《为君剑歌》 正文 第一章 灭门 明正统年间,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振,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互相勾结,倚仗英宗不懂世事,明面上唯英宗之命是从,暗地里为非作歹,残害忠良,扰乱朝纲。一时间,庙堂之上文武百官不敢谏言,百姓民间人心惶惶。 正统八年(1443) 某夜,燕京城的街道空无一人,雨水细腻无声的降落到地上,融入平坦石砖的深灰色之中,溅起的水花让整个京城都陷入一种灰蒙蒙的氛围之中。此时要是有不入道的算命先生,可能更会和你乱讲一通,曰其不祥,恐有血光之灾。话虽如此,但是这种天气,着实让人的心情不好。 就在京城东南角,一座正门上写着刘府的大宅静静地就卧在那里。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这里是翰林侍讲学士刘球刘大人的府邸。刘大人虽是一位文官,而且并非地方官,但是爱民如子,体察民间疾苦,常常体恤救济百姓,深得当地老百姓的民心。刘大人的美德不仅仅体现在百姓的心中,在朝廷上更是以身作则,为人正直不阿,敢于谏言,是上至皇帝,下至百姓心中的好官。 此时,刘府里面的人都进入了梦乡,整个刘府都处在一片安静的氛围之中。 然而就在刘府之外的一间客栈的房间里,一群身穿锦绣官服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这座府邸。这些人清一色都是男性,这些人的官服乌黑而又有丝绸的光泽,左臂绣有瑞兽麒麟,麒麟吞云吐雾脚踩祥云,一副威武神气的模样。每人左手边一把绣春刀搭在腰带上,这种刀集唐刀,少林梅花刀,单刀的优点于一身,轻巧狭长,适合中近距离战斗,是锦衣卫统一配置的武器。很明显,这些人就是令文武百官都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为什么会说他们让百官威风丧胆?因为太祖皇帝朱元璋建立锦衣卫机制的目的就是为了监视百官,而最令人恐惧的还是从小就接受培养训练的锦衣卫武艺高超,一般的捕快,士兵根本不是对手,每名锦衣卫都是在战场上可以以一敌百的精锐。一旦被锦衣卫顶上的朝中大臣,很难有保全自己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百官都惧怕锦衣卫的原因。而到了正统年间,锦衣卫已经搬弄是非,诬陷良臣,让无数的清白大臣都身陷囹圄。尤其是这时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公然与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振勾结,弄得朝廷内外人心惶惶。 这群锦衣卫的中间有一位服装略有不同的人,他的装扮比其他人的更加华丽。这个人的官位比其他人的都要高。 “指挥使大人,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周围的一名锦衣卫问道。 迟疑了一会,中间的指挥使放下了玩弄许久的酒盅,缓缓地说道,“蠢材!这是谁家你不认识么?” 之前的那名锦衣卫仿佛被吓到了,又立刻归于平静,“这是侍讲学士刘大人的家。” “知道就好。两年前,刘球上书反对麓川之役,就惹得王公公很生气。前些阵子,他又上书指责麓川之失。这回王公公是勃然大怒,叫我将这刘球抓起来。王公公特意叮嘱我,千万不能把事情闹大,不然传到太皇太后的耳朵中去,他必然没有好果子吃。除了刘球和他的两个儿子,剩下什么都不要留。你们先去,罗伊留下。” 剩下的锦衣卫一齐答道,“是,指挥使。” 锦衣卫们都走之后,就剩下了马顺和之前提问的那名叫罗伊的锦衣卫。 “我说罗伊啊,你能不能不要问那么蠢的问题。你的资质在他们当中不算高,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是要一直提拔你么?” 罗伊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因为我对指挥使和王公公绝对的忠诚。” 马顺颔首,同意地说道“恩,还算不笨。你得学机灵点,要不然等以后我离职了,提拔你当指挥使怕是不能服众啊。” 罗伊从来没听马顺说过要提拔他做下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顿时喜出望外,半跪向马顺“谢指挥使抬爱,属下一定竭心尽力向指挥使,王公公效忠。” 马顺没管他说了什么,“你记着,你虽然是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但是那南镇抚司的卢忠也企图坐上我这位子。所以你要更加努力。” “是,绝不辜负您的栽培。” “好,你也去吧。” 罗伊也走出房间,出了客栈,向刘府快速的走去,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完全不顾雨天的湿滑地面。走到最快时便开始了奔跑。罗伊的速度极快,奔跑在雨中带起的风让身体周围的雨都改变了落下的路线,而且这样的速度之下,罗伊几乎没有发出除却这个环境以外的任何声音。就在快撞到刘府院墙的时候,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眼看着还有一个身长左右距离的时候,罗伊的腿轻轻一蹬,整个人便飞了起来,踩上外墙,三步两步就“跑”了上去,又一个跟斗,很轻松的就翻过了刘府外墙。 走在刘府的院子,罗伊时刻保持着警觉,左手持刀鞘,右手握住刀柄慢慢的拔出属于他的那柄绣春刀。虽然偶尔会听见一些非常细微的开房门和走动的声音,但是他心里清楚那是其他的锦衣卫正在处理刘府的人。 当他走到正院的时候,其他的锦衣卫都赶来和他会合。 “镇抚使,除了刘球和他的两个儿子,剩下的刘府五十三口全都解决了。” 罗伊对他们是绝对的信任。因为就在他没被马顺提拔成为镇抚使的时候,这些人就和他是很好的朋友,现在他们也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北镇抚司的忠诚下属。 “那刘球和两个儿子呢?” “大人,刘球在书房,书房里有灯光,还有一个人影以及翻书的声音,确定是刘球无疑,但是我们搜查了整个刘府都没有发现他两个儿子的下落。” 罗伊不是那种极其聪明的人,这样的问题也是第一次遇见,也摸不到头脑,一时想不出办法。 “你们去守住书房,切勿打草惊蛇,被刘球发现,我去请指挥使大人。” 罗伊转身想正门走去,其他人则是轻声跑向了书房的方向。 就在罗伊走到门口的时候,木门想起了阴沉的敲门声。罗伊小心翼翼的抬起木栓,打开了门,却发现马顺就站在外面。此时的他比刚才在客栈里的时候多了一件黑披风,身后还多了一名戴着黑色面罩的锦衣卫,他从来没见过的锦衣卫,而这个人此时在给马顺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马顺还右手拿着一把精致的玉质锉刀,锉着左手的指甲。 马顺漫不经心的问罗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罗伊有些害怕似得回应,“刘球在书房,他的儿子不知去向。” 这个事情并没有让马顺过分的惊讶,马顺很心平气和的说,“先去书房。” 一路上马顺还是不断地修他的指甲,而身后的那个人还是眼神冷漠。罗伊跟在马顺的身后,心里很不是滋味,若是他和他的手下们没有发现刘球的后人,怕是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所以他才更应该小心翼翼的,不敢惹怒马顺。 马顺站在刘府的书房面前,把他的锉刀收进怀中,推开房门就进入了书房。身后的那名无名锦衣卫收了雨伞,在书房里摘下了马顺的披风。叠好搭在小臂上。 “刘学士真不愧是国之栋梁,在如此的天气还能在深夜办公,卑职真是佩服佩服。”马顺看到即使自己进来也仍然保持着读书姿态的老人,想要去打乱他的思路,讥讽他说道。 马顺的挑衅似乎并没有引起刘大人的注意,刘大人动也未动,坚持看书。不过并没有维持太久,刘大人就说出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很惊讶的话,“你就是王阉人的那条狗?” 马顺万万没想到一个五十一岁的文臣在面对他的时候会说出这样的粗鄙言语,惊讶之余强压下心中的怒气,还要继续笑脸回应道,“刘学士乃是儒雅之人,为何如此动怒?” 刘大人这次正眼看了马顺,便合上了书,正襟危坐,看着马顺。 “自从我上书之后,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这些日子,我每天晚上都会在书房看书,就是为了等你们。来吧,动手吧。” 马顺听完有些被刘大人震撼到了,他也确实没想到这个老东西竟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想死却没那么容易。 “你要是觉得我们锦衣卫只是杀人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们会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说,你的两个儿子呢?” 刘大人呵呵一笑,“他们早就被我送走了,送到你根本找不到的地方,你永远别想找到他们。” 这下马顺有些气急败坏,王公公告知他一定要斩草除根,但是这下留了祸根很难回去交差。合着前面被骂,两股怒火一齐发泄出来,“来人啊,把刘球给我带回去。” 接着又专门对刘大人咬着牙说道,“让你见识一下锦衣卫折磨人的手段。” 待锦衣卫们把刘大人押解出书房的时候,马顺拿起书房里的蜡烛,点燃了书籍。马顺出了门之后,火蔓延到了别处,很快地整个书房都燃起了大火。雨并没有减弱火的气势,反而风助火势大火把整个刘府都吞没了,这时马顺带领的锦衣卫们已经走出老远。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章 遗孤 在明朝的京城里,有一个地方终日不见阳光,全靠火把维持些许亮度。这个阴暗的地方很潮湿,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些腐败的臭味,偶尔还会看到有苍蝇飞过。 这种地方是无论谁都不愿意看见,甚至身处的地方。然而在这个地方却一直有很多人被迫“住”在这里,还要每天受尽整个大明王朝最残忍的刑罚,终不见天日。 这里就是锦衣卫诏狱,整个大明疆域之内最恐怖的地方,死亡人数多到你无法想象。但是最大的区别在于,刽子手杀的都是可以列出罪状,死是可以公开给百姓的:但是诏狱里死去的都是被诬陷,用莫须罪名抓进来的大臣。受尽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以及羞辱,再坚强的人也会含恨而死。所以这也是锦衣卫能威名远播,上至权臣,下至庶民没有不望而生畏的原因。 “马顺,你这只王阉人的走狗,你们两个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皇恩浩荡,圣上早晚会看到你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看清你们的嘴脸,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 锦衣卫诏狱里有太多的不该属于这个地方的人,他们都是像刘大人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抓进来的,整个诏狱从早到晚回荡着囚犯们的哀嚎和怒吼。而越是刚正不阿的人在这里越是不易屈服,刘球大人这样的人,更是其中的典范。 在诏狱里受了几天刑法之苦的刘大人早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一是因为长时间的嘶喊严重的伤害了他的喉咙,二是因为口中不断流出的鲜血让他说不出话来。现在的刘大人早就被人从华丽的官服换上了苍白的囚服,而即便是囚服也早已没有了最初的颜色,白色的麻布料布满了鲜血和灰尘,原本整齐的边边角角处经纬麻线也如同乱絮一样,还有许许多多可以看见刘大人身体伤痕的开口,刘大人身上的伤痕便是锦衣卫们对他施以极刑最直观的体现。 双手被铁链捆绑在木制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刘大人早已经没有了体力,只是依靠十字架才能够维持站立。就连刘大人的眼睛也是半闭半睁,目光呆滞完全没有了精气神。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变得痴傻,神情也是十分恍惚。多日以来的折磨让刘大人的精神饱受折磨,几近崩溃,早已没有了刚被押解进来时的那股锐气,但是却一直没有丧失一个东西--就是这个时代像他这样的很多读书人身上都会有的骨气。 就在刘大人感觉即将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一盆突如其来的冷水硬是将刘大人从阎王手中拉回来些。那名蒙面锦衣卫就站在刘大人的面前,向右侧后退了几步,给身后的马顺让开了位置。马顺看着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囚犯,眼中并无半点怜悯,甚至很想给这个不死不活的老东西一个了结,但是他不敢,只因为那个人没有给他杀人的许可,他也不敢妄动。 “刘球,你这个老东西,都快死了都不给人安宁,没抓到你的两个儿子,王公公是勃然大怒,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我身上。若不是他王公公还想留你一条性命,我早就送你见阎王去了。”马顺把最后一句说的十分狠毒,顺势把自己的绣春刀架到了刘大人的脖子上。 刘大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一点精力去回应马顺的侮辱,现在的他只求一死得以解脱,但是他更不甘心屈服。虽然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自己了无牵挂,但是身为一个朝中大臣,更身为一个有气节的读书人,胸腔里的浩然正气觉不允许他向马顺,王振这样的人低头。 “老东西,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治不了你,别忘了,这里可是锦衣卫的诏狱。”说着,马顺一摆手示意身后的锦衣卫。随即,那几名锦衣卫很快的就准备好了几样刑具,印字红烙铁,拶指棍等等。诏狱里使用的囊括了全天下最丧心病狂的刑具,每一个经历过的人,都会真正的“刻骨铭心”,首先就会让你的身体记住这里。 但是就在马顺想要命令手下给刘大人用刑的时候,罗伊急忙的从牢房外面跑进来,在马顺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马顺听完就让身后的锦衣卫停止用刑,神情紧张的要走出牢房。那名蒙面锦衣卫也要跟去,却被马顺拦下。 诏狱有一半建立在地下,刘大人的牢房就在这里。也就是说马顺所在的走廊也只是有部分地方才会有阳光的照射。此时,马顺在明处,另有一人在阴暗之处,衣着身材与马顺完全不同。 这样的一个人却让马顺都对他俯首帖耳。这个人身穿丝绸长袍,头戴黑色官帽。长袍与锦衣卫官服飞鱼服不同的是,锦衣卫的飞鱼服上绣的是威武麒麟,但是这个人身上的袍子上绣的乃是四爪大蟒。稍微懂些官场的都会认识,蟒袍是东厂太监标配的服装,而这个人就是权倾朝野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振。 “办的怎么样了?这个刘球有没有说出他两个儿子的下落?”王振操着细嗓子说道。 “属下无能,并未从刘球口中获得半点信息。”马顺生怕王振会发怒,有急忙补充,“请公公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让他开口,并将他的儿子赶尽杀绝。”现在的马顺对待王振是唯唯诺诺,唯命是从,不敢有多余的言语。 出乎马顺意料的是,王公公并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在安抚他似得,说道,“恩,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刘球这件事就先到这吧,你也不必再去苦苦询问那两个孩子的下落了。只是两个孩子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你若是有余力就去查,没工夫也不用放在心上。这阵子你为我操劳辛苦了,我会和圣上请求给你些赏赐。” 马顺听完心中大喜,双手抱拳,躬下身子,“谢公公,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为公公效忠。” “恩。”王振满意的点头,“朝中还有几个老家伙你帮我盯紧了,有什么动作迅速向我汇报。”说着转身就要离开了。 “是”,马顺看王振要走,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马上叫住了王振,“公公,这刘球如何处理?” “要杀要剐随便你吧,反正死了一个学士没人会在意。想当初太皇太后还在世的时候,那是处处针对我,还有那三个姓杨的老不死的,也处处和我作对。你看看他们现在怎么样?三杨有谁得善终了?所以,马顺你要记住,所有和我王振做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吩咐我保你飞黄腾达。” “马顺谨记。”见王振要走,马顺又深深地鞠躬,“恭送王公公。” 马顺知道王振走远了,才直起身子,转身回牢房。脸上之前那恭维的模样渐渐消失,浮现的是阴险奸诈的表情,而且还在阴冷的笑。 马顺很快的又重新站在了刘大人的面前,脸上的神情十分轻松,他终于可以随意处置这个老东西了。 “刘大人,你真的只求一死?” 刘大人并没有回应,显然是默认了马顺给出的选择。 “既然这样看在多年同朝为官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了断。”随即示意手下全都出去,也包括那名蒙面锦衣卫。 马顺在牢房里的木桌边挑出接下来要使用的刑具,放在一边。抽出了左手边的绣春刀,挥舞了两下,调整到最合适的姿势。说时迟那时快,一刀划过,刘大人的头颅就飞了出去。顿时,刘大人的下半身脖颈处鲜血喷涌而出,足足喷了近一分钟才停下。马顺犹如欣赏作品一般看着刘大人的尸体,边看着边擦拭刀上的血渍。 接着又拿起了其他精致的刑具………… 不久之后刘大人的死讯便传遍整个京城,文武百官无不倍感警觉,其死因更是让人深感恐惧。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公开与王振作对。一时间整个朝廷大权完全落入了阉党的手中………… 正统十四年春(1449),是刘球大人死后的第六年,这六年间几乎没有没有人敢直言顶撞王振,王振也掌握了朝中大权。即便如此,太祖皇帝朱元璋建立的王朝的基业还是并未被眼前的这名宦官所动摇,但是以后会不会有就不得而知了。 人来人往的京城大街并不会随着朝代更迭,帝王更替而变得冷清!永远都有各行各业,各个阶级的人穿行。 这个时代的明王朝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国家。在成祖时期,拥有历史上最多的附属国,当然其中大部分的附属关系都得益于郑和下西洋。郑和原本是成祖的手下,原名叫做马三保,跟在成祖身边多年有功赐名郑和。这个郑和其实也是一名经受过阉割的特殊人员,不过却和那些阉党有很大的不同。有人说郑和七次下西洋表面上是游离世界各国建立外交关系,实则是成祖追寻建文帝的借口,但无论如何功绩是无可否认的。很多地方都有郑和立的碑。三保爷的故事也在世界各地流传。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的京城,人流中夹杂着各个国家的不同人种,这也使得京城的大街的繁荣程度经久不衰。 “京城还是这么热闹啊!”京城安定门城门里,一名身材健硕却不失灵活的青年看向整个京城惊叹道。青年身后背着一把装饰很粗制的剑,如果里面的剑和剑鞘一样破旧的话,这柄剑还真不值得背。这个年轻人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都是用粗麻缝制的,没有一点的名贵布料,很是简朴。年轻人四处张望着,寻觅到了一个方向,足足看了很久,然后紧握双拳,一字一顿的说: “爹,不肖子刘晟翀回来了。”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章 挟持 明朝真的是中国历史上非常伟大的一个朝代,同时也是非常有趣的朝代。经过历史的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的积累,在各个领域都绽放出了繁荣的花朵。而且明朝距离我们现代很近,被我们所熟悉的程度也仅次于清朝,其实我们也会发现,现如今的很多的事情都可以在这个时代找到起源和同感。 “小二!再来一碗面。”刘晟翀一个人就占据了一张桌子。左边是伴随他一路的竹帽,右边则是五只大空碗整齐的摞在一起,而他随身携带的那柄剑却还是背在他的后背,似乎这柄剑对他有特殊的含义。左小腿上还绑着一把匕首,有布的包裹,并不能看清上面图案。 “客官,您都吃了五碗了,再吃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小二纵是有千百个不满,看了刘晟翀后背的剑也是不敢言语过激,因为这样的江湖人士实在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店惹得起的。 “哪那么多话,你就去端面,你还怕我不给钱?”说着从怀里就掏出了一个钱袋,晃了晃,里面铜钱碰撞的声音似乎是让小二安了心。小二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满面的笑意,“好嘞,爷,您稍等啊,面马上就到。”说完就回头继续招呼客人。 好几天的跋涉让他早就饥肠辘辘,所以即便是街边很朴素的炸酱面也能让刘晟翀大快朵颐。 没过多一会儿,第六碗面也被端了上来。刘晟翀抄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面,吃着吃着看见不远处有一伙下人簇拥着一名公子在说说笑笑。那名公子身穿红色丝绸的华服,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长袍。手拿一把花鸟扇,脚踩蜀绣锦官靴,好一个翩翩风流公子。然而身旁的的下人不断的吹捧,奉承,让这位公子也不禁得意洋洋,骄傲自满,走路的姿势也浮夸了起来。看到这伙人,刘晟翀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重回京城的他身上背负着重大的使命,在还没有达到自己的心愿之前,绝对不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给陌生的人,否则一切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然而就在那名公子沿着这条路走过刘晟翀的身边是,却听到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爹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你们给小爷我伺候好了,小爷我重重有赏。”听完这句话,刘晟翀还是很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被这位公子的注意,但是当他走远的时候,刘晟翀小声的叫来店小二,“小二,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是谁?” “客官,一看您就不是京城人士,这新户部尚书是那位金濂金大人。刚才走过去的那位就是金大人家的公子。” 刘晟翀听完若有所思,继续询问,“他是不是叫金士元?” 小二一脸尴尬,“这位爷见笑了,小的只是普通的草民,哪敢知道那样尊贵的公子的名讳?”店小二仍然是满脸的和善与笑意。 刘晟翀低头思考了几许,突然想到此时此刻应该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转头询问仍守候在旁边的小二,“面钱几何?” “六碗十二文钱。”刘晟翀从钱袋里取出了十二枚铜钱,上面刻有“洪武通宝”和“永乐通宝”的字样。 “好嘞,收您十二文,您慢走。”小二侧着身子鞠躬,伸手摆出请的姿势。 刘晟翀带上竹帽,默不作声的离开的桌子,悄然的跟在那位公子的身后。 “这是哪儿啊?”这位富贵公子站在狭窄胡同的后门前面,看向这座古风气息浓郁的宅院。 这座宅院在京城里算是十分出名的,因为它是上一个朝代遗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建筑。元朝定都北京之后,充分的利用了中原地区物资丰富的特点,在烧毁金朝中都之后大兴土木,在一片荒野之上兴建都城--大都。大都的城市结构纵横交错,水利系统十分完善,整个城市拥有一套良好的循环系统。然而在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建立新的帝国之后,元大都的城市就被大将徐达所拆毁,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极少数遗留下来的建筑的周围重新建立起新的城市,但城市规模和繁荣程度却已远不及大都,后来就到了成祖皇帝时期,将首都从南京迁移至此处,改名燕京,才有了这时的首都。所以,这座宅院拥有相当曲折和辉煌的历史。 “少爷,这就是小的今天给您找的快活的地儿。”一位下人对公子说道。 “这不是前朝的楼么,哪里是什么快活的地方。说,不说你少不了一顿打。”说着就拽住了那名下人的衣领。 下人的脸色突然由喜笑颜开变成惊恐万分,从袖子里伸出了瘦弱的手,连连做出求饶的姿态。“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少爷,您听我慢慢说。”公子听了松开了衣领,准备仔细的倾听。 “少爷,这宅院是前朝的建筑,但是现在被一位有钱的财主买下了,开了这家青楼,取名叫栖雀楼,意为栖息孔雀之地。能来这里的都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 听了下人的描述,公子逐渐起了兴致,“里面有没有和其他青楼不一样的?” 下人一看自家公子来了兴趣,便更加认真的讲起来,“这家青楼里的姑娘可是从全国各地选拔出来的的才女,那可比一般的青楼里的强多了。这里的姑娘啊,曲子弹得最好,舞跳得最棒,歌唱的也是最好的。” “诶呦,诶呦,你说的我都等不及了,还有什么?”公子的的兴奋似乎写在了脸上,好像马上就想冲进去似得。 “还有啊,这里的姑娘脸蛋儿也是最好看的,小蛮腰啊一扭一扭的可美了……”公子越听越乐,最后直接打断了下人的描述。“咱们这就直接进去吧,我都等不及了。”激动的直搓着手。 公子走在最前面,六名下人跟在后面也准备要跟上的时候,一团影子一瞬间就落了下来。还没等下人们看清,黑影就迅速的走过他们每个人的身边,点了他们的穴道,昏了过去。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普通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能做到这样的只有那些顶尖的江湖侠客才能做到如此的干净利落。 公子走在前头,已经把手放在门上,马上就要把门推开了,就听到了后面传来巨大物体下落的声音,一阵风声,然后就是六个身体倒下的声音。公子还来不及去分析这些声音都是什么,就在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了一双眼睛,一双无比冷酷而又坚定的眼睛,眼神中露出了令人发抖的寒意,但是却没有杀意。就这样公子的鼻子都已经和刘晟翀的鼻子贴到了一起,明知道自己的下人已经倒下了,他却一点也不敢动,只能看着那双冷冷的眼睛。任由恐惧爬遍全身,公子真的是被那双眼睛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比自己还小,却浑身散发出非常浓郁的杀气。从小娇生惯养的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江湖人士,爹从小就说以后一定不要去招惹江湖人士,因为即便是朝廷的禁卫军,锦衣卫,三大营也是拿一些江湖势力没有一点办法的,跟何况是他们这样普通的文官家庭。一旦遇见心怀恶意的江湖人,可以为了生命舍弃一切。 父亲的叮嘱即便是在如此危急的关头还可以成为让他冷静的良药,然而还是无法阻止他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你是金士元?”眼前的这个剑客突然问话让他的紧张恐惧之感似乎有了些缓解。 “我……我就是……金……金士元。” “你爹是户部尚书金濂?”还没等他回答完,剑客又追问。 “没错,我爹……就是……新……新任的……户部尚书。你想要什么,我爹都可你给你,求求你别杀我。”金士元这时已经快哭出来了。 “嗖”的一声,刘晟翀的剑被拔出剑鞘,横在金士元的脖子前面。这让金士元更加害怕,不敢多言语。“带我去找你爹。” “好好好,我带你去找我爹,求你别杀我。” 金士元慢慢的转身生怕脖子会碰到剑,也小心翼翼的跨过下人们的身体。刘晟翀可能并不想伤害金士元,也可能怕就这样走在大街上太过招摇怕生事端,把剑收回身后的剑鞘中。 就这样,户部尚书金濂之子金士元在大街上一脸不幸的走在前面,惹得一些人看他的笑话,后面则是跟着戴着竹帽,低调跟随的刘晟翀。 从栖雀楼到户部尚书府的路途不长,但是也走了很长的时间。 终于到家了,金士元心里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能见到爹了,自己的性命即将得到保障。 刘晟翀示意金士元带他进去。金士元慢慢的走到门口,提起门把手敲了两下门,见没人应门,又敲了两下,才听到门内有来人的声音。 大门只被打开了一个头宽的距离,一名朴素老头探出来,看见金士元,知道是自家少爷,才敢把门开大。 “少爷,您回来了,快进来。老爷还不知道你偷偷跑出去了,阿强他们呢?”阿强他们说的就是那六个下人。 听了老头的话,金士元不为所动。老头奇怪了,“少爷,你怎么?” “福叔,快去找我爹。”听了这话,福叔感觉更加奇怪了,今天的少爷偷跑出去怎么还想主动找老爷呢? 金士元特意的让开半个身子,让福叔看见了他身后的刘晟翀。刘晟翀此时将出了三分之一剑鞘的剑刃抵在金士元的后颈上。福叔被吓了一跳,慌了神,又想起刚刚少爷的嘱托,急忙转身跑进院子里去找老爷。 金士元轻轻的把门推到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宽度,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刘晟翀在通过的时候还不忘把剑紧紧要挟着金士元。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子里。 “你已经到我家了,你想要什么东西我爹都能给你,你该把我放了吧!” “你放心,我只是想找你爹,无意伤害你,见到你爹我一定把你放了。” 正文 第四章 是友非敌 刘晟翀控制着金士元,看着正前方的那个身穿锦鸡冠服的老年人。这个老人神情严肃的也在盯着他,想要去找到他的突破口。但是谁也没有说话,包括在场的福叔,四个人谁也没有先说话。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就在这个老人想要开口缓解气氛的时候,刘晟翀先开口了。 “恭喜金大人晋升二品户部尚书,您的官途日后定会飞黄腾达。”刘晟翀这番话似乎有些嘲讽的意味。 “你挟持我的儿子,就是为了来和我说这些的?”金大人明显对刘晟翀的提问感到不满。 “有故人托我给你带一封信,他说你看完这封信就什么都明白了。”说着,刘晟翀用左手换下了持剑的右手,右手深入怀中掏出了一封保存完好的信,递给了来接信的福叔。 信封上写有十分工整的楷书毛笔字“金濂亲启”,里面的字迹也是非常的美观。金大人一点一点的看,脸上的表情逐渐的从严肃不满转变到放松,在看完的时候竟然还笑了出来。 就连刘晟翀也对金大人的举动感到不解,更不用说金士元和福叔了。 看完信,金大人并没有再把信叠好放回信封里,而是直接走过来,把信递准备递给刘晟翀。 刘晟翀心存疑虑,半信半疑的接过,看到信上这样写道: “吾友金濂,见信如唔。虽久不见,然身远而常思君与刘兄昔年之大德。予既知濂多年身世如雨中浮萍,漂泊不定,今终官至尚书,余生可安矣。此子乃刘兄次子晟翀釪仁,予已授毕生绝学,釪仁虽不能震四方亦可自保。釪仁之剑为昔日刘兄赠予,今归原主,予亦无憾。晟翀归京格杀振,顺及彭德清,望濂及同僚相助引之不可因恨成魔,予之心仅此。江湖千里,吾与君若临。” 看完这封信,刘晟翀解开了一个心结,放开了金士元,摘下了竹帽面向金大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侄多年未见叔父,不知叔父是否归了那奸贼,只得出此下策,还望叔父兄长见谅。” “哈哈,釪仁,六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还练成这一身的本事,快起来,快起来,进来坐。”说着金大人就挽住刘晟翀的手,和他一起走进大堂。 金士元有些不知所措,他才刚刚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却万万没想到劫持自己的剑客竟然是爹的旧识。福叔看着他没动作,便知道少爷惊吓过度了,赶忙去扶他进屋。 “福叔,你认识这个人么?” “少爷,老奴怎么会认识江湖中人呢?但是你要是说釪仁这个名字……嗯?怕不是刘家的那个小小子。” “刘家?哪个刘家?” “少爷,您忘了,是六年前遇害的你刘世叔的刘家啊。” 金士元恍然大悟,进屋的时候指着刘晟翀的鼻子,惊讶的说:“你是大武哥的那个弟弟?” “竖子,才想起来釪仁和他哥哥从小就和你一起玩耍么?”金大人自己这不机灵的儿子也是没办法。 刘晟翀起身,从福叔那里接过金士元,“金兄,此前多有得罪。还请兄长见谅。” 金大人摆了摆手,示意儿子和福叔都出去,金士元重新回到福叔那一起走出去。 一起走在庭院中,金士元小声的说:“福叔,您帮我去把阿强他们找回来吧。” “阿强他们在哪?” “在栖雀楼胡同的门口,福叔您赶快去,去晚了被别人发现是咱们家的下人就不好了。”金士元连忙吩咐。 “好嘞,老奴先把你扶回屋啊……” …… “你师父现在可好啊?”金大人一脸慈祥的看着刘晟翀,看着这个孩子自己是满心的欢喜,刘球是他多年的至交。六年前遇害,自己身在他处做官,无法阻止,更不能报仇,自己能做的就是保住刘家的香火。 “师父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得很,每天还常常练武。师傅说过,要不是因为上了年纪以及怕耽误我报仇,他肯定要重出江湖让世人重新记起他的名号。” “哈哈哈,这个老剑客,还想重出江湖?那我大明的江山岂不是要乱套了?” 刘晟翀心平气和的问金大人“叔父,小侄至今不是很清楚,您和我爹是怎样认识我师父的?” 金大人听了这个问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事情可就说来话长了。” “我也不记得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爹还没成亲呢!更没有你们三个。我和你爹是进京参加殿试的路上认识的,我们俩一见如故,都十分欣赏对方的报复和才学,而且啊,我们都想在考试中考取功名。我们都是出身在贫困的人家,所以我俩就住在京城外的我们自己搭的草棚里。就在考试的前两天,一个满身是血的剑客手里拿着一把断剑就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倒下的时候一下子就把草棚压塌了。” “我师父?”刘晟翀隐隐猜到了这个剑客的身份。 “没错,就是你师父。我一直以来都是对这些江湖中人都心存顾忌的,我也这样教导士元。你爹和我却完全不同,你爹心善啊!他看见你师父的时候就决定一定要救他。你爹背着他跑进这个我们从来都没来过的城市,你爹和我借钱,去给你师傅找好的大夫,还给他重新打造了一把剑。我们为了你师父忙了两天,这两天我们什么都没做,只为了他能康复。但是就在殿试的前一个夜里,你师父连人带剑都不见了。我就开始埋怨你爹,我问他浪费了两天的功夫,和我们身上仅有的钱去救一个和我们毫不相关的人,他连一声谢谢都没和你说,值得么?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直到今天我仍深有感悟。” “什么话?” “善因必果。就是这句话。之后我们就参加了考试,真的是如他所说,出人意料的我们竟然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张贴大榜的那天,我们遇见了你师父。那是他第一次跟我们说话,他说他就是江湖第一剑--竹剑客,他正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等到完成的时候他一定会亲自来感谢我们。我们这些读书人哪里会知道江湖的险恶,所以也就没多做挽留。釪仁,你知道你师父那个时候在做什么么?” “这个我师父没和我提起过。但是您要是说能让我师傅都受伤的人,应该不多。师父有一次喝醉了说起过他最近的一次受伤还是年轻的时候,一名来自倭国的武士带着一伙人来挑战中原武林,我们很多武林人士都敌不过那名武士。那名武士用的是我们从来没见过的武士刀,第一次师父是因为大意,而且遭了他们多人的暗算,才受了伤。后来他应该是打赢了,并且把那伙人赶回了倭国。这才确定了师父第一剑的地位。” 金大人听了,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那个时候你师父应该就是像你说的那样了。然而,他再次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之中时,我已经不在京城任职,你师父就直接找到了你爹。” “我师父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找到我爹,把那柄剑还给我爹,说以后如果有用的上他的地方,就让人带着剑去找他。我爹在我五岁的时候找上我师父,让他收我为徒。我从那以后就一直跟着我师父学习,我爹遇害的那个时候我刚好回家省亲,还没在家中待上几日,就被我爹赶走了。” “你爹应该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了,就想保全你和你的哥哥,在你回去之前他就把你哥哥送走了。” “叔父,我哥哥现在在什么地方?” 金濂听到这,心想说来说去还是说到这里了,这个孩子是一定会去问他哥哥的,他还会去问他爹的死因,葬在哪。这些问题终究是逃不过去的,该来的始终要来。 “你哥哥刘熠昆现在在兵部当兵,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他,毕竟你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了。” 得知了哥哥的消息,刘晟翀十分激动,本来脸上冰冷的表情也有所温和,连忙接着询问:“我现在就想去看他,我该如何见他?” “怎么?这就着急了?孩子,你不想在我这多住几天?”金大人见刘晟翀着急了,便调侃他。 “叔父,侄儿并无此意。刚刚侄儿走进这户部尚书府的时候,想必是有人已经注意到我了,侄儿不想给叔父带来麻烦,更不想给叔父和兄长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小侄还是再从正门出去,再去寻我的兄长。” 金大人也觉得非常有道理,想了一想,“这样吧,我刚刚思索了一下。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先从正门出去,然后我乘轿子去门。在附近隐蔽的地方你换上我府上的下人衣服,这样我就能带你进入兵部了。” “侄儿不想麻烦叔父,只身一人前往就行,路上我会时刻留意。” 一听刘晟翀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赶紧解释道“不不不,釪仁,你还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想告诉你的是,在你见到你哥哥之前,你一定要见一个人。我看你初回京城,你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我能带你去见他。” “叔父,这个人是谁?” “兵部尚书,于谦。”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五章 兄长 “叔父,这个于大人可靠么?”刘晟翀此时穿着下人的衣服,跟着金大人乘坐的轿子。刘晟翀贴着轿子小窗,小声的问金大人。 “整个朝廷里,于大人的官品,品德是我们所有人都认同的。而且,他刚正不阿,十分痛恨王振,像马顺这样的人。你要是想报仇,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听了这些,刘晟翀也是放下心来。刚回京城,对现在的世道也不是很了解,一切都要靠这个叔父来给他探路,所以他只能选择相信。 走了一段时间,轿子停了下来。呈现在刘晟翀眼前的就是京城守备仅次于皇宫的地方--兵部,这里囤集了京城的绝大部分兵力,整个兵部俨然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堡垒,有着比任何建筑都坚厚的外墙。外墙和京城的城墙相接,士兵可以在外墙的最高处直接走上城墙实现最大速度的御敌。无论是抵御外忧,还是消除内患,兵部都起着巨大的作用。 没有贸然的孤身来此,刘晟翀此时心存庆幸。看着一伙一伙的巡逻官兵,自己即便是有能力强行闯入,也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怎么样?釪仁,你准备好了么?见到你哥的时候,准备对他说些什么?你打算用什么话来说服于大人帮你?” 刘晟翀默不作声,心中却是十分复杂,只得跟着金大人走向兵部的大门。 “站住!什么人?这里是兵部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两名士兵手中的长矛叉起禁止通行。 金大人抱拳,很温和的对守门士兵答到,“这位小哥,我是户部尚书金濂,求见兵部尚书于大人,麻烦你通报一声。” 一听是户部尚书,二品官,自己这连品位都没有的士兵远不能及。“尚书大人,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赶忙答复,跑进兵部去通报。 “叔父对待这样一名士兵也是毫无官腔,想必叔父也是一位深受爱戴的好官。”金大人的举动被刘晟翀全部收进眼中,对这位叔父的品行更加肯定,也多了很多的信任。 “我这可没什么,你爹和于大人都能做到我这个样子。釪仁,你要记着,即便是大明有想王振,马顺这样的大奸大恶之人,但是还是有更多的正义之士的。一个人如果做一个普通的好人可能没有多少人认识你,但是你如果做了大善大恶的事情,就一定会深入人心。” “叔父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些?”刘晟翀十分疑惑。 “我希望你不止能看到王振这样的人,希望你还能看到那些为自己,为家族,为国家,为天下奋斗的人,他们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学习。我更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刘晟翀听到这里,神情有些严肃,好像有些不高兴了,死死的盯着兵部的大门。语气明显冷酷了许多,“等侄儿杀尽该杀之人,一定成为叔父说的和我爹期望的那样的人。” 金大人听出了刘晟翀口气中的不满,有的时候也不好多说。自己的本意并不是阻止他报仇,只是希望他不要太急功近利。虽然现在刘晟翀可以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叫他一声叔父,但一旦逆着他的意思了,保不住这个侄儿会翻脸。他眼神里的杀意和戾气太重了,他师父可能也没解决这个问题,才把他交给自己。在今后和他接触的时间里,一定要帮他从心魔之中拉回来。 等了一会,刚刚通报的那名士兵跑了回来,拱手行礼,“金大人!于大人有请!” 金大人回头吩咐轿夫,“你们就在这里等候吧!”就带着刘晟翀走进了兵部的大门。 就连兵部里面也到处有士兵在巡逻,就包括外墙上都有站岗的士兵。随处可见走来走去的武将和文官,兵部虽然是武将的聚集地,但是在和文官的合作之下,整个兵部各个工作部门都井井有条,兵部的每一处运作都有特定的功能。如此有条不紊的兵部,都得益于于谦于大人的管理。 金大人和刘晟翀很快就走到了前堂,这里是兵部召开会议的地方,也是尚书见客的地方。 “尚书大人,客人带到。” 金大人和刘晟翀在前堂看见于大人,一个精神很好的老人,但看上去又比金大人年轻了些。只见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出门迎接金大人,“金大人,今天是哪股风把您吹来了?” “于大人,没有风我就不能来看看您了?”两双苍老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两个老人满面笑颜的互相注视。 于大人注意到金大人身边多了一个人,便收起笑容,恢复到了工作时的神情,问“金大人,这位年轻人是?” “于大人,这里是否可以说话?”金大人似乎对这间屋子不是很放心。 于大人听出金大人的语气中特殊的意思,表情变得谨慎了许多,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发现特别可疑偷窥的人,就小声的告诉金大人和刘晟翀:“跟我来吧。”就带这他们俩走出前堂,沿着石板路拐了好几个弯,走进了一个没有人活动的院子。 “这里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你们可以放心,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金大人放下心来,“于大人,你还记得六年前遇害的刘球大人么?” “金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可是我们的同僚,对于他的死我至今感到十分遗憾。” “所以你当初选择收养刘球的长子,刘熠昆。” “没错,我希望能把刘大人的香火延续。可惜的是我没能找到小儿子,哎。” 刘晟翀心里是很高兴的,从于大人的言语中可以看出,他成功的保护了哥哥,他也是绝对有可能帮助自己的。 “廷益,他就是刘球的小儿子。”金大人指着刘晟翀,而刘晟翀则是死死的盯着于大人。 还没等于大人要激动的说些什么,刘晟翀抱拳请求,“还请于大人将我的哥哥叫出来,让我们兄弟团聚。” 于大人没有多说什么,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了。看着于大人离去,金大人恶狠狠的责备起刘晟翀,“釪仁!你为什么不等于大人说完话?他可是你报仇的关键,你以后的报仇还需要他的帮助,你这个态度让人家怎么帮你?” 刘晟翀被训斥的无地自容,“侄儿此时只想见到兄长,并无冒犯于大人之意。而且侄儿有把握可以击杀王振和马顺,彭德清。” 金大人真的是拿这个侄儿没办法,自己说的很多事情他都未必会听取,更何况是自己都未知的情况。和王振,马顺作对就是和司礼监,东厂,锦衣卫这三座大山作对。东厂,司礼监,锦衣卫多年屹立不倒,其主要原因就是作为太祖皇帝管理天下的重要机构,他们执行了就连文武百官都无法完成的工作。如今这三个机构被奸人利用,成了危害国家,残害百姓的恐怖机构。然而,今日刘晟翀的归来终于让他看到了打破这个艰苦局面的曙光。刘晟翀也许真的会成为刺穿奸臣乱党心脏的利剑。但是这柄剑现在并不是最锋利的时候,更不是最光亮的时候。它有瑕疵,但是打磨过后一定会闪亮深层的光芒。 “那你一会一定要好好的跟于大人好好解释解释。” “好,叔父我听您的。” 于大人很快就带了一名高级武将装扮的人走进这个隐秘的院子,这个人的长相与刘晟翀有些相似,这个武将就是刘晟翀的亲哥哥刘熠昆。当刘熠昆看见除了金叔父之外的这个陌生人的时候,几乎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的亲弟弟。 “釪仁,这六年你过得还好么?我的弟弟?” 刘晟翀此刻比哥哥激动得多,看到哥哥之后泪水早已控制不住,跑过去和哥哥相拥。“哥哥,我这些年一直在师父那里。倒是你,在这里当兵,一定很辛苦吧?” 刘熠昆摇了摇头,并看向于大人。“于大人一直很照顾我的,他给我很多升迁的机会,让我达到现在这个职位,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刘晟翀这才从心底意识到于大人对他们家的恩情有多大,自己刚刚却还不尊重他,实在是不应该。“于大人,感谢您对我们刘家的大恩大德,我刚刚还不尊重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于谦就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你多心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年轻气盛很正常,我还不至于和你生气。” 刘晟翀重新对于谦有了认识。接着从和哥哥重逢的喜悦之中缓过来,“哥哥,为了给爹报仇,这几年你做了什么?” 刘熠昆这下子被弟弟问住了,他本想等自身的官位再高一些,权力再大一些就去找机会杀掉王振和马顺,可是哪想到弟弟这么快就问起自己。 一看哥哥支支吾吾的什么也没回答,顿时火气就上来了。用指头敲着刘熠昆的胸口,“你这几年什么都没做?是么?我估计你连害死爹的仇人里还有一个彭德清也不知道吧。” 刘熠昆被问的哑口无言,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还有彭德清这么个仇人。面对着弟弟的质问,的确没有任何还口的理由。自己对待为父亲报仇的事情上自己还是很无能为力。 “爹惨死这么多年,你一件事情都没做是吧。刘钺武,你可真行啊!好了,现在我也没有和你废话的心思了,凭我自己完全可以报仇,你就等着吧。你只需要告诉我,我爹是怎么死的就行,说吧。” 最后的一个问题入耳,刘熠昆,金大人,于大人都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都表现得很沉默,缄口不言,似乎他们都对这个问题很敏感。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只想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你们都不肯告诉我是么?金大人?于大人?你们都不肯说是么?你还是不相信我能报仇是么?” 三个人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三个人没有商量过这个事情,但是却十分默契的选择了把秘密埋在心里,不让刘晟翀知道他父亲的死因。 面对三个“哑巴”,刘晟翀十分的着急而且愤怒,自己现在连得知父亲死因的权利都没有,而保持缄默恰恰就是和自己最为亲近的三个人,这让他的火气暴涨。 “好,你们就等着吧,明天午时之前我一定会向你们证明我有能力为吾父报仇的。”刘晟翀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想把肚子里的火气全都宣泄出来,来消除心中的愤怒。然后就跑起来,翻过了这个院子的墙,一层一层的连翻带着轻功的就离开了兵部,取他的剑去了。 只留下了刘熠昆和两位大人无奈的留在院子里叹息。 未完待续 在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这几章的一些人物的名字,男主刘晟翀的字是釪仁,哥哥刘熠昆的字是钺武,于谦于大人的字是廷益。这样一整理,里面的名字就不会太乱了,里面对于同一个人的称谓会根据不同的说话人和语境而有所不同,这几个字不太好写,读者们心中有一个印象就好。下一章结尾的时候我会对这几章的很复杂的字做一个整理,而且从下一章开始就会有一些打斗的情节,你们猜猜刘晟翀离开哥哥去干了什么? 正文 第六章 皇宫 夜已入静。 整个京城都进入到一个十分和谐的氛围之中,平民百姓在家中安逸的休息,京城的街道里仍然可见巡逻的士兵。而且数量还不少,可以这么说,你站在皇宫附近的路口,可以看见至少三队的士兵,皇宫守备森严如此。这还只是皇宫外围的部署,内部的戒备更是一重关卡一重山,远非普通将士可比的御林军层层把护,就连一只鸟飞过,他们也要射下来查看鸟的腿上是否绑有信件。由此看来,皇宫可以说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 但是今晚的刘晟翀非得要去挑战一下这个神话,他觉得他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师父不在身边的情况下行动,更何况潜入的还是明皇宫,心中不免有所紧张。但夜行衣已经在身,黑面具也已经紧紧贴在脸上,现在的他不能回头,他一定要向那些人证明自己有能力为父报仇。于是乎他萌生了这个大胆的念头——夜盗皇宫。 如果事先对他们说了,即便是他们相信,也绝对不会允许刘晟翀作出如此胆大的行径。 今夜,有人功成有人枯。他刘晟翀准备好了。 看着远处的皇宫夜色之下暗红色的墙,仔细的丈量宫墙的高度,感受周围环境的变化规律,闭上了眼睛安静的体会风的律动,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半跪在离距离宫墙最近,也是最高的建筑之上,刘晟翀在连内心都准备完毕之后,抬起了头,睁开了他那双无比冷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明皇宫交泰殿的方向,交泰殿是乾清宫之后,坤宁宫之前的宫殿,同时也是皇宫内宫最中心的地方。乾清宫名中的乾有苍天之意,更象征着皇帝,所以乾清宫不仅是群臣上朝的地方,也是皇帝的寝宫。同样的,坤宁宫的坤则象征大地与皇后,居住着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女性。一乾一坤,一清一宁取自《道德经》之中: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孕有阴阳结合,天地合璧大同的理念。 刘晟翀对这些没有过多的了解,他只需要知道当今圣上住在乾清宫就够了。他使出了最大的力气,蹬出了第一步,如同离弦之箭,转瞬之间跑出了很远的距离。几乎是几秒之内就从屋顶的一边跑到了另一边然后根本没有减速,直接飞了出去。 是的,刘晟翀就像鸟一样从房顶飞了出去,因为身上没有带任何累赘的装饰,所以使用轻功的时候没有带起些微的风,更没有发出风的声音,这也就是刘晟翀都要飞过一条街的宽度时,也没有被巡街的士兵发现的秘籍。刘晟翀张开了双臂,在空中滑翔,在降落了一些高度之后用脚轻点了一下这边的一棵柳树上的一片树叶,就再次发力飞向更高的高度,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登上了宫墙。 身上还是背着那柄剑,动作却非常干净利落。一般的江湖剑客根本做不到如此,除了受过专业的训练,再有就是不出世的武学大家的子弟。刘晟翀就属于第二种,二十多年前江湖第一剑的弟子怎么可能普通。自己若是身手不够矫健,怎么配做师父的弟子? 刘晟翀轻声慢步的走在宫墙上,四处张望着以防被人发现。但是这个时候刘晟翀心里清楚得很,这还只是一小步,因为距离他最近的才是午门,整个皇宫最南的正门,要到达皇帝的乾清宫还有很远的距离。就拿午门来说,要想一直向北走也要逐次的穿过太和门,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乾清门以及这些建筑之前很大的广场才能到达乾清宫。这中间的距离并不近,而且刘晟翀还要选择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路线,绝对不能在广场上奔跑。因为就像太和殿的广场及其空旷,一点的声音都会在远处被听的清清楚楚。想刘晟翀这样轻功高手的速度足足花费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才抵达乾清宫的宫顶之上。 刘晟翀慢慢的蹲下,轻轻的拿开一片一片如鳞片一般密集的宫瓦,在挪开最后一块瓦片的时候,刘晟翀感受到了乾清宫里蜡烛的灯光。这让他不免有些警惕:皇帝尚未就寝?这样一来,他的行动就要往后推迟很长时间,也就增加了这次行动的危险性。 但是他并没有听到乾清宫里传出任何的声音,为了能确定皇帝的行踪,他决定再等上一会。可是仍然没有传来皇帝的声音,刘晟翀此时敢确定皇帝一定已经就寝。大胆的他继续挪开瓦片,直到容得下他的身体能够进入,刘晟翀站了起来直接就跳了下去,下落的过程中,不断的用手的通过接触房梁上的木头来减缓下落的速度,以至于落地不发出一点声响。 乾清宫里有一个很大的御书房,书架上陈列着很多史书,但是大多都多少有了一些灰尘,好像很久没有被人翻开过了。刘晟翀左手持剑,右手则在不断的的走动观察中满足着好奇心。但是好奇心终究把他引向桌子上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与那些书不同的是,这个用棕绿色丝绸包裹着的盒子在灯火的照射下还能反射灯光,可见盒子里的东西一定比那些书使用的更频繁。刘晟翀心中隐隐猜到了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即便如此好奇心仍然促使着他的右手去翻开盒子的盖子。 一点一点的打开盒子的盖子,待完全打开的时候,结果却令刘晟翀大吃一惊。里面的东西却不见了! 刘晟翀有些不安,他知道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传国玉玺,整个屋子里比什么都更有说服力的东西。自己虽然是打开了盒子,但是绝对没有过一点想要把它拿走的点头,哪怕是一点都没有,但是玉玺现在真的不在这里。环顾四周,没有一点被盗的痕迹,排除了被盗的可能。皇帝也不能抱着玉玺睡觉。苦思良久,刘晟翀心中只剩下了一个答案——玉玺一定在王振手里。其实事实也真的是如此,玉玺被王振拿走了。 身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和司礼监掌印太监两大重要官职的王振同时也是东厂的厂公,赢得了明英宗朱祁镇的绝对信任之后,获得了朱祁镇送给他的“信任礼物”——玉玺,这件东西平时王振用的地方可比朱祁镇用的多得多了,所以才能经常携带。 猜到真相的刘晟翀脸上全是可怜和悲愤的意味,可怜的是堂堂一国之君却信任一个文化水平极低的宦官,甚至交出了象征一个国家大权的玉玺。而悲愤的是,这样的昏君,自己的父亲却愿意奉献自己的一生去为之效命。这真的是这个国家最大的笑话,如果知道了真相,怕是不知道多少仁人志士会寒心。 慢慢走进了皇帝睡觉的地方,刘晟翀看着眼前这个身穿金色龙袍熟睡的男人。他对这个男人非常的了解。他就是明英宗朱祁镇,今年(1449)才二十二岁就已经做了十四年的皇帝。他才比自己大两岁,如果他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出身,或许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一念千里,自己是罪臣之子,他是万人之上;他姓刘,而他姓朱。 自己十四岁时的惨剧全因当时十六岁的他对王振的纵容和信任引起,对他应是有无尽的恨意;但是冤有头债有主,父亲的死全因彭德清的出卖,王振的指使和马顺的谋杀,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是无辜的,这个皇帝可能并不认识父亲,更不知道父亲被害死。刘晟翀极力地说服自己父亲的死和朱祁镇无关,因为一旦说服不了自己,自己很可能控制不住而杀了他——刺杀皇帝对于他来说是重罪,对天下来说就是大乱。 刘晟翀怀着很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这间屋子回到了御书房,他总归是要带走什么东西。刘晟翀的想法中只有这一样幼稚的就是他觉得进入皇宫盗取某样东西,然后再安然无恙的离开,给他哥哥和金大人于大人看,他们就一定会无条件的帮助自己报仇。 他仍然还坚信。考虑了很久,刘晟翀终于决定拿走一封藏在御书房桌子上的一封信,他也没仔细看信上写了什么就揣进怀中。微微躬身,使劲一跳就顺着来时的“出口”就出去了。 还是那样轻轻的把一片一片的瓦放回原处,铺成像刚修建好的样子,就准备要离开了。 然而这时,他看见从皇宫别处的宫殿群处又一个轻功极好的人,向他这边飞来,笔直地向他飞过来,这个人和他一样也是一名轻功的高手。 随后余光扫到皇宫别处亮起了火光,然后就听见了快速跑动的士兵的叫喊声,“来人啊,抓刺客。” 糟了,行踪暴露了。不知道是自己引起的,还是眼前的这个人。一旦触发了皇宫的警报,就会有如潮水一般的御林军将他包围,到时候想走就困难了。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七章 两个盗贼 刘晟翀和这个轻功的好手一起像宫外逃着,两个人似乎谁都没有留下来的理由。皇宫里的御林军要用双脚追赶,还要穿过一层一层的宫门,自然是跑不过轻功极佳的两个人。等到他们飞到午门的北面屋顶时,惊讶地发现南面的屋顶早已有一个人在等候他们俩。 “二位深夜闯皇宫,我若不留下二位恐怕难以交差啊。” 刘晟翀不认识这个人,不由自主的看向身边的这个人,希望他能交代这个身穿官服手持长刀的人的身份。无意间他发现了和他一样身穿夜行衣的人腰间插着一把扇子,由于夜色太黑,他也不能把细节看个明白,但是他敢断定这一定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 “你是……锦衣卫总指挥使马顺?”那个人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揣测的语气问到。 这个拦住他们俩的人正是锦衣卫总指挥使,也是刘晟翀的杀父仇人之一——马顺。 “哦?你认识我?看来你的来历不简单啊……”还没等他说完,就迅速的拔出绣春刀来抗。因为在那个人说出马顺的身份的时候,刘晟翀就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了,拔出了剑向马顺砍了过来。按理说,剑这种武器很少有剑客会使出像刀一样砍的动作的,而且是那种冲上往下垂直的重砍,砍属于偏向蛮力的用法更适用于刀。刘晟翀的老师也没有这样教过他。但是刘晟翀现在已经丧失了理智,眼白处布满了血丝,大有向瞳仁渗透的趋势。血红色的双眼蒙蔽了刘晟翀的视觉,也掩盖住了他的内心。他似乎有着这样的一种心理疾病,在医学行业并不发达的这个时代,这就叫做入魔。 马顺此时连续的防守了刘晟翀好几次的攻击,虽然刘晟翀的攻击简单易防,但是恐怖的力量还是震得马顺虎口有些酥麻。发现简单的出手并没有起作用的时候,即便是丧失理智的刘晟翀也要换些招式,开始使用自己独门剑法。马顺还没来得及从之前的被动局面缓过神来,发疯的刘晟翀就开始用一种自己根本没见识过的剑法进攻。 这种剑法十分诡异,时而明攻,时而暗守,攻守兼备,浑然一体。马顺纵横江湖数载从来没想过剑还能这样使用。刘晟翀的剑法融合了中原武林大家剑法绝大多数优点,并将其发扬光大。马顺逐渐开始觉得有点招架不住了,他也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但是刘晟翀的剑在空中划过留下了多重残影让马顺目不暇接。 刘晟翀使出了几个招式之后狠狠一挥把剑又狠狠的砸向马顺的刀,马顺没辙还是只能防守。马顺现在是苦不堪言,本以为可以轻而易举抓捕的两个闯皇宫的大盗,没想到踢到了一块铁板。这还只是刘晟翀出手,若是再加上另外一人,恐怕就连是他也只有逃跑的份。 三个人此时此刻定格成一幅画面:发疯的刘晟翀头顶本来束起的长发早已散乱不堪,在午门顶大风的吹动之下飘动,左手闲在身后,力大无比的右手紧紧的握住剑砍向下面反手用绣春刀抗住剑刃的马顺。绣春刀的刀背死死的扣在马顺的左肩膀上。刘晟翀右手的神力足以让马顺动用双手和肩膀来对峙。而另一名黑衣人,则是在一边看戏一般看着刘晟翀和马顺厮杀。身为一名武艺高超的大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基础,他隐隐就听到远处有其他的锦衣卫带着御林军和皇宫士兵杀了过来。 此地不宜久留,是他心中立刻就出现的念头。他现在完全可以自己一人独自离开,但是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刘晟翀和马顺只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刘晟翀杀掉马顺,然后安然离开。但是这样的话,一天夜里锦衣卫总指挥使被杀,皇宫内外一定会追查到底,自己绝对脱不了干系。二是马顺被赶来的官兵救下,把刘晟翀抓起来,严刑逼供之下也有可能供出自己的信息,自己还是会惹得无数的麻烦。情急之下,这个人决定带上刘晟翀一起走。 “喂!”他还特意拍了拍刘晟翀的肩膀。 刘晟翀被点了一下,顿时从魔性之中回过神来,眼白处的血丝渐渐退去,露出了本来的颜色,脸上狰狞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把头扭了一个角度,看向身边叫住他的人。 “你要是再不走,一会锦衣卫和御林军就能把你团团围住,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刘晟翀被这个人说的变得谨慎起来,然而即便刚才的乱性也没让他忘记杀父仇人之一的马顺就在他的剑下挣扎着。但是眼看着就要火烧眉毛了,这马顺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也不是这个紧迫的时间里能解决的,人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杀的,自己这条命一定要保住。考虑了几秒就下定决心要离开了。 刘晟翀撤下马顺绣春刀上面的剑收回了剑鞘中,和那个人一起离开,从午门顶跳下去就从马顺的视线中消失了。 马顺气喘吁吁的坐在午门顶,心里全是后怕。如果没有那些援兵的到来,自己可能早就死在刘晟翀剑下。这个人在京城里从来没见过,今日自己大难不死,日后一定要仔细查明这两个人的身份。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他又要想好对付朱祁镇和王振的说辞。 “马指挥使,请问你看见闯皇宫的贼人了么?” “看见了,我自身武艺不敌他二人,被他们从午门跑了。” “请马指挥使跟我们走一趟。” …… “什么?堂堂御林军,锦衣卫全员出动,皇宫护卫数百人,竟然抓不到两个小毛贼?”朱祁镇已经换上了上朝的服装在乾清宫对着一帮文武大臣咆哮。 一边是以王振为首的文官,另一边则是锦衣卫总指挥使马顺,北镇抚司镇抚使罗伊,南镇府司镇抚使卢忠,御林军总统领赵九成。宫中有盗贼闯入,他们四个都逃不过责任,而其中又以马顺赵九成的罪最重。 “皇上,最后见到那两个小毛贼的人是马顺,不如听听他怎么说。”王振躬着身子摆出恭敬的姿态。 “王公公说的有道理。马顺,你说那两个毛贼都是什么模样?”朱祁镇命令马顺。 “回禀皇上,那两个盗贼都身穿夜行衣,身上包裹得十分严密,但是从露出的眼睛微臣看出此二人年纪应该不大。” “但是其中一人的剑法极其微妙,而且发起疯来力大无穷。臣不是对手,让他们逃了。还请皇上恕罪。”马顺已经向朱祁镇跪下请求原谅。 “就连你也不是对手?”朱祁镇听了之后十分惊讶,“马顺,你可是皇宫内外武功数一数二的。要是连你都不是对手,有这样的人存在岂不是能要了朕的性命?” “朕不管你是不是对手,从现在开始全京城通缉这两个贼,务必要抓捕归案,朕要亲自监斩此等贼人。还有赵九成。” “启禀皇上,微臣在。”赵九成回应。 “从现在开始加派守宫人手,一天十二个时辰给朕严格看守乾清宫。此二人不除,朕心难安啊。” “臣遵旨。”最后一句是在场的所有人一起说的。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王振还没有走,陪着朱祁镇呆在这乾清宫里。“王先生,您说怎么办啊,那封信没有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里面的内容,那就全完了。”朱祁镇一改刚才威风不可一世的姿态,此时十分焦急。 “皇上请放心,臣一定认真叮嘱马顺,抓捕犯人的同时一定盯紧那封信。一有消息一定连人带信一起送到陛下的面前,您就放心吧。”王振耐心的安慰着不仅年幼而且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朱祁镇。 “但愿如此吧。”话虽然是这么说,朱祁镇心里还是很不放心。 …… “马大人,你说两个江湖小毛贼的武功怎么可能会比正三品的马大人更高呢?”走下乾清宫的石阶时,赵九成问起马顺。 “赵九成你什么意思?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在我面前你还没有嚣张的资本。”马顺企图用他们之间的旧事堵住赵九成的嘴。 赵九成却丝毫不吃他这套,继续调侃马顺,“我的确曾经输给你,但是今天的手下败将却不是我,哈哈哈。”说着赵九成大笑起来。 马顺停在原地,紧紧地握紧拳头,死死的凶狠的盯着赵九成。而赵九成心里却是十分愉悦。 “马大人,祝你早日抓捕犯人归案。抓到了记得替我跟他们说一声谢谢啊。哈哈哈。”赵九成头也没回,每走一步都带出身上铠甲厚重的摩擦声音。 “指挥使,息怒啊。”罗伊在马顺的身边才敢说一句话。 “走,回北镇抚司。”马顺很愤怒的说道。 “这个时候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休息什么,回去给我做通缉令。” “是,指挥使。” 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章 密信 刘晟翀又回到了这个屋顶上,就是刚刚助跑然后借助轻功飞上午门的地方,不过现在的他的状态有些凌乱。随风散乱的头发,被风吹开一角的面罩,还有一身被汗水湿透的黑衣。 而身边的这个人和刘晟翀却又天壤之别,刘晟翀才有机会能认真的观察他。一身整洁,风度翩翩,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一般的沉稳之人,这种气质绝对不是刘晟翀这种江湖浪子,更不是金世元这样的浪荡子弟所拥有的。刘晟翀敢断定这个人一定出自名门,而且地位很高。 “喂,能把马顺打成这样,你这个人有点意思。你的剑法跟谁学的?”那边的这个人问起刘晟翀。 刘晟翀仿佛没听见一样,在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大口大口的呼吸。刘晟翀曾经多次进入这种入魔的状态,所以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种状态。现在他也能很快的从中调整过来。这种入魔状态之下虽然身体各方面素质都会变强,但是敌我不分见人就要杀,凭他这身高超的武艺,恐怕也只有他师父才能招架得住。 “小子,你是不是有些目中无人了?若不是我叫住了你,你现在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个人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得到刘晟翀的回应,引起了这个人强烈的不满。 “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我是贼,你也是贼,各取所需罢了。”刘晟翀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真实面目,转身就要离开。他敢露脸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他们是绑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人是一定做不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 “你从乾清宫偷走了什么东西?”这个人还在死死地追问。 “与你无关,多管闲事。”刘晟翀理都不理他继续往远处走。 但是在他刚说完的时候,一把未展开的扇子从他的脑后刺入,却被他歪头躲过去。刘晟翀飞快的转过身来,又看到扇子又一次向他的脸刺过来。这一次他是真的觉得烦了,本来就在整个过程之中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的人,现在却在这里对他指指点点,索求不断。气得他拔出了剑决定要教训一下这个人。 刘晟翀的剑很普通,以为这把剑是他爹多年以前用自己和金叔父微薄的路费才打造的,虽经历过他师父和他这两任优秀的主人,但并不能让这把剑增添一点的光亮,增加些微的锋利,它还是一把普通的剑。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毕竟是一把由金属铸造的剑,一下一下的和这个人的扇子交锋却没有在扇子上留下一点痕迹,无论是刺还是划都没有留下痕迹。再愚蠢的人也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刘晟翀又怎么不对这把扇子心存疑惑?这把扇子绝对不简单,但是刘晟翀总是爱钻牛角尖,他提升了使剑的力道,想要以力破力。 然而事实并不是如刘晟翀想象的那么简单,此举依旧没有任何新的效果。但刘晟翀却惊奇的发现剑刃划过扇骨的时候带出了一丁点的火星,这下子刘晟翀全都明白了。扇子的扇骨一定是由极其坚固的金属打造,自己的剑远不及它的坚硬,再拼下去自己的这把剑迟早会有损坏甚至会断开。父亲在他这里只剩下了这把剑所以剑一定不能损坏。情急之下的刘晟翀连忙示意那个人,“我不想让我的剑受到损坏,你我改日再战,你若赢过我,我就告诉你我偷到什么。” 那个人见刘晟翀作出了退步,自己也不好拒绝,便想激刘晟翀一将,“你该不会是想要使这缓兵之计找机会逃了吧。” “我会一直呆在京城,直到我完成自己的使命。你我之间必有一战。”刘晟翀不敢说出自己的使命是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 “好,只要你还在京城我就一定能找到你。”那个人本来还看向刘晟翀的脸,突然转身一个跟头翻入房屋之间,留下了一句话,“小子,你就乖乖的把东西准备好吧!” 刘晟翀目送他离开之后,沿反方向跑,也跳下了屋顶没入房屋之中。 …… “啪”的一声,刘晟翀把昨晚从乾清宫偷来的信狠狠的拍在于大人,金大人和刘熠昆面前的桌子上,但是他们三人的注意似乎并没有放在信上。他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样的看着刘晟翀。金大人先开口关切地问道:“昨晚你去哪了?我们都很担心你,你要是出事了你兄长会很伤心的。你要是出事了,你爹的仇谁来报?”金大人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足以见得对李晟翀的关心。 “弟,你以后要去哪事先知会我们,也好让我们能放心。昨天,于大人和金大人很着急呢。”刘熠昆也缓了一口气。多年未见的弟弟一见面就跟他玩失踪,幸亏他又安全的回来了。 “于大人,叔父今日可有上朝?”刘晟翀转而问起于大人和金大人。 “今日上朝已经归来,你想知道什么?”于大人觉得刘晟翀有想向他们询问的事情。 “今天你们上朝,皇上有没有说出什么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你指的是什么?”金大人有些不明白了。 刘晟翀看于大人和金大人都没有回答出什么,心里明白一定是王振没让皇上把昨晚的事情迁怒群臣,而且还要封锁消息,伺机抓捕自己。但是纸毕竟包不住火,昨夜宫里遭贼的事情一定很快的就传遍所有的文武大臣,大街上还会张贴自己的通缉令,但是在皇宫的时候自己并没有暴露,所以他们想要抓到自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晟翀用剑压住那封信,没有人他们看到信封上的字,转过身关上这间屋子的门。然后非常严肃的说道:“昨天我闯进皇宫了。” 语一出,这三人如同炸锅一般不能平静,“什么?你进皇宫?怎么可能?皇宫戒备森严,怎么能让你随意闯入?” 震惊之余他们也是不愿意相信刘晟翀能孤身一人夜闯皇宫。刘晟翀就知道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拿起剑用剑抵住信推向眼前的三个人。 “这封信是我在乾清宫找到的,你们看看吧。” 于大人带着怀疑的态度拿起了这封信,信封上只有“密信”两个字。如果这封信真的是从乾清宫拿出来的话,能在信封上写有“密信”的字样,这完全能够说明这封信里记载着非常重大的事情。其实就在于大人看到“密信”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开始相信刘晟翀是真的闯进皇宫了,而且还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于大人打开了信,左右两边的金大人和刘熠昆也凑过来一起看这封信,但是看着看着脸色就不对了。紧张,惊恐全都写在他们的脸上。 “这么紧张干什么?不就是蒙古也先想和我们交易马匹却被那王阉狗毁约,活活扣下马价的八成。也先要大举进攻么?” “不就是?釪仁你把这个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在是王振不肯给钱,也先不肯退兵。这两边都是我们说服不得的。”金大人解释。而于大人却久久没有言语,良久才说:“我去年还在外做官的时候就对蒙古实地考察过,他们的部队十分精良,兵强马壮。反倒是我们,多年的安逸似乎让我们忘记了我们的先辈打江山的血泪。如果这个时候蒙古大军来犯,我想朝廷一定会打败仗,那时候的后果不堪设想。” 一旁的金大人也被于大人的话语所震惊,“于大人,您严重了吧。怎么说我大明也不能被这游牧名族打败吧?” “金大人,您忘了前朝了么,那可是他们蒙古人欺压我们汉人的九十八年啊。太祖皇帝推翻元朝之后他们一直在休养生息。现在他们已经敢正面和我们交锋了,他们很可能在军力上已经恢复到元朝时的程度了。” 金大人一听也慌了神,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若果真的像于大人说的那样,那结果可能真的是他们这些人能承担的。“那,上报给皇上吧。” “不行,这封信是我从宫中偷出来的,而且还是从皇上的书房里拿的。你们这样上报给皇上,不仅我会被抓起来问罪,而且你们也可能会被当作是我的同伙。到时候不仅没人会相信,我们更没有做出应对的办法。所以一定不能让皇上知道信在我们这里。” “他说的对,无论是信还是信的内容都不能走路半点风声。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金大人,一会您跟随我去见一下邝大人吧。”于大人很平静,理性的做出决断。 又来了一个刘晟翀不认识的人,“这个邝大人又是谁?” 金大人耐心的解释给他,“这个邝大人也是兵部尚书,不过邝大人的资历比于大人更老。于大人可以说是兵部副尚书,邝大人才是兵部的正尚书。邝大人全名邝埜,那可是前朝的老臣。” 金大人察觉到刘晟翀想要说什么,立刻又接着说,“你放心,邝大人也是正义人士,他对王振那些人也是深恶痛绝,他值得相信。” 刘晟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走到金大人这边,拿过了那封信放到一根燃着的蜡烛上任由信的燃烧。金大人三个人有些着急要伸手去阻拦。 “你们就尽管去和邝大人通报吧,他会相信你们的,但是这封信绝对不能留。” 金大人见信已经快要烧完了,只能无奈的说,“你这个孩子,你也不能因为它关乎你的安全就把它烧了啊。算了少烧了就烧了吧。”金大人转身看向于大人,“于大人,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吧。” “好,咱们走吧。” 临走之际,金大人对刘晟翀吩咐,“釪仁啊,今天你就别乱跑了,你让士元带你四处转转,熟悉一下京城。” “好,叔父,于大人您慢走。” 未完待续 今晚再更新一章 正文 第九章 第一公子 我爹为什么这么狠心?让我带着这个人在京城里四处闲逛。他昨天还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今天却心平气和的陪着我,简直是难以想象。 金士元此时心中是说不出的苦闷,要不是他爹让他带刘晟翀了解京城的情况,再加上阿强他们被刘晟翀点穴之后身体不适不能出行,他才不愿意陪着这个恐怖的武功高强的人一起出行。 “看那个是刑部,旁边的就是刑部大牢;那个是户部尚书府,那个是……”金士元觉得自己都快能把朝中四品以上的高管都给刘晟翀介绍了一遍。花费了他们俩一整个上午的时间,金士元终于把整个京城重要的办公场所都说了而且也走了一遍,弄的金士元叫苦连天,直呼要找个地方吃饭。刘晟翀这个人的虽然说有些有些自我,但也不是不懂得尊重他人的人,此时表示同意。因为从昨天早上开始到今天正午他也是粒米未进,滴水未饮,而且这一天多的时间的忙碌也让他饥肠辘辘。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那个地方有一间酒家的菜色全京城都独一无二,那里也是很多武林人士聚集的地方,也许结交一些朋友会对你有帮助。”金士元老实巴交的笑着看着刘晟翀,渴求他能同意。 “你爹不是让你远离我们这些武林人士么?那你怎么能到那种地方去?”刘晟翀听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我偷偷瞒着他自己一个人去的,那次我谁也没带才没有人能向我爹告密。”金士元很坦然的回答,但是内心却是慌得很,生怕自己心里那点小心思被刘晟翀看穿。 “厉害啊,那咱们就去那家,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 “瞧你说的什么话,咱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的兄弟,我怎么能让你花钱呢。老弟,这段饭哥哥请了。”一见刘晟翀放松了警惕,金士元马上和刘晟翀套起了近乎,为了能诱惑得住刘晟翀更是不惜破费,用心可谓良苦。 “那好,让哥哥破费了,还请哥哥带路。”刘晟翀作出了请的姿势,让金士元走在前面。现在的金士元走在前面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神情。但是心里完全沉浸在刘晟翀上钩的胜利之中,但他不知道的是刘晟翀走在后面也在暗自偷喜。 京城云武街 用云武这个词来命名这条街道真的再适合不过,这条街是整个京城云集武林高手最多的地方。正因为如此,这里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争斗,无外乎都是武林人士之间的比武仇杀什么的,死的死,伤的伤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就是因为太常见,这里的人对其他人的生死往往都表现出麻木不仁。话虽如此,冷漠归冷漠,这些个人心中的江湖义气也是分量很重。爱多了有时候就生了恨,爱之深恨之切,爱恨往往不能分离。所以你要是常在这里生活,你只会在他们之中看到这三种情感:一是对亲友兄弟的情义,二是对事不关己的冷漠,而第三个就是深仇大恨。按这个道理,刘晟翀在这里应该能生活的很顺利,不仅仅是因为他高超的武艺。 但是如果你真的只认为云武街就只有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就真的错了,云武街里面真正的龙头老大可以轻松的纵横在黑白两道,其中不乏朝中大员,也有江湖商人,宗派门主,更有强盗土匪,外邦权贵。江湖人士们为了能够得到更好的生存条件和安全庇护,不得不去加入龙头老大们的麾下,为之卖命。这样自然而然的在云武街形成了各个大大小小的几十个大小不一的组织,时间久了难免会发生摩擦。这就是云武街,朝廷始终管制不住的地方,但是京城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次云武街的人和外界发生矛盾的事件,云武街虽然乱,但是也有给他们制定规则的人。这个人才是云武街真正的老大,至于是谁,不得而知。 刘晟翀走在前面,把剑扛在肩上,两只手一搭,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反倒是打算要算计他的金士元却畏首畏尾,四处张望的跟在他后面。 “我说你能不能别表现的好像你很害怕的样子。你这个样子。只会让这帮只会舞枪弄棍的匹夫更瞧不起你,更想欺负你。”刘晟翀觉得金士元的样子十分可笑,调侃他。 “不是我好像很害怕,我是真的很害怕。你说我一点武功都不会,他们这里最弱的把我打残都是易如反掌的,你说我能不怕么?谁像你,活了二十年用在练武的时间就占了七八成,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的。”金士元一脸无奈。 “我跟你的命运不同,这是我必须要走的路。但是我觉得就算你有了我这一身本事,如果没有深仇大恨你是不会去杀那些奸臣的,但是我和你不一样。这种人存在一天就祸害天下一天,所以不能留。” 金士元呆呆的看向刘晟翀良久,觉得这个和自己有过不愉快的人也不是那么让人感到疏远。父亲口中那个固执,莽撞,自我的孩子在他心中的大义之下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刘晟翀比自己小,但是他却有着比自己更高的觉悟。此时的刘晟翀不仅为他挡住了旁边人的眼光,还给他树立起了一个伟大的形象。 “发什么呆呢,赶紧跟上来,饿着呢。等你带路你还这么不着急。”刘晟翀很不满意的叫嚷道。 “好,来了。”金士元小跑跟过去。 又没走一小会,刘晟翀和金士元走到了一处规模很大的酒馆,酒馆的布置很开阔,室内室外都有座位,可以容纳很多的人一起用餐。酒馆的最前面有一个宽阔的台子,还能提供说书,跳舞等观赏活动。 刘晟翀和金士元正准备要进入的时候却被看门拦了下来。 刘晟翀很不解的问金士元,“为什么还不让进?还有什么说头么?” 金士元上一次进来的时候也没说不让进,就反问,“你们这里今天要举办什么大会?” 看门的守卫一听便知道这位公子是这里的常客,懂得这里的规矩。倒是这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人虽说有点武林中人的意思,但是如果不懂这里的规矩就一定会被拒之门外。 守卫解释道:“这位公子看来很了解我们这里,我们今天要举办一个十分重要的大会,只有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亦或者有名的武林高手才能进入。至于大会的内容小的不方便说,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小的。” 金士元听守卫的话语,似乎正中自己的下怀,急忙说:“我爹是户部尚书,金濂,二品官,这下我能进去了吧?” 守卫听了摇了摇头,“公子,我们这里的最低要求是一品以上,您还没有资格。” 刘晟翀听了心想,自己认识的这几个大官并没有一品以上的。看来只能从证明自己是武林高手的方面下手了。现在刘晟翀不仅仅是因为饥饿,更对这个大会的内容感到好奇,它感觉可能和他昨夜夜盗皇宫有一定的关联,所以他一定要进去看一看。 “这位兄弟,师父刚刚让我下山,在江湖上还没有什么名声。但是不知道我怎样才能证明我是一个武林高手呢?” 守卫并没有被这个问题问住,可见想要用这个办法混进去的人并不少。“我看你带着一把剑,你只要证明你的剑足够快,我就能让你……” 待守卫反应过来,刘晟翀的剑已经收回剑鞘。守卫还没看懂发生了什么,原本在鬓角垂下的头发已经少了一缕,空中飘着一段轻若鸿毛的头发。守卫被刘晟翀的速度所惊吓到,同样震惊的还有金士元,他只知道刘晟翀的剑很快,但是没想到竟然快到这种地步。 “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见谅。”刘晟翀行礼赔罪。 “无妨无妨,兄弟真是好快的剑,我今天真是见识了。刚才多有得罪,兄弟不要记在心上。”守卫心里清楚,眼前的这个粗布麻衣的人不是小角色,云武街有这样的新人物出现一定要上报。“刚才是在下的疏忽,给二位赔一个不是,您二位请进。”然后就给刘晟翀和金士元让开了道路。 刘晟翀一走进这家酒馆就被恢宏的气势震惊到了,一广场的桌椅,有的坐满;三面的假山景观,让所有在这吃饭的人都能心情愉悦。在欣赏之余刘晟翀发现刚才那名找他比武的人正急急忙忙的往一间阁楼的方向跑。 没有在意那些的刘晟翀和金士元找了一个座位坐下闲聊了几句。殊不知那间阁楼上已经有人一直在观察他。他身后站着那名狼狈的守卫还有这家饭店名义上的老板。 “你说的那个把你弄的如此狼狈的那个人现在就坐在金士元的旁边?” “回禀公子,就是那个人。他的剑很快,我只能看得到他收剑,看不到出剑。”守卫回应。 “按你这么说,这个人岂不是比我还要厉害了?”公子有些对守卫的过度描述有些不满。 老板看出了公子的情绪,“龙公子,瞧您说的,他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您,毕竟您才是咱们大明的第一公子,不是吗?” 未完待续 正文 第十章 龙凤凰 “这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这么一个高手的存在。”公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刘晟翀,端详他的样貌。 “那公子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人?”老板已经把刘晟翀当作异己,只要公子一声令下他就能调动不下百人,将刘晟翀处理了。 “不能着急,你那些人就算是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真的不能成为我们这边的人的话,我就回去请示我爹,让他老人家做出决断。”公子摆了摆手示意老板不要轻举妄动。 “再观察观察,我要看看这个家伙是什么货色。”眼睛中露出凌厉的凶色。 …… 刘晟翀有些等不及了,坐了好长时间一个小二也没来,有些呆不住了。“哎我说,这家店怎么回事?坐这么久了连个人都没有,你是在消遣我呢吧。”刘晟翀大发牢骚,恨不得把金士元给吃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这里是怎么回事?平时进门的时候根本没有阻拦的人,上菜也特别快。”金士元本来想戏弄刘晟翀一下,但是却被今天突然的变故打乱了节奏,玩笑之事暂且作罢。 “不行,我饿的受不了了,我要去找他们老板。”刘晟翀拿起剑就要起身。 “不行不行,你不能去找他们老板,他们老板你惹不起的。”金士元急忙蜡烛刘晟翀不让他鲁莽行事。 刘晟翀被金士元强行拉回座位,十分疑惑,“还没什么人我惹不起的。他们老板是谁,你说。” “你听我跟你说,这云武街几乎每一个人,每一家店背后都有一个巨头,那些巨头都是江湖上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即便是朝廷也不能把这些人怎么样。所以你还是别去惹他们。退一万步说,他们拿你没招,也可以查你的底细,把你上报给朝廷,然后你在京城就混不下去了。你还怎么报仇?”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跟我说说这家酒店的老板是谁?”刘晟翀听了金士元的劝阻冷静了下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家酒店应该是龙家的产业,归龙凤凰管理。没错的,一定是这样的。”金士元无比的确定自己的认识。 “龙家?龙凤凰?势力很大?”算起来,刘晟翀今天是回京城的第二天,对京城里的各大势力几乎不了解,但是不知道龙家确实是有些孤陋寡闻了。 “你刚回京城可以说人生地不熟,但是你一定要知道龙家。这个家族本来姓罗,祖上跟随太祖皇帝推翻元朝,打过陈友谅。明朝建立以后虽然没有得到封赏极高的官位,但是在京城城外赐予了一块宝地。后来罗家先祖跟随还是燕王的成祖远离当时的京城南京。成祖登基之后建都北京,罗家功不可没。成祖赐龙姓。赏赐给龙家重云山碧清湖那一块宝地,历代皇帝赐予龙家的赏赐远不及龙家为皇帝立下的功绩。龙家对皇家的贡献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是我们无法攀比的。而且更可怕的是,这几代龙家扶持的每一个太子都成了后来的皇帝。” 听得津津有味的刘晟翀听到这里惊讶无比,每一个皇帝都是龙家在他们还是太子时期选好顺理成章登基称帝的。无论是成祖朱棣的太子朱高炽,还是仁宗朱高炽的太子朱瞻基,以及宣宗朱瞻基的太子现在的朱祁镇全都是龙家家主授意给皇帝的。由此,这几任的皇帝和龙家的关系非比寻常。 “龙家虽然有辅助皇家立太子的责任,但是并不负责对太子的教育,要不然就不能放任当今圣上一心只听王振的诱导。现任龙家家主是龙盛源,他还有两个弟弟都是朝廷和江湖上的大人物。当今圣上就是龙盛源和已经亡故的张太皇太后共同商讨做出的决定。所以圣上除了王振以外,最敬重的人就是龙盛源。” 刘晟翀听金士元说了这一大通儿简直是大开了眼界,没想到这样一个家族会有这么多的传奇。 “还有没有?接着来。”刘晟翀把金士元讲的东西当作故事一样听。 “不仅如此,龙家世代习武,家中个个是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物。因此龙家被武林人士奉为大明第一武学世家。龙家这一代最年轻的公子是龙家几十年以来最优秀的,这个人叫做龙凤凰。如果生在别的家族,敢叫龙凤凰这种犯了大忌的名字是一定要被杀头的。但是他是龙家的龙凤凰,不仅乘着龙家祖辈的余荫,他比祖辈更优越的是他有一个姓钱的母亲。” “姓钱的母亲?你别这么大喘气好么?赶紧一下子说完。”刘晟翀急不可耐。 “龙凤凰的母亲龙钱氏有一个亲生兄弟,是当今国丈。也就是说当今钱皇后是龙凤凰的亲表姐,大龙凤凰两岁。龙凤凰今年才二十一就已经被誉为大明第一公子,风流倜傥家世显赫是无数少女追求的对象。” 连刘晟翀也不禁感叹龙凤凰的背景,与之相比自己是望尘莫及。如果这家店真的属于这个所谓的龙凤凰的话,还真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还有什么?再说点,我需要全面的了解。” “嗯,如果还有的话就是这个人也是一身的武艺,年轻一辈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以后想到新的再告诉你。”金士元十分满意的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裳。 刘晟翀觉得这一会儿的收获很大,似乎使他忘记了饥肠辘辘。对此刘晟翀思考了几许。 就在这个时候,酒家的大台上走上来一个人,这个人穿的比之前的守卫像样的多,也年长了许多。这个人站在台子的正中央扫视台下,原来在不知不觉的闲聊中整个广场上已经坐满了人。台下坐着京城里不仅仅局限于云武街的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各位朝中权贵,江湖侠士,让各位久等了。本店招待不周,还请各位见谅。”从这些客套话就能看出这个人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也是刚才在阁楼上和龙公子说话的人。 “众所周知,我们这家酒家背后真正的老板是各位都熟悉的龙凤凰公子。我家公子今天早上听到一则宫里传出的消息,就是昨夜有一名大盗闯进皇宫从皇上居住的乾清宫盗走了一件稀世珍宝,但具体是哪件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刘晟翀听到这里便知道今天这整场大会都是为他一个人开的,只不过这些人并不知道而已。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就连从宫中上朝归来的于大人和金叔父都不知道的消息,却在这个小小的元武街传的沸沸扬扬,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从最开始进来遇到的种种迹象表明这场大会可能是给他一个人准备的。 刘晟翀尽力的去放下这些猜忌,但是越想越感觉奇怪,不过他还不想离开,他想知道这个幕后老板龙凤凰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酒家老板从走上来的下人手里接过了一张卷好的纸,老板将纸打开呈现给在场的所有人里面的内容,俨然是画有刘晟翀蒙面像的通缉令,“这张是我们从锦衣卫那里拿到的通缉令,上面写着这名盗贼的赏金高达五万两白银。” 五万两白银一出口台下如同炸锅一般一下子就沸腾了,因为五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足以让一贫如洗瞬间大富大贵。这些人虽说有些个地位,但是如此丰厚的奖励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各位,且听好。这五万两还只是朝廷的赏赐。我家公子十分想要这名盗贼手中的这个东西,所以只要在场的哪位抓到了这个盗贼将东西带给我家龙公子,我家公子还会赏赐白银两万两。龙公子只要物,不要人。” 七万两白银,自己就值这些?这个龙公子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且不说这个龙公子是否知道自己偷来的那个东西只是一封从北方边关传来的密信,就单论能把自己偷信这件事借老板之口陈述的如此清楚,这个公子自己是一定要见一见的。 “为了表现我们的诚意,今天的这顿饭全由我们请客,还请各位高人在安心享用之后速速行动。来人,上菜!”一挥手就从酒家的厨房哪里走出十几名男侍女侍呈上丰盛的佳肴。 看着一道道菜品被端到自己的桌子上刘晟翀和金士元的饥饿之感又重新涌了上来,不顾形象的大吃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酒足饭饱之后一桌桌的人离开了酒家,最后就只剩下刘晟翀和金士元这一桌了。 “你什么时候吃完?我可是一点都吃不下了,我看咱们还是走吧!”金士元看刘晟翀还在吃,有些牢骚。 “还没吃完呢,要走你先走。”刘晟翀头也不抬的埋头大吃。 “别别别,你别让我一个人走啊,我等你还不成?” 这时候原本在楼上观察的那位龙公子终于出现,此时的他一身洁白左肩绣着一条四爪金龙,双手背后,后面跟着酒家的老板。因为在场的桌子都是四方桌,刘晟翀又和金士元挨着坐,所以龙凤凰走过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刘晟翀的对面。 “尊贵的客人,不知道小店的酒菜能不能满足你的胃口。”龙凤凰尊敬地问道。 刘晟翀也不是失礼之人,擦了擦手,抬起了头直视龙凤凰的眼睛。就在这一瞬间刘晟翀读懂了很多信息,直接开门见山,“昨天晚上没从我这得到的东西,今天却用这么大的阵势。有好好的皇亲国戚你不做,你去做贼?还有你怎么不告诉他们他们要抓的人是一个几招之内就能让马顺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你是想让他们去送死是么?龙凤凰。” 未完待续 对文章里出现的一些人物做一些解释,钱皇后是1442年成为的皇后,同年11月一手提拔钱皇后的张太皇太后去世,第一章发生在1443年,所以王振在没有张太皇太后的管制之后才敢妄为。还有一个就是朱棣之前明朝京城一直是南京,后来才改成北京。 正文 第十章 交锋 江湖是没有大小的,心有多大江湖就有多大,你走到哪里都是江湖。但是京城就只有这么大,恰恰就是这么巧,刘晟翀通过这双有神的眼睛就敢断定昨天晚上他遇见的另一个贼就是眼前的这个龙凤凰。另外从他对昨晚事件的了解程度,关注程度就能看出这个龙凤凰对那封信还是不死心。“哦?客官你所说的东西在下并不是很明白。”龙凤凰装出一副无辜可怜又若无其事的样子。 “龙公子别再演戏了,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耍这些戏弄小孩子的把戏呢?” “哈哈哈。”龙凤凰大笑起来,似乎是在肯定刘晟翀的推断。“你还真的是不简单,说吧你是怎么看出我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人的?” “你也应该知道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户部尚书金濂大人的公子,早上我已经在金大人那里得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被宫中的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却对昨晚发生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而且还在京城内还为张贴的由锦衣卫发布的通缉令,这些足以见得这家店背后的势力靠山有多么的庞大。然而我也刚刚得知这家店的幕后老板恰恰是你,所以我刚才所说的也合情合理。如果说之前的只是推测,那么你昨天晚上暴露的贪婪恰恰印证了这场大会你的目的。最明显的还是你的这把扇子,在你身后。” 龙凤凰很淡定的从身后拿出了他那把精致的扇子,放在桌子顺手边的位置,发出了金属与木头接触时的低沉的闷响。为了表示对龙凤凰这个对手的尊重,刘晟翀把自己的剑放在了和铁扇相对的位置。“你还真是个令人满意的对手啊。”龙凤凰对刘晟翀的解释很满意,“你已经让我知道你对我了解多少,现在你也来听听我对你了解多少吧。” 刘晟翀心里一惊,本来他还以为可以大胆的无忧无虑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龙凤凰调查过他。以龙凤凰的势力,人脉资源,对他的调查绝对不可能仅仅从昨天他回京城开始。一旦被龙凤凰了解了自己的底细,自己以后干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是敌是友尚不能断定。“刘晟翀,侍讲学士刘球次子,长子刘熠昆目前在兵部于谦手下任职。六年前,锦衣卫马顺奉司礼监王振之命抓捕刘球,并在诏狱之中杀害。这个时候你已经不在京城,我们只知道你有一个教你剑法的老师,其他的不得而知。直到昨天你都没有再出现在京城,先去户部尚书府,再到兵部,夜闯皇宫。今天你就来到了这里。我说的可对?”龙凤凰自信的看着刘晟翀,刘晟翀故作镇定的表情让他无比的确定这份情报的可靠性。刘晟翀心里清楚,自己的行踪迟早都会暴露。京城里的东厂,锦衣卫对情报的刺探简直是无孔不入。但是龙家在情报方面也做的如此出色,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把他的底细查探得清清楚。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龙家还真的是厉害,我真的是五体投地。”刘晟翀并没有意识到龙凤凰的疏漏。 “不过再精细的调查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唯一我们不知道的事你的剑法是跟谁学的,去调查这件事的人全都死了,无一人生还。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放弃了追究你师父是谁。”龙凤凰无奈的摇摇头。“你知道的这么多一定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告诉我。”刘晟翀从之前的轻松立刻变的冰冷。每当提到这个话题上是,他都觉得非常愤怒。叔父和哥哥明明知道却并不想告诉他,刘晟翀十分的耿耿于怀。所以此时的龙凤凰即便是敌人,他也愿意和他交换情报。 “原来你连你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你还报仇个什么劲儿啊。你想知道很简单,把你师父是谁告诉我,还有我要你昨天晚上偷到的东西。”龙凤凰斩钉截铁的告诉刘晟翀自己的要求。刘晟翀思虑再三,“我可以告诉你我师父是谁,但是我昨晚偷到的东西已经不能拿给你了。”“为什么?” “因为那是一封信,信的内容我看了之后已经烧了。所以你也得不到了。”“信?怎么可能只是一封信?”龙凤凰不敢相信刘晟翀只会去拿一封信,“皇宫里那么多的宝贝你不拿,你就拿一封信?玉玺呢?你怎么不拿玉玺?”龙凤凰最后几句几乎是咆哮起来。看到这个时候,金士元和老板心里已经清楚刘晟翀和龙凤凰之间的矛盾已经爆发,他们之间的战斗在所难免,也早早的闪到了一边。 “蠢材?那玉玺一直被王振收着,哪怕是白天亦是如此。我到乾清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玉玺。你在跟我开玩笑么?”刘晟翀发现龙凤凰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便不想再和他计较。哪知道龙凤凰似乎有些得理不让人,步步紧逼,“没有信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而且今天你也要死。”近乎是喊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龙凤凰已经把铁扇收进手中,向刘晟翀的心脏部位刺过去。对于龙凤凰的突袭,刘晟翀也是早有准备,右手飞速拔出剑任由剑鞘随着被破坏的桌子飞向一边。刘晟翀的剑死死的抵住龙凤凰的铁扇,尽管如此,龙凤凰还是不顾一切的向前发力这也让刘晟翀不得不被动的防守。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刘晟翀还是龙凤凰虽说是那种身材很精壮魁梧的俊俏男子,特别是龙凤凰,把自己家族的贵气融入到自己的气质之中。但是这两个人的力气都大得惊人,以至于两个人力量对抗的地方,也就是剑身出现了比较深度的弯折。 刘晟翀最不希望这样,因为这把剑是他爹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弄坏这把剑。所以他现在要极力摆脱这种僵持的状态。刘晟翀一脚从剑和铁扇的下面踢过去,却被龙凤凰带着特制白色手套的右手挡住了,但是腿的力量和冲劲并不是一只手就能简单抵挡的住的。刘晟翀和龙凤凰之间的胶着也终于被这股力量打散,两个人退到距离很远的位置,牢牢地盯住对方。 刘晟翀本来没有想和龙凤凰死杠下去,直到龙凤凰透露出直到父亲的死因以及龙凤凰对他懂了杀心,这才让他不得不认真起来。现在的龙凤凰处于和他一样有的发疯入魔状态,但是龙凤凰的的疯和他自己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一番武艺和体力的小博弈,让龙凤凰失了最初的风采,多了一些慌乱。龙凤凰心里十分清楚,虽然没有逼出刘晟翀的招式让他暴露自己师从何门,但是刘晟翀显然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不仅用一招就化解了龙凤凰的攻势,没有暴露自己,还能略占上风压了龙凤凰一头。 龙凤凰自知即便是最佳状态可能也不是刘晟翀的对手,更别提那种令马顺都恐惧的入魔。龙凤凰被誉为大明第一公子,自然是有他自己的尊严的,他绝不甘心输给这样一个野小子。要不然他将脸面全无。 这次是刘晟翀主动出击,同样的朝龙凤凰的左胸处刺出这一剑,这手快剑让龙凤凰猝不及防,只得手腕一扭打开了他这把铁扇。铁扇的两个扇面非常精致,明眼识货的人才能看出来,扇面是用金属丝线绣成的。所以既有丝绸的光亮柔顺还有钢铁一般的硬度。这样的一把扇子是龙凤凰花了大价钱找武器打造的工匠花费了很长时间制作的。他也对只把扇子很满意,既符合他这第一公子翩翩的气质,有十分的趁手。 可是今天他觉得他使用他自己的扇子有些力不从心,就从他挡住刘晟翀的第一剑开始。龙凤凰的招式开始变的紊乱,完全被刘晟翀牵着鼻子走,这让他非常的难受,却那刘晟翀一点办法也没有。刘晟翀也知道龙凤凰的苦楚,便加紧了攻势,企图让龙凤凰做出退步。 龙凤凰终于感觉到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他感受到了来自刘晟翀和内心的双重压力。明明是自己挑起的事端,却弄到这样一种无法收场的地步,如今堂堂大明第一公子败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他的脸上十分难堪。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穿过来了一个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当他看到声音的来源的时候龙凤凰的脸上露出了绝望之中希望的变态一般表情。 “刘晟翀,把你的剑放下。” 未完待续 自己建立了一个微信公众号,昵称就叫文月满。希望大家都能关注一下,尽管里面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求一 ** 荐票和收藏。 正文 第十二章 龙虎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人的内心和表面总是不相同的,你对一个人的认识绝对不能只停留在江湖传说和表面认识。 金士元和刘晟翀此时此刻对这个道理有了很深的认识。 就在刘晟翀的剑“咣当”一声掉到地上的时候,金士元看见了刘晟翀严重性的决绝。要不是老板用一把匕首死死的抵再自己的脖子上,刘晟翀也绝对不会被狼狈的龙凤凰要挟。如果说之前在云武街上的一番表白只是轻轻地触动到了他的内心,那么现在刘晟翀为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剑这一个行为就让他的心脏猛的一震。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人会问为什么僧要修禅数十年才能修成正果,而屠夫只需要把刀放下就可以轻松成佛。放下刀就是放下了执念,内心的改变无疑是巨大的。只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力量才能让那些大恶之人敢于放手。刘晟翀此前在金士元心中的形象可能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那么放下了剑的屠夫在此刻已经立地成佛。金士元刚刚被抓住被要挟时的恐惧已经不在了,有的全是刘晟翀为了救他敢于放下剑的感激。刘晟翀在金士元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纵使以后刘晟翀在他的面前杀了几十个人,他也不会吧刘晟翀当作嗜杀的狂徒。 刘晟翀可没有时间想这些。在时时刻刻警惕老板和龙凤凰的动向的同时,刘晟翀仔细的分析了龙凤凰这个人。家世显赫,皇亲国戚,武学天才,风度翩翩……这些褒义词都无法形容这个集整个京城美誉的年轻人,龙凤凰一定有无数人追捧,但是这一切似乎让龙凤凰有些迷失。那些对龙凤凰的形容也仅仅停留在金士元给他介绍龙凤凰的最后一句话。在他看来龙凤凰是一个自负,攻于心计,刚愎自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完美主义者,还有一些钻牛角尖。这个人并不是像别人看上去那么完美,而且有非常严重的性格缺陷。刘晟翀绝对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危险!就是这样的人给他的感觉,虽然不至于被称作小人,但是留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的话,很有可能在你没有注意的时候捅你一刀。龙凤凰这样的人,不能成为朋友,就一定就是他的敌人,不死不休。 天空不想刚才在云武街的时候那样阳光明媚,开始布满了云。并不是那种纯白色的云,而是很脏很脏的。乌云开始变黑,变密,直到完全的布满了整个天空,还传来了滚滚雷声。 头发有些纷乱的龙凤凰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胜利者,他刘晟翀就算武艺真的比自己高,现在不也被自己控制住了么?龙凤凰的内心似乎有些扭曲,而且有些嫉妒,嫉妒刘晟翀明明比自己年轻一岁但是在武学的造诣却比自己高得多。他不能允许有这样一个威胁到自己的人存在。家世,财富,人脉现在他全都不顾,只希望刘晟翀可以败给自己。 “刘晟翀,你输了。”龙凤凰在嘲讽刘晟翀。 “如果你肯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可能会知道到底是谁输了。”刘晟翀说了一个可能,因为他也觉得龙凤凰即便是照了镜子,可能还是不能认清自己。 “你觉得你赢了?那你可以试试,你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手下的匕首快。你敢用这个废物的命赌一次么?”龙凤凰戏谑的挑衅刘晟翀,企图激怒他,虽然不敢把他激怒成昨晚的那个状态。 “龙凤凰,如果让一些江湖中的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猜猜他们会怎么想?”刘晟翀虽然不敢赌,但是猜出了龙凤凰意图的他也在尝试激怒龙凤凰。 “不可能,你在说谎。这里只有我们四个,绝对不会有别人在的。没关系,你们俩马上都会死,没有人能看见现在的我。” “你不信?你真以为这里只有我们四个?那,那面墙上站着看了半天的那位仁兄怎么说?”最后一句刘晟翀故意放大了声音,甚至很直接的指向酒家一边的墙。只见那面墙上有一个身材十分矮小的人还躬着后背,一直盯着这里。看他专注的眼神不难猜到,他已经观察他们俩很长时间了。这个侏儒这个时候就已经穿着夜行衣了,脸上标准的黑色面罩。没有佩戴任何武器并不能说明他专攻拳脚。看到刘晟翀指向这里,觉得自己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因为他作为一个明眼人已经能猜到这场争斗的结局了,向后一个跟斗就离开了这里。 “啊!”龙凤凰非常的愤怒,他所说的他所做的一次一次的被刘晟翀拆穿破坏,刘晟翀简直是他龙凤凰的克星。此子不除必成大患。龙凤凰的杀心已经达到了顶峰。 “把金士元给我杀了!”龙凤凰已经丧失了理智,完全不顾金士元这户部尚书之子的身份,而事实上以龙家在朝廷在江湖的地位,死一个户部尚书都不会对其产生任何负面影响。老板的左手死死的扣住金士元让他不能有任何的动作,右手已经抬起很高的高度,手中的匕首已经对准了金士元的头。匕首的刃闪着光芒。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晟翀尽力做到最冷静,打算赌一次。 赌赢了,不仅金士元可以安然无恙的和他一起走,而且能重重的矬一锉龙凤凰的锐气。这次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以后他若是想留在京城寻找报仇的机会,就一定会遇见更多接触龙凤凰的情况。他非赢不可。 两个人都有非赢不可的理由,但是赢家只有一个。 刘晟翀突然大喊一声,“哈!” 龙凤凰和老板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老板的匕首迟迟没有落下来。龙凤凰的经验丰富,知道这是刘晟翀使的计谋,赶快的提醒老板,“赶快动手。”龙凤凰很大声的喊出来。 刘晟翀的计策虽然被龙凤凰看出来了,但是刘晟翀觉得这已经为他争取了大量的时间。左脚狠狠的踩在剑上,剑由于弹性弹起了一个高度,剑柄正好对准了右脚。这时右脚狠狠的一踢,剑就笔直的朝龙凤凰飞去。剑飞出去的那一刻,刘晟翀也动身了。 那柄剑在龙凤凰刚说完话的时候就向他飞了过来,这个时候如果还想去用铁扇拦住剑的飞行的话根本来不及。龙凤凰只能用最快的反应速度试图用歪头的方式躲开飞剑。龙凤凰不愧是龙凤凰,这种危机的关头仍然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但躲是躲开了,飞剑十分精准的在龙凤凰俊俏的脸上留下了一条血痕。幸亏飞剑划到的只是龙凤凰的脸,若是脖子龙凤凰的命早就保不住了。当龙凤凰看到剑紧紧贴着脸飞过的时候内心涌现出了惊惧,然而剑一飞过,脸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无暇去顾及那些,龙凤凰立刻去寻找刘晟翀的位置,看到了令他久久不能忘记的一幕。 刘晟翀手里握着一把已经断掉的桌子腿,深深的刺入老板背部的心脏。刘晟翀双脚开立保证最佳的站立姿势,因为他已经让老板的尸体凌空。就是因为老板死得太快,所以死才没有痛苦;没有痛苦,也就没有挣扎。刘晟翀是用左手握住桌腿刺入老板的身体的,右大臂提供更大的力量,刘晟翀的上半身是呈现了一个自我拥抱的姿势的。感觉到龙凤凰看向了这里,刘晟翀也把头转向了龙凤凰。看到刘晟翀的脸的一瞬间,龙凤凰陷入了无尽的恐惧。 又是那双眼睛,布满鲜血的眼睛,还有那副狰狞的表情。龙凤凰也不敢再去想刘晟翀为什么会这样了,他已经绝望了,自己和刘晟翀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龙凤凰毫无力气的坐在地上,只求一个痛快的结果。 只见刘晟翀松开了桌腿,也放下了老板的尸体,没有对龙凤凰做任何的处理。扶起半躺在一旁金士元就像门外走去。只留下龙凤凰在一片狼藉之中绝望的发愣。 “为什么不杀我?”龙凤凰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 “善因必果,恶由天诛。”刘晟翀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就带着不敢说话的金士元离开了。 未完待续 刘晟翀和龙凤凰的第一次交手就这样结束了,觉得上一章对打斗描写得太少了,明天重新写一下。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十三章 邀请 人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生物,爱和恨是两种对立的情感,但不绝对。爱一个人你永远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是恨上一个人可以有千万种理由,当然仇恨只是恨的一种。 就比如说金士元也不清楚自己心中对刘晟翀的信赖从何而来,但他却能把刘晟翀当作兄弟;刘晟翀的心头又多了一个该死的人——龙凤凰。或许小时候父亲离他远去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他再也不能忍受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他有这份感情,但是他不说,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心里最容易被攻破的一处。他必须坚强,因为他是他爹死前最不放心的人,他不想让爹死都不能瞑目,他一定要调查清楚爹的死因,给他报仇。至于龙凤凰为什么该死,刘晟翀也没有必杀他的理由,不过直觉告诉他他以后还会经常和这个人打交道,这个人会比今天的他更加难缠,他会成为自己报仇之路上最大的隐患。 金士元现在已经比之前在龙凤凰的酒家里不那么需要刘晟翀扶着了,不过因为整个京城都被大雨笼罩,他们俩被迫的猫在一家茶馆里,点了一壶茶慢慢品味。店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同样是喝茶,同样是被雨水浇的湿透,两个人的状态却完全不同:刘晟翀一只手压着放在桌子上的剑,另一只手拨弄着茶杯,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反观之金士元一脸的颓废相,有气无力发愣。 “我以后会和你爹说,不让你再跟我一起一起出门了,我自己也会去找地方住。绝对不会住在你家。”刘晟翀连头都没有转过来,继续看向大雨中的云武街。虽然一句话打破了久久沉默的尴尬,但是刘晟翀里却是五味杂陈。 “啊?别啊,你不住我家你能住哪啊?我知道你担心我和我爹,但是你不是还能保护我们呢么?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说着金士元给刘晟翀展示自己完整的身体。 刘晟翀没有立刻回复他,看着云武街的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带着一种非常伤感的语气,语重心长地说:“你可能不知道,六年前我爹就是这样一个雨夜被人带走的。” 金士元不敢做声了,他知道刘晟翀回忆到了他心底最伤感的地方和他最亲近的人。 “在那之后我根本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一天我师傅告诉我我爹可能被人杀害了。那年我才十四岁,,我哭着喊着要去找我爹,我师父把我关了起来。我就一直哭,一直拍小黑屋的门。我师父还是没给我开门。”说到这里,刘晟翀的眼里泛起晶莹,抽噎了一下。 “三天之后,我师父把我放出来。他告诉我,我爹死了,死因不明。原因要我自己去找,现在我必须继续好好练剑。我十四岁之前的那些年跟我师父学剑我觉得很轻松,无忧无虑。我把这当做一种本事。但是从十四岁以后,我的心里只有报仇,报仇成为了我生命全部的动力,我觉得如果我现在就能报仇的话,现在我就可以去见我爹我都没有任何遗憾。”最后一句话刘晟翀说的无比坚定,可见他想要报仇的决心。 “你爹和我爹是知己,咱们俩是兄弟。我十四岁的时候没本事救不了我爹;我今年二十,我学会了我师父教给我的所有本事,我不会再让你和叔父再受到任何伤害,我不能连累你们。报仇这件事由我一个人去做,天塌下来由我一个人扛,我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的。叔父年纪大了,你应该尽力成家立业,好好的孝顺他。说句不好听的话,千万别等到他们都不在了再去想孝顺。”说完,刘晟翀眼角有些湿润,用手擦了擦,继续看向门外。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孝敬我爹的。但是你除了我家还能去哪?”金士元非常关切,声音中还有些柔弱的问。 “你放心,我是肯定有地方住,你放心吧。我还会住的很好呢。”刘晟翀对自己很自信。 “可是......”金士元还想说什么,却被刘晟翀示意收回了。 “别说这些了,你在跟我来说说京城啊,或者这云武街的情况吧。”刘晟翀给金士元和自己倒满了茶。 “云武街虽然有很多势力,但是这些实例绝大多数都听一个人的命令,这个人叫做云武阁主。他们都只是云武阁主的手下。剩下的一小部分都是一些其他大势力建立在这里的分部,只需要服从这里的规矩就相安无事,就像龙凤凰家的酒肆。” 刘晟翀听到这里露出一种特殊意味的表情,金士元看着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提到了不该提起的人,把话又咽了回去。 “不提他,不提他。但是云武街没有人见过这位老大的真面目。” “没有人见过他?那他怎么命令云武街的这些人。”又一个能够吸引刘晟翀的点。 “的确是没人见过他,就连他的手下也没有。每天他手底下等级最高的人都会聚集在一个地方,云武阁主把命令以卷宗的方式交给手下,然后那些手下就必须离开。” “他不露面?这个云武阁主也太神秘了吧。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意思。”这样的人充分吊起了刘晟翀的胃口。 “还有更有意思的呢。听说这个云武阁主跟孙半城关系十分要好。他们之间经常有往来。” 刘晟翀又糊涂了,“这个孙半城又是谁?怎么那么多人呢?” “你要认识的人多着呢,都是你们这些江湖里上流社会的人,你比我更该认识。这个孙半城,原名已经没人知道了,孙半城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商人,富可敌国,财拥半城,整个京城一般的势力都是他的,所以人们给他一个孙半城的外号,说是外号,也是敬畏之称。” “那他这富可敌国得有多少钱啊?”刘晟翀突然对孙半城的财富动起了心思。 “孙半城是全天下最大的钱庄,大通钱庄的老板。从大通钱庄手里流过的银票比国库库存都多。我也只是听说,朝廷每年的财政收入有两百万两白银,银票,粮食甚至官盐还有更多。但是孙半城的个人财产里光是白银就有一千万两。”最后一个词金士元特地压低了声音去说,生怕找来麻烦。 “这,这也太多了吧?朝廷产银的五倍,那他岂不是比朝廷更有钱?” “这其中的详细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这个孙半城从十几岁就开始做生意,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积累起来这么多的财富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人家才能跟龙家这样的世家瓜分京城的势力。” “他们两家谁的势力更大?孙半城占的应该是财力,龙家靠的应该是人力和在朝廷的威望。” “嗯,没错。”金士元伸出了左右手的食指,“但是在整个京城的势力范围上是一半一半,五五开。”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刘晟翀快速地伸出手捂住金士元的嘴,“嘘!” 刘晟翀仔细的听着外面下大雨的声音,耳朵动了一动,听出了这不寻常雨声的门道。“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会有住的地方,而且还会住的很好么?”刘晟翀欣喜地看着金士元。“唔嗯嗯。”被捂着嘴就连点头都不好发出声音。“我跟你说,我能去住的地方来人接我了。”说完,刘晟翀渐渐放开金士元的嘴。 金士元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看着他自信的笑容,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等着接他的人来。 没过多久,从店外瓢泼的大雨中走进来三个手拿长刀的黑衣人。现在这个江湖就连黑衣人也都是一个装扮,若是放到现在,这些武功高强的人可能会因为撞衫就打起来。“来者不善啊。”刘晟翀看着气势汹汹的三个黑衣人,还保持着一种轻松的状态,面带笑容的看向三个黑衣人。 看着这个人如此的镇定自若,为首的人用刀对着他:“你就是刘晟翀?” “我是,你们有什么事?”刘晟翀面对三个没有一点紧张,脸上的笑容比之前的更加灿烂。 “我家主人请你做客。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这个黑衣人很严肃的,语气中带有很浓重的命令语气。 “你家主人是谁啊,我总得知道我是跟谁走的吧?”刘晟翀很无奈地问道。 “我家主人是云武阁主,跟我们走吧!” “怎么样,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没办法拒绝。拒绝了我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逃过了一个云武阁主,逃不过一个孙半城。”这句话是刘晟翀说给金士元听的,然后站起身来转头就看着为首的黑衣人,“不过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跟你走的......”说完,从身后的桌子上抽出他的剑,刘晟翀有发挥出没有人能跟得上速度,在三名黑衣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们的身边跑了一圈,回到刚才的位置。“锃”,响亮有清脆的一声,刘晟翀的剑被他插回剑鞘。 为首的黑银人快速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身后的那两个人“扑通”的一声倒下了,没了气息,吓得活下来的那个人顿时没了刚进来时的威风和勇敢,被刘晟翀拍了一下肩膀,有些腿软, “咱么走吧。” 正文 第十四章 云武阁 距刚才在茶馆杀了两个黑衣人已经半个时辰了,刘晟翀现在的感受简直是苦不堪言。健壮的身躯被绑住了双手,还蒙上了双眼,尽管剑还在他的手里握着。委身坐在这么一个狭小的马车里,这种感觉就好像吃了黄连一样。他很好奇那三个人在来的路上是怎么忍过来的。 半个时辰前,刘晟翀已经打算给活下来的这个黑衣人走一趟,见一见这个云武阁主。但是这个黑衣人却提出了奇怪的要求:见云武阁主必须蒙上双眼,绑上双手呆在这个完全由黑布包裹的马车里。黑衣人还说坐上一会就能到云武阁。狗屁!刘晟翀心里暗骂,坐在这个憋屈的马车里半个时辰了,一路上坎坎坷坷,让他坐的非常不舒服。黑衣人驾车不仅不稳,而且还驾的特别快,这样颠簸就更加严重,即便是练武的人,屁股也是消受不起的。 幸好他已经祝福金士元等雨停了就赶紧回去,而且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爹,不然老人家又要担心了。 终于,马车停下来了。因为这是一个雨天,再加上马车完全是黑色的,根本就没人发现京城里有这样一辆马车在雨中穿行。黑衣人,掀开帘子,“到了,下来吧。” 刘晟翀没有动的意思,“你要是蒙着眼睛绑着双手还能自己下车的话,我就佩服你;不能的话,我就让你比你的同伴更惨,你想试试么?”说着刘晟翀伸出了两只手想让黑衣人去扶。 黑衣人拿他没办法,只好一点一点的扶着他从马车里半蹲着出来。刘晟翀跳下来的时候,黑衣人从他的身后去拿自己的刀和刘晟翀的剑。 “带路!”黑衣人只得牵着刘晟翀的手继续向前走。刘晟翀在路上听到了好几次黑衣人的命令,让他坐右转,抬脚,小心头。即便是下了马车,走的这一路也是曲曲折折。又走了一会,黑衣人终于把他带到一处很空旷的地方,走到他的前面用刀划开绑在他手上的绳子并摘下它的眼罩。 呈现在刘晟翀眼前的是如同山洞一般的地方,四野漆黑空旷,有很多根粗大的纹龙石柱。石柱的旁边有火把,照亮着整个如同洞穴的这个地方。一面巨大的墙壁吸引了刘晟翀的眼球,墙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上面雕刻着一条五爪龙踩祥云御走兽的宏伟画面,不过最能引人注目的就是祥云之下有一只麒麟正在努力挣扎企图挣脱五爪龙的镇压。刘晟翀边走边看,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简单的设施。除了墙壁前面有一个香炉在黑暗之中,从里面飘出隐隐的紫烟。走着走着,发现前方的地面上有一副巨大的太极八卦图,只是一幅普通的八卦图,刘晟翀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他并没有学过阴阳玄学的东子。 等到刘晟翀走到太极图最中心的时候,石壁的后面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很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刘晟翀,你来了。” 刘晟翀对这声问候没感觉到任何的生分,反而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一样,“我想不来也不行啊!云武阁主,你这位大人物请我做客,我这个小人物没理由拒绝啊。” “哈哈哈,你这个小子还真是有趣,知道我为什么想找你么?” “阁主应该已经知道我打败龙凤凰了吧?”“知道。” “阁主想让我在以后你和龙家的冲突之中,牵制龙凤凰。而且以我的本事,还能给龙家造成非常沉痛的打击。以目前来看,阁主手下应该是没有可以匹敌龙凤凰的人手就想用我了吧。” “你是个聪明人,刘晟翀。你能毫发无伤的打败龙凤凰足以说明你的本事。我不仅仅是找你合作,我是希望你能加入云武阁。进了云武阁,从今以后除了龙家那三个老鬼,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你不是和户部尚书那一家关系好么,我们也会派人保护金氏父子周全。这些,都是我对你一个人才会有的照顾。对于其他人只有两条路,要么加入,要么死。” 刘晟翀向来都是一个自由人,从来不想加入或者说被任何组织势力拘束。但是云武阁主的条件对于他来说还算是丰厚,让他有一些动心。 “刘晟翀,我可以再退一步。你不是要报仇么,你不是想杀王振和马顺么?” “没错,我是想亲手栽了他们。怎么,你能帮我?”刘晟翀很渴望云武阁主能够帮他。 “我们是不可能帮你的,因为王振就是我派进宫里安插在皇帝身边的。我云武阁从来不对自己人下手。” 听到这里,刘晟翀当时就火冒三丈,“你说什么?王振是你的人,那他也什么都听你的了?”刘晟翀以为王振的一切命令的行动都是云武阁主授意的。 “非也,非也。王振的作用只是为我收集皇帝的情报。在那之外他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我都不会计较。包括他任命马顺做锦衣卫总指挥使,杀害你爹这些事情都是他自作主张的。要是早知道你爹能有你这么个儿子,我宁愿用王振的命换你爹的命。”云武阁主显然是在给刘晟翀说好话,但是刘晟翀别不领情。 “少说废话。你不帮我,你提起他干什么?”刘晟翀的火气消了一些。 “年轻人,不要心急。虽然我不能帮你,虽然云武阁禁止伤害自己人,但是对于你我已经做出最大让步了。王振现在还有他活着的理由。等到他把他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他的命就是你的了。要杀要剐我概不过问。如何?” 刘晟翀眼前一亮,“到时候他的命真的是我的了?” “没错,他全权交给你处置。这样你肯加入云武阁了么?” 刘晟翀最后一个疑问,“他的这件事多长时间才会结束?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 “半年。”云武阁主没做更多的解释,他相信这个条件,这个期限刘晟翀一定能很满意的接受。 半年的的确确是一个可以令人满意的期限,六年他都等下了,又怎么会在乎半年的时光。更何况他可以利用这半年的时间去杀掉最难处理的马顺。身为锦衣卫总指挥使的马顺身边一定有很多的手下保护他,等到马顺一死,再去杀手无缚鸡之力的王振,彭德清就会易如反掌。刘晟翀权衡加入云武阁的利弊,总体来说还是好处多一些,这让他下定决心加入。 “怎么样?刘晟翀,这样的条件你还不满意吗?” “不不不,云武阁主,我对你开出的条件非常满意。我实在想怎么才能从你这里再占一些便宜罢了,你别多想。”刘晟翀为了防止云武阁主对他多心的怀疑,只得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掩藏。 “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小心思倒是很多。说吧,你还想要什么?”云武阁主被刘晟翀滑稽的要求逗乐了,他也没想到有着这么大本领的小子,心里还会有这种算计,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 “阁主,我听说你和孙大财主关系很不错。你看我这一身装扮,太过破旧,不如你让孙大财主施舍小子我点钱。省的走到哪丢了您老人家的脸不是么?”刘晟翀嬉皮笑脸的说道,别人看来他可能是在调侃云武阁主,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没钱的窘迫,他是真的需要这些钱。 “哈哈,好好好。我会让孙胖子给你送上五百两。你以后一直住在金濂那里吧,会有人一直保护他们家的。明天孙胖子就能派人把钱送过去,你能放心了吧?” “阁主,那五百两够干什么的?这点钱还不是说没就没......”刘晟翀有些贪心了。 “是五百两黄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云武阁主已经拿这个贪心的年轻人没有办法了。 “没有了,谢谢阁主。不过,我该怎么出去?难道还是要把眼睛蒙上,让人一点一点的带我出去?”刘晟翀实在是受尽了来时的苦,真的不想再以同样的方式再出去。 “你看到你左前方那个香炉了么?”云武阁主说的就是刘晟翀看到的那个飘出紫烟的香炉。 “看到了,怎么这烟难不成要迷倒我?”刘晟翀绝对不信他会被这股紫烟迷倒,要不然从进来到现在几个他都不够。 “你又说错了,这香可是我请人专门研制的。这香点燃散出的烟有静心安神的功效,你只要找个地方坐下借着烟的药劲睡着,会有人把你抬出去的。” “云武阁主,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很严谨啊,恐怕连你的手下也是这么出去的吧。”刘晟翀虽然心里有不满,但是还是找了一根柱子旁边做了下来,打算要睡下了。 “你说的没错,不过他们可没有你这么多的牢骚。”云武阁主在刘晟翀快要闭眼的时候,最后叮嘱刘晟翀,“刘晟翀,你记住:你今天打败了龙凤凰,龙家一定会找你做客的,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咱们之间的君子协定。” “你放心,就凭我和龙凤凰的关系,我是绝对不会加入龙家的。更何况,我可不会放手你和孙大财主这两座金山的。好了我要睡了。”说完,刘晟翀就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了,前些日子赶路会京城就没休息,昨天晚上还连夜闯皇宫,这些日子的奔波让刘晟翀很劳累,再加上烟香的效果,没到半柱香的时间,刘晟翀就睡熟了。 这时两个新的黑衣人走进来,把刘晟翀的身体抬出去。从石壁的一旁一初开了一道像是由机关控制的石门,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一个身穿普通的精致布料裁制的衣服的中年人,约莫四十多岁,标准的江湖人士的行头。旁边的这个人则和中年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身精致丝绸的衣裳,腰间还带着一枚品相极高的玉佩。这个人还十分的年轻,和刘晟翀大概一个年纪,生的十分俊俏。 “贪心的小子,哼。”中年人一声碎念,显然是对刘晟翀刚刚的狮子大开口有些不满。但是刘晟翀还在这里的话就一定能听出来,这个中年人就是一直在和刘晟翀说话的“云武阁主”。 “阿大,这你就不懂了,这个刘晟翀其实很聪明的。”年轻人并不认同中年人的看法。 “阁主,阿大不懂,还请阁主指教。”万万没想到的是真正的云武阁主是这个年轻人,从装扮上来看,中年人是仆,这个年轻人才是主。中年人不过是这个年轻人的掩盖罢了。 “阿大,这个刘晟翀要这么多钱只不是想告诉我们,他只是一个贪财的人,对于除了报仇之外的事情一概不过问。你以为他拿了钱就会为咱们忠心耿耿的卖命?贪财只是欺骗的假象,你就上当了。这个刘晟翀还真的是不简单啊。” “阁主,他真的值得我们信任么?”这个叫阿大的中年人在人心揣测方面的能力还是不足,但是放在江湖上绝对是一顶一的高手。 这个真正的云武阁主没有回答阿大,只是看着刘晟翀被人抬走的方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十五章 武林第一武学世家——龙家 重云山碧清湖 重云山是京城东北方向约一百里的群山之中最高的一座山,山脚下一片清澈的大湖,名曰碧清。碧清湖几乎把重云山露在群山之外的部分团团包围住。这个地方山好水好,鸟语花香,山上湖中生机勃勃。而深受江湖人士敬重的江湖第一武学世家——龙家的擎龙山庄就坐落于此。擎龙,擎龙,誓以守护帝皇家族而建起的山庄,在天子龙气的笼罩之下,更显巍峨霸气。 擎龙山庄的大殿护龙殿前面的广场上有一座大理石雕刻的五爪龙,长约六十尺,宽七尺,高十三尺的白色石龙呈威卧状,左前爪撑地,右前爪向前大张。石龙身躯上下弯折,沿最中间的平面对称,不想任何一个方向偏移。左右后爪撑住大地,整个石龙被放置在方方正正的擎龙山庄的最中间,而包括擎龙山庄在内,整个石龙正面朝向直指京城乾清宫,这也是建造擎龙山庄的工匠们最独具匠心的地方,表达出龙家永世效忠皇帝之意。所以擎龙山庄朝向西南,又满足坐北朝南的风水要求。所以说整个龙家的擎龙山庄无论是在风景环境,还是阴阳风水都是极具学问的。地灵自然人杰,这个地方孕育了龙家世世代代都是武林豪杰,都是深受武林以及朝廷中人敬重的。这一代龙家家主龙盛源也是深受武林人士敬仰的一代宗师,龙盛源在私下里被一些人称作“武林盟主”。可以见得龙盛源在武林中威望之高。龙盛源还有两个亲弟弟负责帮忙打点龙家产业。二弟龙崇禧是朝中大将,经常参与大明对外的战争,立下赫赫战功。三弟龙德恺更是江湖中头几号的财主。有此三人,龙家在这正统年间进入了家族历史上最强盛的时期。 到了龙凤凰这一代,同辈只有龙凤凰一人,龙崇禧和龙德恺都没有子嗣。所以深受众多关爱于一身的龙凤凰从小就在所有武林人士的注目之下长大。龙凤凰的母亲更是当今皇后的亲姑妈,和皇帝称兄道弟也不为过。庞大的家庭背景,英俊的面貌,卓越的武艺让龙凤凰获得“大明第一公子”这一殊荣。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一称谓有五成以上是给龙父和龙母,以及他们畏惧的皇帝的。 至少在今天上午,龙凤凰一直被这些荣誉蒙住了双眼。从小养尊处优的龙凤凰从来没有遇见过真正的对手,渐渐的他也自认为自己是江湖上同辈人中最优秀的,不会有任何人能都打败他。 但是今天,龙凤凰的自尊被突然到来的这个江湖小子彻彻底底的粉碎了。从未有过,龙凤凰从来都没有被人打败过,但是今天败的一塌糊涂,毫无还手之力。毁了店面不说,还损失了一名龙家的得力手下,决策上的失误让他无颜面对父亲。 龙家的祠堂里供奉着二三十位龙家的列祖列宗,若是还有能记住的话,龙家的这些祖辈在和平年代不是江湖上呼风唤雨的英豪,就是行侠仗义的好汉。龙家绝大多数牌位上都不是姓龙的,而是姓罗。这是武林中人之中众所周知的秘密。能够被赐予龙姓,这是一个家族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 今天有损这份荣誉的龙家人——龙凤凰就跪在龙家祠堂上,一身白衣,左肩银龙,和满头纷乱,一脸悲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龙凤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直保持着冰冷。他不仅要面对自己内心的拷打,还要面对来自他父亲的责罚。 龙凤凰的父亲就一直站在龙凤凰的面前,背对着他,一直看着龙家列祖牌位,没有说话。每多一分保持这样的沉默,龙凤凰就多一分畏惧和心灰。他太怕父亲的责罚,龙盛源的每一次批评都是促使他前进的动力,他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同。即便是他被称作“大明第一公子”的时候,龙盛源也没有完全的认同他,龙盛源知道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比那些武林人更了解自己的儿子。 “你失败了,是么?”龙盛源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但是龙凤凰心底的大石却没有落下来。 “是,父亲。”既然失败,就一定要承认,更不要找任何理由,这是龙盛源从他小的时候就一直教育他的。 “你知道你的失败给家族带来多大损失么?”下午的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是大雨倾盆,雷声滚滚,却依旧掩盖不住龙盛源浑厚的怒喊。 “一个人,一家店。”龙凤凰的回答之中感觉不到对这些损失感到可惜。 “一个人?那是我们龙家的得力手下,你知道我们才有多少这样的人。一家店,哼!这是龙家在云武街唯一的一家店,现在没了。这都是拜你所赐,龙凤凰。”龙盛源的语气越说越激动。 “父亲,凰儿知错了。”龙凤凰直接向父亲跪拜,乞求父亲的原谅。龙盛源却没再说话。 擎龙山庄的大雨中,从天上向下俯视就能发现,一把紫色的伞正在向着祠堂的方向飞快的跑去,从跑的速度来看,伞中的人不会任何的轻功。但是还在用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去跑。 龙凤凰跪拜父亲的一小段时间里,龙盛源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根藤条,这大概就是龙家的“家法”吧。 “起来,把衣服脱下来。”龙凤凰不敢反抗的直起身子,脱下了上衣,露出了很干净的胸膛。但是龙凤凰的后背满是被藤条鞭打留下的伤痕,大概有二十道。这些都还只是龙盛源因为下手过狠而没有消除的疤痕,算上已经痊愈干净的的话,龙凤凰从小到大被龙盛源打过的次数将非常恐怖。 “啪”,非常响亮的一声鞭打,藤条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龙凤凰的后背就已经直接留下了一条深红的痕迹。又是“啪”的一声,龙凤凰后背的另一处不仅留下了痕迹,还流出了点点血滴。龙盛源却没有丝毫留情的想法,反而一下比一下凶狠。站在旁边看了很长时间的龙德恺龙三爷自从把家法送来之后就没离开,一直看着这个心爱的侄儿受罚,期间他想去劝一劝龙盛源下手轻一些,但是“大哥”之后的话被龙盛源一个眼神活生生噎回去了。 龙凤凰现在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了。龙盛源手中的藤条马上就要挥下来的时候,一位中年妇人丢下手中的紫色雨伞,就冲进来牢牢地抱住龙凤凰。妇人的颤颤巍巍的轻抚龙凤凰的后背,还不敢碰到龙凤凰后背上的血肉,眼中大股大股的流下泪水。龙凤凰的母亲把手挪到龙凤凰的脸上,带着些许皱纹的手抚摸着龙凤凰精致的脸庞。龙母满脸的泪水看着自己的儿子,龙凤凰双唇泛白,满额头的冷汗,但是在看到母亲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凰儿,疼么?”龙母悲伤地看着龙凤凰。 “母亲,我没事的。”看着母亲的时候,龙凤凰始终带着笑容,但是龙母知道为了表现出这份笑容,儿子付出多大的艰辛。 “夫人,你让开。”龙盛源并没有被这对母子的情深感到,仍然要执意执行家法。龙凤凰后背大范围的伤痛让他抬不起来双臂,但是他仍然用下巴在拨弄着母亲的肩膀,让他别为自己受罪。 龙母擦了擦眼泪,转过身来半蹲着张开双臂如同母鸡保护小鸡一样护在龙凤凰。“老爷,你要打,就先打我吧。” “夫人,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凰儿他犯了错,就应该受罚。”龙盛源在对待自己夫人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凰儿再错,他也是你儿子啊。你对他都不如一个外人。我不管,今天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再打凰儿了。”龙母的态度十分坚决,丝毫没有任何的让步。早已走到龙盛源身边的龙德恺也来劝说,“大哥,差不多就行了,别让大嫂和凰儿再跪着了。” 龙盛源实在坚持不过,只好做出了让步,“好好好,夫人。我不打他了,你快起来。” 龙母一听龙盛源做出了让步,赶紧回过身来去扶龙凤凰,但是龙凤凰后背的剧痛让他的双臂根本不能发力。龙母只得扶着龙凤凰的右臂一点一点站起身子并慢慢的转身,向门外走过去。 龙盛源看着夫人儿子缓缓地走出去,也丢掉手中的藤条。打在龙凤凰的身上,自己的内心又何尝不如同刀绞。儿子的优秀他是看在眼里,但是这点小成就又怎么能让龙凤凰成长到足以继承龙家的基业,把龙家发扬光大呢。对儿子这么残忍也不是他的本意:龙家一直是大明泰斗一般的存在,如今突然出现了像云武阁这样的势力,还有孙半城这样的财主从旁辅助,龙家的江湖地位难保。他不得不把儿子培养成比龙家所有先辈都要优秀的人。他是个严父,对儿子的残忍和歉意就交给夫人这个慈母去说吧。 “大哥,凰儿这次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至少我们发现了这么一个江湖小子。如果能为我所用,必然能成为我们对抗云武阁的利器。”龙德恺从旁建议。 “嗯,你说的没错。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收入麾下,就一定要除掉。还要尽快,免得被云武阁抢先一步就麻烦了。他的身份你调查清楚了么?” “调查清楚了。这个小子是六年前被王振马顺害死的侍讲学士刘球的儿子,这六年不知所踪。据说是跟随一位隐士学剑。现在回来应该是回来报仇的。现在应该是住在刘球的好朋友户部尚书金濂的家中。” “尽快去请这个小子来山庄做客,不要被云武阁抢先了。”虽说自己的儿子被这个刘姓小子弄的失去信心,但是这样的人才还是要拉拢一下的。 “那赶紧去请来山庄做客。记着,让那些态度好点的吓人去。” “知道了,大哥。我这就去办。”说完,龙德恺就冒着大雨离开了龙家祠堂。 只留下龙盛源看着列祖牌位静默深思。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十六章 金山 钱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是刘晟翀的心里很少有过这种想法,因为像他这样行走江湖的人身上太多的银子是很累赘的。银票?银票虽然轻便,但是过大的面值实在招摇。 如今已经有了靠山和住所,那么出门在外会用到的钱财也是必须的。钱对于他来说可以没有,当然有是更好的。他好不容易才傍上云武阁主和孙半城这两个大财主,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这两个人看重自己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现在他们还用得上自己,绝对不会加害自己和身边的人。 刘晟翀的如意算盘打的是叮当响,很简单的还能把钱赚了,这天底下简直没有比这更美的事情了。 “刘少爷,醒醒。别在这睡啊,地上凉,快起来啊。”福叔轻轻的连续的摇晃刘晟翀的身体。刘晟翀现在靠在户部尚书府门口的墙脚坐着,身旁还放着一坛酒。他坐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但福叔刚刚发现他就来叫醒他了。 “刘少爷,快醒醒。”福叔看到刘晟翀有了一点反应。 “嗯?天还没亮啊?”刘晟翀揉了一揉惺忪的睡眼,以为从云武阁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到了第二天大早,殊不知现在才是刚刚天黑。 “刘少爷说的是哪的话,今早你不是刚和我家少爷出去么?”福叔耐心的给刘晟翀作着解释,同时搀着刘晟翀的胳膊扶起他。 “啊?今天还没过去呢?”一脸痴傻的被福叔扶起来,还不清楚怎么回事。 “刘少爷啊,进屋说话吧。”福叔说着就要去拿那坛子酒。 “福叔,这坛子酒是怎么回事?”这难道是云武阁主送给自己的?刘晟翀虽然敢这么猜,但是终究不敢下定论。 “这不是公子您带回来的么?”福叔被刘晟翀一问就不明白了。 这么一大坛子酒放在外面无异于送人,姑且就当作云武阁主送给自己的吧。伸手就提起了坛子,刘晟翀提的很轻松,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把他送回来的那两个人可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抬一个醉鬼和深睡的人的难度远远大于一个清醒的人,还要拿这么一大坛子酒。 刘晟翀提着酒在福叔的带领下第二次走进这个可以当作家的地方,心里不免有一些感慨。从昨天上午到现在,他认识了好多人,去了好几个地方。可以说这两天的经历还是比较很刺激的,刘晟翀没有感觉到疲惫因为这样经历让他热血沸腾。他发现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不断的寻求战斗,不断的突破自己。在报仇之外,他的剑法终究可以达到师父那样的层次。 “哎?你怎么回来了?”金士元和父亲听到声音寻声走出来,正好看见刘晟翀把坛子放在地上。 “什么我怎么回来了?我不该回来吗?”刘晟翀被金士元的问话有些不满。 “你不是说你有地方住么,而且还住的很好。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金士元戏谑的说道。 刘晟翀仔细的回响,自己的确是说过这句话,想到这不免有一些尴尬。“人家没留我,我也不好留在那里。再说了,云武阁好像没有能提供给我住宿的条件。” 听了这些金氏父子做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金士元仍是不怀好意的微笑,金大人则是一脸紧张。 “孩子,你怎么和云武阁又扯上联系了?这些江湖势力都危险的很,以后还是别和那些人来往。”金大人似乎有些隐瞒,但还是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叔父多虑了。从侄儿与叔父一家的关系,你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不想因为我的到来给你们带来伤害,所以我只能加入云武阁。云武阁主答应既能帮我隐藏身份,还能保护你们一家。何乐而不为呢?” “翀儿,你听说过江湖上的各大势力么?”金大人突然转换了话题。 “不知道,叔父问什么提起这个?您不是对江湖上的事非常抵触么?” “抵触归抵触,必须知道的东西我还是了解的。先进屋,我跟你慢慢地讲。”金大人带着金士元和刘晟翀走进屋里,并示意府里的下人把酒收起来。 三人坐定,金士元倒了三杯绿茶,放在三人面前。 “翀儿,记住一句话,你就能记住整个江湖上的势力。”金大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什么话?” “一家两阁四方门,五山六宗九重天。这两句里涵盖了江湖上最庞大的势力。”金大人对这两句诗记的非常清楚,说明虽然不涉足江湖种种,但是心里还是很明镜的。 “是不是排名最靠前的一家两阁是势力最大的?”整句诗的结构给他一种感觉,越是排名在前的势力势力越强,因为势力越强同类势力的数量也越少。 “你说的没错,势力最大的就是这三家。一家说的是重云山碧清湖龙家,两阁就是京城云武阁,还有一个就是......” “是什么?叔父似乎对这一阁有些顾忌,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这一阁就是山东行省的蓬莱剑阁。蓬莱剑阁是整个江湖的禁忌,据说里面是全都是朝廷的钦犯。蓬莱剑阁是一群罪不容诛的恶人组建起来的,但是剑阁里的人在几位阁主的带领下已经改恶从善,潜心练剑,在当地有了不错的名声。但是朝廷始终不允许有这样一伙人存在,多次派重兵去围剿蓬莱剑阁。但是普通士兵哪里是那些剑法高强的人的对手?数次围剿每次都是以全军覆没为结果,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圣上都对蓬莱剑阁没有一点办法。于是在几年前,圣上下令只要蓬莱剑阁的人不做出危害当地百姓的事情就不再追究蓬莱剑阁的种种过往。” “哇!这个蓬莱剑阁这么厉害啊,朝廷也拿他们没办法。有机会我一定要去那里,和剑阁里的人切磋切磋。”刘晟翀听到蓬莱剑阁里的人都非常厉害表现得十分激动。 “翀儿,你听我说。虽然朝廷对外宣称对蓬莱剑阁没有任何想法,但是圣上暗地里经常让龙家带领武林人士去攻打剑阁。虽然还没有取得很大的成就,但是每次血战都让双方损失惨重。龙家已经和蓬莱剑阁结下了死仇。所以你现在既不能接受龙家,也不能和蓬莱剑阁往来。” “为什么?不去蓬莱剑阁也就算了,免得被朝廷盯上。但是为什么不能和龙家交好?”叔父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和云武阁有关系,但是不能再结交龙家的原因绝对不会是龙家和云武阁的关系。 “因为,你师父竹剑尊和蓬莱剑阁的阁主的关系非常密切。所以说你要是加入龙家,就相当于变相和你师父做对。现在你还想交好龙家吗?” “怎么可能?我师父跟我一起居住了有十多年,从来没听说过他和蓬莱剑阁有什么关系。叔父,您搞错了吧?”在场和师父最亲近的人就是自己,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以后你终究是要步足江湖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你师父有很多没告诉你的秘密也需要你自己挖掘真相。”金大人最后的语气很平和。 “好,叔父,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我扶您回屋休息吧。”刘晟翀搀起金大人的胳膊。“好,我这身子骨越来越不争气了。”说着,金大人就被儿子和刘晟翀搀扶回屋了。 ...... 深夜,刘晟翀在厢房的床上辗转反侧,对叔父说过的话思考了很多次。连衣服都没有脱,他大概是觉得遇见突发情况无法保证最快的速度迎战罢了。 龙家对于今天的事情迟早会找上自己的,或许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如果自己站在龙家家主的面前,是否能保持今天面对云武阁主那样的冷静。可能龙盛源是个小心眼,可能会因为自己伤了他的儿子而受到报复。龙家这边暂且不说,可是师父和蓬莱剑阁又是怎么一回事?师父是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才会放自己出山的,要不然可没那么容易回京城。云武阁这边可以暂且不用理会,这几天他们就会送来五百两黄金,这可是一大笔钱。而且云武阁主也保证了王振的性命。对于云武阁,他还是很满意的。 不知不觉中,劳累了两天的刘晟翀已经入眠。 ...... 龙家 龙盛源站在龙凤凰的房间里。现在的龙凤凰后背被纱布包个严实,还有小块地方印着血色。这让龙凤凰只得趴着休息,不敢翻一点的身子。 “凰儿,从明天起你就到宫里去住,让你表姐给你安排住处,找宫里的太医给你医治。”龙盛源很严厉的命令龙凤凰。事实上龙盛源对儿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不可违背的命令。 “父亲,可是......”龙凤凰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宜舟车,更何况还是从京城之外一百里的龙家乘坐马车一直到皇宫。 “没有什么可是的,然后你去你就去。你就乘着家里最好的那辆马车去。这几天家里有一些事情,你不方便参与,你就去宫里住一阵子吧。”龙盛源的话语里仍然没有体现出对儿子的关爱。 “凰儿遵命。”父亲的命令是他从来都不敢违背的,即使再无理也只能选择执行。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龙盛源扔下这一句话,就出去了。只留下龙凤凰久久的惊喜,父亲从来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哪怕仅仅是让他好好休息这样关心的话语也能让他的心里生出一丝温暖。 龙盛源轻轻地关上房门,转身离开,却看见夫人钱龙氏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 “夫人怎么没去休息?”龙盛源装作不知道夫人的来意,就要去搂住夫人。钱龙氏很平常的进入他的怀里。“你心里有对他的愧疚,为什么就不敢说呢?”钱龙氏又怎么看不出来他心里对儿子的那份关爱。 “夫人,你不明白。凰儿如果一直生活在我们的关爱之下,他就很难达到我们渴望的高度。到时候他还怎么继承龙家的家业?现在我们和云武阁的关系紧张,圣上还在催我处理蓬莱剑阁。这些大麻烦,我要是处理不了,以后全都要落在凰儿的肩头。我现在只能严格要求他。”龙盛源拉过夫人,正面对着她,“希望你能理解我。” “好吧,我多照顾照顾他,你放心吧。”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十七章 两方来人 “老爷,老爷。”福叔着急忙慌的从门口跑进来。金大人刚刚起来在厅堂手中拿着一本书踱步,就看见福叔飞快地跑进来。 “出什么事了?阿福。”金大人放下手中的书,闻到。 福叔跑到金大人面前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赶忙说道:“老爷,半城银庄的人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金大人听了十分震惊,他知道半城银庄的老板是他惹不起的京城首富孙半城。虽然孙半城是商界的一把手,但是他早就已经把手伸进了朝廷。兴许某个共同上朝的同僚就是某个势力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炸弹。所以这样的大人物他是根本不敢怠慢的。一阵快跑之后金大人和福叔站在门口,金大人整理一下官帽和官服,整理自己的官貌之后,慢慢地打开大门。 门前是一名商人相貌的主事者和一个年轻人背对着金大人,还有两个身型极其强壮的大汉。每名大汉都端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箱子,而那名年轻人手里也拿着一个较大的信封。 主事人和年轻人闻声转身,看到开门的竟是户部尚人,就拱手行礼。 “金大人,不请再来还望见谅。”主事人对金大人怀着十二分的敬意。虽然金大人是户部的副尚书,那毕竟也是三品大员,他这个平民在礼数上还是要意思意思的。 金大人也拱手还礼,说道:“不知阁下事半城银庄的哪位当家的?” “我是半城钱庄京城总部的老板——郎如令,这位是我的学生岚渊。”郎如令说着介绍身边的年轻人。 “不知郎老板今日造访有何贵干?”金大人虽然不像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但是既然来了躲是躲不过的,还是要以礼接待。 “金大人,能否入府说话?”郎如令因为在门外等候许久有些不满意。 金大人听了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大开大门,做出请的姿势,“郎老板,下官失礼。请。” 郎如令里都没理他就带着岚渊和两名大汉径直走进尚书府。金大人也没有办法,若是真的按郎如令所说他是半城银庄京城总部的老板的话,这个人在半城商会的地位就仅次于孙半城,所以郎如令在府上再怎么无礼自己都要忍着。 金大人见郎如令直接就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面,坐到石椅上,还让岚渊也坐下来。那两名大汉还是端着箱子站在他的身后。金大人走到一旁,微微欠着身子,问到:“还请郎老板告知下官今日到此所为何事?” “请金大人把刘晟翀刘公子请出来吧,我今天来是找刘公子的。”郎如令连看都没看金大人,就点名要见刘晟翀。这让金大人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奇怪归奇怪他还是得照做。 “郎老板稍等,下官这就去叫他。”金大人带着福叔离开这里。走到郎如令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方的时候,金大人吩咐福叔,“阿福,你去吧士元叫起来。让客人知道了不好。”“是,老爷。” “老师,我们这趟来只需要把钱送来就行了,你又何必给那个金大人一个下马威呢?”岚渊问郎如令。 “渊儿,钱是谁都能来送的。但是你知道孙先生为什么还要让你我来走这么一趟吗?”孙先生指的就是半城银庄的大老板——孙半城。 “孙先生也想拉拢这个刘公子?” “你说的不错。刘晟翀是云武阁主介绍给孙先生的,阁主特别吩咐一定要好生对待刘公子。先生让我来是为了展示我们的诚意,让你来则是想让你去结交这个刘公子。先生说你和他年纪相仿,你俩正好可以互补。刘公子一身高强的武艺,你还有一个聪慧的头脑,如果能把他拉进半城银庄,有你们两个一定能让半城银庄更加强大。到时候半城商会和云武阁下面的势力就一定能......”话到嘴边留半句,更何况身边不全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而且隔墙有耳,郎如令没有继续说下去却眼神更加有穿透性的看着岚渊,似乎在等他说什么。 “学生知道,我们的目标是......”郎如令两只手指按住了岚渊的嘴唇,“你自己知道就好。” 没过多久,金大人就带着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刘晟翀从院深处走出来,郎如令见此立刻带着岚渊站起身来,面带微笑的看着刘晟翀。 “是刘晟翀刘公子吗?”郎如令故意喊得很大声让刘晟翀听到,金大人看到他前后的态度变化心里不免有些怨恨,又不能说出来。 “我是,你是郎老板,然后你是岚兄弟,对吧。”说话的时候刘晟翀已经走到郎老板他们的面前,认出这两个人。 “刘公子,我是奉孙先生的命令,来此给刘公子送银子的。”郎老板一脸的笑意,却没有谄媚和阿谀的意思,可见郎如令这个商人多年的经营手段。 “是吗!孙财主客气了,也辛苦几位特地跑一趟了。不知道孙大财主给了小子我多少呢?”刘晟翀现在没有了向云武阁主要钱时的那种滑头姿态,现在的他可是表现的很谦逊的。 “公子请看。”郎如令说着就就打开了身后两名大汉手里的箱子。 呈现在刘晟翀眼前的是一箱子的银元宝,一箱子金元宝。每个箱子最上面的一层是两排,每排五只精致的银元宝,以这种大小的箱子约莫能装下五层,总共就是五十只元宝。金元宝也是如此。 “刘公子,这两个箱子里一共是一千两白银,一千两黄金,而且还有五千两白银的银票。”说着郎如令拿过岚渊手中的那个大信封,交给刘晟翀。 “郎老板,小子我只是想要五百两白银的,孙财主为何会给我这么多?”刘晟翀表面上装的很冷静很疑惑,内心却是高兴的很。钱的确是好东西,他刘晟翀也不是圣人自然也是爱财的。 “这我这做下人的就不知道了,看来孙先生很看重你。先生还说,刘公子日后若是遇到麻烦,大可以来我半城商会。我们半城商会的大门永远为公子敞开。”这句话中至少有一半是郎如令自己的主意,这样做既可以留给刘晟翀一个好印象,回去的时候孙先生也能赞赏他一番。可以说,郎如令这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十成的头脑思索之后作出的结果。即便是一个久经商场的商人,也少有能像他一样能坐上这个位子的人,郎如令绝非一般商人可比。 “那就多些孙财主的厚爱了,还有郎老板的热情了。”刘晟翀也是能听出郎如令话中的意思。他们这些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十分客气的,对对方的称赞和客套话都会说的很高,对自己则是说的很低。 “刘公子客气了,那在下就先告退了。”郎如令自知人去已经完成,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便要离开。 刘晟翀也清楚这里也不是自己家,也不好挽留;即便是客套话也不好多说。“那小子我就不送了。郎老板,岚兄弟慢走。” 郎如令和岚渊行礼告辞,然后两个大汉把箱子放在石桌上,一行人就转身离开了。这整个过程岚渊没有和刘晟翀说一句话,但是他时时刻刻的在观察刘晟翀的每个举动。他不知道的是刘晟翀在和郎如令交谈之余也打量着他。 岚渊在跟着郎如令离开的时候,慢慢地回头想再看刘晟翀一眼,正好碰上了刘晟翀也看向他的目光。刘晟翀永远也不会忘他看到岚渊的这一眼:一袭紫衣的岚渊,头上一根短短的辫子,还有岚渊十分漂亮的脸。同样是长相精致的脸,岚渊和龙凤凰的气质完全不同:龙凤凰的英俊非常成熟,风度翩翩中带着只属于龙凤凰性格的孤僻。而岚渊大不相同,岚渊如同一个清纯的白纸一般少年,不经人事,清澈透明,给刘晟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话说在郎如令带着岚渊走出户部尚书府大门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伙人。这伙人为首的是一个打扮整洁的年轻人,手上一副铁质的手套,还穿着一身白色长衣。腰间带着一枚特殊的象征家族的玉佩。身后跟随的人可没有他这么好的待遇,在后面紧紧跟随着。 郎如令和岚渊见到这伙人的时候一下子就认出了来者的身份,郎如令也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伙人的来意。嘴角轻轻上扬,似乎特意的想让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发现,没有作出一点停留就走了。而那个年轻人也发现了郎如令,心中十分焦急而且震惊:终究还是来晚一步。虽然还是晚了,但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一定要抓紧时间把握机会。 年轻人大步的跑进还没来得及关门的尚书府,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在数钱的刘晟翀和金士元,年轻人低头抱拳,操着明亮的嗓子喊道: “龙家叶无极请刘公子擎龙山庄一叙。”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十八章 叶无极 “龙家叶无极请刘公子擎龙山庄一叙。” 刘晟翀听到龙家的时候惊了一下: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郎如令刚走,又来了一个叶无极,想必叶无极在龙家的地位也不会低。可是这叶无极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正赶上郎如令刚走的节骨眼,这银子还没收起来。如果让叶无极看见了,已经看见郎如令出去的他一定就能想明白自己已经站到半城银庄那边。到时候都不用等自己拒绝,龙家就已经谈崩了。 不过好在刘晟翀现在是背对着叶无极及其手下。刘晟翀只得把两个箱子的盖子慢慢的扣过来,又轻轻的扣上盖子,不发出一点声音,最后把大信封藏到箱子。 “刘公子?”见刘晟翀久久没有应答他,叶无极又试探性的问候了一声。 刚说完就看到了刘晟翀缓缓地转过身来。“刘公子......”刚想说什么就被刘晟翀止住了。 “我已经知道你的来意,不过我没有必须要和你走的理由吧!若是来一个人就像你一样自曝个家门,我就得跟你们走的话,那我没被累死,都要被烦死了?”刘晟翀这是故意的刁难叶无极,杀杀他的气势。其实他心里还是愿意去龙家这么一趟的。虽然他是不可能答应龙家提出的任何要求,更不可能加入龙家,但是该去还是要去,哪怕是一场鸿门宴。 “不知小的需要做什么,刘公子才肯走一趟。”叶无极还是抱着拳不敢逆着刘晟翀的意思。龙德恺龙三爷的这个人选还是很不错的:叶无极是擎龙山庄里年轻一辈之中的一把好手,其地位不低于在云武街死去的店老板。叶无极还有一个亲生兄弟唤作叶无双,至于谁是哥哥就不得而知了。叶无极性子温和,接人待物十分有耐心,所以龙三爷才派他来请刘晟翀;叶无双却是恰恰相反,暴躁易怒,一点火星子都能让他大发雷霆。兄弟俩平时很少分开,这次龙三爷也是派叶无双送龙凤凰进皇宫,兄弟俩同时行事各有使命。 “简单,打赢我就跟你走;输了就请原路返回。”刘晟翀顺势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同时身体后退给叶无极让出位置。他对自己的武艺非常的自信,叶无极的年纪和他还有龙凤凰相仿,所以叶无极和龙凤凰的关系一定非常友好。但是叶无极的武功是肯定不如龙凤凰的。 叶无极心里十分忐忑,这刘公子的排场也太大了。虽然在武功上不如,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道一声“刘公子,得罪了。” 这话还没落下,一只铁手就飞速冲了出去。叶无极最擅长的就是拳法,所以十分爱护这双手。这副铁质手套是和龙凤凰的扇子一起打造的,再配上叶无极的拳头简直是无坚不摧。这双手直接朝着刘晟翀的前胸掏过去,速度之快就好像这双手要飞出他的身体。这迅猛的攻势被刘晟翀左手侧向一摆化解,接着又是另一只手描着他的面门挥过来,又被他的另一只手生生扛住。 如此往复几十个回合,其间叶无极还多次扫腿进攻刘晟翀的下盘,却全都被刘晟翀还腿挡下。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叶无极在凶猛的进攻,刘晟翀在轻松的防守。在他的眼里叶无极的动作似乎很慢,所以叶无尽的每一招,每一式他都可以轻松的应付。不过总是防守也没个结果,他只好一举打败叶无极,再找一个台阶下,就能顺势跟着他去龙家。刘晟翀的计划想的很周密,事实也如他预料的那样:在几下简单的反击之后,叶无极就被刘晟翀擒拿住了。刘晟翀的事实告诉我们,未来的结果能否如同我们的预料一样,往往取决于个人的能力。 刘晟翀的能力就绝对能让叶无极输得心服口服。“刘公子,我输了。在下立刻带人回去。” 刘晟翀松开了叶无极,又把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笑道:“叶兄弟,小子我跟你开个玩笑。我是你们的客人,叶兄弟当然不能对我下重手。稍等我片刻,我就跟各位兄弟回龙家做客。” 叶无极听完,心里也是明了这位刘公子不让自己在手下面前有损颜面,答应自己的要求。欣慰之下,只得面不改色的回应“多谢刘公子!”想了一想,又询问道:“马匹已经准备好了,不知刘公子何时随我们回山庄?” 刘晟翀思索了一下,“你给我一柱香的时间,我准备一下。”说着刘晟翀没有等待叶无极的恢复就转身去把箱子送回自己的屋子。“遵命,刘公子。” 一小会儿刘晟翀空着手又回到叶无极面前,“我马上回来。”说完刘晟翀就离开的户部尚书府。留下的金大人和福叔弘扬了待客之道,热情的接待叶无极众人。 一个时辰之后,刘晟翀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一身精致的武者衣裳,整齐柔顺还扎束的很好,此外不仅还换了一双布鞋,更多了一把崭新的剑。他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仔细的清洗了自己,换了一身舒适得体的装扮,最重要的是从他师父告诉他的一个秘密地方拿到了这把好剑。这把剑放眼江湖都是榜上有名,有了这把剑再也不用顾虑他爹留给他的遗物被损坏,他也终于可以放开手干他想干的事情了。 万事俱备,刘晟翀看着在这里久等叶无极众人,吩咐一声:“可以出发了。”听完,叶无极等人“飒”的一声整齐的起身。 ...... 骑着吧奔驰在京城北郊的原野上,刘晟翀感觉无比的舒服。虽然他会骑马,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尽兴的放飞自己。待报仇之后一定要浪迹江湖,一个人骑着一匹马游遍大江南北,带上师父,管他什么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江湖就是自己的家。 以龙家这上等良驹,半个时辰就能从京城跑到擎龙山庄,不用等上很久的功夫就能到达目的地。虽然还没到重云山地界,刘晟翀却早已沉浸在这山清水秀之中。在刚回京城的路上,因为着急赶路没有好好的观赏京城周围的好风光。仔细看来,一片空旷的原野上只有几小片的树林,一条大河从重云山流出来到了京城便化作了护城河,又从京城南面的水门流走。这片原野上奔跑着鹿,兔这样的野生动物,天空中可见成片飞回的候鸟。这样风景实在太美,还正赶上初春万物苏始的时节,不免让刘晟翀心神陶醉。 “啊!”一道凄厉的女生嘶吼把刘晟翀从幻想中叫回来,吓得他立刻勒住了马匹。顺着叶无极的眼光看过去,发现声音的源头来自于一辆马车旁边的一个丫鬟。马车上不知道坐了什么人,但是马车旁边除了那名丫鬟,还有三四名护卫。不过马车已经被一伙山贼团团围住。刘晟翀仔细数下,有二十五个人,每个人都手持武器。 “叶兄弟,你怎么说?”毕竟自己还是要跟着别人走的,总归是要听叶无极的意见。 就在叶无极也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身边的一个手下喊道:“无极哥,你看!马车车轮上是栖雀楼的标志。”这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马车上。 “的确是栖雀楼的标志。”叶无极转身便请求刘晟翀:“刘公子,我们人数不够,还请你能出手帮忙。” “我知道栖雀楼,但是你们怎么会帮他们的马车?” “不瞒刘公子,栖雀楼的老板就是我家龙三爷。还请刘公子能出手相助。” 刘晟翀实在是无法拒绝叶无极这张嘴一个刘公子闭嘴一个刘公子的,还有满嘴的谦词,就答应了。“好,众位兄弟随我出手。” 刘晟翀的动员激起了众人的斗志,一行人快马更加一鞭。一齐朝着马车奔驰而去。然而就在他们快要接近的时候,为首的山贼寻声发现了他们。所有山贼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刘晟翀众人的身上。就连马车的护卫丫鬟们也看向他们。发现解除危机之后,马车的帘窗微微撩起,探出了一张极其漂亮的脸颊,柳叶弯眉,含情眉目每个眼神都扣人心弦;秀耳浓唇,肤白若脂一颦一笑都能勾人心魂。如同仙女窥伺凡间一般,这位倾城美人一眼就看到了来救他们的刘晟翀。美人会心一笑,捂住胸口之后又把帘子放回。 “哥儿几个是哪路的?”为首的山贼问到。 “你们这伙贼人还真是胆大,竟敢在京郊打劫栖雀楼的马车。”叶无极沉声喝道。 “你管我做什么?怎么着?今儿个哥几个是不给面子了?”这贼首仗着人多势众,他二十五个人根本不把这六七个人放在眼里。就算是加上马车的护卫,顶多也是两个打一个,这辆车他是劫定了。 “在下龙家叶无极,还望当家的收手。”直到现在叶无极还在好言相劝,他的性格也太好了吧!刘晟翀感慨,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人都是要出手了,便下了马。叶无极等人也跟着下了马。 “我管你是谁,你们今天都得死。”一句喊出,这当家的带着手下挥着手中的武器向刘晟翀等人冲过来。 “没想到,让你开刃的血竟然是这样的杂碎,对不住了。以后再赔偿你吧。”刘晟翀十分冷静,闭着眼睛自言自语道。深呼静气,下一瞬间猛地睁开双眼,右手以一种很难看见的速度从他左手边抽出这把新剑。这把剑在空气中划过的时候,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就好像风在悲伤的哭泣,很多人在还没有进入战斗的时候耳朵就饱受折磨。 更可怕的是,这把剑撕裂空气的时候产生了几十道剑气。产生剑气的时候还是勉强能看见的,不过下一瞬就是除了当家的其余的山贼在没有和任何人接触的情况下身上就好像被重型刀具砍了一条深深的伤痕,角度不一。有的山贼甚至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所有尸体倒下的声音和这把剑回鞘的声音重合。刘晟翀似乎把杀人看作了一门艺术,评价标准就是尸体的美观和旁人的惊讶。从叶无极和其他人的表现来看,他的这个作品是可以拿满分的。叶无极在龙家还算老练,比身后的这帮不明世事的小子们镇定一些,挥挥手让身后的人把陷在恐惧和悲伤的当家的抓了起来。 “十二大名剑之一?”叶无极凭借刘晟翀的剑法还有剑气的威力,敢断定这把剑一定名列江湖十二大名剑之中,而且排名绝对不低。他虽未见过任何一把名剑,但是江湖的传闻还是听过的,还有名剑的排名。 “嗯,我师父给我的。”刘晟翀似乎对所做没有任何感觉,很干脆的就回答了叶无极。 为首的马车护卫前来这边感谢他们,却被叶无极问话:“你们这栖雀楼的车里载的是什么人?” 护卫回应道:“回叶大哥,车上载的是栖雀楼在太原选送到京城的名角秀女林祉柔姑娘。” 说着,马车里就传出林姑娘的声音,“小女子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未完待续 求收藏推荐票 正文 第十九章 林姑娘 一道婀娜的身姿弓着腰在丫鬟的搀扶下从马车里走出来。在丫鬟把下车用的垫脚凳放好的时候,这位林姑娘恰巧看到了一地的尸体。不免心中作呕,林姑娘只得用左手挡住自己的玉唇,右手伸给丫鬟去搀扶。 林姑娘下了车之后就看到一面宽阔的胸膛--刘晟翀就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 “小女子在此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小女子永记公子大恩。”林姑娘心里还有些羞涩,不太敢看刘晟翀,低着头对着刘晟翀行礼。 “刘晟翀。一介山野莽夫,不值得林祉柔姑娘记着。”刘晟翀看着眼前这个倾城的美人儿,内心难免有所波动。他虽然从小就陪师父隐居,从未接触过任何异性,但是见到如此绝美的女子,内心不免会波涛汹涌。刘晟翀此刻心里想的是今后见到的女子可能没有比得上这位林姑娘的。 “刘公子真的是一身好武艺,一招就解决了这伙贼匪。”林祉柔对刘晟翀怀着无限的感激和敬仰。林祉柔虽然是栖雀楼选送到京城总部的秀女,但是从她下车之后看见二十四具尸体却没有寻常女子那样情绪上的骤变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林姑娘绝对不简单。林祉柔一定经历过很多的事情。但是这些站在林祉柔面前的刘晟翀却没有想过。 闯皇宫之前他想过很多东西,进云武阁的时候他也想过很多,但是现在他的脑海里除了这个姑娘一片空白。 林祉柔发现了刘晟翀一直在盯着他,不免有一些难为情,为了缓解尴尬的局面只得轻声说道:“公子打算如何处理这贼匪头子?”说完便莞尔一笑不再言语。 刘晟翀被这一句话点醒,发现自己一直看着人家有些失礼,很难堪的回过神来:“在下失礼了,请林姑娘不要见怪。至于这个贼人,他劫的是你们龙家的马车,自然要由你们龙家的人来处理。”很明显,刘晟翀想把这个烂摊子留给叶无极,他可能并不想让周围的人再看到他屠杀的样子,尽管他已经杀了二十四个。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王公公的人,我是东厂的人。”贼匪头子拼命地大喊,还企图挣脱龙家卫士的束缚,在为了活命做最后的挣扎。 “王公公?王振。”整个明皇宫里只有一位王公公,却手握着全天下最重大的权利。 “王公公派你来杀林姑娘?是么?”叶无极言声喝历,自觉的把自己和林姑娘摆在一个阵营同仇敌忾,毕竟他们都是为龙家服务的人。 “是,王公公前几天派人来我的山寨,告诉我今天会有栖雀楼的马车在此经过。我只要带人把与这辆马车有关的人都杀了,王公公就答应给我一很多很多银两。”贼匪头子十分惊慌的陈述缘由。但是刘晟翀他们根本不会理会。 “无极兄弟,这个人该怎么处置?” “押回龙家,这个人还需要家主和三爷决定如何处置。”王公公始终不被龙家看好,一是因为王公公把龙家辛辛苦苦扶持上位的皇帝朱祁镇带入歧途,二是王公公多次和龙家做对,这也致使龙家的每个人都对这个太监心怀不满。龙家只因为力挺朱祁镇和多年以来的江湖地位,无意间已经竖起太多的势力。他们都对龙家眼红,企图打倒这个矗立在江湖多年的庞然大物。 “来人,把他绑起来,带回去。”叶无极吩咐手下的人,转身又对林姑娘说道:“林姑娘,我们就在此别过。”叶无极回身就准备上马。刘晟翀之间林姑娘有半个身长的距离,但是两个人相互含情对视却不受距离的影响。他们虽然没有对视多长时间,但是眼神中的交流足矣说明一切。 “刘公子,我们该走了。”叶无极骑在马上,对还没有离开意思的刘晟翀喊道。 “刘公子,您该走了。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好,林姑娘,那我就先走了。”刘晟翀说话的语气和平时完全不同,很有可能被林姑娘迷住了,但是心里还很清楚,报仇之前绝对不会考虑儿女情长的这些事。 林姑娘听了,微微行礼。看着刘晟翀上马走远之后,也上了马车。 “小姐,我看那刘公子分明是喜欢上你了。”马车下跟着走的丫鬟对林姑娘说道。这样的情形,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刘晟翀已经对林祉柔有了意思。 “别乱说,再乱说我打你啊。”林姑娘在窗帘边很腼腆的说。此时的林姑娘满面的春风,嘴角也轻轻地上扬,心里也是系着那个救自己与危难之中的身影。 ...... “刘公子喜欢上那林姑娘了?”叶无极悠闲地骑着马开玩笑一般的对刘晟翀说道。他们在一段时间的跋涉之后终于来到了重云山的地界。因为有的道路都建立在山上,所以需要他们的马缓慢的上山。 “无极兄弟说笑了,这林姑娘长得的确是貌美如花,但是我还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刘公子若是喜欢,就要大胆的追求。我看林姑娘刚才看你的时候也直了眼,或许人家也想暗许芳心只是有些说不出口。”叶无极戏谑的对刘晟翀说道。 “在报仇之前,我还不想考虑这些。” “但是凭刘公子的武艺,杀一个王振,一个马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如此年纪轻轻就能名震江湖,刘公子以后一定前途无量。像林姑娘这样的佳人,配得上您这样的豪杰。” “无极兄弟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实在是不敢当。”刘晟翀心里无奈,这个叶无极的话未免有些美赞自己了。满口的赞美之语,自己还真的不好意思反驳。面对一个这样的人真的没办法说话。 刘晟翀和这七个人骑着马还牵着一个在地上跌跌撞撞跟着跑的贼匪又走了很长时间,从宽阔的山路的一个转角转过,刘晟翀看见了藏在重云山之中的擎龙山庄。 两条石龙呈戏珠的姿势形成一道巨门,可以容得下几十人同时通过的宽度,其高度更是需要像刘晟翀这样的轻功高手一记蓄力猛跳才能达到。在石门之后是一道传统宅院的门两旁又接着赤红色的院墙一直连接到旁边的山里。透过院墙,能看见擎龙山庄里面的一座座高耸的建筑,还有一座约莫有十层的塔。 刘晟翀跟着叶无极他们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像擎龙山庄走去。到门口的时候,门口的守卫把手中的长武器交叉,示意禁止通过。 “叶无极,你带回来的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两位兄弟,这位是家主让我请的贵客。”叶无极指向刘晟翀,转身又指向那个贼匪。“那个是我在路上抓到的贼人,交给三爷处理。” “你在这等着,我去请示家主。”刘晟翀对这些繁文缛节十分反感,进门之前还要下人通报。如果真的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样的过程绝对是要耽误事儿的。进兵部要通报,进龙家还要通报,哪来这么多的通报。 “刘公子,您稍等。龙家的人做事很有效率的,他们马上就出来。”叶无极看刘晟翀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满,便急忙安慰他说道。 “没事,没事。” 一小会之后,那名守卫飞快地跑回来。“叶无极,家主让你带着刘公子进庄。” 闻言,刘晟翀和叶无极一起下马,然后牵着马一起走进擎龙山庄。走了没过多久,刘晟翀就看见一位英俊魁梧的中年人被一群人簇拥在中央走过来,还对着他拱手喊道: “龙家龙盛源欢迎晟翀小友的到来。” 刘晟翀就听出来了,这个中年人就是自己手下败将龙凤凰的父亲,整个龙家权利最高的人, 未完待续 最近有很多事情,还生了病,以至于才更新,非常抱歉。以后我尽量保证不断更,再不要脸的求一波收藏和推荐票 正文 第二十章 擎龙山庄(一) 擎龙山庄可以说是除了皇宫以外最宏伟的建筑群。很多楼阁的基体都是用天然花岗岩打磨制作的,正因为如此整个擎龙山庄耗费了龙家几十年的努力才在这几年完成了对山庄的建设。可以说擎龙山庄是龙家几代人的心血。 “擎龙山庄真的是雄伟壮阔,让我这没见过世面的晚辈看的瞠目结舌。”刘晟翀在龙盛源的带领下走遍了山庄的绝大部分的场所,每一处都看的他心潮澎湃。这就是第一世家的气势,绝非一般势力可以比拟。 “小友过奖了,整个山庄都是龙家的祖辈们一点一点建造的,老夫也只是受了祖先的余荫罢了。” 刘晟翀眼中满满的对擎龙山庄宏伟的羡慕,惊叹道:“山庄人杰地灵,龙家更是人才辈出。” 龙盛源很郑重的看着刘晟翀,“小友如今的武艺已在我儿之上,假以时日小友必将声名远播。况且若是老夫没有看错的话,小友手中的这把剑应该就是名列十二名剑第五的无量锋。” “前辈真是好眼力,小子手中的这把剑就是有“杀生功德浮屠涅,无量藏露一剑锋”之称的无量锋。”十二名剑中包括无量锋在内的大部分的剑都是没有剑鞘的,但是龙盛源确实可以通过对剑柄的观察和对名剑的熟悉就能判断出来名称,可见龙盛源的阅历之丰富。 “老夫有幸见过几把名剑的真面目,但是这无量锋也只是听说过它的描述,老夫才敢断定。老夫听说即便是看一看名剑的外观都能对普通剑客的剑法有很大帮助,但是名剑对剑主的要求很高。所以每一个名剑主都是江湖上用剑的高手。”龙盛源对名剑的了解非常详细,凭借龙家的情报网很有可能知道现如今每一把名剑的主人是谁? “龙前辈,晚辈斗胆问一句,您知道现在这些剑的主人都是谁吗?”刘晟翀其实是对剑法十分苛刻的人,他想借此机会向那些名剑主挑战,在剑道上不断突破自己。 龙盛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老夫是知道一些,但是也不是全都了解。既然小友想知道,老夫就一一道来。排名第一的剑老夫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至于在谁手中江湖上没有人知道。第二名剑换做“伯仲”,现在应该是在大内藏经阁最深的地方。第五剑是小友手中的无量锋。第三剑第四剑和第六剑的主人是蓬莱剑阁的三位阁主。” “蓬莱剑阁?”刘晟翀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蓬莱剑阁这个名字了。金大人和他说过,师父和蓬莱剑阁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三位阁主每个人都有一把名剑的话,师父很有可能有一把名剑,很有可能是第一剑。虽然师父在传授自己剑法的时候从来没用过一把正经的剑,但是凭借师父江湖第一剑的身份,很有可能是第一名剑的主人。 “怎么?小友也听说过蓬莱剑阁?” “只听过一次,了解一些蓬莱剑阁和龙家的关系。” 龙盛源的语气变得沉重了很多,“蓬莱剑阁的三位阁主年轻的时候个个都是像小友一样在江湖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用剑高手,只因为跟随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也遭到了朝廷的通缉,他们就在山东行省建立自己的组织,只收留那些像他们一样的朝廷侵犯。多年以来,朝廷一直派二弟去攻打蓬莱剑阁。但是剑阁的地势易守难攻,每次我龙家都是大败而归,皇上也才放弃征讨。” “十恶不赦的罪人?究竟是什么人能犯下这么大的罪行?” “实不相瞒,三位阁主跟随的这个恶人就是永乐爷的次子,仁宗的二弟朱高煦。仁宗被立为皇太子之后,这个朱高煦就心存不满,多次造反。永乐爷把他废作庶人也无法阻挡。仁宗念及兄弟之情才不忍杀他,但他还是一心求死。宣宗并不像仁宗那般仁慈,只得烧死朱高煦。”每当龙盛源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不免叹息。 刘晟翀听完这个故事也惊奇不已,“这......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一段悲伤的历史。” “据说这个朱高煦还是一个用剑的高手。真的是可惜。”龙盛源作为一个武林人士同样也会对朱高煦这样的武林高手惺惺相惜,“扯远了,第七剑收藏在郕王府,郕王朱祁钰。” “这个郕王是皇上的亲兄弟?”朱祁镇,朱祁钰,鬼才会信他们俩没有关系。 “不错,郕王是皇上的异母弟弟。两兄弟的关系极其友好,而且两个人都是德才兼备,当初选太子的时候可是费了老夫好多心思呢。”说到这里,龙盛源脸上终于多出了一丝得意之色,他对自己皇储的选择是非常自信的。 刘晟翀对皇室的这些历史没有太多兴趣,就接着问下去:“那后几把名剑呢?” “至于后面的几把,老夫只知道有两把流落到海外,剩下的就不得而知了。小友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去探索。老夫敢说,小友以后的成就一定不会低于当年的江湖第一剑。” 刘晟翀心里一惊,表面却装作很自然。龙家主也知道师父,想必师父名震江湖的时候,这个龙盛源还只是一个未出世的小生。“您口中的江湖第一剑难道就是竹剑客?” “嗯,小友也听说过。只不过在竹剑客成名之后,江湖中人就都称呼他为竹剑尊了。竹剑尊比我早一个时代,不过我听说他的剑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愧于江湖第一剑的称号。”龙盛源眼神中流露出对竹剑尊无限的敬仰和崇拜,却是不知道眼前的晚辈就是竹剑尊的徒弟。 不知不觉中,龙盛源已经带着刘晟翀走过了山庄里面最壮观的那条石龙,来到了山庄里面最大的宫殿。刘晟翀从远处隐隐地看见大殿里已经被烛光填满,两侧的一张张酒桌上全都是装满佳肴的瓷盘。每张桌子的后面都有一名侍者,恭敬地站在那里。 “我看这天色已晚,小友不如留下吃顿饭,让老夫尽地主之谊。”龙盛源做出请的姿势,让刘晟翀难以拒绝。 “恭敬不如从命,晚辈可以配前辈喝上一杯。”刘晟翀想借喝酒拉进和龙盛源的距离,他们俩就会有更多的话题。 闻此,龙盛源是开怀大笑,没想到遇见一个如此投缘的小辈“好,没想到小友也是爱酒之人,今晚你可一定要配老夫多喝几杯。” “晚辈遵命。” ...... 等到所有的酒位都坐满了人,龙盛源也开始向刘晟翀一一介绍酒席上的众人。“小友,我身边的这位是我的夫人。”龙母起身,微微的弯腰行礼。对待长辈,刘晟翀礼貌性的真起来拱手行礼。 “这位是我的三弟。”“这两位是叶无极,叶无双兄弟。”“这位是......”...... 刘晟翀一个个的认识了龙家每一个核心人员,却感觉少了些什么,仔细思考之后终于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 “龙前辈,晚辈为何没见到龙二爷?” 龙母在一旁掩着嘴笑,身边的龙盛源则是毫不掩饰的放声大笑起来。“小友莫要见怪,我二弟早就已经带病去大同驻守边疆了。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实。” 刘晟翀有些难堪,不禁挠了挠头。“我这几天才刚回京城,不知这些事情。莫要见怪,莫要见怪。” “小友心直口快,敢想敢说,实乃性情中人。来,干了这杯酒。”说着,龙盛源端起酒杯。 ...... 喝了很久之后,刘晟翀早已经被下人抬进客房里倒头大睡。酒席的大堂上只剩下了龙盛源,龙德恺和叶无极三个人。 “怎么样?三弟,你说说这个小子怎么样?”龙盛源率先发话。 “这个小子表现的很单纯,实际却是精明的很。”龙德恺也是一个老江湖,一眼也能把刘晟翀看的很清楚。 “嗯,无极,你说说今天他是怎么杀掉那二十四个人的?” “是。他今天拔出他那把无量锋只用一招,用剑气就轻松解决了那伙人。”叶无极也没有办法,事实确实是这样,恐怕刘晟翀的招式比叶无极的语言还简单。 “好小子,深藏不露。再看看吧,凰儿一时不会回来。多找一些机会试探他。” “是。” 未完待续 周三晚上再更一章,明天鸽一天。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擎龙山庄(二) 即便是在做客,刘晟翀也不忘练武。就在他门口的侍女都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却是熄了油灯,单手做起俯卧撑。特意保持不发出多余的声音,就连呼吸的声音也尽量不让外面发觉。做足了几百个之后,刘晟翀又做了几百个俯卧撑。如此巨大的运动量也会让这个武林高手,运动达人感到气喘,但是马上他又盘腿坐到床上,如同打坐一般闭上眼睛进入修禅的状态。 这样的活动发生在刘晟翀绝大多数的夜晚,从强迫变成习惯,从提醒变成自觉。师父年轻时用过的法子教给他不仅仅是想让他更快更稳定的提升武功,更是要压制他内心那一股邪火戾气。刘晟翀是很听师父的话的,师父是除了他爹以外和他最亲近的人,他对他师父无比的信任,所以师父教的每一样东西他都牢记于心。 在练武方面,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师父的影子。师父曾经说过,现在的他和年轻时的自己太像了,都有一股子冲劲儿,说得难听点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也非常的刻苦,五岁就开始学武,十五个春秋冬夏,十五个寒来暑往。春夏的的树木花草未曾绽放就被一剑斩断,秋天的落叶也不能在他飞快的身影上停留一瞬,寒冬的雪花也随着他的舞剑而翩翩飞舞。在天下最高明的剑法大师门下苦学十五载,再加上刘晟翀的心智和天赋,这样的一身武艺是必然结果。 “额啊!”刘晟翀早第二天一大早就从打坐之中清醒过来,朝着太阳伸着懒腰的他发现自己的屋子就正对着清晨的太阳。依照这个时代建筑群体坐北朝南的特点,他就能推断他的这间客房处在擎龙山庄的西面。 “小友昨夜休息的还满意么?”只见龙盛源从一旁的大理石板路上缓缓走过来。龙盛源身边没带任何人,衣着整洁的来找刘晟翀,可见龙盛源也是那种很勤奋的人。 刘晟翀脸上洋溢着十分阳光的笑容,很满意的答道:“非常舒服,多谢前辈的招待。”刘晟翀不是傻子,他很明白像龙盛源这样的老江湖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宽待自己。他之所以能这样做,完全是因为他在自己身上发现了很大的价值——一种可以为我所用克敌制胜的价值,这也是云武阁主所想的。这两边都是在发现了自己的锋芒之后先后抛出了橄榄枝,虽然龙盛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后云武阁主一步,但是他一定会提出让自己满意的条件让自己加入。就在昨天和龙家主见面之后的所有时间里龙家主都没有先提出来,那自己只好逼他说出来。 “龙前辈,晚辈非常感谢您这两天的热情招待。不过晚辈还有很多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好在此久留。所以晚辈现在想离开山庄。以后晚辈会经常来拜访前辈。”一旦说出要离开,龙盛源就一定会把想说的话全说出来。 刘晟翀的陈词让龙盛源有些出乎意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复斟酌之下决定“挽留”刘晟翀。“小友有自己的路,老夫不会阻拦。而且老夫也知道小友身上还有大仇未报,无论如何都不会妨碍小友报仇的。只不过老夫有一些话还请细心倾听。” 刘晟翀脸上表现的很严肃,很认真,实则却在窃喜,这个龙盛源终于藏不住了。那就看看他比云武阁主精明到哪去? “小友想必也听说过一家两阁。我龙家虽然位列第一,但是这个首位并不好坐。在京城里,我龙家要面对来自云武阁和半城银庄的多重压力,在江湖上还要帮助朝廷解决蓬莱剑阁的问题。我龙家世代单传,只有我这一代最为特殊。要不是我有这两个弟弟,凭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承受的住这么大的压力。二弟在朝廷中做武将,负责对外的军政其中就包括蓬莱剑阁。三弟主管整个龙家的财政运营,这是我们勉强能和半城银庄平分京城的资本。现在的龙家已经不再是永乐帝刚刚册封时的那般风光了。也可以说龙家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了。” 龙盛源带着刘晟翀在山庄里边走边说,眼神和表情中流露出了无奈和无力。“所以我们现在非常需要像小友这样的人才。对小友的能力我是绝对的信任,所以我希望......” “所以你希望我能加入你们龙家,顺便能帮你解决这些麻烦?”刘晟翀早就知道龙盛源话中的意思,故意用疑问的语气说出龙盛源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小友严重了,我是绝对不会让小友涉水太深的,不然他们一定会加害你身边的人,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小友只需要在关键时候出一些力量,我就万分感谢了。” 刘晟翀皱了皱眉头,很认真的说道:“可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保证不了他们会去加害我兄长和金家父子。云武阁还占据地利的因素,所以你们也是保护不来的。就凭这一条理由我就不能帮助你们龙家。” 刘晟翀的残忍拒绝让龙盛源有些灰心,但是并没有死心,“小友莫不是还对犬子无理之举记恨在心?”龙盛源昨天的热情招待一半的目的就是希望消除在刘晟翀心中的负面影响。现在刘晟翀的婉拒十之八九是因为龙凤凰。 “前辈多虑了,我不会计较您的儿子的所作所为。他是他,您是您。我非常敬重前辈的身份和为人,但是晚辈只是一介莽夫,我回京城只为报仇。江湖纷争与我无关。还请前辈谅解。” “嗯,我也相信小友的为人。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勉强了。老夫祝小友能早日完成自己的报仇梦想。”龙盛源见刘晟翀实在是劝不过,只好托福送愿。 “多谢前辈,晚辈可以向前辈保证,我也不会加入云武阁和蓬莱剑阁这些势力。我做事讲一个良心和大义。我不回去做伤害百姓,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的。”刘晟翀的眼神无比清澈洞明,看着龙盛源。 龙盛源看着刘晟翀如炬的眼神还有没有任何颤抖瞳仁,内心的不满和被拒绝的灰暗顿时被一扫而光。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友永远是我们龙家的朋友。”龙盛源秉承着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原则结交刘晟翀。其实他是真的对刘晟翀说的这句话感到一些安心,两不相帮是对刘晟翀来说最好的选择,自己毕竟是不能强人所难的。 刘晟翀左手拿着剑抱拳给龙盛源鞠了一躬,“多谢前辈,晚辈告辞了。”说着刘晟翀转身就头也不回的就往山庄大门走去。龙盛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慢慢的把双手背到身后。 刘晟翀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着叶无极牵着一匹马在等候。“无极兄弟,这马是给我的?” “刚刚我偶然听到刘公子和家主的谈话听到你要走,我就急忙赶来给你准备一匹好马。”叶无极现在努力的操纵着马,让它走到刘晟翀的面前。刘晟翀左脚踩住马蹬,一个跨步翻身上马。 “刘公子,你回京城的时候就在城门口把它放了吧,它自己会跑回来的。”叶无极看到刘晟翀已经可以熟练的控制住马的时候,便把缰绳交给刘晟翀。 “刘公子,一路顺风。保重。”叶无极重重的抱拳。 刘晟翀也一边提着缰绳,一边抱拳,“无极兄弟,保重。”然后使劲回拉缰绳,渐行渐远。 叶无极直到看不到刘晟翀的身影才转身回到山庄里面。走了没多久,就看到龙盛源带着龙德恺向他走过来。 “家主,三爷。” “叶无极,把你昨天从下重云山开始再给我重新说一遍你的经历,一个细节都不要拉下。”龙盛源总感觉刘晟翀对他的隐瞒不仅仅是只有他的个人原因。 “是。我今天下山之后直到到达户部尚书府什么意外都没有遇到,但是在尚书府的门口遇见了郎如令和岚渊......” “郎如令?半城银庄的大管家?”龙盛源和龙德恺异口同声的说道。 “是的。”面对他们两个人的惊异,叶无极也只好实事求是地回答。 “完了完了,还是晚一步。没想到被他们先下手了。”龙德恺的心情糟到了极点。辛辛苦苦请的一尊佛到头来庇护的是别家。 龙盛源心里却有别的想法,沉默不语。事到如此,他也不想太乐观,但是自觉告诉他要相信那双真诚的眼睛。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钱皇后和朱祁钰 五月初五 距离刘晟翀离开擎龙山庄已有半月,但是无论是龙家还是云武阁都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动作。刘晟翀也老实很多,没有再去像皇宫那样的地方惹祸。而除了云武阁和龙家之外的那些个势力在听说刘晟翀已经去过擎龙山庄而且就连郎如令也亲自拜访之后,就知道怎么拉拢都是无用功,就都不去烦扰他了。虽然如此,他自己内心却是烦躁不已,自然是没有到处惹乱子的心思。 然而经过了半个多月在皇宫的调养以及各种太医院送来的名贵药物的帮助,龙凤凰的身体基本算是恢复了,不过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所以身为表姐的钱皇后就承担起了照顾表弟的责任,每天钱皇后都从后宫赶到龙凤凰住的地方陪他修养。 “表姐,非常感谢你这一阵子的照顾,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龙凤凰仍然是一袭白色的衣服,只不过这件上面少了左肩的那条龙,毕竟在皇宫里还是要低调一些的。龙凤凰身边的这位头戴凤冠,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就是钱皇后。她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被立为皇后,而且是太皇太后的太后亲自册封的,就单凭这一点即便钱皇后的父亲仅仅只是一个都指挥佥事三品官,但是从来没有人敢议论钱皇后的出身,更何况还有一位龙家家主的姑父,所以至少在背景上是毫无非议的。不仅如此钱皇后还是一个拥有良好美德,大家风范的贤良淑德的女子。就在朱祁镇被王振紧紧控制住的时候,还能在最恰当的时候用最恰当的方式给予劝谏,绝对对得起天下之母的称号。 “你感觉好了不代表你已经完全康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反正姑妈没说允许,你就不能出宫。”钱皇后心里自然是知道她这个表弟想干什么,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允许。 龙凤凰无奈,只好一笑,继续扶着皇后在御花园内悠闲地散步。皇宫的御花园内种满了从全国各地运送过来的花卉,整个御花园的植物囊括了全天下的花草树木,美不胜收。 龙凤凰带着皇后走到一处有石椅的地方,扶着她慢慢地坐下。自己也找了一处坐下,二人身边围着五六名宫女。 “表弟,你且跟我说,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弄伤你?我让皇上抓他替你出气。”钱皇后按着龙凤凰的双手,很关心的看着他。 龙凤凰欲言又止,实在是不想说出实情,“表姐,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能解决。就不麻烦您和皇上了。”龙凤凰实在是说不出口自己这些不风光的事情,难道要跟表姐和皇上说本来在自己算计之中的一个人结果反过来把自己打败了,还丧失了信心?这样他龙凤凰的颜面何存,这件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什么事不麻烦我了啊?”从御花园的一个拐角传来这一道嚣张高傲的声音。随即,从拐弯处走出两个十分英俊的年轻人,他们两个长相还有些相似。前面年轻人的步伐十分张扬,反而后者的沉稳大气。他们的身后跟着一群太监,显而易见他们其中必有一人就是皇帝朱祁镇。刘晟翀虽然没回京城多长时间,但是却已经见识过了很多的大人物,如果现在他在这里就一定能认出一脸傲慢的这个人就是朱祁镇,朱祁镇还是睡觉的时候看起来和善一些。 龙凤凰和皇后看到朱祁镇过来了,连忙起身。“参见皇上。”“臣妾叩见皇上。” 朱祁镇摆了一摆手,“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另一名年轻人则是在一边一只注视着龙凤凰,脸上还微微带着一些笑容。 “谢皇上。” “凤凰,我身边的这位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郕王朱祁钰。”在这之前,龙凤凰和朱祁钰从来都没见过,也只是听说过这位封王。就连市井之人都知道这位封王朱祁钰和朱祁镇的关系非常的好,至于好到什么地步就不得而知了。 “见过郕王。”虽然对这个郕王不是很了解,但是是他这个皇帝姐夫的兄弟,自然也不是敌人,这样有助于自己的朋友多认识一些当然是有帮助的。但是龙凤凰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让他不得不防备这个朱祁钰。为什么?因为几年前他姐夫朱祁镇是他父亲龙盛源一手扶持起来的,同样身为皇子的朱祁钰却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龙盛源在他小的时候对他说过一次,朱祁钰的才能虽然远远大过朱祁镇,但是朱祁钰却不是皇帝的最佳人选。当他问起为什么的时候,龙盛源没有直接给他答案,只是告诉他当时十三岁的朱祁钰的城府和心智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他绝对不能让一个他根本不了解的人做上皇帝的位子。等到朱祁镇当上皇帝的时候,被封为郕王的朱祁钰被发配到郕州,京城里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直至正统十四年(1449)初,也就是今年初才在皇兄的圣旨命令之下重新回到京城,暂居郕王府。 百闻不如一见,直至今天龙凤凰终于见到了这个让他父亲都“高度评价”的同辈人。同样是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朱祁钰和龙凤凰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龙凤凰在相貌上让别人感觉到如同春天一样的温馨和谐,朱祁钰的感觉绝对不能十分具体的言语形容。简单的说就是朱祁钰的脸上始终露出自信的笑容,胸有成竹一般的自信,就好像即便是让他现在就当皇帝,他也能从容应对一样。这样的表情龙凤凰怎么也猜不透。 “龙公子不愧是我大明第一公子,如此风度真是龙家之福,大明之福。”朱祁钰非常欣赏龙凤凰这样的人,而且也早就很想认识一下这位第一公子。 反观龙凤凰的心里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低朱祁钰一等的。龙家和朱家的关系再亲密,也抵不过同姓兄弟之间的感情,所以在朱祁钰的面前一定要带着一种谦卑的态度。“郕王过奖了。郕王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 龙凤凰和朱祁钰理所应当就该认识,这是钱皇后和朱祁镇心里共同的想法。因为龙凤凰是他们的亲人,朱祁钰亦然,所以看着两个家人寒暄他们的心里自然是很高兴。不过朱祁镇很快的就想起了一件事情。 “对了,凤凰,皇后刚刚说你有事情要麻烦朕。说,姐夫帮你做主。”朱祁镇把双手插在腰间,信誓旦旦的说道。 龙凤凰还是很不情愿,他觉得不光彩,所以他不想说。朱祁镇看出了他似乎有自己的苦衷,便有些生气的说道:“龙凤凰,你赶紧给朕说,这是圣旨。” 龙凤凰见实在掩藏不过,只好说出实情。“遵旨。四月下旬的时候,我在云武街的遇见一张从来没见过的脸,所以我决定要试探他一下。结果,我惨败。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当龙凤凰说出自己输的有多惨的时候,剩下的三个人简直无法相信,尤其是钱皇后。 “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你调查过了么?”皇后十分关切地问道。 “目前还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只说了这么几句话,龙凤凰已经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了。 听完以后,龙凤凰眼前的三个人心里打起了各自的算盘。钱皇后心里想的自然是弟弟的安危和抓到这个让弟弟颜面尽失的人。 朱祁镇的心里想的则是龙凤凰口中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那天夜里闯进皇宫的那个人,实在是太可疑了。出现在京城的时间吻合,同样有非常高超的武艺,一个可以轻而易举的击败马顺,一个可以易如反掌的打败小舅子龙凤凰,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以帮助龙凤凰找到这个人就可能找到丢失的那封信。虽然这封信已经没有了。 朱祁钰可不需要担心这么多,他只需要知道江湖上有哪些可以拉拢过来,成为他郕王府的一员。朱祁钰是一个知人善任,广纳贤才的人,他只要是遇见非常优秀的能者就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拉拢。听到龙凤凰的这些描述,他心里很兴奋,对这个人才的渴求。 “人在哪?”朱祁镇和朱祁钰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对刘晟翀的身份都非常渴望。 但是当他们俩发现自己的失态的时候,又都后退了一步。朱祁镇是怕自己丢信的事情败露,朱祁钰则是怕皇兄怀疑自己。 “这样吧,凤凰。你就跟祁钰走一趟吧,你仔仔细细地告诉他这个人的特征,祁钰的手下会帮你找到他的。记着,找到他先带到朕的面前。”朱祁镇只得出此下策,既能抓到人,还可以防止秘密泄露。 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按朱祁镇说的办,这一切都让龙凤凰和朱祁钰去行动。 但是,本来只有皇上,皇后,郕王,第一公子在谈论的事情,却因为他们四个的疏忽被皇后身后的一名宫女细心的全都听完了,而且记到脑海中。这个宫女很不简单。 ...... 未完待续 【为君剑歌】已经二十二章了,我非常感谢每一位能抽出时间读我这个故事的人。对于一个连话都说不利索,写文章更是错句连篇的人来说,我真的在认真的写这本小说。这个武侠故事我严格地遵守历史事实,想借武侠对历史稍作改编。建立了一个qq群,群号是644906225,我真心的希望每一位对我的作品感兴趣的书友们,能够加入到其中来,让我能认识你们。我会接受每一条你们给我的合理建议,你们也可以催更。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谢谢。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偷听 “皇后,朕要去看一看周贵妃和深儿,你要不要一起?”等到龙凤凰跟着朱祁钰走之后,朱祁镇收起了他那傲慢的态度,很柔情的对钱皇后说道。(ps:深儿,即明宪宗朱见深1447-1487 。周贵妃是朱见深的生母。) 闻言,钱皇后脸上露出笑容,“陛下,臣妾正有此意,正好与陛下通行。”朱祁镇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准备起驾走向周贵妃的住处。钱皇后转过头对身后的一名宫女说道:“贞儿,你快些回坤宁宫拿些点心首饰。一定要在我和皇上之前赶到。”这名叫贞儿的宫女就是一直仔细从朱祁镇四人的谈话中获取信息的这个特殊的人。 “是,皇后娘娘,奴婢先告退了。” “你去吧。”贞儿弯着腰后退着离开。 皇后在贞儿离开之后,急忙走过去跟在朱祁镇的身后。 ...... “龙公子,随便坐。这几天我暂住在宫里,这里的环境比不上我的郕王府,你就不要嫌弃,改日我一定请你到郕王府做客。”朱祁钰非常热情的请龙凤凰走进这座寝宫。 “多谢郕王。”龙凤凰跟着朱祁钰这一路上都是问一句答一句,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他在防备朱祁钰。在外人开来,他龙凤凰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是皇帝之下最万众瞩目的新星。但是现在他觉得他不配拥有这些荣誉,刘晟翀朱祁钰的能力让他感觉望尘莫及。眼前的朱祁钰在他父亲的口中是那种深不可测的年轻人,以他的眼光更看不穿朱祁钰的份量。 朱祁钰看龙凤凰已经坐好,也非常气定神闲开始说道:“龙公子,现在你可以把你说的这个人跟我好好说说了。你放心,我一定能帮你再找到他。” “这个人的名字叫刘晟翀。他的剑法非常的高深,但是他的剑却很普通。而且他的速度很快,非常快。”龙凤凰突然又小声的说道:“在四月十九这天的晚上,刘晟翀夜闯皇宫,从乾清宫偷走了一件宝物。”龙凤凰说到这里的时候虽然很小心,但是还是有些失去理智,这些事情他本不应该说,但是他对刘晟翀的恨意让他有些失去理智。在皇帝姐夫面前不敢说出来的事情,在这个他一点都不了解的郕王面前交代个完完全全,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听完闯皇宫,朱祁镇反而笑了,很有意味的笑了。“龙公子,你说的这些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刘晟翀在皇宫里偷东西,还是在我皇兄的寝宫偷走一样东西,正好被也在现场的你发现了。然后就像你跟我皇兄皇嫂说的那样,你本来以为自己能控制住他,但是还是失手了。所以你想借我们的手帮你抓住这个刘晟翀。我的目的只是欣赏像刘晟翀这样的人才,皇嫂一心想让你好受一些,而你也只不过是为了一时的解气罢了。最重要的就是皇兄,东西丢了半个月还秘而不宣,这个东西很不简单。皇兄如此大力的支持我俩一定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把这个东西再找回来。精彩精彩,真是精彩。” 龙凤凰这个时候是彻底懵了,这个朱祁钰有点太恐怖了吧,无论是他知道与否的事情都被推测的清清楚楚。他的表情有些不收控制,把他现在惊讶的态度完完全全的展现出来。 “哈哈哈哈。”朱祁钰对自己的推测感到十分满意,从龙凤凰的表情就知道八九不离十。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从龙凤凰的口中可以得到这么多的情报,这个刘晟翀是一方面,他的皇兄丢了东西才是更重要的事。 “怎么了,龙公子。我说的可有不对的地方?”朱祁钰看到龙凤凰的表情就十分开心,就想再消遣他一下。 “没有没有,郕王猜的完全正确。”龙凤凰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凭朱祁钰和朱祁镇的关系,他一定会把实情一字不落的告诉朱祁镇,到时候即便自己是朱祁镇的小舅子也免不了责罚。 “龙公子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会把你闯皇宫的事情告诉我皇兄?”朱祁钰猜到了龙凤凰的顾虑,他很清楚顾虑就是把柄,龙凤凰他就算再轻狂也有怕的人——那就是他的老子龙盛源。既然有把柄,就一定要好好的利用,更何况是第一公子这么大的人物。“但是请龙公子放心,我不会告诉皇兄的。” 龙凤凰被朱祁钰的话震惊到了,选择保守秘密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朱祁钰愿意这样帮助他。 “龙公子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听了你对刘晟翀的描述我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有意招他入我郕王府,所以我就不能让皇兄伤害到刘晟翀。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刘晟翀把东西交出来。我会告诉皇兄,皇兄的目的不在这个人身上,所以我只要把东西交给他他就不会再追究下去,你也就安全了。但是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作为回报就够了。” “什么事?”龙凤凰已经上当了,他自己也是很清楚,他面对强势的朱祁钰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还没等龙凤凰的话说完,朱祁钰竖起食指和中指让龙凤凰不要再说下去。龙凤凰还不明白为什么,却见到朱祁钰非常安静的从主座上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同样不做声响的向门口走过去,边走还边说着“我想让你帮我做的就是......帮我把门打开,顺便看一看一直在门外偷听的这个人是哪个宫的宫女?”朱祁钰的这句话从他走到门口再到被门口偷听的宫女发现,最后到两双眼睛互相对视着。 “进来。”朱祁钰恶狠狠的对蹲在门口偷听许久的这个宫女吼道,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和之前对龙凤凰的大相径庭。这个宫女有些胆小,很害怕的走进朱祁钰的寝宫。 “你叫什么名字?”朱祁钰仔细看着她的脸,好像想起了什么,“你是皇嫂坤宁宫的宫女?说,你在我寝宫门口做什么?” “奴婢名叫万贞儿,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皇后娘娘让奴婢回坤宁宫取东西,奴婢路过这里就被称王殿下传唤进来。”万贞儿说话说得很无辜,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在场的人都清楚,万贞儿绝对不是偶然路过,朱祁钰已经发现她很长时间了。 “你放屁!”朱祁钰“刷”的一声迅速地站起身来,右手用力地拍下把椅子拍的四分五裂,离他的手掌近的地方木椅直接化作了齑粉。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龙凤凰和万贞儿都吓了一跳。下一秒,朱祁钰就用一种龙凤凰只在刘晟翀身上才见过的速度很快地出现在万贞儿的面前,右手掐住她的脖子硬生生的把万贞儿提了起来。 “龙凤凰,你现在可以走了。”朱祁钰用更加硬冷的声音命令龙凤凰。心里虽然十分想救这个万贞儿姑娘,但是朱祁钰他惹不起。就这么一会儿,他竟然发现,朱祁钰也是一个武林高手,依据就是稳健的步伐和惊人的速度。这个是就连他父亲也不知道的秘,。如今这个朱祁钰一直隐藏的很深的秘密有意的泄露给自己,依着朱祁钰的性子要么是把自己当作了自己人,要么就是对自动懂了杀心,显然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郕王殿下,告辞了。”龙凤凰选择顺从朱祁钰。 等到龙凤凰完全走之后,朱祁钰瞪着在自己手中挣扎的万贞儿,一点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不过他用的力量不是很大要不然万贞儿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我在问你一次,你在门口干什么?”朱祁钰显然对万贞儿的态度感到很不耐烦。 可是万贞儿不是不想回答,她的脖子被紧紧的掐住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朱祁钰也想到这个问题,手慢慢地松开了,万贞儿的身体一下子就像重物一帮狠狠地落到地上。 “皇后娘娘派......我回来的,这里是......从坤宁宫出来的......必经之路,我要是出了事......皇后娘娘一定会调查到你这里。”万贞儿一只手捂着脖子,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半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一点慌张。 “小小的一个贱婢竟然这般愚蠢,你觉得皇兄皇嫂会为了你一个宫女责罚他们的亲弟弟么?” 万贞儿没有回答,还是喘气还带着咳嗽。沉默了许久听到朱祁钰走向门外的脚步声,在门口朱祁钰给他留下一句就走了。 “杀了你,怕脏了本王的手。”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花魁姑娘 万贞儿就趴在原地,听到朱祁钰对他的蔑视十分的不甘心。出身卑贱不意味着就一定始终低人一等,骨子里要强的她一定要做出一件要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事情。 “这句话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万贞儿望着一只脚跨出门的朱祁钰,对他放出狠话。 朱祁钰听到这句话头也没回,嘴角重新微微上扬就离开了。万贞儿紧忙地站起身,捡起地上的食盒急忙的离开郕王的寝宫,赶往钱皇后那里。 ...... 朱祁钰一直出了皇宫,直接就上了在皇宫门口等候很久的马车。马车沿着京城的主要干道一路就回到了郕王府,朱祁钰一回到郕王府就有一大堆仆人围了过来向他问好,他没理会就直接回自己的房间。 “王爷,您回来了。”在朱祁钰的房间里坐着一位仪表端庄不输钱皇后的女子,她身上的服饰虽不名贵却也是大气高档。女子就坐在那里,怀中抱着一个女婴。这个女婴很可爱,很安静的睡着。女子的脸色有一些苍白虚弱,不难猜出这个女子就是女婴的母亲。 “王妃刚刚生育,应该多多休息,照顾孩子这样的事情就交给下人们去做吧。”朱祁钰站在桌子的前面,压根没把目光集中到母女俩身上。这个女子就是朱祁钰的正妃汪氏,怀中的女婴则是汪王妃亲生的女儿,已经被朱祁镇册封为固安君主。 “下人哪有我这亲生母亲照顾的好。王爷难得回来一次,臣妾身子不好,不能照顾王爷,请王爷恕罪。”汪王妃的贤惠也是出了名的,对待家庭是非常尽心尽力的。她的祖父和父亲都是金吾左卫指挥使,良好的家庭培养了汪王妃良好的美德,在很多地方和钱皇后是非常相似的。朱祁镇和朱祁钰这对兄弟的正妻都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帮忙挑选的,太皇太后深知拥有一名优秀的妻子对皇帝和亲王的帮助,因为永乐爷当初就是看中了她的贤德才下定决心立朱高炽为太子,才更有了后来的朱瞻基和现在的朱祁镇。事实上,钱皇后和汪王妃的表现也的确没让他们失望。她们非常用心的辅佐自己的丈夫,但是朱祁镇和朱祁钰并没有向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 朱祁镇听信谗言,偏信宦官王振,误国误民;朱祁钰在人前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后却是心怀鬼胎。成亲四年,朱祁钰却只碰过自己几次,一年到头根本见不到人。就连洞房那天,朱祁钰也只是回到屋子里换了一身衣裳,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也没掀起她的盖头。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能够看出自己和朱祁钰之间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王爷还是很快就走么?”汪王妃抱着固安君主痴情的望着朱祁钰,渴望着他能留下来,但是她知道并不能如她所愿。 “嗯,王妃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下人们说。”说完朱祁钰就直接离开了屋子。汪王妃只得摇头叹息。 朱祁钰在院子里招来一个他非常信任的人,“十一,我要回一趟郕州,你这几天帮我盯住一个叫刘晟翀的人。别被他发现你的行踪,等我回来的时候带他来见我。”朱祁钰说话的同时还用手指敲在他的胸口上。 “是,王爷。”这个叫十一的人是郕王府十三太保里的人物,虽名列末尾但一样深的朱祁钰的心。十一十分快速的跑到王府门口,牵来一只马让朱祁钰上去。朱祁钰招呼了他一声就快马加鞭向最近的城门赶过去。 ...... 刘晟翀这段时间每天都过得十分苦闷,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烦意乱的,找不出任何的原因,总觉得心里有什么羁绊着他。所以包括每天晚上在船上打坐,白天就在床上躺着,每天离开床的次数都不会超过一只手,其中生活必需的活动还占了一半。每天刘晟翀吃的饭都是金士元送过来的,刘晟翀的异常举动也引起了金大人的注意,不过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他也就没有特别的注意。 房门被慢慢地推开,金士元端着今天的午饭给刘晟翀送进来。“你就打算这么一天天的躺下去?”就连金士元也看不惯他现在颓废的姿态。金士元把午饭放到桌子上,自己做到了刘晟翀的床边。 “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心里很乱,就从擎龙山庄回来之后。”刘晟翀做起来把手搭在金士元的肩上,十分无奈的说道。 金士元一听是从擎龙山庄回来之后才发生的事情,顿时觉得事情就好办很多,于是问道:“是不是龙家的那些人给你什么压力让你感觉到很不适应,或者说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做不了的任务?”金士元的思维很简单,他觉得刘晟翀心烦意乱的源泉完全来自于龙家。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龙盛源那老儿想让我干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是龙家给我的感觉就是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他们交代给我的事情根本没有一点难度你知道吗?龙凤凰那个人真的不明白有什么资本那么骄傲?我感觉他们家就是一个笑话。”那几天刘晟翀和龙家打足了交道,他对这个王朝仅次于朱家的家族没有半点好感。人前的礼仪并不能代表双方都看好对面。龙家在京城的势力根深蒂固,犹如整个王朝的定海神针,维持着整个明朝的和谐和稳定。但是在刘晟翀眼里根本没觉得龙家有多么的重要和难以撼动,主要原因就是觉得被龙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大明第一公子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倘若龙家真的是明王朝的定海神针,那他刘晟翀就要做无法无天的孙猴儿,把这龙家收了。 “你本事大,所以这种话也就只有你才能说出来。毕竟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通天的能力。就比如说我,说真的,那个老板那把剑放在我的脖子上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已经要死了。”金士元每次想起那次悲惨经历的时候都忍不住的后怕。 刘晟翀看到他严肃的脸也不禁认真起来,“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已经死了?” “因为当时我认为你不可能救我,我觉得你的心里除了报仇容不下任何东西。还好我猜错了。” “还好你猜错了。”刘晟翀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觉得金士元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可能之前的自己心里除了报仇意外真的装不下任何东西。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这去接纳更多。 “咱哥俩晚上出去快活快活?”金士元眯起色眯眯的眼睛凑到刘晟翀的身边,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怎么又想去那种地方?你信不信我告诉你爹?”刘晟翀在作风方面还是很正经的,所以他看不上经常去这种地方的浪荡公子。 “这段时间你没出门,所以你不知道。栖雀楼新来了一位花魁,来了十多天了,至今没人敢点。” “为什么,难看啊?” “屁,这位新来的姑娘长得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叫价一百两黄金一晚。” “这么贵?但是还是会有有钱人家的公子付得起吧?” “不仅如此呢,这位林姑娘还有特殊的要求。所以至今没有人得到机会和林姑娘单独相处。” 刘晟翀听到金士元提到了这位花魁的名字,勾起了内心一根横在心口的弦,心思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你说这个新来的花魁姑娘叫什么名字?” “林祉柔。怎么了?想去跟着我看看?”金士元看着一脸渴望的刘晟翀没安好气的说道。 却只见刘晟翀如同飞一般跳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走,咱们今晚就去栖雀楼。”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桃花运 刘晟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京城最热闹的街道晚上的繁华了,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感慨万,历史的繁华永远都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变,即便是有暂时的衰弱,那也是更好的沉淀,为了未来更加绚丽的复兴。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朝代不断更迭,不变的就只有广大的劳动人民。有人民的地方就有一切。 刘晟翀和金士元并排走在这条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因为今天是五月初五的端午节,所以京城里格外的热闹,大街小巷敲锣打鼓,张灯结彩,还有舞狮和舞龙。 “我从小到大都没来过这么热闹的地方。”刘晟翀在金士元的耳边喊道。因为这里太过嘈杂,说话只能用喊的方式。接近栖雀楼的这条街道更是喧嚣,而且拥挤,但是刘晟翀一点都不觉得烦心,因为他知道这是人们在享受共同的快乐,没有人可以剥夺别人享受快乐的权利。 “你以后会经常来的。”金士元也在刘晟翀的耳边喊。这里的实在是太多,多用了足足两倍的时间才走到栖雀楼。可是这次他们俩走的是正门。还是那座前朝宅院,还有那一股前朝的气息。 “这次不走小门了?”刘晟翀拿金士元打趣。 金士元没好脸色的等着他说道:“这次咱们是光明正大的,走。”金士元拉着刘晟翀就直接从栖雀楼的正门进入了院子。刚进庭院,刘晟翀就很惊奇的看着每一个前来打招呼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这些姑娘打扮的虽然妩媚,却绝不是那种让人丧失理智的妖艳,据金士元所说,这些姑娘在这里都是和客人吟诗作对,或者给客人演奏她们擅长的乐器,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这里是非常正经的风月场所,因为栖雀楼的老板是龙三爷,所以他必须办证自己旗下的产业合理合法。 刘晟翀和金士元来到了栖雀楼最中央的位置,发现已经有很多像他们一样的年轻人在这里等候。他们俩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这样的人实在太多,每天都有几十个都来求见林祉柔姑娘,但是这几天以来没有一个人能得逞。 刘晟翀他们也没和排在他们前面的这些人说什么,既然等了那么久的然都还在,自己也自然没有理由离开。差不多等了一株香的时间,一位身材肥硕的老女人从通往一楼的木质楼梯上拖着肥重的身躯,一手扶住扶手,一手提着自己的裙子走下来。她走到一半楼梯的位置的时候,看着下面这帮人清了清嗓子,以一种非常尖锐的声音说道: “今天是端午节,咱们这个花魁今天想找一位能得到她青睐的公子陪她一起度过这段美好的良宵。我看看这位幸运的公子是谁?”刚一说完,刘晟翀周围的人全都沸腾起来,就好像得到了天大的激励。 “各位安静一下!”老鸨张开双臂试图平息众人躁动的情绪。楼下这帮人的声音渐渐减弱之后,刘晟翀听到楼上传来十分微弱却清脆的脚步声,并示意周围的人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场上逐渐安静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听到脚步声,每一道清脆的声音都引起包括刘晟翀在内的每个人心脏的一次强烈跳动,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心中梦寐以求女人即将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露出庐山真面目。也只有刘晟翀知道她究竟美到何种境界,就好像天仙下凡一般,经常出现在他的脑海。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一段时间困扰他的是什么了,今天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再次见到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很快,他就在楼上看见了一个蒙面的年轻女子。这个女子的服饰比老鸨的贵重的多,她的身材也是非常匀称,不过女子却用了一张薄纱蒙住了眼睛以下的脸。虽然只是露出部分,就但凭着一双眼睛就让无数风流少年梦绕魂牵。 是她,就是她。虽然看不见脸,刘晟翀敢断定这个女子就是数日之前自己救过的林祉柔姑娘。无论如何今天要再见她一面。 老鸨一看是林祉柔姑娘来了,急忙走到她的身边,牵住她的一只手。“这位就是众位日思夜想茶不思饭不想的咱们的花魁——林姑娘啦。林姑娘今天可是要选择一个幸运的公子陪伴的,不知道是哪位呢?”老鸨故意卖弄丰腴的身姿,伸出涂有红色的右食指,在众人高高的头顶上空扫了一圈。 这时林姑娘伸出了玉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根洁白细长的手指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指向了刘晟翀。“我选他。”林姑娘轻声说了一句,但是所有人都能听到。就连刘晟翀也没想到林姑娘也这样的渴望见到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更是惊讶无比,开始暴躁起来,大声的喊叫直呼不公。 一旁的金士元用肘部捅了捅刘晟翀,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你的桃花运来了,好好把握啊。” 刘晟翀脸上虽然没表现的很兴奋,但是心理却乐开了花。最让他开心的事林姑娘也同样地想见到自己,无论是出于救命之恩,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都感觉到很兴奋。 “这位公子,请上前来。”刘晟翀听了老鸨的吩咐,从人群的最后面沿着自动让开的路,在所有人嫉妒的目光之中走上楼梯,出现在老鸨和林姑娘的面前。可是他的眼里那还装得下其他人。 林姑娘从老鸨那里抽出自己的手,转而拽住了刘晟翀的衣袋,轻轻的往自己这边拉。刘晟翀也顺势跟着林姑娘走回房间。见这两个人回房间之后,众人又重新叫嚷起来,没办法他们苦苦等待许久的梦中情人,没有选择自己也怨不得别人。 “各位公子,咱们栖雀楼还有很多好姑娘,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姑娘们,出来见客啦!”老鸨拍了一拍手,从身后走出几十位样貌同样出众的姑娘从楼上走下来。金士元看了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今天借着和刘晟翀出来的机会,自己终于找到机会在这里痛痛快快的找乐子了。他和其他的人一样,找了一位心仪的姑娘。 刘晟翀一进林姑娘的房间之后就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进过任何姑娘家闺房的他对房间里的东西即便是有好奇之心也不敢随便乱动。林祉柔摘下面纱,叠好放进小橱柜中。 “公子随便坐。”林祉柔在进屋之后就没在理会刘晟翀,突然想起有些怠慢,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这么说。刘晟翀坐下之后,自己也坐在桌子对面的位置。 这个时候刘晟翀看着她,她也看着刘晟翀,谁也没有说话,就都尴尬的笑起来。笑的时候刘晟翀仔细的观察林祉柔,林祉柔左手遮住小嘴,举止非常的优雅,而且林祉柔笑起来非常好看,这让刘晟翀的如沐春风一般的享受。 “刘公子,奴家这几天可是一直在等你。”林祉柔直直的看着刘晟翀,有些羞涩的说道。 刘晟翀听得有些糊涂,就问道:“等我?林姑娘为什么会等我?” 林祉柔被问的更加不好意思,“那日公子救了奴家之后,奴家心里就有了公子,所以这几天奴家一直在等着公子的到来。公子果然没有让奴家失望。”说完,林祉柔就羞涩地把头背过去。 刘晟翀心里小鹿乱撞,对林祉柔的神情自然是欣喜若狂,高兴的四处张望。无意间他在这个房间里的几样小物品上都发现了一个相同的图案,那是一个类似像祥云一样的图案,他觉得是这些物品的生产标志,就没有多问。 “林姑娘,其实这几天夜里我也辗转反侧。直到刚才我才知道,我看到你的时候才会缓解这种痛苦的感觉。”说着刘晟翀就直接抓起林祉柔放在桌子上的玉手。林祉柔的手凉凉的,很光滑细腻,摸起来感觉很好。林祉柔也没有退缩,只是很深情的看着他。 “你以后会经常来找我吗?”林祉柔十分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可越是珍惜就越怕失去。 不需要任何的思考,毫无迟疑的脱口而出:“你放心,我以后会经常来找你的。”刘晟翀紧紧的握住林祉柔的手,眼神中满是坚定和柔情。 听了以后,林祉柔非常开心,如同一个豆蔻的少女拿出自己每天摆弄的书籍,乐器给刘晟翀看。在欢声笑语之中,一夜的时光度过的真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清晨。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前二十五章 心得 这一章我想认真的思考一些东西,另外还要再给你们解释一些事情。 已经写了二十五章,写出这些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突破,我从来没这么认真的编排过一个合情合理脍炙人口的故事。【为君剑歌】的历史背景改编自明朝1443——?二十年之内的真实历史,读者朋友们你们现在读到的很多人物都是历史真实存在过的,我也说过,我会认真的把这一段的历史改编成你们喜欢的武侠故事。其实我自认为我的剧情设计的还算合理,但是怎奈何我的文笔很差。在写到每一个真实的历史人物的时候为了不扭曲事实,我会去查很多的资。其中我看了一整遍的【女医明妃传】。 当我看完这部五十集的电视剧的时候,我对这一段的历史时期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老干部霍建华饰演的朱祁镇,黄轩饰演的朱祁钰,以及刘诗诗饰演的谭允贤,是主要角色。朱祁镇和朱祁钰咱们就不用说了,我仔细的寻找过这个谭允贤的真实性,历史上是真的有这个女人的,不过她的真名叫做谈允贤。而且谈允贤也没有和这两位皇帝产生过任何情感上的纠葛,因为朱祁镇是1464年逝世的,朱祁钰更早是在1457年,反观谈允贤这个女人出生在1461年,所以说他们三个人没有一点关系。而谈允贤的的确确是冲破了封建礼教对女人不能行医的传统观念,励志行医,和晋代的鲍姑,西汉的义妁,宋代的张小娘子并称古代四位女医。而且医者自医,谈允贤掌握很多的养生之道,有九十六岁的高寿。而且谈允贤遗留下来的人物画像和她的扮演者刘诗诗非常相似,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缘分。至于剧情之中改名姓杭,完全是为了剧情的需要,以及强行和朱祁钰扯上一些关系。历史的朱祁钰在还是郕王的时候他的正妃就是姓汪,至于叫什么无从考证。在他后来当上皇帝之后想要立贵妃杭氏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并废掉汪皇后。所以才在电视剧中加了改姓这一系列的故事。我说这些并不是说在黑这部电视剧,我这是想给读者朋友们介绍真实的历史,再去看这部电视剧的时候面对一些抓不清的历史事实,心里就有一个数。 我们都知道,明成祖朱棣发动靖难之役,从侄儿朱允文的手里夺回皇位。在他之后,仁宗朱高炽,宣宗朱瞻基,到现在的英宗朱祁镇,都是儿子从父亲手中获得的皇位。在其中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就是朱高炽的正皇后张氏。朱高炽不是一个很得朱棣喜欢的太子,但是能够获得皇位张氏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老话说得好,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成功的女人,张氏就是这个成功的女人,丈夫朱高炽和儿子朱瞻基在位的时间都不长,所以张氏在十多年的时间里从张王妃晋级成为张太皇太后,开始了他辅助孙儿朱祁镇的时期。但是人是斗不过死神的,能力再强的太皇太后也无法逃避时间的镰刀,她也在1442年倒下了,离开了这个她奉献一生的王朝。 英雄总是孤独的。在【女医明妃传】中还有很多的角色,比如说谈允贤的义父于东阳,依我看这个人的原型就是那位兵部尚书于谦,至于于谦究竟比于东阳多做出哪些丰功伟绩,我在此就不剧透了。其中王振,曹吉祥,瓦剌太师也先,伯颜帖木儿,汪瑛等很多都是真实存在的人物,我在以后的章节之中都会有描写,在此就不一一介绍。 总之对于【女医明妃传】这部电视剧,我只能说这是一部非常好的作品,他所讲述的故事有很多会和【为君剑歌】有重复的地方,读者朋友们可以相互参照着观赏,一定会有发生冲突的地方,那就请尊重历史,以真实的历史为主,进而了解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因为我觉得,历史的真实性比娱乐性更重要。 这二十五章对于我的整个故事只是一个开始,但是交代了很多的事情,压埋下了很多的伏笔。我知道自己的写作水平如何,所有很多的伏笔交代的都是十分明显的,我会在以后的写作中改正。在第二十五章的内容之中,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各位读者朋友,男一和女一就直接在一起了,至于以后他们会遇到什么样的磨难,敬请关注。 明朝的历史中最能值得搬上银幕的就是朱元璋经历明朝,然后跳过朱允文从朱棣一直到朱祁镇的儿子朱见深这五代皇帝,最后就是崇祯皇帝朱由检统治之下明朝灭亡。在金庸前辈的作品中,对第一三个时期有大量的描写。朱元璋建立明朝在【倚天屠龙记】之中出现,而明朝灭亡可以参考【碧血剑】和【鹿鼎记】。所以经常读到朱祁镇这段历史的我就想在真实历史上虚构这样一个武侠故事。 这段历史时期最著名的就是土木堡之变,以及后来的北京保卫战。虽然有一些剧透,但是相信很多读者都了解过这段历史,当你们读到我这本书的时候将会以一个新的角度,一个给武侠的角度重新学习这个历史。 距离我们最近的两个朝代就是明朝和清朝,我们也能从对这两个朝代的考证之中学到更多的知识。但是个人觉得这两个朝代简直天差地别。首先就可以说说在民族上的差别,明朝的统治夹在两个少数名族之间——蒙古族和女真族,中原地区是汉族人的地界(在不考虑一些时代名族融合的情况)。所以在这些外来民族统治中原地区的时候,不会珍惜中原地区的人民,清朝还好说,元朝的时候汉人直接就被列在四个等级中的最末尾一个汉人的命有时候都不如一头驴。明朝则不然,自己人统治自己人,所以在明朝的前期在我所知的朱见深之前的这老几位做的都还是很不错的。 其次,明朝皇帝都谨记着朱家的天下是祖先朱元璋从社会最底层一点一点打拼夺来的。朱元璋放过牛,当过乞丐,做过和尚,在最底层得到了足够多的磨练才能建立这样大的王朝。但是女真这个马背上的民族在骑射方面应该是强于朱家,但是朱家人骨子里就流淌的那种骨气,别的咱们就不说了。就说一个算不上剧透的事实,就单看明朝和清朝的末代皇帝的结局就能看出差距。崇祯皇帝无颜苟活,自缢于煤山;溥仪沦为傀儡皇帝。交代事实,不掺杂任何主观情绪,就事论事,崇祯的做法就远胜于溥仪。崇祯认为自杀是最羞耻的结果,中国古代的人认为自杀是一种非常可耻的行为,被人杀才是死的光荣;有一些文化中的观念就和中国的这种观念恰恰相反,就比如日本,他们的武士人物切腹自尽是一个天皇子民的荣耀。有些扯远,但的确是这个道理。 我还能想出来的区别可能就只有在面对外来侵略者的时候,明朝选择的就是誓死抗争,清朝末期则是不断的割地求和,条约赔款。中学的历史书上交代过很多不平等条约,比如尼不楚,马关,南京条约,辛丑条约等等,对这段历史感到惋惜以及对政府无能的气愤。再多的我也没有过详细的研究,就不好说什么再多的话。 在武侠这一个大问题上的我是一个小学生,但还是有一些自己的见解。绝大多数的有历史背景的武侠故事发生在春秋战国时期,南北宋时期,以及明朝时期。这三个时代其中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尽管政权分裂,连年战争但是中原地区的主要大权始终是握在汉族人手中(仍然不考虑名族融合等因素),汉族人才是广大人名的主体。这样那些少数名族建立的政权就想元朝,金朝和清朝这样的环境之下武侠元素就很难寻觅,自然比较难形成武侠故事。其次就是需要一个特定的历史条件提供大量的武侠元素,造就武侠故事。春秋战国有百家争鸣,南宋时期有靖康之耻,明朝时的元素就不说了,你们就等我慢慢给你们讲吧。虽然说这些非常出名的元素只有很少的作品在用,这使得每当提起它们的时候,它们就指向了你们所熟知的特定作品,这并不利于武侠的未来发展。 这是我从写着一本武侠小说开始获得的心得,未来的收获只多不少。我对待武侠一直都秉承一个信念:武侠武侠,武是形式,侠是精神。这两个字的含义可以在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之中找到,无论男女老少,武侠精神都可以永存于心。乐于助人是武侠,拾金不昧是武侠,人生处处是武侠。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一吻定情 为爱争取 五月初六 清晨,当太阳的第一路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和煦的晨光打破了一整夜的沉寂,却没打破刘晟翀和林祉柔之间的甜蜜。现在林祉柔就依偎在刘晟翀的怀里。前半夜两个人促膝长谈,后半夜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很久谁都没有睡着,因为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江湖人的爱情可能很简单,可以来得匆匆却比千斤还重。不需要什么理由,爱哪里需要什么原因。 “已经是早上了,柔儿。你总不能一直在我怀里吧。”刘晟翀满脸的柔情,对怀中这娇羞的爱人是无尽的宠溺。 林祉柔在刘晟翀的怀中伸了伸懒腰,不肯离开这个如同温柔乡一样的暖怀,“我真的想一直呆在你的怀里,你别走了好么?” 刘晟翀一脸的无奈,“我要是再不走怕是老鸨都要撵人了。”他其实也想一直陪着林祉柔,但是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方,还是要遵守人家的规矩。 林祉柔脸上是一万个不愿意,很不情愿的答应放他走:“好吧,那你走吧。你还记不记得昨天夜里你对我说过什么?答应过我什么?”林祉柔想在他临走之前再听一次他对自己甜蜜的承诺。 刘晟翀心中的不愿,是幸福的,看着面前表现得像委屈的小绵羊一样的林祉柔,背熟似的说道:“我答应你,有时间就来看你,每次都早来晚回。我以后一定把你赎出去。”最后一句是刘晟翀自己加的,他的心里是真的被眼前的这个姑娘填满了,他不想自己和她的幸福被栖雀楼,被龙家这样的阻碍破坏,所以身为男人的他一定要优先作出努力。 林祉柔听着听着就听到了刘晟翀添加的内容,瞬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美目中流出来,手捂住了嘴不想让刘晟翀看到她哭的样子。站起来已经准备离开的刘晟翀回过头拉起还在软座上半躺着的林祉柔,让她更靠近自己。而林祉柔本来以为,刘晟翀拉她起来只是为了拥抱她就自然而然的张开双臂。她没想到的是,刘晟翀把她拉过来直接就吻在她的朱唇上。她被吻的一瞬间脑子里全是吃惊,下一秒就是幸福和享受。她在这个晚上有想到过早晚会有一天会吻这个和她情投意合的男人,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一个时刻来的是这么的快,在这个被吻的瞬间原来是这种感觉。 林祉柔的眼中现在只有刘晟翀的脸,心中只有刘晟翀的人,所以被心上人吻是一种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幸福感觉,她真的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但就在她意犹未尽的时候,刘晟翀的脸轻轻的离开,她仍闭着眼沉浸在这个美好的梦之中。刘晟翀看到她脸上有两道泪痕,心中有些不忍,用手扶住她的肩膀,把脸靠近了她的脸。刘晟翀用自己的脸颊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水,之后轻轻地放开她,从这间二层的房间窗户一跃而出。 刘晟翀离开的时候,林祉柔就像是了魂一样一屁股就生硬的坐回软座。她现在的脸上呆呆的表情,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样。林祉柔的内心好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刘晟翀对于她来说像一团可以烧光一切负面情绪的烈火,她就是缺少扔下火把的勇气。 ...... 刘晟翀跳下楼的时候,遇见了肥硕的老鸨。他扔了一袋黄金给老鸨,老鸨打开看里面有多少钱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还一直吵吵让刘晟翀下次再来。 刘晟翀没有理会他,沿着小路从后门出来了。一出门就看见金士元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手里还有两个苹果。 看见刘晟翀出来,大力的把一个苹果扔向他。自己则是很大的一口咬在自己的苹果上,“出来的这么晚,看来这一夜你过得很舒服啊?” 结果苹果,他也像金士元那样狠狠地咬了一口,答道:“还可以吧。有个问题想问你。” 金士元边咀嚼着苹果,边回答着:“你说,知无不言。” “京城里有没有像龙家在云武街酒肆那样能给人发布赏金任务的地方。最好赏金还能高一点的更好。”刘晟翀现在觉得半城钱庄的孙半城给他的那些钱根本不够,所以他才想尽一切办法去赚更多的钱。 金士元看着一脸认真相的刘晟翀,很随意地说:“云武街啊,什么样的工作都有。那个地方没人管的,你就算把从皇宫里偷出来的东西放到哪里去买,都有人收。” 刘晟翀听完口中的苹果含在嘴里也不吃了,死死的盯着金士元。这个人的嘴真的是没个把门的,他要是把自己干过的事情全都说出去自己真的会很麻烦的。“我就是说那个意思。”金士元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 “你别让人误解了意思,到时候我能自保,你和你爹就不好说了。”刘晟翀可以的吓唬金士元,事实确实是如此,他所做的事情一旦败露自己能够逃出生天,但是金氏父子的安危自己很难保护周全,如今又多了一个让他放在心上的人。 “好好好,我以后注意总行了吧。接着说啊,你所见识到的云武街只是冰山一角。在云武街,你只要不坏了这里的规矩你干什么都没有人管你。这里有各式各样的交易,你把云武街叫做黑市也不为过。身在云武街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现在更何况你现在和云武阁主的关系那么好,你在云武街到哪部是横着走?” 刘晟翀和金士元走出了栖雀楼后门的胡同,两个人就开始小声的说话。刘晟翀紧紧地抿着嘴,摇了摇头,说:“不行,我还不能公布我和云武阁的关系。我和龙家那老家伙说,我和云武阁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样他们就以为我是两不相帮的,这样我和龙家的关系还能维持下去。要是直接公布的话,这层关系就彻底僵了。很多事情就难办了。” 金士元很不理解刘晟翀话中的意思,比如说难办的很多事情指的是什么? “实话告诉你,我想把林祉柔从栖雀楼赎回。如果我和龙家在表面上做对的话,这件事就难如登天。”听完前半句的时候,金士元已经把眼睛瞪到了最大,嘴也张开到可以放下一整个苹果的程度。“呜呼!你没病吧,就见过一次的女人你就肯为她做这些事情?你俩咋一个晚上干了什么?你和她的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了?”金士元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他很难想象这一个晚上在刘晟翀的身上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他真的就让人家姑娘暗许芳心,寄托终身了? 刘晟翀被问的很不耐烦,“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知道我需要攒很多很多的钱才能把她赎出来就够了。走,直接去云武街。”说着,刘晟翀拉住金士元的手,沿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飞奔起来,身后的金士元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被刘晟翀牵引。 ...... 刘晟翀第二次和金士元一起来到云武街,第一次是跟着,而这次是带着。已经认识来路的刘晟翀对这里已经没有第一次来的时候那般生疏,看到这里的每个人即便从来都没见过,不过每一张只属于云武街的脸刘晟翀都能感受到相同的气息。 刘晟翀带着金士元在云武街的主干道上走着,感受着云武街每一位“本地人”对待外来者异样的眼光。可是这些眼神吓不倒刘晟翀。要想吓得住人,眼神就一定要更狠,不然就是白费眼皮的力气。刘晟翀在金士元的指引之下来到一家连牌匾都没有的店铺,刚进去的时候他还迟疑了一下,不过看到金士元肯定的眼神,大胆的迈了进去。 他走进去的时候,看见一个一直到磨刀的老头,瞅都没瞅他们俩一眼,自言自语一般嘀咕了一句:“你俩也是来寻道儿的?(寻道儿:黑话,找生意,找事情做)” “啊?”刘晟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甚至没听清老头说了什么。他就看向金士元,他觉得金士元虽然胆子很小,没有武功,但是这个人就像云武街的百事通一样,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金士元就猜到刘晟翀肯定听不懂老头说的黑话,就在他还没转过头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他是在问咱俩是不是也是来找活儿干的?” “哦!”刘晟翀恍然大悟,原来这云武街还有属于自己的黑话,能让这么多的人都知道的黑话怕是已经形成了这里独有的黑话系统——只属于他们自己的交流方式。 金士元知道刘晟翀不懂,就把话茬接过来,“寻道儿,朽木(老头)快点火上山(带路)。” 老头还是没有看他们俩,“野草,耍啥(小子说话放尊重些)。流水寻道儿(我这就带你进去)。”这些黑话听的刘晟翀云里雾里的。 老头说完就放下手中正在磨的刀,带着刘晟翀和金士元走进店里一道漆黑的门帘之后。 沿着门之后像山洞一样的回廊,老头一只手里拿着火把给三个人照亮。走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绕了好几个弯。走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地方还是那样的黑,倘若没有老头手中的火把,这里将伸手不见五指。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刘晟翀,走了这么长的路通往很深的地下,因为沿着这条路走的时候感觉比平时走路轻松一些,身上没有多余的东西的话,只能做出判断他们正在走下坡路。 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但是却没有出路。刘晟翀的眼前是一面石墙,石墙也是像环境一样的黑色,以为在火光的照耀下,石墙没有反射任何颜色的光。老头在面前的石墙上,长敲两下,短敲三下,又长敲四下,就不再敲了。这时石墙内部发出了隆隆的声音,然后一大块石墙开始移动。可以想象一整块石墙向里身陷,最后就像一扇石门一样自动被从里面拉开。 石门完全被打开的那一刻,刘晟翀尽力地往里面望去却被老头一把抓回来。他正要发怒,就看到老头伸出的手中多出两个面具。刘晟翀立马就明白了老头的意思:让他们戴上面具参加里面的活动。正如人们知道的,云武街的人很多都是商界,武林,朝廷中的巨头。但是谁都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所以这个活动的主办方为了能让自己的客人享受更好的服务,在外拥有更高的信誉,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小办法帮客人们保守秘密。 刘晟翀和金士元带上面具之后就走进了这个地下大厅,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间黑漆漆的巨大石室,至于大小和龙家酒肆比起来就差了很多,毕竟在这地下建造的工程量要大得多。石室的四周插满明亮的火把,这里没有蜡烛,没有油灯也可以很亮。 石室中有很多很大的白色大理石,这些大理石都是正正方方的立在石室中,上面被划分成一块一块的,每一块上面都被黑色写着一个个的赏金任务,这让每一个参与的人都能看到。说白了这里的主要意思就是,所有的赏金任务信息共享,能者得之,最先完成的人回来领取奖赏。这样的方式是非常公平的,有能力的人才能获得更多奖赏。 刘晟翀带着金士元在人群之中不断穿梭,不断的考量每一个任务的可行性和性价比,顺便也记录着每一个值得他做的任务都值多少钱。这里面的赏金任务无外乎,杀人,寻宝,走镖之类的。在他看来,这里面绝大多数的任务都太过简单,这样一个盛会不可能只发布这些简单的任务。 就在这时,在整个石室最前面等待了很长时间的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走上前台,大声说道:“各位,今天价格最高的任务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果然来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悬赏 “各位,你们在下面看到的这些都不值钱。这里最值钱的任务,在我手里。”说着他就亮出三张纸给台下的人呢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台上人手里的三张纸。这个人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便一张一张的开始介绍,“还是按咱们的规矩,隐瞒雇主的真实身份,你们只需要把雇主要的东西给我们拿来,我们会替你们跟雇主联系。”替雇主保守秘密是他们这个行业不成文的规矩,没有谁愿意让别人探清自己的底细。 “这第一张,诸位听好了,这是一份寻宝令。寻的是名列十二大名剑第十一的名剑鸳鸯恋,鸳鸯恋是一对剑,适合夫妻之间一起使用。这两把剑的铸剑师也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自上一任鸳鸯剑的主人消失之后,近百年的时间里没有人见过这两把剑的下落。不过最近雇主得到消息,有人在南京发现鸳鸯恋的踪迹。雇主出价二十万两(白银),有愿意接这一单的江湖朋友,抓紧时间。”话音一落,在人群中引起很剧烈的反响。 果然是大手笔,第一张就直接是十二大名剑,后面的任务只会越来越难。自己手握无量锋,同是十二名剑,手里这一把第五的去寻找一对第十一的难度应该不会太大。这一单可以试一试,心里有了去一趟南京的准备。 “这第二单,是一份运镖令。雇主说可以透露他们的真实身份。雇主是来自黄金镖局的樊镖头,樊镖头前几日接了一趟镖。由于需要运送的物品太过珍贵,樊镖头愿意拿出一半的镖金犒赏一同走镖的兄弟。不限人数,赏金三十万两。”说完,很多人都跃跃欲试。 没给他们接着说的机会,因为只会说不会做的人不会有什么本事,更别说走镖了。台上人终于拿出了最后的那张纸,“最后这一份任务的赏金比之前的两份价值都高,诸位且认真听。这最后一张是一份双任务令。既寻宝,又杀人。寻宝寻得是传国玉玺,杀人杀的是前几天锦衣卫通缉的那名夜闯皇宫的大盗。” 刘晟翀一听,心里一凉。金士元也捅了他一下。这份任务要杀的人竟然是自己?而且传国玉玺还丢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天闯进乾清宫的时候自己压根就没见过玉玺,所以玉玺即便是真的丢了那也是在自己之前发生的事情。而且既然能放在最后公布的任务,价格是在五十万两白银之上,考虑到丢失的物品是传国玉玺的情况下,价格很有可能飙升到一百万两白银的天价。能出得起这样高的价格的人绝对不可能是马顺这样官阶只有三品的人,他背后的王振倒是还有可能。可是云武阁主说过王振是他手底下的人,他总不可能违背阁主的意思对自己下手。刘晟翀百思不得其解这份任务是怎么拟出来的,这样一来又要麻烦上身了。这样一来,自己就不得不去一趟南京。因为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一名盗取玉玺的人一定还留在京城,在追寻鸳鸯恋的同时还可以避一避风头。 但是仔细一想又发觉有一丝蹊跷:这一名拿走玉玺的能被当作犯罪嫌疑人的目标在别人开来,真的只有可能是自己吗?自己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在自己到达乾清宫的时候玉玺就不再盒子里,他认为是被王振拿走了就没有太注意。出来之后就遇到了龙凤凰,继而被御林军发现。龙凤凰也有嫌疑,他很有可能在自己来之前就得手了,然后假意离开等自己入套,最后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方式洗脱嫌疑。这样就给他一个先入为主的念头:龙凤凰是第一次经过乾清宫,和丢失的玉玺一点关系没有。这又是刘晟翀做出的推断,因为偷玉玺的人要是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的话他就认定一定是龙凤凰,也只能是他。 “这件事牵扯非常广泛,所以还请各位出了这个门切勿谣传,况且这些信息也只是雇主说的,宫里也没有传出确切的消息。但是我有权利做好信息的保密工作。雇主给出的价格是一百万两。玉玺六十万两,人头四十万两。可以分开结算。” 光一颗人头就值四十万两,比前两份任务的价格都要高,能发布这样任务,雇主的地位恐怕不会比龙盛源,云武阁主和孙半城的地位差多少。无论如何自己这南京一行是走定了。 “樊镖头这一单参加的人,酬金是按贡献分配还是平均分配?”听完全部任务之后,台下的人纷纷提出疑问。 “贡献分配。”...... 金士元扭过头来,很小声的问刘晟翀道:“你打算去哪个?走着趟镖吧,遇到山贼什么的,你就多亮出一点你的绝技,基本上按功劳的话你没问题的。你需要多少钱才能救出林姑娘?” 刘晟翀抿住嘴唇,伸出张开的五指,这是在告诉金士元需要五十万两白银。前两个任务无论是完成哪个都是不够的。“我打算去找鸳鸯恋,走一趟南京。”金士元想说的话又被硬生生压下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很多人都会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选择的人一定很多,功劳再大反倒不如第一个。至于玉玺和人头这件案子我牵扯太深反而不好,它不惹我,我就不用去惹它,玉玺这件事恐怕不简单。至于剩下的钱我再想办法。可以在剩下的那些便宜的当中找一找价钱不错的。你帮我记一记。” 看到刘晟翀认真的表情,金士元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南京了,他也知道刘晟翀认定的事情一定不会轻易改变,只好尊重他的选择,作为兄弟就给他最大的支持。“好,你只管选我帮你记。你还是要多选一些,以防万一被别人抢了先。”金士元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江湖上武林人士众多在各方面的竞争也很激烈,像这次大会上的任务非常的自由,如果你不抢着去做,机会就会转瞬即逝。 刘晟翀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微微地点头:“嗯。”就和金士元重新在这些低价的任务中寻找。又找了很久,刘晟翀把能做的全都让金士元记录下来。接下来他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就和金士元悄悄的离开了,但是在他们从漆黑的地下走出来回到之前有老头的这家店的时候,老头已经不在这里了。其实这家店的布置很不走心,店里的物品没有一件值钱的,所以老头完全可以放弃这里。 事不宜迟刘晟翀和金士元没有多在云武街做更多的停留,就沿着最近的路会到金士元的家中。进府之后刘晟翀直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包袱。金士元则是留在院子里等候。 ...... “请问老伯,刘晟翀公子和金士元公子是住在这里么?”两位无论是长相还是打扮都非常引人注目的女子出现在户部尚书府询问着福叔,其中一位女子手中还提着一个精致的檀木食盒。 “他们是住在这里。二位姑娘你们是?”福叔在门内看着门外的两位姑娘。 两位姑娘听完松了一口气,从她们住的地方找到这里真是不容易,打听很多人好要走好远的路。“老伯,我们是他们俩的朋友,请问您能让我们进去么?” 福叔一听是朋友就打开了大门,带着两位美丽的姑娘进了府中。“二位姑娘稍等啊,我去叫他们。” 两位姑娘用点头表示感谢,其中站在后面位置的姑娘问另一个:“姐姐,你说你想来就来呗,怎么还拉上我啊?” 这另一位姑娘把手搭在她的手上,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惜儿,你难道就不想再见一见昨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吗?”这位姑娘就是昨夜和刘晟翀明许终身的林祉柔姑娘,而她身边的则是一直和金士元在一起的栖雀楼的姑娘,叫做李惜儿,也是长得非常可人,金士元昨天晚上终生难忘。 “我可不想见他,这个男人胆小的很,没一点担当,这个男人一点都靠不住。姐姐,倒是听你说你那个男人挺不错的,还要带你离开栖雀楼,这样的好男人去哪里找啊?”李惜儿一脸的不满。自己没有姐姐林祉柔那么受人欢迎都没有埋怨过,毕竟姐姐是能从地方的栖雀楼保送到京城的名角;但是真正让自己感到不幸的是从来没遇到过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男人。栖雀楼是一个很正规的风流场所,这里的女子个个都还保留着处子之身。虽然不是正规的出身,但是也是有很多男人愿意娶这些女人过门的。 “这个男人要是愿意真心对你,即便是再无能的男人也会为你拼命的。相信我。”林祉柔带着微笑的看着嘟着嘴,眼神游离的李惜儿,对这个妹妹表示很无奈。 金士元听福叔说有两位姑娘来找他,就知道一定是昨天晚上自己找的姑娘李惜儿和刘晟翀愿意付出一切的林祉柔,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敢去,不敢面对李惜儿。 金士元刚一露头,就看到李惜儿指着他的鼻子冲他大喊大叫,“金士元,你个没出息的,你给我出来。”所以他都有一些不敢面对李惜儿,一点一点的做到两女这边。 “金公子,刘公子呢?”林祉柔见只有金士元一个人出来,不免疑神疑鬼起来。 金士元看着李惜儿,有些漫不经心的对林祉柔说:“他在收拾行李,准备要去一趟南京。” 林祉柔听了心里有些担心,害怕刘晟翀刚刚对她许下承诺就这么快的要离开她,非常焦急关切地问道:“他去南京干什么?”她很担心这个男人会一去不复返。 金士元这才把目光移向林祉柔,“当然是为了你。” “为了我?” “他为了能有更多的钱能帮你离开栖雀楼,准备去南京找一把名剑,价值三十万两白银。这还不够呢。”金士元的话语中带着一些怨气,他可能是觉得刘晟翀这样做并不值得。 林祉柔听了把手放在胸口背过身去,心里全是羞愧和担心。羞愧的是自己刚刚误会他是个负心汉;担心的事他为了自己竟然要冒这么大的险。 ........ 福叔看着在书房办公的金濂,问道:“老爷,少爷和刘公子昨天晚上可能是去那些地方了,这不有两个姑娘已经来找他们了。” 金濂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福叔,“他们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士元也不是小孩了,有些事情他自己知道分寸的。你不觉得他和晟翀的性格正好可以互补么?晟翀沉稳干练,为人正直但是容易一意孤行;士元虽然在很多方面都不如他,但是做起事情脑子还是很灵光的。他们俩多在一起对他们俩来说都是好事情,咱们这一把老骨头的,能不操心就不操心了吧。” 福叔听了若有所思地点头。 ...... 未完待续 求收藏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别离 林祉柔在听说刘晟翀为了她要犯险寻剑之后心里就百转千回,很不是滋味。刀剑无眼,如果真的要是因为自己,而让他受伤的话,自己绝对是会后悔一辈子。 所以关切地问金士元:“他现在在哪?你能叫他出来么?求求你,让我劝劝他。”林祉柔现在心里很着急。生怕刘晟翀已经走了。 还没等金士元答应,刘晟翀就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看见了在院子里奇奇怪怪的三个人:金士元一脸不忿,林祉柔满脸愁容,李惜儿则是满脸愤怒的看着金士元。林祉柔看到刘晟翀走过来,急忙上前,“别走了,可以有更好的办法的。咱们一起逃走,逃到没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求你了别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林祉柔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刘晟翀一只手绕过林祉柔的细腰,另一只手擦干她眼角的泪痕,说道“我现在还走不了,你放心我一定换安然无恙的回来。” “但是......” 刘晟翀知道她要说什么,又不想让她说出来,就用两只手指按住了林祉柔的朱唇。摇了摇头,就深深的把她抱在怀中,在她的耳边耳语:“我还没给你幸福的生活呢,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林祉柔听了泪水不禁大颗的流下来,“嗯,我会等你的。” 站在一旁的李惜儿看到这一幕也是非常的感动,捅了捅金士元,“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想必李惜儿和金士元昨晚的时光并不像刘晟翀和林祉柔的那般快乐。 金士元没有说话,李惜儿捅他的每一下都深深的刺在心上。每个去过栖雀楼的男人至多至少都会留下一些深刻的记忆,也会有很多男人愿意为这里的女人心甘情愿的付出很多,刘晟翀和金士元也难过美人关。和刘晟翀的海誓山盟相比,金士元并没有给李惜儿一个承诺的勇气和能力。所以尽管一晚上都很聊得来,但是他并没有给李惜儿一个满意的结果。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惜儿在看到金士元之后就一直表达着不满,更何况她的这位姐姐的境遇比自己好得多。 抱了许久,刘晟翀渐渐放开怀里的林祉柔,看着眼前的泪人儿,不禁笑起来。 林祉柔发现他在取笑自己,有些不高兴了,没安好气的说道:“你笑什么?”然后用细腻白嫩的手锤刘晟翀的胸口。 刘晟翀顿时笑得更开心了:“笑你哭起来更美了,哈哈哈。”又把她拉到石桌这边。 “你们也过来吧。”林祉柔叫过来李惜儿和金士元,在桌子上打开了从栖雀楼带来的檀木食盒。“这里面是我自己做的几道菜,我知道你昨晚到现在还没吃饭,特意给你送来一些。”说着就从食盒中依次拿出四道精致的菜肴,以及四双筷子。 林祉柔吃了一口其中的一道菜,觉得味道还不错就介绍自己的佳作起来,“这道菜是清蒸鲢鱼,这个这个是苜蓿苦瓜比较败火解暑。然后这个是百蔬笋......”说道这道菜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刘晟翀吃百蔬笋这道菜的时候,吃得很慢,吃得很仔细。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还是盐放多了?”林祉柔看他的神态有些不对,猜测可能是自己菜做得不好。但是在她看向李惜儿和金士元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起看着她摇了摇头,这也说明这道菜并没有什么问题。 刘晟翀慢慢地张开嘴,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我和我师父一起住了十五年,他给我做的最多的就是这道菜,这道菜也是他做的最好的一道菜。”刘晟翀的师父竹剑尊常年隐居,居住的地方周围有大片的竹子,所以笋也是他们师徒最常吃的食物,如今吃到心上人给他做的百蔬笋,不同的味道却是同样的感觉。 “我和我师傅在湖州绿竹海住了整整十五年,漫山遍野的竹海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六年前我爹被人杀害,我师父就像亲生父亲一样照顾我。为了让我能安心报仇,他甘心一个人孤独地留在湖州。”刘晟翀的脸上满是懊悔和惭愧,从小到大师父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他爹都多,如今为了给父亲报仇他竟然抛下他的师父,作为弟子实在是对师父的不孝。 林祉柔把一只手放在刘晟翀的手上,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师父会理解你的,等你报完仇之后,咱们一起回去和师父一起住,一起孝敬师父。师父今年高寿?” 刘晟翀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师傅今年已经六十有九了,他六十大寿的时候也是我陪他一起过的。” 林祉柔已经把自己当成刘晟翀的妻子了,所以刘晟翀的师父就是她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自己也就是竹剑尊的儿媳妇,理所应当履行赡养师父的职责。“你师父一定会以有你这么个好徒弟而感到骄傲的。” “师父是多年以前的江湖第一剑客,我一定要让他的名声重新响彻中原武林。”刘晟翀死死的盯着远方天空的太阳。现在是下午时分,太阳已经开始向西方偏移。但他的师父一定会在多年的沉寂之后如同初升的太阳一样,光辉再次普照中原大地。 林祉柔想到什么,就把自己想到的就说了出来,“但是你在名声远播之前还是不要对别人说你就是竹剑尊的弟子,不然他们可能会加害于你。”竹剑尊的大名在二十多年前的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年的他斩奸臣,除大盗,挑战中原武林无数剑客不败的战绩就令所有江湖人望洋兴叹。不过竹剑尊最令人记忆深刻的,还是那次击败东瀛第一武士。武士藤原八生卫是东瀛第一剑客,在二十多年以前来挑战大明武林。无数的江湖仁人志士都败在藤原八生卫的武士刀之下,就连上一任的龙家家主龙岑乙都在藤原八生卫的刀下坚持不过百个回合,一时间大明武林的颜面扫地。这个时候竹剑尊站了出来,第一次竹剑尊在藤原八生卫和手下的围攻之下坚持了很久,重伤而逃。数月之后,竹剑尊只多带了一个人,就用自己最新自创的剑法就轻而易举的打败了藤原,维护了中原武林的尊严,藤原只得悻悻的逃回东瀛。几年之后竹剑尊就彻底的销声匿迹,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他打败藤原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很多人猜测竹剑尊早已不在人世。 刘晟翀除了不知道当年师父带的那个人是谁之外,剩下的事情是清清楚楚,问起师父的时候,师父也只是说一个朋友了事。竹剑尊也不想让刘晟翀了解的太多,知道的越多可能就会越危险。 刘晟翀吃了好多百蔬笋这道菜,因为他在这道菜的里面找到很多师父的感觉。四道菜对于四个人来说是有一些不够的,他们也很快就吃完了,吃完之后还是意犹未尽。 “我送你们回去吧。”刘晟翀率先说出话来,打破了四个人面面相觑的尴尬局面。他也想在送两女离开之后,去做最后的准备工作,然后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离开京城,赶往南京了。 林祉柔心里也清楚,刘晟翀要离开了,他还会回来的,自己能做的就是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好,惜儿咱们走吧。”林祉柔收好盘子,就准备和李惜儿跟着刘晟翀一起离开了。 刘晟翀背上包袱,拿上无量锋,在临走的时候特别的吩咐金士元:“告诉叔父一声,我要去南京,让他不要为我担心。我有一个月就能回来。” 金士元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就要自己生活了,少了刘晟翀这个大靠山,再也不能像这段日子里能到处横着走了。“你放心,全交给我吧。现在什么样,你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刘晟翀听了会心的笑了,拍了拍金士元的臂膀,就跟着早已站在门口的林祉柔李惜儿两女离开了户部尚书府。 ...... 林祉柔拉着李惜儿,身边还跟着刘晟翀。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下来,三个人就在通向栖雀楼的大道上悠闲地走着。李惜儿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如若没有自己也许林晟翀和林祉柔可能就很甜蜜的手拉着手了。 “刘大哥,接下来你打算去哪?现在就离开京城?”李惜儿知道姐姐林祉柔也一定想问这些,既然她说不出口,自己替她说也是应该的。 刘晟翀想了一想,才做了决定:“我要去一趟云武阁,解决一些该解决的事情。我会想他们请求一些人来保护你的。” 林祉柔心里产生了一些忧虑,自己是龙家产业之下的艺伎,若真的是靠着刘晟翀请来的云武阁的人来保护的话,不仅会惹人非议,龙家的人也会察觉不会放过自己。但是她的这些忧虑并没有告诉刘晟翀......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孙半城 啪! 刘晟翀的一掌狠狠的拍在柜台上,吓得柜台那边百无聊赖的岚渊一个激灵。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在半城银庄总部劳累了一天的岚渊本来已经趴在柜台上有些昏昏欲睡了,一下子就被刘晟翀给叫醒了。 即便如此,岚渊还是带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刘晟翀说道:“哪里的野小子?进来不知道打一声招呼?” 刘晟翀根本没有理会他说了什么,一把就拽住岚渊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直接提了起来。可想而知岚渊的头皮有多痛,“啊,放手放手,你给我放手。”痛的岚渊连连用手拍刘晟翀那只抓住他头发的那只手。 刘晟翀其实也没有捉弄他的意思,只不过看到他刚才的状态实在是无法认真的工作,他才出此下策。刘晟翀慢慢的放开岚渊的头发,让他能够自己挣脱开。岚渊摸着自己的头发,深深的痛觉让他瞬间就感觉无比的清醒,恶狠狠的看着刘晟翀,大喊道:“小子,你干什么?” 刘晟翀双手扶着柜台,直勾勾的盯着岚渊,“郎如令呢,把他给我叫出来。”刘晟翀其实是想找云武阁主,怎奈何第一次是人家找的他,他也不知道云武阁主到底在哪里,只好来到这半城银庄通过孙半城或者郎如令。 岚渊还摸着自己的头,“郎老板不在?你找他干什么?”岚渊以为这个江湖野小子只要拿了钱就会很消停,但是那想到上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郎如令不在你就直接给我找孙半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们。快点告诉我他们在哪?”刘晟翀有些生气了,时间不等人,自己慢一步就比别的竞争者差上很远的距离。在送林祉柔和李惜儿回到栖雀楼之后就一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但是眼前的这个岚渊却慢慢吞吞的跟自己耗时间,自己怎能不生气。 “你等会啊,我不确定孙老板还在不在,我去帮你看看,”岚渊还是没有注意到刘晟翀的焦急,所以还是不紧不慢的行动。 锃! 刘晟翀手中的无量锋就只剩下了剑鞘,岚渊很恐惧的看着肩头抵住脖子的剑,无尽的寒意涌上心头。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子能引起他们孙老板和大名鼎鼎的云武阁主的注意,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本事。上次见到他的光阴很短暂,自己没机会见识刘晟翀的本事,但是今天刘晟翀的冷酷果断是彻彻底底的让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刘晟翀看着岚渊惊恐的脸,冷冷的小声说道:“到我去找他们。”尽管和半城银庄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但是他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半城银庄,还是云武阁,更不用说他一点好感都没有的龙家。在京城这三个势力算是最大的,如果你要是问为什么半城银庄不能名列一家两阁四方门那句势力诗其中,那就会有人取笑你对这句诗对这个江湖并不了解。半城银庄只是一家商业势力,而和他们合作的云武阁虽然组织涣散但是人力资源充足,半城银庄又能给云武阁提供聚集人心的财富,云武阁和半城银庄的合作无疑是完美的。云武阁能名列上三家,半城银庄功不可没,也可以这么说势力大榜上的云武阁是云武阁和半城银庄的合成。即便如此大榜上再小的势力都是刘晟翀惹不起的。 岚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选择服从,“好好,你别乱动啊,我这就带你去。”慢慢地起身,从柜台的小门走出来,双手举起满满的出门,又经过很多银庄里的很多小房屋,来到一栋三层的的高楼。这栋楼矗立在银庄的最中央,也是整个银庄里最高的建筑。和皇宫里的乾清宫,擎龙山庄大殿的宏伟比起来,这栋小楼显得很安静,因为这里是半城银庄最高层办公的地方。 “什么人?”两个守在门口的壮士对被刘晟翀用剑威胁着的岚渊说道。 “我是郎老板的学生岚渊,赶紧开门!”岚渊对这两个死守教条的人十分不满意,这剑都夹在脖子上了,还在意这些死规定。 可是两位壮士却无动于衷,“令牌拿出来,我们要确定你的身份。” 听完,岚渊更加生气了,慌慌张张的从里怀掏出真名自己身份的这块独一无二的令牌,“给给给,赶紧看,狗奴才。”一向斯文的岚渊对着两位壮汉是破口大骂。壮汉认出了岚渊的身份,交出令牌,让出门口,打开了小阁楼的门。 岚渊带着刘晟翀进门的时候还骂着,“狗奴才,等我掌权了,我一定把你们买到瓦剌给那些丑女人生孩子去。”刘晟翀听了,暗暗发笑:这个岚渊看上去像一个书生,看来也是到过很多地方,对北方的瓦剌名族想必是很了解。 岚渊又带着刘晟翀走上了通往阁楼二层的楼梯,知道走到二层的一间房间的门前。岚渊轻轻的敲了两下门,本来有一点轻微声音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谁啊?”一个浑厚但是吐字不是很清楚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这个声音刘晟翀认不清是谁,但绝对不是郎如令。可是岚渊对这个声音是再熟悉不过了,用和对那两名壮汉完全不同的态度恭敬地说道,“孙先生,是我岚渊,刘晟翀想要见您一面。” 还是那个声音,“那你带他进来吧。”孙半城的声音中收起了刚才的谨慎。岚渊听完就推开了屋子的门,就看见整个屋子最前面坐着一个衣着华丽,手上戴着七八枚金戒指的大胖子。刘晟翀进来的时候也看见了这个胖子,毫不过分地说这个胖子的外貌用脑满肠肥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他怎么也想不到半城银庄幕后的大老板竟然是这样的形象。 当他站在房间的最中央看着孙半城的时候,孙半城也放下了和一边郎如令讨论很久的财务报表,看着他笑着说道:“刘晟翀,怎么?这么快钱就花完了?” 刘晟翀可没有功夫和他开玩笑:“今天终于能见您一面真的是我的荣幸。不过今天我却不是为这些事情来的。我想再见一次云武阁主,我希望你能为我带个路。” 孙半城听完皱了皱眉头,事情似乎有些难办,“刘晟翀,不是我不想帮你。平时我和云武阁主见面也是他召见我。你见过他一次,自然也是知道怎么样才能见到他一次,想要主动见他一次根本不可能。你想见他就只有等着他找你吧。” 刘晟翀听完有一些绝望,不过他还是不死心,“云武阁在哪?我自己去。” 听完刘晟翀这及其愚蠢的提问,孙半城哈哈大笑起来,“小兄弟,你是想进云武阁想疯了吧。这云武阁要是能找得到,用得着你这么费劲?别费心思了,你现在就趁着云武阁主还没让你对龙家做什么之前就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小生活就好了,别再给自己找事情了。”在他看来,刘晟翀完全是在没事找事。 “小生活?你说我有自己的小生活?现在我的人头在他云武街地下悬赏榜值六十万两白银,你觉得我还能好好过下去么?”刘晟翀冲着不以为意的孙半城大吼,孙半城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完全不了解自己的情况。 “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就连你自己也清楚这件事情并不是你做的。玉玺在你的手中么?不在,是吧。你完全可以认为是龙凤凰偷的玉玺,真的要是有人问起你这件事你就一口咬定是龙凤凰做的不就完了?就算他是皇亲国戚,就算他的表姐是皇后,都没有用。朱祁镇这个小儿,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所以身为国舅的龙凤凰也不是扳不倒的。再退一万步像,刘晟翀你可别忘了,朱祁镇最信任的王振可是咱们的人,就算没人相信你,有他在朱祁镇的面前说情,你是绝对不会受到一点刑罚的。” 孙半城的话让刘晟翀安了很多心,但是他仍然觉得这段时间他遇到的事情有很多疑点,“孙老板,你该不会就是云武阁主吧?” 孙半城笑得更开心了,“我说刘晟翀,你到底还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你的想法有些太单纯了吧,像我这么一个全京城的人都认识的人,怎么会是从来都没有人见过的云武阁主呢?你也听过云武阁主的声音,和我的完全不一样。你还是不要乱猜了。” 他说的很对,云武阁主给他的感觉和孙半城天差地别,自己的猜测的确是毫无根据,但是对于刘晟翀这种好奇心很严重的人来说,怀疑永远都不只有一个。“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立刻就走,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在打扰你们。” “知无不言。” “半个多月之前,袭击龙家栖雀楼马车的山匪是不是你们派的人?” “不是,但是不是王振派出的东厂番子我就不知道了。” “我听人说,这三代的皇帝都是龙家家主扶持起来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朱祁镇是这一代龙家家主龙盛源一手扶持的。先帝朱瞻基以及再往上的朱高炽则是由龙盛源的父亲龙岑乙向皇帝大力建议的。” “最后一个问题,我如果给了栖雀楼五十万两白银,他们是否会放林祉柔姑娘跟我走?” “会,不过龙家一定会借此让你欠他们一个人情。”刘晟翀问得干脆,孙半城答得利落,他们说话办事都十分的干净利落。孙半城由多回答了两句,“刘晟翀,你问的问题跨度还真大啊。不过衷心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和林祉柔纠缠不清,不然你会后悔的。” 孙半城语毕,刘晟翀深深的吃了一惊,他不明白孙半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纠缠不清?什么又叫后悔?“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最后一个问题已经问完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由你自己去寻找吧。岚渊,送客。”孙半城深处肥厚的手掌让刘晟翀离开,岚渊见状也做出同样的姿势让刘晟翀离开。 疑惑和遗憾,刘晟翀只得离开这座小阁楼,离开半城银庄,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三十章 剑天火 从京城到南京城只靠骑马的话需要一千多公里的路程,普通的马要是为了能够长时间的赶路,只能把速度压低到每个时辰六七十公里的速度。刘晟翀即便每天赶八个时辰的路,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这一路上的颠簸比从湖州绿竹海赶回京城的还差一些,湖州市在如今的浙江省,南京是在江苏省。在赶路的同时,刘晟翀无心观赏这一路的风景,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让他这个从小在竹林里长大的少年来说有些突然,还有些难以接受。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如同他的意料一样顺利的进行,但是有一件事他最能坚定无意的信任,就是他师父教给他的剑法——竹叶十三剑。 竹叶十三剑是竹剑尊的成名剑法。竹剑尊在二十多年以前也是靠着这套剑法横扫中原武林,龙岑乙,藤原八生卫都是败在这套剑法之下。如今多年过去了,这套剑法随同竹剑尊一起被人遗忘,普天之下除了师父就只有他可以完美演绎竹叶十三剑。 在路途还没到一半的时候,刘晟翀就已经赶到了现在身处的山东行省,他在一念之间突然想到,多次被别人在自己的耳边提到的蓬莱剑阁就是在山东行省。不过出于现在时间紧迫,自己根本无暇理会拜访蓬莱剑阁的事,就等自己拿到鸳鸯恋再说吧。但是他总感觉南京这一次鸳鸯恋的消息不会那么简单,虽然只名列十二名剑第十一的位置,但是能让两个人使用的双生剑,能做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也不是寻常剑客手中的兵刃可以比拟的。 剑,乃百兵君子。用剑的人大多都非常的正直,拥有一颗正义,善良的内心。如果一个剑客做不到这些的话,不要说打败敌人,就连驾驭手中的这把剑都是非常困难的。剑客必须要忠于自己,忠于自己的剑,才能在自己和剑之间形成一种微妙的联系。剑,虽然是死物,但是在一名懂剑爱剑的剑客手中,它就是一件灵性十足的神器。 刘晟翀就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忠于自己,忠于剑的人。因为他从小在竹林中长大,没有见识过任何江湖险恶,阴谋算计,刘晟翀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他的心中有着自己的理想,还有自己向往的生活。即便这些现在他还完成不了,即便以后的路有无数的障碍,那他就会用手中的无量锋将一切扫清。 这两天的晚上,刘晟翀在野外睡觉之前除了习惯的警觉,都在仰望着星空。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哪怕是一个可以和他平分秋色的敌手。现在虽然有一个愿意把一生都交给他的女人,但是在孙半城口中,硬生生的被说成是一个不能纠缠不清的女人;还有一个世交的兄弟,但是在各个方面,自己总觉得和他有太多的差距,嘴上说是兄弟,但是他们永远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刚回到京城的时候,刘晟翀本来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很顺利的完成,不顺利的都可以用武力解决。事实并不是想他想的那样顺利,他的剑法没有地方使用,江湖的复杂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他想要的简单一点都不简单,他渴望的生活也遥不可及。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来到京城的目的,报仇是他能坚持活到今天的动力。王振,马顺,彭德清这三个人的名字用一把刀蘸着父亲的血一笔一画的刻在心头,自己拼尽全力也要取这三个人的狗命。 五月初六旁晚时分从京城东南角的左安门骑马出发,历经两天除去休息总计二十个时辰的赶路,刘晟翀终于在五月初九上午辰时三刻多快要到巳时的时候,从城外的树林中冲出来,终于看到南京城高大的城墙。他刘晟翀终于赶到南京城了,一路上遇到很多和他一样的武林人士,都是来寻找鸳鸯恋的。刘晟翀从南京城的一个北门进入,同时也有许许多多的人从南京城的所有城门涌入这座历史名城,曾经的大明京城。 ...... 南京城外的一座小院子里,一对老夫妻看着眼前面对着他们下跪的儿子,心里有无限的不忍,儿子为了家族的屈辱受尽了痛苦,从能拿得起剑开始就刻苦的练习祖上传下来的剑法,只为能够查清楚自己的祖父不明不白的死因。 “锋儿。”老夫人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双手抚摸着儿子的脸。 但是这个年轻人一点都没有领会母亲的深情,头狠狠的一拧甩开母亲的手,“娘,别再叫我锋儿了,就像我不叫爹和您父王和母后一样,咱们家已经不像以前了。从现在开始我的名字只有一个——剑天火。” 剑天火的父亲比他的母亲坚决的多,看着儿子的时候也少了许多的那种柔情。“天火,你现在剑法大成,已经可以独自一人走向江湖了。这次我们按照你的吩咐故意暴露我和你娘手中的鸳鸯恋,就是为了吸引无数的武林人士能赶到这旧朝古都。”说着老人从身后拿出了两把剑,这两把剑一雄一雌在剑鞘的纹路上互相对称。剑柄处镶嵌着一蓝一红两颗同样大小宝石。这两颗宝石在中原极其少见,只有附属国给大明的贡品中才能大量见到。这两把剑就是传说中的鸳鸯恋,一对象征着夫妻之间矢志不渝,坚定如金的爱情的剑。 “天火,这次是爹娘最后一次能倾尽全力帮你了。这两把鸳鸯恋是诱饵,除了你自己的第九剑贪罹千军,我们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走之后,我和你娘就打算老老实实的做两个普通的农民,退出这纷乱的江湖,你爷爷的冤屈就由你来洗刷了。”老人语重心长的对剑天火说。 剑天火此生的志愿就是能查清爷爷的死因,让仇人死于自己的罹千军之下。“爹,爷爷的事情就全交给我吧。我在此对爹娘发誓,我此生誓要为爷爷报仇,为此我愿抛弃原来的家族无比荣耀的姓氏,从现在开始我的名字叫做剑天火。我手中的罹千军将斩尽天下所有的奸恶。”剑天火说完就朝着父母拜了三次,然后就离开了自己很少回来过的家,他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他会用尽此生来完成这个志愿。 剑天火手里拿着他的罹千军,身后背着他父母给他的鸳鸯恋,出发赶往他设计好的目的地——南京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让父母故意暴露手中的鸳鸯恋,吸引整个江湖中绝大多数的剑客来到这个名义上的第二京城,而实际上,南京的繁华程度和杭州,开封这样的城市差不多,一点都没有京城的特点。繁华但是管理疏松,这样的条件是最适合聚集无数的江湖人士了。然后剑天火就可以在其中寻找会使用某个特殊的人。 说白了,剑天火抛出鸳鸯恋这两把剑只是为了寻找这么一个人,这个人可以帮助他实现自己的梦想。代价虽大,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有一位他从来没见过的前辈曾经给他们家留下一本剑谱,和这一对鸳鸯恋,希望他们家可以接着这些能够昌盛。没想到等待他们家的却是一场突如其来又彻彻底底的灾难,自己的爷爷也遭人陷害惨死。剑天火和他的爹娘从来没有怨恨过那位前辈,因为大难降临到他们家另有原因。 剑天火的爹穷尽一生只为寻找一个答案,一个他们家家破人亡的答案。不过他爹耗费了多年的努力也没能查出一点线索,也只能告诉自己的儿子关于那位前辈的一些描述。父亲没有完成的使命,早已落在他的肩头。年幼的剑天火就开始学习前辈留下来的剑法。如今剑法已成,剑天火准备出发了...... 未完待续 作为一本新书,很希望能有更多的读者能够欣赏我的书。目前【为君剑歌】的故事对历史和武侠两个元素的介绍还很少,以后的故事会越来越精彩,希望你们会喜欢这个故事。感谢【太极公子】司徒绝枫大神的章推。为君剑歌,与君共勉。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争斗 南京城现在已经人满为患了,本来并不繁华的南京城因为鸳鸯恋这次的事件一时间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毕竟是旧朝古都,沉寂了多年再次迎来短暂的繁荣,没有丝毫的吃不消的迹象。刘晟翀不是最早到达南京的一批人,因为鸳鸯恋这条消息传到京城就已经过了好多天的时间,再加上京城距离南京实在太远,所以等到刘晟翀进入南京城的时候,已经有成百上千的江湖人士在这里等待好几天了。当刘晟翀进了一家家的客栈被所有的老板用各式各样的态度摇头拒绝的时候,刘晟翀心里就知道他来晚了。 刘晟翀牵着这只背着他一路的马游荡在南京大大小小的街道上,他已经拜访过二十多家客栈,都是因为没有客房的原因被拒之门外。现在五月上旬已经进入尾声,温度已经开始从晚春的宜人向初夏的炎热过渡。水,在昨天的路上就已经喝完了,刘晟翀和这匹马的嘴唇都已经干裂,不仅如此他们已经快没有再走路的力气了。 本来想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一口气可以一两天不喝水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刘晟翀始终要保持着最大速度,一路上迎面而来的风带走了他嘴里,脸上乃至身上很多水分,所以他和这匹马才是这副倒霉催的样子。 “客官需要住店吗?”刘晟翀的的精神完全的萎靡下来了,以至于都没有听清这个人说了什么。但是他还是意识到有人在对他说话,原本就缓慢的步伐直接停了下来。刘晟翀用事先已经有些模糊的眼睛看着对他说话的人。这是也是一位客栈的老板,看上去和他之前见过的那些没有任何差异,只不过这个人的人中穴两边有两撇精致的小胡子,他还在用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抚顺这两撇胡子。一副十足的奸商模样是刘晟翀的第一印象,不过这个人既然敢问,他这里就一定有空房,然后再跟他狮子大开口,这种人做生意的套路就是这样,要不然都对不起他这副长相。 “说吧,你打算一天跟我要多少银子?”实在是没力气了,索性就跟这奸商打开天窗说亮话。 客栈老板一看刘晟翀就知道他是一个明白人,“不贵,一天十两银子。嘿嘿嘿。”说完这个老板还不忘奸诈的嘿嘿笑,来掩饰他的虚伪。 十两银子一天,换算到今天你可以在大酒店普通的房间住上将近一个礼拜。不过这个价格正好是刘晟翀能接受价格的上限,再加上现在的自己非常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就认命了。从马鞍上卸下来一个袋子,从里面扔出一枚二十两的银锭。“两天的,把我的马喂好。一壶酒,两道菜,一盆洗澡水送到房间。”说着就放开了手中的缰绳,走进店里。 狡猾的老板接过刘晟翀抛过来的银子,乐得合不拢嘴,还用牙检验银锭的真伪。接着就叫店里的小二带着刘晟翀找房间去了。 ...... 刘晟翀泡在木制浴缸里,一条手巾搭在后背,一条搭在额头,身体和精神得到了全面的放松。他不禁感叹道有钱的感觉真好,如若没有当初孙半城给他的这些钱,现在他可能还流落街头呢。他顿时觉得钱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重要,走到哪里都需要钱,给林祉柔赎身更是需要五十万两白银,自己的赚钱能力还是很差。 洗过澡,吃过饭,饮完酒刘晟翀换上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新衣裳。现在的他和刚才在大街上时简直是判若两人,和之前的颓废萎靡相比,此时的他飒爽的英姿连自己都能迷倒。 干等着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更何况他已经落后别人这么长时间,现在不得不抓紧时间去寻找。在从木楼梯走下楼的时候,刘晟翀看到有很多武者聚集在下面,每个人都佯装悠闲地喝茶,实际上每个人都在观察别人的动向。刘晟翀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掌握鸳鸯恋的情报,都在观察者别人的动向,一有情报就急忙跟在身后,找到机会就巧取豪夺。尽管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很简单的就能想到这些好逸恶劳的人会通过怎样的渠道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想找了个座位坐下,本打算向这些人一样,在这里喝喝茶看看风景,不料被原来就坐在这里的一名武者大喝了一声:“小子,这里没有你的位置,滚去别的桌子吧。”这张桌子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他强硬的态度说明了他并不想合刘晟翀分享这张桌子。 刘晟翀就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说话一样,安安稳稳地坐在那个人正对面的长凳上,把无量锋放在一旁。给自己倒了一壶茶,淡淡的抿了一小口。 看到刘晟翀没有丝毫的反应,这名暴躁的中年人更加生气了,冲着刘晟翀就大喊:“小子,我让你滚啊,你听见没有?”中年人的大嗓门引起了这家客栈里所有人的注意,不过从他们的反应就可以把他们划分称两个阵营:一派名曰闲着也是闲着看热闹派,这些人只是把头扭过来看向这边,一点都不嫌事儿大,巴不得多死几个人,争夺鸳鸯恋的时候减轻一些压力;另一派名曰顶撞我大哥看我不砍死你派,这些人则是把身子转过来朝向刘晟翀并且死死的盯着他,想都不用想他们就等他们这位暴脾气的大哥一声令下抄起兵器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砍成八块。 “我还没撵你,你到是哄起我来了?”刘晟翀这才正眼瞅他一次,脸上一条刀疤,满下巴的胡茬。那龙家的龙凤凰他都不会放在眼里,这江湖草莽又怎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这个中年人听了更生气了,挥了挥手,喊道:“给我砍死他。”这名暴躁刀疤汉身后的小弟们非常迅速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了各自的武器,从自己的位子上冲出来,约莫有十一二个人,边喊着边朝刘晟翀冲过来。 刘晟翀面对着来势汹汹的众人,没有丝毫的慌张,等到冲在最前面的人快要接近他这张桌子的时候,刘晟翀的右手大力的拍在无量锋剑柄的底部,一股内力从刘晟翀的手掌涌出,带着剑鞘狠狠的顶到中年人的胸口。巨痛之下,中年人直接就带着凳子向后仰翻过去。 而无量锋则是靠着手掌的吸力留在手中,一个翻掌就被右手紧紧的握住。在刘晟翀手中的无量锋瞬间就化作了神兵利刃,无量锋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它的锋利,削铁如泥来形容它一点都不夸张。刘晟翀像张开翅膀的鸟一样张开大臂,用了大概三成的力量抡起无量锋,在它接触到最前面武者的刀的时候,那把刀就像纸片被无量锋分成了两部分,脱离本体的刀片借着无量锋的力量直接插到冲向他其中的一个人的心脏的位置,倒地没了呼吸。 杀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刘晟翀虽然精通并把竹叶十三剑练至精通,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没有使用,现在也是一样。他每一招都带走一个人的性命,这一刺刺穿了一个人的心脏,这一挥就割开了一个人的喉咙,而下一剑指不定死的人是谁。刘晟翀很少杀人,但是每次都做的迅速,干净,利落。等到他杀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还没意识到只剩下了自己。此时,他们的老大已经看傻了眼,他只是来自一个小门派,来到这里完全只是为了碰碰运气,没想到一下子就踢到了铁板。他现在想的只有如何才能在他手下活下去。 这位不争气的老大当着众人的面朝着刘晟翀跪了下去,“少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吧。”中年人身上全无当初的威风,有的只是像狗一样低贱的姿态。 刘晟翀从来都没想过会饶他一条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话,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要是不做出一些能够震慑这些人的事情,恐怕麻烦就会接连不断的找上门来,所以这个人必须死。 刘晟翀走到这个中年大哥的身边,看着这张可怜又可恨的脸,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渐渐地举起了无量锋,此人的性命自己是非取不可。这个中年男人看着刘晟翀手里的刀就要落下来,害怕的竟然哭出声儿来。 就在刘晟翀的手快要落下的时候,手腕被一名长相斯文的中年人紧紧的扣住。刘晟翀看向他想说话却被抢了先。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已经知错了,而且你也杀了他那么多的手下,罢手吧。” 刘晟翀对这个突然插手的人非常反感,他更讨厌对他讲大道理的人,“报上名来,不然我让你和他一起死。” 这个人知道自己拗不过,就想用自己的名声压一压这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在下一剑天孤鹜剑,曲星鸾。不知小兄弟名号是?” 刘晟翀一听是一剑天,就想起当初叔父告诉他的那句诗:一家两阁四方门,五山六宗九重天。九重天是这些排得上榜中最末等的势力,一剑天还是其中不是很出名的一个。就连龙家和云武阁他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一剑天又能奈他何?刘晟翀稍微一用力,就挣脱开曲星鸾的紧扣,说了一句:“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姓名。”改变了用力的方向,把无量锋深深地从之前的那名刀疤大汉的后背插进去,这个人也口吐鲜血,没有了生机。刘晟翀对着这伙人中最后活下来的那名手下说道:“想报仇?就来京城找我,我的名字有能耐自己去查。” 曲星鸾看着抽回剑的刘晟翀,没有任何办法。像他这种小势力的人,直到现在还没能认出来刘晟翀手中宝剑的价值,比他们所有人手中的剑加上他们南京一行最终目的的鸳鸯恋的价值之和还要高。就在他要转身回到自己座位继续喝茶的时候,一位一剑天的弟子从门外飞快的跑到门口,冲曲星鸾大喊一声:“曲师父,曲师父,鸳鸯恋有消息了。” ...... 未完待续 下一章的名字已经想好,你们会喜欢的。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无量渡千军(一) 曲星鸾心里正在咒骂,咒骂自己门下的这个弟子看不懂时机,这么多人在场就敢这么大声的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公之于众,回去一定要严厉的惩罚这个弟子。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和他一起名列一剑天双剑的妻子,落霞剑莫琳率先替她教训这个弟子:“你小子那么不知道分寸?这么大的事情能随便说么?”虽然整个店里除了刘晟翀还有那位活下来的小弟是外人,剩下的全都是他们一剑天的弟子。就算是全都是他们的人,莫琳也觉得他们所有人都不够刘晟翀一个人吃的。刚才看到刘晟翀的身手就知道这一定是名门弟子,丈夫明知道不是对手却还想要路见不平,自己怎么劝都没劝下来。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未泯灭人性。 这位后来的一剑天弟子一脸的冤屈,对着师父和师娘说道:“师娘,不是我随便说的。很多门派都已经有人看到,有一个和我年纪相同的人背着鸳鸯恋正在往城外跑。现在他们都快追出城了。” 听完弟子的陈述,莫琳觉得消息的可信度非常的高,飞速地站起身子,和丈夫曲星鸾对视了一眼,领会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点了点头,“一剑天弟子听令,全体出城。”曲星鸾和莫琳就带着众弟子离开了客栈,奔向城外。 听到鸳鸯恋出现的消息并没有让刘晟翀感到特别惊异,这么多人来到南京城肯定会有人有所发现,就让那些人先去抢,晚点再出去。等他们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自己再出手。 刘晟翀重新找了一个干净整洁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老板和店小二,喊了一句:“小二,拿壶酒来。”从一旁拿过一块润湿的抹布,擦拭着布满血迹的无量锋,就像是在擦拭一件精致的工艺品。剑客都是珍爱自己的剑的,把剑当作自己的第二生命都不为过。 躲在角落里的老板把小二推在前面,自己都不敢走在前面。自己刚才还狠狠的宰了这位武林高手一笔,他如果找自己算账,这条小命肯定是保不住的。 刚才一脸奸诈相的小老板现在非常害怕的把刚才收刘晟翀的二十两白银原封不动的放在刘晟翀现在坐着的坐桌子上,“大侠,小的有眼无珠,拿了不该拿的钱,还请大侠原谅。”他可不希望自己像刚才的刀疤中年人死的那样的惨。 刘晟翀的状态却很轻松,其实他没有要再杀人的意思。他本来想下来再点一些东西吃,没想到却碰到这一大烂摊子的事儿。现在人都走了,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自己呆一会了,“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打坏你店里桌椅的赔偿。另外你给我再去做几道好菜,拿一壶好酒。”就不再看向这两个人。 老板和小二也是很识相的,见刘晟翀放过了自己就老老实实的给他办事去了。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六道南京最著名的菜肴,还有二斤二十年的女儿红佳酿,外加米饭馒头的主食就出现在刘晟翀的面前。看到这些,刘晟翀阴暗的心情就一扫而光,足以让他大快朵颐。 ...... 酒足饭饱之后,刘晟翀拂了拂肚子,填饱了肚子好办事儿,他要出发夺取鸳鸯恋了。 这一路上还在有人源源不断地出城,这也就说明对鸳鸯恋的争夺并未结束,现在再敢去还来得及。刘晟翀骑着马出了城之后,跟着一路上奔着鸳鸯恋而去的武者一直到了南京城外的树林里。进了树林,刘晟翀的视线就受到了茂密树木的影响,能见度极大地缩短,身边也没有个指路的人,一时间刘晟翀分不清了方向。 刘晟翀骑着马在原地打转了小一会儿,心里渐渐开始焦急。就在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时候,刘晟翀听到了一丝动静,这个声音很细微。为了能够更加清楚,刘晟翀趴在马颈上,轻轻的抚摸马的脖子,让它能放松下来,不再发出除了呼吸以外的任何声音。待马完全安静下来之后,刘晟翀的心开始融入这个树林,认真的听来自几百米之外的声音。听了一会,又立刻下马趴在地上感受土地的震动。站起身之后,刘晟翀心中有了数,这伙人有五六个人,是五山之一西华山门下的弟子,他们是最后一批西华山的人,剩下的人都已经在树林的东北方向找到一个拿着鸳鸯恋年轻人,但是没想到这个人手中还有更有价值的第九剑罹千军。这个年轻人的剑法非常诡异,所有门派的高手一对一都没有人能够把他拿下,所以所有的门派高手达成了一个不讲究的共识:所有人一起围攻,等夺了他手中的罹千军和鸳鸯恋,他们在自行分配。被所有武林人士一层一层团团围住的年轻人,就是剑天火。 剑天火现在遇到的情况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本来想利用鸳鸯恋让所有人参加一场由他举办的比武,没想到这么多人不仅不讲理直接就要抢,还发现了他手中的罹千军,这些的江湖人根本不和他讲什么道理直接就开始来硬的。以至于以一己之力对抗成百上千的人,剑天火浑身都是血和伤,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死死的盯着无数看罹千军和鸳鸯恋眼里冒光的恶人。 刘晟翀来到这些人中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朝着最中间的浑身是血的年轻人亮着自己的兵器,自然也注意到了一身惨状的剑天火,最吸引他注意的就是剑天火和他一样在右小腿上也绑着一把匕首,只不过匕首的样式有很大差距罢了。 不知是谁先冲了出去,有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成群的人就冲着剑天火杀过去,只有刘晟翀没有动。剑天火的身体早就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心里却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对江湖了解的实在太少,江湖的险恶又怎么能是他能完全看得透的。剑天火心中非常的后悔,后悔不该用这么莽撞的方式去寻找那个可以帮助他的人,而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给枉死的爷爷报仇。死到临头也管不的那么多了,也不用再管有谁能看出他师从何门,可以痛痛快快的在死之前舞一套前辈留给自己的剑法。 剑天火虽然被成群的人围住,但是气势没有丝毫的减弱,这都是这套剑法带给他的变化。身上每多一处伤,旁边就倒下八九个人,剑天火争取在临死之前杀掉更多觊觎他的剑的人。 剑天火使得这套剑法的每一招都被刘晟翀看在眼里,每一式都让他感到无限的震惊,这个剑天火用的是和他一样最正宗的竹叶十三剑。 为什么?师父只教给他一个人的剑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人身上?刘晟翀是想夺鸳鸯恋,不过这也给刘晟翀一个让剑天火死不了的理由,他决定要留剑天火一条命。深蹲一跳,踩着七八个肩膀就跳到剑天火的身边。可是剑天火已经杀红了眼,完全没理会他的出现,抬手就要用罹千军刺向他,没想到被一把品级品级更高的宝剑接下来。身边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停了下来,也有不少的人认出了刘晟翀手里的剑。 “是......是,名剑榜第五的无量锋。”因为无量锋本身是没有剑鞘的,所以藏在刘晟翀自己做的剑鞘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认出来。但是一旦出了鞘,就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江湖上前几位名剑的归属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无量锋可以说是不出世的名剑中排名最高的,所以刘晟翀的出现一下子就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 “是你?”从人群中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刘晟翀的视线一下子就锁定了一剑天的莫琳。 莫琳身边有一位是西蜀唐宗的少宗主唐西川,看向莫琳:“莫掌门,你认识这个人?” 莫琳点了点头,“唐少宗主,这个人就住在我和我相公居住的客栈里,就在刚才这个人就把凌刀天的吕三刀和门下所有弟子全杀了。”吕三刀就是客栈里的刀疤中年人,除了刘晟翀特意留下传话的,剩下的无一幸免。 即便是这样的战绩,唐西川也没把刘晟翀放在眼里,凌刀天和一剑天都是九重天中的小门派,无论是武功还是说话的真实性都存在很大的水分,这剑天火这么强还不是被打成重伤,刘晟翀能比他强到哪去?“莫掌门,吕三刀的本事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个蠢材太过张扬,死了也不可惜。这说明不了什么。”可是唐西川并没有看到刘晟翀是怎么轻轻松松杀掉吕三刀的,不然这句话他可要掂量掂量了。 刘晟翀从来都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唐西川和莫琳的对话他也听不入耳。右手一使劲搪开罹千军,左手拎住剑天火的衣领直接提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偷学的竹叶十三剑?” 剑天火已经有些脱力,被刘晟翀拖起来也没有做反抗,一脸骄傲的看着刘晟翀:“老子学的是最正宗的竹叶十三剑,别说废话,想要我手里的剑有种你就杀了我。” 刘晟翀松开了左手,没了力气的剑天火一下子就摔到地上。刘晟翀把注意力转向大片的武者。 锃!的一声,刘晟翀亮出了无量锋,“这个人的命我保了,剑我也要了,谁不服就拔剑吧!”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无量渡千军(二) 刘晟翀对剑天火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如果他没有使出竹叶十三剑,自己出现在剑天火身边将不会只是单单的防守一剑,而是砍下剑天火的头拿走他的剑,再从这些烦人的苍蝇中间杀出去。不过现在他恐怕是要直接跳到打苍蝇的步骤了。 “既然阁下有勇气执意要和我们各大门派为敌,那就准备受死吧。”说这句话的还是唐宗的唐西川。在场的门派当中最高等级的门派就是南极百武门,在他们眼里唐宗算不得什么。唐西川之所以能够代表各大门派说话,是因为他成功的给剑天火下了毒,各门各派的高手才能这么容易的让剑天火这么容易的就倒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剑天的莫琳对着所有门派的人用很响亮的声音说道:“且慢,我一剑天退出这次行动。”莫掌门的退出在各大门派之中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本来所有的门派都已经形成了一个口头协定,商议共同夺剑。退出一个门派对整体实力影响着实不大,而且还是一个末等的小门派,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但是在这个江湖中,颜面和尊严是一种非常高尚而且重于泰山的东西,有很多人都曾放弃生命守护这一一件东西。刘晟翀的父亲就是因为这样被奸人害死的,他的心中还有无上的大义。江湖上的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原则和道义,其中就包括信守承诺。让所有人都不明白的事,一剑天的莫掌门出于他们不清楚的原因,一心想要打破这个原则,违反这个道义。不仅仅是莫掌门,曲星鸾曲掌门都没有对妻子的决定有半点儿的怀疑。 一剑天的态度引起了唐西川的不满,“莫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怕了他手中的无量锋?”唐西川唐西川根本没把刘晟翀当一回事儿。 莫琳没有中唐西川的激将法的计,转头看向刘晟翀,“少侠高超的剑法我一剑天已经见识过了。不敢再对鸳鸯恋有非分之想,还请少侠日后不要找我一剑天的麻烦。”莫琳比所有人都清楚刘晟翀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强,漫不经心的就能杀光凌刀天的门人,真的生气起来的怒火可以把这些人烧个干净。江湖人的确讲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但是今天莫琳为了保全自己门下这些最优秀的弟子,宁愿背负全武林人的骂名。 刘晟翀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辈,“莫掌门,曲掌门尽管离去。走出这个树林,还请莫掌门不要对江湖上的人谈起今天发生的事。”他的心里是非常欣赏这些识时务的人的,这样会省掉他很多的麻烦。转而对着无数对着他虎视眈眈的武者们喊道:“你们当中还有谁想走,在我十个数之内速速离开。” 刘晟翀的狂妄引起了太多的不满:那些门派的弟子私下里都在咒骂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各个门派的领导人也在取笑刘晟翀。就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刘晟翀的时候,却听到刘晟翀口中的倒数: “十!”所有人都想不到刘晟翀真的敢倒数,一位门派的老者冲着刘晟翀喊道:“喂,小子想死就直接说,别弄这些没用的。”不过刘晟翀根本没想理这个爱出头的老头,接着倒数起来。 “九!”刘晟翀的不尊重让这名老者暴怒,也不管刘晟翀在干什么抄起手中的家伙就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然而就在冲到刘晟翀面前的时候就站住了。他身后的人因为看不清正脸,根本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只见刘晟翀的无量锋的剑刃上有浓稠的鲜血缓缓低落。 滴答! 滴答! 滴答!在落下三滴血珠的时候,老者的身体倒了下来。从天灵盖到下体,一条非常清晰血线贯穿了老者的身体,刘晟翀用最快的速度把老者的身体分成了两半。因为身体内部血液和内脏的粘性,老者的两部分身体是一齐倒下的。倒下之后,老者的两半尸体发生了错位,尸体上有些部位可以依稀的看到身体内部的骨头和器官。老者的惨死极大的给在场包括剑天火在内的所有人以巨大的恐惧:这可是一位混迹于江湖多年的高手,就这样惨死于刘晟翀的无量锋之下,最可怕的还是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都看不清老者是怎么死的。 剑天火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更想不到他是这样一个高手,冷血无情的高手。看样子,他也会竹叶十三剑,但是自己对这套剑法的掌控恐怕远远不及眼前这个敢独自面对成百上千武林高手的人。太恐怖了!在死了第一个不怕死的人之后,刘晟翀凌厉冷酷的气势才真真正正的得到这些人的重视。他们不得不重视这个要挑战他们所有人的屠夫,少稍一个不注意就会毙命。 “八!”如同丧钟的倒数再次响彻在所有人的耳朵中,也包括了离开现场要走出森林的一剑天各众。虽然被所有的武林同仁鄙视,但是曲星鸾和莫琳无比庆幸自己做出的决定。他们俩心里都清楚,刘晟翀这个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姓名的晚辈将在今天一战成名,未来一定能成为一代剑宗大师。 “相公,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竹剑尊吗?”莫琳想着刘晟翀的气势,想起了曾经凭借一把剑威震整个中原武林的江湖第一剑。 曲星鸾想了一想,在脑海深处曾经出现过这个名字,“你说的是那个多年以前打败过东瀛武士藤原八生卫的竹剑尊?你要是说他啊,倒是和这个狂妄的小子有点像呢!”曲星鸾此时的心里是非常轻松,因为他庆幸没有惹怒一位新一代的剑神。 莫琳摇了摇头,“相公,你今天糊涂了。你没听到那个小子问拿罹千军那个小子为什么也会竹叶十三剑。竹叶十三剑当年可是竹剑尊的成名剑法。由此可见,这两个孩子都学过这套剑法,拿无量锋的小子应该跟着竹剑尊本人学过剑,罹千军的小子只是看过剑谱或者偷学过。他如果没中唐西川的毒的话,武功不会差多少。”因为莫琳不知道刘晟翀和剑天火的名字,只能用无量锋和罹千军称呼。 曲星鸾恍然大悟,现在的江湖真是人才辈出。当年纵横江湖的竹剑尊的两个弟子如今都这么厉害了。 “七!”每个数字都像锤子一样狠狠的敲在每个人的心口。之前老者已经成为一个榜样,有的人心里已经想要逃了。 “六!” “五!”说到五的时候,刘晟翀直接让手与头同高,张开了五根手指。意在告诉所有人,你们只有最后这五秒的生命。有些人心里逃跑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而有些人已经开始挪动步子了。 “四!”刘晟翀这个数字的时候,零星就有人转身逃跑了。大约有十个人已经沿着一剑天的方向跑了。 “三!”各大门派带队的掌门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在眼神之中又一次达成了共识。“唐宗所有弟子听令,”“西华山所有弟子听令,”“百武门所有弟子听令,”...... 然后所有门派掌门人异口同声的说:“原地待命,准备迎敌,妄动者死。”这些门下弟子心里就算再害怕,介于门规也不能当着面逃跑,只能硬着头皮等待着。 “二!”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一”的到来。此刻,有的人心里是痛苦和折磨,有个人却是兴奋和期待。快了快了,该来的始终会来。 “一!”刘晟翀这最后一个数字是用最大的力气喊出来的。剑随心意动,刘晟翀也动了,带着无量锋穿梭在成百上千已经做好迎战准备的各门派弟子。训练再有素的门派弟子也不如刘晟翀这个专业的杀手,再加上刘晟翀手中的是无量锋,所以在人群之中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的身体就好像一只雄鹰一样轻巧有力,在人群之中翻转跳跃,无量锋也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和刘晟翀一起畅快淋漓的杀戮。 刘晟翀每走几步都有被砍下来的手脚肢体飞起来,甚至还有来不及瞑目的头颅带着大股的鲜血从残缺的尸体上被无量锋带出来。有些人的兵器刚碰到无量锋,就被直接斩断,主人和兵器就一个接着一个丢了性命。每离开一处,就有大批的尸体留下来,还有从尸体中流出来的血。血洒在地上,树上还有活着和死了的人的身上。在这比较炎热的天气中,很快就发出了腐烂的气味。 ...... 刘晟翀也不记得自己杀人杀了多长时间,杀了多少人,不过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看着这么多死在自己剑下的人断肢,喷血,倒下。直到现在,终于没了那么多嗡嗡叫的苍蝇来烦自己。因为自己的面前就只剩下了八个人,全都是门派的门主,掌门人这样的人。八个在武林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刘晟翀的面前也瑟瑟发抖。 怎么会这样?则是活下来的八个人共同唯一的想法,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之前他们没有找到机会动手,现在如果他们这八个高手齐心协力,应该是能打赢的。 有的拔出了宝剑,有的亮出了宝刀,有的打开了铁扇,有的暗器已经藏在袖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生死存亡的时刻已经来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无量渡千军(三) 唐宗的唐西川,南极百武门副门主杜玉恒,东泰山钟离忘,南衡山汪兆伦,西华山杨子清,北恒山狄海,中崇山地人龙还有一个小门派的掌门人,叫做卢天久。剑天火看见这八个江湖上有头有脸鼎鼎大名的高手把刘晟翀团团围在中间,这八个人刚才没有出手,就是在等着这一刻。弟子们终究只是炮灰,凭借他们八个人的力量一定可以轻松的打败刘晟翀。 剑天火是认识这八个人的,他也知道这八位掌门人的份量有多么的重。如果被围在中间的人是自己没恐怕早就没命了,自己这次真的玩大了。无论是哪一方赢了自己都难逃厄运,剑天火索性就闭上眼睛。唐西川的毒在体内越来越严重,疼的他已经站不住了,剑天火直接就躺在地上准备睡了,等待最后的结果。 刘晟翀的剑法就算再高,也不是不死之身。成百上千的门派弟子肯定会在他的身上留下伤痕,或轻或重,小到划痕大到血洞和肉绽。本来还很整整齐齐的衣裳现在已经布满了漏洞和血迹,全身上下也是非常痛苦。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刘晟翀的体能也消耗到了一定的程度,他感觉自己很难应对这八位高手。 “这么年轻就能有如此高超的剑法,你很不简单。假如再给你几年的时间你以后一定能像当年的竹剑尊一样的巅峰剑客。”先说话的是杜玉恒,他本身对刘晟翀没有特别大的敌意。即便刘晟翀杀了这么多名门弟子,杜玉恒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他自然是看得出刘晟翀的不凡。一个刘晟翀的价值远远大于死去的这些弟子,不过出于身份的原因,自己还是所有人当中来自最高等级势力的人,就不得不给所有门派,所有死去的弟子,以及所有的江湖同仁一个交代。 听了杜玉恒的话,一直对刘晟翀心存妒忌和恨意的唐西川忍不住了,食指中指和拇指轻轻的不被人察觉的搓捻,还说道:“可惜啊,今天他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是个问题,所以杜门主还是不要往这个小子脸上贴金了。” “真没想到,无量锋在排名之后的二十多年的第一任主人竟然这么强。”说话的是中崇山掌门地人龙。他是这八个人当中年纪最大的,对江湖的历史了解的更多。他比在场的上所有人都知道关于十二名剑和其他的江湖秘辛。 “哦?”西华山掌门杨子清也是用剑的,所以他会比其他人更想知道这些秘密,“地掌门看来还知道很多十二名剑排名的秘密,能否和我们一起分享一下?” 地人龙摆了摆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年代久远了一些罢了。也就只有我这样老不死的还能记得这些事情。”地人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差不多三十多年前吧,江湖上的好剑有很多,分不出一个孰高孰低。当年高阳郡王朱高煦是一个武艺非常高强的人,他利用自己的财力汇聚全天下所有的宝剑做出了一个排名。排名排在十二名之后的,朱高煦全部送还给主人活着送给江湖上配得上的剑客。十二名剑则是被他送给了周围认识的兄弟朋友,这些剑我有好多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所以就用排名称呼了。第二剑朱高煦送给了亲生哥哥朱高炽作为登基礼物。第三四六剑,他送给了自己的弟子,也就是蓬莱剑阁的三位阁主,秦北望,农心武还有一个弟子我就不知道叫什么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得不说,地人龙的阅历是非常丰富的,虽然他还有很多不清楚的,但是这里的很多故事都涉及到朱家的隐私,能知道这些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但是纸包不住火,秘密是总会有人知道的。东泰山掌门钟离忘对朱高煦也有所了解,“只可惜啊,这个朱高煦一身武艺,只是一个莽夫,最后竟落得一个被亲侄子扔进铜缸活活烧死的下场。” “我说各位掌门有些扯远了吧,一把无量锋就带出这么多的话题,要不要晚辈给各位泡一壶毛尖,咱们坐下来唠一唠?”唐西川从始至终都打算久留刘晟翀的命,听这几个老家伙吹个没完是一件非常心烦的事儿。想虽然是这么想,他们却给唐西川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卢天久提议道:“唐少宗主说的对,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儿吧。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把我们门下的弟子杀个一干二净,如果我们不把他就地正法的话又有何颜面回宗门?” 听了他们很长时间对话的刘晟翀也忍不住了,“让自己家的弟子当炮灰来消耗我,留到这个时候才出来。这就是你们这几个所谓的名门正派掌门的作风?我也懒得和你们废话,你们要是想死就尽管来,我可以让你们去见你们那些倒霉的弟子。”刘晟翀捡起刚刚插在地上撑着他休息的无量锋,摆好了最好的迎敌姿势。突然,一种不可名状的虚弱感从脑袋遍布全身,在几秒之内全身各处就使不上力气来。刘晟翀能够调动身体的力量都不足以抬起无量锋,无量锋才刚刚被拿起来又自由落体一样重新插回土壤中。刘晟翀看向其他人,身边有七个人和他遭遇了同样的处境。杜玉恒,卢天久,钟离忘,汪兆伦,杨子清,狄海,地人龙全都出现了和他一样的症状:浑身乏力,精神萎靡,就连半跪都需要费很大的劲儿。 “你们这帮蠢材就知道在这里讲废话,现在怎么样?今天之后,江湖上的人就会知道一个手持无量锋的杀人狂魔杀光各大门派弟子和所有掌门,最后被我用毒拿下。无量锋,罹千军,鸳鸯恋不知所踪。这样我唐西川就是给所有武林弟子报仇的英雄。”唐西川从刘晟翀出现就已经计划好了,其实他是相信莫琳说的那些话的,莫琳不可能无的放矢。所以就带着这些掌门在一旁等待着弟子们被刘晟翀屠杀干净,等到这个时候偷偷的下毒,就能让毫无防备的刘晟翀和七位掌门同时中毒,然后唐西川就能轻轻松松的收拾掉活下来的所有人。 “唐西川,你搞什么鬼?赶紧给我们解毒!”汪兆伦非常愤怒的冲着唐西川大吼。 唐西川一脸骄傲,很轻佻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解毒?汪掌门,你连命都要保不住了还想要我给你解毒?”眼神又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死,这些名剑还有你们身上的财物全都是我的。” 唐西川的脸变得很狰狞,很恐怖,杀意在脸上就暴露无遗。只见这个时候,刘晟翀全身放松的坐在地上,无量锋放在他盘好的双腿上,说道:“你真的认为你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杀掉我们吗?” “嗯?难道你觉得自己在和那么多人打过还中了我的毒的情况下还有力气能阻挡我?知道剑天火那个蠢蛋为什么会那么快就败下来吗?就是因为中了我的毒,这种毒虽然很轻松的就能让你们中招,但是对你们的伤害并不大。只会让你们的肉体和精神都难以清醒,解药只有我一个人有。如果长时间没解毒的话,你们才会受到伤害。”唐西川用的毒说实话对这些掌门人来说已经非常客气了,没有让他们忍受任何的痛苦。 “我会杀了你的。”这次刘晟翀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就闭口不言了。 唐西川觉得刘晟翀就好像在做梦一样,走到刘晟翀的身边一脚就把他踹倒,然后用脚狠狠的踩在刘晟翀的胸口,一边使劲的拧一边还咆哮着:“”来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 刘晟翀咬紧了牙根,眼睛死死的盯着脸朝向的位置。霎时间刘晟翀心头的愤怒带着一股猛血涌进大脑,鲜红色快速的充斥了眼白,眼睛很快就不再有一丝的白色。变化的不只是刘晟翀的眼睛,眼睛只是最明显的器官。他全身就像火一般燃烧着,马上他就要爆炸了。记得上一次刘晟翀暴走的时候,连马顺都要先避让的。 “喝啊!”刘晟翀一声怒吼,身上的毒就像被他消化了一样,非常有力量的站了起来。这个快速的变化让唐西川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刘晟翀掀翻在地,看着气势比之前更加旺盛的刘晟翀,唐西川和其他的掌门心里出现了一个相同的让他们感到恐惧的念头。唐西川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地说道:“原来,他刚才还隐藏了实力。” 这句话简直说道杜玉恒等人的心里去了,万万没想到刘晟翀现在比刚才更强了。唐西川怕了,刚才还踩着刘晟翀的胸口。 刘晟翀现在就好像一个丧失理智的地狱阎王,怒目看着唐西川,用比之前粗了好多倍的嗓音发出了一声震人心魄的怒吼:“唐西川,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还要你唐宗所有人给你陪葬。”无量锋被刘晟翀双手间的气流带起,被他一甩就刺穿了唐西川的身体。唐西川的眼睛开始向上翻,双腿漫无目的的乱踹,唯一能做的有意识的事情就是双手尽力地拔无量锋,可是一毫一厘他都拔不出来。就在唐西川快要咽气的时候,暴走的刘晟翀拔出了无量锋。 “啊!” 刘晟翀更加发疯的乱砍唐西川的身体,在第一剑砍下去的时候唐西川就已经咽气了。后面的则是刘晟翀疯狂而又痛快的发泄。唐西川的尸体被分成了十几块,哪怕是一只手臂也被砍成十几块。尸体浑身上下最完整的就是头,在嘴角流出了血而已。唐西川的尸体就快变成肉泥的时候,刘晟翀停了下来,他觉得再怎么发泄都不够解气。就弯下腰捡起唐西川的头颅。因为刘晟翀把他的尸体砍的太过精细,以致根本不费力气的就提起了人头,准备向树林之外走出去,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句: “我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说完,刘晟翀就大步的提着唐西川还滴着血的人头向树林之外剑天火躺着的地方走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蓬莱剑阁(一) 剑天火没等多长时间,刘晟翀所在的树林里就没有了动静,他没想到战斗会这么快的结束。又闭目了一小会,就听到了“咚”的一声,脑袋旁边好像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剑天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向脑袋的一侧。 张开眼睛的一瞬间,剑天火就被吓的魂不守舍。在他脑袋旁边的是一颗还泛着血色的头颅,嘴角还留着尚未凝固的血,如果唐西川没有瞑目的话一定会吓个半死。即便是这样,他也拼了命的向后退了好几步。他认得出来这颗头颅属于唐西川,给他下毒让他没有力气迎战的人,如果没有唐西川自己绝对有能力独自挑战这些掌门人。这个人真的做到了,杀光了所有门派的人救了自己? 剑天火看向刘晟翀的时候,刘晟翀已经牵着马向他走过来。“你把他们都杀了?” “没有,还有几个门派的掌门人。” “你如果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你。”的确是这样,在江湖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们也中了唐西川的毒,我从不乘人之危。”刘晟翀整理着马鞍上的布置,让马鞍能装得下两个人。 “你不乘人之危?我是怎么被你抓到的?”剑天火心里非常的不平衡,还在为刚才中了唐西川的毒被刘晟翀的事情耿耿于怀。 刘晟翀的原则里可不包括捡别人的俘虏这回事,所以他没再理会剑天火,拎起还没有恢复力气的剑天火,就像货物一样把他扔到马背上。 “哎呦!”虽然没有了力气,痛觉还是有的,被扔到马背上是很痛的。“你能不能轻一点?要不是我中毒,死都不想落在你的手里。” 刘晟翀一个翻身上马,拍了一下剑天火的屁股,“我要是你的话,落在别人的手里我会闭上嘴。”勒紧缰绳,马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在马背上随着步伐的节奏上下的颠簸,剑天火的身体一上一下的,马颈的骨头硌的他肚子很疼,“咱们要去哪?你知道这个姿势很疼很累的。”说话都是一股子一股子的,剑天火气息都不匀称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了,刘晟翀驾着马车,沿着上午来的时候的路线往北赶着路,“你的毒还没有解。附近没有能给你解毒的地方,我要带你去山东的蓬莱剑阁。三位阁主一定有本事能救你。” 剑天火的心里竟然多了一些对刘晟翀的感动,但是他明白刘晟翀救自己不过是为了鸳鸯恋和竹叶十三剑的原因。“你一直在问我,现在我倒要问你你问什么也会竹叶十三剑?我承认你的剑法确实比我好上那么一点,这不见得就说明你的十三剑就比我的正宗到哪里去?” “我的是我师父亲自教给我,剑法是他自创的。等你的伤全好了,我一定要让你这个偷学着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竹叶十三剑。”说完,刘晟翀就不再理会剑天火,专心的骑马赶路。剑天火也不再问他,在这件事情上他知道终于比刘晟翀还多了:刘晟翀的师父就是多年之前赠送给他们家剑谱的人,准确的说是赠送给他的爷爷。这样,找到了刘晟翀就能找到他的师父,爷爷的死因就能查清楚,能把这么重要的剑谱送给爷爷,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轻,他也一定会帮助自己报仇的。剑天火是一个很爱制定周密计划的人,虽然他今天差点办砸了,但是他制定计划的思路是绝对正确的。 他相信给爷爷报仇的机会越来越近了。 ...... 到了晚上,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刘晟翀就像一个保姆一样,把剑天火取下来放到地上靠着树,让他能好好的休息,毕竟死了的人对他来说就没有价值了。自己也靠在同一棵树旁,今天的经历让他感觉非常惊险。这是他第一次中毒,特殊的体制和暴走的状态虽然不能完全的清除体内的毒素,但也会大大的减少,所以刘晟翀才不会像剑天火这样痛苦。 “你手里已经有了无量锋,为什么还来夺鸳鸯恋?”剑天火靠着树,看着天上的星星问起刘晟翀。他觉得刘晟翀和自己很像,所以敢这么直接。 刘晟翀抿了抿嘴,舔了舔舌头说道:“我要用鸳鸯恋换钱,给我的女人赎身。”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答案,剑天火对这个结果不是特别满意。“看来你的生活很安逸啊,你都有精力给你的女人奔走。不像我,要给自己的爷爷报仇。”剑天火说到这里带着深深的叹息。 “我也有杀父之仇要报,不过我并不担心。到时候会有人给我结果的。”他指的就是云武阁主会把王振交给他处理,今年之内他就能报了杀父之仇。王振只要一死,马顺就没了靠山,杀了他就更轻而易举。 “哎,你还好,好歹还知道是谁杀了你爹,我剑天火连杀我爷爷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哎,想报仇还远着呢。哎!”剑天火叹了三次气。从家出来第一次行动就这么惨,他担心自己还没能给爷爷报仇,自己就先被人杀掉了。 刘晟翀这回知道了他的名字,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问到:“剑这个姓氏好像很少见,家里还有什么人?” 剑姓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姓氏,刘晟翀即使没读过几年书也知道,全天下也没有几个姓剑的家族。“我本来不姓剑,只不过为了躲避仇家才不得不改名换姓。至于我的真实姓名,恕不能告知。”剑天火也有自己的苦衷,如果让自己的仇人发现自己的话,到时候就麻烦了。 刘晟翀吃了瘪,扔下一句:“我叫刘晟翀,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说着就闭起眼睛准备休息了。 ...... “我们要去的就是那里,蓬莱剑阁。这里的风很大,不过我们很快就要到了。”刘晟翀迎着大风,声音都很难传到剑天火的耳朵里,所以故意放大了声音。由于早上剑天火强烈的要求,刘晟翀把他绑在自己的身后。从他们俩左侧的位置可以看得到大海。刘晟翀听说蓬莱剑阁是在山东靠着大海建立的,所以他们由北向南赶路进入山东省之后只要沿着海岸线到达青岛,再向北偏东的方向就能到蓬莱剑阁。 又走了几乎一天的时间,五月初十的申时二刻的时候(大约下午四点),刘晟翀和剑天火来到了山东蓬莱,蓬莱剑阁的蓬莱。蓬莱剑阁的壮阔远远超过他的想象,比擎龙山庄还要壮观的景象,巍峨的十层塔,还有数不尽房屋殿宇隐藏在大山之中。整个蓬莱剑阁的面积已经接近北京城了,里面的设施场所一应俱全。你很难能想象得到这样一个接近城市一样的竟然只是一个门派。在刘晟翀看来,蓬莱剑阁可以称得上是全天下最强大的门派了。一家两阁,蓬莱剑阁是他看得到的最强大的势力。他对这里最多的了解来自于龙盛源,但是龙盛源却没有对他说蓬莱剑阁是这样的强大。 云武阁给他的感觉是非常的黑暗阴冷,完全的被黑色的气息包裹着,而且刘晟翀甚至不知道云武阁在哪。相反,擎龙山庄的大理石白玉石的风格给人的感觉则是像圣地一样,光明坦荡。蓬莱剑阁的感觉就只有大气磅礴,整个门派就是一座城市,刘晟翀绝对不相信一个门派的人数可以凑成一座城市,但是一个门派可以融入城市当中。城外面有大片的种植作物的土地,远方的海边还有不少出海打渔的渔船。从外面看,刘晟翀受到了很大的震动。身边的所有人都说,蓬莱剑阁的三位阁主和弟子们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如今可能这种观点有所出入。 “蓬莱城。”城门口上面很清晰的写着这三个字。刘晟翀下了马,留剑天火一个人趴在马上,中毒一天多了,他显得更加虚弱了。刘晟翀一路走过很多街道,蓬莱城和南北京城没有什么区别,但还是有不同的地方。蓬莱城里面的街道更加繁华,无数城里城外的百姓都可以在这里从事各行各业的工作,街上到处可以见到孩子们在嬉戏打闹,整个城的百姓就好像一家人一样,没有吵架,没有争斗。城门的告示里提到过,禁止所有人在除却蓬莱剑阁演武场城内的地方发生暴力冲突误伤百姓,署名是蓬莱剑阁。由此可以看出,蓬莱剑阁就是这座城的主人,他们正在试图创建一个没有争斗,繁荣祥和的桃源城市。 蓬莱城里还能见到很多穿着相同服饰的蓬莱剑阁弟子,他们和城里的人愉快的交谈,做着互惠双方的交易。刘晟翀找了一位剑阁弟子:“这位兄弟,我想去贵剑阁,该怎么走?”刘晟翀还是很懂礼仪的,看到蓬莱城的种种他也明白:即便是同时和龙家云武阁做对,也不要和蓬莱剑阁的人闹崩。 剑阁弟子给他指了路,刘晟翀很快就来到了蓬莱剑阁的大门前。剑阁就像城主府一样坐落在城中央,它的大门比起擎龙山庄的门,只大不小,多了几分的威严。 看到守门的弟子,刘晟翀就懂了套路。对着两位弟子说:“两位兄弟,我和我的弟弟路过这里。我弟弟中了毒,希望三位阁主能出手相救,我愿意用鸳鸯恋或者罹千军这两把名剑答谢。” 剑天火虽然不能动了,心里还在暗骂:这个混蛋,真是无耻。不过刘晟翀却不这么认为,用剑天火的剑救他的命,理所应当。 其中一名守门弟子转身就跑进像皇宫一样重峦叠嶂的剑阁里了...... ...... 剑阁最深处的大厅里,有两名穿着很华丽的老者站在剑阁的议事堂,他们的年纪和金濂金大人也差不多了。这两个人就是蓬莱剑阁的大阁主农心武和二阁主秦北望,他们也是整个蓬莱城最高的掌权者。 “你说什么?用罹千军和鸳鸯恋当作谢礼?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昂贵的谢礼。”秦北望笑着对着来禀报的弟子说道。 农心武作为秦北望的大哥以及大阁主,想事情自然要周全的多,“北望,这件事不是玩笑,我们也很多年没见过除了我们手中的之外的名剑了。每一把名剑都是师父当年的作品,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见一见这两个人。他们还说什么没有。”最后一句是对着弟子说的。 能做守门弟子,必须是江湖阅历广,还能来事儿的。这位守门弟子的能力就非常的强,“禀报两位阁主,弟子在那说话人的手中好像见到了无量锋。” 一把排名第九的剑和第十一的如果不能吸引农心武和秦北望的注意的话,第五的无量锋绝对可以让他们感兴趣。听到无量锋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非常的吃惊,互相对视了一眼。农心武对弟子说道:“快快把他请进来。” 弟子跑出去之后,同样震惊的秦北望看着百感交集的农心武说道:“师兄,该来的总会来的。” ...... 未完待续 武林最强势力蓬莱剑阁登场,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蓬莱剑阁(二) 刘晟翀在蓬莱剑阁的前面来回无聊的踱步,他知道剑阁占地很大,但是也不至于花这么多的时间吧!驮着剑天火的马看着他这么走恐怕都会难受的想吐。可是他还在走,难道一把罹千军加上鸳鸯恋的吸引力都不够吗?那他的命可就没人能救了,总不能让他为了一个外人把无量锋也搭进去吧? 其实他早就可以趁着剑天火不省人事拿走他的鸳鸯恋回北京,而且他还有本事让剑天火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无外乎还是因为原则。他要剑天火心甘情愿的把鸳鸯恋给他,这样上交的时候他才会心安理得。 又过了一会,刘晟翀有点失去耐心了,忽然听到了很多人的脚步声。紧凑快速的脚步声告诉他,来了很多人而且这些人都是在跑,飞快地跑过来。 刘晟翀往剑阁里面望去,看见一群身穿同样衣服的剑阁弟子快速地跑过来。只来了这一群普通弟子?这蓬莱剑阁也未免太心高气傲了吧,两位阁主就用这么点的阵势来迎接自己?他们难道已经不把罹千军和鸳鸯恋放在眼里? “谁?”刘晟翀听到身后有动静,出于警觉的习惯,下意识的拔出无量锋,转身向身后刺去。 刘晟翀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刺出的一剑,却被眼前这个老人用两只手指就轻轻的夹住,而且老人的微笑的表情还告诉他夹住他的剑一点难度都没有。 这一下让刘晟翀有些气急败坏,想要用蛮力从老人的指间挣脱。可是无量锋就好像黏在老人的手指上一样没有移动分毫。这时候老人动手了,右手紧紧的夹住无量锋,左手非常迅速的和生气的刘晟翀左手和双腿在无量锋的上下过招。但是老人的脚基本上没有移动过,也就是说他压根没有要和刘晟翀来真的的意思,只是作为试探。 突然,老人抓住了一个刘晟翀的破绽,左手用力的一掌,就把刘晟翀震到很远的地方,无量锋就完完全全的落入老人的手里。 老人双手捧着无量锋,情绪瞬间变得非常激动,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流出的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在无量锋上,双腿一弯,直接就跪到了地上:“无量锋,真的是无量锋。几十年没见了,你终于回来了。啊!” 看见这一幕,再生气的刘晟翀也有了恻隐之心,身后剑阁的弟子也赶到了,还多了一位老人。后来的这位把手放在刘晟翀的肩膀上:“小兄弟不要见怪,想必你也知道十二名剑就是家师——当年的高阳郡王朱高煦收藏排名的。所以对于我们这弟子而言,十二名剑就好像我们的师兄弟一样,见到兄弟难免会情绪激动,还望小兄弟不要见怪。还没自我介绍,我是蓬莱剑阁的二阁主秦北望,这位是我师兄大阁主农心武。不知道小兄弟你的姓名是?” 刘晟翀在秦北望说话的时候可以感觉得到他声音之中浑厚的内力,除了师父之外他遇到过的所有人包括云武阁主和龙盛源在内都远不如这个秦北望。“拜见秦阁主,小子名叫刘晟翀,这位是我的兄弟剑天火。我们在南京中了奸人的毒。我还好些,只是我兄弟受伤太深。希望两位阁主能够不吝出手相救,我兄弟二人一定会永记二位的恩德。” 秦北望回过头对着弟子们吩咐:“把他好生抬进去!”然后又转过头看向刘晟翀:“老夫有几个疑问,不知道刘兄弟能否为我解答?” 刘晟翀看着秦北望慈祥的笑容,又看到农心武从之前的状态中冷静下来,心里想着到了人家的地盘只能人家说什么是什么,“秦阁主请问。” “第一个问题是,无量锋是谁给你的?”这是秦北望最关心的问题。 “我师父——竹剑尊。”刘晟翀感觉在这位老前辈面前说话压力有些大,就像用师父的名号来压一压秦北望。 “哦!”秦北望表现的有一些激动,还很开心。“竹剑尊是你的师父,他老人家还好么?很多年没见他了,他老人家身子骨还硬朗?” 秦北望的表现大大出乎了刘晟翀的意料,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叔父金濂曾经对他说过师父竹剑尊和蓬莱剑阁的三位阁主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如今看来叔父并没有骗他。“秦阁主怎么会认识我师父的?” 秦北望被反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有些不流畅的回答道:“嗯......竹剑尊老人家和我师父高阳郡王是非常好的朋友。你手里的无量锋就是我师父送给竹剑尊师父的。说起来,小兄弟和我们哥儿俩还是同一辈人呢。小兄弟要是不嫌我两兄弟年纪太大的话,以后你我就以是兄弟相称就行。” 自己和两位阁主是同一辈人?高阳郡王和竹剑尊是好朋友的话,由此看来,两位阁主和高阳郡王的年龄差是很小的。自己和师父相差了近五十岁,但是在师父和他提起第一次遇到爹的时候可没说过他比爹年纪大多少。这两位阁主也真的是很热情好客,不拘小节。他们和金叔父的年纪都快差不多了,如果和他们称兄道弟的话,恐怕会有失辈分。 秦北望看出了刘晟翀心中的尴尬,想用一件事来拉近和刘晟翀的距离。“小兄弟,是否有人和你提起过竹师父在二十多年前曾经带着一个人打退了以藤原八生卫为首的东瀛武士,捍卫了大明武林威风的事情?” 这个秦北望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不过也在意料之中,秦北望的武功和资历都摆在那没有人敢质疑。“晚辈听说过,难道两位阁主也参加过?” “不错,老夫就是竹师父当年打败藤原八生卫的那次带的助手。”秦北望说到这里的时候十分的骄傲。 在刘晟翀的眼里秦北望就像一个小孩儿,提到和师父一起作战的时候是无比的自豪。“那农阁主怎么没有参与?”说到这个时候,农心武从刘晟翀的头顶踏着轻功带着无量锋飞回剑阁,留下一句:“救人要紧,我先回。” 秦北望看着师兄也是摇了摇头,“师父过世之前特意嘱托我们兄弟,不要参加江湖上的纷争。但是东瀛人来势汹汹,江湖绝大多数势力都沦陷了。我虽然在师门中排行第二,但是竹师父和家师都说过我是所有是兄弟之中武功最高的,所以竹师父才找到的我,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出战,我才勉为其难地答应的。其实师兄也不差,只不过当年师父的死给师兄的打击很大,师兄这些年内心有些自我封闭,所以你才会看到他看到无量锋老泪纵横的样子。” 意识到自己言语上的失误,刘晟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抱歉,秦阁主,又让你想起伤心往事了。” “小兄弟见外了。”秦北望却看得很开,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能在武功上胜于农心武的原因。宣宗元年(1426年),多次谋反的高阳郡王朱高煦,也就是秦北望和农心武的师父被自己的侄子朱瞻基扔进铜缸活活烧死。朱高煦临死之前让他们低调的活下去,不要再和朝廷做对。原本高阳郡王府朱高煦的九位高徒和无数的精英强将就只剩下三个师兄弟:大弟子农心武,二弟子秦北望,还有一个常年闭关的小师弟。这些不是整个故事的全部,但却是大概。 这些事情不用秦北望再和刘晟翀多说什么,刘晟翀也已经知道很多了。他们两个也没有在说什么就一直往剑阁里面慢慢的走,就像两个相识多年的朋友一样。按照秦北望的说法,他们的师父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的话,自己和蓬莱剑阁的关系就不可分割了。虽然他们会成为自己的助力,但是就目前他和云武阁龙家的关系,过早地暴露这层关系肯定不是好事。 “就是这里了。”走了好一会,秦北望给刘晟翀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比较高大的建筑。“一般剑阁里有受伤的人,我们一般都会把他们带到这里。而且这里后面的成片房屋都是给我们自己的弟子居住的,也会有给客人们的提供的客房。”说完,秦北望和刘晟翀就走进了这间屋子,看见剑天火上身赤裸,农心武的双手紧紧地贴在剑天火的后背用自己的内力调动他体内的真气运转,排出毒素。忽然农心武一个用力就收回了手掌,剑天火则是喷出了一口黑血就倒了下去。 农心武找了一块抹布擦了擦满是皱纹的老手,在旁边的桌子上找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就打算交给秦北望,“让弟子们去抓药吧!”转过头看向刘晟翀:“他的毒已经排清了,每天喝三次要,两三天就能好。你不是说过你也中毒了么,你也喝两三次毒素也会清除的。”说完就往外走。 刘晟翀看着秦北望手中的药方,又看着走出屋子的农心武,“农师兄!”这一非常亲切的称谓好像给农心武沮丧阴暗的内心带来了一丝光明和温暖。 农心武慢慢地回头,眼神中的晶莹在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却实实在在地听到了。对于他们这一脉和刘晟翀的关系,他早就和秦北望谈论过,所以即便是先行一步,他也知道和刘晟翀的关系。他看着刘晟翀,等待着他还想说什么。 他注意到刘晟翀脸上满是温情,一只一段的说道:“谢谢你。” ...... 也是在五月初十的这天夜里,郕王朱祁钰孤身一人也来到了蓬莱城的城门之下,趁着蓬莱城还没关,骑着马也进入了这里。 “蓬莱剑阁,我来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蓬莱剑阁(三) 这天早上,剑天火从属于他的这间屋子里走出来,高高升起的太阳射出的日光刺的他的眼睛痛,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新的世界。身穿同样服装的人来来往往的从眼前走过,剑天火环视身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秩序井然的门派之中。 各式各样的建筑,拥有同样穿着的弟子,远处还有提供练武的演武场,这些信息告诉自己这绝对是一个门派,而且还是一个超级门派。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比之前中毒的时候强多了但还是很虚弱。勉勉强强能走路的剑天火在路上找了一位门派弟子问这是哪里,那名弟子回答说这里是蓬莱剑阁。 剑天火一下子就懵了,昨天才刚从南京出来怎么这就到蓬莱了?就在这时,他看见有好多剑阁的弟子都在往一个方向跑去。路上有不明真相的弟子问起,那些人说道:“这两天剑阁里新来的两名剑客正在比剑,大阁主让咱们快去看看呢。”这样剑阁里大大小小街道上的人全都赶往演武场上了,剑天火一见状就知道这两个人里一定有刘晟翀,就拖着缓慢的步伐着急忙慌的跟着人潮向演武场走去。 等他进入蓬莱剑阁的演武场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场上的欢呼声阵阵,无一不为场中央的两名剑客精彩的对决叫好。剑天火这几天安逸的睡眠让他对这些人的欢呼呐喊声感到不适,不过为了继续看下去他必须忍耐。 他看向演武场里,两道身影飞速地在场中来回的穿梭。寻常人很难捕获这两个人的轨迹,场上有很多剑阁弟子们也是勉强能看清楚一招一式。不过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觉得这场比试更加精彩。剑天火仔细观察,终于看清了这两个人的样貌。 刘晟翀就是场上中的一个人,而对面的这个则是在他们之后来到这里的郕王朱祁钰。朱祁钰来到这里之后,很快就很快地认识了刘晟翀,第二天清早就开始进行比试了。然而第一天刘晟翀也没有完全康复,还要按照农心武的吩咐喝了三次药。今天早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好了,就跟才认识两天的朱祁钰主动提出要认认真真的比试一场,就有了今天早上这段让他非常尽兴的活动。哪想到来到周围看热闹的剑阁弟子越来越多,但是当他看到秦农两位阁主在下面悠闲地带着弟子们看他和朱祁钰精彩的比试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些弟子们都是两位阁主叫来向他们学习的。既然如此就更应该更加认真的展示一下自己。 “郕王殿下,玩了这么久。我可是要认真了,一招定输赢。”刘晟翀看着站在场中央的朱祁钰,打趣着说道。他认识朱祁钰不过一天时间,但是就是觉得他像一个多年的朋友,更准确的来说刘晟翀认为他和朱祁钰很像。所以他才能和朱祁钰这么说话,朱祁钰也是这种感觉。 朱祁钰看着准备进攻的刘晟翀喊过去:“来吧,换你进攻了。”此前一直是他进攻的更多一些,所以他想给刘晟翀一些机会,也给自己一些摸清刘晟翀实力的机会。朱祁钰希望能够了解这位江湖第一剑竹剑尊唯一传人的实力究竟怎样。他慢慢的把自己手里的杀千万提到自己的胸前,时刻的准备着应对刘晟翀的进攻。 对于朱祁钰手里的这把剑,刘晟翀是知道的。龙盛源曾经和他提起过十二名剑之中有一把就收藏在朱祁钰的手中,所以当他看到这把排名第七的杀千万的时候并没有产生太惊讶的感觉。反而是无限的兴奋,充满了对强者挑战的兴奋。朱祁钰和杀千万对刘晟翀和无量锋来说,都是挑战。 刘晟翀带着这种兴奋刺激的感觉,把无量锋提到身后,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调整好自己。因为他准备要动用竹叶十三剑里第十二式竹叠三影了,竹剑尊在刘晟翀离开绿竹海的时候告诉过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使用竹叶十三式里的最后一招。但是用五成功力耍一套竹叠三影师父他老人家不会怪罪他的。 “喝啊!” 刘晟翀一嗓子喊出来,接着就用一种近乎于消失了的速度朝着朱祁钰冲过去。刘晟翀的速度已经可以快到即便是一般的高手都只能看到一道漆黑的影子笔直的冲向朱祁钰。 叮! 无量锋和杀千万只交锋了一次,刘晟翀就直接从朱祁钰的身边穿过去。转而有一次用同样的方式换了一个方向,用同样的攻势再一次冲过来。每一次刘晟翀来到朱祁钰身边的时候打出的每一剑,都被朱祁钰很轻松的接下来。如此往复,刘晟翀总共从三个不同的方向飞速的进攻,竹叠三影就由此得名,但是绝不仅仅于此。在刘晟翀第三次从朱祁钰的身边离开的时候,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从场上消失了,就连朱祁钰都没能看清他去了哪里。 这时候整个演武场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企图在安静之中试图寻找刘晟翀的身影。就在这个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站在场中的朱祁钰感受到了来自三个方向不同的压力,虽然刘晟翀还未出现。然后在他感受到压力的方向,都有一个很像刘晟翀的身影用和刚才一样的方式向着自己冲过来。身在中央的朱祁钰知道这三个没有一个是真身,但是眼看着三道影子即将到达自己的身边,自己还不得不接下来,朱祁钰做出了一个最佳的处理方式。 朱祁钰自己转了一圈,一个一个的把每道影子的进攻拦下,自己紧接着就越向空中。朱祁钰的轻功也是非常不错的。他跳到了很高的高度,本以为已经完全接下刘晟翀的这一招,没想到刘晟翀真正的身体已经在空中等着他了。 如果说刚才在场内刘晟翀的进攻只停留在平面的水平,现在这是上升到了立体的层面。停留在空中的朱祁钰没有了任何的凭借,就像一只处在圆心的羔羊任由刘晟翀从四面八方向他进攻。这道黑色的声音还没完全消失,下一道就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有了之前的经验,朱祁钰谨慎了很多,却还是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刘晟翀。 更让朱祁镇感到惊讶的是,自己能在空中坚持这么长时间完全是靠着几次刘晟翀从下面给他力量,但是他始终无法理解刘晟翀从哪来的借力能够一直停留在空中。朱祁钰没有闲工夫去想这么多的问题,刘晟翀还在从各个角度各个方向向他凶猛的挥剑。朱祁钰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有好几剑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划口,但都没有伤及皮肉。 在不到一分钟内,在朱祁钰身边穿梭了上百次,最终悬在朱祁钰的头顶向自己的身边挥舞无量锋企图获得最大的力量。朱祁钰也没有坐以待毙,就在无量锋砍下来的一瞬间杀千万举过头上和无量锋狠狠的吸在一起。 然后朱祁钰的身体就像炮弹一样从空中被刘晟翀砍下来,在这个过程中朱祁钰的身体没有任何行动。远处的农心武和秦北望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这位郕王殿下可不能在他们这出事儿,说实话这位刘师弟下手有点重了。这场上的弟子也非常的担心,生怕这场比试当中有人受伤。 然而朱祁钰落地的时候,翻了几个跟斗就半跪着停下了,杀千万都插入到地面半寸的深度。在他之后,刘晟翀缓缓的在朱祁钰的身边落地,看上去是那么的轻松,就像一只鸟一样。他看着还没有站起来朱祁钰有些担心,就走过去把右手搭到朱祁钰的左肩上,没想到朱祁钰突然就按住他的手,还离开了自己的左肩。朱祁钰渐渐地站起身来,站到刘晟翀身边的位置,把刘晟翀的手高高地举起来。 顿时间,全场的剑阁弟子都为这两个人欢呼起来,不仅仅是为了他们精彩的剑法,还有刘晟翀和朱祁钰表现给他们的友谊关系。他们看着场上无数给他们赞许的人,心中也是非常的激动和兴奋。 “你还是赢了。”朱祁钰在欢呼声中对刘晟翀说道。 刘晟翀知道,今天无论是他还是郕王都有所保留,至于隐藏了多少就不明确了。所以这次的胜利不能做数。“郕王殿下这么年轻,就文武双全,还有这么高的武功很厉害了。”刘晟翀还是很会说客套话的。 他们俩的拳头同时换作掰手腕状,互相对视微笑着,就好像找到了知音。就好像伯牙遇见了子期。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朱祁钰的意图 秦北望看着在无数欢呼之中缓缓走下台的朱祁钰和刘晟翀,对这两个江湖后辈非常的满意。这两个孩子都和剑阁有着难以割舍的亲密关系,刘晟翀就不必说了。 朱祁钰的父皇明宣宗朱瞻基虽然处死了朱高煦,但是他的生母吴太妃曾多次恳求朱瞻基恳求放过高阳郡王府的众人,农心武三兄弟才有性命或者来到这里。所以他们是非常感激朱祁钰母子的,对他的到来他们才会这般热情。 秦北望环顾演武场,对着所有沉浸在竹叠三影之中激动的剑阁弟子喊道:“所有人,食堂吃早饭。”这句话的声音大到可以笼罩整个蓬莱剑阁。秦北望已经有五十多岁了,正常来说一个这个年纪的人很难有力气喊出这么大的声音的,但是秦北望的内功全武林能与之匹敌的都不会超过三个,就连农心武也自叹不如。在刘晟翀的认知范围内,也只有师父能超过秦北望。 也因此秦北望在上万的剑阁弟子中有如此之高的威望,让他能够一呼百应。很难想象数千的弟子在听到用雄浑内力发出的声音之后都怪怪的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按秩序走出演武场。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在激动的窃窃私语,刚才的比剑实在是让他们印象深刻。 沿着从演武场出来通向食堂的道路上全都是如潮水般的人,每一个走过刘晟翀和朱祁钰身边的都向他们投来赞许和仰慕的目光。 “你们两个现在可风光了?”秦北望在他们俩的旁边也表示赞许。 刘晟翀没有过多地说话,莞尔一笑。朱祁钰却表现得很激动,摊开手笑着说道:“秦老,风光的只有刘兄弟。我这点本事可登不上台面,更别说让这么多咱们剑阁优秀的弟子受益匪浅。再说了,秦老,刘兄弟的竹叶十三剑竹叠三影这么炉火纯青可比我这野路子强多了。”朱祁钰提起竹叠三影的时候,本来还笑盈盈的刘晟翀眼神瞬间一变,很快又重新恢复到原来很享受的神态。 “祁钰,要是连你这大名鼎鼎的郕王都是野路子,这天下恐怕就没几个人敢说自己的武功是正统的了。”秦北望笑着看着朱祁钰。“练了这么久,你们俩一定也饿了,随便吃点?” 他们俩没再多说什么,就跟着秦北望还有一直没说话的农心武随着人潮一直走到人潮。 ...... 剑阁就只有这么一个食堂,所以要能容纳如此多的人同时用餐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它的的确确的做到了,只有一层但是却拥有超乎想象的不亚于演武场的占地面积。农心武,秦北望还有刘晟翀,朱祁钰坐在几十米长木桌的一端。 “祁钰,我们这每天都是粗茶淡饭。早饭就只有白粥和小菜,不及你郕王府那些精致的美酒佳肴,你就勉强凑合着吃。希望你不要走见怪。”秦北望倒了一碗大米粥递给朱祁钰,然后就做了下来。 刘晟翀眼前的桌子上只有四碗白粥,四双筷子,还有一碟小菜。这菜都是蓬莱剑阁的人和城里的人一起种植,收获的。蓬莱城北面有海,西面有山,各种资源都非常丰富。每年农心武都会带着弟子们和蓬莱城里的人们一起劳作,一起打渔,和城里的百姓共享丰收的成果。农心武在这方面是非常有能力的,在二十多年之内可以把原本近乎荒无人烟的蓬莱小城发展到繁荣程度不亚于京城的超级城市,更难能可贵的是城市里的人没有争斗就如同一家人一样。整个城市在他们的管理下井井有条,蓬莱城就像桃源一样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定居在这里。 “秦老,小的时候我和母妃就经常吃白粥咸菜。我还想说呢,你们的白粥喝起来带着一些甜味,小菜虽然是腌过的,却非常饱满,能看出来你们的大米和蔬菜都非常新鲜。”朱祁钰夹了一口菜,细细的品味说道。 秦北望点了点头,对朱祁钰赞许说道:“嗯,我们这里每年能种植两次蔬菜,咱们吃的这些都是这个月刚刚成熟的。但是我们很少会有剩下来的粮食,剩下来的都给牲畜加餐了。” 刘晟翀喝着白粥,体会着其中的香醇,确实是像他们俩说的那样。放下碗,环视了一周,心中不禁慨叹到这栋建筑宏大的规模。刘晟翀的目光转回来的时候,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剑天火跟着人潮走出演武场就来到了这里,虽然他知道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却不知道该怎么行动。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在跟他大幅度的挥着手臂。剑天火揉了揉眼睛,只见刘晟翀一边挥手一边示意让他过去。剑天火拖着沉重虚弱的身体向刘晟翀这边慢慢的走过去,几日没有进食加上近两天的昏迷让他格外的虚弱,所以每走一步都非常吃力。在他就快要走到刘晟翀的桌子边上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一条腿突然没了力气,向前扑倒下去。 就在剑天火的脸马上就要撞到桌子角的时候,刘晟翀一只手扶住他的肚子,一只手挡住了他的脸,剑天火这才没有受伤。刘晟翀的反应非常的快,他看着剑天火走过来的时候就有要跌倒的趋势,就及时的把他扶到座位上。 农心武看过很多医学书籍,对医术有很深的理解,所以在前天晚上敢给剑天火开药。他一看剑天火现在的状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毒已经完全消了,但是前几天和人过招的时候体力透支过度,再加上很多天没有进食才会这样虚弱的。”然后指着剑天火说道:“小子,你先等会。我去给你做一些滋补的食物。”说着就起身向食堂的后厨走过去。 看着农心武离开,秦北望也跟过去,留下一句:“我去帮他。”就离开了。 朱祁钰看着剑天火,又把目光挪回刘晟翀,问到:“刘兄弟,这位就是你说的剑天火兄弟吧!”他看到刘晟翀默认的回答,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然后把自己的脸靠近刘晟翀,小声的说了一句:“刘兄弟,我有些话必须要对你说。” 刘晟翀一下子就听出了朱祁钰话中的意思,也留意了一下周围有没有在关注他们的人,然后非常小心的回应朱祁钰:“天火是自家兄弟,殿下但说无妨。”这个“自家兄弟”听的剑天火内心一颤。 朱祁钰一听就放下心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刘兄弟,前些阵子你是不是在我皇兄的乾清宫你拿走了一封信?” 这一句话在刘晟翀的心底惊起巨大的波澜,没想到这件事连朱祁钰知道了。而事实上他倒不是怕了朝廷,他会这么小心完全是因为他非常讨厌麻烦,也担心自己太大的行动惊扰到王振和马顺,到时候自己的报仇就会大幅度的增加难度。“没错,是我拿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刘晟翀现在有些怀疑朱祁钰接近自己的来意了,他可能是为了替那个昏庸的皇帝来抓捕自己。 听出话中对自己的怀疑,朱祁钰也没想到刘晟翀会这样猜测,急忙解释道:“这些都是龙凤凰在宫里修养的时候告诉我皇兄的,他把你夜闯皇宫还把他打伤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皇兄。这件事事关重大,信里的内容牵扯甚广,所以皇兄不敢大张旗鼓的追杀你,所以才派我来寻找你。” 朱祁钰的解释不仅没有消除刘晟翀心中的疑惑,反而让他对朱祁钰产生了很大的敌意。刘晟翀慢慢的把手伸向桌子下面的无量锋,“所以你是来抓我的?” “不不不,我是来帮你的。我和你一样不喜欢麻烦,所以我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在昨天他第一次遇见刘晟翀就慨叹到天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回自己的封地郕州之前皇兄才交托给他这件事,在回来的路上就碰见了刘晟翀。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幸运了。 “你打算怎么做?我该怎么配合你?”即便朱祁钰言语中表示对自己的帮助,但刘晟翀仍然没有挪走已经放在无量锋上的手。 “你把那封信交给我,让我还给皇兄,然后我就可以保证皇兄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信已经被我烧了,你找不到了。”刘晟翀很不在意的回答道。 “你这样的理由我皇兄是不会接受的,还有谁看过这封信?”朱祁钰早就想到过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对于这种情况过他也有些准备。 “户部尚书金大人和兵部尚书于大人,应该有兵部尚书邝大人。”( ps:明朝部分时期会有两个人共同担任尚书的官位) “这样就好办了,等我们回到京城我就带着一位我郕王府的门客去见一见这三位大人。只要三位大人还能大体的记住新的内容,我的这位门客就有本事模仿写信人的笔迹再写出一份副本。到时候我替你交给皇兄,他就不会再抓你了。”朱祁钰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其中最重要的关键点就是这位能模仿笔迹的门客。 刘晟翀听了这个计划,认为非常可行,点了点头把手重新拿了上来: “行,就按你说的办。”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告别 刘晟翀总觉得自己是被朱祁钰套路了,每一步都好像事先被他想到然后再一步一步的引诱自己掉入设计好的陷阱。这个计划看似对自己有利,实则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朱祁钰本人。 在刘晟翀看来,其实完全没有再去理会这件事情的必要,自己绝对有能力躲过朝廷的追捕,林祉柔和金家父子那边有云武阁,所以他根本没有一点后顾之忧。仔细想想刚才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朱祁钰,完全是因为朱祁钰优秀的说服能力,真的让他难以拒绝。 然而在这之中朱祁钰的目的就在于这封信的内容。这封信对朱祁镇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丢失到现在都秘而不宣,完全能看出心里内容的机密性。朱祁钰只要掌握这封信就能更加深入的了解皇兄朱祁镇,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处心积虑的想帮助刘晟翀的原因,这些刘晟翀全都猜到了。看来朱家两兄弟的关系可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好。 “等回到京城我就带着能记得起信的大人再去郕王府。”刘晟翀再一次回应。 朱祁钰听到了刘晟翀的回答心里非常的开心,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从第一次见到刘晟翀的时候,这步棋就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一点一点的往这个坑里跳。朱祁钰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不相信任何人,要把决定所有人命运都握在自己手中的人,这样的人野心不会小。 “刘兄弟,你放心我肯定能帮你把事情都解决。”说着就朝着刘晟翀带着微笑,自信的点了点头。刘晟翀也点头回应。 过了一会,农心武端了一个砂锅回来了,和秦北望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上,然后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砂锅里的新粥。剑天火看着面前这碗与众不同的粥,里面能认得出来的有枸杞,还有一些药性温和的中药,依稀还能看见一些瘦肉。长了一口,一股非常浓重的中药味从剑天火的味蕾蔓延到整个身体,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嘴巴咳嗽了一下,就把刚刚送入嘴里的粥咳出来一大半。 “这粥里我加了好几味温和补阳的中药,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不能吃药力过猛的食物。所以这些味道你就忍一忍,对你身体很有帮助的。”农心武看着剑天火一点一点把第一碗喝下去,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农心武以前在高阳郡王府的时候,最为人所熟知的就是高超的医术。借由师父的关系,农心武有机会拜读了藏经阁内最顶尖的医术古籍。也因此,他也长了一颗仁慈之心,见不得别人伤病苦疾。农心武也立誓要让时间的百姓不用再饱受疾病的痛苦。当年的农心武也获得了一个“医贤”的称号。 “剑小子,我师兄的医术全天下都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你就认真的吃他给你开的药,你很快就能好。”秦北望在一旁指着剑天火的鼻子教训。 剑天火停了两位老人的话,放下了手里的碗筷,站起身来,的向农心武秦北望深深的鞠了一躬,口中还说道:“多谢农老,秦老的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永记两位阁主的大德。” 农心武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要谢就感谢刘师弟吧,是他把你带到这里的,还请求我们的帮助。” 剑天火听完,转身又冲着刘晟翀说道:“刘兄,大恩不言谢,以后愿为刘兄赴汤蹈火。” “剑天火,你以后就跟着我回京城吧,反正你也没地方去。”刘晟翀需要一个朋友,需要一个像剑天火能作为助手的朋友。就单论眼前的这两个同龄人,顶多再加上一个龙凤凰,这三个人里面刘晟翀觉得最让他能感到亲近的就是剑天火。在刚才,这个位置是属于朱祁钰的,但是朱祁钰现在给他的印象实在是糟糕透顶。剑天火这个人虽然说鲁莽,但是为人很直率纯粹,性格当中不掺一丝水分。刘晟翀觉得和这样简单的人交往很轻松,让人心情舒畅。 剑天火也暂时没有打算,而且刘晟翀就是他想要寻找的会竹叶十三剑的人,索性就答应了:“好,我以后就和刘兄弟一起回京城。” 朱祁钰听了心里暗暗地记下了,心里窃喜:一旦刘晟翀被他困住了,剑天火也难逃他的掌控,为他所用。 秦北望这时候开了口:“我和我师兄刚才商量了一下,我们想借你们三个手中的无量锋,杀千万,罹千军还有鸳鸯恋一用拜祭我们的师父和师弟们。”这是秦北望和农心武的一个小心愿,从整个师门就剩他们俩还有小师弟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多的名剑同时聚在一起。除去小师弟手里的第六剑浮屠涅,现在蓬莱剑阁足足有六把名剑聚在一起,所以秦北望才跟大师兄提出要用这些剑拜祭师父和师弟们。 说起来刘晟翀也和秦农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没问题!”说着就把无量锋从桌子下拿了上来。朱祁钰也没有反对,也拿出了自己的杀千万。 “你们等等我,我的剑都在我的屋子里。我吃完了就回去拿。” ....... 农心武作为大师兄,自然承担起祭拜的重任。他手里轻轻的拿着三根燃香,身后跟着他和秦北望亲传的十几位弟子,这些人在剑阁的祠堂里朝着眼前的八个灵位深深的鞠躬。农心武的右手边是秦北望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秦北望的第三名剑孝忠,农心武的第四名剑仁无悔,还有无量锋等四把剑。右手边刘晟翀三人看着剑阁祠堂的排位,刘晟翀非常认真的看着每一个灵位上的名字。 “尊师高阳郡王朱高煦”“师妹平阳公主朱瞻婷”“师弟星算子袁怀术”......刘晟翀记下了朱高煦门下所有弟子的名字:袁怀术,姜穆炀,苏润珑......这些名字,刘晟翀一个也不认识,所以才记住等以后再去探究。 不过这些名字对朱祁钰来说却不陌生,他对当年的那些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以前高阳郡王府人才济济,背后还有强大的财力靠山,五弟子苏润珑就是江湖上一位非常有名的商人,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亚于如今的孙半城,可见高阳郡王府的实力雄厚。三弟子袁怀术考取功名三年不得志,每次殿试都考了第四名。因为只有状元榜眼探花才能得到最大的官位,所以他都放弃了朝廷给的小官。进入郡王府之后,成为了朱高煦门下第一谋士。这两个人是这六位弟子当中最优秀的,也是朱祁钰了解最多的。 秦北望把手里的剑送出去,站到了农心武的身后。农心武捧着剑,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师父,师妹,诸位师弟。今天无量锋,杀千万,罹千军和鸳鸯恋都回来了。师父,我们兄弟三人没有违背您临终的命令:这二十多年以来,我们没离开过这里一步。师父,我和北望把您最爱的小师弟照顾的很好。当年您说,您的所有儿子都不中您的意,您宁可把自己的位置传给小师弟。所有师兄弟当中,您只把他一个当作亲生儿子一般对待。现在他很好,您安心吧。” 说完,农心武秦北望和身后十几位弟子慢慢的鞠躬,停留了近半分钟才起身,总共鞠躬九次,所有人都没觉得过程缓慢,感受的只有庄重和严肃。 最后一次鞠躬完成之后,农心武起身转向刘晟翀三个人,把剑归还。“谢谢你们,还了我们的一次愿。” 刘晟翀结果无量锋,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农心武,说道:“农师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话题一转,刘晟翀又接着说道:“农师兄,我这句话我不知道方不方便说。我想我必须要离开剑阁了,我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 农心武一听刘晟翀要走,转而问朱祁钰和剑天火:“你们呢?” 他们俩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就给了农心武答案。农心武心里清楚他是留不住这三个志在四方的孩子的,所以也就决定了:“好,那你们就明天吃了早饭再走吧。” “好!”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四十章 离开 五月十三的这天早上,刘晟翀,朱祁钰还有剑天火站在蓬莱城的门口,身后是农心武秦北望在给他们送行。 “这一阵子我们的小师弟在闭关,所以没见到他也情有可原。以后有机会你们再来这里提前打一个招呼,我让小师弟等着你们。”秦北望笑着对三个年轻人说道。农心武除了昨天的拜祭师门意外,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也许是这个人真的有一些自我封闭吧。 秦北望看着眼前的这三个孩子,心里还是非常喜欢的。从多重角度来说,这三个孩子或多或少都和他们这一脉有所联系,就眼前来看关系刘晟翀的关系是最密切的,而且这个孩子手里的也是排名最高的无量锋。他和师兄也觉得刘晟翀是他们当中最特殊的。 刘晟翀拱着手,对秦北望兴奋的说道:“农师兄,秦师兄我以后会经常来的。如果到时候我和你们当中很多人一样是一个朝廷侵犯一样,你们还会收留我么?”刘晟翀心里很清楚,在自己接下来的道路上,为了能杀掉王振马顺彭德清,自己绝对会背负很沉重的罪名。等到他成功的给自己的爹报仇了之后,自己恐怕就是一个朝廷侵犯了,为了能给林祉柔一个非常幸福安逸的生活,自己完全可以定居在蓬莱城,他已经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做好打算了。 秦北望听完刘晟翀的打趣,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说道:“刘师弟,我们蓬莱剑阁最不缺的就是朝廷侵犯。我们师兄弟三个,还有剑阁最早期的几百名弟子都是我们这样的人。所以,我们是最欢迎像你这样的人加入的。” “哈哈哈哈,好。秦师兄,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们的。”刘晟翀的表情很快就严肃起来:“农师兄,秦师兄,师弟我还有杀父之仇没报,所以就不久留了。二位师兄,再会。”说完就和朱祁钰剑天火一起上马。 “嘶!”三只马尖锐的嘶鸣声之后,三个年轻人就快马加鞭离开了。农心武和秦北望一直在目送他们三个,只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转身回城。 “师兄,你说他们三个差不多就是当世最优秀的几个年轻人了吧,而且他们三个都会竹师父的竹叶十三剑。应该没有同辈人能比他们的武功更高了。嗯,没错,就是这样。”秦北望毕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还有点喜欢自言自语。 农心武作为师兄,比秦北望有更深刻的认识,说道:“差不多了,不过听说农家不是还有一个叫龙凤凰的小子吗?还有人说他是大明第一公子,听起来很厉害的。” “师兄,你要是再和我提起龙家,你可别怪我和你翻脸。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些年龙家对咱们的迫害还少吗?要不是师父临终之前不让我们过分的和朝廷做对,更不让我们离开这里,老子早就杀到他擎龙山庄了。”说着亮出自己的孝忠剑,接着说道:“师兄,你信不信。我就一个人加上我这把孝忠剑,龙盛源兄弟三个加一块都不是个儿。”秦北望在大师兄农心武面前表现得像一个孩子一样,但是事实上他们的年纪差距只有一岁。 “北望,你在那三个小子面前装的挺像个老家伙。在我面前,你却总是一副孩子模样。”农心武笑着看着秦北望,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慈祥。 “在你和师父面前,我永远都只是小孩。哎,说起来咱们俩要是有个孩子的话都比他们三个年纪大。” “你别忘了,我们第一批拜师的五个:你,我,怀术,穆炀,润珑在师父面前可是都发过誓的,终生不婚配,终生不能有后代,要把发展高阳郡王府为己任。这些你都忘记了么?”农心武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记得,师父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不过我们当中只有小师弟没发过誓,原因就是师父想让小师弟......” “闭嘴!”农心武突然打断秦北望的话,给他吓得一激灵,“不要再说当年的事情了,当年是我错了,我没能力。师父把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却辜负了他的期望,才导致我们全盘的失败。”农心武现在非常激动,他对当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秦北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向师兄道歉:“师兄,师兄,我没那个意思。咱们谁也不提了,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此时他们俩已经走进蓬莱城,一路上全都是满脸笑容像他们俩问好的淳朴百姓,他们在这边激烈争论的同时还要转变笑容回应问好。 这时从这条大道上跑过来一名他们剑阁的弟子,径直的跑到农秦两人的面前拱手半弯腰的说道:“见过大阁主,二阁主。”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慢点说。”秦北望一改刚才委屈的表情,很正式的对这么弟子说道。 只听这位弟子一字一顿的说道:“三阁主出关了。他想见你们两个。” 这一句在农秦二人的心中惊起巨大的波澜,这次小师弟闭关了很久,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却在这个三个孩子刚走的档口出关了。这两个人想都没想就朝着剑阁的方向跑去。因为他们曾经颁布过管理蓬莱城的法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蓬莱城之内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使用暴力和任何武功,也包括轻功。所以作为管理者要起好带头作用,他们也不敢在城中使用轻功。 等到他们回到剑阁的时候,就直接来到一个比较陡峭的小山,从一旁的小山洞直接走进去。山洞里,满地都是乱纷纷的干草,旁边还有一汪从山顶留下来的清泉在山洞内形成了一小池子的清水。池水旁边放着一只瓷碗,看得出三阁主在闭关的时候都是喝这里的水解渴的。三阁主每天只吃一顿素斋饭,这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很足够了。 农心武秦北望看着仍然坐在平整的石头上的闭着眼睛师弟,想要表达哦思念和爱护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想到,三阁主先开口了:“二位师兄来了。”他的身边有一把非常细的宝剑,细到只有正常精壮成年人的食指粗细,安静的立在三阁主的身边。这把剑就是三阁主手中的第六名剑浮屠涅,没有插入石头一丝一毫,就这样立在那里。 接着,三阁主猛的睁开了双眼,慢慢地站起身来。三阁主的上身赤裸,露出非常光滑健硕的肌肉,整个身体非常的结实。他的身材就是一个健壮武者的标准,还有一双有力的笔直长腿。从外貌上看,三阁主多说也就三十岁左右,但其实他已经四十出头了。右手向身边一摆,浮屠涅就被他的手掌直接吸了过来。 这一幕完完全全的被秦北望看在眼里,能够有这么深厚的内力,还能够掌控气,小师弟的武功已经不亚于他了。但是他很清楚,小师弟今年才四十一岁,就达到了他五十三岁的武功。当年在高阳郡王府的时候,的确是秦北望的武功最高,但是他毕竟年长加上入门早。小师弟的天赋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不然也不值得他们师父在小师弟在少林寺还没取法号的时候就带回来。 “小师弟,你的武功已经超过我了。你现在恐怕是普天之下除了竹师父以外最强的人了。”秦北望看着比他们这两个老头魁梧英俊的多的小师弟边拍着手边说道。 三阁主却没把秦北望的话听进去一点,自顾自地问道:“无量锋回来了?他的为人怎么样?”三阁主根本没有理会朱祁钰和剑天火,直接就只询问刘晟翀给他们的印象怎么样,可能是因为就只有无量锋排在他的浮屠涅前面的缘故吧。 “他的人品很不错,竹叶十三剑用的也很好。最重要的是,他的性格和你很像,对不熟的人冷酷若冰,对身边的人热情似火,对仇人恨意如刀。这个孩子心性也很不错,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慢慢来吧。他还是个孩子,他会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说真的,他和当年的你真的很像,就比如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三阁主才把目光移到秦北望的身上。不过秦北望看到的是三阁主一双狼一样的眼神,冷冷地盯着他。 “二师兄,你的废话有些多了吧!”三阁主死死的握住浮屠涅,狠狠的盯着秦北望。秦北望被盯着的感到了一丝寒意,就急忙改口:“是是,是师兄话多了,你不要见怪。” “我要离开这里,在中原游历一段时间。你们不要来找我,我几个月就会回来。”说着就往山洞门口走去。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农心武看他的去意决绝,有些着急了就和秦北望一起跑过去劝说:“小师弟,师父临终前不让我们离开这里,你还是别违背师父临终的命令了。” 三阁主听完脸上的表情从严肃瞬间变为愤怒,右手更加用力的死死的握着浮屠涅的剑鞘。右手背的青筋爆出,生生的把浮屠涅的剑鞘捏碎了。就在浮屠涅要掉落在地上的时候,三阁主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操控着气吸住了浮屠涅的剑柄,就让剑柄末端贴在自己的两根手指上,浮屠涅指向了农心武的鼻尖。 就差半寸的距离,浮屠涅就要从鼻子刺入农心武的脑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秦北望拉住了农心武才没有受伤,却听见了他们小师弟对他们如洪水般的咆哮:“这些话是那个老东西临死前对你们俩说的,跟我没关系。还有,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别跟我废话,少对着我管这管那的。我去干什么,与你们何干?”撂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山洞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农心武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仿佛自己的心被狠狠的砸了一刀:“二十多年了,他还记恨着我,小师弟还恨我。”他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好像眼泪随时喷涌出来。 “没事的,师兄,他不会记恨你一辈子的。”秦北望也蹲下来抱住了农心武。 半个时辰之后,清洗过身子,收拾过包袱的三阁主换了一身衣裳,带着浮屠涅从蓬莱城的正门昂首阔步的离开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归来 从南京到蓬莱再到京城的路程比直接回京城的路途要遥远一些,不过在从蓬莱回京城的路上多了两个一同陪伴的“朋友”也就不会觉得太漫长了。 不过蓬莱到京城有接近七百公里的路程,还是耗费了他足足五个时辰的时间才重新回到京城。可是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京城正南面的永定门已经关上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三个已经没有办法京城了,只好在野外露宿一宿了。 城门上一排士兵鼻子的站岗,中间位置是他们的将领,也是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刘晟翀一看,觉得京城是没戏了,就勒紧缰绳,想转身在城外的树林湖边的什么地方凑合一晚。 只见朱祁钰叫住了刘晟翀:“刘兄弟别急,我有办法。” 然后他就用非常洪亮的声音对着城门上的将领喊道:“快开城门!” 这位将领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三个骑马的人,只不过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罢了。朱祁钰的叫嚷吸引了他的注意,也大声的回应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朱祁钰从怀中磨出自己的佩玉,对着将领吼道:“我是郕王朱祁钰,赶快开门。” 将领一听是皇帝的亲弟弟,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敬的回应:“郕王殿下稍等。”说完就带着一队士兵快速的从城楼上跑下来。 “轰隆隆!”永定城门的大门和轴之间响起了巨大的摩擦声音,赤红色的城门被缓缓地打开一道小缝,将领带领十几名士兵从城门那头走出来,一直小跑到朱祁钰的马前面,然后全体跪拜下来。 “微臣见过郕王殿下。不知殿下身份,还望赎罪。”这名将领很识时务,在皇帝亲弟弟面前必须非常恭敬,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被杀头。 “现在为什么城门关的这么早现在才刚到戌时(19点),城门就已经关了很久。平时到了亥时不都还开着呢吗?”朱祁镇的提问不无道理,这几天所有的京城城门关门时间都比以前提前了最少一个时辰,所以他才会估计错误被拦在城门外面。 “郕王有所不知,二十多天之前,有两名刺客闯进皇宫从皇宫中盗走了一件宝物。皇帝陛下非常生气,严令锦衣卫,御林军全城抓捕这两名盗贼。所以京城的城门才会提前关闭。而且现在每一个出入城门百姓的身份都要严查。”这名将领从上级得到的这条消息,又一字不落的转述给朱祁钰。 朱祁钰听到将领这些话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向侧后方的刘晟翀,只见刘晟翀在很自信的微笑。刘晟翀笑的是这个皇帝朱祁镇还真的是愚蠢,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才这么大张旗鼓的搜查自己,自己都已经来来回回出入城门好几次了。看来人们都说朱祁镇不如朱祁钰是对的,虽然这个弟弟给他的感觉不怎么好,但是在头脑谋略上绝对是优胜于哥哥的。 现在这名将领是低着头的,所以看不见朱祁钰和刘晟翀脸上的表情和和他们之间的互动。如果他看到了,肯定会产生怀疑,然后上报。 “好,我知道了。我身后的这两位,是我皇兄托我请来抓捕刺客的高手,就不用调查他们的身份了,我可以给他们做担保。开城门吧!”朱祁钰骑在马上,用一种非常高傲的眼神看着下方的将领。 将领站起身子,回头看向城门上,对着上面留着的士兵喊道:“开城门!”随机,永定门的城门就打开的更大一些。朱祁钰看着觉得可以容得下一只马走过的时候就头也不回的带着刘晟翀和剑天火往城门走去。 待他们都进城之后,将领身边的一名士兵凑到将领的耳边问到:“大人,这两个人该怎么办?” “你再带一个人跟进朱祁钰身后的这两个人看看他们住在哪,哪怕是住在郕王府也要回来向我汇报。然后明天早上去把马指挥使给我请来。”这位将领口中的马指挥使就是锦衣卫总指挥使马顺。不仅是他,京城各大城门的守门将军将领都收了马顺的钱财,他们的任务就是调查每一个有嫌疑的人,然后只报告给马顺就够了。马顺在皇帝面前被这两名盗贼弄的丢尽了颜面,所以他想用自己的办法再借着朱祁镇的举措抓到刘晟翀。 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名将领会把刘晟翀和剑天火的行踪报告给马顺。然后马顺会带着罗伊等北振府司所有的锦衣卫来抓他们两个,到时候不免又有一些争斗。不过有一个非常好笑的地方就是,和刘晟翀在一起闯皇宫的人是龙凤凰,而如今和刘晟翀一起被发现的却是剑天火,所以剑天火会成为龙凤凰的替罪羊。 “是,属下遵命。”那位得到命令的小士兵又带着一个人很快的就跟了过去。 ...... 朱祁钰和刘晟翀剑天火三个人并排在京城的一条大道上慢慢的骑着马,非常的轻松惬意。朱祁钰为了能非常方便的弄到那封信,所以就又问刘晟翀二人是否有地方住,可以住在他的郕王府,结果被刘晟翀拒绝了。 “我就住在户部尚书金大人家,所以没必要再去郕王府。” 朱祁钰见他没有跟随他的意思,就不再挽留,“那这样,我已经知道你的住所,而且你也说过金大人知道信的内容。那我明天早上就带人去府上。” “行,我事先和金大人说明一下。”刘晟翀没在朱祁钰的面前称呼金濂为金叔父,就是怕朱祁钰再抓住他的把柄。现在短短的几句交谈,朱祁钰对信的渴望已经暴露无遗。刘晟翀能够看出他心中的焦急,更胜过了自己想摆脱麻烦的急切。朱祁钰越是着急,刘晟翀对他的印象就越差。 “那我们就在此分别吧!”刘晟翀率先提出分开,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再和这个人再呆下去了,虽然从来没有在朱祁钰的面前表现出来。他真的算是一个不错的演员,在朱的面前每个表情都做得很好,这样朱才会一直以为自己从始至终都是相信他的。 “那好,刘兄,剑兄那我们就明天再见。”朱祁钰从一个拐角处,就离开了,向郕王府的方向走去。 现在由刘晟翀带路,带着剑天火往户部尚书府的方向走着。“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整个路上一直都是刘晟翀和剑天火在交谈,其实他也明白剑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想法。既然以后要常常用到剑天火,何尝不该多对他有一些了解呢? “没什么想说的,就是觉得朱祁钰很不简单。他有很多东西藏的都很深。”刘晟翀看到的很多东西,也都被剑天火收入眼中。 “的确,不然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说他比皇上优秀。”这么多人说他比朱祁镇优秀,同样的也是这些人不明白为什么龙盛源反而立朱祁镇为皇帝。其中的缘由龙盛源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难不成要告诉别人朱祁镇是一个心术不正,非常狡猾的小人?在外人看来,朱祁镇是一个机智过人,文武双全的优秀的年轻人。他暗地里的面貌恐怕只有龙盛源和刘晟翀才最了解。如果龙盛源真的跟别人那么说的话,不仅会影响到他们龙家的威望,还反而会助长朱祁钰的声望。这样龙家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 “哎?到了。”剑天火一看,牌匾上面写着“户部尚书府”五个大字。 “你住这里?”剑天火的意思是不相信刘晟翀是这么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 “这是我叔父的家,我暂住在这里。”他也听出了剑天火的疑惑,“以后你也会住在这里的。” “为什么?”剑天火不解的问道。 刘晟翀翻身下马,往门口走的时候回过头来:“因为我叔父是户部尚书,他能帮你调查你们家当年的惨案,这样你才能更快的报仇。” 刘晟翀想表达的完全是自己的好意,不过剑天火却部分的拒绝了:“我可以住在这里,但是我不需要他的帮助。” 这回轮到刘晟翀问了:“为什么?” “我们家的事情牵扯太深,范围很大,大到惊动整个朝廷。我改名字的原因也是希望仇人找不到我。我说一句冒昧的话,你叔父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三品官,我家的仇人都懒得动手。我在和你说一次,竹叶十三剑是你师父送给我们家的,我知道你师父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所以这件事必须得请你师父帮我。我都拿出鸳鸯恋作为谢礼了,你还看不出我的诚意?”剑天火越说越激动,说话的语速也越来越快。 刘晟翀要不是为了给林祉柔赎身,他也不会这么想要鸳鸯恋。对于他们师徒来说鸳鸯恋没有一点价值。“我说兄弟,你好像不了解事实吧。我师父连无量锋都能给我,什么剑他都不会感兴趣的,而且我很久没见到过他了。”这两句话说的剑天火心里一凉,不过刘晟翀又接着说:“不过我会帮着你找我师父的。”说着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 然后就敲了敲叔父家的大门。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明暗 “谁啊?” 刘晟翀在门外就听得到门那头熟悉的福叔憨厚慈祥的声音,不禁露出的笑容。 大门打开的时候,福叔看到刘晟翀表现非常激动,“小子,你终于回来了,你可不知道你把老爷担心成什么样子啊。快进来,快进来。”福叔拿着刘晟翀的手,握的紧紧的把他拉进来。 “这位少侠是?”福叔早就注意到了刘晟翀身边的剑天火,他知道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只是想知道名字而已。 刘晟翀把手搭在剑天火的肩膀上,介绍道:“他叫剑天火,我新认识的朋友,福叔给他准备一个房间吧。” “好。”刘晟翀就示意剑天火跟着福叔去寻找属于他的房间,自己则是向着书房走过去。他刚要把手放到书房的门上的时候,书房里就传来了金大人的声音:“翀儿,是你回来了吗?” 刘晟翀被叔父这一声吓到了,轻轻地推开门,就只看见金濂非常开心的看着他:“小伙子,这几天你过得好吗?” “很好,就是有些累。说真的叔父,我刚要摸门你就猜到我回来了,你说自己一点武功不会我还真不信。”说着就搬了一张木椅到金濂的对面。“能再次看到您的感觉真好,我这几天不是在打架杀人,就是在赶路,剩下的时间我去了一趟蓬莱剑阁。” 金濂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哎,你终究还是会去那个地方的。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其实对于刘晟翀来说,蓬莱剑阁不是什么像禁地一样的地方,恰恰相反这里对刘晟翀的发展有巨大的帮助。金濂也知道刘晟翀和这里的渊源。 “嗯......”刘晟翀想了一会,然后所有的想法都存在嘴边:“龙盛源曾经对我说过,蓬莱剑阁是由一群朝廷侵犯组成的。但是我到那里的时候,我看到的和他说的完全不一样,那里简直就像一个世外桃源,我这语言描述不出那里的好,反正蓬莱城里所有的人都亲如一家,比别的地方说不出美了多少。三位阁主我见到了两个,他们人都很不错。叔父你知道吗?他们的的师父——当年的高阳郡王和我师父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金濂听了,好像听出了其中的猫腻,但是表现的很自然,装作听的很明白一样说道:“嗯,是吗?那他们一定对你很热情。看来人们传说的未必都是真的。” “他们咱们就先不说了,有一件事我想求您帮忙。”刘晟翀话题一转,提起了那封信的事情。 “什么事情尽管说。”金濂没想到刘晟翀还能求到自己,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做点事情。 刘晟翀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叔父,你应该知道现在整个进程都在通缉我,就是因为当初的那封信。现在有一个机会,就是郕王朱祁钰能帮我重新临摹这封信,您还记得信的具体内容吗?” “当然记得,我连信是谁写的我都记得。” 金濂的回答让刘晟翀非常开心:“那就太好了,明天朱祁钰会过来,到时候就麻烦您了。” “好好好,你奔波了这么多天也累了,赶快去休息吧。”他能猜得出来刘晟翀这几天一定过得很累。 刘晟翀站起来,把木椅放回原位,对金濂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说完就离开了书房。 金濂看着他离开,笑着摇了摇头,就又埋头工作了。 ...... “什么?他们俩进了户部尚书府?”之前的那名将领听到回来报告的两名士兵的报告表示非常吃惊。不过就这件事情来看,他的上司是锦衣卫总指挥使马顺,所以吃惊归吃惊,他没有一点感到畏首畏尾。因为没有锦衣卫去不了的地方,也没有锦衣卫抓不了的人。 “你们俩跟我走,去北镇府司找马顺。”边说边收拾,带着这两名士兵赶往皇宫内的锦衣卫北镇府司。 没过多久,这三个人就出现在马顺的面前,在一间屋子里面像罚站一样站着。对面就是马顺穿着白色的内衣,外面披着自己的官服,其实他已经快要休息了,罗伊跑过来告诉他有了消息。之前搜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结果,所以这两个嫌疑人无论是真是假,马顺都不会放过他们。 “你说郕王带着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进了城,然后这两个人就进了金濂的府上。”马顺端坐在正位,两只手指抚摸着下巴,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将领半哈着腰嘴上一边说着“是是。”一边冲着马顺连连点头哈腰。而马顺身边的罗伊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既然这样的话,明天早上你带几个人跟我到金濂家周围查探查探,我们毕竟没有证据。一旦发现有问题,立刻拿下。” “是!”这条命令不只是给守城将士的,还有罗伊所在的整个北镇府司。 马顺从自己的里怀摸出一只小银锭,扔给将领。“这是给你的奖励。” 将领用两只手捧着手中小小的银子,银子很小,在他的手中空出了很大的空间,不过他却很满足,心怀感激的对马顺说道:“谢指挥使。” 马顺一摆手:“下去吧。”将领刚要离开,马顺又叫住了他,说道:“喂,记着明天早上带几个人穿着百姓的衣服在金濂家门口等着我。” 本来都要离开的将领突然又被叫回,又对着马顺鞠躬了好几次:“是是,属下记住了,属下告退。”就带着自己的士兵离开了。 就在马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准备要回房睡觉的时候,在一边站了很长时间的罗伊说话了:“大人,属下想到一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讲。” 马顺一听,好像被叫住一样停在罗伊的面前,用一种非常疑惑的表情看着罗伊,问道:“说,你想起什么了?” “不知大人是否还记得刘球这个人。属下调查过刘球和金濂是同一年考取的功名。六年前我们抓刘球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两个儿子,这几年经过我们的调查我们发现刘球的长子刘熠昆就在兵部于谦手下。大人您可以试想一下,如果这个时候刘球的次子还活着而且还回来了,他会住在哪里?”罗伊对当年刺杀刘球的事情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就是其中的参与者。没有成功杀掉刘球的两个儿子是他们最大的失败,罗伊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所以当那名将领提起金濂的时候,他就立刻想到这些。 “你是说那两个人当中的一个很有可能是刘球的儿子现在住在金濂家?”罗伊所说的事情他也记得很清楚,当初因为没抓到刘家兄弟还被王公公狠狠的臭骂一顿,自然是不能忘记。马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敢闯皇宫的人竟然是本该死小子,这样他这次私自的行动一定会得到王公公甚至是皇上的支持。 “这只是属下的猜测,这种可能不得不考虑。如果不是我们还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办事,倘若真的是的话就能一箭双雕,斩草除根。”罗伊顺带还做出了一个手刀割草的动作。 马顺又仔细的想了一想,回忆起了皇宫那晚发生的事情,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竖起食指连着敲着罗伊的胸口好几次激动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在皇宫那个晚上我拦住那两个人的时候,最开始他们两个都没有反应。但就在其中一个人认出我说出我的名字之后,另一个就像发了疯一样拿着剑向我砍过来。这么说的话这第二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刘家的余孽。” 罗伊没有说话,点头对马顺的话语表示默认和服从。 “这样,你先去休息休息。咱们养好精神,明天你带着北镇府司的弟兄乔装打扮,包围户部尚书府。”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其中一名皇宫大盗就是当年他们没有抓到的刘家余孽,这次马顺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定要取此子姓名。 “是,指挥使。”罗伊答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六年前刚刚上任胆小还青涩的北镇府司镇抚使,而是一个在成为第二马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冷血无情的杀手。现在才在朝中,提起马顺没有人不会想起罗伊,,现在的罗伊的坏名声已经隐隐约约超越了马顺。 不过对于这个情况,马顺却没有一点妒忌之心。他已经有了退隐的意思,他带罗伊这么多年完全是为了接自己的班,另外给王振王公公再培养出一个得力的助手,自己就能安安心心的在辞官之后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了。现如今,罗伊的成长让他非常满意,这么多年以来南北镇府司一直都在做对,实际上是马顺罗伊和南镇府司镇抚使卢忠之间的斗争。让马顺感到危机的是,由于制度和个人关系,一直以来南镇府司一直和三大营之中的神机营关系紧密,所以马顺才一直不遗余力的打压南镇府司。就目前看来,罗伊的能力很快就可以胜任锦衣卫总指挥使的位置了。 “好了,就这样吧。”说完,马顺就回到住处休息去了,罗伊也离开着手去准备明天的行动。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包围 “啊!”一大清早,刘晟翀打开门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迎面而来的是清晨的是一缕阳光。这几天他还真的没怎么好好的睡觉,在野外的休息就不说了,在蓬莱剑阁里找不到在叔父家的这种安逸和自在。说不出的舒服,看着这里干净整洁的庭院,到处都有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还可以听得到莺莺燕燕的鸟叫声。 刘晟翀现在的心情非常舒畅,关上房门走到院子里看到福叔正在扫地,走过去问好:“福叔早。” “刘少爷,你早。”福叔满脸慈祥,笑着看着刘晟翀,然后又接着低头扫地。 刘晟翀离开福叔的身边之后,继续在院子里面游荡。 刘晟翀走到门前,想看看外面有什么风景,就打开了大门。 在门口他看见许许多多各行各业的人们,有农民,商人,官兵,最不缺的就是江湖上形形色色各种各样装扮的武者。他不禁慨叹到,无数的黎民百姓组成了这么个诺大的王朝,每个简单的个体虽然渺小但都不可或缺。无数的个体推动着这个朝代和种族的向前发展,每个个体都在尝试正向发挥更大的作用,就像他爹,金濂,于谦这样的人,但是在任何时代都有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人,这些人所作所为阻碍了历史的发展,他们始终在朝着历史的方向前进,就像王振,马顺这些人。所以无论于人,还是于己,这些人都必须死。 刘晟翀站在大门口,视线左右来回的扫过大街上走过的每一个人,突然发现了一张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脸。他还以为自己看花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的朝着刚刚吸引他注意力的方向投射目光。 马顺!自己的杀父仇人之一的马顺就坐在街道另一头的街道上,身边还有身穿寻常武者服装的锦衣卫,尽管自己都不认识但是用他的剑去猜也能猜得到。马顺的身边,自己昨晚进城遇到的那名将领就在马顺的身边耳语。随后,马顺的目光也牢牢锁住了刚刚出门的刘晟翀。 这两个人都在把目光死死的集中在对方身上:刘晟翀对马顺了解虽然只有杀父仇人,但却足够了;马顺非常的想了解刘晟翀,想了解很多,但是在每一个方面他知道的都不全面,现在他就是来求证的。 “嗨?你堵在门口做什么呢?”金士元从刘晟翀的身后突然出现,大力的拍在刘晟翀的肩膀上;同时剑天火也出现在刘晟翀的身边,发现他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也觉得不对劲就也把手放到他的身后,企图站在他的身边,问到:“你怎么了?” 剑天火和金士元刚刚都想要站在刘晟翀的身边,却同时被刘晟翀的双臂拦住了。他们俩看了看刘晟翀毫无变化的眼神和表情,便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坐在大街那一边的马顺, “他是谁?”剑天火看见了这个人不过他并不认识。 “马顺。” “马顺?马顺是谁?”剑天火从小到大都一直在南京长大,一直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所以他和刚刚回京城的时候的刘晟翀的没有什么区别。 金士元心里很清楚给剑天火的答案,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剑天火解释,他怕这会伤害到他。所以他还没组织好语言就支支吾吾地说:“呃,简单的说,呃,马顺是他的杀父仇人。” 剑天火一听,恍然大悟,也不敢再多说话,也安静观察着马顺那边的人。 就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刘晟翀和马顺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同时向对方走过来,同样的步伐同样的节奏,刘晟翀和马顺就这样用同样的速度朝着对方走去。金士元剑天火呆在原地,同样的那些锦衣卫和守城士兵也没有动,他们都眼睁睁的看着刘晟翀和马顺非常紧密地站在一起。 刘晟翀看着近在咫尺的杀父仇人,吉利的意志自己心中的杀意,把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握住无量锋,然后轻轻地说道:“马顺马指挥使。” 马顺笑了,看了看脚下又把目光移回,说道:“哈哈哈,刘家的小畜生,六年前没弄死你现在自己会来找死?” “你会死得很惨的。马顺,我不会多给你一天活路的。”每一个字都是从刘晟翀的牙根中挤出来的。 “小崽子,你好像还没弄明白整件事。你现在是朝廷钦犯,你从皇宫里偷走了皇上的重要物品,我是锦衣卫总指挥使。你和我打是挑衅朝廷命官,我杀你是抓捕刺客。所以,你现在最好乖乖的束手就擒,你还能在诏狱少吃些苦头。” 刘晟翀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慢慢说道:“你可真是王阉狗手下的走狗,你连狗都不如。你要是忘了那天我是怎么把你搞成那个狼狈样子的话,你就拔刀吧,我来帮你回忆。” 马顺万万没想到自己本来想激怒刘晟翀的,没想到先生气的反而是自己。他想起那天被刘晟翀砍得措手不及,又被皇上臭骂了一顿,最气的是还被御林军大统领张九成朝下了一番,让他颜面扫地。这次直接被刘晟翀抓到话柄,好像被狠狠的捅了一刀。 他现在有些气急败坏了,但还是要控制住自己,自己的情绪不能被刘晟翀带着走。 但是马顺的小心思可逃不过刘晟翀的法眼,在言语上获得微弱的优势之后开始加紧了攻势:“马指挥使早已年逾而立,六年前只会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如今连我这么个二十岁的年轻人都要忍让,我要是你我早就辞官自尽了。我大明地大物博,皇帝公正清明,怎么会养你这种废物?我上次要不是着急脱身,我早就把你的狗头砍下来了。” 虽然说刘晟翀骂人的技术不是特别的高超,但是他选择了一个最佳的骂人对象——马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心眼。刘晟翀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刺激着他的自尊心。 马顺这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双手拽住刘晟翀的衣领,让他的脸更加贴近自己,大声吼骂道:“小王八蛋,有能耐你再说一句,你信不信我的人杀光金家满门?” 刘晟翀生生的把马顺的手掰开,反过来紧紧的拽住马顺的飞鱼服衣领,他比马顺要高一些,所以很轻松的就把马顺提了起来。斩钉截铁的对马顺吼道:“你敢?我杀光你北镇府司。”马顺就像一个孤立无援的羔羊被刘晟翀抓着。 周围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惊呆了,他们都想象不到刘晟翀可以这么轻易的掌握住马顺的身体。大街上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在这些人眼中只是一场常见的江湖争斗,因为马顺这边的人并没有穿官服。本来他以为为了秘密的行动,便衣出动是非常有效的办法,但现在来看反而要了他的命。因为这些围观的人几乎没有人认出来这些官兵,这也就造成了马顺现在尴尬的局面。 刘晟翀把马顺狠狠的摔在地上,用一种很蔑视的语气俯视着他说道:“你的生死完全在我一念之间,给脸不要脸。呸!狗东西!”说着,一口带痰的口水吐在了马顺的身上。 身居锦衣卫指挥使这么多年,哪里受过这般委屈。就连王公公都只在他面前骂两句,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这么摔自己,还在他的脸上吐口水,简直不能忍。马顺急忙看向身后,自己这边的人急忙的跑过来扶住他。他对着身边的人喊道:“别管我,给我杀了他。” 罗伊带着一群锦衣卫将刘晟翀团团围住,外面一层还有那名将领带着的守城军,刘晟翀可以说现在被马顺这边的人围堵个插翅难飞。 马顺急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抽出右手边的绣春刀,朝着刘晟翀喊道:“给我上!”随即,十几名北镇府司的锦衣卫高手亮出自己的绣春刀朝着刘晟翀杀过来。 跑在最前面的是罗伊,这些年他的身手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本来他以为先手可以打的刘晟翀猝不及防。但是他却看到一把比较宽大的剑直接向他砍过来。 “嗡!”无量锋非常凶猛撞击在在罗伊的绣春刀上,产生了非常刺耳的嗡鸣声。刘晟翀立在空中,要把罗伊也置之于死地一般向下压死。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心动魄的看着这一情景,但只有罗伊心里清楚接住这一剑他有多么的吃力。 他的虎口已经震得发麻,有要裂开的感觉。整个右手臂也非常酸痛难受恐怕再也坚持不住几秒了。 刘晟翀心里也很惊讶,这一招用上了自己九成的力量,按理说一般人绝对抗不下来,他之前有些低估罗伊的实力了。不过这才仅仅是第一招,他根本没给罗伊还手的机会,落地之后一脚就把他踹到一边的小摊上。罗伊不省人事了。 马顺看到罗伊的下场有些害怕了,自己的手下源源不断的冲上去,但没有一个能在刘晟翀的剑下坚持两招,然后就源源不断的被刘晟翀打飞出来。他虽然知道刘晟翀对每个人都没有下狠手,但是也在畏惧他变成那种疯魔。 每一名锦衣卫都是朝廷着力培养的精英,他们是大明所有士兵当中人数最少却是最精锐的。所以每个他们北镇府司的锦衣卫被打飞,马顺都非常心疼。情急之下的他突然想起来那些本来被他叫过来当做炮灰的守城士兵在哪?却发现这些士兵全都被另一名未知的年轻人牵制住了。这是剑天火在帮刘晟翀缓解压力。 马顺这个时候着急的焦头烂额,没想到这个刘家余孽的武功竟然这般高强。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两名极美的年轻女子,还听到了其中一名女子口中担心的语气:“刘公子,小心啊!”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这个故事请把【为君剑歌】推荐给你们的朋友。谢谢各位的支持。 正文 第四十四章 马顺,我要杀你全家 刘晟翀这边只顾着击退每一个锦衣卫,还不想伤害他们的性命。不是每一个锦衣卫对于他来说都是敌对的,也不是每一个都有必死的理由。所以他都是让这些锦衣卫昏迷并扔到一边,下手最重的才是罗伊。他用了自己最大的腿部力量踢中了他的腹部,以至于在他飞出的半空中就晕了过去。 他从始至终都没觉得这大明最恐怖机构究竟可怕在哪?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打趴下了,这些人是锦衣卫? “啊!” 两道尖锐女人的尖叫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见刚刚一直在一旁暗中观察的马顺把手里的绣春刀抵在了他劫持住的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的脖子上,而另一名女子则是跑到了刘晟翀的身后,金士元的身边。 “刘大哥,你快救救我姐姐!”这名女子就是听说刘晟翀回来一起和林祉柔来探望的李惜儿,而林祉柔则是被马顺当作人质抓住了。现在李惜儿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哭着摇着刘晟翀的胳膊:“刘大哥,你是爱我姐姐的对吧,你快救救她。” 剑天火解决掉他那边的便衣士兵之后就向户部尚书府门口刘晟翀这边凑过来,问金士元马顺手中的姑娘是谁? 金士元告诉他那位就是刘晟翀的心上人,这就让剑天火非常吃惊,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就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金士元转而安慰李惜儿道:“惜儿,你别激动。你放心我兄弟一定不会让你姐姐出事的。”边说还用自己的手帕擦拭李惜儿满脸的泪水。 刘晟翀慢慢的朝马顺这边走过去,当走到一个马顺认为的安全距离的时候,他看到绣春刀已经死死的抵住了林祉柔的脖子,并在那细腻白皙的美颈上留下了一条血痕。看到此,刘晟翀立刻停止接近马顺,并非常温柔的安慰林祉柔道:“祉柔,别怕,我马上就来救你。”看着表现得很平静的林祉柔,两个人点了点头互相示意。又咬牙切齿的对马顺说道:“马顺,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我要你的命。” “你?就凭你?现在你的女人都在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马顺一只手紧紧的锁住林祉柔,另一只手握着绣春刀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鲜红的伤痕。 刘晟翀向来就是一个不喜欢被人要挟的人,即便这个人是他的好兄弟或者是他最爱的女人,这一点从当初他在云武街龙凤凰手下救出金士元就能看出来。所以他表现的不惧胁迫并不是因为他不重视感情。他在马顺的安全距离之外捡起了一名锦衣卫的身体,抓住了这个人的一只腿并拖回自己刚才站的位置。 “现在我手里就有了和你谈条件的资格,不仅我手里有,这遍地都是我的资格。”刘晟翀左手拖腿,右手持剑,理直气壮的对马顺说道。 这回轮到马顺犯难了,他手里的人质只有一个,而刘晟翀却有这么多;虽然说这女人对刘晟翀的重要性远远要大于这些锦衣卫对自己的重要,自己完全可以放弃他们扬长而去,但是死了这么多的锦衣卫其中还包括北镇府司的镇抚使,他本人是要担负巨大的责任的。到时候这份罪名怪罪下来,就连王公公也没有办法为他完全顶下来。 “你想怎么样?用你女人的命,来换我的这些手下的命。怎么样?”马顺只能选择这样做,而且这笔交易对于他来说是稳赚不赔的。 刘晟翀笑了,鼻子一边的皮肉轻微的抽搐着,愤怒的说道:“马指挥使真是会算计,这笔生意做的真值。不过我女人的脖子被你这大王八蛋划破了,我是不是该在这帮小王八蛋身上找回来啊?”他根本不等马顺的回答,左手提起这名锦衣卫的一条腿,让他的上半身还贴在地上,然后右脚用力的踩在锦衣卫的胯骨部位。 “啊!”锦衣卫的一声惨叫震惊了所有人,也刷新了在场所有人对刘晟翀的认识。这名锦衣卫的这条腿恐怕是断了,包括骨头和腿部的经脉全都遭受到了不可修复的重创。他以后恐怕再也进不了锦衣卫的大门了。 “你......”马顺看着手下的痛苦,心里也是非常悲痛。“小兔崽子,我要你血债血偿!”怒喊之下,马顺的绣春刀划过林祉柔的下半身,几片轻薄的纱裙碎片被割了下来,接着腿部流出的血染红了本来颜色非常淡的纱裙。 “啊!” 林祉柔大腿被砍了一刀,瞬间疼的喊了出来,眼中也流出了疼痛的泪水。 本来林祉柔就生的十分可人,这下又痛的哭了出来就更让人觉得心疼。这些还只是平常人的感受,对于刘晟翀来说他的内心也同样在滴血。林祉柔每一个痛苦的表现都好像在他的心上扎了一刀。 每一滴林祉柔留下的血不仅滴在了地上,还滴入了刘晟翀的眼中。终于他又一次眼白处充满了血红色,他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受人欺凌,所以他又一次入魔了。 在旁边形成巨大包围圈的旁观的人看到刘晟翀的样子心里都会产生无限的恐惧。他的怒气冲开了绑住头发的丝带,任由头发随风飘扬。双目血红,神志不清是他这种状态的最大特点。然而,马顺已经是第二次遇到了。 他是在场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完整的见过刘晟翀入魔并领教过其为力的人。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挟持的女子对刘晟翀竟然是如此的重要,让这个女人受一些伤就能让他受到巨大刺激一般发狂。但是现在的局面非常不适合研究刘晟翀的入魔。 刘晟翀现在就好像修罗降世一样站在众人中央,每次他的眼睛变红的时候都经历的不让别人看见,但是现在无所谓了。他慢慢的抬起头,抓着那名倒霉锦衣卫的手还没有放开,这只手突然抬起把整个人都提领起来,然后右手的无量锋手起刀落,沿着这名锦衣卫的两条腿之间划过去。 刘晟翀控制的很好,只让无量锋很短的一段从他的体内划过去,直接就切断了**。也就是说,虽然这个锦衣卫的性命无碍,只不过即便是腿骨折经脉断的问题解决了,以后也回不去锦衣卫了,成为了太监的他倒是可以直接去东厂。在马顺手下干过,王公公会欢迎他的。 然后他就被刘晟翀甩到了马顺的脸上。马顺看着飞过来的躯体,只得把林祉柔扔到一边,免得自己被砸中。 本来就是很不好受的林祉柔在经过这么一摔更加痛苦了。刘晟翀虽然丧失了理智,但是没有丧失人性和感官。再一次看到自己心爱的林祉柔被马顺像扔垃圾一样丢在一边,心底的愤怒更加不可遏制,卯足了气息的劲儿用一种和他平时完全不同的粗壮声音朝着马顺大吼:“马顺,我要杀你全家。” 然后刘晟翀就用看似很笨重的动作飞快地朝着马顺跑来。就在距离他还有七八米远的时候,刘晟翀纵身一跃,飞了起来,同时也把无量锋举过了头顶以求在下落时获得最大的力量。 “嘶嘶!”几乎是同样的动作,和同样的姿势。刘晟翀这回砍到马顺的绣春刀上和之前罗伊的是截然不同的声音,因为马顺的刀被刘晟翀直接砍断了。 整个十二名剑之中能有诗句衬托的就只有无量锋和浮屠涅的这句:“杀生功德浮屠涅,无量藏露一剑锋。”这两把剑的风格完全不同。就单说无量锋。它是一把比较厚重的剑,所以对使用者的力量要求比较高。古之人对自身讲究藏锋与露锋,可以理解为展示自己和隐藏自己。它和浮屠涅的名字中佛学色彩非常浓厚,试图用佛门高尚的精神和剑主达到人剑合一。 砍断了绣春刀之后,无量锋就好像什么都没碰到过一样,保持着原来的速度一直落到地面上,在地上砸出一个马车车轮般大小的坑。 马顺看到坑之后,心想这把剑砍在他的身上,性命早就不保了。向身边一个翻滚,马顺身边是一个昏迷的锦衣卫,他时刻盯住刘晟翀的动向,然后拿出了一把新的绣春刀。 刘晟翀见第一次没打中,变换了一个方向朝着马顺跑过去。他边跑还边毫无章法的挥动手中的无量锋,此时仿佛无量锋不是一把剑,在他手中更像是一把刀或是一根棍子。 这次马顺可没有了之前的运气,无量锋正正好好的拍在他的身上,顿时马顺口吐鲜血横飞出去。 等到他缓过神来,用手撑着刀把自己支撑起来的时候,听到了周围人的尖叫声。头昏脑胀的他找不到刘晟翀的位置,只得下意识的抬头看看,却发现刘晟翀握着剑在他头顶正上方从天而降......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请把他推荐给你的朋友,感谢各位的支持!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解围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马顺这次是必死无疑了。他现在口中还在往外留着鲜血,瘫坐在地上,抬头仰望着上空,一副无助要死的模样。 因为刘晟翀犹如死神降临一般从天上降落,企图把无量锋插入马顺的脑袋。 就在刘晟翀以及所有人都认为马顺要死的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剑无比精准的顶住无量锋的尖端。两把剑的撞击在周围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从碰撞的位置散去,带起了轻微的风尘。虽然只是一个点散发出的能量,也足够让所有人感受到这份冲击。 刘晟翀定眼一瞧,发现原来有一个人一只脚踩住马顺的后背,一剑指天把他擎住。这个人就是本来就该在早上赶来帮助刘晟翀的朱祁钰,其实就现在整个京城里也只有他才能接下刘晟翀最强的一剑。 但即便是这样,朱祁钰也有一些吃不消。从剑传来的震动回荡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从骨头到他的肌肉,都在回荡着震动。 “刘兄弟,是我。你醒醒!”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刘晟翀会这样,没想到他平静的外表之下隐藏着这么一只怪兽。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刘晟翀越强,越能为他做更多事情,但同时也越难控制,如今刘晟翀的强大已经大大超乎她的预料。昨天晚上回到郕王府,他就想好了一套接下来该如何套路刘晟翀的计划。但是现在发现,这些计划不得不重新制定了。 刘晟翀发狂的时候,丢失了人性,但认知和交流能力得到了保留。他认出了朱祁钰,朝着他大喊:“朱祁钰,你给我滚开。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保住他的命。”他的嘴长得很大,大到可以让朱祁钰看到他的小舌头。他在手腕处轻轻地用力,就把自己撑到离地面二三十米的高度,看着下面聚集的成百上千的人,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而且每当他发狂,情感,感觉,力量,速度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尤其是情感。这也就是说对他反感的人现在可以说是恨意滔天,朱祁钰就是最好的例子。尽管他内心的美好的情感也得到了增大,但是都随着人性暂时泯灭了。 现在,刘晟翀的眼中只有一个马顺,一个今天必须死的人。所以他将用尽现在能动用的最强力量不遗余力的击杀马顺。地上那些刚刚被打倒的锦衣卫也都醒了,但是都仅限于醒了。他们对于刘晟翀来说无关紧要,现在他只想要马顺死。右手渐渐抬过头顶,笔直的指向天空,盯紧了他的目标。 朱祁钰站在地上,抬头看到上方的刘晟翀剑过头顶的时候,就一下子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刘兄弟,你不能这么干,快下来吧!”万一刘晟翀把这一招使出来,自己怎么帮他都无法挽回了。 没想到得到的回应却是:“如果你还要继续保护他的话,就等着给他陪葬吧!”还是刘晟翀和平时不同的浑厚低沉的声音。 朱祁钰一听就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拦他了,只能做好最大的准备迎接。他第一个动作就是让所有的围观群众去带走还没有能力起来的锦衣卫。接着他对着金士元这边喊道:“你们快回到府里!”命令的是金士元,剑天火,李惜儿和早就被扶过来的林祉柔。 在刘晟翀说完回应给朱祁钰的话语的时候,他就用尽右手全部的力量向下挥动无量锋。这一招看似简单,实际上只有很少的人才能看得懂这一招,更别说熟练掌握。一道圆月般的巨大剑气,从无量锋剑身冲出,然后其速度以几何倍数增加。 轰隆隆! 圆月剑气把地面劈开一道有三十米长,一米宽,两米深的沟壑。巨大的能量带起滚滚的沙尘,躲在角落里的百姓和武者全都蒙住口鼻。远处在大街上行走的马匹听到这里震耳欲聋的声音,也发出了恐惧的嘶鸣。 刘晟翀虽然有些脱力,但还是很轻松的重新落到地上,而且还能站立。他在飞扬的尘土之中寻找马顺的踪迹,走到深沟的旁边,翻弄着没能躲开剑气就直接被砍成两半的锦衣卫尸体。在真正的危机面前,才更能看得出人性。不是每一个人都现在那道恐怖的剑气之下冒险去救这些行动不便的锦衣卫的。所以,足足有四名优秀的锦衣卫的身体被从不同的角度砍成两半,有一个锦衣卫两半的尸体还能粘在一块,剩下的两部分早就异处。 刘晟翀不管身体,只翻看每个尸体的头颅,发现这四张脸没有一张属于马顺。渐渐的,沙尘渐渐散去,丝毫没有放弃的刘晟翀发现,朱祁钰和马顺就在深沟的不远处非常痛苦挣扎着站起来。 刘晟翀把无量锋放下来,剑尖在地上摩擦出火星,发出非常刺耳的声音。死亡一步一步的走向马顺,而他却还在考虑着如何站起来。突然一只手扯住他的衣领把他直接提起来,他就看到了那张满脸狰狞,恨意丝毫不减的年轻面孔。 马顺看着即将把他随意宰割的刘晟翀,一股恐惧涌上心头。眼前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杀意丝毫不减,而且战意正浓,自己却是这般狼狈的状态,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和力量。 这时候刘晟翀把马顺的脸凑近,对他非常小声的说:“你杀我爹,还敢用我的女人要挟我。马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然后就用左手掐住马顺的脖子,将马顺送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右手操着无量锋,眼看着就要刺入马顺的腹部。 朱祁镇半趴在地上,伸出一只手冲着刘晟翀喊道:“不!” 就在这时,一支箭从朱祁钰的头上“嗖!”地飞过去,精准无比的击中了无量锋的剑身,顿时箭头就在无量锋坚硬的剑身之下弯折屈服。这才让无量锋稍微改变了轨迹,擦着马顺的腰间穿过去。即便是这样,无量锋也在马顺的腰间留下了巨大的伤痕,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刘晟翀松开自己的左手,马顺的身体就毫无还手之力的落地。他看向箭回来的方向看过去,先听到了整整齐齐的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了一排一排的士兵,弓兵在最前拉开弓弦瞄准自己,在其身后就是几十名步兵,最后是骑兵。刘晟翀转头看向身后,也是同样的阵容。骑兵中间,一名将军装扮的武将放下了手中的长弓,指着刘晟翀说道: “你是什么人?竟敢扰乱京城治安,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武将一挥手,刘晟翀身前后的士兵就把他团团围住。 “慢着!”朱祁镇很勉强地站起身来,对着武将喊道,也阻止住士兵对刘晟翀动手。“张九成!” 那名武将一愣,竟然有人能一下子就叫出他的名字,没错这名武将就是皇宫御林军统领张九成。他接到报告,有人在户部尚书府门口破坏京城的治安,他就离开带队前来。没想到竟然还有当中的人认识自己,不过这个人怎么看那么像郕王殿下? 张九成急忙下马,穿过层层的士兵,走到朱祁钰的面前,果然是皇帝的亲弟弟郕王殿下。 “殿下,我没认出是您,请殿下赎罪。”张九成连连鞠躬,毕竟朱祁镇是他惹不起的角色。 朱祁镇摆了摆手,“算了吧。” “殿下,您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如果您知道,还请告诉微臣,让微臣在皇上那边有个交代。”张九成虽然说是属下通知赶来的,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总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去的,所以他必须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朱祁镇看着张九成的脸,非常生气地说道:“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勾结永定门守城将领,私自调查并挑衅我郕王府的贵客。”说着就指着刘晟翀。“他奋力抵抗。期间马顺挟持一名女子以求自保,我的贵客为了救人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朱祁钰陈述的事实把刘晟翀完全的包庇住,并将矛头指向了马顺,这一招不得不说十分高明。 “啊?”张九成有些不敢相信朱祁钰所说的话,也不敢相信躺在那里狼狈的人竟然是马顺。前一阵子马顺曾经败给闯皇宫的刺客,现如今再一次的失败让张九成不得不怀疑朱祁钰袒护的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两名刺客之一。 朱祁镇冷眼瞪着张九成说道:“你不信本王说的话,嗯?”脸上的神情和先前发狂的刘晟翀没什么两样。 “微臣不敢。”张九成看着朱祁钰的眼睛,就像收到了死亡讯号一样打了一个激灵。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记得把马顺还有那些活着的锦衣卫带走。我皇兄若是向你问起,你就把我的话如实回答并告诉我皇兄我过了午时我就进宫找他。”朱祁钰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有已经想到并交代给了张九成,所以他也就没有再和朱祁钰磨叽下去的必要。 “微臣告退。”张九成对着朱祁钰行了一个官礼,就转身带着士兵们离开了。 朱祁钰刚刚在剑气即将把马顺砍成两半的前一秒把他推开,结果就狠狠的摔了一跤。他朝着这条大街上一家店里喊道:“老八,出来干活了。” 从这家店里走出一个抱着一大本书的秀才装扮的人,这个老八趴在柱子上,非常小心地看着往外四处张望着。他看到朱祁钰的时候,就好像发现了救星,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从组织旁边走出来,走过来的时候扶了扶自己的帽子。 “殿下啊,刚才真的是好险啊,幸好我没有出来啊。”说着上上下下摸着朱祁钰的身体,接着说道:“殿下您没有事儿吧?” 朱祁钰那这个老八很没有办法,一个男人却是浑身女子的气息,有时候比女子还要阴柔。他轻轻推开老八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说道:“老八,今天叫你来是让你干活儿的。”一脸无奈和嫌弃。 老八收回空出来的右手又整理整理腰带,抚了抚头发,装作淡定的说:“殿下,请带路吧!” 朱祁钰就带着老八走向刘晟翀和他一起走向户部尚书府的大门,就这么一小段路,老八还在废话个不停:“殿下,说真的,全天下没有比我老八更擅长临摹别人笔迹的了,所以这样的活儿你以后就交给我,我保证给你做的满意。或者你要是有什么认识的亲戚参加科举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写文章。” 刘晟翀现在的念头就是老八实在是太磨叽了,小动作和废话都出奇的多。就在他和朱祁钰要推开大门的时候,老八又话多了起来。 “户部尚书府?殿下你没说是给这么大的官干活儿啊?不过户部尚书有两个,这是邝埜家,还是金濂家?这两个老头儿人都不错的......” 刘晟翀和朱祁钰都忍无可忍,回过头冲着老八喊道: “闭嘴!”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请把他推荐给你的朋友,你们的鼓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感谢各位读者朋友们!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临誊摹写 进了门,刘晟翀和朱祁钰谁也没有和谁说话,就看见院子里六个人在焦急地等待着。看到他们俩的进来,都直接迎过来询问情况。 金濂福叔是一个表情,金士元剑天火是一个表情,然后林祉柔李惜儿又各有各的表情。朱祁钰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是不知道该说了什么,虽然对于刘晟翀来说是打赢了,大锉了马顺的锐气,不过他心里并不是很高兴。 没想到刚走到院中,刘晟翀就抓住他的衣服,把他顶到墙上,还冲着他喊道:“今天为什么阻止我杀马顺,要不是因为你,他都试了好几次了。朱祁钰,你居心何在?” 刘晟翀这一举动把在场的人都吓蒙了,都赶到他们的身边劝阻。朱祁钰伸出一只手拦住他们,对于刘晟翀此时的质问他早就想好了说辞,装作非常激动的样子回应:“你现在还不能杀马顺。” “为什么?” “你想过没有,你要是现在杀了马顺,王振那边一定会加强戒备,到时候他躲在皇宫里你就杀不掉他了。” “那我就杀进皇宫,取他的狗命。” “到时候你会被通缉,整个天下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那又怎么样?我若是想逃谁能挡我?”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王八蛋,你有考虑过他们么?”朱祁钰指着金濂等人,“今天很多人都看到了你们在一起,你要是成了朝廷侵犯,他们怎么办?” 这一句话点醒了刘晟翀,的确如此,自己的能力再大逃过了朝廷的追捕,但是却保证不了自己身边的人的安全。意识到后果严重新的他放开了朱祁钰,转身就走到林祉柔的身边,从李惜儿的手中接过。 他只回头说了一句:“现在他们都知道我回来了,我再想杀他们的时候,谁都别想拦着!”就抱着林祉柔回到自己的房间。 朱祁钰看着刘晟翀的离开,不知道该再多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刘晟翀是给林姑娘处理伤口去了,就看向李惜儿,发现了这张同样美如天仙的女子,说道:“惜儿姑娘,林姑娘需要包扎伤口,你去帮帮他们。” 李惜儿有些不情愿,因为她不想闯入他们俩的二人世界,知道看到了朱祁钰给她使的眼色,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边走边说道:“好好,我这就去。” 看到李惜儿跟了过去,担心她对这里不熟悉,金士元话都没说就也跟了过去。 “郕王殿下,您今日到此是为了翀儿那封信的事情吧?”金濂走到朱祁钰的面前,把他一直跟随着李惜儿的注意吸引过来。 朱祁钰一下子缓过神儿了,回过头看着金濂:“是的,金大人,这位是我王府十三太保你的老八,您就把那封信您还能记下来的情节告诉他,他就能完完全全的给您重新写出一份一模一样的。” 金濂一听,心里是很开心,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才,有他的帮助刘晟翀这次的危机就能化解了,“多谢殿下,这位小兄弟移步到书房去写吧。那里笔墨纸砚都很齐全。” 老八听了有些不乐意了,坐到院子里那张石椅上,正襟危坐的对着金濂说道:“金大人,这你就不懂了。我老八能有这一身本事需要做到的细节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到的。”回过头对着朱祁钰摆出一副文人墨客的架子说道:“殿下,我的包呢?” 朱祁钰被问的满脸疑惑,“什么包?” “就是咱们俩从王府出来的时候我背着的那个包。” 朱祁钰生气了,自己从来都没碰过那个包,就反问道:“你问谁呢?那个包一直是你在拿着。你是不是落在刚刚你躲起来的那家店了?” 老八一下子就被点醒了,连连用食指点朱祁钰,非常激动地说道:“对对对,我刚才解手的时候把包放到掌柜的那里了。你们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说着就站起身来往门外走。 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朱祁钰照着老八的屁股狠狠地一脚,说道:“你给我跑着去!” 金濂看着笨拙的老八笑了出来,不禁慨叹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个性十足,自己真的是老了。 “让您见笑了,这个老八平时都是这么笨手笨脚的。”朱祁钰笑着和金濂开着玩笑。 “没什么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可比我们那一代强多了,以后这天下都是你们的。各有各的本事,就都为国家效力,你皇兄一定会更加中用你的。”在金濂的心中,国家重于一切,所以从年轻的时候考取功名之后即便是在很多地方都做过官,都没有忘记自己这份初心。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老八就匆匆忙忙的从门外跑出来,一声不响的坐会刚才的位置上,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小兄弟,你在做的时候能不能跟我讲一讲你的每一个步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金濂刚刚被老八说成是门外汉,想要虚心请教一下。 老八看向朱祁钰,好像在询问,看到朱祁钰点了点头就说道:“没问题,金大人。我的每一步都会跟您细心的介绍。现在先请问您还记得这封信是谁写的么?” 金濂仔细的思考了几秒,回答道:“是大同守将石亨。” 老八收到信息之后,把自己一直抱着的书铺在石桌上,打开到一页,从书页中抽出了一张夹着的宣纸并说道:“山西大同官府使用的宣纸都是产自安徽泾县的熟宣纸,就是这样的。”特意拿起来给所有的人展示了一下。 然后又在包里翻了翻,找出了一根黑色的长方体,“接着就是墨,大同的墨都是从京城送出去的,所以一块京城随处都能买到的墨就可以。”就用金士元在他出去的时间拿来的砚台和和水开始磨墨。 又拿出一支笔,对着金濂说道:“金大人,您可以告诉我信的内容了。” 接着就是金濂大体的背诵原本的内容,老八按照记忆用石亨的笔迹开始抄写。 大约用了十分钟的功夫,老八就把信完全写完了。 这时金濂问道:“这就算完事了?” “哪有?还差好几步呢!”老八心里清楚,这还不算完。为了能做出完全一样的信,不仅在制作的过程要一模一样,还有模拟出原本所经历的一切。 老八从包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又从院子里捡起一小撮干草,放在桌子上点燃。然后把信沿着几条固定的折痕多折了几次,“这次是为了增加新的破旧程度。” 接着把信塞进信封里,放在那堆燃着的干草上烘烤,边烤边说:“这样做是为了让信和信封丧失纸里面的水分,因为大同那边这个时节天气非常炎热干燥,这样说也是为了简化从大同送到京城的过程。” 这几个动作看的金濂目瞪口呆,他根本想不到写完信还要做这么多的事情,看来他的见识还是太少了。朱祁钰在一边也是震惊着,不过脸上却是自信和骄傲的笑容。 最后,老八从包里拿出了一节手指般大小的香,说道:“这块是皇宫里御用的香,我们王府里正好有一点我就拿来了。信曾经进过皇宫,而且还是熏香很浓郁的乾清宫,所以就用这块香薰一下。”说着就把香扔进刚才燃着的小火堆,把信放在上面接着熏烤。 大概半分钟左右,老八就把信拿下来,用口水封住信封口。 “你真恶心,老八。”朱祁钰看着老八的行为,感到有一些恶心。 老八却不以为意,继续做着原定的动作,很傲娇的回应道:“殿下,石亨是一个武将,他也一定会像我这样做的。至于口水的味道,皇上不会知道究竟是我的还是石亨的的。” “哈哈哈!”金濂被老八逗得哈哈大笑,“小兄弟还真是性格直率,不拘小节。” 朱祁钰从老八的手里接过这封信,前后左右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收到怀里,对金濂说道:“金大人,今天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皇兄一定很生气,我需要现在就进宫跟他解释清楚,让他停止对刘兄弟的追究。这样刘兄弟以后在京城就不用有什么忌惮了。” “殿下对我侄儿的事情太上心了,我替他感谢您。”金濂分感激的对朱祁钰说道。 “金大人客气了。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就带着老八走了。金大人告辞!”说着就带着老八走出了大门。 “郕王殿下慢走。”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请把它推荐给你的朋友,你们的鼓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感谢各位读者朋友们!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危机化解 “她没事了吧?” 刘晟翀看着已经包扎好了的林祉柔,对着李惜儿问道。当然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让他敢接受林祉柔裸露的肌体,所以包扎的工作都是让李惜儿来做的。现在林祉柔已经睡着了,他们也好安心的聊一聊她的伤。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大腿上的伤痕保养得好的话应该不会留疤。” 刘晟翀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让他可是要后悔一辈子。林祉柔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一定要砍下马顺一条腿。 “刘大哥,不是我说你,你今天实在是吓到我们了。你是怎么回事啊?你就好像一个杀人狂魔一样。”转身询问金士元:“你知道刘大哥这是什么病吗?” 金士元摇了摇头。 刘晟翀一脸严肃和惭愧,说道:“不是病,我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都会这样。马顺要不是弄伤了她的腿,我可能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了。” 听的李惜儿和金士元一脸茫然,他们那听得过这样的事情。金士元问道:“你还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刘晟翀想了一想,决定要把在南京的那次隐瞒,因为南京死了这么多人,暴露太多对他的处境更加不利。就说道:“只有一次,就是我闯皇宫那次和龙凤凰快要逃出去的时候,我第一次遇见了马顺。龙凤凰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我就立刻变成那样了。”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灰溜溜站在家长面前认错的小孩子,低着头站在那里。 “龙凤凰?他怎么也在皇宫里。”金士元非常不解的问道。 “就是他,你没听错,因为我从来没和你说过。”刘晟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非常人静静的分析这个问题,“我在进皇宫的那个晚上遇到了一个人,他和我一起离开。第二天咱们俩去云武街的时候,他才会找上我。也是真的很巧,咱们俩真好进了他们家的店。” “哦!”金士元把这一个字拉的老长,这样对于他的认知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也就这么一次,那次因为着急,怕被御林军抓到,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刘晟翀说完很无辜的看了一眼金士元,又看了一眼李惜儿。 “你别跟我提那个龙凤凰。这个人仗着栖雀楼是他叔叔的产业,在你不在的这几天多次来骚扰我姐姐。”李惜儿一脸愤怒的说道。的确如此,刘晟翀这几天不在京城的消息传入龙凤凰的耳中之后,他就总找着各种理由接近林祉柔。以至于林祉柔一得到刘晟翀回来的消息就立马赶过来了。 顿时刘晟翀脸上的皮肉紧绷,就好像随时要爆开,但是他又逐渐冷静下来,缓缓地说道:“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有鸳鸯恋了,再凑一凑就能把你姐姐赎出来了,到时候他要是还来骚扰你姐姐,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就肯定那个叫剑天火的人一定会把他手里的鸳鸯恋交给你吗?”金士元问道。 “一定会的,鸳鸯恋对他的作用不大。他也是一个像我一样的身负深仇大恨的人,他觉得唯一能帮助他报仇的人就只有我师父竹剑尊。他只要能报仇,牺牲一切都值得。所以我只要答应他帮他找到我师父,他自会把鸳鸯恋奉上。而且我还发现现在京城抓捕的大盗是两个人,指的就是我和龙凤凰。但是昨天跟朱祁钰进城的却是我和剑天火,所以剑天火在无形当中就背了龙凤凰的锅,这样他就更加需要我来给他开脱。” 金士元听完,搂住刘晟翀的脖子笑着说道:“兄弟你行啊!你师父给他干活儿,你来收报酬,这种事情你都能做得出来,佩服!”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刘晟翀狠狠的给了他肚子一拳,“你小点声。”回头看了看,发现林祉柔并没有被叫醒。“出去说。”就带着金士元和李惜儿出门了。 ...... 皇宫,乾清宫 “马顺,祁钰所说是否属实?”明英宗朱祁镇坐在自己的正位上,一边是王振,一边是朱祁钰和张九成,下面则是刚刚包扎好伤口就被叫来质问的埋头下跪的马顺。 马顺犹豫了很久,迟迟不敢说话,因为他怕。他非常想对皇上说出实情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事实已经和他的怀疑完全符合,说出来他就会得到原谅;但是一旦他说出来刘晟翀很有可能会在朱祁钰的庇护之下安然无恙,自己还会遭到他的报复。如果对皇上说谎,在朱家两兄弟的任何一方即便没有落下好印象,但是也不会得到太重的惩罚,所以马顺选择了一个最折中的说法。 啪! “朕再和你说话,你胆敢怠慢!”朱祁镇狠狠的拍下了桌子,指着马顺破口大骂。 马顺被吓的浑身颤抖,心惊胆战的说道:“微臣不敢。是微臣怀疑一位住在户部尚书金濂家中的年轻人就是前一阵子闯皇宫的盗贼,所以微臣才乔装前去调查的,没想到那个年轻人对微臣大打出手,让微臣受了很重的伤。”马顺简直是一个编故事的好手,一半真,一半价,搞得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朱祁镇一头雾水。他转过头看向王弟朱祁钰,朱祁钰冲着他摇了摇头,他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 啪! 朱祁镇又拍了一下桌子,对着马顺喊道:“马顺,你当朕不了解事情真相吗?你竟敢欺君?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吧。再说了朕前几天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吗?” 马顺又一次受了惊吓之后,真的有些害怕了,眼睛里迸出泪水对着朱祁镇哭诉道:“皇上,微臣对您是忠心耿耿,微臣也是想帮您分忧才这么做的,皇上饶命啊!” 朱祁镇最看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哭,还是这么声嘶力竭要死要活的哭。马顺是王振一手提上来的,所以他就看向王振。王振对着他微微地点头,是在告诉他再给马顺一次机会。 “马顺,你擅离职守,私通永定门守将,破坏京城的安定秩序,还损失了四名优秀的锦衣卫,罪无可恕。不过朕念你多年为朕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朕决定,扣你五年薪俸,你先下去吧!”朱祁钰冲着马顺摆了摆手。 马顺一听,自己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冲着朱祁镇像趴在地上一样的叩头,“谢主隆恩” 马顺退下之后,朱祁镇看向自己的弟弟,知道还有事情要办,就让王振和张九成先退下了。两个人一走,朱祁钰脸上就恢复了笑容,双手提着自己的龙袍屁颠屁颠的就跑到王弟的身边,笑着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朱祁钰看着自己的皇兄,满脸的得意,从怀中摸出那封老八复制的信,对着皇兄说道:“臣弟不辱使命。” 朱祁镇看着手里的信,心里非常开心。这封信是封着口离开的,现在又原封不动地返回,真可谓是完璧归赵。虽然就连他也没看过里面的内容,不过他知道是从大同发来的军情密报。 “你见到那个人了吗?怎么样?”朱祁镇现在表情少了很多之前的兴奋,很认真的对朱祁钰说道。因为他觉得这个人可以为自己所用,让他发挥更大的战斗力。 朱祁钰思考了一下,“嗯,皇兄,这个人的武功非常高强。我敢跟你说,这个人的武功绝对超过了皇兄你的小舅子龙公子。而且这个人的背景非常雄厚,他的师父应该就是曾经的江湖第一剑竹剑尊。” “啊?”刘晟翀的背景远远超过了朱祁镇的想象,因为竹剑尊成名的时候他们两兄弟都还没出生,更加没见过这位神秘的人物,所以才更加觉得竹剑尊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对于当年竹剑尊力挫东瀛武士藤原八生卫的事情,他们也略有耳闻,所以对这位拯救大明江湖的高手格外的感激。“他是竹剑尊的弟子?那能这么厉害也见怪不怪了,你看看能不能拉拢到我们这边?” “臣弟正在努力,如果我们能用一些利益让他尝到一些甜头的话,或许他会愿意为我们办事的。” “什么利益?” 朱祁钰凑到皇兄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这个人一心想给他在栖雀楼的心上人赎身,我知道他还差些钱,我想我们可以帮帮他。” 一提到钱,朱祁镇就有些犯愁。这一段时间瓦剌也先一直在和他在马匹交易上讨价还价,马匹质量差价格还高,所以朱祁镇并不愿意全额付款,这才引起了双方巨大的争执。大明朝每年产白银两百万两,每一万两都像心头肉一样,所以他在这个问题上显得很心虚。 “两万两,就两万两。皇兄,剩下的我来出,怎么样?”这回轮到朱祁钰像个小绵羊一样在皇兄面前耍赖。 朱祁镇犹豫了很久,终于咬着牙说道:“好吧,两万两就两万两,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朱祁镇把这当作一次投资,只希望到时候能收回本金就行。其实他完全可以厚着脸皮去请求龙家,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和其牵扯太多。 “那我就代表这位小兄弟多谢皇兄了。”朱祁钰满脸笑嘻嘻的拜谢自己的好哥哥。 “得了得了,就你会说话。” ...... “王公公,您可得帮我啊。这朱祁钰摆明着摆明着帮着那个刘家小子跟咱们做对。”马顺歪着一边身子跟在王振的斜侧面,向着王公公抱怨。 “那你能有什么办法?人家俩儿可是亲兄弟,皇上对郕王的信任远远大于我。刚才你是没看见,皇上对你惩罚之前都是看郕王给他的眼色行事。所以你以后就别去再招惹郕王了,还有那个姓刘的小子。”王振非常镇静的走着,似乎马顺受到的惩罚和他无关一样。 这一听马顺着急了,急忙对着王振说道:“王公公,您知道这个小子是谁吗?” 王振一下子就被问住了,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马顺。问道:“他是谁?” 马顺用和在皇帝面前一样的哭丧的表情说:“公公,他是当年刘球的小儿子,他来找咱们报仇来了。” 王振一听瞪大了眼睛,简直不能相信马顺说的话,“刘球?他的小儿子?” “对啊,不然金濂那么一个正直的人怎么可能收留一个朝廷侵犯。” 王振听完,二话不说就朝着东厂的方向走去, “走,跟我回东厂!”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请把它分享给你的朋友。你们的鼓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感谢各位读者朋友。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名声和宝剑 人越多的地方,信息传播的就越快。 京城的人数就足够让早上才发生的事情传遍全京城,午时一过的时候京城里稍微有点本事的江湖中人都知道了户部尚书府有一个剑疯子可以把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打得落花流水。除了刘晟翀师从何处,绝大多数关于他的消息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作为一个武者,你要是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的话,就真的落伍了。 龙凤凰出城回擎龙山庄的一路上,见到太多正在讨论早上这场大战的人。刘晟翀这个名字的风头已经隐隐盖过了他这个所谓的“大明第一公子”,这对于他这种嫉妒心和控制欲很强的人来说,是非常不能接受的。从小就在非常优越的环境之下成长,认定自己就应该是同辈人当中的最强者,可现实并不能如他所愿。 一进入擎龙山庄,就看见龙盛源和龙母在门口早已经在等着他了。经过将近一个月在皇宫的修养,无论是刘晟翀留给他的,还是龙盛源带给他的伤都已经完全好了。他也就没有再留在宫中的必要了,尽管皇帝表姐尽力地挽留他。 擎龙山庄是他的家,是让他产生无限骄傲感的地方。每当回到这里的时候,或者身处这里的时候他都感觉到每一代祖先的荣耀。 “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龙凤凰看着前来迎接自己的父母,心里非常喜悦。 龙母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儿子,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双手抚摸着龙凤凰精致英俊的脸。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儿子?龙母可以称得上全天下最爱儿子的母亲了,她把儿子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有了自己的儿子,仿佛她就拥有了全世界。 “夫人,你去给凰儿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我有一些话要对凰儿说。”龙盛源对着自己的夫人说道。他这么做是想要支开夫人。 龙母听出了龙盛源话中的意思,幸福的埋怨道:“好好好,我就给你们爷儿俩一点交流的机会。”说着就笑着离开。 龙盛源和自己的儿子并排非常缓慢的走着,就这一阵子京城里发生的事情想和儿子谈一谈:“凰儿,你听说刘晟翀的事情了吗?” “一路上很多人都在讨论他,他的确很强,能这么轻松的击败马顺。看来我和他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他已经开始很理性的正视他和刘晟翀之间的差距,不然他永远都没有可能进步并超越刘晟翀。 龙盛源点了点头,认为儿子终于成熟了些,不再沉溺于过去的荣誉之中。“你能有这些想法,我很欣慰。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之前他和你的每次交手他都用的是一把很普通的剑,他很在意那把剑,所以才处处小心翼翼。现在他的佩剑已经换成无量锋了,所以你以后再遇见他的时候能躲着躲。” 龙凤凰那颗争强好胜的心已经完全死了,本来他以为自己再刻苦的努力一段时间就可以找到翻身的机会,但是父亲的一番话已经把他心里的重新燃起的斗志之火又扑灭了。 “还有一件事,”龙盛源接着说道:“你以后离林祉柔远一点,不然把刘晟翀逼急眼了,保不住这只孙猴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难道我们就真的要把这个女人让给刘晟翀?”他着急了,而且他很不甘心。林祉柔是自己三叔产业中的艺妓,而且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于是他就趁着这几天刘晟翀不在京城,去看林祉柔好几次。他也知道刘晟翀已经有了给林祉柔赎身的打算,所以他必须把握机会。 但是如今,就连自己的爹已经不想让他再牵扯和刘晟翀有关的任何事情了,他怎么能心服? “当然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他们得逞,你三叔已经给他开价了,五十万两白银。但是这是你三叔最早给他开的价钱,如今刘晟翀已经名声大噪,这五十万两恐怕对于他来说会容易很多。” “那我们就就地涨价啊?”龙凤凰处心积虑的想阻止刘林两个人成眷属。 “胡闹!”龙盛源勃然大怒,“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你难道不懂么?我龙家怎么能做出这么不堪的事情?既然他有能力,一个女人而已,让给他又有何妨?能拉拢就尽量拉拢,这样的人以后不要和我们为敌是最好的。” 龙凤凰的心里想着:你就只会为自己和家族的利益着想。她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果他是你儿子爱上的女人,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么? “是,父亲,我知道了。”龙凤凰有些怀恨在心,因为他对刘晟翀不服气。凭什么这么这个穷小子能把马顺当作垫脚石有这样的名声,他一定要找机会报仇,当众羞辱刘晟翀,他是绝对不会让刘晟翀和林祉柔好过的。 ...... “还疼么?”刘晟翀半跪在地上,看着刚刚睡醒已经可以坐起来的林祉柔,并趴在她的大腿上。 她摇了摇头,傻乎乎的笑着说:“不动,就不疼。” “那你就一直住在我这吧!你睡床,我睡地上。怎么样?”刘晟翀的一条眉毛上下跳动着,惹得林祉柔更加激动的笑起来。 “那栖雀楼那边怎么办?我不回去他们会找我的。”林祉柔嘟起小嘴,开始俏皮起来。 刘晟翀装作思考的样子,“别急,我很快就能把你赎出来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可是现在最有名的剑客,龙家多少还是要给我一点面子的。”然后刘晟翀就凑到林祉柔没受伤的那条腿的旁边,接着说道:“你等我明天上午就能拿到五十万两下午就去龙家。然后明天晚上我背着你咱们就去京城最热闹的夜市。” 林祉柔听完,脸上的表情更加激动,直接就抱住刘晟翀的手臂。 这个时候,金士元突然闯进来,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又急忙退了出去,“我是不是不该进来?” “你的确不该进来?” 虽然刘晟翀这么说,金士元还是重新走进来,就好像有所凭借一样背着手进来,很傲气的说道:“要是我告诉你我带着鸳鸯恋进来的,你还觉得我不该来吗?” 刘晟翀眼睛一亮,就走到金士元的面前,把手伸向金士元的背后,摸到了剑天火用来装鸳鸯恋的布包。他从金士元的身后拿出这个布包,放在眼前打开。 一对如同比翼鸟的宝剑,安静的躺在刘晟翀的怀里。这对剑各镶嵌着蓝红两块宝石,剑鞘上还镂刻这非常漂亮的花鸟图案。 刘晟翀看着手里的鸳鸯恋,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回来之后虽然一直都在和任何人说他已经有了鸳鸯恋,但是他毕竟还没有获得剑天火这个剑主的允许。所以现在看到这两把剑的时候,他是很疑惑的。他不敢相信渴求了这么久的东西终于到了他的手中。 “这是怎么回事?剑天火呢?” “他说这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他还说如果你觉得他的命不值这两把剑的话,那就帮他找你的师父帮他报仇吧!我看他对你不错。” “他人呢?” “他出去了,他说朱祁钰应该已经帮你解释通了,京城里的官兵已经把你们俩的通缉令都撤了。所以他已经能放心大胆的出门了。” 刘晟翀很沉默,他知道这两把剑意味着什么。每一把名剑都是江湖上赤手可热的物品,剑天火能够毫不犹豫的把它们交给自己足以见得他的江湖义气。 刘晟翀转过身,激动的看向林祉柔,还剧烈的晃了两下,他想和林祉柔一同分享这份喜悦,但是在自己的心底默默的说道: “剑天火,你这个兄弟我刘晟翀交定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请把他分享给你的朋友。如果你觉得有哪里写的不好的地方也请在评论区告诉我。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支持,你们的支持是对我最大的鼓励,谢谢!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万事俱备 刘晟翀现在很兴奋,因为他马上就要把手中的鸳鸯恋换成三十万两白银了。尽管距离五十万两的数字距离还有很远,但是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凑够这么多钱对于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此刻他和金士元正走在云武街的大道上,将鸳鸯恋紧紧的包好,生怕会有人会发现。直到现在,他所得到的消息中还不包括南京这边堆尸成山的情报,不过他相信过不了多久那边的事情一定会传遍全天下。 虽然他的忧患意识已经很超前了,但是还没太把这件事当回事儿。因为他不想回忆,越是想起这样的事情越容易改变他的心性。虽然这几次的发疯让他变得很强,但是每次他都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会变成那样的,他怕有一天会永远的遁入魔道,所以他现在必须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 “这条路我们是不是走过?”刘晟翀问着和他并排走着的金士元。 金士元也和他一样的兴奋,但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你是傻了吧,上次咱们俩才沿这条路走进那个深不见底的,漆黑的就好像山洞一样的地方,还要带那种很丑的眼罩。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刘晟翀一笑而过,他现在真的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其实云武街的很多房屋街道建造的都非常相似,可能最大区别就是在这里势力大的门派组织,居住的场所也越豪华。能够在云武街立足绝对是一种在江湖上位高权重的体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在这里能够获得全天下最多最集中的黑道情报,就像鸳鸯恋的这种。但是这种事情也绝对不是他们单方面获益这么简单,云武阁也在暗中和这些门派合作,并进行拉拢和收编,从而达到云武阁主扩增势力的目的。 还是没走多长时间,刘晟翀和金士元又来到上次他们接任务的地方,这家有地下的“黑店”前台还站着那个磨刀的老人,不过这次这个老人实是在削刀柄,应该是上次那把刀的刀柄吧。他们俩的到来并没有给老人带来太大变化,依旧自顾自的埋着头。 刘晟翀对上次金士元和老头儿的对话依然印象深刻,尤其是那满嘴他听不懂的黑话最让他能感觉到整个云武街都对他投来的敌意。小时候跟爹学习说话都没有听得懂黑话这么难,所以他一上来就就开门见山的和其他两个人交代明白。 “你们两个这次好好说话,别说那些我听不懂的。” 老人不以为意,在特定的场合说黑化是他们云武街的规矩,更是他们对自己人的一种保护。这种保护最明显的就是体现在防止信息的泄露,例如他们上次来这里的时候需要戴面罩。虽然这里的很多人都是江湖上不讲道理恶贯满盈的大奸大恶的人,但是在这里每个人都得讲规矩。 “你要是觉得你的身份还有信息可以随随便便的让人知道的话,当然可以。或者你觉得说这次南京死了上千人的事情和你们有关的事情可以被别人知道的话,那我就无所谓了。”老人非常淡定的放下手中的削刀,从容的看着刘晟翀,直视这这个杀人狂魔。 刘晟翀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京城里率先知道这则消息的人竟然是这个不吱声不吱气的糟老头,要是这么说的话很快这件事情将会传的满城风雨,绝对有人会率先想到现在名声大噪的自己。刘晟翀故作非常镇定,就好像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一样对着老头儿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刘晟翀的反应全都在老头儿的意料之内,他也满不在乎地说道:“南京城郊发现上千具江湖中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的尸体。他们聚集在南京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名剑鸳鸯恋。而如今有人杀光这些门派的弟子,夺走了左右人梦寐以求的名剑。所以说现在手里拥有鸳鸯恋的人恐怕就是这个杀人凶手,而老朽没有看错的话鸳鸯恋就在你们这个包里。”刘晟翀他们的包只要看一眼形状就知道装的是剑,所以凭借着老人的判断力猜出这些不是特别困难的。 他有一点点的心虚了,他担心会有无情无尽的仇家来寻他的麻烦,就礼貌了些对着老头儿说道:“前辈赶快帮我们完成这次交易吧!还请您能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说着就从怀中摸出一只二十两的银锭,悄悄的塞到老头儿的手下面。 老头儿看了看刘晟翀的颜色,很心安理得的就把银锭收到自己的怀中。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老头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给他办事。老头儿四处张望了几圈,觉得没有人注意这里了,就收好自己刚才忙活的家伙事儿,对着刘晟翀和金士元小声地说道:“跟我来。” 上次那个有地下走廊的门早就已经被堵死,老头儿挪开身后的一个书架,又是一道接地的门帘,老头儿带着他们俩一直穿过去,又来到了另一空旷的房间。 这间屋子里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连椅子都没有。桌子上一盏油灯,桌子下面还有一个上了锁的箱子。老头儿走到桌子旁边,对着刘晟翀说道:“来吧,把剑拿来吧。” 刘晟翀知道这是在鉴别剑的真伪,就走过去把鸳鸯恋放在桌子上。 老头儿打开了包着鸳鸯恋的布,就在他看到剑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两把剑一定就是雇主所要寻找的正品。这个时代,几乎一切人和物都可以复制,玉玺可以仿制,圣旨可以仿制,就连人都能复制,也就是所谓的易容。所以在很多物品上的造假技术都有高手,就比如说之前的老八。但是对于老头儿来说,他已经快要不相信有赝品这样的东西了。每一把名剑都是不可复制的,因为每一把剑都有不可模仿的气质。 又仔细的审查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就能做出判断。老头儿从桌子下面拿出了那个盒子,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枚钥匙,打开了这个箱子。 箱子里面全是一万两的银票,老头儿拿起一打银票,在刘晟翀的注视之下一张一张的数。 刘晟翀看着他足足数了三十八张才停下,老头把这三十八万两的银票递给了桌子那头的刘晟翀。 不对啊?这个任务的酬金不是三十万两吗?这多出来的八万两是哪里来的?这个老头儿不像是那种会马虎大意的人,就在他想要问起的时候,老头儿看出了他的疑问,就先开了口: “雇主提的价格。”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刘晟翀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还是很淡定的接过这些日子忙碌的收获。刘晟翀转头就和金士元往门外走,没有再理会收拾物品的老头儿。 老头看着离开的刘晟翀,本来还想给一些忠告的,但是一想到既然能有杀光上千名门正派弟子的本事,自己的忠告可能就无关紧要了,所以就又把话收回了。 刘晟翀带着这三十八万两银票,一路非常轻快的回到了户部尚书府。刚一进院子就看见了龙家的叶无极带着人一直在院子里面等候。 叶无极回头看到刘晟翀归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走过去说道:“刘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你看让我好等啊。” “你在等我?叶兄弟这次前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恭喜刘公子,你的梦想马上就要美梦成真了。”叶无极满脸的笑容,就好像好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越说刘晟翀越不明白,“叶兄弟,喜从何来?” “我家家主知道刘公子一心想要给林姑娘赎身,家主愿意成人之美,您比之前在栖雀楼说好的可以少付十万两,林姑娘就能恢复自由,这不是喜是什么?” 少支付十万两?那就是四十万两,那就差两万两了。今天自己为什么这么幸运,本来二十万两的差距,现如今已经缩短到了两万两。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的梦想真的就快要实现了。 叶无极从他的表情也看得出一切,接着说道:“没想到不到一个月之前,才和刘公子第一次遇见林姑娘,没想到刘公子和林姑娘现在你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在下非常羡慕你和林姑娘这对神仙眷侣,在下就先祝你们能白头偕老。” 刘晟翀点点头,“谢谢。” “斗胆问一句,刘兄弟,你手中攒够多少钱了?”叶无极关切地问道。 刘晟翀说道:“三十八万两了,还差两万两。”摸了摸头,“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凑够剩下的两万两。” 说完,两个人就陷在深深的思考之中。 就在这时,从大开的大门外传来了大气嘹亮的一声: “两万两,我有。”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请把它分享给你的朋友;如果你觉得有些的不对或者不好的地方,请在评论区告诉我。感谢你们每个人的支持,谢谢。 正文 第五十章 万事俱备 “两万两,我有。” 刘晟翀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朱祁钰缓缓地从门口走进来,仍然是那副非常自信的样子。根本没有理会周围还有其他人,朱祁钰就直接来到刘晟翀的身边,然后就拉起刘晟翀一只手。 突然被这位地位尊贵的男人拉起手,刘晟翀还很不适应,想把手缩回来。他没有很在意,但是没想到用力的时候却怎么也收不回来。朱祁钰的手就像一把虎钳一样牢牢的抓住他,让他怎么也缩不回手。 朱祁钰看出他的拒绝,笑着说道:“刘兄弟不要拒绝,这是我皇兄的一点心意。”说着从怀中拿出两张面值是一万两银票拍在刘晟翀的手上,“我和皇兄说你是个人才,他才从自己不多的钱袋里拿出这两万两来帮助你。你可要记得我皇兄的恩赐啊。” 刘晟翀听完,把手慢慢的缩回,银票也要送回到朱祁钰的手中。“我不需要,请你把钱拿回去吧。”现在即便是他非常需要这些钱,他也不会收下的。他心里始终系着一个死结,一个他永远解不开的死结,那就是朱祁镇昏庸无道,用人不疑,才让王振马顺这样的人掌握了朝中的大权,才会导致他父亲的死亡。所以他只打看到朱祁镇的第一眼就不看好这位年轻的皇帝,甚至心生讨厌。所以,非常独立自主的刘晟翀是绝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帮助的。 朱祁钰看出了他千百个不愿意,就先拿好银票耐心的和他解释:“刘兄弟,我知道你对我皇兄还有偏见。但是请你也给他一些机会,他真的很想做一个好皇帝。他现在正在逐渐把权利从那些奸臣手中收回来交到我们手中,这样我就能更好的辅佐他治理天下。”说着就把两只手搭在他的两只肩膀上,“兄弟,我如此的看重你不只是因为你的背景和你高超的武功。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整个天下年轻一代之中很少见的血性。你是注定要成为武林中的佼佼者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有我和我皇兄在的一天,你和你身边的人永远都不会受到伤害,而我也会尽全力的为你爹刘球大人恢复名节。” 然后朱祁钰当着叶无极的面贴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其实我倒是希望你我一起取缔龙家,做整个武林的主宰者。” 然后又恢复刚刚的姿势的说道:“所以,咱们三个之间一定要互相信任。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的。”说着又在他的肩膀两侧拍了拍。 刘晟翀顿时哑口无言,这次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朱祁钰惊人的说辞。他知道朱祁钰口中的三个人就是他自己还有这两个姓朱的,但是他越来越觉得朱祁钰的语言能力实在是惊人,让他难以招架。照他所说,这两兄弟竟然有把他任以大用的想法。刘晟翀本身是一个向往自由厌烦拘束的人,所以他不会喜欢有人用这样的方式锁住自己。 “嗯,你的条件的确很诱人,我一直想为我爹正名。不过,我从来都没有为你们兄弟俩办事的想法。”即便是反驳不过,但是该拒绝的还是要无情拒绝的。但是他却从朱祁钰的手里抽走了那两张银票,很严肃很不情愿的说道:“这钱我收了,算是我跟朱祁镇借的。我不会为你们做任何事情,就像我跟龙盛源说过的一样,你们怎么样与我无关。但是但凡你们有任何的事情牵扯到我,我不会顾及任何一方的,我只会做我认为最正确的事。” 刘晟翀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朱祁钰和叶无极感受到了他态度的强硬,坚决而不可动摇。这样一来,他们每一方对于想把刘晟翀收入麾下的计划全都破产了。无论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们都不能真正的打动他。 但是即便是如此,朱祁钰纵是有再大的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还要装作仍然非常欣赏刘晟翀的表情,说道:“好,好一个最正确的事,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才。”他也对刘晟翀竖起了大拇指。 叶无极心里虽然也是非常的遗憾,但是更多的是对刘晟翀这个人气概的肯定。他不是家主和朱祁钰,所以他结交刘晟翀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政治目的,纯粹是为了友谊,因为他欣赏刘晟翀。不仅仅是因为血气方刚的性子,还因为刘晟翀无拘无束,可以自由自在的干自己想干的事儿,爱自己想爱的人,比自己的身世境遇都好得多。 抬起手让朱祁钰打住,刘晟翀已经厌烦了他的吹捧。在他认识朱祁钰一天的时候,他对这个人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但是并没有放松这个陌生人的警惕。之后的经历告诉他,这份警惕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在之后的接触之中不断地印证他的猜测。朱祁钰接近他是有目的的,他用尽一切办法,接近自己获取自己的信任,这些全都被自己看在眼里。外界对于朱祁钰这个人的评价暂且不考虑,就在自己这边已经画了叉。然后最让他不能接受的就是朱祁钰除了赞美和吹捧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有用的话,一直在给自己戴高帽。这样的人他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认识的必要,就算他是郕王刘晟翀也不会放在心上。 “钱我已经收下了,郕王殿下请回吧。”说着给朱祁钰指向了大门的方向。 朱祁钰才刚刚在他这里吃了瘪,这又被下了逐客令,这对于他这个地位高贵的郕王来说,是万万不能容忍的。即便是他再看好这个人,也无法忍受下去了。朱祁钰非常想发火,但是现在绝对不是和刘晟翀翻脸的最佳时机。 “你!” 朱祁钰强收敛住自己的怒气,看着刘晟翀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说不出任何话。 “哼!”一声,朱祁钰收回了指着刘晟翀的手,转身就就朝着大门走去,离开了。 对于朱祁钰的离开,刘晟翀看都没看一眼,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他的离开。虽然非常不情愿接受自己讨厌的人的施舍,但是他还是选择违心的收下了。 “郕王这边没事吧?”叶无极非常关心的问道,即便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他也看得出来郕王已经对刘晟翀动了真怒了。他也无法想象朱祁钰能对刘晟翀做出什么事情来。 刘晟翀却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管他,这个人就是娇生惯养的,和他那皇帝哥哥一个损德行。”说得非常轻描淡写,却把整个朝廷权利最大的年轻人骂了个遍。 他换了一个站姿,对叶无极也换了一个话题,恢复了刚回来的时候的那种迫切激动的心情,说道:“你看我现在够四十万两了,咱们是不是该聊一聊了。” 叶无极也被他的话问的发笑了,他今天本来是奉家主龙盛源的命令卖给刘晟翀一个人情,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么多的钱凑齐。所以叶无极笑的有些尴尬的说道:“刘公子的确是有能力的人,我是真没想到四十万两白银都难不住你,看来你和林姑娘的缘分一定是上天注定的。既然这样,我们就去一趟栖雀楼,我家三爷或者那里管事儿应该能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 刘晟翀听出了叶无极话中的应该一词,不解的问道:“叶兄弟为什么要用应该一词,难道你对你家三爷的栖雀楼不是特别了解?” “刘公子不了解,在龙家家主和二爷三爷各自有自己管理的产业。家主主管山庄和大局,二爷管军队人手,三爷负责财政商业,三位负责的互不干扰。我是在家主手下做事的,所以对三爷手下的这些不是很了解。上次我第一次带着你去山庄的时候,遇见的送车队就全都是三爷的手下,所以我在报上自己的名字之后他们才认出我来。” “哦。”刘晟翀拉了一个很长的音表示吃惊,现在他对龙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但同时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问:“你们家的这三位关系不好吗?为什么分工这么明确?” 叶无极摇了摇头:“刘公子误会了,他们是亲兄弟,关系自然是非常好。他们这样的分配是他们的父亲,龙家上一代家主龙岑乙老爷子临终前的安排。” “我明白了,以后我还要多多向你询问龙家的事情。” “只要不涉及到龙家的秘密,刘公子的问题,在下知无不言。”叶无极非常恭敬的说道。 “好,那以后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你啦。现在咱们走吧。”说完,跟着叶无极一起赶往栖雀楼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请把它分享给你的朋友,你们的支持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谢谢各位读者朋友。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福祸双行 就在刘晟翀和叶无极去栖雀楼办理给林祉柔赎身事项的时候,一道快马加急从正南面的城门口一路沿着京城的这一条大道飞驰。 “驾!”“驾!” 马背上的信使带着南京府尹的非常要紧的公文,事关重大这名信使几天几夜都没怎么休息过,更没怎么吃饭,只是简单地喝过一些水,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赶路了。 为什么会这么的着急?其实知道整个事情经过的人就会知道,这封信里记载着南京城郊发现了上千武林高手的尸体。这在大明朝的历史上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当然刨除了一些特殊历史时期的特殊历史事实,皇帝会为了巩固加强自己的权利,杀掉众多无辜的人。不过像这样大规模伤亡的的事件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在这样的和平盛世,百姓根本不会想到这种事。就连南京府尹带领部下看到满树林的尸体的时候,也在尸臭之中连连作呕。 南京府尹调整好情绪,镇定下来在南京府急急忙忙的写下这份公文,委托手下一定要马不停蹄的送到京城皇上手中。这名信使也不负众望,用了一整个白天多一些的速度赶到了京城。他的速度已经不亚于刘晟翀回京城时的,尽管他的体力远不如刘晟翀,但是他骑乘的是官府中上等的好马,这才让他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到达京城,到达皇宫。 “站住!皇宫重地,闲人止步。” 但是在进皇宫的时候,宫门口的守军都把手中的武器亮出来指向他。他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摸出一只镀金的令牌,高举着对守军将士非常有底气的说道: “南京府尹急报,我要见皇上。” 虽然进宫的理由非常充分,但是他这样是不会见到皇帝朱祁镇的。即便是在古代,你想要见到国家最高中央领导人也是要经历重重的关卡。只要不是那些当朝的大官,你在这经过就得给好处,这已经成为朝廷当中不成文的规矩。然而制定这种规矩的人就是皇帝朱祁镇最信任的王振,这其中大部分的好处钱最终都进了王振的腰包。 第一次到京城,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些繁文缛节,所以他更不能提前准备。当这些士兵用一种不给钱就不让你进的傲慢表情看着他的时候,他感觉特别的无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远千里从南京带着最重要的公文来到京城,没想到却因为这样的规矩不能送到皇帝手中,实在是朝廷的不幸。然而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皇宫里面走出一个他不认识的看上去官位不低的男人。这个男人年龄和他差不多,但是从装扮上看,已经坐到了很高的位置,最显眼的就是绣着麒麟的黑色飞鱼服,还有一把长刀。 这个人就是闻声而来巡视的锦衣卫北镇府司的罗伊,今天的工作本来是马顺来做的,但是马顺身侧的腹部被刘晟翀刺伤,所以他就来顶替了,一来就看到这一幕。 “发生什么事了?”罗伊对着自己这边的士兵问道。 一名士兵非常恭敬的对罗伊说:“禀告罗镇府使,这个人自称来自南京府,带着南京府尹十万火急的情报,想要面见圣上。” 罗伊听完,皱起眉头。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非常棘手,因为就连他也不可能直接见到朱祁钰,但是马顺可以。他可以让马顺把这份公文带给朱祁镇。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这道来自南京的消息值得他们冒险。 “喂!”罗伊用非常傲慢的态度唤着信使,“你把你带来的情报拿来,我来带给皇上。” 罗伊觉得这其中的事情一定不一般,所以他想要看一看其中有没有能够对他们锦衣卫有用的信息,再决定该不该告诉马顺,让他再去向皇上禀告。 这位信使的内心是五味杂陈,他身上带着的这份报告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他的生命。现如今却要为了送到皇上手中,交给完全不了解一位武将。来之前,上司南京府尹告诉过他京城中那些大官可以信任,但是他从来没说过任何一位锦衣卫是好人。 眼前的这位很明显就是锦衣卫当中身居高位的人,究竟值不值得他的信任?若是有那么多的忧虑,府尹大人的发现就怎么样都送不到皇上手中了,可是交给这个锦衣卫就一定能达到目的吗?思考了很久,年轻的信使终于把压在他身上的重任交到了罗伊的手中。他想不到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但是就目前的形势来说,这可能是他能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罗伊面带笑容的低着头,在拿到手公文之后就没再看信使一眼。小心地打开信封,信纸,然后开始浏览新的内容。越读越是眉头紧锁,读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故意躲避身边的皇宫士兵,避免让他们偷窥到信中记载的骇人听闻的事情。 现在不管是谁在这里大吃一惊,罗伊也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很快全天下都会知道南京城郊死了这么多的武林高手,竟还不知是什么人所为。 罗伊强行抑制住惊恐,对着信使说:“你这份情报对朝廷非常重要,你回去告诉你们大人,我一定会交给皇上。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然后转过头就准备离开,并吩咐皇宫士兵加强戒备。 这名信使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知道罗伊进了宫门他才想起问名字。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拱手送人或者更严重些说就是弄丢了公文,他这样回去是没法交代的。唯一他能做的就是在京城多待几天,看一看这份公文究竟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哪些变化,再做打算。 罗伊进入皇宫之后直接就走向锦衣卫的地界,找马顺报告这一事实,这是信使能猜到的。但是他想不到的是罗伊压根没想把公文交给皇上。 当罗伊看完公文的时候,他就产生了一个念头:当初刘晟翀回京城的时候就是从京城的南面回来的,所以他可以把这滔天的罪行推到刘晟翀的身上,这样一来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都会追究他的责任。身为武林第一世家的龙家就必须出手,他们锦衣卫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掉刘晟翀。 罗伊的求胜欲望一点也不比马顺弱,因为那天刘晟翀恐怖的武功他已经见识到。作为当年闯入刘球家执行灭门行动的主犯之一,刘晟翀早晚都会杀到自己头上,所以他必须早做打算。 罗伊推开马顺修养的房间的门,一场已经构建好框架的阴谋被他带进马顺的房间。 ...... “林姑娘,你这些箱子够沉的。”金士元和刘晟翀一起抬着一只大木箱侧向往家里搬,剑天火已经带着一只小箱子走在他们前面了。 “哪那么多事儿?最后一箱子,搬完就吃饭。”刘晟翀刚刚和叶无极在栖雀楼完成了所有的事宜,就驾着金府的马车把林祉柔接了回来。 临走的时候她和李惜儿哭成了泪人儿,就好像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一样。其实李惜儿也是非常羡慕姐姐的好运,刚到京城就有一个武功高强又正义可靠的人能够托付终身,这也正是她所向往的生活。李惜儿比林祉柔更加想得到那种自由自在,仗剑江湖的生活,怎奈何生活总不从人愿。 “辛苦啦,辛苦啦。一会我下厨,好好的犒赏你们。”林祉柔也没有闲着,一只手提着自己的首饰盒,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摇扇在轻轻的给刘晟翀扇,让他感觉一点都不累。 然后林祉柔就烹饪了一桌子的好菜,这四个人就好好的吃了一顿。因为金大人去了别的大官家里商讨公务,所以就没和这些年轻人一起吃晚饭。 吃完饭之后,刘晟翀就拉着林祉柔去夜市了。在夜市两个人玩的很开心,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无忧无虑的享受一次属于他们自己的夜晚。像刘晟翀这种考虑事情很全面的人都在这个幸福的夜晚全然忘却了曾经惹下的麻烦,一场比之前更佳针对他的阴谋正在酝酿。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或者明史,请把这本书推荐给你的朋友。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感谢各位读者朋友。 这里要纠正之前的一个错误,龙凤凰的母亲应该称作龙钱氏,古代女人出嫁之后丈夫的姓氏应该放在自己姓氏之前的。比如说电影【九品芝麻官】里,张敏扮演的女子叫做戚秦氏,而她的夫家姓戚,就是这么个道理。发布这章之后我会去更改这一错误。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西蜀毒王 “你确定这份消息的真实性吗?”马顺在自己的府内接待非常急切的寻找他的罗伊。 罗伊之前在皇宫锦衣卫部门没有找到马顺,就出宫直接来到马顺的家直接汇报。 “目前还没有消息,但是南京府尹应该不会胡编乱说,冒着欺君之罪编造这么一个弥天大谎,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作为一个发现者来汇报这么个情况。”罗伊如实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马顺也表示认同,接着说道:“不过这凶手也是够狠的,上千名门弟子说杀就这么杀了,没留一点活口?” “大人,我们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这道消息我们是第一个知道的。我们就有了利用的机会。就在这件事上抢了先手。”罗伊的话中似乎带着另一层意思,虽然含蓄却还是被马顺捕捉到了。 “你似乎有什么想法?这几次我们的行动虽然都不是很顺利,但是你的理解都得到了正确的印证。很好,说来听听。”正如马顺所说的,这次他们围剿刘晟翀虽然栽了很大的跟头,但是罗伊向他提出的猜想都在行动中被证实是非常正确的。所以马顺也越来越重视罗伊的看法。罗伊在他的心中已经不是六年前进刘球家门都什么都不懂的小锦衣卫了,这些年的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马顺相信在自己可以辞官的时候绝对可以扛起锦衣卫这杆大旗。 “回大人。大人可还记得,前几天刘晟翀是从京城哪个方向的门回来的?”罗伊想用提问的方式唤起马顺的记忆。 马顺想了想,似乎发现了什么,但是又有些说不出来,“正南面的永定门。” 罗伊马上就打了一个响指,很激动的说道:“没错,就是永定门。而且他还是和郕王朱祁钰一起回来的,那个叫什么剑天火的人我们先不管,他只要是和朱祁钰一起进的城,所以根本不可能绕道,因为对他们两个来说从哪个门京城都是一样的。” 马顺听了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嗯,你想说明什么?” 似乎是听出了马顺的认可,罗伊更加兴奋的说道:“我只想证明他是从南面的方向归京的。这样刘晟翀就有了背锅的嫌疑。然后我们就派人到南京那边咱们锦衣卫的兄弟求证刘晟翀在那里出现过,这样他想不死都不行。无数的武林同道即便是拿他没辙,也必然会直逼身为武林盟主的龙家给一个说法。大人,您猜到时候龙盛源会怎么刁难刘晟翀?”说着就露出了非常狡诈奸邪的笑容。 马顺倒没有他那么兴奋,心底也觉得这是个不能再完美的计划,突然发现了一个疑点,问道:“如果南京的兄弟们不能证明刘晟翀去过呢?” 罗伊好像早就知道马顺会问这个问题,就说道:“那就做伪证,这种事咱们又不是没干过?总之,这次刘晟翀他必死。” 罗伊现在的凶狠程度已经要超过马顺了,马顺也没想到这两次在对待刘晟翀的问题上,罗伊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积极和尽心尽力。 “我说,你今天有些不正常,为什么要这么迫切的置刘晟翀于死地?”罗伊的不正常是在引起马顺的不适。 罗伊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不瞒大人,属下见过刘晟翀之后,看出了我和他之间的差距。但是,属下时刻记得他是我们的敌人。他很厉害能在这样的年纪拥有这么高深的武功。属下当年也是灭刘家满门的从犯,所以我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这不仅仅是属下的私心,属下也不仅仅想保住咱们头上的乌纱,更是肩膀上扛着的脑袋。”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非常斩钉截铁不带有一丝迟疑和虚假。 马顺听了非常感动,这些年罗伊的衷心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他觉得罗伊和自己非常想,所以才更加认定罗伊接班人的身份,他更要尽心尽力的帮罗伊打到卢忠。 然而就在他想要表扬罗伊的时候,“倏”的一声,房檐他看不到的上方落下来一具尸体吓了他一跳。他和罗伊凑过去一看,竟然是他们锦衣卫中的一员。这具尸体双眼泛绿黑色,口吐白沫,身上只有几处伤痕,但是伤口处的血液都已经变成黑色。 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有人敢在京城马顺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的家里杀了一名锦衣卫。马顺顿时就勃然大怒,虽然身上带着伤,但是拦不住他抄起客厅里的刀,直接就来到自家庭院里四处观望着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妄为。 没想到这名凶手一点也不加掩藏,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客厅的屋顶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等待着马顺。这个人身上的衣服颜色搭配十分怪异,是以红色和绿色相间的,右手还握着一根镰刀状的蛇头杖,舌头的两只眼睛分别是一红一绿两颗宝石镶嵌。蛇头杖的镰刀刃是那种鲜艳的绿色,鲜艳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人已经约有五十岁的年纪,但是从外貌上看却不到四十岁。岁月并没有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增添了许多特殊的气质。 不等马顺问起他,这个男人就直接从屋檐上直接跳下来。非常微小的落地声音让马顺心里一惊,这得是轻功的绝顶高手才能达到的境界。这个人身穿奇装异服,没想到竟然也这么厉害。 “马大人,久仰大名。”男人面无表情,甚至都没看马顺一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客套话。 这个男人已经是第二个可以带给马顺压力的人,第一个是刘晟翀。后者可能会有年龄方面的差距,而眼前的强者可以称得上是当时的高手。抑制住内心的情绪,马顺做出了回应: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为何要毒害我锦衣卫?”很明显从死去的锦衣卫死相上看,绝对是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毒死的,而且毒发非常迅速,毒性非常剧烈。 这个男人终于动了一下,转过身背朝马顺,说道:“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杀?”然后冷的回头盯着马顺,不过并没有动杀心,可还是让马顺感觉不好受。 “你放心,我还不想杀你,我要留着你给我办事。还未自我介绍,老夫唐九州。”说着唐九州就不客气的往屋内走。 “唐九州?唐宗宗主,西蜀毒王的唐九州?”马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唐宗虽然并不算中原武林的大门派,但是唐九州的名号可没有谁不知道,因为他曾经用一种毒毒害了一座县城,其残忍程度让人胆寒,从此唐九州这一西蜀毒王的大名才渐渐响起来。 这个人有几个非常显著的特点,其一就是作为一个用毒高手,非常热爱对中草药的种植和研究,他手上的蛇头杖不仅仅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用来耕作草药的农具;其二就是容颜年轻,一个已经年近花甲的人可以在药物的作用下看着像四十出头,不得不说他对药理的掌握少有人及;其三也是他最显著的特点就是爱子如命,三十多岁才有儿子的他相比于龙盛源这样的同辈人有子嗣已经算很晚的了,所以他格外疼爱自己的儿子。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我能帮你做什么?”听到了唐九州的名号,马顺的态度温和了许多,因为这位他惹不起。唐九州可以无声无息的给他下毒,然后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我儿子被人杀了,就在你刚才说的南京城上千尸体的地点。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们拿到这这条消息是真的,有人在公然挑衅所有的门派。我儿子被人剁成十几块,脑袋还被带到距离尸体几百米外的地方。我不管你们锦衣卫有什么陷害人的计划,我只要你们俩给我找出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找不到你们两个就准备找人收尸吧。”唐九州的言语中透露着丧子之痛,还有要找到凶手的坚决。 马顺也听说过这唐九州是一个非常宠爱儿子的人,如今自己的儿子被杀恐怕没有再屠杀百姓就算他们幸运的了。他现在能这么淡定的跟自己说话,也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如果我们找到了,不知道唐宗主?”但是马顺有些蹬鼻子上脸了,他竟然还企图从唐九州的手里得到好处。 唐九州冷笑一声,“马顺,你胆子不小啊?你这狗东西竟然还想从我的手里吃回扣?你扣下朝廷十万火急的情报,也不怕皇上砍你的脑袋?你要是能顺利解决,看在王阉狗的面子上,朱祁镇那小儿还可能饶你一命。老夫给你当免费打手,你这不知好赖的东西竟这么不知感恩?”他的每一句话都说得非常到位。 马顺想不明白为什么身在偏远西蜀的唐九州可以对北京城的这些这么了解,对自己这么了解。更可怕的是武功还远远在自己之上,自己就只能选择服从,如果能在这件事上达到自己的一些目的,那必然是更好的。 “唐宗主,我们可以合作,但是您看这件事会不会有一些隐情?” 唐九州听完勃然大怒,对着马顺咆哮,“老夫亲手埋了自己的亲儿子,你这奴才跟我说什么隐情,你是不想活了吧?”说着就把蛇头杖抵住了马顺的脖子。 马顺顿时被吓得不轻,他似乎看见舌头那只绿色的眼睛在发光,战战兢兢的说道:“不敢不敢,唐宗主息怒。”说着用手扶住蛇头杖的下半部分,把它推开。 看着唐九州依然冷酷的双眼,马顺也知道该怎么做。他对着罗伊说道:“快,马上召集人手,让他们去向南京我们的人考证,” “是!”说完,罗伊就离开了。 马顺再呆着很强的奴性贱笑着看唐九州的时候,他的表情才略有缓和。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或者明史请把这本书分享给你身边同样爱阅读的人,感谢各位的支持。 在这里做一些修改,朱祁钰的佩剑杀千万改名为修罗刃,这样名字会更加霸气有内涵。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确定目标 七天之后,也就是五月二十二,罗伊终于带着亲赴南京实地考察得到的证据回到了京城,然后就直接回到了马顺家。 在这七天里,南京惨案传遍了京城的各大势力。龙家,云武阁,半城银庄,以及京城之内所有的大门派全都知道了这一惊天事实,就连远在山东的蓬莱剑阁都已经知晓,不过没有任何一家实力在表面上采取行动。 龙盛源在得到消息的时候,立刻就派了叶无双众人为第一波人手,前往南京进行调查。在此期间,有一些江湖上的人物来找龙盛源讨说法,不明真相的龙盛源一筹莫展,只得再派出叶无极为首的第二波。 蓬莱剑阁这边,秦北望亲自带着剑阁最精英的弟子前往南京。对于事实的真相,秦北望师兄弟还是大概了解的。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的刘晟翀和剑天火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更是和他们有非常亲密关系的小辈,所以他们有义务还调查清楚来龙去脉。 而最为神秘的云武阁一直都没消息,这也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在每一个时代的武林中总会有像云武阁这样神秘的组织,更会有云武阁主这种故作神秘的人。这种人纵然有着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势力和本事,但是总不是天下第一,总会有人揭穿他的真面目。 也许云武阁比除了马顺之外的人都更明白真相,因为南京出现鸳鸯恋的消息是从这里传出去的,云武阁主想必也能猜得出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刘晟翀作为名义上的合作伙伴,他是有理由要保护的。 “大人!大人!”罗伊虽然一身的疲惫,但是却非常喜悦的回到马顺的家中。 看到毒王唐九州坐在主座山,马顺只得在一边低三下四的点头哈腰,罗伊直接就准备把自己的调查结果告诉他们。 马顺一看罗伊回来了,顿时喜出望外,不顾唐九州不屑的脸色,非常迫切的询问罗伊:“怎么样,查到了吗?” 可是罗伊并没有直接回复马顺,而是径直地走向唐九州,用一种毫不畏惧的口气说道:“唐宗主,我回来了。” 唐九州没想到一个马顺的手下竟然完全不害怕自己,这般大胆的正视自己。这个罗伊不简单,至少比这个欺软怕硬的马顺强多了。 “你敢这么说话,想必你一定查到了杀我儿子的凶手是谁?说吧。” 可罗伊却没那么容易屈服,他的骨气比马顺硬多了:“唐宗主,您让我说我就得说,您也太不把我们锦衣卫当回事儿了。这对于您来说可是夺子之痛,您总得拿出点诚意来。”罗伊一下子用了四个“您”字,表面上是对唐九州的尊敬,实则在嘲讽唐九州倚老卖老,欺负小辈。 唐九州一听,怒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他飞速地站起身来,把自己的蛇头杖抵在罗伊的脖子上,怒吼道:“小子,你胆子不小啊,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你信不信我这蛇毒在你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要了你的命?” 但是罗伊早已做好了准备,冷冷的对着唐九州说道:“你可以试试。在南京采集到证据之后,我们锦衣卫把所有和这件事牵扯的近百人全都杀了。也就是说真正的始作俑者只有我知道,你要是认为你查案的本事比锦衣卫更大的话,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说着还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对于锦衣卫,唐九州还是听说过的,对于天下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武功高强,行事果断,雷厉风行,不择手段。调查,编造事实是他们最擅长做的事情,所以他才来找锦衣卫调查他儿子的死因。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年轻的锦衣卫竟然如此冷酷无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满足自己的需求,竟然也做出了这般惨绝人寰的事情,实在是冷酷无情。 马顺站在罗伊的身后,像个大姑娘一样很担心的看着罗伊。罗伊之所以能这么做,完全是临行前他的嘱托,因为他想把整个武林的动向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想要更多的权利。他拍了拍罗伊,在身后悄悄的耳语,“没问题吧?” 罗伊也丝毫没有害怕,从蛇头杖的缝隙中回过头,带着自信的笑容说着:“放心,我做的很干净。” 唐九州听完,拿开了蛇头杖,在自己儿子的事情上最重选择了屈服,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对儿子的感情被罗伊利用了。 “老夫可以答应你们,不再威胁你们。而且你们要是有什么仇家,老夫可以帮你们解决,老夫的诚意如何?”唐九州不惜一切代价的想知道杀子仇人究竟是谁。 罗伊埋头拱手说道:“唐宗主若是早些这般诚恳,晚辈也不能不知天高地厚顶撞您,还请您见谅。”这一句差点让唐九州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晚辈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这次各门各派汇聚在南京是为了夺取排名第十一的名剑鸳鸯恋。” “鸳鸯恋?”唐西川和马顺异口同声的疑问道。 “不要插嘴。”罗伊很不喜欢有人打断他,“其中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这双名剑,然后就惹得所有的武林人士对这个年轻人展开追杀。但他们到了南京城郊,然而这个时候杀你儿子的凶手突然站出来说是要保护这个年轻人,然后就站在了上千武林人士的对立面,这个时候贵公子还活着。” 罗伊停了下来,他有些口干,就拿来一杯凉了的茶,喝了一大口又接着说道:“然后所有人就把战场转移到南京城郊的一处树林,就是在这里这名凶手杀光了几乎所有的武林高手,除了南极百武门,五山还有一个小门派的掌门人,剩下的人无一幸免。这些人包括您的儿子全都死在了这个人的手中。这七个人前几天还和一剑天的曲星鸾莫琳夫妇见了一面,可能这些幸存者计划向这个凶手复仇。” “那,凶手究竟是谁?”唐九州有些不耐烦了,因为这些并不是他想知道的。 罗伊摇了摇头,说道:“唐宗主,杀您儿子的凶手是用剑的,可对?” 唐九州一惊,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他心里清楚,罗伊根本没见过自己儿子的尸体,所以他的话可信。 “没错,我儿子是被一把剑分尸的。” 说到这里,马顺渐渐猜到了是谁,答案一惊脱口而出了:“真的是他?” “啪!” 罗伊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没错,这名凶手就是我们本来想要嫁祸的刘-晟-翀,而那个年轻人就是和他一起京城,那天拦住那帮废物的年轻人。” 说完,整个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马顺和唐九州都陷入很深的沉思。罗伊则是满足于自己完美无缺的调查成果,在知道实情的时候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带领大部队除掉这个后患了,这次朱祁钰绝对阻拦不住。不对,江湖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让这个毒王去折磨刘晟翀是再合适不过的方法了。 “喂,我说,你该不会是想利用老夫去帮你除掉仇家吧?”生性可疑是让唐九州能走到今天最重要的一种性格,因为在江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相信。 罗伊听完一惊,拔出自己的绣春刀就交给了唐九州,斩钉截铁地说道:“唐宗主,若是晚辈只顾着自己耽误了宗主给儿子报仇的大事的话,请用我自己的刀砍下我的首级,我的命随便您怎么处置。”罗伊非常相信自己,更相信事实,他才敢这么放心的敢用自己的脑袋作抵押。 唐九州看着罗伊无比坚定的神情,选择相信他,握住刀柄信手一掷就把罗伊的刀凭空插回刀鞘里。 “这个人住在哪?告诉我。我今晚想去会一会他,探一探他的底细。” 马顺不解的问道:“您直接问我们不就好了?我和这个刘晟翀交过手,他的底细我最清楚了。” 唐九州抬起手,摇了摇:“不用了,看你们俩这么需要我来帮你出手就知道他的武功一定比你们俩高。手下败将的嘴里的话我可不怎么相信。” 马顺一阵无语,被嘲讽的颜面无存,只能厚着脸皮交代刘晟翀的住所:“他和那个年轻人住在户部尚书金链的家中,但是最近他经常和他的小情人去京城西边五里的那棵大柳树下,您要是晚上找他的话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唐九州听完就要转身离开:“好了我知道了,现在我要准备准备,不要打扰我。”说完就向马顺给他准备的住所走去。 人一走,马顺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口长长的气呼出来,压力瞬间烟消云散。罗伊也松了一口气,看着他脸上露出笑容。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或者明史,请把这本书推荐给你身边的人。感谢各位的支持和鼓励。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武僧九郎 下午的时候,京城里少了上午的些许繁华热度,不过大街上还是有络绎不绝的行人在大街上寻找着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历史的发展就是从这样平常又不寻常的事情开始。就像明朝来说,中国最早的起源于春秋时期的商帮——晋商,就是在这个朝代开始达到鼎盛,同时也带动了经济的发展,也有了后来我们说听说过的徽商等著名的商帮。再次就不做更多的介绍。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宜人的天气,京城正南门还是这个多事的永定门缓缓地走进来一名三十多岁的和尚。这个和尚手里握着一根纯金的比手臂还粗的棍子,看上去很重但是这和尚用右手很轻松的就能拿起。 这个和尚露出右手边的半个膀子,袒露出右胸和一阵子强壮的右手臂,手臂的肤色非常健康。和尚右臂上的肌肉硕大而且非常结实,他的手也非常大才能握住这个又重又粗的金棍。他身上的袈裟也是用金丝线和品质最好的红丝绸缝制的,整件袈裟在大明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真的有比得上的的话,或许也只有德高望重的少林寺首席方丈的装扮才有可能媲美眼前的这个和尚。 总而言之,这和尚的身体非常的强壮而且高大,这绝对不是一个人通过干粗活就可以练就的,这和尚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武僧,那种经历过很多战斗磨练的武僧。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每一颗都雕刻着中文和梵文的佛经以及佛画。 可以想象的出来,这和尚的形象已经和【西游记】中的沙和尚很相像了,不过最大的区别就是头发,当然吴承恩这个时候也还没有出世。 在这个武僧走进城门的时候,他特殊的装扮引起了守城士兵的注意,他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对准这个武僧。 “站住!什么人?” 这名新的守城将领的喊声让周围所有进出城门的百姓都收到了很大的惊吓,他们急忙避让武僧和这些士兵,小心翼翼的走开,生怕发生大规模的武斗会伤及自己。 武僧停下来,不在走动,很淡定的看着渺小的士兵,好像根本不把这些人当回事儿一样。 “贫僧只是一个和尚。”很简单的回答,武僧对自己不需要做更多的回答。 将领看着他,犹如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绕着武僧上下打量,“和尚?哪个寺庙的和尚这么有钱?纯金的棍子,上好的袈裟这些是你一个和尚穿戴的起的?”虽然现如今和尚的地位不像在元朝的时候那么低贱,但是这些也绝对不是寻常和尚随随便便配得上的。 武僧言语中多了一些底气和不满,说道:“贫僧的大师兄是嵩山少林寺的苦一方丈,贫僧有如此打扮有何不可?我劝你不要找贫僧的麻烦。太祖皇帝(朱元璋)就曾经从和尚做起,称帝之后更是眷顾我们这些佛门弟子,所以你现在在这里找贫僧的麻烦,贫僧是否可以认为你是不服从太祖皇帝的遗诏?” 武僧这一首用太祖皇帝来打压将领的锐气真可谓是高明。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朱元璋曾经当过和尚,并深深的了解和尚的疾苦,所以在坐上皇帝的宝座之后就一直非常照顾这群人。和尚这一“职业”在明朝才能非常吃香。 将领顿时哑口无言,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和尚。一脸衰相的摆摆手说:“过过过!”语气中带着千万个不愿意。 武僧没有做任何停留,接着慢慢的大步向着京城之内走去。他本来是从少林寺出发,在江湖上游历的,他的路线正好经过了京城,所以就要在京城做一些停留,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武僧这一下午在京城走了很长时间,并没有发现他想寻找的东西,就来到京城南面的一家小餐馆准备吃晚饭了。 小二见状,急忙走过来招呼他:“来啦,大师。大师您吃点什么,小店啥都有。” 武僧把金棍往地上狠狠的一插,金棍就插入到地下约有五寸的深度。这一举动把这店小二吓了一大跳,他心里知道这和尚怕是一个绝世高手。 武僧双手合十,说道:“先来一壶茶,什么茶都行,然后再来两碗素炸酱面。” 小二一听,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和尚吃素是天经地义,这么高大魁梧的人吃两碗也是很平常的事情,他可是见过和他一样身材能吃得下六碗炸酱面的人。 “好嘞,您稍等啊。”然后转身就朝着厨房喊道:“两碗素炸酱面!”然后就从柜台拿来一回从壶口冒着热气的茶水,对着武僧说道: “您的茶,大师怎么称呼?”小二笑着询问武僧的姓名。 “贫僧法号九郎。”武僧愿意把自己的名字,也不会透露给刚才的那种官兵。他很喜欢这些普通百姓交流。 小二听完很滑稽的笑了:“大师,您的法号是九郎,那您要是有师兄什么的难不成还叫大朗,二郎什么的吗?” 听完九郎很风趣的笑了,解释道:“你说的意思很对,贫僧有八位师兄,每位师兄的名字里都带着一个数字。贫僧的大师兄就是少林寺的苦一方丈。” “大师原来是少林寺的高僧,失敬失敬。怪不得大师能有这样的装扮。” “小二。”九郎突然发问:“你知道京城里有没有一个叫金濂的大官儿?” 小二把两碗素炸酱面递给九郎,想了一想,很不流利地说道:“小的倒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但是一个月前又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在我这吃面的时候也打听这个名字。这小伙子可能吃了,就这炸酱面一口气吃六碗一个啵儿都不打。”小二还很骄傲,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小伙子。 不过九郎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六碗炸酱面上,接着问道:“那个小伙子什么装扮?现在住在哪?” “嗯......住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个人的衣着我还勉强记得:身后背着一把剑,一顶竹帽,左小腿绑着一把匕首。剩下的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九郎听完,默默地记下了,念了两句经文就微微的欠身吃面。 “不错,不错。”他边吃边念叨着。 “怎么样?小店的炸酱面不错吧?”尽管已经开始照顾别的桌的客人了,但仍然留意着九郎这位特殊的客人。这样的和尚实在是少见,说他还要多观察观察。没过多久,两碗炸酱面就下了九郎的肚。从怀中拿出了钱袋,拿出了四文钱,放在了桌子上。 握住了插在地上的金棍,一鼓作气就拔出来了。按理说,九郎坐着吧金棍拔出,他屁股下面的木椅承担了最大的力量。木椅之所以完好无损,是因为九郎的身体已经半悬空的用自己的双腿承担了所有的重量,旁人才看不出。 “小二,钱给你放在桌子上了。”说着就要离开这家店。 小二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四枚铜钱正正好好的放在桌子上。他很好奇一个没来过京城的人,怎么会知道京城炸酱面的价格。挠了挠头,就把这四文钱交到柜台。 九郎心里却清楚得很,这些年来京城炸酱面的价格就从来没变过。多年之前,但他还是一个小和尚的时候他就来过这里,并且是住在这里。所以京城的每一条街道对于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 不过京城是会变的,现在的京城已经不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京城了,所以不认识路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在他那个时代,京城还没有像云武街和半城银庄这两个新兴势力,所以九郎这一路走下来最大的感觉就是陌生。这二十多年前后的感觉截然不同。 一路上九郎打听了好几个人,得到的答案都是户部尚书府。这么看来就没错了,九郎就直接沿着别人给他的地址找过去。当他来到金濂家门口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西边天空的晚霞红得发紫。他没有选择直接敲门进去,而是在附近可以休息的地方坐下来。 他知道金家现在应该是在吃饭,就这么进去未免有些唐突,所以他就选择在这里先等着,找到一个时机再去拜访。 可是没想到这么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期间金士元和剑天火分别走出来去往不同的方向,他们俩都不是九郎想要寻找的人。 九郎的耐心是非常充足的,他也终于等到了刘晟翀和林祉柔手拉着手准备出门。九郎从来都没有见过刘晟翀更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但是无量锋不会说谎,直觉告诉他刘晟翀就是他想找的人。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九郎是整个故事当中我最喜欢的人物之一,这个人身上有很多我非常喜欢的特点。本书当中有很多人物都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其中就包括男一刘晟翀;但是更多的是虚构的人物,比例大概是四六到五五开之间吧,其余的就不多做剧透了。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或者明史的故事,请把本书分享给你的朋友,感谢各位的支持。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柳影月下(一) “报仇之后你打算去哪?”林祉柔拿着刘晟翀的手很关心的问道。 此刻他们俩出了京城西边的一道门,一直朝着最近他们俩经常约会的柳树闲庭信步一般走去。自从林祉柔被赎身之后,他们俩就经常去哪里去过属于他们自己的二人世界。 “嗯。”刘晟翀想了想,“很快,云武阁主给我的期限就到了,到时候我就能亲手砍下那三个人的狗头。之后的事情我还没怎么想过。现在咱们俩可以好好想想。”他看向林祉柔的时候满眼的疼爱和柔情,如果说他在杀人的时候是一只狮子,现在的他就已经沦为一只绵羊。 “我们以后离开京城吧,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世外桃源,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你看怎么样?”林祉柔满怀期待的看着他,非常希望他能赞同这个建议。 刘晟翀听完很高兴,他似乎也有相似的打算,说道:“好啊,你跟我回福州绿竹海吧,我师父他老人家也在那,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孝顺我师父。” 听完林祉柔心里有些不高兴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可是她不能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可是片刻的迟疑还是让刘晟翀看出了些端倪,不解的问道:“怎么,你不喜欢?我师父他人很好的,他一定会喜欢你这个徒弟媳妇儿的。” “没有没有,我没有不喜欢。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你的家人,我还没准备好。”她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话语来回应刘晟翀只得用这样话语来敷衍。 “不用准备,他老人家很随和的。再说了,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才会见到他的。明年的十二月三十是他老人家的七十大寿。在那之前我们能赶回去就行,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你有的是时间准备。” 林祉柔心里松了长长的一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师父他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那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他。” “嗯。” 他们俩边走变唠,没过多久就走到这棵大柳树。 柳树有两个成年人合抱这么粗,三四十尺高。树的周围全是茂密的青草,还有大大小小的灌木丛。不远处还有一泊清湖。 刘晟翀最喜欢和林祉柔躺在草坪上。这草坪经过一天太阳的照射,非常干燥;在清湖旁边的青草也非常的干净,所以在草坪上躺上一会非常的舒服,也不会把衣服弄脏。 而且柳树的地势较高,草坪有微微的斜坡。躺在这里既能看到柳枝如同女子的腰肢一般迎风飞舞,还能看见五月夜空中的繁星,这里是约会绝佳的场所。 “啊呵!” 刘晟翀完全放松的躺下来,林祉柔小心翼翼的先坐下来然后再小鸟依人依偎在刘晟翀的怀中。他们俩都处在人生中最美妙的年华,都遇到了自己心中认为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此。 他看着近处的柳树,看了很久想了很多东西,然而就在他想把注意力转到夜空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机智的刘晟翀立刻就坐了起来,顺带着也把林祉柔也服了起来。 “啊,啊,疼!疼!疼!疼死我了!”刘晟翀满脸痛苦捂着肚子,差点就要痉挛抽搐了。 林祉柔见状有些着急了,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大夫。”说着就想要扶起他。 “不用不用,我就是想上个厕所。拉出来就好了。”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很深入的一步,所以他说这样露骨直接的话,林祉柔也不会反感。 “那,我等等你。”还没说完就被刘晟翀止住了。 “不用不用,你先回去吧。我这是一场持久战,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明天再来。你先回去吧。” 看着他这样难受,她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只得服从:“那好吧,你早点回来。”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刘晟翀两只手紧紧抓住肩膀。她看到刘晟翀从未有过的认真的眼神。 “你一直快速的往回走,发生什么也别回头。记住了!”说完就假装捂着肚子跑到旁边的一处很茂密的灌木丛中了。 林祉柔听完以为他如厕的时候会发出很痛苦的声音,就转身离开了。可是走的过程当中并没有听到任何刘晟翀的哭号,带着满脑袋的疑问就快速的离开了。 藏在灌木丛后面观察很久的刘晟翀看到林祉柔消失了很长时间之后,就很正常的走出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时刘晟翀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她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只见一名用轻功站在大柳树最顶端那棵柳枝上的老者一个跟斗就落下来站到刘晟翀三十尺远的位置。 “好小子,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落下来的人正是埋伏在这里很久的毒王唐九州,今天晚上他想试探刘晟翀的虚实,若是可以杀掉就干净利落。 “发现你很容易,你根本也没想掩藏自己。我虽不及你年长,但是武功的差距绝不如年龄这般巨大。” 唐九州笑道:“你很了不得,你这个年纪的人恐怕没有几人能比得上你。你说的对,老夫没打算掩藏,不然也不会就放你的小情人就这么离开。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来者不善。”刘晟翀怎么会认识这个挑衅的“成年人”。 “老夫唐九州,你杀了我的儿子,老夫是来讨一个说法的。” 刘晟翀想了想,想到了一个点恍然大悟,说道:“你儿子是唐宗的唐西川,那你就应该是唐宗宗主咯?” 唐九州点了点头,“既然知道,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说吧,为什么杀我儿子?” 他没有一点的内疚,狠狠地说道:“为什么?因为他该死,他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这一句话一下子激怒了原本还聊有兴致和他闲聊的唐九州。唐九州顿时火冒三丈,喊道:“小王八蛋,老夫现在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死有余辜,什么叫死不足惜。”说着就拿起蛇头杖对准了刘晟翀。 刘晟翀也早有准备,他早就知道唐九州是来刺杀自己的,所以无量锋已经紧紧的握在手中。当唐九州最后一句喊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无量锋在手,充满了注入的内力,大力的一挥,瞬间就有二三十道剑气凭空出现如同死神的镰刀砍向唐九州。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但多年的经验没让他有丝毫的慌张。他举起蛇头杖,对准了正正好好朝着自己的剑气,一一的将其拦下。剩下的穿过唐九州的身边直接看到草坪上。瞬间青草和泥土就在剑气的作用下被绞个稀烂。 唐九州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长达三十多尺的巨大剑影看似无形,实则有形的砍向他。他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用蛇头杖扛住了刘晟翀的第二波攻势。他这才真真切切地看清这把剑的真实面目,因为剑影和无量锋的形状是完全一样的。他牟足了劲,一下子举起剑影让自己能有一个逃脱的身位,然后就躲到一边,任由剑影狠狠的劈下来,在草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深沟。 “好小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能得到无量锋这样的名剑,你来头不小啊。老夫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说完就抄着蛇头杖向刘晟翀飞奔过来。 当无量锋和蛇头杖的杖身冲击在一起的时候,巨大的力量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刘晟翀和唐九州也在用不同的眼神看着对方:刘晟翀的眼神是非常凶狠的那种,就好像眼前的人就是他的杀父仇人;而唐九州看刘晟翀的眼神却多了一些欣赏和好奇。 两个人有同时发力,这才让自己脱离对方。 这两个人又交锋了一两百个回合都难分彼此。可刘晟翀心里知道,这个唐九州对他并没有使出全力,而自己已经要黔驴技穷了。在这么胶着下去,吃亏的迟早是自己,自己早晚会被耗死。那么,就只能速战速决寻找机会逃跑了。 唐九州也同样不想恋战,这么拖延下去恐怕会发生变故,放走的小姑娘保不准会招来帮手。今天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如若不在此时击杀刘晟翀以后恐怕就困难了。他之所以没能拿下刘晟翀是因为,无量锋在长度方面占据了优势,蛇头杖终究还是不及,他得想办法让蛇头杖碰到刘晟翀的身体。 两个人又不谋而合的同时出动,这次唐九州竟然握住了蛇头杖最末端的位置。他抡起大臂,刘晟翀躲避不及,蛇头杖的镰刀在刘晟翀的身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痕。 当刘晟翀意识到自己受伤了的时候,立刻就放了几个跟斗到很远的位置。可没想到,哪怕是这几个动作都加快了毒素的蔓延。他翻完最后一个跟斗回到地面上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站不住了。看到自己伤口处五彩斑斓的颜色,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又”中毒了。都怪自己不小心,没有提前意识到这个问题,唐西川就是用毒的人,他的老子又怎么不会呢?而且唐九州的毒只会比他儿子的毒性更大,发作更快。 想完这些,刘晟翀就已经完全站立不住了,他想不到唐九州的毒竟然这么猛烈。 砰! 刘晟翀的身体倒了下来,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并且感觉自己的内力正在一点点离开自己。他还看到唐九州正在一步步的走向自己。 唐九州看着这具无力抵抗的身体心里在仇恨之余还多了一些惋惜,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杀自己儿子的凶手的话,他会很喜欢这个优秀的孩子的。不过他的儿子比天大,儿子就是他的命根子,眼前的这个人只有死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刘晟翀看着唐九州的蛇头杖朝着自己的腹部落下来,他仿佛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生命中最后的三秒。他想过自己无数种死法,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刘晟翀闭上了眼睛,准备要和自己认识的人告别了,他最舍不得的就是爱他的林祉柔和待他如亲生儿子的师父。 唐九州也以为自己已经给儿子报仇了,可是就在这时一根金棍朝着他飞过来。唐九州下意识的收回马上就要插进刘晟翀身体的蛇头杖,抵挡住了金棍的一次攻击。唐九州心里有些后悔,竟然真的有变数,早知道就早些击杀刘晟翀呢。 金棍转了两圈,飞回了自己的主人身边插在了破乱的土地上。 唐九州只听的金棍主人一声: “南无阿弥陀佛!”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或者明史,请把这本书分享给你身边的人。感谢各位的支持。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柳影月下(二) “南无阿弥陀佛!” 九郎单手成念经状,站在刘晟翀的前面。 “和尚,别多管闲事!”唐九州对九郎的出现非常不满,眼看着就要到嘴里的鸭子竟然飞了。 “我这和尚就喜欢多管闲事。唐施主如果一意孤行的话,贫僧只能出手了。”九郎依旧冷面。 唐九州一惊,这和尚知道自己的姓氏。他不是认识自己,就是刚才一直在这里,自己竟然一直没发现。“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应该知道你身后的人杀了我的儿子,我来报仇有什么不对?”唐九州越说越愤怒。 九郎道:“你儿子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与我无关。唐施主若还是执迷不悟的话,小僧也只能动手了。” “大师...大师,小心...他的拐杖,有毒。”刘晟翀用最后一口气提醒九郎。 九郎转过身蹲下来,把手扶在刘晟翀的胸膛上,安慰他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然后就转过来准备和唐九州开战。 “臭和尚,老夫要你的命!”说完就带着蛇头杖向着九郎冲过来。 唐九州的名字,九郎是听说过的,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让自己百毒不侵,这样唐九州就根本奈何不得他。 就在唐九州快要接近他的时候,他的双手从肉色逐渐变成纯金色,就连指甲都改变了颜色。发动完武功的九郎伸出手就准备接住蛇头杖。 嗡! 九郎的黄金右手直接握住了舌头放毒的位置,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声音产生的震动沿着右手和蛇头杖两个方向蔓延。 坚持了五秒,唐九州根本无不相信竟然有人敢徒手抓住自己的蛇头杖,他看着只是简单的扎了一个马步的九郎,就能挡住他这用了八成功力的一击。下一秒唐九州想要后退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抽不回自己的武器。九郎的黄金右手就好像一把强力的老虎钳,紧紧的攫住蛇头杖。 他悬在空中转了个身,把双脚对准了九郎的胸口,准备踩下去借着反力夺回自己的武器。可是没想到,自己的脚击中九郎左胸的声音竟然也是那种重击金属的声音。虽然带着极大的震撼,他还是拿回了自己的蛇头杖,一个翻身落到距离九郎很远的位置。再看自己的对手的时候,他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九郎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变成了纯金的颜色,浑身上下只有眼球是黑白两色的。九郎整个身体就好像使用黄金浇铸的一样,坚硬程度更超过寻常金属。 九郎刚刚左胸的袈裟上被踩了一脚,有些灰尘,他索性就把上半身的袈裟脱下来,用袖子当作腰带,把袈裟缠在自己的腰上,露出了完完整整强壮的上半身。他的左臂和右臂一样强壮,此刻也化作了九郎金身的一部分。 九郎整理好自己的袈裟,左手呈合十念经状,右手在下面隔空托衬。他的双目紧闭,岿然不动,如同寺庙中雄伟的如来金像。 “达摩金身!少林寺三十六绝世武功之一!和尚,苦一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能学到这么上乘的武功。” 少林寺的绝技岂止三十六种,只不过这些决不允许寻常少林弟子学习,只有历代方丈才能掌握大部分。 “苦一方丈正是小僧的大师兄。不瞒唐施主,我少林寺三十六绝世武功小僧全都学习过,唐施主绝对不是小僧的对手。施主如果能拿出解药,小僧愿意退一步放施主离去。”九郎仍然闭着眼睛对唐九州说道。这并不是对敌人的蔑视,这是九郎对自己的一种控制手段。 能掌握三十六种绝世武功,就连少林方丈都做不到,这和尚到底是什么人?他绝对不可能只有方丈师弟这么简单。他早就看出刘晟翀有背景,但还是想不到刘晟翀背后的人也有深不可测的背景。单单就这一招达摩金身就可以做到百毒不侵,自己的毒就完全不管用。这样一来在这和尚面前,自己和马顺就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他不想放弃,他距离给自己儿子报仇就差一步了,就这样放刘晟翀离开他不甘心。 “唐施主还是不肯罢手么?”九郎的耐心已经要消磨殆尽了,不是他等不起,而是刘晟翀等不起。 “哼!臭和尚,就让老夫见识见识你少林寺三十六绝世武功的水分吧!”唐九州想搏命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杀掉这个小子。尽管刘晟翀中了自己的毒,但是有这个和尚在保不准会康复,到时候就后患无穷了。 刚一说完,他就看到了两颗刺眼的白色光点。刺眼的白光照的他睁不开眼睛,只能抬起握住蛇头杖上端的右手挡住部分光线,他这才看清那两颗光点原来是飞速接近他九郎的两只眼睛。 此时九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耽误一秒刘晟翀就多一份危险智能速战速决在唐九州的身上寻找解药。所以他睁开了眼睛,把自身的各项能力提升到最高。在唐九州用一只胳膊挡住光的时候,九郎握紧了他好像铁球的拳头,照着唐九州的腹部打出了八成力的一拳。 唐九州的腹部在受了这一拳之后产生了一个难以平复的凹洞,瞬间巨大的疼痛蔓延到全身。他感觉得到自己的部分神经都发生了短暂的失灵,其他部位的肌肉也开始痉挛,这一拳让他受的伤着实不轻。唐九州借着拳力再一次离开九郎的身体,他强忍着疼痛用右手去试探性的抚摸凹洞。他发现伤口处的肌肉没有丝毫的弹性,更别说恢复原位。身体内左胸略下一点的位置的肋骨发出阵阵的剧痛。自己的肋骨一定是断了,就不知道是两根还是三根了。还好有蛇头杖在前面挡住了部分的冲击,不然就连肋骨下面的作废都有可能被击碎。 “少林绝学——金刚罗汉拳。” 唐九州半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重新闭上眼睛的九郎。恐惧而且不甘,自己刚刚还瞧不起并且出言不逊侮辱的和尚在短短的几招之间就把自己弄成这幅惨状。 他的心里已经开始产生了后悔之意,后悔自己如果能稍微知道一点进退的话,也许还有机会卷土重来。但是九郎不相信后悔,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个词,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要学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这是他一直信奉的观念,现在唐九州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九郎根本不想多给唐九州任何后悔的机会,又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他。照着他的正面向上踢了一脚。九郎的腿劲比起拳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腿同时踢在了唐九州的脸和前胸,让他前胸的肋骨又断了好几根。 他的身体直接就飞了起来,在上升的空中翻了两三个圈。九郎微微下蹲,伸直腿就跳到了和唐九州身体一样的高度。然后就双手抱拳举过头顶,狠狠的砸向唐九州的后腰。这下他的腰颈椎也受到了很大的重创,这种程度的伤很难复原了。 借着唐九州的身体就像炮弹一样的从天山掉落到地上,深深的陷入了潮湿松软的泥土当中。他现在和刘晟翀是一个姿势,不过后者是中了毒陷入了昏迷才倒地不起的;前者这是全身多处骨折,腰椎半骨折,像一团烂肉一样瘫在地上。 九郎轻轻的下落在地上,没发出一定声音,接着对只能睁睁眼睛的唐九州说道: “绝技金鹏展翅。” 然后收了达摩金身的功,身上的纯金色开始变淡,又渐渐消失,恢复正常的肤色。他解开衣袖的扣子,重新穿好袈裟,扑了扑袈裟上尘土。走到唐九州的身边,手伸进了里怀甚至是全身上下都没有发现解药的踪迹。 “笨和尚,老夫怎么可能会把解药带在身上,你就等着给这个小子收尸吧!哈哈哈!”唐九州虽然知道这和尚可能会亲自用内力给刘晟翀祛毒,但是毒素永远不可能被去除干净,所以刘晟翀只有死的份儿。 原本脾气还很好的九郎,怒不可遏,向着金棍所在的位置伸过手,金棍就被他凭空用内功吸到手中。 “原来你的武功已经做到这么一步了,整个天下你已经再无敌手了,惹到你这样的人物,我毫无怨言。” 九郎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夸赞,拿起金棍对着唐九州身上的各大关节狠狠的砸下去。 足足有十二下,唐九州四肢共十二个大关节全都变了形,弯曲达到了一个寻常人根本做不到的程度。他本来呈大字型的身体也九曲十八弯,其现状简直惨不忍睹,可见九郎的残忍。 “你杀了我吧。”唐九州现在生不如死,他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去见他的儿子,所以只求一死。 九郎冷眼看着他,“小僧不会为了你这种垃圾犯杀戒。”转身走到刘晟翀的身边,把无量锋和自己的金棍别在腰间,抱起刘晟翀的身体,走到唐西川的身边,说道:“这件事还不算完,你等我医治完他的,到时候我在和你算总账。哼!” 说完九郎就抱着刘晟翀朝着京城的方向驾着轻功飞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或者明史请把这本书分享给你身边的人,感谢各位对作者的支持。 多说一句,九郎这个人物是我最喜欢的人物之一,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男一刘晟翀。九郎的武功绝不仅仅如此,过几章还会有他出手的场面,敬请期待。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医治 “姑娘啊,翀儿是怎么跟你说的快跟我说说。” 金濂坐在院子里故作镇定的看着着急的快要哭出来林祉柔,问道:“没事没事,他可能只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一会就会回来的。” 林祉柔回来之后越想越不对劲,才把她和刘晟翀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金濂。金濂也召集金士元和剑天火一起来商讨。 “他就是告诉我,让我一直往回走,发生什么也别回头。我就回来了。”林祉柔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刘晟翀才让她自己回来才能全身心的独自面对。 剑天火拿起罹千军,就准备往门外走,边走边说道:“一定是出事了,我出城去找他。”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 金濂大声的叫住了剑天火,他现在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淡定,他也是最担心刘晟翀的。但是最为长辈,他必须管理好这几个孩子,一定不能在节外生枝。 “天火,翀儿的武功比你好,他都需要独自认真的面对,你去了又能给他什么帮助?” 剑天火听完可一点都没淡定下来,对着金濂发脾气似的说道:“金叔,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金濂现在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能把刘晟翀困住的一定是那些江湖高手,他找不到任何的帮助。他的交际圈全都是朝中的大臣,哪里会懂得江湖的规矩?他倒是肯厚着脸皮去求德高望重的龙盛源,但是可能连人家的面都见不到。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再等等,再等等。他再没有消息的话我就陪你们一起出城找他。你们谁都不要说话,让我好好想想。”金濂绝望地坐下来,祈求着上苍能保佑他这个侄儿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低头祈祷的金濂听到“哗啦”的一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和尚抱着刘晟翀从天而降站在他们的面前。 “他的房间在哪?快带我去。” 看着昏迷不醒的侄儿,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个和尚是自己人。 “这边这边,跟我来。”金濂看到刘晟翀的时候大喜过望,站起身来快速的给九郎带路。 九郎一路小跑跟着金濂进入到刘晟翀的房间,把刘晟翀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对着跟随而来的四个人说道: “你们全都出去!在门外等候,我需要什么会告诉你们!” 他冷漠的态度让金濂四人不敢接近,只得乖乖的出门等候。 他关上房门,看着眼前的刘晟翀心里非常难受。因为刘晟翀现在的样子简直不能用吓人来形容:嘴唇发紫,面部肌肉扭曲已经看不出之前英俊的模样,胸前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开始逐渐转绿,全身上下的皮肤一处一个颜色,就好像进了染坊一样。 九郎抓住刘晟翀胸口的衣服,一把将他拽起来,自己则是坐在他的身后扒下刘晟翀的衣服。他催动达摩金身,自然纯金色停留在自己的手掌上,然后调动全身的内力通过按在刘晟翀后背的双手注入他的身体里,这么做是为了调动他体内“濒死”的内力,继而两股内力合一排出毒素的功效。 他的内力进入刘晟翀身体的时候,他自己被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刘晟翀的经脉和内力已经被唐九州的毒摧残到这样的程度。内脏骨骼等身体基本结构虽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任何和武功有关的部分全都成了一片狼藉。唐九州这毒要不了人的姓名,但是会破坏身体内所有和武功有关的结构。假若在最短的时间内排出毒素,重新搭建刘晟翀的身体结构他或许还能像以前那样。其中哪怕有一处差池,他都有可能这辈子都再也拿不起剑。这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恐怕到时候他那师父的怒火难熄,没有谁能好过。 九郎现在满头大汗的给刘晟翀排毒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他浑厚的内力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倒不是因为他吝啬,而是因为他如果注入的内力过多过猛的话,在刘晟翀的身体内就会产生强烈的排斥,轻则残废,重则爆体。现在的过程就好像烹饪当中的小火慢炖,持久而平稳。 就在这个时候,刘晟翀的后背以及其他部位皮肤的彩色开始变淡,朝着原来的颜色变化。但是刘晟翀的后背开始有可见的黑色雾气冒出。他看不到的是刘晟翀的伤口开始滴黑色的血液,但是每一滴都比之前的黑色少一些,红色多一些。 九郎从刘晟翀的床铺上撕下一大块布当作口罩,用闲下来的左手捂住口鼻。这股黑色的雾气就是毒素中最好排出来的部分。九郎的这个过程又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到刘晟翀的后背不再有黑雾冒出,右手一使劲让刘晟翀吐出了最后一口黑血,所有的毒素这才完全的排出。 九郎走到房门口,把门微微的打开胳膊宽的缝隙,就看到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四个人闻声而来。 “一把刀,油灯,纱布,金创药速速给我拿来。”又指着剑天火说道:“你上屋顶,拿开四块瓦片。拿开之后就立刻离开。”说完就又关上门。 剑天火一个轻功就跳到屋顶上,在远离院子那边拿开了四块瓦片,又立刻跳下来。 跳下来之后他和金士元还有林祉柔隔着一个房梁都能看到一股黑色的雾气像一股龙卷风从“天窗”处盘旋而出。屋子里的九郎心里想着:这个小子还不算笨,直到排出的毒气要远离自己这边的人,就用气功让屋子里的毒气自行旋转从排风口排出去。 “大师,你要的东西来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金濂就把东西准备好了。 九郎接过这四样东西,又把房门紧闭,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得多了,只需要处理好伤口就可以了。 他把刀在油灯上烤了一会,就用它割掉了刘晟翀前胸上已经被毒素侵蚀得腐烂的肌肉。刘晟翀虽然已经深陷昏迷,但是割肉之痛还是让他签不自禁的咬牙,额头上也冒出了大颗的汗珠。 接着把金创药均匀的洒在伤口处,刘晟翀的汗珠冒得更多了。这一步的疼痛程度不亚于割肉,在伤口的血色都被金创药盖住了之后,九郎一圈又一圈的用纱布包好他的伤口,这才终于让他躺下好好休息。 做完了这些,九郎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不敢放松。这些还只是第一步,最关键的一步才是他和门外的这些人真正要努力的。 九郎走出门,这回没有关上而是要加快风的流通,总不能让刘晟翀躺在一个充满毒气的封闭房间。他走到院子中,找了一处坐下来想休息休息。 金濂等人围过来。问道:“大师,我侄儿他怎么样了?” 九郎吸了一口气,说道:“他的毒都已经被我排干净了。接下来就需要我们一起努力了。” “大师,小老儿和这三个孩子能做些什么?只要是能救我侄儿的命,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好!”九郎突然站起来,金濂的态度让他非常满意。“你先给我准备两张信纸,一大一小两只信封,笔墨不限。”然后看向林祉柔的时候闪过一丝惊异。 他从进门到现在才认认真真的看到林祉柔的容貌,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的笑容,默念到: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他盯着林祉柔盯了好久。 “大师!” 林祉柔的一声呼唤把九郎重新拉回来,“大师我能做些什么,请告诉小女子。” 九郎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就念了一句佛号自我忏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失态了。”又指着金士元说道:“你们俩在京城里想尽一切办法拿到性情温和的排毒的名贵药材。去吧!” 说完,金士元和林祉柔就出门了。 “那我呢?我该做什么?”剑天火说话的态度似乎是在责怪九郎没有分配给他任务。 九郎走向院子里可以坐下来写信的地方,看都不看剑天火,也冷言冷语的说道:“我有更重要的任务将给你。罹千军,哈?哼!”语气中带着对这个第七名剑剑主的蔑视。 金濂走过来,带着笔墨纸信封交到九郎的手里。 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之后,九郎开始写信。站在远处的剑天火因为被瞧不起,压根就没想瞧这和尚一眼。金濂由于年老眼花,无法完全看清九郎写了什么,只是看到大信封上写着少林寺苦一方丈,新的大概内容是请求师兄拿几味解毒神药,署名是九郎和尚。小信封的收信人是四个字,新的内容也没怎么看清。最诡异的是九郎在把各自的信放入对应的信封之后,竟然把小信封塞入大信封之中,这让金濂非常不理解。 九郎站起来,走到剑天火的面前,把大信封交给他:“把这封信送到嵩山少林寺苦一方丈手中,然后把他给你的东西带回来。记着,无论是去还是回都要用你最快的速度。” “好我记着了。”剑天火转身就要离开。 “喂!”九郎突然叫住剑天火。 一只纯金的令牌飞到剑天火的手中,“拿着它,你进少林寺的时候可以少吃些苦头。” 剑天火听完一阵无语:去少林寺还要吃苦头?金牌,金棍,金丝红锦袈裟,这和尚什么来头? 剑天火走之后,金濂才有机会和九郎闲聊:“没想到竟然是少林寺的九郎大师,实在是太感谢您今天能救下我侄儿了。” 九郎一改之前的冷漠,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金老,您言重了。其中的原委容小僧和你细细道来......” 他和金大人说了很长时间,期间金濂的态度越来越惊讶。 “啊?原来是这样。”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内容,请继续支持本书并把本书分享给你的朋友,感谢每一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执迷不悟 京城,马顺府上 一大清早在马顺家最大的房间里围着很多人,马顺和罗伊也在其中,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围着最中央躺在担架上的唐九州。 他们已经最快的接回他了。昨晚就在唐九州离开马顺家的时候,马顺就已经派人暗中包围了金濂家,等了很长时间自己这边也不见唐九州回来,反而得到了一个和尚抱着刘晟翀回去的消息,马顺这才明白唐九州很有可能失败了。接着就是罗伊带人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在城外找到了在青草与泥土中躺着很久却依旧保持清醒的唐九州还有断成两截蛇头杖。 马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按理说唐九州再不济也能和刘晟翀打成平手,就算是两败俱伤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唐宗主,昨晚发生了什么?”唐九州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马顺已经有胆子理直气壮地说话。 “啊!”唐九州浑身上下也就只有嘴能动一动了,“刘晟翀你们惹不起,他后面的背景太大。” 马顺听完彻底糊涂了,怎么可能这样,刘晟翀的爹都死在了他的手上还能有什么背景?如果说真的可疑的话,昨晚的和尚的确有点问题。但是这些怕不是这唐九州没拿下刘晟翀的说辞,这老头或许没什么本事。 产生了这种想法,再加上唐九州现在已经对他无法造成任何的威胁,马顺立刻趾高气昂起来:“我说,唐宗主,你这西蜀毒王的名号水分不小啊,你若真的有些本事那刘晟翀即便是有什么帮手不也应该死于你的剧毒之下吗?但是我看到的结果却不是这样的。” “哼!”唐九州早已料到马顺会这样对他,因为他一直清楚马顺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狗奴才,所以自己已经这样了他翻脸不认人的事情是必然的。 “你若不信,大可以带人去试试。但是作为你暂时的盟友,我要提醒你:小心那个和尚。剩下的你好自为之。” 马顺一看这个唐九州就不顺眼,对这样的人的劝告更是听不下去。他翘起兰花指,用两只手指掐住唐九州右手的大拇指,把他绕了好几个弯儿的右臂提起来,蔑视着说道:“你现在就像一堆吃剩的烤鸡一样,死不死的,还让我好自为之?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然后放开了两指任由唐九州的右臂自由下落。 咣当! 唐九看着自己的手臂落到地上,却没有一点感觉,九郎和尚每一次的金棍重击不仅打断了他的骨头,还重伤了他的经脉,四肢的感觉也变的微弱了。 马顺小声的对着旁边的一个锦衣卫说道:“去太医院,找一个水平高一点的院判给他看一看。不用治好,别让他死在我这就行。去吧。”然后满脸带着可怜的意味看着唐九州。 “啧啧啧,你这老东西就看着我是怎么把刘晟翀抓回来。”说完就带着罗伊出门了。 唐九州瘫在地上,想绝望地摇头,但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做出了任何动作了,他只能笑一笑,笑他马顺马上就要倒霉了,说不定就死在那和尚手里了。 ...... 九郎坐在金濂家的院子闭着眼睛默念着佛经。现在坐这么一个早上,他已经把整个事情弄清楚了。但是他不理解的就是为什么到现在只有唐九州一个人赶过来了,百武门和五山的那些人为什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不过这样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九郎也是非常讨厌麻烦的人,所以办起事来力求干净不留痕迹,留下唐九州的姓名是为了不破杀戒,倘若刘晟翀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人杀也就杀了。 从昨天晚上的操劳一直到现在的静坐,九郎一直没有休息,虽然他没感到太多的疲惫,但是人总是会口渴的。九郎四处寻找哪里有水缸,能让他解解渴,走着走着就走到一处距离刘晟翀房间比较远的院子去了。 九郎前脚刚走,后脚马顺就带着罗伊以及七个锦衣卫一众从金濂家最不起眼的墙外翻墙进来。光天化日之下,马顺真是胆大包天,六年前刺杀刘球的时候,好歹还是雨夜,现在他已经敢明目张胆的在白天就敢做出这样的事足以见得他得到了多少王振的撑腰。 马顺这次没有把自己的人分散开来,他虽然心高气傲,但是唐九州的话还是听进去一些的。一旦遇到了唐九州口中的和尚自己也好集中所有的力量来应付。 在此之前他早就已经研究好了金濂家的布局结构,而且还从外面侦察到了刘晟翀房间的位置,所以没有在别的地方做任何多余的停留,径直的来到了刘晟翀的房间前面。 此刻的刘晟翀还在处于昏迷之中,根本没有一点自保能力。整个府里唯二中另一个会武功的,然而已经在赶往河南嵩山少林寺的路上。金濂上朝,金士元赶往半城银庄请求帮助,林祉柔回到了栖雀楼祈求得到龙家的帮助。整个户部尚书府就只剩下了九郎还有几个没有一点防守能力的下人。 两名一身黑衣的锦衣卫非常轻声的走到门口,小心的趴在门上。在听到门内没有任何动静之后,就示意身后的马顺和罗伊可以进入。 马顺走在前面,把手已经放到了刘晟翀的房门之上。 “啪!” 一只带着水的水舀被甩到了马顺的脸上,瞬间半只葫芦做的水舀就变成碎片。马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了一踉跄,右手在空中囫囵,两只脚在地上垫步寻找着平衡,但还是侧着摔倒了,他的脸直接摔到地上,脸上沾满了泥土和灰尘。 马顺双手把自己撑起来,抚掉脸上的脏东西,又拍了拍自己的身上。他本来以为这里已经没有人能威胁到他杀掉刘晟翀,这一下子他有些慌了。右脸火辣辣的疼,如同潮红一样的颜色,马顺的面子在自己手下面前也丢尽了。 他沿着水舀来的方向找过去,发现了刚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九郎和尚。 “和尚,少管闲事。”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唐九州口中的和尚,但是这么强壮的和尚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也许唐九州的伤可能真的是他造成的。 九郎死死地盯住了马顺,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过来,金棍随着九郎的步伐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声音。这让马顺不得不开始防备。 “这么说,他是你派来的?”九郎反而质问起马顺。 他这一下子被问住了,这个问题勉强算是吧。他点了点头,等待着九郎的反应。 九郎这下终于找到了万恶之源,今天一下子解决了也是一件好事,省得日后麻烦。 “动手!你们两个进屋杀人!”马顺察觉到了九郎神情上的的一丝变化,知道这个和尚要动手了,自己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一时间,那两名一直在窃听房间内动静的两名锦衣卫快速地推开门,抄起手中的家伙要进屋杀掉刘晟翀。 九郎不慌不忙,从脚下的位置开始加速,同时把手中的金棍向着门口飞出去。金棍运动的方向和它本身重合,沿着一条直线的方向如同一道金光,来到了靠近这边的这名锦衣卫即将跑到的位置。 接着这名锦衣卫的的腰部就被金棍直接撞断,自己本身也不省人事。九郎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棍子轱辘到哪里,一个翻身就打破窗户,提前一步来到刘晟翀的床前。 这名侥幸顺利进来的锦衣卫看了看眼前来势汹汹的九郎,以及没有跟来的队友,他有些慌了,头上冒出了几滴汗珠。抬起右手,擦掉了额头上的汗之后,一放下手就看到了一只铁拳迎面而来。 三十秒之后,九郎拎着他的衣领把这第二个昏迷不醒的人认出屋子,他生怕这些人打扰到刘晟翀的休息。这第二个可怜虫满脸鲜血,前胸多处深凹,这和唐九州的身体倒是多了很多相同之处。 马顺也发现了这些相同点,现在他终于相信了唐九州为什么宁可放弃给自己儿子报仇了。这个和尚实在是他恐怖了,他的武功绝对凌驾于唐九州之上,而且高了还不止一两个档次。这个和尚放到江湖上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在京城应该只有龙盛源才能制衡这和尚。 但是现在逃已经是来不及了,应该说在他见到九郎的时候就可以不用想了。但是对方毕竟是个和尚,佛门中人是不能杀生的,所以唐九州才能活着见到他。所以他们这伙人是一个都不会死的,至于伤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弟兄们,咱们一起上,这和尚绝对不会是咱们的对手。”说这话马顺自己都不相信。 “杀!” ...... 一盏茶的功夫,马顺罗伊以及七名锦衣卫全都“横尸”在这个庭院里,然后九郎一只手一个又把他们从门口扔了出去。 九郎特意留下了马顺这一个单蹦的,就为了单独和他说几句话:“你六年前杀了翀儿的爹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留着你就是为了让他醒来之后让他亲手宰了你。他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杀他爹的,如果我要是告诉他你猜他会怎么对付你?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再有下次贫僧大不了就替翀儿除了你这狗贼。” 说完,一用力就把马顺如同垃圾一样扔到金濂家门口的大街上。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内容,请继续支持本书并把本书分享给你的朋友,感谢每一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九郎的真正实力? 九郎站在门口,在给马顺一个“衷心的”教诲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把他的身体扔到大街上。街上的行人都知道这是户部尚书金濂家,可现在门口的和尚仿佛才是主人,从家中清扫出一堆又一堆的“垃圾”。 马顺的身体在空中运行一段很长的轨迹,他虽然没有受太重的伤,但是在空中也找不到支撑自己的地方,就直接掉在其他锦衣卫掉落的地位。 扑通! 马顺的身体掉在地上带起小股的灰尘。他在地上挣扎着,但是很难站立起来,更没有人去扶他。 但是九郎绝对想不到的是,马顺掉在地上的声音仿佛一道口令,给马顺身后的人下了一道命令。瞬间藏身在这条街上几百名士兵瞬间步伐一致的拿起武器从暗处出现。五十名弓兵拉满弓弦把箭对准了站在门口的九郎,近百名骑兵在弓兵的后面随时待命。三四百名步兵把户部尚书府围个水泄不通。 大街上的人都纷纷避让开,他们都觉得奇怪:前些阵子金濂家刚出了一档子事儿,这怎么直接来官兵了? 九郎看着眼前成片的官兵,非常沉着冷静,但是他的的确确没想到马顺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准备。 马顺在地上趴了片刻终于有了力气在几个士兵的搀扶下站起来。他在九郎的拳头下并没有受太重的伤,顶多也就是几块淤青罢了,只不过九郎拳拳到肉的进攻让他痛入膏肓。 马顺感觉自己能走之后就立刻躲到士兵的身后,抓了一个人告诉他:让他快速的把现在正在皇宫的龙盛源请来。即便是有这几百名士兵的保护,马顺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平安的离开。如果把死在刘晟翀手下的门派弟子的战斗力和这些士兵按照一比一的战斗力比较的话,刘晟翀的战斗力就是一千。加入唐九州这个媒介的话,马顺再蠢也猜得到这个和尚的战斗力远不止一千五,两千甚至更高都是在意料之中的。所以现在自己这几百人根本不够。 “马顺,你若是准备好了就请通知贫僧一声。”九郎像上次一样,把自己左半身的袈裟缠在腰间,时刻准备开始这场大战。他一直觉得手里少了些什么东西,仔细想了想之后才恍然大悟,金棍不知道被自己扔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也没有留给他再去拿回自己的武器,索性就不用了。有时候自己的拳头比身外的武器更硬,更加可靠。 马顺看着九郎一点点地脱下袈裟,有些手足无措。明知道这是一场必输的仗,但还是要打。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罗伊渐渐站起身来,在他耳边说道:“大人,咱们就尽量拖时间,等到龙盛源来了,这和尚就插翅难逃。”罗伊坚定不移的相信在和尚一定不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龙盛源的对手。 马顺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既然龙家家主有能力就让他来,这一身武艺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在远处一家二层的酒楼中,朱祁钰和老八正在二楼吃茶。朱祁钰还不时地用袖珍的望远镜看向这边的情况。 “老八,你说这和尚是什么来头,问什么愿意帮助那刘晟翀?”朱祁钰一脸紧绷加严肃,闭着左眼用望远镜端详着九郎的外貌。 “这,小的可不知道。您想啊,这个和尚能为了刘晟翀把一个唐宗宗主打成残废,十二处关节全部粉碎,这辈子就是个废人了。他们俩的关系绝对不简单,而且我看这和尚虽然外貌看上去像三十多岁,那都是因为练武延缓了他的衰老,他的真实年纪恐怕已经过了四十。即便这样,一个四十多岁人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五十年来都不超过一手之数。”老八现在完全没有上次的结巴和废话,反而非常理性睿智,不然也称不上郕王府的智将。 “十岁?他整整年轻了十岁?这怎么可能?他还这么年轻。”朱祁钰绝对不相信九郎能做到这样。 老八一脸的嫌弃,见识的多了自然对那些孤陋寡闻的人产生鄙视,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上司。 “殿下,这里就不知道了。武功越高强的人,真实年龄和身体上表现出来的差距越大。那些绝世武功大多都有让人年轻,延缓衰老的功能,当然我所说的不包括那些自残的毒功什么的。”老八一手扶着头,另一只手晃着茶盅,一口就把里面的茶饮尽。 朱祁钰想了一想,问道:“那唐九州年近花甲,可看上去还不到天命之年,这是怎么回事?” 老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像一个怨妇急忙的说道:“他那是强行用药物改变了自己的容貌,这种方法是延缓不了自身的衰老程度的。而且还有副作用。”他展开一只鼻孔,彰显自己的气氛和不服。 “什么副作用?” “唐九州的脸虽然年轻了,反而加速了他的衰老。还在身体里留下了大量的毒素,这些就连他自己都解不了,只有等死的份儿。” 朱祁钰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想还有些后怕。真想不到唐九州的真实情况竟然是这样。 “那这么说他输给和尚就是必然结果了,就因为他的年迈和糟糕的身体状况?” “非也。他即便是在和尚的年纪也不是对手。你看这和尚和毒王交手一点伤都没受,因为他会少林寺三十六绝世武功当中的达摩金身,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这和尚,恐怕在少林寺的地位不低啊,凭他的武功,不是方丈就是下一任方丈的候选人。”老八叹了长长的一口气,真的想不到江湖上还有这样的高手。 “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确实厉害。这唐九州败在他手的确是必然结果。这刘晟翀的运气真好,总有那么厉害的人愿意帮助他。你看蓬莱剑阁的农心武秦北望认他当师弟,现在这和尚也要为他和朝廷做对。那你看刚才马顺派人应该是去请龙盛源了,那你看和尚有几分胜算?” 老八听完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又要一饮而尽。 “三成?还好,还好。”朱祁钰现在心里非常记恨刘晟翀:自己那么抬举他,有什么能做的都给他刘晟翀做了,没想到他是这么不领情面,不识时务。所以他这回才要在一边看戏而不去帮忙,朱祁钰觉得应该给刘晟翀点苦头尝尝了。 “哈。”老八像小孩子喝饮料一样张开嘴回味,味道散去就又说道:“殿下,您又错了。我的意思是农家三兄弟一起来还有的打。” 朱祁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又接着给自己倒茶的老八,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更不敢相信这和尚的真本事。 ...... “贼和尚,你死定了。”马顺隔空对九郎喊道,接着声嘶力竭的喊道:“放箭!” 瞬间,五十名弓兵的弓发出了突然松开震动的声音,接着就是五十支箭在风中嘶鸣,瞄准了同一个目标——九郎。 在马顺喊“放箭”的时候,九郎就已经开始催动达摩金身,并根据飞来的箭做好最佳的避让姿势。当有箭到达他身前一臂距离的时候,九郎上半身完全变成纯金色。 弓箭有先有后,九郎徒手的抓住了第一根箭,接着就好像有节奏一样,九郎接下了一根又一根。其中也不乏抓空的箭矢,其中有几支射在了九郎的身体上,立刻弯折,在九郎的身体上没留下一点伤痕。 短短几息的时间,五十支箭全都射了出去。马顺发现其中有二十多支被和尚抓住了,十多支射空了,剩下的全都弯折在地上。 这和尚是妖怪吧,这些都是大明最精锐的士兵,都不能伤他分毫?就在他吃惊不已之际,比他震惊的多的罗伊已经下令让所有骑兵和步兵进攻。 马顺还来不及劝阻,原本在身后的士兵已经如同潮水一般从自己的身边涌出,吃嘴獠牙的向门口的九郎冲过去。 这里绝对不是最佳的作战地点。门口的狭窄根本不能让他施展开手脚,而且在这里很有可能有漏网之鱼从身边的空隙溜进去,这样刘晟翀的安全就不保了。 九郎从门口走下来,走到大街上。他之前的表现给在场的所有人都带了极大的震撼,所以他们即便是冲过来也只是把九郎围起来,没有一个人敢先动手。 九郎一身纯金,看着四面八方用长矛对准自己的士兵,不由得一笑。这些全都是不敢上前,更不敢抗命的可怜人。他们大多都是百姓出身,当了兵本想给家庭减轻负担,哪曾想还要面对生死。一直以来,老百姓的命运大多都是这样,他们的性命在统治者的眼里都是不值钱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对他们多做为难呢? “出手吧!”九郎闭上眼睛,气定神闲的说道。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内容,请继续支持本书并把本书分享给你的朋友,感谢每一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正文 第六十章 京城最强对决(一) 九郎被包围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一个人敢先动手。这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这和尚现在正处在最佳的状态,最先出手的下场一定最惨。 罗伊看这情形不对,这么拖下去的话士兵们的士气就全都消磨殆尽了,越往后越对自己不利,现在必须动手,才能拖住最长的时间,等龙盛源来了,这恶僧就插翅难逃了。 “你们都在等什么?动手啊!”罗伊大声对那些手足无措的士兵喊道。 “你在干什么?”马顺抓住罗伊的手,着急的说道。一旦决策失败,他将背负巨大的责任。这些士兵要是有什么损失,他受到的惩罚将会比上次还要严重。 “再不动手,这些士兵哪还敢出手?现在上还能发挥些作用,只有能撑到龙盛源来,再多牺牲都是值得的。” “这些兵是我向王公公借来的,有什么闪失我怎么解释?”的确他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弄来这么多的精锐士兵,在来之前他特地去恳求王振能批给他一些士兵。为了防止王振不答应,他还故意夸大了刘晟翀的本事恐吓王振,这才有所收获,但是这些士兵用完了还是要还回去的。如果真出了什么事,王振的本事可不足以帮他把事情盖过去。 “属下愿承担所有责任。”罗伊说的斩钉截铁,非常坚定地看着马顺。 这下马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希望一切能像罗伊所说的那样顺利。龙盛源可以成功打败这妖僧,老实说,对于他马顺来说,无论是九郎还是龙盛源的武功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他这辈子都难以达到这种高度,所以他现在表现得非常无力。 九郎站在三四百的士兵当中如同一尊金身如来俯视着矮小的芸芸生灵一样,身边的士兵实在是不敢想去送死。但是突然一下子,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一嗓子,所有的士兵就好像突然收到了极大地鼓舞一样,一齐冲向九郎。 九郎用最后空闲的时间摇了摇头,不得不准备开战了。现在他的达摩金身还没有收功,完全可以维持很长时间。现在他必须要进攻,但是还不能伤害到这些普通的士兵,这让他感到非常头疼。 咣当! 接着又是“嗡!”的一声,金属对撞的声音在两边回响,九郎的金拳在他接触到的第一个士兵的盾牌上留下了一个一个指节深的凹陷。盾牌的凹陷处四指分明,可以清晰的看出九郎比常人大得多的双手。 巨大的冲击让这个盾兵的身体也承担了很大的冲击,直接就被轰到十几米之外。九郎意识到自己的力量给这些士兵造成的伤害实在是太过巨大之后,就开始不再那么用力的对待这些人。 但是即便是如此,九郎的每一拳都能直接击断长矛,长枪这种武器。巨大健硕的身躯根本不是阻碍他躲开士兵每一次攻击的负累。有几次他没有躲开的,这几个士兵发现自己的刀根本砍不进和尚的身体分毫。 近有步兵如同潮水一般,远处的骑兵还在用长枪骚扰,九郎对待这种情况大多都是用双臂夹住他们的武器,把那些骑兵直接挑起来,或者蹲下撂倒战马,这样无论是人还是马都不会受太重的伤。 排除了那些远程的干扰,九郎就能非常认真的处理这些步兵的围剿。打着打着,马顺就发现自己带来的这些还有一战之力的士兵越来越少,但是那些倒下的却没有一个伤到吐血断肢的地步,看来这和尚并没有下太重的手。 又没过多久,九郎的身边就只剩下了一个人。这名“幸运儿”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九郎的包围圈总共就那么大,能够用来包围住九郎的人也非常有限,再加上他没有为难这些人,所以才有他直到现在还能站在九郎的面前。 虽然如此,他的内心也是充满了恐惧。他一直都没有工夫观察自己的那些倒下的同伴现在究竟是什么状态,他一直以为在他之前的人都已经死于和尚的拳头之下,所以现在就连他握着长枪的双手都在瑟瑟发抖。 九郎看着最后的这一个小士兵,心中再无杀伐的念头,开始准备收了达摩金身的功的时候,在小士兵的身后从天而降下来一个身影。这人的身材虽然远不及自己,但是士兵也能勉强的把他遮挡住。 这人一把拦阻这名士兵,把他拨弄到自己的身后,一张威严不可侵犯的表情正在死死的冲着九郎。龙盛源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晚了太多。这么多的朝廷禁卫军现如今就只剩下了一个,这种损失不得不说实在是巨大。 “贼和尚,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龙盛源对九郎质问道。 “贫僧倒是不知,施主高姓大名?”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九郎全身还保持着纯金色没有散去。他双手合十,对着龙盛源拜了一个佛礼。 龙盛源看着这如此彬彬有礼的和尚,就心生厌恶: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行还敢大言不惭的反问他的姓名,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夫龙盛源,龙家家主。和尚,你是哪个寺庙的?” 一听到龙家家主这个字眼,九郎就好像结下血海深仇一般从之前的随意轻松之中清醒过来。他抬起头,长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龙盛源,似乎两个人有着深仇大恨。 他非常想和龙盛源动手,因为他又把我以压倒性的优势打败龙盛源。但是对于九郎来说,现在的情形实在是不适合他再和京城交恶下去,而且现在还不是他能做了结的时候。他忍不了,九郎即便再心存慈悲也忍不住,他今天一定要找一个理由和龙盛源打一场,给这个众人口中的武林盟主一个教训。 “这些都是我做的,敢问龙施主想怎么样?” 龙盛源一听,火气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很明显,这和尚绝对是江湖人士的装扮。朝廷在很久之前就吩咐他一定要把大明疆域之内所有的江湖势力管理得当,如今闹成现在这幅局面他必须尽全力把这和尚拿下。 “秃驴,你找死!”龙盛源爆出了出口,他今天也一定要拿下恶僧。 话音刚落,九郎也抓住了机会,抓准了时机,向着迎面冲过来的龙盛源跑过去,边跑着,边挥出了他十层功力的一计金刚罗汉拳。 龙盛源其实再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了他身上异于常人的变化,而且立马就猜测他应该是来自嵩山少林寺。之所以在询问一次就是为了确认其在少林寺的准确地位。达摩金身的功夫龙盛源也早有耳闻,和这样的和尚硬碰硬无异于找事。所以虽然他也是挥拳而出,但是在他的拳头即将接触到九郎的金拳的时候,突然拳变掌,紧紧的握住了九郎的巨大拳头。 两只手的接触依旧在周围的空气当中激起持续的冲击波,接下来这两个人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除却隐秘不出的云武阁主之外,龙盛源可以称得上京城第一高手。再加上他龙家无人能及的江湖地位,龙盛源在其父龙岑乙过世以后一直处在京城地位最高的行列当中。现在在外人看来却只能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和尚打成一个平手,这可是让他怎么都不能接受的。 虽然已经接近天命之年,仍然身手矫健。紧握九郎的拳头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选择松开,借着九郎的拳头反用力,退到了很远的地方。 从腰间拔出了带在身边的佩剑,对着九郎说道:“和尚,拿出你的武器。”他知道只要达摩金身还在,赤手空拳的搏斗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只有让这和尚收了功,尚有获胜的机会。 但是九郎绝对不是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蛋,他又怎么看不出龙盛源的计谋?但是他还是选择不再使用达摩金身。上半身的颜色渐渐恢复,他又露出了有血有肉的上半身,并且对着龙盛源笑着说道: “龙施主不必算计贫僧。贫僧的武器不知丢到哪里,所以不用也罢。龙施主无非不想让贫僧用这让你攻克不得的武功,贫僧不用便是。” 九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嘲讽刺在龙盛源的心头,在众目睽睽的之下自己幼稚的小伎俩被识破让他的老脸不禁燥的慌。今天如果得不到一个让他满意的结果的话,今后对他对龙家的名声恐怕会有不好的影响。 “秃驴,想死?我成全你。”说着,有拿着剑朝着九郎冲过来。 九郎也不甘示弱,虽然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厉害的对手而不使用达摩金身,但是他有把握取得最后的胜利,而且他势要给龙盛源沉痛的打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内容,请把本书分享给你的朋友,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修改一下,九郎在达摩金身的状态下的拳头应该是金拳,而不是铁拳,有逻辑上的错误,再次修改。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京城最强对决(二) 九郎身体绷直,双手化掌,右手作刃试图借下龙盛源的这一剑。 但是这一剑那会有这么简单?龙盛源扭动着手腕,让剑开始在空中旋转,这样九郎就无法抓准他进攻的动向。 九郎的江湖经验不输龙盛源,因为他压根没想硬结。自己的身体即便是再强壮,也很难和实实在在的武器抗衡,更何况对面的是龙盛源。 就在九郎的手马上就要被刺中的时候,九郎却一把握住了龙盛源的剑,一个起跳就在他吃惊的眼神中越过了他的头顶,直接来到了龙盛源的身后。这下子他在身体上的优势一下子就展露出来。 在快到除了九郎以外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九郎把自己的拳头握得嘎吱嘎吱响,犹如泄愤一样把全身的力量都通过自己最有力量的右拳打在龙盛源的后腰。他能感受得到龙盛源脊椎发生的变化以及脊椎受损发出的声音。 九郎保持住出拳的姿势直到龙盛源的身体直接飞出去,砸到路一边的店里。龙盛源的身体砸坏了三四张桌子,埋在了一堆碎木头之间。 大街上虽然围观的人很少,但是这些仅有的围观群众也全都把眼睛和嘴巴长到了最大。虽然这并不是最终结果,那也足以让人大跌眼镜。 九郎双手合十,安静的看着已经被深埋的龙盛源,他似乎并没有打算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开始打开自己的双手,并在双手之间凝聚了一股有形的气,这股气逐渐成型,变成了一团自行旋转的气球。等到九郎把这团气养到最大的时候,便用右手紧紧地操纵着人头大的气流向着龙盛源的位置。 他刚从碎座椅之中爬出来,就看到了九郎要将他只置于死地的攻击。这种情况之下跑是绝对来不及的,龙盛源在情急之下用手中的剑试图劈开这颗气球。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颗气球之中凝聚的力量恐怖异常,因此气球的坚硬程度大大的超过了他的现象。 龙盛源现在非常难受,虽然他已经用剑抵挡住了气球最强有力的一次冲击,但是气球并未就此消散,反而就像粘在了他的剑上一样。他现在从这一团气上感受到了比九郎还要大的力量。就在他和这一团气僵持不下来的时候,九郎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一拳。在龙盛源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腹部又吃了九郎一记重拳,身体瞬间就又飞了出去。气球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这回他的身体直接摔到了大街上。这回他的惨状直接就暴露给了另一条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龙盛源急忙狼狈的站起来,现在的他已经被彻彻底底的激怒了。一方面是因为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输的这么惨,另一方面是现在他的丑态完完全全的暴露给了正在围观的人,他这个名义上的武林盟主一时间颜面扫地。 “贼和尚,龙某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你,对你已经多次留手,你如果再执迷不悟,龙某只好开杀戒了。”龙盛源把剑举到自己的面前,猛的一下子睁开了双眼。两只眼睛分立在剑的两侧,分别在剑上投映出倒影。接着,他轻轻一跳就达到了三层楼的高度。 “龙鳞天星!” 龙盛源家传剑法龙剑式中威力很惊人的一招,在这个家族还没有改姓的时候,这一套剑法也不是这个名字。龙盛源的父亲龙岑乙可以说对家族简直功不可没,不仅让明成祖朱棣给家族赐姓,还在各个方面遗留下来巨大的财富其中就包括这套改良祖先编写的剑法。这也是这两代龙家人所必须学习的,哪怕是惯用精制铁扇的龙凤凰都必须掌握。 龙盛源把搭到左肩的剑从空中挥向九郎,瞬间从他的剑上冲出了上百道形状既像飞龙,又像流星的剑气,就如同暴雨一般向着远处下面不做任何防备的九郎。 龙剑式的名字,九郎再熟悉不过了。多年以来,他苦心研究江湖上所有超级门派的武学,而且苦心钻研少林寺所有的武学典籍,这才有了他今天这一身的绝世神功。看惯了大风大浪,再回来和这些根本入不了他法眼的人交手的时候才不会有慌张的理由。 既然龙盛源还不知道他和自己之间的差距,那么现在就让他彻底死心吧。九郎心底浮现出这样的想法,接着他也准备用一招击碎所有的剑气,还有龙盛源的心高气傲。 这回,九郎也睁开了静默的双眼,旁边的人都能看到他的眼睛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现在他的状态也调整到最佳,绷直右手,对准了龙盛源,并且轻声说道: “诸天般若掌!” 顿时,无数只金色手掌在空中成型,在两个人正中间的位置和那些如星如龙的剑气对撞在一起并引发了几十次小规模的爆炸。 每一只金色手掌在消散之前都震碎一道剑气,龙盛源本以为自己全力的这一击只是单单的被打了个平手,但是当他看到掌印的数目远远大于自己剑气的数目的时候,他这次想逃都来不及了。 还剩下了一大半的掌印全都继续前进,无一遗露的打在龙盛源浑身上下的各个部位。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直接被九郎打了几十拳。剧痛之下,他终于无力支撑,从空中直接摔落下来。 扑通! 龙盛源的身体在地面上带起些微的灰尘,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很明显他现在受的伤恐怕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修养不好,弄不好还会落下残疾。 一直在观战的马顺和罗伊此时已经目瞪口呆,他们一直寄托厚重期望的龙盛源竟然被这个和尚完完全全的踩在脚底下。接下来他们俩就该考虑如何该保全自己了,因为龙盛源倒下了和尚一定会转过头收拾他们俩。但是他们想不到的事,龙盛源今天丢尽了脸面,却还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他受邀来九郎开战,一旦他知道了其实是自己这边的人先挑起事端,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两个人。 他们看着九郎把自己的袈裟穿好,对着龙盛源鞠了一躬,就转过身朝着金濂家的方向往回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九郎用自己的内力说了一句整条大街里的人都听得到的恐吓: “如若今后再有敢冒犯住在这里的人的话,龙盛源就是你们的榜样!” 这话听的在场的所有人心里一阵后怕,虽然他们从来都没有过打算谋害刘晟翀的念头,但是他们心目中至高地位的龙盛源都只得了一个如此悲惨的下场,他们这些人更是不敢再有想法。 ...... “怎么样?我说龙盛源不是他的对手吧。”老八没看这场对战一眼,却早已经料到的结果。 全程看戏的朱祁钰和下面的人一样,也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我觉得,即便是龙家三兄弟全在场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这简直是碾压,这和尚恐怕还没用自己十成的本事,他也没有下死手。要不然龙盛源现在恐怕尸骨已经凉了。” 老八这会儿已经喝了七八杯茶了,因为这家茶馆的品质是京城当中最好的,所以他才怎么喝都不觉得胀肚。 “殿下你看,今天这和尚血虐龙盛源的这场戏你是否觉得熟悉?”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熟悉?有什么熟悉的地方?”刚一说完就想到了一个之前引起同样不小轰动的事情,“你说的是刘晟翀吊打龙凤凰的这件事?” 老八打个响指,说道:“没错。刘晟翀和这和尚的关系绝对不仅仅这么简单。你看他没有继续追究马顺和罗伊,摆明了只是和龙盛源之间的过节,纯粹是为了发泄。这两个人多次针对龙家人,他们俩和龙家之间肯定有仇怨。” 朱祁钰边听边思考,觉得老八说的话非常在理。 他也接着说道:“龙家从龙岑乙这一代开始嚣张跋扈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能治一治他们了。现在龙家就是一块肥肉,云武阁想吃,半城银庄想吃,就连千里之外的蓬莱剑阁都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所以,咱们就可以等着这些势力一起打倒这个庞然大物。而当中最关键的就是刘晟翀和和尚这两把斩断龙家双手的利器。”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内容,请把本书分享给你的朋友,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正文 第六十二章 龙盛源之怒 距离这场京城最强名号的争夺战已经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很明显这场比赛是这个无名的外来和尚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这样的结果虽然不在这些人的预料之中,但是却是这些人当中喜闻乐见的。 多年以来,龙家在江湖上屹立不倒的情形早就引起了各方的不满,但是又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现状。如果龙家单单是最为朝廷和武林交流的纽带还不至于引起这么多的民愤,其中龙家所做的有些事情当中有很多都不是秘密。其中就包括龙家借助朱祁镇给的权利大肆的垄断很多的资源产业,而且损害了其他的江湖势力的利益。这些可以称得上公开的秘密,但是他们也都忍下来了。 所以说实际上龙家在江湖人心中的地位并不是完全的至高无上,蓬莱剑阁和云武阁这两个势力的先后出现让这些人看到了希望。但是蓬莱剑阁固步自封,不问世事;云武阁虽然地处京城,但也低调行事,不敢公然露面。这让广大武林人士难免会有些失望。 但是直到一个多月以前,刘晟翀的出现借龙凤凰这个未来的龙家继承人之手给了他们一个警示,今天这个任何人都不认识的和尚直接就在京城的主干道上闲庭信步一般蹂躏龙盛源,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感觉得到大快人心? 这只是一个开始,更是一个契机。 九郎可没有想到过这么多,他这么做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保护刘晟翀,尽管他并不知道龙盛源袒护马顺的原因。另外还有小部分的原因就是他看这个龙盛源非常的不舒服,决定要教训他一顿。 由于极其特殊的原因,九郎可以破了一些例如打架,喝酒等戒律是根本不会受到少林寺的责罚的。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大师兄苦一方丈对这位小师弟特殊的关爱。当然,九郎作为一名武僧,和别人打架是难免的,其他的清规戒律他是从来都不敢破的。 九郎回到院子里坐了一会,看了一眼刘晟翀昏睡的屋子,又摇了摇头。九郎心里清楚得很,刘晟翀没有半个月是根本不会醒来的,而且即便是醒了恐怕也很难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了。 没过多久,金濂回来了。他带回来好几味名贵的药材,这些都是他所认识的地位高贵的朝臣赠予的。事情的真相其实是,金濂和他们说是刘球的小儿子又一次被马顺加害,昏迷不醒。那些大臣一听完几乎都是表达了对马顺这种斩草除根不给人活路的谴责痛恨以及对刘晟翀的可怜同情。就都纷纷拿出自己多年的收藏,交给他并希望金濂能好好照顾刘晟翀。这一切都非常顺利,原因就是金濂求访的这些人都是朝廷里数一数二的忠臣,而且全都是刘晟翀的爹以前非常交好的人,对故人之子哪有不帮忙的道理,所以金濂才能满载而归。 没过多长时间,林祉柔和金士元同时刚回来,但是他们俩的结果却完全不一样。林祉柔空手而归,金士元带回来一个九郎一点都不认识的面孔,便问道: “这位是?” “半城银庄的二把手,郎如令郎老板。他和晟翀之前见过。”金士元介绍道。 他这么说让九郎放心了一点,接下来郎如令的一番话这才让他彻底放心下来。 “金大人,大师,你们放心,刘晟翀的情况我已经大体了解了。来之前我家孙老板托我给你们带话,刘晟翀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和我们说,我可以代表半城银庄提供给你们我们能提供的所有帮助。” 金濂一听大喜,说道:“谢谢。我代表我侄儿谢谢孙老板。这下他可算是有救了。” 话虽如此,九郎信任归信任,却不相信半城银庄能提供让刘晟翀痊愈的药材,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那两封信。 九郎接着把目光转移到了林祉柔的身上,看着她两手空空,身后也没带人,似乎也猜到了结果。 “龙家没有给你任何表示?” 林祉柔长舒了一口气,很哀伤的说道:“没错。我已经试图联系龙三爷,可是他没有给我任何回应还让人把我撵出去。”这么说来,林祉柔的遭遇着实差到了极点。 “龙三爷?龙德凯还是龙崇禧?”九郎问道。 “是龙德凯,龙崇禧是老二。”郎如令回答道。 九郎一脸不屑,对于问题的答案他根本不在乎,说道:“贫僧才不管他老几,今天龙家的所作所为贫僧记下了,日后一定加倍奉还。” 金士元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就问起九郎:“大师您一直在家,您可知道刚才大街上发生了什么?”回来的路上,他和郎如令就发现今天自己的家门口聚集了很多还未散去的人,正门口还站满了萎靡不振的军队。 林祉柔和金濂也点了点头,他们也有同样的发现,所以也想从九郎的口中得到答案。 九郎缓缓地说道:“你们不知,今天马顺带人刺杀晟翀了。”接着他就把自己如何击退马顺,有击溃军队,吊打龙盛源的事情非常详细的说了一遍。 四个人听完全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其中郎如令的脸上更是洋溢着异常惊喜的笑容,自己的仇家龙盛源被自己这边的人很轻松的打败,自己当然是非常高兴的。 他们对于九郎能轻轻松松的打败龙盛源感到难以置信,而且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远远盖过了刘晟翀被刺杀。 对于他们的神态,九郎感觉没有被信任,再加上打败了自己讨厌的人和一点小虚荣心作祟,就有点想在他们面前炫耀一下。 “你们来和我出门。”就带着其余四个人往门口走去。 ...... 龙盛源在九郎进门之后没多久就被扶起来,虽然现在已经恢复了神志,但是身体遭受了巨大的创伤,他现在也是强忍着坐在军队当中调理着自己的内息,对面是像犯了错罚站的小学生的马顺和罗伊。他要不是等着自己的弟弟来接他找地方疗伤,他也不急着看着这两张万恶的脸。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对着马顺和罗伊怒吼道。 在龙盛源的面前,即便是王振都不敢有脾气,更别说是他们俩。龙盛源的一嗓子吓了马顺一跳,他战战兢兢的说道:“今天我带人来刺杀住在这里的刘晟翀。”他就只把他今天的境遇说了一遍,对于其他的事情他还不想对龙盛源吐露事情。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们惹起的事端,然后请老夫给你们擦屁股是么?”龙盛源用非常凶狠的眼神看着马顺,仿佛随时准备吃了他。 “不是......我们不是,” 没等马顺说完,龙盛源猛的站起身子,照着马顺的腹部狠狠的踹了一脚。顿时马顺的身体就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直接就撞到了三四名步兵的身上,接着就是后面一两排的士兵也想骨牌一样后仰倒下。 龙盛源踹完这一脚,有些气血攻心,吐出了一口鲜血,双腿丢了些力气,就有些站不住了。然而就在他的身体先后开始倾倒的时候却被人一下子扶住了。龙盛源回头一看,他身后支撑他身体的人正是他的三弟,龙三爷龙德凯。 “大哥,你怎么样?”龙德凯关心地问道。 龙盛源有咳了咳,嘴唇上还带着鲜血,很艰难地说道:“我没事,你等等我。然后带我去疗伤。” 龙德凯听完,非常不忍的点了点头。 龙盛源看着躺在地上的马顺以及在他身边搀扶的罗伊,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御林军出宫?王振这个阉人,现在太胆大妄为了。老夫龙盛源英明一世,没想到今天竟然做了你们这两只走狗的打手。哼!等老夫把伤养好之后,一定要在皇上面前讨一个说法。”他一点都没有提起自己今天被吊打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提起来反而会丢了自己的颜面。 马顺这下心里真的慌了,这次的影响已经远远大于上次,造成的损失也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龙盛源在皇帝朱祁镇的面前地位不低于王振,甚至还有更高的可能,所以一旦龙盛源对他不依不饶,王振绝对保不住他。他现在必须想办法自保。 龙盛源转身对着自己的弟弟说道:“我们走。” 就在龙家的两兄弟转过身面向金濂家的门口的时候,真好九郎也恰巧带着四个人出门来。龙盛源的目光直接就和九郎的对撞到一起,注视之余发现了在他身后的郎如令。这下龙盛源总算是清楚了刘晟翀的阵营。 刘晟翀那天明面上说两不相帮,可是从今天郎如令和刘晟翀这边的熟悉程度,恐怕刘晟翀已经和半城银庄云武阁站在了一起。这么看来以后就没必要再对这个年轻人这么客气了,但是有这个和尚存在,自己都不是对手,又怎么能有余力对付那个小子? 虽然龙盛源在弟弟的搀扶下往别处走去,但是目不转睛的看向九郎这边,他这才发现九郎的武器竟然是一根粗大的金棍。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内容,请把本书分享给你的朋友,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药浴 “快点快点!” “这边,别弄洒了,小心点。” 金濂家的下人全都被调动起来,一人提着一个水桶往一个木浴盆里面倒,里面的水还往外冒着热气。 其实这全都是九郎的安排:金家上下所有人烧开水,并且倒在这个木浴盆中。而林祉柔则是负责煮那些从大臣和半城银庄得到的名贵药材。 期间,金濂还问九郎,为什么每一种药材都要用煮的方式。九郎则是解释道,这些全都是性情温和,滋养补阳的药物。对于消化功能几乎丧失的刘晟翀来说,现在只能用药浴的方式,让他用皮肤把这些药材的有效成分吸收。 一桶接着一桶热水的倒入,水位渐渐上涨,等到了三分之二高度的时候,九郎就叫停了他们。他把刘晟翀的衣服都褪去,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下背起刘晟翀的身子放入到木浴盆中。他还调整刘晟翀的姿势,让他能坐在浴盆中。这样刘晟翀耷拉着头,笔直的坐在水中,水位刚好没过他半个胸膛。 这时候,林祉柔带着几个人按照九郎的要求,把熬好的药材按顺序一个个的连汤带药一并倒入浴盆中。 这个时候浴盆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又加入了沸腾的药汤,把刘晟翀紧紧包围住的水自然是无比滚烫,常人无法忍受的。但是还有生命气息的刘晟翀却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而且,药液浸透了他包扎外伤的纱布,浸泡着他的伤口,他也好像没有一点感觉。 待刘晟翀稳定下来之后,九郎等人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刘晟翀的房门大开,木浴盆放在屋内,九郎金濂金士元林祉柔等人只能站在院子里等待他的苏醒。 “大师,这样真的有效吗?”林祉柔关切地问道。 九郎沉默了一下,缓缓地说道:“这只能是唯一的办法了。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什么时候清醒以及醒了以后能否能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是很大的问题。等过几天我师兄给我送药来,再这么给他泡一次。要是再不行,我就只能带他回少林寺了。” “啊?”三人一听,心中的忧虑更加严重。他们没想到那个唐九州的毒竟然这么厉害。 金士元关心地问道:“大师,还有什么我们能做的,您尽管说。” “没什么了,现在就先等着那个小子先回来的吧。”九郎说的就是剑天火,他只要回来就能给九郎把少林寺最名贵的药材带回来,到时候希望能有帮助。 说话的这么一回功夫,浴盆就不再冒热气。按理说在五月下旬这种天气,热水是不应该这么快就降温的,这么一个微小的细节这四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 四分之一个时辰之后,一直在观察的九郎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刘晟翀开了一个小缝的嘴唇呼出了白色可见的气息。他急忙跑过去,一个极其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剩下的三个人不明真相的也急忙跟了过去,看着九郎把右手伸进了已经没有药液颜色的水中。 “金老,去柴房拿柴火,越多越好。”只见九郎着急的吩咐着。“士元,把晟翀的身体从水里拿出来。” 九郎边说还边往外跑,来到院子里,把这个院子里的石桌一掌拍碎,又用气功将碎石运到一边。 金士元见九郎大师如此着急,自己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站在刘晟翀身后,用两只手试图深入胳肢窝。就在他的手触碰到刘晟翀的一瞬间,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指间窜遍他的全身。 他的身体怎么这么冷?这是金士元这一瞬间的想法,下一瞬间就被九郎的一句“别发愣,赶快把他拉出来!”唤醒,顶着寒冷把刘晟翀已经有些冷的发紫的身体拉了出来。 之后,又回来的九郎走到已经空了的浴盆旁边,丢掉手里的金棍,右手撸起左手的袈裟袖子,半蹲下来。紧紧的抱住了浴盆。 喝啊! 九郎一声吼,这只带着大半盆水浴盆就被直接抱了起来。缓慢而且平稳的走向石椅的位置,浴盆里面的水都没有发生剧烈的晃动。 四只石椅就好像四只支柱,把浴盆活活顶了起来。九郎把两只手按在浴盆壁,向里面输入源源不断的内力。没过多长时间,这一盆水又沸腾起来。 “把他扔到里面!”九郎命令着金士元和林祉柔。 即便是两个成年人想要拖动这么一具半死不活的身体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两个一头一脚,把刘晟翀抬过去。这下子,林祉柔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寒冷。一个死人在五月份都不会达到这么低的地步,更不用说还是一个刚刚泡过热汤药浴的大活人。 九郎从他们俩的手里接过刘晟翀冰冷的身体,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刘晟翀现在身体的温度比刚才他试探温度的水温还要低很多,简单的说吸收了药力的刘晟翀在非常短的时间之内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冷源,吸收了热水全部的热量之后,还在不断地降温。 他把刘晟翀的身体肆意的扔进去,只留了一个脑袋在外面提供呼吸,剩下身体的部分和重新沸腾的热水接触。这就是九郎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制定的计划,也是目前来看最有效的办法。 九郎还在不断的往水里输送内力以维持住水温,即便是这样水的温度还在一点一点地降低,只不过幅度太小,常人无法发现而已。 但是经验丰富的九郎发现,浴盆的内部从自己手掌的位置冒出的气泡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他才明白自己加热的速度不及刘晟翀吸收热量的速度。 这个时候,金濂抱着一大捆柴火走了过来,“大师,我该怎么做?” 九郎是毫不迟疑,说道:“扔到浴盆下面,让火烧起来,越旺越好。” “啊?这......”金濂一时间糊涂了,这火要是把浴盆一起烧着了怎么办? 九郎看出了他的疑惑,急忙说道:“金老,你放心,您就照着做,出了什么问题我担着。” 看着九郎坚定无疑的表情,他只能选择相信。他把抱来的柴火全都扔到浴盆下面,叫来一个下人,让他用火折子带着干草,一点一点的把十几块木柴点着。 接着这样一副和谐的画面就形成了:四只石椅支撑着一只大浴盆,下面加着火堆,里面坐着一个毫无表情的人,一旁还有一个强壮的和尚在发功。就好像外面的这四个人准备把浴盆里的人煮着吃一样。 九郎维持这个姿势足足有一个时辰,他感觉刘晟翀的体温升高了起来,也不再从水里吸收热量的时候,就收回自己的内力,退到今年这边准备休息休息。 这么巨大的消耗虽然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吃力的事情,但还是从额头上流下来两滴汗。 细心的林祉柔发现了这一个细节,急忙从怀中拿出自己的随身的手帕,递给了九郎。 九郎一愣,嘴角浮现笑容,并说道:“好,多谢!”心里却是想着:晟翀能得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子,实在是今生之幸。 “大师严重了,九郎大师与翀哥非亲非故,却从昨天晚上开始如此尽心尽力的给他祛毒疗伤。小女子做这些实在是微不足道。”林祉柔非常贤淑的说道。 九郎笑了笑,对她的话不可置否,转换了一个话题接着说道:“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在昨天晚上之前他从来都不认识林祉柔这个人,但是这张脸和身形像极了当年他的一位故人,所以他才会这样问起。 “八岁的时候,我爹就饿死了;九岁的时候,我娘也去世了,在那之后我就被卖到栖雀楼。家里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她说道自己这段过往的时候,难免会很伤心,眼角也涌出了点点晶莹。 “林姑娘请节哀,今后你还有晟翀可以依靠。”九郎言语中带着一个得道高僧都有的慈悲情怀。 “谢谢您大师。”林祉柔抽泣了一下,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急忙对九郎说道:“大师,你看!” 九郎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这回浴盆里面的水的的确确没有再凉下来,反而看起来温度越来越高。刘晟翀的脑袋上也开始冒出了热气。 九郎伸出手,示意其他人不要接近,自己慢慢的走近刘晟翀。他把手伸入水中,尽管有些烫手,但这确实是一直烧开的水温,但是当他把手不小心碰到刘晟翀身体的时候,下意识的把手伸了出来。 现在的刘晟翀的体温比水更热,他又变成了一个热源,不断的加热身边的热水。九郎发现,浴盆内的水位都有很明显的下降。现在刘晟翀仿佛在把刚才吸收的热量一口气全都吐出来,如果速度过快刘晟翀的身体可能会发生爆炸。 “快去打几桶冷水来!”九郎对着身后的人喊道,自己则是要把刘晟翀的身体取出来。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内容,请继续支持本书并把本书分享给你的朋友,感谢每一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冰火两重天 九郎虽然催动了双手的的达摩金身,但还是能感受得到刘晟翀身体的高温。他的身体就好像一块烧红了的烙铁,由内而外透着暗红色,和之前冷的发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忍着高温把刘晟翀从滚烫的热水中拖出来,然后平稳的把他放到地上,然后不自觉的甩了甩手。刘晟翀的身体现在好想随时都会爆炸一样,暗红的身体忽明忽暗,极其不稳定。 “刚才让你们打的冷水呢?”九郎冲着院子角落的下人们喊道。他也不愿意对那些人这种态度,但是这种时候已经由不得他再去想这么多。眼前,这一大盆水是不可能立刻冷却下来,就只能重新让刘晟翀接触冷水散热了。 “老爷,家里没有水了。”一名女工胆怯的对金濂说道。 九郎当机立断对周围的人说道:“给我找一块能把他包住布来。还有,护城河在哪?” 金濂想都没想就说道:“东北面。”然后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该不会是要把他扔到河里吧?”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已经容不得一点拖延了,九郎脱下了自己的袈裟并扔到一边。立即催动一种不属于少林寺功夫——冽冰手。九郎的两只手和小臂都已经变成了寒冰的白色,再加上达摩金身的保护,刘晟翀的高温对他的影响就小了很多。 他捡起刘晟翀的衣服,还拿走了屋内的无量锋,迅速的走到了刘晟翀的身边。用衣服盖住,再用无量锋压住,这样九郎就能带着他寻找冷水源了。 接着他就抱起刘晟翀,一个小跳就直接跳出了金濂家。剩下的三个人只能跟着九郎的影子一路追寻。 九郎的轻功也是一顶一的,抱着一个人还能一步一间房的边跑边跳。刚开始他怀里还是很安静的,但是走着走着从无量锋的下面冒出一小股烟,随着九郎身边快速的风又消散了。九郎本以为只是一点小问题,没想到无量锋下面冒出了越来越多的烟,最后竟然完全烧了起来。 盖住刘晟翀的衣服有很大的面积都已经燃烧起来,加上九郎带着他飞速的移动,给予了火苗足够的空气,这才得以充分燃烧。火势越来越大,滚滚的浓烟从他这个飞在空中的人身边冒出来,这一景象吸引了街道上很多抬头仰望的注视。有几个人认出天上使用轻功的人就是那天的和尚,便开始起哄,带动着身边所有人都一起跟过去。 渐渐的刘晟翀身上的火熄灭了,不是因为他的温度降低了,而是身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已经没有设么东西再燃烧了。 这次九郎直接落地到河岸边,赤裸的刘晟翀依然沉睡在他的怀里。接着,他的身后就聚集了几十号人。这些人全都是慕名而来,想要一睹九郎的真面目。对于九郎和尚拼死保护刘晟翀的事情他们多少听说了一些,所以才会对这两个人格外的好奇,这才都想来看一看的。 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之下,九郎依旧没有自乱阵脚。他放开搂着刘晟翀脚部的左手,又迅速地接住了滑下来的无量锋,让它挡住刘晟翀身上关键的部位,然后猛地一跳来到了护城河的上空。 左手一挥,无量锋转瞬就深插入河岸,九郎接着也放开了自己的右手,刘晟翀滚烫的身体自由地落入水中。 “扑通!”和“嘶!”的水声同时发出,互相渗透,难以分辨。 第一种是落水时声音;第二种则是高温金属进入到水中,就好像淬火工序当中铁匠把高温金属扔入水中的那种感觉。刘晟翀入水之后,就好像死物一般开始下沉,他落水的位置开始冒出大量的气泡。其中只有极少部分是他口鼻中气体,剩下的全都是水蒸气。 九郎怕刘晟翀就此溺死,便也一个翻身跳入水中。他不断的向下游,发现了缓慢向下坠落的刘晟翀。当他把刘晟翀的身体带到水面上的时候,他自己都吸了好大的一口气,但是身边的这个人依然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从器官里流出大量的水。 他怕刘晟翀河水入肺,影响呼吸,特意在水下用真气把能排出来的水全都通过嘴吐了出来。但是对刘晟翀蒸发着身体周围的河水没有丝毫的影响。大量可见水蒸气围绕着这两个人,岸上的围观群众全都吃惊的看着这团水雾。 这个时候,金濂和林祉柔穿过层层的人海,出现在最岸边。一看到这团朦胧的雾气,就知道这两个人在里面。 “大师,你们在里面吗?”金濂破天荒的喊了一句。 “我们在,他的体温没有降下来,还不能出去。”九郎回应道。他留着这团雾气,无非是防止外人窥视刘晟翀的身体。 这时,金士元也从人群中冲出来,抱着一个包袱对着金濂说道:“爹,衣服我买来了。”接着就顺着他爹和林祉柔的目光找到了刘晟翀的位置。 等了一段时间,九郎感觉刘晟翀的体温已经恢复到正常了,可是他还是不放心又在水里多呆了一小会,直到刘晟翀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变化,这才把他拉到岸边。 水雾早已慢慢散去,金濂等人看到九郎准备靠岸,急忙找了一个楼梯走了下去。 九郎自己先上岸,然后小心的把刘晟翀也慢慢的拉上来,全程他都紧紧抓着手,防止再掉下去。然后他把浑身赤裸的刘晟翀被在自己的身上,同时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的敏感部位。正准备走的时候,看到了走下来的金濂三人,同时还有那些来凑热闹的形形色色的人。 九郎非常不喜欢被人像商品一样围着,他伸出手对准了河对岸插进石头中的无量锋。一个用力,无量锋没有丝毫迟疑的从石头中飞了出来,直接就飞到九郎的手中,被紧紧的握住。 “滚!” 九郎把无量锋对准了这些围观的人,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路,带着金濂他们准备离开。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和翻脸不认人的态度着实吓了这些人一跳,他们也想不到一个斯斯文文的和尚言语会这般粗暴,不留情面。但是他们不敢有一点脾气,他们怎么敢去惹连武林盟主龙盛源都敢打的人,和这种人做对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说是要借用一下。客栈老板一看,是个高大魁梧的和尚背着一个浑身一清二白的年轻人,被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但是一看到身后的户部尚书金濂,脸上才露出了一些正常的表情。 金濂和他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很轻松的借到了一间免费的客房。进了房间,九郎很坚决的让林祉柔出去,理由很简单:即便是他们俩到了那一步,毕竟还没成亲,他们俩就不能发生任何肌肤之亲。 林祉柔出门之后,这三个大男人就开始给刘晟翀换衣服,就连脚下也换上了新的鞋子,避免刘晟翀会着凉。虽然九郎也浑身湿透了,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好很多,而且还醒着,出了什么问题也能迅速做出应对。 穿好了衣服,九郎重新把他背起来,叫上了门外的林祉柔,他们就准备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金濂还特意和这家店的老板道了声谢谢。 走在大街上免不了外人的注意,自然会有人认出了九郎和后背的年轻人,其中有些人对他们俩指指点点的,更有可恶的甚至连金濂都一起连带上指手画脚的。众所周知,金濂是朝廷内有名的清官,好官,在地方任职的时候有很多优秀的政绩,深得各地百姓的爱戴。 “金老,他们这么评论您,别急在心上。”九郎歪过头对着金濂说道。 金濂笑了笑,摇了摇头:“他们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去。我也五十多岁了,大半辈子都在偏远的地方做官,也是见识过些大风大浪的,要是因为他们这几句我就不管你们了,小老儿这么些年不是白活了么?”说着更加开心的笑起来。 “老头子总说您和他爹是他这辈子见过为数不多的好人,看来您比他描述的还好。”九郎提到“他爹”字眼的时候,还想后面歪了一下头。 “他是看了太多的人心险恶,要是能把什么都看的淡一些的话,他就会发现其实这天下还是好人多,不然从他的那个年代到现在,咱们大明怎么可能越来越强盛。” 这回,九郎没有再回答。他虽然并不太认同这种看法,但是也选择暂时的保留意见。金濂今年五十七岁,他也有四十岁左右,尽管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他们的人生经历谁也不比谁少,但是因为每个人的遭遇都不尽相同,所以一定会有不同的人生观。人的一生可能一帆风顺,也可能坎坷崎岖,但是永远心想事成,事事顺利的人毕竟是少数,我们作为剩下的这绝大多数人每时每刻都应该做好遭遇不幸的准备。 九郎和金濂直到现在才认识不超过十二个时辰,但却好像多年的好友一样,一路上边走边聊,有说有笑,直到回到了家。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内容,请继续支持本书并把本书分享给你的朋友,感谢每一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剑天火归来 昨天他们回到家安置好刘晟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异样。今天他也非常安静的沉睡,至于饮食问题,他每顿饭都是九郎和林祉柔为给他非常稀的粥,一点一点流入食道的。 今天他们没有再给他弄一次药浴,因为所有的药材在昨天已经完全用光了。现在暂时没有药材供他们使用,所以这天也就是五月二十四的晚上,他们四个人坐在院子中乘凉。 因为石桌昨天被九郎一掌拍碎了,现在他们四个只能面对面尴尬的聊天。 “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爹?大师?”金士元一脸懵懂。 九郎言语中带着些许哀伤说道:“现在就只能等着那个小子从贫僧的几位师兄那里拿回什么药了。”他指的就是赶往少林寺的剑天火。仔细算算,剑天火已经走了快两天了,从京城到河南嵩山少林寺约有八百多公里,怎么算他都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九郎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正门想起了敲门声,从声音可以听出来门外的人非常着急,所以用的力量才这么大。 金濂和九郎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态,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莫不着天火这么快就回来了?”大喜之余,急忙站起身往门口走去,其余人也跟了过去。 他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剑天火就趴在地上,门外的马也累的趴在地上。他把剑天火扶起来,发现他还很清醒,便摇了摇他的身子,说道:“小子,醒醒。” 只听到剑天火有气无力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水......水,我要喝水。” 九郎一看就知道剑天火这一路上肯定没怎么休息过,就急忙接过他疲惫的身体,把他抱到院子里面去。金濂也安排了福叔去料理比剑天火一样筋疲力尽的马匹。 有气无力的坐在石椅上,剑天火面前是金士元给他端来的一瓢水。就在剑天火接过水瓢,要大口大口的牛饮的时候,九郎往水瓢里放了一根青草。 精神恍惚的剑天火自然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所以就就自然的开始喝水。不过每喝几口,那根青草都会飘到他的嘴边,这让他不得不停下来把青草拨弄走。几个回合下来,他也不耐烦了,他挑出那根草,往地上一摔,对着九郎大骂道: “和尚,我好心给你跑腿,难道连一碗水都喝不安生?你居心何在?”他虽然没注意,但还是清楚这根草必是那和尚使的坏。 九郎非常坦荡的说道:“你赶了两天的路,到现在连气还没有喘匀,这么大口的喝水,你不呛死谁呛死?” 原来九郎的这根草是为了打断剑天火的牛饮,这样在他大口呼吸的时候饮水才不至于呛到,真可谓是良苦用心。 剑天火被这么一问,瞬间有些难为情:人家的菩萨心被自己当作驴肝肺,他怎么能不感到羞愧? 他正要准备道歉的时候,金濂先替他说出口了:“大师,天火还是个孩子,你别放在心上。” “孩子?你见过哪个孩子拿着一把名剑,到现在连这点基础常识都不知道的?”九郎说到这,有点把火气转移到金濂身上了,但是他其实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对剑天火的态度感到不满而已,他有些小题大做了。 剑天火此时懊悔不已,很吃力的站起身,从自己身上的包袱中取出了几个纸包,和一封信,对着九郎羞愧的说道:“大师,晚辈是累糊涂了,还请大师原谅晚辈刚才以及之前的不敬。这是方丈,您的师兄给您的药材和信。” 九郎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接过信说道:“行了,下不为例。”看都没看剑天火一眼,就打开了大师兄给他写的信,信中用白话文的大概意思就是:情况我都已了解,这些都是你五师兄珍藏的疗伤圣药,拿走的时候他可心疼呢。还吩咐九郎,行事要有分寸。到最后大师兄还不忘提一嘴:今年风调雨顺,粮食收成特别好,就是活儿太多了。 他看完的时候摇头笑了,大师兄永远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几乎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师兄这次竟然和自己开起了玩笑,和尚这个职业在明朝向来都是不缺人的,太祖皇帝朱元璋就曾做过和尚;成祖朱棣奉天靖难之时,更是有道衍从旁辅佐,才登上皇位。所以明朝的皇帝非常重视和尚这个群体,这些人也因此生活的非常富足。 大师兄话中的意思无非是希望他这个师弟有空常回去看看,干活儿只是借口罢了。自己常年在外,他这个方丈师兄又怎么会不担心呢? 看完了信,九郎又把它塞回信封里,收到了怀中,他就准备处理这些更加名贵的这些药材了。之前刘晟翀的那些反应和变化就足以证实了他的观点,那些大臣们的珍藏和半城银庄的大方施舍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试想,那些为官清廉,有的甚至一贫如洗的臣子哪有钱财去收藏什么药材?还有半城银庄,毕竟是生意人,如今昏迷不醒,即便是醒来武功也大不如以前,对于银庄和云武阁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自然不可能耗费心血帮助刘晟翀,能够这么泛泛的意思意思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即便如此,九郎还是愿意欠下一个人情去向他们求助。因为这都是他的缓兵之计,这些药都是在给九郎拖时间,那些药物的药力虽然不足,但是总胜过无,目的就是等到现在这个时刻。 事不宜迟,他现在必须采取行动了。九郎对着金濂,金士元,林祉柔以及刚刚恢复好精神的剑天火说道: “金老,您把这三味药分开研磨成粉,按我摆放的顺序每四分之一个时辰用温水给晟翀服下。” “好,我这就去。”说着金濂就带着九郎挑出的三种药离开找药碾去了。 “林姑娘,这两味药放在一起熬,水开加入。熬至少一个时辰,在金老的三味药全用完之后给晟翀喝下。” “大师,您说至少一个时辰。是不是时间越长,效果越好?”林祉柔问道。 “差不多吧,但是绝对不要超过一个半时辰,要不然无论是药材本身,还是药汤都不能用了。还有就是,熬完之后,把药给我捞出来,我还有用。” “好,我这就去。”这次林祉柔也离开了。 看着还剩下两种药,而且自己还没有任务,金士元有些着急了:“大师,你看看我能干什么?” 九郎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金士元身上,他又看了看剑天火,虽然没表现在脸上,但是还是有些想要抱怨:这两个小子既没有林姑娘的细心,又没有金老的阅历,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两个人能干什么。冥思苦想之下,只好交给金士元一个很简单的任务: “你去别人家里,或者上山去给我打一碗山泉水或者井水。” “一碗?”金士元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的质疑九郎。 “没错,我只需要一碗。你可以多打一些,以后会用上。”九郎转身就准备走。 “大师,那我呢?”剑天火发现只有自己没有工作,看向准备要往刘晟翀房间那边走的九郎。 “你先好好歇着吧,你的工作在最后。” ...... 五月二十五,清晨 “开门,快开门!要死人了!”金士元发了疯一样的敲自己家的门,就好像有人追杀他一样。 “咯吱”一声,开门的是九郎,他看着要死要活的金士元有些吃惊:“你怎么了?” 金士元一边大喘气,一边提着一满桶水不顾九郎的眼神,就往院子里走。 “大师,你知道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上山有多辛苦么?”他一边走还一边抱怨。 九郎好像有点看他笑话一样,他是看着金士元带着一个空桶出门的,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打一桶水能这么滑稽。 “你遇到什么事了?”九郎收敛住自己,接过他手里的疏通很轻松的提起来,并关心地问道。 “我遇到的可多了,我遇到了狼,吓得我在树上呆了好长时间,之后我摔了一跤把水全都弄洒了,我又回去接了一桶。这一宿累死我了。”金士元没有了水桶的负累之后,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很多。但是一宿的劳累不免让他腰酸背痛,他一只手按在后颈,一只手掐在腰上缓解着疼痛。 “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就没有你的事情了。好好睡一觉,累了一宿了。” 金士元一听,长舒了一口气,就离开了。 九郎带着水桶,走到刘晟翀的院子里,这回所有的东西就都准备齐全了。 这一夜,金濂按照九郎的要求把研磨好的药粉用温水送入刘晟翀的胃中,林祉柔也把药汤为给他刘晟翀。而剩下的药渣和还未上场的两味药就摆在九郎的面前。 整个过程就剩下了两个步骤,最后一步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步当然是由自己来完成,这个过程不由得分心。但是倒数第二步就需要交给别人来完成。 “剑天火!”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内容,请继续支持本书并把本书分享给你的朋友们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药敷 “剑天火,到你的工作了!”九郎朝着院子外面大声的喊道。 “来了!”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剑天火对九郎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开始从心底尊敬这个“身份不明”的和尚。九郎最开始给她的印象是那种虽然在武学上有些造诣,但是特别蛮横不讲理,吃软不吃硬。但是随着这几次短暂的接触,他开始觉得九郎属于那种很平易近人的人,你如果真诚的和他交往,他也会非常真诚的对待你。 而且他还发现,看上去只有而立出头的相貌,九郎的真实年龄已经超过了不惑。因为武功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可以保持容颜不老,这个是很多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因为武功高强的人非常了解自己身体的奥秘,以及如何保养自己。而且武功越高的人,真实年龄和脸上表现出来的差距越大。但凡事都有一个限度,容颜也绝对不会出现逆生长或者说返老还童的现象。 所以他就决定在接下来和他接触的时间老老实实的待着,要是能从和尚的身上学习到一些本事那就更好,至少不能再冒犯和尚的威严。 而对于金士元来说,他虽然和九郎没有特别正面且直接的接触,但是他也从一些细节之中发现了一点问题。所以在他刚刚回来,九郎还没叫剑天火的这段时间里,他去找了一趟他爹。 金士元问他爹,为什么同样是会竹叶十三剑,同样拥有一把名剑,也是一样的年纪,其他的什么条件也都大体相同,为什么九郎大师对待刘晟翀和剑天火的态度差距这么大,难道就只因为刘晟翀的师父是竹剑尊,九郎要给他师父的面子? 金濂这下被问得哑口无言,前几天九郎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年他所知道或者参与的所有事情经过全都告诉他了。他也根本无法相信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事实,这完全颠覆了他对明朝历史的认识,他更不知道该编造一个怎样的谎言来应对自己的儿子。因为金濂心里清楚得很,就自己儿子这个大嘴巴性格绝对以后会有意无意的透露给刘晟翀,这样这么多年以来很多人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所以一时情急这下,他想出了一个应付儿子谎话:竹剑尊和少林寺的高僧们交情不错,所以九郎在游历江湖经过京城的时候才会对刘晟翀如此的照顾。 幸好金士元的脑筋简单,要不然这么粗糙的说辞绝对会被轻易看穿。 就这样,这两个“朴实”的年轻人终于一同对这个特殊身份的和尚发自心底的认同。剑天火这个时候也是听到了他在呼喊自己,也迅速的做出了回应,赶到了他的面前。 “大师,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剑天火坚定不移的看着九郎。 “好。”九郎也对他的变化感觉很满意,“你看到那边了的碗,还有几味药材还有擀面杖等物品了吗?”说着就指向放在地上的碗,擀面杖,还有林祉柔熬剩下的,最后还有剩下还未处理的药材以及金士元打来的山泉水。 “看到了!” “你把剩下所有的药材包括药渣,全都倒进碗里,然后用擀面杖把那些捣碎。别用太大力,但是要细碎,同时加入那桶山泉水。直到所有的药材变成膏状,就行了。” 整个过程九郎介绍的并不复杂,但是他们俩都清楚这个工序非常的耗费心神。不只是对力量的掌控,还有通过一只手借由擀面杖输送的内力让药团里面的成分能够分散均匀。所以说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九郎也是经过了考虑才会把这项任务交给他。 考虑到这项任务的艰巨性,但同时还有九郎大师对他的信任,他愿意尝试一次:“好,交给我吧。” 他很小心的拿起所有的药材,生怕会弄坏这些药材。接着拿起擀面杖,但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没事,放心的做吧。相信自己!”九郎准备走到别的院子里面忙活别的事情,临走的时候他对着剑天火面带笑容的说道,脸上带着信任和柔情。 这下,剑天火终于肯放心大胆的操作了。他把擀面杖轻轻的按了下去,感觉到药材的质地之后,有慢慢的拿起来。这只是一次击打,这样的步骤不知道要重复多少次。 有了第一次尝试,他的胆子更大了,越来越放心大胆的敢做了。他的每一次操作都比上一次更巧,更快,更讲究内力的把握。就这样,不管使用捣的方式,还有碾,刚开始差不多每两千次他才加入一滴山泉水。越往后加水的频率越高,一千五,一千,八百,最后五百成为最终的频率。 他逐渐在这种节奏中找到了感觉,五百次一滴水,五百次一滴水,这个过程又重复的次数他也记不得了。直到最后,剑天火筋疲力尽,但是他的作品可以说达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这团药似膏似冻,晶莹剔透,宛若一块玉石,在洁白的碗中散发着墨绿透亮的微光。 “大师!您来看看,这样行吗?”他上半身已经快动不了了,嗓子还是有点力气的。 九郎听到他的传唤,快速的赶过来,只见他拿着一本讲人体穴位的书籍走到剑天火的身边。 “很好,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九郎看了看剑天火的作品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 九郎结果那一碗药膏,带着手里的那本书走到刘晟翀的屋子里。闻声而来的金濂,金士元和林祉柔带上剑天火也跟进刘晟翀的房间。 对于他们的围观,九郎并不是很介意,但是他们帮不上太大的忙。而且还要考虑一些问题,他对着身后的林祉柔说道:“林姑娘,还请你离开一下。我要把晟翀衣服都脱下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林祉柔也不得不离开,她和刘晟翀的关系再好,在他们俩成亲之前也是不能坏了规矩的。 “大师,您这最后一步准备做什么?”林祉柔离开之后,剑天火疑惑的问道。 九郎一边看着书,一边脱着刘晟翀的衣服,直到只剩下了一块遮住**的衣料。又把书拿到眼前,缓缓地说道:“我在寻找他身上的大穴,把药膏按在穴位上这样他才能够更好的吸收,说白了就是外用。我对穴位掌握的不好,还信不过那些郎中大夫,就只能临阵磨枪。” 说完,伸出两根手指头在碗里蘸了一点,涂在双手的合谷穴,双脚的太冲穴,拇指的少商穴。接着在两个神门穴涂了很大一块,接着是两只手腕的内关穴,双手的内溪穴,胸膛的膻中穴,腹部的中脘穴,胫骨的足三里穴,膝盖骨附近的阳陵泉穴,小腿侧的丰隆穴,小腿肚的承山穴。 “这些是人体最重要的十二个大穴,只有从这些位置先下手,他的身体才有修复的可能。等这些药都用完了,我再给他把一把脉,看看他的身体是否都痊愈。”说着开始吧碗里还剩下的小半药膏少量涂在刘晟翀身体其他重要的地方。 金濂听了,悬着的心还是没能放下来,他本以为经过这这几天的努力,而且还用了这么多的名贵的中药,刘晟翀的身体就能有很大的改善,但是从九郎的话中依旧听不出希望。 “大师,咱们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希望还是这么渺茫?难道翀儿真的治不好了吗?”金濂的话中带着藏不住的悲伤,他一直觉得当年没能帮到自己的好朋友刘球就足以令他抱憾终身,如今遇到了故人之子,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的保护和引导,不然在下面有何脸面面对自己的挚友。所以现在只要是能够拯救刘晟翀的办法,他都会去尝试,他宁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宁可替侄儿遭这份罪。 九郎做完了所有的工作,转过身来,脸上也是灰心丧气的神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能让其他人燃希望,然而作为他们这个团队中能力最大,见识最广,人脉也是最广的人,他必须先对刘晟翀有信心。 “少林寺拿来的这些药至少还需要两份,我想他的情况才会有所改观。现在接着等吧,很快下一批药材就要送过来了。”毕竟当时他写了两封信,分别向两个他熟识的势力求助。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内容,请继续支持本书并把本书分享给你的朋友,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本章中提到了一些秘辛涉及到本书的整体走向和最终结局,喜欢的读者可以大胆猜想。另外,本章中有对医学的专业知识,若有错误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切勿较真。谢谢!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师侄渡贤 又等了两天,到了五月二十七这天,九郎终于等来了寄托了最大期望的人。 这天上午,九郎守在刘晟翀的身边等待着已经风干的药膏自然脱落,却听到急忙赶来的剑天火告诉他在门口有一位少林寺的和尚指名道姓的要见九郎。听到这个消息,九郎大喜过望,他一直在等待的人终于来了。 他赶到门口,看到了一个衣着打扮和他非常相似的和尚。只不过身材要瘦小很多,服装的华丽程度,也远不及九郎。这个和尚看上去年纪没比九郎小太多,但是实际上他的辈分却比九郎真正低了一辈。 “渡贤,一路上辛苦了,先进来喝碗水。”说着就拉过渡贤和尚的手往府里面带,正巧遇见了闻讯而来金濂等三人。 “金老,这位是我大师兄的大徒弟少林寺渡贤,也是大师兄内定好的下一任少林方丈。”九郎给众人介绍自己的师侄。 渡贤这么一听,愣了一下,似乎对于师叔所说的事情并不怎么知情。“嗯?师叔,这是师父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对于下一任掌门的事情,他一点都不了解。 “这是你师父说的,同样也是我的意思,你其他几位师叔也应该和我们一个意思。”九郎说道。对于当下继任少林寺方丈的选择,这其中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整个少林寺央央和尚近千人,在渡贤这一辈真正德才兼备,佛法高深的就只有苦一方丈的大弟子渡贤,还有半路出家的八弟子渡劫。渡劫出家之前是苏州一个大户家的公子,自己心仪的女子不被家人接纳,索性就投井自尽了。他为此痛苦万分,就此剃度出家企图了断红尘,皈依我佛。 可是时间久了,渡劫对过去的事情也淡忘了,也逐渐产生了还俗的念头。这也就是为什么渡贤和渡劫大部分的师叔都更看好渡贤的原因。这几年来,九郎虽然很少回到少林寺,但多少了解一点隐情。对于方丈的最佳人选,他站到了大多数的渡贤这边。他的理由却与众不同,渡劫既然想要还俗,就一定是动了红尘心。既然如此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回到家,过自己的生活。要是没有把握住自己的机会,失去了身边关心自己亲人爱人一定会抱憾终身。 而且他私下里还暗暗地开导渡劫,给予他精神帮助。这也促使苦一方丈这座天平向着渡贤的方向偏移。渡贤是所有长辈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佛性武学都是非常优秀的,所以他值得被培养成为下一任少林方丈。 但是这些都只是九郎以及八位师兄弟内部的决策,具体内容是对渡贤和渡劫保密的,所以在听到九郎给他的介绍的时候才会非常吃惊。 “别多想,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意思。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机会,你抓住了也能给你师弟一个解脱。”九郎小声的对渡贤说道,便不想再多做什么解释。他其实更多的是希望渡劫能得到解脱才支持渡贤的,其余的他也没有多想。 渡贤也不敢说什么,在这位九师叔的面前他不敢有一点质疑。他来之前方丈师父就告诉他一切事情都要听从九郎的,再加上他早就听说过九师叔的大名,所以更不敢有一点违背。 “先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九郎把渡贤一直拉进院子里。在他们后面,剑天火心里暗暗的吃惊:九郎大师还真是不简单,方丈继承人都能说叫就叫,在少林寺的地位恐怕会更高。 渡贤走到院子里,九师叔的热情让他感觉有些不自然也不适应,更多的是师父和师叔们的的决定让他有些不能接受。他在心里是不愿意接受这份重托,一是因为自己资历尚浅,尚不能承担得住这一位高权重的位置。身为方丈往近了看每个举动都要以少林寺的发展为己任,不容疏忽;二是因为如果一旦有同门师兄弟和他竞争,他绝对会选择退出。他不愿意为这么一个位置和自己的师兄弟们闹翻了脸,所以他宁愿选择退出或者离开。 “九师叔,我......”渡贤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在众师兄弟的面前威望最高,但是在长辈的面前还是不够成熟。 “你先把药拿出来,然后我再和你慢慢解释。”九郎也没有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当务之急还是给刘晟翀治疗重伤。 渡贤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取出了他此行的目的,当他把自己带来的药材呈现给九郎等人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渡贤带来的药量比剑天火带回的多出两倍还要有余,也就是说这个不知名的势力给刘晟翀提供的帮助比少林寺的多得多,足以见得对刘晟翀的重视程度。 “这么多?他们还算有点良心。他们有没有对你另外说了什么?”九郎本来也以为至少还需要两份的量,没想到这下子全都送来了。足足有十六株名贵药材,八百年的塞外人参,几百年的天山雪莲,还有一大只不知道年份却比九郎手掌还大的灵芝等等,这些在市面上都可以卖到至少五千到一万两的高价,如今就像做菜用的食材一样陈列用作治病,皇帝看到了都会觉得奢侈。 “他们说,只要是能把刘晟翀治好,他们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剩下的就没有什么了。”提供药材的幕后人物就只告诉渡贤这么多,而且他们还特别吩咐如果刘晟翀痊愈了,一定要先来通知他们。 “哼!哪有那么容易?说治好就治好,他们当是感冒发烧?”九郎的态度发生了骤变,虽然接受了这么大的帮助但似乎他并不十分领情,反而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九师叔,带我去见见这个刘晟翀吧。师侄懂一些医术,希望能帮上一些忙。”渡贤从小就熟读医学的著作,所以他的医术绝对不在九郎之下。 有这么一位医术大师的加入,他的诊断一定比自己更加准确到位。“跟我来吧。”说着九郎就带着渡贤进入刘晟翀的屋子。 “嗯......他的情况确实非常糟糕,全身经脉严重受损,骨质开始疏松,所有大穴闭塞不通,这还是在师叔你已经给他使用过一个疗程药物之后的状况。唯一的还完好的部分就是血液还能通常流动,才能让吸收的通过血液送达全身。看来五师叔的宝贝的效果不是很理想。师侄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再试试那些药了。”渡贤收回把脉的右手,摇了摇头说到。看来他对刘晟翀的状况也没抱着太大的期望。 可是九郎不相信,他一定要把他救醒。他回头对着众人吩咐道:“雪莲还有这两株老规矩研磨,温水服用。剩下的多次熬汤,不要超过三次,随后的药渣给他喂下去。以前一直怕他因为药力过猛消化不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你看怎么样?”顺便问道渡贤。 “只能这样了,师叔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好,各位行动起来,之前怎么做这次也一样。”这次的药很多,所以需要更多的人手在最快的时间之内给刘晟翀服用下去。这也就要求所有人必须按部就班的行动起来,发挥自己的长处。 就这样,金濂,渡贤,还有林祉柔这三个相对来说比较细心能干的就去熬药,因为这项工作非常需要技巧。火大了,有效成分就会失效;火小了,有用的成分又出不来;时间长了药物本身结构会变硬,不容易进食;时间太短,药物的特性没有被完全释放。所以,对于这些非常娇贵的中草药来说,需要掌握的细节实在太多。 所以,这么细致的工作绝对不可能交给金士元和剑天火这两个粗心的大男人,他们俩也就只能去做研磨的工作。即便是看似简单的任务,九郎在临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区别开集中药材,采用不同的办法处理。 这让他们俩就很头痛,虽然只有三味药,一个需要磨成细粉,一个需要捣烂,而那株名贵的天山雪莲只需要简单把叶片碾成小碎块就足够了。不同的药材采取不同的处理方法,这是一个非常常见而且简单的道理。 这群人为了赶时间,连中午饭的时间都省下来工作了。因为现在时间实在是不等人,用渡贤后来的话说,刘晟翀的身体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走下坡路,如果不赶快给他服药的话,即便是刘晟翀苏醒过来,他的身体也难以给他的灵魂提供庇护。 所以现在真的到了决定刘晟翀命运的时候了,稍有不慎立即毙命。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内容,请继续支持本书并把本书分享,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诉衷肠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等待,一碗所有凝聚名贵中药精华的汤药就出锅了。林祉柔带着餐盘就离开,实际上这一锅能倒出大约五碗的量,九郎取出里面的药之后,接着用小火保持温度同时把金濂也请出去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让你当方丈么?”九郎突然引起话题,渡贤这才明白现在师叔创造了这么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条件的目的。 “师侄不知,还请师叔解惑。”渡贤之前百般推辞,但是众多师叔仍然非常支持他,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今九师叔愿意告诉他,他当然愿意倾听。 九郎停顿了一下,每当回忆起来的时候,他的内心都宛如刀割。他的故事虽然和渡贤的事情虽然没有必然联系,却有很多的类比性,说出来也许他的这位师侄会改变态度的。 “其实我想先跟你坦白的是,我并不是认为你比渡劫在哪方面有明显的优势我才会去支持你的,相反我反而觉得他比你佛性更高,慧根也比你更圆满。你别怪师叔说话直,但事实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九郎的话未免有些伤人心了,但是对于这个老实的师侄他必须客观地对他做出评价。选方丈是整个少林寺的大事,每一位少林寺高层都必须经过慎重考虑方可做出选择,切不可徇私舞弊无故偏袒。所以还称得上少林寺一份子的九郎有责任去挑剔渡贤身上的不足。但,渡贤是一个非常老实听话,能起到榜样作用的后辈,即便现在有很多有些不能让各位师叔满意的地方,但他毕竟还年轻。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能有这样的威望,经过时间的洗礼,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德高望重声名远播的方丈。 “师叔,您说的对。我的确在很多方面是不如八师弟。”渡贤对九郎羞愧的点头,既表示认同也代替鞠躬表达对九郎师叔的敬畏。“师侄其实根本没有觊觎方丈这个位置,如果有更好的人选师侄一定会选择退出。如果方丈的头衔只能落到师侄的身上的话,师侄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对得起这个位置。但无论是与否,身在何时何地,师侄身为少林弟子都会把广大少林,弘扬我佛当作己任,无愧于天下。”渡贤最后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可见他内心的坦荡。 “哈哈哈。”九郎笑出了声,但不是因为渡贤的话因他发笑,而是让他想起了往事。“你还真是你师父,我大师兄的亲弟子,连说话都和他一摸一样。现在听听我给你讲讲以前的故事。” “师叔请讲,师侄洗耳恭听。” “说起来有点年头儿了,这些事儿你师父肯定没和你说过。多少年前我也记不清了,总之那时候少林寺的方丈还是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怀空大师。其实不是说我在他圆寂之后说他的不好,他在少林寺的历史上真的很普通,普通的才学,普通的悟性,普通的佛性,普通的武功,总之是什么都很普通,和你师父差不多。但是他比起你师父,唯一的优势就是他的师父是当年全天下最有名的和尚——黑衣宰相姚广孝。” “您说的是那位辅佐燕王称帝的道衍大师?” “就是他!道衍大师还未跟随燕王的时候来过一次少林寺,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年轻的怀空大师,并且收他为徒。道衍找了些说辞,说要拜读藏经阁的佛经,在寺里多留些时间,把自己所学全都交给了怀空。但是一两个月的时间能学到什么?即便是这样,在道衍离开之后,那些高僧长老们都发现了怀空的变化,慢慢的开始注意到他。再后来就是他成为方丈的事情了。道衍的那些事情我相信你也听说过,我就不和你唠叨了。这就是缘分。” 渡贤听得聚精会神,他从来都没听说过少林寺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他这一下子真的是大开了眼界。 “接着说,再往后就是怀空成了方丈之后收了一个个的弟子,我五岁入门拜在怀空门下,那个时候你师父都已经二十三岁了。所以众位师兄非常照顾我,我只到现在都不受寺里清规戒律的约束,这都是他们对我的特殊照顾。到了我十七八岁的时候,我动了红尘心,有了还俗的念头,因为我爱上了一个对我关怀备至的女子。这个时候怀空大师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他必须要选择一个弟子接任他的方丈职位,唯二的两个候选人就是我和你师父。”说到这里的时候,九郎便不再说下去了。他觉得再笨的人都知道他的这些话包含了什么意思。 渡贤恍然大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九郎,支吾地说道:“师叔,您的意思是我和八师弟的情况就好像当年我师父和您?” “是啊,当年我一心还俗,谁都拦不住,因为那个女子对我来说比天还重要,所以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你师父对怀空和众位师叔说的话和你刚才对我说的简直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他们只想让我当方丈,于是就把我囚禁起来不让我和我心爱的女子见面。他们就关过我这么一次小黑屋,就这一次。” 说到这里九郎的眼白出现了明显的血丝,声音也有些哽咽,眼角中也开始闪烁晶莹的泪光。每当九郎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他都是这样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每次回想都觉得自己破了一次情戒,都希望大师兄能让戒律院责罚自己一次,这样身体疼了,心就不会痛。可苦一每次都不忍心,九郎每一次都要忍受割心之痛。 “那一次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这里,渡贤有些不敢问。苦一曾经告诉过他千万不要提起他九师叔的伤心往事,但是已经说到这里了,憋着恐怕会更难受,他还是选择让九郎痛快的说出来。 “就这一次,她被人杀死永远的离开了我。”简单的这一句说完,九郎似乎也得到了一次小解脱。接下来的神情也不那么哀伤,“从那以后,我的心就彻底死了,那些老顽固们才不得不把方丈的位置传给你师父。我说了这么多不是想说你师父的方丈这么容易得来的,我想告诉你的就是既然渡劫能像我当年一样有一个心爱的人,想还俗过自己的生活,我们就不应该阻挠他。你师父应该也是这个意思,他觉得对我有亏欠。当然我们俩不是否定你,我只是不希望当年我的悲剧在他身上再上演一次。你懂了么?” 渡贤点了点头,这回他终于明白了师父和九师叔的良苦用心,更没想到的是长辈们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师叔,当年谋害你心上人的凶手你找到了吗?你然后那什么了吗?” 九郎听得懂渡贤想要说的是报仇,他们这些出家人是不可以做任何破戒的事情的,哪怕是挂在嘴边都不行。“我找到他们了,只不过时候没到,我还不能动手。只要条件允许,追到天涯海角,杀到血流成河我都不在乎。”顿时九郎的杀气疯狂的自体内无形的散发,在他身边的渡贤都感受到了些许寒意。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九郎立刻收敛回来,恢复到正常状态。接着对渡贤说道:“今天我对你说的话不要向任何人外传,你师父也不行。他问起你,你就支持渡劫还俗,不然他就会痛苦一辈子。你这么说他就会全都明白的。这个问题就到这儿了,以后谁也不要提起!” “是,九师叔。”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先在这住着,帮我看看晟翀。有功夫就给他诊诊脉,我一个人没个像样的帮手还真的不行。” “全听师叔的。” 就这样,渡贤就留了下来。每天都帮助九郎通过脉象观察刘晟翀的身体状况。他带来的药材也是按照九郎描述的方式一点都不剩的给刘晟翀服用。这次虽然用药缓慢,但是服用的方式非常生猛,几乎全都是切碎生吞的方式,全部十六株名贵药材都入了刘晟翀的肚。在一半疗程的时候,渡贤在诊脉的时候发现刘晟翀的身体状况发现了惊人的发现——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之前严重受损的机构正在一点一点重新长出来。 这一点发现都足以让所有人欢呼雀跃,因为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也告诉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接下来他们认准了九郎的办法,把药物给刘晟翀“不讲道理”的喂下去。 直到六月十二这天,他们的库存又空空如也。但是刘晟翀身体的变化简直一日千里,足以让他们累并快乐着。这大半个多月焦头烂额的辛操劳格外的辛苦,但是如今看来一切都值得。 这天中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自己的饭菜都早已准备好了,但是所有人都围在卧床昏迷的刘晟翀的身边。渡贤正在在午时二刻这个标准的时间点给刘晟翀把脉,按照这几天的规律渡贤还会带给他们刘晟翀身体的进步,他们也想得到好消息之后再去吃午饭。 渡贤收回把脉的手,对着在旁边等待的五个人说道:“他现在就快要恢复到正常水平了,相信很快就能清醒了。小僧也没想到他能好的这么快,半个多月之前他都已经处在濒死状态了,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真是一个奇迹。” “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们先去吃饭,让翀儿好好休息吧。”金濂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侄儿能死里逃生他比谁都高兴。 就在床边的人转身,渡贤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金士元在渡贤腿边发现了一个微小的变化,吓得他好像见到鬼一样惊喊。 “啊!”他被吓的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五官长的巨大,一边后退一边指着床上的刘晟翀。 剑天火被吓了一大跳,不满地说道:“你撞见鬼了?看见什么了?” 金士元还未从恐惧之中醒过来,接着指着刘晟翀说道:“他的小拇指动了!小拇指!” 众人惊讶的一齐转过头,一起盯住刘晟翀的手,等了好几秒也没有发现任何变化。但是接下来的发现,让他们的惊讶转变成了惊喜: 刘晟翀左手所有的手指都动了一下。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相关内容,请继续支持本书并把本书分享给身边的人,感谢给位读者的支持。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奇迹? 众人在看到刘晟翀的右手动了一下之后,全都惊喜的走到床边等待着他的醒来。 “去准备一碗温水。”长时间昏迷的人醒来的时候一定非常想喝水,这是江湖人公共而且基本的常识。 金士元一离开,刘晟翀两只毫无生机的眼睛才慢慢展开,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就连手都抬不起来。眼前一堆人围在自己身边,这两个和尚是从哪来的?其中有一个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翀儿,你醒了,感觉还点了么?”金濂把脸凑的最近,侄儿能够醒过来他绝对是最开心的。 “水,水,我要喝水。”干燥的喉咙发出了好像生命最后的声音。虽然每天都以粥这样的流食供养,但是对于他这么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这点食物根本不够他消耗的。这几天的昏迷,他的身体已经瘦了一大圈,身体上有些地方出现了皮包骨头的现象。 “水马上就来了,别急啊。” “水来了,水来了。”金士元一路小跑,手里的水也是摇摇晃晃差点洒出来。 九郎坐到床上,端着剑士元递过来的水,小心翼翼的喂给刘晟翀。他倒的很慢,水流也很细的流进刘晟翀的嘴中。 一碗水下肚,刘晟翀的感觉和刚才简直不能比较。毕竟是习武之人,一碗水都能微微打破多日的沉寂。这次他已经可以不需要九郎的扶持,自己就能撑起来身体。 “哎,我睡了多久?”自己身体是这般状态,自己昏迷的时间一定不少,没有半个月也有十天。 “五月二十二的晚上你中了毒,开始一直到现在,今天已经六月十二了。”金濂记得很清楚,因为侄儿昏迷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非常煎熬,每天都是数着日子过的,所以本来就对生活异常留心的他这几天对日期也记得更加清楚。 “啊?”刘晟翀无法相信他的耳朵,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昏迷这么长时间。“我怎么睡了二十天?叔父,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额,这些天······”金濂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总不能在刘晟翀最虚弱的时候告诉自己的侄儿他中毒期间很多人都想来杀他,就包括龙家的家主?这样刘晟翀只会更加崩溃。 九郎一眼就看出了他脸上的苦衷把话接过来,“先吃饭吧,你这么多天没进食,午饭都做好了。” “对对对,快起来吃饭吧。翀儿,穿好衣服。” 可是无论是金濂再怎么高兴,九郎的理智都不能把刘晟翀的情绪调动起来,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以前有点不同了,他想要避着这些人自己检查一下。 “你们先去吧,我自己穿好衣服就跟过去。”自己现在什么状态只有自己知道,虽然身体结构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能不能还拥有像之前那样的武功还不是定数。 “你自己能行么?我们帮帮你吧。” 刘晟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已经使不出更多的力气去拒绝他们,他就是怕自己检查身体的时候,这些关心自己的人在旁边知道了他不堪的状态只会更加担忧。 看着他坚决的态度,众人也不好再多做停留。金濂就留下了一句:“有什么困难就喊出来,我们会回来帮你的。”在所有人走之后,他也关上房门离开了,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刘晟翀急忙艰难的从床上下来,站到地上开始寻找身体的平衡性和协调性,接着运行身体内残存的内力,同时把手伸向了放在桌子上好多天的无量锋,寻找着对剑的感应。 九郎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因为他觉得刘晟翀有点不对劲而且有事情瞒着自己。这个位置能够非常快速的应对紧急情况。然而就在他走到离开这个院子的门的时候,他最不想见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啊······”一道痛苦无比而且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刘晟翀的房间传出来,这道饱含痛苦的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停下。所有人听到这一声都急忙转身回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九郎一把拦住。 “先等等,他现在没出什么事,这样贸然进去情况只会更加麻烦。”九郎通过对屋内的感知发现,刘晟翀虽然还在运动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的身体犹如痉挛一般剧烈地抽搐,抱着头在地上疯狂的打滚。 他们等了好一会,屋子里面痛苦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听不见。接着屋里又没了动静。 嘎吱! 木门打开了一道缝隙,接着又被一点一点的推开。刘晟翀白色的内衣上已经满是灰尘,脸上一副阴邪的笑容,就好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病人。木然的双眼,阴邪的笑容,邋遢的装扮,还有握紧无量锋颤抖的右手。 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恶鬼,准备让所有人给他偿命。 “翀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金濂还是那么的关心刘晟翀。可是刘晟翀的眼神压根没有转移到他的身上,还是那么死气沉沉的看着前方。 行尸走肉一般的刘晟翀让他前面所有关心他的人又等了很久,带着一种无奈的笑容张开了嘴:“把这把剑扔了吧,我已经再也不需要它了。”说着就把无量锋想垃圾一样向前扔过去,根本不管他前面有什么人。 众人避让开无量锋,这把令很多人心驰神往的第五名剑如同废铁一般伴随着“咣当”的一声被扔到地上。这一幕如果让江湖上的那些武林人士看到的话,都会不禁唏嘘。无量锋虽然名列第五,但是对于排榜人朱高煦来说,这把剑和浮屠涅才是在实战中最有用的。 此外,排名靠前的名剑全都被赠予朱高煦身边的人。按照秦北望和农心武的说法,竹剑尊正是因为和朱高煦紧密的关系以及他独一无二的剑法才能得到无量锋这把剑。而多年之后竹剑尊顺理成章的传给了刘晟翀。 但是现在刘晟翀的自暴自弃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服用了那么多的名贵中药,他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难道还是有疏漏的地方? 九郎等人心里十分疑惑,但是具体的情况还是要通过询问才会知晓。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吗?”金士元也看出了不对劲,尴尬地问道。 刘晟翀一脸严肃,好像生命失去了意义,叹了口气仰望着天空说道:“我已经失去全部内力了,我的武功全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废人,一个毫无用处的人。对于现在的刘晟翀来说失去了武功就好像失去了整个天下,武功是他立足整个江湖最大的凭借。他这么想也没错,在这个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江湖,个人的武功和团队的势力,以及对策略的运筹是在这个江湖上立足的最重要的三大因素。哪怕能够在其中一个方面占据绝对的优势都能够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更不要说那些在这三个领域都全能的势力就绝对称得上霸主的,就比如说龙家,云武阁以及蓬莱剑阁。 龙家的优势是和朝廷的亲密关系,云武阁则追求势力范围广,而蓬莱剑阁则是拥有绝对的实力,难以撼动的实力。其实在江湖上有这么一个团体汇集了所有的优势,自身也非常强大,但并不在“一家两阁”那句诗当中,它就是嵩山少林寺。因为在这个朝代超然的地位,少林寺选择退出在江湖地位争夺的纷争。 所以,以大观小刘晟翀因为丧失了武功儿就像失去了獠牙的猛虎,自暴自弃还是情有可原的。 “没有了武功,至少你还有我们啊。”林祉柔也对刘晟翀的心态感到心疼。 这么一句话似乎狠狠的刺激了刘晟翀,他的脾气一下子爆炸开:“哼!说什么还有你们?我没了武功,我怎么报仇?我有你们又有什么用?” 九郎一听瞬间炸火了,因为刘晟翀最后一句话讲得实在太难听,伤了所有人的心。“小王八蛋,你别过分了,赶紧把剑捡起来。” 刘晟翀把目光转向他,虽然没有了武功,也没有了杀手的那种气质。但是当他凶狠起来的时候,那种阴冷的气质还是从身体由内向外散发。 “和尚,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随随便便的指责我。你还不配!”虽然没了动武的力气,但还是伸出两根指头指着九郎的鼻子破口大骂。 本来九郎就十分看不惯他的灰心丧气。他一抬杠,本来脾气也不好的九郎也动了真怒,他拽住刘晟翀的衣领,对着他大声的怒吼道:“兔崽子,我不配,我没资格是吗?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个一无是处的师父给你叫来?” 一语激起千层浪,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刘晟翀的师父就是名满天下的江湖第一剑客竹剑尊。他的名声之中绝大部分是来自于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剑法,剩下的小部分则是竹剑尊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义行,其中就包括打败东瀛武士藤原八生卫壮哉大明武林的威名。而这样的高手,在九郎的口中却变成了一无是处,不可谓不张狂。 九郎这么说自然是有他敢这么说到底气,他的武功和本事刘晟翀是知道的,而且他也不是很清楚九郎和自己的师父比起来究竟谁的武功更加高强,毕竟都是处在他仰望的高度。 刘晟翀有些退缩了,毕竟对他有恩而且九郎是一个比他还厉害的狠角色。所以他的言语没有之前那么冲:“你叫啊,你去啊。我看你能不能把那个老家伙叫来。” 然后先后分别指着林祉柔和剑天火说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生活,你喜欢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想去哪就去哪吧。还有你,你的仇自己报吧,这个和尚不是有能耐吗?你找他。”说完,挣脱开九郎的束缚,转身关门回房了。 门外的众人只能唉声叹气,林祉柔捂住自己的嘴悲伤的哭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金濂重复问着自己。就在刚刚他还为刘晟翀的醒来感到喜悦,可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却是这样的结果。 是啊,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相关内容,请继续支持本书并把本书分享个诶你身边的人,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正文 第七十章 对策 “他现在这个样子,咱们该怎么办啊?”金士元坐在饭桌之前面,叹着气说道。 像他这样有点“没心没肺”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其他人跟事面对着一桌子的菜不知道该怎么下筷。他们作为当前除了竹剑尊以外和刘晟翀最亲近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没想到他们用了这么长时间救回了他的身体,却失去了他的心。 “你们说句话啊?总不能让我出主意吧?实在不行咱们就把竹师父请来吧,没准他老人家有办法呢?或者让他老人家打刘晟翀一顿,没准就好了。”六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金士元也只能“指点江山”。 “去,臭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身体才刚好你就又要打他一顿,那样他只会离我们越来越远。他师父来了也未必会有办法,更何况我们现在上哪找那个剑客?”说着一根指头狠狠的戳了一下儿子的额头。 金士元摸了摸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情,急忙说道:“他不是说过他小的时候住在湖州绿竹海吗?咱们可以去那里找竹师父啊!再说了,浙江湖州距离京城两千六七百里,有个三四天肯定能到了。” “痴儿,三四天?这一路上你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你到了湖州能找到他住在哪么?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旁边的渡贤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九师叔,不如让师侄走一趟吧。以师侄的武功,只要不碰到像您和师父那样的高手,即便是没有一战之力想要走还是没人能留得住的。如何?” 九郎抬起手,止住了他。“没必要。竹剑尊这个人我了解,以前住在湖州是因为离京城远,方便照顾小时候的刘晟翀。如今孑然一身,他肯定会浪迹江湖。所以无论你们谁到了那里都不会找到他。” 听完,所有人又都长呼出一口气,现在他们的感受还不如刘晟翀没清醒过来的那时候。哀莫大于心死,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们还觉得刘晟翀有清醒过来的希望,还能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还能像以前那样为了现在他们这些人而活。而现在,他伤了每一个爱他关心他的人的心,他不再是那个二十多岁潮气蓬勃的年轻人,虽然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但是至少心中还有他们这些人,但是现在他好像到了七老八十的年纪,活过了今天没明天。 “这也就是说没办法了?”一直沉默的剑天火虽然很想说话,但是他能说的就只有这些。 “不是没办法,心病还需心药医,咱们得找个机会打开的他的心门。然后我可以教他武功,我能保证他会比以前更强,这样他就算不能像以前那样,多少也能恢复一些自信心。对我们的态度一定会有所改观。我觉得只能这样了。”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九郎已经是很尽力了。自己还要尽最大努力去教导刘晟翀新的武功,可以说已经非常讲情义了。 金濂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做起来不会那么容易的。翀儿的心理有一点问题,实际做起来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 九郎一听,有些疑惑地问道:“心理问题?什么问题?怎么看出来的?” 金濂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两个月之前刘晟翀刚来的时候带给他的信,递给了九郎。九郎一看读到指定位置就明白了,竹剑尊说刘晟翀的的思路经常陷入一些误区,希望金濂能够善意的引导,这么看来今天的局面对于他来说有些失职了。不过他只是一介文官,能做的实在有限,能做到像他这样的地步也很不错了。 “这么看来,他现在会这样也是有旧疾的。没关系,接下来就按照我说的办,实在不行再想办法,再不行的话,就只能······”九郎欲言又止,他刚想到的下下策实在是又些为难。 “只能怎么办?大师,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金濂着急地问道。 九郎不太好说出口,因为这么做实在是有些残忍,有违他们出家人的戒律,但是想了一想还是狠下心说道:“实在不行我就把他所有的仇人全都抓来,放在他的面前。他只要报了仇就什么都解决了。” 金濂一听,大喜。激动地说道:“对对对,他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没有了武功,不能给他爹报仇。他只要是一报了仇,可能就好了。大师,这是个好方法。” 没等他说完,九郎眉头紧锁摸着下巴,严肃地说道:“可是他今年才二十岁。”目光扫过林祉柔,金士元还有剑天火接着说道:“他们三个也不超过二十五岁,他们还有大把的青春。这三个人一旦死了,你们的人生就全完了。我和渡贤好歹还有少林寺。您肯定不希望这些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被朝廷通缉,以后的生命以钦犯的身份活着。” 金濂的老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是啊,他们都还太小。他们还有大把的时光啊。哎!”他说到这里深深的叹息一声,抬起筷子对其他人说道:“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九郎等人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吃饭的同时都在寻找着办法如何让刘晟翀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他的人生今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他不可以就这么沉沦下去。 ······ 龙盛源自从五月二十三那天被九郎打成重伤之后一直都留在擎龙山庄疗养伤势,同时他也派人一直在暗中调查马顺刺杀刘晟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这回他总算是又些发现。但是就在他对这个结果持有巨大怀疑的时候,马顺竟然登门拜访了。 马顺来的时候,带了一些珍宝玉石什么的当作那次事件的赔礼。这些都不是龙盛源所在意的,而且他哪里看得上那些俗物。但是马顺接下来便想出来的“诚意“,却足以值得龙盛源的注意。 马顺告诉他,他之所以带人秘密的行刺刘晟翀是因为刘晟翀就是“南京惨案”的凶手,为了不引起朝廷和江湖大势力的注意,他只能秘密的行动。但是他不明白的是损失最大的五大山门没有一家深度追究这件事,之前所有来拜访龙盛源的全都是一些小门派的掌门,这是让他和马顺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马顺这次来愿意把锦衣卫独有的信息分享,就是希望龙盛源能够熄灭当日的怒火,不要把那天的事情上报给皇上。同时也希望可以站在同一阵营共同对付刘晟翀这一个坏人。 龙盛源看得出马顺的诚意,表面上说暂且原谅他并愿意和他结盟,但是心底压根瞧不上这个锦衣卫指挥使。龙家家大业大,不可能每一文钱都来的清清白白,有的时候需要暗地里做一些不光彩的动作。但是这样做需要有掩护,现在马顺给了龙盛源锦衣卫这个最大的掩护。 对于武功高强的龙盛源来说,闯进户部尚书府杀掉里面所有的人这种事情无论是从明处还是暗处都是如今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现在多了一个九郎和尚,整件事情就非常棘手了。不要说九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的龙盛源重伤,哪怕他们俩的武功不相上下,龙盛源也很难的手。所以目前对于他来说,马顺这种下人还有些用。 龙盛源告诉马顺,让他派锦衣卫暗中包围住户部尚书府,抓住刘晟翀单独出现的机会,在大街上把他击杀。一旦出了任何后果,龙盛源可以帮他承担。 马顺回到住处之后松了一口气,他这段时间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来了。他的心里还在暗自庆幸,龙盛源这老东西真是蠢,利用完了送一点礼,就能轻松摆平。但是他的命令还是要照做的,能够杀掉刘晟翀的机会他是一点都不会错过。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引诱刘晟翀出门的时候,“叮!”的一声,一只飞镖打在马顺身边的木柱子上。马顺发现飞镖的上面绑着一张纸条。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一段话:六月十五午时,金濂府门口,取刘首级。 他一看大惊,四处张望了一下还顺便向外面张望了一下,发现根本没有人在他家周围。就仔细研究起来这张纸条,既然得知了刘晟翀的行踪,就一定要出手;出手一定要取刘晟翀的性命。 他叫来罗伊,告诉他大后天的计划。 又一场针对刘晟翀的阴谋在暗暗的酝酿。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内容,请继续支持本书并分享给你的朋友,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转眼就到了六月十五这天。 这三天以来他们每顿饭都送到刘晟翀的房间,在半个时辰之后又都完完整整的把菜饭取了出来。每顿如此,每天如此,刘晟翀本来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就没怎么吃饭,醒过来之后又绝食了三天,这样的自我折磨就算是如同九郎这样强壮的也难以忍受,更别说瘦弱的多的刘晟翀。 每天他们都会进屋去看看刘晟翀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得到的结果让他们感到非常痛心:刘晟翀如同一个死人坐在床上,耷拉个脑袋,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吸。他的世界仿佛天空都是灰的,阳光也是暗的,听不到鸟语闻不到花香,外界的万般美好都与他无关。所以每个进来的人看到他的样子都摇了摇头,很快又都出去了。期间,刘晟翀的亲哥哥得知了这件事之后,也来看过他一次。之前没来是因为金濂这些人怕他知道这后会一心影响到兵部的工作,刘熠昆看到自己的弟弟的时候最开始是不敢想象,之后他也是费劲了口舌去劝说但是刘晟翀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随后也是悻悻地走了。 照这样进行下去,他们企图在他身上寻找突破点的计划一时半会根本实施不了,刘晟翀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现在可以说患上了自闭症。这种疾病在这个年代才称得上无药可医。 但是对于金濂来说,拯救刘晟翀的计划永远都不会破产,他已经把刘晟翀当成自己的儿子,所以他当然会愿意牺牲一切来保护他。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想着如何好好的保护刘晟翀并且打开他的心房的时候,始料未及的一份请柬打断了他的计划。这份请柬是由一名下人送来的,署名是孙半城,信的内容是云武阁主通过他邀请刘晟翀去一次云武阁有事相商。 金濂九郎他们当然没有提前偷看信的内容,不然他们就不会把信放到刘晟翀的眼前了。现在他没有了武功,孤身一人去任何地方都是九死一生。 信在刘晟翀的腿上放了好久他才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他终于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再呆下去了。仿佛失去了一切的他现在动了求死的念头,也许死在半城银庄,或者云武阁,现在的自己对于这方势力来说已经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所以也许今天自己要赶赴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场鸿门宴。 他虽然很虚弱,但还是非常利索的下了床,穿好自己的衣服,把无量锋背在自己的身后,打开了房门。 刘晟翀穿过整个府里每一个院子,尽量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准备偷偷摸摸的就离开。但百密一疏,还是被金濂发现了。 “翀儿,你可算出来了。喂!你要干什么去?快回来。”刘晟翀假装没听到,一往无前的向大门口走过去。 金濂一看,下了一大跳,扔下手中的东西急忙跑过来抓住了刘晟翀的胳膊,着急地说道:“翀儿,你要去哪?” “半城银庄,放开我。”刘晟翀一甩手,金濂一下子被甩开,要是不是福叔及时赶到,他肯定会狠狠地摔到地上。 “你一个人危险,快回来!”金濂发出了最后的呼唤,但是刘晟翀依旧没有回头。 闻声而来的九郎一个跟头就跳到刘晟翀的面前,把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冷酷地说道:“你要去哪?” 刘晟翀抓住九郎的手腕企图把他的手拿开,没想到九郎快速的右手一转把他前胸一大片的衣服拧在一起。在他的面前,九郎就好像一个庞大又不失灵活的怪物,强壮富有力量,在任何方面都毫无破绽。和他动手只能吃哑巴亏,被压制的一动不动的刘晟翀把右手伸向后背拔出了无量锋,对着九郎刺过去。 九郎本来只是想控制住他,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和自己拔剑相向,自己也不得不反抗了。无量锋就快触碰到就让身体的瞬间,九郎的左手握紧的金棍一下就抵挡住了无量锋的攻击。无量锋顺势飞出,插在院子内一棵大树的根部。 “你现在连握紧剑的力气都没有,你想去哪?”九郎对着他愤怒的吼道。 “大师,手下留情啊!”从远处走过来的林祉柔一来到现场就看到了这一幕,她生怕九郎会伤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刘晟翀。 九郎看了她一眼,这时刘晟翀抓住了一会,用上全身的力气从九郎的大手下挣脱出来。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刘晟翀已经站在他的对面,冷漠无情地看着他。 他刚想动手,却发现刘晟翀快速地拿出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却不怎么起眼的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脖子,这下他不敢轻举妄动了,刘晟翀已经开始用自己的姓名要挟他们了。 “谁再拦我,我今天就死在这。”他的匕首紧紧的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鲜红的血顺着匕首往下流。 “翀儿,你别乱动,先把刀拿下来,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 刘晟翀趁着这个机会很费劲的拔出了无量锋,然后一步一步的往门口走去。就在他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握住匕首的那只手被林祉柔紧紧的抱住。 “翀哥,不要走。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她哭着,她喊着,只希望刘晟翀能听到他说的话回心转意。她为了刘晟翀已经伤心难过好长时间了,他也在尝试着用曾经他们两之间的爱情感化他。 可是没想到,刘晟翀一点都不为所动。他刚开始慢慢的把匕首拿开自己的脖子,然后像甩开金濂那样甩开了林祉柔。她这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的头有手臂挡着,脸才没有和地面接触划破她完美的容颜。大颗的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落到地上和泥土混在一起。 刘晟翀当然没有理会她会怎样,他拿起无量锋,划过院子里的每一个人最后指向九郎,冷血无情地说道:“别跟着我,我不需要你们。慢慢习惯没有我的生活吧。”说完就离开了。 金濂这时候完全慌了,这几天他们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把刘晟翀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没想到效果适得其反。 “天火,你把林姑娘抱进屋里。元儿,你去看看李惜儿姑娘有没有功夫来照顾林姑娘。大师······”但他看向九郎的时候,九郎满脸狰狞,平日里的慈眉善目佛颜法相一扫而光,好像一个凶兽要随时爆发一样。 “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这对师徒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哼!”说完,右手狠狠的把金棍插进地下,接着走到那棵大树旁边。 “啊!” 九郎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右手宛若重锤轰击在树干上,顿时,从树上最茂盛的部分落下大把的树枝和不可计数的树叶,树上还发出了噼里啪啦的树枝折断的声音。九郎收回自己的拳头,没有一丝痛感,拳头上也没有留下一点伤痕。 他离开之后,整棵树就好像被拦腰截断一般,黑厚的树皮直接参差不齐的断开,露出了里面浅色的木头。树的上半截就这样倒在院子里,拦住了一条路。 “阿福,找人清理一下。”金濂扶着自己的老腰,一点一点地走回屋了。 ······ 刘晟翀一出门的时候就被守了一个早上的锦衣卫发现了。等了很长时间,他们还以为刘晟翀不会出现了,就在快要放弃收工的时候,刘晟翀穿着自己标志性的服装出来了,对于他们来说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皇天不负有心人。 为什么说标志性?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刘晟翀的每次出现都穿着一身衣服。在他昏迷的期间,林祉柔还给他洗过一次,他现在才能穿着既熟悉又舒适的衣服出门。 随即一名锦衣卫就报告给了坐在家里等待结果的马顺,经过了前几次惨痛的教训,他再也不敢亲自出马直接杀掉刘晟翀了。他找了一个借口在家等待着,罗伊也在这里。每次都是其他锦衣卫都只收了很轻的伤,他们俩被打得最惨,所以他俩这才准备镇守基地。 得到了刘晟翀出门的消息,马顺大喜:这回终于可以杀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因为在这几天上次那个给他发飞镖信息的人,又通过同样的方式告诉他一个惊天的消息:刘晟翀已经没有武功了。 听到这个消息,马顺简直开心得不得了。只要刘晟翀离开了户部尚书府,离开了那个和尚的保护,要杀这么个废人还不是跟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马顺随即下令,让一直便衣跟踪的锦衣卫不用顾忌平民百姓,只要抓捕当场击杀。 那名锦衣卫走之后,马顺心情愉悦的开始等着好消息,最厉害默念着:刘晟翀,老子这次看你死不死,跟我斗?哼!下地狱陪你那死鬼老爹去吧!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如果你喜欢【为君剑歌】的故事或者明史的相关内容,请继续支持本书并把本书分享给你身边的人,如果读者有什么写错的地方,请尽情在书评区指出,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街头逃窜遇贞儿 刘晟翀装作很没心没肺的样子,很悠然自得的样子。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放松从他出门就跟在身后的好几名锦衣卫的注意。虽然这几个锦衣卫身穿平民百姓或者一些江湖武者的服装,虽然他没有正眼盯着这些人,但是他在出门的时候用余光扫过这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这几个人在前几次马顺来挑衅他的时候就出现过,所以这次他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们。 他刚开始是很漫不经心的往半城银庄的方向走,但是随着后面锦衣卫的脚步越来越快,他也不得不加进了步伐。虽然他没有了任何武功,但是想要走得快的体力多少还是有一些的。所以当他用最大的速度远离这几名锦衣卫的时候,也很快的就和这些人拉开了距离。 不过现在体力远不如以前的他越跑越发现身后的锦衣卫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现在的他和普通的平民百姓没有一点区别,又怎么能逃出训练有素的的锦衣卫的魔爪呢?而且,他很清楚自己一旦落到锦衣卫的手中,在诏狱将会面对怎样的酷刑?这个时候他不由得联想到他爹。 他爹刘球本来是朝廷当中有名的清官,好官,生活中也是一个称职的当爹又当妈的好父亲,但是却被奸人杀害,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他爹究竟是怎么死的。 对呀!他还不能死,他爹的仇他还没有报。哥哥身在工部,很难接触得到王振那样的人物,更别提报仇了。所以他们刘家的仇就只能由他来报。想到这里他突然不想死了,求生欲望发自内心的喷涌而出。他现在开始渐渐发现在自己的心中有比自己的武功更重要的事情,就是给自己的爹报仇。 他现在一定要找一条路既能不被这些锦衣卫发现他要去半城银装,还能非常快速的到达。这时候他想到了一条路,一条生机之路。 很快他就跑进了这条全京城各个时段最繁荣的街道。只要不是宵禁的时间段,这条大街一直都是人满为患。实际上,无论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只要有人就一定会有经济繁荣发展的渠道,而这条街就是京城的渠道,就连孙半城都要经常在这里进行生意往来。从古至今,只要是占据任何一种有利因素一条街道或者一片街区都能顿时成为人来人往热闹喧嚣的集中地。大明朝直到现在经历了六任帝皇,其中最为人所知的就是太祖朱元璋和成祖朱棣,他们俩在国家的层面上都能称得上是明君。任何时代都需要这样的统治者,就算是有过不堪的事迹,但毕竟功大于过。平民百姓生活水平能否得到提高,一取决于皇帝是否深入了解人民疾苦,二是采取足够亲民养民的政策,三是任用贤才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的反馈。这样,皇帝才能进步,国家才能进步,百姓的生活才能更多的幸福,更轻的负担。 而这条街道就是在皇帝福泽恩惠之下的产物,如今在今天给刘晟翀提供了拥挤的庇护。虽然他早就知道他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但还是低估了这条街的实际情况。在老远的地方就明显感觉到了这里的拥挤,实际到了这个地方才发现在今天天气格外不错,人也是格外的多。为了能够开路还不惊扰到大街上的人,他只能很温柔的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开出一条道路。 刘晟翀刚刚挤进人群,身后的锦衣卫就也来到了这里。打眼一看已经看不到消失了的刘晟翀,为了能够完成任务只能咬着牙挤进去。 刘晟翀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从大街的另一头,期间他边挤边回头看是否还有人追赶他。若隐若现的在人头之中发现向着他来回快速移动的的人头。他知道这些个锦衣卫仍然没有放弃追杀他,此时他更不能掉以轻心。 离开了这条街以后,他很快就转进一条小胡同。他刚一拐弯,就看到一个身材标致,亭亭玉立的背影。 “闪开!快闪开!”刘晟翀大喊着,以他的速度生怕把这位瘦弱的姑娘撞出一个好歹来。 这位姑娘听到背后有人在叫她,慢了一拍才回头,发现一个外貌英俊身材健硕的同龄男子迎面向自己扑来。 “扑通!” 刘晟翀来不及停下来直接撞到了女子的身上,这两个人双双倒地。女子躺在地上,今天买的本来还在篮子里面的东西洒落了一地。刘晟翀就趴在她的身上,一边的脸紧紧地贴在人家的小腹上,一只手竟然还搭在了这位姑娘的胸。 当刘晟翀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之后,飞快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后站起身来把这位姑娘搀扶起来。 即便是已经站起来,疼痛感已经褪去,但是身体上的敏感部位还是有感觉。她一只手拿着篮子,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胸,脸上满是害羞的潮红。 “姑娘,实在是对不起。我现在被人追杀,以后我一定找机会向你道歉。”说着就要沿着胡同跑。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姑娘一把拉住了刘晟翀的手,非常不好意思的问道:“是什么人追杀你?我帮你。” “你帮我?你一个姑娘家的,那些锦衣卫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快走吧。”刘晟翀还真不相信自己在大街上随便遇到的这个女子有这么大的本事。 “哎,你就看着吧。”说着就把刘晟翀推到胡同的一堆废弃物的后面,刚好能够供他藏好自己。“你好好在这里待着,看我的吧!”说着开始把地上自己买的东西收到篮子里。然后就沿着刘晟翀来的方向走过去,准备迎战锦衣卫。 没走两步,那四名一直追杀刘晟翀的锦衣卫就出现在胡同里。看到这名姑娘的时候,严肃地问道:“姑娘,你看没看到一个男人?” “男人,你们几个不就是吗?”姑娘漫不经心的说道,完全没有在意这四个人锦衣卫的身份。 听到眼前的女人这样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为首的锦衣卫发怒的吼道:“大胆!你是谁家的丫鬟,敢这么对锦衣卫说话。” 只见姑娘不慌不忙从怀中拿出了一块令牌,呈现给这四名锦衣卫。 “我可不是谁家的丫鬟,本姑娘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万贞儿。” 这一句话落下,眼前的锦衣卫和藏在旧物后面的刘晟翀都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胡同竟然能见到这种地位说高也不高,说低也不低的人物。 “你们可以为难我,但是等我回到宫中我肯定让皇后娘娘找你们马大人讨一个说法。” 万贞儿的话一句比一句直接,一句比一句不留情面。这几个锦衣卫顿时吃了瘪,自家的马大人即便是权利再大再加上身后的王振,这皇后娘娘是绝对不能惹的,毕竟后面还有龙盛源这个姑父。 “万姑娘,冒犯了。”为首的锦衣卫行了一个官礼,转身就带着人离开了。 万贞儿生怕这些人佯装离开,还俏皮的偷偷望了望,直到看到那四个锦衣卫走远了才回过头坐到刘晟翀的身边。 “喂!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啊?”万贞儿饶有兴致的看着刘晟翀。 刘晟翀抱着自己的膝盖,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看。 “想杀我刘晟翀的人多了,我还不是没死?就算没了武功,我也绝对不会落在这些人的手中。”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字当中到带着不甘心。 万贞儿听完恍然大悟一般用手指点刘晟翀的胳膊,惊讶的说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把龙凤凰打的找皇后娘娘诉苦,然后当街暴打马顺的那个?”刘晟翀听完没有说话,这些都只是属于过去的荣耀,或者说这些并不属于荣耀。 激动的万贞儿疯狂的摇晃他的手臂,还兴奋的说道:“我老喜欢你了,真的,没想到今天在这见到你。你要去哪啊?你现在这么危险,我保护你,我带你去。” 性格一直有些孤僻的刘晟翀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接受女人的帮助,所以就拒绝了:“算了,今天谢谢你了。后会有期。”说着就要离开。 可是万贞儿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让他离开,突然拉住刘晟翀的手,说道:“别害怕,我保护你。”说着就拉着刘晟翀走出了胡同。 刘晟翀就这么跟着万贞儿一直小心翼翼的走向半城银庄,一路上他浑身不自在。他从来没有在一个人,准确的说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压力,现在在这么一个宫女身上感受到了。所以他就很尴尬,很难堪的被万贞儿一路带着。万贞儿也一点都不见外,有说有笑的和他开玩笑,没有一点顾忌。 刘晟翀默不作声的低头跟在后面,同时也不断的在思考。思考之余,万贞儿也让他看到了阳光的一面。走了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半城银庄的大门,今天上午的逃亡到这里也终于结束了。 “你到了,嗯······”万贞儿有些不舍,今天之前刘晟翀的形象只是存在于她的幻想之中,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原来她梦想中的这个人是这个样子的。她在龙凤凰和朱祁钰的谈话中初次听说刘晟翀这个人物,她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只存在于她的脑海中的人物,见到真人之后更是难以自拔。现在她的心上人要走了,自然是极其不情愿。 “嗯,今天谢谢你了。麻烦你帮助我这个废人,以后一定找一个机会好好谢谢你。”刘晟翀发自内心的说道。 一听到找个机会她就知道还能见到刘晟翀,安慰说道:“刘大哥,你不要灰心。武功没了还可以在练回来,至少你还有我。”说着趁着刘晟翀不注意的情况下,紧紧的抱住了他。 这一瞬间刘晟翀感觉就像照射到了春天的太阳,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柔软而温暖,被万贞儿抱着就是这种感觉。意犹未尽之际,万贞儿离开了他的身体,在他的左脸上留下一个吻痕,然后就害羞的头也不回的摇摇晃晃的跑掉了。 刘晟翀抚摸着自己的左脸,心底五味杂陈,对万贞儿也是起了好感,但是想到家里还有林祉柔在等他,就断了念头,转身朝着半城银庄走进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感谢各位读者朋友的支持。 这几天都没有更新,主要是因为一直写稿子的平板被偷了。作者是学生党,暑假没有回家,就在一个因为天热没有关门的夜晚,平板电脑被人拿走了,我珍贵的稿子全都没有了。以后就得另辟蹊径用繁琐的办法给各位提供好作品了,请各位继续支持,谢谢。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半城银庄的眼泪 刘晟翀一进门就看到郎如令和岚渊在里面等候,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想必已经等候很长时间了。 “刘公子,路上顺利吗?”郎如令笑脸相迎,可是身边的岚渊却是一脸不屑。 “还可以,遇到一些麻烦,不过都解决了。”刘晟翀很自然的跟着郎如令慢慢的走,“不过我出门的时候,很快就被锦衣卫注意到了。这是什么原因你知道么?”说实话,对于今天的邀请,刘晟翀并没有抱着完全信任的态度。云武阁偏偏今天邀请自己,还恰好被发现了,普天之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很有可能就是云武阁和锦衣卫做套引刘入瓮。 郎如令听了,会心一笑理解了刘晟翀的意思,淡定的说到:“哎呀,看来刘公子还是不怎么相信我们啊。也很正常,可以理解。但是我们之间有了误会就一定要及时解决,不然就会影响到以后的合作?” 刘晟翀一听,冷笑一声,满不在意的说道:“以后?还有以后么?” “刘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问我什么意思?”郎如令是一直了解事情真相的人,竟然还在他这里装傻。“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失去武功了么?” “嗯?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刘晟翀的陨落并没有让郎如令特别惊讶,因为在刘晟翀昏迷的时候他就一直跟踪了解他的情况。“但是我知道的多的多你不知道的,有没有兴趣听听?” “有话快说。” “那你可得听清楚了喽。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马顺曾经刺杀过你一次,这个你肯定不知道。你身边的那些人没和你说?” “没有,是因为我没想听他们说。”这句他没有一点隐瞒,毕竟是他自己封闭了五官才没有获取到这些消息。 郎如令接着说:“重点在后面,你们家那个和尚给你解决了这些麻烦。但是和尚没想到,马顺叫来了御林军,但还不是和尚的对手。最后,马顺用计策把龙盛源骗来了,和尚不出五招又把龙盛源打成重伤。这个人的来历我们没敢查,但是凭打扮和那根纯金的武器,恐怕只有少林寺的方丈这个等级的人才有这样的架势。” 他听完心里一惊,本来沉睡的时间就已经超乎他的预料,期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三个人走到一间宽敞大气的屋子,坐下来接着交谈。 “刘公子,你的运气好到我都有些羡慕了。中了唐九州的毒还能活蹦乱跳,然后还有那么一个绝世高手当保镖。你就算没了武功,能活到现在也应该知足了。” 郎如令的话听得他有点不高兴了,什么叫活到现在也应该知足?难道他刘晟翀就该死? “有吃的么?我好几天没吃饭了。”他突然避开话题,以免在听到让他不高兴的话。 “有。”郎如令说着就看向岚渊,“你去让厨房做些招待贵客的菜肴,荤一点。我看他这几天都瘦了。去吧!” “是,老师。”岚渊不高兴的出去了。这件事儿放到谁身上都不会开心:自家的长辈招待外人,指使自己,岚渊肯定非常记恨刘晟翀。 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过激,郎如令也转变话题,“我给你说一些很少人知道的。经过我们这段时间的调查,已经有很多迹象表明马顺主管的一半锦衣卫已经和龙家合作准备除掉你。虽然今天你是我们邀请来的,但是这个决定在云武阁和半城银庄的内部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很有可能是潜入的卧底泄露了消息。” “卧底?你们还用这招?”他可不相信这么大的势力会出现这种疏漏。 郎如令摇了摇头,眼神中露出回忆的光芒,说道:“我们在这方面做的工作不少,但是卧底的技术也在不断提高。现在的传讯手段已经不局限于书信和飞鸽传书,这样太容易暴露。” “哦!挺厉害的。”郎如令没有把具体的方法告诉他,就说明对他还是有所戒备。 “但是你可以放心,龙家同样有我们的人,这样我们才能足够了解龙家。现在看来,锦衣卫和龙家已经完全站到我们的对立面,相信不出两个月就会全面开战了。” 他察觉到郎如令话中一个称不上漏洞的漏洞,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马顺和一半的锦衣卫,那另一半呢?” “这你不知道?”郎如令惊讶的问道,他想不到刘晟翀到现在对这点京城基础的信息都不了解。 他摇了摇头。 “这么和你说吧,马顺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下面还有南北两个镇府司,你所了解的北镇抚司的镇府使就是罗伊。而南镇抚司镇府使叫做卢忠,这个人属于保皇党,不站在任何一边。南镇抚司一半的性质属于锦衣卫,另一半属于神机营。南镇抚司和神机营是我大明唯二能够使用火器的部队。这也就不是卢忠和神机营营首的关系。从锦衣卫分两个镇府司以来,南北的关系就一直不好,这不是马顺这一届的问题。现在马顺是从北镇府司出来的,当然要照顾自己的老部下,卢忠这边才一直被压制。” “那正统八年的时候(1443,刘球被杀的时间),他们也是这样?”他对当年朝廷的状况不是特别了解,如果真要是这样马顺也不会有余力杀害他爹。 “那倒没有,马顺那个时候刚刚上任,就忙着给提把他的王振效力。所以没工夫和卢忠周旋。” “哦。”他就没有在问下去。 没过多久,半城银庄厨房的做的菜肴就端上来了,可以说他们在招待客人上一点都不含糊,每一道菜都有绝对的分量,在市面上怎么都得值几十两银子,银庄财大气粗当然不会在乎。 刘晟翀一上来就撕下来一直鸡腿狼吞虎咽起来。三天的饥饿全都攒到这个时候了,好不容易见到一顿饭当然要大快朵颐。 “在家怎么不吃?家里有你的女人,还有和你爹一样疼你的金老头,在家吃饭多好。”郎如令抱怨之中带着劝说的语气,他当然不是心疼这顿饭,而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刘晟翀能够像以前一样,他只是一个被仇恨耽误了的年轻的孩子。 刘晟翀听完,突然停下来低着头哽咽。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满面泪千行。 “我不希望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武功就没办法报仇,报不了仇我这辈子会像我现在这样。我不想像一个累赘一样,每天屈辱的活着。”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在他手里的肉上,他塞进嘴里的时候全都是咸苦味道。 郎如令听完叹了声气摇了摇头,对于他现在的状况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言语开导。 “你的年纪还太小,怎么就这么经不起挫折呢?武功没了再学回来啊!你不是还能记得招式吗?内力就一点一点再练出来,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一个聪明的人怎么会钻这种牛角尖?多大点事儿啊?你不是要报仇吗?王振是我们的人,你只要想阁主就能把他交给你。彭德清也简单,找朱祁钰不就完了?马顺的问题再想办法不就完了。”所有的问题到了郎如令的嘴里都变得非常简单,本来这个问题就不复杂。刘晟翀在来的路上就因为想到了给爹报仇才放弃轻生的念头,郎如令一下子就看透点出来了。 “我已经伤害了身边的那些人,怎么办?”现在的他就好像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遇到了困难全都要靠大人来解决。 “道歉。”郎如令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道歉?” “没错就是道歉。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能屈能伸,一句对不起你说不出口?还是觉得一句对不起他们不原谅你?他们要是不原谅,当初他们是怎么安慰你的你就怎么再请求他们的原谅,他们还能打你一顿不成?”郎如令一幅过来人的口气,已经把道理阐述的很清楚了。本来就是这么个道理,跟自己的亲人哪里需要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一句对不起所有的误会全都会烟消云散。 刘晟翀听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他想了很久,从下午时分一直到天黑,他都没有再吃一口,一直在思考着郎如令对他说的话,郎如令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 直到夜深了,天上的星星都已经遍布周天。刘晟翀猛地站起来,嘴里蹦出一句:“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我还没有失去一切,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还在我的身边。” “对喽,但是我说你醒悟的也太慢了,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说着,郎如令指着外面,刘晟翀看到已经入夜了。他看着刘晟翀脸上的表情,那种刘晟翀独有的自信和骄傲又回来了,也许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龙家小克星又回来了。 “老师,云武阁的马车来了。”岚渊这个时候走过来,对郎如令说道。他又看到刘晟翀还在,就指着他说道:“是来接他的。” “哎呀!”郎如令从久坐站起身来,“你该走了,到了云武阁好好说话就行了。” 刘晟翀心怀感激的看着郎如令说道:“郎老板,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对我的恩情,晚辈没齿难忘!”他到现在才发现郎如令这个合作关系的生意人能给他带出牛角尖,让他能够醒悟。 “行了行了,咱们不是合作关系么?你好了,对我也是好事。”说着就带着刘晟翀朝着银庄秘密的门口走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再临云武阁 “啊?还要蒙上眼睛啊?” 刘晟翀看着驾着纯黑色马车的黑衣人极其不情愿的抱怨道。上次他就是被绑上双手蒙上双眼被关在马车里一动不动坐了很久才到了云武阁。后来他每次回想这次的经历的时候,都难以忘怀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所以他现在再准备坐上直达云武阁的马车的时候是非常不情愿的。郎如令听着他的抱怨,心里面全都是刘晟翀已经真真正正的从内心的阴霾之中走出来了,才能这么天真无邪的发自内心的开玩笑。 “没错,这是阁主的命令,也是云武阁的规矩。刘公子,请吧!”驾车的黑衣人给他呈递绑手的绳子以及蒙眼的黑带。 他无奈的接过这些东西,转过身对郎如令说道:“郎老板,请你帮个忙吧。” 郎如令就帮他全部都弄好,说了一句:“好了,准备出发吧!” 他就在黑衣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就在身体完全蹲着进入里面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把脑袋探出来朝着郎如令和岚渊的方向说道:“郎老板,晚辈在此再次表达今天对您开导的感谢。”说完就快速的钻进马车。引得郎如令在原地无声的笑。 黑衣人驾着车走之后,郎如令也带着岚渊回到银庄,边走边说道:“这个小子还真是有意思。”岚渊冷这眼跟在他的后面,似乎并没有和郎如令的想法达成一致。 ······ “我说,你驾车能不能稳一点,你信不信我一剑捅死你。”刘晟翀端坐在马车当中,用紧紧绑在一起的双手抚摸着一直不离身的无量锋。说起来也有趣,前几天他还因为自暴自弃差点把这把师父给他的最心爱的宝剑扔掉。所以他现在正在抚摸他的佩剑,全当做“补偿”。 他现在也是非常不好受,视觉的行动已经被完全封住了。这还不算完,还得忍受着马车的颠簸。这几天他一直在床上坐着,屁股不是很好,这下还得饱受折磨真是痛苦至极。 这回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到达云武阁。他隐约的感觉比上次的时间要长很多,因为上次是本来就在云武街所以去云武阁的时间可能就不会那么长。而且这次马车走走停停,刘晟翀有些以为马车可能会出城。随机这个想法就被打消了,因为一旦要出城势必要在城门处和守城士兵有所交流,这是他没有听到的。这个时候接近宵禁,即使是要出城就会在于严格的盘查,所以可以断定云武阁就在城内。 刘晟翀在这回的这个黑衣人的带领下下了马车,还是沿着上回的路线从门口进入。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个弯,他能轻微的感觉到他所走的路线是下坡。因为故意的绕弯会降低下坡的坡度,所以到了他这里感觉才不会这么明显。 终于走到一处黑衣人终于主动让他停下来,解开他的绳子的眼罩。 刘晟翀眼前的还是上次留给他深刻印象的刻画龙压麒麟的石壁,两旁熊熊的烈火,还有支撑在这“山洞”的纹龙石柱。说实话他还真没见过在偌大的京城内有这样的建筑。漆黑的山洞,较低的地势就只有一个可能——云武阁在地下。这是他所掌握的所有线索能推出来的最符合情理的结论,而且北京城曾经是元朝都城的事情他略有了解。元朝时代的建筑不可能完全被摧毁,多少还是会有一些掩埋和保留,就像栖雀楼这样的。所以云武阁肯定处在京城某个建筑下面,连皇宫下面都是有可能的。 带着这些怀疑,刘晟翀小心的往前走,走到了上次他交谈时站的位置。 “刘晟翀,你来了?”还是那道熟悉的声音,还是同样的问候语,他顿时觉得云武阁主对他来说竟然有些亲切。 “是啊,我来了。这次我是心甘情愿来的。”上次则是被强行请过去的。 “我实在是没想到有人能在中了唐九州的毒还能活下来,而且还能活蹦乱跳的来到我云武阁。刘晟翀,你的运气还真的是不错,而且还有那么一个绝世高手保护你,我都有点羡慕你了。” 他耸了耸肩,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说道:“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就费尽心力把我从阎王手下拉回来。但是这个和尚的脾气特别不好,说发火就发火,一点道理都不讲。而且连我师父都不放在眼里,我师父是谁,竹剑尊——江湖第一剑诶。” “哈哈!”刘晟翀的诙谐逗得云武阁主发笑,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这和尚我们对他的调查只有少林寺苦一方丈的小师弟而已,但是他的武功早已超过了近几代的所有高僧。苦一方丈今年也有五六十岁,这个释九郎再年轻也有四十多岁。能在这个年纪通过练武返老还童到三十岁的年纪,他有资本藐视你的师父。” 刘晟翀听完觉有所思,觉得云武阁主说的很有道理,同时也觉得九郎这个高人虽然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倘若一旦出世就一定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这是低调的九郎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哎?你刚才说这和尚叫什么?释九郎?这是什么意思?” “额!”刘晟翀看不到云武阁主的表情,但是感觉得到他的无奈。阁主叹了口气,激动的疑问道:“刘晟翀,竹剑尊没教给过你一点上东西么?” 他这就被问的有些不高兴了,这是在赤裸裸的嘲笑他没有文化。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他也不愿意被当面打脸。“你什么意思?” “佛教在汉朝从天竺传入,创始人就是释迦牟尼。所以佛门中人都姓释。这是常识,有机会多看看书。”这云武阁主真是为刘晟翀操碎了心。 解释清楚,刘晟翀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没读过书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五岁就开始跟随师父学习武功,哪有功夫念书。他觉得现在能工整的写出来自己的名字就足够了,哪成想还得了解这些东西?但是师父竹剑尊倒是写的一手好字,年轻的时候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是我才疏学浅,你教训的对!”现在刘晟翀内心已经完全打开了,遇见了错误不会像以前那样逃避推让了。 “刘晟翀,王振前一阵子找过我,他希望我能除掉你。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刘晟翀听完这句话,心一下子沉到了丹田。他白天出门的时候想过很多种云武阁主处理他的手段,他可能都会接受。但是现在一旦想开了,就变得很怕死了。而且,当初云武阁主愿意和他合作是看中了他高超的武功可以克制龙家的龙凤凰,他有非常大的利用价值。但是现在他就是一个拥有名剑的普通人,更不用说他能对付什么人。所以在一个废人和权倾朝野皇帝朱祁镇的亲信比起来,云武阁主绝对会选择王振。因为这是江湖,不是讲感情的地方。 但是刘晟翀毫不慌张,瞳仁一转,面带笑容正视前方说道:“我觉得阁主最好还是遵守我们俩的君子协定比较好。” “哈哈哈!”云武阁主似乎猜到了他会这么说,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说说你的理由,你凭什么就认为你比王振对我更重要?” 他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说道:“我亲爱的阁主大人,您是在刻意的忽略我身后的竹剑尊和释九郎吗?这两个人任何一个人无不拥有滔天的能力,而且我要是出了任何差池,他们两个加一块毁了京城还是有可能的。我现在在你这,释九郎和我的那些亲朋好友都知道。所以阁主,您为了京城的百姓的安居可要三思而后行啊!”刘晟翀最后一句话说的实在是高,既有威胁的意思,还给了云武阁主台阶下,这样他就必须倾向刘晟翀。 “哎呀!我一直觉得你这个滑头机灵得很,这次大病怎么就没把你的脑子弄坏了呢?你也不用拿他们俩威胁我,其实我压根就没打算拿你和王振做过比较。这个老东西背着我私自做了无数坏事,而他的利用价值早就已经被我榨干了。所以我前几天就假意答应他,实则准备着手除掉他了。” “除掉他?”刘晟翀不敢相信云武阁主会这么决绝,这么重要的棋子竟然可以说弃就弃。“你之前不是还说需要他还有没完成的任务吗?你现在就这么急着把他杀了?” “当然要完成,这是我云武阁和半城银庄能够打压龙家的关键。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死。”云武阁主说的非常激动,苍老的声音迸发出了力量。 “恩,那你什么时候把他交给我?” “我不是说过么,这个任务一完事他就是你的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刘晟翀一直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所以刚开始带来的浓浓兴致已经散了。 “没有了,你可以走了。上次的方法,坐下睡一觉就会有人带你离开。”既然想离开,云武阁主也不多作任何的挽留,反正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刘晟翀像上次一样坐下,调整到一个舒服的睡姿,在催眠香的作用下就睡着了。很快就有人把他抬了出去。 这次没有人再从石壁旁边的小门走出来,因为这次石壁后面的人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刘晟翀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三个黑衣人 云武阁虽然说事业庞大,但是在很多方面不能面面俱到。所以这次还是这么不负责任的把刘晟翀扔到了半城银庄的正门前。刘晟翀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他就躺在大街上。 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有残留的疼痛感,刘晟翀心里暗骂马车夫狠狠地把他扔到地上,一点都不考虑他的感受。利落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准备往家走。 刚开始迈步的时候还有些胆怯,早上的时候还严重的伤害了自己最亲密的人,现在就要回到他们的面前。现在的他真是没有任何脸面在面对视他如己出的金叔父,无微不至照顾的释九郎,爱他胜己的林祉柔,还有亲如兄弟的金士元剑天火。这些全都是值得他托付一切的亲人,他永远都不能离开的人。早上他对他们说他们应该开始习惯没有自己的生活,现在他才发现他比谁都需要这些亲朋好友。 做错了事情就该认错,在亲人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道歉解决不了的。再大的错都会化解,又不可能挨顿打?这些是郎如令交给他的,他也铭记在心,每走一步都在脑海中刷新一次这个念头,每走一步都比上一步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 当他彻彻底底决定回去改怎么做的时候,心情也一下子豁然加轻松,大步流星的走在大街上。这个时候虽然已经是宵禁,但只要留心寻街的官兵,基本上没什么问题。现在的京城很静,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刘晟翀就处在这种环境之中。 他现在对夜晚有些胆怵:唐九州在五月二十二那天对他的偷袭每一幕他都历历在目。直到现在他对那个层次的高手都怀有一丝忌惮,其中也包括释九郎。直到现在他所知道的所有人当中,武功最高强的还是自己的师父竹剑尊。其次就是虽然脾气不好但绝对是真心对自己的释九郎。第三就是龙盛源三兄弟,外面都说这三兄弟的武功都差不多,龙盛源稍微强一些再加上年长,才坐上了龙家家主的位置。最后的就是已经半死不活的唐九州,虽然排名第四但是还是给刘晟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自己有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拜他所赐,有机会一定要把这笔账讨回来。这四个人是他目前来看他根本无力抗衡的,不过好在前两个人都是自己这边的,不然就麻烦了。 等到他整理好这些思路的时候,就开始放心大胆的往回走。走了没有多长时间,刘晟翀察觉到周边环境的一丝诡异。这种诡异感觉就像被很多只眼睛注视一样。这种感觉非常真实,让他在六月份这个炎热的夜晚,都冒出了冷汗。 在回头望了望发现四周并没有人跟踪的时候,才稍微把提着的心放下来,准备接着往家走。突然他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虽然他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但是意识没有一点退步。 他的身体往后一闪,身躯一躲,一把长刀从他刚刚肩膀的位置落下来。如果不是他的反应迅速,现在他的脑袋更有可能就开瓢了,至少也要丢一只胳膊,因为那只紧握长刀的手的手臂卡在他的肩膀上。 他迅速地脱身,到达了一个距离这个偷袭者二十多尺的位置,才发现这个在这里潜伏很久准备刺杀他的人竟然就是马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虽然偷袭者的身份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惊喜,但是他实在是想不到为了杀自己马顺竟然有这么大的耐心。 “狗东西,以前没杀你现在自己找上门来了?”刘晟翀装作很有气势的样子,企图迷惑马顺让他以为自己还有武功。 可是白天时候自己手下的事情他已经全都知道了,刘晟翀就连遇见普通的锦衣卫都要逃跑,可见他武功全失的事实已经得到印证。 “小王八蛋,吓我啊?你武功都没了,现在老子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刘家的孽种,拿命来吧!”在马顺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动身准备杀掉刘晟翀。今天是他能把握的最好的机会,一旦错过了就很难斩草除根了,很有可能被他身边的人报复,尤其是那个和尚要想杀自己整个京城没有人能救自己。 马顺的身躯越来越近,刘晟翀也越来越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跑是不太可能了,打又打不过,现在只能且战且退同时尽量发出大的声音,把巡街士兵都引过来。这里距离叔父家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想把剑天火和释九郎吸引过来是不太可能了。现在只能把期望都寄托在那些他根本不了解的援兵身上,但是这些人很有可能都已经被马顺替换掉,贸然的呼喊有可能会增加敌方的阵容。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虽然武功尽失但是太还真不相信这个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废物能把他怎么样。 “锃!” 马顺的的绣春刀和刘晟翀的无量锋重重的撞击在一起,虽然身穿黑衣还没有蒙面,不过他们锦衣卫标配的武器还是足够暴露他的身份。刘晟翀能够接下他这么一记重击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不知道刘晟翀现在有多难受,有多痛苦。 “去你妈的!”马顺爆出了粗口,一脚踹在刘晟翀的小腹上,把他踹出十几尺远。 他迅速的恢复半蹲的姿势,把手按在小腹上。他现在的两只眼睛就像饿狼一般凶狠的看着马顺,鲜红的血抑制不住的从嘴里流出来。血液在嘴里染红了口腔和所有的牙齿,还在地上流了一滩,由此看来他受的伤着实不轻。而实际上他因为中毒而损伤的器官并没有完全修复,再好的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那么重的伤完全治愈,他需要时间来慢慢痊愈。可是经过马顺这一脚,他现在觉得身体内的好多伤口又全都裂开了。他现在就连站起来都成了最困难的动作。 “怎么了?你刚才的傲气呢?啊!”马顺走过来,一脚就把他踹翻。“跟我作对?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刘晟翀这下彻底绝望了,上次绝望的时候好歹还有释九郎保护他,而这次是真的孤立无援了。没有多理会马顺的临死前的嘲讽,仰望着天空他已经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他不甘,身边那么多对自己好的人自己没有珍惜,如果有机会回去的话一定比以前加倍珍惜;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为父报仇,自己的杀父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给自己的爹报仇做不到了,只能奔赴黄泉和自己的爹见面了。只可怜亲哥哥一个人茕茕孑立,以后要过着失去弟弟的生活了。 就在他已经做好死亡觉悟的时候,在旁边一栋高楼的屋檐上伸出一根雕刻着精密花纹的火铳,另一端的武器和使用者都埋藏在黑夜中。 “小兔崽子,下辈子见。”马顺举起绣春刀,对准了刘晟翀的心脏,狠狠地扎下去。刘晟翀也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终结。 “砰!” 从楼上的火铳口发出了一道声响,声音不大而且在这个环境中没有产生强烈的回响。从火铳中射出一子弹体,正好打在马顺的绣春刀上,在上面直接打出了一个洞,同时改变了绣春刀的方向。刀直接就插在地上,刘晟翀也因此活下来了。 马顺顿时勃然大怒,他四处的张望企图寻找到底是谁阻止了他。刚刚开枪的那个人已经消失,火铳也已经被收回,没了踪迹。等到马顺转了好几圈回过头来准备再次挥刀的时候,发现刘晟翀的身体已经不在自己脚下了。在他面前的是三个人,一个和他一样也拿着绣春刀的黑衣人,还有一个同时背着火铳包和刘晟翀的黑衣人。这两个黑衣人全都蒙着脸,显然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马顺已经隐隐猜到了他们俩的身份。 “你把他背回去,我随后就到。”为首的黑衣人对着身后说道。 “好!你自己小心。”说着就准备背起刘晟翀准备走。 为首的人接着补充道:“你小心那个和尚,他脾气不好。” “我知道。”说着就准备跑走了。 “别走!”马顺极力阻止那名黑衣人的离开,同时扔出了一只匕首。匕首速度极快,为首的黑衣人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来得及拦下来。 匕首精准的刺在刘晟翀的后背上,他现在已经有些不省人事,多一处的疼痛并没有刺激到他的痛觉神经,只是从嘴里发出了一声“啊”,就又沉下去。 “把面罩摘下来吧。”马顺已经知道了这两个人的真正身份,现场就他们两个人他也不用再掩眼苍苍,“卢忠。” 这个黑衣人淡然一笑,把自己的面罩揭了下来,一张马顺不能再熟悉的威严的脸露了出来。 “马顺,你现在连武功全失的小辈都不放过了吗?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卢忠正在尽力的给自己的朋友和刘晟翀拖延时间。 “卢忠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上司。我上面还有王公公,龙家主,你这是要和他们做对吗?”马顺喊道,企图用王振和龙盛源的身份地位打压没有任何权势倚靠的卢忠。 卢忠哈哈一笑,没有收到一点影响。“你若是有本事就把他们请来。我今天代表所有的内阁老臣,尤其是内阁首辅曹鼐曹大人。你要是觉得王振和龙盛源可以和内阁对抗,今天我就好好的和你较量较量。”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保皇党 “砰!砰!砰!” 背着刘晟翀的黑衣人大力而且频繁的拍着金濂家的大门,震耳的敲门声把住在这里的所有人全都唤醒。 最先赶到门口的是林祉柔和李惜儿,因为她一直都没有睡。她直到现在还沉浸在早上刘晟翀给她带来的巨大的痛苦之中,所以这一整天李惜儿都在他的身边照顾她,安慰她。紧接着就是身为武林中人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的释九郎,他一听到动静就立刻整理好袈裟出门查探。再接着就是金濂,剑天火,金士元三个人,等他们到门口的时候九郎正准备开门,林祉柔和李惜儿有些害怕的缩在旁边。 咯吱! 释九郎打开门就看见一脸死气悄无声息的趴在露出焦急眼神的黑衣人身上,便急忙接过刘晟翀的身体,抱到他的房间里面去。 这名黑衣人一卸下刘晟翀就轻松了很多,便摘下面罩当做扇子,向金濂走过去。 “啊?”金濂看到他的长相不禁吃了一惊,“季大人,原来是您。”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和金濂同朝为官,有共同信仰的季北辰。这个名字对于释九郎和刘晟翀来说一定很陌生,但是金濂却是格外的熟悉。在大明朝有一个特殊部队,特殊到不归兵部调动,只听皇帝一个人的命令。而且这个部队装备精良,薪水丰厚,就连御林军也望尘莫及,这个部队叫做三大营。 三大营具体分为神机营,五军营和三千营。三千营由三千蒙汉骑兵组成,这些人属于现代那种雇佣兵,只要给钱什么人都打,其战斗力不容小觑,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五军营分为中军,左,右掖和左,右哨,主要是由步兵组成。最后就是最具技术含量的部队神机营。之前提到过,神机营锦衣卫南镇抚司是明朝唯二可以使用火器的部队,而他们有各自的职能:南镇抚司主管内,负责皇宫内皇帝的安全;神机营负责外,在发生战争的时候负责保护将军的人身安全。而神机营的士兵标配的武器就是火铳,另外还有远距离大规模的杀伤武器大炮。在这个时候,明朝的火器在世界上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领先的地位,更是明朝政府用来震慑天下的有力武器。 所以三大营的地位也远超普通部队,每个营的营首更是非比寻常,而这个季北辰就是神机营的营首。 季北辰见金濂客客气气的迎接他,也不敢怠慢:“金大人,多礼了。咱们都是同道中人,这些礼节就免了吧。” 金濂笑了笑,精通官场多年,很多道理他都非常懂。想起自家侄儿的事情,不禁问起来:“多谢季大人今天救我侄儿一命,不知大人是怎么遇到他的?” 季北辰非常耐心的陈述来意:“前些阵子刘兄弟在大街上痛打马顺的事情震惊了整个朝廷,除了皇上以外没有人不知道当年的清官刘球大人的次子还在世。首辅曹大人前些阵子就吩咐我和卢忠多留意关注刘兄弟。白天的时候我们发现刘兄弟进了半城银庄,之后就在也没出来。我们等了好长的时间才在从银庄到贵府的路上发现了他的踪迹,这个时候他已经被马顺打伤。我也只是放了一枪,接下来牵制马顺的任务老卢会解决的。” 金濂详细的听完了他的介绍,感触良多:“啊!多谢曹大人,季大人还有卢大人的关心了。”他拱手感谢季北辰。 “金大人,您可别这么说。咱们保皇党内的每一个人都是骨干力量,咱们不得互相照应吗不是?而且曹大人跟我说,咱们大部分全都是文官,像我和老卢这样的也不好明着出手。所以现在刘兄弟是咱们对抗王振这伙阉党的利器,他对我们可是重要的很,所以只要我和老卢有空就会暗中保护刘兄弟。说到这,老卢应该甩开马顺了,怎么还没回来。” 金濂以前就知道季北辰的性子,和刘晟翀非常相似都属于那种放荡不羁不拘小节平易近人的人。而且季北辰的年纪也不比刘晟翀大多少,还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完全可以敞开天窗说亮话。 “季大人,下官先去看一看侄儿的伤势,你请便。”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季北辰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自我拘束的人,这样他会感觉浑身不自在。这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子,到哪都能像到了家一样自在,这都不是因为他不懂礼数没有家教,正好相反季北辰性格直爽从不做作,所以才这样的天不怕地不怕。卢忠的性格和他截然不同,卢忠为人严谨刚正,正直不阿而且不苟言笑,和季北辰正好互补,所以他们俩才能成为要好的朋友,为共同的信仰共同的事业奋斗。 他在院子里找了个石椅就坐了下来,一只手握成拳状敲着大腿,心里还合计着卢忠什么时候才能到。他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世界之中,竟然都没有看到释九郎正握着金棍向他走过来。 “你是什么人?”释九郎率先发问,显然没有听到刚才季北辰和金濂的对话,照着他的性格即便是完全听了也不会轻易相信季北辰的身份。 季北辰警惕的站起来,从布包里面摸出了他专门定制的火铳,警惕的看着气势汹汹的释九郎:“你就是老卢口中的那个和尚?看起来有点本事。” “别以为你把刘晟翀救回来我就会轻易相信你的身份。”说着一只手拿起金棍,棍子和手臂形成一条直线,直线的另一端指着季北辰的脑袋。 看到释九郎对自己产生了杀意,季北辰有些怂了。卢忠告诉他释九郎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千万不要和他硬钢。虽然笔直的站在原地没动,但是随着九郎一步一步的逼近,他自己的气势也越来越弱:“我说和尚,你别过来。我跟你说啊咱们是自己人,你要相信我我是一个好人。你别过来!”吓得他把火铳的枪口对准了九郎的胸口。 “你这东西打不死我。和你是自己人的事他们,不是我。”九郎走到了距离季北辰一根金棍的距离,他武器的一端接触到了季北辰的鼻尖。 恰逢此时,本来应该在照顾刘晟翀的金濂走了出来寻找释九郎的踪迹,正好发现这一僵持的情景。他急忙跑到九郎的身边说道:“大师,大师。季大人是咱们保皇党的人,值得你信任。” “保皇党?”释九郎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当然也就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大师,你先听我说。现在朝廷王振的阉党当道,跟随他的大臣不计其数,他还有东厂那么大的势力范围。所以我们这些正直的文官大臣自发地形成一个组织这就是保皇党。我们只效忠于皇上,为了普天之下无数的黎民百姓对抗王振的阉党。季大人,还有卢大人都是自己人。大师把棍子放下吧。”九郎虽然感觉很尴尬还很不情愿,但还是在金濂的劝说之下放下了武器,收起了对季北辰的敌意。 “这就对了,大师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非得要打架呢?”“劫后余生”的季北辰带着一种很贱又欠打的表情对九郎说道。 “金老,他比你儿子还欠打。”释九郎扔下这一句话,转身有准备去照顾刘晟翀去了。 只留下了金濂无可奈何的看着季北辰,,季北辰也带着尴尬的笑容看着他。 “砰!砰!砰!”从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季北辰才反应过来是卢忠回来了:“老卢!” 他跑向门口,打开了门,只见卢忠气喘吁吁的沉默着走进来。 “喂喂喂!你和马顺打得怎么样?怎么这么费劲?”季北辰跟在卢忠的身边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打扰着他。 他也习惯了季北辰的毛病,没做任何理会就走到金濂这边问候: “金大人,我把马顺甩开了。刘晟翀的伤势怎么样?” “匕首留下的伤口不深,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你也知道他前些阵子翀儿他受了伤,虽然用了很多的名贵药材都治愈伤口,这下子伤口有些开裂,还得休养很长时间才能痊愈了。”金濂经过这段时间对侄儿的照顾,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医术,所以侄儿现在的情况他不费力地就确诊出来。 “那就好好的让他休息吧,您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跟我们哥俩说,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完成。”卢忠非常严肃负责任的说道。 金濂刚想对他们俩说谢谢,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正鬼鬼祟祟的朝门外走,便一声叫住了他。 “臭小子,大晚上去哪?” 金士元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爹,一脸被发现时的尴尬表情,哭丧着脸说道:“爹,大师说今天是因为半城银庄邀请刘晟翀才会出的事,所以他让我去把郎如令叫来问罪。” 金濂听完,露出了和身边卢忠季北辰一样惊讶的表情: “啊?”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质问 “啊?” 金濂,卢忠尤其是季北辰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释九郎找郎如令问罪? 这件事虽然说半城银庄没有直接的责任,但是作为联络中转,没有保护好刘晟翀绝对是他们的失职。金濂也不禁慨叹:释九郎对他的这个小辈实在是没话说,救了他一命不说,还非常为他的人身安全负责任。 “那你快点去吧。你别的别多说,就说大师有事儿邀请他来一趟。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了吗?”金濂小心谨慎的嘱咐儿子,他生怕粗心的儿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刘晟翀受伤晚归的事情讲出去,再加上是释九郎的邀请,以郎如令的才智一定不会来。 金士元再笨,也隐隐猜到了父亲的意思,回应了一声:“哦。”就走了。 “二位大人留下吃个饭吧,下官略尽感激之情。”虽然现在还是半夜,但金濂还是想用一顿丰盛的早餐感谢卢季两人的帮忙。 “好呀好呀!”这机会季北辰可不会轻易放过。 卢忠一如既往地摆着严肃的脸,冷冷的说道:“那你就留下吧,我先走了。”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这下季北辰着急了,卢忠要是走了他一个人留下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喂!老卢,多待一会吧。屁股还没做热乎呢!”季北辰像一张狗皮膏药死死的想粘住卢忠。 卢忠这次实在是受不了季北辰的磨叽了,把从他那里还有马顺那里受的气全都一并发泄出来:“我回去是向曹大人报告今天的情况,你再烦我我就打得你回不去。”顿时吼的季北辰不敢说话。 卢忠和金濂问候了几声就离开户部尚书府,前往曹鼐曹大人的住处去了。 “今天这些人的脾气怎么都这么爆?”卢忠呆呆的站在原地,自顾自的言语,殊不知释九郎和卢忠的发火都是因为他一个人。 “你们俩的性格挺互补的,你能有他这么一个朋友多好。”金濂慨叹道,卢忠和季北辰的关系让他不禁联想到当年他和刘球了。他和刘球是朝堂内外有名的伯牙子期,一齐考取功名,一齐在朝做官。万万没想到他被迫离京做官,期间虽然归京过几次,但是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他实在是没想到会失去这个唯一的挚友。虽然身居三品大官,却根本不具有和愁人对抗的能力,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故人之子——刘熠昆和刘晟翀。 “是啊,老卢这个人挺够意思的,也挺正直。这些年来虽然一直在南司(南镇抚司)当镇抚使,但都是非常恪尽职守。也可怜他一直被马顺压制这么多年了。哎!”平时在嬉皮笑脸的季北辰在提起卢忠的经历的时候都不禁感到惋惜,卢忠有非常强的个人工作能力,武功在皇宫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对皇帝也是非常的衷心。怎奈何这个时代不是每一个像他这样的忠臣都能到达一个理想的官位,虽然他仅仅是想上升一个级别成为锦衣卫的总指挥使,更好的保护皇帝的安全。所以为了能够尽忠,他选择加入正义的组织保皇党。 他的每一次表现都能得到上级的认同,很快地也成为了保皇党内地位最高的武将。那些内阁老臣们还向他保证,只要有机会一定向皇上请命让他晋升,而他却笑着拒绝了。卢忠对老臣们说,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维持现有的官位继续为皇上尽忠,为百姓效命挺好。 金濂和季北辰没有再多做交谈,因为他们两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现在已经聊不下去了。他们俩一起离开去查探刘晟翀的伤势,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还有依稀可见的星星在闪耀。 等到天空达到太阳晒屁股的亮度的时候,金士元终于和郎如令回到府里。郎如令身后跟着八个彪形大汉作为保镖,这是他一般出行的标准配置。他走到金濂家最大的庭院的时候发现释九郎一手持金棍早已在等他了。 来过几次,见过几次面,再加上自认为对这伙人提供了很多的帮助,说起话来也多了很多的随意性: “大师,不知道您请我来有什么事情?还有,怎么不见刘晟翀?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吧!”他每一个字都说的很不在意,他以为释九郎不能把他怎么样。加上带了八个保镖,就更不把释九郎放在眼里。可能他已经忘了释九郎把龙盛源打的有多惨。 释九郎现在还没有发怒,他想心平气和的和郎如令唠一唠,但是对方的态度让他感觉很不好。“我且问你,昨天是谁叫翀儿出门的?是你们半城银庄还是云武阁?” 郎如令听到释九郎称呼刘晟翀为“翀儿”的时候楞了一下,以前一直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就单凭刘晟翀的师父是天下第一剑客,而且这些年经常会有竹剑尊在大明疆域出现的消息,所以在那些敌视竹剑尊的人那里这个剑法泰斗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所以这些人到哪都还要给刘晟翀几分薄面。但他现在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的关系竟然这般亲密,他们对刘晟翀调查的结果当中并没有任何关于释九郎的记载,而对释九郎的调查里也没有和刘晟翀有关的内容。所以说这两个人应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按照刘晟翀的说法他对这个和尚也不是熟悉。所以这两个人之间的奇妙关系一定隐藏着大秘密,这个秘密现如今只有释九郎才知道。 “是云武阁邀请的他,银庄只是作为接送他的中转站。”在九郎面前,他再怎么放肆还不敢说谎。 “那就请你帮我把云武阁主请来吧,我有事情要和他说。” 郎如令松了一口气,原来和尚的矛头并不是对准的他。话虽如此,他并没有感觉得轻松,因为他宁愿释九郎针对的就是自己,哪怕是自家老板孙半城都很难见到云武阁主一面更别说是自己了。 “大师,你的这个要求恐怕我做不到。云武阁主从来都不露脸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可以换个要求。”郎如令企图让释九郎就此罢手。 释九郎听完,一步一步的走向郎如令,快要接近的时候却被那八名大汉拦住了。 “别让这几头猪碰我,你信不信我把他们几个剁成肉酱?”大汉的手按住了他的胸膛让他感觉十分恶心,同样是赤裸上身他根本看不上这些为人卖命的走狗。 郎如令挥了挥手,大汉才收回自己的手。“大师,您究竟想要怎么样?” 这一下把释九郎问怒了,他拧着脸,沉着底气闷声说道:“我想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翀儿昨晚在回来的路上被马顺偷袭了?明知道他武功尽失还不派人接送,你们是存心想让他死?恩?” 郎如令这下子是真的没话说了,虽然白天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派人接刘晟翀,但是他也平平安安的到了啊?至于之后的事情完全就和他们半城银庄没关系了。云武阁把刘晟翀留到什么地方他怎么会知道? 他摆了摆手,显然是要推卸责任,“大师,你听我说。这刘晟翀是云武阁送回来的,和我们没关系啊!大不了我回去让他们的人下次注意不就完了?” “下次注意?翀儿旧伤复发,后背中了马顺一刀是下回注意就能解决的吗?我现在一刀砍死你,我是不是可以说下回注意啊?”九郎转过身背对着郎如令,渐渐地向远处走去。他们俩的谈话渐渐吸引来住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暂住的李惜儿和蹭饭的季北辰。 “说别的没用。云武阁主来不了,那就让你们老板孙半城来一趟吧。” “不可能,我们老板没空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跑一趟。”郎如令的态度很坚决,因为这也是孙半城以前就告诉他的: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不要轻易请他出来。 “你的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于我来说重-如-泰-山。”释九郎一字一顿,尤其是最后几个字。今天到这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用尽所有力气把手中的金棍插向地面,这回近一半都没入了地面。要知道,这个形状的武器没没入地面一尺,哪怕是一寸在瞬间需要的力量都以几何倍数增长,金棍总长五尺八寸,没入一半足以见得释九郎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闲出双手的他一只手伸向释九郎,一只手伸向剑天火的罹千军。双手同时运功吸掌,转瞬之间一只手就握紧了郎如令的衣领,另一只手也把罹千军拿到手中。 一把就把郎如令扔到石椅上,他的脖子也被释九郎一只手踩在石椅上。他抓起郎如令的右手,按在另一把石椅上,接着手起刀落。 “啊!”郎如令和院子里目睹一切的两名女子尖叫响彻整个府园。一根带着翡翠扳指的手指被释九郎从郎如令的手上分离下来,喷涌的鲜血溅了林祉柔和李惜儿一身。 几名大汉见到自家的主子受伤也奋不顾身的冲上来,一人挨了九郎几巴掌又退了回来。 释九郎把那个红绿相间的手指扔给其中一名大汉,对他说道:“孙半城肯定认识这根手指,让他赶快来见我。”然后一脚就揣在郎如令苍白的脸上,把他像垃圾一样踹到一边。 “滚!”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威压 “啊!” 郎如令不是什么练武人,所以对于疼痛的忍受能力自然是不如其他人,更何况还是直接少了一根手指,鲜血从伤口处止不住的流出。郎如令也痛苦的按住伤口在地上打滚,身上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灰尘。 八名大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们就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那种,他们的职责只负责保护郎如令的安全。虽然现在他们需要保护的对象已经并不安全了,所以现在他们面面相觑,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这个还捧着郎如令佩戴翡翠扳指的断指。 “回去,把孙先生请过来!”郎如令强忍着疼痛,对这几个派不上用场的保镖吼道。 这几名大汉在仓皇之中才笨拙的转身离开,回半城银庄求救。 “你们两个先去看看翀儿的伤势。”释九郎对林祉柔和李惜儿说道。这个场合已经不适合这两个柔弱的女人在场了。郎如令的血溅的到处都是,把这两个胆小的女子着实吓得不轻。 她们俩就离开前往刘晟翀的房间照顾去了。 全程在场的季北辰一直都是目瞪口呆,他一直听说这个释九郎武功高强脾气火爆,直到刚才针对自己的时候他还只是当他处事严谨不苟言笑,这回才是真真正正的领教释九郎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气。堂堂半城银庄的二当家说办就办,这种气势和胆量哪怕是龙盛源都远远不及,幸亏释九郎不是他们的敌人,要不然一旦他发起火来,多少人都不够这和尚杀的。 金濂在一旁一直看着,他的心也七上八下的。释九郎平时对他是一口一个“金老”,说起来释九郎还算是他的后辈。但是这个和刘晟翀同辈的晚辈想做什么事他都拦不住。所以刚才九郎一气呵成砍郎如令手指头的时候他简直不能再害怕。之前刘晟翀还跟他说过,云武阁和半城银庄答应愿意出动人手保护他一家老小。虽然说已经有很多的人知道他们家和这些江湖势力有着不坏的关系,他也因此受了不少同道中人的鄙视和不屑,但只有他才知道这是侄儿想尽办法给他争取来了保护。九郎这下子把他们家和半城银庄建立的关系一下子全都破坏了,以后他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京城居住都不好生存了。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尽力挽回,吩咐自己的儿子去准备包扎的药物,自己则是去搀扶起郎如令。郎如令忍着剧痛,勉勉强强的站起来坐到刚才俯首的石椅上。 “郎老板,你没事吧?请你谅解大师,他也是实在担心翀儿的安危。昨晚他中了马顺一刀,不省人事的被这位季大人背回来。卢大人牵制住马顺,翀儿才有机会回来的。你也知道大师和翀儿的关系非比寻常,他情急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希望您能理解。”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哪有丢了根指头还能心平气和的和你唠嗑,还能一点怨言都没有?这根本不可能。 但是郎如令现在确实一点抱怨的废话都不敢说,因为他已经发自内心怕了这个恶僧了。这个和尚完全不和你讲任何道理,他只认准自己的原则,只要有人侵犯了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的人身安全和利益,他一定追究到底,哪怕是不死不休。 “我理解,我当然理解,我再不理解就没有命回去了。但是我老板能不能理解我就不知道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人在屋檐下,言语比之前收敛了很多。但是现在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孙半城能够到来在气势上压倒释九郎。 九郎始终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自己金棍上雕刻的经文。他表现得很平静,因为他丝毫不畏惧孙半城这样的人。龙盛源他也打了,一个孙半城又会厉害到哪去。而且孙半城,原名一定姓孙,这个人在他来京城之后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是听说过。自从苦一师兄接任少林寺方丈之后,他便无拘无束游历江湖就压根没听说过这个人,但是他有预感这个人他一定认识。在这个纷乱的江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就能出名发迹的人,在各个行业各个领域都是如此。在商业中这个道理最明显,简单地说就是像孙半城这样在二十多年前一下子就崛起的事迹。天下没有那简单的事情,做几个小生意就能迅速的崛起成为全天下最有钱的人。这个人在发迹之前一定本来就有雄厚的资本,而这资本的来源就是弄清楚孙半城真正身份的关键。 ······ 林祉柔耐心的给刘晟翀包扎完伤口,她看到刘晟翀的前胸上上一次的伤疤还很清晰,这一次却又增添了新的。可能是这次只露出上半神的原因,释九郎这次竟然允许她照顾刘晟翀,这是她有些没想到的。 “啊!好痛。”就在她很痛心的抚摸刘晟翀的新伤的时候他终于醒了过来。 林祉柔急忙看向他的脸,就好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情郎一样,紧紧的抱住了他,激动的泪水又喷涌出来、 “好了,不要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他现在没有一点力气,要不然他肯定要从林祉柔紧紧地拥抱之中挣脱出来。 出乎他的意料,林祉柔突然松开他,很惊异的看着他,似乎他就好像是别人易容假扮的。 刘晟翀看出她惊异的原因,很惭愧的说道:“昨天不该那么对你,现在我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阴影。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背叛你和你们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林祉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爱人能够走出阴霾自然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那和自己受的这些委屈比起来自然不算什么。“恩。”的一声,便又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喂!你们俩知不知道这个屋里还有别人啊?”一道非常不满的声音打破了这间屋子里的安静。 刘晟翀松开了林祉柔,向她的身后看去,发现李惜儿正插着腰,嘟着嘴一脸不忿的看着他们俩。 “呦呵!惜儿也在啊,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刘晟翀一脸正经的想支开李惜儿享受自己的二人世界。 “你想得美?你不高兴的时候拍拍屁股就走了,让我们受罪。你等着,我让大师打你。” “那你就想多了,大师不可能打我,大师对我好得很。大师对于我来说亦父亦兄,他才不舍不得打我呢。” 突然他感觉到了地面的一声震动,便把嘴里的话都撂下了。他本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地面震动,但是没想到震动的幅度一点一点的变大。大到屋子里面桌面上的水杯里荡起涟漪。 “刚才发生了什么?”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大规模的部队或者一大群人在附近走动,他害怕是马顺又一次调动军队来杀他,所以急忙问在他这次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 林祉柔告诉他,大师为了给他讨回公道砍掉郎如令一根手指,还放话让孙半城出来见他。要知道孙半城从来都没有出过半城银庄,他是属于那种在幕后运筹帷幄的领导者,所以没有极其特殊的情况他根本不会离开京城半城银庄总部。 刘晟翀急忙站起身,因为他再清楚不过他才是整件事的核心。“扶我起来,快扶我起来。”一只手在林祉柔的搀扶下还在乱抓。 林祉柔拗不过他,只能选择顺从便扶着他带着李惜儿出门,企图阻止这场争执。 ······ “外面是什么声音?这么乱?”金士元也听到了自家门口越来越嘈杂的声音,不禁问道。 “来了,孙半城来了。”剑天火嘟囔道。现在的形式大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他感觉很快这里将会发生一场大战。 释九郎根本不在乎门外究竟来多少人,依旧不为所动的念着经文。门外有很多百姓都想一睹孙半城的庐山真面目,都围在半城银庄的人马两侧。 半城银庄的人马当中有一顶巨大的轿子,里面坐的当然就是富甲一方万人敬仰的孙半城,当他的巨轿到达金濂家门口的时候,很平稳的停了下来,因为总共有十六名身形魁梧的壮汉抬轿子。 巨轿落地,从上面平稳地走下来一个身形肥硕,赘肉横飞的肥胖男子,这就是无数人都想见到的京城第一首富。虽然他的形象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但是的的确确很符合他的身份。十根手指全部都带着纯金或者玉石的戒指,身上的服饰也全都带有各种各样的稀世珍宝。 他向四周望了望,脖子上的赘肉层层叠叠,在没有任何异样发现之后便大步走进这座近几个月饱受议论的府苑。他一走进来就看见手下郎如令坐在一边。他没有过多的理会郎如令的感受,就径直的走到等候他多时的释九郎的面前。 “释-九-郎!” “孙-半-城!”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老相识 一武一商,整个京城在这两个领域地位最高的人正在在这个并不大的院子里一动不动的对峙着。释九郎和孙半城谁都不肯先做出一个让步,因为他们都有让自己坚持的理由。 释九郎是要给刘晟翀的意外受伤讨一个说法,而孙半城也无非是为了给郎如令挣回面子。理由都很简单,无非是让自己的手下委屈的有一个原因。 孙半城高耸的肚子差点顶到了释九郎的腹肌,这也是他们俩的脸能够保持一些距离的原因。在最初的问候名字之后这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一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等的很焦急,很简单的道理现在他们俩僵持的时间越长,一旦爆发的波及越大。 “九郎大师看起来比你的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怪不得动动手就能吊打龙盛源的高手。”对于释九郎的真实年纪,在很多超级势力之中早就已经不是秘密,所以众人在惊叹他武功高强的同时也佩服九郎能够容颜不老。 释九郎笑了笑,一上来不说重点只是提及他的事情,孙半城不愧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一个善于言谈的商人。 “孙老板,我们还是开门见山的谈一谈吧。刘晟翀因为你们还有云武阁的传唤,才在半路被马顺伏击。现在生死未卜,你是不是该给贫僧一个说法?”释九郎向来不喜欢啰嗦。 这话听得孙半城可不乐意了,虽然后退了几步只是为了拉开距离方便活动,但是说话的气势一点也不弱。他的声音故意放大,企图盖住释九郎:“说法?你和我要说法?马顺出的手你不去找他反过来跟我窝里斗。那郎如令断了一根手指我是不是该和你讨一个说法?” 但是他不明白的事情就是有理不在声高,释九郎丝毫没有受到他声音的影响,非常沉稳非常心平气和的说道:“刘晟翀和你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就连一点保护的责任都不承担?” “你现在别和我说这些,他和我们合作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有做过,钱倒是没少拿。这个小子只顾着自己的杀父之仇和给自己的小情人赎身,从来都没真正的想和我们合作,何来责任?”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吵了。”异常虚弱的的刘晟翀在林祉柔的搀扶之下出了门走了很长时间才走进这个是非之地,一来就看见这两个人谁都不肯谦让的争执。李惜儿也借着机会回来,金士元一看到她就急忙凑过去。现在他们俩的关系比以前好的多,因为这段时间每当李惜儿借由来照顾林祉柔的时候,金士元都会出现在她的身边。久而久之,李惜儿也看到了这个略笨还有些胆小的男人内在的优点,也渐渐对他起了好感,所以便不再心生抵触。 “你给我滚回去!”释九郎和孙半城异口同声的对他吼道。他也清楚这整件事情包括今天的这场争执,他既是中心更是起因。这两个人哪个辈分和地位不比他高?所以现在还真不是他出现的最好时机。 刘晟翀被吓得缩回了头。只得安静的站到一边,让其他人扶着他。 “这是你们的事,和贫僧无关。”和我无关是释九郎最常说的一句话,他很少在乎和自己无关或者关联很少的东西,同时这句话也是他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时候的说辞。在言谈这方面,释九郎和孙半城的确差远了。 “九郎大师,你要是这么说话的话我看我们就没有继续合作的必要了。反正以大师的本事自然是不需要我半城银庄。”话一说完,孙半城就把身体背过去,装作要离开的架势。他知道现在刘晟翀有一次受了伤,必然是需要大量名贵的药材。第一次受伤的时候他不在京城,郎如令自然没有办法获得取走高等中药的权限。这次他可以取出银庄财库里最好的药给刘晟翀服用,这些他全都舍得,前提不过是刘晟翀康复之后能够重视他们之间的合作以及释九郎能够服软。 可是,释九郎对于他的要挟早有准备。虽然他并不善于交谈,但是丰富的阅历和经历足以弥补一切。释九郎笑了一笑,很无奈的笑着说道:“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爱耍小心思啊?孙福?” 孙福?孙半城和释九郎这边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这个名字,这难道就是孙半城的真名?听起来虽然有点土,但还是比较简洁好记的。刘晟翀万万没想到整个京城包括龙盛源都不知道半城银庄老板的真名,竟然就这么随便的从释九郎的嘴里吐出来。 不过最大吃一惊的当然还是孙半城,他急忙转过身把眼睛瞪得像灯笼那么大,吃惊的看着释九郎。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发家的原因,现如今有一次被人认出,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伸出食指,颤抖着指着释九郎,激动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你是谁?” 释九郎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还记得你是谁?” 孙半城低下了头,似乎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不敢再做任何言语。他现在的表现和刚才大相径庭,没了刚才的锐气和愤怒。 “看来你记起来当年那些事情了。那,来吧!咱们家可是有很多话要唠一唠了。”说完就转身走向一间空屋子,孙半城灰溜溜的跟过去,带着精壮的保镖。在他们之后金濂搀扶着郎如令,林祉柔扶着刘晟翀,还有渡贤,李惜儿,金士元和剑天火也全都跟了过去。 释九郎打开一间看起来比较拿得出手的房间,示意让孙半城先进去,然后吩咐门口的保镖和渡贤:“谁都不要放进来。不然,格杀勿论!”说完就关上房门。最后一个词他说的很认真甚至是咬着牙,可见他不希望对话被第三个人听到。 “孙福,你挺可以啊!你就跟随那个人几年的时间就能学到这么多的本事,把他给你遗留下来的财产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你的本事不小啊!”释九郎现在已经完全摸清了孙半城的底子,他的名字他的背景全都弄得清清楚楚。 孙半城自觉的坐在椅子上,因为凭他的身材站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疲惫。他就想蔫了一样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就是他当年带来参观商会的小和尚吧?好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释九郎双手插在腰带上,绕着孙半城转圈走,“是啊,那年我好像是十一岁。哎不对,十三岁吧。记不清了,反正没有三十年也有二七八年了。这一晃我已经四十一岁了,岁月不饶人啊!”他一幅非常怀念的神态,似乎梦回三十年前。 “你就来过这么一次,我对你早已经没了印象,我以为你跟随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你能活到现在,还能一下子就认出我来。”孙半城第一次见到释九郎的时候他才十几岁,自己已经快二十了。实际上两个人的年龄差并不大,但是从外貌上看足足差了一辈。 “我死?这么多年来我的身边死了太多的人,我师父,我的爱人还有很多朋友,还包括你跟随的那个人。这些人全都不该死。”释九郎说的很激动。的确如此,除了他的师父是到了年纪圆寂离世,剩下的所有人全都是枉死的。 “这就是历史,这是时代,不可避免。”孙半城一直害怕九郎谈到那个他最害怕的点,也就是之前提到的他跟随的人,因为他曾经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情,所以现在才往远岔开话题。 “狗屁的历史,狗屁的时代。有了人才有历史,人多了才会形成时代。人只要不求死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说他们谁该死?没有。该死的是释九郎,是孙福。”当他提到孙半城的时候,对方吓了一大跳。因为他尽量保证自己的声音不外泄,还能把积淤在内心的气吐出来。 “说了你也不会懂,你可舍不得死。你还有大把的银子没花完呢。” “我跟你不一样,我们渴望得到的东西不同。”他听完释九郎的一番流露反而更加释然,追求信仰不同,他人无权干涉。 “所以我才没有要求你把你吞掉的苏润珑的财产全都吐出来。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所以我不会和你抢?”释九郎一直都清楚交谈的中心在哪,自然不会被孙半城带跑。 “今天我一直认为你和当年一样不爱说话,不会说话。没想到你变了很多。”在屋子里面释九郎的状态的确和屋外不同,似乎之前是迷惑他的假象。 释九郎大力的挥手,他以前的确是不爱说话,只是现在变成不爱说废话。所以他听到孙半城赞美的时候就认定这是一句废话。 “别的我也不和你多说了。希望你能记住,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该怎么办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了你就可以走了。”释九郎一脚摆在孙半城的大腿上,踩得他很痛。 他忍着痛苦憋出两个字:“你说。”终于,他问到这个问题了。释九郎可能就是冲着这个问题拉他进来的。对于他来说一旦暴露了这个问题,他和云武阁的合作可能瞬间瓦解,但是在这个和尚面前还不能撒谎,他陷入了两难。 释九郎用了一招细丝传音,隔了老远把问题送入孙半城的耳朵。 果然,释九郎问的和他想的一模一样,所以他犹豫了。看着九郎恐怖的眼神,他选择了妥协如实的说出了问题的答案。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晚上还有一更。 正文 第八十章 耳光 “大师,你就让我进去吧!” 刘晟翀表现得像一个哈巴狗一样祈求着渡贤,希望能够接近房间并能窃听到两个人交谈的内容。 但是释九郎进去之前吩咐过渡贤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否则: “刘公子,格杀勿论!”渡贤也无奈的摊手,师叔的命令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违背的。 但是没想到他越是阻拦,刘晟翀表现得越贱,直接贴到渡贤的身边勉强自己站起来说悄悄话:“九郎大师那是吓唬人的,咱们什么关系啊,你说是吗?” “是什么?”突然,房门被释九郎推开,依旧自信的看着刘晟翀,脸上还带着异样的笑容。在他的身后,孙半城已经彻底没有了锐气,灰头土脸的走出来。 刘晟翀一看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便知道在这场秘密的谈话中释九郎取得了压倒性的绝对胜利,现在自己就不必在着急追究他们俩究竟说了什么,迟早释九郎会告诉自己。 “没什么,没什么。”刘晟翀就悻悻的又回到了林祉柔的身边。 他虽然逃了,但是释九郎却没打算放过他、他指着刘晟翀说道:“你别着急,一会我在收拾你。” 这下刘晟翀就慌了,他知道释九郎因为什么要收拾他。以这个和尚的性格,对他下手绝对不能轻。他有点后悔醒过来了,要是一直装睡就好了。 孙半城没有理会他们的任何行动,从出了门就带着保镖往回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释九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孙福!” 他猛地一回头,看到唯一敢称呼他大名的释九郎正在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并对他说道:“你可别忘了这个小子的师父是竹剑尊,你就算不给我们面子也得给那个老家伙一个面子。” 他一直清楚刘晟翀的背景,竹剑尊这么大的一个人物他不可能不重视,这句话释九郎说的似乎有些多余。但是转念一想,他便明白了释九郎的意思:他无非是想用这句人人皆知的事实来误导在场所有人的思路,让他们往这个方面去想,就不会猜到他们两个在屋子里面究竟谈了什么。 孙半城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就转身准备离开,毫无底气的扔下一句:“知道了。”就带着郎如令和保镖们离开。在他走上自己的巨轿的时候,外面聚集围观的人依旧还有不少,这些人又跟着孙半城走得老远。 刘晟翀望着孙半城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有钱真好。哎!”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拍在他的肩膀上,就像一把铁锁锁紧了他的肩膀让他跑不掉。 “小王八蛋,现在该解决咱们俩的事情了吧。”释九郎带着诡异的笑容把脸凑到刘晟翀的面前。 “嗯?”刘晟翀装傻,假装因为受伤失忆,“大师,咱们俩什么事儿?哎呀,我的后背好痛啊。”没等说完就把手往后背伸,怎么摸都摸不到伤口,但还是非常尽力的假装非常痛苦。 “血都没流出来,这样才叫真的疼。”说着释九郎的大手就狠狠地拍在刘晟翀后背的伤口上。 “啊!”刘晟翀感觉到后背就好像又被捅了一刀,顿时疼痛蔓延至全身,身体就好像被一道雷霆击穿一般疼痛难忍。 他脱离林祉柔的搀扶,倒在地上开始打滚。马顺没有跟唐九州索要剧毒,匕首自然也只是普通的匕首,而且当时季北辰已经跑出了很远,所以匕首并没有在他的后背留下太深的伤痕。但是释九郎刚刚狠拍的时候。似乎又让这个伤口裂开了,所以现在他内外都有非常严重的伤,同时开裂这种痛苦只有他自己才能够体会到。 “别装死,你给我起来。”他可一点都不惯着刘晟翀。 其实刘晟翀有一半的成分是装出来的,主要是为了博得同情避免惩罚;另一半才是真的痛苦,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虚汗,脸色也有些发白,嘴唇白得和皮肤成了一个颜色。 他强忍着靠自己站了起来,驼着背一身内衣站在释九郎的面前,自己的这一劫难是躲不过去的。这些人对于他来说是亲人,永远不能割舍的亲人,这个道理他昨晚已经彻彻底底的想明白了。而且郎如令跟他说过一句原话,他们还能打你不成?亲人之间非常简单,他们还能打自己一顿不成? “准备好了?”释九郎的表情比之前严肃得多,但还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可怜巴巴的刘晟翀。他昨天早上的时候真的是被气坏了,不听劝还以死相威胁,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混账的年轻人。所以昨天一整个白天他都没有再去想刘晟翀的任何事情,任凭他自生自灭。直到晚上的时候金濂才来找他,希望他能够多多的包容。金濂一直当刘晟翀有心理疾病,事实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所以他们就得尽量包容和引导。释九郎勉为其难的答应他以后会心平气和的教育刘晟翀。现在就是他想了一宿的惩罚办法。 “准备好了。”刘晟翀强忍着站直,他要堂堂正正的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任。 “好,这是你说的。金老,林姑娘过来。” 金濂和林祉柔走过来,根本不清楚对刘晟翀的惩罚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两个人是你昨天早上伤害的最重的就是这两个人,一个是你叔叔,一个是你爱人。所以,惩罚你很简单。他们两个一人打你三个耳光,你不准反抗。打得我不满意不算数。两位,动手吧。”说着就给他们两个人让开位置。 “真的要打啊?”林祉柔怀疑的问道,这么做她实在是不忍心。 释九郎插着腰,默默的点了点头竟然还补充说道:“打,必须得打。打得不好不算数。”说着就开始随随便便的在院子里闲逛。 金濂率先走到刘晟翀面前,刚想举起手,便又把手放下了,他还是下不去手。这孩子对于他来说意味着很多,虽然非他生非他养,但却是自己这辈子最好的朋友生命的延续,自己百般照顾还来不及,哪舍得打? “哎,翀儿,我下不去手。元儿,你来吧。”他也只能遗憾的把这个位置给自己的儿子。 但是刘晟翀想不到的是,金士元可没有他爹那样仁慈。他兴高采烈的走过来,简直是摩拳擦掌异常兴奋的走过来,竟然还面带笑容,激动地说道:“哥们儿,我打了啊。别怪我啊!我也是无奈的。” 刘晟翀心里一凉,想到这下完了,落到这个混蛋的手里了。他已经知道在金士元的手下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但是又都迫于释九郎的压力,又不得不动手。 “来吧,我就知道在你手里没好事儿。” 金士元一方面为了满足释九郎的要求,一方面为了自己能够过瘾,把自己的手臂往后抡,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扇向刘晟翀的左脸。 “啪!” 一声巨响,,刘晟翀的左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他的脸也火辣辣的疼,没想到这个混蛋下手这么狠,一点情面都不讲。没等他反应过来,左脸又是一巴掌。这次他连脑袋都被打歪了。 “喂!你个混蛋能不能······”还没等他说出话来,结果又是一巴掌。这一下的力道最大,差点打得他一个趔趄。没想到金士元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力量却这么大。 当他重新站直的时候,发现金士元已经朝着释九郎走过去并问道:“大师,我这几下合格吗?不合格我接着来。” 这个混蛋竟然还不满足?还想接着打?刘晟翀在心底发誓以后一定要全讨回来。 “合格合格。林姑娘,到你啦。” 林祉柔很不情愿的走过去,还不敢违背释九郎的命令,只希望能用释九郎能够接受的下限的力道让自己的情郎少受一些伤害。 “来吧,我没问题。”刘晟翀装作很坚强,让林祉柔能够安心的惩罚自己,这样他们都好交代。 林祉柔就闭上眼睛,囫囵的甩手打在他的右脸上。连续轻轻地打了三下,便睁开了眼睛,她发现在刘晟翀的左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好了好了,够了。”释九郎叫停了林祉柔,这似乎也就意味着对刘晟翀的惩罚已经完全结束了。 “完事儿了?”他呆呆的愣住了,看到释九郎沉默着点头,顿时火冒三丈,在自己的身边寻找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就要打金士元。 “行了,要是这么简单就让你过关就不叫惩罚了。打也打了,这件事就到这。”接下来的这些话就是对刘晟翀说的,“从你现在的状态来看你已经变了一个人,这是最让我欣慰的。未来该怎么走,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我很好奇,你这一天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你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脸上还能传来阵阵疼痛的刘晟翀一时语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想了一下这一天的经历,回答道:“可能是因为遇到了一些人,和那些人说了一些话,我可能就一下子想通了吧。”他故意隐瞒了他和万贞儿一级郎如令谈话的细节,其目的主要是不想让林祉柔和释九郎多想。 这时候金士元又来劲了,他装得很愤怒的对问:“我们开导了你三天都没用,谁那么有本事聊两句就能把你整明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你懂吗?” “行啊,没读过书能说出这么高深的词,有进步。”释九郎也开起了玩笑。 “好了好了,饭菜都快做好了。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肯定饿了。一会等卢大人回来咱们就吃饭。” “好!” ······ “废物!你真的是一个废物!一个武功尽失的人你都拿不下来还配做这个锦衣卫的总指挥使?”龙盛源在皇宫内锦衣卫的总部对着马顺破口大骂。 马顺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看的眼睛,“要不是卢忠突然出手,刘晟翀早就死了。” “你还在找理由?这么多年你都不过一个卢忠?你是干什么吃的?” “他旁边不是还有一个季北辰吗?” “哼!现在卢忠肯定已经告诉曹鼐你昨晚出手了,他很快就会找到老夫请求给一个说法。你来教一教老夫该怎么办?” 这是马顺突然想到一件事,顿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办法。他凑到龙盛源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现在就只能这么办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大杀招 “你是说刘晟翀屠杀各大门派弟子这件事?”龙盛源用深沉的声音问道。这是他们最后的杀手锏,也是最有效制裁刘晟翀的方法,不到最后的时刻根本不能使用。但是照着目前的形式来看,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其实龙家和刘晟翀还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身处在这个关系之中的是马顺,不是他龙盛源。所以他其实没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释九郎给他留下的难以磨灭的创伤。他怕了,他怕惹怒到释九郎到时候就不知道这个疯和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他刚刚也得到了消息,在刘晟翀和半城银庄的结盟当中出现了裂隙。他分布在京城当中的探子告诉他释九郎竟然砍了郎如令一根大拇指。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情是非常愉悦的。而后来孙半城的到来让他更加以为他的机会来了。但是最后一名探子带回来的消息熄灭了他所有的希望——孙半城在释九郎的面前竟然选择了隐忍,灰溜溜的滴血的郎如令走了。 竟然一点争执都没有就走了?富甲一方富可敌国的孙半城竟然在这个和尚面前低头了?足以见得释九郎的背景的可怕程度不下于刘晟翀。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棘手,本身实力不俗之外背后的力量也依旧不容小觑。但是看似攻无不克的组合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刘晟翀和释九郎虽然都属于那种艺高人胆大,无法无天目无法律的人,如果不按照正常的手段对付他们,这两个人也同样会野蛮的反抗,到时候一定得不偿失。所以一定要从他们俩最薄弱的方面下手。 刘晟翀有一个在朝廷当官的叔父,释九郎在还有一个嵩山少林寺作为道德限制。所以只要用相关的道德大义压制他们,就算是朝廷不抓他们,这两个人也会受到来自江湖上的舆论压力。这样才能算达到了目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说说你究竟想怎么做。如何利用五山门派来压制刘晟翀。” 马顺凑过来,在他的耳边详细的解释了他的计划。龙盛源边听边点头。 `````` “老八,你说这个释九郎究竟和孙半城说了什么呢?”朱祁钰慵懒的用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一紫砂茶壶,时不时地还对嘴儿喝茶。 “殿下,老八我也不是千里眼顺风耳,也不能什么都知道?”老八抱怨道。 朱祁钰往后挪了挪木椅,把自己的两条腿搭在前面的桌子上,接着又把壶嘴送入口中,喃喃道:“说的也是!不过这个和尚是真的厉害,得亏他找不到云武阁主,不然这江湖上最大的三个势力都很难是他的对手。” “所以说啊您现在还是重新和刘晟翀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这个人现在虽然是一个废人,但是为了他而服务的势力实在是太庞大,别的不说一个释九郎背后的少林寺,再加上竹剑尊在江湖上的号召力足以撼动半个武林。”老八拿着一把合拢的纸扇挥舞,每说到一个关键上就点一下。 朱祁钰突然坐起来,把茶壶放到桌子上,补充说道:“还有一个蓬莱剑阁和他的关系也不错。那两个老家伙看着和刘晟翀很亲近。但是第三个阁主一直都没有人见过,即便是龙家每次带领朝廷的军队和蓬莱剑阁开战都只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老八拿扇子敲自己的下巴,觉有所思,想到了一个猜想,“这个释九郎有没有可能是蓬莱剑阁的三阁主?他的年纪虽然说比起那两个老家伙差的有点多,但是凭借他的本事和资历一点都不屈才。而且蓬莱剑阁和龙家的关系一直都不好,释九郎和龙盛源的那次交手虽然没有使用全力,但下手依然不轻。用龙家和剑阁的恩怨来解释不无道理。这种可能破绽不大。”老八是朱祁钰郕王府十三太保当中武功最差的,却是最聪明的。他精通近几十年整个大明的百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 话这么说可能会有夸张,但是这个人的能力极高。也是朱祁钰比较亲近信任的手下。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释九郎不可能因为看龙盛源不顺眼或者因为他是马顺这边的就手下不留情。但是我从来没听说过少林寺和蓬莱剑阁或者说皇叔祖(高阳郡王朱高煦)有关系。你这么猜想的话释九郎皇叔祖的弟子,那我请问你皇叔祖就给他的浮屠涅在哪?”朱祁钰其实非常认同老八的看法的,但是他感觉皇叔祖应该不太可能和少林寺有这么亲密关系。而且皇叔祖死的时候吩咐过不允许自己的弟子离开蓬莱,这也是这三个弟子能够活下来的条件。虽然他的父皇也就是明宣宗朱瞻基多次下令违背了约定,多次下令攻打蓬莱。但是这个城市依然在朝廷的打压之下百废兴起,成为大明疆域繁华程度仅次于京城的城市。 所以朱祁钰认为三阁主不可能离开蓬莱。这是他这个想法的支柱,假若倒塌了他所有的观点都将没有意义。 “不谈这个了,你觉得接下来龙盛源和马顺将会有什么行动?我觉得他们快不行了,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出手了。”朱祁钰往嘴里送了一口茶。 “嗯,殿下你糊涂了。” “什么?”朱祁钰一惊。 “殿下忘了,刘晟翀杀过人。杀过上千名门弟子,他们会拿这件事做文章的。龙家派些人,马顺多整点锦衣卫,王振在出点东厂番子再加上五山门派掌门,这绝对会是一场好戏。”老八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他想象不出到时候回事怎样的场景,这样最好想不到的才会有惊喜。 看着老八的兴奋陶醉的表情,朱祁钰也产生了浓烈的兴致,问道: “到时候肯定超级有趣。我觉得这次刘晟翀可不会那么幸运了。有意思,有意思。”说完就端着茶壶,站起来离开了这间屋子。 …… “北望,能不能别在我眼前瞎晃。” 农心武在蓬莱剑阁的药房称量着弟子们在外面采来的药材,非常认真的记录每一种药材的入库量。可是自己的师弟秦北望却在他面前快速的走动个不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大难临头一样。 “师兄,这会刘师弟遇到麻烦了。这龙盛源肯定要把五山门派的掌门都请来。到时候刘师弟肯定自身难保。” 农心武依然不慌不忙的称量,就好像这件事和他根本不关他的事一样。 “你想怎么样啊?反正你哪也去不了,老老实实呆着吧。” “那总得想个办法啊!虽然有那个和尚,但是还是差很多。”秦北望急躁的性格简直是和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到现在依然是心浮气躁。 “我给你出个主意,然后你离我远点。”农心武自从上次被出关的小师弟怒斥了一番之后心情和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一直没恢复到正常状态,所以对待秦北望的时候才会这么冷漠。 秦北望一听立刻兴奋起来,本以为是一筹莫展,没想到师兄早已有了主意,便凑到师兄身边关切的问道: “师兄请讲。” “九师弟在外游历现在怎么说都也快到了京城附近,你让梁淮安赶赴京城附近去碰碰运气。如果见到了而且九师弟同意还来得及出手,一切都好说;倘若没见到或者九师弟见死不救亦或者来不及,就全听天命。” 秦北望一听激动的不能自已,这个办法简直不能再完美。虽然他们两个人不能够离开蓬莱城,但是自己的弟子确实没有一点限制。大弟子梁淮安是他们两个武功最好的弟子,性情也是非常坚毅,是一个成为大侠的好苗子。最重要的是梁淮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蓬莱城,江湖上的人都不会认识;刘晟翀在之前农心武祭拜亡师的时候和梁淮安有过一面之缘,再一次见到的时候应该不会陌生。 “多谢师兄,我这就去。”秦北望急忙去找自己的弟子。师兄这几天的心情和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怎么好,其原因就是九师弟对他的怒斥让他倍感伤心。再加上年纪比较大,身体状态不是特别好,容貌上也衰老了很多。其实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处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只不过最近尤为严重。曾经他是朱高煦最好的徒弟,却因为在一次最重要的战役之中疏于职守决策失误造成了巨大损失,所有高阳郡王府的一切全部付诸一炬。虽然幸存下来的人不说,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来内心究竟忍受了多大的折磨。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在痛苦之中努力做好自己,对得起当年所有师兄弟和师父的牺牲。这也是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八十二章 重头再来 “大师,你教我武功吧!” 刘晟翀非常虔诚的站在释九郎的面前低着头,带着莫大的诚意。 现在他最希望能拥有以前的武功,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报仇,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能够保护自己也能让身边的人见证自己的重新崛起。 “不行!”释九郎的回答狠狠地抽了他一记耳光。冷酷不留情是他对释九郎最深的印象,但他想不到错他也认了,耳光他的接了,为什么释九郎还是不肯教他武功。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道。 释九郎悠闲地来回踱步,伸出食指说道:“一我不是你师父,我可没有对你负责到底的义务;二我所掌握的大部分都是少林武功,不能传给非少林弟子;三你目前的状态只是经脉内脏受损导致的无法储存内力,只要你的身体完全康复,内力就能恢复的七七八八。所以你不需要我来教你。” 刘晟翀跟在后面,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理性加理智的分析,觉得十分在理,自己现在和以前差的主要就是内力。但想要在短时间恢复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花费了十五年才拥有的一身武艺,而现在可没有足够的时间留给他。而且他一直谨记一个时间,准确的说是一个期限。 “大师,我希望能够最快速的恢复到以前的内力。”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刘晟翀一看,自己那点事儿已经瞒不下去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就如实的把他第一次和云武阁主的对话告诉了释九郎。 九郎仔细的倾听他说的每一句话,在目前开来他和刘晟翀姑且能算是一个阵营的。而且当前他知道的事情刘晟翀都不知道,刘晟翀了解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清楚,现在他开始觉得当前京城的时局绝对不仅仅是刘晟翀想要报仇和王振马顺之间的恩恩怨怨,以及南京郊外惨案牵扯进来龙盛源这几件事情。这些事情之间一定有微妙的联系。 “大师,您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九郎听得有些入神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际,被刘晟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拉回了现实。 “你接着说,你把你从湖州绿竹海之后你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全都跟我说一遍。”现在从云武阁这一个关键点是得不到全面的线索的,现在必须通过刘晟翀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来进行推断。 刘晟翀一愣,不理解大师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只能按照要求说下去。他详细的不拉每一个细节的介绍了他刚回京城闯皇宫,斗凤凰;游龙家,逛云武。再然后就是与林祉柔定情,参加地下悬赏会,赶赴南京夺取鸳鸯恋,后来就到了蓬莱剑阁,之后就是结识朱祁钰一起回京城,在之后就是和马顺的几次交手,再往后的事情释九郎就知道了,因为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他就已经进入到刘晟翀的生活中了。 他没有放过每一个细节,就连去南京之前他找过孙半城的事情都没有放过,目的就是为了希望释九郎能够掌握更多的信息。(可以说刘晟翀把之前八十多章有他的情节全都告诉了释九郎。)他从下午一直叙述到了夕阳西下,到最后都已经口干舌燥。 “好,我已经知道了。”释九郎说的非常不走心,而且就好像压根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儿一样。 刘晟翀听完有些失望,他费了这么长时间去讲述他到京城之后所有的经历却只换来了这么一句话,哪怕是给他有所指点都行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失望的态度难以遮掩的爬到脸上。 这点小变化可逃不过释九郎的法眼,也很不满意的说道:“你又要跟我犯驴了?” “没有没有。”他可不敢再冒犯释九郎的威严,不然下次指不定得挨多少打。他现在已经把这个和尚当做一个亦父亦兄的角色来对待,所以他当然不敢惹恼释九郎。 释九郎恢复正常的表情,把自己刚才思考的想法整理好,平复好心情说道:“我答应你会帮助你尽快的恢复内力。让你能够在云武阁主给你规定的时间之后能够杀掉王振。” 本来灰心丧气的刘晟翀一听身躯一震瞪大了双眼看着释九郎,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笑容。而释九郎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刘晟翀抓起释九郎厚重巨大的双手,使劲的摇,激动的不能自已,一边还说着:“大师谢谢你。”说完都不等释九郎怎么回复他,就傻乎乎的跑走了。 在他离开之后释九郎便又重新开始思考这段时间以来不寻常的事情。其实他就目前来看,他得到的线索还是太少了,不过好在刘晟翀叙述的很详尽,没有遗落任何关键的地方,不然他现在只会更加犯愁。 刘晟翀说话的时候特意提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物品就是玉玺,这个东西刘晟翀夜闯皇宫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当时他推测玉玺可能在掌印太监王振的手里,掌印太监的工作差不多就是这样,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给皇帝盖盖章什么的。话说的虽然简单,但是如果说全国上下大到调动钱饷,小到官位调动这个章印比圣旨都好使,这样你就不会觉得这个工作的重要性比内容要简单了。 话说回来,既然玉玺不在皇帝的寝宫,就很有可能被王振拿走了,更有很大的可能在云武阁主的手里。然后再云武阁主的命令之下,在云武街的地界放出了玉玺丢失的假消息,再借着悬赏大会把京城之中以及全天下所有的门派高手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其中最具有吸引力的当然还是价值不菲的鸳鸯恋。这样也就可能会达到云武阁的某种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他还不得而知。这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比较靠谱的可能性,那么剑天火的身份就非常值得怀疑。他手里的剑的来历就比较值得怀疑,还需要详细的盘问。 释九郎现在已经大致的摸清了这个幕后黑手的大致计划,但是以后还会有什么动作谁也猜不到,而且他已经认定这个幕后黑手就是云武阁主。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号,所以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最近才出现的人物。但是刘晟翀告诉他这两次和他说话的是一道非常苍老的声音,这让他就像不太明白了。如果说现在一个能在年老的时候能够威震江湖的人那么年轻的时候一定也非常出名,云武阁主这样的身份风格以及办事特点他还真想不到年轻的时候认识的人谁能与之匹配。 先不管这些,云武阁主说有事情需要王振去做,这是又一个非常值得怀疑的地方。他费尽心思把王振送进皇宫派到一定不只是为了小利,肯定要把他用在大事上。他既然敢承诺可以让刘晟翀随意处置王振,就说明到那个时候王振已经失去了价值。所以他们在十月二十之前一定会有大动作。 这些就是在刘晟翀离开之后释九郎所能想到的全部,他自认为这些和事实相差无几,但是一旦发生了什么灾难自己也有可能无力抵抗,只能静观其变吧。 ······ “我跟你说,你别烦着我,再废话我就打你。”秦北望就差把自己的名剑孝忠抵在自己的二弟子高天笑的脖子上。 高天笑一脸委屈,嬉皮笑脸的对秦北望哭诉道:“师父,你就让我去呗,反正有大师兄看着我不能出岔子的,我肯定听大师兄的话,他说一我绝对不说二,他让我往西我绝对不往动。求你了。” 梁淮安在一旁偷笑。他和二师弟以及一众师兄弟都是两位师傅调教出来的,所以在他们心中没有师叔师伯的概念,只是称呼大师父二师父,至于三阁主他们很少见到,才会称作九师叔。 刚刚二师父进来告诉他,让他去京城附近走一趟让他九师叔出手帮忙刘晟翀化解危机。但是没想到被和他同屋居住的二师弟听到就要死乞白赖的说要一起去。这秦北望怎么能轻易服软,那肯定是不答应。 梁淮安的性格和农心武比较像,高天笑则和秦北望更亲近些。后者这俩属于比较顽皮粗心那种的,需要前者严谨认真的补充。这两对组合和卢忠季北辰倒是很像。 “小兔崽子,你现在可是戴罪之身,还想偷跑?再说了,你到时候要是给你大师兄添麻烦怎么办?”秦北望难得认真一回,更何况还是关系到刘师弟的姓名,他不得不认真谨慎。 这时高天笑拉住秦北望,他光滑年轻的白脸贴紧了秦北望粗糙松弛的老脸说道:“二师父这不正好给弟子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吗?再说了我跟大师兄关系那么好我怎么会给他添乱呢?你说是不是,大师兄。”说着还挤眉弄眼的给梁淮安传递信号。 梁淮安一看,咳嗽了一下,说道:“嗯,二师父我能管住他。您放心吧,两个人肯定比一个人方便。我俩出手肯定能成功,就当帮师弟将功赎罪了。大师父也许就能消消气,没准心情会好很多呢。” 秦北望看着他的眼睛,又回头看了看高天笑无害的表情,无奈的憋出一口气,说道:“行吧,天笑你跟淮安一起去吧,路上你老老实实的啊!” “嗯!好嘞好嘞!”高天笑总算说动了二师父,这下子可算是能离开蓬莱城了,从小到大他就没离开过蓬莱城,总听身边的人说外面有多么多么好,这回自己就能出去了。 “淮安还是那么会说话,你要不是提起你大师父我才不会答应呢。” “二师父,弟子也是为了您和大师父好。” “我知道,你们两个赶快收拾包袱准备出发吧。” “是,二师父!”梁淮安和高天笑一起说道。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大须弥决 “二师父,这是你的小金库吗?” 高天笑好奇地盯着二师父秦北望,此时后者正拿着一个小铁箱,箱子上还上着锁,看来里面的东西应该是非常重要。 秦北望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哎呀,这么多年才攒了这么点钱,你俩出去一趟我就得大出血一次。” 看着二师父这么穷酸,梁淮安有些于心不忍,劝阻道:“二师父,我和师弟有点积蓄,不用您破费。我们能照顾好自己。” “这不一样,这次你们俩出去必须打扮的很穷,要是能比乞丐还破烂更好。”他打开箱子,拿出了几锭碎银两顺到一个小锦囊里交给了梁淮安。 “二师父,您这是何意?”高天笑指的是二师父让他邋遢着行走江湖的深意。 “就是让你们穿着低调些。龙家和锦衣卫的眼线遍布天下,你们俩要是太招摇肯定会成为他们调查的对象,要是被他们发现你是咱们蓬莱剑阁的弟子甚至是从蓬莱城出发的,到时候人没救成,你们俩的处境只怕会比你刘师叔还要危险。剑阁和朝廷开战是小,你们俩永远也回不来在外逃亡是大啊。”他们俩从小就在蓬莱城长大,虽然经历过几次剑阁和朝廷之间的战争,但是对自身的敏感身份不是特别的在意。 但是秦北望可不一样,他在梁淮安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跟随朱高煦南征北战,所以他大半辈子生活在戎马之中。而且对于朝廷来说,他一直属于反面人物,所以保持高度警惕是他的生存之道,他也必须这样教导自己的徒弟。 “知道了,师父。我们俩会小心谨慎的。”梁淮安说道。 “你们俩一会从小门出去,然后偷摸的在没人的地方翻墙出去。记着,别被人发现了。”他希望两个徒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却忘记了一个问题。 高天笑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扶着膝盖抱怨道:“怎么可能啊,二师父?五师弟肯定会发现的,到时候这个守城大将军肯定又板着个臭脸问我为什么偷摸出城了。”秦北望的五弟子是蓬莱城的守城总将军,每次高天笑想偷跑出城的时候全都被五师弟抓了回来,就连这次他犯错误也和这有很大的关联。再加上五师弟平时脸色比大师父还难看,所以他和五师弟的关系一直不好。 “哦哦哦,我忘了瞧我这记性。我给你五师弟写一封信。你们俩单独交给他。反正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俩越低调越好。听到了没!”这一次行动秦北望简直把能想到的都做到了,他宁可让整个剑阁承担朝廷的全部压力,也不希望这三个孩子遇到麻烦。 “听到了。”梁淮安和高天笑又一齐说道。 ······ 月明星稀时分,刘晟翀化身私塾里面的小学生一样准备接受释九郎的教导。释九郎在他的身边转圈思考。 “嗯,我想了很长时间,实在是不清楚该用什么办法快速的帮你提升内力,而且我觉得龙盛源很快就要拿你在南京的所作所为对你做最后的制裁。所以现在时间还是非常紧迫的。” “啊?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吗?”刘晟翀过来得时候已经有了好办法,没想到希望变成失望,好消息变成坏消息。 释九郎摆了摆手,“办法还是有,不过有点不符合规矩。” “什么规矩?” 释九郎没有直接给他解释究竟是什么规矩,而是告诉他究竟是什么让他两难的办法。 “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我来教你少林寺三十六绝技中的内功心法——大须弥决。我可以保证你在半年之内就能恢复以前的内力,而且还有可能会更高。” 刘晟翀听完满脸的兴奋之色,“那敢情好啊,我学。” “你想得美。非我少林弟子偷学三十六绝技任意一种都是大罪,更何况还是上乘内功大须弥决。不过考虑到你的特殊原因,以及我在少林寺的特殊身份,我决定破例把大须弥决教给你。” 刘晟翀上一句话时沉到底的心又浮了上来。“那太好了。大师你别这么刺激我,我的小心脏接受不了。” “还有让你更加受不了的,你得答应我几件事情我才能教给你。” “什么事?” “首先你不可以吧大须弥决交给任何人,其次你学了少林寺的武功,就算是半个少林弟子,也可以说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如果你在江湖上遇到了其他的少林弟子的时候一定要尽力相助。你能做到吗?” 刘晟翀没有立刻回答,因为释九郎可能说得非常简单,实际上其中包含了很多内容。他明白一旦他说出他能的时候,他身上的担子将会有多么沉重。本来他是喜欢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如果这么就和少林寺扯上关系的话可能对他有很多约束,这是他不希望得到的。 但是如果他不答应的话就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至少他以后少用,只要把这次的劫数度过了,然后就可以平平安安的撑到云武阁主给他指定的期限,到时候杀了王振马顺还有当年谋害他爹一干人等,就可以带着林祉柔离开京城,从此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所以为了今后安枕无忧的幸福生活,稍微忍受一些戒律束缚又有何妨? “我能。”一语落地,释九郎心里对这两个字的感触非常深。当刘晟翀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就对刘晟翀变成一个愿意承担责任的男人感到了欣慰。这样的抉择对这个二十岁的孩子的成长很有帮助,而且可以非常有效的治疗他的心理疾病,让他能有一个对待人生正确的态度,这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这也是这一小段时间的额外收获。 “好,希望你能记住你刚刚说的话。我也相信你能遵守诺言。” “现在再给你背诵大须弥决之前,我要让你清楚一些高境界练武人都会知道的一些规律,这对你以后武功的进一步提升会有很大的帮助。” “好,请说。” “首先练武无非就是人不断的提升自身的素质,而招式简单地说就是对身体各个部位的灵活掌控,你对自己身体掌握的熟练程度高你就打得过别人。而至于战斗的辅助工具,最多的就是武器,很多人都有认为它是肢体的延伸。我个人比较同意这种观点,但是如果你不能游刃有余控制你的武器,它反而会拖累你。” “大师,您觉得我是否熟练掌握无量锋了?”释九郎的眼光很高,对于自己来说可以自衿的武艺并不能入了释九郎的法眼。 “目前来看无量锋会拖累你。其中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你自己的身体更别说你的剑。你先要了解自己,再然后就是熟练掌控你的武器,这两步非常重要。每迈出一步你的武功都会有质的飞跃。” “大师,我能请问一下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吗?”刘晟翀好奇的问道。 “我前一阵子刚刚步入第二步。到了这一个境界,你就可以用内力控制身边的气继而控制身边的物品甚至是你的武器。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达到这个境界的人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当然会有我师父,那还会有谁?” “临死之前的朱高煦,还有蓬莱剑阁的三阁主,还有东瀛刀神藤原八生卫。剩下基本没有了。”释九郎掰弄着手指,一个个的数着。 “大师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已经达到了高阳郡王和我师父那样的层次,你比他们俩厉害的多了。” “除了藤原八生卫我不是很了解以外,我们当中剩下的人全都是在四十多岁的时候达到这样的境界,但是我最佩服的其实是你师父。” “我师父?难道他比你们都优秀?” “这倒不是。他是唯一一个既没有显赫的家世,又没有名师指点自学成才的人。能有今天的成就实属不易。以后即便你在四十岁之前和我们有同样的成就也不足以被人称道,你一直都活在你师父的光辉之下。” “哎。”刘晟翀什么都没有说,虽然他一直享受着他师父光辉下的余荫,但是师父的背影实在是太过高大,让他可望而不可及。 释九郎接着说道:“境界是一方面,接着就是我之前说的如果你的武功足够高深的话,就说明你的身体素质也足够高,你的身体各个部位都不会伴随你的年纪衰老的太快。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我和唐九州就是一个比较好的例子,最明显的就是你师父和蓬莱剑阁的两位阁主。你师父比农心武大十五岁,比秦北望大十六岁,但是他的相貌和那两个人却差不太多,其中的差异你就能明白了。” 的确如此,师父竹剑尊早已过了甲子之年,但是仍然鹤发童颜。早加上长年隐居,远离凡尘俗世的闲适生活,身体自然是非常强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点细节都会对武功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以前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么多。 “然后我就给你背诵一遍大须弥决的原文,你仔细听好······”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请柬 “家主,锦衣卫指挥使马大人到了。” 恢宏壮观的擎龙山庄之中最大气的建筑当属山庄最中央的擎龙殿。殿外气势恢宏,规模不小于皇宫之内的乾清宫,这是明朝先帝给龙家的特权。 屋顶的每一块瓦片都铭刻龙家特有的图案,密密麻麻成百上千块如同龙鳞一般长在擎龙殿。大殿所有的结构用木都采用椴木这种坚硬而且不易变形的木材,外面涂上红色的油漆,这样即便是下雨天也不会被雨水侵蚀。屋内的家具也是采用和椴木性质类似的红木黄花梨。殿内金碧辉煌,穹顶还有九龙戏珠图。说真的,要是这里的物品全都换上锦黄色,把这里当成乾清宫一点都不过分。 擎龙殿是龙家最主要的待客场所,刘晟翀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和龙盛源一家人吃的饭。这几天正好赶上龙二爷龙崇禧在外守边疆归来,他一回来就赶上大哥和三弟正在商量如何对付刘晟翀这个江湖小辈。 商量了半天,叶无极向他们通报马顺在这个未免的时候赶来了。 “带他进来。”龙盛源命令叶无极说道。 “大哥,我觉得这个马顺不可信。还有那个唐九州也不怎么样?我觉得这件事不妥。”龙崇禧刚刚掺和近这件事就觉得这么做根本不靠谱。 “二哥,你不了解情况。你不知道那个和尚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他现在就已经快要达到了咱爹在我们三个这个年纪的武功,单凭我们任何一个人遇到他都没有好结果。”龙德凯说道。 龙崇禧立刻反驳道:“我不是说这个,有人敢欺负到咱们龙家头上当然不能轻易轻饶,这和尚必须尽快除掉。我说的是马顺和唐九州这两个人不靠谱,你们俩是不是不知道马顺这个人的名声有多坏?和他为伍只怕是会会坏了我龙家的名声。唐九州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比马顺好到哪去,咱们要是和这两个人混在一起,大哥你武林盟主的位置怕是不保啊。”龙崇禧绝对没有危言耸听,龙盛源要是被发现和这样的纠缠在一起难免会传出流言蜚语。 龙盛源眉头紧皱,理不清自己的头绪。他一方面要把江湖中人对于南京一事给他的压力转变成对刘晟翀打压的动力,另一方面还要联合马顺唐九州应对释九郎,他随时都还要提防着一个废人和一个墙头草的倒戈,他也没有办法了。 “先看看吧。”龙盛源拧着脸说道。 没过多一会儿,马顺就在叶无极的带领下来到擎龙殿殿前,他的身后有四名锦衣卫抬着一个比较结实的担架,上面躺着依然半死不活的唐九州。他身上被释九郎打断的十二处关节全都打上了木板,脸上原本他用药物恢复的青春也在这段时间全都散去,露出了他本来六十岁苍老的面容。 马顺这段时间的一直派人带着王振准许的手令到太医院拿有助于接骨疗伤的药帮助唐九州康复。他倒不是有多么担心唐九州的安危,他是怕一旦他死了会影响到他的计划,即便是这个废人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就有活着的理由。 “龙先生,我来了。呦,龙二爷也回来了,这下一切都好办了。”马顺非常殷勤的问候着龙家的三位。 “这就是唐九州?怎么像吃剩的烧鸡?”龙德凯翘起兰花指,用两根手指掐住唐九州的身体,又嫌弃的松开手。 “老夫要是没遇到那个和尚,你敢跟老夫这么放肆?龙老三?”唐九州现在非常激动,意图要坐起来,怎奈何四肢根本使不上力气。 龙盛源一把就按住他,把他辛辛苦苦支撑起来的高度压回零。还对他说道:“唐九州,在我龙家你最好还是老实一些。不然你随时都可以做好见阎王的准备。” 唐九州不再说话了,毕竟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还落在人家的手里,自然需要时刻注意。 “马顺,说一说吧你的具体计划是什么?”龙盛源问道。 马顺一听到龙盛源叫自己,心里那种骄傲的小人姿态跃然于脸上,傲慢地说道:“非常简单,只要龙家主您把在南京幸存下来的所有掌门请来,然后再举办一场武林大会,让那些掌门在所有武林同道面前指认刘晟翀的罪行。到时候刘晟翀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他都没办法和那么多的江湖人士做对,然后龙先生您就可以替武林除害杀掉刘晟翀。”马顺说完,自满的抚摸自己的下巴,感觉一切都在他的剧本当中写好了。 龙崇禧总觉得这个计划很蹊跷,于是就问道:“你怎么就能保证那些掌门一定会帮我们?马顺,你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吧!” “龙二爷,你可能还不知道在南京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你在现场的话就一定会对我说的话坚信不疑。” “发生了什么?”龙崇禧疑惑的看着马顺,转而又看向龙盛源,“大哥?” 马顺自负的结果话茬,“龙二爷,您的大哥也不知道南京发生的事情,因为南京府尹的上书还没送到皇上手里就已经被锦衣卫拦下来,在下就立刻派人赶赴南京进行调查。在得到结果之后就把所有相关的人全都杀掉,所有相关的证据也全都毁掉,这样真正掌握南京事件的就只有我锦衣卫这一家。” “马顺,你果然有你的本事,怪不得王振这么器重你。好!”龙德凯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马顺,印象里锦衣卫一直都是卑鄙无耻残忍无情的代言人,没想到马顺的无耻程度尽然达到了这种程度。 马顺在接受了龙德凯的夸赞之后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还口感谢:“多谢龙三爷的夸赞。那我就接着说了。五月初九上午刘晟翀为了抢夺突然出现在江湖上的第十一名剑鸳鸯恋。在早上还和凌刀门的吕三刀发生了口角,结果刘晟翀就把凌刀门的所有人全都杀了,当时在场的还有一剑天的莫琳曲星鸾夫妇,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然后刘晟翀就跟随那些争夺鸳鸯恋的人一起赶到了城外。这个时候刘晟翀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公然和在场的上千各大门派为敌,然后他就一路屠杀,杀光了所有名门弟子。最后就剩下了刘晟翀,和拿到鸳鸯恋的剑天火以及八位掌门。” “哪八位?” “唐宗的唐西川,也就是我身边这位毒王唐九州先生的独子。接着就是南极百武门副门主杜玉恒,东泰山钟离忘,南衡山汪兆伦,西华山杨子清,北恒山狄海,中崇山地人龙还有一个小门派的掌门人,叫做卢天久。这八位就建立了一个同盟,商议一起对付刘晟翀,但是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只有唐西川被大卸八块其他几位掌门和刘晟翀都安然无恙的离开。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刘晟翀杀人的事实,我们只要拿这件事做文章,但时候刘晟翀肯定没办法解释。” 当他说到只有唐西川死了的时候,唐九州表现的很激动,他剧烈的晃动担架还试图做起来,明显他到现在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之中走出来。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非常有效的办法,龙家三兄弟都微微的点头表示认同,又都在仔细的思考这个计划有没有什么漏洞。如果这次还像前几次那样出现岔子的话都不如不行动。他们三个都听说过马顺前几次是如何被刘晟翀和释九郎蹂躏的,他们倒不是为了看马顺如何出丑,只是担心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再一次失败。 “大哥,你觉得这么做可行吗?”龙崇禧还是觉得这么做非常不妥,倒不是这么狠心针对刘晟翀的愧疚,而是他觉得这件事一旦没有处理好就会对龙家的声誉利益等各个方面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所以出手之前一定要三思。 龙盛源抚摸着下巴思考了好久,发觉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便说道:“没有问题,可行。但是释九郎该怎么解决?”他始终不肯把这个和尚忘了,因为九郎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一个比他们兄弟三人父亲还要优秀的武学天才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敌人。他必须把这个人物放在心上。自己身上的伤这几天才好,他足足调养了二十多天才完全康复,这还只是释九郎没有出全力的情况。所以此人不除,必成龙家大患。 “这个,您可以让各位掌门诬陷他。你们就说释九郎暗中帮助刘晟翀杀人逃脱就行。因为很少有人会相信刘晟翀这么小的年纪会有这么高深的武功,所以他们的思维就会倾向有人在暗中出手的可能,这个人就是释九郎。这样这和尚也跑不了。”马顺非常自以为是,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这个方案简直天衣无缝。 龙盛源又想了想,长舒了一口气,微微的点头说道:“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去给这几位掌门写请柬。”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各怀鬼胎 七天之后。也就是六月二十三日,南极百武门副门主杜玉恒,东泰山钟离忘,南衡山汪兆伦,西华山杨子清,北恒山狄海,中崇山地人龙,还有卢天久就已经同时从天南海北赶到了京城,到达了擎龙山庄。 龙盛源还特别的举办一场宴席欢迎这七位掌门的到来,在宴席上龙盛源表现的非常热情,首先他是表达对七位掌门到来的欢迎,接着就是作为武林盟主对这些人为武林平静发展贡献的感谢,全都是客套话,也一直是龙盛源一直在讲话,主位下面的七位掌门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也没有展现出对龙盛源热情,所以每当龙盛源想要带动屋内所有人的热情的时候除了自家的人根本没有人配合他,这让他感觉非常尴尬。 他全当这些人还处在失去弟子的痛苦当中,或者这些人还没有走出被一个晚辈几乎“团灭”的阴影当中。但是这个道理当然不能由他亲自说出口,一旦把话说明白了这事情就不好往下进行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接着往下唠呗!龙盛源的内心进行着自嘲般的矛盾,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那些客套话。实际上他也并不想这么做,但是身为武林盟主他必须得客客气气的对待每一个为武林做出贡献的每一位掌门人,而且现在他们这边是有求于七位掌门,当然更得低三下四的。 龙盛源又说了不少的冠冕堂皇之词,说到有些口干舌燥了急忙喝了一口酒又开始他的长篇大论。如此往复直到他身边一坛子的好酒全都下了肚也没有得到太显著的效果,而龙盛源已经是嘶哑难耐还有些上头了。 直到杜玉恒的一句话才打破这种动态的僵局,其实他也是不想再听龙盛源的那些废话,其他的六位掌门也同样如此。他冷着脸说道:“龙家主此次召集我们前来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光面堂皇的废话的吧。我想你现在也已经口干舌燥了吧。” 龙盛源一听就满肚子的火气,他特意的抑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发火。他也不想说这么多,谁让他是大众心目中的武林盟主,他就必须照顾每一位在江湖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即便是那些那根本看不上眼的人,他有的时候也必须客气客气。就在他想继续用比较嘶哑的声音回答的时候,这个话茬儿被自己的三弟接过去了。 龙德凯可能是看出了大哥说了这么长时间嗓子不舒服,就打算替龙盛源给那些掌门讲解:“各位掌门可以说是现如今全天下各门各派当中最有威望的,当时却不曾想到却在一个多月之前的南京一案当中折戟,实在是各位的不幸。在南京一案中各位不仅名誉扫地,而且还损失了门派当中最优秀的弟子,我在此代表龙家表示深深地惋惜。”说着他特意做了一个哀悼的动作表达自己的态度。 “不过龙家身为江湖第一武学世家,自然有责任保护所有的武林同道。经过我们龙家的明察暗访,我们终于找到了南京一案的幕后黑手——刘晟翀,而他一直携带的无量锋也是行凶的凶器。我龙家现在已经明确的掌握住了刘晟翀的动向,很快就可以为所有在南京失去弟子和亲人的人讨回公道。”龙德凯还是比较会言语的,本来是他们龙家单方面和刘晟翀的恩怨,却活活的把几大门派也牵扯进来,让他们和自己同仇敌忾,无形当中拉近了两方的距离。 “那么请问龙家主究竟想怎么做呢?”汪兆伦的脸上并没有因为找到了仇人而感到有丝毫的喜悦,依旧是冷着脸问起龙盛源。 这回是指名道姓的问自己,当然不能再拒绝了,他用自己比较沙哑的声音说道:“过几天我会召开一场武林大会,希望各位能够出场。到时候我会邀请所有的江湖中人前来参加大会,到时候我们就在这次的大会上杀掉刘晟翀,还你们一个公道。”龙盛源的这个计划就是马顺告诉他的,但是他却不能明确的告诉这些掌门马顺是他们这边的,不然的话他们就会以为这次的大会朝廷的介入。本来龙家就是朝廷和江湖交流的桥梁,就带有非常强烈的朝廷兴致,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武林人士不愿意和龙家交往的一个主要原因。 “龙家主,你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武林盟主了?给你些面子叫你一声龙家主,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龙家家大业大,我们这些小门派的确自认不如,但是你要是以为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号令整个武林的话,我劝你还是先把自己的武功提升到你父亲龙老家主的层次吧。”很明显卢天久也听说了释九郎在京城大街信手吊打龙盛源的事情,再加上本来就非常不屑龙盛源这个半吊子的武林盟主身份,这才直言反对龙盛源。 龙盛源听完想不明白了,且先不说卢天久有多么看不上自己龙盛源可以理解,但是从这个人的态度看来明显是不想给自己的弟子报仇。马顺给他的调查报告中记载着卢天久所在的门派也死了不少的人,理所应当他应该抢着给自己的弟子报仇。但是他现在的态度摆明是打了退堂鼓,这是让龙盛源最费解的。 “卢天久,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想给死去的门人报仇?”龙盛源疑问道。 “当然想,不过要是做什么都得听你龙盛源的摆布的话,我当然不会服气。”卢天久这个人比较莽撞,他说完之前那句话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其他的几位掌门也纷纷在龙家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给他使眼色,希望他能赶紧改口,这一句话就是他用来弥补言语过失的。 “既然想你就得听我的,到了龙家的底盘你就全得听我龙盛源的。那么请问下面的各位还有谁有意见?” 卢天久也不说话了,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也懒得再和龙盛源计较。其他的几位掌门也没有多说什么,表示默默的同意了,但是还是有一个问题埋在心中,恰好被钟离忘问了出来: “我们几个人在这场武林大会上究竟因该做什么,还请龙家主明示。” “你们目击了整个刘晟翀屠杀的过程,各位只要在过几天的武林大会上当面指认刘晟翀就可以。刚才忘了和各位说了,惨死的唐宗的唐西川的父亲现在也在我龙家做客,虽然唐老先生现在行动不便,但是同样可以作为帮助各位的助手。” 说起唐九州的时候,七位掌门脸上都露出了嫌弃痛恨的神色,可能是因为毒王这个名号毒害过很多人,其卑劣的行径为所有武林人所不齿的原因。他们似乎并不愿意和唐九州这样的人站在同一阵线。 “既然这样,那我们可就说定了。七天之后,也就是六月三十,我将在擎龙山庄举办一次武林大会,邀请江湖上所有除了蓬莱剑阁以外的所有门派来参加。如果云武阁能够派人来,我当然也会欢迎。同时把刘晟翀极其党羽全都请来在这次大会上将其当中斩杀,还各位,还武林一个公道。” 龙盛源虽说没有武林盟主的实力,但是武林盟主的架子倒是装的非常不错。他能有现在的名声,全都是仰仗着他老子龙岑乙给他打下来的龙家江山,和这个人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就好像龙凤凰是在龙家的光芒之下才被人美誉成“大明第一公子”的,而实际上哪怕是朱祁钰的武功都不下于他,这第一公子的名号哪轮的到他呢? 在龙盛源把该说的全都说完了之后,就开始和几位掌门像唠家常一样言谈起来。这几位掌门也象征性的附和他。 待宴席结束之后,叶无极叶无双两兄弟带着七位掌门去往早已准备好的住处休息了,龙盛源则是和两个弟弟站在了擎龙殿的中央。 “大哥,这几个人未免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请他们来是给他们面子,正当我们龙家是吃素的。”龙德凯全程看这七个人非常不顺眼,态度是一方面,还多次顶撞他们龙家人。 龙盛源虽然喝了很多的酒,但是现在依然没有醉的趋势,刚才的热情和客套全都是装出来的。此时的他面带杀气,眼睛微眯却藏不住此人的凶狠,阴冷的说道:“等到武林大会一过就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就找人在半路上把他们杀掉,我亲自出手也可以。反正到时候刘晟翀和释九郎也已经死了,把他们的死因完全可以诬陷给竹剑尊,谁都想不到是我们龙家做的。师父给徒弟报仇吗,很正常的事情。” 龙盛源一说完,便和两个弟弟达成了共识,看着七位掌门离开的方向微笑起来。 ······ 全天下不是只有龙家人才是最聪明的,有的时候反而还是最愚蠢的。就在深夜整个擎龙山庄的人全都休息的时候,七位掌门小心翼翼的全都聚集在杜玉恒的房间里。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商量好的,反正在一盏茶的时间之内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怎么办?武林大会的时候该怎么办?”狄海率先问道。 “还能怎么办,按照我们之前说定的做,别管龙盛源怎么命令我们。别忘了还有一位恐怖的存在一直在监视我们呢。”地人龙的资历最高,年纪最长,所以这次他们的同盟由他来做领导者当之无愧。 “话说卢掌门,你刚才表现的有些激动了,要是被那位监视我们的大人发现了,有你好受的。”杜天恒到现在还记着刚刚在宴席上卢天久的冒失,一旦他们自己内部制定的计划提前被龙盛源识破,即便是龙盛源杀不了他们,那位也会把他们以及各自的门派杀个片甲不留。 “是,是我有些激动了。”卢天久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是比较年轻,他双手合十像拜佛一样朝着四周念叨:“是小的不好,还请大人您恕罪。”就好像他的身边有无数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一样。 “好了,这几天我们就不要一起行动了,免得龙盛源怀疑。等到武林大会的时候把咱们该做的做完了,咱们和咱们的门派自然会安然无恙。行了,都回去吧。”杨子清说道。 卢天久在离开屋子的时候还抱怨道:“我现在有些羡慕曲星鸾莫琳夫妇了。” “别废话!”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意外惊喜 在六月二十九这天,也就是擎龙山庄武林大会的前一天,几乎绝大多数参加大会的武者全都住进了擎龙山庄。这样在明天就能起个大早,及时参加武林大会。 同时在刘晟翀这边,他们早就已经猜到了龙盛源和马顺的计划,一边想着办法如何攻破武林大会整体计划,一边刘晟翀正在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内力继而恢复自己的武功。自从学习了大须弥决,他觉得自己体内的力量犹如泉涌,经过这两周大须弥决对身体的滋养和释九郎科学合理的指导以及孙半城这段时间送来的价值连城的药物的疗养,刘晟翀觉得现在每天都比昨天要强很多,现在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不久之后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就会回来的。 可是就在这个他踌躇满志的时候,龙家的一封邀请函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一细想,也的确是应该这个时候面对了。他的思维一直都陷入一个误区,可能是没功夫去思考这方面的事情才会觉得这样的突然。他一直记得是十月份可以手刃王振,所以他一直把这个时间当做了和龙家锦衣卫决战的时间,这才造成这样的尴尬。 送信过来的是叶无双,龙家那对双胞胎当中一直冷着脸刘晟翀不熟悉的那个。具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他也没问过,反正都一样。一把信交到刘晟翀的手上,叶无双就离开了。龙盛源可能是早已经察觉到了叶无极和刘晟翀比较友好的关系,所以这次特意没有派叶无极来,否则他可不敢保证自家的这个下人会不会把大会的计划透露给刘晟翀。 刘晟翀在所有家人的眼皮底下打开了信,这是一封邀请函,上面说的是在擎龙山庄举办一次武林大会,对江湖上一些新人进行一个排名,希望刘晟翀释九郎和剑天火能够出席。这里的新人不是说那种年轻人什么的,指的是刚刚出世的名门弟子,就连释九郎都包括在内,因为他虽然游历江湖多年一直都没有出手过,所以都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实力。 “狗屁,他我们都是傻子呢?还排名?摆明了就是让你们三个去送死的。”期初金士元还不相信新的内容,一把抢过信。结果看完之后,一句粗口就把信摔倒了地上。 释九郎依旧是往常的平静,他弯下腰把信捡起来。边掸掉上面的灰尘,边开玩笑死地说道:“连士元都能看出来,龙盛源这次的伎俩未免有些太愚蠢了。” 金士元一点都不在意释九郎的调侃,接着分析说道:“我觉得明天在擎龙山庄等着你们的可能是整个大明武林。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南京那些人头全算到你的头上,尽管这些事情的的确确是你做的。” “现在我们得想一个办法,为你洗脱罪名,到时候你就没有被他们抓住的把柄了。”剑天火这个时候分析道。 “说得简单,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洗脱就洗脱了。难啊!”刘晟翀现在十分苦恼,本来就是自己做的,又该怎么随随便便的甩锅啊?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争吵的声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去。 门外是两个穿着简朴甚至可以说是破烂的年轻人和一名小二装扮的人争吵了起来。刘晟翀走过去,发现这两伙人争吵的内容竟然是争抢者谁先进门。 “淮安,天笑!”刘晟翀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两个穿着破烂到显眼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很早就从蓬莱剑阁出发,一路跋山涉水寻找九师叔却还没有找到,苦苦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前往这里的梁淮安和高天笑。他们俩的经历可是既可怜又可笑,从山东蓬莱出发之后一路到达了河北省周围,找了一个多礼拜什么结果都没有,现在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保护小师叔了。 他们俩一进来就说明了来意还有尴尬的经历,刘晟翀顿时哭笑不得,哭是因为即便他们两个到来也没有带来特别有效的办法,笑的事他们两个的经历实在是有些荒唐。 他们俩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渡贤,也非常热情的打了招呼。刘晟翀非常好奇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高天笑积极地告诉他少林寺和蓬莱剑阁的关系非常好,苦一方丈经常带着弟子去蓬莱剑阁,所以他们自然是非常熟悉。 “各位爷,你们给小的一个说话的机会好吗?”刘晟翀一直在和身边的人唠家常,一时间似乎忘记了现在自己是什么处境,也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这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下人的话吸引了刘晟翀的注意,他把头从人群中探出来,问这名下人:“朋友你来是干什么的?” 这名下人知道这个院子里面住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但是他既然敢来就根本不害怕,因为他为之服务的人会给他撑腰。 “那位是刘晟翀刘公子?这有一封给你的信。” 刘晟翀从人群中挤出来接过了给他的这封信。 “刘公子,小的这就告退了!” “好嘞,慢走啊!” 刘晟翀把这封信慢慢的打开,在他看待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下子倒在地上开始愉悦的打滚。 “哇哈哈,太棒啦?”刘晟翀一边打滚还一边叫嚷,搞得周围的人非常费解。 金濂,释九郎,剑天火,林祉柔,金士元,渡贤,梁淮安,高天笑这几个人把刘晟翀团团围住,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幺蛾子。 释九郎依旧是一点都不惯他毛病,照着刘晟翀的后背给上几脚,说道:“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真的要打你了。信上写的是什么?” 刘晟翀滚得满身是灰尘和泥土,他把脸转向天空,眼珠子扫过围着他的每一个人,指着手里拿着的信激动地说道:“我师父,这是我师父的字迹。” 竹剑尊!这是在场的所有人想到的第一个词,这个人以江湖第一剑客的身份统治了大明武林近三十年的时间,无数后辈都在追赶他的脚步,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有资格挑战他的人寥寥无几。竹剑尊刚出名没几年就赶上东瀛刀神藤原八生卫挑战大明武林。虽然第一次面对挑战惜败,但那也是在藤原八生卫和多名武士的围剿之下的结果。第二次竹剑尊带上秦北望两个人就轻轻松松战胜了藤原。这也是竹剑尊的成名战,但是没有人知道竹剑尊在成名之前是怎样的身份,师从何处,哪怕是他的关门弟子刘晟翀对他也是一点都不了解。 而且多年以来很少有人见过竹剑尊的庐山真面目,长时间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不免会有人以为竹剑尊已经仙逝了。不过真正了解刘晟翀的人才会知道竹剑尊真的是无处不在。 金濂平稳的扶起自己的侄儿,并接过刘晟翀手中的信,布满皱纹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介绍一般对着周围的人说道:“的确是他师父竹剑尊的笔迹,这次有救了。” 刚刚还沉浸在苦闷当中的金士元,剑天火还有林祉柔如释重负一般也欢呼起来。 “他师父在信中说什么了。”释九郎得知竹剑尊亲自出手当然好,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知道竹剑尊是否还有什么吩咐。 金濂眯起眼睛,还把信靠近自己,念到:“他师父说明天的武林大会只要尽全力让龙盛源或者马顺承认唐九州和他们同盟目的一致的关系就行了。” “这么简单?” “应该就是这么简单吧,他师父就是这么说的,其他的就没有了。” 刘晟翀此时激动地也渐渐消失,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对着剩下的几个同年纪小辈自夸道:“看到没,这也就是我师父,一切都迎刃而解。” 此刻他没有注意到剑天火脸上的变化,也可能是在这个他接触到师父的时候把剑天火曾经要求他的全都给忘了。其实这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剑天火决心给自己的家族报仇以来距离竹剑尊最近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同时释九郎有些怀疑竹剑尊的能力,开始思量竹剑尊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全力的促使龙盛源和唐九州的关系这是他非常不明白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龙盛源看来可以在全天下武林人士面前陷害释九郎和刘晟翀的七位掌门已经听命于另一位高人,这位高人就是竹剑尊。 在七位掌门刚刚从南京归来的时候就已经聚集过一次,而召集他们的人就是竹剑尊。这个计划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制定好了。现在整盘棋就差最后的落子人,明天将会上演一部精彩的好戏。 释九郎当然不可能猜出事情的真相,但是刘晟翀的师父既然已经放出话来,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明天就只要按照竹剑尊的要求去做就没问题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武林大会(一) “刘兄弟!” “卢兄,季兄!” “刘兄弟!” “卢兄,季兄!” “你们几个能不能别这么不清不白的?”刘晟翀和卢忠季北辰在这里寒暄了很长时间,释九郎有些看不下去了。 实际上是刘晟翀一大早上就请卢忠和季北辰过来,希望他们能够保护好留在这里的人。其实有渡贤和梁淮安高天笑的保护,金濂金士元和林祉柔应该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防止马顺在他不在的时候再来偷袭。这会有他们两个的帮忙,再加上少林寺苦一方丈的大弟子渡贤,蓬莱剑阁的两位首席弟子梁淮安高天笑,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赴会了。 “卢兄季兄,他们就交给你了。放心我没问题的。”转头对着渡贤三个小辈说道:“师侄们,你们就听两位大人的,等我回来。” “是,师叔。”按照农心武秦北望的说法,竹剑尊以前跟朱高煦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刘晟翀也就和农心武算是同辈人,梁淮安高天笑理所应当称呼刘晟翀喂小师叔,尽管梁淮安的年纪比刘晟翀的年纪还大。至于渡贤,自从刘晟翀学了大须弥决,也算是半个俗家弟子,但是为什么不和渡贤排在同一辈甚至把他当纳入新一辈的少林弟子,释九郎告诉他说不能乱了辈分就把刘晟翀排到自己这辈了。 梁淮安和渡贤的年纪都比刘晟翀年纪大,却没有一点不服气的。自己的师父师叔都这么告诉他们的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他们只要照着做就行了。 “你记着,从出门之后一定要收敛住你的笑容,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要不然龙家很有可能变换招数,到时候你师父给你准备的这些就全都白费了。”释九郎又再一次的提醒他,因为刘晟翀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得意个不停。本来接到请柬的时候内心是非常压抑苦闷,但是他师父的一封来信一下子就把他救活了,刘晟翀自然是骄傲的不行。但是如果他以这样的姿态就出现在擎龙山庄的武林大会的话一定会被龙盛源防备,用别的手段甚至是强杀的方式对付自己,到时候想走就不好办了。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表演得非常好的。”刘晟翀把自己的笑容收回。他还算是能看得清楚在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即便是已经胜券在握了,也不能轻易地喜形于色。 “那好,那我们就先走了。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回来了。”释九郎就带着刘晟翀和剑天火出了门,骑上事先准备好的马,一路快马加鞭出了城。 刘晟翀之前去过一次擎龙山庄,那一次是叶无极带领他去的,所以这一次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一路上他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不那么浮躁,同时还要尽力让自己达到最佳状态以应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释九郎和剑天火的内心可就要比他轻松得多:对于剑天火来说,他虽然是南京案的始作俑者,但是好像并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他拿了他父母的鸳鸯恋去引诱近一半的江湖人士一同厮杀,起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找到刘晟翀。进而才能够找到当初给他们家竹叶十三剑剑谱的这位高人,如今看来这位高人就是竹剑尊无疑了。直到现在江湖中人还是以为鸳鸯恋是像宝藏一样一直藏在某一个地方,而他是第一个找到宝藏的人,因为过于招摇才被人追杀,直到遇见了刘晟翀这场戏的主角才得以更换。也就是说江湖上的人有些披沙拣金了。 而释九郎就更加轻松了,根本没有一点的心理负担,也不用担心马上将会遇到什么困难。因为既然是武林大会,所以身为武林泰斗的少林寺一定不会缺席,就是不知道一会在大会上会遇到哪几位师兄?如果龙盛源可以为难,他一定会与其死磕到底,然后少林寺这边一定会大力的支持自己,然后和少林寺关系比较好的门派也全都会站出来公然反抗龙盛源。要知道,少林寺的江湖威望可是要比龙家要高得多,一旦少林寺和龙家闹僵,吃亏的就只有龙家。释九郎有这样的底气大步流星的走进擎龙山庄并且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对于他们三个而言,又相似的经历固然是巧合,人生跌宕不同也纯属正常。毕竟不是谁家都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他们在早上出发,接近中午时分终于来到了擎龙山庄的正门。刚刚他们还牵着马爬上的重云山,在抱怨龙家祖先为什么要挑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定居,还是建造这么大的一个工程的同时也不禁感叹道重云山碧清湖这块地界简直太美了,更是一块风水宝地。用一种风水先生的话来讲就是龙气盘旋,祥瑞之照。这也是龙岑乙选择这里定居的原因,其心昭然若揭。 当刘晟翀等三人来到擎龙山庄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山庄里面已经人山人海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迟到了,隐约还能看到里面的人穿着各色各样的服装,这绝对是各门各派的人都到齐了。 当刘晟翀走进山庄大门的时候就被眼前的场景深深地震惊了。他第一次来山庄的时候就被这里场地的巨大吓到了,实在是太空旷辽阔了!在这个山庄大院里演武练兵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而今天,这里却被人海所填满,除了通往擎龙殿的楼梯上以及那座龙雕附近以外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他心想:这要是实现没有准备,被这么些人围住想必九郎大师逃出去都是一件难事。 擎龙殿前面的阶梯很高,也很长。在重云山这么高的海拔走这阶梯的时候有一种登天的感觉,但是现在刘晟翀觉得路的另一头不是天堂,而是地狱。龙盛源就好像十殿阎王一般等着他的到来,龙二爷和龙三爷则是化身成为黑白无常,身边无数注视着自己的万千武林人士就好像在阎王殿饱受折磨的厉鬼要向他索命。 他们三个人走到了龙雕的面前,龙首虽然高大但是遮挡不住他看到龙盛源的视线。 “刘晟翀,你终于来了?”龙盛源用自己的内力把这句简短的话语传遍整个山庄。 刘晟翀的内力哪怕是最强的时候尚不能及龙盛源的一半,更何况现在他还走在恢复内力的道路上。所以他只得吧双手卷成桶状,对着龙盛源用尽力气喊道:“是啊,龙老贼,我来了。”他第一次来龙家的时候其实还觉得龙盛源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至少比他的儿子龙凤凰要好一些。但是自从他知道在他虚弱期间龙盛源做出的事情之后就彻彻底底的下定决心要和龙家决裂。 刘晟翀一来嘴下就根本不留情,这一句“龙老贼”一下子就激怒了龙崇禧和龙德凯,他们俩刚要发怒却被大哥龙盛源直接拦了下来。 “别着急,今天就让他死。” “刘晟翀,希望你接下来还能有这种狂妄。”这句是龙盛源回应刘晟翀说的。 “各位武林同道,我龙家一直被同仁们捧在江湖最高的位置,虽然我龙某没有盟主之职,但却时刻把盟主的责任放在自己的肩上。龙某不才,愿永远为我大明武林鞠躬尽瘁。” “老八,你看到没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我是最讨厌这样的人。”朱祁钰和老八也偷摸的潜入到这次的武林大会当中。因为在他年少的时候展露出来的本性和才华让龙盛源并不认可他,所以龙盛源才跟宣宗朱瞻基提议改立朱祁镇为太子。在那之后朱祁钰就再也没见过龙盛源,也从来都不和龙盛源有任何交往。但是这不代表朱祁钰不暗中调查龙家的一举一动,这些年来他几乎掌握了龙家的所有的动向,就只为了找机会报复龙盛源。 所以他就走了些后门,给了一个小门派的掌门一些好处,混了两个身份就潜入到大会当中。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是那种从来都不差钱的主儿。 “就这个天下,会做小人才活得舒坦。龙盛源可以说是小人当中做得最好的,失败的例子也有,马顺不就是?君子不会做,小人都不会做,真是失败透顶,这样的人早晚都得死。”老八口气非常狂妄的吐槽,完全不顾及身边的人的感受, 他身边的这些人全都是小门派的弟子,这种不出名的门派一辈子都接触不到龙盛源马顺这样的人物,他们在听到老八说话的时候表面上很平静,内心却是震惊不止。 “龙盛源这个人真的是让人感觉恶心,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一帮刘晟翀给龙盛源那个老王八蛋捣捣乱?”朱祁钰现在非常想看到龙盛源出丑的样子。 老八看了看刘晟翀这边三个人的状态,镇定地说道:“殿下,刘晟翀和释九郎并不是傻子,他们明知道今天龙盛源会用南京案来制裁他,现在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慌张,想必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再看看。”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武林大会(二) “但是,这天下竟然还有破坏我大明武林安逸和平的恶人,这样的人我们绝对不能放过。”龙盛源说得非常义愤填膺,言语中带着对这种“恶人”的怒火,他在试图调动所有武林人士的情绪,达到“同仇敌忾”的效果。 龙盛源不仅奸诈,还很聪明这的确是一个把所有人的矛头指向刘晟翀的好办法,而在他说完话之后的确有很多人都在用“对,绝对不能放过他。”“龙家主说得对!”“这样的人不能留!”一个个就好像自己家死了人一样、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龙盛源究竟在使什么诡计,那些能保持淡定的门派全都是有一定名望的大门派。有些人早就已经看穿了龙盛源的真实面目,能够坚持下来完全是想看看南京案的处理结果。 龙盛源伸出两只手把场面的骚乱,气定神闲地说道:“众做周知,在上个月的初九,距离今天已经快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在南京发生了惨绝人寰的惨案,在那里我们失去了上千的武林同道。直到昨天我们还没有抓到凶手。但是今天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现在全都出现在我龙家的擎龙山庄,今天老夫就要为在南京失去亲人的人讨回公道。” 他尽全力把这句话说得慷慨激昂,就好像他也失去了亲人一样。随机就小声的命令两个弟弟去把七位掌门和唐九州带过来,这回他要让这几个见证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指认刘晟翀的罪行。 龙盛源的话语一落,顿时无数人的目光便指向了场中央的刘晟翀三人。这些局外人即便是再愚蠢也听出来龙盛源话中的意思,这三个人就是在南京屠害武林同道的罪魁祸首。 一时间不免有人对刘晟翀三个人指指点点,说落着这三个“该死”的人。广场内的人也逐渐躁动起来,有的摩拳擦掌要亲自上阵,有的已经拔出了擦得锃亮的武器誓要与这三个恶人决一生死。 刘晟翀满脸慌张,紧张又恐惧的环顾着周围的这些人,他的剑要是握在自己的手中很有可能被现在汹汹的气势吓掉。剑天火也是同样的恐惧模样,当然这都是他们俩装出来的。在路上的时候释九郎叮嘱他们俩不下十次,告诉他们龙盛源很有可能还有后招,所以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装作非常害怕非常慌张的样子没这样才有可能险中求胜。要不然迎接他们的将是无穷无尽的追杀。 释九郎也得表现出镇定之下的紧张,他也有意的环顾四周看一看有没有他认识的人尤其是少林寺的。还没转过一周他就发现了少林寺的人马。以少林寺的江湖地位,不站在所有队伍的最前面都不合理。释九郎看到少林寺最前面的三个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这次竟然连二师兄都来了,这可就热闹了。二师兄玄二,五师兄珩五,八师兄善八这三位师兄一听到自己的小师弟出了问题的时候立刻就向大师兄申请请求走这一遭。要不是因为要留下来镇守寺庙,连苦一方丈都会亲自赶来。 释九郎看到自己五师兄焦急的表情的时候有些想笑,嘴角刚有些上扬,又被他强忍着压下去了。五师兄是在少林寺主管库房的,所有的资源都归他保管。上次剑天火带回来的药材可都是五师兄的宝贝,还没找机会跟他说一声谢谢呢,这回有机会了。 五师兄也是那种属于人高马大那种的身材,不过他可比九郎胖的多了。一看自己的九师弟在场中央被无数的人敌视,心里是焦急万分,差点就直接冲出去,却被玄二大师一把拦了下来。 释九郎也在眼神当中给五师兄传递一个阻止的意思,希望他不要冲动,同时微微的摇头。 “二师兄,你就这么看着小师弟出事?”五师兄着急的问道。 “他不让我们出售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这么冲动,先动动脑子。要是到告你上的时候你打退堂鼓,等回去我和大师兄一定饶不了你。”二师兄愤怒的吼道。 “二师兄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带着咱们少林弟子把九师弟救走。”五师兄身后几十名手持长棍的武僧已经摩拳擦掌了。 “五师兄,我们不还得把那两个小子一起救出来吗?”身后的八师兄问道。 五师兄本来就着急,这下子又有些冒火了,他生气地说道:“那两个小子我可不管,要救你去救。” “别吵了,现在我说的算。一会带他们三个走,记这么定了。”二师兄一放话,五师兄和八师兄就不再说话了,毕竟大师兄不在的时候二师兄最大,二师兄也算是半个方丈。 “找死!”龙盛源一脸杀意,在看到释九郎拒绝少林寺的帮助的时候说道。 过了一小会,龙家的下人就抬着唐九州带着七位掌门就来到了龙盛源的身边。台下的所有人看到龙盛源身边的变化,又重新安静下来。 “现在我来给各位讲解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简而言之就是刘晟翀为了救他身边的这位叫做剑天火的年轻人把所有门派的弟子全都杀掉了,只剩下了我身边这七位掌门还有这唐宗宗主唐九州先生的独子。但是遗憾的是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刘晟翀杀掉唐公子带着剑天火逃掉了。事后唐九州先生寻刘晟翀为子报仇,不料被这位释九郎大师打成残废,浑身上下十二处关节全部粉碎。这些全都是唐九州老先生托付老夫说出来的。” “玄二大师,如果龙某所言完全属实,您是否会大义灭亲,亲手处死您的师弟?”龙盛源突然调转矛头指向玄二大师。看一看在这么多的武林人士的面前玄二大师是否会因为师弟徇私。 玄二大师没有丝毫犹豫,在所有人的注意力之下用内力向全场表达自己的态度:“法不容私。” “好!玄二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龙某佩服。来人,把他们三个拿下。” 顿时从事先留出来的道路上涌出来龙家的武者,团团包围住了刘晟翀三人。这些人是一定不是他们三个的对手的,但是后面还有数不尽的武林人士,一旦他们三个反抗这些武林人士全都会出手,到时候他们插翅也难飞。 “慢着!”释九郎叫住了身边的龙家武者。 “释九郎你要干什么?”龙盛源愤怒的说道。 只见释九郎淡定的说道:“敢问龙家主,单凭你一面之词就想顶我们三个的罪,天下人怎能信服?” 释九郎的这一句话让很多人都停下来开始反思,的确如此,龙盛源的这些话并不能代表这些和南京案有着密切关联的局内人。 “你想怎么样?”龙盛源疑惑的问道。 “好说,我想听这几位幸存的掌门亲口说出来五月初九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在刚刚释九郎商量好,所有的发言都由他来完成,所以刘晟翀和剑天火一直都没说话。 龙盛源听完释九郎的要求发觉有点不对劲,他陈述的就已经是事实了为什么还要在听这么一伙人再说一遍,难道他们七个人要说的和自己有什么出入?慌乱当中他回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弟弟,却得到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龙二爷龙崇禧一直就觉得这件事不靠谱,所以这一次也当然不同意;而龙三爷龙德凯微微的点头,表示可以一试。 龙盛源平日和三弟接触的最多,这件事情三弟也是一直给自己出主意的,所以更倾向于三弟的意见。他转过头,对下面的是九郎说道:“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回头看向七位掌门,小声的说道:“劳烦七位掌门了。” “慢!我还有一件事!”释九郎又一次打断了他。 “你又要干什么?”释九郎的频频打断让他有些觉得不耐烦了。 这会就到了释九郎给龙盛源挖坑的时候了:“龙家主你刚才说你所知道的事实全都是唐九州告诉你的,那么是不是你绝对的相信他和他站在一边?” “是,怎么了?”龙盛源想都没想就回答了,龙崇禧还想阻拦他一下子的,在听到他答应的时候一下子就绝望了,感觉一下子就掉进坑里。 龙崇禧绝望的说出一句:“完了。”今天已经没有任何的回旋的余地了。这句话没有任何人能听到,因为他的心已经凉了。 “好!既然龙家主您已经决定了站队唐九州了,小僧就不打扰七位掌门说话了。”释九郎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个时候站出来的是南极百武门的副门主杜玉恒,由他来代表七个人可能是因为门派的等级比较高更有权威的缘故。他也调动身体内的内力,对着下面的人喊道:“我是杜玉恒,代表其他的六位掌门说出事情的真相。” 杜玉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下面的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但是龙盛源的心里一下子就慌了。他的后背冒出了冷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这还只是一个预感。 为什么? 为什么龙盛源会突然如此的慌张? 因为他听到了杜玉恒说的一个词,这个词就是真相。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所陈述的事实就已经是最接近事实的真相了为什么到了杜玉恒的口中竟然还会有一个真相。难道马顺告诉自己的是错的?不可能,马顺的陈词他仔细的思考了上百次没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只听到杜玉恒说道:“五月初九那天,上千各门各派的掌门和弟子聚集在南京城外争夺第十一名剑鸳鸯恋,奈何唐宗少宗主唐西川太过贪婪,放出剧毒把所有门派的弟子全都毒害。我们七位掌门有内功保护才幸免于难,多亏这位刘晟翀小友杀掉了唐西川,我等才幸免于难。” “完了!这回全完了!”龙崇禧再听到一般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结果,他感觉这下子龙家大祸临头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杀人。”一时间难以接受“事实”的时候表现的非常激动,差点从直接坐起来,一个不小心就从担架上直接翻身掉在地上。 当杜玉恒说完的时候,所有的武林人士都被他的话深深的震惊了,没想到真实情况竟然是这样的一种结果,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这下子这些人的矛头就全都指向了龙家和唐九州。其实有很多的武林人士都是属于墙头草,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他们便怎么说怎么做。要是说为同道报仇,这其实也不现实,死的人不是你老爹不是你兄弟和你有什么关系。要说是维持正义也不是很靠谱,正义有这么一位武林盟主龙盛源来匡扶,和别人屁大的关系都没有。 杜玉恒的话在三个人的心中有着非常独特鲜明的的差异,一是释九郎:这回他总算是明白了竹剑尊的意图,看来他早就已经把七位掌门搞定了。听说在五月初九之后七位掌门很快就有聚会了一次,但是还有曲星鸾莫琳夫妇,想必这都是竹剑尊早已准备好的。让唐九州和龙盛源绑在一起,然后借杜玉恒之口污唐九州一手,顺势带上龙盛源,竹剑尊这招真是高。 二是龙盛源,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从原告变成了被告,这是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虽然他到现在仍然坚持唐九州和马顺的说法,但是杜玉恒的说法似乎更得人心。如果这些人真的要数落自己的罪状的话,无非也就是两条:一故意隐瞒事实,二和罪魁祸首站在同一边。 三出乎意料的是玄二大师,他和方丈师兄非常清楚刘晟翀和师弟做过什么事请,但是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得不对竹剑尊的手段以及他和小师弟的配合竖起大拇指。 现在的形式对龙盛源非常不利,因为这些正在火气头上的人不可能对一个残疾人下手,所以就只能先审问他这个健全的人。一时间所有武林人的眼里早已经没有了刘晟翀三个人,他们三个也瞬间就被人海所淹没。 “杜天恒,你乱说什么?”龙盛源就站在擎龙殿前,怒斥他的突然倒戈。 杜天恒不慌不忙地说道:“龙家主,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会告诉所有人我所看到的知道的。” 这时候那些人全都已经爬上通向擎龙殿的阶梯把这些人团团围住了。现在龙盛源就只能尽力的做好人,在大众面前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 “你说谎,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这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目击证人杀了,那么他请过来的这些人就真的变成看热闹的了。 就这样龙家举办的武林大会以自食其果结束了最激烈最主要的部分,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结束,那些老看热闹的墙头草也不是吃素的,但是刘晟翀和剑天火在看完真正的结果之后却被释九郎带离这个是非之地。他们不到午时(中午11时)的时候来的,直到未时(下午3时)过了才离开,这次的龙家之行真是简单刺激。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多方探望(一) “哇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逗死我了,金士元我跟你说你是没看到龙盛源那个老匹夫那个表情那个倒霉催的的劲儿,真的是让人大快人心。”刘晟翀说的非常开心,也非常痛快。 现在已经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了,天色也慢慢的变暗红,金濂家的院子里面的阳光也不是那么刺眼。在他们三个回来的时候卢忠季北辰两个人就走了,毕竟身在朝廷公务在身。在这里留守的其他人急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候刘晟翀和剑天火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涕俱下的狂笑起来。 就连释九郎也难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次的经历实在是痛快,这样就把矛头直接指向了龙家这样一来龙盛源就百口莫辩,龙家这次可折大了。 “那后来呢?”林祉柔着急的问道。 “什么后来?” “就是那些武者登上擎龙殿之后发生了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后来就是因为杜天恒说了一个和事实完全相悖的情况所以龙盛源想把他杀了,这时候百武门的正门主突然出现对着龙盛源吼道,龙盛源你敢动我百武门的人?然后龙盛源就犹豫了,在此期间那一大群江湖中人就上来了。他们就开始对质。剑天火,来,配合一下。假设现在你就是唐九州,我是龙盛源,大师麻烦您演一下杜天恒。” “好。”虽然释九郎平时经常表情非常严肃,但是现在喜笑的表情时常跃然脸上。 突然刘晟翀突然站起来,伸出一根手指直指向“杜天恒”怒吼道:“杜天恒你说谎!为什么唐西川的毒能毒死门派的弟子,而你们七个却什么事情都没有?还有,我们检查过那些尸体,全都是被快刀砍死,怎么可能是中了毒。” 释九郎现在把自己的身份带入到刚刚的场景当中,把自己当成杜天恒。收起了自己笑容,换上了非常严谨做作的表情说道:“弟子们中的是导致迷幻的毒,中了毒之后他们开始发狂,开始互相残杀才无一幸免的,你们该不会真的认为那么两个毛头小子真的能在我们七个眼皮底下杀光我们所有的弟子吧?” 在这里释九郎的演技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但他还是对刘晟翀自愧不如。刘晟翀故意让自己来演龙盛源的角色,目的就是为了更多的表现,他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有这种心理也算是正常。刘晟翀虽然看上去不是那么稳重,也不是那么靠谱,但是在重要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他一直都有留意刘晟翀的神态,在龙盛源面前装出来的那种紧张和恐惧就连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很难看出来。 再有一个就是杜天恒的说辞,这个人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演技派。他和龙盛源对南京案的描述都有出去的地方,但是他的问题更多,破绽也更多,原因就是这全都是竹剑尊要求他这么做的。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肯定会有不自然的表现,而他却连眼睛都不眨,实在是高手。 释九郎接着说道:“龙家主你刚才也说了他们是死于刀伤,而那两个小子是用剑的,怎么可能是他们俩?” 刘晟翀又愤怒的冲着释九郎吼道:“杜天恒,你还没回答老夫的问题,为什么你的弟子们中了毒而你们却没事?” 释九郎用杜天恒那种淡定的语气说道:“在树林中唐西川又释放了另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就连我们七个也中了毒,幸好刘晟翀出现我等才能幸免。” “你说谎!”剑天火早已经趴在了地上和当时的唐九州保持一致。那个时候唐九州跌落地上之后,所有人都对他深恶痛绝,不在怀着一丝怜悯之心,那些下人都不肯把他扶起来。 “我唐宗根本没有那种让人产生幻觉发狂的毒药!杜天恒,你为什么要诬陷我儿?”剑天火一边嘶喊,一边用手捶着地面,简直把唐九州的角色演活了。 释九郎顿时面带怒色,闷着嗓音对剑天火说道:“你唐宗有什么毒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堂堂毒王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这下子“龙盛源”心里一凉,犹如大势已去一般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就在他快要跌倒的时候被金士元和林祉柔这两个“弟弟”一把扶住。 “好,大概的过程就是这样。”刘晟翀有化身成为导演,喊了“咔”。 他走过去一把拽起来还在地上伏着的剑天火,帮他弄掉了身上的尘土。 “再之后的话就是龙盛源说自己有错误他就会认,一定秉公办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他竟然还承诺给每一位到场的门派一千两银子作为补偿。你想想,不算那些一家两阁那句诗上面的足足有二三十个门派,全算上得有四十个门派。至少四万两白银,龙家这会大出血啊!” “他们现在这样你很开心是吗?”一道他没听过的声音传来,却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究竟是谁说的。 “当然开心。”他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他机警的看向门外,只看到了三个老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二师兄,五师兄,八师兄。”释九郎热情的迎接过去。 当他走到二师兄的面前的时候却被这位玄二大师一把揽到一边,这位玄二大师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刘晟翀,眼神就像两只铁钩紧紧的勾住了刘晟翀让他动弹不得。 “我且问你,杀完了人还逃避责罚真的让你觉得这么自豪吗?” 玄二大师一步步的逼近刘晟翀,虽然这是他师弟拼尽全力要保护的人,但是出家人尤其是这种武功高强的出家人见到大恶的行为一定要出手管教。 “没有。” “但是你有过一丝愧疚后悔吗?” “也没有!” “你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都是娘生爹养的,凭什么他们就该死,你难道就不该死吗?要是早知道九师弟要救的是你这么一个大恶人,贫僧哪怕是死都不能让五师弟的名药离开少林寺。” 这下释九郎有些为难了,大师兄给他的印象如果说是仁慈,二师兄则是严厉。玄二这个人看待寺内清规国家王法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就在刚才大会的时候二师兄就表过态,如果真的是自己的责任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二师兄心里肯定清楚,他的武功远远不及九师弟,他才敢这么说。 这时候珩五大师一把就抱住了释九郎,用拳头轻捶释九郎的肚子,碰到的只有结实的腹肌。 “小师弟,刚才的表现不错啊,看的师兄我也痛快极了。二师兄就这样,你不用管他,一会气就消了。” “是啊,九师弟。二师兄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他要是对你都不能这样。” 五师兄和八师兄以及其他的几位师兄对释九郎关爱一点都不少,只要小师弟有任何麻烦,他们都争着抢着出头。 “九师弟把大须弥诀教给你了是么?” 刘晟翀本来被玄二大师训斥的抬不起头,但是想不到这位大师的眼光实在是太过犀利,就来这么一会就把他看透了。 “是。” “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 “知道,九郎大师已经和晚辈说过了。” 玄二转身就要走,既然有自己小师弟留在这里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这样的做法和他以前的办事风格有很大的不同。他也不想这样,这都是临出发之前大师兄吩咐他的。要不然他可不会轻易饶了这个十恶不赦的小子。 “玄二大师。” 二师兄一回头看到刘晟翀举着无量锋严肃正式的看着自己。 “晚辈刘晟翀向您发誓,今后行走江湖一定以维持江湖秩序,保卫国家安全为己任。如有违背,几位大师随时可以用这把剑取我性命。” 玄二大师对他的誓言根本不感兴趣,转头就走。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渡贤跟我们回去。” 五师兄和八师兄不舍的跟释九郎告别,渡贤也彬彬有礼的和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告别离开。 释九郎还想挽留,但是八师兄告诉他他们要连夜赶回少林寺向苦一方丈复命。他还特别嘱咐释九郎有时间一定会少林寺看一看,有很多人在等着他。 释九郎感触很深。他在行走江湖的时候倒还没怎么思念几位师兄,但是几天见到三位师兄之后才发觉心里空空的,对少林寺种种的感情一直都藏在心底。 “八师兄,明年一开春我就回去,让其他几位师兄少些挂念。”少林寺队伍临走的时候释九郎把这句话送到八师兄的耳朵。 听完这话,八师兄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散去,和二师兄场面的冷面形成的对比。 “哎!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刘晟翀擦了一把冷汗一屁股坐到地上,玄二大师给他的压力实在是不小。 释九郎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说道:“起来练功,你是不是不想恢复武功了?” “想啊,怎么不想?但是今天能不能休息一天,怪累的。”他转了个圈,像晒太阳一样坐在地上看着前上方的释九郎。 在刘晟翀的视线中,释九郎的头正好挡住了太阳,也显得他的脸非常黑暗。 “大师,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哎哎哎,大师别打人,我起来,我练功。”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九十章 多方探望(二) 伴随着户部尚书府的一声鸡鸣,金府众人也全都起床了。最先出门的就是刘晟翀,昨天晚上又是长时间疲惫的练武,再加上昨天的操劳,所以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这一夜睡得非常香甜。 “呃!”刘晟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每一天早上他感觉都比前一天更加舒适,虽然感觉非常微弱,但是毕竟有胜于无,他相信不出两个月就可以恢复到巅峰水平。 这个时候福叔还没准备好早饭,刘晟翀只得在院子里面闲逛。期间释九郎,剑天火,金士元,林祉柔还有梁淮安高天笑也相继出门,却唯独不见金濂。 “哎?叔父早上去哪了?怎么不见人?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就应该起来了啊。”刘晟翀疑惑的问道。 这是福叔跑过来,他也是掂量着这个时候这些人都该醒了,才急忙过来。他对着金士元说道:“老爷天还没亮就出门了,咱们先吃饭吧。” “福叔,我爹干什么去了?” 福叔急忙走到金士元的身边,说道:“昨天老爷上朝和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交谈了很长时间,就在他们去山庄的时候。那些大人们今天来看看刘小子。” “谁?我?不可能吧。”刘晟翀才不相信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会来看自己。他干过什么事请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朝廷当中自己都是一个充满是非的人物,做过好事也干过错事,他完全不值得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来看自己。 “就是你。别忙着了,赶紧吃饭吧。”福叔带着众人赶紧吃饭,准备迎接那些即将到来的大人物。 刘晟翀最快的吃完饭等不及的站在正门口等待着。没过多一会,金濂就赶回来了,不过他回来的很匆忙,尽他最快的速度小跑,还没喘匀气息就跑到刘晟翀面前。 “叔父,您这是怎么?您刚才干什么去了?”刘晟翀扶着弯腰喘气的叔父说道。金濂今年也有五十七八岁了,这样的剧烈运动肯定是受不了的,但是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他非常情愿这么做 “翀儿,好事儿,大好事儿啊!”金濂说的很激动,因为在他看来只要是对自己侄儿好的事情无论是什么事请他都愿意去做。 “什么好事儿?叔父,您先坐下再慢慢说。”说着就把他扶到一把椅子上。 金濂顺了顺气,待呼吸全都喘匀了,才开始缓缓道来:“翀儿,今天会有几位有名的大人来看你,他们都知道你爹刘球是一个好官,他们都非常敬佩你爹的为人,所以今天要来看看你。” 刘晟翀这就听不明白了:“敬佩我爹?那我爹死的时候他们又在哪?这个时候来装好人?我不需要。” 金濂有刘晟翀会拒绝的心理准备,毕竟让这个二十岁的孩子接受这么多的确是有些难。“翀儿你别激动,你就当给叔父一个面子去见一见这些大人,反正以后他们应该也不会再有闲工夫找你。再说了,今天你上次见到的于谦于大人还有你哥哥也回来,你就权当见他们两个了。” 刘晟翀一听自己的哥哥也来,这才产生了一些兴趣。说实话,他自从回到京城的那天见过一次自己的哥哥,在那之后和这个在这世上唯一还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就再也没有之间的接触。每次都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刘熠昆都是扫兴而归。对于刘晟翀来说,他会出现在京城完全是为了报杀父之仇。而这么多年,哥哥身在兵部没有任何动作这让他非常恼火。自己这么多年学习武艺就是为了给爹报仇,而自己的哥哥竟然全然不放在心上,他怎么能不愤怒。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想过很多次,当年是因为自己的一家全都遭到了追杀,哥哥还能活着见到他已经是老天爷给他最大的恩赐了。另外,哥哥只是一个兵部的小官,根本没能力触及到王振马顺那样的人物。能够在他们的专政之下保住性命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他也就别无所求了。 自己如今已经有能力给爹报仇,所以以后他只希望能够带着哥哥简简单单的过完一生就好了。 “小子,快准备准备,他们来了。” 刘晟翀才意识到他这一走神简直走到了天南海北,这个时候也正好赶上了那些来看望自己的大臣同时赶来。 他慌慌张张的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好歹让自己看得过去。这时候金濂就急忙出去迎接。 刘晟翀透过大门看到在门外足足有五顶官轿,自己的哥哥还是跟在其中一顶的旁边,这样他就能看出那顶一定是于谦于大人的轿子。而且这五顶轿子上的人身份地位都不容小觑。 他回过头对着释九郎说道:“大师,你们先回避一下,尤其是他们俩。被朝廷的人发现了就完了。”他特别的关照梁淮安和高天笑。 等到大师等人都藏起来,刘晟翀回过头的时候金濂已经带着四位大人和刘熠昆进来了。 “见过几位大人,晚辈刘晟翀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虽然他很不喜欢这几个人连于谦也算上,但是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翀儿,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几位大人。这位你见过了,兵部尚书于谦于大人。” “于大人,晚辈有礼了。”刘晟翀恭敬地给于谦行了一个大礼,毕竟哥哥在他手底下当差。 于谦拂了拂胡须,会心一笑说道:“嗯。你比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看起来顺眼多了。”于谦说话带刺儿,一点都不留情面。刘晟翀听的也是差点怒火中烧。 “这两位是户科给事中王竑王大人,还有右都御史陈镒陈大人。” 刘晟翀又是恭敬地鞠躬,但是态度肯定不及对于谦的。 “见过两位大人。” “翀儿,这最后一位分量最大你可知道他是谁啊?” 刘晟翀想了想,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大人的外貌。这位大人看起来比叔父要年轻很多,绝对不超过五十岁。他身上的官服正中央绣有斗牛,这是明朝一品官的标准图案。而截至目前为止,他所知道的人里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特征。 “晚辈刘晟翀见过曹大人,多谢曹大人的救命之恩。”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内阁首辅曹鼐曹大人。内阁首辅这四个字写出来简单,说出来更简单,翻译成现在的职位就是五个字——国务院总理。内阁对应国务院,首辅对应总理,非常工整。在不考虑有太监阉党干政的情况下,这个内阁首辅才能说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也是曹鼐敢于代表所有的正义之士对抗王振的资本,这个位置在朝廷当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在明朝的历史上有无数的文人想爬上这个位置,因为首辅这两个字就是权利的象征。 而眼前的曹鼐绝对不是那种滥用职权的人,反而还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好官。 “孩子,你很聪明。”曹鼐欣慰的夸赞刘晟翀说道。 “大人谬赞了。大人您若不是派卢兄和季兄暗中保护我,我恐怕也不会知道您的大名。”刘晟翀对待曹鼐的时候比之前的三位都要尊敬的多。毕竟曹鼐花费力气让卢兄和季北辰保护刘晟翀,他在这点上必须得懂得感激。 曹鼐顿时开怀大笑,他非常中意刘晟翀这种直爽幽默的性格,这点倒是和季北辰非常相像。 曹鼐以及其他的三位大人又和刘晟翀寒暄了几句,也就是问一些刘晟翀的个人状况,一点营养都没有,他根本都不知道在和这些德高望重的大臣在说些什么。这些人说什么他就一味地点头说“是是”,一点脑子都不用动。他看着四个人的年纪除了王竑王大人也就三十几岁,剩下的三个全都是四五十岁的人,真的不知道和他们该聊些什么。 期间金濂还告诉他还有好几位大人也一直念叨他,其中户部兵部的另两位尚书:王佐和邝埜。他们俩自从上次刘晟翀偷出密信就开始注意他了,当然这些话不能当着这几位大人的面说出来。 刘晟翀现在简直是难受的要死,他还不能写在脸上只能再坚持跟这些老人掰扯不听。 就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他发现从门外的第五顶轿子上走下来一名文质彬彬的公子。这个人的年纪和他差不多,略微比他年长一些,脸上是藏不住的自负和傲慢。但是这种自负当中似乎有着底气,傲慢当中也存在着专注。 他手中扇着一把丝绸布面的扇子,这和扇面上的字都没有什么惊奇的。但是丝绸的颜色是整个京城只有一个地方才有的,也只有一个人才能用。 巧合的是这个人脸上的神情他曾经经常在另一个性格相似的人看到,正好他们俩还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当这个年轻人走过来的时候,曹鼐陈镒王竑于谦金濂这五位朝廷内的元老级大臣全都闭口不言,自动的让开了道路并且低头鞠躬。 这个人走到刘晟翀的面前,“啪!”的一声收回了扇子,笑着说道:“你说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了,刘晟翀?”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客人 朱祁镇! 大明皇帝朱祁镇! 现在刘晟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大明朝第六位皇帝明英宗朱祁镇。 他想不明白,叔父不是跟他说只有四位大人的么?那这个朱祁镇是怎么回事?而且朱祁镇问自己这是他们第几次见面。很明显朱祁镇知道他以前偷偷潜入过皇宫,这是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住的事情。朝廷大肆的抓捕他,黑道悬赏他的人头。这些都说明了云武阁主所言派遣王振潜伏在朱祁钰的身边一点都不假。 但是现在可不是他刘晟翀为朱祁镇担心的时候,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说两次就等于你承认了之前偷偷进入过皇宫,那段时间乾清宫内丢了什么东西就全和他有关系;如果说一次,就代表你在皇帝面前说谎,这个年轻的皇帝要是心胸狭隘很有可能一声令下无数的御林军从门外冲进来,把他抓住。 刘晟翀顿时陷入了两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要说错一句话他的人头就不保了。 朱祁镇发觉到了他的为难,为了让他能够畅所欲言,便支开了这五位老臣。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朱祁镇一脸的嚣张,这点和他的弟弟朱祁钰真是一模一样。 “第二次,皇上。这是草民第二次见到皇上了。” 刘晟翀的直白让朱祁镇有些意想不到。今年是他做皇帝的第十四个年头,而刘晟翀是唯一的一个见到他不下跪行礼的人。 “行啊,刘晟翀,你胆子不小啊。见到朕竟然不下跪,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他的下马威并没有完全吓唬到刘晟翀,便想用国法再试探试探他。 刘晟翀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淡定地说道:“我没有见到皇帝,只见到了一个聊得来的聪明人。” 朱祁镇刚想发怒,仔细的体味了这句话的深层含义,顿时脸上佯装的怒色全都散去。他用自己的扇子拍了拍刘晟翀的肩膀,直说了两个好。 正常来说皇上出宫是一件大事,而且都必须要大量的士兵护卫陪同保护,还要有文武百官在后面跟随。而对于朱祁镇来说,这个皇帝比起他的祖先们并不老实,这会他就是背着王振背着孙太后带着这几位大臣偷跑出来的。 为什么一出宫就要来和刘晟翀见面呢?因为昨天晚上他听说了一件事。 “你挺厉害啊,龙盛源这次都折在你手里了。”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朱祁镇也只是知道龙家召开武林大会对付刘晟翀,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要是让朱祁镇知道了他在南京杀了那么多的人,这位小皇帝一定不会放过他。 “还行吧,有很多人在帮我,我才能这么轻松对付那个老贼。”刘晟翀倒是很谦虚。 朱祁镇大笑着走到石椅坐了下来。 “你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看来现在我好像都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那倒不是。我可还记得你借给我两万两白银。如果以后用的上的地方尽管开口。”刘晟翀绝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朱祁镇借给他钱他才能给林祉柔赎了身,所以不管朱祁镇这个人本身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至少在这件事上刘晟翀觉得自己欠他的。 朱祁镇恍然大悟,又从石椅上站起来走到刘晟翀身边。他拍了拍刘晟翀的肩膀,意味悠长地说:“这些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国库里也没有那么多钱了。直到现在还有很多的大臣没有发俸禄。这瓦剌还在跟我大明的贸易当中故意提高货物价格,现在国库已经入不敷出了。” 刘晟翀一听,心里震惊的很。刚才他还纳闷他已经承认了曾经夜闯过皇宫为什么朱祁镇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原来他就这这两万两一下子就联系到了刘晟翀看到了那封信,用信的内容间接点明。顺便还能给刘晟翀提一个醒,一举多得。 他也意识到这句话的深意了,不过他在意的不是他个人的得失。既然朱祁镇现在已经不再计较他当初的过失,他也应该和朱祁镇一起面对国家现在的窘迫局面。 “那,从那些有钱人的手里借一些,或者拉拢拉拢一些有钱人,应该会有吧,就像孙半城那样的,听说他有几千万两白银,借一些应该能渡过难关的。” “你想得太简单了。”朱祁镇绝望地摇摇头,接着说道:“大明一年产白银才两百万两,半城银庄才起来几年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财富?依朕看他真正的财富也就一千万两。而且在你们的江湖上龙盛源是朕的姑丈,云武阁半城银庄和龙家是敌对关系,那么必然和朝廷合不来,朕又怎么能从他们手里借到钱呢?” 刘晟翀一想朱祁镇说的很对,他也没想到堂堂皇上对江湖上的事情那么了解,看来朱祁镇也不是那种完全昏庸,一无所知的皇帝。 “朕以前派人调查过孙半城的财富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因为我觉得这个人能够突然就出现在京城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当中绝对有问题,但是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调查到。所以我才更加怀疑他的身份。再加上这些年他们联合了云武阁这样的势力,龙家的压力一直都非常大,但是朕又何尝不是在夹缝中生存。” 朱祁镇说的很无力,刘晟翀也能看得出他内心的苦闷。 “你能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已经很不错了,我们都还很年轻有的是时间。就算你现在斗不过这些人,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在你的脚下颤抖的。”说着他就把手同情的放在朱祁镇的肩膀上 听完这话朱祁镇却一把甩开他的手,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就好像刘晟翀是他的仇人一样。 “朕不要迟早,朕要的是现在,朕现在就想把这些人全都一网打尽。” “但是朕现在真的是有心无力,你也看过了那封信,想必一定知道里面的内容。这几个月瓦剌屡次来犯大明边境,太原大同已经和瓦剌开战过好几次了,现在已经到了非战不可的地步了。” 刘晟翀听完内心无比的吃惊,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接触到战争这个人人谈之色变的词汇。朱元璋,明太祖,大明的开国皇帝于1368年建立明朝,在那之后尽管有一些清除残党余孽的战争,但那都是小打小闹,或者说胜负已经事先知晓。 而这次不同,很多人都知道瓦剌曾经是蒙古元朝的一部分,元朝灭亡之后瓦剌一部逃到了明朝疆域的北方。朱元璋在建国以后也率兵再次攻打,瓦剌主要首领忽失温,马哈木战败,其残余势力已不足为患。 但经过了这七八十年的休养生息,瓦剌再一次变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民族。而且他们已经强大到敢于挑战大明威严的地步,如果这个时候不抓住机会压制他们的发展的话,不出五十年这个草原上的民族最次都能和大明平分天下。 “真的要打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直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封信里说的那么简单渺小的事情会演变成为今天这样,他第一次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根本没当一回事,现在看来事情实在不小。 朱祁镇调整了情绪,淡定地说道:“一定会打,但是朕绝对不能输。朕这次要给太后,还有那帮一直都看不起我的老臣们看一看朕的本事。” 刘晟翀这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见到朱祁镇,但是实际上朱祁镇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远远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糟,虽然他对这个人还是有因为纵容王振导致父亲死亡的特殊情感。不可否认,朱祁镇还算是一个有点头脑,很有报复的皇帝。 这次朱祁镇把自己的手搭在刘晟翀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发生了战争,你要是有一战之力的话,请为大明贡献一份你的力量,就当是还朕那两万两的人情了,可以么?”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期待。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战争在所难免而且近在眼前,相信在未来的一两个月之内就会发生,但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力尚未完全恢复,面对战争他可能有些心有余力不足,但是刘晟翀还是坚定的说道: “好,我答应你。” 朱祁镇欣慰的点点头,说:“我该回去了,出来久了皇宫里面的人会怀疑的。”说完就带着一起来的四位大臣乘着轿子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金濂就带着在一间屋子里面藏着好久的众人走了出来。 众人望着五顶轿子渐渐离开的门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怪他们什么都说不出来,藏在那个小屋里刘晟翀和朱祁镇的说话真的什么都听不清。 “皇上和你说什么了?”了解实情的金濂担心的问道。他很怕自己这个侄儿万一有哪句话没说好冒犯到了皇上。 他这一说完其他人就不淡定了,这来到他们住所的可是当今圣上九五之尊。 可是刘晟翀却显得很高兴,狠愉悦。脸上藏着无数的意味一般说道:“朱祁镇是一个不错的皇帝。”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结局 “为什么说他是一个好皇帝?”释九郎问道。 刘晟翀低下头,微笑却没有回答。他低着头转身准备四处闲逛。 “刘师叔!”梁淮安叫住了刘晟翀。 他猛地一回头发现这两位蓬莱剑阁的师侄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 “刘师叔,我和我二师弟高天笑这次冒险离开蓬莱城目的是为了代表两位师父来在京城这一区域寻找九师叔来帮助刘师叔脱离困境。虽然现如今我们还没有发现九师叔的踪迹,但是好在师叔你已经没有任何困难,我们哥俩也就回去了。” 一听两位师侄要走,刘晟翀心里难免有些不舍。他非常想挽留这两位师侄,但是毕竟蓬莱剑阁的身份在京城实在是太过敏感,实在不方便在京城多做停留。 “那好,那我就把你们送出城。我先给两位师兄写一封信报个平安。” “多谢刘师叔!” …… “你们两个一路上一定要多多小心。现在马顺和龙盛源虽然说现在没工夫仔细盘查我身边的人,但是你们一定要多留心。” “请师叔放心,我们俩一定会非常低调的回去的。” 刘晟翀点了点头,依次的拥抱了梁淮安和高天笑这两个师侄。都说这江湖险恶,但是刘晟翀到现在还是值得信任的温情感受的多。外面即便是有他恨之入骨的杀父仇人,但是在平日里见得最多的还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有家的感觉。但是也很希望有一天他能够走出去真正见识这大明的大好河山。 刘晟翀看着渐渐消失的两位师侄的背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因为这也就意味着这次整个龙家的的阴谋已经破产,接下来他除了无休止不停歇练武功,接着就是报仇,他的人生又没了目标。 “我们到一家好点的饭店去吃一顿吧。我请客!”这个时候金濂已经去别的大臣家中,所以现在就剩下了五个人。 “我只吃炸酱面,你们随意。”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错,释九郎也想好好的休息一天,又出于不能犯戒,就只能吃两碗素炸酱面解解馋。 “哎?大师你怎么也喜欢吃素炸酱面?”他很奇怪,为什么释九郎大师的口味和他这么像?他第一次回到京城的时候就在一家小餐馆吃的炸酱面,好像也是素的。但是他们俩都想不到的是,他们在京城吃的第一碗饭,准确的说是第一碗炸酱面是在同一家餐馆吃的。不仅是在口味上,在经历上两个人实在是有诸多相似。 “是吗?看来咱们两个很像啊。那我们去吃炸酱面?”释九郎笑着说道。他小的时候就在少林寺里生活过,在寺庙里主食就只有馒头和米饭,菜全都是寺里自己种植的蔬菜,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如果要是在外行走江湖,他能吃的就只有素炸酱面。 “行倒是行,但是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吃炸酱面?未免有些太寒酸了吧?没事,我有的是钱。”之前孙半城给他的总共六千两白银,一千两黄金他都没怎么动过。所以到现在他也算是一个有钱人,至少吃个饭买件衣服不论是多贵都不会放在心上。 释九郎想了一想,他也不想因为自己就破坏了这顿美餐。“这样吧,计划不变。你们吃你们的,我吃我的。” “行,那就这么办出发吧!” ······ 一路上,刘晟翀和释九郎一直都是人群中议论的对象。昨天擎龙山庄的发生的事情又是很快的传遍了整个京城,一般这种事情除了那些对江湖什么都不了解的大臣还有朱祁镇,在剩下的那些人当中传播的是非常快的。他们很快就知道了这么一个和尚还有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勉强还能算上什么也没干的剑天火这三个人就连拉拢了全武林的门派都不惧怕,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家,这是最让他们钦佩的地方。 至于在大会上龙盛源所说的刘晟翀杀了那么多人的事情这些根本没到场的人是半信半疑。选择相信的那些人多少都和龙家有点关系,他们肯定是对龙盛源的话没有一点怀疑;而那些不相信的人怀疑的主要原因就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杀掉上千的武林弟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他的师父竹剑尊那样的境界。 刘晟翀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觉得好笑,因为现在他都忘记了为什么自己能够做出那样的“壮举”。可能是那些人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他动一动手就把他们都杀了。但是经过和释九郎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每当想起他的南京之行的时候都带着自责悔恨的心情,这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杀了人就必须受到惩罚,逃得了一时逃不掉一世。他会永远受到良心的谴责。 “小二,点菜。”刘晟翀看着有些不高兴,所以点菜的工作就交给金士元了。 “来喽!”这家店的小二就是那个曾经先后服务过刘晟翀和释九郎的店小二。 “几位爷吃点什么,小店里什么都有?”小二弯着腰笑容可掬的问候,这服务态度必须五星。“哎?这位爷是不是来过小店?小的记着您呐!还有这位大师,原来您和这位爷认识?”不得不说,虽然这家小店规模不大,但是每天来这里吃饭的人还是比较多的,这种条件下店小二还能记住他们两个这还真是不容易。 金士元不了解其中的缘故就不耐烦的说道:“小二,七碗素炸酱面。然后这个,这个,这个再来一个这个,就这些,快点上。”他照着店里面挂着写有菜名的牌子点了一些众人都爱吃的菜。 “怎么样?就知道你们俩能吃,特意给你们俩一人点了两碗。”金士元点完菜就把脸凑到刘晟翀和释九郎这边献殷勤。 释九郎笑了笑,想不到这个小子还有机灵的时候。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七碗素炸酱面加上四盘荤菜就呈现在了他们五个人的眼前,他们也当作这是一顿很平常的午饭一家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等到他们吃完快要结账的时候,店小二因为比较悠闲就又凑了过来。 “几位爷听说昨天的龙家武林大会了么?” 整顿饭都没有说话,一直在大口吃面的刘晟翀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塞在嘴里的一大口炸酱面被他直接咬断。他抬起头看着店小二天真无邪的憨笑根本发不起火。 “一看各位爷就是江湖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必一定知道昨天发生的大事。”小二就像唠家常一样说道。 “你有什么高见?”剑天火听到这个让他们敏感的话题也非常不高兴,他放下了手里的碗冷漠的说道。 小二笑的更灿烂了,仿佛剑天火是在夸赞他,“小的不敢当,小的大清早上听说了一些昨天晚上龙家面对各大门派的处理方法。” “说来听听。” “好嘞,几位爷您听好。这龙家主按照他所说的赔偿了将近五万两白银,不仅如此他被迫答应处死唐九州。但是龙家主虽然再生气对一个残废还是下不了手。所以在今儿个上午龙家主就偷偷的把唐九州送回西蜀了。”店小二似乎对这件事情了解的很清楚,他也装作非常了解的样子。 剑天火拿起他的罹千军指着店小二问道:“你一个打杂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还有,你为什么这么殷勤的跟我们说这些?”这两点的确非常可疑,这个小二未免赶得太巧,随口一说就遇到了当事人。 小二脸上依然带着和善的笑容,在他们五个冰冷的注视之下说道:“哎呀几位爷,您可是误会小的了。小的这也是听上午的来来往往的客人们说的,这些都只是道听途说,不一定准称的。小的听说昨天戳穿龙家主诡计的是两位年轻人和一位和尚,和几位爷挺像的,小的就想看看几位爷认不认识他们。” 看这小二不像是说谎,刘晟翀把罹千军按了下去,从怀中摸出一大块碎银扔给了店小二。 “剩下的赏给你,别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大方当如刘晟翀,小二高兴的合不拢嘴。 “好嘞好嘞,谢谢这位爷。” 他离开以后,刘晟翀转头看向释九郎郑重其事的问道:“大师,您怎么看?” 释九郎吃完最后一口面,擦干净嘴比较随意的回答道:“别的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唐九州根本不可能活着回西蜀。”然后“嗝”,打了一个饱嗝。 “为什么?”金士元不解的问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释九郎实在是不想多解释,又害怕他有误解只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想啊,刘晟翀惹的祸现在都被唐九州那个替死鬼儿子背了,那些武林人士肯定会在半路下手,唐九州有命回西蜀就算他祖上积德了。” 众人一听,的确是这个道理。唐家父子无形当中给刘晟翀背了黑锅,运气实在是太差。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御驾亲征(一)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七月十三,也就是武林大会大约两周之后的一天,这一天发生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在金濂家居住的所有人里除了在外面上早朝的金濂以外全都把这一天看得再普通不过了,但是几天发生的一切会改变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这些天外面所有人议论的对象全都是颜面扫地的龙家。作为自封的武林盟主竟然公然袒护罄竹难书的唐九州,必然因此受到牵连。所以即便是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龙家依然在不断的安抚这些门派以至于这种恶劣的影响不再扩大下去。 至于刘晟翀这边,他也得到了非常安逸的练功时间,这段时间他的内力简直是突飞猛进。释九郎也不敢相信他的体质这么好,恢复的这么快。他猜想其中的原因主要有三点:一当然是之前说到的足够的休养时间也包括了合理健康的作息时间,二就是大须弥决的效果,它不愧为少林寺这么多年以来最强的内功心法,可以让一个完全没有内里的人修炼到这样的地步,三还是要看刘晟翀这个人本身。如果他的渴望不够强烈的话再强的心法也根本起不了作用。 剩下的还有很多一些杂七杂八小事情,比如说孙半城自从被释九郎教训过一顿之后就老实了很多经常送来名贵的中药,刘晟翀才能这么快的恢复。半城银庄也时不时的送来一些银两,刘晟翀在欢喜的同时还在纳闷那一次释九郎究竟和孙半城说了什么才让他对自己态度大转。再有就是梁淮安高天笑回到了蓬莱之后就派人送来了一封信给刘晟翀报了个平安,这也是让他很放心的。其他的也就没有太复杂的事情了,金士元有的时候还偷偷地去找李惜儿,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比以前好多了。 这一切都很普通,很平常,但是就在这天快要到中午的时候金濂飞快的跑进来,正好看到释九郎在指导刘晟翀练功,金士元和李惜儿林祉柔在一边聊天,剑天火在一边看书。 “叔父上朝回来了?”刘晟翀看到的时候分心问候了一句。 可谁知金濂没有一点要回答他的心思,焦急的说道:“都过来都过来,我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和你们说,把手头的东西都停下吧。” 看着金濂这么严谨认真,脸色还有些不好看就也认真起来走了过来。刘晟翀和金士元分别搂着林祉柔和李惜儿凑了过来,边上是剑天火和释九郎,六个人把金濂团团围住等着他宣布什么事情。 “叔父,看你脸色这么不好看,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皇宫里有谁欺负你?”刘晟翀疑问道。 金濂却摆摆手很明显不是这样的,他这么忠厚老实的一个三品官有自己的组织,没道理无缘无故就被人针对,再加上这段时间金濂家的这两位在京城惹出来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在朝廷之内再也没有人敢惹金濂了。他说出来的话哪怕是王振都得掂量掂量该不该挑刺儿。 “今天我和你们说这件事是希望你们帮我出出主意,而且不要把我和你们说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外人。”金濂说的很严肃,其他人也看出来他接下来所要说的事情非同寻常。 “金老,你放心。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严肃?”释九郎也隐隐感觉到不安。 “哎,今天上朝的时候皇上当众宣布要率领我大明五十万大军出征瓦剌。”金濂说的非常丧气,就好像这场战争一定会输。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不就是朱祁镇率领五十万大军······”还没等说完他才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什么?他率领?他要御驾亲征?” 金濂绝望的点点头,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大明朝的实力先放在一边,就单单是这对于战争的准备就极其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武器装备,兵马粮草,文官武将,军饷粮饷等等都会消耗大量的资源。此时的大明朝本来就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一贫如洗,再一打仗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朱祁镇跟我说瓦剌经常侵犯大明疆域,还屡次提高贸易物品的价格。他跟我说现在国库已经是一清二白了,而且瓦剌已经多次和大明交战,那天他跟我说很快就要打仗了,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虽然这样的结果他早就知道,但是战争对于一个国家而言不是一件小事,对于他个人而言更是影响巨大。 “那天朱祁镇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释九郎听不明白了,这皇帝第一次来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未免太过草率,这样的事实不会令人信服。 刘晟翀摇头解释道:“他不是为了这件事专程而来。大师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封信吗?”、 释九郎点了点头,刘晟翀之前把自己所有的经历全都告诉了他,其中非常重要的几件物品就是信,玉玺还有鸳鸯恋。信里面记载了大同守将石亨和瓦剌太师也先的几次交战,石亨请求皇上能指派援兵援助大同。但是由于特殊缘故,朱祁镇并没有发兵,这也就导致也先的的胃口愈发膨胀。释九郎猜测是王振在从中作梗不让朱祁镇发兵才致使今天的僵局。 “朱祁镇跟我聊的时候只是提到了这封信,就顺着里面的内容就一直聊下去了。”刘晟翀接着说道:“但是我不信会这么快就出兵吧?他哪来的这么多的军饷?他跟我说现在好多大臣的俸禄都发不起了。” “是,的确是这样。很多都拖欠了很久的俸禄,像三品及以上的朝臣或多或少也有所克扣,我今年的俸禄也少了三成,有的大员扣的更多。”金濂诚实地说道。他每年的俸禄不少,毕竟身兼户部侍郎从三品,刑部尚书正三品就相当于现在国家的财政部副部长加上司法部正部长,这样的官位可绝对不低。所以工资俸禄肯定不能少。 “哦,怪不得爹你给我的钱都变少了。”金士元抱怨道。这段时间他爹给他的花钱确实变少了许多,要不是每次出门都是刘晟翀消费,要不然一边还要照顾李惜儿自己这点钱根本不够。 “士元,你别起哄。”释九郎教训道。 “总之这真是一言难尽啊。我还是把今天早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都和你们描述一下吧。”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奉天殿,所有有资格进店上朝在今天早上全都聚集在这里叩拜朱祁镇,哪怕是和他最亲近的弟弟朱祁钰和非常信任的王振龙盛源都得鞠躬行礼。朱祁钰看起来非常轻松,心头没有什么让他们操劳的事情;王振则是不同,他费尽一切办法想通过马顺和龙盛源合力除掉刘晟翀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再加上等等他需要操心的内十二监以及东厂的事务,他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而龙盛源就更显得苍老了一些,武林大会的重大失利不仅使龙家的发展倒退了很长时间,他本人也因为压力过大多出了好些白头发。 “众卿平身!” “谢皇上!” “今日早朝,众卿可有要觐见的?”朱祁镇这样问是想等这些大臣把该说的都说完然后他在处理他这件大事,当然指的就是他想要御驾亲征,出师瓦剌的事情。 可是这些大臣要么就是臣服在王振的手下,一切活动都由王振同一控制。他让这些人说什么干什么他们根本不敢违背,这两天他们心目中的王公公没有给他们下什么任务,所以这群人当中没有一个敢发言的。和这伙人非常类似的就是保皇党,虽然这些人自成一派但其基本的性质和以王振为首的阉党的根本结构比较相像。这里面的大臣全都是忠于国家忠于皇上的忠臣,而且他们经常在一起商量国家大事,所以当中如果有人发现了国家或者皇上有什么问题就现在内部提出来,情况属实情节严重的当有内阁大臣在上朝的时候向皇帝提出,然后保皇党内的其他人用犀利的说辞说服皇上进而达到劝谏的目的。 这个过程很容易和一些带有贬义的动词联系起来,比如旁敲侧击,危言耸听之类的。但他们毕竟是出于好心,而且也算是正面人物,用这样的词不太合适。尽管这两个党派的招数非常像,但是皇帝还是能看得清黑白曲直是非功过的。 既然这两股势力都没有要说的,终于轮到朕了,朱祁镇这样简单的想着明确不知道到嘴边的话该怎么说,他犹豫了半天,迟迟不敢开口。 因为孙太后早已经退居后宫,不再垂帘听政,所以在这个地方能够提醒朱祁镇说话的就只有刚才提到的三个人,他们总不能在大堂上对皇上说:“你能不能别墨迹,有话就赶紧说。”有人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这么说。都知道朱祁镇有话在嘴边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毕竟是亲弟弟,朱祁钰的胆子来源于血浓于水的亲情。作为皇帝哥哥的同父异母弟,朱祁钰小声的给朱祁镇传递信息说道:“皇兄,皇兄!说话啊!”以他和朱祁镇的关系,这么说话皇帝是不会怪罪于他的。 在弟弟近距离的提醒下,朱祁镇一下子就晃过神来,却破天荒的说出一句: “朕要御驾亲征!”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46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御驾亲征(二) “朕要御驾亲征!” 朱祁镇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惊慌失措,他们不明白这位年轻的小皇帝这又是吃错了什么药,破天荒的又要作妖。 “皇上,微臣不知陛下为何要亲征?”说话的是内阁首辅曹鼐,作为保皇党的领导理应率先发表意见。 朱祁镇思考了一下,刚刚是有些头脑发热直接就把他要做出的决定指节说了出来,早知道就多想一想晚一点再说了。现在这些老臣全都非常激动,今天的事情一时半会肯定是没个了结了。 “嗯······瓦剌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骚扰大明疆域,已经和宣同两座城市发生了很多次的纠纷。瓦剌是前朝余孽,大明贵为大国已经彰显朕大国的气度对瓦剌屡次忍让,可是这少数民族依然不知悔改。所以朕终于下定决心出征瓦剌。” 这个理由倒是不会让他下面的这些人觉得这个决定不是那么的唐突,但是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在自古以来,出兵打仗无论是对怎样规模的政权来说都是一件会影响集体命运的事情:胜,未必兴;负,必然亡。战争这种东西就好像赌博,没有永远的胜者,失败者当中最无辜的永远都是最底层的百姓。 为什么会有战争?或者说人类发展到那个时代战争的由来?随着人这个物种的发展,逐渐就形成了社会这个虚拟的关系框架。随着每一个社会体系的发展,各种各样的个体丰富了这个框架的内容。然而就在每一个社会的组织层面和精神层面互相发生吸引和排斥的时候,小到打架大到战争就这么应运而生了。正巧,这个时候就是大明朝和瓦剌在物质层面发生了纠葛,朱祁镇实在是忍不住就决定用武力解决矛盾。 兵部尚书邝埜这时候说话了:“皇上,曹大人所言甚是,还请陛下三思。”多余的话他行说不出来什么了,对于朱祁镇的决定他也是早有预感。而且当初刘晟翀把那封密信偷出来的时候他就通过于谦和金濂得知了这一情况,所以这个时候他要是劝阻皇上三思的话一定会被立刻怼回去。 “皇上,老臣认为瓦剌对我大明不敬,无非是想要他们赖以生存的物资。若不想开战,就给予他们想要的。”这次说话的是礼部尚书胡濙。这位已经七十四岁的老臣自从朱祁镇继位开始就一直就任礼部尚书这一职位,而实际上胡濙在朱瞻基做皇帝的第一年还只是户部侍郎,从那以后就一直是户部尚书,今年已经是第二十三个年头了。 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从一个事实就可以看出来,胡濙是朱瞻基留给朱祁镇的“托孤五大臣”当中的一位,还有杨荣,杨士奇,杨溥,张辅。三杨曾经是内阁最顶尖的力量,只要是他们三个同意的事情,皇帝都不能说不。后来却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离职退休,自然死亡直到正统十一年杨溥的去世宣告三杨的时代一去不复返。英国公张辅,跟随明成祖朱棣发动靖难之役的张玉的长子,也是经历四位皇帝的老臣。胡濙能够和这四位并列就足以说明他的重要性。 “胡濙,朕已经在这方面做了很多的工作了,可谁想这瓦剌太师也先的胃口越来越大,朕已经没有耐心再和他们周旋下去了。”朱祁镇本来还有些害怕,怕这些大臣一个个倚老卖老更有甚者用老命要挟他,现在看来情况倒是好了很多。所以他的内心从对大臣的怕转变成对瓦剌,对也先的怒。这仗他是非打不可了。 “皇上,微臣认为不如把也先“请到京城进行和谈,如果他不同意大可以不让他离开京城。”龙盛源口中的意思就是如果也先不想和平解决就直接在京城把他杀掉,以绝后患。 为人正直的金濂反驳说道:“龙家主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先太师既然来了就是瓦剌的使臣,款待使臣才是我大明该有的作风。不然以后我大明还怎么和周边其他的国家交好?” 龙盛源听了,纵是再想辩驳也不敢说一句话,因为现在他实在是惹不起金濂这一家子了。按理说释九郎他是武功不如,还情有可原;但是一个小辈,一个老头他都奈何不得,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够了!”朱祁镇突然从龙椅上站起来大喊一声,吓了刚说完话的金濂一跳。原本在下面熙熙攘攘互相讨论的大臣也都停了下来。 “朕心意已决,众卿不必再劝。七月十七,朕将率领大明五十万大军出师瓦剌。届时,三大营全员出动。兵部尚书邝埜,英国公张辅,户部尚书王佐随朕出征。立太子朱见深为皇太子。” “朱祁钰!”朱祁镇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眼神中带着无限的期望。 朱祁钰顿时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臣弟在!” “朕封你做监国,辅佐太子治理大明,等朕归来。” 朱祁钰心中窃喜,同时也非常兴奋,终于能够承担左右国家的重任了。 “谢皇兄,臣弟一定不负皇兄重托。” “嗯。”朱祁镇欣慰的点头。在这朝堂之上最值得他相信还能对他无二心的就只有这个弟弟,所以自己有什么快乐或者痛苦都愿意和他分享。 “众卿家如果没有事情就退朝吧!”做完了决定他也想回去休息了,养好了精神才能带兵打仗。 “皇上!” 出乎朱祁镇意料的是所有保皇党内的以及所有忠臣在他快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同时跪下,也包括了刚才提到的那些劝谏的大臣,却不包括英国公张辅。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朱祁镇显得有些不耐烦,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下面的人就该服从,哪来这么多婆婆妈妈的。 “微臣陈镒,恳请皇上允许微臣代国公出征。国公年事已高肯定受不了舟车劳顿。皇上,英国公为我大明四朝老臣,他的身子骨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之前去过金濂家的右都御史跪在地上就差脸贴到地面了。陈镒的情绪非常激动,实际上他是担心张辅的身体。此时的张辅已经是七十五岁的高龄,放到现在这么一位国家高级公务员这个岁数早就退休享天伦了,但这个人还在坚持。 陈镒的话引起了王振的不满,这也是今天上朝他第一次说话。他用他那尖锐的嗓音呵斥陈镒说道:“陈镒,你胆敢质疑皇上的决定?国公张辅是大明国之栋梁,此等大事怎能缺席?国公,杂家说的可对?”王振当然这么说。首先瓦剌和大明的矛盾就是由他引起来的:当初他私自调节贸易物品的价格才导致瓦剌屡次挑战大明。再有就是他可巴不得这些阻拦他控制朱祁镇的人全都死光,他耗死了张太皇太后,耗死了三杨,就差张辅这最后一颗眼中钉了。他很快就能把朱祁镇完全控制住了。 朱祁镇把目光转移到张辅的身上,虽然没有亲自问,但是他的眼神已经是期待得到肯定答复了。 “张大人……” “国公,国公。” “英国公,您倒是说句话啊?”所有跪下的大臣全都在迫切的恳求张辅希望他能说不。他只要拒绝,朱祁镇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他是给朱祁镇往上三代皇帝的老臣。 张辅的内心早就已经看透了一切,虽然他是所有忠臣们的领袖,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加入保皇党,因为他累了。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他再也没力气做任何反抗了。飞鸟尽良弓藏,他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为这个国家做点事情了。 只见他不慌不忙,双手插在前胸,对着朱祁镇鞠躬说道:“臣张辅遵旨。” 这下子所有保皇党成员的心都凉了,他们的精神领袖都已经放弃了,他们又有什么道理再坚持呢? 朱祁镇听到这个回答,非常开心,在所有大臣的注视下离开了奉天殿。 朝后,保皇党的成员就连卢忠季北辰都参加了讨论,虽然事情已经早就挽救不回来,他们还是要为最好的结果努力。乐观一些想,大明取胜的可能还是很大的,人数优势非常明显。 卢忠提议,希望金濂能够回来跟家里这几位说一说,因为谁都知道尤其是释九郎绝对不是平凡人,也许能想到办法。 就在金濂正要同意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正好看到英国公张辅像失了魂一样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即将被他们超越。他们急忙围过去,都想要询问张辅为什么不拒绝。 张辅却突然停下,他闭上双眼,布满皱纹而又苍老透明的眼皮掩盖不住眼球迷茫的转动。 他把脸朝向天空,想再认真的呼吸一次大明的空气,可能几天以后就没有了。他的心中默想着:先皇,您把皇上托付给我,微臣做到了。老臣已经没几口气儿了,这最后一段路就陪皇上一起走完吧。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46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大战前的准备(一) “没了?”刘晟翀疑惑的问道。 金濂不太明白他想要问什么,“没了?什么没了?” “嗯?上朝的事情就这么没了?”本来他还饶有兴致的准备多听一会的,没想到实际上就是那么几个人简单的几句对话给打发了,他现在有些怀疑难道平时大明的这些领导人上朝哦度是这么简单的么? 金濂一听差点火冒三丈,手指狠狠地敲了一下刘晟翀的额头,假生气地说道:“你个小混球啊,你当我天天像你们一样是去喝酒吃饭的?今天本来是不需要上朝的,皇上这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才上朝的。那些大人让我回来问问你还有大师有什么看法,要是早知道你这个小子这幅德行,我就只跟大师一个人说了。” 刘晟翀一看叔父生气了,瞬间就服软了,抱住金濂的胳膊就开始套近乎。 “叔父,翀儿知道错了。还有什么信息您都说出来,侄儿保证给您分忧,毕竟我是咱们当中和和朱祁镇关系最好的,对吧。”说着还把头躺倒金濂的肩膀上一个劲儿的蹭。 “刘晟翀,你的剑法没见长,不要脸的技术简直是天下第一。”金士元看不下去了,这摆明了是在自己的爹面前跟自己争宠。 金濂其实也没有真的生气,刘晟翀像一个小孩子依偎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脸上就已经喜笑颜开了,“你这小子,最会耍滑头。你听着啊,当时在奉天殿里的那些人伴君出征的有邝埜邝大人,王佐王大人,竟然还有七十五岁高龄的英国公。后来我们离开奉天殿的时候遇到了皇上跟前的太监,他跟我们说还要带上六七十位大臣。我这不就急忙回来看看有没有我吗?” 刘晟翀一听松开了金濂,说道:“叔父你放心不可能有你,你可是户部刑部两部的尚书,而且户部王佐大人已经走了,你是肯定不能去的。再说了,我跟朱祁镇的关系还算不错,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能让您去冒险的。”他还自信的拍了拍胸膛。 “翀儿别开玩笑了。咱们还是接下来想一想怎么办吧。”释九郎说道。 刘晟翀也严肃起来,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也是对于这次的事情共同的观点。大明五十万士兵,瓦剌所有的军队人数加到一块才不到五万,一个十比一的人数比,这么多人为什么会就这么担心一定会输?战争的确是每个人都不想遇见的,每一个正常的人都非常希望能过上和平安逸的日子。 但是既然现在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战争已经不能阻止无法避免,就必须想办法尽可能的赢得战争。但是只有那些了解国家真实情况的人才会了解现在的大明有多么不堪。国库空虚导致了没有足够的银两充当军饷,再加上近百年的安逸让士兵全都没有斗志战斗,这也就是为什么占尽人数优势依旧不被看好的原因。 “还能怎么办?咱们能做的就是等结果,能出手帮忙的地方就都尽尽力。”刘晟翀无奈的说道。 金濂也是默默地点头,对于他们这些不能为国家出战的人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他突然想到:“哎?找一个都有功夫的时间把你哥哥还有那些我们认识的那些人都找来吃个饭吧,就当是祝他们凯旋归来了。” “好主意,那我一会就去兵部问问于大人和我哥。”刘晟翀表现得很兴奋,因为很久没认认真真的和亲哥谈谈心了。 “那我也去问问那几位大人,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儿。”金濂说道。 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分别走访了每一位他们认识的还要跟随朱祁镇出征的大臣的家,结果并不是很理想。几乎每个人都在忙于给即将到来的战争做着准备,要么是没有时间,要么是没有公共闲下来的时候。 所以直到七月十六才定下来,就在出征的前夜。 …… “哥,你来了。”刘晟翀热情的到门口迎接。同样是在兵部任职,刘熠昆来的就比较早,他的官位比较低工作也没那么多。 “弟。”刘熠昆看着自己的弟弟,发自内心的高兴。前一段时间弟弟一直都处在昏迷的状态,他这做哥哥的依然是非常担心,但今天看到刘晟翀生龙活虎的,他也就放心了很多。 他拍了拍刘晟翀的肩膀,两兄弟相视长笑起来。当他看到释九郎和林祉柔的时候,也是非常高兴:作为刘晟翀唯一的血亲,他时时刻刻都为自己的弟弟着想。刘熠昆先是对释九郎救弟弟一命表达感谢,之后也是表达了对林祉柔这位准弟媳妇的喜欢。 之后过了没多久,于谦,邝埜,王佐还有卢忠季北辰五位大人也相继来到了金濂家。 十二是一个吉祥的数字,十二年一个轮回,每天十二个时辰,今天这场盛宴也正好是十二个人在场。 “我先说两句啊。很不容易我们这些人凑到一起,很难得大家都是志同道合。明天几位大人就要陪伴圣上出征,我就代表我一家老小祝各位,祝皇上能凯旋而归,大胜瓦剌。”说着,金濂举起了酒杯。 众人也都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在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刘晟翀看自己身边的释九郎也是直爽,杯子当中的液体也是直接干了,不禁疑惑的问道:“大师,您喝酒没事吗?”他以为释九郎和他们一样喝的也是酒。 释九郎笑着把尚有水渍的被子凑到刘晟翀的鼻子前让他细嗅。刘晟翀才发现释九郎喝的其实是茶。他尴尬的对着释九郎笑了一笑,便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这刘家的两兄弟长得还挺像的。”邝埜是第一次见到刘晟翀,一直都听说这个刘家小儿子在京城里到处惹祸,今天可算是见到这个“混球”了。 刘晟翀和哥哥相视一笑,兄弟俩长得的确是有些相似,流淌在血液当中的特性是抹不掉的。 金濂解释道:“这老大比老二大了四岁,还能这么像。” “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优秀,刘大人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这次说话的是王佐王大人。在场的这几位老臣全都或多或少和刘球有些结交,他们都非常仰仗刘球的为人,所以也自然会留意刘球的后人。 刘晟翀虽然不是那种非常谦虚会自我反省,却也不是会轻易骄傲自满的人。他站起来,举起酒杯对着几位大人说道:“侄儿刘晟翀感谢各位大人对我的关心。” 刘晟翀的事迹还是比较让这些长辈们满意的,渐渐的他们开始交谈起来。 “请问各位大人,不知道明天的出征准备的怎么样了?”刘晟翀终于问到正地方了。 兵部尚书邝埜可以说是在场最了解五十万大军准备到什么程度的人,而且明天早上他就要当着皇上的面把象征军权的令牌上交,因为这个时候士兵当面已经全面准备完毕了。 “额……五十万士兵都已经准备完毕了,粮草那边也应该差不多了。三大营也差不多了吧,北辰。”邝埜指的是就是神机营营首季北辰。 季北辰本来正在大快朵颐的吃,根本没有多余的功夫听他们说话,他的观念就是现在吃饱了明天才有力气出征。被邝大人这么一问一下子反应过来。 “嗯?”季北辰的嘴里还叼着鸡腿,“神机营准备的差不多了,那两个我不知道。本来我神机营还差些弹药,要不是老卢借给我,我那点玩意儿上战场可能都不够用。”季北辰是边吃着边回答,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明天所有的部队都会在京城在等候,只有少部分在皇宫门口。皇上会带领众大臣从皇宫门口出发,然后在京城外面和大部队集合从重云山下面绕道直接行进至居庸关,之后就是怀来卫一直沿西北方向进军到达万全左卫,然后沿着明长城向西最后到达大同准备和北方的瓦剌开战。”王佐知道在场的都是值得信赖的自己人,随意也不必隐藏他们行军的计划。 “也就是说你们最终的目的地其实是大同,你们只不过是作为援兵?”大同本来就是作为抵御北方外敌的重要堡垒,所以自然是在自家的易守难攻的地盘开战才对自己最有利。 “没错,我们到了大同之后可能还会分出几万人支援西面的甘州,那里也有瓦剌的部队。再分出一半支援宣府,这样有长城作为防御,利用好天堑之势,瓦剌肯定不是对手。” 刘晟翀又听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嘴里排满了饭菜,模糊不清地说道:“你们刚才说经过重云山,这次打仗龙家没出一个人?” 卢忠解释道:“没有,龙盛源以身上有伤作为借口,龙崇禧长年在外守边前一阵子才刚刚回家,龙德凯自认武功不足,不能上战场。” “我跟你说啊。”季北辰依旧是满嘴肉菜,嘴唇上泛着油光说道:“龙家这三个老贼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一到关键时候就畏首畏尾。这点都不如王振,这只阉狗都知道跟着皇上出征……”这时候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好多人都在冷冷的看着他,他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接下来他才意识到王振是刘家两兄弟的杀父仇人,他顺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这哥儿俩,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刘熠昆表情还好些,只是表现得很严肃;刘晟翀就不一样了,一脸杀气,嘴里的东西狠狠地咀嚼。他大力的把筷子扔到桌子上,身体靠在后面的椅子上,自己抱着自己的胳膊,显然是发怒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大战前的准备(二) “我,说错话了?”季北辰缩着脖子,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他现在还没意识到他究竟捅了多大的娄子。 卢忠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冒失鬼了,抓起一个馒头就塞到季北辰的嘴里让他说不出一个字。 “两位兄弟,北辰不会说话,希望你们两个不要介意。”卢忠对于季北辰的大嘴巴便是很无奈,一句话没说好就冒犯到了刘家两兄弟。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他给刘熠昆和刘晟翀带来的影响也不可磨灭。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剩下的这些人也不敢说话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个年轻人身上背负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出于对刘球的尊重,还有对两兄弟的关爱,他们选择沉默,让他们俩在自己内部把问题解决了。 可是家仇是两兄弟永远的隔阂,他们俩虽然见面不多,但是每次见面都尽量刻意避开这个问题,但不是意味着忘记,而是不希望再失去还活着的唯一血亲。但是像今天这样意外的再一次提到了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就必须不得不勇敢的面对。 刘晟翀在椅背上靠了很长时间,他的脸色也一直那么难看。他在这件事上对哥哥产生的误解就是为什么哥哥这六年以来在兵部任职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寻找机会给他们的爹报仇?刘熠昆给他的说辞就是一以他在兵部担任的官职根本没机会接触到王振这样的大官,二就是即便是能见到王振,也根本杀不掉他,到时候只是拜拜送死断送了刘家的希望。与其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等着他的归来。 他把身子前倾用双肘撑住身体捡起一根筷子不断的敲击每一个他能够得到的盘子。每一道清脆的敲击声都引得所有人内心发凉。 “刘熠昆,你就说这次你有和王振独处的机会了你打算怎么办吧。”弟弟率先发问,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哥哥应该不会再找什么接口推辞了吧。 但是刘熠昆什么话都没说依旧选择了沉默。因为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是皇上在场他就不可能有机会。本来刘晟翀还想跟他说只要他能成功杀掉王振,朱祁镇这边他能来搞定,哪怕是用他的命来换哥哥的命他也愿意,现在看来哥哥根本没有那份儿心。 “那好,我也不勉强你,我也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和你吵一架。我亲自去杀王振,办法我自己想。”他现在觉得哥哥已经靠不住了,虽然自己的武功还没有恢复完全,但是军队当中不会有武功极高的高手,所以想要杀掉王振不会特别困难。 其实王振也是这么想的,他心里清楚现在龙盛源也压不住这个刘晟翀了,虽然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的武功还没有恢复,但只要回到以前的高度要杀的人第一个就是自己,所以他这才向皇上请命跟随一起出征。另一方面他也想借着这次机会大展拳脚打一场胜仗跟皇帝邀功,顺便领更多的赏赐,这才是他的目的。但是他想不到这个想法正中了刘晟翀的下怀,一场针对他王振的阴谋大幕即将拉开。 “翀儿,你别这么激动,你现在武功还没恢复,别这么心急。那个云武阁主不是说他会把王振交给你的吗,你就再等等。”金濂极力的想劝说,但是他感觉刘晟翀又要犯老毛病了。 “我现在就想让他死,我看谁敢拦我!”刘晟翀猛地站了起来,准备要离开,手里还掐着拿根筷子。 卢忠非常理智的伸出手想要把刘晟翀挽留下来,“刘兄弟,先坐下吃饭,有什么问题吃完饭再解决。” 没想到刘晟翀一点都不领情,狠狠的一把把手中的筷子摔到桌子上,筷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吃吃吃,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一个都没剩下,还吃个屁!”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留下来的这些人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刘晟翀只要认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他们倒不会误会他所说的话,只是刘晟翀这次太冲动了。 “几位大人请谅解,刘球的死对他打击非常大,在他面前报仇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几位大人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会这么激动,而且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报仇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大师,您觉得现在该怎么办?”金濂觉得现在他已经管不了这个侄儿了,唯一能治住这个小魔王的人就只有释九郎。 “我想办法,你们放心吧。”他现在也没有特别好的主意。释九郎想过给刘晟翀下点迷药让他把这段时间错过去,他就不再急着出门了。转念又想,刘晟翀的身体现在过于敏感,迷药对他的身体肯定会有伤害,这样不利于以后的练武,所以这个方法行不通。 “先吃饭吧,他的问题我来解决。你们放心吧。” 其实释九郎的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这个时候就在遥远的北方,明长城的北边的一片草原上,走着一大片的蒙古包。蒙古包和燃起的篝火就像夜空中的繁星点缀着这片草原。 几十年前他们才是天下的主人。 朱元璋将元朝毁灭以后,蒙古人就主要分成瓦剌和鞑靼两部分,其中瓦剌还算是比较大的一部分,可全部族的军力加起来还不过五万人。而鞑靼却保留了元朝最正统的大汗孛儿只斤·妥妥不花,瓦剌的大汗阿葛多虽然和元朝皇室家族关系甚微,体内却遗留流淌着瓦剌最高贵的黄金血脉。所以即便是阿葛多再无能,也先也不敢轻易对他出手把王权据为己有。 对于大明要出征瓦剌他早就有所预谋,因为也先一直都和王振有非常密切的书信往来,他也早就想好了该如何用手下这不到五万的人马对付朱祁镇的五十万大军。 “大哥,你说这朱祁镇才二十一二岁的年纪竟然这么好战,尽然敢亲自率领五十万兵马,他真当自己是他的祖宗朱元璋了。”说话的是也先的结拜兄弟伯颜帖木儿,他们俩正和瓦剌士兵们坐在草地上围着篝火喝酒吃肉。 他们瓦剌再穷,酒肉这些东西是永远都不会缺少的。 草原夜空的星星更加明亮,就像镶嵌在天幕的宝石,闪耀着光辉。这个时候虽然正值七月,但是北方的草原上全天都不会特别热,反而在有的夜晚还会感到一起清凉。 也先最喜欢在这个时候躺在草地上,他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 听完自己弟弟的吐槽,也先突然坐起来,用手里弯折的马鞭指着弟弟说道:“伯颜,你要记着,这朱祁镇再不济也是朱元璋和朱棣的后人,再加上五十万大军值得我们重视。” “是,大哥。”伯颜低着头语音地说道,“大哥,你要是有黄金血脉,咱们也不用再怕那个阿葛多了。” 也先摆了摆手,他已经早就不在意这个问题了,因为即便是阿葛多有了黄金血脉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好贵的血脉只是一个象征,实际上真的决定不了什么。 “哎!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阿葛多现在只是我的傀儡,他什么都做不了。你想想看,瓦剌一共就不到五万兵马全都被我带出来了,他阿葛多还有什么用?这一次只要我成功拿下大明,我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杀了阿葛多,我也先才是瓦剌名正言顺的大汗!”最后一句话也先说的非常有气势,他们人的声音也非常抑扬顿挫。这些话虽然说的狂妄,但他也先绝对的有资本这样说。 也先的父亲叫做绰罗斯·脱欢,将整个东蒙古统一,迎立脱脱不花为蒙古大汗。父亲死后,也先接任瓦剌太师的职位。所有蒙古人这才意识到也先是一个比他父亲还要有野心的瓦剌人。 他几乎到过所有明朝北方的附属国,骚扰的骚扰,攻破的攻破,直到最后他发现他的眼中就只剩下了大明这个庞然大物。早在好几年以前也先就曾对大明的边疆城市做出烧杀抢夺的恶行。 有一件只有几个人才知道的秘密就是当年刘球就已经发现了日益扩大的瓦剌势力以及也先的野心,曾经给朱祁镇上书过一次,没想到还没送到朱祁镇的手里就被王振截下。凭借王振和也先多年秘密往来的关系,刘球才遭此毒手。 买通王振只是也先计划的第一步,之后就是打败朱祁镇,成为瓦剌真正的大汗,最后吞并脱脱不花的鞑靼部成为蒙古草原唯一的大汗,之后还能反攻大明,让中原大地换回元朝。 也先突然站起来,端起就被对着所有瓦剌的战士铿锵有力地说道:“我,绰罗斯·也先,向你们发誓。”说着他的左手指向北京城的方向。 “我一定会统一蒙古草原,让我瓦剌的旗帜在大明皇宫上空飞扬。” 顿时所有的瓦剌士兵的热血也被点燃,异口同声地说道:“太师万岁,太师万岁。”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74.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虽远必诛 正统十四年(公元1449)七月十七的这一天注定将不同寻常,这一天也成为大明朝正式交给朱祁镇统治一来最重要的一天。因为今天朱祁镇觉得现在好像太祖皇帝成祖皇帝都在天上保佑着他。 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没有经历过大型的战争,到了他做皇帝终于赶上一次可以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机会。八十多年前,他的祖辈朱元璋在元朝覆灭之后以少胜多打败了最后一个强大的敌人陈友谅,最后才能建立起这个庞大的帝国;明成祖朱棣五征漠北,巩固北方。到了他朱祁镇这里一定可以做得比自己的祖先更好,这个只有二十二岁却做了十四年皇帝的男人的雄心壮志比他的能力大得多,却想着征服整个天下。 “今天,朕将率领我大明五十万大军出征瓦剌,众将士当齐心协力。助朕建千秋功业。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朱祁镇站在午门的城楼上,对着午门广场上几百名将士还有几十位伴君同行的大臣说出这样鼓舞人心话语。他希望也相信这些人乃至城外所有的将士都能和他一样满腔热血,干劲十足,这样他们才能一马平川建功立业。 站在午门城楼下面的这些大臣几乎都是文官,之所以派他们去全都是因为王振告诉他这样可以在一旁出谋划策,更可以在瓦剌面前彰显我大明的威严,朱祁镇一听非常开心,还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可是这些大臣有几个是真心想上战场的?他们本来应该坐在书房里简简单单整理文书,看看书就可以了。但如果非要让他们上战场的话,里面又有几个人精通兵法呢?既然这些文官一点打仗都不懂的话,带这些人一起出征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但为什么还是要带上呢?这完全是处于王振这个人的个人私心。王振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当地一个落魄的教书先生,因为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才狠下心来进宫做了太监。虽然发展到今天已经身兼东厂厂公,司礼监掌印太监秉笔太监等等重要职位,但是他骨子里面的卑贱是永远磨灭不掉的,所以他想这次机会在出征的时候要是能够经过一次自己的家乡那可就真的是扬眉吐气光耀门楣了,让那些从前看不起他的“小人”们都无地自容,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单纯的小人物心理。这种人一定不要让他得势,否则曾经得罪过他的人全都没有好日子过。 就是因为他的这些可怜的虚荣心,这些国家栋梁都要陪着他,陪着皇上去冒这个险。他们要是知道原因竟然是这样的话一定会在朱祁镇面前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趟这趟浑水。 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总之朱祁镇率领的明军从皇宫午门出发,浩浩荡荡的穿过京城最中央的大道,准备出城去和大部队会师出征。 等到朱祁镇的部队已经完全消失在视线当中的时候,某人的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他终于如愿的坐上了监国的位子,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有多久?十四五年吧。名义上他现在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国,但是如果现在的皇帝死了或者活着却永远也回不来了,这个小小的监国可就不简单了,朱祁钰很有可能会光荣的升职成为大明王朝第七位皇帝,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还不小哦。 他现在就站在朱祁镇刚才所处的位置,午门城楼的最中央。他张开双臂像一只雄鹰一般渴望在皇宫内翱翔,又想用他这两只胳膊把整个天下都抱在怀里。俯视着午门广场,虽然已经空无一人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满满的成就感。然而就在他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他的视线无意中就扫到了在远处注视他很久的钱皇后龙凤凰姐弟俩。 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当皇帝,所以对待朱祁镇的皇后还得恭敬一些。毕竟那是自己皇兄的皇后,这姐弟俩背后还有一个龙家,这可够他受的,所以还得装一阵子的好人。 朱祁钰非常淡定的走过去,脸上带着伪善的笑容,心里还有一点小慌张·因为他怕刚才自己的举动被他们俩捕捉到。 “臣弟见过皇后娘娘!”在自己的皇嫂面前,他的演技是绝对够用的,但是在龙凤凰面前就不一定了。 钱皇后没有直接回答他,倒是龙凤凰看朱祁钰非常的不顺眼,“殿下看起来心情不错啊,皇上离开京城出征你就这么开心吗?” 面对龙凤凰的挑衅朱祁镇当然不是那么在意,因为他曾经在龙凤凰的面前展露出过自己的真面目,所以到了现在有些事情该隐藏,有些事情就该暴露他本来的面目。就是那次龙凤凰给朱祁钰描述刘晟翀的情况被万贞儿偷听那次,龙凤凰永远都忘不了和父亲如出一辙的描述,所以在他回到家之后也第一时间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龙盛源。 “龙公子说笑了,我只是羡慕皇兄能有这样机会建功立业达到朱家祖先那样的高度。”朱祁钰的笑容时时刻刻挂在脸上,让龙凤凰不敢对他这个监国发火。 “皇嫂,太子在什么地方,臣弟想见一见他。”朱祁钰开始打起了太子朱见深的主意。 钱皇后微微的欠身给朱祁钰行了个礼委婉的把他拒绝了:“皇上临走之前已经把深儿完全交给本宫了,还请郕王殿下放心。”太子朱见深是周贵妃所生,今年也已经两岁了。朱祁镇的野心意在坐上皇位,朱祁镇只要回不来,他再轻易地除掉这个身为太子的侄儿,他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坐上皇位成为这个帝国真正的主人。 “啊,既然这样臣弟就放心了,臣弟告退。”朱祁钰都不等钱皇后给他什么命令,就转身离开了,脸上还是带着自信却邪恶的笑容。 “姐,你一定要小心朱祁钰这个人,他现在坐上了监国的位置,很有可能会加害你和深儿。他郕王府的十三太保的武功都不低,实在不行我就请父亲在你身边派几个高手。”龙凤凰现在非常不相信朱祁钰是什么好人,如果朱祁钰真的掌握了大权他龙家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钱皇后却伸出了手制止他,虽然眉头紧皱也在担心这种可能,但是这样只会打草惊蛇。 “没关系,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他进入了皇宫,只要我和深儿伤了一根毫毛都和他朱祁钰脱不了干系,更何况皇上应该不出两个月就能回来,到时候这皇宫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龙凤凰点了点头,皇后表姐说的也有道理。这时候他突然反应到一个问题,就是朱见深并非皇后表姐所生,为什么要交由表姐来照顾呢? “表姐,这周贵妃出了什么事?她的孩子为什么要交给你来照顾?” “说起来这也是皇宫内的一件伤心事,上个月周贵妃得了重疾,去世了。皇上还因为这件事杀了好几名太医,为此他伤心了很长时间。虽说皇上宠幸周贵妃的时间并不多,但毕竟是给皇上第一位添了皇子的女人,皇上还是一个重感情的人。”钱皇后是一个重感情识大体的人,她可不会为了一时的争宠而小肚鸡肠。作为整个后宫地位仅次于孙太后的女人,必须拥有母仪天下的贤惠和气度。钱皇后配得上这个称号。 钱皇后是朱祁镇的皇祖母张太皇太后挑选出来的贤德女子,所以就算没有龙盛源所谓姑丈,这个女人站在这里就是权威的象征。 “姐,我们回去吧。舅父舅母和父亲母亲正在坤宁宫等着我们呢。”说这就是这姐弟俩的四位爹娘。虽然哪怕是皇后的爹娘也就是国丈也不能随便出入皇宫,但是龙盛源的地位还是非常管用的,虽然不在朝廷内单人一官一职但是仍然可以随心所欲,这就是龙家,这就是龙盛源。 “好,走吧。”钱皇后移开仍然眺望着远方的目光,就和龙凤凰徒步走回自己的坤宁宫。 ······ “大师,怎么样了?”朱祁镇出征的同时,金濂在自己家庭院里焦急地问着刚从刘晟翀房间里走出来的释九郎。 因为昨天晚上刘晟翀激动的态度,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在今天早上跟随朱祁镇的大军,找到机会就把王振杀掉。释九郎最清楚,刘晟翀的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无论是对瓦剌军或者明军都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所以一定要阻止他偷跑。 冥思苦想之下,释九郎狠下心,决定宁愿让刘晟翀的武功再倒退也不能失去性命,随意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买来了迷药掺在水里给刘晟翀喂了下去。 他做了一个完成的手势,这会刘晟翀正在呼呼大睡呢。这一觉估计他能睡上三四天,醒来之后他可能就找不到明军走到哪里了。到时候金濂和释九郎他们再想办法安抚他,应该就没事了。 这个办法的确天衣无缝,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刘晟翀。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210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偷跑 释九郎买回来的药刚开始还是非常管用的,每次使用刘晟翀都能老老实实的睡上两天。 不过是药三分毒,释九郎也不敢轻易用药。第一次使用的时候,他就非常小心药量在能够打到药效的同时还不能对刘晟翀的损害。第一次使用的效果非常好刘晟翀足足睡了三天,当他在七月二十的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还以为今天还是七月十七就大吵大闹的想要跟随军队系统出征,寻找机会杀掉王振。 释九郎努力的控制住他,告诉他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必须留下来六天的时间练习武功,只有到那个时候他才能轻而易举的杀掉王振。 可能是经过了三天的休息,他现在对报仇的冲劲儿和十六日那天的宴席上比起来倒是弱了很多。所以就非常理智的答应了。 金濂的心中暗暗高兴,这下子就不只能拖住刘晟翀六天时间了,也许没准差不多都能等到朱祁镇带兵归来了。 现实当中二十日也是刘晟翀认为的十七日的一整天刘晟翀都在拼命地练武,释九郎也给他吃着固本培元的药材一方面是加快他身体的恢复,一方面是抵消掉迷药的副作用。 到了晚上,释九郎就想办法让刘晟翀吃一些食物能够让他顺带着把迷药吃下去。刘晟翀也是非常单纯,没有发觉到任何的不对劲,毫不犹豫的就吃下去了。这样他又一次昏迷去睡。 不过,到底还是年轻力壮的二十岁大小伙子,仅仅第二次就对迷药产生了免疫,当他在二十三日起床出门的时候吓了金濂一跳。他还以为到了明天刘晟翀才会醒过来,没想到足足短了一天。还好他装的很镇定,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刘晟翀还以为今天只是简简单单的七月十八。后来的好几次,刘晟翀也是睡了两天就清醒了。 直到第五次过后已经到了八月第一天,但是刘晟翀仍然认为今天还只是七月二十一。这个方法是释九郎想出来的,他实在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只要刘晟翀不出门,让他和外界没有任何的交流就不会暴露。同时金濂也千叮咛万嘱咐,告诉自家的下人一定不要在刘晟翀的面前说露馅。做好了这些准备工作,金濂等人就开始实施这个绝妙的计划。 其实也无非就是让刘晟翀觉得时间过得没有那么快,这样他也就不会着急报仇去杀王振,只要拖过了这段时间,刘晟翀的武功就能恢复,也快到了云武阁主承诺的期限,到时候什么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们为了保护好刘晟翀简直是煞费了苦心,不过智者千得必有一失,到最后还是出了岔子。 到了第五次见药效的时候,释九郎发现刘晟翀在八月一日起来的特别早,而且特别的精神,这是他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观察刘晟翀的发现。他怀疑这很有可能就是这段时间服用迷药留下来的后遗症,也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太久的休息让他根本不想再睡觉。 不过好在刘晟翀并没有发现他的饮食当中有什么问题,还是非常相信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不过他便显得越自然,释九郎的心里越不安,因为一旦刘晟翀知道了他们所做的事情,这份误解一定会越来越深。 这个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不管有什么不良后果,如果再按照现在的规律进行下去,相信再有几次刘晟翀健壮的体质将会对迷药完全免疫,只怕到时候事情就藏不住了。 释九郎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原本的迷药增大了计量,还往里面加入了蒙汗药。这两种药掺杂在一起,恐怕是一头健壮的公牛都招架不住。释九郎把这些全都倒在了一罐水里。在这天下午他还特意让刘晟翀绕着京城内跑了一圈,所以在他大汗淋漓的时候,发现了早已准备好水坛子。想都没想,就牛饮起来。 随着一声坛子掉落在地上,释九郎飞快的从暗处跑出来,急忙接住了昏迷差点倒下的刘晟翀,并把他抬到床上。 当他走出刘晟翀的房间,金濂满脸忧愁的看着他。 “大师,你这么做会不会有事?他的身体会不会有影响?”金莲问道。 “只能这么做了,现在我们看不住他,哪怕是有害也比让他丢了命要好。金老您放心,就这一回以后我绝对不这么干了,要不然他这辈子就废了。”释九郎也不想这么做,但是只要熬过了这段时间就没事了。 但是他们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刘晟翀的确是按照他们的预算睡了五天,但是就在八月七日的早上金濂准备叫刘晟翀起床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刘晟翀已经溜走了。 慌张的金濂急忙叫来释九郎,问询而来的金士元,剑天火和林祉柔急忙询问情况。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一进来就没看到人,朝着另一面的窗户开着。恐怕翀儿是从这个地方逃跑了。你们看一看他的屋子里面少了什么东西?”少了的东西自然也就是刘晟翀带走的东西。 经过他们地毯式的搜索,发现刘晟翀只是带走了无量锋和一些银两,出了门他们才知道刘晟翀还骑走了自己的马。 “他的胆子也太大了,武功还没恢复就敢跑出去,大师不如让我去追他吧,他应该还没走远。”剑天火非常担心刘晟翀的安危,已经不仅仅因为刘晟翀可以帮助他报仇了。 释九郎摸着自己的下巴,以剑天火的武功还不足以保护刘晟翀,可要是自己离开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加害这一家子人。现在真的是比较为难,哪怕是渡贤在这都不可能让他这么两难。 经过简短的思考,释九郎终于决定让剑天火去追赶刘晟翀。 “你记着,如果你要是根本找不到刘晟翀的话就跟着大明的军队,混进去也行。总之就是一定要阻止刘晟翀杀掉王振,不然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他,现在王振的势力还是大的惊人。记住了么?”这也算是最后的对策,希望可以奏效。 “嗯,我一定会阻止他的。”剑天火自信又坚定看着出门送他的四个人。一个跨步就翻身上马。 “驾!”剑天火驾着快马一路出了京城,沿着那天王佐告诉他的明军进军路线。他觉得刘晟翀也应该是沿着这条路走。要是他的马更快一些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追的上。 反观到刘晟翀这边,他早就感觉到家里的这些人有些不对劲,因为那些下人们都在刻意躲着自己,这还是小。重要的是,自己这么激动的表现他们竟然都没当回事儿。这就让他非常怀疑,再加上这几天感觉自己的作息时间非常不规律,经常会头痛,所以才这么急切的想要出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要找王振报仇。 当他除了京城找到一家荒郊野外的茶馆的时候,通过和店小二的交谈他才知道今天已经是八月七日,而不是他印象中的七月二十二。这下他才明白家里的那些人为什么都这么对他,好一招瞒天过海。对于他来说整整少了半个月时间,不过还好也有可能这个时候明军和瓦剌已经打起来,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的杀掉无人顾暇的王振。 对于追赶的路线他早有打算,他这个人可比剑天火聪明多了。既然已经知道了明军的进军路线,他就没必要再按照这个路线追赶。在他的脑海里也清楚的记得王佐跟他说的路线,所以他打算直接奔赴一个叫做阳和的地方。 阳和这个地方是从宣府万全左卫通向大同最重要的一站,也是必须经过的一站。而且他在茶馆里面听说八月一日的时候明军才刚刚到达大同,所以现在只要到了阳和,无论明军还在大同与瓦剌开战还是说已经撤军回京城都非常方便。 暂且不去考虑家里这些人对他做了什么,他骑上自己的快马准备赶往阳和。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吃定 不得不说刘晟翀的想法还是很机智的,在他出发之前特意弄来了一份京城北方的地图,这样他在走捷径的时候才不会迷路。但是真实情况还是让他倍感失望,因为明军当中也是有很多人知道这条路线的,然而为 什么没走呢?一是因为他们还要沿着大道顺便支援宣府等地方,所以这么走只会徒增麻烦;二就是因为这条路上的地势比较狭隘凶险,五十万大军沿着这条路走的话会把整个部队拉得很长,一旦遭到埋伏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绝望境地。 所以对于他一个人来说走这样的小路是再适合不过的了,路程短还不容易被发现。不过这样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小路的道路非常坎坷崎岖。正因为如此,刘晟翀才马不停蹄的赶往阳和,每两天才抽出两个时辰休息,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赶路,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追上明军。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刘晟翀花费了五天只休息了短短的四个时辰,就赶到了阳和。也有可能前一段时间他睡了太久,所以不那么需要睡眠,所以才能时刻保持精神赶路。倒是苦了他胯下的马,没得到多少休息现在也是硬撑着奔驰。 不远处就是阳和城的大门,刘晟翀也总算看到了一点希望,也放慢了一些速度。这时他明显感觉得到他身下的马剧烈的喘息,还能明显感觉得到马的心跳。他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就慢慢的下马,让跟着自己更长时间的朋友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可谁知,他一下来这马就四肢瘫软,爬到地上。 刘晟翀心疼的抚摸着他的鬃毛说道:“好朋友,跟着我你吃了太多的苦,现在我就给你恢复自由。”说着就卸下马笼头,马鞍等等负担,把自己携带的水袋钱袋还有无量锋全都带在自己的身边。 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也不方便再和自己这位老朋友告别,就跟这匹马挥了挥手离开了。 他没看到的是这匹自己珍爱的宝马用头点了点地上,眼中竟然闪烁着晶莹。都说鸟兽无义,草木无情。这话说的未免太过无情,如今看来飞禽鸟兽和人都是一样的。 刘晟翀进了阳和城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这里的官府或者非常可靠的人询问明军的消息。不过在那之前他想找一个地方吃一顿饭,这些天他也只是吃了几个烧饼就把三餐对付了,现在他已经前胸贴后后背了。 走着走着就看到不远处一家大酒楼的前面围着好多人,似乎都在看热闹。平时的他一定会凑过去看看热闹,但是现在是关键时期,一点时间都容不得耽搁浪费。 所以他也非常冷漠的从人群之外离开了。 ······ “别碰我的琴,快点还给我。”一道非常稚嫩女声在拼命地呼喊。 一名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瘦弱的小乞丐正在拼命地从一名大汉手里抢夺一体积比较大的布包,根据形状和小乞丐的描述,里面装的应该是一把古筝或者古琴。 “你个小叫花子,竟敢到我们店里偷吃?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一名看着像掌柜的模样的人对着这名小乞丐喊道。 话音刚落,从他的身后走出来好几个彪形大汉,有的甚至拿着刀。 小乞丐一看,非常害怕但是又不敢松手,因为这把琴是她已经亡故的父母留给他的。她的长辈也告诉她一定不要遗失父母的遗物,所以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好这把琴。 “啊!” 一名大汉手中的砍刀马上就要看在小乞丐弱不禁风的后背上。 “救命啊!”小乞丐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呼喊。 可是过了好几息的时间,小乞丐发现自己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不适,抚摸遍全身没有一点伤口。疑惑的朝着那名大汉看过去,一道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身影挡在了她的前面。 刘晟翀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多管闲事了,他的左手徒手握住了砍刀,从左手掌心沿着刀刃往下流淌鲜红的血。他的右手握紧无量锋指着大汉的脖子,锋刃也在大汉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阳和是一个小城市,如果不是因为正好处于明长城的南面肩负着抵御外敌的重任,恐怕这个小城市会更加杳无人烟。而且这里也不是从大明出关的要道,所以没有什么特殊的活动这里根本不会有任何朝廷和江湖的大人物回来,所以现在也根本不会有人能够认出来刘晟翀手上的正是第五名剑无量锋。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名小乞丐可不是普通人,她一眼就认出来刘晟翀手中的剑,也敢断定现在这个敢为自己出头的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所以她一使劲从掌柜的手里把自己的琴抢了过来,躲在刘晟翀的身后,小鸟依人的说道:“大侠救我,他们都是坏人。” 掌柜的也看出来刘晟翀的不简单,心想反正也没有亏太多的钱就想算了。 “他欠你们多少钱,我给。然后给我们俩准备一桌好酒好菜,钱由我来付。”刘晟翀出门的时候把所有的银票都带在身上,就是为了应对这样的不时之需。 掌柜一听,这算是遇到土财主了,这要是不狠狠宰他一番简直对不起自己的奸商形象。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小算盘,自言自语的说道:“突然偷吃的总共五两银子,您要是在点上一桌子的菜就是十两银子,总共是十五两银子。”一算完就露出了他本来的奸商笑容。 “他骗人,我根本没有吃那么多。”小乞丐在刘晟翀的身后愤怒的指着掌柜,她也只是偷吃过几次,全算起来都不到一两银子,这掌柜的明显是在欺负自己这位靠山。 刘晟翀莞尔一笑,自己身上的银票最小的面值都是一百两的,这样随随便便就给出去未免太浪费加张扬了。自己前些阵子携带的那些碎银子全都在他昏迷的时候被释九郎没收了,所以他拿了几锭整银子。他看了看附近的几条街道也就这家酒楼的规模最大,但是这里的物价和京城比起来差的太多,就好像现在的北上广等一线城市和四五线城市的差距一样。这十五两白银在京城里很难在大酒楼里吃的很丰盛。 他从自己的钱袋里摸出一只五十两的银锭,扔给掌柜的,“这是五十两,不用找了。”然后转过头看着小乞丐,一把就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说道:“走,我们进去。” 小乞丐被搂住的瞬间楞了一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男人这么紧密的接触过自己,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竟然对自己这么好,一时间难免春心萌动。她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古琴,随着刘晟翀走进酒店。 刘晟翀其实也不是故意的想要抱住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只不过是为探一探她的底细。他想不明白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人还有心思护着一把琴,不免让人感到怀疑。而且,刘晟翀搂着小乞丐走到店里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小乞丐虽然看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但是她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的怪味道,反而还有一股少女的体香,这点倒是和林祉柔有些相似。 她是女的?他简直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象了。 刘晟翀和小乞丐做到一个位置上尴尬的静坐,一直等到所有的饭菜上齐。不由分说,就好像吃饭大赛一样开始胡吃海喝。 他们俩吃饭的场面简直让酒店里的所有人感到震惊,刘晟翀倒是矜持了很多,这个小乞丐就好像好多天肚子里面都没有食儿一样,一点都不客气。 “你叫什么?等我以后翻身了,我好报答你。”小乞丐啃着最后一直鸡腿。 刘晟翀一边喝着酒一边不在意的说道:“刘晟翀。”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还没有调查清楚明军到底走到哪了。这个小乞丐看起来这么多天都一直住在阳和城,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唉,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皇上率领的大明军队走到哪了?”他一直直接称呼朱祁镇的大名的,就连皇上本人也不会在意,但是他怕他提起这个名字这些人都不认识。 小乞丐眼珠子都没转,有口无心的随口说道:“早就走了,你还在这找呢?傻了吧你!” 被这么一嘲笑顿时有些难以接受、怎么明军这就已经回去了?虽然说他直接来到阳和是一个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但是他有点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跟我说说,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刘晟翀着急了,难不成他这一趟是竹篮打水? 小乞丐还算是比较懂得知恩图报的,她看出来这条消息对刘晟翀非常重要,便耐心的给他讲解。 “七月末明军经过这里,八月一日到达大同。可是在大同并没有发现任何敌军的踪迹就特意南下在蔚县转了一圈回到阳和,沿着原路返回了。八月十日明军已经到达了宣府,这回应该快到土木堡了。”没想到这个小乞丐对当前大明军队的了解竟然如此透彻。她吃完了最后一口鸡肉,特意还用自己粉嫩的朱唇抿了一口手指头上的油。 她才刚吃完就被刘晟翀一把狠狠地抓起,他的粗鲁程度一时还接受不了。 “喂,你干嘛?别以为你请我吃饭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的,你放手。”小乞丐努力的想挣脱开刘晟翀,但是却连一个突破点都没找到。 刘晟翀把她带出酒店,很认真地说道:“我去给你买一身像样的衣裳,以后你就不要过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了。” 听了这句话,小乞丐的心里颇为感动,她有点想哭却不能在这样的场所溢出泪水。感觉自己刚刚误会了刘晟翀,就老实巴交的同意了,依旧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古琴跟着刘晟翀灰溜溜的寻找服装店。 阳和城真是太小了,整个城里只有一家还说的过去的服装店,刘晟翀就让她自己进去挑选,他自己则是留在店外等候、 他想了一想,这个时候明军已经踏上了归程,所以他也不得不原路返回。这回他可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了,只能凭借着速度的优势追回去。想到这里他觉得时间有些不够用了,一旦明军回到了京城,自己这一趟就白跑了,要想杀王振又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他现在就想离开这里,可是那个小乞丐已经进去了就这么招呼都不打的离开未免有些不地道。 刘晟翀从自己的怀中拿出来几张银票塞到一个锦囊里想要当做给小乞丐的赔罪,另外又给服装店老板一些钱作为好处费,希望老板把锦囊转交。全都交代完成之后他也匆匆忙忙的想再买一匹马,要不然他单凭轻功可追不上明军。 等到他走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一道摄人心魂的魅影从服装店的帘布之后走出来,这女子的妖娆秀丽也远非寻常女子可以比拟。她身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裙下遮住了她妙巧的双脚。 要不是自己的店里只有这么一位客人,老板绝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拥有绝世美颜妖娆身材的女子就是之前进来的邋里邋遢的小乞丐。刘晟翀要是能够留下来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倾国倾城的女人,都能拉下林祉柔一大截。 只见这美人轻轻地把白皙娇贵的玉手伸向了柜台上的锦囊。她打开了锦囊,看到了里面一千两白银的银票,满面含春,眉目中精巧的瞳仁灵巧地转动。 “刘晟翀,我吃定你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2 正文 第一百章 人间悲剧 虽然很困难,不过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位马商从他的手里买到了一匹质量很差的马。 为了能快速的赶路,刘晟翀当然会对自己的坐骑要求严格,要不然会坏大事。 可是现在的这匹和自己以前骑的差了太多,速度足足慢了两成多,照这么下去还没等他回到土木堡,明军可能就回京城了。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年雨,说的就是刘晟翀现在的处境。跑的不快,还时不时地自己停下来休息,这匹马但是很自觉一点都不可能累着。 刘晟翀忍了这牲畜两天,最后他实在是没有耐心再把精力放到这只牲畜身上的时候,就干脆把它放生,用自己的轻功赶路了。这会他可就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去想别的东西了。 前两天骑马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事情,从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到自己接触过的所有人,现在他也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即便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能相信。在他刚回京城的时候单纯的以为整个江湖上就只有龙家和云武阁蓬莱剑阁之间才有巨大的矛盾,其他的小门派都只是跳梁小丑而已。现在他渐渐的明白了,这个朝廷,这个江湖比他想象的复杂的多。 在朝廷里,皇帝可以被大臣甚至是太监控制,叔叔可以不满意侄儿的统治,弟弟也可以不满意哥哥的统治,只要自身有本事说造反就可以造反。整天围在皇帝跟前的这些人大多都不是为了皇帝,为了天下百姓出谋划策,而是从皇帝的手中过得更多的利益,还要费尽心机除掉和自己发生利益冲突的人。 在江湖上同样的矛盾从文斗演化成武斗,对财宝地盘,金钱美女,甚至一对宝剑的争夺都有可能葬送无数人的生命。有甚者为了一个身边的亲人,也为了出一口恶气,哪怕是失去一切也要报仇。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江湖。 他所憧憬的是那种武林中人习武练武比武,每一个武林人都能够和谐相处,没有死伤,人人都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世界。 可是这样的地方真的存在吗? 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这个地方就是蓬莱,一个人人身怀武功却从来不用在和他人争斗的地方。刘晟翀虽然没读过书,但是有些书中的名词还是听说过的。在他心里,蓬莱剑阁和世外桃源这个词是完全可以画上等号的。 秦北望告诉过他,如果真的要想体验江湖打打杀杀的生活千万不要到蓬莱去;如果要是觉得累了想要找一个安逸的家,蓬莱永远都欢迎他。 也许等这次战争结束了,他一定要尽快把他的杀父仇人全都解决掉,就和自己的爱人师父哥哥等等一起隐退,蓬莱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这都只是前两天的想法,现在他是一心一意的赶路。有时候会想到两个女人,一个是之前帮助过他的宫女万贞儿,还有一个就是这个机灵的小乞丐。他总觉得小乞丐不简单,不过无论是真的没钱还是假装引诱他出现,他给了小乞丐那么多钱以后应该不会再为钱发愁了。 现在虽然说他是沿着官道上往回走可依旧不见一个人影,这一点让刘晟翀非常怀疑。虽然说大明五十万大军行进,自然是没有人敢螳臂当车,但明军昨天也就是八月十三就到达土木堡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个人没有。 带着他的怀疑,他又赶了近一天一夜的路,到了八月十五这天,刘晟翀遇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你跟我回去吧,家里的人都在等着你。”剑天火骑在马上对着下方站着的刘晟翀说道。他之前非常懊恼,因为他既没有追上刘晟翀,还把一直掌握动向的大明军队给跟丢了。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听说过跟丢一个人,没听说过跟丢一支军队还是一 支五十万人的大明军队。这事儿绝对不能跟别人说,实在是太丢人了。 “记得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吗?”刘晟翀指的当然是下迷药的事情。他现在当然清楚这些人是为他好才出此下策的,但是他认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更改。而且他也没记恨他们,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让剑天火不要阻拦自己罢了。 所以剑天火这下犯难了,现在这个理儿现在刘晟翀这边。 “我们那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家里人都希望我能把你安然无恙的带回去,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你们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等我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一定跟你回去。”现在的他心态比以前好了很多,放到之前他一定会说: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我杀王振,难道你们和王振是一伙的?既然这样我以后对你们也不用客气了。 剑天火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只能尽全力完成释九郎交给他的任务了。 他一个翻身,从马上下来,拔出了自己的罹千军。 “拔剑吧,大师让我这么做的,希望你能回头。”既然刘晟翀这么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刘晟翀也从身后拔出无量锋,挑衅道:“你难道不知道十二名剑里无量锋和浮屠涅是铸造最复杂的么?你的武功不如我,你凭什么拦我?” 剑天火把缰绳系到书上,用剑指着刘晟翀反驳道:“再好的剑用的人不行不如一块废铁,我的确武功不如你,但是也只是以前的你,现在我要打赢你一次。” 不由分说,两个人摆好架势,观察对方的破绽。 就在那么一瞬间,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握紧手中的剑交在一起。 两个人都是用的最正宗的竹叶十三剑,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太明显的差距了。刘晟翀在招式上更胜一筹,而剑天火则是强在内力上。所谓一力降十会,剑天火已经渐渐占据了优势。刘晟翀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了。 所以刘晟翀只能且战且退,在后退之中寻找着机会突破攻势。要不是他的内力没有恢复,绝对不可能这么被动。经过这不到一个多月的大须弥决的学习,他已经感觉自己的内力恢复了五成,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算很高了,但是用来对付剑天火却依旧不够。 他只记得剑天火曾经输给他,但是他却不记得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恐怕现在已经忘记了当初剑天火可是中了唐西川的剧毒才能轻而易举把他擒住。 其实剑天火这个人本来拥有一个非常显赫的家族,因为遭到了仇家的暗算,剑天火的爷爷被仇人杀害,所以他才换了现在的姓名,希望能够找到当年把【竹叶十三剑】剑谱交给自己家族的人。他一直都坚信只有这个人才能够帮自己的爷爷报仇,现在他敢断定这个人就是刘晟翀的师父。 他本身的实力也算是非常不俗的。如果要是能够给当今京城这几个有些的年轻人拍一个武功排名的话,武功最高的当然还是全盛时期的刘晟翀,其次就是剑天火,其后朱祁钰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再之后才是曾经的“大明第一公子”龙凤凰。其他的人都还要排在龙凤凰的后面。 只不过现在的刘晟翀的武功正徘徊于朱祁钰和剑天火之间,相信不出两个月的时间他一定能恢复到全盛时期,甚至会更强。 只是现在他的无量锋被挑飞,自己的身体被剑天火紧紧的锁住动弹不得。两个人面对面的对视,谁也不看松开手,就这样两个人周旋着到达了一片山崖之上。土木堡这里这里到处都是岩石和沙土,八月的风吹到这里只有在岩石孔洞留下来的凄厉的风鸣。 最后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站在山崖边上,剑天火背对着山崖。刘晟翀一不小心的分了心,偶然间看到了山崖下面的场景。 他多么希望这不是他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就在这个晃神儿的功夫,剑天火一脚就把他踹倒十几丈远的位置。 忍着疼痛爬起来的刘晟翀没有一点像理会剑天火的意思,他也不管身上沾了多少尘土,爬着来到悬崖边想要看清楚究竟有什么。 剑天火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也沿着他的动向看过去,发现了山崖下面尸堆成山血流成河的场面。 尸体,到处都是沾满鲜血的尸体,没有一个活口,几十万的明军尸体全都聚集在这里。 山崖并不是很高,以他们俩的功夫很轻松就能跳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他趴在山崖边,绝望地看着土木堡这个地方埋葬了大明几十万人。他的哥哥,他的朋友,还有他所敬重几位大人,全都命陨于此。 正统十四年(1449)的八月十五注定将成为大明王朝最屈辱不堪的一天。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痛失 “刘熠昆!刘熠昆你给我出来!” 刘晟翀大声而且愤怒的叫着自己哥哥的名字,每次他对哥哥发火的时候他都这么称呼自己的哥哥。但是现在身处在遍布着一望无际的明军尸体的土木堡,他想用这种方式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想要从几十万当中找到这么一个人等同于大海捞针。现在他已经没有功夫再和剑天火去争辩什么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没看见多少瓦剌人的尸体,看起来明军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刘熠昆!哥!我求求你出来,我以后肯定听你的话,我求你了。”刘晟翀绝望的跪在地上,双手无力的垂在身前,大把大把的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 他后悔了,早知道和哥哥最后见面的时候就不和他吵架了,那可能是兄弟俩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回想起和哥哥在一起的种种,小的时候他们俩跟金士元经常在一起玩耍。金士元和别的小孩总是欺负他,哥哥却一直挺身而出保护着他。 从过了五岁生日以后就很少再见过他了,只有每次从师父那里回家的时候才能和他继续儿时的游戏。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不知道来了多少次,求了多少人希望能够治好自己。可是自己每次一旦和他聊到了父亲的问题一定会为了报仇的事情大吵一架。他感觉自己和哥哥越来越远了,可是他却时时刻刻的关心自己。想到这里,刘晟翀的情感顿时控制不住泪水,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突然,从他的身后成堆的尸体里面伸出来一只手试探性的握住了他的脚踝。 刘晟翀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吓到,只是感觉手的力量很微弱。他心里大喜,感觉是自己的哥哥还活着听到了自己的祈祷,找到了自己。 他急忙转身抓住了那只手,一个一个扒开所有压在上面的尸体,然后一把把这个人拉出来。当刘晟翀看到这个人的脸时,他的心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不过还不算失望透顶,因为他救出来的是季北辰。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季北辰并没有受太多的伤,虽然身上还是有多处刀伤划痕,但是却都不致命。如果现在找一处医馆,他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季北辰看出刘晟翀多少还是有些失望,便费力的抬起手颤颤微微地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刘兄弟,你哥哥在那边,快去,不要管我。” 听到这个消息,刘晟翀顿时喜出望外,他对着在远处搜索尸体的剑天火喊道:“天火,帮我照顾季兄。” 说着就沿着季北辰指的方向跑过去,不出所料果然找到了躺在尸堆中间的哥哥。 “哥!哥!你怎么样了?”刘晟翀小心地晃动着哥哥的身体,希望能够把哥哥唤醒,以为他相信哥哥还没有死。 刘熠昆的咳嗽打破了平静,可是却是鲜血从嘴里止不住的流出来。 他的双眼已经逐渐没有了生气,生命力也在迅速的流逝,恐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晟翀的眼泪滴在哥哥的脸上,和鲜血还在一起。每当他把哥哥的脸擦干净,没过几秒又不满了鲜血和泪水。 “弟···弟,我···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请你···好好活下···”没等刘熠昆说完,他的双手和身体从刘晟翀的怀中坠落到地上。刘晟翀一下子就扑倒在哥哥的怀中,大哭起来。 没有了!在这世上再也没有和他有血亲关系的人了,他抱着哥哥的尸体,把还没闭上的眼睛合上。他感觉自己特别无助,曾想过以自己的力量阻止战争,可现在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救不了,他的这一身武艺又有什么用? 也不知道抱着哥哥的尸体哭了多长时间,只知道直到太阳下山他才站起来。剑天火一直背着季北辰在一边看着也不敢打扰刘晟翀,失去了最亲的人他比谁都痛苦。 刘晟翀起来以后立刻给自己的哥哥挖了一个坟,他站在哥哥的墓前鞠了三躬什么都没有说。后来,他又按照季北辰的指点找到了王振的尸体。 他一点都不留情面,一剑下去王振的头颅就好像鞠球一样滚到一边。就准备和剑天火季北辰一起回京城。 期间再回京城的路上,刘晟翀还仔细的清洗自己的剑还有王振的头颅。不管八月十五这天在土木堡发生了什么,他的杀父仇人王振都并非死于他手。所以即便是提着王振的头颅,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土木堡距离京城很近,再加上三个人为了把这道惨痛的军情送回京城也不得不省略去休息。一路上刘晟翀和剑天火都很好奇,为什么堂堂大明五十万大军会被瓦剌只有五六万的军队打得那么惨? 刘晟翀却没有问出口,他也不想问,现在满脑子都是为哥哥的死感到痛苦。但是剑天火的好奇心可比他大多了,有几次他想偷偷地问却都被刘晟翀拦下来了。 刘晟翀告诉他季北辰一路上没说过一句话,如果他想说就一定会告诉他们,就不要勉强他的。而且作为他们俩发现的唯一的幸存者,季北辰是早晚都要把真想说出来的。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八月十六的上午,刘晟翀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此时距离大军出征已经过去近一个月的时间,距离刘晟翀追赶也过了十天的时间。很多人都认为大明这一次会打一场胜仗归来,留在京城的很多人都已经开始庆祝了。 可能是京城兵力空虚的原因,这几天对于城门口的盘查特别严格,朝廷不会放过每一个试图潜入京城的奸细。 “站住!什么人?报上名来!”两名守城士兵是新来的,见到刘晟翀三人的模样非常可疑就把武器交叉拦住了他们。 同样和刘晟翀在地上步行的剑天火怕刘晟翀还在气头上,就抢先一步回答,不然这个人没准又要开杀戒了。 “两位兄弟,马背上的神机营营首季北辰,我们刚从土木堡战场归来,希望你能让我们进京。”他当让不能就告诉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士兵,大明败了几十万大军都死了就剩下马背上这个。 其中一个士兵就好像有什么后台一样趾高气扬地说道:“你说他是季北辰我们就信?你们是什么东西?” 就这一瞬间,一把拳宽的剑以肉眼勉强才能捕捉的速度刺中了另一名士兵的右胸。刘晟翀本来可以刺进左胸的,但是他不想再造杀孽,只是给他们一个小小的警告。 “我们是可以随随便便要你们命的东西,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话赶紧给我们放行,顺便进宫把朱祁钰给我叫出来。”刘晟翀冷漠的说道。他现在仍然沉浸在哥哥的死的悲痛当中,现在还没有精力去解决别的事情。 “大胆!你竟敢直呼监国殿下的姓名,来人啊把他给我围起来。”一时间原本在盘查来来往往百姓的士兵突然停下手头的工作,全都问询围过来。 刘晟翀的耐心已经一点点的被磨没了,他有些明白了:现在这世上的有些人骨子里全都是卑贱,不到死的时候绝对不可能醒悟。 说时迟那时快,刘晟翀的剑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又迅速回到自己的剑鞘。整个过程没超过一秒,这就是用剑高手的速度,在一念之间便可杀人于无形。 那名一直多事的士兵一缓过神来就查探自己身体是否缺少了什么。确认无误之后还不服气的在心底嘲笑眼前的这个人只会弄虚作假。却在余光之中看到,身边那个右胸被刺伤的朋友的头脱离了自己的脖子,掉落在地上。颈部鲜红的伤口喷出六七丈高的血喷泉溅了所有人一脸。 刘晟翀一把推开士兵,牵着马就在所有人的恐惧和惊愕之中走过去。 “记着我说的,再和你重复一遍。把监国朱祁钰叫到户部尚书金濂家。”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惨绝人寰的真相(一) “砰!砰!砰!” 又是熟悉的敲门声,刘晟翀听过无数次外面的人来敲门,只有很少的几次站在外面的是自己。 自从他敲下的第一声开始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人来应门,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剑天火成功的阻止自己如果这个时候他给这些人一个惊喜,他们一定非常意外。 “天火,成功了么?”金濂一打开门,希望见到的是剑天火能够顺利地带着没有达成心愿而沮丧的刘晟翀平平安安的归来。 但是他看到的的确是平平安安回来的两个人,只不过剑天火后背还背着一个神志不清的年轻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刘晟翀和剑天火的脸上的表情神态完全相反,难道剑天火没能成功拦住翀儿? “叔父,惊喜吗?”刘晟翀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似乎是在嘲讽自己的叔父。当然他并不是有极度的恶意,毕竟对于他来说报仇的执念非常深重。即便是暂时的为了他好也不应做出下药这样的事情,他们应该知道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刘晟翀只是单纯地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帮助。 金濂一看侄儿的表情,顿时就如同碰了一鼻子的灰,他和释九郎做的那些事也可能都被他知道了,可是最严重的莫过于现在王振很有可能被侄儿杀了。 “你们先进来,别被外面的人看见。” “你先把他放当我的房间里,然后一会朱祁钰就过来了。”说着就找了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把自己一直带着的球形布包放了下来,冲着院子里面喊道:“大师,柔儿,金士元你们出来!”他想让所有人都能来看一看他带回来的东西,顺便准备一下迎接朱祁钰的到来。 话音未落多久,释九郎就和金士元林祉柔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剑天火也安置好了季北辰走了出来。 刚开始释九郎见到刘晟翀还非常质疑,不明白剑天火是否达到了他的要求,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这是刘晟翀事先交代好的。 “诸位,请把注意力集中在这里。”说着他就把手放在了球形布包上,“都注意瞧好了,这可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说着就在所有人的注意之下,打开了包裹着的灰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啊~”当林祉柔看到这个依旧残存生气的头颅的时候恐惧的不禁恐惧的嘶喊,双手捂住了长大的嘴巴,眼神中全是害怕。 其他人也非常的震惊,这刘晟翀为什么突然就拿出一只人头吓唬他们。可是看着他自信喜悦的笑容,难不成他真的把王振杀了?这头颅是王振的? “叔父,你和这老阉狗同朝为官为么多年难道还认不出来这是谁吗?”在场所有人包括刘晟翀在内,也就只有金濂经常能见到王振。 金濂叹息一声“哎,没想到我们还是没办法阻拦你。” “除了报仇,剩下的所有我全都可以听你们的。”刘晟翀的气势很霸气,但是眼神中却是饱含对金濂的愧疚。 “你哥哥怎么样,明军有没有打胜仗?”这时候林祉柔突然问道。 一时间刘晟翀的脸色大变,变得凶狠残忍,还有痛苦伤心。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狠狠地咬着牙,脸上遍布狰狞的神态。 “怎么了?他受伤了?”金士元问到。 “他哥死了。”这话要是让刘晟翀自己说不知道有多难,每个字都有一万斤重,他真的张不开口。 “这…这,” “哎?爹你怎么了?爹!”金濂还没等说完就晕了过去。平日里,他待刘晟翀如亲生儿子,对刘熠昆又何尝不是如此。两个孩子从小就没了爹,那年刘熠昆十七岁,刘晟翀才十三岁,这正是两个孩子一生当中最灿烂的年华。所以金濂作为刘球最好的朋友,当然要照顾朋友的孩子。 哪成想这就没了一个。自己的身子骨恐怕也没几年了,到时候到了下边他可怎么跟刘球交代啊。他一时着急,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释九郎焦急地问道。从刚开始到现在他就是一直被动的接受信息,王振死了他应该开心,但是刘晟翀的哥哥意外去世他就不仅仅是悲伤这么简单。 “我刚开始在土木堡遇到他的时候的确是想阻止他,没想到却发现五十万的明军全都死了。”剑天火解释道。 “喏!屋里那个就是季北辰,他应该就是唯一的幸存者。”这样看来,季北辰的运气还是真的不错。他能活下来,一是有神机营的兄弟给他的保护,二则是因为也先故意留他一条性命给大明报信。 “五十万?全都死了?瓦剌不是只有五万人么?怎么可能会这么惨?”释九郎作为一个修行的僧人,却没有表现出对这么多死人的怜悯,反而是在思考这场战争失败的真正原因。他多年以来见过太多的死亡,所以这样的战争虽然他非常震惊,但还没到内心世界崩塌的地步。 虽然大明有五十万大军对抗瓦剌五万人,看似十比一。每十个人只要杀掉一个人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看别人了,哪怕对手全都是那种人高马大的壮汉也敌不过十个人,所以这样的战争真的是很难输。不过这么困难的事情还是被我们众志成城万众一心给做到了。 “不知道,朱祁镇也没见着。反正一会朱祁钰过来,季北辰会把真相全都说出来。现在该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你在说什么?” “想不明白?我剑天火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是还是知道瓦剌和鞑靼以前就是蒙古元朝,这次大明京城所有的军队全都死在土木堡,你要是瓦剌大汗你会怎么做?” 剑天火这些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如果一个国家的军队等自保手段完全丢失,那么别的国家一定会大肆的入侵,更何况是瓦剌这种曾经强大的蒙古帝国,势必要寻找机会复国。现在的每一步都必须三思而后行,稍有不慎大明很有可能就在这一代亡了。 释九郎抬起手,示意剑天火不要再说下去了。他现在有些混乱,他还记得刘晟翀和他说的事情。一直都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指使着王振在做着对朝廷不利的事情,这个黑手就是云武阁主。玉玺丢失,大明惨败这些事情虽然并没有公布于众,但是也绝对不是秘密。这种大事情王振应该是不敢擅自决定的,但是却能够牢牢的把朱祁镇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这样云武阁主就相当于变相控制了整个大明帝国,除了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就比如让朱祁镇直接灭掉龙家,剩下的大事小情都由他来决定,在皇宫之内安插大量的人手都算是简单的。 这样且不论他的真实身份,就单看王振的行为就很有可能和瓦剌也先事先串通好了。曾经那封信里说王振曾经私自调整马价,才给了也先进攻大明的原因。所以打仗应该就是王振一直想要的结果,而且最后王振也参加了这场战争,可是可能他没想到的事也先在屠杀明军的时候可能背弃契约,把他也杀掉了,这是一种比较靠谱的可能性。所以说王振的死也有可能是在云武阁主计划之内的,王震这样的结果既是刘晟翀希望得到的,也最有可能是云武阁主得到的,这样就没有人能够暴露他真正的阴谋了。 这样即便是王振在还没有被交给刘晟翀手里之前就死了,刘晟翀也不会过多的怪罪与他,云武阁主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就已经算到了今天。同样都得死,又何必追求死法呢?很有可能是他暗中勾结了也先,想要继续和也先合作就必须杀掉王振。说的也是,如果也先真的攻陷大明,那么以后云武阁主照样可以在新的朝代达到更高的高度,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再去考虑云武阁主身份的问题,这个人具体谁京城里的谁一时半会是查不出来的。这么多年龙家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更别说他们这么几个人。但是就这个人的行为来看,从他的民族上进行分析。一他是蒙古人,这么一个人来到京城辛辛苦苦建立云武阁目的就是为了控制住朱祁镇身边的红人王振,然后再借着真正进而利用战争毁掉大明,重新让蒙古族孛儿只斤氏代替朱家,重新做这天下之主,理由情有可原。 二就是他是汉人,过程和一相似,不过就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个人为了一己的私欲已经断送了大明五十万精兵强将,之后瓦剌对大明还要做什么尚未可知,一旦云武阁主的身份曝光他肯定会成为大明王朝的罪人。它做出了这种祸国殃民的恶事,百姓和历史绝对不会原谅他。 就在释九郎还没有完全思考完的时候,从门外传来一声贴身太监独有的高傲嗓音: “监国殿下到!”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惨绝人寰的真相(二) 随着一声太监的尖锐的嗓音,着装和以往有很大不同的朱祁钰急匆匆的走进来。 本来他上朝是不需要穿任何的制服的,一方面他只是一个藩王,本身没有任何朝廷官位,另一方面就是凭借他跟朱祁镇亲密的关系,他也可以横行无忌的在皇宫之内随意走动。 而现在却和之前大不相同了,他现在可是监国。明朝的皇位继承制当中有一些比较独特的内容,其中一条就是太子监国,当然其他的内容还包括了母后不垂帘,外戚不掌政等等。 太子监国这一条大致说的就是监国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下一任的皇帝,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你得等。在朱祁镇之前,也就是朱祁镇的爷爷朱高炽通知在自己的老子朱棣当皇帝期间当了二十年左右的监国,直到自己当皇帝的时候才坚持了一年就去见他的老爹了。这也是一个非常尴尬的情况,不过相对于明朝来说,监国这一个位置其实是一种对太子也就是未来皇帝的辅佐。朱祁镇既然能够在出征之前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朱祁钰,足以见得他对自己弟弟的信任。 明朝在监国这一个拥有实权的位置上做出了很大的突破,这也就是为什么朱祁钰比以前说起话来要硬气得多的原因。 在他身后竟然是从来都不出皇宫的钱皇后,后面还有那个刘晟翀的小迷妹万贞儿,再往后就是留在京城的几位比较值得信任的朝臣其中就包括于谦,卢忠。这些人一听到有人传报刘晟翀和剑天火两个人带着季北辰归来,立刻就赶往这里。因为他们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和明军取得上联系,未免会有一些担心,所以才会这么着急询问消息。 可是刘晟翀一进这个院子,就看到刘晟翀释九郎和剑天火三个人各有各的动作:释九郎正在静心的念经,剑天火叼着一根细树枝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这些人。最奇怪的还是刘晟翀,这个人竟然在玩头,没错,他玩的就是王振的头颅。这里戳一戳你那边拉一拉,朱祁钰看见他的时候差点以为他是一个变态。 “刘晟翀,季北辰在哪?”一进来朱祁钰就直奔主题。 刘晟翀也不想多和他纠缠,提着王振的头站起来扔给了朱祁钰,傲慢地说道:“送给你了,跟我来。”就懒洋洋的往自己的房间走。 朱祁钰还没看清这究竟是谁的脑袋,不过身边的钱皇后和万贞儿已经吓得不轻,急忙绕开他跟着刘晟翀。 “王振?你杀了王振?”他好不容易才看清这颗新鲜的头颅的主人,竟然就是当朝的大太监王振。刘晟翀竟然能在大明五十万大军当中取下王振的首级,难道他的武功真的完全恢复了? “这些根本不是重点,我敢向你保证当你听完季北辰说的话的时候,一定会非常吃惊。”给朱祁钰打一个预防针,不然但时候他可就未必有自己那么淡定了。 朱祁钰带着疑惑跟随刘晟翀来到他的房间,发现季北辰在就已经醒来坐在床边不作任何言语。金士元则是在他的身边细心的照顾。 “季北辰!”突如其来的一声,让原本木讷地季北辰回过神来。这声音他认识,正是朱祁钰在唤他。 季北辰慢慢的转头,脸上全都是死气,直到把脸完全对准了朱祁钰,他的脸上才有一些变化。 他一点一点的掀开自己的被子,嘴里念叨着:“监···监国殿下,皇···皇上······,救命···救命。”他的嘴里就没有停下来过,接着想要飞快的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早已经没了力气,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 “监国殿下,微臣求你,求你了,请你救救皇上。微臣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求你救救皇上。”他跪倒在地上,哭着喊着对着朱祁钰大哭祈求着。 左右人都了解季北辰究竟是怎样的为人,正直不阿武艺高超等等,但是在性格上非常放荡不羁,天真浪漫。所以他能够有这种表现一定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才会这样的。 刘晟翀和卢忠扶起他,季北辰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谁都不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听他慢慢的道来。 “季北辰,本王命令你说出真相!”朱祁钰等不了了,从季北辰归来,到王振的头,再到季北辰哭丧一般的状态,种种迹象告诉他这一仗他们大明败了。 “老季,把事情说出来,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季北辰在众人极力的劝说之下,才渐渐清醒过来,不再像之前那么激动。也渐渐能够自己站起来,便开始了他对土木堡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的描述: “监国殿下,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一路上我大明本来是顺风顺水,在八月一日就已经到达了大同,准备和瓦剌开战。没想到瓦剌就好像事先预知我们的行动一样,竟然在长城外退不出战。之后王振那个狗贼竟然提出想要带着五十万大军走访他的家乡蔚县,皇上竟然还答应了。”说到这,季北辰又恢复了本来的脾气,对王振和朱祁镇的行为感到荒谬。 “之后,因为瓦剌人不敢出兵我们也就从蔚县原路返回了。八月十日我们也到达了宣府,这一切看似非常顺利,可是没想到也先竟然一直在暗中跟随着我们。成国公朱勇永顺伯薛绶率领五万骑兵在鹞儿岭和瓦剌骑兵开战,没想到五万人对战两万人竟然会全军覆没。”这是他第二次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这两次全都是对自己人的不争气的愤怒。 “再之后我们就一直来到了土木堡,可谁想到也先早就在这里埋伏,再加上我们多日一直长途跋涉疲惫不堪,这才毫无反抗之力。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剩下的四十五万人几乎全都被屠杀干净,最后就只剩下了皇上,一些大人还有王阉狗。”这次他称呼王振的时候又换了一个称呼,可以看出接下来他要说一些令人发指的事情了。 “这时候王振却突然向也先投诚,原来王振早就和也先串通好了,把皇上送给也先。这时候樊忠将军冒着被杀的危险拼死把王振杀掉。之后也先就带着皇上走了。” 朱祁钰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先不管他哥哥现在究竟是死是活,大明一下子损失了五十万人的军队现在很有可能就会出大事。 “为什么他们全都死了你却没有事?”朱祁钰疑惑的问道,他很好奇为什么就唯独季北辰活下来了。 这时季北辰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流出来,这就涉及到另一段心酸的故事:“微臣无能,微臣得以苟活全依仗神机营的众兄弟保护。也先也希望微臣活着回来给殿下报信。” “皇上没什么事吧。”听到朱祁镇被也先俘虏带走的时候,钱皇后就已经忍不住担心自己的丈夫,相比较于作为一国之君,他更希望朱祁镇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爱她的丈夫,可以和她共度余生。 “回皇后娘娘,皇上只是被带走了,并无大碍。” 凉了!凉了!这下子这些人的心都彻底的凉了。堂堂大明皇帝被掳走,五十万大军被五万人打得全军覆没,就在这几天之间大明朝自从1368年建立起的无上威严顿时间名誉扫地。 “你们几个听完了么?”刘晟翀指着站在最后那几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几个大臣冷漠的说道,“听完了就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屋子。” 他的态度引起了一直关照他的于谦的不满:“小子,这几位都是朝廷当中非常有威望的大臣,你怎么能对他们这么说话?” 刘晟翀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于谦他可惹不起,这位可是他叔父都要敬重的人,再加上他本身就敬佩这位人物,所以自然不敢再言语上顶撞: “于大人,现在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们几位。剩下的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在做出什么危害国家的事情。” 因为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于谦就先让那几位大臣先出去了。 “朱祁钰,现在该你想办法拯救这个国家了!”刘晟翀异于往常的严肃认真说道。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朱祁钰,现在该你想办法拯救这个国家了。” 刘晟翀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朱祁钰现在有点摸不到头脑,本来以为坐上了监国这个位置就可以成功的掌握祖先留下来的王朝,可谁想到竟然还是一堆烂摊子。 不过对于他来说正好是一个建立威信,树立威望的好时机,只要解决了接下来的麻烦,就算是朱祁镇还活着回来了也动摇不了他的位置。所以他现在他必须要理智。 “于大人!”邝埜现在已经死了,所以于谦就自然而然的从兵部侍郎升职成为兵部尚书。他现在就要负责全国的兵力工作了。 “微臣在。” “马上开始调查兵部武器士兵数目,然后进宫我我给你做圣旨征集全国士兵赶赴京城。从现在开始全国进入备战状态,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是,殿下。” “刘晟翀!”朱祁钰转过头对他说道。 “你的哥哥是否也在这场战役当中丧生了?” 刘晟翀没说话,表示默认了。 “既然这样,我们都是失去了哥哥的人。现在不是考虑以前你我之间恩怨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帮我。”说着就凑到刘晟翀的耳边说道,“如果你立功了,我就帮你给你爹和你哥哥恢复名节,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约定。” “好了!”朱祁钰恢复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拍了拍刘晟翀的胸口,就带着自己的贴身太监以及一众大臣离开了。 卢忠重新把季北辰扶到床上,尽力的安抚他的情绪。对于季北辰这样的人来说能从一个原本积极乐观豁达不羁的人变成这样饱受痛苦折磨,一个有些神志不清的人,足以见得他受了多大的打击。 季北辰失去的不只是自己的营首尊严,还有他无数的神机营的兄弟。每一位神机营的士兵都是熟练掌握火铳的各种技术的,但是他们在个人武艺上就差的多了,既然他们都心甘情愿的为了季北辰赴死,可见神机营的人有多么团结。 失去了这些兄弟对于季北辰来说,就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他藏在死人堆里的时候有好几次甚至想和这些兄弟们一起奔赴黄泉,但是最后还是没忍心对自己下手。自己是兄弟们生命的延续,如果就这么死了的话,大家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刘晟翀是吧?”刘晟翀本来以为这屋子里已经没有外人了,可是一道温柔成熟的女声叫住了他。 他一回头就看到一脸愁容的钱皇后还有她身后古灵精怪的万贞儿。 他走过去,象征礼貌的问候了一声:“皇后。”他本来就是不把朱家这些人放在眼里,跟朱祁镇朱祁钰都能称兄道弟。所以和钱皇后这样的女人他也不会去体现太多礼数。 “能否借一步说话。”钱皇后现在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跟刘晟翀说,可是现在有这么多的人在现场她怕会泄露到朱祁钰那里去。 刘晟翀一脸冷漠的看了看四周,耸了耸肩摊开双手,示意她这里的人全都值得信赖。他本身并不想和钱皇后这个女人交好,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个女人是龙凤凰的姐姐,龙盛源的侄女。他现在是极其讨厌龙家,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从龙家身上刮下来几片肉。 “刘晟翀,我知道我弟弟以前和你有过节,龙家也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但是我想和你说的事情非常重要,所以希望你能不计个人得失,多为大局着想。”钱皇后的脸上比之前多了许多期许。她这个女人的命运也不是完全一路顺风,现在她的丈夫生死未卜,朱祁钰这个弟弟也随时都在虎视眈眈惦记着皇位以及她和太子的性命,她又怎能不该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我现在对你们家的家事不感兴趣,所以皇后娘娘请回宫吧!” “哎呀,说了有话跟你说你就老老实实的听着嘛。”躲在钱皇后身后的万贞儿一下子跳出来,仗着自己救过刘晟翀,一下子就把他拉出屋子,钱皇后也跟了出去。 被万贞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刘晟翀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别到林姑娘那里乱说。”林祉柔去照顾金濂了,释九郎也不想在这个危急的时候再给自己徒增麻烦。 …… 刘晟翀三人来到金士元的房间,这里平时只有屋主在住,平时几乎没有人会到这里来,所以还算比较安全了。 “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我没那么多的时间。”即便是被万贞儿强行带到了这里,他也不愿意和钱皇后有太多交流。 这是钱皇后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皇后一双玉手的温暖的柔软让他心神荡漾,难不成她要和自己说的事情就是这个?这一突然的举动让刘晟翀和万贞儿都非常吃惊,堂堂大明皇后竟然握住他这么一个人的手,这成何体统? “皇后娘娘,请别这样,你有话好好说。”人的心都是肉长的,钱皇后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节,再加上他最见不得女人这样,所以心一下子就软了。 “刘晟翀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接下来所说的一切都希望你能仔仔细细的听完。行么?”皇后苦苦的恳求着。 “好,你说吧。” “首先我想和你说的是我怀疑我身边的这个朱祁钰的身份?”和朱祁钰在皇宫里共处了很长时间,她越来越觉得朱祁钰这个人看似无害,实则满肚子的黑水。她甚至会怀疑皇上的御驾亲征都有朱祁钰在暗中搞鬼。她觉得自己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哪有亲弟弟看着哥哥出去打仗还一点都不慌张的。相比较刘晟翀这个做弟弟的而言,朱祁钰表现得未免太轻松了。 “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他,我觉得这个人特别虚假,他的城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嗯。皇上现在出事了,太子的生母前些阵子也去世了,我现在负责照顾太子朱见深。我怕朱祁钰随时都会对我们俩下手。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如果以后大明和瓦剌有大战的话希望你能尽自己的力量。”钱皇后觉得刘晟翀的态度和之前比起来缓和了很多,也就不再掩藏。 “我会尽力保住你们一家,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想方法把朱祁镇带回来,你放心吧。”刘晟翀的眼神中流露着坦诚和认真。上一次和朱祁镇短短的交流,他觉得这个皇帝底子里面还有骨气和尊严,比起朱祁钰这个虽然非常有能力但是心怀不轨的人要好上不少。 “现在我先和你说一些关于你家的事情。”钱皇后也终于不藏着掖着了。她本来是想先说这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才能够足以吸引到刘晟翀的注意力。 “我家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刘晟翀好奇的问道。眼前的女人虽然贵为皇后,但总不至于连他们家的事情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吧? 钱皇后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你知道你爹为什么会被王振盯上并杀害了么?” 这一问让刘晟翀顿时有些摸不到头脑。的确如此,一心想着报仇这么长时间却还不是特别清楚父亲的死因以及惹祸上身的原因,这一点倒是他做的不够好。 “正统八年(1443)的时候你爹给皇上上书,意在说明麓川之失,而真正触及到王振底线的是他在上书中指出那个时候瓦剌就已经日益壮大。如果不及时压制,他们很快就会成长到让大明都得重视的程度。不久之后你爹就被马顺杀害了。刚才季北辰说王振和也先有勾结,我才想到了这件事情。”正统八年的时候,钱皇后才成为皇后不到一年,她也是偶然才得知的这件事。那个时候朱祁镇还是一个小孩,所以这些事情就自然而然的被王振接手,刘球也当然没有好下场。 这回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的阴谋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慢慢的酝酿。那么看来这件事他是想脱身都不可能了。 “我爹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就只问这一个问题,请皇后娘娘耐心的回答我。”刘晟翀非常认真的看着钱皇后的眼睛。此刻两个人双目对视,眼神中有无限的交流。 “你真的想知道?” “嗯。”他微微的点头。 “你爹被抓走之后在诏狱里面受尽了刑罚,最后他被马顺…而死。”她有些说不出那两个字,她也怕刘晟翀会一气之下去杀马顺。 “什么?他是怎么死的?”刘晟翀突然双手掐住了钱皇后的两只胳膊,对着她咆哮着。 万贞儿在后面看不下去了,试图解开刘晟翀铁钳一样的两只手。 “你松开娘娘,你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钱皇后非常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像他这样的血性男人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 “他是被肢解而死。”钱皇后忍着疼痛,说出了这一句话。顿时间刘晟翀的杀气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脸上的肌肉狰狞扭曲,现在他就好像变成了一头愤怒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朝廷里面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我们不告诉你就是为了不让你放下大错。既然现在王振已经死了,告诉你也就无妨了。金大人应该还保留一些和你爹有关的书信,你可以看一看。” 刘晟翀很快地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苦练过大须弥决的人都会知道这部心法对于戾气过重的人有非常显著的帮助。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怒气上脑,意气用事了。 “你有什么打算?在这段还没有开战的时间。”钱皇后问道,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到刘晟翀。 刘晟翀则是从她的身边走过,仰望着上空,意味深长的说道: “现在王振已死,接下来就是马顺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商议 “你打算怎么做?” 现在万贞儿已经被刘晟翀请了出去,释九郎和醒过来的金濂和他们两个人商量大事。 钱皇后现在已经得到了刘晟翀的信任,至少目前来看他们是同一个阵营的盟友。近了看他们必须快速的处理掉王振遗留下来的阉党残党,马顺彭德清这些是刘晟翀的杀父仇人,还有虽然比较低调但任然无恶不作的前司礼监大太监金英以及王振的侄儿王山等人。这些人全都得死,不过现在杀他们就是时间问题。 现在召集全国士兵,整理兵部所有的武器,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大战这项工作就交给朱祁钰了,他们自然是也不能闲着,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帮助国家渡过难关。要是大明撑不过这关,也许他们以后也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我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刘晟翀已经有了一个绝佳的方案,保证可以杀掉马顺。而且现在他的武功已经恢复了有六成,虽然距离他理想的程度还差很多,但对付马顺绰绰有余了。 “你还是要一个人去办?”释九郎问道。他不能帮助刘晟翀去杀人,也不太相信刘晟翀有能力独自一人就能搞定马顺。毕竟前几天他还被马顺轻而易举的就踹到地上,险些杀害。 刘晟翀自信地说道:“当然。不过这次我要跟你们说好了,以后不准阻止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他指的就是前几天释九郎他们为了不让刘晟翀去报仇做出下药的事情。他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是满腹的怒火的,在考虑到这些人真实的目的之后他也就不再计较了。但是说是不斤斤计较,还是可以作为一个话柄来要挟他们。 “你要是觉得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们当然不会阻拦你。” “那就好,这几天我就先把马顺办了。然后你们就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金濂问道。 “当然是一些食物和药物,以及其他的一些物资。现在京城里面的人都还不知道我们打了败仗,如果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那些官员百姓一定会争相购买粮食,还有可能会准备背井离乡逃到别的城市避难。到时候只怕是你们想买都买不到,还没等也先带着瓦剌大军打过来京城就已经乱作一团了。” 自古以来每逢战争,受苦的总是老百姓。上至国君,下到百姓都非常深刻的懂得这个道理。但是百姓毕竟是大多数,所以在战争或者灾难来临的时候会表现出对抗天灾人祸的无力,出于求生本能就会不计任何代价寻求生路。 所以从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开始,人类最广大的群体开始为了生存一定会发生争执。这是改变不了的。刘晟翀也正是因为深刻的懂得这个道理,才会想到要提前准备的。 “他说的没错。”钱皇后坐在桌前说道。“不仅是你们,京城现在也要准备大量的物资来应对从全国赶来的士兵,但时候只怕我们没有不是输在打仗,而是输在军饷药物供应不足。” 刘晟翀伸出手安慰钱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不要说输这个字。你要相信我们一定能赢。” 钱皇后看着他的眼睛,从眼神中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刘晟翀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信念甚至比朱祁镇出征的时候还要坚定,但是他不明白这份自信和坚守的力量究竟来自于何处。 皇后冲着刘晟翀微微的点头,看来万贞儿跟她说的非常贴切。最开始刘晟翀是因为打伤了龙凤凰才进入她们的视线,万贞儿开始暗中搜罗有关刘晟翀的江湖消息。万贞儿发现在江湖上有关刘晟翀的传闻并不是完全正确,这个人实则非常义气。再加上万贞儿那天见到了他的本人,才正式成为他的迷妹。告诉给钱皇后之后,她也乐观的对待这个人物。 有很多江湖上的负面情报全都是龙盛源吩咐捏造的,其中就不包括他是一个杀人狂魔的事实。如今她才真的感谢老天爷自己信对了人。 “这几天朱祁钰应该会派人去土木堡查明真相核实季北辰的陈词。之后应该会有一次上朝询问那些老臣们的意见。肯定会有那些意志不坚定的墙头草想要迁都。”身居皇宫多年的钱皇后早已经对皇上这个位置该做什么轻车熟路。 “迁都?”没读过书的刘晟翀自然没听过这么高级的词汇,“什么意思?” 钱皇后给他耐心的解释道:“成祖皇帝登基之前,大明的京城一直都是南京城。后来因为成祖皇帝还是燕王的时候是燕京的藩王,就把京城迁到燕京也就是现在的北京。这次瓦剌大肆入侵,有很多举棋不定大臣一定想再次迁都回南京方才能保住大明。” “这帮老东西,国家有难了就知道做缩头乌龟。平时一点好事儿都做不出来。”其他人都在坐着,只有刘晟翀一人在屋子里悠哉乱逛。“皇后娘娘,我听说这里以前是元朝的首都,后来那些老房屋几乎都被烧掉埋掉了,是吗?” 钱皇后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道:“没错,那些烧不完的全都被埋上了。现在北京城的地势比起元朝时期还要高上一些。” 刘晟翀轻轻的抚摸下巴,仔细的思考着。 “这么说的话,京城下面很有可能大有文章。” 释九郎一惊,脸上却带着一丝笑容:这个小子终于开窍了,终于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他们都怀疑过京城地下究竟有什么?当初刘晟翀参加过那次悬赏大会,就是地下一个非常大的空间,想必是元朝时的宫殿,云武街的人向下挖地道挖到了那里。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现在我们得到的信息有点多,但是太乱了。所有的信息没有一点联系。”刘晟翀用两只手按住脑袋,脑袋思考的有些发热。没读过书不代表他没有脑子,他在同龄人当中还算非常聪明的,就连他都觉得这整个关系很难理清。 “翀儿,那就不要想。现在就老老实实的想方法把马顺除掉。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说。”金濂现在也开始渐渐支持刘晟翀的行动了。 “这倒是,不过我觉得王震后面肯定有人,要不然他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朱祁镇面前和也先勾结。他就不怕朱祁镇回来之后杀他的头?他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朱祁镇肯定回不来。看来他背后的这个人计划做得很周密。”刘晟翀故意没说这个人就是云武阁主,因为钱皇后在场。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姑父家和云武阁的关系,如果再让她知道了是云武阁主让她失去了心爱的丈夫,她肯定就回去告诉龙盛源。 他一说完,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刘晟翀这边三个人虽然和钱皇后现在统一战线,但是也不能把自己完全交出,主要原因还是她和龙盛源的关系。 “我现在得回去了,要不然朱祁钰肯定会怀疑我。”钱皇后站起身,两只细腻的玉手提起裙摆准备要离开。 见皇后要走刘晟翀也站起来,“我就不送你了你身边还有护卫,京城里暂时还没有人敢谋害你。你和贞儿路上小心点。” “嗯!”没多说什么,钱皇后就离开了。 “小伙儿!”释九郎从他的背后把自己的大手拍在刘晟翀的肩膀上,脸上带着奇妙的笑容。 刘晟翀感觉身后有一个巨大的身躯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回头看到释九郎的笑容不寒而栗,问道:“干啥?” “练武!干啥?你说干啥?”释九郎一把抓住刘晟翀衣领野蛮的把他拉了出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京都去留 在接下来的几天,刘晟翀一有空闲的时间就到京城的大街上闲逛,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重新吸引马顺的注意力。可是一连好几天连一个便衣锦衣卫的影儿都没见着。 这也情有可原,朱祁钰在八月十七上朝的时候就正式宣布大明在土木堡战败,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所有文臣武将无一幸免。圣上朱祁镇被瓦剌俘虏,东厂厂公王振叛国被樊忠将军杀死。所有的幸免的当朝打成全都被这一条消息击垮。朱祁钰在宣布军情之后就什么都没有说,就在那些老臣们嘈杂的声音当中偷偷跑了。 叛国这一个罪名在任何一个朝代都不会得到轻饶,尤其是明朝。在开国能人朱元璋的治理之下,他的后辈对于国家这一个概念非常清晰,所以极为痛恨出卖朝廷的叛徒。 很快的朱祁钰就对王振最亲近的人开始下手,第一位是一个叫做王山的老哥。怎么样,看到这个名字你可能会非常陌生,以为我之前也没有提起过。但是你要是看到这个人姓什么,也许就会发现其中的关系。这个人就是王振的侄儿,亲侄儿。他七年前就来投奔在京城当大官的叔叔,享尽荣华富贵。这几天就在尚未得知王振惨死的时候仍然花天酒地,在青楼里和姑娘喝酒。就被突然闯进来的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五花大绑给带走了。 这位仁兄被抓走的时候嘴里还嚷嚷着我叔叔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你们不能抓我。结果呢?隔了一天就被砍了头,不过对于他们这些从小穷怕了的人来说,用一条命换七年无忧无虑的时光,会有不少人愿意。 这还只是一个先例,之后那些平日里做事一点都不低调的全都被公开斩首,这就是朱祁钰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把王振绝大多数的余党杀个干净,剩下的几个就是平时隐藏非常深的这几个,只有阉党内部才知道这几个的存在,另外就是马顺了。 马顺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全都是刘晟翀跟朱祁钰特殊要求的,既然王振并非死于他手,所以刘晟翀一定要亲手取下马顺的狗头。 但是这几天马顺是怕了。身边那些本来一个阵营的人全都被杀了,他就算再蠢也不会意识不到这个问题。所以他和罗伊这几天一直都藏在家里准备收拾行李准备跑路,自然是无暇再理会刘晟翀有什么动作了。 受到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八月十八这天的早朝,今天在奉天殿所发生的一切将会决定大明朝是否拥有未来。 朝会刚开始的时候,朱祁钰还想和这些食古不化的老家伙心平气和的唠一唠,谈一谈事情究竟该怎么办。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老头子可能是因为朱祁镇被俘虏,再加上朱祁钰好几天都没有给他们一个明确的答复,竟然竞相哭诉起来。很难想象一堆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围在一起对着朱祁钰大哭的场景。 这些人都属于那种一遇到大事全都拿不出主意的人,但是一有人有提议就直接跟风,仗着年纪大资历老,朱祁钰当然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其中更有他的父皇宣宗朱瞻基遗留下来的重臣。 “好了!”但是要是把他朱祁钰当成心软的朱祁镇一样欺负的话绝对不可能。他可有一堆的办法对付这些人。 早已经有心理准备的金濂对朱祁钰说能道:“监国殿下,我们这些老臣也是担心大明的将来。还请殿下快做决断。” 这分明是在逼自己啊?这关乎国家命运的决定怎么可能就随随便便草率决定? 这个时候,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大臣突然站了出来,鞠着躬说道:“殿下,微臣有一个提议。” 这个人的出现勾起了朱祁钰的注意,他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提议说来听听。” 中年人谦谦说道:“微臣翰林院庶吉士徐珵。这几天微臣夜观天象,发现星宿南移。微臣认为在这个朝廷危急存亡的时候,我们应当迁都南京,方可保大明延续。” 他的这一席话引发了朱祁钰的思考。南迁的确可保一时太平,但是朝廷就一点颜面都没有了;留守就意味着在未来的几个月当中和瓦剌必有一战,而且是只能赢不能输。 无非就是让朱祁钰做出一个选择,选对了什么都好说,选错了明朝到此结束。就在他还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怒斥吓了他一跳。 “你放屁!” 他沿着声音看过去,于谦的两只眼睛瞪得比玻璃珠还大,脸上的肌肉紧绷,指着徐珵的鼻子大骂。 于谦转头看向朱祁钰,手中的笏板与眉同高。语重心长的说道:“殿下,微臣认为京城乃是国家根本,北京城现在是大明金钱大权最集中的地方,岂能因为战争就迁来迁去。”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都暗暗点头,更有甚者直接把对于谦的认同说了出来。之前不少支持徐珵的那些人也纷纷倒戈,站到了于谦的阵营。 这也是朱祁钰的意思,他也不想随随便便的迁都。迁都这种事情非常耗费财力人力,一个朝代有一次就够了,明朝唯一的机会已经被他的曾祖朱棣用过了。 于谦又接着说道:“殿下,微臣早已经统计好兵部剩余武器数量,并准备好征兵文书,就等殿下的一句话。在瓦剌攻来之前,全国各地的军队必能赶到京城和瓦剌展开一站。” 势头渐弱的徐珵誓要扳回一城:“于谦,你知道全国各地的军队有多少人,也先这次折返又有多少人?” 于谦面无表情:“不知道。” “大明五十万大军都抵不过瓦剌的五万人。这次他们很有可能十万人,到时候大明亡了你就是千古罪人。”徐珵越说越激动,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大胆!”朱祁钰直接从龙椅上站起来,指着徐珵大骂道:“徐珵,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等着我大明灭亡?你活腻了是不是?” 徐珵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脸也不敢抬起来,慌慌张张地说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微臣是为了大明着想,微臣是无心的。” 朱祁钰看他也是无心之失,就消了气坐下了。 但,于谦可没打算放过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徐珵你居心叵测,煽动群臣。像你这样建议南迁的人都该杀。” “好了,好了。于大人不要再徐珵的小事情上纠结了。”转而对徐珵说道:“徐珵,你出去吧,本王也不定你的罪。在这个危急存亡的时候再妄杀大臣实在是有伤天德。” 徐珵一听心里却没有多少感激,今天针对他的这些人他全都记在心里。他站起身,对着朱祁钰弯着腰说道:“谢殿下,微臣告退。”然后就在所有大臣侮辱的骂声和鄙视的眼光之中离开了奉天殿。 “刚才于大人说的没错,本王和他已经让全国各地的军队赶赴京城,共同对抗未来的瓦剌大军。从现在开始,各省各部全都进入紧急备战状态,京城各司当齐心协力共御大敌。” 之前提到过,朱祁钰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无论是在文韬武略,治国才能等方面,而且知人善任,广纳贤能,甚至在武功上也丝毫不弱。可以说他是一个在各方面都比较完美的人,不过除了他的内心。接触的多的人都知道朱祁钰不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龙盛源当初险些引导朱瞻基把国家大权交给他,都也龙家早就大祸临头了。 不过这些大臣们当然不会知道这么多,即便是知道也不敢当着面说。在他如此鼓舞人心的动员词之下,大臣们也都选择跟随服从。 朱祁钰看着下面这些对他低头的老臣,自豪感不禁在心里盛放。虽然现在还没成为皇帝,不过只要这些人对自己越来越信任,早晚有一天下一任的皇帝迟早是自己的。就连今天他坐在龙椅上都没有人提出反对,皇帝之位将唾手可得。 早朝之后,朱祁钰坐在乾清宫的书房里,桌子对面就是被赶出去的徐珵。 一般来说上朝就好像一个单位的大堂开会,都是普通员工一起进来,然后是领导后来;结束的时候得是人家领导先走,员工最后一起走。像徐珵这样开大会期间被赶出去的一定是非常丢人。 然而此刻徐珵脸上没有一点不满的神色,反而是一脸阿谀的笑容。 “殿下,不知微臣刚才的演技您是否满意?”徐珵笑吟吟的问道。原来这都是朱祁钰和徐珵给那些大臣演的一场戏。 朱祁钰全身后仰,双腿相互交叉抬到桌子上,用右手食指隔空点着徐珵:“嗯,很不错。你是看不到那些人现在对我有多信任,这次要是立了大功,我再当上皇帝,老五我就封你做一个大官。” 徐珵一听开心的拱手加鞠躬,奉承道:“谢殿下,啊不是。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一百零七章 警示 转眼又到了八月二十二这天,刘晟翀一如往常的在大街上“卖自己”。这么多天以来马顺早就发现了刘晟翀的行动,他也在怀疑一个死了哥哥的人还能这么悠闲在大街上闲逛。 不过他根本没有闲工夫考虑那么多,现在保住自己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这几天马顺家的周围全都是朱祁钰的手下,他家也被围得水泄不通。这样即便是他已经准备好跑路,也根本插翅难逃。 就在这个时候,朱祁钰派人给马顺送过去一道命令,马顺必须参加明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三的早朝,到时候还会有人陪同他一同前往。 这下马顺就慌了,也许这次早朝就是他的死期。自己家周围那么多人也不可能不去,这该如何是好? 和他绑在一根绳而上的另一只蚂蚱——罗伊也对自己的处境非常担忧,这些年来他和马顺做了太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一旦被抓到绝对连一个全尸都留不下。所以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再考虑自己的主子马顺的安危了。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既能让自己得到暂时的安全,还可以干净利落的摆脱掉马顺。 他跟马顺说,明天的早朝一定要去。这个时候朱祁钰的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自己就可以出城在城外接应他。只要马顺能够从皇宫之内的奉天殿逃出来,两个人就能逃出生天。而且在朝廷做官多年,那些人追捕犯人的手段他俩清楚得很,也不用太担心会被抓回去。 这下马顺放心的多了,可是凭他的武功想要从皇宫还是奉天殿内逃出去,还有那么多的高手,想要杀出一条血路谈何容易? 罗伊告诉他,可以在进皇宫之前就找机会逃跑,总之这个奉天殿是一定进不得。罗伊还做了一个生动的比喻,这奉天殿就好比阎罗十殿,刘晟翀和卢忠就是那牛头马面,朱祁钰也是审问他的阎王,一旦进了那里就别想活着出来。 总之罗伊告诉他的就是一定要在路上搞定陪同的士兵,要不然就是死路一条。但是罗伊真正的目的却是利用马顺吸引所有看守的注意试图逃出京城。只要马顺踏出了自家的大门,他罗伊就再也不用再天天看着这张臭脸,和这个愚蠢至极的主子共事了。 这些年以来虽然罗伊深受马顺王振的照顾,一路提拔到北镇抚司镇府使,但是他一直都非常清楚跟着这两个一没本事二没后台三没脑子的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现在王振倒下了,马顺也没几天可以活他必须给自己找一个靠谱的下家。 马顺就这样在他的坑蒙拐骗带忽悠之下信了他的鬼话。马顺也坚定不移的认为只要自己能够拜托那些士兵,就可以和在城外接应自己的罗伊亡命天涯。就凭他的这种愚蠢的想法,活不过三章。 之后马顺又问了他这几天关于刘晟翀的问题。 罗伊思考了一下,觉得既然刘晟翀和朱祁钰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准时让马顺出席早朝,今天他就不太可能是故意出来引诱马顺上钩。而且刘晟翀每天都给家里买上不少的物资,所以罗伊觉得这是一个杀掉刘晟翀非常好的机会。 他告诉马顺,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刘晟翀给办了,要不然等以后离开京城就没机会了。这也让马顺照着罗意义的思路越走越远,马顺也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由朱祁钰刘晟翀还有罗伊布下的陷阱当中。 …… “老板,上酒,我还能喝!” 刘晟翀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的对着掌柜的呼喊。今天他的心情可以说是不好也不坏,更可以说是好到了极点坏到了极致。他开心是因为明天马顺终于可以死了,他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了,再之后德彭德清已经根本不是问题。彭德清在前几天被抄了家,本人也下了诏狱,很快就会招供他所知道的一切。他难过是因为他哥哥死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平时没有觉得有一个这样的哥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到了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比起朱祁钰和朱祁镇这对兄弟,他和哥哥的关系可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客官,您可别再喝了,你这都快喝了两坛子酒了。小店也要打烊了,您看您在这就回去吧。”小店老板在刘晟翀桌子旁边连连哈腰,怎么今天遇到这么一个难伺候的主儿? 刘晟翀却在这个时候耍起了酒疯。他抓住掌柜的衣领大力的拽到自己的跟前,醉醺醺的说道:“你…你怕我不给钱…钱啊。我告诉你,小爷我有的是钱。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是当今皇上和监国都得和我称兄道弟,我怎么可能没有酒钱?” 掌柜还在一边解释道:“客官,小的不是说您没钱。小的这也是小本生意,明天还得起早开店呢。” 刘晟翀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也晃晃悠悠的放开了掌柜,平静地说道:“好,好,我也不为难你,你们都来欺负我吧,我处处让着你们你们都来欺负我。”说着说着竟然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眼泪也流不出来了,耷拉着右手抬起了右臂指着掌柜说道:“你,再给我拿一坛子酒我就走必须得是你家最好的酒,不然看我不把你家砸了的,我全都给你砸了。” 掌柜见刘晟翀松了口,也只能照着做。但不是因为他黑心,他也不想让刘晟翀再这么醉下去,他特意拿了一小坛味道很淡的女儿红,反正刘晟翀半醉半醒的也喝不出来。 他就这样提着这一小坛子就晃晃悠悠的在京城的大街上摇摆。走了一小段有些走不动了,便靠着一根柱子提酒牛饮。 女儿红佳酿一大半刘晟翀喝进腹中,剩下的小部分淋湿了前胸。 一把不属于他的刀照着他的脑袋砍过来,刘晟翀一个无意的趔趄,身体微微的后倾,这把他再熟悉不过的绣春刀把他手里的陶制坛子砍个粉碎,刘晟翀也到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刘晟翀,真是天不亡我马顺,今天你必死无疑。”马顺提起刀,对准了刘晟翀的脑袋。看来听罗伊的还真是没错,这个时候出手还真的是百战百胜,还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刘晟翀躺在地上,就连撑起自己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一脸傻笑的看着马顺丝毫没有意识到大难已经临头。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刘晟翀,你拿命来!”说时迟那时快,马顺的绣春刀在月光之下反射着令人生寒的光芒。 “咣!” 马顺吃惊的看着身下的刘晟翀。怎么可能?此时的刘晟翀左手撑地,右手一把无量锋在马顺特质的刀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砍痕。 “你…你…你,你没醉?不可能?”马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一双孤狼冷漠的双眼。 “你没想到吧?我为了布今天这个局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了,就等你上钩了。马顺,今天是你必死无疑。”刘晟翀慢慢的站起来,剑锋对准马顺的头。 马顺有些慌了,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不过愚蠢的心里告诉他刘晟翀还没有完全恢复内力,现在全盛状态的他尚有一战之力。 刘晟翀微微的下顿,顺着左腿往下摸小腿的那把匕首。这件武器他几乎不会使用,因为这把小匕首在他的手里太强了。这是竹剑尊近几年才悟出来的武功,深受藤原八生卫东瀛武器的影响。 小匕首本身没有刀柄,呈一个中心对称的回旋形状。他摸着一边的刀刃,在马顺还没有防备的时候用尽左臂全部力量飞了出去。 马顺只能看到刘晟翀的动作,和一闪而过的微光,接着就被一个人给推到了。 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一把闪烁着银光的小刀插在一名蒙面锦衣卫的胸膛之上,而这个人当场毙命。 马顺一看躺在地上没有呼吸的锦衣卫没有功夫多想,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刘晟翀也没想过要追他,因为他现在的武功已经可以吊打马顺了,无非也就是给明天练一练手。他走到尸体的旁边,拔出自己的匕首放回小腿侧。看着马顺逃跑的方向,不禁正常的笑起来。 这时候从旁边隐蔽的胡同口,朱祁钰和卢忠悄悄地走出来,走到刘晟翀的身边。其实今晚所有的行动都只是一场戏,但他们不清楚马顺是否回来,无非是随便赌一赌罢了,没想到还真的被他给抓着了。 就剩看着这具尸体,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会有人给马顺挡刀?于是便把自己的好奇说了出来。 “他是马顺一手培养起来的高手,跟在他的身边好多年了,只会在他最危急的时候出现。马顺和他的关系不次于罗伊,甚至更高。听说当年马顺闯进你家的时候他也是帮凶,不过没有出手。”朱祁钰解释道,他对这些事情了解的已经足够细致了。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躺在地上的锦衣卫就是方面马顺抓刘球的时候给他打伞的蒙面锦衣卫,这个人在锦衣卫内部连罗伊都不敢惹,可见马顺的垂青。 “现在就差马顺和罗伊了,其他的还抓的抓该杀的都杀了。”卢忠说道。 “我刚刚已经传令封锁全城,严令禁止任何一个人出入直到见到这两个人的人头。郕王府和大内所有高手全部出动,他们绝对飞不出我的手掌心儿。”朱祁钰又一次露出了他自信的笑容,他不仅相信自己的能力,也同样相信手下的能力。 刘晟翀双手握拳对碰,满怀期待地说道:“今天只是给他的警示。你就等着瞧,看我明天是怎么杀了他的吧。”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朝堂血案(亦作朝堂之变)(一) “不去了,不去了。明天的这早朝我说什么都不能去了。”马顺一回到自己的住所就慌张的不行,立刻准备收拾行李离开京城。 罗伊则是好像早就猜到了结果,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他可比马顺要安逸的多了。“别想了,这个时候你出不了城。” 马顺停下了手边的活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城墙比天还高,我怎么出不去?” 罗伊飞快地坐起来,认真的对他说道:“就在你刚刚出去的时候,我出去看了一下。现在城墙上全都是士兵,而且随处可见郕王府的人手,现在你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马顺一听,神情更加慌张,有些绝望的问道:“那这回不就死定了?你我要是落在这帮人的手里绝对活不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能这么悠闲?你可别忘了,我要是落到他们手里你也别想活。”罗伊悠闲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感到反感。 “我当然知道,不过大人你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我也是在给大人想办法。”罗伊把对马顺的称呼改回大人避免遭到怀疑,心里却是在盘算着如何明天利落的卖掉马顺,自己逃出生天, “那你倒是想啊?干在这坐着有什么用?明天就要大祸临头了,你还有心在这聊天?”马顺这个时候还不忘摆出他那副上级的臭架子对着罗伊指指点点颐指气使,罗伊也只能默默地忍着他。 罗伊站起来,来回在屋子里面绕圈。他也是在做这样子,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还需要考虑考虑可能会遇到的意外状况。 想了一会,缓缓地张开嘴:“你明天跟他们走,在进宫的路上我会去救你,我们俩找机会突围。只要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就有机会活。” 马顺一听立刻就急眼了:“你疯了?让我去送死?就凭我们俩怎么可能杀出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还想怎么样?啊?你要逼死我么?”罗伊也对马顺的刁钻忍无可忍,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握紧了他的衣服。 “我告诉你你进宫是死,留在这里也是死,只有可能在路上逃跑。如果押解你的人有刘晟翀或者卢忠你根本跑不了,能救你的人只有我,你现在对我说话客气点。”然后一下子就把马顺推开,冷着眼瞪着他。 马顺无比震惊又恐惧的看着罗伊,从正统二年(1437)他被王振越过卢忠从北司镇抚使提拔成为锦衣卫指挥使,为了巩固对锦衣卫的控制,他把还是新人的罗伊成为北司镇抚使,虽然在身份上罗伊和卢忠能够平起平坐,但是罗伊毕竟还是多有不足。所以他一路培养罗伊,希望他能够成为下一个自己。 可是就在刚才的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培养出来一只怪物。罗伊第一次敢这么直接的顶撞他,以前可一直言听计从。就连他这样的人都不禁感叹世态炎凉。 他也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帮助王振铲除异己,杀害了一个又一个忠臣良将,刘球并不是唯一死在他们手下的好官,却是唯一尚有后代在世的。不仅如此,他还为了王振做过太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没想到啊没想到,如今竟然被两个小毛头(刘晟翀和朱祁钰)差点玩死,现在自己的命竟然也掌握在他们的手里,自己的命运实在是可悲。 “哎!”马顺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就这么办吧,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八月二十三日早,有人来敲马顺家的门,这个时候马顺就知道真正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到了。 他已经把手放在门栓上,回头看着罗伊。后者则是小心谨慎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他刚把门打开,蜂拥而至的锦衣卫就把他团团围住,并给他戴上了枷锁。虽然他早就准备好被人严加看管,但是却没料到会这么严格。 “马指挥使,这套对于你来说是不是有些重了?有些紧了?下回我给你换一个轻一点松一点的啊。”马顺在人群当中看到了这次来抓捕他的领导人竟然就是一直和他竞争的卢忠。 “哎呀,我忘了你好像没有下次了。”卢忠看到这么多年的恶人以及他的竞争对手有这样的下场也不禁装起傻说起了风凉话。 “哈哈哈哈!”马顺身边的这些锦衣卫也止不住的大笑,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北司的人。这些人全都是一直看不惯马顺和罗伊的所作所为,而且每次马顺行动有了危险全都躲在最后让自己的兄弟们先去送死,马顺也一直沿着这条众叛亲离的道路越走越远。 “给我带走!”卢忠厉声说道,这些锦衣卫也簇拥着把马顺推走。 马顺被带出门的时候满怀期待的回头看了一眼罗伊,发现对方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能落下了一些,他坚信罗伊一定会在路上杀出来拯救自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被机敏的卢忠捕捉到了,他微微一笑丝毫不慌,即便是有再多的突发事件到时候也会迎刃而解。 送走马顺之后,罗伊飞快的回到屋子里拿出了准备好的跑路的包袱和刀,不过不是两把而是一把。昨天晚上他告诉马顺去救他的时候会给他准备好武器,他们两个会一起杀出去。 那些都只是罗伊诱骗马顺的谎话,要不然马顺怎么会乖乖的听话跟卢忠走为自己争取到一丝逃生的机会和时间,这个时候连自己都顾不得了,马还顾得上马顺的生死? …… “上朝!” 上次那个跟着朱祁钰一起去刘晟翀家的时候的小太监在奉天大殿上传唤道。这名太监叫做兴安,从朱祁钰小时候封到郕州的时候就开始跟随他,两个人的关系也是非常亲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的大臣按照往常的规矩朝拜着上面无人的龙椅。朱祁钰则是站在龙椅旁边看着下面的大臣,现在还是要给这些人一些面子,在他们心目中那个一无是处的皇兄仍然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各位大人平身吧!” “谢殿下。” 朱祁钰今天本来就是想当场把王振党羽当中最后的几个公布处决或者当场处死也可以,但是要是就这么把这些人都聚到一起有些大动干戈,毕竟真正行刑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他们。所以他还得在卢忠回来之前和这些人唠一会,拉拢拉拢民心。 “众位大人,一个多月之前皇兄授予小王监国这一职位,现如今我大明正遭遇着开国以来最大的危机。之前小王已经和众位大人说过很多次了,这场战争我们一定要勇敢的面对,我们一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他的这些话说的有些尴尬,这是任何一位读过十几年书的人都听得出来的,朱祁钰这很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监国殿下,恕老臣直言,您现在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难道您是在等什么?”说话的是户科给事中王竑,这位上次就去过刘晟翀家,是一位非常值得信任的忠臣。在土木堡他失去了很多同僚,再加上多年为官多少会有一些中老年人的傲气,说话这么冲也是理所应当。 “王大人说中了,小王刚刚的确是有着目的的。”朱祁钰不免尴尬的微笑了一下,“众所周知,王振这个卖国贼误导皇兄才导致了我大明在土木堡的失败。而现在还有王振的党羽在逍遥法外,这是小王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容忍的,相信各位大人对那些人也深恶痛绝。这几天小王私自把王振剩下的残党余孽全都抓了起来,我们也好商议一下该怎么处置他们?” 众大臣一听,有的脸上才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一直以来他们都被王振压得死死的,更有被残忍杀害的人。 凭什么?他们苦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才能勉勉强强在朝中做一个文官,却要被王振马顺这种不学无术愚昧无知的人欺压折磨残害,他们当然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攘外必先安内,在瓦剌大军来犯之前必须先把这些祸害国家的毒瘤全都除掉。 “监国殿下,不知道那些人现在在什么地方?”说话的还是王竑,这位出了名的暴脾气现在就想在那些“毒瘤”身上砍上几刀发泄怒火。 朱祁钰抬起右手,“王大人请息怒,小王已经派人去把他们带过来了,稍安勿躁。” 就这样朱祁钰在上面站着,下面的大臣互相讨论着,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卢忠就带着一名比较亲近的锦衣卫走进奉天殿。 他们进来的一瞬间,朱祁钰的眼神就捕捉到了他们俩。他看向卢忠,小声的问道:“都带来了吗?”他的声音非常的小,就连兴安也听不到,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表达唇语。 卢忠冲着他点了点头,朱祁钰让他抓的人已经全都在殿外安置好了。 朱祁钰会心的一笑,清了清大声的喊道:“把马顺给我带进来!”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朝堂血案(二) “把马顺给我带进来!” 朱祁钰气壮山河的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大殿门口,只见几名锦衣卫把三位大臣们都非常熟悉的人押解上来,其中有一位就是马顺。 当他们看到另外两个人的时候竟然还非常吃惊,因为这两个人一直都是那种非常老实的,他也就是那种只有阉党内部才会知道的存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般忠厚的人没有得到众大臣的一点同情。 “各位,这三个人就是阉党最后还活着的几个人,马顺,毛贵,王长随。”朱祁钰给这些没猜到结果的大臣们介绍着。 他早就把王振手下的的丑番薯烂鸟蛋调查个清清楚楚,在京城有他这般本事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 “你们肯定想不到毛文贵和王长随这两个人也是王振的人。和他们俩关系比较好的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那个叫……”朱祁钰想不起来这个名字了,就挂在嘴边,这个人就是当年给王振告密间接害死刘球的人。 “殿下。”卢忠说道,“是彭德清。” 被这么一提点,朱祁钰恍然大悟:“对对,就是那个彭德清,前几天也被小王抄了家,现在在锦衣卫的诏狱里面关着呢。不知道各位大人知不知道最近进城里有一个叫刘晟翀的人,他就是刘球大人的儿子。” 众大臣纷纷议论,也无非就是对这几个人的谴责。他们当中与很多人都失去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朋友,全都是拜这些人所赐。 “这些人绝对不能轻饶!” “王大人说的对,砍他们的头!” …… 众位大臣各抒己见,情绪都非常激动。这些祸害了他们多年的大奸大恶终于要倒下了,总算能狠狠地出一口恶气了。 “卢忠,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状况?比如说有人想营救什么的?”朱祁钰早就知道马顺身边有一个能力非常强的罗伊,不过这次没有抓捕而是选择放他走。虽然比较相信卢忠的能力,但还是担心罗伊会在路上把马顺救走。 “没有。”卢忠一想都觉得可笑,觉得他要是说完朱祁钰肯定忍俊不禁。“微臣到马顺家里的时候看到了罗伊,罗伊还和马顺使了眼色,可谁想到一路上连罗伊的影子都没见到,这家伙还真的以为罗伊会来救他呢!” “哈哈哈哈!”朱祁钰忍不住的在这庄严的奉天殿大笑起来。“马顺,这罗伊已经把你卖了,他现在已经出城了。” 所有人都开始笑话马顺,可是他本人早就没有了精气神。在进宫的时候他就猜到了罗伊利用他进宫的这段时间找机会逃之夭夭了。 “不过马顺你也别太伤心了。罗伊一定是告诉你在进宫的路上会把你从卢忠手上救出来,而实际上他心里清楚你是朝廷无论如何都要抓的人,一路上你是不知道有多少我郕王府和御林军的人在暗中跟随你,所以他根本就不了你。他准备在这段京城守卫空虚的时间偷偷的离开京城。”一切都在朱祁钰的计划当中。自从他成为监国以后,皇宫之内的御林军就全都只服从他一个人的命令。御林军也就和他郕王府的人马经常在一起行动。 就在这个时候,御林军统领张九成张将军走进奉天殿,对朱祁钰说道:“殿下,罗伊出城了。” 一切都如同朱祁钰预料的那样进行着。 “好!”他豪迈的说道:“接着跟踪他不要被他发现行踪,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朱祁钰挥了挥手,他就离开了奉天殿,他似乎对这位新的统治者非常顺从。 “这会你知道自己身边的都是什么人了吧?” 马顺带着刑具头和手都动弹不得,默默地低着头已经不再想反抗即将到来的命运了。直到现在他才了解什么叫做恶贯满盈,什么叫做罄竹难书。剩下的两位仁兄更是没什么话说。 “各位大人说一说他们还怎么处置吧,我们还要赶快进行下一项内容。”朱祁钰有些不耐烦了,他还想快快结束早朝早些休息呢,这一宿他都没怎么睡觉。 众大臣开始议论起来,有的说杀头;有的人觉得这么处死他们太便宜了,应该凌迟;还有的这个时候记起了刘球是怎么死的,他们要求难说三人应该有同样的死法。 这时候,一位暴脾气的老臣挽起袖子,撸起胳膊就走到马顺的面前,用手中上朝用的象牙笏板照着那说的脑袋就狠狠地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拍了下去。虽然象牙的材质能撑得住这位瘦弱老人的力量,却承受不住他积郁多年的怒火。顿时象牙笏板直接被拍断,马顺的头顶也就下鲜血。 马顺本来是低着头的,他还没有意识到有人上来就要打他。被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再加上剧痛,他近乎晕厥过去。 这位老人除了王竑就没有别人了,这一下根本不解气,可是笏板断了手里也没有了家伙事儿。 这老爷子抄起脚上的鞋对着马顺又是一顿暴打。 王竑的行为在大臣当中产生了剧烈的影响,虽然都认为王竑的做法实在太过粗鲁,但是这是真解气啊。 有了第一个出头鸟,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王竑的行动当中。这些人也都是先用笏板,然后上鞋。打不着马顺的就都去找毛贵和王长随,一时间庄严肃穆的奉天殿变成了大臣们打架斗殴的场所。有一半的大臣把马顺团团围住,剩下的一半负责折磨毛贵和王长随。 “啊!”本来已经求一死的马顺这时候却发出了非常凄厉的嘶吼,把那些大臣们的叫骂和毛王两人的哀嚎全都盖过了。 众人包括朱祁钰都是沿着声音望去发现王竑的四肢紧紧的锁住了马顺,左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右手按住了马顺的后脑。最可怕的是王竑嘴里鲜血淋淋,叼着一块从马顺脸上撕咬下来的一块肉。此时马顺的脸也止不住的往下流血。 吃过惊之后大臣们重新开始发泄。文官的官服非常宽松,动手的时候非常不方便。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乌纱,官服,腰带一时间丢的遍地可见。很难想象这些平日温文尔雅的老头子们动起手来是这么的凶残。 朱祁钰全程都在看热闹,这时候他都不想走了。他非常有兴致的观摩这些大人大人的场景,这样的事情几个朝代都不见的发生一回却被他这个监国赶上了,怎么能不多看一会呢? 这个时候卢忠选择带着自己那位手下站到了门口的金濂和于谦旁边,保护着他们防止受到波及。于谦却一直在盯着朱祁钰的一举一动。 马顺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不痛的部位,全身各处还被这些老家伙紧紧的抓住。他找了一个机会,一个空档看了一下毛王两人的位置发现这两位已经被活活打死了,如果自己这一身的武艺要是被这些人打死了定要让后人笑话。 他拼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甩开身上的人,找到了几个站脚的地方,趁着那些大人们还没有站起来快速的往门外跑去。 “滚开,都给我滚开!”他对着卢忠四人大喊,这时候还拦着他的人就是要他死。 卢忠金濂和于谦都非常“听话”的让开了,只有那名锦衣卫无动于衷。 马顺一看,就想着用自己的速度加上全身的重量把锦衣卫撞飞,这样他就能跑了。便加快了速度,朝着锦衣卫的方向全力冲过去。 可是他还是失算了。就在他快要接触到人的瞬间一下子全身使不上力气,腿也变软了,撞在了锦衣卫的身上。 向下一看,一把短刀直接插在左胸口的心脏处。他开始大力剧烈的呼吸,心脏也没有了运动的迹象。 他往上一看,原来这名锦衣卫竟然是刘晟翀扮的。刘晟翀打开双臂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我说过会取你性命,我就一定能做到。放心,你怎么对我爹,我就百倍千倍的对你。” 马顺瞪大了眼睛,仍然还不敢相信自己最后竟然还是死在了刘晟翀的手里,他带着最后的疑问下地狱去找王振了。 刘晟翀把马顺的尸体扔下,心中释怀了很多,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他终于手刃了杀父仇人。 朱祁钰看到这还觉得意犹未尽。因为昨天夜里就是安排刘晟翀今天找机会杀掉马顺,谢谢大臣的出手完全属于群众演员强行给自己加戏。 “殿下,马顺毛贵王长随三人乃是王振余党死有余辜i请殿下赦免群臣无罪!” 于谦的一句话才让朱祁钰看清了奉天殿内的形式,一地的官服,所有的大臣衣冠不整还活活打死了人。即便是罪无可赦,也应该交给国家来处理,这些人杀了人算是有罪。但是他们打死的还是恶人,总不能说刘晟翀杀了马顺就可以赦免,那么多人打死毛王就得下狱,这就太荒唐了。而且现在面临大战正是用人的时候总不能临阵斩将。再退一万步说,这个时候他要是处理的好更能收买人心。 “啊,”他停顿了一下,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算是他的祖先朱元璋老朱来了也得头疼。 “今日早朝意在安内,群臣无罪。”这才是最佳的服众的处理方法。 “谢殿下!”这些老臣们没穿好衣服行礼的样子真的很滑稽。 “剩下的事情小王就长话短说。”处理完残党还有正经事儿呢! “鉴于在土木堡我大明失去了太多忠臣良将,小王在此做出如下的官职调动。内阁次辅陈循升首辅,于谦于大人顶替邝埜升兵部尚书,金濂顶替王佐升户部尚书,俞士悦升刑部尚书。(原来金濂身兼刑部尚书,户部侍郎)马顺已死,南司卢忠升锦衣卫总指挥使,原神机营营首季北辰任南司镇府使,原北司千户朱骧升北司镇府使。其他职位我会通过圣旨告诉诸位大人。” 因为很多原来位置的大人全都在土木堡殉国,因此有太多的官位空甘州等粮仓了出来,原本那些业绩平庸的人都得到了升迁。 “于大人该你了。”这段时间的他和于谦一直在商量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瓦剌的进攻,他们俩也做出了一些计划。 “是,殿下。”于谦转过身对群臣说道:“从即日起,两京河南河北,山东江北以及江浙所有的军队全部进京勤王。沿途中,所有军队会把通州甘州的粮仓的粮食运到京城。至此九月中旬之前全国军队可尽数到达京城。” “好!”朱祁钰兴奋地说道,只要在瓦剌之前等来了这些人就还有挽回的机会。 “从此以后,直到我大明完全度过这次劫难不会再有朝会,以后你们就到乾清宫和内阁寻小王议事。退朝吧!” “恭送殿下!” ……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高昂赎金 潮湿黑暗,不见天日;腐烂恶臭,蝇虫乱飞,锦衣卫北司的诏狱可能是全天下有人“居住”的最恶心的地方。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度过他们的余生,他们全都是被抓到这里受尽非人的折磨的,最后几乎没有或者离开这里的,刘晟翀的父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这个时候刘晟翀快速地走在最前面,现在就剩谋害他爹的罪魁祸首彭德清还在世,只要再除掉这个人以后就了无牵挂,再也没有羁绊他的心结。 “我说朱骧啊,你们北司原来这么乱吗?”朱祁钰和卢忠跟在刘晟翀的后面,再之后就是刚刚接任北司镇府使的朱骧。 朱骧之前就是马顺和罗伊手下的一个千户,可能是因为为人比较老实,武功也比较优秀突然的就被朱祁钰提拔成为北司镇府使。 “殿下,这诏狱原来就只有马顺和罗伊在管理,小的…啊不是,微臣的身份没机会进来。”朱骧还没有适应自己已经成为了北司最高的长官,在朱祁钰这个监国面前险些露出了马脚。 朱祁钰为了能够紧跟上刘晟翀,也提高了自己走路的节奏。 “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从现在开始好好把你们北司收拾收拾。这儿是让你们审犯人的地方,弄得跟狗窝一样。”时不时地还有带颜色的水滴滴在他的身上,对于朱祁钰这种追求完美的人来说简直是无法忍受。 “是是是!”朱骧一路对他点头哈腰,“殿下说的是,微臣一定尽心尽力搞好北司,为殿下服务。”朱骧比他所有的前辈都要没脸没皮,年轻时候的马顺都比他强得多。 可是朱祁钰并不买他的账,也压根就没把朱骧放在眼里。他早就往自己的皇兄身边安插了卧底,徐珵就是其中一个,虽然官位不高但是却能给他提供足够多的信息,在关键的时候还能够发挥特定的作用。因为官职不高,所以这样的棋子即便是弃了损失也不大。 朱骧根本不是他郕王府的人,只是一个随便提拔起来的小人物,只要不顺自己的心意,这个北司镇府使随时都可以换掉。 “朱骧,你不想活了?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是给我皇兄工作,给大明工作,你要是不想干了就直说。”朱祁钰愤怒的斥责他。 他虽然非常想当皇帝,但是这样的心理绝对不能过早的暴露,否则自己一切的计划都将破产。从现在开始朱骧的负面形象就一直存在于朱祁钰的心里,他无法接受自己的想法被别人猜到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殿下饶命,微臣是无心的。” “蠢材!忘了马顺是怎么死的了?”马顺的下场无疑是最好杀鸡儆猴的教材。 “是是是!”朱骧也从来没接触过走在他前面的这些大人物,不知不觉就会暴露他胆小的本性。 走了一段时间,刘晟翀在一间牢房前面停了下来。 “是这里么?”刘晟翀冷漠的问北司的锦衣卫。 “是是是,里面的人就是彭德清。”朱骧殷勤的说道。 “彭德清,把头抬起来,看看谁来了?”牢房里面的人身穿着白色的囚衣,头发凌乱,但是身上却没有多少伤痕。北司在朱祁钰的命令之下并没有折磨彭德清,对他的家人但是一点都不留情。 彭德清神情恍惚的回过头看向门外来“看望”自己的人。朱祁钰和卢忠他都认识,所以倒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现在最中间的刘晟翀让他有些感到陌生。 “你是?”不过刘晟翀的脸还是让他感觉似曾相识。 “刘熠昆是你什么人?”他突然就记起眼前的这个孩子和当朝的一个小武将长相有些相似,和自己曾经的一个好朋友也有诸多相同的地方。 “他是我哥。”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让彭德清陷入深深地恐惧当中。也不自觉的向后退,地上的干草被他推到前面。 看着现在狼狈逃窜的彭德清,刘晟翀隔着牢门对着这个罪魁祸首怒吼:“你现在知道你做过什么了?啊?” 刚说完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刘晟翀有淡定的对着所有身边的人说道:“把钥匙留下,你们全都出去。” “这…”朱骧有些犹豫,这控制诏狱犯人自由的钥匙怎么能轻易的交给别人,虽然刚刚上任却已经时刻关注北司的大权。 他看向朱祁钰,企图得到他的意思。朱祁钰很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说道:“把钥匙给他。” 这下朱骧只得乖乖的把诏狱钥匙交给刘晟翀,回到朱祁钰的身后。 朱祁钰拍了拍刘晟翀的后背,“我们在门口等你。” 现在刘晟翀绝对不会直接就把彭德清杀掉,他也更需要一个比较私密的空间。 “都跟我出去。”他就带着身后的大部队饶了一个弯原路返回了。 刘晟翀慢慢的打开了门锁,拿着已经出鞘了的无量锋在彭德清的恐惧之下一步一步的接近。 …… 唔!当刘晟翀走出诏狱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 今天,正统十四年(1449)的八月二十三日,他刘晟翀终于完成了为父报仇的宏伟志愿。六年前他得知自己的父亲被杀害的时候死活都要从湖州赶回京城,却被竹剑尊关了黑屋。 他勤学苦练全天下最高超的剑法,就是为了今天能够手刃三名杀父仇人。就在这一天之内,马顺和彭德清同时死于他手。从此以后他将了无牵挂,无论能否完全恢复武功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好好的生活就可以了。 “怎么这么慢?”朱祁钰平静的看着他手里还往下滴血的头颅疑问道。他要是刘晟翀绝对不会和杀父仇人磨蹭这么长时间。 他摇了摇头,不想做多余的解释。他和彭德清说了很多,他也意外的获得了很多信息。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想报仇的决心。在得到想要知道的事情真相之后还是毅然决然的下了手。 “喏!”朱祁钰拉了拉他的衣服,递给他一件物品,“拿着,他是你的了。” 刘晟翀一看,这是一块非常精致的金牌,上面的图案绝对不是郕王府有权利制作的。 “这是什么?” “有了这东西以后你就能随意出入皇宫,没人敢阻拦你了。”朱祁钰用很亲切的眼神看着他,他的心思就很明显了。无非也就是再一次拉拢他到自己这边为自己做事,进而满足自己的野心。 “让开,让开。”一名士兵非常着急的一直从城门的位置一路骑马狂飙寻找朱祁钰的踪迹,这才赶到了诏狱门口。 “殿下,有瓦剌太师也先给您的信。”他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刘晟翀把金牌退回去的动作,他不想和这个深不可测的人扯上太多关系。 “信里面说什么?” 士兵支吾地说道:“也先说只要殿下给钱,他们愿意把皇上换回来。” 这是一则好消息,国不能一日无君。朱祁镇就算再无能好歹还是大明帝国的皇帝,作为臣弟和臣子都有义务迎接皇上归来。 “太高了,只要能把皇兄还回来多少银两我都给,说他们要多少钱?”实际上他是不希望朱祁镇回来的,否则自己就又只能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了。 “五…五…五十万两白银。”士兵非常清楚现在自己的国家连十万两都拿不出来,根本无力负担这么多的钱。 “什么?五十万两?”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众筹(一) “你凭什么不把军队大权交给我?” 空旷的蒙古包内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氛围,坐在正中央的人虽然身居高位但是手里却没有太多实实在在的权利,活生生的一个政权傀儡。 这只可怜虫就是瓦剌大汗阿葛多,在他面前的就是瓦剌太师绰罗斯·也先,和他的兄弟伯颜帖木儿。本来也先在瓦剌部落就非常嚣张跋扈,根本不把阿葛多放在眼里,因为他有自傲的资本。自从他近乎零损失大败明军之后,在瓦剌更是横行无忌还敢直接怒刚阿葛多。 “也先,你当本大汗不存在嘛?军权是你想要我就必须给你的么?”阿葛多心里却怕的要死,他可知道也先是怎样的一个人。要是把他逼急了,恐怕自己性命难保。 “是谁在土木堡打败明军?是谁抓了大明的皇帝?难道是你这个天天自诩拥有黄金血脉的废物?是我绰罗斯·也先。”也先走到阿葛多的面前,斥责说道。 阿葛多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胆子站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也先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对我这么说话?你可别忘了现在谁是瓦剌大汗?我还是你姐夫,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说着指向蒙古包的门口,让也先自觉地出去。 也先一点都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吓到,他可是从小在金戈铁马当中长大的,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一个个小小的阿葛多他还不放在眼里。 也先掐住阿葛多的腮帮,凶狠的说道:“你还知道你是我姐夫?你还知道自己是瓦剌大汗?这么多年以来你为瓦剌做过什么?这么多年以来瓦剌所有的问题全都是我解决的,你个人秧(蒙古方言,一事无成的人)就知道吃喝玩乐。要不是你有黄金血脉,我早就弄死你了。”说着把阿葛多的脸往旁边一甩。 也先也不想和这个废物多废话,现在他还得忍一忍,早晚他会杀掉这个姐夫,他才是瓦剌名副其实的大汗。 他掀开蒙古包的帘子,回过头说道:“你等我用他们的皇帝给瓦剌带回来五十万两白银的时候,你要是还不给我军权我就弄死你。”说着就带着伯颜帖木儿离开了大汗居住的蒙古包。 “大哥,你真要用大明皇帝换钱?”伯颜帖木儿问道。他觉得用一个皇帝去要赎金实在有些不妥,这是对一国之君极大的不尊重。 也先的野心全都写在脸上,浓密的胡须增添了这个男人处事的沧桑,也先也有一种独特的男人魅力。他目不转睛的看向南方的天空说道:“钱是一定要的,瓦剌这个冬天不能没有这笔钱,但是朱祁镇我不一定会宋黄给他们。” 伯颜帖木儿一惊,心里想什么嘴里说什么:“大哥,你不打算把人换回去?” “当然!”也先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筹划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朱祁镇这个摇钱树抓来,你以为我就是为了五十万两白银就把他放走了?好几年前我就和他们大明地位最高的太监王振串通好了,为了这件事我花了不少的钱。这才在土木堡取得这么大的顺利。要不然你以为我们取得那么大的胜利?”拍了拍伯颜的后背,希望他能明白这个道理。 伯颜帖木儿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他一直以为他们能够取胜完全是因为大哥在兵法上的策略,没想到这次大胜竟然准备了这么多年。 也先搂住弟弟伯颜,手里握着马鞭指向南方的天空,说道:“伯颜你看好了,南方的中原大地在不到一百年前曾经属于我们的祖先,但是朱家的这些人霸占了我们的领地。现在我们有他们的皇帝,未来我们早晚会把本来就属于我们的土地全都夺回来。”说着找来了一匹马,留下伯颜一个人只身骑马离开了。 …… 京城这边,朱祁钰和刘晟翀把所有朝廷核心人物全都集中到内阁,共同商讨给皇帝朱祁镇的赎金问题。 “国库所有的钱加在一块都不足十万两,看看各位谁家里有可以拿出来的钱都贡献贡献力量。”朱祁钰很沉痛的对身边的人说道。 没有一个人应答他的请求,因为没有人愿意为那个不靠谱的断送了大明未来的皇帝买账。而且朱祁镇说过,朝廷财政也出现了问题好多大臣都好久没发俸禄了,他们也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 “你们手里都没有闲钱我明白,但是如果真的要是有什么金银财宝的话就当是为了这个国家做了贡献。你们谁奉献了什么我都会记得,我代表皇兄感谢各位了。”朱祁钰对着面前的各位大臣深深地鞠了一躬。 “抄王振和那些大臣家的时候不应该有一些钱吗?那些有多少?”刘晟翀一脸严肃的问道。大臣们抄家,所有的财产都会被没收。王振马顺彭德清等人被抄了家肯定会搜出不少钱。 朱祁钰虽然被他这么一点,但依然没有燃起半分希望。失望地说道:“我们调查王振早就已经把所有的财产暗中运往关外,看来他私通也先是早就准备好的。马顺等人的家产全都算在国库里还是不到十万两。” 刘晟翀的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来话。 “接下来我想方法和京城的几大武林势力想办法沟通,争取借来一些钱。五十万两对那些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然后找机会稳住皇后。她和皇兄的感情极深,我怕她还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瓦剌的一封“勒索信”让朱祁钰多出这么多的事情,他现在也还有好多政务没有处理。 “我找机会和云武阁半城银庄去借钱,那里的人我比较熟悉。我觉得你应该如实告诉皇后她是我们当中唯一能和龙家说上话的,让她去会有比较大的收获。”刘晟翀这么说摆明就是告诉朱祁钰我知道你以前的事情,龙家和你关系不好,龙盛源和你朱祁钰关系不好,你就别自找无趣的热脸贴龙盛源的冷屁股了。 朱祁钰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这层意思,心里想的是刘晟翀知道的还真不少,难不成他已经开始对我有所防备了? “好,那你就去半城银庄,我跟皇嫂好好说说让她去龙家碰碰运气。在座的其他人也都在想想办法集思广益,既然有能救出皇兄的办法我们一定要尽可能地努力。”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众筹(二) 富丽堂皇的的坤宁宫,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居住的地方,母仪天下的仪姿从这里开始向全天下传播。 不过每天都住在这里的这位女人并不以此为骄傲的资本,每天全心全力的辅佐自己的丈夫毫无怨言。这个人就是钱皇后,以为贤良淑德的皇后。中国历史上几乎没有对这位女性的细致全面的记录就连她的真实姓名都没有确切记载,所以在本书当中才一直以钱皇后称呼。这个女人不为名不为利一心深爱着自己的丈夫朱祁镇,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地位贵贱。 而且钱皇后终生都未朱祁镇生育一儿一女,却能把朱祁镇所有的子女都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女一样关怀备至,这一点和开国皇帝朱元璋的马皇后有几分相似。在本书中,钱皇后把周贵妃死后遗留下来的皇子贴身照顾,不失为一个仁爱的皇后。(历史上这个时候周贵妃没死) 此时的她本来应该在坤宁宫安安静静的休息,不过现在她的丈夫深陷瓦剌,她怎么也放不下心来。再加上瓦剌已经明确的给出了赎人的价钱,她也动起手来看看自己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全都换钱了。 “皇后,别着急我帮你想想办法,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把他带回来。”刘晟翀看着皇后匆匆忙忙翻箱倒柜的身影不禁有些心疼。这个纯情的女人还真是命苦,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丈夫?钱皇后忙里忙外的,把自己本来就不多金银首饰全都装在一个小盒子里,她还特意检查了一下时候还有落下的,确认无误之后才气喘吁吁的交给刘晟翀满怀期望的说道: “我现在就只能相信你一个人了,你帮帮我看看这些能换多少钱,不够我在想办法凑一凑。”这肯定是不够的,钱皇后向来勤俭朴素,金银首饰都远远不及别的嫔妃那么多,所以在她的坤宁宫之内真还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试图寻找,希望能够找到更加值钱的物品。 “你先停下,你这样不仅救不了他还会累坏自己,你也不想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一身的病吧!”刘晟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抓住钱皇后的两只胳膊说道,他希望她不要因为一时的着急害了自己。 钱皇后用两只手抿了一下脸,刘晟翀发现她的手背看起来确实是皇后的手,可是手心却非常的苍老,布满了操劳的褶皱。他隐隐能够猜到皇后平时什么事情都追求身体力行,不比那些天天干活的下人轻松多少。 她用两条枯木般的手臂试图挣脱刘晟翀的控制,她还想再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用的上的,她一点都不在意地说道:“我没事的,你不用在意我帮我看看有什么换钱的。”边说着还在扭动着身子。 “但是他在意!”刘晟翀冲着她吼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不然朱祁镇会心疼的。钱的问题交给我交给朱祁钰,交给我们这些男人,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了。”他也不想对钱皇后这样,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为担心自己的丈夫已经昏了头了。 这是钱皇后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左手捂着口鼻伤心的哭了:“你不知道,每当我想起他现在在北方受着苦我心里就想针扎一样的疼。这几天夜里也经常哭醒,每天都会做噩梦我就怕他出什么事情。有时候我不希望他是皇帝,我只想和他做一对简简单单的老百姓,这点要求难么?”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人人都想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可谁又懂得帝王家族的人却渴望着平凡的生活。 “刘公子,请你帮帮娘娘吧,她每天都在想念着皇上。”万贞儿非常同情钱皇后的遭遇,虽然作为贴身丫鬟却不能为皇后分忧,她也非常难过。 刘晟翀受不了女人哭,这还有两个女人。难为情之下把他之前和朱祁钰商量好的方法告诉了她:“这样,皇后要是觉得想尽自己的力量的话你就想办法跟你那个姑父龙盛源想想办法。龙家家大业大,肯定拿出来些。再说了朱祁镇不也是龙盛源一手扶持起来的么?现在他有了难龙盛源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如果朱祁镇回不来朱祁钰在朝廷当中的地位肯定越来越高,龙盛源肯定不想看到这样。” 当朝所有人当中只有钱皇后能跟龙盛源说得上话,她要是去龙家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你呢?”她并不知道刘晟翀和龙家的恶劣关系,还好奇刘晟翀难道有什么自己的计划难道不陪自己一起去? 刘晟翀见她情绪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便松开了手和她保持距离。 “我认识半城银庄的人,我可以去找他们去借一些。他们有的是钱,五十万应该不难。实在不行我就先把我的剑押在他们那里,钱不是问题。”刘晟翀想用自己的自信让钱皇后把心放下。 钱皇后一听,颇受感动她对刘晟翀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那好,就这样。我们走吧。”钱皇后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她现在就要去重云山绿水湖的龙家,相信以她和龙盛源龙凤凰的关系,一定能借到。 “喂喂喂!”刘晟翀拦住了她,指向门外的天空,“天色不早了,明天再去。” 钱皇后这才发现这个时候夕阳的余晖照射在皇宫的宫墙上,八月二十三日这天快要完全结束了。今天对于刘晟翀来说意义重大,他终于把所有的杀父仇人手刃。但是钱皇后却觉得今天比以前的一年还要漫长,自己的丈夫杳无音讯,自己却无能为力。 刘晟翀吩咐好万贞儿一定要照顾好钱皇后之后,就离开了皇宫。 …… “你亲眼看到刘晟翀离开的?”朱祁钰看着眼前的这个衣着隐秘的人,这是他用来跟踪刘晟翀的刺客。 “是,殿下。他还说明天要去半城银庄。”这个人也是他郕王府十三太保里的人物,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还能够做到绝对的隐蔽。 “恩,我知道了,看来计划要加快了。”朱祁钰略有所思地说道。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阶下囚 农八月下旬,京城还是燥热难耐的天气,整天大太阳照的人难受,那些尚在田间劳动的农民更是汗流浃背的,“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描述的是最准确的。 到了北方,还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这里的温度就比京城低一些,有时候会感觉到格外的凉爽。这个时候生活在这里的游牧民族还只是单纯的放牧,等到了九月中旬乃至下旬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为冬天做好准备了,因为冬天这里的温度要比京城低得多。 他们要准备大量的过冬的食物还有御寒的物资,九十月份是他们每天最痛苦的时候。不过这个冬天可能会轻松一些,因为他们手中有一个无价之宝——大明皇帝朱祁镇。 虽然这个人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巨大的财富,也意味着过冬的食物,但是毕竟作为俘虏,朱祁镇并没有得到特殊优厚的待遇。 每天住的是肮脏凌乱的草堆,吃的是难以下咽的干粮,白天还要干大量的重活,这样的生活哪怕是普通的劳动者都觉得很艰苦更何况他这个大明的皇帝。 经过短短几天,朱祁镇就从原来二十二岁俊秀的青年苍老变成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粗糙络腮胡还有杂乱无章的头发上面已经有些化作了青丝。就在这短短的八天,正值青春年华的明英宗好像老了至少十岁。 他是一个有强烈国家责任感的皇帝,要不然也不能为了国家暂时的危急冒然进攻瓦剌。不过纵是有为国为民的心怀,没有智谋也是无用功。而且他要是能狠下心,手腕硬一些大可以跟京城里有权有势的势力强征,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劫富济贫,京城百姓的日子兴许会好过很多,这也是他作为皇帝严重不足的地方。最后他的失败之处就在于九岁即位,在位十四年的朱祁镇一路上虽然有很多宣宗朱瞻基遗留下来的顾命大臣,例如三杨等,但是真正在他皇帝生涯起关键引导作用的还是王振。这是一个在失败不过的榜样,王振在每一个重要的决定都没有给幼小的朱祁镇三观当中带来正确的影响,这也就导致即便他想要摆脱王振的控制,自己做出自己认为最正确的决定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沿着王振的思路走下去,这才越走越远。 到现在为止本书当中的朱祁镇和真实历史没有差太多,未来的情节当中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异。直到现在来说,他出场的情节并不多,但是和他有关的事情并不少。他是一个兼并这可恨和可怜的人物,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对于我这个心肠很软的人来说,我会把临界与好与坏之间的人物尽量归于好,对此我会说朱祁镇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通过他的经历可以简单的来看,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正好还会经历逆反期,身边有一个亲密无间的天天对你说好话给你带来快来的王振,和天天对着你吹胡子瞪眼让你干这个干那个的的三杨以及张太皇太后也许还会有孙太后,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前者,有今天的结果他不该承担完全的责任,他只是会选择绝大多数人的选择。 而且当他被也先俘虏的时候才是他真正感觉到折磨,倒不是因为王振在他的面前向也先俯首称臣还对他侮辱唾弃,而是因为他才意识到大明五十万子民白白丧生的责任原来一直由他来面对,因为他的用人不疑,因为他的一意孤行,因为他的年轻幼稚,才导致优势这么明显的战争惨败。 从这一刻开始,朱祁镇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五十万人的性命压在自己的肩头可想而知有多么沉重,他就在这几天之间一下子就老了十岁。他每天都要收到内心的谴责,也逐渐变得郁郁寡欢:不仅如此,他每当面对那些幸存下来的大明将士的时候还要受到言语上的辱骂。 虽然眼前的这个人还是明朝的皇帝,但是能不能活着回去都还不好说。他们这些人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全都是拜他们这位皇帝陛下所赐,身边的兄弟成千上万的战士枉死都因为他们口中万岁的皇帝。 每天朱祁镇找到时间来看望他们的时候,都没得到一点好脸色全都是让他“滚!”“去死!”这样恶毒的话语。朱祁镇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是他害得五十万人失去了性命,也就是有五十万个家庭失去了家中的男子汉。孩子们没有爸爸,老人们失去了儿子,全都是他一手造成。 每次都没祈求得到士兵们的原谅,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到自己的国家。目前他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尽量的弥补他的过失。有一次他甚至已经给士兵们跪下了但是仍然没有一点效果,最后以瓦剌士兵把他拉回住处才结束。 每天他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却一刻都没有想过要自杀,因为在他身上尚有作为皇帝应有的尊严,他要为自己的罪行赎罪。而且在遥远的京城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回来。 …… 此时,到现在格外有历史性意义一天——八月二十三日才真正算是真真正正的结束了。这一天当中发生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刘晟翀完成了自己的复仇大业,朝廷当中所有的王振余党尽数铲除,大明王朝终于矛头一致指向瓦剌。 到了明天,刘晟翀会去半城银庄借钱,钱皇后则是向和她最亲密的龙家求助,所有的大臣都在积极地备战,于谦等待着全国的士兵前来勤王,至于朱祁钰表面上是在和所有的人一样为了这个国家最后的气运奋斗着,但是鬼才知道他背地里在使什么幺蛾子。 其实对他,刘晟翀和释九郎还没有对他产生太多的怀疑,却已经一致认定云武阁主当初对刘晟翀说的要王振办的事情就是让明军在土木堡的惨败,这么看来云武阁主狼子野心其心昭昭。 一旦有机会他们两个人誓要把这个祸国殃民的云武阁主抓出来。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三顾云城 经“好了好了,我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不成?你就别这么担心了,而且现在我的武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整个京城都少有敢挑衅我的人,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刘晟翀说着还把手放到了林祉柔的肚子上。 一听说他今天要去半城银庄,全家人都来“送他”。虽然说是送,但是这么短的距离对刘晟翀来说已经不具有任何的危险性。一是因为他的武功现在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了,京城之内也少有敌手;而是因为敢明着跟他作对的人也死的死躲的躲,就剩下不知所踪的罗伊还有怕释九郎要死的龙家已经不足为惧。 “哎呀,人家这不是担心你吗?”林祉柔非常细心的整理他的衣裳,让他能衣冠整洁的出门,有这样的女人在身边人生有一半的需求全都能满足了。 这一幕羡煞了旁边的金士元和剑天火,前者每天还能忙里偷闲去看一看李惜儿,后者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刘晟翀一看自己的一身全都准备妥当就握住了林祉柔的手,温情的说道:“好了,就你最好了。我走了。你们放心吧。”说着就准备朝着门外走。 “等一下!”刘晟翀还没转身就被释九郎叫住,大师这个时候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只见释九郎满脸阴沉,好像有浓重的心事。大师很严肃地说道:“你办完事情赶紧回来,我有要紧的事情和你说。” 这就弄的刘晟翀一头雾水,有什么事情不能现在就说完?他刚要开口,释九郎就开始催促他:“快去吧,早去早回。”还没等他先离开,大师竟然先一筹莫展转身走了,边走还边念叨,一反常态。 这让所有人都感觉一定是有什么超级难题困扰到他了,平常的小事释九郎根本不放在眼里,今天却愁眉不展。大师看到的问题肯定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多,所以释九郎会主动解决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现在就连他也犯难了。 “快去吧。”金濂也催促着他让他早去再回,刘晟翀在他们的目光当中离开了家。 走在路上的时候,大街上的人对他的态度又有了变化。这些人得知消息真的很快,自从他亲手杀掉马顺的消息在京城内流传,他们又重新躲着刘晟翀走了。虽然都知道马顺是在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杀,但是无论武功如何都不愿意惹怒这位杀星。 这也给了他足够的闲暇去思考。现在是朱祁镇深陷瓦剌,皇后这边天天思念着他,朱祁钰不怀好心意图篡位。而且他还听说过朱祁钰有一子一女,女儿为正室汪王妃所生的固安公主,儿子则是杭妃生的唤作朱见济和太子朱见深仅一字之差。 到这很多人都会被明朝出现的无数皇室人名搞糊涂了,为什么会这般相似?从老朱开始算是第一代,第二代的朱棣朱标,第三代的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朱允炆,第四代的朱瞻基朱瞻婷,第六代朱祁镇朱祁钰以及第七代的朱见深朱见济。原因其实很简单,开国皇帝朱元璋在去世之前把自己几十代后辈姓名当中第二个字已经确定,至于第三个字则是有着相似的意思,相似的偏旁。啥?你问朱标是谁?还有第二代第三代为什么不是这个规律?朱标是朱允炆的父亲,老朱的长子。明代的皇帝继承严格遵守嫡长子继承制,嫡长子不好就嫡长孙——朱允炆。朱棣这一代比较特殊,看官们可以理解为老朱在打仗期间生的儿子们,还没多想到这个问题,儿子们的名字第二个字只是简单的同偏旁罢了。 具体朱标的儿子为什么没和朱棣的儿子名字相似笔者也不太清楚了,众位看官可以等我穿越回去问一问回来的时候告诉你们。后面的这几代都还算比较严格遵守这个规律。这些名字在本书当中全都会出现,不用觉得不好记。(其中朱瞻婷为本书虚构的特有人物)这些是今天正统十四年(1449)八月二十四之前的有名的朱家人,具体谁跟谁是一脉的可以参考前后文。再之后的朱家皇帝也有难逃此规律比如朱厚照朱厚熜,朱由校朱由检,这都是同父异母兄弟。 刘晟翀没读过书,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他只要看得出来朱祁镇的儿子朱见深,朱祁钰的儿子朱见济就够了。而且现在朱见深不到两岁,一个正统十二年(1447)十二月九出生的小娃娃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叔叔的手里,还得担心着刚刚一岁的弟弟(朱见济是正统十三年1448八月一生)把他的位置顶替掉。这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该担心该遭遇的事情?朱见深的生母周贵妃已经去世了,不过好在钱皇后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女人,能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要不然这个小崽子可没这么幸运了。 这朱祁镇是一个问题,这对母子俩的问题同样不小,这些全都是他应该照顾的。 再加上风云变幻的战事,他觉得自己太过渺小,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哪怕是再来一个刘晟翀和他齐心协力也未必会减轻多少负担。 时局依然是非常不容乐观,就只能一步一步的来,先把这五十万两的银子弄到手再说。 半城银庄的大门可以说是京城里仅次于宫门的入口,如果不是因为在城里不能超过城墙宫墙的高度,他可以做到更加恢弘大气,擎龙山庄的大门都远远不如。来过两次,他已经成了这里的常客贵客,非常顺利的就来到了京城半城银庄最核心的区域。 来到孙半城经常呆的院子里面的时候却发现孙半城一个人在吃饭,桌子上鸡鸭鱼肉样样齐全,要不然也对不起他这么肥硕的身躯。 “呦!小子,怎么有功夫到我这来了?我听说你的武功都恢复了,看来是真的了?”他一看到刘晟翀过来就滔滔不绝的询问,嘴一点都不闲着。 刘晟翀走到身边唉声叹气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肯定是有求于你。而且是我根本解决不了的问题。” “啧啧啧。”孙半城边吃着边发出声音,有点像是在嘲讽他。 他观察到孙半城吃饭的盘子是景德镇的瓷器镶上鎏金,筷子手柄一端是纯金的夹物一端是玉的,一桌子的餐具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心里不禁感叹这才是真正有钱人的生活。 “你啊,能找到我的肯定就是钱的难处,而且缺的钱还不少。要是别的问题你肯定就找你家那个小和尚了。”也就只有他敢称呼释九郎为小和尚。 上次刘晟翀才知道释九郎和孙半城是多年的老相识,至于关系到什么地步他就不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也没多做否认:“没错,就是想再和你借些钱,数量可能有些多,所以希望你能帮个忙。”他想把用来赎朱祁镇的事情隐瞒,就怕说出真相以孙半城的阵营他绝对不会拿一文钱。 “说吧,多少钱?干什么?”孙半城依旧没有正眼瞧他,自顾自的吃自己的早饭。自打上回在释九郎那里吃了瘪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和这两个人打交道了。一个他惹不起,一个彻底赖上他了。要是再多纠缠不清迟早自己会折在里面。 “赎朱祁镇,总共五十万两白银。”说完他就后悔了,一是不该说实情,二不该报这么大的数目。 “什么?就那个废物皇帝,还五十万?”孙半城也听说了皇帝被瓦剌俘虏,但是没想到刘晟翀会因为这件事求自己。 “少点也行,四十万,三十万也行。”讨价还价兴许还有点机会。 “不借,一文钱都不借。”孙半城摇了摇头,意料之中的绝情。 “二十万两。” “不借!” “十万两总可以了吧。”这已经是刘晟翀的底线了。 可是孙半城依然是冷酷无情。 “孙福,你别太过分啊!十万两你都不借?大不了我把无量锋抵押给你,等我有钱了再赎回来。你至于这么无情么?”他有些生气了,孙半城的态度让他很不满。 可是孙半城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最开始说的两个字:“小兔崽子,你还不配叫我的名字,你和和尚差的远呢!”他气的摔下手中的玉筷子吼道。 “我那不是一时着急?你身为大明子民难道就不该为国家出力?”刘晟翀的语言有些稚嫩,但还在理。 孙半城一点都不觉得理亏,他捡起筷子放到一边,掰着指头数着说:“我有至少三个理由不出钱,你给我听好了。” “一,我只是一个商人,我的目的是为了赚钱。无论谁当皇帝我都一样赚钱,我要是能活在前朝能运行这么大的产业,在明朝也能。所以我不在乎究竟谁当皇帝。” “二,半城银庄和云武阁之间有着十多年的良好关系,但是还是有一个主次关系。银庄这种巨大的决定都得经过云武阁主的允许,不然我绝对不会做。” “三,也就是最重要的。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半城银庄也就是我个人总资产合计白银一千万两。超过八成都不在京城,剩下的才作为银庄经营调动。所以一旦借给你,对整个京城总部的运行会造成巨大的负面形象。所以这三点就是我不借给你的原因。你只要能任意解决一个,五十万拿走。”孙半城很痛快,他也不是完完全全冷酷无情的人,他也是为了银庄的大局着想。 刘晟翀一想,唯一能改变的就只有云武阁主这边了。他想不到的是半城银庄绝大多数的财富竟然像埋藏的宝藏一样藏在别的地方。 “好,你帮我联系云武阁主,我去和他说。”正好他还有事情要和云武阁主说。他也觉得指使王振叛国出卖朱祁镇的幕后黑手就是云武阁主,这么说来就有追究下去的必要。 孙半城全是看出来了,在他这儿解决不了的问题全都找更有能耐的阁主。就二话不说安排下面的人去叫人了。 没过多久还是老规矩,刘晟翀还是被绑上进了纯黑色的马车。依旧是一路上颠簸,之后走进了黑布隆冬的山洞。 熟悉的石柱,熟悉的壁画,熟悉的氛围他已经不想再来一次了,不过今天的事情不解决完他绝对不会走。 “阁主,出来,我刘晟翀又来找你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一  “我告诉你朱祁镇要是这个时候回来了你们全都别想活着。” 今天朱祁钰找了一个时间回到了他在京城的郕王府。毕竟还只是一个监国,不能经常待在皇宫里。自己的家眷妻儿也一直在王府里居住,所以他有必要经常回来。 这不,他正在训斥手下的十三太保。这是三个人从来都没有一次到齐过,每个人在特定的时候都有特定的任务,短期长期不等,一般时候只有两三个人,老八是最特殊。 老八是唯一一个整天都待在郕王府的人,只要每天处理郕王府的大小事务就够了。 他的手下当中有一个善于跟踪的人回报,刘晟翀已经到达了半城银庄。以他和孙半城的关系,借来五十万两白银恐怕不是问题,到时候就会把朱祁镇送回来。那么,到了那个时候不仅监国做不下去,而且做皇帝的春秋大梦也落了空。 “我再说一次,我不管你们是阻拦刘晟翀去借钱,还是去瓦剌刺杀朱祁镇,反正不能让他回京城。记住了么?!”朱祁钰发了疯似得命令自己的手下,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疯狂过。掌握一个国家还是一个父辈们留下来的国家,只要他能够坐稳皇帝这个位置就可以轻松地掌控好这艘巨轮。但时候他就可以行驶到一个所有朱家祖先们都打不到的高度,他有这个能力更有这份自信超越朱家统治者,成为明朝最伟大的皇帝。 “是,殿下。”六七个人不必得到朱祁钰的允许就直接离开。 朱祁钰坐在书房正位,看着一息之间就以各种各样方式离开郕王府的手下不禁摇了摇头。虽然自己的这些手下比那些行走江湖的废物要强得多,但是他还是很担心。 即便是朱祁镇成功回来了,也发现不了他在背后做的手脚,他依然是大明皇帝最亲近的亲弟弟。不过这样的机会如果没有好好把握的话以后可就不好在钻空子了,所以这次可以说是不成功便成仁。 …… “云武阁主,你出来啊!这会怎么不敢说话?” 刘晟翀这会也算是代表整个国家来质问这个罪魁祸首,所以当然底气足很多。他闲逛一般在这个“山洞”里。幸好他的身边有这几个火堆,要不然在这么一大片漆黑的环境里他还会有些害怕。 “你现在练出来说话的胆子都没了么?”云武阁主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从一开始就选择沉默。 刘晟翀也只能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把他激出来,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方法了。 “刘晟翀你这么烦人你身边的那些人是怎么忍受你的?”刘晟翀叫骂了很久,云武阁主终于忍受不了他的磨叽,出现了。还是那道让他有特殊感觉得沉闷的声音。 他哼了一声,有些不屑,轻佻地说道:“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做缩头乌龟呢!” “哈哈哈哈!”云武阁主不禁放声大笑,虽然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不过依然是满不在意的状态。 “你这个小孩还真是有趣,这是云武阁不是擎龙山庄更不是蓬莱城,我为什么要做缩头乌龟?再说了,你是不是以为你自己的武功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你有那个和尚做靠山就觉得你可以在我云武阁为所欲为了?”出去土木堡之变这次,刘晟翀所有的底牌也差不多只有这些了。 “你说的的确没错,但是跟我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你好像忘了我师父是谁。我这个人的确没有太大的本事,心浮气躁横行跋扈还有一身的臭脾气,最差劲的是我特别容易钻牛角尖,还容易死心眼。但是我后台硬、先不说我师傅,就单单这个释九郎就够你们受的。所以我的阁主,我们还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别互相忽悠了。”直到现在,刘晟翀还没有真正感觉到害怕,所以云武阁主的小把戏吓不到他。 阁主咳嗽了一声,停顿了一下,语气没有之前那么轻松地说道:“说吧,你来到底想干什么?” 刘晟翀也不客气,他伸出一根食指指着面前的石壁质问道:“你是不是对我说过你有让王振去帮你做一件事情,然后会把他交给我?” “我说过,怎么了?”他倒也没否认。 “怎么了?我问你现在王振死在了土木堡你该怎么解释?他叛国把整个五十万大军出卖给了瓦剌也先你又该怎么解释?我是不是应该认为你所说的这件事就是王振叛国?”刘晟翀认为王振多年之前开始的叛国就是云武阁主指使的。 “有些事情你该知道的早就已经知道,你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反而会害了你自己。”看来已经问道他的秘密了。 这次刘晟翀也终于生气了,他伸直了胳膊指着对面的麒麟图案的石壁骂道:“我他妈今天就是想知道了,我看谁敢动我。我现在拿命问你,你说不说。” 云武阁主也退无可退,半怒地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王振大部分的行动我是不会理会的,其中就包括带着小皇帝出征。王振只是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五十万大军曾经因为他的一个命令特意绕道去了一趟蔚县也就是他的老家。还有,你一定是认为我说的事情就是危害这个国家的,但是我要告诉你我让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针对龙家,你把我云武阁看得太不堪了。”说完又咳嗽了两声。 刘晟翀冷哼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的片面之词,“王振死了,你说什么都可以了!那好,你说和你没关系。可以,你让孙半城借五十万两白银给我我就不在纠缠。” 这时候云武阁主的声音发生了一些变化,有些嘶哑还有些无力,好像生病了一样。 “你太强人所难了,孙半城的钱大部分都已经偷偷运出城。现在时局动荡,这个国家能不能熬过这个坎儿还说不定,我奉劝你还是早做打算。”刚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感觉时不时的还会吐出些什么东西。 刘晟翀并没有当回事儿,他一只手按着后颈,自言自语:“孙半城也这么说过,看来是真的。哎,那你就让他随便给我拿点。”说到这他才注意到云武阁主好像肺痨一样止不住奇怪的咳。 “喂,你怎么了?现在还是夏天,你怎么就得了秋冬天的病,你不要紧吧?”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但是短短的几次交往让他觉得云武阁主这个人还不错,比龙盛源要好得多,当然也就会关心他。 可是云武阁主什么话都没有说,从石壁的另一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声音中他听得出来,阁主现在非常痛苦,仿佛一口气没咽下就陨落于此。 他走到石壁旁边检查,整个石壁一直延伸到黑暗当中找不到尽头,却没有一处和对面联通的通道,那这个声音是怎么传过来的? 这时候,从他的右手边传来巨石摩擦的声音,一道机关控制的石门换换打开。这道门只容得下一人通过,又出了一道颤颤巍巍的身影。一名老者口吐鲜血从石门里冲出来,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刘晟翀见状一下子就跑过去,抱起云武阁主,他这才发现云武阁主竟然是一名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人。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浑身上下全都是血的话,看起来可能会威武的多。 “阁主,你怎么了阁主?”话虽然是这么说,他也看得出来这个云武阁主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只求最后的挣扎。 “啊……我……”阁主的嘴都很难张开,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 “你想说什么?”刘晟翀把耳朵凑到阁主的嘴边,认真的读取他最后的遗言。也许这是他唯一能就给自己的信息了。 “我…不是…朱…”当他还想继续往下听的时候,阁主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前的老者原本白色的胡须也变成了血须,把眼睛瞪到最大,嘴巴也没说完最后的几个字就僵住了。 刘晟翀右手划过阁主的脸,让他得以瞑目,然后缓缓的放下了阁主的尸体,突然感觉慌了。 云武阁主就这么死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一  堂堂云武阁主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了? 刘晟翀抱着怀中已经凉了的老者尸体一动不动,一下子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 云武阁主在他的印象里是什么?是一个很神秘不露面的人物,一个非常庞大的势力的主人。虽然素未谋面他觉得这个人在拥有非常雄厚的实力,但是这个人是否真的武功高强还不能下定论。释九郎在第一次听说这个人的时候就分析:任何一个人能有今天像他和孙半城这样拥有全天下首屈一指的势力,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办到的,这个道理无论追溯到何年何代都无法反驳。 一直都说“一家两阁”,说的就是大明疆域以内最强大的三股势力:龙家,云武阁,蓬莱剑阁。其实这句话也是近些年才由一位京城人士编写的,所以当时出名不久的云武阁也被编排在内。实际上在这份榜单当中云武阁实际上是云武阁和半城银庄的合称,单单凭一个实力是远远不够的。 还是那个道理,云武阁和半城银庄的崛起不到二十年的时间,还是凭空诞生的;反观蓬莱剑阁,是农心武师兄弟三人来到本来就是大城市的蓬莱,利用自身高超的武艺,以及当初在在高阳郡王府学习多年获得的能力花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有了如今自成一国的超级城市。 再反观龙家的崛起虽然很复杂,但是所有的经历都非常的符合逻辑。龙家历代祖先通过不懈的努力才建立起的大家族在朝代更迭选对了投靠的对象才得到了开国皇帝的赏识,老朱也给予当时龙家的家主丰厚的赏赐。可是在老朱决定把皇位传给长孙朱允炆之后,次任家主龙岑乙选择义无反顾的跟随还是燕王的朱棣。在龙岑乙和道衍和尚这一文一武的辅佐之下,朱棣从燕王摇身变成了永乐大帝。龙岑乙也因为自己一时的决定为所有的子孙后代打下了龙家的江山。龙家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所有的先辈努力的结果,所以才能够屹立在京城不倒。 熟知这些的释九郎才敢下猜测这个云武阁主是不是他年轻时候的某个高手暗中组织了一股势力,再往后他就什么都猜不出来了。 而刘晟翀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慢慢的放下怀中的尸体。这么个环境也不太可能再有有用的线索,还得趁早离开回半城银庄或者回家再想商量对策。 就在这个时候从头顶的巨石当中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刘晟翀头顶的巨石开始出现裂缝,有的地方还有碎石落下。他一看心里大惊:难道这云武阁主和这个山洞是一体的,一个死了另一个也留不下来? 由不得他多想,现在的局势稍微迟一步他就很有可能葬身于这个山洞。说时迟那时快,刘晟翀依稀的记得,每次来到这个山洞内的都沿着相同的路线,所以只要沿着走还有活着出去的希望。 刘晟翀沿着宽阔的洞口跑了很久,发现这里的路口非常宽阔,看来每次进云武阁最后一段路马车一定是在这里缓慢的行进。渐渐地,前方路的尽头一个白色光点逐渐的变大,他知道很快就要跑出这个山洞了。 刚一出山洞他还感觉非常轻松,内心顿时产生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是当他回头看到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样的山东跑出来的时候,顿时就被吓得立刻转头跑,因为山洞里面剧烈的震动致使他背后的大山发生山崩,他刚找到一个机会休息一下又不得不继续逃命。 等到他真正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的时候,他才缓过劲儿来认认真真的看一看传说当中的云武阁究竟是什么样的。 原本的一座山因为突然发生的山崩已经千疮百孔,可是眼前的这个样子不像是由地震这样的天灾造成的,从远处看却也看不到什么人为破坏的痕迹,不过好好的一座山就这么被毁了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刘晟翀站在原野里不知去向。在京城的周围转过几次却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在原地等了好久才等来一个砍柴的老伯、 “老伯,请问一下这儿距离京城还有多远啊?”他还怕老伯耳背,特意放大了自己的声音。 老伯停了下来,淳朴憨厚的回答他:“往北走,十里地差不多了。” 刘晟翀心里一惊,竟然距离京城这么远。他一直觉得云武阁不在云武街他可以接受,但是云武阁距离京城这么远他还真没想到。难道每次云武阁主就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之外对京城内有名的云武街进行控制的? 十里对于刘晟翀来说就是一会的功夫,他重新回到京城。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灾星,走到哪都有人会死,身边的好朋友也会遭到劫难。但是他还不能倒下,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京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回到半城银庄,不论是为了死去的云武阁主还是为了急需赎金的朱祁镇。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不知不觉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他也不知道这一上午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总之就是不断的被人拒绝着。最开始孙半城干净利落的拒绝,然后他就不得不去找云武阁主。其实要是能好好说一说的话他应该是有把握说服云武阁主的,可是谁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重新站在半城银庄大门前的感觉和之前有太多不同,少了很多的守卫,安保工作也做得差劲了很多。把手放在大门上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不过他还是非常慎重,慢慢的推开了大门。 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从他进门的第一眼就没有看到有人。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是一个商会最繁忙的时候,商界龙头的半城银庄竟然“人去楼空”? 饶过好几件房屋,走到银庄之内最大的场地,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足以让刘晟翀目瞪口呆。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旦公布于众将会成为比云武阁主身死还要震撼的消息。 “我去,不会吧!”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一  “我去,不会吧!” 本来刘晟翀还要把云武阁主已经死了的消息告诉孙半城,可是现在可能已经不需要这么做了。半城银庄总部上至孙福,下至奴仆的尸体被整齐地摆放在银庄的中央广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一幸免。 他上午才刚刚从这里离开怎么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刘晟翀的运气实在是惨到家了,先是赶上云武阁主被杀再到整个半城银庄惨遭屠门,这所有的事情竟然全都让他撞见了。 他小心的走过去,提防凶手还没离开在暗中偷袭。来到孙半城尸体的旁边,嘴边还能看到菜汤的油渍,看来凶手应该是在他刚离开的时候就迅速的出手。而且凶手应该是一个团体,单单几个人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杀光这么多人而且还做得这么干净利落。要真有这样的人话,武功一定达到了师父的层次。四五个人的话也得要求像秦北望那样的层次。所以他推断能够轻而易举的攻破银庄防御,有如此成果的一定是一个组织。 云武阁银庄双双受难,不出几天原本他下面的势力就树倒猢狲散,各奔东西。这两个超级势力就如同没有血肉的巨兽骨架轰然倒下,这个时候有人欢喜有人愁,不止一股势力在暗中窃喜。 现在恐怕最大的获利着恐怕就是龙家了。从云武阁半城银庄崛起开始不知道龙家受到了多少在商业上的压制,恐怕现在正准备接受银庄遗留下来的商铺财产呢。 刘晟翀看着眼前的孙半城不禁感叹:这真是人死了钱没花完,人为财死啊。他蹲下来开始搜索孙半城的身体,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可是搜遍了全身,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失望的他把手放在孙半城的肚子上不自觉的随便乱摸,却发现孙半城的右手死死地握住了一个东西,看来这件东西对他非常重要,就连死的时候还紧紧地握着。 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掰开了孙半城的手指头,发现里面只是一枚普通的翡翠扳指,这样的首饰在半城银庄高层的手上很常见,却不知道这枚扳指有什么特别的。 突然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一闪而过。他突然想到云武阁主和孙半城都和他说过半城银庄八成以上的财产全都已经运到其他的地方,整整八百万两白银如果要是以白银的形式运出京城恐怕将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看来孙半城很早之前就已经偷偷地为自己准备好后路了。看来云武阁主指使王振叛国,然后孙半城事先得知偷运财产出城这一切就非常符合逻辑了。 今天他所有的收获就是这些自认为非常靠谱的猜测,还有这枚价值连城的扳指。只要继续追查下去获得更多线索就很有可能找到孙半城的巨额遗产。 边走边做着春秋大梦的刘晟翀似乎放松了警惕,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屋顶上有一人影略过。速度之快就连释九郎都远远不及。 刘晟翀一只手把玩这扳指,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的头顶那道人影正在飞速的接近。一眨眼的功夫,人影就从刘晟翀的手中把扳指抢了过去。他的反应也非常快,发现不对劲就立刻追了过去。 虽然人影的速度非常灵敏,但是刘晟翀也绝对不是吃素的。后来居上,刘晟翀一个跟斗就跳到人影的面前,他才有机会正眼看一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打他的主意。 对面的人一身黑衣,黑色紧身裤,还有一黑丝面纱。一缕月牙般的头帘从一侧的额头倾洒。这人的四肢非常细,所以才能保持非常轻的体重,才可以有这样的敏捷。虽然胸部平平,但是刘晟翀敢断定这绝对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武功不低的女人。 “女人,把扳指交出来,小爷饶你不死。”刘晟翀轻佻的对这个女人说道,只要动起手来他有把握把扳指夺回来。 可是这女人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跟冷漠的看着他,并不觉得抢扳指有任何的不对。 “你叫什么名字?小爷不杀无名之辈。” 这时女人突然开口了:“凌绝,记住我的名字。” 凌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一个说不清好坏的名字,但却很适合她。 “这东西不属于你,你还是不要对它有想法。有人已经注意到你了,刘晟翀,小心自己的脑袋。”说完,趁着他还在考虑的功夫,一个翻身就轻松的跳到一间屋子上。 刘晟翀远远的看着上方的凌绝,却没有一点想追过去的勇气。扳指里面可能会有孙半城和云武阁主勾结叛国的证据,还有那八百万两白银宝藏的信息,可是这些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现在实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差不多,钱对于他来说可能没有太多的意义,所以他并没有直接追过去。 现在从地处远处看这个女人发觉他竟然还有一点特别的韵味。这女人虽然没有亮出任何武器,因为她本身就是一把最锋利的武器。说话也非常利落,这也是普通男人敬而远之的原因。 凌绝看了他一眼,想到还有任务在身,就转身跳下屋顶,消失在刘晟翀的视线。 …… “哎呀,这个大傻子怎么这就把她放走了呢?这笨蛋真是的…” 在半城银庄对面的酒楼二层,一名绝色的女子正看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她所处的包间是唯一能看到半城银庄内部的房间,所以平时都是孙半城派人把这间包了。 这个女子上身穿着轻纱薄衣,近距离很容易就能看到里面的春光,女子却并不引以为意。下半身更是非常开放,整条笔直雪白的大腿近乎直接就裸露在空气中,小巧的玉足被一双绣鞋包裹。这女人的穿衣风格一向如此,身边还带着一把包裹严实的古琴。这女子就是当日刘晟翀帮忙的小乞丐,她跟随刘晟翀来到了京城。 包间外面聚集了很多来“吃饭”的看客。其中最特殊的当属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这老人看上去只有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中却带着几缕增添魅力的白发,这也是一位如同释九郎描述的武功达到极高的造诣返老还童的高人。 老人一直在盯着女子的所有动作,眼神中没有一点心术不正的意思。他也是在吃饭的时候正好发现了这个有趣的妮子。 “凌绝怎么这么快就到京城了?她来了,难道……不会吧!”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起争执(一) 一  “这个事情就不好办了呀!” 绝色女子在自己的包间陷入了沉思。凌绝她很早之前就认识,倒不是非常直接的相识,而是通过另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的师弟,凌绝是她师弟的女人,所以她对这个身手灵活办事利落的女刺客多少有些了解。 但是她和她师弟的关系并不好,有的时候她遇到凌绝还会大打出手,因为她经常看不惯这一对的办事作风。 “凌绝一定会把孙半城已经死了的消息告诉他。只怕他肯定会找刘晟翀的麻烦,这么不就麻烦大了?”绝色女子的每一个想法都是在为刘晟翀着想,看来她已经系皇上那个对她慷慨帮忙的男人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却依然被坐在外面吃饭的老人清楚地听到。当她提到刘晟翀的时候,老人先是愣了一下,之后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他是凑巧在这个地方想吃一顿饭恰好发现了这个有趣的女子,女子的行动极大地提起他的兴趣。 老人衣着非常简单,粗布麻衣这样非常草率的装扮,饭食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就是一道简单的小菜和一碗炸酱面。小二还很奇怪,他们这家是几条街内最好的饭店,为什么这老头一来就只是要一碗普通的炸酱面。 老人还心想:这家店的水平和自己的手艺比起来还是差一些火候,炸酱面做的不是很地道。当他抬起头看向那个妮子的时候,她包房的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多偷窥的色狼。 女子本来心情就不是非常好,再加上门外痴汉的骚扰让她更感觉非常心烦。最可气的是,从那些人的嘴里还能听到非常污浊不堪的话语,这简直是对她极大的侮辱。衣着暴露是她的穿衣风格,这些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臭男人肯定是把她当成那些有钱人家弱不禁风的小姐随意欺凌。 反正凌绝也走了,刘晟翀也没有任何危险,她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她拿起桌上的水壶,对嘴牛饮一口,然后轻轻地从小嘴中吐出来。右手凌空一抓,在空中滴落的水经由她的手就瞬间变成粒粒碎冰。对准了门帘外那些不知死活的色狼把碎冰撒了出去。 “啊!”她的暗器刚一出手,外面就传来好几道痛苦的声音。原本在帘外偷窥的六七个男人现在全都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着。他们的腿上都有一枚骰子大小的血洞,这是那些碎冰留下的痕迹,他们现在要为自己的冒犯付出代价。 身体内部的血肉感觉灵敏程度比皮肤要高得多,所以在一层皮肤被打穿剧痛的同时大腿内部还感觉非常寒冷;不过好在打进身体里的是冰,很快就化了。 “管好你们的眼睛!”绝色女子背着自己的爱琴从他们当中走出去。这些人她看都不看一眼,全都死了都不觉得可惜。她笔直的玉腿从他们旁边掠过,但是他们哪还有色心去看? 准备下楼的时候她注意到了气质不凡的老人,以她的眼光自然能轻松看出来老人是一个武道高手,不过因为老人没有带任何武器,她也看不出来这是哪位高手。 女子也不再多想,背着琴就离开了。 老人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安静的吃完了最后一口,又抬起手招呼小二: “再来一碗!” …… 凌绝走之后,刘晟翀待在原地久久都没打算离开。这个女人的出现让他有些理不清头绪,这下今天所做的一些都成了无用功。 等他打算离开走正门离开的时候,一伙武者手持着各式武器闯了进来,这些人的衣服上的标记他是再熟悉不过,这些都是龙家的人。 在这些武者中央,龙凤凰那些他那把标志性的铁扇,后面跟着龙盛源三兄弟。没想到半城银庄刚一出事,龙家人就立刻得到消息全员出动了。他现在已经非常怀疑龙家了,他们现在是刚得到消息赶来的还是杀完了人然后躲在暗中这杀一个回马枪,还不好说呢。 龙凤凰一见到刘晟翀就心里发恨,是他让自己在全京城的人面前丢尽了脸面,他这段时间都不敢出门就怕京城里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无的放矢。他也利用这段时间踏踏实实潜心学习龙家的武功典籍,趁着刘晟翀丢失内力的机会抓紧提升自己。 他指挥着龙家的武者:“去找岚渊,快去!”刘晟翀这边有他来照看,还有他父亲和两位叔叔,自家的手下只要全力去寻找岚渊就行。 为什么要找岚渊?这个人是郎如令的学徒,郎如令选中的未来半城银庄的掌舵者之一。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的是,岚渊其实是龙家在多年以前幼小的时候就指派到半城银庄的卧底,负责收集半城银庄比较大的动向。郎如令早有预料银庄之内有龙家的卧底,不过他发现的那些人其实都是龙盛源派来保护岚渊的。就在这些保护者一个个的都发现处死的时候,岚渊却被保护的非常好。 他们得知半城银庄出事的第一时间就立刻带人赶来希望尽最大努力保住岚渊。 “刘晟翀,好久不见。”龙凤凰和前一段时间相比武功有很大的提升,连他自己都认为一旦再一次遇到刘晟翀他有绝对的把握把握不站下风。 “你这废物还活着呢,怎么还来找死?”刘晟翀似乎是没有把远处的龙盛源三人放在眼里,说话也一点都不客气。 虽然有了很大的进步,但依然是那个心胸狭隘的龙凤凰,很容易就被激怒了。 “刘晟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龙凤凰打开铁扇,对着刘晟翀的头扫了过来。 在一旁观战的龙盛源小声的对身边的两个弟弟说道:“老二去周围望风,注意那个和尚。老三跟我出手把这个小子就地正法。要是和尚来了,让龙家所有人立刻准备撤退。” “好,大哥我们上吧。”龙德凯似乎有些着急,今天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时不时地还环顾四周等着自家的人给他带来岚渊的消息。 “行动!”龙盛源吩咐道。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再起争执(二) 一  就在龙家武者搜索半城银庄的时候,龙盛源和三弟龙德凯已经静悄悄地封锁了刘晟翀所有的退路,只要他们俩一出手刘晟翀必死无疑。 目前来看整个京城之中所有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的年轻一辈里刘晟翀的武功是最高的,有勇有谋的的朱祁钰和家世显赫的龙凤凰都远远不及。而且已经有不少人都知道刘晟翀背后有一呼百应威望极高的竹剑尊,还有一个释九郎的少林寺,很多人都已经不想和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小子为敌。可是龙盛源却没有明白这个道理,每次都是他先挑起的事端,再把问题搞大却每次都难以收场搞得自己一点好都没落到,竟然还怨恨刘晟翀与他龙家为敌,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这次,刘晟翀一个人被龙家层层包围孤立无援,想他这次也插翅难逃。 不过目前让他最感觉到麻烦的是在他刚刚恢复内力的这个节骨眼,他感觉龙凤凰的武功和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提升,招式当中的破绽几乎找不到了。龙凤凰的主要攻击手段当然还是他陪伴多年的铁扇,似乎这件武器在他的手里更加的得心应手了。 他第一次拿到这把扇子的时候连拿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却能够把它变成杀人的利器,其中他付出的艰辛没人能够理解。今天正是把失去的尊严全都讨回来的最佳时机,他又怎能错失。 “刘晟翀,今天你死定了。”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刘晟翀留下来,疯狂的心态已经让他忘却自己此时痴狂的状态,即便是一想非常重视龙盛源态度的他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疯狂。 刘晟翀一直都非常不喜欢龙凤凰,龙家是一方面,个人又是一方面,对这个人的憎恶程度远远超过了朱祁钰。这两个在温室内长大的同龄人内心当中都有极度的变态,龙凤凰是因为为了能得到父亲的肯定以及对自己的严格要求才导致的心理变态,而朱祁钰属于那种拥有者很高的才华而导致拥有很强的控制欲,企图让每一个人都变成听话的棋子,来满足他的欲望。 讨厌归讨厌,现在他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前有龙凤凰,旁边还有武功比他高得多的龙盛源和龙德凯,看来有些麻烦了。 眼前,龙凤凰依然是发疯一般的进攻,他似乎已经忘了今天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狗东西,留你活到今天真当自己命硬?”既然已经没有退路,但不如殊死一搏,刘晟翀就算是拼死也要把龙凤凰换掉。他一把剑劈在铁扇之上,这时候龙凤凰突然换了招数,他紧紧的抓住了无量锋,让刘晟翀抽不开身,顿时也乱了阵脚。 “动手!”龙盛源对另一头的三地说道,在外面望风的龙崇禧听到也加入到围剿刘晟翀的行列当中。就在龙盛源前进的过程当中,他所处的地方地面突然变阴了。原本艳阳高照的地面,突然阴了很多。 龙盛源朝天上一瞧,一庞大的身影正对着他从天而降。慌乱之中,龙盛源也无暇估计身边的人,迅速的往后退,要不然他的老脸肯定会被狠踹一脚。 旁边的刘晟翀还有龙凤凰,加上稍微远处的龙老二龙老三全都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迅速地闪到了一边。可是,即便是再快的速度,都难免会被受到波及。 轰! 释九郎手持着金棍如同炮弹一般从天而降,在地面砸出一个半径十多尺的巨坑,可见释九郎降落时爆发出了多大的力量。金棍也插入地面很深的长度。 他半跪在地,如同罗汉下凡一般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都被他落在地面产生的震动震到一边,再看到他的时候震惊加绝望的神色浮现在脸上。 释九郎慢慢地站起身,同时全力催动达摩金身,这次的速度无比的迅速,载他完全站直身体的时候全身就已经完全变成黄金的颜色,他的嗓音也变得空明,有回音。 “出了事你不先回来找我?”这话是对刘晟翀说的。按理说,在刘晟翀的身边自己是和孙半城所熟悉不过的。孙半城现在意外被杀,刘晟翀就应该在第一时间来告诉他。幸亏自己心里惦记赶过来了,要不然今天刘晟翀就折在这了。 释九郎上半身赤裸,光滑的皮肤黄金的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刺痒的光辉。脖子上的粗筋棱起,全身上下的青筋暴起,他这会可以为所欲为了。 龙盛源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个万恶的和尚。本来他还以为释九郎会从门外进来,没想到竟然从天上飞直接进来。现在留给他们的唯一选择就是跑,趁着释九郎还没有真正发火赶紧离开。 “家主,岚渊找到了!”一名强壮的龙家武者背着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生死不明的岚渊对着远处的龙盛源喊道。 “撤!快走!”龙盛源吩咐所有的龙家人。整个家族的这些人怕是都不够,只能有多快跑多快离开释九郎。 释九郎得了这个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走他们。他右手握住金棍,左手运足内力朝着半城银庄的大门甩出一记十成功力的掌风,顿时银庄原本巨石堆砌的大门碎成几十块掉落下来拦住了龙家人的去路。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这次尽管还是不能犯杀戒,但已经不打算放过龙家三兄弟了。 “贫僧年轻的时候龙岑乙可比你们三个废物强多了,龙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释九郎说完特意轻蔑的看了一眼龙凤凰,在他眼里龙凤凰还不如龙盛源呢! 被这么看了一眼,龙凤凰也非常不甘心。他这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和叔叔口中无敌一般存在的九郎和尚竟然是这么威严不可侵犯。看上去是有些本事,可是真的有那么多人说的那么厉害? 龙盛源一看所有的退路都已经被封锁,只能背水一战了: “和尚,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威震八方 一  龙盛源三兄弟把释九郎严密的围住却又不敢靠近,对方的武功比他们强太多,如果是单打独斗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但要是他们三个一起出手,效果可就不仅是一加一加一等于三这么简单了。在他们三个小的时候,龙岑乙就开始训练他们三个,既要注重个人武功的提升,更要加强三兄弟之间的配合。 所以三人共同御敌的时候威力最强,但同时也说明了已经有可以威胁到龙家地位的高手。 龙盛源从小就着重学习剑法;龙崇禧因为参军,需要掌握更加适合大将的武器,所以龙岑乙替他选择了长枪;龙德凯就随意一些,选择的空间也比较大,经过仔细的考虑之后龙德凯选择了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的铁拳套。 这样兄弟三人无论是远程还是中程,亦或者近程都有可进可退的优势,配合起来效果非常拔群。曾经有一个小宗门的门主登门挑战,用的是一种中原武林罕见的武功,而且这位门主是龙岑乙时代的人物,武功强悍少有人及。 这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后来还是龙家三兄弟一力降十会取得了胜利。 他们相信今天兄弟三人合力还是会取胜,释九郎看上去比当年那个老门主弱多了。 释九郎就在某一个时间点突然动手。他观察了这三个人的步伐规律,龙德凯对于他来说是最薄弱的一个点,即便是有金属拳套也扛不住十成功力达摩金身的拳头。 他弃下金棍,跑到龙德凯上空对着脸就是一拳。龙三爷的反应也不慢,只不过他低估了和尚拳头的力量和坚硬,就直接用自己的拳头去硬接。 释九郎的纯金拳头和龙德凯的银色铁拳对撞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竟然是血肉的拳头赢了。龙德凯的铁拳套直接凹陷,四根手指收到了巨大的挤压严重的变形。他的右手肘连接的两臂手骨瞬间错位,大臂的骨头也直接脱离肢体的连接,从肩膀后边突了出来,渗出淋淋鲜血。 “啊!我的手!”龙德凯现在简直是痛不欲生。释九郎的力量实在太强了,就仅仅一拳就让他毫无还手之力。龙德凯的右手就在这短短不到一息的时间废掉了,即便是有机会至少也要花上一年的时间才能恢复。 大名鼎鼎的龙三爷就这样被直接废了。在一边单打独斗的刘晟翀和龙凤凰都看傻了眼,虽然这样的结果他们早就知道却没想到是这么迅速,差距这么明显。龙三爷也被释九郎拳劲的余力震到一边,动弹不得。 龙盛源和龙二爷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兄弟三人的配合瞬间就被攻破,接下来就已经没有再战下去的意义了,留下来只能白白的被血虐。 可是释九郎并没有打算让他们两个毫发无伤的离开,而且就好像龙家曾经跟他有仇一样,每次释九郎对龙家人虽然没下死手,却全都是狠手。龙家人倒是没有对刘晟翀真的做出什么令人发指不可原谅的事情,释九郎却此次手下不留情。 这时,九郎突然调转矛头,看向龙二爷,最强的龙盛源他要留到最后慢慢的蹂躏。正赶上龙二爷来救三爷,已经来不及回头后撤了。 释九郎一把抓住枪头,左手的掌刀把龙二爷佩戴多年的长枪劈断。扔开手中的“废品”,释九郎毫不留情的在龙二爷的胸膛上给了一脚,又补了两记轻拳。就这几下足以打断龙二爷上半生大部分的肋骨让他在床榻上躺两年。 最后就剩每次都出谋划策做指挥的龙盛源了。释九郎曾经也练过剑,不过他看龙盛源的架势竟然看不出究竟是哪家的剑法,可能是龙家祖上遗留下来的。不过这套剑法的起手动作破绽太多,看来龙家沉淀多年的武学也不过如此。 “你的剑法很烂,以后还是别用剑了。”释九郎的嘲讽每一个字都刺在龙盛源的内心,他现在可真是有苦说不出。他今天是带人来救岚渊的。当他在第一时间得知有一伙人把半城银庄里的人屠杀干净的时候,就立刻带人赶来营救岚渊,希望还能有一丝挽救的机会。 为什么岚渊只是作为一个卧底对龙家甚至是三兄弟这么重要?这其中不为人知的一个秘密就是岚渊原名应该叫做龙渊,不过这么叫也没有错。因为他是龙三爷和一个外人女子的私生子,女子姓岚孩子跟了母亲姓,所以才叫做岚渊。不过龙岑乙老爷子并不承认这位出身低贱的女子,所以就没让龙三爷娶过门。 这女子要是能有龙凤凰母亲那样的家庭,即便是没有皇后做侄女这层关系龙岑乙也能接受。所以后来龙三爷就只能偷偷地照顾岚渊母子,可是岚渊的母亲却因为操劳生病去世了。岚渊就因为这样可怜的身世进入了半城银庄,又在父亲的帮助之下完美的掩盖了自己的身份,继而以郎如令学徒的身份混的如鱼得水。如果他要不是龙三爷唯一的儿子,龙家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把自家的精英冒着生命危险打入半城银庄内部来保护他。 龙盛源却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刘晟翀,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的把握,可是还没等出手这和尚竟然从天而降,把他们兄弟肆意蹂躏。 接着不出所料的是,龙盛源没比两个弟弟的处境好上多少。左小腿骨骨折,左小臂两处骨折,右手腕一百八十度弯折,恐怕他也要修养上一两年的时间,前提是释九郎今天肯放他们离开。 九郎走到他的面前,不屑的看着龙盛源畸变的身体,脸上全是鄙视的神色。他太想杀两个龙家人解恨了,可是他不敢破戒,还有一层原因捆绑着他不能为所欲为。 这时候之前那名对绝美女子感兴趣的老人出现在他吃饭的那家饭馆楼顶双手背后俯视着半城银庄之内发生的一切。银庄之内的人他似乎都非常了解,却并不打算插手干扰。 他对着发现了自己同时投射目光的释九郎摇了摇头,淡然一笑,得到的却是释九郎干动嘴不出声的一句:“滚!” 老人并没有对他的态度感到愤怒和怨恨,只是眼神中依旧带着宠溺和疼爱的看着九郎。 释九郎是发自内心的对这个老人感到痛恨和敌视,虽然有爱但恨更多,所以他才回敬一个“滚”字。他现在可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见到这个老头。熟悉对方短板的他只能用接下来的手段赶他走。 释九郎大声的喊道:“刘晟翀!该走了!” 这个时候刘晟翀不知道和龙凤凰打到什么地方去了,听到他的呼唤肯定会立刻赶来。 老人一听,九郎竟然用这种方法撵他走实在是高明。只得转身跳向远处的塔楼迅速离开。因为他不能见到刘晟翀,所以才这么急着离开。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被这个“小和尚”弄走。 最终的结果不言而喻,刘晟翀跟着释九郎回家,一路上少不了臭骂;龙家武者和龙凤凰带着半死不活的三兄弟悻悻的逃回擎龙山庄。 从这一刻开始,半城银庄被灭门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会在江湖上引起不小的轰动。同时,本来就惹人敬畏的释九郎再一次以零伤的优势击败地位超群的龙家三兄弟,以后释九郎这个名字就像竹剑尊这个称呼一样真真正正的做到了威震八方。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称帝(一) “皇后,我…失败了。” “皇后我真的尽力了,可还是…” 在这个等待皇后赶来的时候,刘晟翀想着该如何跟钱皇后解释自己一两银子都没借到。虽然这一夜之间半城银庄被灭,孙半城身死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京城每一处,不过细心的人联想到这个时候云武阁作为最坚实的盟友却没有提供一兵一卒,云武阁可能也遭了难。 大多数人也像刘晟翀的思路一样,都以为龙家才是这个时候最大的赢家,可谁想释九郎蹂躏龙家三兄弟的情报有一次刷新了大众的认识。都知道和尚武功高强,但是谁也没想到会厉害到这个地步。都说释九郎迟早会成为想竹剑尊那样超然于大明江湖的绝世高手。 不过再高的武功就目前来看也不顶一文钱,刘晟翀两手空空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信任自己的钱皇后。所以来回的在坤宁宫内绕圈,来缓解紧张。 可谁想皇后进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比他想象的开朗多了。 “你来了。”皇后的心情似乎很舒畅,看来是经历了一些好事或者听到了好消息。 “皇后!”刘晟翀的心情却有些沉重。可以说朱祁镇钱皇后夫妻俩是他非常好的朋友,但是自己做出的承诺却没有实现,在自己朋友遇难的时候却没能提供帮助,这是让刘晟翀最感到自责的。 “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开心?”他的苦楚流露在脸上任人都能看出来。 刘晟翀也不想瞒她,“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也应该知道半城银庄出事了,所以我一点钱都没得到。”说着他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面前的的女人却没有因此而气馁,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好心情。钱皇后豁达地说道:“银庄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没有收获也情有可原,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听这么一说,刘晟翀隐隐感觉钱皇后似乎有不小的收获,便好奇的问道: “皇后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此行应该是有很大的收获吧?” 钱皇后高兴的笑出声来,他似乎看到了朱祁镇回来时候的场景。欣喜地说道:“姑父人很好,把龙家积攒的二十多万两都交给我了,这会距离五十万又近了一大步。” 刘晟翀心里一惊,慨叹道:龙家前些阵子才刚因为武林大会赔了几万两银子,这一次竟然还能这么出手这么大方,一口气二十多万两白银一点都不犹豫,龙家的底蕴还真是深厚。 “姑父对我们一家真的是很好,每次都是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钱皇后看来非常感谢龙家,龙盛源也是非常支持她。 刘晟翀一直都非常讨厌龙盛源这个老贼,冷哼了一声:“怕是他想让朱祁镇回来。朱祁钰要是当了皇帝以后龙家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他这是为自己的后路着想。” 话虽然是这个道理,钱皇后也这么想过,不过该懂得的礼仪还是要懂的。 “别这么说,既然能够提供帮助就得心怀感激。有了这二十多万,再加上抄家抄出来的,还有以前国库剩下来的大约也有四十万两。最后再努努力,五十万两白银很好弄。”现在的钱皇后很乐观,她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剩下的钱就能凑齐,也很快就能和朱祁镇一家团聚。 刘晟翀点了点头,只能这么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也是现在大战开始之前唯一能和平解决的事情了。 刘晟翀和钱皇后就达成了一致,等待也先规定的时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到了八月三十这天,瓦剌也先的使者来到京城突然提出要见到白银才能考虑是否释放朱祁镇。 这在群臣之中引起了巨大的波澜。本来公平的交易变成瓦剌单方面的掠夺,朝廷这边当然不会同意,瓦剌很有可能背信忘义拒不交人,到时候五十万两银子就只能白白的打水漂。这些钱要是能够充当军饷绝对能够保证大明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之下能够取得胜利。 不过思念朱祁镇心切的朱祁钰和钱皇后还是选择相信瓦剌,同时用自己的威望劝说群臣希望能够再给朱祁镇一个机会。 在他们不屑的努力之下,在朝廷之内所有有话语权的人都勉强同意了先交出银子,去把他们这个并不在意生死的皇帝换回来。 第二天也就是八月三十一,明军士兵派出人带着五十万两雪花白银送入瓦剌的时候却石沉大海,不尽朱祁镇没有送回来,也先也没有回一条消息,最可气的是每一个送钱的士兵也都被也先杀掉了。 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中原人一直信奉的原则。不过也先是瓦剌人,往上追溯也是蒙古人,他可不讲中原人那么多的仁义道德,杀了也就杀了。 这一举动全是彻彻底底的激怒了大明官员,很多原本主张讲和的大臣也全都提议死战到底。 也先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这一个举动会让汉人全都拥有共同的立场把矛头指向自己,就像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他抓到朱祁镇的时候,这位年轻的皇帝能够保持如此的冷静。 在汉人的骨子里有一种精神,深深地埋藏在内心的最深处。在最平常的生活中根本不会被发现,但是当触及到人的底线的时候,再弱小的人也会爆发出无限的力量。这种力量使得朱祁镇沦为俘虏的时候仍然能够保持一个皇帝的姿态,也能够让懦弱的大臣们孤注一掷放手一搏。这种力量叫做尊严,永远都不能失去的精神力量。 然而就在也先毁约之后,钱皇后失去了所有的倚仗,再也不是那个太皇太后钦定的完美无瑕的一国之母,那些原本就因为朱祁镇的缘故对皇后不满的人这次对她是彻底的失望了。 就在这个国家动摇,皇后失心的时候一位更加位高权重的女人站了出来。她的决定将会改编整个大明王朝当前的格局,以及朱祁镇朱祁钰两兄弟的命运。 这个女人就是明宣宗朱瞻基的皇后——孙太后,也是朱祁镇朱祁钰的母后。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称帝(二) 正统十四年(1449)九月六这天对于大明朝来说可能又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期,也许之前的一些重要的日子所提到的大部分人物所做的事情都是比较应对时局或者总结过失的,而今天发生的大事才是真正的决定未来。 就像之前的七月十七是朱祁镇率大军出征的时间;八月十五发生了影响明朝命运的土木堡之变,葬送了五十万大军,将朱祁镇祖辈父辈建立的功业——仁宣之治的成果付诸东流;八月二十三日,肃清朝纲的朝堂之变就在皇宫之内的奉天殿打响了反抗瓦剌的第一枪。 这几个具体日期全都是有所事实依据的,并非本书杜撰。而且需要注意的是本书阴历阳历结合,不要计较不必要的矛盾。不过无论如何,事实都已经发生了,对这个国家都已经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即便是熬过了瓦剌这一关,还得需要几十年的时间休养生息才能够恢复。 不过今天,才是真正改写明朝命运的时刻。众位看官看了题目就会隐隐猜到其中的内容。 清晨,几乎所有的国家首脑都聚集在内阁共同商讨即将到来的战事。之前朱祁钰也宣布过,在今后的紧张时期之内所有大大小小的会议都会在内阁之内展开,这段时间他们也召开了很多次会议。 这样的会议就连刘晟翀都参加了,就因为他是刘球的儿子朱祁钰的“好兄弟”,以及他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就可以破例让他参与。而朱祁钰依旧是作为整个会议的领导者,尽管聚集在这里的大臣全都是那种敢于表达自己意见忠于国家的人,和那些天天上朝划水,尸位素餐的很不同。朱祁钰的威望并没有因为前几天和钱皇后一同劝说群臣赎回皇兄的事情受到干扰,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年轻的,皇室的,成年的男性来带领他们。朱祁钰和在场所有人都不同的是以上的四个优点,年轻就排除了所有的大臣;皇室,刘晟翀和卢忠也不太可能了;朱见深还是一个两岁的襁褓孩儿,无关紧要;男性这一点,钱皇后这个女人就不再有任何的话语权。 刚开始,对于半城银庄和云武阁的事件朱祁钰只是简单的提了一嘴,毕竟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没必要浪费太多时间。接着礼貌性的,朱祁钰对因个人私情导致当朝白白损失了五十万两白银的事情郑重的向所有人道歉。为此他还给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 这样的举动虽然被刘晟翀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放在心里。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你若是真的讨厌一个人的话就算是再善意的举动你都会觉得他不怀好意,刘晟翀就是这样,一点都不看好这个朱祁钰。钱皇后不止一次跟他说过,朱祁镇落到今天这幅田地很有可能拜这个弟弟所赐,所以每一次和这个人相处的时候都格外的小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算不上意外的意外出现了,孙太后带着于谦突然来到华盖殿(内阁主要办公地点)。刘晟翀还好奇,怪不得一早上都没有看到于大人,原来是到太后那里去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太后在他的印象里都是那种只存在于印象中,只能再后宫享清福的女人。每天喝喝茶水,天天想着怎么伺候皇上不就是后宫这些女人每天考虑的事情吗?到了太后这个年纪,无非也就是多一些养生延寿的活动,想一想该怎么样让自己多活几年。可是今天怎么有功夫到这华盖殿来?还是跟于谦一起来?难不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故事先不往下继续进行,对于刘晟翀这种没念过书的人来说瞧不起皇后是一个非常大的错误。从朱元璋开始,到钱皇后(除去朱允炆的皇后)每一位皇后都是辅佐皇帝的贤内助,朱元璋的马皇后的母仪天下众所周知,他和老朱收养的子女就有几十个,去世的时候全国上下无不伤心。说一句现代的话,这样的人去世了联合国都得降半旗致敬。朱棣的皇后徐皇后可是开国大将徐达的女儿,虽然并不出名但是也绝对没辱没父亲的名号。再之后就是提到过好多次的朱高炽的皇后张氏,都是以张太皇太后的职称出现的。可以说朱高炽的皇位有她一半的功劳,另一半就是老朱定下的嫡长子继承的制度。再之后就是这位孙太后,一心一意的辅佐朱瞻基治理天下,虽然比不上之前的几位但还是可圈可点的。再之后就是这位可怜的钱皇后了,既有前两位皇后的支持,还有庞大的家族,即便是再柔弱也不敢有人敢谋害她。 所以说有的时候女人未必比男人差,更何况是当上皇后的女人。 来势汹汹的孙太后一进门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一通,大体意思就是说所有人花费了大量的力气去把朱祁镇弄回来可是却还没能成功。朱祁镇在位的时候没干过多少好事,现在落到瓦剌手里是他罪有应得。现在国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必须要有一个新的领导人来带领他们打胜这一仗。于谦也找她和她商量过了,他们都认为这个时候和朱祁镇为亲兄弟的朱祁钰是新皇帝的最佳人选,所以便做了一个无比重要的决定——他们决定拥立朱祁钰为大明新皇帝。 刘晟翀从这个女人进来的时候就开始有不祥的预感,直到说到最后才明白过来,他们竟然要让朱祁钰当皇帝?那朱祁镇怎么办?难道要让他在瓦剌荒无人烟的草原上呆一辈子? 没等他先发火,朱祁钰先对着孙太后说道:“母后,皇兄尚未归来,这个时候儿臣称帝恐怕有失民心。况且儿臣只想尽心尽力的辅佐皇兄,对这个皇位绝无半点虚妄,还请母后收回成命。”脸上满是不情愿的神色,他倒是对母后表现的很真诚。 刘晟翀拔出无量锋,顿时怒不可遏对着朱祁钰吼道:“朱祁钰,你要是敢登上这个皇位,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他的出现让孙太后吓了一大跳,对着这个陌生人说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出现在内阁?来人啊,把这个人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太后倒也是仁慈,没有随随便便的杀头。 朱祁钰这个时候着急了,连连劝道:“万万不可,母后。他是刘球大人的次子,也是帮助儿臣的良将,还请母后手下留情。” 这个时候刘晟翀已经被两个士兵架住往外拖了,顾及到叔父还在场,他还不敢动武,只能尽全力的挣脱士兵的束缚,依旧是指着朱祁钰的鼻子吼道:“混蛋,你忘了朱祁镇临走的时候是怎么对你了吗?他可是你亲哥哥,你个王八蛋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他再声嘶力竭的怒吼也全都是无用功,因为朱祁钰表面上在为他求情内心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我管他是谁的儿子,他敢直呼你和皇上的名讳,还敢大闹这华盖殿就应该斩首,拖他出去打两板子就已经算轻的了。”孙太后一点都不顾及刘晟翀为国家做过什么以及他的身份。 “太后,请息怒!”金濂率先站起来,这毕竟是他的侄儿,随后熟悉刘晟翀的大臣也都站起来为刘晟翀求情。 “大胆!”孙太后一声让你不敢相信她是那种平时只会在后宫喝喝茶水的女人,“你们都造反啊!哀家说过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改变,谁再给他求情就和他同罪。快把他拖下去。” 只见这是从门外传过来一道深沉威严的声音:“要是我为他求情呢?啊?孙妃,可还记得小僧?”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称帝(三) “孙妃,可还记得小僧啊?” 孙太后见到来者的时候顿时目瞪口呆,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见故人。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就好像昨天发生过一样。不过这段回忆并不是甜美,而是一段惊悚。 释九郎拄着金棍一步步的从门外走进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孙太后。多年以前有过一面之缘,他却能够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孙太后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是,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出现着实让孙太后吓得不轻,不过平复下来之后却没有太多的惶恐,看来当年的惊悚并不是释九郎带给他的。 “孙妃若不是要惩罚我这小辈,小僧也不会突然造访这皇宫禁地。”今天他本来是好奇今天的会议有什么特殊谈论的事情,而且他有预感会有大事发生,所以就和刘晟翀一同前来了。 孙太后看着释九郎,脑海里全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比之前面对刘晟翀的时候柔和了很多。她突然板着脸对抓住刘晟翀的士兵说道:“把他放开!”接着又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你们所有人都出去!” 众臣起身准备离开,朱祁钰却在一边停留,他还觉得这些人里并不包括他。 “祁钰,你也出去。”孙太后冷冷的说道。 “是,母后。”朱祁钰对着孙太后鞠了一躬,接着就走出去了。 带上门之后,朱祁钰看到刘晟翀站在金濂旁边满眼杀意盯着自己,就要走过去解释一下: “刘晟翀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全都是母后的意思……” 他还没说完就被刘晟翀打断了:“滚!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你要是敢当这个皇帝我不介意背上一个刺杀皇帝的骂名!” 狠话已经撂出去了,他绝对不是在恐吓朱祁钰。他最看不惯这种乘人之危出卖兄弟的人,再加上他本来就对朱祁钰的为人感到不齿,刺杀皇帝的事情他会做出来的。 他的身边金濂正在紧忙捅他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刘晟翀气的背过了头,不在说话了、 ……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老?你是不是以后都会停留在三十岁的相貌?”孙太后走到释九郎的身边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对他温情的说道。 释九郎笑了一笑,无奈的说道:“永驻青春也挽救不了小僧这个活死人。长生不死又有什么用呢?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去,自己一个人活着才是最孤单寂寞的。你说呢?” 孙太后也是一个像他一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现在真正能和自己说得上话的人也没有了:“是啊,先帝也去世十多年了。当初要不是你给我们求情恐怕我们都没有今天,更没有祁镇祁钰这两兄弟了。” 两人的关系一语道破,释九郎年轻的时候曾经为还是藩王和王妃的朱瞻基和孙氏求过情,才有了后来的故事。可是这件事情对于释九郎来说却始终是一个遗憾。 “可是我却没能拯救自己的爱人。”说着深深地长舒了一口气。当年因为种种缘故,释九郎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从那时起就醉心于武学和佛法,希望能够忘记伤痛。 “所以无论别的人如何看,哀家和先帝永远都记得你帮助过我们,我们一直都对你心怀愧疚。”孙太后说的很悲伤,这也是她无法改变的事情。 释九郎始终是沉浸在爱人亡故的回忆当中久久不能自拔。当年的他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就已经有了一位可以当做一半生命的佳人伴侣,可是天不从人愿却被残忍杀害。见到她最后一眼的时候,对方抚摸着他的脸有气无力,随时都有可能呜呼。最后还是死在了九郎的怀中。 和尚好不容易才从这段回忆当中挣扎出来,眼中已经泛起晶莹,他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能哭出来,一旦哭出来他可能真正的倒下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保护门外的那个小子?他真的就是刘球的孩子吗?”孙太后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刘晟翀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是怎么进入内阁的。 释九郎一下子晃过神来,认真地对待孙太后的问题:“那个小子叫刘晟翀,的确是刘球的小儿子。不过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那个竹剑尊的弟子。” “竹剑尊?”看来孙太后也听说过这个名号,“他是怎么可能和刘家有关系?他可不会无缘无故收一个小子为徒吧?” “是,这倒是没错。因为那个时候他和东瀛的藤原八生卫交手受过伤,正好遇到刘球还有金濂,被这二人搭救所以才收了刘晟翀做弟子。” 孙太后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他连番辱骂祁钰,祁钰还不敢还口,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看来最近龙家连连受挫,恐怕也是你们两个搞的鬼。” 释九郎的内心没有一点感觉到不适,一听到太后提到龙家和朱祁钰的时候还有一些恼火,说道:“没错。龙家人是罪有应得,只要他们还敢来我绝对要让他们有来无回。现在京城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知道来龙去脉了,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所以会在一个最恰当的时候把事情都告诉刘晟翀,希望你能好好重用他。”释九郎说着就要转身准备出门了。 孙太后急忙出手挽留,还没和这么多年不见得恩人好好唠几句,却这么快就要离开,难免都会有不舍:“释九郎!”意识到自己有一些失态,又从待字闺中的初芳少女变回四十多岁的后宫之主。 “大明的这一次的危难还没有过,希望你能留下来帮助我们。”在她认为,释九郎已经是一个超脱凡尘世俗的高僧,可能不会再理会这个国家的存亡,但是国家在这个时候需要他。 九郎脸冲着门背过头,脸上带着让人有安全感的笑容,说道:“放心我会留下的。我会让刘晟翀老实的,你一定要让朱祁钰做一个好皇帝,我会一直盯着他的。”说着就推开了华盖殿的门。孙太后在后面只得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释九郎一出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刘晟翀的眼中,释九郎简直是无所不能,武功高强,医术高超,最可气的是常年不在京城却在京城有如此广阔的人脉。 “走。跟我回去?”释九郎对他说道。 “嗯?”刘晟翀简直是一脸懵逼,怎么说了半天把自己给说回去了呢? “你跟我回去,有什么事情我回去再告诉你,总之以后无论谁当皇帝都不要有任何意见。”释九郎就怕他会有特殊意见。 “什么?”刘晟翀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满在释九郎面前也不敢表现出来。 等到所有大臣走得一个不剩了,华盖殿内就只剩下了朱祁钰和孙太后,母子俩才有机会交谈。 “多谢母后今日成全。”朱祁钰对着孙太后恭敬地说道。今天的这场戏是他前几天就准备好的,其中被利用的棋子就是无辜的于谦。因为于大人并不清楚朱祁钰的为人,所以出于对孙太后的信任才选择了跟随。 此时的后者已经全然没了之前的高傲,精神不振地说道:“和尚托我告诉你,你以后要做一个好皇帝。这也是母后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你好自为之吧。”孙太后失望的摇了摇头,准备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今天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总觉得违背了自己的内心,让朱祁钰当皇帝她虽然很不情愿却也是这个危急关头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母后,儿臣一直不明白这个和尚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让母后见到的时候如此惶恐?”以朱祁钰的手段想要调查清楚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不过释九郎的身世却什么都不知道。 孙太后摇了摇头,无心再回答他的问题,而且当中涉及到一个非常大的秘密,自然更要保密。 “你就安心做你的皇帝吧,他的身份你就不要多猜了,以后谁都不会再阻止你登基了。”说着神情恍惚的在侍女的陪同下离开了华盖殿。 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他终于能够坐上皇帝的位置了,谁都不可能阻拦他。想到这里,朱祁钰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战之前 话说刘晟翀被释九郎带离皇宫之后就一直不停的盘问他和孙太后究竟是什么关系,可是有些事情确实是属于个人的秘密,释九郎也就没有告诉他。 也就是说,之前释九郎的那句“等我回去再告诉你”也就纯属是一句糊弄人的幌子。不可否认的是释九郎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推测出来所有的事情究竟是谁在背后一手操纵,这一点他没有对孙太后说谎,不过现在大战在即并不是把这个事实公布于众的最佳时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在离开之前把他所知道的告诉刘晟翀,剩下的就交给他来探索了。 刘晟翀半信半疑,听九郎说话特别玄乎,这一嘴那一嘴的,因为自己的见闻阅历都远远不如,所以有时候根本什么都听不明白。之后就开始了对释九郎无穷无尽的言语折磨,想一出是一处,但凡是他不明白的地方全都要问个遍。释九郎当然不可能回答他,只得告诉他让他在这段非常时期之内安心练功,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翌日,朱祁钰破天荒的召开了一次早朝,当场宣布在孙太后和于谦的扶持之下他正式称帝,自立明代宗,有代兄称帝之意;年号景泰,明年也就是1450年为景泰元年。尊明英宗朱祁镇为太上皇。汪王妃,也就是之前提到的固安公主的生母,正式成为皇后。朱祁钰爱子朱见济的生母杭氏也正是成为杭妃。朱祁钰一家从原来的郕王府搬进了皇宫乾清,坤宁二宫。 整个后宫就只有一位皇后,从现在开始就改姓汪了,不姓钱。这样的变化对于钱氏而言还不算是最糟糕的,比这还惨的就是她已经失了民心,朝廷之内也不再有人支持她,自己心爱的丈夫也没能回来。 遥远的瓦剌草原这边,当伺候太监喜宁告诉朱祁镇他的弟弟已经称帝的时候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最信赖的弟弟竟然在自己危难的这段时间成了皇帝?本来他是不信的,直到认清了喜宁认真的神色,才认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已经从之前的皇帝俘虏彻底的变成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皇帝。本来还燃起一丝希望火苗,这下子被一盆冰水扑了一个透心凉。 比他更伤心的莫过于绰罗斯·也先,在他的心里朱祁镇作为大明皇帝就是一个高产摇钱树,通过他可以大肆的跟大明朝索要白银,高枕无忧的为自己的部落准备物资。可是这一下子朱祁钰当了皇帝,朱祁镇就成了太上皇,这太上皇的价值就远远不如一个皇帝。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说的就是国家不可以没有皇帝,可没听有人说过国家不可以没有太上皇。所以朱祁镇这个人除了姓朱还有些皇室血脉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对于这个一无是处,还浪费瓦剌粮食的废人,也先不止一次起了杀心,可全都被自己的弟弟伯颜帖木儿阻拦下来。 他倒是发现自己的这个弟弟倒是和朱祁镇走的亲近,不过他早就不在朱祁镇身上寄托任何希望了。接下来也先带着自己的壮举——五十万两白银呈递给阿葛多,阿葛多也没办法只得把瓦剌的军权交给了他,交出去军权的一瞬间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等不到也先交还回来、因为也先已经计划好了,无论此行攻陷北京与否,都会杀掉阿葛多自己做瓦剌的大汗。 拿到军权令牌的也先立刻在瓦剌部发布军令,所有瓦剌大军开始准备粮草,几日之内准备进攻大明,直指北京城。几日之后也先就带着十多万大军,连同朱祁镇气势汹汹的直逼京城。 京城这边,朱祁钰在当了皇帝之后,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过他并不是那种一心只是追求权利的人,而是那种获得渴望的权利之后实现自己抱负的人。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则是脚踏实地的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这一点是很多祖辈不如他的地方就是,朱祁钰每天都实地考察,深入兵部内部,抚恤士兵希望这些人能在未来的战争当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于谦向全国发布总动员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各方士兵就会来到京城。 不出所料,十月八日最后一支士兵京城截止,全国上下所有的士兵全都聚集到京城。至此,大战的准备工作才能全面展开。 不过这个时候朱祁钰遇到了一个难题:士兵的装备不够用。这就很尴尬了,人家千里迢迢的赶来你不给人家准备打仗的家伙事儿,这不是个意思啊!据统计,京城之内二十二万的士兵当中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能够配得上全套的装备,剩下的全都是那种上了战场给人家瓦剌人白杀的。 于谦就下了个命令,指派一伙士兵到土木堡遗址搜刮还能使用的装备武器。效果还真的很不错:普通士兵使用的冷兵器找到了几万件,火铳火药还能装备一两支部队,可以说是收获良多。 这下子,所有的问题就全都解决了。兵部这边加紧训练这二十二万明朝最后的希望,因为已经没有几天平静日子可以过了。这个时候也先的十几万大军也突破了大同宣府两道防线,到达了京城周围。这个时候可真是大战一触即发,也许就在这几天的功夫了。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刘晟翀也出关了。从那次在华盖殿被太后撅了之后,就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跟随释九郎学习武功。现在,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内力,而且比之前还强上不少,相信在接下来的战争当中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 最平静的龙家这边,龙盛源三兄弟在被释九郎打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嚣张的气焰,老实了很多。不仅如此,朱祁镇钱皇后的失势损失最大的无异于就是龙家,再加上损失了二十多万两白银的财富,已经是元气大伤。朱祁钰当道之后,龙家肯定更是是没好过。 十月十一,也先的瓦剌军驻扎在京城门下的西直门,北京保卫战(亦作京城保卫战)正式打响。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京城保卫战(一) “皇上,瓦剌大军已经驻扎在西直门外!” 在奉天殿之内,一名来自西直门的士兵快马加鞭赶来向朱祁钰通报说道。 现在朱祁钰在整个大明所有人的眼中已经从普普通通的藩王华丽转身成为这个拥有将近七千万人口的庞大帝国的皇帝,自己的每一个行动都将直接间接地影响到每一个子民的命运。(1393年“全国人口普查”统计,大明人口总数达到了六千五百万,永乐年间人口达到了六千六百五十九万) 朱祁钰绝对不是一个空想主义的皇帝,他是真的希望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实干家。虽然他费尽心机从监国做到了皇帝位置的方法十分不光彩,但是他也的确有一个非常好的目的才这样做的。现在就是他为这个国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只要能够挺过这一次,国家一定能够在他的领导下走向辉煌。可以说这场京城保卫战就是上天给他的第一场测试。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很平静的说道。该来的迟早要来,逃是逃不掉的。这几天他接连得到战报,北方的大同,宣府,阳和各处驻地全都被攻破,也先已经率领瓦剌所有的部队直逼北京城。十月十一这天,也先所有部队早就已经驻扎在北京西直门之外,从他的驻地内部远远望去就可以看到北京城的城墙。 也是十月十一这天的上午,明军观察到:也先大营之中隐隐有剧烈活动的迹象,看上去可能会有进攻的动作,所以自己这边也应该及早做出部署。 “众卿,瓦剌也先已经兵临城下,而我朝众将士也已经做好了作战的准备。朕不知道今天的早朝是不是我大明的觜后一次早朝,朕也不知道是不是朕是大明最后一个皇帝,这几天的大战结果都是未知数。”朱祁钰说的比较哀伤,因为他很怕,他还不想失去刚刚到手的皇位,更不想让朱家祖先创下来的基业在他的手中断送。 不过紧接着他的言语立刻就变得非常激昂:“朕在位的一个月时间之内和众卿共同为大明奋斗是朕这二十一年(朱祁钰是宣德三年1428年生人)当中最快乐的时光。朕不想做亡国之君,朕不想断送朱家祖先为朕打下来的江山,所以今天这场仗我们必须要赢。” 他没有丝毫的停顿接着说道:“一百七十八年前,蒙古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铁木真成为了天下的主人,可那些蒙古人不把我们汉人当做人来看,不给我们足够的尊重。汉人命的价值都不如一头牲畜,我们只能沦为蒙古人的奴隶。” “今天他们想要卷土重来,重现在我们的土地再一次建立他们的朝代,想要再一次奴役我们汉人。这一次我朱祁钰不答应,朱家人不答应,文武百官不答应,大明六千多万的子民更不答应!!!” 朱祁钰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也是他内心最强有力的发声。 “皇上圣明!” “皇上说得对!” 朱祁钰的话在朝臣当中引起了共鸣。他抓住了所有汉人内心最薄弱的地方,进行攻击,再有如此显著地效果。元朝中后期,社会上的人分四等,蒙古人属于所有人当中地位最高的,汉人南方人地位最底下,当中的就是匈奴鲜卑等少数民族。据说一个蒙古人杀了一个汉人只需要赔偿一头驴,要是一个无业游民流浪汉甚至连一头驴都省了。不过好在元朝存在的时间不足百年,数目庞大的汉人才不至于彻底倒下。 这是也是一段对于汉人来说比较屈辱的历史,却可以作为朱祁钰最好的素材。 众臣的情绪也全都被他调动起来,他看向于谦,让于谦布置作战准备:“于大人。”抬手示意了于谦一下。 于谦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对着所有大臣说道:“大明开国已近百年,昔日太祖皇帝纵横天下,残暴元朝都不放在眼里。如今我辈又怎能甘心做亡国之臣?” “从今日起,季北辰率领锦衣卫南司全城巡查,若是发现大明将士不出城作战,格杀勿论就地处决!”于谦说的铿锵有力。在这个国家危急存亡的时刻,胆小如鼠之人可有可无,死了也罢。 “是!”季北辰恭敬的说道。这几个月以来,他已经从土木堡之变的沉痛当中走了出来。朝堂之变那天虽然不在场,朱祁钰却让他做了南司镇府使,官职不降反升。如今他也将悲痛化作了反抗的力量。 “京城九大外门乃是京城门户,每一座门全都是重中之重。凡守城将士当竭尽所能英勇杀敌,拼命死守,破釜沉舟。” “各门将士出城之后,九门城门紧闭,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众将士当做好赴死的准备,即便全军覆没也不得让一名敌军进入京城。” 此言一出,大臣们都有些疑惑的看着于谦。这位新晋的兵部尚书的策略有些荒唐。于谦的战略方针说白了就是九支部队守护京城九座大门,士兵出城之后大门紧闭。如果输了,则整支部队全军覆没瓦剌不能进城;假使赢了,则皆大欢喜。这基本上就是一种破釜沉舟式的打法,非赢不可根本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这样“绝情”的策略似乎是引起了众臣的不满,一时间议论纷纷,似乎都觉得这样的兵法有违人道。 “国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此战若败你我都将成为亡国之臣,又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人?今日不胜,便死。” 今天如果输了的话,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所有出城将士发现有退却者就地正法,守城将士发现身边有开城门者斩立决。”于谦本是一介书生,可是他下达的每一道命令都非常严明。 “安定门,陶瑾;东直门,刘安;朝阳门,朱瑛;西直门,刘聚;正阳门,李端;崇文门,刘得新;宣武门,汤节;阜成门,顾兴祖。这些就是各门的出战大将。”于谦说完,长舒了口气,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因为他已经无所畏惧。 可是众人包括朱祁钰在内听着都有些糊涂,这怎么听都是只有八个门,剩下的德胜门呢? 有大人问起于谦。只见他看向朱祁钰上方的金匾,义无反顾的说道: “德胜门,兵部于廷益。”(于谦,字廷益)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京城保卫战(二) “德胜门,兵部于廷益。” 于谦的一句话一落地,整个奉天殿之内顿时鸦雀无声。于谦前九个门的布置都是非常合情合理,比较让人感觉有些无法接受的就是严苛的军令。而这句话才真真正正的看清了于谦的为人。 1398年对于大明帝国来说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这一年举国上下送走了大明王朝的建造者——农民,乞丐,和尚,造反者出身的老朱也终于熬不过时间,把整个天下交给了自己的长孙朱允炆。这位对任何人包括自己都苛刻的能人的离开对于国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老朱的一生经历了人世间最大的落差,才导致在位的时候极其照顾民间百姓的生活。这也就是为什么说他的离开对这个国家来说是损失。 因为他知道一个道理:社稷为重,君为轻。老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 就在老朱归天的这一年帝国诞生了一个未来可以挑起大梁的人物,上面的那句话也正好是他说的,这个人就是兵部尚书于谦。 对于现代人来说提起于谦这个名字,绝大多数人想起的还是德云社有名的捧哏。但是六百一十九年之前出生的这个人也应该得到我们的尊敬。还记得小学课本里出现过一首于谦的七言绝句: 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各个版本语文教材内容可能不同,我所学到的北师大版应该是这样的。当然,于谦还有其他的作品,其内容都是彰显了强烈的民族气节。而于谦的确是一个忠于国家的忠臣。 在不久之前的土木堡之变当中,主动承担起为国分忧的重担,也渐渐地从百官当中脱颖而出。其实,在朱瞻基当政时期的三杨时代,三位老臣就已经发现了于谦这个人才,一点一点的提拔他。于谦在朝中的官职虽然小也很不起眼,却是一个连王振都不敢惹的人。 有的时候就是这种不起眼的人才能够义不容辞。 “于大人,不可啊!” “于大人,你怎么能?” 于谦身边的朝臣全都吃惊的看着他,连连劝阻。于谦是一个文官,虽然从古之间从来都不缺少文官上战场的先例,但是一旦失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这些人不会理解于谦从哪里获得的勇气。 朱祁钰俯视下面,看着目空一切的于谦,多余的话也什么都不想说。早在之前,于谦就和他提到过这个决定,他也是极力的反对。可是即便是朱祁钰用杀头的罪名要挟于谦依旧无济于事,于谦已经做好了为国就义的准备。 “皇上,于大人乃是文官,上了战场恐怕性命难保。还请皇上另换德胜门守将人选。”金濂事先并不知道于谦的安排,出于考虑他的安危,急切的请求朱祁钰说道。 接着也源源不断有大臣去和朱祁钰请求。他也只能等着这些人的声势弱一些才找到机会和众臣解释。 “众卿的心意我已了解,于大人也是经过慎重的考虑才做出决定的。我大明有如此忠臣,一定能取得胜利。”这些也不过是朱祁钰应付的言辞。他作为皇帝,当然希望有越来越多这样的人巩固他的统治,反正于谦非常信任他,而且还不是自己最亲近的几个手下,他也不用那么在乎。 “众卿就不要在纠结这个问题。既然部署已定,各部就立刻准备行动。西直门将会是也先主要进攻的突破点,所以一定要多派人手。所有守城将士从现在开始立刻部署在各自的城门附近,瓦剌一有动静立刻准备出城迎战。” 接着,意味深长的说道:“今天,就全靠各位了。” 说着就走下台,着手开始准备。因为他作为一个能文能武的皇帝,必须在一定程度上出一份力。 “从现在开始作战指挥全部都在户部尚书金濂金大人的家中,有任何消息全都送到那里。” “好了,都下去行动吧!”朱祁钰走到金濂的身边,请求能够和他一起回家。 他的目的很简单。整个京城现在武功比他朱祁钰还要高的就是刘晟翀和释九郎。如果能把这两个人请出山,一定可以再这几天的战争当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孙太后也跟他承诺过,以后释九郎和刘晟翀绝对不会干扰他这个皇帝,而且释九郎还会全力帮助他渡过这次难关。有了这两个人的帮助,一切问题都简单的多。 且不说刘晟翀的武功恢复到什么地步,就单凭可以一人蹂躏龙家三兄弟的高手绝对可以凭借一人的力量镇守一座城门。对释九郎有这样的评价绝对不夸张。 …… 瓦剌大营这边,也先正在营帐里学习京城周围的环境:京城正西边是阜成门,西直门在它的北面;北面,德胜门和安定门均匀的把京城北面的城墙三等分;东面,正东就是朝阳门,东直门在它稍微北面的位置;最后南面,宣武门,正阳门,崇文门正好把城墙四等分。 以他们驻扎的位置其实处于京城西偏北一些位置,距离他们最近的两座城门莫过于西直门和德胜门,所以这两处战场一定是双方人数最多,战争最激烈的。而且最东面的东直门和朝阳门根本不需要浪费任何兵力去进攻,南北两面倒是可以分心去对付。 经过调查,大明这边大约有二十二万的兵力。当初在土木堡的时候,自己简简单单的五万人就能拿下大明五十万大军,自己手下的全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今天他的身后有十多万的瓦剌勇者,要踏平这只有二十二万敌人的城池也不会困难到哪去。 不过这个时候依旧不能够大意,也先的双手撑在面前的军事沙盘之上,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更加简单的办法。此刻,四十二岁的绰罗斯·也先经历过大风大浪,距离成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步,他面前的敌人就只有二十一岁的朱祁钰。年龄差距正好是二倍,这可以说又是一个巧合。 上个世纪的四九年十月对我们国家来说意义重大,一个伟大的国家成功的建立;而在那整五百年之前的十月份同样也是意义重大,一场决定国家命运的战争即将打响。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开战(一) 十月十三这天,瓦剌军队开始蠢蠢欲动。经过了几天的修整,也先和他的瓦剌大军气势达到了最旺的一刻。瓦剌军中的士兵个个摩拳擦掌,等不及要攻进北京城大肆烧杀抢掠一番。 他们这边人头攒动的景象被各个城门的士兵捕捉到,立刻就报告给了金濂家中的朱祁钰。皇宫在京城的位置比较偏北,而且还有层层的宫门,在这么一个危急的时刻传递消息一定会有所延误。金濂家则不同,像金濂这种三品的官员居住的地方一般都会坐落在京城中心,这样无论是哪一座城门来传递军情都非常方便。 “皇上,瓦剌军已经在德胜,西直,阜成,宣武四座城门之外瓦剌大军已经摆好阵势,很快就会进攻了。”一名大将跟朱祁钰汇报说道。 朱祁钰站在金濂家的大院里低着头沉思,就好像没听到将军的汇报一样。虽然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内心比谁都着急,本来他和于谦猜测也先主要的进攻点是在德胜门和安定门,也就是京城最北面的两座城门。可能是因为皇宫在京城内靠北,并没有给这两座城门留下太大的活动空间,所以只要全力攻打这两座门大明这边就一定会应接不暇。于谦也因此挑起了一座城门的大梁。 可是照目前来看,他们俩可能是高估了也先。也先的出牌套路完全是离哪个门近全力攻打哪个门儿。这个时候无论是也先,还是朱祁钰都做出了一个相似的决定。 也先:绝大多数兵力全力攻打德胜门,西直门,次一级攻打阜成门,最后是宣武门,其他的城门一概不考虑。因为一旦从西直门和德胜门打开了两个突破口,长方形的京城就直接失去了一个角,到时候瓦剌大军蜂拥而入,京城这座大明最后的堡垒也就不攻自破了。 朱祁钰:转移部分其他五座城门的兵力支援最西边的这四座城门,原本在京城内的两位关键人物直接向西支援。这两位人物,其中一个就是锦衣卫南司镇抚使季北辰,他的任务就是在瓦剌大军接近城墙的时候率领南司和神机营仅存的几百人利用火铳的远距离优势进攻。一旦瓦剌军队距离城墙过近,火铳队立刻后撤,把守城的任务交给其他人。 另外一个人物就是一个叫做石亨的人,他的作用将会比季北辰还要巨大。这个人原本是阳和的守将,也先在经过这个小镇的时候让石亨丢了自己的工作,这一位就回到京城寻求官职。就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时候于谦极力的在朱祁钰的面前提拔他,石亨这位大将才有机会继续为国效力。 他的工作就是率领一大队人马在城外充当游击支援的人员。石亨原本是朱祁钰非常信赖的人,可到了朱祁钰这里未必能吃香。朱祁钰的想法就是,既然你想杀敌,我就给你一份苦差事。你做成了就能继续在京城里任职,做不成就算是这个国家没了,在那之前我也要砍了你的头。 这些都只是表面层次的准备,他必须留有后招来应对突发状况。其中他最大的王牌就是身边闭目念经的九郎和尚还有躺在屋顶上半睡半醒,叼着一根柳枝在假睡。因为他非常不喜欢朱祁钰,可是这个人还死皮赖脸的往自己这边蹭。他来自己的身边目的谁都清楚,在京城朱祁钰能够找到的武林力量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刘晟翀又不是傻子。 十一日到十三日,这几天金濂家的大门都快要被挤爆了。每个时辰都有源源不断的人来到这里跟朱祁钰汇报军情。瓦剌那边有一点动作都要跟朱祁钰上报,让这位年轻的皇帝尽早做决定。朱祁钰同时也能够在金濂和释九郎这两个人的帮助之下保持冷静。 “好了,你先下去吧,就按照我刚才的部署吩咐下去。看来这一仗两个时辰之内就会打响了,从现在开始只要发现瓦剌列阵,九座城门立刻出城迎战。东面五门若是半个时辰之内未发现有敌军,立刻援助西面四门。剩下的布置和之前一样。”朱祁钰很冷静的吩咐道。为了接下来的战斗他也是操碎了心,不过他认为这是他应该做的,要不然以后即便是做了和平盛世的君主也没有人会信服。 “微臣告退。”将军微着身子离开了。 “皇上,老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皇上解惑。”金濂站在朱祁钰的身边问道。 朱祁钰抬手,让他说话。 “皇上为什么会同意于大人孤身一人镇守德胜门?微臣和于大人有些交情,对他这个人比较了解。据老臣所知,于大人本身也不是一名武将,而且他对兵法也知之甚少,皇上觉得他为什么会主动请缨担下来德胜门这一重任?” 这一个问题金濂在奉天殿的时候就一直想不明白,虽然说作为于谦的一个朋友但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这确实金濂非常无能为力的事情。 朱祁钰一听,也在沉思苦想。于谦是一个所有人都看不透的人,也是一个和这个时代这个社会非常格格不入的人。有很多时候你根本不会理解这个人的目的何在,但是他每个决定都是他认为最正确的。也许当初三杨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个人的与众不同才特意提拔他,让他做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 于谦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这个时代最闪耀的启明星。 …… 就在京城的德胜门之外,瓦剌大军已经摆好了阵势,准备朝着面前的城门发动总攻。瓦剌军队的几率比起大明来,倒不是那么严明,里面人高马大的瓦剌人已经按耐不住性子要开战了。 德胜门之下,于谦已改平日文官的装扮,穿上了沉重的甲胄,身后是好几万大明最后的希望。 “咣!”一声巨响,德胜门重重的关上了。 看着北方的万里晴空,于谦握紧了手中的刀,终于迎来了这个时刻。 京城保卫战,开战!!!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开战(二) “全军出击!” 也先骑在自己的战马上,手中的弯刀指向远处的西直门。一瞬间,凶残的瓦剌士兵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好像饿狼扑食一般向大明阵营冲过去。在他们看来,此时的明军不会比在土木堡的时候厉害到什么地步,眼前的北京城就像一只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羔羊,瓦剌大军势在必得。 而且对面明军表现的也非常懦弱,毫无还手之力。这些瓦剌人甚至还好奇,这样的军队几十年之前是怎么把他们的祖先去赶回大草原上的? 与此同时,德胜门,宣武门,阜成门三处也同时爆发了激烈的战争,其中瓦剌这边德胜门主将乃是也先的一个弟弟,叫做绰罗斯·孛罗,可以说也先在西直门和德胜门下了很大一部分力量。首先,是也先在西直门外驻扎,其次双方心里都非常清楚德胜门和西直门是最重要的两道关口,所以这两处战场发生的战争才最激烈。无论是那一边只要拿下了这两处的胜利,无论最终战况如何都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也许是因为在其他五座城门分散了些许兵力,西面四门在人数上就没有取得太大的优势。我们现代人对古代战争的印象差不多就停留在成千上万人之间使用冷兵器的厮杀。这是绝大多数影视作品带给我们的印象,也是我们对古代战争最基本的感觉。也许会有一些战争发生的时间,阵容,环境不同,其中会有惊艳到我们的,比如说赤壁之战涉及了利用了天气以及超大规模的水战,本朝建国之前老朱对抗陈友谅也是通过水战奠定的基础。这些对于整个中国古代历史来说也是少数,地面硬仗还是最多的。 接地气一点说,战争是高级打架,比打架多了很多的死伤,规模也大了很多。想要打赢,往往滴一个想到的就是增加人数。人多我们就能赢。我们往往会认为,打架的时候一对一,换个说法就是一换一,我人比你多,最后剩下来的就比你多。可是就目前来看,大明士兵真的能够做到和瓦剌士兵一换一吗? 答案是否定的。这个马背上的民族不仅头脑非常理智,非常清醒,身材也非常魁梧剽悍。所以一对一的情况下寻常大明士兵根本打不过瓦剌士兵。这也就是为什么于谦凑到全国军队二十二万人的时候依旧认为不够用的原因。 也许你会问了,为什么在土木堡我大明五十万大军打不过五万瓦剌人?你说一打一我打不过,十打一我总打得过了吧!这回你怎么说?你可能忘记了,我大明军中可是有一个叛国的王振先生呢! 王振带着朱祁镇从大同原路返回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蔚县,也就是王先生的老家。接着在各处停留故意绕道,搞的大明士兵怨声载道。打仗的时候他们是五十万份战斗力,不打仗的时候就变成了五十万份麻烦,五十万道难题。行军打仗,可不是你打策略性游戏,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嘴里只会喊着“为艾尔而战!”的狂热者(星际争霸神族),也不是一句句的“为了联盟!”“为了部落!”(魔兽)。他们是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他们打仗的时候会愤怒同样也会害怕,战胜了会骄傲失败了也会气馁。这是永远也不能避免的。 将军统领士兵不是人数越多越好,而是统帅一支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最能发挥自己军事才能的部队,要不然纸上谈兵的赵括,和土木堡之变的朱祁镇都是下场。 所以这五十万人就在不服上级统治当中,被仅仅五万如同割麦子一般无伤团灭。这也就是土木堡之变不符合我所说的道理的原因。这么长的篇幅就是为了说明,瓦剌人的战斗力远远大于汉人。 于谦身穿着铠甲,手拿着一把剑,在六七名士兵的保护之中一找到机会就和瓦剌士兵厮杀起来。他的剑上已经沾了十几个瓦剌士兵的鲜血,死在他手上的瓦剌人已经远远超过他能做的。 于谦只是一个文人,一个一点身份背景都没有的人,却能够靠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三品大员,皇帝身边的亲信,一定有他的本事。他的本事就是正直。因为正直,所以不亏理亏,才有无穷无尽的勇气,在他的身体里才会有一种可以替代武功的力量支撑他坚持这么长时间。 可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于谦发现最前面的士兵开始后退,因为他们实在是打不过人高马大的瓦剌人。于谦身边的人肉保护圈也被迫向后退。 可是退永远都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自己这边的人数也越来越少,距离京城德胜门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趁着人数损失不大如果立即进城的话这个结果尚且能够接受。 城墙上的守将对着远处的于谦喊着,希望他能够率领所有士兵进城,在做从长计议。 可是于谦义正言辞的回绝了他。命令是他下的,他怎么能带头违抗军令?而且,德胜门的重要性他不是不知道,。一旦失手,其他几处的瓦剌大军就会以此为突破口,蜂拥而入杀进京城,到时候即便是其他的八座城门全都固若金汤也无回天之力。 这个时候瓦剌根本不给他们一点反击的机会,步步紧逼,马上就要贴近城门了。这个时候城门上的火铳部队还不敢轻举妄动,还怕伤到自己人。瓦剌大军行进推进的足迹上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当然明军尸体占了大多数。 “所有大明士兵听令!”这个瘦弱的文人拼劲全力,希望自己的声音能够传到所有人的耳朵中。于谦的声音好像德胜门战场无数慌乱之中一杆鲜明的大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士兵们在尽力和瓦剌作战的同时,都希望知道这位指挥官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启示。 “今天!我们!拼死!也要把!德胜门!守下来!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的朋友!为了我们大明无数的子民!为了我们的国家!杀!”于谦的小舌头在咽喉处剧烈高频的振动,喊出了最后的吼声,举起了手中的剑。 “杀!” “杀!杀!!杀!!!” 一时间,于谦周围的大明士兵瞬间得到了鼓舞,所有人内心深处的家国情怀被激发出来。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自己的朋友,为了让自己安居乐业的国家,即便是拼劲最后一口气也要给自己身后的人争取一线生机。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战败将是什么后果,他们好不容易在蒙古人的统治之下站了起来,好不容易体会到什么是做人的滋味。过去屈辱的故事绝对不能重演,为了国家,杀!大明永不为奴,杀!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佛 一剑(一) “皇上,德胜门要失守了!” 一名德胜门的守将站在朱祁钰的面前,脸上满是遗憾和不甘的表情,看来德胜门的失败让他觉得很不服气。 “什么?要失守了?怎么会这样?于谦呢?他人呢?怎么没进城?为什么会这样?”朱祁钰慌慌张张地问了几个问题,他有点害怕了。其实他是非常相信于谦的能力的,即便是一个读书人上战场他也没有阻拦。他早就知道于谦是一个强人,一个武装到内心的人才是最强的人。 守将颤颤巍巍地说道:“回皇上,本来在德胜门我朝将是还能跟瓦剌打一个均势。不过后来不知道瓦剌从哪里调来的援军,德胜门的敌军越来越多我们的支援没有跟上,现在…”他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下去了。 朱祁钰着急的一把抓住守将的盔甲,抓到自己的跟前吼道:“石亨呢?季北辰呢?都死到哪里去了?现在怎么样了?”就这个人的话说下去,绝对是一个糟糕的结果,猜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守将这个时候心里还带着对朱祁钰的恐惧,说:“石大人早就已经赶去支援,因为于大人之前有令:绝对不准打开城门。现在于大人和石大人已经被堵到城墙底下被敌军屠杀。” 朱祁钰听完,内心彻底凉了。这回是彻底完了,自己做皇帝大明盛世的梦想泡汤了,什么都没了。不过幸运的是现在于谦和石亨还活着,而且德胜门还没有完全被攻破。要是真到了一门被破的时候,恐怕京城就要失守了。 松开了抓住守将的手,一副亡国之君的惨败模样。虽然还没到那一个底部,不过国家灭亡也就是时间的事情了。 他身边的金濂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已经不是不祥的预感来形容了,不祥的预感已经变成了不详的现实。释九郎站在他的身边冷静的分析目前的战局,他觉得现在还不是完全灰心丧气的时候。剑天火和金士元倒是心大了一下,还未意识到大难已经临头了。刘晟翀依然躺在屋顶上,满不在意的叼着柳枝望天。 战争无论放在任何时代,最苦的永远都是老百姓。无数的百姓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甚至在战争当中失去生命。不过对于江湖而言影响却不是很大,任何时代都有一大群习武之人。这些人不受国法家规限制,行走于天地之间。倒不是把这些江湖中人和老百姓完全划清界限,而是想说的是战争的可怕。 林祉柔站在院子里看着刘晟翀没心没肺的样子,脸上的愁容久久不散。虽堕入红尘,仍心怀国家心怀天下,林祉柔也算是一介良女。 释九郎仔细的考虑目前的战况。其实这个时代没有说春秋战国时代百花齐放一般踊跃出现的军事奇才,所以打仗也无非就是调兵遣将这点事儿。他接下来询问了几个简短的问题,时间已经容不得浪费。守将告诉他,北面的安定门,东面的东直门朝阳门和南面的正阳门崇文门根本就没有人来攻打,却依然有几万兵马在哪里像傻子一样发愣。西边四门,最南面的宣武门只发生了很小规模的战争,可能是因为也先事先有命令,宣武门的瓦剌骑兵只和这里的人周旋了不到四分之一个时辰就立刻后撤。 正西面的阜成门也没有发生了太大的战争,因为从一开始也先的目标就只有德胜门和西直门,其他处都只是障眼法。只要能够进北京城,剩下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阻拦住如狼似虎的瓦剌大军。 “你,”释九郎身体冲着守将,却依然低着头说道:“你去找几个人分别传令所有城门,所有活着的大明守城士兵全部立刻支援西,南两面支援西直门;北,东两面支援德胜门。记得一定要快!” 守将看着他,还好奇这个人是从哪来的怎么敢在皇上的面前越俎代庖发号施令。他看向朱祁钰,寻求着他的意思。 朱祁钰才想起来,他最后的两把武器还没有使用,释九郎通天一般的武功很有可能会帮助他们取得胜利。 他冲着守将点了点头,现在对于这些人来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是,微臣这就去办!”一点都不迟疑,守将雷厉风行的出了门。所有人都是在努力的为这个国家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 “好,贫僧现在就赶往德胜门,若是来得急得话兴许能保住一门安危。”说着,飞快的跑出了门口。在城内踩踏着一个个屋顶,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京城西北角的德胜门。 看着释九郎的离开,所有人都能稍微放下一些高悬的心。以释九郎轻轻松松吊打龙家三兄弟的武力,兴许这次的京城之围能够化险为夷。 刘晟翀这下就更加轻松了,大师一区肯定能摆平德胜门的危急。刚放下心不到盏茶的时间,一道火烧眉毛的军报让他差点没从房梁上滚下来。 “报!回皇上,西直门都督孙镗请求支援。”另一个士兵火速从门外冲进来直接跪到朱祁钰的面前。 “什么?西直门?别处城门的志愿还没到吗?”朱祁钰似乎有些着急了,别说其他城门的支援了,就连传命令的人都还没到达,这么可能这么快? “回皇上,没见到支援部队。西直门全都是瓦剌骑兵,孙都督的步兵不是对手,特此请求援兵。”这名士兵话说起来比之前的那位清醒得多,也镇静很多,看来西直门比起德胜门好一些。 朱祁钰指着他的鼻子,愤怒的说道:“你现在就回去给朕告诉孙镗,援兵马上就到让他再坚持一下。”他指的当然就是阜成宣武正阳崇文四门的援兵。 “这…”他就这么回去,孙镗肯定会杀了他。寄托了孙镗的厚望,就带回来皇上这一句空头支票。 “朕的话你没听到吗?”看他久久不动,朱祁钰差点以为他聋了。 “喂!我说。”刘晟翀从屋顶跳下来,拎着无量锋,满不在意的说道:“他就是和递话的,这么为难他干什么?不就是西直门么?不就是骑兵吗?我去不就完了?”说着就准备往门外走。 “翀哥!”林祉柔叫住他,“小心,我等你回来。” 刘晟翀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一切都成竹在胸,“天火,跟我走一遭!” 剑天火跟上刘晟翀的步伐,一齐飞速赶往西直门。两位年青一代的名剑拥有者将在这场大战之中绽放光彩。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一佛 一剑(二) 因为于谦和朱祁钰下过命令,城门绝对不可以打开,所以这条军令也在某种程度上给于谦挖了半个坟墓。 不过,即便是他的处境再糟糕,也依然无怨无悔,因为他没有让一个瓦剌人从他的德胜门进入京城。 现在的于谦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不过还是用剑撑着地保留自己最后一点尊严。身边是搀扶着他的石亨,两个人身上的铠甲全都是渗出血的伤口,伤口处沾满了灰尘。这样的伤口更疼,不过现在他们俩完全感觉不到。 在他们俩的身边以及身后的位置,还存活着百十来个大明士兵,剩下所有本来镇守的加上后来石亨带来支援的总计五六万士兵已经全都死在了瓦剌人的刀下。从古至今,像这种规模的战争单方面阵亡五六万人已经算是非常惨重的,这还只是单单德胜门的战况,另外一边的西直门也不会比这里好到哪里去。 “于大人,卑职尽力了。能够和于大人一起殉国是卑职的荣幸。”石亨气喘吁吁的说道。他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战斗了这么长时间,在身经百战的将军也会感觉虚弱,死在他石亨手下的瓦剌人怎么说也有百十来个,可是对于数目庞大的的瓦剌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其实有很多很多大明士兵都没能换掉瓦剌人就遗憾的被杀死了,再加上如同潮水一般别处的援军,德胜门能有现在的战绩也实属不易了。 “别说这些丧气话。德胜门现在这么多敌军肯定有很多是从别的城门赶来的,我们的人很快就会赶来了!石亨,别放弃!”于谦的状况也非常不好,本身就不是非常强壮的人,对疼痛的忍耐能力还很低,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靠着不屈不挠的毅力。 石亨微微一笑,不是他想放弃,他是真的没有力气在战斗下去了。既然于大人这么说了,他也愿意死在他的前面。 “于大人,卑职感谢您的知遇之恩。今天谁敢动你,卑职就和他拼命!”石亨使出身体内最后一丝力气,半跪着走到于谦的前面,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于谦的前面。 远处站在瓦剌军队最前面的绰罗斯·孛罗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冷笑了一声。是他在刚刚故意让身后的军队停下来并向后撤一段距离,目的就是为了看一看这些敌人是怎么死在自己的手上的。 “进攻!杀光他们,下一步就是攻进德胜门!”孛罗跟自己的副官说道。 “进攻!”副官收到命令之后,立刻做了指挥。 顿时瓦剌大军犹如蝗虫略过庄稼地一样,如狼似虎的冲向于谦和石亨。 距离援兵到来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远水救不了近火,于谦和石亨已经准备迎接阎王的请帖了。 所有瓦剌人都没把眼前的这不到一百个人当回事,只要大军略过,这些人就会剩的连渣都不剩。到时候攻破城门,杀进皇宫就是时间的问题。孛罗似乎看到了一个至高无上的王位正在朝着他招手,自己的哥哥将会成为中原大地新的主人。 就在所有人包括城门上只能哀声叹气的明军都认为结局已经注定的时候,释九郎如同罗汉下凡,从正门上直接跳下来,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坑。考虑到他的身材和结实程度,这一个彪形巨汉比每一个瓦剌人都要高达,在瓦剌人当中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释九郎的出现并没有给瓦剌人带来多大的震撼,依旧是一往无前的向前冲。释九郎秉承着不杀生的原则,把金棍又一次插在地上,这可能是他处理自己武器的唯一方法。 和尚虽然身材庞大,但是运动起来也是一等一的敏捷。很快,和尚就在瓦剌人堆当中放开拳脚,大干一场。 从城门上能够看到的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黑点从醒目的红色圆点飞速的离开,在后面打乱了后面瓦剌人的阵脚。 只有在现场的瓦剌人才知道现在究竟是怎么一种情况:释九郎一脚一个瓦剌人,接着这些人就被踹到很远的地方,有时候还会撞飞一片敌军。 可以试想,以龙盛源三兄弟的体质中了释九郎一拳一脚现在还在不能下床,这些瓦剌人又怎么能受得了。这些人才意识到被和尚分散了注意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这些先头部队一个个苦不堪言。 可是不知道究竟是有人下了新的命令,还是有聪明的瓦剌人带的头,很快就有瓦剌人放弃包围释九郎,立刻朝着德胜门那边冲过去。 释九郎也不是愚蠢的人,反而非常聪明,当他看到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为了能够快速回撤保护于谦和石亨这两个朝廷重臣,九郎不惜踩着瓦剌人的肩膀和脑袋冲回去。 他又一次跑赢了速度,在瓦剌人之前取回了金棍,镇住了整个战场。 他回过头问道:“于大人,石大人,没事吧?” 于谦曾经在金濂的家中,奉天殿看到过释九郎,深知这和尚武功绝顶以及背景深厚,不过好在和尚是他们这边的正义之士。 “我们都很好,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可是石亨却没见过这和尚,就问起于谦:“于大人,这位是?” “他是金濂金大人家的客人,前些阵子龙家三人就是折在了他的手里。”这简单的一句话都足以让石亨认识到释九郎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和尚。 “啊?原来是他?怪不得这般厉害?” “两位大人,往后退。现在这个位置不方便作战,贫僧也很难顾及到你们和城门。贫僧要大施拳脚了。” 确实是这样,这个位置距离城门非常近,说三人就在城门下面都不过分,但是释九郎很不方便一边考虑二人的安危,还要阻止瓦剌人攻城。 等到于谦和石亨在士兵的搀扶下回撤到城门底下的时候,释九郎终于能够全力对抗敌人了。 体内开始运转大须弥决,自身的内力开始达到最快的运转的速度没就连他的血液开始加速流动。同样是大须弥决,他运转起来可比刘晟翀这个学了不到半年的新手熟练的多了。 此刻瓦剌人在他的头顶看到了一种从来都没见到的景象,这种感觉带来的寒意不禁让所有人冷颤。 …… “孙将军,你这西直门也不行啊?这么打下去你我都走不了!” 刘晟翀在释九郎支援于谦的时候也赶到了西直门,找到了这里官职最高的两个人:都督孙镗和守军总将刘聚。他倒是很轻松,刚来这么一会,就有好几十号瓦剌人死在无量锋之下。 “你能不能别废话了?我派人去向皇上求援,怎么来了你这么个话痨?”从刘晟翀来就一直在抱怨,西直门这西直门那的。孙镗也是直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非常不理解皇帝怎么就派这么个年轻人过来。恐怕他还不知道刘晟翀干过什么事情。 实际上,孙镗陷入现在的僵局也是有自己的原因。也先把瓦剌部最精锐的骑兵全都布置在这西直门,兵法上有这么个说法弓箭手克制骑兵,骑兵克制步兵,步兵克制弓箭手。所以孙镗这边才会显得如此被动。 “好!我不废话,你让刘聚把所有我们这边的人全都后撤,最好撤到城门底下。我要放大招了!”刘晟翀抽出了一个空闲对孙镗说道。 孙镗手忙脚乱的看着他坦率真诚的眼神,半信半疑的去找刘聚刘将军了。 半柱香之后,明军才勉强从粘人的瓦剌人脱离出来,只剩下刘晟翀一个人站在瓦剌阵前。 右手握紧了无量锋,身体内也开始远转大须弥决之力。虽然比不上释九郎的熟练,但却凝聚了他这段时间苦练的心血,绝对能够派的上用场。 当,以同样的方式把自己身体的状态调整到最旺盛状态的时候,他一股劲儿举起举起无量锋。同样是一道虚影在头顶渐渐形成。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佛 一剑(三) “哇哦!你好帅啊!” 西直门远处的一个山坡上,绝美少女半坐在草地上。虽然有轻纱长裙作为遮掩,却依然遮不住女子细长的美腿,女子的一颦一笑都会引得无数男人梦绕魂牵。这世上怕是没有比这个女人更美,更妖娆的女子了。 此时这女子却像花痴一样远远地望着西直门之下的刘晟翀,看着他的每一个招式,看着他的凌厉风采。若是让他人知道了女子如此痴情于刘晟翀,怕是要嫉妒死刘晟翀了。 都说林祉柔是京城最美的女人,比起母仪天下的钱皇后都不遑多让。可是这时时刻刻都带着家传古琴的女子可能称得上是这天下最美的女人,牡丹见了这女人都要失色凋谢。 可是这两个女人又同时爱上了刘晟翀这个很普通的男人。相貌普通,武功还说得过去,没有竹剑尊这层关系的话恐怕一点背景都没有,这可能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刘晟翀的优势非常不明显,可为什么就这么能惹美女的欢心呢? 可能这就是因为运气吧,谁让人家有点子在最关键的时候和这两个女人相遇呢?哦!差点忘了,那个钱皇后的贴身侍女万贞儿也是刘晟翀的小迷妹。这就是命啊。 女子在观看刘晟翀英武的同时,一只手在身边摸索,一枚扁平锋利的石子儿被夹到两只之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女子的脸色从面对偶像立刻转变成面对“杀父仇人”一样,石子儿也被她全力转身飞出。 在石子儿飞出的一瞬间,捡起并打开放在身边装着古琴的包袱。古琴抬到自己高耸的胸前,时刻准备出招查看究竟是谁在自己的身后监视着自己。 她就在刚刚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监视着自己,而且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以她的武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武林中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高手,这样的排名就连刘晟翀都算不上号儿,而且就算是很多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未必是她的对手,可就算是如此身后的这个人监视了自己这么长时间她也是刚刚才发现,可见此人的武学造诣有多么高。 可是当她见到身后的这个人的时候,有些吃惊了,因为他们最近还在一家酒楼吃过饭。 “是你?你不是那个在酒楼吃炸酱面的老头吗?为什么跟踪我?看你的装扮应该读过书,为什么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想不到那天在酒楼偶然见过一面的老者武功竟然这么高。可是这么高武功的人依然被她当做了来偷窥她的色狼。 现在用两只手指夹住那枚石子儿的就是喜欢吃炸酱面的鹤发童颜的老者。从他的外表看,只有四五十岁的年纪,明眼人一下子就知道他至少有七十岁了。若是一生都在研习武学,绝对是一个武林当中的绝世高手。 老者顿时被她逗笑了。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对女子动过情,今天竟然被这个小辈当成了无耻之徒,真是好笑。 他笑着说道:“女娃娃儿,既然知道跟踪别人是不好的行为,你为什么还要跟踪这个叫刘晟翀的小伙子?” 被这么一质问,女子也有些尴尬了,的确是她不对在先。这个时候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特点立刻就暴露出来:“老头,你说我跟踪我就跟踪?本姑娘是来这里看风景的。”难以掩饰的崛起了小嘴,耍无赖的样子甚是好看。 “哈哈哈哈!”老者是彻底被逗笑了,也不管另一边的战争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今天他还真要较这个真儿。 “你这女娃娃还真是牙尖嘴利。这两次你都是在偷看这个叫做刘晟翀的小子,你当老夫什么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你是他什么人?速速报上来!”老者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吓唬这女子。 女子一看自己的目的全都被发现,也就不再掩饰,虽说全都交代了,可还是一脸骄横的表情。 “我是他女人,小女子名叫原婧裳。老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又是哪一路的?” 原婧裳,这个女子的名字也非常的美,就好像是仙女下凡一样,但她说话的气质还真不像一个弱女子。 老者恍然大悟,装的就跟真的一样,像模像样的说:“哦!”还故意拉了很长的音,“那怎么俩还有点关系呢!” “我是他师父,你应该管我叫什么呢?”竹剑尊表现得很平静,他故意的在逗原婧裳,想看一看这个可爱的小女人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原婧裳一听,顿时愣住了。刘晟翀的师父?难道真的是那个有江湖第一剑之称的竹剑尊?都说这个人不仅在剑法上超越极致,在别的领域也已经变成神一样的人物。可是这些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有人见过他。看来传的不是那么玄乎,不是没有人见过他,而是他一直生活在人群当中只是没有人认识他。 原婧裳想到这里不厚道的憨笑,收起原本用作武器的古琴,凑到竹剑尊的身边,像一只小奶猫一样撒娇。既然是自己未来夫君的师父,也算是自己半个老公公,还是地位那么高的武林泰斗,她又怎么敢放肆? “前辈啊,啊不对,师父。刚才能是小女子无礼,还请师父不要见怪。”现在可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原婧裳还真是一个善变的女人。 竹剑尊在一边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现在知道错了?” 原婧裳甚至把脑袋靠在竹剑尊的胳膊上蹭啊蹭:“小女子知道错了,师父就别计较了啊。” “话说,师父。刘晟翀的武功全都是你教的啊,这么厉害啊!你们俩都好厉害啊!”她感觉自己未来的夫君和老公公还真是好厉害,这样她以后就更天不怕地不怕了。 “是啊,这个孩子五岁就开始跟着我了。他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他爹都长。可是要说武功的话,只能说绝大多数。你看他这一招就不是我教的。”说着他指向了西直门正在使用大须弥决运气的刘晟翀。 原婧裳看向刘晟翀,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一把纯金色的剑影指向天空屹立在刘晟翀的头顶。纯金色的剑影形状和无量锋完全一样,这是刘晟翀用自己体内的内力形成的实体化武器。大须弥决的作用就是教会学习的人如何增加、运用自己的内力。 内力越强,形成的实体化形象越大,威力自然也是越强。刘晟翀的这把“超级无量锋”已经和西直门同高,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继续蓄养这把剑,直到达到威力最强的时刻。 与此同时,德胜门这边,释九郎的的头顶,一尊巨大的金身大佛安静的打坐,从大佛的嘴中传出阵阵空门禅音。大佛虽然没有动作,可是它带来的启示,传播的念经的声音营造出来的声势已经镇住了所有的人。 释九郎的金佛比刘晟翀“超级无量锋”大了整整一倍。京城内的不少人都看到在德胜门正上方露出了一尊大佛的后背。 因为之前释九郎在距离城门很近的位置释放的“大招”,所以现在金佛的后背距离德胜门城门非常的近,城门上的人视线全都被遮挡住。有一名士兵试探性的想去看一看金佛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就想伸手去摸,却被长官一把拉回来。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手那么欠?”幸好手被拽回来了,不然他的手很有可能被金佛体内磅礴的内力震碎,释九郎也会被破撤功,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和刘晟翀都在蓄力,追求威力最大的时刻。两个人也全都闭上眼睛,用内心体会状态最好的时刻。 就在某一个时刻,两个人同时睁开眼,拼劲全力把自己成果送给瓦剌。 “大须弥决,雷音破魔掌。” “大须弥剑,竹劈天地。”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佛 一剑(四) 刘晟翀使剑一直以来的风格都好像他拿着的是一把刀,反倒不是一把剑。可能是因为无量锋是一把重剑,宽剑的缘故,刘晟翀在随心所欲的用剑的时候不讲章法,把无量锋当成大刀乱耍。 这可能是刘晟翀一直以来的习惯,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觉得把无量锋当做刀才能发挥更大的威力。 刀的使用方法无外乎砍劈抡,剑与之远远不同。剑更讲究技术性,刺挑划砍勾提点,搭配不同其中招式还会有千变万化。用剑之人大多非常讲究招式美否,所以剑才能够被称为“百兵君子”。 就在刘晟翀喊出“大须弥剑,竹劈天地”的时候,他便已经把这二十年来学过的最强武学大须弥决和竹叶十三剑的最后一招竹劈天地,并结合形成了一招“大须弥剑”。 在他把“超级无量锋”砍下来之前,它还在刘晟翀头顶缓慢地转动,待到刘晟翀准备好,“超级无量锋”也把剑刃对准了瓦剌几万瑟瑟发抖的士兵。 就这样,刘晟翀把这十多年习武的成果化作了一把剑,砍向了瓦剌。一时间,“超级无量锋”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六七十丈长的沟壑,“无量锋”也深深地没入其中。 整片西直门前的土地顿时一震,就连城门上的士兵都感觉到了些微震颤,更不用说战场上的士兵了。 “无量锋”并没有在这一式之后就消失,气势反而越来越高涨。刘晟翀捡起这把剑,义无反顾的冲进瓦剌人群当中秋风扫落叶,开始了自己的屠杀。 这一下子本来没有杀伤太多的瓦剌士兵,却给敌军的心中带来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刘晟翀的冲击给西直门的瓦剌人造成了巨大的死伤。不到一会儿的功夫,瓦剌的伤亡就直逼大明这边。这些是十多万士兵都做不到的战绩。 古代的人最信奉神灵,无论是中土,还是蒙古,神灵都是给好人带来幸福,惩戒为祸世人的坏人。此刻刘晟翀就是大明的神灵,九重天之上的剑神下凡,一剑开天地。 如果说刘晟翀称得上是剑神的话,释九郎就是西方极乐世界的万佛之祖。释九郎头上的金尊大佛,随九郎的意念而动。大佛口中一直高速的吟诵佛经,左右两只手对着眼前的瓦剌人一掌接着一掌。每道掌风在空中都有明显的痕迹,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二十多尺长一尺多深的章印。 释九郎比刘晟翀的大须弥决究竟熟练在哪?就在大佛更大,还能随着心意行动,仿佛这尊大佛是活的一样。 每一掌比起大明的大炮还要威力强劲,吓得瓦剌人不顾军令立刻就往后撤。 德胜门这边,绰罗斯·孛罗看着自己统领的士兵不听自己的命令一个劲儿的往后跑。就算他用砍头威胁自己的士兵也依旧阻止不了兵败如山倒的趋势。他想不明白,刚才自己还高姿态的看着于谦和石亨这两个失败者,为什么这个和尚一来了战局就完全扭转了。 他没有身临其境的体会在大佛面前是怎样的感觉,可能太不会知道这份恐惧究竟怎么生成的。 “撤军!” 这样一道命令说与不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已经有近万瓦剌人丧生,也是一个对于自己人这边非常可喜的数字。瓦剌这边很快就丢盔弃甲,屁滚尿流了。 孛罗也没有办法,只得灰头土脸的回去见自己的哥哥。希望在西直门那边他们能够打赢。 可是西直门这边真实情况如果要是让他知道了,恐怕会更加失望。西直门的损伤只多不少。 本来这两处战场已经集中了瓦剌所有的军力,城门已经岌岌可危,释九郎和刘晟翀的出现彻彻底底的扭转德胜门和西直门的战局。即便是到现在,大明这边的死伤依旧远大于瓦剌,可是京城确确实实防守住了这第一波进攻。 没过多长时间,从其他处赶来的好几万援兵姗姗来迟。看到这两处狼狈的战场时都非常吃惊,这样的场面完全看不出究竟是那一边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回到瓦剌军帐大营的孛罗跟也先报告了在德胜门发生的一切,西直门的主将也同样这么说。也先根本不信他们俩的说辞,本来人数、兵法就占据优势,怎么可能被两个武林高手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在出兵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等到明天在出兵。即便是武功再高强的高手这样的手段也不能重复使用,明天再次进攻肯定能拿下北京城。 释放完大招的刘晟翀坐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看来这段时间苦练的成果非常显著:不仅迅速的恢复到了巅峰时期的实力,内力还得到了显著的提高。大须弥决真的称得上是全天下最好的内功心法。以后恐怕是没有机会还能这么突飞猛进的进步了。 至此,京城保卫战发生在十月十三的第一战就此结束了。刘晟翀和释九郎凭借个人之力扭转了本来对京城不利的战局,成功的防守住了瓦剌第一波的进攻。让军队布置非常紧张的京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他们两个人最大的作用是在鼓舞了存活下来的大明士兵,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希望,让他们有更多的勇气保卫自己的国家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反倒是瓦剌这边。十三日晚上的时候这边的士兵还在互相讨论究竟是“超级无量锋”更厉害,还是金尊大佛。这些士兵你传我,我传他,把刘晟翀释九郎两个人传的是神乎其神。一传十,十传百,他们都说这两个人是大明从天上请下来的神仙。 和神仙作战又怎么可能胜利?瓦剌士兵一个个忧心忡忡,都已经没有了准备明天作战的勇气,导致这一夜都没有休息好。明天的战斗可想而知。 也先想了一夜这个问题,终究是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他始终是抱着刘释二人不能再出手的侥幸心理,明天依旧是全力进攻德胜门和西直门应该问题不大。可是他想不到的是,经过今天一天的经验教训,朱祁钰已经调整了作战部署,也把全部兵力集中在德胜西直二门,明天的大战只会更加激烈。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时地利人和 两边经过一夜的休息,都调整到非常不错的状态。特别是明军这边,有了前一天释九郎和刘晟翀给国家打出来的巨大优势,每个大明士兵都备受鼓舞,自身的的潜能也发挥到了最大。 朱祁钰在今天也特别的登上了西直门的城头儿观战指挥,有了皇上的鼓舞。十几万的士兵更加有战斗的力量。简单地说,就是在今天,人数不占据任何优势的情况下竟然渐渐地占据了优势。接着就是释九郎和刘晟翀的再次加入战场,继续扩大大明这边的优势。此时也先的部队已经损失了有一半了。原本瓦剌总共十六七万的总兵力没到一个月的功夫已经不到十万人了,这个损失对于人数本来就是比较稀少的瓦剌部来说是很致命的。 多年以前,瓦剌的一个领导人还是也先的父亲绰罗斯·脱欢。这个人的能力不在自己的儿子之下,他把蒙古三部中的兀良哈整合到自己的瓦剌部落当中。到了也先的时代,和另外一个叫做鞑靼的部落联合才有了今天北方少数民族的团结。可是对于地域辽阔人口众多的大明来说依然是小众。 到了现在,也先再也不是只能考虑是否能够占领这座城市,反倒是开始考虑是否应该撤军保全自己的部族力量了。 可是他还是不想放弃,暗中筹备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够重新振兴祖宗大元王朝,可是就目前的战况来看已经不可能在继续纠缠下去了。这几十万人的兵力对于大明来说可能需要十年的话,瓦剌至少需要三十年的功夫才能养出来。空出来的那二十年,每一天大明都可以分分钟灭掉瓦剌部。 现在绝对不能恋战,当走即走。而且也想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行动,同样可以要了京城的命。可是就在他尚未决定的时候,京城这边朱祁钰和于谦拿出了一件秘密武器——火铳和火炮。 火药作为中国传统的四大发明之一,传到明朝已经经过了很多年的发展和进化。简单的来说就是可燃性化合物遇到明火就会剧烈反应,产生大量的光和热,其中热量迅速产生加热使周围空气瞬间膨胀,接着产生一些机械作用。我们能够利用到光能反应可能最常见的就是烟花,其中还涉及到化学的焰色反应就不再提了。 唐宋时期就有了大炮、手雷、火箭的一个基本雏形,那个时候叫什么霹雳炮、震天雷、铜将军,甚至在一部影视剧当中看过一个名字叫做神火飞鸦。总之这都是对火药的利用。 到了明朝,火药就发展成为和现在的军事武器非常相似的火铳和大炮。道理都是一个单出口的空间,最里层是火药,外面是炮弹。点燃火药,炮弹就被快速的弹出去。火铳子弹质量虽小,却有着非常快的速度,带着强大的动能打在敌人身上,即便是做不到打穿,射进身体还是很容易的。大炮的炮弹的质量就不用说了,威力更是巨大。 这就是大明这边隐藏着的秘密武器。就在也先踟蹰不前之际,朱祁钰扶着于谦受伤的手,点燃了这第一响大炮。 “轰隆隆!” 原地就只见炮口冒出灰烟,看不到里面的炮弹。随即炮弹就砸到瓦剌的人群当中,四五名士兵被当场炸死,又有同样数目的士兵被炸上天。紧接着就是两座城门之下传来很有节奏感的炮响。也先这边的阵型瞬间被打乱,自己的弟弟绰罗斯·孛罗也在炮火当中丧生。慌不择众的他立刻下令全军撤退,而且是在半天之内收拾阵营,全军后撤。 就这样,大明就在无数的炮声之中驱逐了强大的敌人。看着瓦剌远去的景象,所有人都笑了,笑的非常发自内心。这是这个国家的人第一次齐心协力共同抵御外敌,并取得最后的胜利。正统十四年(1449)十月十四是非常值得纪念一天,这一年国家的主人已经不是年号正统的皇帝,而是一个年号是景泰的皇帝。大明王朝在这一年折了腰,差点覆灭,又在全国人民共同的努力之下重新站了起来。 虽然也先灰溜溜地走了,可是他还有一个破烂笔,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第二计划。也先不蠢,只不过这次的运气不是很好。他很快的把自己的目标调转到了居庸关,明朝时期通往关外的唯一关口。 因为于谦聚集了全国上下的全部兵力,所以居庸关没剩下多少人,能有个两千都不错了。 只要占领了居庸关,就算是控制住了京城半个命脉,也先的如意算盘打的依旧很响。 可是,诸位,我上面说大明的话依然有效,依然取得完美的胜利。 用一句歌词来形容也先到达居庸关的情景就是一四四九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早了一些。原本也先以为可以很快地就攻进北京城,到时候衣食住行应有尽有,所以只让自己的士兵带了夏秋的衣服。都说霜前冷雪后寒,下雪的时候还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还感觉下雪天的居庸关美滴很呢。可是雪一停下,再强壮的瓦剌人也受不了,不少人都得了病。这样的状态是无法再打仗的,气急败坏的也先只能带着手下返回瓦剌本部。这一趟不到一个月的出征当中,也先的瓦剌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损失了一半的兵力。带着朱祁镇白白的游了一圈。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趟全程他都带着朱祁镇,就是为了能够找到机会趁机要挟朱祁钰,可是没想到这两仗根本没找到可趁之机。还有那个当人一面被人一面的朱祁镇贴身太监喜宁,自然是也要跟着。关键是也先有很多决定都是喜宁在一边出谋划策的人。 总之,大明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而且朱祁镇还没回来,朱祁钰的皇位也总算是保住了,不过在此之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犒赏群臣,封赏功臣,大赦天下。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奖赏 刘晟翀坐在自家院子里低着头,闷着声不想说话。手里的无量锋也被他放在一边,心情真是沮丧到了极点。 今天已经是十月十六了,下过雪之后已经不算是秋天了,京城当中的百姓在庆幸存活下来的同时紧忙开始准备过冬的食物和衣物。金濂家也不例外,院子里面全都是准备的蔬菜,家里的人也全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衣,就连一直赤裸上半身的释九郎袈裟之内也增添了一件衣裳。人,终究是很难和自然作斗争的。 今天本来刘晟翀准备要和释九郎跟着金濂一起进宫准备听朱祁钰做战后总结,顺便还能领一个赏。就凭他们俩在这两天的战争中做出的贡献,朱祁钰能给他们的绝对不少。 但是就在刚刚,释九郎告诉他一件惊天的秘密。这件事只有二十多年以前那个时代的人才知道,即便是当时成为龙家少家主的龙盛源也不了解。有了这条线索,刘晟翀也算是和释九郎一样对当前整个京城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差不多了。虽然往这个方向想过,却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思维倾向和猜测竟然是真的。 既然这样,他就有很多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想怎么办?杀了他?”释九郎在一边疑问道。虽然早就已经了解事实,却不能插手。这是作为一个守戒律的和尚不能掺和的事情。 释九郎这个和尚是非常有趣的,杀该杀之人一直都不算是违背少林寺的戒律。所以他无论是对龙家人,还是瓦剌人一直都是下狠手,不到非杀不可的时候绝对不下死手。与其说他是一个和尚,不如说他是一个有一层少林关系的为所欲为的江湖高手。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功的。 “杀是不可能杀的。他就算再对不起大明,现在也有了不能死的理由。”刘晟翀仰望着天空,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身上的担子会这么重,离开师父的时候他给自己下的一个定义就是一个为父报仇的江湖小子。 知道今天他才觉得,到了现在自己干了很多原本意料不到的事情。一次次的大闹京城、南京屠杀无数门派子弟、在京城保卫战之中扭转战局,这些事情有好也有坏,江湖上的人对他刘晟翀褒贬也不一。 无论过去如何,现在如何,未来至少有两件事情他必须要做。 “你今天就跟他坦白?”金濂问道。 “对。”刘晟翀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东西,心平气和地说道。 “今天早朝一结束,我就去找他。完事我就把朱见深带走。”刘晟翀说的很坚决,似乎是已经做了很久的决定。 他的这个计划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朱见深是朱祁钰唯一的儿子,也是当今太子,无论是哪位当皇帝,朱见深都是大明王朝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为什么要带走那个太子啊?他不就是一个两岁的小孩吗?”金士元不解的问道。 “朱祁钰好歹是他叔叔,他总不会还自己的侄儿吧?”剑天火猜测,觉得朱祁钰还做不出来这么狼子野心的事情来。 刘晟翀冷哼一声,现在他对朱祁钰这个人是真的服气了。 “你觉得他做的这些事情还配当那个小崽子的叔叔么?你们可别忘了他还有一个儿子叫做朱见济。朱见深要是还活着,以后绝对是皇帝。如果要是让他知道朱祁钰的所作所为,他会怎么对他叔叔?” 众人沉默了。从他们的对话中很容易就听出来,朱祁钰在背后做了无数见不得人的勾当,似乎还跟朱祁镇深陷瓦剌有很大的关联。 刘晟翀伸出食指指着每一个人,气势汹汹地说:“我告诉你,我要是朱祁钰肯定找一个机会弄死朱见深,然后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虽然我跟你朱祁镇是兄弟,但是你现在永远也翻不了身,我会把皇位永远的留在我这一脉。而且我会让你朱祁镇死在瓦剌永远都回不来。” 刘晟翀放到现在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演员,就算不出名也是一个优秀的“戏精”。他很直白的就阐述了朱祁钰的内心,很准确很实在。 “不会吧?平时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人。”林祉柔一脸嫌弃,她也是见过朱祁钰几次,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背地里是这样的人。 “好了,咱们走吧!早朝看来要开始了,别惹的他怀疑。”金濂说道。 “行了,就这么样吧。我是只能一步步走了。”刘晟翀拿起无量锋,准备向门外走去。 他突然一个转头,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看他还有什么想法。 只见刘晟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交给剑天火说道:“你去帮我准备一辆马车,越快越好。然后你和柔儿立刻收拾好在咱们三个人的行李。我准备要离开京城。” “啊?”金濂一听,着急了。他知道自己的贤侄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自己家,他的生存环境终究是整个江湖,就像他的师父一样,可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怎么这么着急?” 刘晟翀谨慎的说道:“叔父,他要是发现朱见深不见了肯定会全城通缉我。到时候侄儿要是还留在您家恐怕只会给你们带来灾难。” 金濂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只能默默地同意了。 三人这就朝着皇宫走去。 奉天殿内,所有大臣都已经就位。今天的早朝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多了刘晟翀和释九郎这两个武林中人。不过所有的人没有一个觉得这两个人地位低下,因为这两个人可是刚刚京城保卫战的大功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的大臣对着朱祁钰这位在危难时刻起到决策作用的优秀领导行官礼。就只有刘释两人无动于衷,根本不屑理会朱祁钰。 “众卿平身!” “谢皇上!” 待众臣都站好了之后,朱祁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对下面的人说道: “天佑我大明,战胜瓦剌。举国上下,齐心协力,保家卫国。今当嘉赏功臣,以彰其功。”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乾清宫对峙 “封于谦为少保,白银一百两,官升二品。” “封刘晟翀大明剑神,无量候官居三品。” “封释九郎大明神僧,褒赏少林寺土地百亩,白银五百两,黄金百两。” …… 朱祁钰想的还真是全面看,就连释九郎背后的少林寺都要连带着贿赂一下,以后少林寺这边也就挑不出朱祁钰什么毛病。而且,历代的明朝皇帝都非常照顾少林寺这边,经常会上次大量的土地粮食和金银财宝,使得少林寺成为当地最大的土地拥有集团。而这里本身就是一种民间的慈善组织,少林寺经常会照顾周边贫苦的百姓,所以奖励他们也算是变相恩惠百姓。 所谓的“大明剑神”、“大明神僧”无非也就是一个名号,没有实际作用。那个“无量候”更是一个刘晟翀鸟都不会鸟一下,无非就是给他增加了一些特权,到了城门宫门能够出入自由,剩下的什么用都没有。你说他是个封侯,连名字朱祁钰都起的非常不用心,完全使用无量锋之意。 没有封地,没有宅邸,更没有金银财宝,刘晟翀自己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兴安,就是那个朱祁钰的随身太监,一个个的宣照着圣旨公布每一个在京城保卫战当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功臣,整个朝会也就很快结束了。对于刘释两个人来说,这只是礼貌性的出席而已。 刘晟翀、释九郎和金濂除了奉天殿优哉游哉的准备回去。行走缓慢完全是为了掩护刘晟翀接下来的折返。 “叔父,小侄就不陪您回去了。我可能以后会带着朱祁镇回来一趟,以后可能就会很少回京城了,您老以后要保重。”刘晟翀也实在是舍不得,真正能值得他信赖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叔父还是唯二他爹熟识的人。一想到以后见不到了,心中难免还是有点不舍。 “傻孩子,以后常回来不就完了?叔父我还能活好几十年呢,咱们肯定还能见面。” 刘晟翀深情的看着自己的叔父,这一个对待自己比亲生儿子还亲的人。血浓于水,亲情对于刘晟翀来说大过一切,出生的时候娘亲就去世了,十四岁爹被人杀害,二十岁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也在战火当中丧生,唯一能够让他有家的感觉的人也就是竹剑尊、金濂、释九郎。希望以后他真的能有一个家。 “大师,你也要走了?” 释九郎还是那么深沉冷漠,可是心里还是很关系身边的人的。他有的时候也非常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堆好朋友,可是这个世界不给他机会。 “走了走了。等把金老送回家了,我也就继续云游四海了。在你这耽误这么长时间,你真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大师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不过忠言逆耳。大师,没见你笑过,笑一个吧!”他真的很少见到释九郎笑,甚至说是会心的笑。临别之际他想看一看这个平时冷着脸的男人笑起来会有多酷。 “对你笑?那是不能了,等到下一次你行走江湖能够活着见到我的时候我会考虑考虑。”然后“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 刘晟翀瞬间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段时间真的是经历过生死离别,自己也曾经沉沦堕落,可还是在自己身边的这帮人的帮助下重新站了起来。释九郎对于他来说像师父?像父亲?更像是一个哥哥,一个严厉的哥哥。带给他、教会他很多东西。真到了离别的时候,任谁都会舍不得。 刘晟翀走到他的面前,紧紧的抱住了这个高他一头的壮汉。 良久,他才舍得松开,因为实在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我,走了。以后再见。”刘晟翀走到了金濂和释九郎面前,鞠了一躬。就头也不回的走远了。他怕再回头的时候眼泪会不受控制的流出来。而现在他已经有些泪目了,只怕今日过后再也见不到了。 “他是一个好孩子,你们有些事情不该瞒着他。”金濂在释九郎的搀扶之下用衣服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释九郎对此也非常无能为力:“就是因为他还是个孩子,才更不能让他过早的接受事实。他还有更远的路要走,等到他更成熟一些吧,至少我们俩已经除干净他的心魔了。” 金濂点了点头,有很多真的是心甘情愿,更多的还是迫不得已。 “你十八岁的时候该经历的事情全都经历了。我们都希望他能有一个比我们每个人都要幸福精彩的人生。” 再见!我们以后还会相见! …… 刘晟翀回到乾清宫旁边的侧殿,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恐怕现在就是和朱祁钰坦诚相待最佳的时机。 “呦?怎么回来了?”朱祁钰在这里看书,身后是一大块金色屏风,还是他第一次闯皇宫见到朱祁镇的时候那块。这里还是老样子,只不过住在这里的人变了。 “没什么,只是想找你单纯的唠唠嗑。” 朱祁钰一听,顿时兴致来了。他也知道自己在刘晟翀那里的口碑非常差,今天却主动找到自己唠嗑,怕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唠什么?朕都愿意陪你,哪怕是唠上个三天三夜都行。”他倒是豪迈的很。 刘晟翀现在的情绪和之前简直调转了一百八十度,一个是亲人,一个是敌人,当然完全不一样。 “三天三夜不敢,草民不敢耽误皇上宝贵的时间。草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皇上,还请皇上能够不吝赐教!” 朱祁钰抬起手,“请说!知无不言。”因为他听出刘晟翀话中的草民一词,看来刘晟翀根本没把无量候这个称呼当回事儿。 “皇上觉得自己是以什么身份?或者说皇上给自己怎样一个定位?”刘晟翀问的很平静,但是朱祁钰只要不诚实,他将不再给他留情面。 “朕觉得,自己曾经是一个非常老实的臣弟,是母后母妃的好儿臣,妃妾心中的好夫君,儿女的好父亲,未来将是大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差不多就这么多。”(朱祁钰生母现在是吴太妃) “最伟大的皇帝!”这个词简直是讽刺。 “皇上落了点什么吧?是不是应该还有一个云武阁真正的阁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罪魁祸首(一) “云武阁真正的阁主!恐怕就是你朱祁钰本人吧?” 刘晟翀直勾勾的看着他,可是对方脸上却没有一点紧张凌乱的神色,就好像刘晟翀说的人不是他一样。 朱祁钰指着自己,疑问道:“什么?我?我是云武阁主?刘晟翀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真怎么可能是云武阁主?再说了云武阁主不是死了么?” 刘晟翀开始一步步的逼近他,因为无论朱祁钰如何狡辩他都确切地相信朱祁钰绝对是土木堡之变以及京城发生所有事情的都和他有关。 “你紧张什么?我可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给自己有这么多的辩解陈词?”朱祁钰说话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他淡然一笑,在他的面前刘晟翀的心理战术根本就是三岁小孩的把戏。 “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有些问题,净在问一些荒谬的问题。” “荒谬?我觉得并不是这样。你就算装的再像,这些你的所作所为终究是抵赖不掉的。” “呵!”朱祁钰冷笑一声,“那你说说我究竟干了什么?你又为什么说我就是云武阁主?” 刘晟翀转过半边身,侧着对着他,开始了他有理有据的分析。 “所谓的郕王朱祁钰是表面,暗地里却是京城一方的霸主。虽然终日不露面,却又自己的手下暗中把自己的命令传递到云武街各处。云武阁的出现,立刻就和半城银庄建立良好的关系,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而且作为一个新兴势力,一出现就直接和龙家公开做对。这点不知不觉就会把云武阁主这层身份指向你朱祁钰。众所周知,朱祁镇能够当上皇帝一有龙盛源的大力扶持,二就是太祖皇帝定下的嫡长子长孙继承皇位。如果朱祁镇是一个极其平庸之辈,恐怕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这也就使你怀恨在心,势必要报复龙家。” 以上所说的都非常符合事实的道理,不过他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云武阁建立的时间早在多年以前。照你这么说我应该在几岁的时候建立云武阁?”朱祁钰很轻松的抓住了他分析当中的疏漏。 刘晟翀想了一想,这的确准备的时候没有想到的地方。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强硬了。 “这我倒是还没想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死在云武阁的人绝对不是阁主,可以说是你的一个替身。在你的这个替身临死之前,我记住了他的相貌,并如实的告诉给了大师。他告诉我这个人在二十多年前的武林当中有些名气的孟天问。这个人在江湖上还算是有些名气,不过后来却突然销声匿迹了,恐怕就是准备建立云武阁了。” “后来很多事情因为都不大所以我就不太清楚。直到我回到京城和龙凤凰的第一次交手。当时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我在龙家的地盘你的云武阁会很快的就找到了我?后来我才想明白,我跟龙凤凰交手的时候墙边那个小个子怕是就是你郕王府十三太保里面的一位。” “十三太保明面上在京城之内各有各的工作,实际上是你云武阁工作的核心人员。” 朱祁钰坐在龙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刘晟翀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接着说,我还想听下去。” 他似乎变相承认自己的事迹,不过他还想看看刘晟翀还能猜出来多少。 “再一个就是云武阁的地点。我参加那次地下的悬赏大会的时候还没意识到,现在我想明白了。这次大会是在告诉我京城绝对不只是表面这么简单,很多地方都有地下的宫殿,这些全都是因为北京城地势提高把前朝的房屋宫殿埋在地下。虽然我第三次离开云武阁的时候是在京城南面十里的一座山洞之内。可是我心里清楚这次和我前两次去的并不是一个地方。” “前两次去的真正的云武阁,我在路上闻到了一股只给皇家使用的香料味道,现在想来真正的云武阁恐怕就在你郕王府的地下。刚才忘说一个问题,就是你十三太保里究竟有什么人。你的替死鬼是一个、老八是一个、那个侏儒矮子是一个、这几天一直跟踪我那个也应该是一个,还有那个买了自己捧起了你的徐珵也是。哦,对了张九成应该也算是一个,这就点出了一半了。” 刘晟翀点的这几个人全都是十三太保之内的成员,这六位的地位全都不低。朱祁钰好奇,他是怎么猜到有张九成的?这个皇宫御林军总兵一直都和他保持比较疏远的关系,按理说张九成应该算是潜藏觜安全的。 “你现在一定想知道我是怎么猜到张九成的。其实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不过在自家门口那次和马顺交手的时候觉得张九成对你的态度不太正常,我猜有一点怀疑。” “你让孟天问暗中联系王振,命令他和也先联系。本来只想把朱祁镇永远的留在瓦剌,这样你就是皇位最有利的继承人。你听清楚,你还不是皇位的唯一的继承人。大师告诉我,在你找到孙太后之前曾经找到过你的几位皇叔,其中名气最大的就是襄宪王朱瞻墡。可是太后最后还是选择把皇位交给你,可能她没想到你竟然就是正常阴谋的幕后主使。” “可是当大明损失五十万大军的时候你也慌了,这个损失远远超过了你的计划。不过好在京城之内还有我和大师,帮助你渡过了这次的难关,你现在的皇位才能如此稳固。” “既然已经做了皇帝,当初那些盟友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尤其是你的那个替死鬼孟天问。所以就在我去借钱的那天,我前脚刚走你就派人杀光了半城银庄,想要得到孙半城所有的财富装进你的腰包或者国库。可是你没想到孙半城早就已经对你有了很重的戒心,早已经把八成的财产转移。而且他提醒过我,千万不要和林祉柔这个女人纠缠不清,要不然我一定会后悔。我现在才明白他的意思。” 说了这么长时间,难免有些口干舌燥。刘晟翀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咽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嗓子。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罪魁祸首(二) “郎如令对我说过,无论是云武阁半城银庄,还是龙家。两方都在对方的势力当中安插了卧底。这一点我一直记着。后来的事情不断的接踵而至,我也知道了岚渊其实是龙家的人,郎如令虽然知道银庄之内有内鬼但是却没有怀疑到自己的学生身上。如此看来龙家之内也应该有你们的人。” “但是我对龙家的认识还是很少,本来我以为嫌疑最大的是叶氏兄弟,后来才发现你们的这个卧底一直在我的身边。”他指的就是林祉柔这个女人。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为了她付出了很多,没想到这个女人对他并不诚实。 “我第一次去他在栖雀楼的房间的时候发想了一个云朵的图案,她告诉我那是一个京城之内衣服首饰商家的标志。现在才知道其实是你云武阁的图案。但是说谎归说谎,她也只是没找到机会跟我坦白,我相信她还是爱着我的。” “曾经我那一次闯皇宫的时候发现玉玺不在朱祁镇的身边,然后出来的时候遇见了龙凤凰,然后马上就被人发现了。以龙凤凰的身手还不至于那么蠢,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龙凤凰之前就有人先我一步造访乾清宫,偷走了玉玺。后来的悬赏大会以及龙家举办的武林大会相关的事情全都是你利用鸳鸯恋的噱头吸引整个江湖武林人士的注意力罢了。剑天火算是一个巧合。我和他都是你计划当中的棋子,然后你装作在蓬莱剑阁和我们偶遇替我出主意,实际上是为了增加朱祁镇的经济压力,让他不得不发动战争。” 说到这,刘晟翀真的感觉自己有一些累了。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么动脑子的事情,对于这么一个从来都没念过书的人来说还真的是极限。 “啪!”“啪!” 朱祁钰站起身子,脸上真是心满意足的表情,刘晟翀所说的九成九都和实际情况相符。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二十岁的小子。 “精彩,真是精彩。我非常佩服你的推理能力,而且我想说你说的全对,这些事情全都是我做的。但是现在我已经成了大明的皇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刚才所说的这些有证据么?” 朱祁钰的质问像一支箭直戳刘晟翀的内心,可是他早就准备了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他所有的这些陈述都是根据释九郎告诉他的一句话推理出来的,这句话也是让朱祁钰哑口无言最有利的辩词。 “大师告诉我,半城银庄的大老板孙半城原名叫做孙福,可以说是全天下最成功的商人,但是你知道他经商最早的财产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么?” 这倒是还真的没有了解过,他小的时候第一次和孟天问见到孙半城的时候孙胖子就已经富可敌国了,完全没有仔细了解过孙半城的底细,或者说是根本查不到。 “怎么来的?” “孙福年轻的时候只是一个银庄杂役,却深得当时掌柜的的天下第一财主苏润珑的赏识。而苏润珑也是高阳郡王朱高煦的五弟子,朱高煦还是成祖皇帝的次子,当时的高阳郡王府何其强盛。哎?说起来这个朱高煦应该是你的二爷爷?不对,这是我们老百姓的说法。你应该叫做,皇叔祖?我说到这你该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吧!”刘晟翀一脸自信,朱祁钰不蠢绝对想得到他什么地方暴露了。 朱祁钰越听越不对劲,听到皇叔祖名字的时候不自禁看了一眼他放在桌子下面的佩剑——修罗刃。 “朱高煦是一个非常爱剑的人,他的四弟子姜穆炀也是一位优秀的铸剑大师。十二名剑就是两个人融了无数名剑陨铁锻造的。其中质量最好的还是我手里的无量锋还有蓬莱剑阁三阁主的浮屠涅。要不然怎么会有“杀生功德浮屠涅,无量藏露一剑锋”的说法?” “而你的修罗刃以前就是苏润珑的佩剑,只不过在苏润珑死之后,孙福继承了他的宝剑和财产。孙半城跟大师说过,他把修罗刃送给了云武阁主作为结盟礼物,可是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这一句仿佛压垮朱祁钰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不想再实施的面前反抗了。 “没错,你说的全都正确。万万没想到我朱祁钰精心策划了十多年的计划就被你和那个和尚轻而易举的看穿了,你们真的很厉害。不过现在我还是皇帝,我已经做到了。你们难道能杀了我不成?” 刘晟翀一鼓作气拔出左手边的无量锋对准朱祁钰的咽喉,表情严肃很多,无比阴冷的说道:“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自己当皇帝?朱祁镇即便是不如你,你就忍心亲手害死你的亲哥哥?让这么多人给你哥哥陪葬?” 朱祁钰也曾无数次的质问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内心的不甘心又一次次的把自己的犹豫压了下去。做大事的人必须舍得,即便是亲哥哥到了必要的时候该牺牲的还是要牺牲。 他一直觉得自己比哥哥强上太多,可是却只能做一个普通的藩王,又怎么能甘心。太祖皇帝定下的嫡长子长孙继承制极大地限制了后代子孙有才能无处施展的处境。这么多年以来虽然没有重大事件,却也一直走的磕磕绊绊。朱祁钰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虽然手段非常残忍费尽心机,却始终是希望国家能够在自己的带领下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重现祖辈的荣耀。 他立刻拔出自己的修罗刃,抵住无量锋,开始了自己的反击:“你知道生于朱家的悲哀么?你懂作为一个朱家人的无奈么?为什么他比我年长一岁我就要老老实实的给他做臣子,供他使唤?” “如果是这样,我宁可自己做皇帝。他不敢做的事情我来做,他不敢杀的人我来杀,他不珍惜的天下我珍惜。从今天开始这天下就是我朱祁钰的。”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罪魁祸首(三) “我不管你究竟有什么苦衷,也不管你朱祁钰收了多少委屈,因为你的原因害死我爹,害死我哥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瓦剌的兴起完全都是朱祁钰这个云武阁主和王振瞒天过海包庇的结果,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个对大明有极度悬念的蒙古部落养肥,利用它来害死朱祁镇。 朱祁钰为了能够顺利的登上皇位,这么多年费尽心机培养王振,让他成为朱祁镇身边权利最大的宦官,让他能够替自己教唆朱祁镇一步步地走向万劫不复的境地。期间,在他的扶持下成长的王振为了不断的满足朱祁钰的要求和自己的贪欲,害死了无数人,刘球就是当中不幸的一员。 土木堡之变当中又有五十万无辜的大明士兵惨遭罹难,全都是朱祁钰登基的牺牲品。 朱祁钰是用无数人鲜血洗礼,踩着无数人的尸体坐上的今天的皇位。 “怎么?你要杀我?我的武功在几个月之前就不如你,现在和你更是相差甚远。可是你别忘了这里可是皇宫,你要是敢杀我马上就会有御林军把你包围住,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或者出去。不只是你,金濂一家,林祉柔,李惜儿,剑天火这些人全都会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全都被杀掉。” “而且我要是死了,现在这个国家就没有领导人。我想你也不想见到你和和尚一手挽救的国家再一次陷入危机吧。” 刘晟翀恶狠狠的盯着朱祁钰,口中的牙马上就要咬碎了,眼中噙着泪花,害死父兄的元凶就在眼前,自己却不能亲手杀了他报仇,实在是枉为人子枉为人弟。 “你做出选择吧,我是该死还是该活,全在你一念之间。”朱祁钰有着不能死的理由,但是这也是对于整个大局而言。刘晟翀心中的家国概念永远都是家大于国。家人一直都是他最珍贵的宝藏,却也是逆鳞。 “啊!”刘晟翀的内心宛如刀绞,一边是父兄,一边是尚在人世的亲友,最好的选择很明显。一气之下,他把原本指向朱祁钰的无量锋用力一挥,从自己的头顶瞬间划过一道剑气。 这次的剑气无形无色,威力比起“超级无量锋”差了很多,不过还是从离开朱祁钰头顶开始硬生生的劈开了整个乾清宫。这或许是刘晟翀一生当中做出的最艰难的抉择。 大量的砖瓦稀里哗啦的从上方坠落,却都避开了这两个人。朱祁钰面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刘晟翀,他知道在这场他们两个人的博弈当中是他赢了,彻彻底底的赢了。 刘晟翀在离开这里之后肯定不能把这些秘密告诉任何一个人,要不然他身边的那些人依旧难逃厄运。 乾清宫一半被毁惊动了皇宫之内的御林军,张九成没过多长时间就带着大队人马闯进乾清宫,包围住了手拿凶器的刘晟翀。 “刘晟翀你要干什么?竟敢行刺皇上!来人呐,把他给我拿下!”御林军就团团的把刘晟翀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住手!”说话的是朱祁钰,既然赢了也不好把人逼死。 “滚出去!这儿没你们的事儿。”朱祁钰目不转睛的盯着刘晟翀,一边还在和张九成说道。 “可是皇上?这……”张九成也搞不清楚眼前的两个人的关系。 “我让你们都出去!你听不明白?” “是,皇上。”张九成微微鞠躬,带着大队的人手就离开了乾清宫。 张九成走之后,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朱祁钰走到刘晟翀的面前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骄傲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 “有些事儿啊,自己知道就行了。仇也报了,自己身边也有了人,就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以后不该管的事情别管。对不对?”完全不在乎刘晟翀怎么看他,朱祁钰自顾自的忙活着自己手中的活儿。 “我能做这个皇帝,肯定是比你多知道很多事情。就比如说那个和尚的真实身份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而我知道。你师父究竟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背景我全都知道了。这些可能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事实。” “要不是你告诉我和尚认识孙福,恐怕我也不会想到这么多。” “听说你要离开京城,那我就不送你了。我会对外宣称云武阁和半城银庄的覆灭都是龙家做的,给你减少些麻烦。反正肯定会有很多人找你的麻烦,你以后身在江湖肯定没有太平日子。” “谢谢你的提醒。”刘晟翀嘴动肉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啊!不客气,你好好加油。行了,嗑也唠完了,你可以走了。”该听的都听完了,虽然非常吃惊但还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阴谋即便是败露,却没有被公布于天下,他还是天下之主真龙天子。 刘晟翀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也就收起自己的剑,毫不留情的离开了。他离开之后,就准备直接赶往南宫。南宫在大明的皇宫里居住的都是地位低下的人,太监宫女等人全都是住在那个地方。对于钱皇后这个太上皇的皇后来说在就没有了住在坤宁宫的资格。不仅如此,钱氏也并没有得到朱祁钰的优待,这个地方成天到晚都没有几个人经过,更不用说生活条件了。 朱祁钰坐回之前的龙椅,脑子里还是很乱。 从自己身后的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个人。他本来是和朱祁钰在谈话,但是刘晟翀来之前就藏在屏风后面。在从刘晟翀揭露朱祁钰嘴脸的过程当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朱祁钰一直告诉他他们十三太保的老大孟天问被他指派到外面办事儿去了,可是没想到却是被自己这个主子杀害了。 “皇上!”以前都是叫殿下,一叫皇上他就觉得朱祁钰和以前的郕王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一看他出来了,自己瞒着他的事情看来也暴露了。 “你都听到了,老八?”面色阴沉,朱祁钰的疑心也非常重,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的手下。 藏在屏风的就是十三太保当中文化水平最高的老八。 “皇上,你为什么要杀老大?老大对你忠心耿耿,一直尽心尽力的帮助你,难道就因为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老八站在朱祁钰的身边对着他咆哮。 十三太保最开始只有几个人,都是孟天问非常要好的江湖朋友。后来加入的几个年轻人,比如老八,张九成也同样像亲兄弟一样。 “老八,今天我心情不好,你别惹我。阿大必须得死,我跟他之间必须要死一个人,我只能选择是他。他是我的污点,他不死我心难安。” 老八望着他,心一下子就凉了。他们十三太保一直都是朱祁钰登上皇位的工具,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的真心对待。现在他的主子已经是皇帝了,野心恐怕会更加膨胀,老八好像看到自己的末日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香消(一) “皇后!” 刘晟翀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南宫,这里的房屋比皇宫之外还要破旧。太监宫女还好,他很难想象钱皇后曾经那么地位尊贵的女人如何在这样的环境生活。一路上有不少巡逻士兵都看到他往这个方向走,所以只要朱祁钰询问他的行踪,他想要带走朱见深的事情就会败露。 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如果被发现,就会被套上掳走太子的罪名,后果更加不肯设想。 他推开门,试探性的小声叫着。 “皇后?”“贞儿?”刘晟翀小心翼翼的走进屋。 “刘大哥?”万贞儿听到了他的声音好像救星来了一样,跑到他的身边。 “贞儿,皇后呢?”刘晟翀急切地问道。 听到这万贞儿的脸上全是伤心的神色,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和钱氏一点都不好过。在这里还要受那些太监宫女的欺负,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十月中旬的这个时候北京的天气也非常冷了,朱祁钰甚至没有给钱氏这个亲嫂子送来一点过冬的物资。 “皇后她……她,”贞儿说的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说话啊!”刘晟翀着急的说道。 “皇后娘娘他生病了,还没有人来医治。宫里的那些人天天都欺负我们,每天我们在这都没有人管。”说着说着,万贞儿就哭了,以前他们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刘晟翀越过万贞儿,直接走到屋子里面寻找钱氏。 一见到生人,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不到两岁的朱见深看上去比普通的两岁婴儿瘦小得多,一看就知道是平时吃的少没有营养。 原本在昏睡当中的钱氏被身边的婴儿惊醒,用手撑起病恹恹的身子,把身边的朱见深的揽到怀中。钱氏和朱见深用的衣服被褥全都是灰色粗布,是京城最贫困人家用的布料,刘晟翀看的有些心疼。 “贞儿?是谁来了?深儿很乖的,平时没有生人来是不会哭的。”钱氏抱着朱见深,轻轻地摇安抚着这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只要是朱祁镇的儿子,她全都会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 “娘娘,是刘大哥来了。”万贞儿站在刘晟翀的身边说道。 一听是刘晟翀,钱氏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原来是你,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能来。对不起,我没有看清是你。” 刘晟翀看着钱氏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睛虽然大大的睁开,却没有一点神采,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活人钱氏竟然也没有看清,就连伸手去摸朱见深的时候也是完全凭借着记忆和双手的感觉摸索。 “你的眼睛怎么了?”刘晟翀感觉钱皇后是靠声音确定他的位置,就疑问道。 “没事,我还很好。”钱氏硬撑着不想说出真相,可是她的眼睛真的已经看不见站在眼前的人了,比现在一千度近视还要严重。 万贞儿实在不想瞒着刘晟翀,便说了实情:“皇后娘娘这些天天天跪在佛前祈祷,希望皇上能够早些回来,哪怕是做一对贫困夫妻也行。娘娘哭瞎了眼睛,还跪坏了一条腿,现在就连下床都费劲了。”万贞儿从小就跟着钱氏,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亲如姐妹的关系,钱氏这样,她比谁都心痛。 “贞儿,别瞎说,我好得很,你看我还能站起来呢。”钱氏说着就把朱见深轻轻地放回坚硬的床上,试图靠自己站起来。可是只有一条腿好用又怎么能站的平稳呢? 钱氏没站住,眼看着就要摔倒,刘晟翀一把就把她接住。 “你不该瞒着我,我是一直非常相信你跟朱祁镇的。”说着把钱氏放回到床上。这么冷的天气,释九郎和刘晟翀的体质都换上了厚重的衣服,钱氏却还是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这日子还怎么过。 他在此之前只见过一次眼前的这个孤苦伶仃的这个女人。钱氏给他的感觉就是虽然说不属于林祉柔和原婧裳李惜儿这种第一梯队的美女,长相却也得体,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已经不能够再瘦弱了,风轻轻一吹就会倒地不起。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有你这个朋友。谢谢你!” “我有事情要对你说,十万火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还有什么事情能比现在更糟么?”钱氏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因为极力希望大明用五十万白银换取朱祁镇导致损失了这笔重要的巨款,钱氏这才彻底的失势。地位从此一落千丈,就连龙家那边都靠不住了。 本来他还想告诉钱氏她们夫妇有今天的惨状全都是拜他们的“好弟弟”朱祁钰所赐。可是看到钱氏现在的状态要是得知了事情之后恐怕会接受不了,一下子就垮倒了。 而且他原来是想只带走太子朱见深,现在看来只留下钱氏,这个女人今年可能都过不去了。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朱祁钰随时都有可能赶过来,你现在就跟我走吧。”刘晟翀似乎有些着急了,就要伸手去抓钱氏的手。 钱氏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走?” 刘晟翀见状,只能说一半留一半的对她说道:“现在朱祁钰当了皇帝,他早晚都会谋害朱见深这个太子,然后让他自己的儿子朱见济做太子。到时候你们娘俩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啊?”惊讶的是万贞儿,她以前也非常讨厌朱祁钰这个皇帝。有一次万贞儿偷听朱祁钰和龙凤凰对话,被发现的时候朱祁钰的表现完全不像在朱祁镇面前表现的样子,她就觉得这个人城府极深。 “娘娘,我觉得刘大哥说的很对,您就听他的跟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等到皇上回来的时候,您再回来也行。” 钱氏低着头,内心非常的纠结。自己原来是一国之母,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就已经没剩下丁点尊严。可要是最后再离开了自己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皇宫,最后剩下的这些尊严就一点都不剩下了。可是要是不走的话,自己和这个丈夫唯一的血脉就没命等到丈夫回来了。 时间紧迫,她也意识到必须做出自己的抉择。抬起头,带着笑容对着刘晟翀说道: “我们走吧。”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香消(二) 在明朝的皇宫之内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这里居住的全都是太监宫女这样地位低下的人,当然也有有资格在皇宫内居住却没有了身份地位的人,太上皇朱祁镇现在的夫人都已经称不上是皇后的钱氏就一直住在这里。 三个月之前送走了自己最爱的丈夫,可是没想到这一别却是天涯海角。她不在乎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凄惨,也不在乎别人现在究竟如何看待她,她只想让自己的丈夫早点回来。 南宫可以说是整个皇宫之内条件最不好的地方。众所周知,皇宫的大体形状是一个倒立的“凸”字,最先面突出的部分比较狭窄,而这两部分连接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午门。午门向北通向奉天殿、乾清宫、坤宁宫有一段很长的道路,南宫就处在这段路的东侧。 皇宫之内最重要的几处大殿都是坐落在皇宫中央对称线上而且还是偏北,从南宫的位置就能看出来地位如何。不过这里在百无一用之中还是能够找到一个优点——就是距离宫门很近。倒不是说距离皇宫正门口有多近,而是皇宫的小门。 南宫这里除了居住人以外,还要处理从宫外运来的食材和物资,这个时候也就用上了鲜为人知的小门。隐藏私密却无人把守,这也就给了刘晟翀一行人最佳的逃生机会。 刘晟翀背着钱氏,后面万贞儿抱着年幼的太子朱见深拼尽全力的奔跑。轻车熟路的万贞儿也是他们当中唯一了解路线的人,可抱着一个孩子跑起来还是非常费劲。 刘晟翀此时就感觉他背着的不是一个人,仿佛背着的是一条包袱。在所有他认识的人当中恐怕就只有不到两岁的朱见深比钱氏轻一些了。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有时甚至还要给朱见深喂奶,再强壮的女人身子骨也熬不住,只会越来越瘦。且不说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女人,就是放到现在上半身短袖下半身薄裤子站在北京没有暖气没有火炉的环境,谁都会受不了。 一路上躲避了所有人的视线。打开小门,刘晟翀等万贞儿的同时左右两边的来回望风,发现在宫墙周围没有暂时没有巡逻的士兵之后就迅速的带着万贞儿冲过大路,没入房屋当中,这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平静。 江湖经验告诉他到了这个时候也依然不能放松警惕。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京城大街上的人也少了很多,刘晟翀赶回家的速度也非常理想。即便如此,刘晟翀一行四人的画面还是有被人注意到,不过并没有被人发现是他本人,他们也不会相信他身后背着的就是上一任皇帝的皇后。 没过多长时间,刘晟翀就带着钱氏、万贞儿和朱见深回到了家中。这是金家父子、剑天火、林祉柔已经在院子当中等了很久了,门外的马车都已经准备好,里面已经装上了剑天火和林祉柔刘晟翀个人的包袱,随时都可以出发。 众人一见他回来了,就急忙出门迎接。金濂接过他背后的女人,惊奇的发现这女人竟然是钱皇后。 “娘娘,是您么?您怎么变成这样了?”难以置信的金濂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金濂的声音很苍老,却很好认,钱氏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也可能是视力丧失导致的听力提升。 钱氏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欣慰的说道:“哦,原来是金大人,我说晟翀要把我带到哪里呢?” 看着她的样子,金濂都想不禁痛心流泪。 “怎么办?现在就走?”剑天火询问刘晟翀的意思。 刘晟翀没多想,因为在路上已经把几乎把计划都想好了。 他喝了一大口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样,你应该还有一匹马。我们俩一个骑马,一个驾车,他们四个坐在马车里。现在朱祁钰还没有发现皇后没了,所以出城应该还不费劲。然后我把贞儿和皇后送到龙家,太子我要带走,送到一个朱祁钰绝对不敢去的地方。” “啊?你要把他们分开?”金濂听了,非常不理解,他的想法就是朱见深就应该和钱氏在一起。 “没错!龙家我信不过,把这个小崽子交给龙家我怕他以后会跟以前的朱祁钰一样,反而龙家对于皇后来说是最好的庇护所。这样他们三个都能安全,我也能放心。” 金濂开心的点了点头,自己这个侄儿终于成长了,他也终于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天下,像他的师父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剑术宗师。 “你会把太子送到哪里去?为什么朱…皇上不敢找过去?”金士元跟刘晟翀剑天火不一样。他们俩还有江湖,可以有藐视朱祁钰的资本,自然可以出言不逊。金士元不行,他爹还是三品官,一句话说不对一家人全都得没命。 剑天火一想,笑了,他想到刘晟翀说的地方是哪里了。这个地方可是连朱祁钰的皇兄和父皇都拿不下。 “你说的是那里,我知道了。”这个地方可是他和刘晟翀一起去过的地方。 刘晟翀难得和剑天火取得了默契,也带着意味的对着他笑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俩就别卖关子了。”金士元也着急了。 刘晟翀和剑天火异口同声地说道:“蓬莱剑阁!” 这下钱氏脸上不对劲了,把她的这个儿子送到蓬莱剑阁那种全是大坏人的地方,他又怎么能同意呢?更着急的还有万贞儿,直接对着刘晟翀吵吵嚷嚷起来: “你疯了吧,把太子送到那种地方,你知道蓬莱剑阁都是什么人?可都是朝廷的钦犯,小见深到了那还不如皇宫里呢!” 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刘晟翀拔出无量锋在众人心急火燎的注视之下逼到自己的脖子上,义正言辞斩钉截铁地说道:“家室和高阳郡王是好友,蓬莱剑阁的三位阁主和我就是是兄弟的关系,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他们绝对不是那种胡作非为的大奸大恶之人,这些全都是先帝和龙家诬陷这一脉的说辞。我以我刘晟翀和我师父竹剑尊的名号向你们保证,我一定要会让太子平平安安的在蓬莱剑阁长大,然后让你们一家团聚。”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京城,再见 “好了,快准备走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金濂嘴上催促着,可是心里却是非常舍不得。就算是对剑天火都产生了叔侄情感,更别说感情更加深厚的刘晟翀。今天之后,几个月之前自己是什么生活又将回归什么样的生活。 刘晟翀安排让林祉柔和万贞儿以及钱氏坐在马车当中,万贞儿和林祉柔负责抱着太子,然后把帘子挡住里面的景象。自己和剑天火负责赶车骑马。 “叔父,这回我真的走了。侄儿没有什么能够送给你的,这枚金牌就给您了,以后朱祁钰要是为难您和士元,您就把这枚金牌拿出来,他绝对不敢把你怎么样。你们以后好好生活。”刘晟翀把两只手搭在金濂的肩膀上,就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金濂左手伸进右手的衣袖,拿出了一封信,说道:“这是大师临走的时候留给你的,他想对你说的话全都写在里面。” 刘晟翀接过信,一看信的封面写着“致二十有五刘晟翀”,这让他非常不解,于是问道:“大师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不能看?” 金濂解释道:“里面的内容他是希望你二十五岁的时候在看,到时候现在可能有很多你不会理解不会知道的事情信里面都会有写到。到时候你该知道的就全会知道。” 刘晟翀低着头,看着这封信,有点哭笑不得。刚刚还和大师深情诀别,没想到大师在他离开的时候整这么一出,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好,这封信我一定保存到我二十五岁生辰那天。希望大师能有让我非常惊喜的事情对我说。” 收好信之后,刘晟翀深情的抱住了金濂,他绝对称得上自己的半个亲爹,可是自己这一走以后恐怕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别小家子气了,快走吧,被追上就麻烦了。”刘晟翀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又抱了抱金士元这半个哥哥。 然后一个翻身就上了马,回头望着骑马离开,直到最后金濂家都已经被无数的房屋淹没,才回头专心赶路。 到达距离金濂家最近的正东阜成门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这座城门的士兵可能还不认识刘晟翀,冷漠的拦住了刘晟翀一行人的去路。 “站住!什么人?干什么去?”大明士兵拦住人的规矩真是一成不变,还是用长武器交叉。 刘晟翀从马上踩着脚蹬直接站起来,把身后的无量锋拿出来对着士兵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皇上封的无量候,今天要携带家眷出城游玩,立刻让路。” 士兵一听,听到了皇上的名讳立刻就跪下身子,其中一名说道:“原来是侯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这就给你开门。” 说实话他压根没听说过无量候这个侯爷的名号,只是听到有皇上封赐的爵位当然不敢反抗。 刘晟翀慢慢坐下,示意剑天火马上出城。他们这伙人就在士兵的注视之下出了城。 出了阜成门之后,刘晟翀找了一处非常隐秘的地方,停了下来。 “皇后,你出来吧。我这就送你和贞儿去龙家。”刘晟翀掀开帘子,对着安详坐着的钱氏说道。说实话,一男两女坐一匹马之上有些拥挤了。 只见钱氏伸出了手,不知道有什么意思,说道: “我想了很长时间,我想还是让贞儿跟深儿一起去蓬莱剑阁吧。我觉得深儿比我更加需要贞儿的照顾。”到了这个时候钱氏内心还是担心自己的这个“儿子”到了蓬莱剑阁没得到很好的照顾,自己也没有脸面去面对丈夫朱祁镇。 “娘娘,奴婢不能离开您。奴婢贴身照顾您八年了,从来没有离开过您。您现在眼睛看不见,腿脚也不好,要是没有奴婢的照顾可怎么办啊?”万贞儿就怕离开钱氏,抱住钱氏就痛哭。 钱氏内心当中开明得很,她这一路上表现的很安静,想明白很多事情。 “贞儿,你别哭。贞儿,你听我说。我去了龙家,我姑姑姑父还有弟弟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爹我娘也会来看我,我肯定不能受苦。深儿可就不一样了,他到了蓬莱剑阁人生地不熟的,没人照顾他得多可怜啊,你想想。你去了就不一样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他,把他养大成人,以后跟我和皇上重聚。” 钱氏看着万贞儿可爱的脸,抿干贞儿脸上的泪痕,满脸是能够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的笑容。 “她说得对,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林祉柔也安慰万贞儿说道。 “好!”万贞儿最后还是同意了。她在狭小的马车空间当中蹲到钱氏的面前,全跪着哭着说到:“奴婢一定安心照顾太子,不辜负您和皇上的期望。” 在她的眼里,钱氏才是永远的皇后,朱祁镇无论做错了什么都是永远的皇帝,这是他做一个奴才最忠心的地方。万贞儿自打钱氏当皇后开始就贴身照顾,钱氏对于他来说不仅是皇后主子,更像是好姐妹。 而对于钱氏来说,她也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一国之母,自己也不再是全国女性最羡慕的身份。可是朱祁镇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永远都是皇帝,更是一个家庭当中的男人,她永远的丈夫。 万贞儿最后就在钱氏的命令之下和林祉柔朱见深坐着剑天火夹着的马车从京城东门外一直赶往山东省的蓬莱城。刘晟翀则是带着钱氏先赶往京城东北方向龙家的擎龙山庄。把人送到之后,刘晟翀就立刻沿着赶往蓬莱的路线去追。单匹马毕竟比马车要快得多,刘晟翀肯定能很快就追上他们。 刘晟翀这一路上还在纠结,到了龙家该怎么说。他一直和龙家的关系就不是很好,尤其是和龙凤凰,释九郎的介入之后,他刘晟翀和龙家结下的梁子就更加能以解开。 可是他一想到那天释九郎仅仅用三拳两脚的功夫把龙家三兄弟打的屁滚尿流,恐怕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吧。想到这里,不由得笑出声来,这时重云山碧清湖的擎龙山庄大门已经昭然若现。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无意苦争春 凛冽的秋风在耳边呼呼的刮,十月中下旬北京的天气实在是不值得用任何褒义词来赞美。今年收获的时节也已经一去不复返,即将迎来的将会是无尽的寒冬。 凡是住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圣灵全都会尽全力寻找复活这段艰难时期的手段。可是有些人却身不由己,其中最可怜的莫过于朱祁镇和钱氏这对苦命鸳鸯。 朱祁镇就先不提了,刘晟翀很快就会孤身一人前往瓦剌拯救他,到时候会有长篇幅的讲述。 弱不禁风的钱氏早已经冻晕过去,被刘晟翀抱在怀中,而后者现在正火急火燎的在擎龙山庄内寻找一个说得上话的活人。还没见到龙凤凰之前,他差点以为朱祁钰把龙家也给杀了个干净。 在北京保卫战之前,赫赫有名龙家三兄弟被释九郎打个半死,而苦练武功多日的龙凤凰依旧没能打败刘晟翀,这些就已经让龙家受到了不小的实质性打击。另一边,朱祁钰也就是云武阁主一直记恨龙家,视其为眼中钉。这会他当上了皇帝,外加龙家没有在北京保卫战当中出一份力,他肯定会在以后统治的时间之内整治龙家,以泄心头之恨。 真的不是龙盛源三人不想出战,而是因为浑身上下多处骨折,现在站起身子还需要人的帮忙。龙盛源还好有一个妻子龙钱氏,龙凤凰则是负责贴身照顾龙二爷,龙三爷的亲生儿子龙渊也康复过来。 这时龙凤凰正从他二叔的房间走回他父亲的房间,这当中有很长的一段路,他才有机会见到慌乱当中的刘晟翀。 龙凤凰顿时怒火中烧,在他眼里刘晟翀就是一个比他优秀抢他风头还得理不饶人混球,见到仇人他怎么能不生气? 愤怒之下完全没有在乎刘晟翀还抱着一个女人,钱氏这个状态他即便是没有被愤怒蒙蔽双眼也看不出来这是他最亲的姐姐。 “王八蛋,你还敢来!我他妈宰了你。”不由分说,就朝着刘晟翀跳过来。 刘晟翀一动不动,抱着钱氏等待着。 就在龙凤凰的铁扇要劈到刘晟翀的头的时候,一句话立刻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要是不顾及皇后的死活的话,我的命就给你了。” 他呆住了,看向刘晟翀怀中的女人,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他的姐姐。 “滚蛋,你把我姐姐怎么了?”他伸出手就要往回抢,。 刘晟翀一脚把他踹出老远,希望他能够认认真真的听自己说一句话。 “你们龙家就是这么对待客人和恩人的吗?我告诉你,你们龙家一次次的想谋害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们要是再当我是好欺负的,我不介意毁了你擎龙山庄。” 这一句弄得龙凤凰顿时哑口无言,前日里他还有跟刘晟翀一战的资本,可是北京保卫战当中刘晟翀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惊艳,他还是落了下风。 “她在宫中过得很苦,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还要跪在佛像前哭诉。现在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腿脚也不好,你们好好照顾她。”说着就走到龙凤凰的身边,把这个瘦弱的女人交了出去。 “太子呢?”龙凤凰问道。他姐姐都已经在这了,却没有见到朱见深的身影。 “我已经准备把那个孩子送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等我把朱祁镇带回来好让他们一家团聚。我绝对不可能让那个孩子变成第二个朱祁镇,受到你们龙家的控制。”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也该离开这里去和剑天火他们碰面了。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还不能完全放下心。回头对着龙凤凰说道: “很快朱祁钰就会发现钱氏在你们擎龙山庄。给你一个简建议,也给你们龙家一个建议:尽快封山,对外宣称退出朝廷退出江湖,凭你们的产业养活整个家族不是难事。要不然朱祁钰这个混蛋肯定会对龙家下手。” 龙凤凰呆呆的站着,看向渐渐远去的他恨之入骨的身影,很不理解这个人究竟意欲何为,把姐姐送回来难道就是为了祸水东引? “为什么帮我们?”他问道。 刘晟翀没回头,“不是帮你,朱祁镇夫妇是我的朋友。我会保他们一家平安。” …… 时间由不得耽搁,刘晟翀立刻上马离开擎龙山庄。虽然剑天火一行人领先他很远的距离,但毕竟是马车,驾驶速度比牛车快不到哪里去,刘晟翀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得知钱氏平安到达龙家人的手中,万贞儿也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下了。 可能是因为刘晟翀毁坏了乾清宫,朱祁钰也被分了心,把注意力完全都放在了宫殿的修补工作。过了好几天才想起来去看一看他的皇嫂和皇侄,朱祁钰对这对母子看得非常紧。 他自己也有一个儿子,是一位姓杭的女子生养的,叫做朱见济。这个女子也因此地位高升,入境已经被人唤作杭妃了。之前提到过,老朱在临死前把后代所有子孙名字当中第二个字都已经定好了,到了“祁”字辈儿下面就该到了“见”字辈儿。 到了这一代,朱家最核心的两个小孩就是朱见深和朱见济,无论以后朱祁镇和朱祁钰的关系如何,这两个孩子必将有一个成为大名的皇帝。 处心积虑当上皇帝的朱祁钰虽然目前来看是代宗,也就是代理皇帝,可是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个皇位他都可以永远留在自己手中。以后更不可能还给自己的侄儿,要传当然只能传给自己的儿子。所以这段时间名义上是去看自己的哥哥的“遗孀”过得好不好,实则是去监视。 他已经计划好了,待到改立皇位继承人的时候就去除掉亲侄儿,最轻也得废掉太子之位,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这样他才能高枕无忧的坐拥自己的天下。 可是过了几天,当他抽出时间去南宫这边“探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怒不可遏。这里早已经空无一人,勉强取暖的火盆也冷冷冰冰,看来这里的人在就已经走了。 朱祁钰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刘晟翀,可是这个时候刘晟翀已经到达了蓬莱城。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平安 刘晟翀骑着马,身边是剑天火赶着马车准备进入蓬莱城。 他们这样的阵容在人群当中还算是比较扎眼,而且这两个大男人身边还带着两把非常正经的宝剑,这些来来往往的武林中人都能看出两把剑的品质。 不过幸好农心武和秦北望早有规定,在蓬莱城内绝对不允许发生斗殴事件,一经发现不仅要受到严重的惩罚,还将被禁止终生禁止进入蓬莱城。这是农秦二人来到掌管蓬莱之后制定的第一条法规,蓬莱城也因此迎来了永恒和平。 这对于什么地方来说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却为难了刘晟翀。因为携带了金属武器,还是像剑这种大杀伤力的武器,进城的时候受到了严格的盘查。 而守城门的人不是别人啊,正是对于刘晟翀来说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的五师侄——樊一龙。这个名字在梁淮安高天笑他们师兄弟当中绝对是凶神一般的存在。樊一龙几年之前主动承担起保卫蓬莱城的责任,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安全事件。樊一龙的武功不亚于梁淮安,高于高天笑,可是对人对事过于严格的性格反而使他形成了缺点,所以他才并未成为最优秀的弟子。这个人的严格体现在什么地步,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高天笑想要偷摸出城都被抓了回来,扔到了相对来说教学严谨的农心武面前。 刘晟翀进城的时候就是被这个人拦住了。上次还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能是因为上次他带着重伤中毒的剑天火表现的很羸弱,才被放行了。这次樊一龙对谁都不会留情面。 “来者何人?”樊一龙看刘晟翀的面相不像是善类,就直接拿着剑指着他。 刘晟翀坐在马上,勒紧缰绳,把马停了下来。一看这守将对他有些太不客气了,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刘晟翀,携家眷进城寻亲。”不想和这些人多言语,更不能透露出马车里面坐着的就是太子,所以一路上遇到必须吩咐的,全都是这套说辞。 樊一龙可不是那种你说什么我就当成什么听的主儿,他把剑放下却没有收起来,还紧绷着神经,越过刘晟翀走到马车旁边。 之前剑天火还悄悄的给里面传话,让他们不用担心,很快就能进城。这时候,他也身体不动,眼珠子直盯着慢慢走过来的樊一龙。 樊一龙那期间,伸过去试图要掀起帘子,看一看里面住的是不是真的家眷。 这一举动引起了刘晟翀和剑天火的不满,马车上的这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剑,刘晟翀还在马上,一道迅捷的剑气略过剑天火和樊一龙,把那把剑一分为二。 这一道剑气已经充分说明了刘晟翀已经达到了释九郎曾经提到的第一个层次,他管那叫做“物气”,顾名思义就是利用身边的武器等物品将内力具象化。而更高一个层次叫做“人气”,就是人直接通过自身把内力外放,达到对外界自然的控制。每一步对于一个没经过优良武学指导的武者来说都是难如登天的大关,像大须弥决这种至高级的内功心法武学也只能帮助人勉强达到“物气”的层次。 刘晟翀的这一个反抗的举动给了樊一龙发火的机会: “来人呐!把这几个给我围起来!” 刘晟翀更不是能忍一时的主儿,一个利落的翻身下马,顿时浑身的杀意难以掩饰,向着樊一龙大步气势汹汹走过来。这个守将未免太过分了,就算是不杀他也要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 无量锋在他的手中转过了一大圈,再一次掠过樊一龙身边的时候把那节断剑又一次看出一段来。 最擅长的当然还是剑,可现在武器也不能用了,他的手段就只有用两个拳头肉搏。 可是即便是用剑,他也远远不是刘晟翀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擒住了。 “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差劲,还想查我的马车。”虽然占了上风,但是在两位师兄的底盘也不好妄为。 他对远处不知所措的士兵说道:“我是你们蓬莱剑阁两位阁主的师弟,去把你们的师父请出来,实在不行把你们大师兄梁淮安二师兄高天笑叫出来也行。” 他深知蓬莱剑阁在蓬莱城的地位,这个城市都是根据剑阁才有的名字,所以这里所有的军事力量全都是剑阁的弟子。几名士兵也全都是剑阁未排名的弟子,他们看了看被擒住的五师兄,只得乖乖听话进城去寻救兵。 盏茶之间,十分友善的高天笑急忙赶来,见到这么尴尬的一幕,连连解释:“误会误会。” 他也耐心的跟五师弟解释说,这位真的是自家师叔。甚至还让他看了看无量锋和罹千军,一直钻牛角尖拗不过劲儿的樊一龙才默认了。因为他们师父一直都教导他们现在手中有十二名剑的剑客要么是他们高阳郡王府这一脉的仇人,要么就是亲密无间的亲友,而敢亮出来肯定是他们的亲朋。以剑阁现在的势力,整个天下任何敌人他们都能轻易横扫。 “刘师叔,好久不见。这几天刚听说你在京城的事迹,您是在是太厉害了,大师父二师父都说让我们跟您好好学习,您可是我们学习竹叶十三剑的这年纪的人里最厉害的,有机会可要好好指点我们剑阁的小辈啊。”高天笑的性格和名字非常般配,一见面就是给刘晟翀一顿吹捧。 这些客套话刘晟翀听过很多,自家小辈的还是第一次。他的确有值得自傲的地方,但是更应该保持谦虚。要是没学过大须弥决,他恐怕也没有这么快的进步速度。 “你小子,别吹了。快带我们进城,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两位师兄说。”刘晟翀一脸严肃,马车里面的太子现在的状态等不了多长时间。 “哎呀,说什么啊?咱们爷俩去喝个酒,喝完再回剑阁。今天师叔可要陪我好好喝一顿!”高天笑搂住刘晟翀的脖子就要往城里走。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事关大明 “喝什么喝?你小子一天天是不是除了学剑法以外全都是想着怎么玩?我今天真的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的两位师父,赶紧给我们带路。”刘晟翀正经的对高天笑说道。 高天笑一看他这表情也不敢跟这位小师叔再打哈哈,也只是稍微严肃了一些问道:“很重要的事情?跟大师父二师父报喜,你在京城保卫战当中的表现?” “啧!”刘晟翀一脸不耐烦,这个二师侄还真是不靠谱。他走到后面,主动地给高天笑掀起马车的帘子。 里面两个长相都不差的女人,其中有一个他还见过。陌生的那个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他上次去的时候可没见过! 和剑天火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把小师叔拉到角落里,一脸坏笑地说道:“哎呀师叔,你可以啊,这么长时间没见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师婶上次没看出来怀孕了啊?” 刘晟翀狠狠掐了一把高天笑,厉声说道:“你这小子,在开玩笑我让你大师父打你,这不是我儿子,净往哪想呢?” “那这是谁儿子?孩子总得有个爹吧!” “这是朱祁镇的儿子。” “朱…朱”高天笑被吓得差点破音,“朱祁镇?就是皇上?不是,现在是太上皇了。怎么是他儿子?这可是太子,你怎么把他掳来了?”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说道。 “放屁!”刘晟翀直接打断他,“什么叫掳?现在不是说的话的地方,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肯定会有偷听的,你帮我跟你师弟陪个不是,打点一下,我们现在就进城。” “好好好!” 高天笑走向五师弟樊一龙,语重心长地说道:“五师弟,他们真的自己人,小师叔弄坏了你的剑托我给你陪个不是,晚上回剑阁吃饭的时候师父再和你解释。放我们进城吧。” 樊一龙内心是非常不服气,一方面是对刘晟翀当着众人的面不给他面子让他动弹不得,要真的是师叔的话他还能忍;另一方面,他作为守城大将,执行公务我要看马车你不给,高天笑一来你主动给人家撩,他这么一个暴脾气的人这股气还得压下去。 “放行!”他对着城门下面的士兵说道。刘晟翀等人才能算是顺顺利利的进城。 “天笑,给你师父拿点菜啊!” “小高,把给你师父的杏花酒拿上,快!” “笑子,家里来客人了?来,给你来只鸡!” 一路上,蓬莱城很多商家的都亲切的跟高天笑攀谈,这些人和高天笑就好像一家人一样。剑天火的马车上也塞满了这里的民众托他给他师父带的好东西。 “这里的人跟剑阁的关系不错啊!天天给你们送吃的?”剑天火坐在马车上调侃道。 “当然。听说这里原来也是一个小村子,贫穷得很。两位师父和九师叔来了之后就把这里整理的井井有条,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个城市,现在蓬莱城的规模恐怕比京城都是不遑多让。” 高天笑自豪的说道。作为农秦二人的弟子,他也算是这个城市的少主人,对自己家是非常骄傲的。 “你刚才说听说,怎么?你不是本地人?”刘晟翀问道。 “不是,我是小时候我娘带我逃荒才来这里的。”他一个快速扭头,“就刚才那个是我五师弟,他是本地人,小的时候家里也挺困难的。我们这些师兄弟家境都不好,两个师父可怜我们,在治理蓬莱的同时教导我们这些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两位师父苍老的实在是太快。” 众人沉默,这三个男人或多或少都对农秦师兄弟曾经的经历略有了解:曾经是名盛一时的高阳郡王朱高煦最得意的弟子,可却因为朱高煦蓄意谋反被判了死罪。后来因为种种缘故被发配到偏僻的小村蓬莱,朱高煦临死前命令三个弟子终生不准离开蓬莱才有了如今的大都市盛景。 农秦二人成功的背后也有说不出的难言苦衷。 高天笑刻意的凑近刘晟翀小声的说道:“师叔,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太子会在你的手里好不好?师侄我已经困惑了好长时间了。” 刘晟翀右手握拳,中指顶出,在高天笑的腹部狠狠地钻。 “你小子怎么还想问这个问题?我只能告诉你的就是此事,事关大明!” 然后带着认为他能够理解的眼神,慢慢和他拉开了距离。 一句“事关大明”就足以说明一切。这个时代就是明朝的时代,这一个词就足够代替整个国家。如果朝廷发生了重大危机,这个国家也将转安为危。 走着走着,一行人很快就到达蓬莱剑阁的门口,这里秦北望已经等待很长时间了。 “师父,人我带来了。” “秦师兄,好久不见,师弟我来了。” 秦北望一见到人就满脸的欢喜,热烈的迎接过来:“哎呀,刘师弟你可算来了。” 一说完,就给刘晟翀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哎呀!”刘晟翀被秦北望的热情所埋没了。 “秦师兄,师弟有要紧事情要跟你说。非常重要的事情。”刘晟翀被埋在秦北望的胸怀当中,感觉师兄的身体比寻常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硬朗的多,一想秦师兄年轻的时候也算是江湖上最优秀的一辈人,身子骨强健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而事实的确就像刘晟翀想的那样,当民间还是高阳郡王府的时代,秦北望可是江湖上年青一代武功最高的年轻人,当时还有无数的少女追求,不过迫于郡王府终生不娶的规矩,一生都孑然一身。朱高煦的几个徒弟各有所长,秦北望是对剑术最专注的。 而大师兄农心武则是醉心于医药学;三徒弟袁怀术精通阴阳玄学,五行之术;四徒弟姜穆炀的铸剑术天下一绝,才能够帮助朱高煦锻造十二名剑,五徒弟苏润珑就不用说了,之前提到过可是天下第一大商人。 秦北望也松开刘晟翀,不解的问道:“好师弟,你要跟师兄说什么?” 刘晟翀也没回答,小跑会剑天火的马车旁边,掀开了帘子,从万贞儿的手中接过憨憨甜睡的太子,放到秦北望的面前说道: “这个是朱祁镇的儿子——当今太子朱见深。”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爷们儿,咱别着急(一) “哎?你说什么?”秦北望看着刘晟翀怀中的孩子,一脸吃惊。食指和目光在刘晟翀和朱祁镇来回转换,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虽然睡得很舒服,很安静,但是这么冷的天单薄的被褥还是让这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觉得很不踏实。钱氏在南宫居住的时候就已经把最厚的被褥给了自己的儿子包裹好了,自己却只能盖着单薄的薄被。 秦北望看着这个孩子,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对朱见深这个孩子的感情不仅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来人面对大明的太子,还有他对于一个时代的思考。 明仁宗朱高炽是他师父的哥哥,还是至亲的亲哥哥(朱棣的三个儿子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全都是徐皇后的孩子)。也就是说不考虑皇家地位崇高的关系,朱祁镇朱祁钰兄弟见到他跟大师兄都要叫一声叔叔。秦北望见到这个往下数两辈的孩子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人终究会生老病死,不过人的繁衍保证了这个庞大的族群能够延续至今,朱见深的出现让秦北望看到了新生的希望。他也算是半个朱家人,看着朱家这个可爱的孩子内心激动不已。 “来来来,先进去说话吧,你们肯定都饿了。”他拉着刘晟翀就往剑阁里面走。 …… 蓬莱剑阁弟子用餐得打地方还是那个好像现代的大食堂的地方,这里聚集的人多显得热闹,所有在这里吃饭的人都像一家人一样。 剑阁每天每顿吃饭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一旦错过了就只能自己解决了。每个人住的地方都有厨房,就需要自己解决。不过大多数人更愿意在这个大食堂内一起用餐。 “师父,这是孙大娘托我给您带的杏花酒,这可是您最爱喝的。”高天笑把马车上的那坛子酒一直带到食堂。 “孙大娘?那个孙大娘?”农心武疑问道。 高天笑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口无遮拦的脱口而出:“就是北街杏花酒家的那个孙大娘,每次我一从那里经过他都托我给二师父带酒喝。二师父,孙大娘对你不错啊!” 梁淮安在一边一直捅咕他,秦北望还一直咳嗽看来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小秘密。这下全都被高天笑抖露出来了。 农心武整天还一直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板着一张臭脸瞪着秦北望说道:“高阳郡王府入门规矩第一条忘了?” 秦北望一听,立刻就像一个士兵一样站直了,背诵道:“凡是郡王府弟子不得犯法,婚配生子,当以郡王府的发展为终生目标。” 这是朱高煦收徒的时候定下的规矩。十几岁入门,今年五十三岁还能倒背如流足以见得年轻时的他们对师尊朱高煦有多么忠诚。 “知道还违背?孙大娘是怎么回事?”农心武训斥着他说道。 秦北望脸上一脸无辜,“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我就去过她家,啊不是,是她的酒家喝过几次,她家的酒确实好喝。” 农心武半信半疑的就认了:“怕是不知道你是看上了她家的酒还是看上了她家的人了。” 一脸尴尬的秦北望一边跟着大师兄解释,一边还在背后指着高天笑要收拾他。这一情景热的周围的人哄笑。 这时,一身戎装的樊一龙走进来坐到属于自己的位子上。 “一龙回来了,那正好人全了吃饭吧!” 刘晟翀真的是饿得不行了。从叔父家出来之后,他就把所有的干粮全都给了林祉柔和万贞儿,毕竟是女人还要照顾孩子肯定要优先考虑。这一路上都没有好好吃饭,这总算是到家了。 就在他大快朵颐的时候,秦北望喝了一杯杏花酒,突然问起他:“师弟啊,说说你是怎么把太子带出来的?” 刘晟翀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嘴里塞满的东西咽下去一半,模糊地说道:“先问你们一个问题,朱祁钰做皇帝了你们知道不?” “知道啊?听说你跟一个和尚打仗的时候立了大功,我们都为你高兴呢!”虽然不能离开这里,但是消息传播还是非常快的。别说他们俩,就连他们的弟子都早就了解了。 “后面的都不是重点,你们知不知道他就是云武阁主。”刘晟翀说完,留给他们一个冷酷的眼神,让他们继续吃惊,自己则是吃下一口饭。 听到这一个秘密的秦农二人表现的非常吃惊,不自觉的扔下的手中的筷子,他们的弟子也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你们越这样,他越有自豪感。”剑天火在一边助势。 “哎不是,你是怎么发现的?”秦北望更在乎发现事实的过程。 “着你们就不清楚了吧!这和你们还有很大关系呢!”刘晟翀开始吊两个师兄的胃口了。 农秦二人异口同声:“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让他干的?” 刘晟翀低着头痛苦的摆了摆手,好像被噎着了,缓了好大一股劲儿说道:“你们不知道。那个孙半城是你们原来的师弟苏润珑,我苏师兄的跟班叫做孙福,你们现在想起来没?” 这么一点,他们两个这才有点思路:“哦!”拉了好长的音,“原来是那个胖子啊,你接着说。” “朱祁钰建立云武阁,找了一个叫做孟天问的人给他当傀儡。然后朱祁钰找了一个机会把他们两个全都灭了口,这些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了。” “你又是怎么发现朱祁钰就是云武阁主的呢?完全就有可能”是孟天问本人啊? “孙半城说过他把苏润珑的修罗刃送给了云武阁主。上次我们三个来剑阁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修罗刃就在他的手里,所以我推断他就是云武阁主。哎?不对啊?上次来的时候你们怎么没问问他修罗刃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农心武还用他们三个人的名剑拜祭,却没有发现当中不对劲的地方。在那个时候要是能够早点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可能就没有后来的事情。 秦北望支支吾吾的说道:“额…我以为他是在老五被害之后偶然捡到的,你知道的我们当年那个处境他的母妃吴贵妃给我们说了不少好话,所以我们也不好为难他。” 刘晟翀想了一想,觉得是这个道理,就接着说下去:“然后我揭发他的那天,我就把皇后和这个小崽子带出来了。我还把皇后送到了龙家。毕竟是亲戚,龙家对皇后肯定不能差,然后我就把小崽子送到这来了。” 农心武转过头,冷着脸看着秦北望问道:“孟天问,挺熟悉的名字,你认识么?”因为二师兄剑法高,江湖阅历自然丰富一些。 秦北望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好像见过这个人,交手过一次,手下败将。二流剑客都算不上,三十多岁的时候剑法都不如这几个小子。”说着指着自己的几个徒弟。 “你说你当时要是把他杀了,现在可能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农心武随随便便提了一嘴,自己也没当回事儿。 “师兄,你今天有点过分啊!这锅都能扣到师弟的脑袋上,这罪名我可不认。” 刘晟翀看着两位师兄斗嘴的样子,真的是非常高兴。只有在这里,还有叔父家还有湖州绿竹海他能感觉带温暖,说着他想起了竹剑尊,师父现在过得好不好呢? 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要做,现在已经酒足饭饱,刻不容缓立刻动身。 “好了,我吃完了先走了!”说着就准备离开了。 “喂喂喂!小子你干什么去?”农心武关切的问道。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刘晟翀毫不隐瞒的说道:“去瓦剌救朱祁镇啊!” 这一回答彻底把秦北望逗乐了:“爷们儿,他一个大男人死不了,咱们别着急。”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爷们儿,咱别着急(二) “坐下!” 农心武用筷子指着急性子的刘晟翀,让他赶紧坐下接着吃饭。 “真的很着急!朱祁镇现在肯定过得非常艰苦,他们一家子才能团聚。”刘晟翀现在还抱着能立刻前往瓦剌,所以就没准备坐下。 农心武这下子有点生气了:“让你坐下怎么就这么费劲?你现在去有什么用?” “朱祁钰那个小子现在肯定发了疯一样到处搜寻那个小丫头,和这个小崽子的下落。他是一定会找上擎龙山庄的,但时候龙家交不出太子,朱祁钰肯定找机会收拾他们。你现在要是把朱祁镇给送回去反倒会给他们一家子添更多的麻烦。听我的,你现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再去瓦剌。”农心武指的小丫头当然就是钱氏,他对龙家的人一直不怎么看好。 “这…”刘晟翀顿时哑口无言,缓缓的坐下了,看来已经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我什么时候去好?”他疑问道。纵使朱祁镇曾经给所有人带来伤害,在朱祁钰的对比之下,他更愿意和这个哥哥做朋友,所以才这么急切的想把太上皇带回来。 农心武把筷子尖含在嘴里,仔细的思考着。深思熟虑之后说道:“怎么着也得过了年吧?这样,明天开春你再去。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到了那个时候朱祁镇指不定变成什么模样了。(注:本书当中所有涉及的日期为公历和农历的结合日期,在这样的日期当中既有著名的历史事件,还有会有传统的节气节日,便于阅读) “明年开春?我的农师兄啊,今天才十月二十,你要我等到明年三四月份再去,到时候朱祁镇别出什么事儿?”五六个月的时间对于刘晟翀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仇也报了,天下又恢复了和平,已经没有什么再让他操心的事情了。现在他想做的就是和林祉柔好好的游山玩水。 可是朱祁镇不一样,他的每一天过得都非常辛苦。每天都要在不同的地方为瓦剌干活,因为他现在已经对也先没有一点利用价值,和普通的士兵没有什么两样,要是再不好好利用一下,他都觉得浪费粮食养活这些大明的俘虏。 在剩余的时间他还要忍受自己人不断的嘲讽责备,曾经皇帝的形象荡然无存。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怨言,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应得的。前几天大明打胜仗的消息传遍了他们这些俘虏的圈子,朱祁钰高达的皇帝形象和于谦国家重臣的形象已经深入那些人的内心。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危险的,因为也先大败必然会找他泄愤,可是他还在庆幸幸好自己的过失没有断送祖宗遗留给他的基业。 镜头转回来,农心武不是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是怎么样的一个概念,可却依然坚定不动摇,斩钉截铁地说到: “我告诉你,瓦剌绝对不敢对朱祁镇那个小子怎么样,别看他已经不是皇帝了。但是,你别以为他丢了皇位就可以弥补他曾经犯下的过错,我让你那个时候去就是为了能让他多受一些惩罚。” “可是……”刘晟翀还想反驳却被农师兄直接打断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你在你叔父家可以随意耍无赖到我这你想都别想。不是想为难你,朱祁镇这个小子必须经历这些事情,你帮不了他。吃饭!”说完,就低下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的晚餐当中。 刘晟翀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可能真的要在剑阁等到明年才能去了。 他身边的林祉柔和万贞儿在喂太子吃的,又是馒头,又是蜜糖,还有温羊奶。小孩子肚子里有了东西,就觉得踏实了很多,两只小手在空中乱抓、撒欢儿,小脚也在万贞儿的怀中非常不老实。 身边若是有一个小孩子,哪怕不是自己生养的都会唤醒大多数人内心的母性父性。这个孩子也算是生的命苦,不到两岁自己的生母周贵妃就去世了,亲生父亲被人抓了作为俘虏,后母也身患重病寄居别家。最幸运的就是有了身边这些关心他的大人,才能在有幸生存下来,要不然很有可能早就已经遭到他皇叔的毒手了。 事实证明,大明建国到现在的本书中提到过的朱家人大多都有一位形象恶劣的皇叔,第一对自然要数朱棣朱允炆叔侄,这一段之间的关系简直不要在臭,他们俩也是众所周知的死敌;第二对就是朱高煦朱瞻基叔侄,因为本书后面会提到,而且是详细的提到,所以就不多说了;第三对就是这一组朱祁钰朱见深叔侄。 历史上真实的朱祁钰其实是在当了皇帝之后才变得这么坏的,详情可以参照【女医明妃传】的黄轩,这个还算是非常真实的。但是无论是哪个版本,都想过害死自己的侄儿,让自己的亲儿子朱见济当皇帝,这绝对是不争的事实,并非本书的专利。 叔叔派也并非会永远胜利,侄子派也并非非输不可。这不,朱见深这不就活下来了么? 刘晟翀看着太子,摇了摇头叹息。做一个孩子,真好,整天吃饭有人喂拉屎有人擦,没有那么多烦恼,即便是有人想要杀自己,也会有人来营救,这样的生活哪找去? “师叔,喝酒!”饭桌儿的另一边,梁淮安对着他举杯,他也只好应承着,把这杯酒硬塞下去。 饭后,刘晟翀一行四人在梁淮安的带领下,来到了剑阁安置客人住的地方。留给他们的是一处小院子,三间房两间客房一间伙房厨房还带着马厩,院子也不小。这个配置对于蓬莱剑阁来说已经算是非常豪华的,独立庭院,独立厨房二室二厅,现代的高档寝室都没有这么好的。 因为男女有别,刘晟翀和林祉柔被迫分开,太子当然交给两个女人来照顾,放到两个大男人手中任谁都不会放心。至此,四个人终于结束了逃难的生活,找到了一个可以一直定居下去的安身之所。而对于万贞儿和太子来说,很希望可以永远的住在这里因为蓬莱剑阁是一个朱祁钰永远都不敢为非作歹的地方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融入 接下来刘晟翀和剑天火这两个不安分的人就逐渐开始了这新一段平静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单要说他们两个呢?因为像他们这两个向往武林、向往江湖的血气青年来说,现在的生活并未在精神上让他们得到满足。 但是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只能慢慢习惯这里的生活。 所以每天早上的任务就是帮助梁淮安师兄弟为蓬莱剑阁采购一天用的食材。这当中可就有很多学问了。 蓬莱城地处山东行省,到了现在也是这么一个地理位置。这里也算是明朝沿海领土最东面的的土地。这也就给了蓬莱一个非常适宜的天气气候,才有了这里富饶的土地。在农秦二人的带领下,每年老百姓无论是陆产,还是海产都能大丰收。 蓬莱城周边有大片的富饶的土地,老百姓每天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在春夏的季节种植秋冬的季节收获,一代代的粮食扩充了城市以及剑阁的粮仓。蓬莱附近临海,每个季节渔夫都能够出海打渔,因为都是个人行为,打渔的规模也都不大,不像官方的大型渔船。蓬莱的渔夫都是在近海捕鱼,因为近海非常安全。人们深知,哪怕少捕一点,也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着。 这里可以说是一座物质非常富足的城市,每家每户都有各自擅长的产业,邻里之间互相交换,很多时候物质都已经可以不通过金钱货币来无常流通,所以为什么总说蓬莱城就好像一个大家一样。 不过量大的时候该付钱还是得付钱的。剑阁就是整个蓬莱城的城主府,负责管理城市的税收。这就是很大的一笔钱,用来养活整个蓬莱剑阁以及整个城市的工作人员。 同时剑阁还有矿产以及和海外贸易的业务,外面的人不了解这里,都说这里是由一群朝廷侵犯建立的罪恶之城。农秦师兄弟以及其他的建立者外加后来的加入者都是钦犯不假,但是他们所建立的是一个世外完美的城市,甚至可以上升到了可以独立成国家的地步。 足以见得这个城市现在有多么的强大。 刘晟翀就牵着一辆马拉平板车,车上坐着高天笑这个大闲人。到了一会他们俩就得被迫下来给粮食腾位置。先是大米和白面,然后就是大量的蔬菜鱼肉,最后是香料。这些还仅仅是食物方面,生活方面的东西还没有入手,平板车就已经快堆满了。 以前经常会看到史书文献当中会写到,古代的西域从中原大地进口大量的香料、丝绸等汉人最引以为傲的特产。以前不理解香料究竟是怎么一种概念,后来才了解这个香料无外乎就是葱姜蒜桂皮花椒八角茴香等等调味用品。中国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对这些调味品有了深刻的了解,劳动人名不断的掌握对自然的理解为我所用,不断的丰富自己的生活。这一点就远远超过当时的外藩。 不过话说回来,你能想象一帮说你听不懂的语言的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原地区带了几大车就是来跟你买葱姜蒜的场景么?想起来应该会有滑稽之感。 今天刘晟翀还需要买一些他们四个人用的物品。马上就要入冬了,他们的棉衣还没有准备,住的地方需要要重新布置。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冬天。 买完了东西之后,刘晟翀就带着师侄原路返回。下午的时候上半段给剑阁干活,下半段带着剑阁新加入的弟子练习剑法,强身健体可是江湖中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下的事业。 每天一日三餐各有特色,虽然做不到天天烹羊顿顿宰牛,却还算是可口,全都是普通人家的日常伙食。到了晚上,就比较自由,刘晟翀时常会去找两位师兄谈心请教,对他自己的剑法也有很大的帮助。 又一次他偶然问起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剑阁的三阁主。这位三阁主据说是农秦二人的小师弟,却是个武痴。长时间的把自己关在剑阁之内的一处山洞之内醉心武学。上次武林大会的时候他也听说这位九师兄正好游离到京城附近,两个师侄才特来帮忙的,可是到最后还没有见到人。从那时起,刘晟翀就觉得这一位师兄实在是太过神秘,同时也太过自闭。 提到这个人,农心武遗憾地摇了摇头,脸上还能见到存在内心几十年的惭愧内疚还有懊悔自责。再看看秦北望,也是一脸难过,似乎都不愿意提起。 在他死皮赖脸软磨硬泡之下,农师兄走之后,秦师兄才敢稍微透露实情。 当年的时候朱高煦有九个弟子,十几个孩子却只有一个女儿。按照之前说的规律,这个女孩和朱祁镇的父皇朱瞻基是一辈儿的,叫做朱瞻婷,也就是刘晟翀在剑阁祠堂牌位上看到的名字。 他是朱高煦最爱的女儿,在他们师兄弟当中唯独比老九年长一些。所有的师兄都非常倾心于这个师妹,可是师妹所有的心思却在九师弟身上。后来朱高煦朱瞻婷以及六位师兄弟都死了,这也就成为了这三个人心中永远的痛,永远都不想再提起。 秦师兄说完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特意嘱咐他希望以后一定尽量少在大师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因为这对农师兄的打击非常大,这些年都一直沉浸在悲伤当中。 刘晟翀望着秦师兄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息。在任何时代,越有本事的人反而烦恼苦难越多。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当责任达到了足可以压垮人而能力非常有限的时候,就会有遗憾。对于他来说,现在是他最灿烂的青春年华,他也只能尽力做到遗憾最小。要不然以后要真的成为一代剑神了,岂不是要烦恼一箩筐? 这些都还只是他了解的,他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就比如近处刚刚提起的。几乎所有刘晟翀的长辈都对他有所隐瞒,不希望他太早的知道一些事实。就像金濂跟释九郎对话说的不想让他太早的接受一切,可有的时候真是心甘情愿,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过年(一) 不知不觉的两个多月时间一晃而过,刘晟翀就感觉这两个月有些虚度。两个多月的时间整天都是在忙活剑阁的活儿,倒还真没有多少时间忙活自己的工作。 最让他操心还是那个整天又哭又闹的小崽子。在他这里这个孩子只是自己友人夫妇的儿子,和皇室没有一点关系。每天喂饭,管拉屎撒尿,还要看着他乱爬。这原本是一男一女的工作,交给他们两男两女已经是轻松了很多。 在这正统十四年(1449)的最后一个月,这也是朱祁镇的年号最后一个月代表这个超级王朝。小见深在十二月九这天过了两岁的生日,全剑阁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庆祝这个孩子的生辰。也在这个寒冬腊月给剑阁增添一点喜气儿。 同样是这个月这个可怜的孩子终于学会了走路。 正常来说普通孩子一岁多不到一岁半就会走路,可是太子的特殊经历让他没有机会去学到了这个时候才算是有机会去迈出人生的步伐。他不比其他的孩子笨,反而还聪明很多,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已经会叫人儿了。 虽然还是含糊不清,但是整天“翀哥”“火哥”的叫着。刘晟翀纠正他很多次,他是他父皇的兄弟,怎么能叫哥哥呢? 可是小见深还是在万贞儿的教导下一错到底。 反正有这些人在身边,小见深虽然见不到爹娘,还是过得非常幸福安康的。 十二月一到了下旬,蓬莱城城里到处是过年的气氛,各大街道上面一串一串的灯笼。店铺里,百姓身上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各家各户张灯结彩,整天大街上都非常热闹。 隔一天,刘晟翀就得陪万贞儿林祉柔带着这个人来疯的小孩上街感受这个城市的热闹。而就在这年关的一天,剑天火自己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找到秦北望和农心武。 “两位阁主!晚辈有事情要请教!” 他的到来并没有让农秦二人感觉到惊奇,他们俩知道剑天火总有一天会找到他们俩。 对于剑天火来说,前半生的主要目标也无外乎就是报仇,他们家被害的是他的爷爷。他爷爷也是二十多年前那个时代有名的高手,和朱高煦竹剑尊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同样是非常有名的武林高手。 竹剑尊本身就不是非常吝啬的人,所以就把自己的一门剑法绝学写成剑谱送给了这两个人共同分享研究。这样的事情在武林最高层次的一行人当中非常常见,王重阳不就和段王爷有过武学交流。 这也就是为什么农心武师兄弟和剑天火掌握了竹叶十三剑的原因,刘晟翀不知道一直认为认为剑天火是偷学才能练会的,可是他没往深想,要真的是偷学那剑天火是什么时候偷的呢? “我们一直觉得你有事情要问我们,尽管问。我们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不过未必会完全帮助你。”蓬莱虽然是他们的家,却也像是一个囚笼困住了这两个武林高手。他们俩任何一个人的武功都不亚于龙盛源,以此看来若是蓬莱剑阁所有弟子全军出动的话,擎龙山庄坚守不过三天。 “两位前辈肯定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也知道我的家世如何。也必然知道我身上有着血海深仇,家族到了我这里哪怕是绝了种晚辈也要给枉死的爷爷报仇。”剑天火的表情很冷酷,但是跟刘晟翀这个样子的时候比起来气势差了很多。 他这个样子,农秦二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农心武给他搬了一把椅子,说道:“我们都知道。你父王母后还好?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我爹我娘现在都很好,他们就住在南京城外。” 一听同样的人不同的称呼,农心武读懂了剑天火心里的想法。 “你爹你娘也不容易。既然你想报仇,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 “农前辈,晚辈只想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我爷爷,剩下的事情晚辈自己可以解决。” 秦北望笑了,这个小辈性子也老实,不想多麻烦自己。仔细想了想,也猜出他的想法了: “你是不是找机会接近刘晟翀就是为了想请他的师父出山,念在跟你爷爷是好朋友帮你报仇?” “是,他也是这么更我承诺的。”他倒也直言不讳。 秦北望笑得更开心了,这个小子的目的特别单纯。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明年十二月三十是他师父的七十大寿,在那之前他会回湖州给竹剑尊前辈办大寿,但时候他会找一个机会帮我求他师父。”这是刘晟翀在京城的时候跟剑天火的保证,既然收了人家的鸳鸯恋就必须给人家办事儿。 一听七十大寿,农秦二人震惊了一下。他们到还真没注意竹剑尊前辈到了生辰,这点他们还真不如刘晟翀这个亲弟子。 农心武接过话来,给他解惑:“我还不能直接告诉你仇人是谁,能说的就是当年谋害你爷爷的不只是一伙人,可到了这个年岁都已经入土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几家当中最大的两个家族在京城的时候你已经见过了,剩下的竹剑尊老爷子全都知道,我们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能多说了。” 剑天火一听是大家族,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一个经常接触的家族:“你说的是……龙家?杀害我爷爷的主谋是龙家,当年的主谋难道就是龙岑乙?” 他一说完,农心武秦北望二人就站起身子,转身就走。到这他们已经说的够多的了。 “佛说,不可说不可说!”秦北望背着手跟在大师兄的身后离开了。 现在剑天火已经知道了自己家族的仇人究竟是谁,不过对于他来说报仇还真的是已经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他的武功还没到释九郎那种可以在江湖上横着走,随时随地为所欲为的地步,凭借个人的力量根本不是龙家几个老贼的对手。 所以现在他就只能照着刘晟翀和农秦二人的要求,等到明年见到竹剑尊才有机会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过年(二) 十二月三十一这天就算是真正的除夕了。 从古至今,过年都作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最早的雏形形成于殷商时期的祭神祭祖活动。 自从人们有了对每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干地支等的认识,约定俗成一般把每年的最后一天设定成为除夕,而第二天就是第二年的第一天就算是辞旧迎新的过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些传统节日增添了神鬼神话色彩。岁等这些都是吃人害人的怪兽,都是劳动人民内心恐惧的产物。 而人民心中还有战胜恐惧的愿望和决心,除夕就象征了战胜困难的毅力。所以说劳动人名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而古代时候的过年没有春节联欢晚会,没有抢红包,更没有换敬业福,有的是亘古不变的团圆庆祝,烟花色彩。 之前提到过,火药到了明朝时期主要就是有两个用途,一个是战争用的火药,另一种就是庆祝用的烟花。和现代不同,那个时候的烟花可没有那么多的样式,也就是那一瞬间的闪亮才更加引人喜爱。 蓬莱剑阁今年的过年比往年热闹了很多,多了几个人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多了一个和他们有关系的可爱的孩子。 孩子见过不少,蓬莱城每年新生儿成百上千,却没有一个比小见深跟他们更亲近的。 小家伙儿每天都乱跑,万贞儿都抓不住他。在农心武师兄弟面前一口一个“农爷爷”“秦爷爷”叫的可亲。 过年的时候长辈给晚辈红包是一直都有的习俗,剑阁也不例外。 衣着喜庆的秦北望满脸笑容的给身边的弟子小辈发代表心意的红包。高天笑一下子跳到他面前吓了他一跳: “师父,过年好!” 秦北望右腿一个回勾,给了二徒弟一脚: “滚一边去,刚才你大师父那边领过一个你当我没看见?” 高天笑也只能灰溜溜地走开了。 接着就是非常盛大的酒席,不会很铺张,因为全都是自家剑阁的人聚在一起吃一顿饭。这样的机会可是一年才会有一次。 毕竟剑阁内大多数都是男人,而且是绝大多数,所以喝酒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不过好在这里的人都有非常良好的酒品,喝了再多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这就是过年,一个单纯的团圆和庆祝的传统节日,除了快乐就只有快乐,剑阁内躺着一大堆快乐的醉汉。 …… 而就在遥远的北方瓦剌部落,反而有这么一群一点都不快乐的人,他们有渴望得到快乐的,也有对这个词深恶痛绝的,前者说的是朱祁钰,后者说的是绰罗斯·也先。 也先现在的处境虽然算不上艰难,但是却足以让他感觉到心烦。京城保卫战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月,也先还是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败,难道真的是因为释九郎和刘晟翀的加入才导致的? 对于这两边来说都应该通用的道理就是,当你面对同样的敌人的时候放守往往会比进攻爆发出更大的力量,因为他人威胁到了你生存,你必须要反抗,这个时候人的潜力也会最大化。 这也就是在土木堡之战当中也先大获全胜的原因之一,也是京城包围当中明军获胜的原因。但是以也先这种莽夫头脑可能不会理解这个道理,瓦剌人可能就会觉得我的人比你的强壮,人数还比你多,我取胜就是时间的事情。这可能是让他烦恼的一个原因。 不过后来想要进攻居庸关这座空城要塞的时候才真的算倒了血霉,偏偏那个时候迎来了正统十四年的第一场雪。事先没做任何准备的也先只能原路返回。 还有更糟的就是,回到部落的这段时间他发现朱祁镇这个俘虏和他出征之前有了巨大的变化。 这个俘虏整天非常认真的工作,不再抱怨生活有多么艰苦,也不再整天唉声叹气后悔自己曾经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行,每天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朱祁镇也用自己的表现得到了其他大明俘虏的原谅,相约着一起逃回自己的国家。 这些全都是朱祁镇的伴随太监喜宁偷偷报告给也先的。这个太监虽然官职卑微,却干了不少的坏事儿。罗列出来你可能会发现他不比王振清高到哪里去。 其中最大的一条就是也先全力进攻德胜门西直门的计策就是他提供给也先的,可谓是罪大恶极!同样是没读过几年书,喜宁能够想出这样的兵法实属不易,也可以看出他对伟大的瓦剌王朝的忠诚。 也先坐在大帐当中,反复考虑着该如何更加方便的控制好朱祁镇为自己所用。这时候终于在没有喜宁的提醒下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朝外面喊了一嗓子,“哈铭!” 接着从外面进来一个身子骨很瘦弱的瓦剌人,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却精明得很。 “大汗!”哈铭恭敬地说道。 也先回到瓦剌之后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杀掉了姐夫阿葛多,自己做了瓦剌大汗,自己坐镇瓦剌部落总部。其他分部虽有不满,都不敢当面挑明,也就忍下了。所以哈铭叫他大汗非常合理。 “哈铭,从现在开始你去帮我看着朱祁镇,监视他然后把他一举一动禀报给我。去吧!” 喜宁一听发觉不对劲,似笑非笑的问道:“大汗?那小的呢?小的不是一直帮你看着他呢么?” “你?”也先轻蔑的看着他,“我怕再让你看着他早晚会发现你是我的人。” 既然主子命令了,喜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继续哈着腰对着也先鞠躬。 …… “太上皇,这几天喜宁总是消失不见,恐怕已经暗投了也先。”说话的人叫做袁彬,建文三年(1401)生人,今年虚岁四十九了。 土木堡之变之前当了好多年的锦衣卫校卫,说白了就是在锦衣卫内部看门的,仁兄看个大门看到了四十八岁也不容易,现在还能够对一无所有的太上皇朱祁镇衷心,这才是真正的忠臣,和那个喜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我也有些怀疑他了。”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喜宁的行动或多或少的被朱祁镇察觉到。 这个时候,帐外面传来了一声:“微臣哈铭参见皇上。”不知道是不了解局势还是故意为之,哈铭还在称呼朱祁镇为皇上,而且没经过允许就直接闯进来。 他一进帐的一瞬间,哈铭、袁彬、朱祁镇六目相对,一种微妙的默契就此产生。在刘晟翀赶来救朱祁镇之前,他们还要搞事情。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朱祁镇的第一部奋斗史(一) 剧情发展到了这一个地步,这一部分就已经和武侠的关系不大了。 截止到现在,历史元素还是远远多于武侠元素,这也部分也不会例外。因为也许我讲给你听的可能就是事实。 可能有很多人已经了解过这段的历史,朱祁镇无论是处境还是地位已经达到了人生当中最低迷的一个时间段,但是他却已经得到了彻底的觉悟。要不然他也不会身边的袁彬怀疑起形迹可疑的喜宁。 袁彬本来的官职就不高,却是所有俘虏当中从始至终唯一一个忠诚的跟随朱祁镇的人。现在是景泰元年(1450)元月,无论是大明还是瓦剌都被寒冷的凛冬所笼罩,袁彬跟在朱祁镇的身边不图钱不图利,只为了让自己忠心跟随的主子能够完成自己的事业。 但是单单只有他一个人还是远远不够的,这个时候来的这一位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你叫我什么?”朱祁镇呆呆的看着年轻的哈铭,这个小子看上去傻乎乎的,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登基的事情。 哈铭对着朱祁镇哈了一个九十度的腰,满怀诚意的说道:“微臣是在称呼您,亲爱的大明皇帝、” 朱祁镇哼了一声,带着自嘲的意味,丧气地说道:“你还不知道?我已经不是皇帝了,现在大明的皇帝是我弟弟。大明的年号已经是景泰了。” 可是哈铭表现的一点都不想说错的样子,依旧理直气壮的说:“微臣称呼的就是您,在微臣的心中陛下永远都是大明唯一的皇帝。微臣哈铭愿唯陛下马首是瞻,助陛下早日完成复辟大业!” 哈铭说着就单膝跪倒地上对着朱祁镇表明忠心。 朱祁镇和袁彬被眼前的这一情景惊呆了。可以说自打沦为阶下囚开始他们两个人就没受到过任何待见,无论是瓦剌人还是汉人都不给他们两个人基本的尊重。在瓦剌人眼中你们是俘虏、是失败者,给你们一碗饭吃那都是可怜你们;而在汉人眼中情况反而更糟,你们是卖国贼是祸国殃民的罪人,更何况朱祁镇在位的时候名声口碑并不好。 以前他做过的那些烂事儿他自己都懒得提,所以他自己已经接受了有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的。 所以哈铭的这一跪多少还是让他觉得幸福来得有点突然,不过用人不疑,对王振的错用已经让他不敢随意任用可以接近他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还能当皇帝?”他看了看自己的破落样。 身上的棉衣有好几个破洞,里面的棉花都不平整。他以前冬天穿的可是一层层皇家专供的棉絮和丝绸,现在呢?现在身穿的以前他看都不会看一眼。整天吃的是糟糠的干粮,见不到一点油腥的菜汤,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猪食。可是现在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低贱的生活,习惯了从陛下一下子变成草民的感觉。 哈铭站起来,脸上带着笑容。朱祁镇发觉他的笑容再熟悉不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哈铭脸上的自信不知道从何而来,这个没读过一点书的年轻人相信朱祁镇一定会有崛起的机会。 “微臣愿意帮助陛下脱离险境!” 朱祁镇更纳闷了:“怎么帮我?就凭你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子?能帮我做什么?” 哈铭看着他,“喜宁已经自甘成为也先大汗的走狗,也先也尽量让他少暴露在陛下的身边,同时派微臣来监视陛下。” 这下朱祁镇可就明白为什么喜宁这段时间整天鬼鬼祟祟的了,可是也先派哈铭监视他为什么有向他投诚呢?难道是为了谈他的话? “也先派你来监视我,可是有为什么向我称臣?” 哈铭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向他称臣,所以为了能够获得朱祁镇的信任他必须表明诚意。 “微臣表明身份才更能证明微臣的忠心。而且,微臣已经有了一个除掉喜宁的计划,不知陛下愿不愿意听一下。” 然后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虽然身为瓦剌人,但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汉人对眼前的汉人皇帝尽显忠诚的哈铭为了朱祁镇的安危,誓要杀掉喜宁这个卖主求荣的奸贼。 “杀,我是肯定要杀的。不过为什么要非得用你的手段?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小朋友!你是一个瓦剌人,我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瓦剌人,我怎么可能相信你?滚!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可以当你没来过。” 朱祁镇直指门口,对这个新来的外来的瓦剌人一点都不留情面。 哈铭一见朱祁镇是这个态度,也很理解这个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一时半会很难接受自己,自己在磨叽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就决定离开了。 “陛下从现在开始无论想要做什么,微臣都会毫无怨言的支持,希望可以早日成为陛下的心腹。” 哈铭对这朱祁镇深深地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了。 “这人有病吧?他当自己是谁?”朱祁镇目中无人的性格始终是没有变,他还真的看不上这个“自以为是”的同龄人。可能是在他的骨子里面还有这种同龄人当中没有人比自己更优秀的感觉,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般处境全都是拜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所赐。 “陛下。”袁彬在一边叫他,把他游离的思想叫了回来。 “袁先生,可是有话要说?”朱祁镇这段时间一直唤袁彬作袁先生的。他好像有管自己尊敬的人叫做先生,以前王振就是王先生,现在袁彬就是袁先生。 “陛下,臣觉得这个小子但是可以信任一下。” “先生怎么说?” “陛下您可以试想。这个节骨眼谁都知道你现在没有了斗志,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到大明。可是这个小子却是这么坚信,似乎是反其道行之。他本身还是瓦剌人,也许正能够帮助您还有咱们的士兵一起回到大明。” 这么想似乎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朱祁镇没有闲工夫再去考虑这些有的没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除掉喜宁这个吃里扒外的狗贼。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朱祁镇的第一部奋斗史(二) 想了几天,朱祁镇都没有想到一个有效的办法。在这几天之内喜宁再也没有出现。 也先已经意识到喜宁已经不能再作为监视朱祁镇的最佳人选,幸好他还有哈铭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子。 哈铭每天都守在朱祁镇的帐外,表面上是给也先做做样子,而实际上他是非常认真的守护着朱祁镇和袁彬,防止他们的对话和举动被也先这边的其他人发现。对于他来说他也有一些自己的私心,就是他把里面两个人所有的对话全都记在心里,也明白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处境,自己也好方便给他们出谋划策。 这几天朱祁镇就完全的纠结于如何除掉喜宁,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首先他的活动范围被也先限制在了一个非常小的区域之内,即便是每天可以去比较远的地方干活,他的身边也有好几名精壮的瓦剌士兵看守着,所以几乎没有一点人身自由。唯一管理稍微宽松的时间可能就是晚上睡觉之前的这一小会儿,还都用来跟袁彬讨论了。就这样,在他看来外面还有那个小朋友在看着他呢! 这也就造成了他和袁彬没有办法弄到武器找到机会亲自杀喜宁。袁彬还好,做了这么多年的锦衣卫即便是马上到了天命之年也有点本事会点武功,可是朱祁镇不行。这个从小就在温室内长大的太上皇说弱不禁风还有些过分了,可是真的是谁也打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体力劳动可能培养出来点力量,可还是远远不够。 就在朱祁镇无可奈何的时候,一天夜里从门外扔进来一块布条,看颜色应该是哈铭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袁彬捡起来,念给朱祁镇听。上面大致的意思就是说哈铭希望朱祁镇主动跟也先提出亲自去大明城门之下索要赎金,这样也先得到了钱,自己也能尽早回到自己的国家。然后指名一定要让喜宁随同前往,再带几个非常聪明还值得信任的人。 接下来的行动不用哈铭多说,朱祁镇就已经大致明白了。只要前面的这些做好了,喜宁的人头会有很多人来取。 可以说哈铭的建议看上去真的没有一点破绽,既可以利用也先贪财的性格相信自己,还能成功杀掉喜宁,这是再好不过的计划了。 可是计划当中提到的,几个非常聪明而且还可以完全信任的人现在似乎很难找。 “陛下,微臣知道咱们的士兵当中有几个非常原以为陛下效忠的,可以信任。”袁彬就在他最困惑的时候让他豁然开朗。 “袁先生,你去把哈铭叫进来吧!”朱祁镇说道。从这个计划他就可以看出,哈铭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才。 不仅是因为他能够想出这么优秀的计划,还有就是既然能够成为也先理想的监视人员,就必然精通汉语和瓦剌语两种语言。哈铭还能够把汉字写的非常工整,这个年轻的瓦剌人就必然对汉族文化有很深的研究了解。所以才有机会入了朱祁镇的法眼。 袁彬在帐外探出了头,发现哈铭果然还在外面望风,不过他倒不是看这个小子的。他左右望了望,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在监视,就对哈铭说了一声:“陛下叫你进去。” 听到这,哈铭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要是朱祁镇不这么急切的想杀喜宁他还没这机会呢! 进到大帐中他才感觉到朱祁镇的营帐空气温度比外面没暖和多少。瓦剌人的营帐一般都有火盆取暖,到了前一任的大明皇帝这里什么都没有,其他的那些大明士兵恐怕会更难过。 他也不分主次就直接坐到朱祁镇的面前,就像进了自己家门一样。 “说吧,有什么想法?” 哈铭笑了,这个问题问的似乎有些尴尬?不应该是他问朱祁镇对自己的计划有什么看法么?这怎么反过来了? “陛下,微臣的计划在布条上写的很明白。”他就是知道朱祁镇这个时候需要他,才这么仓促的在布条上书写。另外也是他实在是用不起别的书写材料。他所有的字全都是在泥土上学会的,在瓦剌动物的皮是非常昂贵的材料,制作方式非常繁琐困难,以他的身份根本买不起。而瓦剌又是马背上的民族,学习文化知识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纸也是稀少物品。他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只要陛下照着微臣的计划去做,微臣保证杀掉喜宁。这样以后也先大汗获得陛下信息的方式就只有微臣一人,微臣也能为陛下争取更多返回国家的机会。” 哈铭看得很远,就连朱祁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回到自己的国家眼前的这个小子竟然给自己规划好了未来的道路,真的是有趣。 “照你的意思,现在就只要找到几个符合要求的这几个人就万事俱备了吧?!”朱祁镇问道,同时把目光转向袁彬,他刚刚说到知道几个可以效忠的大明士兵。 哈铭也看向袁彬,等着他的回复。 袁彬说道:“陛下,微臣认识的叫高班,只是个小官,他手下有好几个人都是一直非常相信陛下您的,他们都是一个营帐的。微臣跟他有些交情,只要跟他说一声,他立刻就能响应陛下的号召。” “好!”朱祁镇怕手称快,这下所有的准备工作就全都准备好了。 “陛下明日就可以跟也先大汗申请亲自去索要赎金,然后一切照着计划进行就可以。”哈铭补充说道。 朱祁镇点了点头,这是他自我反省以来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做成一件想要证明自我、宽恕自我的事情。也象征着他将对他自己当前的处境做出挣扎和抵抗,书写着属于他自己的奋斗史。让他准备好迎接几个月之后刘晟翀的营救。 “那,陛下我先去找高班了。”袁彬站起身子,要准备动身。 “好,你先去吧。”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朱祁镇的第一部奋斗史(三) “你说什么?你要帮助我要赎金?我没听错吧?” 也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这个人质竟然这么配合自己,帮助自己要赎金? 自从也先从大明骗来了五十万两白银之后就再也没收到过一文钱,原因就是他已经在汉人的眼中失去了信誉。可以说朱祁镇这个永生摇钱树价值的失去是他一手造成的。 现在很多的警匪片涉及到人质的,那些绑匪全都是一点一点的提高要求,第一次都不会狮子大开口。野蛮的也先却不懂这个道理,图一时之快,结果把自己的道路堵上了。瓦剌人的脑回路很简单,目光也非常短浅,所以很多深一层的道理他们不会懂。所以朱祁镇现在给他提供了绝佳的机会,他有怎能不心动呢? 可是心动归心动,必要的警惕还是要保留的,要不然他也坐不上瓦剌大汗这个位子。 “没错,你收了钱就请遵守承诺赶快放我回去。”朱祁镇站在原地不动,表现的非常被动,这也是在他们计划之内的,也好让也先放松警惕。 这下也先可乐了,这上门的好事上哪找去?就对朱祁镇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你打算怎么帮我要钱?我可是试过很多次了,为了你这个没权没势的太上皇,他们可是一文钱都不会给,你凭什么就认为你有本事帮我们?”也先问道。或许是之前的方法不好,也许是要钱的态度不好,反正现在的的确确是没有一点收获,他可不认为这个无用的废人会有什么好办法,再说了即便是真的收到了钱他也没打算放朱祁镇走。 朱祁镇一听也先没有完全否定,心想这事情有门儿,就款款说道: “事情也简单,你之前之所以没有要到钱也无非是因为失信于大明。这次你只要派我去大同或者宣府,到了城门之下,那些汉人看到是我亲自前来肯定会拿出很大的一笔钱给你,到时候你拿了钱就赶紧把我放了。” “好!”也先激动地说道,“果然不愧是大明上一任的皇帝,果然是聪明绝顶。想出来的办法都这么……用你们汉人的词怎么说?”也先激动的一时间忘了词儿。 “大汗,是天衣无缝。”哈铭站在一旁靠近也先的位置应和说道。内心虽然想要效忠朱祁镇,可是表面上还是要给也先做出十足的样子。 “对对对,就叫天衣无缝。还是你看的书多。”也先还不忘夸一夸自己的手下,在朱祁镇面前炫耀炫耀。可是这点怎么可能让朱祁镇产生羡慕的感觉,他大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才子无数,任何一个文官全都是经过十年寒窗苦读才考到功名获得的官位,王佐、金濂、邝埜、王直这些老臣好多年之前都经历过这些步骤。他们的的文采全都不在哈铭之下,朱祁镇也不知道也先从哪来的优越感。 “朱祁镇,你还真是懂得本大汗的心思。好!非常好,本汗非常喜欢你这个计划,准了!你准备准备,想要什么时候出发啊?”废话!也先巴不得他越早越好呢!还问?客套话真多! 朱祁镇装作略有所思的样子,实际上所有的细节昨天晚上袁彬和哈铭全都给他准备好了。 经过十几秒的思考,他略微坚决的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答应了我才会帮你要钱。” 也先一听略愣了一下,问道:“什么要求?”心里还奇怪呢,这里面不会有诈吧? “要求更简单,我需要带上几个人跟我一起去,这几个人必须要有我来指定。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加派我身边的人手,我要选择我信任的,也可以让我在自己国家人的面前更有说服力。”朱祁镇说道。这样的要求可以理解,而且他也说了要是也先不放心完全可以多派人手来包围住他,这样朱祁镇怎么着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也先想了一想,凭他的脑子也想不出朱祁镇会耍什么花样,就同意了。 “行,你爱带谁去就带谁去。这样总行了吧!你想带谁去!”也先很爽快的说道。 “高班是我大明得力的将士,我自然要带上他。再来一个就是喜宁吧。他是我随身的太监,只有他在身边才能够证明我的身份。剩下你抓的我们大明的士兵有两三个人就够了。嗯,就这么多!大汗。” 这下子轮到也先犯难了,喜宁的情况他是知道的朱祁镇指名道姓希望喜宁一同前往肯定别有所图。在他看来,喜宁现在仿佛变成了他绰罗斯·也先的破绽,他很怕朱祁镇从喜宁那里找到机会来攻破他这道难关。 可是他转念一想,既然已经答应了朱祁镇他身为大汗就不能反悔,汉人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他也懂,在他们的文化当中也有相似的说法,不信守承诺的瓦拉人永远都不会成为真正的男子汉。而且,他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让朱祁镇抓住,所以他想干什么就干吧! “行,你尽快出发就行。记着,你越早带回来让本汗满意的赎金,就能越早回到大明。” “谢大汗,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我明天就出发。”朱祁镇对这也先鞠了一躬,就准备转身和身后的袁彬一起离开了。 对这也先鞠躬这样的行为,朱祁镇在这几个月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既然已经不再是一国之君他自然也就不在乎做了什么低三下四的事情。 他身后的袁彬看着他这样,也不禁感叹道:以前的朱祁镇可是一个油盐不进的败家子儿,纨绔子弟。可是现在已经成熟了不少,他知道了该如何争取自己应该得到的,懂得是时候放弃,懂得能屈能伸,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历练回去一定会是一个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皇帝,可是老天不给他机会了。 “慢着!”从朱祁镇后面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也现表情大变看着他,让他感觉不寒而栗。 “你的要求提完了,该我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朱祁镇的第一部奋斗史(四) “你的要求提完了,该我了。” 也先的态度让朱祁镇感觉背后发凉,也先要是动起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人高马大的瓦剌大汗绝对不是吃素的。 朱祁镇不明白也先的态度为什么转变的如此之快,本来是他算计也先的一个事情为什么变成了也先这只草原猛虎质问他这只北京小绵羊的情景了?他的主动权顿时就拱手让给了也先。 “大汗您有什么要求?如果合理的话,我一定满足。”朱祁镇倒也不傻,他是给也先挖了个坑等着人跳。别人给他让的道儿,他可得看一看有没有坑。 也先没有马上回答,把两只手背在身后,低着头绕着朱祁镇转起圈,想老虎一样看着自己的猎物。 半晌,也先才说话:“你说你要给我拿赎金,我信了;你说你要带高班和喜宁一起去,我也同意了。朱祁镇,你真当本大汗这么好耍?”也先一把抓住他的棉衣衣领,愤怒的咆哮。原来看似好说话的也先把所有的心思全都藏在心里,等到这个时候爆发。朱祁镇虽然心里怕得很,但是却非常清楚也先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就只是除掉喜宁。 “朱祁镇,汉人比瓦剌人聪明?让你走了这种错觉?”也先这次一脚直接踹倒相对瘦弱的朱祁镇。 朱祁镇跪伏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也先这一脚差点踹断肋骨,腹部胸膛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力气站起来。袁彬立刻准备扶他起来。 朱祁镇往后一挥手,他想靠自己。他要在也先的面前站起来。 抽出了捂着腹部的右手撑在地面上,一点一点的直起腿,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可是很难站直。 看到他这样子,袁彬和哈铭都非常心疼,却也在看到朱祁镇的变化。 也先也觉得有些心软,便松了口:“你要去可以,咱们定一个军令状:你若要来了钱,我放你回去;可要是要不来钱,你要在我瓦剌待上十年,十年之后我就会放你回去。同意了,随时可以离开。” 也先身后的好兄弟伯颜帖木儿一听,立马从一边拿出几张纸,一根毛笔。这样的文化用品只有瓦剌贵族才有权利使用。 十年!没想到本来只想杀一个喜宁竟然还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可是十年,人生才有多少个十年?他朱祁镇就要在这远离故乡的草原待上十年?他家里可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在等他呢! “哈铭!”哈铭可是他们瓦剌文化水平最高的,也深得也先的信任,所以有些工作必须得由他来干。 “大汗,我在。”哈铭恭敬的说道。 “你现在写一份军令状,内容就按照我刚才说的来写。瓦剌文、汉文各一遍,然后让我们这位太上皇签字画押。”也先这法子比朱祁镇的还要阴险,这样就看朱祁镇是不是真心为他讨钱了。 这就相当于现在的合同,你签了就收到法律的保护,帅臭无赖是不可能的。 “大汗,这…”哈铭也不想看自己的新主子就这么失去了人身自由,希望能劝一劝大汗收回成命,要不然自己这段时间的付出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也先看他有些迟疑不决,没多怀疑。只是简单的责令让他赶快照做。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赶快写!” 哈铭看了一眼朱祁镇,发现对方同样也在看着他,没有办法只能祈求朱祁镇在杀掉喜宁的同时还能弄到一些钱来应付也先蒙混过关,只要不是强制囚禁十年,一切都还有机会。 哈铭坐在也先的位置上,拿起沾了墨汁的狼毫笔,写了起来。每一笔都让朱祁镇感觉非常慌张难受,他完全没想到也先还有这么一招。签了拿不到钱,就得在这个破地方待上十年的时间,即便是他可以等,远在京城的妻儿等不起;若是不签,就可以被当做是戏耍,他将要面对的就是瓦剌大汗绰罗斯·也先的无尽怒火,到时候他可以吃点苦,就怕也先会以此为借口伤害那些大明的士兵。 没过多长时间,哈铭给也先写好了一份“合同”,呈递给也先审阅。 他很想帮助自己的新主子,但是“合同”他是没有办法作假的。也先也不是大字儿不识的人,瓦剌文字他全都能看得懂,所以只要瓦剌文这部分也先认准了,汉文那边哈铭即便是写也先你就是一个大傻蛋、狗娘养的,他也看不见对“合同”的影响也不大。朱祁镇的命运也无法改变。 “嗯!很好!”也先走过去一把抓起朱祁镇,另一只手是一纸合约,他的身体没有一点失衡,看来朱祁镇和这张纸是一个重量级别的。 “啪!” 也先把纸拍在桌子上,递给朱祁镇一个眼神。 “签吧!” 说完就带着伯颜帖木儿离开了营帐在外面等候。所有的决定就在朱祁镇的一念之间,他也没有强行命令朱祁镇做什么,尊重他自己内心的想法。 从始至终也先都没有真的生气,他就是想看看朱祁镇这个一无是处的俘虏究竟有没有骨气。还记得几个月之前他抓到朱祁镇的时候,这个比他年轻不少的大明皇帝表现得很震惊,完全不想一个败军之将。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磨砺,或许朱祁镇最锐气的特点已经可能被磨没了,也许朱祁镇提出这个要求只是为了找机会逃出去,这样刚才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徒劳的演戏,那么他就大可放心的离开了,朱祁镇就根本不会签字。 “伯颜,你说他会签吗?”也先问到,反正他是觉得不可能,这么一个有骨气没勇气的男人和他们瓦剌人可差远了。 伯颜帖木儿想了想,半猜测地说道:“我也觉得他不会签。” “对喽,弟弟,你可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也先笑道。 这时,朱祁镇从营帐里面走出来,把那张条约交给了也先。上面有清晰的朱祁镇的笔迹,竟然还有画押的指纹手印。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就让时间倒回也先刚刚走出营帐的这一刻,此时朱祁镇的内心正在经历艰难的抉择。签与不签都将深深的影响未来他几十年的命运。这将成为他一生当中做的最重要的决定。 “陛下,不能签!”袁彬在他身后非常着急,因为朱祁镇已经把狼毫笔拿起来了。他宁可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待上二十年也不希望自己的主子从此失去了自由。 哈铭在一边也同样的只能干着急,这边他和袁彬还不能给朱祁镇挑明利弊,因为也先就在门外等候着,里面一切的交流全都会被听到。难道现在真的就只能祈求他能多少要来些银子? “不必再说,我意已决。”狼毫笔一落下,就再也回不了头了。纸末的落款写上了朱祁镇工整的名字。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他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可能连或者会大明的本是都没有。 “陛下,您糊涂啊。” 袁彬也不说什么了,昨晚也是在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些突发情况。要是早知道的话,就不必冒这个险了。 他拿起这张纸从营帐的最里面走出,经过哈铭和袁彬的身边的时候小声的说道:“相信我!”在他的心里,虽然不确定却始终相信会有一个人不远万里来救他。 朱祁镇出了门,把它交给了也先。 “我明天就走,马上给我准备马匹装备。”然后就先也先一步离开了。 既然要走就一定要威风凛凛,让别人看到他的改变。 …… “陛下,您是在不应该为了杀掉一个人喜宁就牺牲自己的自由。” 袁彬实在是对他的莽撞感到可惜,这下子他们真是永远都回不去京城了。 哈铭在一边站着,俯视着这两个人,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陛下,您是不是已经想好了一个主意既能杀掉喜宁还能给自己赎身?”哈铭问道。既然有勇气这么做,朱祁镇肯定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如意算盘。 只见朱祁镇面带笑容摇了摇头,看来他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陛下难道想好怎么逃回去了?” 可是等到的依旧是朱祁镇的摇头。 “陛下您是否还觉得我们能回到京城?”哈铭早已经把朱祁镇当做自己的主子,自己也算是半个汉人。 朱祁镇这次出人意料的竟然点了头,这一个微小的动作让袁彬和哈铭格外惊喜,连忙询问。 “陛下,您的意思是会有人来救我们是么?”袁彬像一个二十多岁的的孩子一样激动的问道。 他说:“会的,不过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相信他一定会会来。” “陛下,您说的的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您会这么信任他?”哈铭问道,他觉得这可能是朱祁镇为了安抚他们俩才说的缓兵之计。 “你们知道大明是怎么在京城保卫战打败的瓦剌么?” 袁彬摇头,他一直细心的陪伴在朱祁镇的左右,他也只是知道他们的国家打赢了,剩下的细节了解的不是很清楚。 哈铭作为瓦剌年轻一辈人当中非常优秀的一位,对这些了解的十分细致。 “陛下所说的难道就是那尊佛像和那把神剑?现在在瓦剌内部都在传,我们惹怒了天神,受到了神罚。看来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因为在北京城惨痛的失败,搞得瓦剌内部人心惶惶。蒙古族毕竟也曾是通知过中原大地的民族,所以或多或少都对汉族文化有些了解,那些没有文化信仰天神的瓦剌人都说也先的这次行动惹怒了天上的佛祖和剑神,这才降下神罚惩罚他们瓦剌人。所有的瓦剌人在庆幸没有遭受天神全部的怒火的时候也在庆幸幸好没有和大明周旋太久。 现在瓦剌部落之内已经有不少贵族勾结在一起反抗也先的统治,开始在暗中作乱。 哈铭心里清楚得很,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全都是两名武林高手。只要有任何一人,他的主子都能有机会离开瓦剌。 “陛下难道还认识那两位武林高手?要是能把他们请来,我们就算是想留下也先恐怕也不敢收。” 战后,也先总结了失败的教训,全都在这两个意想不到的武林高手,可是没想到大明会有这么强大的高手,看来这个国家还有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 “我认识其中的一个,就是那个拿剑。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而且他爹以前也是在朝廷当中做官的,可惜死在了奸人的手中。”每逢想起刘球的时候他的心就觉得非常不好受,完全是因为自己才导致刘晟翀从小就没了爹。对方还经常帮助自己,这样的人还不算是朋友的话什么样的人是? “陛下,他爹是哪位?微臣是都认识?”袁彬问道。 锦衣卫一直都是监视朝臣百姓的特务组织,里面的人还身兼高超的武艺,没有不怕他们的人。也就是刘晟翀这种天不怕地不怕敢惹锦衣卫。 袁彬虽然只是锦衣卫的校卫,还是四十八岁的高龄校卫,或多或少都会对朝廷当中的情况有所了解。他还真的不知道有哪家的孩子是江湖高手。 “他爹是六年前被王振害死的刘球刘大人的二儿子。”朱祁镇给他解释道。 这一句全是彻底唤醒了袁彬糟糕的记忆力。别人可以不认识,刘球大人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可是朝廷当中一顶一的好人,还是一个硬汉子。马顺当初抓捕他,又在诏狱内施以酷刑却依然没有屈服,当时朝廷内外没有一个不为刘球的勇敢震惊的,同时也全力的照顾刘球的遗孤,就因为这个原因刘晟翀的亲哥哥才能够在王振的眼皮底下长大成人。 “哦!原来是刘大人家的孩子,可是又怎么和武林扯上关系的?” “刘大人认识当年江湖第一剑的竹剑尊,小儿子才有机会在他那里幸存,并由他养大成人。所以才会有这么高深的叫法。现在你们俩相信我了吧。” 听到竹剑尊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朱祁镇发现袁彬表现得很不自然,不是那种偶然听说的深色。却没有多问。 他已经准备好明天准时出发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出发 “师兄。你这就让我去吧!他现在自身难保,很有可能我晚去一天他就没了命啊。他好歹也是您们侄儿辈的人,和我关系又这么好。你看看他儿子又这么乖,你们怎么舍得这么可爱的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爹啊?我都答应钱氏一定会带着朱祁钰回来的,要是他人死了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天下人啊?” 这个时候距离朱祁镇计擒喜宁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转早就到了二月下旬。原本农心武给刘晟翀计划出发的时间最早也要三月中旬,这个时候天气也暖和许多,很多条件都适宜了再去肯定能事半功倍。 可是自从刘晟翀听说朱祁镇在一个多月之前去过大同,在哪里还发生了一段非常有趣的故事,他就更忍不住了,天天缠着两个师兄要立刻前往瓦剌部落拯救朱祁镇。简直都要把师兄的头都要烦大了。 秦农二人收到小道的江湖消息说:朱祁镇打赌赌输了,要在瓦剌呆十年。这下子可是急坏了两人,经过一番验证之后证明了消息的准确性。才认真的把刘晟翀的请求当一回事儿。 他们本来不该管这些朝廷琐事,可是既然已经知道了朱家两兄弟的恩恩怨怨就没有理由不管。朱祁镇的确该受罚,即便是死刑所有人都心甘情愿。不过这些都并非他的本意,他还有活下去的理由。他是曾经一个有良心的皇帝,也是一个有骨气尊严的皇帝。虽然在能力和智慧方面远远不如他的弟弟朱祁钰,但是他淳朴真诚的性格却是更优。 秦农二人经过了非常深思熟虑的讨论之后终于决定:允许刘晟翀立刻赶往瓦剌营救太上皇朱祁镇。 不过事先还要约法三章:一,不得滥杀无辜;二,凡是都要讲道理。刘晟翀必须要遵守这两条规矩。 他这个人依然是只是简单的记住了,爽快地答应。 随后刘晟翀就骑着蓬莱剑阁最好的宝马前往瓦剌。 为什么这里要这么写,实际上是为了让朱祁镇这两个月的经历能够更加连贯,不要被刘晟翀的部分打散。 在朱祁镇签了军令状的第二天,他就带着喜宁和高班以及一众值得信赖的大明士兵,当然少不了袁彬和哈铭这两个得力干将,当然更多的还是瓦剌保护看守朱祁镇的精锐士兵。 为了防止朱祁镇逃跑,也先把大明这边所有的马全都换成劣等,而把良驹让自己人乘坐,这样就不怕朱祁镇耍花招了。 一路上他就发觉不对劲,自己这边全都是瘦弱的汉人,反而屁股下面的坐骑更容易疲惫。想明白缘由的时候,他心里嘲笑着也先,就是为了铲除内患,也先竟然都猜不到,还耍这些小把戏,真当他是刚即位时八岁的孩子了! 朱祁镇一路上心情大好,非常风趣的跟所有身边的无论是瓦剌人还是汉人热烈的攀谈,还不忘和最近的喜宁交流,好让这个人放松警惕。 喜宁问他,为什么选择他做陪同的特使?这种光荣的任务无论是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应该和他没有半文钱关系,可是太上皇陛下却偏偏选中他了,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件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的大事啊。要是办成了,以后走到哪不都是风风光光敲锣打鼓的? 朱祁镇告诉他,他身边其他的人他全都不相信,也就是喜宁这个一直跟着他小太监最讨他的欢心。而且也只有他这个从跟随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太监才能够证明朱祁镇的身份。喜宁一听这话就高兴的很,他可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夸他,而且还是朱祁镇夸他,这让他的尾巴不禁上扬,露出了骄傲的表情。 看到他这个样子,朱祁镇准备再给他添一把火。他把自己的马靠近喜宁的,像说悄悄话一样对着喜宁“倾诉衷肠”。 他说,这几天就那个哈铭简直是阴魂不散。他走到哪,哈铭就跟到哪,就只是烦人透顶。他还是喜欢喜宁这个听话,忠诚的小太监。甚至还关切的问他这几天究竟去哪了?是不是也先因为他的缘故折磨了他,还询问他有没有事儿,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的身边。 喜宁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此时朱祁镇就真的好像一个体贴入微的主子关心着他。他就也只能撒了几个谎,说也先看朱祁镇每天被他伺候的太舒服了,就把他支到别的地方干活去了。甚至还睁着眼睛说瞎话,指着几块正常的皮肤说前几天这都是淤青。 然后朱祁镇就装作非常心疼他的样子,惋惜痛恨也先不通人情等等。和喜宁抱在一起互相诉苦,演绎了一出好主子和好奴才的情感大戏。 喜宁的目的就是为了暗地里继续给他的也先大汗继续提供有用的情报,来换取更多的赏赐。可是朱祁镇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的目的也很简单,麻痹对手,然后找机会抓捕。可以送到大明处理,也可以他和袁彬哈铭内部消化,总之绝对不能给这个叛徒任何活着的机会。 为此他还特意写了一封信交给当地的官府,阐述罪臣喜宁的几条罪状。但凡有人看得懂他写的内容,都会想咬牙切齿的杀掉喜宁。这样最终目的就算是达成了,而至于要钱的事情就尽人事听天命了。 在到达宣府的前一天晚上,袁彬摸着黑找到高班的营帐,和里面所有的自己人挑明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杀掉喜宁。作为领导者的高班任务最重,负责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在所有人都已经确定自己的任务之后,袁彬也就放心的回到了和朱祁镇、哈铭的大帐。因为资历最老,年纪最长,袁彬一直都是陪着朱祁镇的,有的时候比喜宁还有过之无不及。 听了他的报告,朱祁镇放心的点了点头。 “好,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了,就等明天的好戏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计擒喜宁(一) 清晨的时候,朱祁镇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宣府这座大城市,进行他第一步的计划。 宣府这座城市有很长时间的历史,它的名字也从最早的“宣化镇”到“宣府镇”最后到“宣府”。这里作为明朝北方边关的九边镇之一,发挥了抵御外敌的巨大作用。在土木堡之变当中,宣府和大同同时作为朱祁镇带兵经过的军事重镇,对于明朝来说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 从瓦剌的部落到宣府比到大同要远一些,虽然这两个城镇在他心目当中的地位相等,但是宣府会给他和袁彬等人更多的准备时间。 宣府的最高长官是一个都指挥,叫做江福。这个人朱祁镇事先并不了解,江福作为成千上万作为为大明服务的官员当中,并不能有幸成为入了朱祁镇法眼的幸运的几十位。不过今天将要发生的事情江湖让他彻底在历史上留名。 朱祁镇骑着马从远处一点一点的接近宣府的城门,他走在最前面为了让大明这边的人更好的认出他的身份。 身后是袁彬和喜宁,这两个原本就隶属于大明的汉人,他们俩也能给朱祁镇一些勇气和气势。 再之后就是哈铭和高班,最后面就是瓦剌最精壮的战士,这个时候就算是朱祁镇想逃跑也不可能,他们立刻就会把他抓回来。就算是他真的成功了,也先告诉他剩下的大明俘虏都将会因为他的逃跑而丧命。 朱祁镇不想在逃避,这些人因为他失去了一切,他有责任把这些人全都带回去。哪怕是有人来救他,他也要选择做最后一个离开瓦剌的汉人。 他们这边的情况很快就被呈报给了江福。他的第一表情就是一惊,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太上皇朱祁镇,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慌乱之中他收拾好衣装立刻准备去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虽然距离土木堡之变和京城保卫战已经过去了至少三个月的时间,北方的几个重镇并没有放松警惕,随时提防着也先的卷土重来。所以一般的时候这几个城市都是大门紧闭,只打开几个小城门给百姓用来出入。大明的百姓已经对这次的战争产生了恐惧,其最大的源头就是土木堡之变这一惊人的历史。过去的伤痛既然不愿再次提起,那么未来就更应该好好珍惜。 江福在城门上遥遥的看向远处的朱祁镇。我的天啊!这真的就是那位太上皇。不过在他这里这位太上皇所说的话可没有以前那么有分量。就这么交谈恐怕也不是个办法,他们俩就好像唱山歌一样把谈话的内容都让所有人听见?这绝对不可能。 所以江福迅速的下了城门,从一处小门带着几个部下骑着马来到朱祁镇的面前。 “微臣见过太上皇。”江福带着部下下马,给这位太上皇下跪行礼。纵使朱祁镇已经对于国家失去了价值,这点礼节还是必须有的。 “江福江都指挥?”他的名字是袁彬告诉他的。也先看他看的紧,对于袁彬来说可能不是那么严格。他就利用了这段时间打听了宣同两地现在的具体情况,报告给了朱祁镇。 江福一听,心里有些小激动。位高无权的太上皇竟然能够知道他的名字,他开始也要认真的对待朱祁镇了。 “正是微臣,不知太上皇有何吩咐?” “相信你也知道,我现在被困在瓦剌不能离开,还有几百名我们大明的士兵。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派人去京城跟皇上替我申请一些赎金。”朱祁镇说道,虽然这并不是主要目的,但真要是能够得到让也先满意的赎金没准他还真的能够就此机会能回到国家让他一家团聚,他当然是非常愿意的。 江福这一听,心里犯难了。前一阵子朱祁钰也就是皇上向全国发出通报,也算是一种颁布给大众的圣旨,内容大致就是以后一旦有人提起关于太上皇索要赎金的问题一律立刻逮捕送交京城。到了京城立刻处斩。 这下子江福就尴尬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在情与理之间他更偏向于情,所以他更看好的朱祁镇才能在他面前坚持这么长时间,要不然早就把他赶走了。朝廷内已经有人开始议论朱祁钰的为人了,他们都说朱祁钰是那种专横、暴力的皇帝。有人在奉天殿的大堂上公开顶撞他,很快就遭到了报应。 江福的心里,朱祁镇这个哥哥可能会比皇上弟弟更适合统治这个国家。 “太上皇,您不知道,前一阵子皇上颁布公告,特别命令我们边关这几座城市一旦有遇到打着您的旗号来索要赎金的人一律要抓起来,格杀勿论。所以微臣现在也不敢派人给皇上送信。现在太上皇能在这里和微臣交谈,微臣已经是冒了死罪了。”江福心里很不好受,甚至还有些难过,他不忍心拒绝这个太上皇。 朱祁镇听完笑了,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皇上哪里是向惩罚那些冒充自己骗钱并勾起人民痛苦回忆的骗子,这摆明了是要把自己赶尽杀绝。朱祁钰,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夺我皇位,绝我生路,这就是亲兄弟。 这下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差点没有了,所以看来已经没有可能得到一文钱的赎金了,只求今天能赐身后的卖国贼一死了。 “江都指挥,能否借一步说话?”朱祁镇提出了最后的请求。 江福再三思索,看来就只能帮助太上皇到这一步了。 “好,那我们就去那棵大树下面。”江福指向远处的一棵大树,这个距离他们的交谈的内容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偷听到。 “行,那我们走!”朱祁镇就调转马头,朝着江福所说的那棵树走去。 在外人看来,朱祁镇一定是打算下一些功夫攻破江福,兴许就能要到赎金。瓦剌人全都是这么想的,当然哈铭除外。他们也放心朱祁镇,他要是敢逃跑那些汉人全都会没命。 朱祁镇到了树下,才准备和江福说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计擒喜宁(二) “太上皇,请恕微臣不能帮您跟皇上请命。”一到树下江福就直接开门见山,他也以为朱祁镇叫他来只是为了跟他软磨硬泡的。 朱祁镇的眼神忽然变得很严肃,非常正经非常认真的看着江福,说道: “江福,你听我说,现在我不是太上皇你也不是宣府都指挥,我们两个就只是大明普通的子民。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一定要认真的听我说完。后面我还需要得到你的配合。” 江福一听,心里难免犯了嘀咕,没太听懂朱祁镇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他大致明白了一个意思就是要钱只是幌子,接下来朱祁镇所要述说的事情才是重点。 “太上皇请说。” “你听好。也先这次之所以能够足够清楚我们京城的布局,迅速的调整作战方针,背后有一个人一直在出卖着我们大明,这个人就是那边的那个喜宁太监。他已经叛变跟随了瓦剌大汗也先,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除掉这个卖国贼,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朱祁镇说话非常急切,生怕江福没有获取有用的信息。 可是江福没有能如他所愿听明白。 “简而言之就是希望你能够帮我活捉那个太监,然后交给皇上告诉他这是一个卖国贼,皇上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他这会解释的就已经十分明白了,就是抓人就行了。 “太上皇是希望我能帮您抓住这个叛徒?” “没错,只要你能把他活捉,今天没有钱都无所谓。”朱祁镇已经看破了,无所谓是否能够给自己赎身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好就这样,我就等着太上皇您的信号了。”做好信号,江福和朱祁镇商量好了行动,就骑着马原路返回了。 重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两个人装作商量的很融洽的模样给喜宁演了一出戏。 “那好,太上皇您稍等,微臣这就下令打开城门,让您的人马进城。微臣一定在信中给您美言几句,让皇上给您多带来一些赎金。”然后调转马头,准备带着自己的人手一起从小门回城。 朱祁镇也慢慢的跟过去,带上自己身后的人。每一匹马都走得很慢,每一步走的都恍如隔世一般,朱祁镇看向前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身后的喜宁身上。 同时最可怕的是他也在揣测喜宁的内心,他准备在喜宁内心的警惕性最薄弱的一刻组织所有人动手。 就在这么一个并不特殊的瞬间,朱祁镇发觉到喜宁被旁边的某一个小动作吸引了注意,投射过去眼光。他以最快的速度嘶喊道:“动手!” 这一声音进入江福耳朵的瞬间,他就用最大的力气往一边勒紧缰绳,把自己的马用最大速度转过一百八十度,可是他发觉自己这样还是太慢了,就直接从马背上站了起来,从马鞍上一个翻身跳在地上,飞速的朝着喜宁跑过去。 这两个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朱祁镇身后的所有人,这些是袁彬哈铭事先都不知道的,所以他们俩表现的也很震惊。 江福最开始的方向还不是很明确的朝着喜宁,只是大致这么一个方向。直到最后走到面前了,喜宁才发觉这是朝着自己来的。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儿。喜宁告诉了也先那么多关于大明,关于也先的事情,让大汗对大明有着这么深刻的了解,竟然都没有一点觉得亏心。有人来抓他了,竟然还不知道针对的目标就是自己,这样的蠢材死一万个都不足惜。 喜宁一看,发觉事情不对,就准备逃跑,可谁知道早已经准备多时的高班直接跳到了他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之前袁彬吩咐给他的就是不遗余力的死都要控制住喜宁防止他会逃跑。高班对得起袁彬和朱祁镇对他的信任,两只胳膊仿佛粗大的铁链让喜宁顿时动弹不得。 哈铭身后的大明士兵按照计划迅速的包围住喜宁和高班一起坐着的这匹马,这下子无论喜宁是否能够挣脱开高班的束缚都插翅难逃。 不明真相的瓦剌士兵看不懂其中的情况,他们本来也不知道喜宁是他们大汗的人,权当是汉人之间的内斗,所以就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在后面老老实实的观战就好了。 江福接近喜宁的时候没有丝毫减速,一个空翻一脚就踹在喜宁的脸上,喜宁被这股强力掀到地上,这个时候高班还在死死的抱住了他。丝毫感觉不到从马上衰落的疼痛,高班这次连自己的两条腿都像绳索攫住了喜宁的下半身。 高班的武功虽然很差,没有一点提升空间,和江福比起来简直差了很多,要不然说江福能成为一座城池的都指挥呢!可是比起喜宁这个人废人,高班那都全是绝世高手了。要是连这么一个残疾人都收拾不了他以后都不用混了。 “太上皇救我!”“太上皇救命!”喜宁拼命地朝着朱祁镇呼喊求救,从始至终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般待遇。可能他猜不到的是自己求救的人就是把他推入深渊的黑手。 “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江福对着身后也同样不明所以的下属喊道。他要把这个人送往京城立即处斩。 喜宁这会被捆了一个五花大绑,上半身简直是动弹不得。 “喜宁。”朱祁镇走到他的身边,想对他说最后一些话。 “我九岁开始做皇帝,你也算是跟了我好几年的时间。我带你也算不薄。当初王振在我的面前向也先称臣的时候我朱祁镇就发誓,我会杀光所有背叛我的叛徒,我的随身太监你也不例外?” “给也先透露京城地势图,教给他打仗的兵法,用自己难得学到的东西反过来对付我们大明的自己人,你这样的人就应该五马分尸。”朱祁镇对他真是又爱又恨,可是他是卖国贼,对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计擒喜宁(三) “江都指挥,他就交给你了。”一只脚踩在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喜宁身上,朱祁镇对着江福说道。 他不可能把喜宁再带回去,否则这个大明的二号罪人不仅不会受到一点惩罚,反而还会被也先非常周到的保护起来。从情报信息上来看,喜宁比起朱祁镇对于也先来说更有价值。朱祁镇对于也先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他的身份,过去是皇帝价值千金,现在是太上皇同样也还有不小的利用价值。有的时候喜宁的重要性还真的不比他差。 可是从现在开始,也先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信息来源。他也就没有理由再害怕也先。 “瓦剌的朋友,救命!快救救我!”喜宁被抓住了还不忘跟他的“好朋友们”求助。可惜啊,除了哈铭意外的瓦剌人全都听不懂汉语,他们是一脸懵逼的看完了由袁彬、哈铭为副导演,朱祁镇本人自导自演的一部铲除内奸的心理大戏。 他们当中不明白的瓦剌人还在问他们博学多才的同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哈铭告诉他们这是跟汉人索要赎金的必须要做的步骤,他们这才糊里糊涂的相信。殊不知,哈铭已经暗投了大明这边。所以无论喜宁对他们说什么,他们都都无动于衷的看着。 江福猛地一个回身,给了喜宁一拳。喜宁也因此被打晕过去。 “谢谢您,太上皇。感谢您所做的一切,我会尽全力跟皇上请求帮助您早日回到大明的。”江福对着朱祁镇深深地鞠了一躬。可能是说在土木堡之变当中他并没有失去亲朋好友,所以对朱祁镇的恨意并不是非常浓郁。对于他的感觉完全都是停留在别人的说辞当中,直到今天发现传说当中一无是处的太上皇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糟糕。 “不用了。你们也许都不会想再见到我这个大明的罪人,我也许就要在瓦剌度过自己的后半生了。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去京城的话帮我看一看我以前的皇后、儿子、还有太后过得怎么样。谢谢你了。”这回倒是他反而给江福鞠了一躬,这一趟虽然没有获得赎金,可是他感觉有了不小的收获。 “我们回去吧!”他回头对着袁彬等人说道。他已经不想在大同碰运气了,到了大同也许反而会让自己更加失望。 “陛下,那大同?”袁彬问道,他不希望朱祁镇永远的生活在瓦剌这个地方。 “不了,今天已经很满足了,以后的路会轻松很多。”他的意思就是没有了喜宁跟也先告密,也许自己和这些依旧跟随自己的人生活会轻松很多。 “走吧,我们直接回去吧。我相信以后会有机会回来的,我一定让你们每个人都能回家。”朱祁镇上了自己的马,这就准备要回去了。今天能够把喜宁这个罪人绳之以法,他真的已经非常开心了。但是至于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他真的不知道了。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宋祥兴二年(1279),南宋著名诗人在写下千古名篇【过零丁洋】。其中最有名的一句就是颈联的“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此时的文天祥正赶上国家支离破碎,自身也被金兵俘虏。这个时候的诸多历史情况倒是和朱祁镇在土木堡之变的这段时间非常相似。 南宋末年的靖康之耻相信很多人都不陌生,宋徽宗宋钦宗父子被金国抓走,同样被俘虏的还有其无数的妃嫔媵嫱。这一点倒是和朱祁镇兵败被也先抓走有非常相似的地方。这不仅仅是个人的耻辱,更是整个国家整个名族难以启齿不堪回首的往事。 对于他这个罪人来说,他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赎罪。向身边的人,向大明疆域之内所有他伤害过的人赎罪。 离开宣府的时候,朱祁镇依依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实在望不到了就深情的凝视着宣府的城门。无论身在何处,他觉得只要是有汉人的地方就有他的家。今天他已经距离自己的祖国还有一步之遥,可是依然无济于事。他要是敢中途逃跑的话,那些尚在也先魔爪下大明的同胞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为了那些人他必须要回去。 他后面的袁彬看到他这个样子甚是心疼,小小的年纪就要经历这么多沧桑,还真是苦了太上皇了。 朱祁镇是在元月二十多日离开的瓦剌,经历了往返十多天的路程,他终于有悠悠达达的回到了瓦剌部落的大本营也失八秃儿。这个地方可以看做是瓦剌部落的首都,最核心的存在。瓦剌部落地位最高权势最大的人全都住在这个地方。 他倒是不着急,因为他即将要面对也先的双重怒火,所以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最着急的当然还属哈铭,他这一路上想的事情是非常多的。首先作为唯一连接也先和朱祁镇的纽带该怎么跟也先解释他们这次的旅程;其次就是如何让大汗对朱祁镇的惩罚轻一些,不能伤害到朱祁镇;最后就是以后该怎么在也先的统治之下保朱祁镇周全。每一个问题对于他来说都难如登天。 主要的原因还是既没有要到钱喜宁还没了,这些没办法解释。撒谎撒的偏了,瓦剌这边还有不少战士当证人,胡诌八扯根本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朱祁镇自从进入了也失八秃儿的势力范围的时候反而加快了速度,这更是让哈铭非常不理解的。难道这位太上皇就这么着急准备面对也先?他也赶快跟了上去,想问一问朱祁镇到底是怎么想的。 “陛下,您为什么这么着急回去见到也先?您难道不怕他再打您一顿么?”哈铭可以说是瓦剌人当中非常聪明的,不过就连他也看不出朱祁镇的意图是什么。 可是对方不慌不忙地说道:“也先是一个性格直率的人,跟他多废话耍小聪明反而会吃苦头,但不如跟他坦白。” 哈铭一愣,原来朱祁镇这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准备。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套路得人心 也先坐在自己大帐的正坐上,上半身微微的向下倾斜呈现一个半躺的姿势,两只手因为扶手的缘故悬在肚子上面。两只眼睛很呆滞,却死死地盯住了朱祁镇。他感觉这一次被朱祁镇狠狠地耍了一通,什么都没得到的同时还损失了一员监视暗中朱祁镇的大将。 “你说,你一文钱都没有讨来,反而还把喜宁交给了那些汉人?”也先问道,不死心的他还想看一看朱祁镇有没有什么意外惊喜带给他。 可是没想到朱祁镇装的好像老实的小绵羊,很可爱的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声:“嗯。” “你就不想多说什么?比如说你是想放走喜宁让他给你弟弟带个话什么的?”也先竟然还在垂死挣扎,抱有幻想和希望。 朱祁镇摇了摇头,“我真的是看他不顺眼就把他扔给了宣府,至于为什么没钱完全是因为我弟弟一心想让我留在这里,禁止全国帮我赎身。所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会按照约定在你这里待上五年的时间。” “嗯。”也先用手抚着自己的脸,食指一动就准备让他离开,“伯颜,带他去北山挖矿。” 哈铭一听心里就惊了。北山是距离也失八秃儿不远的一处天然煤矿,而且是一处非常富足的矿脉。不过这里叫做北山的原因就是挖矿的地点出于这座山的北面。古语当中有一个说法:“山南为阳,水北为阳。”因为古代中国这块大陆处在地球的北半球,大部分时候太阳就在南方的天空。又由于山水地势的凹凸关系,就可以看出来在山的北面很难得到足够的阳光。 瓦剌的这个北山就是一个阴冷潮湿非常严重的地方,再加上现在才刚刚出了元月那里的气候是更加寒冷异常,一般人根本难以忍受,瓦剌本地人都待不了太长的时间,更别说朱祁镇这个纸糊的男人。 哈铭刚想给朱祁镇求情,伯颜帖木儿先说话了:“大哥,北山那个地方实在不是人待的。你派他去,朱祁镇很有可能会死在那里。他虽然说输给了你五年,不过至少他的命还是自己的。” 伯颜帖木儿的话可能不好听,但是当中却带着想要帮助朱祁镇的意思。他在朱祁镇刚被俘虏的时候和这个可怜的被出卖的太上皇(当时还是皇帝)有过几次接触,他其实也非常欣赏这个朱家小子。除了土木堡之变的表现不能让人满意之外,朱祁镇的身上没有太大的缺点。伯颜帖木儿的全称应该是蒙古赛刊王绰罗斯·伯颜帖木儿,这位老哥也是也先的亲弟弟,之前死的那位叫做绰罗斯·孛罗,他们全都是绰罗斯家族的精英。 哈铭一听,看来这位赛刊王也是向着自己的主子说话的,也先多多少少听进去一些,朱祁镇也能少吃一些苦头。 “好,既然你都说话了我就松一松口。”也先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接着说道:“你明天再送他去,每天六个时辰的工作时间我会派人监视他的。下去吧!” 去他妈的,松口就减了一天?哈铭在自己的心里暗骂以前的主子。也先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过分,朱祁镇输的只是他的自由,并不包括人家的命。也先这是要把他往死里弄啊! “走吧。”伯颜对朱祁镇说道,把他带出了也先的营帐。 出了营帐,伯颜把他拉到很远的地方,还让袁彬哈铭离得远远的。看来他是有一些悄悄话要对朱祁镇说。 “朱祁镇,你听我说。北山是一个条件非常艰苦的地方,就连我们自己的人都很难在那个地方生存太长时间,我不能跟你去那个地方,所以你自己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晚上我给你拿几件厚一些的棉衣,过几天等我大哥消气了我就带你出来。” 伯颜说的这一通让他很受感动,他不明白这位赛刊王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还如此贴心的给他准备棉衣。 “谢谢你,我一定会活着坚持到你来接我的。”他真诚的望着这个高大细心的外邦人。 从他土木堡失败到现在为止,除了对自身最大的反省以外,感受最深的道理就是没有永远为敌的民族,没有无法用和平办法解决的矛盾。不是所有同胞都是你的朋友,不是所有外邦人都是你的敌人。 哈铭和伯颜的出现算是彻底的改变了朱祁镇对于瓦剌人的一致看法。他以前认为瓦剌就是一帮前朝的残党,一股只知道吃肉喝酒的游牧民族,一群只懂得牧猎打仗的未开化人种。他以前把这个民族看得太简单了,却没有想过朱家的祖先是聚集了无数汉人的力量才以人数的优势把北方的入侵者驱逐回原来的领地。他没有老朱和成祖朱棣那样的军事才华以及军事天才,还妄想以同样的人数优势再次取胜当然是痴人说梦。 而且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交往发现:瓦剌人数最多的最普通的人民群众是非常热情好客的,他们经常会给他这个阶下囚送来热乎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让他艰苦的生活得到了一丝慰藉。 多提一嘴,在瓦剌冬天的时候整天吃的大部分都是牛羊肉,喝的就是奶和酒,在大明的地界儿天天吃这些肯定会发福,可是这里是瓦剌。天天顿顿都是这些东西都快要把他吃吐了,现在他宁可有一块一文钱两张的烧饼给他的场子刮一刮油。 和伯颜分别之后,他就带着袁彬和哈铭回到自己的营帐体验最后幸福的时光。因为明天他们三个人将要在士兵的护送下前往北山开始辛苦的工作。这样悠闲的时光可就不多了。 晚上的时候伯颜虽然没有亲自前来,不过还是派人送来了几件御寒的棉衣。可能是怕被各个也先发现,所以才偷偷派人来的。 这段时间,朱祁镇一直保持着一个非常乐观的态度,似乎是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自从走出了失败的阴影,他每天想的都是该如何在这个艰苦的地方好好活下去,而且坚定不移的相信着会有一个人不远千里前来救他。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北山之苦(一) 上回书说到朱祁镇得罪了也先,被罚去北山矿场开始无止尽的挖矿。也许他和袁彬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哈铭和伯颜帖木儿深知北山环境的艰苦,可是没有能力做出反抗,伯颜为了照顾他们三个带给他们质量稍微好一些的棉衣,不至于在北山受太多的苦。 第二天,三个人就在瓦剌士兵的押解之下徒步走到了北山。这个时候已经是二月初了,冬天最冷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温度也有了比较明显的上升。可是这一路走来越接近北山,朱祁镇感觉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温度深知还会更低。 北山是整个瓦剌部落统治的草原上最冷的地方,而且不单单是一座山,而是一大片延绵的山脉。北山往西就是西北最恐怖的地方——昆仑山脉。所以这里能有这么恐怖的温度是有原因的,也成为了瓦剌民族实施惩罚的地方。 越往西北的方向走,朱祁镇越感觉刺骨的寒冷,每一缕西北风像箭一样往他的棉衣里钻,伯颜送给他的棉衣已经足够保暖了依旧让少部分寒风有了可乘之机。 待到完全进入了北山的范围之内的时候,这里的温度真的已经让他难以忍受了。按我们现在的话说,已经是零下十摄氏度左右,南北极的一般温度也才零下十五到零下三十度,北山这个地方已经不是人呆的了。 可是到了这里朱祁镇才发现他们不是第一批来这里挖矿的人,在他们之前所有在瓦剌有罪的人以及大明俘虏当中表现不好全都被“流放”到这里进行“劳改”。 我觉得现代这个“劳改”这个词真的非常适合形容朱祁镇以及这些来工作的人,瓦剌统治者的方针无非就是严加管教,不听话的就用痛苦的刑罚和体力劳动把人改造,直到让你听话为止。朱祁镇就是最新的倒霉蛋。 “给!拿好了!”北山矿场的瓦剌管理者交给他们三人一人一把十字镐,虽然说的是瓦剌语,不过动作已经告诉他们他们该做的事情了。 朱祁镇等三人也只能按照要求来到一处没人的位置开始开采工作。这个时候阴寒的西北风还在止不住的往他们的衣服当中‘、身体里钻,寒意直接入侵到骨头内里面的位置,每一个动作都会耗散原本积累体温然后任由身体里面的热量流失。 哈铭的的身体还好,虽然年轻身子骨稚嫩,至少也还算是本地人,对这样的天气应该早就习惯了;袁彬虽然四十八九岁的年纪,身体还精壮的很随意这样的环境还算是能坚持一会儿;这就为难了从小就瘦弱娇生惯养的朱祁镇,就算是加上前一段时间的遭遇也没有吃过这样的苦,身上也没有对于的能量储备,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就已经要昏昏欲睡了。 这个地方有一个湖,湖面上已经被坚冰覆盖,整个湖面有几处露出了里面清澈的湖水。坚冰下面的湖水依然在沿着河道在流动,这个天气之下还能有水这种东西真是一件稀奇古怪的景象。这也许就是诶去二欧这种物质能够维持在液态临界的温度了。 朱祁镇抡起沉重的十字镐一下一下的砸在面前的煤矿石上,他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可是每次就只会被敲下来一小块,这对于他来说真的已经接近极限了。 哈铭的工作和他一样,看上去比他轻松了很多。哈铭从小就在很艰苦的环境长大,这种逆境对他有非常大的影响,这也使他磨练出了超人的毅力和耐心。这样的环境纵使对于他来说还算是可以接受的。 袁彬被指派背着一个框运送开采下来的矿石,从开采的地方背到指定位置的人力板车。这个板车也是由人来拉的,大概需要三四个人才能做到。这个地方连马都不愿意多呆,管不住就跑了,所以所有的工作全都是交给人来完成。 朱祁镇干着干着眼睛就开始不受控制的闭上,不是因为他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困了,真实情况是他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被冻晕了。每一次再睁开眼睛都是他在用毅力之称,可是到了最后一刻他真的是撑不下去了,就连人带十字镐不受控制的掉到湖面上。 他刚倒下的瞬间,哈铭还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很快地意识到身边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极速伸出的手却扑了个空。 十字镐率先躯体一步砸在湖面的冰上,蜘蛛网形状的的裂痕沿着镐头的位置蔓延开来。随后朱祁镇的身体仿佛变成了击碎坚冰最后一股力量,顿时湖面上的坚冰大范围的开始碎裂,碎冰的浮力不足以支撑他的重量,朱祁镇整个人开始伴随大块的碎冰沿着河水往下游缓慢的流淌。 “袁彬!”哈铭喊了一声刚刚背着一筐石头出发不久的袁彬,就二话不说直接跳下去,沿着河岸边去追寻朱祁镇的身体。 袁彬一听到哈铭的呼唤,意识到一定是他们的陛下出事儿了,扔下后背的筐立刻转过身跑过来。 这一情景惊动了北山矿场这一分区的所有人,包括瓦剌的管理者以及不分种族的所有劳动者。这些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把视线投注到刚刚哈铭工作的位置。那些管理者不会允许在他们的地盘有意外发生,所以急忙出面制止管理。 “都看什么!都给我回去干活!” “啪!啪!”手中的鞭子连抽了两下,吓得那些劳动者急忙捡回手头的工作。 几名瓦剌长官围过来,查探这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情况,他们看到在他们所处位置的这条河流岸边上,熟识的哈铭正站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并把同样浸在河水当中的朱祁镇往岸边的袁彬那里送。 空气中的寒冷分子非常浓密,河水当中可以说全是由这种分子构成的。哈铭的下半身几乎已经完全泡在河水中,却依然在拼尽全力的把朱祁镇有些僵硬的身体抬出去。 岸边,袁彬抓紧了太上皇肩膀的衣服用劲一拽,自己虽然是一个趔趄后坐在地,他们的主子总算是拉出了河水。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北山之苦(二) “陛下!陛下!” 袁彬抱着怀中的朱祁镇不停地呼唤道,还不停的给他掐人中。 朱祁镇才刚刚出水,脸上的河水就已经冻成了白霜,浸泡过河水的头发也已经冻成一绺一绺的,坚硬程度堪比寒冰。 哈铭心里清楚,现在掐人中是绝对不管用的,这个时代还没发明人工呼吸,也派不上用场。现在如果不及时的把朱祁镇带到温暖的地方,用温暖的食物内外同时提升体温,他的主子将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刚刚从河水中走出来的哈铭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下半身的棉裤渗透进去的水已经把它变成了坚硬无比的“冰裤子”。他现在连走路都非常费劲,鞋子也一样。硬还只是一方面,最严重的是冷,棉裤棉鞋本来是保暖的,他身上的这两件恰恰起到了相反的作用。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两件负累脱掉,感觉穿着裤子的时候还不如把两条腿暴露在西北风之中。 哈铭赤裸着下半身,只给自己的裆部留一件干燥的服装。赤着脚爬上之前干活的地方,对着那几个瓦剌长官用瓦剌语说道:“他现在必须找一个暖和的地方休息,我现在立即要带他走,你们快给我安排。” 可谁知这几个长官却残忍不留情面拒绝说到:“哈铭,大汗派人吩咐过,不准我们对朱祁镇有特殊照顾。看在往日跟你的情分上,我可以允许你把他带走,剩下的事情你全都要自己解决。” 哈铭这么一听就不乐意了,还想索要更多的帮助:“那你借我一辆马车,我立刻就走。我也不和你多废话。” “不行,马车是矿场的财产,你带不走。”长官拒绝的态度依旧非常坚决。 “他妈的,真的是一帮杂碎。”哈铭这一句使是用汉语说出来的,他既愤怒又不希望瓦剌这边坏事儿做绝。不过在场的汉人全都听到他说的话了,包括袁彬。袁彬也猜到了事情不是那么顺利。 “你说什么?”长官问道,他也看出哈铭的态度不是很好。 “我说,你给我一条裤子一双鞋总可以了吧!”哈铭愤怒的抱怨道。他以前可没少给这帮壮汉送吃的,一条裤子一双鞋的感情还是有的。 无奈之下,瓦剌长官只得同意他这个很普通的请求。 “你等着,我去给你那。” 利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哈铭对袁彬说道:“现在,立刻,马上把陛下带回住的地方,我有了裤子穿就去找你们。” 他所指的住的地方其实是也先命令好的,在北山这一带居住的像蒙古包一样的营帐。意思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他们三个人要彻底离开之前在也失八秃儿的住处开始在北山定居,这对于他们现在的状态来说可能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很快就能找到一个稳定的休息场所了。 哈铭在瓦剌朋友那里换好了裤子和鞋,迅速的回到了他们新的住处,不变的是依旧是他们三个人共享一座营帐。这时候袁彬已经解开了朱祁镇的衣服,准备给他开始恢复体温。浸透了冰冷湖水的棉衣反而是一种负累。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清醒一些?”哈铭关心的问道,此时朱祁镇的安危已经牢牢地和他挂在了一起。 袁彬绝望的摇摇头,病人的状态非常不好,意识模糊没有回复神志。 “他现在全身冰凉,还没有醒过来,也许恢复些体温他会感觉好一些。” 袁彬的经验很丰富,但是却不了解朱祁镇的实际情况。陛下可比他们俩的体质弱多了,用自身状况去衡量朱祁镇实在太失妥当了。 “袁彬,你现在立刻帮助他升温,我去烧热水。他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很有可能会死。” 袁彬一听立刻非常着急,他之前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哈铭说完,就准备跑出营帐去烧热水。 怎奈何他之前在河水当中也浸泡了不短的时间,加上站在屋子里面这一会没有活动,双腿不受控制的表现得很麻木,这一步差点没迈出来、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怎么样?没事吧?”看到他这个样子袁彬也有些慌乱。 哈铭对着他吼道:“不用管我,快忙你的!”熟悉北山环境的他最清楚时间的紧迫,他扶着自己的腿尝试搬动膝盖让双腿不再僵硬,一能活动就立刻跑出去。 袁彬现在手头没有一件热的东西,到底该怎么给朱祁镇升温?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袁彬解开自己的衣带,露出了温热宽阔的胸膛,立刻趴在朱祁镇的身上。 如果这样的一幕现在呈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的面前,绝大多数人可能都会觉得非常羞耻,两个大男人赤裸身体的抱在一起可能会感觉有一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可是真的在那个时候情况真的非常危急,袁彬如果不这样做朱祁镇很有可能就会没命,以后可能就真的没有故事了。 不仅如此,袁彬发觉朱祁镇上半身的温度上来了以后,就立刻用棉被盖住,开始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的双脚。这个过程对于袁彬来说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空气和朱祁镇身体上的双重冰冷加快了他体内的能量流失。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哈铭端着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水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放在了地上。如释重负一般重新穿好衣服的袁彬立刻就要把朱祁镇尚未温暖的双脚往里面放。 “哎哎哎!”哈铭急忙拉住了他,朱祁镇的脚要是经历一次极寒在很短的时间之内经历一次极热肯定会废掉。 “你疯了?这不是用来直接烫的。”他对袁彬说话从来都不客气,袁彬也非常理解:年轻人难免都会说话非常冲。 只见哈铭从一边拿出一块手巾,不顾热水的滚烫徒手就伸进了热水当中,开始浸湿手巾。拧干之后开始从上到下擦拭朱祁镇的身体。 一盆热水是远远不够的,一盆接着一盆,哈铭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朱祁镇的全身,过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朱祁镇终于有了知觉。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北山之苦(三) 一望无际的宇宙环绕在自己的身边,无数放射耀眼光辉的星辰在自己的身边缓慢地旋转。 朱祁镇在这个无助的空间之内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仿佛一颗渺小的尘埃在自由的漂流。他抱着自己的双腿,身边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借力的物体,任由空间之内莫名的力量把他推动到任何地方去。 他还记得刚才还在瓦剌北山的矿场进行艰苦的劳动,一个没留意就意识模糊来到了这里。 难道自己死了?看来可能是吧。突然想起来小的时候问过太子少傅死是什么感觉,当时太子少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就引用了南宋爱国诗人陆游【示儿】的第一句:死去元知万事空。 他现在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符合这句诗了。 突然,这空洞的时空之内传来了一个声音,虽然已经在他记忆里面逐渐模糊了,可是第一个称呼又让他重新想起来呼唤他的人是谁。 “皇儿,你准备好迎接你的死亡了么?” 朱祁镇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他已经去世了十五年的父皇明宣宗朱瞻基。 “父皇,是您么?您怎么会在这里?”朱祁镇好像找到了救星,开始四处寻找他父皇的下落。 “皇儿,应该是你为什么在这里?” 听了父皇这样的话,朱祁镇越来越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刚刚在北山他真的感觉已经不行了,看来他现在已经死了。 “父皇,儿臣不肖。葬送了大明五十万的子民,还害死了父皇留给儿臣的那些老臣。儿臣真的已经没有脸面在活下去,希望父皇能给儿臣指点一条明路。” 他现在已经哭不出任何眼泪了,在瓦剌俘虏集中地,他受尽了两个民族人的羞辱,也尝尽了人世间最艰辛的痛苦,要不是因为在京城还有那么几个人希望他还活着,或许在就已经随便选择一个不管猜的死法自杀了。 “死?这就是逃避责任的办法?就凭你这个样子,也配作朱家人?若是每一个朱家人都像你这样,太祖皇帝别说是打下天下,在贫苦的时候都难以活命。祖辈们的优点,你是一点都没学到。”这空间的声音比之前愤怒了一些,似乎是对朱祁镇的表现非常不满意。 朱祁镇其实也非常想做一个像父辈祖辈那样优秀的皇帝,可是年幼即位的他身边总是有太多的诱惑,很多时候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听到父皇对他特别失望,他还想辩解。 “不是的,父皇。不是这样的,儿臣现在每天吃得苦都当做是在偿还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儿臣也不愿意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可是现在很多人都不想让儿臣在活下去,儿臣也只能任人摆布。” 有时候朱祁镇觉得自己活着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多余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希望他还活着,所以他也时常会涌现寻死的念头。 “偿还?你偿还给谁了?你做的这些全都是为了让你的内心不再有愧疚,可是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得到了什么?你又为他们做什么?你要是死了,他们的痛苦谁来偿还?你要是死了,你考虑过你的朋友妻子儿女么?” 他沉默了,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死与生全都在一念之间。 沉思许久,二十多年的种种经历像幻灯片一样历历在目,还是想不出一个大致的所以然来,就向他的父皇询问道: “父皇,儿臣想活,儿臣的余生要补偿所有儿臣伤害的人,请父皇帮助儿臣。” “好!不愧是真的皇儿。”朱瞻基的声音比之前开心了不少,即便是他已经去世多年,依旧是对自己的儿子满怀期待。 朱祁镇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光,远处也渐渐打开了一座大门,从里面放射出来的白色的光芒晃得他觉得有些刺眼。 “从这里出去,你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大门的尽头延伸出来一条石板路一直到朱祁镇的脚下,这一切看起来都这么神奇,可真就是在他这片意识的空间形成了。 他伸出一只脚踩在上面,这条路踩起来非常坚固,他便试着站在上面。 迈出了第一步,朱祁镇就开始在路上奔跑。 “皇儿,无论你以后以什么样的身份活下去,一定要善待你身边的人。” 朱祁镇用尽所有的力气在畅快的奔跑,他这才算是找回了他自己生命真正的意义,他已经准备好面对未来的生活了。 “儿臣遵命!” 在接触大门的一瞬间,朱祁镇感觉身边上演着二十多年他经历的无数场景,就好像从出生开始又活了一次。 …… “额……”原本好像尸体一样的朱祁镇由死向生,一下子活了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一边已经有些绝望的哈铭和袁彬大喜过望,凑到被一层层的棉被盖着的朱祁镇的身边关切的问道:“陛下,陛下,您感觉怎么样了?” “水,我要喝水。”他虚弱的说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反正是口干舌燥的。 看到他清醒过来的袁彬非常高兴,点头哈腰的应道:“好嘞,您稍等。我去给你倒温水。” “哈铭,我昏了多久?”朱祁镇费劲的扭动脖子看向哈铭问道,他感觉度过了有还几年的时间,因为他好像多活了一辈子。 哈铭也凑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轻语:“陛下,您昨天下午倒下的,现在天还没亮。” 朱祁镇在他的搀扶下慢慢的坐起来,喝着袁彬给他带进来的温水,虚弱地说道:“你们休息一会吧,一会还要再出发。别累到自己。” 哈铭伸出手搭在他的身上,说道:“陛下今天不要去了。我和矿山那边的人已经打好招呼了,只要大汗不来,陛下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休息。白天我们俩不在,你好好照顾自己。” 哈铭跟北山矿场的人关系都不错,想偷偷懒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 “不,我要去。我的身体还可以,即便是倒下我宁可也要选择被你们抬回来。” 这就是他的态度,一个改过自新的态度。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救援(一) “陛下,您不能这样。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您必须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们还等着你带我们一起回大明呢!” 朱祁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非得要继续开始今天的工作。 昨天,这个瘦小的人连半天都坚持不住半天的时间,又怎么能挺得过一天的时间呢? 不过朱祁镇执拗的性子一直都没有变,就是一个牛脾气谁都劝不动。在他的坚持之下,哈铭和袁彬也很无奈,只能同意朱祁镇带病和他们俩一起。不过袁彬提出,只要他受不了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朱祁镇同意了。他的想法就是要从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开始做起,感化身边的那些大明俘虏,带这些人和他一起回到自己的国家。 出人意料的是,这第二天他竟然挺了下来。虽然身上多处冻伤,全身上下也非常难受,不过还是靠着惊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晚上,他还是要靠着袁彬和哈铭的照顾才能安心的休息。 就这样日复一日,朱祁镇已经坚持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靠着毅力坚持下来。虽然每天除了冻伤以外,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伤痕,依然能够咬着牙坚持挺过去了。而且二月份,越往后温度上升的越明显,天气也变得暖和很多,朱祁镇干活的时候也不会觉得那么难受。 虽然每一天他都可以利用哈铭跟长官的关系都可以偷懒,他却都拒绝了。这些天也先也没有抽出时间来巡视,他的心里负担也不会那么沉重。 可是就在二月的最后一天,乍暖还寒的时候温度突然骤降,朱祁镇在前一天的晚上患上了伤寒,突然就病倒了。 这天比朱祁镇来到这里之后的每一天温度都要低,他是实在是没有做起来的力气,就跟哈铭告了假,想要休息一天。也许明天感觉好一些了,温度上去了就继续出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么不幸的一天,也先正好来到北山矿场巡视正好就发现了朱祁镇旷工偷懒。 盛怒之下的也先抓起一个矿场的长官问起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儿?言语闪烁的长官们有意无意的示意了哈铭,也先也就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了哈铭。 本来哈铭的任务就应该是监视朱祁镇,这下子也应该算是他的失职。 哈铭装的很淡定回答他,说是朱祁镇重病,怕他死了就没有让他再干活。 也先一气之下把哈铭扔到一边,火急火燎的朝着他们的住处赶去。 一进营帐,也先就看见朱祁镇非常安逸的躺在床上。就把他直接抓起来。带到帐外。 “我派你来北山就是让你来养老的?你要不是姓朱,我早就杀了你了。”说着,也先还在愤怒的摇。朱祁镇无力的左右摇晃,只得等待也先的处理。 “大汗,朱祁镇他昨天夜里受了风寒,小的才让他今天休息的。平时他一直都很认真的在干活的。”哈铭现在也真是有苦说不出。 也先就来这么一次,就发现朱祁镇偷懒了。平时他还真的没有偷闲过一次,可就这一次他真的是百口莫辩。 现在人的心理真的就是这样,就是拿一次当百次,肯定以为朱祁镇平时一直都这样,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你给我闭嘴!你现在说的话我已经不信了!” 哈铭一脸疑惑,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在也先那里失去了信任。也先是一个多疑的人这不假,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就这么一次他就已经失信于他了。 “说吧,你想怎么死?”也先看着眼前朱祁镇咬牙切齿的问道。 朱祁镇淡然一笑,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笑着回答道:“我的命不早就被你握在手里么?你不是早就想弄死我了么?既然你想,我的命随时都是你的。” 看着他这么有骨气的样子,也先也拿他没有多余的办法了,就准备吓唬吓唬他。 也先从腰间的抽出随身的弯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刀刃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小口,从里面流出了殷红的血液。 “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我就帮你一把,去见你们朱家的列祖列宗。”说着竟然产生了杀意。 眼看着就要手起刀落,他手中的弯刀扎进朱祁镇的脖子里面了。 “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在也先的后颈上,一把宽剑的剑刃扎进了血肉内,同样也流出了鲜血。 也先感觉到他后面的这把剑应该是一把宽剑,因为在皮肤的伤口比刺进身体里的深度要长。而且剑搭在他后衣领上很沉重,这应该是一把重剑,看来这个剑客的臂力应该很惊人。 “什么人?”也先问道。 身后的人从里怀摸出来一只苹果,这可是他从蓬莱那个蔬菜水果粮食丰富城市带来的,瓦剌这个环境恶劣的地方长不出什么好植物来。 他冷着言语说道:“小爷大明剑神刘晟翀。你若是再敢伤他一分一毫,我肯定取下你的脑袋。”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花费了近十天时间赶来的刘晟翀。一路骑马到了瓦剌,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打听出来朱祁镇被派到北山这里干活。最幸运的还是农心武放他出来,一旦晚了一天,他很有可能就见不到朱祁镇了。 也先身体这一边的朱祁镇一听是刘晟翀来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也许从现在开始他的生活会轻松很多。 哈铭和袁彬经常听他提起有这么一个好朋友,虽然只见面过一次,却一见如故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而且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这个叫做刘晟翀的年轻人比他们的陛下年纪还小,竟然是以为剑法的武林高手,于危难之中拯救了大明京城。有他在场,他们这算是得救了。 “你…你就是那…那柄剑?”也先问道。 他认为围攻北京城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意料到刘晟翀和释九郎的存在,如今竟然就见到了其中的一位。 他的磨叽让刘晟翀感觉非常不耐烦: “我他妈让你放人你听不见吗?你是不是想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救援(二) “我要是你,就把他放下。” 刘晟翀手中的苹果就是他能够容忍的程度,眼看着苹果就快要吃完了,他留给也先的思考时间也快要到了尽头。 “你就对自己的剑法这么自信?大不了我就和你要保护的这个人同归于尽。” 也先的胆子可比那些瓦剌人大得多,即便是身后的这个人真的像战场上那样拥有绝世神功,他也要拼一个鱼死网破,让这个所谓的大明剑神尝一尝所谓的亲者痛仇者快。 “我没有自信,我没觉得我的武功有多高,只不过我这一路上你们瓦剌的人见到我就好像见到神一样的膜拜,你们瓦剌人的胆子就这么小么?” 他把手中吃剩下的苹果核在其他人的眼前晃了晃,“吃完了,你还不放人,是吧?刚才给你机会了,现在我要动手了。” 话音刚落,刘晟翀踩住也先身后面的披风,让后者不自觉的往后仰,他也来到也先的面前。无量锋沉重的拍击也先的额头,险些把他的头骨拍裂,接着从他的手里取出朱祁镇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哈铭和袁彬也找到机会跟在他的身后。“这可是一位大佬!”这是这两个人此时的想法,刘晟翀是他们唯一的救星。 “啊!” 从也先的嘴里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刘晟翀这一下实在是让他感觉全身上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不单单是额头,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很痛。他半跪在地,一只手按住额头使劲的往下压,以求疼痛能够减轻。 刘晟翀背上朱祁镇,甩给身后的人一句话:“你们带路。”边说着,边往自己放马的地方走去。 走了好半天才逐渐的离开了北山矿场的范围,刘晟翀把又陷入昏迷的朱祁镇轻轻地扶到自己的马上。实在是无奈之下就和袁彬、哈铭攀谈起来。 “在这,干多久了?”刘晟翀突然发问。 “快一个月了,自从我们在宣府干掉了喜宁以后就一直在这里干活。之前他全都挺过来了,可是昨天夜里突然降温,他实在是站不起来,我就让他休息了。没想到也先今天竟然来了……”哈铭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剩下的事情刘晟翀就已经都知道了。 他们干掉喜宁的事情,刘晟翀也略有耳闻,刚听说这条消息的时候他还非常的震惊。原因之一就是没想到朱祁镇这么快就能意识到自己的责任,重新做回自己;另一方面,他想不到的是在朱祁镇的身边竟然还埋藏着这么大的一颗定时炸弹。喜宁作为也先发动反攻北京城的军事策划绝对是定级卖国贼的行列,放到今天绝对会被国家的军事法庭判定为甲级战犯处以死刑。 他最终的结局没有违背所有人的期待,押解到北京的一个时辰之内朱祁钰立刻宣布午门凌迟处死喜宁。 凌迟,大家都应该或多或少的了解。说通俗一些就是“千刀万剐”。好像是以前有人跟我说过,凌迟是一个对于刽子手来说是最讲究技术的。好像是说要把犯人身体的每一部分用不同的刀具片成总共三千六百片,每一片放在青花瓷盘上都要看到下面的花纹。清朝时期的“凌迟”不同时期有不同的手段,有“八刀”、“十六刀”、“三十二刀”、甚至还有“三百六十刀”。最基本的还是身体大关节的分割,这是换汤不换药的精髓。 我上面的认识肯定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如果真的要是高级到这种程度的话,我不知不觉的想到了北京烤鸭,也是类似的做法,也是同样的感觉。 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明朝究竟有没有研究出来那么复杂的步骤,反正作恶多端的我们这个“战争导演”是彻彻底底的死绝了,不会在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当中。喜宁也没有任何的靠山,也没有什么人愿意保护这个一无是处的人。 这些传闻刘晟翀全都知道,不过他现在更在乎的这段时间朱祁镇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段时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全都告诉我。” 哈铭呆呆的看向袁彬,这段时间朱祁镇究竟有什么遭遇只有他才最清楚了。 袁彬说道:“在土木堡的时候,当陛下发现是王振出卖了他的时候可能心都要碎了,他信赖这么长时间的人竟然出卖了他让他酿成了这么大的错误。陛下一下子就心如死灰了。” 刘晟翀特意看了一眼朱祁镇是否是在假睡,确定无误之后带着浓重意味的笑容打断袁彬说道:“别着急,过几天还会有让他更心如死灰的。” 刘晟翀的意思袁彬自然是听不明白,便问道:“刘公子似乎话里有话,难道还有陛下不知道的什么事情么?” “有,当然有,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你们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想不到如果朱祁镇知道让他有现在的处境的幕后黑手竟然是自己的信任的亲弟弟的时候会有怎样的表现? “接着说。”这一部分的事情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在那之后陛下每天都郁郁寡欢,要不是还有皇后和太子值得牵挂,陛下已经寻死了好多次了。陛下经常去看望那些我们大明的俘虏,可是那些人没有一次好言好语的对待陛下。” 刘晟翀突然打断他说道:“那是当然,他害的那些人有家不能回,这还只是轻的。在土木堡因为他一个人的失误害死了多少人?你想过没有?五十万的家庭失去了顶梁柱,这事儿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还会为他说话。” 这么一听,袁彬也沉默了。在土木堡之变当中他的确没有失去什么亲人,因为他们家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失去了。 “你在战争中有没有失去过亲人?”刘晟翀突然问道。这是一个题外话。 袁彬沉思几秒,回忆不愿意提及,可是终归是要面对。整顿好思绪说道:“有,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堂兄在战火当中被杀害了。我跟他来往不是很多,所以不会觉得太伤心。” 刘晟翀一阵无语,关系不近自然不会觉得伤心。他跟这个年近不惑的老头子没什么共同语言。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人间重任(一) 刘晟翀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和袁彬哈铭把朱祁镇背回之前他们在也失八秃儿的营帐,真的是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安置好之后,刘晟翀仔细地观察这片草原的环境,还算是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他把剑抗在肩膀上,优哉游哉的在瓦剌部落当中来回乱逛。每一个见到他的的瓦剌人全都像见到阎罗王一样急忙躲回自家的蒙古包,避开这个杀人如麻的凶神。 他已经习惯瓦剌人对他有这种态度了,在来的时候他已经见到过这一幕了,当时他连询问朱祁镇的行踪都没有人敢答话。最后他还是找到了赛刊王伯颜帖木儿才问出来答案。 当时赛刊王也极力的反抗,当刘晟翀简单的说明来意的时候伯颜才半信半疑的告诉他。 也失八秃儿是一片非常平坦的草原,没有山没有坡,一望无际的平原。可是这个季节地面上的草早就已经枯萎了,牛羊吃的全都是秋天事先准备好的粮草。 冬天是无论哪个名族都不愿意面对的时间,却是劳动人民唯一能找到休息的时间。不过好在已经是三月初了,春天很快就要到了。 “刘公子,陛下醒了。”哈铭从门帘探出头来,对着门外的刘晟翀喊了一嗓子。 刘晟翀一下子回过神儿,意犹未尽的回到营帐里。 “醒了?没啥事儿啊!感觉怎么样啊?”说归说,虽然身为朋友但是对朱祁镇这个人依然是带有一些怨念。 作为大明内极少数知道朱祁钰真面目的人,他应该知道朱祁镇不应该为这几个月所有的事情负全责,但同样难辞其咎。 朱祁镇虚弱的看着他,费力的扭动着脖子看向他:“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我一直都没怕。” “你倒是什么都预料到了,我要是不来呢?你没准就死在了这草原上了。”他调侃道。 朱祁镇笑了,他现在才舍不得死呢。 “我死不了,我的命可硬着呢!” 刘晟翀也笑了,就他的命还硬?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保护着他,他现在才勉强落一个半死,要不然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你的命还赢?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现在已经不想你活着了?他们可都巴不得你死了呢!”刘晟翀打趣说道。 朱祁镇现在对于很多来说都是多余的存在,这个时候死了倒是对很多人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 被这么一说,朱祁镇傲娇的嘟起嘴,毕竟还只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男人,心里有一些孩子气很正常的。他感觉好像事先已经经历过一切一般,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知道很多人都想我死,尤其是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肯定不希望我活着。怎么样?他还习惯这个皇位吧?” 刘晟翀心里大惊,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弟弟对他做的那些事情? “你弟弟为了能当上这个皇帝,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你难道就不想听一听?你能有今天完全都是拜朱祁钰所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 本来刘晟翀还想用这个来吊他的胃口,可谁知道朱祁镇竟然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事情要是发生在他的身上,他绝对会抄着家伙一个人把幕后主谋抓出来,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知道不知道的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我只是一个囚犯,他是一代明君,你即便是说了我也斗不过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朱祁镇才坐起来,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凑到刘晟翀的身边笑着问道:“跟我说说,他怎么了?” 这什么人啊?刘晟翀心里感觉太荒唐了,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把别人害他的事情当成故事听,干活干疯了? “你知道王振上面还有主子么?” “不知道。”朱祁镇摇了摇头,“谁啊?” “你听说过云武阁主么?王振实际上就是云武阁主的手下。可是你又知道这个云武阁主是谁吗?” “那我哪能知道啊?”朱祁镇距离刘晟翀的距离更近了,“快说快说!”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么?朱祁镇还问? “你是不是傻?这不是显而易见么?你弟弟就是这个云武阁主。” 真相并没有让朱祁镇感觉到太大的惊喜,他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好像听完了故事一样,离开刘晟翀的身边,盖好了被子准备接着躺着。 一边的袁彬却是吃惊的不得了,不敢相信平日里憨厚老实老少无害的郕王朱祁钰竟然是这么一个形象,简直是颠覆了他对这对朱家的兄弟俩关系的认识。 “你倒是一点都不惊喜?你弟弟对你这样你就不恨他?他培养起来的王振,让王振刻意接近你把你往歪道二上领,最后竟然只是为了坐上皇帝的宝座。这些年来瓦剌能够快速的发展,完全是因为王振的视而不见。我爹当年就是因为向你禀报瓦剌的快速崛起就被王振灭了口,要不是因为朱祁钰现在是皇帝,我肯定砍下他的脑袋祭奠我爹。” 刘晟翀真是满肚子的委屈,他自然是想给他爹报仇,可是天下就只有这么一个皇帝,杀了他会天下大乱的。他懂这个道理,不能因为个人的恩怨影响整个国家的前途命运。身边的人也这么劝他,秦师兄农师兄对他说了很多次了,就怕他一气之下冲动做出后悔的事情来。 “不行,你不能杀了他,你杀了他会天下大乱的。”激动的朱祁镇又恢复平静,“就这样吧,他也当了皇帝。他比我更适合皇帝这个位子,只希望他以后不要走我的老路,做一个像父皇、皇祖那样的好皇帝。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你无所谓?你是无所谓了,你有没想过自己的皇后?你儿子朱见深呢?你这个大男人就可以抛弃妻子任由他们被别人欺负?”刘晟翀真的是恨铁不成钢。本来以为朱祁镇会发火,结果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耳光。 这一句话才算是真正的戳到他心坎儿里去了。,立刻急切地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快告诉我。” 他抓住了刘晟翀的两条胳膊,紧紧的握住。这才算是个男人。 “想知道?那你立刻就跟我回去,到了京城你就知道了。” 朱祁镇现在顿时哽咽住了,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之前对妻子儿子的思念全都消失不见,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 “我现在还不能走。”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人间重任(二) “什么?你不走?” 愤怒的刘晟翀一把抓住了朱祁镇的领子,粗暴的程度不亚于也先。旁边的哈铭、袁彬一下子没看懂,就要伸手去阻拦。 “我冒着被你弟弟追杀的风险安置好了你娘子和你儿子,赶了几百里的路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救你。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走了?朱祁镇,你什么意思?” 刘晟翀对着眼前的这个人愤怒的咆哮着,丝毫不在意这个人现在身体是一个什么状态。在他的观念里,他们一家的遭遇全都是拜这两兄弟所赐,即便是他知道主谋是弟弟朱祁钰,朱祁镇的形象在他那里也没有完全洗白。朱家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人。 “刘公子,你冷静冷静。陛下有他的难言之隐。”哈铭在一旁劝道。朱祁镇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能够回到自己的国家,哪怕是在京城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只要是能够和自己的娘子儿子在一起,他的余生就无憾了。 朱祁镇举起两只手,装出头像的样子,还想说点什么,在刘晟翀的摇晃之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早就知道你们朱家人都不是好东西。”这是他随后一句话,也是他的心里话。 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朱祁镇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刘晟翀,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非常感谢你照顾我们一家。但是现在我真的有非留下不可的理由,你听我说。” 刘晟翀看着他,满眼都是怨念。这样的情况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没有耐心听下去,现在跟以前比起来改变了不止一点半点。 “说!”渐渐松开了抓紧衣领的双手。 朱祁镇整理好自己的形象,重新盖好被子,因为他现在还感觉很冷。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承认我的确是过去犯了很大的错误,而且我对不起很多人,因为我的失策导致了那么多大明的男人失去了生命,如果有机会我愿意用我的余生去偿还。可是现在还有很多我们的汉人在瓦剌被当做俘虏,足足有上百人。我要是跟你回去了,他们怎么办?” 朱祁镇的每一个字说的都非常有道理,即便他现在已经不是大明的皇帝了他还是有责任帮助这些因他受难的人回到自己的故乡,他必须要这样做,现在也是要为大家舍小家的关键时候。 听了他的这番话,刘晟翀才感觉到自己刚才所得有些过分有些鲁莽,不善于表达的他的嘴里“对不起”这个词他也不好意思说,就只得帮朱祁镇整理了一下衣服。 看到他这样,原先的误会一下子就涣然冰释。 “那我现在就去找也先,他应该会放人的。实在不行我就跟他们来硬的,反正在这这片草原上没有人能打败我。” 朱祁镇一听,生怕刘晟翀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伤害到瓦剌人是小,要是因此连累到自己这边的人就因小失大了。 “别,千万别动粗!” 刘晟翀原本都要走了,一回头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临走的时候都答应秦师兄和农师兄了。” 朱祁镇这一句听的是云里雾里,这秦师兄农师兄是谁?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听过?于是就好奇的问道。 刘晟翀就把他和蓬莱剑阁的关系以及他把朱见深万贞儿送到蓬莱剑阁的经历全都告诉了朱祁镇,哈铭在一边倒是懵懵懂懂的听着,因为他对中原地区的武林势力一点都不了解。 可是这下子可急坏了朱祁镇和袁彬,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蓬莱剑阁还是那种由无数朝廷侵犯以及江湖上的大奸大恶之人组成的邪恶组织,称其为魔教都不过分。 这回可是轮到朱祁镇该生气了。冲出自己的被窝,一下子跃了出来抓住刘晟翀一副声嘶力竭的吼道: “刘晟翀,你竟敢把我儿子送到蓬莱剑阁那种地方?你这个混蛋,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连小孩你都不放过。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任由朱祁镇在他身上乱捶,他都没有任何想要抵抗的意思。 “你知道农心武和秦北望他们是什么人?你就这样看待他们?究竟是谁告诉你,他们都是大奸大恶的?” “你去问问!”朱祁镇伸出胳膊,指向京城的方向。“你在京城里问问,谁不知道蓬莱剑阁的名声。朝廷曾经多次派龙家去攻打蓬莱剑阁,虽然从来都没有成功但是都取得了不小的收获。这蓬莱剑阁肯定会在我儿子身上报复我,刘晟翀,你换我儿子命来。” 就在朱祁镇像一只厉鬼一样抓住他的时候,他不慌不忙反问道:“你知道蓬莱剑阁的来历么?” 这一个问题突然就难住了朱祁镇,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这些没用的问题,他只在乎自己儿子的性命。 “农心武、秦北望以前是成祖皇帝的二皇子高阳郡王朱高煦的两个弟子,朱高煦就是死在了你父皇的手下。他临死之前嘱咐自己的弟子永远不能离开蓬莱,这也就是他们不重出江湖的原因。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要远远高于龙盛源他们兄弟,可是龙老二每次都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你就不想想因为什么么?” 刘晟翀意在说明蓬莱剑阁没有对外界的任何恶意,只是想本本分分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朱祁镇看着他,依旧半信半疑,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被灌输的思想侵蚀太深。 “你要是不信,等你从这里离开之后我带你去一次,肯定让你到一个生龙活虎的朱见深。”刘晟翀三指朝天,对着朱祁镇发誓道:“我刘晟翀对天发誓,你儿子肯定活的好好的。如有违背,五雷轰顶,武功全失,不得好死。” 朱祁镇看着他这个样子,依旧放不下心。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被送到蓬莱剑阁那种地方他怎么能安心。这成为了朱祁镇在瓦剌这段时间一直悬在内心的心结,始终念念不忘。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潇洒二人行 三月初,在任何地方还是比较寒冷的时候,不过比起过年的时候要暖和多了。正统十四年(1449)的冬天可能比之前的每一个冬天都难熬,几乎天下所有的人都感觉这个冬天格外的痛苦和难受,因为这些人无论是出于怎样的原因都深陷不幸当中。 不过这些不幸的人却不包括朱祁钰。 朱祁钰可以算是正统十四年最大的赢家,铲除了所有的敌人,还坐上了皇帝的宝座,整个天下全都是他一个人的。这种感觉是全世界绝大多数人都希望得到的,但是确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而所有提到的人当中还有两位原本不认识,却在京城保卫战当中结识。年龄差距非常大,但是却非常聊得来。此二人可以说是各自年龄段之中武功绝顶的存在,这两个就是整个冬天都一直在一起的竹剑尊和原婧裳。 可以说他们俩一个冬天真的是在京城周围随心所欲的乱逛,凭借二人的轻功想要去任何地方都非常轻松。 就在刘晟翀营救朱祁镇的同时,二人也来到了大约相当于今天的河北保定的一个地方,距离京城倒也不远。 “女娃娃,带着你四处游玩了这么长时间老夫甚是高兴。自从我那个傻徒弟离开老夫之后,老夫可是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老夫是真的喜欢你这个女娃娃,你要是真的跟我那个徒儿成了一对,老夫真的会很开心的。” 此时的竹剑尊身穿着一身丝绸棉衣,就好像有钱人家的的大财主一样。他这个人外人不知道为什么永远都不缺钱,走到哪手里都有花不完的银票和银子。而且竹剑尊作为江湖上资历最老的剑客,也应该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在他的身上一点都没有在其他作品当中那些豪迈不羁的老前辈的邋遢样子。 竹剑尊的前半生没有人问过,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所以即便到了这样的年纪每天都要打扮的体面。 在他身边的原婧裳衣裳的风格不仅和竹剑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同龄的女子的穿衣风格也格格不入。上半身是一件红色的丝绸坎肩,在露出身体的部分有一圈白色的毛绒。下半身也是同样的风格,红色丝绸面料的长裙里面是纤长的美腿。这冬天她就不能再全露在外面了。红色的腿套只达到了大腿一半的位置,剩下的一半依然暴露在外面。 被竹剑尊这么一夸,原婧裳也不好意思了。这么长时间跟着竹剑尊前辈在一起有一部分的目的就是方便以后接近刘晟翀,还有一部分就是希望能学到些让她武功大进的捷径。最终,事实真的如她所愿了。 “竹师父,小女子也很喜欢您徒弟的,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实在不行您帮我跟他好好说说呗。” 这么一听竹剑尊感觉有些为难,便说道:“娃娃,感情这个事情有时候强求不得的,你得自己争取。再说了,我今年春天要去东瀛国居住一段时间,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老夫看你还不错,以后我这个傻徒弟就交给你了。” 在他们俩对刘晟翀观察得到的所有信息里面都没有林祉柔这个女人,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俩还认为刘晟翀是一条单身狗,竹剑尊给自己单身的弟子找一个好女子当徒弟媳妇也很正常。 “东瀛国?竹师父难道是去找藤原前辈?”竹剑尊和藤原八生卫大战的比武几乎江湖上的人都曾听说过,原婧裳当然也不例外,这个小女人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一提到东瀛国就想到了藤原八生卫。 她的聪明,竹剑尊早就已经见识过了。这也算是他对这个小女子认同的主要原因。他点了点头,赞同说道: “嗯,八生卫的家族在东瀛国算是最大的家族,他托人给我捎来了信,希望我能去他那里居住,所以过了一段时间我就会出海前往东瀛国。” 他这话不假。藤原作为东瀛国最古老的四个姓氏之一,藤原家族世世代代效忠于天皇,崇尚武道。每一代藤原家族的族长全都是东瀛国最顶尖的武道高手,近百年都符合这个规律。到了藤原八生卫成为族长的时代,藤原家族的也先膨胀到了极致。不仅在武道上统治了整个东瀛国,还把目标对准了海外的超级国家——大明王朝。 不过他们的武道当中缺乏了中原武道中仁义礼智信的部分,所以在最开始藤原八生卫利用比较下流的手段横扫了整个中原武林,竹剑尊在第一次与之交锋的时候也吃了亏。第二次带上了朱高煦的第一剑术弟子,有了经验教训非常轻松的就取胜了。 从那以后,藤原八生卫就从藤原家族族长的位置退了下来,潜心修行武道,以追求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的打败竹剑尊。这才有了今天竹剑尊所说的东瀛国之会。 “所以啊,娃娃,感情这个东西外人是插不上手的,全都得靠你自己。以后在江湖上,有什么事情就得全都靠你们自己。” 原婧裳搂住竹剑尊的胳膊,这下子没有了靠山,她还怎么接近刘晟翀?好不容易对一个男人起了兴致,她可不能就这么放手! “前辈,您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女子以后要成了您的徒弟媳妇,该怎么孝敬你老人家啊?” 原婧裳作为一个女人,寻常女子应该会的女红、刺绣一概不会,乐器、做饭倒是还会一些,剩下的跟普通的大家闺秀一点都不一样。 竹剑尊笑了,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初识不久的女娃娃,可是还有让他头疼的地方。 “算了吧!我等你孝敬?你做的那些吃的还不如我做的呢?能吃都算好的了。你要是能照顾好你们两个都算是万幸的了。”竹剑尊兴致勃勃的调侃起来原婧裳。 原婧裳被这么一取笑,就嘟起嘴儿,一脸嫌弃不说话了。 在这一个多月之后,原婧裳特意到大明山东行省的一处大港口送竹剑尊出海,她也算是又自由自在的开始在江湖上流浪。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留(一) “你跟我说话还这么喜欢装蒜?” 也先现在整个脖子都被纱布层层包好,这全都是拜刘晟翀那一剑所赐,差点就伤到了颈椎骨,也先也差点没命。 身边的很多人都嘱咐他千万不要还瓦剌再造杀孽,这样不仅适得其反还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他要不是因为牢牢地记着这么多人的叮嘱,他早就取下也先的人头了,那还有现在这么多的废话。 刘晟翀就是看在朱祁镇的面子上,带着这三个人去找也先,用软的方式要一起带走那些大明的俘虏,反而还遭到了也先的凌辱。 “你信不信我把你这整个部落全都给劈了?”刘晟翀威胁他说道,不过他知道这并不可能。 也先虽然之前中了一剑,似乎那一剑没有刺在他的身上一样,依旧是嚣张跋扈。两只脚搭在桌子上,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他已经抓住了刘晟翀的把柄。 “不信。”悠然的回答道。纵使瓦剌现在所有的兵力加到一块都敌不过眼前这个年轻的剑客,他也依旧有把握把这些汉人都留下来。 也先的年纪也就比袁彬年轻几岁,四十多岁的年纪才智非常过人,在蒙古族的历史上都算是比较有才华的人。可惜是生不逢时,赶上了蒙古族衰败,失去了对中原的统治权,分裂成三个部分。而瓦剌部还是支离破碎的,在他父亲绰罗斯·脱欢和他绰罗斯·也先的努力直线,瓦剌才重新整合回一体。不过至于其中的手段有一些残忍和不光彩的地方,结局就是这样的。 他的智慧绝对比瓦剌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瓦剌大汉强得多。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就找到了刘晟翀的弱点,而且是致命的弱点。 “我调查过,在西直门释放出那一把黄金大剑的年轻剑客就是你。”这些是这一小段时间内调查的结果之一。 刘晟翀冷笑一声,“既然知道,那还不放人?” 也先突然举起手打断了他。 “哎?你先听我说完。你的武功本来不能说很普通,但是肯定是没有你在北京一战当中表现得那么惊艳。而你武功迅速大涨的原因就是那个和尚,教会你一种很高深的武功让你的内力大增,继而才能和那个和尚用出同样的招式。” 这也在也先调查的范围之内。这几年在京城之内他安插了不少打探消息的探子,在京城内发生的很多事件他都牢牢地掌握。但凡事无绝对,他是肯定查不出来大须弥诀的事情。 “然后呢?还有什么?接着说,我发现我现在特别喜欢听你说话。” 也先的相貌很好记,双眼凹陷,颧骨突出,两条眉毛像毛笔画上去的一样,鹰钩鼻差点就碰到嘴唇。眉宇间透露出英气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不折不扣的枭雄长相。 “哦?为什么喜欢听我说话?我可是你的敌人?”也先问道。他倒是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刘晟翀摇了摇头,“不是敌我的关系,因为你说话动脑子。” 晕! “你是在夸我?”也先憨厚的笑道。 “当然。所有和我交往过的人只有我师父是在完完全全的动脑子说话,也只有一两个人能用半个脑子,绝大多数不是不用他们是没有,和他们说话特别累。” 他身后的朱祁镇和袁彬全都尴尬了,很明显有自知之明的他们俩肯定清楚自己绝对被归于第三类。 “哈哈哈!那你身边的这些人不行啊。那用半个脑子说话的人净有什么人?说来听听。”也先竟然不知不觉的和刘晟翀攀谈起来,而且乐在其中。 刘晟翀竖起三根手指,在他心中只有三个人配得上“半个脑子”的称号。 “你!” “九郎大师,就是你口中的和尚。” “那第三个呢?” 刘晟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朱祁钰。” “啊!”也先恍然大悟,九郎和尚他虽然不了解,但是朱祁钰绝对配得到他们共同的赞赏。 他还没有忘现在他们究竟是在干什么,于是就接着他对刘晟翀的分析。 “在我们瓦剌很多人都说你和那个和尚是从天而降的剑神、佛祖,一个个都怕的要死。只有我知道你的这一招究竟花费了你多大的代价,你到现在应该也没完全恢复。而且这个过程应该蓄力很长时间,这段时间之内你根本不能分心。所以,即便是你还能释放一次可以摧毁我们整个部落的招式,这段时间之内除了你以外所有的汉人全都得死,这笔账,你来算吧。” 也先原本前倾的身体这下子完全后倾,他想要说的已经算都讲完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推理和猜测,他想靠运气赌一场。 可是刘晟翀偏偏不信邪,右手举起无量锋对准了摊开双手的也先,开始调动全身的内力汇聚于无量锋的最前端。 出人意料的是在无量锋和也先之间的这一条线上,一把迷你的“超级无量锋”悄然成型。 金色的长剑直逼也先的鼻尖,散发的气势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恐惧。在场的所有人应该也就伯颜帖木儿见识过完整的“超级无量锋”,其他人也只是听说过。就这么一个迷你版的都恐怖如斯,京城保卫战的那把究竟造成了多大的杀伤只有瓦剌这边最清楚。 虽然颜色淡了很多,依旧能在所有人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过最出人意料的事情才刚刚发生,就在刘晟翀的功力发挥到极致的时候,他突然把无量锋放下了,花费了好长时间凝聚的内力实化体一瞬间化作了无数闪烁的金色光点,散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在场的人这才回过神来,之前就好像做了一场被屠杀的梦,这才刚刚睡醒。刘晟翀就是织梦人。 “怎么了?想好了?”也先问道,虽然刚才很惊险,但是他觉得自己赌赢了。 刘晟翀说出了刚刚想好搪塞的理由: “我决定不走了,在你的这个地方好好住上一段时间。该给我们怎么安排,你看着办!”说完就往外面走去。 在他身后的朱祁镇完全不明白刘晟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打算趁着没完全离开在问一问。 没想到背对着也先的刘晟翀对着他挤眉弄眼的,就怕他不理解意思。朱祁镇等人也顺势跟了出去。 也先这个时候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我赢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留(二) “你怎么了?”跟在刘晟翀身后的朱祁镇一直不停地追问道。 今天对于他来说可能是目前来看唯一回到国家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丧失了,他怎么能不着急? 刘晟翀默不作声的走到最前面,一下子没有站稳脚跟瘫倒在地。 朱祁镇有袁彬,哈铭就急忙赶过去抓起刘晟翀瘫软的身体,关切的问道:“刘公子,你怎么了?” 只见刘晟翀紧闭着眼睛,痛苦地说道:“我有点脱力。这一段时间的虚弱期还没有度过,又强行运功。所以我现在要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再动武了。” 这下子可急坏了朱祁镇,要是没有了这个武功高强的守护神,他们以后的处境只会比以前更惨。 他心中的忧虑显而易见,刘晟翀也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你们不用担心,我休息两天之后应该就会恢复。只不过一年之内应该不能再使用大须弥剑了。”大须弥剑就是刘晟翀的这一大杀招。虽然威力非常凶悍,但是对他身体的伤害也非常严重,短时间内不能频繁使用。 今天都算是破了戒了,才让他感觉到了极度的虚脱。只能回到住处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 朱祁镇原先的营帐大小对于四个人来说也是很够用的,只不过里面的布置实在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就连地上都盖不满地上的野草,里面生活用品数量也基本等于零。 不过幸运的是刘晟翀来了,也现在也不敢懈怠朱祁镇了。不仅扩大了他们四个人居住的营帐规模,还隆重的修饰了一番,其繁华程度和也先的住所等同。此外,他们居住的地方周围布置了很多可以和当地人交流的场所,市场牛羊一应俱全。他们居住的地方顿时就变成了部落第二个中心。 还不仅仅如此,最恐怖的地方是也先把所有在瓦剌统治的地区服劳役的汉人全都减轻劳动负担,工作地点由原来的类似于北山那样的地方移动到了瓦剌中央地区,甚至是朱祁镇周围的地区。 刘晟翀的到来算是彻彻底底的改变了所有生活在瓦剌地区的汉人的生活处境,不过所有人都清楚这些并不是他们原来心目中的皇帝带给他们的,所以对待朱祁镇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 一直到了三月中下旬,已经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这些日子每天都有上百号人在辽阔的草原上开始放牧劳作,这些人全都原本是大明的子民,在这里依然没有自由充当着最廉价的劳动力。 朱祁镇等三人的生活比以前轻松了不止一点半点,也先忌惮着刘晟翀也不敢在给朱祁镇三人安排任何劳动工作。所以他们四个人整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除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没有自己的亲人以外,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不过朱祁镇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初衷,每天都带着大量的生活用品和食物送到大明俘虏的那边去。可是那些人每次都非常不领情,导致朱祁镇每天都是带着什么去又带着什么回来,脸上还很不高兴。 有一天发觉不对劲儿的刘晟翀偷偷的跟着他一起前往,才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我们不需要你的施舍,快滚!” “滚回去吧!” 每天都是这样绝情冷酷的言语而他每次都还要忍着听完才默默地离开。 今天刘晟翀跟来了或许会做一个了结。他突然出现,让那些俘虏的态度顿时发生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些俘虏见到刘晟翀的时候就好像见到了天上的神明,全员立刻扶手跪拜。 “拜见剑神。” 原来不仅在瓦剌,在大明俘虏的心目中刘晟翀也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在危难当中以一己之力拯救了一座城们的危机,挽救大明于水火之中。他还没有发现,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悄然已经变成了乱世当中的大英雄。 “不许跪,都给我起来!”刘晟翀怒吼道。他最看不惯没有骨气的人,任何人要是敢在他面前求饶根本没有好下场。朱祁镇要不是始终没有屈服于也先,他压根来救人的想法都不会产生。 “太上皇在这里你们不跪,跪我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浪子?谁教你们的?” 这些人想不到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剑神为什么会对他们产生这样的态度,人嘛自然难以理解神的思想。 “他以前不配做我们的皇上,现在更不配做我们的太上皇。”总会有看得明白事实的人,说出了大众的心声。 可是这一句心声不要紧,正所谓一语激起千层浪,他的观点在所有汉人俘虏当中得到响应。 “他说得对,这样的人不配做我们的皇帝。我们的皇帝在土木堡已经死了。” 等等类似的话语像无数的刀子一把一把的扎在朱祁镇的心头肉,痛的流血。刘晟翀也感觉非常的痛心,不过最让他不理解还难受的一句话竟然是从一张比他还年轻的嘴里说出来的: “大明只有一个皇帝,就是景泰帝。”这个说的就是朱祁钰,现在在这帮人的心理只信奉两类人:一类就是刘晟翀释九郎这两个武力救国的武林高手,第二类就是于谦朱祁镇,身为朝廷中人在国家最危急的时刻肩负重任的伟人。这两类人被所有汉人所铭记。 这句话让刘晟翀非常不理解,这些不明真相的愚民,盲目的跟风,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自己的见解。 一提到朱祁钰,刘晟翀内心的火焰就怒不可遏,话都到嘴边了,就想在这个时候在这些人的面前揭露朱祁钰曾经的罪行。 可谁知朱祁镇转过身按住了他的嘴,并用口型告诉给他原因。 他的原话就是:这些人这个时候相信朱祁钰,还愿意为之努力活下去。可是如果你现在揭露了他的话,这些人就再也不会相信国家了。以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对他们的天子感到心寒,这个国家随时都会支离破碎。哪怕我们两兄弟全都不是好人,但是为了大明,所有的过错由我一个人来背,我愿意成为遗臭万年的罪人,换我大名永世的昌盛。 听完这句话,刘晟翀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泪。朱祁镇的内心已经成长到连他都要抬头仰望的地步了。经历了这么多,朱祁镇已经有了担当,承担无论是不是属于他的过错。 遗憾和不屈之中,刘晟翀把视线挪到这些同胞的身上。 社稷为重君为轻。这句话本来是于谦应该在土木堡之变刚发生到京城保卫战只见一次朝堂上说过的话,我拿到了这里。皇帝自身只有意识到这句话的深意的时候,才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在刘晟翀没有留意的一刻,从耳边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砰!”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 上一章结尾的“砰!”的一声感觉使用的不是很妥当,一般这样的情节当中象声词都是“扑通!” 经过我深思熟虑的思考,觉得还是“砰!”更能形容刘晟翀眼前发生的不敢相信的事情。 朱祁镇想都没有多想,为了能得到这些俘虏的原谅,在这些人的面前跪下了。 刘晟翀还想去扶他,却被他拦下来了。 他自从被俘虏开始就完全丧失了作为一个大明皇帝的尊严,而今天这一跪不仅没有彻底丢失他的颜面,反而让他的形象高大起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是再委屈看到了曾经的国家领导人流落的这幅田地都于心不忍,每天还要受到他们的冷言冷语,任谁都忍受不下来。 “太上皇!” “太上皇!”那些俘虏也不希望朱祁镇这样对他们。 “是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让各位兄弟失去了家庭朋友,全都是我的过错。我现在就跪在你们的面前,没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只希望你们不要丧失回家的愿望,而我一定会用我剩余的生命努力的把你们所有人都送回家。” 说完,朱祁镇闭上双眼,对着在场的人一记叩首,脑袋撞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音。 在场的人全都蒙了。这辈子以他们的身份原本连皇上都见不到,一见面那必然是三叩九拜。可是今天有谁能想得到曾经在金銮大殿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在他们的面前跪下叩拜了? “你们应该知足。半个多月之前我刚来的时候本来是要带他离开了,可是你们的太上皇死活不走就是要把你们一起带走。”刘晟翀这么说也无非是希望朱祁镇在这些人心中的形象能大幅度的提升。 原本被刘晟翀训斥着站起来俘虏们不知道是谁先被感动了,又重新选择了跪下。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一个一个的在这片野外的草原上全都跪了下来。 这下子刘晟翀就觉得有些尴尬了,一群人互相跪着,他一个人在一旁看戏。这是一幅怎样的景象?处处都感觉自己非常多余,可是自己还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太上皇!”还是同样的称呼,不过听起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所有那些大明的士兵全都回想起来这几个月这个太上皇究竟为他们所做的事情。送饭食、送棉衣、还多次在也先那里为自己这边的人争取最大的福利。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朱祁镇真的做了很多不留名的好事。虽然永远都对不起“无名英雄”这个名号,但是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他的每一天都在为了别人而活。 刘晟翀使了老大的劲才把朱祁镇拽起来,心里却很释然,这下子他们之间的误会总算是能冰释了。 “起来吧!你们都起来吧!” 大明百十号人全都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其中绝大多数对朱祁镇都已经完全原谅,可还是有一小部分是碍于面子不敢做出头鸟,只能盲目的跟着大众行动。 刘晟翀一只手搀着朱祁镇,另一只手在空中比比划划。 “既然我来了,就绝对不会让你们再受苦。可是毕竟我们生活在别人的地盘儿,你们每天还得要做很多劳动工作,但是绝对比之前在北山的时候轻松很多。我和你们的太上皇一定会想办法带你们一起回去的!” 现在帮助这些人回家成为了他们四个人共同的责任。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人群中有人问道,这也算是其他人共同的想法。 刘晟翀想了想,心里其实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而且前几天才刚刚听说一件事情加剧了事情的严重性。 “各位,想必你们也知道,太上皇身边原来的那个随身太监一直给也先出谋划策。太上皇为了能给国家除掉那个叛徒,和也先签了一条军令状,最后太上皇输给也先五年的时间,太上皇必须留在瓦剌不得回家。” 太上皇回不去,这些可怜的小士兵自然回家更是无望。五年的时间可是会让他们虚度了人生当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就在他们刚要着急的时候,刘晟翀已经准备好了,对他们说道: “不过你们别担心,我有把握在一年之内就能让也先就把我们放走。前提就是你们所有人必须非常配合我,而且你们当中一定不能有偷偷向也先报告的内鬼。” 既然既不用劳动,还没有人限制自由,有酒有肉生活还不快哉!对于刘晟翀来说瓦剌这个时候简直就是天堂。三月份虽然还比较寒冷,不过比起过年的时候已经舒适太多了。 三月可就是春天了,瓦剌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草原上的青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青草。有了草,牛羊就有了新鲜的粮食。牛羊们生长的就更快,就会有更多的食物。反正到了春天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好过。 这下子这些人也就心安了,全都在心里暗暗地赞同“剑神大人”的安排。 “所以我希望你们首先都能好好想一想,我身边的这个人究竟对你们怎么样,反省反省,想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就看你们自己了。” 刘晟翀带着朱祁镇就离开了这些俘虏生活的区域,回到了他们跟袁彬哈铭一起居住的豪华大帐。 “怎么样?他们还是那副损德行?我就知道不是每个汉人都能理解您,您还是别白费力气去争取那些人的原谅。” “哈铭,别这么说话!”一旁的袁彬听不下去了,训斥着哈铭。哈铭一直都不对这些汉人俘虏抱有太大的希望,所以只要他们四个能够离开就万事大吉了。 这种想法纵使非常自私,但是对于他这么一个瓦剌人来说还算是情有可原。哈铭看上朱祁镇的是他的身份和潜力,而并非民族。 朱祁镇一个字儿都不说,蔫儿了吧唧的坐回自己的床位,低着头沉默着。 刘晟翀看着哈铭,诡异的说道:“哈铭。” “啊?” “成了。” “什么?成了?什么成了?” “你说什么成了?”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看的袁彬云里雾里。 一边的朱祁镇抬起头:父皇,儿臣已经走好第一步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封山(一) “父亲,人已经到山脚下了。” 在刘晟翀和朱祁镇正在不懈的努力的同时,京城这边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准确的说就是发生在京城东北面一百里左右的重云山碧清湖,占地辽阔的擎龙山庄之内所有的龙家人都已经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 至于敌人是谁,想一想在京城的范围内究竟还有谁有这个实力敢跟龙家为敌,就很容易想到龙盛源现在最担心的敌人就是当今皇上——朱祁钰。 出兵的原因随便想一想就很轻松的找到,朱祁镇的主要目的就是把他的皇嫂带回去,询问出侄儿朱见深的下落,为自己以后立自己的儿子做好准备。 次要原因当然就是制裁一下龙家这个在京城如今一手遮天的势力。云武阁和半城银庄倒台之后,龙家的势力虽然没有明面上的扩张,却在无形当中有了发展。照这个势头走下去龙家早晚会成为京城第一的巨头,这是一直看不上龙家人的朱祁钰一直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制裁龙家迫在眉睫。 朱祁钰记恨龙盛源的原因也许只有在立太子的时候龙盛源大力的推荐朱祁镇而不是他,从七八岁的时候就一直记到了现在。他兴许不知道,他不能成为太子的原因还有一个理由其实是老朱留下来的长子长孙继承制,很多皇帝其实都可以打破这一条规矩,可是如果候选人差距没那么大的话,还真的就没有必要违背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朱瞻基就是这样,朱祁钰也就在那个时候错失了皇位,才有了后来的那么多的阴谋。 不管怎么说,他所率领的重新整编的三大营、锦衣卫、以及大明精锐的部队浩浩荡荡的上了重云山。 “该来的始终会来,让他们进来吧!”龙盛源站在擎龙殿前面,望眼欲穿,仿佛看到了正在上山威风凛凛的朱祁钰。 “姑父,他们是来找我的,让我跟他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你们龙家。”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钱氏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血色,比之前在皇宫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 “夫人,快带她藏起来。”龙盛源对自己的夫人吩咐道。不仅仅是因为外甥女,他跟朱祁钰之间难免会有一战。 四个多月之前,刘晟翀来过的时候特意好心的提醒他们尽快封山退出江湖,否则朱祁钰肯定会找龙家下手,这都是刘晟翀的原话,可是龙盛源片面的认为刘晟翀把他的侄女儿送过来有一部分祸水东引的意思,就没有采纳这条建议,直到现在才觉得后悔了。现在朱祁钰已经兵临城下了。 不过幸运的是经过这五六个月的调养,龙盛源三兄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释九郎三拳两脚的给他们带来的伤也算是都好了。要不然今天龙家将会九死一生。 龙盛源手里握着一把剑,感觉阴气非常重。有谁想到作为和朱高煦一脉两代为敌的龙家竟然还收藏着朱高煦的作品——第八名剑阿鼻道。 龙岑乙当年帮助明仁宗朱高炽镇压朱高煦造反亲手杀了朱高煦的五弟子姜穆炀,也就是那位铸剑大师,并得到了他的配件永远的作为收藏。 这会龙盛源倒是不怕把他暴露在世人的面前,因为这件战利品象征着龙家的荣耀。 更何况朱高煦一脉早就已经永世不得翻身,他又有什么害怕的?他必须要认真的面对,因为不知道清不清楚,在朱祁镇的手里至少有十二名剑之三,其一就是修罗刃、其二就是他在云武阁地下暗箱操作弄来的原本属于剑天火父母的鸳鸯恋、最后一个就是朱高煦送给哥哥朱高炽的登基礼物第二名剑伯仲,象征着两兄弟原本其利断金的关系。 朱祁钰有了其中任意一把都如虎添翼,更何况是三把。 龙盛源静静地等待着朱祁钰的到来。 上了山顶,擎龙山庄的大门为自己大开,朱祁钰内心非常的高傲和得意,和自己作对的那些人要么退隐要么死光,这天下还有谁那么不长眼睛? 身后是三大营、锦衣卫和数不尽的大明精锐,此行表面上是打着接回太上皇后,实际上还只是他报复龙家的第一步。这么多年来龙盛源都没有给过他好脸子看,他今天一定要羊眉吐气。 骑着马率领着大部队走进擎龙山庄,发现朝廷人口中万人敬仰的龙先生已经在擎龙殿前面等候多时了。两个弟弟分别现在两侧,还有龙凤凰以及他能人的出来的龙家武者,这全都是他暗中调查的结果。 “龙家主看上去气色不错,看来身子骨儿回复的差不多了?”他知道释九郎暴打过这三兄弟,但是没想到竟然能下地走路了,今天的事情恐怕就有些棘手了。武的恐怕就不行了,就只能来文的了? “微臣不知皇上亲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朱祁镇的时候他那里用得着这些繁文缛节,反倒是朱祁镇还得跟他问好。不过今天他是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难免会被朱祁钰抓到把柄,扩大,刁难。 他摆了摆手,也不在意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罢了罢了,龙家主可是朕的父皇都非常尊敬的高人,朕又有什么理由为难您呢?” “龙先生,朕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有人说太上皇后在贵山庄,刚开始我还不信,经过一番调查才发现朕的皇嫂果然就被你们龙家藏在这擎龙山庄。所以我希望龙家主能将太上皇后送回,朕将不胜感激。” 他这几句话说的就有些荒谬了。在重云山,擎龙山庄周围地势陡峭,一般武功的人根本待不了多久,就这还是暗中调查的?龙盛源自己就不信,因为朱祁钰完全是有线人回报刘晟翀那天把钱氏送到了山庄,这才特意养着龙家,等到今天一起宰了。 “老臣不懂皇上的意思。皇上在皇宫之内都看不住的大活人现在倒是要来我擎龙山庄来找未免太可笑了吧!” 朱祁钰终于找到机会出手了,他咬着牙凶狠狠的说道: “龙盛源你找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封山(二) “龙盛源,你找死?” 朱祁钰咬紧了牙,脸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狰狞,已经对龙盛源和龙家起了杀心。龙家家大业大,在全国各地都有产业,所以今天肯定是拔不掉龙家这个社会毒瘤,不过必须得让龙家来一次狠狠地大出血。 “老东西,你今天竟敢跟朕明着对着干,看来你不想活了?”朱祁钰巧妙的将他和龙盛源之间的矛盾上升到朝廷的层次,任龙盛源的本事再大也没有胆子跟朝廷对抗。 龙盛源能够在无数的武林势力当中脱颖而出独树一帜,最大的靠山就是朝廷。如果连朝廷都要针对的时候,可能他连二流势力都不如。 不管朱祁钰的态度如何,他都必须毕恭毕敬的对待皇帝。 “皇上,不知老臣犯了什么错您今天要带着这么多人手包围龙家?”龙盛源收起往日嚣张跋扈的态度,反而对朱祁钰服了软?这是他第一次以一个很低的姿态面对朱祁钰,也是第一次把对方看成了一个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敌人。 “哼!”朱祁钰的嘴歪向一边,眼里的龙盛源就是这种惺惺作态人模狗样的伪君子,一直都是这样。朱祁钰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记恨龙盛源,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心眼儿小特别记仇。 “什么错?你的罪名有三,朕今天就看你认不认!”他说着就伸出三根手指头。 擎龙山庄广场内一片安静,无论是龙家的武者还是朝廷的军队都寂静无声。这样的规模还算是小的,当初龙家制裁刘晟翀的武林大会那次,整个武林大门派的代表在广场上全都能装下,今天的双方阵容就更不用说了。 “一!”朱祁钰第一声打破了珍贵的几秒寂静。 “龙家私藏太上皇后不报,你龙盛源当斩!”朱祁钰步步紧逼,就单是第一条就想叛龙家的死罪,虽然有些牵强,可是龙盛源要真的是绑架私藏太上皇后钱氏,罪名也不小。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龙盛源身上的时候,只见他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说道:“太上皇后在老臣的家中做客,未事先禀报皇上,实在是该死。皇上今天要是来接太上皇后回宫,老臣这就派人去请。” 这么一说就把滔天的死罪化成了普普通通的小事。在朱祁钰的面前完全的推卸罪名简直是妄想,就靠着他的思路大事化小,小事才能化无。 好!朱祁钰内心不禁对他的这个对手赞美道。不愧是能成为他这么长时间对手的人,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想出来应对的言辞。 “二!” “你龙家身为江湖第一武学世家,还是我朝廷一直管理武林的重要帮手。在我大明被瓦剌围攻的时候你龙家竟然未出一兵一卒?” 这是所有明眼人都看出来的事情。龙家因为三兄弟被释九郎打伤,所以在京城保卫战当中未发挥出一点作用。旁人知道了还不会说什么,可是这倒是成了朱祁钰挑龙盛源理最佳的机会。 这下子龙盛源有些语塞,在这段时间的确是做了很多不明智的事情,其中就是包括未参与反击的战争。本来龙盛源没想到大明这边会赢,差点去准备后路了。这的确是自己做的不足,有现在的窘境也理所应当。 “老臣前一段时间重病在床,两个弟弟也受了很重的伤,这件事相信很多人都知道。老臣也不怕在场的各位笑话,前一阵子我兄弟三人跟大明的神僧九郎大师发生一些口角,是我龙家挑事在先,事后也得到了惩罚。这才没有为朝廷尽忠,不是我龙家不想,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龙盛源走下擎龙殿,一路上把上面的理由娓娓道来。这样既可以把责任推一个干干净净,还可以脏一手释九郎,顺便还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是一举三得。 一步一步走到朱祁钰的马前,从低俯变成仰视,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正所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从今年大明年号从正统改成景泰开始,龙家的末日就已经来了。为了能够保全自己的家族在这个世道当中生存,必须放低姿态。 朱祁钰面朝方向一动不动,眼珠子溜溜的盯着身下的龙盛源,内心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你想啊,恨了十多年的人如今在你面前夹着尾巴做人,你不高兴才怪呢! “三!”正所谓得理不饶人,他的心理可不满足于这一点点上风的优势。 “朕率军出征,你龙家不仅不夹道相迎,反而山庄之内全都是牛头马面,跟朕刀戈相向!龙盛源,你说你是不是死罪?”这一点是最要命的,这第三条是龙盛源硬生生被朱祁钰逼出来的罪过。假使朱祁钰不带这么多军队的人来,他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戒心,自然也就不会安排这么大的阵势“迎接”皇帝朱祁钰,这个误会也就不攻自破了。说白了,朱祁钰这是一招“莫须有”啊! 龙盛源眉头一皱,又很快舒顺,他的想法可不能被这么轻易地看出来。沉默了几秒,想好了对策又恢复淡定。这段时间也给了朱祁钰翻身下马,走到他的身边。 “皇上说笑了,我家的这些不成器的人哪里是在针对您?我龙家世代都效忠于皇上的家族,而且连姓氏都是皇室所赐,哪里敢对皇上您不敬呢?”龙盛源对着朱祁钰点头哈腰,表现尽了当奴才的姿态。 “大哥不该这样,跟他们拼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龙三爷站在远处擎龙殿的前面用内力给身边的龙二爷和龙凤凰说道,看到大哥为了家族这么做他有些于心不忍。 龙三爷毕竟还是目光短浅了一些。 “你懂什么?大哥是在让步,能让就让,不能让龙家就退出。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龙二爷在一边训斥他说道,再一边的龙凤凰暗暗点头,他也是在学习。 “那,你这,这么多人是来干什么的呢?”朱祁钰骄傲的看着低着头不敢看他的龙盛源问道。一点一点的绕着龙盛源转圈,等着他做最后的狡辩。 龙盛源恭敬地回答道:“老臣以为皇上带这么多人前来是想让老臣帮您练兵,所以就准备给朝廷的军队练练兵。” 机智如龙盛源。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封山(三) “好!好!好!” 朱祁钰连连拍手叫好,不愧是江湖第一武学世家的家主,在这般危机的情况下依旧能从容应对,最强的是还能想出挑不出刺儿的理由,龙盛源五十年没白活。 “好一个练兵!龙家主果然还是那个为国尽忠龙家主,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为朕分忧,好!”说着还大力的拍了拍龙盛源的肩膀。 他用了好大的力气,都没有撼动龙盛源魁梧的身躯,五十岁的老前辈武功底子非常深厚。 “没想到龙家主这么轻松的就帮助朕解决了困在朕心中的三个难题,朕的心中甚是喜悦啊!哈哈!” 这哪里是你心中的难题,分明就是挑事儿的借口被攻破的修饰。所有龙家人在内心都这样吐槽朱祁钰。 龙盛源依然是保持着点头哈腰的低下姿态,这样朱祁钰阴阳怪气的性子才不会让他突然发火。 “龙先生,朕还有一个非常闹心的烦恼,若是龙先生帮朕解决了,朕立马就带人回宫,以后都不在打扰先生的生活。” 关键来了!之前的那些都还只是朱祁钰试探的前戏,接下来这一部分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一招可以让龙家半死的一步棋。 龙盛源又连着鞠躬几次,笑着说道:“哎呦,皇上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能为皇上分忧这是老臣的荣幸,还请陛下明示。” 远处的龙二爷心中充满了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感觉就要大难临头一样。他的预感一直很准,可能是因为长期处于神经紧绷的战场上不知不觉当中养成的习惯。上次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就是这样,不需要右眼皮跳,就预感到坏事降临。 “龙先生要是这么说的话,朕可就说了。”心里想的却是:老东西,你终于上钩了。 龙盛源点了点头,沉默着答应了。 “那好。龙先生想必也知道,国家刚刚跟瓦剌打完仗,这个时候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可是这几个月一来国库一直空虚,所以希望龙先生能够帮助我解决这个难题。如果解决,必有重赏。” 龙盛源心里一凉,才发觉到自己中计了。原来绕了半天,前面都只是障眼法,现在才是重头戏。在江湖上龙家的优势体现在各行各业各个领域,可以说龙家真的是无所不在。所以要想彻彻底底的打败这个家族无外乎绝了这个家族赖以生存的几条道路,就容易多了。 三大优势:财、武、朝廷。这三样造就了这个至高无上的家族。现在来看,朝廷这边已经在朱祁钰的带领下对龙家不交好了,这第一条路算是断了:江湖方面,没有了云武阁半城银庄的竞争,“一家两阁”的僵局算是被打破了。可是诸位可别忘了,在中土的东面可还有一个跟龙家有死仇的蓬莱剑阁独霸一方。虽然剑阁不可能离开这座城市,却也是龙盛源朱祁钰不敢惹的存在。 所以朱祁钰就想到了最后一样,就是财。说白了就是断了你的钱路子。 “简单。半城银庄不是被灭了么?皇上可以把里面的搜刮出来的赃款充进国库,国家的危机自然可以轻易地解除。”这不是朱祁钰渴望得到的答案。 朱祁钰派人杀光半城银庄之后搜寻了好几遍,却只搜出来一百多万两孙半城用来给银庄作为流动财富的白银。剩下的八百多万两连一根毛都没见到,这其实是孙半城事先在就准备提防他这个云武阁主而做出的两手儿准备。至于藏在哪了,也许只有已经死了的孙半城才知道。 可是这些都只是只有他才知道的事情,自然不能全盘透露给眼前的这个老狐狸。 “哎!”朱祁钰一阵叹息,“龙先生有所不知。那个半城银庄的老板实在是阴险,在死之前早就已经把财产全都转移,所以朕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装作走投无路一筹莫展的样子,即便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作秀,也依然自得其乐的演下去。有句话说得好,对于龙盛源来说非常恰当,就是“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别逼一个恨你的人即兴表演”。 他心里明白,该来的迟再回来,现在要是犹豫不决龙家迟早会败在他的手里。那家族几十代人努力的基业就全都完了。他其实有一个和可怜的地方就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一直和自己做对的云武阁主其实就是朱祁钰,所以半城银庄的搜刮情况自然是朱祁钰说什么是什么。 脸颊两侧有大粒的汗珠滴落。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他想好了对策,心口滴着血,拼了! “皇上!”他这一句倒是吸引了朱祁钰的注意。 “老臣愿意捐献龙家在京城旗下的所有财产,帮助朝廷度过这次的难关。”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像从他的身上割下来一片肉,带着淋淋鲜血。 朱祁钰一听,大喜。这可比他预料的多了不少,没想到这只老狐狸竟然这么大方?京城里的财产说不要就不要了? “好!龙先生不愧是国家之栋梁,在国家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朕,就当是龙先生在京城保卫战当中立下战功了。朕早就对那些老臣说过,他们的忠心不如龙先生,他们还不信。怎么样?真说对了吧!” 这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要了龙盛源的老命了。半城银庄的名字就能看出,龙家在京城的产业也几乎占了一半。 他现在身体没什么问题,没感觉那种头晕目眩的晕厥。倒是脚跟子有些站不稳了,身体有些轻微的晃动,这下子打击对龙家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还有一件事儿,朕得把太上皇后也带走。皇嫂不在朕的身边,朕一天天都惦记。”说着又拍了拍龙盛源的肩膀。 他保持着沉默,因为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底气了,现在自然是任人宰割。 “来人!去把太上皇后请出来!” “是!”御林军统领张九成应道。就带着几个人,立刻冲入擎龙山庄之内的住宅区要人。 因为朱祁钰是带着全部的锦衣卫出动,所以指挥使卢忠、北司朱骧、南司季北辰自然也在场。可是比起来张九成来,朱祁钰当然还是更相信郕王府十三太保里的亲信。 就在龙盛源感觉龙家大势已去的时候,朱祁钰这个最后的胜利者就凑到他的耳边用不会有任何外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龙先生,经过朕的调查可以肯定,释九郎其实是……,而这个人也……,所以你应该明白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封山(四) 从古至今,在兵法当中有一条至关重要部分远远胜过其他的部分,往往能够出其不意克敌制胜的绝招叫做攻心。 心理防线一旦松垮,再坚固的放守都将土崩瓦解。一句古诗说得好“擒贼先擒王”,一旦失去了带头的领袖,就很容易兵败如山倒。 上面的例子如果感觉有些牵强的话,用现在的思路理解让你的思路按照我给你规划的路线走,然后你的一举一动就会完全的在我的计划当中。 朱祁钰别的大本事没有,但是在这个方面绝对是大师。几乎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有死的理由,他却可以依靠和不同人群之间的裙带关系,又有了活下来的理由。 就比如说他直接或者间接地害死了刘晟翀的亲爹,可是作为目前唯一可以统领帝国大局的人,而且还害怕会牵连到身边无辜的人,刘晟翀根本不敢杀他;还有就是今天,龙家三兄弟的任何一个人的武功都远胜于他,就连龙凤凰都毫不逊色,就因为他是皇帝带着大量的军队,龙盛源作为一个臣子又怎么敢以下犯上呢? 更何况,龙家以前还是以罗为姓氏的时候就是依靠着皇室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皇帝让你怎么办你就得怎么办。 而朱祁钰这个皇帝是最擅长于挖人心思的。他就是知道龙盛源三兄弟现在最怕的人就是释九郎,虽然这个人众所周知已经不在京城了,可是名声传播的速度却是非常迅速的。 朱祁钰就在龙盛源耳边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龙先生,经过朕的调查可以肯定,释九郎其实是……,而这个人也……,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因为其中有涉及以后内容的因素,只能透露这么多) 顿时,龙盛源瞪大了双眼,扭过头看向满脸笑意的朱祁钰。仿佛这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人身处天堂,而另一个已经堕入地狱。 明显龙盛源就是那个已经被判到地狱,还一脸不可思议的人。这句话对于他来说,比今天遭遇到的任何的不幸还要绝望。如果说刚才还只是受伤的话,现在龙盛源就已经感觉到黑白无常已经开始向他索命了。 “龙先生,别怕这还只是朕的猜测,不过凭借朕的资质,猜测一直都很准。所以以后你们龙家该怎么做,想必先生已经清楚了。”说着朱祁钰又在龙盛源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今天朱祁钰似乎很喜欢拍肩膀,这也是他这一手攻心计最精彩的部分。之前的几次是为了安抚龙盛源,而这次完全是为了能够让对方相信自己说的全都是铁打的事实。 “看先生现在不是很舒服。朕就先带人离开了。”朱祁钰用余光看到擎龙殿侧面,自己刚才派出去的张九成带着太上皇后钱氏走出来,后面还跟着她的姑妈也就是龙盛源的夫人。 虽然说在南宫的时候,每天过得是和囚犯一样的生活,现在毕竟是有外人,张九成也不是傻子,当然要把她很体面的带出来。 “呦!你看看正好朕的皇嫂也请出来了,感谢先生这段时间对皇嫂的照顾,朕这就把她接回去了啊。”说着朱祁钰就骑上自己的御马,指派手下把钱氏也照顾好。 “那,龙先生,朕就先回宫了,以后再来你这擎龙山庄练兵。不用送了。” 这时候,他身后的大军让开道路,朱祁钰骑着马也没入了旌旗当中,带着军队离开了擎龙山庄。 “噗!” 就在朱祁钰军队的最后一个人离开擎龙山庄的大门的时候,龙盛源再也憋住内心的这股毒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的过程中脑袋上仰,接着就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老爷,你怎么了?”距离最近的龙钱氏最先看到了丈夫的异样,率先小跑过去。 “爹!” “大哥!” “家主!” 整个龙家在场的人全都包围过去,围在龙盛源的身边。 “老爷,你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呢?”最关心龙盛源的还是他的夫人,毕竟是二三十年同床共枕的娘子,关系自然不一般。 龙盛源在所有人的呼唤之下,一点一点的睁开了双眼。眼神空洞呆滞,没有一点精气神。 “封…封山。”从他的嘴里勉勉强强的蹦出这两个字,都费了好大的劲儿。对于现在的龙家来说,封山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了。 龙二爷早就发觉事情不对劲,可是也没想到目前对于龙家的形式竟然这么严峻。封山这两个字虽然好写好说,但是里面真正的意思对于这么一个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个层次的人都清楚得很。 “大哥,这是为什么?怎么到了封山的地步?刚才皇上跟您说什么了?” 刚才的对话几乎只有朱祁钰和龙盛源两个人知道,他们那个距离一点都听不清楚。 “龙家…转让所有在…在京城的产业。”就这一句话就让在场所有龙家的核心人员大吃一惊。 可以这么理解,对于北美洲的某个西方超级大国来说很多电子软件行业的企业总部都坐落在某谷。龙家失去了所有在京城的产业就相当于这个超级大国电子行业失去了某谷一样的。 “大哥你怎么就这么简单的屈服朱祁钰那个小儿?”龙三爷也气不过,实在是不了解大哥这么做的深意。 不顾旁人的看法,也不想把朱祁钰告诉他的这句话告诉任何人。实在是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为了家族只得做出如下决定: “从现在开始,全国各地龙家的精英人手全部从当地撤回。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最迟一个月以后重云峰封山。除了必要的财政事务,不准和外界有任何交流。我龙家正式退出大明武林。”龙盛源现在感觉比之前好一些,说话也有了力气。也依旧不留余力的吩咐道,就是希望让所有龙家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就这样,龙家在遭到了朱祁钰的洗劫之后再也无法拥有屹立于武林的实力,宣布退出江湖,正式封山。全国各地据点当中龙家的骨干人员得到消息之后一夜之间全都离开了原有的根据地,其中在蓬莱城都是一夜之间走了二三十号人。足以见得龙家原来在全国势力范围有多大。 一个月之内,龙家原本在京城的产业全都被朱祁钰收购,其中最有名的产业栖雀楼直接就变成了皇宫内的教坊司。 龙家这个庞然大物算是倒了一半了。在这不到半年之内,原本江湖上流传的“一家两阁”的局势只剩下了蓬莱剑阁一家独大。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武功秘籍(一) “爹,那天朱祁钰到底跟您说了什么?” 时隔几日之后,龙凤凰又一次跟着龙盛源在山庄内闲逛,他才把这段时间之内的疑问像父亲提出。不仅是他,就连龙二爷龙三爷一个劲儿问大哥,可是龙盛源却在这个问题上一个字儿都不说,唯一的解释就是龙家已经遭遇大难,至少要掩藏十年的时间才有机会躲过灾难,找到发展的机会。 这肯定不是他们想要得到的答案,再高深的答案却一点都得不到了。 “我不是告诉你别问了么?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以后我会告诉你的。”龙盛源低沉着声音,训斥道。正如释九郎有很多事情不想告诉刘晟翀一样,龙盛源也有不想告诉自己儿子的秘密。 对于曾经生活在二十多年前年那个年代的人来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能让别人轻易知道,哪怕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不过,见不得光的事情早晚都会有曝光的一天,至于早晚就得看命运了。 “哦!”龙凤凰被亲爹撅了之后,只得蔫儿了吧唧的跟着龙盛源接着走,没想到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擎龙山庄的藏经阁。不知道父亲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一懂半懂的走进了去。 龙家至今还能作为大明第一武学世家最大的原因就是龙家内藏有江湖上各家各派的武功秘籍。擎龙山庄的藏经阁收录了最近两百年以来很多门派的武功秘籍,其中不乏是大门派的核心秘籍。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只有一个门派的武功,龙家是一部都没有。虽然感觉遗憾,不过龙家历代祖先都不敢动手染指这家的武学,因为这家是少林寺。 天下武功出少林的道理到了任何一个传统武侠的世界观都是通用的。因为在所有的传统武侠故事当中,少林寺才是铁打的,其他的势力都是流水的。少林寺自古以来也有很多在武学方面出名的经历,可能我的叙述不是很好,就说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十三棍僧救唐王。六分真,四分假,可见少林武学地位之高。 还是说龙家的武学保罗万象,各类的武功秘籍都有。被画地为牢的龙家只能通过这些秘籍迅速的提升自身的实力,才能在未来的竞争当中获得一片生机。 “你在这等着。”龙盛源让龙凤凰留在原地,自己则是孤身进入了书架林立的秘籍之海当中。 龙凤凰站在藏经阁的门口,四处张望着藏经阁之内的规模。从小到大他也没有机会进入到这里,因为藏经阁被家族列为禁地,即便是身为少家主的龙凤凰也没有资格进来。 他一看,这里的武学秘籍都被按照各种类别分门别类的放在书架上。武器类、内功类、毒类、暗器类、奇珍异宝类等等等等,几乎可以称作天下武学的百科全书库。 等候了一段时间,龙盛源带着这三本秘籍回到他的身边。他的父亲为他挑选了三本对他最有用的秘籍。 五山剑派的剑谱合订本、永乐年间的【百兵谱】、【暗器百解】这三本书可以说是各有用处。 之前提到过剑可以说被称为“百兵君子”,因为其多样的招式和光明磊落的使用风格受到广大武林人士的喜爱。江湖上绝大多数人都喜欢拿剑当自己的武器,剑谱也成为所有武林秘籍当中最大众的一众。 五大名山的门派在剑法上造诣很高,其剑谱的合集对剑法的帮助非常大,这一本当然也是龙盛源给自己儿子精心挑选的。至于【暗器百解】这本,龙盛源则是希望儿子能够多掌握一种武器,多掌握一种技能。最后才是【百兵谱】,为了让龙凤凰了解江湖上更多的兵器门类,不能再只局限于京城这一个小范围。 “这三本你在家好好学一学,前两本不必完全掌握,能记下来就好。背下以后就准备下山吧!” 龙凤凰听不懂了?这龙家都封山了,他为什么还要下山?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问起,龙盛源自然是知道他想要问什么,耐心的给他解释道: “你是我们龙家的希望,为了家族以后的长远发展,也希望你可以成为一个家族未来的继承人,你现在必须迅速的提升自己的武功。待在家里你永远都不可能进步,所以过一段时间就到江湖上历练吧!把无极、无双两兄弟也带上当个帮手。” 龙凤凰没想到今天他爹会对他说这些话。 作为龙家小辈当中的嫡系继承人,一直以来他尽力的表现希望能得到父亲更多的认可。经常会遭到父亲的毒打,可是作为儿子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尽力的希望能够成为龙家祖辈的那样的大英雄大豪杰。 在很多的影视作品当中常常会有人对着父亲的坟墓说道:“不肖子某某某怎么怎么样。”当中的意思一旦确定,是绝对不能写成不孝子。古代的人都以和父辈祖辈相似相像为荣誉,这里的肖就是相像的意思。龙凤凰一直的想法就是成为一个“肖子”。 “父亲,我…”龙凤凰支支吾吾,一时间对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生活在京城擎龙山庄二十多年,一想到要离开了,心里还有一点舍不得。 龙盛源突然打断他,也有些表达不清,不过还是说出口了:“别说了,凰儿。爹这些年可能对你太过严厉了,你也知道这些年龙家的地位一年比一年严峻,为了以后的龙家我必须希望你能一飞冲天。所以我经常打你、骂你、让你经常遍体鳞伤。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每次看到你受伤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希望你能谅解爹。” 听了这些,龙凤凰才终于明白这些年来他所吃的苦受的罪究竟是为了什么。在他眼里他以为他和龙盛源之间的父子关系都只是他单方面的孝顺,他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感受。 知道今天才明白,心中的这个严父一直比谁都要心疼他。 “爹!” 藏经阁大门稍微欠开了一道小缝,门外面的龙钱氏眼角噙着泪水,开心地笑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武林秘籍(二) “父亲,这两本书究竟要该从何练起?” 龙凤凰坐在藏经阁前面的广场,潦草的翻动着那本剑谱合集。从小到大,他的武功全都是龙盛源言传身教的,没有任何书面上的文字。所以他有不足的地方就是练功太过依赖于父亲。 龙盛源也发现这种授教手段的不足,从这一刻开始弥补。儿子从小到大使用的武器都是那把雇佣精工巧匠采用名贵金属特别打造的,当中复杂的工艺可以和十二名剑相媲美。 但是铁扇绝对不能帮助自己的儿子在武道上走向巅峰,不过剑不同。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很多剑道高手达到了无人超越的境界,所以为了儿子的未来必须从现在开始对他进行改造。 龙盛源站在他的面前,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阳光。他手里握着一把剑,叫做阿鼻道。这把剑原来可是铸剑大师姜穆炀的佩剑。龙岑乙老爷子当年参与围剿朱高煦造反的时候获得的战利品,一直流传到现在。不过倒是有一个规矩,就是这把剑绝对不能让外人看见,否则蓬莱剑阁和龙家之间的恩怨将会更深。 现在龙盛源就想用这把剑教给自己儿子该如何使用剑。 “记住剑谱,领会招式,在战斗当中灵活运用都还只是最基本的内容。你还要把用剑的方法和你之前所学过得所有的武功相结合,才是更重要的。所以你还需要大量的实战,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让你出去闯荡江湖的原因。” 龙凤凰仰望着父亲的身影,阳光的影射之下父亲的脸一片黑,一尊巨像矗立在他的面前。 “我会记住的。” 龙家作为在元朝时期就小有名气的家族,直到现在还能够雄霸一方。正所谓“富不过三代”,相类似的道理龙家能够一直站在中原的巅峰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遭到针对,受到打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是从上帝的角度来看,要是对于这个家族来说绝对不能就这么甘心没落,而是要找到机会重新崛起,龙家现在崛起的希望就在龙凤凰身上这样的情况非常像现在的一些修炼式的小说和故事的情节,不过在为君剑歌当中永远也轮不上他当主角。 龙家崛起的关键就在于龙凤凰以及父辈的三兄弟是否能够学会并消化所有祖辈遗留下来的武学财产,武功不是一日就可以练成的,所以这个家族也注定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重新屹立在大明的巅峰。 …… 有人欢喜有人愁,就在龙家人正在忧愁该如何延续他们庞大的家族的时候,远在北方几百里之外的一望无际瓦剌草原上,在瓦剌部落之内,一伙人每天晚上都聚在一起喝酒吃肉,无所不谈。 一进入四月份,刘晟翀每天晚上都带着朱祁镇、哈铭、袁彬、高班,甚至还有赛刊王伯颜帖木儿在一起喝酒吃肉谈人生谈理想,有的时候还会给大明那边的俘虏送去很多牛羊肉,让那些选择跟随他们的人的生活得到改善。 实际上这也是刘晟翀返回大明的计划:既然你也先不让我们回去,反正我们每天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那我们每天就在你这里大吃大喝,糟践你的粮食,到时候就看你怎么办? 这种方法摆明了就是刷臭无赖,仗着自己有一些可以让也先忌惮的武功,轻轻松松的在瓦剌横行无忌、为所欲为。 但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性格直爽豪放的伯颜帖木儿在感受到了他们欢快热闹的氛围,竟然也加入了到他们的团队当中来。不到一周的时间,刘晟翀周围都聚集着很多瓦剌当地的围观人民,就好像刘晟翀杀过的那些瓦剌人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朱祁镇,我跟你说,你是没赶上好时候啊。我跟你说,现在的牛羊肉不好吃,不好吃,知道吗?”伯颜帖木儿醉醺醺的搂着朱祁镇的脖子,用迷糊不清的汉带着语满嘴的酒气边打嗝边说道。 朱祁钰则是面带友善的笑意,一脸嫌弃的看着有些意识模糊伯颜,帮助对方拿稳了摇晃着的就被。 “你说不好吃,那什么时候吃合适啊?”大大咧咧的高班又趴在伯颜的身上,反问道。 高班这个人的性子就是五大三粗的,一喝了酒就容易断片儿。朱祁钰还在怀疑当初他是怎么帮助自己除掉喜宁的? “什么时候?那当然是在九十月份的时候,新鲜的羊肉用你们中原的那个铜锅儿一涮。嗯!那个味道,简直了。”伯颜还在自我回味每年秋天的时候吃羊肉铜锅儿时的滋味。 刘晟翀没怎么理会他们的对话,手起刀落又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噎到的时候就喝一口酒。不过他们现在喝的这种酒的酒劲儿还真大,酒名唤作“百里香”,酒如其名真的是百里飘香。这种酒在瓦剌都是非常有名的。 “这酒劲儿还真大,但是我看你一点都不怕。”袁彬这种中老年人喝这种酒都只能微微地抿一口,看不懂刘晟翀这种一口酒半杯的酒闷子。 刘晟翀就是这种越说还越来劲儿,袁彬这么一提醒,他又一口把剩下的全都给干了。 “老哥哥,我在蓬莱的时候喝过一个老大娘自家酿的杏花酒,酒劲儿比这个大,辣中还带着香甜,比瓦剌这里的奶酒好喝多了。等什么时候回去了,我带你们尝试一下。” 刘晟翀用满是油光的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奶酒,仿佛在别人眼里的烈酒在他这就是白开水。 袁彬一阵无语,只得接着小口的抿。 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伯颜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怎么着?刘兄弟,瞧不起我们瓦剌的奶酒?平时我们都是喝不起酒的,酿这种酒太耗费粮食。” 就这一句话打破了长久的平静,所有人都没理他因为伯颜说完又倒头呼呼大睡。 刘晟翀依然自顾自的吃肉。一方面是因为在这个地方食物的多样性实在是太少,还能迎合他胃口的就只有酒和肉;另一方面就是作为计划的一部分,他一定要让自己和身边的这些人开始在瓦剌作乱,俗话就叫霍霍。这样才能真正的让也先把他们这个团体当成一回事儿。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恼羞成怒 第二天早上,伯颜帖木儿的身体被瓦剌士兵平稳的抬近也先的营帐当中。这个最熟悉“百里香”酒劲儿的瓦剌东道主反而还是最烂醉如泥的。刘晟翀这边的人早早地就醒过来回到他们各自的住处该休息的去休息,该干活儿的去干活。就剩下以伯颜帖木儿为首的一群瓦剌醉汉。 也先就看着一点清醒迹象都没有不成器的弟弟顿时火冒三丈, 这段时间他越来越觉得哈铭有些不靠谱,因为哈铭报告给他的信息有些跟他观察到的不相符。所以尽管不愿意相信,还是隐隐感觉哈铭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最让他感觉到气愤的是原本是派伯颜帖木儿打入大明这些人内部获取情报,好让他能够有针对性的压制刘晟翀这群人,可谁知道这个弟弟竟然不成器竟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和敌人打成了一片。 “你给我起来。”也先毫不留情的用脚大力的踹着伯颜,好让他迅速地醒过来。 被这么一叫,睡成死猪一样的人都行了,伯颜躺在地上调整着自己的衣帽,才意识到现在天已经大亮了。 “嗯?”不过意识还是有些模糊。 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哥哥就坐在他的面前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么?” 伯颜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我昨天晚上让你去干什么了么?” 伯颜又摇了摇头。 “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喝了多少酒?” 伯颜还是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喝了远超平时的“百里香”,现在脑子里还是嗡嗡的作响,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力。 “你。”也先指着他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有一句话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在你跟对手掐架的过程中,你最怕的事情恐怕就是你的队友实在是太不给力。也先就是这种感觉,感觉自己是在和一个傻子做兄弟。 看着他这个衰样儿的伯颜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也先撵了出去。 “你给我滚出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伯颜只得“哦”了一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离开了也先这里。 在也先眼里,他的这伙敌人当中的精神领袖是朱祁镇无疑,不过对他来说威胁最大的还是刘晟翀这个人,可以成为他绰罗斯·也先的一个对手。不过现在有点看不懂刘晟翀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整天大摇大摆的出入他们的居住地,晚上就是胡吃海喝率领他那帮乌合之众聚众消磨时光。 所以他才派伯颜前去一探究竟,结果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感觉有些没办法了,甚至会觉得这个刘晟翀比那个朱祁钰还难对付。一筹莫展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人给他送来了一封信,上面的署名是朱祁钰。 也先兴致满怀的打开了朱祁钰给他带来的锦囊妙计。 …… “你说也先真的能上当么?”袁彬躺在床上,仰望着上空对着其他三个人说道。 与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是在地上多铺了几层棉被。因为瓦剌人习惯居住在地上,汉人并没有这样的喜好,就这能多加几层被将就着。这四个人的“地铺”在营帐内绕了一圈,中间是冬天的时候火盆的位置。 “说不好没这个人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蠢。这个人还是很有本事的,一个人独裁统治这么一大片草原,还没有人敢发出反抗的声音。这样一个人不会那么容易糊弄的。”刘晟翀把两条胳膊当做枕头,和袁彬一样的姿势躺在床上。 哈铭想着想着,突然坐起来说道:“确实是这样,大汗这个人疑心很重,昨晚他应该就是派赛刊王来打探咱们的虚实,可是没想到最后就赛刊王喝的最多。” “哪啊?”朱祁镇侧着头看着他反对道:“晟翀喝的最多,可是他就是喝不倒。 “兄弟们,先别讨论这个问题好么?怎么还能说道喝酒呢?你们现在觉得我这个计划还有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刘晟翀这种经常嬉皮笑脸还会意气用事的人难得这么正经,现在反倒是其他三人轻视了。 “当然要进行下去。只有这样大汗才能把咱们当一回事儿。反正咱们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就尽可能的给他捣乱就行。然后多多照顾咱们那些人,就凭我对大汗的认识他很快就会对咱们不耐烦的。” 这时候老哥哥袁彬也坐了起来:“对,就是让他对我们几个不耐烦,到时候走不走可就不是他也先说的算的!” “那好,就这么办。相信在一年之内我们肯定能回去。” “好!” …… 上一章经历了一个从擎龙山庄到瓦剌草原的视角转变,这一章又从瓦剌草原的镜头移到距离南京城有几十里之外的一处山洞,洞门口被一道石门紧紧地看守着。 这个山洞若不是因为被一块巨石拦住了去路,和平常的山洞没有任何的差异。 洞门口,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身边跟着一个浑身黑衣一缕黑色面烧的清瘦女子。刘晟翀如果在场的话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清瘦冷艳的女子就是在半城银庄从他手中抢夺扳指的凌绝。看上去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凌绝的主子。 凌绝站在这个男子的身后,把那一枚扳指交给他。 男子把扳指放入山洞门口一旁的小孔中,等了几秒就听到石门内侧传出来“隆隆”摩擦的声音,山洞大门也打开了一个小口,男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是笑容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僵住了,石门的里面竟然又是一道机关。 怎么会这样?原本他以为孙半城的扳指就可以打开这里的宝藏——孙半城的半城银庄八成财富的宝藏,可谁想到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前一道门的钥匙是扳指,那这个又是什么? 他看了看第二个钥匙孔是一道扁平的缝,应该很深,绝对不可能还是扳指。 “扳指你是从他手里拿的么?”男子问道。这个男子比起龙凤凰、朱祁钰还要英俊,属于那种会让无数少女都动心的那种,可是却是最冷酷无情的一个。 凌绝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从一个叫做刘晟翀的人手里抢的,他曾经给半城银庄当过打手。” 男子走出山洞,取出了扳指戴在自己的手上,冷酷地说道:“去找这个叫做刘晟翀的人,他肯定知道第二个钥匙在哪。” “用通知殷玉楼他们?”凌绝反问道。 男子抬起手,“这次我自己去。该让这个江湖上的人重新知道我的存在了。” 眼神当中流露着凶狠和高傲。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回家(一) 在四月初的时候,朱祁钰给也先秘密的送去了一封信。信使都是原来在郕王府跟随他的人,可见里面内容的私密性。 也先看到信的时候既有费解,也有恐慌。两种独立的感觉杂糅让他感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朱祁钰在信中说道:大明经过这半年的修整,以及他英明的统治,大明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国力恢复迅速,在几年的时间之内除了兵力以外全都能恢复到土木堡之变之前的状态,在经过十年的修整,肯定能够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更加强盛。 作为两个国家的君主,朱祁钰的确是不应该把自己国家的情况全都告诉给敌人,不过这样的状态是每个国家都希望得到的,这段时间瓦剌也的确从战争当中找到发展的机会。 也先却看得出来,这个时候再和大明发生战争瓦剌这边十有八九是会失败的。在京城保卫战当中,仍然占据优胜优势的瓦剌都没能攻下北京城。汉人人口基数大,占地辽阔,发展起来自然更加迅速得多。在这方面上也先必须承认,经过这次磨难之后南方的这些汉人肯定不会像以前那么好对付,瓦剌最终还是失败了。 信中还提到王振曾经把所有提到瓦剌崛起的大臣全都害死,瓦剌才有了这么多年飞速发展的机会。 朱祁钰的意思就是开门见山的告诉也先,我曾经可以瞒天过海让整个朝廷都忽略你的的部落,而如今我先要要想像朱家的历代祖先一样再一次征服这片广袤的草原。 当年老朱灭掉元朝,把这个游牧民族驱逐回北方。明成祖朱棣五次北征,把整个蒙古族打散,分裂成三个民族:瓦剌、鞑靼、兀良哈。朱祁钰就是意在说明,按照如今的局势他可以很容易就把瓦剌打回石器时代。 威胁。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也先也只能默默地忍着,谁叫他瓦剌实力不济呢? 可是在这所有的前提下,朱祁钰提出了一个条件,一个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条件——永远不要让朱祁镇回到大明,死活不论。 不清楚这两兄弟只见究竟有什么恩怨,反正也先是非常不懂。原本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他必须按照朱祁钰的意思去做,不再是对手之间的要求,而是大国君主对附属国首领的命令。 不是他也先不想服从,而是现在朱祁镇在他这里完全没有一点价值,他们这伙人完全是在拉低瓦剌的国民生产总值。 每天一天三顿饭天天都要上好的牛羊肉,吃喝全都要最好的,这要是四个人他倒是还养得起,可是他所面对的可是一百多张大嘴。这些人每天的饮食水平全都因为刘晟翀的到来之后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这就加重了瓦剌人民的生产负担。 不仅如此,这帮子人每天都要在生活方面消耗大量的物资,这些可是远远超过那些俘虏天天的劳动创造的价值。三四五月还好,到了六七月份的时候也先实在是感觉有些接受不了了。他算过,照这么下去瓦剌三年之内成功实现逆发展。所以说现在已经不是朱祁镇单方面想要毁约离开了,他现在也是巴不得这帮人走呢。不过没有得到朱祁钰的同意,他也不敢轻易放人。 同时从六月中旬开始,也先就开始派使臣到北京城向朱祁钰请求带回,可是每次使臣到最后连皇帝的脸都没见到就被撵回来了。一连好几次,也先都快要绝望了。最后,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叫做皮勒马尼哈马的瓦剌人。这个人在瓦剌算是很聪明的,不过比起哈铭来说还是差了一点。他就直接找到了六部的政府官员,一层一层的往上申请,最后找到了礼部尚书胡濙。 胡濙一直都是一个非常正直大臣,当得知太上皇现在想要回到京城的时候,立刻就找到皇上请求接回太上皇。这朱祁钰怎么能同意?不过胡濙的请求很快就得到了当朝所有大臣的响应,这下子朱祁钰就不得不重视起这个问题。 曾经的保皇党因为土木堡之变的发生差点瓦解,但是这些真正的忠臣之间还是有非常要好的关系。金濂告诉他们,他那个侄儿正在努力帮助太上皇返回国家,他们才努力的向皇上上书。 朱祁钰没辙,在京城所有的大臣当中选了一个叫李实的人。这个人的官位不过八品,临走之际被授予一个七品的官位。可以看出来朱祁钰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 在春秋战国的时候有一个小故事叫做【晏子使楚】,说的是齐国的使臣晏子出使楚国,因为身材矮小受到了楚王的嘲笑。晏子则反驳他这个形象的人只能出使小国,他是齐国最没用的,就来到楚国,让楚王哑口无言的故事。 这也是一个非常简单易懂的道理,派多大的官去瓦剌就能看出来朱祁钰有多么希望自己的哥哥回来。 李实就像那个高班一样,都是被命运选中的幸运儿。原本都将碌碌无为的度过平凡的一生,最后都将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景泰元年(1450)七月十一,李实带着巨大的历史负担终于来到了瓦剌“首都”也失八秃儿。他刚一来就收到了瓦剌当地居民的热情迎接,他这一下子差点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 因为他是一个人走着来的,一路上坎坎坷坷吃了点苦头。一进部落就被拉到也先的营帐。 “就你一个人?”也先瞪大了双眼吃惊地问道。 被款待的李实吃着自己带的干粮,干噎着说道:“就我一个。别看了!太上皇陛下在哪?我想立刻就去见他。” 也先还不甘心的往外面望着,看一看是不是还有什么人。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个李实究竟是不是朱祁钰派来的人。 “行,你跟我走。”也先感觉有些委屈的就把李实带到朱祁镇他们居住的营帐。 也先走的过程中静悄悄地,因为他派人到北京求救的事情是对刘晟翀等人保密的。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回家(二) “太上皇,您好。”李实一路跟随着也先一直走进朱祁镇的营帐。在四个人当中一眼就找到了太上皇恭敬地说道。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剑神大人,您怎么也在这?”李实这回对着刘晟翀鞠着躬说道,态度和对待朱祁镇的时候有鲜明的对比。 虽然原本只是一个八九品的官儿,但也有自己的思想和倾向,再加上临行之前有皇上朱祁钰思想的灌输,他对朱祁镇这个太上皇没有一点好印象。刘晟翀可不一样,那可是拯救国家的大英雄。 发觉空气中有一些尴尬的气氛,刘晟翀看向也先并冷冷的说道:“你,滚出去!” 对于刘晟翀的话,也先是一点都不敢迟疑,立刻就得遵命。 “好嘞!”二话不说就出了营帐。而且他还不敢派人窃听,这一个个的大明的全都是他不敢惹的主儿。 “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在瓦剌大明的人当中,朱祁镇并没有见到过这张脸。 “微臣名叫李实。微臣前几天还是一个京城县衙的师爷,临走的时候皇上封微臣为给事中。” 刘晟翀坐在凳子上,身体向后仰。听到朱祁钰,他就感觉来气,一脸傲慢的神色。 “干什么来了?”刘晟翀倒是不着急,在这个草原上吃得好睡得好,他还不愿意走呢。可是朱祁镇却时时刻刻的想要回到北京城,就非常专注地倾听李实究竟想要说什么。 李实这才坐定,在这四个人面前从容地说道:“前一段时间也先经常派人到京城向皇上请求希望我朝能派人接您回去。” 李实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眼前的这个死人默契的带着得意的笑容互相传递信息,殊不知这是他们四个这几个月计划的一部分。 “所以皇上派微臣前来和太上皇您来交谈,若您想回去微臣一定跟皇上大力的请求;假若您…” 刘晟翀一下子就打住了他想要说的话,因为接下来的话语对于朱祁镇来说可能会有些伤人。 “你别说了。别说了。朱祁钰的意思肯定就是第二种,他肯定不希望你回去,没准道上就会派人截杀你。”刘晟翀一脸阴冷,帮助朱祁镇分析说道。 “剑神大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李实看不明白。去年年末的时候这个大明剑神突然在接受封赏之后突然销声匿迹,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在这个地方见到。 刘晟翀一脸不屑的看着他,根本没把这个七品官儿当回事儿:“管得着么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在你面前的这是大明上一任的皇帝,当今太上皇帝,请你放尊重些。” 深知自己在整个出使当中的作用以及自己地位的李实听了这话也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反正在京城里有很多人本来就不把他当回事儿。可是今天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敢以下犯上和刘晟翀硬碰硬了。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地位,可是太上皇知不知道您现在的地位?” 李实的一句话吸引了四个人的注意,原本还打算小声的讨论讨论,这下子全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个他们不放在眼里的“小人物”身上。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暴脾气的刘晟翀这就要去拿无量锋,右手却被朱祁镇压下来了。 朱祁镇看着他,扪心自问的思考完说道:“我觉得我是大明的罪人,我不配做太上皇,更不配再做皇帝。所以我只是希望回到我的国家,和我的家人老老实实的住在一起,哪怕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哪怕是给老祖宗看陵墓也好。” 他言语中带着悲伤,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回家,无论是干什么都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恩赐。 “太上皇现在才回想起过去的金碧辉煌锦衣玉食的生活么?若是早知道会有今天,您当初还会重新王振那个大逆不道祸国殃民的卖国贼吗?知道犯下了错误才知道后悔,您知道皇帝的每一个决定都决定着大明未来的命运么?当初你信誓旦旦的在奉天殿宣布要御驾亲征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那么多位众臣劝您三思而后行,您有认真的听过他们的话么?” 李实虽然说没读过多少书,说话办事儿也没有什么水平,可是今天似乎是用尽了一生的才华,说出了一溜字字诛心的话。 其实任何一个大明的人无论是否在这两场战争当中失去亲人,作为汉人作为大明的子民都有权利去质问他们这个有罪的太上皇。但是纵观整个大明,怕是找不出有谁能说出更加犀利的言辞的了。 因为他跟朱祁镇不熟所以才敢句句带刺儿,就因为他官职卑微所以才无所畏惧敢于直言。 这回听到一半时候就准备动粗的刘晟翀也不禁陷入了反思。他也是整场事件的受害者,亲爹被人肢解亲哥战死沙场最后都不知道为何而战。难道就因为他知道朱祁钰才是幕后黑手他就可以对朱祁镇犯下的错误假装看不见?闯皇宫的那次,他第一眼看到朱祁镇的时候不还是非常不顺眼吗?难道就因为个人的感情感觉,就可以抹掉永远的污点? 他一直当朱祁镇做好兄弟,但是自从他来到瓦剌开始就从来都没有责怪过对方一次,因为刘晟翀觉得他已经够难受的了,他不想再伤口上撒盐。 错误这种东西不是犯下之后想一想,难过一下就结束了的。我害死了五十万人,顶多就比五个人伤心久几个月,到了时候我以前怎么过现在就怎么过。 袁彬哈铭也同样是这个想法,他们对朱祁镇太过仁慈。这倒不是为了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他们应该明白错误之后应该有难过和反省:一分难过和七分反省,而不是反过来。真正的朋友应该包容改正,而不是包庇躲藏。 看着四个人都陷入沉思,李实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有这样的效果,就悄悄地就出去静悄悄的放下了营帐的卷帘。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回家(三) 在刘晟翀的营帐之内,死一般的寂静,四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都不想先开口说话。 哈铭和袁彬倒还好,没怎么受到李实言语的影响;感觉最不好受的当属刘晟翀和朱祁镇。 沉默了很久,刘晟翀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自己的反思还是继续探讨返回大明的的事情。 “额,我说把那个李实叫进来吧。咱们再跟他聊一聊回家的事情吧!”说着就要站起来出去,因为他觉得在屋内的空气氛围有些尴尬。 不知道是殷勤热情还是故意为之,靠近门帘坐着的袁彬拦住他先他一步掀门帘而出。 十几秒之后,袁彬带着李实回来了。李实这一看营帐里面的这几个大人物都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原本属于他这个小人物的卑微心理顿时就让他感觉有点尴尬和恐惧。 “李实,朱祁钰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时候接我们回去?或者说给你透露出这方面的意思?”刘晟翀问道。 李实摇了摇头,离开京城之前得到了一次皇上的召见。朱祁钰就是单纯的命令他大概的了解一下瓦剌和朱祁镇的情况,没有一点想要希望哥哥回来的意思,要不然他也不会派这么个要能力没能力要才华没才华的小官儿来。 “朱祁钰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他就这么对待你这个哥哥?”跟着刘晟翀混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本身就不是汉人不用受到汉人的统治,所以哈铭说起话来无论是称呼大明这边的什么人也都是直呼姓名。 刘晟翀往后仰,两只手撑着床铺懒懒洋洋的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他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朱祁钰在幕后一手操控的,他怎么能就这么让他这位哥哥就回到国家。他要是能回去,没准朱祁钰的皇位很有可能就会易主,搁你你会让他回去?” 刘晟翀还是这么话粗理不粗,他现在已经懒得在跟别人解释朱祁钰本来的面目了,每次提起这个人都会让他怒火中烧抑制不住想杀人的欲望。 “难道我们就这么继续等着?皇上那边没有旨意我们就永远的在这待着?也先那边肯定已经不希望我们再留下去了。”事实正如袁斌所说的那样,也先现在太希望这些粮食消耗者离开瓦剌了。不只是他,现在几乎大半个瓦剌部落都希望刘晟翀等人尽快离开他们这里,要不然李实这个使者来的时候怎么会会受到那么热烈的欢迎。 “只能这样了。既然也先不想留我们,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恐怕也就不远了。到时候应该就不是朱祁钰能管得了的。再等等吧,半年之内应该差不多。”刘晟翀现在也算是他们四个人的领导者,更是所有汉人的领导者。 “你先出去吧。我们的情况你应该都了解了,然后你就赶快回去给朱祁钰传达吧。别告诉他我在这里,剩下的他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就行。”刘晟翀特别嘱咐道。 从始至终朱祁钰都是以为刘晟翀带着侄儿朱见深离开京城之后就远走天涯了,所以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没有把他这个意外因素考虑在内。等到刘晟翀把人带回去的时候,才能让朱祁钰感觉到出其不意。 “好,微臣这就先告退了。”李实站起来朝着刘晟翀的方向鞠了一躬,就离开了营帐。出去之后也没打算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找到也先说明了情况就又在瓦剌人的簇拥之下徒步返回了京城。 “喂喂喂。”刘晟翀还提防着有人在外面是否有人会偷听,在李实刚离开不一会儿的时候突然一改之前阴沉的面孔,机灵的对其他人说道。 可是朱祁镇就好像失了魂儿一样,好像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仍然呆呆的依然陷在李实带给他的反思之中。 “喂!”刘晟翀冷不丁的拍了一下他的腿才把他从死心当中拉了回来,可是依然是一张哭丧着的脸。 “听着!我现在有了一个计划,我有七成的把握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你们想不想试一试?”他故意把李实撵走就是为了实施他接下来的计划。与其说是计划倒不如说只是一个想法,一个大胆的想法。 “现在?现在可能么?咱么那些人会跟咱们走么?”要不说年纪大的人考虑的事情很多,但是也失去了年轻人敢打敢拼的干劲儿,袁彬还有些顾虑。 他还是不够了解自己人,哈铭听完就反驳说道:“我们那些人可是天天能盼着离开这里呢,我们只要提供给他们一个方向他们肯定会跟随。晟翀,你说什么计划?” 刘晟翀的两颗眼珠子溜溜转,鬼主意总是不少,大多都还算很靠谱。 “简单,就是等那个李实离开的时候,我们就去找也先说我们想要离开。这一段时间我的上一步计划也算是圆满成功,我们已经给也先添了很大的麻烦,他现在绝对是特别希望我们离开。我才朱祁钰肯定通知过他一定要把我们留住。但是我们只要给他说我们自己想要离开,朱祁钰那边我们可以解决,他肯定立刻就派人送我们离开。”说完,刘晟翀身体后仰,留给他们一个狡猾的眼神。 “能行么?他能这么轻易就把我们放了么?”袁彬问道,他倒是觉得可能性有点小。 “能行!绝对能行!以我对我们大汗的了解,他现在巴不得我们走呢,就是碍于明朝朱祁钰那边给他的压力。我们要是主动了,他肯定会同意。”哈铭说道。 他和袁彬可能存在着年龄和民族两方面的巨大差异,所以在思想和处事方式上经常会有差异的地方,大多数时候都是哈铭占了上风,他见识广泛博学多才,肯定是从事二三十年武职没怎么读过书的袁彬比不了的,他唯一欠缺的就是袁彬没有的经验阅历。 “好!那就这么办!这几天等李实走了,我就把这件事儿办了。你们就先准备回家用的行李吧!”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临走之前最后的喜剧 刘晟翀和众人商议完之后,就一起准备去找也先。他们这才知道李实在从他们那里离开之后几乎就算是直接离开了也失八秃儿,靠着一双脚回到京城。 来到也先的大帐之后,也先的表现和几个月之前的天差地别,不过却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也先一看到是这四个害人精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他隐约的感觉到自己的末日要结束了。 他这么一个草原上的枭雄如今却被这四个人以及一群俘虏吃了个一穷二白,这个案例都能被评选为景泰元年最可笑的事件了。 “你们干什么来了?”也先明知故问。 刘晟翀站在最前面,淡然一笑,有些事情还是他亲自说出口还是比较好。 “也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李实的来意你难道不知道?我也不和你废话,我们现在想要回到大明,我就问你同不同意吧!” 他倒是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时候大明派来的人正好给刘晟翀攻破也先心理防线提供了一把钥匙,这也是能够回到国家最好的机会。 也先的表现恰恰中了他的下怀,内心更是无限的喜悦,迫不及待的说道:“你这是说的哪的话?我当然同意了,不过大明皇帝那边要求过我一定不可以吧你们放回去,不然这回可要攻打我们了。” 四人一听,顿时有些懵懂,面面相觑。没想到去年大明这边还被瓦剌压着打,京城都差点被人家攻破,大明朝差点都灭亡了;没想到到了今年,局势完全反了过来。这绝对不是也先受到了朱祁钰的恐吓,愚昧的听信,他也是派出了探子去调查大明现在的发展状态,确实让他望尘莫及。瓦剌人的底蕴的确是远远不及大明。 这也的确是在刘晟翀的计划之中,朱祁钰肯定让也先留住朱祁镇,这也算是他坐稳皇位的保障。 “你放心,朱祁钰这边我来解决。你放心,我跟他有仇,他要是敢有什么对我们有不利的动作,我肯定会杀了他,到时候对我们都有利。” 刘晟翀对着他做出了保证,也让他有了想法。 同时他也看出来也先的小心思,反而要挟着说道:“你别以为到时候我要是真的把他杀了大明就会群龙无首,没有皇帝。到时候我肯定让我身后的这位回到皇位,你之前对他做过什么他肯定会记着。” 朱祁镇在他身后呆呆的看着他,权当他刚才说的话是玩笑,他现在可对皇位没有了过多的想法,只要能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生活就足够了。 也先这下子可就没有一点想法了,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只要这帮人能够离开瓦剌,他以后绝对老老实实的做大明的附属。 “那,这张军令状呢?”刘晟翀从怀中拿出了朱祁镇当初和也先签下的那张军令状,一式两份,他拿出来的是乙方也就是朱祁镇的那份。 也先一看这帮人舍得走了,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利索的把自己的那份拿了出来三下两下撕成了碎片。 还给刘晟翀展示了一下他撕的有多碎,还笑吟吟的说道:“没了,你们随意,随时都可以离开。走的时候不用通知我了。” “好了,这就皆大欢喜了。那我们这可就要走了啊!没人反对吧?”刘晟翀有点耍滑头,故意卖一个洋相,打算没人答应就离开这里。 可恰恰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反对的声音。 “我反对,你们不能走。” 刘晟翀感觉有些尴尬,心想这是谁呀到了现在还敢阻拦他们?你们大汗都同意了,还有反对的道理? 也先都气的站起来了,他也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开眼? 大帐门口,赛刊王伯颜帖木儿这一个傻大个子直勾勾的盯着这五个人,就好像受了什么委屈,要找人说理一样。 “你凭什么反对?你赶快给我滚出去!”也先对这个亲弟弟说话一点都不留情,他弟弟算是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瓦剌大汉,有的时候就是性格直率,直爽。 “大哥,不能让他们这么回去。”伯颜急忙走到也先的身边,着急地说道。 “他们就这么回去,朱祁镇肯定会被他弟弟欺负的!” 什么?这个傻大个子就是这个理由?刘晟翀心里感觉这也太荒谬了!瓦剌人都是都是这么的一根筋么?这样的头脑是怎么打败大明的? “伯颜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刘晟翀安慰他说道。这伯颜帖木儿竟然是今天回家最大的阻力,简直是活脱脱一处喜剧。 伯颜的身边也先还在跟他挤眉弄眼,让他别在这丢人现眼。伯颜压根就没看他一眼,视线几乎一直都停留在刘晟翀的身上。 “真的?”他还不相信的问道。 “真的!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我肯定能把他照顾得好。”像伯颜帖木儿这样的性格豪迈直爽的人感觉就像老小孩一样,还得哄着骗着顺着。 “那就行,你可不能让他受欺负啊!”伯颜还不放心,还不忘特别叮嘱。 刘晟翀没回应,笑着一个劲儿的点头。他渐渐有些明白了伯颜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们一直都是每天吃喝为乐,整天都是饮酒作乐,伯颜这样没有花花肠子的人自然喜闻乐见的加入到其中。经过一两个月的交往,他可算是彻彻底底把朱祁镇当做真心的朋友,才会有那样的表现。 “好了,多谢大汗这段时间的款待,我们这一百多号人在您的照顾之下才能生活的这么欢乐。我刘晟翀这就要带人走了,以后大汗要是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到中原给我送信,能做到的地方肯定万死不辞。至此,道别。” 刘晟翀虽然没念过书,但是该应有的礼数还是懂的,这都是他师父交给他的。祸害归祸害,这段时间也先虽然比较针对他们,拿他们没有办法,但是从某些方面来看他们当中有很多人和之前比起来有了很大的变化,生活水平也略有提高。 “走走走!快走!”也先别过头,看都懒得看刘晟翀一眼,这样的人他以后再也不想招惹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父子相见(一) 第二天,刘晟翀等人就收拾好了包袱带着这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的就离开了也失八秃儿。 景泰元年(1450)七月十二这天朱祁镇和曾经一起离开京城的士兵终于踏上了返回京城的道路。回想起正统十四年(1449)七月十七他在午门率领大军出发到现在整整经过了三百六十天,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或许回家以后会有更大的落差,不过能够有机会回家,什么事情都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 “陛下,临走的时候赛刊王跟您说什么了?”袁彬问道。 临离开也失八秃儿的时候,伯颜帖木儿抱着朱祁镇就是一顿痛哭,有多么多么舍不得,真是差点没让他们走。 朱祁镇笑了笑,低下了头,在他心里也算是把这个赛刊王当成了真心的朋友,也算是这段在瓦剌艰苦岁月当中的意思慰藉。 “他说今日一别,何时再得见面,珍重!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和也先也算是亲兄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赛刊王对您也算是性情中人,有他和哈铭这样的瓦剌人的帮助,您真的少吃了不少的苦。” 一旁的哈铭点了点头,他是始终都坚信朱祁镇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倒下的人,所以才能一直坚定不移的跟随。可是哈铭没有告诉任何人,为什么会突然选择跟随朱祁镇,其实在京城保卫战之前,哈铭遇到了瓦剌部落的占卜的大师,大师告诉他不久之后瓦剌会迎来他的一位贵人,这个人会帮助哈铭名垂青史飞黄腾达。所以哈铭才会在第一次见到朱祁镇的时候就愿意瞻前马后。 “晟翀,我们现在去哪?”朱祁镇看向走在最前面把无量锋扛在肩上的刘晟翀,现在几乎是所有的决定都要刘晟翀来出谋划策。 刘晟翀早就已经有了想法:“先想办法进入长城南,然后绕道去一趟蓬莱,最后返回京城。” 各位不考虑他们这伙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进入关内,也失八秃儿、京城、蓬莱这三个地方形成了一个钝角极其接近一百八十度的钝角三角形,而最大角的顶点就是京城,这样各位看官在心里就能有一个大致的形状,所以刘晟翀的路线最后要是京城的话会多走很远的路。 “这样是不是有些绕路?”朱祁镇问道。 刘晟翀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打算,要不然也不能冒着被朱祁钰发现的风险走这么长的一段路。要知道,不管是从大同还是宣府亦或者其他的明长城驻守重镇,这么多人一旦同时进城肯定会被地方政府重视,再在他们之前报告给朱祁钰,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他转过身,让大部队直接停下来,看来是有事情要宣布。 “各位。我们即将从阳和城入关,然后绕路先去一趟蓬莱,最后回到京城。你们有谁在半路距离家乡很近的可以提前离开。在阳和城我尽量换一些银子,尽量保证你们每人有十两银子,足够你们几年的生活了。你们有谁有意见么?” 这谁还敢有意见?刘晟翀当初从半城银庄拿了六千两白银,一千两黄金,这在当时来说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很多人都觉得好奇,这个一两白银和一两黄金究竟相当于现在的多少钱? 我曾经看过一个比较靠谱的计算方法,就是看两个时代这个通用货币的购买力,一两白银大概相当于六百六十多块钱,不同朝代也有所不同。而为了方便计算,我们往往采用一两银子正好就是一千块钱,因为一两白银等于一贯,也就是一千文钱,正好是一文钱相当于现在的一块钱,你上街上烤红薯或者烧饼几文钱也合情合理。 而通用的兑换一两黄金就是相当于十两白银,这你也就能看出来了当初云武阁主给刘晟翀的雇佣金首付相当于现在的一千六百万,高的可怕。 而这些钱几乎已经快花了一大半了,因为当初了为了帮助钱氏,一千两黄金的部分全都当做了打水漂的赎金,他从来都没有告诉朱祁镇。剩下的大手大脚花了一千多两,帮助原婧裳给了一千两,还有一半放在林祉柔的手里,他现在满打满算不到两千两的银票。 他这一举动让那一百多的俘虏士兵顿时欢呼雀跃,可能他们这一辈子都没见到过十两银子,这位剑神大人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下子他们也算是能够安安心心的跟随刘晟翀走这么一趟了,即便有些绕远。 “为什么选阳和?”哈铭问道,看来他对大明的形式还不是很了解。 袁彬还想给他解释,刘晟翀却抢先一步说道:“阳和这个地方我来过,城市很小,本来人就不多,再加上在京城保卫战的时候朱祁钰抽走了全国所有地区的军力,这里相对来说肯定是很安全的。而且这个小镇银庄,酒楼,客栈这些店数量不少,够我们修整一段时间的。” 朱祁镇听了感觉好奇,“你什么时候来的阳和?去瓦剌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多猜。 “在你们出征之后,我要随军刺杀王振,结果你们突然折返了。”刘晟翀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倒是又让朱祁镇陷入自责当中,要是没有王振他可能也不会做出那么多错误的决定。 “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刘公子,你看不远就到阳和了,说说你的安排。”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袁彬说道。 刘晟翀也不想再提起那么痛心疾首的往事,就调整好自己说道:“我们分十五到二十组,进城每组不能超过八个人,要不然绝对会受到怀疑,和我不是一组的人我也不方便照顾你们,然后进了城再找一个地方聚到一起,我帮你们安排今晚的住宿。” “好!”众人都对这个方法表示同意。本来这些幸存下来的士兵数目就只有一百零几个人,在加上他们四个也不超过一百一十人,但是聚集在一起也是肯定会引人注意的,所以必须要保证低调。 当日,“返乡团”在刘晟翀小心翼翼的指引下,顺利的进了阳和城。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父子相见(二) “这是你的衣服,还有银子。” 刘晟翀回到了他们四个人住的客栈,递出了最后一份衣物钱财之后真的是筋疲力尽。他真的没有力气再动一下了,刀子地上就不起来了。 为了节省,而且后面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所以刘晟翀给所有人准备的都是给四个人住的双人间,还是他掏钱,挤一挤每天没准就到来了。 “辛苦了,辛苦了。”朱祁镇还不容易才把他扶起来,放在床上又给他打来了洗脚水,四个人就在屋内的两张床相对而坐共同泡脚,这段时间他们四个人也算是同甘共苦,现在也算是熬出头了一些。 “这还只是第一步,下一步预计在五天到十天之内到达蓬莱。我敢保证他们当中会有很多家里没有人的老爷们儿想要留在蓬莱城以后定居。肯定的!”刘晟翀开始吹嘘蓬莱在自己两位师兄的管理下发展的如何如何了。 不了解中原局势的哈铭倒不是最不相信的,袁彬其实才是心里疑问最大的。 “刘公子,这个蓬莱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人杰地灵,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留在那个地方。人人安居乐业,各司其职,每年的粮食作物都是大丰收。蓬莱临近大海,每年夏天都能吃到数不尽的海产。在那个地方我敢说你可以靠脸吃饭。” “靠脸吃饭?什么意思?”其余三人不解的问道。 “你只要在这个地方生活经常乐于助人,被人们认定为一个好人,每天都可以蹭吃蹭喝,不用交钱。整个城市就好像一家人一样,我第二次去的时候有我师侄带路,你知道一路上有多少人给我师兄送东西?”刘晟翀还一脸骄傲,他这个蓬莱的客人还有跟别人炫耀的意思。 “不可能吧!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朱祁镇不敢相信,毕竟是去年的皇帝,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统治的疆域之内会有这样的城市,还是一个和京城一样规模的城市,难道说真的想传说中的蓬莱仙境一样? “你还别不信。”刘晟翀接着吹嘘道,“我跟你说,两个师兄为了蓬莱的和谐发展付出了很多。有这么一条规定就是进城可以带武器,但是绝对不可以发生任何的打架斗殴事件,如有发生终生不得进入蓬莱城,有的地方连轻功都不允许使用。这就是为什么这里全民一家的原因。”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蓬莱会有今天绝对有它的道理。 又是一阵吹牛皮之后,四人这才伴随着月光进入梦乡,明天等待他们的是一整天的长途跋涉。 …… 又经过了十多天天的赶路,刘晟翀终于带领着一百多号人在老远处看到了蓬莱城的城墙。 蓬莱的城墙非常矮,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城市里面高耸的建筑。朱祁镇非常不理解,在他的记忆里朝廷曾经在龙家的带领下多次攻打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么矮的城墙都没有打下来?这些战争都不是他下的旨,这些都是他的父皇朱瞻基在世的时候就经常干的事情, 乌压压的一群人接近城池的时候很快就引起的守城士兵的注意,这里的士兵大部分都是蓬莱剑阁的弟子,他们几乎都听从樊一龙的领导。这群人越来越近,这一道城门前面准备迎战的士兵也越来越多,到最后连梁淮安、高天笑都赶过来帮忙,这边的状况也被迅速的报告给了农心武秦北望。 “站住!别动!”刘晟翀因为昨夜在野外没怎么睡好,就一直跟在后面当队尾,前面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 朱祁镇等人顿时就被一帮士兵包围,剑都架在脖子上了。 樊一龙就感觉他像带头的,就立刻凶狠的问道:“你是干什么的?给我跪下。” 朱祁镇现在早就没有了当皇帝的尊严,所以跪下也就跪下了,双手放在脑后。 “你干什么的?赶紧下马。”一名新兵蛋子拿着长矛指着在马上熟睡的刘晟翀吼道。他们就这么一群人就这么一匹马,因为刘晟翀没有休息好就靠它来休息了。 看刘晟翀没反应,这个新兵也不管那个一把就把刘晟翀拽了下来,来了一个灰头土脸。 “他妈的,谁呀!让不让老子睡觉了?”这下子猪都得被摔行,气急败坏的刘晟翀拿起系在身上的无量锋,就指向新兵的鼻子,这才注意到了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师叔?”樊一龙从远处试探性的问道。 “啊!”刘晟翀下意识的答应道。他以为可以占人家的便宜,而且按照他的身份的确是有人应该叫他小师叔。 “啊?”经过一秒的思考这才发觉不对劲儿,“我们,到了?” 他面前的新兵也是剑阁的弟子,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 “啊?师叔?对不起,师叔,您摔疼了么?”新兵连连的道歉。 刘晟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直接越过他去找樊一龙。 “一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都这么样?” 樊一龙回答道:“师叔,我们把他们当成山贼土匪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哦,我从瓦剌救回来的。” 樊一龙不是不知道二月末的时候师叔去干什么了,这也就更加证实他们抓错人了。 “师叔,那他是?”樊一龙问道。他很好奇这么些师叔救回来的人质首领是什么人,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不敢去想。 “哦。他叫朱祁镇。”刘晟翀满不在意的说道,甚至还有些看好戏的味道。 这个名字深深的震惊了樊一龙和在场的士兵。皇帝的名字知道不能说,哪怕是一个字儿都得小心谨慎,这叫避讳。去年大明的皇帝他们还是知道是谁的。 樊一龙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这要是在外面敢这么对太上皇,绝对要凌迟几十次了。 “劳驾,误会是不是解除了?请问我能起来了么?”朱祁镇也学着刘晟翀调侃樊一龙说道,不过他却没有把自己看的比这些人高,一点半点都没有。 “师叔!”城门上老实稳重的梁淮安身边的高天笑朝着下面欢快地挥手。 刘晟翀边扶起朱祁镇,微笑着边向上面挥手回应。 朱祁镇顿时也有了大局观念,转过身对身后的所有一行的人说道:“各位,我们到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就在他跟袁彬哈铭以及那些俘虏士兵攀谈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一道稚嫩羞涩的声音: “爹!”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父子相见(三) “爹!” 从远处的城门之下,传来了一道稚嫩的童声,按理说不丁大点的孩子叫人都非常费劲,可是这一声“爹”叫的格外亲切,格外熟练。 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个孩子是谁,因为这个孩子可是这几月他们看着成长起来的,更清楚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有父亲这样一个身份。 朱祁镇的耳朵在嘈杂的人声当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道童声,一下子就愣住了。时间太久兴许是忘记了自己儿子吵闹是什么声音,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儿子说话。 不敢置信的缓慢的回过头,看到自己的儿子就站在城门底下撅着个肚子笑盈盈的站着。 朱见深毕竟还是一个两岁半的孩子,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只要是见到了熟悉的面孔就会露出笑容。身后万贞儿已经放开了手,这个小太子已经可以靠自己走路了。 “爹!爹!”朱见深看着自己的亲爹,出于儿童的本性,就朝着朱祁镇踉踉跄跄的跑过去。 朱祁镇这当爹的内心原本最坚强的地方一下子就被攻破了。放下了手边所有的事情,一步并作两步大步迈到自己儿子的身边,一把抱起了离别已久的儿子。 “爹!爹!”朱见深还在朱祁镇的怀中欢快的挥动着下手。兴许是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个小孩子也能感觉到抑制不住的激动。 “儿子!”朱祁镇激动地称呼道。这一年他感觉自己好像度过了几十年一样,死的觉悟都已经准备好,可是就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还有那个一直等待自己回家的女人。 内心的激动再也抑制不住,这一年一来他有很多次都害怕他会失去自己的儿子,可到了今天才觉得这一年的苦苦等待没有白费。 万贞儿此时眼角也噙着泪花,这样感人的画面任任何一个肉长人心的人都会感动。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一直教导太子应该称呼您为父皇,太子不知道跟谁学的总是叫错。”万贞儿凑到朱祁镇的身边,请罪说道。 自打刘晟翀离开蓬莱开始,她就知道朱祁镇很快的就会回到大明,所以早早的就开始教导朱见深称呼。可是太子毕竟还是小孩子,让他去称呼一个眼吧前儿见不到的人毕竟还是难事。她就只能在亲近的人当中寻找例子,太子这才总是叫错。 朱祁镇苦涩的一笑,说道:“贞儿,没关系,我已经不是皇帝,可我儿子却还是太子,这声爹没叫错。” “那您也是太上皇,您还是他的父皇。”万贞儿抢着反驳道。在几个人的心里,朱祁镇还是那个大明的皇帝,钱氏永远都是唯一的皇后,这些人当中就有万贞儿,剩下的袁彬、哈铭,再往后可能就没了。 “贞儿,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照顾我儿子肯定很辛苦。”朱祁镇从社会的最底层走出来之后总算是能够懂得体谅身边人的疾苦。 万贞儿笑着擦干千行的眼泪,笑着说道:“不辛苦,只要您能回来,奴婢吃再多的苦都值得。皇上,您带着咱们的人进城吧,你们肯定都饿了。” “贞儿,不要再叫我皇上了,我已经不是皇帝了。”朱祁镇无奈的说道。 “是,皇上。” “干得漂亮,不过时间就是有些长了。”农心武秦北望如同鬼魅一般凭空出现在刘晟翀的两侧,对着他赞美说道。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因为两位师兄的轻功已经达到了少有人及的层次。 “二位师兄出场的方式还是这么吓人,就不能让我事先有个准备么?”刘晟翀僵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准备什么?我们是在激励你好好练习轻功,等你达到我们俩的层次就自然很轻松的能察觉到了。”秦北望搂着相比之下矮了一些刘晟翀说道。 刘晟翀摇了摇头,要达到这样的境界对于他来说何其困难。释九郎曾经跟他说,他能有今天的武功完全都是要靠竹剑尊这位名师的教导,和他本人的资质没有一点关系,可以说刘晟翀和那种武学天才没有一点关系,所以千万不能骄傲懈怠。 当他问起整个天下有谁算是才能称得上这种高手,释九郎毫不避讳的说竹剑尊算一个、蓬莱剑阁三阁主算一个、他自己算一个、还有就是藤原八生卫,这些都是老一辈;年轻一辈的释九郎只是说了有四个人,并没有告诉他具体是谁,需要他在以后的生活当中去寻找。 寻找个屁啊?他那不是找死么?他肯定打不过啊? “你怎么用这么长时间?在瓦剌受委屈了?”农心武问道。当初刘晟翀临走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一两个月之内就能完成任务,这一拖就是四五个月。 “也先这个人太麻烦,和他斗智斗勇的。委屈倒是没有,现在是也先感觉委屈。” 刘晟翀这一趟感觉最自豪的应该就算是大大的洗刷了一次整个瓦剌的大汗。 “先回去吧,你们这一大帮子人肯定都饿了。” 刘晟翀就让自己率领的这一大帮人在樊一龙的护送下走进了走进了传说中的蓬莱城。 直到进了城的时候他们才真正感觉到这个城市和京城有什么不同。同样是人口众多、经济繁华的大都市,京城里面的人在街道上只会在青睐的商品摊位停留,蓬莱的人会和认识的人只要见面就会有说不完的话,亲如一家这并不为过。 “老秦!老秦!”街边一家杏花酒家里,一位老妇人向着刘晟翀这边招呼着。 刘晟翀把头偏向抱着儿子的朱祁镇小声说道:“看到没,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酿杏花酒特别好喝,劲儿特别大的孙大娘,据说还喜欢我秦师兄。” “是么?”朱祁镇现在心情大好,也有了参与闲事儿的心思。 只见这个时候秦北望在就已经两脚凌空飞出老远,孙大娘就只得紧赶慢赶拖着臃肿的身躯跟过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独自面对(一) 夜晚,蓬莱剑阁的所有人和往常一样聚集在剑阁的大食堂之内。 这个食堂的容量非常大,即便是朱祁钰这一百多号人的加入也没有把食堂撑得太拥挤。今天剑阁之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下午的时候到来了以为举足轻重的客人,就是他们身处的这个国家上一任的皇帝。 蓬莱城的里的人很少会和外界有过多的来往,一方面是因为外界的人都认为这里的人全都是罪大恶极穷凶极恶之辈,不愿与之交流,蓬莱人也自给自足自得其乐;另一方面就是像蓬莱这样的仙境,这里的人几乎已经把自己认识的亲人全都拉到这里了,对外界已经没有了牵挂。 古代的交通和现在相比远不如现在的发达,所以要是没有什么天灾人祸的发生的话也许一个可以让他们吃饱穿暖的地方就能让他们生活一辈子,这里的人都选择了蓬莱。 “首先,我要感谢蓬莱剑阁的各位,能够收留照顾我的儿子还有贞儿。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两位阁主还有众位朋友,请受我朱祁镇一拜。” 朱祁镇在饭桌上站起来,找了一个空位置对着农秦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两个人的确值得他这么一拜。 “小子,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朝廷派人攻打这里多少次?你知不知道我兄弟三人和你们朱家是什么关系?”农心武似乎并不领情,反而还对朱祁镇有很大意见。 自从他们师兄弟三人大难不死逃到蓬莱以来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次朝廷的针对,无论是明宣宗朱瞻基时期,还是明英宗朱祁镇时期。每一次为首的全都是龙家的龙二爷,这可能是因为当年就是龙岑乙就是朝廷打压朱高煦的主力,龙家想要斩草除根的缘故。 朱祁镇羞愧的低下了头,对于两位阁主的事情都还是刘晟翀告诉他的。 “两位前辈,攻打蓬莱一直都是龙家照着我的父皇遗诏照做的,况且那个时候我还年幼,根本不知道那么多的旧闻。”就算是他年纪不小,只要是王振和龙盛源说的事情,反正对他有没有害也一定会同意,他那个时候哪里想得到现在这里的人会救他们全家呢? “算了算了。你接着说吧!”秦北望倒是很豁达。 农心武会有这样的表现也属于正常,毕竟朱祁镇的父皇朱瞻基还有皇祖朱高炽可是亲手杀害他们这一脉绝大多数人。外界都传说的,也是中国历史上有史书记载的,朱高煦是被朱瞻基命人扣在大铜鼎当中,然后周边放火活活烧死的。这样的大仇又怎么能轻易忘却,仇人之子就在面前又怎能不气愤?哪怕是朱家之内的事情,他也不愿意轻易放弃。 “算了?你这是人说的话?”农心武又把脾气发到了秦北望的身上,摔下手中的筷子转身就走。秦北望也没有挽留。 众人都被这一情景吓呆了,平时和蔼可亲的农大阁主脾气竟然这么暴躁。 “我从来没见过大师父发过这么大的火。他老人家今天是怎么了?”高天笑一块馒头塞进嘴里一半就愣住了,他先看向刘晟翀,之后又把目光集中在众师兄弟身上,看到的是一个个呆呆的摇头。就连平时一直表情冷酷的樊一龙也有点吓怕了。 “老秦,往里坐点。”孙大娘端上来最后一道菜,坐到了秦北望原来的位置。 “没事,小子你接着说吧!没事,他就是这个暴脾气。”秦北望安抚着朱祁镇的情绪,原本喜庆的氛围就被打破了。 朱祁镇回头望了望,心里还有一点后怕,剑阁里面随便揪出来一个都是会点武功的高手,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有那些普普通通的士兵自然远远不如。 鼓起勇气接着说道:“我非常感谢每一位帮助过我的人。我自己心里非常清楚曾经犯下多大的过错,如今我已经站起来了,我愿意承担一起的后果,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也许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带着家在京城的人面对我应该面对的未来,也能把我的兄弟们带回家。” “在几天之前晟翀跟我说过这里有多么多么好,我还不相信。因为至少去年我还是皇帝,我不会相信也接受不了外界传说的罪恶之城里面竟然是这样幸福的一番景象:人人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每天晚上都可以夜不闭户人人各司其职。我读过一些书,很多书上都有蓬莱仙境的记载,书上说那里是传说当中神仙居住的地方,现在看来我觉得这里就是仙境。” 他停顿了一下,以往从来都没有过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我不知道回到京城以后我会面对什么,但是我愿意为了我的过错赎罪。但是我希望上午还跟随着我的这些朋友能够早日回到自己幸福的家。再多的感谢不多说了。”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他觉得可能这就是这些人表达情感的方式。 “好!”高天笑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好,他也算是性情中人,当然抵挡不住朱祁镇的真情流露。 朱祁镇做回原来的位置,接着抱着自己的儿子,让儿子的小手抚摸自己茂密的胡须。说真的,要不是因为脸上的皮肤还很细腻,皱纹也很少,在路上他很有可能被看成是袁彬的兄弟。一个二十三,一个四十九,朱祁镇感觉这一年苍老了很多。 “你说会有很多人留在这里?多少人?”秦北望问道,他捕捉到了言语中关键点。 “大概有三四十人。”刘晟翀说道。他早就想到过这个问题,下午的时候就是先统计好了。三四十人也占了原来阵容的小一半。 “秦阁主,有什么难处么?”朱祁镇问道。说实话,他也有些爱上这个地方了,以后如果能把自己的娘子钱氏就出来,他们一家三口住在这个地方共度天年也未尝不错。 秦北望摇了摇头,显然困扰他的不是这个问题。 “难处倒是不大,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劳作的土地都没有问题,只不过要先检查他们的身份。我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们能理解我要为整个城市的安全负责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独自面对(二) “师兄,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儿。”农心武站在剑阁之内一座塔的最高层俯视着整个蓬莱城,他今天的表现似乎有些过激了,也许朱祁镇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仇恨的化身,想不激动都不行。 农心武也意识到自己今天在人前实在是有些失了态,任由秦北望如何责怪自己他没准备还口。 “你一直是这么心大。我和九师弟始终没办法从当中走出来,我们两个人的人生都被影响了,所以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忘却。我尽力的克制自己。” 可是没想到,秦北望的回答这次倒没有那么豁达。 “师兄,我全都明白。自打入了王府的那天起,我们就不可能脱了干系。”说着搂住了师兄的肩膀,似乎找回了年轻时候的意气风发,“师兄你还记得么?当年我们是兄弟跟随师父帮永乐爷打江山,我们郡王府是何等的不可一世。那太子(朱高炽)和赵王(朱高燧)两人麾下的功绩都不如师父,那个时候师父的地位可是在永乐爷的心中那是最高的。” 他所指的就是明成祖朱棣还是燕王的时候发动靖难之役,获得了皇位,自己的三个儿子在战争当中发挥了多大的作用。毋庸置疑,朱棣的这三个儿子全都是正妻皇后徐氏所生,徐氏还是开国大将徐达的长女,所以三位皇子的地位同样高贵。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朱高煦通过不断壮大的王府势力得到了父皇的信任。最令人感觉可惜的是当时朝中的大臣更加青睐温文尔雅的大皇子朱高炽,朱高煦也因此失去了一步登天的机会。再之后就是熬死皇兄,却没能斗过自己的侄儿朱瞻基,朱高煦所有子孙大多数弟子全都被当中斩首,本人被活活烧死。一代英杰朱高煦落了这么一个悲惨的下场,实在是可悲。 “我当然记得,当时你小子可还是江湖上未满而立之年所有小辈当中武功最高的,那年你才二十三四岁。咱们师兄弟都说你是最有可能达到师父那个层次的。”农心武在武功上是不如二师弟,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被这么一夸反而还有些害臊,秦北望老脸一热:“师兄就别调侃我了,当时哪里知道小师弟才是练武的好苗子,现在看来还是小师弟最厉害。” 蓬莱剑阁的三阁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整个蓬莱剑阁都只有两个师兄见过究竟长什么样子。江湖上那些很多年以前的见过三阁主的老家伙大多都已经身退,所以他这个人身份直径还是一个秘密。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在有生之年离开这个地方报当年的仇?还众位师兄弟还有小师妹一个公道?我只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你别多想。”农心武突然问道。如果他们的师父还在世,这样的想法都是绝对禁止的。朱高煦临终前的唯一心愿就是希望自己活着的这几个徒弟能好好活着,或许是在这里时间久了便产生了想要复出江湖的想法。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现在天下的势头不太平,龙家封山,朱祁钰这小子当皇帝不一定会比他哥哥强到哪去。孙半城的白银不翼而飞,要是有一点风声肯定会有人去争夺。”现在天下的局势错综复杂,作为蓬莱剑阁这样超级势力的首脑自然要掌握天下局势。 可是农心武顿时又激动了:“那些银子都是四师弟的,和那个死胖子没关系!” “我口误,我口误!你别生气,反正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有机会离开蓬莱,让全天下的人都见识见识曾经的高阳郡王府有多强盛。”秦北望一脸自信,当初的高阳郡王府可是得需要龙家率领大半个武林的高手加在一起才能剿灭,现在那些老家伙死的死、退的退,曾经意气风发的秦农二人如今也步入迟暮之年,可是却是他们最强大的一刻。 “那个袁彬?你觉不觉得像一个人?很熟悉的人。”农心武见到袁彬的时候觉得似曾相识。 秦北望一眼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没有当面说出来而已。 “三师弟,都是姓袁,都是江西人,巧合吧!” …… “啥?龙家封山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晚上的时候,刘晟翀朱祁镇等人全都聚集在一块,剑天火告诉他这段时间中原地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你刚走不到一个多月的时候,朱祁钰带病上重云山找龙盛源吞并了龙家在京城一半的产业,龙盛源也因此当场吐血。原本龙盛源被九郎大师打出的那些伤就要好了,这下子又全都复发了。”剑天火对龙家的态度和刘晟翀非常相像,对这个只手遮天的家族非常不满。 朱祁镇却着急的问道:“那我娘子呢?他现在在哪?”他还中的儿子还在一上一下的闹。 刘晟翀曾经跟他说钱氏被他送到龙家,因为这个地方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最安全的,可是如今看来龙家也不安全了。 “她被朱祁钰带回皇宫了。至于安置在哪了,只有进宫才会有人知道。” 朱祁镇的心这下子全都凉了,本来他以为钱氏现在生活的非常好,只是没有他而已,原来他娘子现在一无所有。 顿时朱祁镇把怀中的儿子放到一边,火速的整理身上的衣服,“不行,我现在就得回去。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宫里受苦。”说着就准备往外面走,他已经迫不及待回到京城和娘子见面了。 朱祁镇的性格也是火急火燎,一点都听不到别人的劝,这就要离开蓬莱返回京城。 “喂喂喂,停下。你才刚落脚,刚见到你儿子就这么着急?你好歹也得等到明天啊!”剑天火对朱祁镇的语气似乎不像刘晟翀那么亲切,可能是因为关系没到的原因,而且对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行,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回去。”朱祁镇的牛脾气还是没改,就是认死理儿。 刘晟翀用无量锋戳了戳朱祁镇的屁股,不耐烦地说道:“你看看你儿子,好歹再陪他一晚上。” 猛地一回头,朱祁镇看着自己的儿子自顾自的掰弄着手中的玩物。他这要是一走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再见到儿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独自面对(三) “真的不用我陪你?”次日早上,朱祁镇已经收拾好行装带着剩余准备离开蓬莱的那些大明士兵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而这次朱祁镇已经不希望刘晟翀再跟随他走下去了,很多事情外人是帮助不了的,他必须一个人去面对。 “不用了,我要是能带我娘子回来,我肯定好好感谢你对我们一家的恩情,我儿子以后还得交给你们照顾了。”对于朱祁镇来说刘晟翀绝对称得上是他们一家子的大恩人,还是他非常要好的兄弟。要是没有眼前的这个人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人身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交给我们吧!他在这挺好的,等我有空了就去京城看你。” 刘晟翀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他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感觉心里不对劲。他的意思就是朱祁镇到了京城之后肯定会被朱祁钰扣押,再想回来就不可能了。 朱祁镇淡然一笑:“你就这么对我不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朱祁镇可不会就这么倒下的。” 刘晟翀的脸上突然换了一个表情,也许是想起了朱祁钰的缘故吧。 “我比你更了解你弟弟是什么样的为人。”刘晟翀说完掖了掖朱祁镇的衣服,这一别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朱祁镇也想不到过去和他这么友善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据刘晟翀所说,他弟弟为了今天的皇位更是已经计划了很久、瞒天过海暗中让瓦剌发展壮大、暗中偷窃传国玉玺、利用刘晟翀的事件加剧国家的财政危机、最后利用王振葬送五十万大明士兵竟然都只为了害死自己,继而坐上皇位。 这种事情就是发生在血缘关系当中才更能感觉到人性的可怕。 “哈铭、袁彬他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刘公子。”袁彬回答道。 “回京城以后你多半是会恢复原职,回到锦衣卫工作。锦衣卫的卢忠是我朋友,你跟他说他会照顾你的,至少会让你当一个百户,千户也是有可能的,总比之前的校卫强。”刘晟翀的心思已经非常体贴了,只有这样袁彬才有资格进入皇宫找到机会接近朱祁镇。 袁彬对他也是非常感谢:“刘公子真是心思缜密。陛下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不枉此生。” “咱们走吧!”朱祁镇对身边的人说道。 自己的儿子还在剑阁之内睡大觉。他只想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他可不忍心再看到自己儿子因为自己的离开大哭。如果自己以后真的要是回不来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朱祁镇和袁彬哈铭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带着六十多个人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回京城的漫漫长路。 …… 河南嵩山 嵩山可以说是全天下公认的武术之乡,一方面是因为嵩山距离南北京城都非常近,物质文化资源都非常丰富;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嵩山少林寺。 “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寺既可以说是所有武功的发源地,也是大明朝佛法最集中最高深的地方。再加上明太祖和明成祖对和尚的特殊照顾,致使少林寺已经成为最德高望重的组织。 威严的钟声从一个山头儿传遍了整个嵩山。每一片的殿宇之内都能听到整齐的诵经之音,每天这里的僧人必做的功课就是念经。 在一处有很多武僧整齐练功的练功场,一高一矮,一痩一壮两道身影慢悠悠的沿着回廊在练功场的侧面静悄悄地走动。一路上有僧人见到了两人都非常恭敬地问候:“方丈!”“九郎大师!” 释九郎自从离开京城以后就开始了在江湖上的游离,不过并没有忘记大师兄的嘱托,所以在八月初的时候回到了少林寺。毕竟是大师兄,从小到大都非常照顾他的人,释九郎也愿意抱着大师兄一起摇摇晃晃的向前走。 “你这一趟可是走了好长时间啊,九师弟。”苦一方丈闭着眼睛,安详地说道。他也已经很久都没见到自己这个心爱的小师弟了。 释九郎嘴角上扬,却没想笑:“去年在京城碰到一个有趣的小子,感觉挺有趣的就和他多呆了一段时间。把大须弥决交给他了。” 少林寺的三十六门不传绝学当中的每一样任普通人学会了都受益匪浅,而对于释九郎这种掌握了全部绝学的更是一步登天,名列武林最巅峰之列。对于少林寺来说,释九郎私传一门即便是没有丝毫影响还是要跟师兄通报一声,要不然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他拿的可是无量锋?”看来在京城发生的事情也瞒不过大师兄。 江湖上都在流传释九郎和刘晟翀在德胜门和西直门城门之下幻化出来的形象,熟悉武林常识的苦一自然能够猜出来。 “是,他师父是那个人,有那把剑也理所应当。他的剑法还算凑合,和蓬莱剑阁那几个老家伙年轻的时候比起来差很多。和他师父比起来差的更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是一个对身边的人很热心,很善良的一个孩子。”他对刘晟翀的评价还算是差强人意。 “你和那个人还是没见过面?你不应该这么对他,毕竟他也是受害者,你对他这个样子对你们谁都不好!”苦一耐心的对他说道。他深刻的知道小师弟这么多年过得并不快乐,原因就是对很多人都存在偏见和怨恨。 释九郎心里也有些怒气,反驳道:“他是受害者?我可没觉得他有什么过得不舒服的地方。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他对这个人的怨恨实在是深入了骨髓,永生不忘。 苦一方丈有时候也实在是有心无力,自己的这个师弟想要干什么自己也是管不住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能尽自己做能的劝慰自己的这个师弟。 “我也管不住你了。你以后还会经常和他见面的,反正你就好自为之吧!处理好你和他的关系对整个武林都好。”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兄弟相见 分外眼红(一) 京城皇宫 朱祁钰站在皇宫最南面的午门之上,身后站着他相对来说最相信的两个太监,兴安和曹吉祥。 对于他这种仇视所有人不信任任何人的人来说,几乎找不到一个能让他感觉放心的人。兴安是他在还是郕王的时候就跟随的人,曹吉祥也是王振曾经的手下,看得清局势暗投在他的麾下。 “曹吉祥,你东厂的番子不是说他们早就到京城北面了么?现在人呢?” 之前提到过从刘晟翀一行人进入长城南面的位置到蓬莱再到京城是一个钝角三角形的两条最长边,早在十多天之前已经在朱祁钰的提拔之下升迁成为东厂的厂公顶替了原来王振的主要位置的曹吉祥发现朱祁镇曾经在京城北面的几个小镇出现过,因为长出浓密的胡子,东厂番子花了好长时间才认出来朱祁钰的面貌。不过刘晟翀隐藏的好,没有被发现行踪。 朱祁钰还好奇,自己的哥哥究竟是怎么从瓦剌逃出来的?也先难道是跟自己对着干?写了封信反而还适得其反,看来自己该找个机会惩戒惩戒这个小民族的头目了。 身后的曹吉祥意识到自己的失职,对着他鞠躬说道:“奴才知罪。东厂的人跟丢了朱祁镇,这才丢了行踪。想来他也没有地方可去。您想太上皇后还在我们手里,他也不可能逃跑。” 朱祁钰一听,心里甚是欢喜。曹吉祥在说话上还是很讨他的欢心的,要不然也不能得到他的重用。 他嘟起嘴,举止优雅地转过身似拍非拍的摸了一下曹吉祥的脸蛋,傲娇的说道:“等他回来了别老朱祁镇朱祁镇的,我要叫皇兄,你得叫太上皇,听明白了么?” 曹吉祥立马点头哈腰:“奴才明白!” 每一秒对于朱祁钰来说都是焦急的等待,他哥哥一天不回来他就要忧心一天,朱祁镇随时都有可能会把他计划这么多年得到的皇位随时抢走,这也是让他最感觉到害怕的。正所谓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叫门,再有才华和能力的人难免都会心虚,朱祁钰纵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脱不了人来的法则。 这时,张九成气喘吁吁的跑到曹吉祥和兴安的身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皇上!” 朱祁钰猛地一回头,感觉有好事情就要降临到他的头上,满脸惊喜的看着张九成,反问道:“到了?” “到了。”张九成回答道。这段时间他奉命一直派人在各大城门周围巡逻盘查,防止朱祁镇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提前赶回京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今天他们终于算是发现了朱祁镇的踪迹。 “从哪回来的?西直门还是德胜门?”朱祁钰的心思实在是可怕,他竟然还想掌握哥哥归来的路线, “都不是,是崇文门。” 在经常保卫战的时候提到过明京城九座城门具体的方位,这个崇文门是南面三座城门当中最靠东面的,所以说朱祁镇回来的时候的路线一点出了问题,而且他肯定是从南面或者东南方回来的。 在他的印象里他哥哥绝对不是那种耍小心思的人,所以绝对做不出来像刘晟翀刚回京城的时候特地绕了一大圈的这种事:湖州原本是在南方,特意在京城北面才进城,绝对能体现刘晟翀内心的细致。 “崇文门?他从瓦剌草原回来的怎么会从崇文门进城的?”朱祁钰百思不得其解,最糟糕的可能性他还没有想到。 “你们两个有没有发现他身边多了什么奇怪的人?”他的想法已经快要接近正确答案了。 “没有。”曹吉祥和张九成同时摇头。 不过这也正常那些东厂番子和御林军怎么会认识朱祁镇身后的那些大明原来的士兵。就连长相有一些异域风格的哈铭都被朱祁镇好好打扮成了汉人的模样。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足智多谋的朱祁钰怎么也没有想到让他哥哥顺利回来的人就是他一直都敬畏了刘晟翀和蓬莱剑阁众人。 “不管了,先去看看。”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的朱祁钰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亲哥哥了。 …… “大勇!大勇!”崇文门城门口聚集了好多的人,这些全都是刚听说太上皇带着幸存下来的大明俘虏问询而来的京城百姓,他们全都在人群当中准备碰一碰运气,因为在土木堡没有找到亲人的尸体,想必就有很大的可能活了下来。 “阿山!”一位老妇人的呼唤声无力的喊出来,就被朱祁镇身后的一位听到了。 “娘!娘!我在这。”这个叫做阿山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算是历尽艰辛回到了家乡见到了自己的老母亲。 阿山激动地拨开拥挤的人群,还不忘和这段时间同甘共苦的人道别:“陛下,袁大哥,我先走了。你们保重!” 好几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朱祁镇和袁彬哈铭等人都没有走过太远的距离,可是身后跟随他们的那些返回家乡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队伍。他们本身就是京城人士,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没有比回家对于他们来说更重要的事情。 朱祁镇看着这些跟他一起回来的兄弟找到自己的家人也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开心。 “哈铭,在汉人这里千万不要暴露你的真实姓名。你的身份现在非常敏感。”朱祁钰关心的说到。哈铭的身份要是放在瓦剌倒是没什么,可是现在他们已经身在大明,民族歧视是任何朝代都存在的。 “微臣明白。大明和瓦剌交情甚恶,若是让这京城的人知道我的身份,肯定没有好下场。”哈铭深知现在他们每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处境。以他的聪明才智,这么简单的道理自然不会不懂。 两人小声的交谈着。这么大的声势想必很快就会有当官的注意,朱祁钰也很快的就会发现他们的存在。 就在他们心存忧虑的时候,远处兴安的一句:“皇上驾到!”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兄弟相见 分外眼红(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祁镇就像那些京城内的百姓一样跪倒在地上对着大明唯一的真龙天子下跪磕头。多久之前他也是享受过这种待遇的人,可现在不也是和身边的人一样对着人家朝拜?真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百姓。 他的装扮似乎和京城本土的有所不同,所以一下子就被他的好弟弟朱祁钰发现了。 “皇兄!是你么?皇兄!”朱祁钰一把就抓住朱祁镇两只肩膀把哥哥扶了起来。 “皇兄!真的是你!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请原谅我这个当弟弟的没能及时发现去迎接您。”朱祁钰真的是把演员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化身成为一个好弟弟的形象。 朱祁镇低着头,满脸愧疚的不太敢说话。听了弟弟好长时间冠冕堂皇的吹捧他才受不了小声的说道:“皇上严重了,罪臣祁镇不敢当。” “哎?别这么说,皇兄现在可是我大明的太上皇,哪里有罪臣的说法?” 朱祁钰拉住皇兄的双手意味深长的说道:“皇兄,皇弟这些日子可是天天盼着你能回来,想您想的二十多岁的年纪都有了好几根白头发了。” 这也太假了吧?二十多岁享尽人世间的繁华都能长出白头发来?怕不是怕自己回来愁的长出了白发。朱祁镇可不信这个邪,虽然还是和过去一样是一个没什么脑子,没什么心思但是对自己的弟弟已经时时刻刻提着戒心。 朱祁钰一把就抱住自己的皇兄,在皇兄的耳边轻轻地耳语说道:“皇兄,皇弟这段日子可是把皇嫂照顾得很好,国家也管理的很好,皇兄就放心吧!” 朱祁钰开心的连拍了两下朱祁镇的后背。这么多年以来他哥哥一直都是他想战胜的对象,如今他终于做到了而且还是以胜利者的身份拥抱着失败者,这是何等的喜悦! 他没想到他的皇兄早就对他的刁难做好了准备: “像你这种为了皇位不惜害死成千上万人的皇帝,我可不敢把这个天下交给你。朱祁钰,你长能耐了!” 朱祁镇每一个字儿都带着刺儿,比起以前那个软弱无能遇事就跑的胆小鬼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朱祁钰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缓慢地松开自己的皇兄,对视他的眼睛。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从一年之前的羊,变成了现在冷酷无情的狼。 两兄弟面对面,四只眼睛就这么干瞪着,兄弟二人开始了认清对方真面目之后的第一次眼神交锋。朱祁钰这才明白皇兄为什么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从瓦剌草原那种苦寒之地回到大明。 “朕说的呢?皇弟给也先写过一封信,命令他一定不能放过皇兄。朕还以为皇兄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从也先的手底下逃脱呢!原来是有刘晟翀这个人的帮助,皇兄见到太子了么?” 朱祁钰的才智比他哥哥实在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当他听到皇兄揭穿他曾经的恶行的时候他就全明白了。他的那些事情几乎就只有刘晟翀全都知道,就只有这个人特别喜欢多管闲事,也就只有这个人才会在当前的局势中在他们两兄弟之内选择这个一无是处的哥哥。 “你比我想象的要阴险。现在我已经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多说无益,他和刘晟翀都已经懒得对朱祁钰多说一句废话。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一点,比以前强了一点。不过我也不能对你再做什么了,这里是京城。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回宫吧,我想你也想见一见你的皇后了。” 以上对话全都在这两个人之间私密的进行,只有这么两个人才能听到。 见这两个人转过身朝着皇宫的方向回去,兴安操着嗓子吼道:“起驾回宫!” …… 皇宫南宫 南宫一直都是明朝皇宫之内居住地位最底下的人,宫女太监没有例外,皇宫之内的一些废黜的皇妃贵妃都会被“流放”到这里。不过大明这么多年皇宫之内都非常太平,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件,所以朱祁钰夫妇算是第一对住进南宫的皇室夫妇, 刘晟翀也告诉过她,钱氏自从不再是大明的皇后之后就被朱祁钰发配到这里,日子一天不日一天。这一路上在朱祁钰的带领下朱祁镇也知道自己最后即将面对的结局。 “咯吱”一声,走在最前面的朱祁镇推开了钱氏一直居住的南宫小院的木门。这木门看来是好久都没有人用过一样,旋转发出的声音尖锐的刺耳。 八月中下旬,天气又已经有一种深秋的凉意,夏日的酷热早就已经被瓦剌草原吸收的一干二净。而这个小院有比外面凄冷不少,秋天的脚步永远都比外界快上一步。 朱祁镇走到院子里面,才发现这院子实在是简单的过分,一石桌、一石椅一大树仅此而已,地上全都是灰色的尘土,枯黄的落叶。朱祁镇看了,内心实在是不忍。 身后的朱祁钰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反正把这个窝囊废哥哥扔到这个地方,每天排一两个人解决他的吃喝拉撒就足可以堵住那些天天嚷着要见太上皇的老臣的嘴了。 朱祁镇走进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发妻就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有上气没下气的,感觉就好像暮年的老妇。 他感觉自己的心顿时都要粉碎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榻前一把抓住了钱氏的双手。两只手传来的冰冷让他感觉心颤。 “祁镇,祁镇。是你吗?”钱氏一下子就被惊醒。她的双眼在刘晟翀那次见到她之前就已经哭瞎了,长时间的跪拜致使一条腿也瘸了,这才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现在也看不见丈夫的容颜的。 朱祁镇的眼泪顿时喷涌而出,他一直都知道家里的娘子在等待这自己,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皇嫂每天都在思念皇兄,才会这样的。皇弟就此告辞,不再打扰皇兄皇嫂的美好生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陪伴 刚才还一脸和善,一出了这南宫小院朱祁钰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阴冷无比,就好像见到了杀父仇人一样对着身边的张九成曹吉祥说道:“从现在开始立刻派人把这个地方给我包围,每天只要满足他们最基本的生活需求给我看紧了。人要是再丢了,你们两个就提着脑袋来见我就行了。” 他可再也不敢随随便便的把看守的任务交给那些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这些人原本就有自己的工作,保不准刘晟翀还会回来营救兄嫂。要是御林军和东厂番子的战斗力还是比那些战场上的士兵要强很多的,单凭朱祁镇一人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去。 “遵命!”张九成和曹吉祥说道。 对于朱祁钰来说现在的的难处早就没有去年十月份京城保卫战的时候那么难过,不过还是又很多无形当中存在的隐患。第一个他就是要时刻提防着刘晟翀和释九郎这两个人对他的报复:这两个人作为唯二有能力杀他的人就算是皇宫的兵力加在一块都未必拦得住,不过在乾清宫对峙的时候刘晟翀都没能下得去手到现在也不太可能再来找到自己,这一条大致可以说是解决了。 第二就是现在全京城都已经知道他皇兄已经从瓦剌归来。当初他称帝的时候是自立为明代宗,年号为景泰。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当初他也是为了安抚所有的大臣才权益之词,当初他可是以为自己的哥哥肯定会死在瓦剌。可是现在才明白那个时候未经考证的事实给他埋下了一颗炸雷,现在这颗雷现在还得由他来解决。如何解决那帮如同苍蝇的老臣,现在才是朱祁钰最大的难题。 剩下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国库空虚、太子之位、京城局势等等,虽然不大但是加在一块也都够让朱祁钰烦恼一段时间了。不过确是非常乐在其中,作为皇帝肯定是有一大堆的烂摊子要处理的,这是他很早的时候就明白的道理。为了能实现未来他的宏图伟业,这些烦恼必须一个一个的全都解决。 “九成,朱祁镇身边的的那两个人你都调查明白了?”朱祁钰说的是哈铭袁彬二人。 在大街上他潜伏了一段时间就发现朱祁镇和这两个人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就特意让手下调查了一下这两个人的身份。 张九成老老实实的跟在朱祁钰的身后,恭敬地说道:“回皇上,其中一个是原来罗伊北司下面的一个校卫叫做袁彬,后来跟随朱祁,啊不是,是太上皇一起出征的。另一个没有查到,去年的出征名册里也没有这个人的记载。他应该不是我们京城的人。” 朱祁钰好奇的问道:“叫什么啊?打听到名字了么?” “没有这个人的身份调查,御林军打听到太上皇称呼这个人为杨铭,应该就是这人的姓名吧!” 京城之后朱祁钰深知哈铭的瓦剌身份,就决定彻彻底底的把哈铭改造成为一个汉人,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姓名。在这个时代汉人建立的明朝兴许在地方政府还会有地区当地人的姓名记录,可是瓦剌却没有。所以哈铭只要轻易的更改一个姓名再加上他和汉人无差的相貌,很容易掩饰身份。 “杨——铭?”朱祁钰拉长了声音。 …… “祁镇,这一年你…你过得好么?肯定吃了很多的苦吧?”钱氏依偎在朱祁镇的怀中,此刻已经感觉无限的满足。等待了这么长时间,这个不求名不求利的女人终于等回来自己挚爱的丈夫。 朱祁镇笑中带泪,钱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何尝不是重如泰山? “我很好,比起你来我那点苦什么都不是。”朱祁钰坐在床上,把心爱的妻子抱在怀中,用脸颊摩挲着钱氏的额头,他也只是希望用自己这点爱的举动抚平爱人心中的伤痕。 “你不要说话,我去给你倒一碗水来。”说着就轻轻的扶起妻子瘦弱的身体,准备要去桌子上倒一碗水。 钱氏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用上了全部的力气,还虚弱的劝阻道:“我…我不渴,你不要去,多陪陪我。” 一看到她虚弱的样子,朱祁镇的心就软了下来,立刻又坐回原地急忙说道:“好好好,我不走,我陪着你,你别着急。我会一直陪着你。” “祁镇,我好想深儿。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贞儿有没有好好照顾他。祁镇,他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但是我却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养育着,祁镇,你都知道么?”说着钱氏的眼瞳中充盈着伤心的泪水,他可是完完全全的把朱见深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亲儿子不在身边做娘亲的又怎么能不担心? 朱祁镇握住了钱氏的手轻轻的拍打,安抚她说道:“你放心,我已经见到深儿了,他很好你就放心吧!” 这么一听,钱氏立刻就激动了,就想知道儿子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因为当初刘晟翀带她离开皇宫的时候只是跟她说会把太子带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可是就是没说名字,钱氏到现在依然非常安心。 朱祁镇就耐心的把他在回来的路上刘晟翀如何带他们进入蓬莱城,解释了蓬莱剑阁那些热心的朋友是怎么照顾的深儿,还有自己的儿子婢女现在的生活,虽然比不上原来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皇室生活,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就已经非常让人羡慕了。 “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祁镇,你交了一个好朋友,他对我们家真的很好。”钱氏说的就是刘晟翀。 说实话在刘晟翀第一次选择帮助朱祁镇一家三口的时候,朱祁镇和他的交情还不足以让他为这个家庭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可是自己弟弟的残暴和冷酷活生生的把这个热心肠的人推向了自己这边。这是他朱祁镇的幸运,也是他们一家三口人共同的幸运。 “以后要是还有机会能见到他,我一定好好谢谢他。”朱祁镇对怀中的娘子说道。他以前可是一个一点都不懂事理男人,很多时候都仰仗这个细心地妻子细心地辅佐。他现在还想让妻子看到自己的表现,自己的成长和变化。 “你好好睡一觉吧,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朱祁镇把脸靠在妻子的头上,钱氏也在丈夫舒适的怀中慢慢的入睡,进入梦乡。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朝堂最佳辩手(一) 景泰元年(1450)十二月,也就是在朱祁镇回到京城的三四个月之后,在朝廷之内发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件,且容我细细道来。 至于为什么是三四个月?据我估计的是这一年七月十一日李实到达也失八秃儿进行谈判,这是无论在真实历史上还是本书当中都是可以考证的时间。而在历史上,朱祁镇返回大明的过程实际上要比本书当中叙述的复杂得多,所以怎么说都得要到八月以后才能回到大明,所以这三四个月很有可能都是多说了的。 我们可怜的朱祁镇兄弟已经作为囚犯和自己挚爱的娘子在冷清的南宫当中居住了几个月的时间,这些都是整个朝廷之内的大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那些原来的保皇党也都重新聚集在一起商量着该如何帮一帮他们原来效忠的皇帝。 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之后,筹备了很久的准备全都被用在一次朝会上,在那些出现过几次名字的大臣和朱祁钰之间爆发了一场无形的战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兴安宣布上朝之后,老臣们按照规矩给朱祁钰朝拜叩头。这是每个朝代的每一次朝会都有经过的步骤,哪怕是想要成为千古一帝的朱祁钰也是在享受每一次臣子的下跪,这才能让他觉得过去所有的努力全都值得,自己这朱家皇室的血脉给他带来的荣誉感。 “众卿平身。今天早朝众卿可有想要觐见之事?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退朝吧!”朱祁钰慵懒的的靠在龙椅上,用一只手拄着自己的帅脸,完全没有一个皇上该有的样子,可是下面的那些大臣却没有一个敢说的。 可能是因为朱祁镇回来了,在所有大臣的心中终于知道朱家这两兄弟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朱祁钰虽然能力很强,但是很多时候油盐不进,大臣们的正义直言根本听不进去,每一个决定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也许是这个人太相信自己的能力和才华,所以才会觉得自己永远都是正确的,更加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 朱祁镇的情况也许大家都已经非常了解了:所有的大事都由王振来做主,只要是王振觉得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才会同意。作为真龙天子,九五之尊却被一个不完整的男人控制,国家大事都身不由己,这才是真的悲哀。 所以说这两个人总结起来的特点就是哥哥听得进去做不了主,弟弟听不进去独揽大权。 沉默许久,奉天殿之内寂静无声,虽然筹备已久却没有一个人敢打头阵,做只个可怜的出头鸟。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想要启奏。”说话的是户部尚书金濂。也许整个朝廷也就只有金濂敢做这只出头鸟了。 朝廷之内,无论金濂想要得到什么,朱祁钰都会尽力满足;想要说什么,朱祁钰都会仔细的考虑,至少也要装作曾经思考的样子。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金濂的面子必须要给而且还是大大的、多多的给。因为朱祁钰心里知道这个金濂背后有两个惹不起的人物——释九郎和刘晟翀。 刘晟翀称其为叔父,释九郎这个武功通天的人物都恭敬地称呼为金老。一个让大明的剑神、佛祖都尊敬的人,无论是出于朝廷地位还是社会影响,都有在朝廷挺直腰板的底气。 一看这是金濂说话了,朱祁钰都坐正了,足以见得对金濂的重视。 “是金大人?不知有何高见?请讲!” 金濂倒不是那种仗势的小人,文质彬彬地说道:“皇上严重了,老臣高见不敢说。皇上,太上皇殿下归来少说也有三个月了,按理说太上皇这样的身份地位返回大明应该是要举行大典的,不知皇上为什么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金濂的话要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朱祁镇很有可能毫不留情的砍头了,可是这个是金濂,他不仅不能生气,还得客客气气的对待。 “不知道金大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众卿当中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众卿可曾想过皇兄可是戴罪之身,以他现在的身份哪里配得上接风的大典?现在京城之内有不少人都还对皇兄记恨在心,现在举办大典不是再给皇兄添乱么?” 朱祁钰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应付那些大臣也非常有办法,肚子里的说辞早就准备好了。 这下子大臣们一下子就被问的哑口无言了,本来就是朱祁镇这边自己理亏,这些人再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皇上,太上皇殿下北狩归来本应受到礼待,哪里有有罪无罪的说法?” 说话的叫做刘福,只是一个小小的给事中,却是一个敢说话的硬汉子。 明朝的给事中设立在六科当中,六科又和六部相对应,总地来说给事中应该算是七八品的官位,而六部的上书侍郎都是三四品的官位,这样你就能理解刘福究竟是怎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儿。 朱祁钰把手捂在脸上,眼睛从两个手指当中露出来。不是不认识这个刘福,而是压根没把他当一回事儿。一脸不屑,言语中附带着轻蔑说道:“你是哪根葱?内阁的各位都没有说话,你一个七品的给事中胆子不小啊!” 刘福顿时就害怕了,原本的骨气都被吓却了不少。朱祁钰的名声他也不是没听说过,只要现在再多说一句人头落地是必然的。 “不知太上皇殿下现在居住在何处?不知道殿下现在生活的如何?”说话的又是金濂。他也知道了以刘福这样的人的话语不可能得到重视,只有自己出马才有可能。 朱祁钰现在已经有些厌烦了,厌烦再去讨论和他皇兄有关的任何问题,也讨厌态度时常变化,现在还得不得不说一个谎,来蒙骗过关。 “太上皇现在住在后宫,和朕的皇嫂也就是太上皇后生活在一起,每天锦衣玉食乐不思蜀。”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朝堂最佳辩手(二) 乐不思蜀? 朱祁钰你有些过分了吧。读过这么多年的书,不应该不知道乐不思蜀说的是谁,当中包含了多大的贬义! 大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个皇上的意思还真是难以斟酌,情绪也难以揣测。 “皇上……”刘福还想向朱祁钰觐见自己的理由,可是被皇上一个手势就打住了。 朱祁钰沉声道:“刘福,太上皇有罪无罪不是你说的算的,也不是朕说的算的,而是天下人说的算的。因为他一人的失误葬送了我大明五十万精锐的将士。自打成祖开始我朝积累下来的财富军力全都在去年这场战争当中付诸东流,这些你们各位都知道么?” “朕请人计算过,我大明未来至少要经历四十年的盛世才能恢复往日的国力。”他请的这位高人其实就是老八。 自打老八知道是他害死了阿大孟天问之后就伤心欲绝,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才渐渐有了起色。 “皇上是否严重了,也许不到三十年我大明就能重振雄风。”这次说话的是礼部尚书王直,这位之前就出现过几次。这位真的是人如其名,百分百的正直刚毅,人品好的没话说就像金濂这样的一个人。 “王大人还真的信赖朕,难道王大人认为朕会比永乐帝、朕的皇祖、父皇更加优秀?”他所计算的就是从曾祖朱棣开始计算到今年的时间,大约有五十年,假使他幸运的话可能在四十年之内就能成功。 这下子王直被问的哑口无言。他要是肯定不仅会得到朱祁钰的斥责对历代先帝不尊,还会受到朝廷同仁的鄙视说他是奉承皇帝;要是否定的话就是直接挑衅圣上,以后的仕途怕是不会好过。 王直只是一个忠心耿耿无愧于心的人,至于智谋什么的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可说不出来两头讨好的话语,随意只能老老实实的选择闭嘴。 就此这个第一回合朱祁钰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朱祁钰以自己绝顶的聪明才智战胜了这些食古不化的老臣。虽然战胜的有些容易,而且矛盾并没有那么明显,紧接着第二回合就由上一局占下风的王直同志率先发起攻击。 “还有事么?没事的话朕就要起驾回宫了。” “皇上,老臣仍有要事。”王直再一次站出来,朱祁钰已经对这个人彻底厌烦了。要不是因为在奉天殿,他早就不顾形象的对着王直大发雷霆。 “说说说。” “老臣认为既然太上皇已经回来了,微臣这些做臣子的就应该去请安。微臣希望今后逢年过节能够向太上皇表达爱戴。”王直恭敬地说道。 朱祁钰听完从七窍之内不自觉的喷出怒气,这帮老东西还真是了解他的痛处在什么地方。 面带笑意,笑里藏刀道:“王大人还真的是心系国家,担忧太上皇。国家正是缺少您这样的栋梁之才,不过……” “不准·!”打一巴掌揉三揉也就是这样了,听完前半句的王直还真的以为他已经赢了。 他一脸疑惑的表情,还以为是自己耳背了。 “朕说不准,你们听明白了么?太上皇现在是戴罪之身,能够或者回到大明已经是得了列祖列宗的保佑。他们毕竟是朕的皇兄皇嫂,朕肯定不会亏待他们的,各位大人就不必再操心了。” 下面的众位大臣刚想要在说些什么,只见朱祁钰摆了摆手:“朕累了,退朝吧!”说着就整理了衣冠,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从大门离开了奉天殿。 百官无奈也只能乖乖的离开。 “造反了,造反了!这帮老家伙全都造反了!”朱祁钰站在乾清宫自己的书桌之前大发雷霆,一股劲儿就把桌子上面所有的笔纸砚一气全都扔到地上。 “这帮老家伙仗着自己是多年的老臣竟敢这么对待我?朱祁镇当皇帝的时候巴结朕,现在朕成了皇帝反倒是巴结上那个没用的废物?” “皇上。”兴安在一边安慰他说道:“莫不如把这个朱祁镇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么?还省得皇上您这么烦心。” 朱祁钰双手撑着桌子,满头大汗,就好像经历过艰难的挣扎一样,颤颤巍巍地说道:“兴安,你不懂。朱祁镇虽然有罪,但是依然是皇位的象征。他要是死了,众臣肯定向我问罪,只怕是到时候我这个皇位也保不住了。” “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朱祁镇以前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可是到了我做皇帝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好像特别怀念朱祁镇,我哪点比不上他。为什么当初父皇,还有龙盛源那个老东西都要把皇位传给朱祁镇而不是我?” 朱祁钰现在就好像着了魔一样,瞪大了双眼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内心止不住的恐惧,也许是由于做过亏心事儿的心虚。现在更多的还有忧愁,他怕这些大臣们会倒向朱祁镇这边,到时候恐怕又会失去他辛辛苦苦得到的皇位。“皇上,奴才觉得你应该找一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太上皇,还有那些试图和太上皇取得上联系的老臣。要不然皇上您未来几十年可就要一直被这些人压着了。皇上您可要知道,在咱大明真正厉害的皇帝眼里,那些大臣和像咱这样的人就差一个那个东西,剩下的可全都是一样的。”兴安是一个太监,作为一个男人缺乏了最重要的东西。 这种话还是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无疑带着自嘲的意味。可是却非常有道理,他希望朱祁钰可以成为那种可以一人独掌天下的君主,到时候所有的臣子都只有听话的份儿。 他冷笑一声:“说得容易,要想成为太祖皇帝那样的人谈何容易?还有,你说要整治这帮人,怎么整治?”他现在有一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一点思路。 这时,兴安露出了阴冷的笑容,道:“这不简单,找一个机会给他增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到时候这帮人肯定老老实实的做您的臣子。”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金家父子 退朝之后,朝中位高权重的老臣都聚在一块相互交谈,大多数时候在上朝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以及每个人的看法全都是他们的谈资,看来今天他们的谈资一定不少。 “金大人,你说这皇上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给他提的建议全都不听,对太上皇更是没有一点人情味。”王直在朝廷上受了委屈,就在走下白玉阶梯上开始大发怨言,这些话刚才在奉天殿上可不敢说。 金濂摇了摇头,闭口不言。特殊的身份已经俨然让他逐渐成为老臣们地位最高的存在,谁叫人家有刘晟翀和释九郎这两位护国大将当亲人呢,很多人都听说金濂当年还救过江湖第一剑客的命。这样的恩情绝对可以把金濂推向朝廷当中极高的位置。 “王大人在朝廷上怎么不当着圣上的面儿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啊?”在几位大臣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这人走在后面就是为了能够偷听到这几个人究竟在谈论什么。 王直本来还在气头上呢,这下子就更不乐意了,可是当一回头的时候顿时就蔫儿了。他只是一个三品官儿,对方可足足比他大两品,身后的这位正是当朝内阁新任首辅陈循陈大人。 上一届的首辅曹鼐在土木堡已经丧生了,在马顺死的那天朱祁钰就宣布了新的人事,其中就有新任内阁首辅陈循上任。这位老人家今年都已经六十五岁了(1385年生人),也是一个品行不错的老臣,刚才自然也不是有一刁难王直而在后面偷听的。 “原来是首辅大人,下官有礼了。”王直心里还是有点欺软怕硬,对熟识的平辈儿的就干大声嚷嚷,有什么说什么,可是到了陈循朱祁镇这里他就什么都不敢干了。 “王大人接着说,我还想接着听呢!”这个后来的加入着也想知道在所有的大臣心中朱祁钰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皇帝形象。 既然上级有要求,王直这样心直口快的人更是要放开膀子使劲说了:“我觉得皇上和以前不一样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他对太上皇毕恭毕敬,现在确实非常冷漠。” 一旁早就已经看清朱祁钰本相的金濂笑而不语:这个王直以一个外人的身份能看的出这么多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还真不简单。对于他来说知道整个朝廷最大的秘密未必是一件好事儿,他会感觉自己非常的累。 “金大人似乎也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吧!”王直看到金濂笑了,就好奇的问道。 金濂被围在好几个朝臣中间,就好像圣人一样。只见他缓缓地说道:“朱祁钰只适合当郕王殿下,不适合做皇上。” 顿时周围的大臣们全都惊呆了,他们震惊的不只是金大人对皇上的态度,还有金濂说完之后头都不会的喜笑颜开的先走一步回到家去。 “这……这,金大人怎么敢说出这样的和?”众人都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 陈循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哪里知道金濂才是他们当中最了解朱祁钰的人。 金濂在自家小人们的陪伴下作者骄子回到了自己家。还是那个简简单单的府邸,可是和一年多以前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去年家中有好多自己喜欢的小辈,现在就只剩下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又回到了最早只有他们父子俩的生活。 “爹回来了?”见到金濂回来之后,金士元就急忙问好。刘晟翀在的一段时间变化最大的人应该就是金士元了,从一个整天不务正业的花花子弟变成了有责任心懂礼貌的三好青年,这些都是刘晟翀给他带来的变化。可是人家一走,该过得日子还得继续下去。 “嗯。元儿,你跟惜儿姑娘的事情怎么办了?”他这段时间最担心的事情就莫过于自己这亲儿子和李惜儿之间艰苦的爱情故事。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朱祁钰上重云峰夺得了龙家在京城所有的产业,其中就包括远近闻名的栖雀楼。朱祁钰直接想都没想就把栖雀楼直接纳入了皇宫教坊司,这一下对别人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可是为难了这一对薄命的小情侣。 原本金士元还想找个方法弄来一些钱,学着刘晟翀给林祉柔赎身一样给李惜儿赎身,可是他一没钱二没有胆识,所以才拖延到了现在,可现在不仅需要大笔银子更需要教坊司主管人员的批文签字。 金士元深刻的了解自己父亲的不容易。按照金濂现在的地位拉下脸走一个后门儿弄来一纸文书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要是让朝廷当中的人知道金濂为了儿子去解救一个红尘女子当做儿媳,绝对会成为众人的笑柄,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没事,爹。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您的儿媳就出来,以后我们俩一起孝敬您。”他不想让父亲担心。金濂今年也有五十八岁了,在古代这已经算是晚年了。他不希望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让父亲感觉衰老。 金濂点了点头,“嗯,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翀儿和大师在你爹这儿留下的余威还是很管用的。”他自信的看着儿子。自己已经年老了,可是儿子还没有娶妻生子,这算是他的人生目前为止的一大遗憾。所以即便是身子骨已经坚持不了几年了,却还想再做一次儿子的大树。 “爹,我想学经商。”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灵光,金士元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觉得现在摆在面前最大的困难就是钱,他想靠自己的双手击碎横在面前的大山。 金濂不解道:“元儿,你没有那方面的脑子。这世界上会做生意的人很多,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可是儿子真的很需要钱,我想靠自己。” 金濂没办法只能给儿子讲了一个故事:“在元末明初的时候南方有一个大财主叫做沈万三,生意做到整个国家,而且还跟海外有频繁的贸易。太祖皇帝定都南京的时候,沈万三还帮助太祖皇帝修建了三分之一的城墙。你猜这个人后来怎么着?” 金士元一听这好歹也算是商界的祖师爷了,就好奇的打听道:“他怎么样了?” 金濂阴森森的说了一句:“他被太祖皇帝杀了。” 这一碗毒鸡汤灌得金士元措手不及,内心燃起的熊熊烈火瞬间被扑灭了个干净,连一股子烟都没剩下。 灰心绝望之际,金濂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面值不是很大。 “这是翀儿给我留下的五百两,我老了也没处去花。儿子好好加油吧。”把银票塞进了儿子的怀中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金士元拿着这张银票竟不知该说什么,饱含着泪水对着父亲的背影连连的鞠躬。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返回湖州 诺大的蓬莱城在时间的长河当中已经逐渐地成为中原最自由最和平的城市。 不知不觉当中景泰元年的冬天又接踵而至,十二月又是大雪纷飞的季节,刘晟翀依然蜷缩在被窝当中虚度每一个早晨。 还是那句话他既不是喜欢勤奋的人,更不是天资聪颖的人,心中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想简简单单得有自己的小生活。反正现在对于他来说杀父之仇基本上已经报完了,所有该他操心的不该他操心的都已经了结,所以整天无所事事碌碌无为。整天最有意思的事情可能就是逗一逗剑阁里面唯一的小孩。 有的时候他也在想活了二十一年他究竟干了什么,杀人、惹事儿、勇为,基本上就没有干什么实在的事情,至于守城门立功的事情他还真的没怎么在意。现在就是能混一天过一天,反正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可是到了十二月的时候他就有了想要离开蓬莱剑阁的念头,因为一件他曾经对林祉柔说过的事情。 “啊?你要离开?什么时候?”秦北望听到的时候惊讶的不行,这住的好好的怎么说要走就走? 刘晟翀想了想:“应该就是这几天吧。” 农心武问:“你们当中还有谁一起走?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吧!” “我带着柔儿一起离开,剑天火也会跟我们一起走。” 这三个人一起走,这说不出一个道理。秦北望疑惑的问:“你们这是去?” “我想带他们回湖州去见我师父,因为这个月的三十是师父七十大寿,我想回去陪他老人家。我离开湖州快两年了,师父他应该很想我。而且师兄应该也知道天火他们家的大仇只有我师父才能帮忙,我已经答应他很长时间了,现在必须该履行我的诺言。所以就准备这几天离开,明年兴许我们还会回来的。” 农心武秦北望二人对视了一眼,便一致答应了。 临行的那天刘晟翀背着沉重的包袱,手里是永远都离不开的无量锋,另一只手则是牵着林祉柔在大雪纷飞当中和城门下面的亲朋告别。 “刘师弟,明年记得要来的啊我们在这等着你。”秦北望站在城门之下对刘晟翀说道。 他这个蓬莱城的主人从来都没说对谁有过挽留的意思。蓬莱城一直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不过为了城中的安全必须要经过严格的盘查,当初朱祁镇带来的那帮人全都已经通过的检查,在蓬莱城当中生根落户甚至还有人已经建立起自己的家庭,过上了新的生活。 可以说现在的蓬莱城就是西方的伊甸园、东方的桃花源,就连朱祁镇这种做过皇帝见过大风浪的人都对蓬莱城赞不绝口,称赞这座城市在各方面都不亚于京城。 “晟翀哥,给你。”不定点的朱见深一身厚厚的棉衣站在地上,抱着一壶刚热好的杏花酒,这可是孙大娘的手艺。 刘晟翀一把抱起小太子接过酒壶,刮了一下这个小侄儿的鼻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你爹的兄弟,你得叫我叔叔,谁教你的?” 一脸坏笑的回过头憨厚地说:“是贞儿姐姐。” “刘大哥,一路顺风。”万贞儿也走过来,带着仰慕的眼神看着刘晟翀说道,完全没有在意一边林祉柔的感受。 万贞儿也算是刘晟翀的小迷妹了。自从第一次在朱祁钰那里听说过刘晟翀的事迹就有些喜欢上这个男人。之后在大街上的偶遇让他得到机会一亲俊泽。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之后那爱慕之情更是不可自拔。 虽然说这个时代的很多有钱有势的人都流行三妻四妾,不过刘晟翀的脑子里并没有被灌输这种观念,而且蓬莱城里的那些性格淳朴老实善良的人也都是一夫一妻的搭配。 心爱的男人身边既然有了一个,她最好的祝福就是退出。 “谢谢你,贞儿。”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把万贞儿拉回到现实。 她也只能苦涩的笑一笑。 “各位,我们走了。明年再见!” …… 刘晟翀离开蓬莱城的时候应该是和朱祁钰在朝堂之上力挫群臣一个时间。而到了景泰元年的最后一个月几乎所有主要人物的生活都和正统十四年的十二月没有什么差异,除了两伙人一个就是在蓬莱到湖州路途上的刘晟翀三人,另一个就是一直坚守在娘子身边的朱祁镇。 本来钱氏的身体就不怎么好,而且还非常瘦弱,所以这个冬天格外的难熬。每天朱祁镇都把可怜的粮食大部分都喂给了钱氏,自己狠心的弟弟派人送来的衣服也都包裹在钱氏的身上。大概是因为在瓦剌经历过磨炼,他的身体素质却比以前好了不少。 每天都是非常悉心的照料,无论外面发生生么无论外面的人对他说什么,他现在的眼中就只有自己的娘子。 他现在生活的环境就是这一处南宫的小院儿,院子不大里面就只有两间房,一间留给自己住,另一件则是伙房,上面送下来的生活物资全都放在这里。南宫建筑豪华程度远远不及乾清宫、坤宁宫、交泰殿、奉天殿等重要的殿宇,不过还算是勉强能住的下人。 朱祁镇每天想着的可能就是也许他的余生就陪着钱氏在这个地方度过了,因为这里没人理会无人问津,每天的生活非常有规律。他弟弟在最开始的几个月还愿意来看他,现在连来都懒得来了。 不过有的时候袁彬一旦抽出了时间就会带着哈铭来看他。锦衣卫的总部就在皇宫内,设立在皇宫西南角的位置,来到东南角的南宫根本不是问题。 哈铭告诉他,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改名叫做杨铭被编入了锦衣卫,朱祁钰也没有找他的麻烦。袁彬却未能如刘晟翀所愿的被提拔成为千户,连一个百户都没混上,这是朱祁钰事先安排好的。不过卢忠还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破格提拔他成为一个总旗。 朱祁镇只要是一见到他们俩就很开心,不论他们俩对他说什么。 在十二月二十五的时候刘晟翀一行人经历了步行和骑马终于回到了湖州,这里却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待着他们。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空等 “师父!你在吗?”刘晟翀走在湖州绿竹海他从小到大居住的地方。 湖州自古以来都是中原大地上绿竹生长最茂盛的地方之一,每年周边地区的人都从这里开采大量的竹子以各种的用处。 宋苏轼有一言: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 竹作为花中四君子盛夏时节的代表有非常多象征的寓意。气节,刚毅,便是这绿竹在自然当中传达的精神。 即便是被砍倒,一场春雨过后又是一大片浓浓的绿色。竹剑尊告诉刘晟翀,这就是为什么选择在这个地方绿竹以及为什么喜欢绿竹的原因。 从小就在这个地方长大,多少收到了一些感染。刘晟翀的性格当中就有这种宁折不弯的意思,可以被打败从来都不可能被打倒。当初唐九州暗杀他的时候明知道实力悬殊,他丧命的可能性非常大却没有选择跟唐九州求和。 “师父!”找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半个影子,也许师父是去了附近的城市打酒或者自己准备晚饭,师父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回来。 身边一切的景色他都不能在熟悉。居住的屋子全都是用竹子搭建的,坐落在一泊浅湖之上。竹子的小桥,竹子的家具,就连每天的食物都和竹子有关系,刘晟翀从来都没有感觉厌烦,因为师父做饭的手艺是一流的。 即便是放在京城的大酒楼里面,以师父的手艺都得被尊为主厨。问过好多次师父以前究竟是哪一家的大少爷能学到这么多的本是剑法自然不用多说,厨艺更是无人能及,而且师父还写的一手好字。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师父写给叔父的那封信,自己是永远都学不来的。师父跟他说自己以前的确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可是因为自己犯了错误就被赶了出来。从那以后即便是再见到自己的家人也就装作没看见,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师父手艺最好的还是炸酱面。老人家有时候心情不好或者想偷个懒的时候就用这道饭食对付过去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刘晟翀这么喜欢炸酱面的原因。 师父教导的方式非常严格,对他也是该不留情的时候一点都不讲情分。还记得十四岁的时候刚刚得知亲爹被杀,就想回到京城找仇人报仇,可是师父却把他关在小黑屋里防止他意气用事。 十四五年和师父相处在一起的种种过往都在眼前,可是现在人却不在这里了。 一连好几天刘晟翀在林祉柔的帮助之下做好了一大桌子的佳肴就等师父回来共同享用。可是每次都是等到饭菜彻底凉了才被三人吃下。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十二月三十,刘晟翀本以为这一天毕竟是师父的生辰,师父应该可能回来跟他们一同庆祝一下。可是师父依然没有赶回来,刘晟翀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 他连自己的生成八字都不记得,却牢牢的记住了师父的生日。去年的时候就想着给他老人家做一顿寿宴表达心意,可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这么不靠谱。另一方面,没见到师父他也不好跟剑天火交代。毕竟是答应了很久的事情,内心对这个朋友一直觉得非常亏欠。 刘晟翀这个时候要是能见到原婧裳那个勾人心魂的女人兴许就不会这么饱受折磨了,原婧裳就会非常优越的卖关子,最后告诉他我见过你师父,他今年春夏就已经出海了。 刘晟翀就不知道,脑子里各种师父去什么地方的可能。 “别想了。竹前辈这样的世外高人一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绝对不可能一直住在一个地方。一直住在湖州肯定是因为要照顾年幼的你吧。我们先吃吧!”剑天火传唤这在阶梯上撑着腮帮子的刘晟翀,他这个样子已经好几天了每天都是这个样子。 这几天他还跟林祉柔学了笋的正确做法,就是希望老人家看到他的成长能够开心一些,自己却不怎么开心。 “你先去吧,我还不饿。”他又不是铁打的,每天这么折磨自己长久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 “翀哥,快来吃饭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也别等了,等明年开春了咱们在上江湖上打听打听,肯定又知道竹师父消息的人,你就别担心了。”林祉柔在一边劝道。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是等到明年,到了春天好行动了,再出发也不迟。 “我说了我不饿,你们先吃吧!”刘晟翀还是有些心里难受,还是那么不听劝。 “翀哥,你的心情我理解。没找到竹师父你肯定觉得对不起天火,可是他没有怪罪过你,你又何必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坐到他的身边劝慰道,林祉柔抱住他一条胳膊。 “对对,我信你是个讲信用的人,你肯定不会言而无信。我现在都不着急,你也就别放在心上了。” 剑天火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就是希望刘晟翀能放宽心,别这么造作自己的身体。可是对于他个人来说自家的大仇怎么可能不着急,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刘晟翀一下子惊醒,看到剑天火单纯外加一脸肯定的神情,这才放宽了心精神恍惚的被搀扶这填饱肚子。 今天这是景泰元年的倒数第二天,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景泰二年,从今年开始刘晟翀才会真正认识到什么才是江湖。 之前一直都在安逸的城市里生活,限制了他的眼光,认识不到这个天下究竟有多大。 普通人要是有了武功,害怕的人就少了很多,没有了山贼土匪、没有了乡绅恶霸,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逍遥快活了。刘晟翀这小半辈子的主要生活就发生在京城、蓬莱、瓦剌还有湖州,而从未来的一年开始他将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江湖。 如果说在此之前朱祁钰是最让刘晟翀感觉到烦心和难缠的对手的话,从现在开始他将要遇到他生命当中剩下的两个天敌。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死敌 景泰二年(1451)四月,刘晟翀一行三人几乎已经找遍了小半个中原南方的土地,今湖南、贵州、江西、福建、广东、广西等地都已经找了个遍,都没有得到一条和竹剑尊有关的消息。 今年元月上旬还没过,刘晟翀就已经从湖州出发踏上了寻找师父的道路。三个月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并不够又变这几个省份,可是在明朝的这个时候当中有很大一片面积都还是处于未开化状态,荒无人烟的那种,这些也全都被省略掉了。 这样看来,中原长江以北的绝大部分地区全都已经找了个遍了。刘晟翀没办法就只能越过长江,继续寻找下去。他倒是没有什么想找师父的事情,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能够帮助他的朋友。报仇的那种急切的心情他非常了解,为了给亲爹报仇他能够等待六年之久。而剑天火的家仇更是发生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这么多年他的复仇之心肯定越来越强烈。 四月初,刚刚越过长江刘晟翀等人走在一条林间大道上,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武林人士,还能见到不少商队的马车在这条路上行进。有一些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好奇的看着他们这三个人的阵容,两男一女,不免会产生疑惑或者邪恶的念头。 “柔儿累了么?”走了大半天,昨天晚上也没有好好休息,今天很早就起来赶路,刘晟翀有些担心爱人的身体状态。 林祉柔摇了摇头,闭口不言,试剂商她真的有些累了,却不忍心跟刘晟翀说。 刘晟翀轻掐一些柔儿的下巴,对着小嘴儿亲了以后,转过头对剑天火说道:“咱们找一个小店休息一下吧,走了大半天了。” “行,听你的。”虽然之前在京城和蓬莱的一年多他对刘晟翀有很多的不满,毕竟拿了自己的报酬却没有履行承诺。现在他看来刘晟翀还算是那种值得信赖的朋友。 刘晟翀不放开拉住柔儿的手,走到路边拉过一个反向行走的江湖武者边上问道:“兄弟,请问一下前面有没有可以落脚消息的地方?”这些人就是从那边走过来的,应该知道一个所以然来。 只见这个武者原本一脸晦气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阴险,就好像不远处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对对对,前面有一家小茶馆。”这个面相阴险的武者一句废话都不想和他多说,就急匆匆的和自己的伙伴迅速的离开了。 刘晟翀非常疑惑,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路上随随便便见到的一个人都不给他好脸色。最可气的是这一伙人竟然在走过他们之后在背后窃窃私语,一齐坏笑,就好像他们要吃什么亏一样。 本来他是不想再相信这几个人的,可是看到柔儿疲惫的样子,就只能咬咬牙。 “去前面看看吧。” 走着走着他发现这条路上的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少,绝大多数的队伍都是从半路交织进来的一条大道走过来的,原本他们所处的这条路的人已经没有了。 这回他才渐渐感觉到之前碰到的那一伙人为什么好像落井下石的看着他们,也许是在路的尽头有什么让这些人感觉到恐惧的东西。 所以走着走着,这条路上除了他们早就已经没有了人,原本必须经过这里的也全都绕道而走。 刘晟翀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从一个拐弯看到了一面写着大大的“茶”字的白旗,之前那个人说的小茶馆应该就是到了。刚刚为了防止万一,谨慎起见刘晟翀还找了几个看上去比较靠谱的人,得到的答案全都是这里的确是有一家口碑不错的茶馆,而且还有非常不错的菜色。但是这些人特别的提醒他千万不要到来这里,不然一定会发生让他感觉到后悔的事情。 刘晟翀什么时候害怕过,所以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被吓到,依然无所顾虑的来到这家茶馆。 惊奇的发现虽然茶馆的口碑非常好,可是入座的效果并没有他想象的这么好,只有两张桌子上坐了人,一张三个,而另一张只有两人。 “小二,先来壶茶润润嗓子!”刘晟翀吆喝道。这个地方没有那些人说的这么恐怖,就准备豪情万丈的入座。 可谁知这家茶馆的的老板和小二却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老板怕的要死根本不敢出来,可是有了客人还得招待,要不然小店的名声可都要败坏了。一脚就把蹲在他旁边的小二踹了出去,指挥他去迎客。 小二本来就是二十多岁瘦骨嶙峋,胆子比他全身上下的肉加到一块还小。颤颤微微地走到刘晟翀身边,磕磕巴巴的问道:“客客客……客官,吃吃吃……吃点什么?” 刘晟翀看这个小二的形象就想发笑,难道是这五个人把这两个人吓成这样? “来一小坛子酒,二斤牛肉,再来两道小菜,够了去吧。” “您您您……您稍等。”小二从店门口火速的跑进厨房,再也不想出来了。 刘晟翀走到座位上,他倒想看一看这几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这么大的声势把来来往往的人都吓成这样?店家都不开业了? 屁股一落座,两眼这么一瞅惊奇的发现那张三人的桌子坐着的竟然是龙凤凰、叶无极、叶无双三人。这三张脸可是不能再熟悉了。 “龙凤凰?你怎么会在这?”他异常惊奇的问道。 原本龙凤凰在家大概的练好了龙盛源给他的武学典籍,就带着叶氏兄弟一起闯荡江湖,这小一年的时间也经历了不少的地方在这个倒霉的地方见到了这么多年以来武功一直比他高的人。 “刘晟翀?你这杂种怎么会在这里?”龙盛源一见到刘晟翀就出言不逊,真是恨这人恨到骨子里了。刘晟翀毁了他自己,还毁了龙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这一下对面桌子其中的一位才突然起了兴致,他对刘晟翀这个名字也非常感兴趣。 “刘兄弟,这里没你的事儿,你快走。”叶无极对刘晟翀说道。他一直非常欣赏刘晟翀这样的潇洒好汉,当初要不是家主让他去请刘晟翀的话,这两个人也不会解释。反正无论龙家和刘晟翀的关系怎样,叶无极是非常向着刘晟翀的。 “叶兄,这个人是谁?”刘晟翀指着另一张桌子上对他起了兴致的人问道。 这个时候这个神秘的人说话了:“刘晟翀,在京城这么长时间没听说过我?你混的也不行啊?” 这么说这个人也应该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还有些名气,刘晟翀却从来都没见过这么一号人。 此时,从路边走过来一对兄弟想在这家茶馆休息休息,但是一见到这个人的相貌顿时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曹……曹……曹罚?”顿时连滚带爬的卷着地上的尘土,站都站不直互相搀扶着急忙逃走了。 曹罚?想必这就是这个人的姓名。刘晟翀心里叨咕着,他虽然没读过几本书,不过这名字听起来倒是很威严凌厉。可是在京城的时候可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能够两个人就能镇得住龙凤凰这边三个人,而且看上去这都是曹罚一个人的威力,曹罚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我刚离开京城你就来了,当然不认识我。”曹罚低着头,用筷子拨弄着盘子当中的牛肉,没有一块入他法眼的。“我义父待你不错,你也应该算是我们家的下人。现在我义父已死,凶手就在对面,你动手吧。” 曹罚不知道和龙凤凰有什么深仇大恨,就要挑拨刘晟翀跟龙凤凰之间原本就不好的关系,让他们先互相残杀。 “你义父?你义父是哪位?”这个曹罚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拿他当下人一样颐指气使。 叶无极对他说道:“刘兄弟,他义父就是孙半城。” 这下子刘晟翀可算是明白这两伙人究竟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僵持对峙了。这两边本来就是京城当中最大的两股势力龙家和半城银庄最优秀的年青一代,上一代的矛盾非常顺利的优先于家业继承到他们的身上。 而在正统十四年(1449)三月的时候,曹罚奉孙半城的命令前往江苏的东海之滨的港口“打通”贸易通道。所谓打通就是书面的条约若是不顶用的话就靠武力,曹罚是整个半城银庄战斗力最高的人,也被孙半城破格提拔成为义子,大力培养。 在孙半城死了之后,曹罚也就成了自由之身,便开始寻找义父遗留下来的巨额财产。 “反正你和龙家也有仇,你把龙凤凰的脑袋砍下来给我义父报仇。等我找到了我义父的遗产,我要是心情好没准会分给你一些。”曹罚不是打不过刘晟翀,完全是为了面子和想把这个人收入麾下。 刘晟翀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和孙半城的那些白银有什么联系,更无法想象八百多万两白银究竟是怎样的景象。普通的宝藏自然留不住,肯定人见人取。这么大的宝藏也许并不容易就进去,要不然曹罚也不能在孙半城去世两年还只能嘴上说说。 突然,刘晟翀想到了一个问题。若这个宝藏真的需要钥匙才能进去的话,他曾经好像见过一个最像钥匙的东西,就是孙半城那一枚价值连城的扳指。当时他就觉得扳指肯定有大用处,只可惜被那个就做凌绝女人抢走了,要不然现在他可能真就有和曹罚较真儿的资本。 可能是因为思考的时间有些长,以曹罚的聪明才智兴许是猜到了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在想这个么?”曹罚右手的两根手指伸进嘴里,吹了一道尖锐的哨声。声音好像尾巴剑直接穿透空气,让周边好几里都能听得见。 哨声传播许久之后,从茶馆上面降下来一道身影。 曹罚没有回头,脸上露出笑容就把一只手伸向身后。只见这一道身影把手中的物件交到了曹罚的手上。 “刘晟翀,你在想的是这个么。” 曹罚手中的正是孙半城的那一枚扳指。而他身后的身影就是那天在半城银庄见到的凌绝。 凌绝此时还是那样冷酷神秘的黑色装扮。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各有用处。这样才能保证自己更加方便的操纵自己的身体。 刘晟翀看到曹罚手中的东西的时候心理一惊,看来凌绝以前说过有人已经注意到自己了这个人恐怕就是曹罚,而且曹罚和凌绝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刘晟翀,把你的剑拿来。我还是那句话,我所帮我杀了龙凤凰,半城银庄的财宝我分你一份儿。” “你要我的剑干什么?”剑对于像他这样的剑客来说可是比生命还重要的,怎么可能轻易地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之前的条件或许他还可能答应,不过这次他却要拒绝了。这个曹罚现在看上去倒是没有对自己的敌意,不过保不准以后会在自己的身后给自己来一刀,他不得不防。 曹罚回头在凌绝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两句,凌绝就凭借矫健的身手一跃而起消失在丛林当中。 “既然你们这么不识趣,我也就只好把你们全都杀掉了。哎!龙凤凰,你不是还想知道我身边的这位是谁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叫殷玉楼。” 刘晟翀这才注意到曹罚身边还有一个气质不输的同龄人。一头雪白的长发直达后背,浓重的眉毛一直延伸到太阳穴便是殷玉楼最显著的特点。 “白头雕殷玉楼?”叶无双脱口而出,想来这个殷玉楼的名声应该是非常大的。 “认识就好,要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对付你们四个,我们二人足以。”曹罚的武功只怕是全场武功最高强的,刘晟翀都是远远不及。 殷玉楼不喜欢说话,不过所有想要表达的意思全都让曹罚给交代了,这样他也就省心省事儿了。 曹罚说完,便把手伸进了里怀……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激战 刘晟翀的双眼直勾勾的盯住曹罚,从表面上就感觉曹罚比在场所有人都要恐怖,即便是那个让叶氏兄弟惊恐的白头雕殷玉楼给他的感觉也远远不如曹罚这样的恐怖。 余光更是紧紧地注意龙凤凰这边,因为这一位同样不是他能信任的主儿。把头微微的向剑天火倾斜,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一会打起来你不要出手,带柔儿先走,找不到我就先回蓬莱。”说着就把手慢慢的伸向了身边的无量锋,接下来恐怕接下来他竟会有一场恶战,死伤在所难免。 龙凤凰自然也看透了目前的局势,三方的局势图穷匕见,所以一只手伸向他爹给他的一把宝剑的同时另一只手还是在身上摸索原来的铁扇。即便是练习了很长时间,剑还是不及原来的家伙好用。 “你们俩一会尽量牵制住剑天火和殷玉楼,我要专心对付曹罚和刘晟翀。”他们这边有四个人,人数上虽然占据了一些优势,可是龙凤凰大概了解剑天火的本事,可是比叶氏兄弟任何一人都要强。 “安排好了么?”曹罚的话音还没落下,他的身影就朝着龙凤凰疾驰而来,几乎是同时殷玉楼也跟在他的身后,在他们看来相比较不好说话的刘晟翀,龙凤凰这个世仇死了他们俩才能安心。 与此同时,刘晟翀打翻了自己的桌子,对剑天火说道:“走,快带他走。”说完就加入到曹罚和龙凤凰的战场当中。 他本可以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任由曹罚和龙凤凰互相厮杀,今天的事情他本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可是曹罚给他带来的感觉总让他惴惴不安,一旦龙凤凰死了,下一步曹罚将会无休止不留余力的追杀。之前他还问自己要无量锋,想必又是一个借口。 “龙凤凰,你的死期到了。”曹罚赤手不知道从怀中摸出了了一个什么东西,因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感觉就像是一道红光一闪而过,三步两步就跃到龙凤凰的面前。 咣! 曹罚的武器没能如他的意愿打在龙凤凰的身体上,反而被一剑一扇拦了下来。 刘晟翀双手持剑,尖峰抗在左肩,一支血红色的笛子死死的压住他和龙凤凰两个人动弹不得。兴许是有之前一段还有从天而降的力道。可是除了释九郎以外,刘晟翀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人有这么大的力气。这样的力量真的是从一个身材和他差不多的人使出来的?难道说是这件武器的重量?这是什么?笛子? 微微瞪大了双眼,这世上怎么还会有人用笛子做武器呢?还是这样坚硬的笛子,在铁扇和无量锋的夹击之下丝毫无损。 只能说刘晟翀虽然有点本事,但是毕竟见过的世面实在是太少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十八般武艺都不足以囊括整个中原所有的武学样式,他毕竟还很年轻缺乏竹剑尊和释九郎那样的见识和阅历。 慌乱当中,剑天火拽住林祉柔的胳膊就是一阵狂撩,头也不回的从大路的另一头火速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曹罚踩在龙凤凰还没来得及掀翻的桌子上,以君临天下之势看着刘晟翀说道:“刘晟翀,你老婆跟你兄弟跑了。哈哈哈。” 曹罚这边和龙凤凰这边刚才都以为剑天火会帮助刘晟翀参战,没想到却带着在场唯一的女人跑了。 “曹罚!”殷玉楼叫了一声,全身不闲着对付叶氏兄弟,眼神一直没离开曹罚,当中似乎有询问的意思。 曹罚闻讯回过头,看懂了他的意思回答道:“不用管剑天火,你把那两个解决掉就行。” 看来曹罚对自己这边的实力非常自信,想要凭借两个人的力量团面敌对的四个人。他早就料到了刘晟翀会暂时性的帮助龙凤凰形成一个简单的联盟,要不然这两个人绝对会被自己一个一个的干掉。 刘晟翀一使劲,把那把血笛顶起来,他终于有了短暂喘息的机会。 刚吸进一口气,曹罚汹涌的气势有喷涌而至。血笛以极快的速度横扫身边的空气,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嘶鸣。 咚! 血笛又一次击在铁扇上,震得龙凤凰的虎口隐隐作痛,差点自己的武器就要脱手。曹罚这个时候正是最得意的时候,眼前这两个这两年在京城最有名气的两个同龄人对上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原来他就应该是京城当中武功最高的年轻人,要不是因为经常帮义父在中原大地各处杀人,他早就名震京城了。 短暂的满足让他有些走神儿,就在这个他放守最薄弱的时候,刘晟翀提拎这宽剑在这两人当中轰然砍下。一道在短时间内凝聚的大须弥剑自刘晟翀脑后扫过半周天像这两个人冲击过去,顿时这家还有二层的茶馆被从内部之间劈成两部分。还好老板和店小二早就在大战爆发之前就先撤离了,他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对于这样的争端可是能走多远走多远。 一时间大量破碎的房梁瓦片从天而降,地面上尘土飞扬,茶馆当中木质的桌椅或在刘晟翀的剑气之下化成齑粉,或被从天而降的碎片杂碎。 原本为了躲避剑气而闪开的曹罚、龙凤凰还有剩下那三个自顾自打斗的殷玉楼等人全都撤出了倒塌的茶馆。尘烟弥漫,整个茶馆变成了一堆除了烧火以外毫无用处的废墟。 曹罚看着这一大堆断木碎瓦,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真是个疯子,连自己都不放过。”他还很庆幸幸好自己躲过了刘晟翀这一招。要是他赤手空拳靠自己去抗的话,绝对会受到非常严重的内伤。 他事先也研究过刘晟翀的武功招式,竹叶十三剑势必不能少的,至于其他的还真的没发现。京城一役,他这才算是发现了刘晟翀最大的底牌。这么威力巨大的一招,但凡是见过的没有不感到恐惧的,代价就是刘晟翀必须花费非常漫长的时间蓄力,之后还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恢复。 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做到的? 即便是好像时间武功没有进步的刘晟翀依旧得到了曹罚的重视,就在对方还在疑惑之际,又一道金色剑气破废墟而出直指曹罚的脸。紧接着才是刘晟翀就像野兽一样从一大片瓦片当中猛地站起来,身上的这些东西实在是压着他难受,卯足了劲儿才站起来。 这一下子曹罚猝不及防,急忙用手中的血笛来抵抗。 这个时候的刘晟翀好像又一次进入了狂化的状态,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眼神空洞,面目狰狞全身上下的力量顿时暴涨,达到了一个可以和曹罚匹敌的地步,不过仍然还是要用到两只手。 此时,殷玉楼已经和叶氏兄弟分离开,全程在关注刘晟翀和曹罚的僵持:一把黄金巨剑横在空气中,刘晟翀使用着无量锋曹罚使用着血笛在两端较劲。就连曹罚现在也不敢掉以轻心,额头上顺流躺下几滴汗水。之前对刘晟翀的轻视现在都变成了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殷玉楼站在远处,凝望着这两个人究竟在搞什么鬼,顺便把自己的两双手收进衣袖。殷玉楼从来都没有武器,最大的仰仗就是一双精钢打造的手套,就如同鹰爪再加上白色的长发,白头雕之名由此得来。手套的质量或许比不上血笛和无量锋,但绝对可以撕裂龙凤凰的铁扇。 他站在远处,完全无视身边的叶氏兄弟,这两个人的武功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要不是为了等曹罚一起解决对手,这两兄弟早就死在他的白银鹰爪下了。 龙凤凰注意到他的逼近,开始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虽然之前没有过一点交流,无形当中共同的大敌就把把他和刘晟翀绑到了一起。所以现在绝对不能让殷玉楼动刘晟翀分毫。 “你别过来,我自己能解决。”曹罚勉强的分出余力对殷玉楼说道,他还算是比较光明正大的人。 僵持许久,刘晟翀怒吼一声,把积攒的力气全都在一刻爆发出来,曹罚招架不住就直接喷出一口怒血,被从刘晟翀之手脱离的金色巨剑顶飞。 曹罚身后的不远处就是一颗大树,痛苦难耐根本找不到机会从剑气之下脱身,唯一的武器还用来抵挡避免剑气对自己身体造成伤害。 眼看着剑气就要刺进大树,给曹罚来一个一穿二。他本人也在痛苦的极力寻求脱身的机会。 轰隆隆! 剑气在没入大树之后就瞬间消散,整棵树就连树叶都没留下完整的碎片,全都化作了漫天飞舞的木屑。 “啊呜!”曹罚站在大树原来的“遗址”旁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嘴边还留躺着内伤的鲜血,刚才这一幕着实让他收到了不清的惊吓,要不是有殷玉楼帮忙,他的命就算是保得住恐怕也要短胳膊短腿儿。 “这就是你说的自己能解决?”殷玉楼的鹰爪紧扣曹罚的左臂,要不是他及时的拉回,这空气当中还会增添尸块儿和血雾。 这回确实是有些轻敌了,走遍大江南北曹罚二十五岁的年纪挑战过四十岁一下所有的武林高手全都不落下风,更多的是导致对手的死伤。这样的战绩自然不会吧刘晟翀放在眼里,今天反倒是让他摔了一跤。 “没想到啊,低估他了。竹剑尊的弟子就算是再废物,先天就比我们有优势。”的确是刘晟翀真的比太多同辈人享受了更多的优厚待遇,竹剑尊、释九郎,无论出名与否在武林当中绝对称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全都曾教导过刘晟翀,他的运气未免太好了。 大树粉碎发出的声音让有些脱离的刘晟翀恢复了神智,这一次看似他取得了暂时的胜利,可是他接下来已经没有在战斗的力气了,这次生死对抗当中他还是输了。 “他没力气了,是你继续还是我来。”殷玉楼问道,他觉得曹罚现在也没有了在杀人的力量,现在也应该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如果稍不留意很有可能被在一边保存实力的龙凤凰黄雀在后。 “我自己来,你去解决那两兄弟就行。”曹罚还在硬撑,虽然没有受到严重的上,可是五脏六腑之内在疯狂的翻滚沸腾,就好像随时有东西要吐出来一样。 一步一步的走近虚弱无力的刘晟翀,握紧了坚硬无比的血笛,只要手起笛落无量锋就将属于他,半程宝藏就能够打开了。龙凤凰看这这一幕,静悄悄地从曹罚的身边溜过去。刘晟翀之死已经成了必然,之前短短十几秒之内形成的联盟一秒溃散,他现在就只能保住叶氏兄弟尽快逃走,保存实力。 曹罚站在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刘晟翀,胜利者的姿态表现在脸上,原来传说当中的大明剑神也不过如此,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么一招厉害的,用过之后还得经历一段的虚弱期,自己最强的看家本事竹叶十三剑都用不出来,简直是废物。 他原本就没把刘晟翀当回事,便举起右手,两眼如灯笼,凶狠的说道:“刘晟翀,你的死期到了!” 噔登噔登噔等~ 一道悠扬的琴声从树林里面传出来,一部分自然而然的进入曹罚的耳朵。曹罚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动,刘晟翀也因此幸存下来。 惊恐遍布脸上的每一块皮肉,琴声就好像曹罚挥之不去的梦魇,只要一听到绝对是要敬而远之。 回头看向同样停下来的殷玉楼,提醒他说道:“她来了,快走。” 殷玉楼点了点头,就微微的下蹲全力一跃跳起三四十尺向远离琴声源头的方向进入树林当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离开这个地方。 琴声悠扬,时而跌宕,时而起伏余音阵阵不绝于耳。 龙凤凰猜不透曹罚听到这个琴声之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现在也是杀掉刘晟翀的绝佳时机,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这个屡次陷害龙家于不义的人,今日他必要取下头颅。 这回他选用剑作为武器,兴许是因为刘晟翀毫无还手之力,用什么都无所谓了,可他想的却是用剑杀掉这么一个以剑为生的剑客,绝对是最大的讽刺。 叶无极好不容易从殷玉楼的手下逃生,又要经历自家主子杀害欣赏的少侠,心里自然是不好受。 龙凤凰举起剑的时候,琴声戛然而止,从源头处一道娇媚勾人心魂的女声质问龙凤凰说道: “就连曹罚见到我都要逃走,你龙凤凰不怕死吗?”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原婧裳 刚刚还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头顶的太阳高高挂起;可是现在却已经布满了乌云,浓云当中,闷雷滚滚,随时都要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四月份有这样的天气是在正常不过的,尤其是长江以北更是习以为常。 广袤的树林当中,一道女声就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指龙凤凰,让他感觉倍感压力,手中的宝剑也放下来准备查看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拦着他? “龙凤凰,你胆子不小啊?” 女人缓缓地从树林当中慢慢走出来。尽管是阴天,树林外面的亮度还是远大于里面,这女人从阴阳当中走出来的时候,身上应该凸显的部位都要比寻常的女子要耗费更长的时间。虽然前胸有一把精致的鎏金古琴遮挡,这女人身上掩盖不住的饱满若隐若现,龙凤凰这两年也算是走遍了大江南北,这样绝色的女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什么人?”龙凤凰还算是个斯文人,心中淫邪的念头该收敛还是要收敛的。 “一个可以随时让你死的人。你的眼睛要是不想要了,我就帮你扣下来。”原婧裳咬牙切齿的对他说道。 原婧裳最讨厌那些对她有淫邪想法的臭男人,那些只看上她身材的男人全都不是好东西。上一次在京城第一次遇见竹剑尊那会,就狠狠地教训了在门帘外偷看的那帮人一次。 “死?曹罚怕你,我龙凤凰未必会怕你!”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负,不过现在和以前比起来倒是多了一些资本,不过还不够。说着举起了左手的宝剑,准备两只手同时迎敌。 原婧裳淡然一笑,右手上的义甲轻轻地拨弄琴弦,猛地一发力,不见从指尖有任何暗器飞出,却能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随即龙凤凰左手的好剑瞬间断成三截,掉在地上。 “你想被分成几份儿?”原婧裳的笑容逐渐变得阴冷和邪魅,随时都有可能动杀心。 她每一道琴声都能化作空气当中无形的利刃,把所有经过的物体整齐的切断、她倒是很少尝试这样无形之刃能把人切成什么样? 龙凤凰也被这一招吓到了,没想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竟然这样厉害,看来她说曹罚怕她应该不是大话。 大丈夫能屈能伸,龙凤凰这个时候就得服软,要不然今天他们三个人在这女人手下恐怕会比在曹罚殷玉楼那里更惨,到时候怕是都留不下一个全尸。 “少爷!”叶氏兄弟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后。 “姑娘今天帮助我龙家赶走了敌人曹罚,我龙凤凰以后必有重谢,不知姑娘大名?” 要是知道了名字以后无论是成为朋友进而发展还是化成敌人伺机杀害就方便的多了,龙家的情报网络仍然非常发达。就像你是用一个庞大好用的搜索引擎搜索一个稍有名气的人名很快就会得到一大串的有效信息,龙家一直以来对付敌人都是这么干的。 原婧裳淡然一笑,抱着自己的琴扭动着胯部优雅地走过来,笑容逐渐转为轻松。龙凤凰这才从侧面发现到,原婧裳的长裙侧面竟然是开着的,里面还能清楚地看到白皙的大长腿,龙凤凰的内心不仅起了色心。 原婧裳倒是满不在意,虽然嫉淫如仇,不过也实在是因为她穿衣的风格实在是太大胆。只要是想,什么都能看到。 越过龙凤凰三人,直接在倒地不起的刘晟翀身边半蹲下,裙下的风光更是暴露无遗。平平淡淡的说道: “大名不敢当,名声在大比不过擎龙山庄的大少爷。小女子何德何能跟跟龙少爷相提并论。但是小女子也不是龙少爷说欺负就欺负的,要不然奴家的师弟和未来的丈夫只怕是汇联起手来一起对付龙大少爷。” 原婧裳的表情非常平淡,和之前那个气势逼人的魔女截然不同,现在反倒像是一个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小女人。 “未来的丈夫?师弟?他们在哪?你倒是可以把他们请出来让本少爷验一验他们的本事。”龙凤凰似乎忘记了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武功不凡的女子,武功绝对要远超自己,丈夫和师弟很有可能也是高手。 原婧裳淡然一笑,故作可爱的说道:“我未来的丈夫就在这躺着。不过我师弟嘛?啧啧啧。”她期待着龙凤凰将是怎样的表情。 “我师弟不是刚被我撵走么?龙大少爷难道不知道?” “你……你你你。”龙凤凰在叶氏兄弟的搀扶之下依然后退了好几步,因为这一则消息实在是太富有爆炸性了。 “你是魔音宫的那个妖女,原婧裳?”这个大名简直是如雷贯耳。 龙凤凰也是在这么两年的游离当中才逐渐的见识到了中原武林究竟有多大,原本在京城之内可以称得上双雄的刘晟翀和龙凤凰要是真的扔到江湖中真的连前十都进不去。原婧裳就是前十,还得是前五当中的一个,曹罚也是。是非常恐怖的两个,他龙凤凰绝对惹不起。 而且现在不管是演戏,还是真的,这个恐怖的女人竟然强行的拉近了曹罚和刘晟翀两个人的关系,这要是以后这两个人联起手来龙凤凰哪里还有生存的余地? 大丈夫必须能屈能伸,现在对于他来说必须要缩了。 “原姑娘,龙凤凰今天打扰了。”转身就带着叶氏兄弟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今天也算是他龙凤凰遭遇的一个小挫折,必须得小心谨慎的对待,稍有不慎就会折腰。在他个人还有龙家羽翼丰满之前,时时刻刻都得小心谨慎。 “狗杂种,下一次再逮到你肯定让你留下点东西。”原婧裳凶狠的表情看上去还有些可怕,眼睛眯成一条缝,就凭眼神就能杀掉千千万万的男人。 小心的坐在地上,生怕地面上的碎片刮伤裙子还有大美腿。自己最爱的这把琴放到一边,一只手就把昏迷不醒的刘晟翀抱起来: “现在,该看一看你喽,我的爱人。”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挑战(一) 杭州港口 杭州自古以来都是文人墨客集中的地方,也是经济、文化、美景等各种方面领先于其他城市的好地方。明朝时期就已经初具“甲天下”城市的规模。 杭州临近东海,城市发展和海外贸易互相扶持共同进步。孙半城的半城银庄就是善于把握经商时机的组织,以前一直跟海外保持着非常良好的信誉贸易。不过孙半城一死,这些所有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自然就破裂。 东海之外有一国土自称“日升之国”,明朝人一直都瞧不上那些粗鲁莽撞的武士,便把这个国家叫做了“东瀛”难听点的叫做“倭国”。 但是在中国古语文化当中倭这个字原本是稍微带一些赞美的意思,但是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倭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贬义词。 从古至今中原人对东瀛的称呼就不同,更是还有“邪马台国”、“扶桑”等称呼,现在听起来还是“东瀛”和“扶桑”最顺耳。 唐朝时期,鉴真六次东渡,给这片国土带去了大量的先进文化,同时也把中土发扬光大的佛教带入,让这片国家当中的人在文化方面得到了迅速的发展。不过有一种东西,却是他们自己本土就有的,叫做武士道。 武学这种东西只要是有人就一定会有研究,大明这边叫做武侠,大海的另一边就变成了武士道。其内涵大多都是不断的提升武艺强化自身,别无它类。可是人一旦有了本事就自然就会有攀比的想法,既然有了想法很有可能会把想法付诸行动,这样就有了和历史非常相似的一幕。 “ここは大明のどこですか?”(这里是大明朝的什么地方?)一名刚刚从杭州与东瀛国之间贸易往来的大船上走下来的东瀛武士询问自己身边的“翻译”说道。 武士在东瀛象征着一个等级的群体,在这里只是说明他的装扮和大致的形象。 “ここは杭州です,とても重要な都市です。”(这里是杭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城市。)那名翻译说道。这个翻译其实还是一个汉人,只不过因为家庭的缘故从小就在东瀛长大,便和东瀛人形成了非常要好的友谊。 “そうだとしたら、ここにはとても素敵な門派が多いはずだ?”(既然这样,这里一定有非常多很厉害的门派吧?)大门派依附于大城市理所应当。 翻译耐心的跟他说道:“大明の有名な門派は政府に頼るべきだが、一般的には都市の中には建てられない。”(大明朝的有名的门派必须依附于政府,但是一般不会建在城市当中。) 武士不解,这和他们日升之国的习惯一点都不一样。 “なぜ彼らの門派にこんな風があるのだろうか?私の祖父は私たちの日の昇りには大明と勉強したものが多いと言った。”(为什么他们的门派会有这样的风格?我的爷爷跟我说我们日升之国有很多和大明学习的东西。) 翻译给他耐心的解释道: “大明門派の中の高级者は、静かな场所が好きなので、彼らは多くの山の中に住んでいます。彼らはいつも親切で,あなたのおじいさんの友人の竹剣尊のようです。”(大明门派当中的高手都喜欢安静的地方,所以他们大多居住在山林当中。他们一般都很友善,就像你爷爷的那位好朋友竹剑尊一样。) 武士点了点头,这次他还是带着任务来的:一就是作为日升之国最优秀的三十岁以下的男人,这次他也算是代表自己的国家进行武艺交流;二就是圆满他爷爷藤原八生卫的遗憾,能够全部打败大明所有年青一代的高手;三就是竹剑尊和藤原八生卫之间的赌约。为了爷爷面子上说得过去,他必须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没错,这个武士就是多年以前挑战大明武林的东瀛剑豪藤原八生卫的爱孙藤原臧海。他只是八生卫第三个孙儿,却是整个藤原家族最优秀的小辈,没有之一。同时掌握了八生卫亲传的刀法,再加上藤原家族最引以为傲的铸刀法,足够他在中原武林横行一段时间了。 而且也是作为刀与剑之间的终极对抗,八生卫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打败一次竹剑尊这个几十年来的宿敌。 “藤原さん、おじいさんに言いつけられたことがあるんですが、三十歳以下の剣豪に挑戦するだけでいいんですよ。このような彼のお年寄りは少なくとも竹剣尊に負けない。”(藤原公子,你的爷爷吩咐过,你只需要挑战大明三十岁以下所有的剑客就可以了。这样他老人家至少就不会输给竹剑尊。) 大明王朝人口基数是东瀛的几十倍,要让藤原臧海去挑战那么多的武林人士自然有些不现实。所以赌约当中增添了几天附加条件,这样藤原臧海也不用那么费事儿。 藤原凝视着眼前人来人往的杭州城,心中不禁感叹自己的家乡可从来都没有这么繁华的城市。所以想要扬名天下,首先就在大明打出一片天下便足矣。 “君は私をばかにしすぎる。私は、藤原家刀法二十年余年を练习していますが、今の私は自分自身が锐い刀であります。私は、昔のおじいさんが完成しなかった愿いをすることになり、全明武林のすべてを足元に倒してください」と话した”(你太看不起我了。苦练藤原家刀法二十余年,现在的我本身就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我一定会做到当年爷爷没有完成的心愿,让整个大明武林全都跪倒在我的脚下。) 藤原臧海现在是何其的膨胀,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对付整个大明武林。 他身边的翻译看着他这个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并不看好藤原。因为他本身汉人,所以才对大明非常了解。大明人口众多,武学底蕴深厚,怎么是他这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能撼动的了得? 而且这个翻译的家中长辈也是藤原八生卫的侍者,说白了就是他们家给藤原家族世世代代做翻译。长辈告诉他八生卫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踏入大明土地的时候五十多岁了,即便是在同龄人当中也难寻低手,随后还是败给了竹剑尊。 所以这趟示威之路必然不能一帆风顺。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章 挑战(二) 藤原臧海带着自己身边的翻译从港口一路走到了杭州城中心,这里人来人往打听消息也应该非常容易。 他走到一家铁匠店,准备询问询问附近有没有什么非常厉害的剑派。 “この友人、近くにはすごい剣宗はありませんか?”藤原臧海便显得很体面很自豪的样子询问年纪最大的那位铁匠。 咣!咣! 成年铁匠放下了手中重达几十斤的的铁锤,看向对自己不知道说了什么的两个人问道: “他说什么?”成年铁匠故意很大声的询问藤原身边的翻译,因为自己的店里还有很多学徒在叮叮咣咣的打铁,声音实在是太嘈杂了。 “我家公子问你,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非常厉害的用剑的门派?” “用剑啊?城西南山里有一个叫做一剑天的门派,那些弟子们的剑全都是我家打的。”成年铁匠回答道。 他们这家在城里也算是最有名的一家,质量好态度正规模大,很多杭州城里面的的人都愿意找他们家打造宝剑,这名成年铁匠才能收纳越来越多的学徒。 翻译跟臧海原话解释道。 “两位客官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第一次来咱们杭州城吗?” 这不是废话么?说的都是你听不懂的语言,要是你们汉人都见鬼了。 “两位看一看咱们家的剑吗?城里很多的人都用咱家的剑,您看一看每一把的质量都是最好的。” 铁匠也算是半个商人,他拿过三把店里的成品就凑到藤原臧海的身边。一看装扮就知道这肯定不是普通人,要是能摆平,兴许要是一笔大买卖。不过这名成年铁匠似乎是缺乏了一些眼力见儿,没看到藤原的左手一直握着身体左侧的武士道,大拇指还把刀推出了刀鞘。 锃! 铁匠竟然还把自己的作品拔出来呈递给藤原欣赏。 “あなたのおじいさんはあなたを無実の人に傷つけないようにします。”(你爷爷吩咐过,不准伤害无辜的人。)翻译看到藤原的表情,就感觉他有些不耐烦了。 藤原回过头侧着脸对翻译说道:“小さな教訓を与えます。”(这只是给他的小小的教训。) 右手急速抽刀,身体往后稍微一掿,他的这把好刀在身体一边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便直接穿过了铁匠手中两三把剑落在地上,在石板的地面留下一个锋利的缺口。 铁匠被这一下子都吓傻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两只手臂捧着的宝剑就全都断成两截,断口处整齐而光亮,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是被极其锋利之物迅速砍断。 藤原臧海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这些钱足够赔偿他弄坏的东西了。 他把碎银扔到铁匠的手里,顺便把自己刀收回。 “これらのお金はこれを補償することができます。”(这些钱足够赔偿这几把剑了) “本当のところ、あなた方の大明も、姜氏八法だけが、藤原家の藤原の剣术に比べて、あなたの腕は少し薄っぺらなことです。”(说真的,在你们大明也就只有姜氏八法才能有资格和藤原家族的藤原铸剑术相提并论,你的这些小技术实在是有些浅薄。) 成年铁匠一听,顿时震惊的不行,姜氏八法可是一百多年以来“铁匠界”最著名的炼铁技术,只有通过这种方法锻造过的精铁才能打造出来好剑。作为铸剑名家,姜氏八法也是姜氏一族最引以为傲的技术。不过随着最后一代单传子孙姜穆炀的去世,姜氏八法也从此失传。却一直是所有铁匠一直追求的至高技术。 “姜氏八法?这这这……”成年铁匠在原地惆怅。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打造的剑已经可以达到很高的水平,结果在真正的好剑面前真的差了太多。 藤原臧海骄傲的看着他。对于这种无名无形的小组,他自然要凌驾于其中上。 “行こう,我々はこの宗門に行ってみましょう。”(走吧,我们去这个叫做一剑天的门派看一看。) 藤原回头对身边的翻译说道。 走在上山的小路上,藤原的木屐就开始暴露劣势了。很沉,还很硬真的很不适合走太远太高的山路,他们日升国也没那么多高山可以让他爬。中原就不一样,是不是除了城池意外的陆地全都是大山?藤原臧海心里暗骂着,没准下山的时候脚上就会多了很多水泡。他征服大明剑宗的节奏就要被拖累了。 “着いたよ。”(我们到了。)翻译说道。 眼前的山门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三个大字“一剑天”。山门不大,因为这个门派本来就是门派口诀当中最末等的一个,藤原臧海要是想靠这里打响挑战大明剑道的第一枪肯能选错了地方。因为这样的小门派即便是被灭门了,都不会有多少人在意追究。 “友達、私はあなたの先生に会いたいです。”(这位朋友,我想见一见贵派的掌门人。) 门口站岗的几个弟子一看这还是一个东瀛人,态度自然傲慢了很多,都不正眼看这两个外来的人,刚开始还爱答不理的,直到藤原用原话又问了一遍之后,这两个一剑天弟子才正眼看他们两个。 “提前预约了么?我们掌门人一般不见客,二位请回吧!”其中一个回答道。 藤原心里虽然很不乐意,但是表面上的礼仪还是要,这些都是他爷爷命令他要遵守的。身边的这个不仅是翻译,还是一个监视他的人。 “2人の小さな兄弟は,私は本当にとても重要なことを求めているのだが,またその報告を受けてください。”(两位小兄弟,我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还请你尽快禀报。) “倭国狗,你再不滚信不信老子砍了你!”一剑天弟子急眼了,还把手中的剑举起来对准了藤原的身体。 当翻译把这句话用日升国的语言转述给藤原臧海的时候,藤原就开始有些不高兴了,就回头对自己的翻译说道: “後ろに下がってください。”(你往后多后退几步。) 翻译一听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该来的始终要来,便乖乖的沿着楼梯往下走了好远,生怕藤原臧海会波及到自己。 “あなた方は自分の言うことのために代価を払わねばならない。”(你们要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代价。)这句话没人翻译,因为翻译这个人已经跑了老远,为了能让你们理解。可是这两个弟子一点都不理解。 藤原臧海身体像左下半蹲下,右手握紧了自己的武士刀,面对着前面尚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一剑天弟子卯足了劲儿。修炼好多年的藤原家刀法终于重现在大明武林之上。 瞬间抽刀,武士刀反射的银光照亮了藤原的双眼。 “竜巻が絶絶する!”(龙卷绝息斩!) …… 一剑天的山门里面掌门曲星鸾和妻子莫琳行走在练功场侧面的走廊,心情愉悦的讨论着最近门派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最近门派之内买进了什么东西,还剩下多少钱,还有就是弟子们哪个武功练到了什么地步,反正就是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小事请。 一般这种小门派和“同行”之间的斗争不是很频繁,争斗也不会那么激烈,里面的人自然不需要担忧太多的东西,这也就是永远都只能沦为小门派的原因。 一道匆匆的身影快速的疾驰通过山门的每一处宅院,只为了能够把十万火急的消息传达到掌门人的耳中。 “师父,师母!大事不好了!”这名弟子跑到曲星鸾夫妇的面前着急地说道。 曲星鸾最讨厌弟子一点规矩都没有的样子,看到这个这么冒失,自然非常生气。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怎么着?一剑天的山门让人家给端了?给你吓成这样?” 还真是一语成谶,得到了弟子肯定的答复。 “师父,您怎么知道。大门口有两个个想要求见您和师母的人,我和师弟不同意,他便开始大肆的破坏山门,现在恐怕是已经进来了。” 曲星鸾莫琳夫妇对视了一眼,意识到大事不好,非常默契的点了点头,便一同踏着微风,从天上往门口火速的赶去。 莫琳走的时候还给在场的弟子们扔下一句话:“所有一剑天弟子山门口准备迎敌。” …… 原本像微缩版城门的一剑天山门早已经不见了之前的大门和院墙,原本的位置就只剩下了一片郁郁葱葱。整座砖石堆砌的门派山门整个就被藤原臧海砍碎,门口的院子里面到处都是整齐道口的青砖,若不是亲眼所见绝对没有人会相信这是用到砍出来的。 “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情了?”曲星鸾夫妇带着一剑天大队弟子姗姗而来,藤原臧海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藤原看到这一大堆人前面还有两个领头的,便猜出了他们两个的身份。 “どうやら君たち2人が宗門の掌門だと思う?”(想必二位应该就是一剑天的两位掌门人了吧?) 两夫妇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倭国人?” 这么多年以来大明国力强盛,再加上外交手段软硬兼施,在外又有大量的附属国,日升国虽然从未臣服,在态度上已经默认了在大明面前低头的意思。所以中原人自然而然的面对这个国家的人有一种优越感,称呼他们为“倭国”,只有他们自己以自己的国家为荣,自称“日升国”,有太阳升起之国的意思。 翻译一点都不落的把这个词告诉给了藤原,看来汉人还真的对他们非常不友善啊。 “お二人、私の国は日升国です。むやみに改ざんしないでください。”(二位掌门,我的国家的名字是日升国,请不要随意篡改。) “你……”曲星鸾刚想破口大骂,就被妻子拦了下来。 莫琳倒是礼貌了很多,询问道:“不知道日升国的这位来到我们中原有何贵干?” “私のおじいさんは君たちがうわさを聞いて肝を喪失した藤原八生卫さんだ。今日は三十歳以下の剣豪に挑戦することを希望していますが、私は貴門派の方がとても弱かったです」と話した。じゃ、一绪に来てね!”(我的爷爷就是你们闻风丧胆的藤原八生卫。今天就是希望能够挑战所有三十岁以下的剑客,不过我看贵门派实在是有些羸弱。不如,你们一起来吧!) 莫琳这下子脸上就有些难看了,这摆明了就是来砸场子的。这个倭国人不是毁坏了一剑天的大门,而是在打他们夫妇二人的脸。刚还想转过头询问询问身后的丈夫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只见曲星鸾才刚从门口走回来,带回来了一块原本属于大门的砖石块儿,还呈递给她仔细的看。 好整齐的平面!这就是莫琳第一念头。这个时代的院墙结构应该也死一层砖一层类似水泥的粘合物接着又是一层砖不断地循环,而这块当中砖石和硬化的粘合物简直就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平面。这也就是这种材料被切开,要是金属绝对可以直接做成镜面。 “阁下是当真要和本门派过不去了么?难道就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莫林问道。 对方的武功绝对远远在他们之上,要真的是交手肯定是会有死伤,还得是他们这边的。莫琳还在抱怨,他们夫妇俩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两年竹剑尊、藤原八生卫的爱徒全都遇见了,上次那个看上去武功差一点,但是还算是讲道义,这次这个不知道怎么样。 “話はそうではない。私一人で中原に来て、出世したいと思ったらきっと似たような形であったと思いますが、时にはあなた方も私を狙っています。”(话不能这么说,我一个人来到中原,想要扬名自然是通过武功来立万,假使我和你们一样恐怕也会遭到你们的针对。) 藤原的话语断绝了莫琳所有的期望,既然来都来了就只能全力应战。便对身后包括丈夫在内的所有一剑天门人吼道: “一剑天门人,准备迎敌!”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挑战(三) 江湖上的门派很多,其目的就是一群人以一种或者多种共同追求的能力聚集在一起,然后相比较于江湖上的其他人进步的更快,然后在争取利益的时候更有优势,进而达到自己的最终目的。 几乎所有的门派包括一些家族也都是这样,不过一般情况来说家族的规模是比不上门派。因为家族之间都会有血缘关系,所以对外来的加入者就会有所提防,其规模成长的自然就会慢得多。 一直以来都有一个词叫做“宗门”,无外乎就是“宗族门派”。宗族和家族,我认为其实就是一样的,我们常常会相提并论。在所有家族当中发展的最好的自然是当属龙家,在最适当的时机投靠正确最有潜力的人,能够在群雄并起的时代一枝独秀,龙家的各位祖先拥有绝对的实力。不过优秀的实例不可复制,龙家成功的大戏也不可能再一次上演。 因为上面所提及的因素,门派才能发展的越来越快,至于历史已经无从考证。 不过发展到了今天,江湖上的宗门依旧是江湖上的主导和权威,至少不是那些山贼土匪贪官恶霸。 但是到了今天,可能大明武林的权威可能真的要受到挑战和质疑。大势力有两句诗内容是:“一家两阁四方门,五山六宗九重天。”大体就可以概括出来其中的大致情况,而今天倒霉的就是处于当中最底层的“九天”之一的一剑天,这个小门派惨遭灭门,彻彻底底的给江湖上所有的门牌敲响了一个警钟,大明武林又不太平了。 一剑天掌门曲星鸾满脸是不知道谁的鲜血,瞪大了双眼,任由一切摧残发生在他的身上身体无力的坠落在地。眼睛当中的瞳孔逐渐变得昏暗、空洞,散发不出任何光彩。可是从他的还能反射些微光芒的眼睛当中可以看到,一剑天的弟子们正在遭受惨绝人寰的屠杀, 不论是想要战的,还是想要逃的到逃不过藤原臧海的武士刀。在这个最后的阶段无论是谁都无法在其刀下活命。 而是曲星鸾在生命当中最后的几个呼吸之间想要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妻子,莫林的尸体就倒在眼前,而剩下来的左手却被自己身体压住了,看来这辈子是没办法在摸一摸爱妻的脸了。 曲星鸾是死定了,他如果万一要是假使能够活下去,今后肯定会跟别人这样讲述: 一剑天的弟子在莫琳的命令之下把藤原臧海包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摆出了一副大阵的架势。这些弟子压根没把这个挑战者当一回事儿,就玩玩全完当作是平时操练一样变成了儿戏。 这些人自以为是门派弟子,对这种形单影只的武者很有可能会产生一种优越感,再加上人数优势以及国籍优势,这些弟子还包括曲星鸾夫妇在心里就有些轻敌了。即便眼前的可是当年横行大明武林的东瀛剑豪藤原八生卫的孙儿,似乎因为没有经历过那个黑暗的年代不知道江湖顶层高手的实力。 藤原臧海的翻译已经开始从门口下山了,对于这个小少爷的实力是非常相信。看到这个门派的规模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最后的结果,便开始以下山时间当做倒计时来衡量藤原少爷的表现。 “あなたたちは本当に私を負かすことができると思っているのですか?私はあなた方に挑戦することができます,今日はあなたたちの血で藤原家の栄光を作り上げます。”(你们真的认为自己可以轻松打败我?我既然敢挑战你们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几天我就用整个一剑天的鲜血铸就藤原家族的荣耀。) 藤原臧海在这些汉人这里说了一大堆,反正这些人也听不懂。多说废话也没有意义,对于任何一边来说最妥当的方式就是尽快解决战斗。 一件天这边不知道是哪个莽撞的家伙张开大嘴,“哇!”的一声就冲了出去,挥舞着手中的劣质剑像藤原臧海劈过来。 原本就在备战状态的藤原臧海左手拇指顶出武士刀,右手急速抽出,灵活的身体往后一退便轻松地躲过了那名弟子的进攻。紧接着就是一竖一横的快速挥刀,便完成了自己华丽的动作。 那名弟子的剑瞬间断成两截,掉落的部分在地上发出了“叮当”的清脆声音,紧接着他的脑袋就和身体直接分离,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抛物线,落到好远的地方。 这便是藤原臧海这简简单单的两刀最震惊的地方,竖刀断剑横刀断人。藤原臧海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就像刚才他砍断成年铁匠的作品一样,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都是一样简单的就能砍断。 这下子可吓坏了剩下的那些弟子,没想到这个倭国人的武功竟然是这么高强,和他们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之上。 曲掌门一看这么下去恐怕还没有被砍死就先被吓死了,就像自己先起一个带头作用。他和自己的妻子又一次对视了一眼,瞬间就达成了共识,要是连他们这做师父做掌门的都不敢冲锋陷阵的话手下的徒弟们更是乱作一团。 “倭国狗,拿命来!”莫琳嘴不停的大骂藤原,一是因为杀害了他们的弟子,还有就是即将让他们整个一剑天灭门。 现在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一剑天今天是不会有一条命幸存下来,至于要花费多少时间完全就看藤原臧海用了多大的心思了。现在看来他完全的把这里当做了游乐场,所有人都是他的玩具,什么时候兴致尽了,便是该结束的时候。 两夫妇两把剑左右围攻,藤原臧海却是不慌不忙的应付两边的猛攻,而且还是只用右手握刀,原本在东瀛文化当中用来保持平衡的的左手却在扶着自己的黑色腰带,可见藤原对一剑天的有多么的不屑。 而且藤原还不敢用刀刃去迎接两夫妇的剑,因为要是他们两个人用力过猛的话自己的剑也会断掉,这就是劣质剑在藤原铸刀法面前有多大的劣势、 藤原就像过家家一样非常轻松的面对曲星鸾莫琳的每一招,就好像京剧里面武生的刀具杂耍一般。可是当一剑天的弟子在两位师父中间找到空隙钻进来的时候立刻就被藤原以最犀利的刀法一刀斩杀,一瞬之间没了生机,如此顾虑已经死了不下二十人。 “阁下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对我门弟子下死手,却对我夫妇二人这般随意。”曲星鸾一边尽全力出着剑招,一边疑问道。难道真的是为了屠杀干净武林同仁,先从最弱的一剑天入手? 虽然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藤原大概猜出来一个大意,便用自己的话简单的回应。 “ゲームが終わる頃には死期です。”(当我觉得玩够了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又是一个虽然,虽然也是没听懂一个词,可是从对手的看似消极的态度来看,这个东瀛人根本就是在消遣他们,把他们当做是玩物,只要失去了取乐的价值,生命就会被残忍的终结。 “你们都退下,不要再上来了!”曲星鸾对身后的弟子们说道。这样徒劳的行为只能是白白的送死。 随着一剑天的弟子渐渐地往后退却,藤原臧海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看来这些汉人还不笨,看出来他的本意了,不过这个愚蠢的掌门的这种做法无疑是加快了游戏提前结束的进程,至于是否延长了弟子们的死期就看这两夫妇能受得住他几刀吧! 曲星鸾心中仍有顾虑,便回过头伺机看一下弟子们,看一看这些孩子们有没有后退到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藤原拓海挣脱开莫林的束缚,武士刀探到后背,蓄了半周的力量,向着曲星鸾当头劈来。 “决闘の时は真剣にしてください!”(生死决斗的时候请不要分心!) 藤原臧海怒吼道,就像是在教训曲星鸾一样。他还好意思教训别人,自己刚才不也是漫不经心的么?身为劣势的一边怎么能分心,这绝对是找死。 “鸾哥,小心!不!”莫琳看到藤原身体另一边,象征着武士刀的那道银光无情的划过了曲星鸾的的大臂,顿时鲜血四溢。 这个稍微有些名气的一剑天掌门就被藤原轻而易举的砍掉了右臂,自己一直佩戴的宝剑也随着右手在空中飞舞,旋转了几圈之后落到地上。落地的同时,原本紧握的右手,也因肌肉的曲张而松开了剑。 “不,鸾哥!”莫琳顿时在慌忙之中也没有了思考的余地,就丢下了手中的武器准备去找自己的丈夫。 可是没想到藤原一个转身武士刀从空中划过,也从莫琳的座腰到右前胸划出了一大道骇人的裂缝,都已经不能说是伤口了。原来紧张伤心的表情瞬间凝滞变成惊恐,剧烈的疼痛往往就在一瞬间,随后就转瞬即逝。 莫琳倒下了,倒在一片血泊当中,总结外加全面就是莫琳倒下了并倒在了由自己的血组成的血泊当中。尚有意识的曲星鸾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爱妻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又怎么能不激动。 莫琳死亡时候空洞的眼神变成了他内心最大的痛苦,沉闷了几秒之后曲星鸾不知道是从地上捡起来哪个死去的徒弟的剑,反正肯定是比不上他自己的。 从跪着的状态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站了起来。不管右手臂碗大的伤口伤势有多重,曲星鸾也一定要给自己的爱妻报仇。 成亲多年一直相敬如宾,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听爱妻的,两人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两夫妇之间非常有默契,总是那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那种,在武林当中都是恩爱的出名。 今天这个可恶的倭国人毁掉了他这个男人曾经拥有更引以为傲的一切包括他最爱的女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杀!”曲星鸾也已经失去了理智,只知道只要手里拥有剑就可以报仇,所以就不顾一切的朝着藤原臧海冲了过来。 藤原见到曲星鸾可怜而又发狂的样子,内心没有点怜悯之情,就举起了刀对准了曲星鸾的腹部。 “噗呲!”武士刀径直的捅进曲星鸾的身体,在身后顺着刀刃往下滴血。可是曲星鸾的嘴角在笑,他低着头以为自己的剑也已经刺进了对方的身体,这样就可以自己的妻子还有死去的那些弟子报仇了。 慢慢的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自己手中的剑从藤原的腹部摩擦而过,没有伤到一分一毫,而自己却孤身犯险前胸就顶在藤原的右肩膀。 “あなたの考えはとても悪くて,残念ながらあなたの敵は私です。”(你的想法非常好,只可惜你的敌人是我。) 说完,藤原的左手按住他的胸口,右手往后抽刀,就把这具半死不活的身体扔到地上。 不甘,是他的第一个想法,没能给妻子报仇的不甘心,恨自己的武功和仇人比起来实在是差太多。 遗憾,是接踵而来的抑郁在内心的苦楚,这么多年来都没能和莫琳生一个孩子,没能成为父母就这么死去了。 他还不想死,因为爱妻的大仇他还没报。但是: 对这个世界已无任何留恋,愿你我能在另一个世界凭缘相见。 曲星鸾倒下了,看着远处那双看着自己的双眼,不争气的身体也开始陷入了沉寂。 接下来对于一剑天弟子来说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可是对于藤原臧海来说却是真正体验快感的时候,剩下的一两百名弟子大多数都是新人,都遭到了无情的屠杀。一打一个,在藤原经过的地方空中飞起胳膊等肢体,藤原挥舞着武士刀在人群当中见人便砍,好不“快活”。 许久之后,浑身是血迹的藤原在接近山脚的时候追上了自己的翻译。 “藤原君、君の今回のスピードは少し遅かったなあ。”(少爷,你这次的速度有些慢啊。)他都快下山了藤原臧海才追上他,显然时间有些让他失望。 藤原耸耸肩,无可奈何的说道:“私はいつも彼らを弄んでいて、この2人の夫妇は仲が良いです。”(我一直在戏耍他们,没想到这两夫妻的感情这么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藤原也不例外,只不过肉的成分少了很多。曲星鸾莫琳两夫妻的表现被他看在眼里,他也很为这两个人感动,可是这两个人依然逃脱不了身死的命运。 “彼らは皆死んだ?”{你把他们都杀了?}翻译问道。在他们日升国,人特别少,和大明比起来差的太多了,这种快感真的特别罕见。 “まだいくつか残っていますか?この門はとても弱く,等級が低い。私は藤原刀法が役に立たなかった。次に私は高級に挑戦します。”(难道还留几个不成?这个门派太弱了,等级应该不高。我连藤原刀法都没用。下一次我要挑战一个高级一些的。)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误会 明亮宽敞的客栈房间之内,精致木质家具在太阳光的照射之下反射酒红色的光。 在这个县城里面最豪华的客栈里面,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房间了,房间内应该有的设施还算齐全,客栈内的服务内容该有的都有,足够满足这屋里面一对孤男寡女的一般需求。 房间里面最中间的木桌之上摆放着无量锋和鎏金古琴,无量锋在下似乎象征了这两个名声响亮的武器的主人现在的状态。刘晟翀现在身上只剩下了纯白色的内衣,下半身也是如此。不过好在身上还有一层厚厚的棉被把他紧紧地包裹。 之前在和曹罚的那一战当中刘晟翀的身体又一次受到了重创,身体内部又一次遭到了严重的创伤,全身脱力。在这两年之中他已经非常注意这个情况,而且已经尽力的去克服这个难关。不过在前几天当中没有按照正常的运功路线强行使出大须弥剑,才导致了这几天的深度昏迷,如果今后他再这么强行运功的话身体总会有那么一次会经受不住,经脉也承受不住大量内力的运行轻则废功、重则丧命。 这些都是这个小县城最有名的大夫对原婧裳描述的刘晟翀身体目前比较严重的情况。她也非常耐心的认真听取,心里开始打算怎么改善刘晟翀的身体。 这些都是见到医生的时候这个女人的想法,可是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如何讨他的欢喜。 原婧裳右手枕着脑袋,柔顺的发丝如同一条柔亮的匹练从脑后散下来。另一只手紧紧的贴着凹凸有致的腰身,在自己的跨步**着自己的身体。原本她习惯的长裙装扮都已经被换成了开胯的长袍。 这个女人脸上全都是掩盖不住的笑容。原婧裳的左手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身体也向着刘晟翀这边微微的倾斜。一只玉手伸进了刘晟翀的被窝把盖在身上的被直接掀起来。 一步、两步,原婧裳的手就好像想他这个女人一样变成了一个白皙长腿的小人儿,在刘晟翀的前胸上一点一点的走动。不仅如此,她还觉得不满足,竟然直接将自己的左腿搭在了刘晟翀的身上。 兴许是因为昏迷的时间实在是过长,睡眠早就已经足够了,也可能是因为原婧裳的动作实在是太不分轻重,刘晟翀的眼珠子发生了转动,两只手也微微的有了微笑的握拳动作,原婧裳心里清楚刘晟翀终于要醒了。 “额……”虽然还是闭着眼睛,却已经恢复了神智。长时间昏迷的人,双眼已经习惯了黑暗,自然没办法一下子快速的睁开眼睛, 揉了揉眼睛,才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在昏迷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刘晟翀知道睁开了双眼才发现这里是什么地方。床?我再怎么躺在床上?脑袋往左边一侧,便发现一张惊世绝伦的女人。 “哇!”的一声,刘晟翀的身体向右翻滚,一下子跌落到床下。 虽然很虚弱,不过还是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从古琴的下面抽出自己的无量锋对准了床上这个妖娆的女人怒吼道: “你是什么人?我……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 言语中虽然有十万的火气,但是有些担心是不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对这个女人做过什么不负责任的事情。刘晟翀毕竟还只有二十二岁,有很多的人情世故他都不懂,周围的环境并没有交给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社会知识。倒不是希望让他做那种风流成性的淫贼,不过永远保守下去他可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 “你不应该问你问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而是我问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床上。”原婧裳保持的之前妖媚的姿势,看着一脸茫然的刘晟翀。 未经人事的刘晟翀哪懂得这些,“啊?”不过原本脑子里面欠缺的东西重新被愤怒充满,指着原婧裳的鼻子问道: “你这妖女到底是谁?为何要这么对我?你要是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握紧了无量锋的手还在抖,现在的动作他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看他实在是太不懂情调,原婧裳就坐了起来乖乖的看着这个小男孩为什么这么不讲道理。身后的长发划到后背,两条玉腿赤裸裸的晾在外面,一双精巧的玉足踩在她的那双浅色布鞋上。 原婧裳歪着头,反问道:“我说你这个人为什么这么不识风趣呢?小女子救了你你竟然不知感恩,反而以怨报德?再说了,我对你有没有恶意,你怕我干什么?怕我吃了你?” 这下子轮到刘晟翀岩口无言了,要真的是眼前这个女人救了自己的话他还真的没有什么话好说。可是自己之前是在哪里?现在又是在哪里?刚刚他好像遇见了龙凤凰,还有一个叫曹罚的人。 “龙凤凰呢?曹罚呢?这里是哪?你又是什么人?给我说!”刘晟翀的不讲道理还是没改掉。 原婧裳叹了一口气,自己爱的这个男人这么这么傻啊?还这么爱钻牛角尖。 “你昏倒之后我撵走了曹罚殷玉楼,吓退了龙凤凰那几个人,然后我就把你背到这个地方来了。你知道我一个小女子被你这么一个大男人有多难吗?再加上我的那把琴还有你的那把无量锋,真的是沉死人了!”原婧裳一脸怨气,这项繁重的任务对于这个小女人来说还真的不是一项简单的任务。 “你?就凭你这么一个女人能打跑曹罚和龙凤凰?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刘晟翀是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么一个女人能够打败让自己连自己都头疼的两个大敌,这要是真的岂不是变相说明他刘晟翀的武功竟然都不如眼前这个小女子? 原婧裳坐在床上悠荡这两条小腿,很自然的回答道:“怎么不能?我是曹罚的师姐,武功当然在他之上,你见到我自然是要走。至于龙凤凰那个废物我们姐弟俩都不把他放在眼里,那天我若不是要救你,龙家的那三个小废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一切对于这个女人来说看上去就好像信手拈来,同辈当中几乎没有匹敌的对手。所以曹罚自然不是对手,刘晟翀这也算是明白了原来释九郎当初说的在武林中至少有十人的武功在他之上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这个曹罚还有原婧裳全都算在内了。 “你为什么救我?我从来都不认识你,你救我总得需要一个理由吧!” 原婧裳身上穿的衣服原本就非常单薄,她还把手伸到里面露出了小片的春光,刘晟翀还特意的背过头。 “喏!”一只锦囊在她的面前晃悠,这是当初刘晟翀送给那个小乞丐装着一千两银票的锦囊,这下子刘晟翀才看明白了。 这女人竟然就是两年以前的那个小乞丐。原来女人真的需要装扮,打扮之前就像是乞丐;打扮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可是这女人的变化也实在是太大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一个被酒店欺负的弱不禁风的乞丐,难道是扮猪吃老虎引他上钩? 现在也已经没有在纠缠下去的必要,剑天火和柔儿没准已经在蓬莱剑阁等着他了,现在他不能在这个地方再停留了。 急忙之中开始寻找自己的衣服,现在在这个性格怪异的女人面前他真的不想有什么多余的心思。 “你是在找你的衣服吗?”原婧裳问道,还用机灵的眼珠子指着身边的床位,刘晟翀的衣服已经洗干净而且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上了。 刘晟翀着急忙慌的走过来,之后又立刻远离这个让她头疼的女人,慌慌张张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就准备往门外走。 “喂!你要去哪?”原婧裳急忙问道,她也抓起床边的衣服想要追赶过去。 刘晟翀拿起无量锋就推开门往门外走。一道白光刺入她的双眼。现在正是晌午时分,太阳高高挂起,刺眼的阳光一下子照射的刘晟翀睁不开眼。再加上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刘晟翀还没走两步就开始踉踉跄跄,大有摔倒的势头。 “喂!你怎么样了?”原婧裳已经穿好衣裳扶住了刘晟翀摇摇欲坠的身体。 刘晟翀却一把把她推开,“你走,我不需要你。我一个人能走,你快走。”他这个到底说还是非常固执,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帮助而且还是这个陌生女人的帮助。 “你这个人为什么不听劝呢?我不会害你的,这些难道你都看不出来吗?”原婧裳尽全力的扶稳刘晟翀的身体,一边还在抱怨。 “我不需要你,你给我快走,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刘晟翀还是挣脱开原婧裳的两只手,尽力站稳脚跟儿,摇摇晃晃的朝着大街上走去。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真不知道我看上了你身上哪一点?”小女人站在原地自顾自的嘟囔着,真不知道刘晟翀那点让她心驰神往。 “喂!”原婧裳叫住刘晟翀,可是对方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不是在寻找你师父的下落么?我告诉你,去年我见过你师父,我知道你师父在哪里。” 原婧裳的这一句话这才得到刘晟翀的注意,不过刘晟翀回过头的时候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又是这个妖女使的什么诡计? “我会骗你?我和你师父前年相见,直到去年这个时候才分开。恐怕整个江湖上也就只有我才知道你师父竹剑尊的下落。”为了防止刘晟翀依然不信,原婧裳就把竹剑尊那副鹤发童颜的慈祥模样描述给了刘晟翀听,他这才算彻底相信了。 刘晟翀突然转过身对这女人起了兴致,要不是因为得知师父的消息他才不会低头呢。 “我师父到底在哪?你有没有跟你说了什么?” 原婧裳这时候却摆起了一壶高高在上的样子,这可抓住了刘晟翀的把柄他怎么能轻易地就放手?她默不作声,转过身就往自己的房间里面走,她就不信刘晟翀不跟过来。 “你给我回来,你告诉我我师父跟你说什么了?”刘晟翀急忙跟过来,一把拽住原婧裳的一只手,一把就把她拉拢过来质问道。 这回轮到原婧裳不高兴了:“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你当我是什么?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师父的踪迹。” 甩开刘晟翀的手,非常傲娇的背过手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间。 他没办法就只能乖乖的跟过去任由原婧裳对他做任何事情。回到了房间,看到原婧裳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妖女,要处处折磨自己;更想不到为什么自己师父会和这个妖女产生联系。 “你现在能不能说我师父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可以。当然可以告诉你。你师父他老人家说……”她故意的在吊刘晟翀的胃口。 “什么?” “你师父说让你娶我过门做娘子,这样就有人替他照顾你了。”原婧裳说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喜欢刘晟翀的那种感情不自觉的洋溢出来。竹剑尊的确是非常喜欢上这个女孩儿,也赞赏过她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徒弟媳妇。她这么表达虽然有些国人,不过也算是合情合理。 “你这妖女我杀了你。”刘晟翀的无量锋加载原婧裳的脖子上。 她竟是满不在意,不屑的说道:“你要杀便杀好了,反正你不省人事的时候侵犯了小女子的身体和清誉,这个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会对你和尊师的名声不保。再说了反正你杀了我你永远都别想再知道你师父的下落了。杀啊!动手啊!” 看着他这个无法无天的样子没刘晟翀真的是骑虎难下,原本他以为自己就够流氓的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比他还爱耍臭无赖的女人,这可还真的够他受的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纠缠 “喂!你能不能走的慢点?我跟不上。”原婧裳走在野外一条非常普通的道路上,懒洋洋的跟前面神行一般的刘晟翀吆喝道。她依旧是我行我素,一路上看到她美貌和身材的行人全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更有甚者驻足偷看。 “我都已经听你的了跟你回蓬莱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啊?”毕竟是美人难过英雄关,原婧裳虽然把握了刘晟翀的一个把柄,可是依照着她这个刁钻的性格,刘晟翀可没有太多的耐心陪她玩下去,便义无反顾的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蓬莱剑阁徒步走去、因为身上的旧伤暂时还没有康复他也就只能靠两条腿,而不能用轻功。 刘晟翀猛地回头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两个人突然站住,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四只眼睛冷冷的对视,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双方都掌握了对方最想要的东西,可是同时也是自己在对方那里最大的把柄。 “你别再跟着我了。我师父去哪里我也不想知道,我只希望你能离开我。”他说的非常绝情。毕竟是心里有了一个女人,即便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脱光了站在自己面前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原婧裳的脸上泛起潮红,对面这个男人难免会让他感觉有些不好受。可是她还是打算要厚着脸皮继续跟下去,因为她可是竹剑尊前辈指名道姓的徒弟媳妇。 “你师父可是要你娶我。你难道是要违背你师父的命令?” 这些谬论刘晟翀自然是不能相信,指着女人的鼻子说道:“我师父绝对不可能这么说,他是老了但是还没傻。”他现在都有些怀疑原婧裳是否真的遇见过自己的师父,可是她对师父的描述丝毫不差,也不像是在说谎。 不管怎样刘晟翀都不打算和这个女人再继续纠缠下去。去年他和两位师兄约定过每年的四月份都要在蓬莱剑阁住上一段时间,然后到了六七月份的时候无论去哪他们都不会拦着。然后过年的时候也要留在那里,基本上剑阁已经算是刘晟翀的家一样,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原本是打算在长江流域以北再次搜索师父的行踪,可是没想到因为龙凤凰曹罚的这件事完全的打乱了节奏,又和原婧裳这个女人纠缠不清现在怎么甩也甩不掉,不过好在之前做好了准备让剑天火和柔儿提前去往剑阁,要不然现在去哪里找他们都不知道。 走了大半天在天黑之前刘晟翀从一个小县城走到了另一个小县城,进入了一家小餐馆,找了一个空位置就坐了下来。可是当他屁股刚一落地,不远处就有两张桌子的人就立刻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其中一个自然就是尾随他而来的原婧裳,悄悄地看着他当做自己偶然经过这里一样找了一个位置,在桌子上放置她的那把鎏金古琴。 而另一张桌子上和他同事落座了两个衣装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中原人的人,也不像是大明周边的那些小国家的服装。看上去好像是来自于海外。 “小二,来二斤牛肉一坛女儿红。”刘晟翀吆喝道。走了一整天,他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给自己吃了什么,刚起来的时候竟然没感觉到饥饿。 “好嘞!这位爷儿您稍等!”无论在什么地方客栈或者饭馆儿里面小二的服务态度必须是第一位,要不然生意肯定没办法做下去。 刘晟翀的剑一直握在自己手里,在这种地少人稀的地方很有可能会爆发出争斗。而且像眼前的这两个海外的武士以及原婧裳很有可能是武功远远高于自己的人,现在大伤未愈,能少点麻烦还是要小心为妙。 “大明の剣豪の武功は実に弱すぎる。この数日のうちに,既に2つの宗門が私の刀の下で死んだ。この大陸の剣豪には、彼のお年寄りの言葉がそれほど強くなかったのではないかと思って、私をがっかりさせたのではないかと思う。”(大明的剑客武功实在是太弱了。你看这几天,就已经有两个门派死在我的刀下了。看来这大陆上的剑客真的没有竹剑尊他老人家说的那么厉害,看来这一趟要让我失望了。) 刘晟翀一边的那张桌子上坐着的两个东瀛人当然就是藤原臧海还有他的翻译,自从在南京灭掉了一剑天满门之后他就开始打听更强的用剑的门派。在九重天之上的等级的门派就是六宗,当中有一个叫铸剑宗的门派,其门派最出名的就是制作名剑。在追求十二名剑的道路上走了很远,却始终没有机会能够超过。 这个门派的势力没比一剑天强到哪去,倒是掌门的武功能够稍微强些。所以在藤原臧海杀掉了这些一半铸剑一半练剑的宗门全部弟子之后,掌门人没有脸面面对整个江湖,自缢而死。 再加上藤原之前灭掉的一剑天,在他手上丧生的大明武林人士的数量已经超过五百了。 可是这个人却把这当作了一件乐事,还不满意自己的战绩和对手的水平。 “安心しないでください、あなたが挑戦した派はすべて大明の一番のゴミの门派です。これらの人たちは普通の人よりもかなりのことができないので、優越感を持ってはいけない。私たちが日の船から船から来た時どうして最近の場所に直接行っていないのか知っていますか?”(你不要掉以轻心,你所挑战的门派全都是大明最底层的门派。这些人不会比普通的老百姓厉害多少,所以你不要有太多优越感。你知道我们从日升国坐船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去最近的那个地方吗?)翻译问道。 原本他们应该直接坐船去往山东,可是由于某种原因藤原八生卫命令这两个人永远都不要去这里,这才来到了路途稍微遥远了一些的杭州。 “どうして祖父の意味を知っているのか?彼はあなたに言った?”(我怎么会知道我爷爷的意思?他跟你说了?) 翻译点了点头,“そう、おじいちゃんが私に言ったよ。大明の强い剣宗は山东の蓬莱にあり、蓬莱剣阁と呼ばれる。あなたのおじいさんと日本の昇国の侍を打ち負かした人がいました。この人は今までこの大陸で竹剣尊以外の剣法の頂点になっていたのですが、彼に出会ったら死ぬことになります。あなたのおじいさんも、私があなたをその場所に連れて行くなと思いました。”(没错,你爷爷跟我说了。大明最强大的剑宗就在山东蓬莱,叫做蓬莱剑阁。里面有一个人曾经和竹剑尊一起打败你爷爷和我们日升国的武士。这个人到现在都还是这片大陆除了竹剑尊以外剑法的巅峰,你要是遇见他肯定会死。你爷爷也叮嘱过我一定不要带你去那个地方。)。 翻译口中的这个人自然就是蓬莱剑阁的秦北望。多年之前秦北望作为高阳郡王朱高煦最得意的弟子本就是江湖上年青一代武功最绝伦的人,后来又得到了竹剑尊的垂青和他一起第二次迎战东瀛挑战者。藤原八生卫当时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个年轻小生,也希望自己的孙儿绝对不要招惹这个强敌。 当年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从小就对这个神秘的人充满了崇敬,即便不能成为像爷爷那样的日升国绝世高手,也要成为这个等级的人。 “彼の名前は何ですか?私は彼が何を呼んでいるのか知らないうちに。”(他叫什么名字?我从小到大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秦北君,君はこの人に注意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秦北望,你要小心这个人。) “はい、覚えています。”(好,我记着了。)藤原臧海可不是那么轻易就服输的人,他肯定是要找一个机会去一趟蓬莱剑阁,就算是打不过他也要请教剑道,对自己未来的发展有所帮助。 在一旁的刘晟翀当然是听不懂他们俩呜哩哇啦的对话,便老老实实的埋头吃饭。一直留意着这两个外邦人到底在说什么,直到听到了从他们俩的嘴里似乎听到了秦师兄的真名。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便继续老老实实的吃饭。 “听说了么?杭州的一剑天被人灭门了!凶手的手段残忍到家了!整个一剑天上下一个活口都没有。”一边一张桌子上有两个看起来像是江湖中人一点都不避讳的讨论最近在江湖上流传的沸沸扬扬的灭门惨案。可是他们殊不知凶手就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吃茶。 “怎么回事儿?没听说过一剑天有什么仇家?怎么就会被人灭门了呢?”同行的几个人好奇的问道,看来同样也是对这件事情感到疑问。 那名了解事情大致情况的人好像以前是说评书的,说话的风格倒是很能吸引友人的注意力。 “这我怎么知道?你们知道两年前的那场南京惨案吗?当年就是江湖上很多人就是为了争夺鸳鸯恋那一对名剑,期间杀进来一个手拿无量锋的年轻小子,曲星鸾莫琳那对夫妇立刻就退出了。他们俩也就成为唯一一个无一人伤亡的门派。可是谁能想到竟然遭到了毒手,听说曲星鸾的四肢全都被人砍断,死不瞑目;莫琳直接被人家开膛,死的时候还衣冠不整;剩下的那些弟子没有一个全尸,你说惨不惨?” 论谣言是怎么误传的。曲星鸾明明只是少了一条胳膊,莫琳也只是前半身被划了一道大口子,哪里有像他们说的那样?这么看来藤原臧海这个人岂不是成了毫无人性的衣冠禽兽? 对于江湖仇杀和武功远远胜于自己的人绝大多数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乖乖的等死。所以对于身边的人也只能表达无奈的惋惜:“曲星鸾他们夫妇的人品都很不错,而且夫妻之间也很恩爱,实在是运气不好。” “不止如此呢!”那名“说书人”接着说道:“一剑天被灭门还是不到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五天之前有人发现铸剑宗的人也被人用同样的方式被灭门,老门主无颜面对门派上吊自尽。真是武林一大憾事。哎!” 剩下的这几个深深的惊恐,要是只有一剑天遇难他们倒是还能接受,毕竟只是武林当中排的上号的最弱的门派,少了一个自然会有下面的替补。可是铸剑宗的遇难才真正的得到了武林人士的重视。 “这凶手这是可恶,有点武功竟然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别让我碰见他,要不然我肯定把他大卸八块。”这桌子当中长得稍微强壮一些的粗犷汉子说道。这名凶手已经引起了公愤。 “彼らは何を言っているのですか?”(他们在说什么?)藤原小声的问道,脸上还带着笑容,因为他才感觉多半是和自己有关。 “彼らはあなたのこの犯人の手段はあまりにも残酷で,彼らはあなたを8つまでも積んでいると言っている。”(他们说你这个凶手的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他们还要把你大卸八块。) “ハハ,彼らは本当に面白い。”(哈哈哈哈,他们这些汉人真的有趣。) 藤原站起身就朝着那桌子的人走过去。翻译没来得及劝阻,就只能跟过去避免语言上的误会。 “私はさっきあなたの言うことを闻いたばかりのことを闻いたことがあるのですが、犯人に何が特徴か闻いてみませんか?”(我刚刚听你们说在一剑天和铸剑宗发生的事情,想问一问你们知不知道凶手有什么特征?)藤原臧海问道,此时刘晟翀就在他的身后,他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子。 “呦?!倭国人?”这些人倒是会对这个外国人感觉非常新鲜。 “这么跟你说吧!那个恶人的武功很高强,不过最重要的是他的武器非常锋利,所有刀剑和砖瓦被它砍过全都能留下整齐的断口。”说着还举起自己的武器自吹自擂地说道:“和老子的这把剑有一拼!倭国人,你要来试试么?” 这人倒是把藤原当成老实的东瀛人来欺负,准备吓唬吓唬他。 这次翻译倒是不怕事儿多,如实的翻译给了藤原臧海。 “ね?それでは試してみましょう。”(哦?那我可要来试试。) 早已经准备好把右手握紧武士刀的藤原臧海又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亮出武器。电光石火之间,藤原的武士刀划过那名说书人的头顶,这个人的引以为傲的宝剑也被砍成两段。可是原本准备收回刀鞘的武士刀依旧留在藤原的右手边,因为他的武士刀碰到了一个有点不同的东西。 刚刚清脆的声音在翻译的耳边响起,翻译用灵光的眼神看向藤原,没想到藤原脸上的表情比他还激动。 瞪大了双眼,嘴角大开露出了变态的笑容,他似乎找到了真正的对手。脑袋先身体一步转过身惊喜的看着刘晟翀还有他放在木椅上的无量锋发狂一般说道: “我听到了姜氏八法的声音!”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坠崖(一) “私はカン氏の八法の声を聞いた。”(我听到了姜氏八法的声音。)藤原臧海务必癫狂,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遇到了姜氏八法所锻造的名剑。 姜氏八法是朱高煦五弟子姜穆炀时代家传的锻造秘术,其内容包含了金属材料的选择、金属锻造、还有铸剑秘术等各种方面的知识。这样的一本书要是能够被朝廷得到并大力的支持的话,首先在军队方面大名的战斗力会得到显著的提升。其中的内容更是远远强于藤原铸剑术,这也就是为什么藤原臧海在见到姜氏八法锻造的名剑的时候为什么如此痴狂。 刘晟翀完全没有在意藤原在自己身后说了什么,他也听不懂。 藤原和翻译坐到刘晟翀的面前,对着他说道。 “お前、この剣をどこで受けたの?”(小子,这把剑你是在什么地方得到的?)藤原问道。他太想知道这些剑的下落了,而且但凡是手中有姜氏八法铸造的名剑必定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剑客,才配当做他藤原臧海的对手。 这一整天被原婧裳搞得非常不开心的刘晟翀原本没打算搭理他,可是既然这个外国人已经找上门而来了他要是再不说话反倒是会给自己增加更多的麻烦。 “家师竹剑尊赠予。”刘晟翀如实回答。 这下子藤原臧海更加激动了,“竹剣さんのお年寄りはあなたのお師匠になったのですか?”(竹剑尊他老人家竟然是你师父?)刘晟翀点了点头,沉默的表示同意。 “あなたたちの前ではこれが縁ですが、ここで彼のお年寄りの弟子に出会うことができませんでした。”(在你们大明也许这就是缘分,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他老人家的弟子。) 竹剑尊和藤原八生卫二十多年的交情,完全都是靠比武产生的。以武论道,便是他们这个层次朋友的来源。今天藤原臧海要是能够在这个时候彻底的打败刘胜冲的话肯定能让自己的爷爷在竹剑尊面前挺直腰杆。藤原八生卫这么多年都没能在比武当中获得胜利,自然是有些没面子。他也希望给爷爷争光,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机会。 “你认识我师父?你知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刘晟翀问道。 藤原臧海从喜悦当中回过神来回答了他的问题:“なぜあなたの先生のことを知らないのですか?私の祖父は、日本の神藤原八生卫さん、あなたの师と最も良い友达です。彼は今私の国にいます。”(我为什么不认识你师父?我的祖父乃是东瀛刀神藤原八生卫,和你师父是最好的朋友。他现在人就在我们日升国。) “什么?”刘晟翀吃惊的不行,难道他师父现在就在…… “他现在在你们东瀛?”同时把目光集中到原婧裳的身上。这女人不是说她也知道师父的下落么?看看他怎么说就可以核实了。 之间原婧裳一只玉手遮掩住害臊的脸别过头去,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原本她还打算用这条情报要挟刘晟翀跟在自己身边,可谁想到这个东瀛人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藤原臧海在他那里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もちろん、彼のお年寄りと私の祖父と一緒に暮らしています。今度私が大明に来たのは,彼は私の祖父と一緒に話したことだ。”(当然,他老人家和我的爷爷生活在一起。这次我来到大明就是他和我爷爷一起授意的。) 这个东瀛人看上去非常友善,他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如实回答,既然长辈之间有非常深远的交情,他们连之间也应该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他心里的苦闷可是任谁都不会懂得,他已经寻找师父好长时间了可是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竟然早就漂洋过海去东瀛了。 这些自然不能跟藤原臧海和原婧裳说,现在他原本心中的那份追求又已经熄灭了。 “私はあなたの竹剣尊がどこに行ったのかを教えてくれました。今、私と试合をしてくれませんか?”(我已经告诉了你你师父的下落,你现在能不能和我比武?)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刘晟翀摆了摆手,反正现在已经吃完了,师父的行踪他已经知道,能做的就只有回到蓬莱和那些的人再商量了。他拿起了无量锋,身上有点失了魂儿的感觉,呆呆的就要离开准备朝着蓬莱出发。 他的表现让藤原有些不理解,藤原还有些惊异,以为是对方在拒绝自己,便一把拉住了刘晟翀的手。 “行くな!君は私と比較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你别走!你得跟我比武!) 灰心丧气的刘晟翀满脸的不耐烦,一把甩开藤原的右手,自顾自的往门外走出去。旁边的原婧裳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幸好还没吃什么东西。她感觉刘晟翀很有可能会和这个东瀛人有一战,变把自己的手伸向古琴。 “ばか!私をばかにしないでください!今日は必ずあなたを殺せます”(混蛋!你敢藐视我!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藤原顿时勃然大怒,刘晟翀傲慢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感觉恼火。今天这个武他是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藤原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刀鞘抽出,藤原一个竖砍就直接把原本刘晟翀做的那张桌子直接劈成两半。为了弥补刚才在刘晟翀那里失去的面子,他必须要在刘晟翀身上留下些东西。 “你这个混蛋!”刘晟翀回过头看向散落在地上的木桌的碎片大骂了一声,看来今天是不能善终的了,他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呢! 原本无量锋就没有剑鞘,刘晟翀用起来也方便的多。深深地对视这个东瀛人的双眼,因为他不想因为自己身体的弱势导致在招式上的落后。 “あなたは、基本的には手の合わない剣を见ているように见えますが、あなたもその上の十二人の剣はどれだけ重要なのか知りませんでした。あなたは竹剣一脈で、私の藤原家の最强の武士に直面しています。今日は君は歩けない。”(小子,你看上去根本配不上你手中的剑,你也从来都不知道你们大明的十二名剑究竟是有多么厉害。你身为竹剑一脉注定要面对我藤原家族最强的武士。小子,今天你走不了了。) 这个藤原称呼刘晟翀是张口一个小子,闭口一个小子的,一方面是他以二十六岁的年纪俯视只有二十二岁的刘晟翀自然敢这么称呼;另一方面也是他觉得这个对手的实力和自己比起来差的太多。 “走不了那就不走了,今天我就像家师二十多年一样把你这倭国的狗贼打回去。”刘晟翀本来就是心情烦躁,这也算是一个发泄的机会。 这句话翻译并没有说给藤原听,因为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一句挑衅的话语。 刘晟翀率先出手剑随身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藤原,可是对方没有一点慌张的表现反而脸上露出了一点微笑。 “叮!” 他万万没想到的事就是没想到藤原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就抵挡住了自己最猛烈的一击。 “私はあなたが弱いと思っていたが、少しも抵抗力がないと思っていたが、私はあなたを過大評価していた。あなたは私が思っているよりごみです。”(我原本以为你很弱,一点放抗能力都没有,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要垃圾。) 倒不是刘晟翀现在剑法退步了,可以说自从从唐九州的毒活过来之后他就和刚回到京城的时候没有任何进步,整整两年的时间在剑法上没有进步,而且还是像他这样身处在练功的黄金时期的少年来说损失的不过是一点半点。当初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龙凤凰现在都大有反超他的趋势,可想刘晟翀究竟落后的同辈人多少。 藤原的眼神就好像一头孤狼看着自己的猎物,只要自己稍微认真一些杀掉这个竹剑一脉的传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これ以上の態度をとってください。さもなければ私はあなたを殺します。”(请你拿出正常比武的态度,要不然我就会杀掉你。) 因为他从对方的眼睛看不出一点坚决和战意,这样的对手即便是胜了也不会让他产生任何荣耀感。 刘晟翀听不懂藤原在自己面前说了什么,即便是两张脸之间只有四五寸的距离。武林当中的比武实在是太平常了,因此丧命的人也有不少,所以很多的比武都是生死之战。这生死关头他又怎么能不知道性命的珍贵,不是他不想振作起来,只是这副身体实在是太不争气。 这时候就在两个人都非常用力的时候,藤原臧海徒手握住了刘晟翀的无量锋。刘晟翀的力气着实让他有些失望,他都可以在这样的对决当中握住对方的剑。 青筋暴起,左手臂的血管也从皮肉当中凸显出来,手掌心的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淌一直流进他胳膊的最深处。 照着刘晟翀的肚子狠狠的给了一脚,坚硬的木屐重重的击在刘晟翀的腹部,让他在地上连翻了几圈。 右手握着武士刀,舔舐着左手的鲜血直到把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自己的血全都舔干净,嘴角还有残余的血迹。 “竹剣尊の名に恥じていて、お年寄りもあなたのような老廃物を好まないと思います。私は彼のために家を掃除します。”(你真的愧对于竹剑尊的名号,我想他老人家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废物徒弟的,我就替他清理门户。) 说着就把武士刀对准了刘晟翀在地上蜷缩的身体,像标枪一样丢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武士刀即将要从他的后背贯穿整个身体的时候,一道犀利的琴音响起,藤原立刻就想起原本靠近门口的那个性感女人。 只见原婧裳早就已经把古琴抱在自己的身边,她刚刚只是轻轻地撩几根琴弦,藤原的武士刀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拦弹到了一边。 她急忙走到刘晟翀的身边扶起来这个不争气的男人,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可是刘晟翀依然艰难的捂着肚子,痛得他眼角已经流出了泪水。 “あなたが入ったばかりの時に私はあなたのこの女に気づいて、あなた方の大明は琴で兵器になった女性をあなただけにしかないはずです。あなたはあなたの男性よりも強いはずです。どうして私が彼をいじめたのだ,君は彼のために出て来なさい?”(从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这个女人,你们大明用琴当做兵器的女人应该就只有你一个。你看上去应该比你男人要厉害很多。怎么我欺负了他你要替他出头?) 藤原臧海一直觉得这个女人肯定不简单,没想到一登场就让他大吃一惊。 “もしあなたの兵器が剣なら、私はきっとあなたと戦うことにして、残念です!”(如果你的兵器要是剑的话,我肯定要和你决斗,可惜!) 没理会藤原和翻译究竟说了什么,就好像压根没听到一样,对着满脸痛苦地刘晟翀说道:“你快走!我来拦住他!我尽量给你争取时间,你走的越远越好。” “不可能,我从来都不会退缩。我不需要你,你快走。”尽管已经自身难保依旧不愿接受这份施舍。 “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你要好好活下去,至少也要等到你师父回来。”听完这句话他才明强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双清澈的眼神当中美。 藤原看到这一幕心里不免感觉有些酸,“あなた方が夫婦だと感じていましたが、意外にも私のことを推測しました。竹剣は人を伝って、あなたは女の人を頼りにしますか?”(我刚才就感觉你们是夫妻,没想到真的让我猜对了。竹剑传人,难道你要靠一个女人吗?) 原婧裳艰难的扶起刘晟翀依然不能伸直的身体,把他带到了客栈之外,带着诀别的语气说道:“你快走,不用管我。脱身以后我会去找你的。” 依然是无法接受,刘晟翀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的女人一步一步的往后退,速度越来越快,知道在这条街道当中消失。他也没想到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王今天竟然要靠一个女人保护。 “あなたは私が彼のように真剣に向き合うことができないことを知るべきで、あなたは私の挑戦の対象ではありません。私が探しているのは、その剣士とは特に竹剣の伝人と名剣の主です。”(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像面对他一样认真的面对你,你这不是我要挑战的对象。我要找的是那些剑客特别是竹剑传人和名剑之主。) 藤原心里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比起之前遇到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废物要厉害的多,甚至有可能让他感觉到威胁,所以不能在这个无关的女人身上耽误太多。 可是原婧裳在目送完刘晟翀回过头之后全身杀气大涨,黑色的瞳仁瞬间变成了耀眼的金色。这女人的琴上、首饰上也全都是同样程度的金黄,她现在已经对藤原抱有十足的杀心了。 “你打伤我男人。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坠崖(二) 小客栈之内早就已经没有了敢在这两大高手之间围观的闲杂人等,因为就在藤原臧海第一次出手的时候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个人绝对是在武林当中威震一方的年轻人。假以时日必然会发展成为一方巨头。 而且就连藤原的翻译也已经撤离到很远的位置,避免误伤到自己这个武学白痴。 “美しい娘、私はとても良い友达になると思いますし、友达の间ではそんなに杀してはいけないと思いますか?”(美丽的姑娘,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朋友之间不应该这么打打杀杀的吧?) 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惹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女人。藤原臧海从小到大一直研究的都是刀和剑的武学,对其他的武功了解的还真的不多,而且还是像音波功这种太偏门的武功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棘手可以形容的了。而且他和眼前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一种无法缓和的地步了。 “你伤了他,就得死。”在翻译告诉她自家少爷说了什么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句,她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こうなれば,君のこの女の武功を伺いたい。”(既然这样,我就领教一下姑娘的武功。) 这次藤原臧海两只手一起握紧了武士刀,这也就代表着他将用最专注的注意力面对这个来到大明以来最强大的敌人。 在他举起刀的同时,原婧裳闭上了眼睛,右臂揽住了比她上半身还要长的古琴,在两只巧手的轻弹之下几根琴弦想起了一曲悠扬的古音,就连她自己也陶醉其中。 藤原突然松开了左手,武士刀在周身挥舞,带起猎猎啸风,狂风飞舞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面怒号,柜子上的酒坛打落在地,地上的那些桌椅也隐隐有移动的趋势。 就在藤原把刀势积攒到最大的时候便朝着敌人把所有积攒的刀气甩出去。顿时,在空气中形成了夺魂厉鬼的模样手持着大刀朝着原婧裳索命而来。 琴声急转直下,音调也渐渐变得低沉。原婧裳故意把琴弦压得很低,所以没有一点刺耳的感觉。面对藤原的攻击,她也只是简简单单的用力的拨弄琴弦,声音当中的气势骤然大涨,她的发丝也早狂躁的空气当中迎风飞舞。 只是简单的几下子,凶恶的孤魂就在喘息之间被击溃。 “やっぱりすごい。”(果然厉害。)藤原赞美道。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真正实力。 这样简单的试探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藤原要是再不用尽全力恐怕今天很难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 “竜巻が絶絶する!”(龙卷绝息斩!)藤原低吼。 重新用两只手握紧武士刀,刀端对准了原婧裳的身体,两只似雄狼一样的双眼顺着到盯紧对面悠然的敌人。他这才算是真正的认真对待这场战争。 此时对面的这个女人演奏的声乐在身体守卫形成了一片无形的力场,浑然一座声场。 藤原快步冲向原婧裳,这次手中的武士刀却保持着一个姿势。 “死ね!”(去死吧!) 藤原从上至下用尽最大的力气劈砍这道声场,可谁知道感觉受到了庞大的力量的阻拦,武士刀就横在原婧裳的头顶竟然纹丝不动。 上面不行那就用侧面,可是藤原也是用了同样的力气去砍身侧,哪想到这女人仅仅依靠琴声就可以让自己的防守固若金汤岿然不动。 “你没招了?到我了!”原婧裳冷冷的说道。在此之前她没出过一次手,现在轮到她了。 琴声顿时变得凶猛,大有泰山崩于前,东海洪潮静态海浪之势,而且变得非常有节奏,一波接着一波抑扬顿挫不绝于耳。原婧裳的几根修长的手指上面整齐干净的直接一股劲儿拨弄琴弦,一道无比威猛的音波似层层弯刀向藤原袭来。 “叮!叮!叮!”足足三下,武士刀虽然接下原婧裳的音波,可是本人的身体却后退了好几步。 还有源源不断地音波誓要把他砍成两段,如果每一次他都要后退几步的话这个小镇很有可能不够他后退的。 “女の人が待っています。私はあなたに言いたいことがあります”(女人等一等,我有话要对你说。)藤原举起左手,示意想要停战。 虽然这短短的几招之中,双方都没有见识到对方最恐怖的一面,可是藤原现在是实在没有方法攻破这个女人的防御,在这么纠缠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眼睛依然没有恢复正常的颜色,暴怒的金光晃得藤原眼睛灼灼。 “後悔はなく、藤原家の武士は決して後悔しない。あなたに注意して欲しいことがあります。”藤原说道,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解释让这个女人罢手。 “他说什么?”原婧裳看向躲得老远的翻译厉声问道。 “我家少爷说道他不会后悔,藤原家族的武士从来都不会后悔。不过他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希望你能听清楚。”翻译看着被这两个人破坏的凌乱不堪的客栈,小心地走到藤原身边说道。 “什么事?” “君は君のことを忘れないで,今はもう重傷を負っているのに,外に逃げているのだ。君は今外の空模様を見ていると,君はその廃棄物が何か悪いものにぶつかったと思うか?”(你别忘了你的男人现在已经身负重伤,正在外面逃窜。你看看现在外面的天色,你猜一猜那个废物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你敢说他是废物?我要你的命!”原婧裳及腰的长发又重新飞舞起来,气势不减刚才。 藤原举起两只手,表现出投降的样子,这女人真的要疯起来还真的让他感觉恐惧。 “いや,私が言い間違えたのだから,怒りを起こすな。私はあなたの男性を保護していますがまだ間に合いません。もう手遅れになりません。”(不不不,是我说错了话,你别动怒。我的意思其实是你现在要是去保护你的男人还来得及。我就不再耽误你了。) 现在刘晟翀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慌张地在这个小镇之外的树林当中逃窜。殊不知他正在一步步地走向亡命的深渊。 原婧裳思前想后,觉得现在刘晟翀虽然幸免于难,但目前的处境依然不安全,他现在最需要自己。 瞳孔当中的金光渐渐熄灭,在身边围绕的声场也逐渐消失。不再理会藤原想要对他再说什么,就小跑着离开了这家客栈,接着用轻功离开了小镇。 “この女の武勲は本当にすごいな、彼女が気を遣わなかったら、私は負けることになるだろう。”(这女人的武功实在是太厉害,要是她没有顾虑的话我会输的很惨。)藤原感叹道。毕竟是在日升国呆的太久了,眼界自然也受到了限制。而且他们日升国仅几百年来各方一致征战不停,连一个和平时代都得不到,藤原家族能够在乱世当中屹立不倒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今、知っていますか?大明はこの大陸では武学の天才が多く、一人一人があなたのように、あなたのように、最も厳しい訓練を受けていたのですが、彼らの中にはあなたと同じような人が多くありました。あなたのおじいさんのように、すべての人が绝対にできないことに挑戦して、彼の本人もできないのだから、あなたは刀と剣のような人に挑戦しているだけです。”(现在你知道了?大明这块大陆上的武学天才很多,每一个都有可能像你一样有显赫的家世,从小就受到最严格的训练,他们当中不乏有很多和你一样的高手。像你爷爷一样挑战他们所有人绝对做不到,就连他本人也做不到,所以他老人家才让你只是挑战用刀和剑的人。) 这个翻译可以说是藤原臧海的心灵导师,作为藤原八生卫指派的人,他的身上肩负着引导藤原臧海走向正途。 藤原点了点头,现在他对这个道理真的是刻骨铭心,不吃亏是永远不长记性。 “私はこの女を覚えていても、彼女にどうやって対処するかを考えてみたら、絶対に彼女と対戦しないと思いました。”(我可算是记住了这个女人,在我想出该怎么对付她之前绝对不会再和她交手。) …… 月黑风高的夜晚,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夜空,周围的星辰也黯然失色。月亮之上依然能看到丑陋的脏斑,满月之下树林当中经常会听到高亢的狼嚎。 树林当中的冷风嗖嗖的在耳边略过,数不尽的叶子上面冰冷的露水展示了衣裳刘晟翀也丝毫不在意,因为很有可能更大的危险就在自己的身后。 现在距离从小镇逃脱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刘晟翀已经尽全力在逃跑,这才能够到达这个荒无人烟的树林。就目前来看这一大片树林当中应该没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可是这树林当中的老虎饿狼就不少了,要是不及时离开那些走兽很有可能伺机把他当作食物。 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已经是连一个普通门派的弟子都打不过了,唯一的活路就只有逃。这条路是从小镇往东北方向唯一的一条路,也是从这个地方往蓬莱最便捷的道路,所以即便是往高处陡峭的方向刘晟翀也绝对不能回头。 四月份南方夜晚的天气也然有些寒冷,新伤旧伤就呆一起的刘晟翀都不禁打哆嗦。他现在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一边跑一边身体还在摇摇晃晃,时不时的撞向身边的树木,随时都有可能要跌倒。 “刘晟翀!你的死期到了!”刘晟翀没注意的时候,身体的一边飞过来一只脚,导致他的身体翻滚着撞到一边的树木。 背靠着树,身体佝偻着,现在的样子不知道有多狼狈,完全配不上他这竹剑传人的身份。 拖着痛不欲生的身体,面前的抬起头,竟然发现在暗中偷袭他的人就是前几天遇到的劲敌曹罚。现在的曹罚身边没带任何人,什么凌绝和殷玉楼全都不在,就只有他一个人。其实曹罚的队伍当中还有好几个人,剩下的也全都是水平和他接近的年轻高手。 “曹…曹罚,你这个杂种,竟然敢阴我。我要杀了你!”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哼!”曹罚冷哼一声,对刘晟翀的挑衅一点都不在意。 “我要是想要杀你根本不需要用这些诡计。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依仗着自己有一个好师父的登徒子。你自己的武功究竟是什么水平你自己最清楚,所以你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觉得可惜。”曹罚说道。 曹罚从小就是遇到了各种困难遇到了对他很讲情义的义父孙半城,还有一个师父,他吃的苦可比刘晟翀这样的人多得多,自然瞧不起刘晟翀这种先天条件优越的人。 “别以为你在京城的时候能打退瓦剌兵你就天下无敌了,真是愚蠢!” “上次要不是因为有我师姐你和龙家那个废物更不可能活下来。我有的时候还在想你这个废物为什么每次运气会这么好?上天为什么会这么眷顾你?你爹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官儿竟然能高攀上竹剑尊那样的人,真的是八辈子的运气。” 他们现在的这个位置本来就比正常海拔要高,刘晟翀的不远处就是峡谷,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在悬崖碍口稍有不慎就会坠落身亡。 “你也许会问为什么我会对你说这么多?因为一个死人知道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所以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也无妨。” 好像被点了哑穴一样,刘晟翀闭口不言,只是死死的盯住曹罚。 “你这个人本来也就是我们半城银庄的一个下人罢了,你死不死对于我来说真的是无关紧要。你知道我义父的半城宝藏藏在什么地方么?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宝藏的钥匙需要我的这枚扳指还有一把宝剑,而这把宝剑就是你手中的无量锋,所以你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原来曹罚一直想杀掉刘晟翀就是因为无量锋能够打开半城宝藏的大门。曹罚在滔滔不绝的言语当中用两只手抓紧了刘晟翀的衣领,把这具一点都不反抗的身体拖到悬崖边上。只要一放手,刘晟翀就会掉入这深不见底的深渊。 “好了,刘兄弟你现在可以死了,你的无量锋我用过之后一定会派人送还给你师父。” 曹罚就站在悬崖的边上,只要上前一步就连他也绝对活不下来,更何况是已经悬空的刘晟翀。 “朋友,来世再见!”曹罚松开了双手,任由刘晟翀的身体自由落体从他的眼前坠落,最后他还不放心补上一脚,刘晟翀的身体就翻滚着越来越远彻底的消失在岚雾当中。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坠崖(三) 一轮满月悬挂于空,整个森林都在明亮的月光之下焕发生机。整个黑暗的森林里又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疾驰,一双显眼的勾人心魂的大长腿左右急速的交替,原婧裳此时此刻正在拼了命的寻觅着刘晟翀逃跑时留下的血迹,这也就是她为什么没有使用轻功的原因。 不知道在树林当中追寻了多久,终于在一道悬崖边见到了自己的师弟。 “曹罚!” 一道熟悉的凶狠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刚刚品尝过胜利喜悦的曹罚顿时变得慌张,他最不想见到的女人竟然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了。 “曹罚!刘晟翀呢?”原婧裳跑到他的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她从血迹一直追到这里,看来师弟肯定知道。 原婧裳的身高和曹罚差不多,所以说话的时候气势一点都没有收敛,对自己的师弟而且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弟更是从来都不客气。 曹罚一脸无害,亮出夺来的无量锋在师姐的面前晃了晃,骄傲地说道:“你这难道还不明白么?” 原婧裳脑子里面一下子就往最坏的情况去考虑,可是她绝对不希望只这样。 “你把他打下去了?”指着身边的万丈悬崖问道,她这倒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曹罚悠闲点了点头,完全不在乎刘晟翀的生死,现在他得到了无量锋反而还很开心。 “当然,现在我已经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东西。师姐,等我拿到了我义父的宝藏我一定记得给你和师父他老人家分一大份儿。师姐,我先告辞了。”曹罚抱拳就要离开。 “你混蛋!”原婧裳把包裹着古琴的灰布打开,就打算对着曹罚出招。 “喂喂喂!你别动手!我都说了给你分一份儿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曹罚以为师姐只是觉得自己太偏心。 可是没想到师姐一把捉住了自己的脖子,就连直接也插进了皮肤之内,流出了殷红的鲜血。曹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姐竟然会这么狠。自己平时躲她还来不及,今天她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我问你,你凭什么杀刘晟翀?”原婧裳瞪大了双眼,凶狠的表情就像一个女魔头一样,脑后的长发在冷风中飞舞。掐住曹罚脖子的右手更加用力。 面对师姐的一步步紧逼,曹罚也不敢对师姐动什么手脚,也只能乖乖的回答问题。 “他手上的无量锋是开启宝藏的钥匙我为什么不杀他?你未免也太担心他了吧!上次就是你出面救得他,他是你什么人要你这么袒护他?”说真的,上次要不是他师姐他早就把刘晟翀杀了,现在没准几百万两的宝藏早就已经到手了。 “他是我男人!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原婧裳想发了疯一样,自己的鼻尖差一点就和师弟的相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被推下这个悬崖她现在肯定怒气滔天。 “你男人?”这一种情况曹罚倒是怎么也没想到,“你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你跟他有过?” “你要不是我师弟,今天我肯定把你的脖子拧断!”原婧裳又狠狠的用力,却又突然松开,把曹罚的身体甩到一边。 原婧裳赶紧走到悬崖边把头探出去想要去试探这个悬崖究竟有多深,只见到白茫茫的一大片雾气遮挡住山崖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曹罚你死定了!你敢杀死我丈夫,曹罚你真行啊!”她背对着师弟说起了气话。 一只手按住脖子上的伤口一边用手帕擦干血迹的曹罚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也已经好久没收到过任何皮外伤了,今天竟然被师姐破了例。 “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有一个娘子了?你还这么护着他?你们两个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曹罚对着师姐的背影喊道,希望能够打消师姐对刘晟翀的那种感情,她也就不用在刁难自己。 原婧裳刚听到刘晟翀原来有一个娘子的时候惊了一下,这可能是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的原因。 “这和你没关系。”原婧裳回过头,走到曹罚的面前抓住了对方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曹罚你给我听好了。我原婧裳今天要是死不了,等到我活着回来我肯定要让师父、竹剑尊、还有那个和尚在整个江湖上追杀你。曹罚,你等死吧!” 她把琴重新包好,背在自己的后背,接着距离悬崖的这段距离全力助跑,便从这万丈悬崖纵身一跃像跳水一样凌空跃入山雾当中。 曹罚看到师姐跳下悬崖大吃一惊,也急忙凑到悬崖边,看一看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可是只是看到原婧裳的身体就像鱼入大海一般没入层层的雾气当中,只能看到一层层的涟漪。 “真是个疯女人!为了一个自己一点都不爱的人竟然敢去死。”这个地方一旦跳下去就算是他们师父那样的武林高手都不可能安然无恙,这两个人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全都死了,所以最后的胜利者还是我。”曹罚一只脚踩在一边的石头上,看着自己手上的无量锋。他现在好像已经看到了半城宝藏在向他招手。 …… 原婧裳身后还背着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古琴,头朝下一直穿过了层层的雾气,足足花费了一分多的时间她终于才见到这悬崖之下究竟是什么。 “扑通!” 她的身体直接落入冰冷的河水当中,激起的水花足足有十几尺高。虽然是四月份,可是这个地方终年得不到阳光的照射,地理位置海拔又低,而且还有不少地下河水汇聚到这个地方,所以激流当中的河水冰凉彻骨。 不仅如此,河床狭窄低沉,当中水流非常湍急,河流当中还有不少石柱,若是有人掉落在这里即便没被淹死,也很有可能会被石头撞死。 “刘晟翀!刘晟翀!”原婧裳好不容易在这湍急的水流当中从水中扶起来,还不忘记叫喊刘晟翀的名字。 被河水冲的一直在转圈,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寻找刘晟翀的身影,更何况刘晟翀在他之前好长时间掉入这里的河水中,想要找到绝对是一间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过好在原婧裳熟悉水性,在这水中还是勉强能掌握好平衡。可是河水越往后流速越快,到最后原婧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过柳暗花明又一村,无意当中原婧裳竟然发现刘晟翀的身体竟然就在不远处的岸边,苦涩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笑容。 自从几天之前刘晟翀醒来之后,这个女人的脸上就再也出现过笑这种表情,无论是面对无情的刘晟翀、还是霸道的藤原臧海、亦或者是冷酷的师弟。可是现在重新见到刘晟翀,她才终于感觉到了喜悦。 顿时就在冰冷的河水当中又有了力气,原婧裳拼尽全力才勉强的游到了岸边。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单薄的几件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体上勾勒出她身材曼妙的曲线,但凡是有男人见到了无不会为之心动。 “刘晟翀!你醒醒!”她走到刘晟翀的身边半跪下来,身上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冷水。 在刘晟翀的脸上拍了拍,对方却没有一点反应。看来很有可能灌了一肚子的睡。 刘晟翀不通水性,没几个人知道。不过就算是全天下最大的秘密,真要是遇见了深水刘晟翀这只旱鸭子也会原形毕露。虽然在河水当中浸泡了好长的时间,不过好在有一些练武的底子,尚有鼻息存在,刘晟翀身体并没有大碍。 原婧裳这次又用左手拎着琴,身后背着刘晟翀沉重的身体艰难的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身上也不知道是刘晟翀的还是自己的衣服上冷水不断地滴在那边的石块上,浸湿的长裙贴在腿上走起路来十分不方便,更何况身后还背着一个大活人。 “咯咯!”到了树林当中的野鸡打鸣的时辰,混沌黑暗的夜晚已经慢慢退去,天空当中颜色也逐渐变淡,这最艰难的一个夜晚对于这两个人来说终于是熬过去了。 一个不深的山洞里面,熊熊的篝火给这片小空间里带来光和热。 原婧裳把把包琴的灰布垫在地上,自己身上就只有一件下半身的内衣还有一件包裹上半身的肚兜,后背还有两条腿上就是一丝不挂。刘晟翀则是脱光了上半身,在距离篝火很近的地方烤火,身上的冷水已经全都被烤干,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 这两个人的衣服全都被挂在木制的衣架上放在火堆旁边,就这样一个画面持续了很长时间。 原婧裳洁白的双臂就抱着自己的一双长腿,连刘晟翀的脸都没想看一样。她现在心里很乱:自从认识刘晟翀开始她都觉得刘晟翀是一个不近女色、品行正直的人。这个世上的男人大多都不是好东西,就比如说那些只要遇到她就垂涎三尺的杂碎,还有龙凤凰一见到他眼睛都直了,哪怕是自己的师弟曹罚要不是因为有了凌绝恐怕自己也会受到纠缠。 可是刚刚她才得知自己喜欢了这么长时间的男人竟然是一个有妇之夫,这种生活很有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江湖上的人都说大男人有一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江湖上的那些男人几乎都是一生只有一个配偶,要么就是终生不娶。 什么三妻四妾全都只是男人风流给自己找的说辞。她不想做打扰别人美好生活的女人。可是想要再遇到这样一个能让他动心的男人恐怕是难如登天。 “额……”刘晟翀感觉浑身上下剧痛无比,这几天受的重伤在这段昏迷的时间积攒的疼痛全都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他不是自然清醒而是被疼醒的。 原婧裳被这一道细微的声音打断了原本的愁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几乎是暴露无遗。急忙跑到衣架旁边取走自己的衣服躲在一大块石头后面一点点的换上自己的衣服,这才敢走到刘晟翀的身边。 “喂!你怎么样?”原婧裳轻轻地**着刘晟翀的脸,真的就好像热恋当中的亲人那般温柔。 这样的感觉刘晟翀不是感觉不到,可是疼痛让他很难清醒过来。 自己的身体虽然非常不争气,可是脑子里面该想的东西确实一点都不少。自从前年也大约是这个时候中了西蜀毒王唐九州的毒,当初释九郎大师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没想到今天他又遭遇到这种情况了。 “这……这是……是哪?你……你怎么在这?”刘晟翀睁开眼的第一眼竟然看到的是这几天一直和他纠缠不清的女人,原本就不怎么愉悦的心情又变得更加糟糕了。 原婧裳一时间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因为她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本来之前的那个小镇就是一个只有很少人知道的地方,这一道人迹罕至的悬崖更不会有人会为了看风景前来,所以这个地方在地图上连名字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这儿是哪里?你最后记得你人身在哪里?”原婧裳反问道。 刘晟翀摇摇头,他完全不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曹罚把我从山崖上扔下来了,剩下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现在嘴唇发白,脸上全都是苍白的颜色,全身上下阴冷异常。几乎所有大病的病状全都发生在他的身上,而且身体更是虚弱无比。 “你现在觉得好点了么?”眼前的女人关心的问道,看他这个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她的搀扶之下,刘晟翀勉强的坐起来赤裸的后背靠在冰冷的石头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你这女人还真的有趣,为什么纠缠着我这个废人不放呢?就算是我师父真的要你嫁给我,你也完全可以拒绝。你这样的女人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而且我也有心上人,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跟着我了。” 在小镇的时候刘晟翀这才是相信这个女人真的曾经跟师父见过面。心中早就已经有了柔儿,他的心里是绝对不会再接受别的女人。 “你对我的感觉完全是我帮过你的感激,这不是爱情。原姑娘,我希望你能明白。”刘晟翀经过这一场昏迷之后很多事情在脑子里面全都变得豁然开朗。 “可是我……”原婧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要是在只顾着自己的感觉那就太不是人了。 “哈哈哈哈!女娃娃,这个小伙子这么对你未免有些太无情了!哈哈哈哈!”一道内力雄厚的声音传遍整个树林还有这间山洞。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谷底老怪 “女娃娃,这小伙子压根就不喜欢你,你就别在这个小子身上再花心思了。” 从山洞之外传进来一道浑厚的声音,当中蕴含的内力就算是原婧裳都感觉望而却步,恐怕也就只有江湖上那些活了六七八九十岁的老怪物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活到这个岁数的武林高手都能达到这个境界,就连她师父恐怕也达不到这个境界,不过对于刘晟翀的师父来说也许不是一件难事。 这道声音的主人也不知道在什么位置,可是这个山洞里面发生的一切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才敢这么说笑。 刘晟翀赤裸着上半身看向山洞之外,只有浅浅的夜色之下深邃的森林。他们现在身处的位置是一个海拔很低的山谷,瀑布和地下河的冷水顺着河道流淌在山谷唯一的出口。四周全都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以他们俩的本事根本出不去,也就只有这道瀑布。这条河常年泛滥,河岸近处也就没有什么太茂盛的树木,他们也是从河边走了很久才来到了这个山洞,只能在此暂时的休养生息。 望了好长时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刘晟翀就转过头同样望着自己的原婧裳,他这才注意到对方的双手正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原婧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就离开了刘晟翀的身体,自己也向后退。 “哈哈哈哈!你们这两个小娃娃还真的有趣,老夫很得意你们。要想见我就出来吧!”外面的老怪物对他们两个说道。看来他们两个在这个山洞里面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在这么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要是还能有人活下去的话,很有可能这个老家伙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了。 刘晟翀这次想要做起来,却发现身体之内有好几个地方都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原婧裳也好心的去搀扶他。刘晟翀这次看了她一眼,竟然没有拒绝,在她的帮助之下竟然还能勉勉强强的站起身并穿好自己的衣服。幸好有了这个女人,要不然他的衣服现在依然是冰冷潮湿。 原婧裳拿起自己的琴急忙走回去搀扶着刘晟翀一步两步的走向山洞之外。整个过程花费了平时正常要花费的三倍的时间,刘晟翀在身边的这个女人的帮助之下走到洞口,他也终于能在清醒的情况下查探一下自己身处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前辈!你在哪?还请前辈现身!”原婧裳环视了许久都没有发现这个老家伙在什么地方,便提起嗓子请求道。 刘晟翀站在这里大块儿的石头上,全身上下开始变得虚弱酥软,就连靠自己站起来都有些费劲了。不过个人的警惕性倒是没有退化,远处山谷里面的树林里树丛当中一道人影稀稀疏疏的影藏在阴影当中。 这道身影比他们俩可要矮小得多,可是他们两个却不敢掉以轻心。 矮小的灌木丛被这道人影一点一点的推开,在阳光之下这位老家伙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衣冠不整、蓬头土脸对于这个人来说都是最大的褒义词。这个老人看上去大约有七十多岁,可是有可能这人的装扮让他的真实年龄看上去显得有些苍老。右眼睛被一块很脏的羊皮遮挡住,看来已经瞎了很久了。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这个糟老头坐在一个他自己做的木制的轮椅上,两个轮子是这个老头子用石头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做出了最接近圆形的木制品。 整个轮椅花费了糟老头三个多月的时间才让他有了这么一个方便行动的代步工具。其次就是很容易知道的是这个糟老头双腿残疾,难以走路,不过他还是活了下来。剩下的他身上是怎么邋遢怎么来的,现在这个时期没有丐帮,即便是真的有要是越邋遢地位越高的话这个老头绝对是万年的丐帮帮主。 刘晟翀先迈的步,主动地走上前面对这个老人,现在怎么说他们两个也算是落到了人家的手里,也必须要低头。 “前辈您好。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刘晟翀拱手对着糟老头行个礼。 “前辈!”原婧裳也同样的微微的欠身。 糟老头笑着点了点头,食指和小拇指翘起、用中指和无名指还有大拇指轻捻自己的那几缕脏兮兮的胡子。这两个小孩看上去眉清目秀的还是很得他的欢喜,也很有礼貌,对于任何一个江湖老前辈都不会为难两个小辈。 “你们可知道老头子我到现在已经在这里住了二十六年了,从来没见过有人掉下来,你们两个是怎么掉下来的?”糟老头问道。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被仇家打下来,在那以后已经有二十六年没见到过生人了。 刘晟翀有点难以启齿,因为他不太好意思对人家说他是被人打下来的,可是他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个邋里邋遢的老头是和他用同样的方法被动下来的。 原婧裳主动说道:“回禀前辈:他是被我的师弟趁着重伤打下山崖,我也是为了担心他才一起跳下来的。” 刘晟翀听完吃惊地看着她,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为了自己才身犯险境,心里面最冷酷的一面渐渐的开始融化。 “哈哈哈哈!你这女娃娃还真是有趣,对这个小伙子还真是真情实意,可倒是这小伙子并不理会啊!哈哈哈哈!”原婧裳对刘晟翀的每一次示爱都被无情的拒绝,老头就像看戏一样津津乐道。 糟老头笑完之后突然就好像变了一张脸,喜笑颜开的神色突然变了一脸严肃,就好像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样。尚且灵活的两只手瞬间增加了吸力,刘晟翀和原婧裳的神奇情不自禁的被吸了过去。一只手一个,糟老头的两只手就像两根铁锁擒住了两人的琵琶骨,两人顿时动弹不得。 刘晟翀之前的状态本来就是身负重伤,现在又被这个老头大力的抓住他的身体,痛苦的呻吟声比原婧裳更加剧烈。 “前辈!他身上有伤,还请高抬贵手。”原婧裳求情道。 “哼!”糟老头丝毫听不进去。这突如其来的态度的变化让这两个人措手不及,看来刚才的糟老头对他们俩的笑脸全都是假的。 “你们两个是不是那个人派来杀我的!说!龙岑乙,二十六年了你还不肯放过本王本王今天就把你家的这两个小辈杀个干净,让你们龙家断子绝孙。”说着这名糟老头的两只手更加用力掐住两人的锁骨还有琵琶骨,刘晟翀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白了。 “前辈!那个龙岑乙是不是害你掉落在这个地方的人?我们根本不认识他,还请前辈明察。”原婧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了?在这个糟老头的控制之下身体竟然使不出一点内力,她想要反抗都没有机会。 “没错!”糟老头承认道,“就是龙岑乙那个老贼把本王打成残废仍在这个人迹罕至的鬼地方,要是将来有一天他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必要饮其血啖其肉。小娃娃你就先给你家前辈赎罪吧!” 这个糟老头不分青红皂白,也不问清楚这两个人和龙家究竟有什么关系就认定成自己的仇人的子孙,抬手就要杀人。这个糟老头的脾气未免太过古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而且脾气暴躁。 “前辈,小女子的家师是天音宗戏音天师,绝对不是您口中说的龙家人。若是前辈不信,小女子的武器就在山洞中。带小女子展示师门武功,前辈便可以相信。” 糟老头一听心里一惊,听到了戏音天师的名号的时候态度柔和了很多,也不像之前的那么坚决。便松开了擒住原婧裳的那只手。 松开一瞬间,原婧裳感觉自己的内力宛如入海口之长江水滔滔不绝的奔涌回来,这个糟老头练的这是什么武功竟然能够控制身边的人的内力。她怎么说在江湖上这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当中也是头号的佼佼者,即便是面对那些江湖上的老怪物不说是尚能匹敌,也可以说是保全自身,当然对于竹剑尊和自己师父来说有点不显示。可是在这个糟老头的面前却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难不成也是绝世的高手? “娃娃,你要是一去不返或者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我立刻就掐死你这个小情人。”糟老头恐吓她说道。 她取回自己的古琴之后简单地弹奏了一曲,简单的展示了自己门派的武功。整个天下,能够使用音波功的门派就只有戏音天师这一脉,原婧裳就是天师的首席大弟子,曹罚也只是位列其后。这一门就只有这么三个人,所以这天下音波功出现的实在是太少。 也正因为如此寻常的武林人也绝对不想见到这三个人。很多行业都是就是因为少,所以才缺少应对的计策。面对音波功的时候根本无计可施,所以武学天才掌握多种武功的曹罚才这么害怕师姐原婧裳。虽然寻常武功等方面远远胜出,但是曹罚在音波功上永远都追不上师姐,所以只要师姐对他有敌意他就必须得跑。 见识过原婧裳的武功这才算是相信了这女娃娃的身份,音波功在江湖上实在是太稀少,所以才独一无二。 “前辈,小女子已经见识到小女子的身份,还请前辈放过他。” 可是糟老头压根就没有打算放过刘晟翀的意思,那只手也没有一点松开的趋势。 “小子该你了,说说你是什么门派的,要是本王的敌人你们俩还是要死!”说着糟老头又握得更紧了,刘晟翀痛的差点叫出来,肩膀的锁骨处糟老头的手指已经捅进去,流出了鲜血。 刘晟翀咬着牙,痛苦地说道:“家师竹剑尊,和龙家没有一点关系。”至于他认识蓬莱剑阁的几位,还有结识九郎大师他根本都没有提到。 “竹剑尊?”糟老头疑问道,这个名字他根本都没有听过,并更加用力手指也深入的插进刘晟翀肩膀几分。 “小子,你说的这号人物本王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肯定就是龙岑乙派来杀我的,小子你认不认?” 刘晟翀痛苦的用一只手握住老头的手、另一只则是按住自己的伤口防止伤口的鲜血止不住的流出。在这种情况下刘晟翀的脑袋里面依然保留着一丝神志,便反驳说道: “老头,你困在这山谷里面二十六年。你怎么知道江湖上有什么大人物?现在天下什么局势你这老东西又知道多少?你要是想杀我的命现在就在你手里!”刘晟翀倒也是刚强的性子,这糟老头百般折磨自己,心里已经早就不把糟老头当做长辈恭敬了。 糟老头倒是没把他的失礼放在心上,反而仔细思考了他所说的话。糟老头自己觉得自己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只是有些喜欢一意孤行罢了。 渐渐松开了手,沾满了鲜血的手指也从刘晟翀的肩膀拔了出来。也不理会刘晟翀的感受怎么样,便问起这两个人。 “现在是哪年?是不是洪熙二十七年?”糟老头猜测道,他倒是不知道这明朝皇帝的规律。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糟老头又反驳了自己说道:“那个死胖子活不了这么久!一定是这样的。小子我问你,现在这天下皇帝叫什么?朱瞻什么?” 这老东西看来真的在这个地方呆了二十六年,现在连谁是皇帝都不知道。 之前有提到过,朱家人的姓氏已经更改不了,你要是改了老朱的棺材板肯定压不住。每一个后代的第二个字也被老朱确定了,当然有极少数除外,而老朱的儿子辈儿全都是二字名字,也全都是木字旁。所以只要知道了朱家人的第二个字儿就肯定能确定在朱家的辈分。 “什么朱瞻?已经不是朱瞻基了,是他的儿子叫朱祁钰。”刘晟翀说道,言语中依旧带着浓厚的怨气。 “啊?”糟老头恍然若失,刘晟翀的回答让他险些失了魂儿。 “怎么到了祁字辈儿?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这是他难以接受的事实。一个人在这个地方独自生存了二十六年,等到再一次面对整个世界的时候发现什么都已经回不去了。 “前辈,小女子斗胆请问您的大名,哪怕是您以前的名号。”原婧裳觉得这个糟老头既然听说过出名多年的家师,至少在二十六年前也算是一个有名气的人,不论大小。而且这个人格外的关心朱家这个皇室家族,想必跟朱家有些关系。最重要的是糟老头对自己的称呼竟然是本王,难不成他以前还是一个王爷? 刘晟翀没想到这么多,要是能够联想到这里他脑子里面第一时间出现的名字肯定就是秦农二位师兄的师父——高阳郡王朱高煦。 “哈哈哈哈!”糟老头又一次笑了。不过不是想之前那样开心,假装的开心。 这次的笑容反而能够能听出悲凉,一种英雄迟暮青春不再的悲凉。从这笑声当中能感觉到糟老头以前应该也是江湖上的豪杰,竟然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糟老头问道,言语中竟然带着些哽咽。 “那本王就告诉你,本王就是二十六年前的鬼手怪才,赵王朱高燧。”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朱高燧 朱高燧? 而且还是那个赵王朱高燧?这个人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么? 刘晟翀的大脑之内思路飞速的运转,在他所知道的信息当中朱高燧这个名字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他的记忆要是一个搜索引擎的话,朱高燧这个人的相关词条也就只有高阳郡王朱高煦以及明仁宗的三皇弟,明成祖和徐皇后的第三子这样的身份关系,剩下的也就没有。可是对于刘晟翀来说这些远远不够。 “你们两个难道没有听说过本王的名号?”糟老头,哦不,应该说是朱高燧疑惑的看着这两个江湖小辈。他们两个看上去怎么也不想听说过他的名号一样。 原婧裳摇了摇头,像他这样的江湖中人和朝廷根本没什么交情,朝廷当中的人也自然不会知晓。更何况她的年纪比刘晟翀还大,也没有超过二十六岁,这个朱高燧最后成名的的时候这两个年轻人都还没有出生。这个要求未免有些刁难了。 刘晟翀倒是没有摇头,可是也实在是张不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他现在在这个老头心中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要是再不说点什么证明自己身份的解释,真有可能被这个糟老头玩儿死。 “晚辈虽然没听说过前辈的大名,但是家师和前辈的兄长高阳郡王朱高煦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前辈难道真的没听说过?”刘晟翀问道。农秦二位师兄跟他说这两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就连他的无量锋都是朱高煦送给竹剑尊再转交给他的。农秦二位师兄对他这么好不可能骗他的,而且二位师兄也会他师父自创的剑法竹叶十三剑,完全是可以当做竹剑尊和朱高煦一起创造的。 朱高燧右手一吸,刘晟翀的身体又不受控制的被轻而易举的吸过去,被擒在朱高燧的右手当中。 “小王八蛋!你用一个是真是假都不知道的人来糊弄本王,你当本王是傻子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个朱高燧的脾气实在是难测风云,怪不得有一个鬼手怪才这么一个外号。 这次是脖子自然比刚才的锁骨还要重要,现在的处境很有可能更加危险,这个朱高燧随时都会像捏死一只蚂蚁样捏死他。 “前辈!我认识蓬莱剑阁的农心武和秦北望两位师兄!他们两个是前辈您亲哥哥的徒弟,您不会不认识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生死攸关的节骨眼儿,刘晟翀再也不敢藏着掖着,但凡是能够派的上用场的后台全都说了出来。 朱高燧听到农心武秦北望两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不由得内心一软,一时间也愣了神儿。 “大武、小望,他们还好吗?这两个孩子,他们两个还好。好!好!好!哈哈哈哈!” 这个朱高燧倒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其实朱高燧本来就是洪武十七年(1386)生人,而农心武是建文元年(1398)生人,秦北望还要晚一年。朱高燧和农心武相差也只有十二岁,却因为兄弟师徒辈分之间产生了差异。当初朱高燧一直非常喜欢过二皇兄的这个大弟子秦北望。 “剩下的呢?阿术?小珑他们呢?你怎么不提他们?我二皇兄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你个小王八蛋为什么不说?啊?”朱高燧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就算是刘晟翀敢开口他也没机会说。 原婧裳多少也听自己的师父说过以前的一些江湖和朝廷发生过的事情,朱高煦一门就只剩下了刘晟翀口中的这几个人了。 “前辈,您把他松开吧!您这样他想回答您也没有办法啊!” 在朱高燧的心里这个女娃娃的确是师出有门,而且说话句句在理;反倒是这个小子嘴里没有半句真话,为了保留性命竟然还和自己的亲哥哥强行攀上关系,真是罪无可赦。话虽如此,为了得知真相他还是松开了自己的右手。 “咳咳!”刘晟翀不禁剧烈的咳嗽,这个糟老头未免有些太用力了。 清了清嗓子刘晟翀就像讲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故事一样把朱高燧坠崖的这二十六年时间之内朱家发生的事情讲述给眼前的这个老头听: “老前辈您是在洪熙元年被龙家家主龙岑乙打下这个山崖,同年您的二皇兄高阳郡王起兵造反结果受到了朝廷和江湖上几大高手的压制,也是在这一年仁宗皇帝病死……” “你等会!”朱高燧突然打断他,因为他听到了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 “你说仁宗元年这一年仁宗就死了?”刘晟翀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老天有眼!”朱高燧这次笑的却非常开心,说起来自己的亲哥哥死了竟然对于他来说是一件什么天大的喜事。 “死胖子!你费尽心思勾结龙家还有江湖上的几大高手对自己的亲弟弟赶尽杀绝才当上的皇帝,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你自己当了一年不到的皇帝就死了!真是老天有眼!”朱高燧痛快的大笑,身后的树林都跟着震动。 “你!接着说!”朱高燧对着刘晟翀怒斥道。 刘晟翀也只能遵命:“次年仁宗皇帝长子朱瞻基即位,即为明宣宗年号宣德。朱瞻基依然新任龙家,而且就在宣德元年朱高煦大军溃败,三弟子到八弟子全部战死,所有世子战死或被朱瞻基所杀。农秦二位师兄得以幸存久居于蓬莱,永世不得出。宣宗皇帝于宣德十年(1435)死,其后其长子朱祁镇即位是为明英宗,年号正统。” 说到朱祁镇刘晟翀总是感觉有很多话题,因为这是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爱大于恨的人,他想做一个好人可是周围的环境不给他机会;他也没有聪明才智,所以他才会轻而易举的受了骗上了当,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说啊!怎么不说了?”突如其来的停顿让朱高燧感到反感,这怎么说也算是他的皇孙。 深吸了一口气,刘晟翀好像回忆起自己的一段心酸的历史一样略带悲伤地说道:“正统十四年(1449)也就是前年朱祁镇带领大明军队深陷土木堡,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随后在去年其弟朱祁钰即位,年号景泰,今年已经是景泰二年了。” 这些东西刘晟翀他知道,有叔父金濂还有秦农二位师兄对他说过,只不过对他这样没读过书的人来说能这么文绉绉说话真的已经极限了。之间眼前的朱高燧一脸抱憾终生的模样,仿佛大明江山已经名存实亡了。 “哈哈哈哈!”朱高燧又是悲伤地冷笑起来。 “朱高炽!没想到你的子孙后代这么不争气!早知道父皇肯定不能把皇位交给这么一家废物。” 话虽如此,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死了的人也已经不能再复生,他朱高燧就算是通天这些事实也无力改变。 发自内心的轻叹一声,也已经六十多岁的年纪现在还浑身瘫痪,自己可是当年成祖皇帝三皇子赵王朱高燧,那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到了现在不也是一无所有的,只能在这个峡谷里面等死? 朱高燧呆呆的坐在自己木制的轮椅上,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仿佛皮影戏一样栩栩如生的在自己面前,感觉所有的荣华富贵就发生在昨天。刚刚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受尽天下人的敬仰,到了任何地方都要受到跪拜。 十几岁就和二哥朱高煦跟随父皇朱棣戎马小半生,从一个王府世子成长为王朝皇子。正当壮年之际却被奸人陷害下半身残废,还被人扔到这个地方永远见不得人世的地方。这就是朱高燧的一生,悲壮的一生。 刘晟翀就坐在朱高燧身前的地上无辜的揉按着自己的肩膀和脖子,现在他的身体真的是苦不堪言,从内到外全都是伤,没有个一两个月都好不了了。 原婧裳悄悄地走进朱高燧的轮椅,其目的当然还是为了帮助刘晟翀站起来。 “你干什么?”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朱高燧捕捉在眼里,这点小动作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前辈,您看他该说的也说完了,他的身上还有伤。您看他能不能先起来再说话?您也应该相信我们不是您的敌人,也更不是龙家人了吧!”原婧裳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是完美无缺的好,可是在这个朱高燧的面前却是一点都不敢放肆。 朱高燧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无论这两个小辈说什么自证清白的话他都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有的时候就是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才会导致这种偏激的性格。 而且这个女娃娃自报家门说的还算是有道理,戏音天师也是和他同时代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到了现在更是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但是这个小子满嘴胡言乱语谎话连篇,就连刚刚对他说的这二十六年以来的历史都未必是真实的,不可信。今天他要是不捉弄这个小子他朱高燧当初就不可能有鬼手怪才这个难听的称号。 “你们两个跟我走!”朱高燧就这么重新把原婧裳和刘晟翀吸到手里,一把轮椅带着三个人竟然就这么飞了起来。 朱高燧拎着这两个江湖小辈凌空沿着坡度极大的山坡上飞速的疾驰,这种速度比寻常的成年人登山的速度都不遑多让。朱高燧对这片山坡上树木的位置特别熟悉,每一棵树木的地理位置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因为他这么多年以来居住的地方就在这里,上山下山全都要经过这条路线。 疾驰了很久,朱高燧带着刘晟翀还有原婧裳三人来到了一座山洞前面。打眼一瞅这个山洞就比刚才刘晟翀他们居住的山洞要宽敞明亮的多,而且相对来说地理位置比较高,能接收到的太阳光更多一些,不过还是得不到日光的直射。 以前学过一篇古文里面有一句:“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出自北魏郦道元【水经注·三峡】。这里的原文大概就能形容朱高燧居住的这个大峡谷内部的景色。 “到了!”朱高燧松开了两只手,准备带这两个晚辈见识一下自己这么多年建立的“家园”。 刘晟翀看着这个地方,跟着主人慢慢的走进这个宽敞的山洞。这里要是真的是这个糟老头子一点一点开出来的,这得是多大的工程? 不仅是单单用内功开出这么大的山洞,就算是把开采下来的肥料巨石运输出去,对于这个下半身残废的人来说工作的艰难程度比起健全的人增加了不只是一倍。 山洞里面琳琅满目的全都是朱高燧动手制作的生活用品,农耕、打猎、饮水等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朱高燧这个鬼手怪才的称号绝对不是白来的。作为一个王府的世子,朱高燧从小竟然痴心研究各种各样的偏门学问。一般来说王府的世子学习的都是诗词歌赋、马术骑射,还有什么经史子集,就算是过分一些也就是江湖武艺,朱高煦就是这样痴心于学习武艺。 朱高燧这个人可能就是在这些偏门别类感兴趣、有天赋。所以就导致他的武功却是和真正的高手差了很多,却在很多“社会科学”方面非常聪明。 因为这个地方很久都没有外人过来了,随意朱高燧的这些物品的摆放都非常随意。刘晟翀看着这里面应有尽有的山洞敬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你们两个要是不嫌弃就先住在这个屋子里面吧!这个地方外面有各种各样的野兽,你们两个活不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好心,原婧裳看了看这个山洞里面的小洞天,里面竟然还有两张石床,这个老前辈但是很细心。 “多谢前辈!” 朱高燧摇动轮椅的轮子,背对着石洞里面的两个人邪恶的问道: “小子,你既然认识农心武,你知不知道农心武的医术是谁教的?” 刘晟翀也不傻,他刚想说他猜就是这个糟老头,朱高燧就是一招隔空点穴就让刘晟翀和原婧裳动弹不得。 “两个娃娃,今天落到我的手里,我怎么能让你们两个好过?” 说着就从腰间的布袋里面取出两个小药丸儿中指一弹就扔进了刘晟翀和原婧裳的嘴里。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禁药 “老东西!你给我吃了什么?”刘晟翀对着东门口的朱高燧怒吼道。身上被点了穴道,即便是这个老东西从自己的身上搓下来的泥丸也得被迫吃下去。 朱高燧脸上带着笑意,不过这种笑意却是那种非常邪恶奸诈的。 “你放心,我是不会毒死你们的,这个地方虽然毒物不少,但是好不容易下来两个小娃娃我怎么会轻易的就让你们死呢?好好享受这种药吧!女娃娃,你会感谢本王的。” 朱高燧右手里握着两枚石子儿,左手就是轻轻的一划,洞口旁边的一块巨石便轻而易举的开始滚动。说时迟那时快,两枚石子儿便从手中飞出,打中了两个人被点的穴道,同时巨石完美的镶嵌在洞口,连一个小缝儿都留不出来,看来朱高燧肯定是经常使用这间石洞,门口的巨石和山洞口才能如此契合。 “开门!开门!老东西!”刘晟翀的拳头无论怎么砸在门口的巨石上,巨石都没有一点松动的趋势。 气得他只能蹲在地上像一个失败了的赌徒。也不管自己的手是否干净,便用最长还最方便的食指伸进喉咙看一看还能不能把那颗小药丸儿抠出来。刚刚还能感觉坚硬的球状物体顺着食道早就已经进入到胃中,再怎么抠都已经来不及了。 原婧裳倒是非常清楚这一点,便也没有了反抗的念头,在地上开始走圈圈。 “你说,他给我们吃的是什么?”她问道,这种药丸尝起来还甜甜的,味道上不算是那么难吃。 刘晟翀蹲在地上没有回答,反正吃已经吃了那个老东西根本不可能再给自己吃解药,更何况以他们两个武功加在一块都远远不是朱高燧的对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段时间他的运气真的是再糟糕不过了,先是龙凤凰、然后就是曹罚、再之后就是原婧裳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最后就是这个阴晴不定性格怪异的朱高燧,这四个人武功一个比一个厉害,而且四个当中有三个他应付不了。 看来他这么多年所有的运气在就已经在正统十四年(1449)的时候全都已经花光了,现在真的是走到哪里运气衰到哪里,量喝凉水都塞牙。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把手伸进怀中,并且松了松身上的衣服。 一看对方没有回答自己,原婧裳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便接着自己避开刘晟翀在这个小山洞里面绕圈。她的体质可能相对来说要好很多,现在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任何不适。 过了好长时间,朱高燧的药终于在这两个人身上起了药效。刘晟翀早就已经忍受不住身上的炽热,解开了身上的两层衣服,就只剩下了最里面的白色单衣。他倒是一点不都介意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他也压根没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而原婧裳这边,人家毕竟是个成年女人即便身体上有所不适这不可能在这样一个场合像刘晟翀一样随随便便的就脱衣服。她这个时候才算是明白朱高燧的这两颗药丸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他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女娃娃,你会感谢本王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人一男一女,身居密室,要是想做出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也就只有通过一种东西来进行催化,那就是药物,某种特别的药物。即便朱高燧给他们两个吃的不是那种药物,也肯定有一部分同样的药效,而且肯定会让人体发热,他们两个才会有这样的状态。而且朱高燧肯定也看出来原婧裳对刘晟翀有意思,就想用这种方法成全这两个人。 虽然已经猜出了朱高燧的想法,不过现在真的是一点反抗的手段都没有。原婧裳全身上下已经红的不行,而且炽热难耐。尽管这样她反而更加捂紧了自己的衣服,就是因为到了这个时候才要更加坚守住自己。 但是没有注意到的是,旁边的刘晟翀已经脱掉了上半身全部的衣服。而且现在身体的颜色竟然和那次中毒的时候最热的时候有几分相似。那次可真的是有惊无险,他的身体热的就像一块炭,都能把身上的衣服点燃。 和那次比起来,这次差得远多了。不过这次还有更糟糕的情况。 两眼赤红,嘴里的虎牙隐约有生长了的趋势,凌乱的头发挣脱开发髻的束缚在头部的周围胡乱地飞舞。刘晟翀本来非常清瘦,身上也没有多少显著地肌肉,可是现在身体明显比平时涨大了一圈,手臂、后背的隆起非常明显,要不是因为曾经见识过刘晟翀的上半身,原婧裳绝对不会相信这个身影就是他。 “刘晟翀!你没事吧?”原婧裳自己的脸都红的像苹果,还不忘去关心刘晟翀现在的状态。 可是她要是不说话的兴许还能多安全一小会儿,这一声反而还吸引了刘晟翀的注意力。 刘晟翀就好像野兽一样机警的回头,发现了身后的这个女人。不错,原本金濂和释九郎自以为治好了刘晟翀的这种心魔的病症,没想到被这种特殊的药物又一次触发了,而且这一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严重。 看到他的眼神,原婧裳也不由得心里一惊,她宁可是和狮子老虎关在一起,也不希望这个屋子里的另一个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刘晟翀。对方这样的状态让她也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呜嗷!”一声,刘晟翀就像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张牙舞爪的向她扑了过来、 原婧裳要是出手的话非常害怕会伤害到刘晟翀,但是要是无动于衷的话保不准自己会被这头野兽杀掉。 所以她就只能跑,沿着这间小石洞之内沿着墙壁逃跑。石洞内部的空间近似可以看作是球形,原婧裳就开始躲避着刘晟翀开始沿着地面、墙壁、棚顶开始快速的奔跑,希望能用这种方式挺过药劲,她这个体力还是有的。 可是毕竟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了,刘晟翀不仅仅是两条腿,就连两条手臂都已经成为追赶的助力。刘晟翀在原婧裳的身后紧追不舍,一个俯冲,就用两条手臂环抱住了原婧裳的腰肢。 两个成年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在地上翻过了几圈,刘晟翀紧紧地把原婧裳压在身下,对准了她的脑袋就是连连的挥出重拳,却全都被拦下来。他便顺势骑在了原婧裳的小腹上,试图进攻的更猛烈些。 原婧裳现在简直是动弹不得,上半身已经全力抵挡住发狂的刘晟翀的每一次重拳,下半身还被紧紧地压死。就是这样她还不忍心对刘晟翀下狠手。 他住准了一个机会,趁着原婧裳晃神儿的机会抓住了轻纱衣领,毫不费劲的就把衣领扯了下来,随后又抓住了其他一个部位的衣服轻而易举的撕烂。刘晟翀便开始了他丧心病狂的行为。 原婧裳只能尽量保持配合,要不然只有可能受到更多的伤害。尽管如此,还是情不自禁的尖叫: “啊——” …… 在这个大山洞的另一件石洞里面,坐在轮椅上的朱高燧呆呆的抱着一个灵位独自神伤。 这间石室里面有一个类似于佛堂一样的设施,加上他手里的这个总共有三个灵位:“先帝明成祖永乐文皇帝”、“先后仁孝文皇后徐氏”,今天又多了一个“先兄高阳郡王朱高煦”。 这三个灵位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木板制作的,可是上面的字全都是朱高燧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血亲手写的。 不仅仅是这个时代的人,古代的人讲究一个“三纲五常”,“五常”我没有细致了解过,不过三纲的内容就是;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所以绝大多数的人更多的都是会优先照顾和考虑自己的长辈和年长的人,所以就忽略了自己的后辈,这也就是为什么朱高燧在这里只给自己的父母二哥做了灵位,而没给自家的后辈。 洪武十九年(1386)生人,还没到二十岁的时候就跟随父兄打天下,在永乐二年(1404)的时候被封为赵王,这个时候也才十八岁。不过幸好有二皇兄朱高煦的提点,朱高燧才能从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变成一个武林中人。 从小就不喜欢学习那些诗词歌赋,反正一个皇子该学的东西他都不喜欢,医术、机关、巫毒等方面无不擅长,再加上性格古怪,江湖上的人这才送给他一个“鬼手怪才”的称号。 不过因此,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明成祖朱棣的青睐,因为他没有成为下一任皇帝的潜质。他的想法也是只要是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哪怕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世袭藩王都足够了。 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三兄弟是一母同胞,全都是皇后徐氏的亲生儿子。而徐氏还是开国大将徐达的女儿,所以这兄弟三人的身份非同寻常。其实还有一个庶子叫做朱高燨,年幼夭折,便不在考虑之内。排除了一个老三,未来国家的大权就只能落在长子朱高炽和次子朱高煦的身上。 老朱同志立下过遗照,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长子长孙继承的制度,所以朝廷中的老臣都大力支持大太子。 两兄弟之间最不同的地方就是朱高炽表面上为人憨厚祥和,不与人争辩;朱高煦则是能刚则刚,不死不休。所以大哥永远都只能成为文臣,二弟才是能够帮助朱棣夺取天下的得力武将。 朝廷当中的人大多都青睐大太子,有一部分很大的原因就是朱高炽有一个英明贤惠的王妃张氏,还有一个乖巧聪明加可爱的小儿子朱瞻基。朱高煦呢,就只有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朱瞻婷,生下的儿子全都是窝囊废。这也就成为了朱高煦最大的劣势。 到了最后,大胖子朱高炽终于取得了胜利。于洪熙元年(1425)即位,之后的故事就像刘晟翀对他讲述的一样。三十九岁的时候坠落到这个地方,迷迷糊糊的现在已经六十五岁了。朱高燧的一生简直是悲惨的一生。 皇祖朱元璋六十五岁的时候早就已经把整个国家从元王朝荒淫无道的统治当中拯救出来,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父皇朱棣六十五岁的时候也是把国家的发展推向了顶峰,可是自己六十五岁的时候却是在这里浑浑噩噩的等死,连报仇的能力都没有,简直是可笑。 想到这里朱高燧不禁老泪纵横。他已经不是十六岁的时候观看自己父王登基大典改叫父皇的意气风发的少年,也不是在江湖上威震一方的大明太子,而是一个早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糟老头。 眼泪可以轻而易举的擦干,但是回忆却永远也无法被抹除。在今天之前他只是简单地以为自己原本热爱的那个世界只是简单的少了自己一个人,其他人还是会照着之前计划的路线继续下去。没想到这个世界完全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反而已经天下大乱了。 “父皇、母后,愿你们二老的在天之灵保佑儿臣能够尽快的从这里出去,为二皇兄报仇。”朱高燧把新做好的二皇兄的灵位放在父皇的另一边。从现在开始他的心中又多了一个挂念的人。 既然他现在能够这么想,就说明他其实早就已经相信了刘晟翀说的话,而且是绝大部分的说辞,除了竹剑尊这个人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听说过。戏音天师的名字他倒是有所耳闻,也不知道这个小子说谎是何居心。 “啊——”隐约的听到关押这两个玩物的石室内传出了凄厉的尖叫声,这个朱高燧的脸上反而还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看来自己的药现在已经发挥了作用,里面的两个人正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干柴烈火般的亲密,相信再等上一段时间,该发生的一切全都会发生。 缓缓地把轮椅挪到洞口,俯视着自己的这个小王国,再也找不到过去的那种自豪的感觉。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一下子就从天堂变成了监狱。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惊梦 “翀儿!翀儿!”在刘晟翀昏倒的地方,前面出现了三道人影,就出现在他的身前。 他现在就伏在地上,还是那个小石室,原婧裳也早就不见了。石室门口的巨石还在那里矗立着,一点都没有动过,可是就是这样刘晟翀的身前凭空的出现了这三个对于他来说非常熟悉的身影。 “翀儿!翀儿!”这三人用发自内心亲情的呼唤晕倒在地的刘晟翀,期待着他能够醒过来。 刘晟翀伏在地上,似乎也是听到了呼唤也渐渐的醒过来。 “爹?哥?你们?”刘晟翀惊讶的看着这三道人影,两边的这两个竟然是他爹刘球还有他哥哥刘熠昆,这两个人在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好长时间了,哥哥已经快两年,而他爹已经快八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过着没有家人的生活,看着身边好多人有父母,有一个可以扎根的家刘晟翀不知道有多羡慕。 而中间的身影对于他来说更是无比思念的人。 “娘!娘!儿子好想你。”中间的这个人就是刘晟翀的亲娘。 刘晟翀刚出生的时候他娘就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不治身亡。小的时候他每次想亲娘的时候都会看一看母亲生前的画像,来弥补这一生当中都没有见过母亲的遗憾。 刘晟翀想要抱一抱眼前的亲娘,可是却扑了一个空,身后的这三个亲人纹丝未动,他竟然从他们的身体当中穿过去了,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卡在地上刘晟翀。 “爹!娘!哥!为什么……为什么我碰不到你们?”刘晟翀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碰不到三个亲人的身体。 “翀儿!我们已经死了。”刘球率先说话。他现在的模样就定格在马顺闯进他家被带走之前的模样,这也差不多是刘晟翀见过他最后的模样了。 刘晟翀摇了摇头,显然是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原本一家四口可以非常安逸快乐生活在一起,现在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身为这个家中最年轻、辈分最小的孩子,他又怎么能快速的接受得了? “不,不,你们不会死的。你们永远都不会死的,不会的。”刘晟翀悲伤的摇着头,脸上全都是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弟弟,接受现实吧,我们真的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不!我不能没有你们,我现在就可以自杀,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说着竟然还四处寻找着他的无量锋。 他觉得自己要是现在就死了就可以永远和自己的家人在另一个世界相见了。 “儿啊,你冷静一点。我们家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你是我们家的希望,你要好好活下去。”刘球说道。 八年前可以说他死得非常不明不白,身为忠臣直言进谏却因为进谏的内容触犯了当局者的底线而遭到无情的杀害。自古以来以同样的死法被杀害的忠臣并不少,刘球其实也并不例外。不过这个故事既然发生在刘家的身上,便把这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发达再放大,就会觉得其中的不平凡。 刘晟翀原本是坐在地上,脑子里面全都是失去了亲人的失落,在这两年的生活中他差一点就忘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亲人已逝纵然要追忆,可是外来的时间还在滚滚向前。 “扑通!” 刘晟翀在亲爹亲娘还有亲哥哥面前直接就跪了下来开始了跟长辈们的谈话: “爹,娘,哥。不孝刘家子弟刘晟翀已经查明爹您和哥哥的死因,全是那个奸贼王振勾结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将你们杀害。儿子已经把整件事全部的罪魁祸首正法,还把国家拯救于危难当中,总算没有辱没您的名声。儿子现在孑然一身,无愧于天地。刘晟翀无愧于做您的儿子。” 他现在就好像真的面对亲爹一样汇报亲爹不在的这些年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这是这个世界上无数的儿子都特别想去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值得骄傲的事情汇报给长辈,尤其是父亲,这样就可以得到父亲的认可,刘晟翀身为人子在正常不过。 刘球听的时候欣慰的点头,儿子的成长完全地超乎了自己的意料,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经比千千万万的年轻男子汉要强上太多。 “爹!哥!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尽快的把你们的尸骨送回江西老家。爹,哥!你们安息吧!”说着刘晟翀冲着刘球和刘熠昆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这两个人的身影带着笑容也渐渐的虚化,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娘!儿子好想你。”刘母的身影一点一点的走到他的面前,用根本不存在的两只手托起刘晟翀的脸。 他也非常配合的抬起头,眼角噙着泪花。自打记事起就从来没有见到过亲生母亲是什么样子,那画像怎么可能会和真人一样活灵活现有血有肉?今天他才算是圆了一个梦。 “儿啊!娘也想你。怀胎十月,你出生之后娘都没机会多看你几眼就离开了你们。”刘母的脸上说着说着也留下了滚滚热泪。现在的场景实在是再真实不过,眼前的母亲也无比的真实。刘母要是真的还活着,也许这些话真的就是她想对自己儿子说的心里话。 “有哪个娘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是人中龙凤的呢?你现在能这样,娘已经非常满意了。儿啊!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生活,你是咱们家的希望,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刘母言语中带着无限的期望,还有对儿子万千的疼爱。 刘晟翀低下头,眼角的泪水大颗的滴落,用力的点头,完全没有在意到眼前的母亲的身影也已经渐渐消失。刘母看着自己儿子永远都是欣慰的笑容。 “娘!娘!”仰天长啸,自己好不容易才能见到自己已逝的家人,没想到这么短暂的时光过后有一切化为虚无。 …… “呃……”刘晟翀扩宽了喉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好像窒息了好长时间一样。 上半身因为惊醒的缘故不自觉的向上抬起,自己竟然是光着整条左手臂,不仅如此他竟然还赤裸着上半身。 不到一息之间才想起来在刚遇到朱高燧的时候就一直是光着上半身,现在这样应该也是事出有因。可是自己的右手臂为什么抬不起来? 从肩膀开始缓慢的看去,竟然发现在自己的身边原婧裳竟然浑身光洁的抱着整条手臂在睡觉。她或许是被刚刚自己的动作惊醒了,换了一个位置把脸贴在刘晟翀的胸膛舒舒服服的睡觉。 坐怀不乱是不可能的,刘晟翀怎么说也是二十二岁的男人,正处于最血气方刚的年华,身边要是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还衣冠不正的女人睡在自己的身边他不可能不心动,他又不是少林寺的那帮和尚。 他现在还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又什么动作会惊醒她。他小心的查探现在他自己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身上的衣服已经全然不见,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遮羞的物品。他原来的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铺在了地上,他就躺在裤子上,身边还有很多凌乱不堪的轻纱,看上去是原婧裳原来的衣服上的撕下来的碎片也被铺在了地上。这些都已经够让他惊异的了,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既懊悔又自责。 原婧裳的一条大长腿直接就插在他的两腿中间,她的身体整个就是倾倒着压在他的身上,自己的右手还被紧紧地抱住,还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饱满和紧密。 原婧裳的身后就是她剩下残存的衣服勉强的遮羞。 刘晟翀小心的动了一下,想要从她的紧抱当中抽出身,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一样小心翼翼。而实际上他还真的做了亏心的事情。 这一次的动作和刚才比起来只大不小,他再怎么小心都没有办法不惊动身边的这个女人。 “嘴上说着不喜欢人家,办事儿的时候比谁都主动。”原婧裳的头发正摩挲在他的脸上,竟然闭着眼睛说起了话,这女人怕是比自己醒来的还早。 “我……”他根本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现在的样子,多半都已经隐隐猜到了。 “我办了什么事儿?”装傻和明知故问有的时候也是男人擅长的事情。 原婧裳听完也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就用右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接着就是紧紧的环抱。 “还装傻?想要人家的身子就早说嘛,之前还装作对人家无情。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说着原婧裳还在他的胸口上亲了一下,还想在这种感觉当中多睡一会儿。 要了人家的身子?刘晟翀这段时间真的是一点意识都没有,就直接的被破吞下了朱高燧的毒药,在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全然不知了。难道又出现了以前的那种情况?这次竟然毁了人家女儿家的清誉? 原婧裳在他的胸膛上枕着脸,任由变成各种形状。自己身上是怎样的一种景色她也不再过多的理会,反正自己已经完全的交给心爱的男人了。 “看不出来你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懂得这么多,刚才人家真的是好舒服呢。” 这话倒是不假,刘晟翀今年才不过二十二,原婧裳都已经二十五了,也算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姐弟恋。还有这么一个说法,就是男人的心理成长的要比女人还慢,所以刘晟翀心理年龄可是要差原婧裳好多呢。 “你这瘦弱的小身子骨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这么大的劲儿,人家的身体就这么随意的让你摆弄,你让人家感觉好满啊。” 原婧裳直到现在还陶醉在刚才的和刘晟翀的缠绵当中,身体回味久久不能忘怀。 可是刘晟翀的心里一下子就凉了。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人家的身子给霸占了,这要是不负责任的话他还算是男人么?可是要是真的负责的话那林祉柔怎么办?人家还在蓬莱剑阁等着自己回来呢。这下子可真的是完蛋了。他还从来没感觉到这么难堪过。 原婧裳趴在他的身上久久没有动静,好像是又睡着了。他一看这可是一个机会,要是现在能偷摸的逃跑,今天的事情以后再商议也许还是个缓兵之计。 没想到就在他刚想要偷偷离开的时候,原婧裳竟然抱紧他的身体然后竟然顺着爬了上来,光滑细腻的皮肤让他的身体也有情不自禁激动的感觉。 “你要干什么?别,别这样!你快把衣服穿好,别过来!”刘晟翀一边往左后方向退,一边还有推搡着原婧裳的身体不让她接近自己。 “嗯。”原婧裳这回睁开了眼睛,要不然她可找不到刘晟翀的脸在什么位置。“我还要,人家还要嘛!” 这女人就好像永远都不会满足一样,搂住刘晟翀的脖子还想要亲上去。 “别别别!现在不行,你先……”刘晟翀全力的想把这个女人推开,慌乱当中竟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放到了哪里竟然也直接按住了原婧裳胸前的一团柔软温暖的东西。 他吓得一下子就缩回自己的两只手,感觉就好像第一次冒犯原婧裳一样。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身体不禁还往后退了一小段距离。害羞懊悔加惭愧当中,他故意的把目光移动到石室的别的地方,尽量避开原婧裳的目光。 原婧裳“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还用手掩住偷笑,嘲笑他现在为什么会这么胆小懦弱,刚才可不是这样。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抓住就不放手,两只手一只手一个还抓的死死的。”脸上一脸嫌弃,显然是对刘晟翀前后对她的态度产生了很大的不满。刚才还像饿虎扑食一样,现在连一只绵羊都不如。 刘晟翀心里也是懊恼之极,怎么会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干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呢?这种想法要是被别的男人知道了,一定会骂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别跑!” 还没等他在心里诉苦完,原婧裳这会变成了猛虎向他扑了过来。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绝世武功(一) 不知道有经过了几番云雨,刘晟翀现在感觉身体已经被榨干了一样,虚脱的不行。但是身边的原婧裳好像精神还很好,还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不放,一点都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他的两条胳膊被迫保持环抱着的姿势,感受着身边的这个女人的体温,现在到底是谁吃亏了他都没搞明白,总是觉得他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个。 原婧裳一边的脸完完全全的贴到了他的胸膛上,时不时地还用嘴去亲吻,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爱河当中。 “相公,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你说我们去哪好呢?”她用修长的手指绕着刘晟翀的肚脐轻柔的画圈,让他感觉格外的痒。 可是他一脸被欺负的穷酸相,一个字都不想说。还没能从刚刚的那个有深意的梦中惊醒,现在又被自己该如何处理身边的人而苦恼。今年他的运气真的是糟糕到了极点。 不过就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之下,多少还有一点让他能感觉欣慰的事情就是被曹罚和藤原臧海打出来的伤竟然在这个时候痊愈了很多,全身上下原来的那些疼痛也缓和了很多,这是让他最感觉到惊喜的,难道做那种事情还能帮助恢复身体伤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方面的刘晟翀只是这么简单的认为,他对一个男人该掌握的很多东西一点接触都没有。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体之所以能够这样的变化是因为朱高燧的药可是和寻常的大不相同。之前朱高燧的话只说了半句,其实全部内容的意思应该是作为农心武的三师叔,他当年把自己的医术倾囊传授全都交给了农心武,所以他的医术不仅还在农心武之上,而且现在还是远远超越。 他年轻的时候就大力的开始研究医术,不仅如此还取得了非常多的成就。那个时候无论是医术还是毒物等方面都没有人能够与之匹敌,就连西蜀毒王唐九州连名声都还没有在江湖中流传,朱高燧就已经名声在外。 不过奇怪的是,他有了名气之后竟然就开始了对一些特殊药物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其中一样就是给刘晟翀和原婧裳试用的这种药,不过是改良之前的这种。不料就在快要完成的时候竟然被他的父皇明成祖朱棣发现了,研制的过程不仅被迫停止还被狠狠地臭骂了一顿。他在父皇的心中的地位从此一落千丈。 不过这点阻挠并没有让朱高燧停下来研制的过程,后来竟然还偷偷用活人试验。结果全都是因为药力过猛,实验对象之间反应剧烈虚脱而死。之后他还想过减轻药力,减少药量,希望实验对象受到的影响减轻一些。可是天不从人愿,最后不仅没能做出最有效的产品,还害死了好几条无辜的人命。 这个怪才并没有因此气馁。被囚禁在这个地方之后更是开始他未完成的事业,并且在这个天然形成的宝地当中发现了不少之前只能在书上见到的药材。再加上他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和观念:就是在这种奇药当中加入大补的药材,这样就不会使人因为活动频繁而导致死亡。就这样,在经过不断的完善朱高燧的这一种奇药终于完成了。 至此,刘晟翀和原婧裳还是第一对实验对象。朱高燧在巨石之外偷听了很长时间,看起来他的作品终于试验成功了。 朱高炽就坐在巨石的另一边,右手已经准备好了两件非常干净的粗布的衣裳。左手简单的一挥,洞门口的巨石就露出了一道腰宽的缝隙。朱高燧想都不用想里面究竟是怎样一幅景象。便都不打算往里面看,就把自己原本打算给自己做的这两套衣服扔了进去,接着就摇着轮椅往山洞口走去。 “穿好了出来见我!”就扔下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离开了。 刘晟翀一看身边有了衣服就扔开原婧裳的身体就背过身子,从地上捡起原来的裤子,就开始紧忙的穿衣。原婧裳也只能把新旧的衣裳混合的穿好,陪着刘晟翀一起到山洞口面对朱高煦。 “怎么样?女娃娃,是不是很感谢本王对你们两个做的事情?”朱高燧问道。脸上洋溢着骄傲的表情,显然是对撮合了这两个小辈的事情感觉到骄傲,更是对自己研制出来的药物感到自豪。 原婧裳微微的欠身,然后对着朱高燧的背影鞠了一躬。 “多谢前辈成全。前辈您要是有什么晚辈能帮您的,您尽管说。晚辈要报答您的恩情。” 她的小嘴真的是比蜜还甜,尤其是面对长辈的时候真的是把自己最正常的一面显露出来。 这一幕你来我往的大戏刘晟翀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怎么看都像是这个糟老头和这个恶毒的女人暗地里策划好的,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酸甜苦辣全都写在脸上,他现在真的很不高兴。不过他也不仔细想想。现在他要不是还有一个竹剑尊弟子的身份,这整个江湖上谁会理会他?长相勉强还说得过去、武功也还算凑合、剩下的一点都没有特别亮眼的地方,能够做到今天的这个地步,运气在他的生命中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好!那你去做一桌子菜来报答报答本王,就当做你的谢礼了!”他的要求倒是很简单。 原婧裳没说话,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脸上带着数不尽的笑意,转过身的时候还不忘抛给刘晟翀一个媚眼儿,就乖乖的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去做饭了。 原婧裳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以后,朱高燧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突然摇转轮椅让自己转过身面对刘晟翀,脸上的笑容早就已经不知道消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刘晟翀不傻,看到朱高燧这个表情,就大概了解了这个性格古怪的老头子想干什么。他故意把原婧裳支开,想必对自己有什么话要说。 “小兔崽子,知道为什么我要让你和那个女娃娃发生苟且么?” 朱高燧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出身,而且还是朱棣的儿子,自然是非常攻于心计。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刘晟翀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刘晟翀摇了摇头,谁知道这个糟老头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东西。这就是差距,很大一部分体现在年纪上。 “小兔崽子,你想不想学本王的绝世武功?” “不想。”干脆直接,刘晟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本王的武功要是放到今天的江湖,肯定会有不少你这个年纪的小辈想要拜本王为师!本王这送上门的师父你竟然还不要?”朱高燧脾气是很古怪,没想到今天碰上一个更古怪的。 “你的武功纵然是高强,哪怕是我到了你这个年纪也远远不如。一,我已经有了师父,师父对我更是有养育传道之恩,绝对不可能拜他人为师;二,你这老头脾气古怪、心术不正,武功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练的武功,所以你的武功我誓死都不学。” 刘晟翀说的非常有气力,这是打算和朱高燧划清界限。 “哼!”朱高燧最讨厌两种人:一就是欺骗他的人。欺骗是他认为这个世上最可恶的恶行,当初他也是着了龙岑乙的道,才落到今天这幅田地。其二就是所有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当初即便是名声大噪也未得到绝大多数人的重视,就连父皇朱棣母后徐皇后都算在内,不过却有一人除外就是二皇兄朱高煦。他的这个二皇兄,说白了就是二哥,是他身边唯一唯一一个看得起他的人。 “什么好人练的坏人练的?武功哪有好坏之分?那全在于练武功的人,你个小兔崽子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你还练什么武功?本王不管,从现在开始本王的武功你是想学也得学、不想学也得学。还反了你了?” 刘晟翀闭口不言,他的意思本来已经很明显了,现在无论这个糟老头子做什么都只会加深在他心中的怨恨。 “你个小兔崽子别不知道恩威。本王送给你这么大的一个美人儿,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本王告诉你,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本王随时都可以拿走,包括你的性命。别想着跟本王耍心眼儿,从明天开始你就得跟本王学习武功。” 面对朱高燧指着鼻子的破口大骂,刘晟翀一点都不为所动,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命完全被人家握在手里。 “我在和你说一遍!”朱高燧把轮椅弄到刘晟翀的身边接着说道:“你给我记着!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享福的日子!从明天开始,本王的绝世武功你学定了。” 说完,就把轮椅摇到了山洞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关上石门就等着吃饭了。 刘晟翀就站在山洞口,看着这整个山谷当中的景色,心里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这几天积攒下来的闷气积郁在胸口,怎么都排不出去,在他的心里都快成了心病了。 …… 不得不说原婧裳这个女人也算是心灵手巧,看上去平时大大咧咧的,做出来的美食还真的算是色香味俱全。就算是不能和江湖上有名的大酒楼做出来的相比,也足以登堂入室。 她还特意下山抓了一只鸡,要不然这个山洞里面的食材实在是太难做出美味的佳肴了。 “女娃娃,说真的你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徐老鬼真有口福。”这个徐老鬼,朱高燧想必说的就是原婧裳的师父戏音天师。 原婧裳害羞的咬着简易的竹制筷子,迟迟不敢下口,他就是想看着刘晟翀还有朱高燧品尝自己的手艺之后会有什么表现。看来这位对她特殊照顾的前辈特别满意。 再看这边,刘晟翀只是呆呆的坐在石桌的前面,没有一点想要动筷子的意思。似乎他会做什么完全要听从朱高燧的摆布,就连能否吃饭都要听从他的命令。 “小王八蛋,让你吃饭,你听不见吗?”朱高燧命令道。 不出所料,刘晟翀果然还是只有朱高燧同意了才敢动筷子。他现在就好像是完全放弃了自己,完全交给朱高燧,但是他也不想想,这样做就好像朱高燧要真的是玩死了他会负责人一样。 就在这三人将桌上的菜品享用了一大半的时候,朱高燧的嘴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女娃娃,吃了这顿饭你就收拾收拾,准备离开这里吧。出去以后别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 原婧裳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脸上的神情改变了许多。这一天多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次非常幸福的经历,还能这么快的就离开,简直就是轻松加愉快。 反观刘晟翀,眉头检索,隐隐的察觉朱高燧的用意。 原婧裳急忙凑到他的身边,又一次抱住他的胳膊剧烈的摇晃,激动地说道:“我们能出去了,吃完饭我们一起走吧。出去以后我帮你找我师弟报仇,然后把你的无量锋夺回来。” 听到“无量锋”这个字眼儿,朱高燧眼角抽搐了一下,立刻又恢复正常。为了防止这两个年轻人对自己起疑心,特意的把木碗抬高,挡住自己的老脸。 “他是不会跟你走的。这个小崽子已经答应做本王的徒弟,他要继承本王的绝世武功。你还是自己离开吧。” 原婧裳难以置信的看这刘晟翀无情的毫无表情的脸,看样子这些肯定就是在她做饭的时候已经商量好的。 “不行,他必须跟我一起走。他想在是我相公,哪有相公不和娘子走的道理?不行,他必须要跟我一起走,要不然我就一直住在这儿了。”耍无赖呗,本来就是她的强项。 “哈哈哈哈!”朱高燧喜悦的大笑起来,原婧裳的单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娃娃,你怎么还看不出来?这个小子也跟对你就没意思,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他对你都没有一点感情。男人这种生物对于爱情是不能勉强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朱高燧就像一个老江湖,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方面的事情,却能讲的头头是道。 原婧裳将信将疑的看向刘晟翀,渴望得到一个挽留。 刘晟翀放下手中的木碗,看似绝情而实际上也很不情愿的拉扯开原婧裳的手说道: “你走吧!我要跟师父学武功。”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绝世武功(二) 刘晟翀握紧了原婧裳的玉手,虽然眼神当中还是一如既往地绝情,不过比起之前单纯的无情,这次倒是多了很多的依依不舍的感觉。刘晟翀是非常念旧情的人,原婧裳虽然不得他的喜爱,但毕竟是跟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他本不会这么无情无义的。 奈何朱高燧的脾气太过蛮横,一旦是他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连平时所说的轻易改变都算不上。这些全都是这个老头要求的,他所说的“我可以轻易夺走你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的性命。”意思就是说他既然有能力送给刘晟翀一个大美人儿让他欲仙欲死,也可以随时让这个女人离开让刘晟翀顿时一无所有。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一个人要是不按照朱高燧的命令去做的话,这个老东西就算是不会立刻的把他们两个杀掉也会用更加狠毒的药来折磨他们两个。 “你走吧。我们之间没可能的。”刘晟翀彻底的把原婧裳的手拉扯下,接着沉默着把木碗中剩下的饭菜缓慢的吃完。 原婧裳还不敢相信,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刚才原来还谈的好好的,怎么态度突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女娃娃,你看到没有?男人就是这样穿上裤子就变了一个人,所以你以后行走江湖的时候记得以后千万不要轻易相信男人。” 朱高燧说的非常轻松,仿佛就好像在看着两个年轻人上演一出伤情离别的大戏。他这个罪魁祸首根本不认为自己要为这两个年轻人的痛苦负责任。 原婧裳的眼睛里面留下痛苦的泪水,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哪里有她受欺负的份儿。就连他师父戏音天师都不敢惹怒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女。 她也从来都没对任何一个男人动过心。在江湖上只有无数的男人垂青她的身姿和美貌,却不见她对谁许下过芳心。第一次下山的时候身无分文,家传的古琴都差点被抢走,而就是这个时候刘晟翀的出现才让她春心萌动。这种情节固然老套,但是也不是绝对不可能。 可就是这样,她的所有努力在刘晟翀这里都无济于事,刘晟翀尽然都不为所动。曹罚说刘晟翀已经有了一个未婚妻,看来多半是真的了,要不然她作为处女的第一次都给了出去又怎么能得不到一点回应呢? “你个臭男人,我恨死你了。”原婧裳站起来就是一巴掌,在刘晟翀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明的红色的“爱的烙印”。随即又用两只手服住了他的脸,深情的吻了下去。 短短的几秒,她就感觉自己告别了整个世界,告别了自己二十多年灿烂的生命。 吻毕,她就捂着嘴,拿起自己的琴头也不回的跑出山洞。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让他伤心的男人。也许这辈子她都不想见到刘晟翀了。 “女娃娃,本王行动不便,就不送你了。”朱高燧还不忘补上一刀,让这个女娃娃更加伤心。 他不会送,刘晟翀当然就更不可能送她离开。可是刘晟翀至少还会感觉羞愧的疼。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吃饱喝足了以后,刘晟翀就直接开门见山。他对原婧裳这么绝情的一个原因就是希望她能逃离这个糟老头的魔爪,免遭迫害。这也算是他对这女人最后的一点情谊了。 “哈哈!小兔崽子,别着急。老夫是真的想要收你为徒,传授给你绝世武功的。所以,你别这么心急。这女娃娃做的还真是不错,我一个人吃不完。别浪费,你再吃点,明天开始练功可是会很辛苦的。” 朱高燧又重新摆出最开始的那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江湖老人在对他言传授道一样。 他一点都不敢违背朱高燧的意思,便继续硬往肚子里面塞,他不会知道再能够品尝到会是何年何月,也不会知道这一顿饭哪怕多吃一口会让他在今后的几个月当中感到有多么幸福。他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个朱高燧的的确确已经在这个荒野的地方被囚禁了二十六年,因为他已经二十六年没吃过像样的饭菜了。要不是因为以前做过藩王,没准早就狼吞虎咽了。 等到酒足饭饱的时候,朱高燧打开了之前刘晟翀和原婧裳呆的那间石室,吩咐刘晟翀住在这里,等到明天早上到山洞门口见他,就可以开始学武功了。 刘晟翀半信半疑,他压根就没打算在朱高燧这里学到什么,反正他也跑不了,无量锋也不在他的手里,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任人摆布。 他也是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也从来感觉这么无力过,看来以后的生活堪忧了。 第二天清晨,刘晟翀也不知道是早上的什么时候,反正是他自然清醒,应该是早上没过多长时间。 石室洞口的巨石早就已经打开了一道缝隙能够容得下他一个人通过,这个山洞里面深邃不见底,也不知道朱高燧耗费了多少时间才把打造出这样的一处天然宝地。 “你醒了?”朱高燧背对着洞口,眺望着整个大山谷,就像是面对自己一手建立的国家一样。 刘晟翀没说话,他知道即便是他不回复朱高燧也能感觉得到他的出现。 “走吧,这个地方不适合练武。走,我们去一个宽敞平坦的地方。”说着朱高燧就摇动着轮椅,轻松的走下陡峭的山坡,其速度就连刘晟翀都差点追不上。 他现在开始有些佩服这个人了,下半身残疾紧紧使用轮椅竟然还能比他这个健全人还要灵活,再加上在这个糟老头的身上他见识到了很多种从来都没见识过的武功。他要是真的能从朱高燧的身上学到些什么东西,没准他真的有可能一飞冲天。曹罚、龙凤凰、还有藤原臧海都将不是他的对手。 “前辈,你是真的要教我武功么?” 朱高燧放慢了速度,他追起来的时候也不至于太困难。不知道为什么,他渐渐的开始不那么讨厌这个糟老头了,反而还有些同情他。 以他的认知和关系人脉,他本应该和这个糟老头之间有着一种非常亲近的关系。朱高煦认识竹剑尊,又和糟老头是亲兄弟,按道理来说糟老头本来是应该认识自己的师父,更不应该这么刁难自己。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糟老头就好像要极力的和师父撇清关系,更不认同自己。 不过他想教自己武功这又是什么原因? “本王从来都不说谎话,再说本王戏弄你一个小辈有意思么?戏耍了你,本王又能得到什么自豪感?” 朱高燧是一脸自傲的神态。可以说,他的这种自命不凡的骄傲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反倒是越来越高涨。从始至终他都是用“本王”自称,看来这个世袭封王足够让他骄傲一辈子。 “本王可以把平生所学的所有的绝世武功,就算是本王自创的武功也全都可以传授给你,就算是本王这一生的内力更是可以直接传输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本王一个条件,要是答应了一切都好说。” 朱高燧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这里就是他平时练功的地方,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还算是非常够用,而且距离居住的洞口有一段非常远的距离。不会影响到居住的山洞。 他看着刘晟翀的眼睛,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复。这二十六年从来都没见到过活人,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还这么适合成为弟子,他一点都不舍的杀掉。 “什么条件?你说。只要不强人所难我肯定帮你。”他倒是答应的很快,感觉真的对朱高燧产生了好感。 “好!果然是快人快语。你听好了,我要你以后离开以后在你有生之年帮我杀光龙家的所有人,你听好了是所有。即便是无辜的婴儿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算都要杀光。你,能做到么?” 当年他可就是被龙家的上一代家主龙岑乙打成残废,还被扔下这个山崖。直到现在全天下的人都认为赵王朱高燧是暴病而死,就包括自己的二皇兄朱高煦。 他这个骄傲的人怎么甘心就把这一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不看到大仇得报,他绝对不能死。 “我不瞒你说,晚辈曾经和龙家还有不小的恩怨。”接着他就把自己曾经和龙家发生过的几次争端告诉了朱高燧。反正敌人的敌人应该不会再是敌人了。 “哈哈哈!好!好!”朱高燧听完真的是开心得不得了,他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就是龙家被针对,只要是龙家不好过,他就会非常高兴。 “你,还有那个小和尚干的真是漂亮。小和尚的武功恐怕不在我之下,你有这么一个良师益友,我只能说你小子的运气还真的是好。” 朱高燧不认识释九郎,因为这两个人完全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不过朱高燧还是跟钦佩这个“小和尚”的,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高深的武功。他今年六十五岁,释九郎现在才四十三岁,比他小了近乎两轮,不得不说绝对是一个练武的奇才。 “九郎大师曾经说过,整个天下的绝世强者寥寥几人。他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这绝世高手里面肯定还要加上一位。” 互相吹捧呗?谁不会啊? 不过朱高燧却不为所动,他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死人,一个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死人。 “好了。这些没用的话就不要再说了。现在开始,我就要正式的传授给你本王最引以为傲的绝世武功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对你进行一个测试,看一看你是否有学习绝世武功的潜质,要是不通过的话我也是不会教你的。” “测试?”这个老头的脾气还真的是古怪,教人武功还要经过这么复杂的程序。 “没错!”朱高燧肯定的回答道,尽管这个徒弟来之不易,他也要秉着宁缺毋滥的原则。 “就是测试,很简单的,你放心吧。我等了这么长时间,才等到你这么一个还算是让我满意的徒弟,肯定是会让你很简单的就通过的。” 朱高笑嘻嘻地说道。这个时候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说不准一会就变一个人,从玉皇大帝变成阎罗王也说不定。 “那好。我需要做什么才能通过测试?”刘晟翀问道。嘴上虽然没说,他已经把糟老头当成半个师父了。之前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就全都作罢。 朱高燧指向地上,吩咐道:“你给我在地上捡三枚石子。” 刘晟翀一愣,不过还是照办了,将三枚指节大小的石头块儿交到朱高燧的手里。 “现在你往后站,距离我三十尺的距离。站好就行了。”他摆了摆手,让刘晟翀不断的往后退,一直到大约三十尺的距离。放到今天也就大概是十米的距离,也不是特别远。 然而刘晟翀刚刚站在当前的位置的时候,朱高燧又一次突然变了一张脸,一张阴冷无比的脸。 朱高燧手中的石子儿脱手而出,分别打在刘晟翀两条腿的膝盖,还有左手的手肘上。简简单单的一下,三处人体重要关节被击个粉碎。刘晟翀的身体也因为没有了支撑无力的跌倒在地,这回是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废人。 “为…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的身体在地上无力的支撑。锥心的碎骨之痛,就如同一道道晴天霹雳传遍全身。 “你不要怪本王。”朱高燧这么做竟然还有自己的理由。 “本王不希望弟子是一个江湖上的笑柄和废物。所以本王收徒肯定要比所有人都要严格。只是想让你经历一次我残废的痛苦,你只要是能够在这片树林独自存活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本王答应你肯定会用最名贵的药材把你治好。” 朱高燧看上去非常伤心,就好像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一样。他也是希望自己的弟子可以成为人上人,在他看来今天的这步非走不可。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求生不得 “对不起,这也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说对不起。我真的也不想这么对你,但是你要是连这么一关都挺不过来的话,我们之间可能真的没有师徒缘分。” 刘晟翀匍匐在地上,能够使用的身体关节就只剩下了右手臂,还有脖子了。他很难想象朱高燧二十多年以来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他不想知道,心中求生的念头非常强烈。他感觉自己很快就要死了,从来都没有受过这么痛苦的伤。 现在不管朱高燧再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了。糟老头阴一句晴一句,脾气都已经不能用古怪来形容了。感觉刚才的欢声笑语和和气气,全都是鳄鱼的眼泪。 “我等了二十六年才把你等来了,希望你能继承我所有的本事,然后帮我报仇。废话我也不想多说,希望你能在这一个月活下来。” “你放心,我配好的药肯定会在几个月的时间之内让你恢复原状。” 刘晟翀一半的脸都埋在泥土和树叶杂草当中,嘴里还带着这些东西模糊不清地说道: “你有这药为什么不自己用?为什么现在还是废人一个?我是绝对不会再相信你了。我刘晟翀烂命一条,你要杀便杀。” 朱高燧表情略带悲伤,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准备要离开了。 “晚上这里会有狼,白天还可能会有老虎,你小心一些。” 朱高燧用布满皱纹的手遮掩住苍老的面容,神情没落的离开了。 刘晟翀趴在地上,气的直用右手狠捶大地。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又着了这个老不死的的道。他还是太年轻了,而且心太软,特别容易相信别人。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是能从这里或者出去的话,一定会最先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其次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所有人亏欠自己的他全都要一毫一厘都不落的拿回来。 朱高燧、曹罚、龙凤凰、藤原臧海,我刘晟翀要是死不了,以后死的就是你们。 他在自己的心里呐喊,这段时间他的确是遭受了特别不公的待遇。以前的他在江湖上就算不是一飞冲天的龙,那也是走兽之长的麒麟,今天他的这幅样子简直连狗都不如。 四肢里面有三个已经不成人样了,两条腿加一只手现在完全只能非正常弯曲。 幸存的右手尽全力在地上艰难的爬行,疼痛无力的肢体已经成了他运动最大的阻碍。更是因为剧痛,就连脑袋都抬不起来。可以试想这么一个大活人只靠右手前进,身体的其他部分就想犁地用的农具一样,在地上形成宽大的痕迹,这一幕就是看着都让人感觉心疼。 他走的很慢,这种速度要是被狼追上,就算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让狼吃的。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往什么地方爬,反正要是一个可以暂时作为栖身之所的地方他都愿意去停留一段时间。食物、水这两样基本的东西必须要得到最基本的满足,要是连这两点都做不到的话他现在就可以直接去死了。其次就是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 朱高燧不是说过么,这个地方白天有虎、晚上有狼,这两种动物可是非常残忍而且非常嗜血的。刘晟翀要是健全的时候或许还有一搏的余地,可是现在就只有被吃的份儿。 三处粉碎的关节骨里面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叮咬,疼痛的波动也就是从这三个地方开始产生蔓延全身。不仅如此,刘晟翀的嘴里还时不时的流淌出殷红鲜血。这些既有身体内所有的伤加在一起产生的,还有因为急火攻心带来的。 他所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非常小心,就怕惊扰到山谷之内生物,防止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每次经过的地方,就连小鹿和兔子都不会躲避,可能是因为在这些生物的眼中刘晟翀对它们是一点威胁都没有。 …… 刘晟翀所在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个省份,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肯定是无人问津。然而就在成百上千里以外的蓬莱剑阁,这里面的人已经炸开了锅,因为他们失去刘晟翀的消息肯定已经有十天了。 自从剑天火带着林祉柔回到这里以后就再也没出去过。 他们没离开过不意味着农心武和秦北望没有派人在江湖上打探过消息。蓬莱剑阁包括梁淮安、高天笑等最精锐的弟子一趟又一趟的出走、有一趟又一趟的空手而归,基本一点刘晟翀的消息都没有得到。 “哎!”“哎!”农心武在剑阁最大的议事厅里面来回踱步,这次就连他也没有一点办法。 秦北望抱着胳膊,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他也想不出来一个头绪。不过蓬莱剑阁的弟子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们也多多少少的带回来一点可靠地消息。 其一就是刘晟翀、曹罚、龙凤凰三人大战之后,刘晟翀虽然失败的最惨,确实留在最后的人,却被不明身份的人救走。再之后就是那个偏僻的小镇,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武林争斗,其中有一个持剑青年重伤逃走。后面的战斗却是更为惨烈,小镇之内好几栋普通民居被摧毁,不明女子和不明东瀛人幸好没有死斗到底,这对于当地居民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大厅里,几个弟子在一边等候两位师父的吩咐。万贞儿抱着已经快四岁的太子朱见深就像抱着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剑天火和林祉柔现在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要去寻找刘晟翀的下落。 “两位前辈请快想想办法。我看刘晟翀之前就根本不是那个曹罚的对手,再加上一个龙凤凰恐怕是凶多吉少。现在要是再不出手营救的话,恐怕他现在就会有性命之忧。” 剑天火现在已经不完全的为了自己家族报仇的事业,而是单纯的关心刘晟翀的生死情况。刘晟翀也算是他的一个朋友,他唯一的朋友现在有困难,他怎么能不担心。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分析 “天火,你在跟我说说这个叫曹罚的小子用的究竟是什么武器?我到现在还是没听出来他是何门何派的。”秦北望问道。 刘晟翀那天和龙曹两人激战之前,他就被责令带领林祉柔迅速离开,所以根本没见识到曹罚的兵器是什么。不过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想必秦北望肯定听说过。 “曹罚的兵器我们没有见到,不过有一个人的名字想必两位前辈肯定听说过,您二位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哎呀,臭小子,你到现在还卖关子,你赶紧说吧。”农心武着急了。 他们两兄弟虽然多年深居于蓬莱这座举世瞩目的大城市,但是对外面的世界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江湖上的一些人物两兄弟也是心知肚明。 “曹罚身边有一个朋友,叫做殷玉楼,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外号叫做白头雕。两位前辈看一看有没有一些印象。”他现在还依稀的记得曹罚身边那个冷面不苟的同龄男子,一头显眼的白发,想不让人印象深刻都不行。 “殷玉楼?这个名字?好像真的没听说过……”农心武不是没听说过,而是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和他认识的人能产生什么联系。 秦北望的脑海里顿时无数的名字浮现。能够有这么高的武学造诣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平庸之辈,所以殷玉楼要不是哪一个门派的弟子,就是某个武林大家族的后人。 突然,一个不是非常确定的念头突然浮现,每一次检验合理性的时候他就越发肯定就只这么一个结果。 “师兄!”农心武迷茫之际被师弟叫过去。 “你说是不是东海的那个老前辈的后人?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老人家能有这个本事教出这么优秀的一个后代。”秦北望提醒师兄说道。在他的心里,对于殷玉楼的身份可能就只有这一个。 农心武想都没想,一下子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两个连姓氏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有血缘关系?殷玉楼不可能是他的后代。” “师兄,你忘了?还是糊涂了?老前辈可是有一个姓殷的女婿,这个殷玉楼很有可能是他的外孙。这样的解释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殷玉楼有着一层非常显赫的家世,其中的秘辛恐怕就只有当事人还有曹罚等几个好朋友知道。现在秦北望师兄弟轻而易举的就分析出来,但也不算是特别聪明的事情,因为朱高煦以前和殷玉楼的外公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你是说他们两个是爷孙两个的关系?” 秦北望自信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对自己的这种想法坚定不移。 朱高煦当年造反的时候,本来应该是天下无敌的一个角色却失败的非常惨,当中的一个原因就是遭到了龙岑乙在内的六大高手的围攻。这六大高手虽说实力不如朱高煦,但联起手来就已经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能够抵挡的。所以朱高煦最终惨败。 不过他在受重伤的情况之下打出了一个二死二伤二逃的巅峰战绩,这样的战绩恐怕是一两百年之内都绝无敌手。其中龙岑乙就是二伤当中的一个,可谓是丢尽了颜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只剩下了“二逃”尚在人世,剩下的四位高手已经全都不在人世。不过当年武林当中地位最好的一伙人,还有一个阵营当中的元老尚在人间。 这个阵营保持中立,不参加任何朝廷内的斗争,殷玉楼的外公就是其中的一位。这位江湖老前辈同样也是农心武秦北望敬佩的大人物,要是刘晟翀真的是犯到殷玉楼的手下了,他们两个书信一封没准就能化险为夷。 “真的希望事实如此,刘师弟应该也就能少吃一些苦头了。”农心武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秦北望立刻动身,准备前往书房。 “师兄放心,我马上就给老前辈写一封信让人送过去,要是真的如我所料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殷玉楼以后要是见到刘师弟了,以后也多了一份照顾。” 农心武点了点头,真的希望事实如此。 …… 与此同时,就在蓬莱剑阁的所有人都在打探刘晟翀下落的时候,有三个人已经南方的某一个地势平坦,风水极好的地方准备好了。 眼前的是一座山洞,一座埋藏了无限宝藏的山洞。说到这里相比大家都能猜到了,这三个人就是曹罚、原婧裳还有殷玉楼。 话说曹罚第一次来到这个宝藏的时候就只知道位置,还有需要钥匙去打开。平日里义父对手中的扳指最为关心,所以他早就已经看中了这枚不起眼的翡翠扳指。 不过上一次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开启宝藏的钥匙不仅仅只有扳指一个。通过对形状的分析,曹罚分析另一把钥匙就是刘晟翀手中的无量锋。 他不知道竹剑尊和朱高煦的那一层关系,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无量锋是他义父赐给刘晟翀的。所以无量锋就是打开第二层机关门的钥匙。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曹罚用扳指打开了第一道机关的大门。 接着应该就是最后的机关门了。 刚要把无量锋塞入钥匙孔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这把剑根本就塞不进去,更不用说触及里面深不可测的机关了。在夺无量锋的时候,因为太过疏忽,竟然都没有检查一下是否合适。 无量锋是宽剑重剑,而钥匙孔只能容纳下最正常尺寸的宝剑。所以无量锋根本不是钥匙。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的。”曹罚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抢来的剑就是为了能够打开半城宝藏。未必,他不惜得罪了师父、竹剑尊、很有可能还有那个可怕的和尚、最后就是他最讨厌的师姐。竟然得到的只是一把错误的剑。 “很有可能不是无量锋,你再想想看一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凌绝在一边关心他说道。 殷玉楼一看既然打不开宝藏,便有了离开的念头。 “曹罚!下次没有把握不要让我帮你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虽然遇到原婧裳是预料之外的事情,不过偷袭刘晟翀夺取无量锋却全都在计划之中。 曹罚眉头紧锁,握紧了无量锋的剑刃,手心都被割出了鲜血,聚精会神的看向远方,思考着究竟是怎样的剑才能打开这个宝藏。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一月 十年(一) 清晨,山谷里面好像一下子热闹起来,刘晟翀能听到所有的声音。 鸟鸣、流水、清风、流云,所有身边的东西好像一下子所有的声音都能听个清清楚楚。刘晟翀靠在一棵树上,仔细的聆听周围所有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体最灵活的部分都已经不能再行动了,所以仅存的这些身体的功能的能力也会增强一些。更有可能是因为失去了身体这些部分之后,他就感觉内心安静明澈了很多。这些平时根本听不到的声音竟然在这个时候格外的动听,净化心灵的动听。 “咚!”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查探四周,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一枚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果子落在地上。肯定就是这么一个小东西刚刚砸在他的脑袋上,这对于刘晟翀来说已经是朝廷给予他最大的恩赐了。 他现在才感到后悔昨天那一桌子饭菜是有多么的难得,就算是当初多吃一口也不会饿的这么难受。 这么一颗小小的果子三口两口就被他啃了个干净。为了不浪费每一点可以利用的能量来源,他又仔仔细细的把牙缝都塞不住果肉全都吮吸干净,最后只剩下了一颗干干净净的果核。 随手一丢,果核就被随随便便的的丢到一边。真的是还没到饿的前胸贴后背,要不然他肯定连果核都一起吃掉了。这还只是第一天,他就已经这么难受了,而且这还是没有遇到一只猛兽的情况。 回味起刚才的那枚果子,刘晟翀竟然还有一些挑剔。果子还没怎么熟透,每一口全都是非常青涩的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水果会从树上自己掉下来。有一句老话说得好:“饿了糠如蜜,饱了蜜不甜。”他现在就只这种情况最折中的表现,天上掉下来的食物还挑,总比他费大劲上树摘的要好。 要是整个山谷没有那些凶猛的野兽,他完全可以在这棵树下一躺就是一个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捆绑头发的丝带被哪根树枝弄掉了,凌乱的头发上面各种各样的异物,干枯没有光泽。就在这短短一天之内他就已经成功的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了。 不知不觉之中,刘晟翀度过了小半个上午的时间。四五月份温暖和谐的阳光照射在他慵懒的身上,真的就好想从现在开始就这么简单的活着,江湖上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没关系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轻轻松松的活着就可以了。 渐渐地刘晟翀的眼皮就开始不听使唤的开始闭合,精神也开始恍惚,他已经开始情不自禁的产生了困意。现在完全不是因为他没心没肺的原因,而是因为昨天听说这个地方有狼之后,一整夜都没有合过眼,整晚的待在同一个地方保持着清醒。随时都准备迎接野狼的到来。 幸运的是,也可以说不幸的是一点野狼的痕迹都没有发现,无论是踪迹还是狼嚎都没有,但是他却花费了一整晚的时间去防备完全没存在过的危险,昨晚他的决定实在是不值得。 不可避免的,刘晟翀就这么轻易地睡着了。差不多已经快有二十四个时辰他没有得到休息过了,这样紧张危急的环境之下他根本不敢合眼。不过现在倒好了,他就算是再不敢也是睡着了。 现在山谷里面的声音非常寂静,因为周围没有一点风,也就听不到树叶哗哗响的声音。只不过偶尔还会听到几只大鸟的声音,之后山谷又一次归入宁静。这样和谐的氛围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几道威严凶猛的呼啸声突然就在森林当中想起。 刘晟翀一下子就从睡梦当中惊醒过来,他所有的睡眠时间加在一起都没有超过半个时辰,就有一次被他训练有素的警惕性所唤醒。虎啸的回声还在山谷内阵阵回荡,但是他却判断不出来声源在什么位置。 不远处,齐腰高的杂草微小的晃动这一常人难以发觉的动静一下子就被他发现,他的那颗弱不禁风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难不成这只老虎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潜伏者? 虎这种生物非常善于伪装自己,当它认为有把握抓捕到猎物的时候才会一下子猛扑出来,把猎物一举拿下。难不成这只老虎竟然潜伏在自己身边很久了? 刘晟翀在自己的身边摸到了一根比较结实的树枝,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对准了有动静的地方。微动的杂草越来越近,而且移动一次要经过好几秒才运动下一次,这倒是和老虎的习惯有所不同。沉着冷静下来分析以后,才觉得自己刚才自己的胆小有多么的好笑,自己刚才竟然还被吓了一激灵。 从草丛晃动的宽度来看,体型就绝对不是一只老虎。 身边的绿草晃了晃,从里面跳出来了一只灰色的小兔子。这差点让刘晟翀不禁笑话自己,这一小段时间一只警惕的生物竟然只是一只兔子? 右手薅住兔子的耳朵就放到了自己的双腿上,开始疼爱的**起来。这样的小生物多久也见不到一次,他内心的爱心顿时都泛滥起来。这个时候他又一次听到了响彻山林的虎啸声,比起之前的应该是远离了不少,目前看来他的状态还算是安全。 从右手边拽了一大把青草,开始喂给腿上的这支可爱的兔子。以前林祉柔可是跟他说过想要养一只兔子当做宠物和玩伴,当时却被他无情的拒绝了,原因就是兔子可能会随处排泄,在叔父家不方便喂养。现在看来兔子开始一种非常好饲养的动物。 自己这唯一的一只手也不知道在兔子的背上**了多少次,反正后背上的毛是被他捋的非常平顺。就在他把兔子放到身边的地上准备放生的时候,一个他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行为如今却被他做出来了。 之前的那根树枝被他握在右手当中,无比精准的贯穿了兔子的身体,后背刺入肚子刺出,点点的红血顺着树枝流淌下来。兔子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扑腾了几下然后才渐渐没了气息,魂归西天。 放到以前,刘晟翀是怎么也舍不得对这么一只兔子下手的。他这种善良的人会认真的对待每一个生命,尊重生命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准则。无论是人还是动物,生命都是同样的伟大的,都应该得到同等的对待。 不过他现在杀掉这么一个幼小的可怜的生命之后心里竟然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就好像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废了一点力气从树枝上把兔子的尸体撸了下来,接着就开始拔掉兔子身上的毛皮。 这样的情况下很难把一直这样的生物处理干净,但是为了生存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等到兔毛都大致拔干净,他便开始顺着之前听到的流水的声音开始寻找附近清澈的水源。因为即便是没有这些东西,他也要为自己的身体补充必要的水分。 从他坐的地方到最近的水源的距离不短,大约走路也就是一两分钟的距离,但是却花费了足足四分之一个时辰还要更长的时间。因为就这么一只可以使用的手还握着他今天的食物,这个速度已经是非常快的了。 在溪水边,刘晟翀便开始用干净清澈的溪水开始清理兔肉上边剩下没有弄干净的部分。作为一个行走江湖的剑客,能掌握这些求生知识,他还算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放到今天来看他的行为,你很容易就联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贝爷。 不过刘晟翀能做的只是贝爷所掌握的技能当中最粗浅的一部分,他也只是简单地突破了平常的生活习惯,改吃生肉了起来。用力的撕下白红相间的兔肉上的大腿,费力地开始啃食起来。 毕竟只是生肉,无论是撕还是咬都非常困难。含在嘴里还会觉得非常腥,毕竟兔肉上面的血迹没有完全的清洗掉。感觉就好像最里面含着一块蜡一样,又硬又凉。不过确实非常营养的,比起那个水果真的要好了太多了。 撕开兔子的肚子,里面有一片一片的内脏带着粘稠的鲜血流出来溅了他一身。又一次经过溪水的冲洗之后,他这才敢放心大胆的享用这份唾手可得的食物。 这两年跟着叔父还有九郎大师,他学会了一些上的知识。用一个成语来形容他今天的幸运就是守株待兔,这个形容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贴切了。老天爷还是非常照顾他的,刚一饿肚子吃的就自己送上门来。 这还只是第一天,而且还只过完了一半,未来痛苦的二十九天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度过。 就这样刘晟翀过完了他痛苦的第一天。说是痛苦,上天已经对他非常照顾了,又说有吃的,身体需求全都得到了满足,未来的日子可不是全都像他想的这样轻松。 每天都过得刻骨铭心,而且在以后的生活当中,这三十天之内发生的每一件事儿刘晟翀都记得清清楚楚。在他的心里形成了一个像日记一样的东西,记载了每一件发生在他身上幸运和不幸的事实。 第一天:在树下面接到了一个果子,听到了树林里面老虎的声音,吃了一只兔子,获得了足够的清水。第一天是最幸运的,也是噩梦真正的开始。夜晚:依旧是不敢入眠,可是这几天的疲倦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半睡半醒的坚持度过去。 第二天:本来还想继续留在昨天待的地方,没准撑过一天是一天。可是没想到竟然在这片树林里出现了一头熊,一只至少有三四百斤的大黑熊。朱高燧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之前完全没告诉他山谷里面还有这种生物,兴许是觉得这里食物充足后来的生物罢了。以前听说过熊不吃死物,我便躺在地上装死。幸好这只熊不是特别聪明,只是简单的摆弄了一下我折断的身体,看我没反应就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它要是再看一看我的脸兴许就会改主意,因为剧烈的疼痛让我的脸上冒出了许多冷汗,一个死了的人是不会冒汗的。夜晚:和昨天一样不想说了。 第三天:昨天我什么东西都没吃,水也喝的非常少,因为我被迫离开了第一天的那个小溪流。倒霉的是再也没有不成熟的水果愿意主动送到我的嘴边,也再也没有傻兔子愿意给我做食物,我已经饿了两天了,再这样下去兴许明天我就要靠吃草才能让自己的肚子不在咕咕叫了。夜晚,我找到了一处地势落差越有成年人胸部那么高的山坡上。我认为这是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因为为了到达这个地方我付出了摔了一个大跤的代价。全身上下蓬头土脸,满身的泥土和其他脏东西。我以前真的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现在要是被人看见了他们一定会说我成熟了,因为我二十二岁的年纪看上去就像三十二岁甚至是四十二岁一样。夜晚:在黄昏之前我在落差的位置挖出了一个容身的地方,挖出来的泥土还能挡在门口。我这终于算是建立了一个居住的地方。 第四天:今天早上的时候我的肚子非常难受,因为已经有快三十六个时辰没有吃一点东西了。不过下午的时候我在土壤中找到了一种虫子,我虽然说不出名字但是看上去长长的肉肉的,味道还非常不错。就这从上房潮湿的泥土当中流出来的清水,我又一次感觉到了幸福肚子也不再饿了。夜晚:这恐怕是全世界最糟糕的事情了,就在下午我刚要睡着节省体力的时候,上面的泥土突然砸在我的脸上,接着就是外面下起了大雨。我的身体又一次暴露在外界,我有一次变得不安全了。不过我却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我吃的那种虫子要是离开土壤的时候,天上就肯定会下雨。我再怎么肯定都无法改变我变成了一个落汤鸡的事实。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月 十年(二) 第五天:我可能是得了感冒。伤寒还是什么的,反正是一种非常非常严重的病。我感觉全身发冷,蜷缩在一个小地方。这个山谷里面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我也没有一个可以看做是“家”的地方。我从来没感觉这么绝望过。不过幸好现在还只是四月份,应该还是四月份,天气还是很暖和的。饥饿、口渴、还有疾病缠身让我打不起来一点精神。现在就算是还有第一天那样的兔子,我恐怕都没有力气去吃它。我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因为我这副身子骨已经开始不争气了。要是老天还是眷顾我的话,希望明天我能好一些。夜晚:在睡眠当中度过。反正我也已经不在乎生死了,就算是真的被狼吃掉也好,就当是我为山谷里面其他的小动物做一点贡献吧。 第六天:老天爷还真的是不想我死,也许他是想留着我这条贱命在多玩一会儿。既然你想玩我就多陪陪你吧。不仅如此,我真的感觉身上的疾病开始慢慢退去,今天不像昨天那样痛苦了。不过我仍然是一个行动不便的小残废,山里还住着一个行动娴熟的老残废。今天我已经能坐起来了,不过食物和水依旧是困扰我最大的难题,我要是再找不到什么充饥的东西这个山谷里面所有我能嚼得动的东西都有可能沦为我的食物,包括树皮和泥土。夜晚:我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就抓了一把身边茂盛的青草填填肚子。青草的味道问起来的时候有一些清香,吃起来完全不是这样。我最幸运的地方就是周围有太多可以让我吃的青草,我终于不用这么难受了。 第七天:现在感觉就算是能够吃草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且还是水分这么充足的青草。自从我发现这种植物可以吃之后就更不愿意离开自己所处的地方,除非身边够得到的全都被我吃光了。所以我就不得不“背井离乡”,前往下一个草木茂盛的地方。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找到了一个青草能没过头顶,身边还有一条两条腿宽的小溪,这下子我所有的需求终于能够得到满足了,我真的想在这里永远的呆下去。不过我没有忘记在这个地方我已经不是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了,却有机会重新站到顶端,就看这个机会我又没有把握好。夜晚:我终于想到了该如何把白天的想法变成现实,我兴许还是山谷之内最强大的生物。 第八天:昨天晚上合理地分排好了休息的时间,所以今天上午的精神特别好。不仅如此,我身上因为下大雨而得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我的运气真的是不错。最重要的是我手中的石头已经快要磨好了。我昨夜想好的事情就是做一两件武器,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我可是换了好几块磨刀的石头才把这块原本扁长的石头变成锋利的武器。然而做好它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它来刮我的胡子。昨天在溪水旁边发现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前两年帅气的相貌,脏乱的头发且不说,就单单是这几天长出来的脏乱的胡子实在是不配我这张二十二岁的脸。夜晚:我觉得在晚上单单是有武器还是远远不够的,我不可能永远保持清醒,也不可能把左右的精力用来对付这里的野兽,所以我的学会生火。 第九天:我花费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来尝试该如何生起一团火,无论我是用多么干燥的工具都无济于事。古人说钻木取火,这个道理放到我刘晟翀的身上好像完全不成立。我已经快要放弃生火的这个计划了。然而就在这天晚上发生了第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 夜晚: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反正月亮感觉距离我很远的样子,既不是塑月也不是望月,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弯弯月牙。没想到这天晚上就在我确定好周围的环境已经安全可以睡觉休息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声狼嚎让他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又重新紧绷起来。握住身边制作好的石刀,便开始趴在地上,让自己的身体完全的没在草丛当中。 有句古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放在他的身上在合适不过。要是这几天他把身边的这些青草吃个干净的话,现在连给自己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更不用说观察现在树林里面的形式了。 全面的放松下来,把心都融入周围的环境当中。这段时间刘晟翀的听力得到了显著的提升,一方面是身体自己的调整,另一方面则是他必须在这样的情况下锻炼这种能力。不过他弄不明白狼群为什么会在今天晚上行动。 在观察周围动静的同时,他也在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吸引狼群的特点。刘晟翀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而且浑身散发着泥土里面的味道。这种味道在他的衣服上发酵形成了一种非常恶心的恶臭。所以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没有一只动物愿意接近他,即便是食肉动物都要敬而远之了。 还有一点不如意的地方就是保持着趴着的姿势,心脏跳动的声音很明显的就传入到他的耳中。要是对面也来了一个同样在观察他的生物,刘晟翀的行踪很有可能一下子的就暴露了。 “嗖!”的一声,就在不远处一道灰色的影子就在他眼前非常近的位置跑过去,看样子这很有可能就是狼群中的一名成员。向天祈祷狼不喜欢恶臭味,要不然狼群肯定就会被他吸引过来,但时候简直是死无全尸。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又出现了好几次刚才的情况,不过就不知道这群狼究竟出动了多大的力量出来觅食。现在他可是一匹狼都难以应付,更不要说是一群。 又过了一段时间,四野之下已经又一次变得静悄悄的了。看来无论狼群是否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他们差不多已经离开了或者准备要离开了。他现在也能松下一口气,今晚的惊险中原有惊无险的度过去了。 然而就在他放松下来准备休息的时候,在身边二十多尺位置的草丛当中传来一道非同寻常的声音。刘晟翀有一下子就被惊醒。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小动物再出来再进行觅食活动?很有可能就是刚才的狼群还没有完全离开,发现了什么动静就又立刻折返。 刘晟翀虽然艰难地从躺变成趴的姿势,不过现在已经比第一天的时候娴熟了很多。然后让自己的身体完全的被身边的青草包围,保持住现在的姿势,然后等待着对面这个未知的生物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 不出所料,在自己准备好之后,对面的未知的生物果然怀揣着好奇心顺着这恶心的臭味细嗅,然后一点点的接近。在对方不断接近的过程中,刘晟翀的大脑里面飞速运转着他这几天对这片山谷森林的全部理解和认识,还有他所掌握的一切生存的技能,都希望能够派上大用场,因为生死往往就存在于一瞬间。 就在对方和他的距离已经不足三尺,他们中间的障碍物就只剩下了一层层的暗绿色的草。双方都不敢先出手,生怕被对方抓到机会反打。 当对方又一次迈出惊险的一步的时候,刘晟翀终于在对于两方来说起不到一点作用的青草缝隙当中看到了一丝光亮。那是一颗纯黑色的眼眸,瞳仁旁边是褐色的斑,外面的轮廓是一个接近圆形的的梭形眼睛,刘晟翀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面是一只活生生的野狼,从眼睛的大小判断,这头狼的体格应该不会比他小到哪里去。 就在他看到狼的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他的注视,便也不再躲躲藏藏,一个猛子直接从草丛当中跳出来,要扑到他的身上。 刘晟翀猝不及防,只能调整自己的身体。既然大战已经在所难免,他就只能用最方便的姿势去面对这头落单的孤狼。 又一次把身体的姿势换成躺的同时,巨狼的身体同时扑到了他的身上。两只有力的爪子在他身上胡乱的撕挠,留下了很多整齐的爪印。这头狼的爪子就像是好几把刀在刘晟翀的身上划来划去。在这样猛烈的攻势之下,他只能抬起左臂,用这只半残废的手去抵挡巨狼的撕咬。 右手却在慌乱当中摸索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的石刀,两条腿的上半截就只能用疼痛难耐的膝盖顶住巨狼的肚子。左臂和两条腿都是在剧痛和死亡当中选择了前者才做出的决定。 巨狼一口就咬住了他的左手小臂,这点小痛苦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而就在这时他终于找到了石刀的位置,手起刀落、灰刀子进红刀子出,刘晟翀右手的石刀深深的扎进了巨狼脖子正左边的位置。刘晟翀拔出来的时候,从伤口的位置喷涌出大量的献血。巨狼的身体也顺势向右侧倾倒,无力地飞出。 巨狼在倒向一边之后,好像一下子难以站起来。血液的大量流失让这个大家伙的生命力迅速地流失,相信没有多少时间之后就会变成刘晟翀接下来这段时间的美餐。 不过刚刚脱离危险的他没有完全放松警惕,竟然连滚带爬的来到巨狼的身边,用左手捂住巨狼的嘴;而有力的右手则是则是像一把锁一样扣住了巨狼的脖子,让他很难呼吸。 这样巨狼的生命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变成一段可以随便处置的食物。这一场胜利虽然让他受了很多的皮外伤,但是胜利似乎来得也实在是太容易了。 这条巨狼的全身长和他差不多,对付他这样的废人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为什么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失败了?在自然界当中失败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死亡,他这个“跨界”而来的人类必须懂得这个道理。 回过头看了看这个战利品心里不禁充斥着喜悦。一方面说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很多问题都不用再发愁了;最重要的是这也证明了面对山谷之内的一些大型猛兽他已经有了一战之力。从现在开始距离三十天之期还有三周二十一天的时间,相信咬咬牙就能过去了。 一只手排在巨狼的肚子上,心里依旧沉浸在这么多的肉上面。要是不考虑别的危险,这些狼肉足够他吃三个礼拜了。 突然,从狼肚子里面传来一道“咕噜噜”的声音,刘晟翀惊异的凑过去,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咕噜噜”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看来还真的不是他听错了、他心里还在开玩笑道:怪不得这巨狼打不过自己,看来它就算不是和他一样肚子饿了就是拉肚子了。 可是接下来的动静就让他感觉有一些诡异了,巨狼肚子里面不仅又一次传出了“咕噜噜”的声音,还发生了一些鼓动,然后就是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它的身体里面要从身后的出口冲出来一样。 巨狼肚子上鼓起的地方渐渐的开始往后移动,最后集中到两条后腿中间的地方停留了一段时间,最后终于在巨狼身后的某一个明显的部位排了出来。 “真的拉肚子了?不会是屎把?”刘晟翀已取得了胜利就很容易得意忘形。 他坐在地上,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急忙的把自己的身体挪到巨狼尸体后面的位置看一看究竟拉出来个什么玩意儿。 待看到这个物体的庐山真面目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这头巨狼这么容易的被他打败的原因:这是一头怀孕的母狼,感觉自己即将要生产,所以就擅自离开狼群独自为即将出生的狼崽寻找食物。 此时,刚刚离开母体的狼崽正被一层白色的卵膜包裹着,依旧还没有发觉到身边环境的异常,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孤儿。 刘晟翀把狼崽儿抱起来,小心的撕破包裹的卵膜,就像看着怀中的婴儿一样满怀爱意的说道: “小家伙,你好。”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月 十年(三) 也许是因为心里带着对这种生物的愧疚,刘晟翀没想把这种生物赶尽杀绝。 看到这个小家伙浑身黑色的皮毛,上面还残留着巨狼母体之内的液体,它的眼睛还不敢完全睁开,哪怕是夜晚也不能面对周围的亮度。这个小东西看上去和小狗崽没什么分别,可是长大了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为了求生才让这个小家伙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母亲,刘晟翀心里剩下的那些良知告诉他必须要为这个小动物负责,并且要把他养大,前提是他能够活下来。小狼以后没准会成为他最大的帮手,还有可能把他当做主人,这些都是后话了,而且刘晟翀已经下定决心把小狼带在身边。 不过为了能在这个地方尽可能的多活一段时间,接下来可能会对小狼做出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就是未来的几天他和小狼的食物就是眼前的巨狼尸体,也就是说在小狼无意识的情况下会吃掉自己母亲的肉。 这种事情对于人来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即便是不同人性的动物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刘晟翀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小狼还没有产生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所以出于生物最基本的天性,凡是能够吃的东西他都不会拒绝。 怀中的小家伙好像他怎么动都不会叫醒一样,安安静静的就蜷缩在他的腿上。现在趁着今天晚上还没过半,也许不会再有危险了,刘晟翀一只手按在小狼的身上,找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物体,赶紧准备休息。 第十天:早上的时候,我比小家伙醒来的还早,它可能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身边的这么一大坨食物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过我要是不下狠心的话我也不会活到今天。对于我来说,我第一天杀掉的那只可爱的兔子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可是昨晚杀掉了一只差点杀掉我的巨狼的时候竟然产生了后悔的情感。 不过怎么说接下来的二十天只会比前九天更加艰难。我现在开始发愁该怎么处理这只巨狼的尸体了,这个重量和一个成年人没差多少,也许能吃很多天。 我把腿上的小家伙放到一边,费力的挪动身体到巨狼的身边,好不容易才下了狠心把用精心做好的石刀分割巨狼。期间大量的狼血喷涌出来,就喷在我原本就不怎么干净的衣服上还有地上。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应该迅速的处理狼肉,然后立刻离开这地方。狼血的腥味很有可能会在空气中散发出大量的味道,很有可能会把这个山谷之内最凶猛的动物吸引过来。远的我不说,近的就有那只大黑熊、老虎,最可怕的可能就是巨狼所在的狼群。 这片山谷地域非常辽阔,里面的物产完全能够供给里面的生物,也许是因为这个还有相关的一些原因,这里的生物长得就比外面的要大一些,别的不说就那只大黑熊还有那只巨狼就比外界同种的生物要巨大。也许山谷里面食物链顶端的老虎体型将会比他大上不少。所以现在必须要尽快离开。 在处理狼肉的时候我产生了一个想法,就是我能否按照记忆寻找我和原婧裳在遇见朱高燧之前待过的那个山洞。那个地方离河流很近,而且没有这些树木的遮掩,对于我这个废人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我可能就更加容易发现即将到来的危险。可能我会花费很长的时间去寻找这个地方,但是就算是用十天我还有十天安枕无忧的时间可以轻松地度过,就在也不用想今天这样。 说办就办,等到我把所有能够利用的狼肉都取出来的时候又开始发愁如何把这些沉重的东西带在身上。本来我的行动就非常困难,不仅要带上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还得背上这么一大堆的东西,路上很有可能会遇到各式各样的危险,我开始考虑是否要返回那个山洞了。 这个时候小狼打了一个哈欠,也醒了过来,今天才算是它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它的生命还长着呢。我想用手摸摸它的身体的时候,它用漆黑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张开了嘴咬了我一口。可能是觉得咬不动,很快它就又松口了。 这让我大喜过望,因为我发现它已经长出了牙齿,那种很小却很锋利的牙齿。我不知道这种生物小的时候是否需要喝奶,就像牛羊家畜那样,反正它现在有了牙就说明它可以吃肉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小家伙在我的怀中开始张牙舞爪,一不小心把爪子伸进了衣服上面破损的裂口。我想对它说的就是这可是你的狼妈妈挠的,幸好你还没有长出爪子,要不然我肯定也活不长。 我突然灵机一动,好像这个小家伙给我提了一个醒,我或许可以用我身上的衣服来包装这些狼肉,而且我身上还有一层可以遮羞御寒的内衣,这样就省事儿多了。 这个小家伙真的是我的一个幸运星。当断则断,我立刻就脱下我身上的衣服,然后在身边有水的地方好好的清洗了一下这件已经不能再破烂的衣服。 溪水带着衣服里面的学子、泥土。还有其他脏东西顺流而下,我都不知道这件衣服是怎么在我身上存在了这么长的时间的,以前我可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现在竟然也会落魄到这种程度,我真的是改变了很多。不过衣服归衣服、食物归食物,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件脏衣服弄脏我的食物的。 拧干衣服好像又成为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虽然我只是手肘的关节骨裂,可是左手却也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所以就只能把一端夹在腋窝下面,然后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手,这才算勉强拧干了这件衣服。倒不是说我有多么珍惜这件衣服,而且还是朱高燧这个老不死的给我的衣服,是因为凭我现在的条件每一种我能拥有的东西我都必须要好好的把握,要不然我只可能会失去一切。 打包好狼肉之后,我就开始了自己非常漫长的旅行。小家伙倒也非常听话,一出生很快就能够独自行走的它很乖巧的跟在我的身后。我一般是用爬的方式行进,这种姿势又慢又费劲。今天我打算顶着膝盖巨大的痛苦,采用跪着的方式。这样一来我的速度就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而且这种姿势和小家伙也很像,它就可能把我当成同类,然后老老实实的跟着我走。 所有的狼肉全都被我背在身后,所以有的时候走路也不是一件能够轻松的掌握好平衡的事情。这一路上我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小困难,就比如说比较陡峭的山坡、埋藏在树叶之下的尖石、还有很多让我的双手产生了很多的伤口。 日出而走日落而息。每天白天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带着小家伙遵循着我并不是很放心的记忆力朝着我梦寐以求的山洞前进当中。到了晚上我就抱着这个小东西一起睡觉,也不知道它是跟谁学的,竟然非常听我的话而且我干什么它就干什么,它恐怕是把我当成了它的妈妈。 话说我身后的负担一天比一天还要轻巧,可是到了后面我心里却没有一起觉得轻松。我好像能感觉得到这个小东西每天的体型都在变大,为了能保证它的饮食,有的时候我都开始缩减自己的饭量。它也非常理解我,在接下来的几天已经能开始帮助我分担一些负重。我感觉它就好像是上天赐给我的朋友一样。 我这个人一直以来都不缺少朋友,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前提是我的身边只要有人,所以说我年少时候住在湖州的时候先排除在外。我对于朋友来说还算是比较够意思的。因为我这个人嫉恶如仇,所以正相反我对那些非常讨厌的人从来都不会姑息。我又一次在心里温习一遍我的誓言:我要是真能活着离开这里,重新回到江湖上我定要把该了断的事情一个不留的全都了结干净。 或许我低估了自己的速度,还有自己的记忆力,我竟然只用了九天多又重新回到了之前居住的山洞。心里竟然有一种返回家乡的感觉,我感觉自己刚刚从地狱走了一遭回到了人间。这里还残留着原婧裳之前架起的火堆的剩下的灰烬,还有一个我之前脱下来的上衣。 走进这个山洞里面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已经到家了。这总算是一个可以待下去的住所。今天已经是第十九天了,这三十天之约早就已经过了一半。我真的已经不在乎朱高燧这个老东西能教我什么武功了,我现在只想老老实实的活下去,然后让他把我医治好,然后离开这个山谷,以后再也不再回来。 以后该怎么办我还没想好,不过最优先应该迅速的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才能找机会报仇。 在来的路上我捡了一些树叶还有干燥的树枝,我准备只靠自己一个人生起一堆火来。要是木柴足够的话我肯定就再也不让火堆熄灭了,因为我是一个比较懒的人,我可没那么多功夫用在生火上。 听说生火最原始的方式就是钻木取火,靠摩擦就能生出火来。可是我现在胳膊肘使不上力气,还是只有右手能够灵活的活动。所以我就找了一小块细树枝,对准了一个粗树枝的小孔上开始飞速的转动右手,期间还加入了干枯的草。渐渐地,从小孔里面冒出了一些青烟,看来我的方法是绝对正确的。接着我就看到了一颗小火星,我大喜过望却不小心地吹灭了这来之不易的希望之火。 我板着一张臭脸,看向山洞外面,冒了一身的汗的努力成果就这么被我一口气儿给吹灭了。小狼一直全神贯注的看着我的动作,当它看到我失望的表情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想笑的意思。我刮了一下它的鼻子就重新开始我的努力。 又一次让干草当中产生了青烟还有火星,而这次我可不敢在提前骄傲了。知道干草燃烧起来,我就把身边细小的比较容易燃烧的树枝轻轻的凑过去。经过几个小心的步骤之后,在原来山洞之内火堆的遗址之上终于又燃气了熊熊的烈火。我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从来没见过火的小家伙试探性的想要去触摸这种跳动的花朵,被烫了一下就立刻把自己的爪子缩了回来。我看了看它胆小的样子,很好奇这样胆小的生物怎么可能是那种百兽当中的夜之王者。小心的按了按它的爪子,还揉了揉缓解它的痛苦。 它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从我的怀抱当中逃脱,跑到我身边装着狼肉的衣服包旁边。先是用鼻子凑到旁边闻了闻,又用小爪子挠了挠。转过头看着我,好像想要得到我的允许似得。我拿他没办法,就只能打开衣服包拿出来一块肉,架在火堆上开始烤起来。 我生活在人类社会已经很长时间了,早就已经习惯了吃熟食。前一段时间的生肉已经让我拉了好几次肚子了,这一路上已经有好几处我的排泄物了,还是很稀的。人类的祖先们也许有吃生肉的、也有吃熟肉的,这个完全就是凭个人喜好,但是熟的真的就比生的好吃。但是我觉得现在人类之所以全都吃熟的,原因应该是那帮喜欢吃生的的人全都拉肚子拉死了,更没有后人,我想应该是这样。 等到烤熟了之后,我分了一大块给了小家伙,它吃着也很欢快。我带是觉得很清淡,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对于充饥来说已经足够了。不过吃完了这顿之后,衣服包里就只剩下了一整只狼腿,那只巨狼身上所有的肉全都被我们这一人一兽解决干净了,到了明后天我们两个又得该为吃的发愁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月 十年(四) 第二十天:才用了仅仅两天的时间我就发现我真的不能习惯这种上顿吃了没下顿、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我就选择了在这个地方小心翼翼的狗下去。要不是因为我现在是个废人,还带着这个一点作战能力都没有小崽子,怎么可能发挥出百分之百的战斗力?健全的条件下就算是只有平时五成的能力我都有资本在这里横行。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我这个废人哪里还有妄想的资本? 我把手按在小家伙的脑袋上,也不管它能否听得懂我所说的话:“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打一点水来。”就拖动着沉重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向着山洞口移动。我每走一步都回头看一看小家伙的状态,它竟然听懂了我所说的话,乖乖地坐在原地等候着我的消息。 幸好河岸距离山洞非常的近,要不然我打的这些水都不够弥补我爬行损失的的力气的。而且这一路上地面全都是由比拳头还大的石头组成的,爬行起来比之前已经轻松很多了。 打水的家伙是我从路上捡的一块粗树枝,然后花费了好长的时间才把里面掏空,做成了这个精致的大水杯。把水倒在盖子上小家伙也能使用,我觉着这么多天以来我已经完成了好几个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全都已经被我的双手变成了现实。我觉得自己和以前比起来真的是变化了很多,也许我离开这里的时候还会改变更多,只怕是江湖上已经没有人能认识我了。 回到山洞里面的时候小崽子依旧保持着我走的时候的姿势,看到我回来的时候欣喜地凑过来。它可能也是口渴了,舌头舔舐着木头杯里面的河水。也许是有一些冰凉的缘故,我们两个都没有立刻就把水咽下去,在嘴里含了一会才顺着喉咙流下去。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家伙是上天赐给我的朋友了,它的身上实在是有太多和我非常相像的地方了。这段时间之内要不是因为我要时时刻刻考虑着自己的生存,也许自己都要闷死。他就是来和我作伴的。 夜晚:在山洞里面睡觉当然要比外面安全得多。不仅有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里面还有我升起的火堆。在我睡觉之前我一定往上面添上足够燃烧一夜的柴火,即便不够我也要让柴火能够撑到天微微亮。这个时候森林里面的野兽应该是精神最疲惫的时候,当然也就是我最安全的时候。 第二十一天: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许真的会让我难以忘记,因为今天我差点又一次闯进了鬼门关。事情的起因真的不在我,要赖就得赖这个一点都不懂事儿的小畜生。 我那天因为已经没有了食物而到树林里寻找食物,我当然可以用水果蔬菜什么的解决,但是小家伙绝对不能一顿没有肉,他这种生物可不能没有肉吃。 所以我在安抚好它之后,就动身返回森林里寻找食物。没过多长时间,大约在晌午的时候我抓到了一只落单的小梅花鹿。手起刀落,我很果断的就了解了它的生命。这下子我和小家伙又有了食物。虽然肉的分量和巨狼比起来少了不少,但是我要是节省一些吃的话应该可以足够我们俩坚持到第三十天。我们俩也就算是得救了。 还是老规矩,我取下来小鹿身上的每一块肉。这动物的身上的肉不算多,每一口都不能浪费。 还有在地上见到的十颗水果,我今天的这趟真的是不虚此行。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响彻山林的虎啸,声音好像是从山洞的方向传过来的。我这么判断的依据一是有我对声音的判断、二就是虎啸并没有激起太多的飞鸟飞起来,所以老虎的位置兴许是在森林之外的位置。 不论如何,我都必须要加快脚步往回赶,我和小狼崽之间肯定有一个身处于极大的危险当中。 为了加快速度,我的双手都被粗糙的石头磨出了鲜血,手心的痛苦加重了我身上的痛苦,可是我对小狼崽的关心却越来越严重。回到山洞门口的时候,我发现一只猛虎正堵着小狼崽,小家伙随时都有被吃掉的危险。 这只老虎的体型非常巨大,真的是应了我之前的看法:这个山谷里面的动物体型都比外界的要大,这只老虎也不例外。而且它的体型比狼崽它妈还要巨大,已经比我大上了不止一头的长度。要是一个人遇到这样的生物我真的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了。 我对它喊着:“喂,看这里!”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勇气,就对着这只庞然大物喊道。也许是出于对小狼崽的保护,我想用这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 老虎好像也上当了,发现身后有声音就缓缓的回过头,用非常正宗的对待猎物的眼神看着我。我这才算是理解了虎视眈眈这个词真正的情态。这真的是原汁原味的虎视眈眈。 它看见我正在摇晃着今天的成果——就是那只小鹿的大腿。再加上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顿丰厚的美餐,就算是还不够的话再加上小狼这个塞牙缝的,它也够吃一顿了。 老虎开始迈出了虎步,无论是对待鹿腿还是我都对它有非常大的诱惑。老虎的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直接冲向我。 机智的我把鹿腿提前扔向空中、老虎的嘴里。这样没准能给我争取一些逃生的机会,而且同时我给小狼发信号让它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现在是生死危急关头,我要是在这么自私的把它留在自己的身边的话我们两个不可能有一个能活下来。 这只老虎似乎是有些太贪婪了,最里面的鹿腿还没有咽到肚子里面去,甚至都还没有嚼碎鹿腿上的肉就又立刻准备冲向我。看来他今天誓要把我吃掉。 我就在这个紧急的关头右手握紧了事先准备好的石刀,看来我也得准备和它拼一个你死我活了。 老虎可能是太想要把我吃掉了,而且可能是觉得我才是它最大的威胁,所以就直接扔下嘴里的鹿腿,直接向我扑过来。 就在它的巨口要要到我的身上的时候,我也是急中生智把握紧了石刀的右手直接的伸进了老虎的喉咙。它完完全全的就把我的右手直接吞了下去,然后嘴边了两只巨大的虎牙扎进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也是生长在身体的左边,所以老虎的四颗牙齿即便是穿透了我的身体,我也不至于立刻就死过去。不过这种疼痛让原本有些麻木的身体有冲击因为外界的刺激激动起来。 我也因为它的刺激产生了更多的力量。可是老虎也不是特别容易对付的猛兽,它可毕竟是森林之王。它加紧了自己的喉咙,让它的喉咙紧紧地包裹着我的右手臂,就因为这样我的手臂差点被勒的使不上力气。 它的嘴巴顶着我的身体一直向我的身后冲过去。我就想一只犁耙一样在大石块儿堆砌的岸边开垦出来一道一长条的泥土痕迹。我的尾椎骨也因此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创伤,我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受伤,反正是现在石头是一块儿接着一块儿的撞击在我的屁股上,已经是难以忍受了。 我心想这不是办法,我就算是没有被他要死也要被这“后坐力”给撞死了。所有的希望全都集中在我的右手上,幸好还紧紧地握着我的石刀,而且它已经打探进老虎身体上最薄弱的地方了。 扭动着手腕,把所有右手的力量用在了手腕上。把石刀刺进了老虎的喉咙内壁上,或者说是它的食道内壁上。顿时我能感觉到有大量的鲜血从伤口的位置涌出来积郁在我右手的周围。它也发出了痛苦的吼叫。 它张开嘴的时候,虎牙短暂的离开了我的右胸前后,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憎恶,反正它也拿我没有办法便又一次咬了下来,牙齿精准的吻合在之前的伤口的位置。这也相当于它的凶器又一次刺入了我的伤口。我痛不欲生,时候才知道当时我的身上冒出了大量的汗水,夹杂着疲惫的汗水浸湿了我的全身。 痛苦的时候我的力量也得到了更多的力量,我的右手就在慌乱当中在老虎的喉咙之内胡乱的挥动,反正是有敢阻拦石刀锋利的刀锋前进的东西都将会被割断。老虎的脖子之内很快就被我搞得一团糟,假使里面没有骨头的话我会把里面弄成一滩肉泥。 没想到这只老虎因为自己的贪婪却断送了自己珍贵的性命。老虎现在受的伤就像是我们人类社会的割喉一样,而且只会比那更加严重。 它绝望的松开了嘴倒在地上,两只前爪捂紧了自己的喉咙,一点伤口的感觉不到却感觉非常的疼痛。生命力流失的速度比它奔跑的速度要快多了。没过多长时间就没有了呼吸。 我用左手上一半还有右手臂的肩膀推开了老虎的下颚,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身体从虎牙上面取了出来。我的个天啊!这只老虎的爪子都比我的脑袋要大,被它这个爪子一怕的话头盖骨多半是要粉碎。 我开始往自己的山洞爬回去,虽然对这么一大坨野兽的肉有很大的想法,但是我已经没有了在劳动的力气。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这段时间总是在这个循环当中扮演者无能为力的角色。 就在我往回爬的时候,我看到山洞口的的小狼还是坐在那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好像是被我的壮举吓呆了。我又一次救了它,而且还是从它这个物种的天敌的嘴下面。突然它张开嘴,用并不是能吓得住人的叫声想我发信息。 我刚开始还不理解,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之后我竟然下意识的低下了身体,感觉到身后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飞过去,接着就是听到了一声巨响,我一看竟然是那只老虎一头撞到了山洞门口的巨石上一头撞死了。 我又一次从阎王爷的手底下死里逃生了,阎王爷好像派小鬼来取过好几次我的性命却都被我躲过去了,这次救我的竟然就是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这只老虎是怎么清醒过来的,这垂死挣扎的最后一击都被我幸运地躲过了,它的心里肯定是有万般的不甘。我还要谢谢它把自己移动到山洞旁边的位置省的我还得费力的把它挪到山洞这边。 好不容易终于又和我的小家伙活着相见了,我感觉今天就好像和它经历了一次生死离别。我在自己的家中抱着它,把今天拿回来的食物放在它的面前显摆。还有那只老虎咬过的“二手”的鹿腿,希望他不会在嫌弃。 朱高煦对我说过这个森林里不仅有狼,还有虎,几乎也算是这里最凶猛的野兽了。不过他遗忘了一个就是熊,前两个我已经全都见识过了,而且都已经打败了。不会有人想到能完成这么伟大壮举的人竟然是一个废人,可是我却为自己感到了骄傲。 在我烤制鹿肉的时候,小家伙从外面叼来了几棵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草。期初我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它爬上我的身体,还用舌头舔舐我右胸上的伤口我才明白也许它认为这种草药可以帮助我的伤势,让我可以更快的康复。 我就把这草药用嘴嚼烂,既然是外用没有问题的,用嘴也应该没事。然后用流出汁水的草药敷在伤口上,说真的,这种感觉真的就像虎牙再一次刺进我的身体一样的痛苦。然后用干净的衣服布条把伤口包扎好,今天受的伤又这么被我糊弄过去了。 我想接下来的几天总不能那只大黑熊也要来凑凑热闹吧?要是它认出我就是它曾经见到的一个“尸体”的话,它会不会瞬间把我撕成好几份儿?反正有了今天的收获我已经再也不会离开我的山洞了,即便是离开我也要带上我的这个小家伙一起走。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月 十年(五) 第二十二天:我今天的心情已经和之前相比好上很多了。我总是善于在恶劣的情况下给自己创造幸福美好的生活,即便是身体残疾也依旧不能阻挡我。现在有水有食物,还有一个给我解闷儿的小家伙,对这样的生活我已经不能要求再高了。 朱高燧那小老儿说还能医治好我的膝盖手肘,反正我是不信的,他就算是医术再高也不可能让断肢再生,白骨生肉。他要是有这么个本事,自己又怎么可能落下这么一个坐轮椅的下场? 这个人我真的不想做过多的评价,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是第一次能闲下来分析这个人。我却怎么也看不透这个人的真面目。 我师父成名很久,甚至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威震天下的剑客,全武林当中有头有脸的人都应该听说过他的大名。而且照着农师兄的话来看我师父他老人家和当年的朱高煦应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没有对两位师兄产生过防备之心,因为我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欺骗过我。而且他们两个也会竹叶十三剑,这也就能够断定他们两个绝对是我可以相信的人。 可是这个朱高燧作为朱高煦的亲弟弟,还是关系最好的亲兄弟,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亲哥哥有什么交际、认识了什么人,我就开始质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真的朱高燧。之前听说过朱高燧很久之前就已经暴病死了,早就已经不在人世。可是这些全都是从朝廷传出来的消息,至今都没有人真正见过朱高燧的尸体。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真真假假我已经分不清了,我感觉我已经认清了很多的真相,现在哪怕是我被欺骗着死去我也应该没有遗憾。 我戳穿了朱祁钰这个道貌岸然大明皇帝,还知道我身边的林祉柔的真实面目,至于那些原本就善恶分明不曾越界的人他们原来就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纵观我的这二十年的生命,我失去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这些加在一起肯定要远远大于我获得的运气还有我所得到的东西。我自认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问心无愧,还要保证对得起身边的每一个人。唯一感觉遗憾的事情可能就是还没有帮助剑天火完成他报仇的事业。这绝对可以列入未来我必须要完成的事件之一。 我今天睡了很长时间,知道小狼都不希望我再睡下去就开始撕咬我的衣服,还舔舐我的脸。我本来还想认真的再反省自己一段时间,结果思路全都被小家伙打断了,我就又不得不赶紧起来给它准备早饭。 这回我们总算是有了非常充足的食物了。但是我现在必须想个办法把死老虎弄到山洞里面,因为现在差不多已经是五月份了,距离那种用一用轻功都会流汗的季节已经不远了,这样的温度老虎肉肯定保存不住。山洞最深的地方温度还很低,足够坚持到最后的那几天。 饭后,我就开始了复杂而又繁琐的老虎处理工作。不远处就是河流,河水还是和我刚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一样冰冷,我没打算用他来直接喝,但是清洗我从老虎身上弄下来的虎皮、虎肉等物品还是够用的。这个时候我的石刀显得有些不够用了,经过了这么多天的使用它变得有些驽钝了。没有办法我就只好再一次打磨它,又是一段非常繁琐的过程。 基本上这就是我这些天以来的生活,比起前几天的险象环生这两天简直就是醉生梦死。基本上我所有干的事情就剩上厕所没有介绍了,反正都是我想拉就随便拉的。这荒郊野外的不是想拉在哪里就拉在哪里的吗?这又不是京城,城市里还必须得找茅房。在这荒郊野外倒是自由了很多。 我接下来好几天的生活都像今天一样自由快活,每天只要是简简单单的吃吃喝喝,睡大觉就好了,即便是到了最后这个森林里也再也没有我打不过的敌人来骚扰我的生活。我原本以为我会以一种非常骄傲的胜利者的姿态等到朱高燧肠子都悔青了的把我接回去,然后风风光光的把我收作弟子。到时候我就可以让他知道我的优秀足以让他感到吃惊。 其实他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对他的恨意并不是很多。怎么说他也算是我师父那一辈儿的长辈,他可以对我无情无义,但是我对她却是万万不能。而且我还有些心疼他的经历,所以我不是特别的怨恨他。 但是他既然把话已经放出来了我就一定要活出一个样子让他看一看,到时候他肯定就会把更多的本事教给我。可是现实却狠狠地抽了我一个耳光,我终于遇到了一个生物一生当中不可避免的一个大敌——就是疾病。 人类社会当中疾病是一种永远都无法避免的东西,小到发烧感冒、大到疟疾伤寒,就单单是我所知道的可以致死的疾病就有好几种,我认识的这两位医术高手绝对知道的更多。而我的痛苦恰恰就是由于疾病而产生的。 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生活得非常细致的人,我的一些不良的习惯很有可能会给我带来不良的后果。在有人生活的地方还好,但是要是到了这样的地方大病小病很有可能一起来了。 前几天的那只老虎可能在遇到我之前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有什么有毒的东西沾到了牙上然后通过要了我之后就直接传染给我了,通过伤口传播进我的体内。现在我右胸前后总共有四个大孔的伤口感觉疼痒难耐。我还是乐观的往好处想就是里面在生长着新肉,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也许要不是小狼给我带来的那种草药,现在我的右肩膀早就溃烂了。这里我感觉还算可以,情况并不很严重。不过接下来的痛苦已经不允许我乐观下去。 第二十八天:我终于坚持到这一天了,我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还有两天多一点的时间,也许我的噩梦就完全的结束了,拥抱我的将是一片光明的未来。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昨天晚上我的小腹逐渐地产生了一种疼痛,刚开始轻微的我可以忽略不计毫不在意。 可是到了今天早上我已经坚持不住,因为我几乎是被疼醒的。我抱着自己的肚子蜷缩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我的冷汗浸湿了。小狼凑到我的身边,却被我无意的甩到一边去。它也看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总之只是知道我很痛苦就对了。 我和小狼这几天什么地方都没有去,我们俩吃的东西也应该是一样的,所以不可能它一点事情都没有。我想很有可能就是我的旧伤复发了,然后积累到了现在。 现在我才想起来我身上还有一大堆的伤还没有解决,这些都是龙凤凰、曹罚、藤原臧海带给我的。之前这些伤就没有完全养好,这就又被朱高燧打断了三肢,活到现在实属不容易。可是这些所有的旧伤要是全都积攒到今天,这绝对够我受的了。现在我就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 额头上、后背里面全都是我散发出来的汗水。在这种痛感之下每一秒都好像是身中千刀的折磨,而下一秒我都不知道是否可以坚持过去。从那时候开始我感觉我这前二十七天全都是在享福,而这后三天就是在为这二十七天还债。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才勉强能感觉缓解了一些,因为我尽力的调整内息,让身体内的内里按照正常的路线运转,疼痛这才算减轻了一些,我这才能坐了起来。这大半天我都是在处于蜷缩的姿势。 我发现中午的时候痛苦要好很多,我也能清醒一些,剩下的时间都是一点神智都没有,而且在第二十九天下午的时候我终于坚守不住自己昏了过去。后来我回想的时候能想象到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肯定就包括小狼不知道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凑到我的身边摩挲我的脸等等。 最后的这三天我就是在昏迷当中度过的,但是却没有什么太大的生命危险。所以直到最后朱高燧来的时候我都没有意识到,我可能也是在深度昏迷的情况下就被他重新带回了他居住的山洞。至于他见到我的时候脸上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多半是不可能像我想象的那样了。我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他可就不太可能把我当做一回事儿了。 有这么一个道理大概意思就是我装的越坚强越不屈服,朱高燧就越可能把我当做亲传弟子。我现在的结果可能会让他感觉很失望,但是对于我自己来说我的的确确的是活下来了。他总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对待我。 当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他居住的山洞里面其中一个平时不开放的石室之内,我躺在一块晶莹透明的玉石之上,我感觉凉凉的,全身上下非常舒服。朱高煦脸上的笑容已经让我不敢再轻易地和他套近乎,要不是因为他能提升我的武功我绝对不会亲近这样一个人。看到他的样子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这三十天刻骨铭心的痛苦回忆终于算是结束了。 …… 朱高燧心里不知道有多么高兴,他也没想到这个小娃娃不仅能够在这山谷当中活下来,还是以这样的身体独自生活下来了三十天。寻找这个小子的一路上他见到了一只巨狼的尸骨,他就想到这些肯定都是刘晟翀做的。寻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踪影,便朝着这个山洞赶过来。 期初他还对刘晟翀的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非常厌恶,这算是一种赤裸裸的作弊。但是见到门口老虎的尸体,他所有的怨气便全都云消雾散了。 “小娃娃,小娃娃。你醒了?你可吓死师父我了。幸好你没事儿啊,要不然师父我可是要抱憾终生啊。”他一点都不客气,就直接把自己当作了刘晟翀的师父,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 刘晟翀感觉自己的身边缺了点什么,就想要起身坐了起来,可是却发现上半身还是使不上力气。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小东西?”只见朱高燧薅着小狼脖颈上面的皮毛,把它直接拎了起来,然后送到刘晟翀的怀里。 他看到小狼的时候感觉刚才心里缺少的东西就是这个小家伙。仿佛它就是自己生命当中的一部分,离开一会儿自己都会非常担忧一样。抱着小狼的头是又亲又抱的,生怕这个小朋友再一次不经意间就离开他。 “好徒弟啊!师父之前答应你只要你能够活下来三十天的话我就把你治好,而且还传授给你我所有的武功。你放心师父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咱们现在就出发。师父我现在就准备给你医治断肢。你放心吧。” 刘晟翀怎么说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便什么也不说。任由朱高燧把他的身体提拎起来,一直走出山洞。 朱高燧提领着刘晟翀还有那只很通人性的小狼出了山洞门口就一直往山的另一边走。他从来都不知道在另一边是怎样的一种风光。等到接近的时候他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天然的盆地。盆地里面更是五颜六色的光彩若隐若现的发光,里面的奇光异彩的光芒在刘晟翀的眼睛当中闪烁着,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地方。 在老远的地方刘晟翀就发现了这个地方的不平凡,盆地里面散发出隐隐的香气,也不知道这是引人入神的、还是让人中毒的。亦或者是提神醒脑的。 “这是什么地方?”刘晟翀问道。他感觉这个地方怎么说也应该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 朱高燧没有立刻回答,脸上只是带着神秘的笑容,他觉得在这么远的距离刘晟翀依旧是无法看清这个地方的真面目。等到他们两个完全接近的时候,才骄傲地说道: “聚宝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一山更有一山高(一) 五月份的晚春之风柔和的吹在脸上,面对着眼前的状景,心里的的情感已经抑制不住了。身边的这个比自己成熟得多,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他请教学习。 相比几百公里开外马上要见到朱高燧口中的的聚宝盆的刘晟翀,现在站在蓬莱城南城门口的藤原臧海此时的心情是又激动又紧张。激动紧张到身体内的血液都已经加快了流动速度还提升了温度,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燃起来了。 在这一个月以内,藤原臧海在攻破一剑天和铸剑宗之后势如破竹,以闪电般的速度拿下了五山剑派之首的泰山剑派,紧接着就直接挑战了四方门当中的东极古剑门。虽然每一次挑战的目标都在降低,但是在每一场鄙视刚开始的时候全都得到了双方的肯定,所以藤原臧海的的确确是赢在了刀法霸道之上。 铸剑宗还有一剑天最后的下场全都是整个宗门上下无一人幸存,全都死在藤原臧海的武士刀之下。对于他来说这两个门派的实力都太弱了,他才敢口出狂言直接敢于挑战整个门派。 可是面对泰山剑派的时候他就不敢在掉以轻心了。虽然受到了所有汉人的斥责,不过最后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挑战所有三十五岁以下的泰山剑派弟子。 这种狂妄的举动顿时就引起了所有弟子的众怒,众人纷纷都要声讨这个外邦人。再加上大明这么多年和东瀛之间的从属关系,泰山剑派的这些汉人是非常瞧不起藤原臧海。就是在这种莽撞的怒火趋势之下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然后就做出了非常不理智的事情。即便是掌门人泰山剑派钟离忘也有一点脑子,也依旧无法阻止弟子们前仆后继的去送死。最终的结果就是一批又一批的弟子非死即伤的倒在了藤原臧海的刀下。钟离忘最终也惜败输给了藤原。 在他登上东极古剑门的山门之前,他所有的罪行都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他是带着汹汹的气势还有一手的人名登上了古剑门的宗派大门。古剑门的掌门人不用他说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所以早就已经做好了不让自己的弟子受到一点损伤的准备。 不过即便是这样藤原臧海也依旧是求战意切,誓要让掌门向全天下宣布他们古剑门已经败给了他,他就会放这个门派一条生路独自离去。 这样的要求对于一个有气节的掌门来说是怎样都不能接受的。掌门最终答应了藤原的宣战,只不过应战的只有他一个人。即便是输了也只有他一个人死。后来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掌门重伤、藤原战胜之后安然下山没有再造杀孽。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喜欢麻烦。他要是杀了人家的掌门,这个古剑门里面上千的弟子肯定就要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只怕是增添了不少的麻烦。不过既然是已经比试了,他也没想就这么简单地放过对手,他只不过是让古剑门的掌门受了一种必死的重伤,等到过几天这个人肯定就会不治身亡,他都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算是完成了他爷爷藤原八生卫吩咐交给他的所有任务,他本来就可以离开大明乘船越过东海回到东瀛,可是他没有,从小就喜欢面对挑战的他深知大明武林还有很大的一部分他还没有见识到,所以就格外的珍惜这次的大明之行。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去一次大明武林公认的剑法最高的聚集地——蓬莱剑阁。这确实完全违反藤原八生卫给他定下的要求。 “今回は、大きなリスクを冒してあなたを连れてきたのだから、何かの外れたことをしないでほしい」と话した。蓬莱の剣阁の三人の达人と、あなたの前で出会ったこととは全く违うことを覚えておきたいと思います」と话している。”(我这次已经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带你来这个地方了,希望你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记住:蓬莱剑阁的三位高手和你之前遇到的完全不同,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翻译对藤原意味深长的说道。他这都已经可以被认为是背叛藤原家族的命令了,要是被藤原八生卫还有他的爷爷知道这件事情,他肯定会受到非常严重的责罚。要是藤原臧海没有出什么事情的话,兴许还能瞒过去。 “ご安心ください!私は蓬莱の剣閣の中に秦北望さんがいたことを知っていて、その年に竹剣尊と協力して勝った私の祖父の隊列を知っています。これは秦さんの剣法が祖父のもとではなく、今日の大明武林でも一人であることになるだろう」と述べた。私はすぐに秦さんに挑戦する勇気がない。本当に秦さんに向かってい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のだから、私は彼に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你放心吧!我一直都知道蓬莱剑阁里面有一位秦北望先生,当年和竹剑尊一起合作才打败的我爷爷的队伍。这意味就算是秦先生的剑法达不到爷爷的那个层次,在今天的大明武林也可以威震一方。我还真不敢直接就挑战这位秦先生。要真的是必须要面对秦先生了,我肯定要请求他多多留情。) 心里就算是有再大的骄傲,在蓬莱剑阁面前他也不敢在随意放肆。这里的几位前辈还真不是他藤原臧海惹得起的。 翻译点了点头,他的藤原少爷要是能有这样的态度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じゃあ、今から蓬莱の城門にお会いしましょう!”(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拜见蓬莱城的城门吧!) 来到蓬莱城的南城门口,还是有一伙的守城士兵在城门下面认真地盘查每一个出入蓬莱城的百姓的身份。蓬莱城西北两面面对着渤海还有东海,所以西面和南面的城门更要加大兵力。樊一龙主管的城门就是西门,而南面则是农秦二人的四徒弟纪如风,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弟子。 “你好,我们是来自日升国的刀客。我家少爷希望能够领教蓬莱剑阁三位阁主的剑法高招,所以希望能够得到几位的带路。”翻译家庭中有汉人,所以非常了解汉族人的文化礼仪。 正好他遇到的纪如风还是一个非常讲究礼仪、还很好说话的人。他一听到翻译说的话的时候,立马就进城向两位师父报告去了。 “昔は二十数年前のころ秦北望さんが若い世代の剣法が最高で最高の剣学の天才だったと聞いていました。しかし最近、誰の言うことを聞いているのか知らないが、ここ数年で一番高いのは蓬莱の剣閣の三閣主だったはずだ」と話した。皆が彼の廬山の正体を見たことがほとんどなかった。多くの人がこの人の立ち回りを信じていたのは、すでに無人の境界に達していたと推定していた。竹剣尊は私の祖父ほどのレベルに達しているのだと思う。”(以前听说二十多年前的时候秦北望先生可是江湖上年轻一辈剑法最好、武功最高的武学天才。不过我最近不知道听谁说的,近几年来武功最高的应该是蓬莱剑阁的三阁主。整个江湖上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很多人都猜测这个人的武功早就已经达到了无人可及的境界,竹剑尊和我爷爷那样的层次。) 也不知道这些消息他是从哪里听到的,这样一则消息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非常震惊的。同时藤原臧海发自内心的非常羡慕这个三阁主。他要是有这样的武学天赋,未来他的武学造诣肯定不低于自己的祖父。可是怎奈何这个三阁主一直不出世,要不然现在的江湖肯定要比现实精彩得多。 “このようなことは本当に聞いたことがありませんでしたが、この三人一人一人が藤原の家族になったことを知っていて、すべてあなたのおじいさんの絶世のベテランに続きました。なぜこんな場所に住んでいるのでしょうか?彼らのような腕で、これ以上多くの人を引き出せば、今よりずっとすばらしいことになるだろう」と話した。”(这些事情我真的没有听说过,但是我知道这三个人每一位放到藤原家族,都是仅次于你爷爷的绝世高手。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们三个会心甘情愿的住在这个地方这么长时间?以他们这样的本事要是能够重出江湖的话,江湖肯定要比现在精彩得多。) “この事は私は知っている。ここに来る前に私の祖父は私と大体の説明をしました。三人の和尚さんは、朝廷の王おじさんだった。何かの罪を犯して殺害されたため、9人の弟子のうち、この3人だけが残されていたのだ。国の中で君主に付き合うのはいいことではない」と述べた。”(这个事情我知道。在来之前我爷爷跟我大致的介绍了一下。他们三个的师父曾经是朝廷当中的王爷,因为犯下了某种罪行遭到了杀害,九个弟子当中就只剩下了这三个人。所以说在国家之内陪伴君主未必是一件好事。) 藤原臧海遗憾的摇了摇头,对于这种惨痛的遭遇他也要表示同情。今年对于大明来说叫做景泰二年,一个叫做朱祁钰的皇帝统治的年份;在他们日升国,今天的称呼应该叫做后花园天皇宝德三年。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叫法。 “この言葉は、どの国でも絶滅の災いをもたらすだろう」と話した。つまり、日升国の天皇は、一人一人の民を支配し、精神的な忠诚を求めているのである。明の皇帝は決してそうではなかった。この国のすべてをコントロールしようとしていた。一草一木をはじめ、人の思想と体は必ず皇帝に捧げなければならなかった」と話した。2つの国のシステムは完璧ではないが、比较の方が日の升国の方が幸福だ」と述べた。”(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这句话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会带来灭顶之灾。就是,日升国的天皇只是一个精神象征,他控制住了每一个子民,需要精神的效忠。而大明的皇帝绝对不仅仅如此,他想要控制这个国家之内的所有,包括了一草一木,人的思想和身体都必须奉献给皇帝。两个国家的体系都不是非常完美,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日升国的要幸福一些。) 这样违抗国家统治的话语肯定是可以被当作造反的口号,被国家拘留然后砍头杀掉。翻译也是受到过两个国家比较优秀的文化教育,所以脑子里面有很多对于两个国家体质的想法。现在才觉得爹娘从小把他带到日升国长大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 藤原臧海点了点头,他还算不上是那种只认识刀法的武痴,他身边的这个翻译可以说是在这种方面和他达成了共识。 “あなたがそう言っているのは、王さんが大明の地位で、私たちの藤原家の在日の地位のようです。私たちの家族の地位は高いが、地位が高いほど、天皇は私たちに不信を深め、藤原の家を排除したい」と述べた。汉民族の骨子に反乱が好きで、日リットルの国にはいつでも可能性も多い始まった勢力は、彼らが拡大すれば、天皇の地位を脅かす恐れがある。いずれにしても、その表面のように穏やかではない。”(你说的没错,这个王爷在大明的地位就好像我们藤原家在日升国的地位一样。我们家族的地位虽然很高,但是地位越高,天皇对我们就越不信任,就越想除掉藤原家。汉人的骨子里面喜欢造反:日升国之内也有很多随时都有可能兴起的势力,这些人一旦壮大就可能威胁到天皇的地位。反正很多东西都不像它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 藤原臧海看上去好像比他看上去要成熟的多,自己国家的大事小情早就已经记在心中。 “言うな,蓬莱の町には人が来た。え?本当に2つだけですか?”(别说了,蓬莱城里面来人了。哎?真的只有两个?)翻译先是劝阻藤原闭嘴,然后对蓬莱城里面的变化感到失望,看来从来都不露面的三阁主果然没有出现。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山更有一山高(二) “秦さん、私たちは日本の昇国の藤原家の……”(秦先生,我们是日升国藤原家族的……) 藤原臧海对着秦北望、农心武两个人的时候可一点都不敢放松心态。这两位可是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威震江湖,而且跟自己的爷爷有着非常深厚的渊源,再加上本来武功就远远胜于自己,这些规矩在别人那里可以不讲,但是对他们两个万万不行。 可是没想到,他才刚说一句话就被农心武直接打断了,显然是对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儿没有兴趣。 “好了,行了行了。”农心武摆了摆手,他早就听说这个东瀛的年轻人在大明干了什么事情。不过出于自己的身份,就没有出面制止。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打上门儿来了,今天他的目的就图穷匕见了。 “你不就是藤原家的小孩子么?我已经知道你的来意了。我觉得你的刀法已经在年轻一辈当中无人能及了,你也没有必要再和我们比试,所以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吧!” 藤原臧海却没有因此而灰心,今天这一仗他是必须要打,即便是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也要尝试。他是永远都不可能见识到竹剑尊的剑法,但是秦北望他却可以挑战,见识一下领先他二三十年的武功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层次。 “私は祖父の藤原八生卫さんの最も优れた孫であり、藤原家という代の藤原刀法学习の最高のものです。秦さん、竹剣尊さんと私のおじいさんを胜ち、私はいつもあなたの剣法を慕って、私は必ず失败しますが、あなたに挑戦したいと思います。”(我是我爷爷藤原八生卫先生最优秀的孙子,也是藤原家族这一代当中藤原刀法学习的最好的。秦先生,您和竹剑尊先生战胜过我的爷爷,而且我一直都非常仰慕您的剑法,虽然知道我一定会失败,但是仍想向您发起挑战。) 藤原臧海走近了一点,距离秦北望、农心武两个人又近了一步。可是他不知道刚才说话的人并不是挑战对象。 农心武转过身子准备要回到城里了,他向来不喜欢跟凑热闹。既然不管他的事儿,也就不想在这里继续带下去了。 临行之际把手放在秦北望的肩膀上提醒他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别惹什么乱子。” “これは……”(这……)藤原疑问道。这个“秦先生”怎么能这么轻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这么离开了? “额,这个老夫才是秦北望,你刚才可能认错人了。”本尊解释说道、 藤原臧海恍然大悟,刚才那个可能就是秦北望的师兄,也是一个高手,不过和他的这个师弟比起来可能要差那么一些。藤原对着秦北望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 “秦さん、私は小さいころからとても明のようないろいろな武术をとても羡まして、私はとても好きであなた方の剣法を羨むことが好きです。後輩にぜひ後輩を教えてください。后辈は今すでに多くの明の人に迷惑をかけてい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ますが、あなたは私を胜ち抜いて、大明の剣士になって悪気を出しています。”(秦先生,我从小就非常羡慕大明的各种武功,我非常喜欢并且羡慕你们的剑法。晚辈求求你一定要指教晚辈一次。晚辈知道现在已经得罪了很多大明无论的人,您要是战胜我了就当是替大明剑客出恶气了。) 藤原臧海不是很会说汉语,他想用东瀛话来表达汉人语言文化的意思,可现在倒是有些弄巧成拙了。 秦北望咳嗽了一下,用手掩住自己的嘴。他本来是想笑的,可是毕竟是江湖老前辈,要是被发现这么倚老卖老就不好了。 “哎呀,你这个要求……还真是让老夫有些为难啊。”秦北望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虽然他还是比较心高气傲的,但是他也不想再给蓬莱剑阁增添麻烦。他有没有欺负小辈儿的道理,可是为大明武林做出一个榜样又是不得不做的事情,要不然以后蓬莱城以后的名声就变臭了。秦北望顿时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秦さん、あなたは全く心配ないです。后辈は简単に教えていただきますが、胜ち负っても、面目を失うところはありません。”(秦先生,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晚辈只是简单地向您请教一下,无论输赢您都不会有丢失颜面的地方。) 秦北望还是很纠结。这一个多月以来藤原臧海从最低等的门派一点一点的向上挑战,最先是“天字号”的门派,然后是“宗字号”,然后是五山剑派,最后到了古剑门。啊不,蓬莱剑阁才是最后一个。恐怕藤原臧海这已经是挑战到头了才会找上他,要是他不出面就会被整个江湖的人耻笑和鄙视。 但是要是出手的话,藤原臧海必败,这还是秦北望手下留情的结果。这也就自然而然的带来一个问题,就是这样的一级接着一级的比武也就说明了秦北望的武功也就必然在所有败给藤原的门派之上。有这么一个门派放到江湖上,肯定会引起嫉妒和敌视,到时候只怕是整个江湖都要和蓬莱剑阁为敌了。 “老夫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你,你若是回答了老夫就答应你,跟你比试一场。”秦北望提问道。 听到这句话,藤原臧海顿时喜笑颜开,要真是这么简单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他果断的就答应了。 “それはよかったです。秦さんは質問にもかかわらず,後輩たちは知っているが,言葉は尽きない。”(那真是太好了。秦先生尽管提问,晚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是他看到秦北望突然变了一个神色,就好像突然从长辈变成了他的敌人。 “我的弟子在江湖上打听道有一个人东瀛人在堕龙崖附近的小镇曾经和一个手持无量锋的人交过手,我想问一问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秦北望冷冷的问道。 藤原一愣,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原来说的是这件事。不过想着想着他就有些慌了:竹剑尊和他口中的那个王爷交好,这么算来那个竹剑传人不就是……秦先生的师弟?他好像无意识的犯下了大错。不过这个人有没有死,就算是死了也跟他没有关系,他又怕什么呢? “秦さん、後輩から知っていることは、その竹剣の伝人があなたの弟子です。当時、後輩たちは単純なことで、彼と2度しか見たことがなかった。その前までは怪我をしたとは知らなかった」と話した。その後、彼は若い女性に助けられて、私はその女性があなたの師の弟に感謝の気持ちを持っていたことを見て、彼女はあなたの弟子を殺してはいけないと思います。安心してください。”(秦先生,晚辈知道这件事,想必那个竹剑传人就是您的师弟。当时晚辈只是简单的和他比划了两招,并不知道在那之前他已经受伤了。后来他被一个年轻的女子救走了,我看那个女子对您的师弟心存爱慕之情,她应该不会害您的师弟,还请您放心。) 秦北望的眉头紧锁,苍老的脸上松弛的皮肉差一点就要聚拢到一起。刘晟翀到现在下落不明他怎么可能安心的比武,这倒是会激怒他,让他动起手来不分轻重。 “年轻的女子?什么女子?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子?多大岁数?哪个门派的?她长什么样子?快告诉我!”秦北望顿时变得非常激动。刘晟翀可是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要是刘晟翀出了什么事情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竹剑尊交代。 藤原也感觉到有一些懊悔,当时他下手可能是有些重了。他之前没意识到刘晟翀和秦北望之间的关系这么好,要不然他肯定不能对刘晟翀步步紧逼,咬住不松口。 “うん……”(嗯……)他想了想,毕竟这是一个多月之前发生的事情。 “具体的な詳細は本当に覚えていませんが、その女性はとても綺麗で、体つきもとてもいいと覚えています。彼女の武器は古琴であり,武功がとてもひどい。多分こんなに多いです。”(具体细节我真的是有些记不住了,只记得那个女子长得很漂亮,身材也非常好。她的武器是一把古琴,武功非常厉害,在我之上。大概就这么多。) 武器是一把古琴?难道是天音宗?这些可就麻烦了。江湖上都知道戏音天师脾气不好揣测,要真是他把刘晟翀弄走的话,就只能请竹剑尊这个当事人的师父才行了。 秦北望脸上的愁容一点都没有散去一些,现在的事态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他和农心武永远都不能离开蓬莱城,就算是死也要老死在这里,这是当初师父给他们的遗训。要是派几个弟子去天音宗的话既显得不正式,害怕那个戏音天师会发火,这下子可就难办了。 “秦さん、何か質問はありますか?何を聞いているの?何か问题がありませんなら、私たちをお见しになりましたか?”(秦先生,您有什么问题么?你看看还有什么要问的?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您看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比武了?) 藤原臧海还是太心急了,他心里太想领教秦北望的剑法了。这一个多月以来虽然挑战过很多门派,也遇见过好多这个武林当中的后起之秀。他这才明白他并不是全天下天赋最高的练武奇才,像原婧裳那样让他发愁的同辈人还有好几个。所以为了能够实现爷爷和自己武道征服大明的梦想,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在此之前,秦北望他是一定要请教。 秦北望摇了摇头,失落的神情接替了刚才的着急。他摆了摆手,垂头丧气的准备往回走。 “今天我心情不好,比武的事情过几天再说吧。你跟我进城吧,会有人给你安排住的地方的。” 只留下了藤原臧海还有翻译无助的站在原地,看着秦北望一点一点远去的背影。 翻译顿时就生气了,开始责备起藤原:“君の話は実にひどい!あなたのおじいさんがこのような人を怒らせないように言ったことを忘れてはならない,当時の竹剣尊は当時もその場に居合わせた。私は本当に君がこんなに深いことを知らないと思って,秦北の望の限界を見てみたい」と話した。私は本当にあなたを蓬莱城に連れて来てはならない。”(你说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别忘了你爷爷说过千万不要惹怒这些人,当时竹剑尊当时也在场。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不知深浅,敢去触及秦北望的底线。我真的不该带你来到蓬莱城。) 藤原现在后悔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不过心里也没有说话的底气。 “あの竹剣の伝人は何のこともしないでほしいと思っていたが、そうでなければ、日が昇国に戻ってくると、私の祖父は私を罰してくれるだろうと思っていた。竹剣尊が不確かであっても、私の祖父は彼の顔を世話してくれ、家法は私を罰してくれるだろう。”(希望那个竹剑传人没有出什么事儿,要不然等到回到日升国之后,我爷爷肯定会重重的责罚我。就算是竹剑尊不追究,我爷爷肯定也会照顾他的脸面,家法伺候我。) 内心当中产生了一些退缩的念头。 藤原家族家法严格,凡是违反家规的族人全都要依律受到严惩。藤原臧海要是被爷爷发现犯下了这么大的错,不死也要被扒下一层皮。 跟随者剑阁的弟子开始进城。蓬莱城的繁华同样让这两个外来人感受到了什么才是人类的幸福生活。不过藤原却没有心思再想这些,他现在开始考虑怎么考试躲避家族的惩罚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伤情女儿泪 在距离中原东方的蓬莱城西北一两千里之外的阳和卫附近有一座天音山。按理说这座山本来应该叫做阳和山,能够这样称呼的原因就是在这座山上有一个江湖上威名远播的门派,就是天音宗。 和寻常门派不同的是,天音宗宗门占地面积非常小,只有一个小小的宅院那么大,也就只能容纳三四个人居住。天音宗也就只有三个人,从来都没有什么下人和不记名弟子。而这三个人在之前的部分当中已经全都提到了:掌门戏音天师、大师姐原婧裳、小师弟曹罚。这三个人在在江湖上的大名非常响亮,在每一代当中都是顶尖的佼佼者。 可是戏音天师这个人有些不拘一格,不屑于和江湖上那些人都不怎么来往,也不喜欢热闹。骨子里面有些好面子,有的时候疯疯癫癫的,还喜欢吹牛,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常常以为这个天下他就是天下第一,活脱脱就是一个老顽童的形象。 常常提着一个葫芦,虽然是装酒的,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空的,因为只要里面有酒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被喝个干净。 “裳儿!裳儿!”差不多在藤原臧海挑战蓬莱城的同时,外出了好长时间的天师突然回来。依旧是满脸通红醉醺醺的邋遢相。 “哎?不对,裳儿好像是下山去了,她不在。那就罚儿,罚儿!罚儿!哎?好像走得更早。”天师在自己宗门的门口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想到两个徒弟全都下山去了心里未免有些失落,更多的还是为自己的午饭担忧。 “啊!有没有人能给我做饭啊。”疯疯癫癫摇摇晃晃的推开了有些陈旧的门。平时天音宗实在是冷清的可怜,在物资充足的情况下他们三个人一般都不会下山。 可是一进门儿,却听到了里面伤情的琴声,似断似续犹如伤心断肠之音。 天师一听,家里还是有人在的,这下他的午饭有着落了。 顺着琴声走到原婧裳的屋前,身体晃晃悠悠的,好像随时可能要摔倒。一把推开大徒弟的房门,也不管女徒弟在屋子里面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就直接推门而入。 原婧裳歪着头,把这首曲子弹得很慢很伤情,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成百上千年。 “喂!好裳儿,师父饿了,快去做点饭来。饿的时候还真的不能喝酒,真伤胃。”也没管原婧裳怎么反应就准备回到床上休息。 原婧裳无动于衷,手上的演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冷冷的说道:“你自己下山去吃吧,我没心情。” 天师一愣,幸好还没有走远,要不然又是白等。小心地走回来,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和以前比起来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拖着摇晃的身体走进原婧裳的房间找了旁边的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刚想说句话,却被一个带着浓重酒气的长嗝顶了回去。 “嗝~”天师张开嘴,接着打了好大的一个哈欠,哈出来的空气全都是熏天的气息。 原婧裳并没有被这影响,在她的心里有比这更让她心烦的事情,上半身一动不动的接着弹琴。 天师把空葫芦扔到一边,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赶紧喝下去让自己醒醒酒。一杯下肚,立刻就感觉神志清醒好多。拍了拍自己的脸,生怕自己再耍酒疯。 “好徒弟,你怎么了?为师怎么感觉你和平时不太一样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教训他。”天师信誓旦旦的要为原婧裳出头。这么好的一个女徒弟,自己都舍不得欺负怎么可能让别人伤成这样? 原婧裳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她受的那些委屈就只能埋在心里了。 “不是?不可能!你是我带大的,你什么性格我最清楚。肯定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说是不是罚儿欺负你了。没事啊,你别怕,反正现在他义父已经死了咱们也不用在拿他的手短,咱们也不用怕他。他要是敢欺负你,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对于戏音天师这两个徒弟比起来,他当然是更喜欢原婧裳这个女弟子。之所以能收曹罚这个徒弟完全是因为在他们天音宗最落魄的时候,孙半城找上门希望能够收自己的义子为徒,然后他就可以无条件地为天音宗提供金钱上的帮助,天师这才收了曹罚为徒。而就在土木堡之变的时候正好快要接近孙半城该送钱的时候,天音宗之内也没有什么余粮,原婧裳才要下山自己某一些生计才在阳和卫碰到了刘晟翀。可是没想到在那之后孙半城就直接被朱祁钰杀掉了。 这下子天音宗这一下就没有了所有的经济来源。所以倒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要回到宗门,因为他们实在是连饭都吃不起了。要不是因为这个再加上人少的缘故,天音宗也不至于位列于门派当中的末几位。单凭这两个人就绝对可以成为“一家两阁”之下最强的实力。 “啪嗒!” 一滴泪水滴落在古琴上,原婧裳被师父这么一问就情不自禁的往刘晟翀的思路上想,一下子就触及到她的伤心处。 这一滴不要紧,接着就是脸上止不住的泪水流淌下来。她想闭上眼睛让眼泪流淌的慢一些,这样可能就不会觉得伤心了。 天师一看心里就更加心疼了,自己这徒弟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伤心过。除了平时需要她给自己做饭,平时这徒弟就像是自己的小公主一样,含在嘴里是怕化了,捧在手里是怕干了。心疼的同时怒火也是在一点一点的燃起。 “你说是不是罚儿?你说,到底是谁让我的乖徒儿这么伤心的?我肯定折磨死他。”天师在江湖上还是有点地位的,他想做的事情很少有做不到的。这么一个跨越了两个时代的人,无论是资历还是武功都毋庸置疑。 得到了师父的支持之后,原婧裳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洪水一下子澎涌而出,一下子抱住师父,嚎啕大哭: “师父啊,他不喜欢我。为什么?为什么?我有哪里不好的?为什么他会不喜欢我?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有人欺负他我帮他出头,他饿了我给他做饭,我都把自己的身子都给了他,为什么他赶我走的时候还是那么绝情?师父,我不甘心。你说我有哪里不好?” 原婧裳就在话还没说到半句的时候,泪水就已经把天师的后背全都浸湿了。她感觉那一段时间是她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却也是一切痛苦的开始。对于她来说,把自己作为女人的第一次交给最心爱的男人她心甘情愿。但是没想到在这之后刘晟翀还是那么冷酷无情,该赶她走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 “啊?”天师听完简直是目瞪口呆,他也没想到这个傻徒弟竟然为了一个男人疯狂这个地步,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把身子都交了出去。要不是因为对方负了她的心意,恐怕她一点懊悔都没有。 就算是要发火,那也得等他把事情问明白了再说。 “哎呦喂我的傻徒弟!什么男人能把你迷成这样?就罚儿那样的武功还有英俊的相貌,我都觉得配不上你。这是哪家的小子有这么好的福气?”天师话里的意思就是要是被他找到了肯定不死不休。 原婧裳的头在他的后背来回的磨蹭着,显然是不想告诉他刘晟翀的身份。要不然师父肯定会追杀刘晟翀到死,现在在朱高燧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生活的怎么样。 “你怎么什么都不说?那你让为师怎么办啊?看到你这样为师可是心疼坏了。” 原婧裳伤心到极致,身体也感觉非常不舒服。一只手捂着嘴,退离开师父的怀抱,弯下腰悬在空中开始干呕。这几天每逢伤心到内心最深处的时候她就有想要呕吐的感觉,但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可能是和她好几天没有吃饭的原因。 天师在他的后背拍了拍,看到地上就只有几滴勉为其难吐出来的口水,就猜到裳儿这几天究竟是怎样一种消极的生活情况。 “哎。为了个男人你值得么?我看你这么几天肯定没怎么吃饭,你等等我,我下山去给你买点吃的去。”天师刚想要走,手就被原婧裳拉住了。 接着这股力量勉强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师父。她这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就在她最想把心里话儿说出来的时候她宁可是接着饿着,也不想把话再憋回去。 就说是知女莫若父,天师一下子就看出来她的意思,就又重新坐下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要是能说完了再睡一觉,兴许睡醒了就什么都忘了,也就不再有痛苦了。 天师的手在他的后背一点一点的拍打,回忆起往事: “裳儿啊,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把你捡回来了,我对你真是想亲生女儿一样。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不着调的,但是我一直都对你非常关心。我希望你以后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他可以对你好,让你幸福的过完这一辈子。我也就没什么别的要求了。要是可以的话,你以后的孩子可还要跟我学武功。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怎么对你放手?” 天师把她从小带到大,又当爹又当妈的。同样是人家的徒弟,这种感情可是曹罚绝对都比不了的。虽然年龄差距非常巨大,天师和她之间已经超越了师徒,更像是父女了。 她不说话,枕着天师的腿,上面的眼泪越过鼻梁流进另一只眼睛。 “你不用怕,我肯定给你出头,你告诉为师他叫做什么名字?你怕我弄死他的话,你告诉我他师父是谁也行。这江湖上为师怕的人都不会超过三个,你尽管说。”天师把她扶了起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徒儿的这口气他是非出不可的,要不然他颜面何存,再说了要不找点事情做以后他还不无聊的要死?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情好了一些,原婧裳有点想要看她师父的笑话,别打算吓唬吓唬他的师父。既然师父也不打算找刘晟翀的麻烦,他师父的名号还是可以吓得住人的。 “师父,你真的想要知道他师尊的名号?徒儿可就真的说了?”他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眼圈和鼻尖充斥着少女的绯红。 天师快速的摆手,他还不信了哪家不知好歹的弟子敢欺负到他们天音宗的头上:“说说说,师父我从来都没怕过谁。” 她低下头,轻点了一下脑袋小声的说道:“他师父是……竹剑尊。”最后的三个字声音格外的小。 刚开始还没有听清,可是想要让她再重复一遍的时候才想到了这个名字。 “谁谁谁?竹剑尊?你喜欢上的是他徒弟?哪个……不对。真是他徒弟?他徒弟多大啊?我滴天啊,孽缘啊!怎么回事他的徒弟呢?哎呀!”戏音天师显得有些慌张失措,说话都有些话不对口口不对心。 她扭过头看向师父的脸疑问道:“师父,您怕竹剑尊么?您不是说要给我出头么?您不是说您是天下无敌的吗?” “是,我是天下无敌,但是我不是还说过除了几个人吗?”天师扭扭捏捏的,刚才要为徒弟出头的勇猛的气势顿时全都消失了。 “他就是我说着这几个人里面的。好徒弟,竹剑尊我是真的没办法。等以后我只能背着他教训教训他徒弟,你放心吧。”天师信誓旦旦的说道。说白了,整个天下他就只怕两个人,这两个全都是他的老朋友,一方面是因为作为朋友下不了手,另一方面是拍着良心说自己的武功是真的不如人家。 “切!”她不禁唏嘘,这就是她的师父。“刚才还说给人家出头,现在怕这个怕那个的!来来来,你现在就给我说说什么人你碰不起,以后我注意他们的人,也省的给你添麻烦!” 她显然是生气了,哪有这样的师父?知道不敌对方,自己的弟子受了委屈都不管了? “喂喂喂,不是不是。他是我的老朋友,我怎么能跟他动手呢?对吧?他也是讲理的人,我以后肯定跟他讲道理。再说了为师怎么会有那么多怕的人?”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不就是那么两个吗?” 、“哪两个?你不说明白了指不定有多少个呢?” 天师有点不好意思。说起他惹不起的人真就是只有两个人:“竹剑尊,还有……钓龙翁。” “东海钓龙翁?殷玉楼的外公?”她吃惊的问道。 百般不情愿之下,戏音天师这才承认这两个人他真的是惹不起的。 “好好好!是师父我武功不行,你开心了吧?这下子好受一点了吧?”现在就好像天师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他非常不愿意承认有人比他强,但是想不承认也不行。 “哪有?”她看完师父的笑话,心情的确是好了不少,不过伤心事哪有这么容易就轻易忘记。 “行了行了。”天师最要面子,这下子在徒弟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这下子自己的弱点就已经不再是秘密。“你休息一会,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 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他已经没有没有脸面再待下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带走他的酒葫芦,背着手摇头晃腰的自嘲道:“晚节不保啊!” 看着师父这个狼狈的样子,原婧裳感觉到了一丝开心,从小她把师父当成了亲爹一样,还是一个能和她嬉笑打闹的亲爹。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又重新难过起来。 快乐只是暂时的,伤心才是永远的。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离家出走 “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京城的一处大宅院里面主要住着一对关系很好的父子,父慈子孝。可本来非常亲密的父子关系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行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想要单飞了是不是?你走吧!你要是从这个门走了就别想回来。”金濂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对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金士元就站在他的面前,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今天早上他只是跟自己的亲爹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就遭到了劈头盖脸的持续了一个早上的责骂。幸好朱祁钰在位之后和之前比起来很少举行朝会,要不然金濂肯定会因为上朝迟到受到责罚。 自从朱祁钰带着锦衣卫御林军登上重云山擎龙山庄之后,朝廷就正式接管了龙家所有在京城的产业,最著名的就当属文人雅客常去的风月场所——栖雀楼。而栖雀楼则是正式并入了皇宫之内的教坊司,纳入了国家“公务员”行列当中的一员。 电影【锦衣卫】当中锦衣卫总旗沈炼喜欢的女子周妙彤就是皇宫之内教坊司的女子。这样一个皇宫之内的机构比外界类似的机关要清白很多,而且教坊司里面的女子大多是每年地方从民间选取的优秀女子,每天学习歌舞还有排练娱乐节目,然后在重要的节日以及重要的宴席上表演歌舞。说白了教坊司里面的女子就是现在的那种国家文化团。 而教坊司里面的女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你要是有本事或者有钱就可以打通门路然后把你在教坊司喜欢的女人给赎出来。你看电影里面沈炼不就是说通了教坊司的主管,得到了周妙彤的“赎身文书”。 而在我的这个武侠故事的“平行宇宙”当中,栖雀楼虽然成为了教坊司的一部分,但是主要的管理方式还是和之前是一样的:教坊司之内的女子还是需要得到特殊的文件才能获得自由,而后来的这一部分还是能够用钱的。不过会根据角儿的身价衡量赎金的多少,像之前刘晟翀给林祉柔赎身的时候刚开始都是需要五十万两白银。 五十万两是什么概念?之前说过大明一年生产的白银总量是两百万两白银,我不清楚这个产量究竟是白银开采量,还是说是这个时代的国民生产总值,或者是说每年国家的经济增长。但无论是哪一种解释,对于国家而言这个数字都应该是非常庞大的、对于个人来说,一个数字能够达到国家的一项指标的四分之一,对于底层人士来说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情况了。 教坊司的主管已经不再是原来龙家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在为难金士元的理由,明码给李惜儿提出来的价格就是十万两,放到今天就是六千万到一个亿之间的价格。金士元!你真当你爹是朝廷多大的官,贪污一点钱就能给你随便花天酒地?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金士元,他也跟自己的亲爹多次的提起过,每次都是和和气气的开始以大吵一场不了了之。这次比之前严重得多,父子关系可能会因此受到非常严重的影响。 介于六部尚书只是正二品的官员,每月的俸禄是六十一旦粮食再加上大约十两到十五两之间的银子,而一旦粮食大约就是六十公斤到七十公斤。这些东西要满足整个府里所有人的生活买这些钱只是勉强满足需求,每个月都没有什么积蓄。所以作为明朝的官员,还是像金濂这样的广大的清官,他们的生活并不是非常富裕,金濂当然不可能有多少积蓄给儿子,更不可能给纵容自己的儿子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我告诉你,家里事一文钱都没有,反正我是不会给你拿。你有能耐就从家里偷,但是你给我记住,你要是敢离开这个家门,我就再也不是你爹。”金濂气的内脏之内都隐隐的感觉到疼痛。 这几年以来他越来越感觉自己生活有些力不从心,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有些扛不住每天复杂的生活了。可能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在地方工作的时候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劳累过度,才导致现在一身的病。 他难受的有些站不住了,幸好身边还有福叔在扶着他,府里面的其他下人也都被他叫出来在一旁受训。 他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大骂:“你看看人家翀儿,人家想要什么知道自己去争取,人家知道靠自己的努力。你再看看你是什么个样子?从小到大整天花天酒地,我一生清白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儿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翀儿第一次来找你的时候你要去干什么?你要去妓院,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啊!” 金濂以前在外地任职的时候忽视了对自己家庭的照顾,所以金士元的娘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金濂同时又忽视了对儿子的言传身教,只是认为只要给够了花钱还有收到了一些教育自己的儿子就可以成为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人。可是最后还是出了岔子。 最大的错误还是他一直对自己的儿子采取包容的教育方法,大部分的错误他希望可以用沉默的方式等待自然而然的结局,这些实在是太异想天开的。没有父母能用这种方法教育好自己的子女。 在刘晟翀出现的那段时间,他就觉得刘家这两兄弟品行都比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要好上不少。就这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可是自己的儿子长进实在是让人失望。 金濂推开身边的福叔,趔趄的上前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嘴巴,又被福叔迅速地拉开。 “少爷,快给老爷认个错,他没准就原谅你了,以后别再提之间事儿了。”福叔对着金士元劝说道,他这个金家这么多年的管家早就隐约的融入到这个家族当中来。 金士元拧过头,满脸的怨气,显然是对爹的态度非常不满意,他也觉得自己内心憋着一肚子的委屈没有机会诉苦,他也随时都会发火。 “不用他认错,他就算是认错我也不会原谅他。就当我从来都都没有过这么一个儿子。”金濂在福叔的搀扶之下,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涨的疼痛,实在是被气得不行了。 “刘球啊刘球,我是真羡慕你有这么两个好儿子。你说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他把脑袋枕在福叔的肩膀上,绝望的自言自语。 虽然说是作为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心底难免还是有一点想要攀比的心思的。可能是自己本来就比不上刘球的心地善良,所以自己的儿子肯定也不如人家的。 金濂现在已经绝望了,他就宁可不要这个儿子,也不想让他败坏自己一生的清誉。 “你走吧!”金濂都不正眼看自己的儿子了,就只是简单地摆了摆手撵自己的儿子离开,就像【西游记】当中三打白骨精里面唐僧撵走孙悟空的那一段,此时此景正如彼时彼景。 金士元憋了一肚子的话,就在看到父亲冷酷无情的话语的时候,憋在心里的痛苦突然就爆发出来, “走我肯定会走,但是要告诉你我能有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你造成的!”金士元把这二十多年憋在心里的话语想要一下子吐露出来。 听到这里,金濂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还敢顶撞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发现金士元已经用一种非常不同的眼光看着自己。 “怎么得?你要造反啊?我造成的?我让你去花天酒地还是我让你去去妓院的?”他反问道,对于儿子的这种逻辑他怎么都不能理解。 金士元眼神中带着怨恨和敌视,仿佛眼前的这个不是他亲生父亲,而是杀父仇人。 “你以前天天工作,管过我和我娘么?你还记不记得她临死的时候说了什么?你现在还能记得她的相貌吗?你究竟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 “你说我不如刘晟翀兄弟。对,我是不如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要是不对江湖这么抵触的话,现在那个拯救国家的大英雄就应该叫做金士元而不是刘晟翀!是你断送了我的前途,我能有今天全都拜你所赐。你在他的心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叔父,他说每年过年都会回来看你,这两年回来过一次?他爹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伸出过援手吗?你都没有真心的对待过人家一家人凭什么还想得到人家的真心?” 这回轮到他这个当儿子的指着亲爹的鼻子毫不吝啬的指责道。而且金濂这段时间一直都非常想念刘晟翀,现在竟然变成了被嘲讽的素材。 金濂从小到大就对武林江湖这些东西非常抵触,不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沾染到这些危险的东西。所以在和刘球第一次遇到竹剑尊的时候就根本没想拯救这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这也就导致同样是面对自己的恩人,竹剑尊只是单纯的对金濂表示感谢,对待刘球则是收了小儿子当做自己的弟子倾囊传授。 金士元属于那种不走寻常路的高官子弟,而且从小就特别向往江湖那种血雨腥风的生活。从他带领刘晟翀游玩京城你就可以发现他对京城之内和江湖有关系的东西非常了解:云武街、黑话无不精通。这就和他爹发生的极大的矛盾。这些年以来他就从来都没有取得过一次胜利。自己心里的江湖梦也从来都没有实现,也因此一事无成。 “你就从来都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你是清官,朝廷里都敬重你,有谁会跟你说你有什么缺点?爹,你老了。现在的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你年轻时候的世界了。”金士元就差拍着自己的胸脯,他信誓旦旦的对这个永远都不理解他的亲爹怒喊道。 “好!你行啊!你长本事了!我管不住你了是不?我反省自己,反省。”金濂被气得说话的气息都有些不均匀了。 “我和你娘就不该把你这个废物生下来。你给我滚,滚!滚呐!”金濂摇晃着身体,用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声嘶力竭的对着儿子嘶喊。刚一喊完就因为脑袋里面感觉有些缺氧,差点晕阙过去。 见到父亲如此无情,自己也就没有在这个家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好!我滚。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你儿子不是废物,我到时候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金士元在自己的面前竖起食指,坚定地对家中的每一个人说道。 一直以来京城中的人每当提起金濂的时候都知道是一个百姓爱戴同僚欣赏的好官清官,还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大明剑神的叔父;但是每当提起他的儿子金士元的时候能想到的全都是贬义词: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等等。 利落的转身,金士元在出门之前把自己身上所有携带的物品:钱袋,扇子还有玉佩等等物品全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他想一点长物都不从这个家带走,想要凭自己一个人打拼出一番天地来。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户部尚书府,也就是金府。 金濂看到自己儿子的背影,身体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就倒了下来,正好就倒在福叔的怀中。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到绝望。和儿子相依为命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真的没有尽过当父亲的责任,至少也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会像想在这样落得一身的埋怨。 “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也不是你爹。”金濂就算是已经失去了神志,嘴中依然是小声的念叨个不停。 金士元离开家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哪怕是皇宫之内的教坊司也没有再去看过一样。出城门的时候从眼角流出了一滴难得的眼泪。他还以为今天自己真的就是那么绝情呢! 以后要是不混出个什么名堂来,兴许以后就再也不想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了。 京城,再见!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山更有一山高(三) 蓬莱剑阁的议事厅之内坐着几个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们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门派的掌门人。在得知江湖上原本排得上名号的有四个已经遭到了灭顶之灾之后就开始为自己的门派的生存所担忧。 藤原臧海在大明武林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引起一些势力的注意,虽然说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根本不需要害怕这个初出茅庐的东瀛人,但是绝对有必要聚集起来商量应对的计策。 “这蓬莱剑阁也没什么,我看啊是时候重新排一下江湖上这些势力了。省的有些人在里面滥竽充数。”说话的这位是“六宗”里面的七星宗的宗主燕惊寒。因为在这个议事厅呆了大半天的时间,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喝茶水。 这个时候蓬莱剑阁的茶全都是每年周边地区最新鲜的茶叶,要不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好处,燕惊寒可能早就发火了。 众人当中大部分都没有说话,众人都觉得农心武和秦北望的确是对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有些怠慢了。他们自从听说藤原臧海在挑战成功古剑门之后直接来到了蓬莱剑阁,就猜到了藤原的目的,就马不停蹄的赶往这里。希望在比武之前,聚集他们所有人的力量把这个危害大明武林的东瀛人尽早除掉。 古剑门的掌门可以说是公认的武功底下,所以藤原就算是能够战胜过他也未必能打败在场的这几个赫赫有名的掌门。简单地说他挑战的全都是江湖上水平最低的掌门。也足够能够引起他们的重视了。 “燕惊寒,你别这么多废话。有茶水给你喝就不错了。这蓬莱剑阁不是给你撒野的地方,没人请你来!”说话的是一身艳红的美妇。美妇长相非常凌厉惊艳,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惊世绝伦的美女。距离她非常近的地方有一个英俊孔武的男人,也同样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凭两人的亲密关系来看十有八九是夫妻。 这女人说话非常霸气,就好像根本不给自己留后路一样。她是“四方门”之一黛碧门的门主段晗星。听上去就像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性格也是一点都不输给在场的男人。 黛碧门是一个完全由女人组成的门派,从上到下全都是清一色的女人,而门主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无人敢招惹的巾帼女子。 “段晗星,你别以为你有你丈夫还有你爹,老子就会怕你。我七星宗就从来没怕过。不就是一个藤原臧海么?大不了就请我家老祖出来亲自将他斩杀。老子今天就不用再和你们这帮人废话了。”燕惊寒也是有恃无恐。 段晗星尴尬的一笑,她真的不屑于和这种蠢货坐在同一屋檐下,要不是有所担忧,她才不会趟这趟浑水。 “不过就是一个东瀛小子,竟然需要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前辈出手。燕惊寒,这话你还真的有脸说出口。”段晗星耻笑他说道。 这是原本她身边一语不发的冷漠男子突然开口配合她说道:“你有脸说的出口,你家老祖未必有脸面出手。” 顿时引起在场的哄堂大笑。剩余的人当中就是刘晟翀曾经在南京那次遇到的剩余四个剑派的掌门:汪兆伦、杨子清、狄海、地人龙等四人。这几位出镜率还真是高,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实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在场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所以那些临时的说辞全都是为了蒙骗那些江湖上闲散的起哄人士的。 “好啊,段晗星殷罗你们两夫妇果然是一对奸夫**夫唱妇随。这要是在我七星宗我肯定要你们不得好死,不用你们在这里跟我狂。”燕惊寒被耻笑的气的说不出来,爆了粗口。 段晗星夫妇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对方怒斥道:“燕惊寒,这里要不是蓬莱城我肯定要让你有来无回。你有你家老祖,你可别忘了家父是谁,你可别忘了我这两位兄长的地方有谁在罩着,你还别忘了我儿子和谁的爱徒是好兄弟。你家老祖年纪也不小了,任凭一个都够要他的命的。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段晗星扔下手中的茶杯,警醒燕惊寒说道。她这话里一下子点出了三位当世的绝世高手,这三位每一位都是跺一跺脚就能让一方抖三抖的人物。 汪兆伦等人都不是全知道段晗星口中的人都是谁,更别说再往下的掌门了。段晗星和燕惊寒可以说是在场的掌门当中地位最高的,还没等一致对外就先在内部产生了矛盾。 “段门主!不知你口中的这几位都是什么人?还请点名。”汪兆伦问道。 殷罗站起来,同时段晗星也看向他,默契十足。同样是江湖之内的夫妇,殷罗段晗星可比曲星鸾莫琳的知名度要高得多了,武功的差距更大。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江湖上的十大高手现如今就只剩下五位。一位就是竹剑尊前辈,也是蓬莱剑阁两位兄长的长辈;拙荆的家父,我的岳父乃是钓龙翁;剩下的关系想必不用我在说了吧?” 万万没想到殷罗段晗星两夫妇就是殷玉楼的爹娘,也是戏音天师口中最怕的钓龙翁的女儿女婿。他最后没说完的就是殷玉楼和曹罚是非常好的关系,曹罚的师父还是戏音天师。也因此因为这三位绝世高手的缘故,蓬莱剑阁天音宗还有黛碧门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门派无形当中就拉近了关系。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对夫妇都称呼农心武秦北望为兄长的原因。 殷罗接着说道:“自从云武阁被灭,这天下已经不是原来的三家势力,蓬莱剑阁和龙家半分天下。龙家还被朝廷严重打压,现在就是蓬莱剑阁的天下。” “燕惊寒你难道忘了二十多年前你家老祖就是龙岑乙的狗了?你今天能不能活着回去尚不是定数,,还在此张狂?难道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殷罗说话虽然很狂妄,但是已经足够清楚的让在场的那些不懂江湖的人了解现在的江湖局势。 “等他们全都死了你没有没有多长时间活头,到时候我就把这蓬莱剑阁掀了……”燕惊寒张狂的说道。现在在人家的地盘而且对方的战斗力比自己这边高了太多,现在还是不能出头。 “是谁?”门外面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是谁要把我这剑阁掀了的?” 秦北望走在最前面,紧接着就是师兄秦北望,在之后就是梁淮安高天笑这两个首席弟子。雷厉风行地从外面疾步走进来。 之前他们在别处商量了好长时间该如何面对这一大摊子问题,所以这才姗姗来迟。 秦北望走到燕惊寒的面前阴冷的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带可以立刻滚,我可以留你一条狗命。不过等你回到七星宗我可不保证你们能活多长时间。”说完就丢给他一个自行会意的眼神,坐到了主位上,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 “老大留下,老二出去把门带上。蓬莱剑阁内所有弟子不准接近这个屋子十五尺,违者重罚。”秦北望对高天笑说道。 可是这二弟子还想留下听一听他们究竟想谈论什么,就装作委屈的说道:“二师父,我让老三去,你让我留下吧。” 秦北望伸出三根手指头,严肃地说道:“给你三个数,自己滚出去。这么多外人别给我丢脸。” 高天笑哪知道今天谈论的事情的重要性。在心理成熟方面他跟大师兄比差远了。听完二师父的恐吓之后就慌慌张张的退出去了。 “秦二哥、农大哥,你们这些徒儿真好,真听你的话。”段晗星笑着夸奖道。这些都只是客套话。 秦北望有点害臊的摆了摆手,不好意思的说道:“段小妹说笑了。我这些徒儿都比不上你儿子十分之一,你这么说就让我太不好意思了。” “秦二哥,我儿子那天天鬼混,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二哥就不要在谦虚了。”殷罗段晗星这两夫妇和秦北望就好像多年不见的朋友一样,一见面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就直接嘘寒问暖唠起家常。 三个人说着说着就会心的笑起来。秦北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悉心的问道: “段小妹,我的那封信还有那些东西你爹都收到了么?”他之前因为刘晟翀的事情给钓龙翁写过一封信,请求过一些帮助,所以今天就特别的问了一下。 段晗星被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一般想起来:“收到了。我爹对你的那些茶叶还有这里的特产什么的是赞不绝口,但是他老人家说了要是因为有事相求才送这些的话就太见外了。” 秦北望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妹你不知道,我每年都会送。只是因为有事儿这次才送的那么多。” “你放心,我爹已经给楼儿送信过去了。楼儿就算是不听我们俩的,他也肯定听他外公的。怎么说咱们自家人不能伤害自家人不是么!”段晗星对自己的儿子有时候也是宠溺疼爱,但是殷玉楼从来都不敢违背外公钓龙翁的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秦北望这下子就放心了。要是钓龙翁说话了,刘晟翀要是真的没事以后再江湖上很大的一片区域内都可以安枕无忧。 “看到两位哥哥身体还是这么好,我就放心了。秦二哥,九弟呢?” 秦北望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但是和差点五十岁的殷罗段晗星夫妇比起来感觉就像是两辈人。不知道是他们两个活的太累、衰老的太快还是他们两个保养得太好了。 秦北望苦涩的笑了一笑,摇了摇头,尴尬爬满了整个脸上。段晗星也不好再问下去。 “咳咳!”农心武听到老九这个字眼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就想让他们停止这个话题,开始谈论正题。 “秦阁主,我们远道而来不是听你们叙旧的,还是赶快说正题吧。”杨子清提问道。作为一个小门派的掌门,对于藤原臧海的表现他们当然要感觉到严重的威胁。 扭过头,一时间原本兴致浓烈的叙旧就被这么打断了,秦北望心里很不高兴。给了杨子清一个抱怨的眼神之后,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还有什么好谈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难道不知道?”秦北望说的很轻松,对于这些人来说的难题在他眼里非常轻松。 除了殷罗夫妇,剩下的人全都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你们这个脑子是怎么当上掌门的?真给大明武林丢人。这个东瀛小子从一剑天开始一级接着一级的向上挑战,就是为了挑战大明武林的尊严,不妨告诉你们,他的爷爷就是二十多年前的藤原八生卫。所以说他的目的应该不用我说吧。” 这下子就非常明显了,这是东瀛这个小国家赤裸裸的挑衅。 “这可怎么办啊?他不会杀上我的门派吧?”有的小掌门开始担忧自己门派,却忘了今天他们来的目的。 秦北望看着这些有名气没武功的废物,真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真是愚蠢至极。 “我想不明白在这个龙家快要倒下的时候为什么你们当中有很多人暗中投靠了龙家,现在在这么个时候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们奉若神明的龙盛源难道就不能帮你们出头吗?”秦北望右手臂杵着椅子的扶手,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的这些掌门。 除了殷罗段晗星夫妇之外,剩下的人对于他来说几乎都是敌人。他蓬莱剑阁从来都不惧怕任何敌人,也从来都不缺少盟友,这些人要是敢和他作对,大不了就是一战。地位最高的恐怕就是这个为首的燕惊寒,七星宗早就已经投靠龙家,这在武林当中都不是秘密。 “不过既然人家找上我的门儿来,我就必须要应战。至于什么结果就不用你们管了。”秦北望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之前比也不成不比也不成的矛盾已经结局了。 段晗星看不出他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心里还替他着急。 “秦阁主,这个小子是我大明武林的祸害,还请阁主在比武之后尽快将此人击杀,避免以后再危害江湖。”这时候有人提议道。很多人心里都是这样的想法,希望能够尽快杀掉藤原,顺便也能给那些无辜惨死的武林同仁报仇。 “这位掌门,我要怎么做事应该不用你教吧?”秦北望最反感这些一无是处还喜欢在一边指手画脚的人,这些人反而比藤原这种直截了当的杀人狂魔还让人感觉恶心厌烦。 “还有就是我秦北望现在是整个江湖上除了那几位不出世的老前辈以外,最有资格教训他的人。至于我怎么做不需要你们来指指点点。不喜欢我说话随时都可以滚。” 霸气外露,这是段晗星得到的第一感觉。以前的秦二哥就是他们这一辈儿最优秀的人才,哪怕是现在他儿子这样优秀的地位都远远不及。作为高阳郡王府的第一天才,年轻时候的秦二哥是多么的不可一世。秦二哥现在终于找回了当初的感觉。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山更有一山高(四) “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明天的比武我一定会赢,但是至于怎么赢就和你们没关系了。”秦北望对着眼前的那些心怀不轨的掌门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倒是很喜欢把事情事先就挑明了,到时候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这帮掌门个个心怀鬼胎,他们当中有很多已经寻找好了靠山,即便是有些担忧自己门派的存亡,也不是完全真心实意的来向秦北望求救的。当中不乏有来窥探蓬莱剑阁发展至今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 不过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发展,在明天的比武之后肯定会联起手来先对付藤原臧海,然后寻找机会再联手对付蓬莱剑阁。要不然就以今天段晗星对待他们的态度还有他们这边强大的势力,这些试图反抗的门派就没有多少时间能活。 “还有!”秦北望补充说道:“在明天比武之后,这个东瀛晚辈将会是蓬莱剑阁的客人,在他身体完全康复之前绝对不准离开这里。至于之后他想要什么时候离开就看他自己的意思。所以各位当中又想暗中杀害他的人,老夫现在就奉劝你们打消掉这个主意。” 这一决定不仅让身边的农心武难以理解,就连和他非常亲密的殷罗段晗星夫妇都非常费解。大明和东瀛多年以来的关系就非常不好,大明东海岸常年都会受到东瀛海盗的骚扰。不仅在金钱财物上,黎民百姓的生命安全也经常受到威胁。再加上藤原八生卫曾经在大明犯下了比藤原臧海还有深重十倍百倍的罪行,两国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调解的地步。 所以大部分的汉人见到东瀛人的时候对都非常的鄙视,称呼他们是“倭国人”。足以见得汉人的大众态度。 “秦二哥,你这?”段晗星想不明白秦北望这葫芦里面买的是什么药,秦北望这不仅是在站在东瀛人的立场说话,还直接和整个大明武林成为了敌人。 “秦北望,你可真有胆啊?敢包庇一个东瀛人?你要和整个大明武林为敌?”接下来的狠话燕惊寒不敢再说下去了,要不然对方肯定会忍不住在这里就和他动手。 秦北望的立场非常明显。无论明天比武的结果如何,藤原臧海身上的上肯定不会少,这个时候就是为了防止大明武林当中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暗中偷袭,杀害藤原臧海。就算是这个晚辈的武功再高,但是在五六个长辈的围攻之下绝对不可能活着逃脱。 “这下子是藤原八生卫前辈的孙儿,老夫的前辈正是竹剑尊前辈,这两位不但是二三十年的敌人,更是二三十年的挚友。按辈分那小子称老夫一生伯父都不见外,今天没有大明和东瀛,也没有竹剑尊和藤原八生卫,现在就只是老夫这当长辈的要护着晚辈。以后要是老夫发现你们有谁敢对他有歹意的话,别怪我手中的第三名剑不客气!” 他也是不希望藤原家的小子在大明出什么事情,要不然他们和竹剑尊都不好和藤原家族交代。顺便还能和这些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垃圾门派划清界限。 恒山剑派掌门狄海问道:“秦阁主,你这样公然庇护倭国人未免有些太狂妄了,要是被朝廷知道了恐怕朝廷又要派兵攻打蓬莱剑阁了,你这不是自添烦恼么?” “啪!” 秦北望猝不及防的拍了一下身边的茶几吓了农心武一条,差点没被吓死。 他站起来,从大徒弟手中拿过来自己的剑指着屋子里面剩余那些他从来都看不上的人吼道:“朝廷?你太把朝廷当回事儿了!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一个练武的人竟然还会害怕朝廷?” “不管现在的皇帝是朱祁镇还是朱祁钰,就算是他们两个的父皇朱瞻基在老夫面前都不敢放肆,他们两个算个屁?他朝廷要是有本事,我蓬莱剑阁也不可能在这么多年当中拔地而起。老夫敢以一城之力对抗整个天下!” 秦北望的说辞重如泰山,每句话都充斥着狂妄的气势。他所说的事实全都在他一生当中尚耀哲耀眼的光芒。 “明天剑阁练武场,要看的就来,不看的赶紧滚,我剑阁不留你们。记着我蓬莱城的规矩!”他穿过大厅,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门,就开始撵这些人离开。 主人下了逐客令,这些客人自然没有理由再离开了。再来之前他们都以为秦北望有多好说话,今天才终于发现秦北望竟然这么凶狠。 燕惊寒因为原本坐在最里面,所以出门的时候就走在最后面,经过秦北望身边的时候生气的甩了一下衣袖,在空中带起猎猎风声,扬长而去。 关上门,房屋里面就只剩下了自己这边的五个人,全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就能大大方方的说了。 “秦二哥,你这有些太武断了。”段晗星抱怨道。 “二哥,你这你实在是不该和这些人谈崩。毕竟你和大哥不能离开蓬莱,很多行动都受到了限制。”殷罗说道。 秦北望从门口走回来,没有一点对刚才自己的举动感到任何的后悔,边走还便说道:“我们要是能出去,现在天下也不会这么乱。他们有能耐就全都来我的蓬莱城,我肯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殷罗夫妇一听,秦二哥根本不听他们两个的劝,完全就是一意孤行。 农心武站起来,示意梁淮安跟随着他,走到二师弟面前怼了一下,今天他可是对二师弟刮目相看。 “你今天长本事了?从来都没见过你这样,怎么着?想杀人了?”他这二师弟以前可是没少杀人,剑下的亡魂比同时期的藤原臧海还多。 他摇了摇头。对于他来说这么多年的自我雪藏无形当中给他套上了枷锁,这好不容易给自己提供了大施拳脚的机会又怎么能轻易放过。 “秦二哥,你明天是赢还是输?” 他想了想,犹豫地说道:我要……赢。 …… 蓬莱剑阁的客房之内,藤原臧海放心大胆的脱下东瀛和服,准备好好休息为明天的惊世比武养好精神。 “準備はできましたか?秦北望さんの剣法はすでにあなたのおじいさんと竹剣尊の下の天下一の剣士で、あなたが直面している问题はすでに负か胜かというのではなく、どのように负ったかのようです。”(你准备好了么?听说秦北望先生的剑法已经是你爷爷和竹剑尊之下天下第一的剑客,你所要面对的问题已经不是究竟是输还是赢,而应该是怎么样输得一败涂地。)翻译问道。 藤原臧海喝了一杯热茶,长长的品味说道:“負けも勝つことも、私の目的を達成しました。しかもこのような美しい街に住んでいて、とても幸せでした!”(无论是输还是赢,我都达到了我的目的。而且还能在这么美的一个城市住上一段时间,我真的是太幸福啦!) 翻译就坐在藤原对面的床上,他们被安排在一个标准的“二人间”。在这里生活了还几天,他们这才算是见识到了大明真正的繁华。 他看着自家小主人“醉生梦死”的样子,感觉到一些失望。早知道他就不该带藤原臧海来到蓬莱,这一步棋他们走错了。 “私は大明に来てから2ヶ月近く経って、杭州や南京のような有名な大都市に行っ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が、その中の南京は明の半分の首都です。彼らは、蓬莱の繁栄に及ばず、日升国の西に、こんなに豊かな都市があるとは思いもよらなかった。それは私たちの国の一都市ごとに強大なものだ。”(我来到大明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去过杭州、南京这样有名的大城市,其中南京还是大明的半个首都。它们都不如蓬莱城的繁华,正想不到日升国的西方竟然还有这么富裕的城市。它比我们国家的每一个城市都要强大。) “私たちの所では、このような都市が日升国の大部分の势力を完全に引き離している」と述べた。あの二人のお年寄りがどうやってこんなことをしたのかとは思いもよらなかった?私たちが入ってきたとき、都市の中の住民の間で商品商品を売り買いしても、お金が使われていないようで、人の関係に直接届けることができて、彼らの関係は本当にこんなに良いのではないかと思います?”(在我们那里,这样的城市完全可以战胜日升国绝大部分的势力总和。真想不到那两个老人是怎么做到这些的?你还记得我们进来的时候,城市里面的居民之间买卖商品货物好像都不用钱,甚至都可以直接送人,他们的关系难道真的就这么好吗?) “私は、おじいさんが私をここに登録したくないのはなぜかと思っていますが、それを蓬莱の城に近づけさせてくれませんでした。私はやっと私たちの日の升进国と大明がどこにいたのか知った!私たちの日上がりはとてもひどい。”(我现在有些想明白了为什么我爷爷不想让我从这里登陆,而且还不让我接近蓬莱城。我终于知道了我们日升国和大明究竟差在哪里了!我们日升国实在是差的太多。) “今回私が何かを学ぶことができるならば、私たちの日の昇り国を早く持ち帰って、日本の発展のスピードを速めることができるだろう」と話した。だから、私は绝対に离れないようにして、ここに何年住んでいても、家に帰るのはどうでもいいんだ。”(这次我要是能够从大明学到些什么,一定要尽快带回我们日升国,一定可以加快日升国发展的速度。所以我绝对不能就这么快速的离开,我已经准备在这里住上几年,回家什么都无所谓了。) 翻译点了点头,自家小少爷能有这样的想法也算是一种成长。他们两个要是真能从大明学到什么先进的科学知识,就算是不能加快东瀛的发展速度,也能让藤原家族迎来下一次名垂千古的光辉。 “私たちはその蓬莱にしばらく滞在しましょう!とにかくここには本当に気持ちよかったと思いますが、その2人のお年寄りは私たちにもいいかもしれません。しかしあなたはあなたのナイフに対しては決して怠けてはいけません。さもなければ、その弟はあなたを追い越してくれるはずです。いつかあなたがあなたのおじいさんの心の地位に影响を受けます。”(那我们就在蓬莱多呆一段时间吧!反正我觉得这里真的是太舒服了,那两个老人对我们还算是不错。但是你在这里千万不要对你的刀法有所懈怠,要不然你那个弟弟肯定会找机会超越你。到时候只怕是你在你爷爷的心中的地位肯定就会受到影响。) 藤原臧海一听,脸色开始严肃起来。藤原家族的内部竞争和大明的帝皇之家非常相似,他也是众多平辈兄弟当中暂时最优秀的。 “あなたは安心して、私がその人に出会う前に、私はリラックスしないだろう。”(你放心,在我遇到那个家伙之前,我肯定不会放松。) 藤原点了点头,他要是没有这番心思也不会成为藤原家目前最优秀的小辈。 翻译心里非常欣慰,站起来捡起屋子里面地上的两个木盆说道:“私はしばらく待っていて、水を洗って、足を洗い、足を洗って眠りに行きましょう!”(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给你打一盆洗脚水来,洗完脚你就去睡觉吧!) 翻译出门,找到了一个蓬莱剑阁的弟子问起路来:“这位兄弟,请问一下伙房往哪里走?” 这个弟子神色古怪的迟疑了一下,支支吾吾的指了一个方向,对他说道“在那边,你这么走……”这名弟子就告诉他该怎么中规中矩的左转右转,才能到达伙房。看上去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就是这名弟子说话的时候略微的感觉有些羞涩。 他就顺着那名弟子提供的路线一丝不苟的寻找着路线。他可赶紧要烧完水,赶紧休息了。 “咯吱”一声,翻译身边的门打开了,也不知道什么人要走出来,只见两只手握着一个布袋套住了翻译的头,直接薅进屋子里面。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山更有一山高(五) 蓬莱剑阁的练武场四周都是围墙。就是既可以防止外面的人偷偷学习里面的武功,还防止练武场里面的人影响到外面来来往往的弟子。练武场占地面积非常大,甚至超过了皇宫之内每一座大殿前方的空地,就是因为蓬莱剑阁里面的弟子人数非常多。它才能提供了足够的地盘给所有的弟子同时练武。 不过今天上午日常的练武就取消了,剑阁的弟子们大多都排到城池周围的田地里面劳作。就是为了防止这次比武能够让更少的人参与到当中。 “老三,老三。再高点,再高点,就差一点了。”高天笑踩着三师弟的肩膀上趴在墙边打算看着里面有没有什么情况。 小面的三师弟李龙双手扶墙,费力的撑起两个身体的重量。身边还有四师弟、还有几个师弟这才把他们这个二师兄扛起来。 “二师兄,我快坚持不住了……你看到什么没有?”李龙的双腿都开始颤抖了,这二师兄怎么这么沉? 高天笑嫌弃的不耐烦对下面说道:“没呢没呢,他们怎么不动啊?好像还没说话,你再坚持一会我感觉他们要打了。” 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体重是多少,两只手只是简单的伏在瓦片上,都不给下面的师弟减轻一点负担。 “二师兄,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宁可去地里种菜,扛着你实在太累了。”李龙累的汗珠直接就从额头上往下流。之前听说今天有一场旷世大战,就偷了个懒没去剑阁的土地干活。可哪想到现在简直比干活还累。 即便是身边有几个人一起支撑,李龙还是忍受不住倒了下来。这一连串的五六个人全都摔倒。 “唉我去。”高天笑吃了一嘴的绿草,模糊不清地说:“老三,让你办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你真是气死我了。” 也不知道谁的腿压在脑袋上,强行从人堆里面爬出来的李龙抱怨道:“二师兄,你太重了。你在上面呆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看到,现在换我了。”他抱住高天笑的脖子就不放手,一定要报刚才的仇。 “我容易吗?我都不用你们干活儿了,搭个人梯怎么就这么费劲呢?”高天笑现在还想从这几个师弟的魔爪之下逃脱,慌乱当中眼前见到了一双腿,非常熟悉的腿。 往上一瞧,梁淮安正严肃的看着他,他这才觉得坏事儿了。众师兄弟坐在地上,四肢都纠缠在一起,惶恐的看着梁淮安准备听他要说什么,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大师父有灵,你们几个要是再在练功场外面偷窥的话,这个月的零花钱全都没收,然后藏书阁任意书籍五十遍,外加伙房半个月的工作。”他说的很简单,但是真要是做起来肯定要把人累个半死。 所以这几个师弟一听到大师父这么严重的责罚,全都一溜烟儿的逃走了。 回到练武场大师父的面前,点了一下头。除了他们两个,所有观战的人就只是还有翻译、殷罗夫妇这总共五个人。 “可以开始了么?”秦北望问道。虽然今天的比武最终的结果已经注定,但是能够重新活动活动手脚以及再一次见到藤原家的武功还是让他苍老的内心非常激动。 “後輩は今日、秦さんの教えを受けられることができて、後輩たちはきっと大変なことになります。私たちは今日も残念にならないことを願っています。”(晚辈今天非常高兴能得到秦先生的指教,晚辈肯定会受益匪浅。希望我们今天都没有遗憾。) 藤原臧海说完,向后退了十步。秦北望也同样是如此,双方却用了非常不同的行礼的方式:一个抱拳,一个鞠躬,代表两种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和对抗。 农心武带着大徒弟还有翻译走到殷罗夫妇的身边,突然发问道: “你确定昨晚我和你说的事情没有让你家少爷知道?”农心武还是非常不放心特意的又问了一遍。 昨天晚上翻译再去给自己和藤原臧海打洗脚水的时候被一个麻袋套住脑袋被强行拉进一个屋子。他问路的时候那个指路的剑阁弟子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就是为了能给翻译传递信息。 翻译被带到了农心武的房间,行事人就是大弟子梁淮安。 农心武跟他说,现在有很多人想要杀掉他们家少爷,所以出于保护的目的剑阁这一边不仅要做足了样子,还要保护好藤原臧海。 最重要的是这些事情绝对要对藤原保密,只有在事后才能把所有的事实通知给他。因为藤原的目的他们全都已经识破:就是为了给蓬莱剑阁招惹敌人,所以他们也没有必要在欺骗这两个东瀛人。 翻译本来就没想过来这里,因为这一趟势必要带着凶险,既然现在有化险为夷的方法他当然会非常乐意接受。这两边就瞒着藤原暗中安排好了今天这场比武的剧情。 “秦さん、どうぞ。”(秦先生,请。)藤原礼貌的说到,然后迈开步子把刀刃对准了远处的秦北望。 “请!”对方也是非常讲究比武的礼仪,然后就稳重的拔出了多年都没拔出来的名剑——孝忠。 高阳君王朱高煦和五弟子铸剑大师姜穆炀锻造的十二把名剑,大多数人所知道的名剑排行是根据锻造工艺进行的。排名越靠前,锻造工艺越好,质量越好。这只是大多数人的看法,但是实际情况却是大大的出乎了外人的意料:具体的排名确实根据朱高煦赠与的人和他的关系决定的。这是外人怎么也想不到的。 最好的一把当然是要留给自己;第二把最为登基礼物送给了大哥朱高炽,也就是明仁宗皇帝;秦北望手里的这把就是排名第三的。而且名剑还有一个规律就是排名越靠前名字的字数越少,第二名剑和第三名剑只有两个字,后面的大多都是三个字儿。 至于名剑当中质量最好的两把则是浮屠涅和无量锋这一刚一柔两把剑,要不然也不会有“杀生功德浮屠涅,无量藏露一剑锋。”的说法。 即便如此,“孝忠”都比藤原臧海的武士刀质地要好得多。 藤原摆好了姿势,跨着马步。他是晚辈,绝对不可能等对方先出手。 “哈!”东瀛语中怒吼的声音和汉语一样,藤原只有这样才能把力量发挥到极致、 藤原奔跑的路径上带起一大股疾风,跳起来对着秦北望就砍下去。 “叮咣!”刀与剑对撞出几颗火星,可见这两个人单只手臂有多大的力量。 藤原重新回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就开始了和秦北望激烈的过招。刀光剑影之间无数的火星从两人之间迸发出来。尖锐的金属碰撞声音传遍整个练武场。 “这个东瀛小子的武功真的很厉害,一点都不避讳的他爷爷这个年纪的时候差。想必大明武林和东瀛这么多年以来都不一定有几个人在这个岁数能达到这个层次。”殷罗正在看比武的时候不禁慨叹道。他是万万没想到藤原的武功已经达到了这么高的地步,之前对他的看法还是低估了。 段晗星摇了摇头,她还有根深的理解:“不仅如此,他所掌握的藤原刀法比他爷爷二十多年前的更要霸道精妙。我爹以前跟我说过藤原刀法存在一个非常细小的瑕疵,要想改正必须要经过一次脱胎换骨的改变。现在看来藤原八生卫已经改正了。在他这个孙儿这里已经改正了。” 农心武点了点头,这两夫妇说的这些他全都知道。在剑法的领域,他也算是一个权威。刀法和剑法相似,所以就算是不同的武器对于剑法的高手来说就是换汤不换药。 “他们两个都没有出全力。”农心武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让身边的四个人都异常吃惊。翻译可能要轻一些。 “不会吧?都到这个水平了,还不是全力?他们两个藏了多少?”梁淮安问道。他从来都不知道二师父武功能达到怎样的层次。他的确是比那些师弟获得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想见识见识二师父的真实水平,或者他也想知道和同样年纪的东瀛人差了多少。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都不用真实水平比武。 农心武脸上带着笑意,早就看穿了场上这两个人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藤原臧海知道比武肯定输给师弟,依然奋不顾身的要坚持,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希望祸水东引,给剑阁树立更多的敌人。所以他输得越惨,更能彰显现在蓬莱剑阁的实力越强盛,所以江湖上那些和我们作对的门派就更想消灭我们。所以师弟也必须要隐藏实力。这样他们两个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地过两招。” “两个人精,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殷罗情不自禁的骂道。他还真没想到这个比武还藏着这么多的事情。 段晗星听完急忙怼了丈夫一下,惩罚他的出言不逊。 梁淮安偏过头看向大师父,问道:“大师父,他们两个大约隐藏了多少的实力?现在看来二师父就算是这样对付这个东瀛人也很轻松啊!” “藤原臧海只发挥了七八成的武功,你二师父……不到四成。”这还只是保守估计,秦北望只需要四成功力就能轻松的压制藤原,年龄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我的天啊!”就连一直不动声色的翻译都惊叹了。他是一点武功都不懂,也看不出来秦北望究竟发挥了多少的本事。不过昨天晚上他听自家的少爷说起过他至少要隐藏两成的功力,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藏得更多。 只见远处比武的两个人之间的势头差距越来越大,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藤原臧海就直接落败了,临了秦北望还不忘补上一掌,让他嘴中吐出了腥甜的献血。 翻译急忙跑过去扶助他的身体,关心地说道:“殴らないで,殴ってはいけない。あなたと彼の差はあまりにもとても悪い。そして秦さんはあなたを谦譲していました。あなたは今、重伤を负っていますが、今离れていたら、きっと何かを知らない人に袭い杀されることがあると思います。その时、私はあなたを守ることができなくなります。”(别打了,别打了。你和他的差距实在差了太多。而且秦先生已经很谦让你了。你现在身负重伤,要是现在离开的话肯定会被一些图谋不轨的人偷袭杀害,到时候我肯定保护不了你。) 藤原半跪在地上,嘴里面腥甜的味道让他感觉恶心异常。强忍着疼痛把嘴里的血吐出去之后,勉强的说道:“私は彼が私を譲ってくれてい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たが、彼がどのくらい下がったのかわからなかった。彼は本当に強すぎて、私の祖父が竹剣尊の先輩の手伝いになると言ってくれたのだと言いました。彼らの大明武林には、彼の敵になることはほとんどないだろう。”(我知道他让着我,但是不知道他究竟退了多少步。他实在是太强了,怪不得我爷爷跟我说他能够成为竹剑尊前辈的帮手。在他们大明武林恐怕几乎没有能够成为他的敌手的人了。) “他没事吧?要是没事的话就赶快回到客房里面去休息,我师兄是很厉害的大夫,他能帮你家少爷看一看,给他开几副药。他的伤应该不重。” 秦北望已经是话里有话了。即便是不知道师兄昨天晚上究竟背着他做了什么事情,他的态度也是非常相似、非常明确的。 “非常感谢秦先生能手下留情,您的恩情我们都会记住。我不会再让他影响到贵剑阁的正常生活。几天之后我们就会离开。”翻译脑海里面回响的是昨天晚上农心武对他说的意味深长的话,他这才相信蓬莱剑阁绝对没有谋害他们的意思。识相的他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今彼に何を話しましたか?”(你刚才对他说了什么?)藤原在离开这个练武场之后问道。这个时候身边也没有可疑的人,所以自己的翻译所说的每一句汉语他都必须要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不想被欺骗。 “あなたは負けて、完全に負けました。これは中国語では小人の心をもって君子の腹を呼んでいる。”(你输了,而且输得非常彻底。这在汉语当中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聚宝盆 据秦北望所说刘晟翀和朱高燧掉落的这个悬崖山谷叫做堕龙崖,名字很简单就是哪怕是龙来了也得掉下去永远都出不去的意思。而事实就是朱高燧和刘晟翀本来就是人中之龙,都深陷在这个地方出不去。其实要是这两个人都是健全的身体,从这里离开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怎奈何一个全残废一个半残废根本出不去。 山谷附近有一天然火山,里面常年可以看到翻滚的岩浆,从火山口冒出滚滚的烟尘。但是这个火山也不知道多少年才会爆发一次,火山口流下来的岩浆虽然摧毁了山谷之内的树木,却也给新生的植物提供了非常丰富的养分,这也是很多年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要不然山谷里面也不会是一望无际的绿色。 火山附近有一天然小型盆地,这个地方的距离火山内部的距离非常近,所以盆地之内的温度非常高,常人一般都忍受不了在里面待太长时间。这一盆地就被朱高燧取名为“聚宝盆”。综上所述,也就只能看出其中一个“盆”字,至于“聚宝”一词从何而来? 盆地之内生长着大量的天材地宝,放到外面全都是绝世的药材,“逆生死,生白肉”都未必能够概括疗效。 更鬼斧神工的是,盆地之内更是有一个天然水池。因为火山的缘故,水池之内的有色池水一直都冒着彩色的蒸汽。也许有大量的矿物元素和土壤之内丰富的养分,池水不是简单透明的颜色。五颜六色的池水大致的分布在不同的位置,不管水面之下究竟有怎样的翻涌,水面之上的色彩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刘晟翀现在就站在所有颜色的池水最中间的位置,其实用站来形容都不够贴切。因为池水之内的药力太过猛烈,他的身体进入五彩药池没过多长时间就陷入了昏迷。再加上五彩池水的密度过大,他的身体现在完全是悬浮在池水当中。朱高燧七天之前可是用了两个细长的树干才固定好刘晟翀的姿势,让他在这里面足足静置七天的时间。 从表面上看,刘晟翀只是单纯的浸泡在五彩池水里面,任由热气包裹着身体。可是真的要是接近的时候就能发现,多种颜色的分子正在快速的进入刘晟翀的身体,五彩池水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变浅。这里面被刘晟翀吸收的养分足够药池积攒至少百年的时间,甚至更多。 “好徒弟你快点吸收啊!这池子师父平时都舍不得用。”朱高燧坐着轮椅在药池周围兴高采烈的观看着刘晟翀每一点的变化。他是八年前发现的这个地方,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原本损坏的部分已经无法复原了,随意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不过结果还是让他非常出乎意料,不仅恢复了以前的功力,而且还突飞猛进。 也许这是老天爷给他最大的恩赐。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被人打成残废之后竟然让他得到了这么一大座宝藏,而且还是在他非常擅长的领域之内的宝藏,无疑对他来说是一种恩赐而不是厄运。 朱高燧以前也在这个五彩药池里面浸泡过身体,每次最长的时间都没超过三天。出来之后身体都非常疲惫,恨不得就地倒头睡上一觉。醒来之后才会觉得全身上下非常解脱,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可是刘晟翀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要不是从第四天开始每过半个时辰他都要探一次刘晟翀的鼻息,他可能都不能接受刘晟翀还活着的事实。可是就这个状态让他等待的有点心急如焚。 不过刘晟翀身体接下来的变化才真正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经历了七天药池大量的天地精华的滋养,刘晟翀原本破碎的关节在就已经复原,现在池水给他进行的改造将更加巨大。 他的后背逐渐的浮现出一股黑影,就像一股黑色的热气一样。不过黑气并没有非常彻底的离开他的身体,伴随着五彩的热气。它就像是有一种很强大的黏性粘在刘晟翀的后背迟迟不肯离去。 朱高燧拿起身边的火把伸向刘晟翀的上方,黑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一般。更像是一个有生命的活物,在火焰当中痛苦的挣扎,不过反抗没有任何的作用,很快就被烧个干净。 他都看不出来从自己徒弟的身上冒出来的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好像是一种寄生在人体之内的魔物。这东西被除掉之后,刘晟翀的身体产生了动静,耳朵、鼻子、嘴唇这些部位上面都发生了微小的动作。看来过不了多少时间他就能醒了。 “好徒儿,你先别动。”朱高燧看到他清醒了之后心里非常激动,急忙说道。 他看着自己身边这怪异的景象差点忘记了自己身在什么地方,顿时还有一点慌神儿,四肢情不自禁的在水下无规律的乱扑腾。即便是如此,水面上颜色的分布依旧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他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到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好徒儿,快抓住。”朱高燧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一个细长的树干送到了刘晟翀的面前,这样就可以简单地把他拉上来。即便是个残疾人,这样的体力劳动对于朱高燧来说也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刘晟翀被这么一提醒,又是出于本能反应的伸出双手准备去抓住树干的一瞬间,惊奇之色洋溢在他的脸上。 “我,好了?”他还不敢相信,就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左手臂,已经可以非常灵活地扭动,和之前像一条废肉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真的康复了?”刘晟翀还努力的尝试迈步,移动水下面的两条腿,很明显的感觉到水流在两条腿侧的相对流动。 既然已经完全恢复了知觉,看来他又重新恢复成为一个正常人。 看到他这个样子,而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神态,朱高燧这个当师父的也打心里为他感到高兴。 “好徒儿,快上来。”他这边举着树干还感觉有些累。刘晟翀这才抓稳了树干,被朱高燧一使劲儿提出了五彩药池。 他两只手在身后面撑着草地,一丝不挂的坐在草地上,看到身边的朱高燧的时候立刻按住两腿中间。他还没到没羞没臊的年纪,该遮住的时候还是要遮住的。 朱高燧捻着白须,为老不尊的贱笑调侃说道:“有什么可遮掩的?本王也是男人,不用这么见外。再说了,徒儿你这东西还真的挺优秀的,比徒儿的武功要强多了。怪不得那个女娃娃这么对你情有独钟,我徒儿这方面的确是有让女人心驰神往的长处。” 他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惭愧的低下了头,说实话他现在对原婧裳倒是已经没有那么多厌烦了。总地来说他作为男人的确没有对女人这么绝情的理由,更何况是这么漂亮还对他这么死心的女人。朱高燧说的这些话倒是勾起了刘晟翀对她的某些回忆。 和龙凤凰、曹罚的那一战也不知道是怎么昏迷的,醒来的时候竟然就看见一个衣装暴露的女人躺在自己的身边面露贪婪之色,就差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然后就是他遇到藤原臧海的那次,这个女人爆发出来的气势比他最强的时候还要旺盛。他虽然没有看到原婧裳究竟是怎么击退的藤原,但是临走之际的那一眼他再也不会忘记;之后也就是最难以忘怀的一幕就是在一次醒来的时候这个女人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己的胸膛。说真的他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每次和林祉柔在一起的时候都还是穿着衣服的。而这一次就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己的身体就这么沦陷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离开这里之后去了哪里?阳和卫?还是京城?或者是他们走过的那几个城镇? “好徒儿,想什么呢?在想那个女娃娃?”朱高燧在试探她的心思。“那个女娃娃还真的是很漂亮的,只要是男人几乎不可能不对她的美貌感到心动。本王要是二十五岁的话肯定也会情不自禁的喜欢上她,可是你不一样。” “你这么年轻,和她很配的。人家都已经倒贴给你了,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呢?徒儿你确实和很多小孩子不一样。”朱高燧其实也不算是那种淫邪好色的人,年轻还是赵王的时候整个府里就只有一位王妃,他也就只有一个儿子。 但是他还是看不懂为什么刘晟翀会对原婧裳百般拒绝。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我不能爱上她,你说得对她的确是很美。”刘晟翀低下头,心里全都是对原婧裳的愧疚之情。 “噢?”朱高燧一愣,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原因。随即就豪迈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徒儿你还真的是有趣。这天下的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不正常的?别说是两个?你可要知道李朝历代的皇帝可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人。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真的没有三千个嫔妃,那几十个还是有的。这皇帝也是人,你也不比他少什么?难道皇帝有两个那东西?”说着还特意示意了一下刘晟翀捂住的东西。 刘晟翀思索朱高燧对他说的道理,倒也是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总听的非常不舒服。 “我认识的皇帝虽然有很多嫔妃,但是心里却只有一个人就是他的皇后。都没有你说的这种情况。” 朱高燧眉头一皱,心想自己说了那一大堆怎么就这么被轻易的拆穿,自家的后代还是实例? “你认识的皇帝叫什么名字?他的父皇是谁?你告诉我,我就不信朱家会有这样的人。”他忘记了,刘晟翀跟他说过现在朱家的皇帝已经排到了“祁”字辈。 “他叫朱祁镇,父皇是宣宗皇帝朱瞻基,皇祖父就是你的大哥。”接着刘晟翀就把朱祁镇土木堡、也失八秃儿发生的所有故事告诉给了朱高燧,他们之间毕竟是有血缘的爷孙关系。 “轰!”朱高燧气的一掌轰碎了身后的巨石,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大明的皇帝竟然已经窝囊到了这个地步。 刘晟翀看到他这个样子,想到了释九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就是:朱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释九郎虽然作为一个和尚,不该这么随意的评价皇室人员,更不该口出妄语。但是释九郎就是这么一个性格。他活了四十多年可能是和朱家人打了太多的交道,他所知道的朱家人性格各异,没有一个正常人。 就单从刘晟翀遇见过的这三个来看:朱祁镇胆小懦弱,能力低下,还非常容易相信别人,这也就导致这个人注定没有什么太高的成就;朱祁钰虽然文武双全,还是郕王的时候手下就有很多优秀的手下。但是这个人心机太重,内心非常阴险,而且控制欲非常强,想要让所有的事情按照他的想法运行;最可怕的就是眼前的这个朱高燧,性格阴晴不定难以预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了他的命。现在看上去一口叫他一个“好徒儿”,要是真的发火起来指不定连他都杀。 所以说释九郎对朱家人的评价虽然简单,却已经足够准确了。 这天下朱家最大,其次恐怕就是龙家了。现在却已经收到了朱祁钰严重的打压。 为了防止朱高燧对自己的朋友朱祁镇产生过多的偏见,他决定把朱祁钰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他就只是简单的说了朱祁钰如何暗算自己的哥哥坐上了大明的皇位,还有他是如何的打压龙家的发展。朱高燧听完竟然把注意力关注在龙家上面。 “好!你说的这个朱祁钰倒是比他哥哥好多了,虽然也不是什么好种儿。你看看这个小子就能看出来龙家人狼子野心,本王当年要是不输给龙岑乙的话,现在龙家也不会这么嚣张。本王肯定把他们全都铲除!” “话又说回来了,死胖子的这两个孙儿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二皇兄当年要是想朱祁钰这小儿一样对他哥哥能狠下心的话,我和他都不会落到这幅田地,这天下也不会变成这样。哼!” 每当提到自己的皇室血脉、还有朱家这些秘辛的时候,朱高燧总是非常激动,义愤填膺。这些事情真的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次又一次刺痛他苍老的血肉之心。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舞星功(一) “不过朱祁镇这个小儿最难能可贵的是竟然有一个对他这么好的皇后,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你以后要是能再遇到他尽量保护好他。”朱高燧有些沉重地说道。 无论是朱祁镇还是朱祁钰都是他大皇兄的亲皇孙,他本是应该平等对待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今天的地步必须要按照历史的发展遵循历史的规律进行下去,他们这样的武林中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改变。 不过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这二十六年来外面的世界发生的大事。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他想象当中的那个大明盛世,万里朱家江山。现在比大明开国的时候没富裕到哪里去。 他那个时代存在的人现在恐怕全都不在了。英明神武的父皇明成祖朱棣、母后是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的徐皇后、大哥二哥是仁义满天下的太子朱高炽和文武双全的朱高煦。北元被大明打的推出到长城以外,中原就是大明万里的锦绣江山。 可是现在自己这徒儿所述,现在的天下已经衰败到这样的残景了。 “我和他是好朋友,要是真能从这里出去的话,他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帮助他的。”刘晟翀躺在草地上轻松地说道。 每当想起朱祁镇的时候对这个可怜的人总是恨不起来。他总是在提醒自己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失误才导致了自己一家家破人亡,就算全世界的人全都死了都难以弥补父兄的离去给自己带来的伤痛。他必须要在心里找一个人承担这份责任,他也很想把责任推到朱祁钰的身上,不过每次心底都会有声音告诉他朱祁镇这个哥哥才应该承担过错。但见到了朱祁镇那段时间悲惨的身世,他的恨意就再也提不起来了。 “你当然能从这里出去,好徒儿。你放心吧!不仅你能从这里出去,还会学到本王这一生掌握的绝世武功。等到你从这里出去的时候一定能成为你这个年纪最优秀的小辈。到时候除了像本王这样的人以外,纵横天下绝无敌手。” 朱高燧对自己的武功和教导水平非常自信。年轻的时候自己醉心于各种各样江湖上偏门别类的武功加以研究,却经常被人认为玩物丧志不学无术,不仅父皇母后看不起他,江湖上那些身份地位远远不如他的人也都非常瞧不起他,可是整个天下就只有一个人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他相信他鼓励他继续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可是还没等他在爱好上有所建树,告诉整个天下他朱高燧是一个天才的时候就被龙岑乙打成残废扔到堕龙崖之下。 现在他就算是有能力离开这里回到江湖和朝廷做回他的赵王锦衣玉袍加身,他也不想重新回到外面那个纷乱复杂的世界。虽然仇人已经死了,虽然他足够成为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他也不想再出去了,他现在已经准备好未来的几十年全都留在这个地方了。 “来!快起来!好小子,快把衣裳穿上!光着身体好看是吗?”朱高燧从自己轮椅后面的布袋里面掏出一套洗干净的衣服扔到刘晟翀的身上。 你可能想不到朱高燧自己一个人住在堕龙崖山谷二十六年的时间他为什么经常会有非常干净的衣服穿得。可以说朱高燧在社会的各个方面都非常擅长精通。在他有了一个非常稳定的宽敞的住所之后,就开始了对整个山谷的研究。棉花、桑蚕、桑麻这些全都可以产出制作衣服的材料,再加上自己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织布机,接下来的工作就会简单得多。 不仅如此,除了轮椅衣服等方面完全自给自足之外,他还开垦土地种植蔬果、开凿河道为菜园引流、利用周边的泥土烧制砖瓦等等。甚至他还在山体之内开采金属锻造,打造金属工具。 都说这个社会是由各种各样不同行业的优秀人才组成的,无论是什么时代大体都是有这样的组成。可是对于朱高煦来说,他一个人就是一个社会、更是一个国家。用现在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煎饼人”,掌握的方面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要是辩证的看待这个情况的话,朱高燧就是因为有这个特点,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兄弟朋友这样的人,所以性格才会更加孤僻。这也就他的身上形成了一个恶性死循环。 刘晟翀还没有对他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就只得乖乖地听话穿上衣服、鞋子。他们两个的身材非常接近,所以刘晟翀的衣服穿起来倒也是感觉非常合身儿。 “好!”朱高燧称赞道,他也没想到自己做的衣服这么符合刘晟翀的身材。 “好。那我们就先开始了。首先我想要说明的是本王一身有很多门就是武功,其中任何一种放到外面都能让人挣破脑袋。不过鉴于你现在个人的身体状态,还有身体素质,再加上你现在已经不是童子之身了,所以……” “打断一下,什么叫童子之身?是小孩儿的意思吗?”刘晟翀突然插嘴说道。从小到大他真还没听说过这个词,有些相关方面的事情大多都是别人怎么做他就怎么做的。 朱高燧一愣,这么简单的词还需要他来解释吗? “好徒儿,你读过书没有?就是书院里面的四书五经、孔孟之道什么的?”这些书里面就算对于这方面的知识碍于介绍也或多或少有所提及吧! 他摇了摇头,非常耿直的回答道:“没有,一本书都没读过。要不是在我叔父家的时候有人教我看书,我现在恐怕连字儿都不认识几个。” “哎!”朱高燧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也不能怪他。这个江湖上,也可以说这个世界上读书早就已经不是唯一的出路了。你寒窗十年一日登科、我练武半生侠行天下,你状元我大侠,飞黄腾达的道路从来都不是只有一条,所以大明近七千万人总会有连字儿都不认识的人。读书、或者说教育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人家都能接受的,毕竟朱高燧年轻的时候还是大明宗室子弟。 “你以后要是有时间一定要好好读书,本王就不教你了。这个童子之身的意思就是形容男人还是处男的意思。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朱高燧不相信已经解释道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是不明白。 “不是……不是处男意思就是……就是……”他还有点不好意思说,他自己就已经不是了还不好意思。 朱高燧听他说话有点憋着难受,就直接补充说道:“意思就是你和女人睡过觉,还发生了关系。别想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了,所以有很多武功要求是童子之身的,你就已经学不了了。” 这倒是有些遗憾,没想到这个武功竟然还能区分是不是童子,真神奇。他在心里感叹道,可是竟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这童子武功他为什么会学会。 “你不是说你已经有儿子了吗?那你肯定也不是童子之身啊?你是怎么会的?”他反问道。这简直是不科学啊。 朱高燧额头上满是尴尬的汗水,无奈的说道:“本王就不能是在我生儿子之前练成的么?本王这一身的武功不全是这二十六年之内练成的,以前也是非常厉害的。” 他捂住嘴,然后用手指蹭了蹭人中的位置,他想笑的却又不敢,就只能做这个微小的动作。 “好!我接着说。就是你的身体才男女之间这方面已经打破了身体的平衡,所以有很多强大的武功就已经不适合你来学习了,但是你不要灰心。我还有很多适用于非童子之身练习的,你要是能全都学会不会比那些童子之身厉害到哪里去的,放心吧!”朱高燧信誓旦旦的说道。说了半天就是不管你是不是童子都有非常适合你的武功,然后就是没有分别,那你问这些有个屁用? “本王也不知道你以前学的是什么武功,是跟谁学的。这些本王都不在乎,反正你拜在本王的门下本王就要对你进行一次彻彻底底的改造。所以将会从一些非常基本的武功开始,让你想成为那种无论是在什么条件下都能轻松应对的那种高手。说,你想学什么样的武功?” 不知道刘晟翀当初是怎么跟随竹剑尊学习的那么多年竹叶十三剑,不过到现在为止之前的全都已经结束了。但是看样子朱高燧的教学方法也不能高明到什么地方去。 “嗯?”刘晟翀仔细地思索着。这个问题现在就非常难了,就好比他是一个非常饥饿的人进入了皇宫之内的御膳房,首先他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让他吃的、另外就便是做好了山珍海味他也不知道从何下口。 他甚至都不知道朱高燧究竟会那些功夫,所以就从和这个人接触的时候发现的武功的踪迹开始回想。 两只手变成鹰爪的样子,因为还想不出来叫做什么名字,所以就张牙舞爪的简单描述起来: “我第一个想学那个可以把人随意吸过来,推出去的那种功夫,我感觉挺厉害的。不如就先学这个吧!”他说的就是他和原婧裳第一次遇见朱高燧的时候,这个老头子一下子两个手掌之间就产生了两股非常强大的吸力,把他和原婧裳抓在手中的这种武功。 看上去可能非常简单,但是相比真要是想练成的话肯定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这种非常耗费内里的武功绝对不是这一两个月能够练成的。 “什么吸过来、什么推过去的。这叫大舞星功,这个名字你给本王记住了,以后别再用你想象的画面形容它。”这是朱高燧最得意的一门武功,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本事。这套绝学不仅可以成为行走江湖非常有效的工具,还是方便行动的手段。朱高燧有的时候行动不方便的时候,就是利用这套武功隔空递送各种物品解决他生活当中的诸多不便的。 “你别着急啊!你听我慢慢给你讲:这套武功是由几百年前的武林高手舞星子所创,遗失多年被中年时期的我侥幸得到最终练成。幸运的是这套武功没有任何学习的要求,所以你只要刻苦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之内练成。但是这套武功对你的内力有很大的要求,所以为了你今后的发展,你必须在学习武功的同时提升自己身体的强度同时快速的增长自己的内力,要不然你就算是学会了这么多的绝世武功也难以发挥出它们的威力。”刘晟翀听的是一知半解,当初学习剑法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的事儿。 “我该怎么做才能提升身体的强度还有内力?”他问道。之前有人交给他如何把内力形成一种具体的东西把自己的力量发挥出来,这会就是扩充身体之内内里的容量。 朱高燧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就指着远处的一个深入云端的悬崖峭壁上说道:“那个地方应该就是你掉下来的地方,那里有一道寒泉瀑布从山崖上面流淌出来,距离水面至少有两三千尺的高度。你每天早上都要坚持在寒流的下面坚持一个时辰的事件,用来锻炼你身体的力量和强度。” 他皱起眉头,两三千尺流下来的寒流又冷又重,他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痛苦?还是一个时辰,这可能不是人能够坚持下来的。还没等在自己的内心抱怨结束,没想到朱高燧又接着说道: “我已经非常为你着想了。现在是夏天,每天中午到下面去冲冲凉很舒服的。这还只是你中午的工作。每天晚上就回到这个池水里面浸泡一夜。然后每天上午先学习大舞星功,中午冲凉,下午和晚上我还没想到,这几天先便宜你。然后每天夜晚你就在这个池水里面睡觉。这样就很明白了。”朱高燧掐着下巴,还在想着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遗落了,要不然刘晟翀成长的速度可就会低于他的预期了。 “啊?”听完这些,刘晟翀就已经觉得不行了。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本来还以为坚持下来三十天他的苦日子就到头了,可是现在看来才刚刚开始。 气得他身体往后一仰,摔倒在草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大舞星功(二) 堕龙崖山谷 也不知道这样天然险要的地势是如何形成的,反正从外面看来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要进入当中来。整个山谷虽然看上去风景非常怡人,但是在无害的表面之下隐藏着巨大的高度落差。寻常人要是从任何一处落下来,非死即残。 所以说就算是武林高手从上面落下来或多或少都要受到些伤害,不过当中非常幸运的两个人正在这天险之地开发属于他们自己的乐趣。 断龙崖峭壁上一汪寒泉从一处出口喷涌而出,正好降落在刘晟翀掉下来的那条河中,和原本地下河的河水交织在一起流经整个山谷奔向山谷的出口。这条河里面的河水非常冰冷,即便是在现在五月份的晚春初夏都不例外。无论是寒泉,还是地下河都没有足够的热源提供温度,经过在山体之内热量的流失就变得格外寒冷。 不过这条河却是整个山谷所有生物赖以生存的水源,小溪、支流全都是由它分出,给动植物提供了大量的水分。刘晟翀倒是不知道这条河的重要性,但是每当想起它的时候后背都能感觉到阵阵凉意。 别的方面不说,这就立刻暴露了刘晟翀的一个天大的弱点——不通水性。他以前住的地方周围都没有什么大的河流,竹剑尊也没想起教给他这方面的技能,唯二的两次和水的亲密接触他全都恰好凭借运气躲过了。 一次就是跟随叶无极前往擎龙山庄的那次是因为龙家在碧清湖上面建造了宽敞稳定的石桥,他们那伙人这才能平稳的渡过;第二次就是中毒那次被释九郎“毫不留情”的扔进京城的护城内河当中,他完全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直接跳过了涉水的部分。 上午从五彩药池里面刚爬出来,这中午的时候就就直接来到这寒瀑下面。峭壁上面的出口好像巨大的壶口,把冰冷的泉水倾泻而出。壶口的位置让刘晟翀仰头望的有些脖子酸痛,晚上的时候他要是还能来的话就可能见不到了,因为层层大片的岚雾就会弥漫在一个极高的位置,把壶口隐藏在当中。 “我就在这个下面坚持一个时辰?”刘晟翀看到寒瀑的正下方有一灰褐色的巨石,寒瀑的激流就冲击在巨石上面。朱高燧就是想要让他站在巨石上面坚持一个时辰的时间。 朱高燧翘起兰花指轻捋着胡须,眉头紧锁的看着这堕龙崖的山体还有飞流直下的寒瀑。轻轻的掉了点头,简短地说道:“没错,就是它。把衣服脱了,去下面呆着吧!” 刘晟翀一听内心百般咒骂朱高燧的心狠。这么大的落差,水流倾泻下来的时候获得的能量也肯定非常巨大,一般人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住。不过他还是脱下上半身的衣服,畏首畏尾的走向距离巨石最近的地方。 感觉他就好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被迫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还带着一些生疏和羞涩,刘晟翀就沿着河边河水里面的石块一个接着一个的跳过去,直到来到灰黑色巨石前面的地方。 他不放心的回头看着朱高燧,哪知道对方正带着藏刀的笑意看着他,让他感觉有些不寒而栗。当然无论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他都不得不爬上那块石头。 在寒瀑的冲刷之下,这些石头也散发刺骨的寒意,露着脚就直接站在上面还真受不了。 面前的石头还是会让他感觉有些发怵。在找准了一个时机之后一个大跳,刘晟翀已经准备好了扑上巨石的姿势了。 可是没想到从壶口流出来的寒泉分布也不是完全的均匀,一大股泉水正好就打在刘晟翀的后背,就在半空当中直接将他击落。 翻滚的身体已经不受他的控制,然后就直接掉进湍急的河水当中,就像是第一次掉进里面的时候一样。他的身体在里面上上下下,双手慌乱在水面之上挥舞。 “救……救命!我……我不,我不会……”每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只能说几个字接着就又重新被水淹没。 朱高燧一看,刚开始还有点傻眼了,这个徒弟竟然还不通水性。不过想想就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用那个女娃娃来照顾。可是刘晟翀这么“优秀”的表现还是让他有些大失所望。 不过好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从轮椅后面的布袋里面拿出了一捆自己制作的绳子。他早就计划好了刘晟翀这段时间应该练习的功课,不过为了防止万一他就准备了很多应急的物品,这绳索就是其中之一。 一端系成圆圈,然后朝着远去的刘晟翀使劲的丢了过去。 绳套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让刘晟翀的上半身直接穿过捆在了咯吱窝的位置。 “抓好了!”朱高燧大喊道。接着就控制住自己身体的平衡,一口气儿就把刘晟翀从逆行的水流当中直接拽了出来。 可以说他自己做的很多东西质量都非常好的,外面那些人售卖的工具和他自己做的根本比不了。一方面肯定是因为自己使用当然要非常用心;另一方面就是朱高燧这个人的天赋。 “咳……咳”刘晟翀趴在地上,痛苦的呕吐嘴里面的河水,他又一次差点就淹死在河水当中。 “哎。好徒儿,你怎么一点水性都不通?你早说你不会游泳啊!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着急就让你在那下面开始练了。”朱高燧事先的确是不知道,这的确不能怨他。 刘晟翀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不仅是身体外面、就连身体里面也全都是冰冷的河水。现在他这个状态已经不适合在进行下去了。 “先回去吧!今天就先到这了,明天开始想让你学会怎么游泳。要不然你有很多武功又练不了了。”他坐在轮椅上,身体弯曲到了极致伸手握住了刘晟翀的胳膊,将他直接提了起来。 刘现在浑身发冷,还是强忍着去捡回上半身的衣服,这已经是他唯一一件干燥的服装了。 …… 夜晚,堕龙崖山谷的天空月明星稀,外面全都是知了的鸣叫。朱高燧的山洞里面有几只蚊子非常讨厌,经常钻进刘晟翀的被窝里面叮咬他的身体。 身体虽然早就已经擦干了,但里面的寒气却没有被驱除。刘晟翀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接过朱高燧递过来的肉汤。 “这些都是你杀的那只老虎身上的肉,多吃点。” 对于朱高燧来说二十六年的孤独让他非常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陪伴,而且还是一个可以相信的衣钵继承人,所以他看待刘晟翀的姓名比自己的还要重要。不仅如此,刘晟翀没准还可以帮他完成报仇的大业,这何乐而不为? “这么热的天气,老虎肉怎么能保存这么长的时间?”刘晟翀问道。自从他杀掉老虎直到今天就算是没有十天的时间也有七八天,老虎肉肯定不可能保证新鲜。 朱高燧夹了一大块虎肉送入嘴里,然后有些模糊的说道:“在这个山洞里面,我向下面挖了大约十五尺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存了很多水保证里面的温度。把肉放在这个房间里面肉能保持很长时间的新鲜,我平时用它来存放药材的。” 又接着喝了一口肉汤,整个人都感觉非常舒服。刘晟翀睡在五彩药池里面的时候他每天就是吃着虎肉,每天的生活也是非常有滋有味。对于他来说,现在的物质生活本来就在自己双手的努力之下打造得非常完美,匮乏的无非就是精神生活的遗憾。 从见到朱高燧的第一眼开始,刘晟翀心里对他的感觉是未知和敬佩。这毕竟是农师兄和秦师兄的亲师叔,还曾经是大明的赵王,地位无人能比。武功也非常厉害,他和原婧裳都毫无还手之力。 接着就是在撵走原婧裳,让他变成残废的时候肯定是极度的仇恨。江湖上人心险恶,从朱高燧的身上才第一次见识到。他恨不得就杀了这个老东西。直到自己的身体被治愈康复,这种恨意才渐渐的消失,但是绝对没有产生任何的感激之情。 朱高燧总是用“好徒儿”来称呼他,可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叫一声“师父”。心里总是存在那种隔阂。 现在在某些方面,刘晟翀不得不发自内心的佩服朱高燧这个人。和他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也算是融入到他的生活当中,这才见识到了朱高燧最真实的一面。 大到菜园药圃、小到锅碗瓢盆,朱高燧的生活里面有一般百姓生活需要的所有物品,而且只多不少。远的不说,就连刘晟翀身上披着的棉被都是他一针一线缝制的。布料自己织、棉花自己种、就连绣花针都是他一点一滴铁杵磨成针费劲心力制作出来的。比起外面的社会来说,他缺少的可能就只有金属冶炼还有书籍印刷等方面,剩下的各种物品他全都可以自我满足。 朱高燧真的不需要任何人就可以自己生活的非常好,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见识到他的能力究竟有多强。 和他比起来,自己就差多了。这么大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竟然都不如一个身体残疾的老年人,这让他情何以堪。 “哎!”他不禁叹了声气。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还知道每天要准备怎么去报仇,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可是自己现在真的就在那个时候口中的未来,却已经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铲除奸臣、保卫国家、远赴也失八秃儿挽救朱祁镇,这些壮举已经足够让很多人望洋兴叹自叹不如。可是他却没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他也没付出多少努力,但的确都是他真心想要实现的目标。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有着雄心壮志要成为江湖绝顶高手的想法,他是想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过着属于他自己的幸福的生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朝着这个目标而前进。 “明天啊,上午还是先学大舞星功。但是下午我要先教你学习游泳,要不然干什么都会碍手碍脚的。”朱高燧埋着头边吃边说着。他自己做的食物就算不是美味佳肴,那也能吃的下去。不过和那个女娃娃比起来,倒是差得远。 “嗯,行。”刘晟翀也没抬头,埋头吃着肉喝着汤。今天晚上住在山洞里面的这段时光可能是他一天当中最幸福的时间段了。每天之内但是从山洞到五彩药池、再到寒瀑、最后再回到山洞,路途上就要花费一个半时辰,还是他们两个全力赶路的时间,可见堕龙崖山谷有多大。 以前练武功的日子非常艰苦,每天起早贪黑以他这样的资质已经实属不易。可是接下来至少几个月的时间之内他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朱高燧的残忍程度肯定要比自己的师父要高得多。 “徒儿,这段时间本王的故事你可能都听得差不多了。正好咱们两个现在闲着无聊,你就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朱高燧把碗放在桌子上,对刘晟翀的身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那一大摊子烂事儿别人都懒得知道,这老头子竟然还这么感兴趣。他就非常无奈的把他在京城的时候那些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朱高燧,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跟别人说了多少次了。 “奥!”有些事情不是他能用语言就能说的请的,但是朱高燧好像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事情。 “原来龙岑乙竟然有三个儿子!不过这三个没有一个能像他们的老子一样是人中龙凤,龙岑乙的那个孙儿更是天生的废物,竟然还叫什么龙凤凰?我跟你说龙家现在之所以这么嚣张,全都是朱高炽那个死胖子宠的。” “我要是能有孙儿的话,喂!”朱高燧抬起手张开手掌,狂妄地说道:“我要是能见到我的孙儿的话,要求不高,只要能比龙岑乙的优秀我就算是死我都能瞑目。” “不过话说回来,我已经不在乎自己家还有什么人了。就连我儿子是不是还活着我都不知道。所以作为我唯一的弟子,你一定要出人头地,然后帮我找龙家报仇!” 朱高燧说的慷慨激昂,但是刘晟翀听的却是心不在焉: “嗯,知道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大舞星功(三)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跟你说,老夫的每一样绝世武功都是外界那些人都争破头的,别的不说就单说这个大舞星功。你到最后练完也就只能非常轻松的操控身边的的一些东西。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在那个寒瀑之下每天都要坚持一个时辰吗?”朱高燧问道。 朱高燧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让刘晟翀从当中提高身体的强度。 刘晟翀躲在被窝里面不为所动,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依旧是埋着头喝着肉汤。 朱高燧摇了摇头,这个徒弟的表现实在是让他们感到有些失望。他希望徒弟应该具备的素质都没有,然后脑子也不灵光,他感觉刘晟翀以前的师父要是再教导他的时候肯定受了不少的气。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都不知道呢?我的想法就是等到你真的能够非常熟练地运用大舞星功的时候就能轻而易举的把那寒瀑之水隔空举起。到时候就算是你坐在巨石上面,一个时辰之内也能滴水不沾。要是打到了这个地步,你就算是练成了。” 他说的非常简单,因为他就可以非常轻松的做到这样的地步。大舞星功的秘籍是他在堕龙崖山谷一处尸体上发现的,现在想来那具尸体应该就是他曾经听说的舞星子的尸体。 舞星子的大名出现在宋末明初的时候,真实姓名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反正在那个战乱的时代很多人都难以保全自身,就算是那些愿意用性命死守大宋江山的江湖义士也难以阻挡当时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也许舞星子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蒙古官兵追杀,才失足落入到堕龙崖之下的。 埋葬了舞星子的尸体之后,他也是全身心的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学会了这套武功,在接下来的时光之中也是不断地使用,才能提高熟练度,才有了今天得心应手的境界。绝对不是夸张,在他的木轮椅能够撑住的情况下隔空移动三四百斤的物体绝对不是难事儿。 “吃完了没?吃完了赶紧回去休息。”朱高燧看着见底的陶锅,心想刘晟翀多半已经要吃饱了,就像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刘晟翀依然是不为所动,碗里是刚倒出来的肉汤,他想把这碗吃完了再回去,就懒洋洋地说:“别着急,没吃完呢。” “你赶紧给我滚回去!”朱高燧看上去像生气实际上只是为了吓唬他。 “今天晚上就是你能躺在床上的最后一个晚上,以后回来的时候就少了,以后就连躺着的机会都没有多少了。说你呢!别吃了,赶紧给我滚回去睡觉!” 看到他总是呆呆傻傻的样子,朱高燧不禁也有些不高兴。他这种曾经出身高贵的人,而且还是朝廷宗室的人都非常不喜欢有人违逆他们的想法,无论是皇帝还是王公都会有这个毛病。 朱高燧伸出右手,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把手里的碗直接吸了过来。朱高燧的大舞星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木碗就这么直接从桌子的一头飘到了另一边朱高燧的手中,一滴肉汤都没有倾洒出来。 他骄傲的看着呆滞的刘晟翀,傲慢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他的意思。 刘晟翀现在是满肚子的痛苦和委屈: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自己要做的所有事情全都要受到别人的安排,对于他这种向往自由的人来说简直是痛苦至极。 不过朱高燧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刘晟翀能够变得更强,所以也不管他能否理解。反正对于他来说当父母师尊长辈的,多半是不能被徒弟儿子们的理解。他小的时候也是不被父皇朱棣理解,经常收到父皇母后的训斥。 他小时候喜欢擅长的那些东西全都得不到朱棣的赏识,在朱棣成就帝位的道路上几乎没起到任何帮助,他这个三儿子的地位永远都比不上两位哥哥,一个“宅心仁厚,胸怀大志”,一个是文武双全气吞山河,他是怎么也得不到父皇的赏识的。这些也就是朱高燧年轻时候最大的烦恼,一直到父皇驾崩的那天都没有改变。 “早点睡吧!明天可以晚点起来。”朱高燧非常慈祥,已经把刘晟翀当成了爱徒亲子一样的人,自然是无微不至。 可是刘晟翀却没有在意,就披着棉被转身回到朱高燧给他准备的石室。这间石室就是他和原婧裳发生关系的那间。也不知道朱高燧是不是有意为之,还是住处没有别的空闲的石室,让他故地重游似乎是别有用意。不过这次朱高燧并没有再用巨石封住石室的门口,他已经不需要这么做了。 等到刘晟翀的身影不见之后,朱高燧的眼珠子机灵的偷瞄了一眼刘晟翀的房间,发觉没有什么动静之后偷偷摸摸的拿起陶锅把剩下来的这些肉汤全都一口下肚。 他也是非常满足自己的手艺,所以就赶紧把刘晟翀撵走,自己一个人好好享用剩下来的这些美食。虎肉这种东西还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不是他不想杀掉那只老虎,他怕这么做会影响到山谷之内生物之间的平衡。 老虎就只有一只,还是食肉动物。它要是死了,所有它的食物生物数量肯定会大增,其中那些食草动物肯定就会产生大量的幼崽后代,山谷内的植物肯定就会大受影响。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死了这么一只老虎就会对山谷之内产生非常严重的影响,所以就算是有那个本事他也不会轻举妄动,平时也只是抓几只小动物解解馋罢了。 这下可倒好,刘晟翀倒是先他一步做完了。既然这样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地方了。正好在他那间冷库里面还存放着一多半的虎肉,还能吃好长的时间。 朱高燧也懒得收拾,就把锅碗瓢盆这些一股脑的放到一边,自己也使劲儿的摇动轮椅回到了自己的最大的那间石室。用一扁平的石头封住了门口,让石室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泄露到外面。 每天晚上的时候他都会回到自己的石室对着里面原本的两个灵位祷告,就真的像是对着自己的父皇母后谈心一样。原本是两个,现在是三个了。 “父皇,母后。哦,对了还有二皇兄。儿臣今天收了一个徒儿,挺年轻的一个小伙子,长得还不错,有您年轻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可是就是太不灵光,都不如那个死胖子。不过这是儿臣报仇的唯一希望,儿臣愿意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本事全都教给他,希望他能成为像儿臣,哦不,能像二皇兄和您一样顶天立地的男人。” “儿臣知道这几天对这个孩子可能是心狠了一下,让他断手断脚饱受苦难可能是有些过分了。但是父皇当年对儿臣的责备是只多不少,您以前总是说儿臣不学无术,给您丢脸。父皇打过儿臣、骂过儿臣,但是儿臣从来都没有记恨过父皇。” “儿臣今年也已经六十五岁了,侥幸比父皇母后活的久。想来父皇不惑之年就已经是我大明的皇帝,父皇的这些丰功伟绩是我们这些晚辈永远都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父皇一生为皇祖父南征北战、打下大明万里江山,但是父皇的身体才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儿臣和您请求过很多次愿意给您医治,但是您每次都不愿意儿臣给您治疗。您宁可相信心武那个小孩子的能力,也不相信儿臣的这些本事,您有些时候真的太让儿臣寒心了。” “但是儿臣永远都是儿臣,都是父皇您的亲生儿子,儿臣永远都要为了您的帝位还有大明的江山奉献自己一些力量。不管父皇如何看待儿臣,如何对待儿臣,儿臣都只是父皇母后的儿子。” “但是人有贤愚、物有良莠,父皇的每一个儿子都不可能同样优秀。龙生九子,在儿臣的心里,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像二皇兄那样的英明神武儿子,也不可能变成像朱高炽那样阴奉阳违、笑里藏刀的人。父皇的三子可能就只是一个痴心于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的小人物,父皇用得上儿臣,儿臣就永远是儿臣。” 朱高燧的眼睛里可能早就流不出眼泪了,二十多年的时光早就已经抹干了脸上的泪痕。永乐五年,母后徐皇后归天;永乐二十二年,父皇明成祖驾崩;洪熙元年,长兄明仁宗朱高炽驾崩。这些全都是在他“尚在人世”的时候的痛苦遭遇。经刘晟翀之口才得知,洪熙元年的第二年也就是宣德元年,自己最亲爱的二皇兄竟然也去世了。现在当年那么和睦的家庭就只剩下了他这么一个人,实在是天大的悲哀。 “父皇,儿臣有两个儿子,父皇您也见过很多次了,今天看到刘晟翀这个孩子的时候才想起来儿臣还有两个儿子。这大儿子就不说了,打小就被送到北方守边去了。这小儿子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要是活着也不知道活的怎么样了。愿父皇母后还有皇兄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儿臣还有儿臣的儿子徒儿以后能一切如意。” 朱高燧调整好轮椅的方向,正对好三个灵牌,深深地哈腰鞠躬,略微沉痛的说道: “儿臣恶疾在身,不能施以大礼,望父皇母后皇兄恕罪。天色不早了,儿臣就先休息了,父皇母后皇兄也早点休息。”说着就缓慢的移动轮椅到石床旁边利落的坐上去,然后非常熟练地把两条腿抬到床上。脱好衣裳,盖好被子准备休息了。 他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每天,就算是吃不上饭喝不了水,但是一定不会忘记对着父母的灵牌夜夜祷告。最开始的几年,每天晚上是对着天上的星星;后来有了非常稳定的住所,就开始像今天晚上这样,虔诚的和自己生命当中至亲至爱的人谈心。这可能就是对他这样一个人来说最大的安慰。 相比较朱高燧而言,刘晟翀可能就没那么多事情了,一天的奔波在就让他早就疲惫不堪,所以躺下没过多长时间就呼呼大睡了。 今晚真的是刘晟翀今后好长一段时间甚至是几年之内最后一次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了,后来的生活当中什么环境他都经历过了:药池、绳索、树枝等他全都将成为床榻。一段真正让他成长的经历才刚刚开始。 …… 日上三竿,阳光顺着洞口照亮了整个山洞。堕龙崖山谷呈现圆形,唯一的缺口也就是河水的出口,正好朝南。阳光也就自然是顺着那道缺口正好照射进朝南的山洞口。 可能是因为刘晟翀昨天太过劳累,再加上这段时间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直到现在还是睡意正浓。朱高燧也没有想再去叫醒他,而是安静的准备好食物。 到了午时左右的时间,朱高燧备好了午餐,就摇着轮椅进入到刘晟翀的房间。 “起来!起来!赶紧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吃完饭赶紧去学习游泳!快点!”朱高燧抓着刘晟翀的被角儿,一个劲儿的上下提拎,希望能够让刘晟翀尽快清醒过来。 “哎呀!”刘晟翀噘着嘴,紧抱着棉被的另一头抱怨着,他好不容易才能这么尽兴的休息睡觉,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次机会? “你别动。你别动。再让我睡一会儿,求你了!”刘晟翀其实早就醒了,就是喜欢这种半困半醒的状态。 深度睡眠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现在却不同。是有意识的享受休息,人大多都是喜欢这种状态的。 “臭小子!”朱高燧没有办法,就只能掀开被角儿,右手食指和中指合拢,对着刘晟翀的一只脚的脚心点了下去。 “啊!啊!啊!”被点下去的一瞬间,刘晟翀脚底板产生剧烈的痛感,就好像一道雷霆直接从脚心传遍全身,肌肉痉挛骨头酥麻,这滋味儿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立刻从被窝里钻出来,抱着自己的右脚愤怒的对朱高燧怒吼道:“老东西,你对我做了什么?”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东海三帮 “不过是点了你一个血液流动筋骨活动的穴道。这个穴道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加快你身体之内新陈代谢。可是你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痛感完全是因为你应该至少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好好的活动筋骨了。也正因为如此你的身体筋骨才会发生一些萎缩,才收到巨大的刺激的时候产生这么剧烈的疼痛。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自己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练武了?” 朱高燧精通医术,对人体之内的奥秘已经领先于当今天下之内的所有医生大夫。朱高燧最引以为傲的本事就是医术,要不然也不能在医术方面成为农心武的半个师父。 农心武年轻的时候就对医术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就和这位三师叔学习医术。怎奈何还没有完全继承朱高燧的衣钵,朱高燧就遭逢不测。但是这个鬼手怪才的医术天赋绝对领先于当世的所有人。 他在对人体研究的过程当中发现人要是能经常强健自己的身体,身体之内的所有部分就可以变得延展性更高而且还会别的更加坚韧。这是他对前人遗留下来的医学经验总结的经验做出的更加完整的结论。多年对自己和他人的试验证明,这个结论是百无一失的正确。 刘晟翀抱着自己的右脚,轻轻地揉按脚心疼痛的地方,不断地回想这两年自己究竟有何作为。自从京城保卫战之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酣畅淋漓的战斗了。除了在瓦剌简单地动手,之后就是遇见曹罚和藤原臧海,就只剩下在蓬莱剑阁教年轻的弟子练习剑法了,剩下都没有在动过手脚。 “我好像真的好长时间没和别人动武了。”前两天那两次都只是简单地被人虐,和他活动身体一点关系都没有。 前两年刘晟翀为了自己的成长从五岁一直练武到了十四岁,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学习剑法的目的才真正的发生了改变——就是为了报杀父之仇。但是在正统十四年之后,刘晟翀可能就会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了生活的目的,才会导致他现在堕落的状态。 朱高燧点了点头,,他是不可能出现纰漏的。 “这就对了,你的武功肯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快速的进步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痛苦。其实你的天分不比那些武学奇才底,所以只要认真的按照本王的指点认真学习本王给你准备的绝世武功,本王保证你会成为江湖上四十岁以下武功最高强的存在。”他轻捻胡须细心地说道。 五年?自己还要在这个老东西手下待至少五年?这短短的一个多月还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他就感觉自己已经生不如死了,要是再有五年他怎么可能还完好无损的回到江湖上? “你为什么会说你有本事让我成为四十岁以下武功最高的人?”半信半疑之下刘晟翀质问起朱高燧。 这样的承诺对于他来说也是天大的诱惑,心底有些不敢想但是还是非常期待自己能够成为那种万人敬仰的人。但是刘晟翀绝对不是那种会做白日梦的人,他在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释九郎今年四十三岁的事实。幸好九郎大师已经过了四十岁。 朱高燧抱着双臂豪迈的说道:“江湖上的侠客一代接着一代,每一代的人武功大概相同。就算是真的有非常大的增长,也不会超过半成,也就是新一代最多不会差过上一代同年龄时期平均实力的二十分之一。” “我们两个是处于不同时代的人,但是年龄差距影响到我们之间最多也就差了两代。所以你的同辈人当中最多也就比我那个年代要强一成左右。” “更何况我的那个年代是人才辈出的年代,四五十岁的那些人就已经是江湖上最厉害的人了所以据我推测现在四十岁以下的人绝对远远不及我那个年代的人。” “而且我所拥有的武功秘籍几乎是各名家的绝学,所以你学会了对你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走,赶紧下来吃饭。然后还得去学习游泳呢。” 朱高燧的分析非常有道理。他不到四十岁也就是还是赵王的时候整个大明江湖完完全全就是他这个年龄段的天下,小辈门根本得不到任何成长发展的机会。这也就是为什么农心武这一代可以和他们师父那一代匹敌的高手实在太少的原因。 像秦北望段晗星这样的人毕竟只是少数,要是看一看五山剑派的掌门你就会知道这一代究竟有多么的不中用。 经历了低沉的一个时代之后,这江湖上的新一代终于崛起。就目前来看这刘晟翀勉强算一个、曹罚、原婧裳、凌绝。殷玉楼等等还有还几个非常优秀的武林后辈。 不过刘晟翀和他们比起来还真的差的太远,刘晟翀也的确看到了自己和这几个人的差距,其中和外来的藤原臧海差距最大。他要是想迎头赶上,必须要付出非常大的努力。 想完这一切之后就起身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叠好棉被,就和朱高燧一起享用了难得的珍贵的早餐。在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必须在痛苦当中度过了。 …… 大明国界的东边便是茫茫的一片大海,在不同的海域有不同的名字,海域划分的便是山东行省半岛的最尖端,也就大约是蓬莱城的位置。蓬莱城的地理位置把东面的大海非常北面的渤海和南面的东海。所以说蓬莱城直接的掌管周边成百上千里的海岸线,严格控制各大港口对内外的把控。 不过农心武秦北望这两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蓬莱城也只是一个城市,能够控制的区域肯定是非常有限,所以他们也就只能管理大明东面北面的一段海岸线,南面的更加延绵的海岸线管理权就落在了朝廷和东海三帮的手中。 这些地区距离京城非常遥远,朝廷对这些地方的控制权有的时候就要仰仗一些江湖势力。蓬莱剑阁和朝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朱瞻基和朱祁镇怕、朱祁钰是敬。从明太祖朱元璋开始,大明就采取了对外海禁的政策,所以朝廷对这些港口的从来都不是那么在意。 不过东南沿海一带几乎所有的海边城市和重要帮派全都归东海三帮的手中:鲸鲨帮、瀚海帮和洪荒帮。三个帮派几乎控制了东南沿海各大城市的每一个重要行业,三帮的总部若不是距离京城太远肯定早晚会被派兵剿灭。 三帮原本是许许多多非常小的原住民形成的门派,几个领导人把他们组织到一块却没有最终形成一个门派。正所谓树大招风,人怕出名猪怕壮。三帮要是一个帮派的话肯定会受到其他门派的排挤以及朝廷的敌视、所以三帮最后也就只是保持了这个状态,而是则早就已经是同一条心。 三帮的帮助已经算是东南沿海地位最高的一群人了,不过今天却非常默契的聚集到一起,迎接来了以为非常总要的客人。 “姑爷,别来无恙。”瀚海帮帮主对这名客人非常恭敬的问候道。其他的两位也一一的和客人问候,这位贵客可是他们三位帮主最敬重的长辈的女婿。 这就不用更明显了,这客人就是殷玉楼之父、段晗星之夫、钓龙翁之婿——殷罗。 “姑爷还就没来三帮了,你这次可是要和我们兄弟三个大醉一场!”洪荒帮的帮主豪迈的搂住殷罗,热情的说道。 这钓龙翁是公认的东海三帮最高的领导,那这三帮帮主自然也就是要称呼殷罗夫妇为小姐姑爷。 “对对对!姑爷这好不容易才来一趟,这次必须得不醉不归!”这三帮帮主全都是性格非常豪爽的人,见到了殷罗全都要和他大醉一场。 殷罗对这三人也是当做了自家兄弟,可是今天赶过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向他的岳父报告,二期还是代表他夫人赶来的,所以为了防止喝酒误事儿这酒他是万万喝不得的。 “三位兄弟,这次我真的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想岳父大人禀告。事情裂解之后还要迅速返回黛碧门回去复命。”殷罗非常难堪的说道,虽然非常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确有些那方面的意思。 鲸鲨帮的帮主一下子脸色就不好了,嫌弃的对殷罗说道:“姑爷,不是兄弟说你,你还真是有些怕我家小姐。” 殷罗低下头,这就算是默认了。通俗点说他就是有些怕老婆,这可能是认识他的人能从他身上挑出来的唯一缺点。 “行了行了,大哥你就别多说了。咱们姑爷这是对小姐有真感情,这可是好男人。喝酒什么时候都有机会,何必在乎着一次两次的呢?”瀚海帮的帮主说道。 殷罗一听仿佛就像遇到了知音一样,对着瀚海帮的帮助抱拳行礼。 “行行行!这次就放过你个老小子,下次就算是小姐亲自来了我也绝对不放过你。”鲸鲨帮帮主这才放过了殷罗。 殷罗连连点头,这三个粗犷大汉终于肯放过自己。 “岳父大人还在老位置?”他问道。每次见到岳父的时候,钓龙翁都是在一个地方进行着同样的活动。 “对,翁爷还是在那里,你就直接去吧!” 殷罗听完对这三人抱拳,立刻夺门而出。三帮总部建立在嘉兴,不远处就是海岸。嘉兴附近有一道海湾,出海口之外就是辽阔的东海。 殷罗站在礁石上,看着面前的一片海湾,远远的望去只能看到一个稍微大一些的黑点上面有一个小一些的白点。这就是他岳父身处的位置。 凌空一跃,殷罗就直接飞向波涛汹涌的大海。每一步都是蜻蜓点水脚踩着海水如履平地,殷罗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非常高超的,就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到达了刚才看到的黑白两点的位置。 这哪里是两个颜色的小点,黑点这样一看就是海湾当中一处露出海平面的大礁石,而白点竟然是一个浑身上下完全都是白色的温和慈祥的老者。 钓龙翁身披纯白色的长袍,头发胡须全都是纯洁的白色。老人恐怕都由快要进入耄耋之年,可依然气色红润精神矍铄。 钓龙翁、钓龙翁,老者手持一竹制钓鱼竿在这茫茫的大海当中垂钓,也不知道他能否真的像他的称号一样能钓上来真龙。身边有一酒壶、一竹篓,身边就没有别的携带的东西了。 殷罗静悄悄地站在老者的身后,一点都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小声说道:“岳父大人,小婿回来了。晗星托我给您传话。” 老者这才渐渐张开紧闭的双眼,也不知道他之前是否感觉到了女婿的到来。 “来了啊?来了就好。”老者说话非常缓慢,心境也非常悠闲自得。 “蓬莱剑阁那边怎么样?”老者问道。 之前藤原臧海的事件,就是他派自己的女儿女婿前去看一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顺便表达一下对那两个小辈送礼的感谢。 殷罗恭敬地回复道: “秦二哥说现在江湖上的形式非常明显,五山剑派还有七星宗几乎已经算是承认了暗中投奔的龙家。不仅如此,应该还会有很多零零散散的小门派在这个时候给予龙家重要的帮助,助龙家渡过难关。” “哈哈!”老者微微一笑,笑的很讽刺:“老夫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龙岑乙那小老儿就算是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能让这么一群小狗忠心的跟随,这老儿驾驭属下还真有点本事。你接着说。” “是!”殷罗答应道:“无论是否知道我大明当前的局势,那个东瀛来的小子似乎目的并不只在和秦二哥比武和学习。秦二哥说他想挑拨蓬莱剑阁和江湖上一些门派之间的关系。” 钓龙翁点了点头,他最近也想过这种情况,说道:“嗯,很有这个可能。看来藤原八生卫的这个孙子比他更聪明,比他的野心更大。” 殷罗一愣,这岳父是怎么知道这个东瀛小子就是藤原八生卫的爱孙的?岳父可是有好多年都没有离开过嘉兴了。 “您,是怎么知道的?” 钓龙翁的身体没有一点动作,轻描淡写的说道:“八生卫来大明的时候毕竟我也是经历者,他们东瀛人的想法和思路都一个样。东瀛人少,家中有实力让子弟敢来大明历练的恐怕就只有藤原八生卫这个家伙了。” 殷罗这岳父真是人中之龙,足不出户就能看透天下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让他想不佩服都不行。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东海钓龙翁 “还有什么?”钓龙翁依旧是非常平静地说道。 女婿殷罗带来的消息似乎并没有太让他感觉到非常震惊,好像很多事情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才会这样的处变不惊。 殷罗想了想,接着说道:“剩下就没有特别特殊的事情了。秦二哥托我给您带个好,他说非常想念您。他没办法离开蓬莱,希望以后您有机会能赏脸看一看他们。” 钓龙翁听到殷罗提起秦北望的时候态度转变了很多。他每当想起江湖上那些像跳梁小丑的江湖势力的时候心情就非常不好,再加上想到藤原八生卫那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东瀛刀客就非常不爽。但是听到秦北望的名字确实能让他感觉到非常开心。 “我以前就觉得北望这个小子武功不错,还非常懂礼节。他可比他的那些师兄师弟要强得多了。”钓龙翁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朱高煦,和他的那些弟子自然也是非常熟悉。不过九个弟子当中最得他心意的就是秦北望。 “岳父大人,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秦二哥?我从来都没问起过,您好像和他们认识了很多年的样子。”殷罗问道。 他以前从来都不曾听说过岳父和朱高煦是如何相识的,每次问起夫人段晗星的时候也没有问出一个答案,因为这些迷失就连自己的夫人都不知道当中的故事。 钓龙翁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有些不想要提起这些往事一样。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对自己身边的人也就但说无妨。 “哎。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可能真的是有些难以启齿,因为这些事情涉及到朝廷很多年前的一些秘密,我也就只能对你说一点能说的事情,你听完之后除了星儿就不要再和别人提起,就算是楼儿也不行。他还不能知道这些事情,否则会招惹祸事。”钓龙翁小心翼翼的说道。这里四野无人,周边全都是茫茫的大海,身边就只有值得信赖的女婿。 “是!”殷罗立刻答应道。“岳父请放心,小婿绝对会守口如瓶,” “嗯。”钓龙翁微微点头。 “我也忘了是哪年了,反正是永乐年间,而且还是成祖刚刚即位的那几年,具体的时间我实在是记不清了。成祖刚刚即位,朝廷之内还没有平定。北面有还非常强大的北元、南面是尚未开化的地界、东面就是占据海岸线的东海诸多帮派。朝廷对此我们这些内忧外患并不放心,就开始准备用武林征服我们这些对朝廷有威胁的势力。” “那,东海这边岂不是很危险?”殷罗问道。当时东南沿海还并没有形成这种团结一心的形势,各帮各派非常松散,常年矛盾不断,朝廷一旦要是派兵镇压肯定是易如反掌。 “嗯,东海这边正因为太过纷乱,才没有得到朝廷足够的重视,所以朝廷并没有把东海当做首要清缴的目标。” “成祖有三子,长子朱高炽心宽体胖宅心仁厚、三子朱高燧心不在朝沉迷妖术,最适合成为得力干将当然就只有那个老二朱高煦了。我眼中的这个人活的很纯粹,他比所有人都适合当天下的皇帝,可是很多人都不理解他。” “他曾经和成祖一起北征北元,后来成祖急于回到朝廷就把他留在了漠北。可是没想到他后来的表现竟然比和他父皇在一起的时候还要勇猛,北元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被打散对朝廷再无威胁。他的军事天赋不会比朱家的每一个长辈差,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他这个人。” 殷罗听得非常认真,这个时候恐怕他也就只有几岁,这些故事从来都不会有人和他提起。 “你可要知道成祖奉天靖难的时候有好几次都差点要死于建文帝的军队之下,可是每次都是被他这个当儿子的拯救。可以说成祖在从燕王变成皇帝的道路上他才是发挥最大作用的人。可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朝廷当中大部分都不看好他,难道真的是因为太祖皇帝定下的长子长孙继承制?” 朱高煦曾经有恩于钓龙翁,作为最好的朋友他当然要抱不平。 “成祖继位的时候他只有二十二岁,比我小了五岁,可是总觉得他比所有人都要厉害的多。等到镇压北元之后,他刚一会京城就立刻又被成祖派往东海镇压各帮,我也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见到朱高煦。” “岳父,这个朱高煦应该就是农大哥和秦二哥的师父?” “对,这个老小子来到东海这边以后就立刻找到我帮助我把这里零零散散的帮派整合到一起,才有了今天的状态。后来我也向他保证东海各部将永远效忠朝廷,而且还是效忠他一个人。后来我才觉着他才是最大赢家,不费一兵一卒竟然能能将东海各部收入麾下。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就更加佩服这个老小子。” 钓龙翁的身体微微的挪动了一下,长时间保持静坐的姿势一边要专注于垂钓一边还要把心里的这段往事叙说出来。 “到了后来就是他大哥成了皇太子,他和他三弟就只能成为简简单单的封王。再后来就是朱高炽和龙岑乙相互勾结集结了当时江湖上的五大高手暗中对付朱高煦,想在他还没有造反的时候就想暗中将他杀害。” “可是没想到他倒是没死,他大哥就因为身体肥胖体质羸弱当了一年的皇帝就驾崩了。没想到后来的皇太子朱瞻基的手段比他父皇更狠。朱瞻基重新重用龙岑乙这些人,彻彻底底的击垮了朱高煦的军队,他也因此被自己的亲侄儿活活烧死,他的那些手下全都被杀,爱徒也只剩下了这三个。人世间找到他这么一个好朋友实在是太难。” 钓龙翁长叹了一声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就算是把胸膛的气息全都吞吐出来,脖子也摇断这个朋友也再也不能换回来了。 “岳父,郡王他怎么能单凭一人之力对抗那六大高手?岳父您没有出手帮忙?”他不相信他岳父这么大的本事不会出手帮忙。但是岳父要是一旦出手这个结局也不会这么悲惨。 钓龙翁微微的低头,在这件事情上他可能心里存有愧疚,的确是有些难以启齿。 “单凭他一人的力量是绝对无法对抗六大高手,要是没有老徐两个人他怎么可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但是就算是我们武功再高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三个人永远也不可能是六个人的对手。最终的结局已经无法改变。” 钓龙翁察觉到自己的鱼线有了一些动静,就小心翼翼的轻微发力,然后一点一点的加大力度,最后一用力一条活蹦乱跳的海鱼就落入钓龙翁的手中。 “岳父,您说的老徐难道就是戏音天师?” “不就是他?要不是因为他耽误事没有应付属于他的那两个敌人,我和高煦还要分出精力来帮助他,我们也不能输的那么惨。他不就是曹罚的师父?要不是因为曹罚那个小子,楼儿也不至于在江湖上名声这么坏,你看看他教出来的徒弟。” 殷罗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就算是钓龙翁不说,话中的意思也肯定带着对女婿的责备,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外孙,以至于殷玉楼跟着曹罚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为所欲为。 “不提了,不提了!这些事情每次说起来都特别伤感,你看看我现在钓鱼都比以前慢的多了!”钓龙翁久久没有把鱼钩放进海中,因为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适合钓鱼了。 “岳父,您平时只是钓两尾,最多的时候也不会超过三尾,钓多的全都放回大海。为何今天要钓这么多呢?”殷罗看到岳父平时放鱼的竹篓之内已经有五条海鱼,这和他平时的生活方式稍有不同。 钓龙翁浅笑,他的小心思这女婿似乎并没有理解。 “你好不容易来一回,吃顿饭住一宿再走。你岳母看到你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然后把那三个小子全都叫来,一起吃顿饭。再等等,容老夫再钓一条,凑一个吉利数。” 殷罗听完心里一暖,感觉得到非常温情。可是岳父岳母这边固然重要,可是在远方有一个他更加敬爱的人在等着他,要是晚了一步回去的时候恐怕要受到责罚。 “岳父,可是晗星那边……”殷罗支支吾吾,嘴中闪烁其词不敢言语。 “哎,星儿那边我跟她说,一家人要是连一个在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的话还叫什么一家人?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会明白的,要是她不听我就亲自和她说。”段晗星是钓龙翁的亲女儿,他这当父亲的说话永远都要比当丈夫的有说服力。 “可是这……”殷罗支支吾吾,现在倒是没有了在蓬莱剑阁和江湖上的那种凌厉威严的气势。 钓龙翁有些不是非常喜欢他这样绣花枕头的劲儿:“不用说这么多,你今晚就留下。你这孩子性格秉直,星儿有什么不放心的?黛碧门上下就只有你一个男人,那么多女人围在你身边星儿都能放心。怎么着?你就出来这么几天还能去逛青楼、喝花酒?” 殷罗听完,吓得他急忙解释说道:“小婿不敢。小婿的心里只有晗星,绝无他心。” “无他心那就留下吃饭。”钓龙翁把鱼竿往后一送,然后使劲儿的往前一甩,精致明亮的鱼钩就直接飞出老远的距离。 “是,小婿遵命。” 钓龙翁每次钓鱼的时候都会进入到一种非常专注的状态,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和身边咆哮的大海、蔚蓝的天空还有活跃的鱼鸟融为一体,这样就能和整片天地融为一体,钓鱼也就自然而然的更加轻松。 可是今天钓龙翁一和自己的女婿说起话来就有些滔滔不绝心神难定,没过多长时间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引起了思路就又发问起身后的女婿。 “楼儿和飞儿他们两个现在究竟怎么样了?飞儿是黛碧门星儿最得力的手下,年龄相貌都和楼儿很般配,你们两个可要赶紧催一催。我和你岳母都急着让楼儿赶紧给家里填一个男丁。”钓龙翁已经接近八十岁的高龄,心里整天想的自然是不可能少了如何撮合自己的外孙的婚事。他可是天天盼着自己家能够四世同堂。 殷罗的脑子一阵惆怅,自己的儿子他根本管不住,殷玉楼整天就知道跟曹罚那个小子鬼混。就算是他能够出面,自己的儿子也根本不听他的。 不过岳父的话可能就完全不一样,殷玉楼最听自己外公的命令。可是有的时候殷玉楼面对外公的命令的时候就只能选择逃避,家里的这几个长辈也根本管不了他的这个小辈。 而且他们选择的理想配偶还是段晗星的黛碧门之内的二把手,一个叫做淳燕飞的年轻女子。既是段晗星的弟子还是妹妹一样的身份,所以嫁给自己的儿子也是非常般配。 “楼儿对飞儿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虽然这两个孩子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小婿和晗星已经好多次尽量撮合他们两个,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可无论是楼儿还是飞儿似乎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小婿和晗星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们两个不会想办法,这两个孩子是都没有想过男女方面的想法。我听说曹罚那个小子就有一个小女朋友,你说楼儿怎么就不学学呢?我不管,反正你们两个这当爹娘的必须得给自己的儿子着想。” 殷罗苦笑道:“岳父,小婿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希望岳父能给小婿一个提示。” “这你还需要我来提示?实在不行你就乔装打扮当一个恶人,把其中一个打伤,另一个不就肯定要出手相救?这不比你们两个想的方法要好得多?切记:一不要被人发现、二别下手太重。三只能留给他们两个单独的机会。”钓龙翁舒展了一下长时间伛偻的后背,把最后钓上来的这条海鱼放进竹篓里面。 “多谢岳父提醒,小婿明白了。”殷罗拱手说道。 再抬起头的时候,只听到震耳响彻云霄一声,岳父钓龙翁就带着木椅、酒壶、竹篓飞向空中,只留下海面上盖过海浪的笑声横越大海,消失不见。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蜕变之路(一) 再一次把目光从遥远的东海之滨转移到一个不知道地处于什么省份的堕龙谷。刘晟翀在经历了两天非常痛苦的游泳训练之后,总算是勉强能在深水当中自如的游动也不至于像以前一样能丢半条命。现在就算是称不上是水性好手,也至少淹不死自己。 两天之后他就重新开始了之前没有完成的课业——巨石之上坚持一个时辰的时间。 三个晚上,刘晟翀全都是照着朱高燧的意思在五彩药池里面居住的。刚开始还非常不适应,毕竟自己在床上躺着睡觉的习惯保持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想要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马上就能适应新的习惯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看着自己身边五颜六色的池水,任谁都不能心平气和的安静下来。 但是毕竟是利远远大于弊,就只是这三天在药池当中的调养他就能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一日千里,以前的旧伤就在不知不觉当中快速的恢复,受损的肌肉内脏已经开始快速的愈合,身体内隐隐的疼痛也比以前减弱了很多,相信再有不出五天的时间他就会完全的康复。 可是他也不是那种完全没有脑子的人,对于这种超自然的现象他肯定是不可能想明白的,所以就问起朱高燧其中的原理。 “这很简单。五彩药池附近有大量的火山岩,当中富含非常丰富的矿物能量,再加上周围的土壤当中也蕴含大量的天地精华,所以这里才能生长出这么珍贵的药材,药池里面也是溶解这大量的无论对植物还是动物都非常大补的营养,所以你的身体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 他从来都想不到这天下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仅仅是通过洗浴睡觉就能治愈破损的身体。有的时候他感觉在“聚宝盆”里面呼吸空气都是一种养生,可是他想不到的还在后面。 “这个地方的神奇之处就连我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发掘,自然的力量永远都是我们人类难以抗衡的。我们只能尽力的摸清加以运用,切不可大肆破坏、” “聚宝盆之内蕴含的力量远远超乎你我的想象,可以说你要是每天都能在其中吸收天地之间的能量的话你的内里肯定会在短时间之内快速的提升,再练起本王交给你的武功的时候肯定就会事半功倍。” “本王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可以仔细看看你带回来的那只小狼崽儿现在的体型。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月的狼崽儿体型比羊还大?这就是因为这些天这个小家伙跟着你在聚宝盆里面混吃混喝,要不是因为狼只能吃肉的话,它肯定能把这里的药材吃个精光,体型恐怕会比现在还要巨大。” 刘晟翀情不自禁的看向身边慵懒的小狼,眼神当中带着一些震惊和惊恐。刚出生一个月的狼或者狗的确不可能生长到这么大的体型,就算是成年的也很难有这个体格。可能是因为堕龙谷的环境实在是太得天独厚与世无争,这里的生物都要比外面的大很多,从植物到动物,尤其是以动物的体型最为明显、小狼的母亲还有山谷之内的猛虎究竟有多大他已经见识过了,所以小狼长得快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的这只生长速度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照这么长下去保不准会比他的母亲还要打,到时候恐怕连这个堕龙谷之内的就没有它的食物了。 这还只是刘晟翀刚才要担心的问题,现在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湍急的寒流从几千丈的高空径直倾泻而下,在巨石上激起巨大的水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水声,甚至还有袅袅的水雾。要是他真的走到这下面的话,身体肯定要承受非常巨大的冲击,到时候绝对不仅仅是骨折这么简单了。 “好徒儿,别看了!赶紧到下面去,你再耽误就快要到中午了。”朱高燧非常轻松的对刘晟翀说道。他看到刘晟翀现在犹豫不决的样子就非常严厉的训斥他。对于他来说这可能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刘晟翀可不一样。 他站在巨石老远的距离,可还是有很多水珠蹦到脸上,再加上额头上的汗水,他想不紧张都不行。 不过他也没有退路可以走,可能真的像朱高燧所说的,练武功就是从非常小的事情开始做起再一点点的增加难度,然后就是夜以继日的练习,还未必有特别出人的成就,有的时候还得要个人的天赋。所以在武道这个道路上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一代宗师一代高手。 至少刘晟翀现在还远远不够。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半信半疑的听从朱高燧的指引。 不仅仅是光着上半身,就连裤脚也被他提到接近膝盖的位置,一步两步就来到巨石前面的位置,这个时候他浑身上下就已经完全湿透了。不仅如此浸湿衣服的还是冰冷的,刘晟翀在这个五六月份的天气当中也情不自禁的瑟瑟发抖。 “上吧,死不了人!”朱高燧还在一边“鼓励”他。生怕他不知道该怎么顶住寒瀑的压力,就非常“好心”的提醒他说道: “千万不要贸然进去!抓住一个时机,然后迅速的冲进去,千万不要有任何犹豫,要不然你的身体肯定难以应对突如其来的压力。记着!一定要快!” 要是让他正常状态下站着那肯定是没有问题,在能力足够的情况下在水流当中坚持也依旧不会是他打的问题,可是真正的难题就是如何在这两种状态之间进行转换。脑子反应的过来可是身体未必能这么快的就适应。 他听信了朱高燧话中的道理,所以已经准备好在跳上巨石的一瞬间就立刻进入到寒瀑的水流当中希望这样就可以迅速地适应压力。 可是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百密一疏,刘晟翀已经是用了他最快的速度也依旧没能改变残酷的现实:在登上巨石的一瞬间,他不仅能感觉到后背冰冷刺骨的寒意还有千斤重的水流一下子就压在身上的沉重席卷全身。他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任由水流随意发落。 原本直立的身体在电光火石之间倒下,然后他的胸膛就毫不保留的砸在巨石上。背后的压力让他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巨石上面。身体前后的寒意不断的侵蚀肌肉和骨骼,想必过不了多长时间全身上下乃至内脏都要立刻失温,被活活冻死。 朱高燧坐在一边非常淡定他不是不心疼刘晟翀现在的状态,他要是出手的话刘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但是这项训练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起来!快点起来!你要是起不来就算是你练成了,以后也是要被江湖上的人踩在脚底下、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以后你别跟人说你是我朱高燧的土地,本王跟你丢不起这个人!”朱高燧冷酷的说道。 “起来,赶紧起来!你要是站不起来,以后我就天天折磨你。让你吃痛不欲生的药,点让你求生不得的穴!”他现在手中就已经准备好了好几枚石子儿,随时有可能飞出去。 刘晟翀现在不是不想,而是他不能。身后就好像有上千斤的重物重物压在身上,更可怕的是还没有可以发力的地方,就算是牛一样的力气也站不起来。 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枚扁平尖锐的石头脱朱高燧之手而出,只留下空气撕裂的声音,就直接在他的侧胸的位置留下一个小坑,扁平的位置差点直接撕开皮肤进入到身体之内。 “啊!”他发出了异常愤怒痛苦的吼声。这朱高燧也太狠了,稍有些不如他的意就是刻骨铭心的惩罚。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该怎样才能站起来。身体各处包括手指头都像是被寒瀑之水钉在了身下面的巨石上面,再加上寒冷让身体使不上力气,再动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又是一道“嗖”声,这次直接致使他断了一根肋骨,这回他可不能对疼痛无动于衷,喉咙处传来的腥甜的味道警醒着他他的身体虽然受伤了,但是身体内巨大的潜力也同时被激发出来。 身体保持着非常高度的紧张,可依旧没有影响到理智。 刘晟翀赶紧找到被寒瀑冲散的四肢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然后调整自己究竟该如何使用四肢。拖着沉重的四肢,尽量先从轻松的部分开始。 经过了好几分钟的试探,刘晟翀终于可以勉强的弯曲自己的膝盖和胳膊肘。接下来的一步就是驱动肩膀和胯骨的肌肉和筋骨让自己的上半身能够离开巨石。 这一步花费了更长的时间差点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在能让肚子不在贴合已经被他的体温温暖了的巨石。期间他曾经失败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抬起来的上半身就又被冲了下去。 不过幸好刘晟翀终于是能够以趴着的姿势起身了,然后用尽了最后一丝吃奶的力气把身体推出激流的寒瀑,落入到水中。恐怕是连游泳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次又得靠朱高燧的绳索才能救他上岸。 “啊,哈。啊,哈。”躺在岸边的草地上,刘晟翀有一种游了一边阎王殿的感觉,就像是死而复生的那种欣喜。 朱高燧把自己的轮椅移动到他的身边。对于这样的结果他还算是比较满意的。他能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迅速地做出决定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刘晟翀的表现可圈可点的地方就在于能在非常危急的情况下没有丢失理智,用尽最大的力量逃出生天。他要是在寒瀑之下多待一会儿的话,不知道会是被压死还是被冻死。不过现在看来,刘晟翀还真的有一些拼命三郎的意思,要是不敢拼的话肯定活不下来。 他俯下身抚摸着他的胸膛,看着上面被他打出来的两个小坑。在飞出石子儿之前就已经精确地瞄准好了,所以这样做既不会严重的伤害到他,还能充分的刺激他身体内所有的痛感,全面的激发身体内的力量。 “感觉怎么样?”朱高燧边说着便从身后的布袋拿出来一小竹瓶的药物,看上去是外敷的。 只见他从里面倒出来一些于小坑的位置,粘稠的黑色药膏站在他身上就不愿意下来。这也是他很早以前就研制成功的一种治疗跌打骨折的良药,从而治好了身上的断肢,致使无法治疗多年彻底地残疾而已。不过对于刘晟翀的肋骨骨折来说都有些杀鸡焉用宰牛刀了。 “如……如,获……新……新生。”他躺在草地上,胸膛一张一缩。差点就又死在里面了,当然就好像是大难不死一样。 虽然这短短的第一次训练让刘晟翀着实有些狼狈、距离最终目标还有非常遥远,但是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还算是不错的。现在回想起来,他第一次的时候也是差点没能活下来,但是那个时候已经四十多岁了,在年龄上他早就已经输了。 朱高燧脸上露出难得的欣慰的微笑。想要得到他的满意和认同实在是有些困难,可能是有些急于求成,再加上有一些名师出高徒的传统观念,他对刘晟翀的要求肯定会非常严格。就是在这种程度之下他还能达到,真的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在地上躺了一段时间之后,恢复了稍许的力气猛地坐了起来,还想继续下去。 “不用了,你在休息一会吧!今天上午就到这里了。” 他不敢相信的回过头仰望着朱高燧的脸,差点不敢相信耳朵是否还是自己的耳朵。 “真的?上午真的就到这里了?”刘晟翀喜出望外,真的就像是劫后余生一样。 朱高燧脸上带着满意和欣慰的微笑,这回他是真心的,没有再想耍什么阴谋诡计,就沉默的点了一下头。 “哇!”如释重负一般,刘晟翀张开双臂毫无顾虑的尽情后仰,躺在温暖柔软绿色的草地上。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蜕变之路(二) 经过不到半个月时间的艰辛练习,刘晟翀终于可以如朱高煦所愿的在寒瀑之下坚持小半个时辰的时间,虽然在这半个月之内的后几天时间之内已经有好几次非常接近最终成果,但是到最后还是因为坚持不住而放弃了。 朱高燧虽然在嘴上没有出现非常明显的赞美的字眼,但是心里比谁痘对刘晟翀现在的进步都高兴。这毕竟是自己倾尽全部心思教导的徒弟,还是自己报仇的希望,所以他更要非常小心谨慎的在倾注全力。 同时朱高燧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虽然从小到大身边只有二皇兄朱高煦真正的赏识自己相信自己,他也想在教徒弟的这方面和自己的这位好哥哥比一比,看一看究竟是谁教出来的弟子更加优秀。 刘晟翀的天赋和秦北望比起来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但他绝对有信心把刘晟翀教导成为同辈当中的第一。当年的时候秦北望可就是第一,他朱高燧的弟子更应该是第一。 终于在第十六天的时候,刘晟翀总算是不负众望坚持了超过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样的佳绩大大的出乎了朱高燧的想象,因为自从刘晟翀能坚持超过半个时辰之后,他每次都要准备一根自己制作的烧香。经过他的计算,他每一根自制的烧香时间都能确定在一个时辰左右,误差不会超过五分钟。 每一次刘晟翀痛苦的失败的尝试,都伴随着一根未烧完就被扔弃的烧香。制作这些东西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火山周围有一些自带香气的植物,研磨产生的汁水和叶片残渣和同样研磨细腻的泥沙混合就能够制造出带有天然香气的柔软香土,然后捻成细条,太阳之下晒干。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试验究竟怎样的规格才能得到完美的衡量时间的烧香。 这个工作他花费了好长的时间,大概就是用十二根同样规格的烧香来衡量一天的时间。方法虽然很笨,但是就算是真的有误差除以十二到每一根上面都会变得很小。 朱高燧的天赋还绝对不仅限于此,他也对自己所掌握的每一项社会学问非常自傲,不过不久之后他最自傲的将会是自己的弟子。 “要是普通人敢站在寒瀑的下面,相信不到四分之一个时辰,他们的身体就会被几千斤的冲击力击碎,下场不会比从几千丈的高空坠落下来的惨状好看多少。不过你不一样,你每天都会从药池当中吸收大量的天地能量,现在你的身体要比当世很多人都要强劲。” 在完成了自己定下的目标之后,他把手在刘晟翀的肩膀上拍了一拍,对于他这种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的人这已经是非常能体现他满意的举动了。 “这还只是这不到一个月之内你身体的变化,虽然外物对你的改造永远都不能改变你的实质,但是对你未来的发展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然后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体强度我们就不在进行太多的强化了,你只要坚持每天晚上在药池当中浸泡身体,然后每天坚持锻炼身体加强力量,就不会再有问题了。” 刘晟翀赤裸着上半身,双手握拳感受着两条手臂上源源不断的力量。缓缓地屈伸手肘这段时间之内明显增长的肌肉,刘晟翀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的确是比起以前不知道强上多少倍。而且还能明显的感觉到肩膀、后背、大腿等身体各处的皮肤的生长速度已经跟不上里面的肌肉,虽然非常不理解但是肯定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对于你自己的身体,你的感觉肯定是比任何人都要准确的。有什么感觉?说一说!” 刘晟翀盘腿坐在远处,这种感觉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不过肯定是比起以前破败不堪的时候要好了太多。 “很舒服。这种感觉难以形容。不过我能感觉得到身体内的每一处都充满了力量,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非常饱满的状态。也不知道这些力量从何而来,反正是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绝。” 哪怕是已经完成了一个时辰的艰难的任务,到了现在啊他依旧能保持非常良好的精神状态。而且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感觉非常疲惫,损失的体力还能在非常短的时间之内迅速恢复。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把这种神奇归功于谁。 朱高燧点了点头,他以前浸泡药池的时候他身上也出现了这么多的优良症状,只不过没有刘晟翀反应的那么迅速而已。总之带这个堕龙谷,这两人总算也是因祸得福,不仅没有失去生命,还因此获得了非常宝贵的变得更强的资源。 “接下来我就要和你讲解一下大舞星功其中的内涵真谛。” “身体只是你能够成为一个高手的基本,也是练好所有武功的基础。不要认为现在你取得了这样的一点小成就就能说明什么,还有一种对于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完全能够决定你这一段武道之路能够走得顺畅还是坎坷。”朱高燧话到嘴边留半句,就是想让他猜一猜。 “什么东西?” “内力,就是内力。你要是想能够在武道上走的更远必须要有非常雄厚的内力。所以由我总结而言,武道之内的四大要素无非就是:娴熟的技巧、强劲的身体、雄厚的内力最后就是一种内心的境界。最后一种你可以当我放屁,因为就算是我也没有触及到这个层次,所以你就不要想了,至少在你六十岁之前的这段时间永远都不要去想这个问题,要不然就只能给你徒增烦恼和悲伤。” “本王以前认识过很多江湖上排名非常靠前的几个人物,他们至多至少都会在我刚才说的剩下三种里达到了一种无人能及的境界。不过因为身体又是基础,所以这些人的内力或者技艺都是绝无仅有。” “我说的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明白,内力也是你必不可少的东西。通过有几次和你身体的接触我发现你身体内的内力容量非常少,比对你这个年纪我的期望值还要少得多。你以前没学过什么相关的书籍吗?” 每一次他和刘晟翀身体的接触都是在通过脉象等方面摸清他的真正实力究竟几何。强大的身体是提升内力上限的基础,不过最终能装多少水还是要靠打水人自己的本事。 他刚开始还没有想到,前一段时间的记忆确实有些模糊了,他似乎都快忘记了曾经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武林高手曾经交给他一本不传之秘。 “哦,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学过少林寺的【大须弥决】,当时是因为我中过别人的毒导致内力尽失,以为少林高僧为了让我能更快的恢复就把这份内功心法教给我了。只不过我比较愚钝,当时还因为时间比较匆忙,我还没有完全的学好这门心法,后来就因为战争停了下来。而且当时那位高僧只是简单的教导我该如何控制身体内的内力,而不是该如何增长它,所以才没有特别明显的进步。”刘晟翀说道,心里还有些惭愧。感觉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真的有些对不起九郎大师破格把【大须弥决】教给他。 “【大须弥决】?你尽然学过这本心法?我的天!”朱高燧有些难以置信,这部少林寺三十六绝世神通之一的心法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东西,自己这个好徒儿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你还记得里面的经文原文吗?能不能默写下来?你告诉本王,本王能重新教你这本心法。”朱高燧着急地说道。他非常想得到这本心法。要是他也能学到这【大须弥决】的话,对他也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刘晟翀无奈的摊开手,他怎么可能说默写就默写呢? “你忘了?我不认字的!”这一下子朱高燧就立刻被怼了回去,说不出话来。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那,你还能不能记得住内力的运行路线什么的?一点最基本的东西也行。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看本王现在的样子也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更不可能向别人泄密,你就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想起来的地方。” 刘晟翀呆呆的坐在原地,【大须弥决】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到现在他还怎么能记得住?更何况他接触到的【大须弥决】的部分还只是最外层的部分,当时学习的时候错综复杂费了好长时间才能稍微的理解。所以现在想要回想起来真的是难如登天。 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么打消朱高燧的积极性,就带着一些安慰对他说道:“我现在还想不起来,因为已经过了太长的时间。不过我尽量想一想吧,能想起来多少想多少,让你也能学到一些。” 这样的回复肯定是不能让朱高燧感到心满意足的,可是总不能对着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大发雷霆,就只能把这种苦咽到肚子里面去。 他悲伤地摇了摇头,叹气说道:“不用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既然上天不想要我得到的东西就自然是有他的理由,所以我肯定也就不会强求这些。接着我刚才说的话。” “内力这个东西对我们习武之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有的时候它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超越手中的武器。内力强者劈山断海易如反掌,就算是小成者也能以气御物。” 刘晟翀仔细的品味朱高燧话中的含义,其中有不少和释九郎对他说的东西非常贴近。释九郎曾经说过真正的高手一般要达到两个层次,但是具体是哪个层次是能够达到怎样的境界却没有说明。其中层次的划分就是对于身体内内力的评判。 “大舞星功这个武功听名字可能会觉得非常神乎其神,有很多人都可能会觉得它是什么惊世的神技。不过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种运用内力操控身边的物体的一种武功。实用性虽然高但是实战型却几乎等于零。” “大舞星功练到最后一层的时候最高的要求也就只有大量的内里外放脱离人体。我看以你这两天的表现相信这套武功有个一个月肯定就没问题了。” 刘晟翀听他说的非常简单,也不知道到了自己练功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难度?现在他对朱高燧的评价标准产生了一些质疑,有时他觉得非常困难的事情到了朱高燧的口中就是轻而易举、而有时觉得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还恰恰相反。 “真的这么简单?一个月就能学会?”这就是朱高燧口中的绝世武功?也不是很难啊! 对方点了点头并还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没错,就是这么简单。你只要跟随我的指引,我保证你能一飞冲天。”他抱着自己的胳膊信誓旦旦的说道,他还是这么非常相信自己的本事。 可到了现在刘晟翀还是对他八分相信,两分不信。可能是因为朱高燧教学的方式和九郎大师和竹剑尊的完全不同,讲究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这是突然想起来的,和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关系。”刘晟翀突然问道。 朱高燧回过神儿来,看到他诚恳的眼睛说道:“说吧!什么问题?” “前几天我发现你经常会在一间石室一呆就很长时间,你能不能告诉我里面有什么?”刘晟翀问道。前几天也就是刚经历过死亡三十天的时候他有几次看见朱高燧一个人进入到一间石室当中过了很长时间才出来,他没有偷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所以今天才会想起来问问。 “不能!”朱高燧非常冷酷的拒绝了,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刘晟翀就好像问到了触及他内心底线的事情,才会让他异常坚决。 “不仅不能,而且永远都不允许你进入到里面。被我发现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商讨 南京城 几十年前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就曾把大名的京城定都于金陵,也是就是旧时的南京城。不过后来因为诸多原因明成祖把京城迁移到了原来的北平也是燕王时的封地,后来也正式改名成为北京。 不过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文化的南京城也依旧是非常繁华,依旧是大明疆域之内头几号繁华的大城市。 在南京城一个比较繁华的一条街道,一处生意兴隆的酒楼之内一张四方桌坐着四个看上去就绝对不平凡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个阵容要是能走到江湖上去绝对是一股强横的势力, 四人当中三男一女,为首的一人眼神凌厉一看就能让身边的三人信服。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他的手边有一把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名剑无量锋。通过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为首的这个人就是曹罚,身边的就是殷玉楼、凌绝还有一个叫做厉无尘的轻功好手。 其余三人等候饭食的坐姿还很正常,只是这厉无尘一只脚踩在长凳上,身体向后仰就像是一个豪放不羁的痞子一样。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可是说起话办起事儿来带着地道的痞子气。 曹罚一个多月之前把刘晟翀从堕龙崖上扔了下去,趁机得到了无量锋。他以前不知道义父的半城银庄之内究竟藏有多少的宝贝,所以就认为刘晟翀的无量锋就是他的义父给刘的,所以无量锋自然有可能就是半城宝藏的钥匙,可是结果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再想一想你义父以前有没有和你说过宝藏的钥匙是什么?”凌绝在他的身边关切的问道。这段时间曹罚因为苦苦思索没有想到答案都有些精神失常了。她实在是有些心疼,要是为了银子而导致得了失心疯就不值得了。 曹罚两只眼睛上面的眉毛差点就要靠在一起了,这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都要疯了,冥思苦想怎么样都没有想到宝藏的第二层要是究竟是什么。 他摇了摇头,孙半城虽然心宽体胖但是绝对不是那种不注重言语之人。他每一句话都得走心才能说出,要不然他有多少经商的秘密都得泄露出去,他也就不可能从一个商会的跑腿变成当初那么成功的商人。 至于半城银庄这最大的秘密,曹罚也只是听说了一小部分。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义父派人建造过这么一个宝藏山洞,看来应该是他来到半城银庄之前就有的。 “不管怎么样,无量锋肯定不是第二层的钥匙。”曹罚说道。他现在已经无比的确定钥匙肯定就是一把剑,但肯定不是宽剑。 众人沉默。现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获利的事情,四个人就非常闲散的在游山玩水。 “喂!”沉默了好长时间的厉无尘放下小酒壶,突然疑问道:“那,丫的刘晟翀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说着他把一根牙签塞进嘴里,神情轻佻目中无人的看着曹罚。他对着半城宝藏的财富也带有一点兴趣,毕竟身为行走京沪上的人到了什么地方都需要银两,他们三个人都是这样。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殷玉楼那样有非常显赫的家世的。 曹罚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把他从山崖上扔下去了,现在多半是死了。” 厉无尘一听,有一种损失了好几百万两白银的感觉,捶胸顿足的气愤说道:“你怎么能把他杀了呢?你也太心急了吧!哎!现在人死了你想想该怎么办吧!”说着就有一种把责任都推卸给曹罚的意思,转过身接着喝酒。刚才要是闲情雅致的话,现在就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了。 “无尘,你少说两句。我们之前全都以为刘晟翀手里的剑是他义父寄存在他那里的要是,所谓曹罚他才会把刘晟翀扔下去了。可谁能想到无量锋和宝藏一点关系都没有。”凌绝给曹罚辩解道。从一开始他们全都陷入了那个思维误区。 “你没想到?”厉无尘愤怒的责备曹罚,责怪他实在是太莽撞。 “你之前不是看过那个钥匙孔吗?拿到无量锋的时候你就不会看一看符不符合?你现在这么点脑子都没有了?”厉无尘说话无论是对谁都一点都不留情。作为这个队伍当中的一员,厉无尘在任何时候都要出力。可是所有获得的利益当然也要都平均分配,他现在都为自己的那几十万两白银感觉到不值,就这么打水漂了。 “厉无尘!”凌绝训斥他吼道,还有些注意身边的食客防止秘密泄露。 “你少说两句,你以为我们现在想看到这样?”这是凌绝的话语比平时要多得多,可能目前的形势非常紧迫。 这下子厉无尘的态度更加愤怒,有些自嘲的说道:“老子还少说两句?屁!你们不知道刘晟翀是谁的徒弟?你们几个一个个的有师父有外公这么大的靠山,欺负老子背后没有人?他师父要是怪罪下来你们有人保护你们,感情到时候死的不是你?是老子!” 但看他们这个队伍,凭凌绝和曹罚的亲密关系再加上曹罚的师门就又戏音天师当靠山,殷玉楼就更不用说:亲爹亲娘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亲外公更是一方霸主。反倒是厉无尘没有师父没有亲人,简直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一说完,曹罚心里就更加愧疚了。这次的确是他最大的失误,有很多事情也必须要交代清楚,因为他的处境都不是完全安全了。 “我,把刘晟翀扔下去的时候,那个……”曹罚支支吾吾的说道,平时雷厉风行行事果断的他今天也有些难以启齿。 凌绝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就选择了沉默。 “那个什么?老子怎么没听你说过?”厉无尘带着一些敌意的说道。 “那天原婧裳也跟着刘晟翀一起从山崖上跳了下去,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一段时间在寻找刘晟翀的同时他也在留意师姐原婧裳的下落。这两个人十有八九就在一起,有一个活着另一个也差不多了。 “在我和原婧裳之间我师父肯定会选大徒弟。他要是知道原婧裳因为我伤了甚至是死了他绝对不会饶了我。”曹罚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筷子笼,脸上的神色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儿。 凌绝把自己的手搭在曹罚的手上,希望他能把心放宽一些,关心地说道:“你师父永远都把你当成是外人,只有你师姐才是他的真传。以前要不是因为天音宗完全是你义父赞助的,他肯定不会把你这个徒弟当一回事儿。” 曹罚小的时候被孙半城收养,然后就被送到了天音山。以孙半城的财力供养了那个落魄的宗门好多年的时间,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花点钱培养一个武功高强手下;而对于戏音天师来说也就是每天分出一点时间和精力教导这个不怎么关注的徒弟就能让宗门得以延续下去。 他低下头,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童年痛苦的记忆。现在的情况也不必以前乐观到哪里去。 “现在就祈祷刘晟翀和原婧裳没死,对师父那边我好交代,也能继续从刘晟翀身上得到更多的情报。” 这可能就是他们这个队伍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玉楼,你怎么不说话?这几天你说话都比以前要少。”凌绝关心的问道、她观察到这几天尤其是今天殷玉楼一直都闷闷不乐的。本来这人就不怎么喜欢说话,最近竟然更加寡言少语。可能是他的心里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刘晟翀要是没死的话,曹罚你以后要是还要针对他的话我可能就不能帮你了。”殷玉楼支支吾吾的说道。在面对这件事情上他可能要背叛他这个队伍了。 “什么?”不仅是曹罚和凌绝瞪大了双眼,就连身边的厉无尘也非常意外? 厉无尘拉住他的胳膊,气急败坏的疑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帮他?” “我外公给我来信,跟我说以后再也不准许迫害刘晟翀。他要是发现就打断我的腿。”殷玉楼原本冰冷的脸上多出了好多的委屈。 从小到大都非常关心疼爱他的外公这次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他相信外公说得出做得到。所以不论是外公的话真假,他在也不敢和刘晟翀做对了。 “啊?”其余三人异常震惊。要知道钓龙翁在殷玉楼的心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就算是违背父母的意思,他都不敢和外公作对。 “为什么啊?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帮助刘晟翀那个小子?他现在开始帮外不帮亲了?” “为什么这件事儿会惊动到你外公?”曹罚也不禁问道。看来他还是高估了他们目前的处境。 殷玉楼回答道:“刘晟翀他师父认识我外公,蓬莱剑阁那两个阁主给我外公写了封信,信里面说了这些事情。前几天为了那个东瀛武士的事情我爹娘还特意去了一趟蓬莱。又一次重申了一遍这件事。不仅如此,我娘还说我要是敢和他对着干的话,我就必须得回去成亲。” “完了完了,这些就全都完犊子了!哼!我以为你们两个后台还挺硬的,没想到也不行了。完了,以后这事儿就别想了。”厉无尘这一番话无疑是对整个小队最沉痛的打击。 有一句话说得好,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厉无尘在灭自己威风上面一直都做得非常成功。 “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曹罚问道,他心里希望还存有一点侥幸的机会。 殷玉楼果断而又绝望的摇了摇头,这算是彻底的浇灭了他心中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希望之火。 “行了,老子还有点事儿,就不和你们瞎掺合了。以后再有事儿给老子传消息。”厉无尘站起身,非常果断的就走出酒楼。朝着左右张望了一下,发觉身边没有人跟踪自己,就非常潇洒的离开了。 “行了,他就这样,你们两个别管他。赶紧吃饭吧,吃完再看看我们接下来能做点什么。”凌绝说道。作为曹罚的爱人,自然是要为他和这个小队时时刻刻设身处地的着想。 “小二,点菜!” …… 蓬莱城外 秦北望孤身一个人站在蓬莱城的大门口,面前就是在蓬莱居住了好长时间的藤原臧海和翻译。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居住他们也觉得到了离开的时候,所以就选择在今天和秦北望拜别。 因为他们在中原武林做出的种种恶行,几乎没有汉人对他们这两个东瀛人有一点好感。不过就是因为是被挑战者的原因,秦北望必须得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并且让弟子们礼貌地对待藤原二人。 “真的不再多留几天?真的要这么着急走?”秦北望关心的问道。他倒是没什么,他不怎么在意这个小辈的特殊身份,可能是因为参加过竹剑尊和藤原八生卫的大战,所以有特别的感觉。 “秦さんは私たちにとても親切でした!后辈は本当に耻ずかしい。后辈は、贵剣閣と秦さんに少なからぬ迷惑をかけてきて、江湖の人も贵剣阁の中の人も、私をここに残してはいけないと思っています。私は今まで、秦さんの情热に接しています。”(秦先生对待我们实在是太热情了!晚辈真的感觉到非常惭愧。相信您也能看得出来,晚辈得到了已经给贵剑阁和秦先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无论是江湖上的人还是贵剑阁之内的人都不希望我继续留在这里,我能够待到今天完全是因为秦先生的热情。) “后辈は、こんなに多くの秦さんの介护を受けられ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て、まったく私の祖父のメンツを頼りにします。今ではとても多くのお教えをいただき、外侧には绝対にない庇護を受けています。後輩は今日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晚辈知道能得到这么多秦先生的照顾完全是仰仗我爷爷的颜面。现如今我已经得到了您非常多的赐教,也得到了外面绝对没有的庇护。晚辈今天谢谢您了!) 藤原臧海说着朝着秦北望非常恭敬的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和平拜别 秦北望从来都没有对藤原臧海带有一点异样的态度。这个初生牛犊不畏虎的东瀛人虽然造了很大的杀孽,不过终究没有害到他蓬莱剑阁的头上,对于这个江湖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的他也就不会认为藤原有多么可恶。 虽然身为江湖上顶尖的势力的领导,他从来都没想过做任何事情都要为整个江湖上的人负责,反倒是曾经谋害过他们的人死的是越多越好。他现在是不能离开蓬莱城,但是藤原有的时候倒是可以成为报复江湖的一把利刃。 当初几乎整个江湖上都有人和高阳郡王府做过对,要不然当时那么强盛的他们也不会输的那么惨。每个人的生活都只有一个目的,秦北望只是希望能和自己的师父和师兄弟门简简单单的生活,现在还加上了一大帮老老实实的徒弟。既然有人看不惯他们,他也不用在对这个江湖留有情面。 他扶起还在鞠躬的藤原,露出了只有自家长辈才能有的慈祥表情。他早就已经看出来藤原找他比武实际上是接机祸水东引,把江湖上的那些有头有脸还和蓬莱剑阁不和的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他们的身上。给他们创造更多的敌人。 可是藤原没想到的是这点有些正中秦北望的下怀。这么长时间以来蓬莱剑阁不断地在教导一批又一批的年轻才俊,不断地扩充蓬莱剑阁和蓬莱城的规模和实力。这才能让他们在这么多年和朝廷的交战当中始终立于不败之地。连朝廷加上龙家他都不怕,江湖上剩下那些臭番薯烂鸟蛋就算是来了也多半是送死。 “真的不再多留几天?在我们这里居住难道不舒服?”这句话他真的是发自内心说的。 藤原不管秦北望是否是对他真心实意,他还是要礼貌性的回应。听完翻译转述的东瀛语之后,惶恐的说道: “いやいや、秦先辈は気を遣った。蓬莱の剣閣のすべてが大好きです。后辈が中原の人に嫌われていることが多かったので、中原の人は、私を敌と思っていたのではないでしょうか。しかし秦さんは全く彼らのようにはなく、むしろ私に家の上の人のような感じを与えてくれた。これは他の人がこれまでに与えたことがない。”(不不不,秦前辈你多心了。我非常喜欢蓬莱剑阁里面的一切。可能是因为晚辈曾经做过很多让中原人都厌烦的事情,所以中原人大多肯定会把我当做敌人。可是秦先生完全没有像他们一样,反而给了我一种像家中长辈的感觉。这是别人从来都不可能带给我的。) “秦さんはすでに私があなたに挑戦してくれた目的を见ていて、后辈はこの何かの天才が自分がどれほど愚かなことを知っているのか知っている。昨日、彼は后辈からあなたに挑戦する前日の夜、私にけがをさせてくれると教えてくれましたが、血が出ていても大丈夫です。あなたがそうするのは、后辈を保护するために、后辈を剣阁に残して、外の人に杀されないように。后辈は、剣阁に不利なのに、先辈は、いつものことを后辈のために思っていて、后辈はとても耻ずかしい思いをしています。”(想必秦先生已经能够看出来我向你挑战的目的,晚辈到了这几天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昨天他告诉我在晚辈向您挑战的前一天晚上您告诉他您会让我受伤,看上去虽然会流血但是却一点都不碍事。您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晚辈,找一个借口能让晚辈留在剑阁,以防被外面的人杀害。晚辈对剑阁不利,前辈却能不计前嫌从每一个方面为晚辈着想,晚辈实在是感觉非常惭愧。) “蓬莱の剣阁に长い时间をお邪魔して、后辈はどうも気がすまない。しかし、こんなに长くの思考と后辈の江湖での経験を见ると、后辈は理想の境地はまだ违う。私は、中原に来たばかりの时は、ただ若い世代の中で刀剣の分野で最强の人になっていたのだが、今になってやっと私より多くの人に比べていたことがわかった。だからここで経験したいのですが、长く続くかもしれませんが、私は祖父のような上手な人になりたいと思います。”(在蓬莱剑阁打扰了这么长时间,晚辈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以及晚辈在江湖上的一些经历来看,晚辈距离理想的境界还差的太多。我在刚来中原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像得到年轻一辈当中在刀剑领域最强的人,可是到了现在才发现在中原有很多比我强很多的人。所以我想在这里进行历练,也许会持续很长时间,但是我希望能成为像爷爷那样的高手,成为让他满意的孙儿。) 秦北望点了点头,藤原有这样的想法也算是非常正常。藤原家族一代一代传下来,可能是到了藤原八生卫这里这个家族核心的精神就加入了尚武这种精神。家族发展最大的驱动力就是不断的提高自身的武力。晚辈们也通过这种方式得到长辈们的赏识。藤原臧海只能说是在这些小辈当中表现的比较好的,但绝对不是绝对最好的。 “実は藤原家、武功は私の兄に劣らない。后辈も、おじいさんにもっと育てられるように顽张りたいと思います。后辈はとても进歩的な空间を持っています。后辈は藤原の家に一点の欲を持っていない、自分をより强くさせることを望んでいた。秦先輩にこのように機会を与えたことに感謝しています。こんなに長い間、後輩はずっと大変でした。”(其实藤原家,武功还有一个不亚于我的哥哥。晚辈也是希望得到爷爷更多的栽培才会这么努力。晚辈还有非常大的进步空间。晚辈对藤原家家主没有一点觊觎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强。感谢秦前辈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这么长时间以来晚辈一直受益匪浅。) “老夫非常能理解大家族子弟的不容易,要想对得起在拥有实力之前家族带给自己的荣誉真的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我们都是这样,都有自己的苦衷,我也非常能理解你。”他的出身一点都不必藤原臧海要低,他当初拜朱高煦为师的时候,朱高燧在就已经是封王。等到九师弟拜进师门的时候朱棣都已经称帝多年,说白了当时他往上两代就是大明整个国家的皇帝,他的地位绝对要比东瀛这个小国家的大家族的弟子要大上好多倍。 不过秦北望转而一想,既然谈及到提升武功的这一个方面,这个谈话内容的节奏就完全可以照着他的意思进行下去了。 “后辈は秦先辈の恩师を知っていたのは、大明帝の优秀な息子であり、とても优秀な王であ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て、秦先辈は、后辈よりも藤原家より多くの练武资源を得ることができて、非常に広い知识を持っています。その后の大明帝は、秦さんの恩师に杀されたのではないかと思われていたが、あなたの业绩はもっと高くなるだろう。”(晚辈知道秦前辈的恩师曾经是一位大明皇帝最优秀的儿子,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王爷,所以秦前辈肯定比晚辈在藤原家能得到更多的练武资源,也会有非常广泛的见识。没想到后来的大明皇帝那么昏庸对秦先生的恩师痛下杀手,要不然您的成就肯定还会更高。) 藤原的赞美让秦北望的老脸一热,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身边还没有人这么夸奖过他,师兄是最不会的人,那些弟子们说的都是奉承,只有从外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才是最中听的,无论是否真实。 “你以后还有继续对大名的门派挑战下去吗?”他问道,就看藤原是否能中他的计了。 藤原想了想,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一直以来他挑战的全都是以剑为核心的门派,如今就连蓬莱剑阁都已经来过了,若是再对剑痴迷下去对他的帮助就不大了。 沉思良久,坚定地说道:“私はやはり挑戦し続けるだろうと思いますが、その时にはこのような名前では挑戦しません。大明地大物博では、武林の达人に达して、后辈より强い人が多いことから、この道の挑戦は进めるしかない。”(我想我应该还是会继续挑战下去,只不过到时候就不会用挑战这样的名义。大明地大物博,武林高手人才济济,比晚辈强的人还有很多,所以这一路的挑战只会进行下去。) 听完,秦北望的心里暗暗窃喜。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在他慈眉善目之下也藏着厚黑的一面,竟然算计起小辈来了。 “しかし、后辈はすでにこの江湖に多くの人の武功が私をはるかに超えてい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たので、私は次の时间を探して、あなたの私の指导をきちんと消化して、それから、引き続き藤原刀法の完成しない部分を学び続けることにしました。私が自信を持って现世に出てきた时も、少なくとも1年后には、その时、后辈はもっと强い攻势で大明武林を震え上がらせた。”(但是晚辈已经知道在这个江湖上已经有很多人的武功远远超过我,所以我决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找一个地方好好地消化您对我的指教,然后继续学习藤原刀法未完成的部分。等到我有自信重新现世的时候恐怕也要至少一年以后,到时候晚辈肯定会以更加猛烈的攻势让整个大明武林都会感到颤抖。) “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是老夫见过最有志气的晚辈了。老夫的那些徒弟们要是知道他们和你的差距的话,想必也能更加勤奋的练武。说实话你这几天在我们这里,老夫可没少用你当做他们练武的榜样。” 秦北望身边所有的年轻人当中藤原臧海的确是在武道方面最痴迷的,就算是刘晟翀也远远比不上。藤原给人的感觉就是阴险残忍冷漠,但是对武道纯粹的忠诚这世间都没有几人能比得上。其中不乏有一些称赞的因素,但是他所说的是铁打的事实。 “你若是喜欢这样的进步的方式,老夫当然不会拦着你,而且还会大力的支持你。以后你大可以随意挑战江湖上那些门派,到时候就算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完全可以说你就是我们蓬莱剑阁的人。到了这里老夫一定会给你最大的保护。”秦北望言下之意就是想利用藤原臧海和所有敌视蓬莱剑阁的间接宣战。 藤原听完顿时喜出望外,这下子就能够无所顾忌的在中原武林大干一场。似乎还是沉浸在秦北望老实憨厚外加亲切慈祥的形象当中,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此时的他已经被纳入蓬莱剑阁复仇武林的棋局当中。 “それは秦さんに感谢しています。后辈の后であなたのペースに追いつくことができれば、感谢します。”(那就太感谢秦先生了,晚辈日后要是能追上您的步伐肯定会对您感激不已。)说着有打算对着秦北望鞠一躬。 秦北望赶紧打住他,他还有更重要的话还没有说完。 “但是我有一个小要求,希望你能够谨记遵守。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要求。” 藤原一听,心里还在好奇,准备听完再看看是否应该答应。 “秦先辈は言われて、后辈は详しく闻いてください。”(秦前辈请说,晚辈愿闻其详。) 只见秦北望空怀若谷的说道:“因为你之前误伤了我的师弟导致他现在还下落不明,这才引发了我的这些想法。所以你以后在行走江湖的时候有一些人绝对不要招惹,哪怕真的是武功比你弱也请在老夫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藤原点了一下头,明显是能接受这个要求。 “恐れ入りますが、后辈は先辈に承认しました。先辈はどんな人がいますか?”(高抬贵手不敢当,晚辈答应前辈就是了,前辈请说都有哪些人?) “在蓬莱的南面东南沿海一带有东海三帮、黛碧门这些人当中姓段和姓殷的人请不要招惹,其中有两个在比武的那天出现过的那对夫妇。还有就是天音宗的师徒三人。这些人还请你不要和他们发生摩擦,就当是你给老夫一个面子。” “秦先辈、ご安心ください、后辈は必ず覚えてください。”(秦前辈,您放心,晚辈一定记住。)秦北望点了点头。 “先辈、もう时间が早すぎて、后辈はこれで失礼します。”(前辈,天色已经不早了,晚辈就此告辞了。)说着就带着自己的翻译离开了。 秦北望看着藤原臧海离开的背影,虽然有了一种优胜者的喜悦,但是刘晟翀依然下落不明,这才是他心头最重要的一档子事儿。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神功初成 “对对对,就是这样,慢慢来。别着急,对对对就是这样,别着急,控制好!” 因为堕龙谷之内只有有他们两个人,而且已经检查过无数次原婧裳确实已经离开,而且山谷之内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绝对没有任何外人。刘晟翀索性就光着上半身,这样活动起来也会非常轻松灵活。 在经过了几天熟练的寒瀑训练之后他已经可以比较轻松的在寒瀑的下面坚持一个时辰。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可以进步的这么快,然后又经过了时间的磨砺他已经可以微微的操控身边不远处的一些比较简单的物体。 这么一个过程绝对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所以朱高燧从始至终都只是给了他一只木制的碗当做训练的物体。刘晟翀遵循着朱高燧告诉他的大舞星功的运功路线,刚开始也只是能让木碗微微的动一下,至于现在他正在努力让木碗直接悬空。 他现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右手张开对准了面前的木碗。 木碗在空中摇摇晃晃,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提了起来。虽然随时都有可能掉落在地,但是木碗真真正正的悬在空中,由他的内力驱动着。 “再高点,慢慢来。千万别着急,把你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这只碗上面。再高一点!”朱高燧坐在碗的这边,还不忘提高要求再给他这个进步飞快的好徒弟打打气。 刘晟翀的进步真的让他感觉到非常欣慰,比他以前学的时候要快多了。可能是因为他是靠自己一个人慢慢摸索,这个过程可能要花费比较多的时间。刘晟翀虽然脑子经常会转不过弯儿来,但是武学天赋绝对是一顶一的,比他还高上不少。这下子他的报仇大业绝对非常有希望了。 刘晟翀现在感觉有一些痛苦,他感觉得到身体之内仅存微薄的内力正在从两只手的手心源源不断的流出,至于内力喷涌而出之后有多少用在控制木碗悬空的上面,反正他感觉自己有好多流失的内力都已经浪费了。 冷不丁的一下,感觉内力有一瞬间突然断流了,木碗失去了托力就直接掉在地上,他这个人一下子就瘫软在地,像一摊死尸一样。 “很好了,能够这么快就掌握你真的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朱高燧非常欣慰的俯视着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他,想要去把他拉起来,没想到被一把推开。 “我没劲儿了,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让我在这躺一会儿,就一会儿。”他的气息越来越弱,感觉差一点就要睡着了。 “我们没有吃的了,之前的虎肉都已经吃完了,你该想一想以后我们能吃什么了。”朱高燧低下头像一个小孩子家的自顾自的说道,实际上是说给刘晟翀听的。 “嗯?”他一下子猛的惊醒,竟然立刻就这么坐了起来。这段时间已经习惯每天早上从五色药池醒过来的时候,朱高燧在就已经把每天早上的饭菜准备好了带到了聚宝盆。然后吃完饭之后就赶往寒瀑下面,直到中午回到山洞里面吃午饭。然后在学习大舞星功的地点不确定,晚上的时间就是在原地冥想,进入药池休息。小半个月的时间都是这样度过的,他也得到了飞快的进步。 速度、力量、灵敏等方面都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不过进步最大的还是身体的强度,再加上这段时间每天吃虎肉喝虎肉汤,最意想不到的是朱高燧还泡了虎骨酒。 那具老虎的尸体真是一点都没浪费,从骨头到肉再到皮毛全都被朱高燧充分的利用上了。值得一提的是因为他在堕龙谷大面积的种植粮食蔬菜等,利用自己曾经学到的酿酒的方法酿制白酒,虎骨酒则是在白酒的基础上长时间的浸泡虎骨,酿出来的虎骨酒能够非常有效的提升人体内的阳气。 可是这么一只老虎总会有吃完的时候,就是现在。要是虎肉全都吃完了,他们两个这就算是断了粮了。他能够进步的这么快,丰富的营养来源是不可或缺的。这下子他练武进步的步伐肯定就不能像现在这么快了。 “你怎么才说?早说的话我肯定早就去抓一只鸡或者一只羊了,剩下的那些还有多少?够吃几顿的?”刘晟翀抱怨道。虽然每天吃穿不愁,但是还是有些害怕真的会断粮。 这几天的虎肉是朱高燧一口气拿出来的,使用了同样的烹饪方法。所以在全吃完的时候才会忘记他们早就已经弹尽粮绝。 “勉强够今天中午的,我看你现在这个状态,你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再说了还有那只永远也吃不饱的小狼崽子,我们的那些粮食能坚持到今天真的已经是极限了。我看看山洞里面应该还有一些干粮,中午就先勉强对付着。下午再去看一看山谷里面有没有什么能吃的。”朱高燧安排到。 反正整个堕龙谷可以说都是他们两个的饭盆,里面所有的生物只要是他们两个觉得能吃就全都可以下锅。毕竟在那只老虎之上,他们这两个人再带上小狼才是堕龙谷这个生态系统当中生物链最顶层的生物。 刘晟翀正在愁眉之际,从远处的树林当中冲出一道矫健的灰色身影,就像晴天的一道灰色闪电从灌木当中一跃而出,然后迈着大步飞扑到他的身上。 这就是他一直悉心照顾的那只小狼崽。和以前相比它的毛发更粗更硬而且还更浓密。单个薅下来一根都足够能刺的他们两个连连叫疼。小狼的身体比以前也不知道粗壮了多少,四肢都变得特别有力量。现在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狗,他们两个再想像以前那样薅着脖子上的皮肉随意的提起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小狼的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肩膀,身体左摇右晃完全让他无可奈何。 小狼刚出生的时候是那种毛茸茸的肉团,灰黑色的小身体倒也讨人欢喜;可是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折磨人的大傻狼。身上的毛全都是精致的银灰色,倒是比小的时候添了不少霸气。 “别闹!别闹!”现在已经不能称呼它是小狼了,说它是大狼还差不多。 大狼用舌头舔舐着他的脸,让他感觉原本就心烦的事情更加闹心。急得他一下子用胳膊轻轻的勒住大狼的脖子,试图让它安静下来。 “没有肉了,听明白了吗?没有吃的了。”他对着大狼无奈的吼道。要不是这个贪吃的家伙他们的粮食也不会消耗的这么快。 大狼顿时就好像听明白了他所说的话,也意志消沉的低下头往他的怀中钻。他又不得不去努力抚摸大狼后背上的毛发,让它感觉更舒服一些。 “下午我就去在寻找一些吃的,要不然我们两个肯定会被饿死。”也不知道他是否在跟朱高燧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经常处在忧虑当中,要不就是为该如何提升武功而发愁,现在就是又该为每天究竟该吃什么感觉苦恼。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真的已经遭遇了太多不幸的祸事,早知道今天回落到这么一幅天地,当初他绝对不会带着林祉柔和剑天火回到湖州,也就没有之后的和龙凤凰曹罚相遇。更没有和原婧裳纠缠,当然也不会遇到藤原臧海让他身负重伤,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掉下堕龙崖来到这么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刘晟翀每次想起自己这段悲惨的遭遇的时候都会这样溯本求源一步一步的抱怨到底,就像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怨妇整天发着牢骚。 “我们现在就回去?你还要休息多久?”朱高燧问道。他现在非常了解他的身体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其中的恢复能力也足够让外人羡慕。其实就在他和大狼不经意间的嬉戏当中,他原本已经流失的内力早就已经迅速的恢复了。 如果把它看成是一个游戏中的法师的话,刘晟翀的法力回复速度是非常的快,但是最大法力值太低而且技能还打不中人,简单地说就是招式打不中人,身体内的内力产生了大量的浪费,这也就是他现在依然存在的问题。 整顿好精神和情绪,他把大狼放到一边和朱高燧一起走在回到山洞的路上。 “你今天做得非常好,我也没想到你能这么快的掌握。你现在就算是一只脚踏入了这门武功的大门,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可以真正的运用自如。再加上在以后的生活中长时间的运用,你就可以轻松的掌握这种类似于手臂延长的武功了。”朱高燧目视前方,没有看刘晟翀脸上苦涩的表情。 “手臂延长?这武功就这么点用处?我以为它,他至少能帮助我……”他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学了这么长时间的地武功竟然只是为了拿东西的时候更方便? 朱高燧倒是觉得并不意外,他解释说道:“废话,要不然你以为这是什么?你看我平时不就是用它拿两个东西吗?这个武功不就是这么简单吗?最多的好能让你空手夺白刃,装个逼什么的,这对于你来说这就够了。你还想用它干什么?再多一点就是像我一样把那些武功不如你的吸到手中,让敌人感觉到恐惧。” “恐惧个屁啊,还恐惧。”刘晟翀顿时破口大骂,他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付出的辛苦全都白费了。 “你这是什么狗屁武功啊?还说是什么绝世神功?就这么点用处?我以为你说的舞星子能像孔子孟子那样有多厉害呢,至少也带个子字儿。万万没想到啊,他竟然会把一生的经历放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活该他会死在元兵的手中。” “嘿嘿嘿!”这话就让朱高燧感觉不高兴了,他既然研究各种分类的技术,同时也非常尊敬每一种技术的创始人鼻祖。 “臭小子说话小心些!你可以不喜欢这武功,但是请不要侮辱前人的智慧和心血。大舞星功里面罗列出几十种对内力的控制的方法,现在江湖上大多数人对内力的掌握方法全都是来自于这本书,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我当然听不明白!你让我学这个一点用都没有的武功,我吃了这么多的苦,然后你还得让我对你心存感激感恩戴德?我看你不是腿坏了,是脑子坏了!”刘晟翀气的大步流星的向前快速走去,也不管朱高燧是否能够跟得上。 这次他又有些言语不当了,竟然直接触犯到了朱高燧的底线。 “小混蛋,这次本王是真的要生气了!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不仅比掉下来的时候好上太多。你身上的所有不比以前强?本王怎么可能害你?你想想要是现在在遇到以前的那些敌人是不是还会输的那么惨?” 无论怎么样,朱高燧都不可能再对刘晟翀发火生气。这就像是他的命根子一样,也像是亲生儿子一样。他不可能像刚遇见的时候那样对刘晟翀充满了敌意。 刘晟翀撅起嘴,充满了怨妇才能出现在脸上的怨气,带着恨意看着朱高燧。对这个老东西依旧是带着异样的眼光。这个人始终是不能得到自己的信任,老家伙手中藏着掖着太多的东西。要是不早点问清楚,他很有可能继续朝着这个错误的方向进行下去。 不过他终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现在的的确确已经比两个月之前的自己要强不少,虽然有很多变化是潜移默化的,短时间之内难以看出来的,不过他的确能真实的感觉得到。 看到他思考的样子就知道刘晟翀已经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了,便接着补充说道: “虽然你现在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是鉴于你以前的功底太差,所以接下来你还要继续学习大舞星功几天的时间,直到可以轻松的控制你能看到的大部分东西。” “然后我还会给你制定一系列的练武方案,真的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狩猎 堕龙谷山谷物产丰富风景宜人,对于植物来说有丰富养分的地下河水、土壤非常肥沃、还有比较充足的阳光、当然最重要的是火山带来给山谷土壤带来的丰富的矿物质。这也就让这个近乎封闭的生物圈之内拥有几倍乃至几十倍面积的土地之内的养分,所以堕龙谷之内的生产者生长的就比外面的巨大。 然后就是生物链接下来的食草动物食肉动物,也比外面的大了三成以上。堕龙谷这个地方就好像是和外面完全隔绝了一样,虽然有着和外界一样的生物和法则,不过刘晟翀每天都感觉自己是身处于另一个世界一样。 之前在这个地方遇到的狼、虎和熊就足够给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哪怕就是今天这一路上碰到的一些其他动物都要比外面的健硕好看很多。 潜藏在一团非常浓密的树丛当中,树枝上的荆棘刺入了他脖子、还有手上好多地方的皮肤,甚至还流出了一些献血。不过就算是这样刘晟翀也必须要隐忍,就算是再大的痛苦他都必须忍气吞声。 现在他可不是又在接受朱高燧给他定下的什么新一轮的魔鬼训练,现在的他又一次开始了为自己的生存开始奋斗。 昨天朱高燧告诉他他们已经断粮之后,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就所处了决定:今天刘晟翀必须要在堕龙谷之内打猎。没错,就是打猎。也就是刘晟翀之前那三十天在堕龙谷之内荒野求生所干的事情。 左肩上带着朱高燧自己织的麻绳,还有一件打猎的利器,就是一张非常简约而不简单的猎弓,这也是朱高燧自己做的,不仅如此还是在他眼前现做的。 以前要是说他还会质疑朱高燧的头脑和动手能力的话,直到昨天下午他真的已经心悦诚服。就在他的眼前非常快速的做出了一张非常强进的猎弓。 一根强力的弓弦,不粗不细而且弹性十足,让他既能够轻松的拉得开还能让出箭的速度最快。然后就是质量要求更高的弓身,朱高燧可是用了非常繁琐的工序让几根长短不一的竹条对准中心压在一起,形成了中间厚两边薄的长弓。至于长竹条经过了火烤,才会发生了其中一个面的收缩进而让整根竹条发生弯曲,所有的木条全都是这样做。其中一个比较细心的点就是短竹条也就是内层竹条的弯曲程度一定要比长外侧长竹条要小,要不然在拉弓的时候外侧容易弯曲的长竹条就会承担更大的弯曲力,弓的寿命就会大大减小。 朱高燧在烤竹条的时候说了一句“木直中绳輮以为轮”,他想用这个道理告诉刘晟翀竹条过火之后为什么会弯曲,可是他忘记了刘晟翀可一点书都没有读过。他说的这些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马车的车轮也是依靠着这个道理才会从长条状变成完美的圆形。 然后昨天晚上他又不得不经历了好长时间的射箭训练,天黑了之后又燃起火把接着训练,打猎的这项任务现在是处在最高优先级的事项,因为他们两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至于今天早上早就已经饥肠辘辘,所以刘晟翀才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出来打猎。 远处是一只非常肥的雄鹿,肚子上、腿上还有身体上各处刘晟翀看到的全都是香喷喷的肉汤。他都不知道自己眼前是不是已经出现了幻觉,反正这只雄鹿他势在必行。 从早上开始他已经追踪了这只鹿不下两个时辰的时间,因为自己的一点小失误而导致猎物察觉已经有五六次,猎物也一次又一次的迅速的逃离。刘晟翀就不得不继续悄悄地跟踪,辗转了堕龙谷之内的好几个地方。 这次他绝对不能再失误,因为他已经饿的不行了,要是再吃不上东西他是肯定要晕倒了。 雄鹿可能是跑了好远的路,也感觉有些口渴,就来到了一条溪流附近准备饮水。 但是它出于生物的本能没有立刻就弯下脖子,而是非常机警非常高傲的眺望着四周,粗壮的脖子向后倾仿佛就像是这块地盘的王者高傲的俯视脚下的土地,君临天下都不足以形容它的气势。 身体岿然不动,前后两条腿交错着站立,挺着棕橙色的胸膛,展示着它自己非常健美的身材。鹿角就像是虬枝一样对称的扎根在精巧的鹿头上面,这也是它最有力的武器,还有证明自己王者地位的皇冠。 说真的,就这个优美的身材还有这个气势刘晟翀还真的有些舍不得下手,反倒是希望这只大自然的生灵能够成为自己的坐骑朋友,而不是悲惨的盘中餐。但是你要是不死,死的就是我。刘晟翀带着这样的观念,十万分的小心的扒开身边的植物,甚至不惜让荆棘在皮肤上直接划开口子。 不过他还没有移动半步的距离,雄鹿已经检查完四周确定身边的环境安全无疑,允许它能够短暂的休息。 身体还是一点都没动,只是敏捷的让自己的头低下来,舔舐着从山上留下来的潺潺溪流。每次伸出舌头只能带入嘴中非常微量的饮水,但是它的舌头平率非常快,这才让自己能享受饮水当中爽快。 这个过程非常短暂,饮水的时间也非常有限,雄鹿绝对不会一次性喝特别多的饮水,否则会极大地影响它奔跑的最大速度,这样就会威胁到它的生命。 刘晟翀不知道它有这样的规律,更不会懂得生物的习性,他是已经等不及了。从背后小心而不失速度的拿出一根木制箭,因为朱高燧在这个地方无法炼铁,所以做不出来金属的箭头。要是捆绑尖锐的石头可能会让箭飞行时候发生偏心,对瞄准产生非常大的影响,倒不如直接使用削尖的木头。 为了让这木制的箭头能发挥更大的杀伤力,刘晟翀直接拉满弓对重雄鹿的腹部。一瞄准之后刘晟翀就直接松开了手,说时迟那时快在木箭飞出去的一瞬间为了防止意外,刘晟翀又把右手伸向后背准备取出下一根。这一根箭没有瞄准要害部位是无论如何都杀不死这一只健壮的生物的,所以他早就已经做好了第二发。 第一支箭的速度非常快,悄无声息的穿越静谧的空间直接刺入雄鹿的脊背。整个过程就发生在不到一眨眼的时间之内,木箭就刺入了它的身体,顿时间破体的疼痛蔓延全身,雄鹿抬起头对着天空痛苦的嘶鸣。伴随着疼痛的感觉就是收到了惊吓的战栗,雄鹿马上就反应过来撒开退开始奔跑。 两条有力的后腿刚开始用力的时候蹬飞好几颗地上的石头子儿,所有的肢体都为了求生而协调运作逃离这个地方。还没等它跑出多远的距离,刘晟翀的第二支箭就射在了它的右后腿上面,同时这条腿也失了节奏,没跟上剩下的三条腿的不乏。 “吼!”一道霸气的狼嚎声音响起,大狼从雄鹿身边的一处草丛里面飞跃而出。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大狼杀得雄鹿一个出其不意,一口就直接咬在雄鹿的脖子上并将对方扑倒在地。 整个过程刘晟翀昨天晚上就和大狼策划好了,从刘晟翀射箭到大狼偷袭杀出。无论盯住了一只怎样的生物,只要停下来就一步步地陷入了大狼的陷阱当中。之前在刘晟翀决定要将雄鹿当做猎物的时候就悄悄地让大狼寻找一个地方去埋伏,然后伺机出动。 没想到他对大狼所说的那些指令它竟然全都能听得懂,而且还能照做,的确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这个家伙可能真的是上天赐给他的,让做起什么事情来都这么的称心如意。 刘晟翀飞快的跑过去来到倒在地上不能移动的雄鹿身边,两条粗壮的胳膊紧紧的抱住了雄鹿的脖子让它不能喘息,也算是给它一个干净的了断。 雄鹿毕竟是一只已经成年的雄性,身上的力量也是让刘晟翀感觉到非常棘手的地方。它的四条腿在疯狂地乱蹬,脖子虽然有狼在咬着、有人在抱着,但是依旧可以剧烈的摇晃,要是再不拼命自己的这条命可就要被人夺走了。 这果然是一只大家伙,身上的肉绝对够吃好长时间的。虽然非常认真地对待这个生物,饥肠辘辘的刘晟翀满脑想的都是要怎样才能大吃一顿,期间有好几次差点让它溜走,紧紧锁住的两只胳膊也差点被挣脱开。 坚持了好长时间,雄鹿持久的生命力终于在一人一狼之下流失殆尽,雄鹿严重也逐渐丧失了生机的光彩。可能是因为雄鹿没有眼皮,也有可能是死不瞑目,雄鹿睁着眼睛死亡。 “哎我的天啊,这个东西,真的是,太有劲儿了!”刘晟翀坐在原地气喘吁吁的抚摸着大狼身上的皮毛,现在它这个样子才算是一匹真正的狼,要不然每天吃现成的肉,甚至是一些蔬菜和粮食,好一些的就是聚宝盆营养丰富的中草药材。它这种生物可是天生的捕食者,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我现在真的是一点力量都没有了,你等我一会。就一会儿,我们两个就可以一起把这大东西一起运回去,老东西要是看到了肯定会非常开心。我真的是饿的不行了,真的我求求你不要再往我身上乱蹭了,我知道你也饿。但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吃的东西全都是那个老家伙做的,我们两个总不能继续再吃生肉吧?你说对不对?哎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趁着我没有劲儿继续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 刘晟翀坐在原地自言自语,可是大狼却非常不听话的往他的怀中乱蹭,就好像立了大功要得到上次一样。这哪是一只狼?这摆明就是一只逗比的狗,丢尽了狼族的脸面和尊严。 “喂喂喂,刚才你怎么那么听话,现在怎么这样?你现在真的好烦人啊!”大狼也不管刘晟翀怎么用力的把他推开,就是非常专注地往他的胸口上面顶,似乎是在给他暗示。 刘晟翀过了好长时间的不耐烦才想到这一点,在他胸口的位置的感觉不太像是狼嘴接触的之间感觉。他就非常无意的把手伸进了外衣里面胸膛的未知,竟然让他有了一个非常惊喜的发现。 “我靠,你是在告诉我这个东西?这一上午我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它一直就在我的怀中,真是……”刘晟翀喜出望外,从自己的的怀中摸出了一张非常薄非常薄的大饼。 说的是大饼,但是只是这一类物体的统称,这张饼也就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的面积,至于厚度就连放在刘晟翀的胸口这么长时间他差点都没有感觉到,就能看出它有多薄。 “来来来,我真的太感谢你了。我刚才竟然误解了你,实在是太抱歉了。一人一半,千万别客气。”刘晟翀把这张像纸一样的“救命稻草”撕成两半,拼命地往嘴里塞的同时还不忘喂给大狼,要不是它他肯定发现不了原来自己的身上就有这么一点充饥的食物。 “这些肯定是那个老东西用来整我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这张饼藏在我的衣服里面的,他现在没准在偷笑。我跟你说就他这个人太喜欢捉弄人了。”这个时候朱高燧真的在自己的山洞里面偷笑,虽然他把最后一点干粮给了刘晟翀,但是他绝对没有后悔,因为他可是彻彻底底的戏耍了这个小子,谁让他昨天朝着自己大吼大叫的? 在强烈的优越感之下,朱高燧感觉到非常满足。 “吃,快吃。味道还挺不错的,快吃!旁边还有水,吃完了在休息一会就能回去了。”一半的博饼三口两口就被刘晟翀塞进嘴里,就着身边的溪水享用完了自己的早饭。又经过了小一会儿的时间,刘晟翀和大狼全都恢复了五六成的体力,就拖着这只健壮的雄鹿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回去。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这就是生活(一) 朱高燧坐在自己的房间当中,手里轻轻地抚摸着最近这段时间刚刚给自己的二皇兄厉的灵牌。虽然只有一块长方体木牌,可他就是感觉像是见到的二皇兄本人一样。 “二皇兄你说说你,从小到大就喜欢和别人不一样。你就是和我走了不一样的道路,早知道我也想像你一样多练练武功,也不至于被打成残废。但是皇弟永远都非常崇拜你那种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性子。” “皇祖给咱们这些子孙定下的规矩,姓名尾字必须按照木火水金土的顺序,你倒也是没什么,但是你非要逆着皇祖的意思给小婷儿取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好在父皇母后拿你没办法,小婷儿出生的时候皇祖也归天多年,这名字也就这么定下来了。谁让咱们都喜欢小婷子这个小丫头呢!” “皇弟听这个新徒弟说在那个死胖子就当了一年的皇帝就死了。二皇兄你看,皇弟以前就说过死胖子的身体不好,要是不注重调养的话肯定死的早。宫里面的那帮太医看不出来他身上的状况就说什么事情都没有,皇弟以前就和二皇兄还说过皇弟的医术肯定比太医要强上百倍,要不然您的那个大徒弟也不会偷摸的跟着我学习医术。” “可是皇弟还是万万没有想到死胖子竟然这么快就死了,这皇弟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是天道轮回吧!这死胖子暗中勾结龙岑乙陷害我兄弟二人,没想到竟然是他最先死的,还真的是大快人心。这些事情可能你都知道了,只是皇弟也没想到你也这么快的就被朱瞻基那个黄毛小儿杀害了。” “当初我们的孩子当中,父皇母后最喜欢死胖子家的朱瞻基,还有你的小婷儿。小婷儿要是生来就是个男孩,兴许被立为皇太子的就是你了。我们朱家的人难道都喜欢根据后代看长辈的?我感觉当初我们父皇没有得到皇祖的青睐有很大的原因就是我们三个看上去比不上朱允炆那个老小子吧。母后和那些大臣长辈甚至是父皇都因为朱瞻基的原因才在储君的问题上优先考虑死胖子的。” “其实还年轻的时候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可是好多次都没有机会。全天下就你能真心对待我把我当成一个正常人,你还是我亲哥哥,就算是为你而死我都心甘情愿。可是现在你却离我远去,这段时间以来我想过很快就会追随你的脚步去到天上和父皇母后团聚,但是我绝对不回去见死胖子。” “可是皇弟还有大仇没报呢!皇弟可舍不得就这么死了,皇弟可是一个执念非常深的人,只会跟随自己的内心做决定。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他教导成为比我比你都要优秀的高手,但时候不只是我我们两个的仇就都有的报了。” 朱高燧就像是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一样抱着自己二皇兄的灵牌,脸上是刘晟翀从来都没见过的温柔。每个人的心里都由最柔弱的一面,区别就是这份温柔需要用多少的孤独冷漠来包裹。 他在刘晟翀面前绝对不可能表现出来这一面的朱高燧,要不然这两个月的时间建立的尖酸刻薄阴阳怪气的坏形象就一下子就崩塌了。他还是想在他的徒弟心中做一个恶人,这样刘晟翀才会更加有动力练武功。 “喂!在不在,累死我了!你赶紧出来,我快要拿不动了!”山洞外面传来了刘晟翀要死要活的的求助声。他忙活了一整个上午终于把那只雄鹿连背带拖的给运回了居住的地方,还有大狼也同样花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运回来了。 “二皇兄,皇弟那徒儿回来了,就先不聊了。”双手捧着朱高煦的灵牌恭敬地送回剩余那两个的旁边,对着三个灵牌恭敬地鞠了一躬,就往门外摇动轮椅。 “来了来了,你别着急!”还没出山洞口,朱高燧就急忙的回应他。 他是满肚子的怒气,他花费了这么大的时间和体力,老头子竟然安安逸逸的在住处打秋风坐吃山空?他的心里肯定是非常不满意的。 “你知道这玩意儿有多沉吗?你干什么了?就给了我一块饼?我跟你说那块饼都不够我一个人吃的,我还得分一半给它。”说着指着身边的大狼,口气重带了一些嫌弃和不服。 朱高燧急忙出了山洞见到他竟然到回来这么大的一个家伙,惊喜的说道:“你就知足吧,本来还应该有本王的一份呢,现在都让你们两个都给吃了,本王说什么了?呵!这么大的一只?费不少劲吧?不错,不错!” 非常欣喜地围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鹿肉,心里非常开心,这回他们可就又有了赖以生存的粮食了。 “非常好,不错,厉害!怎么样,本王做的弓箭是不是非常厉害?是不是一箭就死?我就知道本王的手艺加上你的射艺那肯定是完美的配合,早就知道了!”朱高燧洋洋得意的沉浸在对自己动手能力的满足当中,让他在刘晟翀的心中又添了一个老不要脸的标签。 “什么你的手艺?”刘晟翀愤怒的反驳道:“你睁开眼睛看一看,上面可是两支箭。你这玩意儿一点用都没有,要不是大狼和我配合扭断了它的脖子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你就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那,这只鹿是怎么被你们两个抓住的呢?还不是用了本王做的东西?”朱高燧非常自傲的接着说道: “你可知道我大明永乐年间来上战场的士兵军事武器的总监督是谁?除了每一任的兵部尚书兵部侍郎,那就是本王。几乎每一批大名的军备都要经过本王的手,所以说做这点事情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来来来本王今天给你最大的赏赐就是教你该怎么生火做饭。走走走!”朱高燧不由分说,让刘晟翀把雄鹿拖进山洞当中,他准备教给自己的徒儿该怎么养活自己,每天茹毛饮血可不是什么良好的生活习惯。 …… “首先,一直以来我这里都没有菜刀这种东西,因为我不会炼铁,而且我也找不到大量的铁矿,所以但凡是和冶炼有关的工具我都没有做过,但是我都会用石头打造的工具来代替。只要是打磨的非常锋利,再注意使用的话,石头和金属的差别其实不大。” “就像是你的弓箭上面本来可以有石头打磨的箭头,但是你就偏偏不用。想我平时使用的利器全都是石头做的。但是容器器皿什么的的制作方法就大不相同,这些都是我用河边的稀土经过烧制做成的陶器。这些东西非常结实,我们平时吃的菜都是用这些陶器制作的。” 还没等他说完,刘晟翀就从他身边的一个小柜拿出了朱高燧口中的那些陶盘和陶罐。这些器皿的颜色看上去是浅棕色的,感觉有些脏,但是这些都是材料本来的颜色,而且朱高燧已经清洗过无数次,不会有不干净的地方。 “你只要小心一些,这些真的非常结实、非常耐用。”朱高燧边用自己的石刀切割着鹿肉,他必须赶快把这些肉处理。然后把一两顿之内吃不完的绝大部分送入到冷库当中,及时保存。 “有几天去过你之前待过的那个山洞,我看过你生的火。虽然规模不小,但是实在是方法实在是太笨了,竟然还在使用钻木取火的方法,真的是太笨了。你得学更精巧的方式。” 刘晟翀非常随意而又小心的把陶器放下,心不在焉的问道:“什么方式?”他觉得这样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没有火折子,钻木取火就是唯一的方法。 朱高燧把处理好的一块鹿肉放进坛子当中递给他,说道:“送到冷库里面去,回来再告诉你。” “切!”他不屑的唏嘘道。 “哎!记住我以前说过的话没有?”朱高燧就像是突击检查一样质问他,好像是有什么顾忌一样。 “知道。”他已经非常不耐烦,因为这就好像一条铁律一样规范着他的行为。 “绝对不能进嘴里面冷库旁边的那间石室,你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也懒得进去。”说着他就抱着沉甸甸的坛子走出了厨房。 一见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朱高燧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接着处理未完成的任务。这整个一大片石案上面全都是鹿身上喷涌出来的鹿血弄了朱高燧的一身。反正他现在的衣服早晚都是要洗的,现在就爱怎么脏就怎么脏了。 没过多长时间,刘晟翀就又从冷库优哉游哉的走回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个苹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口大口的咬了一口。从早上开始他就前胸贴后背了,要是在不吃东西身体受得了肚子也受不了。 “这几坛子鹿肉一会你也送到冷库里面去。然后我接着跟你说,就是生火的问题。”朱高燧从身边拿出了两块颜色比较特殊的石头,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两个就是打火石,我平时就是用这两个东西来生火的。这东西是我捡来的,真的非常好用。只要快速的摩擦就可以打出火花来。只要让火花落到非常干燥的草上面就能点起火。就像是这样。” 说着他就弯下腰,把两块打火石放在一对干草上面,几下的功夫迸出的火星就点燃了干草。他也就顺势把干草扔到木柴堆旁边。 刘晟翀伸出手,接过打火石,他自己也想体验一次这种便捷的途径。可是怎奈何试了好几次,别说火苗了就连火星都没看到。 “这个东西有问题吧?我感觉有些碰运气的缘故,我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好。”他第一次肯定不会表现的那么好。 朱高燧轻轻地挪动着轮椅,好让自己能和刘晟翀靠得更近一些。 “你这样,用这两个面摩擦,快一点就行。你再试试?”朱高燧非常贴心的指点他每一个重要的细节,非常希望他能够掌握这项技能。 在他的指点之下,这一次刘晟翀竟然破天荒的弄出了几颗火星,接着干草下面竟然真的冒出来非常非常微弱的轻烟。 “哇哦!”他激动的举起双手,激动的不能自已。自从来到堕龙谷之后他就发现原来他有这么多的社会常识要学习,在这里也见识到了以前从来都没有见到的东西。 然而就在他欢呼雀跃之时,嘴中的哈气毫不留情的就扑灭了他辛辛苦苦生起的火苗,惹得旁边的朱高燧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我就当你已经做到了,我们以后再尝试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真的。”不过他还是憋不住的想笑。 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都没有人陪在他身边,也就导致了朱高燧的笑点变得很低。就这么一个比较有趣的举动都能让他感觉到非常开心。 朱高燧在无形当中对待刘晟翀的态度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开始的仇视敌对、到之后的刻意刁难、再到现在的关心爱护,每时每刻都和上一个时间点大有不同。以他这个年纪就别说是儿子了,要是有一个孙子可能都能和刘晟翀一个年纪了。他一个人本应该当了爷爷的人现在却在这里和一个小徒弟玩耍的不亦乐乎,他感觉自己真的是老了。 “生完火,我感觉接下来的步骤你就会熟悉的多了。但是做饭这些东西绝对不是烤肉烧开水那种简单的事情,为了满足味道的需求要添加好多调味的用品,其中最重要的用品就是盐。” 面前一大锅水开始从锅底冒出小气泡,水温也在不断的升高。 “盐对于生活来说是一种不可或缺的东西,所以官府也就是朝廷要想控制百姓,只要严格控制盐的渠道就可以了。”朱高燧以前毕竟是皇室子弟,对朝廷的事情肯定是非常了解。 “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一种调味料吗?整的跟毒药一样。” “盐这种东西绝对不可以落到平明百姓手中,曾经就有过这样一个关于官盐的案子曾经死过好多人。你听我给你讲讲。”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这就是生活(二) “等等等,就为了那一把盐还能死人?过分了吧!”刘晟翀对这个世界的局势还不是特别了解,盐这种物品在很多朝代之内都是完全由官府一手把控的物资,私自贩卖盐是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杀头也不是不无可能。 “怎么不可能?”朱高燧往身边的煮开的一锅水里面加入鹿肉,又加入了堕龙谷之内天然的香料,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做好,正好给了他时间和刘晟翀侃侃而谈。 “盐是人体不可或缺的东西,可以说谁要是掌控了盐就算是间接掌控了中原百姓的命脉。对于朝廷来说要是有人有特殊渠道的话就是极大的威胁,必须要尽快除掉。” “不仅如此,在我朝刚刚建立的时候,大明常常和周边的少数民族购买马匹,而我朝付出的就是物产非常丰富的茶叶。马匹买过来以后就作为非常重要的战略物品,所以茶叶同样也是非常严格的把控,绝对不允许有半点疏漏。” 刘晟翀不敢相信的反问道:“过分了吧?平时没怎么感觉盐和茶这么重要,而且还很常见,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你们朱家人怎么这样?”他又情不自禁的想起来九郎大师曾经对他说的话:朱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个观点已经不是释九郎的主管的想法,而是得到了一步步的印证。 他接触过很多朱家人,真的是不少,世上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个。感觉就是很普通人真的非常不同,无论是贤德还是昏庸都能看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什么我们朱家人这样?你以为这是本王的皇祖太祖皇帝发明的?就是放到前朝孛儿只斤氏、再往前宋朝赵氏、再往前唐朝李氏那都是这么干的,这和谁当皇帝没关系,朝廷都必须用这种方式维护自己的统治。你没有参与过国家的统治,不能理解这些规矩。” “是是是,我理解不了。”他龟缩着脑袋,嫌弃的看着朱高燧,看着对方展露着优越感。 “这条铁律放在我皇祖那个时代最为严格,其实我皇祖干什么都非常严格,动不动就是杀人,一杀就是一大片。”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一岁,这还是我的父皇后来给我们兄弟几个说的,我一直能记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你今年多大?”一岁的时候发生的?用一个这个时代没有的概念就是上个世纪发生的故事,是有些久远了。 “甲子有五啊!”朱高燧骄傲的捋顺胡须,很骄傲的从今年开始他比自己的父皇寿命更长。明成祖朱棣生于元顺帝至正二十年(1360)驾崩于永乐二十二年(1424),享年六十四岁。 “说人话。”刘晟翀听不懂甲子是什么意思。 朱高燧忘了这一点,收了一收刚才摆好的架子,正经的说道:“六十五。” 然后接着说起了他的故事:“那年也就是洪武三十年(1397)发生的事情,都尉欧阳伦私自贩卖官盐官茶数十车获利无数,这所有事情我皇祖都不知道。可是一件小事儿才真正的要了他的命。” “什么事?” “他的一个家奴,时间太长我也记不得叫什么名字了,把车队经过的一个地方的官员在大街上活活打死才把事情闹大。当时皇祖特别派了大臣彻查这件事,后来才发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事实。” “什么事实?”朱高燧讲故事怎么就喜欢问他问题,老老实实说话不好么? 朱高燧先不乐意了,嫌弃他说道:“你能不能别总等着我给你说答案,自己也动动脑子好吗?”他倒是有些恨铁不成干的意思、 “那你讲故事就老老实实讲,别总是吊着我的胃口。欺负我没念过书?还甲子,不就是六十年吗?”他倒是也不傻,在朱高燧说六十五的时候他就知道原来甲子是这么一个意思。 “行行行,你厉害。你想想一次性那么多的货物过关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查,要是一旦发现是这么严重的东西要是上报给朝廷那肯定是死罪。但是就因为欧阳伦是皇祖的驸马,他勾结了当朝很多大臣,那些大臣有很多在边关守城的手下,就通过这么一层关系欧阳伦的商队才能通过层层关卡。所以当我皇祖知道朝廷上下有这么多人背着他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的时候已经不能用龙颜大怒来形容了。” 刘晟翀听到了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点:“他是驸马?也就是说你皇祖太祖皇帝是他的老丈人,那不就是你的?” 他的脑回路还不是特别次,朱高燧点了点头有些苦涩的说道:“对,我要是见到他还要叫他一声姑丈。他是我朝安庆公主的驸马,安庆公主还是孝慈高皇后也就是马皇后的亲生女儿,所以这件事情牵扯真的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在当时主犯还是欧阳伦,当时皇祖母已经去世多年,皇祖干什么事情都没有人阻挠他。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安庆公主极力的求情也无济于事,皇祖虽然没有用任何刑罚,但是却让欧阳伦当着所有暗中和他勾结的权贵大臣的面自尽,这也是让他得了一个比较好的死法,虽然受尽了侮辱至少也死的没有痛苦。第二天安庆公主就在家中自缢而死了。” 朱高燧低着头,言语中带着悲伤。和之前不一样的是,以前他所说的都是他自己小家的故事,而这次上升到了朱家这个整个庞大的家族。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皇帝身边的人也不是每天都能安枕无忧啊。”刘晟翀感叹道。在朱祁镇朱祁钰的身上他也能感觉到当皇帝不容易,在皇帝身边也同样不容易。 “没什么可怜不可怜的,他既然敢这么做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朱高燧倒是豁达的很,看来之前他表现出来的忧伤都是假的。 “你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他们两个好歹也是你的姑姑姑丈,你这么说未免有些太绝情了。”刘晟翀对他的这样的行为感觉一些不满。 “没有,倒不是因为绝情,我父皇和安庆公主的交情非常好,我怎么可能这么对她绝情呢?只是欧阳伦从事违法的勾当已经有好多年的时间,安庆公主一直包庇他。皇祖的脾气虽然外人难以猜测,不过办事风格是我们都见识过的。你没有罪都很有可能被牵扯进来,更别说是这么大的案子的主犯,还是自己身边的人,还是自己的女婿,当众赐死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朱高燧拿起身边的像擀面杖一样的东西深入到锅里面搅拌。鹿肉已经煮了很长时间,差不过快要好了,他也该加入最重要的调味料了。 “盐这种东西一般来说都是产于海边,所以我这里没有,我只能用味道尽量相似植物代替物来弥补这一部分。”说着他就从一个小罐子里面往鹿肉汤里面倒了一些像胡椒粉的东西,然后接着用擀面杖搅动。 “中原大部分的官盐都是通过和东南沿海一带的东海三帮之间的贸易往来。以前我的二哥曾经带着父皇的旨意前往东南沿海试图收付那里有些未开化的人,结果二哥不费一兵一卒就和那里达成了长久的交易。朝廷的人入驻那里用东海三帮丰富的人力生产官盐,同时付给他们满意的报酬。这样朝廷就可以非常容易的就能控制得住这些江湖中人。” “朝廷一直都把江湖上这些练武的人当成是威胁,所以肯定是能招抚的就采用招抚的方式。等到我父皇登基的时候,朝廷之内就逐渐形成了链接朝廷和江湖的两条最大的渠道,一条就是我二哥,而另一条就是……” 刘晟翀一直都跟着他的思路,所以马上就回答上来了:“龙家!” 朱高燧给了他一个肯定加表扬的表情接着说道:“没错,就是龙家。因为皇祖在位的时候杀了太多的人,所以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朝廷之内看不到多少像我父皇那个年纪的人,江湖上更是没有这个年龄段的人,皇祖已经把他们几乎都杀绝了。所以大明的武林真正是从我这个年纪的人开始的。” 刘晟翀顿时一惊,大明武林从他这个年纪开始的?那也就是说传到他这里也不过两三代的时间,也许很多事情就会变得简单的多。恩恩怨怨也就是那么一堆人的事情。 “有点说多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正好,肉汤也做好了。实在是太巧了。”此时锅里面已经冒出滚滚的蒸汽,还有就是让他们两个感觉到垂涎欲滴的香味。 刘晟翀听得有些入迷,甚至忘却了自己刚刚有多么的饥饿,又被这股浓郁的味道勾起了强烈的食欲。 “怎么样?味道怎么样?”朱高燧用勺子舀了一勺热汤吹了吹,送到了刘晟翀的嘴边。一般做好了丰盛的食物都会第一个给最亲近的人品尝,朱高燧身边就剩这么一个可以亲近的小徒弟了,自然是要让他品尝自己的手艺。 “味道不错,非常好。不比之前的虎肉汤差,非常好。”刘晟翀用嘴抿了一小口,肉汤还是有些烫嘴,不过味道已经非常好了。 “行,肉差不多也熟了。那就出锅了。”朱高燧找到两块灰布提着陶锅,刘晟翀就非常默契的走到他的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往饭桌的方向走去。 “嗷呜!”大狼也闻到了肉汤的香味,从山洞周围的地方火速的跑回来,要是稍微晚一步可能都要损失很多。到了饭桌上到底谁才是狼可就不得而知了。 “都饿死我了,你可知道一上午打猎有多辛苦?我跑了老远的路真的是差点就回不来了。”刘晟翀一边吃一边抱怨上午的艰苦回忆,说着还不忘往身边的大狼嘴里面扔上一块。 朱高燧往嘴里夹了一块肉之后做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每天上午你可以不用去寒瀑下面再进行训练了,因为我觉得你在这项训练上面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还没等他说完刘晟翀就已经激动地举起了双手,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但是明天早上去河边挖一筐泥沙过来,放到门口晒干。”说完朱高燧低下头,这一项新的训练要用上很多的沙子,他还是那种风格并不打算直接告诉他挖泥沙的目的是什么。 听完了一点迷糊,刘晟翀问道:“挖沙子干什么?练掌法?”他看到过有人把手伸进烧热的沙子里面苦练掌法。练成之后双手就能无坚不摧,他以为朱高煦让他练完的内力接着要是练习掌法的话也能接的上。 “不是,我要教你一些上面的东西,简单地说我要在这个地方教你读书。”朱高燧云淡风轻的说道,他已经给刘晟翀规划好了所有需要学习的东西,读书只是这段时间他新添加的东西。他越来越发现刘晟翀不读书有的时候真的是没有办法交流,所以让他多少了解一些文化知识势在必行。 “啥?读书?我从小到大都没读过几本书,这么长时间不看了以前学过的东西现在更是忘的一干二净,你现在让我去读书的话倒不如让我现在就去死。”以前金濂、释九郎、林祉柔都教过他一些文化知识,希望他可以摆脱文盲这个头衔,多多少少不会让他吃没有文化的亏。 平时的生活中话他也会说,只是落到笔上就会出现很多的问题。其余他该懂得很多东西都是一无所知。 “不可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忘了啊!明天早上从药池里面醒过来之后就赶紧去挖泥沙,一会儿我去给你准备家伙事儿。你这一点字儿都不认识的人练武功秘籍都看不懂,怎么当强者?再说了,你连甲子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很有可能活不到六十岁啊!” 最后一句话其实是在吓唬他的,这读书这项任务势在必行。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这就是生活(三) “现在我知道了,甲子不就是六十吗?不用读书,真的不用。”刘晟翀百般推辞。他真的不喜欢读书这种东西,要不然以他的天赋也不至于到现在连大字儿也不识一个。 朱高燧摇了摇头,他已经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 “不行,你就别想逃了,这个书你是肯定要读的。吃完了这顿你就赶紧去给我到河里面挖泥沙,反正你已经回游泳了也不怕会被河水冲走。记住啊!吃完这顿饭就去。”似乎让刘晟翀读书已经成为了他非干不可的首要任务。 刘晟翀无奈的摇摇头,只能选择沉默的答应。毕竟是落到了人家的手中,他要干什么么事情都得受到摆布。 “我小的时候作为王府世子必须要看非常多的书,非常非常多。基本上每一位世子的阅读量都非常高。虽然有很多世子已经命中注定了没有成为皇帝的命运,不过我们仍然需要学习很多东西。随时都有成为皇帝的可能。” 这层意思刘晟翀深有体会,他也经历了可以印证这些话的事情,当初就在朱祁镇在土木堡之变之后大明没有皇帝的情况下,于谦和孙太后就立刻做出决定:在诸多朱家人当中甄选一位德才兼备德艺双馨的王爷可以继承大统临危受命,当时他们两个曾经把目光集中到了一个叫做朱瞻墡的王爷身上。 一看名字就能看出来这个朱瞻墡和明宣宗朱瞻基是同父的亲兄弟,也就是朱祁镇朱祁钰两兄弟的亲皇叔。朱瞻墡这个人虽然早就已经成为封王,但是品行和名声在地方和朝廷都非常不错,所以才会成为孙太后最首要的人选。不过后来朱祁钰主动和太后提出自己想要继承大统,甚至还用了一些威逼利诱的手段太后才会同意在众大臣的面前宣布让他成为下一任的大明皇帝。 从这一个方面就能看出无论是在任何朝代,皇家后代的培养工作也是让皇帝放在心上的难题。老朱之前定下来的严格的规定一直都不断地延续,朱家的这些后辈才能没有在富贵当中堕落下去。 “所以啊,我以前还是朝廷里面的王爷,你拜在我的门下也算是个小王爷了,你到什么地方去都可以挺胸抬头,然后就可以……” 刘晟翀猜测说道:“然后我就可以打着你的旗号在江湖上为所欲为为非作歹了?”他才不屑于成为什么小王爷呢!当初那朱祁镇和朱祁钰都和他称兄道弟,这大明的皇帝他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在乎小王爷这样哗众取丑的虚名呢? “不行!绝对不行!”没想到朱高燧却一口否决了,而且否决的非常坚定。 这有点出乎了刘晟翀的意料,虽然只是他随便说说的也没想到会得到朱高燧这样的态度。像他这样一个喜欢虚名的人竟也会不喜欢自己为他吹嘘大名。 “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和别人提起你见到过我,更不能和别人说你跟我学过武功在一起生活过,总之你就当在这里从来都没有见过朱高燧这个人。对任何人都不可以说起,我的家人后代不可以,农心武他们也更不可以!” 朱高燧的语气非常坚决。他这么做有他非常辛酸的理由。 “为什么?”刘晟翀反问道。 朱高燧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本就是一个死人,早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我那个年代的人大多都已经死了,不会有人希望我还活着的。所以你一定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在这里。你以后一定会离开这个地方的,但是我不行。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尤其是我刚才说的这些。” “嗯,知道了。”他回答的很随意,心里面却非常震惊。看来自己还是能后离开这个地方的,至少不至于要等到熬死这个老家伙他才能自由自在的离开。 老家伙的意思就是过不了多长时间,这个时间也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在那之后他应该就能离开这里,而朱高燧可能就会永远的留在这里不会有人知道。 “我吃完了。”刘晟翀感觉自己有些心不在焉的,很不在状态。“装泥沙用的筐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去河边。” 他放下手中的碗,一上午的饥饿问题终于被解决了,生活还是要继续,他就要接着跟着朱高燧学习文化知识了。 “你稍等一下!”听到他这么说,朱高燧急忙放下手中的餐具,走到一间石室里面拿出了一个他自己编织的竹筐。这个竹筐能装的非常多,所以对强度的要求也非常大。 他可是花费了好长的时间利用堕龙谷之内的得心应手的材料编织了这些便与他生活的东西。不过竹筐里面多了好多片大片的叶子,还有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簸箕。 “你用簸箕去挖河里面的泥沙,这些叶子是用来遮挡住竹筐的这些孔的,防止沙子漏出去。快去吧!”他把这些家伙事儿递给刘晟翀。 刘晟翀大概花了两个时辰,才从河边匆匆的赶回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之后,他的身体的各项素质都得到了非常显著的提高,可是就是这样全力的往返于山洞和河边也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返程的过程中还背着这么一大筐泥沙都能达到这个速度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在河里潜水挖沙的过程中,他必须要脱光身上的衣服然后带着簸箕嵌入到冰冷的河水中,把从河床下面挖出来的沙石倒入河边的竹筐里面。竹筐之内的叶片还能防止泥沙流出。 在回来之后,他就把泥沙倒在山洞门口的地面上,然后用一些石块把泥沙围住。这个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晚上山谷里面有很多风,他怕风会把逐渐变得干燥的泥沙吹走。 在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之后,又到了晚饭的时间。晚饭不出所料的是鹿肉汤,不过多了很多山里面的水果。他们两个每顿饭都由非常多的山果,只不过就是多少的问题。堕龙谷之内所有资源都非常丰富,朱高燧也非常会利用这些。才来的野果大多都会收藏在冷库当中,以防止变质。 “明天我就要开始读书了?”刘晟翀还是似笑非笑的问道。一想到要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他的心情就不怎么好。 “嗯,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其实读书也没什么。很多人都是在年轻的时候就开始读书是因为从小就接受教育的话会更加扎实,可是你不一样。你现在已经二十二了,只要多少懂一些就足够了。至少你到客栈里面的时候能看得懂菜单,走在城里的时候知道每家店牌匾上面写的是什么。至少能够让你在生活中不会感觉到举步维艰。” 刘晟翀微微的点了点头,朱高燧的意思他已经大概理解了,他现在已经逐渐习惯接受一时不能接受的命运,再委屈的事情他也必须要坚持下去。 “读书这个东西真的要是认真的话也没什么困难的,对于你来说只能是一种简单地技能而已,你想想那些读书人要学习多少年才能够在科举考试当中取得名次?我记得你说过你爹和你那个叔父好像也是靠朝廷的恩科才能入仕的,你想想他们就会觉得自己有多么幸运。” 刘晟翀以前和他提起过自己家里的事情,被这么一提起心里又有一些止不住的忧伤。他爹到现在已经去世八年了,作为还活着的儿子他还没能给自己的亲爹恢复名节,实在是枉为人子。以后要是有机会他肯定要找到朱祁钰把这些事情都办好,然后带着亲爹的遗物回到老家。他哥哥的尸体已经在京城安葬好了,至少也算是对得起小时候格外照顾他的人。 朱高燧有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刘晟翀的经历他已经全都知道了,在感叹这么多年天下的时局未能如他所愿的发展的同时也在感叹每一个非常平庸的小人物都会有非常不容易的一生。 “作为朝廷曾经的一员,我非常感谢像你爹和叔父这样的忠君爱国的人不断地为国家做着贡献,我以前也想不到你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年轻人竟然能在战争当中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还有那个小和尚,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能这么高。”无意当中就聊到了释九郎这个人,可是他倒是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 “你说这个和尚能够以一人之力把龙岑乙的三个儿子打成残废?”他反问道。这要是真的话,这和尚的武功绝对不会在他之下,这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了。 刘晟翀自傲的点了点头,江湖上认识九郎大师的人应该就只有他一个,所以九郎大师也成了他跟别人炫耀的资本。 “是,他是当着我的面把那三个老贼打成重伤,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那这么说的话这和尚的武功很有可能比我还高,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可怕的是他今年也才四十三岁。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有这么高的成就。我二哥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也没有他这样厉害。假以时日以后他是肯定能达到大明武林的巅峰。” 朱高燧对释九郎的评价非常高,他也觉得这和尚的本事实在是太大了。 “我看他的名字,现在的少林方丈应该是他的大师兄吧?他的师父应该就是那个一点都不着调的玄念和尚。也就是他那样的水平才会给自己的徒弟用数字起名字。我猜这和尚上辈子肯定也是得道高僧。”朱高燧调侃道,在他心里释九郎的师父是那种非常平庸的小人物,能够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全都是狗屎运。 “你还能看出来人的上一辈子?”在刘晟翀心里,朱高燧已经渐渐成长为一种无所不能的神。 朱高燧摇了摇头,他只是想简单地开一个玩笑没想到刘晟翀竟然当真了? “我是看不出来,但是在这个玄念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却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弟子,真是天大的运气。原本少林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和尚都能坐到方丈的位置,你说是不是狗屎运?” “那也不能这么说,他当方丈总不能就靠着自己的徒弟吧?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偏见?” “不是偏见。你可知道,玄念和尚曾经受到过一个人教导和照顾,他这才能成为方丈。” “谁?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难道是你父皇?”刘晟翀估摸着这些人的这个年纪,玄念大师应该比朱高燧大不了几岁,有资格成为长辈年纪还足够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个身份的人了。 打了一下响指,朱高燧肯定地说道:“虽然没有猜准,但是已经八九不离十了。玄念曾经受到过道衍大师指点。要不然就凭他的本事怎么配做少林寺的方丈?” “道衍大师?这又是哪位?他们这些和尚的名字都好难记。”这一个个的都是大师,让刘晟翀感觉有些头脑发热。 “哎!”这一声是朱高燧对刘晟翀一无所知的摒弃。 “道衍大师是我父皇最得力的干将。当初父皇和皇兄作战的时候,道衍大师就镇守北平、镇守后防,给我父皇出谋划策。父皇这才能继承大统成就大业,道衍大师越是我和二哥最尊敬的人。” 朱高燧言语中也带着骄傲的语气,要是说释九郎是刘晟翀的骄傲的话,道衍大师就是他朱高燧的的自豪。 “听你说的,这位大师挺厉害的。”他想往江湖地位的那个方面想,殊不知道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僧人。 “那是当然!在父皇登基之后,道衍大师拒绝了所有父皇的赏赐,只求继续做一个僧人。你想想你要是能够成为一个皇帝最信任的外臣,皇上能够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给你金山银山、富贵权利,你能依旧像现在一样不忘初心么?”朱高燧问道,想要做到道衍这样实在是太难太难。 刘晟翀立马就摇了摇头,他肯定做不到这种境界。 “那就对了,道衍大师就是这种人,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这就是生活(四) “所以你要是也想在武林中这样的地位,读书是你必须要学习的东西。从明天开始每天上午你都要跟我学习读书,然后下午的时候再学武功。有的时候出于现在生活的现状,你可能还要跟着我做许多的劳作,然后晚上的时候在山谷里面跑步。剩下时间就是简单地休息,夜晚你还是在药池里面休息。” 朱高燧点了点头,他还比较满意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的。上午文、下午武,刘晟翀在每一个方面都能得到非常全面的进步。 “知道什么时候我觉得你脑子里面的东西足够了,上午的工作就会替换成别的训练,到了最后我会给你进行一场考试,只要通过了,你以后就不用在学习上面的东西了。” “还要考试?”这要求未免有些太高了,这荒郊野岭的他还有本事给自己举办一场考试?再说了就算真的是考试,能考什么呢?难不成像朝廷科举考试那样出一张卷子?他不是会造纸吗? “当然要考试,你也别想太难,内容全都是我曾经教过你的,大多都是以认字组词为主的一些小题,很容易的。”朱高燧脸上笑嘻嘻的,看起来他都没把这个考试当一回事儿。 刘晟翀撅起嘴,大概是明白了大概的意思。放下碗站起身,走过朱高燧身边的时候说道:“我吃完了,我先回药池里面去了。”然后就就带着大狼出了山洞。 在前往聚宝盆的这一路上,刘晟翀百感交集。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接触经历了太多的东西,也失去了和他原来所拥有的一切的联系。以前他有朋友、爱人、长辈。可到了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和这个老家伙在这里过着一种原始人的生活。每天要考虑自己自己的生计,还有就是学的不知道哪门子的武功。现在想来他都感觉自己有一些可笑,这就是他坚持做自己的下场。 当初他就是为了帮助剑天火寻找师父才会离开蓬莱这个安乐窝,然后就是心里一直惦记着林祉柔才会屡番拒绝原婧裳,最后就是一心想要变强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个老东西。他要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也就不用还剑天火的恩情,也就能非常心安理得的和原婧裳远走高飞,在养好伤之后更可以背着朱高燧从堕龙谷唯一的那个出口离开,反正朱高燧也没在他的身体里面下毒,就算是逃走也一点顾忌都没有。 可惜他不是,也不能。这样无情无义的事情他刘晟翀干不出来,不论外面的这个世界如何变化,他始终都是那个把江湖大义放在首位的少年剑客。 他现在还有好多好多烦恼萦绕在身边,还要等着他去探索。竹剑尊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他等了师傅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释九郎以前究竟有怎么样的经历才能成长到今天这样的境界?剑天火家的仇人究竟是谁?还有他的真名是什么?他早就已经知道林祉柔的真实身份了为什么她还不跟自己坦白?这世间上有太多秘密,有好多就好像是身边的人在故意瞒着自己一样,他们知道所有的事情而自己始终是被蒙在鼓里。 可是最近通过和朱高燧的接触,他又增加了一个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疑问:朱高燧竟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师父的大名,还有就是释九郎的名号。虽然是在堕龙谷呆了二十六年忘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也情有可原,但是朱高燧否决的那样果断不像是因为忘记而导致的愤怒。不过他有好多次本可以顺着自己的思路提到师父和九郎大师这两个人,可是每次他都是刻意的躲开,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希望让自己知道一样。 就好像农秦二位师兄明明已经在江湖上达到了无人能及的的地位,他始终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家仇向他们倾诉一样,至少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表现过。也许,天下有像师父那样的高手,有像朱高燧这样的人,还有让他看得上眼的原婧裳的师父这样的人存在,就连两位师兄可能都要让一让。不过以前也听到他提起过他们的九师弟可能也是一个武功绝顶的高手,可是从来都不见人罢了。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感觉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连天子都要给他让步,这天下已经快要容不下他了。可是到现在他才明白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生活在天子的脚下,京城虽然繁华但也充满了无数的烦恼。江湖上真正的高手都不会长时间的都留在京城周围,因为他们都不想和令人厌烦的锦衣卫和龙家打交道。所以无限繁荣的京城竟然还是江湖之内最安全的地方,他才能在这样的地方“作威作福”。 等到以后离开的时候他要是不能达到一个飞跃式的进步的话还会被曹罚龙凤凰这样的人所淘汰。最后一次见到龙凤凰见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对方已经和他们最后一次见到的时候比起来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在想想不是对方进步的快,而是他一直在原地。像他们两个这样的人在江湖上绝对不是少数,还会有好多比自己厉害的强者。他必须要时刻准备好,防止被这个江湖所淘汰。 刘晟翀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整齐的放在药池的旁边,然后非常小心的把腿深入到药池当中。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天气也逐渐变得燥热起来。虽然每天在药池当中读过每一个孤独的夜晚,但是这个温度已经让他逐渐感觉有些难忍。到了即将迎来的酷热的七月份这种痛苦还会更加强烈,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会别成什么鬼样子。 以前他还发愁在这个山谷冬天该怎么度过,总不能在睡觉的地方周围生起火堆。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不用发愁了,常年温热的五彩药池绝对能帮他读过非常寒冷的冬天。 走到池中央之后,他就进入了入定的状态,正好大狼也垂下脑袋准备休息。每天大狼都陪着自己到这个地方来休息,除了每天必要的练武,这两个单纯的生物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一起。大狼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巨大,体型的变化有时候非常明显,他和朱高燧都不知道它究竟要长到多大才是一个头儿。 今天朱高燧提起读书他才想起来,到现在他还没给大狼取一个名字。总不能每一次都用他的种类来给他命名,这样的话就显得太庸俗了,该给你想一个什么名字呢? “以前我有一把佩剑。叫做无量锋,它是江湖上最好的一把剑,在我手中也非常得心应手。后来它被人夺走了,我就给你取名叫无量,希望你能成为我最好的伙伴。” 无量两只前爪交叉着放在地上,巨大的狼头就落在上面。可能是感觉有些痒痒,无量吭叽了一下,也可能感应到了刘晟翀对它的心意,就接着安静的休息了。 “无量,晚安。”刘晟翀也闭上了充满爱意的双眼。 …… 翌日清晨,当刘晟翀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朱高燧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候很长时间了。每天他能在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也不是一个定数,但是只要是醒过来朱高燧肯定已经带着早饭来到他的身边,旁边还有一桶从附近的小溪打的一桶水。 他拿起水桶从头顶倒下,清洗掉身上药池的残渍,然后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快来快来,今天的早饭你肯定会非常喜欢的。”朱高燧脸上露出非常慈祥的笑容,精心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希望他能吃的舒坦。 “有什么不一样的?”平时他们吃的东西几乎是野果野菜,好的时候就是肉,堕龙谷之内各种动物的肉。不过再好的东西时间长了也会感觉腻,总得换换口味。 朱高燧今天起了一个大早,从天还没亮就开始准备这一顿他从来都没有吃过的“大餐”。 “看!”朱高燧打开食盒的盖子,里面的食物让刘晟翀大吃一惊。 “馒头?粥?”虽然是平常生活中再常见不过的东西,可是这也是将近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两样。 也许馒头和粥在生活中太过常见,大多数人可能都会忘记这些是如何做出来的。粥主要是大米,源自水稻;而馒头原料是面粉,源自小麦,可是就只这么普通的东西也花费了朱高燧这么多年才能找到。 “怎么样?惊不惊喜?我猜你野果野菜肯定是吃腻了,就想给你换一个口味。去年的时候我终于在山谷里面找到了小麦和水稻的种子,开垦出一大片种植的土地。这是今年的第一批粮食,味道肯定非常不错。” 朱高燧开垦的土地就在山洞通往聚宝盆的路上,所以会受到一些聚宝盆土壤的影响,这些农作物生长的非常壮实。 他看着这些粮食,心里难免有一些激动,不过他却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些作物不应该是在秋天才能成熟吗?怎么现在六月份就收获了?这么早就收割的话能好吃吗?”农作物要是收获的太早的话,就算是果实部分生长出来了也不会好吃。 “你放心,这些东西我比你懂。以前我父皇在北平做封王的时候就喜欢种植一些农作物,那还是我帮他的呢。山谷里面所有的植物生长的都非常快,生命周期也非常短。而且生长得非常饱满,味道也非常好,因为山谷里面的土地非常肥沃。这样的地方可真的不好找。” 他们两个越来越发现堕龙谷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就像是一个人间天堂,还能不受外界的干扰。 一小锅白花花的浓粥,舀起来还能感觉到非常粘稠。再加上四个同样是白如雪的小馒头,剩下还有一些简单的小菜,这样简单的饭食对于刘晟翀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嗯~”朱高燧看刘晟翀动筷之后,也尝了一口自己做的粥,顿时对自己的手艺赞不绝口。 “我跟你说,以前我无论是在赵王府还是皇宫,每天早上喝的粥都比这个好上千倍万倍,那些我有的时候都不爱吃,没想到二十六年没吃过大米的我现在也会觉得白粥这么好喝。” 经过时间的磨砺,朱高燧的口味早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去锦衣玉食都不足以形容他大富大贵的生活,可现在就连白粥都是全天下最好喝的东西。 “我有一个想法。”刘晟翀看似沉思一样的吃饭姿势让他迸发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 “你说附近的这条河里没有鱼的原因是河水太冷,如果在我们的山洞附近挖一个池塘,然后让里面养鱼的话我们以后是不是就可以经常能吃到鱼了?”刘晟翀的想法还真是大胆,严重点说就是一种改造自然的大工程。 朱高燧思索了一下,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不过难题太多就没有实行。既然他有这个想法,那试一试也不是没有问题。 “我想过你说的这种可能,但是工程量实在是太大所以我就断了这个念头。既然你来了,倒也可以试一试。说一说你的想法。”朱高燧这算是含蓄的同意了。 刘晟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的想法就是在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开始挖池塘,然后把河水引导里面,之后要把入水口封上,要不然鱼塘的温度肯定上不去。然后我到河里看一看有没有鱼抓到鱼塘里面让他们繁殖,没准明年就能有数不尽的鱼了。” “好想法!”朱高燧开始欣赏他的创造力了,的确能想到一些好玩的东西。 “不过鱼塘不应该完全封闭,多少还是要留一个可以控制的出水口或者入水口,然后就是位置在哪比较合适,最后就是需要多大的面积。你虽然是有点力气,但是可能要花很长的时间。” “没问题,你只要同意了,什么都不是问题。” 朱高燧感觉到一点喜悦,激动地说道:“我当然同意。那这样,吃完了想回去带你看一看我的种植田,看一看能不能给你一些启发。”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这就是生活(五) 吃过早饭,刘晟翀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朱高燧照着指示前去查看盘中餐究竟取自何处。 等到了朱高燧告诉他的地方的时候,他就立刻被眼前的景色极大的震惊了。 两个人就站在小麦和水稻两片田地中间的位置,一边是整整齐齐的一大片小麦地,另一边则是一大片水田,里面是数不尽的水稻。真的没想到朱高燧竟然在农业的这个方面也如此精通。 这些如果是放在蓬莱城这样物产丰富的城市的话,任谁都会觉得非常轻松简单,不过朱高燧真的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才完成的这一切。 以残疾之躯开垦土地,小麦地还好最困难的当属水稻田。最困难的还是要把河水引到这里,简直差点让他丢了半条命。不过这的确是一劳永逸的工作,至少五年之内都不用再这么辛苦了,他们两个也就能吃上香喷喷的白米饭和大白馒头。 “怎么样?厉害吧!”朱高燧对每一样他自己的作品都非常骄傲,非常渴望得到每一个人的肯定。 刘晟翀点了点头,要是靠他一个人绝对完不成这么大的工程,更是想不到在这样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可以让自己的生活应有尽有乐趣无穷。就算是他想要建造一个鱼塘,恐怕也要在他的帮助之下才能顺利地完成。 “最近我找到了一些蚕种,打算大规模的养殖。以后我应该也能做出来丝绸的服装。” 他现在说什么,刘晟翀都感觉有些见怪不怪了。这个人实在是有一些神通广大,几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一个人就能顶三百六十行的状元。 “这些作物陆陆续续的都会成熟,这样每年能种两批粮食,应该够撑到明年的。”堕龙谷地处于中原大地的南方,天气不想北方那么冷,植物生长得快果实成熟的更快,所以一年两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堕龙谷之内的物产也非常丰富,植物生长的更快,给了生物足够的前提条件。 这个时候开始为冬天考虑的确是有些早了,每年朱高燧也是要到了八九月份才要开始准备度过冬天的物资。现在已经不像是刚来堕龙谷的时候那样身体行动不便,身边什么都没有。那个时候每天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徘徊在生与死之间。每天都像是刘晟翀那三十天那样,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每天可能不是死在恶劣的天气环境,也有可能死在凶狠的野兽口中。 不过后来他也是利用地上掉落的树枝只做了一个简单地轮椅,能够勉强撑得住他的身体的代步工具。然后在堕龙谷之内寻找安稳的生活地点,不是树下就是山崖的石头下面,反正全都是那种能够遮风挡雨的地点。 后来等到他发现聚宝盆这个天然的药厂还有五彩药池这个能让人迅速痊愈伤势的地方,他身上的伤势也就得到了迅速的恢复。不过肢体的残疾已经持续了太长的时间,下半身已经无法恢复,不过他能都大难不死已经足够让他喜悦的了。 之后就是身体恢复到以前的水平,而且还得到了非常大的进步,走到这一步就花费了他近十年的时间。之后就是不断地在堕龙谷之内给自己创造生活条件。之前刘晟翀和原婧裳待过的那个小山洞就曾经是他住过的地方,因为附近的寒河初春季节会因为坚冰融化水平面上涨,这个小山洞会被河水淹没,要不然他每年都要在这个时候搬家一段时间。所以他才又不得不重新选址,找到了现在居住的山洞。 在之后就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困难,每天的生活就是动手制作生活用品,再把能想到的武功秘籍记录下来重新学习。他时刻都准备好,让自己保持最强的状态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重出江湖。可是他最终还是败给了时间,冷酷无情的永恒时间。最终也终于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这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这就是朱高燧非常简短却复杂的后半生的人生经历。他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伴随着苦难和磨炼,终于悟出来一个道理。 “人活在世一定要靠自己,身边的任何人都不会真心实意的对你好。”朱高燧看着自己的成就慨叹道。 这一点刘晟翀也深有体会,自己从心底就放弃的话任何人帮助自己都没有用。 “走吧,先回去吧!回去看一看那些泥沙干没干,然后想一想鱼塘的问题。”朱高燧说道。 即便如此他们的生活中还有好多的难关要攻克。刘晟翀也就按照他的意思推着轮椅,身后跟着一直非常安静的无量。 “嗯,沙子干的挺快的。昨天晚上拿回来今天早上就干了,真不错。而且河里面的泥沙干燥的时候粒粒鲜明,黏性不大,非常适合在地面上书写。这几天就能全面的用它来教学。”刘晟翀挖来的泥沙被一堆石头围在中间,上面盖上了一些东西防止被风吹走,而且风干的速度也不慢。他们这个山洞地处在半山腰的位置,经常会有山谷的风吹过。 他从山洞口拿过来一根棍子伸进稍微干燥的泥沙当中搅动搅动,让里面湿润的部分接触到空气。 、“那这个鱼塘该怎么办?”刘晟翀回到山洞里面询问道。 朱高燧想了想,觉得现在两个人的力量肯定比当初他一个人的时候要大不少,也会方便很多。 “就照我昨天说的做。在一块靠近河的地方选一个适宜的位置,然后确定具体鱼塘的大小和深度。然后就是清理地面上所有的障碍,挖掉所有的泥土。然后就是从寒河里面引水,在水平面达到要求之后就关闭入水口。这就是大概的过程。当中有很多比较困难的点,我会在一边指点你。还有一些细节现在没有想到的,到了实施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行,现在就开干!”刘晟翀非常愉快的答应了。 再后来刘晟翀就在河边选了一个比较广袤的位置,搬运开所有的石头。接下来就是非常严峻的挖土工作。刘晟翀总共弄坏了六根石头镐。那些全都是朱高燧制作的,利用梭形石头捆绑在木棍上面,但是还非常还用。 池塘大约长三四十尺,宽也有接近三十尺,齐腰深的深度大约也有三尺左右。合计到一块可就是非常庞大的土壤体积,幸好山谷之内有很多地方可以安置这些多余的泥土。然后就是在引水之前的准备工作:从岸边取来大量的石块均匀的分布在鱼塘底部,尽量铺满。然后在鱼塘周围和水下部分种植一些水生植物,接着就是引流。 在寒河通往鱼塘的河道位置挖开一个河口,刘晟翀按照朱高燧的意思用木板做了一个容器,里面装满泥土就能做成了一个水闸。水闸上面用一个类似于杠杆的开关控制河水的流进。 随着波谈汹涌的河水涌进空旷的鱼塘,刘晟翀和朱高燧的内心也得到了满足。 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劳动,刘晟翀坐在地上看着鱼塘里面的水平面一点一点的上涨,情不自禁的说道:“我的天啊,终于完成了!这真是一件壮举!” “明天再往里面抓几条鱼,明年也许就能有数不尽的鱼可以吃了。” 刘晟翀扭过头看着他,疑问道:“你以前做的那些东西也都是像这么复杂的么?就像是这个山洞!” 这个山洞就是朱高燧一点一点的用内功轰出来的。内力既要强劲,要不然连石头都轰不碎;可是发力又不能太大,否则会引起山体崩塌,到时候别说是住所,他连命都可能保不住。 “嗯,当然。生活必须要做的就算是再困难,也得亲力亲为。” “这就是生活。” …… 在中原大地的一处群山之间,漫山遍野的绿色。在一处悬崖岩石下面,藤原臧海闭目盘腿坐在岩石的下面。从岩石侧面顺着凹槽流淌下来清澈的山泉水,正好就滴在藤原身边的碗里面。 他正在依靠冥想的方式回想这段时间接触过的更高深的武道,大明武林里像原婧裳这个层次的人还不足以给他非常深刻的印象。最让他能刻骨铭心还是和秦北望交战的那次。 毕竟是二三十年前江湖年轻一辈的最强者,到了现在也和那些同样是门派的掌门简直是天差地别。那些个酒囊饭袋的废物根本不配做门派的掌门,简直就是一帮混吃等死的货。 本来他还想去一趟京城,拜访一下龙家的家主龙盛源。虽然龙盛源的本事不如秦北望,但毕竟是武林的权威,象征性的拜访一下也算是没错的。 可是他后来想到,自己现在在江湖上已经是臭名昭著恶贯满盈,要是去了龙家可能未必有命或者走下擎龙山庄。而且他听说龙盛源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肯定会暗中偷袭他,然后他的脑袋就成为了龙家恢复声誉的垫脚石。要是不然他也就不回听从秦北望的建议,躲在这深山老林里面,每天的食物都是让自己的翻译去买的。 “花鶏と呼ばれ、中原の人はこんなにたくさんの鶏を食べるのが好きだそうです。”(给,叫花鸡,听说中原人很喜欢吃这么做的鸡。)翻译翻山越岭,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还很热的纸包,里面抱着的是翻译给他在城市里面买的鸡。 藤原臧海结果烫手的纸包,打开纸片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都是香喷喷的热气。 “味が良い。汉人の食习惯は私たちとはとても违います。私たちの食習慣は鮮かなものだが,彼らはとても香を気にしている。中原の土地はとても広いので、食べ物としてのものも多くて、日本人は食文化の上でも私たちよりはるかにリードしています。どうやら、我々の日昇国はあまりにも大きな差があって、この膨大な帝国に対抗するためにはまだまだ時間のかかる努力が必要だ。”(味道不错。汉人的饮食习惯和我们非常不同。我们的饮食习惯讲究的是鲜,而他们非常在意香。中原的土地非常广袤,能用来作为食物的东西也比我们多的多,想不到汉人在饮食文化上面也远远领先于我们。看来我们日升国实在是有太大的差距,想要和这个庞大的帝国抗衡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努力。) 藤原臧海非常了解当下日升国政府的现在的政策方针。最为一个小国家,而且还是附近有这么一个恐怖的超级大国,他们不可能感觉不到压力。所以多年以来日升国就不断的派遣使臣到中原来学习,无论是官方的还是自发的都由源源不断的东瀛人前往大明学习。前朝有遣唐使,从大明吸收先进的技术。 “それはもちろん、大明は地物音であって、数人でも十倍、二十倍に达しています。少なくとも3,4百年の間にこの国は世界の地位に揺らぎない。そのような说を闻いたことがあるかどうかは分からないが、多くの日升国の老人は、私达の祖先が最初は汉民であると言われているが、当时は戦乱のために多くの人々が海を渡って安楽の所を探して、やっと后の日升国があった。”(那是当然,大明毕竟是地大物博,就算是在人数上那也是十倍、二十倍于我们。至少三四百年之内这个国家在世界上的地位都不可撼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说法,有很多日升国的老人都说我们的祖先最早其实就是汉人,只不过当时因为战乱有很多老百姓漂洋过海寻找安乐之所,才有了后来的日升国。)翻译也有一些半信半疑地说道。他本是不太相信这些小道消息,不过在日升国的确有很多人这样说,尤其是那些老人。 藤原臧海叼着一只鸡腿瞪大了双眼陷入了呆滞。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数典忘祖 藤原臧海叼着鸡腿难以置信的看着翻译非常平静的脸,看他的这种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可是他所说的这样的推测可实在是让他难以信服。 “不可能でしょう!私は堂々と日进国がこんなに大きくて、たとえ大明比とは非常に大きな差はありますが、大明の周囲の小さな国よりも强いです。日昇国と大明が知っているすべての域の中で、日昇国が2位になるのは誰にも異議はない。しかし、この日昇国の先祖が中原の人だと言って、私は信じられない。”(不可能吧!我堂堂日升国这么大,就算是和大明比起来还有非常大的差距,可是也比大明周围的那些小国家要强大。可以说在日升国和大明所知道的所有疆域范围内,日升国排第二的位置没有人会有任何异议。可是你说这日升国的祖先全都是中原人,我实在是难以相信。) 藤原臧海已经因为过度的吃惊而一时忘记了吃鸡。翻译对他说的这些事情无疑是爆炸性的。 他惊讶的表情以前都没有让翻译感觉到出乎意料,而是而是非常平淡的说道 “そんなことを聞いた時もあまり信じられなかった。しかし、私のおじいさんは祖父の通訳であって、私の父も地地道の日升の国で、私の母は中原の人です。だから私は二国の文化についてよく知っています。だから私はこのような見方にとても賛成しました。”(我刚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不太相信。但是毕竟我的爷爷曾经也是你的爷爷的翻译,我的父亲也是地地道道的日升国人,我的母亲才是中原人。所以我对两个国家的文化都非常了解。所以我对这种观点还是非常赞同的。) 藤原一点都不相信这些旁门左道的,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屑,仿佛一点都听不下去这些不靠谱的小道消息。他作为大明建国以来除了爷爷以外第一个日升国挑战者,完全代表了自己的国家在武道上间接向着大明宣战。要是翻译所说的事情是真的的话,可不就是间接承认了日升国本来就应该是大明的一部分了么?那么大明的各方面就应该在日升国之上,那么他所一直追求信仰的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よく闻いてくれて、私の言っていることは何もないことがないという意味で、すべて本に书いていて、いつでも调べることができる。ただ、本に记されていないのでは、现在最も信頼できるのは、日进国の先祖は、一千六百年前の秦の顷の名将?徐福。”(你听好,我所说的这些事情没有一点空穴来风的意思,全都是在书上记载着,随时都能够查到的。不过就算是书上没有记载,目前最可靠的说法就是说日升国的祖先是一千六百多年前秦朝时候的名将徐福。) “徐福?日昇国の最も古い祖先は本当に正確な人を見つけることができるだろうか?”(徐福?日升国最古老的祖先真的能够找到确切的人?)藤原臧海疑问道。 日升国的历史虽然有些时候,也不过两千年的时间。照着翻译所说的内容,这一千六百多年前的时间点已经很接近日升国的最古老的记录时间了。 “もちろん!私が知っている最も古い時間がこの時になるかもしれない。そして、徐福という人はとても博学で、学术の真髄に精通しており、当时代名の鬼谷子の门番の弟子である。この人の能力は、今日までも人间が少ないといえる。”(当然!不过我所知道的最古老的时间点可能就在这个时候。而且徐福这个人非常的博学,精通各家学术的精髓,还是当时一代名家鬼谷子的关门弟子。可以说这个人的能力就算是放到今天都是少有人及的。) 藤原呆呆的看着他,听得有些入迷,甚至有些痴呆,就不走心的问道: “そんなすごい大师はおとなしく中原に居ながら、なぜ苦労して海を渡ったのか。?彼の能力をもって当时の中原でとてもすばらしい官職を手に入れていて、彼はこんなにでたらめを好きになったのか?”(那这个这么厉害的大师不老老实实的在中原待着,为什么要辛辛苦苦的漂洋过海远赴他乡?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当时的中原谋得一份非常好的官职,他就这么喜欢折腾吗?) 翻译摆了摆手,这可算不上是折腾。据他所了解徐福当初可是为了完成一件非常伟大的任务。 “彼はこれがでたらめではない。当时の中原分裂は七つの国になり、年间の争いや戦乱が続いた。その后、秦と呼ばれる国は、秦の始皇帝に率いられて、他の6カ国を灭び、中原の唯一の主人になった。”(不不不,他这并不算是胡闹。当时的中原分裂成为七个国家,连年纷争、战乱不休。后来一个叫做秦的国家在他的皇帝秦始皇的带领下,消灭了其他的六个国家,成为整个中原唯一的主人。) 古代秦朝的始皇帝的壮举让藤原臧海感觉到非常吃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この秦王朝の皇帝はまだ本当にすごいとは思っていたが、中原が千六百年以上前にこのような英雄豪傑を持つとは思わなかった。今の日には、国の势力が分裂していて、二十年の间に非常に激しい戦争が起きると信じています。日昇国がこのような人材が存在すれば、各国が治まっていない戦乱を速やかに鎮めることができ、日昇国は一時的な平和を得ることができるだろう。”(这个秦朝皇帝还真的是很厉害,没想到中原一千六百多年之前能有这样的英雄豪杰。现在日升国的势力分裂的比较严重,相信二三十年之内也会爆发非常严重的战争。日升国要是能有这样的人才存在的话,肯定能很快地平息各方未平息的战乱,让日升国得到一时的和平。) 藤原臧海也没有把话说的太绝,最后一句当中他也只是提到了“一时”这个词,毕竟人的精力也不能永远保持旺盛。 “あなたの言うこともそうだ。この时期皇帝は生命の中で最も精力的な青春を中原の大业の上で统一した。彼の次の人生の中で、彼は自分がどんなに强くても、生命の最后の敌に胜つことができなかった。そのため、彼はできる限り全国的に寿命を延長させることができ、長生不死の神薬を求めていた。”(你说的也没错,这位始皇帝把生命中最旺盛的青春用在了统一中原这个大业上面。在他接下来的人生当中,他逐渐地感觉到了就算是自己再强大,也战胜不了生命最终的敌人—死亡。所以,他就想尽办法在全国范围内寻找能够让他可以延长寿命、甚至是长生不死的神药。) “ああ、それはわかりました。彼は、彼が長生不死の薬を探しに行かせたのだ。徐福という人の社会的な経験と豊かな学識のおかげで、皇帝は必ず彼の体に大きな期待を寄せており、彼は長生不死の薬を見つけることができると信じています。しかし、この世界には、このような人间を永远に不死の神薬にすることができますか?”(哦,那我大概明白了。徐福应该就是他派出去寻找长生不死药的人了。凭借徐福这个人的社会经历和丰富学识,始皇帝一定在他身上寄托了很大的期望,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长生不死药。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的神药么?)藤原臧海好奇的问道,就像是一个刚刚学习的小书生一样。 翻译把手放到他的前胸上,然后又放回自己的胸口上面。就好像是非常简单的问题,藤原明知故问一样。 “おじいさんを見てください,私のおじいさんを見てください。この世界にはこの薬が全くないことが分かるはずだ。大明はなく、我々の日昇国もない。そうでなければ、二人の老人が老いてはならないほど速い。だから、始皇帝のこのような行动は、彼自身の老化を速めて、自分の死をより速くすることになる。また、当時の徐福は、世界の中に不死の薬がないことを知っていたのだというが、かえって出発する心はかえって強くなったという。”(你看看你的爷爷,再看看我的爷爷。你应该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药,大明没有、我们日升国也更不会有。要不然他们两个老人家也不可能衰老的这么快。所以说始皇帝这样的行为无疑会加快他自己的衰老,让自己死的更快。而且有的人说,据说当时徐福是知道世界上根本没有长生不死药,但是出发的心反而更加坚定。) “どうして?”(为什么?)藤原问道,他有些不理解当时徐福的这种想法。“そのような神の薬がないことを知っていても、秦国を离れて、徐福は始终の皇帝を里切るつもりだったのだろうか。?”(即使是知道根本没有这种神药也要离开秦国,徐福难道是想背叛始皇帝?) 翻译根据自己的想法猜测道:“徐福は当时の科学や文化をとても精通している人であり、それにも鬼谷派の最后の世代であり、彼が探し求めているものが一つのアイデアであることを知らなかったはずがない。だから、彼はすでに、秦と朝を離れようとしていた、という考えを持っていて、神薬を探していたのは彼の言い訳にすぎない。”(徐福是一个非常精通当时的科学和文化的人,而且还是鬼谷派的最后一代传人,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所要追寻的东西其实只是一种想法。所以说他已经产生了一些想要离开秦朝的想法,寻找神药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しかも中原は、秦の数年の残虐な统治の下で、すでに民间の生活をしていなくて、庶民生活は苦労していた。たので彼も见ているかも、秦王朝がどれぐらいの时间が存在しない希望のない自分の下一王朝の臣下となって、だから早く始皇帝が与えた物資とリー船を持っていた中原を離れた。その後はどこに行ったのを知った人はない、大多数の観点が一绪に来た荒无人烟の土地、新しい国を筑。徐福は自立して王になり、この新しい国は日昇国である。それは私がなぜ日昇国の先祖が中原の人かと言うのか。”(而且中原在秦朝多年残暴的统治之下,早就已经民不聊生,百姓生活疾苦了。所以他也可能是看出来秦王朝存在不了多长时间,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朝代的臣子,所以就赶紧带着始皇帝赏赐的物资和人丁乘船离开了中原,至于后来去了什么地方就没有人知道了,大多数人的观点就是来到了一块荒无人烟的土地,建立起新的国家。徐福自立为王,这个新的国家就是日升国。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说日升国的祖先可能是中原人了。) 这是绝大多数人对于两个国家之间联系的看法,还是非常靠谱的一种观点,不过当中也存在一些漏洞。 “违う!まず、徐福が私たちのところに来てくれたとは言えません。第二に、彼らが日昇国の国土を訪れる前に、私たちは先住民がなかったのだろうか。?徐福はここに着いたらすぐに一枚の土地がありませんでしたか?これらは少しも通じない。最も重要な问题に来て、こんなにたくさんの中原の人が新しい居住地に来てなぜ中原の言叶を言わないのではなくて、私达の日の国の言语?この点は君には説明できないだろう!”(不对吧!首先你不能确定徐福真的到了我们这里。其次,难道在他们来到日升国国土之前难道我们这里就没有原住民?徐福到了这里就直接是一块没有人的土地?这些有些说不通。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来了,就是这么多的中原人来到了新的居住地方为什么他们不说中原的语言,而是说我们日升国的语言?这一点你应该解释不了吧!) 语言这一点真的不好解释,不管怎么说在徐福的故事之后的将近一千七百多年的今天,大明和日升国的语言简直没有任何的相同之处。 不过这些疑问似乎翻译早就已经想到过,所以藤原臧海的疑问也就非常好回答上来。 “前の疑问はまだ想定していますので、具体的な说明ができないのは理解できません。あなたの最後の疑問は議論の価値があります。私の理解と私は中原の歴史书の研究によると、2种类の非常に通过の说明があります。”(前面的疑问都还只是假设,所以我不想也没办法具体的解释让你明白。至于你最后的疑问倒是很有讨论的价值。据我的了解以及我对中原史书的研究,有两种非常行得通的解释你可以了解一下。) 翻译接着说道:“1つの意味は、徐福が彼らのリーダーであることを考えることができるということです。当时、一二千代の若い男女が、彼の言叶に従うと、彼は始皇帝が、だまされたと知っていて、秦の朝の兵士を连れて行って彼らを杀した。しかし、彼らが戸籍を登録していないため、徐福が現れない限り、人は他の言語でさえ言えば、彼らが出会ったのは他の国の人と一致し、撤退することになるだろう。このように徐福たちはとても难しい。”(第一种的意思就是,你可以认为徐福就是这些人的领导者。当时大约有一两千的年轻男女都听从他的话,他认为始皇帝要是知道被欺骗了的话,肯定会派秦朝的士兵来到他的领地杀掉他们。不过这些人丁都没有登记户口,所以只要徐福不露面,人丁们只要是说的是其他的语言,秦兵就会认为他们遇见的是别的国家的人,就会撤退。这样徐福他们也就可以幸免于难。) “2種の考えは、中原と人の言叶を持つように我々の祖先は、ただ时间の発展のために、両地の上の人の文化の差も大きいし、言叶もの違う二つの方向へと、だから中原の言語と日リットルの国の言叶が今になってそんなに大きな変化は、结局時間が経ったせんろくぴゃく年、自分のような人間が作った文化に変化しやすいのか。”(第二种想法就是,我们和中原人的语言拥有一样的祖先,只不过因为时间的发展,两片土地上面的人的文化产生了很大的差异,语言也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在演变,所以中原的语言和日升国的语言到现在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毕竟时间已经过了一千六百多年,这种人类自己创造的文化还是很容易发生改变的。) 藤原臧海也逐渐开始觉得这样的观点非常的在理,不过他还是不能接受日升国的祖先就是中原人这样的言论,便反问道: “では何が変わっていないのでしょう?何かありますよね!”(那,什么是不容易发生改变的?总得有一些东西的吧!) “容易には変わりません。例えば、颜の规则のように、中原と西の小さな国の违いは、はるかに大きい。5つの形状、肌の色などに関する连络が入っています。あとは文字です。日进国の文字には多くの汉字があります。あなたは、自分の国の文字を完全に忘れていることを防ぐために、中原の文字の使用と记忆を适切に采用しています。そして、私が食事をするときには箸を使い、中原の人は箸を箸と言います。あなたが見つけた共通点はとても多い。”(不容易改变的也非常好寻找。就比如说相貌的规律,中原人和西边的那些小国家的差异就远远大于和我们的。其中包括了五官形状、肤色等方面的联系。再之后就是文字,日升国的文字当中带有很多的汉字,你可以理解为徐福为了防止手下完全的把自己国家的文字忘记,而适当地采用一部分中原文字方便使用和记忆。然后有一个很明显的地方就是我吃饭的时候都会使用筷子,中原人有的时候把筷子叫做箸。你能找到的相同点实在是太多。) 事实真的已经摆在眼前了,已经有大量的证据证明中原人十有八九就是日升国人的祖先,可是藤原臧海绝对不会相信、更不会接受。他所一直信奉的武士精神绝对不是和祖先的文化做对抗,否则他一直以来不断的变强也就顿时失去了意义。 “そんなに頑固なわけではなくても,真に受ける必要はない。もしあなたが日昇国の人を中原の人を裏切る反逆者と見なしていたならば。あなたは永远に、中原の影の中で生きて、永远に强くなりません。むしろ自分と今の中原の人とは完全に平等の二部分としか见えない、いずれも昔の中原の人の末裔である。私たちは彼らとまったく同じ二人の人間であり、最大の違いは彼らが多いことであり、大衆である。私たちは人が少なく,小众である。あなたが底の日の国の身分を见ていない限り、あなた自身の自分を持っていて、永远に足の下で踏まれない。”(你不用这么固执,也没有必要太过较真。如果你要是一直把日升国人当成是背叛中原人的叛徒的话。那么你永远都只能活在中原人的阴影当中,永远不会变得更强。倒不如完全可以把自己和现在的中原人完全看成是平等的两部分,都是古代的中原人的后代。我们和他们是完全相同的两部分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人多,是大众;而我们人少,是小众。只要你不看底日升国人的身份地位,还有你自己的,你就永远不会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翻译倒是非常看得开。在这个时代,和外族通婚往往会被看成是一种非常不详的事情,这种迂腐的观念在大明这边非常严重。可是,他这个大明和日升国的混血都没有把自己看的卑贱,自家少爷这个藤原家族的最强的年轻武士哪里有看不起自己的理由呢? 藤原臧海听完,接受了自己翻译对自己的一切开导,微微的点了点头。把叫花鸡的最后一块肉经过狠咬之后咽下肚子。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八方求援 距离蓬莱剑阁一伙人最后一眼见到刘晟翀的时间已经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一个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就在江湖上凭空消失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秦北望坐镇蓬莱剑阁,根本不能离开这里。一方面是因为师父当年的遗命,另一方面就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不仅是刘晟翀遭逢大劫,蓬莱剑阁现在也遭遇着非常严峻的挑战。前些阵子在和藤原臧海比武的那几天他基本就对整个武林放出话,蓬莱剑阁无惧任何门派的挑战。所以一旦他和农心武离开了蓬莱剑阁的话,那些早已经虎视眈眈的门派就会趁机偷袭后方。 这些年他们两个人也算是培养了一些称不上是徒弟的值得信赖的帮手,还有这些亲传弟子。这些人的武功都还达不到火候,就算是再加上一个剑天火也不好阻挡敌人,到时候伤亡一定会非常惨重。所以他们两个在这个时候必须留守蓬莱城。 可是派遣那些弟子出去查探消息却一点有用的都带不回来。他们两个人现在也特别苦恼。 “我跟你说,我现在已经是忍无可忍了。要不是师父有遗命,老子肯定早就杀出去,寻找刘师弟的下落了。”秦北望背着手在剑阁的议事厅之内来回踱步,现在恐怕谁都不能体会内心焦急的心情。刘晟翀一失踪仿佛让他感觉世界末日一样,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就是杀光所有人,那刘师弟你也是找不出来。没准他遭遇了什么困难,或者受了伤正在什么地方养伤,或者说他遇到了什么高人正在提高武功也说不定?也有可能想明白了什么事情就是不想见我们,也说不定。”四种猜测被农心武猜中了三个半,基本上他所说的情况全让刘晟翀遇到了。 农心武虽然比秦北望表现的平静一些,可是心里是更加慌张,要是刘晟翀的师父怪罪下来,到时候这老爷子的怒火没人能承受得了。 议事厅里万贞儿、剑天火、林祉柔他们也都在,还有那个已经四岁的小太子朱见深。这个小家伙现在不仅能靠自己行走,还会叫人了。每天遇到的这些人都叫的非常亲切:“农爷爷!”、“秦爷爷”、“柔儿姐姐”、“贞儿姐姐”、“天火哥哥”还有最后最早叫出名字的“晟翀哥哥”。以前每次刘晟翀都会纠正他,让他叫叔叔。因为他可是和朱祁镇称兄道弟的,要是叫哥哥岂不是乱了辈分? 去年和朱祁镇分别过后就变得老实了很多,万贞儿也没带过孩子,不过她非常真实。自从朱祁镇离开之后,就一直给朱见深灌输这样一个概念:你就是大明朝唯一的太子,你的父皇犯过错误现在正在赎罪。不过你的叔叔非常邪恶,从你们父子手中夺走了皇位,你一定要努力去拯救你的父皇母后。 与其一直对这个小孩子隐瞒事实,不如把他应该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他。告诉他你的父亲曾经虽然愚昧但是现在已经幡然醒悟而且非常爱你。反倒是你的叔叔害了那么多人,还把你的父皇母后囚禁。这就是事实,朱见深不可能永远的在蓬莱这个幸福的温柔乡生活一辈子。既然已经姓朱,他的命运就难以改变。 不过天下还是有很多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一个人改变不了,多人的力量一定可以。 “秦大叔,刘大哥现在的处境肯定非常危险,你们赶快去救他啊!”万贞儿倒是还比较理智,比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林祉柔要强一些。 秦北望抬起手打住了她。不是他不想去找人,只不过现在有些事情实在是太碍手碍脚了。 “你们给我一点时间,一小会儿就行。我现在有点乱,你们都别说话,求求你们。”他把两只食指按在太阳穴上使劲的揉,他感觉自己真的有一些快要撑不住了,再加上身边的这些人烦恼自己,他的脑袋都快要炸了。 议事厅之内沉默了十几秒,他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抬起头对着剑天火说道:“那个,小……”在“小”字的后面秦北望的上门牙抵在下唇上,嘴唇和声带都已经发生了颤动。他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语发生了失误,身后的农心武也瞪大了双眼,剑天火更是如此。 不过好在秦北望的演技失足,行事干练老套,迅速地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补充说道:“哎,我都快要被你们气糊涂了。天火,你去把我那五个徒弟都叫来。我有事情要让他们去干。” 仿佛劫后余生的剑天火听完立刻着急忙慌的离开了议事厅,他是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呆,生怕自己身份的秘密暴露。虽然说农心武秦北望早就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剩余的不过是两个女人一个孩子,那他也不想暴露一丝一毫。 秦北望掐着腰低着头,一脸的颓废样,疲倦和烦心让他们两个看上去更加苍老了。一直都是这样,五十五岁的秦北望本来不应该看上去这么苍老。他也就纸笔段晗星大了五六岁左右,可是看上去却整整差了一代。就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艰辛才会衰老的比别人快得多。 没过多久,剑天火就带着蓬莱剑阁首席的前五位弟子赶回议事厅。梁淮安、高天笑、李龙、纪如风、樊一龙作为农心武秦北望的亲传的头几位弟子,也是能让蓬莱剑阁众弟子非常信服的五个人。他们五个很少同时聚在一起。五个人五种性格,放在一起很难相处。可是这五个人又分别帮助两位师父搭理蓬莱剑阁乃至蓬莱城的运营发展的各项事宜。 “大师父,二师父!”五个人一齐说道。 秦北望还是背着他们,勉强的说道:“你们都知道叫你们来干什么事情吗?” 站在两边的四位徒弟面面相觑,他们这都是原本就在工作的岗位上被剑天火强行拉了回来,聚到了这议事厅,他们哪知道两个师父叫他们过来干什么。 可是最为出众的梁淮安时时刻刻都非常了解师父们的心思:“二位师父可是还在担心刘师叔的事情。” 他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了。这帮不成器的徒弟里面还是大徒弟最懂他们的心思。他们两个的教学方法和他们的师父朱高煦比起来差的远了,自己的徒弟们和当初他们那些师兄弟比起来也差了很多。 “他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师父要是来找我,我该怎么跟他解释?”竹剑尊的这么一个宝贝徒弟要是出了岔子,谁都跑不了。 梁淮安十指交叉在肚子上,表现的很乖巧的样子,理智地说道:“师父,徒儿知道你们二老不能离开蓬莱。那您就让我们这些做徒弟的替你们到江湖上打听刘师叔的下落吧!” 他这已经算是非常理解两位师父的苦衷了,可还是没有得到秦北望的认同。 “不行,你们绝对不能大张旗鼓的出去。前年让你和老二跑一趟京城我都心惊胆战的,就怕你们两个受到什么伤害。这回我真的不敢再让你们再去冒险了。”秦北望的心里有些纠结和矛盾,他两边都非常舍不得。他要是没有外出的任务要交给五个徒弟的话,又为什么叫他们过来? 梁淮安关切的问道:“二师父,没关系的。现在我和师弟们的武功也比两年前更高了,有什么小毛贼的我们也都能应付。您二老就尽管放心。” 秦北望这下子反倒是更加焦灼了,起因就是他自己。 他说不出口,农心武能说得出口,他的苦恼当然还是大师兄最了解。 “他放心不了。你忘了?前一阵在还跟江湖上的那些门派公然宣战,你们几个在外面要是被人知道是蓬莱剑阁的人,还是我们两个人的徒弟的话,你们的下场一定会非常惨。” “啊?!”高天笑听完,吃惊的感叹,下半句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剑天火捂住了嘴。他这个大嘴巴要是在这个节骨眼胡言乱语的话指不定会受到什么惩罚。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农心武把手搭在秦北望的肩膀上,这么多年的师兄弟,他想什么自己都非常清楚,可有的时候就是难以取舍说不出口。 秦北望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也很无助。没想到当日狂妄的挑衅竟成了今天的阻碍。可是有的事情该做的就做,要不然以后一定会后悔。 “行!那我就说了!”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现在想到有六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办,正好每人一件。不过你们必须要跟我保证路上绝对不能无事生非给自己添麻烦,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首位,就算是事情没有办成也不能受伤,甚至是丢了小命。”显然这六个人也包括了剑天火。 “遵命!”剑天火和剑阁五大弟子回答道。 秦北望点了点头,首先说道:“第一个任务应该算是最简单的,也是唯一一个留在剑阁的任务。老五!” 五弟子高天笑立刻回应道:“是师父,弟子在!” “你继续留在剑阁里面守城,但是同时要带人到方圆两百里之内不断地打听消息,只要是有竹剑尊和刘晟翀的消息就立刻回报。你的任务最特殊,他们的你也就不用了解了,你先下去吧!”秦北望无力的摆了摆手,让这个土地赶快离开。 “师父!”樊一龙对着秦北望拱手,对这个安排有些不服。 当秦北望注意到他的反对的时候,他立刻说道:“二师父,徒儿的武功不在三师兄和四师兄之下,为什么给徒儿的任务这么简单?让徒儿也出去吧!徒儿没问题的……” 还没等他说完,秦北望就有气无力的低吼道:“你走了蓬莱城怎么办?” 这一下子就把樊一龙问住了,他作为蓬莱城的守将总兵,一直都恪尽职守,从来没有一点岔子。他也没想到自己在师父的心中还有蓬莱的地位这么高。 “你走了蓬莱城谁守?你要是能在他们四个或者下面的那帮混球里面找到一个能替代你的,你就去!” 樊一龙陷入短暂的几秒沉思之后幡然醒悟:“是,二师父,弟子明白了。”说着就伴随着盔甲的摩擦声离开了议事厅。 “老四。” “徒儿在。” “你去一趟嵩山少林寺。我晚上会给你们每个人一封信,明天早上你们都要出发。老四,你的那份一定要交给少林寺方丈苦一大师的手中,一定一定。” 纪如风反问道:“二师父,用不用交到那个九郎大师的手中。听小师叔说这个九郎大师和他的关系很不错的,而且武功也非常高,如果要是让他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出手帮忙的,但时候小师叔肯定能很快找到。” “不用。他这个人行踪飘忽不定,你去了少林寺也未必能见到他。所以你的信只交给苦一大师就行,别的人不用管。”秦北望行事干净利落,不希望有任何特殊情况出现。 “是,师父。” 他转过头看向三弟子李龙,这教给老三和老四的任务是最简单的,全都是去想一些非常好说话的人求救。 “老三,你去嘉兴东海三帮的总部。你要是被鲸鲨帮、瀚海帮、洪荒帮的人抓住了你就跟他们说你要见到他们的帮主,让他们带你去见东海钓龙翁。在见到三个帮主当中任何一个之后才能报出你的师门是我们,他们肯定会非常客气的对待你。然后把信交到钓龙翁的手中。你记着点,那是一位你师祖级别的人物,说话客气点!” “明白明白!师父您就放心吧。”李龙非常恭敬的回答道。 “老二,你的任务就有些难了。”这高天笑一听,心里就是数不尽的苦水,为什么到了他这里什么事情全都变难了呢? “那个藤原臧海说过刘师弟最后应该是一个和用古琴当做武器的女孩子在一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女孩儿学的应该是音波功。这音波功全天下就只有天音山的戏音天师这独一家。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而且刘师弟和你们分离的时候见过曹罚,还是天师的小徒弟。把信交给天师,或者是他那个女徒弟,顺便观察观察刘师弟在不在天音山,要是在的话那什么事情都好说。” “哦,知道了师父。”高天笑对于这项任务好像感觉不怎么喜欢。 “老大,你的任务最重。你到江湖上寻找你九师叔,让他这会无论如何也要出手帮帮忙。你一定要说动他。” “放心吧,二师父。”大徒弟永远都是那么让他省心。 他现在有点犹豫该不该把最后一项任务交给剑天火,对于他来说可能有些为难。 “秦前辈,有什么我能做的您就尽管吩咐。是不是有些为难?刘晟翀是为了救我和柔儿姑娘才会以身犯险的,所以我做什么都义不容辞。” 剑天火这么说才让秦北望感觉到一点安心,不过说起话来还是有些支支吾吾:“是这样的。我还是希望你想我们能认识的人求救,只不过这最后一个求救的人是朱祁钰那个小子,不知道你能不能去一趟。” 他一下子就沉默了,就因为听到了朱祁钰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他和剑天火以前接下过什么梁子,剑天火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气不打一处来,正统十四年(1449)在京城的时候两个人之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更别说直接爆发出来。当中的原因可能就只有剑天火知道。 “没问题,您就说我该做什么吧!”不过在刘晟翀的性命面前都是小事情。 秦北望点了点头,这个小伙子还是有大局观念的。 “你就去京城,先去找卢忠。他现在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手下遍布全国各地,应该会有办法的。我听说朱祁镇他们夫妇一直被囚禁在南宫,你要是有时间就去看一看。如果你被朱祁钰发现了,在万般无奈之下再把我给你的信交给他,他不会为难你的。”剑天火的工作似乎有些多,不过对于他来说还算是比较简单。 “怎么样?没问题吗?让你把这两兄弟都见了,要是为难的话我把你的跟老三老四换一换。”秦北望怕剑天火不愿意去,或者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把事情办砸了,到时候就不好办了。可是换一种观点来看,这对于剑天火来说绝对是一场心灵的磨炼。 剑天火急忙回答道:“没问题,我没问题的。他们的身份太过敏感,不过我去京城。而且我和卢忠季北辰还算是认识,说得上话。”他以前还是跟刘晟翀见过这两个锦衣卫,混个脸儿熟。 秦北望点了点头,这样这六个任务总算是分配下去了。 “你们没有什么疑问了吧?那就都回去吧!晚上来我这里拿信,然后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就准备出发。”还没说完就准备离开这里了,他今天真的有些累了。 “二师父,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用想,这肯定就是最烦人的高天笑的声音。 “你又想干什么?你的事儿怎么这么多?”秦北望有些不耐烦了,每次到了这个步骤都是这个小子闲事儿最多。 “我想申请和大师兄的任务换一下。我去寻找九师叔,让大师兄去天音山。” “不行!绝对不行!你想都不要想!”非常果断的拒绝。 “为什么啊?”高天笑极其不满的问道。 “你见过你九师叔吗?”这一记重击直接刺穿高天笑的内心,弄得他一下子哑口无言。整个蓬莱剑阁就只有两位师父以前偶尔才能见到九师叔,大师兄这么多年也才见过一次而已。 “可是听说那个戏音天师脾气不好,我要是直接因为刘师叔的事情直接上了天音宗的山门肯定会被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子打出来。大师兄武功高,他不怕的。我刚才和大师兄已经商量好了,他也同意了。” “滚犊子!你要是怎么商量好的,那我就求求你再怎么商量回去,趁我还没有生气你赶紧给我滚。” 到了第二天,五个人每个人都带着一封信前往各自的目的地。昨天晚上在他们拿到属于自己的任务的时候,秦北望又不厌其烦的和他们重复了至少两遍,今天早上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多讲了。不过他是总没有撂下的安全问题。 基本上所有的目的地全都在蓬莱的西方,所以他们就从蓬莱城的正西门出的城。其中只有老三李龙去的东海三帮是南方,剩下纪如风的少林寺、剑天火的京城、高天笑的天音山全都在北方。至于梁淮安,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完成任务了,因为这个九师叔真的不是一个善茬,对待自己人也同样如此,除非是他想让你找到,要不然基本上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他就像是竹剑尊一样,长相非常普通,就算是走到人来人往的闹市也不会有人认出来。 “师父,我们就先走了!” “行,快走吧!记着我说的话,要是遇到了困难立刻就把信毁掉,然后什么都别管保命要紧!”这也是秦北望不厌其烦的提到的最重要的事项。 “知道了,师父!”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刀剑论道 在蓬莱城海外近千公里的日升国大陆。说是一块大陆,倒不如说是一片群岛。不过群岛的中央有一长条形的巨型海岛,这也就是日升国的主题,也是日升国人赖以生存的土地。 日升国可以考证的历史也不过两千年,和泱泱华夏比起来还差了很多。可能真的就像藤原臧海的翻译所说的那样,所有的日升国人原本就是从中原漂洋过海抵达的新大陆,所以日升国人和中原人有着非常密不可分的关系。 整个日升国的领土大概的形状就像一只朝向右上方的菱角,而中原的领土完全的封锁住了它西面和南面的方向,差一半就能够把日升国完全的包裹住。 日升国的领土还有些接近回力标的形状,大大小小的城市坐落在日升国的每一个地方。然而就在日升国国土对称轴最西南端的位置上,一个只有不到半个世纪的城市正在蓬勃的发展,这座城市的名字叫做江户,是一个十五世纪之后才兴建起来的城市。城市宫墙的风格和大明非常相似,只不过中原建筑的颜色风格是红色的墙黑色的瓦,江户的风格是白色的墙黑色的瓦,不过大体上风格还是非常相似的。 江户作为一个新兴城市能够得到快速的发展完全依赖于江户第一家族——藤原家族。藤原氏作为日升国最古老的几个姓氏之一,早就已经成为了一股庞大的势力。而且藤原家族尚武,每一个后代都必须以提高自身武力兴旺家族为宏伟目标,誓要把藤原家族发展成为日升国最强大的家族。 每一个藤原子弟都在朝着这个目标不断的努力。近几代当中最优秀的无疑是藤原八生卫这个日升国第一刀客,也可以说是日升国武士道当中武功最高的人。 如今在风格恬淡的藤原家宅院,一颗白中带粉的樱花树下,大明、日升国两个国家武功最高的人正在心平气和的双膝跪地席地而坐,面对面优雅的喝茶。 “竹さん、日本に来てもうこんなに长くなるとは思わなかった。私も先生に长い间の指导をもらって、とても大きな进歩を受けたと思います。他には言わないで,私はまずあなたに一杯差し上げます。”(竹先生,没想到您来到日升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得到了先生这么长时间的指导,我觉得我已经得到了非常大的进步。别的不多说,我先敬你一杯。) 竹剑尊还是老样子,鹤发童颜,一点都看不出已经有七十多岁的高龄;而藤原八生卫的神气更是逼人,脑后面的白发全都扎成了辫子,茂盛的白眉像两把刺刀一样划过太阳穴。除了八生卫的白发,一般人从他的脸上找不到一点岁月的痕迹。毕竟是两个国家站在最顶尖的男人,以前是恨之入骨的敌人,现在却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藤原八生卫端起茶杯,对竹剑尊表示敬意。 “私达の日升国の茶道は中原で勉强しています。中原は本当にすばらしい文化を持っていて、私も私は服を着なければならない。”(我们日升国的茶道也是跟中原学习的,中原真的有太多优秀的文化,就算是我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经过这两位高手将近三个月的交流,可以说原本根本不了解对方国家文化,可是现在对方国家的语言已经大体懂一个三四成了。这可比藤原臧海那一对十年二十年的接触效果还要显著。 不过日升国的很多文化都是从中原学习过去的,其中茶道就是一种非常明显的体现。日升国的茶味道和大明的比起来要差一些。 “竹さん、日昇国の茶は、きっと中原には及ばないのですが、江戸のお茶は、私たちの日が一番いいです。ご気分はいかがですか。?”(竹先生,日升国的茶肯定是比不上中原的,但是江户的茶已经是我们日升国最好的了。您觉得怎么样?) 竹剑尊微微的点头,八生卫也有些过谦了。中原的很多文化被日升国人学来之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并没有和本地文化发生热和排斥,反而非常良好的包容。也许这也证明了两国的文化有共同的源头。 “已经非常好了。我在中原的时候也很难喝到这么高质量的茶,这段时间能够在藤原先生这里有这种美好的享受,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 这时,还有一位老者从宅院的另一边款款而来,老者的身材很宽,长相也非常慈祥。这位就是藤原臧海的那位翻译的爷爷,藤原八生卫的老朋友。(因为没有固定名字,就用老翻译来称呼) “ね?私の知っている竹さん以前の家事は非常に立派で、中原の地位は、藤原家の日进国の地位よりも高いです。あなたはなぜこのようなお茶を飲むのが難しいと思いますか?あなたは大明にしても、一回の足を踏み出せばいいのだが、簡単な一杯のお茶は飲めない。私は信じられない。”(哦?据我所知竹先生以前的家事非常显赫,在中原的地位绝对比藤原家在日升国的地位还要高。您为什么会说您很难喝到这样的茶呢?您在大明就算是跺一跺脚都可以一呼百应,简简单单的一杯茶您喝不到,这我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以前释九郎好像就透露给刘晟翀说过竹剑尊小的时候也是一个大家族,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了他才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武道上面,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没想到八生卫连这些都能打听到。 这时,这个笑容可掬的老翻译也调侃竹剑尊说道:“竹さん、息子の娘はいますか。?この年齢になっても祖父や舅の人をやったのではないでしょうか?”(竹先生,您有没有儿子女儿?到了这个年纪您也应该是做了祖父、外公的人吧?)老翻译不知道竹剑尊的过去,他以为竹剑尊也和藤原八生卫一样子孙满堂,经常可以享受天伦之乐。 竹剑尊尴尬的笑了笑,仿佛是问到了他的伤心处。 “没有,我无妻无妾、无字无女,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孑然一身。”他回答的非常平静,似乎是已经不在乎自己已经孤独了多少年。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老翻译立刻双手合十,闭上眼低下头对着竹剑尊忏悔说道:“よ!申し訳ありませんが、竹さん。気にしないでほしい。”(哦!非常对不起,竹先生。希望你不要在意。) 藤原八生卫把身体微微前倾两只手按在大腿上疑问道:“まさか。?私の友达!私はあなたが幸せな家庭を持つべきだと思っていて、私はあなたがこんなに孤独だとは思わなかった。あなたの話を教えてくれませんか。?”(怎么会这样?我的朋友!我以为你应该也会有幸福的家庭,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孤独。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故事?) 竹剑尊仰望天空,略带悲伤地说道:“生于世家,饱读经纶。年少习武,人中之龙。不惑既妻妾成群,子女孝悌。后丧考妣,家道中落,妻离妾散。子女皆被仇家所害,吾心终痴于习武,终有所成。盖吾生终茕茕孑立也。” 这一些简短的句子就能够全面的概括竹剑尊的一生,可是藤原八生卫可是完全都听不懂,只得让老翻译给他转述、 “私は高貴な家に生まれ、幼い時から詩書を読んで武術の練習をしていて、誰も私の才能に感嘆しなかった。40代の年には、すでに多くの妻妾、私の息子と娘たちはとてもかわいい。その后、私の父亲の母はすべて死んで、私の家は更に昔の景色がなくて、私の妻の妾たちはすべて私を离れて、私の息子の娘はすべて私の仇の人に杀されて、その后私は全身の习武の中に投入されて、ついに一部の成绩がありました。私の一生は永远にこのまま孤独になるかもしれない。”(我生于一个高贵的家族,从小饱读诗书习练武功,没有谁不为我的天赋感到惊叹。四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有很多的妻妾,我的儿子和女儿们都非常可爱孝顺。后来我的父亲母亲全都死去,我家再也没有往日的盛景,我的妻妾们全都离开了我,我的儿子女儿全都被我的仇人所杀害、从此我全身心的投入到习武当中,最终有了一些成就。大概我的一生可能永远都这么孤独下去。) 说完,老翻译还是双手合十对着左右手边的这两个人各自微微的鞠了一躬,然后在两个人的茶杯当中到了八分满的茶。 “私はかつて、竹さんがこんなに复雑な経験をしていたとは、かつては知らなかった。そう见ても、竹さんは一人の人だった。ところで竹さん、あなたの仇はまだ生きていますか。?あなたの腕のような人たちが生きているのはあまり楽しくないでしょう。!”(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竹先生竟然有这么曲折复杂的经历,看来竹先生也是一个苦命人。可是,敢问竹先生,您的这些仇人现在还活着吗?以您的本事这些人应该活的不怎么快活吧!) “不,他们当中还有好多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认为冤冤相报何时了,便不再想报仇的事情了。” 藤原八生卫听完,羞愧的低下了头。这样的经历要是放到他的身上他肯定就克制不住自己走火入魔了,还哪里顾得上报仇这样的事? 痛定思痛过后,两人都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要是一直都程金仔过去的悲伤当中,生活那里还进行的下去? “竹さん、どうせあなたはもう谁にもできないし、谁もあなたを怒らせない。そばには何人いますか?”(竹先生,反正你现在已经无人能及,也不会有人再招惹你了。身边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和你那孙儿一样的大小徒弟,还有一些以前认识的老朋友,剩下也就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了。” “竹さん、私たちは别の楽しいことを话しましょう。!今日の基調は少し悲しい。あなたに言われて、二十数年前の藤原刀法と竹叶十三剣には重大な間違いがあった。ただ、私の過ちがより大きかっただけに、私の失敗を招いた。私达の2つのすべてが私达の误りを修正して、しかも最も适切なバージョンを私达の伝达に教えてくれました。この度、私たちの人が谁が行くの最后の胜利を见ていますか。?”(竹先生,我们来谈一谈别的开心的事情吧!今天的基调有些哀伤。向您所说的,在二十多年前藤原刀法和竹叶十三剑都存在严重的错误,只不过我的错误更大一些才导致了我的失败。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两个都已经改正了我们的错误,而且已经把最正确的版本教给了我们的传人。先生您看这次我们的传人谁会去的去的最后的胜利?) 藤原八生卫虽然说话非常温婉可亲,可是依旧是带着非常强烈的求生之心。二十多年前他就因为自己的失败而一直遗憾,现在当然需要在自己的传人上面把面子都找回来。 “我觉得要是在这个时候那么赢得肯定是你的孙儿,至于他们以后还有没有过交集我就不知道了。以后赢得肯定是我的徒弟。”竹剑尊非常自信,他就是坚信只要是拖得时间久了最后胜利的肯定是刘晟翀。 对于这种回答,藤原八生卫有些难以相信,不过便好奇的问道:“なぜ竹さんはこう言いますか。?あなたの弟子には自信があるようです。”(竹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看来您对您的徒弟非常有自信。)这个竹剑尊不就是在跟自己暗示当年他就是在第二战之后战胜的自己么?怎么着?他的这个徒弟能和他一样,成长迅速拖得越久胜算越大? 竹剑尊脸上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悠闲地说道:“我的徒儿虽然不是那种能够全身心投入到练武当中的人,不过他在武道上面还算是有些天赋,学起什么东西都比较快。他小时候的经历也非常悲惨,十四岁的时候亲爹就被人杀害了,所以他钻研武道完全是为了报仇,所以肯定达不到有多深的境界。但是我感觉你的那个孙儿肯定会违背你的意思去找我徒弟,还有秦北望的麻烦。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花费这么长的时间,我觉得你的孙儿应该是碰到了一些高手,他现在还是会比我徒弟要强的。” “それはなぜあなたの弟子が私の孙児に胜つと言っているのだろう?あなたは、この海は、藤原家の最も优秀な世代の一つであることを知ることができます。”(那为什么说等到以后你的徒儿肯定能战胜我的孙儿呢?你可要知道臧海可是藤原家族最优秀的小辈之一。)藤原八生卫越老越喜欢斗这些年轻人才回去在意的气,他非常认死理儿,就是一心认定他的孙儿才是最强的。 不过这次,相比较于孙儿的看法,他这个当爷爷的判定多了一个“之一”。 竹剑尊一想起来就会感觉非常有趣。 “どうしたの?何が面白いことを思いついたのですか?”(怎么了?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没有没有,只是想到了以前给我徒弟下的一个定义感觉有趣。在中原有一种用药行事叫做药膏,需要把介于液体和固体中间状态的药物放在布片上,然后粘在用药部位,也可以叫做皮膏药。有的皮膏药非常粘人,撕下来的时候就算是不带下来一层皮也要把皮肤上面所有的汗毛全都扯下来。我以前经常就称呼我的徒弟叫做皮膏药,因为他这人就像是一贴膏药一样,只要黏住了人永远都不会松口。他这个孩子就是这样。” 看到他把自己的土地说的神乎其神的,藤原八生卫好不容易给自己建立的自信心都有些动摇了。现在看来藤原臧海已经出发了三个多月,还没有一点消息看来真的是如竹剑尊所说出了了一些不顺利的事情。 “そういえば、藤原さんは中原の経験がうまくいかないはずですね。しかし、あなたは私をとても理解していて、私は藤原家の男が大明武林を征服することを望んでいます。だから、私は藤原が海を作って準備したのではありません。”(嗯,看来藤原臧海在中原的经历应该不会一帆风顺。不过你应该非常懂我,我非常希望藤原家的男人可以征服整个大明武林。所以我不可能就只有藤原臧海这一手准备。) 狡黠的笑容出现在藤原八生卫的嘴角,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说藤原臧海只是他最优秀的孙儿之一的原因。藤原臧海当然也知道在竞争激烈的藤原家他只能称得上是一时的首位,没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超越。 竹剑尊看着藤原八生卫这样狡猾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老家伙到了现在还不忘耍一些阴谋诡计。当初要是不因为他玩弄了一些手段,自己也不会输的那么惨。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送信 嘉兴城外海边 每天的这个时候,在嘉兴附近的大海上都会有一位白衣老者在海中的礁石上面钓鱼,几十年如一日。这位老者早在年轻的时候就有了每天钓鱼的习惯,几十年来一直在坚持,就好像是每天打卡一样从来都没有缺席。就算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故他也要抽出一些时间来把每天的任务完成。每天钓的鱼不多,也就只有两三条,要是有客人来了就会多一些。 就算是今天有了非常重要的客人,钓龙翁也要坚持一切事情等到他钓完鱼再去完成。可是今天李龙去的恰恰不太是时候,还没有分场合。 在嘉兴海边的一个小农庄里面,有几间非常普通的小木屋,钓龙翁就住在这里面,还有跟随他一辈子的老伴儿。以前他还有段晗星那个小女儿,可是女儿大了就很少回来。 作为东海三帮以及周边地区权威最高的老人,他和他的家人本来可以住在非常豪华的宅院当中。但是钓龙翁两口子却没有,为了能够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生活,他特意把家搬到这里,就算是东海三帮的三位帮主有事情也得赶到这荒郊野外,还得老老实实的等着。 李龙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问题,那些每天下海捕鱼还要习武的三帮帮众都不是什么善茬。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假装”蓬莱剑阁的人就毫不留情的把他抓了起来。差一点就严刑拷打,幸好李龙没有忘记秦北望对他的嘱托及时要求见到三帮帮主。三位帮主也是明白人,得知了他的来意之后就立刻把他带到钓龙翁的住处。可是没想到正赶上钓龙翁准备要出门,所以就只能在这里乖乖的等候。 “来来来,吃点糕点。”一位老奶奶从木屋里面拿出了盘糕点送到了正襟危坐的四个人面前,虽然这是在别人的家中,可是这四个人表现的是在是有些过于拘谨了。 “老夫人,您在屋里面歇着吧,让您受累了!”鲸鲨帮帮主接过糕点盘礼貌地说道。他们三个以前对待钓龙翁都没有这么客气过,可是对待老夫人可是万万不能带一点不敬之意。 一方面是因为老夫人的年级在这里摆着,七十岁的高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就算是钓龙翁本人都对他的老伴儿非常重视,老两口非常恩爱。据说钓龙翁这样的人物都有些怕老婆,这老夫人的地位不得有多高? 所以在来的路上三位帮主就已经和李龙说了一个明明白白:到了地方一定要老老实实客客气气的说话,秦北望在他临走的时候也特别叮嘱过。所以现在在这个由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里面三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还有二十多岁的李龙端坐的就像书堂里面的小书生一样乖巧,一点都不敢乱动。 他们倒也没感觉非常拘束,因为平时他们四个人上面都有人管,也是行为非常端正的人。鲸鲨帮帮主把糕点盘放在茶几上面,喜笑颜开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也是慈眉善目的,一看上去就像是活菩萨一样。 “你们也难得来一回,每次来都带上一大堆的东西,也是让你们费心了。”老夫人站在旁边慈祥的说道。 “老夫人您坐,别站着!来!”瀚海帮的帮主急忙给老夫人找了一个座位。 老夫人坐定之后,就像是唠家常一样说道:“你说我家那闺女和女婿多久都不来一趟,外孙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他们都不如你们来的勤。” 瀚海帮帮主把嘴凑到老妇人的耳边,生怕她听不清:“老夫人,小姐姑爷他们有事情,每天都帮翁爷分忧,来的少也正常。等有机会的,我们哥儿几个就带着他们回来看您。” 这哥儿仨待老夫人就像是亲生母亲一样孝顺,看不出这三个四五十岁的粗犷大汉也能这么细心。 老夫人一听,顿时脸上笑开了花,连连排着握紧的瀚海帮帮主的手。 “你说说我这个年纪也没有多少年了,就等着家里能报上下一辈儿。你就说楼儿什么时候能有个孩子呢?”老夫人天天把女儿女婿还有外孙的事情挂在嘴边,一天也不知道会提起多少次。 “老夫人别这么说,您和翁爷肯定能长命百岁,您的日头还长着呢!” 老夫人这下子乐得更开心了:“就你们三个说话中听。”老夫人还有一点少女的娇气。 这时老夫人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个乖巧老实的年轻人,便耐心的问道:“小伙子,你是谁家的?” 李龙表现的比在两个师父手下的时候还要老实的多,稚嫩的说道:“回老夫人,家师是蓬莱剑阁的农心武、秦北望阁主。晚辈奉家师之命给钓龙翁前辈送信。” “哦。好,是那秦小子的徒弟啊!我跟你说那你可得好好尝尝这糕点。你师父十几岁的时候就一直喜欢吃,来来来你也尝尝。”老夫人急忙给李龙递了一块糕点过去。 “嗯!”李龙有点失态,拉了一个好长的音儿,因为这个糕点的味道实在是清新之极,比花香比蜜甜,怪不得师父也会喜欢这个味道。 “我可喜欢北望那个小子了,他可比他的那些师兄师弟要强多了。每次朱高煦来嘉兴的时候肯定要带上北望。那个时候星儿才十岁他们两个的关系可好了。要不是朱高煦的门规那么严格,没准我家星儿都成了你师娘了!”老夫人一想起以前的故事嘴就停不住,什么话都往外说。 李龙一下子脸感觉有些红。怪不得二师父和黛碧门的段门主关系那么好,原来他们差点就…… 这是一道利落的风声响起打断了李龙没羞没臊的思路,紧接着就是钓龙翁提着竹篓拿着吊杆从天而降,还有他随身携带的酒壶。从刚才离开到现在还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完成了一个往返再加上钓了两条活蹦乱跳的海鱼。 老夫人急忙站起来去接过钓龙翁手中的竹篓。 “今天的怎么这么小?”老夫人一改刚才慈祥的面目,对这钓龙翁问道。看来翁爷今天的成绩让他有些不满意。 钓龙翁这是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生怕耽误了事情,随意钓上来的海鱼可能还没长大。 “今天我去他们那里,一会我给你做好了再走。”说着就非常着急的坐在刚才老伴儿坐的位置上。 老夫人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么着急了,所以也就非常理解,安静的把竹篓拿进木屋里面去。 钓龙翁抖了抖长长的袖子,不让它们落到地面上,接着对着李龙说道:“把信拿来吧。” 李龙急忙站起来把师父给他的信交到钓龙翁的手中,然后就被三帮的帮主默契的搂住拉到一边。 “小子,今天老夫人跟你说的话你就给老子烂到肚子里面。要是传出去,你应该知道自己有什么下场。”说着他们三个人握紧了拳头在李龙的面前发出咯吱的声响。 李龙也就无非听说了二师父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朱高煦和钓龙翁交好的时候,就只带秦北望来东海这一带。秦北望自然和小时候的段晗星关系非常好,可能要不是因为高阳郡王府的那些事情没准他们两个到最后真的有可能走到一起,那时候可能就没有殷罗是什么事情了。 可是现在秦北望和段晗星的关系依然非常好,就像是亲兄妹一样。 “知道知道,三位前辈放心。”他们三个毕竟也不敢对李龙怎么着。虽然一个是蓬莱剑阁、另外三个是东海三帮,毕竟在大局面前他们永远是站在一个永不分裂的阵营里面的。 三位帮主看着李龙非常诚恳的表情,便绕过了他。四人转过身的时候,钓龙翁正好把信已经看完了。 “你师父还跟别人求救了么?”他知道李龙在蓬莱剑阁的排名,不可能到他这里就派一个老四过来。 “回前辈,二师父还给九师叔、少林寺、戏音天师前辈,甚至是京城都派人去寻求帮助。二师父知道您肯定会出手帮忙,才派我这么个不中用的来了。” “哈哈哈哈!”李龙的幽默让钓龙翁感觉有趣,接着问道:“嗯,京城?北望那个小子还敢派人去京城?我以为他们是兄弟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京城呢!怎么着?你们还要把刘晟翀失踪的消息告诉他在京城的那个叔叔?” 东海三帮有一套非常广泛的信息网络,所以就算是金濂的事情他也非常了解。 “刘师叔有几个锦衣卫的朋友。二师父说全天下也就蓬莱城和东海锦衣卫的数量最少,也许遍布在江湖上的那些锦衣卫可能知道刘师叔的消息。而且锦衣卫的总指挥使和北司镇抚使也是刘师叔非常好的朋友,也许他们会有消息。” 钓龙翁点了点头,蓬莱剑阁的这帮人的人脉是真的广,黑道白道的人全能勾搭上。 “你师父还真的挺有心的,他找的这些人都挺有本事的。”他到不是在吹嘘自己,要是这些人能大力的贡献力量的话找遍整个大明疆域都不会是问题。 “这样,你们先等我一下,我给我家老婆子做完饭就跟你们回嘉兴。”嘉兴城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钓龙翁坚持要给自己的老伴儿做完饭才能安心离开。从来都不会担心会有人想要打扰他们老两口的生活,因为这样的人早就已经被三帮的人料理干净了。 …… 嘉兴东海三帮总部 三帮总部的建筑风格像是那种城堡和山寨的结合体,非常坚固而且非常接地气。而且总部建造的比较靠海,空气中也能洋溢着大海的味道。 原本应该坐着三位帮主的座位现在只有钓龙翁在坐着,剩下的四个人都是在旁边站着。 “我想了一想,这个事情还是要从根儿上解决,要是盲目的大海捞针只会白白的浪费人力。”他做事情还是要动脑子的,总不能发动东海三帮左右的帮众到附近的各大省份寻找一个人的下落,然后把他们那么大的港口渔业生意全都放下了那就太不值得了,这些个人还要吃饭的。 “这样,你回去就跟你师父说,最后见到刘晟翀的人是藤原臧海和原婧裳也就是戏音天师家的那个小丫头,你们尽量在他们的身上下功夫。我这边也也多想想办法,让我家楼儿多关注关注,让他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我们这边也多多少少出一些人。”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刘晟翀的失踪是由藤原臧海间接造成的,可是他却是被曹罚扔下堕龙崖的,所以曹罚才是问题的核心人物,钓龙翁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派人把殷玉楼绑回来。可是现在所有人关注的重点都不对。 现在他考虑的是究竟该支出多少人再多大的范围内寻找刘晟翀的下落。虽然也提倡用精巧的办法,不过至少也要意思意思让蓬莱剑阁看到他们的用心。 “这样吧,三帮各出一百人。在长江以南的东部地区东海三帮负责了,要是有一点消息我马上去给你们蓬莱剑阁送信。” 长江以南的东部地区放到今天也是足足有六七个省的面积,东海三帮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谢谢您了,晚辈代表家师多谢前辈了。” …… 剑天火到达京城的时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天气非常的好,可以让人的心情也感觉到愉悦。 在正统十四年(1449)的时候他和刘晟翀出走京城带着太子朱见深远走他乡。可是他们两个竟然没有因此而受到通缉。朱祁钰不敢对他们两个做出什么事情,要是实话实说昭告天下这两个人掳走了太子其中还有一个无量候的话那可不就是活生生的打了朱祁钰和朝廷一个耳光。而且刘晟翀身边的背景让他不敢对这两个人有所图谋。 当时相反的是他就得对所有人隐瞒当中的真相,而且以后为了自己地位的稳固他计划策划一场莫须有的太子死亡,然后他的儿子朱见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大明的太子,他的皇位就只属于他的直系血脉。 上面的两种选择看似非常矛盾,朱祁钰也是有些哑巴吃黄连,但是他认为自己做的绝对是正确的。 所以剑天火就非常顺利地进入到离开了两年的北京城。第一步没有立刻来到金濂叔父家,而是直接去了卢忠的府上。卢忠自从升职到锦衣卫的总指挥使之后也搬到了豪华的大宅。毕竟是朝廷正三品的大官,而且还肩负着很多重要的任务。再加上卢忠本来就是保皇党之内的干将,所以现在的地位更加水涨船高。 “天火兄弟,你来了!真的很久不见了!”卢忠这天正好待在家,季北辰也来到了他的家中,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卢兄,季兄。今天我回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向你们求助,要不然我也不会犯险回到京城。”剑天火的态度非常专注,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卢忠看到他专注的眼神,意识到可能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就站起来对着自己家里值班的锦衣卫说道:“你们都出去。” 接着指着一个锦衣卫说道:“你,去把袁叔还有杨铭叫来。” “你等一下,等他们两个人来的再商量。”卢忠叫的就是被分配到北司的袁彬和哈铭(朱祁镇赐名杨铭)。 袁彬和哈铭赶来之后简单的跟剑天火打了几声招呼,他们两个在蓬莱城的那个夜晚和剑天火见过。 剑天火就把刘晟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这四位老朋友讲述出来。四个人的表情都非常五味杂陈最后都带着一些不可思议。 “不可能吧?刘兄弟这么好的武功竟然会被人暗算?这个曹罚实在是太可恶了,可是这个名字我总感觉他有一些耳熟,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季北辰心里犯着嘀咕。 卢忠提醒他说道:“他好像是那个死了的孙半城的义子,好像是他。” 季北辰恍然大悟,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儿。 “农秦二位阁主希望我帮你们做什么?”卢忠问道。他现在的权利很大,全国范围内的锦衣卫都能听候他的调遣。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坐镇在京城,有几次还是要带着朱祁钰的旨意到江湖上办差,可以说剩下的生活还是非常轻松的。 不过卢忠和朱祁钰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刘晟翀曾经猜测过卢忠有没有可能是朱祁钰的手下也就是郕王府十三太保里面的人物,后来通过不断地印证发现这两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之前有过朱祁钰利用徐程巩固自己的地位的事情,保不准他会再一次弃卒保车。 而朱祁钰一直都重用卢忠的原因有很多,其一就是卢忠的品行非常良好,几乎朝中所有的大臣都非常欣赏他。朱祁钰重用卢忠也能够得到那些朝中大臣的肯定。另一方面,卢忠是那种绝对不会违抗圣旨的人,就算是圣旨是错误的他也不会违抗。对于朱祁钰来说,卢忠只要听话就不会有危险。 “多谢卢兄,秦前辈希望卢兄可以通知全国各地的锦衣卫,只要让他们平时多留意一些刘晟翀的消息就行。” 卢忠倒是想多为刘晟翀做些事情:“这样吧,我可以让全国各地的锦衣卫一起寻找他的下落。锦衣卫的能力还是挺强的,我们要是全都发动起来一定会有所线索。” “哎不行不行。”剑天火却毅然拒绝了,“动静太大,我怕朱祁钰会知道这件事情,我怕到时候会有不好的影响。” “这能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天火兄弟我们的好意你就不要拒绝了,这么大个事儿我们都挺担心的。”季北辰说话还是那么不走心加接地气儿。 杨铭的眼珠子一转,隐隐猜到了剑天火的想法:“他说得对,这件事情不能闹大,必须要低调进行。” “为什么?”卢忠、季北辰、还有袁彬齐刷刷的问道。 “你们可以想一想,我们这些人全都不是朱祁钰的亲信,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用任何理由杀害,而我们现在却没有事你们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三人摇头,他们三个的脑瓜儿好像还不如这个瓦拉人呢。 “我听刘兄弟说过朱祁钰为了登上皇位连自己最亲信的人都能杀,而我们现在却能安然无恙就是因为我们是刘兄弟的朋友。他有可能早就知道我是瓦剌人,还有你们直到现在心里还是向着太上皇的,没有杀我们完全是因为他害怕刘兄弟。” 杨铭和剑天火都是一样,称呼景泰帝的时候全是直接称呼姓名,而剩下三个人则是要称呼皇上。在杨铭心里大明真正的皇帝只有朱祁镇一个人,只不管是暂时称呼为太上皇罢了。 “朱祁钰他害怕刘兄弟,所以才一直不敢对我们还有金老下手。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刘兄弟知道他的恶行,他怕自己以前干的事情会暴露。而是因为刘兄弟的师父可是大明武功最高的人,他的背后还有一个蓬莱剑阁,两位阁主是和先皇同一辈分的人物,所以朱祁钰绝对不敢动刘兄弟。可是刘兄弟出事儿的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了我们和金老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杨铭早就已经看穿了朱祁钰和刘晟翀之间的关系,他对大明的认识已经超过了好多的汉人。 三人一听感觉非常在理,默默的点了点头,理会了当中的意思。 “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一定不能让朱祁钰发现这件事。我今天来的事情也要尽量保密,金老家我就不去了,你们帮我带个好。顺便问一下,朱祁镇现在怎么样了?”要是说不想被朱祁钰发现自己的行踪可能带有一点小私心想要逃避困难的话,问起朱祁镇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知难而上了。 卢忠经常在皇宫里面,所以他最适合回答:“他挺好的,太上皇后的病也早就好了。只不过依然住在南宫,有些生活物资难以得到满足,他们夫妻两个挺难的。我有的时候会给他们偷摸扔进去一些衣服食物,幸好皇上现在已经懒得去看他们,要不然我肯定早就被发现了。” 卢忠本身是一个非常忠诚善良的人,所以才会暗中背着朱祁钰经常给朱祁镇送去生活必需之物。好在南宫的那间院子里面有一棵比较茂盛的树,平时能给朱祁镇遮阳乘凉,还能遮挡住他的一些“小动作”。 剑天火点了点头,看来朱祁镇生活的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这一趟看来没有白跑。锦衣卫这边已经解决了,也不知道那几个兄弟是什么情况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决定 “我打死你个小王八蛋,你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东西。”秦北望抬起右脚抄起些就要对着高天笑打过去。 之前派出去的那些徒弟们大约在二十天到二十五天之内都回来了,当然除了大徒弟梁淮安以外,毕竟满天下寻找他们的九师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正统十四年(1449),刘晟翀第一次来到蓬莱剑阁的时候九师叔就离开了这里再也没回来过。虽然朱高煦临死的时候命令自己的徒弟绝对不可以离开这里,但是这个命令对这个九弟子好像并不能起到一点限制作用。 除了大师兄以外,回来的最晚的就是二师兄高天笑。李龙、剑天火、纪如风等人分便从东海三帮、京城还有少林寺带回来非常好的消息。这三方都一致同意愿意帮助蓬莱剑阁在江湖上寻找刘晟翀的消息。不过京城锦衣卫这边和少林寺不能像东海三帮一样大张旗鼓的派人在江湖上搜罗消息,锦衣卫是为了防着朱祁钰、而少林寺则是顾忌自身的面子。 武林当中有任何纷争少林寺都不会参与,就算是有的话也是化解纷争。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地位超然,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武林当中都是受人敬重的。那句描述江湖势力的诗句里面没有出现少林寺也是他们特殊要求的,就是不想过多的参与江湖琐事。 而且在江湖上已经无形当中形成了两个阵营:一边就是以暂时没落的龙家为首的广大武林门派,另一边则是蓬莱剑阁、东海三帮、黛碧门以及天音宗组成的联盟。后者虽然人数少属于小众,但是里面很多的人全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也就让龙家那边有很多小门派都不敢声张自己的所属,不过这江湖上的局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凡是有点名气长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所以少林寺也不敢在江湖上特别招摇的向着蓬莱剑阁这边,要不然会受到江湖大众指责的。 可是他们这个联盟当中最不定的因素就是天音宗的戏音天师,这老头子特别小心眼。虽然他不会倒戈,但是保不准会翻脸不认人。高天笑就是因为去了天音山遇到了戏音天师没有得到了好下场才受到了秦北望如此愤怒的责骂。 秦北望被剑天火还有几个徒弟拦住了,手中的布鞋才没有飞出去。 “来来来你跟我说说,那个老头子是怎么跟你说的?”秦北望问道,他也没想到戏音天师这个老东西竟然这么绝情。自己家的师弟出了事情他一点忙都不想帮。虽然说戏音天师是他师父那个辈分的人,可是也就比他大了十岁左右,就像是一个哥哥一样。可是戏音天师这个人特别不靠谱,他也摸不透这个人的脾气,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也还是像一个老混蛋一样。 高天笑都被二师父吓怕了,再加上在天音宗受到的一些刺激,话都差点说不出来了。 “我去了天音山,山上只有戏音天师一个人,我把信交给他他看完就打了我一顿,然后就把我撵下山了。”高天笑揉了揉脸上的伤,这每一道全都是被戏音天师的拳头打出来的。不过他也是有点分寸,没有下狠手。 “他敢打你?老东西!为老不尊!给脸不要脸!”秦北望顿时怒不可遏,但也不是发自内心的生气,毕竟也维持这么多年的朋友关系。 “那,他那个女徒弟在没在天音山?”秦北望问道,毕竟高天笑皮糙肉厚挨一顿打没有什么大事儿,当务之急还是刘晟翀的事情。 高天笑摇了摇头,“没有,我没见到他。我都进入到天音宗那个破院子里面了,就只有天师一个人。二师父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师徒把小师叔藏起来了?” “不能。”秦北望立刻肯定的回答道:“他应该清楚这么干的下场。”这时候他的气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师父,天师有两句话让我带给你。”高天笑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惊喜之余的秦北望也没多想,说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竹剑尊前辈去年的时候就已经漂洋过海前往东瀛去了藤原家,他说以前欠我们的全都已经一笔勾销了。”高天笑一字不拉的转述了戏音天师让他转达的话。 戏音天师曾经对竹剑尊有过亏欠,所以在他得知自己的女徒弟被刘晟翀占了便宜之后才选择了隐忍不发,不过随着原婧裳每天日渐消瘦,他对秦北望这些人也是越来越憎恨。从徒弟的口中得知了竹剑尊的下落,所以希望这些能够弥补他一点的亏欠,他也就不用再夹着尾巴做人了。 “一笔勾销?他想的美?我们当年救的是他们一家的命,他就想用这么一条消息来还?一个摆弄乐器的老东西比那些商人还奸诈!”他是不懂实情,而天师是把自己这边看的太重,他们两个人始终是存在着矛盾。 本来要不是因为原婧裳最后见过刘晟翀他也懒得派人去找戏音天师,这个人一身的毛病。唯一的有点可能就是护短,俗话说就是护犊子。他对自己那点事儿可关心了,外面就算是世界末日妖怪横行他都不在意。 “行了,你们下去吧。天火留下。” 等到屋子里面就剩下他还有农心武剑天火的时候,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对另外的两个人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像龙家那样隐退一段时间了。” 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农心武和剑天火都感觉有一些猝不及防。 “你能有这种想法那真是不容易,可我们可以低调一些,为什么要隐退?”农心武和秦北望就是属于走在两个极端的保守派和激进派的代表,所以他是不能理解秦北望这样做究竟意欲何为。 “秦前辈,蓬莱剑阁如今在江湖上地位这么高,要是突然隐退了但时候恐怕整个江湖都会乱套的。” 秦北望也根本管不了这么多,江湖就算是乱也乱不到他的头上。反正基本上和他们走不到一起的人几乎都是仇人,那自然是死的越多越好。 “你们听我说啊,不许打断,要不然我的思路肯定就没了。”农心武和剑天火凑过来开始认真的聆听。 “龙家封山之后,少林寺与世无争,我们蓬莱剑阁肯定就成了整个江湖最受瞩目的势力,这绝对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以前所有人的注意力斗集中在龙盛源和朱祁钰孙福的争斗上面了,现在会有人想看到我们蓬莱剑阁倒台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枪打出头鸟。到时候只怕是什么麻烦都会优先降临到我们的头上。远的我不说,近的就算我以前没参加和竹剑尊前辈抵御东瀛藤原的那次,藤原臧海也会找上我的门儿来。他一方面是想探我的地,另一方面就是想引起江湖上一些骚动,让那帮准备坐吃山空的狗东西把目光盯到我们的身上。所以既然龙家有理由可以封山退出江湖,我们也有。大不了找一个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的借口,比如说我们就说我们已经找到了刘师弟的尸首,说他已经死了。然后对外宣布蓬莱剑阁后继没有传人,决定退出。” “但是事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了。所以说我们要是想退隐问题应该是不大的。而且龙家这种家族绝对不会甘心在朱祁钰的威逼之下一直安于现状,他们肯定也会暗中的积攒力量寻找机会卷土重来。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必要跟他们再用君子的玩法,小人谁不会当?龙家以前对我们做的一切我全都记得,我有预感在未来我们必然有一场大战。所以我们更应该暗暗地积攒实力,为以后做好准备。” “那……”农心武还想问他们隐退了之后会和以前有什么改变,就立刻被打断了。 秦北望抬起手打住他:“大师兄请别打断我,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东西,我会全都告诉你们的。我最近实在是太烦心了,让我做一回主吧!我不会把剑阁往错误的方向引领的。” 农心武只得点了点头,二师弟最近的生活状态非常不好,有的时候都睡不着觉。 “接下来就是隐退之后我们应该做什么。最重要的当然是提升剑阁之内所有弟子的武功。这一点就麻烦小锋你了。”说着他就看向剑天火,一般在没人的时候他就愿意叫他的小名,上次布置任务的时候都差点叫错。 “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叫你小锋了。你要顶替刘师弟以前在剑阁之内的任务,教导那些不成气的弟子练好竹叶十三剑一起其他各方面的武功,我和大师兄也会非常努力,让那些孩子们快一些成长。然后小锋你家的仇我肯定会让竹前辈帮你完成,但是肯定也得等到他从东瀛回来之后再说。同时让老五一龙把部分兵力分散到沿海的各大港口,严格盘查每一艘从东瀛渡过来海船,一定要尽快找到竹前辈的下落。” “然后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给东海三帮,钓龙翁前辈会明白我们的意思。在以后蓬莱城以及周边地区我们的地盘上要严格盘查每一个常驻民和流动人口,就算是蓬莱城之内也要进行一次户口普查,绝对不能落下每一个人,把每一个隐藏的威胁全部排查干净。” “从退隐以后禁止再有蓬莱剑阁的人离开我们的地界,蓬莱剑阁正式退出江湖。” 秦北望说完往后退了两步,没有一点眷恋和不舍,非常坚定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等待他们说出自己的疑问。 “没问题吧?有问题尽管说!你们要是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话也可以把我刚才说的当放屁。” 没想到农心武和剑天火响起了非常一致的掌声,他们非常认同秦北望的这些做法,这会带给他们最好的未来。 “行,就这么办吧!” 景泰二年(1451)九月一日,蓬莱剑阁对整个天下宣布正式退出江湖。这一消息顿时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继龙家封山之后正好一年半的时间蓬莱剑阁想逃脱在江湖上挑大梁的地位。 江湖上有人说秦北望虽然打赢了藤原臧海,可是有些胜之不武,老脸不知道往哪里去放随意就选择了退出。还有人说蓬莱剑阁的人害怕江湖上会有人合起伙来针对剑阁,所以他们选择暂时躲避风头。 无论怎样的说辞,秦北望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对外宣称的刘晟翀已经死去的消息并没有让江湖上感觉非常震惊,大多数人有一部分人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剩下的人也没有因为他就是竹剑尊的徒弟而感觉特别惊讶。 因为竹剑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江湖中,他曾经给江湖人留下的深刻印象也逐渐开始变淡,他对这个江湖的统治力也在开始渐渐消失,所以即便是他的徒弟也没有这么大的震慑力。而且自从刘晟翀从京城走进江湖之后也没有任何的名声,以前他所干的就比如说南京惨案和智斗唐九州的事情也全都被人归功于释九郎, 就算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秦北望总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非常顺利的就让蓬莱剑阁进入一种非常安全的状态。就算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这种状态,也没感觉现在的生活和以前有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不过总算是比以前安全了很多。 闲下来的空隙剑阁也费劲一切办法在江湖上寻找刘晟翀的下落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钓龙翁也找过自己的外孙殷玉楼非常详细的询问相关的事情,可是深知曹罚恶行的殷玉楼选择了说谎。他第一次在敬畏的外公面前说了谎,他说他什么也不知道,曹罚没有再见过刘晟翀。所以原婧裳和藤原臧海就非常完美的成了曹罚的替罪羊。 而且藤原臧海也说过最后见过一个会音波功的女人去追刘晟翀了,这无疑就是原婧裳。可是天音宗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一个人影都已经见不到了。原婧裳在回到天音宗之后因为怕在江湖上传出不利于她的绯闻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宗门,打算在江湖上寻找一个偏僻的地方独自一人生活,以后生死不论,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些让她感觉到伤心的地方。 至于戏音天师,他也是一个非常不喜欢麻烦的人。自己最喜欢的这个徒弟也没了,同时也是为了逃离蓬莱剑阁这帮人的骚扰,也就云游江湖,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所以过了很长时间,蓬莱剑阁里面的人都开始认为刘晟翀的死亡不再是一个借口,很有可能真的死了。 正如秦北望想要看到的那样,在蓬莱剑阁退出江湖之后有很多“跳梁小丑”都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江湖上维持了二十多年的由已经破灭的云武阁、和相继退隐的龙家、蓬莱剑阁之间暗斗所维持的表面太平也终于被逐渐的打破。一段新的江湖大戏即将拉开。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雷霆炼体 转眼到了景泰四年五月份也就是公元1453年五月份,距离蓬莱剑阁退出江湖已经过了一年零八个月的时间,江湖上原有的那些势力都在暗暗的争斗,还有不少新兴势力在崛起。几百几十个人凑待一起找一个山头都能称呼自己是一个门派,更过分的还有一些在地方有些名气的家族也把自己叫做宗门。 “一家两阁”的那句诗里面所囊括的门派大多都是积攒了十几年二十几年实力的组织,可比现在的那些阿猫阿狗的门派强多了。那些人也就是想借此机会出个名而已,真的要他们和一些有底蕴的人较量较量他们反而还没有那个本事和胆量。 至于刘晟翀已经在朱高燧的手下整整学习了两年的时间,这两年他真的是每天生不如死的生活、白天既要学习文化知识,还有非常多的武功要练、到了晚上还有很多的农活儿要做,这两年几乎大部分的夜晚刘晟翀全都是在五彩药池里面休息。那么问题来了。 五彩药池里面蕴含的天地能量也不是源源不断的,在刘晟翀刚接触之前也就只有朱高燧用过一段时间。朱高燧发现池水的颜色有比较明显的变化,这也就说明养分的消耗速度要远远大于积累的速度。所以在他的身体很难再有所改变的之后他就没有再使用,直到刘晟翀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可是为了刘晟翀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的,所以五彩药池才会无限制的开放。今年一月份的时候他时隔半年来到聚宝盆一次,发现药池里面的池水已经快要近乎于透明的颜色,他这才明令禁止刘晟翀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使用。从原来的每天晚上都要浸泡改为每周的固定时间只能浸泡一次。 要是在不限制下去聚宝盆之内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天地精华早晚有一天会被刘晟翀吸收干净了。而且现在刘晟翀接受了两年的文化教育之后,也算是一个中级知识分子,就算是马上去参加科举考试没准也能轻轻松松拿回来一个举人的称号。不仅如此,朱高燧还传授给刘晟翀他所知道的医药知识。刘晟翀早就已经能够认全聚宝盆之内那些名贵草药的名称疗效以及相生相克,要是一些性情温和拥有持久药效的药材他没准就直接生吃了。 总之这两年刘晟翀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每天都有很多可以忙活的事情。 堕龙谷最原始的森林当中,粗壮的滕蔓从成百上千年的古树上面垂下,随处都可以见到大量活泼的动物。堕龙谷的原始森林和聚宝盆的火山正好处在两个极端的位置。这里从来没有受到过火山爆发的影响,生长的全都是最原始的参天巨树。 朱高燧今天让他到这里采集一些新鲜的水果,刘晟翀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整个身体就好像是森林当中的闪电一样,疾驰在毫无规律的地形,还时而用抓住那些藤蔓游荡。这里的地形他还不是非常熟悉,所以每过一段时间都要飞到树的最上面环视周围的情况,再接着赶路。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某一个瞬间的话你一定会发现刘晟翀的身材已经和以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般来说人到了二十岁左右,身高不会再发生变化了。而刘晟翀的经历则是狠狠地抽了这道自然规则一记耳光。原本他的身高就不算矮,在这两年之内他又整整长高了有三寸。 体型方面同样有了很大的变化,全身上下都比以前强壮了很多:胳膊、后背、腹部、大腿上全都被他练出了好多块坚实的肌肉。他现在已经开始朝着释九郎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相貌,刘晟翀现在哪怕是皱眉的动作都能透露出非常威武的气势。他现在比以前少了很多笑容,原本那个高兴起来笑个不停的男孩已经消失不见了,一个二十四岁便成熟稳重的男人已经归来了。以前他所认识的那帮朋友要是见到他的话肯定认不出来他了。 就是因为没怎么来过这边,他从一堆古树当中飞跃出来的时候差点掉落进一条小河里面。 “呜嗷!”一声,无量同样迅捷的身影从树林当中穿出,给了他一个垫脚的机会,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斗成功地落到河的另一边,无量也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相比较他而言,无量的变化可能才真的算是巨大。现在无量的体型已经比他的生母还要巨大,仅仅是背部的高度就能超过一般的马匹。如果用常见的动物来形容它的身躯的话,无量从两年前羊的体格,越过了牛,现在比成年马还大。对于刘晟翀来说,无量绝不仅仅是一直坐骑,而是一个好朋友一个作战的好伙伴。 这两年他和无量也经常接受朱高燧的训练,有很多训练是在整个堕龙谷猎杀各种各样的动物,还有很多培养这两个生物配合的任务。不过最影响无量的因素当属聚宝盆之内非常优越的自然条件,给予了它能生长到这样巨大的能力。 刘晟翀经过和无量长时间的接触早就已经形成了很多的默契,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就是无量可以通过气味还有自身的感应找到藏在堕龙谷任何一个地方的他。而且他有时候也感觉自己身上沾染了一些狼的气息,更可以为他新的面貌造势。 “我回来了!”堕龙谷之内有很多地方都已经留下了他的痕迹,他的两条粗壮的腿已经征服了所有堕龙谷之内的路。 他的身后跟随着无量已经回到了一直以来居住的山洞,这里已经有些容不下无量那巨大的身躯了。为此他也学着朱高燧那样“开辟”了山洞之内很多地方的尺寸,就是要让无量能够在里面居住。 “快进来吧!饭都做好了!”山洞里面传来朱高燧非常温柔体贴的声音。他每天的任务现在就只有想每天究竟该吃什么,他只要给刘晟翀规划好接下来的时间大致该做什么,刘晟翀就会自己完成,他也省心了不少。 刘晟翀把背在身后的一包野果拿下来放到桌子上,和桌子上面的豆腐鱼汤、还有一道清新小菜形成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午餐,还有一锅香喷喷的白米饭。 这两年以来在刘晟翀的帮助下朱高燧的“科技树”得到了极大的完善。在山谷之内寻找到很多已知的农作物的种子,开垦了大片非常肥沃的土地用来种植满足他们两个人生活的食物。他们两个饭桌之上也增添了很多原本非常熟悉的食物,当中最常见的就是黄豆。有了它就能制作出豆腐这种廉价而又营养丰富的美味。 饭桌旁边还有一大盘的已经剔好鱼刺的生鱼肉,这些都是给无量准备的。无量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囫囵的吞下去,不怎么喜欢咀嚼。他们两个怕鱼刺会伤害到它的内脏,就把一切都准备好。 “呵!还挺丰盛!”刘晟翀感叹道,然后就坐在朱高燧正对的位置,无量也趴在自己的身边。 “今年的大米比去年的还好,味道真不错。”刘晟翀感叹说道。他们两个所吃的水稻虽然是一年两季的,但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水稻的营养和味道。而且种植水稻的整个过程全都是他出力完成的,吃起来当然味道比较好。 “慢点吃,还有挺多呢!”朱高燧看着自己的手艺这么得刘晟翀的喜欢,就发自内心的高兴。 旁边的无量两口的功夫就把盘子里面的还几条鱼全都吃完了,然后像狗一样贪婪的伸出舌头对着刘晟翀讨要。 刘晟翀一脸无奈的看着它,从朱高燧到他自己再到无量的饭量简直是一指数的规律变化的,但是这无量的饭量实在还有些恐怖。要是饿上几天的话,它必须得吃上好几斤的瘦肉才能满足,他们俩感觉已经要养不起了。 他只得把带回来的水果拿出来拿掉不能吃的部分,然后大部分扔进了无量的巨口当中。 率先酒足饭饱的无量在山洞里面勉强转过身体,撒丫子就跑出去了。 “这两年你的变化真大,要不是因为我每天都能见到你,我绝对不会相信前后的你是同一个人。”朱高燧可以说是刘晟翀成长的见证者,也对他的变化感觉到非常震惊。 刘晟翀用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小口米饭,保持了短暂的沉默。他也想不到自己已经可以变得这么强了,他现在一只手就能轻松打败两年前的自己。没准现在要是遇到九郎大师的话,他都可能有了一战之力。 “嗯,就算是我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也怕要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外面的那些朋友们早就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你还记得这两年在我这里学了什么东西么?”朱高燧问道,让他多回顾回顾他自己有何成长。 几乎每一天发生的事情刘晟翀全能记在心里,他所学到的更是历历在目:“嗯,你教给我读书、医学、农学、还有很多社会技能。武功方面有大舞星功、碎青空步、怒龙吟、震山拳……等等,然后很有提升身体的训练,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寒流炼体的那次。我爬上那个寒瀑的出水口,用四肢在那里坚持了一个时辰,那一次真的是难坏我了。” 朱高燧经常会然刘晟翀去完成常人难以理解的训练,其中一项就是让他顶着寒瀑冰冷沉重的水流沿着悬崖峭壁往上爬。要知道寒瀑的出水口每天晚上都是要没入山谷之内的白雾当中,可见其高度已经让人感觉到望而却步。刘晟翀一次又一次的沿着石壁往上攀爬,也不知道被寒瀑冲下来多少次,最后终于爬了上去而且用四肢的力量撑在出水口,坚持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次的训练比最早期在寒瀑下面的那次不知道提高了多少的难度,从此刘晟翀也经常会用这种方式不断的提升自己身体的强度,他现在就好像是一尊人形巨兽。力大无穷无坚不摧虽然有些过分,不过已经很贴切了。 “嗯,你能把每一次都记得,我真的很欣慰。你知道我给你安排的这样的顺序有什么用意吗?”朱高燧问道。他给刘晟翀安排的任务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才指定的,而是在他最早的那生死三十天之内已经安排好了未来五六年的具体学习路线。可是没想到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就完成了几乎所有的内容。 刘晟翀缓慢的把筷子含在嘴里,仔细的思考他所经历的所有历练。 “我猜你每次让我学一些武功之前都会通过一些方法提升我的身体素质,然后学习这个层次的武功。接着提升训练和武功的难度和等级,循序渐进。”他已经揣测到了朱高燧的用意。 “没错就是这样。不断的提升炼体项目的难度才能不断的挖掘你身体的潜力,然后后面的武功才能学习的顺畅稳固。” “所以上一阶段的学习已经在今天结束了。原本我是打算这些东西让你在四年的时间学会的,没想到你才用了一半的时间,你的成长已经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非常好,我感觉非常欣慰。” 刘晟翀没感觉这是对他的夸赞和赞美,完成到现在的地步完全是靠他自己的那种皮药膏似得不屈不挠的恒心毅力。 “所以接下来我终于才能够把我这一生所学的最高深的武功传授给你,这些武功每一样才真的是能够让江湖上的人趋之若鹜。每一种武功都可以媲美少林寺的三十六绝世神通,你要是学会了我敢肯定就连亲北望那个小子也不会是你的对手!” 刘晟翀听完一惊。他感觉自己这两年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因为他始终没有学到最顶级的武功,就是想大须弥剑那种一招毁天地感觉得招式。如今朱高燧这么说,他心里虽然有一些小激动,不过更多的当然还是不信。 “但是你现在知道了,在学的新的武功之前你还得进行一次炼体训练。因为这次的武功是最高层次的,所以你还要接受最后一次炼体训练。”朱高燧说道,这一次可能会非常艰巨。 “什么训练?”刘晟翀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因为朱高燧脸上的表情让他有些惴惴不安。 朱高燧也有些勉为其难,支支吾吾的说道:“雷霆炼体。” “什么意思?”这就是他装傻了,他现在的文化水平怎么可能听不懂这四个字呢?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就是让你被雷劈几下,你能幸存下来就算是成功了。现在……” “不能,我吃饱了,再见!”刘晟翀放下空碗就往外面走。这他妈不是在开玩笑?还让雷劈几下?一下他的小命就玩完了,这不是找死吗? “喂喂喂!”朱高燧急忙拉住他,自己的轮椅都被拖出老远的距离,这才拉住死都不回头的刘晟翀。 “真的不会有问题的,你相信我,我什么时候害过你?”朱高燧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既然他能想得到那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这项炼体任务听起来就足够吓人得了。 “行,我听你说。”他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算听一听朱高燧究竟是怎样一个想法。 通过这两年的接触他也能感觉得到朱高燧的确是真心实意让他成才的,可能有的时候方法和态度未必是完全的正确。可是这次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朱高燧可能是有自己特别的想法,所以才会有这样千奇百怪的鬼主意的。他解释道: “以前的那些训练已经难不倒你了,所以你接下来的挑战目标就是整个大自然。你要是连天然的雷霆都能挺过去的话那天下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了。” “再说了,你接下来要学的武功对你身体的要求非常大,你要是没有非常强健的身体是会受到反噬的。这个道理你怎么不明白呢?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刘晟翀接着问道,这要是对他好的方式他可能消受不起啊! “我疯了?必须的通过雷劈才能变得更强?你见外面哪个高手使用天雷劈出来的?就不能换一种方式?我跟你说,我认识的那个和尚会少林寺的达摩金身,同样可以无坚不摧刀枪不入,不如我学这个可能会简单得多。” “不行,我给你设计的路线理念和少林寺的习武方式不一样。而且达摩金身也只是暂时的提升身体的强度,持续时间过了之后就不管用了。我是要让你每时每刻都能维持在最强的状态。” 刘晟翀又问了:“那我问你,你有没有被雷劈过?什么感觉?” “没有!”朱高燧回答的简直是干净利落无情无义。 “我靠你又拿我当试验品?你这么干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就用我试验试验新做好的春药,这次该玩命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刘晟翀的态度非常坚决,就算是被朱高燧打死,也不想被雷劈死。 可是朱高燧却率先服软了。真的是为了说服他已经没有任何下线了:“不能,你不可能死。你要是受了伤我就把整个聚宝盆之内的药材全都拿出来给你治病。肯定让你活蹦乱跳的,你放心吧!” 刘晟翀有些动摇了,事后他还是想不明白当时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朱高燧的鬼话,上了他的贼船。这雷霆炼体简直真的要了他的命。 …… 就在第二天,老天爷还真的是给面子,夜晚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就一颗也看不见了,天空黑色的云彩密布,看来十有八九会打雷下雨。朱高燧就急忙把他叫过来,给他做好了一切准备。 “这件衣服是我新做的,不会导电,对你炼体有很大的准备工作。然后就是这颗药丸了,你一会儿走到那棵大树下面的时候就把他吃了。这是我专门炼制的,让你可以更加容易的挺过去。”说着朱高燧递给他一颗黑色的有着奇异香味的药丸。 “这小东西能有这么神奇?”他半信半疑的问道。要说吃了这东西能够抵御住天雷的攻击他是肯定不信的。 朱高燧解释道:“它首先就是让你时刻保持精神紧绷的状态,要不然你没有被劈死也会被吓死了。” “说点好听的。”他嫌弃的说道。这张口闭口就是死的,难道他就一定会死? “额,然后就是在短时间之内加速心率和血液流动的效果,挺有效的。”这枚小药丸直接被他扔进嘴中。不是为了赌气,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东西究竟有多么有效。 “行了,你先过去吧,千万别紧张!你越紧张闪电劈下来的时候你受到的惊吓也就会越大。”朱高燧为了保证雷霆炼体能够非常顺利的进行,特意在附近的一棵非常高的大树上添加了一些引雷的设备,防止闪电没有击中刘晟翀。 刘晟翀跑过去,站在朱高燧事先布置好的那个巨树的下面。朱高燧和无量则是留在原地等候着他的结果。 顿时天上开始闪烁着白中带紫的雷光,紧接着就是振聋发聩的雷声。天空电闪雷鸣,就是没有下雨,不断闪烁的雷光照亮了天空密布的浓云以及堕龙谷之内的每一个角落。 无量站在朱高燧的身边也有些忧虑,虽然不太理解刘晟翀为什么会冒险这么做,不过紧张的它就连身上的毛发都已经竖了起来。 “啪!”的一声巨响,一道惊雷直接的劈在刘晟翀身边的一棵大树上。整棵树就直接被劈成了两半,树干之内还燃起了烈火,树的尸体直接就燃烧起来,火光把刘晟翀的脸照个通红。 他一下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这么大的一棵树都死得这么惨,他要是被击中了没准到时候连渣儿都不剩了。不过看着远处朱高燧非常期待的看着自己,还有无量的眼神中带着很多懵懂,还是让他选择留在原地。死就死吧,反正他现在对别人来说早就已经死了很久了,就算是真的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 朱高燧不是谁就算自己出了事情也能把自己救回来吗?那就让他试试。 在短暂的平静之后,又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就像是石头上的裂痕一样的形状。仿佛时间都开始变慢了,天雷也像是这片空间的裂缝,从天上一点一点的往地面上钻。眼看着就快要接近朱高燧的引雷装置了。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天雷就在即将导向装置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偏折,对准了刘晟翀的脑袋直接就冲了过去。 “轰!” 刘晟翀所站的地方直接遭受到了天雷的重击,整个地面上全都变成了一片焦黑。刘晟翀全身上下的衣服也被雷击个粉碎,就连皮肤也没有一块利索的,全都是溃烂焦黑的血肉。 朱高燧和无量急忙跑过去,虽然天上的雷鸣不断,可是现在要是再不救人的话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刘晟翀早就已经没有了神智昏迷过去,生死不明。 “快快快,快回去,去聚宝盆。”朱高燧非常艰难的把刘晟翀的身体放到无量的身上,让它赶紧往回赶。他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实在是不知道现在他能做什么事情。 他本来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只是简单的对身体的一次试炼,没想到大自然的力量还是无可抗衡。 这两年以来他所拥有了过去的二十六年都没有的快乐,这些全都是这个小徒弟带给他的,更多的是给了他活下去以及报仇的希望。要是这份希望断送在自己的手中他肯定就会抱憾终生。 “没事的,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朱高燧飞快的摇动着轮椅,尽量让自己能够跟上无良的步伐。看来他真的是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以前的想法还有可能是正确的,可是到了雷霆炼体这一步真的是太过分了,竟然拿自己这徒儿的性命做赌注,他真的是错的一塌糊涂。 不管怎么样,就算是让他付出任何代价他也要把刘晟翀从地狱拉回来,哪怕是用他的性命来换。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死人生 生人死 “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朱高燧慌慌张张的把刘晟翀的身体从无量的身上取了下来直接放进五彩药池当中。 这两年刘晟翀几乎没有受过什么伤,所以一下子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他真的有点没准备好。事先他已经做足了准备,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今天的雷电的威力。他的确是大错特错了,是因为他自己的一意孤行才造成了今天的不良后果,什么后果他愿意一个人来背负。 “没事的,没事的,我肯定能把你救活。”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言语也有一些模糊不清。这一次他真的是感觉到了天塌下来的慌张。 刘晟翀现在从外面看上去比医学用的人体肌肉模型还要渗人,全身上下各处都能看到皮下血淋淋的肌肉。你根本不会相信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健壮的男人现在竟然是这样一幅惨状。 电影【金刚狼二】的开头,金刚狼为了救一个日本人而遭到了核弹火焰的灼烧和辐射而变得认不认鬼不鬼,刘晟翀现在的样子更加恐怖,有些地方还能清晰的看到白骨。头发早已经被烧个干净,身上还有很多位置在隐隐的燃烧,虽然看不到火星却冒着轻烟。 朱高燧飞快的摇动轮椅在聚宝盆这个广袤的盆地之内四处寻找可以用来医治的珍奇药材,哪怕是有一点相关功效的都被他采摘下来收入身后的布袋里面。但凡是有一点能利用上的东西全都被他拿走,聚宝盆的每一处都像是被洗劫了一样,可是洗劫它的只是它的主人而已。 还有就是各种各样可以利用的毒物也算上,他所养殖的毒蜘蛛毒蝎子全都要一起带走,一股脑的把一大堆名贵中药材带回到五彩药池旁边。眼前的景色却让他大吃一惊。 自从他发现五彩药池以来,药池里面的景象就从来都没有变过:每一块儿的水面颜色从来都不会变化,水下面也同样如此。每一种颜色之间非常鲜明的拼凑在一起,好像池水就像是拼图一样互不干扰。就算是有人进入到池水当中,附近的有色水也会自动避让开,没有一点要混在一起的趋势。这也就象征五彩药池之内的每一种养分互不干扰。 可是今天五彩药池里面的水就在朱高燧离开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就和刘晟翀身上渗出的鲜血交融在了一起,变成了让人感觉有一些恶心作呕的粘稠的黑色。距离纯正的黑色还有一点距离,不过就是这个程度的颜色才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容不得朱高燧对这种情况做过多的考虑,他急忙回到山洞里面把所有他能够用到给刘晟翀疗伤的物品全都拿出来。没过多长时间药杵药捻子等东西全都被他带来聚宝盆这里,接下来他所看到的景象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识。 原本已经乌黑黏稠的药池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像水蛭一样开始往刘晟翀的身上爬,速度非常缓慢,从他离开到现在上升了不到半寸,可是这个势头依旧没有减少。 朱高燧可以说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苦心研究医学五十多年也从来都没有遭遇到这种突发情况。常人的认知就是被雷劈中就是必死无疑,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刘晟翀绝对还有生还的希望。 所有的药材都被他囫囵的碾碎扔进一个装满水的汤锅里面,就连那些毒蜘蛛和毒蝎子也带着挤出来的绿色体液一同扔进了当中。里面至少有一半全都是非常名贵的药材,就这么的被他直接当成绿叶菜一样在小火上煮沸。 每一株药材放到外面可都是能价值几十万两白银的药材,比刘晟翀中了唐九州的毒的那次所吃的所有药材加一块都珍贵。就这么被朱高燧当成蔬菜一样煎成一锅乌七八黑的汤药,各种中药和毒虫的药力交织在一起,那味道和颜色可想而知。 朱高燧当然懂得其中的道理,综合了越多营养的汤药颜色越黑,这个池水现在可能也是这个道理。等到药汤完全熬好的时候,药池水已经从刘晟翀的胸膛蔓延到锁骨的位置,幸好还没有没过嘴要不然连药都喝不了。 他狼狈的从轮椅上面滚下来,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小心翼翼的从汤锅里面倒了一碗全天下最贵重的汤药,掰开刘晟翀紧闭的嘴,然后一点一点的喂给他喝。期间有不少药液从刘晟翀的嘴里流出来流进药池当中。反正药池里面左右的养分也是全都要被他吸收,现在导出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一碗接着一碗,等到所有的药液被刘晟翀喝完的时候,药池水正好已经达到了下唇的高度。 剩余的药渣还有非常大的利用价值。这两年的时间之内朱高燧还找到了蚕种,再加上以前的桑麻和棉花,几乎所有的服饰材料他都已经能够制作了。不过现在他只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纱布将还很烫手的药渣包了三层扔进五彩药池当中。 以前他一直非常珍惜聚宝盆之内的每一样财富,无论是药池还是动植物他都觉得这是老天赐给他的最大的财富,让他这个半身不遂却痴迷于医术的死人的生活有了更加的快乐。本来性格就有一些孤僻的他更可以在这个山谷之内安安分分的过完一生。 可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一直以来他最大的快乐竟然是这两年和刘晟翀的接触,那种作为长辈师父的快乐。再加上内心无限的愧疚,朱高燧才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把刘晟翀就活。 他跪在地上,向着不知道朝向哪里的方向一个劲儿的磕头,边磕还泪涕俱下的哭喊道: “父皇,母后,二皇兄!我求求你们别带走他!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以前我没有好好珍惜你们。是我错了,朱高燧知错了!”堕龙谷之内的闷雷依旧不断,可是比起刚才已经减弱了很多了。可还是没有下雨,这个势头下去应该不会下雨了。 朱高燧悲壮的哭喊声差点都要盖过了天空的雷声,大把的眼泪掺杂着鼻涕从他苍老的脸上留下来。堕龙谷的二十八年生活只有这最后两年才真正的让他感觉到快乐,他也才发现以前的自己实在是错过了太多不该错过的美好事物。 “求求你们,他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失去他。他还是一个孩子,这个世界他还没有都全看完。求求你们!真的,我求求你们了!”朱高燧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流过眼泪了,对自己对别人都感觉麻木的一个人今天也会为别人奋不顾身。 他怕着自己的胸膛,从膝盖传过来的疼痛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他的身体,还能非常诚恳的哭诉道:“求求你们把我带走吧,请让他继续活下去。”说完又朝着天空连连磕了好几个头。 最后一下,朱高燧的脑袋就没起来,他抱着自己的头大声地痛哭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让你挑战这么困难的事情,都怪我。但是求求你不要死。”朱高燧的两只拳头全力的锤击地面,地面都有了凹陷。 突然他仰天长啸一声:“啊!贼老天!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夺走我拥有的一切!我的父皇、母后还有二皇兄还不够!你连这么个孩子也不放过!”接着又跪倒在草地上。 命运对于他来说可能真的有一些不公平。虽然一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的地位显赫的赵王,可是他一生都没寻找到属于他自己真正的快乐。哪怕是这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无拘无束。这两年的时光可能是最接近他梦寐以求的生活的了,尽管对于他的生命来说也不算什么,但朱高燧也感觉得到了一生都没有的快乐。他不想让这份快乐就这么轻易的被人夺走,他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 “我会救活你的,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朱高燧痛定思痛,想要用最后的办法。 好像焕然大悟一般,这朱高燧急忙爬到刘晟翀的身后。此时的后者就好像是泡澡堂子一样的姿势靠在岸边,乌黑的药池水已经完全的把他这个人包裹住了。 朱高燧盘腿坐在他的身后,两只手变换了好几个姿势,身体内磅礴的内力开始运转,就好像是大海咆哮一样。右手直接按在了刘晟翀的天灵盖上,他打算用输送内力的方式把他重新救活。 朱高燧现在能感觉得到刘晟翀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心跳了,哪怕是一点生命迹象都没有显露出来。不过他这具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死亡,要是再耽搁一会儿的话就说不定了。 “翀儿,我觉得你身边的长辈肯定会这么称呼你。这两年以来我们一直是用你我来互相称呼,我没叫过你徒弟,你也没叫过我一声师父。可是我早就已经把你当成我自己的亲儿子爱徒。” “我从来都没有过多的询问你的过去,你那个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师父还有帮助过你的小和尚我从来都没有细问过。我想尊重你,给你留很多的自由的空间。不过我还是愿意相信你和我那半个徒弟农心武的关系,那么无论我怎么对你都是作为自家长辈给你的关爱。” “你可能都会看到我在自己的石室里面对着三个灵位祷告。我小的时候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父皇母后的理解,我也从来都不喜欢他们。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这么多年都背叛了他们给我的关爱。我不希望我对你的疼爱也得不到你的理解。” “还记得我不让你进的那间石室吗?每次你想偷瞄的时候我都会骂你打你,甚至是严厉的惩罚你。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嘛?我原本是打算在你完成雷霆炼体之后就把我所知道的最高深的武功全都交给你,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你要是能够活过来我就算你通过了,石室里面全都是我珍藏的最顶尖的绝世武功,到时候你就可以随便学习。这两年以来我坚持让你读书学习就是准备若果有一天我不能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自己能够看得懂那些秘籍。” “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也许你醒来的时候我就不在这个人世了。别嫌我话多,我准备以后几年要说的话现在全都说完了。” 伴随着不断输出的内力,朱高燧剩余的生命力也不断的送给了刘晟翀,他现在说话也开始变得无力。脸上的皱纹就在这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之内急速的增加。原本苍苍的白发也开始失了水分,变得更细。他苍老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越来越多的老年斑。短短不到八分之一个时辰之内,朱高燧好像老了三十岁,变成了一个接近百岁的日薄西山的老者。 内力和生命力还在不断的从他的右手掌流出。他竟然还怕自己的这些不足以唤醒刘晟翀,这回两只手按住太阳穴的位置,以更大的速率传功。 “咳咳,我好像听你叫我一声师父。为了这两个字我已经等了两年了,可能再也等不到了。” 我感觉我有好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问心无愧的是撮合了你和那个天音宗的小姑娘,也许你要是活过来了会更配她吧。咳咳。 “我把我这一生练成的五十多年的功力全都传给你了。现在你可能还看不到效果,以后你就知道师父我究竟给了你多少好东西了,以后这山谷就全都是你的了。” 朱高燧越说话越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他现在就像是一百多岁的老人,能够保持坐姿都已经是勉强了。 “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出去以后你找到我的家人,帮我向龙家报……” 仇字还没等说出口,朱高燧就像是一片从树上自然从树上落下来的枯黄的叶片,随风飘摇落在地上,再也没有了生机。从刘晟翀残损的身上,眼中一颗泪珠突破药液的突围,流淌出来。 无量在旁边全程看完了这一幕,它就好像是能听得懂人话一样,两条前腿交叉放在地上,脑袋也耷拉在上面。可是两只玻璃珠大的眼镜当中已经充满了泪水。它作为全天下最通人性的一匹狼,和这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两年的时间,早就已经谙熟他们两个特别的关系。朱高燧就死在它的面前,他又怎么能不伤心呢? “嗷呜!”无量出于本性的向天嚎叫了一声,希望朱高燧能一路顺风。 三天,整整过了三天。包裹着刘晟翀那乌黑黏稠的药池水已经褪去了所有的颜色,他的身边就只有非常清澈透明的山泉水,清澈的可以看到水池下面的石块。整个五彩药池重新变为水池,积攒了几十几百年的天地精华在两年之内被刘晟翀吸收了个干干净净。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能感觉得到水池的温度,聚宝盆之内的鸟语花香围绕着他,刘晟翀终于醒过来了。 如果说刚刚接受雷霆炼体的他是一台卡死机的电脑的话,这三天就像是一种强制关机加上重装系统启动。刘晟翀现在从外貌上看就和刚刚接受炼体之前一模一样:皮肤也恢复了原样,也长出了茂密的黑长直发。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现在比三天之前有何变化。 眼睛刚刚睁开的他直接回过头看向到在自己身后的朱高燧。在他被药池水包裹着的那段时间他听到了朱高燧在自己身后说的所有话,可是怎奈何自己的身体动不了就没有及时的阻拦,早知道他死去的时候已经后悔莫及。 对于刘晟翀来说又何尝不是没有好好珍惜和朱高燧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自从他爹被杀害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十年,他有的时候希望自己身边有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长辈可以像他爹那样照顾自己。金濂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选,只不过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朱高燧的可选性更高,也没有挑剔的地方,可是今天就离开了他。 刘晟翀非常轻松的跳上岸,穿上朱高燧给他准备好的新衣裳,跪到了这个视他如己出的人的面前。 “师父!”他一点都没有迟疑,直接跪拜下去。朱高燧纵是有千般万般不对的地方,可他的付出值得这一声称呼。 “徒儿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已经帮你照顾好家人,帮你向龙家复仇!”他的两只手翻上。这些都是朱高燧教给他正经的拜师礼,实际上是在暗示他,只不过他装傻没有学会而已。 跪了好久,他感觉自己的膝盖有些酥麻,就站了起来。一个时辰之后,朱高燧就葬在堕龙谷之内的聚宝盆之内。 “恩师赵王朱高燧之墓”他现在也会写墓上面的称谓了。接着他有对着朱高燧的墓跪拜了好多次。 朱高燧对于他来说有再造之恩,和两年之前相比他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是此时立刻就出去几乎也不会有人会认识自己。 可是在离开之前,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光着膀子露出了结实有型的肌肉,刘晟翀把两只手按在他从来都没有进过的那间石室的封门巨石上面。 “啊!”胳膊还有脖颈上面青筋都浮现出来。 朱高燧也很少进入到这里,可能因为进来实在是有些费劲,朱高燧也懒得进来吧。 “轰隆隆!”巨石被刘晟翀的肉体所撼动,推到了一边。 刘晟翀走近一看,里面一个石桌上面有几叠纸,上面是朱高燧默写的武功秘籍。去年的时候通过两个人的努力他们已经制造出了纸张,所以这些他早已经见怪不怪。 总共是六本武功秘籍,他准备每一门就只是简单的看一看就离开这个山谷,毕竟外面才是他的世界,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可是没想到在他多留下来三周的时间之内竟然一本大致看懂的秘籍都没有,一本都没有。看来不愧是师父口中所说的真正的绝世武功,以前的那些放到现在没准都能练会了。 不过他再也不想多在山谷里面停留一天了。他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两年的时间,那些亲友们肯定已经想他想疯了。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影响,江湖上因为他消失的事情引发了无数莫名的争端。他现在必须要出面终止那些因他而起的纠纷。他现在还能找到两年前来的时候携带的那些东西,还有几张皱皱巴巴的银票。 在走之前,他把聚宝盆之内所有乱套的草木都恢复了原状,每一个地方都整理成好像是正在有人居住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当他说着堕龙谷的河口离开的时候打碎了两边山峰的山体,让大量的巨石落到河上。这样一来从这里经过的人就只能望而却步,还不阻碍河水的流出,简直是一举两得。 就算是不带着斗笠,也不会有人认出自己。再加上早就已经不知道丢了多长时间的标志性的无量锋,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他就是刘晟翀。更何况身后的无量绝对吸睛,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肯定会集中到这头巨狼的身上。 而且他已经给自己想好了一个暂时的新名字,在他想让江湖重新认识自己之前,这就是他新的代号。 “现在,我叫朱元宝!”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暗涌 巴蜀裴家 前文提到过,在这两年当中无数想要自立为王的小门派和小家族都想在这纷乱的江湖上立一个牌坊,没准能够在江湖上得到一些小利益。其中无非也就是想利用袭击吹嘘出去的名号给自己所属的势力打出一个招牌,至于是否真的能从中获利就不得而知了。 这两年随着龙家和蓬莱剑阁的相继推出,连带着东海三帮、黛碧门、天音宗也跟着开始低调行事。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原本那些江湖上根本没有名气的势力都开始翻起风浪,虽然没有发生过特别大规模的武斗事迹,不过很多隐患都开始暗暗地酝酿,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大明疆域之内巴蜀是一个非常有特点的地方,广大的土地被山脉所覆盖,而且山脉大多占地广阔。巴蜀绝大部分全都是延绵的山区。 巴蜀之内有一座占地广袤的山脉叫做贡嘎山,光是名字听起来就非常有趣,可是这座山几乎很少有人光临,因为这里曾经是巴蜀唐宗的总部。说总部可能有些过分了,因为唐宗就只有这么一个地址别无二家。唐九州和唐西川这对父子非常喜欢用活物做实验,有的时候连活人都会用到。所以那个时候方圆几十里之内早就已经没有了百姓。 而且巴蜀地区陡峭的山脉特别多,这里的消息也很难传到外面去,有的时候那些无知的可怜的外来者也就成了唐宗的试验品。 唐九州父子的恶名早就已经在这巴蜀地区传开了。 后来这里的人民听说唐九州的儿子在中原地区被人杀害了,还被砍成了好几块,都互相奔走相告,比过大年都要开心。然后就是唐九州也为了报仇前往中原,这是有一些胆子大的老百姓为了生存不得不回到这个地区,毕竟是自古以来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人民还是乐意在这样富饶的地方生活的。 接着唐九州在京城被人打成残废的消息先他本人一步回到了贡嘎山,越来越多的原住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后来唐九州虽然被人抬了回来,不过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威胁。不过还是在正统十四年(1449)的时候,有上山的樵夫等人发现唐宗满门包括唐九州在内全都被人杀了个干净。里面的人的死相非常可怕,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伤口处全都是齐刷刷的,一看就是刀剑造成的。 最惨的当然还是唐九州本人,不仅被强行灌下了他自己配制的毒药,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被利器刺穿钉在唐宗大堂上面。根据一些前沿目睹现场的大夫分析,这些伤口还不足以造成唐九州的死亡,真正致命的是他两个手腕的动脉全都被人划开了。也就是说唐九州是亲眼看着自己的血流干了才死的。 这种手法虽然并不出乎意料,但是下手方法实在是太过残忍。看来凶手肯定是和唐九州有非常大的仇,才会这么残忍的。聪明的巴蜀人民当中绝大多数人都猜测真正的凶手是刘晟翀的师父竹剑尊。理由非常清晰。 虽然巴蜀人民很多人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地区,但是这里却有很多江湖人士带来大量的江湖消息。在南京争夺鸳鸯恋的那次,唐九州的儿子就曾经加害过刘晟翀,再加上唐九州差点直接毒死刘晟翀,他这个当师父的没有理由不出手。而且从现场的利落程度,还有用剑的手法基本上是竹剑尊无疑,而且竹剑尊这么多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干什么事情都有大把的时间。 这种逻辑性非常强的推理就是从巴蜀地区传遍了整个大明疆域。 不过现在要说的已经和唐宗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唐宗是一个在正统十四年(1449)就已经不存在的门派。如今这么大的一个宗门的建筑群已经由一个新的家族占据了——裴家。 裴家并不是巴蜀本地的家族,而是从周边的省份搬迁过来的,时间就是在唐九州被人用担架抬回来的时间左右。可能是因为他们也知道唐九州已经命不久矣,便想先下手为强了解了他占了贡嘎山的山头自立为王。没想到竟然先被竹剑尊抢了先,那也正好他们就只需要把一片狼藉的唐宗宗门收拾干净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入住了,反正这个死过人的地方周围的那些人都没有胆子住。 裴家的家主叫做裴仁勇,是一个不到五十多岁的男人,这大半生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什么作为,自然不可能在江湖上留下他的大名。不过他这个人内心非常的黑暗阴险,总是想算计别人让自己获利。他这种人和思想非常符合当下的局势,他也就随波逐流称谓了那些秦北望口中的跳梁小丑的一员。 不过他要是只是靠自己的话那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名声,不过好在裴家祖上遗留下来一笔财富,大约有个几十万两。要是老老实实的生活的话绝对够裴家好几代的生计的了。 可是裴仁勇却没有安于现状,发自内心的想要在江湖上搞出大的动静来。秉承着“总是不能名垂千古,也要遗臭万年”的原则,打算赌上裴家好几代的基业大干一场。 要只是这些还不足以翻起风浪,裴仁勇的大名在江湖上根本没有人听说过,不过最近他得到了一个谋士,这才促使他更加坚定地搞事情。 这位谋士来的时候带着一把剑,准确的说是一把名剑。谋士曾经被人打瞎过有眼,所以就一直带着一个眼罩,这样一来也方便隐藏自己的身份。谋士自报家门的时候几乎没有说几句话,似乎是在隐藏自己的身份,不希望有认出来的。 重点就在他带来的这把剑,竟然是十二名剑排名最末尾的天星引,这就极大地吸引住了裴仁勇的兴趣。 “我说,你现在连名字也不肯告诉我?兄弟,你这么做非常没有诚意啊!”裴仁勇站在原本应该叫做唐宗大堂的地方对着这位新来的谋士说道。 谋士也的确是有些不够意思,他想表达自己的真心实意可是却不说出自己的身份,也难怪他跟随了裴家这么长时间裴仁勇还是不相信他。 “裴家主,我觉得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对你完全没有恶意。我来到裴家就是为了能够帮助你实现你心中的梦想,我都已经把天星引拿来了,你也验过了就是二三十年前高阳郡王朱高煦制作的十二名剑之一。你为何还要深究我的身份呢?”谋士没有想到给自己编造一个身份,但是恐怕也会被看穿。 裴仁勇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谋士,他说的的确在理,不过还是不能够得到他百分失败的信任。 谋士接着说道:“那,为了向你表达我的诚意,我最多也就能告诉你的就是:我曾经是朝廷的锦衣卫,负责搜罗朝廷内外各种各样的情报。所以我才能找到这把原本属于朱高煦三徒弟袁怀术的剑。我比你更加了解这个江湖上的人都是什么想法,所以只要我们两个合作,我想你保证大明西南地区你裴家就是最顶尖的存在。但时候就算是京城的龙家以及蓬莱剑阁、东海三帮都得和你平起平坐!” 谋士的话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裴家一直都只是一个安安分分做小生意的家族,能有今天的地步实在是不容易。前几辈的裴家家主都非常安分老实,可到了裴仁勇这里了反倒变得非常贪婪无度。他不知道那些超级势力究竟是如何成长起来的,所以一定会把裴家成长的道路看得非常简单,这样他就越来越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成为一个暴发户。 “你的言语真的打动到我了。不过最为一家之主绝对不能拿家族的命运开玩笑,我总不能就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裴仁勇故作冷静地说道,他的内心已经激动得不得了了,不过他还是掩盖住了内心的喜悦。 谋士走过他的身边背对着裴仁勇,理智地说道:“这是一件大事,你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裴家现在的实力还不够,所以我们需要准备一段时间。” “什么准备?”裴仁勇反问道。 “这段时间我大概看了一下,你们家的总财富也就只有不到二十万两白银。你就用这些白银去做准备就行。” 好小子!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一直潜藏在裴家,原来早就已经查探清楚了裴家的虚实,看他他是有八九真是个锦衣卫,而且从这个办事本事来看还有可能是一个大官。 “这段时间你要这么干……然后用剩下的五万两大摆宴席,通告全天下说你们裴家有第十二名剑天星引,定一个日期。到时候全天下优秀的高手就全都会赶到这巴蜀之地的裴家了。然后就……不用我说你都应该明白。” 说白了天星引就只是一个引子让天下那些有名的人来争强,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就足够了。 “可是江湖上的那些高手武功那么高?我们裴家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裴仁勇的语气就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儿的人,想要吃老虎结果他自己还真的是一头猪。 “废话!”谋士反客为主的训斥他,“你忘了剩下的那些银子干什么了?你这蠢材能成什么大事?还天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裴仁勇这一下差一点就忘了他才是这个家的家主,接着问道:“要是这还不管用呢?” 谋士沉思说道:“你可别忘了你们裴家现在住的地方以前是干什么的?” “唐宗?唐九州的唐宗?”裴仁勇好像是一下子就开了窍一样,恍然大悟的说道:“对了,我们可以就地取材!” 谋士脸上笑了笑,这个傻子总算没有蠢到家,要是连这么现成的资源都不理用的话那真不配有这么好的资源。 他站在黑暗中仰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心中的悲愤终于有地方宣泄了,他这么多年来受的苦终于有人来替他分担了。他摘下眼罩转过身看向裴仁勇,溃烂的右眼像一团嵌在脸上的乌云,一大片深色的皮肉让裴仁勇顿时吓了一跳。 如果刘晟翀能够见到这个谋士的话,在脑补一下左右脸正常情况下的面貌的话一定能很快的认出这个谋士究竟是什么人。 …… 刘晟翀,哦不,现在开始叫一段时间的朱元宝。这个名字实在是不能再土了,堂堂大明国姓后面跟着一个乌七八糟的名,宗室的朱家人要是听说了还不得气的要杀人?老朱没准都得从里面里面跳出来问一问他:怎么着?你要跟我平辈儿啊? 这个名字的土气绝对不亚于张无忌的曾阿牛,土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他所经过的每一个城镇的人都没有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完全把他当做是来自乡下的穷小子,有点力气长得壮点,可谁知道他包袱里面的银票够这些人花一辈子的。 因为方向不同,他离开山谷之后到达的第一个小镇并不是和藤原臧海遭遇的那个地方,而是在正好相反的位置。他也这才知道了生活了两年多的山谷的原名叫做堕龙谷,掉下去的地方叫做堕龙崖。 有的时候他不可能一直带着无量走到任何地方,要不然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他这就是在出了堕龙谷之后的第一个有人的地方,他让无良到附近的地方去觅食,自己则是到小镇里面换一点银子,打听打听消息。 “哎,南来的北往的,大伙有钱的捧一个钱场没钱的捧一个人场!”刘晟翀一看,在路边聚集了好多的人,把一个三十多岁的说书的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 他刚从银装里面走出来买了一只烧鸡,就正好看到了有这样的摊子,就急忙凑过去没准能打听打听现在是什么世道了。 “各位爷儿今天您那是来找了,书生我今天就来跟各位爷儿说一说最近江湖上发生的大事。”接着这个书生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刘晟翀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势力的名字,他们之间又是哪家和哪家发生了不愉快。然后谁家的小少爷强暴了当地的民女,官府也难他没招。 这全都是一点营养都没有的东西,他现在想听干的,至少也得有龙家和蓬莱剑阁的事情吧?怎么这书生一句都不提?不过听起来书生竟然还带着一点京城的口气。 “不过要是跟您儿个说这些,我吕书生那就是徒有虚名,下回您都不用再来听我的了。最近在江湖上最大的事情当属巴蜀裴家发现了十二名剑当中的排名最后的一把天星引。” 天星引?那不就是已经去世的袁师兄的剑吗? “这裴家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天星引,不过裴家的家主裴仁勇倒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这样一把绝世好剑不是他们这样的家族能够私藏的。所以裴仁勇宣布,下个月也就是六月二十举办祭剑大典,邀请江湖上所有优秀的武林同道前往巴蜀裴家比武,优胜者就能拿到——名剑天星引。” 在说“名剑天星引”之前,书生还狠狠地拍了一下醒木,断了一个节奏。 这下子他身边的人议论纷纷:“说书的!到时候江湖上会有哪些人会去?知道吗?” 这点小问题还真的难不到他:“年纪大的那些各门各派咱们不说,就说这年轻的小辈:你说说这那武痴的亲传弟子公子逍遥有没有?” 他身边的那些时刻关注江湖的人齐声应和道:“有!” “那,七星子陆老爷子的长孙陆凌霜有没有?”“有!” “龙家的龙凤凰?”“有!” “天音宗的曹罚?”“有!” “既然曹罚都去了,那钓龙翁老爷子家的外孙殷玉楼肯定也有。” “还有……” 突然有人问道:“说书的,你说那个竹剑尊的那个徒弟刘晟翀可不可能去?听说他跟蓬莱剑阁关系不错的!” 刘晟翀有点感激这个文化的人,竟然还能有人记得自己。 如果说书生说刚才的那几个名字的时候语气是激昂的话,说起刘晟翀的时候语气急转直下变得非常悲伤丧气。声音还非常的小。 “一个死了两年的人,提他干啥?”说着就要把众人打上给他的铜钱往自己的兜子里面装,边装还边说: “这个小伙子是挺不错的,听说还救过咱们大明上一位皇帝呢,虽然那个皇帝也不怎么滴。不过听说他被那个东瀛小子藤原臧海给活活打死了,因为他的爷爷还是那个杀人狂藤原八生卫,蓬莱剑阁的秦北望竟然还不敢给这个小子报仇,这是可惜啊!” “哦!对了,那个藤原臧海可能也会去、”这时候吕书生已经收拾完他的小书包了,今天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了,钱也赚够了,他要准备回家了。 “你们谁要是有本事啊就去看一看,反正见识见识没什么坏处。”说完这最后一句吕书生就准备留下他的桌子回家去了。 刚才有一个问话的听客可能觉得自己的钱花的有一些不值得,就准备把吕书生留下来,没想到他那肥硕的身躯竟然被刘晟翀抢了先。 “这位……”吕书生第一眼就看到刘晟翀的面相非常不简单,就算是没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命运,那也是封侯的好命。 听客被刘晟翀这么抢了先就非常愤怒,对着刘晟翀大骂:“你妈的,你这狗东西没长眼……”还没等说完,刘晟翀一个简单的转身,一拳就打在他的下巴上,就这就是照着肚子上来一脚,听客顿时被打晕过去。巨大的身躯砸碎了吕书生一直赖以生存的木桌,这以后他还怎么忽悠人啊?他的手还被这个陌生人紧紧地拉着悬在半空中。 刘晟翀拿出了一锭刚换的白银塞到吕书生的手中,利落的问道:“告诉我蓬莱剑阁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是说假话我保证你比他还惨。” 吕书生被吓得一激灵,一看眼前的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就绝对不简单,有些颤巍的问道:“小哥,小哥贵姓?” “朱元宝,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朱元宝?朱元宝!你要是真的能够我金元宝该有多好!吕书生还有些贪财的想到。接着就把这两年之内江湖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如实的告诉了朱元宝小哥。 刘晟翀一下子也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看来江湖上大多数人都已经认为他已经死了。这样虽然很不幸却非常有利于他接下来的行动。 “小哥,小哥我能走了么?”吕书生看着刘晟翀思考时不弱的杀气,就差被吓得尿裤子了。 刘晟翀这才意识到他现在有些过激,便松开了他的手,从怀中又拿出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银锭送给了吕书生,这些钱足够他花上好长一段时间的了。这种性格的人除非他不去赌不去嫖、 他想了一下,没有理会落荒而逃的吕书生。看来他这才刚刚出了堕龙谷,又要赶往巴蜀一趟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新朋旧友 景泰四年(1453)六月十八,距离裴家举办的祭剑大会只剩下了两天的时间,几乎大明所有大大小小的门派都派出人来到了巴蜀的贡嘎山这一地带,他们大多都抱着很大的侥幸心理试图在这场大会当中有所收获。 不过名剑天星引只有一把,最终只有一方势力才能得到它,可是他们还是想从这当中获得到其他利益。利益是驱使人行动最大的动力,无论是什么方面的动力,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们也愿意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走这么一趟。就像是吕书生说的那样,就算是什么都得不到去看一看长长见识也是可以的。 不过当中有很多有本事的人还是要带着夺取天星引的目的前往巴蜀的。巴蜀贡嘎山本来就这么大,那么多的江湖人都来到这里难免会发生意外的冲突,而聚集着越多高手的地方爆发的争斗破坏力也就越大。 贡嘎山北面只有一条可以上山的山路,而这唯一的一条路山下也只有一家客栈,名字也比较好记叫做蜀川客栈。大多数江湖中人都会从贡嘎山的南面和东面的山路上山,因为那里的山路比较平坦,上山非常方便。只有那些喜欢挑战的年轻人才会走北面的山路,所以几乎蜀川客栈里面聚集了江湖上最优秀的年轻一辈,他们全都是带着自家长辈们的命令来到巴蜀前来夺取天星引。 曹罚来到巴蜀倒不是为了拿到天星引,而是因为殷玉楼必须要来,他为了在这里能见到很多朋友所以就来了。而且现在他手中早就已经拥有了无量锋这样的好剑,他已经没有必要再白费心机。不过他完全有必要用无量锋和天星引新的主人去交换,其目的还是半城宝藏。他已经非常确定半城宝藏的第二把钥匙肯定是十二名剑当中的一把,不过究竟是哪个他也不知道,孙半城也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他。 就像是董卓和吕布那样,孙半城自身不懂任何武功永远都是一块致命的短板,为了防止自己的义子曹罚效仿古代的吕布,他必须有足够多的依仗。即便是原来在半城银庄地位超然的曹罚也不是为所欲为的。 他带着凌绝还有那个痞子厉无尘敲开了蜀川客栈的门,里面的景象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柜台上客栈老板雁四娘用手肘支撑着她慵懒的身体,一姿一态都透露着这个成熟女人的妩媚。有人说雁四娘是一个寡妇,她死去的丈夫以前在巴蜀是一个很有名气的高手,所以就算是孤身一人在巴蜀生活也没有人敢动她。 以前她也是整个贡嘎山唯一一个没有因为唐宗的兴起而搬走的人,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经营着这家客栈。 “雁四娘,别来无恙!”曹罚一进门就和雁四娘亲切地打招呼,倒也是不怕他身后的凌绝会吃醋。 曹罚以前一直帮助孙半城建立各种经商关系,正所谓先礼后兵,这是半城银庄一贯的办事风格。而曹罚就是后兵当中的“兵”,而大多数时候根本没有“礼”。 巴蜀这边他也经常来,在这个蜀川客栈住过几次,一来二去也就和雁四娘聊熟了。 “我说曹罚,你这么跟我套近乎就不怕你的小女朋友吃醋吗?”雁四娘脸上带着勾人心魂的笑容,眼中就好像时时刻刻的给男人送秋波。一般没有自制力的男人肯定是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曹罚回过头看了一眼无奈笑笑的凌绝也尴尬的笑了一笑,他们两个已经可以做到不用说任何话就可以了解对方,也自然不会有误会。 雁四娘扭动着腰肢走到曹罚三人的桌子旁边,一人倒了一杯茶关切的问道:“今天吃点什么?” 曹罚想了想,果断的说道:“和以前一样,这次要三份儿的,然后开两个房间。” “两个房间?”随即雁四娘立刻就明白了,调戏曹罚说道:“哦,你这个小色鬼!”说着用纤细的手指点了一下曹罚的脑门儿。 “稍等一会,马上就给你送上来。”然后就扭动着比较肥硕的屁股朝着厨房走去。 因为巴蜀已经很接近大明的边疆,再加上地势非常险要,所以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少,所以蜀川客栈经常是冷冷清清的,这段时间可能是最热闹的时候了。 曹罚从进来之后就留意着客栈里面究竟有什么人,没想到出了雁四娘就只剩下了一个非常特别的人。 这个人的体格非常巨大,赤裸着上半身脑袋有些光秃梳着一根小辫子。他的身体的坚实程度比释九郎还要恐怖,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巨兽。这人是“六宗”之内开山宗的弟子,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他们以力量著称,一看这个体格肯定力大无穷。 “蛮如山!没看见我啊?”曹罚扭过头叫他,这个名字听上去也是非常粗鲁野蛮。 蛮如山的桌子上全都是大块的牛肉,他的脑袋都被飘香的牛肉所埋没了。他也正在大快朵颐的自顾自的海吃。 被这么一叫,蛮如山抬起头看向整个客栈里面唯二有人的桌子,这才看见曹罚这个认识了好长时间的朋友。 “曹罚?你不是有无量锋了么?你怎么也来了?”嘴里全都是没有咽下去的烂肉。 “我怎么不能来?这江湖上还有我不能来的地方?你这吃的够多的啊!”曹罚感叹道。这开山宗每年花在吃上面的得有多少钱?整个一个宗门全都是这种能吃的壮汉。 “哼!”蛮如山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说道:“我吃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行,你慢慢吃。明天上山吗?”曹罚问道。 蛮如山有点不开心了,性格就是这么直率,带着一点小脾气回答道:“废话,不上山我大老远来干什么?” 、曹罚很不喜欢蛮如山的这种性格,直来直去。要是跟他耍点小心思就很有可能会让他非常生气,以他的本事轻轻松松就能把这个客栈都砸了。所以他也就不想和这个大傻个子说话了。在力量上他是被绝对压制的。 “撩闲。”凌绝在他旁边说道。明知道这个蛮如山不吃他那一套还主动搭话。 曹罚低着头一笑,每次见到的时候都要对着蛮如山撩撩闲,还感觉挺有意思的,不过蛮如山生气了以后就从对话当中退出了。 厉无尘还是一只脚踩在长凳上,浑身上下透露着地痞的气息,他询问道:“陆凌霜和逍遥什么时候来?” 陆凌霜是江湖上又一位能和钓龙翁并列的一位叫做七星子陆天麟的长孙。七星子就是上一任七星宗的宗主,现任是那个在蓬莱剑阁嚣张跋扈的燕惊寒,也是陆天麟家的一个堂侄。作为七星宗的少宗主,陆凌霜的武功绝对可以最前列,数一数二的位置,更在曹罚之上。 “他们两个还有事情,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他们明后天直接上山。”曹罚时刻关注着比他强的那几个人的行踪。 凌绝紧接着厉无尘问道:“那,傅白石呢?他是不是不准备来了?” 江湖上有四方门,西极黛碧门、东极古剑门、南极百武门,最后一个就是北极雪焰门。这四个门派分别地处于大明的的四个方向,像是四方神兽一样镇守着每一方。傅白石同样是和曹罚同一个等级的年轻人。 而最后一个提到的雪焰门地址在大明的东北方向,所以要想赶到西南的巴蜀实在是一段非常漫长的道路。 “他应该是不来了,这里离雪焰门实在是太远了。这次就差他一个人。”基本上刘晟翀以前没有见过的江湖上比他那个时候要强的年轻强者全都会赶到这个贡嘎山参加祭剑大典。 曹罚三人稍微闲聊了一会儿,就在他们点的酒菜还没有端上来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了整整七个人。服装各异,身份也非常不一样。 “真的累死我了,总算是能找到一个地方歇歇脚了。谁也别当我啊!我一定要在这里大吃一顿。”高天笑率先推开客栈的木门,找了一个位置直接坐下。后面则是跟着他的大师兄梁淮安、剑天火、林祉柔竟然还有少林寺的渡贤,就是那个苦一方丈的大徒弟,最后还有一对非常年轻的新婚夫妇。 这时候正赶上雁四娘端着曹罚他们的酒菜从厨房走了回来,正好接着迎接新的一桌客人。 “几位客官,欢迎来到蜀川客栈。几位想吃点什么?”雁四娘对待他们的态度和曹罚的有一点小小的不同,毕竟是陌生的新人。 一看到长得妩媚有人的雁四娘,高天笑的眼睛都值了,就差点留下哈喇子了:“姐姐,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还吃的,通通都拿上来。我们全都要了。” 雁四娘能看出来这个色淫淫的小鬼肯定不是他们当中地位做高的,便开始环视。坐在一起看上去最成熟稳重的渡贤和梁淮安都点了点头,她这才准备去厨房。 “老板,把你们这里特色的菜品都拿上来,然后多上几道素的菜品,我们这里有以为大师。”梁淮安用眼神示意雁四娘还有一个渡贤和尚。 “好嘞,客官你稍等。”然后接着扭动着身姿走回厨房。 高天笑一直盯着她离开的背影那种感觉真的能让人血脉喷张。 “别看了!”梁淮安差点给了高天笑一个耳光。 他们这是非常低调的来到巴蜀贡嘎山。因为蓬莱剑阁在一年半之前就已经宣布退出了江湖,不再过多的参与江湖上的事情。如今派了头两个弟子,还有剑天火林祉柔前来其目的是希望能够把天星引带回去,毕竟这曾经是属于他们的的物品,他们有理由拿回自己的东西。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如果刘晟翀还活着的话就已经会和他们有同样的想法,刘晟翀一定能赶到这里。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个虚妄的畅想,实现的可能已经不大了。 这两年以来他们没有得到过刘晟翀的一点消息,原婧裳和戏音天师都不知所综,蓬莱剑阁之内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原本作为退隐江湖的刘晟翀已死的借口已经变成了现实,这就是所谓的一语成谶。 不过最不愿意相信的还是农心武和秦北望这两位老人,他们每天醒来希望见到的就是刘晟翀突然回来的消息。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他们已经在剑阁的祠堂里面放置了一块刘晟翀的灵位。 每天林祉柔还有万贞儿都是以泪洗面,直到后来连眼泪都快要流不出来了,就像是思念朱祁镇的钱皇后一样。不过它们两个却没有哭瞎眼睛。每天都处于一种非常抑郁沉默的状态。 林祉柔现在都还要让那对年轻夫妇当中的女子来安慰。 “淮安,贫僧可称不上是大师。和师父还有九师叔那样的境界还差得远。”渡贤对着梁淮安说道。和两年前比起来他们两个都变得成熟稳重的多。他们两个已经逐渐成长到可以挑起各自门派的大梁的地步了。 “哈哈哈!”梁淮安大笑,他一直觉得渡贤和自己非常像,所以一直都非常聊得来:“渡贤,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你我的师父还有你我的门派一直都保持着非常紧密的关系,你虽然是和尚,但是我们兄弟俩实在是太像了。” 蓬莱剑阁和少林寺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农心武和苦一方丈的关系也非常不错,地位等同的这两个大师兄自然也是非常相像。 “哦,对了,我还没跟你们介绍。”渡贤把众人的眼光集中到了身边的那对年轻的夫妇身上:“这位是我的八师弟渡劫,这位是他新婚的妻子。” “大师兄,我已经还俗了,所以就不要叫我的法号了。我俗家的名字是李墨。”李墨说道。 以前释九郎刚出现在刘晟翀的生活当中的时候,少林寺就因为下一任方丈的问题在渡贤和李渡劫上犹豫不决。渡劫比渡贤优秀得多可是却心系红尘,凡心未了。这几年少林寺里面也终于做出任性的决定:渡劫可以还俗,恢复俗家名字李墨;下一任的少林方丈基本上就应该由渡贤来继承。李墨也终于能够如愿以偿,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生活。 “哦,对了贫僧差点忘了。”对着众人接着说道:“李墨的家就在巴蜀,正好赶上他带着新婚妻子从京城回家,我就正好和他一起和你们会合了。他比我们更懂巴蜀的风光。” “哇哦,我说他这么一个苏家人能和你关系这么好!” 突然,客栈的大门又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衣着朴素土气十足的农妇怀中还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孩子哭哭啼啼的,一点都不消停。农妇找了一个位置自己做下了,就算是她一直哄着自己的孩子,孩子也是大吵大闹个不停,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哭喊的声音惊天动地,格外刺耳,客栈里面的三桌客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过去。 “哇呜,哇呜!”农妇手中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直哭闹个不停,平时她就是摇一摇孩子就很听话就不哭了。 “我说娘们儿,管不住自己的孩子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别在这公共场合打扰别人吃饭。”厉无尘被这孩子的声音吵得都吃不下去饭了。曹罚点的这些东西很合他的胃口,但是这个小孩还真的太讨人厌。 农妇急忙站起来对着厉无尘鞠了好几个躬连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乡下人正好路过,请大爷不记小人过。”然后就做回自己的位置可是怀中的孩子还是吵闹个不停,她就开始用语言去沟通。 “卿儿乖,不哭。”然后把自己的孩子的襁褓松了松,她怕可能是这被窝对于孩子来说太闷了。 曹罚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农妇的背影,他总觉得这农妇实在是有些傻。她难道不知道最近这贡嘎山已经成了整个江湖关注的中心?她男人到哪里去了?身边没有一个照应就敢来贡嘎山? “菜来喽!”人还没出现,从厨房里面就传出了雁四娘轻快的声音。 一只手拿着一个小碗,另一只手端着装着四道菜的木托从楼梯的转角出现在视野当中。农妇的桌子离转角最近,雁四娘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把那只碗放到她的面前,说道:“这是我们这儿新鲜的羊奶。你的孩子可能是饿了,给他喝了吧!” 不去听农妇对她说的感谢的话她就把那些菜送到剑天火的那桌去了,等到她转过身儿回来经过曹罚的桌子的时候曹罚调侃她说道:“你这女人还真的是好心,连一个乡下的女人都帮。” 雁四娘边走便转过身:“我也是女人,最见不得别人欺负女人。所以,小曹别被我发现你欺负女人哦!”说着她还隔空点了一下曹罚的鼻子。说完他就坐到了农妇身边热情地寒暄起来。 “男孩女孩?”这孩子长得实在是可爱至极,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宝宝,可若是不看下半身暂时还看不出男女。 农妇一边给孩子喂着羊奶,一边回答道:“女孩。” “多大了?” “一岁零两个月。” “叫什么?女孩的名字?” “皈卿。”转眼一碗羊奶直接被小女婴喝完了,可是还想还有些不够的样子。 “真好的名字。”雁四娘便站起来便说道:“我再去给你接一碗。”说着就又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这回女婴不再哭泣了,比之前安静的多了,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你个小贪吃鬼,真能折磨娘。”农妇倒不是不知道刚才可能是因为孩子饿了,可在这大庭广众公然就喂奶的话实在是不合时宜,而且这段时间贡嘎山形式紧张她不是不知道,可是真的是着急赶路才会这么匆忙。 刚才农妇说了一句有十一个字的话,已经把她的身份暴露无遗了。再加上曹罚从她进来就一直在观察她,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又怎么看不出这么粗浅的伪装呢? “师姐!是你吗?”曹罚一句话几乎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在场的没有人不知道曹罚的师姐是谁,就是那个这两年以来因为刘晟翀的行踪而处于江湖风口浪尖儿的女人——原婧裳。 “师姐别躲了!”曹罚就这样不管任何人对自己的看法坚持多那名农妇不间断地说道:“师姐你今天敢到这贡嘎山来就应该想到你的身份绝对会被人识破。” “师姐,这两年你挺会藏啊!江湖上这么多人都在找你就是找不到,怪不得是我曹罚的师姐。” “师姐,我不管你想不想承认,但是师弟我首先要感谢你。为什么呢?两年前整个江湖都知道你和那个东瀛人是最后见到刘晟翀的人,所以蓬莱剑阁还有东海三帮寻找你也很正常。但是只有师姐你才知道刘晟翀真正失踪是我做的,你活着却没有把师弟我供出来,师姐的大恩大德曹罚真的没齿难忘。” 曹罚的这一句话直接让剑天火那桌坐不住了,都想要抄起家伙跟他拼命,却被渡贤和梁淮安按了下来。 他接着说道:“我真的想不到从堕龙崖掉下去的人竟然还能活着,你既然还在人世的话刘晟翀应该也不可能死,要不然你是怎么怀上他的野种的!”最后一句话曹罚说的异常凶狠,气愤这两个人竟然跟本没死还有了一个孩子。 “师姐,我连无量锋都带来了。”说着他就拿出保存了两年的无量锋,锋刃上还闪耀着逼人的寒光。 “师姐,真的你就别否认了,你和他的野种都生下来了,不用我说都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了、师姐你不用害怕,现在你和我是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你看那边就是蓬莱剑阁的人,到时候动起手来你就往师弟的身后一躲没人敢伤害你。” 说着曹罚在众人的注视下直接站了起来,走到农妇的身后接着说道:“师姐你这个女儿是叫皈卿是吧?那全名就应该是刘皈卿,的确是不错的女孩的名字,这好歹也算是我的外甥女。” 说着他把手搭在了农妇的肩膀上,可是对方却没有一点反应,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他接着说道:“师姐怎么了?这两年连琴都丢了?你可是天音宗的大弟子。” “师姐,师弟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打算回应两句吗?”说着一把就把农妇的头巾扯了下来,顿时乌黑浓密的秀发就像是瀑布倾泻一般散下来。寻常干活儿的女人哪里会生的这样美的头发? 农妇,准确的说就是原婧裳把脸上的尘土都擦干净,露出了她原本的倾国倾城的长相。 雁四娘突然从转角出现的时候被这一幕吓呆了,她就走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这儿发生了什么?”手中的木碗里面羊奶还在摇晃。 “雁四娘,给你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师姐,原婧裳。” 没想到雁四娘的反应出奇的平静,坐在了原婧裳的身边,把羊奶递了过去说道:“我不管她是谁,我只知道她是一个没人照顾的带着孩子的可怜女人。别忘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雁四娘把头转向曹罚,眼神当中露着寒光。 雁四娘很早的时候就没了丈夫,在这艰苦的巴蜀之地一个人生活,所以才会特别对可怜的女人有同情心,对那些欺负女人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放过。 曹罚第一次见到雁四娘这种表情,刚开始被吓了一下,接着就悻悻坐回去:“师姐,你现在已经暴露了。你要是加入到我们这边没准还能保全自己还有那个野种。” “贫僧自会保护她们母女俩。”客栈门口传来一道内力浑厚的声音,接着释九郎的身影慢慢的走进来。 他的出现让剑天火这边的人都非常激动,这会在这次祭剑大典他们总算是有最大的依仗了。可是释九郎一进来没有直接走向他们,反倒是走向原婧裳的身边。 他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了一枚穿着红绳儿的白玉佩。这是上的玉佩最常见的便是翠绿色的,白色的则是要珍贵上至少十倍,再往上就是红色的。不过基本上没有人见到过红色的,曹罚的那支血玉石的笛子就是红色的,可见其珍贵程度。 乳白色的玉佩挂在刘皈卿的脖子上,从玉佩上面传过来的凉意并没有让这个想要张牙舞爪的小女娃娃感觉有一点不适。 “谢谢你,大师。”原婧裳抬起头看着释九郎慈祥的面孔,对方也只是点了点头就会到了剑天火这边。 “九师叔。” “大师!”剑天火急切地问道:“刘晟翀真的如曹罚所说还活着?”曹罚在揭露事实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一个好消息:刘晟翀尚在人间。 释九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原婧裳,便回答道:“这个我不清楚。但是你们刚才也应该听到了是曹罚把翀儿从堕龙崖扔下去的,不过接着原婧裳也跟着跳了下去。在堕龙谷他们两个发生关系之前我想翀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这对于林祉柔来说无疑打击是最大的。放到现在来说她这就是活生生的被人戴了绿帽子。一个女人的爱人还没和自己成亲就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他会怎么想? 她突然问道:“大师,那他……他什么时候回来才能回来?”有些事情她还不敢去问,只怕得到了答案会更伤心。 释九郎当然理解他的心情便安慰她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他,让他跟你解释清楚。我不会让他辜负你的。” 这时从门外又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走在前面,一头白发手上是一双精钢打造的手套。身后面的女人就像是押解犯人的官兵,一脸严肃不苟言笑,浑身上下都透着阴冷的杀气。 “玉楼,来了啊!”来的男人正是厉无尘他们这个小队最后一个人殷玉楼,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就没有和他们三个一起走。厉无尘说完就又把脸朝向饭桌。 没想到殷玉楼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径直的走到一个没有人坐的地方和身后的那个女人做到了一起。 厉无尘好像被打脸一样,转头对着殷玉楼说道:“殷玉楼!老子说话你没有听见吗?你……” 凌绝一下子按住他,小声的地说道:“你别说话了,你看看他身边的那个女的是谁?你就知道了。” 厉无尘瞪大了眼睛朝着那个方向望去,看到了那个冷若冰霜的女人的脸,被吓了一跳:“他奶奶的,竟然是淳燕飞那个小娘们儿。过不得殷玉楼都不敢理老子呢!” 淳燕飞是西极黛碧门门主段晗星的得意弟子,也是一个实打实的少年高手。钓龙翁一家人都非常想撮合他外孙和殷玉楼之间的婚事,可每次殷玉楼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这次他们两个一起出来肯定也是家里面的安排。 曹罚小声地用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看八成是钓龙翁命令淳燕飞跟着他,不让他和我们接近。” “你要是不想要自己的舌头了就直说,我可以帮你割下来!”淳燕飞面无表情,连脸都没有动冷冷的说道。 “我靠!”厉无尘还没等发火就被曹罚凌绝直接按了下来。他们本来就不是敌人,只是行动受到了一些限制。要是在这里就大打出手大伤元气的话,祭剑大典就参加不聊了。 淳燕飞都不用看殷玉楼就能够把他控制的服服帖帖的,这一趟无非就是来走一趟。钓龙翁告诉他这一趟尽量帮助蓬莱剑阁那边拿到天星引,然后要严格控制殷玉楼不准他和曹罚他们有任何的接触,这就是她的主要任务。 无意间向身边瞟了一眼,就看到雁四娘正在陪着原婧裳一起逗怀中的女婴在笑。 “婧裳?”淳燕飞问道。她也不敢太确定。 原婧裳这才勉为其难的转过头尴尬的看向她:“燕飞,是我。” 殷玉楼和曹罚关系好,原婧裳和淳燕飞走得很近也是一件正常的事。从小的时候他们的长辈就给他们规定了江湖上有哪些人能交往,那些人不能交往,毕竟长辈们心里早就已经有了阵营的观念。戏音天师的两个徒弟和钓龙翁家的两个小辈交好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你们认识?那你们先聊,我先去上菜了。”雁四娘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调戏了一下原婧裳,玉手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滑过。 “婧裳,真的是你?你这两年去哪了?”淳燕飞关切的问道。好姐妹不知所踪,有好几次趁着师父给她布置的任务期间寻找原婧裳的下落。 原婧裳摇了摇头,这两年她所受的苦已经数不清了。 “啊!这个,有老板吗?”今天蜀川客栈的客人真的是络绎不绝,这一个下午的客流量有的时候都能顶的上平时一个礼拜的了,这最后一位就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的刘晟翀也是朱元宝兄弟。 “有有有!”雁四娘急忙从厨房里面跑出来带着剑天火那一桌最后的酒菜出现在大堂:“客官您先找位置。” 刘晟翀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雁四娘立马来到他的身边娇媚的问道:“小哥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巴蜀地区的特色美食全都有,您看您要点什么?” 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在柜台上面有一排排的特色菜系,他正好再也不会被看不懂字这种低级难题困扰了,就寻找起来。 “那个……”他指着其中一个牌子说道:“我要三斤你们的麻椒牛肉。里面尽量不要有骨头、” 三斤?这看上去健壮的小伙子还真的挺能吃。 “小哥长得这么强壮,胃口还这么好,怪不得能吃三斤!”雁四娘调侃他说道。 “然后再来普通的卤牛肉十斤的最普通的卤牛肉,外加一碗炸酱面,多加辣子。谢谢!”刘晟翀接着说道。 又来十斤?还有一碗炸酱面?这个食量有点太恐怖了吧? 雁四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人,还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小哥,你看这样。这么多的东西你一个人一顿肯定也吃不了,实在不行今晚你就住在客栈,明早我肯定给你准备最新鲜的牛肉怎么样?”雁四娘绝对不是担心食物会浪费,只是不希望这位客官在这里出事情。 刘晟翀非常自信的回答道:“没关系,我的银子够用你尽管上,我还有朋友要来,所以这些并不多。” 这下子雁四娘就全明白了,便尴尬的说道:“小哥您稍等,马上就给你上。” “我觉得他有点像翀儿。”释九郎的眼光独具,竟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可是他还是有点不太确定,因为照着两年前的相貌和身材刘晟翀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大师,刚才这个人是看着墙上的菜谱才点菜的。您可别忘了刘晟翀他可不认识几个字儿。”剑天火非常明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点,觉得释九郎的想法并不是很靠谱。 释九郎点了点头,的的确确是这么一回事,只不过这个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刘晟翀,很想很想就像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等到客栈里面所有的人全都坐定有了酒菜吃之后,雁四娘则是坐在了刘晟翀的旁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让他起了兴趣。 “姐姐,你这么看着我我吃不下去。”刘晟翀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塞着麻椒牛肉,一边大口地吃着炸酱面。 从小到大他最喜欢的食物就是炸酱面,尤其是他师父给他做的炸酱面。外面做的味道虽然不同,也还算是说的过去。另外十斤的卤牛肉放在了旁边的一张空桌子上。这些可不是给他自己吃的。 “小弟贵姓啊?”雁四娘发现这个小男人有点可爱,脾气还很好,就直接亲切地称呼他。 “免贵,姓朱!”刘晟翀憨厚的说道。 “呦!看不出来啊!小弟还是个国姓爷?”是人都知道朱家人是中原最强大的家族。 刘晟翀摆了摆手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乡下一个打铁的铁匠。和皇上家没有一点关系。姐姐误会了。” “那,小弟叫什么名字?好让姐姐知道知道!” “小弟朱元宝。”这名字让雁四娘差点摔倒。这么高贵的姓氏竟然配了一个这么土气的名字,真的是浪费。 刘晟翀却为自己想的这个名字早已经准备好了借口:“姐姐这你就想不明白了。这个名字是父母给的,谁也改不了。那人怎么活才是自己能决定。”非常朴实无华的回答,这更让雁四娘相信这是一个来自于乡下的小子。 雁四娘两只手扶着自己的脑袋慵懒的看着刘晟翀吃饭,差点把他瞅的有些不自然。 “小弟,你是姐姐见过最能吃的男人。”刘晟翀的食量一直都非常惊人,但是和蛮如山那样训练出来的自然是比不了。 作为最早来到蜀川客栈的人,蛮如山花费了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把那一桌子的肉给吃完了,他看到刘晟翀吃了多少的时候心里自然是不甘。什么时候有敢和他比饭量的人?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个身材如山的壮汉要离开客栈的时候,他却走到刘晟翀的背后巨大的右手直接握住了他的肩膀甚至还有剩余。 “小子,听说你要挑战我的胃口?”他觉得刘晟翀点这么多的食物是为了让他难堪。 刘晟翀转过头笑呵呵的看着蛮如山说道:“大哥,小弟已经说过了这些都是给我朋友准备的。小弟也没有和你比的意思。所以请你放手。” “我要是不放手呢?”蛮如山的左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肩膀,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 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态度还是非常友善的说道:“我再说一遍你把手给我放开。” 雁四娘急忙站出来劝架:“两位客官都消消气,别打架。”她心里是害怕刘晟翀被这个大个子打死。 他另一只手抓住了雁四娘,急忙说道:“姐姐你先闪到一边去。” 然后他的手上有竖起一个手指头,只不过这次没有说话。左肩膀稍微向上抬,右手握住了蛮如山的右手腕然后靠着肩膀的力量把这个壮汉整个人直接扔了起来,庞大的身躯在空中扫出一大个扇形。 客栈里面好几根房梁都被蛮如山的双脚略过直接断开,好多房梁的碎片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 还没有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的蛮如山脸上突然就踩上一只脚。上面的人对着他凶神恶煞地说道:“我他妈让你放手!”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初生牛犊 当蛮如山的身体重重的砸到地面上的时候引起了地下一股不小的波动。像他这样的体格摔倒要是没有强健的体格的话,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脚下的大地都是有非常严重的伤害。 蜀川客栈的地面质量还真挺不错,应该是大理石的。不过还是被砸出一个好大面积的坑,蛮如山的身体就深深地陷在里面。刘晟翀则是一只脚踩住了他的脑袋,另一只脚踩住了他的右肩膀,紧紧地拽住蛮如山的右胳膊,正在尝试掰断它。 “狗东西,真拿自己当个人?”刘晟翀的力气和戾气更加强盛,只要是让他感觉不爽的人他绝对不会轻饶。 在他第一次进入五彩药池里面的时候曾经有一团黑色的雾气自体内冒出,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变得狂化过,可以说他得到了彻头彻尾的治疗。不过有一些不能算是“后遗症”的残留问题就是他比以前更容易生气,不过是那种有理智可以自我控制的愤怒。 据传说是江湖年轻一辈力量最大的蛮如山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过肩摔了,还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间小子。这样的结果谁能相信? “唉我去!”厉无尘嘴里面的馒头都掉了,这看上去轻而易举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办得到。 曹罚和之前提到的雪焰门的傅白石都是属于江湖第二梯队的年轻高手,同行列的还有厉无尘、殷玉楼、淳燕飞等等。在他们之上第一梯队的就只有公子逍遥和陆凌霜,绝对找不到第三个人。这蛮如山只能排在第三梯队甚至是往后的位置。这只能谁是个人的综合能力,要是单纯论身体的力量的话蛮如山要是敢成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可是这个叫做朱元宝的农村铁匠绝对是一个年轻的深藏不漏的高手,力量上已经没有人能够与之匹敌。更可怕的是他的身材比蛮如山瘦弱得多,敏捷速度也会非常强。朱元宝绝对会成为和陆凌霜、公子逍遥同行列的高手。 “这家伙是从哪来的?”厉无尘情不自禁的问道、他一时还难以接受有这么一个横空出世的强者。 渡贤稍微往释九郎的身边凑了凑,小声的问道:“师叔,你行走江湖的时候听说过朱元宝这个人么?” “没有,从来都没有这么个人。”释九郎眯起眼睛盯住了刘晟翀的身影,严谨的说道:“姓朱的人没有这样的高手,没想到还真的有真么厉害的孩子,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 刘晟翀握紧了和他的腿一边长,更粗的胳膊越来越使劲。 “废物东西,来老子今天让你长长记性!”他的两只手往上拔,两只脚使劲往下踩,直接把蛮如山的胳膊拽吊环了。 “臭小子,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蛮如山躺在地上,右臂的疼痛让他说话都不利索了。可是他却被刘晟翀死死的扣住。 拽断了蛮如山的胳膊,刘晟翀从这个肉山的身体上走下来,整理整理凌乱的头发,准备做回原处可是他的的炸酱面和麻椒牛肉全都已经被打落的房梁木屑碎片所淹没,他也在也没有心情再吃饭了。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刘晟翀走到门口对着天空吹了一道响彻天际的哨声,然后来到昏迷不醒的蛮如山的身边,从他的身上摸出了一锭银子,再加上自己的饭钱总共两只银元宝。 “小弟这是?”雁四娘还保持得很镇定,便问道刘晟翀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饭钱,赔偿你的钱他来出,是他先挑事儿的。”刘晟翀到了现在还保持着呆萌。 雁四娘此时简直是哭笑不得,这淳朴的小弟还把这两样的钱划分的很明白。能省一点是一点,实在是太有趣了。 “小弟,你究竟是什么人啊?你实在是太让姐姐震惊了。”雁四娘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刚才对他的态度非常友善,要不然她这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女人岂不是都要身首异处了? 刘晟翀一改之前憨厚的样子,瞬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也比之前的精气神儿也好了很多。他看着眼前的蛮如山庞大的身体感到发愁,背对着雁四娘说道:“姐姐,小弟不是说过只是一个铁匠么。怎么?姐姐不信?用不用小弟详细的再跟你说说我的身世?” 她要是说是,基本上就算是完了,刘晟翀是在言语上给他让步。 “不用不用,姐姐信,信还不行吗?”雁四娘接着问道:“小弟也是要上贡嘎山?听说山上裴家会拿出名剑天星引,小弟会不会去看一看?我觉得小弟的本事绝对是最大的黑马。” 刘晟翀弯下腰拉住蛮如山的两只肩膀,使劲的往客栈里面拉,给自己的那十斤卤牛肉让出地方来。蛮如山的身体就像是一堆碍事的垃圾。 他边施工一边回答道:“应该是会去看一看的,反正小弟我现在无父无母一身自由,想去什么地方都行。” 曹罚在盯着这边的时候心里恶骂这雁四娘真的是有些不是抬举,果然不是他曹罚的自己人。这朱元宝的武功十有八九在他之上,甚至有可能在陆凌霜和公子逍遥之上,那到时候他夺剑的可能就更小了。 刘晟翀把蛮如山的身体挪到了一个一点都不碍事儿的地方,给那十斤卤牛肉提供了非常大的空间,非常满意的叉腰看着自己的“杰作”。 “小弟今晚要留宿吗?姐姐这有很多空房间,你和他们全都能住下。”雁四娘感觉有刘晟翀在身边可能会感觉安全得多,所以想要把他留下来。 “住!当然要住!”刘晟翀这算是答应了,他接着说道:“不过我不喜欢住舒服的床,姐姐把你们家的柴房收拾出来让给我就行,钱我照付!” “那哪行啊?柴房还收小弟的钱?你等着,我马上叫人把柴房收拾出来。” 众人这都看得出来雁四娘这女人是想吃上朱元宝这个高手了。 雁四娘站在原地,操着嗓子对客栈外面干活儿的杂役喊道:“二狗子!二狗子去把柴房收拾了!” 久久没有听到有人回应,雁四娘感觉在刘晟翀面前有些丢脸,就尴尬的笑了笑朝着门口走去。边走还边骂着:“二狗子!你聋了?没听到我说话?” 可还没出门口,就看到她蜀川客栈的一个杂役二狗子连滚带爬的出现在客栈门口仿佛魂不附体一样往里面爬。 “二狗子你干什么呢你?”雁四娘问道。这个杂役平时不会这样,平时也挺老实听话的,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二狗子一看到雁四娘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似得,哭诉道:“老板娘,狼……狼狼狼狼狼,马马马……马。” “什么东西?”二狗子今天连语言表达能力都丧失了?雁四娘接着怒斥的问道:“到底是狼还是马?” 刘晟翀靠着一张桌子,面刀笑容的看着雁四娘还有那个二狗子,等着好戏的发生。 距离门口最近的是就是曹罚等人,剑天火那伙人在和刘晟翀相反客栈里面的地方,他们都处在视野的盲区,最先看到门口情况的还是曹罚等人, 接下来的一幕又一次刷新了众人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一头比牛还要巨大的灰狼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客栈外面走进来。曹罚、厉无尘、淳燕飞和殷玉楼几乎所有人全都抄起了自己的家伙准备对付这只超自然的生物。 “嘘!”刘晟翀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无量扭过头来朝着他这边走过去。 无量的四条腿非常小心的让开了二狗子的身体,他顿时劫后余生一般拍着自己的胸膛,然后看向目瞪口呆的雁四娘笑着说道:“比马还大的狼。” 原来二狗子是这个意思,气的雁四娘差点给了他一脚。刚才她都差点感觉自己都要死了,可是没想到这头狼竟然也和朱元宝有关系。 雁四娘走回去,问道:“小弟,这狼是你养的?” 刘晟翀非常骄傲的说道:“那是,他就是我说的朋友。这些都是给他吃的。他不喜欢吃辣的,所以我就没给他要麻椒牛肉。” 还记得在堕龙谷里面的时候,朱高燧早就已经发现了辣味的调味品,很快这种味道也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饭桌上。可是就是那第一次,可能是辣味实在是太重了,以至于无量被辣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非常痛苦。后来刘晟翀就在也不敢给他吃任何有辣味的食物了,哪怕是它最喜欢的牛肉也不行。 从堕龙谷出来以后无量就一直跟随着他,只是在经过一些大城市小村庄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必须分开或者绕道。刚才刘晟翀走出门的那道哨声就是为了让无量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堕龙谷之内的两年时间他们两个早就培养出了非常强大的默契,无量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寻找到刘晟翀的位置。 刘晟翀一把就是一大块香喷喷的牛肉往无量的嘴里塞,它已经奔跑了好长时间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客栈里面的客人陆陆续续的在雁四娘的带领下找到了休息的房间。明天他们可能就会上山,爬接近一天的时间然后在明晚他们全都会在贡嘎山上过夜,后天直接参加裴家的祭剑大典。 贡嘎山上面可能什么危险都会有,野生生物倒还是其次,最危险的就是来自同为天星引的竞争者之间的暗中偷袭,这才是最致命的。人毕竟是最高等的生物,同物种之间的伤害永远都是最严重的。 所以今天那些人全都要尽早的休息,为明后天的赶路做好准备。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雁四娘就拿着油灯在蜀川客栈的后院和刘晟翀秉烛夜谈了起来。 巴蜀地区的天气比堕龙谷热了很多,夜晚的时候可能跑两步就会出汗。刘就干脆让无量趴在后院,自己也是脱光了上衣铺在地面上,自己则是靠着无量的肚子当做枕头,自己的衣服为床铺,包袱就放在自己的身边打算和雁四娘唠完嗑儿就直接睡了。 “小弟啊。”雁四娘感觉今天真的受到了很大的震惊,没想到这真正的高手还真的隐藏在民间,他要是说自己只是一个铁匠真的不会有人相信。 “小弟有没有听说过两年前有一个叫做刘晟翀的人?”雁四娘突然问道,也不知道从哪里被勾起的思路。 刘晟翀急忙往后退了退,让自己能做起来。这可能是他最喜欢聊的话题了,这雁四娘也不会知道自己撞枪口上了。 雁四娘把油灯放到地上,用一只手撑着下巴,此时坐在木凳上面的她比白天的时候诱人得多,几乎男人都把持不住。刘晟翀也渐渐起了一点反应。 “从村子里面出来的时候在一个地方有一个说书的提起过,听说来头不小。是江湖武功最高的绝世高手竹剑尊的弟子,听说和蓬莱剑阁还有朝廷都有关系。不过听说他被被一个东瀛人打伤就不知所踪了,两年以来都杳无音讯。”这些全都是吕书生告诉他的,他也是照搬的原话。因为在这件事上他是知道最多的人,他必须用江湖上广大人士的认知来和别人沟通。 “切!还说只是一个小铁匠,你见过哪个小铁匠会像你一样这么对江湖上的事情感兴趣?有哪个小铁匠能有你这样的本事,连开山宗少主蛮如山的力气都不如你?你这小弟就喜欢撒谎尿屁儿的,男人真的都不是好东西?”今天所有的客人当中,雁四娘非常喜欢像朱元宝这样既能给她带来安全感还能跟她走得近的男人,刘晟翀正好就是一个佼佼者。 他无奈的笑了笑,既然是谎言就一定有破绽,也就一定有被戳穿的一天。但是就算是被所有人都怀疑,也不会有人想到他就是刘晟翀。 “姐姐,这也不能怪我。这世道太乱,弟弟我要不是想点自保的路子,连小命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姐姐,这世上七分真,还有三分是假的。弟弟的这三分对姐姐完全没有恶意,姐姐都能看出来,那剩下的七分姐姐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刘晟翀这是在公然的**雁四娘。他都没想到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两年自从原婧裳之后都没有见过女人,可是撩女人的手段倒是飞快的进步。 雁四娘挪动着屁股下面的木凳,顺便把脸凑到刘晟翀的跟前,让他和自己的呼吸都可以想通,暧昧地说道:“小弟的那七分姐姐暂时还不明白,需要深入的了解一下。”说着就站起来做到他的身边打算一起靠着无量的腰共同入眠。 刘晟翀明显能感觉到这女人的臀部很有力量,看上去挺瘦溜的女人屁股竟然这么大。这要是坐在他的身上能把他压得喘不过来气儿。看来雁四娘也不是一个让男人省心的主儿。 雁四娘搂着他让他感觉有点受到压迫,女人的身体让他不敢看,毕竟还是一个二十四岁的男人,很多地方都不成熟。 正在雁四娘想要搂着他准备往后躺的时候,刘晟翀当机立断急忙拉住她,说道:“姐姐,这儿可不行。都说这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他不允许有别人躺在他的腰上,除了我以外都不行。” 看着朱元宝认真的表情,雁四娘顿时兴致全无,有些灰心的就做会木凳上。刘晟翀趁机打量了一下这女人的身材,真不是一般男人能伺候得起的。 刘晟翀此时彰显了他胸襟宽广的大男子主义,安慰她说道:“弟弟明天也要跟随那些人上贡嘎山,所以这个时候实在是不适合过度劳累。姐姐等我会下山回来的,肯定让姐姐开心。”刘晟翀倒是说的很含蓄,没有直接点明他想要做什么,不过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雁四娘有点破涕为笑的意思,这个小弟弟真的很懂她的心思,便露出了笑容说道:“你这个小弟弟还真的懂姐姐的心思。说实话,有的时候我真的感觉你和那个刘晟翀挺像的。” 这一语直接在他的心里惊起巨大的波澜,难道真的这么快就被看穿了?不能吧!他感觉自己装得挺像的了,而且和以前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风格都有很大的不同。这要是被人都看出来,还是这个风尘的女人的话那真的只能怪他不走运了。 “你见过那个叫刘晟翀的人?”刘晟翀问道。 “见过!而且是非常近距离的见到过。”雁四娘的回答着实让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怎么不记得见到过这样一个女人? “什么时候?”他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见到过他?你对他了解的多吗?”刘晟翀非常极力的把自己带入到朱元宝这个形象中,现在仿佛自己真正的名字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雁四娘想了一想说道:“应该是四年前吧,还是正统十四年(1449)的时候,我正好去京城。那天正好碰到他和当时的锦衣卫头子,那个时候还是马顺。你知道这个人吧?” 他点了点头,这下子他全都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好像是刚从南京回来,第二天出门就遇到了马顺,然后他就和剑天火把锦衣卫杀了一个片甲不留。当时马顺还挟持了林祉柔作为人质,当时要不是朱祁钰还有他的那只狗张九成出现,没准马顺就在那个时候死于他手了。 “那次我见到他的时候我觉得他武功还算是不错了,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当时他的小女朋友,今天也住在我的客栈里,被马顺抓住了。他能非常果断的放下武器,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之中他能够化解危机,我觉得他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对他的女朋友还挺不错的。” “所以,你就喜欢上他了?”他的这个口气听起来还像是吃醋了一样。 雁四娘一脸少女的傲娇把他往后推,差点就撞上熟睡的无量。 “没个正行。” “而且后来他敢跟龙家斗,我更觉得他这个人挺有趣的。没想到他还能把英宗皇帝从瓦剌给救回来,他还是挺重情重义的。”雁四娘看到他用很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比不上人家?” 他笑了,对这种荒谬的想法感觉很荒诞。 “我就没打算和他比。人家的师父可是江湖上最顶尖的人物,就算是他爹也是朝廷的大官。我这种乡下来的土小子怎么能和他比?人比人吓死人啊!” “切!你还比不上他?至少我觉得你的武功肯定比他高,而且你比他有人情味儿。” 武功高的话他认,毕竟经过了四年,他总不可能在原地踏步。但是人情味儿这个东西有的时候还真打本不好说,就像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释九郎那些可以被看成是亲人的人他现在不能也不想相认,却要和这个性格直爽的女人闲聊,真的能说他是有人情味儿吗? “你觉得我和刘晟翀有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他反问道。因为这个女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从很早就对自己感兴趣,所以他就想刨根问底。 雁四娘摇了摇头,她也就只能说出一点人都有的共同特点:“相像的?你们都是男的,一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这算吗?”这两个人实在是差了太多,最像的想必就是都长着一副俊秀的脸。 “嘿?!”他转念一想:对于这个从来都没有和自己接触过的人实在有些问难,就接着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我对你隐瞒身份吗?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刘晟翀?” “啊?”雁四娘糊涂了,这朱元宝还真的能拿自己开涮。 “你?不像,还差很多。听说刘晟翀生气的时候会发狂变成一个怪物,你能吗?” 他摇了摇头:“不能!白天的时候那可能是我最生气的样子了,不也还是个人?但是觉得吧别的方面我和他挺像的,就比如说我也会一点点的剑法,你要是给我一把菜刀的话我也能给你比划比划。或者,我比较风流,我对女人很好。” “那倒是!”雁四娘已经领略到了他就是怎样一种对女人的好法,并补充说道:“听说他除了那个小女朋友以外还把天音宗戏音天师的那个女弟子给搞了,现在孩子都一岁多了。现在算一算应该是他刚失踪的时候那个女孩儿就怀上了。” 这个完全是刘晟翀自己引起来的话题,现在倒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了。两年前的事后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原婧裳,朱高燧也没有给自己一个解释,此时最后也被他渐渐淡忘了。直到今天他才重新见到原婧裳,怀中抱着的应该就是他的骨肉。别看他整个下午都没有看他们母女俩还有释九郎那些人一眼,可是心里却是万般的挂念。 “姐姐有没有想过可能我就是消失了两年的刘晟翀呢?”刘晟翀大胆的让她去猜,可能就因为这样雁四娘才不会继续怀疑刘晟翀的真实身份,这就是欲擒故纵。 “嘿?!我说你这弟弟还真的有意思,刚才你还说你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呢!现在竟然就说自己就是他?”雁四娘生气的叉腰,他还真的看不懂这个朱元宝的心思。 可是刘晟翀说了一句让她非常影响深刻的话:“当你觉得我是刘晟翀的时候我一定会否认,但是当全世界都认为我不是的时候才正是我本人。”说着他就盯住了雁四娘非常深邃的眼睛,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雁四娘这才发现这个朱元宝是这么一个不简单的人,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刘晟翀,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些东西足够他成为最顶尖的人中之龙。只要在给他时间一定能够一飞冲天,名震天下。 此时两人就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刘晟翀突然就站了起来抱住了雁四娘丰腴的身体,对准了那肥润的嘴唇毫不留情的吻了下去。雁四娘也非常的配合任由他的双手开始在雁四娘的身上游走,从后背到腰,再往下就是丰满的屁股。他的手指深深地凹陷在雁四娘的臀部当中,同时也紧紧地扣住。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有女皈卿(一) 雁四娘还真的是一个粘人的女人,刘晟翀尽管是主动和她接吻的,但是这女人的的情绪一旦被调动起来了还真的不容易收回。他也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让这女人老老实实的回去。看来走江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的时候既要跟男人争斗,和女人也是要斗智斗勇。 明天他也要跟随客栈里面所有的人一同上贡嘎山,只不过他会一个人自己走,要不然他精心准备好的新身份岂不是很容易就被识破? 不过他从一开始听说这里有这么大的活动的时候,最初的想法是有些激动。他能在这么热闹的地方见识到很多很多的人,弥补这两年常常会感觉到孤独的遗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天星引这些名剑原本就是蓬莱剑阁的东西,他完全有理由把这把剑以后带回蓬莱剑阁,以偿二位师兄多年的心愿。他还能依稀的记得第一次到蓬莱剑阁的时候,农心武还当着他和剑天火朱祁钰的面用名剑祭拜他的师父还有师弟们。所以两位师兄的心愿他一定要协助完成。 要说名剑,可能还有一件事情他不能忘记,当初可是曹罚最后把自己打伤然后扔下堕龙谷的,尽管机缘巧合遇到了朱高燧,不过曹罚的“恩情”他可永远都不会忘记。 还有一个藤原臧海,这两个人全都是曾经有害于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他全都要一点一点的把这些账全都讨要回来。 不过在反思过去的同时,刘晟翀越来越觉得这次裴家的祭剑大典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他还不知道在他现实的这两年越来越多的小家族和小门派猪鼻子插大葱,自不量力大张旗鼓的在江湖上为所欲为,哪怕是用自己代表整个江湖都不过分。这个时候只是没有超级势力愿意管他们,才给了他们如此嚣张的理由。 这两年之内像裴家这样敢公然让整个武林都关注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了,不过这次可能是理由最诱人最充分的。毕竟朱高煦的天星引也是在江湖上非常有名的剑。 但是裴家这样的小家族顶破天也不可能比一些门派的势力要大,他们就不怕被来参加的人直接灭门?然后带着名剑溜之大吉,反正这样的小家族在江湖上真的少一个也不会有人会在意。 等到刘晟翀把所有他应该考虑的事情全都想了一遍的时候,夜晚已经要过去小一半了,此时正好子时刚过,他也终于能睡着了。 也许是以前每天都没有烦恼,现在又要重新因为置身于江湖之中而倍感烦恼,江湖确实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地方。让他刘晟翀白白的增添了很多烦恼,他到了这个时候才总算能睡着。 正是因为多了烦恼,他都好久没有做过梦了,可是在今天晚上惊梦连连。 在梦里有朱高燧,还有竹剑尊、刘球,真是来的全都是他怕的人。 最先是刘球问他这个不孝子什么时候才去给他恢复名节?他现在死不瞑目。说起来这点的确是刘晟翀自己的不对,他差点就把这件事情都忘了。经过京城保卫战之后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会有很多人知道他爹就是曾经江湖的一位忠臣,可是朝廷并没有承认,朱祁钰还欠他一个承诺。等巴蜀这段时间了结了,他第一个就是回到京城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其次朱高燧全身血淋淋看着他,他还说自己对他这么好为什么到最后连一句师父都得不到?朱高燧每天都自问从来没有亏欠过刘晟翀,当然除了最后一次的雷霆炼体。这也是他这两年最大的遗憾,刘晟翀心里始终是记得最初相遇的时候他受到的折磨,心里也一直都存有芥蒂。 最后就是师父竹剑尊,不过好在师父什么都没有跟他说,只是希望他以后可以好好生活。刘晟翀想不明白,他爹跟朱高燧是已经去世了的人,为什么师父好端端的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直到现在刘晟翀才算想明白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活着非常潇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整个天下任他闯。可是是情况却是他的生命是由很多人用性命打造出来的,在他的生命里有好几个人为了他付出了生命,他不是在为自己而活。 不过这个梦到了最后他都是做成了一个噩梦,让他感觉自己怪怪的,顿时被自己的紧张惊醒。 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湿了,胸口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住,释九郎另一只手握着标志性的金棍蹲在他的身边。 出于对自己第二身份的保护,刘晟翀立刻装成是陌生的样子,起了对释九郎动手的念头。 “如果你要是认为是我的对手的话我不介意和现在的你较量较量。别人看不出来你,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你?” 释九郎已经认出来他的真实身份了,九郎大师从来都不是他的敌人,而且还是非常亲密的亲人,刘晟翀也就不再隐瞒。但是他这个伪装未免有些太失败了,在人前刚出现了第一次就被识破,这门功夫他还得练。 他松开握紧的双拳,原本紧张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大师,很久不见了。” 释九郎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看来他的猜测也是没有错。 “嗯。的确是很久不见,看来这几年你的变化真的不小。”释九郎盘腿轻松的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很想知道刘晟翀这四年尤其是最近的两年发生了什么。 “刚才我按扶的你的肚子的时候发现你的身体比以前多了很多的肌肉,而且内力也比之前雄厚得多。看来这两年你的进步飞快啊!”这个进步速度几乎没有人能够轻松地达到,刘晟翀现在也能够让他刮目相看了。 刘晟翀憨厚的挠挠头,平时他就算是表现得在冷漠,在九郎大师的面前他永远都只能算是一个孩子,一个各方面都需要指点的孩子。 “大师还是这么厉害,看来我这辈子武功是不可能超过你了。” “别跟我臭屁!你还想超过我?我的大半生都活在仇恨当中,你个小子要是比我还厉害的话,我岂不是不用活了?”释九郎很久没见到刘晟翀,其实心里还有很多话要说,当前最大的谜团就是这两年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释九郎接着问道:“这两年所有人都在找你,甚至有很多你不认识的人也全都在寻找你的下落。你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朱高燧临死前吩咐过他一定不可以把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行。所以即便是释九郎他也不打算完完全全的说实话。 “我,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遇到了一些不平凡的事情。这两年的时间我学习了很多的东西,我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有的时候甚至是游离在生死的边缘,我才有了这么大的进步。”即便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也会让人觉得并不夸张。 释九郎打算接着刨根问底:“什么地方?这么神奇!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人?” “对不起,大师。这个我对谁都不能说,任何人都在内。” 释九郎看着他非常坚定的眼神,也就不再刁难他了,便换了一个话题接着说道:“原婧裳那个小丫头怀的是你的女儿,我之前见过,给了她一枚少林寺高僧开光的玉佩。这娘俩这两年活的也不容易,孩子的名字是她娘取的。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 “可是,那柔儿怎么帮?”刘晟翀的观念还是停留在一夫一妻制。 释九郎伸出手打住他,“这我不管,这就是一个人的事情了。你以后的路怎么走谁都管不着,你连那样的女人都能感兴趣,我一个和尚能帮你干什么?” 刘晟翀苦笑,看来刚才他干了什么事情都被九郎大师看到了。 “大师,裴家真的有天星引?”他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说那些让他羞愧的话题了,便把此行他们共同的目的当成新的题目。 释九郎摇了摇头,不解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两年江湖的形式你不清楚,反正现在剑阁龙家全都退出江湖让这些一无是处的人有了登上舞台的机会。不过既然这么多门派的人都赶到这里,看来应该是没差了。天星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偏僻的裴家出现,已经是非常值得怀疑了。” 他使劲的向后靠,软绵绵的无量的肚子还真的很舒服,懒洋洋地说道:“管他呢?大师,你的武功在武林当中是这个。”说着他竖起一只手的大拇指,象征着释九郎在武林里面无人撼动的地位。 “大师你以前跟我说过在江湖上至少有十个人的武功比我高,那也只是当时的情况下。我们现在可以数一数:最厉害的应该就是陆凌霜和公子逍遥,我没有交过手不过现在看来不会比我厉害多少。之后就是还没有见到身影的傅白石和曹罚,现在的我已经根本不需要害怕这两个人。在之后就是殷玉楼、淳燕飞、厉无尘、凌绝,如果再加上被我废掉的蛮如山和原婧裳的话正好是你之前说过的十个人。但是我现在已经可以轻松战胜他们当中大部分的人了。” 释九郎听完点了点头,当初他的确是这么评价过刘晟翀,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如今他可以成长到这个地步。 “不知道藤原臧海会不会来?”刘晟翀问道。既然他现在已经变得足够强,那么必然要找到一个机会报当年之仇。 “怎么?这么着急报仇?”释九郎问道。 他摇了摇头,仇是早晚都会报的,可是他还有别的目的。 “以前听说他爷爷就是藤原八生卫,那我师父岂不是和他们家有世仇?现在既然我有能力了,我就会让他知道我师父可以打败他爷爷,我同样可以打败他,东瀛永远也别想战胜大明。” 释九郎看着他这个表情,感觉非常有趣;刘晟翀还是那么有非常强烈的正义感,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以前可以为了朋友义气去拯救朱祁镇,现在也可以为了国家的荣耀和尊严向未知实力的人挑战。他还是那个淳朴的孩子。 “哦,对了大师,我有东西要给你们。”说着他从自己的随身的包袱里面拿出一叠翠绿色的叶片,数了八片教给释九郎。 “这是?” “这种植物的名字叫做神农化毒草,这种植物的叶片可以解很多种类的剧毒。我觉着这次裴家的事情未必简单,所以你把这些给他们分下去,到时候以防万一。”他想的很周到,这些都是他从聚宝盆之内临走的时候搜刮的,以后都能用的上的东西。 他离开堕龙谷之后发现这两年的时间他真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有一条就是经过五彩药池和聚宝盆天材地宝的滋养,他渐渐形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一般的毒素根本不能给他造成任何伤害。他还没有经历过剧毒的试验,所以还是要随身携带这种叶片防身。 释九郎笑着说道:“我给他们已经准备了我们少林寺的解毒丸,他们已经吃下了。你可能不知道,唐九州在那次舞林大会以后回到唐宗直接被人灭了门,上上下下一千多人直接没了命。这个裴家是后来搬进来的,所以我猜测他们手中应该还是有唐宗以前炼制的剧毒。所以我就及早准备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一趟还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释九郎问道:“你的这个神农化毒草要真的这么厉害,当初你中唐九州的毒的时候要是有了它岂不是不用我那么费劲了吗?” “那个时候不是身边没有这个东西吗!”刘晟翀据理力争,不过那个时候要真的是这么幸运的话那就太好了。 “大师,还请你继续帮我保密。至少我现在还是希望自己叫做朱元宝而不是刘晟翀。”刘晟翀这个名字现在无论是去干什么都太惹人注目了,只会给他增添更多的不便。 释九郎点了点头,他当然会答应这个简单的要求:“没问题,从现在开始你还是朱元宝,在你公布之前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是说真的,朱元宝这个名字你是怎么想的?实在是太蠢了,实在是太符合你这个农村小铁匠的形象了。” 他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他哪里还记得这个名字是怎么想到的。可能朱字是取自朱高燧的朱吧,剩下的完全就是凭空捏造。 就在这时,从蜀川客栈的楼上传来一道女人的喊叫,然后就是叮叮咣咣武器打斗的声响。刘晟翀和释九郎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出事了。”就急忙站起来,准备赶往案发现场。 刘晟翀还光着膀子,就急忙把无量从熟睡当中叫醒,拿起地上的衣服带着无量赶往客栈的正厅。 正厅之内有一条通向楼上所有客房的楼梯,刘晟翀赶到的时候众人都已经为在正厅之内,把一个人团团围住。 他刚听到有女人惊喊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林祉柔,这个女人在他的印象里出了什么事情就只会哭哭啼啼的,这完全是非常客观的看法,一点偏见都没有。可是他看到林祉柔就在一边坐着,这也就不太可能。 那个淳燕飞听说武功也不低,甚至不亚于殷玉楼,所以更不可能是她。 这时,楼梯上雁四娘披着一件坎肩儿款款地走下来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看来这女人离开自己之后马上就回到房间休息了,这才被这次的意外惊醒,急忙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披着坎肩儿下来了。刚走下来的时候还不忘对着他抛一个媚眼儿。 那么看来剩下的就只有原婧裳了。只见淳燕飞站在原婧裳的身边,帮她擦眼泪。原婧裳则是绝望的坐在那里,手中紧紧地握着一块破碎的黑布。 “哎哎哎!都让一让来!”雁四娘作为客栈的老板时刻要为每一位客官服务,直接对着原婧裳问道:“乖妹子,发生什么事情了?跟姐姐说说。” 原婧裳抽涕了一把,悲痛地说道:“刚才我……我就出去打了一盆水,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一个黑衣人闯进来抱走了我的女儿。我怕伤到女儿就没敢跟他下重手,他就把我的女儿带走了。” “皈卿!刘皈卿!我的女儿,你在哪?”淳燕飞现在已经止不住她的眼泪了。 雁四娘也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头看向刘晟翀。既然他说自己就是孩子的父亲的话,他就责无旁贷。 “你有没有一些关于那个黑衣人的线索?”要是有线索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释九郎接着问道:“有的话可否让贫僧看看。” 原婧裳就拿出了那块儿黑布:“这是从那个人的身上撕下来的。”她很随便的甩在桌子上,任由围观者随便观看。 “九师叔!”渡贤看向释九郎。出家人慈悲为怀,此情此景渡贤非常想出手相助。 可是却被释九郎无情的拒绝了:“不行,你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你就应高保护好李墨他们夫妻俩,我跟你说他们两夫妻要是出什么事儿,我和你师父可以让你面壁三十年。” 渡贤这一趟就是奉苦一师父的命令送八师弟渡劫也就是李墨两口子回到巴蜀家乡,帮蓬莱剑阁夺剑还只是次要的事情。 黑布就只有这么一块,曹罚和刘晟翀同时伸出手抓住了黑布。 “我是孩子的舅舅,我救人理所应当。你是什么东西?”这时候曹罚终于想起来他是原婧裳的师弟、刘皈卿的舅舅了。之前他还对自己的师姐恶言相向,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刘晟翀目光顿时变得阴冷无比,眼神当中好似有万把刀刃随时都有可能取曹罚性命一样。这是站在他身后的人才发现,在这个来路不明的朱元宝赤裸的后背,一幅非常威武霸气的天龙纹身好像随时都会动起来一样。 这个纹身图是朱高燧给他刻下来的,用了一种非常神奇的植物汁液和昆虫血液混合而成。完成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颜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越来越明显。 纹身给刘晟翀增添了好几倍的杀气,他冰冷的说道:“我是一个可以随时取你狗命的东西。你要是不想这么快死的话,就把手给我松开。” 曹罚被吓得一下子就松开了手,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高手他真的惹不起。而且从朱元宝的身上他感觉到了比陆凌霜和公子逍遥更强大的气场,他现在还惹不起。 雁四娘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看来朱元宝是否是真的刘晟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选择了一个坚不可摧屹立不倒的靠山。 刘晟翀看着这块黑布,然后吹了一声口哨。一脸无精打采的无量无力的从外面走进来凑到刘晟翀的身边,嗅了嗅他手中的黑布。无量在朱高燧的训练下培养了非常优秀的嗅觉,甚至还超过了狗。不过和那两个人一起生活的一些弊端就是让这个昼伏夜出的生物强行更改了生物钟。 “快去!”他对着无量的嘴边抚摸了一下,让他赶紧出动。他自己也不会闲着,同时寻找自己亲生女儿的下落。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他自己的孩子做什么事情,即便是匿名的他也要必须做的完美。 然后就是一人一狼,两道迅雷一般的身影,冲出客栈。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有女皈卿(二) “婧裳,你别着急,我也出去找。你告诉我他去了那个方向?”淳燕飞问道。 女儿丢失了以后,原婧裳以前那种女汉子的风格已经全然消失不见,现在坐在那里的只是一个爱女心切的娘。 见原婧裳没有反应,淳燕飞把目光转向殷玉楼厉声命令道:“你!跟我出去找!” 殷玉楼就好像见到了自己的亲娘一样服服帖帖的跟着淳燕飞也飞奔出去,在他们之后曹罚和释九郎也接着离开客栈,寻找那个黑衣人的下落。 …… 刘晟翀跟随着无量一直向北奔跑,好像都快出了贡嘎山的地界了。他甚至有些怀疑无量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可是无量的鼻子从来都没出现过失误,这个方向让他感觉有些费解。 一人一狼一直穿过了层层的树林,一直来到了距离贡嘎山最远的山下。 “兄弟,你这个鼻子靠不靠谱啊?那可是我的女儿,你别跟我开玩笑!”这里四野无人,刘晟翀也就可以随便和无量诉苦了。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亲生女儿,但毕竟是他的骨血。刚才原婧裳已经正式承认了,这个女儿真名就是“刘皈卿”,那肯定就是他的女儿。 眼前就是另一片树林,无量对自己的嗅觉非常自信。可是刚刚从熟睡当中醒过来,无量还没有正式清醒,满脸都是数不清的疲倦。 “别困,别困!把我女儿找回来让你使劲儿睡,明天下午我们再上山,上午全给你。”他赤裸着上半身在无量的身边奔跑,他犀利的眼神在树林的一块空地当中捕捉到了两个人影,他和无量立刻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接近。 无量只能留在原地,像它这种比马还要巨大的身躯要是再继续前进可就不只是暴露这么简单了。 他小心翼翼的接近站在哪边的两个人,其中抱着他女儿的那个黑衣人也是有点去喘吁吁的样子看来也是刚刚到达这里。这一路上他也没看到有什么人影,这个黑衣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他的女儿现在还处于非常甜美的梦乡,非常安静没有一点哭闹,要不然这个黑衣人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赶到这个见面地点。 他把耳朵凑过去,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狠毒想要害他女儿的命。 “宗主,这个就是原婧裳的女儿,今天弟子在蜀川客栈听到这个小孩姓刘,应该就是原婧裳和那个消失了两年的刘晟翀的女儿。”黑衣人蒙着脸,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他的这个所谓的宗主也被对着刘晟翀更是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人。 “好!非常好!这次你这是大功一件,等回到七星宗我立刻就让你掌管惊世堂。”说着这名宗主转过身来,刘晟翀总算是见到了这个罪魁祸首。 鼠眼鹰钩鼻,两根眉毛一直挑到太阳穴,非常正宗的奸恶形象。 宗主接过黑衣人怀中的孩子,看着依然酣睡的小身影骄傲地说道:“贡嘎山之后,立刻对全天下宣布刘晟翀和原婧裳的女儿在我们七星宗的手中,到时候蓬莱剑阁那两个老东西肯定都得乖乖的听我们的话,哪怕是那个不知所踪的徐老鬼都得乖乖听我们的,这可是她的外孙。” 宗主对刘皈卿这个孩子非常满意,有了她他们的门派乃至最上面的龙家永远都会处在不败之地。 “宗主,不知道少宗主什么时候会来?”七星宗的少宗主也就是陆凌霜。 这个宗主也就是七星宗现任的宗主燕惊寒。自从两年前被秦北望在蓬莱剑阁羞辱了以后就一直找机会报复蓬莱剑阁,这一次就是想把这个寄万千关注于一身的孩子夺走,他们的也终于能扭转局势。 “少宗主明天直接前往裴家,就不和我们见面了。”现在子时已过,裴家的祭剑大典就在明天。 “七星宗很多弟子全都已经在贡嘎山周围准备好了。等到祭剑大典结束就抓住那些落单的人。然后再加上天星引,还有蓬莱剑阁的几个人,我看到时候秦北望还有什么底气跟我横?” “啊!这位兄弟,我可以告诉你,蓬莱剑阁有很多底气,不知道你想看哪一种?”刘晟翀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行踪,因为他觉得这两个人的武功加到一块都不是他对手,即便是要考虑女儿的安全打起来也会非常轻松。 “你是什么人?”燕惊寒立刻提高了警觉,他们之间的对话应该是被这个人全都听到了。他渐渐动了杀心,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绝对不能留。 “宗主!”黑衣人站在他的身边说道:“这个人是雁四娘的一个客人叫做朱元宝,是一个铁匠,武功非常高。宗主小心他还有一只非常大的狼。” 燕惊寒一愣,武功非常高?在他嘴里连自家的少宗主都没有这样的评价。 “有多高?能和少宗主比?”陆凌霜在江湖年轻一辈当中已经站到了顶峰的位置,也是无数人想要超越的对象。 黑衣人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知道。不过宗主,这个小子把开山宗的蛮如山的胳膊卸了。” 燕惊寒顿时一惊,那个蛮如山的力量可是远近闻名的,开山宗全都是如此。这个铁匠小子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看来来历绝对不简单。 他把怀中的女婴交给那个黑衣人并说道:“客栈那边你就不用再去了,你带着孩子先回去,我来解决他,随后就到。” “是,宗主!”黑衣人接过孩子,朝着远离刘晟翀的方向离开了。 刘晟翀根本没打算追他,对面这两个肯定以为他这边只有一个人。他问道:“七星宗的宗主?” 实际上燕惊寒绝对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能够有那么大的力气,就算是真的有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哪怕是他们七星宗的少宗主陆凌霜都不可能让他输得特别惨,毕竟之间有二十年年龄的差距。 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七星子也就是是上一代七星宗的宗主陆天麟往下传的时候为什么不传给自己的儿子,少宗主还能是陆天麟的爱孙。原因就是陆凌霜小的时候父母就被仇人杀害,作为他爹最好的兄弟燕惊寒临危受命坐到了七星宗宗主的位置。私下里他和爷孙俩还是以叔侄关系称呼。 燕惊寒骄傲的回答道:“小子,你还不配知道老夫的姓名。” 这人也有些太自恋了吧!他压根没想知道这人叫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身份,看来的确是七星宗宗主没跑了。这回连整个七星宗包括陆凌霜在内都已经上了他的死亡名单。他们掳走谁不好?偏偏掳走的是他的女儿。 “你误会了,我根本不在乎你叫什么。不过幸好你把孩子给了你的手下,那也就算是间接送还给我了。我留你一条狗命,快滚!” 燕惊寒的骄傲什么时候容得这么践踏?便不甘心的问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多管闲事!这孩子是你什么人?” “你的废话真是太多了!”刘晟翀还没等说完,身体就像离弦之箭弹射而出。 就在燕惊寒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的一记上勾拳直接把燕惊寒跳上天空。燕惊寒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勉强维持住自己身体的平衡。半蹲在地上嘴角已经流下几滴血珠。 “我跟你说过,要不是因为我着急要把孩子带回去我不会放过你的。七星宗的宗主,我记住你的。现在看来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刘晟翀呆萌的环望四周,似乎是等待这什么。 随即无量就从他身边的灌木丛慢慢走出来,身后背着断了一条腿的黑衣人,现在已经是昏迷不醒了。无量嘴里叼着花被包裹着的刘皈卿,她现在已经被各种变故吵醒,正在哭个不停,应该是像白天一样又饿了。 燕惊寒看到这一幕才想起来刚才他的那个弟子对他还提醒过他有一只非常大的狼,体格健壮的狼他不是没见过,可是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怪不得弟子还说他的力量都能碾压蛮如山,就这简简单单的一拳就连他都受不了。看来今天不得不认栽了,祭剑大会的事情看来要从长计议。 “小子,你惹恼了七星宗就等死吧。我们的人不会放过你的。”燕惊寒选择了弃卒保车的手段,只能选择自己先逃命。 刘晟翀从无良的嘴里接过自己的女儿,就在大眼小眼对视的瞬间,刘皈卿竟然停止了哭闹。这个小家伙竟然也能看出来眼前的人就是她的亲爹。 “乖女儿,快让爹看一看。”刘晟翀扒开挡在女儿下巴的棉被,轻轻的摸着女儿的小脸。 “小家伙你怎么这可爱啊?你真像你娘。”刘晟翀说着还不忘往回走,现在原婧裳肯定是着急坏了。他现在还不能过早的暴露身份,所以更不能和她们母女俩相认。 “爹没能好好照顾你和你娘,以后一定补偿你们。”只见刘皈卿非常欢快的小手在空中挥舞个不停,脸上也是洋溢着儿童最纯真甜美的笑容。 “嘘!”刘晟翀示意自己的女儿小声,说道:“爹要继续做回朱元宝,你可别给爹说漏了。” 他万万没想到女儿竟然突然把小手捂住自己的嘴。这女儿也太聪明了吧!他说什么都能理解?真是个可造之材。 在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却听到无量的背后那名黑衣人发出了一些声音,看来这个七星宗的弟子他早就已经醒过来了,他需要做一些事情才能保守住他的秘密。所以就暂时的在某一个神秘的地方先停下来了。 …… 蜀川客栈 距离众人离开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每次原婧裳一着急就想立刻跑出去寻找自己的女儿,全都被雁四娘直接按下来了。那些出去的人武功都不低,所以有了消息就会立刻通知她。雁四娘每次都用这样的话去安慰原婧裳,可是她也越来越不能安心。 淳燕飞和殷玉楼是最先离开的,也是最快回来的。气喘吁吁的淳燕飞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们找了客栈南面五里范围树林,全都没有。”原本焦急的心渐渐开始多了一些绝望。 接着曹罚和释九郎也相继回来了,带回来的却只是东西两面将近方圆十里范围之内都没有的消息。原婧裳顿时更加绝望,差点都要昏死过去。 “师姐,你别着急,那个朱元宝还没回来呢!再说了他有一只狼,寻找起来肯定会非常方便。”曹罚说道。 以前就算是有千般万般的矛盾,这毕竟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在关键时候他总不可能在那么小肚鸡肠。 “对对对,等他回来再看看。他是最早离开的现在还没回来,没准最有希望。”雁四娘非常相信朱元宝的能力,他觉得这个男人可比其他人都要靠谱得多。 “没错,没准那个家伙已经和抢走你女儿的人动手了,正在带着你女儿回来呢!”曹罚接着补充说道。 这是从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没想到你这个人渣能说出人话,真是让人感动!”只见刘晟翀不换不忙的从外面进来,无量直接就回到之前休息的地方睡觉去了。 他左手抱着自己的女儿,右手拖拽着黑衣人的右腿,黑衣人的后背早就已经磨破了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卿儿!卿儿!”原婧裳急忙跑过去一把就从刘晟翀的怀中抢夺过自己的女儿,就好像他这个救命恩人就是偷走孩子的凶手一样。 “卿儿,你怎么了,你看一看娘。”刘皈卿在路上的时候在她爹的怀中非常安静的睡着了。 “她睡着了,可能是颠簸了太远累了。”刘晟翀接着说道:“这就是那个抓走你女儿的凶手。” “那,这个血难道就是?”原婧裳在女儿的襁褓之上看到了一些血迹,可是女儿却一点痛苦都没有。 “是这个人的。”刘晟翀指着地上已经离死不远的黑衣人,他对黑衣人的恨意也就仅次于原婧裳,他们这做爹娘的最恨伤害子女的人。 “他究竟是什么人?”殷玉楼问道。 刘晟翀蹲下来,把这具“尸体”翻过来,扒开他的脖颈,露出了上面的一个记号:“你们认识可这个记号?” 在黑衣人的脖颈上面,一颗红色的中心对称的六芒星印在上面,然后在两个顶点之间从中心又支出一个金色的三角,算是形成了一个七角星的标志。这是七星宗每一个人都会有的标志,任何人都不俩外,只不过纹刻的位置不同。 刘晟翀也是在处理黑衣人身体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标记,想来应该是可以证明身份的证据。 “七星宗?是他们?”几乎所有人都认出了这个标志。 刘晟翀然后把黑衣人的身体翻回正面,这时众人才能真正的看清黑衣人究竟是怎样的面貌以及伤势:右小腿直接被无量咬掉,后背则是因为摩擦鲜血淋淋,最后他的嘴边流淌着大量的鲜血,黑衣人渐渐的快要因为失血过多而快死了。 原婧裳因为手里抱着女儿而不能亲自手刃仇人,也不甘心的在上面狠狠地踹上几脚。 他悠闲地走到一张桌子,坐下来准备养养神,这一趟晚上没休息有连续跑了这么远的路程,刘晟翀感到了一些疲惫,揉按着睛明穴补充着精神。 “饿了?我去给你下一碗面。”知心莫若雁四娘,她在这时候还是最懂自己的心意。而且雁四娘一件轻薄的内衣加上披肩的装扮还真的挺诱人的。 他伸出两根手指卖乖说道:“多加两只鸡蛋。” 雁四娘用手指推了一下他的额头,娇媚的抱怨道:“这么能吃,不怕撑死你?” 他带着一点猥琐之意笑着说道:“村子里面穷,吃不到鸡蛋。” 他这么说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在堕龙谷里面的时候有一个遗憾的地方就是他和朱高燧没有正经的养鸡。连鱼他们都能饲养的很好,没过几天都能吃上鲜美的鱼肉,可是却没有找到一只鸡。看来山谷里面那些食肉动物比他们还喜欢吃鸡。所以这两年他们两个可能是一只鸡蛋都没有吃到,他想借这个机会解解馋。 “行!”雁四娘非常豪爽的答应了:“我给你加六个!”说完就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释九郎看她这个非江湖中人离开了,就非常好奇的对着刘晟翀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也是众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刘晟翀养足了一些精神之后,转过身背靠着桌子面对着所有人说道: “他带着小孩去了北面,去见他们七星宗的宗主……” 只见原婧裳死死地咬牙一字一顿凶狠的说道:“燕-惊-寒!”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刘晟翀接着说道:“燕惊寒说他们的少宗主明天会直接赶到裴家,他们七星宗已经在贡嘎山之下准备好了。等到祭剑大典结束之后会在山下把所有落单的武林人士全都抓起来,至于用来干什么你们应该知道。” “还有一个就是,燕惊寒说要这个孩子是刘晟翀和你的骨肉。”说着他看向原婧裳,眼神当中难免有所闪躲:“所以无论是对天音宗和蓬莱剑阁来说都非常重,所以他本来是想利用这个孩子要挟你们的。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用来要挟你们?你们谁能告诉我一下,我们村儿里都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情。” 释九郎差点事态,这个小子装傻的水平还是数一数二的,绝对是一个多年的高手。 他走到所有人的面前表达了他的态度:“那个老板娘不在,我现在有什么话也能跟你们说。”原来他想说的还很机密。 “你们都算是贫僧的晚辈,贫僧就凭一个武功有你们应该听我把话说完。你们现在都应该明白江湖上形成的局势,以蓬莱剑阁为首的核心,然后以少林寺、天音宗还有东海三帮为分支形成了一个同盟。不过少林寺多年不问江湖事,有几乎也等同于无,不过能在后方提供最大的帮助。” 这个时候渡贤等七人早就已经回去休息了,这些事情也不太适合他们来听,他们还没有承担这些重任的能力。 “不过你们心里也清楚,淳燕飞还有殷玉楼是黛碧门的人也算在东海三帮段前辈的麾下,曹罚、凌绝还有原婧裳、厉无尘也勉强算在天音宗门下,也就是说各位我们是站在同一个阵营的。” 这才是他最想表达的目的,无论他们之间有任何的矛盾,在大局面前他们一直都站在同一个战线。 曹罚看着释九郎用眼神示意他身后还有一个农村人呢! 释九郎看向一脸不在意的刘晟翀,向众人解释说道:“这个乡下人今天也算是帮了我们,暂时算在我们的阵营。” “曹罚你别看他,你和厉无尘是我们当中最大的隐患。”释九郎说道。刘晟翀的事情他也不想和众人多说,要不人就露馅了。没准拥有一个假身份的刘晟翀没准还是他们最大的武器。 这两人的表情立马就不乐意了,这算是把他们两个孤立在外了? “曹罚,你把刘晟翀扔下堕龙崖的时候就没想过背叛你师父?你连你义父的死都不在意,你会在意你师父?” 曹罚苦笑,他那个时候怎么会想到这么多?他和公子逍遥、陆凌霜的关系非常不好,所以现在也就只能乖乖的听从释九郎的差遣。 “行!”他咬着牙,点了点头说道:“九郎大师,我现在听你的。有机会我帮你去找他,行了吧。” 刘晟翀看着他,心里全都是胜利的喜悦,看来不只是他犯到释九郎的手里了。 释九郎转过头看向厉无尘,等候着他的“宣誓”。 后者还能怎么办,只能跟着表明立场:“我肯定不会背叛你们,这行了吧。”对于他来说这个态度已经很好了,平时的他已经是两句不离脏话,这么心平气和的也是罕见。 两年前他们这个小组被全面封杀的时候他就非常直白的对曹罚和殷玉楼说,他们两个背后一个有戏音天师,一个身后有钓龙翁,就他一个是孤家寡人。现在强制加入这个联盟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释九郎接着说道:“而在我们这个联盟之外的人全都可以看成是敌人,燕惊寒今天有第一次偷袭我们,就一定会有下一次。你们自己的家长有没有跟来你们自己最清楚,所以说从明天开始你们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你们的敌人,就算是不聚在一起你们也必须抱团时刻保持警惕,进入了贡嘎山危险就会随时而来。” “我没想到所有我们这边的人都能来到这个蜀川客栈,我这才有机会让你们能意识到这点。” 众人听完都点了点头,自家的长辈或多或少都曾经和他们说过这个道理,现在看来总算是能和“同志”站在一起。 “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上山。” 淳燕飞凑到原婧裳的身边说道:“婧裳,后半夜我到你那里去睡。”后者也是非常感激的点了点头。 “朱先生,我空出来的房间就留给您了,感谢您今天的出手相助。”淳燕飞和原婧裳都对着刘晟翀微微的鞠了一躬。他感觉自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就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被人感谢,要是被人知道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的话指不定会被多少人所指责。所以他现在非常不想自己的身份过早地暴露。 可是他却拒绝了这份好意:“不了,农村人没睡过床,也不习惯睡床。我就和我的那个朋友一起睡了。谢谢好意。”说着刘晟翀就跟随雁四娘的脚步前往厨房吃他的“大餐”去了。 在堕龙谷的时候几乎两年之内他都没有在床上休息,当然朱高燧的石床和地上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区别,全都是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时间都是在五彩药池里面度过的,所以对舒服的床他已经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了。 …… 厨房里面,一大锅的面条正好满足了他的胃口,雁四娘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他也干脆就不盛到碗里了,一只脚踩在灶台上直接以锅当碗从里面挑面条。 “够不够?那边还有几个馒头。”雁四娘还非常细心的问道。 他连连的点头,虽然说朱高燧告诉他晚上不能吃这么多东西,这样非常伤害身体,但是他也是更加喜欢吃饱的这种踏实满足的感觉。 嘴里面滚烫的面条,他拿着两根筷子对雁四娘骄傲地说道:“我跟你说,我最喜欢吃的就是我师父做的炸酱面,那个味道真的是太无敌了,全天下都找不到那样的感觉了。” 雁四娘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抓住他的把柄一样说道:“嗷~,你有师父,怪不得你的武功这么好,你还说自己不是刘晟翀。” 他张大了嘴,祸从口出这一个道理他终于明白了。本来是想炫耀师父的,没想到竟然被抓到了把柄。所以他就笨拙地做了一个解释:“哎呀,铁匠师父啊,那是交给我本事的人。你见那个鼎鼎大名的高手师父会给自己的徒弟做炸酱面?” 雁四娘眨着眼睛点着头,似乎是在用表情告诉他;你接着编,你说的我全都信。 他无奈的笑了笑,可是想到今天遇到的不明白的地方还是有很多疑点要想雁四娘请教。 “你知不知道蓬莱剑阁为什么会和天音宗、东海三帮交好?”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贡嘎山(一) 刘晟翀端着一只碗,另一只手拿着筷子直接从锅里面捞面条。擤了擤根本不存在的鼻涕,把面条的热气全都吹散,吃了一口烫嘴的热面条。 还真别说雁四娘虽然看上去是风情万种的多情女子,不过在这些细节方面的确也是非常能干,这一口热汤面直接就把暖意送到了他的心窝里。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雁四娘一脸好奇的问他,看来这样的话似乎不应该从他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 筷子在锅里面拨弄,原来里面真的有六只鸡蛋,雁四娘对自己还真的是格外的用心。挑出来一只,吹了吹说道:“我听他们在外面说什么联盟什么的,就像问一问。听那个大和尚说他们的门派之间关系好像还不错。”说着他给了一个赞赏的表情,雁四娘的鸡蛋卧的也是非常不错。 她这才听明白刘晟翀究竟想要说什么,便像叙述长篇故事一样说:“那可能就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故事了,那有可能是我还没出生的时候的事情,我却听我家大人说过。” 他这一听反倒是来劲儿了,反驳说道:“什么你出生之前?据我所知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八年,你那?多少了?至少也得有三十了吧?” 雁四娘插着腰,扭着身体气愤的走过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耳朵说道:“永远不要去猜测女人的年纪。你还是个小弟弟。” 被折磨一羞辱,刘晟翀感觉有一些不好意思,吧唧吧唧嘴。 “那个时候大明的皇帝还是永乐大帝,听说在他的统治之下所有的大明子民全都生活的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没有人不对这种生活不感到满足的。” “但是永乐爷在刚刚建功立业之后,他所建立的朝廷之内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奉天靖难的那些功臣因为理念不合分裂成两个部分。” 他嘴里的面还没有咽下去,都听得有些入神了。感觉是一段非常不错的故事的开始。 “一部分是一皇太子朱高炽龙家家主龙岑乙为首的一派,另一派就是以汉王朱高煦为首的一派,而且……” 雁四娘刚说到一把就被他直接打断了,惊奇地问道:“唉?不对啊!我以前听说朱高煦的封号是高阳郡王,现在怎么又改成汉王了?他这一个人能有两个称号?” 她接着说道:“这个高阳郡王是他小时候太祖爷封的,这个汉王的爵位是后来永乐爷封的。只不过朱高煦始终不肯接受汉王这个称号的敕封,就一直没有接受。你的这个说法应该是听蓬莱剑阁的那些人说的,他们都是朱高煦身边的人肯定是按照他的意思来。” “哦!”刘晟翀恍然大悟,怪不得堂堂永乐大帝的二皇子怎么也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郡王。 雁四娘接着说道:“这两边在江湖上各占了一半的势力,所以他们从永乐爷靖难的时候就开始就是明争暗斗,同时拉拢朝廷之内和江湖上各大势力。不过因为大皇子性格特别老实,而二皇子则是嚣张跋扈,所以就算是在靖难的过程当中建立巨大功劳的二皇子也没能得到朝廷之内文武百官的认可。” “这是为什么?他的功劳最大就应该得到最大的奖赏,他有没有什么本质上的负面性格,为什么最后会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他所说的下场就是朱高燧被自己的亲侄儿朱瞻基困在铜锅里面活活烧死。 他对朝廷选择每一代储君的具体细节根本不了解,帝皇的选择绝对慎重又慎重的。朱棣在这个问题上困扰了二十年,最终结果也没能如他的心意,这个问题上的每一个决定全都是受到了朝廷忠臣左右。 “这也就是最关键的问题所在,哪怕就连永乐爷都认为二皇子朱高煦才是皇位的最佳人选,而且永乐爷最大的功臣的黑衣宰相道衍大师却站在了二皇子的阵营。这对于他来说既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为什么是坏事?”这一点任任何人都想不明白。 “朝廷当中有一个无形的规矩就是和平年代不允许将相和,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对朝廷不祥的征兆。道衍大师是奉天靖难功臣当中最有名的文臣,他和二皇子走得近反倒成了大皇子这边反击的理由。永乐爷自然之道他最喜欢的儿子和最信任的臣子绝对不可能背叛他,因为他们两个都救过永乐爷的性命。不过碍于朝廷百官的以命相求,最终迫于无奈才把太子监国的位置封给了大皇子。”雁四娘的语气当中捎带着一些悲伤,可能朱高煦这样的英雄人物也让他感到悲伤。 “哼!”刘晟翀拧着鼻子,默不作声的大口吃着汤面,看来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他感觉有一些泄愤。 “看来朝廷当中也有不少王八蛋,披着人皮的狗、禽兽。”现在没有一点因为两位师兄的缘故而表达自己的看法,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观点。即便是在朝廷之内也有很多长着人样不干人事儿的禽兽,他恐怕除了武力想不到别的可以解决发泄的方式。 “要不然你以为呢?直到最后大皇子登上皇位,在龙岑乙等人的帮助下开始对朱高煦围剿。可是没想到朱高炽刚登基不到一年就暴毙而死。”这是雁四娘的语气竟然带着一丝痛快。 “我知道!”刘晟翀听朱高燧说过他的大哥从小就因为肥胖患有各种各样并发疾病,经常会卧病在床,所以四十多岁的年纪暴毙猝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朱高燧的身体特别胖,一身的病,有的时候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这样的细节雁四娘并不是非常清楚,不过看他这么肯定应该就是这样。所以她接着说道:“后来和朱高煦非常亲密的赵王朱高燧失踪,朱高煦的小女儿被杀害,他因此勃然大怒贸然出兵。本来他还想偷袭进京登基的下一任皇帝朱瞻基,没想到当中更是出了岔子。就在最关键的武林高手的对决当中,朱高煦联合戏音天师以及钓龙翁对抗龙岑乙在内的六大高手。虽然最终他们失败,朱高燧本人以及子女徒弟全都被朝廷抓住,但还是重创六大高手。两死两伤两逃的战绩足够让这三个人名震天下。” “我曹!这么厉害?三对六,不仅没有事还让对面死了两个人?这个战绩放到世上绝对可以骄傲几十年了吧?这六个人都叫什么名字?”他问道,其实其中有几个名字他已经逐渐知道了。 雁四娘推了一下他的胸膛,似乎是在责怪他没有认真思考:“弟弟你糊涂啊,这两个逃走的就是公子逍遥的师父武元洪和陆凌霜的爷爷七星子陆天麟。受伤的一个当然就是龙岑乙,另外三个人我就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了。可是没出五年,这两个受伤的人都相继离世,龙家花费了大量的从天下搜罗的天材地宝都没能给龙岑乙续上多久的命。” “该!真他妈活该!这些人早就该死!六个打三个最后死了四个,这不是废物是什么?”他这会索性连面都不吃了,做要做一个敢说话的听众。 “不过朱高煦临死之前向张太后求情,希望可以放过他的这两个战友以及幸存下来的三个徒弟。这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大概的情况。钓龙翁就是现在的东海三帮,戏音天师就是天音宗,还有他们的那些敌人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当初的阵营。在以前的那场大战当中有很多人都失去了亲人,不过矛盾却没有完全解决。我听人说出不了五年一定会有一场大战终结当年的恩怨。” 雁四娘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只不过她这常年待在巴蜀偏僻地区的女人都能知道这么多事情的话,看来这段辛酸的往事绝对不是天大的秘密。只要是江湖之内的核心人士都能知道这些。 “到时候江湖上所有的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我也不管你到底是刘晟翀还是朱元宝,朱元宝今天救了刘晟翀的女儿你就逃不了蓬莱剑阁这边;今天要是救了刘晟翀的女儿的就是他本人的话那就更好了,蓬莱剑阁这边非常希望你这样水平的高手能够加入。”雁四娘所说这些的时候态度也非常明显,就是向着蓬莱剑阁这边的。完全没有一点她身边全都是这些人的缘故。 刘晟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便羞涩的说道:“我有这么重要吗?我还真没想到我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蓬莱剑阁这边年青一代没有武功太高的,哪怕是最强的曹罚的武功都远远不如公子逍遥和陆凌霜,所以他们现在非常需要你。以你目前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你绝对不会比他们两个弱,只会更强。他们肯定会争相把你拉进他们的势力。” 他摆了摆手,刘晟翀怎么可能会加入别的势力?他终生都会愿意为蓬莱剑阁而奋斗,不过一些阴奉阳违的实情他还是非常喜闻乐见的。而且这样的事他不是没有干过,以前在刚回京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暗中加入云武阁的情况下还是笑呵呵的和龙盛源套近乎,让对方对自己放松了警惕,他没准可以再一次这样做。 而他却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似乎还有些不满意的地方:“你等着我啊!我要是有一天能够飞黄腾达,那我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雁四娘一脸嫌弃,“你就这么点追求?真是个没出息的小子。” 雁四娘越这么瞧不起他,他才能越感觉到十足的动力,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在祭剑大典上向全天下的武林高手展示他这两年苦修的成果了。 “你慢慢吃啊!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开店做生意呢!”雁四娘走过他的身边,准备回去休息了。 她这家店里那还有什么客人?只不过是女人怕熬夜对身体不好的借口罢了、 他就接着享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美食。 …… 第二天刚过正午,客栈里面除了刘晟翀以外就没有任何的客人了。刘晟翀就用无量的皮毛当成是棉被非常舒适的休息了一段漫长的时光。再加上昨天晚上入睡之前一肚子热乎乎的汤面,不知道他有多舒服。 就是这种状态他才醒来的这么晚,太阳都照屁股了,要不是雁四娘热心的准备叫醒他他没准都没有一点睡醒的意思。 “喂!起来,赶紧起来!你老婆和你女儿出事了!”最后雁四娘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使劲儿的摇晃着他的身体。 “嗯?什么时候了?”刚醒的时候他的意识还有一些模糊不清,刘晟翀的眼睛还没睁开呢! “现在都午时刚过(下午一时)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揉过眼睛之后刘晟翀清楚地看到,雁四娘今天的装扮可是和昨天大不相同,紧致的内衣把傲人的胸脯勾勒的非常明显,他都忍不住想上去抓一把了。红色的长裙盖住了蹲下来的下半身,他都能猜测得到里面肯定是两条非常粗壮有力的肥腿。 “看什么看?你的眼珠子还真不老实,你信不信我成你不注意就把它们都挖下来。”她弯曲食指和中指,就好像马上就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了一样。 刘晟翀笑了笑,两只手拦住她的肩膀把整个人都揽在自己的怀中。自己肋骨的位置能感觉得到非常庞大的柔软,他就差把两条腿夹住她的身体,让自己充分的发泄了。 “小色鬼!你是一点也不老实!”雁四娘嘴上虽然说着不愿意,身体确没有一点反抗。 刘晟翀这下子把她抱得更紧了,反驳说道:“你要是不勾引我的话我也不会对你这么心急,说起来还是你的错!” “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那别犹豫,赶紧来啊?”说着她挣脱开刘晟翀的怀抱,把上衣飞快地脱下来露出了健硕白皙的肩膀,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也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着急,本来还只是说说的没想到她还当真了。 “别别别,现在还不行,现在还不行,你快把衣服穿上。”幸好他休息的地方时客栈的后院,一般时候没有什么人,要不然他们两个人的形象都会瞬间崩塌。 “怎么着?你还知道怕了?”雁四娘穿上自己的外衣,挑衅一样对刘晟翀说道、 他摇了摇头,现在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男女之事,明天可就是祭剑大典,要是再不上心的话他不远千里赶来不就白来了? “你要是希望我能活着回来的话,今天就先到这。我要是把精力全都放在你身上的话明天可能就不知道怎么死的了!你等我凯旋回来,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说着还不忘在雁四娘的胸脯上掐了一把,这种感觉真的是美妙极了。 这一下让她也感觉有些春心萌动,微妙的感觉在全身流窜,就像是一股爱情的电流让已经沉寂了好几年的少女之心得到复苏。 短短两天之内,刘晟翀和雁四娘之间发生了每一次互动和暧昧都非常快速的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雁四娘也开始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了这个了解自己的小弟弟。 “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原婧裳宁可自己吃苦,也不愿意把你的行踪告诉天下人了。你这个男人也不知道身上哪点好,就是得女人的喜欢。”雁四娘挺起胸脯,非常骄傲的看着刘晟翀。 她一个人能生活在这个时代,自然有她自己的本事,还有就是她比别的女人更加聪颖老练,绝对不仅仅是驾驭男人的手段。而且她也不是和每一个路过的男人都发生关系,刘晟翀才是第一个。 “那是,我的本事可大了去了,以前的刘晟翀如此,未来的刘晟翀更是如此。你别着急,我一定让你成为我第三个女人。到时候你就能和她们两个平起平坐。” 雁四娘万万没想到刘晟翀会在这个时候立下这种“豪言壮语”,她一个平凡的女人从来都没要求过大富大贵,可要真的能有男人对她这么说的话,那她都比吃了蜜糖一样甜蜜。 不过这么说的话她们两个已经默认刘晟翀的身份,只不过没有直接挑明。每一句话当中表达着聪慧的意思。 “别闹了,我这有那母女俩还有大和尚给你留的东西。” 他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这两个人一个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却不知道,放在一起难道不会露馅? 雁四娘带着刘晟翀一直来到客栈的柜台,也就是她经常卖单的地方。上面放着一壶酒,一大包烧饼。 “这是原婧裳给你留下的,说是报答你救她女儿的恩情。” 他冷笑,这可能是目前对于他来说最大的讽刺:“救自己的女儿还被人感谢,我这当爹的实在是太失败了。”可是他的注意力却完全的集中在九郎大师就给自己的一张纸条上,每次九郎大师都会给他留下非常重要的信息,不知道这次是什么? “怎么不打开?”雁四娘看他有些犹豫便问道。 “我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有点没准备好!”他真的不直到该如何面对九郎大师给他的指示。现在在这些人当中他感觉有一些慌乱,就是不断地在刘晟翀和朱元宝这两个身份之间变化。任何一条消息他都要分成两个脑袋去理解,看来有一个假身份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怕什么?我帮你念。”雁四娘已经不当自己事外人了,急忙抢过他手里的纸条,打开念道: “欲擒故纵,阴奉阳违。”上面醒目的八个字让雁四娘有些摸不到头脑,哪有人留字条会这么写?又有什么人会看得懂? 于是她便问道:“大和尚这是什么意思?” 刘晟翀若有所思,顿时恍然大悟。看来九郎大师还是和他想到了一块去,看来朱元宝这个身份还要伴随他很长时间。 “这是只有我和他才会懂得语言。看来某些人明天要吃一点苦了。” 他望向门外的天空,所有的计划都应运而生,他重出江湖的第一战即将展开。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贡嘎山(二) 释九郎一行人在今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吃过早饭出发了,正因为他在昨天晚上说过的那些话在所有人的心中树立了非常威严的形象,而且同时让他们非常清晰的认清了当前武林的局势,所以包括刘皈卿这个小娃娃在内总共十五个人全都聚在一起一同上山。 这样一来他们当中的强者就可以非常方便的照顾到女人和孩子,至少在到达裴家之前不会再出现昨天晚上的意外。李墨夫妇也一同跟随他们这些人上山完全是因为他们是这里的本地人,对这里的每一条山路都非常熟悉,他们也就不会在复杂的贡嘎山之内迷路。同时释九郎对渡贤重申他大师兄下的死命令: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保护好这两口子就可以。 对于李墨现在的结果,释九郎是再满意不过的。四年前的时候,少林寺最大的难题还是下一任方丈的继承人问题,到底是该给佛性更佳却心系红尘的渡劫,还是对少林寺更加忠诚的渡贤。少林寺之内众说纷纭,很多高辈分的大师全都希望能把渡劫留下,哪怕是再做一次恶也要让少林寺发扬光大。 可最终所有的“反动势力”全都被苦一和九郎压下去了。当初他们两个人又何尝不是也是上一辈高僧们的两个选项?九郎就因为呼声更高而失去了最爱的女子,从此郁郁寡欢。最终才是苦一坐上了方丈的位置。他们两个就是不希望他们这一代的痛苦和灾难在徒弟们的身上重演,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更何况渡贤也是在众师兄弟当中非常有威望的,做方丈也不会有人反对。 释九郎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着渡贤还有李墨夫妇的背影,以前的故事情不自禁的爬上心头挥之不去。有很多事情是他怎么也忘不掉的,刚刚失去爱人的时候他还记得自己杀了好多好多的人,就连少林寺的很多高僧都被他所伤害。后来也是有众多高僧联合出手才把他控制住,可见那个时候刚刚成年的释九郎的武功就已经达到了同龄人当中无人能及的地步。后来他们竟然用千斤的铁链试图把自己关在少林寺的地窖之内。 现在想来还真的可笑,那个重量也就能困得住十八九岁的自己,现在可是不行了。他这几年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可能就是没有让李墨走自己的老路。他不会一点武功,可是他对自己的爱人的感情从来都不比自己差,所以李墨要是也失去了爱人的话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情。 这时候渡贤和李墨同时往后偷瞄了他一眼,怕被他发现又迅速转头回去。 “你们两个小子说我什么坏话呢?”一看就知道走在前面的两个小师侄就没动什么好脑筋。 被当场戳穿,这一下子无论是渡贤还是李墨都尴尬的笑起来。哪想到李墨的夫人把他们两个的小秘密全都泄露了。 “九师叔,他们两个在谈论您年轻时候都干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个还谈论了九郎年轻时候喜欢了怎样的一个女孩,只不过问题太敏感,她也不好说出口。 有一种罪行被当场戳穿的感觉,可是在九师叔的手下怎么可能逃跑,他们两个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渡贤,是你小子说的?”他的那些故事就在金濂家的时候告诉了渡贤,剩下他从来都没告诉任何人。 但渡贤却非常坚决的摇头否认:“不是不是,九师叔真的不是我说的。说出了你可能不信,八师弟是从师父那里猜到的。” 渡贤这个人挺老实的,不可能用远在几千里之外的苦一方丈当挡箭牌。那就是李墨在临离开少林寺的时候和他师父对话,他从中听出了什么意思。 “别瞎想!”释九郎也就只能这么让师侄们停止在对他的过去多加猜测。 这时候在队伍的最前面竟爆发了一些潜藏的矛盾。 剑天火自从和曹罚走在同一个队伍当中的时候就一直非常不高兴。当初刘晟翀为了掩护他和林祉柔先走就落到了曹罚的手里,他就一直记恨在心。而且昨天曹罚也承认了刘晟翀就是被他扔下山崖,他就更加抑制不住他的愤怒。 不过他也听释九郎昨天说的话,为了整个大局照相,他可以暂时放下他和曹罚之间的恩怨,但是只是有一个简单的小要求:把无量锋拿来、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这蠢货是疯了吗?”曹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剑天火竟然会这么蠢,直接上来跟他要剑。 “你没听到昨天晚上九郎大师对你说什么了吗?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剑天火现在的身份当然是蓬莱剑阁的弟子,剑阁也是整个他们这个联盟的核心,说话的口气自然是嚣张得多。 曹罚嘴中发出啧啧的声音,在他面前剑天火实在是简单太多。 “你太蠢了,找你家大人再来跟我说话吧!”说着就要转过身接着沿着山路往上走。 “你!”剑天火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武功也是远远不如他,只能怒气冲冲的干瞪眼。 “够了!”释九郎在他的身后呵斥他说道。他也不想去过多的理会曹罚这个不定数。毕竟只有他才知道刘晟翀的真实身份,他知道刘晟翀肯定会亲自从他的手里拿回属于自己的剑,所以剑天火现在有些多此一举了。 他看着剑天火愤怒的连,1闭上眼睛微微的摇头。虽然并不可能,但是还是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更何况明天就能准时到达裴家,现在万万不能起内讧。 “走吧!所有的事情等到祭剑大典之后再说。”他随便的说了一句,就直接朝着前方继续赶路。 原本非常无奈的尴尬也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本来众人几乎都以为在晚上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以外,没想到却是出奇的寂静。只要等到明天早上醒过来再赶大约半个时辰的路就能到达裴家,也就是唐宗原本的地址,这是李墨夫妇的原话。所以夜晚休息的地方已经非常接近目的地了,所以有人来偷袭他们是非常正常的情况。可能是来的人看到这这些人究竟是怎样一个阵容,也就没敢下手。 这样的人才算是长了脑子,释九郎可以说是这次祭剑大典所有参与人员之中武功最高的了,虽然没几个人见识过他真正的武功,不过释九郎的名号早就已经声名远播了。 在原婧裳躲在隐秘处给女儿喂奶之后,又经过了半个时辰的赶路,一伙人终于在贡嘎山的最高峰见到了裴家的正门。 唐宗以前的位置依傍着贡嘎山最高峰建立的,宗门有很大的一部分已经嵌入山体当中,充分的利用大山的资源。 正门朝向南面,这是古代建筑最常见的布局,也就是常听说的坐北朝南。无论是城池,还是这种家族建筑群,都符合这种规律。龙家的擎龙山庄也是这样建造的,不过龙家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重云峰开垦了一块面积足够大的平地,建立的擎龙山庄。和裴家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是立着的,一个是躺着的。 释九郎一行人从贡嘎山北面山路绕了一大圈儿走到南面的时候,终于见到了这次所有要参加大典的那些江湖武者。 潮水一般的人群集中在一起像排队一样涌入裴家的大门。虽然说是潮水一般,不过人也不是特别的多,估摸着也有几百人。上一次因为十二名剑引发的武林争斗还是南京剑天火用父母的鸳鸯恋引起来的,因为上一次的消息是由朱祁钰通过云武阁传达出去的,这些也就只有那些谙熟小道消息的小门派才会理会,到场的等级最高的门派才是百武门。 这次非常不同,这次是裴家向全天下宣布的祭剑大典,就算是人数不增长,参加的这些武者的质量肯定非比寻常。 当释九郎一行人接近门口的时候发现竟然还需要登记姓名,总共两排,所有进入裴家的的武者全都要在登记人员的登记簿上面写下自己的门派和姓名。 “燕飞!你看那里写着什么?”原婧裳看到登记人员身边有一块木板,上面用醒目的墨写了几个大字。可能是因为这两天一边赶路,一边给女儿喂奶,她的眼神儿有些不太好,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 淳燕飞看到了之后往她的耳边稍微凑凑,也让身后的人也能听到:“裴家大典,以武赠剑。凡参与争夺天星引者,皆需登记门派。” 意思也就是说只有留下信息的人才能参与比武,而剩余的那些则是只能以观众的身份在一旁观战,绝对不允许参加比武夺剑。 “你放心吧,你就跟着他们照顾你女儿就行。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淳燕飞把手搭在原婧裳的肩膀上,给了她一个让人能感觉到安全感的笑容。 “嗯!”她们两个的关系非常好,而且年头也不短,属于那种极其亲密的姐妹关系。 “走吧,比武的都去排队。”可能是北面山路有些绕远的缘故,他们进入到队伍当中的时候已经几乎是整个队伍的末位了,在他们后面基本上没有几个人。他们当中释九郎、梁淮安、高天笑、剑天火、还有曹罚三人组以及淳燕飞和殷玉楼准备要对天星引产生一些想法,不过他们大多都是为了帮助蓬莱剑阁而来的,只有曹罚才想要用天星引和无量锋作为预备的筹码换区半城宝藏的钥匙。 不过在他们进入到长队的时候,无论是前面的人群还是后面稀稀拉拉的零零散散武者全都和他们这些人可以的拉开距离,只要是在江湖上有个名字的人都知道他们身边的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每一个都是威名远播或者臭名昭著的,他们这肯定是最后夺冠的最大热门,他们这些无名小卒还是能避避就多避避。 “姓名?”等了好长的时间,差不多比他们今天早上赶路的时间还长,排在最前面的释九郎才终于见到了裴家的登记人员。可是这个人对他的态度并不是非常好。 “少林寺,法号九郎。”登记人员听完差点吓掉了下巴,这可是大人物,怠慢了连自家的家主也保不住他。 “原来是少林寺的高僧,失礼失礼。”他急忙把九郎的名号登记好。 “天音宗,曹罚。”他至少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背叛他师父戏音天师,而且天音宗这个词头对于他来说还是非常管用的。 紧接着就是后面的人全都在登记簿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等到人群都稀稀拉拉几乎没有人在上来的时候,从裴家南面的天上,两道潇洒的身影从天而降。这两人一路上边比试轻功边交流谈心好不快活,同时他们两个也是江湖上年青一代声望最高武功也是最高的,自然也是非常受到关注。 “陆兄,没想到你的轻功还比我快了一步。”公子逍遥的步伐紧跟着陆凌霜,他们两个整个夜晚全都在赶路,能够这样不分彼此已经是不相伯仲了。 陆凌霜也谦虚的说道:“逍遥,这一步的差距你就没必要谦虚了。也就你我二人,要是放到别的人身上也许现在赶不上这场大会了。” “请!”公子逍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这才把自己的名字登记上。 待这两个极负盛名年轻人进入裴家之后,两个裴家的登记人员也是闲聊了起来。 “兄弟你看,连七星宗的少宗主还有公子逍遥都来了,这两天可就有好戏看了!” 另一个也赞同说道:“那可不?刚才我这有一个少林寺的和尚,看样子不是苦一方丈的徒弟就应该是他的师弟,这样的高手都来到咱们裴家了。以后兄弟我到江湖上也特有面子。” 释九郎长得特别年轻,所以一般不了解事情的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辈分的少林高僧。 “行了,别说了。不可能有人来了,我们也回去吧!”说着就要整理手中登记的江湖武者的信息准备要回去,裴家里面还有很多大典的相关事宜要忙活。 “行,走吧!” 就在他们两个准备拿起桌椅准备回去的时候,从远处地势较低的地方一个非常欢快的人影正儿八经的跑步上来,还挥动长臂说道:“喂!等等我!” 刘晟翀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几乎是昨天下午才出发的,这就赶到了。临走的时候还跟雁四娘借了一把板斧,就是两个面都是斧忍的武器。他觉得手里没点家伙事儿和人动手会有些不方便,就背着这么个大东西上了贡嘎山。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祭剑大典(一) 裴家议事厅 这里原本是唐宗最机密的毒药研究中心,唐九州有很多让他自己感觉到骄傲的毒药都是在这里炼成的,其中四年前差点让刘晟翀丧命的剧毒也是在这里诞生的。 议事厅的空间位置本来是在贡嘎山最高峰之内,直接被唐宗的先辈们直接挖空出来。后来在经过裴家人的辛勤劳动,将原来唐宗连柱子里面都充满着毒气的环境改造成他们自己的家园。 现如今议事厅改姓裴之后,尤其是这几天,家主裴仁勇就经常在这里和那个独眼谋士一起商讨这次的祭剑大典。而现在这一天真的来临了,两个人的态度渐渐发生了变化。 独眼谋士则是非常的兴奋和激动,他的复仇大业终于有机会实现;而裴仁勇则是胆小得很,特别害怕,生怕这次祭剑大典出了问题他们家会人财两空家破人亡。 “你怕什么?再说了,你要是真的怕,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我。现在,晚了。”独眼谋士最瞧不起裴仁勇这样的绣花枕头,到了现在还犹豫不决。而且他也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和裴仁勇合作,只不过是想用他得到的天星引并接着裴家这个平台达到他的目的。 “把名单拿过来!”独眼谋士对着之前在裴家门口做登记的那两个人说道。上面记录着所有准备要参加裴家比武的江湖武者,大约是两本的名单。 独眼谋士打开登记簿,仔细的查探名单上究竟有那些人的名字。他越看越发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还有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的名字。正因为如此,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来天星引还是比鸳鸯恋的诱惑大,对剑客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 当他把所有参与者的名字全都看完的时候,拿出一只蘸了朱红墨的毛笔,对着在这里的裴家人说道: “听好了,我只说一次,给我牢牢的记住了。把这个和这个的名字调换,还有这个和这个,还有这两个……记住这些把他们的名字调换顺序。然后按照他们排名的顺序分成四个区,每个区的人进行比武。最后每个区选出八个最强的人,进入到下一轮。淘汰的人可以立刻离开,愿意留下来看结果的还有优胜者以及家眷可以在裴家留宿到明天。明天总共三十二个人决出最后的第一,天星引就是他的。” 说着独眼谋士拿起两个登记簿数了数,说道:“这次参加比武的人总共四百五十七人,我预计是四百人。那么这次赶到裴家的江湖武者大约应该是八百到九百人左右,这个数字也在我的预料之内。” 裴仁勇突然问道:“那为什么要把一些名字换位置?按顺序不是也能很公平吗?” “狗屁!”独眼谋士训斥他说道:“你这个蠢材睁开眼睛好汉看清楚,四百五十七人公子逍遥和陆凌霜按照顺序排名是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三,你想让他们两个在海选就被比下去一个?” 裴仁勇这才看出来独眼谋士这样做的原因,便默不作声了。 “把这两个拿去,誊抄四份,每一个分会场公布一份。去吧!”谋士把两本登记簿给了几个手下。 他转过头对裴仁勇问道:“毒药都准备好了么?” 对于他们这次的行动来说毒药才是至关重要的物品,要不然之前所有的那些努力就全是打水漂。 “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裴仁勇回答道。那毕竟是唐九州遗留下来的剧毒,效果不会差的。他接着补充说道:“这段时间以来裴家无数次的使用各种动物,甚至是贡嘎山之下的农民作为实验对象。结果都非常理想,中了毒的哪怕是人全都会出现全身瘫痪不能移动的状况,不过服了解药之后全都恢复了正常。人和动物都一样。” 独眼谋士清理着指甲中的灰尘,满不在意的说道:“动物无所谓。人,用完了就要杀掉。”看似满不在意,实则无限杀心。 裴仁勇呆呆的看着他,没想到他家的这个谋士竟然这么心狠手辣。难道京城里面的锦衣卫都是这样的?就算是如此,这个人心狠的程度也超乎他的意料。 “行,都杀掉。”裴仁勇答应道。 最后独眼谋士补充说道:“一会儿你要出去主持一下,宣布大典的具体事宜,大概的流程。切记一定要妥善安置那些那些江湖武者,不可怠慢。然后态度一定要非常客气。你一定不要紧张。”谋士已经考虑得非常全面。 “行,我记住了。” …… 裴家最大的广场上面,八九百个江湖武者全都聚集在一起,这个时候反倒更像是一个菜市场茶话会,不像是这种江湖武者聚集的盛会。 这些人之间大多都已经非常熟悉,所以在大典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你看她的眼睛圆溜溜的真可爱,小脸蛋一直红扑扑的真可爱,和你好像啊。”淳燕飞常在用她那纤细的手指头**原婧裳怀中抱着的孩子。刘皈卿在这两个女人的疼爱之下欢快的挥动小手,脸上也洋溢的幸福的笑容。 他们这还不容易才能有一些休息的时间,当然要好好把握。 “她平时可乖了,要是不需要换尿布和不饿的时候一点都不会哭闹。”原婧裳骄傲地说道。这毕竟是她亲生的女儿,而且还是她一把手养大的,当然和她非常相像。女儿可是她的命根子,比什么都重要。 释九郎装作淡定的四处张望,他还打算寻找刘晟翀的下落。他知道刘晟翀肯定会来晚,这个孩子喜欢睡懒觉的毛病一般不会改,只有练武功的那段时间才能稍微缓一缓。不过这个时候他也应该来了。 “大师,你在找什么呢?是有什么人吗?”剑天火在一边问道,他们所有的人都在释九郎的身边,也不知道大师在寻找什么人。 释九郎摇了摇头,看来这小子的眼神还真不错,他那么一点微小的动作都被捕捉到了。 可是依旧在用余光寻找刘晟翀,这个惹祸精要是冒犯了什么人,祭剑大典之前他肯定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突然他看到了同样在人群当中四处张望,寻找自己的身影的刘晟翀,可是此时他的背后竟然多了一大把板斧。 释九郎的身材很高大,比那些身材健壮的少年还高半头,刘晟翀很快的就看到了他的身影。今天不同于前天和昨天,对于自己身份的保密要更加严格。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他必须要把朱元宝的身份做到底。 他走到释九郎的身边,假装没看到一样,直接往他的手里面递过去一个小纸包,这是他昨天晚上出发之前就准备好的,希望他们这边行动的更加保险。他会自己一个人独自行动,刚刚他就获得了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 他一进入到裴家,就立刻被房屋和高山的结合所震惊,于是就暗中跟随着那两个登记人员。他从外面一直攀爬到裴家议事厅的高度,得知了裴家这次举办祭剑大典真正的目的。原来真的和他想的一样,这背后早就有一个惊天的阴谋。 在堕龙谷的时候他经常靠着两只手徒手攀爬悬崖峭壁,所以裴家的建筑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只要然后再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再爬下来就行了。建筑的山体错综复杂互相镶嵌,有很多房间都是一半是山体另一半是悬空的建筑。这也就给了刘晟翀非常安全的退路。 在爬下山之后,刘晟翀准备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释九郎等人,让他们多加提防。所以他就把身上所有的神农化毒草的叶片全都交给了释九郎,让他把那些叶片找一个机会全都分发给原婧裳曹罚等人,尤其是他刚一岁多的女儿。另外他也给九郎大师回了一张纸条,上面有对于他得到的信息做出的简短的处理方法, 释九郎只是和他简单地擦肩而过,就把纸包藏在自己的袖子当中。然后两个人就好像从来没有接触过一样,分道扬镳。 刘晟翀也只能尽量的往比较混乱的地方走,反正都不会有人认得自己。 过了一段时间,在山崖上一处裴家的建筑上面,裴仁勇的身影逐渐的出现,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上面有人出现。 “诸位!”裴仁勇的声音让所有江湖武者都把目光投注过去。 “自我介绍一下,老夫裴仁勇,是裴家的家主。这次祭剑大典的举办人。” “老夫前一段时间侥幸得到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十二名剑天星引,深知这种珍宝不是裴家这样的小家族能够拥有的,所以在此举办这次大典,希望江湖上武功卓绝的高手能够凭借各自的看家本事登上顶峰,我裴家愿意赠送名剑天星引。” “这次大典将以淘汰赛的形势进行一对一对抗,优胜者可以进入到下一轮,而失败者则失去争夺的资格。今天过后,四个分赛区各选出八位最强的竞争者,共计三十二人。明天进行最后的决赛。” “各位江湖同仁不远千里万里来到我巴蜀裴家,小家族拿不出山珍海味,愿意用巴蜀地区最美味的特产招待众位,希望众位高手不会忘记这次巴蜀之行。” “稍后,裴家的弟子会把每个分赛区的人选名单放到赛区旁边,请各位高手仔细查看,不要迟到。”他一说完,就立刻往后退,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他这么着急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怕的不行了,面对着那么多江湖上的高手就在自己的低处他怎么可能不害怕?这些人平时他就算是仰望都望不到,现在他都能站在高处俯视这些人,在紧张的同时也能感觉得到让心脏砰砰跳的刺激。 独眼谋士就站在这个房间当中众人视野盲区的位置,在他的背后指点着他该说什么。可以说是这个人指点的裴仁勇精心策划的这次的祭剑大典。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要不行了。”蹲在地上,裴仁勇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好像是刚刚经历剧烈运动一样,他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干过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 谋士看着他不争气的样子,感觉他很可怜。这么一点风浪就能吓成这个样子,怪不得一辈子就只能做这么一个小家族的家主。 “快起来!看看你什么样子?别被人发现了。”接下来他们的工作就是等待着那些江湖武者慢慢的比拼,然后决出优胜者,等到明天什么都能水到渠成了。 …… “呦?四号区?我绕了一大圈还是回来了。”刘晟翀感慨道。原来裴家的这份比武的名单几乎是按照进入裴家的顺序决定的,只有几个比较特别的人被谋士调换了位置,就是为了防止像陆凌霜和公子逍遥分到同一组这样的情况出现。 否则这样既不能得到那些门派的认同,还有可能得罪那些他惹不起的那些门派。 刘晟翀表现的傻傻的,真的就像是乡下来的农民一样。他说的那一番话都惹得身边的人发笑。他们都说这是一个乡巴佬,这是来送死的菜鸟。 刘晟翀权当这些流言蜚语是放屁,抱着自己的胳膊认真的查看四号区的名单上究竟有什么人。 刚开始还非常不相信,不过看了三四遍他才终于确定原来几乎九郎大师带领的那些人全都被分在了四号区。其中曹罚被分到了二号区,厉无尘被分到了一号区,就连他最近才听说的一个名字公子逍遥也被分到了三号区。可能是因为四号区的人平均水平实在是太强了,需要向别的区分一些强者。 “发现了什么?”刘晟翀的耳边响起了释九郎的声音。可是大师并没有站在自己的身边。 他急忙环顾自周,发现九郎大师正在距离自己至少二十尺的地方。释九郎用了一种叫做音丝声线的罕见武功,他也在朱高燧那里学过。这门武功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让相隔很远的两个人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交流。释九郎就在很远的地方把声音送到他的耳中。 找到了九郎大师的位置,刘晟翀背对着释九郎严肃地说道:“名单的顺序按照进门的顺序排的,非常不用心。不过有的人被分到了别的区。但是几乎能够保证我们的人都能顺利出线。”他还有些不放心自己这门武功不熟练,便一直用手遮住自己的嘴。 九郎得到信息之后基本上有了自己的想法,便和刘晟翀断了联系:“行,你上场的时候小心点。” “大师,名单上怎么说。”剑天火在他的身边问道,似乎并没有看到他在和刘晟翀交流。 现场的环境非常嘈杂,他们身边有很多人都在大吵大闹,释九郎就歪过头凑到剑天火的耳边说道:“我们出现的可能性都很大,你可能非常费劲。不过我们剩下的人非常轻松,绝大多数高手都在我们四区。” 剑天火感觉有一点失望,为什么别的人都这么简单,到了他这里就非常费劲?他也就好奇地问了一下。 “大师,我的对手是谁?” 就在刚刚的几秒之内释九郎大致的看了一遍他们四区的对战,的确是像刘晟翀说的那样几乎每一个人都非常简单都能很简单的,不过可能剑天火真的就会在第一轮被淘汰掉。 “你的对手就是公子逍遥。”释九郎的回答如同迎头痛击一般一下子让剑天火直接懵了。他哪里想得到这第一场遇到的对手就真么厉害。可能是因为他的名字在江湖中一点名气都没有,那些分配的裴家弟子根本就是把这么一个嚣张的名字按在公子逍遥的对手位上了。 释九郎一把搂住他,安慰他说道:“你不用担心,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和那个人的差距太大,你不是对手是必然的。打不过一定要尽快下来,不要让自己受伤。至于天星引的事情就交给我。” 剑天火看着他非常真挚的眼神,重重的点头答应了。 “小兄弟,你也是来参加比武的吗?”刘晟翀的身后又一位中年大叔敲了两下他背后的板斧,询问道。恐怕又是一个从外貌就看不起他的凡夫俗子。 刘晟翀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怎么了?前辈也是?”要是在平时他肯定不会理会这些人,只不过他还是要维持那种呆傻驽钝的农村小儿的形象,也就谦虚的回答了。 “小兄弟知道第一个对手是谁吗?”中年大叔热心的问道。可是却让刘晟翀感觉到厌烦。因为他是排在最后面,他大概的估计了一下,哪怕是第一轮淘汰赛的第一小轮全都打完恐怕也要半天到一天的时间,裴家连这么点时间观念都没有,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所有参赛的人是四百七十五人,四个区平均每个一百二十人,最后一个区一百一十五人。第一小轮就需要六十场,就算是每一局都是碾压的话,每个时辰只能打十到十二场。那就是五六个时辰。进入到下一小轮,虽然场数变少,时间会更长,只怕是到了今天晚上这第一轮都未必能打完。裴家可能也是没有预算好这次究竟会来多少人才会有这样的失误。也许真的等到淘汰赛全都结束了,只怕是要到明天的子时了。 这也就给了他非常丰富的查探地形的时间。他现在必须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大叔,不好意思,晚辈有些尿急,想先去一下茅房。大叔回见。”说着刘晟翀干脆理也不理他就直接朝着山的那边走去。那个大叔留在原地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他就已经消失在人群当中。 释九郎看到他急匆匆的往山的那边走,便和剑天火等人告了个急跟随刘晟翀的脚步离开了这个公共场所。 半个时辰之后,刘晟翀站在整个贡嘎山最高峰顶上,也就是裴家所有建筑以及山体最头顶的位置。刘晟翀一只脚踩在一块石头上,石头的另一边就是几百尺悬崖之下。要是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从这里掉下去的话,那就是一大滩血泥,连全尸都不会留下,只有鲜血骨肉化成的混合物。而在高处看到的只有一颗红黑色的小点。 刘晟翀勉强能在下面看到裴家广场的四个分区,下面的人是一个都看不到,只有星星点点的黑点、 他身后有比他来的还早的无量,还有跟随他脚步上来的释九郎。在他进入裴家之前就命令无量找一个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地方潜藏,等到关键的时候再出来。没想到竟然选了这个地方。 “有什么新发现?”释九郎在他身后问道。 他回过头反问道:“这里以前是唐宗的旧址?” “是!就是那个用毒把你害得要死要活的那个唐九州的宗门。”说起刘晟翀中毒的那次还真的是非常可笑,他都不愿意想起自己那点心酸的往事,丢人!他就像一个小媳妇似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过这么看来他的很多发现都变得合情合理。 “裴家这次准备用天星引作为诱饵,然后用唐九州以前遗留下来的毒药逼我们就范。不过裴家的家主没有这个胆子,指使他的另有其人。” “什么人?”释九郎实在是想不出在这江湖上究竟有什么人既不和两个阵营有联系,还敢加害两方人手的人。 “大师,这个人我们都见过。而且当初我们还特意的留他一条性命。”他神秘地说道。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祭剑大典(二) 到了这天下午申时快要过去,马上就要酉时的时候,也就大约是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整个裴家广场第一小轮就只剩下了四号区的最后一场比赛,其中一位选手就是刘晟翀。 经过了几乎是一整个白天的鏖战,很多已经比试完成的人要么已经吃完了或者已经在前往的路上,所以广场之上的人数和上午比起来已经减少了一大半了。 “到你了?”释九郎依然是用音丝声线从远处询问他,二刘晟翀也依旧是遮掩着自己的嘴回答道: “差不多。别的地方都比完了,我还不知道最后的对手是谁。”刘晟翀遗憾地说道。 因为四号区只有一百一十五人,是一个单数,所以裴仁勇特意往里面派进去一个自家的徒弟。要不是因为单数的这个分赛区里面强者如云的话,裴仁勇没准就让自己的儿子也参加了,没准也挣一挣还是有可能的。 比武场是那种高出地面半身高的大理石堆砌的擂台,刘晟翀在对面见到了一个又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只见主持比武的主持人拿着一张纸,照着上面用四号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喊道:“四号区第五十八场,开山宗蛮如山对散人朱元宝!” 散人就是那种没有门派的就叫做散人,裴家的主持人都这么介绍。 “我去!真是缘分啊!”曹罚站在四号区的旁边情不自禁的感叹道。朱元宝两招之内就能在力量上完全的碾压蛮如山这样的力量好手,他可是亲眼目睹过。再出现一次的话,在场的剩余那些武者未必就能相信了。 蛮如山一步就迈上比常人腰还高的擂台。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是非常宽松的裤子,要不然他这个身材行动起来都会受到限制。浑身上下露出来的皮肉下面全都是饱满的要爆炸的肌肉,蛮如山最骄傲的资本就是他最坚实的身体。不仅非常强壮,而且恢复能力也非常强横,现在看上去被刘晟翀掰吊环胳膊已经被接上了,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 “稍等一下。”刘晟翀费劲儿的把后背背着的板斧卸下来。既然蛮如山不打算用武器,他也就随随便便的轻装上阵。 卸下后背的板斧和包袱,小跑到擂台之上,正站在蛮如山的对面。 “见过这个人吗?”公子逍遥对刚刚走到身边的陆凌霜问道。刘晟翀的脸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新面孔,江湖上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的名号。 陆凌霜在刚才已经见过了七星宗的宗主,也就是他那个叔叔燕惊寒。他叔叔已经把在蜀川客栈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陆凌霜。 “我的人在北面的客栈见到过他,这个朱元宝把蛮如山的胳膊直接卸下来了。”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补充说道:“就用了两招。” “这么神?”公子逍遥吃了一惊。就连他们两个都不敢和蛮如山硬碰硬,这个无名小卒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陆凌霜点了点头,他刚开始也是根本不能相信的。但是当他听到他叔叔非常急切的告诉他这次比武一定要小心这个人,武功非常高,绝对不会比他弱的时候他才感觉燕叔叔是认真的。可是他一时还是接受不了江湖上突然就冒出来一个这样的高手。 接着他就把七星宗曾经派人去客栈偷孩子的事情告诉了公子逍遥,还有他的燕叔叔和那名七星宗弟子是如何惨败输给朱元宝和他养的那只狼的,形容的非常贴切,就连巨狼把弟子的腿要下来的细节都没有放过。 “而且听我燕叔叔说,这个朱元宝就是为了夺取他手中的孩子才下的杀手。现在看来应该是他们那边的人。”这样的行为而且还坏了他们七星宗的好事,那肯定就是他们的敌人。 公子逍遥并不这么认为,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接触这个朱元宝,他想要慢慢的了解这个新人,江湖当中已经很久都没有让他能感兴趣的人了。 “你认真一些,他可是曹罚那边的人,是我们的敌人。”陆凌霜提醒道。 释九郎这边时刻谨记着自己的阵营和立场,他们这边也同样如此。所以他们两个向来都不把曹罚和殷玉楼放在眼里,仅次于他们的年轻高手当中他们两个也就和雪焰门的傅白石以及开山宗的蛮如山关系亲近。 “我非常认真。不过我能确定这个朱元宝要是想动手的话蛮如山会被打成残废。你跟他说一声,劣势了就赶紧下来,保命要紧。”公子逍遥说道。 陆凌霜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朱元宝的武功不在他们两个之下,所以蛮如山要是死脑筋想要报前天的仇的话只会自找苦吃,反而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伤害。 “蛮如山,受了伤就投降,你打不过他的!”陆凌霜对着擂台上蛮如山喊道。 可是对方只是扭过头,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瞪着比灯笼还大的眼睛,把目光集中在刘晟翀身上。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前天的仇一次性报干净。 “大个子两天没见你好像又健壮了不少,怎么着胳膊好了?还想被废掉一次?”刘晟翀朝着蛮如山挑了一下眉,既是**更是挑衅。 顿时蛮如山变得怒不可遏,张牙舞爪的就对他喊道:“小东西,我今天要杀了你!”就连他也能在远处感觉到声波吹归来的气息。 此前已经发生了好几起在擂台上有人被活活打死,发生这样的事情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在裴家说明比武的时候只是没有详细的提到私人的事情,不过江湖规矩就是这样,在比武当中死了对手不会负责主办方更不会负责。 当刘晟翀看到有人死了,却没有善后事宜的时候就大概明白了。那么只要武功足够高强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他不喜欢这种连打个架都要被人围观的感觉。 蛮如山光着脚踩在地上,就像是一个强壮的相扑选手一样,这颗强壮如山的炮弹随时都准备脱膛而出。 “开始!”这个既是裁判也是主持人的裴家弟子喊完开始之后,就立刻退出了擂台。且不管朱元宝究竟是什么水平,这个蛮如山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说不准这最后一场会是今天截止到现在最残忍最没有人性的一场。他就等着看这个吊儿郎当的朱元宝怎么死。 当开始的声音刚刚钻进两个人的耳朵当中的时候,刘晟翀和蛮如山两个人的身体同时惊动几乎是以对称的姿势同时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到了右拳、右臂还有整个右肩膀上集中了两个人全身的力气,誓要在力量上分出一个彼此。 蛮如山的气势就像是一只凶猛的灰熊,张开两只熊掌怒吼着就向着刘晟翀扑过来。而他的对面这是一只在雷霆闪电当中岿然不动的孤狼,用专注的眼神盯住锁死敌人,接着雷霆之势扑倒。相比较而言,还是这头狼的野性更足。 “轰!”刘晟翀的拳头和蛮如山的拳头直接对到了一起,产生了不小的轰动,地面也发生了轻微的震颤。 蛮如山的手几乎整整比他大了一倍,他的拳头也只是勉强的接触到了对方的食指和无名指的第三指节。不过手小的劣势以及身材的劣势并没有给他带来一点困扰。因为对方身体巨大,他不仅在力量上没有得到压制,而且还要撑起一部分对方的身体重量。在条件如此不适应的情况下,刘晟翀脸上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 反倒是蛮如山,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右臂的每一个关节都能阵阵感觉到酸痛难耐,痛苦不堪。渐渐胳膊已经开始坚持不住了,发生了非常明显的颤抖。 当震动传到刘晟翀的胳膊上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怎么了大个子?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你要是没劲儿了,我就要动手了!” 蛮如山看着他非常神秘的笑容,心里一惊。万万没想到朱元宝竟然还有余力,难道真的是他太弱了? 回答当然是否定的,蛮如山的力量在所有四十岁以下的人当中绝对是最顶尖的,他可以非常轻松的达到六七百斤的力量,全力的时候可以接近一千。,可是还是被刘晟翀所碾压。 刘晟翀以前早堕龙谷之内的训练全都是地狱魔鬼高强度的。其中有一样最刻骨铭心的就是爬上堕龙崖的寒瀑出水口,用四肢撑住出水的洞口。 要是仔细想一下朱高燧真正的目的就会觉得细思极恐。刘晟翀用手支撑墙壁的力量要远远大于产生的摩擦力,而摩擦力才是抵消掉寒河水冲击的动力。每秒成百上千斤的冰冷河水从他的身边经过,他需要支撑的力量远远不止成百上千斤。更何况他每次都需要坚持至少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做培养出的耐力也是大大的胜出于蛮如山。 “到我了!”他顽皮地说道。刚才对于他来说只是被动的防御,现在才是他想要动手的时候。 右拳变掌,他的手才勉强能摸到对方拳头的边儿。然后突然向左侧躲闪,一把拽住了蛮如山的右臂顺势背在自己的左肩,他又想用这种过肩摔的方式把蛮如山摔倒。 “又开始了!”公子逍遥被远处曹罚非常激动兴奋的声音吸引,看样子之前朱元宝可能就是这么让蛮如山难堪的。 “哈!”刘晟翀沉着气一声怒吼,左肩膀一发力,蛮如山庞大的身躯既然不受控制就飞了起来。又一次蛮如山的身体在空中挤开急躁的空气,紧接着就是更加轰动的地震。 蛮如山倒在地上还没有缓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刘晟翀就直接坐在他的身体上,两个膝盖压住了肩膀不能动弹。蛮如山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这才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刘晟翀的拳头就像是流星雨一样捶打他的身体,肉体的很多地方都有凹陷,肋骨在十几秒的时间之内都断了好几根。就连平时非常孔武的面孔也出现了好几处伤口。两只眼睛全都是乌眼青,鼻梁也被打的塌陷,鼻孔中流出止不住的献血。 哪怕是这样的惨状,刘晟翀也依然是没有一点要停手的意思。就连蛮如山伸出来防御的两只胳膊都在两拳之内被打折。 陆凌霜忍耐不住准备要冲上擂台去救蛮如山,因为开山宗也是他们这边附属的门派,多少也要照顾一下。 公子逍遥一把就把他拦住了,理智地说道:“不用上。让这个四肢发达的蠢货买一个教训。要不然平时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人耍。也正好让我们看清了朱元宝的真本事。” “哎!”陆凌霜一脸的不服气,他不服气他们这边的的行动三番五次的被这个朱元宝破坏,他怎么可能甘心?不过有很多时候他都听从逍遥的意思,这次他还得忍着。 “行,那就让他多吃点苦头。不过这个朱元宝你一定要多多留意,我觉得就是冲着我们来的。”陆凌霜最后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对这个人多加提防。可是逍遥的想法却和他产生了非常大的区别。 “你就别管他了,你只要把你的龙家少爷伺候好就行了。” “不用你说,我知道。”原来就连龙凤凰也参加了这次的祭剑大典,其中也包括叶氏兄弟。他们三个人被分在了陆凌霜的三号区,他们总共四个人全都非常顺利的出线了。 公子逍遥的师父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武痴武元洪,和七星宗一样都是龙家的附庸。不过在龙岑乙去世这么多年以来,这两方依旧和龙家保持非常良好的关系。要不然陆凌霜也不会和公子逍遥这么照顾龙凤凰。 刘晟翀在充分的挥拳之后,已经感到有些疲惫,他也渐渐地放慢了速度,直到最后终于停下对蛮如山的猛攻。 然后打人打到全身疲惫的刘晟翀从那具身体上走下来,随意的扔给裁判一句话:“宣布结果。”然后就下了台拿起他的包袱和板斧,头也不回的往裴家人用餐的地方走去。 在刚刚的比赛开始之前,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蛮如山回去的压倒性的胜利,而且都不会认为这个朱元宝能完好无损的活到最后。可是万万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完全相反,朱元宝不费吹灰之力击垮了武林第一力士蛮如山,这条消息以后传出去恐怕整个江湖都会为之震惊。 “他奶奶的,这个朱元宝这么厉害?幸好老子前天没惹他,要不然……”厉无尘已经想象不出他的下场了,刘晟翀所表现的战斗力远远地超乎所有人的意料,哪怕是那些已经见识过的都被刘晟翀武力的强横所折服。 “这小子,现在这么厉害了!这两年他的奇遇还真的不小!”释九郎在嘴里胡乱的念道。他比所有人都来了解刘晟翀,就是因为这样才能更加感觉到欣慰。 那个裁判迟迟没有公布结果,因为他还凝视着刘晟翀逐渐远去的身影。半晌之后他才想起来执行属于自己的任务:“四号区最后一场,散人朱元宝获胜。” “裴家的客人可以享用晚餐,我们已经准备了美味的巴蜀美食来招待诸位客人,一个时辰之后继续今天的淘汰赛。”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所有人自由活动的时间。在享用巴蜀美食的同时,这些远道而来的江湖武者同时也能欣赏风景优美的巴蜀风光。而且他们当中有的是冲着裴家的建筑布局来的。 因为以前这个地方是唐宗的宗门,就少有人会接近,现在裴家的开放给了很多人欣赏的权利,这让巴蜀地区的文化也开始逐渐的融入到公众的视野当中。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祭剑大典(三) 幸好裴家人吃饭的地方也是像蓬莱剑阁一样属于那种大食堂的形式,这一点应该是继承了原本唐宗的风格。不过这个面积比起蓬莱剑阁却是小了很多,食堂的大小就能够反映一个宗门的规格。 毕竟蓬莱剑阁的人数至少是唐宗的五倍以上,这是铁打的事实。 不过刘晟翀非常喜欢这种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氛围,整个剑阁里面的弟子全都像是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过在这里可不行,就算是有非常熟悉的人也要装作不认识,这就是他最大的窘境。 所谓的巴蜀美食就是用当地的食材以巴蜀地区多年流传下来的烹饪方法制作的一些辣味十足的食物。种类倒是非常繁多,辣味的味蕾绝对能够得到百分之百的满足。 不过自从刘晟翀进入到食堂里面的时候,身边的江湖武者就开始躲避着他,这肯定是他痛打蛮如山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现在也是“声名远播”了。 “小伙子吃点什么?”那边的大娘笑容可掬的问道,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嗯~”刘晟翀被眼前五颜六色的美味迷了眼,也不知道自己的肚子想要什么,不过肯定吃的不会少。 打饭的大娘看他这个样子,耐心的说道:“别着急,慢慢选。” 他其实不是在选想吃什么,而是在看自己什么东西不吃,剔除掉之后就差不多了。所以就在做出了决定以后,打饭大娘也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小伙子:两斤的白米饭、两个馒头、还有巴蜀地区非常有名的菜色总共六种他都点了一份,外加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他可是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一点东西了,他可是不会放过每一次吃饭的机会,为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饥饿做好准备。 看到朱元宝的身影,几乎所有人都急忙避开,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在裴家有一个非常能吃的凶神叫做朱元宝,他的武功比他的食量还要恐怖。这样的人物没有谁愿意招惹,索性就尽量避开。 他在吃饭的时候有好几个不开眼的小门派来找他,希望他这样的高手能够加入,到时候他们的门派绝对能得到飞跃式的进步。这种想法是非常大胆的,更是非常愚蠢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算是朱元宝目前还没有任何归属也不会选择他们。所以刘晟翀就只是说了一句这些人全都惊恐的离开了。他是这么说的: “那行,有时间我一定会像藤原臧海那样拜访众位的门派。”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藤原臧海以前“拜访”的方式就是惨绝人寰的灭门。一般的宗门里面要是没有一些高手坐镇的话,全都抵挡不住藤原臧海的疾风烈火。所以他一提起这个名字,那些不长眼的人全都担惊受怕的离开了。 刘晟翀的酒菜占了很大的面积,以至于占了将近两三个人的位置。身边和对面都不会有人坐下来再来打扰他。 他用筷子夹了一口白花花的米饭,细细的体味其中的味道,虽然味道很不错却和朱高燧种植的水稻天差地别。去年的时候,朱高煦破天荒的在水稻田里面放了几十只河中的螃蟹,他说这样的方法可能会让白米饭更加好吃,结果真的是他所说的这样。 在他心里,朱高燧属于那种在生活方面无所不能的人。他所有发现的农业知识当中最有名的两个放到今天就是桑基鱼塘和蟹田大米,思想极其超前。可是以后可能要到了堕龙谷才能重新品尝那种美味了。 这个时候,释九郎一伙人才从食堂外面逐渐的走进来。因为他们人数比较多,比赛的时间跨越比较大,释九郎也是想看完刘晟翀的比赛,所以就在外面耽搁了很长的时间。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刘晟翀的身边,坐下之后才礼貌地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没有,没有。随便坐,你不嫌我这占地方就行。” 这都是做给在场的所有人看的,毕竟两个熟悉而且非常默契的人想要装作不认识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小兄弟今天表现的很好啊,没想到朱小兄弟的武功这么高,让贫僧这个江湖前辈都感觉汗颜啊。”释九郎非常做作的和刘晟翀寒暄,差点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刚吃的饭都差点吐出来。让九郎大师装成那种繁文缛节的礼贤人士实在是太强迫了。不过释九郎现在真的对刘晟翀赶到刮目相看,以前那个什么都不会只能比划两下剑的少年,连音丝声线这种罕见的武功都能接上,真的很不容易。 他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多谢大师的夸奖,晚辈也只是对自己所学的武功掌握的很熟练,再加上从小在村子里面练出的力气才能这么轻松,前辈真是过奖了。” 他不太敢看九郎大师的脸,他怕看多了就会有人回怀疑他的身份。 然后小心的避开所有人的实视线用音丝声线的武功对刘晟翀小声的说道:“你今天下手太狠了,其实没必要把蛮如山打成那样,他现在至少要修养一个月的时间,而且你现在也是一身麻烦,何必呢?” 刘晟翀小声的回应说道:“我只有这么干才会有人重视我,把他打残废他们那边才会给我留一个空位置。” 他的想法还是比较长远的,他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蛮如山打废之后得到龙家那边的关注,然后就可以混进去获得消息。 释九郎点了点头,他觉得刘晟翀这个想法虽然有些冒险,不过非常出其不意。而且他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朱兄弟,我坐在你身边你不会介意吧?”公子逍遥出现在他身后靠左的位置,耐心地询问道。无疑他今天也被刘晟翀的表现所惊艳,他的本事绝对不在自己和陆凌霜之下,更不用说龙家的龙凤凰,所以还是要示好一下的。 “九郎大师,晚辈有礼了。” “坐,随便坐。你们只要不嫌我的这些吃的妨碍到你们就随便坐。”最重要的就是目前一定要保持一个中立的态度。 逍遥笑着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那就多谢了。” 坐定之后,公子逍遥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朱兄弟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没想到这江湖上还有像朱兄弟这样的高手,不知道朱兄弟的武功是谁传授的?” 刘晟翀压根就没有看他一眼,一口米饭一口肉的,可是这些问题又不能不回,就敷衍说道:“没学过武功,只是农村一个打铁的,有的时候给家里上山砍砍柴,用的就是这把斧头。”说着他指着从雁四娘那里借来的板斧。 一向对他没有好印象的陆凌霜反驳道:“农村人?你们农村人用板斧砍柴?你当谁是傻子呢?” 好几次都破坏了自己的计划,陆凌霜是绝对不会和朱元宝交好,哪怕是有逍遥在场也没有一句好话。 刘晟翀在心里也憋着一股气,要不是因为他要隐忍不发要不然早就宰了这个姓陆的了。你奶奶的,你掳走我女儿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你这只狗竟然还跟我乱吠? 这次他终于正视左边,冰冷的看着陆凌霜,憋着怒气说道:“我不用它砍柴,难道用它把你们全家的狗头全都砍下来下酒?” “去你妈的!”这两人全都在心里憋着对对方的怒火,他们两个放在一起的话肯定是大打出手不死不休。 不过这一静一动马上就要动手的两个人尤其是陆凌霜却被逍遥直接按了下去。现场有真么多的江湖武者,动手恐怕会伤及无辜。而且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动手的话影响不好。 “朱兄弟,别和我的朋友一般见识。”逍遥尝试着在两人当中做调剂,就是为了能给刘晟翀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他们以后的实力就更能碾压曹罚那边。 刘晟翀转换一个笑脸,有点阴阳怪气的说:“希望他以后能好好做人,别做一只狗。” “你!” “好好好!我以后一定多管教他。朱兄弟请放心。” 陆凌霜的身边更加偏僻的地方,龙凤凰还有叶氏兄弟正在边吃边聊。在今天的第一小轮他们三个人都非常顺利的通过了,而且在接下来的比武当中他们也会非常顺利,因为他所在的分区平均水平都非常弱。 “少爷,那个朱元宝的武功挺高的,看一看能不能……”叶无极问道。有这样的人才龙家当然不应该放过,当初就是没有抓住机会把刘晟翀收为己用,后来才导致了那么多的麻烦。 龙凤凰也深知这一点,不过他的嫉妒心不允许在他身边有比他优秀的存在,所以龙家才错过了一个有一个的优秀人才。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咎由自取。不过像陆凌霜和公子逍遥这样龙家上几代结交的盟友,他永远都决定不了。 “让他们两个去吧!我不需要。” 叶无极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能是以前刘晟翀给他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频繁也实在是太大,自家少爷到现在还没有彻底的走出阴影,妒忌心还非常严重。前途堪忧啊! “朱元宝さん、私がここに座れるかどうかわかりません。?”(朱元宝先生,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坐在这里?)朱元宝三个字是用非常蹩脚的东瀛话说出来的,听上去非常别扭。 刘晟翀猛地抬头,正看着自己吃饭的人竟然就是藤原臧海还有他的翻译。原来就连藤原也喜欢凑热闹,从中原的中心地区赶到这偏僻的巴蜀,也不知道他来争夺那个天星引有什么目的。 “坐,都随便做,你们只要不嫌弃我占地方的话都随意。” 这里的饭桌是那种一个长条坐两边的形式,所以现在刘晟翀已经被那些对他感兴趣的人紧紧地包围住了,这些人在江湖上全都是有绝对的名气,赶也赶不走,更可气的还在后面。 “我说你们不饿吗?你们看我吃饭就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我说你们也真是的,这么多人什么都不吃就看着我?”距离他最近的几个人真的是一点食物都没有去要,感觉就像是香港记者一样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私たちはいつでも食事ができます。しかし、朱元宝さんは力が尽きていて、食べる量が人より大きいのも当然です。今まで、朱さんのようなベテランが闻いたことがない。今日は一回会うことができて、私は本当にこの行动していない。”(我们想什么时候吃饭都可以。不过朱元宝先生力大无穷,食量比别人要大也是很正常。不过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像朱先生这样的高手,今天能够见到一次,我真的不虚此行。) 刘晟翀有点小脾气了,怎么这些人对他全都是一样的套话。他这饭还没吃腻,这些话都听得儿子生茧子了。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饭了?能不能等到吃完饭再说?”刘晟翀非常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吃饭,九郎大师他可以迁就,可是这两个一个是他的敌人一个曾经打伤过他,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他现在还得装作刚刚认识的样子,内心饱受折磨。 “那好,朱兄弟先吃饭。” “ご飯を食べてからにしなさい。”(吃完饭再说。)公子逍遥和藤原臧海分别说道。 释九郎就在他的身边,能感觉得到他现在的情绪。如果算上曹罚的话,那么曾经迫害刘晟翀掉下悬崖的两个元凶:藤原臧海和曹罚现在就全都在他面前出现了,现在或许不行,不过刘晟翀肯定会找机会报仇。 “藤原兄,没想到也来到巴蜀。难道你对天星引有兴趣?我听说你的爷爷好像带着一把名剑回到东瀛了吧!藤原家未免有些太贪心了吧!”公子逍遥说道。这段时间不能试探刘晟翀,反倒是可以多了解了解藤原臧海。 藤原笑了笑:“私たち藤原家のことをこんなに知っているとは思わなかった。それはあなたも知っているはずだ。名剣は天狼を射ます。私の祖父が大明でまともなチャンネルで得たのは当然だ。今ではこの剣を家族の地位が最も高いところに置いている。そして、私が今回来たのは、この剣のために来たわけではありません。ただ、ここでもっと多くの大名の手に会えるのです。”(没想到逍遥兄对我们藤原家的事情这么了解,那有些事情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射天狼是我的爷爷在大明通过正经渠道获得的,是他理所应当的。直到现在这把剑依然存放在家族地位最高的地方。而且我这次来也并非是为了这一把名剑而来,只是为了能在这里见到更多的大名高手。) 逍遥低下头笑着,有可能因为翻译的语言组织他有点接受不了,听藤原说话可能会觉得很滑稽。 “这么说这两年你已经觉得自己的刀法突飞猛进了?”两年前藤原臧海刚来大明的时候几乎和年青一代十大高手全都交过手,那个时候他也就只有曹罚的武功水平。 可是经过这两年的苦修之后,也许早就已经和站在巅峰的公子逍遥有了一战之力。 “中原の人に一言の言葉がある。私はこの道理が分かるようになりたい。あなたは私はすべて头の良い人で、あなたの私の最后に比べて、私が何を言っているのか分かります。”(中原人有一句话叫做:此一时,彼一时。我想逍遥你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你我都是聪明人,若是比武你我能够比到最后的话,你一定会明白我究竟在说什么。) 藤原臧海这两年都没有回到过他的日升国一次,已经大大超过了他爷爷给他制定的时间。而这一次经过苦修之后他希望可以比当年的爷爷更加威武,直接打败所有大明的挑战者。这样他回去的时候才不至于丢失家族的荣耀。 “那我觉得你的梦想可能会破灭了。你说有朱兄弟这样的高手在,你是不可能取得最后的冠军的。”到了这个时候公子逍遥好不忘去给刘晟翀戴高帽。 “哎哎哎!别提我啊!我是来玩儿的,对那把剑没兴趣。所以你们千万别把握算在内。不过他要是能值两个钱儿的话,我没准就把他偷走了。” “哈哈哈哈!”另外的两个人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刘晟翀装傻的一句话真的让他们感觉挺有趣的。 “朱元宝兄弟、この剣天星は、天下の最も良い鋳术を使って作られた名剣であり、価値连城のもので、どうしてそれを売りたいのだろう?”(朱元宝兄弟,这名剑天星引可是用全天下最好的铸剑术打造的名剑,都是价值连城的,你怎么会想把它卖了的?) 刘晟翀勉为其难的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去,标签就是在表达:当我没说这样的意思。 “朱元宝兄弟で、私の一剣の达人で、以前会った剣は竹尊、先輩の弟子と呼ば刘晟翀。私は彼に会ったことがあるが,私の印象はとても深い。今、あなたと彼は似ていると思います。”(朱元宝兄弟,我以前碰到过一个用剑的高手,还是竹剑尊前辈的徒弟,叫做刘晟翀。虽然我只见到过他一面,不过我的印象非常深刻。现在我觉得你和他挺像的。)藤原臧海刚看到刘晟翀的时候就觉得和两年前的他非常相像,这个人的直觉还挺灵。 刘晟翀和释九郎挨着坐在一起,内心同时都惊起巨大的波澜,这么快就要露馅了吗? 谁知刘晟翀好像是恍然大悟找到了之音一样,嘴里面的饭还没咽下去,模糊的说道:“太对了太对了。我这一路上很多人都说我和那个什么刘晟翀那个鸟人像,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像。” “啪!”的一声,他拍了一下身边的九郎大师,接着跟藤原臧海说道:“就这大和尚你知道是谁吧!和刘晟翀是什么关系吧,他都说我长得像,佛门中人现在都这么爱打诳语吗?” 然后站起来指着梁淮安师兄弟说道:“听说你去过蓬莱剑阁,你见过的那两个听说是刘晟翀那个鸟人的师侄。他们也说我长得像,这我都不算倒霉的。最惨的还在后面,你听我说。” 然后指向不知他所谓的原婧裳母女俩,随后就像是诉苦一样对藤原抱怨道:“这娘们儿你见过吧?她怀里抱着的就是刘晟翀的女儿,这你可能就不知道了。” “だから彼女もあなたは彼に似ていると言いますか?”(所以,她也说你长得像他?)藤原笑着猜测, 这一点正中了刘晟翀的下怀,他接着说道:“对,她就是这么说的!最可气的是他女儿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管我叫爹。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说得对这个人啊,但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说我长得像呢?” “朱兄弟,你有点激动了。”公子逍遥在一边像看戏一样说道。 “确かに、朱元宝兄弟、あなたの気持ちはとても不安定だ!”(的确是这样,朱元宝兄弟,你的情绪很不稳定啊!) 刘晟翀非常淡定的解释道:“在城里面或者在动赢,“长得像刘晟翀“这种话是不是骂人的?你们为什么都喜欢拿我和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比较?”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祭剑大典(四) “姓朱的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 刘晟翀的一番看似非常不服的话几乎是惹恼了释九郎这边的每一个人。这番话既伤害了每一个非常关心刘晟翀的人,还占了原婧裳的便宜。因为好姐妹的怀中还有孩子,淳燕飞也就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打抱不平。 “朱元宝,你这个混蛋。”林祉柔坐在原地,大声的念道着。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怎么伤害她都行,可是侮辱刘晟翀就不行。 “姓朱的,你有点太过份了吧!” “这个人怎么这样?”剑天火。高天笑这样的暴脾气根本忍不了,纷纷站起来谴责这个人面兽心的叛徒。 可是刘晟翀却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完全不在乎这些人对他说什么,可是内心却非常的不好受,他现在为了大局不得不让自己变得众叛亲离。 现在和他关系最好的人既不是林祉柔这个第一个女人、不是剑天火这第一个兄弟、更不是释九郎这个义父义兄的长辈,而是原婧裳这对母女俩。一个是从始至终没有背叛他、也没有把他的行踪告诉任何人的女人,一个是自己的骨肉。而就在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才伤他们最深。 淳燕飞看着她,等着她说点什么。和她不同的是,原婧裳是那种沉默的愤怒,只是朝着眼前的方向说了一句话: “你别以为救了我的女儿就可以随便欺凌我们娘俩。” 听完的时候,刘晟翀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甚至还有很多的酸楚。他也不想做的这么绝情,可是必须要保护自己的身份,这娘俩可能还要受更多的委屈。 “我说的只是事实,在我和你女儿独处的那段时间他确实管我叫爹。小孩子啊?还真是什么都说。”他摇了摇头,很无奈的说道。 “你放屁!”原婧裳扭过头,原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就像是灯笼一样,里面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烧。她接着说道:“我女儿现在才不到一岁半,她会管你叫爹?” 刘晟翀走出自己的座位,走到她的身后傲慢地说道:“那我可能给完你一个巴掌之后就要给你一颗甜枣吃吃了。你女儿挺聪明的,是不是他见到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就叫爹?不过我救了她一命,也算是他的再生父母,叫我一声爹不过分。”说完刘晟翀果断的转过头面带着狂妄的笑容准备回到座位。在别人看来,他就像是羞辱了人之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样,可是别人看不出来的事他的内心就好像是在滴血,伤口处又被尖刀刺穿。他怕自己再不回去,连原婧裳的背影他都不敢去面对了。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无地自容。 她已经被气得无话可说,本来还很相信朱元宝的为人,一直都对这个人心存感激。可是就在刚刚的一瞬间,这个高大善良的形象瞬间崩塌。不管她身边的人在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那些陌生的人。 刘晟翀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走向公子逍遥这边,对方也是带着笑容看着自己。然而就在他准备落座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刘晟翀今后的一生中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时刻。 “爹!”非常轻微稚嫩的女声脱口而出,毫无征兆。原婧裳也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儿童真的笑脸,一时语塞。女儿还没有彻底的学会说话,平时叫她娘的次数都微乎其微,今天这是怎么了?还在这个让她最感觉到羞辱的节骨眼让她感觉到为难。 刘晟翀在这一个时刻感觉自己已经凝滞了,脑子里面有好多的事情都在飞速的运转,好多的画面尤其是他所经历的每一对父子在一起的画面全都在脑海当中浮现。五岁之前的刘晟翀和刘球、金濂还有金士元、距离他最近的可能就是朱祁镇还有朱见深,这么长时间以来曾经自己也是主角,也客串过别人的生活。 不过在他的心里似乎已经忘记了父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刘球已经彻彻底底的离开他十年的时间,没想到今天他刘晟翀也能感受到成为人父的感觉。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刘晟翀也能体会到三年前他带着朱祁镇先回到蓬莱城的时候,小见深在他的身后管他叫爹的那种感觉究竟是何滋味,他也终于感受到了。 这所有的思考全都在他的脑海中一个瞬间就完成的,他的面前公子逍遥一直在看着他的表情。既然已经做到这步了,他必须要坚持下去。可是他现在真的非常想张开双臂,迫不及待的跑过去一把把自己的女儿从原婧裳的怀中抢过去。可是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他必须摒弃一些情感变得更加无情。 就在这一瞬间刚过的时候,他转过身对着孩子的方向说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这个女儿见到一个像我这样英俊潇洒的男人可能就会叫爹的,前两天已经叫过我一次了,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在叫我啊?”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让人看上去就想发火,就想打人。 “啪!”原婧裳本来还想多吃一些,以防止晚上女儿饿的时候自己还能给她喂奶。可是现在,她已经被气得什么都吃不下了。不堪受辱的她扔下手中的筷子就带着女儿离开了食堂。淳燕飞也放下了手中的食品追了出去。 “朱兄弟,做的未免有些过了。听说原婧裳母女俩也挺不容易的,再说了我们这些男人怎么能为难女人呢?”逍遥说道。 “确かにそうだったのですが、今は、彼女たちが彼女たちをいじめているような気がします。まさか朱元宝兄弟と刘晟翀仇は?彼の未亡人に対して偏見を抱いていたのです?”(的确是这样,不过现在看来朱元宝兄弟的确是刁难她们母女俩了。难道朱元宝兄弟和刘晟翀有仇?才会对他的遗孀抱有偏见?)藤原臧海和公子逍遥就像是两个说相声的一样一前一后分别的指责刘晟翀的每一个动作,好像对他的每一个行为都感觉到不满,都要指指点点一样。 我去你两个的奶奶!要不是你们两个说我和原来的自己相像,我会为难自己的老婆孩子?你们两个狗东西,等老子以后公布身份了肯定打死你们。他在心里暗骂道,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早晚有一天他会把今天的仇全都报回来。 他摇摇头,反驳道:“我觉得是你们两个对我有偏见,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你们也看到了,她的女儿都能管我叫爹,可见得他们这一家子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子逍遥刚想说什么,就被他直接接下来了:“那你肯定想说我可能就是刘晟翀,我本来就是她爹,她叫一声也是天经地义对不对?我就不明白了,我朱元宝的可是堂堂国姓,我要是去京城十有八九能因为这个姓氏谋得一个官来做,一品大员不是没有可能。你们怎么会觉得我会和那个烂人像呢?”他极力的辩解,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相信。 “朱兄弟,你可以辩解,但请不要在侮辱刘师叔。若是刘师叔以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以说出来。若是没有,还请你能注意的你的言语。”梁淮安这样比较稳重的人也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刘晟翀对自己的污蔑可能是有些严重了。 他突然站起来,指着梁淮安的鼻子说道:“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就是你们的这个大和尚最先最先把我当做是你刘师叔那个废物的,你不信可以问他,你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说谎。” 释九郎无论是辈分还是武功都足以成为他们这个队伍的领导者,众人也是带着疑惑更多是不信任的目光看向他,希望他能给出一个答复,更希望是否认的答复。 他全程一直都低着头保持沉默,就像是一个低头认错的小沙弥。释九郎站起来,对这刘晟翀微微的鞠躬说道:“这件事的确是由贫僧先引起来的。在此贫僧先给朱施主道一个歉,希望朱施主不要放在心上。而且希望朱施主明天能够对贫僧的这些小辈下手轻一些。贫僧在此多谢了。” 说完又朝着刘晟翀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就转过身离开了。 刘晟翀现在心里多了一点恐惧,像九郎大师的脾气现在对他和和气气的,没准时候就会以此为借口教训他几次。要知道释九郎的身材丝毫不比蛮如山差,可是刘晟翀清楚得很释九郎的力量是蛮如山永远也比不上的。他到了现在也不会是大师的对手。 失去了最大的依仗,九郎大师这边的人也没有再继续留下去的必要,再加上这一段饭都吃得非常不开心,就连曹罚还有厉无尘都已经跟着顺便离开了。 “我们为什么跟着走?他奶奶的,连一顿饭都吃不太平,这江湖怎么了?”厉无尘边走边小声咒骂道。他还没有吃饱呢!接下来还有好几场比赛呢! “嘘!”曹罚让他小点声。他看着远处释九郎的身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还有这个朱元宝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可疑:“这个和尚今天有问题。” 刘晟翀的右手边空出了一大片闲位置,他顿时感觉轻松了很多。 “朱兄弟,我非常欣赏你的性格,敢爱敢恨心直口快。你可知道刚才你身边的九郎大师的武功可是比我们在场所有人加在一块都要高,你却依然嚣张的让他道歉。朱兄弟,你的胆量还真是不小啊!” 刘晟翀疑问道:“谁?那个大和尚?比我们的武功都高?不会吧?”刘晟翀难以置信的看向藤原臧海,就好像他惹到了什么惹不起的人物一样,随时都会大难临头。 藤原臧海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そうです、お坊さんがすごいと聞きました。同席した中の一人の家のうち3人の父兄は、江湖の上で有名になっていて、和尚の相手ではなかった。朱元宝兄弟,今回は彼を怒らせて,報復を恐れないのか?”(没错,我听说这个和尚很厉害的。就连在座的当中某一位家中三位家长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都不是那和尚的对手。朱元宝兄弟,这次你惹恼了他,就不怕遭到报复?)藤原在言语中暗示这坐在另一边的龙凤凰。 “东瀛狗,你再说一句?!”龙凤凰对着他咆哮道。 从一开始他们这里就是纷争不断。这次祭剑大典最有名的几个强者几乎全都做到了这里,那些能认出这些人面目的人全都避让开他们。不过虽然知道最后的天星引一定会落到这些人的手中,他们还是愿意搏一搏。可是当看到龙家大少爷和心狠手辣的藤原臧海发生争执的时候,直接就退让出很大的地方。 藤原臧海气定神闲的对逍遥说道:“逍遥公子。あなたのこの竜の坊ちゃんは私にはとても友好的ではありません。あなたも私を敵にし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んか?”(逍遥公子,你的这位龙少爷对我并不是非常友好啊。是不是你也要和我为敌?) “你都没尊重人家,你叫人家怎么对你友好?人家龙少爷可是大明第一公子,哪里是随随便便让你议论的?说白了,咱们就是只是普通人,人家才是真正的贵族。”刘晟翀一边享用着没事,一边羞辱着龙凤凰,瞬间就和藤原臧海站到了同一阵营。 “两个杂种……”龙凤凰已经充分的领教过了朱元宝的毒舌,对于这两个比自己强的人根本是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公子逍遥抑制住他的身体,对着这两个同意级别的高手说道:“你们两个就准备站到一起为难我了?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いいえ、ただ朱元宝兄弟が私と同じ考えを持っていました。今日私たち3人はまだ一绪に座ることができて、むしろ赌けて、最后の私达の中で谁が优胜できるかを见る。”(没有没有,只不过朱元宝兄弟有和我同样的想法罢了。既然今天我们三个人现在还能坐在一起,不如就赌一赌,看一看最后我们当中谁能取得冠军。) 一拍即合,公子逍遥也非常赞同这个主意。兴奋地说道:“藤原,你在哪号区?我和朱兄弟全都是四号区的,可能就要先碰面了。” “私は三日区で、決勝戦の前に私たちは会えたかもしれない。まったく縁があった。”(我在三号区,也许在决赛之前我们就能相遇了。没想到还真是缘分。)在所有已知的人当中,陆凌霜还有龙家的那三个全都在三号区。按照一般赛制的规矩,没准在总决赛之前三号区四号区的高手之间的优胜者没准就已经把天星引预定了。 “好!”逍遥兴奋地说道:“既然这么有缘,喝两杯怎么样?”说着就端上来一个酒坛,明显就不是只是简单的喝两杯这么简单。 藤原微笑,没有反驳,看来是默认了。 “不行不行。我吃了这么多东西肚子里面已经没有地方了。再说了,一会还有几场比赛呢。明天再说呗!这么着急干啥?你们是不是想我喝醉了,然后让我错过比赛自己拿冠军?” “はははは!朱元宝兄弟、あなたの想像力は豊かすぎる。”(哈哈哈哈!朱元宝兄弟,你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 …… 因为接下来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原婧裳就在裴家的安排下住进了一间可以容纳两个人居住的客房,另一张床当然是要留给一直和自己亲密无间的淳燕飞。 “真的没想到他是这种人。为了能和逍遥还有藤原套近乎,竟然可以说出这种话。”淳燕飞实在是为原婧裳感到不平。她的男人要是被人侮辱的话她肯定也会发火。 可是原婧裳却说道:“没什么,他的武功的确很高,他有这个资本。只是我想不明白卿儿为什么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 “对呀!平时她都没跟你叫过几声娘。可是今天为什么?” 淳燕飞把脸凑到卿儿面带笑容的脸旁边。她可能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张美丽动人的姨娘的脸出现在面前,刘皈卿反而是不感兴趣,准备要睡觉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小你还有理了啊?”这个小家伙今天的确有些过分了,仗着自己年纪小就为所欲为。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能无理取闹呢? 她说道:“燕飞,我没事了。你快去比武吧!别耽误了时间。” “没关系的。照顾你才是最重要的。实在不行比武的事情就交给那小子了。你还没吃完饭,我去给你弄一些吧!”淳燕飞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去给她弄一些食物。 她急忙拉住,关切的说道:“不用了,我没有关系的,你快去比武吧!要不然你师父会责备你的。” 淳燕飞心里也是矛盾得很,一边是有养育教导之恩的师父,一边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师父段晗星让她帮主蓬莱剑阁夺取天星引,要是失败了的话肯定是非常严厉的责罚。不过原婧裳这边也同样需要人来照顾,还有一个待哺的孩子。 就在这个非常尴尬矛盾的节骨眼,门外响起敲门声。 “谁在外面?”原婧裳询问道。 “原姑娘。”这样一个简短的称呼还有非常严肃威严的声音,原婧裳一下子就听出这是九郎大师的声音。 “大师请进!” 释九郎孤身一人来到她们住的客房,可能会引起很多人的疑问。这样一个顾忌名声,威名远播的和尚来到两个女儿家的房间想要干什么。不过只有在他们身边的人才会知道其中真正的缘由。 “大师,您这是?”淳燕飞问道。 只见释九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两个馒头。 “别的东西不方便拿,就先只有这些。只有两个馒头,你和孩子别饿着。”说着便把两个馒头递过来。这是他在离开刘晟翀之后在食堂里面拿走的,然后就直接来到这里送过来了。 原婧裳接过这两个馒头,眼里全都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的歉意。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刘晟翀和释九郎的关系非常好,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对原婧裳百般照顾。孩子的名字是他取得,前几天还给女儿送来了一块少林寺大师开光的玉佩保佑太平。 几乎自从孩子生下来以后,九郎大师经常在各方面帮助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对这位像兄长一样的恩人说一声: “大师,谢谢您。”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裴家的阴谋(一) “一号区就只有厉无尘一个人,二号区也就只有曹罚。这两个分赛区的人全都是废物。”刘晟翀躺在贡嘎山最高峰峰顶,躺在这上面看着天上的星星。 现在已经马上要到丑时,迟迟没有休息因为今天的比武才刚刚结束。不出他意料的几乎没有一个他所知道姓名的人全都进入到了明天的决赛,除了意外碰到公子逍遥的剑天火以外。因为刘晟翀本人就是这场祭剑大典的最大的爆冷,所以无论是怎样的结果他都不会觉得出人意料。为了能够做好充分的准备,刘晟翀正在细数刚才究竟有哪些人已经胜出。 “不过三号区高手还是有一点的:龙凤凰、陆凌霜、叶氏兄弟还有藤原臧海。最后就是实力最强的四号区:我、逍遥、淳燕飞、殷玉楼、九郎大师还有凌绝。剩下的那些全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废物。” “难道明天还是要像今天这样一对一的淘汰赛?不能吧!这个裴家未免有些太没有诚意了,就这么单纯的比试武功就能比较出前来参加的人武功高低的话,不如直接按照江湖上的排名直接把天星引送出去不行吗?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的举办整个江湖都知道的活动?” 通过这么一天的观察他发现虽然裴家现在居住在曾经唐宗的旧址,可是这个家族的势力根本称不上是大家族。在很多建筑当中裴家的人手根本不够,而且在比武当中都看不到足够维持秩序的裴家武者。所以就有两种可能:一就是裴家这次耗尽了非常大的代价才举办的这种费力不讨好的祭剑大典,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二就是裴家人全都不在这里,而是集中到了某个地方。 而很有可能就是这两种猜想同时成立,那么裴家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这次所有来参加祭剑大典的武林人士。更何况他在攀爬贡嘎山的时候在裴家一个非常秘密的场所见到了一个以前非常熟悉的人,他早就已经意识到了这次的事情一点都不简单。这个独眼龙可是除了好事什么都能干,没准明天最迟后天可能就会有好戏看了。 刘晟翀没有要任何房间,就这么准备躺在山顶上。在堕龙谷的两年他从来都没有在床上休息,哪怕是最舒服的姿势也都是谁在冰冷坚硬的地上。现在靠着一颗石头,刘晟翀准备要休息了。 “我一猜你就在这里,你怎么不喜欢在床上睡觉?”释九郎在比武之后就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到最后才想到可能会在这个风景优美的地点。 他拿着一壶酒美酒,递给刘晟翀在他的身边坐下来。 刘晟翀淡定的接着仰望自己的夜空,他没怎么受到今天发生的意外的影响,只是淡淡的说道:“今天对不住了。我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就只能出此下策。大师,希望你帮我继续保守这个秘密,顺便帮我跟他们道个歉。” 释九郎也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不需要说什么多余的话语。于是九郎回答道:“没问题。我就跟他们说你为了能够打进他们的内部只能这么做。你现在在所有人的眼里还是朱元宝。” “嗯。”刘晟翀点点头,看来今天的这个矛盾也算是顺利化解了。 “只不过啊!”释九郎接着补充说道:“哪怕现在他们真的理解了你的苦心,你现在依然是戴罪之身。你现在伤害他们越深,等到以后你对他们辩解的时候就越难。你心里最好要有准备。” 刘晟翀摇了摇头,看来他还不是一点牵挂都没有。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把大典这边的事情解决,可能又得花很多时间。在之后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你还没说为什么不喜欢睡床呢?在客栈的时候你就喜欢睡在地上,特殊癖好?”释九郎没有往练武功的那方面想。 他看向天空似乎回忆起这两年甘之如饴的时光:“这两年从来都没有睡过床,他告诉我哪怕是睡觉的时间都可以用来练习武功。这两年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用来让自己变得更强。我受过无数的伤……”说着他把上衣脱下来,露出了强壮坚实的后背。 “他给我的后背纹身是因为上面有太多伤口,前面也有。”前面的皮肤上面光洁的位置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伤口。 看来他这两年还真是有高人指点,只是不知道这位高人究竟是谁。释九郎生活的年代贯穿了大明江湖最辉煌蓬勃的二三十年,可是还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存在。不过就连像音丝声线这样偏门的武功都能考虑得到,没准他很有可能像自己一样掌握了百家武学的高手。 “你吃了你应该吃的苦,一定能得到应该品尝的甜。”人生导师释九郎已上线。 这样的道理他早就已经深深地理解了,要不然他也不能那么心甘情愿的跟随朱高燧的指引。 每当想到朱高燧的时候,他的心里都是一阵阵的疼痛。朱高燧对他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可能是他始终都没有理解这种关爱,才会有今天的遗憾。一种就像是小的时候没有珍惜自己亲爹的那种感觉,又一次出现在他和这个第二个师父的身上,这种难以改变的无奈又一次降临在他的身上。 他特别不愿意想起这个话题,便故意岔开说道:“大师,我给你的那些解毒草都给他们分发了么?” “还没有。”释九郎一直都在忙别的事情,刚刚找到闲下来的时间。 “一会回去跟他们解释的时候就立刻给他们分发。”释九郎答应道。 刘晟翀补充接着说道:“大师,我这个东西比你们少林寺的解毒丸好用的多。你一定要给他们发下去。不管明天会不会发生意外状况,以后放在身上也能起到驱蚊除虫的效果。而且要是吃下去的话也能解毒。” 释九郎从袖子里面拿出这么一片解毒草的叶片,还很好奇这究竟是什么植物能这么神奇。哪怕是多年游历江湖的他也从来没见过有这样神奇的植物,上面还带有淡淡的花香,剩下的和普通的树叶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值得注意的就是,哪怕是刘晟翀摘下来送到释九郎的身上这么长的时间,解毒草依然能保持着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和绿色。这才是最神奇的地方。 “这,是从你呆的那地方摘下来的?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神奇的东西。”释九郎一点一点的被崭新的刘晟翀所震惊,哪怕是他都没有见识过的东西也还有很多很多。 刘晟翀点了点头,更多关于他的秘密就不能在透露了。 突然,刘晟翀说出了一句话引起释九郎的注意:“明天我不会再留手了,大师你也使出真功夫吧!” 释九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聪慧如他也看不出刘晟翀目前的想法,看来他真的已经比以前成长了不少。 “我必须这么干!明天开始但凡跟惹恼我的人我全都不会手下留情。哪怕是我们自己的人我也会让他受伤。明天以后,全天下都会认为刘晟翀已经彻彻底底的死了,而朱元宝将会成为年青一代最强的人。” “连逍遥和藤原你也不会留情?”释九郎问道。这个时候要是这么着急就把一切关系激化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请。 “所有人。所有人都是。今天比武的时候我只是使用了最基本的力量,没有展露出任何我学过的武功,任何一门都没有。可是到了明天我绝对不会再保留,对这些人实在是太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释九郎表示非常无奈,既然他想去做那就尽情的去做,他已经拦不住了。拿起自己带来的酒壶喝了一口,平时在人前可是不能随随便便品尝这种常见的美味。 刘晟翀看到之后惊奇的笑道:“大师,没想到你还是个花和尚。你竟然也会喝酒?我真的是万万没想到。” 释九郎没说话,因为他只是简单地抿了一小口,或许是想解解馋,又或者是一种抒发抑郁心情的方式。释九郎无论是做任何破戒的事情都不会被惩罚,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做出特别过分的事情。平时喝点酒还是没问题的,有的时候要背着点人。 “行了,你早点睡吧。剩下的这些我给你留着了。”说着就沿着上来的山路原路返回了。 刘晟翀端起那只酒壶,香醇的酒液顺着舌尖、咽喉流淌近他的肚子当中。正好贡嘎山顶风很大,喝了这些酒还能御御寒。 可是没想到释九郎前脚刚走,公子逍遥和藤原臧海就一起登上山顶来到他的身边。这两个人真他妈的是阴魂不散!还是捆绑销售?藤原的身边依然带着他的那个翻译。 “朱元宝兄弟、あなたの趣味はまだわかりません。私と息子は逍遥とは長い間、あなたの今の位置を見つけました。私たちはあなたに良い美酒を用意してくれたのに、あなたはもうお酒があって、まったく私达の二人の心遣いを费ました。”(朱元宝兄弟,你的爱好我们还真的不能理解。我和公子逍遥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你现在的位置。亏我们还给你准备了上好的美酒,原来你已经有酒了,真是白费了我们两个的苦心。)藤原臧海可怜巴巴的说道。 刘晟翀苦笑,他本来还想喝点酒就可以晕晕沉沉的睡着,然后就能早早的休息了。可是谁能想到,这两个烦人精竟然又阴魂不散的跟来了。然后他又要罗里吧嗦的说一大堆不走脑子的话了。 “怎么?朱兄弟这就准备要睡觉了?不打算和我们喝两杯?”逍遥问道。看到他这个样子未免感觉到有一些扫兴。 刘晟翀抱着胳膊,懒洋洋的拿起身边的酒壶给他们示意:我这还有。然后懒洋洋地说道:“你们两个不知道吃多的人容易犯困吗?我晚上吃得那么饱能挺过比武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别对我要求这么高。你们两个是从哪借的这么多的精力?” 这两个人还真的是形影不离,走到哪里都一起去。而且专在他最不方便的时候来找他的麻烦,要不是因为这两个人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他在就出手了。 “朱兄弟别这么颓废,你想想没准你明天就能得到你梦寐以求的天星引难道就不激动?到时候你就能名震江湖了,全天下都能知道你的名字了。你难道就不激动?”逍遥端着酒壶诱惑他说道。 刘晟翀却没有回应他,则是抱着自己的身体侧向一边想要强行让自己睡着,就活该让这两个人看着他睡着。 可是藤原臧海则是把手搭在他的身体上,就差激烈的摇晃了。 “朱元宝兄弟。早く起きなさい!明日私たちは誰が最後の勝利を得ると思いますか。?今三十二人が明日のベテランに选ばれて、すべての人はすべて私たちの3つの望みが一番大きいと感じています。しかし、私と逍遥は、朱元宝兄弟だけが最后の勝者になると思っています。?”(朱元宝兄弟。快醒一醒!你觉得明天我们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现在三十二个入选到明天的高手当中,所有人都觉得只有我们三个的希望最大。可是我和逍遥都认为只有朱元宝兄弟你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你说是不是?) 刘晟翀最后忍无可忍,直接坐起来,发现这两个人竟然就直接坐在自己的身边,怪不得他觉得说话声音这么大。 “我说,你们两个还想不想让我活了?这一会又灌酒又唠嗑的。咱们就不能等到明天?你们两个是不是合伙要折磨我?我跟你们两个说。”说着伸出右手食指指着这两个可恶的人气势汹汹地说道:“别打扰我睡觉,要不然我弄死你们两个。”说完就倒头就睡,再也不理会这两个人是怎样惊恐的表情。 藤原和逍遥都不是那种卑鄙无耻的人,他也能放心大胆的把后背交出去。 他们两个看着刘晟翀带着强烈小脾气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是非常默契的大笑:“哈哈哈哈!”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狂狮怒龙吟 次日清晨,刘晟翀从贡嘎山山顶一路上按照裴家的之前从山顶上一路来到指定的集合场所。 精炼堂,后改名为英雄馆。精炼堂是唐宗的精炼堂,英雄馆是裴家的英雄馆。以前这个地方曾经是唐九州用来研制并检验毒药药效的地方,唐九州曾经在这里和自己的儿子唐西川一起宣布过很多有名的毒药的成功。也算是又一个唐宗非常重要的地方。也是一个建在贡嘎山山体当中的建筑,不过和外面接壤,大约有两个面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还有一闪而过的飞鸟,可见这个位置有多高。 现在已经改名叫做英雄馆,没准就在祭剑大典的前一天改的名字。毕竟裴家这种小家族根本不可能出一个英雄,最优秀的可能就是裴仁勇,在之后就一代不如一代,他的那些儿子们文不能考科举、武不能舞刀枪。少年的状态和家族的状态是一个单向的循环,而裴家就是恶性循环。 英雄馆的门口位置上方的岩石距离头顶很低,伸个手就能摸到穹顶,写有“英雄馆”字样的牌匾下边紧挨着门上面正好触碰到上面的岩石。牌匾上没有一点灰尘,在这种风尘浓烈的地方能保持不是那么容易,最好的解释就是这块牌匾是最近才放上去的。 现在基本上所有的三十二强武者都已经在英雄馆之内做好了,那些一并前来的“亲友团”也都在他们身后,就像是渡贤、原婧裳等人。裴家家主裴仁勇也终于在一次出现公众的视线当中,他正准备宣读今天接下来的赛程,不过因为还有几个人没到他还在等候。 “诸位高手稍等片刻,等人都来全了,我们就开始。”裴仁勇说道。 一大早的时候还停留在裴家的江湖武者就已经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了。本来大多数就是来看热闹的,再加上从四百七十五到三十二超高的淘汰率,也的确是让很多人都灰尘扑扑的离开了。基本上到了现在还能留下的,全都是在江湖上有点名望武功还是一流水平的。不过那些江湖上真正一方的霸主才不屑于参与这些小打小闹,只会派自家的小辈来参加这样的小活动。 就像是殷玉楼、梁淮安这样的。不过无论是出于怎样的的目的,无论是长见识的、或者是求剑的、亦或者是寻仇抱怨的都坚持到了今天。 这时,门外看门的两个小伙子见到来着便恭敬地说道:“朱公子,请!” 随着两扇木门的打开,刘晟翀雷厉风行的身影急匆匆的走进来。众人眼中的朱元宝是那种非常镇定,不会出现任何慌张,可是他现在的状态和之前完全不同。 “やあ!朱元宝兄弟、あなたは起きて遅すぎて、私は昨日の夜、山の頂上で寝ていたと言います。早く来て!私と逍遥はもうあなたに位置を用意して、早く来て!”(嗨!朱元宝兄弟,你起床的太晚了,我昨天晚上就跟你说在山顶上睡觉肯定不舒服。快来!我和逍遥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位置,快来做!) 英雄馆之内这些江湖武者的座位和先后没有关系,完全取决于在江湖上的位置。只有释九郎这样武功绝顶,还很低调的人才会坐到角落一里面。像藤原臧海和公子逍遥站在江湖最顶尖的人才会坐在最中间的两排的主位上,逍遥这边的下一个就是陆凌霜,在他对面也就是藤原的次位则是空了出来。 可是藤原发现朱元宝的神情并不是很开心,反而怒气冲冲,眯起的眼睛仿佛就像是一把铡刀瞬间就能把人砍成两段。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火气,就是一句话都不说,直接的坐到了藤原的旁边。 逍遥疑惑的看着他,紧接着给藤原递过去疑问的眼神,昨天晚上他先离开的山顶,所以他猜测可能会和藤原有关系或者他应该知道。 藤原理会了意思之后,便看向朱元宝,疑问道:“朱元宝兄弟、どうしたの?何であんなに怒るの?”(朱元宝兄弟,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这么生气?) 刘晟翀没有回答他,只是满带着愤怒的目前前方,就好像是小孩子跟人置气一样,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却完全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的身上还流露着小孩子的稚气。 裴仁勇就站在他的身边,身后就是那名独眼谋士。因为今天要见人,所以他把之前的右眼眼罩换成了只剩下左眼的面罩,这回遮挡的部分更多,也防止在场有人能认出他。 裴仁勇凑到右手边逍遥的身边小声的问道:“朱少侠这是怎么了?”逍遥摇了摇头,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朱元宝因为什么而不高兴。 良久,刘晟翀嘴里蹦出一句话:“你们今天谁在山上伤到我的狼了?” 今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发现无量就躺在自己的身边,虽然是醒着却完全没有平时的凶狠和霸气。他检查了无良的全身却发现无量的后腿中了一支箭。无量肯定是在独自行动的时候不知道中了谁的箭,他小心地用随身携带的药品把无量包扎好,告诉他老老实实的留在山顶。等到他事情结束的时候他会给他一顿每餐。 所以刘晟翀才会从一大早一直这么生气,他今天一定要找到凶手。 “狼?什么狼?朱公子你有一只狼?”裴仁勇问道。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过狼,便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见陆凌霜侧仰着身体,傲慢的回答裴仁勇说道:“这位朱大少侠养了一只比马还大的狼,这可是他的好朋友。你们当中有谁要是不小心了,就站出来承认个错误,朱大少侠还是很通人情的。” 刘晟翀在心里又记了陆凌霜一笔账,自己早晚要找他算账,今天的重点不在他身上。 整个英雄馆之内一片沉默,这些人全都是起床之后吃过早饭直接就来到了这里,根本就没出去过,更别说有人伤害了他养的狼。有很多人都只是听说过,还没有见过。 裴仁勇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他听都没听说过,就只能保持沉默。还有一两个人没有到,马上就能开始今天的比武了。众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可裴仁勇和独眼谋士却不这么想,就算是武功再高强的人,马上也将会折服于他们裴家。 就在这时,从英雄馆的门口经过了两个和刘晟翀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身上还带着一些打猎的物品。起初刘晟翀还没注意,直到他听到了这两个人谈话当中有这样一句:“怎么样?师兄的箭法准不准?那么大的狼都被我打跑了。” 瞬间刘晟翀瞪大了双眼,慢慢的抬起头,这是几乎所有人都是用同样的表情看着他,看来无量受伤的凶手应该是找到了。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刘晟翀的座位上已经空了。 接着英雄馆的两扇扁长方形的木门就被直接撞烂,门口的守卫背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两人之间的门直接破碎,散落在两人的身边。他们两个原本看到逐渐走过来的两人原本还想问好,结果这两个人竟然直接被朱元宝掐住脖子按在了墙上。 “少少……少爷,宋少侠!”其中一个守卫说道。其中有一个是这次的三十二强之一的少侠,另一个则是裴家家主的长子裴志诚,那可是裴家的大少爷,如今却被外人按在墙上摩擦。 只见这位裴少爷的身上背着一把强弓,看上去应该是专业的匠人制作的。身后还背着一直箭筒,当中还有几只没用完的剑,不过一看箭翎和无量后腿上那支是一模一样,应该是没错了。 刘晟翀咬紧了牙,恶狠狠地看着被他举到半空的费力挣扎的两个人,冷漠的问道:“谁干的?” 英雄馆之内,裴仁勇发觉门口有些不对劲儿,就急忙跟着跑了出来。还有很多人也跟着走了出来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仁勇一看刘晟翀抓住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他心里也知道这个朱元宝他们裴家绝对惹不起,可是又不能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出事,所以就只能低头委曲求全。 “朱少侠,这个是我的儿子。可能里面是不是有一些误会。您还是把他先放下来再说?嗯?”裴仁勇脸上笑嘻嘻的,就是希望刘晟翀能化干戈为玉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刘晟翀没有一点想要松手的意思,反而两只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这两个人很快就要窒息了。 裴仁勇越看越心急,那可是他亲生儿子,在别人手上这么多痛苦他怎么可能不心疼?他甚至跪在刘晟翀的侧面,两只手抓住他的衣服卑微的说道:“朱少侠,老夫求求你。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子,裴家不能绝后。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老夫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只求少侠能够放过他一条性命。” 这是尾随出来的那些江湖人士大多都议论纷纷,他们都再说这个朱元宝实在是太绝情太没有人性。人家就只是伤害到了一匹狼他就这么不依不饶,竟然还要取人家的性命。 而释九郎身边的这些人也非常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不就是一头狼而已,有没有死,何必追究的这么深?朱元宝这种作风完全不像是一个好人做出来的事情。但是最能理解他的反倒是曹罚,他非常欣赏朱元宝这样的作风,但是跟他有几分相似。 藤原和逍遥则是像看戏一样冷眼观看这部好戏。 刘晟翀松开右手,那名宋少侠顺势就跌落在地,连连咳嗽。他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缕白毛,扔到跪在地上的裴仁勇的面前,厉声说道:“误会?你看看看这是什么?” 裴仁勇捡起那缕白毛,发现这和他儿子手上还紧紧抓住的一只白兔成色非常相像,而且白兔的后背正好有一个地方少了一片白毛。刘晟翀是从无量的嘴上拿到这些毛的,不难想象当时无量被射中的时候因为疼痛张开了嘴,放下了已经到手的猎物,也就顺势把一些白毛带了下来,成为了刘晟翀最有力的证据。 “这,这……”事实摆在眼前,裴仁勇也不敢为自己的儿子作过多的辩解,只能恳求刘晟翀能手下留情。 “朱少侠,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儿子。老夫愿意把天星引直接送给你,求你饶我儿子一条性命。”裴仁勇的一番话顿时激起了在场其他人的不满,哪怕是释九郎的身边的那些人也都看不下去大骂。 “姓朱的,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高天笑此时肯定想不到以后他的刘师叔会怎么收拾他,现在却是愤愤不平的样子。 刘晟翀松开了左手,裴志诚的身体顺势滑落,就像是飘零的树叶准备要落在地上。他的双眼却像雄鹰一样盯紧了裴志诚的身体,然后看似随意的一脚题在腹部,裴志诚的身体尤其是屁股的位置直接深陷在岩石当中。整个人呈现一个撅屁股的姿势镶嵌在岩石当中,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 原本还喜出望外,感觉已经劫后余生的裴仁勇瞬间有感觉自己掉入更加黑暗的深渊。没想到这个朱元宝是一个冷血无情油盐不进的人,怪不得连蛮如山这么强横的高手都被他达成了半残废。 “儿子,儿子你怎么样了?你别吓爹啊!”裴仁勇声泪俱下,挪动着步子凑到儿子的身边,发现自己的儿子身上除了口中的鲜血没有一个部分是能活动的,他可能就差最后一点就死了。 “你这混蛋!你竟敢杀了我的儿子?”裴仁勇怒火中烧,仰着头对刘晟翀怒吼道。要不是因为有独眼谋士压着他,就算是明知道打不过他也要拼一个你死我活。 刘晟翀则是冷冷的说道:“我做事就是这样,你不惹我也不会有这样的结局。”说着他走到那个宋少侠的身边,重新把他抓起来。另一只手变换着手势,在宋少侠的身上开始有规律的游走。 他的身材本身就很高挑,四肢也比较长,另一只手非常轻松的点了宋少侠的全身上下的好几处大穴。这些穴位紧接着就直接发生了局部的爆炸,人肉都被直接炸开,流出了献血。最后就被他像垃圾一样丢出老远。 在场的人都被惊呆了。看来裴志诚的下场还算是比较好的了,这个从犯下半生都只能在屈辱当中渡过,裴志诚现在昏迷不醒半死不活好带也不算痛苦。可是这个朱元宝的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这两个武功薄弱,甚至可能都没有的人根本没有好下场。 释九郎看完心里一阵震惊,原来他昨天说的手下不留情说的就是这个。不仅是如此,比武的的时候也不会放一点水。 “裴家主请节哀!您也看到了,就连这位宋少侠都被他废了武功,贵公子应该是幸运的,现在要是抢救一下的话以后应该还有机会醒过来。像他这种没当过爹的人是不会明白子女对自己有多重要的。”陆凌霜接着在身后吹风点火,一旦有能冷嘲热讽刘晟翀的词语他肯定要讲出来,不吐露不痛快。 这一点正好说到刘晟翀的心坎上了,他可能非常有资本反驳:“我要是刘晟翀,你掳走我的女儿的话,那天晚上燕惊寒可能就不会活着回去,你现在只会比他还惨。”说着指着前面已经不动了的裴志诚。 陆凌霜顿时哑口无言。在这个江湖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实力为尊。江湖上都把他和公子逍遥排在一起,不过平时说话都能看出来他的地位低人一等,就是因为他的武功要差一些。所以现在更不可能是刘晟翀的对手。他就必须要忍着。 就在这个众人沉默的时候,刘晟翀往前走了两步,完全不考虑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裴仁勇,然后端起裴志诚耷拉下垂的脑袋。上面没有一点生机,因为裴志诚身体之内的脊椎和盆骨都已经破碎甚至是粉碎,就算是能活下来也得在轮椅上度过了。这样残疾的人生不如没有,刘晟翀打算给他一个了结。 除了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裴仁勇的脸上一点明显的生命迹象都没有。刘晟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非常深的一口气,以致于他的肚子都微微的发胀。 “他要干什么?”剑天火在释九郎的身边问道。 释九郎看着刘晟翀这个动作,刚开始没太看懂他究竟想干什么。可是就在他看懂这套武功运行路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喊到:“耳朵!” 刘晟翀张开大嘴,就像是一个低音炮一样对准了裴仁勇的脸,开始怒吼咆哮。刘晟翀仿佛就好像雄狮怒吼,金龙咆哮一样疯狂地发出巨大的声音。 不只是整个英雄馆,整个山洞回廊都回荡着振聋发聩的声音。 而且不仅仅是巨大的声音,刘晟翀的嘴也像一台大功率的鼓风机,高压的狂风狂躁的摧毁每一个经过的物品,全都无一幸免。 原婧裳一只手按住耳朵,另一只手摇摇晃晃的抱着女儿,她的女儿现在还暴露在恐怖的吼声当中。释九郎撤掉自己的双手按在了刘皈卿的耳边,他自己则是用一些护体的少林寺武功自保。 众人仿佛就置身于龙卷风当中,全都捂紧耳朵,找一个地方靠着,就怕在巨大的声音当中失去了理智,丢失了平衡。 大约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刘晟翀的这口气才算是全舒完,众人也像是劫后余生一样在原地喘气,那些没有捂好耳朵或者内力不够强劲的人就像是林祉柔还有那些侥幸上来的江湖武者全都跪在原地开始呕吐。强烈的音波让他们的脑子开始混乱,产生了恶心痛苦的感觉。 这样的武功对于原婧裳和曹罚来说可能是再熟悉不过了,刘晟翀的这门武功和他们独门的武功原理非常接近。众人也都把眼光集中到他们两个的身上。 “这是……音波功?”厉无尘问道,顺便看向曹罚。他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曹罚师徒四人不会再有别人会用音波功了,没想到这个朱元宝竟然也会。他究竟是什么人? 陆凌霜惊恐,公子逍遥则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释九郎也同样是震惊无比。不过见识过江湖的他没有受到那么大的惊吓。音波功其实并不是天音宗的独创,他们只不过是把音波功寄托于稳定的乐器载体。很多门派的很多武功都有相似之处。之前的音丝声线就是一种缩小的音波功,刘晟翀的这种可以说是最霸道、最凶残、杀伤力最强的…… “狂狮怒龙吟!”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裴家的阴谋(二) “狂狮怒龙吟。”失传已久的最顶级音波功的名字从释九郎的嘴中重新现世。也许在场只有他这样的经历过时代的高手才能认得出这种登峰造极。 狂狮怒龙吟若是能像刘晟翀这样积攒足气势一鼓作气,往往能给人带来非常巨大的伤害,尤其是在听力上。哪怕是刘晟翀身后的人,也就是那些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都必须捂紧耳朵的同时还要用内功封住听力有关的所有经脉。释九郎也是勉强能止住痛苦,把闲下来的双手帮助小卿儿。 在他面前的早已经半死不活的裴志诚已经从原本的只有嘴里流血昏迷不醒变成了七窍流血完全死亡。剧烈的声波在发出的一瞬间就破坏了他的耳膜,紧接着就是听觉神经,最后就是脑死亡。脑袋当中的所有血液全都开始沸腾,沿着面部的出口流出来。裴志诚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机会。 “儿子?儿子!”裴仁勇看着儿子镶嵌在坚硬的岩石当中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顿时痛哭流涕扑倒在儿子的尸体上。宋少侠以及裴志诚只是在上山打猎的过程中不小心误伤到了刘晟翀的狼,就被他直接判了死刑:一个残废一个不得好死。他的手段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残忍凶狠。 “音波功?”陆凌霜朝着公子逍遥的方向靠近了一些,提醒他说道:“这武功也应该是音波功的一种,看来你的眼光这次看错了,他是天音宗那边的人。他是敌人。” 公子逍遥眯起眼睛,目不转睛地接着盯紧了刘晟翀,心想:这人前后两天的态度变化怎么这么大?昨天还是那种非常友善可亲,时不时还很调皮的性格为什么今天就变成这样怒火不受控制?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这两个小子伤了他养的狼?要只是说他和自己的狼关系好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下狠手特意和裴家交恶,要不然就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故意想到和所有人为敌。这狂狮怒龙吟也不好解释,自己虽然没有见过甚至是听说过这门武功,很明显能看出来和天音宗的关系不小。至于有什么关系,就还得再看看。 最疑惑的无疑是天音宗唯二的两个弟子——曹罚和原婧裳。整个江湖都知道天音宗只有两个有名的弟子,无一不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而且也都在场,他们从来都没有人听说过有其他的弟子。也许是陷入了长时间的思维误区,江湖上只有天音宗是使用音波功最强的门派,所以大多数人自然而然的就会认为一旦是和音波功有关的武功全都和天音宗有十成的关系。 “看不出来,这个朱元宝竟然还会音波功,看来和天音宗有莫大的关联。”龙凤凰在最后面说道。对于他来说巴不得现在越乱越好,反正他能够从中获益。 他虽然是这种心理,陆凌霜现在的想法和他完全的一致。陆凌霜虽然一直都看不上这位龙家少爷,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七星宗家大业大,为什么总是要以龙家的为中心,事事都要服务于龙凤凰。每次行走江湖他爷爷七星子都万分嘱咐他切记这一点。后来他才知道在很多年前七星子就曾经服务于龙家家主龙岑乙,再加上武元洪可以说是非常亲密的结拜兄弟。所以他们这么多年来才能一直毫无怨言的维护龙家的地位,哪怕是龙岑乙不知原因的死亡。 不过从来都没有看得起龙凤凰的陆凌霜却非常赞同,这位龙家小少爷终于能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他接着说道:“曹罚!原婧裳!看不出来啊,你们两个竟然有这么年轻优秀的师弟,天音宗以后能飞黄腾达了!” 刘晟翀一笑,他一直在等这些人在说这些,他这种牙尖嘴利的人一定不可能在言语上人数。 “你们两个废物不用嚣张,龙家的龙神爪、擎天化龙诀这些龙家的内功还有七星宗陆家的七星剑诀这些武功我也全都会,是不是也要说我是龙家和陆家的走狗。”这些绝对不是他吹牛,朱高燧真的把这些不算是特别深奥的武功交给了他。而且这些全都不在那间石室里面雕刻的,所以并不是最顶级最高级的武功。 “你放屁!”龙凤凰破口大骂:“兔崽子!我龙家最高深的武功就凭你一个山野村夫也配学到?” 龙家之所以能够成为江湖第一武学世家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在朱高燧去世之后龙岑乙成功地成为在江湖上武功最高的人,当然也是在竹剑尊出现之前龙岑乙都是江湖上武功最高的人;另一方面就是在龙家收藏了江湖上许许多多的流派加上门派的精髓武功,整个藏书阁都是。龙盛源上次就是在自家的藏书阁给自己的儿子挑选了三本最适合学习的武功秘籍。 不过刘晟翀所说的话要是真的的话,他的武功储量就算是比不上龙家的藏书阁,其质量也已经能够达到标准了。 “狗东西,你当你是什么?欺负两个没有武功的人就能口出狂言?”陆凌霜也愤愤不平地说道。七星剑诀可是七星宗最高深的武功,在宗门之内也流传了至少有十代的时间,也是能经得住实践磨砺考验地上等武功。 刘晟翀放下手中裴志诚冰冷僵硬的脑袋,然后转过身对着眼前所有的江湖武者哪怕是释九郎都在内,犀利的眼神扫过这些有着各式各样的表情的人。这些人当中有一半的心里已经开始产生了恐惧,他的表现给了这些人巨大的震撼,已经失去了挑战下去的勇气。 还有一部分则是对他极其强烈的不满和怨恨,即便是他们的身边没有被刘晟翀伤害的人,他们也对这个朱元宝厌恶到了极点。无论是蓬莱剑阁这一边的还是龙家的那一边,刘晟翀的所作所为都已经激怒了这些人,触及到了他们内心当中的底线。 最特殊的则是有三个,非常明显的就是除了刘晟翀以外武功最高的释九郎、藤原臧海还有公子逍遥三人。释九郎虽然理会了昨天为什么他会说会变的凶残,不过还是有些吃惊刘晟翀真的能够变得这么厉害,他已经逐渐的朝着自己的这个方向进步。 公子逍遥越来越觉得朱元宝这个人非常有趣,就目前来看能分析出来的一些细节就是:朱元宝这个人无论以前有什么经历,应给是跟一只狼生活在一起一段时间,所以才培养出非常亲密的关系。再有就是他一定是跟随过一位江湖上的不出世的强者学习过武功。而这位强者绝对不是当世武功最强的五个人:武痴武元洪、七星子陆天麟、竹剑尊、戏音天师还有钓龙翁。很奇怪对面的三位没有一个露出了真实的姓名,世人只知道天师姓徐、钓龙翁姓段,剩下的一无所知。这个朱元宝不可能是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徒弟,天师偏儒雅、钓龙翁偏暴力,朱元宝的身上有这两个人交织的风格。 所以朱元宝的身份的确非常可疑,绝对不可以报以百分之百的信任。 只见刘晟翀转过身的时候霸气骄傲地说道:“你们两个如果有本事就给我坚持到比武最后,我也许会教给你们怎样才能更好地发挥自家武功的威力。” 这就是刘晟翀对他们两个赤裸裸的挑衅,到时候在比武场上真的遇到了他们两个,刘晟翀既可以大施拳脚的泄恨,也能顾及到公子逍遥的面子,他也就不至于关系闹的那样生硬。 龙凤凰现在自然是是还没有这种资本,只能保持沉默。不过更加心高气傲的陆凌霜有自己的资本反驳:“好,那你给我等着!乡下的野种,你陆爷爷一会就让你看一看什么叫做武功。”说完就扬长而去回到了在英雄馆之内自己的座位。 幸好刚才刘晟翀没有十层的气势,要不然英雄馆之内的场景肯定会更加凌乱。 最后就是藤原臧海的态度。这两年的时间他发现自己从当初的沉默寡言,最近确实越来越喜欢说话了。一大半说话的机会都给了翻译和刘晟翀。照着他以前那种不留活口的作风,现在当然是非常欣赏刘晟翀的行为,便非常惊喜的说道: “朱元宝兄弟、私があなたならきっとそうします。いつもの挑戦であれば、胜者は谁もが死ぬことを决めることになるのではなく、彼が先に怒っているあなたのことを言うのではない。私は兄弟があなたとあなたが饲っているオオカミとの関系がどんなに良いのか分からないが、彼はきっとあなたの最高の友达だとわかっています。”(朱元宝兄弟,如果我要是你我肯定也会这么做。如果是平常不过的挑战,胜利者都有决定失败者生与死的全力,更别说是他先惹恼的你。我虽然不知道兄弟你和你养的那只狼的的关系有多好,但是我能看出他一定是你最好的朋友。) 说着他看向身后的翻译接着说道:“私は朱元宝兄弟と同じで、とても大切な人もいます。だから、谁かが私の友达を伤つけるのなら、私は绝対に手を引かない。今では朱兄弟の下で下の方が軽すぎると思っています。”(我和朱元宝兄弟一样,也有非常重要的人。所以要是谁敢伤害我的朋友的话,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现在我还觉得朱兄弟下手下的太轻了。) 接着他看向公子逍遥,带着询问的语气说道:“逍遥、朱元宝兄弟はあなたの友人を怒らせてしまいました。これから彼の立場を立ち始めます。もしあなたがもし私たちに間違いがあると思ったら、开戦しよう!”(逍遥,朱元宝兄弟冒犯了你的朋友我不管。从现在开始我要开始站边他的立场。如果你还觉得我们有错误的话,那么就开战吧!) 最后藤原臧海面对着刘晟翀,像是在烹饪一碗心灵鸡汤一样对他说道:“朱元宝兄弟,我々は1人の人間である。他人にあなたの意見を理解する必要はなく、あなたは自分だけでいいのです。”(朱元宝兄弟,我们是一类人。不必理会别人对你的看法,你只需要做自己就行了。) 这就让刘晟翀感觉有些尴尬了,这要不是特别时期他需要一个新身份他什么时候不是在做自己?从来都是无拘无束、为所欲为,也从来都没有受到过任何人的无礼的管教。 不过他却觉得现在的自己的确是和藤原臧海成为了同类人,就是那种做事不计后果不留活口的残忍角色。所以他也就没有拒绝的在对方的拥抱之下回到了在英雄馆之内都没被自己坐热乎过的椅子。 这时候裴家的家主裴仁勇现在已让是沉浸在丧子之痛当中,哪怕是剩下的江湖武者全都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裴仁勇也早就已经没有了一点在继续主持下去这场祭剑大典最关键部分的比武。 随着时间的推移,英雄馆之内的武者渐渐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他们大老远到这里绝对不是用来浪费时间干等的。 “裴家主,请继续主持大典。”这些人全都是冲着大典最后的奖励天星引而来,所以才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也不会感受得到裴仁勇内心的绝望。 他的身边只有独眼谋士在。谋士能感觉得到他内心的痛苦,不过是事情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要是轻言放弃他这些努力可就白费了。 “喂!赶紧起来!你想让你的儿子白死吗?你现在必须要坚强,坚持下去。过不了多长时间这些人全都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你到时候想怎么报仇都可以。快!振作起来!”谋士在他的身边小声的说道,防止那些江湖高手也听到。 谋士的言语还是有一些感召力的,他巧妙地利用了裴仁勇现在内心充斥着的报仇怒火激发他现在的报仇的动力和斗志。 裴仁勇一下子就从迷失当中清醒过来。他的人生当中从来都没有拼搏过一次,这次他要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博一次命。在迅速的站起来之后,一道果断清脆的声音在英雄馆响起: “祭剑大典决赛继续!”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裴家的阴谋(三) 裴仁勇的痛定思痛实在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他是怎样的性格相信在场的这些江湖武者大多都已经能把他看穿,可是就这么轻易地从丧子之痛当中走出未免有些不把自己的儿子当回事儿了。 裴仁勇暴露在外人面前的时间并不多,可是从他底气不足的言语还有表现在大众面前那种和善,不难看出这个人应该不是那种非常阴险凶恶之人,更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心胸宽广雄才大略。裴家的实力并不强,能够举办这样的大型活动绝对能让他们出一口大血,而且到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裴家家主在此期间丢了儿子,现在还能保持着理智继续把还剩下一半的大典继续主持下去,裴仁勇不是有所图是什么? 不过失去了爱子的那种心痛依然能从他的脸上非常明显的看出来,他还能故意装出强烈的责任感一样威风凛凛的对着在场的这些江湖英雄,实在是有些问难他了。 “祭剑大典决赛继续!现在公布赛程。”裴仁勇的语气当中还带着非常浓烈的悲伤气息,听起来众人都觉得非常不适应。 刘晟翀现在的火气也没有完全消除,听到裴仁勇说话也越发的来气。 “这大典你要是主持不了可以滚!别这么半死不活的!大不了老子就把你们裴家的所有人全都杀了,然后把天星引带走。”刘晟翀早就已经看清了裴家的举动究竟是什么,他只是在和众多的人一起走一遍这个流程,好让自己不变得那么独立。到了最后只要是能够帮助蓬莱剑阁拿回天星引,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可是到了现在,他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再陪这些无聊的人继续玩下去。他要是有了几个人的帮助,带着天星引离开完全不是难事。 裴仁勇的内心又一次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朱元宝不仅让他失去了最爱的儿子,还在一步一步的不给他留一点活路。稍等片刻,只要稍等片刻他就能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了。 裴仁勇没有理会他,接着用自己的态度说道:“现在三十一人分为四组进行混战,四组内的成员抽签决定。最后每组胜出一人进行最后的决赛。” “现在就请各位跟随我们前往最后决赛的地点。”说着裴仁勇和身后的独眼谋士就动身离开英雄馆。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最后比赛的地方还要继续周转。不过也对,英雄馆看上去就是招待宾客的地方,里面的空间根本不适合比武。 走在最前面的是公子逍遥还有陆凌霜,他们两个的江湖地位最高。之后就是释九郎等人,很多的那些不知名的江湖武者掺杂在其中,队伍的最后面则是刘晟翀和藤原臧海和他的翻译。 “朱元宝兄弟,我々も行こう!”(朱元宝兄弟,我们也走吧!) “走走走!”刘晟翀做出请的姿势。他有一种预感,裴家绝对不会等到最后的决赛结束才下手,可能就在抽签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在分成四组之后。 裴家的整体实力他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最大的捷径就是使用唐九州曾经留下来的毒药,这也是最稳妥的办法。等到把这些江湖武者全都迷倒之后,他们想要控制这些人利用他们背后的势力或者是把他们当作人质换取财物这就不得而知了。 “朱元宝兄弟、あなた达の中原の人は皆このような比武のやり方が好きですか?曲がりくねった寄り道で、简単なことを复雑にするの?”(朱元宝兄弟,你们中原人都喜欢这样的比武方式?就是拐弯抹角的绕弯路,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藤原臧海问道。 这次祭剑大典的人数虽然多,但是他总感觉裴家故意增加了很多的步骤,有些事情拐弯抹角。这和他的作风大相径庭。在这两年的时间之内他也没有继续在中原武林继续挑战任何一个门派,这次也算是他出关之后第一次行动。 刘晟翀摇了摇头,他倒是不怎么知道比武的规矩。可是现在的心情可能稍微好了一些,便调侃藤原说道:“这些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藤原兄应该比我更懂比武挑战这些的规矩吧!” 藤原知道他所说的就是两年前自己对几个江湖门派的挑战,当时好几个门派的都已经被直接灭门,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在江湖上的人大多都知道这几个门派里面的人没有任何一个高手,藤原能把他们屠杀干净也并不稀奇。 “はははは!私は、朱元宝兄弟が、ふつう一人の田舎の鉄工ではないことを知っています。あなたのこの人は、それがどうしても认めないことです。ほら、こういう2年前の陳ゴマの腐った粟のことをあなたが知って、あなたはなく刘晟翀?”(哈哈哈哈!我在就知道朱元宝兄弟你不是普普通通一个农村铁匠,你这个人就是死活不承认。你看,连这样两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都能知道,你还说你不是刘晟翀?)藤原臧海的直觉非常明锐,他可以说是见过刘晟翀的人当中与之接触最少的,不过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感觉告诉他朱元宝这个人他一定见过。 刘晟翀脸上的表情顿时乌云见日,带着怒气的面容转变成喜悦。这个藤原还真的是有趣,对自己的感觉真的有那么准?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藤原曾经在他受伤的时候继续雪上加霜,反倒是想用自己的身份去吊一吊藤原的胃口。 “哈哈哈哈!藤原兄你实在是太有趣了,你还是对我的身份这么感兴趣?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刘晟翀怎么样?”刘晟翀现在算是准备要坦白了,他现在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就是刘晟翀。 “狗屁!”剑天火走在最前面依然能听到最后面刘晟翀所说的话,可是无论是在这些人面前或者是在之前的雁四娘那里,刘晟翀的和之前巨大的变化以及反复无常已经没有人相信他,哪怕他真的就是刘晟翀了。 “大师,这个人三番五次的冒犯刘大哥还有我们,大师你找个机会收拾收拾他吧!”他没有足够高超的武艺,同时也忘却了释九郎作为僧人的身份,便想让大师去教训这个朱元宝。 释九郎感觉在他们的中间自己非常难做,果然给刘晟翀擦屁股是他见过最困难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无奈的小声说道:“别去管那些无聊的事情,我给你的东西都发到了吗?”他指的就是少林寺秘传的解毒丸,不过更重要的当然是刘晟翀送来的神农化毒草的叶片。 “发了,都发了。连曹罚他们手里面都有了,原姑娘还有卿儿我都多给了一份防止她们母女俩身体虚弱。我们这边的人应该是没问题。不过大师,你给我的那个树叶究竟是什么?他们都非常好奇。”剑天火小声的问道。 在分发这两样准备物品的时候很多人都认为这个解毒丸能接受,可是这个树叶是怎样都不能理解。 “你别管这些,就权当是草药就行。对你们没有坏处。”释九郎不可能一点一点的跟他们解释这些树叶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也不想再和他做更多的解释,也许一会他们这边的人见识到了这些树叶的疗效就什么都能说得通了。 剑天火点了点头,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释九郎,当然也就不用多说什么。 “那藤原兄你说,我要是刘晟翀的话是不是应该找你报仇?你趁我受伤的时候强行跟我比武让我身上的伤更重?”他还在纠结于之前和藤原臧海讨论的自己身份的问题。可是他所说的事情全都是众人皆知的,根本不能证明他的身份,全都认为他是在说谎、在忽悠那个东瀛人。 藤原想了一想,感觉若有其事的说道:“あなたの言っていることはとても道理がありますが、私はあなたはいかなる状况の下であれ、谁に対しても手に入れないで、そうでなければ、私はあなたの私の中であなたの手の中でどれだけ强くて、あなたがどのように见えるのですか。”(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不过我觉得你在任何情况下无论是对谁都不会手下留情,不然到时候我就能在你我的交手当中从你下手有多狠就能看出来你到底是谁。)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下手有多狠能看出恨意究竟有多深,不过现在的刘晟翀则不同,他现在是那种哪怕是对毫无武功的人也要使出最强的本事,从他对待裴志诚还有宋少侠的手段就能看出来。 刘晟翀则是一脸无奈的说道:“那我想说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岂不是没有人信了?那我岂不是很可怜?前面我的娘子和女儿都不认我,我该怎么办?”他就好像是在哗众取丑一样叫苦不迭。可是现在已经没人相信他就是刘晟翀。 “人渣!”淳燕飞走在原婧裳的身边咒骂道。几乎他们这边的人也全都这么想,武功不如人家,自己的尊严一次又一次受到践踏,她也就只能咒骂两句。 “你现在还相信他的身份?”陆凌霜问道。自从燕惊寒偷孩子的计划泡汤之后他就一直对朱元宝抱有偏见,最可气的是公子逍遥好像还格外待见他,这是最让他不能接受的。 公子逍遥皱着眉头,这么棘手的问题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现在已经分不清他究竟该怎么称呼这个人了,也许离开巴蜀回到江湖上的时候才能有机会再摸索出一些线索了。这件事情可能回去以后还要跟师父汇报一声,请他老人家出出主意。 刘晟翀和藤原臧海一路上有说有笑,跟随着前面的部队穿过了一条非常长的回廊。廊道就建立在贡嘎山的侧面,还是镶嵌在山体当中,这样就不会让从这里穿过的人因为恐高而产生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走过的廊道几乎是绕着山体一圈又一圈的向上攀爬,大约比之前的英雄馆上升了近几百尺的高度,走在最前面的裴仁勇终于来到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山洞口前面。 “这里就是最后的决赛场地,请各位一个跟着一个,不要落后。”说着裴仁勇就直接走进了山洞。 整个洞窟非常狭窄,大约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只有极少的位置才能允许两人并排。墙壁上有事先准备好的点燃的火把,大约每隔十到十五尺左右就有一个。山洞的通道足足有好几十道弯,单单凭借火光的路线绝对无法判断的出具体的方向。 “藤原兄,你说我们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这个地方有点阴森。”刘晟翀倒是没有害怕,只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出的话也显得有些诡异。 藤原臧海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疑问道:“朱元宝兄弟、あなたはあなたは黒を恐れることはないでしょう?”(朱元宝兄弟,你改不会是怕黑吧?) 刘晟翀一皱眉,表现的是更加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我会怕黑?要真的出事你们全都死在我前面,我怎么会怕?” 就在排在队尾的刘晟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裴仁勇还有独眼谋士以及释九郎等人就走进了这个隧道的终点。 隧道的尽头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天然矿洞,内部有一个非常大的空间。溶洞的最上方是一块天然形成的黄晶石,白天的时候露在山外的部分吸收足了太阳光的能量,然后在溶洞里面发光,每一分每一秒都能保持足够的明亮。 安静的时候还能听到从乳黄色钟乳石上面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水流从钟乳石上面留下来之后就沿着边缘的凹槽流淌出去。 六月份的巴蜀天气非常炎热,可是在这个贡嘎山内部的山洞里面却非常凉爽,有些人甚至能感受到一些寒意。原婧裳怕自己的女儿冷,还特意重新弄了弄襁褓,裹得更紧一些。 “哇!这他娘的壮观!”刘晟翀最后一个走进溶洞的时候发出了情不自禁的惊叹,这样的天然景色可不是在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尤其是在酷热的巴蜀地区。 “好!这次我裴家的祭剑大典的决赛就在这里举行。”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裴家的阴谋(四) “这里?”众人都对他的决定深表疑惑。这山洞之内几乎没有非常平坦的地方,钟乳石形状尖锐表面湿滑,这样的地方根本不适合这些破坏力很强的高手混战。照裴仁勇的意思,每一组的八个人还得在这里面一起混战,到时候这些人就更施展不开拳脚了。 “不,在那边!”裴仁勇指向溶洞的更深处。 只见在更加往深的地方有四个非常相像的洞口,分别坐落在溶洞的两边。每道门之间的距离都非常巨大,想必每一道门之后的空间也应该非常大。 “这个溶洞是以前唐宗遗留下来的,我们发现的时候这里面就是这样什么都没有,今天正好用上。每一组抽签按照抽到的数字进入到溶洞当中,通过在溶洞之内封闭式的比武决选出每一组的优胜者,最后四位最后的优胜者在这里通过同样的方式选出最后的胜者,就可以得到我身边的这把名剑——天星引。”不知道什么时候,裴仁勇的身边已经出现了这把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名剑。 “众所周知,天星引曾经是高阳郡王殿下的高徒袁怀术的佩剑。袁前辈是二三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奇门术士,更是当时不可多得的剑法高手。虽然天星引排名靠后,但也是一个非常锋利的好剑。老夫在此希望你们当中有人可以让它重现闪耀袁前辈多年前的光辉。” 由此看来裴仁勇倒是对袁怀术还有一丝崇拜,这也可能是他身后的独眼谋士事先安排好的。毕竟情怀崇拜这种东西是很容易就装出来的。 “那现在就请各位在我这里抽签吧!”说着他从身后的谋士手中接过一个正方体的木盒。木盒的上面开了一个可以容得好几只手同时深入的洞。里面有三十二只非常精巧的檀木球,上面写着一到四的数字。 “最后剩下一只。”他还没来得及应对刚刚突如其来的变化,所以盒子里依然是最早准备的三十二只球,剩下的就是已经生死不明的那位宋少侠的。 众人按照先后顺序,依次的来到裴仁勇的面前取出了一只檀木球之后全都紧紧地攥在手里,准备一起公布。 “你先来,我就不和你抢了。”就在只剩下刘晟翀还有藤原臧海的时候,刘晟翀谦让说道。对于他来说现在他需要担心的事情就是尽量别排到他们这边的人,要不然他这双没轻没重的手可能就控制不住了。 藤原点了点头,就从剩下的三只球当中摸出了一只,随即也像在场的那些人一样紧紧地把球藏好,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上面究竟写了什么数字。 “到我了哈!”刘晟翀撸起袖子,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盯紧了裴仁勇的眼睛,同时也把手伸进木盒当中。 他脸上的表情非常有感召力,看到的人大多也会感受到他的那份自信。可是裴仁勇却是在闪躲,故意的避开他的眼光。刘晟翀早就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他就是想测验测验眼前的这个人胆子和心究竟有多大,连自己的儿子死了都可以暂时撇到一边的人究竟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 右手在盒子里面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剩下的两只球还真的没有任何差别,上面写的字也是用非常稀的朱墨写上去的,根本不可能通过字迹的形状感觉究竟是什么数字。 他也就只能随意的摸出一个,紧紧地握在手里。他除了之前的那些小忧虑之外根本不在乎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对手,反正到最后他都是要必须拿走天星引,无论通过什么办法。 “好!那么就请各位亮出你们的木球。”裴仁勇说道。 在每个人看到自己的序号的时候都没有突变的态度,反而是急忙查探身边的人都是抽到了怎样的数字。 “殷玉楼,你是多少?”原婧裳好奇地问道。她看到身边的淳燕飞抽到的数字是三,便询问起她所认识的人。 “三,我也是三。”这还真的是一种莫大的缘分,殷玉楼或许在混战当中给淳燕飞放一放水,他们的胜率还能高一些。 陆凌霜看向公子逍遥手中的木球,上面的赫然写着一个“一”,和自己的“四”没在一起真的是有些遗憾。不过陆凌霜自认为除了逍遥以外没有任何敌手,这样他们两个分在不同的组里面基本上可以锁定两个山洞最后的优胜者。 八人混战还好,只要不是刘晟翀这种人见人恨的公敌基本上每个人的赢面都是等同的。不过到了四人混战就不再只是考验单一的武功高低,甚至还有拉帮结伙的能力。四人之内要是没有阵营的话肯定就会立刻遭到其他人的针对,被迅速淘汰。 “无尘,你多少?”曹罚侧过身体看向厉无尘手中的木球,上面写着一个明显的“四”,看来厉无尘马上就要和陆凌霜交手了。 曹罚看着他,耐心的说道:“打不过就投降,你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是谁最后得到了天星引,至少我们还有无量锋。” 厉无尘点了点头。这次他们三人来到巴蜀的目的就是尽力争取到天星引,或者可以用手里的无量锋去交换。现在的无量锋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只能算是一个用来交换其他名剑的筹码。 “呦呦呦!我是二哎!你们有谁也是吗?”刘晟翀非常激动的向所有人公布自己的命运安排,想要知道知道究竟有哪些倒霉蛋是那么倒霉抽到和他一组。 他最先把目光看向身边的藤原臧海,发现上的数字竟然是三,那也就是殷玉楼淳燕飞那一组。接着他把目光一次的扫过每一个他所认识的人手中的木球,竟然没有一个上面写着三。那就只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 手中木球写着二的人全都是那些在江湖上名声不响的人,说白了全都不是刘晟翀一个人的对手,他非常幸运的被编排到一个最弱的组。 “我弃权,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他的手里。”二组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武者突然对着裴仁勇说道。剩下七个倒霉蛋也全都是这样的想法。 他们在听到刘晟翀报出和他们一样的二号的时候也全都陷入了深深地绝望。刚刚才见识过刘晟翀的手段,据说就仅仅是伤到他饲养的一只狼基本上比死都难受。所以就都在犹豫这场比武还有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 他们这些人的武功并不算高。能够走到现在的地步,运气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因素。侥幸这种想法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是不存在的,有像刘晟翀、藤原臧海还有公子逍遥这样的高手存在,拿到天星引只是一个随时都会破碎的梦。 “我也弃权!”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已经有两个人二组的人选择了弃权。他们可不想像之前的裴志诚还有宋少侠那样不得好死,最后连一个全尸都没留下。他们两个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离开会给剩下的五个人带来多大的压力,他们五个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无疑是还抱有齐心协力先除掉刘晟翀的心里,要是七个人一起上的话胜算就会大大的增加。 “那好,你们就在这里和其他人一起等候,等到结束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出去。”裴仁勇为了保证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只能希望更少的人停留在当前的位置,于是接着劝慰道:“这次的比武还是以少死伤的原则,希望各位点到为止,不要错伤无辜。” 狗屁!少死伤从最开始就再说,哪怕是第一轮的海选都死了好几个人,更何况是武功差距巨大的决赛。最倒霉的无疑是和刘晟翀一组的剩下的那五个人,就在犹豫是否要退出之间没有做出决定,贪欲和侥幸心理驱使他们选择留下来。 “请各位跟随裴家的人前往属于自己的场地,剩下退出的以及陪同的亲朋就在此等候。”裴仁勇说着,就指使着身后的四名比较健壮的下人带领着四个场地比武的人前往道每一个山洞。 这里的场景其实和堕龙谷山洞挺像的,刘晟翀在那个山洞里面生活了两年的时间,也算是一个家。虽然风格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同,不过每一个小山洞的门口都用一块超级大的石头封住,这石头至少也要三个人才能推得动,还得是那种比较强壮的力士才能办到。 从一到四,每一组人全都进入小山洞之后,那四名强壮的下人就推动巨石把整个洞口封住,然后威严的站在巨石的前面静静地等候。 现在在溶洞最中央的位置武功最高的就是渡贤、原婧裳两个人,就连剑天火都不够格,这是裴仁勇身后的独眼谋士的想法。这两个人是实施下一步计划最大的阻碍,不过好在原婧裳手中还有一个孩子,行动起来也会受到限制。他们想要离开就会困难得多。 “大师兄,九师叔在里面不会有事情吧?”李墨还有自己的娘子逐渐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于是就问道。 渡贤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位八师弟还是不够了解他们这位九师叔的本事,九师叔可是被誉为近百年以来少林寺武功资质最高的高僧,同时佛性同样非常强,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方丈位置最有力的竞争者。 “你放心吧!九师叔是不可能失败的。师叔毕竟比我们这些人年纪大,而且武功天赋还高。他要是想帮助蓬莱剑阁,没人能拦得住。除非他想放水。”渡贤对释九郎的了解也大多是从苦一方丈那里得知的,而且释九郎以前以一人之力打残龙家三兄弟,而且还在京城保卫战当中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同时也给少林寺增添了荣誉。所以九师叔的本事绝对毋庸置疑。 这是从溶洞的正门口走进来一个下人,凑到裴仁勇的身边耳语了几句,随即裴仁勇的表情顿时大变,慌慌张张的对溶洞里面的人说道:“各位实在是抱歉,裴家刚刚出了一点状况我需要离开一下,各位在此耐心等候。” 说着就带着独眼谋士在那些人奇异的眼光之下快速的离开了溶洞,在离开的隧道当中谋士在裴仁勇身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从裴仁勇的脸上就能看出来他们的计划应该是要失败了。 裴仁勇现在心急如焚,原本以为这次的祭剑大典可以让他们裴家狠狠地捞上一笔,一跃龙门称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势力,可是没想到期间竟然又这么多的变故发生。 他急匆匆的说道:“七星宗的人已经来了,马上就要攻上来了。听说七星宗宗主燕惊寒已经亲自前来了,看来他们是准备要强攻了。” 谋士一听也没了主意,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裴家毕竟只是一个小家族,还是一个新兴的家族,根本无法和那些老牌的宗门相提并论。不过谋士早就已经留了后手。 “那赶紧让那些人上把,没准还能坚持一会。我们现在就把洞口堵上把毒药送进去,没准还有一丝机会。”当初谋士在给裴仁勇出谋划策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以外,所以他拿出裴家将近一半的积蓄在江湖上招募一些闲散的武者,让他们在这段时间为裴家服务。正好七星宗准备强行进攻的时候这些人也派上了用场。 裴仁勇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他在之前和裴家的每一个人作对就是希望能够在这场赌博当中以小博大,可是到了现在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赔上了,连一点实质性的收益都没有见到,就只能哑巴吃黄连一条路走到底。 “现在就只能这么干了。只能希望唐宗以前留下来的剧毒能够把他们都拿下,然后利用这些人质逃出去。”裴仁勇在昨天夜里就开始让所有的裴家人暗中准备收拾所有家当,准备在今天之后立刻就逃到没有人能认出来他们的地方。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准备好了。 走出溶洞口,已经多出了十名强壮的力士在门外洞口等候。 “都准备好了吗?”裴仁勇问道。 “准备好了,请家主示意!”十名力士回答道。 裴仁勇点了点头,最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要开始了。 “那现在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十名力士就把在洞口准备了好长时间的木柴堆还有一些中草药铺在洞口。 据唐九州在自己的有关于毒药的研究记录当中记载,把一种贡嘎山本地盛产的药材叫做烽狼草,在点燃的过程中会产生一种毒性非常剧烈的毒素,人体在呼吸的过程中会不经意间被这种掺杂在浓烟里面的剧毒。然后就会出现昏呕吐、晕厥、最严重的会出现窒息死亡的情况。 唐宗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么烽狼草有效的毒药,就派所有的弟子把贡嘎山所有的相关药材全都采摘下来。裴家就准备利用这一点毒害这些年轻优秀的武者。 十名力士在隧道之内点燃木柴堆以及混杂在当中的烽狼草,逐渐冒出了非常浓烈的黑烟。今天的天气好像是有意在帮助裴家,一股微风直接冲进山洞,把浓烟沿着隧道带进溶洞当中。 “天助我也!”独眼谋士在感觉到微风之后不禁惊叹道,这样的天气简直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帮助。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裴家的阴谋(五) “这是什么味道?”林祉柔大概是因为站在距离洞口最近的位置,最先感受到了这种不寻常,所以才情不自禁的说道。 这几天无论是剑天火、还是释九郎都在非常隐秘的时候告诉她裴家这次肯定会在一些时机向他们下毒,只不过众人没有想到裴家的手法竟然会这般拙劣——偷偷的离开然后让毒气自然飘进来。 “他们果然是想放毒。”原婧裳说道。她以前就是行走江湖的人,在事先被通知的情况下早就对这种情况产生了警觉。 “什么?放毒?怎么会这样?”在场剩下的那些江湖武者很明显到了现在还不明白这裴家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在听到原婧裳的话语之后全都非常震惊。 原婧裳目不斜视的看向守在四个山洞巨石前面的力士,就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也和他们一起该咳嗽咳嗽。 她看向渡贤,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挑起整个大梁了。 渡贤看到她的眼神,点了点头,然后对自己身边的人命令道:“八师弟,你们全都把解毒丸先吃下去。我看这毒雾还会继续扩散进来。”说着从自己的包袱当中取出一个药瓶。 “那!那我们怎么办?”那些无辜的江湖武者感到了一些绝望,他们这些什么都没有准备的人难道就只能乖乖等死? 渡贤走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身边把自己多余的解毒丸分发给这些无辜的武者,每人一颗多的他也满足不了了。 “多谢大师!” “谢谢!谢谢!” 这些人倒也不是那种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也算是能对这位江湖闻名的少林高僧心怀感激。 “渡贤大师!”原婧裳这样称呼他,指着那边的四个山洞说道:“现在不能让他们在里面继续打下去了。白白地消耗我们这边的人力,还拖延时间。” 渡贤点了点头,然后利用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声望命令众人说道:“各位施主,现在我们所有人的姓名全都绑在一起,希望各位能齐心协力把里面的人全都救出来!” “渡贤大师说得对!” “誓死追随渡贤大师!” 照他们佛门的观点来说就是,渡贤刚刚种下的善因马上就收获了他应得的善果,他的善举赢得了在场所有那些地位低下的江湖武者的新任,这些人全都愿意听从渡贤的智慧。 原婧裳看到之后,心中产生一丝欣慰,少林寺高僧的名声在江湖上永远都是不可撼动的丰碑和标杆。现在他们最重要的行动就是立刻把困在山洞里面的众人一起搭救出来。 可是现在她现在还抱着孩子,真的动起手来非常不方便,现在只能把女儿交给值得信任的人,她才能放心的动手。 她走到林祉柔的面前,非常低调的问道:“你能帮我照看一下女儿吗?” 她的这一举动让剑天火还有李墨夫妇全都投注目光过去,他们早已经全都知道这两个女人和刘晟翀是什么关系,原婧裳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大胆,直接把女儿交到了情敌的手中。 林祉柔也是一愣,她这两天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就是因为原婧裳的出现。每天的心情都非常抑郁,一方面是因为刘晟翀现在生死不明,就算是真的活着也不愿意来见他;另一方面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跟刘晟翀有了一个孩子,这种情况任一个女人都不会轻易的接受。她绝对不可能答应。 原婧裳早就知道这一点,她不是在用自己的女儿冒险,而是知道只有把孩子交给林祉柔她才能放心。她就是想告诉这个女人,这个孩子就是刘晟翀的骨肉,就看她能不能全心全意的对待。林祉柔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可能做出那种伤害孩子的事情,不过至于怎么对待那就是她能决定的。 林祉柔要是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那么刘晟翀这两个女人就能获得双赢,一个的女儿得到了暂时的安置,另一个落下了一个好名声。就看林祉柔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刘晟翀这个人。 “好!我帮你看孩子,你放心的去吧!”林祉柔的眼神当中带着一丝丝的委屈,不过更多的是坚定和信任。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林祉柔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她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小肚鸡肠,她的大度赢得了原婧裳的感激和肯定。 “谢谢!”这两个字也是原婧裳这两年最常见的词语,却也是最不可能对林祉柔说的词语。 这两年她作为一个单身的女人独自行走在他乡,生了一个孩子只能自己抚养。虽然她有一身的武功,可是没有伤害无辜的理由,却常常受到她所居住的百姓的白眼。原婧裳真的受了很多的委屈,尤其是在作为女人的贞洁上面。所以她才会对每一个帮助过她和她的女儿的人格外的感激,当然对她帮助最多的人还是释九郎。 刘皈卿这个名字、还有保佑的玉佩还有他们娘俩很多的事情全都是释九郎帮忙照顾的。每一个帮助过她的人她都会记在心里。 原婧裳在眼神当中和林祉柔产生了交流之后,便走到了一个力士的面前。她完全不记得之前的那些人究竟是谁走到了那个山洞了,出于下意识走到的竟然是二号的山洞,也就是只有刘晟翀的那一组。 在她之后,渡贤和剑天火用眼神默契的交流了一瞬,也跟上去走到了其他的力士面前。 “把洞门打开!”原婧裳厉声对着眼前的力士说道。 可是力士纹丝不动就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命令一样,他的任务就是死守住这个洞口不允许有任何人出来。这里的每一名力士都是裴家从域外的少数民族雇佣的,连大明的汉语都听不太懂。原婧裳说的话他们都理解不了,当然不会有所动容。 “混蛋,我要动手了!”现在的形式迫在眉睫,一点时间都不能耽搁。 “喝啊!”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用过武功了,她的第一拳打在力士的身上就好像是泥牛入海,没有产生一点影响。也有可能是生完孩子之后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在做激烈的运动,反正武功退步了很多。 力士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可是既然朝着自己动手了他就不再“不动如山”。 力士“屋里哇啦”说了一大堆别人听不懂的话,大概意思应该就是你打我我也要打死你。张牙舞爪的就朝着原婧裳冲过来。 “轰隆隆!”这个时候从力士身后的巨石当中传出了一些怪异的声音,巨石甚至发生了一些移动。 原婧裳也停了下来,打算看着里面究竟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而且,这名力士好像好奇心比她还中,竟然也转过头等待这究竟要发生什么。 接着巨石发出了一丝动静,紧接着就是开始晃动,最后竟然直接从山洞里面直接弹出来向下滚动。 原婧裳一看,立刻非常灵敏的跳向远处。可是那名力士就非常不幸,因为笨重的行动没能躲过去,竟然直接就被球形的巨石压在下面,他强壮的身体瞬间就被压成肉泥,身边全都是被挤压出来的鲜血。 不过巨石在滚出来之后没有继续滚动,而是像被有人可以控制一样停了下来。 只见刘晟翀一边用手指擦着嘴角,一边非常淡定的从山洞里面走出来。 在刚刚进入山洞之后他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把裴家阴谋的每一个细节看明白。就在他们这些武者进入的每一个山洞之内的墙壁上早就已经涂好了非常新鲜的麻药和迷药,就算是他们当中没有杀个你死我活也会被迷药迷倒,然后就毫无还手之力任人摆布。 不过他的这个二号山洞之内的那些人可宁愿自己被裴家的人控制,因为在刚进入到山洞之内的时候,剩余的五个人已经全都被刘晟翀干净利落的杀掉了。 他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景,原本的溶洞烟雾缭绕,看来这就是裴家准备好的烟毒。身边的渡贤还有剑天火都在尝试打败剩下的三名力士,然后尝试把里面的人救出来。 “他们三个交给我!”刘晟翀说道。 他的出现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毕竟刘晟翀所表现出来的武功仅次于少林寺的释九郎,可以说是丝毫不弱于逍遥还有藤原的少年高手。 刘晟翀对准了距离他最近的力士,然后像一道雷电闪烁过去,抓住了力士身上的衣服,然后有拳就照着力士的连劈头盖脸的挥去。 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识过他的拳头究竟有多硬,力量究竟有多强应该就只有品尝过的人才能了解了。 第一拳下去,力士的鼻梁直接塌陷,从里面流淌出来的鼻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第二拳下去,力士的的嘴里飞出几颗白色的牙齿,同时还有从牙龈上面流淌下来的血液。他的嘴里面还有好几颗没来得及飞出来的。 第三拳下去,力士的脸上就不再只是单纯的肉色,一只眼睛直接变成了“乌眼青”。 这就是属于刘晟翀的暴力美学,干脆直接的暴力美学,实实在在的暴力美学。 在这三拳之后,力士的身体才轰然倒地,没有了反应。至于是死是活也就只有刘晟翀才知道了,谁都不知道他下手究竟用了多少的力量。 刘晟翀从力士的身上走下来,气定神闲的走向剩余那两个还活着的力士。这两位心里还盼着自己已经死了,随着刘晟翀的逼近,这两个人心里也开始产生了恐惧。 他先是指了指之前那两个同伴的尸体,然后在指向他们身后的巨石,也许他这么比划他们两个就能明白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两名力士非常惶恐的回头开始移动一块巨石。按照平时,他们需要三个才能移动得了这样的石头,可是刘晟翀的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已经深深地种植在他们的心理,想要活命就得把门打开。 原婧裳看着逐渐打开的洞门,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能落下来。山洞里面的那些人一旦放出来,凭借他们这些人的身手,想要离开这溶洞就不再是问题。朱元宝的出现的确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没有他的话可能现在谁都不可能离开。 可是现在她想不明白这个朱元宝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在蜀川客栈救回她的女儿,然后再裴家当众羞辱她,现在又帮助那些山洞里面的人脱离险境。朱元宝这个人她实在是看不透。 不过就在她还在思索的时候,刘晟翀早就已经沿着进来的隧道直接杀出去了。 山洞门口的巨石一个一个的被推开,里面早就已经看透了裴家阴谋的那些武者也相继走了出来。 不只是释九郎他们在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几乎所有人都在此之前准备好了应对的手段,毕竟裴家这里以前是唐宗的事情整个江湖都知道,只要不是傻子在此之前都会做好准备。 “他们人呢?”释九郎看向渡贤,他们指的应该就是裴仁勇等人。 藤原臧海刚刚从山洞里面走出来,就把目光投注到刘晟翀应该在的位置,可是并没有发现其身影。 “朱元宝人はどこにいますか?彼はどこに行ったの?”(你们有没有人见到朱元宝人在哪里?他去什么地方了?)藤原突然问道。因为有语言障碍,所以他把自己的翻译也带入山洞当中,外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刚刚走出来的释九郎问道:“渡贤,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九师叔,你们进去之后裴家主就因为一些事情带人离开了。然后从洞口就离开了。那个朱元宝是最先出来的,他才算是把你们全都救出来。”渡贤解释道。可以说刘晟翀要是不先走出来的话,他们这些人也不能这么快的离开。 每个人所在的山洞之内都事先藏有毒药,不过真正中招的人就只有那些可怜的“其他人”。 “嗯,现在相信所有人都已经看清了裴家的阴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离开吧!”然后转过头对着那些受救的人说道:“你们去把里面中毒的全都救出来。” 公子逍遥和陆凌霜站在所有人的最后,悄悄地观察释九郎的一举一动,然后小声的说道:“七星宗都准备好了吗?” 陆凌霜和他以前目视前方,同样是小声的说道:“早就准备好了,你就放心吧。这个裴仁勇离开应该就是因为燕叔叔带着七星宗的人已经上山了,一会就能遇到。这些人在场的一个都跑不了。” 公子逍遥听完眉头紧锁,不过还是抑制住了激动地情绪,斥责他说道:“蠢货,你现在还看不出来现在的情况?” “嗯?”陆凌霜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七星宗已经在贡嘎山之下埋伏了好几天的时间,就连他的燕叔叔都已经亲自前来,最后的目的和裴家应该是没差多少的。 “你还看不出来?七星宗的人到现在还没上山肯定是被裴家的人拦住了,燕惊寒他连朱元宝都打不过,那个和尚我们谁是对手?”公子逍遥解释道。 现在的情况的确是对他们不利,或许七星宗所有的高手全都来了还能有一战之力,可是绝大部分的力量全都用来对付裴家了,他们两个都得在释九郎的庇护之下离开这里。 “现在你终于知道朱元宝是他们那边的人?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个人不能相信。”陆凌霜就好像是受了很多委屈一样。 之前他一直反复强调朱元宝这个人肯定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可是公子逍遥始终不相信,一直在尝试跟朱元宝套近乎。他也不是完全的相信对方的身份,只是在试探而已。 公子逍遥摇了摇头,看着释九郎等人已经全都走进了山洞,也带着陆凌霜跟过去。 “给你,你的女儿。”原婧裳接过女儿,并没有表现出那种离别已久的重逢。然后非常郑重地说了一声谢谢。这可能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给予恩人最大的感谢。 就这样释九郎就带着这些武林中人从溶洞之内开始向外逃窜,可能他们没有注意的一点就是在他们从小山洞里面出来之后,隧道里面早就已经没有了毒烟。因为在他们之前刘晟翀早就已经先杀出去了。 …… “快点!快点!火再烧得旺一些!”就在刚刚,裴仁勇和独眼谋士还在监督着手下燃烧木柴堆,好让毒烟能够更快的涌进溶洞当中。可是没想到从里面竟然飞速的跑出一个人来。 “快跑!”独眼谋士急忙说道。 刘晟翀的武功究竟怎么样他是知道的,在这场祭剑大典上绝对是黑马一般的存在,他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更何况这些人全都是冲着天星引来的,这把剑现在就在裴仁勇的手中。 裴仁勇现在已经顾不得再去放毒了,只能带着谋士一起沿着返回英雄馆的高空廊道一起往回跑。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肯定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边跑的时候还不晚回头看身后的景象,只见那些身材魁梧健壮的力士全都像是废品一样被一个个的丢下去,从几百尺高的位置直接掉下,绝对不可能有命存活下来。 刘晟翀就靠两双手把每一个赶阻拦他的人全都打下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十名力士全都丢了性命。他边走还一边说道:“罗伊,你跑不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裴家的阴谋(六) “罗伊,我看到你了。你还想往哪逃?”刘晟翀毫不慌张的在高空廊道大步流星。这一条路虽然缠绕着整个贡嘎山最高峰,却也是通往山下唯一的一条路。 刘晟翀就在昨天刚刚抵达裴家的时候,就开始四处的侦查。就在他徒手攀爬时正好偶然经过裴家的那间议事厅,发现了那个时候还只是带着一只眼罩的独眼谋士,这个祭剑大典幕后的策划人就是四年前在朝堂血案那天从京城逃脱的罗伊。 下载乃回想起来还真是一段值得回忆的故事:朱祁镇刚刚深陷土木堡的时候,刘晟翀联合朱祁钰还有卢忠在朝廷之内进行了一场大肃清,于公朱祁钰可以除掉所有王振的余党,这样就可以把整个朝廷清理干净,为他以后的登基铺好一条大道、而且还可以彻底抹除所有牵扯到自己底细的人;对于刘晟翀的于私来说,他那是只是单纯的想要报杀父之仇而已。 所以在除掉了彭德清以后,他们三个人就计划好在奉天殿杀掉了马顺等三个祸国殃民的奸臣,罗伊却在那天被他们三个刻意放走。可能是他们三个的脑子全都抽了风,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对罗伊赶尽杀绝。现在几乎都会为当初的心高气傲而感到后悔。 在这四年的时间,罗伊从锦衣卫北司地位最高的镇抚使差点就坐上了大明锦衣卫总指挥使的位置,他没准就能掌控江湖上很多人的生死。可是没想到他跟随的两个大靠山——王振还有马顺全都在他登上巅峰之前就先倒台,他的地位也从此一落千丈,差点就可能要落草为寇了。 这四年他隐姓埋名,四处寻找机会东山再起。在江湖上一旦有任何可能成为他翻身的情报他都会关注,就是能有一天能够重新站在巅峰然后把那些断送他未来前途的人送下地狱。 他花费了两年的时间才瞒着整个江湖才把名满天下的天星引找到,借助一个小家族的手来达到他威震江湖的目的。可是没想到事情到了最后还是败露了,而且这个盐一手破坏他计划的人竟然还认识他。 可是罗伊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想要回头的想法,因为在刘晟翀之后的那些江湖武者应该也全都脱险了,裴家的阴谋早就已经败露了。对于他来说,连身边的裴仁勇都是随时都可以舍弃的棋子,只求今天能够活下来。 “你叫罗伊?”裴仁勇在他的身边拼了命的奔跑,不过还是听到了刘晟翀在后面点的呼喊。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认识他的真实面目。 “你以前是一个锦衣卫?”裴仁勇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把他们裴家带入歧途的人竟然是朝廷的锦衣卫。 罗伊不语,这四年他失去了一颗眼睛还有很多很多,可是到最后竟然还是被人认出来了。不过这个朱元宝的声音似乎听起来非常耳熟,就好像他以前认识一样。 罗伊很随着裴仁勇一直沿着在山路上面建立的廊道一直准备下山。他们两个穿过无数个原本裴家的房屋,每一个无辜的生命也已经不在他们考虑的范畴之内了。不过罗伊还算是对自己的速度非常满意,没过多长时间就把在身后紧紧跟随的朱元宝甩掉了。 就在这两个人马上就要下山的必经之路上,刘晟翀从廊道上方的悬崖峭壁上直接一跃而下。虽然对于他来说,追赶这两个人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是要是能从山崖上面直接爬下去带来的效果会更加惊喜。 裴仁勇和罗伊见到突然出现的刘晟翀的身影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没想到对方还是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朱元宝,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杀我儿子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裴仁勇当然不会忘记夺子之仇,便站了出来指着刘晟翀的鼻子破口大骂。 刘晟翀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仿佛这件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本来也是,他压根没想山海任何一个裴家人,只是想收拾收拾那些不老实的江湖中人,只是那裴志诚伤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他的原则就不允许自己放过他。 罗伊却一把把身边的裴仁勇拉回来,他现在渐渐的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能够认识他而且还能成功地破坏了他的计划。 “刘晟翀!没想到你真的没死!你这条小命还挺硬!”罗伊是第二个认出他真实身份的人,看来当了那么多年锦衣卫练出来的本事还是不容小觑。 “什么?他是刘晟翀?就是那个京城保卫战的那个?”裴仁勇不可思议的问道。这江湖上有几个人不知道刘晟翀这个名字? 在京城的时候就和释九郎多次大闹龙家,还在大明最危急的时刻力挽狂澜,救国家于水火当中。索然这个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并不是数一数二,不过名声早就已经响彻在外了。 罗伊盯紧了眼前这个把他害到这幅天地的人,观察着这四年来刘晟翀的变化。其实他刚才也不是完全确定他的身份,毕竟连释九郎和剑天火从他面前经过都没有认出他来。 “我刘晟翀福大命大,以后肯定能长命百岁。不过你这个狗东西竟然还活着,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刚刚见到罗伊的时候也不相信,可是那种说话办事的风格,还有那种从来都不干好事的作风全天下都不好找了。 罗伊朝着身边啐了一口,就像是刘晟翀把他恨入骨髓,他又何尝不记恨这个仇人? “若不是,我先还也许还在朝廷之内做着大官。我可一直都记着是谁把我害到今天这幅天地的,是谁让我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说着,罗伊打开了面罩露出了完完整整的脸。 剩余的部分都是想四年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只右眼早就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更可怕的是,右眼原来的位置现在已经被乌七八黑的烂肉所代替,让人看到了都会感觉反胃,上面还有两道被刀划过的伤痕,总之看上去就让人感觉恐惧。 刘晟翀冷哼一声,他的这些和自己的经历比起来算什么? “十年前,你跟着马顺奉王阉狗的命令抓走我爹,连我家的佣人你都没放过一个,我爹死后被马顺肢解,连一个全尸都没有。四年前,我亲哥哥在由你们发起的战争当中战死。”刘晟翀越说越激动,因为这些都是他不愿意提及的过去。 “他们有什么错?就该死?”他把两只全都握的紧紧的,指节之前发出了咯吱的响声。 不过刘晟翀的怒火很快就平息下来,不是因为对这些仇人的恨意随随便便就消除,他现在已经比前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不至于随便失控。就连他的语气也平和了很多,对着罗伊接着说道:“这次我也不杀你,你应该知道以你现在的武功更加不是我的对手。把天星引交出来,我在饶你一条性命。”刘晟翀低下头,准备把选择权教给罗伊,不过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刘晟翀这次并不想杀了他,尽管罗伊和裴仁勇现在全都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想饶恕这个人最后一次。如果下次在遇到的话,他肯定要将这个人千刀万剐。不过即便是自己放过他们,上面的那些武者也未必能手下留情。 罗伊一看,他今天还是命不该绝,便转过头把心思放到了天星引的上面。 “不行!绝对不能给他!我把整个裴家都给你赌上,现在我连儿子都死了,钥匙链这把剑都丢了我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这把剑可是他赌上全部家当还有自己儿子的性命黄濑的。裴仁勇紧紧的抱住了天星引,坚决不放手。 哪成想,罗伊一个嘴巴就打在裴仁勇的脸上,大吼道:“你现在醒一醒!我这么这次失败了!这点牺牲你都不肯舍弃?连命都没有了还要什么剑?”说着就趁着裴仁勇的精神稍微恍惚的一霎,夺过他手中的天星引扔到了刘晟翀那里。 “锃!”天星引是一把有剑鞘的名剑,这就和无量锋有很大的不同。幽蓝深邃的剑身上面有非常清晰的北斗七星的图案,这把剑原本就是属于袁怀术的,当然要符合他的风格。 确认是天星引无误之后,冲着罗伊点了点头,然后就从廊道的侧面接着沿着山崖往上爬,徒手准备回去。他所有的装备还有无量全都在山顶上等着他,已经不打算见任何人就直接离开。 “你这个混蛋!”裴仁勇在罗伊的背后骂道,他身上最后的筹码都被罗伊拿走了。 罗伊只能无奈的跟他解释道:“天星引比你的命还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你不懂?” 说完就接着往山下逃走,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身后面的那些人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他们两个必须趁着现在他们雇佣的武者和七星宗弟子交战的过程寻找机会杀出去,逃出生天。 …… 大约半柱香之后,释九郎等人终于从山上赶了下来,这个时候在昨天他们进行海选的广场上面依然在裴家逗留的武者还有七星宗的人以及一大堆来历不明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赶来的武者这三方势力混战了起来。 “燕叔叔!”陆凌霜大声地对着七星宗那边的人呼喊,他看到了燕惊寒的身影。 燕惊寒在手忙脚乱当中听到了自己贤侄的呼唤,立刻反应过来:“燕贤侄!逍遥!你们快过来。”这个时候燕惊寒正在和阻拦他们去路的武者们打得不可开交,这些让他感到非常纠缠的江湖武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上来的,就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陆凌霜还有公子逍遥问询赶过去帮助七星宗解决当前的敌人。 “大师,现在我们怎么办?”剑天火在释九郎的身边问道。这一路上他想了想很多裴家当前的状态,可是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同时交手。 释九郎操着嗓子喊道:“你们都听我的,渡贤你保护好李墨他们、然后天火你照顾好林姑娘。殷玉楼淳燕飞你们保护好原姑娘,你们两个无所谓了。”他所说的就是曹罚厉无尘这两个他怎么看都非常不满意的人。 “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我,你们只要保护好身边的人就行,我们一起杀下山。” 还真别说,释九郎的真正实力可要比他在江湖上的名声要高得多,他只需要简简单单亮两手,就算是再不看颜的人也都主动的给他所带领的人让开一条路来。 整个广场上面一片混乱,不知道因为什么随处可以见到根本不认识的江湖武者在真刀真枪的厮杀,也许只有释九郎的身后才能算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前面是释九郎一人作为刀锋开道,两侧是少林寺的下一任方丈渡贤、江湖有名的剑客剑天火以及黛碧门门主的爱徒淳燕飞和爱子殷玉楼,最后面还有曹罚厉无尘凌绝,把中间的四个半成年人团团包围住保护得非常好。 “可恶!”燕惊寒看到释九郎所带领的阵型的时候,不禁怒骂道。 他又何曾没有过和罗伊裴仁勇一样的想法,要不然也不会率领七星宗的弟子在贡嘎山之下埋伏着了么长的时间。就在祭剑大典进行的过程中查探山上裴家的底细究竟怎样,然后再今天决赛惊醒的期间顺势上山趁机抓住那些落单的江湖武者加以利用,就是这么比较简单的计划,只不过可能会比裴家的阴谋要复杂一些。 不过燕惊寒看到释九郎带着整个大典“最值钱的”一伙人离开的时候,他也非常不甘心。就看着他们以及龙家的阵营反压制蓬莱剑阁最大的筹码就这么逃走了,他肯定是不服气的。 “燕叔叔,我们走吧!这里的人太多了,时间久了我们的人死伤肯定会更加严重!”陆凌霜大声的凑到燕惊寒的身边说道。 哪怕七星宗的势力再强,和他们做对的可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士,这些人正如同潮水一般把他们逐渐包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们留恋的东西了。 燕惊寒也反问道:“你看到龙家小少爷了吗?”作为唯一的长辈,他还得考虑主家龙凤凰的安危。 “好!我们现在就走!”燕惊寒对所有七星宗周围的弟子命令道。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再见,巴蜀!再见,我的爱人! 贡嘎山之下的蜀川客栈之内,在客栈的二层有一间非常特殊的房间。这里的布置可比外面的那些房间都要豪华,西域盛产的羊皮地毯,还有中原地区最著名的丝绸是这个房间主要的格调。 窗台、茶几上还有景德镇的瓷器。每一件家具都是最珍贵的,在市场上拥有非常高的价值。就连床边搭脚的矮凳都是紫檀木的,房间之内还有许多非常名贵的字画,可以说这个房间里面的家当绝对能值个几十万两,而且只多不少。 不仅如此,这间房也比二层的其他房间要大一倍,实际上是两间房毁掉了中间的墙并成一件豪华房。这样的布置,老板雁四娘可舍不得给客人居住,这里是她一直居住的房间。 这个房间之内所有的装饰都显得非常豪华,当中最违和的可能就是跟随刘晟翀从堕龙谷一直来到这巴蜀随身携带的包袱。 刘晟翀坐在这个房间之内唯一的床边,下半身非常不工整的穿好裤子,正在四处寻找自己的上半身内衣。 这时,床两边粉色的窗帘拉开,雁四娘赤裸着上半身,露出光洁的肩膀,用床上的被褥盖住了自己傲人的胸部,一只手轻轻地扶在上面,另一只手轻搭在刘晟翀的右肩膀。 可能是只有保持了这个姿势,雁四娘才有机会看了看刘晟翀让人感到后怕的后背。 上面虽然有满后背的龙纹身作为掩饰,不过在一些龙爪龙牙的位置认真看的话还有比较明显的伤疤,尤其是贯穿左胸前后的总共四个诺大的圆洞,这是他身上最大的伤疤,也是最难以忘怀的伤疤。 “这……”雁四娘纤细的玉手抚摸着他背后的那两个虽然已经痊愈却依然非常清晰的不平整的皮肉,这样的伤痕看得她感觉有些心疼,可以联想到当初刘晟翀受这些伤的时候又多么的痛苦。 “这是怎么弄得?”雁四娘问道,这样整齐得伤口是怎样造成的。 刘晟翀坐在原地使劲的伸着懒腰,慵懒的身体得到了解放,上半身每一个关节都发出了咯吱的响声。 “在我这两年住的地方,我杀过一只很大的老虎。当时我记得我是把右手直接伸进他的喉咙里,它就直接咬住了我整个右肩膀,上下四只牙齿就直接刺进我的肩膀,这四个字伤疤就是这么来的。”说着,刘晟翀仿佛是回忆一样摸着前面的两个伤口。 雁四娘很难想象当时的情景有多惨烈,到现在还能感觉到后怕。 她把左手从刘晟翀的左肩贯穿过去,右手从他的腋窝直接穿过去,也不管被褥从自己的胸前滑落,前胸直接紧紧地贴在刘晟翀的后背,从后背把刘晟翀亲密的抱住了。 雁四娘的脑袋就搭在刘晟翀的右肩头,侧过头对着他说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变相承认你就是刘晟翀?” 他也握住了雁四娘的手腕无奈的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就是刘晟翀。不仅是你,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说过,可是就是没人信,这你们可怪不得我。” “啪!”雁四娘在他的胸口一拍,埋怨道:“你还真是聪明。把人弄得晕头转向的,你的身份就没人能弄清了。” “这叫手段!不过,九郎大师一样就看出来我来了,怪不得是最了解我的人。”刘晟翀一直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释九郎,九郎大师这位亦父亦兄的长辈还是最了解自己的。 “切!”雁四娘才不信他的那些鬼话,虽然他在男人当中算是非常优秀的,不过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满嘴的花言巧语。 “也就是像他那样的高手眼神儿尖一眼就能把你看出来,就你的那些把戏能瞒得住谁?”说着就把连转向一边。 刘晟翀用手把她的脑袋生硬地转回来,盯住了她的两只眼睛四目相对,说道:“能瞒得住你啊!我要是不说,你是不是还把我真当成是小山村的铁匠?”然后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 就在雁四娘准备要说话反驳的时候,刘晟翀拖住了她的下巴主动地朝着肥润的嘴唇吻了上去。他还试图用自己的嘴唇包裹住对方的,可是他低估了雁四娘亲吻的功力,直接反主为客。刘晟翀就只能伸出舌头从另一个方向进攻。 刘晟翀的右手爬上了雁四娘宽阔的腰肢,就算是对方想要临阵脱逃也没有任何退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雁四娘渐渐爬到刘晟翀身体的前面,半躺在他的怀中。 两人的亲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最后就像是在两人中间形成了某种默契一样,同时都放过对方,体验了新一轮的爽快。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小的年纪这么能体贴女人,怪不得林祉柔还有原婧裳这两个小姑娘能心甘情愿的到现在还跟随着你。”说着抱紧了他的上半身,悬空躺在他的怀中。 刘晟翀听完脸一黑,显然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因为他感觉到羞愧和自责。现在还好说,他能花天酒地胡吃海喝,可等到了以后他总得要面对家庭这个难题,不是他不想面对,而是因为现在有了骨肉他已经逃不掉了。 他并没有变现出完全的不开心,而是把身后的棉被扯过来一大块盖住了躺在自己大腿上雁四娘的上半身。 “还盖什么盖?反正你都看过很多次了,现在知道难为情了?” 昨天下午临近晚上的时候,刘晟翀骑着他那头吓人的巨狼从贡嘎山之上赶回来来履行上山对自己的承诺。 这一夜,二人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仿佛整个天下都快要容不下这两人一样。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爬到很高的位置,刘晟翀和雁四娘这才依依不舍的从被窝当中醒过来。 不管怎么说刘晟翀已经成为了雁四娘的男人,不过他还是表现的非常不自在,没有完全把自己当成这里的男主人。 刘晟翀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然后若有所思的把左手伸向床边自己的包袱,摸索了几下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只成色非常不错的玉手镯,送到了雁四娘的胸前说道:“送给你的。” 雁四娘接过这只做工精致的玉手镯,镂花上面还有实在的黄金,看上去应该是价格不菲。 她想不到刘晟翀会这么突兀的送礼物给自己,还是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是?” 刘晟翀回答道:“这是我从裴家顺来的,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带的,你要好好保存。” 雁四娘等着他,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能这么好心送这么一个金镶玉镯子给我,原来是从裴家里面偷的,这样不光彩的东西我才不要。”说着就又把镯子扔了回去。 可是他小心的接住之后,非常认真的拿起雁四娘光滑如玉的长臂,然后把镯子戴在雁四娘的右手手腕。戴完的时候还不忘在自己的面前比划比划,一看还挺好看的。 他的心思一点都没有浪费,被她捕捉在眼神当中。雁四娘伸出自己光洁的左臂,比较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戴在右手上更加好看,你说呢?” 刘晟翀摇了摇头,给她解释道:“你是没戴过手镯,还是这辈子第一次做女人?手镯是不能戴在左手的,除非是一只手一对。” “为什么?”雁四娘以前以前真的没戴过手镯,所以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自然不懂。 他拿起雁四娘的右手,指着左手腕一个地方说道:“这里有一个穴位叫做神门穴,带着手镯会对这个穴位有压迫,对你的身体会有很大的影响,甚至会对你的脊椎造成非常严重的伤害。”说着他的手也非常不老实,顺着雁四娘后背的颈椎一直往下摸,一直到了屁股。 对于他这种“动手动脚”,雁四娘已经一点都不在意,反而还非常享受这个过程,她第一次听说女人带手镯还有这样的说法,可能任何人都有这样的规律把。 “看不出来,你竟然懂得这么多。以前江湖上的人都说那个刘晟翀连大字都不是一个,一点书都没读过,都给你的师父丢人。可是现在你的确是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这都是你在这两年学的?” “什么?你从哪听说的?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有人这么看我?”刘晟翀在江湖上行走的时间虽然不多,可是他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人这么看待自己。 这当中包含了很多雁四娘自己看待刘晟翀的看法,所以被问起的时候一时也想不出该把这个锅让谁来背。 一时语塞,她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听……九郎大师他们说的。”可能就在他们上山之前,刘晟翀第一次和蛮如山发生争执的时候,剑天火等人猜测说道,这才被她偶然听到了。 刘晟翀一阵无语,真是拿这个喜欢刁难自己的女人没有办法。接着他一脸严肃地说道:“天星引我已经放在你的桌子上了,等到九郎大师和蓬莱剑阁的人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你就交给他们就行了。” 他的计划就是通过雁四娘的手把天星引交还给蓬莱剑阁这边,这样他的目的也能达到,自己身份也不至于过分的暴露。就算是剑天火等人会质疑释九郎,九郎大师肯定也找一个比较像样的理由就比如说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交易,这样就能皆大欢喜。 “你怎么确保他们回去的时候就一定能从我这里经过?万一他们绕道离开了呢?”雁四娘问道,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主要是因为他还不了解刘晟翀和释九郎之间的关系究竟有多好。 “大师那伙人当中有一个是苦一方丈以前的徒弟,现在勉强能算作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叫做李墨。他的家就在贡嘎山之北的李家庄,作为李家庄最大的一户,他肯定会邀请那些人到家中做客。等到离开时候,大师就会带着他们从你这个客栈前面经过,你只要把天星引交给他们就行了。” 这件事是刘晟翀和释九郎一起在贡嘎山最顶峰想出来的计划,只是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双方就能理会对方的意思了。 雁四娘躺在他的腿上点了点头,然后举起两只手,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中珍贵的手镯。 刘晟翀把她的脑袋放到床上,自己则是站起来在地上寻找自己的衣服,然后非常利索的整理好自己的装扮,就好像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他现在就算是离开也不会有人怀疑他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雁四娘心里就知道这个给她带来过短暂欢乐的男人始终是留不住,迟早都是要离开。 她的神情有些呆滞恍惚,明知故问的说道:“你这就要走了吗?”她肯定是不希望刘晟翀快的就离开。 刘晟翀看着桌子上面的天星引低沉的说道:“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干。” “通过这段时间,我总算是知道了这个江湖原来真的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原来真的想他说的这样有这么多的矛盾和等级。我永远都是属于蓬莱剑阁的这边,目前看来他们特别需要我。所以我必须回去。” 在他的身上能够找到非常强烈的荣誉感还有责任感,目前来看就在他这个年龄段蓬莱剑阁一点优势都没有占到,曹罚殷玉楼全都不是公子逍遥的对手,更别说他那几个不成气的师侄,他现在已经能算是比较强的战斗力了。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我们就这样分开了?”虽然是三十岁的身体,还有三十年的经历,但是心里仍然住着一个少女。她现在说刘晟翀可能都不信,尽管雁四娘有过一个丈夫,可是因为某些原因昨天晚上之前她还是清白之身,她把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次给了刘晟翀。 此时的刘晟翀已经穿好了衣服,拿起自己的包袱准备要离开。可是他心里必须清楚,自己曾经因为无情伤害过一个女人,他到现在还没想想出办法该怎么补偿,可现在他总不能再伤害一个。 雁四娘用两只手撑住身体,棉被已经滑落到腰上,刘晟翀一眼就能把她上半身赤裸洁白而又有强烈诱惑的身体看个遍。 他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非常负责任的说道:“那你就跟我走!到了蓬莱,我给你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这是他想对每一个深爱他的女人说的相同的话。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京城小霸王 雁四娘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跟随刘晟翀一起离开,虽然她非常感动有这样一个男人没有把她当做累赘,也能够对她这么好也实在是三生有幸。不过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屈服并折损于风尘的女子,自己最终的宿命就是在这个荒郊野岭度完余生。 如果这还不能算作借口的话,雁四娘最后便以客栈是她一生的财富,她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丢下为理由拒绝了刘晟翀的邀请。 刘晟翀问过她她以前的丈夫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她一个女人家能够在这穷山恶水能生活这么长时间? 雁四娘当时苦笑,她哪里知道自己有什么本事。可是她那些悲惨的经历倒是很愿意跟刘晟翀分享。 她说自己是一个很苦命的女人,六年前和一个非常爱自己的男人成亲,但是二十四岁的年纪也是她最美的年纪,不过成婚之后好几个月的时间她和自己的相公发现她无论怎样都没能怀上一个孩子。 大夫给她诊脉之后告诉她她的身体一辈子都不可能怀上一个孩子,那时候这样的消息对于一个正直芳华年代的女人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让她永远断绝了成为母亲的梦想。她说那个时候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就丢失了一半的意义,而这还不是让她最感觉到痛心的。 真正让她感觉到天塌的是在得知她的病情之后她的丈夫态度的变化才真的让她感觉到寒心。原来她最爱的丈夫只是把她当作一个传宗接代工具,不能生育的她在这个家庭瞬间没了意义。这个负心的男人可是寻找各种借口寻花问柳,雁四娘当时已经很希望丈夫丈夫能够果断的休了她,她也免得再受到无数人的指指点点。 可是她那个丈夫就好像是变态一样,就是想让他受到当时居住的地方所有人的指责,当地的邻居都骂她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妇人。那些无情的人骂她是“活汉妻”,意思就是男人还活着、可是已经被抛弃的女人。这样的词语可是比寡妇对女人的贞节伤害更大。雁四娘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么多的苦,难道就因为自己不能给家庭填一个生命? 后来大约就是成亲一年后的事情,大约也就是五年前的事情,一个变故总算能让她对生活恢复一些信心。她的丈夫被当地的军官征到军队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后来只是听说不到一年之后丈夫就从地方的军队调到了京城,应该也就是刚到正统十四年(1449)的事情。后来就再也没有丈夫的消息,不过乡里对她的侮辱却没有一点减少,所以她就带着所有的家当来到这个罕有人烟的地方做起了客栈的生意,现在安乐的生活能让她忘掉悲痛的过往,所以就这么生活下去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对刘晟翀的疼爱那样感激,即便是表面装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那样照顾孤苦伶仃可怜女子,把当时刚刚到达客栈的原婧裳当做同病相怜的姐妹的原因。 这下子刘晟翀总算能看透这个苦命的女人,平时的妖娆多情只是内心可怜寂寞的掩饰。不过说到她以前丈夫的经历,说起正统十四年(1449)的话想必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也许她的丈夫就是那五十万亡魂当中的一个也说不定,雁四娘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能她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刘晟翀也算是土木堡之变和京城保卫战的主要参与者,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该是在清楚不过,很多事情都应该是不言而喻的。 刘晟翀作为交换,也把自己的一些经历告诉了她,毕竟说出来对谁都能感觉好过很多。 “原来我们都是苦命人。”雁四娘发自内心的说道。 在这个江湖上谁还不是个苦命人?他所认识的所有人当中有谁从出生开始没有过一点烦恼?有谁一辈子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帆风顺? 虽然从来没听师父竹剑尊抱怨过,可是经常能见到他发呆仰望夜空的背影;同样的,释九郎年轻的时候有过什么刘晟翀并不知道,可是想一想大师肯定也有心酸的往事;朱高燧就不用说了,照他所说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真正想要的东西——朱棣的赏识;然后就是两位师兄,脑海中他们的心酸也已经体味过很多次;刘球和金濂这两个好朋友,一生都在为国家贡献自己的生命,一个被贪官陷害不得好死、另一个已经快到了日薄西山的年纪,还有剑天火。原婧裳等人全都是苦命的人。 也许有很多人真的受到了上天不公平的对待,和别人比起来绝对能体现命运的不公;而有些人则是得志过。也失意过,他们只是忘却了得志,只看到了自己失去了什么。 想到了这里,刘晟翀就更加心疼雁四娘了,他心里想要带对方离开的念头就更加强烈,虽然很跌宕坎坷至少也有一个男人在她身边照顾,肯定会好过很多。 雁四娘最后还是拒绝了,只是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 “你要是想我了,,记得回来。” …… 我们现在这个年到从四川到北京大约是一千八百公里,如果是明朝这个年代,也就是没有高速公路,过长江黄河还没有桥的情况下可能就需要绕一些路,最后合计应该有四千里的路程,再加上一路上吃吃玩玩,难免在和无量嬉戏,足足花费了一个多月才回到京城,大约是八月份刘晟翀终于又回到了离别已久的北京城。 因为是从西南的方向会到的京城,而且这次也没有必要再用绕道的方法来掩饰他的出发地,便从西南面的宣武门大大方方的进城了。 还没进入京城的时候,刘晟翀就能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繁华的气息,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身份也是各有千秋:农民、商人、铁匠,甚至还有来自外国的客人。 刘晟翀在一路上经过了中原的很多城市,那里的发展比起以前朱祁镇统治的时候要好了很多,大明的国力也得到了飞速的发展,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兴许朱祁钰是受到了蓬莱城的启发,才有了建设完美帝国的伟大宏图。 朱祁钰虽然坐上皇位的手段肮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有治国的才能,而且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这一点是朱祁镇永远都比不上的。不仅如此,在兵力上大明也在急速的从土木堡之变的重创当中迅速恢复,瓦剌也先重新宣布成为大名的附属国,誓死效忠于大明皇帝朱祁钰。这是朱祁镇穷尽一生都做不到的壮举。 宣武门的守兵也多了很多,城墙上面四年前战争造成的损伤也已经修复完毕,一切百业兴盛,大明帝国重新走上了腾飞的道路。 “什么人?干什么的?”最让刘晟翀感觉到讨厌的就是这些守兵比以前还烦人,一旦见到眼生的面孔就会立刻停下来盘问底细,稍有可疑就送入诏狱严加盘问。 刘晟翀见到这些愚蠢的士兵都感觉到可笑,在这个没有户口身份证的年代,像他这样孑然一身的人随随便便编一个身份都能蒙混过关,就像是换了一张脸的朱元宝和刘晟翀就是两个人的道理是一样的。 刘晟翀拱手对着守城士兵恭敬地说道:“回官爷,小人的名字叫做朱大千。一个乡下的铁匠。”他以前的脾气可定会让他把这几个士兵的脑袋拧下来。 这次为什么不叫朱元宝了呢?因为现在朱元宝这个名字已经不比刘晟翀安全到哪里去了。可能是因为他赶路的速度太慢了,他每到一个城市的时候都会听说一遍堂堂朱元宝是如何在巴蜀唐宗力挫江湖各大高手夺取天星引的,也就是说这条不胫而走的消息赶路的速度比他还快。现在报上这个名字肯定会更加轰动。 守兵一听,还是个国姓,对他的重视程度顿时就提高起来。 “这么眼生,哪的人?来京城干什么?”这守兵真的是找死,吃饱了撑的。 “嗯~,小的是四川贡嘎山人。乡下人从来都没来过京城,于是就来看看。”刘晟翀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看上去就非常无欺。 “乡下人?还是四川的乡下人?你有问题,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不由分说,这名守兵迅速的叫来同伴,把刘晟翀围了一圈。 他把两只手放在脑后,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状况的话他可能就要动手把这些碍事的人全都杀掉了。 “住手!”这是一个威严的声音想起,一名身穿着最华丽飞鱼服的官突然出现。这人黑色的飞鱼服身后还披着一张黑色的披风,左手边是一把标志性的绣春刀,这人是个锦衣卫。 “你们干什么?谁告诉你们随随便便就能动武的?”这名锦衣卫看上去的官威很大,前提是他的官位也必须很大。 那名守兵支支吾吾的说道:“回卢大人,皇上吩咐但凡是可疑的人一定要仔细盘查。小的见这乡下人不远千里来到京城,小的怕他会危害到皇上的安危,所以……” “所以你们就准备抓他是吗?”这位卢大人的火气也非常大,看上去应该是在锦衣卫当中至少也是一个镇抚使的职位。这个人刘晟翀认识,就是在四年之前因为马顺的死亡,直接升官的南司镇抚使卢忠,现在已经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了。 同样是身穿着锦衣卫标志的飞鱼服,卢忠可比马顺正派多了,这个穿衣服还是得看人。 守兵被问的不说话了,因为卢忠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给我记着,诏狱是锦衣卫的地方,没有闲工夫给你们处理那些闲人。有什么人看着可疑,我们自然会跟踪。你们以后要是还想越俎代庖,别怪我不轻饶你们!”卢忠看上去非常生气,可能是这些寻常的士兵没少给他们锦衣卫气受。 然后卢忠走向刘晟翀,两人的脸就只有一尺的距离,他愣是没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 “这位朋友,不好意思我的手下妨碍了你。希望你能谅解!我代他向你道歉。”卢忠这个人待人还是非常友善客气的,这也正是刘晟翀以前非常欣赏的地方,他是一个非常儒雅彬彬的武将,一个非常难得的人。 刘晟翀摆了摆手,直接就从他的身边穿了过去,傲慢地说道:“不用了,只要你别派锦衣卫跟踪我就行。” 望着刘晟翀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说道:“京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高手来过了。” 这是,那名守兵非常恭敬地微弯着腰在他的身边问道:“卢大人,这个人的武功比您还高?” “嗯,比我要高很多,至于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要是没及时出现的话,我们这些人全都不够他杀的。” …… 刘晟翀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正午的时间,按照他个人的生物钟来算已经到了饿肚子的时间,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会到了京城他的饥饿反倒没有平时那么严重。为了能够重温在京城的那段记忆他绕了很大的一段路,特意的找到那家以前他吃过很多次的小店。 “小二,来一碗炸酱面。”他已经没有以前年轻气盛的时候一口气吃六碗的肚量了。 “好嘞!你稍等!”京城可能不是以前那个京城,可是店小二可还是四年前的那个小二。在他的嘴唇上面,已经能看到了一丝小胡子的痕迹,四年的时光在他的脸上能够留下至少八年的痕迹。 刘晟翀有时候真的非常羡慕释九郎,这四年的时间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变化,四年的时光在他身上连一年都不到。 一小会,“客官,您的炸酱面!”一碗素炸酱面上面就只是一小撮黄瓜丝还有胡萝卜丝以及萝卜丝,当然少不了几颗新鲜泡发的黄豆。还有就是所有味道的来源——黄豆酱。当然,如果是荤炸酱面,那就在黄豆酱当中下点功夫,做成肉酱就够了。 这家的炸酱面还是老味道,一点都没变,从食材到制作方法都是非常地道的,每次吃的时候都能让他有一种飞升天界的感受。 “客官怎么样?我家的这个炸酱面不错吧!”小二还是那样在不忙的时候跟那些面容和善的人搭话。 刘晟翀咽下口中的部分,称赞道:“真不错!做这个炸酱面的厨子真不错!” “那是当然!”小二也对自家的厨子非常自信,要不然他们家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倒闭,反而还蒸蒸日上。 “客官我跟你说,就我们这家炸酱面那可是以前咱们京城的大明剑神无量候大人,还有神僧大师每次来的时候钦点的面,那能不好吃吗!”小二还在自矜,他那里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口中的大明剑神刘晟翀。 “哦?”刘晟翀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说法:“你说说他们什么时候吃过你这炸酱面的?” 小二一看这客官更加感兴趣,便开始滔滔不绝:“客官您可知道四年前的京城保卫战?” “嗯!知道。”他点了点头。 小二接着问:“那在京城保卫战当中立下大功的大明剑神还有大明神僧,你可知道?” “知道!那可是咱们大明的救星,救国家于为难当中,那是中原的大英雄。”不就是吹牛吗?刘晟翀可是行家。 小二点了点头,就好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看来这位客官和自己有共同的看法。 “就是这两位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咱们这家的炸酱面,基本上每次来都会要。你可知道,剑神大人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足足点了六碗呢!六碗!”小二的右手除了两根拇指全都握拳,摆出了一个“六”的手势。看来他还真是非常自豪。 刘晟翀心里无语,虽然说他们家的炸酱面味道不错,但也不是他最喜欢吃的东西啊?这小儿胡吹的本事也是不小。 没想到小二凑到他的耳边又说了一句话:“我们家的大厨,家里祖上可是给高阳郡王做饭的。给堂堂王爷做饭,那手艺能差吗?” 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小厨子还有点身世。以前他就调查过,朱高煦的这个高阳郡就在京城附近的河北省之内,所以并不是很远,那个厨子的祖上从河北来到北京比较正常。 “给!还是两文钱是吗?”说着就从包袱里面拿出两枚铜钱,这一路上他所有的积蓄都快花的差不多了,他又该为钱而发愁了。 只见小二站在原地没有拿走钱,支支吾吾的说道:“客……客官,一看你就很长时间没来过了。我们这里的炸酱面涨价了,现在是五文钱,涨价儿了!” 刘晟翀顿时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他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五文钱,他还想着剩下的三文什么时候还能吃一顿呢?以前这还是两文钱一碗,别的地方都没有这么贵,京城物价上涨得这么快? “你们家涨价长的太狠了吧!”他抱怨道。 “客官,我们家就只有炸酱面涨价了。因为就是剑神和神僧两位大人才吃的,刚才小的没跟您说明白,还请您谅解!”小二解释道。 去你妈的!刘晟翀在心里大骂。老子吃自己代言的商品还得给你付钱?老子还没跟你要代言费呢!你还敢跟老子要钱? 可是出于目前考虑到自己的身份,还有低调的原则,刘晟翀还是忍着痛把剩下的三文。也就是身上最后的三文钱交了出去,幸好马上就能到叔父家了,他也就能安心了。 “客官,您慢走!” 收拾好行装之后,刘晟翀踏上了前往叔父家的道路。京城的每一条街道对于他来说都没有随着时间变得陌生,叔父家的道路还是那样好找,还是那个户部尚书的牌匾,只不过这次大门给刘晟翀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堂堂户部尚书府竟然没有关大门,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把大门打开,任何人都可随随便便的出入。这好歹也是朝廷三品大员的家,怎么会变成这么随便? 刘晟翀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他是从背后要挟着金士元才敲的门。那个时候,福叔可是连自家少爷都要检查好几遍才敢确定身份的,现在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刚走到门前,虽然门是大开的,刘晟翀并没有直接走进去。敲了敲身侧的门,问道:“有人吗?” 可能是声音有点小,这第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刘晟翀稍微使了点劲儿,敲门的声音也大了很多。 这时候,从远处才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很长时间不见了,可是福叔的那种步伐还有着急忙慌的感觉那可是谁都学不来的。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情吗?”福叔看上去比以前老了很多,步伐虽然没怎么变,可是刘晟翀能看出来他的腿脚已经不怎么利索了。 “老人家,我经过这里,想要跟您讨一碗水喝。” 福叔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要求非常荒谬无礼而拒绝,反而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好好好!你稍等,我去给你拿。”福叔转身就回到院子里面,准备去打水。 水缸的位置在金家最里面的位置,福叔这一趟没准得花上一些功夫,刘晟翀就在福叔离开之后也跟了进来,他想知道知道叔父家为什么现在会变得这个样子。 这一路上看的刘晟翀感觉到心寒,房屋上面爬满了藤蔓无人清理,诺大的一个户部尚书府都看不到一两个佣人,地面上随处可见凌乱的枯叶。不用怀疑,现在是八月初,他们家地上的枯叶落叶是去年的,到现在还没有收拾。 房屋旁边的柱子也因为没有及时的重新刷漆而干裂掉皮,最可惜的就是刘晟翀以前最常做的那石桌石椅上面也全都是泥土和灰尘。 “阿福!是谁来了?”从旁面一个熟悉的房间之内传出了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从音色上听来,这绝对就是叔父。 “咯吱!”木门也因为长时间没有修饰而变得腐朽,转动的部分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只见金濂一身白色的内衣,身上披着平时上朝用的官服。在这四年之间,不知道有多少条皱纹爬上了金濂的老脸,也不知道有多少根黑发被时光染白。他的手里还多了一根齐胸高的木杖,拐杖在他的手中还止不住的颤抖。 “老爷,他是一个路过的小伙子,来讨一碗水喝。”福叔款款而来,用一个大飘装了满满的水。 “小伙子,我看你这人高马大的,怕你不够喝。慢点啊!” 刘晟翀强颜欢笑冲着两位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左手遮住自己喝水的丑态,同时也怕他们看到自己的眼泪滴到水当中。福叔看着他一饮而尽很是欢喜,金濂则是没有一点表情。 “老人家,谢谢你。”刘晟翀又朝着福叔还有金濂深深地各鞠了一躬。 金濂这时脸上才有一点表情,像他这样现在能有礼貌的小伙子已经不多了。这个孩子让他稍微能感兴趣一些。 “像你这样有礼貌的小伙子已经不多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金濂可能现在只能对别人家的孩子能产生一点感情了。 终于等到这个时刻了,刘晟翀把之前抑制不住的眼泪全都止住,控制不住的鼻涕也都擤回去,好像是非常骄傲一般自我介绍道:“老人家,我叫刘晟翀。”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血浓于水 “老人家,我叫刘晟翀。”他的脸上带着非常纯真的笑意,叔父在短短的四年之间变成这样,他今年才六十一岁,总不至于衰老成这样。 福叔一听到他的自我介绍顿时一惊,这个名字他也非常熟悉,那可是自己老爷最疼爱的侄儿。可是看向金濂的时候,对方好像并没有感觉到非常惊喜,目光依然是非常呆滞。 金濂的眼睛依然非常空洞,不过刘晟翀这个名字也的确能让他有了一点反应。 “啊~”金濂的身上垂暮的气质非常明显,就好像保不住什么时候就没有了生息。 “小伙子,你和我的一个侄儿一个名字,还真是缘分啊。”可是刘晟翀早就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张脸,尤其是在这两年之内容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对于他来说时间就是最大的易容术。 金濂老眼昏花,即便是很近的距离都未必能看出来眼前的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亲侄儿。 可是福叔却不同,他这下子才看出来。他急忙凑到金濂的身边,激动欣喜的说道:“老爷,是刘少爷,他回来了。” 刘晟翀扔下手中的瓢,急忙跑过去抓住了金濂颤颤巍巍的两只手,一时间眼泪鼻涕全都喷涌出来:“叔父,侄儿回来了!” 面对这剧烈的变化,金濂还没来得及反应,不过这个声音也和自己的侄儿非常相像。直到这个时候,他的神志才勉强清醒一些,揉了揉惺忪的老眼。 金濂的脸上顿时就像是开了花一样,也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激动地说道:“翀儿,是你吗?真的是你,我的乖侄儿你回来了。”他激动的一直在摇晃刘晟翀的双臂,没想到这几年侄儿的变化竟然这么大。 “扑通!”刘晟翀直接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金濂愧疚的说道:“侄儿有罪,这四年都没能回来看您,请叔父谅解。” “好孩子,快起来!”金濂弯下腰,想要把刘晟翀直接扶起来,自己的官服落在地上都没有感觉到。 可是他这风烛残年的身体怎么可能把刘晟翀这么强壮的身体抬起来。 “刘少爷,你快起来。老爷肯定没怪你。”福叔在一边也开心的劝慰道,就连他也开心的擦拭着眼眶的晶莹。 刘晟翀急忙站起来,看见金濂的时候他就感觉看见了自己的亲爹刘球,那种密不可分的亲情。他和金濂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能发展到今天,最初的就是刘球和他非常亲密的友谊,发展到了现在,即便是叔侄也可以成为父子。 “好孩子,这几年你的变化真大,叔父都认不出来了。比以前还壮实了不少,肯定吃了不少苦吧!”金濂一看到刘晟翀,就笑的合不拢嘴,老眼和皱纹眯起一道很长的缝。 “老爷,刘少爷,别光在屋外站着,进屋说吧!” “好!好!好!”金濂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见到刘晟翀他这个人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焕发出很久不见的神采。他急忙拉着刘晟翀往自己的屋里面走,边走还便说道:“来!进屋!” 刘晟翀给坐在床上的金濂盖好被子,和福叔一起坐在床边的木椅上面,三个人刚开始只是面对面的笑着,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只是单纯的开心地笑。 “翀儿,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金濂率先说话,他比刘晟翀更想知道对方这几年生活得究竟好不好。 刘晟翀原本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当中有很多心酸又怎么是一张苦笑的脸能表达的? “怎么?你生活的不好?”金濂问道。 他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几年的时光对自己来说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财富还是灾难。 “还行吧。和以前一样,大多数时候还是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可是还是有身不由己的苦涩。” 从正统十四年(1449)十月十六,刘晟翀带着钱皇后还有万贞儿朱见深离开了京城之后就在也没回来过,到了今天景泰四年八月初,差两个月刘晟翀就到了他离开京城整四年的日子。这四年之间他经历过安逸,也曾担惊受怕;他得到过很多人的关爱,也曾为了身边的人奋不顾身;曾经也是被踩在别人脚下的弱者,现在也是可以践踏别人的王者,他的故事说出来肯能要说上半天吧! “景泰二年的时候,我被人打下一个山崖,当时我和全天下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经历了两年一位高人的指导,最后总算是能或者离开那里。” 金濂一听,心里有些担心,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问道:“谁干的?他的武功比你还高?” “只能说当时我没本事,在京城能作威作福,可是在江湖上比我厉害的有很多人。”刘晟翀在那个时候的确能感觉到那些比自己强的人究竟能达到怎样的层次。 看着叔父不开心的表情,他接着说道:“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了。叔父你知道吗?我现在有孩子了,是一个女儿。” “真的啊?你都有孩子了?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你和林姑娘的感情还真是好,可惜我没能看到你们成亲。”金濂以为刘晟翀的女儿就是他和林祉柔生的,毕竟离开的时候是他们两个就是他们一直在一起。 他又摇了摇头,解释道:“叔父,孩子他娘不是柔儿。” “啊?”侄儿的经历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他的三观,原本他以为都能照着顺序发展的故事结果都没有按照剧情发展。 “那是谁家的姑娘?你这孩子怎么能朝三暮四的?林姑娘怎么办?”金濂急切地问道。 “她是,这个天音宗戏音天师的徒弟,这里面的事情非常复杂,而且现在他们所有人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只有几个人知道我现在还活着,长着这么一张脸。”他指着自己这张英俊的帅脸说道,然后他就把在巴蜀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金濂,期间他遇到了什么人还有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字不拉的全都说了一遍。 “你这孩子!你说说你有了两个好姑娘还不够,还和比你大六岁的女人不清不白,你怎么变得这么花心了?” 刘晟翀非常无语,也非常无奈。叔父这很明显就没有抓住他所说的事情的重点。 “叔父,我不是想告诉你这个。你关注的重心不对啊!” 他接着说道:“你看,现在的情况就是江湖上的人全都知道原姑娘手里的孩子是刘晟翀的女儿,所谓击破蓬莱剑阁这边的薄弱点,他们已经下了一次手了。但是现在我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我的名字改成了朱元宝。可是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朱元宝这个人武功非常高,我都不如再叫回刘晟翀呢!我进京城的时候都是重新改的名字。”他非常卖力地解释道。 金濂以前一直不怎么懂这个江湖上的这些门派为什么总是纷乱不休,他一直只是认为只有这个江湖就只有蓬莱剑阁和龙家才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原来还能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他毕竟是以朝廷中的文官,他也一直不愿意参与江湖上的那些事情。 “这些我知道一些。”旁边的福叔突然说话了,经常和外界打交道的福叔,经常会听说江湖上一些发生的事情。 “两年前的事后我就听说刘少爷遇害了,我当时只是以为是谣言。可是后来又一次卢大人来到家里的时候他跟我说过,剑天火那个小子曾经找过他们,希望他们能够帮忙发动锦衣卫的势力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刘少爷的消息,这时我才知道少爷可能真的出事了。” “前几天我出去买菜的时候也听说巴蜀发生的事情,他们都说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高手力压群芳,最后拿走了一件宝物,没想到那个叫做朱元宝的高手竟然就是刘少爷。”福叔面带笑容,带着一些骄傲和自豪的意味。 金濂对于刘晟翀的进步也非常欣慰,说:“那你就在那里见到了他们母女俩?她们生活的应该不容易吧!” 他点了点头,这一点的确是他这个做男人的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以后他一定会尽心极力的还债。 “在巴蜀,我还见到了蓬莱剑阁的人:剑天火、柔儿、还有两个师侄、渡贤、最后我见到了九郎大师。” “呵!”提起九郎大师,金濂也非常欢喜。这些人全都是他所认识的老熟人。“九郎大师肯定还是那么厉害!” “是,我这身装扮可能全天下就瞒不过他一个人,他一下子就把我认出来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一直在暗中照顾那母女俩,就连我女儿的名字都是大师给她取的。” “小姑娘叫什么?”金濂问道。 “刘皈卿,皈依的皈,爱卿的卿。我觉得挺好听的。”要是对于他来说肯定想不出该给女儿起怎样的名字,他这当爹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金濂听完连连称赞,大师还是大师,文化水平非常高。 “好听,真好听的名字。”金濂也非常喜欢这个名字,照着他说话的意思问下去:“所以他们应该就是全都回蓬莱剑阁了?” 刘晟翀点了点头,“他们从李墨家离开了之后应该就是去了客栈,大师应该会把剑取走,他们就应该一路一起返回蓬莱剑阁了。原婧裳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挺不容易的,在蓬莱肯定会有人照顾她,她也能少受一些苦。” “也是,正好小卿儿还有比他大四岁多的太子陪着她,没准他们两个以后关系肯定不错。”金濂竟然还开始畅想让刘晟翀的女儿和朱见深撮合一下,以后无论是对谁都有好处。 “不行!”没想到刘晟翀非常果断的拒绝了。 “我可不管以后她的命运我能不能做主,反正我绝对不会同意。”他可是记得释九郎对他说过:朱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么一个至理名言。他在这四年当中也在不断地证明这一点,不管是谁他以后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到朱家。 刘晟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直到现在才觉得整个金家好像少了什么,便问道:“叔父,士元哥他去什么地方了?怎么没见到他?” 只见原本还很活跃的金濂顿时又沉闷下去,福叔急忙凑到刘晟翀的身边一五一十的把金濂和金士元以前发生的争执还有金士元离家出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刘晟翀。 “也就是说起因就是龙家以前的栖雀楼直接被纳入皇宫的教坊司,惜儿姑娘直接失去了自由,士元哥才有想要靠自己赚钱的念头。” 金濂低着头,他现在更多的已经不是对儿子的责备,而是自己能给金士元提供更多。可是朝廷的三品大官就那么些俸禄,还要照顾家里面的佣人。他这么一个从来都不接受一点贿赂的人,只能生活的这么简单。 “别提了!等到他手里没钱了,肯定就回来了。”金濂绝望的时候就会用这个借口安慰自己,他要是能年轻二十年,肯定就会到江湖上寻找儿子,现在已经是有那个心没有那个力气。 刘晟翀身体向后仰,用右手掐着下巴,看来他这几天他要找个机会去一趟皇宫里面看一看,有很多人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处理。卢忠、李惜儿最重要的是朱祁钰那里他都得照顾照顾。 “你们吃饭了吗?”刘晟翀突然问道。现在正值中午,他刚刚吃完一碗炸酱面,可还是感觉有点饥饿。 金濂和福叔摇了摇头,这一大家子的工作全都要靠这两个人来完成,还没来得及吃饭。这么几年,金家的佣人大多都已经遣散了,虽然金濂依然是户部尚书这个三品大官,可是朝廷之内可能找不到几个生活的比他还惨的官员了。 “这样吧!我给你们做,正好给你们亮一亮我这两年苦练的成果。想吃什么尽管说。”刘晟翀骄傲地说道。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刮目相看(一) 可能是因为金家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怎么大动过炊火了,厨房之内全都是令人不适的灰尘,刘晟翀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所以在开始大展身手之前,刘晟翀就非常勤奋的把整个厨房收拾了一遍。用来擦灰儿的水足足换了八盆,还有三块抹布。 外加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耗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刘晟翀流了一身的汗,终于算是把整个厨房进行了一次大翻新。 金濂的反应倒还很平静,他感叹的是四年前那个饭来张口每天就是忙活自己那些事情的小男孩今天也能成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他很庆幸刘晟翀能有这么大的变化,这样的成长绝对不是他能够给自己的侄儿带来的,不过现在他想自己的老友在天上应该无论怎样都能感觉非常欣慰了。 福叔的反应还是很大的,他每天都在这个厨房进进出出。可毕竟府上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了,他也没有什么时间收拾,所以厨房才会这般脏乱。 “福叔,这是你今天早上买的鱼吗?”刘晟翀从厨房外面的木桶里面发现了一条鲤鱼,还有一些市面上新鲜的蔬菜。鱼在木桶里面还在优哉游哉的涌动,蔬菜上面还能找到一些清凉的露水,看来是今天刚刚从市场上买来的。他就要利用这些东西来做一顿丰盛的佳肴。 金濂平时不理会这些东西,府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不会什么都考虑到。 福叔急忙说道:“不,是卢大人送过来的。” “卢大人?”刘晟翀纳闷,是谁这么好心? “卢忠?” 福叔肯定的回答道:“对,就是那个锦衣卫指挥使卢忠卢大人。”然后福叔的表情略带着些悲伤说道:“自从少爷离家出走之后,卢大人就经常带着李姑娘来给家里,看望老爷。不过更多的是每天还没等我出门的时候,就有锦衣卫把一些食材送来,他们说是卢大人送来的。隔三差五就来一回,从来都没断过。我看啊,卢大人肯定是看在和你的交情上才会对我们这么照顾的。” 金濂靠着门,没有反驳,就连他也认为卢忠之所以对金家这么照顾,完全是因为刘晟翀和他的交情。以前虽然都在保皇党之内,可是自己从来都没跟卢忠说过几句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没到那种地步。 不仅如此,金濂一直都能感觉到这几年金家能够相安无事有九成的原因是靠着和释九郎和刘晟翀的良好关系,就别说刘晟翀杳无音信的那段时间,就算是现在他们两个人全都死了,那金家后面还有蓬莱剑阁和少林寺。这种在江湖上跺一跺脚都能引起轩然大波的超级势力,肯定是那些个人不敢招惹的大人物。 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论金濂在朝廷中无论向皇上朱祁钰提怎样的建设性意见,就算是朱祁钰非常不爱听的话,他都得和和气气的答应下来,而且还得说上几句好话。那些大臣自然都能看不出来金濂在朱祁钰的心中有多重要,他们不清楚的最重要的愿意是刘晟翀和释九郎、金濂可是全天下知道他底细的人。他不仅不能再下黑手,还得把他们好好的供着。这也就是为什么虽然金濂不接受任何贿赂也没有别的靠山,却能在四年之间也算是安然无恙的原因。 刘晟翀谦虚的说道:“别这么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作用。叔父毕竟是保皇党之内的重臣,得到一些照顾是应该的。好人绝对会有好报。” “保皇党已经名存实亡了。”金濂缓缓地说道,脸上没有身边遗憾和不舍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平静。 这好端端的保皇党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呢?难道有比他们这些人还强的黑恶势力? 金濂解释道:“在土木堡之变的时候党内的领袖全都丧生了,剩下的这些人也掌握不了大权。皇上非常偏激,基本上不会听我们的建议,甚至还会打压。所以现在虽然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需要担心,可是皇上正在一点一点的加强自己的权力,从我们的手中。” 刘晟翀听完,觉得这个朱祁钰还是有点本事的,能够以这样的年纪有了这么大的成就。他在治国方面的能力绝对不亚于他在江湖上的武功排名。 他咧起一边的嘴说道:“我还真有必要再去看一看他,没准他见到我的时候会感觉得非常惊喜。” “行了,不提这些了。你们就看我露一手吧!”刘晟翀撸起袖子,亮出两条粗壮的胳膊。 从木桶里面把那只鲤鱼提了起来,菜刀手起刀落两下的功夫,鲤鱼就直接断头开膛。 这两年的堕龙谷生活让他掌握了他必须学会的很多社会技能,做饭还只是其中的一小方面。堕龙谷能够给予他的条件也是非常的有限,所以对于他来说虽然不会做什么特别的美食,却提高了他在有限的食材之内的创造能力。 厨房里面的面粉还有半袋,这顿饭应该是足够了。卢忠派人送来的食材当中还有新鲜的蔬菜还有一提猪肉,正好全能用在里面。 四分之一个时辰之后,福叔把厨房前面的院子里面桌椅都收拾好,整理出能让人吃一顿饭的地方。 “出锅了!”金濂和福叔已经准备好了碗筷,刘晟翀同时端着三碗冒着热气的饺子放到了石桌的上面。 “好香啊!刘少爷的这个手艺真不赖啊!”福叔第一个闻到了香气,不禁称赞道。他也好长时间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了。 “小心烫。”刘晟翀把三只瓷汤勺放到碗中,他关注了两位老人对自己的作品感受如何。 金濂拿起汤勺,稍微的搅动了一下碗中的饺子,里面的饺子小巧玲珑、晶莹剔透非常洁白。饺子汤也非常清澈,可能是这种带着汤的做法不能让人接受,感觉就像是馄饨一样。汤里面还能看到洁白成块的鱼片,并没有因为开水煮过而变得松散。然后就是汤上面带着一些鲜明翠绿的小葱提升味道,整碗汤非常清澈洁白,又在小葱的衬托下增添了许多的绿色。 这碗水饺就好像是一件工艺品,让金濂迟迟不舍得下筷。 “叔父,快尝尝!”在刘晟翀的提醒之下,金濂这才将装着一直水饺的汤勺送进嘴中。此时可能只有他和福叔这才能说出这种味道究竟有鲜美,从饺子馅到皮,再到汤当中全都渗透着非常鲜亮的味道,那里面的鱼片那就更不用说。 “好吃,非常好吃!”金濂就只是品尝了一口就赞不绝口,他几十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平时的粗茶淡饭他就觉得足够了,这样的美味还真是人间能有几回闻。 刘晟翀虽然还没吃,但是已经大约能感觉得到是什么味道,因为在堕龙谷里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给朱高燧做过好几次了。像他那样年轻时候吃过山珍海味的人都对刘晟翀的手艺颇感满意,更别说是他们两个了。 “翀儿,你这个是怎么做的?竟然能这么好吃!”金濂边吃边称赞道。 刘晟翀指着自己的碗里的饺子说道:“我最先是把鱼处理好,然后用处理好的鱼片和鱼骨熬汤。接着用鱼汤和面以及和馅,最后用鱼汤煮饺子就可以了。不过里面有很多细节,还需要一些功夫。” 金濂点了点头,他对这水饺还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我这两年真的是学了不少的东西。在我那个地方,小麦都是我们自己种的,鱼也是我自己挖的鱼塘里面养的,蔬菜也是自己种的。基本上自己的食物全都是自给自足,能做的食物实在是很少,所以这些经常做的食物自然是非常擅长。”刘晟翀自陈心曲,不过就凭他的这几样手艺就能在大酒楼里面当个厨师。 “翀儿这回你回来多带一些时间吧!好不容易回来一回。”金濂怕刘晟翀回来看他一会就很快离开了,再见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最先是点了点头,着急忙慌的把嘴里面的水饺咽下去,说道:“嗯,没问题。过年之前我一直都留着,正好朱元宝这个身份也得暂时避避风头。” 金濂心里非常高兴。整个府上就只剩下了他和福叔两个人,最后一个下人就在刘晟翀来之前的上午已经离开了。这么大的宅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太冷清,刘晟翀的到来总算是能让这个家里面变得热闹一些。 在这四年的时间之内,京城给刘晟翀带来的感觉已经产生了一些不同,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回荡在他内心。在这京城他可能还要去拜访一些人,这不他正走在前往卢忠家的路上。 …… 卢忠家就在京城距离皇宫最近的边上,只要出了门就能立刻进宫,这样卢忠和自己的手下就可以在自己的家中办公,随时都可以进宫到锦衣卫的办事处。 卢忠这个人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至今连一个心仪的对象也没有,这样他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为国家效力当中。而且他也允许自己的手下可以随时来到自己的家中,他要是有了家庭的话,现在这些全都不能实现了。 今天他家里面也是有十几个锦衣卫在络绎不绝的工作,就连季北辰今天都因为一些必要的事情来到家中和他商讨。朱祁钰前两天刚刚吩咐给他一件很大的事情让他去处理,他正准备和季北辰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带人出发。 他们两个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而且他们两个好像是无意中打破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自打锦衣卫建立以来,最高的长官指挥使就和北司的镇抚使关系更好,这个规律一直持续到了马顺和罗伊。 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正在家中大堂里面的桌子前面商讨他们这次任务需要前往的目的地的地图,身边的锦衣卫也在从他们两个的身边来来往往的经过。 “大人!大人!门口有一个人指名道姓要找您!”这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锦衣卫跟卢忠汇报说道。这就是刘晟翀来了。 “嗯?”卢忠一愣,心想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找他? “让他进来。”他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进来了。”刘晟翀的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从门外传了进来。 刘晟翀走路的速度不是很快,就是因为他知道以他的气场能够压制住在场所有的锦衣卫。即便是自己的朋友,他也要享受这种让对方的恐惧逐渐衍生的过程。 “是你?”卢忠看向这个昨天见面的高手。他还对自己的手下说要是遇到了什么可疑的人就告诉锦衣卫,他能派人去暗中跟踪。可是最后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他绝对惹不起之后,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打算采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季北辰也站了起来看向卢忠严肃的脸,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试探性的疑问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高手?” 卢忠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刘晟翀,问道:“你叫,朱大千。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晟翀淡然一笑,毕竟是做戏,他这种坏蛋的形象就一定要做足。 “你不是说要派人跟踪我吗?我看了一天了,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我就找你来了。” “这位少侠,也许昨天我有一些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在下无意冒犯。” 虽然卢忠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但是他那些下属都已经对这刘晟翀剑拔弩张,刀口都对准了他。 “让你的这些手下都滚出去!我不喜欢锦衣卫,尤其是这些喽啰!”他讨厌锦衣卫那是有原因的,当初要不是马顺和罗伊,他家也就不会剩下他一个人。 “大人!”那些锦衣卫担忧的看着卢忠。 卢忠三思之后,理智的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你们都先下去,他不会伤害我的。以他的武功我们这里的人都不够他杀的。” 那些锦衣卫收起自己的绣春刀,然后离开了这里。 “他们都走了,现在说明你的来意!”卢忠说道。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刮目相看(二) 刘晟翀见在场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之后,就放松了很多。这样他就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他所考虑的一个问题就是卢忠不是朱祁钰的直系手下,所以在锦衣卫当中肯定就有朱祁钰安排的手下,来监督卢忠。所以只开那些小喽啰非常重要,不过反正他马上就回去见朱祁钰,这样做只是为了能给他一个惊喜。 他优哉游哉的走到紧盯着他的卢忠和季北辰的面前,这两个人好像真的被自己的气场镇住了,竟然一动不动,任由自己翻弄着桌上的这些江湖资料。 刘晟翀就站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打算看一看这锦衣卫平时究竟有什么工作。在层层错综复杂的情报文献下面竟然还有一卷金色丝绸的圣旨。他也不管卢季二人的想法,直接打开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景泰皇帝文成武德,大明四海升平。近日巴蜀之内发生重大江湖纠纷,高手朱元宝力压群雄杀人无数。特命锦衣卫指挥使卢忠派人前往巴蜀调查此事。钦此!”说完,刘晟翀又把圣旨卷好,随手一扔,找了一个对面的木椅放荡的做好,甚至还把脚搭在了桌子上。 “我劝你们最好别去,卢大人就算是把锦衣卫南北两司全都带去可能都拿不下他一个人,朱祁钰是想让你们去送死呢!所以趁着那个小儿还没改变主意,你们也能有一个活路。”他颠着一只脚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道。 “不必了!”卢忠义正言辞的拒绝说道:“锦衣卫本来就是为国家服务的,怎么可能在乎生死?阁下此次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若是没事的话,就请赶紧离开!”卢忠抬起右手就指向门口。 “啧!啧!啧!”他咂咂嘴,还不忘摇摇头,表现的真的像是那种遭人恨的狗贼。季北辰恨的他是牙痒痒,要不是因为他的武功不高打不过这个人,他早就动手了。 “卢大人要真把锦衣卫当成是那种出生入死的那就大错特错了,太祖皇帝建立锦衣卫的时候可是为了提防着那些开国大将的,你们应该去调查那些大臣的底细,然后向朱祁钰去汇报。你看看人家马顺!害死了刘球,还有那么多非常忠心的大臣。你再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刘晟翀傲慢地说道。 “住口!”卢忠憋了很久的气突然爆发出来。眼前的这个叫做朱大千的人虽然是他们惹不起的,可是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卢忠指着刘晟翀的鼻子大骂道:“你这混蛋,竟敢侮辱锦衣卫!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刘晟翀镇定自若的对季北辰说道:“你去把哈铭和袁彬叫来。”放在小腹上面的手指在灵巧的甩动。 季北辰看着他轻佻的脸,不信任的再看了看卢忠,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究竟应不应该动身,再看到卢忠微微的点头了之后,他就急忙出门去寻找那两人。 此时,刘晟翀还是非常放松的躺在那里。反正今天的时间还有很多,他也不着急去等。反倒是卢忠憋着一肚子的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倒霉,今天竟然碰到这么一个瘟神,不断地在触及他的底线,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上去还很年轻,大约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能有这么高深的武功的少年高手真的不多,在江湖上的人也全都赫赫有名。不过总共就那么几个,这个朱大千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没过多长时间,就只有短短一小会的功夫季北辰就带着袁彬还有哈铭赶来了,他们这是正好也在卢忠的家中工作,所以花不了多长时间。而且现在已经不能叫做哈铭了,他在来到了大明北京城之后就立刻改名为杨铭,这可是朱祁镇给他起的名字,让他感受到极大的荣誉。 然后杨铭就加入了锦衣卫,在卢忠的手下办事。他们全都是刘晟翀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隔阂。 “好了,人都到齐了。”刘晟翀见到那两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之后就立刻站起来,和站在一排的四个人平视而立。 杨铭不自觉的站到了袁彬的身后,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他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肯定是要小心一些。 “首先,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名字不是朱大千,我曾经有一个名字叫做朱元宝,就是这次巴蜀的那个朱元宝。你们也就不用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刘晟翀突然把两只手拍到桌子上,用胳膊撑住自己的上半身对着眼前的私人说道。 四人一听,顿时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巴蜀发生的事情早在一周之前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锦衣卫系统,这几天他们才汇报给了皇帝朱祁钰。朱祁钰当时也是非常震惊,本来只是一把名剑引起来的一点江湖小波澜,没想到最后会变成那么严重的事件。 当时,在刘晟翀拿到天星引之后就立刻爬上贡嘎山最高峰,拿好他的行李就陪同无量一起下山了。所以在他身后裴家发生的事情他都没有亲眼目睹,他也是在旅行回到京城的过程中才大概的了解了后续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大概就是:释九郎带着自己这边的人突围,遇到了很多打算分一杯羹的江湖武者还有狼子野心的七星宗。释九郎当时前后为难,只得又一次施展了自己深藏的武功。一众七星宗弟子,包括燕惊寒陆凌霜以及公子逍遥三人也全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他们这才能够顺利地离开裴家。 再后来,那些江湖武者之间的打斗越发不可收拾,整个裴家就在一把火中化为了灰烬,听说所有的裴家人全都全都无辜惨死,就连幕后策划人之一的裴仁勇也在慌乱当中被人乱刀砍死,最后裴家的所有财物全都被抢劫一空,整个家族家破人亡。不过因为基本上没有人知道那名独眼谋士的存在,所以罗伊做后的下场更没人知道。刘晟翀感觉这个人肯定没死,罗伊这么卑鄙狡猾,没准他就能把裴仁勇给买了,自己逃命。毕竟他可是连自家的帅都能舍弃的小卒。 “这就是巴蜀这次祭剑大典所有的经过,我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刘晟翀一字不拉的把所有他知道的经过全都告诉了卢忠等四人,正好他们这就不用再大老远的跑那么一趟,这也就生了不少的事情。朱祁钰也就没有理由再陷害他们了。 卢忠不禁皱起眉,他现在真的看不懂这个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你说你曾经有一个名字是朱元宝,那你的本名呢?”杨铭站在稍微贴近袁彬的身后问道。他毕竟还是非常聪明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以一个瓦剌人的身份,迅速的融入到汉人的生活中。杨铭就非常准确的抓住了刘晟翀言语当中的一个点。 刘晟翀站直了身体,非常正式的介绍自己说道:“我最常用的名字叫做——刘晟翀。” 一语还没落地,卢忠等四人脸上竟然有四种不同的表情。卢忠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不过在非常认真的思考当中的细节;季北辰的脸上全都是一种非常酸的味道,其实他已经相信了,只不过因为刘晟翀在此之前刻意的刁难他们感觉到不满;和他比较相似的是杨铭,他也渐渐的开始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在某些方面和自己当初的朋友非常相像,不过现在还有待考证;最后就是还没有弄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袁彬,好没有从刚刚的工作当中把思路挪开。 刘晟翀这时候把之前诡异的脸色收起来,恢复他最平易见人的表情,热情的对眼前的四个人说道:“卢兄、季兄、袁叔、哈铭,是我刘晟翀。你们怎么不认识我了?” 这四人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改变态度,反倒是更加怀疑起来。 他这才算是服气,可能是因为刚才他开的玩笑有一些过分了,所以解释的这么困难。 双手合十,对着眼前的四位拜了又拜说道:“刚才是我不对,不该捉弄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 见他们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刘晟翀就只能放出最后的大招了。他最先指向杨铭说道:“你,瓦剌人,你的那些事儿袁叔他们应该都知道,所以就不说你了。” 然后他把目光集中到袁彬身上,袁彬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在他们当中就算称不上是叔叔,那也是老大哥的地位。 刘晟翀对着他说道:“袁叔,你三十八岁才坐上锦衣卫校尉,以前有一个堂哥,你说他以前就战死了。后来我调查了,袁叔你的这位堂哥就是以前高阳郡王的三弟子袁怀术,也是我的一位师兄。不过他应该是后来改的名字,要不然他的名字应该和您结构相似。”说到这,袁彬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 袁怀术原名应该叫做袁树,和袁彬正好是叔伯兄弟。可是就因为他对自己的名字非常不满,而且久久郁郁不得志,这才为了转运改了一个狂妄的名字。当时朱高煦在大部分人看来是造反叛逆的奸贼,在他身边的世子徒弟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们家一直把出走江湖的袁怀术当做是家族的耻辱,甚至是把这个人从家谱当中除名。甚至每当有人在袁彬的面前提起这个人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感到羞耻,无论当初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有多好。 “袁叔,我们的祖籍全都是江西。记得在也失八秃儿的时候又一次朱祁镇掉进北山的冰河里面的时候,我虽然没有见到,但是印象最深的是你用自己的胸口温暖了他全身上下,尤其是那双脚。要不是因为你,他那次肯定就没命了。” 然后看向卢忠和季北辰,对这两个人真的是除了感谢真的说不出什么话:“季北辰季兄、卢忠卢兄。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天夜里我从半城银庄回来遭到了马顺的偷袭,是你们两个救了我。当时是季兄背我回来,然后卢兄拖住了马顺。救命之情非常感谢。”说着他又朝着这两人鞠躬表示感谢。 “之后就是我们一起合作在奉天殿杀掉了马顺,那一天真的是大快人心,从来都没有痛快过。最后我想说的是感谢你们这几年对我叔父的照顾,我昨天才刚刚到他家,他已经把你们这几点对他的帮助全都告诉我了,谢谢!”他的语气中带着非常真诚的感激。 刘晟翀最后在他们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管是出于怎样的原因,他们都受得起刘晟翀这一拜。 卢忠四人面面相觑,不过心里的疑惑都已经被消除了一大半了,可能就差最后临门一脚的肯定了。 袁彬气息非常微弱的说道:“也失八秃儿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还有他才知道。” 我们指的当然就是他自己还有身后的杨铭,只见杨铭也说道:“除了我们之外只有刘晟翀才知道我叫哈铭。”他们两个就是最后的临门一脚,而且刘晟翀是不知道他已经被迫改名叫做杨铭的,也是唯一一个除了他们以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 难道说?朱元宝真的是? “哇!哎呀!我去,你小子!”季北辰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一样推开身边的卢忠和袁彬,直接冲向刘晟翀的身边,用右手的两臂夹住了他的脖子。 “江湖上都说你小子早就死了,我就不信。我早就觉得你小子福大命大,哪那么容易死?”季北辰夹着他的脑袋使劲儿的摇,他真的好久都没觉得这么爽快了。 卢忠摇了摇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感觉绝不仅仅是因为他终于活生生的见到了刘晟翀本人,还有巴蜀的事情可能这一下子就能解释的通了,还有很多很多事情。 他走过去,对着闹腾不停的季北辰说道:“别闹了,他现在肯定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跟我们说。”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刮目相看(三) “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个时候,在大堂的圆桌前面,刘晟翀还有这四位锦衣卫的老朋友平均坐在圆桌的五个方向,可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是他们关注的最中心。 刘晟翀毫不吝啬的把自己这四年发生的事情特别是这两年在他身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可以说除了一些难以启齿的以及和朱高燧有关的事情,他全都说了。 “也就是说,江湖上都说原婧裳和藤原臧海是最后见过你的人,但是真正把你打下堕龙崖的其实是曹罚。”季北辰说道。这是江湖上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事实,也是一个误区。 刘晟翀点了点头,也怪自己刚进入到江湖的时候对这天下一无所知,年轻的认为京城有多大江湖又有多大,京城就是最能体现江湖全景的地方。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北京城确实江湖气息最稀薄的地方,虽然有龙家和以前云武阁在京城内聚集了大量的武者,不过毕竟是天子脚下,无论是朱祁钰还是龙盛源都不想大动干戈,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大型活动。 “我刚进入到江湖中的时候,什么曹罚、什么公子逍遥,这些名字我全都不知道。别人都还好说,你说我跟孙半城交往了那么长的时间,我都不知道他有一个义子,那个时候我对江湖一点都不了解,所以才会受到那么多不公平的待遇。”刘晟翀说道。那个时候要是有任何人跟他介绍一下江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也不至于那么惨,就连九郎大师他都不告诉他江湖上比他强那些同龄人。 卢忠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不过现在看来刘晟翀就算是之前和那些人有很大的差距,现在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季北辰听完,指着刘晟翀调侃道:“你小子在我们当中年纪算是小的了,也就跟杨铭的年纪差不多,没想到你小子已经有孩子了。原姑娘在江湖上可就是赫赫有名的大美女,你女儿也应该挺可爱的吧!”脸上露出了比较猥琐的笑容。 这可算是说到刘晟翀的心坎儿里面去了,虽然只是见过简单的几面,可是哪有不心疼自己亲生女儿的道理?更何况他这当爹的和女儿的关系本就应该更亲。 刘晟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可是一细合计,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哎?杨铭是谁?网盘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 杨铭这时候举起手,便显得非常乖巧。他以前并不是一个非常安分的人,若是遇到一个他不服气的主子,他会便显得更加活跃,说白了杨铭的身体里一身的反骨。要不是因为现在正好是朱祁钰统治天下,他也不会这么老实。 这回刘晟翀就有点明白了:“隐藏身份呗!你叫杨铭,我叫朱元宝。” 杨铭认同的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面他们还真的有些相似。都是用一个假名字掩饰自己的身份。 “所以你这次回来,是?”袁彬问道。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大家,特别想你们,所以特意回来看一看。我这一趟正好不就让你们省了很多时间。不就不用再去巴蜀了吗!”众人听完纷纷点头。 “我今天应该是会去和朱祁钰唠一唠,我也是挺长时间没有见到咱们这位皇帝陛下了,一会就去看一看他。”他悠闲地说道,他回到京城最想见到的人之一就是朱祁钰。 “所以请各位还是要帮我保密,我在京城还能呆半年,等到明年过年之后离开之后,江湖的风头消得差不多了,我就得回去公布自己的身份了。”刘晟翀说道。现在在江湖上他作为朱元宝已经遭了很多人的恨,无论是七星宗还是蓬莱剑阁的人。除了释九郎,在江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有好印象。他可不想一直就这么孤军奋战下去。 卢忠算是刘晟翀能非常信任的好友自然是会答应:“放心吧,今天的事情就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手下们我会管好的。”刘晟翀可是帮他一个很大的忙,这点小事情自然是要帮忙的。 刘晟翀站起来,对这四位拱手恭敬地说道:“那好,我就先走了。从明天开始,你们要是想找我,就直接去我叔父家。” …… 皇宫教坊司 之前提到过,京城皇宫之内的教坊司里面大多都是在宫廷宴席上面表演的秀女,平时也就是接受专业人员的训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皇宫之内很少会有那种大型的庆祝的活动,所以这里面的女人大多都会很闲。平时也就是抹一抹胭脂水粉,用光鲜亮丽的服饰打扮自己,在这最美的年华过着还算是衣食无忧的时光。 不过女人都会有一个保质期限,过了这个年纪,她们就不再拥有最曼妙性感的身材,也不再拥有勾人心魂的面容,教坊司也就不再需要她们了。这些女人也就算是恢复了自由之身,就可以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度过完还剩下大半的时光。 这也是所有因为出身贫寒而不得不加入教坊司的女子最渴望得到的生活,比较常见一点的可以参考【琵琶行】当中“京城女”,她的经历可能也算是比较好的了。 不管怎样,李惜儿已经不渴望自己能像这位“京城女”一样能够有人赎自己出去,能够熬到自己人老珠黄关荣退休就已经很好了。她曾经也非常渴望爱情,希望这种美好的东西能够把她从现在悲惨的命运当中拯救出来,可是最后还是败给了现实。 这天下午的时候,李惜儿一如既往地端着大盆还有好几桶水,在教坊司所属的地盘用搓衣板清洗所有的衣服。 自从朱祁钰把龙家在京城所有的财产纳入国家的产业以后,栖雀楼之内所有的那些艺妓全都变成了教坊司的秀女。也正因为是从龙家的出来的人,他们这些人反而受到了原本的秀女的鄙视。再加上很多人都知道她和金家的金士元非常亲密,李惜儿在所有教坊司的人心中已经落到了最低的位置。 再加上金士元曾经还对她许下过赎身的承诺,这让教坊司的人更加看不起李惜儿,现在就只能沦为给众人洗衣服的下人,连一个上场舞蹈的机会都没有。 她撸起了两只袖子,坐在地上的小矮凳上。各种各样的衣服足足有五盆,这些衣服他都认不出是谁的,就是一味的搓洗,干完了这些还有很多的劳动要她去做,反正这一天天的从来都没有闲着的时候。如果能够近距离的观察李惜儿的话,就能发现在她的胳膊上还有腿上随处可见磨破的水泡,她一直都是忍着痛在干活儿。 在这个全都是晾衣服的架子的院子两边,有两个小门。每一个结伴而行经过这个院子见到李惜儿的人全都会耻笑这个可怜的女人,甚至还口出妄语,对她多加评判。 “喂喂喂!说你呢!”两个露着锁骨的。身穿粉色艳丽宫服的秀女便嗑着瓜子便走过来指着李惜儿的鼻子说道:“你给我看着点,这里面可是有我过几天表演用的衣服,你可别给我搓坏了!” 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跟他同样形象的秀女。现在就是处于没有训练,整天无所事事的时间,这些人在宫里面最大的乐趣可能就是来到这里刁难李惜儿。 她没说一句话,只是稍微小心的搓洗着手中的衣服,也不想给自己白白的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的沉默,李惜儿才给自己招来了更大的麻烦。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那名秀女甚至是把手指头抵在了李惜儿的头上,可是后者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歪着头接着进行自己手中的工作。 “你是哑巴吗?”没想到秀女竟然变本加厉的狠狠地踹了她一脚,李惜儿和屁股下面的板凳直接摔到,身上也蹭了地上洗衣服溅出来的脏水。 “我让你不说话,你不说话。”秀女走到一边,拿起一桶刚刚从井底下打了上来的冷水,浇了一个透心凉。 “我让你不说话!”李惜儿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凶狠的眼神看着他,冰冷的水浸透了她的身体,还在滴滴答答的从脸上低落。 正因为她的闭口不言,这名秀女欺负人的心里才没有得到充分的满足,她这才恼羞成怒,要继续更加残忍的折磨她。 可正在她抬起手,准备照着李惜儿的脸蛋抽下去的时候,迎着太阳光她看到了一只手握住了那名秀女的手腕,那双强壮的身影看上去非常眼熟。 “惜儿,看来我总是会在女人最需要我的时候出现,怪不得我这么有女人缘。”刘晟翀开玩笑死地说道。 不过他每次出现的时候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非常及时的,而且他绝对没有在旁面观看,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 “你什么人?这里是皇宫重地,识相的赶紧给我滚!”秀女狂妄地说道。毕竟也是在皇宫呆了这么长时间的人,这个陌生人不仅不是宫里面的人,而且也绝对不是本地的面孔。 “我是她刘大哥。虽然我不打女人,但是你伤了我的朋友,我愿意为她破一次例。”刘晟翀阴冷的说道,让秀女赶到不寒而栗。 “刘大哥?”从李惜儿和秀女同时疑问道。可能是因为这个称呼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他口中了,李惜儿已经忘记了自己这样称呼过谁。 刘晟翀突然好瞪大了眼睛,然后右手随意的一甩,在秀女的脸上留下了非常深的红烙印,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飞出去了。 这一幕李惜儿都看呆了,这次她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孤苦伶仃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想到还能有人给他出头。一种暖意涌上李惜儿的心头,让她还能感觉得到生活并没有放弃自己。 剩下的那个秀女已经开始慌张,她急忙走到自己的同伴的身边查探身上的伤势。只见同伴的左脸已经完全是殷红色,感觉这半边的嫩脸差点要裂开。嘴角还有数不尽的鲜血流出来。只不过她的性命并无大碍,还保持着清醒,只是就快要失去意识了。这个时候在院子的两个门口已经聚集了几个看热闹的宫女太监,平时在宫里面可是见不到这样的好戏,自然是要围观前来查看。 刘晟翀走到李惜儿的身边,轻轻的把她扶起来。然后一个公主抱,背在自己的后背,小声的问道:“你的住处在哪里,带我去。” 临走之际,还不忘处理这里的后事。刘晟翀对着那两名秀女大声的吩咐道:“你们两个把衣服都洗了!!!” 在皇宫之内教坊司之内奔走的过程中,刘晟翀背着李惜儿这样的姿势难免会引起外人的注视,也许宫里面的人几乎都知道李惜儿是地位最低贱的人,要是有人能看上她的话那真的是瞎了眼了。 “好点了吗?还冷吗?”刘晟翀温柔的问道。李惜儿作为林祉柔以前最好的姐妹,他觉得自己当然要照顾自己的这个小姨子。 李惜儿趴在刘晟翀的后背,放心大胆的把胳膊环绕抱在刘晟翀的脖子上,然后轻轻的回应道:“谢谢你,刘大哥,我好想你。”说着把自己的脸也贴在了刘晟翀的脖颈。 他笑道:“我说我是你刘大哥你就行,天下姓刘的的那么多,你知道我是哪个?” 在自己的心里,刘晟翀还是那么还开玩笑。李惜儿在他的脖颈挤压得变形的笑脸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强颜欢笑说道:“天下姓刘的那么多,可是能拯救国家的就只有一个,我姐姐最爱的也就只有这一个。”看来她也认出了刘晟翀的身份,并没有因为刘晟翀“换了一张脸”而迷失。 李惜儿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没日没夜整天的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踏实的休息的机会。 “刘大哥,我姐姐在蓬莱生活的还好……”就差一个字没有说完,李惜儿就睡着了。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刮目相看(四) 早在本书【第六章皇宫】的时候就对明皇宫的乾清宫坤宁宫有了一个介绍,这两座全天下最著名的建筑充分体现了对天地文化的崇敬。在八卦当中,乾坤就是天地的代表。而这两座宫殿的名字想要表达的含义就是天地清宁。 乾清宫是自老朱以来明朝每一代皇帝的寝宫,现在住在这里面的主人就是大明朝第七位皇帝明景帝朱祁钰。 在在在位的这段时间,大明帝国这趟列车虽然经历过几次比较大的颠簸,不过在他这位精明能干而且不辞辛劳的列车长的带领下正在朝着蓬勃和发展有条不紊的行驶。不过在他的身后这辆列车上总有一些不安分的乘客,他这作为列车长的就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帮人,其中已经有被他关进小黑屋的,就比如说龙家。 不过整体的局势还是在他的控制之下,时不时的还要看住上一任的列车长,也就是虽然生活的很平静但是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个炸弹的朱祁镇。剩下他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整个国家都在他的控制当中。 就在这天下午,朱祁钰微服私访巡查六部。他最放心的人就是那些日薄西山的老臣,有能力还忠心,他完全可以把朝廷之内的工作交给他们。虽然有时候会对他提出一些不合理的建议,他也就只是听一听,剩下的一点都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来办。这些老臣要是哪个有一天挺不住了,那他就更开心了,就可以把自己培养的亲信人才顶上去,到时候朝廷之内所有的重要位置的栋梁之才全都是他一手培养的,那个时候整个大明帝国才算是真正的落入到他朱祁钰的手中。在这几年他逐渐的开始实现他的计划。 “皇上,回乾清宫了。”朱祁钰和兴安太监身穿便衣走过皇宫之内的小路,一直回到乾清宫就好像是解放了一样,他也就不用再外人那里装作非常严肃的样子。 朱祁钰点了点头,解开了束缚脖子的衣领,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乾清宫走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做了皇帝以来他渐渐的开始感觉身体再也不想以前那样能随心所欲了。更多的时候,朱祁钰开始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竟然是开始走下坡路。要知道朱祁钰以前可也是练武中人,他的武功也不差,能和刘晟翀在四年前用竹叶十三剑比划比划。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四年以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刚当上皇帝的时候,只是有一些轻微的咳嗽,现在经常会感觉带疲惫,就今天六部这一趟他都感觉有些不行了。 “我今天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谁来都别打扰我。”他厌烦的揭开领口的两个口子,赶紧透透气,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乾清宫走去。 兴安弯下腰恭敬地说道:“是!皇上,您慢走。” 朱祁钰一把就推开乾清宫的大门,他正对着的是非常庄严的皇位。以前的自己那么的向往这个位置,不顾一切的想要坐上皇帝的宝座,甚至不惜牺牲那么多的人,可是真的坐上了这个位置越来越感觉皇帝这个身份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有吸引力,取无上的荣耀而代之的是心力交瘁,他感觉这不到四年的时间之内他至少要衰老了十岁,就是和作为郕王的时候比起来。 乾清宫的布置是分为左中右三个小屋,最左面是朱祁钰睡觉休息的地方;中间则是他处理政事最常用的书桌,上面覆盖着最耀眼的金黄丝绸,象征着他无人能撼动的帝皇之位;最右面则是一个小书房,里面的经史子集纵使不能和皇宫之内的御书房相比,不过这里摆放的都是皇帝经常使用的书籍,方便在处理政事的时候使用,这间屋子里面有一个小书桌,地位和最中间的屋子的那张地位是一样的,都有一个存放玉玺的位置。 这最右面的小书房有一个非同寻常的意义,那就是因为当初刘晟翀当面戳穿朱祁钰真正面目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当时刘晟翀既不能凭一时之气杀掉朱祁钰力;更不想就这么放过杀害父兄的仇人,于是他就用无量锋直接毁掉了乾清宫的一边,就是小书房的正上方位置, 朱祁钰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站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当中,就好像内心也一样的空荡。即便是这样富丽堂皇的宫殿都已经不能让他感觉到百分之百的满足,每天回到床上休息的时候他都会站在这里看着龙椅后面的黄金龙头,就像是每日三省吾身一样,反省之后才回去休息。 今天他感觉有一些不对劲儿,就是这个乾清宫,今天很古怪。他本来已经不想再在睡前做过多的活动,不过为了自己的安全,他还是要小心得检查一下。 第一个就是距离自己龙床最远的小书房。朱祁钰从每一排的书架都走过了一遍之后,又特意的检查一下桌子下面是否有什么猫腻。就在完全放心之后,就关上了最右面这间小书房的门。 然而就在朱祁钰准备要检查正中央的房间的时候,在地上发现了一截干枯的竹须。要不是因为它枯黄的颜色和深邃晶莹的黑晶石地面形成了对比,以竹须的规格,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就在朱祁钰刚想咒骂今天收拾乾清宫卫生的太监宫女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细思极恐,朱祁钰急忙转身折返回到之前的小书房,接下来见到的一幕让他彻底忘掉了疲惫。 一道豪放不羁的人影就坐在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个人才敢坐的位置上,用枯黄的斗笠盖在脸上,两只脚抬起搭在桌子上,刻意保持着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睡觉。看上去就像是他已经来了好长时间一样,正在非常悠闲地休息。 就从那个斗笠的颜色来看,他捡到的那根竹须就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甚至有可能是眼前的这个人故意弄掉吸引他进来的。 “你可知道这里是皇宫重地,私闯者可是灭九族的死罪。”朱祁钰说道。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狂妄的人,不仅私闯皇帝的寝宫,还在自己的面前毫不收敛。 “皇宫?我都来过好多回了,不是照样没人管?”从斗笠里面传出低沉的声音,而且听起来根本没把朱祁钰当一回事儿。 朱祁钰一听,心里生发出了一丝惶恐,,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只见眼前人不慌不满,一只手保持着抱腰的姿势,另一只手抓住了斗笠的边缘,亮出了自己的面容。 “无量候刘晟翀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晟翀一直都没把在朱祁钰当一回事儿,现在的态度也非常的傲慢。他觉得就算是自己坐在只有皇帝才能做的龙椅上面也远远不够。 朱祁钰见到刘晟翀侧面的脸的时候,刚开始也没有立刻就认出来,因为刘晟翀的变化实在是有些大。可是在仔细地观察之后,才发觉这人还真是和刘晟翀有点相像。 还没等他想要表达他那比较虚伪的感情的时候,刘晟翀抢先一步说道:“我记得我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应该就是在这个地方,正好又一次在这里见到你了!啊,朱祁钰!”说着他把斗笠直接拿下来,然后站起来。 现在他的身材比朱祁钰大约高了半个头那样,而他们之间很大不同的是刘晟翀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比以前强了不少。 “你这次是回来干什么的?”朱祁钰问道。他以前可是自认为能看得懂所有的人,可是现在连一个刘晟翀都已经看不透了。 刘晟翀越过他,走出了这个屋子,直接来到乾清宫最正位的位置坐下来,依然保持着之前不雅的坐姿,朱祁钰也只能跟过去站在一般臣子们在他面前站的位置。 他们两个人身上穿的全都是那种粗布制作的便衣,没有丝绸的色彩和华丽,但是非常低调实用,还比较保暖。现在这样的姿势,一般人都看不出来这里面谁是皇帝谁是平民。 久久没有回答问题,刘晟翀本来还想在这龙椅上面休息一下,这一天上午去了卢忠家,中午的时候帮助李惜儿一些小忙,一到下午就来到这里了,有一点睡意渐渐兴起,情不自禁的打起了哈欠。 “你难道就不想问我为什么没死吗?或者为什么不问问你那可爱的小侄儿去哪了?这江湖上的人都认为我死了,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死了挺好,了无牵挂一了百了。你说是吗?”他的状态有些低沉却依然保持理智,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朱祁钰脸上洋溢起笑容,低下头。刘晟翀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所以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深思熟虑。 这两年刘晟翀在江湖上的那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在得知刘晟翀失踪了之后他反而还能感觉到一些高兴。知道他的小秘密的人少了一个,他的皇位都会更加稳固。 “你的事情我不怎么清楚,不过江湖上的人都说你被人害死了。江湖上的事情连你们自己都不清楚,我又怎么可能完完全全的一手掌握?”他想和刘晟翀说那是的撇清关系,这样她就不会受到一点牵连。 刘晟翀的嘴里发出闷雷一样的鼾声,可是他并没有睡着,这是在合计朱祁钰对他说的话。 “从你的嘴里还是一句真心话都没有,跟你还是什么都唠不下去!”刘晟翀看着乾清宫的穹顶感叹道,脑子里面飞快的运转,接着说道: “巴蜀的事情你就别让卢忠再去了,我刚从那个地方回来。贡嘎山的事情我比谁都熟,我已经全都告诉他了,他会转述给你的。” “你!”朱祁钰好奇的看着他,眼神当中还带着怀疑的神色,问道:“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情报里面说的朱元宝吧?” “怎么?我不像?”依旧是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刘晟翀说道。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江湖上的人大多都不会吧朱元宝和两年前刘晟翀联想到一起,这样他的身份才更加安全。 朱祁钰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前一段时间困扰他的裴家一案竟然就这么解决了,而且那个最让他感觉到困扰的武林高手要是刘晟翀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信!我怎么可能不信?你刘晟翀可是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竹剑尊以前就是整个江湖的中心,你作为他的弟子,不论是否拥有最顶尖的武功水平,你都是江湖年轻一代的中心,你身上的担子也会比所有人要沉重。就比如说,要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剑客的话,我现在的命随时都是你的,可是你不行。” 朱祁钰大概是还不知道刘晟翀的身上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要不然他就不敢去挑战刘晟翀的底线了。 “谁说我不行?”刘晟翀依然是仰着头,反驳道。现在他完全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凭他现在的本事横行江湖都不会有什么人有本事阻拦他干什么,除非是他不想。 “你应该知道,朱元宝这个人脾气不好,谁都敢惹。连蓬莱剑阁还有七星宗都敢得罪,朱元宝怕过谁?公子逍遥藤原臧海都奈何不了,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武功已经远非昔日可比,要取你的性命早就不是难事。” 朱祁钰点了点头,老实乖巧的说道:“你的武功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毕竟你学的是改进之后的竹叶十三剑,更可况现在你已经成为最顶尖的高手。不过我问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道德原则上不允许你变成一个弑君的乱臣贼子。” 刘晟翀原本呆呆的望向上空,突然惊坐起,接着走到朱祁钰的身边说道:“论心计,真的没有人比得过你,你还这么厉害。行了,我也不陪你唠了你这人我也看完了,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说着就拍了拍朱祁钰的肩膀,堂而皇之的从乾清宫的大门走了出去。 等到刘晟翀走之后,朱祁钰慌慌张张的回到自己的龙床上面。刘晟翀恐怖的形象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身上穿的便衣背后浸湿了一大片,额头上的冷汗才想雨后春笋一样疯狂地冒出来。 …… 未完待续 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帝王家族(一) 刘晟翀并没有在朱祁钰那里停留太长的时间,因为他已经能够感觉得到朱祁钰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踌躇满志野心勃勃的郕王或者称呼他为景泰帝的男人。 无论好坏,朱祁钰的才华绝对是要远远地凌驾于他的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为了能够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惜牺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亲人。而且耗费了那么长时间的努力才坐上了皇帝的龙椅,可以说就在景泰元年登基的那一天,朱祁钰达到了人生的顶峰,成为了明朝皇帝中的一位,而不只是一个在京城保卫战当中临危受命的郕王监国。 不过在达到巅峰之后,他所有的一切就开始急转直下,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在朝廷之内能听到越来越多反对的声音。要是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还好,但凡不是完全由自己的亲信参与的机构部门,朱祁钰肯定安插自己的眼线,监视所有人也包括自己的手下。这些人的职权已经超越了锦衣卫,所覆盖的面积也远远大过了卢忠。在表面上他的手下只有张九成这个御林军统领还有曹吉祥这个东厂的厂公,可实际上他的爪牙已经遍布了整个朝廷。 所以每天听到那些让自己感觉到厌烦的声音的时候,朱祁钰的内心就感觉到非常的疲惫。 不仅如此,他在朝廷之内也安插了很多的眼线,随时能够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江湖消息。这两年他也逐渐地开始感觉自己已经要控制不住江湖的局势了。龙家和蓬莱剑阁所代表的两个势力团体在暗中不断地较劲,他也管不了。自从刘晟翀把他的恶行告诉给了农秦二人之后,朱祁钰就没打算在和这两个人好好说话;那龙家这边就更不用说,他对龙家向来就是深恶痛绝。不过他倒是跟蓬莱剑阁站在同一个阵营,誓要消灭龙家。 不过他现在的能力实在一点一点的衰退,掌控的范围也在一点一点的缩小。所以在面对刘晟翀的时候,他才一直心惊胆战、冷汗直流。说白了,朱祁钰已经没有了和刘晟翀平起平坐的底气,又感到心虚,自然是会贪生怕死。 这就是身居高位者的诸多无奈,和他恰恰相反的就是他的亲哥哥朱祁镇却是悠闲得很。自从三年前从也失八秃儿回来之后,就一直被囚禁在南宫,也就是皇宫之内最偏僻最简陋的地方。不过虽然每天只能吃清淡的青菜,喝着清汤寡水的白米粥白饭,生活的非常简陋,就连日常起居的泔水都需要自己倒。虽然生活过得非常清贫,可是有一个自己最爱的人在身边,要是自己的亲儿子要是也能在的话那真的是大圆满了。 不过既然亲儿子在自己放心的人的手中,那总比皇宫之内朱祁钰的掌控之下要好。朱祁镇每天都能和自己亲爱的钱氏在一起,也算是非常幸福快乐。就算是钱氏一条腿瘸了,双眼也瞎了,但是朱祁镇反而还非常愿意照顾爱妻。 “嘿咻!”朱祁镇比以前又瘦了不少,现在就算是提起泔水桶都已经有些困难了,摇摇晃晃的准备出门。 “要是拿不动就找人来抬吧!”钱氏坐在屋内的床上迟迟都没有听到门口的开门声,一想就知道自己的丈夫三两步一休息,非常的费力。 朱祁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了口气气喘吁吁的说道:“没事,那些太监都不愿意帮我们的。你等我回来给你做饭啊!”说起来,这也听的挺心酸的。 因为朱祁镇年轻时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结果到了现在全天下看得上他们夫妻俩的人鲜有一二,就算是皇宫之内的太监和宫女都没有几个人愿意帮他们的,至于究竟有谁以后会提到,还会有故事。 朱祁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泔水桶抬到了门口,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比他高大威猛身影。 他一愣,平时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有人来,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健壮魁梧的身影。 “你是?”他问道。 可是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绕过他走进这座小院子当中。 “喂喂喂!朋友!这里面就只有我和我娘子,不知道你想要找谁?”朱祁镇急忙走到这怪人的前面,连连解释道。也不知道可能是什么时候惹到了高人,这难不成是寻仇的。 “祁镇!是哪个宫的太监来了吗?”钱氏在屋里面问道。 “不是!这个人我不认识,他什么都不说。”钱氏问的每一句话朱祁镇一定要非常认真的回答,而且必须回答。要不然自己的娘子听不到他的回应就会感觉自己没有安全感,就会非常慌张,没准就会急忙下穿出来寻找。 这人循着声音直接走进屋,走到钱氏所在的窗前看着床上靠着身后墙面的女人。钱氏双目失明,绝大多数获得外界信息的方式就是朱祁镇,朱祁镇就是他的双眼。 “朋友,朋友!这是我娘子,她身上有重病,不能行动。你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对我说。”朱祁镇重新出现在这人的面前,他怕这个陌生人会对自己的娘子不利。 这人看着钱氏的身影好长时间,心里颇有感触,原本冰冷僵硬的面容差点都要融化了。 “我要是把她杀了,你会怎么做?”他问道。 钱氏一听,惊讶的发出了一声“啊!?” 朱祁镇急忙跪到钱氏的前面对着这人张开了双臂,就像是老鹰捉小鸡当中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挡在钱氏的前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她一分一毫。要想杀她,从我的尸体上面他过去。”到了现在,钱氏反倒是没有了任何恐惧,她的手爬上了位朱祁镇的肩膀,把自己的一切全都交给了自己的丈夫。 “你爱她吗?”这人问道。 朱祁镇想到没想,脑海当中的第一感觉脱口而出:“她是我的命,她是我的全部。”朱祁镇无比的坚信这样的信念,至死不渝。 这怪人看着他的面容,也终于忍不住放松了精神。 “算了,不逗你们了。”刘晟翀从身边拿出在进宫之前准备好的包袱扔到桌子上,这些是卢忠特别嘱咐他放他准备的。“给你们的。”说完就坐在屋子里面的桌子边上。 这张桌子真的已经老得不行了,有好几个蛀虫叮出的空洞,不过被朱祁镇收拾得非常干净。 如释重负的朱祁镇一时还看不出来这陌生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就握紧了钱氏的手轻轻地紧握了一下,然后走到桌子边缘看着刘晟翀的脸半信半疑的打开了包袱。 里面全都是能够恢复元气的精肉干、还有两套衣服以及一些生活必要的物品。朱祁镇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一直以来卢忠一直都派人秘密的给他们夫妇是不是的送来生活必需品,他们的生活也不至于那么困难。 要是放到朱祁镇以前的性子,一个卢忠手下的锦衣卫敢这么戏弄他的话,他肯定早就大发雷霆把这人杀掉了。所以他现在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好!帮我谢谢你们卢大人,谢谢他对我们夫妻的照顾。”朱祁镇非常恭敬地说道。 可是刘晟翀并没有准备要离开的意思,他既然来了怎么着不得给他们两个一个惊喜?这两天他通过测试可以发现原来他现在的相貌和四年前比起来真的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叔父到锦衣卫、再到李惜儿、最后再到朱祁钰他们刚开始全都没有看出来,这也就说明朱元宝这个身份是绝对的安全。这些曾经和他朝夕相处过的人都看不出来本尊,那外人更不会发现端倪。 “帮你跑了这么远,去给我到一碗水。我要大碗的。”刘晟翀傲慢地说道。 朱祁镇一愣,没想到这个跑腿的锦衣卫还真是麻烦。可是对方人高马大的,自己也不是对手,于是就只能乖乖的听话。 可是在离开之前,他特意的走到钱氏的身边耐心的说道:“你等他走了我就立刻给你做饭,稍等一下。” “嗯。” 可以说,朱祁镇离开的时候是带着非常敌视的眼神看着刘晟翀的,就是因为他自己才没有按时给自己的娘子做上饭。娘子一直身虚体弱,一顿饭晚一点都会饿的不行。可见钱氏现在在朱祁镇的心理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在朱祁镇离开的屋子之后,刘晟翀偷瞄了一下外面,发现没有什么动静之后就走到钱氏的床前温柔的说道:“皇后!” …… “怎么会没水了呢?”朱祁镇在伙房里面尴尬的挠了挠头,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家里竟然没有水了。这样的话他就必须从哪些宫女太监的住处去借,或者要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打水,这样就太费时间了。 朱祁镇打开锅盖,发现在锅底竟然还有一些略带浑浊的水,应该是之前刷锅的时候留下来的。要是少一些的话应该看不出很脏,正好刘晟翀之前戏弄过自己,正好拿这个刷锅水报仇了。 就在他收起脸上得意的笑容,端着这碗略带浑浊的刷锅水走到自己的屋子的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怪人竟然就坐在钱氏的窗前和自己的娘子有说有笑的,甚至还把自己娘子的一只手夹在两只手中间。这样亲密的动作让朱祁镇感觉自己的头上多了很多的绿色,然后抄起手边的柴刀,狠狠地摔掉手中的碗,对着屋里面的刘晟翀怒喊道: “王八蛋,放开我娘子!”柴刀的刀口对准了刘晟翀的脑袋,边王屋里面冲边骂个不停,简直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知道他的柴刀已经几乎抵在了刘晟翀的额头,再往前一毫刘晟翀的额头就会被割开一道口子。 “你看他还是那么笨,到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出来,一点长进都没有。”刘晟翀对着钱氏评价朱祁镇说道。 “不过这样的他才是我最爱的,作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大多数时候可是比做皇帝要幸福的多。”钱氏虽然眼睛瞎了,可是依然表现得非常正常。一方面是因为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有人因为它而担心。 “你还真别说,刚才我去看朱祁钰那小子,你是不知道刚才他有多怕我。”刘晟翀笑着说道。 在一边的朱祁镇不明所以,为什么他就走了这么一点功夫这“锦衣卫”竟然就和自己的娘子像是两个多年的朋友一样攀谈起来,而且自己反而还像是多余的人。 “娘子,他,到底是谁?怎么你们认识?”朱祁镇尴尬的问道。 刘晟翀和钱氏全都笑了,笑的非常开心。 “说你笨你还真的是往这条路上走。这几年我不就是变了一幅模样,声音都没变,你就认不出我了?” 朱祁镇还是一知半解的,一时想不出能和自己的娘子这么亲密的人究竟是谁。 “祁镇!”钱氏能感觉得到丈夫现在有多么的焦头烂额,于是就准备告诉他实情。 “他是刘晟翀。” “咣当!”朱祁镇手中的柴刀不受自己控制的落到地上,可见他现在有多么的震惊。 这两年在江湖上面发生的故事他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一些,很多人都曾说过刘晟翀已经销声匿迹了两年,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已经死了。起初他也是不相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让人怎么信服? “你你你……你是刘晟翀?” 刘晟翀本人放开钱氏的手,然后身体向后仰,给朱祁镇一个脸的全景。 “易容?”朱祁镇还是非常不相信。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钱氏的听力就是比他要敏锐,而且他还要带着相貌去猜,还真的不是一件难事。 朱祁镇还是信疑参半,缓慢的走进刘晟翀的身边,看着钱氏务必坚定的表情,他自己的心里也变得肯定了一些。就是刘晟翀身上有一股带着痞子气息的正义劲儿,始终是没有变。可还是一把的掐住了刘晟翀两边的脸,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帝王家族(二) “变化这么大!是你本人吗?”朱祁镇还不忘揉搓刘晟翀两层薄薄的脸皮,惹得后者叫苦不迭。 刘晟翀一把就挣脱出来,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帅脸,朱祁镇下手还真的是没轻没重的。 “你等着,你现在怎么对我我以后就怎么欺负你儿子。”刘晟翀不甘心的说道。 朱祁镇听完面露怒色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敢?刘晟翀你要是敢欺负我儿子,我打死你。”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我能欺负你儿子吗?我就是说说,最后一次见我的时候这小子还管我叫哥呢!” 朱祁镇还记得三年前去过一次蓬莱剑阁的时候,见到了离别已久的亲儿子,那次可是儿子第一次管他叫爹。可是有趣的是自己的儿子就喜欢叫刘晟翀为哥哥,这不是差了辈了么? “来来来!”他朝着朱祁镇招了招手,让对方做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能再次见到你们真的非常高兴,虽然生活可能苦了一些,但是你们两个总算是能一直在一起。”接着他就把左右两边的朱祁镇和钱氏紧紧地搂到了自己的身边,三人非常亲密的贴在一起。 钱氏脸上洋溢的幸福的笑容,现在自己的儿子非常安全,他们夫妻两个也能安安分分的生活在一起,这种幸福那可是以前怎么也追求不到的。 “晟翀啊!”钱氏非常亲切的呼唤道:“深儿现在是不是还跟贞儿生活在一起?他们现在怎么样?” 钱氏现在每天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千里之外的儿子,虽然有自己最亲密的侍女照顾,她还是百般的不放心。 刘晟翀额头一阵发白,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有点很难回答啊。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回去了,现在怎么样他也不清楚啊。 “他们应该过得很好了,今年十二月他就要六岁了吧!挺好,我女儿现在也一岁半了,正好他们两个现在也算是有个伴。两个小娃娃。”刘晟翀悠闲地说道。现在朱见深那个小东西肯定对自己的女儿非常感兴趣,巴不得天天都往原婧裳那里跑。 “你女儿?”钱氏和朱祁镇异口同声地说道。 刘晟翀突然站起来,坐到了他们的对面,骄傲地说道:“怎么?我就不能有孩子?” 朱祁镇也趁机做到钱氏的身边,搂住了自己的妻子,心里还有一些不甘心,这老小子这两年真的是一点都没闲着。 “我可以带你们出去,可以不用再受这种痛苦。我看你们现在每天都都这么清贫,实在是于心不忍。大不了我就带你们去蓬莱,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怎么样?”刘晟翀问道。 结果钱氏和朱祁镇相视一笑,竟然都拒绝了。 “算了吧!” “为什么?你难道就不想过上没有任何忧虑的生活?你就不想再见到你的儿子?”他好奇地问。 可是这回朱祁镇就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这是刘晟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看不透朱祁镇。 刘晟翀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打破沉默一般突然说道:“你们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们做一些吃的。”说着刘晟翀就直接拿着自己带来的包袱,赶往厨房。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刘晟翀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浓粥回来。里面有非常清晰的肉丝,对像他们两个这样瘦弱的人来水的确是恢复体力很有效的补品。 “那我就先走了。”刘晟翀做完了饭就准备要离开。钱氏和朱祁镇也没有过多的挽留,毕竟刘晟翀还能在京城停留很长的时间,他就可以经常回来看望他们。 他直到出了门的时候才算是明白为什么朱祁镇不愿意带着钱氏悄悄的离开皇宫南宫了。 朱祁镇要是肯离开南宫和钱氏永远的隐居于蓬莱的话的确是可以得到长远的安稳的生活,一家三口住在蓬莱这样的仙境一般的城市一定可以一直安稳的生活很多年,可是他身上所背负的巨大沉重的负担让他必须承担自己的罪过。就算是没有人监视他,他都必须要面对自己的错误。 而钱氏则是愿意跟随自己的丈夫一路走下去,无怨无悔。 也许这就是朱祁镇的人生哲学,他是怎么也学不会的。 …… 翌日,就在刘晟翀拜访完所有应该拜访的亲朋好友之后,他打算把叔父的家好好的收拾一下。第一步就是把所有院子里面的爬墙虎全都砍掉。 有这么一个规律就是干活的时候先上后下先里后外,这样才不会给自己增添麻烦。于是他就轮着一把砍刀爬上每个房屋上面杂草爬墙虎全都砍掉,然后再扔到院子当中。 八月份艳阳高照的时候,刘晟翀赤裸着上半身一下一下的把那些纷乱的植物砍下来,这一上午的时间他已经干到了最后一间房,马上他就全都弄完了。 “翀儿,下来喝一碗水吧!”金濂还是那副装扮,身上是一身白色的内衣,然后披着上朝用的官服,他正端着一碗水在下面望着放上的刘晟翀。 刘晟翀挥了挥手说道:“不用了,我马上就下来了。” 金濂摇了摇头,侄儿这直爽的性格还是那样。 就在这时,从户部尚书府打开的大门之外传进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圣旨到!” 这声音绝对是从太监的最里面传出来的,一般的男人说不出来这么尖锐的声音。金濂一见急忙放下手中的家伙,来到门前,一看竟然是皇帝身边地位最高的两位太监。 “曹公公,兴公公。”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朱祁钰的得力助手曹吉祥和兴安。金濂恭敬地朝着他们两个人问好。 在正统十四年北京保卫战刚刚结束的时候,这两个太监的确是非常尊敬金濂的为人的,不过这也是当时的一种大众的倾向。金濂的身边那可是有刘晟翀和释九郎两个靠山,谁敢不尊敬?随着这两个人的陆续离开,也有一些看不惯金濂的人面对他的时候也不再怀着谦卑的态度,其中就包括曹吉祥和兴安两个人。 可是直到昨天晚上,皇上连夜把他们两个叫过去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充分的照顾金家,今天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去办。 “金大人,请问剑神刘大人在哪里?”曹吉祥问道。 “刘大人?”随即他就反应过来这个刘大人指的就是刘晟翀,接着补充说道:“剑神大人,皇上有圣旨要交给您,请您下来接旨啊。” “不了,你们就在那说吧!我听着呢!”就接着自顾自的干活儿。 曹吉祥和兴安对视了一眼,没有办法他们两个人只能老老实实的照着刘晟翀的意思做,谁让皇上现在都惹不起这个刘晟翀了呢? 兴安打开了圣旨,金濂和福叔按照规矩也必须要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无量候护国有功,因四年前国家百废待兴入不敷出。劲国家兴盛,特此补发封赏白银两万两,望无量候能够继续为达明贡献力量。钦此。” 刘晟翀的脸上终于算是露出了一点对朱祁钰满意的笑容,看来对方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钱了,这算是找一个机会贿赂贿赂自己。他还要在京城待很长的时间,朱祁钰也希望刘晟翀在这段时间之内不要给自己捣乱,然后老老实实的把这个瘟神送还给江湖,让他自生自灭就好。 “剑神大人,下来接旨吧!”曹吉祥满脸笑嘻嘻的奉承,仿佛就像是把刘晟翀当成是亲爹一样。 “你把圣旨还有银子全都留下吧,一会我下去的时候在看。”然后接着又开始着手自己的工作。 曹吉祥和兴安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把带来的东西全都留下,然后和金濂拜别之后就灰溜溜的离开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在朝廷之内刘晟翀的剑神形象已经成为一杆正义的标杆,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下刘晟翀都是朝廷之内保卫国家的功臣,这点的意思还是要给的。 不过在临走的时候朱祁钰吩咐他们这一趟必须要严格保守秘密,想必刘晟翀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份就从自己这里这么快的暴露,所以他们两个人也必须要管好嘴。 这两个人也算是朱祁钰最忠实的狗腿子了,兴安可是从郕王府开始就效命的太监,而曹吉祥也是他任命的新一任东厂厂公。对朱祁钰的话是言听计从,暗中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看看,我看看。”就在他们走之后刘晟翀就急忙跳下来,检查检查朱祁钰给他拿来的东西里面有没有什么惊喜。结果他还是想多了,就只有两万两银子而已,不过已经够他使用上好长的时间。 “皇上怎么知道你现在需要钱?”金濂问道。 “这么表面的他要是都看不出来的话,他这皇帝没准真的会让人瞧不起。” 至此以后知道过年,刘晟翀就一直住在叔父的家中,时刻留意这江湖上和他有关的消息。一旦有一点出现“刘晟翀”还有“朱元宝”这个字眼的情报他都会不计代价的收集。 不过万幸的是卢忠和朱祁钰对他的身份做了非常严格的保密,防止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这样刘晟翀的身份总算是能稳定下来。 在此前间,他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系,他想知道的一些事情只要稍微合计一下就能够猜出来经过和结果。至于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经常的往卢忠、李惜儿还有朱祁镇那里去探望,至少在他的保护之下每个人都不会有之前那么多的麻烦。 …… 就在前天刘晟翀抵达他叔父家的同时,梁淮安剑天火等人同时也回到了蓬莱剑阁。在此之前,一到达蓬莱所管辖的势力范围内之后释九郎就带着渡贤和他们分开,先行返回了少林寺。在临行之前,释九郎交给了梁淮安一只画筒。据九郎大师说里面装的是一幅很大很长的巨作,当是少林寺送给蓬莱剑阁的一幅画作。 而且九郎大师在临别的时候特别吩咐一定要严加保管送到他们的师父手中。但是梁淮安还没有理解,只是按照要求去做。反正九郎大师应该不会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跋山涉水算上在李墨家中做客的时间大约一个多月,这一行人终于算是回到了蓬莱剑阁。和离开的时候有很多不同的是,多了一对母子,一对颜值非常高的母子。 就在他们一进入到蓬莱的管辖范围之内的时候,他们的行踪就被直接报告给了秦北望和农心武。这两位老人就带上剑阁之内最重要的那些弟子一起出城门迎接。 就算是万贞儿还有朱见深都能感受到那种紧张激动的气氛,跟随着两位阁主一起来到城门口迎接。 “贞儿姐姐,抱我!”万贞儿身边的朱见深已经和她的腰一边高了,正在非常不老实的扯着她的裙子。 万贞儿一巴掌就把朱见深非常不老师的手拍开,这个小子虽然只有六岁的年纪,可是好像比任何孩子都要早熟。一个六岁的孩子现在什么都知道,正常的有些不正常了。 “你都快六岁了,我抱不动你。” “贞儿姐姐,我个子太小看不到。”说着还不忘扯着万贞儿的裙子。 “来!”朱见深的身体像是被连根拔起一样,直接坐在了秦北望的肩膀上。 “怎么样?这回能不能看见了?”秦北望让朱见深直接跨坐在自己的脖子上,给他当做人肉梯子。 朱见深顿时激动地挥舞着小手,激动地说道:“秦爷爷太棒了,真的好清楚啊!” 农心武站在自己的师弟旁边,用嫌弃的目光瞥着他。 “秦爷爷你看!天火叔叔他们回来了!” 秦北望在朱见深的指引下眺望远方,依稀能够看到几颗小黑点从很远的地方发生轻微的晃动,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点也逐渐变大,直到变成能够看出人形的身影。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秦北望激动地说道。这两三个月的时间可是让他心急如焚,每天都是在焦急的等待当中度过。 可是农心武像是故意要浇灭他的积极性一样,冷冷的说道:“天星引又没回来,你高兴什么?”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安居落户(一) “不是非得要天星引才能让我感觉到开心的。我本来就不同意让他们趟这趟浑水,你就因为那么一把剑让他们去冒险?我还得去拜托那么多人暗中帮助他们,他们这算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要是出了事儿我看你怎么后悔去吧!”秦北望责备农心武说道。 在刚刚得知祭剑大典的时候他最开始是对这份情报的怀疑,即便是在得知起准确性之后也不是非常赞同派人去前往,更何况那个时候高天笑那个小子竟然说出了一句没准刘晟翀可能也会去,这下子他就管不住剑天火和林祉柔两个人。 最后他还是败给了农心武的权威,联络了周边的少林寺和东海三帮派人来帮忙,这样这趟才能顺利地归来,就算是没有完成指定的任务秦北望已经非常满足了,这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满足的。 “那可是师父给我们留下来的,还是阿术的剑,你就这么不上心?”农心武没好气的看着秦北望。毕竟曾经的的强烈的师门观念在他心里的地位更加重要。 “师兄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偏激,都不是从刘师弟走失开始。你从正统十四年刘师弟第一次来到剑阁的时候就非常不对劲,你最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我告诉你,你别到最后救了千万人救不了你自己。” 秦北望和农心武在某些性格上是处于两个极端的,农心武想法非常多,比任何人都重情义,可是因为一些曾经犯下的不可挽回的错误变得偏激沉闷,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和想法;秦北望比他敞亮得多,敢想敢做。他如果是说做七分留三分的话,农心武就能算是只留了不到一分。 农心武能感觉到自己的确是有很多的性格缺陷,情不自禁的就会钻牛角尖,已经到了这个岁数,想改都改不掉了。 “秦爷爷别晃,深儿都看不清了。”骑在秦北望肩膀的朱见深抱怨道。 万贞儿这才注意到他,拍了一些他的屁股拉住他的手,急忙说道:“你怎么上人家身上了?赶紧给我下来!” “贞儿姑娘,没事没事。”秦北望坚持要朱见深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得了势的朱见深回头朝着万贞儿做了一个鬼脸,好像是在跟万贞儿示威。 “大师兄!二师兄!”梁淮安等人来到城门之下的时候所有剑阁弟子全都对着他和高天笑问候。 梁淮安直接一路来到农心武的面前说道:“大师父,二师父。我们回来了。”他没敢继续往下说,因为毕竟没有把天星引带回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肯定是会受到非常严重的惩罚。 农秦二人都没有继续往下问,因为天星引在祭剑大典不知所踪的消息早就已经在京城传开了,虽然各方势力在裴家为了一把剑大打出手,不过最后没有一方有得到天星引的消息,这把剑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后来据说有人都已经把裴仁勇捉住了,折磨致死都没有套出一点天星引的消息。 “师父,对不起,我们没能拿到天星引。你惩罚我们吧!”冒冒失失的高天笑从后面走过来,站在大师兄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已经准备好迎接惩罚了。 可是没想到二师父秦北望原谅了他们:“算了算了!巴蜀那边的事情我们早就已经听说了,本来江湖上那些人你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哪知道从中冒出了一个朱元宝。我想这个孩子的武功不会比现在的藤原和公子逍遥低,反而还会高出很多。你们就是平平安安的回来就行。” 这下子梁淮安和高天笑总算是能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也算是一个遗憾。他们这些弟子的习武天赋全都不高,和那些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有很大的差距。 农心武查探整个队伍,发现了非常陌生的原婧裳母子,他还不知道刘晟翀的那些事情。于是就转过身,凑到秦北望的脸边耳语了几句,虽然不像是刘晟翀和释九郎用音丝声线那么专业,不过那种声音就连上面的朱见深都听不到。 “老大!过来。”秦北望叫上梁淮安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经过梁淮安简洁精确的介绍之后,秦北望的表情从惊喜到开心,然后是古怪,最后变成痛苦的愁容。 “哇!原来是刘婶婶,那她抱着的就是小妹妹了?”秦北望倒是忘了他身上还坐着朱见深这个大嘴巴,这个小崽子实在是不让自己省心。 这下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原婧裳的身上,因为只有她对于众人来说是最陌生的。 林祉柔这一趟心里就非常不好受,这时可能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被男人抛弃的女人,自己的男人还跟别人有了孩子,对于她来说这是天大的侮辱。可是在得到这一爆炸性消息的时候,万贞儿原本还想责罚朱见深,因为他的大嘴巴,可是也突然恍然若失,也有点感觉天塌了一样。 秦北望赶紧把朱见深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这小东西还真是不老实。没想到朱见深却急忙跑到原婧裳的面前,带着一副孩子天真的笑脸问道: “你是刘叔叔的娘子吗?” 原婧裳感觉自己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不过看到朱见深非常无害的表情的时候,就勉强的难为情的轻轻点了点头。 “哇!那婶婶,你怀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朱见深问道,一想到自己已经是小哥哥了他就非常激动。 原婧裳依然是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蹲下来,把怀中襁褓里面熟睡的女儿让朱见深看。 “呜哇!是小妹妹啊!婶婶她好可爱啊,婶婶以后让小妹妹给我当老婆吧!” 万贞儿一听,急忙跑过来一把拉住他,对着原婧裳连连道歉说道:“对不起,非常对不起。这个孩子我没管好,他说错话我向你道歉。实在是对不起啊!” 可谁知,朱见深听完竟然把两只小手背到身后,真的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一样傲娇的说道:“万贞儿,你可别忘了现在我还是大明的太子,你知道违逆太子可是什么罪吗?” “哈哈哈哈!”不仅仅是秦北望农心武,就连在场的那些剑阁的弟子都忍俊不禁。朱见深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这个小鬼头有多机灵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死罪死罪!奴婢罪该万死,但是奴婢死之前还请太子把今天的功课做完。”说着就拉着朱见深往城门走。那边朱见深还在用自己所有的力气想要留下来:“放开我,我可是太子。把本太子的太子妃还给我!啊!”然后这个小子就被万贞儿直接拉走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小子是谁教的,可能是才不到六岁的年纪知道的太多了。万贞儿一直在给他渗透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才经常把太子这个词挂在嘴边。 秦北望尴尬的走到原婧裳的面前,总有一种家门不幸的感觉。刚刚梁淮安已经把原婧裳大概的事情全都告诉他了,作为刘晟翀最亲近的人,他感觉非常的对不住人家。 “原姑娘,我刚刚已经知道了刘师弟对你做的事情。我想替他对你说一声对不起。”秦北望的态度非常诚恳,也很通人情。 “然后就是你们娘俩现在无依无靠,也挺可怜的。如果你一个人抚养孩子觉得困难的话,我们给你提供一个安稳的住所,我们也可以在生活上给你提供很多帮助,就当是我们替刘师弟给你赔罪了。你看怎么样?”话虽然是这样说,秦北望还是有自己的私心。他希望等到原婧裳真正原谅了刘晟翀,就会主动告诉他们刘师弟的下落了。现在刘晟翀没死的结论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了。 原婧裳抱着孩子站在所有人的中间,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她表达自己的主意。 “谢谢阁主的好意,我自己的女儿我想靠自己的努力抚养长大,不想依赖任何人,也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施舍。谢谢前辈的好意。其实小女子陪剑阁的人一起回来只是想见到两位前辈,告诉你们他并没有死,至于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不会说。小女子告退了。”原婧裳说完竟然想要直接离开,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 “原姑娘留步!”秦北望急忙叫住她,对方可能是被刘师弟伤害得太深,可能不会再相信任何人,更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帮助,所以才会这样孤僻。 原婧裳闻讯回头,发现秦北望递给了自己一张纸条,上面竟然是释九郎的字迹。 “这个九郎和尚知道你不会接受我们的帮助,就希望写了这张纸条,望你能听听他的劝。”释九郎在半路上把这张纸条教给了梁淮安,希望会有帮助。 “而且原姑娘还请你想想,小卿儿马上就要到了应该念书的年纪,我想你也不想她变成她爹那样大字不识一个吧!你应该为她以后多想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方正秦北望无论如何也要把原婧裳留下来。 原婧裳看着纸条,又看了看怀中恬静安睡的女儿,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咬咬牙下了一个决定说道:“那就打扰您了。” 秦北望大喜,这下子终于既能够照顾好刘晟翀的妻女,还得到了他下落的重要消息。 “哦!对了!大师父,这个是九郎大师送给你的。”说着他就把释九郎给他的画筒交了出去。 “嗯?”农心武疑问道。这小和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自己这么一个东西?还是一幅画?他可不是什么爱画之人,秦北望也不是。而且似乎这画筒的重量有一点不一般,好像有些重啊! 农心武打开盖子,倒过来打算把里面的画到出来的时候,结果优先于画,一把沉甸甸的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等到剑安稳的静止在地上的时候,农心武不敢相信的说道“天……天星引?” 在这把剑上面赫然有着北斗七星的星图,剑神的颜色是深邃的幽蓝,让人好想能看到无限的宇宙。这就是名剑天星引,也是农心武的三师弟袁怀术的佩剑。 “这这这……”梁淮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他真的以为已经和名剑天星引失之交臂了,可没想到竟然一直在他的手中。 “老大!这真的是怎么回事?这真的是九郎和尚交给你的?”秦北望问道。这个问题只能由他来问,因为大师兄现在已经沉浸在和天星引的重逢当中。 满头雾水的梁淮安理清自己的思路重头开始说道:“二师父你听啊,我们在贡嘎山上好不容易脱险,然后下山就去了上山之前住过的那家蜀川客栈,去的时候九郎大师什么都没带。可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身上就有这个东西了,他应该是在客栈里面见到了什么人。” “客栈老板是什么人?” “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大约三十岁,应该是一点武功都不懂。” “你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和什么人比较亲密?” 梁淮安稍微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老板娘好像跟那个朱元宝关系挺不错的,只不过他们两个好像是第一次相见。” 破案了。这下子应该就能知道这把天星引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嗷!我也想起来了,二师父。当时裴家打算用剧毒把我们在山洞里面毒死,是那个朱元宝最先出来之后就没了人影,就再也没出现过。您说他有没有可能脱离了我们的视野之后赢就是拿到了剑,然后可能是想通过老板娘转交给我们?”高天笑猜测说道。 秦北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件事应该只能这么解释。那么也就是说这个朱元宝很有可能是我们这边的人。可是江湖上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的名号。我蓬莱地处大明东面,南面就是东海三帮,西北面就是天音宗,正北面就是少林寺,我们都没听说过这样一个人还武功这么高!” 高天笑蹑手蹑脚的凑到他的身边,小声的说道:“二师父,这个朱元宝可不可能就是刘师叔啊?”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安居落户(二) “二师父啊,这个朱元宝可不可能就是刘师叔啊?” 人群当中还是有聪明人的,高天笑本来就是思维活跃敢想敢说的人,更何况他还参与了整个一个经过,他只是在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 “不可能!”剑天火第一个反对,这种可能性他不是没有想过,就在第一次到达蜀川客栈的时候他就表达过这种想法,不过当时朱元宝和刘晟翀之间有很大的差别,他自己就把自己否决了。更何况在裴家的时候,还发生了一段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这绝对不可能。刘晟翀他没读过书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个就是最大的差别。天笑,你别看这个人虽然救了原姑娘的女儿一次他就是好人,你可别忘了那天晚上他是怎么羞辱我们的了。”剑天火义正言辞的说道。到现在他可还忘不了朱元宝的嘴里究竟藏着多少把刀,刀刀都能要他们的命。 “等会!天火,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这里面的一些小插曲农心武和秦北望是一点都不知道。 于是梁淮安有非常详细的把剑天火想要说明的两件事情讲述给两位师父,听完之后秦北望一改之前犹豫的态度,一口咬定朱元宝绝对不可能是刘师弟。 “为什么?”高天笑问道。 “以你刘师叔的性子,他从来都不可能对自己身边的亲人这么狠。但是至于他为什么会救小卿儿我就不知道了。” “二师父,我感觉他就是刘师叔。两年的时间人肯定是会变的,万一他有什么苦衷不能公布自己的身份,或者说他想用另一个身份帮助我们也说不定呢?再说了,刘师叔就自己的亲女儿有什么问题?当时我可是亲眼看着他带着他那匹狼追出去的,他要是刘师叔为什会那么认真?”高天笑真的感觉从朱元宝身上能看出很多刘师叔的影子,就算是打死他也不会轻易改变看法。 “算了,别说了!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回去吧。”秦北望直接把高天笑的观点越过去。 众人在农秦二人的带领下从蓬莱城的西门京城,一直走在京城的路上。 原婧裳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以她的身份一点都不合群,识时务的她就孤零零的走在最后面。 这个时候农秦二人偷偷的凑过来,来到了她的身边。 “原姑娘,这个,不知道你的师父知不知道你在这里。如果你要是怕他担心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把他找回来。”秦北望说的有些违心,要不是为了能让这个弟媳妇生活得更加顺利,他才不愿意告诉这个老东西呢! 原婧裳没有了回答,只是有些支吾的说道:“谢谢两位前辈。我就是怕师父担心才会离开天音宗的,就在我得知我怀孕了以后就没再联系过师父。我想再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他吧!” 她没有多想,如今在巴蜀发生的事情过后,恐怕全天下人都可能要知道她生了刘晟翀的女儿。保不准明天戏音天师那个老神经就能赶过来。 可秦北望还是像舒了一口气一样如释重负,他真的非常不想见到戏音天师这个为老不尊的糟老头子。 “那太好了!没关系,你在我们这里就当是回到了天音宗就当是回了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的就别客气。只要不叫你师父来就行。”秦北望笑的就像是一个傻乎乎的孩子。 “前辈为什么不想见到我师父?你们以前认识?” 农心武接过话来:“何止是认识,我们年轻时候跟你师父那是经常见到。那个时候还没你呢,他就跟我师弟经常斗嘴。你师父就比我们大十几岁,我们当时也根本没把他当成长辈,只是一个年长的哥哥罢了。” 原婧裳之前可从来都没有听师父说过他认识蓬莱剑阁的这些人,只不过戏音天师最出名的年纪也就是钓龙翁和竹剑尊在江湖上最辉煌的年代,至于他们之间认识的消息就没有多少了。 没过多长时间,农秦二人就安置好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住所,也就是蓬莱剑阁之内收留外来人的住所,这些地方生活了很多常住的居民,调查完他们的身份之后基本上可以算作蓬莱城的一员了。 农心武把原婧裳带到了最豪华的放屋里面,也许只有这间屋子才是最适合这母女俩生活得了。 这间房屋周围基本上没有住客,这样她们娘俩也就能非常安静的生活。而且这里距离剑阁的各处设施也非常近,无论是干什么都非常方便,整个剑阁之内基本上找不到比这里更加舒适的住宅了。 “原姑娘,这里是我们蓬莱剑阁能够找到最好的住处了。毕竟我们都不是你最亲近的人,有很多地方我们也帮不了你太多。反正你只要是需要什么就全都告诉我们。” 秦北望走进原婧裳的身边说道。此时小卿儿已经苏醒过来,来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竟然还能感觉到非常开心。秦北望看这孩子甚是喜欢,情不自禁的用手指头**着小卿儿的小肥脸。 “谢谢您了,两位阁主。小女子一个人带孩子这两年承蒙很多人的照顾才不至于那么艰难,以后若是能有小女子能尽力的地方,还请两位阁主不吝吩咐!”说着,原婧裳对着农秦二人微微的鞠了一躬。 秦北望急忙把她扶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原姑娘,说一句自家的话。不管怎么说原姑娘你也算是我刘师弟的妻子,还给她生了孩子,那你永远都是我蓬莱剑阁的人。正好天音宗和我们那也是兄弟门派,这样下来更是亲上加亲。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见外,我们也算是当为了刘师弟弥补你了。” 原婧裳从小就没了爹娘,是师父扶养她长大的,所以她一直都将天师当成是亲爹一样。到了现在身边有了自己的女儿,他终于能够感觉得到一点家的温暖。 …… 在巴蜀贡嘎山的祭剑大典事件之后,藤原臧海就回到了他一直隐居的山林。这座山林也不知道在哪里,总之在树林当中能够闻到非常那浓郁的大海的味道,想必应该是在海边的附近。 自从两年以前在蓬莱剑阁挑战失败以后,他就一直在深山老林当中隐居练武,企图快速的提高自己的刀法,同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另一位宿命的敌人。 还有一个隐居的原因,就是想暗中观察这江湖中真正厉害的高手,而这次他能出山就是想看一看这江湖上是否还是那么得让他感觉到失望。 “この朱元宝の武功は非常に高すぎて、彼にはまだ多くの箱底の腕前がなかったと思います。彼はいくつかの奇遇を経験したことがあるべきであって,初めて大明武林からその数年来の武功を悟ることができた。あなたも见ていて、ただ彼が何と呼ばれて怒っていて、十层の実力だけで一人を直接震わせることができます。このような功績は1,20年では絶対に練習できない。彼は今でも私と同じ年で、こんなに高い成果を得ることができて、私の相手になる価値がある。”(这个朱元宝的武功实在是太高,我觉得他肯定还有很多压箱底的本事没有亮出来。他应该是经历过一些奇遇,才有机会学到大明武林失传那么多年的武功。你也看到了,就单是他用那招叫什么狂狮怒龙吟,没用十层的功力就能把一个人直接震死。这种功力没有个一二十年绝对不可能练出来。他现在差不多也就是跟我一个年纪,能有这么高的成就,值得成为我的对手。) 藤原臧海说道,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武功这么高的人,所以便给了朱元宝一个非常高的评价。 翻译也点了点头说道:“あなたが1つの武功比の高い人は良いことであり、彼はあなたに无限の圧力を与えることができます。彼の武功内の力は少なくとも十年二十年かかると言っても否定しない。ただその半分にしか同意できない。大明武林の中には、多くの人がよく使われている秘法があります。一人で一人の人が、后辈に一度飞ばしてほしいと思っていたら、何十年も练习していた実力を、若い后辈に教えてもらえて、后辈たちはたくさんのくよくよしています。私は武功を锻えて绝対に早道を进めることができないことを知っていて、天下にもこんなに良いことがあってはできないことはできない。この技术の方法は六十七割の功力を教えて、后辈は最后まで十层の実力を発挥できるとは限らない。しかし、この朱元宝がまた一人の非常に强い先生であろうと、そのような秘法の洗礼を経たのである。 ”(你能遇到一个武功比你高的人是一件好事,他能够给你带来无限的压力。你说他的武功内力至少需要练上十年二十年这一点我并不否认,只不过我只能认同其中的一半。在大明武林当中有一种很多高手都经常使用的秘法,就是如果一个人希望后辈能够一飞冲天的话,那么就可以把自己练了几十年的功力全都传授给年轻的后辈,这样后辈们就可以少走很多的弯路。我知道练武功绝对没有任何的捷径可以走,天下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美事,这种传功的方法只能传授六七成的功力,而晚辈到最后也未必能发挥出十层的实力。不过我敢肯定这个朱元宝要么又一位非常强的老师,要么就是经过了这种秘法的洗礼。) 藤原臧海现在看来和朱元宝比起来武功的确是稍逊一筹。不过通过这两年的苦练,他已经成长成为这片大陆武功最高的几个年轻人之一,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真的不多。 可是翻译依然心存疑惑,便爽快地问道:“多くの人はこの朱元宝と刘晟翀似ている、あなたならも聞いた。和尚はそのつらの说通り、刘晟翀べきは我々と分離されたあの曹と罰の人を捨てた崖、彼の可能性がとてもない平凡な境遇がありました。あなたは彼のことで怪我をしたとき、いじめに乗じて、ともかくもし刘晟翀朱元宝は一人と、二つの国家として太宰と建築分野の最高造诣の深い両先辈の子孫は、二人の間に必ず戦。あなたの今の状態から見れば、彼に勝てない。”(有很多人都说这个朱元宝和刘晟翀很像,你应该也听说过了。按照和尚那帮人的说法,刘晟翀应该是在和我们分开之后被那个叫做曹罚的人扔下了山崖,他很有可能因此有了非常不平凡的境遇。你趁着他受伤的时候欺负他的事情且不论,如果刘晟翀和朱元宝是一个人的话,作为两个国家宰道建领域造诣最高深的两位前辈的后人,你们两个之间必有一战。以你现在的状态看来根本不可能战胜他。) 这下子可算是磨没了藤原臧海的自信心,看来当初像他爷爷那样挑战大明武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到了他这个时代大明更加人才辈出,它的难度也远非爷爷那个时代可以比拟。 藤原反省似得说道:“私は自分の現在の状況を知っているので、私はまだ自分の刀法を上げることになる。日昇国を出てから今まで二年半が経っていたが、まだ勝利の便りを持って帰ることができなかった。おじいさんは、私がまだ成功していないことを知っていて、私は彼に竹の剣尊の先辈の前で家族の栄光を失って、私はおじいさんはきっと彼を明确に来てくれると思います。その時彼の任務は、大明をさらすだけのことではないかもしれない。”(我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我还会继续提升自己的刀法。自从离开日升国到现在已经两年半了,到现在还没能把胜利的消息带回去。想必爷爷肯定已经知道我还没有成功,我让他在竹剑尊前辈的面前丢失了家族的荣耀,我想爷爷肯定会让他也来到大明的。到时候他的任务可能就不只是横扫大明这么简单了。) “不可能でしょう!彼はあなたが优秀でなければ、あなたはすべての藤原家の世代を代表することができて、どうして地元の主は彼を派遣するのですか。?”(不可能吧!他没有你优秀,你就绝对已经可以代表所有藤原家的小辈,为什么老家主还要派他前来?) 藤原臧海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他实在是太了解他爷爷藤原八生卫了。而且家中还有一个武功,或者说忍术和他非常接近的存在,这个兄弟可能就是爷爷除了自己以外的不二人选。 他把头转向天空,好像是在对远方的人说道:“この2年間ずっと努力していたので,一日彼が来るのを防止して,私はこの日は遠くないように感じた。私の兄弟!私达の二人の谁がおじいちゃんの目标を実现できるのか见てみましょう!”(这两年我一直在努力,就是了防止有一天他会前来,我感觉这一天不远了。我的兄弟!看一看我们两个谁能实现爷爷的目标吧!)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远亲不如近邻(一) 自从八月初左右原婧裳带着女儿刘皈卿进入到蓬莱剑阁生活,她每天终于不像以前那么艰难。 她最艰难的一段时间生活的那个村庄里面,甚至有很多人在谴责她是一个没人要的女人,所以她才不得不离开那个生活的地方。就因为她是单身妈妈,经常会受到很多人的鄙视,原婧裳也经常受到非人的待遇。她尽管以前是一个武功非常高的女人,但是她总不可能对那些指手画脚的普通老百姓动武,这些受到的屈辱她就只能默默的忍下了。 她在外面的确是受了很多的苦,就连生孩子的时候都是靠自己独自完成的,没有接生婆整个过程都是靠自己。不管怎么样这几年最痛苦的那段时间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蓬莱剑阁再也不会出现之前的苦楚。 不过她现在最大的忧虑就是和林祉柔低头不见抬头见,每次遇到的时候都会显得非常尴尬,也不说话就是一个照面过后就直接各走各的。原婧裳心里还是有一点愧疚的感觉的,因为她可是后入为主,林祉柔面对的压力也同样不小。 所以她尽量不会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更尽量不和林祉柔有任何的接触,她也几乎不让小卿儿出去。 秋去春来,转眼之间又到了腊月过年。这两年的过年,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一点过年的氛围。过节这种活动还是人越多越好的,她就准备和小卿儿一起过。甚至生了孩子的事情她都没告诉过师父。还记得在离开刘晟翀刚回天音宗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就好像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在师父的面前也出现了孕吐的现象。于是就留下了一封信就偷偷的离开了天音宗,离开了师父准备自己一个人隐姓埋名低调的生活。 后来她听说在她离开之后,蓬莱剑阁曾经派人去天音宗询问他的消息,还是最不靠谱的高天笑。他听说高天笑竟然被师父狠狠地打了一顿,每当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秦北望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自己的徒弟什么时候轮到他戏音天师来教训? 这也让原婧裳更加感觉对不住这些对自己这么好的人。本身还不是特别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些别人曾经对她的好她全都会记在心里。 就在景泰四年(1453)的最后一天,也就是除夕的这天晚上,原婧裳做好了一大盘的饺子,这可能就算是她们母子俩的年夜饭了。和刘晟翀一样,为了自己的生活原婧裳的厨艺也有所提高,不过主要还是为了满足自己女儿的口味。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小卿儿拿着筷子却怎么也不下手。 “宝贝,怎么了?怎么不吃?”原婧裳问道。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小卿儿已经能够和她非常流畅的交流,还会用筷子,而且很多孩子三四岁才能做到的事情她不到两岁的年纪就已经全都毁了。 只见小卿儿撅着小嘴,满脸的不高兴,还不停的用筷子戳着桌面。 “娘亲,卿儿不喜欢吃饺子。娘亲能不能做点别的。” “是娘亲做的不好吃吗?你听娘亲说,过年这天家家户户都得吃饺子,这是习俗。”这女儿真的是原婧裳的命根子、掌上明珠,女儿想要什么她都会尽力的满足。 小卿儿好像更不高兴一样,直接把筷子摔倒桌子上,说道:“卿儿就是不喜欢吃饺子。我们自己过自己的,这些风俗不遵循也罢。” 要是放到平时,原婧裳可能早就生气了。这个可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女儿,女儿想要干什么她自然是会全力满足。 她把女儿抱到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脸摩挲着女儿的脸说道:“卿儿乖,就吃两个,吃完娘亲带你出去,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怎么样?” “不要!”小卿儿还是脾气倔得很,这种性格真的是跟刘晟翀一模一样,就是认准了一个死理儿绝对不会轻易更改,谁劝都没有用。 “我一个都不想吃!卿儿不喜欢吃饺子。”原婧裳好像从女儿的身上看到了刘晟翀那种绝情绝义的影子,小卿儿现在不想吃东西的那种样子和刘晟翀当初撵她走的时候那种样子真的是一模一样。说女儿像爹,这个道理还真的是铁打的。 “那等娘亲一小会,娘亲带你到街上去玩。”说着原婧裳准备要对着小卿儿的脸亲一口。 可是谁想到,小卿儿竟然一把就把她这个娘亲的手甩开,从她的身上下来,然后赌气似得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 原婧裳急忙跟过去,掀开被子,只见到自己的女儿背对着自己,跟自己置气。 “宝贝怎么了?是心里是不是有事情啊?平时都没见你这样!”双手放到女儿的身上,可是发现女儿的身体怎么也掰不过来。 小卿儿的语气突然变得缓和,可怜巴巴的说道:“娘亲,这几天卿儿在外面,有人说我是没有爹的孩子。娘亲,我想见爹了。娘亲知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原婧裳听完,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她要说自己是被孩子他爹撵走的? 小卿儿这回自己翻过身,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娘亲,要求道:“娘亲带我去找爹吧!” 女儿的无理要求让原婧裳非常恼火,刘晟翀永远都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话题,即便是在女儿面前也不行。她想编造一个谎言,让自己的女儿永远都不要往自己的亲爹那里动一点念头。 “你爹死了,死无全尸。你以后就不要再想他了。宝贝你以后要是想出去了,等过了年我带你出去玩,带你去见外公。”外公说的就是原婧裳的师父戏音天师,她把师父当成最重要的亲人。 可谁知小卿儿聪明的很,理直气壮地就对她说道:“娘亲说谎!我都已经见过爹了,爹根本就没死!” 原婧裳惊异,女儿这几个月一直都跟自己,甚至从出生开始就跟自己待在一起,什么时候见过刘晟翀?更何况孩子才这么小,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难道说?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了?你确定你见到的是你爹?”原婧裳疑问道。女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边,哪怕是半步都没有。小卿儿就像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自己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不过好像真的有一次女儿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变大了。 小卿儿脸上之前的怒气已经完全的消退了,她也想给自己的娘亲解释。 “卿儿也不知道,那次好像有一小会的时间没有见到娘亲。不过后来就见到了一个卿儿觉得非常有眼缘的男人,他跟卿儿说了好多的话。他对卿儿特别好、特别温柔,就像娘亲对卿儿一样。哦对了,娘亲,他身边还有一条很大的狼。” 原婧裳这才想到在巴蜀的时候女儿被七星宗的人抓走过,后来是朱元宝把自己的女儿救了回来。不过考虑到后来在裴家的时候,这个朱元宝是如何的羞辱自己还有女儿,她就对这个人就在也没有任何好感,这种人让原婧裳感觉到恶心,就是那种地痞一样的气质。不过当时最让她感觉到震惊的是在朱元宝羞辱自己的时候,女儿竟然非常配合的叫了一声“爹”,这是让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如果说女儿到现在还记得当初朱元宝对他说的话的话,可能朱元宝这个人在救自己的女儿的同时就已经想好了给那时的情景埋好了伏笔,这个人的心机很深啊! “宝贝,你听娘亲说。他不是你爹,他是一个坏人。他在大庭广众羞辱我们娘俩,卿儿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可是这并没有打消女儿想要追寻亲爹的念头,反而更加起劲儿的反驳道:“不是的娘亲,卿儿真的很喜欢他。他跟卿儿说了好多好多的话,那种感觉就像是娘亲在一起的时候一样。还有,我记得他好像说过娘亲的腰间纹了一朵牡丹花,娘亲洗澡的时候卿儿见到过。” 原婧裳大惊,朱元宝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身体的秘密?难道在巴蜀的时候自己洗澡的时候被偷窥过?这个朱元宝无耻到这种地步? “宝贝,快跟娘亲说说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原婧裳非常急切地问道。看来事情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了:其一就是朱元宝就是刘晟翀本人,因为只有他在当初堕龙谷的那个刺激的夜晚才见到过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身体才会这么的了解;其二就是刚才想到的,朱元宝已经无耻到偷窥自己洗澡的地步。不过看来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没有啊!他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小卿儿现在还不到两岁,在朱元宝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候女儿连话都不会说,能记得有这些已经是天大的奇迹,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 难不成朱元宝真的就是刘晟翀本人?原婧裳宁可他死了也不希望这一猜想变成现实。 “砰!砰!砰!”原婧裳听到自家的房门有人在小声地敲,差点就被外面风雪的声音盖过了。 她带着半信半疑惊异的神色走到门前,打开门的时候眼前什么东西都没有。往下一瞧只见到已经六岁的朱见深端着一碗面条站在凛冽的风雪中。 屋外的风雪呼呼的刮,在开门的时候往屋内涌进了大量的雪花,猛烈的寒流瞬间就让屋内的温度骤降。 朱见深的两个脸蛋冻得通红,嘴里面呼出来的哈气被寒风绞散。 “刘婶婶,我来给卿儿妹妹送吃的了。”朱见深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面站在门口。原婧裳虽然嘴上不说,急忙的把朱见深拉到屋里面。 “原姐姐,等一下!别关门!”万贞儿也穿着厚厚的棉衣,提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赶过来。 “快进来!外面冷!”原婧裳把万贞儿拉进屋里面,就立刻关上了房门。 “你们,怎么来了?”她问道。这几个月以来,就在蓬莱剑阁之内可能就只有万贞儿和朱见深对她们娘俩最好,经常给她们送来送来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她们的生活才不至于那样的枯燥无味。 “卿儿快来!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面条,趁热吃啊!” 小卿儿一见到朱见深的时候就好像是浑身打了鸡血,原本没什么兴致的她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吃她那见深小哥哥送来的面条。 “慢点吃,小心烫!”朱见深在一边关心地说道。 “真是谢谢你们了,要是没有你们卿儿今天怎么也不肯吃东西,这会我也放心了。”原婧裳对万贞儿说道。他们这个时候来的也真是及时。 万贞儿连连谦虚的推脱说道:“原姐姐你客气了,是深儿吵着要给卿儿送东西来的。是不是?”说着他还看向朱见深问道。 朱见深骄傲地说道:“那当然?卿儿那可是我长大以后的媳妇。不对,我现在可是太子,那卿儿就是本太子的太子妃。没准我以后还能做皇上呢!那卿儿就是我的皇后,朕对自己的皇后好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朱见深说的真的就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儿一样,到了现在还是没有忘却自己太子的身份,刘皈卿都已经成了他内定的皇后了。可是他也不是真的就是贪恋于那种地位,朱见深只有在和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才会摆出那一副太子的架子,平常时候就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小孩。 “不要脸,人家同意了吗?张口闭口就是你媳妇,人家女孩子喜欢谁你知道吗?”万贞儿没好气的斥责他。朱见深这个样子出洋相,外人肯定是以为她没有教好。 “谁不要脸了?你看卿儿妹妹吃的这么香,那就是默认了。刘叔叔跟我父皇关系那么好,我跟卿儿以后成亲有什么不行的?那以后可就不能叫刘叔叔和刘婶婶了,就应该叫这个,岳父岳母。等到本太子登基了,那他们两个可就是国丈公国丈婆了。”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远亲不如近邻(二) 原婧裳看着朱见深这么童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对于这个孩子的经历,她也是只能深表同情。这么小的孩子两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和这么一个姐姐生活在这里也算是挺可怜的。可是这个小子张口闭口就要让自己的女儿当媳妇这是让原婧裳哭笑不得,刘晟翀当初要是能对她这么主动,那该有多好。 “吃饱了!”三下两下的功夫,小卿儿就把一大碗的汤面吃完了,然后还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然后是一脸的满足。 朱见深非常有爱心的说道:“卿儿吃饱了吗?要是没吃饱的话我再给你做。”说着还把自己的脸凑到了刘皈卿的脸旁边,显得格外亲昵。 刘皈卿摇了摇头,满足地说道:“谢谢见深哥哥,我真的吃饱了。” 朱见深看到她的样子,便趁机往她的身边凑了凑。就差把对方紧紧的抱在身边的。万贞儿扣,急忙把他的身体拉回来,说道:“你过分了啊!别以为你给人家送吃的过来就能可以随便动手动脚的,你可别忘了你是男人,人家可是女孩子。” 一脸不服气的朱见深,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再说人家小卿儿的娘都没说什么,为什么万贞儿这么多事。心里全都是不服气。 “原姐姐,卿儿马上也要两岁了,等过了年你就让她去学堂念书吧!正好深儿他也在,他们两个也好有个照应,你也能有机会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万贞儿关心地说道。 以刘皈卿这个年纪,以及对世界的认识,已经完全可以去学堂开始念书学习,不管以后往什么方向发展,至少总得要不能再文化上面落后。万贞儿同时也想让小卿儿不能走他爹的老路。 原婧裳已经有想让女儿念书的念头了,正好万贞儿这么一说,这种想法就更加坚定。于是就转头看向女儿,问道: “卿儿,你想去念书吗?那里有很多和你一样大的小朋友,你可以和他们一起玩,怎么样?”原婧裳还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一方面当然是希望女儿可以学习很多知识,至少不会像他爹一样一点文化都没有;当然另一方面,她自己就能空出很多时间干很多事情。 可是哪想到原本吃完面条还很开心的小卿儿脾气又变得非常古怪,撅着小嘴生气的说到:“不去,我才不去呢。就是那帮臭小子说我是没爹要的孩子,死都不去!哼!”说着把身体朝向背离原婧裳的方向,一脸傲娇的模样。 “卿儿,你是我妹妹,谁敢欺负你我就打他,有我保护你呢!”朱见深坐到小卿儿的身边非常有男子气概的说道,他这双小拳头不知道欺负过学堂多少的小孩,不论年龄的小孩都败给过他,朱见深当之无愧的成为了蓬莱城学堂的小霸王。 “不去!那我也不去!看到他们我就来气,我要学武功,然后去找我爹。谁敢欺负我,我就让我爹打他。”小卿儿挥舞着两只比朱见深的还小的拳头,看来平时她没少受到那帮小孩子的欺负。 万贞儿和原婧裳面面相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万贞儿甚至不清楚小卿儿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自己的亲爹? “砰!砰!砰!”原婧裳一听,看来她们又有了新的客人,结果竟发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农心武秦北望二人。 “两位前辈快请进!”原婧裳和刚来到蓬莱剑阁的时候想相比已经不是那么见外了。刚来的时候,那是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毕竟是寄人篱下,她也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更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触。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她内心已经接纳了很多真心想要帮助她的人。 农心武拂去棉衣上面积累的雪花,开玩笑地说道:“原姑娘客气了,你要是不嫌弃我们两个老东西往屋里面带冷风,那我们可就进来了。” “前辈这是说的哪的话?快进来!”原婧裳赶紧关上房门,喷涌进来的风雪这才停歇。屋里面唯一供暖的就是中央的火盆,因为她怕影响到屋内的空气,所以点燃的火苗很小,每次也就往里面添加很少的木柴。 “哎呀,还叫前辈,你说你这不是见外是什么?我们两个虽然比你大个二十多岁,也就比你师父小一点,那咱们怎么说都是同辈。更何况你也算是刘师弟的媳妇儿,叫我们师兄就行了。”秦北望也拍了拍身上的雪,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了。 “好,两位师兄。”原婧裳的脸上总算是能看到一些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种属于女人的骄傲。可以看出即便是到了现在,在她的心里这算是嫁给刘晟翀也是爱远大于恨的,在这里能够找到家的感觉。 秦北望坐在板凳上,指着她说道:“这就对了,都是自家人,别这么见外。”他们两个当然也是绝对真心的,如果说真的要找出一点私心的东西的话他们两个当然是希望原婧裳尽快地说出刘师弟的下落。 “农爷爷、秦爷爷好!”朱见深和刘皈卿异口同声地对着他们二人问好。 秦北望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看着这两个孩子,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尤其是对刘皈卿,这已经算是他们的下一代了。收了那么多的徒弟都没有见到师弟的这一个亲生女儿看的亲切。高兴得他都忘了刘皈卿应该管他们两个叫师伯。 “别看了,快拿出来!”农心武站在他的身边捅咕他说道。 秦北望恍然大悟一样,惊醒说道:“对了,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两个锦囊,完全是用最好的红色布料缝制的。上面各有一个用金丝线缝制的金字,一个是“深”、另一个则是“卿”。 “快来快来!”秦北望招来两个孩子,对他们两个说道:“这是我送给你们两个的压岁钱,看到这两个锦囊了吗?” 说着就把对应的锦囊交到了对应的孩子的手中,接着说道:“每个里面有一点银子,不多只有五两,但是意义非常重大。你们两个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锦囊,以后每年我都用它给你们两个压岁钱啊。” “谢谢秦爷爷!” 秦北望把刘皈卿搂到自己的身边,非常亲切的说道:“小卿儿乖啊,你可不能管我叫秦爷爷,以后就叫二师伯,这位是你的大师伯。”说着指向身边脸上带着慈祥之色的农心武。 “是!卿儿给大师伯二师伯拜年了!”刘皈卿手里拿着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锦囊,对着农秦二人满带着笑意的鞠躬拜年,这样温馨的情景还真的不容易见到。 “弟媳啊,我们蓬莱剑阁过年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可能你之前不知道,我们两个看你们都没来所以就主动上门来了。”农心武说道。 在剑阁,每年的这个时候是人最全最热闹的时候,基本上剑阁之内所有人有的还会叫上他们的家人一起来这里过年,甚至还会有剑阁之外的人,不过都是城里面老实淳朴的百姓。当初刘晟翀在的时候就参与过一次,那种人多聚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就好像是家一样。 就在刚才,秦北望看到了万贞儿和朱见深急匆匆的离开就意识到这对母女俩压根就没来,所以就带着农心武也离开了宴席,带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就来了。 “这一年就算是过去了,明年我们会更好。这些小辈们一点一点的长大,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感觉到欣慰。” “二位师兄,我有一点事情想和你们说。”原婧裳突然说道,看来她是想说出刘晟翀的下落了? 农秦二人相视一愣,难道说他们一直苦苦追寻的真相要浮出水面了? “卿儿乖,去和见深哥哥玩。”秦北望急忙把孩子弄到一边。 万贞儿跟着原婧裳凑到农秦的身边,她也想听一听原婧裳想要听一听。 “弟媳,我们真的非常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刘师弟的下落,这样我们也能更快的找到他。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哪怕是他做了伤害你很深的事情,你就算是不为我们考虑,就当是让卿儿能见一见亲爹,你就……”秦北望苦涩地说道,刘晟翀的失踪的确已经给他们带来了非常沉重的打击。 “秦师兄你误会了。”原婧裳打断说道:“我没怪过他,但是我和他在一起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要向任何人提起,我想对你们说的事情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事情?”农心武疑问道。 “刚才卿儿在贞儿他们没来之前对我说,她,她好像见到她爹了。”她有些磕磕绊绊的说道。 “什么?”秦北望震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看着原婧裳,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身边的农心武更是下巴差点震惊吓掉了。 “快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于是原婧裳就非常详细地把刚刚和女儿的对话,以及在巴蜀贡嘎山发生的事情非常详细的跟两位师兄讲述了一下,尤其是朱元宝跟女儿说自己身体的秘密的一段,尽管有些难为情不过为了大局着想,她也都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这个朱元宝就在救走卿儿的时候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对当时才一岁半的孩子说了,没想到卿儿竟然能记到了现在,而且他说了跟你有关的很多事情。”秦北望的情绪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得稳定,不过也陷入了沉思,下意识的在轻捻自己的胡须。 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秦北望还有农心武,甚至是万贞儿都已经相信朱元宝很有可能就是刘晟翀,不过接下来的一件事情则是会让他们更加相信。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们在上贡嘎山之前,九郎大师本来是只给了我们每个人一份少林寺的解毒丹。不过在卿儿被掳走之后,大师却又给了我们每人一片这种树叶,他说很有效让我们收好。大师给了我很多,多出来的都在这里。” 刘晟翀当时可是把身上所有的神农化毒草的叶片全都给了九郎大师,就是希望他们母子平安。 原婧裳说着从自己的包袱当中拿出了多余没用完的叶片,虽然看上去和普通的树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是细思极恐才能发觉当中的神奇之处。神农化毒草自从刘晟翀摘下来到现在至少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可是到现在依然是非常水润,没有一点干枯的样子,其药效依然会非常显著。 “这是……神农化毒草?”农心武也是看了好长时间才认出来这种神药,在此之前他也只是在书中见过,现实世界真的是可遇而不可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就这么遇见了。 “农师兄你知道这东西?”原婧裳问道。 农心武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可是再江湖非常少见的解毒灵草,我只是在书中看到过,这些真的是九郎大师给你的?据我所知少林寺好像没有这些东西。” “燕飞跟我说在卿儿刚刚走丢的时候,他看到是朱元宝跟九郎大师一起出来的,我想他们两个应该见过面,或许是认识,所以我现在也觉得朱元宝可能就是他本人。”原婧裳说道。原来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一点想法。 “那…………这个朱元宝岂不就是?”农心武惊讶的问道,仿佛就好像已经得知了真相。 “还有一个就是朱元宝跟那个蜀川客栈的老板娘非常暧昧。在裴家的时候我们没有见到他的人,然后天星引就不见了,我现在觉得很有可能是他离开我们之后拿到了剑率先下山,用过那个老板娘转交给我们。” 听完这个推断,农秦二人从惊讶变成了惊喜,现在有诸多证据能够证明朱元宝就是刘晟翀本人,这一点应该是跑不了了,因为刘晟翀这点小把戏并不是非常的高明。现在正在京城金濂家中的刘晟翀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因为他的小把戏已经被人识破了。 “那就太好了!既然刘师弟没事,那我们就可以行动了。等到年后,我就派人一边去询问九郎和尚的意思;另一边就去寻找这个朱元宝的下落。”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腥风再起(一) 南方沿海身上老林 转眼的时间就到了景泰五年(1454)的正月初一,不过是呵上一章差了仅仅一天的时间,然而就在这一天整个江湖相比较与去年发生了非常巨大的变化。 如果说去年还不算是刘晟翀真正的回归的话,那么今年大明武林将会迎来四位实力非常强劲的高手。也就是说除了刘晟翀以外,还将会到来三位和藤原臧海公子逍遥一样站在年青一代最巅峰的高手。 以前总是会把陆凌霜和公子逍遥放在一起讨论,而且他们两个一直都都算是武林当中最优秀的小辈,所以有很多人都会把他们两个当成同一个层次高手,只有在他们身边的人才知道两人的差距究竟在哪。陆凌霜性格偏激,容易暴怒,在性格上的缺点导致他追不上公子逍遥的脚步。 也就是说在今年当中会有总计六位最优秀的少年高手开始在江湖中为了各自的利益展开激烈的角逐。 可能无形当中会有这样一个归路,这些高手几乎全都是有一个武功非常高强的前辈当做靠山,基本上他们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全都是依仗着师父或者说爷爷外公这样的人,不过一般来说隔一代的总会比隔两代的武功要高。前者显著的代表就是公子逍遥和刘晟翀;而后者的则是陆凌霜和殷玉楼,不过凡是没有绝对,藤原臧海这样隔两代的和曹罚隔一代的就是最好的反例。 不管怎么说之前的大明武林还算是和平,还算是能够承受的住这些人的祸害,不过等到有新的强者来临的时候,不仅是对他们自己还是对这个和平的江湖都是一种压力和打击。 藤原臧海可能是他们当中所有人里面心理压力最大的了。自从他来到大明已经过了两年半的时间,可是要是从自己离开藤原家看似还算起的话差不多已经过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不用说,这个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当初藤原八生卫和竹剑尊约定打赌的期限,他的失利已经让自己的爷爷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等到回到日升国的时候肯定会受到不小的惩罚,这还不是最让她害怕的。 在藤原家族,现任的藤原家主是自己的父亲,也是藤原八生卫的长子。作为长子长孙,藤原臧海得到的优势也远非其他的堂兄弟可以比。就只说一点,他手中的武士道是藤原铸刀法当中最好的作品,足以见得他身上受到的期望有多大。 不过虽然都说他是藤原家最好的小辈,也不代表他的武功就能够凌驾于其他的堂兄弟,而且有一个兄弟的武功或者说是忍术和自己非常接近。 他最怕的事情就是这个兄弟也来到了大明,这样也就说他爷爷已经彻底的对他失望了,需要一个新的子孙为自己挽回尊严,这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意外なことが出ていないのなら、今年は、日本の国后の花園天皇の第二十八年になるべきであった。今年は文安十一年であって、時間が経つのは早いですね。”(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今年应该是日升国后花园天皇在位第二十八个年头了,今年应该是文安十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翻译在他们经常住的地方呆呆的仰望着天空数着时间。 对于他们来说,这两年并没有干什么什么事情,当初刚来到大明的时候那种热血似乎已经消失,不过他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之内迅速地让几个门派直接覆灭这样的记录还是让人望而却步的。 可是藤原臧海一点都没有把这点小成绩当一回事儿,他心里有更大的目标。 看着他始终没有说话,翻译便看向他关心的问道:“私はあなたが少し心配しています。あなたの気持ちが悪いことは知っていますが、事実は目の前に置かれています。今の中原の武林はもう二十年前ほどもろいものではない。その时代の大明は长い戦争を経験したばかりで、中原の人は、武功を勉强することができなかったのだが、今は违い、大明はほとんど戦争に参加していない。たとえそれがあっても、これらの武林の人は参加しないので、彼らの実力は、その时より高いレベルに达しています。あなたが直面している挑戦はあなたのおじいさんの前に直面していたことが多くて、あなたは今はまだ若い、これからはまだ多くの时间があり、そんなに気にしなくていい。”(我看你有些忧心忡忡。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但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现在的中原武林已经不像二三十年前那样脆弱。那个时代大明刚刚经历了长时间的战争,中原人都没有精力去学习武功,可现在不同,大明几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参与过战争了。即便是有,这些武林人士也不会参与,所以他们的实力比那个时候水平会高很多。你所要面对的挑战可比你爷爷当年面对的困难得多,你现在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时间,不用这么在意。) 藤原臧海听完哈哈大笑,然后苦笑着说道:“あなたはおじいさんのお年寄りがもし信じられたら、私はすぐにあなたに帰ります。あなたが言っているのはあまりにも気楽で、こんなに简単であれば、私は彼を待たずに来ています。 ”(你要是觉得爷爷他老人家要是能信的话,我立刻就跟你回去。你说的实在是太轻松,要是这么简单的话我也就不用等着他来了。) 翻译吃惊地看向他,久久没说出一句话。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个地步的话,恐怕藤原臧海在藤原家的地位肯定会急转直下。 沉默了许久,翻译才勉强的说道:“それじゃあの弟が来たのだから、君のストレスはもっと大きいじゃないか。?”(那你那个弟弟来了的话你的压力岂不是更大?) “そうではなくて、今、私はすでに信じていて、私は今とても私の弟が早く大明武林に来ることを楽しみにしていて、その时に私にとって、むしろ一种の解脱を得ることができますか?”(并非如此,现在我已经想通了,我现在非常期待我的这个弟弟快点来到大明武林,到时候对于我来说反而还是一种解脱?) “どうして?どうしてそう思うのですか。?”(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翻译问道。难不成自己伺候的这位藤原少爷已经想不开了? 藤原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过,这次竟然非常的理智的对翻译说道:“あなたは逆に、どうして私はまだおじいちゃんのための目标を达成できていないのですか?さっきあなたも言っていましたが、今の中原では二十年前の彼らではありません。だから、今は彼らを胜つのが难しいと思います。私のこの弟の忍术は、私より多少の差はありませんでしたが、もし彼さえもこの中原の武林で一点自慢していたことがあって、この任务を说明するのは、私达ができたのではありませんか。?あのおじいさん、そしてどんな理由があるの?”(你反过来想,为什么我现在还没能达到爷爷定下的目标?刚才你也说了,现在的中原人已经不是二三十年前的他们了,所以现在想要战胜他们的难度大了很多。我这个弟弟的忍术没比我差多少,但是如果要是连他也没在这中原武林取得一点值得炫耀的战绩的话,是不是说明这项任务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完成的?那爷爷,还有什么理由怪罪我?) 翻译恍然大悟,原来这位藤原少爷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得很响了。遮掩一来的话,原本是顶替藤原臧海的弟弟就变成了他可以利用的工具,这样他爷爷就不会过分的责备他了。 藤原臧海接着说道:“今の江湖に誰が本当の人間なのか?自賛しないと言うのは私が一人で、公子と言っても多くの人ですが、最後には絶対に思いません。”(你想想,现在这个江湖上有谁能算是真正的高手?不自夸的说我算是一个,公子逍遥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最后一个你绝对想不到。) “誰?あなたの言っているのはあの朱元宝ですか。?”(谁?你说的是那个朱元宝?) 藤原臧海解释道:“人は名前があるのだが、朱元宝は彼が江湖の代号を歩いているだけで、彼のもとの名前は朱元宝のコードネームに比べていっそう大きな声になっている。!”(人家可是有名字的,朱元宝只不过是他行走江湖的代号罢了,他原来的名字可比朱元宝这个代号更加响亮!) “彼の名前は何ですか。?”(他原来叫什么名字?) “彼は有名な竹が剣家元刘晟翀はも。”(他可就是赫赫有名的竹剑传人刘晟翀是也。)藤原臧海骄傲地说道,似乎所有事情都胸有成竹。 “刘晟翀?江湖の人はもう彼が死んだということではないのか。?あなたが言っているのはこの朱元宝が彼ですか?不可能でしょう!私は2人が彼に会ったことを覚えているが,彼はその姿ではなかった。”(刘晟翀?江湖上的人不都是说他已经死了嘛?你说的是这个朱元宝就是他?不可能吧!我记得我们两个曾经见过他,他长得不是那个样子的。) 藤原臧海突然站起来,空怀若谷的说道:“私は彼と会ったことがあるが,彼がどういう人か知っている。彼は2年前に私に敗れた後、それを曹罰と呼ぶ人に会ったはずだ。<の時、あなたも会った、刘晟翀娘が一人いて、この曹罰が彼の娘の叔父。刘晟翀そのあとは我々を離れ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と原と言裳曹罰に遭遇し、そして亡くなった。私はそういうことだと思う。しかし、その后、彼は奇遇を持っていて、颜が変わっていた。その武功が上がるほど早く说明するのですが、容姿を変えるよりも简単なほうが、理解できるでしょう!”(虽然我跟他只见过一面,不过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据我所知他在两年前被我打败之后,应该是碰到了那个叫做曹罚的人。在巴蜀的时候你也见到了,刘晟翀有一个女儿,这个曹罚就是他女儿的舅舅。刘晟翀那天应该是离开我们之后就和原婧裳遭遇到了曹罚,然后不幸遇难。我推断应该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事后,他应该是有一些奇遇,容貌上面发生了一些改变。那个武功能够提升的这么快当然就更好解释,这可比改变容貌要简单的多,这样你能理解了吧!) 藤原臧海基本上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其实他得到的消息非常少,能够推断到这一步完全都是在裴家的那段时间得知的江湖消息以及在那顿饭他察言观色观察到的信息。最先提出朱元宝可能是刘晟翀这个猜想的人就是他,最开始只是为了试探朱元宝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后来当他说出来的时候真的发现了不少的事情。 “それもすべてあなたが当てにしていない、必ずしも正确ではない!あなた、ここには何の証拠だというわけにはいかないでは江戸で一人減った刘晟翀、同時にが多く一つ朱元宝は言った。”(这也全都是你瞎猜的,未必准确啊!你这里又没有什么证据,你总不能因为在这江湖上少了一个刘晟翀,同时多了一个朱元宝就这么说。)翻译还是不相信,因为如果这是真的的话刘晟翀也远非昔日可比,他们连五成的胜算都没有。 藤原臧海开玩笑说道:“确かに忆测だが、证拠は何もないが、时间はきっと私が正しいと证明することができる。でもあなたは今やってみてもいいし、検査できます。聞い剣なりの数日前、祭刘晟翀の娘が襲撃され、その朱元宝でも決死の助けて帰ります。あなたが朱元宝と彼の娘を一緒に呼んで、それからお前に当たって刘晟翀の娘は、あなたは见朱元宝君を殺したのだろうか。”(目前来看的确是猜测,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时间一定能够证明我是对的。不过你现在可以试试,能够检验出来。我听说在祭剑大典的前几天刘晟翀的女儿被劫,那个朱元宝可是义无反顾的救回来。你可以把朱元宝和他的女儿叫到一起,然后你打伤刘晟翀的女儿,你就看一看朱元宝会不会杀了你。) 翻译听完,噘着嘴,没好气的看着他。他现在活的好好的,可不想这么找死。 藤原臧海顿时哈哈大笑,然后搂住非常可怜巴巴的翻译开心的摇晃着,一点都不像前几天一直深陷低迷迷茫的样子。 “嗖!”的一声,在远处的山林上方的天空响起一道尖锐的声响,就像是禽类的嘶鸣。然后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在天空中绽放出一朵炫目夺人的烟花,最中央赫然是藤原家族的家徽。看来他们刚刚一直讨论的那个弟弟已经来了。 藤原臧海跟身边的翻译对视了一眼,然后就急忙站起来朝着烟花的方向跑去。 “藤原大和、私の优秀な弟、どうして大明に来たのだから?大和、出て!”(藤原大和,我优秀的弟弟,既然来了大明为什么不出来?大和,出来!) 藤原臧海在树林当中飞速的疾驰,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人一样。翻译则是急匆匆的赶在后面,他看着藤原臧海的身影感觉到有一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疯疯癫癫的。 藤原臧海来到了之前烟花位置的正下方,他知道弟弟一定就在这里等着他。 他突然冷静下来,不过武士道还是亮在外面,因为这个弟弟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偷袭他。 “ヤマト!なぜ兄に会わないのだろう?あなたは私のように千里に来て、私は知らないのですか?”(大和!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哥哥?你像我一样不远千里来到中原,你当我不知道?)树林当中只有藤原臧海呐喊的声音还有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 不过他说的话没有得到一点回应,外人若是以翻译的角度来看的话,他就像是对着空气说话的失心疯病人。 “あなたが小さい顷から忍术に梦中になって、兄はもちろんあなたの忍术はどんな境地にあるか知っています。どう?まだ出ないの?また、私をひそかに袭う机会を探していますか。?”(你小的时候就痴迷忍术,哥哥当然知道你的忍术到了怎样的境界。怎么?还不出来?还想找机会暗中偷袭我?)他一边狂笑,一边对着肆虐的狂风挥舞着武士刀提防着自己的弟弟。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面前一个数的树枝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带着鬼武者面具的忍者。忍者的面具上面是一个长着两只长角的次嘴獠牙的怪物。在面具的边缘则是一圈保护脸部的金属层。忍者一身黑色的忍者服,身后也同样背着一把笔直的武士刀。手上是半金属办布匹的手套,身上随处可见事先储存好的暗器,这就是藤原臧海的堂弟,藤原家族小辈仅次于他的藤原大和。 藤原大和从小练功的路线和哥哥有很大的区别,哥哥主攻刀法;而他则是藤原刀法和日升国忍术相结合,在日升国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高手,在日升国和哥哥更是并成为“藤原双雄”,就像他们手中用藤原铸刀法的两把好刀一样。 藤原大和一只手扶着身边的树干,对着远处下方的哥哥说道:“今のあなたには、もう、私に袭い挂かる価値はない。もう来たからには、祖父の意味がわかっていたのだろう。あなたの失败は彼に耻をかかせ、竹剣尊の大人の前では头を上げることができなくて、すべての藤原家族はあなたを耻じています。”(对于现在的你,已经没有让我偷袭的价值了。我既然已经来了,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爷爷的意思。你的失败让他感到蒙羞,让他在竹剑尊大人面前抬不起头,整个藤原家族都将以你为耻。) “私も何も言い訳したくないので、おじいちゃんの話を教えてください。”(我也不想跟你辩解什么,请把爷爷的原话告诉我。)藤原臧海有些不死心,他想要知道爷爷究竟有没有表达那一层意思。 藤原大和一字一句的描述在出发之前爷爷究竟是如何嘱咐他的:“大和、お兄さんが完成しないことを完成します。”(大和,去完成你哥哥没有完成的事业。) 那就对了,爷爷果然是年纪越大说话越简短,而且他还没有表达他最不想听到的命令,那么一切都好办。 “とてもいいです!あなたも闻いて、おじいさんはただあなたに私の任务を継続させるだけで、私を早く日本に帰国させることができなかったのです。それでは、私はここに残ることができます。私は誰が最後に任務を全うするのか見てみなければならない。”(非常好!你也听到了,爷爷只是让你继续我的任务,并没有让我赶快回到日升国,那么也就是说我可以继续留在这里。那么我可就要看一看谁能最后完成任务了。) 他就是想知道爷爷究竟有没有彻底的对他失望,要是肯定的话一定会让他尽快的返回日升国,省得再在外面丢藤原家的脸面。既然没有,也就是说爷爷也知道这一趟的暗度比自己的那个时候要困难得多,所以才希望这两兄弟能够齐心协力。 藤原大和点了点头,另一只手摘下了脸上鬼武者的面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这个藤原大和长得和他的哥哥非常相像,只是肯上去就不好接触,更加的冷漠。 “あなたはまだとても愚かではありませんが、あなたが手にしている藤原狼の刀を狙っています。”(看来你还不算是特别蠢,希望你对得起手中的藤原狼这把刀。)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腥风再起(二) 藤原臧海手中的这把刀不仅仅是在藤原家,更是在整个日升国都是非常有名的武士道,同样的还有藤原大和身后背着的这把叫做藤原鹰的武士刀。“藤原双雄”这个称号不仅仅说的是这两兄弟,更是对这两把著名的武士刀的称呼。 听到弟弟对自己的夸奖,藤原臧海竟然心里还能感觉到意思喜悦。从小到大她和弟弟之间可是从来都没有互相称赞过,一直都是明争暗斗的,现在这样真的感觉有点不适应。 他表现成非常释怀的样子,而且还带着轻松。藤原臧海镇定自若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私はあなたに中原の武林の情勢を説明する必要がありますか?兄のために中原に来たのはすでに二三年、早くこの江湖を知っていて、私はあなたの时に生ができないことを恐れて、人の笑颜になりました。”(需不需要我给你讲解一下中原武林的局势?为兄的已经来到了中原已经两三年,早已经对这个江湖了如指掌,我怕你到时候人生地不熟,沦为人家的笑柄。) “いいえ、私自身が知っています。”(不用了,这些我自己去了解。)藤原大和抬手止住了他,不耐烦地说道:“あなたは今は言葉が多すぎて、自分を大切にしましょう!”(你现在变得话太多,好自为之吧!) 还没等藤原臧海回话,藤原大和就带上了鬼武者面具,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冷漠的气息。然后收起两只手,开始飞速的旋转,整个人化作了一股黑色的龙卷风,转眼就消失不见。 风遁是日升国忍术当中比较高级的一种,可以让释放忍术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消失,看似违反了物理定律,可是这种忍术的的确确的存在,中原人不会理解。 早就见识过人数的藤原臧海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风遁这种忍术非常诡异,而实际上释放着并没有离开特别远的距离,只是脱离了公众的视线而已,也许藤原大和就在几百米之外藤原臧海看不到的远处。 所以藤原臧海大声的接着对着空气说道:“亲爱なる弟、兄があなたに注意しないように!道を歩く时は気をつけて!”(亲爱的弟弟,别怪哥哥没提醒你!行走江湖的时候可要小心了!) 没有等到弟弟的回应,看来藤原大和应该是走远了。藤原臧海原本兴奋的脸上愉悦的神色更加明显,转过头对着翻译说道:“私が多々あるが会った彼に公子逍遥と刘晟翀の时は一枚のパナソニックの様子はどうした、その彼が分かる私がなぜまだ成功している。はははは!この日が早く来てほしい,彼の行く末は私よりもなお惨めになるかもしれない!”(我已经等不及要见到他遇到公子逍遥和刘晟翀的时候是怎样一幅憋屈的样子了,到时候他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还没有成功。哈哈哈哈!真想这一天快点来临,他的下场可能会比我还惨!) 藤原臧海不禁喜形于色,藤原大和的到来不仅不是他的噩梦,反而还是他的救星,他的运气还真好。 翻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藤原还是在坚持朱元宝就是刘晟翀这个猜想,反正他是不会相信的。不过既然藤原大和并不是责令藤原臧海回到日升国的,那也就是说明他们目前尴尬的处境就还有转机。 “あなたの愿いが成真になることを愿って、あなたは大和が逍遥と朱元宝の力を打ち胜てないことを祈っています!”(希望你的愿望能够成真,你就祈祷大和他没有打败逍遥和朱元宝的本事吧!)翻译只能这么祝福说道。其他的他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把心放在江湖中,所以对这个江湖才不会这么了解。 所有的计划全都浮现在藤原臧海的内心,他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凭借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大明武林的方法,到了最后还要借助自己弟弟的力量。 “私は必ず真の梦を梦想します、あなたは待っています!私はもっぱらその藤原大和も刘晟翀た!”(我一定会梦想成真,你就等着吧!到时候我可要借助藤原大和还有刘晟翀了!)最后藤原臧海看着远方的天空淡然一笑,也许自己弟弟的到来才是最让他更觉到开心的。 …… 兰州 一月初一,或者说是正月初一的兰州还是随处可以见到冬天还没有花开的积雪,不过兰州的雪非常干净,即便是落到了地上也依然是一尘不染。兰州是一个历史非常悠久的城市,在明朝的这个时候也是边疆最大的城市之一。 西北地区本来就是人烟稀少,所以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百姓更是会自发的聚集在一起,所以西北地区城市的数量虽然少不过城市的规模也不会属于东南方的城市。 西北地区临近丝绸之路,往西就是延绵上千里的寒冷的昆仑山,再往西就是很少有人才回去的西域,有人也会把那边称作天竺。自从西汉时期,张骞开通丝绸之路之后,中原和西部的各个国家的大门正式被打开。古往今来,有很多异国人顺着丝绸之路来到中原。而就在这个强盛的时期,大明主要的附属国有七个,分别为朝鲜、安南、琉球、占城、暹罗、爪哇、浡泥。而前来朝贡的国家不完全统计至少都有六十多个,可见当时中原和周边地区国家来往有多么的亲密。 而这些基本上全都得益于老朱建立了庞大的明帝国还有成祖朱棣将这个帝国推到了顶峰的高度。才会有越来越多的异国人不远万里来到这个国家追求财富。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想来到大明获取大量的白银黄金,有很多人来到这里是为了追求与众不同的东西。 也在正月初一这一天,从遥远的昆仑山之外的不知道什么地方来了一对穿着和当地人非常格格不入的男女,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这两人穿着非常精致的纯白色的裘衣,在边缘还有非常精美的白兽的毛皮,估计是白貂或者是白狐的毛皮。男女的衣服非常符合他们的身材,下面正好就够到脚底板和脚腕中间的位置。 男的的身材要比女的高一些,他没有戴着裘衣的连衣帽,脑袋上的头发全都扎成了小辫,密密麻麻。不过最让感觉醒目的就是他手中有一把非常大的镰刀,比他这个较高身材的男人还要高出两个头的高度,而整个镰刀的刀身更是比男人的整条胳膊还要长了一半。 这把镰刀看上去就至少有六七十斤的重量,可是在这男人的手中非常轻松,每走到一个地方都会吸引身边的人足够长时间的注视,因为这对男女的装扮实在是太另类了。 而这名女子则是低调很多,裘衣的连衣帽依然戴在脑袋上,毛茸茸的银白手毛和帽子里面白皙冰冷的脸相应,更衬托出这名女子的美丽。这名女子的头发不想别的女人那样扎起来或者说使用发簪穿起来,而是一清二白地任由头发垂下来,不加任何装饰。她更是用裘衣紧紧地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可能是因为特别瘦弱,身体御寒的能力也很差,才要捂得这么严实、 她的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不过一些武林中人从她们的身边走过的时候都会产生一种感觉,就是这女子比男人的威胁更大更危险。因为女子浑身上下最明显的就是乌黑色的嘴唇,就像是中了剧毒一样。 “兰,走了这么久,找一个地方吃饭吧!”男人说道。 兰是女子的名字,不过也只是名字当中的最后一个字,他们之间从来都是用最简答的一个字互相称呼,而且每次说话都用非常简短的话语。 “好,哥。”这名叫做兰的女子就跟随着哥哥走进了一脚大年初一就开始营业的客栈。这对兄妹虽然从非常遥远的地方赶过来,但是他们两个是在大明这个国家出生长大的,所以对于汉语并不是非常的陌生,而且在他们的口中一点都听不出来是外人的口音。 “喂喂喂!这位客官,我们店不允许带武器进来。”这家店的店小二看到这两个穿着怪异的人走进来急忙伸出手拦住了走在前面的哥哥,他的手也挡在了这位哥哥的肚子上。 男人被这么拦下来脸上明显有些不高兴,他走过这么远的路就连想好好吃一顿饭的时间都不行。他面无表情,只是把眼珠子转向这个店小二的身上。这小儿还真的是大胆,自己手中这么大的镰刀竟然都看不到,还敢过来找死。 店小二看到他脸上冰冷的怒色就有些发怵,他这样的小人物可惹不起这种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高手。 他只能委屈的说道:“客官,这是我家掌柜的定的规矩,还请客官别让小的为难。”他放在男人身上的右手还是没有放下来。 男人在心里默数,在数到十五这个数字的时候,开口对眼前的店小二说道:“看看你的手。” 店小二还没有听明白这个男人话中的意思,不过还是抽回按在男人身上的右手,发现自己的右手掌心有一团乌压压很绿色的黑气。就在他翻手掌的一瞬间,黑气开始沿着手臂上动脉的血管一直向上奔涌。店小二吓得急忙把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脱下来,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外面的天气有多么寒冷。 就在不到三十秒的功夫动脉当中的乌黑色毒气在在店小二的右肩膀绽放出一大朵由血管编织而成的枯叶花朵,里面能看得到有颜色的“叶脉”全都是在那不到十五面的时间之内店小二中的毒素。 从小二把手放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开始,一直到男人提醒他一共过了不到十五秒的时间,剧毒就顺着掌心一直蔓延到了整个手臂。 “啊!救命!快救我!”从右手传来的剧痛让店小二发出了非常痛苦的嘶吼,毒素也开始从血管蔓延到其他骨肉的位置,紧接着整条手臂都变成了乌绿色。 小二的手臂开始出现皱缩的现象,手臂也在短时间之内迅速的失水,朝着干枯的树枝那种形态变化。 他的惨状让在场的那些顾客看的后背阵阵发凉,他们都能看出来这个手持镰刀的男人是一名非常少见但是非常厉害的巫毒师,在这短短的个位数时间内就能让这么一个人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身中剧毒,这手段绝对不是一般的毒师可比。 这时候,这家店的老板问询从后厨赶过来,在男人的面前乞求说道:“这位大人,还请你高抬贵手。我们家就只有这么一个跑堂的,求求你快快给他解毒吧。” 男人脸上带着俯视弱者一般的笑容,没有一点想要解毒的意思,看来掌柜的表现出来的诚意还不能让他感觉到满意,反正马上要死的又不是他,他的时间可有的是。 店小二依然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可是生命力却是在飞速的流失,挣扎的动静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剧烈了。 这时候,掌柜的竟然朝着男人跪了下来,非常急切地请求说道:“大人我求求你救救他,我们只是小老百姓,还请大人放过我们。”可是男人依然没有任何想要放过小二的想法。 这时候男人的妹妹,也就是那个叫做兰的女子扯了扯他身后的裘衣,老实巴巴的对他说道:“给他解毒吧!这里不是你施展手脚的地方。” 男人脸上冰冷疯狂的神色这才发生了一些转变,他一直最听自己妹妹的话,要不然今天他宁可不吃饭也不会发一点善心。他是最看不起比自己弱的弱者的,这个层次的人就算是全都死了他也不会感觉到罪恶和惋惜。 “那我就让你看一看你们不让带进来的武器是怎么救你这条贱命的。”男人依旧是冰冷冷地说道。 然后他一把踹开跪在自己面前的掌柜的,然后飞速的转动比他高得多的镰刀,手起刀落把躺在地上的店小二的右手臂带着根儿直接砍了下来。断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从断口喷出来的毒血也做着符合物理规律的斜抛运动,撒在了这家客栈的每一处地方。有桌子上、有饭菜上、甚至还有一些顾客的身上,结果这些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些木制的家具倒还好,那也是在毒血接触的地方产生了巨大的化学反应,产生了大量黑色的泡沫,最后直接被腐蚀出一个巨大的漏洞;而饭菜上面反应更加剧烈,不仅仅是大量令人作呕的黑色粘稠的泡沫,还发出了令人感觉无比恶心的气味,客栈一楼里面的顾客闻到这种气味全都没有了任何食欲;不过最瘆人的还是沾到了毒血的顾客,有两个人的脸上都冒出了轻微的黑烟,脸上就好像是被烫伤了一样深深地陷下去一大块,有毒地方都能看出里面的骨头。 这还仅仅是从小二的体内喷涌出来的毒血,若是这些毒血还在人身体的时候很难想像得出小二又多么的痛苦。 在毒源的手臂离开了身体以后,小二胸膛上面原本绽放出来的毒血花朵也逐渐失了色彩,毒血也随着碗大的伤口随着正常的红色血液混合着流出去了。 小二的手臂早就已经像是被吸干了一样的肉干已经看不下去了,不过店小二剩余的身体还是安然无恙的,只不过是因为流失了太多的血液,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色。 在客栈之内被毒血波及的顾客也受了非常严重的伤,还没来得及咒骂这名残忍的男人就被自己的友人抬走了。 “谢谢,谢谢客官。”掌柜的感恩戴德的对着男人诚恳的跪拜,仿佛这个男人给了他多少的恩赐一样。躺在地上的店小二也非常识趣,不过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最里面只能蹦出一个“谢”字。 “上菜!”男人带着自己的妹妹来到一个桌子面前坐下,掌柜的急忙招呼别的伙计把之前的店小二抬到医馆去,想必和那几个客官去的是一个医馆,然后就急忙来招待这两位他惹不起的大人。 “你刚才有些过分了。”女子责备自己的哥哥说道。他们这次来到大明的目的无外乎是见一见世面,看看这个大明武林究竟有多强,亦或者说在这个江湖他们能学到有多少新的没接触过的东西。 中原武林一直秉承着仁义的观念,所以他们这个巫毒师的职业向来都不会受到大众的接受。哪怕就是像唐九州这样只是单单地把毒药研究到极致的人,都已经在江湖上没受到任何的待见,这兄妹两所选择的身份更是不能为中原武林所包容。 无论是哪个朝代的人。不论你是老百姓还是武林中人,或者说是朝廷之内的学士多多少少都是有神论的信徒,他们都会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高高在上的神,也存在着十八层之下受尽苦难的鬼,更有心肠恶毒在人间祸害世人的魔。巫毒师就是将所有人无法理解和解释的巫术和医药度学相结合的一种身份,也正因为他们的手段恶毒多为害人,而且常人无法理解,所以自然而然的被认为是邪魔歪道,才更会被人们所摒弃。可以总结地说巫毒师是中原武林人最痛恨的身份。 大明的历史上并没有非常厉害的巫毒师出现的记录,不过至于前朝,或者说再往前的隋唐宋那也就无从考证了。虽然巫毒师手段残忍,杀伤范围非常广,但是出现的次数非常少。原本这个职业已经快要淡出中原人的视野了,可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有出现了两个,他们会让中原人重新长记性的。 虽然被自己的妹妹狠狠地教训了,男子并没有感觉到子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更加不在意的说道:“用刀对他来说已经非常客气了,给解药我嫌浪费。” “阁下看上去应该是中原人,为何对自己的同胞这般狠毒施以毒手?”在男人的身后有人为那些受害者感到不平,便突兀的说道。在这片江湖上有很多像他这样勇于仗义执言的正义之士,不过更多的还是那些胆小怕事的庸人。 男人还没回头,脸上就显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回过头发现客栈里面的人全都在看着他和自己的妹妹,不过有很多眼神当中也全都是怯懦的恐惧。 眼神扫过那些敢正眼看着他的人,锁定了几个目标之后,问道:“请问阁下的名号?我不杀无名之辈。” 在他锁定的几个人当中站在来一位那这件的中年人,嘴巴上下全都是黑色浓密的胡子,可比自己这张清秀帅气的脸成熟的多了。中年人气愤的说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极雪焰门冰火剑傅风河,还未请教!”雪焰门,四方门之一的强大门派。 “呦呵!前缀这么长,老人家你也不怕记不住?”男人打趣说道:“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趁我还想好好吃饭,你最好别惹我。老东西你可以坐下了。” 这时候掌柜的把这兄妹俩的酒菜全都端了上来,说酒菜还不能说是非常正确,因为这里面没有一壶酒。他们喝不惯中原的白酒,所以也就没点。之前它所释放的剧毒产生的毒气也早就已经散去,所以兄妹恋当然放心大胆。 男人背对着这个傅风河,轻蔑地说道:“别在我吃饭的时候打扰我们,不然我会把你三个全都杀光。”男人指的就是包括傅风河在内的再加上身边的两个同行的伙伴。 男人和自己的妹妹点的饭菜并不多,每人一碗当地有名的热汤面,再加上两道非常精致的小菜。他比较强壮,可是自己这个妹妹实在是太瘦弱,所以根本吃不了多少东西。不过这个叫做兰的妹妹吃饭的速度确实非常快,看来应该是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看你们两个是中原人的长相,但是身上的装扮却是西域的的风格,你们来我大明究竟有何目的?”这个傅风河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或者说是他这个人本来就是那种伪君子的假正经,就是看不下去这对兄妹的作风,想要站出来管一管。 就连他身边的徒弟和儿子都在劝他不要再说,可是他却固执地不听。 这一次男人选择了隐忍,因为他想要等着自己的妹妹把饭吃完。妹妹好像已经有一整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从小到大他最疼爱这个妹妹,也不知道为什么妹妹无论怎样都是瘦骨嶙峋,皮肤上面看不到一点温热的血色,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感觉。所以他必须要照顾好妹妹。 可是身后的那个傅风河还是叨叨个不停。等到妹妹碗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东西的时候,男人突然站起来,从身边的木椅上面抄起他那把大镰刀。因为这里毕竟还算是在室内,不能像刚才那样放心大胆的挥舞着镰刀,可是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噬杀的怒色,他誓要让这三个雪焰门的人不得好死。 雪焰门的三人一看对手来势汹汹,也纷纷站起来,从手边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准备迎接这场恶战。 然而就在男人一点一点的朝着雪焰门的三人一步步地走去的时候,没想到竟然被自己的妹妹一把拉开,自己带着七八十斤重的镰刀差点打了一个趔趄。、 傅风河心里震惊,想不到这个看上去非常瘦弱的小女孩力气竟然这么大。 不过兰并不是为了救他们三个才把自己的哥哥拉开的,气势汹汹径直地走向傅风河。对方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一点心里都没有做好。 兰的眼中闪烁着紫色的邪光,就仅仅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傅风河的眼睛里面也出现了同样的色彩,不知道是中了招还是光的反射,反正这个大活人顿时像是失了魂儿一样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了。 “爹!你怎么样?”傅风河身边的儿子大声地问道,试图唤醒已经没有神智的亲人,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兰不顾傅风河两个儿子的阻拦,从裘衣里面伸出了自己冰冷却非常纤美的玉手,手指甲上面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纯黑色,和洁白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兰把自己冰冷的手直接摸上了已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傅风河的左脸,然后自己绝美的脸贴近对方的老脸,吹了一口略带乌黑色的气体,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客栈外面走去。 男子看到自己的桌上也就只有自己的那碗面没有吃完,既然妹妹已经吃饱了,那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不过他想看一看这个傅风河是怎样的下场。 虽然傅风河已经算是半死不活了,但是在兰的那口毒气入体之后,毒素顺着浑身上下的血管经脉蔓延至全身,接下来恐怖的事情出现了。 傅风河的身体冒出了大量白色黑色红色混合的雾气,身体各处开始出现异样的变化,随处可见凹凸变化的衣服在上下浮动,这也许是里面的雾气造成的气压变化。 可是接下来从他的袖口流出来恶臭的毒水。“咣当”一声,他的宝剑也因为两只手被腐蚀化成浓水而落地,接着就是整个人的身体也直接摔倒,即便是他身边的两个儿子反应再快也没有扶得住,因为在他的两只脚化开的同时。两个手臂也变得酥软,他的两个儿子只能感觉得到衣袖当中像是有恶臭的泥巴一样,还有稀的臭水从衣服上面渗出来,沾了他们一手。 就在这两个无能为力的儿子刚刚解决掉手上沾的脏东西的时候,他们的父亲江湖上堂堂有名的雪焰门傅风河就化成了一滩恶臭的血水。说是血水都不够准确的,因为里面还有大片的毒水。 “爹!爹!”这两个可怜的孩子绝望的看着他们亲爹液体的尸体绝望的哭喊。要是个全尸的话,没准还有机会。这个样子,天神下凡都没救了。 男人往自己的桌子上扔了足够的饭钱,然后对着这两个孩子同情一般说道:“两位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这个刚才动手是我妹妹,她叫伊帝兰,我叫伊流世,波斯巫毒师,随时恭候雪焰门来报仇。一年之内你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们。我们后会有期。” 这个叫做伊流世的男人就拿着他那把非常吸睛的镰刀离开了客栈追随自己的妹妹伊帝兰而去,只留下了雪焰门的这两个不成气的小子在绝望的哭喊。 在客栈的其他人都已经不知道倒吸了多少口的凉气,他们可是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之内竟然就这么化成了一滩血水。而且还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对着一个江湖比较有名望的前辈做出来的事情。这个傅风河可是北极雪焰门门主傅风云的亲弟弟,出了这样的事江湖上恐怕是不会太平了。 伊流世从客栈出来之后就开始寻找自己妹妹的下落,伊帝兰离开客栈之后走的很快,他都追不上了。不过他心里知道妹妹究竟会往什么放下去走。 最后他终于在兰州城的城门口追上了妹妹伊帝兰,同时递过去一个暖呼呼的东西。 “什么?”妹妹问道。 伊流世收起之前对外人冷漠的表情,而且在没有人的城外也不用再过分的矜持。他对着妹妹耐心的说道:“怕你没有吃好,就给你买了一个红薯,正好暖一暖。快吃!挺甜的。” 伊帝兰接过哥哥给她买的烤红薯,心里不禁燃起一股暖意,哥哥果然还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他们离开的这么快,怕是哥哥还什么都没有吃,却不忘给自己卖红薯。不过她还是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甜的?” 伊流世一下子被问住了,只得有些慌张的解释说道:“我刚才吃了一个,味道挺好的,你别管我,你快吃!” 伊帝兰淡淡的一笑,然后带着满脸暖意的笑容打开了包装的油纸,里面是一个热气腾腾的红薯。她小心的撕下一块皮,想要先尝尝皮上面的那点瓤是什么味道,再考虑会不会继续吃下去。 “啧啧啧!真难吃,这就是你说的很甜?”她说道。这不是在开玩笑,是不是这个季节的红薯都会这么难吃?一点甜味都没有。 伊流世有点尴尬,伊帝兰知道他根本就没吃过红薯,当然也就不知道味道究竟是什么样。那么说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多吃一点,这样的哥哥还真的是不好找。 “兰,你的毒术又进步了。看来全天下没有你毒不死的人了。”他夸奖道。上次见到妹妹用毒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厉害,没想到这次既做到了优雅,还做到了不留活口。 而实际上也只有他伊流世才能算作是巫毒师,他才算是巫术和毒术同时在学习,两种技能相辅相成同时达到了非常高的地步;而自己的妹妹只能说是掌握了一点点的巫术,刚才眼瞳当中的那道紫色的邪光就是邪术,伊帝兰把剩下所有的经历把精力放在了毒术上面,毒术的本事自然远远大过哥哥,这一点从傅风河和店小二的下场上面就能够看出来。 被这么一夸,伊帝兰还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羞涩的说道:“只有一个人可以中了我的毒还能安然无恙,那就是我未来的男人,他才不会被爱情的毒所毒倒。” 伊流世看着自己的妹妹天真的笑容,心里难免有一些不好受。这句话说的很容易,可是包含了多少的心酸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只希望大明这一趟不会白跑。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腥风再起(三) 总的来说在景泰五年(1454)这一年真的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尤其是在正月初一这天基本上武林当中将会出现最有名的几个年轻人。 至此,之前提到过的江湖上除了刘晟翀以外即将出现的三位高手全都已经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也就是藤原大和还有伊姓兄妹。原本的三位:刘晟翀也就是朱元宝、藤原臧海以及公子逍遥基本上每个人都掌握各自的特别的武功,而新出现的三位将会打破这种格局。 其实无论是藤原兄弟,或者说是伊姓兄妹的到来虽然会对中原武林造成非常沉重的打击,而且因为没有清楚这个江湖的阵营和局势,所以部分阵营的他们肯定会在这个江湖当中引起一场空前的灾难,但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不过基本上这些站在顶峰的少年高手到了最后还是要说刘晟翀。 去年八月份他回到了京城叔父的家中一直非常低调的生活着,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发愁的事情。本来他觉得自己还非常缺钱呢!这个问题朱祁钰全程都会帮他解决。 也许真的是因为刘晟翀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一个让他感觉到恐惧的地步,以前他们两个还能说是相差无几,但是经过这两年刘晟翀的飞速进步以及朱祁钰的原地踏步,他已经没有任何违逆刘晟翀意思的胆量,至于他曾经间接害死了刘晟翀父亲的这件事,一直都在他们两个人的心中藏着掖着,谁也不敢先说出来,因为一旦先涉及到这个话题最终吃亏的肯定会是自己,但时候不仅仅是这个皇位,很有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所以自从得知刘晟翀就是这个在江湖上惹出大乱子的刘晟翀之后,朱祁钰就把他能想到刘晟翀会需要的东西全都给他准备好,并且派自己身边的人亲自送到金濂的府上。能得到大明皇帝这种待遇,刘晟翀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了。 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刘晟翀知道他所有的底细,朱祁钰希望那个他的污点秘密永远的埋藏,所以才会不断地支付给刘晟翀封口费,而且还乐此不疲。不过让他感觉到解放的是刘晟翀终于要走了。 事实也就是想刘晟翀刚刚回到京城的时候对所有人说的一样,可能过了年就会走,还有很多事情和很多人在等着他。事实就是在正月初一这一天刘晟翀就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要出发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锦衣卫那四人组再加上皇宫教坊司之内的李惜儿一大早就来给刘晟翀送行,正好看到刘晟翀在自己的叔父家吃最后一顿早饭。正好人都在,众人也就全都坐下来谈天说地。 这几个月的时间,刘晟翀又为金家干了不少的话儿,当初似乎已经荒芜的户部尚书府好像重新焕发出生机一样焕然一新。他跟叔父提起过是否可以重新再招募一些新的下人,可是金濂笑着拒绝了。金濂说,本来他和福叔就已经整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做,就不准备再找下人了。 不过最让金濂担心的倒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个早已经不知所踪的儿子。金濂也不知道对刘晟翀请求过多少次希望他在江湖上可以耐心的寻找金士元的下落。他自己嘲笑自己,虽然活的命长,但是自己的命运实在是多舛。金莲有很多次都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刘球那样,有这么一个非常优秀的儿子。 “哎呀!一会就要走了,还真的有一些舍不得啊!”刘晟翀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端着一碗白粥说道。他所有的物品全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是吃完饭就可以出发。不过刚才叔父好像是说要去取什么东西,他现在好像还不能走。 卢忠已经和其他的三位锦衣卫在家中吃过饭了,不过触景生情,他也有很多的话想对刘晟翀说,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一坛子酒的话那就更好了。 他低着头,端起了茶杯,对着刘晟翀说道:“刘兄弟,这几个月兄弟几个在一起喝了不少的酒,今天就算了。我们今天就以茶代酒为你送行,希望你在江湖上大展宏图。”在场的众人也跟着端起茶杯,表达对刘晟翀的敬意。 这几个月以来刘晟翀真的帮助他们做了很多的事情,绝对不仅限于给金濂收拾家。他的到来让李惜儿再也不会受到教坊司之内任何一个女人的欺负。也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那些女人知道在李惜儿的身边有一个可以随便出入皇宫而且就连她们梦寐以求的皇上都要让三分薄面的男人,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刘晟翀而已。更多的,刘晟翀经常会去朱祁镇还有钱氏的住处,给他们送去各种各样营养的食物,这样钱氏也就不会再像以前那么虚弱。 即便是这么大张旗鼓的回来了,那他的身份还是要对该保密的人保密,非常隐蔽的归来再非常隐蔽地离开。 “刘兄弟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在江湖上你会怎么做?”季北辰问道。因为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会直接影响到他们锦衣卫即将会有什么任务,这么准备一下也好。 不过他对这个江湖不了解的就是即便是现在的锦衣卫也已经不能完全的控制大中型的江湖盛世,就比如说巴蜀裴家的这次祭剑大典摆明了就是让他去送死的。 刘晟翀想了想,一时也没有一个头绪。他那里知道等到回归了以后第一件事应该做什么?不过之前有很多人要求过他做什么,现在正好有机会去。 “我可能先去一趟少林寺吧,怎么说我之前也是跟随九郎大师学过少林寺的武功,怎么说也要回到少林寺跟那里的大师们请示一下。要是能顺道在多学一两种武功那就更好了。”刘晟翀真的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他想到九郎大师这个时候肯定还在少林寺,如果能够借着他的方便到少林寺藏经阁里面学习几种上乘的绝世武功那岂不是赚翻了?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他们全都说刘晟翀是一个贪心的人。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之内,在堕龙谷朱高燧留给他的那几部最高深的武功到现在一种都还没有练成,其中最快的都还只是理解了一半,其他的更是进步很慢。 怪不得二师父在以前一直跟他说一定不要进入那个藏着武功的石室当中,哪怕是现在他都没有非常轻松的理解,那个时候就更不用说了,反而会给自己增添麻烦。 “那然后呢?你就该找伤害过你的人清算了吧?”杨铭说道。他虽然也很善良,但是确实四人当中最恩怨分明的人,这种奇耻大辱肯定是要追究到底。 刘晟翀点了点头,对于他来说藤原臧海只是一个愚蠢的挑战者,而且在未来的武林当中他们肯定必须有一场大战,不过在此之前,作为大明和日升国成就最高的剑客和武士的后人,没准在他们两个之间还会有很多次的合作。所以算账的事情就可以把他刨除了,那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曹罚是肯定跑不了的,但是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杀我吗?”当初在堕龙崖上面曹罚对他说的那些话可是历历在目。 众人摇头,他们基本上保持一致的想法可能都会联想到以前的孙半城,虽然已经非常接近了,但是如果继续往下想肯定会有所偏差。他们全都会往刘晟翀在孙半城面前抢了曹罚这个义子的风头这方面的。 刘晟翀把手肘杵在桌子上,说道:“你们可知道半城银庄总部在京城可是有近一千万两的财富,可是在四年前朱祁钰抄家的时候也只是发现了不到五分之一,那么剩下的五分之四去了哪里几乎没有人知道。” “但是曹罚不一样,他可是孙半城的义子。不管孙半城有意无意,曹罚都知道他那些秘密。其实他早就已经把那五分之四的财富全都偷偷的转移,形成了一个半城宝藏。而这些需要一个钥匙,曹罚就是在寻找这个钥匙。” 这下子这些人才算是打开了眼界,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想过那么多,没想到在这已经过去的被封存的旧事还能挖掘得出这么多的信息。 袁彬听完疑惑的问道:“那这钥匙是什么呢?” 刘晟翀伸出两只手指说:“钥匙有两个,第一层的应该是孙半城的那一枚扳指。我当时得到的时候还没在手里面捂热乎就被曹罚的女人抢走了,也许是之后他们发现后面还有第二层,开启的条件应该是一把剑,但是我觉得无量锋太特殊。它是一把宽剑,结果曹罚再把我扔下山崖之后发现无量锋不是他想要的,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他还没能打开宝藏,手里拿着的是对于他来说是一把根本没有用的剑。” 对于曹罚的愚蠢,刘晟翀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这个人毕竟还是年轻,对于孙半城以前的故事不是那么的了解,要是他能稍微的用心了解了解他义父以前是干什么的话,也就不至于现在这么迷茫鼓鼓的追寻所有名剑的下落,还惹到了自己这个恶魔。 “你知道这把剑是什么?”季北辰问道。 刘晟翀点了点头说道:“在他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早就已经知道这把剑是什么了。他要是还想追寻半城宝藏的话我要更让他跪着求我。” 众人能够看出刘晟翀眼眸当中的那股子狠劲儿,更能感觉到刘晟翀在心底有多狠曹罚。不过恨归恨,刘晟翀总归不能下狠手,那这个原因实在就太多了。其一,若不是曹罚也许他就不可能会遇到朱高燧,也就没可能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说曹罚无意当中做了顺水推舟的恩人;其二,刘晟翀越来越能感觉得到有一场真正的大战即将要到来。曹罚也算是戏音天师的徒弟,在这个时候总不能起内讧;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原因,曹罚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小舅子,女儿的舅舅。看在这份儿上他也不能追究到底。 “刘大哥,以前我就觉得你厉害,没想到你现在也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来!惜儿敬你一杯!”李惜儿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 刘晟翀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在京城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李惜儿,这么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身边也没个男人。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想到了金士元、 对于他的身世,刘晟翀也只能深表同情。虽然有一个非常心爱的女子,但是因为自己能力有限想要为其赎身却始终没有出路。金士元这个人其实也挺可怜的,他本身非常喜欢江湖,可是因为金濂的缘故永远不能涉猎这个领域。再加上他本身就不喜欢念书,所以才造就了二十多岁碌碌无为的一个人。 其实金士元很多时候都有自己的想法,面对刘晟翀还有自己的亲爹的时候都没有机会也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他的心里其实藏着很多东西。更可怕的是金士元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帮助,这个人还有一些自我,即便是关系那么好的世交刘晟翀都不行,他不喜欢亏欠别人。 也就真的是在最后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只能选择用自己的一些继续,选择用离家出走的方式希望能够靠自己的头脑和双手积累起来财富,到时候就可以把自己心爱的人救出来了。 刘晟翀也不知道该对这些人说什么,这几年憋在内心的话早已经在这几个月都说透支了。他一边吃着饭,也不知道最后还能说什么,可能在他离开的时候这些好朋友们才会再说一些掏心窝子离别的话。 这时候,叔父金濂还是那副装扮,白色内衣外面是官服,有些磕磕绊绊的从书房之内走出来,手里面拿着一沓书信还有一本书。 金濂坐到刘晟翀的身边,把手搭在侄儿的肩膀上,眼中全都是疼爱的神色。 “叔父,这是?”刘晟翀看都没看书信上面的字就问道。 金濂摆了摆手,让他不要着急。似乎是自己的身体状态已经大不如以前,在摆手的时候一时都没有说出话来。 缓了一会儿,才攒足了说话的气力说道:“皇上前一阵子已经帮你爹恢复名节了,也在你的江西老家尽力了祠堂,你有时间就回去看一看。”刘晟翀点了点头。 “这些信啊是我以前在地方做官的时候,你爹写给我的信,我一直都很认真的保存。啊!还有这本书,【两溪文集】,也是你爹写的。这些我一直妥善保存。上回,上回你走的时候太匆忙,没来得及给你。你现在也长大了,也能读书了,这些东西就物归原主吧!”金濂说话的时候气息非常弱,也许是因为得知了刘晟翀马上就要离开心里有很多的不舍吧。 刘晟翀从叔父的手中接过这些东西,紧紧地握住这些书信,这可是他爹能留给他最后的念想了。 吧嗒!吧嗒!他低着头,大颗的眼泪滴落在【两溪文集】上面。他有的时候真的很希望自己一家四口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每天他和父兄一起到田间劳作,回家的时候他从来没见过的娘能做好了一大桌子香喷喷的饭。他爹不是大官、哥哥不是将领、他也不是剑客,原本可以非常幸福的一家四口现在在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哭不哭!没事的,你爹不在了你还有我。”金濂粗糙的手擦干了他的眼泪,就像是看着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看这刘晟翀。 他的脸上也终于雨过天晴,泪与笑同时出现在脸上,最终也是释然战胜了悲痛。 “我吃完了。”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刘晟翀的心里是很沉重的,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上一趟这就是四年,以后怎么样就猜不到了。 他把那些书信全都工整的放在自己的包袱里面,然后就准备要出发了。 刘晟翀不需要任何人去送他,因为这一送都不知道会走多远。无量可还在城外面等着他呢,要是这些人见到他这只比马还要巨大的狼的话,心脏可能会受不了。 “各位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没有的话我可真的要走了。”脸上的笑容轻松之中带着苦涩。 最先说话的当然就是金濂,他这幅身子骨在福叔的搀扶之下颤颤微微地走上前来近乎声嘶力竭的说道:“翀儿啊,在外面见到了元儿一定要让他回家,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以后绝对不拦着他了。”说完还痛苦的咳嗽了两声。 这时候李惜儿心里也同样的不好受,要不是因为自己过分的要求,也许金士元也不会走投无路选择离家出走。 刘晟翀点了点头,“叔父放心,我一遇到他就立刻把他带回来。” “刘兄弟以后在江湖上万事小心,希望你可以成为像你师父一样的绝世高手。”卢忠衷心的祝福道。 “谢谢!”刘晟翀对这些亲朋好友一拜之后就离开了京城。 这里可以说是他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最多的地方。毕竟是京城,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且京城也是他离开久居十几年的湖州绿竹海之后第一个见识到外面世界的地方,在这里他遇到了很多的人、完成了夙愿、也获得了很多的感情。 出了京城,刘晟翀找到一个没有人的树林吹了一声口哨,没过多久无量就非常欢快的从远处跑出来。他拿出了在京城里面买好的新鲜的肉扔给了无量。这几个月之内他经常在城里买好肉来到城外给无量喂食,要不然方圆几十里的生物可能都不够这一个家伙吃的。 然后刘晟翀就按照计划,和无量一起赶往嵩山少林寺。 少林寺的位置在几天的河北,距离北京大约有七八百公里这么远,在不需要坐骑的情况下刘晟翀现在的速度大约需要三四天就能到,又经过一天的时间在河北省寻找,总共就不到五天他就已经顺利到达的少林寺。 从远处山脚就能够听到少林寺里面魏巍的庄严之音。从山脚往上总共需要爬一千零八十级的台阶,每次上山都是一种锻炼和修行。越往山上面走,耳边的佛音越来越明显,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正在得到超度。 一千零八十级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在少林寺庄严的寺庙门口,刘晟翀看到了两位守门的武僧,便走上前去。 “这位施主,敢问来少林寺何事?”其中一位武僧问道。 在这里不管刘晟翀在外面的地位有多高都得非常低调谦逊,因为在少林寺之内的高手数不胜数,而且这里还是全天下最庄严最严肃的武学圣地,哪怕是他师父来了或者说是永乐皇帝在世,都得规规矩矩的。 “这位大师,我的名字叫做刘晟翀。我认识贵寺的九郎大师,方丈也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希望你能去向他们两个人通报一下。”他非常恭敬地说道。 其中一名武僧回应道:“刘施主稍等,小僧这就前去。” “多谢大师。”说着朝着那要离开的武僧深深的鞠躬。 而就在此时,释九郎正在少林寺之内陪着自己的方丈师兄漫无目的的乱逛。苦一方丈身材矮小,走路也摇摇晃晃的。他的年纪也已经很大了,所以在高大魁梧的释九郎的身边显得非常瘦小。不过释九郎还是喜欢伸出一只手抱着他把方丈师兄揽在怀中。 “九郎啊,其实你不用陪着我这么晃。你这么走路会很累的。”每次九师弟陪着自己走路的时候都陪着他一起摇摇晃晃的,他经常告诉九师弟不要这样,看上去也不正式,让那些徒子徒孙们看到了是什么样子? “这点累对于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我想这么抱着你。”释九郎非常温情的说道。从小到大就只有和大师兄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隔阂,大师兄真的就是像亲哥哥一样对待自己的人。 苦一大师笑着看着他,眼睛和嘴巴都已经被长白的胡须和眉须盖住了,看上去非常慈祥。 就在这两人互相心照不宣的对视的时候,在他们身后急匆匆的赶过来之前的那位武僧,急忙请示道:“九师叔,掌门师伯。门外有一个叫做刘晟翀的人前来拜访。”武僧如此焦急的原因是在江湖上很多人认为刘晟翀已经死了,这么突然出现武僧差点就被吓破胆,他这还是在刘晟翀面前装的很平静,回来的路上回味着那种恐惧。 二人脸上的神情顿时凝固,异口同声地对着武僧说道:“快快有请!”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腥风再起(四) 景泰五年(1454)正月十五,这一天成为家喻户晓的元宵节已经过了一千四五百年的时间了。秦汉时期就已经有元宵节的雏形,那个时候还有上元节的称呼,汉文帝之后每年正月十五正式成为官方设定的元宵节。 正所谓正月里来都是年,全国各地过年的气氛都还没有消散,不过这个时候恐怕只有一个地方一点过年的味道都没有。 龙家的擎龙山庄可以说是京城以及周边地区除了皇宫以外最华丽的建筑群。若是给这些宏伟的建筑排一个名次的话,擎龙山庄的擎龙殿绝对可以排在前五的位置。 不过自从朱祁钰上一次来到擎龙山庄之后,这里面即便是修建的再好的建筑也已经失了光彩,龙家表面上最根本的经济产业都已经被纳入朝廷,运数大受打击。 不过龙家人也不是彻头彻尾的蠢蛋,龙盛源怎么可能甘心屈服于朱祁钰那个黄口小儿的淫威?在二十年前他可以在宣宗面前断送朱祁钰称帝的道路上,他有自信在未来同样可以让他下台。 龙家能够成为原本江湖势力当中第一的势力,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江湖上最强大的家族,而名列“一家两阁”之首位置、也不是因为龙盛源以及龙家历代先辈和朝廷之间的关系、当然就更不是龙盛源三兄弟在武林当中武功达到了怎样的地位。这些都不是龙家能够屹立在江湖几十年不倒的主要原因。 而且恰恰相反,龙家人的武功在江湖同年龄段当中还算是比较差的,尽管龙家收藏了江湖上很多门派的武功。就是因为当中没有一样是可以镇得住一方的武功,所以真正到达这个层面的人都知道龙家其实没有什么东西。 不过既然依然能成为这一联盟的核心,还是江湖的一个代表,龙家有一样无论是谁都没有的先天优势。 之前提到过龙家的先祖姓罗,在前朝就是颇有名望的大家族。罗家先辈在朝代更迭的时候也都做出了非常正确的选择,跟随了明主才能在元末明初这个乱世当中幸存下来,并且发扬光大。而且龙岑乙更实在还是燕王的明成祖朱棣在奉天靖难当中出谋划策,奠定了龙家今天的地位。而更重要的是龙家的先辈善于跟江湖上的同僚拉近关系,很多江湖上的门派都非常忠心的跟随龙家的脚步。 所以说龙家能有今天不仅仅靠的是龙家先祖一代一代的积累,更是有江湖上庞大的人脉关系。所以即便是朱祁钰打断了龙家最粗的一条腿,龙家依旧能稳如泰山。 今天,正月十五,龙家势力范围之内的所有门派的领导人全都一起齐聚擎龙殿共同商讨大事。前几日在这个将不可摧的隐世联盟之内发生了一些以外的变故,因为当中的一些原因他们必须聚在一起商讨面对的方案。 龙盛源站在擎龙殿的主位上面,身旁是两个弟弟龙崇禧和龙德凯,往下两个台阶则是龙家的独子龙凤凰以及叶氏兄弟。在他们的下面有一对父子,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即便是有什么重大的江湖活动也基本上不参与,不过今天这件事他们是主要的发起人,不得不来。 “爹,他们今天是不是不会来了?”龙凤凰回过头看向龙盛源问道。今天这场盛会可以说是十几年来他们这个联盟第一次齐聚在一起,目前的形势已经有些紧张了。 龙盛源抬起手打断说道:“凰儿,不要质疑你的盟友,要不然没有人愿意跟我龙家结盟。”龙盛源还算是可明白人,他至少知道没有这些人龙家根本不能成事。 “是,爹!凰儿知道了。” 龙盛源把目光注视那对父子当中的父亲身上,耐心的问道:“傅兄,希望你给我们看到的东西能让所有人团结一心。” 这名姓傅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和龙盛源是一个年纪,也是同辈人,只不过看上去更加严肃不苟罢了。 他对着龙盛源拱手说道:“龙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在大家面前丢脸,正好现在形势危急,要是再不让大家联手一次的话,怕以后我们可就不是敌人的对手了。” “傅兄请放心,这次我一定让大家像家父在三十年前年所做的那样,再一次打败我们的敌人。”龙盛源肯定地说道。傅姓男人听完,赞同的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啊,两名身穿白衣的少年英杰脚踩着清风滑翔进来,这二人一前一后大步流星的从擎龙殿的门口一直走到最深处龙盛源的面前。这二人就是公子逍遥和陆凌霜。 “凌霜见过三位龙叔父,傅叔父。”陆凌霜非常恭敬地问好说道。 公子逍遥也微微地鞠躬说道:“见过四位前辈。”他说的很简单,但是没有人会挑一个不是。 “逍遥,你是我们的同辈,不必这么多礼!”龙盛源说道。事实真的是这样,公子逍遥的师父武元洪和龙岑乙是结义的兄弟,所以公子逍遥虽然年纪小但是被人却比陆凌霜高。这就像是殷玉楼虽然天天和曹罚鬼混,但是要是较真起来他也要叫曹罚一声师叔,就是这个道理。 “晚辈不敢,虽然晚辈跟几位前辈是同辈。但是毕竟年龄摆在眼前,晚辈始终是把自己当成小辈。”说完看向身边的傅姓男人的儿子,说了一声:“白石。” 这下子就明了了。这对父子就是北极雪焰门的宗主傅风云和少宗主傅白石。傅白石就是在巴蜀裴家祭剑大典唯一一个没有参加的江湖上的少年高手,而这次的大会也是他们雪焰门最先挑起来的。 “好!”这时候傅风云转过头看向公子逍遥说道:“逍遥,怪不得你比我儿子、凌霜还有龙少爷都优秀,你果然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 公子逍遥谦虚的低头,别的客套话也没有多说。 “逍遥你的师父和凌霜的爷爷什么时候会来?”龙盛源说的就是站在他们这个联盟最巅峰的武痴武元洪以及七星子陆天麟这两位绝世高手,更是他们最大的底牌。 “龙前辈莫急,家师对晚辈说一定会准时到,想必七星子前辈也会同时到达,还请龙前辈放心。”公子逍遥说道。龙盛源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段时间,虽然没见到有人进来,那个声音已经响彻了所有人的耳廓:“龙老哥,傅老哥,你们还好吗?”接着地面就开始产生了轻微的震颤。 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上半身赤裸,浑身肌肉爆炸的中年男人。男人的头上还扎着朝天的小辫,看这个个头就知道这人是开山宗的人,而且还是开山宗的宗主蛮千钧,也是被刘晟翀废掉的那个蛮如山的亲爹。 蛮千钧的身材虽然比自己的儿子要矮小一下,不过走起路来的声势一点都不差。每一步都能让身边得人感觉到从脚底板传递过来的震动。幸好擎龙殿的基石和地面全都是用最坚硬的石料铺垫的,要不然这个蛮氏父子要是多来几次的话龙家连铺设地面的钱都没有了。 “蛮兄别来无恙!”龙盛源客套的说道。 可谁知性格暴躁的蛮千钧上来就不给在场的人面子,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别来无恙个屁,老子的儿子都让人给废了老子还得跟你们参加什么破会!” 龙盛源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臭脾气,所以压根也就没把他的无礼放在心上,只是随随便便的抬起手说道:“蛮兄不要这么暴躁,今天请你来是有目的的。你儿子的事情我龙家负责了,你今天只要老老实实的听完我龙盛源向你保证我们会帮你报仇,而且龙家换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蛮千钧握紧了右手,留出了食指,指着龙盛源问道:“真的?你龙家负责?龙盛源你说话好使吗?” 龙盛源伸出三尺手指头对天发誓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这下子蛮千钧才能放心,他找了一个结实的座位说道:“那好,我今天就看一看你们除了我儿子的事儿还能有什么正事儿能唠。” 龙盛源趁着他坐下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白眼便不再理会这个粗人。开山宗整个宗门上下都是这个身材没有脑子的人,平时的工作就是不断的吃,然后提升自己身体的质量和力量,非常简单。不过要想加入这个宗门的话要求也是很高,身体必须要生长的强壮的底子,也就是说家中长辈没这个特性的话他们也不会收徒的。用现在的话来说,蛮千钧父子就是把强壮的基因表达的做好的人。不过可能是在智力方面差了很多,这对父子的智商也是非常的感人。 随后七星宗的现任宗主燕惊寒随后也来到了擎龙殿。在之后就是一些非常小的门派,龙家虽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可是也总不能会把这些人推到蓬莱剑阁这边,随意就当是战场上的炮灰,说收也就收了。这些人连一个坐的机会都没有,在擎龙殿的最后面只能站着。在龙盛源的心里七星宗、开山宗、雪焰门这三个最得力的门派只要来了基本上就算是人全了。 基本上人都已经到齐了,不过龙盛源却迟迟没有宣布开始,因为还差了最后两位至关重要的人物。 “龙老哥!都到这个时间了怎么还不开始?”蛮千钧不耐烦地说道,在自己的宗门平时这个时候早就开饭了,他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看在两位老前辈的面子。 龙盛源虽说对蛮千钧的无礼有些不满,但是这两位前辈似乎真的少了一些时间观念。 “老小子,你是不是又饿了?”从擎龙殿的外面走进来一位拄着拐杖白发老者,看上去已经非常衰老了。所有的须发都是白色的,身上的服装也非常简单,看上去就是很普通的老农夫的样子。、 不过在他走过的地方,那些站在最后的武者全都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是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位老爷子可是站在武林之巅的一位存在。 陆凌霜闻声急忙站起来,过来默默地搀扶老者走到蛮千钧的身边。老者开玩笑地说道:“啊!我说老胖子,你这饿的也太快了,稍等一会不行吗?” 蛮千钧急忙站起来对着七星子陆天麟憨笑说道:“行行行!老爷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在陆天麟的面前,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蛮千钧也得乖乖的装一个江湖晚辈。 龙盛源一见到陆天麟到来急忙走过来迎接,热情的说道:“陆老爷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请上座。”擎龙殿的两个上座就是给他和武元洪准备的。 陆天麟无奈的说道:“龙小子,你说的事情要是不够大的话可别怪我打你。我这一把老骨头已经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龙盛源乖乖的点着头。远的不说,这近的陆天麟可是他爹龙岑乙的结义兄弟,这点意思必须要给的。 陆天麟刚一落座,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便朝着擎龙殿之外喊了一声:“老朋友,就差你了快进来吧!” 话音刚落,大殿门口就走进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和陆天麟不同的是,武元洪的身体还很好,步子迈得也非常稳,看来平时肯定没少锻炼自己的身体,到了这个年纪依然老骥伏枥。 “恭迎武前辈!”龙神院鞠躬说道。紧接着在场的那些江湖人士也纷纷恭敬地对着武元洪问好说道:“恭迎武前辈。” 武元洪的话很少,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坐到了陆天麟的旁边,然后看向龙盛源说道:“盛源,开始吧!” 基本上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今天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即便是知道那么也知道的不是非常全面。 龙盛源站在两位老前辈的前面点点头,对着整个江湖上面的他们这一边所有的代表说道:“今天平时大家全都只是开书信联系,或者也只是单独的几个人见面,从来都没有一次人这么全过。今天龙家召集各位前来一定是有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发生。老夫现在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各位,现在江湖上已经出了大事,我们的地位岌岌可危,现在需要我们团结起来。” “你能不能捞点干的说?老子最讨厌别人墨迹!”蛮千钧最看不上别人拐弯抹角的,他认为这可能是在给脑瓜不好使的自己下套。 龙盛源白了他一眼简而言之地说道:“总结起来主要有三件事,其一就是在江湖上出现了三个目标,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控制。这三个人身份不明,即便不是蓬莱剑阁那边的人,也绝对不会和我们交好。第一个叫做朱元宝,逍遥你最了解你来说说吧!” 公子逍遥离开座位,走到之前龙盛源这个类似于主持人的位置,然后镇定自若的对着一屋子的人说道:“各位总所周知在去年巴蜀裴家的那场祭剑大典当中出现了一匹黑马叫做朱元宝。这个人的武功说句实在话不在我之下。在祭剑大典之前江湖上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的消息,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查不到他的身世等一切消息,而且在全国各地的朱家族谱当中也找不到这个人的名字。” “在大点之前,七星宗的燕宗主派人掳走了不知下落的刘晟翀还有天音宗原婧裳的女儿,就是这个人和他养的一只狼把孩子抢了回去。燕宗主说过他的狼非常大,比各位而来骑的马还大。就算不管这只牲畜,就单看这个人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敌非友。那个东瀛武士认为这个朱元宝可能就是刘晟翀,因为他和刘晟翀交过手,我们当中几乎没有人和刘晟翀有过接触,所以我觉得朱元宝很有可能就是刘晟翀。” 龙盛源听完非常震惊,这件事的大部分他都知道,只不过这种猜想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燕惊寒也不断地对身边的同道回应这条消息的正确性。 他问道:“逍遥,你认为他们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公子逍遥原本还打算说是六成,因为他的右手只有两只拇指伸了出来。不过一经细考虑之后,立刻改口说道:“七成,至少七成。” 众人大多都感觉得到一点的压力,朱元宝在祭剑大典虽然没有出手几次,不管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却足以让所有人感觉到震惊。尤其是能够靠自己身体的力量打断蛮如山浑身上下的经脉,这一点就非常不简单。 “怕什么?他再厉害不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他能抵得过我们在场的这些老家伙?你们要是不敢,那老子就亲自会一会他去,我就不信了,我管他是朱元宝还是刘晟翀,在我的手下只能变成一具尸体。”蛮千钧拍案而起。一提到朱元宝这个名字他就恨的牙痒痒,儿子现在变成残废,他巴不得现在就能去报仇。 公子逍遥像是在看戏一样看着蛮千钧,像是在说风凉话一般说道:“蛮前辈且慢。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听完了不也是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不是吗?” “你说!” “在这个朱元宝的身上我感觉他练了很多几十几百年前的武功,不过他身上不管练了多少的武功他都没有过多的展露,应该怕是暴露自己的身份。且不说别的,蛮前辈你可听说过狂狮怒龙吟这种武功?” 蛮千钧摇了摇头,这什么武功听都没听说过。公子逍遥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师傅武元洪,因为就算是他到现在也知道的不是很多,只能靠师父来配合。 武元洪说道:“狂狮怒龙吟是一种历史非常悠久的武功,而且是声波武功当中地位威力最高的,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国时期蜀国大将张翼德在长坂坡一吼击退曹军,张翼德用的就是这门武功。” 三国?那个是距离今天一千二百多年之前的事情了,这狂狮怒龙吟的来头也这么大。众人听完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朱元宝竟然能弄到这样的武功,背景可能也不容小觑。 公子逍遥补充说道:“绝对不是长他人志气,凌霜和龙公子也看到了,这个朱元宝用这门武功可以直接震死一个习武之人。蛮前辈,你要是觉得你也能做到这样的话就可以去给你爱子报仇,我们支持你。” 蛮千钧听完,灰头土脸的坐下了,他还真的没有这种本事。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了,我想告诉各位暂时不要招惹这个人,更不要招惹和刘晟翀有关的家眷。”他说完就退回原来的位置。 龙盛源回到“主持人的位置”接着说道:“这只是第一个。第二个大家应该也知道叫做藤原臧海三十多年前东瀛刀神藤原八生卫的长孙。自从他和秦北望大战了一场之后我龙家一直在派人监视着他,他之前就住在南方沿海的一个树林当中。” “不过前几天我们发现他在看到了一个特别的烟花信号之后和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对话。因为他们之间用的是东瀛语我们的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我敢推断一定是有新的藤原家的人回来到中原,要么是顶替他要么是和他一起。” 坐在主位上依然晃晃悠悠的陆天麟问道:“盛源,你怎么会认为有新的藤原家族人?”一提到藤原这个姓氏陆天麟就感觉有些肝儿颤。当初藤原八生卫不知道把他们这些人不知道蹂躏成什么样子了,一想到那个用刀的疯子,当初那段痛苦的回忆就不自觉的回到脑海中。 “回陆前辈,想必您还记得藤原八生卫以前来到中原的时候干了什么事,他有什么想法我们也应该都知道。所以当初他没有实现的愿望自然希望他的孙儿可以完成,要不然几年之前藤原臧海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大明武林使用剑的门派?而且逍遥之前对我说过,这个藤原臧海这两年之内苦练刀法,现在的武功也已经不亚于他了。” 这么一说,还真的是这么个道理,在场的那些算是来凑热闹,在龙盛源那里刷存在感的人有感觉到一层压力。 “第三个,我想要非常不幸的告诉各位,在大明疆域之内出现了巫毒师。”龙盛源说的非常悲痛,就好像巫毒师真的已经在大明杀害了多少人一样。 这一语一处,在场的人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巫毒师这个词对于广大的中原百姓来说绝对是死神、恶魔、阎王一样的存在。巫毒师所到之处,只要是他们想要杀的人就一定会死,几乎没有活口。若是巫毒师的本事高强到一定地步,可以在半柱香之内屠杀干净一座城的人,若是希望这些人变成他们的傀儡或者药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上一次有西方的巫毒师来到大明大约是宋朝时期,距离现在也已经三四百年了,不过中原人对于巫毒师的恐惧和憎恨一点都不必对藤原八生卫少。至少藤原只是用真刀真枪的武功,可是巫毒师使用的超自然能解释的巫术才最让人感觉得到恐惧。 “啊!巫毒师?巫毒师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巫毒师不应该全都死光了吗?” …… 看来有很多新人还不知道巫毒师是怎样一种存在,龙盛源就准备让他们有一个心理准备。 “傅兄,我说这些可能没有什么说服力,还是你来吧!”并看向雪焰门的门主傅风云。 傅风云就带着儿子傅白石走到中间位置,这时候傅白石的手中捧着一个装饰精美华丽的木盒。 “各位,老夫是雪焰门的门主。最先发现巫毒师的就是雪焰门的人,更是老夫的双胞胎弟弟冰火剑傅风河。”傅风云非常悲痛地说道。 陆天麟好奇,于是便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风云,为什么不是你弟弟来亲自说?”他已经想到这那种正确的可能,甚至是没有当面说出来。 傅风云僵硬的回过头看向陆天麟,沉重地说道:“陆老爷子你稍等,我马上,马上就跟各位解释。” 转过头对着儿子小声说道:“打开吧!” 傅白石很有一些不忍心和犹豫,还小声的反问道:“爹,真的要打开?” 他爹点了点头,他才非常于心不忍的打开了一直携带着的木箱。 在打开的一瞬间,从箱子里面冒出来大量的灰烟,在场的人已经看不清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可是这还不是最折磨人的。灰烟夹杂着极其恶心的恶臭味混杂在空气当中,让在场的人连连作呕。这要是在吃饭之前闻到了这种气味绝对能打消人的食欲。 这种味道真的是比屎还要难闻,里面除了恶心的恶臭味道以外还有浓烈的腥臭,倒是不是臭鱼烂虾的那种腥,而是人血的腥。 “傅风云,你这是什么东西?这大中午的你那种东西是不是想让我们吃不下去饭?”蛮千钧极其不满的说道。这一会而他肯定是什么都吃不下去了,那一顿饭对于他来说可重要了。 傅风云已经沉浸在悲痛当中了,这可是和他一起从小一起长大的孪生弟弟,就这么没了,还是化成了这种味道的来源,他又怎么能不痛心? 傅白石把箱子放到地上,让在场的人都可以看一看味道究竟是从何而来。而且他接着说道:“各位前辈,你们要真的想追寻我叔叔的下落的话,白石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各位这个气味就是我叔叔本人。” “什么?这是傅风河?”众人都不相信,难道这傅白石在跟他们讲神话故事,人还能变成烟不成? “我知道各位不相信,还请白石详细地跟你们到来。” “正月初一那天,我叔叔和我的两个堂弟在兰州遇到了一个服装怪异的兄妹,后来打听才知道他们是会说汉语的波斯人。哥哥叫做伊流世,妹妹叫做伊帝兰,这两人就是我们所说的巫毒师。” “这两人刚进入我叔叔所在的客栈的时候,店小二摸到了男的的腰带不过几秒的时间,剧毒就顺着手臂直接往心口涌。不过盏茶的时间,小二的手臂就变成了一节干枯的树枝。”说着他带上手套,从傅风河遗留下来的衣服下面取出了在现场收集的店小二的手臂,他若是不说真的没有人能看出来这是人的手。 “后来也是客栈掌柜的苦苦哀求,男人才用武器把这截手看了下来,那名店小二才能保住性命。” “可恶!这巫毒师太可恶了!”在场的那些籍籍无名的武者全都在表达对伊流世的谴责,而那些真正有头脑的高手则是一言不语。 巫毒师绝大多数害人的手段都没有方法可以解救,中了术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最可怕的是中原武林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巫毒师了,他们已经忘却了对付这种人的手段。就好像是一直生活在无菌条件下的白鼠放到有菌环境下感染了某种疾病没有任何应对的手段一样,因为他的身体根本没有应对外来病毒的抗体。 傅白石也想公子逍遥还有龙盛源一样喜欢在自己介绍的人的时候喜欢给众人双重的压力,一次比一次打击人。 他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伊流世还不是最强的,他的妹妹伊帝兰才是真正杀死我叔叔的凶手。” “我叔叔性格正直,他因为看不惯兄妹俩的行为便出言教训。可谁知这个伊帝兰也许用的就是巫术,一个眼神就让我叔叔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就是一个眼神。然后他对着我叔叔吹了一口气,之后我叔叔全身上下化成了一滩血水,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对兄妹还说欢迎我们去报仇,如果我们不去找他们的话,他们就会来找我们。”到这,傅白石算是把他的部分全都说完了。 伊流世和伊帝兰的事迹已经在龙家联盟当中种下了恐惧的种子,这些人巴不得能够躲避这对兄妹,宁可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些人。要是见到了无论对方做了什么,只要苦苦的求饶应该就能保住性命,至少不会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冰火剑那样连一个全尸都保不住。 大殿最末端的人在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而这里的主人们则是一言不发。虽然就目前来看,伊姓兄妹的威胁显然是更大的,不过他们不分敌我,可能会伤害他们的同时也会对蓬莱剑阁那边下手,所以说这对巫毒师对于他们来水反而危害还是最小的。 现在朱元宝就是刘晟翀的消息基本上算是铁打的了,藤原臧海已经和秦北望交过手,所以这两个人未来可能会下手的对象只有可能是他们这边的人。这才是让他们这些人感觉到头疼的,如果现在不尽快下手的话,未来他们可能就不会再有任何优势。 “第二件事就简单的多了。现在蓬莱剑阁和东海三帮的势力越来越大,我希望我们诸位能够像三十年前一样齐心协力,携手再次战胜我们的敌人。” 他本来是想让自己说的这句话变成一句动员,没想到最后台下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能是刚才宣布的事情实在是太轰动了,这些人的士气已经被沉重的打击了,他们已经没有气力在面对更新的敌人了。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三四个人就让这些人没有咋咋呼呼的资本,怪不得只能当炮灰,龙盛源这么想道。 他突然站出来,对着大殿尽头那些在联盟当中没有一点地位的武林人士高声说道:“各位没有落座的各位同僚,如果今天愿意留在龙家的,就请跟随龙家的下人前往宾客区入住,你们的三餐我会派人按时送去。” 众人心里清楚,剩下那些还在座位上面的人一定是还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商量,所以非常识趣的就从擎龙殿正殿门离开了。 等到闲杂人全都走光了之后,龙盛源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对着眼前这些骨干问道:“各位,想点办法吧。要是再坐以待毙的话我们可能会被敌人覆灭的。” 众人还是沉默,可能是太久沉浸在多年以前的胜利当中而且也没有了多年之前的锐气,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龙家主一样经常要面对江湖上的大事小情。 傅风河看向龙盛源,脸上还有刚刚哭过疲惫的痕迹。他问道:“龙兄,现在我们是腹背受敌,至于蓬莱剑阁那边,我们暂时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开战的事情,就算了吧!”看来傅风云一点战意都没有。 “傅老哥!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喜欢哭哭啼啼的男人,枉我蛮千钧还把你看成是兄弟。大敌当前,竟然畏首畏尾,一点士气都没有。” “滚!你儿子技不如人,死了活该!你当人不放在心上!” “啊!那你弟弟就不是技不如人?我儿子好歹是输给了同龄人,你弟弟呢?被两个小辈三两下弄得连全尸都没剩下,究竟是谁技不如人?” “你!”傅风云恨的咬的牙阵阵发痛,最恨的不过是在外受欺负之后身边的人也不给自己好脸色。 “够了!”全程没有说过话的武元洪一声怒喝,接着教训这些不成器的晚辈说道:“还没见到敌人自己就先内斗,你们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公子逍遥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师父平时说话就是这么狠,自己已经习惯了,可能这些同辈的长者门肯定不会喜欢。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尽快削减蓬莱剑阁的实力,时间不多了现在不是让你们留着内斗的时候!”他接着补充吼道。 这时候,蛮千钧站起来对着正位的两位前辈鞠躬说道:“两位老爷子,我倒是有一个计划不知道诸位愿不愿意听?” 也许是因为想要给儿子报仇心切,平时头脑不怎么发达的他竟然第一个想出应对的方法,就连陆天麟也感觉到非常意外。 “哦?那你先说说吧!” “这个好说。蓬莱剑阁和东海三帮占据了大明疆域几乎所有的沿海区域,而且他们最强的地方全都在蓬莱、嘉兴、杭州、苏州等几个沿海的大城市,但是对于西北内陆根本管不到,所以我们各方只要集结兵力往一个他们根本想不到的地方攻打那就行了,而且我们还是偷袭,到时候他们肯定就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他的意思众人大概都已经听懂了,只是这个突袭的目标在哪? 蛮千钧接着说道:“两位老爷子,诸位兄弟可别忘了,中原武林的西面可是还有一个我们最容易忘记的他们那边的势力呢!”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黛碧门,灭! 西极黛碧门,可以说是江湖上最特殊的一个门派。要是说江湖上那些比较奇怪的门派,古剑门铸剑宗不练剑只铸剑;开山宗,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而这个黛碧门的特殊性则更为明显,因为这个宗门全都是由女人组成的。 从地位最高的宗主,到地位最低的侍女上上下下全都是女人。比较特例的就是宗主段晗星的丈夫殷罗和儿子殷玉楼这两个,不过他们两个人特别的老实。 在这个江湖上,只要是个男人要是置身于这样一个充满了美色诱惑的环境当中很难能控制住自己不会对这些女人心怀不轨。而且这些女人每天穿得花花绿绿,夏天的时候穿的还是能轻易看穿的轻纱,真的是让一般的男人欲罢不能。可是这对父子俩真的能够做到非礼勿视,能避开的尽量避开,避不开的也不多想,这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君子。 不过更加值得称赞的是应该是殷玉楼。殷罗至少已经有了段晗星这个大美人当夫人,板住那点歪心思也不是特别困难,但是殷玉楼就不同了。 正值二十多岁春华正盛年纪,还能保持对身边的这些美女没有一点歪心思,的确是非常不容易。但是他的爹娘有的时候都已经开始怀疑他的性取向了,就连段晗星最优秀的徒弟淳燕飞都能装作看不见,殷玉楼作为男人已经正常的有些不正常了、 自从刘晟翀失踪以后,他这几年要么就待在嘉兴外公外婆的身边,要么就是西宁的黛碧门。因为他的外公给他下了死命令,绝对不允许他在和曹罚等三人继续接触,直到找到刘晟翀为止。 “吃完了赶紧去休息。”段晗星简洁的对儿子命令说道。她平时也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儿子,也许只有她爹说话了儿子才会听。 他们这一家子每天吃饭的时候都有四个人,多出来的一个人就是淳燕飞。无论是相貌还是武功,淳燕飞都是整个黛碧门之内最优秀的女孩,所以不管是段晗星夫妇还是钓龙翁夫妇都已经内定好了淳燕飞就是他们儿媳妇外孙媳妇,至于什么时候转正那就看殷玉楼什么时候心软答应成亲了。 虽然淳燕飞的心中也有不满,不过她是被师父从小养到大的,养育之恩只能用这种方式报答。而且嫁给的只是师父的儿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家长们有了撮合的想法之后,殷玉楼和淳燕飞的关系就没好过,两个人也很少说话了。他们的这种行为放到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家长包办婚姻,婚姻对象还是童养媳,殷玉楼肯定不会接受。 “哦。”他也面无表情的回应道,然后行尸走肉一样呆呆的走出去。 “师父,我也吃好了。我先出去了。”随即淳燕飞也说着要离开这里,她也觉得这个房间的空气有些尴尬和沉闷。 段晗星急忙拉住她,让她坐回位置。她这做师傅和做娘的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事情的话那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就完了。 “燕飞,你跟师父说说,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楼儿?”段晗星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最得意的这个徒弟,身边的丈夫也是同样的神情,他们都希望孩子有肯定的回答。 淳燕飞咬着嘴唇,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说出口,就在师父面前她也不好意思把自己心中的那份感情说出口。只是平时在外人面前,在殷玉楼面前便显得太强势,想要转换回天真可爱的少女是真的不容易。 不过尽管她没有肯定回答,淳燕飞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那种慌张和游离绝对是少女春心萌动的表现,段晗星是过来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里正想的是什么? “飞儿,我就只有楼儿这么一个儿子,你还是我最喜欢的弟子,我当然希望你们两个能在一起。我既不希望亲生的儿子便宜外面喜欢骗人的我不放心的女孩子,更不希望你这我苦心教出来的弟子便宜了外面那些臭男人,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段晗星苦口婆心的说道。 殷罗虽然也算是长辈,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夫人真的是想当婆婆想疯了。 “所以你就当是体谅一下我,大胆的把你心里的想法告诉他,行吗?”她的眼镜当中全都是期待的眼神,可见她们这些当娘的有多可怕。 不过还没等淳燕飞点头说“行”的时候,从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附近的一件宫殿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段晗星一时沉浸在撮合两个孩子的情绪当中,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没有考虑是怎么回事。 殷罗一听到巨响就立刻站起来,用手扒拉身边的夫人,还四处的张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殷罗问道,他正好看到儿子从外面火速的赶回来,同时耳边响起黛碧门用来警报的鸣锣声。 “爹!有人偷袭!”殷玉楼慌慌张张的说道。从小到大他都没有遭遇过这些,在江湖上虽然待过很长时间,但是这些大风大浪从来都没有见过。 “走!快走!出去迎战!”殷罗镇定地说道。 等到他们四人来到黛碧门最开阔的地带的时候整个宗门已经不成样子了。 黛碧门地处于一个山谷当中,易攻难守,现在在周围的高出能够看到非常清晰的火光,还有震耳欲聋的火炮声。看来敌人这次为了偷袭竟然连大炮都已经拿出来了。 “这边!”段晗星听到有一个方向有很大的打斗的声音,便带着他们这一家赶往那个方向支援。 当他们来到这个战场的时候,黛碧门的那些女人已经死伤惨重了。敌人下手非常残忍,根本不给这些女人一点活路。这些女人要么直接被杀死,要么就是被那帮男人用迷药迷倒抓回去。段晗星也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黛碧门就只剩下了他们这一家子,还有不断地向他们这里靠拢的十几个门人了。 “门主,我们该怎么办?”一位和段晗星同辈的长老问道。他们现在已经被被敌人团团包围了。 地上随处可以见到门人流淌的献血,段晗星看着为首的三个人其中两个说道:“你们两个禽兽,把面具摘下来吧!燕惊寒!蛮千钧!” 对面的两人压根就没想隐藏自己的身份,便扯掉了脸上的面具。他们也没想到一直隐藏的身份竟然这么快就被看穿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这些人到最后全都是要死的。 “段门主还真是聪明,竟然一下子就看出来是我们两个了。厉害厉害!不过你知道我身边的这位帮助我们这次一举歼灭黛碧门的友人是谁吗?”燕惊寒说道。 今天是二月二十,距离龙家联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之内整个联盟之内的所有人全都在准备这次行动,不仅仅召集了七星宗还有开山宗上下,再加上身边这位的帮助,以及调来了十门大炮,就是为了希望一举拿下黛碧门。 段晗星就只是看了一眼那一双非常淫邪的眼睛就顿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对方看到她惊异的表情也非常识趣的摘下了面罩。 “金老大,果然是你。”她沉重地说道。 这个金老大是方圆一百里之外的一个山匪头子。如果说是寻常的山匪头子也就算了,金老大这个人非常好色,附近城市里面的不少的良家少女都遭过他的侮辱,而这全都是美女的黛碧门在就已经成为了他想要拿下的对象,正好七星宗和开山宗给了他一个机会。 要是黛碧门失守的话,那么她的那些还活着的门人肯定会受到非人的折磨,这些可怜的女人最后肯定逃不掉金老大的魔爪。而就在金老大的身后已经有几十名黛碧门幸存下来的女人被活捉,这些人应该不会有好下场了。 “现在是三对二,段晗星老子劝你还是乖乖的投降,要不然你这宗门还有门人全都不活有好下场。金老大是什么人你应该是知道的。”金老大的身材也非常的魁梧,身体的某些方面也自然是非常强大。他的个头也就比蛮千钧矮了一点点。 金老大看向段晗星的眼神都带着淫邪的感觉,他笑吟吟的说道:“段门主,你要是立刻投降我保证会好好对你的。”说着竟然还舔了一下舌头。这话似乎并没有把对面的殷罗放在眼里。 “今天,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战死到最后一人。”有人侮辱他的夫人他当然不愿意,不过目前的形势他们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胜算,可是要是想离开的话应该是问题不大。他夫人到现在还不肯走的原因就是因为还有那么多活着的门人落在了敌人的手中。 “门主,你们快走不要管我们!” “师父!你们快走!他们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在被俘虏的门人当中已经有好几个衣冠不正的了,没想到这些金老大的手下这么不老实,在这就准备动手了。 之前那名黛碧门的长老凑到段晗星的身边小声的说道:“门主你快走吧,我们掩护你们一家,你们可以逃得出去的。别管我们!” 段晗星一听就着急了:“不行不行,我们怎么可能抛下你们独自逃生呢?不行,绝对不行!” 旁边又有长老说道:“门主,你听我们说。”然后看着她的眼睛坚决地说道:“门主逃出去以后请向翁爷求救再派人来救我们,门主要是死了我们就真的没救了!” 段晗星的眼中充盈着汪汪的眼泪,早就已经和宗门当中所有的人产生了感情怎么能就这么抛弃他们而去?可是也许只有自己离开才能有拯救门人的机会。 “门主!别犹豫了!你们夫妇就带着楼儿飞儿和几名弟子离开吧!要不然我们谁都走不了!”和她最亲密的那名长老急切地说道,她已经好了赴死的准备。 段晗星看了长老最后一眼,闭上双目把眼睛里面的泪水挤出来,绝望的说道:“阿冷,我一定会回来的。”然后拿着武器就拉着殷罗的手带着准备离开的弟子准备从后方突围。 “上!把她们都抓住!”燕惊寒命令自己这边所有的手下蜂拥而上,结果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这些黛碧门没有离开的最后的门人全都已经被俘虏。按照他们之间的约定,金老大帮忙攻破黛碧门,而最后抓到所有的门人也要归自己,对方只是希望借自己的力量除掉这个宗门而已。 这三位首领看向段晗星一家人逃跑的方向按兵不动,反而金老大抓住了之前那个叫做阿冷的长老。一只手固定住她早就已经被五花大绑的身体,另一只手就开始在身前的女人身上不断地游走,不断地摸索柔软舒适的部位。阿冷长老尖叫反倒是让他感觉更加兴奋,更加用力的揉搓身前的阿冷的身体。 燕惊寒和蛮千钧都没有多管这些事情,不过却是用鄙视的眼神看向金老大。他们这些武林名门正派的人虽然有心计互相内斗,但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伤风败德烧杀抢掠的恶事。这也就是他们和这些地痞山匪之间的差距。 阿冷长老的挣扎和尖叫让金老大感觉越来越兴奋,他把阿冷的身体反过来,照着精致的脸狠狠就是一个耳光、顿时阿冷直接被打翻在地,一边的脸上直接出现了深深的红印,整个人也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这个时候金老大的兴致达到的极致,捡起阿冷已经没有气力的身体,让后者的屁股对准了自己肚子以下两腿中间,然后一把就扯下阿冷的裙子。在场的他们这边的几乎都是男人,金老大想要干什么这些男人心里都非常清楚。可是都想不到他能打到这样的地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都不在意。 就在金老大想要发泄一番的时候,燕惊寒的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面,阻拦说道:“你的那点特殊爱好就留着回到你的那山寨再进行吧,现在赶快派人给我把这些人全都抓住!”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刘晟翀回归(一) 开封 伊流世兄妹俩自从来到中原地区以后就一直在明察暗访他们所到过的每一个地方的名医,或者说是在医药学有所建树的人,然后找到他们挑战。现在他们两个的名字在江湖中已经有了一些名气,绝大多数都是来源于冰火剑傅风河的惨死。 当然真正比试的还是妹妹这个真正用毒的高手,伊流世只是充当打手和保镖。 虽然他们两个都可以被称作是巫毒师,不过巫与毒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比例完全不一样,伊流世则是平均的五五开,伊帝兰却是介于一九开到二八开只见。所以妹妹的毒术要远远胜于哥哥,每次挑战都是他上也不见怪。 反正没有人知道他们一直这么挑战下去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们也像是藤原臧海那样为了战胜整个大明的医药界?他们的目的肯定是和藤原臧海有所不同,要不然他们也就不会杀害像傅风河这样医药界以外的人了。 大约是在二月二十五这天左右,兄妹二人来到了历史文化悠久的开封。这个城市的确是比之前的去过的兰州等城市要繁华得多,毕竟是历史上很多朝代的首都。兄妹俩虽然一直在各大城市寻找医术高明的大夫郎中,但是主要的日程还是在每个城市吃吃玩玩,享受生活。 这天上午,兄妹二人除了伊流世拿着镰刀的那只手,剩下的三只全都是各种各样当地的小吃,兄妹两个对于中原武林的美食非常热爱,所以就不厌其烦的走到哪吃到哪。 “兰,中原武林医术高超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根本不够我们比的。”伊流世狂妄地说道。 也许真的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真正医术高明的人,他才能这样的评价。 可是伊帝兰的脸上并没有像他那样的兴奋,反而非常的忧伤,可能她是对大明武林的这些人感到一些失望了。这里并没有她希望出现的那种医药人才。 “喂!南来的北往的,有钱的捧一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想知天下事,听我吕书生!”在兄妹俩走过的街边,一个读书人模样的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在街边搭起一个台子,准备跟来来往往的客人将就将就最近在江湖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 这吕书生在江湖上经常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他总能找到机会给自己搭一个台子,然后把自己最新得到的江湖消息以这种形式传播,要是有一些慷慨的侠士没准就能施舍给他一些钱,他也能以此维持生计。 他就是刘晟翀离开堕龙谷之后进入的第一个城镇里面遇到的那个说江湖情报的书生,他也是在刘晟翀毁了他的场子之后就辗转到了开封这里。 “吕书生,我在江湖上走到哪都能看到你,记得去年在湖南的时候你当时说的是裴家的祭剑大典,没想到还真的让你说中了,你说的那些人全都去了。”在人群当中有一个壮汉笑着说道。 壮汉的身上有几块铁盔甲,看来这人以前可能是个当兵的。一直走南闯北,已经遇到好几次吕书生了。 吕书生并没有因为这点成绩而感到骄傲,情绪反而非常的低迷。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事情,他遮遮掩掩的说道:“去年湖南的那次就别提了,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此话怎讲?”壮汉问道。 吕书生沉默良久,只得对各位听客娓娓道来:“各位都知道在那祭剑大典之上杀出来一个无门无派的黑马叫做朱元宝。据在场的人说这个朱元宝的武功已经不亚于藤原臧海和公子逍遥,而且很有可能已经站在中原武林年轻一代最强者的位置。” 听客们都没有回答,因为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毕竟裴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间。 “这位客官你要是在湖南见到了我的话你应该该能记得那天我准备要走的时候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我到现在还记得这个小伙子就是朱元宝。” 话音儿刚落,在场除了兄妹俩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这个朱元宝的凶名早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尤其是他能够单单的靠力量废掉开山宗少宗主蛮如山这一点就基本上没有人能超越,而这个吕书生竟然近距离的接近过。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现在江湖上有一些人猜测这个朱元宝就是消失了两年多的刘晟翀,我觉得这个消息真实性非常高。”吕书生肯定地说道。 下面有人搭话问道:“吕书生你怎么知道的?” “书生我当然知道。他要不是的话,他能私下找我的时候第一个就问蓬莱剑阁的情况?” 众人听的也是半信半疑,不过他们大多都听过这个猜想,只是都没有得到过铁打的证据。 “不提这个人了,反正他还得在咱们这个江湖上混,书生我要是知道他是谁一定告诉各位客官!” 伊流世把嘴凑到了妹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记住这个名字,找时间会一会他。”伊帝兰点了点头,这个人的确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今天,咱们要说的事情就是发生在五天之前西宁西极黛碧门的一桩大事。听说开山宗和七星宗的宗主联合山匪头子金老大把整个黛碧门全都给灭了。这个金老大说起来你们可能有一些陌生,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个金老大最喜欢侮辱年轻貌美的女人,这个黛碧门落到他的手里还能有好?” 众人沉默,这个金老大若是真的像吕书生说的那样的话,那些黛碧门的女人真的是要受尽侮辱了。 还是之前的那名壮汉,真的是非常相信吕书生说的话,同时也在思考,思考之余问道:“书生!大家都知道,这个七星宗和开山宗那是龙家的附属,黛碧门的门主和翁爷的关系大家也都知道。你说这是不是说明龙家向蓬莱剑阁宣战了?” 书生点了点头。众所周知这龙家和蓬莱剑阁这么多年都是势同水火,而各自旗下的势力更是明争暗斗。若是要追溯这矛盾的源头,事情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朱高煦和龙岑乙之间的纠葛。而这两个人现在全都已经死了,他们身后的后代已经把这个矛盾升级成了不可化解的地步。 “算是吧!黛碧门距离蓬莱剑阁和东海三帮太远了,他们肯定会先对那些女人动手。他们之间肯定会有一战,快了快了!江湖不平静了!”吕书生摇了摇头,叹气说道。 像他这样,还有眼前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形单影只的弱势小众,在江湖上肯定没有那种呼风唤雨的本事,所以为了能在大战当中自保肯定是要寻找势力投靠。 现在这江湖上蓬莱剑阁和龙家各占半壁江山,要是一旦发生战争,无论是谁最后取得胜利,受苦的全都是他们这些无依无靠的小人物还有平民百姓。 “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再说咱们谁都不开心了。咱们以后就江湖再见吧!”说着吕书生开始收拾他那些家伙事儿。 在场的那些听客们有的为了表达一些意思,也就往他的桌子上送上一些碎银子,当做是报酬。 就在人都快要散去的时候,吕书生也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这张桌子就留在这里了,等到那天江湖上要是有了新的有意思的事情他就继续还能在这混一点生活费。 可就在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对身穿着纯白色裘衣的男女。这两个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很多很多的美食,而这男人的手中竟然还有这一把大镰刀。 脑子里面还没有考虑这两个人究竟是谁他就想立刻离开这里,因为在遭遇到朱元宝也就是刘晟翀之后他就长了一个教训,那就是每次干完活儿最后出现想要留下自己的那些江湖武者他肯定惹不起,而且这些人随时都能弄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可是吕书生刚想逃走,就被伊流世直接抓住了。他这读书人的身体条件那里是伊流世的对手? 伊流世把镰刀插在地上,一只手抓住了吕书生后背的衣服,戏谑地说道:“往哪走?”然后一把就把书生扔到了那个桌子上。 “两位大侠!别杀我!求你们别杀我!你们想知道是什么我全都告诉你!我求求你别杀我!”书生举起两只手,泪涕俱下的求饶。他肯定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是谁,他可不想走傅风河的老路,最后连一个全尸都没有。 书生的胆小让伊帝兰掩住小嘴噗呲一笑,伊流世扭过头看完妹妹的表情之后说道: “我不会杀你的。你应该知道我们是谁吧?至于我们之前干过什么你应该也非常的清楚。看你这样子成天就是收集江湖上的情报,知道的应该不少,那你想告诉我现在这个江湖上是怎么个形式?” 初来到中原,他们两个到现在还不是很了解中原武林的。虽说即便是可能会招惹到一些他们惹不起的角色,可在这对兄妹的眼中这中原武林也就只是那么回事儿。 书生就结合着之前说的内容,把整个江湖上的阵营全都告诉了伊流世,当中还有很多很多的名震江湖的人物他也一点都没落下。倒不是希望这位波斯巫毒师能够知道多少,只是希望他活下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嗯,我知道了。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在这江湖上谁的医术最高?就是要那种能克制巫毒术的本事最大的人。” 吕书生以为伊流世想要把他们巫毒师的克星全都屠杀干净,到时候这些人岂不就是无敌了?就能在大明为所欲为了?所以在这问题上他绝对不能实话实说,这完全是出于对中原武林的保护。 在他心中中原武林最好的大夫那肯定就是蓬莱剑阁的大阁主农心武。江湖上很多的武者受了严重的创伤之后在经过他的医治还有在蓬莱剑阁的疗养之后全都活蹦乱跳的,而且农心武这个人除了龙家那边的人以外全都来者不拒。真正做到了医者仁心,妙手回春。 但是吕书生绝对不可以出卖这样一位受人爱戴的医者。要不然他可就成了中原武林的罪人。 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之内,吕书生在脑海当中搜索了几个江湖上还算是比较有名气的大夫,然后把这些名字告诉了伊流世。虽然这么做也同样要牺牲这些人,但是对于书生来说中原武林可不能牺牲那么一位医术的好手。 书生非常镇定地说出了几个名字,而且还特意强调的说这些人的医术全都差不多,都是江湖上非常有名的。最重要的是书生表现得就像实话实说一样,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是在说谎。 伊流世还是比较单纯,在听完这些名字之后就默默地记下,然后把放开书生。 书生急忙对着这两兄妹连连鞠躬,然后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这里。也不知道最近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会这么倒霉。上一次是朱元宝、这一次就是这对波斯巫毒师,他的运气真的是坏到家了。 “他说谎了。”伊帝兰在各个的背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他从观察书生说话时的神态发觉到吕书生在一些地方并没有说出实情。 “我知道。这些人我们都会一个个的找的,我们现在需要一个机会来测试一下中原武林的人解毒的本事究竟怎么样。”伊流世握紧了自己的镰刀,现在时间不等人,他们两个来到大明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和中原的大夫比试医术,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 …… 嵩山少林寺 少林寺最宏伟的大殿也就是大雄宝殿中央供奉的是释迦牟尼佛,高可达四五十尺。大佛屹立于少林寺最中央,通体由纯黄金铸成,整尊大佛花费了几十万斤的黄金才铸造而成,为整个少林寺最贵重的佛像。 大雄宝殿之内还有十八罗汉、四大金刚的金像。寻常人若是置身于此绝对会被在场的佛威所震慑到。 在释迦牟尼佛像的正下面,释九郎闭目敲着木鱼,口中吟诵着佛经。刘晟翀就坐在一个蒲团上,闭上眼睛默念着佛经。 在这两个月之内,刘晟翀在释九郎的引导之下学习了非常深奥的佛理,不过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进入到少林寺的藏经阁之内学习更高深层次的武学,他更是窥探到了少林寺三十六绝技的法门,武功更是远飞两个多月之前可比。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刘晟翀回归(二) 绀宇横天室,回銮指帝休。 曙阴迎曰尽,春气抱岩流。 空乐繁行漏,香烟薄彩斿。 玉膏从此泛,仙驭接浮邱。 ——唐宋之问《幸少林寺应制》 刘晟翀在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之内苦心钻研少林寺高深的武功,而且还在苦一方丈的引导之下研读大量的大乘真经,现在刘晟翀无论是在武功或者说是心性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是再几个月之前的巴蜀他或许还能说跟藤原臧海和公子逍遥五五开的话,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非常轻松的战胜这两人,成为中原武林年青一代最优秀的强者了。 在四五年以前,九郎大师还说他连前十都排不进去,而在三年前他还会被曹罚随意的蹂躏,而现在他通过很多在江湖中很多位优秀前辈的引导,终于站到了巅峰的位置。 不过在少林寺呆了将近两个月之后,少林寺里面有很多东西已经不是他能继续往下学习的了。就比如说佛门更加高深的佛理已经不是他这种俗人能够理解的,而这里最高深的武功也涉及到少林寺的门规,哪怕是释九郎也不能违背,所以他感觉很快就要到了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了。所以他就在这几天完全的按照这里僧人的生活方式来修炼,不禁参与少林寺的各项苦力,还和僧人们一起吃只有白色和绿色的斋饭。剩余的时间就是跟高僧们吟诵佛经,正好现在他就是在一个人进行这项修炼。 这时,有一个小辈的和尚,差不多是渡贤的弟子那一辈的小和尚跑到这空荡寂静的大雄宝殿双手合十对着释九郎恭敬地说道:“九师叔祖,她们来了。”释九郎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是闭着眼睛,口中默念着佛经,左手有规律的敲着木鱼。 听到徒孙的通报,释九郎点了点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小和尚就领会了他的意思便退出去了。 没过多久,在这大雄宝殿之内就多出了一道活泼稚嫩的女声:“哇!这里好大啊!娘亲快来!” 小卿儿一进入到大雄宝殿并没有被那些“凶神恶煞”的枯瘦罗汉像所吓到,却实实在在的被释迦牟尼佛像震惊。这个是她从出生以来见到的最宏伟的佛像,小孩子的心理非常的激动。 似乎是没有看到释九郎还有刘晟翀,小卿儿开始胡乱地跑,跑过了一尊有一尊罗汉像。 原婧裳走到释九郎的面前笑着问候道:“大师。” 释九郎也渐渐张开眼睛,放下木鱼锤,还了一个鞠躬礼。 他们之间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完全是由刘晟翀这个人拉起来的关系。当初在刘晟翀失踪之后,释九郎当得知原婧裳的事情之后就知道刘晟翀肯定没死,所以也就不急着找那些罪魁祸首报仇,反而暗中找到了当时已经怀孕的原婧裳,时不时得照顾她的生活。就是因为这样,原婧裳才非常感激释九郎。 “卿儿别乱跑了,快来见一见九郎大师。”原婧裳对着女儿喊道。 小卿儿闻讯,急忙颠儿颠儿的跑过来站在娘亲的身边对着释九郎非常恭敬地问好说道:“卿儿见过九郎大师。” 释九郎看着她,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世上能让他感觉到开心的人没有多少,感觉刘晟翀这一家子就占了一大半。 九郎大师弯下腰一把就把小卿儿抱了起来,这孩子看上去比谁都亲。 小卿儿虽然趴在九郎大师的怀中,两条小胳膊也环绕住了,这也止不住她四处的张望,无意中就看到了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潜心默念佛经的刘晟翀。 “爹爹!爹爹!”小卿儿喊的同时也在奋力的要挣脱开九郎大师的怀抱,企图一下子就扑倒在刘晟翀的怀中。 原婧裳和释九郎非常惊异的看着小卿儿,不理解刚两岁的小女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而原婧裳则是惊异的回过头看向依然保持之前姿势的刘晟翀,虽然在他们的推测当中朱元宝可能就是刘晟翀了,但是现在毕竟还不能完全的确定,亲爹和丈夫这可不是随便乱认的。 而释九郎的惊讶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她小,而吃惊的点却大相径庭。他很好奇小卿儿为什么能一下子就能认出来刘晟翀就是她的亲爹?父女连心在他们身上似乎体现的过于明显了。 释九郎把小卿儿放到地上,这个小女娃娃一火速的扑在刘晟翀的腿上,仰着身体看向低头闭目的刘晟翀。 “爹爹!爹爹!”小卿儿还在刘晟翀的身上不安分的乱闹,就像是一个小猢狲把刘晟翀当成了一棵树爬上爬下的。 “卿儿快下来!别胡闹!”原婧裳一看这人的确就是朱元宝无疑了,可是要是认错了,外人可就要嘲笑他教女无方了。 刘晟翀直到念完了佛经才睁开了眼,这个女儿还真能折磨他,幸好他的定力足够。 眼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光滑圆滚滚的脸蛋儿,头上还扎着两个小朝天辫儿,身上是花棉袄甚是可爱。他这么大的人还觉得自己在江湖上还没玩够呢,这就多了一个活蹦乱跳聪明伶俐的女儿。 “卿儿你是怎么认出爹爹的?”刘晟翀问道,这也就算是在原婧裳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卿儿站在他的两条腿上解释道:“爹爹忘了,爹爹以前跟卿儿说过好多好多的话,当时爹爹还说娘身上……” “别说了!”原婧裳急忙捂住了女儿的嘴,把女儿拉到一边。 释九郎淡然一笑,对着刘晟翀说道:“你不是要走了吗?正好,就跟他们回去吧!蓬莱剑阁需要你,你回去了他们能减少不少的压力。” 刘晟翀点了点头,事实就是像九郎大师说的那样。但从祭剑大典就能看出来,无论是蓬莱剑阁还是东海三帮年轻一代当中都远远不是龙家那边的对手,最厉害的曹罚殷玉楼都和陆凌霜公子逍遥差得很远,他要是现在回归兴许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原婧裳看着释九郎惊讶的问道:“大师!你早就知道他……?”照着释九郎的意思早就知道刘晟翀的身份,可是就是没有知会他们。 释九郎点了点头,只得解释说道:“我是在蜀川客栈小卿儿被掳走的那天晚上知道了他的身份,在祭剑大典比武的时候我们两个就背着你们暗暗地沟通,他也是在混乱的时候拿到了天星引通过那个老板娘的手交给了我。” 小卿儿也挣脱开娘亲的手,又一次扑到刘晟翀的怀中补充说道:“也是那天晚上爹爹把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了的。” 刘晟翀无语,轻掐住了女儿的小下巴问道:“我的宝贝闺女,你那个时候不是不会说话吗?你怎么知道我对你说的是什么?” 剩下那两个成年人也在疑惑,小卿儿那个时候连一句娘亲都不会叫,怎么能听得懂刘晟翀对他说了什么心里话? “卿儿聪明啊!爹爹说的话卿儿全都能记得住。”刘皈卿说道。 也不知道孩子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刘晟翀的身份已经得到了印证,即便是女儿当时是胡说八道也没什么关系。 释九郎开玩笑似得说道:“怎么样?这是你自己露馅的,跟我可没关系、” 刘晟翀无奈,站起来也把女儿抱在怀中,看向原婧裳。怎么说在他们之间,刘晟翀始终是做得不对的那一边,他也感觉对原婧裳有所亏欠。 一个耳光过来,直接扇在刘晟翀脸上。她这几年受的苦哪里是这一巴掌能够一笔勾销的? 卿儿急忙抱住了刘晟翀的脑袋,对着娘亲急切地说道:“娘亲别打爹爹!” “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刘晟翀小声的说道。 原婧裳没办法,现在她感觉自己生养了三年的女儿竟然最后都敌不过只见过几面的亲爹,这女儿跟爹亲真不是吹的。 “行了,你们就赶紧回去吧!”释九郎看着这一家子,心里也是非常的高兴。 刘晟翀带着妻子儿女和释九郎以及少林寺的诸位高僧一个个的告别之后便带着一家人离开了少林寺。从河北嵩山到山东蓬莱也没有多远的距离,走个两三天就能到了。在刚下嵩山的时候刘晟翀就把无量给叫了出来,女儿见到这么大的狼既像是见到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一点都不害怕,还时常向他爹请求能坐在无量的身上。 在路上的时候,刘晟翀偶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严肃的对着原婧裳命令似得说道:“在堕龙谷遇到朱高燧的事情对谁都不准说。”这位二师父对他也非常尽心尽力,甚至最后搭上了性命,随意这份恩情至少也要用保守住秘密来报答。 原婧裳看到刘晟翀那样亲切严肃的脸,心中的恨意早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这几年遭受的辛苦也已经烟消云散。 …… 景泰五年(1454)三月一,蓬莱剑阁 正好距离黛碧门被灭九天之后,段晗星一家四口带着幸存的四名女弟子满身伤痕的赶到了蓬莱城、 “师父!二师父!大事不好了!”高天笑用了他人生当中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秦北望的房间当中。 今天上午的时候闲来无事的他想着去找五师弟樊一龙,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前来蓬莱城求救的黛碧门人,所以就用了最快的速度来到二师父这里求救。也不管二师父在干什么,就直接破门而入。 秦北望本来在看书,二徒弟的突然闯入吓了他一大跳:“你干什么?天塌下来了?” 高天笑一时气喘的说不出话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就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的牛饮。 “别着急,慢慢说出了什么事了?” 费了好大的劲儿高天笑这才喘匀气息,从城门口跑到剑阁之内不能用轻功真的是折磨人,依旧是快言快语的说道:“二师父,大事不好了!段师姑的黛碧门被灭了!” “什么?你小子别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秦北望绝对不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荒谬了。 高天笑急忙解释道:“这是真的,二师父!段师姑已经带一家四口还有幸存的弟子来了!您快点去看一看吧!” 秦北望急忙扔下手中的书说道:“快带路!” 穿过九曲十八弯的房屋建筑,秦北望跟随着二弟子来到了剑阁最中央的大堂,在这里见到了浑身是伤的黛碧门人。农心武也是在他前脚刚到,心中痛苦难以平复。 “段……段小妹!”秦北望一进来,看到这幸存的几个人,内心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虽然他们身上没有出现肢体的损失,但全都收了好几道刀伤,殷玉楼的手臂上还中了一箭。 段晗星看到秦北望的时候,原本忧伤的愁容已经克制不住,眼泪也顿时爆发出来,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哭着喊着奔到秦北望的怀中:“秦二哥,黛碧门没了,你要给我们报仇啊!” 他也一时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一事实,看着身边的农心武急忙说道:“大师兄!你快带着这些孩子去疗伤。” 农心武就带着这些手上的黛碧门人还有殷玉楼淳燕飞等人前往治疗,相对来说能挺得住的殷罗和段晗星则是留了下来。 “段小妹,你先坐下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北望把这两夫妇扶到椅子上说道。 夫妇二人就互相补充的把他们黛碧门是如何被偷袭再加上在这一路上如何被追杀。因为黛碧门地处于西宁,正好就在蓬莱的西面,相比较要向东南方向走的东海三帮,这里的确是安全保险的多。 因为怕秦北望不了解他们当地的情况,段晗星还特意介绍了一下那个金老大的情况,介绍了他是如何侮辱周边地区年轻貌美的姑娘的,他们黛碧门的那些女弟子落到他这里肯定会生不如死。说到这里,段晗星的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秦北望气的站起来,一把就把身边的小桌直接拍碎,阴冷的说道:“他们,这是准备向我们宣战了!” 两夫妇一惊,之前虽然遭此大劫,但也没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 “秦二哥,既然他们想要宣战那我们就战。岳父大人和天师前辈的武功绝对不会在陆天麟和武元洪之下,真的打起来我们不会占下风的。”殷罗说道。 秦北望摇了摇头,这事情绝对不是他想象的这么简单的,武林门派之间的战争不比大明对外宣战的死伤轻多少,当然除非是想土木堡之变的时候那样五十万士兵是被偷袭被杀的。 “秦二哥,怎么不见原师妹?她要是能去找天师前辈,那我们就更有气起了。”段晗星指的就是原婧裳,虽然年纪差了很多,不过在辈分上以师姐师妹互称一点都不为过。 “胡闹!”秦北望听完厉声训斥这对夫妇,他们两个的想法实在是太单纯,。 “你们两个当战争是什么?那可是要死很多人的!我知道小妹你现在很伤心,但是你现在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再说了,徐老头那个老家伙整天不知所踪,就连原师妹也找不到他,就算是找到了就单凭他们两个我们也不能保证完全的胜利。至少还得加上竹剑尊前辈才能保证六成的胜算。” “可是,原师妹说他老人家四年前就漂洋过海前往东瀛藤原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刘师弟也不知所踪,你说他老人家回来了我该怎么跟他解释。”秦北望无助的向对着两夫妇说道。 殷罗咬着牙,狠狠地说道:“都怪楼儿和曹罚,一心就是想跟刘师弟过不去。” “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们能够仰仗的就只有这三位老前辈,剩下的没有一点占优势。论人数,我们比不过;论实力,我们这一代还好,你看看我们的下一代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们,他们根本没准备好。他们当中最厉害的就是曹罚和楼儿,哪里是那两个老东西教出来的孩子的对手?” 三人摇了摇头,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不理了,他们甚至还没准备好。或许在他们这一代以及晚上的前辈们做得很好,打下了坚实的基业,但是在他们之后的确是落后了很多。 “你们也别太绝望,一切都会有转机的。你们两个看一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这两天我调一些人手护送你们两个赶快回到嘉兴,你们请段前辈再做打算。你们也知道,家师生前有遗命,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段晗星点了点头,说道:“小妹理解,二哥费心了。” “可是究竟该派谁去呢?开山宗和七星宗的人肯定知道你们现在就在蓬莱,肯定准备好在路上伏击。我们这蓬莱剑阁已经没有谁能担此大任了。”说着秦北望低下头。他蓬莱剑阁的这些弟子长老的武功全都不如他们夫妇,护送他们倒不如说是陪着他们去送死。 就在三人感觉到束手无策的时候,从他们的背后冒出来一声:“不如让我去吧!” 三人闻声回头,发现在他们身后房屋的阴影当中一对蓝色的眸子正在死死地盯着他们,这双眼眸也比寻常人的眼睛分的更开,也更大。 随着眼眸的接近,它们的主人也逐渐的从黑暗当中逐渐浮现。巨大的狼头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种生物的脑袋还要大,而他们在这头巨狼的面前仿佛已经沦为了猎物。这巨狼的后背比寻常的成年雄马脑袋还要大,所以称它是比马还大的狼一点都不为过。 他们只是注意到了这头巨狼,全然没有注意到巨狼身上还有一个紧紧趴在后背上的小女孩。 女孩突然坐起来,朝着秦北望欢呼说道:“当当当当!秦师伯,卿儿威不威武?”还不停的在高处挥着手。 秦北望虽然碍于这狼的凶恶,当也不希望卿儿手上,所以开始尝试着接近巨狼,打算把卿儿从它的身上“解救出来。” “卿儿你别动!师伯这就来!”秦北望拔出自己的宝剑,慢慢的准备接近巨狼。 可谁知小卿儿在上面傲娇的说道:“爹爹,娘亲你们要是再不出来,秦师伯可就要把无量杀掉了。” 秦北望随之一愣:爹爹?无量?这都是哪跟哪? 接着刘晟翀和原婧裳分别从巨狼的身后分两边走出来,刘晟翀照着无量的屁股狠狠地来了一下,同时说道:“坐下!” 无量就非常听话的坐下了,然后刘晟翀便把女儿从狼背上取了下来:“自己走。” 刘皈卿迈着小步子跑到秦北望的身边抱住双腿仰望着说道:“秦师伯,爹爹回来了。您平时不是说最想爹爹的吗?” 秦北望不敢相信的看向刘晟翀的脸,他现在已经认不出了。他摸着刘晟翀的脸,看着这个生长了不少的身高还是不肯相信。嘴上不说,脸上的表情也出卖了他。 “我知道自己的身材相貌发生了变化,你们肯定不信。这样,秦师兄,我给你耍一套简单地竹叶十三剑,我想这样你应该就能相信了。”说着右手的食指中指合拢指向秦师兄原本回鞘的剑。然后就是一提,秦北望的剑就在凭空当中被他直接拿了出来。 这是他跟随朱高燧学习的最基本的一项武功,也就是大舞星功最基本的内容,平时只能用来卖弄卖弄,实战作用真的不大。 秦北望的名剑在自己的手中怎么说都没有无量锋用起来顺手,不过竹叶十三剑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竹叶十三剑当中有一招叫做竹心化雨,其核心就是让剑像从竹子上面飘落的竹叶一样随心所欲。这可是他这么多年以来都不会忘记的招式,轻而易举的就把这套剑式舞了出来。 还没等他耍完,秦北望就一把抱住了他。脸可以改变,但是这套正宗的竹叶十三剑却永远都不会改变。 “刘师弟!刘师弟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可能是因为这几年思念的心太急切,他差点把刘晟翀勒的喘不过气。 “秦师兄我没事,正相反我这几年生活的也很好。”刘晟翀有些不自在的推开秦北望的身体,肯定的看着他。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过得好?”虽然还是不相信,但是毕竟刘师弟这也算是回来了,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这比什么都重要。 “快坐下!快坐下!这几年你都跑哪去了?让我们这是一顿好找。”刘晟翀闭口不言,只能通过沉默的方式把这个问题搪塞过去。朱高燧在生前就要求过他一定不可以把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他以前还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跟农师兄关系最好,当时农师兄还偷偷的背着朱高煦跟他偷偷的学习医术。就是这种关系,农师兄都没有权利知道,对于其他人就更不能说了。 “这位就是段师姐和殷大哥吧!”虽然他们两个人的儿子都比刘晟翀还要大,但是按辈分来说的确是应该这么叫。 段晗星仿佛真的看到了救星一样问刘晟翀说道:“那你到底是刘师弟还是朱元宝?” “在这两个都是我。我在刚回到江湖上的时候避免身份的敏感,所以才要用朱元宝这个名字。至于现在,我感觉整个江湖可能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所以现在公布身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朱元宝这个身份他用了大半年,也应该回本儿了。 秦北望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刚刚见到刘晟翀的金濂一样,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全都是看待晚辈欣喜和骄傲的表情。 “刘师弟快跟他们说说,你现在的武功能达到怎样的水平了?”秦北望非常期待刘晟翀能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因为听这些孩子们说在祭剑大典之上刘晟翀的表现非常惊人,就连苦练出山的藤原臧海还有公子逍遥都只能暂避锋芒,这可就算是他们这边年青一代最轻的战斗力了。 哪怕是原婧裳现在也看不出刘晟翀的武功究竟是什么水平,她也和在场的这些人一起把目光集中到了刘晟翀身上。 只见他把右拳握得咯吱响,专注地说道:“秦师兄,我现在可以说是江湖上自你以下第一人。现在就算是遇到了龙盛源,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我至少能保证安然无恙的离开。公子逍遥和藤原臧海已经不足畏惧。” “好!”秦北望连连叫好,在一边的段晗星也总算是能在悲伤绝望当中找到了一些安慰,那么她能报仇的概率就更大了。 谁知刘晟翀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补充说道:“这还只是我在过年的时候的实力,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少林寺生活,九郎大师将少林寺一些高深的武学全都传授给了我,再加上我身边还有几门练到一般的神功,我想我现在可以很轻松的杀掉当初掳走卿儿燕惊寒。若是我能把哪几门神功练完的话,我想就连秦师兄你都不能把我怎么样了。”说着还好像开玩笑一样拍了拍身边秦北望的肩膀。 这样嬉皮笑脸的态度看似非常随便,可是达到了一定层次习武之人对自己和他人的武功水平估计是不会有偏差的,像刘晟翀这种处事还算是比较严谨的人根本不会胡乱的开这种玩笑。 听完的时候,在场的人就连秦北望都已经瞠目结舌,剩下的人更倒吸了一口凉气。谁都没有想到刘晟翀在这两年之内不仅没有任何灾难,反而武功大幅度地提升,一日千里,这样的成绩几乎可以说是打破了中原武林的记录了。 “秦二哥,您当年达到我们同辈第一是什么时候?”殷罗问道。这么问就是因为秦北望曾经也想刘晟翀一样站到过武林年轻一代最顶峰的位置,他可能比在场的人都更有权威。 秦北望想了一想,那个时代真的是值得回味,他也曾年轻过,风华正盛。 “我记得是洪熙元年(1425)的时候吧,我也忘了打败谁了,反正就像刘师弟这样有一种天下无敌的感觉。那年我都二十九了。刘师弟可比我厉害多了,今年才二十五。”他笑着说道。真的是三十年如隔世、数载春秋不知年。这一晃都已经过了三十年,他必须承认自己已经老了。 遥想第一次见到刘晟翀的时候还是正统十四年(1449),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五十三岁;现在都已经五十九了,时间真的没给他太多机会。 刘晟翀一笑,其实他觉得的确是运气占到了很大的成分。如果单单是靠他自己的话绝对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幸好有这两位非常优秀的师父悉心的教导他,他才可以达到这样的层次。 “好了,不说这些了。秦师兄,刚才我听说要送他们回去的话,那么就我去吧!正好钓龙翁前辈这两年以来一直帮忙寻找我,我这也算是去感谢老人家。” 秦北望连连点头,可能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刘师弟还是想以前那样通情达理。 “爹爹!我也要去!”小卿儿拽住刘晟翀的裤子哭着喊着也要一同前往。 刘晟翀把女儿抱起来,答应道:“好好好!爹爹带你一起去。” 这时,农心武带着殷玉楼和淳燕飞从医馆那边的方向回来,可能因为这两个孩子受的伤比较轻,所以包扎完伤口就立刻赶回来了,准备看一看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两个一看到无量这头巨狼就立刻想到了刘晟翀,随即就看到了这个人的身影,这个人还吵着他们招手呢! “农师伯!这人就是那个朱元宝!”殷玉楼急忙在农心武的耳边吹着耳边风, 刘晟翀笑着说道:“我现在可是跟你爹娘是同一辈儿的,殷玉楼。作为长辈,你以前帮助曹罚对我做的事情我这做舅舅的就不放在心上了,你也要长点教训啊!” “你这混蛋!”还没等殷玉楼发火,他爹殷罗就立刻训斥他说道:“楼儿!不得无礼!” 这下子刚来的这三人全都呆若木鸡,这究竟是怎么一种关系?不过还是农心武比较心细,他看到小卿儿正在开心的坐在这个陌生人的腿上,原婧裳也怪怪的站在其身后,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看到秦北望的表情这才得到肯定。 “刘师弟?”对方点了点头,这才驱使他情不自禁的拥抱过去。这一抱他可是等待了好久好久,今天终于等到了。 “他不是刘晟翀,他在裴家的时候还当众侮辱婧裳。”淳燕飞反驳道,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是原婧裳却把她拉过去,安抚她躁动的心。 “演戏啊!傻妞!”刘晟翀回过头说道:“藤原要不是说我可能是我也不会用你们当挡箭牌,连陆凌霜都没信,你们竟然都信了。你和殷玉楼是一个智商的嘛?” 随着实力的提升,刘晟翀的这个嘴也是在不断地变损,对别人一点都不留情。 “哇呀呀!”被夹在中间的小卿儿发出痛苦的声音,很明显农心武把他夹疼了。农心武这才离开。 “行了,现在人都全了,我也回来了,今天我就做一回主,安排一下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刘晟翀开始了一些思考。 不过想了一下,先对着农师兄问道:“农师兄,那几位黛碧门的姑娘怎么样了?” “她们受的伤有些重,暂时还不能行动,有两位姑娘伤到了筋骨,需要多留一段时间。” 刘晟翀稍微考虑了一下,对着身后的淳燕飞说道:“傻妞!跟你说话呢!你留下来照顾你的这帮姐妹!两位师兄也帮忙照顾就够了” 淳燕飞气的直跺脚,对想要找师父说理,可段晗星则是命令她服从命令。 “然后我护送师姐一家三人还有卿儿先去嘉兴,在那之后我可能会先找七星宗、开山宗、或者金老大先报仇。多的不说,我先灭掉一个应该没问题。”刘晟翀估量着应该是先以金老大下手,因为这帮山贼应该比较松散,比较好对付。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的这项决定得到了四位长者的一致否定。他们全都认为这实在是太冒险了,而且还会打草惊蛇,让龙家那边加强防备,这么做简直是百害而无一利。 “你们放心,那么一伙山贼不能成什么气候。再说了,他们只是龙家那边暂时的合作伙伴,就算是这个山头全都被移平了,龙家现在也未必会在乎。”可是这些人还是不赞同他的想法。 “行了!我已经决定了,到了嘉兴我再看看钓龙翁前辈的意思,他要是不反对我就准备去灭掉金老大了。反正手脚都长在我身上,你们就别管了!”他的这股执拗劲儿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变。 感觉都分布的差不多了,他就准备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 这是原婧裳在他的身后问道:“那我呢?”连她的名字都没提到过,就算是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也不应该这样。 刘晟翀猛然想起来,看着她指着胸口说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去找曹罚,在我回来之后我要见到他。他要是来了的话能活,不来的话我必让他死!”说到最后的死字的时候,刘晟翀的嘴唇抽搐了一下,看来他对曹罚已经恨之入骨了。 “记住了?”刘晟翀还不忘补上一句,看来要不是因为眼吧前儿有要紧的事情,没准他现在就去找曹罚算账去了。 原婧裳只能乖乖的点头,刘晟翀现在想要干什么恐怕就只有释九郎和竹剑尊能劝一劝,硬拦绝对是不管用了。 “行了,师姐姐夫要是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段晗星夫妇点了点头,他们身上的伤不是特别重,而且他们俩恢复能力也比孩子们要强,所以现在就能出发了。 刘晟翀走在最前列率领众人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剑天火和林祉柔,刘晟翀就好像没看到他们这两个人一样就从身边走过。秦北望急忙拉住他,说道:“翀儿,这是林姑娘啊!你怎么忘了?”这个场面弄得原婧裳都感觉有一些尴尬。 “林姑娘,我给你解释一下,你们之前遇到的这个朱元宝就是翀儿,他真的回来了。” 看着他脸上认真的表情,林祉柔也相信了,所以便想试探性的想要拥抱过去。 哪成想却被刘晟翀一把推开,非常果断毫不留情,一句“为什么”还没有说出口,只见刘晟翀用之前指着原婧裳的那种质问一样的姿势说道:“等你想好该对我说什么的时候记得来找我、” 说完刘晟翀就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之下继续往外走。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几年之内他对林祉柔的态度发生了急转直下的变化,就连非常通人性的无量都在经过林祉柔身边的时候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瞄了一眼。 “他,真的是刘师弟吗?我怎么感觉他有些不一样了?”农心武感觉自己已经认不出来这个师弟了,这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秦北望也有些发愣,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晟翀这几年看明白了很多的事情,再加上一些以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在不知不觉当中对他的心智产生了一些影响,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绝不容私,一点他看不惯的东西都不能留在身边。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海龙舰 “你们说,刘师弟是不是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秦北望坐在一处疑惑的看向林祉柔说道。 在他的印象中刘晟翀从来都不是那种对人非常冷漠的人,反而是一个非常念旧情的性情中人。不过刚才他离开时的表现的确是让每个人都吃了一惊。不仅没有理会剑天火这个跟随了他很长时间的兄弟,而林祉柔这样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也同样置之不理。 农心武沉默,他觉得刘晟翀会有这样的变化肯定和这两三年之内遇到的事情有关。 秦北望接着问道:“林姑娘,刘师弟刚走的时候对你说了什么?” 林祉柔此时慌慌张张的,额头上止不住的流淌着汗珠,双手还不受控制的紧紧抓住自己的裙摆,仿佛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刘晟翀这一回来就只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竟然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内心。 仿佛是太过于忧心忡忡了,所以秦北望的问话她都没有听到,秦北望只得大声地又说了一遍:“林姑娘!还记得他对你说了什么吗?” 林祉柔就连说话都颤颤微微地,有些语顺不通,仿佛已经大祸临头了:“他他他……他说,等我……什么时候想好,想好……该对他说什么的时候,记……记得去找他。” 这下子基本上整个屋子里面的人似乎全都打了一个冷战,仿佛自己的把柄被抓住了一样,剑天火。农心武。秦北望还有之前的林祉柔在内全都闭口不言,生怕自己的有什么秘密会泄露出去。 此时可能应该最开心的就是原婧裳了,尽管她是那种不会计较的人,但是总归是女人的她看到了林祉柔在刘晟翀心中的地位下降,心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这是女人都会有的通性。 “你们都怎么了?怎么都一句话都不说?”她问道,不过感觉两位师兄好像也有什么事情有所隐瞒。 众人沉默良久,秦北望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对着其余人说道:“我先坦白吧!我和大师兄有我们自己的秘密,暂时谁都不能告诉,不过我们可以保证我们绝对会向大家坦白。” 这次他坐下之后,农心武的表现让他感觉很不自然。以前他每次都会多嘴的时候,大师兄指不定在桌子底下捅咕他多少次,可是这次竟然得到了勘定和赞美的目光。 剑天火也接着说道:“我要保住家族的秘密,只有他帮我找到他师父而且成功帮我报仇的时候我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也一样是做事光明磊落,坦坦白白的。 最后到了刘晟翀针对的对象,也就是林祉柔这里,她扭扭捏捏,似乎是极其不愿意说出一些事情,不过她很聪明,她学着秦北望和剑天火说话的样子,也随随便便的瞎编了一些装样子的难言之隐。 “那没什么事儿!林姑娘你就不用担心了,等到刘师弟回来你好好跟他就是解释,什么事情就全都能解释的开了。”秦北望这就算是把这道坑儿给填平了。 可是原婧裳还是死死的盯着这个窟窿眼不放。多年身处江湖所培养出来的敏锐大多数时候可都是非常灵敏的。她看出来林祉柔心里绝对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秦北望和剑天火还好说,她能感觉得到他们心里的事儿都是和大局有关难言之隐,林祉柔这个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她还要继续观察观察。 …… 太湖 由于中原地区的地理结构,从山东蓬莱要走到嘉兴要绕过连云港,要是想以最短的路线回到嘉兴的话就要走直线,必然要经过安徽省的临近浙江省的太湖,刘晟翀等人正好走了几天之后马上就要到了太湖边。这样很多人就会知道,只要到了太湖就算是到了嘉兴。 “一会就要到嘉兴了,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刘晟翀背着一个大包袱,然后还要抱着女儿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人带着女儿出远门,所以一定要和女儿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建立好父女关系,重新建立起父亲的形象。这一路上,他没少叮嘱自己的女儿注意一系列的事项。 小卿儿在他的注视下想了想,然后背诵道:“到人家里不准随便乱跑,遇到打架不准随便起哄,最后是……?”女儿竟然有些遗忘了,刘晟翀便提醒她语气沉重一些说道:“最后一条就是遇见外人不准随意讲话。” 女儿好像是受了憋屈一样,反过来问刘晟翀说道:“那爹爹还记得娘亲要搞球过你什么吗?” “一记得给你换洗衣服、二不能让你随便乱吃东西、三遇到敌人绝对不能让你犯险、四一定要早点带你回去。”还没等说完,女儿就开始在他的肩膀乱闹起来,还急忙捂住了他的嘴阻拦道:“没有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是爹爹你瞎编的!娘亲才没说早点回去!卿儿要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 “好好好!带你多在外面玩几天,好卿儿别闹了!”刘晟翀被女儿折磨的没有办法,只能连连求饶答应。 虽然每天都是处在这种被女儿折磨的生活当中,但是他从来都没感觉到累,而是格外的满足感。 过了一段时间,来到已经非常接近太湖边的郊外,刘晟翀决定让剩余的几人原地休息一下,其实主要还是为了自己,可能是因为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说每天晚上把被子都给了女儿,肚子有些着凉,所以就准备在荒郊野外解决一下。 刘晟翀也把女儿暂时的托付给了段师姐,自己则是安安稳稳的找一个地方方便去了。 可就在这段时间之内,从段晗星等四人的身后,燕惊寒和蛮千钧所率领的七星宗和开山宗的人就到了。也不是他们正好等着刘晟翀上厕所的空荡杀出来,而是因为正赶上这个时候。 早在段晗星等人离开蓬莱剑阁开始就一直在后面偷偷地尾随,只不过为了保证跟踪的安全,他都是和这些人距离很远。每次只是派遣一两个手下回报消息,这一次终于算是抓到了他们休息的功夫,他们准备把黛碧门残余的人党羽一举歼灭。 “段晗星,可还记得老夫?”燕惊寒一幅小人得志的表情,依然沉浸在黛碧门被灭的时候那种嚣张跋扈的神情当中。 “燕惊寒,我到死都不会忘了你们这帮禽兽对我宗门做的事情!” 燕惊寒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显然没把这三口当一回事儿,更何况还要照顾一个两岁大的孩子。 “我真的要感谢你们夫妇,这次能帮我把刘晟翀的女儿也带出来我真的要感谢你了,这就算是送到了我们的手里了?这下子黛碧门蓬莱剑阁接连沦陷,这下子我就看一看你们这帮人还能翻起什么风浪?”似乎龙家这边已经胜利在望了,他已经看到了蓬莱剑阁等三个门派被他们踩在脚下的胜利景象了。 可谁知身边的蛮千钧一把就推开燕惊寒的身体,急不可耐的说道:“跟他们费什么话,我们这些人还怕他们不成!给我上!”蛮千钧把手中的开山斧对准了对面,随即身后两个门派的弟子全都像疯狗一样冲了上去。 段晗星急忙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候把手中的孩子交给了儿子,并且非常殷切的说道:“楼儿快带卿儿走!我们来挡住后路!你就一直往嘉兴跑,别回头。” “那刘晟翀怎么办?”殷玉楼急忙问道。 这个刘师弟方便的真不是时候,正好就在追兵追上来的这个节骨眼。 “别管他了,他看到我们没了肯定会找我们的。以他的武功这些人都拦不住他,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我们自己。”这一家人一边逃一边商量对策,然后朝着太湖的方向跑去。 “呜哈哈哈!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蛮千钧在后面轮着上百斤的开天斧,然后像狩猎一样朝着这一家人冲过去。 段晗星和殷罗一边逃跑一边用手中的武器抵挡身后即将追上来的宗门弟子的进攻,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面追上来的宗门弟子越来越多,他们夫妻两个人也眼看着招架不住。小卿儿安安静静的趴在殷玉楼的肩膀上 不过因为已经进入山林,所以要是加快速度想要逃跑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给我追!一个都别放过!”两大门派的弟子在树林当中到处乱窜,脚步一点都不比他们慢。 段晗星从小就是在嘉兴长大的,所以对着周边地区非常了解,眼看着树林的尽头就快要到了,随后就是太湖最北面的湖岸没等到了太湖边就没有地方能走了。身后的两大宗门就会把他们团团包围,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段晗星在树林的尽头听到了无比熟悉的呼唤声: “小姐!姑爷!楼儿!”这声音实在是不能再熟悉了,来源就是东海三帮鲸鲨帮帮主敖风。 段晗星一听仿佛像是遇到了救星,就欣喜的回应道:“敖大哥!我们在这!快点派人来救我们!”段晗星拼命的呼救,因为她能感觉得到他们现在基本上已经获救了。 “小姐!信号弹!”敖风说完这一句之后,就没再发出过任何声音,因为他觉得自己小姐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段晗星这才想起来以前她爹曾经交给过她一种在东海三帮附近求救的信号弹,只要是在自己管辖的范围之内,发射信号弹基本上就可以获救。如果附近要是还有江河的话那就更好了。 她想起来有这个东西,然后在急速的奔跑当中点燃了这只救命用的信号弹。然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把它扔到了身后两大宗门的位置。 随着火光亮起,一直窜天猴的声音以及彩光如同一道标记印刻在整个树林的上空,两大宗门的人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有的宗门弟子竟然还主动站在信号弹的下面,等候接下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只有接近太湖边的段晗星一家才知道她遗留下来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致命的武器,就在他们的前方,能够比较清楚的听到: “左舷炮门全部打开!请求舰长下令!” 然后就是敖风果断的一句:“开炮!”紧接着就是近百声震耳欲聋的炮声。 每一声都能让段晗星身边的土地和树木发生一次震颤,他们一家连带着小卿儿全都捂紧了耳朵。再走到树林尽头,便在这太湖的边上享受这极其有节奏感的大炮协奏。 他们一家人以前或许都见过,可是小卿儿从小带到大都没见到过这么大的战船。 单是长度就有至少一百尺,宽度也达到了惊人的三四十尺,这个体格大小的战舰已经超过了朝廷海军战舰最大的规格,更是超过了大明航海业最强的郑和下西洋时期的规格,这样一艘奇迹一样的超级战舰就停泊在太湖的港口。 这艘就是东海三帮在管辖东南沿海各省有力的武器之一的海龙舰,也是东海三帮停泊在太湖唯一的战舰。海龙舰单单是一侧船舷就有不下百门的大炮,而且个个都是东海三帮精心打造的。船上的士兵个个身负武装,随时准备着迎接战斗。而像今天这样的小打小闹也只能让这些大炮派上用场,士兵也根本不需要出手。 鲸鲨帮帮主敖风就是这艘海龙舰的舰长,他在看到自家小姐一家人的身影之后,急忙派人放下一艘小船让他们能够上船。 “小姐!你们没事吧!”敖风看到身上有一些伤口的段晗星和殷罗问道。 后者急忙摇摇头,这些小伤对于他们来说还算不上什么。 这时,敖风发现了小少爷怀中抱着的这个一点都没有受到惊吓的小女孩问道:“小姐,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 段晗星这才想起来刘晟翀还没有上船,而他们刚刚还在两大宗门的方向开了近百门火炮。 “敖大哥,能不能在这岸边先停靠一会,这孩子的亲爹还没有上来。”她请求说道。 “没问题!”然后转过身对着上方站在桅杆上面的伙计们招呼了一声。随即,在海龙舰前面的两块巨大的船锚就落到水中,船体也不再摇晃了。 在树林这边,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两大宗门的弟子就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遭到了非常严厉的惩罚。在近百次狂风暴雨一般的轰炸之下,两大宗门的弟子就已经只剩下了寥寥数人。就连身边的成片的树木都已经大片的倒塌,甚至还有旺盛的火光,哪怕是燃起一场森林大火也不无可能。 燕惊寒和蛮千钧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全都是在硝烟当中沾染的脏污,此时身边尚有战斗力的弟子已经不足两手之数,他们这才明白这里已经到了东海三帮的地盘,他们刚刚还不厌其烦的为了追人而把自己带到了这种危险的地方。 “快快……快走!”燕惊寒说道。现在他们这个状态,可能有个几十个上百个最普通的士兵就能把他们全都料理了。 “这个……你们有谁看到我的女儿了吗?”刘晟翀的声音在燕惊寒的背后响起,这会他真的是感觉自己背后一阵惊寒了。这道声音的主人他不是不认识,而是不敢去认。 他缓慢的回过头看到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人正是那个现如今已经凶名满天下的朱元宝,也是在他们的联盟之内包括七星子在内都说绝对不能轻易靠近的人,而如今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竟然碰到了,他们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他是谁?”蛮千钧问道。他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把他儿子打成残废的刘晟翀。 “朱——元——宝。”三个字从燕惊寒的嘴里清楚地蹦出来,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理压力有多大,仿佛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得到阎王正在降临了。 “兔崽子!就是你把我儿子打成残废的?老子让你偿命!”根本不听燕惊寒的劝阻,蛮千钧就操着开山斧朝着刘晟翀扑了过去。就在所有都没看请的电光火石之间,蛮千钧已经成为刘晟翀脚下的俘虏了。 他挠了挠头,说道:“我觉得你们还是叫我原来的名字会比较好听一些。重新认识一下,我就刘晟翀。” 这一点似乎并没有出乎他们两个的意料,因为在龙家之内基本上大家都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这回吃惊的反倒是刘晟翀,既然他的身份并没有给这些敌人们一些惊喜的话,这个小游戏就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开山斧。到了现在他手上还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今天就只能用这个东西了。 “我要送给龙家一份大礼,希望你们两个能帮我传达。”随之脸上就是非常诡异邪魅的一笑,让燕惊寒的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 …… 海龙舰超越寻常船舰的一点就是在其上有一座宏伟壮观的舰楼,虽然海龙舰上面有各种各样的武器和士兵,但是实际上这艘战舰是用来观光游玩的。在舰楼里面有大量太湖新鲜的食材,在这里面还有很多当地非常有名的厨师,还有很多歌舞的艺妓,海龙舰可以说是把周边地区能够用来享乐的东西全都汇聚到了一起。 就在舰楼中央最大的大厅之内,更像是一间酒楼。身在其中完全感觉不到是在船上,这艘船的稳定效果已经达到了当时天下的最前列。而且就算是船舷一侧一百门大炮一起开炮,在大厅当众也感觉不到多少声响。 “小姐,你们先坐着,我去叫翁爷和老夫人,他们见到你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敖风笑着说道。 段晗星不解:“敖大哥,怎么我爹我娘也在这里?” 敖风点了点头,多余的话也不能多说,只是解释道:“你就等他们来,让他们两位当面给你解释。”说着就从这个大厅消失了,准备去迎接钓龙翁夫妇。 没过多久,钓龙翁就扶着自己的老伴儿从楼梯上面走了下来,身后不仅紧跟着敖风,甚至还有瀚海帮帮主敖义还有洪荒帮帮主敖雷。 东海三帮虽然说是分了三帮,当时其内容完全都是一样的,倒不如说是一帮。这样称呼无外乎就是让外面的人认为他们的实力没有那么强罢了。其实三帮之内的管理还有各项业务也全都是统一进行的。 “你个老头子,我都说了不想来,你非得让我来。你是巴不得我快点死啊你!”老夫人虽然身穿着粗布的衣服,但是在场的低位却是最高的。 钓龙翁一个劲儿的解释:“老伴儿你别着急啊!这不正好女儿一家子都回来了吗!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们。” 一听到女儿这个字眼,老夫人一下子恢复起精神头,原本抱怨的神色瞬间就全部消散。而且还加快了脚步,哪怕是早一秒见到自己女儿一家子,她就算是累一点也无所谓。 “星儿!”老夫人看到女儿的一瞬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脚下像是长了翅膀,差点就要飞到女儿的怀中。 “娘!”段晗星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全都化作眼泪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她这个女人想要在这个乱世当中安稳的生活下来还是很不容易的。 老夫人好像已经很久都没见到过女儿这一家人了,上一次见到见到女婿的时候还是几年前殷罗因为刘晟翀还有藤原臧海的事情回来过一会。 “哎呦!楼儿!你都和小飞儿有了女儿了?你们成亲怎么不告诉外婆一声?外婆天天还想着你们两个的事儿呢!”老夫人眼神也不好,还有点喜欢胡思乱想,一见到小卿儿就把她当成了是自己的外孙和淳燕飞生的女儿呢! 殷玉楼急忙解释道:“外婆,这不是。这不是我的孩子!” 老夫人脸上的表情骤然改变,明显就是感觉到了一些失望,于是就不再说话了。就在钓龙翁还想要询问的时候,从甲板上方下来一个士兵对着敖风和段晗星说道:“舰长,小姐!岸上有一个没穿外衣的年轻小伙子吵着要上船。” 他们这才知道是刘晟翀赶到了,所以就吩咐赶紧请进来。同时他们也拒绝回答钓龙翁的问题。 过了一会,刘晟翀就提着两个球形布包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完全是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一样。在众人注视之下走过来的时候,还质问段晗星说道:“段师姐,我拉个屎的功夫你们怎么都走了?”要说会耍宝肯定很少有人能比得过刘晟翀。他走到殷玉楼的身边结果自己的女儿,同时也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钓龙翁身后的瀚海帮帮主敖义怒斥他说道:“大胆!你这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这些人都是谁?” 段晗星在他的背后小声的问道:“刘师弟,你的衣服哪里去了?你这个样子在我爹娘面前太不雅观了。” 他却笑着摇了摇头,认为这些并不算是什么不尊重的体现,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刘晟翀提着布包对着钓龙翁夫妇拱着手行礼说道:“晚辈刘晟翀在此见过段前辈、老夫人。多余的客套话晚辈就不说了,感谢段前辈这些年来在寻找晚辈身上花费的心力。”说着还朝着钓龙翁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虽然是喜欢我行我素桀骜不驯的,但是恩怨分明他还是懂的,什么人对他好过他心里都清楚。 钓龙翁笑着说道:“刚才星儿叫你刘师弟,我就感觉八九不离十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小子。” 老夫人眯着眼睛凑过来,两只手按在他的胸膛,模模糊糊的说道:“你是……你是那个朱高煦的小徒弟?” 钓龙翁急忙拉过自己的老伴儿解释道:“老太婆,不是,他是竹剑尊的小徒弟。” 老夫人嘴唇抽了一抽,不耐烦地小声嘀咕:“不都一样吗?反正你就这么几个朋友,剩下的就是那个最不着调的徐元盛,这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上去老夫人有些不高兴一样,钓龙翁还得搂住老伴儿一个劲儿的哄。 刘晟翀在心里暗暗的发笑,他们这些老前辈之间还真的是有趣。而且在他们之间武功最弱的可能就是这个戏音天师,原来天师的名字叫做徐元盛,听说秦师兄和他的关系好像还非常不好。这关系却有些复杂。 “哦!对了!段前辈,段师姐!晚辈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们。”说着他就把一直携带的那两个球形布包放在了他们马上可能会吃饭的桌子上。 殷罗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两个东西,只是一时没有想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就问道:“刘师弟,这是什么?现在能打开吗?” 刘晟翀感觉钓龙翁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于是就引导对方的眼光指向老夫人,他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老人和孩子能不能看,他已经准备好捂上小卿儿的眼睛了。 “有什么不能看的?老太太我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就打开!”刘晟翀之前算是有些看轻了老夫人。 “对呀!有什么不能看的?卿儿以后还要跟着爹爹行走江湖呢!这有什么不能看的?”小卿儿也学着老夫人说话的语气对着刘晟翀说道,他这个聪明劲儿也惹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刘晟翀无奈,就只能把里面的东西亮了出来。他把小卿儿放在椅子上,一点一点的把布包打开,这两个包袱皮就是用他的衣服撕开了做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就穿着内衣就上船? 在他打开的一瞬间,在场的即便是经常行走江湖的人都会感觉到极度的恶心,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呕吐。这两个球形布包里面装的就是燕惊寒还有蛮千钧的脑袋,从脖子伤口的位置还留下来差点就要干涸的血液。这一点还不算是让人感觉到瘆人的,关键就是这两只头颅到现在眼睛还没有闭上,临死的时候那种痛苦的表情还非常清晰,两张脸上惨白的颜色就让人感觉不适。 “这、这、这……”殷玉楼恶心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刘晟翀急忙解释道:“这是我在外面遇见了这两个人,正好就顺手把他们两个全都杀了。正好就当做送个各位的礼物了。你们要是没有收藏的癖好的,那我还想拿回去。” 钓龙翁问道:“拿回去?难道你有收藏的癖好?” 他补充说道:“没有,我想把这些给龙家再送回去,我觉得这些东西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一些惊喜。”同时自己笑出声来,他好像已经快要见到龙家人看到这样礼物的时候会有怎样暴跳如雷的表现。 “爹!刘师弟这样做行吗?陆天麟和武元洪不会对刘师弟出手吗?”段晗星问道。以刘晟翀现在的本事恐怕连秦二哥和龙盛源都奈何不了,要想真正对刘晟翀造成伤害的话就只有请出两位绝世高手了。 钓龙翁抬起手,解释道:“没关系,小子你就尽管去做!我们几个老家伙之间有过约定,不允许对小辈动手,所以你现在想干什么就大胆的去做。没关系,老夫给你撑腰!” 刘晟翀一听非常高兴,这下子基本上就没有人能威胁到他了:“多谢段前辈!” “行了,就别站着了!时候也不早了,人也都全了。吃饭吧!”他朝着敖风接着吩咐道:“准备九把椅子,让厨师们快点准备!” “好嘞!” 要是说钓龙翁手下的这些人手办事还真的是利索,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好几道生猛的海鲜就被端了上来,在场的这些主人们也一次开始落座。 “小子,你女儿别抱着了!让她做在你的身边。”刘晟翀这也是听了钓龙翁的话让小卿儿坐在身边,可是这下子就尴尬了,在场有十个人钓龙翁却让人特意准备了九把椅子。 敖风问道:“翁爷您刚才是不是数错了?咱们这有十个人呢!” 众人都非常疑惑的看着这位辈分最高的长着,想要看一看他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怎料钓龙翁却说道:“没错,就是九把椅子。你,今天吃饭没你的份儿!”众人顺着钓龙翁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他说的这个不能上桌吃饭的人竟然是他亲外孙殷玉楼。 “我?外公!为什么?”殷玉楼问道。 段晗星也关切的问道:“爹!楼儿犯了什么错误!再说了今天这有外人,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 “闭嘴!”他的这一嗓子连身边的老伴儿也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也给我站起来!别以为今天坐下吃顿饭你们三个就以为没事了。怎么着?吃了饭了忘了昨天黛碧门是怎么被灭的了?”也不知道怎么了,钓龙翁的火气突然就上来了,完全没有任何预兆。似乎就是在等这个这个时候教训自家这些不成气的后辈。 段晗星和殷罗夫妇被这么一数落,脸上的神情也不怎么高兴了,这两夫妇也站到了儿子的身边准备迎接劈头盖脸的教训。而刘晟翀作为一个旁观的外人也只能抱女儿抱在怀中,一起保持沉默。 “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把黛碧门向东迁移,你不听。怎么样这下好了吧!现在除了你们几个活了几个人?自己心里有数吧!”钓龙翁以前就已经预料到过黛碧门今天的惨状,因为他们这个势力距离本部实在是太远,而且里面全都是女人,在这个江湖上更容易被欺负。所以他就告诉过女儿无数次,希望能迁移到三帮这里来。 虽然说三帮这里全都是那些大老粗的臭男人,不过多加一些管理,那些个弱女子也不是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可是就是因为段晗星已多次疏忽才酿成了今天的惨剧。 “到你了。”他看向女婿殷罗。 这个女婿他平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对家庭对长辈都还算是非常认真负责。不过就是在对孩子的方面,实在是差了太多。 “你,殷罗,平时对儿子的管教上一点心!他是你儿子,不是我的!什么事情都要我来管,我现在还要问问他到底是姓殷还是姓段?啊!你说!”说着就把手边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摔,筷子竟然直接嵌入到桌子里面。就这么随随便便一甩手,可见钓龙翁的内力早已经深不可测。 这两口子被审问的全都不说话了。在江湖上这两位都是很多人敬仰的高手、强者,可哪里见过他们回到家的样子,被长辈训斥的这么狼狈。外人看来他们可能干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任何错误,而作为长辈的钓龙翁什么事情都看得最清。 “行了,最后到你了。”说道自己的亲外孙的时候,钓龙翁一边的嘴角竟然大幅度的上扬,看殷玉楼的眼神就像是审问一些犯人一样。同时身体还向后仰,和现代有一些父母“审问”孩子的时候那种姿态一模一样。 “你行啊!现在翅膀硬了,觉得自己能单飞了,能在江湖上混了是吗?” “我以前跟你说没说过不让你在和曹罚那个小王八蛋鬼混?我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为难刘晟翀,可是你呢?帮了曹罚多少次?你自己还记得吗?” “我没有!”殷玉楼这个时候还想据理抗争,他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别人都不知道。 “你放屁!”钓龙翁这一嗓子差点把这一家三口吼得退后一步,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已经动了真怒了。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处理的干干净净了我就查不到了?你和曹罚第一次遇到刘晟翀之后就一直派遣自己的人暗中调查刘晟翀的下落,藤原臧海把他打伤以后是你把他的下落告诉曹罚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没出现,但是身后的事情全都是你做的!”钓龙翁早已经把这件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正好刘晟翀今天来了才和殷玉楼当面对质。 就连刘晟翀也眼前一亮,他之前还真的不知道有这种事情。身边的女儿也机灵的仰着头看了一下他的脸。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更别说刘晟翀和我们是同一个阵营的人。你不记得你外公说的话,那也别怪你外公不帮你。现在人家的武功比你爹娘还要高,现在我就问你你能怎么办?” 然后转过头看向刘晟翀说道:“你现在想对楼儿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杀了他也无所谓,省的他在江湖在再丢人。你说怎么办吧?” 刘晟翀这下就尴尬了。像他这种恩怨分明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他的人的,但是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他总不能就这么教训殷玉楼吧! 而且再来之前,两位师兄可是请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对人家客客气气的,要不然到时候还没等大战呢,自己人继续按打起来了? 段晗星殷罗夫妇也是漫画期待的看着刘晟翀,只是希望他到时候不要惩罚的那么狠。在自己的爹面前,她连话都不敢多说,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刘师弟能手下留情。 “段前辈,我看就算了吧!他也是受了奸人的蛊惑才犯下错误的,错不在他。正好我在离开蓬莱剑阁的时候已经让孩子他娘去找曹罚了,这件事就让晚辈自己处理吧!”当然钓龙翁是有在他面前装的因素,所以刘晟翀也不可能得理不让人,这样一来在人家那里也能留下一个好名声。 “你不用忍着,你想干什么就尽管去做。” 刘晟翀连连摇手,现在他已经有些不敢了:“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您一定放心,晚辈让你费心了。”心里想的却是:段老前辈,你可别折煞我了。在场的全都是你的家人,我要是收拾了殷玉楼我还能活着出去?你看看那三个帮主,眼珠子都要冒火了。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在众人都已经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刘晟翀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说道: “我就罚你帮我带几天我女儿,直到我回来。”他早有目的,希望能借坡下驴正好自己也能脱身去干很多事情。 钓龙翁疑惑:“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离开蓬莱剑阁之前,我向两位师兄保证过我会去下金老大的人头,所以这几天我准备去一趟西宁。” 钓龙翁急忙摆了摆手劝阻道:“不用了吧!你今天这不是已经送了我们这么一份大礼吗?这边不着急,你也不用一直忙活,今天你的贡献已经很大了,要是在你师姐这花个几年都未必能报仇。” 刘晟翀急忙凑带钓龙翁的身边,客套地说道:“段前辈这你就不知道了。今天这两个蠢货都已经中了几位帮主的大炮,晚辈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晚辈这只是捡了一个漏罢了。” 钓龙翁瞬间就理会了他的意思。可是很多人都清楚,真正的武林高手怎么可能会被沉重的炮弹击中?击中了也不会直接半死不活的,他这么说无非是想推卸光自己的功劳,好让自己能有几天消停的自由自在的日子。他就能随心所欲的大开杀戒一番。 他和刘晟翀的眼神当中交流着诸多的意思,一下子就看透了对方,然后同事大笑。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看你比那北望小子还要优秀,我这老家伙就不多说什么了,祝你马到成功!干!”钓龙翁豪爽的拿起酒杯说道。 “干!”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刀剑论道(二)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东海之外,东瀛江户的藤原家 竹剑尊已经不知不觉在这里生活了四年的时间,就在大明武林处在一片混乱的时候,站在大明武林最巅峰的男人——竹剑尊却在遥远的海外在别人的家中做客。 这几年他和东瀛刀神藤原八生卫最喜欢聊的话题恐怕就是藤原臧海还有藤原大和究竟能否在大明武林之上掀起轩然大波。不过他们两个不是完全的闭目塞听,藤原家族的人不断地到中原武林的消息,所以无论是在个方面他们两个获得的中原武林的情报也就紧紧会落后不到一个礼拜的航海时间,他们两个的信息一直在不断地跟踪。 不过最近的一次,竹剑尊特别的嘱咐打探消息的人特别关注一个人,在得知了这个人的消息之后,竹剑尊决定为他先回来一次。 “藤原さん、私自身の私事でしばらく、藤原家を离れたいと思っていたので、しばらくの间に戻りました。私にはもう一人の旧友が既に亡くなっていた。”(藤原先生,因为我自己的一些私事我想要暂时的离开藤原家,并且回到大明一段时间。我有一位老朋友已经快要寿终正寝了。) 竹剑尊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在他来到东瀛不到第二年的时候就能用比较流利的东瀛语和当地的人对话了,而如今马上就快到了他在这里的的第五个年头,他早就能够用非常熟练地东瀛语跟这里的任何人说任何话。 “ね?さすがに竹さんはまだ友达がいます!昔は一度もあなたの话を闻いたことがなくて、私はいつも竹さんは非常にとても近づきがたい人で、私以外に友达がいない。私にあなたの友達のことを話してくれませんか?とても興味があります。”(哦?原来竹先生还真的有朋友!以前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我一直以为竹先生是一个非常难以接近的人,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朋友呢。能否跟我说一说你的这位朋友的事?我很感兴趣。) 藤原八生卫就坐在他的对面,最明显的就是他一直能延伸到太阳穴的白眉,一看就不是一个善茬。 竹剑尊想了一想,这还真的是一段值得缅怀的往事,而且若不是有眼前的这个人,恐怕他也不会认识这位朋友。 “ういえば、私はあなたに感謝します。あなたがいないと彼を知りませ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没有你我可能就不会认识他了。) “ね?これはどのような縁ですか?3人の运命をしっかり束ねてくれるの?竹様が安心して言うと、八生卫は耳を澄ましている。”(哦?这是怎样的一种缘分?能让我们三个人的命运牢牢地捆在一起?竹先生放心大胆的说,八生卫在此洗耳恭听。)藤原八生卫把两只手按在自己的两条腿上。因为东瀛人喜欢跪在席上坐在腿上,所以把两只手放在上面才显得更加正式。 竹剑尊叹了一口气,再次回想起来竟然多了一些悲伤。 “私には、一体何時に起こったのか覚えていないのですが、あなたが初めて中原の武林に入った時に覚えています。当时あなたは中原を破って私以外のすべての者を胜ちました、段天流、徐元盛、そしてあの龙岑乙がすべてあなたの相手ではありません。あなたがいつか私のドアを探してい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たので、それが進んで応戦した。しかし、初めての比では、あなたが持っていた人があまりにも多すぎるとは思いませんでした。”(我真的已经不记得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只记得是在你第一次进入中原武林的时候我记得应该是这样。当时你打败了中原除了我以外所有的高手,段天流、徐元盛还有那个龙岑乙全都不是你的对手。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找上我的门,于是就主动应战了。可是第一次比武的时候没想到你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说到这,竹剑尊的脸上竟然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那一次真的让他差点就折在哪里。 可是藤原八生卫却笑的非常开心,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竹剑尊和中原武林对他描述的那种卑鄙无耻。他笑着说道: “はははは!あなたがこれを言っているのなら、本当に私のせいです。しかし、あなたも私を了承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のですが、大明と日进国の文化によって、私达の比武のルールは自然と违います、私もそれは初めての明确に来て、もちろんあなた达の规则に従います。その後も手伝ってくれたのですか?あの秦北望の者だ,君たち2人の腕は私が認めたのだ,私は服従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さて、私はもう一度変更したじゃないですか。?私は海の中に大和という2つの野郎が一人で大明に向かった。”(哈哈哈哈!你要是说的是这一次的话,那真的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也应该谅解我,毕竟大明和日升国的文化不同,我们比武的规矩也自然是不一样,我那也是第一次来到大明,当然需要按照你们的规矩来比武。后来你不是也带了帮手吗?就是那个秦北望小子,你们两个的本事我是承认的,我是输得服服帖帖。再说了,我这一次不是已经改了吗?我让臧海还有大和这两个小子单枪匹马前往大明。) 客随主便的道理大家都懂,只是藤原八生卫不知道中原武林的规矩是怎样的。在他们第一次比武的时候,竹剑尊只带了一把剑前往,当时他还是一愣,一位对方没有把他当一回事呢! 竹剑尊接着说道:“その后、私はとてもひどい伤を受けて、あちこちの逃亡を始めた。最后に私はやっと帰ってきたくない京城に帰ってきて、それは私に苦痛を感じさせた场所で、それは私はすべてを失ってすべての场所を失って、しかしそれは结局は京城で、全国の人材が最も集中している场所です。ここには非常に多くの医術の達人がいますので、私は顔の皮を厚めても戻ら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ん。”(在那一次之后我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开始了四处的逃命。最后我终于回到了我最不希望回到的京城,那是一个让我感觉到痛苦的地方,那是一个我失去了一切的地方,可是那毕竟也是京城,全国人才最集中的地方。在这里一定有非常多的医术高手,所以我即便是厚着脸皮我也必须要回来。) “私はここで出会った私の最后の二人の友达で、彼ら二人の名前は、刘球と金です。彼ら2人がいないのはその時に永遠にこの世を去ったかもしれない。私はまだ死んではいけないと思っていました。そんなに努力して一生を生きて、自分のために得たすべての努力をして、私は何年もこのような状况の中で死んではいけない、私はまだたくさんのことがまだできていない。”(我就是在这里遇到的我此生最后的两个朋友,他们两个的名字就是刘球和金濂。没有他们两个我可能就在那个时候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了。我当时觉得我还不能死,到那么努力的活了大半生,为自己应该得到的一切争取了那么多年,我绝对不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死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做。) 藤原突然插嘴说道:“人は死にたくないだけでは绝対に出ない。日进国の侍精神はそうだから、绝対に敌を破壊する前に倒れてはいけない。”(人只要不想死就绝对不会出事,日升国的武士精神就是这样,一定要坚定信念,绝对不可以在敌人摧垮之前先倒下。) 竹剑尊摇了摇头,这又是一个体现他们两个国家文化不同的地方了。 “そうではなくて、私はただ1つの生きていく坚持の信念を提供して、最も重要なのは私に坚持して坚持した完全な肉体はこの二人、2つの普通に通过する人は、しかし2つの非常に伟大な善良な人です。”(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活下去的坚持的信念,而最重要的给我提供了坚持下去的完整的躯体就是这两个人,两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却是两个非常伟大的善良的人。) 藤原问道:“彼ら2人は京城の地元の人ですか?君はどうしてこんなに彼らに出会ったのか?”(他们两个是京城本地人吗?你怎么会这么巧遇到他们?) 竹剑尊回答道:“違います。私の国には恩科という制度があり、多くの読書人はこのような人材を選抜してこそ、我々の皇帝の重用を得ることができ、国が彼らに官職を与えてこそ、彼らは国のために奉仕することができる。あなた达の天皇が全国の人に一度试験を実施して、试験の良い人はこの江戸、あるいは地方の长官にして、このような采取方はやはり理论があり、少なくとも担当者は少なくとも头が长くなります。”(不是。在我的国家有一种制度叫做恩科,无数的读书人只有通过这种选拔人才的方式才能得到我们皇帝的重用,国家才会给予他们官职,他们也才能为国家效命。就好比你们的天皇给全国的人开展一次考试,考的好的人才能做这江户、或者说每个地方的长官,这种选拔方式还是很有道理的,至少当官的人至少都能长个脑袋。) 藤原接着问道:“二人は、大明別の都市から都へ行って最後の恩科試験を受け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ということだ。しかし、彼ら二人が最後の読書の時間をすべて救ってくれたのなら、彼ら二人はまだうまくやっているのだろうか。?”(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应该是从大明别的城市前往京城参加最后的恩科考试的。但是他们两个如果把最后的一些读书的时间全都用在救治你的身上的话,那他们两个还能考得好吗?) 他接着回答道:“その时、私もそのようなことを考えていなかったのですが、后に自分が行动していた时に二人の名前が决まっていて、彼ら二人は私のために影响されていないように见えて、私の良心は自らの批判を受けなかった。”(当时我也没有考虑这些问题,只不过后来我自己能行动了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个的名字在皇榜上,看来他们两个并没有因为我而受到影响,我的良心也不至于受到自我的谴责。) “私は彼らに恩返しをするつもりで、彼らの行方を探し始めた。しかし、金は远く离れていて、远いところに、私たちのことを好きになっていないのだから、私と彼の间の间は何かうやむやになってしまった。幸い、その時の劉球は京城に残っていて、彼の末っ子は私の弟子になった。その后、彼の息子が私のそばにいた时、彼は朝廷の太世长に死なれて、私はもっと心を尽くしてこの子を育てて、彼に父の复讐を愿っています。”(后来我准备报答他们,就开始寻找他们的下落。可是金濂被分配到了很远的地方,在很远的地方做官,而且他这个一向不喜欢我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人,所以我和他之间就有些不了了之了。不过幸好当时的刘球留在了京城,他的小儿子也就成为了我的小徒弟。后来他的小儿子跟在我身边的时候他被朝廷之内的太监害死了,我就更加尽心尽力的培养这个孩子,希望他能给他爹报仇。) 藤原又一次插话说道:“彼はここまで成長したのですか?あともう少し時間を与えてくれれば、おそらく私たちの何人かは追い越されてしまうだろう。?あなたは彼の今の武功は恐らく同じ年の私たちとは比べ物にならないだろう。この子はまだ一人の人材だ。”(然后他就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以后若是再给他一些时间,恐怕连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要被超越了吧?你看看他现在的武功恐怕不比同年纪的我们差多少,这个孩子还真是一个人才。) 他们两个人一直在秘密的关注着整个大明武林,所以现在在江湖上发生的什么大事小情也都逃不过他们两个的双眼,说白了他们两个就是在以上帝视角观看着中原武林这场大戏。 “実は彼の资质は非常に一般的で、ただ心を重くすれば、多くの人に优れています。彼がここまで歩いて来られたのは、奇遇があって、ごく普通の练武の人にとっては、私の指导を受けられることが奇遇であった。彼の多くの时の运は确かにとても良くて、しかしもっと多くの时はやはり自分の努力して、彼はとてもうまくやって、私の期待に応えることができなかった。”(其实他的资质非常普通,只不过要是能沉下心来的话会比很多人都要优秀。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或许是因为有一些奇遇,对于寻常绝大多数练武之人来说能得到我的指点就算是奇遇了。他很多的时候的运气的确是非常好,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要靠他自己的努力,他做得很好,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彼の运は、私にも头を込めています。迷い竜谷のような崖の上から落ちて、まだ无事で、2年余り后には武功大が上がって出てきて、実力はやはり半分の成分を占めています。私は彼の現在の水準を見ると,我々数の古いやつは,江湖でもその小僧だけが彼を治めることができた。”(他的运气连我都要都要佩服,从堕龙谷那样的悬崖上面掉下去还能安然无恙,两年多以后还能武功大涨从里面走出来,当然实力还是占了至少一半的成分。我看以他现在的水平,除了我们几个老家伙,江湖上也就只有那个小和尚能够治一治他了。) 一提到对于他们来说是小和尚的释九郎就是随意评价的小孩,可竹剑尊也是对这个释九郎一点多余的办法也没有。 刘晟翀不清楚的是他师父竹剑尊和释九郎很早之前就认识,而且非常熟,至于什么原因导致的现在差点就能刀戈相向,他们没对外人说,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每当竹剑尊想起来释九郎的时候就不禁气恼的摇摇头,无奈的说道:“この小僧も、自分の主な役をしているわけではなくて、彼の身のことは私の弟子よりも多い。彼は何を頼りに他人を管理しているのか。?お坊さんは钟を叩いても、一日で他人の家のことをするのが好きだと言っていた。?すぐに彼の师の甥のように、还俗します!”(这个小和尚也不是什么能管得了自己的主儿,他身上的事情比我徒弟还多,他凭什么去管别人?你说这和尚不敲钟不念佛,成天就喜欢去管别人家的事情,这样的还能做好一个和尚?不如立刻像他的一个师侄一样,还俗算了!) 藤原笑了两声,说道:“おや!私たちは今日は武功について話しただけで,別のことは口にしない。しかし、お坊さんの稽古の才能は一、二十二のものだと言わざるを得ない。彼はきっとこの隊列の人になるだろう。そして、そのあとはあなたの弟子になっていた。残りの人は誰がこんな腕前を持っているのかわからない。”(哎!我们今天只谈论武功,不谈论别的。但是不得不说小和尚的练武天赋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一定也会成为我们这个行列的人,再之后就是你的小徒弟了。剩下的人真的看不出来谁能有这么一个本事。) “あなたの2つの小孙儿の能力はいずれも良いから、まだ20代になって、なんと言ってもあなたのような大きい家族を受け継いでは十分です。あなたも欲張らないようにしなさい,こんな子供がいるのは君が十分に知っているべきだ。”(你的这两的小孙儿本事都不错,也才二十多岁,不管怎么说继承你这么大的家族应该是足够了。你也不能太贪心,有这样的孩子你应该知足了。)竹剑尊这么说话的意思明显就是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他们两个已经一致认定在大明武林当中已经没有人能够比刘晟翀还优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种情况还会继续保持下去。只不过这个时候除了一些特殊情况。 藤原八生卫愁眉不展的摇了摇头,对着竹剑尊说道:“足りない。これだけでは足りない。あなたは今すでに大明を知っていて、今ではもう魔法师が现れています。しかし、私达は何百年も见たことのない身分で、私は彼らが今回の强盗に対処する方法がないのではないかと恐れています。このような子どもたちには、同じ年の魔法使いではなく、秦北と同じレベルに出会っていた魔女狩りをしても仕方がないとは限らない。その娘は口の中を胜手に出たと闻いて、大人の男の命を求めて、私は一度もこの奇妙な术を见たことがない。”(不够,这还远远不够。想必你现在已经知道大明现在已经出现了巫毒师,这可是我们好几百年都没见过的身份,我怕他们会没有办法应对这次劫难。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别说是同龄的巫毒师,就是我们遇见了秦北望同水平的巫毒师都会束手无策,他们未必会有办法。听说那个女儿随便出了口气儿,就要了一个成年男人的命,我可是从来都没见过这种邪术。) 这个问题竹剑尊也考虑了很长时间,要是说单单是用毒的两个人,威胁可能就没有这么大。大明地大物博,江湖上有名的医者就数不胜数,农心武就是非常优秀的一个,而若是加上压根没有人会弄懂的巫术根本就是难如登天的难题。 “私が前回ブードゥー師団を訪れた中原らしい父の時代に、である当時ただ来たらしい乌龙茶、天下がつくり出すエネルキーのペルシアからここに来て、しかし彼らは中原になかった重いの死傷者は、しかし私が覚えて彼らは完全に使う手段は全く知らないの、最后の中原人自身が死んだときのことも知らない。彼らはこの二人の子供が中原に来て何をしているのかを理解するべきだと思います。もちろん、まず平和的な方法で接触して、どんな条件でも満足して、なるべく私たちの方の人が先に何かの死傷者を出さないようにしましょう。”(我记得上一次有巫毒师来到中原好像是唐宋时期,上一位当时好像只是来游离天下,才会从老远的波斯来到这里,可是他们对中原没带来过非常沉重的死伤,不过我们能够记住他们完全是因为他们使用的是我们完全不了解的手段,最后中原人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觉得他们应该弄懂这两个孩子来到中原是干什么的,当然首先要以和平的方式接触,有什么条件尽量满足,反正尽量要保证我们这边的人不要出先任何死伤就行。) 藤原八生卫点了点头,如果要是生硬地和这两个波斯巫毒师交手的话他们两个都未必能在完全保住自身的情况下击杀两个小辈,更何况中原这些不成器的孩子们。 竹剑尊接着说道:“だから私は中原に帰って、その子供たちに手を差し伸べてくれたアドバイスをして、そして机会を见て私の弟子が今どうなったかを见るつもりです。もちろん、最后に帰ってきた旧友の最后の道です。そもそもも少し残念だ、今年はもうななじゅうごました、あなたと段で「日流とっくに経った、我々も依然として身康体健、しかし私の友人が今年ろくじゅうに歳、生命の果てには、时には私も感慨になるから、人の生命はあまりに短い有能なことも実に少ない。”(所以我打算在回到中原之后给那些孩子们一些对付的建议,然后有机会的看一看我的小徒弟现在什么样了。当然最后还是要回去送我的老朋友最后一程。说起来也有一些遗憾,今年我已经七十五了,而你和段天流早就已经过了耄耋之年,我们都依然身康体健,可是我的这位朋友今年才六十二岁就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有的时候我也会开始感慨人的生命实在是太短,能干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少。) 对此藤原八生卫也是深有同感。他们两个虽然不是所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年纪最大的,却可以算是用武功让自己尽量维持青春做得最好的。绝顶的武功是可以帮助人体按照非常良好的方向运行,也可以在无形当中强化人的身体,哪怕是坐到微笑的返老还童也不是没可能的。 “私はあなたの話を聞いて、金が彼のこの人は、習武に抵抗しているようで、しかも彼がよく外に配置されていたので、体が衰えているのはとても速いです。しかし彼のようにいつもこの信念のために生命の果ての人は、実に少なくて少ない。日昇国がこのような人になれば、もっと强くなるかもしれない。君は少し時間をかけて彼に付き添っている。”(我听你刚才提到,金濂他这个人似乎是对练武非常抵触,再加上他经常在外做官,所以身体衰老的自然非常快。不过像他这样能一直为这一个信念而做到生命的尽头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日升国要是能多一些这样的人的话,也许会更加强大。你可要多花一些时间陪一陪他了。) 竹剑尊对于金濂的经历早已经摸得清清楚楚,这位老朋友的人生也同样值得怜悯。 “は数年前から彼に関連したどんなニュースを聞いていたのです。私の小僧が行方不明になってから、彼の息子も家出したことがあるので、今は頼りないと言っていた。”(是的,几年前我就开始在打听和他有关的任何消息。就在我的小徒儿失踪之后,他的儿子也因为一些事情离家出走了,所以说他现在是无依无靠。) 藤原八生卫疑惑地问道:“彼はもう可哀想ですか。?どうして彼の息子はこんなに不孝で、彼が一番世話を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時に家出したのか。?彼が生まれたこの息子も、本当に大したことではない。!”(他不是已经很可怜了吗?为什么他的儿子还这么的不孝,在他最需要照顾的时候离家出走?他生的这个儿子也真的不怎么样嘛!) “彼の息子は幼い娘を好きになったが、その娘はお金がたくさんあって自分に身を任せなければならなかった。彼らの家は一時にこんなに多くの金を持っていなかった。太祖の皇帝が、朝廷の中の官吏がどれほど厳しいかを知っていたはずだ。たとえ今になっても、大明の朝臣の処遇は良くないが、しかも金さんはあのように几帐面な人であって、彼の家ではそんなに多くの金を出さないで、彼の息子はいくつかの资本を持って経営者に行って、彼は同意しないで、親子二人は一台喧嘩して、この子は家出してしまった。”(他的儿子喜欢上了一个小姑娘,但是这个小姑娘需要很多钱来给自己赎身,他们家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钱。你应该也知道太祖皇帝当初对朝廷里面的官员有多严格,这帮人根本不敢受贿。即便是到了现在,大明的朝臣待遇也不是很好,更何况金濂还是那种一丝不苟的人,所以他的家中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他的儿子就想要要一些资本去经商,他没同意,父子二人就吵了一架,这个小孩就离家出走了。) 在这个时代,藤原八生卫和竹剑尊都可以说是两个国家都非常著名的人物。他们两个人高高在上,凌驾于两个国家的一切生灵,哪怕是大明的皇帝、日升国的天皇见到这两位的时候都要恭恭敬敬。可是在他们的身边也有非常多一生都不可能在青史上留下姓名的人,这些小人物一生都默默无闻,过着自己平凡简单的生活,他们的生活大多都是悲哀和不幸,他们两个虽能改变这些人的寿命和命运,只能为他们心存同情。 藤原八生卫苦笑:“彼らは言うまでもなく,我々にも助けられない。私たちは神ではない。私たちもただの人より少し背が高い。彼らは武功が高いと思っているのか?本当にこのようにして天下の人はすべて武功をして、谁が私达の食べる食粮を植えますか?誰が私たちが着ている服を縫製しますか?我々が使っている武器を作るのは誰か?彼らは平凡だが、この世の中には多くの人がいない。”(就别说是他们,就连我们也救不了。我们不是神,我们也只是比寻常的人高一点点。他们以为武功高就能通天?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全天下人都去练武功了,谁来种植我们吃的粮食?谁来缝纫我们穿的衣服?又有谁来铸造我们使用的武器?他们虽然平凡,但是这天下少不了无数这样的人。) 竹剑尊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早就已经理解的不能再透彻了,因为他自己也曾和社会最低等的人一起生活过,感受过那种最疾苦的日子。 “饮み水思源は、一つごとにその原因と无数の构成を持っています。穀物を植えるかのように、種まきと収穫だけを見ても、その期間に大量の力が必要であり、多くの道具を必要としていて、多くの業種が補助から必要とされている。単语が糸にならない、孤木は林ではない、私达はすべてそばの人がいない。”(饮水思源,每一件事情都有它的起因和无数的组成。就好比种植粮食,看似只有播种和收获,期间所要花费大量的心力,还有需要用到很多的工具,全都是需要很多行业从旁辅助。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我们都不能没有身边的这些人。) 说完,竹剑尊陷入了沉默,今天的这次谈话对于他来说是一把根本没有用的非常的有营养价值,也更让他参悟透了人生。过了好一会之后,他也终于从思绪当中清醒过来,对着藤原八生卫告别说到: “いいんだ,私もあなたたちと話していない。私は今から帰って来て、これらのことを终えたら帰ってきます。”(行了,我也不和你们闲聊了。我现在就回去了,等到办完了这些事儿我就会回来的。)说着竹剑尊费劲儿的站起来。跪了这忙长时间难免腿和膝盖会有一些酸。 没想到从藤原八生卫嘴里说出来的不是挽留和祝顺风的话,而是:“あなたはこの机会を利用してその小さな弟子を教えて、そしてチャンスを见て私の2つの孙を倒すことができます。”(你可别趁着这个机会偷摸的教导你那个小徒弟,然后找机会打败我的两个孙儿。) 竹剑尊没好气的回应:“行ってしまった,私は君ほど恥知らずではない!”(行了行了,我可没有你那么无耻!) “はははは!”(哈哈哈哈!)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朱祁镇的第二部奋斗史——金刀案(一) 竹剑尊就在景泰五年(1454)三月中旬离开了日升国江户的藤原家,踏上了返回大明的路。他完全不需要任何的行李,身上只是带了一些两个国家的货币就非常轻松。 很多人都会以为竹剑尊作为江湖第一剑,为什么身上没有他所标志性的宝剑呢?其实对于竹剑尊这个层次来说已经不需要任何武器了。 包括藤原八生卫在内,总计六大绝世高手,他们的手中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比较特殊的就是钓龙翁比较喜欢用他那根钓鱼的鱼竿,因为用起来比较顺手;而陆天麟因为要照顾走路,所以经常会使用那根拐杖,仅此而已。 他的事情已经没有必要多说。因为即将发生的故事是关乎另外的一个可怜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做朱祁镇。 他以前的确是一个非常愚蠢而且偏激的皇帝,非常喜欢做各种各样的蠢事。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建功立业,但是一点可用的办法都没有。可是就在他从皇帝这个宝座退下来之后他才对这个国家和皇权看得格外清楚,到了现在他脑子里面想的已经不是如何能够重新再坐上皇位,也不是离开这个偏僻的南宫,而是希望自己的余生就可以像现在这样永远的跟自己深爱的妻子生活在一起,要是自己的儿子也能在身边就更好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自私了,他再也不会因为一点眼浅的私利而断送所有的美好。他儿子朱见深现在还是大明的太子,就像那个小子每天在别人面前称呼自己的那样。这一点不容置疑,因为在皇权当中并没有要求太子就必须是皇帝的儿子。就像在老朱身上发生的经历一样,大太子朱标去世之后就把皇太子之位传给了朱允炆。粗俗的说,这个皇位和储君的位置只要还在他们朱家人的手里,剩下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他们自己来消化。 朱祁镇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回来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现任的皇帝不是他,而是他这个对他们全家都非常“照顾”的弟弟朱祁钰。以朱祁钰凶狠的性格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活在人世间,然后让他自己的儿子坐上储君的位置,然后朱家的皇位就完全地落到了他这一脉。 现在儿子在蓬莱剑阁生活的非常好,刘晟翀跟他说了很多次,还把这个小子的调皮劲儿像朱祁镇夫妇来告状,这样对于他的儿子来说也许就是最好的归宿,这样朱祁钰就永远不能危害到他的儿子。这样朱祁钰也不可能随便的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朱见济。朱祁镇肯定会有老死的一天,但时候朱见深还能在他叔叔之后坐上大明皇帝的宝座。 这就是朱祁镇心里打的如意小算盘,不过这也只是他对未来一个有些不切实际的猜想,更多的时候他都把现在的生活当做是对以前过错的一种赎罪,每天他都希望自己以前伤害的人能够原谅自己。 以前总是说在这南宫基本上没有多少宫女太监愿意来到这里,一方面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偏僻,南宫以及周边地区可以说是整个皇宫之内最脏乱差的地方;另一方面就是里面居住的人,在这些太监宫女的心中南宫里面居住的人全都是最低等的下人,连他们都不如,即便是曾经贵为皇上和皇后的朱祁镇和钱氏搬进来也依然没能改变他们的这种看法。南宫在他们心中的低位就如同三宫六院心中的冷宫,永远都不想伸手触及的地方。 可是这个天下总会有好人,就像刘晟翀只要是有时间就会进宫给他们夫妇二人送去很多补给品,尤其是能补充能量的精肉,钱氏都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他们每天吃的就只有单纯白色的米饭和米粥,绿色的就是很少油水的青菜,虽然每天没有什么繁重的活儿要做,但是这样的饮食绝对会导致营养不良,钱氏差点就变成皮包骨头了。 不过幸好有刘晟翀在,那四个月送去的营养丰富的食物让钱氏才能勉强产生一些抵抗力,皮肤也明显恢复了一些血色。他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特别的嘱咐卢忠等人,希望他们能代替自己去照顾这一对苦命的夫妇。卢忠在之后也非常勤奋的送去日常生活需要的用品。 也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他们俩也只能在一些表面上的事情费一些心力,有很多看不到的小细节还是需要身边的人才能解决。阮浪就是朱祁镇认识的一个对他忠心不二的人。 阮浪的具体出生日期历史上已经无从考证,不过他的死亡日期应该是不远了。所有和朱祁镇接触亲密的人就应该有一种觉悟,那就是随时准备接受朱祁钰的惩罚。像朱祁钰这种心思非常多的人,外面稍微有一些不利于他的风吹草动都会风声鹤唳,引起他的重视。他好不容易才坐上了皇帝的宝座,怎么可能会允许有人要颠覆他的地位?朱祁钰不会允许有任何想要推翻他地位的威胁。 不过我们能知道的事阮浪入宫做太监四十多年,基本上没有五十多那也快了。这位老太监四十多年在宫里一直都是老老实实,踏实肯干。非常本分的从事自己的工作,他的生活也非常普通,干了四十多年也只是坐到了少监的位置。 在这里需要科普一下,并不是所有经历过阉割的男人全都可以称作是太监。我们经常会把这一群不健全的人全都叫做是太监,而殊不知太监是这一群人当中地位最高的,不是每一位经过阉割的男人都能坐到地位最高的太监的位置。 明代宦官机构主要为十二监、四司、八局、合称宦官二十四衙门,此外﹐还设有内府供用库﹑司钥库﹑内承运库﹑御药房﹑御茶房﹑牲口房﹑文书房等。老朱的时代,主要的十二监的最高长官才能叫做太监,也只有一人,官位才勉强的正四品。所以说称呼所有的宦官为太监其实并不准确。而在太监之下的少监分左右,官位也才从四品,也就是说这个阮浪辛辛苦苦、脚踏实地干了四十年,才做了一个从四品的官儿。 而太监也有很多的称呼:寺人﹑阉人﹑奄人﹑阉宦﹑宦者﹑中官﹑内官﹑内臣﹑内侍﹑内监等。笔者曾在初中年代学过一篇古文叫做【强项令】,讲述的是汉朝的一件事情,那个年代对宦官的称呼叫做是小黄门。 虽然阮浪是一个很小的官吏,但是他这个却非常的善良、非常的忠诚。在这一点上面和袁彬非常的相似,袁彬在土木堡之变以前做了二十多年的锦衣卫还只是一个锦衣卫的校尉,可是他们都有相同的品质,那就是忠诚。 他们两个似乎并没有因为朱祁镇曾经犯下过多么严重的错误而对他产生偏见,反而却非常照顾这位太上皇。就在朱祁钰的眼皮底下,阮浪经常会找朱祁镇夫妇唠唠嗑,带去一些好东西。他的出身非常贫寒,所以肯定也不可能像刘晟翀那样财大气粗,只是一些简单地生活用品罢了。 而朱祁镇也在这人生最苦难的时期看清了究竟什么人是自己应该接近的,又有什么人是他永远不能信任的。他现在逐渐开始感觉到,他现在是无比的向往在瓦剌也失八秃儿作为奴隶时的生活,当让他不可能抛下钱氏。也先虽然为人残暴,但毕竟还是一个讲道义的君子,一个非常粗鲁的君子;而他现在则是生活在朱祁钰这个小人的身边。别的不说,朱祁钰经常会派人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的时候连上个茅房倒一个泔水桶都要通报,他现在才算是看清了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的真面目——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据史料记载,朱祁钰的生母,曾经的吴贵妃现在也是吴太后曾经是高阳郡王府的一名小婢女,这是在历史上都有记载的。不过后来朱高煦败给朱瞻基之后,所有郡王府的婢女全都沦为了皇宫之内的宫女,然后就像是很多宫廷剧都会出现的剧情一样,从小就聪明伶俐的吴氏就非常幸运的得到了宣德皇帝朱瞻基的宠幸。不过因为吴氏曾经是高阳郡王府的婢女,这种戴罪的身份让他们母子两个不能在皇宫之内居住,这可能是幼年朱祁钰内心扭曲的一个诱导因素。 现在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他们母子两个了,母凭子贵,当年的吴氏现在也成了吴太后,当年立志要当上皇帝的小孩也成了大明景泰帝。不过朱祁钰的三观不正,这也就决定他绝对不会成为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皇帝,相反还会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皇宫之内有很多人都是在他的严厉之下的夹缝当中生存,朱祁镇夫妇是、李惜儿也是。 阮浪作为一个还算是有点全力的少监,经常会去探望朱祁镇,这一天朱祁镇就躺在自家院内唯一的一棵大树下面悠闲地晒着太阳。 钱氏身体虚弱,所以经常需要睡觉休息。朱祁镇这也是还不容易把妻子伺候好了睡着觉了,他才能找到了一个机会好好地休息一下。树下有一把摇椅,朱祁镇躺在上面用蒲扇给自己带来一丝凉爽。这些东西都是卢忠阮郎等人送来的,让她枯燥乏味的生活多一丝慰藉。 这时阮浪在门外敲门,等候多时的朱祁镇急忙站起来迎接他这位贵人。 “太上皇万福!”几遍全天下都认为朱祁镇已经不可能东山再起了,还是有人愿意管他叫做那名存实亡的太上皇。 “阮浪,快进来!别在外面站着!”他急忙把阮浪拉进院子,还非常谨慎的在门口四处的望了望,看一看是否有监视他们的人。等到完全放心了以后他才把门关上。 “太上皇,这是微臣给您带来的一些吃的用的,您收好!”在屋子里面阮浪非常小声的说道,他看到钱氏在非常安稳的睡觉,不敢有丝毫的打扰。 他招待阮浪坐下以后,自己也坐在旁边。能找到这么一个真心真意对待自己的人实在是难得,他自己的身上也没有什么能赏赐给他的。 “太谢谢你了!阮浪,你和卢忠还有照顾过我们一家子的我全都不会忘记。以后,若是以后我能够有机会报答你们的话我朱祁镇一定万死不辞!”说着他就紧紧地握住了阮浪的双手。 按照规矩,阮浪此时应该立刻跪在朱祁镇的面前受宠若惊的说道:“微臣惶恐,何德何能受太上皇如此大的恩惠?只要太上皇能够记得老奴便好。” 可是阮浪并没有这么做,他和朱祁镇保持这种关系已经很长时间了,自打他们交往的第一天开始朱祁镇就命令他不准在他们中间出现任何的君臣之礼,他不是太上皇阮浪也不是四品少监,他们两个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 所以阮浪也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客套一下:“多谢太上皇殿下。” 朱祁镇的心里是真的非常感谢这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他无数次的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恢复地位的时候该如何报答这些人,不过前提可是恢复地位。 朱祁镇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便两只手在自己的身上开始寻找摸索,他身上好像还有什么可以给予阮浪的。 摸了几下,他在身边找出了一把镀金弯刀,这把刀跟随他走过了很多的岁月,在少年时期就在手边当做是狩猎防身的武器,现在他这个样子也用不上了,他打算把这把金刀送给阮浪。 “阮浪,你这么长时间一直对我忠心耿耿,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这把金刀在我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忠诚,这份恩情无以为报。请你收下。”朱祁镇非常真诚的说道。 可是没想到五十多岁的阮浪就好像是突然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一样,突然跪在了朱祁镇的面前恳求道:“太上皇万万不可。奴才何德何能接受您这样的赏赐?还请您快快把这金刀收回去,奴才实在是接受不起。” 看到阮浪这样,他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他知道阮浪是怎样的人,就和袁彬一样,什么赏赐都不肯接受。他们实在是太本分、太老实了,反而让朱祁镇觉得这些人是在排斥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外人。 他扶起阮浪,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阮浪你听我说,你是一个好人,在皇宫之内也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好官,你在宫里面四十多年我在这南宫居住的时候才认识了你。我痛恨自己以前没有发现像你还有卢忠袁彬这样对我、对国家如此忠诚的人。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们对我的照顾让我对我过去的罪行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我希望我以后可以成为一个像你们一样的好人,好人就应该知恩图报。这把刀是我的最爱,希望你能从它感受到我的心意。正好我知道也快到了你的生辰,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贺礼。你就不要拒绝了。” 朱祁镇的内心早就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幡然醒悟,现在也只不过是以前的一些心路历程。不过阮浪快要到生辰却是真的,他对阮浪的祝福和信任也是真的,这种关爱属下的感情也是真的。 阮浪无奈,他一直以来照顾朱祁镇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善心,完全不掺杂任何和他人有关的私心,于是就接受了朱祁镇执意要送给他的金刀。二人都还没有多想,阮浪之前拒绝的一方面原因就是他这样低贱的身份根本配不上这样高贵的物品,随身带着这样一把金刀只会惹得旁人的耻笑。 在这之后朱祁镇和阮浪又交谈了一段时间,待到两人全都兴致殆尽的时候,阮浪就带着金刀离开的南宫。 在离开皇宫的这一路上,阮浪一直把两只手按在自己的腹部,生怕自己身上带着御赐金刀的事情被别人发现,尤其是朱祁钰,这要是被发现了没准就是杀头的大罪。阮浪在回家路上的脚步更加小心谨慎,就像是一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一样扭扭捏捏。 正好这时,卢忠正从皇宫之内锦衣卫的总部出来,迎头就碰到了举止有些怪异的阮浪。 “阮大人,你这是?”卢忠关心的问道。 阮浪一看这不是别人,也是非常值得信赖的人。他们都曾为朱祁镇做过很多事情,所以朱祁镇也非常开诚布公的告诉他们在他的身边究竟有哪些人值得信任,阮浪和卢忠虽然没见过几次,不过早就已经非常熟悉了。 “哦!原来是卢大人。”多余的话阮浪也不敢多说,生怕卢忠会在他的身上发现什么。 “阮大人你这是怎么?看上去就好像生病了一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用不用我送你回去?”锦衣卫怪不得是锦衣卫,仅仅靠察言观色就能看出来一些端倪。因为卢忠不是外人,所以阮浪也就把他在朱祁镇那里的经历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遗漏的告诉了卢忠。 卢忠听完眉头紧锁,这件事可绝对不一般。要是在皇宫之内发现了阮浪私藏朱祁镇的东西的话,这件事要是被上报给了皇上,只怕是他们每个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阮大人,你家距离皇宫太远。若是此时回家的话只怕是会被人跟踪,不如大人跟随我先到我家中去避一避风头,等到下午或者晚上我再送大人回家,大人看着是否可行?”卢忠想的非常周到。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早已经非常了解锦衣卫的办事能力和风格,只要是遇到可疑的人物一定会刨根问底。更何况现在锦衣卫已经不是朝廷之内唯一的特务机构了。 这一点说起来也颇为让人感觉到寒心。当初他能够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绝对不仅仅因为他是当时锦衣卫南司的镇抚使,更多的因为卢忠这个人为人正派形式利落,得到了很多朝中大臣的支持。再加上马顺的为非作歹,朝中希望卢忠能够成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呼声也更加强烈。这样他们一些忠臣也会省了很多心,让自己信任的卢忠掌管锦衣卫,很多人都不会担忧锦衣卫会找上家门,不管他们是否有罪,反正卢忠是非常得百官的心。 朱祁钰当时为了能让自己登基称帝更加顺利,当然要让卢忠顺势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可就是这个开头现在让朱祁钰感觉到困扰。 之前提到过,随着做皇帝时间的推移,朱祁钰越来越感觉到心力交瘁,他也越来越控制不住朝廷当中这些老臣。十三太保之内的人现在基本上已经用不上了,原本可以在朝廷之内大展拳脚的徐珵也被他当作棋子为了稳定民心贬谪到远方做官。他现在感觉做官的都没有自己的亲信,而自己的亲信都没能做大官。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开始把朝廷之内的权力发放到自己的亲信手中,这样朝廷之内的大臣才会受到自己的控制。 卢忠就是他想下手的第一个目标。没办法,锦衣卫这块肉太大太肥,卢忠就算是一个完美的好人,朱祁钰的心里也容不下他。可是这几年之内卢忠一点错误都没有犯过,他总不能随便编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把卢忠除掉。 锦衣卫这个机构全国独一无二,再也找不到这样严明的机构。一时没有办法的朱祁钰只能靠自己打算再组建一个“锦衣卫”,同时把一些人手安插进锦衣卫,他准备等把卢忠除掉的时候再把这些人合为一个组织。 这段时间皇宫里面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这些人的衣着比锦衣卫要豪华,一点都没把锦衣卫放在眼里,卢忠就知道他所忠心的这个皇上已经开始要动他了。 被卢忠这么一点醒,阮浪也表示认同,只得跟着卢忠一路出了皇宫,来到了人家的家中。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朱祁镇的第二部奋斗史——金刀案(二) 阮浪跟随着卢忠一路来到对方的家中。幸好卢忠的家中没有什么人,要不然即便是来了阮浪也不会安心。 因为卢忠经常会把工作从锦衣卫总部带到家中,那些他手下的锦衣卫也经常进进出出,他一点都不在意。 这时因为一些公文而在他家工作的一名锦衣卫走到卢忠的身边问候道:“指挥使大人!” 卢忠则是吩咐他说道:“李善,你去到门口看好大门。任何人都不要让他们进来,任何人都不行。”阮浪的行踪必须要非常严格的保密,要是让外人知道他在自己家而且在他的身上藏着朱祁镇给的金刀的话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是!指挥使大人。”这名叫做李善的锦衣卫回应道,然后就带着公文去守住门口了。 卢忠带着阮浪绕了好大的一个弯儿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现在他觉得哪怕是连自己家的这些下人也全都不可信。 一进屋,阮浪就好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把藏在自己身上的金刀赶紧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他也不知道朱祁镇给了他这东西对于他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急忙把自己的房门关上,然后急忙小声的说道:“你把它拿出来干什么?” 阮浪此时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说道:“难道还要让我继续把它藏在身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会要了我的命的。虽然这是太上皇赏赐给微臣的,但是微臣现在已经不想要它了。” 这把金刀仿佛真的好像是现在插在阮浪心头的那一把,稍微再往深一点就会要了他的小命。 “那你就找个时间出城把他扔了吧!一定要扔得越远越好,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最好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你要是不敢我就陪着你一起去,总之不能让这一把刀陷我们于不义,更不能陷太上皇于不义。太上皇那边我去跟他解释,你就放心大胆地扔!”虽然是在在自己的家中,卢忠依然是有些害怕隔墙有耳,所以说话的声音依然非常小。 他这么一说,阮浪的心里有些害怕了,倒不是怕死。他连阉割那么沉重的侮辱都能挺过来,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现在他最怕的就是仅仅因为这一把刀会让皇上从此对太上皇严加看管,然后太上皇以后真的就是彻底失去自由了,他们这些人就再也不能照顾好太上皇了。 卢忠坐到阮浪的对面,伸出了一个手指头看似淡定,内心已经慌张的不行。他知道朱祁镇是出于好意,想要表达感激之情才会送给阮浪这么一把金刀的,可是他没有往后想。若是皇上发现了,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再等等!再等等。”卢忠稳定住阮浪紧张的内心说道:“马上就到城门守将换班的时间,下一班的是我的朋友,等到他们上岗的时候我就带你出城,把这把金刀毁掉。” 阮浪点了点头,看来事情只能这么做了,他也准备好把金刀收到自己的袖子当中。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卢忠的心里非常焦急,因为如果稍微晚一点的话都有可能会被抓住。 古代人的时间观念很强,好像每个人都是一个活体时钟一样,在心里就能估摸出时间。而卢忠在这个时候则更加准确,哪怕是每一秒都不会出现任何的计算失误。 “十!”在他心里距离指定换班的时辰还有十秒,他在心里也开始倒数。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在数到“三”的时候他的手掌心就已经全都是汗了,一场争分夺秒的与时间的竞速即将要展开。 “二!” 然后在他的心里数到一的时候,他本来还想要对阮浪说:“时间到了,快走!” 可是就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卢忠的房门被一下子推开,门口出现的人仿佛瞬间就能将他置身于地狱。 “皇……皇上。”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阮浪看到站在门口的朱祁钰内心也一下子就凉了,显然朱祁钰基本上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个究竟想要干什么,现在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卢忠后背的飞鱼服已经被冷汗所浸湿,在朱祁钰的身后他还看到了还几个非常熟悉的身影,这些人个个都是面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在今天终于看到了卢忠的结局。 朱骧,也就是锦衣卫北司的镇抚使,原来也是朱祁钰的人;张九成,听刘晟翀说是朱祁钰原来郕王府十三太保的手下;曹吉祥,接替了王振的东厂厂公;最后竟然还有他一直都非常信任的锦衣卫李善,也就是之前在他家中他叫去看门的。看来皇上能够这么快的敢来应该是和他脱不了干系。没想到啊,连自己身边最信任的锦衣卫都是皇上的手下,看来他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呆滞了很久,他和阮浪这才想起来眼前的人是大明的皇帝,这才跪下问好:“微臣叩见皇上。” 朱祁钰非常轻松的走到这两位“爱卿”的身边说道:“爱卿平身吧!如此多礼,卢爱卿希望不要责怪朕不请自来之罪啊!哈哈哈!”说着竟然还笑了几声。 一般有人面对我们改变平常的说话态度的时候,尤其是像这种态度突然转好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人要审问你或者要害你了,就比如说你妈和你老板这么对你说话的时候,很有可能是因为你妈发现了你的小秘密或者你要被炒了。 卢忠感觉自己就是要被炒了,而且这种炒基本上不仅仅会丢了工作,还会丢了性命。他受宠若惊的站起来,回答着朱祁钰上一个问题:“微臣不敢。不知皇上突然微服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你家了?”朱祁钰的态度有些不高兴了。 卢忠急忙改口道歉说道:“皇上恕罪!微臣口误,冒犯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朱祁钰好像被点醒一样反问道:“你这么一说朕想起来了,朕来到你家这是随便看一看,那朕问你这阮公公到你家来究竟是何事?” 他一时语塞,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可谁知朱祁钰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步步紧逼接着说道:“卢爱卿,你可要小心谨慎一些回答,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啊!”嘴角慢慢上演,笑的让卢忠感觉心若死灰。 此时他和阮浪心里都明白,基本上他们两个准备要商量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今天他们两个是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了。 朱祁钰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那几个比较得利的跟班示意,朱骧就抢在所有人的所有人的前面拉起早就已经瘫软在地的阮浪,大肆的搜刮他的全身,果然在他身上发现了可疑的金刀,交到了皇上的手中。 “这是什么?你们知道吗?”还装傻一样对自己的手下问道,朱祁钰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他皇兄朱祁镇从小到大一直随身携带的东西。 “哎?我记得这是太上皇的东西吧?阮浪,这怎么在你的身上?你们两个谁能解释一下?难道这是你们从太上皇手里面偷来的?” 阮浪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哭着说道:“皇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来人!”朱祁钰低沉的怒吼道。 在他身后的这些手下最适合抓人的也就是朱骧了。锦衣卫的南北司各司其职,各有各自的工作,不过相对来说还是北司的权力和职能更大。南司只要负责皇宫之内的守卫,以及火铳的内卫队。而北司负责整个京城以及在外每个城市的侦查,抓人审问管理诏狱全都是北司的任务。所以在场没有谁比朱骧这个北司镇抚使更适合抓人了。 “微臣在!”朱骧非常配合的问道。 “阮浪卢忠私藏太上皇金刀,意图为太上皇复辟,把他给我带到锦衣卫诏狱。朱骧,随便你怎么审问!给他留一个活口。”他刚说完,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北司锦衣卫立马出手,把阮浪带走了。 阮浪一走,卢忠也直到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了。私藏太上皇的金刀,这么大的事情他已经百口莫辩了。 “来来来,卢卿家,坐坐坐。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你怎么可能会和那个阉人同流合污呢?”朱祁钰也把早已经腿软的卢忠扶到椅子上,两个人坐在桌子的两边,就像是两个人在一起吃饭一样。 在场的基本上全都已经非常认识的了,所以朱祁钰也没有必要在掩饰自己的目的了。 “卢忠啊!你知道我等你今天犯错误等了多长时间吗?差不多有四年多了。可以说从你上任锦衣卫指挥使的第一天我就日盼夜盼希望你快点犯下一些致命的错误,这样我把你杀掉那些大臣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是你实在是太完美了,我真的找不到你会犯错误。” “你说你,对朝廷忠心,武功还高强,对身边的人友好,就这么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老阉人你都肯收留帮助,你说你这个人真的是完美的让我都有一些羡慕了。真的,你要是从最开始就忠心于我的话我敢保证你现在的地位会比我身后的这几位地位加一块还要高。在这京城,你就只比我一个人地位要低,其实我是非常欣赏你的。” “你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坐上只会是这个位置吧?当初朱祁镇和王振当道的时候你怎么也斗不过马顺,你应该感谢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但是我也要感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登基称帝的时候也不可能得到那么多的支持。可以说我们两个是互相利用吧!” “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管理这个朝廷真的是好难,所以我现在非常需要你把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交出来。就像是我刚才说的,为了找到你犯错误的机会我真的是费劲了心思。你想不到你身边的这个李善也已经被我收买了吧?可是我把他安插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你也没出现过大错误,我真的很懊恼。” 卢忠脸虽然没有动,眼睛却像一把尖刀死死地盯住了在张九成等人身边的李善,正在对着他露出阴险的笑容。 “上天真的是眷顾我,终于让我找到你私通太上皇意图复辟的证据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百口莫辩?要是是的话那就对了。诏狱你也见过,好好享受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光吧!” 接着朱祁钰就命令剩余的锦衣卫卸下了卢忠的飞鱼服以及所有外面的衣裳,带走了。 张九成、曹吉祥、朱骧和李善等人依然守在门口并未离去,因为他们的主子朱祁钰还在卢忠的这个房间转悠。这种离别依旧的成就感仿佛一下子全都回来了。还记得当初坐上皇帝位置的那种感觉,谋划多年的计划成功的成就感再加上成为天下之主的荣耀感掺杂在一起,这种感觉实在是无比的美妙。 而今天朱祁钰终于把卢忠扳倒了,这种感觉仿佛又回来了一样。不过他这么一个皇帝弄垮一个忠臣竟然还需要这么多的手段,他竟然感觉自己有点像朱祁镇那个废物了。 “李善!你这次做得很好!我决定封你为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过两天准备准备升官儿吧!”此时的朱祁钰已经高兴地不得了,已经开始准备封赏了。 “谢皇上!”李善跪下感谢皇恩。 朱骧一听,顿时小声疑惑的问道:“皇上,那微臣呢?李善他做了北司镇抚使,微臣去干什么?” 这明眼人全都能看得出来,只是这朱骧到现在还当局者迷。在他身后的曹吉祥看不过去,怼了他一下生气的说道:“蠢货!卢忠都没了,你当然是顶替他做锦衣卫的总指挥使了!” 朱骧一听顿时大喜,对着朱祁钰是又叩又拜,激动地说道:“微臣谢皇上!” 其实这次真的跟朱骧没有一点关系,他这个锦衣卫总指挥使纯粹是捡来的。正所谓人在家中坐、官从天上来,要不是因为朱祁钰想一点一点的提拔自己的手下,要不然单凭能力来看这个总指挥使的位置怎么着也轮不上朱骧。 朱祁钰看着朱骧跪倒在地上的身影都觉得可笑,他蹲下来把手按在朱骧的头上说道:“朱骧啊,我记得正统十四年(1449)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你一定不要走你的前任的老路,你记得吗?” 朱骧伏在地上小心谨慎的说道:“记得记得,皇上说的话微臣都记得。” “我记得那个时候马顺死在奉天殿,罗伊也被迫逃跑你才有机会坐上了北司镇抚使的位置,我当时告诉你千万不要学习马顺和罗伊这两个蠢货。你这几年只能说是做的很平庸。现在你已经是锦衣卫总指挥使了,现在我要把这句话重新送给你,千万不要学习卢忠这个蠢货准备背叛我。但是希望你可以像他一样让我永远也挑不出错误。”说着还朝着朱骧的脑袋上狠狠地拍了拍,发出了非常清脆的声响。 朱祁钰对于大部分的手下都不讲任何感情的,哪怕像十三太保老大孟天问那样最终也难道被舍弃的命运,他们几个也同样如此。朱骧早就知道自己只是皇上利用的一个棋子,他只能富贵险中求老老实实的听话。 “微臣谨记皇上教诲,一定继续努力地为皇上尽心尽力。”他非常认真地说道。 朱祁钰站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之所以这么快的就把卢忠的职位交了出去,就是因为在他心中卢忠已经被判了死刑。私通太上皇可以,勾结党羽也可以,但是这么一伙人想要复辟就不行。说好听一点叫做复辟,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丢了皇位的人想要造反。 若是谈及造反,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的就算是好事也会变成错事。这样一来朱祁镇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他的皇位就能做得更加安稳,至于卢忠和阮浪二人基本上就是一个死字。这次就算是刘晟翀再回来找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刘晟翀就算是在这也觉得理亏。 “起驾回宫!” …… 卢忠和阮浪这两个人被下到锦衣卫诏狱的事情很快就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京城。朱祁钰也毫不掩饰的把两人的罪状以公告的方式贴在了各大城门口以及人流密集的路口。他好不容易找到一次他占理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大肆的宣扬一下?他特意还恳求老八把事情写的严重了一些,就是说卢忠阮浪和太上皇意图谋反,幸好被英明的皇上及时发现。这才避免了一场禳百姓深受荼毒的苦难。 消息一传开就又很多的当朝忠臣在第二天的朝会上一齐向朱祁钰请求严查,当中肯定有冤屈。可是朱祁钰一口咬定这三人意图谋反,无论是谁说都反驳不过,到了朝会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没有人能说得动皇上。他们这些人都不怎么认识阮浪,可是对于卢忠却是熟悉的很,所以全都只为卢忠一个人求情。 朱祁钰在口才上面还是风采不减当年,这些饱读诗书的老臣们这次的确是感觉到理亏,最后也终于没能占任何上风,似乎卢忠意图谋反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在朝会的这天下午,一直非常担心卢忠安慰的季北辰找到了金濂,希望金濂可以能帮帮忙。 当金濂得知了卢忠的事情之后就立刻同意了季北辰的请求。他因为生病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上过朝,对于朝廷之内发生的事情早就已经不过问。他也因为刘晟翀的地位受到朱祁钰的尊重,这次他打算豁出这张老脸,把一直帮助自己生活的卢忠救出来。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朱祁镇的第二部奋斗史——金刀案(三) “微臣金濂!” “微臣季北辰叩见皇上!”在乾清宫门口,金濂一改往日邋遢颓废的神色,整整齐齐的穿好了官服和季北辰非常镇定的站在门外。 正在中央大厅看书的朱祁钰随口说了一声:“进!”随即这二人走到朱祁钰的面前、 朱祁钰抬起头,看到来着的时候感到了一些惊喜,他万万没想到来找他的人竟然是金濂。说实话,刚才他们两个在门口通报的时候朱祁钰都没有认真听,反正现在来的人全都是给卢忠求情的,这么一下午他都已经迎接了好几拨了。 “金老,您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你可以在家休息了,想什么时候上朝就什么时候上朝了吗?”朱祁钰疑惑的问道。 这前半句的特权是在去年刘晟翀回来之前朱祁钰允许的,当时金濂告病,为了让他能安然无恙,所以就允许休息半个月;而后面的这项则是在刘晟翀回来以后他以圣旨新添加的。可见朱祁钰现在有多怕刘晟翀,一点都不敢亏待金濂。 原本朱祁钰已经认为在皇宫奉天殿的朝会上面已经见不到金濂的身影了,没想到今天金老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启禀皇上,老臣今日前来完全是为了卢忠卢大人的事。卢大人平时克己奉公、恪尽职守而且对朝廷忠心不二,此时里面肯定有很大的误会,老臣希望皇上能够查明真相,还卢大人一个清白。”金濂今天说话的语气格外的强横,没有丝毫的忍让,哪怕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皇帝也依然气势不减。 他这一生中从来都没有对什么事情格外的强硬过,哪怕是在对自己的儿子的教育上也没有过这么硬的手腕儿。金濂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没有多少时间了,很快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他不想自己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于是在今天为了经常帮主自己生活的卢忠卢大人请一次命。 他脸上的表情也和平时大相径庭,无论是朱祁钰还是季北辰都没见过这样铁面的金濂。 震惊归震惊,朱祁钰压根没把金濂当回事,他是因为刘晟翀才让这对方的。以前金大人虽然有刘晟翀作为依仗,却从来都没有改变说话的语气,可是今天这事抽了哪门子的风? “金老,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朕的判断是错的了?”朱祁钰冷冷的说道。 发现空气中夹杂着浓烈的火药味儿的季北辰急忙在当中作为和事老说道:“启禀皇上,金老他不是这个意思,他……” 金濂突然打断了他非常强硬地说道:“不!老臣就是这个意思,老臣就是认为皇上有意要陷卢大人于不义。老臣的意思就是说皇上判断是错误的。” 整个乾清宫的空气似乎都因为金濂的态度而变得僵硬,仿佛这片空间都因为他而凝固。朱祁钰是万万没想到平时那么老实慈祥的金濂今天竟然能变成这个样子,看来刘晟翀给了他不少底气跟自己对着干。 “老臣现在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兴许哪天我这个人就没了。虽然几个月不上朝,但是今天老臣可以用一辈子的英明替卢大人担保他绝对不会做出谋反的事情。”金濂抑扬顿挫的说道,哪怕是每一个字都非常铿锵有力。 朱祁钰一阵苦笑,然后就对下方狂妄的身影怒吼道:“你一世英名?卢忠要是真的谋反,你金濂的一世英名能抵得上大明的安定祥和?你的一世英名值几个钱?要是大明百年的基业留不住了,你的一世英名能换回朱家的天下?” 二人还没等说两句,就已经开始互相炮轰,嘴下更是毫不留情。剑拔弩张的气势,季北辰已经控制不住了。 没想到金濂突然对着乾清宫之内的宫女太监吼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统统给我滚出去!” 这是,朱祁钰最亲近的太监兴安看向他,这些人最后还是听皇帝的,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乱动。 朱祁钰简洁的对兴安说道:“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不准任何人接近。” 兴安大惊,今天的惊喜真的是太多,全都是这个原本在朝廷当中不起眼的金濂带给他的。 在兴安率领所有的下人出门之后,就让皇宫之内的护卫把乾清宫包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 “朱祁钰!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当了皇帝没有人能治得了你,这天下能轻而易举取下你这皇帝人头的人数不胜数。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金濂今天真的是胆子大得惊人,已经敢直呼皇上的姓名了。 “金濂!你大胆!”朱祁钰用两只手指头指着他,怒不可遏地说道:“乱臣贼子你大胆,竟敢称呼朕的名号,还敢诅咒朕早死。信不信朕灭了你的九族?!!!” 金濂今天的态度实在是让他震惊不已,人在被逼到绝路的时候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朱祁钰气的已经把修罗刃拔了出来,指向金濂的鼻尖。 可是他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已经把性命都赌上了害怕什么? “朱祁钰你来啊!老夫的爹娘早在几十年前就去世了!老夫在外做官娘子也活活累死!现在连儿子也跑了!老夫要看一看九族里面你还能灭了谁!”说着金濂也把食指中指并在一起,身体侧过一遍指着朱祁钰。 “你个老不死的别以为有刘晟翀在背后支撑着你你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你可别忘了他现在不在京城!朕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这次金濂放下了指向金濂的右手然后两只手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官服,露出了褶皱却非常宽阔的胸膛。 “来!把你的剑刺向这里!老夫今天就是要告诉你,老夫依仗的不仅仅是翀儿。朱祁钰,你可别忘了老夫也还算是竹剑尊半个救命恩人,释九郎也算是老夫的晚辈。来!朱祁钰!把你的剑刺过来!今天老夫一腔报国的热血就洒在这乾清宫,我们就看一看明天翀儿还有他们两个能不能踏平你这纸糊的皇宫!!来啊!你在犹豫什么?!”金濂大力的扯开自己的官服,一股随时准备慷慨赴死模样让朱祁钰感觉有些害怕了,他有些不敢赌了。 “老夫今天不仅是靠他们!老夫的背后还有全部天下人!老夫今天一定要为天下人救卢大人出来!” 朱祁钰真的犹豫了,最本质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害怕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猛,尤其是现在看起来最弱的刘晟翀。以他这个进步速度绝对会超过同时期的释九郎竹剑尊。眼前的这个可是刘晟翀非常重视的叔父,如同亲生父亲的叔父。这要是再自己的手中出事,再加上害了他亲爹的仇新仇旧账一起算,整个御林军都不够他杀的,自己肯定也不会留下全尸。 心里虽然非常愤怒,他的皇权地位第一次受到了这么大的威胁,但是今天他必须要忍耐,对方可是金濂。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你这老东西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杀了你岂不是就承认朕做错了吗?留着你这条狗命,等有机会我肯定让你不得好死。”朱祁钰的语气明显比之前舒缓了很多,态度也没有那么强硬。 金濂攒足了一口浓痰,一口啐在身边的毯子上,然后一根食指指着朱祁钰说了一句:“你这个怂货没种!你当初害死五十万人,陷害你哥哥的胆子到哪去了?现在连我一个老头子都不如,哼!朱祁钰!你这皇位坐不长久!你可别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朱祁钰!你的生母只是当初高阳郡王府最低等的下人!哼!小杂种!”说完转头就带着季北辰准备要离开乾清宫。 就在他们两个打算要推开门的时候,朱祁钰在他们背后说道:“老不死的你可别忘了,现在朕一天是大明的皇帝,这个国家就要听我的,这个卢忠他死定了!” 金濂高估了朱祁钰的状态,他也没想过全力爆发的自己竟然这么厉害,连皇上都得服服气气的在自己面前低头。 在推开乾清宫宫门的时候发现了外面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的御林军,张九成见到衣冠不整的金濂的时候也是非常震惊,没敢把这位老人留下来。他先是急忙跑进宫内,看了一眼皇上的状态。 “皇上,用不用把他们抓住?”张九成问道。 只见朱祁钰像是慌了神儿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手中的修罗刃也随时都有可能落在地上。接着他无力地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不用了,随他去吧!” 张九成看到皇上这个样子有些诧异,以前一直都是皇上算计别人,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么大的挫折?在外面他听到非常激烈的争吵声,最后吃亏的竟然是皇上。 …… “金老!你敢才真的很厉害!没想到您真的是宝刀不老!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下官这的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季北辰对着金濂佩服的说道。今天金濂的表现真的是能让所有人感觉得到大吃一惊。 可是金濂在他的搀扶之下扶着胸口,不均匀的喘着粗气。刚才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耗费了他大量的气力,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均匀。可能他最后的生命力也在刚才快速的流失,在早上的时候他还能感觉自己有半个月的寿命的话,到了现在可能就只剩下一个礼拜了。 金濂听着他的吹捧一点都没当回事儿,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是想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 “金老!我们现在去哪?”季北辰问道。 他简洁的回答道:“诏狱!”他现在真的是多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刚才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现在他必须抓紧机会回复回复。 “好!我们这就走。”因为锦衣卫诏狱也在皇宫之内,所以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他们二人就赶到了。不仅如此,在诏狱的门口他们两个还没受到一点的阻拦。 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的特殊身份,诏狱这边的人也是一路放行,不敢怠慢。诏狱这边的人更是直接给这两位带路,一直把他们带到了卢忠所在的牢房。 “老卢!老卢!你怎么样了?我和金老来看你们了!”季北辰一来到卢忠面前的牢房就急忙说道,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卢忠身上遍体粼粼的伤痕,全都是诏狱这里的“特产”。 卢忠现在也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他们了,他像一具死尸一样躺在地上,只能动一动眼珠子看向门口的季北辰和金濂。 “你……你们来了?让你们……让你们担心了,我还好。”卢忠一句话分成好几句来说,就在昨天下午他也是非常健壮血气方刚的成年人,就是经过了这短短的一天一夜,他就已经不行了。 季北辰哭着隔着木栏杆哭着说道:“老卢!老卢!你不能出事啊!我不能没有你啊!我和你一起在朝廷之内做了十多年的官,我们两个可是朝廷里面最好的搭档,你可不能死啊!” 他们两个的感情非常深。早在刘晟翀被灭门的时候卢忠就已经是锦衣卫南司的镇抚使,季北辰却只是神机营一名小士兵,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两个人一直交好直到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友情。 “我没事!就是有点疼,你们不用担心。”卢忠依然是非常虚弱,不过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话说得好听一些。 “我们不担心个屁啊!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可能不担心?刚才金老为了你跟皇上吵了一架,现在他老人家还没回复气力。”季北辰解释道,他身边的金濂只是简单的摇了摇手,他似乎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自己还不碍事。 “金老,让……让你这么为我……奔波,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清者自清,皇上一定……一定会会宽恕我的。”卢忠现在已经不是在欺骗自己了,而是在欺骗金濂和季北辰。朱祁钰的意思已经对他们表达的很明显了,卢忠是非死不可。 “你别瞎说了,皇上执意要杀你,怎么可能会放过你呢?”季北辰哭着说道。他一看到卢忠的惨状就抑制不住眼泪,这是他亲如手足的兄弟,现在变成了这样。 卢忠脸上竟然出现了笑容,很平静地说道:“既然知道了就……就赶紧走吧!我是活不了了。北辰,我很荣幸……这一生当中有你这个朋友。你……你虽然经常会惹我生……生气但是和我是完全互补,你让我的生命有了快乐。来世我们在做兄弟吧!”说完就把脑袋别过去,再也不理会季北辰了。 这时候金濂好像已经缓过劲儿来,对着卢忠说道:“卢大人,别放弃希望。在出结果之前我们还会努力的。”说着就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拉着保住木牢门的季北辰往门外走。便拉着还一个劲儿的说道:“快走快走!你在这里留着也没什么作用,赶快出去想想办法!” 一连说了好几次季北辰依然是无动于衷,到最后气的金濂连打带踹打在了季北辰的身上他才闭上双眼从眼睛里面挤出包含的泪水,低着头大喊道:“老卢!我一定会会来救你的。” 两个人这一路上互相搀扶跌跌撞撞的回到了金濂的家。没想到出门的时候非常精神威武,回来的时候狼狈的就像街边乞讨的乞丐。季北辰依然是走路的主要力量,他明显能感觉得到金老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得沉重,等到回到户部尚书府大院的时候,金濂的身体最后不受控制的直接摔到。 “金老!金老!你怎么了?”季北辰开始大声的呼喊求救,福叔听到声音急忙赶出来。 “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季北辰抱着金濂,只见从他的嘴里面涌出来大量鲜红的血液,他想用手去捂却根本捂不住。 “福叔!快点叫大夫!”其实金濂在诏狱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有些扛不住了,他和朱祁钰的一番争吵让他的身体非常吃不消,产生了内出血,最后在回家的时候这才憋出来。 这天晚上,大夫说金濂现在身体非常虚弱,恐怕时日无多。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体的状况,所以大夫这样的诊断完全在他的意料当中。金濂也劝季北辰赶紧回去想想办法卢忠或许还有救。这几天的时间一定要拼劲全力。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第三天,也就是金濂舌战朱祁钰的第二天,京城的每一个大街公告出贴出了公告:阮浪、卢忠试图勾结太上皇朱祁镇复辟,罪无可赦。而阮浪已经死在了诏狱的酷刑之下,将于今天中午午时二刻于午门门口当众处斩卢忠。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金濂从自己的床上翻了下来,他不敢相信朱祁钰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根本不等公众的审问就直接要杀卢忠的人,这分明就是心虚的体现。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卢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为国效力多年,到现在还没娶妻。可是这么一个好官就这么要斩首了? 金濂急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福叔告诉他现在已经是快要过了巳时(九时到十一时)了,马上就要到午时(十一时到十三时)了。他一听急忙拖着脆弱不堪的身体穿上一件稍微像样一点的衣服,对着福叔急忙说道:“快!快!扶我出去!带我去午门!” 现在他们做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金濂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前往午门刑场送这位这几年以来一直非常照顾自己的卢大人最后一程。 他出门的时候,京城的大街上比寻常热闹得多,但是这些人的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凑热闹的。金濂心里清楚,现在京城万人空巷,百姓们大多都是去送卢大人最后一程了。越接近午门的大街越拥挤,福叔也是报了金濂的名号才能一路同行的。可同样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金濂跟福叔才挤到最前面的位置,他这才发现在他们不远处李惜儿早就已经敢到站在最前列了。 李惜儿这个女人的命同样也非常苦,这几年以来也多亏了有卢忠在身边照顾她才不至于被其他的女人欺负死,所以一得到卢忠要被斩首的消息就偷摸的跑出宫,想要送最后一程。 “来人!带犯人!”刑场的监斩官喊道。虽然她也非常同情卢忠的遭遇,但是在他的身边皇上亲自来监斩,他也不可能拖延一秒钟。 金濂看到卢忠身穿着白色的囚衣,胸前和后背写着一个“死”字,在脖子后面还插着一块牌子。他被两名士兵带到行刑的位置,并让他跪下。 “逆贼卢忠,勾结党羽阮浪试图谋反。今赐其死罪,午时二刻行刑。”监斩官宣读下令斩首的文书之后,朱祁钰就在他的身后小声说道:“时辰到了,行刑吧!” 监斩官天资有些驽钝,见这时候还没到,便反问朱祁钰:“皇上,您是不是看错了?这时间还没到啊!” “去你妈的!朕说时间到了就是到了,哪容得到你质疑?”朱祁钰一脚就揣在监斩官的身上,让对方来了一个狗吃屎。 为了防止发生特殊意外,为了防止有任何的意外发生、也为了让所有对卢忠还有可能活下来的人打消这个念头,朱祁钰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监斩台上面,对着所有官员还有来观看的人大喊道:“时辰已到!行刑!” 金濂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他亲眼看着远处的强壮的刽子手一把扔掉卢忠脖子后面的那块写着他姓名和罪名的牌子,然后对着他手中的大刀吐了一满口的烈酒。 他看着卢忠最后的脸,心头仿佛在滴血。他能看到卢忠最后留给他的表情是那种释然的笑容,然后对着自己轻微的摇头,可能卢忠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在为他的事情把自己牵连进去,恐怕在场的人就只有他才能看懂。 金濂的眼中包含着痛苦和绝望的泪水,他强忍住低下头,因为他不忍心看卢忠死的时候究竟是怎样一副悲惨的画面,可是他还想知道卢忠最后还想告诉自己什么,便又非常痛苦的抬起了头。而这一次他再也见不到一个活着的完完整整的卢忠了。 刽子手用左手把卢忠的人头按在木桩上面,然后两只手一起握住了杀过千百人的大刀刀柄。 “啊!”的一声,刽子手借着这嗓子的劲儿,把大刀对准了卢忠白白净净的脖子。 与此同时,京城最小的一处宅院之内只有两件非常朴素的民房,这里曾经也居住着整个京城最朴素的一位大官之一的锦衣卫南司镇抚使季北辰。 虽然说他曾经在神机营的时候做过营首,现在也是锦衣卫的一位镇抚使,但是他很多的俸禄全都用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乞丐穷人或者大官遗孀的身上了,所以他身上并没有多少积蓄。 家里请不起一个下人,做饭要靠自己。打扫要靠自己,总之什么都要靠自己。 在季北辰的房间之内,他站在椅子上,用家里最后的一点积蓄买了一条质地非常好的白绫,他希望这个东西用起来的时候能够结实一些。 就在卢忠斩首的这个日子,斩首的这个时辰,季北辰作为最好的朋友并没有赶往刑场送自己的朋友最后一程个,以为他觉得这是最虚假的一种表达情感的方式。季北辰一向生活的我行我素,有的时候正是因为有了卢忠的管教他才能一起进步。如今自己的好朋友已经快要没了,他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早上刚买好的白绫绕过房梁一周,在自己能够得到的位置打一个死结,然后自己的脑袋也慢慢地靠了上去,下把正好打在死扣上面。 卢忠今天是死定了的,那么季北辰又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 季北辰的眼角早就已经流干了泪水,此时终于又强忍着挤出来一颗,现在的他脸上也是带着笑容,神情有些恍惚的自言自语似得说道:“你午时二刻斩首,我午时二刻自缢。这世间若是没有卢忠,也断然不会有季北辰。记住你所说的话,来世让我们继续做兄弟!你先走一步,来世我还要管你叫哥哥!”说完就踹开了脚下的椅子。 季北辰最终还是想不开悬梁自尽了,他的身体在半空中挣扎了一会,然后就一点动作都没有了。 “咣当!”一声,卢忠的人头从他的身体上直接飞出来落到地上,碗大的伤口瞬间盘涌出满腔的热血。 金濂看完这一幕,明显感觉得到心头一股劲儿在往外涌,知道他控制不住的时候。 “噗!”从他嘴里面喷出来的血雾在空中划过老远的距离,直接喷洒在卢忠洁白的囚衣上。他眼前一黑,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从此不省人事。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好人无善终(一) “对对对,就是这个院子里面的这棵树,赶快把它给我砍了!”朱祁钰站在南宫朱祁镇院子的前面对着身后几十名手拿利斧的士兵说道。 昨天卢忠在皇宫午门前面就被砍了头,今天朱祁钰就带着人来到朱祁镇这里打算把朱祁镇院子里面的那棵树砍掉。实际上他的哥哥现在对他已经不具有任何的威胁了,但是为了防止外界的人从他哥哥这里获得任何的消息,所以他想要切断外界和这里交流的一切途径。这棵碍眼的树就是他想除掉的第一目标。 接收到他的命令之后,身后的士兵就像是强盗一样蜂拥闯进了小院,根本不理会朱祁镇说了什么,二话不说就开始开始砍树。 “皇兄你知道卢忠和阮浪已经死了吗?”朱祁钰优哉游哉的走进院子看着无助的兄嫂说道。 “什么?”朱祁镇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前几天还看到的大活人怎么死了? 朱祁钰走到皇兄的面前,胜利者的笑容无时无刻不显露在脸上,他把手按在哥哥的身上说道:“乱臣贼子卢忠阮浪试图勾结太上皇复辟谋反,前天阮浪死在了诏狱,昨天卢忠已经在午门砍了头,现在你没有可以唠嗑儿的人了吧?”说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哥哥一时还不敢相信,但是这件事情要是从朱祁钰的嘴里面说出来的也就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个弟弟为了折磨他已经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可是朱祁钰的心肠实在是太过歹毒,那么好的两个人都说杀就杀了。 朱祁镇表现的很镇静,可是内心却在滴血。两排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他靠着两张嘴唇发出了仇恨的声音:“你太过分了,你杀了太多的人,究竟还要杀多少你才会满意?”钱氏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非常安静的在他的怀中。 朱祁钰考虑了一下,回答道:“皇兄这次可不能怪我啊!要不是你坚持要给阮浪那把金刀的话他们两个也不会死。皇兄,是你给的我这个机会,你怎么还能怪我呢?” “啊对了!你身边除了皇嫂和刘晟翀以外我都不会放过,你要是想让谁死可以告诉我。”朱祁钰阴险地说道。 这时,院子里面的树轰然倒下,陪伴朱祁镇度过每一个炎炎夏日的阴凉从此就再也没有了。 朱祁钰对着手下命令道:“把这东西给我皇兄拿出去!要不然他一个人收拾不了!” 他带着兄嫂看着这帮人把看下来的这一大堆树枝树叶收拾走了之后,接着说道:“皇兄皇嫂,皇弟这就走了,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生活保住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皇兄用怎样的眼光看着他,他就在所有的手下出门之后也离开了这里。 出门之后,御林军统领张九成就凑了过来卑躬屈膝的问道:“皇上,属下从现在开始一定派人严格的看守,皇上可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朱祁钰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特别的手段,破天荒的说道:“你让人每天给他们两个送一点鱼肉过去,不用多,一道菜的量就够了。记着,天天都得送!”说完从袖子当中拿出了一块金丝边手帕捂住了嘴轻微的咳了咳,这几天刘晟翀走了以后他感觉心情也不那么压抑,舒心了很多。 “啊?!”张九成惊讶的说道,在他心里皇上对着夫妇什么时候心软过?这么一号竟然有些不适应。 “你看看他们两个瘦成什么样子?让他们两个死的慢一些,等到朝廷里面没有人记得他们了,那他们活不活着也就无所谓了。”然后用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看着身边的张九成。 对方恍然大悟,笑着奉承说道:“皇上圣明,微臣佩服!” …… 户部尚书府 就在昨天卢忠人头落地的时候,金濂仰天长啸一口老血喷出来,接着就休克过去。卢忠这几年在刘晟翀离开,儿子也离家出走的这段时间之内对他非常的照顾,经常派手下送去各种各样的衣食物品,而且还经常来看望他。让他这个没几年活头儿的老头子还看到了一些生活的希望。 而且卢忠还是他在朝廷当中的同僚,他们之间的感情更是非比寻常,他也已经把卢忠当成了既像儿子又像弟弟一样的人。可是就在昨天,他亲眼看着这个人的脑袋轱辘到自己的面前,已经六十多岁的他已经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金濂晚上卧病在床的时候又听说季北辰也在家里上吊自尽,控制不住情绪的他又连连吐了好几口的鲜血,接着就又休克了一次。 李惜儿在午门前面看到金濂仰天吐血的时候就一直留在金濂家中一直照顾,她和福叔这一天一夜都没好好休息,一直在不断地寻找京城里面有名的大夫,然后在床边伺候。 金濂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可能就是那口气呼出去了就没吸回来。他也把事情看得很淡了,头发也不梳了,身上就只是穿了一件内衣,更不让福叔和李惜儿去叫大夫,他就躺在床上准备迎接他的死神了。 不仅如此,他还让李惜儿去打扫院子,让福叔给他做最后一顿饭,他想体面一点离开这个世界,让自己不至于成为别人的笑柄。 福叔今天做的是水饺,就是刘晟翀教他做的那种。刘晟翀给他们两个做完第一次之后金濂就再也不能忘记这个味道,他还特意让福叔跟刘晟翀去学习,可是福叔始终是学不到其中的精髓,只能尽量的模仿。 饺子快要出锅,李惜儿也快要清扫完院子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衣冠整洁着装得体的老年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比起金濂老态龙钟的样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户部尚书府的门还是那样一直都不关,谁进来都无所谓。老人走进来看了看这破败的院子心里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原本应该阖家团圆的府邸现在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人,老人不敢想象老朋友这几年之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李惜儿见到来者,走过去询问道:“老人家您好,请问您是?” 老人看到李惜儿走过来,也迎面走去,在他的了解当中是知道李惜儿的存在的,所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李惜儿姑娘,金濂在吗?我是他的朋友。” 李惜儿一愣,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她怕这个老人是朱祁钰派来的奸细或者刺客,便小心地问回答道:“老人家,金叔去医馆了。不知道老人家您是?” 老人感觉到这院子还不至于这么寂静,而且还能闻到热乎气儿的味道,于是就把一只手按在李惜儿的肩膀上笑着说道:“小姑娘不会说谎,把我当成是坏人了!我是刘晟翀的师父,也是金濂的好朋友,你快快带我去见他。” 李惜儿惊讶道连手中的扫帚掉在地上都忘记,两只手捂在嘴上,却依然刚不住大张的嘴巴。 “您是……竹……竹剑尊?” 来的老人正是中原武林站在最巅峰的剑客竹剑尊,他经过了早东瀛几天的步行和接近两周的海上乘船终于回到了大明,他这一趟回来主要就是为了见金濂最后一面,不过总算是赶上了。 “带路吧!”竹剑尊说道。 在这个江湖上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了,即便是见过的有很多的人都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李惜儿就心怀着忧喜参半的心情带着竹剑尊来到金濂的房间。此时对方正在睡觉,他这个身体状态身体疲惫的实在是太快了。 “金叔,有人来看你了!”李惜儿不知道金濂是怎样的状态,就小声的说道。 “啊?!”金濂在床上发出疑问的呻吟,他现在靠着自己勉勉强强能活动一下身体。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扭过头看向门口,同时虚弱地说道:“谁啊?” “我的好朋友,是我!我来看你了!”竹剑尊的脸上是那种非常亲和优雅的笑容,浑身散发着那种高雅的气质,绝对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或者说是平民出身的人能够散发出来的。 金濂一看到竹剑尊的时候,浑身上下就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剧烈地颤抖,还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竹剑尊,嘴中的几个字就是卡住了没有说出来。 竹剑尊走到床边,把他的身体扶起来让他能靠在身后的墙上,自己则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你终于,终于“舍得回来了?”金濂费尽心力才憋出这么一句话,里面饱含着对竹剑尊的责备。 竹剑尊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激动的老脸解释道:“我本来已经什么都不想再参与了,我这么多年活的实在是太累,可能我人生中最悠闲的时光就是和翀儿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前几年我去了东瀛,和藤原在一起居住,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来看你的。”他说的很含蓄,可是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这将是他们两个见的最后一面。 金濂现在只是握紧一只一拳头使劲儿捶打竹剑尊的大腿,攒了一会儿气力,整理了一下语言气愤的呐喊道:“你们,你们瞒得他好苦啊!” 竹剑尊低下头,看着金濂布满皱纹的手感觉到心疼。 “看来那个小和尚已经什么事情都跟你说了。对,的确我有事情瞒着他,他现在还没到能接受这一事实的地步。快了,我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快要有一个结果了。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我的亲人们他们都不会白死的。”竹剑尊这么说,金濂心里就清楚他始终是要报仇的,这江湖永远都不会平静。 “可是……可是翀儿,现在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他说已经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他和你真的很像,很重感情,武功都是那么高强。”当然这个范围不包括所有年纪辈分比刘晟翀要大的人。 竹剑尊点了点头,刘晟翀这几年的事情他也大概的了解了,只是就连他也不知道刘晟翀在堕龙谷之下究竟遇到了什么人。不过从这个结果看来,这个人似乎对自己的爱徒没有一点伤害他的意思,反而还教会了他很多很多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流传到今天的武功。 他心里清楚自己要是现在就去问刘晟翀,徒弟肯定是不会说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这个总得要等着人家主动说出口。 “还不够。不只是他,还有很多人都没准备好。而且现在江湖上这些孩子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等到稍微安静下来之后再说吧!再说了我和藤原的赌还没结束呢,我相信翀儿肯定能打败那两个藤原家的小子。” 还没等他说完,金濂又非常用力的锤了一下他的大腿,用长辈训斥孩子的口气说道:“你还是这种心态,我说你怎么……怎么不会老?我记得你好像是洪武十三年(1380)生人,到了今天你也七十四了,我今年才六十二。为什么你没有变老?我们两个究竟谁才是七十四啊?” 他们两人说是朋友。可是到现在就好像竹剑尊才是那个年轻的人,金濂虽然年轻,但是已经未老先衰很多了。 金濂更近的握住了竹剑尊的手,似乎是对时光的不公平感觉不满。他现在真的想好好的站起来,对着身边的所有人非常人参的说到他还没有事,他还有几十年可以活。他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可是现实和想象正相反。 “当年那个跌跌撞撞压塌你们两个打的小草棚的男人还在,你们这两个救命恩人已经一个接着一个离开我了。先是翀儿的爹,现在到了你。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朋友了,老天爷还要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竹剑尊略带忧伤地说道。 金濂则是摇了摇头,对于生死这种东西他早就已经看开了。 “没关系,我会在上面继续看着你们的。我也终于能和我的好朋友刘球见面了,我可以告诉他他的儿子我照顾的很好!”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好人无善终(二) 竹剑尊压紧了金濂的手劝阻说道:“你别这么说,我希望你能乐观。这样你才能好起来。” 金濂微微的迷上眼睛,摆了摆手。他身体现在的状态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基本上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自己的生命也逐渐走向尽头。要是能在临死之前把该干的事情全都干完,应该也能心满意足了。 “你不用安慰我,你刚刚把过我的脉,你肯定也知道我现在身体怎么样。没事儿!我不可能唠嗑儿唠到一半就没了,你想说什么就接着说。” 金濂早就已经准备好面对生死了,自然能非常轻易看出这些谎言。 竹剑尊一阵叹气,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眼前最后的朋友也快要留不住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让老朋友不再去产生和生死有关的念头,尽量让他去关注一些美好的事物。 他转而露出一下勉强的笑容问道:“你见过翀儿了,他现在怎么样?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见过他了。” 提起刘晟翀,金濂从头顶的白发到脚底的皮肉都能感觉到欣慰和骄傲。他太喜欢这个侄儿了,而且对侄儿今天的成长感觉到无限的骄傲和自豪,绝对不仅限于他是自己好朋友刘球的小儿子。 “他现在很好,武功练的很厉害,人品也和他爹很像。你还记得吗。他刚离开你的时候你给我写了一封信……” 竹剑尊急忙抢答道:“我记得,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当时跟你说翀儿有一点心理疾病,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地引导他,让他不要因为一心想要报仇而迷失了自己。” “是啊!我后来才知道每次翀儿受到强烈刺激的时候就会变成疯魔一样,我有的时候真的是无能为力。我记得第一次是他非要用闯皇宫来证明自己,没想到竟然偶遇到了马顺;第二次就是在家门口,翀儿还是因为遇到了马顺,那次我记得那个叫剑天火的孩子刚来我们家。你知道这个孩子吗?”金濂一个劲儿的问,因为他到现在还记得刘晟翀跟他说剑天火宁愿用他父母的鸳鸯恋作为酬劳换取刘晟翀找到竹剑尊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竹剑尊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个孩子跟我也有点关系,从小生活的比较苦,他的事情我早就记着了,等到该结算的时候我一定让他有机会报仇。” “不过几个月之前翀儿回来的时候我觉他身上已经没有那种让人感觉望而生畏的感觉,我感觉这几年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连他的相貌我都认不出来了,你说他的变化究竟有多大?” 这也是竹剑尊到现在最疑惑的问题,他在藤原家派出去的忍者探子几乎可以打探到中原武林基本上所有的大大小小的消息,可是现在他最关注的也唯一不知道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徒弟在堕龙谷究竟遇到了什么人,还有这几年之内遇到了什么事情。虽然最终的结果是好的,还是非常满足他的心意的,但是对于他这种控制欲很强的人来说生怕会有扰乱他这盘大棋。 “他能成长我这当师父真的比谁都开心,而且他会成为我报仇另外的一把利器。我从来都没把翀儿当做是利用的工具,但是他一旦入了我的门下就和这命运和现实割舍不开了,没关系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他是你我还有刘球生命的延续,所以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竹剑尊说着就把咬住嘴唇,低下头。 金濂突然想起来一件喜事,就连连的拍他的手背笑着说道:“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翀儿现在有女儿了!叫刘皈卿,他说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丫头,现在已经两岁了,你见过了吗?” 竹剑尊点了点头,现在江湖上都已经知道竹剑传人刘晟翀和戏音天师的徒弟原婧裳这两个非常有名的年轻人生了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孩。对于蓬莱剑阁这边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大的喜事,可是龙家则不然,这个孩子已经成了龙家攻破蓬莱剑阁的关键。 “没有,这个我还没见过。但是翀儿的这个媳妇儿我已经见过了。是那个老徐的徒弟,跟我在一起很长时间,就是在朝廷和瓦剌在京城门口大战的那段时间,我和这个女娃娃一直在一起。经过那几个月的相处我觉得这个儿媳妇儿还算是不错,他们一家子现在应该能过得挺幸福的。” 可是金濂却另有想法:“哎,翀儿这孩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身边就是不缺女孩子。他和一个客栈比他大还几岁的老板娘也乱搞,这孩子真是管不了了。” “哎呀,孩子嘛。再说了,他现在也不小了,也算是个成年男人了,身边多几个女人也正常。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能事事都管着他。”竹剑尊说道。他们两个人的观念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以前的生活就是妻妾成群,和金濂这种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想法肯定是不一样。 他这么一说,金濂反而非常激动的反驳道:“怎么不能?这孩子明明都已经有了林姑娘,当时这两个孩子都快要互许终身了,可谁想到他们两个意外分开那么长时间?” “林姑娘?”竹剑尊疑问道:“这个林姑娘是谁?” 竹剑尊暗中观察过刘晟翀很多次,都没注意到过在自己的徒儿身边有这么一位女孩子的存在。而且这几年藤原家的忍者也没有和他说有这么一件事情,可能是因为在刘晟翀不在的这段时间林祉柔和剑天火走得比较亲近,看到的人不免会认为他们两个才是一对。而剑天火却只是帮忙照顾,一点非分的行为都没有做过。 金濂终于发现了竟然还有竹剑尊不知道的事情,于是边带着休息的把正统十四年(1449)的时候刘晟翀和林祉柔是如何交往的事情大概的讲述给他,全程他的表情非常严肃愁苦,还想丢了钱一样。 直到听完的时候竹剑尊的眉头紧锁,脸色竟然还有一些不好看。 “你怎么了?”金濂问道。 他摇了摇头,随意的说:“没什么,我只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孩子罢了。” “你糊涂了!林姑娘这孩子多好啊!既孝顺、对翀儿也挺好的。我看你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有这两个好徒弟媳妇儿就偷着乐吧。”金濂的表情是既羡慕又嫌弃。 竹剑尊脸上的表情不是怎么好看,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不高兴的说道:“是好徒弟媳妇儿,我真的应该偷着乐。”就像是在说气话一样。 “老爷!您的饺子做好了!”这时候福叔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是三碗他跟刘晟翀学习做的饺子。他们三个就算是每天都吃这种饺子也都不会觉得腻。 福叔见到竹剑尊这个陌生人的时候一愣,然后就热情的说道:“老爷家里来客人了?” 金濂就像是介绍某一位大人物却非常平淡的说道:“阿福,这位是翀儿的师父。” 福叔吓得差点把手上的餐盘丢下来,其吃惊的表情一点都不比李惜儿的要平静,他普普通通一生从来都没见过身份地位这么高的人物。 竹剑尊一点都没有那种架子,站起来对着福叔微微地鞠躬,笑着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正好我赶了那么久的路,肚子也有点饿了。” 福叔离开之后,金濂就没好气的看着他说道:“这一点你和翀儿还真是很像,肚子总是特别容易饿,还特别能吃,他最喜欢吃的还是你以前给他做的炸酱面,到现在他都做不出来你的手艺。” 他急忙辩解说道:“我和这小子可不一样,他是本来就能吃,再加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的老朋友,你可知道我一路从东瀛的藤原家赶路回来要走多远的路,从踏上大明的土地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东西。” “哈哈哈哈!”金濂顿时哈哈大笑,他看到竹剑尊这个样子心情自然也是开心得不得了,难得这个老剑客也能这么较真。 “饺子来啦!吃饭吧!”福叔端来饺子之后,他扶着金濂艰难的坐到饭桌之前。金濂家里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了。 他在把一枚水饺送入嘴中之后金濂就非常激动加热情的在一旁问道:“怎么样?和你以前吃的山珍海味肯定是不能比,但是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是不是挺不错了?” 他点了点头,这水饺虽然手艺粗糙了一些,但是味道可以弥补一切不足了。 “这个可是翀儿上回回来的时候教我们做的。”金濂甚至跟他这个做师父的炫耀。 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自己的徒弟当然还是他最感到自豪。 就这样,竹剑尊又陪着金濂度过了几天的时光。在这几天金濂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每天的精神头都非常的足。虽然知道自己死亡的时间差不多就在这几天,而且他还有很多遗憾,但是他想为自己活一回,最后再开开心心的走完。所以就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天,他也依然是靠在床头和竹剑尊一起谈笑风生。 “你知道吗?我那天可来气了!我就露出胸膛,站在那乾清宫,我就指着朱祁钰那个小子的鼻子,我就破口大骂。我说朱祁钰你个小杂种,你有能耐就弄死我,老夫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你就算灭我九族又能怎么样?你娘只是以前高阳郡王府低等下人,你的地位永远都不如你的哥哥。我当时就是这么骂他的。”金濂笑着跟竹剑尊李惜儿还有福叔骄傲地说道。 他现在也已经想开了,不会再一味地做一个愚忠的老臣。若是国家的君主昏庸无道,他再怎么忠厚都只是棋子。如今他金濂也是骂过皇帝而且还安然无恙,这可是几十年几百年都都没人敢做的事情。 竹剑尊点了点头,称赞道:“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真的不像你啊!” 金濂把手按在胸口上,感觉自己已经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强忍着一股子劲儿说道:“人嘛!总得寻求进步。再说了,我都这个年纪了不干点疯狂的事情,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还没等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身体的振幅已经靠两只手控制不住了。 竹剑尊急忙坐到他的身边,从福叔的手中接过一杯温水,慢慢的给金濂喂下,对方的状态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可就在这时,金濂突然抓住了竹剑尊的手,用最大的力量握紧急切地说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我就没主动找过你,更别说希望你能帮我做什么。今天,今天我真的感觉自己要没了。我没关系,死了也就死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两个还有我的儿子,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说着还剧烈的摇晃着竹剑尊的手。 “好好好!你说,你说的事情我全都答应你。老朋友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竹剑尊说道。这个时候无论是他能否做到的事情他都必须要答应。 金濂颤抖的左手指向心急如焚的李惜儿和福叔,声音似有似无地说:“他们两个,我希望你带他们离开京城,去哪都行,只要能让他们不再这么受苦怎么都行。要不你就让翀儿把他们带去蓬莱,他们至少能过得安稳。还有就是我的儿子。”金濂原本打算翻身下床对着竹剑尊下跪的,可是身体不稳又被扶了回来。 “我求求帮我找到我儿子。”这一句还没说完,金濂就老泪纵横,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当中喷涌出来。 儿子可以说是他最不愿提起痛苦的回忆,可毕竟血浓于水,儿子当初是因为自己的固执和偏见才离家出走的,到现在依然不知道生死。 “是我没用,没能给儿子一个想要的生活。别的不要求,请你把他帮我找回来。一定要找回来!”金濂绝望的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带回来,你稳定住呼吸,没事的。没事的。”竹剑尊把金濂的身体放平放到床上,希望他不要这么激动,好好休息一下就行。 金濂在躺下的时候还握着竹剑尊的手,可是已经远远不如之前用力。他嘴里还在若隐若现的念叨着:“一定要带回来。一定要……一定……”最后他的手无力的落下来,掉到床外。 “老爷!老爷!”“金叔!”福叔和李惜儿在一边痛哭流涕,看到这副情景实在是不愿意接受金濂已经去世的消息。 竹剑尊抬起手,捡起金濂的双手把了一下脉最后才确认死亡。 “准备后事吧!” …… 三天之后,福叔和李惜儿把所有的后事全都料理好,金濂的尸体也在这天入殓下葬。全京城的人在知道金濂去世之后全都在户部尚书府到城门的必经之路上夹道送行。福叔和李惜儿,哪怕是竹剑尊全都披麻戴孝,穿着白色的丧服。 送行的队伍在大道上漫天挥洒纸钱,里面还有吹拉弹唱二胡喇叭曲子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人人都爱戴的大官金濂离开了人世。 “怎么样?朕跟你们说过这个老东西活不了多久了吧!还不是被朕说中了?”朱祁钰站在这条必经之路旁边的一处阁楼上,算是来“送”金濂最后一程。他就站在阁楼的窗口看着大街。 张九成、曹吉祥还有朱骧像三只狗一样站在朱祁钰的身后,随时准备拍马屁。送葬的车队正在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赶过来。 “皇上圣明!这金濂要不是因为有人保护他,他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现在才死,微臣才觉得他都死的晚了。”曹吉祥弯着腰站在朱祁钰的身后配合着说道。 张九成则是不同,悄悄地走到朱祁钰的身边说道:“皇上,您这会可算是解气了吧?” “哼!”朱祁钰冷哼一声,对着手下说道:“他这老东西在朕登基的时候就想除掉他了,没想到刘晟翀还有和尚对他的庇护实在是太广了,我一直都不敢下手。”说着就走到阁楼类似于阳台的边上从窗台探出胳膊,指着金濂的棺材稍微大声一些说道:“老东西!你啊!真的是该死啊!” 就在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朱祁钰在送葬的队伍当中看到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顺着他的手指捕捉到了他的位置。甚至就像是用了某种妖术一样正在拷问着他的内心。 竹剑尊身穿着丧服,看上去就像是福叔这样寻常的家奴一样,可是两只眼睛放射出来的犀利的眼神直接击穿了朱祁钰的眼光,让他瞬间仿佛是受到了烈日灼目一样痛苦的感觉。 “啊!”朱祁钰双手按在两只眼睛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地,然后痛苦的打滚。 “皇上!皇上!”黄曹朱三人急忙跑到他的身边把他扶起。 “皇上,您没事吧?您看到了什么?”张九成问道。这是得看到了什么东西才能会让眼睛受到这么严重的肉体刺激? 朱祁钰的双眼虽然受到灼伤,不过休息了一会就好的差不多了。他喘着俗气,后怕的说道:“是刘晟翀的师父。”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凤凰山屠杀(一) 西宁 “这位大哥!你这把剑卖多少钱啊!” 刘晟翀在把女儿放到东海三帮之后就非常轻松孤身一人赶往西宁,前往金老大所在的山头一是营救二是报仇。他们心里都清楚,黛碧门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落到了金老大等人的手里会有怎样的下场。 金老大是远近闻名的淫贼,在他统治的山头附近的人整天都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家的年轻漂亮的姑娘都抢走,就再也回不来了。而这些女子在金老大的身边几乎天天受到非人的待遇和侮辱,沦为整个山寨所有人发泄兽欲的工具,最后大多都是轻生而死。 就在黛碧门覆灭以后,金老大就再也没离开过他所在的山头再也没离开过。当然,他身边多了那么多可以让他血脉喷张的女人当然不会离开他那个安乐窝。而继续追击黛碧门人的就只有燕惊寒和蛮千钧的宗门,而金老大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现在也已经领了便当。 所以刘晟翀准备顺便再把这个金老大以及所有的手下全都灭掉,反正这些人的水平是肯定不如那两个废物宗主的。 在西宁城,刘晟翀手里买了一大堆当地的小吃,他准备在路上把这些全都吃掉,然后直接上山。可是刘晟翀一直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家伙事儿,所以就来到一家铁匠铺打算买一把趁手的剑。 “半两银子!”铁匠都没正眼看刘晟翀一眼,因为他逐渐开始觉得手里还是有一把剑用起来才觉得顺手,这可能是因为几年以来都没有使用过宝剑的原因吧。但是这几年他新练得武功里面没有一个是和任何一种武器有关的,全都是强化他自己的,所以现在可以说他的手已经非常痒了。 “额,这个不太行啊!大哥,你这有没有贵一点的!就是那种名贵一点的剑,你知道是说的是那种。”刘晟翀看了看这整个西宁城最豪华的一家铁匠铺里面的产品有些哑口无言,这里面的剑实在是和自己用的差距太大。自己哪怕只是用 铁匠铺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嘴唇上面有非常浓密的胡须,就像是我们想象当中的维吾尔族大叔一样。一看到刘晟翀对自己店里这些成品的蔑视,心想这个年轻人可能是一个用剑的行家,所以开始对他重视了一些。 “小伙子买剑啊?喜欢什么样的?我这店里什么样的宝剑都有!”店长大哥非常热情想要的把刘晟翀带到店中去看一看。 可是刘晟翀却连连拒绝:“别别别!我这些东西还想吃呢!大哥,你就把你们店里最好的剑全都拿出来,价格不是问题!”刘晟翀非常爽快,这家店已经是西宁城最有名的铁匠铺了,这要是还没有能找到让他称心如意的武器,他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好嘞!小兄弟,你稍等我啊!”然后店主大哥就带着好几把他们这店里最好的剑。刘晟翀也趁着这个时间赶紧把手里的东西赶快吃完,然后边擦着嘴边看着这些剑的质量。 刘晟翀拿起每一把剑使用的观察方法大抵都是一样的,先是拿起来观看每把剑的色泽,然后用手指甲用力的敲击剑身听发出清脆的声音,最后把剑放在自己的眼前非常近距离的观察。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剑没有一把能够让他感觉到满意的。 “大哥啊!你这些剑都不行啊!要是最高水平就只能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这笔生意你是做不成了。”就算是不能和无量锋相比,但是在一些武林高手面前也有些不堪一击。 可谁知这回轮到店主大哥不高兴了:“你这小子不是来戏耍老子的吧?你懂不懂剑?老子这可是整个西宁城最好的铁匠铺,整个西宁的武林侠士全都要到我这来买剑!轮到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指手画脚?”毕竟他还没有做到把顾客当成上帝的那种精神境界。 刘晟翀侧着脸对着他,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反驳道:“敢问大哥用过你的剑的人在江湖上最有名的人是谁?” 就这一句就让店主大哥哑口无言,虽然整个城市里大部分的侠士都对他的作品赞不绝口,不过这些人好像在江湖上真的没有没有任何的名气,武功好想也都不高。 他接着说道:“这些倒是和大哥无关,但是对于剑的质量那就是和你有大大的关系。我刚才用三种简单的方法可以检测一把的剑的质量。第一种观察色泽,好剑的颜色非常纯粹,而且不掺杂任何杂质。大哥你的这几把剑看上去只能说让那些三流的武林人士感觉满意,要真的是对剑要求高的人的话看都不会看一眼。”说着他就把连这第一关都没通过的劣质宝剑分出来呈递给店主大哥看。 店主大哥半信半疑的把自己的作品拿到眼巴前儿仔细地观察,的确是像刘晟翀说的那样,在剑的表面的确能看到很多非常多混浊不清的斑点,微观来看非常的难堪。这一点不仅仅会影响到剑的美观程度,还会影响宝剑的功能。 “第二个就是听,听剑收到撞击时候发出的声音。声音越清脆,剑里面的杂质越少,质量当然也越好。然而声音音调越高的则是细剑,反之是宽剑重剑。这一点比之前的那一点要难得多,毕竟耳朵的灵敏度要比眼睛要低很多。”说着把被这一关淘汰下来的宝剑分出去,基本上就只剩下一两把了。 “最后其实只是从外观上看最粗鲁的一种方法。”说着刘晟翀把剩下两把剑当中的一把拿起来,一只手握住剑柄,另一只手卡住尖端然后稍微一用力就把这把剑掰成两半,露出了里面的断口。 “另一把我就不破坏了,应该和他是一个德行,这把坏了的我赔你放心吧!”接着他把剑的断口呈递给店主大哥看,同时说道:“剑的断面比表明更能体现锻造的火候,你的作品铸造的时候用力不均操之过急,而且炉火的温度也经常变化。剑是一种固化的金属液体,其实可以把剑看成是定型的金属水,金属断口的不纯净就说明铁匠并没有捶打够时间,所以我这么说大哥你明白了吗?”然后拍了拍手上金属屑以及灰尘,补充说道:“您的这些作品严格来看的话全都不合格,不过鉴于我现在非常需要这么一把剑,所以你这从外观上看等级最高的一把我就收下了,算上之前我弄断的一共多少钱?”他估摸着两把加到一块肯定不能超过二十两银子。 可哪成想店主大哥竟然被他那些看剑的方法所折服,全然不在乎钱的问题,问道:“小兄弟!你能不能把你所知道的有关于铸造的事情再多告诉我一些,这把剑我就当学费送给你了,刚才的剑也不用赔了。”显然店主大哥已经是对刘晟翀这位剑道行家产生了兴趣。 其实刘晟翀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毕竟朱高燧教给他这些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没研制出锻造的方法,他们两个除了炼铁以外全都弄明白了。所以朱高燧也没交给他很多。所以刘晟翀就只是把他所知道的解决上述出现的三个问题的方法大概的给店主大哥讲了一下,希望能对这个平凡的铁匠有一些帮助。 “其实啊,我说的这些都是一本锻造著作【姜氏八法】里面所记载的内容。这本书里面对于金属的开采、熔炼、锻造、保养各个方面都有非常详细的记载。有传说【姜氏八法】这本书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齐国,姜氏齐国的祖先就是那个直钩钓鱼的姜太公。他的后代为了能够夜恋出更加坚硬的盔甲武器原材料,便把所有铸造方面的惊艳总结在这一本书当中。后来姜氏齐国被田氏齐国所替代,这一本书就暂时失传了,后来听说姜家后人在秦国做门客,后来帮助秦国迅速提升了军事实力,再之后就又失传了。最后一次出现的一次就是几十年前高阳郡王的五弟子姜穆炀利用这本书的内容锻造了有名的十二名剑。”这些全都是刘晟翀从朱高燧这里听说的,以这位二师父的学识和知识面应该不会错了。而且以朱高燧的经历应该是见过姜穆炀的,所以这也可能是姜穆炀亲口告诉他的。 “我曾经就拥有一把非常好用的名剑,可以后来遗失了。所以呀你要是想提升你的铸造水平,可以多留意一下这本书。”刘晟翀说着边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了一只精光闪闪的银元宝放到铁匠铺门口的台子上,完全没注意店主大叔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现在无比的渴望得到这本好像只是出现在传说中的书,这样没准他也能铸造出来像十二名剑那样的好作品了。 “行了,我说了这么多耽误你做生意了,还拿走了你的两把剑,这些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赔偿了。”刘晟翀说着就要拿着那把幸存下来的宝剑准备离开,基本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要完成了。 突然刘晟翀响起来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金老大究竟是在哪一座山头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西宁城附近好像有很多山,这要是让他一个一个的去找那得找到什么时候?好像他从遇到段师姐开始就压根究不知道这个金老大的山头在黛碧门的什么地方,这就非常尴尬了。想要报仇竟然连仇人的位置都不知道,幸好还没离开铁匠铺多远的距离,回过头问一问店主大哥。 “大哥!”刘晟翀回过头才发现店主大哥竟然还在沉浸在自己所说的那些话当中,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呼唤他。 “大哥!”他扩大了声音这才吸引了大哥的注意,接着问道:“大哥我想问你一下啊!你知不知道西宁城附近有一个叫做金老大的人是在那个山寨?或者他在那个山头占山为王?” 店主大哥一听顿时变了脸色,露出了那种又害怕有惊恐的表情。这附近的百姓有谁不知道这金老大的凶名? 大哥急忙问道:“小兄弟你找金老大干什么?我跟你说,这个人可是整个西宁城附近最可怕的人,你可千万不要惹他啊!而且他这个人非常好色,但凡是被他看上的女人就没有跑的,前些阵子这附近的黛碧门,那多大的一个门派都被他给灭了。我邻居家的闺女才十九岁,前几天也被他们抓走了。”非常惨痛的案例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店主大哥到现在好心有余悸,不过幸好他家的是一个儿子。 刘晟翀一听,早就预料到他们这些人会有这种回答,却没想出该怎么撬开他们的嘴的方法。 “额,这个……这个,其实吧我是去救人的。”说着他脸上原本轻松愉快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忧伤,甚至在眼睛里面闪烁出晶莹的泪花。 “其实我也有家人被金老大抓走了,那是我的姐姐。从小我父母双亡,姐姐和我相依为命。要是没有她我就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姐姐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刘晟翀不禁潸然泪下,店主大哥都看愣了,在此之前根本看不出来刘晟翀曾经有过那样的经历。 “我和姐姐是外地人,来到西宁完全是为了游玩,没想到还没进城他就被那个金老大的手下抓走了,我一定要把我姐姐救出来,所以大哥你一定要告诉我金老大现在在什么地方。”这是从刘晟翀的脸上留下来两行伤情的眼泪,真的就像是说的真事儿一样。 店主大哥这回事彻底傻眼了,这刘晟翀变化的也太快了,这故事也是张口就来,不过性格朴实老实的店主大哥最后竟然还相信了,他还特别劝说道:“小兄弟,咱们别着急啊!你姐姐的事情大哥也表示很难过,但是金老大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他的手下也很多,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的。” 刘晟翀哭红着鼻子,摇摇头说道:“不!大哥,我不怕!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就够了!大哥!我求求你,你就告诉我吧!”说着还用力的摇晃着店主大哥的手,装作非常柔弱的样子。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店主大哥可怜巴巴的说道:“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寻死,一旦遇到危险的时候一旦要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为重。” 刘晟翀点了点头。 “小兄弟,你记着,金老大所在的山头叫做凤凰山。”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凤凰山屠杀(二) 刘晟翀一路按照西宁城当地人的指引跑了老远的山路才来到了金老大所管辖的凤凰山附近,到达这里的时候正好已经月黑风高,这个时候也正好非常适合让刘晟翀偷偷潜入到凤凰山山寨当中。不仅如此,他还特意找了一个隐蔽的的地方和无量迅速的会和,这样他就如虎添翼,更进一步。 在慢慢的接近凤凰山寨的过程当中刘晟翀逐渐发现整个山寨是一个类似于依山而建的村庄的结构,若是村庄这个词还不能非常详尽的描述的话,那就只能说是城镇。 每几个强盗山匪居住在一个院子当中,而无数的院落组成了这个庞大的山寨体系,而当中不乏有很多公共的场所比如说练武场等。凤凰山寨在大明疆域以内算是比较大的了,完全是因为金老大远近闻名的凶命拉拢了很多附近的不法之徒跟随在他的身边,这样一来金老大身边的手下越来越大,他两只手所能够触及的范围全都或多或少的会受到侵扰。所以无论是出于帮助自己的段师姐还是出于为整个武林除掉这个祸害,亦或者极大的削弱龙家那边的势力,刘晟翀今天都要把这个凤凰山寨连根拔起,而这个金老大也必须死。 “兄弟,看到那边巡逻的那几个了吗?”刘晟翀趁着月光把凤凰山寨附近的布局全都观察好了,就连在什么地方有多少岗位巡逻的人他都已经探查好了,所以他决定先把这些最外围的小喽啰先解决掉,要不然会对他潜入山寨造成很大的影响。 “出发!”刘晟翀和无量一人一狼分头行动,从能够依稀看到山寨大门的位置绕着半圈分头解决山寨周围巡逻的岗哨。 无量的凶狠程度早就已经不用多说,这一匹巨狼比雄马还要巨大,一口下去更是直接可以从成人的头顶直接咬断,只剩下四肢。要不是他早有规定绝对不允许无量随随便便的吃人,因为在这些人的身上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无量这一路见人便咬,没留下一个完整的尸体,也是最快的赶到刘晟翀约定的聚会地点。 而他也不慢,在每一个敌人那里都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在树林当中疾驰的过程中几拳几脚就能打死一个人,就在无量的后面也来到了凤凰山寨的后面。 “走吧!老规矩,你管外我管内!出发!”刘晟翀一声令下就再一次和无量分开行动,孤身一人准备要潜入山寨之内,因为他知道最外围的敌人无量全都能解决。 整个凤凰山寨在里面又分成了内外两层,只有山寨之内少部分的精英才能居住在最里面,而且他们居住的房内里面也全都是单人单间,完全没有最外面那种拥挤的情况。刘晟翀心里也更清楚虽然他所要面对的敌人数量上要少得多,但是质量上已经远远胜于无量的了。 刘晟翀的轻功现在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即便是踩在很矮很矮的屋顶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他就趁着巡逻的山匪视野盲区的位置跳过一个又一个的房屋,直到来到最中央的只属于金老大一个人的大帐。 说是大帐,其实只有形状才符合这个名词,其实是一个搭建成八角蒙古包一样的房屋,而且里面非常宽敞,金老大想在里面干什么的都行。刘晟翀站在这间最大的房屋上面,小心的挪动开一块瓦片观察这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一幅景象。 在这来的一路上刘晟翀经常可以在一些房屋之内听到非常淫秽不堪的声音,而以这内部的这些房屋最明显。他早就听说金老大和他的手下全都是好色之徒,经常会抓山下西宁城里面的一些年轻女子到山上,一方面给他们作为发泄的工具;另一方面则是最为苦力为这些山匪服务。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金老大在自己的房屋之内对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正在发泄着兽欲,身下的女人正在痛苦绝望的呻吟。 刘晟翀所不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个女人可能是整个黛碧门到现在幸存下来最后的女人了,而且这位曾经还是黛碧门的一位长老也就是段晗星非常信任的阿冷长老。黛碧门覆灭之后她和所有的弟子全都沦为这些山匪的发泄对象。上百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全都不堪欺辱最后全都自尽而死,最后就只剩下忍辱负重的阿冷长老屈辱的活着。 金老大把阿冷长老的身体从自己的身体分离开之后,就找了一块长巾围住了自己的身体,大笑着朝着前面挣扎着向前爬的阿冷长老说道:“哈哈哈哈!阿冷!我以前就对我的兄弟们说过你是整个黛碧门仅次于段晗星最有女人味的女人,我在就非常仰慕你了。说实话最近这段时间你真的让我感觉非常痛快。其实我在就想让你做我的压寨夫人,但时候我的也全部都是你的,你看看怎么样?” 此时的阿冷长老头发凌乱浑身赤裸,身上随处可见男人的污秽之物,他之所以忍辱偷生到了现在还没自尽就是希望能有一天会有人来救她们然后给那些死去的姐妹们报仇雪恨。 她咬着牙痛苦地说道:“等到你死的时候我也会让你死的很痛快。”每一个字都是从她的牙缝当中蹦出来的,彻骨铭心的仇恨已经让她永远都不能忘记这段时间她所受到的凌辱。 金老大坐到自己的宝座上面高傲地说道:“啧啧啧!阿冷,你怎么还在幻想会离开我这山寨?”看着在他面前绝望的向前爬的阿冷,那种虐待的快感不知道有多爽快。 这回阿冷并没有回答,依然奋力的向着门口准备爬出去,尽管她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些努力完全是徒劳。 金老大从自己的身边拿出了一根绳索,在空中悠荡几圈之后向前一扔,非常精准的套住了阿冷的脖子,然后一拽就把阿冷拽回到自己的身边。让对方的后背贴近自己的前胸,且住了对方的脖子。 他伸出了舌头在阿冷的脸上乱舔,两条腿也顺势夹住了身前的身体,准备开展新一轮的攻势。 “我说,做男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色?”在门口响起非常轻佻傲慢的声音吸引了金老大的注意。他也非常震惊的把阿冷长老的身体狠狠地摔下。 金老大浑身上下就只有围在胯骨一圈的长巾,高大的身体完完全玩的暴露在外面。老实说不从个人的爱好上面看,金老大还真的算是一个比较英俊身材高大强壮的男人,相信会有很多女人或喜欢这种安全感十足的男人。他两只眼睛像鹰眼一样盯住了门口。 刘晟翀一把的推开他的房门,背着他那把劣质的宝剑胸有成竹的走进来。 “能在我山寨那么多人没发现的情况下闯进来,你是个人物,留下姓名我饶你不死!”金老大说道。实际上他对这个未知的人心存着一些顾虑,能够在凤凰山寨那么严密的看守之下悄无声息的闯进来绝对不是平庸之内。 刘晟翀轻蔑一笑,边向前走着边冷冷的说道:“应该是我让你不死吧?”然后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伤痕累累的阿冷长老穿上,对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所以就没有拒绝,可还是非常虚弱的问道:“这位少侠敢问高姓大名,阿冷以后必会报答!” “阿冷姐姐不比如此多礼!”刘晟翀小心地把阿冷长老扶起来,边走边说道:“小弟名叫刘晟翀,论辈分是蓬莱剑阁秦北望农心武二位阁主的师弟,也是贵门派段师姐的师弟,说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 阿冷一听都没多考虑就相信了,因为现在她已经差点指望不上任何人了。 “门主他们一家都还好吗?”阿冷问道。 “姐姐放心,段师姐一家还有幸存的五名门人之前已经非常安全的抵达了蓬莱剑阁,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在我的护送之下已经成功抵达了东海三帮段前辈那里,小弟这才出来营救各位姐姐的。黛碧门还有多少幸存的门人?”刘晟翀问道。也许他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就在脱口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阿冷情不自禁的陷入痛苦之中,早就已经苦干的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 这下子就算是不说,他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他转过头对着远处的金老大说道:“给你一点时间把衣服穿好。” 然后又非常温柔的对身边的女人说道:“阿冷姐姐你稍等一会,等我把他的人头砍下来给姐妹们报仇。”说着在阿冷的身后拍了一拍,让她能放下心来。 在他的身上金老大能够感觉得到非常痒强大的危险气息、虽然以他的身手和武功在武林当中很少有能让他感觉到恐惧的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叫做刘晟翀的人的的确确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所以他边穿衣服便对着刘晟翀问道:“江湖上都说刘晟翀已经死了,你是真是假?” 刘晟翀则是站起来,把那把劣质的宝剑拿出来说道:“过一段时间江湖上的人就会说燕惊寒和蛮千钧已经死了,只不过到时候你已经听不到了。” “什么?他们两个死了?”金老大惊讶道,顿时都停下了手中穿衣服的动作。 “是啊!先是吃了段前辈家的战舰好几炮,然后这两个废物联起手都不是我的对手,被我割了脑袋。这个时候段前辈应该已经要把他们两个的脑袋打包成盒快要送到龙家了。本来啊我是想把你的脑袋一起带回去和这两个一起当做礼物送给龙家的,只不过你这凤凰山寨在龙家的眼里压根不算什么,你这个山头龙盛源那只老狗都没把你当回事儿,所以就不把你的一起送去了。”刘晟翀非常淡定的说道。 一听对方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金老大顿时怒火中烧,怒吼着说道:“小王八蛋,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你爷爷这么说话?我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这样大声有一个目的就是给自己壮壮胆儿。 刘晟翀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彻底击垮他内心的话语:“我前一段时间用过一个名字,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就叫做朱-元-宝。” 这下金老大可彻底的傻眼了,当初了燕惊寒蛮千钧在一起商讨该如何对付黛碧门的时候偶然谈起这个话题,就是龙家联盟之内大部分都认为朱元宝就是刘晟翀的这个事情,虽然只是猜测却基本上已成定局。可当时他还狂妄的和剩余二人夸下海口,无论这个小子是朱元宝还是刘晟翀他都能轻而易举的拿下,今天正主来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了。 “你今天就不用再多想了,我不拿下你的人头是不会走的。而且你也不要妄想外面的兄弟会冲进来救你的性命。相信你也听说了朱元宝有一只巨狼当做宠物,这只巨狼比你们见过的所有猛兽都要巨大,所以现在可能连你的兄弟们都管不了自己,当然就更管不了你了。”刘晟翀朝着金老大一步一步的逼近。 金老大因为有些恐惧也在不断的往后退,直到坐回自己宝座上面,他也有机会把自己的武器准备好。 他的武器是一把几百斤重的大锤,正好符合他这个人的力量还有身材。这铁锤在他的手里就像是活着一样,寻常的人几下就会被压扁。 “嗯!不错!你这锤子跟合我的意,所以我决定弄死你之后,让这锤子做我的武器一段时间。”他真的很喜欢这个锤子,看上去也非常的霸气。 金老大被他的唠唠叨叨搞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对手不尊重自己不把自己当成是强者。他今天必须要把这个刘晟翀杀掉,兴许送到龙家还能得到封赏。 于是金老大挥舞着他那几百斤的大锤朝着对方甩过来,可是他看不懂刘晟翀为什么纹丝未动。难道真的是准备好送死了。 就在大锤的锤面马上就看把刘晟翀的脑袋粉碎的时候,一道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音震碎了房屋之内所有的瓷器,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 “达……达达摩金身?”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凤凰山屠杀(三) 几百斤的重锤在金老大的全力挥动之下竟然就这么被刘晟翀一手接下,这出人意料的结果实在是金老大不能接受的。 要知道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单纯的论力量还没有人能和他抗衡,再加上这几百斤的铁锤,绝大多数人在这一锤之下都只有化为肉泥的份儿,哪怕是他们凤凰山的几个头目也勉强只能重伤逃走,金老大这一个名号不是白吹的。 可是就在今天,他最引以为傲的一招竟然就这么被轻松地接下来,怕是今天真的啃上了硬骨头。 “达······达达摩金身?”他也听说过少林寺有这么一种神奇的武功,可见刘晟翀和少林寺的关系不浅。 “噼啪。”一道非常轻微而又清脆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只见一道微小深邃的裂纹开始在铁锤的表面蔓延,还有几处裂纹上面弹出些许金属碎屑,整个铁锤的结构正在以一种无形的速度瓦解。 而在铁锤正下方泰然自若的刘晟翀戏谑的看着金老大故作镇定的表情,开玩笑地说道:“看来这锤子和我是没有缘分了。”还故作一副遗憾的神情。 就在他刚刚收起神情的下一瞬,以常人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瞬移到金老大的面前,对着对方的面门、手腕以及胸口等等几处要害部位连续重击。对方身上的这几处部位立刻就出现了明显的凹陷,紧接着就是整个巨大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出,而重锤也脱手而出掉落在上。 金老大的身体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然后砸在屋内的家具上。而刘晟翀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不过在他眼里金老大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金老大使出全身的力气勉强的站起来,粗大的手掌扶着腹部最疼痛的部位。现在肚皮的下面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叮咬他的血肉,更可怕的是内脏也很有可能被震裂。全身上下多出骨折,粘稠的鲜血止不住的从嘴里流出来,将身上的布料和铠甲染红,他心里清楚得很今天绝对走不出屋子的大门。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的敌人——刘晟翀此时仿佛正在品尝自己死亡的恐惧,并以此为乐。 “刘少侠,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保证你们可以平安离开。你的恩德我以后一定会报答······”金老大非常狼狈的说道,和刚开始的态度截然不同,甚至对着刘晟翀跪了下来。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双臂环抱的刘晟翀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这狗一样的东西刚才那股劲儿怎么没有了?”接着恢复了正常语气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千万不要等着你的弟兄们会来救你,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我今天要是放了你,怎么对得起黛碧门那么多遇害的姐妹。” 刘晟翀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杀气,而同时并没有丧失理智。为了不浪费时间,他决定给这个臭名昭著的金老大一个了结。 就在这时,原本下跪低头做忏悔状的金老大突然抬起头,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左手之上,对准了刘晟翀的脑袋射出了一根食指般粗细的透骨钉,直指刘晟翀的眉心。 而金老大会有这种垂死挣扎的举动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在刚才就看准了远处桌子上的一把匕首,认准了这就是终结金老大生命的凶器。 匕首在空中飞速的旋转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直接从金老大的脖子飞过,带着几滴晶莹的血珠钉在另一边的柱子上,之间得血珠顺着刀刃“啪嗒”“啪嗒”的滴落,不远处金老大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冰冷的脖子,死亡的气息紧紧地扼住喉咙,发出一个字的声音都难如登天。 “噗!”鲜血顺着整齐的伤口喷涌而出,金老大一只手还徒劳的捂着脖子,另一只手还不甘心的看着远处的刘晟翀。此时的对方正盯着他的死亡,手里把玩着那根透骨钉。他也万万没想到对方连反应也那么快,自己几天的对手实在是比他强太多太多。 就这样,金老大的尸体在屈辱和不甘当中轰然倒地。刘晟翀也走到他的尸体一旁蹲下来,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布。拎起金老大的头颅就装在里面。 “你?”冷长老在一旁看在眼里,非常不理解刘晟翀的所作所为。 对方无害的一笑说道:“个人爱好,这个脑袋我还有用。”冷长老听完便不再言语。转念一想,这臭名昭著的恶人杀害侮辱了她那么多的姐妹门徒,她都恨不得大卸八块,只用一颗首级泄愤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忽然从门外传来一股很沉重很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屋门就被一身披重铠,手持双锤的大汗踹开,还急匆匆的说道:“大哥,寨子里面······”接下来他本想说一匹一场巨大的灰狼杀了他们好多的兄弟,他还想请老大去主持公道,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他们这凤凰山武功最高的人的头颅正在被人收起来,对方竟然还对他淡然一笑。 再看到在一旁弱不禁风的阿冷,这位凤凰山二头目姚崇瞬间就看明白了在场的形式。眼前这个毫不慌张的年轻人肯定就是来给黛碧门的那些女人报仇的,恐怕在山寨里面大肆屠杀破坏的那匹狼和他也脱不了干系。综上所有联系,眼前这个人恐怕就是不久之前在西蜀祭剑大典上面表现出众的消失了两年的刘晟翀,而若果是真的的话,连金老大都不是对手,他更不会有一点还手之力。 “你是·······刘晟翀?”姚崇询问道。这一问也是多此一举。 刘晟翀装起金老大的首级,不耐烦地说道:“知道还不快滚?”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右手大力一挥,张开双手,每一根手指都对准了姚崇身上的一处关节。 紧接着姚崇才感觉到身体仿佛被无数根铁链紧紧捆绑住,动弹不得。他心里苦笑道:说是让他逃,却根本没给自己一点活路。前有饿狼,而此时的身后更是有一个能在简简单单的几招之内取金老大项上人头的高手。 不过,不出三次喘息的时间,姚崇就已经做好了选择。 “啊!” 夹杂着抗拒的女声打断了刘晟翀原本兴致勃勃处理金老大人头的兴致。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得极其阴冷,仿佛恶魔附体一般,在某一瞬间前后却是完全不用的两种气息。 阴邪的杀气就像穷凶极恶的猛兽一般从他身上数百万个毛孔喷涌而出压抑着整个屋子以及里面的人,哪怕是劫持者着一个女人的姚崇也突然感觉到阵阵寒意。 姚崇的身上穿戴着非常精良的铠甲,再加上里面的不了,冬暖夏凉,最适合他们这种江湖草莽。不过正因为如此,姚崇踩在这身非常骄傲的行头上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杀气。 “咚!”的一声,姚崇扔下了双锤,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阿冷的脖子上,沿着刀刃流淌下鲜血。 “你别动!”姚崇慌乱当中还不忘时而把刀指向刘晟翀恐吓说道:“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这个女人出去,恐怕我们这些山贼也是你的目标······” 只见刘晟翀缓慢的站起来,身姿也没有之前那般利落阳刚,反而多了些许娇柔之气。 右手在空中骚弄飞舞,就像一只雌性孔雀在卖弄一般。而他的身体则更加的妩媚,强壮的腰肢灵巧地舞动。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在风月场所招揽客人的红尘女子,还带着危险的气息。 就在这无人察觉的时候,先前那把割开金老大喉咙的那把匕首已经顺着手臂进入衣袖。 “你要挟我啊?”他歪着头。也不仅仅是阴阳怪气,嗓音里面不只有一种女人的声音在撕心裂肺的尖叫。 对面,无论是阿冷还是姚崇都被刘晟翀的怪异举动惊呆了,而前者更是已经开始在心里打怵了。 可是接下来的画面只会让他们两个更加震惊。刘晟翀的双眼充血变得完全变成红色,可能下一秒就会爆裂开来。口中的牙齿急速的增长,而且变成像野兽那样的尖牙;尤其是上下四颗虎牙增长的长度更是骇人听闻,已经掀开了刘晟翀的嘴唇。 这还仅仅是脸上的变化,此时的刘晟翀双手呈爪状,乌黑的血色从手臂最深处延伸出来,逐渐包裹住整条手臂。这股神秘的力量仿佛是从身体内部突然生发出来的,不过却只蔓延到了脖颈,并没有完全把脑袋包住。 每时每刻都有非常诡异的变化发生在他的身上,血盆大口里面令人恶心的粘液的尖牙,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也凌乱的在空中飞舞,以肉眼可见速度成长的躯体才是令姚崇和阿冷最震惊的。 以刘晟翀的身材在江湖上同辈人当中绝对是非常强壮精干的,而且以这样的身躯能够在力量上完全压制住以力量为长的开山宗蛮如山蛮千钧两父子,这些成绩足以称雄。不过现在,他的身体又比之前强壮了五六成,轰然变成了足以令姚崇仰视的巨兽,鬼才知道现在他的力量成长到什么地步。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姚崇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要不是他手中一块“免死金牌”,他早就逃命去了。即便是如此,他的手中的刀也没有之前那般紧紧地抵在阿冷的脖子上。 尽管如此,刘晟翀的内心最深处依旧保持着最初的自我。 “嗵!”“嗵!”每一步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刘晟翀以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俯视着一脸惊恐地姚崇,身边仍然有在空气中游荡着的黑色气流环绕在刘晟翀的身边。 说时迟那时快,刘晟翀右手徒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姚崇手中的匕首,之间的精铁打造的匕首就在黑色气流的腐蚀之下化成了金属颜色的液体,根本不等对方缓过神来,左手直接绕过阿冷差劲了姚崇的喉咙。 姚崇顿时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住了眼前毫无血性的活阎王,双手试图抓住这只夺命之手,可是抓住的只有粘稠的黑气,喘息之间瞳孔发散没了生气。 “我给过你机会。”粗糙的嗓子发出了浑厚的声音。 阿冷呆呆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看着刘晟翀就越过自己杀神一般冲破层层的人群来到了无量的身边。他自己也不想成为累赘,只得在屋内草草的找到一件能遮羞保暖的单衣披上,捡起一把趁手的武器也跟着冲了出去。 ······ “老规矩,这封信还是送到丹河镇。这次多了一封。”原婧裳非常激动的握住了眼前邮差小哥的双手激动地说道。 “刘夫人你放心,我都给你跑了多少年的差了,我从天音宗跟着你来到这蓬莱城,你就放心吧!”小哥笑着说道,害羞的把手抽回来。 原婧裳也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有失礼数,不过目前的形势已经刻不容缓。 “大壮,我说的不是之前的那个!” 邮差小哥疑问道:“刘夫人,你看啊,以前你让我就是把信送到地方。那这回?”就连他也不知道这次怎么一反常态。 原婧裳的内心也是非常焦急。自己的丈夫现在正在满江湖的寻找曹罚,一报当年的大仇。可是和自己毕竟有好多年的师姐弟情分,就算是看在自己师父的颜面也得保曹罚一次。 “大壮你听我跟你解释啊!” “嗯,您说。” “以前我让你送的是给我亲弟弟的,这次是给我师弟的。无论如何你都得把这封信给我送到,我多给你些银子。一定,一定要送到。”原婧裳急忙从钱袋里面取出几块碎银子递过去。 一看这些钱,已经是送几十封信的酬劳了,大壮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刘夫人,您···您,这我怎么好意思收呢?”还是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急忙把银子接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亲手送到曹公子手中。”说完就急忙转身离开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原婧裳还是眉头紧皱一脸愁容。如果没有这封信,刘晟翀在江湖上一旦遇见曹罚,曹罚必定不能完完整整的保全自己。这一点经历过裴家祭剑大典的人也全都清楚,他们两个人的武功早已经不在同一级数。在目前所有一直的人当中三十五岁以下的顶尖高手当中,刘晟翀已经和公子逍遥以及藤原臧海达到最高的一级,而且刘晟翀的武功也绝不仅仅与此。 所以这本来就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原婧裳还是不希望他们这两边闹得这么僵,毕竟以大局观来看他们并不是永远的敌人。 “原姐姐,又给你弟弟写信了啊。”万贞儿此时正好从这里路过看到来了很多次的大壮就正好进来了。 突然被这么一问有些措手不及,因为暗中通知曹罚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是···是啊。”急忙擦掉额头和脸颊上面的冷汗慌张地说道。 万贞儿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姐姐你小心点这个人,我觉得他这个人有点问题。”眼神中充满了对大壮的怀疑。 “不会吧?贞儿妹妹你是不是有些多疑了?他都给我送信有十多年了。”听到万贞儿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件事上,也自然放松了警惕,顺着说下去。 “怎么不会?你看他那个油嘴滑头的样子,一看就是标准的臭男人。”万贞儿一副非常了解男人的样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原婧裳急忙把她拉到屋子里面坐下说道:“我的好妹妹啊,你的想法是不是太多了?有些男人没你想的那么坏!再说了,在咱们城里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看着她这样执着的态度,万贞儿也只得自己嘟囔说道:“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刘大哥人那么好。” 其实这句话原婧裳是听到了,而且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天音宗出身的她对任何声音都很敏感,这样近距离的声音不可能完全听不到。不过这其中的味道就不是她能完全能咽下去的了。 万贞儿对刘晟翀的意思她是一直都知道的,而自己和林祉柔之间这种一山不容二虎的关系也是众所周知的。不过一旦刘晟翀回来之后正视这个问题,有很大可能会把她们两个都留在身边,所以万贞儿一天天的“原姐姐,原姐姐”“林姐姐,林姐姐”的叫,她的想法已经不言而喻了。 “哎?太子呢?你怎么没把他带在身边?” “哦!”拉了一个长音接着回答道:“卿儿不是走了好几天了吗,他有点茶不思饭不想,都没心情陪我出来买菜了。说真的,他好像真的很喜欢你女儿,你和刘大哥这当爹娘的要放在心上哦!”万贞儿脸上带着看戏一般的贱笑。 而原婧裳也只得呵呵一笑不了了之。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臻化佛魔功 “我开动了哦!” 在距离嘉兴海岸大约五公里的地方,一座巨大的海上堡垒停泊在汪洋的大海上。在这艘豪华舰艇周围还有几十艘大大小小船舰在周围护卫,宛如最中心的巨舰周围的铜墙铁壁。不仅如此,还有上百艘小型渔船在舰艇当中来来往往运送着各种各样的物资。 即便是朝廷也不会轻易动用这样庞大的舰队,能有这样大手笔的也就只有傍海吃海的东海三帮这样的大帮派。而被称作“海上阿房”的最中心的战舰则是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打造的海上城市。在刘晟翀从太湖离开之后,钓龙翁便带着刘皈卿登上“阿房”。 “吃吧,吃吧。慢点吃!有的是!”老夫人就坐在刘皈卿的旁边,脸上洋溢着非常慈祥和善的笑容。再一边就是殷罗段晗星以及三帮的帮主,身后还有一大帮随时准备侍奉的婢女。身前的饭桌上面全都是时令下最丰盛的海鲜,还有沿海地区最顶级的菜肴,一天三顿顿顿如此。如此大费周章,全都是给这当中最小的小丫头的。 而刘皈卿直到现在也才勉强能用好筷子,不过吃的速度可比动筷子快多了。她真的是完美的继承了刘晟翀能吃的特点,即便只是一个两岁多的孩子也有了足以令常人惊叹的食量。不仅老夫人在一旁喂着,还有婢女们在一边贴心伺候着。这种生活,就算是让她当皇宫里面的公主,她都不换。 而此时钓龙翁和殷玉楼站在甲板的桅杆处。殷玉楼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外公,而对方的心里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儿。 沉默良久,钓龙翁突然出声问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以后绝对不准跟刘晟翀为敌。” 殷玉楼对着外公微微鞠躬低头回答道:“知道了,孙儿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和曹罚同流合污。” “哼!”说起曹罚,钓龙翁就气不打一处来。尽管他和戏音天师是很好的朋友,不过却对曹罚一点好感都没有。殷玉楼从小到大他已经不只是一次警告自己的外孙远离曹罚,以以免招惹解决不了的麻烦,即便是自己这样的身份也会有为难的时候。不过幸好现在招惹的蓬莱间阁的人,沟通沟通大事化小倒还好办。 不过从他现在唯唯诺诺的态度来看,不难猜到这段时间受了外公多少的惩罚。 “刘晟翀现在武功你自己看在眼里,现在把你和曹罚他们加起来都不一定是对手。而且你要记着你们不是敌人,你该把心思放在如何提升自己的武功,对付龙家和七星宗。”钓龙翁说道,脸上的深色略带凝重。 “是,外公。不过,您觉得我们和龙家会在什么时间开战?” 钓龙翁思考了几秒,不确定地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次你娘的宗门几乎全军覆没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会有更多交手的机会。所以给你们这些孩子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你要把握好时间。” “我们?”殷玉楼有些不解,外公这样的话语仿佛是把自己置身事外,大局与他们无关一样。 “孙儿不理解您所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 提到这里,钓龙翁长叹了一口气,这涉及到一段非常久远的旧事。虽然说没有严格要求保密,不过了解其中实情的也就只有寥寥数人。 “楼儿,对于朱高煦这个人你知道多少?”钓龙翁突然转而发问道。 “嗯···嗯。”他想了一下接着回答:“他是蓬莱剑阁那三位阁主的师父,成祖皇帝的二世子,曾经的高阳郡王,那个时代武功最好的人。就连刘晟翀和原婧裳的师父那样的高手都只是他的门客,四徒弟是闻名天下的大财主,还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弟弟。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生活的很幸福?”钓龙翁的语气中带着无限的羡慕之心。很难想象纵使雄霸一方威震天下的钓龙翁也会羡慕别人的生活。(朱棣的庙号原本是明太宗,到了嘉靖年间才改为明成祖,本文不做细致更改) 殷玉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外公也从来都没有这么对他说话过,也没说过这些内容。 “你说,人为什么就永远都不知道满足呢?有了很多,就想要更多。”一切似乎都非常平静,可是却突然咬紧了牙口。 “但是,这些都是你应得的。”说着竟闭上了双眼。 这时,身后传来段晗星的呼唤:“爹,楼儿快来吃饭吧!” 殷玉楼回头应和道:“娘,先别管外公和我。”他娘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又沉默了些许时光,钓龙翁又接着问道:“楼儿,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是皇帝,你有两个皇子:一个文武双全,势力庞大,却不得民心;而另一个身材肥胖一身疾病,内心更是只会装腔作势勾结小人阴险狡诈却满嘴的仁义道德。你会选择谁来当自己的继承人。” “外公说的这两人可就是仁宗皇帝和高阳郡王。假使我是成祖皇帝,我应该是会选择文能治国,武能治天下的郡王。虽然没有人会支持他,但是皇帝的命令肯定没有人会反对。而且根据孙儿的了解,成祖皇帝的天下都是二世子打下来的,没道理不让他做皇帝。”殷玉楼信誓旦旦地说道,仿佛事实就真的如此一样。 “呵呵。”钓龙翁不厚道的笑了,自己的外孙还是太年轻,想法太简单。 “那为什么后来当皇帝的却是朱高炽?那为什么成祖皇帝殡天之前要削弱朱高煦的势力?孩子,你能想到的太少了,如果朱棣像你这般简单也当不上皇帝了。” “我也不问你了,你就听我慢慢说吧。” “和平的大明需要一个宅心仁厚心怀仁义的人来当皇帝,朱高炽给别人的印象就是这样,整天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可是内心却比谁都黑。他为了能成为太子,勾结龙岑乙以及大量的武林高手拉开了以朝廷为的武林大战。” “而我年轻的时候朱高煦曾经奉命到东南清剿过叛乱,我才有机会和他成了朋友。等到了大战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我们这边能出战的只有三人,而对方有足足六人。” “可笑的是这六人当中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龙岑乙和逆苍穹,之下便是如今幸存的陆天麟和武元洪,最垃圾的那两个名字你也不需要知道,反正死都死了,也没有个家人,算是从来都没来过这世上。不过其实细算的话还应该有两个高手能加入到我们当中,不过其中出了变故突然失踪,才导致我们从大战开始就进入了极其不利的局面。” 殷玉楼插话问道:“这二人当中可是有大战前夕失踪的赵王?” 钓龙翁点了点头同意说道:“不错,其中一个就是赵王朱高燧,而另一个则是当时的少林寺方丈了缘大师。永乐二十三年(1424),太子朱高炽勾结靖难功臣龙岑乙欲除掉自己的两个亲弟弟,而作为另一功臣黑衣宰相道衍大师非记名弟子的了缘大师因为和朱高煦非常亲近,此二人于洪熙元年(1425)突然失踪,下落不明。不过同时朱高炽因为身体原因突然病逝,但是肃清行动并没有停止。” 这些旧事牢牢地吸引住了殷玉楼的兴趣,外公稍有停顿便急忙追问:“后来呢?” “当时最为最高战力的逆苍穹为人光明磊落,也是收到了龙岑乙的蛊惑才拉上贼船,龙岑乙对外宣称朱高煦有造反之心,必除掉羽翼。不过逆苍穹不愿为难少林寺圣僧,再加上朱高燧存有一本至高武学秘籍残本,这才联合龙岑乙暗中偷袭朱高燧。而了缘大师则是龙岑乙一人所为,以自家武学龙象掌击碎了缘静脉,不治身亡。这些事情都是在他二人死后我才有机会细致调查的。” “后来的事情你也就大致了解了,死了两个最废物的,当初逃跑的两个现在竟然活的好好的。而身受重伤却不致死的龙岑乙和逆苍穹却在几年之后突然暴毙。非常隐秘的消息是说这二人死相凄惨,皆是被人活活打死。而且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是双眼皆被人挖出,鼻子耳朵也被整齐割下,口中没有一颗完整的牙齿,浑身上下也没有一块完整的骨骼,五脏六腑也被掏出,按照位置摆放在身边的地上。” 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钓龙翁到觉得没什么,因为这一看就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可是殷玉楼就不一样,双手握紧了身前的扶手才不至于摔倒。这得是多么狠心的人才能下此狠手? 不过他更应该考虑的是究竟是谁有这样高深的武功能把这两位当世最顶尖的高手残忍杀害。 “也正因为如此武元洪和陆天麟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龙家以求自保,并把这惊天的秘密掩藏起来,并且找到了逆苍穹年幼的儿子秘密保护,这才能平平稳稳的度过这么长的时间。不过这二人借与朝廷的关系狐假虎威,与我和徐元盛签订条约,我四人以及一众平辈的顶尖高手绝对不能再参与武林当中大大小小的各种事宜,但凡有一人违约先出手,其余三人也可以毫不避讳的行动,所以你们这些小孩子才有机会为所欲为。话虽如此,他们实则是惧怕暗中的那位,生怕会落得和逆龙二人一样的下场。” “但是他们也不知道这位高手究竟是谁啊?就算知道了他们只要动用龙家所有可利用的资源,动用所有的人力物力应该不会惧怕这一位的存在吧?”以目前殷玉楼的武功水平在江湖年轻人当中还排的上名号,不过和这一位比起来确实仰望也望不到边际。 “既然你能这么问我就知道你对他的恐怖根本就不了解。在二十多年以前,武功最高的就是朱高煦,其次就是我们三个人,我们三人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很大。而且他们死亡的时间距离大战已经过了五六年的时间,就算是当时受了非常重的伤,过了这么长时间也肯定早就痊愈了,而且你要知道逆苍穹和龙岑乙的死亡时间相距不超过三天。” “那?”殷玉楼隐约猜到了什么,“外公您是说·······” 钓龙翁点了点头,“不错,从逆家到龙家重云山的路程也就是三天。也就是说他先登上重云山在龙岑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杀掉并破坏尸体,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逆家以同样的手法杀掉逆苍穹,不过至于留没留下什么重要信息给逆苍穹年幼的儿子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能在这两个人全盛状态之下还没求救的时候就能把两人打死,而且不需要休息,在我所认识的所有人当中没有这样的人存在。我不行,朱高煦活着都不行,更不要说刘晟翀的师父还有徐元盛了,即使是藤原八生卫也不行,杀人的手法和我们都不相符,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对于钓龙翁来说真的没什么比这样的事情更痛快的了,不过却不能放松警惕,他所要面对的挑战不比谁小。 “你这会知道为什么我会说‘你们’了吧,我和徐元盛现在还不是应该出手的时候,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说着拍了拍外孙的肩膀,接着说道:“你看我这么给你算算你就知道咱们究竟差多少了,你就知道现在你们一天天有多安逸了。首先排除一些不稳定的因素例如和尚和刘晟翀的师父,虽然没有明确立场,但是我只能保证不会站在龙家那边。我和老徐的目标陆天麟武元洪。农心武秦北望和你爹娘这个等级的已经没什么人了,你这三位伯伯根本入不了对面的法眼,你觉得他们能敌得过龙盛源三兄弟还有雪焰门的傅风云以及最近聚集在擎龙山庄一众高手,这第二梯队已经输了再往下据我所知龙家这些年一直都在秘密的培养逆苍穹的儿子,现在虽然年纪比龙盛源小十多岁,但是武功已经不再龙盛源之下了,咱们有能与之匹敌的么?其次才是你么这些年轻的小孩,究竟差多少你比我清楚。即便是你们当中也分三六九等,总不能让刘晟翀一个人承担太多。” 钓龙翁总结过后也才发现两边实力的差距实在是有些悬殊,无论是哪一梯队都不占有任何的优势,只希望这一天到来的越晚越好,能给他们追上的机会。 殷玉楼低下头这才发现生于这样的家庭绝对不仅仅是优越,他身上肩负的责任也比常人多得多。 “行了,你也别多想,就做好你自己就行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天塌下来了外公扛着,再不济也有你爹你娘呢。走吧,吃饭去吧,这段时间你也吃了不少的苦。”说着搂住了自己的外孙朝着饭桌的方向走,钓龙翁平时可不会对人说这么多的话,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大海就感慨万千。 殷玉楼依旧低着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外公,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功秘籍能够诱惑得住逆苍穹那样的人不惜冒险去杀害赵王,而且还是残本?” 钓龙翁突然停下脚步低下头,随之外孙也停了下来,只见他非常严肃郑重地说道:“一般的武功逆苍穹当然看不上,能让他如此着迷的就只有千百年来中原武林最强奇功——臻化佛魔功。” 武功的名字久久回荡在殷玉楼的耳中,连心跳都开始变得紊乱。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章 臻化魔体 “臻化佛魔功?”光是只听到了名字,殷玉楼便已经感到了些心有余悸,还从没听说过有什么武功曾以佛魔为名。“这武功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钓龙翁低着头笑着笑着不语,向前摇晃着走了两步看着外孙:“当然不厉害,全本秘籍传到你的手中也丝毫体现不出它的珍贵,就算是我学了那上面的武功弊也是远大于利。” 外孙不解:“那为什么还要争夺这本武功秘籍?” “臻化佛魔功压根就不是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写的,而是准备给某些极其特殊的人,一半叫做臻化魔体,据我所知逆苍穹的儿子就是这特殊的人。”相比较于其他的江湖人士而言,钓龙翁已经比他们知道的多了太多太多,不过他的认知差不多仅限于此了。 “剩下的我知道的也不多了,总之现在龙家应该是已经有这残本了,出不了几年逆天行靠着这半部秘籍就能成长为能跟我匹敌的高手,你现在知道这武功究竟强在哪里了吧?” 震惊在殷玉楼的内心久久回荡不觉,外公辛辛苦苦苦练武功五六十年如果就这样因为某种武功轻轻松松的被人超越,任是谁心里都不能接受。可是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就算是现在的逆天行也不是他能抗衡,有了臻化佛魔功就不知能达到怎样的境界了。 ······ 西宁凤凰山 就算是被百十来号人层层包围,无量即便是一只野兽也没有丝毫的慌张,而且仅仅在身边的疯魔面前简单的嗅了嗅就立刻认出了刘晟翀并站在了他的身后。 空旷的山寨之内,魔化的刘晟翀被上百人包围的密不透风,不过他心里清楚恐惧已经占据了这些小毛贼的内心,真正被包围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他把手顺着光滑粗大的狼毛摸上无量的耳朵,凑过去轻声耳语几句,流动的黑色气流便爬上面孔包裹住了他整个身体。 电光火石之间,刘晟翀一个大跳便出现在一山贼面前一手刺穿了山贼的胸膛,而在他身边不断环绕的黑气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奔向周围那些束手无策的山贼,利落的从他们的身体穿过,只留下具具尸体。 “轰!”掐住一人的脖子直接摔在地上,左手撑着地面简单的几下便扭断了那人的脖子。 “杀!”可是这是身后有一山贼举起砍刀对准了后背,马上就要砍过去。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左手旁边的地面伸出一根尖锐石锥刺穿山贼的腹部,口吐鲜血没了生气儿,这砍刀最终也是没能落下来。 刘晟翀站起来,捡起一把地上的大刀,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掐住刀尖。足足有半个指节厚的大刀就被轻轻一掰碎成三四枚,刘晟翀的右手轻轻地一甩,碎片四散飞出深深地扎进好几名山贼的脖颈和胸膛。杀人的手段有千千万,可是如同刘晟翀这般信手拈来的优雅绝无仅有。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原本那些被骚乱吸引过来的山贼就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了,就只剩下了不到四十之数,扭扭捏捏的聚集到一起,寻求一拼之力。 “正好,省的一个个的杀了。”刘晟翀把无量揽到自己的身后,从地上捡起一把最简陋的铁剑,对准了人群的方向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甩,顿时在身前的空气化成了千万道凌厉的剑气毫无死角的屠杀那些无能为力的山贼。一息的功夫,三十多名山贼就变成了几百块鲜红的尸块,流出的鲜血汇成潺潺血河令人心寒彻骨。 “一点挑战都没有。”刘晟翀抱怨道,身边的黑气逐渐消失,也逐渐恢复常人的模样,最后变回原来的样子。无量也把脸凑过来腻歪的蹭蹭。 他转过身冷漠的丢下一句:“骑它身上。”便继续他之前的工作。等到把金老大和姚崇的人头全都装进盒子的时候他还不忘把金老大搜罗的财宝全都拿走,然后一把火把整个凤凰山寨一把火全都烧了。 再返回西宁城的路上,因为阿冷的身体太过虚弱,刘晟翀便让他骑在无量的身上,趁着月色能以最快速度奔跑。回到城中以后,刘晟翀最先安排了一间客栈供阿冷休息,自己则是把那些不义之财换成银票,又跑了几个地方,最后才带着人一路狼不停蹄的返回嘉兴。 一路上他还不忘隔着衣服给阿冷疗伤,正因为如此她才能顺利地坚持到家。阿冷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一是因为除了她以外山寨之内其余以为黛碧门的门人都未能幸存,二则是因为刘晟翀的恐怖让她望而生畏,生怕他会对自己像对待那些山贼一样。 七日之后,刘晟翀和阿冷就会带了嘉兴,也就是东海三帮的范围,在当地三帮帮众的引导下才找到那艘“海上阿房”的具体位置,刘晟翀站在海边扶着尚且站不稳阿冷呆呆的望着五六公里之外的“海上阿房”惊叹道:“怎么这么远啊?”内心却是假哭不跌,因为在来的路上他多次禁止三帮的帮众提前通知。本来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没想到竟然是自找苦吃。 冥思苦想之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转过身对着乖乖蹲坐着的无量说道:“你呆在这,我出来的时候找你,记得把我的东西看住了。”说着指着悬挂在无量身上多出来的那几个包裹。 “呜。”无量答应了一声,便回头冲进附近的森林。 就在阿冷还在惊叹这世上为什么有这样通人性的巨兽的时候却看见刘晟翀屁股对着他蹲下来说道:“上来!” “啊?”阿冷一时还不明白刘晟翀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却被对方直接背起来,说了一句:“姐姐抱紧了。” 话音刚落,刘晟翀朝着大海的方向疾速奔跑。沙滩上还算正常,可是到了波涛汹涌的海上竟如履平地。 刘晟翀的每一步都非常平稳的踩踏在波澜的海平面,身上背着一个女人也并不会影响速度。每跑几步就用力的飞跃一次。跳到更远的距离。这样的感觉不会比在平地上慢多少,阿冷已经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了。 “哎你说那么个小丫头怎么那么能吃?这才几岁啊?这长大了还得了?”一名船员对着身边的几个兄弟抱怨道。这几天为了伺候这位小祖宗都不知道让他们多了多少麻烦。 身边的另一位船员应和道:“那可不,以后要是长成一个大胖娘们儿谁要啊?你说是不是?你要吗?”说着戏谑地看向身边的其他众位兄弟。 “老子才不要呢!大胖娘们儿想我都不敢想!” 一稍微年长的船员,看上去像是小头目一般的男人呵斥道:“行了行了啊,连个小孩儿也吹毛求疵儿的。你几个也不看看那孩子他爹是谁。他是要想杀你们,翁爷也保不住你们。赶紧滚回去干活儿。”众人在他的训斥下都各自回到岗位干活。 “头儿,你看那是什么东西?”一船员发现在海上有一人形物体正在朝着中央的主舰飞速的移动。 之前的那名头领起初还没放在心上,可是看到这物体运动如此神速不禁惊叹道:“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儿?”随即便反应过来:“他的目标是中央主舰,敌袭!敌袭!快拉警报!” 紧张的氛围顿时充满了整艘帆船,所有的船员开始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准备应对敌袭的同时拉响了警报通知周围其他的帆船。 “咚!咚!咚!”鼓声,锣声传遍了整个海上舰队,坐守中央主舰的钓龙翁也从入定的状态醒来走出到甲板四处张望这询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有警报?” 鲸鲨帮帮主敖风回答道:“翁爷,西南分队发来警报,有敌袭!”此时海上的风开始变得飘忽不定,每个人的耳中都回荡着猎猎狂风乱卷之声。 钓龙翁立刻下命令说道:“立刻通知所有舰船准备迎战!”说完便站在甲板最中央准备迎战。 从“海上阿房”开始,传令员以各色旗帜各种姿势传达战讯。大炮,弓箭手,每艘船上还有至少上百名精锐战士待命,而“海上阿房”上面更是有足足百门大炮,五百弓箭手,以及近千精锐步骑,还有大大小小无数机关设备,绝对对得起海上堡垒的称号。 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所有的船舰都已完成了战略部署,这就是东海三帮真正的军事实力。平常出海打渔只不过是这些江湖草莽对实力的掩饰。 “放箭!”距离刘晟翀最近的帆船上一位百夫长下令喊道。顿时从身边五六艘帆船上如同暴雨梨花爆射飞出上千只羽箭,全都对准了刘晟翀一人还有他后背上的阿冷。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交差 上千的弓箭全都对准自己,这样的阵势刘晟翀的确从来没遇到过。不过这么好玩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却是非常有趣的挑战。 “怎么办?有办法么?”阿冷突然出声询问,她现在压根就没有力气去呼救,只求刘晟翀能有办法应对这次的难关。 “应该没问题,你可要抓紧了。”说着抓住了阿冷的双臂突然停了下来笔直地站在海平面上。仰视着即将扑面而来的箭矢,铆足了一股劲儿用力踩踏脚下的水面,在他前方不远处的一横排海水突然爆炸开了,激起了高达十几米的水花。那些帆船上的士兵眼看着从自己这里射出去的箭就要刺穿敌人身体的时候,骤起的水墙这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就在所有的箭矢射向刘晟翀的时候,他却伸出了一只手,对准了那些箭。脸上的神情看似波澜不惊,可内心却早已经有些慌乱,刘晟翀却能在这样的状态下有条不紊的调动全身上下所有内力。 越是这样的处境越能考验一个武者的实力以及对所学武功的把控,而此时考验的正是朱高燧反复让他练习的大舞星功。 “练习这门武功需要你对身边所有的物质产生强烈的感应,这样他们才能为你所用。”这就是朱高燧反复强调过的大舞星功的精髓,也是基础。 刘晟翀也的的确确的做到了这一点,只见刚刚爆炸击飞的海水悬停在空中,急速飞行的箭矢也在这道无形立场当中戛然停止,力场的蜂鸣传进方圆几里之内所有人的耳膜。就在所有箭矢全都停住的时候,他才撤去了立场的力量,大量的水珠和弓箭也跟着掉进海中。 “这···这是什么声音?”自得知发生敌袭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十多秒的时间,但是舰队当中的绝大多数人仍然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敌人在什么方位。钓龙翁急忙拿起一只精准的望远镜,当他看到水墙的后面是刘晟翀的时候急忙对着敖风命令道:“停手!赶快停手。”没等说完就一跃而起,轻盈如海鸥一般跳到海面之上。 四五步的功夫,钓龙翁也平稳地站在了海平面上,不过现在是在刘晟翀的面前。 “孩子,你受苦了。”钓龙翁的眼角早已湿润。七八十岁的老年人也会如此多愁善感,眼泪顺着白眉流淌而下。 而阿冷的表现则更为激动,这段时间所受的所有委屈在这一时间全都爆发出来:“师父,弟子不肖。没能保护好同门姐妹,忍辱偷生只为能再见到师父一面。”说着还想从刘晟翀的后背下来给师父下跪,全然忘了现在他们三人还是站在茫茫的大海上。 钓龙翁喜极而泣:“回船上再说,先回去。”脸上也终于浮现点点笑意。在皆大欢喜当中钓龙翁和刘晟翀一前一后,在那些将士的注视之下优雅的登上了“阿房”。 “阿冷回来了,快去请老夫人!”瀚海帮的敖义帮主命令手下说道。刘晟翀这也是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阿冷是钓龙翁的徒弟,那么和段晗星的关系如此亲密也就并不稀奇了。 刘晟翀很不喜欢看这种大团圆的阖家欢乐景象,所以就溜到看着大海。 “这次老夫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我会在你师父那里替你美言几句的。”钓龙翁发现了角落里的他走过来表扬说道。 “那就多谢前辈了。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师父究竟在干什么,我也不那么盼着他回来了,很多事情我都能开自己完成了。”刘晟翀自陈心曲说道。这的的确确是是他的心里话。 钓龙翁淡然一笑,接着发问:“这一趟可还顺利?没遇到什么难题吧?” 他对着钓龙翁鞠了一躬饱含愧疚和歉意的说道:“晚辈无能,没法保护其他的那些姐妹一起回来,晚辈真的已经尽力了。不过他们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金老大和姚崇的人头我也派人送到擎龙山庄。” 钓龙翁一听心里也感觉到欣慰,无论是对仇人的惩罚还是刘晟翀的成长都非常满意。 “前辈,卿儿呢?”他这才想到自己的女儿还在这里,话题一转问道。 “已经派人去叫了,一会儿就来。” 过了一会,刘皈卿来到甲板看到亲爹的时候喜出望外,飞奔过去。而阿冷也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就被抬去休息了。刘晟翀一看自己也不再方便在这里继续带下去了,便提出了要离开。 “刘兄弟,非常感谢你这次带阿冷回来,别的不说,你永远都是敖风的兄弟。”每当谈起刘晟翀救回阿冷的时候,敖风都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不难猜出这位鲸鲨帮的帮主多半是对阿冷有意思。 刘晟翀也只是简单礼貌的笑笑,他可没指望自己去求别人。 “这里有点小零食,全都是卿儿这段时间爱吃的,都是我娘准备的。他老人家去照顾阿冷了,就不来送你了。”段晗星拿着一大包的包裹递给他,里面全都是如她所说的东西。 “谢谢谢谢,这孩子这段时间给你们添不少麻烦,多谢你们替我照顾她。”刘晟翀也非常礼貌的回应。 怀中不安分的女儿反驳:“才没有咧,卿儿可乖了!”惹得众人阵阵发笑。 大笑过后,刘晟翀朝着众人深鞠了一躬:“前辈,师姐,殷大哥,三位帮主,晚辈这就告辞了,以后如果还有用的上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们这就告辞了。” 钓龙翁走过来拉住他的肩膀问道:“坐船走吧,派个人送你们过海。” 可是他却摇了摇头推辞了:“不用,怎么来的就怎么走。”说完就抱着女儿直接从甲板直接跳到大海上,正如来的时候那样,刘晟翀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行走胜似闲庭信步。 钓龙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紧皱眉头,一言不发,脑海中思绪万千,不过思考的事情应该不算坏。 “翁爷,您这是怎么了?这刘少侠是有问题?”洪荒帮的帮主敖雷不解的问道。 “你们都过来。”女儿女婿还有三帮帮主都来到身后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 “你们都没注意到刚才他是如何在那么密集的箭雨之下安然无恙的吗?还有就是能这么轻松的行走在大海上,试问你们五个有谁能做到?刚才我有意无意的试探他的内力,发现他的内力绝对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能够做到的,差不多已经超过了蓬莱的那两个小子了。能有这么高的武学造诣还能不骄不躁,时刻掩藏自己。这个刘晟翀很不简单啊!” 听到钓龙翁如此称赞刘晟翀,这五个年长的人也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的目光还是太短浅。 “他现在不是正在寻找曹罚报仇吗!那他肯定会跟徐元盛发生冲突。而且他生性弑杀,和农心武的理念相悖,所以和蓬莱间阁的那些人必然不能长久的相处下去,多派些人手注意盯着点。” 三帮的帮主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是,翁爷!”钓龙翁捻着胡须陷入深思。 “冷儿!你现在还没好,快回来!”从下层船舱传来老夫人的呼唤声。阿冷还没完全的休息睡下,便冲破那些婢女的阻挠,坚持要面见师父。 “十年,冷儿没事。但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师父说。”阿冷拖着沉重的身体,完全靠着扶手支撑着身体,即便是这样还是要义无反顾的爬上来。 钓龙翁一改之前柔情的态度,非常严肃冷峻的斥责道:“你不好好休息上来干什么?” “师父,徒儿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您说。”阿冷身上披着外衣,狂风把她吹得左摇右晃,马山就有可能摔倒。 “关于什么?” “关于刘晟翀。” 钓龙翁思索了一下,对着其他人说道:“阿冷留下,你们所有人全都退下。”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赌约更新 从嘉兴回到蓬莱依旧是一段漫长的旅程,而对于刘晟翀来说倒也没什么,即便是日夜兼程的赶路也不需要太多的休息。 怀中抱着女儿,身后背带着他要带回去的东西,再往后则是无量在静悄悄的跟随,一路上边说边笑好生惬意。不过他明显能感觉得到卿儿的体重可比之前沉了不少,他也少不了对女儿的一番抱怨,最关键的是等到回去以后肯定少不了原婧裳的责骂,他本人也难辞其咎。 “小胖妞,你在你段爷爷那里究竟吃了什么好东西?”他调侃女儿说道。 卿儿还不屑地答道:“人家才不胖,略略略!”还不忘做了个鬼脸。父女俩就在欢声笑语当中走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 刘晟翀回到蓬莱间隔的时间大约是三月初,而四处奔波了一个多月之后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四月中旬,植物也愈发生长的茂密,晌午的阳光只有极少的部分能照射到地面上,树林里到处都是凉爽的气息,也让父女二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他似乎好久都没经历过这种感觉了,从五岁开始就为了复仇每天每夜的苦练,但直到二十岁还是资质平平,不过命运之神似乎一直都非常眷顾自己,在最恰当的时机有了最好的表现,也在某些恰巧的时机出现在了最不该出现的地方。出世之后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为别人奔波忙碌,少有真正为自己谋求利益的机会,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诸多回报,所以在他自己看来他今天的成功一切都不是偶然,都是冥冥当中必然的结果。 不过他也不是绝对的一帆风顺,自己的诸多事迹总是会招来很多人的嫉妒,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出众,络绎不绝的人都会请求他的帮助。综上诸多原因,刘晟翀的存在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轨迹,这些人无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堂之内以及那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大多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这也是他非常想要看到的。 不过在即将面对的未来,他还有更多不可预知的麻烦和痛苦,他自己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就是一个命运多舛的人。 刚过晌午,他的速度没有丝毫减慢,卿儿已经在怀中慢慢睡熟。风声鸟语,周遭的环境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不过刘晟翀却立刻停下脚步,身后的无量也跟着停了下来,警觉地在空气中细嗅异常的气味。 突然无量也察觉到了异常的感觉,龇牙咧嘴的寻找敌人的位置。 “现身吧!你已经跟踪我很长时间了,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为了我女儿的安全,我暂时还不会对你出手。”他最大的容忍仅限于此。 可是他心中的这个目标依然没有任何的行动。 刘晟翀闭上双眼,把内心放空,意识扩散到周围方圆几百米的范围,这黑暗中敌人的位置他也渐渐了然于心。 “原来你在——这里!”左手抱稳女儿,右手手刀对准了右前方大约十多米的柏树全速划过,一道刀气转眼就把柏树劈成两截,隐藏于上半截树干的黑影也立刻跳到另一棵树的树枝上。这才让刘晟翀看清了敌人的相貌。 浑身黑色的夜行衣用鲜红的绳索捆绑住腰和肩膀以及身后的两把武士刀,双脚被白袜包裹而脚趾又被细绳分开,这是东瀛标准的木屐鞋。全身被乌金铠甲覆盖,在阳光之下反射醒目的光晕。最明显的则是头上戴着的鬼武者面具,狰狞的獠牙从嘴里伸出,白黑红的色调及其阴森,可见眼前的敌人绝非善类。 “你是?”这样的装扮绝非中土人士。大明北方是瓦剌等北元的野蛮种族,南方是一些神秘的少数民族,所以此人多半是东海之外的东瀛人或者西方天竺或者波斯的武者。 “劉晟翀!”(刘晟翀!)眼前的忍者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东瀛人?”他以前听过藤原藏海说话,更何况也就只有东瀛人的语言叫他的名字能和中原汉语这样相似。 “木遁は、忍法の中で最も基礎的な忍術だが、それを見破ることができる以上は、私と戦う資格があることを証明している。時間を決めて場所を選ぶ。竹剣よりも強いだけでなく、世界最強の武術であることを証明したい”(木遁只是上忍忍法当中最基础的忍术,不过既然你能够识破也就说明了你有资格与我一战,选好时间选择地点。我会证明日升国忍法不仅要比竹剑要强,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武术。) 这一通叽里呱啦的东瀛语言听得他头都大了,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藤原藏海不远千里从东瀛来到中土身边带着一个翻译的重要性了。 “你会不会说汉语?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混球!”刘晟翀听的不耐烦了,总之来者不善,多半和那个藤原藏海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来给他找麻烦的。 “藤原大和坊や、この劉晟翀さんは、日昇国語をまったく聞いていないと言っていた。先程のことは白まで言っていた。”(藤原大和少爷,这位刘晟翀先生一点都听不懂日升国语言,您刚才都白说了。)这是从刘晟翀左侧的树林当中走出两个再熟悉不过的人——藤原藏海还有他的翻译。 听完这番话,站在树枝上的藤原大和略微感到尴尬,自己刚才那番慷慨激昂的慨叹之情竟白白浪费了。 “我一猜就是他就是你们家的人,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请?”刘晟翀不屑的说到。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师父他还真不愿意跟藤原家这几个粘人的家伙联系到一起。 翻译一脸笑意,非常和善的说道:“刘先生你应该清楚,即使是像您和藤原家两位少爷也一样的年强高手在这世界上最顶尖高手的眼中也不过是随时可以摧毁的棋子。我们都是受人摆布的,至于能够以多大的影响力在江湖上行走就完全在于个人的成就。其实对于你们三位来说本应该成为非常好的朋友,不过生在这乱世当中,身世随波飘摇,你的身上有着比别人都要沉重的使命······” 这个听得刘晟翀更加头大,一上来就是文绉绉的拽词儿。 “停停停,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净说那没有用的,你就说他们两个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纠缠我究竟想干什么吧!” 面对刘晟翀的不给面子,翻译也没有生气,依旧是满面笑容的回答道:“我和藤原藏海大公子几年前就来到中原,很长时间没有得到老家主的指令,不过藤原大和三公子却是带了最新的命令前来,我现在替您问一问。” 刘晟翀一脸无奈,这藤原家的人就好像是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挤眉弄眼的样子就是在命令他赶快。 “藤原大和様、この劉晟翀さんに実家主の指示を伝えてください。”(藤原大和少爷,请您把老家主的命令告知这位刘晟翀先生。)翻译对着树枝上的忍者恭敬地说道。 “藤原家の主と主艦尊大人江戸藤原家本部に藤原臧海の命令とくれ、早くスピード中原武林刘晟を见に駆けつけ、翀尽くした江戸一などを展開して、もしあなたが勝利し、盛んに过ぎ藤原大和なければ無条件に一番上等忍法の分かち合いてくださるあなたは、藤原臧海でもなければあなたと同じ保証学会の完全な藤原仮面劇と矢田锻。”(藤原家主和主舰尊大人在江户藤原家总部给我和藤原臧海下达命令,尽快速度赶到中原武林找到刘晟翀,并展开不遗余力的比武,比武过后若是你取得胜利,藤原大和必须无条件尽心尽力将最上等忍法分享给你,而藤原臧海也必须同样保证你学会完整的藤原刀法和藤原锻刀术。) 一字一句翻译完完整的指令的时候,就连他也吃了一惊,这藤原老家主实在是太下的去血本儿了。原本还以为藤原家子弟和竹剑传人刘晟翀之间的比武只是单纯的两个老人家取乐和赌约,不过现在看来更像是一种——培养。 不错!就是培养!且不说对后比武的人有什么影响,真的比武也没必要把两位藤原少爷身上最擅长的武学倾囊相授。目前中原武林的战局他早就已经了解,而刘晟翀早就已经成了风口浪尖的大人物,若是老家主这么安排的话,绝对是希望把刘晟翀打造成为一把利器,而接下来的的两场比试的结果恐怕也已经在老家主的意料之中了。 “就这点破事儿?说白了就是打呗?打完了一个还有一个。行!说吧,哥哥先来弟弟先来?”说着就要把熟睡的卿儿放到无量的身边,撸起袖子就要开打。 “ちょっと待って。”(等一下。)藤原大和打住说道:“今は無理ですが、祖父の気持ちはまだはっきりとは言えません。各戦闘は少なくとも3か月の準備を経なければならず、最上の状態で応戦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また、第2次比較戦では、第1次の比較戦で学んだ新武功を絶対に使わない。比武は本门の武功を主として、最终の目的は竹の叶十三剣と藤原刀法の比试です。”(现在还不行,祖父的意思我还没有完全表达清楚。每一场比武都必须经历至少三个月的准备,必须以最好的状态应战。而且在第二场比武当中绝对不能使用第一场比武之后学到的新武功。比武应该以本门武功为主,最终目的在于竹叶十三剑和藤原刀法的比试。) 这一条一条的规矩真的是让刘晟翀心烦的没完没了,恨得他咬牙切齿。此时此刻他真的想把眼前的这三个人活扒了皮。要不是现在女儿还在自己的怀中,现在和他们两个较量较量又有何妨? 看到刘晟翀脸上愤愤不平,藤原大和似乎是早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表现,伸手入怀中说道:“劉晟翀さんはこのような手配に不服があったら、この手紙を丁寧に読んでください。あなたの師匠である竹剣尊様が書いてくれたものです。読んで何でもわかったのです。” 刘晟翀指着藤原大和对着翻译问道:“你们家的这个三少爷刚才说什么?” 翻译解释道:“他说,刘晟翀先生如果对这样的安排不服气的话请认真阅读这封信,这是你的师父竹剑尊大人给你写的,读完之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嗖!”的一声,一封再平常不过的纸信在藤原大和精准的手法之下飞入另一只手中。 本来心里就是一肚子的委屈,看完更是只有哑巴吃黄连。上面的的确确是师父的笔迹,上面非常明确的交代一定要按照藤原兄弟的意思去照做,这对他们以后的计划有非常重大的作用。 既然如此刘晟翀也就只好默默地接受了:“那行吧,时间地点就由两位少爷决定了,我坚决服从你们的安排。” “じゃ、时间の场所はお二人の坊さんで决めました。私は绝対に贵方たちの手配に従います。” 藤原大和回应:“待在蓬莱城,我们主动联系你。”(待在蓬莱城,我们主动联系你。)还没等说完,就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在空中消散不见。 “真是个不知不扣的斯文混蛋。”刘晟翀看到藤原大和的无礼离开不禁吐槽道,还往离开方向的地上啐了一口。 即便是这句话,也被直接一字不拉的翻译给了藤原藏海。 “実际、彼はとても嫌な奴だと思います。家族の中での竞争がなければ、それほど激しくはなかったと思います。”(其实我也觉得他是个很烦人的家伙,要是没有他我在家族的内部竞争也不至于那样激烈。) “你也一样,你多*毛?” 藤原藏海听完大笑,即便是骂他的也不会放在心上。他走到刘晟翀的身边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君に対する私の理解では,もし今日君の娘がここで人を打とうと考えていたのではなかろうか!私たちはみんな父亲の人です。あなたの気持ちはよく分かります。”(以我对你的了解,要不是今天你女儿在这里恐怕早就想打人了吧!我们都是当爹的人,你的心情我很理解。)说完还不忘在他的胸膛拍一拍。 这种非常戏谑的态度只会增添他的怒火,不过还是强压着火气反问道:“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当爹的人?真看不出来。难道你也是?”说着就看向了翻译。 “当然,我和大少爷家的全都是小子,而且都比你女儿年纪大。” 刘晟翀长舒了一口气,今天的这股闷气才呼出,要不然指不定把他憋成什么样子。 “哎!看你跟着他混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翻译点头示意说道:“刘少侠既然对我感兴趣,我也应当开诚布公。少侠可以直呼姓名:德川亲忠。”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月下七武(一) 皎洁月轮之下的森林是最好的杀人之地,这里安静祥和,无暇的月光搭配上最优雅的死亡,这样的场景才是最美妙的。在这样一种悄无声息的氛围当中,就这样让有生命稍纵即逝,是一群人能感觉到最美妙的乐趣。 大壮,也就是一名江湖上非常普通的一名邮差,大多数时候偏偏选择在这样的时间在这样的环境赶路,因为绝大多数对他有威胁的人在这个时间全都会休息,这也是他这么多年能够高效的送信的一个原因。 但是,作为最底层的百姓,对整个江湖最深处的黑暗一无所知,尤其是比黑暗更深处的正在追赶着他。 本来江湖上无数的纷争和他这样无知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他偏偏牵扯上了原婧裳这个生活于大是大非当中的女人。既然如此,他的生与死就不再由自己决定。 当大壮发现四下无人的旷野不仅仅有他一个生物的时候,熟练的江湖经验告诉他已经被人跟踪了。不过经验不能够弥补绝对的实力差距,而经验也保不住他的命。于是乎他便开始朝着原本的路线开始奔跑,这里就只有一条路,其余的方向只会降低他生存的几率。 跑了大约有两三公里的路程,大壮就开始大喘气了。人如其名,大壮的身材偏肥胖,所以跑起来才更容易累,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没有逃跑的力气了。 仿佛老天爷是在刁难他一般,眼前的路被一棵拦腰斩断的巨树挡住了,大壮也是拖着肥胖的身躯还不容易才爬过去,不过右脚刚一落地站起来,前方暗处最深邃的地方一双紫色发亮的眼睛就让他恍如隔世。 ······ “大壮回来了啊!”看到那双眼睛之后仿佛突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他跑了好远的路,送完了好多好多的心,也拿到了好多好多的银子,带着钱准备回家孝敬自己的爹娘,他一进家门就看到他爹他娘一人端着一大盆的好菜笑容可掬的等着他回家。 此刻的他心里简直是幸福极了,对于他来说最幸福的事就是家中还有爹娘,桌上有能让他吃饱的饭。虽然爹娘手中端着的素菜,不过无限的幸福感之下这点小遗憾已经不值一提。 “爹!娘!”大壮笑着搂着双亲,和他们一起来到饭桌之前。正准备坐下,从厨房走出来一位村妇装扮的女人,吆喝道:“肉来啦!”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这村妇的长相和原婧裳极为相似,而村妇的打扮和当初原婧裳生完孩子准备响声匿迹的农妇装扮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你·,你是?”大壮一见这样貌美的女人一时也胡言乱语。 他娘狠狠拍了下他的屁股,笑着抱怨道:“傻孩子,她是你媳妇儿。” “我媳妇儿?”大壮的心理早就美开了花,要是真能有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他还不得上天? 大壮的心理非常明显,他是非常喜欢原婧裳的身材和相貌,加上身边也不认识个什么女人,所以在他对未来畅想的计划中就希望能娶一个长得像原婧裳那样的女人,看来现在一直以来的愿望已经成真了。 “相公,你最爱吃的烧鸡。”村妇端着一大只烧鸡,这恰恰还是大壮最爱吃的。 从小命苦,只能吃野菜长大。小时候几年才能吃上一只烧鸡,即便是现在有钱了也舍不得随随便便给自己买点爱吃的,大多都孝敬爹娘了。 从媳妇儿手里接过烧鸡,大壮感觉此时此刻自己的人生已经达到了最高峰,前半生所有渴望实现的愿望全都在这一刻在他的身边美满,就算是现在死他都心甘情愿。 ······ 在大壮梦想最美好的时刻,在自己的双手前面,一点剑芒从心脏处闪烁刺目的寒光,随即便消失不见。在他的身后,一飒爽的黑影张开冷峻的双眼。左手抵在大壮的后背,一把只有一指半宽度的银光剑从后背心脏处缓缓抽出。 大壮的嘴角流淌出鲜红,双眼紧闭嘴角上扬,身体在美梦和幸福当中轰然倒地,直到死他也是面带微笑,感觉不到丝毫死亡的痛苦。 身后的身影才从暗处走出来,站在那块巨木之上。背靠着月亮,白光勾勒出剑客的身影:长发束得很高,朝着天空顺流而下,简单的服饰只为了衬托手中的银色长剑。剑上铭刻着非常罕见的银鱼花纹,在月亮之下反射非常刺眼的夺目寒光。 而在最黑暗的深处,紫色瞳眸的主人也逐渐露出身份。紫黑色的丝绸长裙包裹着极为诱惑的身材,任何男人都难以在她的诱惑之下保持心性,笔直凝脂的长腿暴露在外,再加上傲人的胸膛专门吸引着没有自制力的男人难以控制的双手。再加上紫墨颜色的头发更增添了一些异域的风情。长裙连带着的黑纱包裹着女人的肩膀,一帘直垂腰间的秀发散乱的披在肩上,一支乌黑簪绝妙的配着,紫水晶般闪烁着深邃的双眸透着一丝妖娆妩媚,挺拔的长长的睫毛,显得有几分骄傲,高挺小巧的鼻子有频率的呼吸,薄薄的亮粉色嘴唇挑起一个很美的弧度,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迷人清香。 “杀这么一个废物,有必要这么复杂么?”高处,一男子单脚站在树梢,看着下面这两个多此一举的“善男信女”忍不住吐槽道。这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就比下面的二人年纪要大得多,所以听起来非常沉稳干练。 “这才是月下的优雅。”女人说道。 树梢上面的男人蹲了下来,左脚倚在右脚上面,蹲的过程树梢没有丝毫晃动。指着尸体说道:“阿消,去看看原婧裳的信写了什么。” 叫做阿消的女人扭动着腰肢走到大壮尸体的旁边,从包袱里面拿出所有的信件,只翻了两张就找到了“曹罚亲启”的信件,就把剩余的扔到了地上。看都不看直接把原婧裳写给曹罚的信扔向了天空,树梢上面的男人信手一接。指甲在信封简单的划了一下,一条纸便飘飘摇摇落下。 “天行,上面写了什么?”阿消亲切地问道。而这位被她叫做天行的中年男人就是之前钓龙翁无数次提起过的,逆苍穹的儿子——逆天行。 逆天行草草的阅读完信之后便扔了下去,非常平淡的站起身。悄无声息的,身边另一点树梢上面出现了一个轻功不在他之下的人,未发出一点声音就出现在逆天行的身边。 那信封和信纸在下落的过程中被几十道银白剑气砍成碎片,剑客的细剑才缓缓放下,碎片如漫天花雨散落纷纷。 “得到了什么消息?”逆天行并没有看向身边的人,问道。也跟没有理会阿消的问话。 那人浑身上下素白的服饰看上去就非常轻盈,五根飘然的羽带系在腰间在空中飞舞,飞在空中犹如飞鸟的羽毛。最显眼的不过头上金色亮眼的发带,这也是最能让人印象深刻的部分。 “凤凰山全灭,燕惊寒蛮千钧全死,全都是刘晟翀做的。他也就是前一段时间声名大噪的朱元宝。”那人回答道。 逆天行听完,眉头微微皱起,看来也出现了能让他注意的人。看来一切都开始变得有趣了。 “还有么?”他接着问道。 那人接着回答:“在刘晟翀的路线附近发现了藤原藏海的踪迹,这二人应该是见面了。” 逆天行点了点头,无论此二人的关系如何,藤原藏海也绝对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朋友,事实上逆天行并不需要任何盟友和朋友。 “那对波斯的兄妹盯住了吗?”逆天行指的就是伊流世和伊帝兰兄妹。可见整个江湖上所有比较有名的高手也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现在在东南,和藤原藏海距离很近。”那人回答。 逆天行吩咐道:“飞鸽传书让褚马彦原地待命,监视住东海那边的举动,还有藤原藏海和波斯兄妹。现在我们去天音山。” “天音山?”阿消问道,不过不再追问。一是因为想到了之前的信件多半是和远在天音山的曹罚有关系,二则是因为逆天行的命令从来都不会有人质疑,过多的质疑没有好下场。 逆天行一个跟斗从树上翻下来,对着身边的阿消和剑客说道:“给他们两个人传话,即刻出发前往天音山。” 站在上方的剑客冷漠的问道:“为什么要去天音山?刘晟翀你不处理了?” 逆天行仰头朝着后来的那人方向看了一眼。那人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轻功飞走。几人配合之默契无人能及,没有任何一个团队能与之匹敌。这也就造成了这些人在一起的战斗力远远要比单独战斗力加起来要高得多。 “刘晟翀不着急,以后慢慢陪他玩。现在先去见一见我们的盟友,看一看他把我们交给他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说着就要朝着北面天音山的方向行动,阿消也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剑客本来也想跟着逆天行立刻离开,不过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便转回身子走到大壮的尸体旁边,用自己的剑拨弄着散落在地上的信件。 一封又一封,剑客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直到埋藏在所有之下的一份,剑客非常清晰的看到了和他们目标的那封信同样笔迹的署名,和“曹罚亲启”是一模一样的写字风格,而且上面露出了一个“原”字。 一剑刺中信封,缓缓地露出下面的名字,果然是他,那个让剑客永远也忘不掉的名字。虽然未到恨之入骨的地步,不过若是能再相见,无论胜负必要分出个生死。 “离珂,你说的那个人是原婧裳的弟弟?”逆天行突然折返,出现在离珂的身后,看着他的状态就知道这就是曾经提起过的宿敌。 名叫离珂的剑客没有任何表现,不过已经证明了逆天行的猜测是正确的。 寒光一闪,信封也被打开,信上的内容没有什么能够吸引离珂的,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他的宿敌就是原婧裳的亲弟弟。自从离珂离开了那个极其特殊的地方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今天离珂都希望能分高下,现在看来已经有顺藤摸瓜的线索了。 “那地方,真的那么可怕?”阿消也出现在离珂身后问道。 月下七武剩余六人对每个人的身世都有或多或少的了解,而作为首领的逆天行的经历却是最简单的。最最神秘的当属离珂,不过逆天行了解的多一些,其他人都是通过逆天行这里知道一点。 离珂不说话,因为在那里没有实力的人根本不允许多说话。正所谓有实力的人才有话语权,从那时起养成了沉默的习惯。每天每夜都是无止无休的战斗,单独一个人要想在那个地方生活下去每时每刻都要见血,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是拳与脚的碰撞,刀与剑的摩擦的结果。他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都是在不断战斗当中炼成的。 “我再问你话,你听到没有?”阿消被冷落了有些不耐烦,对他可没有对逆天行那么客气温顺。不管如此,阿消还把手搭在了离珂的肩膀上,不安分的用手指挠痒痒。 离珂正在气头上,极速转身把剑抵住了阿消的脖子,隐隐划开伤痕,却没有留下鲜血。 “柳嫽消,你这样的货色在那里一天能被人弄几百次。”离珂同时死死地掐住了柳嫽消的脖子,一点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柳嫽消的双脚离开地面,即便是高脚鞋也碰不到一点借力。不过,即便如此她还不忘嘴硬:“是么?那···那正好,几百次,老娘求···求之不得呢!就怕你舍不得!”紫色的瞳孔渐渐发亮,柳嫽消最擅长的紫极魅术头一次要用到自己人身上,可慢一步就会被自己人掐死。 “放手!”站在一旁全程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逆天行突然喝道,离珂这才被迫放开手,任由柳嫽消娇弱的身体掉落地面。 “咳咳咳!”终于得到喘息机会的柳嫽无助的坐在地上瞳孔的光辉也黯淡下来。消喉咙剧痛,离珂刚才绝对准备下死手,脖子上面的骨骼个皮肉都异常疼痛。 不过还是很快地站起来,风骚的走到逆天行身边,让对方支撑自己站不稳的身体说道:“还是天行知道疼人,知道人家想干什么。” 可哪成想逆天行却一把把她甩开,朝着原本的路线走去。扔下一句:“刘晟翀也在寻找曹罚,别让他抢先,快点出发。” 柳嫽消被一甩差点摔倒,鞠躬扶着双膝恢复状态,就在离珂的眼前。离珂低着头看向她,从抹胸中间能看得到深缝的最深处,柳嫽消的身材绝对是江湖当中最顶尖的那一位,胸膛的高耸也是寻常女人不可比拟的,可离珂对她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蠢货,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还想魅惑他?”说完就跟随逆天行而去。 “那你呢?”柳嫽消抬起头,瞳孔的紫光即将再度燃起,“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立刻也只是停下来,没有看她的眼睛,可能也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的魅惑对我没用,别白费力气了。” 待离珂完全走远了以后,柳嫽消眯起媚眼,咬紧牙关恶狠狠地说道:“有没有用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月下七武(二) “我回来啦!”刘皈卿一脱离了父亲的怀抱就直接冲向早已在蓬莱剑阁苦苦等待着的人们。 在蓬莱剑阁最大的叙事厅,农心武秦北望,以及所有生活在蓬莱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聚集在这里。几天之前农心武收到了钓龙翁的加急来信。目的就是为了感谢刘晟翀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以及如果有任何需要东海三帮随时可以提供任何帮助。再加上一大堆的客套话,并关心了一下尚在这里治病养伤的无名黛碧门门人。 这样的一封信对于东海三帮和蓬莱剑阁来说无异于是锦上添花,原本就非常亲密有好的态度更加牢固。而且他们之间的盟友关系可是自朱高煦和钓龙翁年轻时候就形成了,直到现在也经历了四五十年的时间。 “没想到啊没想到,刘师弟现在已经能这么厉害了,就连开山宗和七星宗的两位宗主都死在他的手下。那可是不弱于你我的高手啊!哈哈哈!这几天真是太开心了,除掉了这两个心腹大患,以后可就轻松不少啊!”秦北望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不过此二人的除去的确是减轻了他们这一辈分的人不少的压力。更何况这些年不少出门在外的蓬莱剑阁弟子在这两宗门的的围击之下多有死伤,刘晟翀也算是给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你可以消停一点了。一天你至少要念叨几百遍,越活越回旋的老东西。”农心武指责道。不过却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那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真的是无比畅快。特别是因为这些年受了太多的欺压,一下子翻身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这老子不管,反正刘师弟回来以后一定要跟他喝个三天三夜不醉不归。到时候你们谁都别拦着我。”秦北望突然起身,目光扫过大厅之内所有的这些年轻的孩子们,心胸无比舒畅。可是多年以来的经历让他的情绪急转直下,不禁射向当年的大战他们和师父若是赢了的话,或许小师妹也不会死,现在就算当不上个王爷没准也能封一个公爵侯爵什么的。不过早已年过半百的他们是兄弟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些虚名和身外之物,只希望能够简简单单的成立一个家庭过上幸福的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朱高煦还是他们两个人有一个非常相似的特点——那就是收徒。他们选择作为自己徒弟的人首要的方面就是人品和心形,在那之后必须是无亲无故的身份。他们这一辈师兄弟总共九人要么是无依无靠的孤儿,要么就是和身边的人完全断绝了关系,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去关心。 身在江湖和朝廷,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而且朱高煦很有可能在最开始收徒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得不到皇位而“造反”的后手打算,所以为了尽可能的伤害更少的人精挑细选徒弟的时候在这一条也是非常严格的。就像三师弟袁怀术就是因为想干一番大事业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就连这个名字都是后来才改的;四师弟苏润珑,当初进高阳郡王府的时候师父就是这样介绍的:老大老二老三快过来,这位以后就是你们的四师弟,他家人都没了,以后你们可要想亲哥哥一样照顾他呦! 秦北望永远也忘不了这样的记忆碎片,后来他问过师父四师弟的身世,朱高煦才对他交代全部。苏润珑原本姓沈,连名带姓全都是后改的。沈家因为大明建国初期等等一系列重大的案子被牵扯进去,整个家族全都被灭的差不多了,朱高煦好不容易才给沈家留下了这么一个根儿,而且颁布圣旨灭沈家全家的人还是他的皇祖太祖皇帝,可若是他的父皇成祖皇帝兴许还能求下来一两条人命,这也是冒着巨大的风险才保下来的孩子。 不过不愧是沈家人的后代,血液里流淌的都是经商的天赋,短短十多年的时间就已经建立了整个大明疆域之内最大的银庄,在永乐年间给朝廷进贡了大量的白银,成祖皇帝才有资本和底气四处征讨。 不过这都已经化作过眼云烟,只存在于回忆中了。就在刚刚从回忆当中脱身的时候,一道骄横的“我回来啦!”从外面传进来了。刘皈卿推开大门蹦蹦跳跳的走进来。 “呦呦呦!瞧瞧这是谁回来了?”秦北望近水楼台,第一个冲过去抱起孩子似乎比之前更加开心了。 可是就在刘皈卿前脚刚刚走进来,敞开的大门之内就探进来一只巨狼的血盆大口。无量对里面的人并没有敌意,也只是本性在作祟罢了。 “行了,你找个地方歇着吧!”从它的身边,刘晟翀大步走进来双手放在脖颈处不断的摸索,却久久不得结果。 他走到农心武的身边半蹲下背对着对方,请求说道:“农师兄帮我把这五根针拔出来。” 农心武差点没敢认刘晟翀的模样。这几次见面真的是一见一个模样,就连这一次都跟一个多月以前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也不仅仅是他,大厅之内的所有人也都是一惊,就算是最亲近的原婧裳和林祉柔也根本没认出来。 农心武半信半疑的把刘晟翀后脖颈上面插着的五根细针拔了下来之后,刘晟翀直起身体,双手捂住脸部,用力的揉搓,脸上的皮肉竟然自己运动起来,各行其道回归原来的位置,这才恢复了原来的相貌。 “这这这···这是什么法术?”秦北望已经瞠目结舌,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功夫,短短数秒之内就能将一个人的相貌完全改变,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但,怀中的卿儿却不足为奇,她已经在一路上看过爹爹弄过好几次了,早就已经不足为奇了。 刘晟翀收起细针解释道:“这个,农师兄应该明白。人的经脉贯穿全身,无数的经脉以各种各样的路线相连,我只不过改变了一些经脉运行的路线,脸上的器官皮肉便会发生变化。”看似非常容易,实际把控却难如登天。 “刘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万贞儿从人群的最后冲出来。她对刘晟翀的那种盼望的心情是最强烈的。 刘晟翀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道:“嗯嗯。”也没有多余的回答。他一向讨厌那种人多的大团圆场景,现如今自己都成了主角更是感觉到浑身不适应,现在特别希望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脱身。 “行了行了,既然人都回来了那晚上就准备一下准备大摆宴席,大家伙儿都乐呵乐呵。”秦北望抱着孩子趁着大家伙的的热闹劲儿宣布说道。 “你们几个就快去准备准备。”农心武对着几个徒弟说道。 “你们俩跟我来一下。”刘晟翀对着林祉柔还有原婧裳说道。说完就离开了屋子,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二女面面相觑,心里对着对方仍然是充满着十足的敌意。这是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的,尤其是一直居住在蓬莱城的剑天火,还有刘晟翀住在叔父家的时候拜访过的梁怀安和高天笑,他们都知道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刘晟翀和林祉柔的关系就已经确定了。而原婧裳才算是后来插队,不仅如此有了一个孩子才是动作最快的。一个占据了时间优势,一个生米煮成熟饭,各有各的底气谁都不肯在这件事情上面先忍让一步,直到现在都没有交谈过一句,也就只有万贞儿敢在这两个女人中间周旋。 不过二女还是非常温顺的跟了过去,一路上依旧是沉默不语,甚至在勾心斗角。 在进入刘晟翀所在的房间之后,后者就把房门关上了,他就像是在审讯犯人一样看着这两个女人。 “刘晟翀,你想干什么?”原婧裳不耐烦的问道。倒不是对他的气愤和讨厌,而是不喜欢和林祉柔这样的女人待在一起。 他用目光点了一下桌子上面特别的两件包袱说道:“这是给你们的礼物,也算是给你们的补偿。”说完就转过身,生怕她们看到之后过于惊喜。 “这都是你们平时最喜欢的东西,这次弄了点银子就专门找人做了。”给林祉柔准备的是一套非常精致的金首饰,值得特殊说明的是需要提前定制,这是南方最有名的首饰店出产的顶级产品。而给原婧裳准备的也是需要提前定制的一把精妙绝伦的古琴,上等的楠木和最好的琴弦材料做的,他也是提前了至少半个月预定才拿到的货。 至于银子就是他从凤凰山哪里掠夺来的,还剩下不少,还够很长时间的花销。不过这份儿心思确实在刚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想好了,也算是弥补曾经对着两个女人的亏欠。 然后转回身子对着林祉柔说道:“柔儿,那个我跟她还有事情要聊,你先出去吧。”尽管这样,林祉柔还是非常开心的拥抱了他,之后就独自一人出去了。 刘晟翀还是不够了解女人,他千不该万不该同时把两份礼物一起送出去。女人之间的攀比心理最为严重,更何况是这两个争夺同一男人的女人。这样一来,他在两个人那里所付出的努力也就全都会抵消。 “挺聪明啊!想两头哄?你觉得我是像她那样这么容易就被收买的嘛?”原婧裳抱着新琴不满足的说道。混江湖的人就是不简单,尤其是女人,绝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刘晟翀虎视眈眈的走过去,接过琴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然后一把把她紧紧搂在怀中问道:“你就说喜欢不喜欢吧?,若是不满意,我现在就去退了。” “你敢?”玉手已经扬起,轻轻地在刘晟翀的脸上拍了一下,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负心”的男人,这几年受到的委屈也在这一巴掌当中烟消云散。 他越搂越紧,一点都不想放开,小声说道:“回来的路上卿儿跟我说想要一个妹妹,你看是不是咱俩在努力一下?” “滚滚滚!谁跟你努力?两个祖宗都够我受的了,还想要一个?你做梦?”原婧裳脸上两抹红晕,嘴上说着不愿因,心里已经害羞的不行了。 刘晟翀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顺着曲线而下到了臀部的时候狠狠地抓了一把。她也反拍了他的手一下。 刘晟翀这时候笑容也开始有所收敛,把头埋进他的肩膀和脖子细语道:“你应该已经给曹罚通过信儿了吧?” 原婧裳心里一惊,神情骤变。现在丈夫的厉害她在了解不过,而且还有更多本事还没显露出来。当初相识的时候她那种以上对下的姿态轮到对方来扮演,自己也只有遵从的职责。毕竟三从四德才是她遵守的准则。 “别怕,没有怪你的意思。就算不看在你的面子,老天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放心!我不会为难他,不过是讨个说法,或者归还我的无量锋,这恩怨就算了。”他就像是个孩子一样趴在娘子的怀中,不过这般说话的底气比谁都狠。 即便是对他的话原婧裳也是半信半疑,因为她发现丈夫不想以前刚遇到的时候那么单纯,那么老实,只会用一股子蛮劲儿;现在略有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及有仇必报的感觉。 “今晚我要前往天音山,你陪我一起去。这样你能放心吧!”不管刘晟翀怎么说她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是带着和解的目的和曹罚一见的,让她陪同一起才是上上良策。这样,既没有任何人能阻挠他有任何动作,也让妻子能放心曹罚的安全。 在他的软磨硬泡外加亲吻麻痹之下,原婧裳才同意在夜晚的宴会过后跟随一同前往。 等到真的到了宴会的时候,刘晟翀只喝了一坛子酒便编造了一个幌子,说是饮水过多,假意是上茅厕骗过了秦北望的劝酒,实则是暗中和原婧裳收拾好行囊悄悄出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天音山。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月下七武(三) “砰!砰!砰!”老旧而又破败的木门响起,门口一位穿着简朴的邮差小哥焦急地在敲门。 天音山可不是寻常人能来的地方,上山之路也是崎岖蜿蜒,此人花费了好长时间也才找到了这破败不堪的山门。 这一宗派几十年来都是这样糟糕的惨状,早就已经难以改变的事实。要不然天师也不会拉下脸去和孙半城那个旧相识来往,要不然他和大徒弟原婧裳很久之前就得饿死。 戏音天师的经历也是一部心酸的血泪史,若是没有朱高煦的援助恐怕早就已经不知落魄到什么样的地步了。就是因为拉不下脸,现在才过的如此清贫,恐怕江湖上很多人都已经不把天音宗当成是六宗之一了。要不是这个宗门的三个人全都是赫赫有名的高手,早就已经把它除名了。 不过现如今江湖各方人人自危,大多都是在龙家和蓬莱剑阁之间选择自己未来的命运。如果选错则很有可能难逃被抹杀的命运,而不选生存的几率也不大。所以说二三十年前没有打完的战争很快将要有一个结果,这不仅仅是上天对这两方的考验,同时也是命运对整个江湖良莠的一次肃清,非黑即白非正即恶。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他天音宗过得如何已经无人问津,自己能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曹罚少侠!曹罚少侠在吗?”胖邮差大声喊道。他很难想象这个地方会有人会有人生活,不过按照寄信人的要求收信人就住在这一座破败不堪的荒院里面。要是再没人出来回话的话,他就要离开这里准备下一家的托付了。因为长时间没有饮水,嘴唇也已经干裂,他再也不想这一份差事上面浪费更多的时间。 “曹罚少侠,有你师姐给你信,我放在门口了,别忘了拿走!”说着,胖邮差就准备把给曹罚的信差劲疏松裂开的砖头缝之内。 “咯吱咯吱咯吱!”老旧的木门和门槛摩擦发出非常刺耳的难听声音,从里面伸出一只被白色内衣包住的手臂用非常沧桑的声音说道:“给我,拿来吧!” 胖邮差心想这个绝对就是信封上面的那个曹罚,便把信件递到了对方的手中。 曹罚现在一副非常狼狈潦倒的样子,身上穿着的是白色的单薄内衣,身上只是披了一件褶褶巴巴的棕色外衣。头发乱糟糟的,满脸的胡须都没有特意的清理,皮肤也是非常油腻,可想而知这段时间他过得如何。 自从当刘晟翀就是朱元宝的消息不再是秘密的时候,曹罚就知道终将有一天会有人找上门儿来。所以戏音天师就立刻封锁整个天音山,也把曹罚、凌绝还有历无尘关在这里,自己偶尔出去去探一探江湖上的口风。一般就离开一两天的时间,正好他白天刚还离开。 这段时间以来,曹罚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不仅仅失去了自由,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经济来源。义父已经死了三四年,这么长时间也没开启半城宝藏,自己早就已经弹尽粮绝了。而凌绝的轻功最好,所以趁着老天师不在的时候下山去筹备生计,带一些必备的衣食用品回来。这个时间凌绝也恰好离开了,只留曹罚和历无尘两个人独留在山上。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也是在暗中观察了这名胖邮差很长时间才确认了就是师姐经常交付差事的邮差这才走出来取回信件。 而就在曹罚拿到东西准备要关门回房间的时候,胖邮差的左手突然伸进来,顺势伸进来半个身子。曹罚见他这样立刻保持警惕,冷漠的反问一句:“你要干什么?”并用木门严禁胖邮差的身体,让他不能移动。 胖邮差却带着非常和善的笑容解释道:“曹少侠别介意,小的讨口水喝。”曹罚看着他微微干裂的嘴唇,顿时放松了警惕,便松开了门,随口扔下一句:“水在缸里,自己喝。喝完赶紧滚。” 胖邮差满脸卑贱的笑意,对着曹罚的背影点头哈腰,见对方走远几步之后便去喝水。 “曹罚!”毫无防备气势汹涌的一声险些吓破了曹罚的胆,原本在这深山老林当中应该是非常静谧,突然地一声怒喝惊得飞鸟散走兽逃,枯黄的杂草也摇摆不定。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天音宗宗门的地面都产生微微震动,房上的瓦片在余震过后仍然在颠颤连连。 “谁?”曹罚突然惊起,此人的武功已经远超于全盛状态的自己,所以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的精神,不然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谁在那里?快点滚出来!”曹罚怒吼道。话虽如此,恐惧和惊慌早就已经充实了曹罚的全身,现在他的心已经悬到嗓子眼儿了。 高大的身影在宗门围墙上方的树木深处渐渐浮现,逆天行脚踩着只片树叶便显露出自己的身影。对曹罚这个人,自己没必要刻意的隐藏,更何况从今日以后曹罚这个名字连同凌绝和历无尘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中原武林当中了。 看着曹罚错愕的神情,逆天行得意一笑,问道:“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你最坚实的盟友。”紧接着在天音宗周围毫无违和感的环境当中,柳嫽消扭动着妖媚的身子也推开了破门,看向吃惊恐惧之极的曹罚。 而在宗门背面的树林当中,一个异常巨大的身影隐匿着自己的身躯。这身形比那开山宗的蛮千钧父子还要巨大,由此可知这力量更是能以力拔山。单单是肌肉的线条就足以让所有人望而生畏,撕碎过的人能累积成小山。 “轰!”曹罚他自己的房间旁边的屋子突然倒塌,一团白灰色的躯体被像垃圾一样扔出来,在地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无力的任由自己的身体滚动,历无尘满身的伤痕,口吐鲜血。在所有人都没听到任何声音的时候,离珂潜入历无尘的房间,悄无声息的在他身上留下了十几道精细的剑痕,再加上几处拳脚伤,历无尘还没来得及求救的时候就已经被离珂从到他的房屋当中扔出来。 在那之后,离珂手持那把很细的银色长剑,顺着剑刃到尖部流淌下来历无尘的鲜红血液。 接下来,在逆天行的头顶,那位轻功极佳金色发束的男子以和逆天行同样的方式降落在树梢上面,对下面轻轻点头,逆天行就收到了他想要的信息。月下七武的武功和配合绝对胜过江湖上任何一支无论数量的团体,每个人各有能力各有分工,每一项任务都能按部就班的进行。 “琳琅仙、紫夜姬、御风雕、金汤兽还有你,月下七武已经来了五个。说吧!九星鲨和无相鬼在什么地方?”曹罚似乎已经认命,单单是逆天行一人就足以杀他千百回,再加上离珂这个丝毫不弱于逆天行的人,还有柳嫽消从旁辅助魅惑,跑不过以“御风雕”为绰号的尊慈,最后还有一个九牛难敌的金汤兽庆元霆,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就算是再来两个人结果又如何? 逆天行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回答道:“九星鲨在东南,而无相鬼早就已经到了,你已经见到了。” 早就已经到了?而且自己已经见过?曹罚的头脑飞速的旋转,瞬息之间便想到了在见到逆天行之前,今晚自己只见过一个人。 “砰!”曹罚的后背重重的挨了一掌,掌印透过两层衣服印在肩胛骨的位置。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忍着剧烈的疼痛回头看向在自己身后暗施毒手的人,赫然就是那以前有些眼熟的,好像叫做大壮的胖邮差。 胖邮差露出了非常狡诈阴邪的笑容,接下来的一幕就让曹罚瞠目结舌。胖邮差张开两只长臂,身上多余的赘肉开始慢慢消退甚至是消失不见,上半身的身高也接着伸长,期间骨骼当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的骨骼结构都在迅速地发生变化,最后恢复成本来的身形。最难的一步而是在头上,皮肤下面时隐时现的青筋和正在移动位置的血管,皮肉正在在他个人的控制之下移形换位。很快,这名外号叫做“无相鬼”的人终于变回自己原来的样子。原本是一副非常立整干净的躯体和脸庞,却能委身变成那副模样,现在身上的衣服也非常松弛。 就像刘晟翀在蓬莱剑阁众人面前演示一样,曹罚顿时在极为痛苦之下内心也充斥着不可思议的吃惊。相比较刘晟翀的易容之术,无相鬼的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以及外物,而且花费的时间更短。 “我为众生,无形无相。”逆天行介绍道。无相鬼从来没在活人面前演示过自己的变化之术,除非马上要死了。 月下七武已到其六,今天的情形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就是这么跟自己的盟友说话的?”曹罚半坐在地上,看到一动不动的历无尘,准备拖延一下说道。 逆天行淡然一笑:“当然不是。不过我们合作这么长时间,给你送了几十封信你一封都不回。难道你这就是对盟友说话的态度?” 柳嫽消双腿交替交叉的走到曹罚的身边,两条光溜溜的美腿就站在他的面前,回答道:“你可不是一个靠得住的盟友哦!?”说着半蹲下来,用细长的手指抬起曹罚的丧气脸,可对方一气把头扭开。 “曹罚,像你这样的盟友在世上可是活不长久的,难道你义父就是这么教你的?”逆天行渐渐地收起笑脸,语气中带着一些愤怒吼道。 曹罚这个时候却突然反驳道:“我一直都在为你办事,可是事情出乎了意料,我也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无论是你还是刘晟翀我都惹不起。” “所以,你就选择了龟缩逃避?”离珂就像是另一个逆天行一样替他发怒,同时右手一挥,长剑带起的猎猎剑气从后面让曹罚打了好几个滚,浑身泥土狼狈至极。 “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求着我们帮你调查刘晟翀消息的。自从你师姐开始追寻刘晟翀的踪迹,尊慈就寸步不离的跟踪。你知不知道后来出现在原婧裳身边的那个老头武功有多高?这些你全都没有提及。老头一走我们又开始接着行动,他们走到哪里都会通知你。曹罚!我给你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机会,而你,却把我逆天行当傻子?”这下子逆天行彻底怒了双臂微微弯曲在身前。虎躯一震,身体外放的气波略过周围每一处每一个角落,曹罚的身体又一次任由别人随意地摆布。 “你浪费了我们四年多的时间。是你承诺我的,只要我们能监视他们两个人的行踪你就能保证我可以得到原婧裳,而你也可以除掉刘晟翀,继而顺理成章的得到刘晟翀手里开启半城宝藏的钥匙。这些承诺,可是你曹罚亲口说的?”逆天行接着质问道。语气中的怒火又多了几分。 可是他却转变态度,笑里藏刀地说道:“敢如此戏弄我们七人的,整个江湖就只有你。不过今天以后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最后一句的意思就已经非常明显了,曹罚爆发出了非常强烈的求生欲,解释道:“你听我说!本来景泰二年(1451)的时候我已经得手了,我已经把他扔下悬崖了。可谁想到原婧裳也跟着跳了下去,这完全是意外。这些因素我也控制不了的。” “景泰二年(1451)?我从正统十四年就开始行动了,你早干什么了?”逆天行步步紧逼,接着质问道:“既然没把我当回事儿,你的性命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说着,手掌的周围开始聚集暴怒的空气,焦躁不安的风也开始在天音宗的上空狂涌。 天音宗周围的几十米的树木开始毫无规律剧烈的飘摇,整个天音宗上空的空气逐渐地被逆天行所掌控。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月下七武(四) “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请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办好!到时候我保证原婧裳肯定可以成为你的人。”曹罚在狂风乱卷中做着最后的挣扎,他仍然单纯的认为只要答应了逆天行的要求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而原本在他身边的柳嫽消早就已经退得老远,她可巴不得逆天行赶紧杀掉这个无耻小人。逆天行一旦发火难以收拾,后果根本难以想象。 再加上她有一些自己的私心:男人女人那点事儿她最在意。当初要不是因为逆天行对曹罚的师姐原婧裳抱有一点意思,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同意这次合作。而自己这么多年始终没能走进逆天行心里的原因之一那就是原婧裳,所以对于还在想极力撮合这层关系的曹罚,必然要杀之而后快。 逆天行站在树枝上,双手握紧,挺立于胸前。粗壮的手臂爆开青筋,飞速流动的血液随时都有可能撑开血管。体内之气调动着周遭极大范围的气流形成一股超强风暴。风中夹杂着杂糅的圆月刀气,在石砖铺成的地面留下道道三分深入划痕。 曹罚用两条手臂包裹住脑袋,不过小臂两侧还是留下了道道疼痛的血痕。 逆天行突然睁开眼睛,双目爆发出夺目的金光,威严却无情地说道:“女人在我的原则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太小瞧他了!”柳嫽消补充说道,间接地给曹罚下了死亡判决书。 “你的结果······”逆天行接着说道。随即怒吼一声:“死!”凝聚在他身边所有狂暴的风暴能量全都在同一时间瞄准了一个目标,一个必死的目标。 原本在这狂风乱卷的复杂环境,暴躁的风声在每个人的耳边冲击着鼓膜,就连距离天音宗较远处的暗中躲藏的金汤兽典元霆也感到痛苦万分。不安稳的气压和忽高忽低的声音让他感觉到愈发的狂暴。 而就在引导发功的逆天行头顶,御风雕尊慈依然机警的环顾着周遭的环境。不过发现了一个朝着这里快速前进的目标,便用非常特殊的口技吹了一声口哨。不过哨声很快的就埋没在风卷之声当中。 上百道锋利无比的风刃夹杂交错的旋转,全都朝着曹罚冲去。很快,地上就会少一个活生生的人,多了几十片鲜血淋淋的尸块。 “噌!”“嗖!”“轰!”“砰!”风刃将原本就凹凸不行坑坑洼洼的地面劈成粉碎,周围的石头也难逃厄运。大一些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痕裂痕,小的大多已经化成惊喜的灰色石粉,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了滚滚灰尘烟雾。 柳嫽消双腿未动,身影已退到十几步之外的位置,紧紧地等待着灰尘消散。离珂也先后翻了一个跟斗,站在了曹罚房间的房顶。手中的长剑银光闪烁,似乎这一切并没有结束。无相鬼卓不为也早就在逆天行暴怒伊始的时候就退出了战场。 “有人来了?”逆天行盯着下方,对着上方的尊慈问道。 就算是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他也能听到尊慈的回报,就算是声音完全被掩盖也能保持着全神贯注的注意力,这就是逆天行。 尊慈仿佛并没有把来着当回事儿,接着查探周围的环境,以防万一。同时漫不关心的说道:“有个女人,不过也是来送死的。” 待灰尘即将要完全散去,一道娇长的黑色身影鱼跃飞出,冲散了烟尘。左臂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曹罚,右手的鞭子捆绑住早就没有声音的历无尘飞速向北逃窜。翻过墙,消失在树木当中。 作为综合实力最强的逆天行和离珂就这样看着凌绝带着曹罚和历无尘离开,没有一点想要动身的意思。而柳嫽消完全是看着逆天行的意思才会行;卓不为的武功不高,一般并不需要他做什么特别困难的工作;更何况轻功最高的尊慈也没有任何动作,说明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无论要杀怎样的人,无论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月下七武都无比追求全员出动。才能保证绝对的万无一失,保证所有该死之人绝对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使像是今天这样,逆天行能一个人杀掉的人,也务必尽可能全员到齐。 十几秒之后,从凌绝逃走的方向,三个无力的躯体被一个个的扔了回来。白色内衣的曹罚和历无尘早就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气,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嘴里蹦出几个字。而凌绝也重重的落在刚刚离开的的位置,原来曼妙的腰肢已经被重击砸变形,四肢发生了好多处骨折,再也飞不动了。 在天音宗院墙的北面,几棵大树被生硬的拨弄开,典元霆的庞大的身躯尚不能通过树木之间的缝隙。巨大的脚掌踩踏在地面都会引起地面微微的震动,身体强悍程度更不是那开山宗那群寻常力士所能比拟。 就在刚刚凌绝带着他们两个人准备逃窜的时候,曹罚突然想起月下七武当中还有这样一位的存在,刚想要开口说道:“小心!”两人的身体就被典元霆抱着的树干想棒球一样击落,顿时身上的伤有加重了好几分。就算是凌绝在典元霆全力一击之下身体充斥着随时散架的痛苦感觉,不能动弹。接下来,典元霆就随意的把这三人的身体轻轻的扔回来。 “快走!别管我了!”曹罚用尽身上最后的一分力气对着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凌绝说道,他很想大声的说,可是已经做不到了。 凌绝的眼角流淌出两滴滚烫的热泪,嘴里喃喃的念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救不了你了。”脸上的神情全是遗憾和不甘。现在曹罚再让她做什么事情也不可能了。 “傻瓜!你为什么要回来?”曹罚还在愤怒的埋怨,实则不希望因为自己害了自己的女人还有好兄弟的性命。现在他已经是大错特错了。 “好一对你侬我侬的亡命鸳鸯!你们这样,我都舍不得杀你们了。”柳嫽消重新走过来,用高脚鞋在曹罚和凌绝的身上踩了踩,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她甚至把原本面对面的两个人翻过身,自己看着这两张可恶的脸就想立刻杀掉他们。 凭什么这么下贱的两个人能相亲相爱的死在一起?嫉妒充斥着柳嫽消的内心,不过下手之前还是要看一下逆天行的意思,未经过同意绝对不能擅自行动。 回头向着上方一看,逆天行眼神坚定毫不迟疑,已经默许了柳嫽消的意思。这样一来,柳嫽消右手四指并拢,手掌两面紫色的气流涌动,包裹住整个上臂。对准了凌绝的腹部,毫不迟疑的插了进去。 “不!”曹罚歪着头,发出最后的无能狂怒,自己最爱的人就要死在自己的眼前。 “小心,有高手接近!”在天音宗最高空的树上,尊慈感应到了一股极强的气息以超越凌绝两三倍的速度朝着这个方向靠近。而且从高空上看,树木摇晃的迹象暴露了来着的距离。以这个距离和对气息的感应,尊慈可以非常肯定的确定来着的实力绝对不在逆天行之下,而且目的很明显,径直的朝着这里赶来。而且单轮速度,轻功也在他之上。 目前,所有他能想到的能有这样实力的人也就只有江湖上的那些个老家伙,剩下没有任何可能,但是老家伙们又有条约舒服不能出手。这来人究竟是谁? 柳嫽消被尊慈的那一句镇喝住,不过尽管如此食指中指无名指也已经穿破夜行衣刺进凌绝的腹部,隐隐能感觉到身体内的五脏六腑。她的指甲就是最锋利的武器,上面经常还会涂抹轻微的毒药,只要透过皮肤直接进入人体,哪怕是毒性不强的也可能致命。 凌绝的嘴角已经不受控制的有献血流淌出来,口腔内更是充斥着大量液体的腥味。能和曹罚一起死是她的荣幸,而且还不用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在自己之前,已经是无欲无求了。不过,忍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还不能马上归西,她恨不得柳嫽消给她一个了断。 “别犹豫!快点动手!”逆天行深知:迟则生变!怒喝,让柳嫽消尽快解决三人。 “小心!”柳嫽消并没有循着声音寻找主人,而是转过头看向天音宗的门外。一股强大的摧枯拉朽之力将破旧的宗门大门化为齑粉,正朝着她而来。即使在破败不堪,那也是曾经上好的土木打造的大门,也在瞬息之间消失不见,若是一个女人可能连横飞的血液都看不到。 “轰!!!”经久不绝的巨响在银色长剑上面震荡早已疲惫不堪的空气。柳嫽消原来的紫色衣服碎片横飞,身上的布料仅仅够包裹敏感的部位,后背右侧被余波轰得血肉模糊,本人也早已不省人事。在他身前,离珂半跪在地上,苦苦挣扎着用长剑继续抵挡着还未完全散尽的气流。 离珂已经非常达到了一种快要油尽灯枯的地步,嘴角也开始滴答滴答的流血。只有发出着枯朽之力的人还有逆天行才能看出来离珂现在空虚到什么地步。不过还没等力量完全消散的时候,离珂却突然感觉到释然和轻松,十有八九是这来着撤去了对自己的压制。 无相鬼一看情形不太对,便来到了逆天行的身边,准确的说是身后。月下七武里面真正可以说称得上是战斗力的也就只有逆天行和离珂,九星鲨诸马彦只能算半个。而典元霆也只是力量和身材大,缺点非常多,还是个哑巴。其余三人只不过是会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法或者偏擅长于某些武功,在顶尖高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在天音宗大门正南面的树林深处,一只手摆出龙爪的姿势对着宗门的方向,刚才那股枯朽之力正是这只手发出的。渐渐地,这只手开始从黑暗当中伸出,来着也渐渐暴露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就是他!”尊慈在逆天行身后耳语,这人的行踪一直在他的注意之下,就在刚才所处的位置停下来。尊慈最快的速度提醒柳嫽消避开,还是敌不过来者的速度,要不是离珂拼命一挡,他们以后可能就要叫做月下六武了。 来着走路非常散漫,似乎是对这里的所有人的生死都不关心,无趣的用脚拨开地上散落挡路的断石碎瓦,在逆天行的注视之下走到曹罚和凌绝还有历无尘的身边,查探他们现在的状态。 “信手一招,就能重伤我一员大将。你,不愧就是···”逆天行带着敬畏的语气确认了来着的身份:“刘晟翀。” 刘晟翀不远几百里的路程赶到这里,没想到见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在刚进入天音山不久就感觉到了这里异常的波动,不过幸好来得及时,现在这三人虽然都没死,情况也不容乐观。凌绝腹部受创失血过多,而曹罚和历无尘都早已经因重伤不省人事。现在每分每秒都不得拖延,关系到了这三人的性命。 刘晟翀站起来,仰头看向高处的逆天行以及身后的两人问道:“逆天行?” 对方期初是一惊,因为自己的身份秘密始终受到非常严格的保守,知道他存在的人应该就只有龙家的历任家主,还有那些老前辈们,所以刘晟翀听说他的途径应该就是钓龙翁或者竹剑尊这两人。 而事实则是前几天在刘晟翀临阵脱逃的宴会上面,他问过秦北望在这江湖上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却需要值得注意的高手。醉酒的秦北望迷迷糊糊的就把逆天行和月下七武的信息草草的告诉了他。而秦北望了解这些的方式也是和钓龙翁的书信往来。 “你能知道我的名字我并不稀奇。这段时间你去了嘉兴,应该就是段天流告诉你有关于我的事情。”段天流就是钓龙翁的真名,因为在逆天行的眼中只有自己的亲爹逆苍穹才是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人,龙岑乙、朱高煦、段天流也都不是对手。 “原本我还想着等处理完他们三个就去找你玩玩的,没想到你今天自己找上门来了。而且你并不是想逍遥所说的那样只是达到了和他还有藤原藏海一样的高度。你比他们要强上百倍。”一招就能让离珂和柳嫽消丧失战斗力,他自己也未必能做到,要知道刘晟翀今年才二十四五,逆天行已经三十八了。 刘晟翀无奈的耸耸肩,从始至终他的实力都是身边的那些人用所见衡量的,自己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不过逆天行不知道是哪根筋抽风了,居然想用语言挑衅,也许是想痛痛快快的和对方打一场吧! “你的运气是真的不错。你爹只不过是一介文官,现在你能站在武林这样的高度,你配做我的对手。”言语之中是从上一辈的角度表达了对刘晟翀的轻蔑。他爹是武林高手,他自然也会比刘晟翀更强。他脸上开始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可哪想到刘晟翀却不为所动,笑着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的确是非常幸运。我这一路一帆风顺,要什么有什么,有人会嫉妒羡慕也是应该的。不过我最幸运的是至少我爹被人杀了,我知道仇人是谁,我还给我爹报仇了。” 逆苍穹之枉死一直都是逆天行心底最大的一个痛,一代豪杰死亡的时候连一具全尸都没有。如此勤奋的练功都是为了能给父亲报仇。刘晟翀的这番话无疑使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脸上玩味的笑容更加灿烂,身体内的真气开始剧烈运转,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跟刘晟翀交手了。 可是对方却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打住说道:“慢!”同时用鼻子细嗅面前的空气接着说道: “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月下七武(五) 逆天行的身体虽然没有任何举动,瞳孔当中也就只有刘晟翀一个人的身影,不过在他身体内在就已经波涛汹涌。刘晟翀带给他的感觉超过任何一个他所遇到的对手,也不单单是在某一个领域之内优秀,而是像他一样武装到指甲牙齿缝的超级高手。这回自己遇到对手了。 “熟悉的味道?”逆天行故作镇定的反问道:“你感觉到了什么?” 刘晟翀眯起双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仔细地打量着逆天行从身上散发的气息,以及逆天行健壮的身形。这种特殊的感觉只有和自己一样修炼了那种武功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特点。不过自己的道路比逆天行走了更远,这层窗户纸即便是戳破了也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他又一次寻找这种相似的感觉,一秋万无一失的结果:“我察觉到了很多东西,就比如你身上的臻圣魔炁的味道还真的是好闻啊。” 逆天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愈发的感觉到这个刘晟翀绝对不仅仅是二十五岁那么简单。即便是徐元盛和段天流在他的面前都未尝让他感觉到这般压力。 不错!他的的确确就是臻圣魔体,那种百年难遇万中无一的特殊体质,也是和臻圣佛体合称“臻圣佛魔体”。一千多年前就有人发现了这种非常特殊的体质,并且总结出这样的人修炼的功法,这也就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臻圣佛魔功。不过虽然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可是但凡有功法秘籍的消息,他们这些人几乎都会拼了命去争夺。要不然原本保持中立的逆苍穹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和龙岑乙合作,最后竟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逆苍穹完完全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如果刘晟翀能够这样轻松的看出他的底细,可见对方也是和他一样的体质。 “没想到臻圣魔体这一代竟然出现了两个人?”逆天行说道。 在这本武功秘籍的内部介绍了很多关于这门武功和这种体质的人的特点,其中一条说的就是臻圣佛魔体是应天运而生,每次只会诞生一位魔体和一位佛体。而佛体和魔体分别象征着这天地当中的黑与白、是与非,佛魔共存阴阳之道。而既然他们两个都是同样的情况,也就注定了二人之间必有一死。 刘晟翀笑道:“不过不久之后应该就只会剩下一个。我看你这个样子魔功应该还没练完吧!你现在后背脊椎骨的位置现在是不是长出了两排红黑色的犄角,然后大腿上还长出了细密的鳞片?” 站在逆天行身后的御风雕尊慈和无相鬼卓不为不自觉的看向逆天行的后背,果然发现了衣服中间位置被两排什么诡异的东西顶了起来。而且原本他们七人当中的六个男人经常会在一起洗澡,而就在最近的一年时间之内逆天行都一直自己洗澡,原来其中的原因竟然是身上长了不干净的东西。 “头儿!他说的···” “住口!”还没等卓不为问完,逆天行立刻打断他怒吼道。 今天可以说是他出世以来最憋屈的一天,一切都拜这个刘晟翀所赐。怒火逐渐充斥了浑身上下,和真气交杂在一起,还有那股伴随着臻圣魔功修炼的魔炁也即将外放出来。 “作为晚辈奉劝前辈一句话。如果想保住性命,尽快把剩下魔功练完,你还有可能恢复原来的模样,要不然真有可能会变成丧失理智的魔鬼,谁也救不了你!”刘晟翀说道。 在这部分臻圣魔功的残本上面,他可以说是最有发言权的了。因为臻化佛魔功的魔功部分原本的持有者就是朱高燧,只不过是记住了其中的内容才一起带进了堕龙谷传给了他,逆天行的那份也是逆苍穹通过龙岑乙在朱高燧的赵王府得到的,可以说是殊途同归。而在朱高燧指导修炼的过程中也出现过和现在逆天行同样的问题,也是尽快练完魔功,所有的问题才自己解决了。 “好!我回去照你说的做!不过今天,我一定要试一试你这水究竟有多深。” 逆天行可不是傻子,也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莽夫。即便是自己的对手的合理性建议他一定会接受,更何况关乎自己的性命,丝毫不能马虎。这才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 刘晟翀无奈。反正自己是不在乎那点时间,而且逆天行的实力也不足以重创他。尽管身边这几个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可能没那么多机会,但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战已经不可避免,他也草率的挽起袖子,最纯正完整的臻化魔功开始运转。臻化魔炁自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顺着手臂流淌入手中,形成了一把表面流动的黑色长剑。同时说道:“来吧!” 说着同时朝着面前上方的逆天行飞跃而去,剑刃对准了对方的心脏。 逆天行在这方面的确是不如他,毕竟没有把魔功练完,魔炁还只是无色的,不过已经具备了实实在在的形体。 两人你一刀我一剑,激战正酣,难分彼此。从地面打到房顶,再到东西面的树林当中根本分不出优劣,更何况是胜负。若不是刘晟翀手里的剑还有颜色,尊慈等人完全看不出这两人正在玩什么。 两个人尤其是逆天行在空中胡乱的甩弄,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样,可究竟到了怎样的阶段谁都看不出来。 离珂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站起来,走到尊慈和卓不为的身边,对外面的事情全然不知,以来就直接问道:“谁胜谁负?” 卓不为回答道:“现在还不知道呢!这个刘晟翀还真是不简单,能跟头儿打成平手。现在还没分出胜负,连龙盛源的武功都不如头儿,他这次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离珂看着刚才身后柳嫽消的位置,对着还在掩藏身躯的典元霆竭力喊道:“带走她!”典元霆这才走出来,一只脚迈过天音宗的破墙,用右手抓住柳嫽消的身体,扛在自己的肩头。他足足有两人高,近十尺的人形巨兽早已经把柳嫽消的身躯比没了。典元霆沉默不语的在房屋废墟里面扯出一块破布,抖落上面的尘土盖在了阿消的身上,非常体贴。 可不知道刘晟翀和逆天行激斗了多久,二人分立在天音宗两侧,不约而同的飞越至空中,手中一黑一白的臻圣魔炁再一次碰撞在一起,两股魔炁之间也发生了罕见的相互渗透,刘晟翀的黑剑上面也缠进透明的杂物。也许是高手之间的默契,二人选择在同一时间收功,落到地面,因为这两个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果然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对手。”逆天行给予了对方最高的评价,已经很久没有人能让他有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了。 刘晟翀却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魔炁收回体内。话虽如此,到了现在他自己也感觉有些气虚。持续不断的赶路,连原婧裳现在都没跟上来,再加上高强度的战斗,他已经隐隐感觉到心脏的剧烈跳动了。不过好在对方逆天行也不会比他状态好多少,离珂柳嫽消失去了战斗能力,还有两个压根不足为惧,只需要小心一下那个巨兽就够了。 “还要继续吗?”他问道。他也没有底气在继续下去了,状态相同,敌方多三个人,任谁都不敢冒进。 逆天行同样看出了当前的形势,露出了已经胜利的笑容回答道:“当然,即便是你我已经不行,我们依旧要取曹罚三人的性命。你放心,他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刘晟翀更加无奈,恐怕也就只能这样了,自己已经尽力了。对方胜利者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所有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可就在此时。一道威武凌厉的庄严之音笼罩住了整个天音山,在天音宗的位置极为强烈:“老子要看看究竟是谁敢伤老子的徒弟?”气息雄浑,更实在逆天行、刘晟翀之上。话语的内容一听就是针对自己,再加上这个武功层面的人寥寥无几,他很容易就猜到了声音的主人? “徐天师?”他惊恐地看着天音宗周围的天空,全然不见徐天师的身影。即便是在数里之外,到达这里也不过几十息的时间,那时候他们六人根本跑不了。 “头儿,徐天师回来了!撤吧!”卓不为吼道。一听到徐天师的的声音就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天行小儿,伤我徒弟回我宗门,这笔账老子一定要跟你算算!”徐天师的声音不绝于耳,不过却不在这附近。 逆天行非常不甘心的看着地上差点得手三局躯体,心想没准已经半死不活,再加上形式险峻:徐天师和刘晟翀联手,死的就是他们了,现在必须战术撤退。 当断则断,他看向刘晟翀说道:“你很强,希望下次能跟你分出个胜负。”说着转身奔跑,和其余几人消失在了天音宗西面的深山老林当中。 刘晟翀看着离开的方向无奈的摇摇头,把曹罚三人的身体摆正,分别查探三人的鼻息和脉象。幸运的是三人在经历了无数风波之后还活着,不过气息早已非常微弱,若不赶快治疗,也没有多长时间的阳寿。 直到现在,原婧裳才骑着匹马从南面的方向赶过来,而且还气喘吁吁的,身上背着那把刘晟翀刚送给她的古琴,因为她非常喜爱。 “你怎么不等我一下!我都跟不上了!”还没出树林她就开始唠唠叨叨的抱怨,骑着马比某人用腿赶路还累,这可是让刘晟翀忍不住吐槽。 “等你一下他们三个早就死了。要不是我来的快,否则一个都保不住。还不夸一夸你的好相公?”刘晟翀开玩笑道。这三个人的生死真的跟他没有一点关系。而且曹罚和逆天行之间肮脏的交易他们两个人压根也不知道,所以完全不在乎曹罚的生死。而至于之前的恩怨,刘晟翀有时候也想如果没有曹罚的“恩赐”,自己也不会和原婧裳喜结良缘,也不会遇到朱高燧那样优秀的师父,更谈不来这几年脱胎换骨的改变。 总而言之曹罚也算是自己成为人上人道路上的助力,当初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随风而去也未尝不可。 “哎?你师父呢?怎么没见过他过来呢?”刘晟翀问道。刚才还听到了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没见到人的踪影。 原婧裳这时候笑了,狡诈地说道:“那是我假扮的,就是为了吓走逆天行。小时候曹罚不用功练功我就这么吓他,想不到今天竟然用上这了这招!”他看到这个女人还真是无可奈何,比自己聪明的女人他还真的是惹不起。 “你干嘛去啊?”原婧裳在查探三人状态的时候,刘晟翀却朝着曹罚的房间走去,她突然问道。 刘晟翀拉下脸回答:“我找我的剑。” 一进房间,刘晟翀一眼就找到了阔别已久的无量锋。自己那只可爱的巨狼就是用这把剑命名的,当初可是用这把剑干过很多大事儿。京城保卫战的壮举就是用它实现的,还有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本应该是一把应该载入史册的名剑,现如今早已蒙尘,虽然剑刃还很锋利,却在灰尘的掩盖之下失去了凌厉的神采。 当被拿起来的时候,正好一阵风吹过,无量锋上面的灰尘随风飘散,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重新找回了往日的刀光。 等到他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原婧裳正在把昏迷的三人往马上面装,急忙问道:“你干什么呢?” “别光在那看着,快帮忙!赶紧下山给他们医治。”原婧裳非常费力说道。一边还要扶着马,忙碌的身躯看着就累。 “你这么弄我保证没等下山他们三个至少死俩,你要是也不想让他们活了就继续。”他冷眼看戏地说道。 原婧裳不解:“为什么?” “凌绝现在失血过多,腹部皮肤全都破裂。你又不是不知道?外伤是最难处理的。曹罚历无尘内伤严重,内脏严重受损,恢复能力也严重被破坏。一看这俩傻子营养不良的样儿,应该是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这样一来不及时治疗的话恢复得更慢,现在带他们下山就是带他们去死。”刘晟翀解释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们死了,还有一个是我亲师弟,救救他们!”原婧裳非常焦急地说道。 “你现在下山用最快的速度准备绣花针和线,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还有疗伤的用品你自己看着买。我在这先帮凌绝封住穴位减缓血液流动,然后用内力护住他们两人的内脏。我在准备给他们三个处理。你要是快一点他们没准能活。”他还是不慌不忙地说道。 一听完原婧裳就翻身上马,对他说道:“你等我回来!”就快马加鞭下山而去。 之后刘晟翀则是按照他的计划处理了三人,原婧裳回来之后给三人处理了伤口,总算是护住了三人的性命,不过却一点都没有清醒的势头,这二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戏音天师 “你俩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也不能把他们三个弄到这来啊?” 秦北望现在愁的头皮发麻,怎么也想不到刘晟翀又一次偷么的逃走竟带回了这么三个大麻烦。这个刘晟翀还真不是个善茬,净给他们惹麻烦。而最大的麻烦还不仅仅与此,小的后面的老的才是天大的麻烦。 农心武白了他一眼,准备着繁多的医疗设备,没好气的说道:“既然来了我们就得救,你能眼睁睁看着这三个孩子死了?那个老头子肯定跟你不死不休。” 尽管刘晟翀已经做了很多必要的措施,可是还需要农心武这个优秀的医术高手做最后的收尾工作。也才只能保证三人的身体修复完整,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也不得而知。 秦北望紧皱眉头,脸上是非常复杂的表情。也不是不想救人,而是不想和那个蛮不讲理的糟老头牵扯上太多关系。本来这原婧裳在他们这里,这当中就有一笔账要算,迟早老家伙肯定会刁难他们师兄弟几人。 “行,你就先救人吧!天塌下来我扛着!”秦北望坚强的说道,心里还是在隐隐的担心。 一直以来都是众多师兄弟当中武功最好的,当然除了九师弟。秦北望一直都是他们能挺直腰板最大的支柱,农心武这么多年才有源源不断的信心把蓬莱剑阁一直这么支撑下去。无论经历什么样的劫难都没能阻拦过他们两个人,小小的徐天师也不成问题,来就来吧! “淮安!去帮我取几味药!”农心武对着大徒弟吆喝道。就在此时从整个蓬莱城的上方传来了一句:“农心武!秦北望!把老子的徒弟交出来!”在这同一瞬间,整个蓬莱城百万人全都不谋而合的被声音吸引过去,开始互相询问发生的状况。这声音之威武豪迈绝对不是那日原婧裳在天音宗能模仿得来的,以至于在城里的每一个平民百姓都开始有秩序的收拾正在处理的事情,开店的也关门了、卖货的也收摊了。蓬莱人在就训练出了在危急关头如何自保的能力,以前在龙家一次次攻打蓬莱城的时候已经得到无数次的验证。 刘晟翀躺在树上,无量锋摆在树下,而原婧裳正在非常细心的擦拭琴,女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疯了。而恰恰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师父戏音天师的声音。她瞧了一眼树上的丈夫,可是对方却依然是非常优哉游哉的样子。 “来了!” “别着急!让亲师兄先去会一会老头,然后我再去看一看。”刘晟翀似乎对徐天师这个“老岳父”一点都不在乎,即便是来兴师问罪的也完全没当回事儿。或许这第一次和逆天行的交手的的确确给了他不少的自信心和骄傲,也才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 原婧裳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放下手中的事物敢去寻找女儿的踪迹。要是自己的师父一旦生气了,看在小外孙女儿的面子上没准能大事化小。从小到大她最了解自己的师父,这次绝对不可能善终。 “秦北望、农心武,出来回老子的话!”问罪之音再次响起,南大门的守门大将是五徒弟樊一龙,这个时候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只得关紧城门,登上城楼。 虽然正前方高空那个漂浮在空中的老者就在不远的位置,自己也能看清对方的身型,可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毕竟对方可是他师祖级别的人物,武功已经甩开他好几个等级。 徐天师面对着一整座城气势没有丝毫的减弱,而且更是强盛几分。见这城中竟没有一人回答自己的问话,徐天师更是怒不可遏,给予蓬莱城一封最后通牒:“你二人若是再不出来,老子便开始屠杀你的百姓,直到杀完为止!!!” 如此一声的功力更比之前高深,引得城门楼上面的小辈心脏不受控制的乱颤,脑袋也开始阵阵疼痛。 “老东西!真把自己当人物了?”秦北望这个时候也才刚刚来到城楼站在五徒弟的身边,简单的给徒弟们点几处穴道,这才控制住他们不稳定的身体状态。接着以一种非常不屑的神态看着来势汹汹的徐天师。 徐天师的状态看上去没比秦北望年老多少,而实际上两人之间相差也不过十岁而已。他们二人无论是入门时间还是年纪都是朱高煦门下最大的,而且和师父之间不像那种非常严格的父子关系,年龄差也在十五六岁左右,徐天师的年纪也没比他们大多少,可是这个辈分却实实在在的大了一倍。 “秦北望,你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不怕老子毁了你这蓬莱城?”徐天师悬空而立伸出食指指向秦北望的脸,他恨不得能立刻把这张可恶的老脸戳破。 秦北望哪里会怕天师这样的威胁,这么多年龙家的为难都这样走过来了,他一个人又能翻出什么风浪? “你不过是给我师父打工的,我凭什么要尊重你?多活了几年怎么越活越糊涂?”他如此回答道。 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的高阳郡王府,秦北望和徐天师关系就不怎么融洽,后来的这二十多年也一直没有来往。秦北望别的品质没有,但是完美的继承了朱高煦的骨气——绝对不会想自己讨厌的人寻求任何帮助。更不要说有频繁的书信往来,在这一点上面他对待徐天师和钓龙翁就完全不同。徐天师是他永远也不想见到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他得知刘晟翀带回来受伤的曹罚的时候为什么会和农心武流露出那种焦头烂额痛苦的神情。 徐天师听完更加愤怒,当即对着对方传话说道:“今天老子就要让你知道知道凭什么尊重老子,顺便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们这些目无尊长的小混蛋!”说着真气运转,暴躁的内力流溢于双手,徐天师已经不打算给秦北望留脸面了。 “我看谁敢在我蓬莱城大闹!”农心武也从天而降落在城楼最上面的瓦片上,就在秦北望的最上面。此时的两人手中已经是宝剑在手,当初朱高煦给予他们的。一把叫做“孝忠”,一把叫做“仁悔”,说的就是这两人身上最难得可贵的精神品质,也是朱高煦能给与他们最高的评价。 可是他们二人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用过剑了,距离上一次龙家的围剿也过去七八年的时间,就连曾经年轻时江湖最优秀的秦北望也开始感觉有些生疏,不确定能否打得过。 “老九呢?你们不叫上他能打得过老子?”徐天师非常不屑的问道。 说起老九则会又牵扯到一段鲜有人知的秘史:朱高煦的九徒弟据说是一个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一直都是他最大的秘密武器,即便是整天在高阳郡王府的人也见不到这一位的存在。至于机密到什么程度,可以说因为九徒弟年纪太小不足以应对一切,所以直到朱高煦死的时候都没舍得使用这件终极武器。 还有一个其他八位师兄弟都知道的秘密就是除了大师兄二师兄以外的六位全都暗恋师父最年幼的小女儿,也就是此前刘晟翀在剑阁祠堂见到的叫做“朱瞻婷”的名字。而这位小公主却唯独偏爱比自己还小的小师弟。后来因为农心武保护小师妹不利,香消玉殒,九师弟才记恨了农心武这么多年,在他眼里农心武也压根不像一个大师兄。 不过小师弟也没有荒废这么多年的时间,已经成长到非常恐怖的存在。从始至终都是比刘晟翀更加重要的存在。 秦北望哈哈大笑,徐天师竟然还大言不惭的想要挑战九师弟。客观地在他心里,二人的地位已经如同鸡蛋和石头,相差悬殊。 “你笑什么?”徐天师问道。肯来他对其中的原委并不清楚。 秦北望抑制住神态回答道:“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呢?能敌得过我和师兄都算你厉害了。我怕老九一个人就能打死你不好跟师父交代,你就算了吧!”说完还在心里暗暗窃喜。说实话,老九自从正统十九年(1449)说是要追寻刘晟翀踪迹之后就再也没在任何地方出现过。不过本来他的相貌就没有人见过,即便是真的在哪里出现也不会有人认得就是大名鼎鼎蓬莱剑阁的第三位阁主,不过唯一的特点浮屠涅还是有人能认出来的。 九徒弟的重要性徐天师早就知道,有这样的评价也不无可能。吃了一同憋之后只得尴尬的接着说道:“那老子就试试你们两个的武功练得怎么样了!”刚才聚集在掌中的真气不断地凝集,在蓬莱城北门周围开始形成稳定有序的风暴,四面八方的能量伴随着气流汇聚在徐天师的得掌心。 农心武一跃而起,仁悔剑也顺着天灵盖指向苍天,在身体侧面扫过一道银白的圆月,下方的秦北望也一跃而起。 徐天师一看两人也不简单,便双手交叉掌心向上把手中的聚气对准了两人的身体推出。 秦北望一见速度极快的波动朝着自己前来,丝毫不敢懈怠,双手握紧孝忠剑用尽全力才把波动一分为二。不过虽然简单,自己的身体还是在冲击之下不仅减缓的速度,而且还被弹起到了更高的空中,他一看师兄,和自己的情况大体相同。可徐天师却还是保持在原来的位置,可见二人与之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秦北望二人在空中翻过几个跟斗之后有调整好身位,开始了反击。 两人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宝剑在身边运势,剑气也在不断的积攒。农心武的剑运动过的轨迹留下整片的明亮的光路,白光在空中依旧是非常显眼。宝剑不断地切割气流发出低沉的声音,在其周围也形成了保护的环绕之气。 秦北望的风格和师兄截然相反。左手食指中指合并,抵在孝忠剑根部一直到宝剑的尖端,手指摩擦过的地方亮起了炽热而又旺盛的火光,从宝剑中央的位置散发微微刺目的光芒。 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同时飞到徐天师的身边,使出浑身解数。 这里毕竟是在外面,而且不是死仇。他二人并没有使出最高深的剑法,所以只是能简简单单的才徐天师身上留下非常轻微的伤痕,可是他们两个身上已经挨了不少徐天师的掌。 虽然在言语上互相挑衅,可是只有他们三人才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下死手,连伤人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在简简单单的比试,点到为止罢了。 可是逐渐地,徐天师渐渐地失去了和这两个小辈慢慢玩的性质,突然开始加重掌力,让二人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秦北望二人依旧没法伤到徐天师,可是自己身上已经挨了好几重掌,也受了轻微的伤。而就在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徐天师突然发功抓紧了二人的领口,直线下坠,到了大约百尺的高度的时候松了手,任由二人的身体朝着地面摔去。 二人在空中早已失去了平衡,身体胡乱旋转着掉落,眼瞅着就要砸在地面,以这两位奖金六十岁的身子骨这么一摔十有八九能摔出个好歹。 就在此时,一道黑灰色身影疾行奔向掉落的秦北望和农心武,就在落地之前无量用自己的身躯接住了两位老人,自己也不受控制的摔倒。 徐天师一看,多半是猜出了怎么回事。他早就听说最近的江湖上有一新兴起的小辈走过的地方都带着一只比马还大的狼,而最巧合的地方就是这小辈就是当初让他大徒弟难受的死去活来的那个负心汉,自己此行前来也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辈。 如果没有他,自己的大徒弟也不会轻轻松松的就被人拐走;要不是他,自己在宗门的小徒弟还有两个无辜的孩子也不会被掳走。至少徐天师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刘晟翀,即便是这只狼亦是如此。双手呈爪状,对着下面倒在地上的两人一狼从天上垂直冲击,不为别人务必要杀掉这巨兽。 就在不断向下飞速运动的过程中,一股速度不快滚动着的黑色粘稠气流向他冲过来。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有事逆天行(一) 就在徐天师在蓬莱城大闹的同时,上千里之外京城北面擎龙山庄之内,聚集了江湖上大约另一半最顶尖的武道高手。不到十个人却已经能代表了一方最中坚的力量。 虽然龙盛源是龙家的家主,不过他已经好长时间都没坐在主座之上,毕竟有两位前辈一直居住在龙家,才能保证他们这最重要的根据地固若金汤。再加上几年之前朱祁钰来到这擎龙山庄留给龙盛源了几句话,在对方心里种下了深深的恐惧。从那以后龙盛源把绝大多数的龙家在外的产业全都撤回,九成九在外的在龙家做工的人全都调回来,所以现在整个山庄的实力更胜从前,无论是谁只要闯进来永远都别想离开。 而这段时间之内所有人都没有闲着,都在寻找各种各样的方式提升自己的武功,尤其是早就不在江湖上露头的龙凤凰在经历祭剑大典之后已经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和刘晟翀之间的差距,所以已经把自己整日埋在练功房,对自己进行地狱式的训练。和他一样的陆凌霜和公子逍遥,他们心中的目标也只有一个,可是殊不知他们和刘晟翀之间早就已经不是一个层面的对手。 每过几天,龙盛源都会请七星子陆天麟老爷子和武元洪老爷子一同商讨目前的情况。不过有的时候并没有新的状况,三人也会聚在一起不断地反思,毕竟是整个龙家阵营的核心成员,他们的决定引导整个阵营的前进方向。 有的时候还会加入雪焰门的门主傅风云,因为这段时间有很多人出去执行任务,能够有身份参与他们的也就只有傅风云。但是也只是仅有的几次,因为傅风云大多数时候还要回到自己的宗门主持大局。 而这次原本应该没有什么新的内容的会议竟然多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内容。 “两位老爷子,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不过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总感觉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龙盛源皱着眉头非常不安的看着两位年长的老者,请求得到解答。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龙盛源时常会起夜,生活作息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可就是不知为什么会时常的心神不宁,身体各处都感觉到了这种不健康的变化。即便是叫了郎中来调理也没有非常显著的效果,由此他判定自己应该是得了某种心理疾病。 可是平常的生活中并没有什么能让他如此担忧的,这也才是他根本不理解的原因。 “龙盛源,现在我们的形式一片大好,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陆天麟解答道。这位也不太明白龙盛源为什么会成生这种情况,完完全全是杞人忧天。 武元洪在其身边闭口不言,似乎是认同的陆天麟的看法。依着他们现在所掌握的所有的信息,在哪一更层次,他们都占据了压倒性的胜利,而且龙家得到了江湖上更多人的支持,他们现在似乎已经胜利在望。 龙盛源却不置可否,他始终认为自己这种预感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陆老,你这么说我倒还能安心一些,不然我很有可能就一病不起了。”他打趣说道。 陆天麟一听哈哈大笑,开心的合不拢嘴说道:“开心一点,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你以后还要掌管整个江湖呢!哪能就这么倒下呢?” 在他看来,似乎在不久以后只要找到一次机会就能一举端掉蓬莱城,除掉农心武秦北望这两个长久以来的心腹大患。而到了那时候,整个江湖都是龙家一家独大,纵使是朱祁钰也不能把龙家怎么着。在那之后东海三帮早就已经是囊中之物,段天流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逆天改命。至于戏音天师,武元洪和陆天麟压根都没把他当做对手,在二十多年以前也是如此。 在过去的九大高手排名,最高的是朱高煦,其次是段天流龙岑乙逆苍穹,而排在最末尾的就是徐元盛,现在都有小辈儿敢想他挑战了,实力实在是不怎么样。所以到现在,在他们的计划当中能算得上战斗力的就只有段天流和刘晟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若是对于他们来说运气好的话,兴许值得关注的就只有段天流一人。 虽然二十多将近三十年前大战最后的结果是朱高煦被朝廷俘虏,最终落得烧死的下场,但是他们这边也失去了武功最低的两名高手,其实本来六比三后来变成了四比二,优势还在。不过龙岑乙逆苍穹的莫名死亡才真的让他们感觉到元气大伤,要知道藤原八生卫第一次来到中原的时候这两人还生龙活虎的。经历这一次,也没有受伤,所以说他们二人是全盛状态下被人杀掉的。 所以可以总结,不论是在钓龙翁段天流的观念中,还是在陆天麟的意识里,二十多年前的大战没有赢家,所有人都是输家。这才导致了两边都想在这次捞回一笔,才算是真正的胜利。 “哎呦哎呦,陆老你真的是折煞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要真的有那么个位子,我也肯定让您二老坐。”他谦虚的推辞说道。就算是他做了类似武林盟主的位子,也难以服众。 陆天麟大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陆家和龙家的世代关系其乐融融。 这是龙盛源的三弟龙德凯雷厉风行的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块大盘子,上面各有两个,总计是四个中等大小的精致的木盒子,有两个木盒子上面还带着一点淡淡的咸腥气。 龙盛源一看到自己的亲弟弟,不知为何右眼眉和右眼皮飞速调动,不祥的预感顿时异常强烈,不安的感觉蔓延全身,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声音微颤地说道:“三弟,你这带来的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强烈的预感告诉他这四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对他们极为不利的东西。 龙德凯命令身后的侍从把盒子放到三人面前的桌面上,就让他们离开了。然后恭敬地对陆天麟和武元洪请安道:“龙德凯见过陆老,武老。” 武元洪倒是也对盒子里面的东西感觉好奇,便问道:“德凯,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发生什么事儿了?” 龙德凯有些说不出口。在盒子一送进来的时候他就看了里面的东西,看到之后差点被吓得失了魂儿。花了好长时间才恍过神儿来,龙德凯整理好自己的身体状态,才神色紧张的走进来。 “二老,大哥。出事了!里面的东西你们自己看吧!”说完灰头土脸的转过身走到门口,看向门外的天空,独自一人叹气。 龙盛源怀着非常忐忑的心态在二老的注视之下慢慢的打开盒子。就在盒子开了二三指宽的开口的时候,里面的东西才完全显露出真面目。 银灰色冰冷的皮肤,没有任何血色气息,也没有一点温度,即使是在现在四五月份的春天也在不断地吸收周围的温度。头发早已经开始慢慢脱落,头顶的毛发稀疏异常,露出了渗人白色的头皮。 最让人害怕的是还未瞑目的双眼,涣散的瞳孔似乎是在倾诉自己死亡的冤屈。眼白的地方充斥着近乎凝固的红黑色的血丝,其他的地方都非常的干净完整,燕惊寒的人头就这样非常立整的摆放在这个咸腥味的盒子里面。这种淡淡的味道是东海三帮独有的特色。钓龙翁也不怕他们会知道是谁干的,这种问题想都不用想。 “燕惊寒?”龙盛源不敢相信的惊呼。之前是他和二老商量好派燕惊寒和蛮千钧前去执行任务,期间他们也通过飞鸽往来书信,剿灭黛碧门的任务的的确确是非常顺利地完成了。 “惊寒!”陆天麟的心好像被人紧紧地抓了一把,痛苦的喊道:“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谁干的?”震怒的声音回荡在擎龙殿。暴怒之下一掌就劈碎了面前的木桌。 龙盛源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自己的预感果然是没错,果然还是出事儿了,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开始还是结束。 他打开了同样带有咸腥味的第二个盒子,果然不出所料:里面则是几乎是同样可怕状态的蛮千钧的人头,也是保存得非常完好。两人脖子被切断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血液,手机里面的血早就被放出。这样高明的手段他们也不知道是怎样残忍的人才能做到,可是在段天流眼里只要是一个优秀的屠户就能做到。他真的是找了一个当地赫赫有名的屠户处理的二人的尸首,半天的时间都不到就做到了现在的样子。刚做好的时候还是栩栩如生,非常鲜活呢! “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能如此轻松的斩杀他们二人?在他们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这样的武功层次应该没有多少人。”依旧保持镇定的武元洪猜测说道。 由此二人临死的状态可以推测临死之前一定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不过这样推断的话可能性就有很多了。 龙盛源继续打开了接下来的两个盒子,里面的结果也依然在他的意料之中。金老大和姚崇——凤凰山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也未能逃脱劫难,和自己的盟友终于有站在一起。 “哎!”龙盛源叹息说道,没想到自己的预感竟然如此精准。就这么一次任务就损失了他们这边两员大将,还损失了两名临时盟友,这次的行动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再无定论。 “德凯!”陆天麟的双眼眯起,牙齿恨不得咬出血来。这燕惊寒就像是他亲儿子一样,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亲孙儿。自从十多年前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被杀害之后,儿子最好的朋友继任了七星宗宗主之位。他和自己的孙儿早就把燕惊寒当成自己的家人,现在竟然被人杀害了,他怎么能忍? “诶!陆老!您说!”龙德凯一听飞速从门口走回来。 “可还有同行的人一起回来?还有什么凶手的线索?”陆天麟问道,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任何约束,就要为燕惊寒报仇。 龙德凯摇了摇头,回答:“这个不知道。燕兄在完成剿灭黛碧门任务时候去了什么地方他也没通知我们,而且送来的人也是后来雇佣的,也查询不到任何和凶手有关的消息。” 陆天麟一听火气更大,难道他这个侄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连凶手都查询不到? 武元洪把手放在陆天麟的身上安抚他说道:“不用猜。能这么针对他们两个的人多半就是东海和蓬莱。现在你我二人还不能随便出手,这账倒不如先记下,以后新仇旧账一起算。” 陆天麟抬起手,“不可能,这笔账我现在就要跟他们算一算。也该让他们见识见识老夫的武功精进到什么层次了。” 这二十多年这二人时刻都在提醒自己只有实力才是一切,才能在保证生存的前提下掌握更多人的命运。所以每一天都没有荒废,现在的武功究竟精进到什么地步只有这些老家伙们较量较量才会知道。 武元洪极力的按住陆天麟怒气冲天的气势,这个时候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另外损失了两员大奖,保不齐会发生更大的变故。 “你先听我说!惊寒千钧已死,中坚力量我方已经略站劣势,现在开战绝对不是最佳时机。不过你要是执意要出这口气的话,不如考虑考虑让逆天行出山!”目前的形势看来,最好的一步就是这一代年纪最轻武功最好的逆天行。 龙盛源一听,陷入了沉思。逆天行可是他们一个最大的武器,也是隐藏最深的秘密。难道现在真的已经到了让他出山的那一步了吗? “逆天行?”陆天麟疑惑地反问。对方要不说他怕是在就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隐藏的太深直到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他的武功到什么地步了?他能行吗?”龙德凯也问道,似乎是对这个比较陌生的名字非常不信任。 因为就连他也只是听说过逆天行的名字,具体内容也不是非常清楚。 可就在擎龙殿没有得到光照的房梁上面,传来了一句非常目中无人的话语:“如果我不行,那就没有人能行了!”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有事逆天行(二) “你们还真是无能,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外加那么多门派的人还有你们两个老头子竟然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辈耍的团团转,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我倒是真的为你们感到可悲!” 擎龙殿的最角落,粗壮的立柱旁边站着一个魁梧的人影。这人双手环抱,微微的低头,两只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大厅之内有些无助的四人。眼神中带着蔑视,在他眼里年轻的两个武功才能远远不如他,只要再给自己一些时间,超越这两个老家伙也只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即便是眼前的四人身份地位比自己高得多,他也压根没放在眼里。 而他对这些人没有任何好感的最重要的一点,其实就在于这么对面这些人对自己以及对去世的父亲的态度。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曾经告诉龙岑乙自己的重要性,他们可能在特意的记得自己,要不然都不会有人在乎自己的生死,逆天行从小就是在这样所有人都不看好自己的环境下逆境生长的,他才能有现在的武功境界。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谁让你来的?你现在还不是该现身的时候,你知不知道?!”龙盛源看着漫不经心从暗处走出来的逆天行愤怒地说道。 不仅仅是蓬莱剑阁在隐藏自己的最终手段,龙家同样也知道把最重要的人才隐藏,不过在这方面做的远远不如对方那么严密。最简单的道理,秦北望和段天流一直都知道逆天行的存在;而龙家这边从来都没听说过朱高煦的九徒弟,哪怕是手持浮屠涅的剑客也没听说过。整个蓬莱阵营也只有农心武和秦北望见过,这部分的能力真可是朱高煦教导有方。 不过逆天行似乎并不是很喜欢一直隐忍,狂妄张扬的性格就不允许,随意才更加记恨龙盛源等人。尽管龙盛源非常严格的控制他的出行,可是自己依旧是雷厉风行我行我素。 “如果我在不出来的话我就怕你们都被人杀光了。”逆天行嘲笑道。 武元洪站起来直视他的双眼质问:“天行小子,你刚才说的二十多岁的年轻小辈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是谁杀了他们?”说着指着桌子上的四颗人头。 他一笑,傲慢的神情溢于言表。由此可见即便是在消息侦查方面,那么大一个家族都不如自己一个手下,这样的势力还有什么可怕的? “杀他们的人就是刘晟翀,燕惊寒蛮千钧如此、凤凰山那些废物山贼也是,都死于刘晟翀之手。”他淡定卖乖的回答道。 “嗯?刘晟翀?”四人都非常吃惊,前一阵子公子逍遥还对他们的描述刘晟翀只是和自己同等水平,为何短短数月不见竟然精进这么多? “逆天行,此话当真?”龙德凯问道。他怎么也想不到四五年前曾经龙家都看不上的小辈现如今已经成长到现在能和他们平起平坐的地位。而且他们之间经历过很多和刘晟翀的纠葛,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且分属于不同的势力,他们之间的恩怨更加深几分。 “你们爱信不信。不过我已经试过他的武功。龙盛源,你现在遇到他只求别被他打死就行。”他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龙盛源虽然地位高权力大,但是武功确实完完全全的不达标。远远不如逆天行不说,和秦北望比起来都差了不少。 但是龙盛源所依仗的不是他自己的个人实力,而是和两个亲弟弟和配合的武功,他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使用的。 “他的武功真的这么高?那逍遥所说的那个时候?”武元洪疑问道。公子逍遥是他唯一的徒弟,自己的徒弟判断失误自己自然有责任,不过原因他一定要知道。 逆天行仰着头,心不在焉的说:“在几个月前的裴家,刘晟翀有所隐藏。这些孩子看人不准也很正常。” “他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不过自从他复出之后,每一次出手都会暴露几样江湖上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武功。我们且不管两年多以前他和曹罚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后来刘晟翀遇到了谁,他现在都已经成为了一个绝对不可以忽视的敌人。” 逆天行指着龙盛源和龙德凯,“你们两个肯定是不如他了。”接着看着两位老头说道:“你们两个还不能出手,所以现在,和他周旋的任务就由我来完成。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很快的杀掉他。”看上去他非常自信。 这份自信的来源恰恰是告诉他进一步突破方法的刘晟翀。要不是对方,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龙家一直都对自己有所防范有所保留,也一直把他当做外人。 “不行!”龙盛源坚决的否定了,原因非常简单:“你的对手应该是和尚,以及所有未知的因素。你现在的武功还不成熟,这件事绝对不行。”陆天麟和武元洪沉默不语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而且实际上龙盛源对打逆天行所有的态度完全是由他们二人授意的。 逆天行就知道他们会这么说,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样。 “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们了。刘晟翀就是最大的意外。如果现在不认真对待的话,他绝对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和尚,到时候恐怕你后悔都来不及。”他却没有把刘晟翀细致的底细完全交代,尤其是刘晟翀也掌握了臻圣佛魔功的情况。 “另外,你们三兄弟的武功不是正在练着吗?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你们三个加起来肯定比我强,所以和尚就交给你们了。我只要看好刘晟翀就够了。”逆天行的态度非常强硬,而且他的语气也并不是在请求。若不是这两个老家伙一直在从中阻拦,他也不至于失去自由。 龙盛源从最前方的高台上走下来,走到逆天行的面前,用手指着对方的前胸说道:“你别忘了你自己这么么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要不是龙家,你早就被数不尽的仇家夺走性命。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清楚?摆正你的身份,要是真的让你去行动你自己又能干成什么?”龙盛源对逆天行并不是完全的了解,他就只是负责派人监视,却没有细致的了解他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其中就包括逆天行私下里组织起来的月下七武。 逆天行对于龙盛源这样的苛责,也是怒火中烧。就算是他有这种实力,也不可能在二老面前杀了他。不过他真的应该在向他们这些鄙陋的小人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龙盛源,你真的就认为我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吗?”逆天行瞪着龙盛源,眼神里面的杀气已经杀了对方千百遍。话语的声音很大,即便是擎龙殿外面也能听到。脸上的自信的笑容非常沉稳,其中还带着狡猾的意味。 龙盛源被他的神态微微的震惊到了,他想不出逆天行从哪里来的自信。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已经让他瞠目结舌。 “见过家主!”青龙前门口来回巡逻的还有值班站岗的见过一位来者之后纷纷问好说道。这些守卫的士兵也都非常恭敬地对着来者鞠躬,可见此人的身份非常高贵。 龙盛源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是这个穿过整个擎龙山庄走进这擎龙殿,从逆天行的身后走到身边的来者竟然是他自己,也就是龙盛源? 陆天麟和武元洪蓦地站起来,看着眼前真假难辨的两个龙家家主龙盛源。若不是事先已经知道究竟哪一个是真的,就连久经江湖的他们两个人也绝对认不出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龙德凯从一边的武器架子上面取出一把长枪,在空中翻滚两周就把枪头抵在假冒者的脖子旁边。 “龙三爷,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怒气冲冲呢?再说了,这可是你大哥想看看我逆天行究竟有什么本事的,我这不是在给他展示吗?”逆天行说着就把把卓不为肩膀上面的枪头取下,渐渐放到地上。 而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这位假冒伪劣的“龙盛源”慢慢的移步到逆天行身后,出现在另一边。而出现在他另一侧的,便已经不再是“龙盛源”,赫然是正和他们对峙着的“龙德凯”。就在这短短不到一息的时间之内,无相鬼卓不为就完成了两张脸的改变,殿内的四人更加震惊。 “龙家主对我这兄弟的本事还满意吗?如果不满意我还有。”逆天行看着他们难以置信的神情就倍感舒适,这才是这些弱者垃圾应该有的态度,而不是刚才的盛气凌人。 逆天行的身材比龙盛源更强壮高大,他走到对方的身前,在对方脸侧耳语道:“我倒是不介意换一个龙家家主,反正两个老东西也看不出来,还能对我言听计从,何乐而不为呢?”说完就退回来,一脸无害的笑容,却让龙盛源感到了恐惧。逆天行已经逐渐开始要摆脱他的控制了。 武元洪还有陆天麟也算是吃过见过,精通易容术的人不少,可是这么快还这么逼真的今天还是头一个。这样的人竟然只会甘心于在逆天行手下做事,未免有些屈才了。 他们看着身穿着和龙盛源衣服一样的龙德凯,这也就是逆天行所说的实力? 这时御风雕尊慈从山庄的空中缓缓下落,悄无声息落在擎龙殿门口,却被殿前守卫交叉着长兵器拦住。 “什么人?”紧接着在山庄之内巡逻的卫兵也跟着包围过来,把尊慈团团围住,当成是刺客处理等待着家主的下令。 龙盛源看向逆天行,刚准备问:这难道也是你的人?。这句话还没等说出口,那无相鬼就背对着守卫,用他的声音命令道:“让他进来!” 这卓不为竟然还能模仿他的声音?看着眼前随时准备吃掉他的两个人,还有后面大步流星走进来的尊慈。这还仅仅是三个人就已经能够威胁到他这个天下第一大家族家主的性命,逆天行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危机。 “头儿!徐天师已经和蓬莱剑阁的农心武秦北望交手了,看上去没有真打。”尊慈汇报说道。 自从逆天行离开天音山之后并命令尊慈一直暗中跟随刘晟翀的踪迹,查探消息。依着他的打算,徐天师多半是会和刘晟翀他们发生冲突。不过他没有多想的是那天实际上自己是中计了,在天音山徐天师根本没来。 “天行,这是怎么回事?”一直保持沉默的陆天麟忽然问道。他刚刚还一直沉浸在燕惊寒的死讯当中,现在他最大的想法就是先给侄儿报仇杀掉刘晟翀,然后亲手杀掉秦北望给自己的儿子儿媳报仇雪恨,他已经被仇恨充满全身了。 “要不是那两个蠢货一直追着刘晟翀追到了太湖,没准还能活一个。然后刘晟翀就去了段天流那里,接着折返前往凤凰山,把那群乌合之众杀了个干干净净。在那之后大约半个多月的时间我准备去杀曹罚,没想到他竟然也在天音山出现,要不是后来徐天师出现,我应该就已经得手了。” 这些事情只要稍微派一些有脑子的手下去查一查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所以逆天行也是毫不吝啬的告诉他,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现在也就只有自己才是刘晟翀的对手。 “这······”龙德凯不禁只能苦笑,这么看来燕蛮二人的死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他们太贪功。 “那现在呢?徐元盛和那两个小贼比试的结果如何?谁赢谁输?”武元洪说的就是和农秦二人之间的的战斗结果。 尊慈看了一眼逆天行,在得到许可之后说道:“农秦二人惨败,毫无还手之力,他们二人的武功稀松平常。不过在那之后,刘晟翀也出手了········”尊慈故作悬念,给与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结果怎样?”龙德凯耐不住性子的问道。可是看到的就只有尊慈非常激动的表情。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全盛姿态(一) “轰!”在戏音天师不远处的小丘,黑色粘稠滚动的气流在地面发生巨大的爆炸,就连他自己也抬起手挡住爆炸而来的余波。 出乎徐天师意料的是,这诡异的气流并不仅仅是爆炸这么简单。在爆炸周遭的地面上,有着星星点点散落的黑色反光的液体,在那之上还有着一样颜色的火焰旺盛的燃烧,即便是有大风吹过,火焰也丝毫不受影响。 他这时才慢慢的目光顺着气流坠落的方向找到了始作俑者,仰望着原本站在农心武那个城楼房顶上面的刘晟翀。 刘晟翀左脚踩着更高处,左手握拳处在左膝盖上面,右手被臻圣魔炁包裹,握着一把同样被魔炁包裹着的巨剑,这巨剑的形状和无量锋非常相似,可以随着他的心意随时改变状态。 农心武和秦北望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还不算特别吃力,因为他们和徐天师并不算是死斗,点到为止。无量想要蹲下来拖着他们两个回去,可是他们两个却以伤势并不重回绝了,一起往回走。 对于他们的离开,徐天师完全不在意。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一是为了为自己两个徒弟讨一个说法,既然世事已经如此二也是为了能在这里立个威,以免两个徒弟不至于受欺负,而绝对不是为了结仇而来。 “你!你就是刘晟翀?”徐天师抑制住自己的声音防止扩散,只让刘晟翀一人听到。 他听到之后,心里暗惊,能够在对声音的控制还做到了这么细致的功夫,徐天师不愧是资历最深的江湖前辈,单凭这一点还不能小觑。 “是又如何?”他做不到这么高深,只能大声地回应。 徐天师冷笑:“你胆子不小啊!老子的两个徒弟差点全都折在你的手里,裳儿的事情老子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你为什么打伤曹罚,还把他们带到你们蓬莱城?” 面对徐天师不明情况的误解,刘晟翀也懒得辩解,打一场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老东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他毫不隐藏的大声说道,就是要所有人都见识到他和两位师兄相同的对待他的态度。 徐天师原本还对刘晟翀产生了些许兴趣,他很想知道刘晟翀刚才是用的究竟是什么武功的什么招式。可现在,这几个小辈的无礼态度真的让他感觉愤怒了。 “小王八蛋,你这女婿老子都忍了,竟敢目无尊长。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徐天师双手从袖子里面伸出来,关节处开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虽然他所要面对的对手比刚才的人数少还要年轻,可是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他都不能放松警惕。 “好!我的老岳父!小婿也教教你什么叫知恩图报!”右手的黑剑慢慢的挪动到身体的左侧,然后看准了徐天师的大概位置,臻圣魔炁组成的黑色巨剑开始变大,表面的魔炁运动的更加剧烈,刘晟翀的臻圣魔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呜!哈!”他用尽整条右臂全部的力气,把黑剑向右甩开,多余的魔炁从黑剑上面脱落,黑剑恢复到原来的大小。 蓬莱南城门前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地,还有东面也是。本就是朝着内陆的方向,再加上这两面经常会发生战争和争斗,所以这两片大荒地索性就不开垦。不过在其他方位的土地被这里面勤劳的人们非常高效的利用。刘晟翀看准了两位师兄和无量从城门回到城里之后才释放了这一大招。 一时间,臻圣魔炁先是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半圆环面,接着整面魔炁墙炸裂开来,向着戏音天师的方向爆射飞出。而魔炁又如平抛的黑色流星,密密麻麻的散落到荒地上面。 徐天师看着天上想着他坠落而来的黑色流星雨,再加上刚在落在地上还未熄灭的黑色火焰便知道这诡异的黑色气体并不好惹。更可怕的是刚刚那团黑色火焰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燃烧了,它却开始灼烧地上的黄土,周围的一小块的土地都已经被烧焦,这样的东西落到自己的身上那还得了? 收回原本应该用来攻击的内力,徐天师转攻为守,不断地调整自己的位置来躲避从天而降的臻圣魔炁。 “轰!轰隆隆!”即便是最小的一团魔炁落到地上也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徐天师正在遭受着刘晟翀的轮番轰炸。大片的魔炁击中地面更是飞溅星星点点的魔炁碎片,徐天师已经极力的用灵巧的身手和轻功躲避,还是沾染上好几块挥之不去的黑色火焰。 “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徐天师不禁骂娘,他走遍大江南北也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武功,更不要说这么罕见的火焰。难道这刘晟翀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高深莫测? 不过再多的臻圣魔炁也终究有一个尽头,就在几乎所有的魔炁全都撒落在地的时候,徐天师的身上早已经烧的千疮百孔。就连头发也被烧断很多,狼狈不堪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灰头土脸的样子。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无论他怎么甩都甩不掉诡异的黑火。 看到他这个样子,刘晟翀得意一笑。左手对准了魔炁洒落地面的最中央,全力一吸。所有撒落在地上的臻圣魔炁全都像是活的一半,全都听从他的号令,飞向他的掌心。 地上、树上还有徐天师的身上,数不尽的魔炁受到了主人的召唤,有序的化作黑色的漩涡回归到刘晟翀的掌心当中。黑龙卷从荒地一直到城楼,包括城内的很多人都在见识刘晟翀这恐怖绝伦的高超武功,就连强如徐天师这样的高手也避之不及。 站在城楼上面的剑阁子弟、原婧裳母女、剑天火林祉柔还有刚刚回来的农心武秦北望全都面面相觑。刘晟翀自打重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当中就带给了他们太多的惊喜,不过更多的还有惊讶。他身上所展现出的每一种的武功都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而且自从贡嘎山之后,刘晟翀还未尝一败。 “二师父,您看这······”梁怀安扶着秦北望问道。 秦北望却直接打断他回答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待刘晟翀完全把魔炁收回,徐天师才劫后余生一般松了一口气。刚才幸亏没让魔炁沾染到自己的身体,要不然他这老骨头非得烧出个好歹。 他看着上面的刘晟翀,依然和刚才一样神态自若。 “小混蛋,真有你的!能让老子这么狼狈。有能耐下来啊!”徐天师挑衅说道。他一时竟然也拿刘晟翀没办法,只得寻求别的方式以求找回些面子。 刘晟翀微微一笑说道:“好啊!岳父你可别后悔啊!”他淡然一笑,手中的黑剑也化作涣散的魔炁收回体内。后腿一蹬,便直接从城楼顶直接跳下。 当原婧裳听到自己的师父主动提出近距离单挑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自己的师父要耍一些手段。再加上她本就认为自己的丈夫和师父比起来差了很远,所以就想警告头顶的刘晟翀一定不要上当,当然她只是不希望两败俱伤而已。可是还没等他提醒,刘晟翀就已经迎战,从他们的眼前跳了下去。 “秦师兄,你能不能劝劝他们。”她的语气中略带着焦急,谁输谁赢都不是她想见到的结果。 秦北望非常无奈的看着她,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说道:“你觉得现在可能吗?你看看这两个的臭脾气谁劝得住?” 众人无奈,只得看着下面的两人分出个结果。 刘晟翀此时非常整洁的向着徐天师走过去,每一步都非常沉稳,似乎此战的结果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这几年他所掌握的无数的高深武功和数不尽的战斗技巧全都在脑海中浮现。几年的时间造就了他这么一个无所畏惧的全能战士,几天就拿他这个脾气暴躁不明事理的老岳父先开个刀。 大步快走逐渐变成快速奔跑,最后刘晟翀直接疾速奔跑。速度快到旁人已经跟随不上他的身影。在距离徐天师近百尺的位置一跃而起,双手越过头顶,魔炁形成一把浑然巨斧。刘晟翀朝着徐天师就扔了过去。 徐天师一看这情况不妙,这一次的魔炁比之前要多得多,他也必须认真对待,拿出了自己一般不在外人面前显露的武器。 “砰!”魔炁巨斧在接触到那只通体白玉色的骨笛之后就消散,沿着特定的路线回到了主人的掌心,只留给徐天师刚刚险些跌倒的冲击力,他差点摔一个趔趄。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气态的斧子竟然这么重,刘晟翀的力量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还没等他完全站好,手持黑色巨剑的刘晟翀又一次从天而降,剑锋在骨笛上面摩擦出夺目刺眼的火花,两人的眼神也非常犀利的交织在一起。 刘晟翀虽然占了上风,却一点都没有给老岳父留手的意思,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往下压。徐天师最后费了好大的一股劲儿才勉强挣脱。之后二人又用各自的武器交战了数十个回合都没能分出胜负。 “怎么了?岳父!这就不行了?小婿的武功可令您失望?”刘晟翀在和这样的高手激战数十回合之后都没有感到丝毫疲惫,竟然还愈战愈勇。巨剑的魔炁被收回,从掌心又一次形成了黑色双剑。他的战斗一只已经充分被激发出来。 徐天师已经很久没这么狼狈过了,几天竟然被自己的女婿打的连连败退,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对方的武功路数实在是太诡异,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风格,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太轻敌了。 “臭小子你别得意,老子的真功夫还没使出来呢!”徐天师一边迎接刘晟翀源源不断的猛攻,一边还在狡辩。这么多年的懈怠终于见到了成效,自己现在连小辈都敌不过了。 可是他独家的本事在这样快节奏的战斗当中根本看不到成效,而且刘晟翀还一剑比一剑狠,刚刚被烧的全都是黑窟窿的衣服又多了还多到剑痕,这全都是刘晟翀非常傲人的战绩。 “好!”秦北望一见刘晟翀的表现,情不自禁的惊呼,终于有人给他出了这口恶气,全然不顾场合。 “刘师弟太厉害了,就这么打!”恰恰忘记了这徐天师还是原婧裳的师父。农心武狠狠地踩了他的脚,他这才意识到言语上的失误。 徐天师似乎是被逼到了绝境,也爆发出了超乎寻常的战斗力。骨笛在他手里也不在是一只单纯的乐器,而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利器。坚硬无比的骨笛和臻圣魔炁碰撞数百次都没有留下一点划痕,在艳阳之下反射出条形的白光。 两人在这个时候才真正的爆发出最真实的战斗力,三件兵器激烈的碰撞是两人实力最真实的体现。而且二人都把这次机会当成了对对方和对自己实力的考量。 在这二人都即将进行的时刻徐天师突然问道:“小子,你这么好的武功为何还要和我那不懂事儿的小徒弟过不去?就算他以前是对不起你,何必要置之于死地?” 刘晟翀终于不堪忍受这样的误解,便用三两下的招数使自己和徐天师分开,用右手的黑剑指着对方的鼻子愤怒地说道:“老家伙!我不反驳你可不代表你说的都是对的!是谁告诉你曹罚我是打伤的?” 徐天师此时心平气和的问道:“老子的宗门被毁,三个孩子都不见踪影。打听才知道他们都被你带回来,这不足以说明什么?” 刘晟翀一笑,心想:能有这种鬼才逻辑的人是有多愚蠢?这种思维也能强行因果关系? “迂腐不堪,你自己进城等他醒了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我已经懒得对你解释了!”说着就收回了双剑,朝着城门的方向走。 ······ “这就完了?”龙德凯听完了尊慈非常简单的描述,顿时瞠目结舌。 刘晟翀和徐天师战斗的全过程都被他看在眼里,不过事先逆天行有令:不准向任何人提起有关于刘晟翀和臻圣魔功的事情,尤其是龙家人。所以尊慈只是简单的编造了一段他们二人对打的情景,至于结果也不会变。 “这就完了。”尊慈回答道:“这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是在真打,不过徐元盛试验刘晟翀倒是真的,他的武功已经不容忽视了。”他的目的也是为了告诉这些利用他们的人除掉刘晟翀的优先级。 龙盛源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步。不过这个故事似乎还没有结束,就接着问道:“他们二人是如何停手的?或者说之后又有没有继续打起来?” 尊慈回答:“当然没有,即便是还有导火索也不可能。因为,段天流来了。”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全盛姿态(二) “小子,别走那么快!”徐天师在他身后略有费力的跟随。要不是他之前受了一些小伤,也不至于现在连刘晟翀都打不过。再加上这么一番“吕布战三英”,他的身体自然有些吃不消。 刘晟翀在和“老岳父”战斗的过程中才意识到之前三个人为何都有大量的保留,都没有用自己最得的本事,而是象征性的过过招而已。现在的自己浑身不自在,感觉就好像自己做什么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一样,而且无论用不用全力都不对,一肚子火气没有地方发泄。这种憋屈的情绪自打在天音山和逆天行交手的时候就有了,现在憋的更难受了。 修炼臻圣魔功的人都是这样,从古至今每一个都是这样。很容易被一些很细微的事情影响情绪,不过在表面上并不会轻易表现出来,一直积聚到可以找到一个机会爆发,爆发的后果不堪设想,至于可能引起爆发的机会可能有很多种,打架杀人是最佳的方式。 在很久之前,几乎所有陪伴过他的稍微有些资历的江湖中人都知道,在刘晟翀的内心深处有一种非常古怪的看不见的邪恶力量,即便是释九郎在发现的时候都做不到完全的根除,而朱高燧则是发现刘晟翀正是非常罕见的臻圣魔体,便把自己早就记在心里的臻圣魔功传给了他。不过至于像逆天行说的,臻圣魔体和臻圣佛体每一次都是成对出现,每一种都只出现一个,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都是这个情况,刘晟翀也不得而知。 不过,现在臻圣魔功已然成了刘晟翀最大的倚仗,也将成为对抗逆天行所必须使用的手段。 “老子跟你说话呢!”徐天师非常傲慢地说道。他仗着自己是刘晟翀的岳父,还是农心武秦北望的老前辈,自然也不把这些小辈放在眼里。要不是这几天一直奔波劳碌受了些伤,这些孩子们他什么时候放在眼里?不过也就是今天这些他从来没看得起的小辈儿今天差点让他吃了亏。 “你自己是没长脚嘛?自己不会走?”刘晟翀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继续朝着南城门走着。 徐天师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嘿!我这暴脾气·······”他刚想发火,一直褶皱的大手搭在他的左肩膀上,打消了他的怒气。 他回头一看,一白发白须的和蔼老者正非常和善的看着他,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眼神当中掺杂着非常柔情的情绪。原本就非常感性的一个人险些眼泪都要流出来。 “老段!”徐天师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搂住段天流的脖子哈哈大笑。 刘晟翀看到段天流身后的殷玉楼,隐隐猜到这祖孙二人的来意,现在看来已经不太需要了。 徐天师的身高可比段天流矮上多半头,他得跳起来才能和段天流平视。段天流看他就像看一个起皮笑脸的老顽童一样,他这做老哥哥的一直都把徐元盛当成是亲弟弟看待。 不知相拥过久,徐天师喜极而泣,老泪纵横的说道:“老段呐!咱们俩可都长时间没见面了?你知道我过得多苦吗?”这一幕看得刘晟翀不禁皱起眉头,这也是触及到老头的伤心处了,要不然刚才那么硬气的老匹夫现在这么伤情他都不忍心跟他横了。 “行啦行啦!我这不是来见你了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孩子们还在呢!”段天流看着刘晟翀厚道的笑了。把徐元盛搂在怀中,一边朝着城门口走去。 看到段天流到了,站在城墙上面的秦北望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本来提防着在这回来的路上刘师弟和徐天师保不准会在打起来,段前辈的到来算是彻底的让他放心了。 “段前辈!又见面了。”刘晟翀上前问好,前一段时间才刚在东海三帮和钓龙翁拜别,这就又见面了。钓龙翁多半是来劝架的,他是这样猜测的。 段天流非常骄傲的上下打量着刘晟翀,非常满意的说道:“果然,就像冷儿说的那样,你果然也掌握了臻圣魔功。你真的太令我惊喜了。你要是我的徒弟或者我的孩子该有多好?我真的很羡慕你的师父。”眼光中全都是对刘晟翀的羡慕和欣喜。的确,任谁有这样优秀的徒弟都会很高兴的。 他微微的低头,被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说道:“您过誉了。我也只是比别人幸运而已。而且很多人都把心血和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我当然不能让你们失望。” 徐天师站在段天流身边,不满的吐槽道:“你只要别把我们气死就行。”说完就被段天流用手肘顶了一下,被示意不要多嘴。他这才闭口不言。 段天流接着说道:“你刚离开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们爷儿俩之间很有可能就曹罚的问题产生口角,所以我这才加急赶来。”说着就冷眼看着徐元盛,预期当中带着责备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懂规矩,竟然追到人家的家来。还惊扰到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今天的确是你的过失,晟翀就算是让你受伤了你也怨不得别人。” 徐元盛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他这种固执偏激、刚愎自用的脾气永远都改不了,不过段天流的话他倒是还能听一听。 说着段天流看向刘晟翀说道:“然后就是你。你下手未免有些重了,这个尺度还是没把握好,再怎么说这也是你岳父。无论是在裳儿面前,还是在天下人面前你也得给他留些脸面。他好歹也这么大岁数了,你看看你两位师兄!”段天流批评起刘晟翀同样也不留情,既然有错误就得承认,这是他一贯例行的准则。 刘晟翀点点头,他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后来才意识到是在做戏。 “开门!”秦北望对着身边的徒弟们说道。这些剑阁的弟子们同时也是守城的士兵纷纷忙活起来,打开了城门。秦北望农心武以及一众在城门上面原本观看战斗的人全都下来迎接。 “段老!可把你给盼来了!”秦北望笑容可掬的迎接着段天流,完全不管之前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在待客这方面,他做的绝对周到。 “老小子你受伤了就别出来了!”段天流也打趣地说道。又看向点头迎接示意的农心武,他也有所回应。 “段老!先进城歇着,有什么话进城再说。”秦北望急忙把这些客人往里面请。 段天流却停住,脸色也严肃起来,说道:“北望,这些多余的事情就都免了吧!你也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起因全都是他这个不争气的徒弟,你就直接带我们去见一见曹罚就行了。” “好好好!”秦北望急忙在前面带路,在他身后则是徐天师和段天流,在之后则是农心武和刘晟翀以及那些一点作用都没有的看客。他们也只是看热闹而已,连话都没说一句。 刘晟翀看向原婧裳怀中的女儿,提醒说道:“一会见到段爷爷记得要问好!” “知道!”刘皈卿非常乖巧的回答道。可之后却不断地再给刘晟翀传递眼神,不断地暗示自己的娘亲。 刘晟翀看向孩子他娘,觉得对方脸色不对,便问道:“你怎么了?”可谁知对方压根不理他,而且脸色还非常难看。 他便把原婧裳偷偷地拉到一边,继续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因为大部队的人还没走,原婧裳说话的声音也特别小。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很生气的说道:“你刚才为什么对我师父一点都不留情,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吗?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跟他一个七十多岁的人叫什么劲?你就不能多让让他?” 刘晟翀一天他就明白了原婧裳究竟在纠结什么事情,便不在意的说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你师父武功那么高,我怎么可能伤的了他?你不用感觉为难。”刘晟翀的话语非常不走心,似乎也没太把这件事当成事情。 “那······”原婧裳突然低下头,脸色阴沉的质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师父执意要杀我,你会怎么办?” 这一下他彻底哑口无言,原婧裳刚刚又何尝不是陷入了这样的抉择?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己刚才动起手来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凑过来,抱住原婧裳,用下巴在她的脸上轻柔的蹭蹭。女儿不嫌事儿大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好长点心吧!” 等到他们这一家子赶到蓬莱剑阁的护理院的时候,这里已经围观了不少的人。其中有不少想要来一睹东海钓龙翁的风采,这些人大多都是剑阁的弟子以及一些研习精通医术的男男女女。秦北望一从曹罚所在那个房间走出来吼了一嗓子,这些人才逐渐的散去。 他也正好看到了急忙赶来的刘晟翀,略带不满地说道:“干嘛去了?就等你了!快点进屋。”说着看向原婧裳接着说道:“原师妹,这个孩子就不要进去了。”说着就把刘皈卿抱起来扔到高天笑的怀中,对方的神情就像是吃了一根馊萝卜一样难看。 “你怎么了你?你这个表情就像是拉稀了一样。让你看着师妹你还不乐意了?”秦北望呵斥。只有对高天笑这种徒弟才会使用这种比较极端、的方法。 刘皈卿看着这个皮的不行的师兄,两只肉呼呼的小手大力的拍在二师兄的脸上,而且还在哈哈大笑。 刘晟翀走进这个小屋,里面的布置还算朴素,所有必备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因为男女有别,凌绝被安置在另一间小屋内,这里只有曹罚和历无尘,他们三人到现在还没有苏醒。 他走进来,来到徐元盛和段天流身边,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曹罚,那种感觉又有从心底蔓延全身。 “晟翀,你来说一说那天在天音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段天流说道。 刘晟翀很简洁的描述了那天在天音宗的经历:“我原本是去上天音宗取回无量锋的,要是能化解之前的恩怨我也会同意。不过在我没到的时候逆天行就已经和他五个手下先到了,他们三个那个时候就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了。” “逆天行?”徐元盛和段天流异口同声的说道。 秦北望却问道:“逆天行在那里做什么?他怎么会跟曹罚扯上关系?”他们是想不到此二人之间那种不正当的阴谋关系。 刘晟翀摇摇头,“这就只能等他们醒来之后再细致的问了。” “在那之后我开始和逆天行交手,没想到他竟然也是臻圣魔体,而且臻圣魔功也即将大成,我也是勉强和他打个平手。不过幸好裳儿模仿您的声音,让逆天行认为您回来了,这才带着手下撤退了。”说着看着徐元盛,他所说的“您”指的就是徐元盛。被原婧裳训斥了一顿之后,他对这位“老岳父”的态度柔和了许多。 徐元盛一听,心里非常高兴,看着自己的徒弟夸奖道:“还是我姑娘聪明,才能把那逆家小子吓跑。” “这······什么是臻圣魔体,究竟什么又是臻圣魔功?”农心武突然问道。似乎原婧裳的心理也有这样的疑问,不过听上去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可是刘晟翀、秦北望还有两位老者却同时用非常怪异的眼神同时看向他。 段天流走到农心武面前,指着他的胸口说道:“心武,这个东西你不了解就不要细致追究了。关于相关的东西你知道得越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你只需要知道是一种非常罕见却非常强大的武功,其他的就别多问。” “是晟翀用的那种武功?全都是······”原婧裳的手被徐天师抓了一下,只见对方沉默着摇了摇头,不希望他继续在追问下去。这后面的事情会牵扯到很多非常机密的事情,也非常危险。所以实力不足、或者无关的人绝对不能参与进来。 秦北望一看现在他们谈论的话题越来越机密,牵扯到的秘密也越来越多,就把房门关上,同时要求弟子们远离小屋至少十尺。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绝密会议 “现在屋里没有外人,他们两个也在昏迷当中,有什么话就开诚布公的说吧!”段天流说道。 有很多事情原本只应该存在于他们四个人的,不过随着时间的发展以及刘晟翀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也可以逐渐地把他们一直所保守的秘密一同分享。尤其是刘晟翀。 “逆天行为什么会知道曹罚的行踪?他就能直接杀上天音山,而且是趁着老徐正好不在的时间点,这未免有些太巧了。”段天流问道。似乎这一切事情都有些巧合。 徐元盛主动回答道:“我最开始听说这小子回来了,那肯定就会找曹罚的麻烦,所以我早就让他们三个孩子绝对不准离开宗门半步。起一阵子我在宗门南方发现了一具尸体,他就是裳儿经常差遣的那个跑腿的。我就觉得事情不对,所以才急忙赶回宗门,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师父,您说什么?大壮死了?逆天行干的?”原婧裳看上去有些伤心,毕竟是跟随了自己很多年的跑腿,她完全的把大壮当成了朋友,可是这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她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徐元盛叹了口气,表示默哀。 “你是通过他给曹罚写信了吗?”刘晟翀歪过头看着她,眼神和语气中略带着一些质问的意思。 原婧裳一脸尴尬,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是,我是写了。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两个受伤而已。我原本可是好意。” “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问问而已。再说了我都把他救了,你觉得我是像你那样小心眼儿的人吗?” “你才小心眼儿!”原婧裳努嘴儿,不满的说道。 秦北望突然生气的指责道:“你们两个消停点,这不是给你们两口子唠家常的!”其他的三位也是这个意思,他们两个似乎有些轻率了。 “所以说。”农心武顺着刚才的思路继续推演下去:“逆天行应该是截获了原师妹的信,带着人手直接上了天音山。才有了之后的刘师弟所说的那些事情,不过逆天行为什么要先从曹罚下手?难道只是因为刘师弟和他的矛盾让他会以为曹罚已经成了我们的弃子?” 徐元盛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弃子?他就算再错那也是老子的徒弟,老子是绝对不会放弃他的。” 秦北望指着他的鼻子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就听不明白话呢?”似乎是在给自己的师兄出头,却被身边的两人压下来。 “你冷静一点,我们谁都不会放弃。”段天流调解说道:“他们三个能安稳的在这里疗伤已经说明了孩子们的立场和态度,他们已经做了让步。你要是觉得心武的医术不够好你就带他们去别的地方。” 段天流的身高可比徐元盛高出不止一星半点,他就像是大家长一样训斥着徐元盛,而对方也是老老实实的在那里接受教育。 “记住,别说没用的。” “行行行!”徐元盛似乎感觉有些不耐烦,不过这些似乎是给他一个人制定的要求他有不得不遵从。 “至于逆天行为什么要先从曹罚下手我们就不知道了,只能等他们醒过来,再从他们的嘴里去询问了。” “哎?”段天流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便走到门口,打开门把自己的外孙叫了进来、 殷玉楼一进来,看到昏迷不醒的曹罚和历无尘急忙过来查探,转身问道:“外公!他们这是······” 段天流摇了摇头,他的意思非常明显。接着问道:“叫你进来是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曹罚和逆天行又没有过什么来往?” 殷玉楼陷入了深深地思考,记忆当中曹罚的确是没有把他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他们,甚至是凌绝都有所隐瞒。而且曾经的确是有和陌生人来往书信的迹象,不过至于这个人是否是逆天行他就不知道了。 “有是有,不过是不是逆天行我就不知道了。”殷玉楼说道,他不敢在这些人面前继续撒谎。 “什么时候?”段天流追问。 “大约是正统十四年(1449)前后,那段时间他知道你跟他义父有多次往来,就开始注意你。”这一句倒是对着刘晟翀说的:“然后再土木堡之变之后,也差不多那个时候他义父突然死亡,他就打起了他义父遗产的注意,而且遗产的地址他已经找到了。不过却需要开启的钥匙,分别是他义父的扳指还有一把剑。” “剑?什么剑?”农心武问道。 这时刘晟翀抢答,因为他身在局中,对着当中的事情已经很熟悉了。 “那把剑应该是叫做修罗刃。两位师兄应该知道,他是你们的四师弟苏师兄的剑。这个孙半城其实就是苏师兄以前生意当中的一个助手孙福,不过后来苏师兄过世之后他应该是从苏师兄那里得到了些好处,偷走了师兄的扳指和剑。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个遗产的位置应该也是苏师兄建造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多年一直还在用他的随身之物作为开启的钥匙。” 秦北望恍然大悟,既然这么一来很多事情就都串在一起了。“老四带我去过他的小金库,我知道那个地方在哪。东西到手我带你们去哈,见者有份!”他不厚道的笑起来了,他可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了,可是有八成的半城银庄的财富。 “现在剑和扳指在什么地方?”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殷玉楼回答:“因为之前曹罚把你扔下堕龙崖之后得到的钥匙是错误的,所以才一直保留这些东西,所以扳指应该还在他身上。”说着就查探曹罚的身体。果不其然,扳指果然在他的手上带着。 “那剑呢?” “修罗刃在朱祁钰那里。我也是凭借这个有力的线索推断出他就是云武阁主的,因为如果朱祁钰就只有郕王这一个身份的话是不可能和孙福有半点交集的,可是修罗刃却是作为合作的见证出现了他的手里。” “等等等等,我有点没听明白。你说朱祁钰,几年前的郕王、现在的皇上的一个身份是元武阁主?”段天流不敢相信的问道。曾经的云武阁聚集了大批隐姓埋名的高手,虽然称不上是顶尖,不过数量却很庞大。操纵了那么大势力背后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年轻人,就像自己外孙那样年轻。 秦北望笑了笑,看着段天流说道:“段老,别说你不信,我最开始听说的时候连标点符号都不信。期初我和师兄还挺看好那个小子呢,他以前倒是对蓬莱挺照顾的。” “段老,还有更多不可能的呢!”刘晟翀接着陈述当年那些他所揭示的秘密:“其实包括东厂厂公王振,以及土木堡之变,还有我爹的死全都是在他的计划之内。”他看着其他人吃惊的表情,心里非常苦涩。 “其实说他是云武阁主也对也不对,我和他接触的时候他都是让另外的一个人和我对话,也不露面。而且他的计划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实施了。他暗中指示王振联系瓦剌也先,筹备战争物资。而我父亲发现了这个迹象,王振就派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杀害了家父。到了正统十四年(1449),瓦剌发展到大明不得不与之开战的地步。那时候王振故意指挥失误,导致朱祁镇被俘虏,五十万无辜的大臣士兵无一幸免。而且同时,朱祁钰过河拆桥,害死了他的替身孟天问。同时命令也先杀掉王振,这样一来即便是也先要把所有的罪行推到云武阁主的身上,和他这个代皇帝也没关系了,他就能心安理得的做他的皇帝。” 段天流心里一惊。这得是多大一盘局,能把这么多人全都算在内,最终的目的只为了自己能当上皇帝。 “之后也是这一年,曹罚突然通知我们要全力搜索你的踪迹,可是没想到你去了瓦剌,后来一直在这里,他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你离开湖州,他才准备下手。”殷玉楼说到这里就几乎是所有他所知道的关于曹罚的变化,而真正的事实似乎也快要呼之欲出了。 “然后,后面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刘晟翀笑着说道。可见他对于逆天行和曹罚之间的勾当也逐渐的猜出了个雏形。 段天流突然抬起手打住说道:“好了!这件事现在就到此为止,所有人从现在开始都不准在继续讨论,剩下的就等他们醒过来之后告诉我们全部。记住,谁要是再提起休要怪老夫不客气!”他的语气非常严肃,脸上的皮肉也非常僵硬,就像一块铁板。 这是他和徐元盛对视了一眼,然后徐元盛就对原婧裳说道:“姑娘,你先出去。” 同时段天流也看向自己的外孙,用眼神在示意 “你们这是?”农心武疑问道,可秦北望刘晟翀却一点都不感觉惊奇。 段天流走到他面前说道:“我们要谈一些非常秘密的事情,他们在场已经不合适了。心武,你也要出去。” 农心武:“我也要出去?”他看向自己的二师弟一脸无奈却又非常骄傲的表情。原婧裳也是如此,一看自己的师父并没有把刘晟翀叫出去,就非常遗憾的缓缓走出小屋。 “心武,把周围的孩子们都遣散了吧。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段天流命令道。足可见她们所要商讨的事情的隐秘。 等到三人全都走出去,门也关上之后,徐元盛还不忘特意的看一看周围的安全。 可是这是,段天流似乎完全放下了警惕和防备一样,非常兴奋的看着刘晟翀摩拳擦掌的说道:“能否把臻圣魔炁放出来,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看到徐元盛和秦北望有同样的神情,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温顺的魔炁在掌心之上凭空产生,不断地流动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这就是你那怪东西?”徐元盛可是在刘晟翀手下吃足了亏,他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好好研究一下。 刘晟翀看着自己身体上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不断地变换着形态,解释道:“这是随着臻圣魔功伴生而来的能力,而且每次战斗能使用的量非常有限,消耗掉也要花费很长时间补充。而且身体内所能容纳的总量跟身体体型个强壮程度有关系,所以才要不断地增强身体强度。” 他一边说着,那三人一边点着头。他们就算是真的懂了,也只能说是遇到这样的敌人能警惕一些。对于他们自身的武功没有一点提升。 “这东西真的有这么厉害?看上去很简单的啊?!”徐元盛来回扭头查探魔炁的状态,却一点奥秘都没法发现。 “当然,你自己刚才还没吃够他的亏吗?我清楚你的本事,你也要多总结自己的问题。你对臻圣魔炁的确是不了解,可你要知道毕竟是几百年才会诞生一个臻圣魔体和一个臻圣佛体,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刘晟翀摇摇头,“不是一个,逆天行也是臻圣魔体。” “他也是?”秦北望惊讶的说道,似乎有些失望。 他点了点头:“这也就是为什么选择投靠龙岑乙,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希望龙家能有这种武功。不过现在看来,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方式得到了。可是他所联系的臻圣魔功并不完整,应该是被龙盛源或者公子逍遥的师傅或者陆凌霜的祖父私藏起来。这样他们才能控制得住逆天行。” “没错!逆天行这么多年一直都被他们很好的保护着。从来没听说过他出面有什么行动,但是他的武功现在确实已经不容忽视了,我觉得最后决定全局胜负的就是你们两个。”段天流说着指着。 刘晟翀双臂环抱,右手掐着自己的下巴。 “我觉得他们很快就会集中对我下手了。”他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他总有一种预感,未来他所面对的敌人会比之前的更加强大而且难缠。 这时一只意想不到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面,之间老岳父非常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吧,有我们这么多人保护你,不会有事的。”这一句话倒是让他感觉很舒服很暖心。 “你这态度变得还真快啊。”他也非常自然的靠到岳父的怀中,用那种非常信赖的眼神看着岳父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能这样才是最好的。”段天流欣慰的说道。 “段老,您跟我说说这逆天行的手下都是什么人吧!我对他们实在是有些不了解。” 这正好和段天流的想法一拍即合,他走到屋内的小桌旁边,找出了笔墨纸砚,开始在智商书写。 “有一个能随时随地改变相貌的,叫做卓不为,有一个外号叫做无相鬼,这个我们都需要小心,随时都有可能潜入到我们当中。据说他连声音和身体细微特征都能模仿,完全就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不过武功应该是不高。”因为没有人见过无相鬼的真实面貌,所以他也只是写了个名字。 “第二个,尊慈,外号叫做御风雕。轻功很好,非常擅长侦查和隐藏。”刚说完,其余三人对视了一眼,刘晟翀说道:“所以刚才在暗中的就应该是这个人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晟翀他们三师兄弟和徐元盛都没有全力出手,就是已经知道了尊慈的存在,不过多暴露自己的信息。 “第三个外号是九星鲨,具体信息不详。”他也感觉非常遗憾,月下七武当中只有这个人最神秘。他们虽然说是经常一齐出动,不过绝大多数时候九星鲨是不在的。 “第四个,也是唯一的女人,紫夜姬柳嫽消。武功平平,会一些诡异的魅惑术,应该还有些别的歪门武功,不过不用太注意。” “最后两个你需要稍微注意一些,琳琅仙离珂和金汤兽典元霆。典元霆的身体非常强壮而且坚不可摧,他是开山宗的出身,不过蛮家父子并不容他,把他逐出宗门。至于离珂身世不详,但是他们两个的战斗力你一定要小心,他们两个是从猩红之都走出来的。”段天流特意在他们两个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圈。 “哇!”徐元盛惊叹道:“老段,你太厉害了。没想到你这些年一点都没闲着,这些我都不知道,你家那老婆子不跟你甩脾气了?” 段天流只是无奈尴尬的笑了笑:“她不知道的,呵呵。” “猩红之都?”这样一个非常新鲜的字眼深深地刻在了刘晟翀心底,既然段老这么说,可见这个地方应该是竞争极大,他也有必要去那个地方一次。 “行了,现在有必要讨论一些更加机密的事情了。”秦北望说道。 刚才的那些还只是开胃小菜,现在才是要真的体现只留下他们四个人在这里的真正原因。,看来有很多事情这些人也不打算瞒着自己了,刘晟翀多年不了解的真正事实即将得到揭开。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两张底牌(一) 站在擎龙殿内的所有人都开始沉默了。整个大殿如同死一般寂静,即便是一根发丝落在红毯之上也会被听到声音,深知久久回荡不觉。 尊慈当时就在蓬莱城的战场,段天流出现之后就迅速离开,防止自己的行踪被发现。而实际上武功境界比他高的人几乎都察觉到了他,而是故意演一场戏给他看而已。 “如果他们之间就只是这样的程度的话,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武元洪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他前几天才和徐元盛交过手,虽然小胜却也让对方受了些伤。不过徐元盛的武功绝对不像是尊慈所描述的那样不堪,这也就只有一个可能。 逆天行微微的点头,要是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他早就白混了。 “所以,你们应该清楚他们也已经开始筹备了,准备着有一天和你们决一死战。在没有绝对把握打赢这场战争的条件下,绝对不要贸然动手,这样只会暴露自己更多的弱点让敌人找到机会至你于死地。家父从小教导我的东西现在同样也适用于你们。所以我必须要提醒你们,刘晟翀是整个局的关键,这个人非除不可。”逆天行这几天一直在思考整个蓬莱阵营的人物关系,发现实际上抛开二十多年前的亲密关系,现在能把多人全都联系在一起的关键人物就是他。不仅如此,刘晟翀的武功已经成为不可忽视的威胁。几百年之内,他所知道的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武功能达到刘晟翀这样高度的。就算是和自己勉强平手,可自己已经马上快到不惑之年,刘晟翀尚未而立。 “不行。这次你出面已经暴露太多。现在还不是需要你的时候。继续隐藏你的行踪,还有你手下的这些妖魔鬼怪继续提升自己的实力。刘晟翀我会派人处理,你就不要担心了。”龙盛源说道。 在他眼里,逆天行的作用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几十年前逆苍穹对龙岑乙那样,都是用来牵制住地方最强的战斗力,而自己则是另有他用。 “你找人?”逆天行生气地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都是假的?你难道还以为他还是想五年前那样你压根看不上的蝼蚁?刘晟翀可不是你那个废物儿子,你的眼光可真的丢光了龙岑乙的脸。”他再也忍不住这些人对自己的侮辱和欺压,更不想再生活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反抗!他必须反抗! 龙盛源一听也怒火中烧“逆天行你大胆!你敢直呼家父姓名!” 武元洪走进逆天行的身边,试图控制住他高大的身躯,劝慰说道“你别着急。你放心,刘晟翀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认真对待,而且我保证一定把他处理掉。你冷静一点!” 武元洪多年之前和逆苍穹的关系还算不错,还收到过对方的照顾,所以对逆天行的态度要温柔的多,对这位故人之子也非常照顾。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逆天行的安全几年前龙家三兄弟被那少林寺的和尚差点打成残废,修养了这么多年才算勉强康复。过了几年,和尚的武功肯定不在他和陆天麟之下,他们只求逆天行能更快的追赶上和尚的脚步,才不至于在这第二次武林大战中占据不利局势。 “你?你们两个能动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胆小鬼和徐元盛段天流之间做了什么。你们两个怕死,我逆家的男人可不怕!所有敢阻挡我的人全都得死!”逆天行暴躁的挣脱开武元洪的把扶,指着他和陆天麟的老脸怒吼道 “二十多年前你们两个就是贪生怕死的小人,现在还要做缩头乌龟!”他指着二老以及龙家两兄弟的鼻子接着骂道“你们两个出不了手,这两个又是废物。我可以非常负责的告诉你们,要是没有我跟我爹,你们无论是在二十多年前还是现在,你龙家绝对没有赢的可能。” 龙德凯也瞬间被激怒,加入到动口不动手的骂战当中“你可别忘了是谁这么多年一直保护着你,如果没有龙家那么多武学典籍供你学习,你会有今天的成就?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逆天行!” 龙德凯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从心底就看不起逆天行这个附庸。对方总是把自己描述的对整个联盟付出了多大的贡献,可是为了龙家这个共同的组织,他牺牲的又何止一星半点?他差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赔进去。 逆天行非常绝望的一笑,目光从左到右一次扫过龙德凯、龙盛源、还有低着头的陆天麟以及无奈的看着他的武元洪,开始不自然的冷笑,脸上的神情充满绝望。直到这一刻逆天行终于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还有他们对待自己和父亲的态度。 从始至终,他们逆家父子一直只是龙家利用的棋子,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若是还有利用价值,他们还会在自己的身上付出心血;有朝一日若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他的存在也就没有了价值。 “头儿!”卓不为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慢慢地低下头还想伸手去安慰,却被尊慈一把抓住。尊慈摇了摇头,告诉他一定不要在这个时候惹恼逆天行,不然后果很严重。 他渐渐抬起头,脑袋开始向左歪斜,似乎已经自暴自弃似得说道“如果不是刘晟翀告诉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父亲亲手夺回来的臻圣魔功秘籍经由你们的手到我这里就只剩了残本。所以你们就能控制住我了是吗?”他眼神之中充满了不甘的痛恨。 现在他一点都不恨那杀害父亲的凶手,他真正该记恨的应该是这些把逆苍穹一步步引向死亡的罪魁祸首,这些无能妒忌胆小的废人。 可是到了现在对面的四人仍然是无动于衷,似乎从来没有把他当回事儿。 “既然这样,那么我退出了!”逆天行在短短几秒之内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在场的人全都震惊无比。很难想象逆天行做出这样艰难的抉择要付出怎样的艰辛。 “你说什么?退出?”龙盛源难以置信的说道“逆天行!你知不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退出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天行,你不是要臻圣魔功残页吗?我可以让盛源给你,你不要意气用事,”这时沉默良久的陆天麟突然说话了。 其实他刚刚一直在思考是否应该让逆天行真的去应对刘晟翀,因为他已经恨刘晟翀入骨,仇恨驱使他非常想要听从逆天行的建议。自己的外孙曾经多次跟他提起这个可恶的人,如今燕惊寒也身亡,全都是拜刘晟翀所赐。所以他是最希望刘晟翀死的人。 逆天行摇了摇头,现在再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他已经对这个令人伤心的联盟以及自私自利的小人感到绝望。 “我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你们就留着自己练吧!”这句话的意思非常明显,最强的武功用在不能用的人身上本身就是浪费,还是天大的浪费。 他又一次指着这些人说道“逆苍穹就是一个不知不扣的蠢货,蠢到会相信你们这些人。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擎龙殿,尊慈和卓不为一脸尴尬的只得远远地跟随在后。 “盛源!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逆天行要是走了,你拿什么去对付和尚?”陆天麟怒喝龙盛源说道。他也在后悔,自己刚刚若是站在逆天行这一边情形也不会弄得这么僵,至少不会少了这么一元大将,他也少了一个能给自己报仇的利器。 武元洪也非常不满意龙盛源兄弟的态度。就算是主家,那也不能如此对待自己的盟友。 “他太狂妄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您二老放心,只要臻圣魔功残页还在我们手里他就绝对还会回来。更何况对付和尚何须他逆天行,我可有不少手段。” 二老看着他异常自信的神情半信半疑,他们从来没听说过龙盛源有什么秘密武器。要不然也不至于这几年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廷一直被压制,做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 “二老请跟我来。”龙盛源说道,说着就在前面带路,走向了擎龙殿东北角的书架之处。二老非常疑惑的跟随上去,龙德凯似乎事先什么都知道一样,走到书架一前朝花瓶前面。 双手扶住花瓶,慢慢的转动花瓶瓶身。当花瓶开始转动的一刻,就牵引着一连串非常巨大的机关,擎龙殿的地面开始轻微的震动,不过这样的感觉只能在殿内才能拥有,店外面守卫的士兵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擎龙殿内的地面仿佛发生了斗转星移一般的变化,巨石都在按照特定的路线运动,在龙盛源的面前让开了一条不断向下的石梯阶,一直通向下方的深处,深不见底。 “这时?”龙盛源从来没告诉过二老这个密道,甚至于密道之后面更加机密的内容,所以他们吃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带路,二老跟上,我会给二老展示龙家这么多年最大的秘密。”龙盛源非常骄傲的说道。这一秘密的行动终于在这天能重见天日。 通道看上去并不算特别宽阔,尚不能让两个人并排通过,不过每一步都可以非常安稳的踩下去。即便是很多年都没有从这里走过,石梯上面依然是非常干净干燥,而且从下面迎面吹来的风一点奇怪的味道都没有,却能闻到很多掺杂在一起的气味。经他们这两位老前辈的判断,这些面绝对不是那种完全密封多年的密室,里面更像是有非常密集的人为活动。 拐过了一道弯又一道弯,向下走了不知多少的石梯,四人终于走出了蜿蜒不绝秘密通道,来到了一扇非常高大的石门面前。这里已经不知道距离最上面的擎龙殿多远的距离,反正陆天麟大约能估计至少不会少于 “里面是什么?”武元洪问道。 龙盛源突然转过身,龙德凯走到他的身后开始推动巨大的石门。 “二老,由我来向你们介绍——我龙家最秘密的研究基地,藏龙地宫。”龙盛源说出这里名字的时候,从他的身后就传来了巨大的“嘎吱嘎吱”的声音,石门的转轴摩擦着另一面的巨石和金属。这些这个时代最坚硬的材料不断地碰撞,声音听起来非常刺耳,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二老往里面一探究竟的。 石门逐渐打开,里面不仅仅有这一路上他们所闻到的奇怪味道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声音,里面似乎从事着很多工作。 等到石门完全打开,一副非常壮观的画面呈现在二老的面前,一非常巨大豪华的空间呈现在他们的面前。整个重云山擎龙山庄所在的这一峰不仅仅小半截被直接削平,内部也被大量的挖空,上面建造了陆地堡垒擎龙山庄;而在这下面龙家人建造了全天下最大的战争工坊。 原本因为龙家产业收缩而回到总部的下人们全都会聚到这里,要不然单凭擎龙山庄的空间绝对装不下那么多人。在这山体内部,开拓了无数的居住空间,其容纳能力更在山庄之上。 “见过家主!”这山洞之内所有的人见到大门打开,龙盛源走进来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齐致意。 “继续你们的工作不要停下!”他回应道。那些人也全都回到各自的岗位。 在这片空间周围的岩石当中也被挖空许许多多的小型空间,用来作为各种工作。不仅如此,在周边的山洞之内挖通了如同蚁穴的密集通道,这件伟大的工程成了擎龙山庄的战争工厂,研究生产先进的武器。 就在四人视线能达到的最远的地方,远处的墙壁上面雕刻着一只盘踞在祥云当中的天龙,而且还是最高贵的五爪金龙的模样。石龙的两只眼睛用的是最名贵的琥珀晶石,全都般大小还是两颗。有价无市的名贵珍宝。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两张底牌(二) 藏龙地宫之内完完全全是掏空了一部分重云山的山体,在其内部建造了一个只有内侧的战争工厂。这里各种各样的研究制造工作一应俱全,制毒锻造驯兽等等方面一应俱全,甚至还有除了官府意外严禁私藏的火药和火铳,在这地宫之内一应俱全。 同段天流的“海上阿房”一样,这项伟大的工程绝非一年半载就能完成,至少花费了五年十年的时间才能竣工,再加上里面搜罗全天下各种各样的情报以及稀奇珍宝,建造地宫所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比阿房多出数倍。 所以在龙家家主还是龙岑乙的那个世代就开始暗中筹备财力,计划打造这样一个隐蔽的空间。耗时多年才达到今天的模样。可是设计和建造的过程中遇到了重重艰难,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研究山体结构并克服坍塌的问题,因为毕竟地宫的正上方就是擎龙山庄最大的建筑。 最后提出的方案时在挖空山体的过程中逐渐建立承重的金属支柱,也就是现在在两侧以及更深处作为支撑用的合金立柱。材料采用了不易锈蚀架构稳定的合金,熔炼了最精纯的金属,精挑细选了上百名锻造的好手,才能制作出这样坚不可摧的材料。 不仅如此,搬运走挖开的泥土和岩石也是不小的工程,所有这些的废料也只有少部分又用,大多数只能搬运走。 “陆老!这里!是打造武器的地方,声音太大!您随便看看就行!”龙盛源把嗓门儿提到最高,大声的对着身边的二老介绍着里面的每一处设施。现在他们走到了武器锻造房,同时也是地宫之内最大的部门,上百号聚集全国最优秀的炼钢好手全都在马不停蹄的赶工。叮叮当当的声音毫无规律,却永远都不会停下来;还有淬火时产生的水蒸气模糊了在场的人的双眼,却未能减缓工作的节奏还有烧得通红的铁块以及钢水顺着岩石打造的管道从旁边炼钢的部门输送过来,到了这里就会变成锋利的顺手的武器。 而最终导致龙盛源如此费力的大声说话的原因其实是安装在墙上的风扇。风扇直径可达三十尺,全速转动会产生大量的噪声,作用就是给找个封闭空间和外界完成流通空气,里面的这些人才能像外面一样正常的工作。 龙盛源带着三人顺着廊道一路参观了地宫之内最典型的几个部门,令陆天麟武元洪大开眼界。 “这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建造的?”武元洪问道。他仔细合计也是这样的工程量肯定是多年之前就着手准备了。 这时龙德凯回答道“宣德二年(1427)开始设计,之后开始筹备所有需要的人才和物资,宣德四年(1429)开始正式动工。” 龙盛源接着补充说道“宣德二年(1427)说过,建造地宫势在必行。近可扫清异己,远能安邦定国。任何情况绝对不能停止对地宫的建设。那时正赶上仁宗皇帝和宣宗皇帝赏赐了大量的金银财宝,龙家才有资本建造这样的工程。”这时,他们四人快要回到了最初进来时候的门口,正好身边足足六名大理石浑身着拉着一个铁笼,笼子里面关押着一直焦躁不安的雄狮。雄狮愤怒的用牙齿撕咬坚硬的铁笼,还不是的发出怒吼声,武元洪也被这样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安邦定国?”陆天麟发现了这个比较特殊的字眼,似乎渐渐看出了龙岑乙的真正意图“你们龙家的目的可不单单是统一整个武林吧?有没有想过紫禁城里那黄金的座椅?” “陆老,这些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所以按照家父的遗愿,所以即便是家父身死也不能减缓。因为抽调不出人手,所以家父未能得到风光大葬,只希望家父在天之灵能够谅解。”龙盛源略微伤感地说道。对于自己父亲,自己只能用把龙家发展壮大来告慰在天之灵。不过这短短的两句话也昭示了龙家不小的野心,已经不单单局限于做整个武林的盟主,竟然还有中原大地的皇帝。 这时,对这里感觉非常新奇的武元洪看到了一件非常鲜艳的东西,这物件就在大厅最里面雕刻的五爪石龙的最里面,有一个非常鲜艳的红木盒子,周围镶嵌纯金边框,非常华贵。 石龙的嘴紧紧地咬住了木盒,所以这东西即便是就这样裸的放在这里也无人问津,也没有人敢动。 “走!二老,我们去看看。”说着就朝着石龙的方向走。等走到了石龙的正下方,龙头也在他们网上近十尺告诉的地方。龙盛源打开了墙壁上一处石块,把手中的一把钥匙伸了进去。顿时墙壁后面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接着龙嘴的下颚就逐渐张开,木盒也跟着掉了下来。 龙盛源在随身携带着的钥匙串里面挑出了另一把,打开了木盒,里面赫然是三张写满文字的密密麻麻的枯黄纸。 “这时?”陆天麟问道,不过这问题他自己一问完就差不多想到了答案。 “陆老!这就是逆天行所说的臻圣魔功他没得到的部分。”龙盛源解释道。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整个江湖中最强的武功最后几页就藏在这样一个说隐秘也隐秘,说明显也明显的地方。最猜不到的人其实还是逆天行。 “整个龙家最强的武功秘籍全都在这下面,藏书阁里面那些都是小皮毛。”说着指向地宫里面他们刚刚走过的一间石室的方向,那里也就是收藏了全天下最有名武功的地方。 “不过最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东西。我以前带逆天醒来过这里,他的武功全都是在这里练的,不过只要他没练成臻圣魔功,他就永远会回来。我猜他可能会回来偷这东西,所以从几天开始臻圣魔功我要换一个地方保存了。”龙盛源把木盒重新锁上,然后放回了石龙嘴中,臻圣魔功最后的几页藏在自己的里怀。 这时陆天麟教育他说道“盛源,这件事你做的有些过分了。你还要用带到逆天行,你没必要这么逼他。他这么多年都在这里练功,也算是为了我们付出了很多。” “要不是他爹,你我都不可能有今天。”武元洪也补充说道。 龙盛源却指着擎龙殿的方向,语气更加强硬地说道“您二老今天也看到了,他手下可是有一个嫩随时随地变换相貌的人,而且随随便便就能变化成我的样子。保不准他那天心情不好就会把我杀了,然后找人代替我的位置,然后这么大个家族全送了别人了。我也只是留一个保命的手段而已。早说了,我也要教教他什么别那么目中无人。若是他肯低下头回来,我二话不说就把这几张剩下的全都给他,你们给我做个见证。”龙盛源的话语的说服力让陆天麟和武元洪闭上嘴巴。 一直以来他们对待逆天行的态度都是培养大过控制,而这一段时间以来尤其是今天他们才发现逆天行已经成长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他再也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这样做或许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可是对于整体而言却是不得不做的下下之策。 龙盛源接着拍了拍自己胸口魔功秘籍的位置,接着说道“我会把他放到一个没有人会想到的地方,只要逆天行肯低头,我绝对告诉他。” 二老无奈,也只得默认他的决定。 这时龙盛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似乎是驱使他带着二老来到这地宫的真正原因。 “二老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一件东西’。”龙盛源笑着说道,接着继续走早前面带路。在地宫两侧深处的密道非常狭窄,勉强能允许两个人并排通过,为了防止过度开拓会引起岩石崩裂,这样做是最稳妥的方案。而且密道蜿蜒曲折,各自连通道专门的地点。若是没有熟记这里的路线图十之都会在这里迷路,龙盛源作为建造者和设计者自然不会出现那样尴尬的情况。 走过一段非常远的路线,终于达到了这条路的终点,同样是一间非常空旷的房间,里面没有什么非常特别的装饰,只有密密麻麻的铁链从整个房间四面八方的墙壁牵引到中间的一人身上。 这人乱蓬蓬的毛发遮住了脏兮兮的脸,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若不是层数多,早就已经衣不遮体。此人囚禁在这里似乎已经很长的时间,不仅仅是因为脏乱的头发,就连指甲也积攒了很长,可见已经有很多年月。 武元洪一进来就对里面密集的铁链产生了兴趣。四五十条粗大的铁良的一段深深地插入岩石当中,而另一端全都连在中间的这个怪人身上的枷锁。即便是这人的身上,包括四肢躯干还有脖颈头颅上面全都有精铁打造的枷锁限制自由,在连接到那些铁链。这样一来铁链绝大部分的中联也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更是动弹不得。 “盛源!这人是谁?”武元洪问道。看这个样子应该是什么极度危险的人物。 龙盛源走近一些解释说道“他是家父二十多年前抓到的一个俘虏,家父并未告诉姓名,而且此人也已经失忆,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不过此人的武功很好,家父特意命人建造这么一个地方特别关押他。也许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场。” 听他这么一说完,陆天麟才回头发现这间石室的大门也比其他房间的更加特别,看上去就非常坚硬,以防这怪人趁乱逃跑。这样的设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龙盛源继续接近这个怪人,其实在运输的过程中他根本不敢接近着怪人,因为实在是太狂暴。现在他的胆子大了很多。 他走到怪人的附近,用手指敲了敲怪人身上的铁盔甲,非常放心的询问在这个石室里面看守人员“今天的药喂了吗?” 身边的负责看管的人回答道“回家主,今天的药已经喂了。不过这段时间似乎原有的药量已经不管用了,越来越控制不住他。如果不增加计量的话预计一个月之内他就会完全失控,到时候这些铁链能不能控制住他就不知道了。” 龙盛源听完微微点头,这个情况他心里早有准备。一直以来他都在极力的把整个地宫之内所有的设备当作秘密武器,只有在万不得已的为难时刻才能使用。可是现在,倒是可以把这个怪人放出去。 而且经过了很多次的试验,已经失忆的怪人对他们言听计从,只要是他们想要追杀的目标,怪人都会替他们完成。这也是龙盛源最得意的地方。逆天行的离去并未给他带来多么沉重的打击,因为在这里还有一个武功不次于逆天行,而且比逆天行更加听话,他当然不会感觉可惜。 不过要想命令怪人去追杀某人的话必须得到那人随身的物件,最好的就是随身穿戴的衣物,上面还保留着气味。这样怪人绝对能非常精准的追杀到目标,无一幸免。 龙盛源肯定是要用它来对付刘晟翀的,现在逆天行已经不能列入计划之内了。所以只好派出这张终极底牌。 “那就增加一些药量吧!不要加太多,能控制得住他两三个月就够。之后的事情我另作安排。”他说道。而他所说的接下来的安排应该就是如何让怪人把刘晟翀作为格杀的目标,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 那名研究人员回应“是!家主。”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增添计量,在此之前好要做很多准备工作。 龙盛源回到其余三人面前,非常从容地说道“不需要逆天行,我们一样能杀刘晟翀,二老你们就等着就够了。” 武元洪似乎是对这怪人的能力深信不疑,非常感慨的说道“今天真的是大开眼界,没想到你父亲多年以前就留了这一手。这样看来,不久之后的大战压力小了很多。” 可是陆天麟却不说话,尽管龙盛源可以跟他保证怪人保证能杀掉刘晟翀,可是他的心里依然不放心。可能是因为生性多疑,这样雄厚的实力也并未得到他的认可。 虽然少了逆天行这样一个光明磊落实力强劲的对手,可却多了怪人这样非常难缠的敌人,刘晟翀的武功不知能够轻松的应对。 按照两方阵营所说的,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扭转战局扩大优势的机会。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狂暴 当刘晟翀走出那间非常重要的房间的时候,所有在他心里的疑问全都烟消云散。那些困惑着他好几年的涉及到这个时代每个人的秘密都已经不再是秘密,所有未知的身份和刻意隐藏的事实全都了然于心。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在自己这里都不再拥有任何秘密,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被自己看透了。 “来来来!快让外公抱一抱!”同样是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的徐元盛却非常满心欢喜的奔向大徒弟,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外孙女儿了。 “快快!快来让我抱抱!”徐元盛急忙从原婧裳怀中接过刘皈卿,喜欢得不得了。 “外公好!”刘皈卿还不忘自己爹爹刚才对自己的提醒,跟自己的外公还有段爷爷问好。虽然以前生活在蓬莱城有大半年的时间,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各行各业的男男女女,这些老百姓在她的心里都留有印象,不过在亲情这一方面似乎是有所欠缺。从小就缺少父亲的关爱,身边也就只有娘亲一人,所以即便是本应该很亲密的亲人也会略微感觉到有些陌生。 徐元盛端起外孙女儿,在面前晃了晃,然后非常骄傲地看向身边的原婧裳称赞道“老子的外孙女儿实在是太好看了,孩子想你啊!以后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儿。”说着又把刘皈卿贴到自己的身前。 “行啦行啦!知道你喜欢。也不用这么高兴吧?”段天流笑着说道。 这下子徐元盛有些着急了,反驳说道“切!玉楼刚出生的时候你不开心?你也是做外公的,老段你要是说不懂这种感觉我绝对不信。”段天流无言,看着自己的外孙一眼,也笑着沉默了。老徐的心情他当然懂得。 在他们之后秦北望也逐渐走出来,看着这阖家欢乐的一幕,心情也好了很多。 农心武静悄悄的站到他的身边,小声的问道“你们都聊什么了?” 自他离开机密的会议小屋之后过了很长时间四人才走出来,期间他们肯定谈论了不少非常机密的事情,虽然他能隐隐地猜出少部分内容,可是详细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 秦北望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很狡猾,小声地回应“一些小事情,以后再告诉你。现在要是全跟你说了,段老会揍我的。” 一听如此,农心武只好悻悻闭嘴了。因为他知道这种情形下他是问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的。 这个时候,一名剑阁的弟子快速的从外面跑过来,神情看上去比较紧张严肃,似乎是发生了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他跑到两位阁主的面前,非常庄重的说道“大师父,二师父!城门口来了一位老者,他说认识刘师叔和剑天火大哥还有林姑娘,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们。” 还沉浸在刚刚的天伦之乐的快乐当中的二人似乎没把这当做一件很严重的事情,相互对视了一眼,秦北望就吩咐说道“先请进来!不可怠慢。” 那名弟子非常恭敬的回答道“是!”说完就就沿着原路返回去请老人了。 刘晟翀呆呆的站在原地,注意力早就从自己的岳父和女儿那里转移到这边,他的心里稍微感觉到不安,焦虑感在心底扩张。此时,也听到刚刚谈话的剑天火和林祉柔同时站在他的身边,一起等待着未知的客人。 林祉柔问道“翀哥,你说来的人会不会是叔父?”林祉柔这样猜想着,毕竟符合这种形象的而且她最想见到的肯定是金叔父。 刘晟翀摇了摇头,他不太确定哲人究竟是不是叔父,不过前一段时间他才刚刚从叔父那里回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出过错误的敏锐感觉告诉他,事情绝对不那么简单。他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思维也开始变得莫名的混乱,神情也开始变得渐渐恍惚。 “杀!”刘晟翀恍然之间仿佛见到了血红满天,刀光血雨。数不尽的战神骑着坐骑在拼命厮杀,飞溅的血花染红了整片天空,无数威猛的战士纷纷倒下,还有更多不怕死的英魂在尸山中得到飞升。 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从古至今无数的战场上面最残忍血腥的一面,也是最冷酷无情的一面。而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血腥和杀戮,这种暴力的感觉全都来自于那一个“杀”字。 “谁?”他在自己的心里问起,虽未发出声音,可是却不停的在环视周围是否有人在跟他作恶作剧。这种来自灵魂的声音也就只有自己的灵魂才能听到。 可是自己在脑海当中的询问没有得到任何声音的回答。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还是同样的声音,他好像能看到这声音主人的悬雍垂,比之前声音增大了几倍怒吼着“杀了他!杀了他!快杀了他!” 在这仅仅十个字儿的功夫,自己的心脏跳动增加了一倍不知,大量的血液顺着动脉流入身体的每一处,尤其是脑袋里面,也正是那未知由来的声音产生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血液流动的太快,强力的血压冲顶着脑袋,让他产生疼痛难忍的头痛,刘晟翀也不自觉的用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偏向一边。 “你怎么了?”剑天火问道。身边的两人最先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非常关心的问到。 刘晟翀摇摇头应付说道“没事,一点小头痛,一会休息一下就好了。”从朱高燧那里或多或少都学会了不少医药方面的基础常识,虽然说不能达到某些神医一般的高度,但照顾一些个伤病患还是可以的,可是他始终不明白现在为什么自己的脑袋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犯病,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健康的生活习惯,这也是最让他不解的地方。 强忍着疼痛,脑海中那些厮杀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那个声音竟盖过了所有杂乱的声音,冲击着自己的鼓膜和脑皮层,他只有尽力的克制,故意装作轻松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等待着。 过了没多久,之前的那名剑阁弟子就带着一名白发老者慢慢走过来。老者衣着朴素,身上衣服的布料都是最简单的麻布,还有几处不大的开口,看上去就像是被刀剑调开的一样。这人似乎从来都没来过蓬莱城,甚至是没特意的去打听过这里,所以对这里的看法和观念都是从外面听说的,所以他一路上都畏首畏尾的,害怕哪里做得不对惹怒了这里的人。 不过他一路上看到的风景让他在心里放下了戒备,这城里的百姓民风淳朴亲如一家,和外面流传的形容大相径庭。不过他还是保持着警惕,是不是的查探周围是否会有危险。 “福叔?!”剑天火一见到来着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原本在金濂家做管家的福叔,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最后也流落辗转到这个地方。 在他之后,林祉柔也应接过去。福叔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们可曾经在金濂的家中住了有大半年的时间。当时那么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不知道有多么的快乐。虽然也发生了不少不愉快的事情,可所有的困难他们都能克服。可是随着刘晟翀的离开之后,这个家也逐渐变得冷清,最后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天火,林姑娘!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福叔一见到亲人,顿时老泪纵横,热泪填满了眼角的皱纹接着顺着脸颊流淌,脸上也扬起了欣慰的笑容。 可刘晟翀却一直站在原地,闭上双眼用手按压太阳穴,以求剧烈的疼痛能得到缓解,可是不见丝毫效果,以至于即便是福叔来了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翀哥,你怎么了?看看谁来了?”林祉柔回头看向他,不知他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老头是谁啊?”徐元盛还是那个态度,疑问道。看上去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很亲密,不过和自己关系倒是不大。关系再好也没有自己和外孙女儿的关系好。 怀中的外孙女儿以及身后的段天流心中同样也是这个问题。 秦北望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对着这些人解释道“刘师弟的师父。”说到这就给段天流一个特别的眼神,接着说道“以前受过伤,但是多亏了一位金大人和刘师弟的父亲。他师父后来就把这两位当做是生死好友。这位应该就是那位金大人家的管家。他们以前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婧裳的心里也得到了解释,,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即便有自己的介入,刘晟翀和林祉柔的关系还是那么好,是有一定的时间基础的。 “刘少爷!”福叔直接穿过剑天火和林祉柔,直接扑向依然身体不听使唤的刘晟翀,说出了一句令他不得不追查到底的话。 “刘少爷,你可要为老爷还有卢指挥使报仇啊!”福叔非常伤心的求助说道。止不住的眼泪从眼眶中喷涌而出,说到这里福叔已经伤心到了极点。 刘晟翀现在已经头疼到恨不得割下来的地步,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都有可能会炸裂开,不过好在那个杀气腾腾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他在潜意识里面知道是福叔来了,可他就是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哪怕是向前走一步。 可就在听到“报仇”这么一个明显的词汇之后,他再也不能允许自己被这样的痛感击败,逐渐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此时福叔所看到的就是刘晟翀布满血丝的双眼,而且血丝还在不断地朝着中心的瞳孔蔓延,很快血红的颜色即将布满整个眼球。刘晟翀渐渐的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开始变色,眼前的所有人和物全都开始变成淡红,之后则完全变成红色,最后视线完全的被充盈在眼睛里面的血液遮蔽。他装出正常状态的样子,只能用听的方式。 他大力的按住福叔的两条手臂,拼命的问道“福叔,你说叔父怎么了?还有卢忠兄!他们都怎么了?” 福叔哭着回答道“他们都死了!都死了,还有季大人也死了。” 他知道福叔绝对不会撒谎,一时间就像是丢掉了灵魂,松开了福叔的手臂,呆呆的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一半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我这才从家离开,这才几个月?” 不敢接受这个事实的剑天火追问道“福叔,金叔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您好好跟我们说说!”而林祉柔也非常不敢相信的认真倾听。金叔父就像是父亲一样一直照顾着他们,这份恩情他们永远都会铭记。 “刘少爷刚走之后,皇上就设计陷害卢大人,然后安排了一个谋反的罪名,连太上皇也牵连进去。然后皇上就要砍卢大人的头,老爷早就不满皇上的作为,就在乾清宫和皇上吵架。后来不仅老爷气的一身病,卢大人也没保住,就连和卢大人关系甚好的季大人也不堪受辱,在斩头的同一天上吊自尽了。后来老爷病危,最后无药可救驾鹤西去了。”福叔越说越伤心,他脸上的神情和留下来的眼泪更能表达他那种痛苦的感情的了。 林祉柔听完不受控制的捂住嘴,失声痛哭。剑天火更是一下子慌了神儿,以及在场的那些驻足围观的人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可这里面的故事大多数人全都听说过,就连最不懂事的刘皈卿也都不再发出任何声音,生怕会惹恼了自己的爹爹。 “朱祁钰!朱祁钰!朱祁钰!”每一遍念到这个名字,都比之前更大声。刘晟翀简直恨这个名字入骨,自己的父亲、亲哥哥还有最爱的叔父和几个好兄弟全都是他直接间接害死的,他如果还是那般留着此人的姓名,他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界上? 刘晟翀越激动,血液速度流动得越快。每一滴血液就像是快马加鞭在血管之内疾驰,把他身体内最精纯的臻圣魔炁的力量全都调动起来。 臻圣魔功只是一种外功功法,培养拥有臻圣魔体如何掌控自己的身体,另外的就是练出足够多的臻圣魔炁。当然练的越好,身体越强,臻圣魔炁含量越多。此时的他正在不受控制的把他身体内所有的臻圣魔炁压榨出来。 最先是后背,脊椎骨两侧继续像是喷气机尾部一样把魔炁当成翅膀一样喷涌而出。接着就是脑袋上面魔炁开始在头发上面剧烈的燃烧,可并未燃烧掉一根头发,反而得到了黑色火焰最好的保护。 之后,手臂上面的魔炁从掌心自然而然的渗透出来,包裹住两条手臂形成两只雄壮野兽的利爪。最后,在魔炁的包裹之下,四颗虎牙快速生长。 “嗝!”最后一股未被释放的魔炁从口中打嗝而出,脸上完全是癫狂暴怒的表情,全身上下所有有青筋的地方全都激增暴起,刘晟翀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丧失理性的野兽。 “小···天火,带着林姑娘和老人家往后退!”秦北望迅速的指挥起来,同时命令道“所有弟子全都隐蔽躲起来!”说完还不忘和大师兄以及二老对视了一眼,四人同时把刘晟翀团团包围住。 “娘!那是我爹吗!爹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回到娘亲怀抱的刘皈卿疑问道,他也有些被亲爹的模样吓得不轻,原本机灵活泼的性格已经不敢发声了。 原婧裳急忙捂住女儿的眼睛,小声说道“现在不是,一会儿爹爹就回来了。”说着急忙带着女儿离开了现场。 徐元盛看到刘晟翀此时的状态不禁惊呼“他娘的!你这小子到底量的是什么武功?这么邪门?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上!把他控制住,不要伤人!”段天流说道。他早就知道刘晟翀会有这样的状态,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恰好发生在这最不恰当的时间地点。 那天在刘晟翀父女俩离开他们的“海上阿房”之后,他的徒弟也就是黛碧门的冷长老就找到他单独陈述了一些事实,就是关于刘晟翀在凤凰上的异常表现,和今天简直一模一样。他此前就做好了相关的准备。 期初四人合力都未尝把刘晟翀拿下,首要原因是他们都不敢触碰这种诡异的黑色火焰,另外他的力量实在太过惊人。四人也是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能勉强一人控制住一肢,就像扣押犯人那样控制住他。 正是这样,刘晟翀最强势的一波在完全渡过之后,在筋疲力尽的时候对着地面空喊一句“朱祁钰!”鲜红的口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然后一大口鲜血昏倒过去。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斩断情缘 在距离京城两百多里的东北方,这里已经接近大明疆域的边陲,西北方向有北元残余势力的瓦剌,正北以及东北方向还有北元剩下的鞑靼。原本北元被太祖皇帝驱赶到苦寒的北方分成了三个独自的政权,不过最弱小的兀良哈已经伴随着时间的长河被吞并消亡,现在只剩下了地域广阔的鞑靼和兵强马壮的瓦剌。 就在这和鞑靼接壤的地界,一座非常不起眼的宅院非常祥和的坐落在这里与世无争,从来没收到过两个国家的侵扰。因为宅院的主人似乎和与世无争这个词毫无关系,这也才让两个国家的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因为这里到京城,准确地说的是擎龙山庄的距离大约就是三天的快马加鞭的距离,所以这里的主人就已经非常明显了,逆家老宅已经在这里经历了几十年的时光,逆天行即将为了自己的大业离开这个地方。 自从前几天从擎龙山庄离开之后,他就发誓绝对不会向龙盛源低头,即便自己因为没有完全练完臻圣魔功被反噬他都不会低头。逆天行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会向任何人低头,这一点他和父亲一点都不相同。他可不会为了一份秘籍向龙盛源那样的小人委曲求全,不仅如此他还要和龙家作对。 就在那天刚离开擎龙殿的时候,他就对身边的尊慈下达了离开龙家之后的第一个命令杀光所有在他家周围监视的龙家手下。 他的父亲和龙岑乙在宣德三年(1428)被不明身份的超级高手亟杀,从那以后龙家就开始了对他的秘密保护。一方面他得以进入藏龙地宫之内学习龙家所收集的最上乘武功也包括部分的臻圣魔功,另一方面严格看守逆家老宅,进行最严密的守护。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愈发反感这些多事的混蛋,若不是陆天麟和武元洪在扶持他,或许早就大开杀戒了。不过从今天以后他在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这些碍事的家伙也就没有留在这个世界的必要。 老宅里面,金汤兽典元霆靠着一面二尺多厚的墙上,墙根的地上。一只手抱住了双膝,另一只手从身边捡起三根黄瓜,一口就咬掉了一半,身边还有一大筐肉食和蔬菜,还有一大缸酒。 “哎!”坐在墙上面的尊慈则是对着一小壶女儿红小酌,他可没有典元霆那样的食量,还没有他那样的身材。就像现在,四五尺的矮墙,他坐在墙上才勉强达到典元霆坐在地上一样的高度,若不是认识了很长时间怎么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奇人? “明天就走了,你多吃点,还要赶路呢!”尊慈又喝了一口小酒,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院子里面堆积成山的尸体,内心毫无波澜。这些都是按照逆天行的命令杀掉的龙家下人,方圆几十里之内所有可疑的人物无论身份全都被他们两个解决掉了。等到了明天,这里一把火就烧的一干二净了。 “嗯呃!”典元霆一口就把剩下的黄瓜全都送进嘴里,咀嚼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卓不凡潜入龙家,马彦在江南。那两个在疗伤,就我们两个最闲,什么事情都没有。” 典元霆是个哑巴,不过他和尊慈所做的每一个手势对方都能看明白,可他和认识更久的离珂却做不到这么默契。他举起身边的酒缸举过头,尊慈立刻就知道他的意思和他碰杯,又是一口烈酒饮下。 “元霆,你和离珂都是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一直没听你们提起过,那里什么样啊?”尊慈非常好奇的问道。他所知道的就只有典元霆曾经是开山宗非常优秀的门人,可是因为分支不同不属于宗门正宗,所以一直受到蛮家父子的排挤。后来毅然离开宗门选择进入了那个神秘遥远的地方。后来若不是靠着和离珂的合作,他绝对困在那里永远都出不来。至于在这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就连逆天行都无权知道。 典元霆放下酒缸,指着离珂的房间摇了摇手。离珂的房间烛火摇晃,平时都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人进入。尽管如此,典元霆还是告诉他离珂不允许他说出去。 尊慈这时候凑到他脑袋的旁边,小声的说道“我不告诉任何人你放心。我听说在那里面离珂有一个生死大敌,他可是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是不是?”虽然没有完全看到逆天行截获原婧裳信的全过程,但这些小秘密他还是知道一点的,毕竟是负责打探消息的。 可是典元霆非常不情愿的摇了摇头,很老实的接着吃自己的东西,不再理会。 “嘿!?”尊慈一看他这么不配合,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一股寒意从胸口到脖子肆虐,剑锋也在他的脖子上划开伤口,露出了鲜红的血肉。 “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东西,结果有可能就是死。”不知何时离珂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银光宝剑从他的右后方指向胸口,稍微动一下就会立刻毙命。 要知道尊慈本来在除了逆天行和离珂的五人当中就是以轻功见长,所以才能满江湖跑搜罗刺探消息,可是离珂这一次竟然在他完全未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可见离珂的武功早就远远地在他之上,而且是在任何领域的全面压制。逆天行曾经非常客观的跟他提起过,若是没有臻圣魔功,他和离珂还是五五开。可在尊慈的眼里就只想知道他所去过的地方究竟给他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改变。 “行行!我不问了!”说着非常小心地把那把银色长剑挪开,继续喝下一口老酒。 “你的伤都好了?”沉默许久,处于对同伴最基本的关心,他没好气儿的问道。 离珂点了点头,这次受的伤着实不轻,十有的原因是因为那道攻击实在是太快,他没有任何反应才会被刘晟翀占了先机。若是再给他机会交手,他肯定不会在吃这样的亏。不过现在他们七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靠山,接下来就是身世浮萍的生活,至于以后什么都说不准。无相鬼卓不为和九星鲨诸马彦提供的消息就至关重要。 尊慈一脸颓废的样子,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星星,姿势和旁边的典元霆很像,这时一封信从上面飘然下落,他捡起来一看赫然就是那日离珂从大壮那里得到的信,上面写着的就是他那个生死之敌的名字。 他仰头一看上方离珂冷漠的脸,心里暗自高兴,非常兴奋的准备打开信封,却发现里面设么都没有。 “信呐?你就给我看这么个东西?”尊慈一度认为离珂是在戏耍他。 离珂转过身跳下院墙,丢下一句“你只需要知道姓名就够了。”说完就几个箭步消失在了茫茫密林当中。 他仔细一看信封上面的名字,惊呼道“姓原?还是原婧裳的亲弟弟?你讨厌的人就是他?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一个人影偷偷摸摸的走进了逆天行的房间,他还没等警惕的跳下院墙,就被典元霆一把手拦住身体,另一只手在空中做出了一个水波浪的手势。 “你说那个人影是···阿消?”他猜测说道。典元霆的手语可能是这世上最难的问题了,每一个手势都差点触及到了他智商的上限。 可谁想到,典元霆竟然非常自信的点了点头,他无比确定那个蹑手蹑脚的人影就是柳嫽消,还特意比手势让他不要说出去。 “我滴个妈呀!阿消这是要干什么啊?”脸上的神情完全像是已经知道了一切,就好像离珂的离开都是在给她创造机会罢了。 尊慈脸上的神情非常淫荡,刚才所有的不痛快全都消失殆尽,他非常想知道在逆天行的房间里面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杯老酒入喉,今夜才刚刚开始。 ······ 总归是在自己的家,逆天行留给自己的房间当然是最大的,不仅如此在自己的房屋里面有一个单独的小屋是留给自己用来洗浴用的,尤其是在发现自己的身体因为没有练完臻圣魔功出现了古怪的变化,就像刘晟翀所说的那样,脊背尤其是颈椎的两侧不时地会长出尖刺和犄角,腿上会出现细小密集的鳞片,有的时候头顶还会长出一根尖锐的独角。只要是出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他原本披散的头发就抓起来,用扎起来的头发遮挡住独角。原本一直以为修炼臻圣魔功半生的情况,可谁知道是没有练完的副作用,这一切完全是拜龙盛源所赐。 毕竟每一代臻圣佛体和臻圣魔体都只有一个,而且上一代距离到现在都已经过了三四百年的时间,至于都是谁都已经无从考证,所以每一代的臻圣佛魔体都只能靠自己向前。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臻圣佛魔功永远都是武林当中“性价比”最高的武功。 此时此刻,逆天行正坐在这个小房间里面的浴池闭目静坐。池水里面加入了温和养神的中药材,目的就是为了压制他体内难以控制的邪恶力量还有没有完全成型的臻圣魔炁。 池水正好淹没到他的胸膛,坚实的臂膀几乎要能和释九郎最完美的神曲所抗衡,也比刘晟翀的身躯更加健美。即便是练武之人,身形能一直保持到三十八岁还依旧充满魅力,逆天行的优秀体现在了每一个方面。充满着爆炸力量的臂膀和胸腹肌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像。头发还没有浸泡过水,所以还干燥的散落在肩膀上。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枚翠绿色的猴形玉佩,这可是他爹特意给他打造的,猴也是他的属相。 燥热的池水还在不断地散发着热气,他这里并没有天然的温泉,只是源源不断的有柴火在燃烧罢了。最纯正的温泉只有建立在鞑靼以东北方的雪焰门才会有。 此时他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大腿上细小的鳞片开始从表皮生长出来。每一次犯病之后,自己的后背和腿上全都是鲜血淋淋,然后消退之后又形成了数不胜数的伤口,每次都是痛苦至极,这次也不例外。鳞片的形状介于鱼鳞和蛇鳞之间,轻盈坚硬,他根本不敢拔下来,否则带给他的就只有更加无穷无尽的痛苦。这时,已经有汗珠从头顶沿着额头花落,周围的皮肤还在冒出水汽,那些安神的药材在强大的臻圣魔功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这时,逆天行似乎察觉到了很小的动静就在自己的卧室里面。手下们就在周围,应该不是什么外人,再加上他正在运功的紧要关头,还要持续很长时间,自己根本无法强行打断。 可谁知,那进来的人越发大胆地竟然走进了逆天行所在的浴室,站在了他的背后。 “你身上的伤都好了?”逆天行突然问道,他早就已经知道来者就是柳嫽消。之前刘晟翀的一记攻击直接让她重伤昏迷,离珂也瞬间失去了战斗能力。而此战也让柳嫽消的右肩被吼留下了很难看的疤痕。 柳嫽消非常诱惑的回答道“都差不多了,身上还有一点小伤。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死在那个刘晟翀的手里了。还有这难看的伤疤,要不是你认识那个纹身大师,可能就伴随我一辈子了。”说着,她身上的衣带自然滑落,睡袍也不自然的顺着丝滑的身体流线滑落在地,柳嫽消浑身的站在逆天行的身后。 “既然好了你该滚出去了!”他的语气非常强硬,他知道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夜黑风高,一男一女衣不遮体,还能做出什么。 柳嫽消没有回答他,抬起细长的美腿一步就把脚伸进了浴池当中。紧接着就是另一条腿,池水仅仅能接近她的膝盖,眼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最爱的男人,此时也和她自己一样的状态。她从来都不问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比自己大九岁的男人。可她就是喜欢而已。 “我最后在跟你说一遍,快滚出去,否则别怪我可能会杀了你!”逆天行的语气更加霸道,玉佩在胸前贴近了胸膛上下浮动。 可谁知,他越是霸气,柳嫽消就越放肆,她竟然侧着身子直接在他的身后坐了下来,任由炽热的池水淹没自己的胸脯,忍者燥热也要完全的坐下来,深知抬起一条腿和身体平行的在逆天行的后背转过身体,跨坐在他的身后,接着用两条腿夹住了逆天行强壮的腰肢,大腿外侧也感受到了对方腿上的鳞片。 柳嫽消一点都不稀奇于他身上怪异的变化,两条玉臂顺着逆天行的咯吱窝穿过环抱住他的胸膛,最后把整个身体都贴到了他的后背上面,非常痴情的说道“杀就杀吧!能在死之前这样抱着你我也心甘情愿了。” 逆天行原本已经睁开眼睛了,在感受到后背上部两团巨大的柔软之后又闭上了双眼。现在他全身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就算柳嫽消现在要杀了他他也只能认命。 柳嫽消就这样把四肢全都缠绕住了逆天行的身体,身体正面也完完全全的贴在了对方的后背,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无比过瘾,这么多年的单相思之苦似乎得到了回报。 “杀!”就有那么一个瞬间,逆天行的脑海之内一闪而过从未出现的念头,顿时杀意也不受控制的充斥整个身体。原本无色未成形的臻圣魔炁也顿时消失不见,只有那种剧烈恐怖的压迫感在让他越来越难受。在他身体外面的柳嫽消根本察觉不到他身体的异样变化,依旧沉浸在这具令她无比沉醉的。 压迫感越来越强烈,他已经逐渐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最终臻圣魔功的邪恶力量终于把他朝着恶魔更推进了一步。后背的骨刺从颈椎开始一直向下长出,一对儿接着一对儿,骨刺刺穿了他的皮肤,同时也刺穿了柳嫽消身前的最中央的一条皮肤,骨刺刺穿了两个人的皮肤,流淌出来的鲜血也交融在一起,从二人皮肤之间紧密的空隙流淌下来。 这女人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手脚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挑着这么一个机会接近逆天行。就算是满身荆棘,她还是不会放手,这些和上刀山下油锅比起来差的远了。 “我,是这世界的魔帝!所有人都将在我脚下臣服!”也不知道为什么,逆天行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之内住着另一个灵魂,一个比自己强大无数倍的灵魂。眼睛里面看到的不再是眼前的浴池,而是一个天下无敌的身影,手持滔天魔刃长直的黑发在风中乱舞,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向脑袋左边,魔帝的身形深深地映刻在脑海当中。 他很想知道那杀气腾腾的魔帝究竟是谁,可是自己仿佛是并不存在于这个意境世界的生灵,没法发出任何声音。在那魔帝的面前,有一身形相似的敌人,似乎非常古怪的法术用锁链紧紧锁住魔帝的身体。 魔帝的身形瞬间拉长挣脱开锁链的束缚,挥舞着魔刃飞扑到敌人的身上。二人在空中缠斗了一小会儿,魔帝便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用自己的身体把对方压在身下,魔刃抵在敌人的脖子,用拳对着敌人的腹部暴雨般攻击,甚至对撕咬敌人的身体。魔帝的攻击非常简单,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最终魔帝的敌人还是不敌被击杀,魔帝也取得了胜利。 不知道为什么,当魔帝取得优势甚至胜利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竟然也无比爽快,就像那魔帝就是自己一样。如此看来这魔帝绝对就是自己身体内的臻圣魔炁所化,和自己同归同源。 “杀!”魔帝高举魔刃,振聋发聩的口号一瞬间让逆天行瞬间回到原来的世界,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骨刺也重新缩回皮肤之下,整齐的伤口也逐渐开始愈合。大腿上面的鳞片早已消失不见,可是还有鲜血在流淌。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次的劫难终于算是过去了。 他慢慢的睁开双眼,却发现此时更大的劫难才刚开始,他竟然和柳嫽消面对面的拥抱在一起,那两团巨大的柔软贴在自己的胸膛上面。女人的胸前也留下了和他后背一样整齐的伤口。在她的后背还有一朵紫色的秋牡丹。 眼前的柳嫽消早就已经晕厥,他慢慢站起来把柳嫽消从水里抱起来,这个过程似乎非常吃力。等到完全起身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做了难以挽回的事情。 自己的部分身体和对方紧密的相连,在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自己留下的牙印,臀部上面还有自己大力抓过的痕迹。最可怕的是柳嫽消两条大腿内侧竟然有红白两道液体还在缓缓流出,这个风骚的女人竟然把最珍贵的第一次就给了自己。身边的池水早就已经被他们二人的血液索染红。 他小心翼翼的把柳嫽消抬出浴池,放在自己的床上,并用自己的被子给她盖好。刚才就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他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纵使有千百般懊悔,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因为他是逆天行。 他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柳嫽消绝情的说道“我是不可能有爱情的,我逆天行毕生的心愿就是能给家父报仇。从今天开始,你我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你都得到了,愿你以后好自为之。”说完把那猴形玉佩从自己的脖子上硬生生的扯下来碰到柳嫽消枕边,自己带着衣服匆忙离开了。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此消彼长(一) 瓦剌首都也失八秃儿 在夏天这个广袤的草原上,瓦剌拥有着这最纯净的蓝天。草原上也是大片的青山绿草,牛羊在这里祥和的生活,还有一群非常可爱的游牧人民在这里吃山吃水,在这两种非常干净的颜色当中快乐的生活。 不过自古以来,生活在北方的游牧民族总是感觉自己的生活并不是很幸福,总觉得自己生活的地方天气恶劣,条件艰辛。他们向往着南方的中原地区人民的丰富资源,还有长相貌美的男男女女,所以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中原地区的主人。 正是因为生活的环境条件不同,才导致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种族文化。这些人一整年都有数不尽的牛羊肉,却向往着中原地区那些种类丰富的蔬菜。还有各种各样生活的物资,都非常匮乏。 从古之间,有太多非常有名的对立关系。距今一千五百多年前,一统天下的大秦为了防止北方匈奴侵扰中原,耗费天文数字的人力物力北筑长城抵御外族;北宋时期北方的辽金已经快要能和中原政权分庭抗礼,在这之后蒙古铁骑把矛头指向了中原,终于成了中原的霸主。不过这些外族人并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始终是客人,在主人的家中不能为所欲为。持续不到百年时间,太祖皇帝将这些无礼的蛮夷种族躯赶回属于他们的地方。他们也又回到了原来艰苦的生活。 瓦剌在北元政权解体之后,一直过得非常不顺利。而原本平平无奇的绰罗斯家族就在这样的条件下崛起元朝大臣绰罗斯·孛罕为瓦剌部联盟最早的首领;绰罗斯·孛罕之子绰罗斯·乌林达为瓦剌首领时担任北元太师;宣德九年(1434),绰罗斯·脱欢拥立阿寨台吉的儿子脱脱不花为可汗。直到几年前,绰罗斯·也先虽一直是瓦剌太师,却已经把整个瓦剌部的大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脱脱不花早已沦为名存实亡的傀儡。若不是脱脱不花还保留着蒙古皇族孛儿只斤氏的黄金血脉,也先早就不会让他留在世上。 而就在这中原江湖风起云涌的几年,瓦剌的内部发生了所有人早就已经预料到的变化,也先彻底杀掉了脱脱不花,自己正式继位并自封为“大元天盛可汗”,并且一向和也先交好的鞑靼可汗孛来也有向他称臣的意图。所以也先并向整个蒙古草原宣称自立为整个蒙古草原的大汗并准备一统整个草原。可是有很多小部落极其讨厌也先的所作所为以及其为人,阴奉阳违,暗中联合志同道合的部落准备推翻也先的统治。其中就包含了也先非常看重的土尔扈特部落。 而最终的导火线则是一次非常普通的早朝,阿剌知院和特穆尔丞相向也先请求封太师以表彰在整个统一大业当中的贡献,可是也先不仅不允许,竟然还当着二人的面把他们追求已久的太师之位直接封给了年仅八岁的长子绰罗斯·阿失帖木儿,就连自己的小儿子绰罗斯·阿马桑赤都得到了一个很大的官位。这让阿剌知院和特穆尔气急败坏,暗中联系所有反对也先的势力发起了一次谋反。 这次谋反牵扯到了很多势力,瓦剌国境之内的很多部落都牵扯在内,不过最终的结果非常的古怪。原本两边的实力差距非常悬殊,也先原本也应该取得非常轻松的胜利,没想到阿剌知院这边却实力徒增,还多了不少的陌生的士兵以及非常先进的武器,再加上蒙古人几乎不会使用的兵法。导致也先一方的军队全军覆没,也先本人也战败而亡,一代英杰就此落幕。也先的长子绰罗斯·阿失帖木儿在母亲的保护下不知所踪,阿剌知院搜索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人影,只得一气之下杀了很多的瓦剌本部无辜的族民。 虽然取得了胜利,他的手下以及得到的外来帮助的部队已经所剩无几。屋漏偏逢连夜雨,到这个时候鞑靼大汗孛来才带着大部队赶到,因为鞑靼的面积实在太大,抵达这里耗费了太多时间。到达这里之后,孛来几乎不耗费一兵一卒就扭转了局势,剿灭了所有的叛军亲手杀掉阿剌知院和特穆尔,还保也先安达的幼子阿马桑赤周全,同时派人在整个蒙古草原去寻找阿失帖木儿的下落。 蒙古人的性格非常直率,若是结交一定会信守承诺到底,孛来就是这种纯粹的人。在这个他原本可以趁机吞并瓦剌的大好时刻,他却选择了立阿马桑赤为瓦剌太师,自己在他的身边辅佐。可以说孛来是也先最正确的选择。同时他不断的分析阿剌知院造反的底气,以及敌人实力暴增的原因,可是阿失帖木儿的行踪却始终都没有发现。 场景一转,来到了几百里之外的京城。这次就不是京城之外的擎龙山庄了,而是京城里面最高贵的地方——紫禁城。 话说朱祁钰几个月之前收到了一大一超级大两次的精神刺激,他被吓得着实不轻,所以这段时间之内都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最开始是刘晟翀直接来了一次,他就感觉刘晟翀的武功早就已经不是深不可测来形容,而是那种深不见底的感觉。他虽然武功不高,但是看人绝对不会出错。就像释九郎那种很高大的感觉,朱祁钰才对他的那些亲朋好友非常客气。 第二次他的印象就更加深刻了,就只是竹剑尊的一个眼神,就贯穿了他的整个灵魂,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才勉强能移动。不过在确认了这些人应该暂时不会威胁到自己之后,朱祁钰又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差不过就在绰罗斯也先去世之后的半个多月,朱祁钰闲来无事便召集了自己两个最得意的手下张九成、曹吉祥还有朱骧到御花园闲逛,顺便询问询问在自己“养病”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今天的三人早就已经和五年前土木堡之变前后时完全不同了,原本只是御林军将领的张九成已经做到了侯爵级别的大将军,整个朝廷之内绝大多数的军队除了皇帝只听他一人调遣;而之前只是王振手下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曹吉祥,就因为在恰当的时间跟随对了主子,鲤鱼跃龙门成了整个东厂的厂公手握大权,在朝廷中一呼百应结党谋私;最神秘的当属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朱骧。最早好像连锦衣卫百户都算不上,在马顺和卢忠的手下做着最低等的工作。也不知道朱祁钰看上了他身上的哪一点,竟然直接提拔他做了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地位仅在卢忠之下。后来,卢忠一死,他就直接成了总指挥使,安心的做了朱祁钰的狗。 他和张九成不同,张九成以前可是郕王府十三太保之一,有今天的地位全靠和朱祁钰的关系以及对官场的把握。如今十三太保能活跃在京城官场的就只剩他一人,其余的不是朱祁钰利用完杀掉就是放逐到偏远的军营,那个怪秀才老八就是这样的结局。 “九成啊!瓦剌那边有消息了吗?”朱祁钰坐在御花园的石椅上,用一只非常精致的玉质锉刀打磨着自己的指甲,手下面有一金丝绸的手绢接着磨下来的碎屑。看上去朱祁钰非常悠闲,心中的那些事情不是胸有成竹就是并未放在心上。 张九成在他身后鞠躬回应道“回皇上!人全都死了,不过也先也杀掉了。”他的心里战战兢兢,这似乎不是朱祁钰希望得到的结果,即将等待着他的可能就是重重责罚。 朱祁钰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玉锉刀从左手食指挪到左手中指上,还在轻轻地打磨自己精致的手。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个“哦!”字。 便不再言语,继续手中的动作。可就是这样,张九成站在他的身后更加胆战心惊。跟随朱祁钰这么长时间,他太了解朱祁钰的脾气。像这种控制非常强烈的人,稍微不能让他满意,他会把无尽的怒火牵连到所有有关无关的人,自己更是难辞其咎。 “扑通!”一声,张九成突然下跪,对着朱祁钰叩拜着快速的说道“皇···皇上,瓦剌阿剌知院和特穆尔已经确定绰罗斯·也先的确已经身亡,尸体确认是本人。不过鞑靼可汗孛来赶到,所以无一人幸免。臣有罪,未能查明实情导致不必要伤亡。”他极力的辩解,希望能得到谅解。孛来和也先的关系如此亲密这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不过朱祁钰最初的目的达到了,牺牲一些士兵也是无所谓。曹吉祥和朱骧就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也不敢求情。 朱祁钰放下手中的锉刀,屁股不离椅子转过身朝着张九成说道“事情办成了为什么还要请罪!起来!”张九成这才仿佛劫后余生一样站起来,依旧胆小的看着皇上。 “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吧!该怎么说也知道吧!”他说着拍着张九成的肩膀,很期待的看着他。 “知道!大明军队奉命平息瓦剌叛乱未果。”他听完非常高兴地点了点头,后面的事情就不用细想了,对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所以,瓦剌意外暴乱的真相就在他这里揭晓了土尔扈特等部落突然军事实力暴增的原因就是朱祁钰暗中只是阿剌知院和特穆尔故意挑衅,然后派遣少部分军队支援。这样一来也先他就可以抹除,而且鞑靼可汗孛来直接杀掉他们两个更是中了自己下怀。说白了,也先就是他的污点。这样一来所有知晓他这么多年肮脏计划的人就只只有拿他无可奈何的刘晟翀等江湖中人,这些人又不会干扰朝廷政事,他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坐皇帝宝座了。 朱祁钰接下来把目光放到了朱骧的身上。锦衣卫的工作可是搜查全国各地的各方面情报,小则自行处决,大则上报朝廷。锦衣卫的可怕对于那些平常百姓官员而言就像是夜里勾魂的黑白无常,不过到了江湖就不值一提了。 “回皇上!”朱骧有了之前的经验,开始主动起来“江湖上最近比较乱。首先是黛碧门被灭,接着刘晟翀就直接杀光了凶手整个凤凰山的山贼。之后他和逆天行也有了交手。” 这些名字朱祁钰都是知道的,他想掌管整个国家自然要把整个国家所有有名气的名词全都记住,而且几年前他也算是半个混江湖的,这些事情自然了然于心。 “他们两个之间谁胜谁负?”相比较于别的,他更想知道现在刘晟翀的武功达到怎样的层次。 “额······这个,结果属下不确定,不过江湖上的传闻是刘晟翀的武功已经在逆天行之上了。”那一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当事人谁都说不清,可是刘晟翀和老岳父之间的战斗很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江湖上的人自然人云亦云以讹传讹,流传出了错误的看法。 朱祁钰听完一笑,就像是这种荣誉施加在自己身上一样,他是发自内心的替刘晟翀感觉到骄傲。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果然不愧是他的徒弟。” 在一边不懂真相的曹吉祥插嘴问道“皇上,容奴才借问一句,这刘晟翀的武功真的那么厉害?” 朱祁钰顿时用非常嫌弃的眼神看着他指指点点的说道“你!”却有些哑口无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二十五,打败了一个三十八的,这么说你能理解吗?”一看曹吉祥那种似懂非懂自以为是的表情接着说道“这个他···和你二十五的时候打到一个三十八的老太监可不是一回事儿。” 可是他这么形容,曹吉祥似乎还是不能理解,却只是奉承的傻笑。 朱祁钰无奈“跟你这种一点武功都不懂的废人真的没办法交流,你跟他们两个还不一样。嗯这么跟你说吧,龙盛源龙家主你知道吧!”朱祁钰这一点说的很对,曹吉祥和剩余的两位之间差的不仅仅是会不会武功的问题,已经涉及到涉及到了是否是男人的大问题。 曹吉祥可算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快速的点头回应道“回皇上,奴才知道。” “龙崇禧将军你知道吧?” 他接着点头回应“奴才知道,龙家主的弟弟。” 朱祁钰接着解释说道“他们两个在刘晟翀的面前撑不过一炷香。”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此消彼长(二) “啊!”曹吉祥险些惊呼惊扰到在御花园的人。皇上给予刘晟翀的评价未免太高了,要知道两方的年龄差差了整整一辈,他还能以一敌二的确是非常不可思议。 “皇上,这刘晟翀才多大年纪。竟有如此成就,若是以后······”曹吉祥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是在向朱祁钰传递着什么信息。 朱祁钰听完不厚道的笑了,笑他这想法是有多么愚蠢。 “曹吉祥啊曹吉祥,也就只有你能想到要去动刘晟翀。”朱祁钰站起来整理身上的褶皱,让自己看起来一定要有皇帝的模样。尽管他有很多把柄在刘晟翀的手中,而且对方的的确确的已经强大到超脱自己的控制,不过他从来都不会担心,他又可以让自己死不了的理由,尽管刘晟翀已经有一万个理由杀他。 他把手放在低着头谦卑的曹吉祥肩膀上,带着鄙视的语气说道“你不是男人,你是不会懂男人那种想要站在最高峰的征服的,能理解多少就理解多少吧!”说着把自己的裤带往上提了提,环视了周围的环境,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朱祁钰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找到几天清净的日子肯定要好好的潇洒一番。 “走!去看看杭妃!”朱祁钰说道。自己好像好几天没去看这个妃子了,正好今天清闲,顺便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 曹吉祥立刻朝着杭妃宫殿的方向尖声喊道“起驾!”别的方面他或许不行,但是这方面的业务绝对是首屈一指。 朱祁钰也并不在意那些皇帝的架子,压根不喜欢乘坐八抬龙椅。而且从小习武的人都不会久坐,对自己的身体没有好处。 走了大约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杭妃的住处,没想到自己的皇后竟然也在这里。 这个皇后就是早几年居住在京城郕王府的那个汪王妃那个时候也可以叫做郕王妃,因为不到二十岁就嫁给了朱祁钰,不过朱祁钰对这个女人并没有真实的感情,无非就是给自己生了两个女儿,他也没有休妻废后的想法,所以曾经的郕王妃就变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而这个杭妃的身世也没比皇后优越多少,这两个女人倒也非常贤惠。不过在他眼里可能他更得意杭妃,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她的住处,因为这个女人让给自己有了儿子。 景泰三年(1452)杭氏诞下一子,取名朱见济。今年还不过两岁,相貌上和自己已经六岁多的小哥哥朱见深颇有相似之处,血缘关系的力量不得不佩服。 之前有提起过太祖皇帝给自己子孙后代的起名规律,朱棣这个支脉流传到这一代轮到见字辈儿,五行的规律轮转到水,所以朱见济的名字也是朱祁钰对老祖宗立下规矩的尊重。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汪氏和杭妃见到朱祁钰之后就立刻躬身下蹲。 朱祁钰随便的甩了甩手让他们起来,目光一点都不舍得离开自己的儿子。他一步步的小心翼翼的走向杭妃,看着她怀中安静熟睡的儿子,满眼都是喜欢。皇后汪氏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她这几年生了两个女儿,皇上都从来没这样贴心关注过她。 “来,让朕瞧瞧这个小家伙儿。”他撩开襁褓,用手指抚摸着儿子的小脸儿,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全都是开心的笑容。 这时杭妃开口说道“皇上当真是喜欢见济,就多抱抱他吧!”说着就有把自己的儿子递到皇上手中的倾向。 可朱祁钰却委婉拒绝了“喜欢,当真喜欢!朕怕把他弄醒了,还是杭妃抱着吧。”他怎么看不出杭妃的意图。自古皇家都是母凭子贵,他的态度也决定了这后宫里面任何一个女人的命运。 杭妃在这里吃了瘪,似乎不甘心的还要找回来。她接着撒娇说道“皇上!您打算以后给您的儿子什么名分?您总不能以后只让他做一个小王爷吧?” 朱祁钰心里愣住了,他倒是从来都没细想过这些问题。这一次他算是真的掉进了杭妃的陷阱,被牵着鼻子走。 不过的确有这么一个道理,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无名无分。自己从小就是过着看人脸色的可怜生活,虽然还算是个王爷,但是没有人重视他这个人,他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重走自己的老路。而且这皇位是他耗费多年的心血夺来的,一定要留给自己的儿子。 他想了想摇摇头说道“那肯定不能,朕的儿子以后一定要继承朕的大统。” 一语落下,只有杭妃脸上露出了胜利一般的笑容,心里想着的是皇上终于落入了自己的圈套。可其他人就不这样认为了,尤其是皇后。 “皇上!臣妾认为此时万万不可!”皇后急忙说道“见济年幼,此事还可从长计议。” 朱祁钰的脸色立刻就改变了,变得非常古怪非常冷酷。疑问道“为何?皇后是觉得朕的儿子不配做未来大明的皇帝天下的主人?”言语中带着一些责备的语气,非常强硬。 顿时皇后汪氏大失神色,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这时曹吉祥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借来的胆子,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回皇上,奴才支持皇上让让皇子继承您的皇位,不过这朝廷之内还有一位太子,这一国不能有两个太子。奴才猜想皇后娘娘应该是这个意思。” 曹吉祥的单子未免有些太大,不过这正是皇后想要表达的意思。皇后意在说明朱祁钰现在的皇位只不过是临时代理得来的,自己的皇位并不长久,更不要说竟然还要反客为主把皇位直接换给自己的儿子。更何况现在大明还有一位太子,就是太上皇英宗朱祁镇的儿子,若是以后登上皇位的是朱见深而不是朱见济,自己的下场只会比现在的朱祁镇更惨。 他也不过是在跟皇上陈述事实而已,言语中的意思却是和皇后截然相反。 经过这么一点醒,朱祁钰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心腹大患在蓬莱,在朝廷之内对着那些大臣们隐瞒实情,谎称太子还在紫禁城安抚民心。现在终于到了让她感觉麻烦的时候了。 “嗯。”他双手掐腰,苦闷的在原地打转,这倒真是一个很艰难的问题。 朱祁钰在心里犹豫了很长时间,站在原地差点让周围的人一位他变成了雕像。沉默良久,他做出了一个有违人道的决定“那就把朱见深这个太子之位废了吧!” 一语掀起惊涛浪,哪怕是那些一无所知的太监和婢女都知道废太子这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情。而且一切事出有因,这么重大的决策几乎都是要经过朝廷大臣的同意。 张九成一听,立刻就说道“皇上!此时万万不可。废太子一事若是被那些大臣知道了,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您若是没有一个理由,他们甚至还会对您指指点点······” “唯一一个敢对我指指点点的已经被我气死了,张九成!”朱祁钰指的就是金濂。 “理由还不简单?太子无德,太上皇未能尽到教育职责,向朕请求自废,朕百般无奈只得同意。特此立皇子朱见深为太子。这样的事情你以前没少做吗?”朱祁钰解释道。 张九成顿时哑口无言。可朱骧也来插一嘴“皇上,如果那些大臣执意要见到太子怎么办?”这倒也是个难题,毕竟现在朱见深不在紫禁城,废太子这个决定完全是自己私自决定的。 “那还不简单?去抓一个六岁半的孩子,那些老不死的看完了就不会有那么多废话了。抓一个孩子对于你们锦衣卫来说不难吧?那些老东西有没有真的见过。” 朱骧听完点头哈腰像狗一样回答道“不难不难,皇上放心!”说着自己退到了一边。 “行了!朕走了!”说着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杭妃的住处,张九成和朱骧紧密地跟在后面。皇后汪氏还有很多劝慰的话还没有机会去说,只得匆匆忙忙的跟随皇上的脚步带着婢女离开。 待所有人走后,曹吉祥非常殷勤地走到杭妃身边恭敬地说道“杭妃娘娘,奴才说的可好?” 杭妃抱着孩子也还礼笑道“多谢曹公公美言,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本宫的地方尽管说话。”她和曹吉祥之间似乎是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曹吉祥也礼貌的回应“杭妃娘娘客气了,奴才以后还是要靠娘娘和太子殿下。” 杭妃一听非常舒心,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朱祁钰都在忙活着如何应付那些唠唠叨叨的大臣。不过好在两个手下办事利索,没有留下什么马脚。主要是因为那些老臣都没见过朱见深的模样,随便一个孩子都能伪装。到最后朱祁钰终于是以一己之力战胜了那些阻止他的人,正式的废掉了太子朱见深,转立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新太子。不仅如此,就连汪氏皇后的地位都有所动摇。杭妃暗中和曹吉祥勾结巴结住了朱祁钰,地位扶摇直上。 ······ “额!”正午的阳光照射在刘晟翀的脸上,温暖却也刺目。刘晟翀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长时间,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是两方军队发生战争。具体内容他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特别希望其中的一方取得胜利。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看着顺眼罢了。 身体感觉到非常僵硬,好像已经睡了好长的时间。可是感觉好像是躺在什么身上,便开始胡乱摸索。 右手摸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便被一只玉手狠狠地拍下“往哪摸呢?”他这才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林祉柔的怀中。对方正准备用手绢给自己擦脸。 “啊,我睡了多长时间?”他还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下了白色的内衣,身上倒是还很干净,兴许这段时间就是林祉柔给自己一直在清理。 林祉柔毫不留情的在他脸上擦拭,五官都扭曲变形。完全结束后他正式做起来,弓着腰,一副非常颓废的样子。 对方把脸盆放到一边,整理着他头上的乱发,看上去非常认真,眼神里充满的爱。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她突然问道。从刘晟翀回来到现在还没有怎么认真的说说话,现在她终于找到机会了。 刘晟翀苦笑,苦涩的滋味顺着喉咙向下,无奈的说道“怎么可能好呢?以前我是被人欺负,谁都能把我踩在脚底下。你知道我为了变成现在这样我付出了多少?”无形之间,他的右臂把林祉柔揽过怀中,二人的身体靠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呢?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难道我回来还是要沦为别人的笑柄?任人宰割?我只有变强那些人才会怕我,我自己的命才掌握在自己手里。有很多事你都不会理解的,我身上背着的使命你是不会清楚的。我必须这样。”他原本还想说自己在初识朱高燧的那一个月究竟为了生存吃了多少苦,和多么恶劣的环境作斗争。他想想还是算了吧,面的这些人在空为自己担心。 林祉柔追问道“那你既然在那个时候都已经能回来了,在贡嘎山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我们?你明知道我们很担心你!” 他很无奈的说道“我原本是想把身份一直隐藏下去的,可是你们不断的来找我的茬,我暴露的也越来越多。后来我本想在少林寺多呆一段时间好继续提升武功的,没想到那娘俩根本不放过我。” 林祉柔听完便不再说话,左手捂着胸口,似乎有着心事。 刘晟翀却抱住她的双臂,让她能正视自己心平气和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也知道对你也有亏欠。但是你觉得你心里是否有秘密还对我保留?” 林祉柔已经知道对方知晓了他的事情,刻意的把目光移向别处。 “既然你这样,看来我猜的就是正确的了。但是,我想对你说的就是,这件事以后就成为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以后谁都不要提起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但是我也希望你能谅解我的就是我可以有别的女人,而且不止一个。但我保证一定会真心对待你。”他的眼神当中有着矢志不移的坚定,就是这种坚定彻底的融化了林祉柔的心。 “好!愿你以后能真心待我。”说着就把头枕在对方宽阔的胸膛。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巫毒来袭!(一) “那,金叔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林祉柔问道。 刘晟翀点了点头,虽然狂暴会让他失去一半理智,可外接的信息却不会落下的接收,福叔之前所说的话他全都记着。 “听说段前辈前几天收到了你师父给你的信,还有福叔有话还想对你说,我去叫他过来。”说着要站起来端着水盆朝着门外走。却被刘晟翀一手抓住。 “别去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我师父肯定让我留朱祁钰一命。”呆呆的坐在原地,两只手放在被上,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极了。 现在脑子里面全都是凌乱的思绪,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干什么,除了自己的行李当中还有一些没练完的上乘武功,都能和臻圣魔功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若是全都练成之后加上他将近二十年的功力还有朱高燧四五十年的功力他绝对能在江湖之内横着走,没有任何人能伤到他。 “惜儿姑娘姑娘为什么没跟着福叔一起回来?我前几个月去看过她的。”他问道。 “惜儿路上被皇上抓了回去,只放福叔一个人逃走了。” 林祉柔这才完完整整的告诉他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福叔和李惜儿姑娘再给金濂下葬之后就准备按照竹剑尊的意思前来蓬莱。住在这里肯定比在京城安全,农心武秦北望也肯定会看在自己的面子多加照顾。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朱祁钰查探到竹剑尊再一次乘船出海之后直接在路上截胡,直接把李惜儿抓了回去,压根没管福叔。 刘晟翀听完苦笑,这件事情的确是自己的师父做得不够完善。他如果能一路保驾护航的话也不会让朱祁钰有机会。 “这几天你多陪陪你那个小侄儿吧!”林祉柔说道,脸上的神情不太好看,带着一些忧伤可怜的神色。 “他又怎么了?小屁孩儿多大了还用人陪?”刘晟翀不耐烦的说道。 可哪想到林祉柔却解释道“前一段时间皇上把他的太子之位废了,他心里肯定很失落吧!你要是有空就多去开导开导他,怪可怜的。两岁以后就没见过自己的父皇母后。和他比起来卿儿是不是比他幸福多了。他都两天没吃饭了,还这么小别饿着。” 刘晟翀一听,感觉似乎全世界都亏欠了这个孩子。父辈们的债他在无形当中不断的偿还,这么小就承受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责任。自己刚刚的言语有些失格。 “行吧!我有时间去看看他。”掀开被子穿上鞋,他穿着睡衣就站起来了“我衣服呢?” “在外面晾着呢!早就给你洗完了!”林祉柔这才把脸盆端出去泼在地上。 刘晟翀走到院子里,衣冠不整的取下自己的衣服回到屋里面穿好。仔细的检查着自己房间里面的物件,差不多自己所有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从堕龙谷住处摘抄的武功秘籍、还有一些比较名贵的草药、还有金濂给他的有关于他爹的东西还有一些零散的杂物。至于无量锋已经在他跟岳父大战之前送还到祠堂,这里保存着已经在他们手中的十二名剑,不过缺席了好几把。 当他再次走出门的时候,却发现有些这里的弟子们运动的轨迹似乎有些反常原本应该是各司其职各有所向有秩序的混乱,可现在他却发现有很多人都在朝着疗养院的方向赶去。疗养院夹在他们这个住宅区和医疗院中间,这样伤病患接受完治疗之后还能直接到这里居住,这样无疑是最好的安排。 似乎在疗养院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才会让这些弟子们像是看热闹一样奔走相告。 “高天笑!”刘晟翀大喝一声,正好看到二师侄正要匆匆忙忙的顺着人潮的方向怀中包着什么东西神色紧张地奔跑。 高天笑一听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回应道“师叔,您醒了!我这还有事儿,一会再跟您说!”这经过这一段时间之后,似乎这个皮小子对自己的态度恭敬了不少。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这都是······?”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高天笑似乎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急忙说道“师叔没时间了,您跟我走吧!晚一步五师弟就没命了!”说着竟然拉着他跑起来,若是没有那不允许用武功的规矩他早就准备用轻功了。 刘晟翀看着他用最大的力气奔跑,可自己却非常轻松地跟随着,心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五师侄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疗养院最大的一处病房之内,农心武神色紧张地给面前不省人事的徒弟把脉,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向下滑落。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虚弱诡异的脉象,眼前自己的五徒弟樊一龙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前胸的盔甲都已经被不明的液体腐蚀掉,胸口的皮肉也发黑流出黑绿色的浓水,还有隐隐的绿色烟雾。不过好在没有伤及内脏,只是让一些皮肤和骨骼有所损伤。但是现在樊一龙的状况依旧不乐观。 在他身边秦北望在非常细心的帮他擦掉脸上的汗,徐元盛和段天流在身后和伤者另一边的两人对峙。 伤者另一边,一男一女非常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女人一头整齐柔顺的长发五五分流到脑后,身上是非常紧致的黑色长裙。袖子衬托出两条手臂的优雅,她的个子一点都不会输于在场所有人,修长的腿被裙子包裹,脚下他这黑色的高脚鞋,风格上和柳嫽消有些相似,不过增添了冷艳之气。 瞳孔是最普通的黑色,不过当中却有中原地区非常罕见的图案,两道圆月回旋着纠缠在一起的特殊图案。这女人似乎非常喜欢黑这种颜色,就连耳坠也是无差的黑色,上面是一颗黑色水滴。整个人给外人的感觉非常冷酷难以接近,事实亦是如此。 身后的男人倒是简单了不少,身上是露半胸的装束,身后擎着一把巨大镰刀。耳朵上面也悬挂着和女人瞳孔里面一样图案的耳饰,其他的倒是和中原的男人装扮无二,看上去比中原的男人威武很多,身材也强壮很多。这一点比刘晟翀要强一些,跟逆天行就差点了,和释九郎比起来差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他们二人就是几个月之前曾经在西面城市里面出现的波斯兄妹,这二人是恶名远播的巫毒师,人人闻风丧胆。有些人在暗自偷笑,这二人来到蓬莱他们这些人要倒霉了。 “小子你行不行啊?”徐元盛非常不耐烦的说道。他这个性子无论是到了哪里都受不了寂寞。 秦北望急忙从师兄身边离开,等着他小声说道“你能不能闭嘴?不行你自己来!你连自己的徒弟都治不了,你就看着得了!”说着还不忘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徐元盛刚想发火,段天流就把他拉到一边。 “这姑娘应该就是波斯的巫毒师。前一阵子雪焰门傅风云的亲弟弟就死在这个娘的手下,连全尸都没留下,这次应该是有求于心武。”段天流小声地说道。这些消息他早就已经知道,今天才见到面儿。 徐元盛一听自己也不说话了,他越来越感觉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不简单,他们这些老前辈对于他们来说早就已经不是追赶的榜样,而是衡量自身实力的标尺,尤其是他这个最弱的老前辈。这姑娘一进来的时候,身上那种阴邪的气息让他都不敢靠近。这姑娘的武功恐怕也不简单,身后的那个男的只是陪衬罢了。 “借过借过!”这时高天笑才抱着大师父让他去取的东西姗姗来迟。 农心武一看,急忙接过,打开布包之后里面全都是细银针和绣花针线以及在江湖郎中哪里都不会见到的手术工具。他解开徒弟身上的盔甲和破烂不堪的衣服,露出樊一龙的上半身。 “不愧是鬼手怪才朱高燧的徒弟,农先生的医术在这中原武林若是自称第二,恐怕就没人敢称第一。”伊帝兰突然开口说道。再从波斯出发之前她对整个中原武林早就做了细致的了解,而且这些医术高超的人她自然不会放过。 尤其是三十多年前鬼手怪才朱高燧的名字早就已经名震世界,朱高燧的优秀绝对不仅仅体现在医术上,而世人能看到的却只有他的医术。农心武经常跟朱高燧学习医术,这时世人皆知的;他们不知,朱高燧却从来没收过徒弟。 “原来你们是冲着朱高燧的名字来的你们有什么目的?”段天流质问道。 伊帝兰抬起手对着段天流露出了自己的掌心说道“这个,就要等农先生先解开他徒弟的毒了。” 虽然只有匆匆一眼,段天流清楚地看到了眼前这可怕的姑娘掌心之内不知用什么手段,似乎是画上去非常古怪的符咒,应该是比樊一龙所中的毒更加致命的巫术。她明知道自己的境界和地位,却还想自己暴露自己的秘密。他敢肯定即便是闹翻了脸,眼前的波斯巫毒师绝对有实力能在这蓬莱全身而退。 伊帝兰看着农心武的动作,“好心”地提醒道“农先生,如果不把毒先排干净的话即便是皮肤表面缝合了,他还是会死。” 农心武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基本常识?不过现在徒弟身上的伤口开始恶化,伤口也在不断地扩张,从伤口的四面八方渗透出来血液,而且一点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这才是最让他慌张的徒弟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白,很明显现在已经失血过多了。如果再不采取有效的措施,恐怕没被毒死先失血而死。 “好恶毒的手段!”就在门外聚集的人群当中也不知是谁小声说了这么一句,伊帝兰便立刻把头转过去。要知道门外一直有前来围观的弟子们在议论纷纷,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句话她都不会在意,不过这句话她却听进耳中了。 伊帝兰看着这些一无所知的小人物们,仔细的查探这声音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在发现不了之后便沉声问道“刘晟翀!我没见过你的脸,但是你的名字早就如雷贯耳了!” 这时,才有人拨开人群,从队伍的最后沿着剑阁弟子们自动退让出来的过道走进来。 “是刘师叔!”“刘师叔来了,五师兄就有救了!”这些剑阁弟子在纷纷议论。对待他就像是对待救星一样。 他从门外一路走近来,眼神一直放在樊一龙还有丝毫没有分心的农师兄的身上,看着此时非常不利的情况。可是他所不知道的是,伊帝兰的目光却从始至终放在他的身上观察着他的身姿和气度。 他哥哥伊流世凑到耳边小声耳语道“这个就是那个朱元宝?” 伊帝兰点了点头,小声回应“嗯,那个是假名字。”目光依然注视着刘晟翀。 “现在怎么样?”他小声地看着身后的三人,丝毫不敢打扰农师兄。 “你小子醒来的挺是时候的。身体没什么事儿吧?”老岳父徐元盛关切的问道,他对女婿的关心倒是比中毒不醒的樊一龙多得多。 他摇了摇头,看着现在农师兄不敢有任何差池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捏了一把汗。不过毕竟和朱高燧共同相处了将近两年的时间,他现在也掌握了很多医术方面的知识。然后他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开始靠近樊一龙的伤口。 “师兄有办法吗?”他小声的说道,生怕会打断农心武的思路。可是现在看来对方好像已经束手无策的停住了。 农心武摇了摇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回应“很难。现在毒在皮肉最深的地方。毒性还不算猛烈没有蔓延,却容不得拖延。如果打开伤口,的确能清理大部分的毒素,可伤口就会大量出血伤及内脏,但时候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 他紧皱眉头,眼珠子来回转动,然后试探性的缓慢说道“不如让我试试。”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巫毒来袭!(二) 农心武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生怕自己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这人命关天的事儿别开玩笑了!”不过他看着刘晟翀那种认真的眼神似乎不想是在说笑,却还是不敢把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对方。 伊帝兰看到刘晟翀表情的时候,冷若冰霜的脸上才略微露出好奇的表情。她心里很想知道这两师兄弟就能回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解自己的毒。 刘晟翀对自己非常了解,他本身的医术却是和师兄相比差了很多,自己的基础也非常不好。但若是非常罕见的疑难杂症自己还是有一定把握。尤其是因为同样是师出朱高燧,农心武得到的是极其不情愿的状态下传授了非常基础的医术;而另一个则是朱高燧热脸送上去传授了治疗最偏门病症的办法。另外,刘晟翀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他从堕龙谷之内带出了不少的非常稀有的药材,这些全都是外界几乎看不到的药材。 他只得把手放到农师兄的肩膀上面“师兄,实在没办法再交给我。千万不要等到最后一刻。”说完就退到后面,和两位前辈一位师兄站在一起。 伊帝兰看到刘晟翀的退后感觉有一些遗憾和失望,此行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刘晟翀而来,而农心武只是抛砖引玉的砖。不管农心武是否真的有本事,她都是要和刘晟翀切磋切磋。 “怎么样?那孩子有救吗?”徐元盛凑到刘晟翀耳边问道。可对方非常不乐观的摇了摇头,可见以目前农心武的医术似乎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妖女!呸!”徐元盛不禁怒骂道,还朝着对面的地面吐了口水。他现在要不是老段拦着,肯定现在就暴打这来历不明的妖女,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的过。 刘晟翀右手叉腰,左手握住自己的头发在后面无奈的甩甩,脸上的神情非常惆怅,似乎没什么解决的办法,而那些自己的明药材似乎也没有相关功效的,樊一龙的结局似乎只有死。 不过他还是想试试,尽管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他走到门外找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让他去把自己房间里面的拿包药材拿过来,并且千叮咛万嘱咐做一定不要弄坏了。 在走回来的过程中,他双手环抱显得非常窝囊,他开始把目光转向站在前面的伊帝兰,对方竟然还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这一小小的举动又一次被徐元盛所察觉,他有不甘心的骂道“妖女!” 面对这样的侮辱,伊帝兰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就像刘晟翀看着自己那样同样看着对方。 “伤我师侄,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刘晟翀突然问道。 “求医治病!”伊帝兰毫无表情的回答道,顺到耳后的长发毫无波动就像是她的心态一样。 段天流这时也站出来质问道“姑娘为了求医随随便便就伤人性命。似乎太不把大明百姓的性命当回事儿了吧?” “我对蓬莱的各位已经非常客气了。外面那些没有本事治病的庸医也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她一脸冷漠,似乎没把任何一人的武功放在眼里,他人的生命在他心中也宛如草芥。 这几个月以来自从进入大明的疆域之内,他们兄妹一路不断地寻找知名的郎中大夫。可是每一次这些大夫的表现都不能如他们所意,这些人只不过是徒有虚名。为了发泄愤怒,每一个庸医都被他们用最剧烈的猛毒折磨致死。最后也是凭借着农心武的名声找到了蓬莱,如果这里还不行伊帝兰就只好认命,她就只好让这一座城的人为自己陪葬。 此言一出给徐元盛气的直哆嗦,对着对方指指点点的说道“老子早就知道你这波斯的妖女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活该你得病没人治。老子就告诉你,这人我们要救,你的人我们也要杀。你等着!你今天别想离开这里。”说着那把骨笛已经顺着长袖落到手中,可是段天流依然是拦着他。 伊帝兰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无所谓,二十年前我就已经认命。不过我要是死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你们城里的所有人都别想活。”说完两双手托在肘部,两条手臂才圈出自己胸部的轮廓。 在黑色的掩盖之下,伊帝兰的身形并没有明显地暴露在众人的眼中,即便是非常高挑曼妙的曲线。她的身高几乎可以和刘晟翀视线水平,即便是脱掉了高脚鞋也不会矮上多少。而且她的身材真的属于那种标准的前凸后翘,两条腿隐藏在长裙之内非常笔直。不过因为是他们的敌人才不会有任何男人对他抱有任何看法。 秦北望听完心里大惊,不过这一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听但是在场的人反映,这位波斯的女巫毒师只是在徒弟的前胸比划几下,盔甲就开始被剧烈的腐蚀,接着就是皮肉。若不是送来的及时以及师兄控制得当,怕是他们现在已经少了一个徒弟了。 他走到门外对着找到了大徒弟梁怀安的位置。 “二师父!五师弟他?”梁怀安问道。 秦北望摇了摇头,并不乐观地说道“没什么,你别管了。你现在把剑阁之内所有的人无论是弟子还是暂住的人全都疏散到城里,只留下少部分的弟子就够了。然后里面出了什么事情在给你们发信号,十有到时候连城里都不能呆了。快去吧!” 话音刚落,梁怀安就开始疏散在门外那些来看热闹的剑阁弟子,并组织好那些稍有名望的师兄弟开始疏导蓬莱剑阁之内所有的人开始收拾行装,离开这里。因为在门外的人全都听到了伊帝兰所说的话,也都猜到了在这些人之间必有一场大战。 剑阁之内的所有人都开始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 “娘!我们为什要走啊?”刘皈卿被娘亲连拖带拽在路上奔跑着。原婧裳起初还不信,没想到事态会变得今天这么严重,她也只能带着最有用的东西和女儿逃命去了。 “娘带你出去玩!再问就不带你去了!”原婧裳只能这么解释道。她总不能说她们正在逃命吧? “娘!为什么他们也很我们一起去啊?爹爹怎么没来?他怎么不来?娘你说话啊!”刘皈卿源源不断的问题让原婧裳根本无法回答,只得选择避而不答,抱着女儿快速的从正门退出剑阁。 另一边,朱见深还很不耐烦的被万贞儿牵着走,方案的说道“你干嘛啊!我跟你说我不吃饭。”若是平时万贞儿敢这么对待他他肯定早就“本太子长”、“本太子短”的抬高自己的架子。仿佛这里就是紫禁城一样,万贞儿还是他身边的宫女。 而现在时代不同了,他也失去了太子的身份,可是这个爱抱怨懒散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他一直在表达着对万贞儿的不满。 “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不紧不慢的呢?快点跟我走,要不然你小名都没了!”万贞儿一边拉着他,一边还要紧张的收拾东西,脚下面还还在紧倒腾。 那些收到命令的剑阁弟子来到现场周围的疗养院其他房间,纷纷发动起来把那些无论是昏迷亦或者未昏迷的伤病患用简易的担架快速的抬走。整个撤退的过程紧张却有序,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之内除了刘晟翀所在的那间屋子里面的人全都离开了蓬莱剑阁,也就是蓬莱城的内城。 当刘晟翀看着门外面那些人在全速撤离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这里得不到有效的控制,他们就会派人向外城的人传递全面撤退的消息,至少可以保证那些大多数无辜的百姓和剑阁弟子不会有危险,大部分的人的生命安全也能得到保证。 其实当时在场的很多人心里都存着一个疑问为什么单凭这个女人所说的一句话秦北望就坚定不移的相信,并且让他们快速撤离。若是这女人没有那样的实力,他们这翻折腾岂不是白白的被人看了笑话? 答案是否定的。 中原地区的朝代虽然经历无数次的更新换代,可是无处不在的江湖却始终如一。有记忆有感情也有斩不断理还乱的恩怨。它记载着身上发生过的每一次伤痕,也在历史的长河中发展壮大。而每一次巨大的伤痕都是因为时局动荡和外族入侵带来的。根据段天流和秦北望这些人的记忆,上一次中原武林也是因为巫毒师的入侵才收到的巨大的伤害。据说以及史料记载,那次的巫毒师入侵,那名不到四十岁的巫毒师虽然武功不高,却凭借着中原人从来都不了解的巫毒之术残害了无数生灵。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那巫毒师只是用了一招就屠尽了一座小城的所有人,毒气在城内三日不绝,最后城里面的百姓全都化成血水,二十多万人的尸体都没留下来。 巫毒师大多都是大明西面的国家才有,因为这样的职业在中原找不到适合的武功。西方的国家尤其是波斯和天竺里面存有大量专门的武功。更何况这伊氏兄妹的身份也绝不简单,要不然也得不到大量资源的培养。 段天流等人正是因为知道这些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才会如此认真对待这两个年轻的巫毒师。 “看来,秦先生应该是听说过巫毒师的名字。要不然也不会让这些无辜的人离开。”伊帝兰依然是处变不惊的说道。心里却非常清楚,虽然他并没有想要杀光这些人的意思,可是一旦农先生有了结果是必要发生一场大战,但时候会伤害到什么人就不好说了。 秦北望苦笑道“伊千鹤是是你什么人?” “我家祖上,波斯圣教第一任教主。也是我教历史上最伟大的巫毒师。看来秦先生知道的还不少!”伊帝兰心里却很震惊,没想到中原人还有知道这位祖上的人, 这个叫做伊千鹤就是那位杀人不眨眼的邪恶巫毒师,在波斯圣教的历史上绝对是成就最高巫毒术也最强的人,所以她才会用“伟大”一词来形容,不过在这里并不适用。 “姑娘,老夫不知道你所说的伟大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在中原他确实臭名昭著的恶人。”段天流说道。 伊帝兰这一次没有接着说,不过这位先祖的功绩确实非常耀眼开通了从波斯到中土的路线,也统一原本波斯国之内所有的零散教会,建立了波斯圣教将巫毒师这个职业发扬光大,传承至今。 “那,你们两个应该就跟现任的圣教教主关系很亲近吧?”刘晟翀问道。 “我是圣教的圣女,现任教主正是我的父亲。各位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无不言。”伊帝兰倒是非常开门见山,似乎丝毫都没打算隐瞒一点自己的事情。 秦北望接着追问“那你所说的求医治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既然你们对巫毒师很了解,那么你们整个国家都没有能治你得病的人?” 还没等他说完。伊帝兰就向眼前的几人露出了自己有掌心奇怪的符咒。但从图案上面看什么都看不出来,只不过是一个乱画的符号而已。不过细看再回发现从符咒下面能看到皮肤下面的血液流动,皮肤表面也在不断流动着紫色和金色的光芒,看上去让人感觉非常不适。 “这是?”刘晟翀问道,看着这奇怪的咒印应该像是一种很强的诅咒。 不过对方却一直看着他立刻回答道“这是伽蓝古帝印,巫毒师最怕的咒印。虽然会给巫毒师带来强大的能力,不过也会要了我们的命。第一任教主就是死在这个咒印之上。” 这咒印好像是生长在她的身上,好像还是活的一般在变化着颜色,让对面的几人直起鸡皮疙瘩。而且透过咒印还能看到下面的血肉,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这东西就没人能解?”刘晟翀接着问道。 “没有!整个波斯全国之内无人能解,而且这几百年之内也有好几任教主死在这之上。我年少是祭司通过天象推演计算我将于半年之内死于此印,若是想不出破解之法我便也只好认命。我来中途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戮,只是希望中途能有办法救我性命。” 刘晟翀听完心里阵阵发寒。他可从来都没听说过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一种东西。现在看眼前的女人还和正常人一样,可是有谁能想到会在特定的时间被小小的咒印夺去了性命。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巫毒来袭!(三) “即便是如此,你伤人性命还在这城里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总归是要付出代价。”刘晟翀低声说道,态度也是丝毫没有让步,不管对方究竟是以怎么样的目的,到了蓬莱违反了这里的法律就要付出代价。 伊帝兰向前走了两步,几乎快要贴紧了前面的病床,摊开右手掌心的伽蓝古帝印朝向正上反问道“不知道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始终相信,在场的这些人就算包括那两个中原武林最老资历的武者都不能把她怎么样,刘晟翀更是只能任由她们为所欲为。。 刘晟翀看着师侄的伤口以及已经束手无策的农师兄,似乎一切都已经便成定局,而樊一龙的生命已经到了无法逆转的局面。 “所以你伤我师侄只是为了测验我们将是否有给你治病的资格,是吗?”他接着问道。 “不错!若是这么简单的病症你们都解决不了的话不光是丢了鬼手怪才的名声,这位可怜的朋友还有城里面的这些人全都会死。不管你的武功有多高,我可以保证他们一定死在我之前。” 伊帝兰的语气非常自信,而她也恰恰有自信的资本。巫毒师的力量远远超过了寻常武者,但是这种修炼的途径就可以弥补四十年到一百年的内力差距。其巫毒之术的霸道,即便是他们自己人也望而却步。 他这个时候看向门外,寻找着之前曾经拜托的那名弟子的踪迹,同时回应道“那好!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们究竟有没有这样的本事,若是成了······” 伊帝兰非常默契的回应“我,波斯圣女任由贵剑阁随意处置。” 过了一小会儿,刘晟翀可终于把那位师侄给盼来了“快快快,东西拿来。”跟他手臂一般粗的布包里面全都是非常罕见的药材。他找了一个平台打开了这个非常珍爱的东西,里面全都是非常鲜活的名贵药材,虽然保管的方式非常粗暴,但是这些药材依然和刚采摘下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里面还有一个格外特别的小布包,打开之后则是一种他经常使用的碧绿色树叶,这也是当初在贡嘎山他想通过九郎大师给剑天火等人防备裴家的毒。但是证明这东西在祛毒方面非常有效,对于中等简单的毒素这碧绿树叶就足够用了。 仔细看来,碧绿树叶上面的叶脉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天龙。叶片的其他位置绿色稍微淡一些,却也像是翡翠一样剔透。每一片树叶都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工艺品格外玲珑。 “碧血龙涎叶。”伊帝兰一眼就认出了品种。无论是在大明朝还是在波斯都是非常罕见的解毒圣品,这样的描述都是她在书中看到的。虽然少见,却对自己的病毫无功效。 刘晟翀不以为意的只取出一片,把剩下的药材全都细致的包好。然后站在农心武的身后说道“师兄交给我吧!”这个时候农心武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感觉自己的徒弟差不多血都快要流干了,已经在死亡的边缘徘徊,马上另一只脚都要迈进鬼门关了。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于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还是不肯离开自己的位置,农心武可能觉得自己的医术最好,自己都没能做到的事情别人也肯定做不到。 “师哥,师哥!”秦北望从后面费力地抱起他的身体,才发现师兄现在已经老泪纵横了。原本因为紧张的汗水早就已经被泪水所淹没。他闭上眼睛,身体也在蜷缩着,他好怕好怕在失去一个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 “师哥没事儿啊!放心,还有刘师弟呢!他肯定有办法,咱们不哭了啊!这么多人呢!”秦北望就像是劝小孩一样抱着自己的师兄,他心里的那种痛苦的感受只是没有师兄的那般强烈可还要装作做坚强的那个。 可是农心武最终还是没能从这道坎走过来,竟然直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没用,我好没用!师妹我救不了,现在连徒弟我也救不了!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废物。你们杀了我吧!” 刘晟翀完全没有理会这一边几人的尤其是农师兄的状态,坐到原来师兄的位置上开始用自己的方法检查患者的身体。而伊帝兰似乎渐渐地开始注意到他,非常仔细的观察他身体的每一个举动,仿佛这个男人和那些江湖上的凡夫俗子的确有很多不同。 五师侄樊一龙的身体的确已经达到了一种油尽灯枯的状态,最大的原因就是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而导致的大量失血,而且之前的伤口也因为大量鲜血的凝固致使过多的血痂,模糊了伤口的具体位置。现在的状态已经比之前更加难以处理。刘晟翀现在能处理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兵行险着了。 徐元盛急忙和身边的三人搀扶起农心武,看着这比自己小一辈的老小子哭的像个小孩子自己也莫名的心酸。这当中隐藏的故事就连刘晟翀也不知道,也只有他们四个这些经历过那段非常痛苦的时光的人才能真切的体会到农心武的心里究竟受了多少的委屈,这些年又一直承担着多大的压力。 “妖女!今日之后,老子肯定把你碎尸万段!”徐元盛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即便今天受害的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他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刘晟翀在了解五师侄的身体状态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必须有一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代替血液的东西填充血管行使应有的职能,在身体状态恢复身体也能产生血液之后还要把替代物撤去。那个时候应该是完整的身体活生生的把替代物从里面抽出来,这种痛苦绝不亚于现在的死亡。 可是只有这唯一的办法了,刘晟翀也必须做决定。 也许是因为农师兄的痛苦逼迫他必须把这个无辜的生命拯救下来,刘晟翀的眼中燃起黑色炽热的火焰。臻圣魔炁从右掌心喷涌而出,在手上形成旺盛的黑色火焰,他这是在调动自己身体内的魔炁全都开始响应自己的号召。 “臻圣魔炁!”同样非常罕见的东西伊帝兰依然能一眼就认出了,此时已经说不出究竟是刘晟翀所拥有的这些东西珍贵还是她的眼界更珍贵了。 伊流世凑到妹妹的耳后小声地耳语道“这刘晟翀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也许他真的能救你一命。”伊帝兰听完脸上盛放出灿烂的笑容,她仿佛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出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可能救自己的命的关键就全在臻圣魔炁上面。 刘晟翀没有理会任何人对他或者互相说了什么,也不管别人看来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只要是自己的做的就一定是最正确的。他说起掌心燃烧的臻圣魔炁,两只手按住了五师侄的胸膛,控制着魔炁顺着双手直接进入师侄的身体之内。魔炁之内饱含着大量的毁灭的力量,几乎任何接触过的外物全都会燃烧殆尽,最后连灰烬也不会留下,这一点徐元盛可是深有体会。 真的好像是奇迹出现,臻圣魔炁在樊一龙的身体内非常温顺,并且把血管经脉之内的杂质也全都燃烧殆尽,只留下最纯净的血液。接下来就把伤口处血液凝固形成的血痂也逐渐烧干净,露出了鲜艳的血肉。从血肉的状态来看,樊一龙似乎还是在坚强地跟死亡做着激烈的斗争,这也让刘晟翀有了继续尝试的渴望。同时师侄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燥热的汗珠,这也就代表着樊一龙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死亡,还有着对温度感知的基本能力。一切都还有希望。 这样特别的治疗方法让伊帝兰似乎感觉眼前一亮,也许自己身上的伽蓝古帝印也能用这种方式来消除。 接下来刘晟翀就开始了取出毒素的工作,他把那片碧血龙涎叶之间贴在师侄的伤口上。臻圣魔炁灼热的力量不断地冲击伤口之处的毒素,毒液在臻圣魔炁这最强大的火焰上面开始汽化收缩成难以取出的固体碎片,被他从伤口上面直接用龙涎刮下来。 等到所有不干净的东西全都取出来的时候,他就用农师兄的那些工具缝合好伤口,最后他也长舒了一口气,这一番复杂的过程也终于结束了。 “好了吗?”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的农心武看着他的样子非常迫切的问道。倒不是为了想知道医术之间孰强孰弱,他才是真的关系自己徒弟的生死。 “啪!啪!啪!”响亮的掌声在伊帝兰的双手中响起,其中带着对他无限的欣赏。 “看来你的医术应该是比你师兄更加高明。看来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若是这人还活着,就有必要进行接下来的考验了。”伊帝兰接着说道。 对于她而言,解开这么一种简单的毒术还并不能说明他有能力破解伽蓝古帝印,不过已经足够说明他的能力比江湖上那些庸医厉害很多了。 刘晟翀从门外叫来两个依然坚守在岗位的剑阁弟子,让他们把樊一龙的身体放在担架上抬出剑阁,同时要求所有弟子们必须全都离开这里,可见他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不但如此,就连两位师兄也请了出去,只留下五个人在这间病房里面。 “我对你的考验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该付出你的代价了。”刘晟翀怒道,全身的臻圣魔炁调动可是却只在自己的双手形成两把短刀,已经没有多余的魔炁来给他形成武器。原本他身体之内的魔炁含量非常充足,不过刚刚输送进樊一龙的身体内用作临时血液了,现在也不能得心应手了。 伊帝兰笑道“你难道真的不怕我真的能让你这蓬莱城在一个时辰之内瞬间变成死城?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拦不住我,我就算是真的死了也有你们这些人做陪葬也没什么遗憾得了。”这时他的哥哥从身后挪动身体站在他的前面,势要保护好她的周全。 “妖女!”徐元盛依然是嘴下不留情,他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声吼道“老子的徒弟外孙女儿全在这城里,她们要是伤了一根汗毛,老子把你大卸八块。”此时那根骨笛已经落入他的手中,就算是死也要遏制住爆发的巫毒术。 伊帝兰推开面前的哥哥,指着徐元盛的鼻子反击道“老东西你有完没完!一口一个妖女!让你们这些人全都死了又怎么样?你现在要不要试一试?!”说着右掌掌心的伽蓝古帝印同样开始金光乍起,接下来就是紫黑色的光芒冲咒印出爆射。 “岳父!段前辈!你们两个也出去吧!把城里的人全都疏散出去。”刘晟翀说道“这女人交给我!”接着全身的开始保持高度的警惕,因为现在距离全盛状态的他差了很多。 “你也出去!走远点!”伊帝兰也毫不留情的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无论是在武功和巫毒术,她都要远胜于自己的亲哥哥,所以大多数时候伊流世出手只是对自己的一种掩饰。而实际上伽蓝古帝印既是一种死亡的诅咒同样也是一种神灵的选择,它赋予了伊帝兰远远超过寻常波斯巫毒师所达不到的极高境界。一种远超于凡人的境界。 段、徐二人离开病房之后就直接从剑阁大门离开,发现整座蓬莱城早就已经人去城空。那些老百姓在剑阁弟子们的掩护之下完成了大规模的疏散,全都聚集在城外。原本城墙的作用本来应该是抵御外保护内,如今也截然相反。 在今天刘晟翀醒来的时候还是正午,现在已经日薄西山。南面城门的人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在等待着城里的动静,每一分每一秒都牵动着几十万人的心。虽然伊帝兰的确是说他的巫毒术可以覆盖整座城,可是剧毒能影响的范围没有特定的界限,即便是站在城门口也不是绝对的安全。 “娘!两位师伯都出来了,爹爹什么时候出来啊?”一道童声打破了周遭的寂静,很多人都被吸引过去。刘皈卿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就被娘亲抱出来,直到现在还没见到亲爹,心中自然有些担心。 原婧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让她放心一些,就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额头。 过了没多久段天流和徐元盛也一起走出来,出城门的时候朝着角楼的方向看去,伊流世就站在角楼的最高处眺望着城内发生的一切。 ······ “你刚做完手术,臻圣魔炁损失不少。我这应该不算欺负你吧?”伊帝兰身边围绕着巫毒之气的龙卷,右手咒印之内还在有源源不断的紫黑毒气释放出来。而刘晟翀身体内所储存的臻圣魔炁似乎就剩下他手上的这么点,外溢的能量根本不够。 刘晟翀淡然一笑,挑衅的说道“哼哼!怕是给你欺负我的机会你都把握不住!”伽蓝古帝印的力量哪里有臻圣魔功的大?他有着绝对的自信,他绝对能压制住伊帝兰。 在他的脑海深处,曾经出现过几次的杀伐魔影,也是带给他好几次战争和献血的那最神秘的身影这次似乎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在他的脑海中说道“伽蓝?让本帝来看看,你究竟有多少长进!哼!”心声回荡,久久不绝。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巫毒来袭!(四) 四目相对,二人的身边甚至是蓬莱城里早就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影,可谁都不愿先暴露自己的弱点,也一直在站在原地不断僵持。 伊帝兰此时已经完全准备好,就等着对面的刘晟翀同样做好准备恢复到最佳状态,她并不愿意投机占着些小便宜。 “你还在等什么?”刘晟翀问道。也许是心底的那道声音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实际上他现在心虚得很。刚刚高度集中消耗了大量的精力,更重要的是损失了大量的臻圣魔炁,他也就损失了和对方抗衡的最大底牌。 伊帝兰深处细长的食指指向他不语。他这才发现伊帝兰身上所有的衣服装饰全都是纯黑色的,这女人究竟有多么喜欢这颜色。包括指甲还有脖子上面的带子,还有很多他所看不到的地方全都是黑色的。可伊帝兰皮肤的颜色绝对不是靠这些装饰衬托出来的,脸、脖子、双手以及脚腕完全都是那种非常健康的白皙肤色。虽称不上是绝色,但长相也算是精致动人。 “我说了,你在我这是占不到便宜的。”刘晟翀回答。 看上去二人之间是臻圣魔功和伽蓝古帝印的巫毒术之间的较量,可刘晟翀身上的底牌还有很多。 伊帝兰右嘴角上扬,“好吧!如果你今天真能胜我,我自当承担今天所有的后果。只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的伽蓝古帝印的事情。”没等她说完,刘晟翀便一口答应了。可是刚说完他心里就有一些后悔,因为他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他又给自己找了一份差事。 伊帝兰左手抵在腹部微微的鞠躬以示感谢,接下来她将没有任何保留的对待这次战斗。 伊帝兰向前走到了刘晟翀能够看到她双眼的位置,两只瞳孔紫黑色的光芒闪烁,直奔他而去。 这诡异的光芒就是当初伊帝兰用来将傅风河化成一滩烂臭血水的罪魁祸首。当时伊帝兰只是看了傅风河一眼,接着就是对着对方吹了一口气儿,傅风河就直接全身瘫软开始融化,在短短几个呼吸之内就变成了人人敬而远之的臭水。伊帝兰一上来就使出如此恶毒的招式,可见她对待刘晟翀的认真。 伊帝兰还特意上前进了一步,以确保眼神能准确无误的照射在对方的眼中。她心里最好的打算就是对方因此受到重创,他也就能不战而胜。 可就在此时刘晟翀的双眼金光四射,她射出那道紫黑光芒瞬间被埋没,在她面前的的是一张威严冷峻的面庞,上面的双眼佛光四射,就连她身边的巫毒邪气都有了退散的势头。 “你还真是不简单!”伊帝兰突然增加身体外放巫毒邪气的速度,顿时整间屋子里面几乎全都快要被邪气充盈。 刘晟翀此时为了保证他最大的底牌臻圣魔功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不到关键时刻还不能使用。而他在少林寺学到的三十六绝技就成了最实用的武功。 刘晟翀两双手抱拳,两条胳膊交叉于面前,全身的内力澎湃涌动。随着怒喝一声,两只手甩开至身体两侧,从身体内散发出来的波动震碎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非常强健的身体,此时已经是一尊人形佛像,尤其是双眼和双手的部位他倾注了更多的内力。 伊帝兰觉得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三步并作两步冲向眼前这具黄金,右手的伽蓝古帝印越发旺盛,仿佛变成了一直吞天噬地的巨口要把刘晟翀整个吞下去。 她的高脚鞋一点都不会影响她奔跑的行动,右脚只是简单的一点便一跃而。黑色不透明的长裙也在空中飘荡,伊帝兰露出了长裙下面的美腿,刘晟翀这才发现这女人就连自己的两条腿上也纹了黑色的纹身,可是速度太快他也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匆匆一瞥之后就移开自己的视线。 可是女人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当伊帝兰的双手直接生硬的碰撞在刘晟翀两团钢铁一帮的胸膛之上的时候,发出了仿佛钢铁撞击时那种闷沉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双手拍在了石头上面。简直比石头和钢铁还要坚硬,更让她无可奈何的事从掌心渗透出的巫毒邪气竟然遇到了刘晟翀的身体竟然自动退散,不敢有丝毫接近,更不要说进入对方的身体毒伤。 刘晟翀此时脚下扎着马步,上半身保持着最佳的防御姿势,因为他现在还是在积攒自己的“势”。 对方一连使出了很多招式打在他的身上却是一点伤痕都没有,她必须使出更加厉害的功夫。和他一样,伊帝兰也开始聚集身上所有的巫毒之气,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过,也从未这么认真的对待过任何一个对手,今天他做到了。 刘晟翀最先达到了最佳状态,除了臻圣魔炁少了一半以外全都达到了巅峰。两只手对准了这件病房的大梁然后全力向下一扯,整个房屋就从房梁开始违背物理法则的向下坍塌,砖石瓦片还有木头的立柱全都瞬间粉碎,几个呼吸之前还好好的房屋瞬间化成一片废墟。忽然一道金色的人影鱼跃飞出,后退着跳到远处另一座房屋的屋顶,看着这地面上扬扬的灰尘。 “轰!”接着伊帝兰也从凌乱的废墟里面强势走出,碎石和灰尘随着两臂甩到身后,除了身上沾染了一些灰尘以外,伊帝兰和之前没有一点变化,全顺到而后面的黑亮长发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继续!”她对着前方魁梧的身影喊道,同时任由巫毒邪气随意扩散,黑色的剧毒邪气从她开始沿着蓬莱剑阁的每一条道路奔涌填满了每一条大街小巷,很快的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蓬莱剑阁之内的道路上可见度变得极低,可能只有高空才能成为他们二人新的战场。 不过刘晟翀却发现那些黑色的毒气也像他的臻圣魔炁一样能按照主人的心意随意行动,伊帝兰并没有让她那些毒气入侵这些房屋里面,若是以后剑阁弟子们和百姓们还能回来居住,这也算是给他们留一条后路。 刘晟翀听到对方的挑衅之后右手紧紧握拳,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左手则是形成手刀,他准备同时使用两种少林绝技。 先前是达摩金身,现在则是金刚罗汉拳和西天如来掌,在少林三十六绝技里面只能说是中等的绝技,地位在他曾经使用过的大须弥诀之下。不过大须弥诀消耗实在太过巨大,他今天无论如何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伊帝兰见状也是双手拳掌交加,并用巫毒邪气包裹,要不然论身体的强横程度她肯定不是达摩金身的刘晟翀的对手。 他一跃飞天而起,再落到伊帝兰面前的地面上的时候直接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两个人同时向下震了一下,接着你一拳我一脚的扭打在一起。即便是刘晟翀身上有达摩金身的保护依然是挨了好多拳脚,可他以毫不留情的还以更加沉重的攻击,全都打在那个女人的胸腹、肩膀外加全身上下各个关节,根本不顾及对方是女人的身份。 她好像一拳打空被刘晟翀抓到了机会,左手一记重拳猛击对方腹部,接着就是两只手肘和膝盖把伊帝兰的身体扭曲,又一脚把她踢到原处。 还没站起来,伊帝兰就按住身上剧烈疼痛的位置,尤其是后背和肚子。另一只手撑起身体,背对着刘晟翀跪在地面。顺着臀部落下的长裙露出了她的脚踝和小半截细长的小腿,上面的确布满了黑色的纹身。 刘晟翀同样也是一个不喜欢趁人之危的人,他非常讨厌那些用卑鄙手段获得胜利的小人,尤其是以要挟人质为主。而且对方刚刚也有让着自己,现在也算是扯平了。 伊帝兰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易位的骨骼回复原来的位置,现在浑身上下好多处都疼痛难忍,不过还是要装作轻松的样子。 “你对待女人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嘛?”言外之意是在抱怨刘晟翀下手未免太过沉重,却没有一点想依仗性别优势投机取巧的想法。 达摩金身状态下的他说话声音都发生了改变,变得非常威严,就像是天上的神灵。 “能让我怜香惜玉的只有我自己的女人,你还不够!!!”最后三个字他说得非常强硬。 伊帝兰脸上竟露出了羞怯的笑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把我变成你的女人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可他却不以为意,又一次以同样的方式从天而降,准备把自己砸在他的身上。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吃过一次亏的伊帝兰这一次竟然这么快就做好了防备,自己则是被对方身体周围环绕的巫毒邪气反弹震开,在空中翻滚几圈之后在远处的地面。 伊帝兰终于要把她最强一门武功展现出来,要不然今天她所要面对的将会是一场生死之战。 巫毒邪气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她的掌心来到空气当中,现在不仅仅是蓬莱剑阁之内,就连整个蓬莱城都布满了毒气,整个城市都已经变成了伊帝兰剧毒的领域,在这里她做任何事情他都得心应手。 他现在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开始变得浑浊,视线也没有那么清晰。虽然达摩金身能够从里到外的包裹着他的身体,这点毒对于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可时间待久了多多少少也会感觉到有些不适。 伊帝兰两腿打开,半跪在地面上,右手掌心拍在地上,顿时在她脚下的地面形成了一个同样是黑色的伽蓝古帝印图案,接下来的情况远远超乎了刘晟翀的意料,这伽蓝古帝阵的面积更大,用远远超过她掌心的速度喷发巫毒邪气。如此看来在不久以后在这城里很快连一口新鲜的空气都不会存在,而且毒气外溢肯定会伤及城门口的人,到时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他现在也不需要有任何保留了。 “用你最强的实力吧!无论输赢今天我都没有遗憾了!”伊帝兰说道,现在的形势已经迫在眉睫。 他的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着听不出内容的佛经,接着在他身后的高空形成一个虚幻的黄金佛像。佛像盘腿而坐,双手合十,胸口有一个突出的“”字佛印,在佛像周围似乎还环绕着余音不绝的阵阵佛音。佛像的下面,毒气全都自觉地退散开来,就连刘晟翀周边的地面上都没有一点黑色的浑浊之物,可见最纯正的佛功正是巫毒师最大的克星,巫毒邪气在佛像周围没一点生存的空间。 巫毒邪气在身边形成黑色的龙卷,在伊帝兰准备好之后,龙卷和天上的云彩连在一起。现在早就已经是黑天,刘晟翀和他的战争旷日持久,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天上的云彩也从白变到黑。 毒龙卷直通天上,好像一根粗大的长鞭,在她的控制之下准备抽打在黄金佛像上面。可就在毒龙卷长鞭要抽打在佛像身上是,这尊金佛竟然主动伸出手抓出了毒龙卷,然后使劲一抓,龙卷竟然直接化成了等量的毒气四散在周围。 透过佛像的双眼,刘晟翀也好像在高处看到周围的景色,他看到城池里面的毒气即将抵达城门口,若是不及时阻拦城门外的那些人将会有不可计数的伤亡。而且毒气还会从城墙上面溢出,那些无辜的百姓现在跑都来不及。 他已经没有必要藏拙了。撤去大须弥诀形成的金佛 重新用崭新的内力运行方式,为了能够让接下来的这一武功能完整的运行,就连现在达摩金身他都必须稍微减少内力的消耗。双腿打开,刘晟翀把嘴和眼睛张到极致,两只手也对准了天空。 “喝啊!!!”他把身上剩下来绝大多数的力量全用在接下来的招式上,不是为了取得小我的胜利,而是为了能保护城外的那些人周全。 突然从他的身体向着天上发射出明亮无比的刺目金光,划开了整个黑夜的长空。他身边的地面略微的凹陷,因为他的身体承担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伊帝兰感觉自己现在头晕目眩,只听到刘晟翀的方向传来四个大字的声音 “八!方!神!王!”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八方神王 自刘晟翀的身体冲向天际一束炽烈光芒划开了整片夜空的浓云,在他的身边就连那些巫毒邪气都因为畏惧这种至刚至纯的力量不断地后退,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片越来越大的“净土”。 光束照亮了蓬莱城周边方圆数公里的大地和天空,此时城外的那些人才知道今夜是一个多云的夜晚,光芒照射到每个人的脸上,那些原本就处在恐慌的平民百姓看到了这束柔和的佛光之后内心都感到了些许平静,暴躁不安的民众逐渐安静下来,静静地虔诚对着佛光祈祷。 伊帝兰看着后手层出不穷的刘晟翀,心里非常着急。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占到任何优势,唯一对自己有利的却是对方还没有全部的臻圣魔炁,而且对方还要考虑城外面的人才投鼠忌器,否则自己现在所要面对的困境将更深。 她的毒气已经充斥整座城池,而且已经开始沿着城墙想要爬出去,如果真的到了那时候外面的那些人将无一幸免。 “八方神王!”刘晟翀又一次呼喊了这一少林绝技的名字。要知道这绝技的地位甚至是在大须弥诀之上,其威力可想而知。 一时间突破天际的佛光瞬间消散,变成了无数星星点点的金色小颗粒从蓬莱城的最中央开始扩散至城中的每一个角落,就像那夏日里面萤火虫把明亮的光芒带到了城池附近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是城外的那些人的身边也都有这样金光闪闪的小颗粒在他们的身边围绕。 “这是什么玩意儿?”徐元盛情不自禁的问道。期初他还不敢去触碰这些东西,因为那妖女还在城里,他怀疑是那妖女弄出来的妖法。不过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连自己的外孙女儿全都触碰了金色颗粒,他才放下心来。 同时他看向段天流,希望能得到详细的解释,可对方却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娘,好好玩!”刘皈卿在娘亲的怀抱中不断地挥舞双手和这些仿佛是有生命的金色颗粒做着游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东西究竟蕴含了多么巨大的能量。 “秦阁主。”这时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穿过层层的人群,走到秦北望的身边担忧的问道“咱们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睡觉啊?我家的孩子都困了。”同时老夫人还拂去身边的金色颗粒。 从出城开始就不断地有人再问秦北望这个问题,他却从来都没有带着任何厌烦不满的情绪,非常有耐心的回答了每一个人,因为他认为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今晚的颠沛流离完全是因为他们这些江湖中人,他有责任让这些无辜的人回到自己安定的生活中。 “康婶儿!剑神大人这不正在跟那妖女决斗呢吗?您别着急啊!过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就能回去了,您就放心吧!”这时老妇人身边有一个年轻力壮的成熟男人在劝慰说道。 这人是刘晟翀从瓦剌带回来的那些大明士兵当中的一员,因为没有家庭就选择留在这里。也正是因为在这里找到了自己幸福的生活,才选择从始至终都无条件地信任刘晟翀。 而这位被称作康婶儿的老妇人则是有些不满的抱怨道“唐铁牛!你倒是没事,俺家孩子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你说俺能不着急吗?”老妇人的语气当中带这些愤怒,这些怒气倒不是冲着这些人发泄的。还有一些着急,自家的孩子有一点不舒服她都心疼的不行。 秦北望对着她连连鞠躬,一边还解释说道“您放心,我今天一定给咱的百姓们安排好。”虽然贵为蓬莱剑阁的阁主,却还是能以平常心对待每一个普通的百姓,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这才是他和师兄二人独特的魅力。 城外的那些上百万的百姓心理担忧的是今晚还能不能在自己家舒服的床上睡觉,还有一小伙人都在关心城里刘晟翀的安危。 “师父,您帮我抱着孩子,我要去找他!”原婧裳非常焦急的委屈说道,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即便是现在城里没有发生任何战斗,那里也依然不是她能涉足的地方。 可谁知她师父一把手就把她的手臂抓住厉声喝道“不行!老子告诉你就是不行!别说你了,就是老子现在进去都必死无疑!”接着段天流也对身后那些同样也非常关心城里面情况的人说道“现在谁都不要妄动,这不是你们能帮得上忙的,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 说着他还不忘提醒徐元盛角楼上面还有一位虎视眈眈手提镰刀的巫毒师。 徐元盛一看这人就来气,指着那伊流世骂道“他奶奶的!老段你说我现在怎么那么像弄死那个阴险狡诈的小瘪犊子呢?我一看他我就来气。”恨得他牙直痒痒,同时手更痒痒。怎奈何就连他对这两个巫毒师一点了解都没有,更是无从下手。 段天流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伊流世的背影,又把目光移向城里面大片的毒物,心里默念道小伙子,你可一定要赢啊。 在城里,刘晟翀身边依然聚集着大量的金色颗粒,也正是有这些东西的存在那些巫毒邪气扩散的势头减缓了不少。 “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伊帝兰小声说道。虽然金色颗粒有抑制毒气的作用,可是毒气还在从她所建立的伽蓝古帝阵里面大量冒出,只不过是扩散速度大幅度减少罢了。 刘晟翀现在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现在不仅臻圣魔炁却了不少,就连自己身上的内力也快要耗尽,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不过好在这八方神王已经释放完毕。 “合!”刘晟翀大声喊道,僵持在身体两侧的黄金双手突然握拳,整个城池范围内的黄金颗粒开始朝着城外飞去,飞行的大致方向是蓬莱城四面八方的八个城门。 看着身边的黄金颗粒飞速流逝,无论是伊帝兰还是城外的那些人看到黄金颗粒都在朝着特定的方向感觉更加好奇。 从地面一直到两倍于城墙高度这一空间的所有黄金颗粒汇聚到八个城门口,星星点点的能量会聚到一起不断地形成了八道模糊的巨大人影,接着就是剩下的黄金颗粒填补了人影剩余的残缺,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在蓬莱城的八方城门前赫然出现了八位完全由黄金能量形成的神王,无比威严魁梧。 八神王每一位都神态各异,手中的武器也各有千秋,剑戟鞭伞、枪盾拳套琵琶,八种截然不同的武器代表了八种掌管上天的方位。每一位神王都只是最精纯的金色能量,尚且不是真身降临,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有惊心动魄的感觉,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起!”刘晟翀一声怒喝,一股强力的波动向四面八方散去,凛然的正气直逼巫毒邪气向着远处散去,就连伊帝兰脚下的伽蓝古帝阵都已经停止运转,暗紫黑色的光芒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也不再有邪气从里面冒出来。这地面上就只能看得到八神王的金色光芒,所有其余的光芒在这之下全都黯然失色。 在他的“起”字话音刚落,八神王全都举起各自手中的兵器指向最中心的高空,而刘晟翀正好就站在这个最中心的位置。八神王同时异口同声的说道“邪!魔!退!散!” 和声响彻正片蓬莱城周围的土地,就算是强如段天流和徐元盛也被这简单的四个字震撼心神不能自已。 “我滴个龟龟,这他娘的也太厉害了!这,这,这······这一声吓得老子心砰砰跳。”徐元盛右手按住心脏的位置尽力平复紧张的心情,他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仗势。好家伙,这连天上的神差点都请了下来,这谁能扛得住? 秦北望凑到段天流的身边小声问道“段老,这真的是人能办得到的事情吗?”可对方只是简单地摇了摇头,闹成今天这样是谁都想不到的,更想不到竟然还有人能有如此通天之能。 “聚!”距离上一个字过了十多秒的时间,刘晟翀的口中喊出了第二个字。此时此刻他的身体正在忍受着快要被撕裂的痛苦,用他一个人的身体承担着八位天上的神灵的部分能量那里是简单的事情?单单是一位神灵的借力都是常人绝对承受不住的,若不是他的臻圣魔体,他可能早就爆体而亡了。 伊帝兰看着远处站在整个城池最中心一动不动的刘晟翀,心里渐渐开始慌乱,照着这个阵势刘晟翀是想要把她抹杀在这八神王大镇之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身体竟然不自觉的往后后退了几小步,右手握拳悬在前胸,他身上已经想不出应对的办法了。 而就在刘晟翀说出“合”字的时候,八位神王收回自己的武器,之前打开的双腿全都向着一个方向合并,手臂举平摆出十字架的姿势。从天空俯视下去又会隐隐发现八位神王相邻的手臂还能连成一条直线。 “合!”刘晟翀下达了最后一个一字命令,现在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在听到这最后一个字,八神王金色的灵体身边开始形成一道半球形淡金色的保护罩,最后汇聚于他们之前用武器指向的最高点,整个蓬莱城都被保护罩包裹在内,所有的毒气全都被困在保护罩内。因为毒气是至阴至邪的能量,天生就和至阳至刚的能量相冲,所以那些巫毒之气压根都不敢接近保护罩就退到别处。 整个这八方神王阵比伊帝兰那伽蓝古帝阵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可目的就只是为了防止任何一丝毒气泄露到城外,单单只是用来用作保护。 “你真的很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看来来蓬莱真的是来对了。不过我现在想知道现在的你还剩下几成功力?”伊帝兰说道。她的确打心眼儿里已经被刘晟翀的强大气魄所折服,而且就单凭臻圣魔功就足以暂时应对能让她致死的伽蓝古帝印。 刘晟翀张开双眼,达摩金身的效果在他眼睛的位置已经快要失效。瞳孔当中的金色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凌厉,很明显他的功力已经快要维持不住。可为了城外那么多需要他保护的人,他必须站着死。 “一成对付你也足够了。”说话的语气都已经不稳定,气息也不能均匀地吞吐。不过好在伊帝兰也没比他好多少。 两人虽然没经过多么剧烈地打斗,可就在处理巫毒邪气上面消耗了大量的内力,更加不敢先对对方出手。 伊流世从下午到现在一直站在角楼上面,他一直在不断地观察自己的妹妹和刘晟翀战斗的动向,目的就是为了能在某个时候能给予刘晟翀最沉痛的致命一击,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当城外的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伊流世就挥舞着镰刀从角楼直接跳下,消失于城墙之内。 “嘿!那小王八蛋怎么跑了?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徐元盛问道。他看到伊流世的异常举动心想城里多半是出了事儿,而最根本就是刘晟翀很可能处在不利的局面。 段天流摇摇头,小心翼翼的走向由八神王身边的内力保护罩,试探性的去触摸他想要把手伸进去去帮忙,可是保护罩却毫不留情的把他拒之于门外,他尝试了好几处都没有任何机会越过这道隔层,仿佛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和城里已经是两个世界。心里对刘晟翀非常担心,生怕后者出了什么危险,现在他的这种担忧很有可能成为现实。 “嗖!”伊流世手中的镰刀高速旋转,在空中形成一面锋利的圆盘,他正好就和自己的妹妹把刘晟翀包围在中间。他正好趁着自己的妹妹看不见自己,悄无声息的急速接近刘晟翀。 可就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右侧,一股非常有节奏而且整齐的脚步声也同时接近自己,等到他完全注意到来者的时候为时已晚。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胜负终局(一) 长夜如漆皓月隐,一曲长歌荡空城。 蓬莱城内外如同死一般寂静,城内的人全都被眼前的的景象所震惊,八尊神王像如同八盏明灯点亮了齐鲁大地此一隅,身边金色的精纯阳刚能量笼罩着整座城池,以防有任何一丝致命的毒气外泄。 伊流世站在一条街道的最中央,远处就是刘晟翀所在的操纵八神王的位置,只要在这里把他重创,就算是获得胜利了。这毕竟不是一场公正的比武,而且波斯人似乎对江湖规矩以及誓约精神并不是那样的看重,只要获得最后的胜利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在所不惜。在这一点上面他们做的尚且不如东瀛人。 镰刀在手,伊流世就像一把利剑直逼刘晟翀的心脏。他万万没想到从自己身体的侧面杀出了一只巨兽,在他措手不及之际一张血盆大口迎面扑来,他只好用手中的武器去抵挡才勉强和巨兽打成平手。 无量面目狰狞的紧紧咬住了他的镰刀刀柄,让他丝毫不能动弹。而且对方的力量远远大过他,虽然二者在苦苦僵持,伊流世的身体确实在不断地往后退,两只脚深深插进泥土当中。 在此之前当所有人都准备撤离的时候无量还在睡觉。原本就没有人敢去打扰它,这么一来根本没人唤醒就一直睡到了刚刚,八神王的出现把它唤醒。 无量的智慧远远超越一般的猛兽,和人相比更无不及。而且和刘晟翀长时间锻炼练就了非常娴熟的的战斗技巧,也就成了他身边绝对不容忽视的战斗力。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安逸,无量的体型更比之前有了明显的增大。那些江湖中人之前对其形容“比马略大”,现在看来无量的后背早就经高过寻常的马头,能和大象比身高了。 而事实不断地印证理论,打破僵局的恰恰还是它。无量见自己的獠牙没有起到显著的效果,便开始晃动头颅。积攒过几个来回之后一下子就把伊流世摔出好几条街道,直接砸在一家店的门面。 “呜!”无量对着月亮的方向骄傲的嚎叫,似乎在宣告自己的胜利战果,同时也是在给不远处的刘晟翀传递信息。 刘晟翀只是用余光扫了一下刚刚发生战斗的地方便放心来,自己的心里还能放心一些,只不过他们没想到这两个巫毒师竟然也会想到偷袭的阴招,还真是对得起他们的身份。 伊帝兰看到摔惨的哥哥,羞愧的脸色浮现。她只开哥哥就是为了能营造一场公平的对局,现在她的计划被完全打乱了,无论是自己还是她身后的波斯圣教全都会名誉受损。 “快滚出去!”她怒骂道,即便是自己的哥哥也绝不能留情。可无量却不是能听懂她说话的的善主,全力一跃竟然直接越过了一间房屋,灵活的身体直接冲进伊流世摔倒的店铺里面,接续狠咬不放咬住镰刀刀柄把整个店铺搅得天翻地覆。 锅盆缸坛摔了个噼里啪啦,到处都是桌椅瓦砾的碎片,地面上还被生硬的推开了一道很宽的痕迹,这时无量推着伊流世的身体,对方后背留下来的,后者的背后满是被碎片划开的伤口。 伊帝兰一看,万万没想到刘晟翀身边的这只野兽不禁根本不怕她的毒气,而且单单是招式上面更在自己的兄长之上。她尽管在这里和刘晟翀僵持,更是不能抽身。 可随着第二战场的推移,伊流世也越来越狼狈。自己一身的巫毒本事对这只野兽根本不起作用,这样一来他就完全变成了大明江湖当中最普通的一名武者,在无量面前就只有被虐待的份儿。 第二战场处一间接着一间房屋跟着倒塌,房屋的梁柱全都被无量破坏,只留下一片片脏乱的废墟。 最后伊帝兰真的有些感到恐惧,生怕那没有人性的野兽把哥哥杀死,脚下的站姿也已经开始出现破绽。最后她也终于忍不住准备朝着无量的方向跑去,可是这正是刘晟翀所等待的时机。 刘晟翀右腿的膝盖在刚刚引起伊帝兰注意的一瞬间击中了对方的肋骨末端,两只手也按住了对方脑后的长发将头往自己的左膝盖上面狠撞。在对方根本没有缓过神儿的空档对着身体紧要部位关节展开暴雨一般的攻击,伊帝兰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全身上下根本使不出力气。刘晟翀这一波最后一个甩拳,对方的身体在空中一连翻了好几圈才落地。 伊帝兰一动不动的枕着自己的左胳膊背对着刘晟翀躺在地上,右手非常虚弱的按在自己的腹部上面。长裙的边缘也随机的落在她的膝盖侧面,露出了修长笔直的小腿,上面几乎全都纹刻着类似于伽蓝古帝印一样的纹身,可是大多只是为了装饰和美观,没有太多用处。从后面看过去,伊帝兰的背影非常具有诱惑力,主要还是因为比寻常女人更高的身材再加上标准的曲线就足以迷倒众生。还有一头非常黑亮的秀发低垂腰间,美得不可方物。 伊帝兰属于那种一般人不敢多看一眼的冰冷高山,对寻常的人连一个字都不愿多说,就连自己的哥哥都不想多废话一句。不过若是有人敢多看她一眼都会被她的美貌所迷住,只是绝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她这种异域美人的风格。 刘晟翀也逃脱不了这种规律,所以他下起手来根本毫不留情。他走到伊帝兰的身后,看着一动不动的背影心里毫无怜惜之情,即便是女人那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他自认为完全没必要对这样一个女人抱有怜悯之心。 他走到伊帝兰的身后,看着这一身黑的背影,直接抓住了对方的右脚踝,非常冷酷的转身向后面走去,完全任由身后的身体毫无反应的随意拖动。可他没看到的是他这么一拖拉,伊帝兰的长腿几乎完全裸露出来,大腿上的纹身几乎没有,黑色长裙的边际险些暴露这女人最私密的部位。刘晟翀同时看准了身边一间二层的客栈,看上去里面应该是有很多沉重的物件。 他本想把伊帝兰的身体像炮弹一样直接扔进这客栈里面,让客栈里面的重物砸在她的身上,反正她的身体强度也不比自己差多少,也无非就是多受一些伤,致命还远远不及。 可刚把伊帝兰的身体甩起来的时候,她竟然突然就醒了过来,左腿从下面直接转过大半圈瞄准了他的头,长裙也随着旋转摆开,裙下的风光被他一览无遗。可伊帝兰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些除却武功之外的琐事,同时非常淡定的用双手撑着身后的地面,完全没有刚刚昏迷不醒时的颓废。刘晟翀尽管正好面对着那春光,却只能处于君子风格背过头去,用左手抓住了险些提在自己脸上的脚,他这下子就把伊帝兰的两只脚踝完全抓在自己手里。 “就知道你没有这么脆弱!”刘晟翀冷哼说道。伊帝兰的这点小把戏要是没有心理准备他早就不用再江湖上混了。 伊帝兰微笑:“那得看是跟什么人比!” 对于刘晟翀来说,这么强势的一个女人的确是有些脆弱了。现在二人所处在的姿势对于他们任何一个人接下来的动作都非常不利,刘晟翀先出一脚,从下面扫过一道一道扇形。他即便是抓住了对方的两只脚,他的腿才只能勉强够到对方的臀部,可见伊帝兰下半身有多么修长。 她也并不简单,两只手垫在身后直接接下了这一脚,顺便借着这一股劲儿加上身体的翻转摆脱了刘晟翀的控制,手脚并用重新回到地面上,不过身体比刚才更加难受了。这一波下来她比刘晟翀距离失败更多了一步。 “能从你这两双手下面逃脱,你是不是应该夸赞我一下?”伊帝兰看着刘晟翀身上就只有双眼和双手依旧维持着达摩金身,剩下的部位已经因为自身内力不足强行撤去,可以说现在二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也因为之前佛光普照驱散了巫毒之气,从那以后他们周边毒气都没有再来接近过。 刘晟翀两只手的几根手指试探性的动了一下,两只手还算是能正常运动。他们两个毕竟还是年轻人,没有很丰富的战斗经验,把过多的内力完全浪费在那些没有用的招式上面,到了真正实战的时候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在这一点他们二人都有很多缺点。 “你现在还行吗?”伊帝兰问道。若不是她主动问话,刘晟翀从来都不会主动说点什么。可到了这个时候,也许谁都不会对对方有所隐瞒,交个底没准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刘晟翀却依然是一张“刚正不阿”的脸,他原本也没想多说话,可到了现在心情可能轻松了不少没可能胜负生死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比划了一个“好”的手势,食指和拇指之间留有一点点的空隙。 她还以为他想说就只剩这么一点了,可谁知刘晟翀毫不在意的说道:“应该比你多了那么一点。” “你还真不谦虚啊?要是你输了你还有脸见我吗?”伊帝兰笑着调侃说道,她倒是觉得有趣。这刘晟翀还真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服输,都想压自己一头。 刘晟翀低沉着接着说道:“那你看看接下来是谁输?”话音刚落,右脚蹬出整个身体向猎豹一样爆射飞出,右手又再一次握拳朝着伊帝兰挥去。而另一边无量不知道拖行伊流世走过了多远的距离,也许这一对之间的实力差距才更明显。 大约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似乎城内的战局还没有分出个胜负,城外的原本被八神王所震惊的老百姓又开始焦躁不安起来,他们又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议论纷纷,人群骚动。就像最开始的时候八神王的能量非常浓郁,黄金的颜色也非常纯正;可现在八神王的灵体似乎开始涣散,已经有不少之前的黄金颗粒退落下来,消失不见。 “这,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怎么里面还没完事?这是死是活都给个话儿啊?”不仅仅是那些没有居住地方的老百姓心存抱怨,就连一直站着苦等的徐元盛都已经耐不住性子,能坚持到现在都已经看在老段的面子上了。 段天流在一边教训他说道:“再等等,里面动静小了。我感觉他们应该差不多结束了。” 徐元盛伸出手指指着城墙不满的说道:“要不是这个毒我不行,哪里用得上那小子教训这个妖女?老子就亲自上了。”他看向大徒弟原婧裳,得到就只有对方非常羡慕佩服的眼神。每次他吹牛的时候他都喜欢看一看大徒弟,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的,自己的虚荣心才会得到满足。 可秦北望从来都不惯他的病,没好气的说道:“就你?你还差得远呢!” 徐元盛还偏不信,虽然没有回复,在行动上却做着抗议的。他左手拿着自己经常用的酒葫芦,右手是自己很少使用的骨笛。他就这么蹑手蹑脚的走了大约百尺距离接近城门,慢慢地接近一位神王灵体的位置。他看着眼前黄金色还有些透明的神足,始终看不透这里面就究竟是什么东西。看上去不像是寻常能见到的东西。 他甚至还用自己的骨笛慢慢地去接近神足的部位,恰恰就在接触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波动从接触的位置爆炸出来,一道非常强烈的冲击波把徐元盛的身体直接震飞,骨笛和葫芦掉落在地上,葫芦里面的酒也洒了出来。 “扑通!”一声,徐元盛的身体落在了刚刚站立的位置,非常狼狈一脸惊慌的看着身边的徒弟和老段,还有那几个一直看着不怎么顺眼的小辈,他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一下子竟然就把他轰飞出这么远的距离。他所看不到的还有原本就乱蓬蓬的头发现在更加脏乱,还冒着青烟。就连他的脸也全是脏兮兮的。 “你们说什么?”徐元盛只看见徒弟和老段干动嘴没出声音,还以为是他们在戏耍自己。 “别闹了!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身边的人关切的眼神和认真的神情他才发觉不对劲儿,耳边满是挥之不去的嗡鸣声,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他好像失聪了。 ······ 未完待续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胜负终局(二)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到?”徐元盛坐在原地有些慌了神儿,不管身边的那些人在他耳边非常焦急慌张的说什么他都听不到。虽然身边全都是人,可是他感觉自己已经和这个世界隔绝,似乎和外界已经断了联系。 原婧裳非常焦急的问道:“段伯,您看这我师父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一边抚摸着自己师父的脸,一边还要拉着自己的女儿已经乱作一团。 段天流蹲在徐元盛面前很云淡风轻的问道:“能听到我说话吗?”可是对方只是傻傻的疑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脸上一片焦黑,身上还有好几处在冒着烟。同时他还把两只手背在耳后想要更好的听到声音,却是徒劳无功。 他把徐元盛的的两只手拿下来,对着身上几个大穴有次序的点击,试图恢复听力,可是却丝毫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老段!老段!我不会聋了吧?我还不到七十呢!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变成聋子,救救我快救救我!”徐元盛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场的人都能非常清晰地听到,可是他则不然。 段天流极力的在用口语和动作平复他的心情,可要是这样就能安安静静等待结果的那就不是徐元盛了。他又哭又闹,谁劝都没有用,生怕自己就这么一辈子都成一个聋子。 “他这到底是怎么弄得?”秦北望问道。 农心武看了他一看眉头紧锁地说道:“可能是被爆炸冲击影响到了听力。老二你看他的耳朵没有流血,所以应该不会是永久性的,先等一等没准一会儿堵塞的血脉自然的就疏通了。”秦北听完只好点点头静观其变,身后还有一大摊子事儿还没有结果呢。 “呜~”一声悠长的狼嗥在城楼上面响彻他们所在的这片辽阔的土地,众人也循着声音向着城楼的方向望去。只见无量非常高傲的蹲坐在城楼之上,在他前腿旁边是已经昏迷不醒的伊流世,满身的伤痕不过没有特别严重的重伤,而且无量连武器也一并捡上来了。 它看着城下那些渺小的人群,用嘴叼住了伊流世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扔了下去,接着连那一把镰刀也扔到了他的身边,此时伊流世跌落的位置依旧还在八神王大阵的保护范围之内。 接着就是在城门口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城门似乎在被非常巨大的力量冲击着。一声接着一声,就算是龙家的军队攻城都没有这样的强度,渐渐地城门已经开始出现了破裂的趋势。 “轰隆隆!”一连串的声音响起,一边的城门直接轰然倒地,里面的景象也暴露在蓬莱百姓的视线当中。 那个他们所谓被称为家的地方,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家是否还保持完整,只不过能看到的房屋已经称不上是家了。 在城门倒塌的一瞬间,城里面飞出一黑色的人影,不受控制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个标准的斜抛曲线直接撞击在南门城门口的那位神王脚下才算停止,此时伊帝兰已经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了,即便是有依靠的地方也摇摇欲坠。 脸上的伤还少一些,毕竟是个女人对自己的脸还是非常看重,所以保护的也多一些。可其他部位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虽然和哥哥一样没有致命伤,可全都是由非常暴力的拳脚留下的痕迹,导致现在她浑身瘫软无力意识早就已经模糊。 同时刘晟翀的身体也从城内的毒雾当中慢慢走出来,虽然他现在的状态相比之下要好一些,但也不见得真的就安然无恙。达摩金身就只剩下两只手,到了现在这种武功能够保护的地方实在是有限。他刚刚也是从毒雾当中走出来,想必现在已经中毒不浅了。 他现在的状态不断地印证这个猜想,刘晟翀的嘴唇已经开始有些发紫,身上的静脉血管的颜色也异常浓重变成了中毒一般的暗紫色。虽然经过了在堕龙谷长时间的历练以及“聚宝盆”天然矿泉和各种名贵中药材的改造,自身的解毒能力早就已经远超常人,可应对伽蓝古帝印的毒还需要一些时间。更何况他现在极其空虚,恢复能力也大幅度下降,短时间之内他都要饱受剧毒的折磨。 “小子!你怎么样啊?”“刘师弟!”八神王大阵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关切的询问刘晟翀的状态。此时此刻能看到他平安无事的走出来,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算是彻底落了地,今天老百姓们的等待总算是得到了好的回报。 可他本人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依然气势汹汹地走向有些奄奄一息的伊帝兰,脸上的怒气没有一点削减,似乎这场比试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当刘晟翀走到伊帝兰的面前的时候,她已经睁不开自己的眼睛了。非常可怜的背靠着神王的脚坐在地上,两条腿大角度的分开,双手只得无力的垂落下来。她尚且保留了一些一点点意识,只不过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结果没必要再徒劳反抗。 突然刘晟翀蹲了下来,一把就抓住了她脖子上面的黑带,不仅如此刘晟翀还把她的身体朝着八神王大阵之外拉。原本只是留给她精致的细脖的宽度硬生生的插进来四根粗壮的手指,而且他还握拳更是让伊帝兰逐渐感觉到窒息,死亡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她尝试着用指甲去抓刘晟翀的手臂,两只手也奋力挣扎着试图扯开脖子上面的环带,可是她早已忘记这装饰不仅仅是让她看起来更加妖娆,更有保护她的作用。 两条长腿表现出了极强的求生欲,在地上胡乱的蹬踹,地上的沙尘弄脏了她的白腿黑裙,在拖行的路径上面扬起不大不小的灰尘。 就在刘晟翀像之前徐元盛那样将接触到大阵保护罩的时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刘晟翀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现象就从大阵当中走了出来。大阵的保护罩就像是认识他一样,在他经过的时候自动的退让开来让他非常轻松的经过,在他们两个完全离开之后又自动合上,非常神奇。 等到他二人完全离开之后,刘晟翀一股大劲儿把伊帝兰扔到一边,他开始调动身体内仅存的一些臻圣魔炁,在手上出现形成了一把小匕首,这是他身上所有的魔炁了。 “咳咳咳!”伊帝兰闭着双眼剧烈的咳嗽,她刚才差点窒息而死,现在才知道呼吸空气的重要。 刘晟翀手握着魔炁匕首一步步的逼近伊帝兰的身体,对准了她的胸口径直的出手。 “杀!快杀了他,杀!”刘晟翀的脑海中又一次响起了不知缘由的声音,可即便不知道从何而起,他现在非常愿意执行这道命令。 手起到将落,眼看着一朵灿烂的生命之花即将凋谢,这时真正不可思议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一道金色的金光击中了刘晟翀的右手,手中的魔炁匕首在金光的照射之下无所遁形,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刘晟翀转头看向身后最近的神王像,没想到这尊神王像的头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扭准了一百八十度,也在直勾勾地看着他。两只眼睛金光大盛,刺目的光芒让他感觉阵阵心寒。 他转过身看着这一尊神王像,在其之后的其他七尊同时也把脑袋转向他,两只瞳孔就像两盏明亮的灯笼唯独把所有的光亮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此时他身上集中着八对目光,十六只眼睛的瞳孔中间就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还有他身体内那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神秘强大的存在。 “这,又怎么了?”秦北望疑问道,周边的氛围并不像是刘晟翀获得了胜利,而且恰恰相反刘晟翀仿佛遇到了巨大的危机。 此时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一点臻圣魔炁,可是拿到非常恐怖的身影只因为说了一句话就被八神王的灵体所发现,并且要不计一切代价铲除。也正因为如此刘晟翀看着八神王非常凶恶的铁面不禁向后退了几步,他所布置下的阵法竟然要向他出手了。 就在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八神王总共十六只眼睛同时对准了他的心脏发射出强烈的金光同时击中了刘晟翀的身体。因为金光只是虚化的能量,所以根本对他的身体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可是他身体内的那个第二灵魂似乎遭到了严重的重创。 “啊!~~”刘晟翀感觉自己的身体好想要被粉碎了一般,每一秒他都感觉自己的身躯好想要被撕成碎片,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好像已经不属于他自己,随时都会被八神王各自收回一样。 他痛苦的呼喊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他们更不知道的却是为什么由刘晟翀所亲自布下的大阵为何突然对他出手?刚刚对那邪恶的妖女都没有如此威力,现在攻击刘晟翀的时候就一定要置之于死地?顿时刘晟翀的周围狂风大作,他的身边形成了一股强力的龙卷把他包裹在内,天上的浓云也急躁的随着狂风回旋,远处的人更是已经开始站不稳自己的身子。 “刘晟翀!”原婧裳把自己的女儿放到地上,一点一点的靠近刘晟翀的位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刘晟翀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就想冲进去救他。 这时林祉柔竟然也站在了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腕,两个女人非常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原本在对待感情这方面是谁都不肯做出让步,可只有到了刘晟翀真正遇到了危险她们也终于能站在统一战线。 “林姑娘!原师妹快回来!”就在这短短不到一句话的功夫,猛烈的狂风已经带起剧烈的沙尘暴。蓬莱城周围平摊的沙石环境给了狂风进化的条件,秦北望都不得不用一只手遮挡暴戾的沙尘,另一只手在空中不断的摸索方向。 段天流一边要抱着刘皈卿,另一边还要顾着失去一种感官的徐元盛,自己已经无暇照顾他人。 可那些寻常的蓬莱百姓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虽然百姓们密集的聚在一起,可还是有不少身轻的人被风吹走老远。 之前外面的那些人都只能听到刘晟翀痛苦的喊叫,而在他灵魂深处还有一个声音也在痛苦的嘶喊: “你!你这个愚蠢的凡人简直可恶至极!本帝赐予你这尘世最强的力量!你却一心要镇压本帝!既然如此,本帝就和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斗上一斗!你的身体现在归我了!”刘晟翀被狂风和金光同时约束着身体不能活动分毫,可下一秒就好像就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仅八神王的金光对他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风暴似乎也对他没有任何影响,根本无法束缚住他的行动。 “刘晟翀”装过头看向面前最近的这一位神王,杀意升腾地走上前,一拳就直接击中了神王的脚而同时神王好像受到了致命的攻击,全身顿时涣散成最初的黄金颗粒上升到高空接着完全消失殆尽。简简单单的一拳,就把一尊神王像打的魂飞魄散。 可八神王降临的并不是本体,只是一尊简单的灵体罢了,这些灵体不会有任何的恐惧,即便他们少了一个同伴即便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比他们更强大。 “你们八个在本帝面前还不够!”说着“刘晟翀”目光一扫,看准了距离最近的神王用最快的速度跑去。 秦北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不禁对着段天流大声问道:“段老,您看刘师弟要去干什么?他是不是又发狂了?”因为消失了一个神王像,所以风暴的强度减轻了一些,不过交流还是很困难。 回想起一个月之前刘晟翀的暴动,他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现在的情形看起来和那时极为相似,而且事实也正是他所猜测的那样,刘晟翀的的确确又失控了。 这时农心武才把林祉柔和原婧裳拉回来,现在可绝不是逞能的时候。 “坏了!”段天流惊呼,他想到了一种后果让他不寒而栗,若是刘晟翀真的把剩下的七尊神王像全都摧毁,那么八神王大阵也将不会存在。 秦北望还是没有看透这一层关系问道:“什么坏了?” “等到那些神像全都被他毁掉,那么城里面的毒气也将全都扩散出来,到时候我们这上百万人依然是在劫难逃。”段天流颤抖着解释道,他已经想不到发生这种情况时后果将会多么惨绝人寰。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胜负终局(三) 当农心武秦北望两个人听完段天流的解释之后才意识到如今事态的严重性,虽然八神王大阵刚刚还是保护他们的人工屏障,可若是刘晟翀在此时强行毁掉最根本的八神王像,那怕从现在开始逃命都来不及。 四人面面相觑,最无奈的还是徐元盛。他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单单是看口型也判断不出现在是什么情况,就这么傻傻的站着,似乎已经要接受了耳聋的事实,也许在他看来有比他的耳朵更重要的事情。 “那,先疏散百姓吧!做好最快的打算,能活多少人是多少人。”农心武很无奈的说道,他说完其余二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可在他刚要准备行动的时候被段天流一把抓住了。 他恍然回头,段天流神情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心武,你听好。这件事了,无论到最后剩下多少人希望你能明白,刘晟翀没有错,他一直在尽全力的保护着我们,这本就已经超乎他的能力。而且如果老百姓们没有死伤,那两兄妹还能诚心悔过,你更不能继续为难。天大地大,人命最大。” 秦北望在一旁咬着嘴唇,脸色泰然的应和说道:“对对,只要百姓们没事,什么事情都好说。师兄,我们还是要以仁义的原则为本。” 时间已经不允许农心武长时间的思考,粗略的就答应了。 “那行。”段天流指挥着:“心武你就引导百姓们有秩序的远离这里越远越好,刘晟翀的事情我和北望去就够了。让这些孩子们照顾好老徐,他就不要随便乱动了。” 说完就和秦北望一起朝着刘晟翀的方向在地面上跑几步便飞起来消失于无尽的夜色之中。 同时农心武发动了身边所有可以调动的蓬莱剑阁弟子,让他们去劝说百姓朝着远离蓬莱城的方向撤退,可是这些百姓虽然遭遇了恶劣的天气却依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既然已经不能回家,他们更不想移动当前的位置。 可是事态紧急关乎生死,农心武只好深入到群众当中一个个的佛口婆心的劝说,然后让这些人在继续扩散,花费了好长时间才让百十来万人意识到严重性,准备开始有秩序的迁移。 “淮安,来一下!”原婧裳急切的呼唤道。自己的师父和女儿也被人带着一同撤退了,地上还有两个今天的罪魁祸首没有处理,至少现在他们两个还不能死。 梁淮安小心翼翼的穿过层层人群,急忙走过来询问道:“婶儿,怎么了?” 年纪相仿,可按照辈分他还是得称呼原婧裳一声婶儿,梁淮安永远是最懂规矩的。 原婧裳指着那边一动不动的伊帝兰和伊流世的身体说道:“你师父的意思现在他们两个还不能死,所以我们就把他们两个一起拉走吧!” 梁淮安当即就同意了:“行!两位婶子就抬那个女的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原婧裳和林祉柔互相对视了一眼,当即走到伊帝兰的身边一人双手穿过腋下,另一人抓住脚踝直接就这么把人抬起来了。长裙拖拉到地上,原婧裳立刻把裙摆收起来,以免对方的身体暴露在外。 “这······”梁淮安看着比他强壮得多的伊流世,一时无语。他一个人根本弄不了这个人,他当即回头朝着二师弟的方向喊道:“老二!来帮忙!”另一边的高天笑看了一眼就跑了过来。 就在此二人刚刚抓住伊流世的身体准备抬起来的时候,在他身后一只无比健壮的手按在了他的后背上沉声说道:“现在都交给我吧!”梁淮安一听回头一看,顿时喜笑颜开。 就连已经走了几步的原婧裳和林祉柔的脸上都露出了非常欣慰的笑容,似乎所有不顺心的事情全都烟消云散。再大的问题在他的面前也全都不是问题,他可是比刘晟翀更加强大的靠山。 就在所有人见到来着的身影欢呼雀跃的时候,离着很远的地方农心武同样是见到这人心里先是开心,接着就转而深深伤感,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丝,不敢多看就直接转身跟随着大部队离开了。 ······ “看到了么?就在前面!”段天流的速度本就不慢,可现在追逐刘晟翀的身影却依然非常费劲,只能老远的看着刘晟翀的身影快速地移动无论如何都追不上,在他身后的秦北望差了更多。 秦北望已经感觉自己的轻功跟不上步伐,非常吃力的说道:“他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原本刘晟翀可以说是他们给予了厚望的一个点,不过这一段时间他的表现在很强的同时未免让人感觉有一些失望。他也没跟他们说过在他身上这些奇异变化的原因,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最不稳定的一个点。 “段老,你看他停下来了!”秦北望突然发现刘晟翀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急忙说道。依照着段天流之前的分析,刘晟翀应该是再度陷入了魔化的状态,而且是为了报复刚刚八神王对他的审判攻击才决定要依次的把每一尊神王像全部摧毁。可现在第二座神王像尚未抵达,他为何突然停下脚步。 段天流两三步落地走到刘晟翀的身后,可对方突然警觉地朝着身体侧面移动,段天流这才知道为什么他停下了脚步。 比他还略高一些的强壮身影,光亮的脑袋搭配着从来都不苟言笑的面容,最明显的还是最珍贵的还是身上的袈裟。完全是由金丝线缝制,布料也是最好的丝绸,不过和他手上的武器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纯金的棍子虽然硬度不够,可主人本身的力量便足以弥补一切。在此时出现在刘晟翀面前的就是武功能碾压所有人的少林和尚释九郎大师。 “九······”秦北望欲言又止,虽然从来没见过释九郎这个面貌,可是释九郎的名声已经是响彻整个江湖。无论是在京城保卫战非常优秀的表现,还是以一人之力将龙家三兄弟险些打成残废这些战绩,虽出手的次数不多却足以证明其强悍的战斗力足以令整个江湖为之动容。 一直以来无论是龙家一方还是蓬莱东海一方都一直在筹备着最后的大战,而在此之前则是非常细致的研究每一个层次对位的人选,究竟是以怎样的人员安排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在不断提升每个人自身实力的同时试图采取田忌赛马的布局战略,以求能够在最关键的战斗当中获得胜利。 而且龙家一方这几年在提升个人实力上面做得更好,相比较之于蓬莱一边龙嘉的每一个人都在暗中不断地提升武功。最明显的就是段天流若是在近三十年前一个人面对陆天麟和武元洪都不会落下风,可现在只能略微压一人一头,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退步了。 再往下几乎每一个层面都有一一对应的人物和团体,到了最下面能提得到名字的差不多就是陆天麟龙凤凰这两个了,武功依旧是在梁淮安和曹罚之上,至此几乎每一个层面都是龙家能略为获胜。即便是武功突飞猛进的刘晟翀都在龙家的算盘之内,可是为什么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打开局面展开最后的决战呢? 释九郎就是他们心中始终不敢逾越的界限,陆天麟和武元洪并不了解,而龙盛源心里才清楚释九郎的武功究竟达到了怎样的层次,这绝对不是一两次交手可以认识全面的,他一个人才是蓬莱一方最大的护身符。 “你们两个回去吧,他的问题我来处理。”释九郎很平静地说道,似乎这些在他眼里都只是小事一桩。 “让那些百姓回来吧。把那波斯的姑娘一定保护好,我马上就带他回去。” 秦北望还有些犹豫,吞吐不清的问道:“那···这个什么···”他指着剩下的七尊神王像,还不知道什么名字。 释九郎语气中带着一点点不耐烦地口吻说道:“我说了你们先回去,照顾好老百姓就行,剩下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给我。” 秦北望吃了瘪只好跟着段天流沿着原路返回,说不上寄希望于释九郎,而是但凡是有释九郎参与的事情就从来没有失败的,尤其是去年巴蜀裴家的祭剑大典,释九郎只是简单的参与就能和刘晟翀里应外合拿下名剑天星引,他的能力值得成为所有人的依赖。 在他二人完全走之后,释九郎才把目光移向刘晟翀,看着他目前不正常的状态就已经猜了个不离十。而刘晟翀则是一脸怒气地看着他,恨不得吃他的肉饮他的血,将他碎尸万段。 刘晟翀左手指向侧面的八神王大阵,接着把手指指向释九郎,似乎是在质问一样的神情,可是嘴里却没有说任何的话,在他的脑海之内那个无比雄霸的身影在咆哮着: “是你!果然是你!你果然先来了!伽蓝是你座下的,他被本帝欺负了你才出来给他出头?”这声音震撼着刘晟翀的心灵,可他现在完全感觉不到,因为他现在身体的主人已经不是自己了。 实际上刘晟翀是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可是释九郎就好像什么都听到了,他慢慢的接近,手中的尽管也一步一步的在地上留下圆形的痕迹。 他说道:“并不是我先来的,而是我比你先醒过来。” 可刘晟翀心底的声音接着追问道:“你先醒过来就准备打压本帝?联合这个不懂人事的小子一起镇压本帝?”说着他又指向身边八神王大阵的方向。 照着他话中的意思,好像释九郎带着刘晟翀学习少林绝技的最终目的就是用来释放出来将他镇压,他也因此非常记恨刘晟翀和释九郎二人。今天他借着刘晟翀的身体已经用不到五成的功力破掉了伊帝兰身上伽蓝古帝印的全部能量,可现在还要面对满状态的释九郎,他接下来若是还有一战是绝对不能打赢的。 释九郎忽然低下头,像是在承认错误一样解释道:“非也!不过这的确是我的失误,我忘记告诉他臻圣魔功不能和少林武功不能一起用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想到这么一点,才会有今天的局面。”说着他不自觉的略微撅起嘴,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之前那么严肃。 “你忘记了?一句你忘记了差点害死本帝!若不是本帝现在满状态也只能达到巅峰时期的五成,今天势必要跟你分出个胜负。”说着非常痛苦的按着自己的胸口咳嗽起来。即便是刘晟翀本人今天都已经透支过度,而他的接管更是把这具身体压榨到了极限,接下来等到刘晟翀本人重新接管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一定会忍受极大的痛苦,而且会非常虚弱。 释九郎走到他的面前语气也平和很多温柔地说道:“我会想方法补偿你,但是你不要把怨气发泄在他的身上。我会想给他指出一条道路在你的领域走远。” “哼!”“刘晟翀”冷哼一声,似乎仍然是心有不甘,这么点小补偿似乎还不能弥补他今天所受到的创伤。 “你以为这点本帝会为这些俗事受你要挟控制?”刘晟翀脸上高傲的态度和脑海当中那个人影的神色简直是一模一样,他接着不满的说道:“若是真有一天你惹得本帝不高兴了大不了本帝就让另外的五成杀掉这个傻小子,直接恢复巅峰实力再和你分个高下!本帝问你,你现在走到哪一步了?”他知道现在自己虽在的这个身体刚刚走到第二步,距离最后还有很远的距离。 释九郎回答:“比你能快点,我差第三步,我会尽快让他达到和我一个地步。至于第三步我在想办法。” “尽快吧!时间不多了!今天的事情本帝就不和你计较了,趁着本帝现在对这个小子的好感多余另一个,好好表现!”说完刘晟翀就闭上双眼,全身无力的瘫软下来,幸好释九郎急忙站过来抱住他。释九郎的眼睛看着身边的八神王大阵,长舒了一口气,今夜终于到了尾声。 ······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臻圣真相(一) 景泰五年(1454)六月下旬,少林寺。 少林寺自古以来都是佛门清修之地,也是中原地区所有佛门修行者所向往的圣地。这里不仅有最上乘的典籍,对于整个武林最盛行的的习武之风更多的是大量的武功绝技。就单单是少林寺三十六绝技就已经冠绝天下,只不过除了释九郎以外所有的少林高僧全都非常本分,从来不参与江湖上的恩怨纷争,总是他们身上同样背负着血债也选择隐忍不出。 少林寺的地点位于京城南方,距离蓬莱也不算特别远,所以农心武和少林方丈苦一大师也经常有书信来往。 这个时间的少林寺正是树木葱茏的时候,无论是整个寺庙里面还是周边的山水当中到处都散发着盛夏炽烈的气息,就算是寺庙里面的客房周围到处都种植着高大的树木,不时地还会有小和尚在扫地。 从近几十年少林寺和朝廷江湖的关系来看,尽管很少的参与江湖上的风波,可是绝不敢说是独善其身。前朝蒙古政权当政,少林寺受到了不小的波及却从来都没有和蒙元朝廷同流合污。直到太祖时期和建文帝时期,成祖朱棣有意奉天靖难,得到了道衍高僧的支持,身边还有龙岑乙以及二世子朱高煦的拥护,最终才有了永乐大帝的繁华万里好江山。 道衍高僧并非出身少林,而是在未遇到成祖皇帝之前偶然和少林结缘,收了一个记名弟子也就是后来少林寺的主持方丈了缘大师。也是因为道衍高僧和高阳郡王朱高煦的关系甚好,所以无论当时朝廷的太子是谁,少林寺都是站在朱高煦的这一边。而这个了缘大师更是现在苦一大师和九郎大师的亲师父,这也就九郎大师为何如此关照刘晟翀以及蓬莱一众的原因。 后来当朱高煦兵败如山倒,被亲侄子朱瞻基赐死的时候少林寺则是采取了隐世的方针,直到天下之主变成朱祁镇,少林寺和蓬莱才有一些喘息的机会,因为和他的父皇仁宗朱高炽一样,朱瞻基也是亲龙(龙岑乙)不亲(朱高煦)。 到了现在等到了一个两不相帮的朱祁钰,在朝廷这一方面任何一方都已经得不到任何优势,而且朱祁钰巴不得他们两败俱伤,这样他对于他管理整个天下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 到了这几年,方丈住持苦一大师有意把方丈之位传给大弟子渡贤,少林寺的各方面事物都开始交给渡贤来处理。再加上这段时间在江湖上出现的各种事情,少林寺内的巡逻更加严格,除了平时来到寺内祈祷求愿的人,严禁任何外人进入寺内。就连刘晟翀都是释九郎连夜偷摸带进来的,所有少林寺的和尚全都没察觉到。好在九郎大师的住处比较偏僻,除了平时送饭的一些人,不会有人闲得无事来这里看他,即便是他的八位师兄也不例外。 “醒了?别装了!”释九郎坐在屋子的另一边的硬榻上面打坐,他看着屋子另一头床上躺着的刘晟翀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便说道。 他这时候一个鲤鱼打挺,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直接在床上蹲坐起来,脸上的神情特别舒爽,似乎前几天所有的虚弱疲惫都消失不见。一个活灵活现的少年又“复活”了。 “你睡得那是我的床。”九郎大师不高兴的说了一句。 刘晟翀一向知道他对自己的生活一向非常严谨,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的瑕疵。 他急忙下床把被褥都铺好,自己也找到床边自己的衣服穿上,他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是洗过的,八九不离十就是九郎大师给他洗的。 “先把饭吃了,然后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九郎大师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这才颠儿颠儿的来到饭桌前面,看着两个馒头和一盘青菜心里有些小失望。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少林寺嘛,连鸡蛋都吃不到,有这些已经不错了。 “哎?”他惊呼道:“怎么没有筷子?”九郎大师好像并没有给他准备筷子,这叫他怎么吃饭? 九郎大师这才睁开眼睛解释道:“寺里这段时间守卫森严,外人都不允许进来,你也不行。我只和他们说多要一些吃的,筷子就只有一双,要不你用我的?” 他一脸嫌弃的拿起一个馒头,菜则是直接用手抓,反正这样的生活他早就习惯了。 他一边吃,嘴里还不闲着地说道:“两位师兄和段老岳父都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也差不多和我猜的一样。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九郎大师这次听完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似乎也不是什么事情全都在他的预料当中,不过对于他来说影响并不大。以前似乎在他身上已经有很多秘密,现在也不是完全暴露。 “什么什么打算?你到底在说什么?”九郎大师有些不开心了。 他嘴里塞着馒头,强忍着咽下去,急忙说道:“打架啊!杀人啊!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有利,有你我在是不是已经可以准备开战了?”他脸上看上去对即将到来的战争似乎非常期待,对自己的实力也非常自信。 九郎大师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一个小问题:“你今年是二十五是吧?” 他点了点头。 “即便是如你现在,也依旧不如我二十五岁时的武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摇了摇头,倒不是他真的猜不到,而是他不愿意妄加猜测。 “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前无古人的高度,我也完成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距离现在四十六岁差的也并不多,这些年我的武功并没有多少进步,绝大多数全都是在二十五岁之前炼成的。可是我依然坚持度过了这段漫长的时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九郎大师突然话多了起来,旁人也许根本听不懂他话中包含的每一个深意,刘晟翀却全都知道。 可就算他知道什么意思,却依然不能随便猜想没看上却是一问一答,实际上他希望得到的是九郎大师自己一个人的自陈心曲。 九郎大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现在看到的龙家并不像是你想想的那么简单,所以我才没有继续出手。若是现在的龙家是一百分,你觉得蓬莱加上东海和天音宗有多少分?” 他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就是:“一百零五分到一百一十分吧。我保守一点,逆天行的真正实力应该比我高一些,我也没比他差太多。这也是把我所知道的人全都计算在内。” 九郎大师摇了摇头,显然他想听到的显然不是这个答案,或许他心里的想法并不仅限于此。 他右手比划出一个“七”的手势:“我没说少林寺,所以不要把我计算在内,你们也就只有七十分的。就算加上我也不过九十分。” 刘晟翀顿时惊掉了下巴,他本以为龙家现在很简单。就算是在暗中有隐藏的杀气,也不至于相比如此悬殊。 九郎大师接着解释道:“龙家下面还有雪焰门、还有开山宗七星宗。你虽然杀了燕惊寒蛮千钧,可这些门众还是听从龙盛源的调遣。而且不要把我看得那么强,我还差了很多。” 他不解,追问:“没想到大师现在这么谦虚,你还能会差?” 九郎大师无比严肃的说道:“这也就是我这几天一直准备对你说的一件事情,你也知道在逆天行的身上也有臻圣魔功,你身上的臻圣魔炁就算是达到巅峰状态也是不完整的,你最后必须把他杀掉取回属于你的另一半臻圣魔炁。” 他恍然大悟,这才理清了这样的一种关系。 怪不得每一次有臻圣佛魔体出现的时候都只有一个魔体和一个佛体,这次到了他和逆天行的这次臻圣魔体和臻圣魔炁的能量一分为二。每一代臻圣魔体的能量只能让一个人达到最高的境界,所以他和逆天行之间最后必有一人死亡,胜利者把失败者的臻圣魔炁全都吸收合为一体。 “不过你可以放心,以逆天行对臻圣佛魔功的了解他永远都练不成,也永远都达不到你现在的境界,他的臻圣佛魔功也仅限于此了。”九郎大师知道逆天行和龙家之间闹得不愉快的事情,不过就算逆天性能得到所有臻圣魔功也不可能有太多的进步。 他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也不知道九郎大师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这些秘密,今天也是让他大开眼界。 “在你认为臻圣佛魔功总共有几个部分?” “两个啊,不是你上次跟我说的吗?臻圣魔体要先学魔功然后是佛功,臻圣佛体先学佛功然后是魔功,臻圣佛魔体是不分佛功魔功的,必须都要学。”正好他这个时候也吃完饭了,把手上的油在衣服上随意地蹭了蹭就蹲在释九郎的面前,等着大师这次怎么纠正自己。 “上次只是因为想让你专心的在这里多学一些武功让你安心,谁能想到那对母子俩会突然前来把你带走。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臻圣佛魔功还有第三部分,而且我就差这第三部分,你会怎么想?” 他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顿时哑口无言。这实在是有些超乎他所能理解的,臻圣魔功的存在就已经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禁忌。这单单一门武功的威力可以说比所有武功加在一起的威力都要强大,可是修炼的要求却格外的严格,这也正是自然的法则。 “臻圣佛魔功原本就分三部分,臻圣魔功、臻圣佛功还有最后一部分佛魔合。”九郎大师每当想起这最后一步分佛魔合的时候都是一阵惆怅,他苦寻佛魔合十多年都没有找到下落,现在虽然有了一点点消息自己却不能亲自前往。 “佛魔合?”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听上去好像比魔功佛功都要强的意思,可是却从未听大师提起过。 九郎大师点了点头:“佛魔合是臻圣佛魔体修行的最后一步。我对你说过臻圣魔体就算是练完臻圣魔功同样也要修炼臻圣佛功,佛体亦是如此,二者最后都要修炼佛魔合,已达到佛功魔功的完美结合。只有这样才算是把臻圣佛魔功练成。而臻圣佛魔功对于修炼的人来说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虽然佛功魔功全都要修炼,顺序一定不能有差错,魔体一定要先修炼魔功。” 他听完情不自禁的傻笑:“这不废话么?一看这名字那肯定是魔体先练魔功啊······”还没等说完,九郎大师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脸上震怒的神情让他不敢再继续嬉皮笑脸。 “修炼顺序若是发生错误,下场就只有死。而少了最后的佛魔合,臻圣魔功同样也发挥不出全部的威力。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去寻找佛魔合的下落,我现在已经知道它在哪里了。”九郎大师的神情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把很大的希望寄于佛魔合之上。 “我?”虽然经验,他当即就答应了:“没问题,你就说在哪吧,我肯定能找到。” 九郎大师之前一直是低着头看向他,当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才抬起脑袋看向前方说道:“这个地方就是猩红之都。” “猩红之都?”起初还感到有些惊讶,不过这个名字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说了。 “我听段老说过这里,逆天行手下的离珂和典元霆都是从那里走出去的。这个地方里面究竟有什么?”听起来江湖上的人对其似乎非常恐惧,即便是知道的人很多也大多都不愿意再主动提起。若是猩红之都真的有佛魔合,他去一次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为何九郎大师不肯亲自前去? 九郎大师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回答道:“我的臻圣佛体和猩红之都的能量互相克制,我去不了那里。而且这里有至少三个你不得不去的理由。” 三个?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臻圣真相(二) “三个?”刘晟翀不解,九郎大师的想法确实比他高深很多,他今天是在有太多理解不了的事情。其实这也是他和九郎大师相比的确欠缺的一部分。 九郎大师深处食指说道:“这个第一个就是为了你我都必须要得到的佛魔合。” 他问道:“佛魔合我能理解,可我觉得现在我的臻圣魔功已经完全大成,应该不需要佛魔合来继续促进了吧?” 九郎大师的脸色似乎对他的态度有些失望。对于整个江湖无数的习武之人而言刘晟翀的天赋并不算高,不过却有着常人一起羡慕的经历。他也从未辜负任何人的期望,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达到了同年纪当中前所未有的高度。可不知为何,九郎大师今天似乎觉得他现在有些开始骄傲了,似乎不愿意在武道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了。可能在接连的和逆天行、徐元盛、伊帝兰的战斗让他已经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天下无敌了一样。 “如果我告诉你学不完佛魔合等到你面对逆天行的时候一定会死,你还去找么?我没有佛魔合就没有就没有跟龙家那两个老东西一战的资本,你想见到这样?”说着他掐着刘晟翀一边的脸皮,毫不留情的用力,他的脸都扭曲变形了。 刘晟翀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就算是很多人都认为段天流徐元盛能够和武元洪陆天麟平分秋色,可是这两方之间根本不能画等号,段天流早就已经没有了之前在武功上的统治力,所以这份重任其实隐约就压在释九郎的身上。就算他的天赋再高,一个人的进步速度也很难盖过两个人,所以九郎大师身上感觉到莫大的压力也是很正常的。 九郎大师这时又伸出中指手心对着他说道:“这第二个原因就是在猩红之都里面有很多能帮助你提升臻圣魔功的武功,而且那里的能量也和臻圣魔炁非常契合,至于契合的原因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一定会告诉你。” 刘晟翀问:“这段时间?什么时间?” “那个波斯姑娘有没有说他还有多长时间?就是关于伽蓝古帝印的事情。” 他想了一想,似乎伊帝兰还真的提过这个时间。 “差不多还有半年时间。大师,这个伽蓝古帝印到底是什么东西?就那么准能要人的命?” 九郎大师还不好直接说,因为涉及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很多秘密,许多普通人也压根完全不了解,这一时半会刘晟翀也未必能接受。 “别的暂时还不好跟你说,不过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时间非常准,前后差距不到三天。这个时间的计算涉及到天象和阴阳五行等一系列的学问,计算起来非常复杂却也极其精准。这方面的东西你可以去看一看你这两个师兄那里袁怀术的遗物,这些学问他的书里面全都有。”刘晟翀听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九郎大师接着说道:“而且据说上一个伽蓝古帝印的人载体的推算时间和实际时间已经精确到了时辰时刻,基本没有任何问题。他们所说的那个波斯圣教第一任教主伊千鹤听说也是非常强大,却也没逃脱这个规律。伽蓝古帝印和臻圣佛魔体一样,都只会出现在习武天赋极高的人身上。” 一听完这句话,刘晟翀就感觉九郎大师是在间接地夸赞自己,不厚道的笑道:“大师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自夸?” 九郎大师却是一盆冷水泼在他的脸上:“你的天赋也就勉强能和逆天行五五分,你觉得我喜欢夸你?” 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撅着大嘴那个神态和他女儿刘皈卿撒娇的时候一模一样。 “想你之前所说的既然有六个月时间,你要在我这里停留四个月把你没有练完没有完善的武功全都完成,然后剩下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你去就这个姑娘了。” 刘晟翀一听就急了,急忙连连反驳道:“两个月能够吗?半年都不一定够,这你就直接压榨了我四个月的时间。” 九郎大师也开起玩笑起来:“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看样子你还挺关心那个姑娘的生死的。那你既然这样打人家的时候怎么就没下点轻手?你把那姑娘打的全身都是伤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人家还有半年的命?” 被这么一问他也有些哑口无言,一时都不知道用什么谎言去搪塞,只好胡言乱语地说道:“那那那,还不是因为他刚来的时候差点害死了樊一龙?要不是我用臻圣魔炁暂时替代了血液,这个师侄这就没了。我这当然要给她一点教训。”脸上还带着傲娇的表情,好像是自己有多委屈一样。 九郎大师无奈一笑,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他只不过想试探一下刘晟翀的态度而已,结果已经非常明显。 “我可以保证你在两个月的时间之内依然能救他的命,你所需要的所有东西我都会给你准备好,只要你还有这份心,我保证她能续一年的命。”九郎大师似乎胸有成竹,一切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续一年的命?还不能让她完全活下来?那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半年和一年零六个月又有什么区别?”他反问道,多这一段时间也无外乎增加了伊帝兰对死亡的恐惧。 九郎大师摇了摇头,看上去似乎救不救都没什么区别,可实际上是为了拖延时间。 “一年的命就足够了,因为她要和你一起进入猩红之都。” “她去干什么?猩红之都和伽蓝古帝印还有关系?” 九郎大师详细的解释说道:“四个月之后你先给他救治一次,在此之前你需要先准备一样材料,是一种叫做龙蛇草的植物。再加上你身上的臻圣魔炁,按照袁怀术书里介绍的方法,应该问题不大。” “啊?龙蛇草?没听说过这种药材,这东西谁有?再说了听说袁三师兄的书很多,那我总不能每一本书都要看,每一种方法都要学习吧?那两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用啊!” “龙蛇草据我所知只有一个人有,这女人可小心眼儿得很。”九郎大师开始自言自语的叹息说道:“杨黛啊杨黛,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有求于你。这缘分还是剪不断理还乱。” “你说的这个杨黛是什么人?听你这语气还是有故事啊!还是我不知道的故事,还是我太年轻。来讲讲吧。”他带着听故事的初衷从饭桌前面取过来一个凳子直接坐到九郎大师面前,迫不及待的表情都已经出卖他了。 九郎大师无奈,只好回忆起那段虽和他没什么关系,却让他哭笑不得的故事:“你知道农心武和秦北望为什么现在还是两条老光棍吗?”他说着不禁笑了起来,他也不想笑可是真的忍不住。 他见刘晟翀摇着头接着说道:“虽然朱高煦收的徒弟要么都是孤儿,要么就是自己的家里全都断绝了联系,所以这些人也算是没有任何牵挂。但是朱高煦给这些徒弟们定了一条秘密的规矩就是医生都不准婚配,除了这个老九其他八个人全都严令禁止有任何有感情的迹象。无论是他们喜欢的还是喜欢他们的,朱高煦全都强行拆散,这一点他也是真够狠心的。”说着就很无奈的苦笑,他也一直都不好理解这些荒诞的规矩。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根本没机会的笨蛋们最后竟然都对朱高煦小女儿朱瞻婷起了想法,这样朱高煦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可他们那些大傻子哪里知道朱瞻婷早就已经对老九暗许芳心,非他不嫁。可朱瞻婷哪里知道这个木头疙瘩老九对任何女人都没想法,辜负了这个女孩子十多年最美妙的年华。”说到这里九郎大师的声音有些虚,眼角也噙着不易被人察觉的泪花。 刘晟翀看到了之后深受擦拭九郎大师的眼角,非常同情的看着他心里有诸多不忍,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生活的如此舒服是多么来之不易。现在他们这些年轻人所有所有的安稳生活真的是二十多年前那些牺牲的受伤的人拼死换来的。 “我没事。”九郎大师这三个字完全是用轻音说出来的,似乎触及到了伤心的地方。 “我担心你,你忍受了太多了。”他安慰说道。 九郎大师笑中带泪接着说道:“就在朱高煦平定东海之乱帮助段天流登上东南沿海最高地位几年之后,他有一次带着秦北望、袁怀术和苏润珑还有朱瞻婷去了一次嘉兴,也就是这一次才有了后来一些不该有的孽缘。” “段天流下面一个女儿两个女徒弟同时都和朱瞻婷都非常交好,不过没想到这三个女人竟然都各自心有所属,一人爱一个谁也不耽误谁。这是最有趣的。”说到这里释九郎才开始灿烂的笑起来,这么巧合的事情才能让他感觉有趣。 “这段晗星就和秦北望明说了,冷碧也给苏润珑送了定情信物,可是就在这个杨黛身上,她心里不仅有着袁怀术,竟然还直接通过段天流找到了朱高煦,当着他的面说要嫁给袁怀术希望得到他的同意。这个女人的性子太直了。也正是因为袁怀术心里对她也有好感才让她有了这样的勇气。”九郎大师笑的更加开心,杨黛对于他来说太容易被看穿也太简单。 这个冷碧就是刘晟翀索救的冷师姐,也正因为和杨黛的名字,段晗星建立的宗门才叫做黛碧门,而且更是把杨黛的字放在前面。 刘晟翀笑道:“这位杨黛师姐也太单纯了,明知道不可能还去挑战。这就像是鸡蛋碰石头。” 九郎大师接着讲述道:“不过我真的很佩服她的勇气,她敢越过自己的师父直接挑战朱高煦的权威,杨黛也算是一个女汉子。当时朱高煦则是严格禁止,不仅如此还非常严肃地重申了一遍他这条命令,具体细节没参与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段晗星和冷碧是直接断了念头,就连段天流原本都认为自己的女儿和秦北望非常相配,在朱高煦的怒火之下也不敢再提起。可是杨黛却丝毫不在意,朱高煦毕竟还要顾及段天流的面子,肯定不能去为难一个小姑娘,所以他当面亲自给了袁怀术八十铁棍,当时袁怀术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要不是朱高燧的医术高超他下半生连一个残废都不如,可是你知道在当场朱高煦对杨黛说什么了么?” 看着九郎大师那种既爱又恨既想笑又想哭的神情,刘晟翀谨小慎微的猜测道:“他老人家不会就这样把袁三师兄扔给杨黛师姐让他们两个生死听天由命了吧?” 释九郎笑着在他的脑袋瓜上面敲了一下,笑着称赞道:“你今天的脑子终于回来了。” “意思差不多,朱高煦的原话是‘这样的袁怀术你还要吗?’你看看他当年是一个多么残暴的人?他这个人的控制欲很强,就像你所认识的朱祁钰一样,一切事情都要按照他所计划的事情来进行,稍有不如意一定要牵扯到身边的人。这样的人非常可怕。” “然后段天流也是有些顾及和朱高煦的关系,就强令杨黛跟朱高煦承认错误,只要认了错他就能在当中调解,只要袁怀术恢复了还能像以前那样。结果杨黛就直接对自己的师父也不客气,当场就和段天流断绝了关系,然后直接离开了东海,从这以后便自己一个人生活。若是东海的人去找就打伤遣回,如果是外人去拜访也全都杀了。她还挺有本事,这一点你必须要佩服,一个女人不依靠任何人能安安稳稳的活着,也不容易。” 刘晟翀听了这么一大圈,回到了起点问道:“那她和袁怀术的书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说完啊。”说完这些,九郎大师的心情大好,就像是在看别的人笑话一样,补充说道:“关键就在于杨黛爱袁怀术已经爱到骨头深处,就连他所研究的阴阳五行之术和等等玄学之术杨黛都不放过,就算鬼手怪才朱高燧在世都比不过她,所以能看得懂并告诉你正确缓解伽蓝古帝印方法的人全天下也就只有她。不仅如此她还非常精通天竺和波斯古籍,对神学非常了解,在那个波斯巫毒师这方面能帮到你。你尽管去找她就行了。” 刘晟翀苦笑:“那这么样一个固执己见心如钢铁的女人我该怎么请他出山呢?老大?”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臻圣真相(三) “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更何况她最强烈的欲望都在你的手里,她巴不得你去找他呢。”九郎大师很细心地说道。虽然和杨黛的交情只有几面,可是他却非常清楚杨黛最想得到是什么。 刘晟翀听他这口气似乎很了解此人一样,坏笑地问道:“听你的意思很了解这个杨黛一样,你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你可别告诉我她想要个男人,想要一个活生生的袁三师兄,这个就算是神仙都做不到!” 九郎大师抬手打住,说道:“你这个想法就有些偏激了。她在感情上面比段晗星和冷碧强的地方就在于她的感情非常纯粹,她能一直爱到底。段晗星对秦北望的感情加上冷碧对苏润珑的情感尚不及杨黛的百分之一,他们两个女人在朱高煦和段天流、也就是理和情这两座大山的威压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选择隐忍和逃避。段晗星是听从了段天流的安排草草的嫁给一个后来认识时间不长的人,不过好在夫妻之间的关系还算和睦,但这是一种隐忍。在苏润珑死去之后,冷碧选择了放弃爱情终生不嫁,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差不多。” “杨黛可不一样,她虽然用做极端的方式在跟自己的命运抗争。而且这个有骨气的女人一定要让自己活的很好,更要让你们全都看到,即便她没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也一定要让你觉得输的人不是她。” 刘晟翀听完看向别处满满的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心里开始渐渐佩服这个顶天立地的女人。 “所以呢?她到底想要什么?” 他也不知道九郎大师今天这是怎么了,就喜欢滔滔不绝的讲述以前的故事,而且还津津乐道滔滔不绝,而且止还止不住。平时那么一个少言少语的人今天竟然都这么活跃。 “今天难得我想跟你多说一点,你就别这么着急,跟个猴儿似得。”九郎大师笑着说道,他今天的心情真的是格外的好,也可能因为这些有趣的事情也该让刘晟翀知道知道。 刘晟翀有些不情愿,可还是沉默地抿着嘴点了点头。 “杨黛一个很厉害的地方在于她既敢爱袁怀术,还爱着袁怀术身上最优秀的本事,所以她把自己藏起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够成为像袁怀术那样的神学高手。这个神学包含了天象地理五门八卦等等各个方面的学问,而且还有从西方传过来的各种学问。袁怀术这个人非常优秀,也对得起你给自己改的名字。你知道我一直对你说的朱高煦的徒弟们大多都是孤儿或者和家里断绝关系的,这个第二种情况也就只有袁怀术一人,只有他还算是有一个家。” 刘晟翀双手环抱低头看着地面,很伤感地说道:“这个我知道,我也有特意的调查过,要不是前几天他们几个跟我交代实情,我都想去袁三师兄的江西老家去调查调查了,正好跟我的老家距离也不远。因为我在瓦剌的时候认识一个锦衣卫叫做袁彬,通过我了解的其他一些情报知道他他其实是袁三师兄的叔伯兄弟,袁三师兄的原名叫袁树。小的时候家里看不上他,他就投了朱高煦门下自己改了名字。可后来朱高煦的名声不太好,家里就直接跟他断了关系,在家谱里面都已经除名了。” 九郎大师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些事情他倒是很了解,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有一些很崎岖坎坷的经历也不是什么坏事。 “杨黛非常欣赏他身上这种孤傲的性格,所以在那天朱高煦打残袁怀术的时候杨黛也是这样,一身的傲骨真的比铁都硬,我还真的很羡慕她钦佩她。她就是想让自己和袁怀术越来越像,无论是性情和学识全都要和袁怀术一模一样。” 刘晟翀插嘴说道:“难道她希望自己能够感觉得到袁三师兄就活在自己的身上?” “就是这样。”九郎大师对这样的形容简直是再赞同不过,有些话也并不是非得需要通过他的嘴说出来,只要意思到了就可以。 杨黛她的内心就算是在强大她也是一个女人,心里也需要一个男人而且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在他心里还没有完全随着时间死去,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强大却也最需要同情的。 “现在我就要说重点了。”刘晟翀一听简直对着他又叩又拜,绕了这么一大圈终于说到正题了。 “大师,你知道么你都给我说饿了,下一顿设么时候来?”他摸着自己的肚子,肚子也非常不争气的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然后他就不厚道的笑了。 九郎大师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自己真的说了太多,可是照着这个速度四个月少林寺可能就会减少不少的储粮。 “重点就是她现在距离成为像袁怀术那样的人就差一点了,差的就是一些非常关键的神学精髓,这些东西包括延长伽蓝古帝印的方法也全都记录在了袁怀术的笔记本里面,这个笔记本就在你们蓬莱藏书阁角落他的遗物箱子里面,足足有一大箱里面有一个枯黄的笔记本,你只要带着这个东西去找杨黛他就肯定会帮你,只要你管住你的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最后的关键竟然只是这么一个笔记本,真的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九郎大师今天还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你要是早这么说,我早就明白了。不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人么?女人是很好解决的,这你就放心吧!”他信誓旦旦的说道,就好像自己能轻松解决掉连朱高煦段天流都解决不了的女人一样。 九郎大师低下头,今天似乎也只能到这里了。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这四个月你就老老实实的住在这练武功,什么都不要想,一般时候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只要你不主动出去就行,安安心心的度过这四个月。还有你最开始跟我说的你有什么打算,你有什么想法?”九郎大师问道,他的记忆力还真是不赖过去这么长时间本来就该被长篇故事所埋没,没想他竟然还记得。 可刘晟翀心里故作神秘,非常猥琐的坏笑说道:“这等我要走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反正时间还长着呢!到时候没准还需要你来帮我呢!” ······ 在刘晟翀和伊帝兰大战的第二天,一片破烂的蓬莱城就重新开门迎接他的主人,上百万的平民百姓从八个城门蜂拥而入,起初还因为惧怕城内是否还有那要人性命的毒气不敢进入也就只有秦北望等人先试探性的做了个样子,这些老百姓心里才有一个底,才敢陆陆续续的回到自己的家。而那些失去了家园的百姓之前关系非常和睦,一个夜晚就强行凑合凑合,第二天一大清早全城的人就开始互相帮助重建自己的家园,重新打造他们这块人间的净土。 在居住区一间很普通的房屋前面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方圆三十尺之内禁止靠近”的字样,除了一些非常特殊的人其余的剑阁弟子个同是居住客全都禁止靠近这里,似乎和外界隔离开来。更奇怪的是即便有这样农心武亲笔写的字样,在房屋的外面还趴着一只 屋子里面有两张床,结构大约和少林寺九郎大师的住处有些相似,在一边的床上躺着一位相貌绝美的女子,整齐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身边,她昏迷在那里似乎没什么动静,毕竟才刚刚睡下没多长时间。 女人身上的伤痕在脸上遍布,一般人看了都会又心疼。可是在她的身上还有比这些皮外伤更加严重的病症。伊帝兰从昨天晚上九郎大师离开之后就一直在昏迷,毕竟和刘晟翀的战斗已经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内力,而且与此同时刘晟翀也没醒过来,他俩彼此彼此。 这时她美妙动人的手指略微动了动,双眼惺忪的强行睁开,全身上下非常酸疼可还是处于性格和本能竭尽全力的做起来却发现就连自己的衣裳都已经被人换掉了。之前她身上那身儿精致的漆黑长裙也不在自己的身边,就连那双黑色反光的高脚鞋也换成了最简朴的布鞋,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这时房屋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位相貌很秀气的姑娘端着水盆小心翼翼的走进来,铜盆旁边还搭着一块手巾,水盆里面还隐约的冒出淡淡的热气。 “伊姑娘醒啦?”这位外来的年轻姑娘很喜悦的说道,这几个时辰忙前忙后也终于有了结果。 伊帝兰双手在背后支撑着身体有些呆傻又有些惊愕的问道:“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又是谁?”这一连串的问题都还不能完全表达她内心的疑问,而且自己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脑袋还有些疼。 “伊姑娘都忘啦?这是蓬莱城,昨晚您跟刘师叔全都内力耗尽,那位九郎大师特意唤醒您让您把城里面的毒全都收了,之后您就昏迷不醒了。”姑娘把脸盆放在窗边的椅子上,然后开始把手巾过水,说着就要用手巾给她擦脸。 伊帝兰急忙阻拦道:“不用不用谢谢谢谢,我自己来吧!”直接就把手巾接过来自己擦拭脸庞,神态还是和刚醒的时候一样非常懵懂。 “那刘晟翀呢?他去哪了?” 那姑娘接过用完的手巾就直接要走出去,走之前说道:“刘师叔被九郎大师带走去少林寺了,临走的时候他还说刘师叔回来的时候一定可以帮你。伊姑娘我先告退了。”说着就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 伊帝兰向另一边一看,看到自己的哥哥也躺在那里,他被包着像一个大粽子里三层外三层,看来那只野兽也绝对不是善主。这么一只狼就能把武功卓绝的哥哥伤到如此地步,而且这只狼一点伤都没受到,也不怕他们的毒,这样的生物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只。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很勉强的穿上略小的布鞋,也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站起来,可是她发现这套衣服的主人身材的比例似乎和她不太相称,上半身的衣服太长,裤子还露出了脚踝。不过倒不是衣服主人的问题,主要是她的身材太高大太唯美。 她站在原地在屋子里面环视了好几圈,觉着这屋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有些想走出看一看。 刚才走出去的那位姑娘在端着脸盆离开了房屋范围内之后一位在蓬莱城有些名声的人在她身边出现,然后非常亲密的问道:“秀清,那位伊姑娘现在怎么样?”梁淮安接过这位叫做秀清的姑娘手中的脸盆,非常殷勤地说道。 这位秀清姑娘曾经是黛碧门中的一员,几个月之前跟随段晗星来到这里养伤逃难,这段时间段晗星给她们五个师姐妹写信希望她们可以忘掉过去拥有新的生活,段天流也是这样去安慰他们的。 而经常照顾她们的梁淮安自然而然的关系亲密,最后就发展成了情侣关系,其他的几位师弟师妹也差不多也是这个情况。他也算是在承担蓬莱剑阁继承人这个位置的时候有了能一同分担的另一半。 不过他所不知道的的是他可比他的两位师父要幸福得多,他们至少现在还有机会娶妻生子,他们的师祖对待自己的徒弟可比他们的师父严格得多。 秀清姑娘回答道:“伊姑娘想在已经醒了,而且状态看上去也不错。我们师父的医术还真是高明,伊姑娘昨晚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刚中午就醒过来了。”她的眼神中带着羡慕,那种对亲近的人的关注。 梁淮安此时非常骄傲,可是想到了自己身上还有任务,急忙把脸盆递回去温柔的说道:“她醒了我去跟我师父说一声,你忙完了就去休息休息,这一夜也没合眼,注意身体。”说着按住了秀清姑娘的头在上面深情亲吻了一下。 “快去吧!别让师父久等了!”艾秀清姑娘说道。 梁淮安回以一笑,就急忙朝着剑阁师父前辈们待着的地方跑去。 ······ 未完待续 :。: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赔罪(一) 伊帝兰有些吃力的推开房门,她现在的身体状态非常虚弱,就算是走两步都会觉得疼痛难忍。全身上下还有好多地方剧烈的疼痛,脸上的淤青擦痕还火辣辣的疼。不过她也怨不得别人,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自己罪有应得,吃一些苦都是活该。 她刚一推开自己的房门,盛夏炽烈的阳光就照射在她的脸上,炫光差点让她摔倒,这时她被人一把抓住,要不然以她现在的状态很难再站起来。 “伊姑娘,你没事吧?”原婧裳一边拿着一个食盒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脸上是非常真诚关切的神情,让她也为之动容。不过当她看到这个比自己矮一点,身穿着和自己一样风格的粗布衣服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些头绪。 他依然语气冷冷地问道“这套衣服是你的?”说着用手指摩擦着身上的布料感慨自己现在的处境。 身位波斯圣教的圣女,地位比波斯帝国堪比波斯帝国的君主,而教主更是主导整个国家的命脉,她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衣来伸手,尽管丝绸不是他们国家的特产,但是她身上穿的都是穿越整条丝绸之路从遥远的大明交易过去的上好丝绸布料。也许在中原丝绸一般人家勉强能承担得起,可是在波斯却是在用金子衡量的,“寸布寸金”都不足以形容这份珍贵。因为从波斯到大明的路线长度比大明疆域的横向宽度还长,丝绸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黄金的等价物,更是人力物力还有权力财力的象征。 原婧裳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以前在江湖上的时候也不会穿这些衣服,可是身在这样一个民风淳朴的城市就要入乡随俗。她随时都备着一套这样简单的衣裳,今天不就用上了吗? 她惭愧的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就这么两件衣服,你的身材那么好可能就不太合身了,有时间我给你做一套。你之前的那身儿坏的地方太多,补起来可能会多花一些时间”她本来也以为自己在女人里面身材就算是优秀得了,可是这个波斯圣女竟然身高超过自己,身材更是不落下风,就算是她也要黯然失色了。 伊帝兰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有之前的那么冰冷了,有些不在意的说道“没有,我还挺喜欢的,不过就是裤管有些短,你要是真的想做就单做一条裤子吧!之前的那身扔了吧,没必要补。”说着有些不自然的握住原婧裳的手,她倒是觉得现在能这么热情对自己,应该算是不错的人》 她突然问道“你是···他的妻子?”原婧裳也知道她所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谁,也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很羡慕你,他真的很厉害。”伊帝兰看着她目光纯洁的说道“不过就是打女人太狠了。”说着就轻轻碰了碰脸上的伤口,至今还很疼。虽然有这些难看的伤口,却依然遮不住她迷人的脸庞,那种不用任何魅术和眼神就能勾人心魂的冷艳相貌。 “我们现在去哪?”她似乎对原婧裳的好感不错,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这个女人丝毫没有惧怕自己,这也拉进了一些心与心的距离。 原婧裳牵着她的左手说道“你哥哥还没醒过来,我们就去剑阁的食堂吧!我这正好给你准备了一些吃的。” 她歪着头疑问道“给我准备的?”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昨天可是要杀掉你们全城的人,你应该也知道我有这个本事,就算我不如你丈夫,可是在这杀几个人还是轻轻松松的,我是你们的敌人。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傻?” 她依然对原婧裳抱有敌意,因为虽然她弑杀,可也是“光明正大”地杀人,从不会用非常卑鄙无耻的手段,她也希望自己的敌人亦是如此,她确实想不明白为什么原婧裳的态度会是如此。 可对方却双眼朝着前面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很伤感地说道“没错,我是傻。你知道吗?我以前没人管的时候经常连饭都吃不上,有很多次都差点坚持不下去了,我师父那个样子一点也经常不回家。可就是有那么一次我就见到了他,我就真的喜欢他,他愿意把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都交给我,你说我爱一个这样一个男人是不是傻?在我怀孕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说着就擦了一下流到腮边的眼泪接着说道 “那段时间才是我过得最苦的时候,我挺着一个大肚子什么事情都要依靠我自己。在这个时候,我生命中第二个贵客九郎大师一直帮助我把孩子生下来,后来也给孩子起了名字。我这几年最重要的两个人全都希望能帮助你,他们都想然你活下来,我也会不顾一切的帮你,无论别人对你怎样。” 可还没等她转头看向伊帝兰的脸的时候对方却把她的头抵在自己的下巴,同情她说道“你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你的命运比我的还不幸。”原婧裳也不是为了这时非常想双手环抱住伊帝兰的腰肢,可是在这陌生女人面前是在做不到。假使眼前的人是刘晟翀她都认了。 “你说的那个九郎大师就是昨晚的那个大和尚?”昨晚刘晟翀被八方神王击中之后,她也掉落在地面上,之后就昏迷过去了。不过期间释九郎强行叫醒她一次,让她把蓬莱城里面的毒全都收起,她才对这个人有一些印象。也正因为如此蓬莱城的百姓才能回到自己的家,迅速的开始重建家园的工作。 原婧裳从她的胸前仰着头看着她点了点头,好像找到了亲人一样,一时不想离开伊帝兰的胸口。 她摸着原婧裳的脸非常感兴趣的说道“我觉得好像老天都在帮你们,臻圣魔体和臻圣佛体全都在你们这边,你们真的太好赢了。”原婧裳却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一副傻白甜的样子。 “别去吃饭了!带我去见农心武他们,我有很多事情要对他们说。”她似乎非常迫不及待,还兴奋异常,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说着还要拉着原婧裳朝着门外走,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状态有多么糟糕。 “等一等,别这么着急。”可她哪知伊帝兰就像看到了让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一样兴奋。 可她刚走到院落门口就被无量的血盆大口吓到了,无量不仅是她在这里的保镖,更像是一个狱卒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伊帝兰一看到无量恶狠狠地样子差点被吓出一个嗝。 “我来我来!”原婧裳走到他前面对着无量教训一通之后,无量也是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放她们过去。 “你还挺厉害的!它真能听懂你说的话?”伊帝兰离开自己居住的院落之后仍然心有余悸,自己的毒对着狼竟然丝毫不起作用,而且还能把自己的哥哥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毫发无伤,可见它的实力似乎并不在刘晟翀之下,一起配合可能会更强。 原婧裳谦虚的摇了摇头“它是真的能听得懂我们的语言,只是区分谁和我丈夫更亲近,我也不知道这是他从哪里找到的野兽。” 伊帝兰 还有些畏惧的回头看了一眼就不敢在继续想。这一路上她看到城里面的百姓要么拉着车搬运着建筑材料,要么就在重新建造自己的房屋。反正那些失去了房子的百姓们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在为自己为邻居们重新建造居住的地方。 看到这些,伊帝兰的心里未免会有一些愧疚的地方,也是因为自己的意外闯入才打乱了这些人的正常生活。不仅如此,当城里的百姓看到她的时候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却在无形当中尽量的疏远躲避,看她的眼神也都是畏惧和鄙视。这和她在自己的国家完全不一样。 在波斯,伽蓝古帝印的承载者的命运可以说是万分不幸,可是却被看做上天的选择,一种天赋的认可。所以即便是她二十多岁就要死,在波斯也是被看作是神灵的显灵,无论什么要求都需要被满足。这个时候她的地位就要高于君主,高于波斯教主,也是整个波斯帝国地位最尊崇的存在。那里的人们也是发自内心尊敬她的。 可是今天她却受到了截然不同的态度,这让她的心理也有了误差,原婧裳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毕竟起因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位。 在默默地忍受了这一路的冷眼和歧视之后,伊帝兰终于在原婧裳的带领下走进了蓬莱剑阁的议事厅,在这里资历最老的四个人全都在这里,而刚刚梁淮安也是把伊帝兰苏醒的消息传了过来,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伊帝兰一进来就对这屋子里面的四位深深地鞠了一躬,非常谦卑恭敬地说道“感谢各位前辈对我兄妹的照顾,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说着就从刚才早就在房里准备好的钱袋子放在身边的小桌上。 “这里面一些银两,希望能帮助那些百姓安心生活,算是给他们赔罪了,若是不够我可以随时让人来送。”她直起身子口气一点都不像是不占理的一方。 秦北望看着她笑着微微点头,段天流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也不愿意加深仇恨,只要那些老百姓没事不愿意追究,他们也无妨。 “我说妖女!你以为给这么点钱就完了?老子告诉你,没那么容易!”徐元盛一边用热袋按压着耳朵边缘,一边非常不满的怒骂道。现在他的听力算是恢复了,可这也是九郎大师的功劳,他当然还记恨着伊帝兰。 伊帝兰非常不满的冷眼看着他“我说了,如果不够我可以随时让人来送。只要你们能帮我治病,我可以付出你想想不到的代价。还有,不要叫我妖女,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徐元盛扔下热袋,狠狠地拍了一下身边的小桌,小桌子顿时化成碎片,上面的钱袋也掉落在地上,他指着伊帝兰的鼻子大骂道“你就是妖女!你走到哪只会带来灾难!我告诉你我们不会给你治病,你就等着半年之后的死期吧!” 他可能被昨晚暂时的失聪影响了心神,对这伊帝兰恨之入骨,再加上刘晟翀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他也忘了伊帝兰昨天究竟有多威猛,才有这样的底气。 伊帝兰顿时勃然大怒,她就想让右手掌心的伽蓝古帝印发功释放毒气,她想毒死这个口无遮拦的老东西,可是她刚运功自己身上就各种疼痛,实在忍不住了才半蹲在地上,脑袋耷拉着,长发披散在脑袋周围非常凌乱。 “活该!练这种稀奇古怪的武功害人,活该你这样。你就等死吧!没人会救你!”说着还指着伊帝兰的身体,非常不留情面的诅咒道。他平时并不是这样一个人,可能这两天受到了某些刺激。 可伊帝兰却满头大汗强忍着剧痛恶狠狠地回复道“要不是我受伤了轮到你个老东西说话?也就只有你这最没本事的废物话才最多!反正能救我的人肯定不是你,我倒要看一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死?” 二人的言语已经不能用带刺儿来形容,而是真的想要致对方于死地。若是全盛状态下也许真的难分割彼此可想在伊帝兰一点优势都不占。 “你···”徐元盛也有些心虚,毕竟昨晚的大战也是看在眼里,虽然两个年轻人的内力依旧是不足,可招式似乎已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他也心存畏惧。 “师父你够了,你这个样子就出去吧!”原婧裳说着就推着师父的后背直到门外,然后毫不留情的把门关上,小心地把伊帝兰扶起来并擦掉了对方脸上的冷汗,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师父就这样,希望你不要在意。” 伊帝兰看着她这么一张善良的脸,笑着回应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以前生活的那么苦了。有这么一个师父想不痛苦都难。”然后这是嘲讽似得苦笑。 农心武这时候才站出来问道“现在你能告诉我们该怎么帮你了吧?”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