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氪命》 正文 力量体系 晚上看到讨论区，有朋友说力量体系看不懂，这里专门写一个前期的，方便大家看 主角所在的世界修炼体系分为四种体系，八个阶位 一阶定基，二阶化羽，三阶超凡，四阶强者非人，五阶真我宗师，六阶星位神祗、七阶极道皇者，八阶绝顶圣贤 文道炼气【中后期，寿命长，在所以体系中相对容易，但是战力较弱，和天地关系最亲近，可一旦天地出现问题，影响也最大】 一阶：读书明心，吐纳练气 二阶：内气小成，以内气心神为引，食六气入体，化为先天真气 三阶超凡：真气如雾，化为液态充斥周身 四阶非人：气如长河，心如明镜，心气相合，金丹成就，寿有五百 五阶真我：金丹九转，雷劫九重，斩我非我，天人合一，寿有千载 理道炼神【前后期，难学难精，但是后期几乎同级最强，善假于物，哪怕天地出现问题，也可以转职成科学家】 一阶：博闻强记，冥想入脑 二阶：冥想勾勒，符文诞生 三阶超凡：集齐一定常量符文，构建自身模拟数据，可以使用符文阵地 四阶非人：建模完成，引符文入体，化为大数据库，建立数据星球，寿有三百 五阶真我：将体内的数据星球不断强化，然后沿着星球、星系、河系开始完善，进入微观层次，但是因为时刻要维持体内的数据，所以战力反而可能有所下降，寿有八百 武道炼精【前中后期，易学难精，战力可以算是四种体系中最强，但是寿元是四种体系中最少的】 一阶：后天筋骨皮，先天强五脏 二阶：骨髓如霜，气血如浆 三阶：周身无漏，力有十象，体质和换血程度的不同，肉身强度也会有区别 四阶非人：凝练穴窍，108穴窍贯通，神通拳意外显，寿有三百 五阶真我：意志与力量合一，360穴窍成周天，气血弥漫星辰，挥拳间碎裂大日，寿有五百 异道炼虚【中后期，选择范围是四大体系中最广的，因此在寿命和战力上，也是参差不齐，两极分化最为严重】 一阶：锤炼精神，统一梦境和潜意识 二阶：观想图影，借假修真 三阶：将脑海中的观想具现，凝练概念，如字、画、形、色、音、物等 四阶非人：概念成型，与观想合一，产生灵台，可将灵台的物体，真正彻底具显出来，如一字化形，妙笔生花，传音入世，显戏为影等，寿有三百 五阶真我：灵台与所在的世界不断磨合交融，逐渐让世界承认灵台的存在，看世界对灵台的认可程度，寿命五百到一千不等 修炼任何体系，到达四阶后，又有三重变化 分别是四阶第一重：大道。小成 四阶第二重：开源。节流 四阶第三重：心如琉璃。身如金刚 可以成就四阶第一重之后，就直接尝试五阶的修炼，也有希望进入五阶层次，但是同样可以将四阶三个阶段都完善了，再突破五阶 正文 第一章 穿越者申凯 腾华星——附海九中 附近的几个行星中，腾华素来有火炉之星的“美誉”。 原本已经临近十月，进入秋季，秋老虎始终不肯打盹儿，肆意的挥舞着它的爪牙。 附海九中虽然和它的名字一样，整所学校耸立在瞭望海旁边，坐落在高高的山崖上，三面环海。 但海水的气息，却依然无法带给教室内的学生一丝凉爽，反而像蒸桑拿一般，让人浑身上下黏糊糊的，很是不爽。 学生们能做出的抗议方式，也只有东倒西歪的趴在课桌上，有的发呆、有的昏睡。 讲台前的老师，似乎没有看到下面的情况一般，依然眉飞色舞的讲述着课堂的内容。 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上课的内容中，浑然不在乎，台下其实没有几个学生，在听他上课的内容了。 台下，申凯坐直了身子，双手合拢放在下巴上，把脑袋撑起，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距离他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一个月，这具身体的原主，记忆和经历都被他完整的接收，让他能完美的扮演申凯这个形象。 “嘿，凯子...申凯。” 就在申凯有些犯困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小声呼唤他的名字。 申凯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人。 那男生短寸的头发，浓眉大眼，显得有些憨厚，不过样子并不难看，反而有几分刚毅的感觉，古铜色的皮肤，给人一种男子汉的味道。 这人叫王宏，是申凯穿越到这个世界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原主则因为性格孤僻，从小到大也没有几个熟悉的人。 “凯子，不是我说你，上课也不认真听讲，要么你和我一样，抓紧时间修炼也行，总比在这发呆强吧。” 王宏打趣的说着，本来憨厚的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 如果有人能站在他边上，就会惊讶的发现，王宏并没有坐在课桌椅子上，而是双脚沿着肩膀岔开，不丁不八的半蹲着，做出马步的样子。 哪怕是和申凯说话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没有停止，正在有规律的微微颤动，肌肉鼓胀，呼吸没有一点紊乱。 听到王宏说的修炼，申凯心中升起一阵无奈。 他穿越过来的这个世界，和自己前世有部分相似之处，但更大的地方，却是完完全全的南辕北辙。 自己的前世所在，是一个彻底的科技世界，直到自己穿越前，人类都没有走出太阳系。 而这个世界则不同，这是一个既有着科技存在，但是主流环境，却是修炼的文明。 武道炼精，一元穴窍粉碎真空...文道炼气，气吞寰宇天地共鸣...理道炼神，算尽苍生宇宙建模...异道炼虚，变假为真灵台神国... 穿越过来的一个月里，结合原主记忆，申凯总结出了上面的话。 这个世界的人们，可以通过修炼的方式，来一步一步打开进化的道路，随着修为提升，不仅自身的力量、速度，甚至连寿命，也会大幅度提高。 随着基因一代代的优化下，到了申凯这一代人，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丝毫不去修炼，寿命也可以达到一百五十岁。 人类的活动范围，已经远远超出太阳系，在人族文明的治理下，统治着无数星河星系，如太阳系大小的数不胜数，并且还在不断向外扩张。 人族文明又由神庭、天宫以及圣院三大机构，共同组成管理，三者分别代表了对外暴力机构的军方，对内管理民生的政府，和类似长老院的最大底蕴。 它们相辅相成，在过去的无数岁月里，带领人族披荆斩棘，从无到有，一步步走向如今。 可以说人族能成为今天这样，镇压万星万系，独霸宇宙的存在，三者功不可没。 三者之外还有人皇，相当于过去的皇帝，但只是名义上统领人族，每隔千年一次选举。 在大约十万年前，人族文明成为这个世界最强种族后，当代人皇向全宇宙宣布，这个世界人族独尊，随后力排众议，将它命名为人道大世界。 在人族历法，刚好一百万年整的时候，申凯穿越到了人道大世界。 穿越过来的头几天，申凯得知这个世界能够修炼，心中激动难耐。 前世的时候，自己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因为冷肌病的折磨，已经近十年没有下床走动。 身为家族继承人，经历了一系列的治疗无果后，父母果断的选择放弃他，转而开始培养小儿子，他的亲弟弟。 从十六岁之后，父母就逐渐减少了，来病房看望他的次数，大部分时间，哪怕逢年过节，也不会发一句消息。 弟弟和自己很亲，无奈身为家族的接班人，同样有着数不完的学业和培训，不能经常看望自己。 近十年的时间里，前世的他所能做的，就是每天一个人，孤独躺在冰冷的高级病房里，陪伴他最多的，就是轮椅和桌上的电脑。 最开始时，有一些小护士看中了他的身份，想要玩一出“雪中送炭”，梦想成为家族长子的少奶奶。 但当人们逐渐发现，他只是个被家族彻底放弃的废人时，曾经的关心、照顾、嘘寒问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十年孤独、十年困境，那个世界的他，也逐渐选择了认命。 那段日子，他最喜欢的事情，无非只是通过网络，和网上的人正常交流，偶尔看看各种书籍、视频。 最渴望的事情，也只是想要自己的下半身，能够重新恢复知觉，下床走一走，去世界的各个角落看一看。 他想去世界的所有地方，留下自己的足迹，去观赏不同地方的风采，去倾听游人的故事。 可惜最终他的愿望也没有达成，所有人都选择性的遗忘他，病房就是一个牢笼，将他困锁。 也就是这个时候，莫名的，他穿越到了人道大世界，成为了名叫申凯的高中少年。 刚穿越的那时候，他欣喜若狂，自由的挥舞着双脚，在学校巨大的操场上奔跑，充分享受着呼吸和奔跑的快乐，周围的人都当他失心疯了。 最后是王宏实在看不下去了，将还是陌生人的他拉住，询问申凯有什么困难，是否需要帮助。 也是通过那次事情，加上一个月的相处，两人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 “能修炼的话，我早就开始了，还用得着发呆吗...” 对于王宏刚才的话，申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中有些苦涩。 他和这个世界的人不同，虽然一个月里，彻底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能完美的扮演申凯这个角色。 但尴尬的是，他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原主体内的真气。 原主修炼文道，申凯穿越前，这具肉身已经是文道二阶，真气变成先天。 所谓的先天真气，指的是要将外部的天地之气，和自己的肉身内气混合，最后加上自身的心魂合一，才能成就。 可他虽然拥有原主记忆，但毕竟身体里住的，换了个人，这下体内的先天真气就不认账了。 好比自己前世的密码锁，有虹膜和指纹识别，先天真气更高端，直接是绑定了心神和灵魂。 一个月里，申凯无论怎么模仿，都无法通过修炼，增加一丝一毫的先天真气，甚至因为缺少原主的心神，他体内的真气还逐渐有着溃散的趋势。 越是调动体内真气，真气的溃散速度就越快，到现在，他都不敢修炼和调动了。 可就算是这样，体内真气也依旧会缓慢溃散，恐怕再过不久，他就会真气散尽，变成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正文 第二章 氪命三相图 “好啦，下课休息半小时。” “下节课的时候，把我刚才讲的内容熟记，我会点名回答的。” 随着老师说出下课两个字，班上的几百名学生，顿时猴子一般，你拥我嚷的冲出了教室。 申凯没有跑出去，穿越来的时候，他已经二十五岁，加上常年在封闭的环境中，养成了他谨慎又耐寂的性格，自然不会和这些十几岁的少年一样。 他现在一心想要解决的，只是自己不能修炼的问题，前世在科技世界，生死有命，穿越后有着修炼长生的可能，他绝对不会放弃。 只是这一个月来，他想了不少办法，却始终不能解决自身问题。 他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强行调用真气，那真气消散的速度会加快，就算放着不动，真气也依旧会消散，只是速度减慢。 “简直是慢性死亡和直接猝死的区别啊，无非一早一晚。” 申凯烦躁的挠头，这种感觉，比直接不能修炼更痛苦，明明体内有先天真气，却用都不敢用。 “难道，真的要使用三相图来氪命吗？” 心中闪过犹豫，其实要说解决的办法，申凯还是有的，只是这办法有代价，他还没有下定决心，是否使用。 和前世小说中的穿越者一样，他也是有着金手指的，而且在他看来，想当厉害。 偷偷走到教室边缘，进入独立卫生间里，申凯将门反锁好，闭眼沉入心神。 下一刻，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身处一个神秘莫测的地方。 这个地方不过五十平米大小，双脚站立的平台光滑如镜，布满了奇异纹路，四周雾气朦胧，给人一种混沌苍茫的感觉。 申凯抬眼看去，面前有一张图卷，图卷由紫色三角，白色圆环和黑色四方组成，三者交相呼应，不断交融变换。 这是他穿越过来后，前几天才发现的，只要自己沉入心神，就会到达这个神秘空间。 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申凯直接向前走去，伸手触碰图卷，瞬间，一段信息无声的传入了他脑海中，说明这图卷的作用。 图卷不知道是谁所做，又或者自然生成，功能只有三个，使用者如果点击图卷中的紫色三角，会前往另一个空间。 空间中，会有和使用者实力完全相同的投影，或者与使用者级别类似的存在，每一次使用，会消耗使用者一年寿命。 点击图卷中的黑色四方，四方形旋转后，会随机从任意世界，抽取十件物品，它们可能是武器、秘籍，或者道具，好坏则完全随机。 并且黑色四方，每年会自动产生一次额外免费的抽取机会，但是只能抽取一件物品，倘若普通抽取，每次需要付出使用者一个月的寿命。 如果点击图卷中的白色圆环，会将使用者传送到任意的世界，传送世界和使用者能级接近，同世界只能进入一次，每次使用会付出十年的寿命。 .................................... 退出空间后，申凯靠在墙壁上思索，进入这个空间几次，除了那段信息，再没有别的变化。 他总结过，这图卷的三个功能，三角是找打手陪练，四方则随机抽奖，而圆环能穿越到其他世界。 功能在申凯看来倒是挺齐全，只是从这一点，他就可以推断出，这绝对不是世界自然生成，人为的痕迹太重了。 和前世小说中的主神、系统不同，这图卷并不会强行发布任务，或者抹杀自己，一切全凭使用者自愿，如果他一辈子不用，图卷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只是，一旦使用，每次都会扣除我的寿命啊......” 想到这里，申凯无奈的笑了，这也是他犹豫的原因。 “一个月、一年、十年...前世也玩过那些手游，打发时间，只是里面也就是氪金卖肾。” “这个图卷倒好，直接就是氪命了。” 正是因为，一旦使用图卷，就会损失寿命，所以申凯直接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氪命三相图。 他穿越过来，肉身还很年轻，寿命充足，但就算自己能活到一百五十岁，算到消耗寿命最多的白色圆环，也只能穿越到其他世界十三次。 自己还只是初步了解这个世界，三相图可用，但用之前也必须考虑清楚，不能随便乱用，寿命珍贵，必须要将每一次使用都花在刀刃上。 “恩，再想想吧，如果过几天，还是没有办法，阻止真气溃散，我就考虑下，使用三相图来氪命。” 揉了揉脑袋，申凯打开门，走出厕所。 刚一出来，就吓了一跳，见王宏正一脸关切的守在厕所门口，盯住自己。 “宏子，你干嘛，吓我一跳。”申凯无语的说。 “嘿嘿，这不是看你从刚才到现在，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吗，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呢。” 说完，王宏不顾申凯反对，将他拉出教室，想让他呼吸下室外空气。 本来申凯没这个心情，但王宏武道二阶，放在前世的国术流，就是妥妥的丹劲，已经全身换血，力有十象。 申凯不敢动用真气的情况下，像小鸡仔一样，被他强行拉到走廊。 “申凯。” 刚到走廊，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申凯回头看着来人，眉头皱起。 “是你啊，王露，有事吗？” 申凯冷淡的看着眼前的女生，这人是原主的前女友，名叫王露，大小算是个班花，样子也清纯可人，受到不少学生追捧。 但他有着原主的记忆，却知道这个女生，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单纯。 原主的家庭显赫，虽然性格阴郁，没有什么朋友，也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家世，但每个月的零花钱摆在这里，远超一般的富家子。 这个王露，也因此看上了原主，仗着原主没有朋友，一番装纯做作之后，就成为了原主的女朋友。 而原主可能是从来没有人关心他过，对王露也是珍惜，所有的花销都为了她，成堆的礼物送过来，这是普通人几十年也未必能有的待遇，满足了王露的虚荣心。 可时间一长，原主木讷阴郁的性格，还是让王露不喜，久而久之，居然完全将他当成提款机...... 再后来，王露身为原主名义上的女朋友，居然暗地里，勾搭上了学校的学生会干部，对方手中的权利不小，让王露在学校受到不少好处。 一次偶然的机会，原主发现了这些，愤怒之下想和王露分手，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倒打一耙，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取同情。 那个学生会干部同样信以为真，明里暗里，给原主使了不少绊子。 再之后，就是申凯穿越过来，代替了原主，接过这个名字了。 “哼，原主也是天真，那个学生会的干部同样傻，两个人居然为了一个绿茶，在这里争风吃醋。” 不屑的看了一眼王露，申凯站开几步，表示和对方保持距离。 “申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知道，是我不好，咱们和好，行吗？” 王露摆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清纯的样子，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怜惜。 但申凯结合原主记忆，却完全分析出来，眼前的女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搬着手指头，算了算，嘲弄的笑了下，对王露说 “哦，我说着，你怎么突然想要和我复合呢，算算日子，双十一就快到了，你有不少想买的东西吧，缺钱花了才想到我呢。” “毕竟，张守勋那家伙，虽然大小是个干部，但自己花钱也大手大脚的，没那么多闲钱来养活你吧。” 听到这话，王露脸色发白，整个人显得有些心虚，申凯一看，更加确定，他随口说的猜想，居然是事实，心中对这人更是厌恶。 申凯转过身去，不少男生觉得秀色可餐的芳容，却被他视为粪土。 “行了，咱们早就没有关系，我的朋友可以给我取外号叫凯子，却不代表，我会真当你的提款机，做个被骗完感情骗钱财的二傻子！” 正文 第三章 宁可散功，也不受辱 走廊上，申凯背对王露，旁边的王宏虽然不了解事情经过，但从两人刚才的对话，也猜到了一些，同样鄙视对方。 这时，其他班的人都陆续发现，当做大新闻看了起来。 两人中，一个是进入高中后，和任何人都缺乏交流，但偏偏样貌英俊，沉默寡言又出入豪车的申凯。 另一个，则是样子清纯可人，完全满足男生保护欲的班花王露。 好像中间还夹着一个学生会干部，文道一阶的张守勋，这下可算是热闹了，瞬间勾起了一群学生的八卦之心。 发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王露觉得十分没面子，心中升起不忿。 仗着外表和伪装，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家长眼中的乖乖女，到了学校后，更是一群男生抢着呵护她，什么时候吃过亏？ 偏偏眼前这个凯子，被自己玩弄了一番后，居然好像开窍了，不管自己怎么软语相求，都不假辞色。 “哼，当初不是看你长的好，再加上有钱，谁会找你这样一个整体阴沉脸，不解风情的木头！” “不行，马上就是这个星系，一年一次的减价购物了，本小姐有太多想买的东西，张守勋那穷鬼只能在学校横，不可能变出钱来。” 想到这里，王露收起眼中的怨气，再次装出她最擅长的清纯可怜模样，走上前想要拉着申凯的手，眼中已经挤出不少泪水。 可刚上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申凯冷淡的甩开手，说：“走吧，宏子，这外面的空气也不干净，咱们还是回教室去。” 说完后，申凯率先朝教室的方向走去，看也不看后面王露一眼。 “申凯，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不是都给你认错了吗？”王露眼里留下泪水，看的周围男生一阵心疼。 “人家男女，分分合合多正常，偏偏在你这小气巴拉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就是啊，这妹纸这么可爱，换做我，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也一定会选择原谅，只要她能和我在一起，嘿嘿。” 周围的男生议论纷纷，都被王露的外表欺骗，觉得燕凯太过分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彼此做陌生人，不好吗？”听到周围的议论，申凯停住脚步，一句话说出。 他被王露纠缠的有点不耐烦了，本来穿越到这个世界，自己连修炼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哪里有心情去理原主的前女友。 倘若和许多小说中一样，王露是原主的现女友，或者遗孀之类，本着替原主还债的想法，他说不定还会先照顾下对方的感受，等以后找个机会，两人和平分手。 但如果是前女友，还是被转手了两道的绿茶前女友？ 那么不好意思，有多远滚多远，他申凯前世今生，都没有兴趣做这种接盘侠。 换做前世，当个普通人的话，可能有的人无奈，只能满心酸楚的捏着鼻子，认命的喊出，当然是原谅她。 可既然人道大世界有着修炼的可能，自己不去追求那千秋万载的长生久视，反而纠结于这种人，那才是真正的傻到家。 “露露，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申凯这小子又骚扰你了！” 申凯快要走进教室时，一个声音传来。 听到这声音，王露脸色一变，她知道张守勋来了，本来自己背着对方来找申凯，想要继续脚踏两条船。 可没想到申凯死都不回头，更糟糕的是，张守勋居然也闻讯赶来。 从一群学生中，张守勋走了出来，和申凯等同龄人相比，他的样子有些显老，长相普通，不过身为学生会干部，瞪着眼睛，也有些气势。 他走过来，看到哭泣的王露，瞬间就想到是申凯还不死心，骚扰自己的女朋友，申凯背着身不理会，在他看来更是心虚的表现。 “混账东西，让你不要再骚扰露露，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找打！” 张守勋家世不算太显赫，加上样子老成，难得有王露这样的妹纸看上自己，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把对方当小仙女宠着。 此刻他脑补了一出申凯复合不成，骚扰自己女朋友的剧情，再加上早就嫉恨这些样子英俊的富家子。 居然二话不说，就是一脚，对毫无防备的申凯踢过来，脚上风声响起，这一下张守勋居然灌注真气，毫不留情，想要重伤对方。 “住手！” 申凯还没反应，后面的王宏一声暴呵，弓身如飞箭射出，后发先至的抬起手掌，稳稳挡住了张守勋一脚。 “哼，王宏，这是我和这家伙的事，我劝你不要过管闲事，否则，小心我记你一个大过处分！” 看来人是王宏，张守勋心中有些害怕，这家伙是学校有名的武道天才，修炼和实战都是名列前茅，学校不少同阶的人都打不过他，自己只是个文道一阶，真打起来，恐怕三五个加起来也敌不过。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身为学生会的干部，王宏却只是个普通学生，要被自己管着。 于是他干脆出口威胁，想着王宏再出手，就给他一个处分。 “哼，你不问缘由的就动手，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别披着学生会的大衣，咱俩单对单，我让你一只手，你敢吗？” 张守勋没有回答王宏的话，只是从怀中掏出学生会的徽章，一脸阴笑的晃动，摆明了要威胁到底。 看他这小人得志的样子，王宏气不过，刚想着动手，将眼前的这人打个骨折，大不了就背处分。 这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把他往后拉了拉，王宏一看，是缓缓转身的申凯。 “凯子，咱们好好的在走廊聊天，是这两个家伙先挑事，你难道忍得下这口气？” 冲着王宏遥遥头，让他不要冲动，跟着申凯冷然的盯着前面，看向小人得志的张守勋，和在他后面装可怜的王露。 “偏听偏信，再加上暗箭伤人，自己攻击同学就可以，别人挡住就要记过。。。你张守勋，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啊。” 听到这话，张守勋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一脸的自得，搂着王露，鼻孔朝天的说：“我堂堂学生会干部，当然威风煞气啦，有本事，你们也来当啊，哼！” “告诉你，申凯，今天我把话放在这，要么你现在过来，给我跪着向露露道歉，直到她原谅你为止。” “如果我不呢......”申凯冷眼看着旁边的王露，对方眼中依旧有着泪花，但隐藏着一点快意，瞒不过他。 “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学校混了？” 看申凯还不服软，张守勋脸色变的狰狞，他一心想要在王露面前挣足面子，所以妒火中烧下，不断的羞辱申凯。 “倘若你不道歉，就别怪我，将你打成残废！” “别以为家里有钱就了不起，告诉你，我舅舅在这学校的关系也不小，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当上干部的？” “但凡你和王宏敢还手，我就随手记你们大过，开除你们都有可能，哈哈！” 几个人周围都围满了学生，每个人都期待之后会怎么发展，不过张守勋等人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他们估计申凯不敢反抗。 张守勋也不催促，他相信在这个学校，同年级的学生，没人敢违抗自己。 “罢了，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守住原主的真气，但现在看来，早晚都会消失，还不如趁着它在，来个废物利用呢。”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申凯小声嘀咕了一句，缓步走向张守勋 “凯子，别啊，大不了就是退学，咱们和他拼了！” 王宏激动的大吼，被申凯摆手阻止 看这情况，张守勋更加得意，等着申凯服软下跪，被他搂住的王露也有着笑意，在她心中，申凯既然不答应复合，那就再没有利用价值了。 看着越走越近，已经在眼前的申凯，张守勋不知怎么，心头突然闪过一丝不安，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腹部丹田处，一阵绞痛传来。 “啊！你干什么？” 情况发生太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张守勋痛苦惨叫，整个人被打飞出去，撞在墙上后滚落在地，整个墙壁都被撞的裂开。 离他不远的申凯，面色冷峻，正平举拳头，刚才体内真气一次性爆发下，手上还有淡淡白气浮现。 “我申凯堂堂七尺男儿，可杀不可辱，散功就散功吧，大不了我放弃文道，另修其他体系，从头来过！” “以为靠记过退学来威胁，就能为所欲为？今天我申凯就给你上一课，舍得一身真气散，敢把小人拉下马！” 正文 第四章 彻底了断 眼看申凯不顾后果，一拳打飞张守勋，周围的学生都炸开了花。 整个附海九中，在市里都是有名的贵族学校，这里的学生一个个非富即贵，哪怕是普通平民班，放在其他学校里，也是小康以上的家庭收入。 同样，这个学校的学生，大部分都至少有一阶的修为，不像其他的普通高中，一个年级都没几个入阶位的人。 正所谓侠以武犯禁，怕这些学生中有人不服管教，带头闹事，因此学校赋予了学生会，相当大的权利。 一方面，让那些家世好或者修为高的学生带头管理，能够节省人员，另一方面，也可以不让他们拉帮结派。 在普通学生眼中，学生会是相当难缠的存在，一言不合，可以让他们退学，除非自己家里的后台特别硬。 但这种人，也早就进入学生会，同样不会自己找自己的麻烦，可以说，附海九中的学生会里，超过一半都是家世最显赫的学生。 像是申凯这样，直接痛打学生会干部的事情，已经很多年都没发生过了。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啊，这申凯，前两年都是个闷葫芦，整天阴沉着脸，谁都不理睬，结果居然一言不合就动手。” “你懂什么，人家这才是真人不露相呢，连学生会干部都敢打，社会我凯哥，人狠话不多啊，从今天起，他就是我偶像了。” “唉，他还是冲动了，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张守勋先动手，但现在他申凯敢还手，学生会的人肯定会护着自己人的。” 数百名学生，远远的站着讨论，声音越来越大，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也受过学生会欺负，现在申凯做了他们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心中很是佩服。 躺倒在地的张守勋，就是另一种想法了，他完全想不到，申凯不认怂就算了，居然还敢和自己动手。 “小杂种，你还反了天啦！” 强忍着丹田处的剧痛，张守勋骂骂咧咧的，挣扎着想爬起来，勉强提起体内真气，想要教训申凯。 可还没等他撑起身子，申凯快步走了过来，直接又是一脚，真气灌注脚下，对着张守勋的脸，就是猛地一踢，将他再次踹倒，大力之下，将张守勋的鼻梁骨都踢歪了。 两辈子都没什么打架的经验，申凯现在只是凭着真气，毫无技巧的硬打。 不过他至少还知道，低阶修士，尤其是高中学生，与其说战斗，不如说是打架，讲究的就是一个先下手为强。 张守勋看着蛮横，真实修为不过文道一阶，以往仗着学生会的身份为非作歹，可真打起来，原主的先天真气是能压制他的后天真气的。 刚才趁他大意，申凯猛击对方丹田成功，现在更不会放手，真气不要钱的运起，不给他张守勋起身反击的空隙。 一拳接一拳，申凯处处对着张守勋要害招呼，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但随之而来的，是强行使用不属于自己的先天真气，全身经脉绞痛，体内丹田处也是难受无比。 申凯知道，这是他必然付出的代价，但事到如今，自己还不如一条路走到黑，散功就散功吧。 “站住，张守勋挑事在先，我朋友和他一对一，你们谁敢插手，就先和我过过招！” 远处赶来几个人，似乎是张守勋的同伴，想要围攻申凯，被王宏沉着脸挡下来，不敢动作。 “别打了，再打下去，他就死了！” 眼看着地上的张守勋，被申凯的拳头，捶打的浑身青紫，有血迹渗出来，王露再也受不了，冲上去，想要拉开申凯。 轻易将人拉开后，王露正想着撒泼，和对方理论，但看到申凯的样子，她整个人愣住了。 本来应该是一直占优势的申凯，此刻全身散发出大量的白气，体表有大量汗水溢出，脸色惨白，嘴里不断有鲜血吐出。 在王露眼中，申凯应该是施暴者，但现在看上去，他居然比地上哀嚎的张守勋，受伤更重的样子，可明明一直都是他在打对方，这很反常。 “你...难道，这是真气溃散？” 王露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申凯此刻的情况，和那些走火入魔，或者散功的人，情况很相似。 不远处的王宏也发现了这情况，脸色大变，着急的赶过来。 摇了摇手，申凯让赶过来的王宏放心，然后强忍全身真气暴走，不断溃散的疼痛感，讥笑的看着王露。 “是啊，我散功了，十几年苦工，今天一朝散尽，开心吗？” 王露害怕的后退几步，捂着嘴巴，有些不敢回答申凯的话，看了一眼地上的张守勋，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 “咳咳......” 口里吐出几口血，申凯感到此刻，体内的先天真气在全力调动下，已经彻底失控，他知道，散功就在眼前了。 不过他心中没有后悔，重来一次，依然会选择这么做，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原主记忆，走到害怕的王露身前，直接扯下了她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一年前，送给你的东西，没想到你还带着呢，呵呵。” 申凯看着项链上的琉璃，心中闪过原主的记忆，这是一年前，原主在王露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价值不菲。 “本来我们已经是彼此不相干的人，何必再纠缠不清呢？” “不过，这样也好...我文道二阶的先天真气，是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心境喜悦下突破的，也可以算是因你而成吧...现在和你彻底了断，那么不如将它散去。” “还有这颗琉璃，也没必要留着了。” 用尽最后一丝真气，申凯双指用力下，将整颗琉璃捏出裂痕，痕迹不断扩大后，最终整个琉璃爆裂开来，变成碎片落下。 王露全身颤抖，眼眶再次发红，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明明不是演戏，却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蹲着身子，有些失魂落魄，发呆看着地上的琉璃碎片。 “好了，如今真气散尽，琉璃玉碎，就和我们两个一样，再也回不去。” “过去的那个申凯，你可以当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现在的我，是一个全新的自己，对于你，更是陌生人。” “最后说一句吧，那个已经死掉的申凯，他告诉我...那一年的时间，是他十几年来，最开心的日子...那个傻子，是真心喜欢过你的，可惜啊，你没有珍惜。” “流于色相者，必因失色而衰...王露，你好自为之。” 一番话说完，申凯直接回身，也不理会身后蹲着的王露，和地上的张守勋，直接朝教导处走去，他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这件事连累到王宏。 穿过走廊，身边经过的每一个学生，都对他投出畏惧、崇拜、复杂的目光，但申凯没有在意。 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一个月，直到今天，他才有种真正做回自己的感觉，而不再是一味根据记忆，模仿原主了。 以往害怕被发现身份，又纠结体内的真气，始终舍不得溃散，好似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此刻真气不在，反而给他一种放下心结，打开枷锁的味道，心中通透无比。 正文 第五章 申凯眼中的腾华 宽大无比的城建高速上，一辆悬浮飞船高速开过。 与公路上的其他飞船明显不同，这艘飞船整体呈现鎏金黑色，通体晶莹，整个机身给人强烈的流线感。 哪怕在飞速行驶的途中，也没有半点声响发出。 四周散漫的阳光照射到机身，转眼就被滑过，给人一种连光也追不上的错觉。 申凯正一脸虚弱的坐在这艘飞船中，斜靠着身体躺在座椅左侧，右侧则坐着一脸兴奋的王宏。 王宏满脸通红的看着车内的布置，激动的左摸一下，右碰一把。 “好家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最新型号的流光九型啊！整个车身由黑耀金晶石一体化制成，强度就算是一般的武道三阶都不一定能一击打破！” “而且最高时速，可以做到三个小时内，就从腾华星环绕一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家伙呢，这造型，这手感......” “凯子，我都不知道你家原来这么有钱啊，托你的福，往常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家，现在几分钟就差不多了。“ “咱俩还说这个干嘛。”申凯笑着对王宏说，只是时不时皱眉，距离散功还不到半天，身体依然疼痛无比。 “当然厉害啦，不怕告诉你，这可是我家老爷去年的时候，送给少爷的生日礼物呢，专门庆祝他成为高中生啦。”前面开车的人回过头来对王宏说着。 那人看起来比申凯、王宏两人都要大一些，不过也没有超过三十岁的样子。 本来还算清秀的脸庞，有一道伤疤浮现，从额头一直延续到下巴上，是他看上去有些狰狞。 不过声音倒是十分温和，王宏听到这话，顿时找到知音一般，两人聊的热切。 看着车中一前一后，聊天吹牛的两人，申凯无语的摇了摇头，手指轻轻在车座上有规律的敲打着。 几个小时前，他经历了散功，并且和王露彻底了断，跟着就去教导处自首，交代了自己的事情。 发生在申凯身上的事，在附海九中最近几十年都罕见，学校的人展开了激烈讨论。 以张守勋为首的学生会，自然是打出了申凯这种恶劣分子不能留，应该直接做退学开除处理，但还没等他们的想法得逞，就给赶过来的校长阻止。 狠狠训斥了学生会的人，校长直接把张守勋等人，做开除处理，就连他的舅舅也是一样。 这在其他人眼中，是很不可思议的，但申凯心中有数，肯定是原主的家世发挥作用了。 他有着原主的记忆，知道原主虽然低调，奈何他父亲却是个狠角色，附海九中的校长，绝对不敢得罪。 这件事情就这样大事化小，圆满解决，申凯懒得再看张守勋等人的丑态，直接走出教导处，看着门外站着的壮年大汉，心领神会，肯定是他告诉了校长自己父亲是谁。 正好临近放学，申凯想着还从来没见过王宏的住处，就干脆喊上他，让王宏坐自己的顺风车，一起回家。 眼前的壮汉名叫申牧，是原主的专职司机，申牧的父亲那一辈，似乎和原主的父亲是战友关系。 后来申牧的父亲被仇家暗算而死，年幼的申牧也被一刀破面。 眼看一家惨剧的时候，原主的父亲赶到，可惜击毙仇家后只来得及救下申牧一个人。 并且申牧受童年那一刀影响，智商上增长缓慢，到今天三十多岁的人了，性格脾气和王宏也差不了多少，至于修炼似乎也已经多年没有长进。 原主的父亲眼见这种情况，无奈只能让申牧和原主做一个玩伴。 两人从小呆在一起，但是申牧始终称呼原主为少爷，原主的父亲为老爷，两人之间名为主仆，实际上和兄弟也没什么区别。 知道王宏和申凯的关系后，申牧也十分高兴，自己的少爷弟弟，终于有了朋友，不一会就和王宏聊的火热了。 两个人一个憨子，一个浑人，真是天生的一对，聊着聊着，倒是颇有心心相惜的感觉。 申牧驾驶的很稳，不一会就到达了王宏的家附近 “嘿嘿，凯子，我到家啦，下周见喽。” 申凯和王宏摆手告别，顺着他离开的方向，从飞船中朝外看去。 一个热闹繁华的街道引入眼帘，隔着一扇门也能感受到它富饶的气息。 街道分为上下两层，下面是行人来往穿梭。 上面则是一层套一层，密密麻麻的高速公路，林立的建筑，但是却并没有影响到阳光的照射。 “贫民区绝对算不上，不过也就小康到中康左右的水平吧。” 申凯眯了眯眼睛，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做出对比。 “虽然看上去，比不上原主的家庭背景，但又给人一种不一样的味道呢。” 申凯没有做声，只是沉默的走下来，从飞船中朝着街道走去，申牧满脑问号，不过还是安静的等待申凯。 街道正面由人行路分为了四个方块，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淡紫色植物在绿化带里随风摇动。 街上的行人虽然繁多，却依然不会拥挤谩骂。 偶尔有人停下赶路的步伐，手心托着被风吹过的淡紫色植物的花瓣，露出笑容。 貌似店铺的地方，时不时的有叫不出名字的小动物跑过，淘气的咬下一块店铺的零食一蹦一跳的逃跑。 店主也不追赶，只是宠溺的一笑，随手扔过一个完整的水果给它。 小动物接过后竟然立起身子，微微鞠了一躬。 一群明显不是纯粹人族的小孩玩闹着跑过，有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一对小情侣。 女孩将摔倒在地的小孩抱起哄了哄。 身旁的男孩手心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在小孩受伤的地方扫过，只见擦破的膝盖慢慢的止血恢复。 小男孩开心的笑了，对着小情侣奶声奶气的道谢后，朝着小伙伴追去。 阳光下女孩露出幸福的笑容，倚靠在男孩的肩膀上走远。 ........................ 眼前一切，都仿佛一部电影，被申凯看到，今天发生的事，比他穿越过来一个月遇到的还多，此刻放松下，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原本的许多压力，似乎卸下不少。 抬了抬头，天空中的公路纵横、楼房交错，想要堵住什么，然而街道的阳光，却并没有因为它而减少半分。 申凯停下脚步，笔直的站立在街角处。 缓缓转动的路灯和大厦的阴影刚好将他的身影覆盖，阳光与影子在脚前清晰划分，给人一种他正站在光与暗的交界线之感。 一双眼睛，两个世界。 前世十年困足、孤寂，穿越后的喜悦、仿徨，对原主真气的纠结、摇摆，在此刻一起涌上心头，申凯感慨万千。 “其实人和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就越是要扎根‘黑暗’。” 突兀的，申凯说出这句话，声音迟缓而悠扬，仿佛在朗诵一首绝美的现代诗句。 “少爷，额，你这是啥意思，阿牧不懂啊，你把人比作树吗？”申牧抓了抓脑袋说着。 “没什么，只是看到他们，有些想法...我突然有些喜欢上这个世界了呢。” “啥？少爷你在说什么，阿牧不明白啊。”申牧似乎被申凯的话迷糊到了。 “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恩，只是自言自语......” “走了，阿牧，我们...回家。” 申凯没有解释，只是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身上散功后的疼痛感，似乎都消失不见，伸了个懒腰，回到飞船后直接躺在了后座上。 “哎，好嘞，少爷回家喽。” 申牧没有多想，只是高兴的发动了飞船。 依然是宽广的公路，依然是一辆悬浮的飞船，载着车上的人远去。 正文 第六章 思考出路 腾华星第四卫星——申府 申凯慵懒的躺在浴池中。 说是浴池，实际上它的面积太过巨大，只是目测，就已经超过申凯前世的数个足球场大小了。 四面圆台林立，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水果饮品，按照一定次序摆放，金色的汤池荡起一阵阵的水汽，富丽堂皇。 周围不少水母一般的软体动物来回游荡，体型一张一缩，散发出让人心神放松的气息。 浴池的上方没有任何的屋檐遮挡，只要抬头，就能看到陌生而又神秘的星空。 无数或明或暗的星光闪烁，给人一种正在沐浴星海的错觉。 此刻已经是夜晚，就在送别王宏后，申牧载着申凯快速离去。 来到郊区的一个发射台后，飞船悬空，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飞速向天空行驶，转眼就突破了大气层，置身于星空之中。 在申牧熟练的操控下，飞船沿着特定的轨道运行。 不过十分钟左右，一个仿佛前世月球大小的淡蓝色卫星，出现在了眼前。 “龙不与蛇居......” “腾华星之大，也入不了原主父亲的眼中，直接在行星身侧，买下一整颗卫星，将家宅安置在其上。” 申凯心中想着，站起身子，任由金色汤汁缓缓流下，大步走到浴池的另一边，看向下方放置的显示屏，上面清晰的浮现出腾华星全貌。 整个星球和前世的地球不同，呈现出金色和淡蓝色交相呼应的状态，隐隐又有白色的气状围绕，仿佛一个远古巨人，正在吞吐呼吸。 “高居九重而下视天地，众生万物，仿佛尽在手眼之中。” “前世的日月，倘若真有什么望舒、羲和之类的神灵存在，想必也无外乎此吧。”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月，可直到现在，申凯也依然觉得，原主的父亲深不可测。 只是原主父亲是神庭军方的人，常年在外，这一个月中，自己并没有见过他。 不过有着原主的记忆，申凯也对这位素未蒙面的人有着印象，虽然这印象并不好就是了。 想到记忆中，原主和他父亲的经历，申凯摇头站了起来，依然保持沉默的样子，一言不发的离开浴池。 “少爷，你今天刚刚散功，虽然没有后遗症，但最好还是躺在浴池里，多休息一下。” 刚刚抹去池水，将衣物穿戴好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适时在申凯身边响起。 申凯回过头，看着眼前的老人，没有慈祥、没有敬畏，有的只是空洞的眼神，脸上的皱纹深深迭起，岁月的刀痕，在他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这个人就是整个申府管家，被众人称作申叔的存在。 之前申叔就从申牧那里，了解到了申凯散功前后发生的事情，不过并没有多做评价，只是让他泡到浴池中修养。 “不用，我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想一个人安静下。” “好的，萍儿，送少爷回房休息。” 多说多错，面对申叔这样的老油条，哪怕有着原主的记忆，申凯也不敢大意，模仿着原主的样子，用最简略的话语表达意思。 申叔同样沉默寡言，只是低头吩咐了一句，便静静的站着不动了。 跟着一个相貌姣好的丫头出来，带着申凯向另一头走去。 途中申凯暗暗回头，发现申叔依然没有离去，只是低垂着头站在原地，似乎睡着了一般。 心中莫名一凛，他悄悄回头不敢再看，只是尽量放松自己，跟随这前面的丫头远去。 屋内层层叠叠，一路走过的大小门户少说也有数十，就像一个小迷宫一般，让人分不清方向。 路上遇见其他仆人低头向他问好，申凯只是沉默回应。 走了半个小时，路过中庭后几个转折，一扇大门出现，叫做萍儿的丫头躬身立在一旁，他的房间到了。 申凯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大门走入，随口扔下一句“你退下吧。” 不再理萍儿的神色，将门缓缓关上，在没有触碰任何开关的情况下，房间自然浮现一丝光亮，并且逐渐由暗变亮，给了双眼足够的适应时间。 与之前的府宅、浴池相比，房间并不显得如何壮观华丽，反而有些小巧。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书房、卧室、浴室等等，该有的都有，只看上面的摆设和布置，就知道下了功夫在细节上，给人一种安静舒适的味道。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壁画，几乎将墙壁占去一半，画中美人望月，给人活灵活现的感觉。 “原主的母亲......” 记忆中，原主的母亲，在他刚出生不久就去世了，原因不知道，至于这张壁画，是原主看到自己母亲生前的照片，临摹而出的。 申凯对着壁画看了一会后，转身走向书房，这里仿佛一个小型图书馆，各种材质、厚薄不同的书籍，装满了房间。 又有各种充满科幻感的金属和光屏闪烁，书香古韵与未来科技，融洽的共处一室，没有半点处突。 随意靠在座椅上，申凯仔细回想原主的记忆，思考自己之后要走的路，如今自己散功，必须要好好考虑了。 整个人道大世界，修炼体系共分为八阶，一阶一重天地，越是往后差距就越是巨大。 一阶定基、二阶化羽、三阶超凡，四阶非人强者、五阶真我宗师、六阶星位神祗，七阶极道皇者、八阶不朽圣贤。 除了这样共有阶位外，人族又分为四种不同的修炼体系，分别是文道、武道、理道和异道。 每一种的难度、寿命、战力也有所区别，可以说，不同的选择，完全会影响之后的一生。 “并且，根据原主的记忆，我的时间，不多了......”申凯喃喃自语，想到今天刚刚散功，自嘲的摇头。 这个世界，同样有高考存在，并且人族人口基数太大，所以高考更加严苛，每个人无论高低贵贱，一生只此一次，落考无悔！ 根据每个人高考的成绩，和修炼成就的不同，人族学院也分为四等，从差到好分别是恒星级、星系级、星海级、星宇级。 揉了揉脑袋，申凯回忆着学院的等级区别，恒星级入学、毕业都没有要求，交钱就行。 星系级入学要二阶，毕业要达到三阶，星海级入学要三阶，毕业要四阶。 最高级别的星宇级，入学则必须要有两种体系，修炼至三阶，分数上也是相当高。 自己穿越过来已经十七岁，这个世界的高中，是从十五岁到二十岁，也就是说，自己只有三年时间就要高考。 不巧的，今天刚刚真气散尽，相当于要从头开始，用三年的时间，去追赶人家十几年的准备。 “唉，总不可能我穿越过来，就是为了上最差的学院，最终郁闷老死吧......” 他知道，人族越好的学院，提供的资源、教学和功法也越好，自然也更有机会，迈向更高层次的生命。 “就算自己从这一刻，开始奋力追赶，还有着氪命三相图，也得把路认清才行。” “三年时间，一步都不能走错，必须穷追不舍了！” 申凯根据原主的记忆，仔细分析种种利弊。 他首先就将文理两种体系直接排除，文道修炼有成后，寿命最长，但也最耗时间，讲究的是一个厚积薄发。 原主十几年的功夫，才在一年前成就文道二阶，自己只有三年时间，根本来不及。 至于理道，是人族公认的难学难精，物化生之法，就算是天资卓越，也非短时间能成就，可以说申凯最不擅长的，就数理道这方面了。 剩下的选择，就只有武异两类，申凯认真的想着。 武道修炼之初，对于身体资质倒是很看重，能起到不小的作用，有天才可以数年小成，只是他不知道，这具肉身算不算有武道天赋。 最后的异道，从原主记忆看，类似于前世的艺术生，主攻绘画、音乐、书法、表演等，在这个世界，倒是有着前期速成的说法。 思考过后，申凯总算下定决心，自言自语：“看来，要想赶上三年后的高考，只能选择武道和异道中的一种了。” “就算这样，三年时间也相当紧迫，除非我想上最差的学院。” “难、难、难，无论时代如何变换，高考这玩意，都是这么折磨人啊！” 正文 第七章 父子冲突 就在申凯认真规划，未来三年的道路时，房间突然传出敲门声。 “少爷，老爷回来了，让您现在去书房见他。”打开门后，一名仆人躬身说道。 申凯心中一惊，随后舒缓了眉头“该来的总会来，虽然在原主记忆里，他们父子关系很差，但此刻我总不能避而不见。” “更何况，我之后规划的路线，恐怕也离不开原主父亲的帮助。” 想到这里，他捏了捏手心，让仆人带路前往，来到一间古朴的房门前。 申叔站在门前，低垂着身子，见到申凯后，微微一侧身，将房门打开，低声说：“少爷，老爷突然回来，心情似乎不佳，你多顺着他点。” “知道了。”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申叔，申凯深吸一口气，进入原主的角色，小步走进房间。 古朴、肃穆，这是房内给申凯的第一感觉，四周的墙壁、地板，全部用一种看起来像是青铜的金属浇注，给人一种进入蛮荒世界之感。 再走进一点，一张宽大的青铜桌案耸立 桌案后，一个高大萧索的身影，背对着他，负手站立，给人擎天巨柱的感觉，房间的一切都朝他倾斜，犹如世界中心。 “申极煌，原主父亲，平民出身，具体年龄不详，年轻时以优异的成绩，入读最高学府。” “武道四阶毕业后，毅然参军，与异族厮杀，不到百岁之龄，成就五阶。” “人族公认，他是那一代的当世天骄，之后入神庭深造，被誉为近年内，最有希望突破成为六阶的存在。” 站在离桌案大约十步的地方，申凯停住脚步，低头站定，心中默默闪过原主的记忆。 两人一个负手背对，一个垂手低头 “你来了。” “恩。” 沉默的时间，比想象中更长，申极煌先开口，伴随着磁性孤寂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抬头看着原主父亲，申凯心中暗赞一句，好皮囊！ 这段日子，申凯也曾从镜子里，仔细观察过原主的身体，饶是前世在网上见多了网红明星，也不得不说原主样貌，算是两世之最，如浊世佳公子，遗世而独立。 在原主的记忆中，也有他父亲的样子，此刻见到本人，更是心中感慨遗传的力量。 至少超过五十岁的申极煌，因为修为的关系，看起来和自己仿佛兄弟多过父子。 两鬓微微垂下几丝白发，为他增加了岁月的痕迹，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风采，甚至比申凯更加出色。 少了原主的阴郁，多了孤寂和成熟，整个人如神祗般，俯视世人。 看着下面的申凯，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杀意后，申极煌开口 “最近过的还好？” “和以前一样。” “听说你交了新朋友？” “恩。” ................... 毫无营养又乏味的对话，在双方口中说出，似乎并不在意申凯散功的消息，申极煌连提都没提。 彼此例行公事一般的进行，不是家人的平淡，而是机械程序般的冰冷。 饶是申凯知道，自己只是在模仿原主，心中也不禁叹息，这对的关系真是父子吗？ 就算自己前世被父亲放弃，可在那之前，也有过父慈子孝的几年。 又过了一会，申极煌有些不耐这样了，口风一转，开始说出正题。 “我刚接到军务，这次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最短也要数年时间，今天这次，是这几年中，最后一次和你交代。” “恩，知道了，您放心。”申凯老神在在的回答，原主父亲常年不在，他这个冒牌货高兴还来不及。 听到这话，申极煌皱起了眉头“放心？争风吃醋到散功，这就是你的放心？”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还有三年就是高考，落考无悔！” 看着申极煌有些不悦，申凯把头低下，做出恭顺的样子。 神色有些复杂，申极煌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做出了决定，微微弹了下手指，睁眼说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我直接摊牌，十七年了，我知道，大约你这小畜生，从来没当我是你的父亲吧，呵呵。” “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把你当儿子看。” 申极煌停顿一下，双眼仿佛利刃般刺向申凯，说：“我不管你这有没有当我是你父亲，这不重要，我也不在乎，但是，我好歹也养了你整整十七年。” “就算是养个宠物、养条狗、养只猪，也知道回报下主人的养育之恩。” “这十七年来，我好吃好喝供着你，送你上贵族高校，平日里衣食住行，不敢说最好，也是同龄人中拔尖，光是每年的零花钱，甚至比那些二阶三阶的蠢辈，一生赚的还多。” “就这样，你还敢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小畜生？” 申极煌一口一个小畜生，似乎眼前的申凯，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 哪怕知道原主和他父亲关系差，可也没想到居然到这地步，申凯忍不住拽紧双拳，怒气上涌。 看他这样，申极煌不屑的笑着说：“生气啦？觉得愤怒、不甘？但你又能怎么样，那些三阶是蠢辈，你呢？” “这些年文道不好好炼气，我的独门武道也不肯触碰，最后还不知道怎么弄的，真气散尽，成了个没有阶位的人，可笑。” “如果不是我养着你，你连三阶的蠢辈都不如，只是个废物！” “畜生就是畜生，就不能给你好脸色，拿你当人看！” “这些年，你忍，我也在忍，今天索性把底线直接划给你。” 申极煌伸出宽大的手掌罩向申凯 “三年后的高考，我不管你是从现在开始，奋起直追，还是继续逃避，我只要一个结果，三年后无论如何，你也要考上星海级学院。” “听懂了吧，不算平日成绩的情况下，必须成就三阶才能入学。” “还有，小子，这是最后的通牒，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也不要以为这几年我不在，管不到你。” “我已经给老申下了死令，如果高考前，你还是没有做到我的要求，那么不好意思，我已经安排好一切。” “融气炉文道三阶改造、机械改造人武道三阶，还有那最痛苦，可以把人折磨疯掉的原子粉碎机。” “大把的方法给你自己选哦。” 一口气说完后，申极煌似乎累了，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申凯都有些难以置信，这会是一位父亲，对自己的儿子说的话。 抬起头，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然而只有冷漠和决绝，甚至还有着浓烈杀意。 两人相隔一张桌案，却如两个世界一般，永远不会交集。 脑海中浮现原主的记忆，那些灰暗的童年，正是眼前的人，让原主变的越来越阴郁。 扫过那些不快的记忆，申凯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世的生父，心中更添悲凉。 前世自己，十年如困囚笼一般，苦求父亲，希望能外出半步而不得 今世原主，十七年锦衣玉食，却没有半点慈爱，仿佛畜生一般圈养 不知不觉中，前世和今生，两对父子的形象，冥冥中一丝丝重叠起来。 许久，申凯轻声笑了一下，申极煌也重新睁开眼睛，俯视他。 “父亲大人啊，话不说不明、理不辩不清，您有这样的想法决心，怎么不早说呢？” “啧啧...好，好啊，既然您把话挑明，那我也说心里话，三年后的高考，我就没想过放弃。” “只是我刚散功，时间怎么也赶了点，所以我想要转修异道，毕竟异道头三阶，有着易学速成的称呼。” 不等他说完，申极煌不耐烦的甩手一挥，说：“一天时间，我会联系腾华星周围，最好的异道老师，修炼异道的材料、资源，也提前给你准备充足，但我还是那个要求，三年后...” “三年后，我会堂堂正正的，考入星宇级学院！” “听清楚了，申极煌，不是你要求的星海学院，而是星宇学院，人族最高学府！” “如果做不到，就当我申凯，白白来了这方世界一遭，到时候你要怎么对我，当猪当狗，要养要杀，悉听尊便就是！！！” 同样打断申极煌的话，不再称呼您，而是变成了你，申凯咬牙怒吼。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说出这些话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原主最后的记忆，但此刻对父亲的愤怒，让两个儿子前所未有的站在一起。 似乎被他的情绪感染，体内的三相图莫名震动了一下，又沉寂下去，这一切房中的两人，都没有察觉。 只是三相图震动后，申极煌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异，似乎有什么特殊感应般。 申凯没有在意，父子两目光相对，房间的空气，由最初的沉默迟缓，变得焦灼起来。 正文 第八章 让他恨我 看着眼前那张，和自己七分相似的脸庞，上面有悲愤的怒火，不留后路的决绝，可能还有儿子对父亲的失望... 唯独没有一丝对未来的惶恐，和口出狂言的悔意。 申极煌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和纠结，这在外人看来，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申极煌一向言出无悔、乖张桀骜，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纠结的样子，只可惜此刻的申凯，并没有注意到。 “很好，你走吧，究竟是一时妄语，还是潜龙出渊，一切三年后，自有分晓......” 申极煌缓缓转过身去，负手而立，犹如申凯最初进入房间时。 一切似乎和之前一模一样，只有房中的两人知道，很多东西都不同了。 看着申极煌的背影，申凯稍微冷静了点，神色复杂。 片刻后，他退后几步，双膝跪地，用尽全身力气，磕下九个响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没有留力和迟疑，九个响头一声接一声，申极煌依然没有回身，只是肩头微微颤动。 九下之后，申凯手撑地，艰难的站起来，原本俊美的面容上，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他没有在意，任由鲜红的血液从脸颊流淌而过，也不知道，流下的究竟是血还是泪，或许两者都有？ 看着依然没有回头出声的申极煌，申凯闭上眼睛，脑海中再度浮现原主的记忆，脸上露出了绝望又解脱的笑容。 “也不知道，你这一去何时归来，不过，我还是祝你武运昌隆、战无不胜。” “那么，再见了，我的...父亲啊......” 说完这句后，申凯不再留恋，转身大步离开，也不理门口的申叔，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申叔的示意下，其他仆人赶快前去追赶劝慰，看众人远去，申叔走进来，将房门牢牢关上。 申极煌重新转过身子，靠在青铜桌案旁蹲坐，双手紧紧环抱住膝盖，深情落寂。 “老申，这畜生...这逆子走的时候，似有离家之意，他若是真想走，不要拦他，让他出去闯，只是暗地派人保护好。” “人生百态，市井凡夫也是一种修行，他自幼舒坦惯了，若能够见一见不同的风景，也是好的。” “到时候累了疼了，自然知道回家，如果能一个人闯出名堂，那自然更好。” 看着喃喃自语，仿佛孩童般无助的申极煌，申叔眼中闪过一丝心酸，叹息道：“唉，老爷，父子之间，何必如此，何苦如此啊。” 眼中恢复神采，申极煌站起身冷酷的说：“哼，先不提他究竟是我的儿子，还是那不能确定的‘东西’。” “就算真是我的儿子，又怎么样，我当年吃过的苦，他吃不得？” “百炼方可成金精、苦寒才能显梅香！这世间如苦海，你可看我退过半步？” “水家那群杂种、天宫内部的势力、异族和叛逆勾结、还有那个最该死的神秘组织，我的麻烦还少吗?” “我申极煌纵横半生，杀出了今日的修为富贵，但，若是有万一...” “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而他又真是我的儿子...他该怎么办？” “那老爷，您觉得少爷他到底是不是......”申叔迟疑的问道。 听到申叔询问，申极煌的神色有些兴奋张扬，说：“本来今天之前，我还一直怀疑，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天柔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他，十七年前，我就想把他切片，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了。” 说到这里，申极煌神色变得复杂感慨 “这十七年里，正如我答应天柔的，锦衣玉食、名校豪车，看着他一天一天的长大。” “说句实话，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感情呢？” 申极煌的双手在空中挥动，似乎在触摸幼时的申凯。 “可是，我好害怕，如果他不是我的儿子呢？毕竟当年，那个组织的实验......” “所以啊，十七年了，哪怕是看着他长大成人，这张脸越来越像我，我也不敢分出半点父爱。” “就算有着如此相似的面孔也一样，甚至他越长大，长的越像我，我就越讨厌越害怕。” “就算身形样貌相似，可谁知道‘里面’住的，到底是我申极煌的儿子，还是那该死的实验产物？” 伴随着申极煌激动的情绪，整个房间扭曲动摇起来。 申叔赶快安抚他的情绪：“那您如今，又为何确信了少爷他是？” 申极煌停顿了一下，随即畅快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因为眼神，以及那血脉相连的感觉啊，错不了，绝对错不了的！” “老申，这逆子自幼早熟，别人还是牙牙学语的时候，他已经有所独立。” “只是就和我对他一样，他同样对我防范甚深，每天所做的，只是呆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看书，看我仿佛陌生人。” “初时我以为，他不是我的儿子，现在想来，大约是从小，我对他没有好脸色，所以他才有样学样，只是过去我从没想过，他是我儿子的可能性，唉。” “直到刚才，我本来不耐和他再纠缠下去，索性半真半假，威逼一番，无论之后结果如何，这些年我也算对得起他了。” “三年后，随便给他扔一所大学去，也算对得起对天柔的承诺，至于他之后自生自灭，我不会再管。” “可谁知道，我这一吓，那平日闷葫芦一般的逆子，竟然不再是用陌生人的眼神看我，哈哈。” “没错，虽然那双眼睛中有敌意、有不甘、有悲凉...” “但是同样的，这是只有儿子，对父亲绝望愤怒时，才会有的眼神，里面有着亲情！” “只有儿子对父亲，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更加让我确信的是，最后他那九个响头，给我那种心如绞痛的感觉。” “过去十七年间从未有过的，血脉相容的感觉！” 申极煌激动的握紧拳头，十分确认自己的想法，如果只是凡夫俗子，那么这些都可以说是心理错觉，或者被人蒙骗。 但是，他堂堂武道五阶，只差一丝便能突破六阶的存在，心有至诚，冥冥中的感应就是真实。 除非比他高出一个能级，才有可能蒙蔽，不过可能性仍旧不高，六阶的神祗甚至七阶的皇者，为一个稚子做出这样的事，可能吗？ “之前就是因为，没有任何血脉感应，我才觉得他不是我儿子，这些年一直亏欠了他。” “直到刚才想着与他摊牌时，他情绪激动，这种血脉、父子的感觉才出现。” “过去或许是因为那场实验的影响，让我无法感知，直到今天逼迫下，他情绪激动吐露心声，才让我察觉。” “只是迟了整整十七年...唉，苍天何其弄人啊！”申极煌兴奋又疲惫的叹息 “那老爷，少爷既然是真的，您又为何不与他解释呢，闹到现在，说句不该提的，恐怕少爷他......”申叔担心的欲言又止。 “无妨，老申。”申极煌止住了申叔的话。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无论是那三年之约，还是那九个响头我都明白。” “这逆子深恨于我啊！” “恨到悲凉、恨到绝望，恨到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哈哈哈！” 申极煌凄凉的笑着，说：“恐怕这逆子，现在满脑子所思所想，都是这三年奋起直追，在高考中一鸣惊人，狠狠打我的脸吧。” “呵呵，这种事我年轻时做的还少吗，只不过现在，轮到儿子来打我，这个做父亲的脸了。” “不怪他，错先在我，是我这十七年来负了他啊。”申极煌闭上了眼睛，满是苍凉。 “可您如果和少爷好好解释...” “解释什么？他不是要恨我，想打我的脸吗？那就让他来吧。” “我申某人朋友不算少，可仇家更多，现在人族暗流涌动，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我虽自负天赋才情盖绝当代，可上一代呢，上上代呢？” “百万年时光，人族的水、这个世界的水，都太深了，茫茫星空、浩瀚宇宙，谁也不敢保证，上一刻的猎人，不会变成下一刻的猎物。” “如果...我不在了，他怎么办？” “所以，就让他恨我吧，恨的越深越好！” “其他凡夫俗子，可以享乐一生，不修炼也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百五十年，唯独我申极煌的儿子不能。” “仇恨和执念，是推动人进步的动力之一，他越恨我，为了踩在我身上，就越是要变强。” “就和我当年一样，哈哈，不强何以打脸？” 十七年来，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申极煌感到体内，已经多年没有进境的穴窍，正在蠢蠢欲动，放声肆意的大笑起来。 随着笑声，体内穴窍由内而外，仿佛星辰崩裂一般的声音，在封闭的房间里久久不散。 正文 第九章 王宏的小卡片 腾华星——附海九中 看着校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申凯挥手和申牧道别。 “少爷，额，要不，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毕竟老爷他......”申牧的脸上满是纠结。 “不用了，阿牧，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原因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佛争一炷香，我只想让那人看看，我申凯是不是就离不开他申极煌了！”申凯斩钉截铁的说道。 自那一夜后与申极煌立下赌约，不欢而散后，两日匆匆而过。 这两日申凯彻底冷静下来后，思考了很多，有对两世父亲的失望，也有对自己未来的谋划。 一想到那夜，申极煌绝情的话语，胸口就仿佛烈火灼烧，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三年后，堂堂正正的考入最高学府，证明自己！ 为此，原本考虑从申极煌那里获取的资源和帮助，干脆通通别要了，甚至申极煌联系上的异道老师，也被他拒绝。 只要一想到，他还要借用申极煌的帮助，才能证明自己，就仿佛有一根刺扎在心口，别扭不爽到极点。 “你不是说我是庸才、蠢物、废人吗？那你的这些东西，我通通不要。” “这个家我也不会再回，资源不够我自己找，老师没有我自己学，明年的学费，我也可以自己赚钱来凑。” “总之，从这一刻开始，不喝你申极煌一口水，不吃你家一粒粮，三年后照样能潜龙出渊！” 在申极煌默许下，申家上下也保持了沉默，有关申凯的一切花销用度，全部停止。 只有申牧送申凯来学校，之后的事情，也不再理会了。 .................. 两个小时后，学校的食堂中 王宏一脸担心的看着申凯，桌上堆满了餐盘，对面的申凯正狼吞虎咽。 “唉，凯子，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所以，就这样，你和你爹闹掰了？” “不是闹掰，是彻底断绝关系了，恩，好吃......”申凯咬下一大块肉说着 看着饿死鬼一般的申凯，王宏哭笑不得 “你也是撅啊，我老爹也经常揍我的，这些年我都习惯了，再说，也不至于连饭也不吃吧。” “我和他的情况，和你不同，复杂的多了，唉...” “况且说不吃他家的饭，就一粒米也不碰！哦，还要谢谢你，两天没吃，真饿坏了。” “唉，这有什么，我妈给的零花钱也不少，做朋友的难道少了你这点饭钱。”王宏挠头笑着。 “只是，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想好了吗，照你说的，你和你爹的那个赌约，只有三年了啊。” 见王宏问，申凯抹了抹嘴巴，说道：“恩，我的事情，看起来严重复杂，实际上只要理清思路，无非也就三条而已。” “哦，哪三条？”王宏好像一个好奇宝宝。 申凯洒然一笑，竖起三根手指说：“一者钱财，二者名师，三者资源。” 见王宏还是不懂，申凯耐心的解释 “民以食为天，我只是两日不食，就要靠你接济这一顿，正所谓千条万绪，都不如先填饱肚子。” “这话拓展开来，不仅仅是吃饭喝水，明年的学费、每日的吃喝花销等等，无非一个钱字。” “这一条看起来最俗，却是我目前，最急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有时候，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如果一个人今天都活不下去了，明天就要饿死，那什么壮志凌云，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王宏恍然大悟“你说的好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没事，你要借多少，尽管找我要，大不了我少买点游戏。” 看着拍胸的王宏，申凯有些感动“谢啦，老王，额，宏子。” “不过，我申凯也没落魄到，需要每天靠朋友接济度日，这两天我可不仅仅是在思考困境所在，破局之法也已经成竹在胸了。” 申凯显出智珠在握的表情 “哦？怎么破法，你准备和隔壁平民班的那样，勤工俭学吗？这样说来，学校周围倒是有不少外卖兼职之类的。” “可那些工作，赚点零花钱还行，最多够你饭钱的，你明年的学费恐怕......”王宏有些困惑。 “勤工俭学？这条路子确实能锻炼普通人，但正所谓愚者用力，智者用脑。” “我又不是为了将来，做个安分守己的社会人儿，而是要考入最高学府，学那千年万载的长生久视之道，所以我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这个方法。” 看着眼前满脸问号的王宏，申凯神秘的一笑，这两天里，他通过大量的查阅资料，对人族有了深刻的了解。 不只是修炼体系，也包括了现在大众阶级的生产、经济、娱乐、消费等。 人族走出星海，百万年的厮杀拼搏下，人口不缺、高阶修士不缺、星球乃至星系的资源同样不缺。 唯独对于前世的种种娱乐产业，几乎为零，直到最近的几千年，人道彻底定鼎之后，各种娱乐产业才展现出百花齐放的姿态。 道理同样简单，在过去那样万族并举的大争之世，明天脑袋都不知道在不在，会不会有灭族之祸的情况下，有几个人会有心思写书、演戏、唱歌、拍电影？ 命都没了！ 纵然百万年间，这些娱乐行业一直存在，但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却始终没有大行其道。 至少申凯找遍了星河网络，也只能查阅到一些浅显幼稚的小说。 他为自己想好的赚钱出路，就是写小说，近乎无本买卖，并且在和平年代，娱乐行业正在逐渐重视这个分支。 而论起小说，申凯前世十年的阅读量和小说修养，足够满足广大书迷，甚至碾压当下近七成的扑街作者了。 见申凯自信满满的样子，王宏接着问道：“那后两件事呢？” “后两件事，其实大约也可以归结为一件，那就是修炼，也可以说是我未来的路。” 申凯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就算没有那三年之约，我也没想过做一个普通人，一生不过三阶，等到一百五十年后老死。”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族修炼大道摆在眼前，如果这都不知努力一拼，非要等到垂垂老矣的时候，才哭诉命运死亡，岂不可笑。” 申凯感叹着，为那些宁愿前半生玩乐享受，到最后空耗生命的存在悲哀。 “也因此，第一条钱财，只是我的近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然而我赚钱，终究只是过程，而不是结果，根本目的不过是填饱肚子，交付学费就够。” “之后哪怕赚再多的钱，富可敌国，我只问一句，可得长生否？” 听见这一句可得长生否，王宏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沉默起来。 “唉，‘我’过去十七年，只顾与申极煌互相纠缠折磨，到如今醒悟已经迟了......” “三年的时间，文理两道都成就三阶，非人力可及，至少不是现在的我所能办到的。” “因此，我只有把目标放在武异两道上，尤其是前期最易速成的异道。” 想象着原主过去十七年，申凯有些感慨。 “然而异道虽然是人族四种修炼体系之一，却是最近的十几万年才崛起的，因此许多学校都很少会教，反正我们学校是没有。” “所以，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去寻找异道方面的名师学习。” “至于资源，同样的，在修炼的前期，好的天资和海量的资源，能够让你更快的超越同龄人，更好的修炼，所以同样重要。” “但是相比前两者，也不算是当务之急了...” “我给自己定制的短期目标，就是捻钱财、寻名师，齐头并进。” “最后的资源，有则最好，如果实在没有，难道我申凯就比不上那些纨绔子弟了吗？” 更何况，自己还有着氪命三相图这张底牌，申凯想着，实在不行，就氪个命呗...... 看着眼前的申凯，神采飞扬的侃侃而谈，似乎什么死结困境，都阻拦不住。 王宏忽然有种感觉，这个偶然认识的好友，未来绝对不会是小人物。 “对了，凯子，说到名师，我这里刚好有这方面的消息，你看你看！” 突然想起什么，王宏激动的拿出一张小卡片塞给申凯。 这卡片做工精致，上面一把细剑游动，来回穿梭间仿佛天河，上面大字写着——异道五阶陈长水。 正文 第十章 雪原寻师（大家伙新年快乐哦） 转眼一周过去 申凯和王宏两人搭乘着星球高铁列车，看着车窗外飞速略去的风景。 摆弄着手上的名片，申凯有些无语的说“说实话，宏子，我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啊...” “怎么就不靠谱啦，这名片可是我一直仰慕的学姐，郑重交给我的呢！你看看，这做工、这卡面，啧啧。”王宏极力反驳。 “再说啦，这一周里，你不也再三确认过了吗，人族五阶宗师里确实有这么一位，生平、事迹、毕业院校、图像等等，星河网上都能查阅的到，这总做不了假吧！” “额，话是这么说啦......”申凯敲了敲脑袋。 “可你仔细想想，换位思考的情况下，假如你是一位五阶的宗师，大把的学院抢着要，需要在乎这点学生的学费吗？” “如果是想要单纯的收学生的话，那么去星宇级别的学院做讲师岂不是更好，甚至如果愿意的话，当星系级学院的校长也没问题啊。” “用的着来一颗星球上发传单吗，还做的和小卡片似得...”申凯一脸的怀疑。 “你啊，就是什么都喜欢想太多，人家五阶的宗师，自然会有他的想法呗。” “也许是一时心血来潮，体验生活；也许是得罪了其他学院，不能收徒；还有可能他年轻的时候，被腾华星的某位老奶奶喂过饭，想报恩呢，哈哈。” 看着王宏大大咧咧的样子，申凯懒得鄙视。 “唉，算了，反正来都来了，看看也无妨，说实话，我心里倒是希望这位是真的想收徒呢。” “毕竟是五阶的宗师啊，还刚好是异道的...” “这一周以来，我查到的腾华星乃至附近的几颗行星，连个四阶的异道老师都没有！”申凯一脸愤慨。 “哈哈，这不就对啦，你就是被迫害妄想症，整天总觉得这个不对，那个不行，反正现在也没异道老师，干脆去看看又能怎么样？” 见申凯想通，王宏高兴的拍着他的肩膀，一不小心，拍的申凯一阵皱眉。 “哎，你轻点，你一个武道二阶，力气再大点就把我拍骨折啦。” “嘿嘿，抱歉抱歉，忘了凯子你现在没有修为啦。”王宏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接着话题一转说着 “不过要我说，还是凯子你厉害啊。” “哦？怎么说，我哪厉害啦？”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赚钱厉害啦！”王宏夸张的伸开双臂挥舞。 “当初你说那三件事的时候，我还在想你要怎么做呢，结果居然是写小说。” “更没想到，才短短一周的时间，你不但把咱们来回的车票钱出了，连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都攒足了。” “哈哈，我以前都没想过，写小说居然可以这么赚钱啊。” 看着好友兴奋的样子，申凯的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小事一桩啦...这才哪到哪，我只是为了应急，才赶了几章短篇小说呢，先把这个月解决了，后面再慢慢来。” “哦，那还有更厉害的吗？” “哈哈，那是自然。”申凯心想，你是没见过，前世那些灌水网络小说的威力。 相比最多不过万余字的短篇小说，前世地球的长篇网络小说，动辄百万字起步，多的五六百万字也是平常。 不过说实话，虽然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小说市场会不错，但是他还是低估了一点。 人道大世界相比前世的地球，无论科技、人口、资源、强者都领先万倍不止。 唯独小说、影视等娱乐业，居然掉档的如此厉害。 长篇小说明显收益更高，但是太过慢热，短时间内难以形成效应，也因此，最初的一周，他选择了先来几篇短篇小说。 一来试手，二来短篇小说是一锤子买卖，每一章发出去，最多两天之内，就会收到稿费。 结果让他也有些惊讶，五篇小说在他看来，不过是随手摘抄了前世的一些段子、故事，如果在地球看来，有些东拼西凑的嫌疑...... 但在这个世界却广受好评，一周内他的稿费连续翻了三次。 最近这一次，某个甚至亲自发出邀请，希望他能正式成为网站的专属作家，待遇绝对从优。 看着星卡中不断上升的数字，一个月的花销绰绰有余了。 申凯十分满意，准备接下来进军长篇小说，要知道，那才是他最擅长的领域。 可见的未来，至少钱财、吃喝、学费都不用怎么发愁了。 因此他也更加着急，把目光放在了寻找名师的方向，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才陪王宏走这一趟。 如果成功最好，不行就权当散心了。 时间就在两人发呆闲聊中度过，三个小时后列车到站。 两人下车后看着眼前巍峨雪山，知道距离附海九中，已经有数百万里之遥。 看着申凯沉醉于雪山的美景，王宏只能自己找出地图查阅。 “恩，我看看啊...腾华星北部...绝凛山脉......” “没错，就是这附近了。按照这上面所说，朝着北边再走十几公里，就是报名地点！” 看了眼地图说明，申凯也不再留恋眼前的雪景，和王宏一起提着行李，朝着目的地赶去。 为了照顾申凯，王宏没有放开步子，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申凯累了就歇会，接过王宏递来的热饮，歇够了就再走。 雪原的气候让路途更加难走，几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到达地图标志的地方。 只见不远处遥遥走来一人，一身白衣素服打扮，普通样貌，给人谦谦君子的气质。 “请问两位是来报名，参加陈师的收徒考核的吗，我是这里的接待负责人。” 打量着两人，负责人友好的问。 “啊，不不不，大哥你弄错了，不是我们两个人，是我旁边的这位朋友，我是陪他来的，嘿嘿。” 看了眼气喘吁吁的申凯，负责人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那好，请问这位同学，你是想要交钱入门呢，还是考试入门？” “哦？请问这是什么说法，有什么区别吗？”申凯礼貌的问到。 “很简单，交钱入门，指的是给那些有钱有势的权贵人家的孩子，一封家族推荐信，或者十倍于贵族高校的学费。” “这、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钱啊！走走走，凯子，咱们别拜这黑老师了！” 王宏吓了一跳，拉起申凯就想离开，却被申凯阻止。 “抱歉，这位大哥，我朋友只是担心我，没有什么恶意...请问另一条路呢？”申凯思索着问。 负责人摇手，表示并不介意，说：“另一条路子，是为那些平民家的孩子准备的，看到那座山了吗，绝凛山脉一山连一山，遥相呼应。” “第一关的要求很简单，不远处那座山峰，是山脉之始，你只要能够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爬上它，就算通过了第一关，陈师会收为旁听弟子。” “只是第一关就收为旁听弟子...那么请问之后还有什么呢？”申凯敏锐的抓住漏洞。 “额，你是认真的吗...要知道，攀爬途中全靠自己，生死无论啊！”负责人有些吃惊于申凯的执着。 “......好吧，看你远来不易，我直接告诉你，一共三关。” “第一关为旁听弟子，第二关过了就是普通弟子，和那些交钱的学生一视同仁。” “至于第三关过后，则是陈师的亲传弟子，陈师会亲身教授、待之如子！” “待之如子、如子...呵呵，多些大哥提点了。” 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雪山，申凯有些出神，许久之后吐出一口长气，在低温下化为白色的烟雾消散。 正文 第十一章 我会人如其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旷的雪原上，逐渐出现了其他身影。 他们零零散散的陆续到来。 有的衣着华贵、有的奴仆成群、有的神色坚毅、有的衣衫褴褛，在负责人的解说下，了解收徒规则... “不就是十倍学费吗，我爹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刷卡行不？”一个锦衣玉袍的小胖子豪气挥手。 “这是我祖父的推荐信一封，请阁下查看。”一个声音嘶哑的年轻人说到。 “哥哥，要不咱试试爬那大雪山吧，钱还要留给奶奶治病呢。”一对衣着朴素的兄弟低声商量。 ............ 总总情况上演，原本寂静的雪原，顿时多了几分热闹和人气。 “凯子，不是我说，你该不会真的想去爬这雪山吧？”王宏担忧的问到。 “恩，为什么不呢？之前我是对这位陈大师收徒有所怀疑，觉得太过草率...至于现在嘛，我倒是有些相信了。” 申凯摸了摸下巴 “你看，最开始的通知，并没有明说收徒的标准，给人杂乱无章的感觉，等到了集合地点才划分出两条道路，这时候考验的说白了，就是个人心性决断。” “首先第一条路，摆明给权贵子弟选择，相信没几个人会拒绝。” “而第二条又划分三个层次，我猜想大概是对平民子弟的意志、天资等进行考验，然后...” “我知道！” 王宏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打断了申凯的话，惹得周围的人一阵瞩目。 “我知道你聪明绝顶，你说是，那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可是，你有想过自己吗？” 王宏生气的指了指周围的人 “你没有修为了，我来告诉你，他们当中就算是最弱的人，也有一阶的水准，还有几个二阶。” “修炼什么体系，我一时半会分不清，但那气息感觉肯定错不了。” “那有如何？”申凯叹了口气，看着王宏。 “又如何？你会死的！！！这座雪山目测也有几千米高，再加上极寒、风暴、雪崩等等......” “不使用外力，没有防寒装备的情况下，就算是一阶也不容易爬上去的，况且这还是不算山中可能出现野兽的情况，哪怕是普通的野兽，你也没有修为抵抗了。” “这里的其他人，或许会累、会伤，但仗着修为，总有回头的机会。” “唯独你，很可能会死的啊！！！” 看着王宏激动的嘶吼，申凯笑了，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刻薄的声音打断。 “哟，哪里来的下等人，一个一点学费都交不起，另一个还在这大吼大叫的煞风景，啧啧啧，这好好的雪原，都被你两给染黑了一截。” 一个满身金银玉石的青年讥讽着，苍白的脸庞上，一对大大的黑眼圈。 “你什么意思！”王宏气愤的吼道。 “哟，怎么，想动手啊，野蛮人就是野蛮人，不过别以为少爷我怕你了，穷鬼！”苍白青年不甘示弱。 就在两人眼看要动手的时候，申凯和之前的豪气小胖子，将两人分别拉开。 “够了，万斌...唉，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我的父辈半生打拼，攒下偌大家业，身为家中独子，我们自己吃喝享乐、大手大脚本是常事，花钱更是应该。” “但，如果仗着父辈的权财，而看不起他人，羞辱嘲讽，就是大大的不该了。” “需知，你我不过只是运气好，这辈子投了个好胎罢了...你再这样，我刘璐只能当没你这个朋友。” 小胖子刘璐失望的说着，随即向申凯二人致歉。 “二位抱歉，我这位朋友，额，是个直肠子，器量虽小了些，但人真的不算坏，我替他向二位道歉。” “这次二位的往返吃住行程，我包了。”小胖子豪爽的拍着胸脯。 申凯微微摆手，说：“刘兄的道歉我接受，况且也是我和我兄弟吵闹在先，只是这路费就不必了，我兄弟二人还不缺这个。” “更何况区区路费而已，在下觉得，远不如刘兄刚才的一席话动听。” 短暂交流后，二人互相都对对方的观感不错，只是交浅言深，所以各自拉着一人走远。 “哼，不就是嗓门大了点吗，用得着说话这么难听，要不是凯子你拉着我，我真要揍那黑眼圈，让他看看小爷的武道......” “不过那小胖子说话倒是舒服。”王宏嘟囔着。 “王宏。” 申凯微笑着止住他的话头。 “怎么啦，凯子？”王宏愣愣的看着申凯 申凯出神的看着远方的雪原，说：“没什么，只是有一个问题，好奇很久了，突然想问一问你...” “算上这一刻，你我相识不过短短月余，为何对我如此好？”申凯神情严肃的看着王宏。 “啊？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就这个啊...” “当时你一个人在操场乱跑乱叫，像个二傻子似的，我看你可怜就拦住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帮忙的喽......” “后来嘛，就觉得你这人对胃口，和你说话高兴，再后来嘛，觉得你这人很厉害，恩，很厉害。” “你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放到我身上感觉都是纠结难过，但是你却始终游刃有余的样子。” “那时候我就突然有个念头，大概这世上，没什么事情能难倒你吧，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再就是现在喽，单纯的担心你，怕你会死而已啦，嘿嘿。” 王宏努力的回忆着两人相识的过程。 “这样啊...真是简单...真好啊......”申凯喃喃自语。 他心中念头闪过，世间众生聚合离散，有的人哪怕相处十几年，也只是擦肩而过，而有的人，只需要短短几天，却能成为一辈子的莫逆之交。 看着出神的申凯，王宏担心的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凯子，你怎么突然魔怔了，别吓我啊！听我的，这雪山咱就不爬了，好不好啊。” “我现在好后悔带你过来，真的，要不咱回去再想办法，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 “就算、就算最后没办法，你好好赚钱，我好好修炼，只要有我王宏一口吃的，也饿不着你，别人欺负你我就揍他。 “相信我，我爹给我起了个宏字，就是让我心胸宏大、弘扬侠义，绝对不让朋友受欺负！” 王宏坚定的看着申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王宏说完，申凯突然畅快的大笑起来。 随后伸出手，拳头紧紧抵住王宏的胸口，吓了他一跳。 “今天的话，我不会忘记的，宏子...” “我不知道未来的路有多远、多长，但是，只有一点无法改变、不可改变。” “那就是，你王宏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兄弟！” “只有这一点，任它时光流转，也无法改变。” 冰冷的雪原上，寒风夹杂着雪花吹过。 申凯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诉说，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显得有些沉重和肃穆。 许久，申凯退后几步，对王宏笑道：“你刚才不是说过吗，你爹给你起名王宏，是希望你心胸宏大、弘扬侠义。” “呵呵，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十七年来，我也不知道，为何给我起名申凯，或许只是随口而叫也说不定呢......” “但是，从这一刻起，我找到了这个名字的意义，只属于我的名字——申凯。” 正视着王宏的眼睛，申凯认真的说：“王宏，我在这里向你承诺，无论前方是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妖魔鬼怪，哪怕赢的再艰难、甚至中途会经历种种的失败教训，一千次、一万次。” “但只要我自己不想放弃，那么最终的胜利，就一定会属于我！” “我必定会和我的名字一样，凯旋而返！” “而你所需要的，就只是一点点的信任，相信我，相信你的兄弟，一定会平安归来。” 申凯郑重的说着，肆意的风雪似乎也被申凯的话语所感触，逐渐消散放晴了起来。 “......好，我相信你，凯子。”王宏沉默许久，整个人仿佛突然成熟了起来。 翻开了背上的包裹，王宏取出一根彩色短棒，递给申凯。 “买游戏赠送的彩烟棒，唉，本来是想要吓一吓你的小玩意......” “但是现在你给我拿好它，申凯，拿紧了！”王宏喝道。 “如果你真的能如你所说，凯旋而返的话，就在第一关过后，在山顶放出它。” “它的烟火，可以让方圆几公里都能显现——烟火现则申凯活！！！” 王宏盘腿坐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我的干粮还算充足，我会坐在这里，哪也不去，等你三天。” “如果三天内，烟火显现，我王宏在山下为你舞旗喝彩！” “但...如果三日后，烟火还没有出现的话......” “申凯...我王宏亲自上山，为你收尸！！！” 王宏神情严肃、坚决，坐在雪地中朝着申凯伸出拳头。 “烟火凯旋！不见不归！” 申凯郑重的将烟火棒收入怀中，放在心脏的地方，感受着它的温度，然后也伸出拳头朝向王宏。 “烟火凯旋！不见不归！”申凯用同样的话语回应。 “砰！” 两人的拳头重重的碰撞在一起 随后申凯一摆衣袖，转身大步朝着雪山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正文 第十二章 首次氪命 寒凛山脉位于腾华星的最北方，靠近极点处。 整个山脉由无数雪峰组成，此起披伏，如果从太空中看去，仿佛一条脊椎一般凸起，因此也被称为腾华之脊。 此地身处星球的极点处，因此终年暴雪寒风肆虐，再加上极点处的磁场星光紊乱，给人一种寒冰地狱一般的感觉。 此刻申凯正沿着山峰一路前进 “呼、呼，本来已经仔细计算过了，没想到真的开始攀登，才发现体力比想象中，流逝的更快啊。” 申凯眯着眼睛看向远处，只见前方一些人影依稀可见。 这些都是和他一样，因为交不起高昂的学费，所以选择了攀登雪山这条道路的平民子弟。 但和自己不一样的是，他们多少都有些修为在身。 哪怕是最弱的人，也有一阶的修为，不像他，散气后完完全全只是个普通人了。 哪怕出发的最早，申凯也无奈的发现，自己正在被一个个的后来者赶超，到现在已经是落在最后的人了。 他心中清楚的知道，这场试炼的关键，其实并不是争什么第一，看谁最先到达山顶。 回忆之前负责人的交代，看似没什么重点或者明确的规定，只有一条不准借用外力，以及生死自负，对于时间先后等却一概不提。 实际上这座雪山本身，就已经把很多的条条框框都堵死了。 哪怕是前世的地球初中生也知道，平地上奔跑数千米，甚至万米都并不困难，只要肢体健全的人，哪怕是慢悠悠用走的，一两个小时过去也就差不多了。 但如果这数千米的距离，从平面变成了高度呢？ 那就不好玩了！ 要知道，哪怕前世一些，被称为旅游胜地的名山大川，在风和日丽的情况下，一路说说笑笑的爬到山顶，也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这是在极限地带的雪山！ 狂风、暴雪、低温、磁场、气压...种种恶劣的条件，无一不在考验着生命的坚韧！ 亏得这个世界的人族，在基因一代代优化下，纯粹身体素质也比前世好，因此他哪怕没有修为，短时间也能撑得住。 换个前世的人过来，恐怕早就冻死了。 距离申凯出发到现在，已经大约三个小时过去。 风雪严重的阻碍了视线，让他无法清晰的看到，距离山顶还有多少距离，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是奋力抬着步子攀爬，向上、再向上...... 这注定是一场持久战，申凯心中明白 见天色逐渐暗下，他弯着腰喘息了片刻，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想要稍微缓解胸口的胀痛。 “不行，再前行一段路程，就差不多到达体力极限了...呼、呼，不能等体力完全耗尽，否则一旦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绝对来不及反应。” 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疲惫，申凯决定先找到石壁之类的地方，休息一下，避一避风雪恢复体力。 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幸运的是风雪似乎也有减小的趋势，在星光的照射下，申凯终于找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壁。 他靠着石壁缓缓坐下，随后抓起一团雪，往手上、脸上和脚上用力快速的搓揉着，借用这种方法来活动血液。 脱下鞋子一看，整个脚掌已经被雪水浸泡，冻得发白发紫了。 手上和脸上也好不了多少，夹杂在风雪中的石块、碎粒之类的东西，在风压下如同刀片一般伤人。 扯下绑在手上的绷带，带下一块血肉，衣服和伤口已经冻在一起。 一路走过来，身上早就已经遍体鳞伤，一道道的血口子或大或小，被割开后又在低温下凝固，然后再次被割开...... 宛如钝刀割肉，千刀万剐一般。 不过申凯强行忍住了，大声的惨叫并不会有任何作用，只会浪费多余的体力和精神，并且还可能引起雪崩等更坏的情况。 在最初的疼痛后，身体逐渐的开始变痒，然后没有知觉，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而是疼到麻木，最后僵硬坏死的一种表现。 申凯将身体紧紧缩成一团，哈着白气，等身上稍稍的暖和了一点后，开始思考。 “恩，时候差不多了......” “刚才一路上，眼睛受风雪影响，距离上可能存在一些误差，但大约是错不了的，我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这雪山的三分之一处。” “只是看起来爬过了三分之一，但是落在实际，却不是这么算的，要知道，越是高处实际上难度就会越大，三分之二处的环境，已经足可以置我于死地了。” 如果是普通人处在这种情况，无非只有下山，或者上山死在路途中两种可能。 然而他却另有算计 “开始吧，氪命三相图啊，我究竟是闯过眼前的生死关，还是真的让王宏来替我收尸，全看你了！！！” 申凯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然而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情况下，他的心神沉入空间，真身已经进入了三相图所在的地方。 之前他就已经反复试验过了，在他进入三相图的时候，是整个人包括肉身进入的。 但是在外界看来，他人依然是在外面，只是会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三相图的投影，或者幻身之类。 也因此，他装作闭目养神的情况下，也不怕被人发现，自己突然消失。 至于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使用三相图，申凯也有着他自己的想法。 在他看来，雪山这条路，明显的是陈长水对于真正认可的学生，进行考验设下的，只要能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通过第一关，甚至之后的两关。 陈长水会将这个通过的学生亲自教导，视为衣钵传人。 这和那些交钱上课的富家子弟可不一样，前者是自己道路的继承和往后的开拓者，而后者更类似于你交钱我教课的交易关系。 虽然还不知道后两关的考验内容，但他大胆的猜想，三关所考验和看重的，都有所不同。 例如眼下的第一关，明显考验的，是学生在不借助工具外力的情况下，能否经历种种大自然的严酷考验，身体能否承受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意志。 也因此，自己在山腰部分的时候，并没有借助三相图，而是单纯的靠意志和身体来硬抗。 他才不相信，陈长水会没有注意雪山这边的情况呢，甚至说不定此时此刻，正在一直关注着雪山上的人。 所以靠着自己这身体，吃一些皮肉之苦，让这位未来的老师，看看自己的意志和努力，是相当划算的事情。 其实严格来说，申凯是有想过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独自征服这座雪山的。 只是他心里同样清楚，在没有任何修为和登山经验，连防寒装备都没有的情况下，三分之一处就已经是目前的极限了。 再往上，如果还要硬抗，那就真的不是在考验自己，而是在找死了。 毕竟哪怕是人道大世界，大方向上依然是唯物的，意志或许有一定的作用，但不会让一个毫无修为的人突然爆种。 想到这些，申凯心中也没什么投机取巧的罪恶感了。 缓缓走到三相图前，按照之前的信息，伸手触碰那个黑色的四方形。 瞬间一道信息传入脑海，明确的询问“是否支付一个月的寿命。” “是。”申凯心中默念 四方形旋转起来，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规律，但仔细看有又有一种均衡的美感。 在短暂的旋转后，四方形旋转的速度减慢，最后停止。 下一刻，十个光球缓缓从四方形上浮现，每一个所散发的光芒以及大小都不相同。 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使用三相图，申凯紧张而又激动的上前看去。 只见光球沉稳的一个个落在地上，随后逐渐散去了自身的光辉落下。 正文 第十三章 久非必欧 “坑爹啊！！！” 空荡的空间中，申凯大声的叫了起来，引发他失常的原因，是面前散落一地的东西。 所有三相图所抽取到的物品，都会有明确的信息传入他脑海。 也因此，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面前的这些抽取物的名称、作用以及价值。 洗脚布——比思星李大妈用了十年之久，有着挥之不去的浓郁味道，功能擦脚，价值无... 北冥剑——寒星剑圣的随身佩剑，本身只是剑圣少年时所制，因此并无任何特殊功能，存粹纪念意义大于实际价值... 棒棒糖——某凡人星球的一种糖果，深受小朋友们的喜爱... 橡皮擦——王小明小朋友刚买的五毛钱橡皮，还没有开封过... 皮大衣——由海豹皮所制成的大衣，具有防寒保暖的效果，谁用谁知道... 废旧的电池——出产于某个科技文明，不过已经被废弃了... 石头——某个没有名字的星球上，最普通的石块之一... 壮阳丹——某个修仙文明开发的低端丹药，至于效果嘛，你可以自己试试... 饮料瓶——里面一滴水也没有了，全部精光光哦... 骨头棒——某个原始文明中的武器，将野兽的骨头磨制而成，不过很脆... ...........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看着眼前的这些玩意，申凯感觉有千言万语想要吐槽，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一屁股坐在地上后，随时将北冥剑拿起，挥舞了两下后直接扔在一旁。 “唉，早知道氪金游戏不靠谱，没想到换成氪命的，也没多少区别啊......” 申凯烦躁的敲着脑袋，十分郁闷 “之前也是我算漏了...三相图明确的说过，黑色方块所收取的物品，是绝对随机从各个世界抽取的。”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各个世界，是不是小说中那样的诸天万界，但是哪怕是一个世界，一个宇宙，不，哪怕是一个星球中的物品，也何其多啊！” “它并没有承认，抽取的物品是修炼或者科技，也没有说会对我有用的......” “这十件物品中，唯一有点价值的，恐怕也就这把剑和这件衣服了...可坑爹的是我也不敢拿出去用啊！” 申凯知道，这是在三相图的空间无所谓，但在外面的雪山上，陈长水是很可能在观察着，山上的每一个人的。 要是自己把剑拿出去当拐杖，或者皮大衣穿出去，结果正好被陈长水注意到了。 好家伙，前一刻还闭着眼睛休息，下一刻身上就多了一把剑、一件衣服...... 当陈长水是瞎子、智障吗？ 就算是自己分析有所失误，陈长水并没有观察山上的众人，申凯也不敢去赌，因为凡事就怕个万一啊。 万一真和自己想的一样，那陈长水算自己借用外物作弊，取消资格还是简单的。 如果对自己怎么拿出物品的方式感兴趣，继而发现了自己和三相图的秘密，呵呵，等着被切片吧！ “呜......” 申凯大字躺在地上思索，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地步。 “东西肯定是不能带出去的，就算带也要确认没有任何人监视我......” “而且就算能带出去，这几个破烂，也派不上用场啊，唉。” 放弃下山这条路，他直接选择了忽视，自己时间不多，眼前的机会必须拿命去搏。 而且眼下，也还不到绝望的地步。 简单的考虑后，申凯知道自己无非两个办法了。 一个是最坏的情况，自己拼命往上继续爬，看看有没有一丝可能，活着到达山顶。 另一个就是自己再次消耗寿命，抽取物品。 万千世界物品数不胜数，理论上所有物品都是随机的，也就是说运气好，下一次自己就能抽取，到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 而如果运气不够好，可能永远只是一堆废品垃圾。 想通之后，申凯轻声笑了起来 “呵呵，一条路是九死一生、近乎十死无生，而另一条是提前透支自己的寿命吗...” “那还用说，如果现在都没命了，要那之后的百年虚命干什么！” 于是申凯咬了咬牙，狞笑着走向三相图，准备搏一搏。 “更何况，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申凯两世为人，运气就真的这么差吗？” 在三相图询问后，申凯再次支付寿命。 而这一次，他本着前世那些氪金游戏的原则，准备玩个大力出奇迹，一次交付了一年的寿命，换取了十二次十连抽的机会。 黑色四方飞速旋转，而申凯的寿命也在流逝...... 一次、两次、三次... 七次、八次、九次... 整整九次抽取，申凯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地破烂儿，嘴角抽搐。 饶是他一向觉得自己胸有城府，脑有机智，此刻也不禁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整个人淡定不再。 “啊啊啊...枉我费尽心思，百般谋划，结果没想到千算万算，算不到自己居然会是个非酋？？？” 不用更多的证明，只是眼前那一地毫无用处的垃圾，整整九次的抽取，九个月的寿命相当于白费了。 如果换做是在前世的地球上，这是一款氪金的手机游戏的话，恐怕以此刻申凯的心情，早就忍不住卸载了。 整个人心态都崩盘了...... 然而这毕竟不是游戏，申凯的嚎叫，也无法阻止黑色方块最后三次的旋转。 随着第十次的停止，申凯无精打采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跟着面色一变。 “咦！？” 只见第十次落下的物品中，出现了和以往不同的情况。 之前九次的物品，落在地上后大多数都散发着灰色的光芒，只有少数几个，如北冥剑等，带着微微的白色。 而这次也是同样的，十件物品中，大部分都是灰色和白色的光芒。 但是，在它们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物品，散发出和之前不同的，近乎银白色的光辉。 申凯快步走上去，小心的拿起一颗仿佛弹珠一般的圆球，一股信息传入脑海。 “续行丹，出自某个修仙文明，是一种辅助性的低阶丹药，多用于低阶修仙者在野外的冒险、旅行......” “服用后一日内，能够锁住服用者体内的生机...并且能够缓慢的散发药力。” “虽然不能修复，却可以由内而外的，保护服用者的身体，守护最后一息...并且因为丹药等级太低，无色无味，因此难以察觉！” “哈哈哈，难以察觉才好啊，锁住生机、保护身体就更好啦，低阶有什么，好用就行！” 申凯畅快的大笑起来 “我就说嘛，久非必欧，人的运气，不会永远这么差的！” 一想到靠着续行丹的帮助，最终爬上雪山，申凯的心情激动万分。 扫了一眼还在进行第十一次旋转的黑色方块，上面灰色一片，申凯懒得再理，低头服下了续命丹。 刚刚咽下，丹药就顺着口水化开，从喉咙开始，一股暖暖的热流向下冲去，不一会手脚一些受损比较严重的地方，逐渐开始有了知觉。 本来一天没吃，空乏的肚子也仿佛变的不那么饥饿了。 “好，趁着续行丹发挥效果，一鼓作气爬上去！” 申凯一挥拳头，转身离开了空间，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身后的黑色方块开始了最后一次旋转。 旋转停止后，一丝金色的光芒浮现在空间中。 然而这时候的申凯，已经不在空间中了。 正文 第十四章 陈长水的看法 寒凛山脉的万米高空处 陈长水侧身躺在一把宽大的巨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雪峰上发生的一切。 一身白衣银发，在背后的月光照耀下，整个人的气息显得高洁、神秘、缥缈，仿佛传说中的仙人降临尘世一般。 雪山上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山腰的申凯继续攀爬，还是山间的两兄弟互相扶持，又或者更高处的零散众人，玩弄鬼蜮伎俩互相暗算...... 一切的一切，通通都仿佛一张张画卷般，巨细无遗的印在陈长水眼中。 突然，他眉头微微皱起 “哼，不请自来，这就是申极煌府下的规矩吗，如果是的话，我不介意，替他好好管教仆人的礼数！” 随着陈长水冰冷的话音落下，在他身旁不远处突然一阵扭曲，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立足于陈长水身侧，仔细一看那人居然是申叔。 “未经通报便来到寒凛山脉，是老仆的不对，与老爷无关，请陈先生恕罪......” 申叔微微躬身，朝着陈长水致歉 陈长水冷哼一声，不再过问，两人在高空中，默默的看向下方的雪山。 许久后，申叔突然迟疑的开口“敢问先生，对我家少爷如何看？” “哦，如何看？真是愚问。”陈长水不屑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对谁发出。 “敢问先生为何如此发笑？”申叔有些空洞的眼睛看着陈长水。 过了一会后，陈长水才似笑非笑的说着：“申极煌桀骜半生，到头来，却和自己的儿子反目成仇，并且据我了解，起因在他，此笑一。” “山上那申小子，不知道他父亲花了好大代价，才让我考虑一二，教他异道，结果一心和申极煌斗气，连是谁教他都不知道。” “到头来呢，眼巴巴的冒充平民子弟，九死一生的爬这雪山，想要拜我为师，此笑二。”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申极煌在明知自己有错在先的情况下，也选择死要面子活受罪，一方面让儿子恨自己，一方面又让你这老仆暗中保护。” “哼，坏人他做了，好人也是他做，他这么忙，难道不可笑吗，此笑三。” 说到这里，陈长水坐了起来，眼中浮现出申凯坚毅的面容，摇头笑着。 “这对父子之间的恩怨、纠葛，也算是一时奇景了，甚至最后还连我也莫名其妙拖入其中，害的我也成为那可笑之人，此笑四耳...” 听到陈长水的话，申叔微微叹了口气 “若如先生所说，那么似乎少爷这次无论结果如何，先生都不会再收他为徒吗？“ “如此，请恕老奴无礼，提前将我家少爷接回去了，毕竟...少爷他如今没有修为，这雪山对他危险太大了。” 眼见申叔准备飞身下去带走申凯，陈长水冷喝一声。 “放肆！” 随着两个字出口，陈长水手指一抬，一道剑光无中生有一般出现，斩向申叔，瞬间星光暴动。 全身真气化为气墙，申叔御空滑行，险险避过银白色的剑光，不敢再动。 “哼，我何曾说过要不收他？”见申叔不动，陈长水也不再为难。 “倘若他依旧在你申府，做那权贵子弟朝秦暮楚之事，我不但不会收下他，连多看一眼，也嫌污了眼睛。” “但事实证明，他来到这雪山后，并不知道之前拒绝的人是我，不知者无罪，我陈长水并非蛮不讲理之人。” “更何况，他已脱离你们申府。” 陈长水停顿了一下，申叔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此，他此时此刻的身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即将拜入我门下的学生。” 陈长水站了起来，面对万米之下的申凯，有些欣慰的说：“难得他有一颗激进坚韧之心，敢在一丝修为也没有的情况下，爬这雪山。”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他一个十七岁的孺子，能勉强做到这一点，已经足够我陈某人高看三分了。” “因此，本座在这放下话来，我的规矩依然不变，他若是最后半途而废，甚至死在这茫茫雪山之中，我都不会搭理。” “但是。”陈长水话锋一转，有些郑重 “倘若最后他靠着自己的意志，或许还有那冥冥中的一丝运气，成功的爬到了山顶，甚至之后能够过了第二、第三关，那么我陈长水同样说到做到。” “将他视为亲传弟子、衣钵传人。将这一生所学，毫无保留的传授与他，因为他有这个资格，这是他用命换来的尊重！” 听到陈长水斩钉截铁的话，申叔只能无奈的放下了帮助申凯的念头 “只是不知道在先生看来，我家少爷爬上这雪山的机会大吗，还有之后的两关......”申叔询问着 “哼，我之所学并非理道，做不到事无巨细、算尽苍生，也因此，才想在这里亲眼看看，他路的尽头是什么......” 陈长水坦然的承认，自己也无法预知最后的结果。 “事实上，这三关由我亲定，每一关考究的地方都不相同，第三关且不说，第一关考验的，是每个人的心性、意志。” “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一个人能成功，自然离不开或多或少的运气，以及天赋、资源、功法等等。” “但如果那最底层的意志才情不行的话，一切都只不过是空中楼阁，一推就倒。” “关于这一点，你只需要想想，影皇的往事就知道了。” 听到陈长水的话，申叔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口中的影皇，是大约距今二十多万年前的存在了。 相传影皇出身低微、天赋平凡，原本正常情况下，一生都难以突破三阶。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获得了异族的至宝暗影之书，在得到了暗影之书的帮助后，影皇获得了异族数十万年的积累、底蕴。 再加上他本身是人族，还可以修炼人族的功法。 因此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他居然由一个二阶的凡人，成为了身兼人、异两族体系的六阶存在，这进步速度旷古绝今！ 可惜他进步的太过容易，之后就是小人得志，犯下无数罪行，更忘恩负义的炼化暗影之书，挥霍异族百万年的积累，强行突破到七阶，成就了皇道极位，自号影皇。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却依然被当时的一代天骄，有着战神称号的安修，以六阶修为挑战。 最初的几次战斗中，仗着修为压制，影皇数次击败安修，打的他九死一生，狼狈逃走。 这种情况在短短数十年后逆转过来，安修再次挑战影皇，这次两人竟然战成了平手！ 要知道，就算安修当时已经号称六阶无敌了，然而影皇的修为却是七阶。 越是高阶越难跨级大战，结果这样的事情，却真的发生在了他们的身上。 最后的结局不用说，曾经一度席卷星河，被称为气运之子的影皇，生生的败给了战神安修，成为了对方突破七阶的资粮。 “虽然说力量就是力量，确实的存在在那里，但如果心是蝼蚁，那么即便力大如象，最后也很可能，被一只小小的猴子给玩死。” 陈长水有些感叹的说：“也因此，第一关我就考验他们的意志。” “要知道，修炼长生不是请客吃饭，哪怕你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的宅在家里，自以为与世无争，可依然说不定，会有祸从天降的一天。” “相比起来，第二关的考验，更多的是考究他们在异道方面的感知和天赋了。” 指着奋力前行的申凯，陈长水说：“对于这山中的其他人而言，第二关远比第一关难，因为他们都有修为在身，总不会丢了性命。” “然而对于申小子来说，恰恰反了过来，这第一关成了他的生死门，过的了这一关，第三关不好说，但我相信第二关应该难不倒他。” “可眼前这一关，他才刚刚闯过三分之一，山腰的风雪、极地苦寒被他撑过了...但还有山间的那些畜生呢。” 高空上，两人不再言语 而雪山上，申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拼命向前，绝不回头。 正文 第十五章 寇家兄弟 大雪山上，不知不觉已经月满中天。 柔和的月光洒在山间的申凯身上，照亮了他满身的伤痕。 续行丹虽然能在短时间内，锁住他的生机，让他能在极端环境下忍耐前行，但对于体表的伤口，却没有很好的保护作用。 因此该受伤的还是会受伤，该疼该难受的，也不会有半点减轻。 不过对于此刻的申凯来说，只要能保住性命就足够了，只要不死，哪怕是双脚冻伤到失去知觉也无妨。 脚没了还有手，手没了还有身躯，只要意识还在，只要性命还在，那么哪怕是爬也要爬到山顶！ 申凯暗暗发誓...... 此时距离上山，已经有整整十个小时，在续行丹的帮助下，他成功的突破了山腰处的风雪地带，来到了山间地区。 相比起山腰处，那仿佛刀割凌迟一般的风雪，山间处依旧有着鹅毛大雪，但那无处不在的风暴，减小了许多。 抬头看了看月光，申凯稍稍松了口气 “恩，按照现在的速度，等经过一片区域后，最多五六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山顶了，成功在望啊！” 就在申凯暗自高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阵虚弱的求救声。 “呜呜呜...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哥哥啊，呜呜......” “这声音，是一起参加考核的学生吗？” 申凯眉头一皱，加快几步，向着声音的来源处赶去。 入眼的是之前在山下见过的那一对兄弟，只是看起来，他们的情况很不好。 那个似乎是哥哥的青年，躺靠在一块大石旁，身上满是血痕，而腹部的地方，有一道深深的血口子，即使被青年死死按住，也依然血流不止。 在那个青年身旁的应该是他弟弟，两人样子有几分相似，正跪在哥哥身旁哭喊求救。 “要帮忙吗？” 申凯站在距离两人大约十步的距离询问，这个距离对于彼此双方来说，都算是一个相对安全的缓冲了。 “额...” “要的、要的！这位大哥，求求你，我求求你啦，救救我哥哥吧，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青年还没有开口，就被他弟弟抢声，一边说一边哭着。 看着一脸眼泪鼻涕的少年，申凯皱眉摇了摇头，小心的越过少年，走到青年身边，仔细查看了青年的伤口。 “伤口很深，你我身上都没有什么药品带着，并且你伤口凝结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血流的速度...我先试试应急措施吧。” 说完后撕下一片衣服，浸泡了雪水后拉成长条状，绕着青年的腹部包扎了起来。 青年嘶了一声，随后强行忍住疼痛说“在下寇烈，多谢这位兄台...” “无妨，在下申凯，小事一桩而已。” 两人一个咬牙忍耐，一个沉默包扎，不一会做完了应急措施，看起来血水暂时是止住了。 看见有效果，申凯满意的点了点后，随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少年呵斥。 “我不知道你们两兄弟遇到了什么...但看这情况，很明显，是你哥哥为了保护你而受伤的。” “而你呢，除了跪在这里哭泣求救以外，对自己的哥哥居然不管不顾？包扎会不会？就算不会按住伤口止血，也比你在这跪着哭强吧。” “况且别告诉我，你也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哪怕只是个一阶的修为，也不至于毫无作为......” 听到申凯的话，少年没有反驳，只是哭的更加伤心了。 见到少年的样子，寇烈无奈的笑了下，脸色有些苍白 “让申兄见笑了，这位是我亲弟弟寇怀，从小性子柔弱，像个女孩子，但人是极好的，之所以对我这个哥哥不管，是因为他从小晕血，不敢接近，唉。” 听到寇烈的解释，申凯点了点头，算是勉强接受这个解释了。 随后沉声向寇烈询问“寇兄，看你这伤口，明显不是风雪碎石所伤，你们遇到了什么？” “是狼，雪狼！”寇烈一脸严肃的回答 听到寇烈的答案，申凯恍然大悟。 “原来是雪狼啊...难怪，我还奇怪从山间起风雪突然减小，难度下降的这么厉害，没想到杀招在这里。” 所谓的雪狼其实并不算狼，反而更类似于前世的小狐狸一样，只是体型远比狐狸要大，算是腾华星的特产生物了，多半生于腾华星的严寒地区。 和群居动物的狼群相比，雪狼实际上是独居动物，然而天性残忍狡诈，加上通体雪白，偷袭的状态下，在这大雪山中可以说是最可怕的杀手。 眼前的寇烈，就是为了救自己的弟弟，而被一只雪狼暗算的，只是毕竟他有着二阶的修为，因此在受伤后，依然打退了那只雪狼。 “不，那畜生还在这附近...绝对没错。”听到寇烈的叙述后，申凯肯定的说道 “雪狼天性狡诈，并且最是记仇，不死不休！” “如果寇兄以绝对的优势击退它，也就罢了，但寇兄已经深受重伤，这种情况下，它绝对不会放过机会的。” “之所以到如今还没有出现，只有一种可能，希望熬时间，就算不能熬死寇兄，也要熬到你精疲力尽、失血过多，然后才是致命一击！” 听到申凯的分析，寇怀害怕的靠近两人，而寇烈也是一脸的难看，一时间三人都安静了下来，寂静的雪峰上，三个人仿佛冰雕一般。 良久，寇烈涩声说：“申兄，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就不用再说了。” 申凯背对着寇烈，打断他的话，仔细的环顾着四周。 “你所谓的不情之请，无非是让我抛下你，给那雪狼报复，然后趁机带着你弟弟安全离开。” “之后无论是继续上山还是下山，总之护他周全，对吧？” 寇烈苦涩的点头：“申兄真是慧眼如炬...” 见寇烈似乎还想劝说，申凯转头认真的看着寇烈。 “且先不说，你我二人萍水相逢，我帮你包扎伤口已是情分了，申某并不欠你什么，因此就算走，也是申某独自一人上山，而不是带着你弟弟。” “更何况，举手之劳我不介意帮上一帮，但我毕竟毫无修为，在这种情况下带着你弟弟，恕我力有不及。” 虽然看起来决绝了些，但申凯一直认为，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 他如果此刻有个二阶的修为，也不介意帮到底，但没有修为，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去充好汉。 做好人，但不做把自己搭进去的烂好人，这是他一直的想法。 寇烈悲凉的闭上眼睛：“不错、不错，是在下孟浪了...既然如此，就请申兄快些离开吧，毕竟那畜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一个人走了？” 看着寇家两兄弟错愣的眼神，申凯摇头解释“寇兄你是当局者迷啊......” “我刚才的意思是，现在我们三个，其实是一跳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你不能走，你弟弟不能走，我同样不能走。” 看寇烈还是不懂，申凯靠近几步，压低声音分析 “雪狼这种生物和普通狼群不同，是独居动物，并且因为速度极快，所以活动范围更大，一定区域内，只会有一只存在，因此至少我们附近一片，只有刚才袭击寇兄的那一只。” “而很简单的道理，分力则弱，眼下寇兄虽然受伤，但除了不能自如移动之外，一身的二阶修为还在吧。” 见寇烈点头承认，申凯继续说 “寇兄修为最高，但缺点是不能灵活自如，而你弟弟虽然性格软弱，但好歹也有一阶的修为，申某虽然来去自由，但是毫无修为。” “因此，倘若我们此时分散开来，单个或者两个人，各自行动的话，不管是机动性还是战力，都会远远不如那畜生，给了它各个击破的空间，所以我们三人此刻绝对不能分开！” 一番分析后，寇烈对申凯的话十分赞同，不过转而苦恼起来。 “申兄的话在理...只是不能分散，难道我们就一味守在这里，要知道，这雪山毕竟是那畜生的地盘，我们熬不过它啊。” “无妨，山不来就我，那便我去就山。” “那畜生不是想死熬吗？我们便将计就计，只要能引它出来，就有机会杀了它。” “根据动物的区域原则，一定范围的区域内，只会有这一只雪狼存在，因此只要它死了，我们就能放心大胆的前进！” 一席话说下来，申凯面带笑意，显出智珠在握的表情。 正文 第十六章 带不动的猪队友 山间处，申凯扶着寇烈的肩膀，缓步前行。 一旁的寇怀，则拿着从雪地上找到的尖锐石片，当做武器，小心又紧张的四下张望。 一行三人，借着天上模糊的月光，小心翼翼向山上走着。 “申兄，真是麻烦你了...只是咱们这样，什么也不做，真的可以杀了那畜生吗？” 寇烈感激的对申凯道谢，随后又有些疑惑不解。 之前申凯分析的头头是道，结果想出来的办法，居然只是扶着他，三个人一起继续向上登山，完全感觉不到有什么杀狼的对策。 “寇兄你是实在人，所以才以为我们必须要留在原地，用什么陷阱之类的，引诱雪狼上钩，但其实是你想岔了......” 申凯一边扶着寇烈，一边详细的为他解释，两人相识不久，加上对方是自己这边的最强战力，所以必须要让寇烈了解全部计划。 “事实上，这是一个很典型的思维盲区，你们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我们来到这雪山，唯一目的是什么？” 寇烈思索了一下，就露出明悟的神色，而寇怀还是摸不着头脑，看到寇烈似乎有些懂了，申凯继续说： “寇兄看来想通了，咱们之所以来这鬼地方，是为了登上山顶，完成考核后拜师，而不是在这里兜圈子杀狼。” “在不管它什么雪狼、火狼的情况下，只要登上山顶，那里就会有人接应我们，就是我们的胜利了，登山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至于杀狼，不过是中间的过程罢了，绝对不能主次颠倒。” “不错、不错......” 寇烈想着申凯的话，赞同点头，跟着又有些担忧的说：“但那畜生s十分记仇，肯定不会就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如果半路上...” “如果半路上，它敢过来截杀咱们，就是它的死期！”申凯斩钉截铁的回答。 原主的记忆，加上申凯自己了解到的资料，让他知道雪狼作为寒凛山脉一带，土生土长的野兽，无论是环境还是耐性等，优势都在它的这边。 因此，申凯心里清楚，如果他们只是傻乎乎的呆在原地，玩什么装死、陷阱之类的，能够骗到它的几率，实在是太小太小了。 不说别的，单凭雪狼的身体构造，能够数日不食，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耐心的守在他们四周，不用多，只需要一两天左右，他们这群伤员就冻死、累死、饿死了。 “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守在原地不动，和把性命亲手送到对方手中，其实没有任何的区别。” 了解到这些后，寇烈不好意思的点头，他之前所想的，就是原地装死，引雪狼过来偷袭它。 申凯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也不戳破，继续说：“守株待兔不过是自取灭亡之举，但现在，我们一动就不同了。” “看起来我们拖着伤痛，继续爬山十分不智，给了雪狼可乘之机，但这只是站在雪狼的角度认为的，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到达山顶，它就再没机会了。” 更何况申凯有意控制了小团队的步伐，现在虽在赶路，速度其实并不算快，越往上，风雪也越小，因此体力的消耗，也远比想象中低。 “此刻咱们三人，互为犄角，就算是有着雪地掩护，它也不可能突然出现袭杀，中间必然会有一个冲刺距离。” 扬了扬寇烈搭在自己身上的臂膀，申凯笑着说：“而有距离，则必有缓冲时间，现在是咱们三个人，只要我和你弟弟，能够拖住雪狼的行动，哪怕是将手脚送到它嘴里也无妨。” “只要限制住行动，下一刻，寇兄你就可以鼓足真气，对着雪狼全力一击，杀了它！” 一席话说完，寇烈也觉得申凯想的条理分明，十分可行，他心中激动，握紧了拳头说：“申兄尽管放心，之前若非为了救怀弟，我也不会被那畜生暗算了一下，失去先机。” “原本如果我不受伤，正面对敌的情况下，独自一人便可杀了它，只要你们能不让它活动，我就有把握一击毙命！” 有了寇烈肯定的答复，申凯总算放心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可行性很高。 “那、那如果雪狼，还有别的办法呢...”寇怀突然出声，虽然也觉得申凯说的有道理，但他总是没有自信。 见一旁怯弱的寇怀还是不懂，申凯叹了口气，最后对他解释一次。 “唉，寇小弟，不会出意外的，只要咱们一动的情况下，主动权就不在雪狼这一方了。” “对于雪狼来说，无非只有两个选择”申凯伸出两根手指。 “一是在不知道有人接应咱们的情况下，它还傻傻跟踪，等咱们到达山顶后，自然会有人，料理后面的它，这是最轻松的一种情况。” 听到第一种情况，寇怀露出高兴的神色，显然很希望第一种情况成真，不过跟着又听申凯说到第二种情况。 “二就稍微糟糕一点，它在由山间到山顶的这一段路程中，就等不及袭击我们。” “但如果是这种情况，就和我刚才分析的一样，也是它出先手，而咱们是后手了，对于活着登顶，就是胜利的咱们来说，后手的优势比先手更大。” “因此，咱们不用做任何改变，只需要一直保持均速赶路，不过多消耗体力就行。” “我们一动，那畜生就只能被动，跟着我们的选择走，但无论它选择哪一条，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没有任何的优势了。” 寇怀不在多说，只是心中祈祷第一种情况出现，为了保存体力，申凯也不再开口。 三人按照计划，一路走走停停，不快不慢的朝着山顶处赶去。 又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山顶似乎依稀可见了，淡淡的云雾环绕下，若隐若现。 看到目标在望，三人都不禁有些振奋。 就在这个时候，寇烈的耳朵微微一动，神色严肃了起来。 “申兄，来了！”寇烈小声对申凯说着。 在没有风雪扰乱感知的情况下，寇烈凭借着二阶文道的修为，感应比申凯和寇怀都更强，提前发现了雪狼的踪迹。 “...恩，寇怀，一会跟着我的反应，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记住，千万不要慌、不要乱！” 申凯一脸凝重的盯着寇怀，他心中其实最不放心的就是寇怀，对方一路上的表现太柔弱，但现在箭在弦上，自己也只能希望他不要掉链子了。 “好、好的，申大哥你放心吧，我、我不怕...”寇怀全身颤抖的回答。 交代清楚后，三人再次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前进，只是脚步，稍稍放缓。 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就在三人稍微放松警惕，以为能一直能走下去，到达山顶的时候，一道雪白的身影突兀出现，快速朝着三人杀来。 银白色的皮毛，和雪地仿佛融为一体，没有任何叫声，只是一双绿色的眼睛，里面满是杀意，看着背部伤口，正是之前被寇烈击退的那头雪狼。 眨眼间，雪狼冲到三人身侧，随后蹬腿，一个加速，向着寇烈扑过去。 “畜生，以为我会怕你吗，接我的潮汐真气！” 寇烈被申凯搀扶着，全身真气运转，灌注在肉掌上，对着冲过来的雪狼，就是一掌打出，这一招他没有保留，真气尽出，如潮汐般层层叠加，誓要把雪狼一击毙命。 面对寇烈出招，雪狼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突然减速，侧身躲开寇烈一掌后，就是一个转向，反向朝着寇怀扑去，寇烈行动不便，全靠申凯搀扶，不能灵活变招下，他的全力一击打空了。 “不要过来！哥、哥，救命啊，申大哥救命啊！” “寇怀，别慌，按我之前说的，拖住它就行。别忘了你有修为，用你的石刃，对着它嘴巴的方向，你别闭上眼睛啊！” 看着雪狼扑过来，寇怀吓的哭喊起来，完全不理申凯的指挥，手中的石刃乱挥，被雪狼一爪抓中胳膊，受伤后连滚带爬的后退求救。 “畜生！住手啊！！！”寇烈见这情况，双眼通红，激动异常的嘶吼。 “寇兄冷静，这是陷阱，这家伙的真正目标是你，千万别一个人冲啊！” 眼见弟弟就要葬身狼口，寇怀暴躁的大吼，不管不顾的推开申凯，独自捂住腹部伤口，强忍疼痛，一瘸一拐的朝雪狼冲过去，全然不理后面申凯的喊叫。 和申凯所想一样，下一刻还缓步，走向寇怀的雪狼，见寇烈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冲来，眼中闪过残忍和狡诈。 它立马回身，再次仗着灵活性，躲过寇烈一招，快速绕到他后面，对着他的双脚，就是一阵撕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让寇烈惨嚎起来，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摔下去，倒下的瞬间，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对着雪狼的头部，一掌命中，将它打飞数米远，然后疼晕了过去。 被他打飞的雪狼，颤颤巍巍的挣扎了两下，缓缓站起，虽然口吐血沫，但明显没有受到致命伤。 至此，队伍中的最强战斗力，寇烈受伤昏死，所幸昏死前一掌，击中雪狼，只是不知道伤势如何，至少雪狼的状态看起来大不如前了。 而另一个文道一阶的弟弟，寇怀正捂着肩膀上的抓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整个过程，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两分钟，原本的三个人，一躺、一跪，就只有申凯一个站着了。 “唉，猪队友啊......” 看着眼前的情况，申凯孤零零的站着，有些悲哀和绝望。 正文 十七章 战狼 雪山万米高空处，申凯三人发生的一切，都被上空的陈长水和申叔两人，看在眼里。 见到寇家兄弟倒地，只有申凯独自一个人面对雪狼，申叔有些焦急起来，似乎有意营救。 “稍安勿躁。” 旁边传来陈长水清冷的声音，止住了申叔的想法。 “先生认为，我家少爷能够一个人，杀掉这头雪狼吗？”申叔沉声问。 “能与不能，在他不在我......”陈长水并没有明确回答，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越是生死关头，才越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本质和决断......” “就如这寇家两兄弟，寇怀软弱，暂且不提，单说这寇烈，虽然天赋不好不坏，初入二阶，性格方面与他弟弟相比，也算得上坚强。” 说到这里，陈长水露出几分失望的表情，显然对寇烈的表现有些遗憾。 “然而他对于战斗方面的经验和灵性全无，两次因为担心弟弟，而方寸大乱，被一头畜生玩弄于股掌。” “要知道，战斗之中最忌分心，也不想想，如果自己死了，难道他弟弟，就能面对雪狼独活？” “战斗经验方面，还可以后天培养，但是性格和灵性，却是大半天生的，很难改变......” 申叔点点头，凭借文道二阶，哪怕只是初入二阶的修为，居然被一只雪狼玩弄成这样，这寇烈刚毅有余，心性决断不足，确实让人失望。 陈长水同样冷冷的，对寇家两兄弟说出评语，随后看向正和雪狼对峙的申凯。 “同样的考验，现在要落到这小子身上了......” “能毫无修为的情况下，闯过山腰风雪，申小子毅力可嘉，刚才的分析和想法，也算出色，但现实教会了他一个残酷的教训。” 指了指一旁的寇家兄弟，陈长水说着：“打铁还需自身硬，有时候，任凭你聪明绝顶、智计百出，但是遇到这种不听指挥，不按常理的队友时，怎么办呢？” “当种种意外发生，打破了自己的原定计划时，他又会怎么选择呢？” “意外这种东西，永远是紧紧的，拽在老天爷手里，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道出了多少智者谋士的心酸......” 蹲下身子，陈长水似乎在看一出精心准备的戏曲。 “此时的申小子，无非两条路，一是毫无修为、身心疲惫的情况下，与那雪狼殊死一搏，结果凶多吉少。” “二是毫不犹豫，抛下寇家兄弟逃跑，毕竟两次伤这雪狼的，是他寇烈，况且寇家兄弟的血肉，已经足够雪狼一段时间的储粮，这畜生，是有些可能不理他的......” “此刻距离山顶，实际上已经不算远，倘若全力奔跑，大约半个小时，就能达到。” “可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考验人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句话正适合用在此时，安慰自己啊，哈哈哈。” 陈长水笑起来，笑声没有传远，只限于他和申叔两人的范围。 “那么你是希望，你家少爷生死一搏呢，还是自我安慰，做个逃兵？” 面对陈成水似笑非笑的打趣，申叔沉默不语。 “哼，不肯说是吗...”陈长水见申叔不理自己，也不在意。 两人心中清楚，无论如何，决断就在此刻了，就算是他们也很好奇，申凯下一刻会怎么选择。 “你所选择的这条路，尽头是什么，胜利？死亡？逃走？就让本座来好好看看吧......” 陈长水目不转睛，盯着下方的申凯，喃喃自语。 ............................................ 下方雪山中，申凯正如陈长水所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原本不说完美无缺，至少也是没有大差错的计划，到此刻，算是彻底失败。 他连两个人堵住狼口，限制雪狼行动，最后以伤换命的情况，都预料到了，也提前与两兄弟交代过。 万万没想到的是，寇怀居然会脓包至此，连反抗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直接整个人跪了。 看起来靠谱的寇烈，居然是个死弟控，这么明显的圈套下，居然还去钻，最后被一只畜生给骗了。 至此，整个战局彻底血崩，和他最开始的计划，越走越远。 “唉，也怪我，和寇家两兄弟相识的时间太短，没有彻底摸清他们的秉性，识人不明啊！” “以后进行思考的时候，一定要把人心和性格，这些玩意，都计算在内...” “如果，我还有以后的话......” 申凯一边思考，一边目光紧紧盯住雪狼，不敢有丝毫移开，陈长水所说的两种情况，他没有听到，但此时此刻也早已想到了。 嘴角扯出一丝艰难的笑意，他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无数念头升起。 “难怪前世有个说法，下愚者行、上智者明，唯中慧者惑。” “是逃？是战？还真是艰难的选择啊......” 申凯想着，面对眼前的情况，如果是胆小之人，或许会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换做王宏呢，恩，那憨子，肯定不会扔下寇家兄弟不管，做个逃兵，而是选择殊死一搏吧。 “王宏啊......” 想着正在山下，等待自己消息的兄弟，申凯摸了摸胸口的烟火棒，心中终于做出决定。 宁愿让王宏上山，给自己收尸，也不做那胆怯懦夫！ 这时，一边的雪狼似乎不准备再等了，它微微跨前两步，发出恶狠狠的低吼，不断的威胁申凯。 一步、两步、三步...... 两者的距离，在不断接近，相距快十步的时候，申凯做出了反应。 他夸张的叹息一声，随后弓着身子，微微后退。 一人一狼，两者一退一进，都是缓慢的步伐。 连续三次之后，申凯面露恐惧，似乎再也无法承受压力，居然直接转身，做出逃跑的样子。 看到申凯这样，雪狼的眼中，露出了满意而又残忍的笑意，凶光一闪，不再慢步，而是直接快速，朝着准备逃跑的申凯后背，扑了上去。 在它看不到的角度，申凯听到飞扑的声响，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紧跟着，早就准备好，他用尽平生最快速度转身，看着飞扑的雪狼，提起早就捏紧的拳头，笔直对准狼口处打去。 “所以说，畜生就是畜生。就算有些智慧，却依然摆脱不了自己的兽性！” “如果是纯粹的野兽，一开始就正面进攻，用尽全力和我厮杀了，如果是人的话，也会懂得穷寇莫追的道理，会有所防备......” “但恰恰是这种，有那么一丁点智慧的野兽，既不想放过多余的猎物，又不敢冒一丁点险。” “它一开始不使用速度优势，而是对我恐吓，就是考虑到自己状态不佳，希望我胆气一泄后，从背后袭杀我，这样它就能不费力气杀我，可这也正是我的机会。” 申凯脑海中，这些念头一瞬间闪过 就像他算计的那样，雪狼看到他逃跑，直接放弃了自己的体力和速度优势，居然简简单单的，沿一条直线扑了过来，毫不设防下，狼嘴大开。 “就是现在，攻敌不备！你最强的狼牙狼嘴，也是靠近你咽喉，最脆弱的地方！” 申凯整条右手，胳膊顺着雪狼张开的大嘴，猛地刺入咽喉，手中还紧紧拽着，刚才从怀中偷偷取出的烟火棒。 另一只手在外面，撑住自己身体，同时死死卡着狼头，以免被雪狼挣脱。 顿时，雪狼露出痛苦狰狞的表情，它的喉咙被申凯手臂卡住，想吐又吐不出来，奋力的挣扎起来。 一人一狼在雪地中打滚，数不清的雪花和血花，飞溅四射。 片刻后，雪雾散尽，显现出两者的样子，只见申凯的右手，深深插入雪狼的咽喉中，似乎还想不断往里面深入。 手臂激烈晃动，将手中的烟火棒不断旋转、搅动，利用烟火棒两头的尖锐处，划伤洞穿了雪狼的咽喉气管。 而另一只手，用处吃奶的力气，加上身体重量，死死压住雪狼，不让它挣脱逃跑。 雪狼瞪大眼睛，满是血丝，用尽全部的气力挣扎，狼嘴不断下压，想要将申凯插进入的胳膊咬断吐出来，爪子在他的身上疯狂挥舞，带起大片大片的血肉。 “呃啊，不行，这畜生力气，始终比我大，再一会，我就压不住它了。” 申凯知道，一旦雪狼挣脱，自己必死无疑，想到这里，他决定疯狂一搏。 “畜生，看看我们谁先死吧！！！” 申凯的眼球满是血丝，原本俊美的面容，因为剧烈的疼痛，扭曲起来。 他低头张嘴，用尽全力，咬向雪狼脖子处，疯狂撕咬起来。 “嗷呜呜哇哦！！！” 咽喉和脖子，内外的疼痛，换来雪狼更加用力激烈的反击，抓痕和力气不断加大，可无论怎么反击，申凯都没有放手。 在距离山顶，不到半个小时的地方，一人一狼，做着最原始的生死搏斗。 双方都想要活，只能拼命去杀死对方，因为两者都知道，谁先死，另一个就能活。 正文 第十八章 质疑 雪山上，一幕原始而又血腥的画面，浮现在高空中的陈长水和申叔面前。 看着双方最简单，却又最野蛮凶险的厮杀，即便是之前一脸看好戏的陈长水，也逐渐收敛了笑容，变得沉默而认真。 在过去的岁月里，他并非没有见过更加血腥残忍的战斗，但那些时候，双方都是修为在身。 “上一次看到这样普通人的战斗，是多久之前了？”陈长水想着。 一旁的申叔则更加激动，全身颤抖不停，闭上眼睛，似乎不忍再看。 过了一会他再也忍受不了，决定拼着与陈长水闹翻，也要去救申凯。 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陈长水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 “呼，结束了......” 听到这句话，申叔猛然睁开眼睛，朝下看去。 雪山上，一狼一人都静静的躺着，不再有任何的叫声和动作，两者仿佛相拥，睡着了一般。 “先生，结、结果如何...我家少爷他、他怎......”申叔的声音有些颤抖着，他想要知道结果，却又害怕知道。 “呵，你是关心则乱啊，自己不会看吗？” 陈长水感叹的盯着下面，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丝赞赏和欣慰的笑意。 “你家少爷活！” ..................................... 上方陈长水的话语落下，下方的申凯身躯微微颤动，缓缓的吐出一口热气，他慢慢抬起了身子。 “呼、呼、呼......” 申凯看了看身旁，雪狼倒地不起，已经彻底没有呼吸，他满是汗水的脸上，这才露出精疲力尽的笑容，张开嘴巴，满是血肉和狼毛。 确定雪狼彻底死透之后，申凯左手拽着狼头，想要将右臂拔出来。 “噗。” 拔出的右臂缓缓垂下，已经彻底没有知觉，被咬烂了，上面布满了鲜血、伤痕和粘液，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的。 唯独手心，依然紧紧的拽着王宏的烟火棒，没有丝毫放松。 “王宏...谢啦......”申凯看了看手中的烟火棒，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 刚刚如果没有烟火棒上的尖锐处，单单靠他的右手插入，是很难对雪狼的咽喉，和更深处造成致命的伤害的。 王宏无意中送给他的东西，成了自己的保命符。 随手推开死透的雪狼尸体，申凯无力的躺在雪地上，感到精疲力尽，整个人都不想动弹。 他全身上下，到处是大小不一的伤口遍布，仿佛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遍布了裂痕，给人下一秒就会摔碎的错觉。 静静的躺了一会后，申凯感觉体力多少恢复了一些，正常情况下不死或者休克就不错了，很难有这么快就恢复的。 申凯心里清楚，这其中肯定有续行丹的功劳。 闭上眼睛，默默的感受着体内的暖流，续行丹忠实的发挥着它的功能，尽可能的保护着服用者的五脏六腑，将体内生机牢牢的锁住，让申凯不至于力尽而亡，或者失血过多而死。 又过了一会，体力总算是恢复了一小半，他感到除了右臂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逐渐从脱力状态下找回了知觉。 挣扎了两下，申凯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扫了一眼雪狼的尸体后不再理会。 他径直朝着不远处的寇家兄弟，走了过去。 寇烈依然昏死在一边，双腿的伤口隐隐发白，血液已经被冻住了，倒也不至于失血过多。 而寇怀则依旧跪在他哥哥旁边，小声哭泣，刚才即使是申凯和雪狼肉搏的危险时刻，他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明明眼睁睁的看到了一切，却依然一动不动的跪着，除了哭、还是哭。 看见走进的申凯，满身的血痕和杀气，寇怀害怕的颤抖。 两人一战一跪，明明跪着的人修为更强，然而站着的人，却更像个修士。 “对、对不起......”寇怀小声的哭着说。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申凯看着懦弱的寇怀，沉下脸低声说。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毫无表情的申凯，寇怀没有丝毫不甘或者反抗的念头，大声的哭着喊起来。 “呜呜呜，申大哥，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呜呜，我是胆小鬼，是个废人......” 看着道歉磕头的寇怀，申凯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平淡的说“把头抬起来......” 寇怀心中愧疚，温顺的照做了，随后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了他脸上。 “啪！” 看着面颊红肿的寇怀，申凯缓缓收回巴掌，继续问“这一巴掌，你可服气？” “呜呜...服、服气，申大哥你打的对！打的好！我该打！！！”寇怀哭嚎着说，他知道自己犯下大错，此刻就算申凯怎么大骂，都心甘情愿。 看着这样的寇怀，申凯有些意兴阑珊，轻声问他“既然你说我打的好，那么就让我再打两下吧？” 随后不等寇怀回答，对着他的胸口，就是重重一脚踢去，将寇怀踢倒在地后，紧接着几脚，重重的揣在寇怀身上，没有留情。 “嘣！嘣！嘣！” 寇怀的后脑勺和地面相接，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用力的捂着脑袋痛哭，动也不敢动一下。 看着小绵羊一样，缩成一团的寇怀，申凯冷哼一声，感觉稍稍解气了点。 “疼吗？我希望你能记住此刻的疼痛，因为我和你兄长的疼痛，比你要多十倍！懦夫！！！” 无论申凯怎么打骂，寇怀都没有丝毫反抗，只是哭着默默承受。 “罢了......” 稍微解气后，申凯走向一旁，将已经半开的狼头死命撕扯，原本雪狼的咽喉在他内外夹攻下，已经撕裂开来。 他捡起寇怀扔在地上的石片，不断切割狼头，不一会，将整个狼头割下来，鲜血四溅，十分恐怖。 提着狼头走向的寇烈，将灼热的狼穴洒在对方伤口处，申凯之前从原主的记忆中，曾经了解过，雪狼的血液有疗伤的作用，生筋止血，算是腾华的特产，此刻对寇烈正好有帮助。 看狼血撒过的地方，伤口逐渐不再恶化，申凯满意点点头，跟着用一只手臂艰难的绑好了寇烈的伤口，随后脱下自己的外衣，手口并用的，拉出一条长长的布绳子。 “拿着！” 将布绳子甩到寇怀的身上，申凯冷冷的说“本来，我是没想过，这么简单的放过你。” “但是这次杀狼，我占六分，另外四分也多亏了你兄长——寇烈，如果不是他，两次打伤过雪狼，消耗了这畜生的力量和耐力，我也未必能杀的了它。” “你能活下来，除了我，还要感谢自己有个好兄长！” 寇怀老实的跪在雪地里，小声哭着，听到好兄长三个字，心中更觉得对不起自己哥哥。 “同样的，你除了对不起我这个临时战友，更加对不起的，是自己的哥哥！！！” 申凯对着寇怀不屑的呵斥着，毫无留情的说：“寇烈老实刚毅，虽然最后没有按照我的安排，但身为一个哥哥，对自己唯一的弟弟关心则乱，我虽然气愤，但也能理解。” “可是你呢？” “寇怀，你真给你哥丢人！” 丢下这句话之后，申凯摇头转身，提起狼头，将它吊在背上，感受着余温，不再搭理地上的寇怀，转身朝山顶走去。 边走边说着：“你哥的伤口，我稍微处理了下，绳子就在你旁边，是继续哭，哭到自己的亲哥哥死掉，还是拖着哥哥上山求助，你自己选吧......” 最后一句说完，申凯加快脚步离去，不再回头，对于寇家兄弟，他自认为仁至义尽，并没有什么亏欠。 如果这种情况下，寇怀都一动不动，任由他哥哥冻死在雪地，而不是拖上山，那他也没办法。 匆匆半个小时后，申凯终于到达了这种雪山的顶峰，之后的一路上，再也没有任何的波折。 此时的山顶，已经有不少人分开站立了。 除了之前在山下见过的负责人外，还有一个一身黄衣的冷傲青年，以及其他一群少年，一群人看着缓步走上来的申凯，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负责人有几分赞赏和肯定。 冷傲青年看了一眼申凯，扫过他满身的伤痕，似乎有一丝的尊重，不过随即转过头去。 “敢问阁下，倘若有人作弊，该如何处置啊？” 还不等申凯走近，一个刻薄的声音响起，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瘦高少年，脸色蜡黄，唯一的特点就是脸上密布的麻子和大板牙了。 “哦，金启勋，何出此言？”负责人皱了皱眉头，看着蜡黄少年。 不屑的瞟了一眼申凯，名叫金启勋的少年冷笑几声，露出嘴里的大板牙说： “这还用问，我们其他人有着修为的情况下，尚且如此辛苦上山，就他一个没有修为的废物，居然能上山，哪有这个道理，肯定是他作弊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其他几个人也站出来，明显是和金启勋一伙，附合他 “不错，金兄说的是啊。” “就是就是，我们几个都是一阶的修为，废了好大力气才上山，就他，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别被他的伤痕骗了，肯定是自己故意划伤，好博取同情的。” “不错，你看他背后鼓鼓的，也不藏好，谁知道是什么作弊的东西。” 其他人冷眼旁观，似乎也都同意了那几个人的看法，一脸的嘲讽不屑，没人为申凯说话。 正文 第十九章 烟火绽放 金启勋看到众人的附和，心中十分得意。 他天赋只是一般，如今不过文道一阶初入，远不到二阶，上山的路上，和几个臭味相投的同伴互相帮助下，一群人才勉强上来的。 更幸运的是，一路上除了山腰的风雪，他们并没有遇到雪狼之类的野兽，因此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雪山的全部考验。 只是想着凭什么眼前的臭小子，没有修为的情况下，可以和自己等人做到同样的事，反过来说，岂不是显得自己等人无能吗？ 想到这些，金启勋看着申凯的眼神更加不善，嘲讽的说：“有些人啊，就是不肯好好努力，整天尽想着邪门歪道。” “依我看，你恐怕是偷用了什么恒温仪之类的东西，保证自己的体温，不会被冻死，这样才上来的吧，你身上的伤口不用说，肯定也是自己故意弄出来的。” “否则，就你一个连一阶都没有的废物，凭什么和我们这群人一样爬到山顶，你也不用多解释，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其他几个同伴也是赞同，不断的怂恿负责人，想要取消申凯的资格，让他原地回去。 一边说着一边得意洋洋的看着申凯，金启勋几个人都认定了，申凯必然不是自己冲上山，而是使用了机器之类的外物。 实际上，金启勋一伙人出了名的小肚鸡肠，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上山的路上已经坑了不少人。 现在到达山顶，其他二阶的，他们不敢招惹，但欺负一下申凯这样没有修为的，却十分在行。 在他们心中，就算申凯真的靠自己，努力的爬上来又怎么样，该被欺负的还是得被欺负。 被取消资格最好，就算负责人不管，以后他们少不得也会时不时欺辱下对方，找点乐子。 “哼哼，小子，要怪就怪你是个没修为的废物吧，不欺负你欺负谁啊，以后闲着没事时，就拿你出气，也是一件快事啊。” 申凯面无表情的看着金启勋一伙人，对方挡在他前面，脸上戏谑，他在思考怎么解决。 他的沉默，却被其他人当成了默认或者畏缩，于是金启勋等人更加来劲，大肆嘲讽申凯，负责人站在远处，微不可查的皱眉。 只是思考了一瞬，申凯就笑了，转头对负责人问到：“敢问阁下，此刻如果山上的人发生事情，该怎么算？” 听到他的话，负责人眼中难以察觉的，对金启勋等人闪过一丝同情，说：“此刻还未到规定时分，因此山上的人，还没有正式拜入陈师门下，就算出事，也不算同门相残......” 短短一句话，落在申凯和金启勋两人耳中，却是不同的意思。 金启勋大声笑起来，口水飞溅，说：“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是胆小如鼠，我们几个还没怎么样，你就求人帮忙了。” “可惜啊，人家都说了，咱们现在还不是同门，所以就算出事，人家都不会帮你的。” 其他人也嘲弄的看着申凯，他们都认定了，是申凯想要求负责人帮助，结果被拒绝，打定主意，欺负死他。 扫了扫眼前的众人，申凯知道无法善了，叹了口气，摇头说：“本来想着，山下那个已经够让人窝火了，没想到啊，到了山上也不清净......” 说完后，他直接朝金启勋走过去。 看申凯走向自己，金启勋没有多想，在他心中，申凯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人，怎么敢和自己作对，恐怕再往前两步，就要跪下认错，哭诉自己山上有多不容易了。 “恩，等会他认错后，我先当面斥责他一番，然后再给负责人说说情，保下他。” “这样一来，一手巴掌一手甜枣，他还不纳头便拜，又是一个小弟跟班啊，哈哈哈！” 申凯越走越近，看着嘴角受不住笑容，都快流出口水的金启勋，小声自语：“至少有一点你说对了，此刻我们还不是同门，没那么多规矩呢......” “真是的，本来我这人不喜欢打脸的，但你为什么，非要自己把脸送过来呢？” 嘀咕完，申凯取下背后的东西，甩向金启勋。 还等着对方纳头便拜，金启勋没在意的接住申凯扔过来的东西，仔细一看，吓得将它扔在地上，大声叫起来： “妈呀！这是什么？” 其他人仔细一看，正是申凯割下的狼头，此刻落在地上，狼眼瞪圆了，舌头伸出来，头颅处满是血丝碎肉相连，恐怖而又恶心。 跟着，金启勋颤抖的看着满手沾满的狼血，不敢置信望着申凯，对方依然微笑，只是在他眼中再也不是讨好的笑容，而是诡异又可怕。 取出腰间的石刃，申凯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金启勋就是一下捅去。 两者距离不过三步，金启勋的注意力完全被狼头吸引，害怕之下居然没有反应，被申凯直接一刺，捅中了腹部，十分狼狈的摔倒，惨叫起来。 申凯知道先下手为强，没有停下，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又是三下连刺，每一下都没有留力，深深捅了进去，三下过后，才慢慢起身，看着对方挣扎爬开。 冷眼看着在地上挣扎的金启勋，申凯一脚踩住他，轻声说：“果然，这世间的胆小鬼不少呢，眼前又有一个。” 拿着沾血的石片，压低身子，申凯对惨嚎的金启勋说：“你不是说我毫无修为吗？” “那么，一阶大修士啊，拿出你的修为，和我这个废物相杀吧，就我们两个，不死不休，怎么样？” 说完，他又一脸笑容的看着其他金启勋的同伴，说：“还有你们，大修士们，要不要一起来试试啊？” “我刚才在山下杀了头狼，还没过瘾，现在有点想体会下，杀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听到这话，本来想帮忙的几个人，都打了个冷颤，望着地上的狼头和腹部渗血的金启勋，再看看浅笑的申凯，胆怯的后退。 见到这一幕，申凯脸上变态的笑容不变，心中却稍微松了口气。 他刚才故意先声夺人，用狼头吓住金启勋，趁其不备连刺，一阶的修士和普通人差距不算遥远，有心算无心下，对方连反击都做不到。 紧跟着，又用言语装成杀人魔的样子，成功唬住了对方的同伴，并且他也没有直接杀人，刚才那几下，看起来吓人，却特意避开要害，保证只是受伤流血，不会出人命。 但凡他刚才稍微露出胆怯或者气愤，让对方一拥而上，凭他此刻毫无修为，又伤痕累累的身体，肯定赢不了。 “哼，不过是几个欺软怕硬的小混混，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再上前几步，申凯继续装出嗜血变态的样子，摸着金启勋后背，故意显得十分温柔，微笑着，说：“就和刚才说的一样，我这人啊，比起打脸，更喜欢杀人。” “所以，你就乖乖听话，让我杀了你吧，好吗？” 本来还想挣扎起来反击的金启勋，这下终于彻底被申凯吓破了胆，伤口处钻心的疼痛，真气都来不及运起，就屁滚尿流的朝负责人大声求救起来。 “这位大哥，救命啊，他真的要杀我，这就是个疯子啊！我们都是同门，同门相残是不对的，你快救救我吧！” 看着就快尿裤子的金启勋，连同门相残都说出口，完全忘记了几分钟前还说彼此不是同门。 申凯心中不屑，但也没有追上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如果再恐吓下去，让对方真的绝望下奋死一搏，那自己可没办法应付，现在这种让对方摸不清底细的状态最好。 对于金启勋等人的心态，他把握的很好，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 周围的人，除了那个冷傲少年露出玩味的神色，其他人都有些畏惧。 负责人轻咳一声，示意让金启勋的同伴将他安抚下来，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止血，花了老大功夫，一场闹剧才就此结束。 “恭喜阁下成功登顶。” 笑着举手，负责人向申凯道贺，这一次，场中再没有任何人敢阴阳怪气的质疑或者陷害申凯，生怕这个狠人针对自己。 见立威的目的达到，申凯微微回礼，然后越过负责人，在其他人不解和畏惧的眼神中，走向山顶的断崖处，向下看去。 靠着星光和月色才能看清的环境，逐渐清晰而又明朗起来，原来一个昼夜已经过去，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虽然因为站的太高而看不清山下景物，但申凯知道，山下一定有个人还在等着他。 再次取出烟火棒，不顾右臂剧烈的疼痛，他双手快速动作，撕扯下烟火棒的外壳，露出里面的发射口。 随后申凯右手高举，烟火棒用力的按下。 “砰！” 一声巨响，只见一道赤红的光芒冲上天空，随后在空中炸开，化为了连绵不绝的烟火。 原本漆黑的夜空被彻底的照亮，方圆十里的银白，都被印上了象征着胜利和凯旋的火焰。 “烟火凯旋！！！” 申凯朝着山下，全力吼叫着，似乎希望声音能够飞下去一般。 而山下的王宏，虽然没有听到申凯的吼叫声，却看到了那延绵十里的赤红。 他快速取出包中的一根拼接长棍，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撕扯开来，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丝毫无畏惧雪原的严寒。 将扯破的衣服牢牢的绑在长棍上，王宏大力挥舞起来，仿佛一面战旗。 “不见不归！！！”王宏同样的朝着山上吼叫，一边吼叫一边留下激动的泪水。 双方都知道，对方听不见自己的叫喊，但依然默契的说出了这句约定。 黎明前最后的夜幕下，山上一人，山下一人，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做了一回尽情的疯子。 正文 第二十章 一笑释前嫌 睁开沉重的眼皮，申凯安静的躺在一张宽大的病床上休息。 距离他爬上山顶，已经过了整整两天。 那一夜放出烟火后，他的心神彻底放松了下来，拜托负责人通，知山下的王宏放心离开后，便来到安排好的单间，疲惫的睡了过去。 期间偶尔醒过一两次，被仆人告知，是在陈长水安排的病房，很安全。 随后就是一阵又一阵的沉睡，仿佛要将多年的懒觉，一次性的补回来一般。 申凯知道，这是他的体力和生命严重透支的必然结果。 不过好在，之后的两天里，仆人会时不时的，送上各种不知名的汤药，小心给申凯喂下，效果也十分明显。 想到这，申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上面虽然还有着一些淡淡的红色痕迹，但是之前的伤口已经全部结壳愈合了，可惜满身红痕黑壳，并不怎么美观就是了。 他并不在乎这些，能够活着，就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再说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个两三天，身上的伤痕就会完全愈合褪色。 “醒了，感觉恢复的怎么样？” 门外负责人温和的声音传来，他走到申凯的面前仔细询问。 “恩，好多了，基本上可以活动自如了。” 申凯微笑着回复：“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大哥你的名字呢，之前多谢你在山下的提点，还有在山上的时候，帮我通知我兄弟。” “小事一桩，既然你已经通过了第一关，那么我也直接告诉你，我姓张名浮沉，算是陈师的第一个弟子吧，虽然老师一直嫌我鲁钝就是了。” 申凯这才知道，眼前这人居然也是陈长水的学生，而且还是所谓的开山大弟子，赶快说着“额，原来是张、张大哥啊......” “哈哈，没事没事，如今你叫我一声张师兄也无妨了，之前申师弟你在雪山上的所作所为，着实精彩。” “其他人不知道，我却都看在眼里，易地而处，换做我毫无修为的情况下，是断然不能做到你这样的。” “哈哈，多些张师兄夸赞。” 申凯大方坦诚的态度也让张浮沉颇有好感。 两人随口聊了几句后，张浮沉看申凯确实没什么大碍了，便说：“申师弟，既然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哦，对了，明天开始就是关于第二关的试炼了，到时候会有人来通知你时间、地点的。” “恩恩，师兄慢走。” 目送张浮沉离去，原本的病房又恢复了安静，只是外面的虫叫声轻轻响起。 申凯一个人，静静的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又过了一会，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目光。 “请进。” 看着来人，申凯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来的是寇家兄弟两人。 寇烈拄着拐杖，不过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短时间还需要拐杖来撑一下，保证不让双腿的伤口崩裂开来。 寇怀则低头垂手的站在一旁，不敢看向申凯。 见弟弟和申凯两人尴尬，寇烈率先做出了行动。 “砰！” 寇烈甩开拐杖，不顾双腿的伤口，重重的跪在了申凯的面前。 “寇兄，你这是干什么？”申凯惊讶的问。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果是寇怀那软弱性子跪下，申凯倒并不奇怪，但是寇烈大小也算条汉子，居然二话不说就跪在自己面前。 “申兄弟，你别管我，这一跪我是心甘情愿的，寇怀，你也给我跪下！” 寇烈严肃的说着，拒绝了申凯的搀扶，反而将一旁的寇怀拉着，也重重的跪下。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寇家两兄弟，申凯知道，寇烈这是给自己道歉来了。 果然，寇烈随后开口说：“申兄，聪明如你，肯定已经猜到了，不错，我是带着这个混账东西，来给你负荆请罪了。” “我昏死之后发生的那些事，这个混账东西已经通通说给我听了，我狠狠的教训了他，现在再带着他给申兄道歉。” 说完后还嫌不够似得，寇烈按着弟弟的头，两兄弟一起跪着，给申凯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够了！” 看着寇烈这样，申凯满是不舒服，随后叹息着说：“寇兄，实话实说吧，对于你，虽然最后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但我也清楚，你是关心则乱......” “算是情有可原吧，所以你大可不必做到这样的。” “更何况，你最后那一掌打伤了雪狼，我才能顺利的杀掉它。” “你怎么也不算是有负于我了，毕竟意外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预料的......” 听了这话，寇烈依然不肯起来，流下两行眼泪，坚决的说： “不够、怎么都不够的啊，申兄你有所不知，我和这混账是家中的两根独苗了，当时若非申兄独自杀掉雪狼，我和这混账早已死在雪狼的口中。” “若如此，我们寇家就算是绝后了。所以申兄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而这个混账东西呢？我原以为他只是有些胆小，也怪我从小太宠他了，结果没想到，居然成了这么一个懦夫、孬种！” “居然不理战友，只想着一个人苟且偷安，让申兄在毫无修为的情况下，独自厮杀，换做战场上，这样的逃兵，就算被申兄当场杀掉都不过分。” “申兄之后依然以德报怨，只是教训了这混账两下，还再次为我包扎伤口，指点这混账拖我上山。” “否则按照这混账的性格，估计只会在原地哭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呢。” “因此，请寇兄随意处置我兄弟两人，长兄如父，我们两兄弟的父亲早逝，因此他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管教不严的过错，请申兄责罚，哪怕申兄要杀我寇烈出气，寇烈也无怨无悔！” 说完后，寇烈俯下身体，将头重重的磕在申凯面前，不再抬起，一旁的寇怀不敢出声，也是哭着照做。 看着眼前的两兄弟这样，申凯也是无奈，更多的是复杂。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承认错误的勇气，更何况是这样，放下尊严的跪拜认错。 更多的人可能会选择视而不见，远远的躲开这个尴尬的救命恩人。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过去岁月里，恩大成仇的事情，在人族实在太多...... 说实话，那天的事情他确实气愤，但就算是对寇怀，也没想过，要直接杀掉之类的，只是想着打一顿出气。 毕竟，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和山上的金启勋等人不同，这寇怀胆小天生，但确实不算是个坏人，最多是个误事的温室小花朵。 总不能指望着，这世界上，人人都能勇于一搏，视死如归吧。 换做战场上，这样的人确实可恨可杀，但如果换一个环境，他也可能会是一个温顺和善的少年，做点小生意，处处与人为善。 “一个人，究竟要有多自私，才会觉得除了他之外的每一个人，都应该视死如归、大公无私......” 莫名的，申凯的心中感慨，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低着身子的寇烈听到这句话，似有所感，浑身颤动起来。 缓了缓，申凯笑着扶寇烈起来，说：“寇兄，刚才这句话，不只是我对自己说的，同样也是对你。” “这两天我也想过很多，说实话，最开始我很讨厌你弟弟，这点我承认，就算是现在你给我道歉，我原谅你了，但仍旧喜欢不上他...” 寇烈叹息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跟着申凯又说 “但是同样的，正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人族亿万星球，人口基数何其庞大，百万年下来，又有什么样的人没出现过......” “唯才是举、量才适用才是正途。” “就比如你弟弟寇怀，说实话，如果你之后还希望他能做个男子汉、勇士，甚至参军上战场之类的。” “可能性不能说为零，但依旧不太现实，毕竟你指望一只小绵羊，能成为狮虎吗？” 听到这句话，寇烈悲哀的摇了摇头，看他理解自己的话，申凯点头接着说：“因此，这里我给你提一个建议，你可以姑且听一听...” “寇兄你性子坚毅，现在也成功过关了，以后气、异两道同修，总有一番作为...而你弟弟嘛，如果他真的志不在此，你又何必强迫他呢？” “将来你成为四阶，甚至走的更远，可能成为人上人，但是同样也有着陨落的风险......” “而你弟弟，则老实呆在腾华星，或者开一家小店、或者做个小职工，总之也算是平平安安，给你家香火留了条后路，不是吗？” “...不错...不错。”寇烈喃喃自语，这些道理往日没有深想，此时经历这些事后，听到申凯的建议，他觉得万分有理。 “我过去总是希望两兄弟一起修炼，将来打虎亲兄弟，却从来没想过他的性格和喜好......” “唉，今日听申兄的话，才想通这些，申兄，我兄弟两对你实在亏欠太多了。” “哈，无妨，前日咱俩算是半个战友，两日过去了，不知道寇兄愿不愿意把这另外一半补上，大家做个朋友。”申凯洒脱的一笑，将寇家兄弟扶了起来。 这次寇烈没有阻止，而寇怀半是愧疚，半是感激的看着申凯。 “哈哈，申兄不但不计前嫌，还替我弟弟分析出路，只要申兄看得起在下，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寇烈开心的笑着。 随着两人一笑释前嫌，屋内的气氛逐渐变的轻松起来。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第二关考核 又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在仆人的通知下，申凯走出了病房，来到庭院广场上。 “好一个内有乾坤啊！”申凯赞赏的看向外面的风景。 这几天他一直安静躺在床上，修养恢复身体，直到此时才走出房门，看一看外面的景致，顿时感叹。 整个庭院包括住宅区，分列别致，四周充满了各式各样不知名的花草树木，仿佛他前世的西方魔幻电影中的精灵国度一般。 而将目光放远看去，四面都是白雪皑皑的大山，将中心地带包围环绕。 这地方竟然是在寒凛山脉的正中间，生生开辟出来的。 即便无法看到全景图，但是申凯的脑海中，依旧能想象出一副绝美的画面。 终年不化的积雪、廖无人烟的寒凛山脉中，被陈长水硬生生的弄出了这么一个，几乎世外桃源的绿色王国，里面姹紫嫣红、气象万千。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中庭内外，惟余莽莽...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随口将前世伟人的沁园春，和眼前的绝景结合，申凯感到身心都愉悦了起来。 他渴望修炼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赏美景，吃美食，此刻恨不得就着眼前的景色下饭，肯定是一件快事。 “好词啊...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真是应景！”寇烈的声音传出，他远远走来赞赏道。 “本来以为申兄只是足智多谋、性情宏毅，没想到，连文采也是如此的叫人惊叹，只是为何这词似乎少了部分呢？” 申凯微微一笑，也没多解释，说：“因为只是有感而发、随口之做罢了，不值一提啦...对了，你弟弟呢，怎么不见人？” 见他问起，寇烈摇着头，长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寂说：“唉，昨日听到申兄的分析，我认为十分在理...晚上回房后也仔细的思考过......” “寇怀也和我袒露实情，这些年他对修炼和战斗，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只想着好好当个学徒，学上一门手艺，将来能做个小老板，就很满足了，呵呵。” 寇烈有些伤感的闭上眼睛，而申凯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申兄不用担心，我没事，也是我这些年从来没想过，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不是申兄指点的话，可能会越错越远了。” “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拜托张师兄，将寇怀安全的送回家了，家中只有母亲和奶奶两个人，他能回去陪伴照顾，也是极好的...未来，就这样吧。” 听到这里，申凯突然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不好意思的对一脸疑惑的寇烈解释。 “哈哈，寇兄抱歉、抱歉，只是一想到...之前我给山下的兄弟报平安，也是拜托张师兄，现在你送弟弟回家，也是张师兄。” “怎么感觉，张师兄好好的一个人，成了专门给我们下山跑腿的快递小哥呢，哈哈哈哈哈。” 听到申凯的话，虽然知道他是打趣，想要转移自己注意力，不过寇烈仍旧不再愁眉苦脸，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小家伙啊，知道给我添麻烦了，还在这幸灾乐祸的，真是......” 这时候张浮沉走来，显然是听到了两人的打趣，有些哭笑不得。 “哈哈，大师兄抱歉抱歉啊，你能者多劳嘛。”看到走近的张浮沉，申凯卖了个萌，活跃气氛。 “好啦好啦，知道你心思最多。”张浮沉温和的笑着，他脾气很好，自然不会因为这种玩笑说什么。 闲聊了几句，广场上陆陆续续的，来了其他通过考试的人，包括一些之前交钱的富家子弟，也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看人聚集的差不多了，张浮沉收敛笑容，对着广场上的众人说着：“恩，人差不多都来齐了...那么接下来，我替家师向大家宣布，第二场考试的内容，大家请安静听好。” 众人赶快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张浮沉于是接着说：“第二场考试的内容是——闯迷宫。” 他抬手指向广场旁边的一扇门户，上面被奇异的花草围绕，显得神秘无比。 “这扇门是家师亲自布置，里面通向另一个地方，那里有着一座巨大的迷宫。” “而第二关的规则很简单，只需要参加考试的人，能在三个小时内走出迷宫，就算过关了，并且和第一关不同，迷宫中没有任何的危险存在。” “但是，请各位注意听好！” 见众人听到迷宫中没有危险后，似乎有些满不在乎了，张浮沉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迷宫本身是不存在任何的危险，只是里面有家师布置的各种幻象扰乱感知，对于异道的灵性越弱的人，可能受到的干扰就越严重，找到迷宫出口，所需要的时间也就越长。” “并且，迷宫本身和各位的修为无关，纯粹只看对于异道的天赋，和自身的潜力、灵性等。” 说到这里，张浮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申凯，他正在认真倾听。 “因此，哪怕是修为弱小、甚至没有修为的人，也可能会率先通过迷宫，再加上不计算通过的先后、次序......” “只要在三个小时内通过，哪怕你是最后一个也无所谓。” 停顿了一下，给了众人消化的时间后，张浮沉才接着说。 “看起来很轻松吧...但是家师还附加了一跳规则。” “那就是，你可以选择参加，或者不参加第二关的考试，如果不参加，那么你就自然成为通过了第一关的旁听弟子，对于以后家师的课，可以听，但是不能够提问，家师也不会解惑。” “而一旦你选择了进入大门，参加第二关考试，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只有两条路，三个小时内通过成为普通弟子，和其他交钱的权贵子弟同等待遇。” 申凯竖起手指按了按眉心，有些想到了之后的可能，问道：“听师兄的意思，如果通不过第二关会有什么后果呢？” 面对申凯的提问，张浮沉遗憾的点了点头，看到他的样子，申凯心中一沉。 “这就是第二种可能了，一旦选择进入迷宫，最后又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通过的话...将直接出局，连一开始的旁听弟子也做不成了！” “因此，是不参加第二关，安全的做一个旁听弟子。” “又或者对自己有自信，参加第二关成为普通弟子。” “还可能参加第二关后失败，连旁听弟子都做不了啦，全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张浮沉的话全部说完，随后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给众人足够的思考时间。 听完这些后，在场的众人也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和矛盾。 “怎么这样啊......” “就是就是，我好不容易才上山的，路上差点被一头雪狼给咬死呢！” “哈哈，你也碰到雪狼啦，真巧啊，我也是，不过我跑得快。” “不说雪狼，就是山腰那一阵风雪也是够人受的，快把我累昏过去。” “唉，别提之前的事了，赶快想想到底闯不闯这第二关吧......” “闯什么闯啊，不就是不能提问吗，我觉得区别也不怎么大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旁听吧，挺稳妥的。” 看着众人吵吵闹闹的，犹如菜市场买菜一般，这时寇烈走近申凯询问。 “申兄，你是想闯关，还是...哈，看来是我枉做小人啦。” 看着申凯自信而又执着的眼神，寇烈觉得已经不需要答案，对方的表情就告诉了自己。 “寇兄知我...不是凌云不绝顶，我申凯舍命上山，九死一生，可不是为了做一个敬陪末座的旁听弟子的！” “更何况，刚才张师兄也说了，第二关不靠修为，只看那个人对于异道，是否有灵性和潜力，那么我最大的短板也不存在了......” 更深一层的想法，申凯没有说，那就是倘若自己，没有灵性和潜力，恐怕无论是在陈长水这，或者其他老师那里，都必然难以成就异道。 如此，则三年后的高考，自己也注定会输给申极煌，甚至输掉之后大半的人生。 所以说别人不管，他自己无论如何，也必须要闯这一关，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异道方面的天赋。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赌局 这边申凯已经心中拿定主意，要闯第二关了，而周围的那些人，却没有这么快，不少人依然还在一旁，激烈的讨论、纠结着。 看到这些，申凯摇头，心里有些暗叹，他自己算是情况特殊，因此这第二关非闯不可，这且不提。 而周围的其他人，却并没有他的这些顾虑，反而远比他要纠结许多。 可说实话，申凯扪心自问，即便他没有那三年之约，在后面鞭促自己，也依然会选择去闯这第二关。 这无关其他，仅仅是差别待遇太大了。 也许在其他人眼中，看到的是旁听弟子与普通弟子之间，仅仅只有一个能否提问的区别，感觉并不是太在意。 但只有申凯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大了。 无论是他前世还是今生，两个不同的世界，都有着相似的一句话。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人族和其他的种族并不相同，很少通过所谓的血脉，或者印记之类的东西，用来培养下一代。 他们更多的是通过老师和学生、书籍、记录等方式，一代代的进行传承。 人族何止亿万兆，每个人都并非生而知之，因此这个时候，一个好的老师，就显得相当重要了。 这里老师的好坏，不单单指修为的高低，毕竟老师再厉害，你总不可能一天到晚随身带着，最多遇到危险的时候报上名字，看能不能吓退对方。 更多的时候，还是要看自己能从老师这里，学到多少真本事。 而在对所学一无所知、从头开始的情况下，很多人都会对老师单方面的讲解，有所疑惑和不解。 再通过对自己心中的问题，进行整理、归纳，最后询问老师，得到答案。 这样一个循环反复的过程，就是授业和解惑。 就好比一个数学老师，告诉你一加一等于二，但是更高深的为什么等于二，通过怎么样的算术、模型、方程式来得出这个结果等等。 这些你问的时候，那个老师突然闭口不告诉你了...瞬间整个人都懵逼了好吗。 而这样教出来的学生，就算排除那么一两个，近乎生而知之的绝世天才，剩下的绝大多数人，肯定都是一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半桶水。 正是因为懂得，普通弟子有得到陈长水回答问题的资格，所以申凯无论于公于私，都会闯这第二关。 “哟，这不是那个没有修为的倒霉蛋儿吗，大家快看看啊，哈哈哈！” 就在申凯想着这些时，一个讨厌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考。 转身一看，原来是来看热闹的权贵子弟那一群人，而之前山下有过交集的黑眼圈万斌和小胖子刘璐，也在其中。 “啧啧啧，你能在这，看来是闯过了第一关是吧，看来这下等人就是和我们不同，整一个皮糙肉厚啊。” 一个轻浮的青年讥笑着，一脸酒色过度的样子，随后转过身来对万斌说：“万兄你怎么看，觉得我说的可对？” 万斌正准备点头同意，突然想到了身旁的刘璐，支支吾吾的说： “这个嘛...额，我觉得吧，这事情嘛...恩，他能上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啦，对不对，萧撅你也别为难人家啦。” 看万斌不接自己的话茬，名叫萧撅的青年露出无趣扫兴的眼神，转头和其他富家子弟一起，对广场上的其他人评头论足起来。 这时小胖子刘璐走上前，对申凯拱手打招呼 “申兄，几日不见，看到你如今精神奕奕，平安无事的通过第一关真是可喜可贺，一会我做东，请申兄大吃一顿。” 申凯笑着回礼：“多谢刘兄，我也就不矫情了，到时候可得劳烦刘兄，多准备些饭菜啊，哈哈。” 见申凯没有矫情，直接答应了，刘璐高兴的说：“那是、那是，申兄想吃什么、喝什么，到时候只管点，不用在乎价格，放开了吃...若是饿着申兄，或者饭菜味道不好，就是我刘璐无能，哈哈。” 几个人正聊天的时候，其他的普通子弟似乎也做出了决定。 之前全部通过第一关的几百人，最后居然只有寥寥二三十个人选择了要闯第二关，连之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嗨！嗨！嗨！开赌了开赌了！” 看到众人层次分明，人群中传来一阵吆喝声，之前以萧撅为首的权贵子弟们，瞬间聚成一团，而放弃参加第二关的一些普通子弟，也好奇的加入其中。 “刘兄，请问他们这是在赌什么？”申凯好奇的问。 刘璐无奈的摇头：“还能是什么，这群家伙疯起来，一个个的不管不顾，什么都敢赌...这不，他们在赌，谁能第一个通过迷宫，而谁又是最后一个呢。” “赔率、赌注这些，通通都是他们说了算，虽然他们赌品还行，以前哪怕是输给了普通子弟，也会痛快付钱...但是这拿人家的辛苦闯关作为乐子，总不太好，唉......” “哼，这群权贵子弟我见多了，他们这样的还算是正常。”一旁的寇烈冷哼了一声，心中也是对这种行为有些不喜。 就好像自己是斗兽场的角斗士，浴血厮杀，只为了取悦贵族一样。 不过申凯倒是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致的走上前，好奇的观看。 他前世的时候无法行动，对于赌局这玩意没怎么接触过，最多只是通过电脑网络，看过澳门赌场在线荷官...咳咳。 “哟呵，乡下人，怎么？觉得好玩吧，要不要试一手玩玩啊。”萧撅看到走近的申凯，也不在意，随口说着。 “哦？怎么个玩法？”申凯转动手指，玩味的问。 “哈哈，看你这穷酸样也没玩过，本少爷就好心给你解释解释吧...很简单的，只是算赔率，买大小就行...” “比如你看看旁边那个家伙。” 萧撅指着不远处的冷傲青年，申凯跟着看去。 “那家伙叫严阙，如今进入文道二阶已经很久了，听说好像都快到三阶了，虽然是个平民出身，不过也不得不承认，是个实打实的天才了。” “他的赔率最低，因为我们一致认为，他是最有可能，第一个闯过迷宫的人！” “而你旁边这个寇烈，也是初入二阶，他的赔率就稍稍高一点了.....” “那边那个是...这个又是......”萧撅口若悬河的解说着，他平日里有着自己的关系网，对于这里的一些有潜力的学生，算得上了如指掌。 “怎么样，要玩不？赔率越低赚的也越低，不过好处是没有下限，哪怕是你这样的穷酸鬼出一分钱，也能算在赌注里面。” “哈哈，我要是你，就干脆压严阙，虽然赚的最少，但是几乎稳赢，也能让你这乡下人赚个几百零花钱。” 听到萧撅有些嘲讽的话，申凯也不在意，只是想了想后笑了，对他说： “你就这么肯定，那个严阙会是第一吗，要知道，张师兄已经说了，第二关和修为无关哦。” “嘿，就算是又怎么样，天才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天才，这严阙能够在没有资源的情况下，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修为，我才不信他会输呢！” 萧撅不耐烦的打断申凯的话，似乎对严阙第一充满了信心。 “天才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天才吗...呵呵，这话倒也不算错。” “那，如果我压我自己呢？” 听到申凯玩味的话语，萧撅愣了一下，随后爆笑着说：“哈哈，乡下人，你这是在给我赌气吗？” 周围的富家子弟，包括许多平民子弟听到这话后，也跟着笑了起来，似乎都不相信，申凯能够得第一。 “哈哈哈...笑的我肚子都疼了，行行行，乡下人，既然你要给我送钱，本少爷就大方收下了。” 萧撅歪着脑袋，有些不屑的笑道：“你打什么主意，本少爷心里一清二楚，无非是想碰个运气吧...大家都觉得你不会第一的情况下，你的赔率必然最高！” “而这种情况下，你压自己，输了也就那一点零花钱罢了，倘若自己走了狗屎运，得了第一，瞬间能赚个盆钵满盈，对吧。” 萧撅无比肯定的说，自认为看透了申凯的心思。 “行，本少爷很久没碰到这么好玩的事了，我就算你在内，如你的愿，你的赔率是一赔一百！” “不过我告诉你，倘若说你能通过迷宫，我还有几分相信，但是第一个通过，呵呵......” 看到周围的人幸灾乐祸的眼神，申凯也不辩解，只是拿出一张卡，卡里面有着他之前投稿赚取的稿费。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既然你这么大方，我也不客气，这卡里有我全部的财产，一共九万星球币，我压在这了。” 这时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似乎想不到申凯一个平民子弟，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 九万星球币，对于一个高中的平民子弟来说，是一比巨款了，哪怕是其他普通成年人，大半年所赚，估计也就这么多。 感觉事情似乎有些闹大，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我压自己，你敢接吗 众人安静的看着申凯拍在桌子上的卡，里面有人小心的计算起来。 “九万星球币...一比一百的赔率，如果最后他真的得了第一名的话...那、那不就、就是九百万！！！” “真的有九百万啊！” “我的个乖乖，九百万给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花啊......” “好家伙，这下事情闹大了。” “没错，一旦输了，就要一次付九百万星球币，就算是萧撅他们的家世，也不是小数目了......” 瞬间，众人的眼神纷纷看向了萧撅，看他敢不敢接这张卡。 没有马上反应，萧撅有些犹豫不定起来，毕竟，哪怕他们几个都是富家子弟，但父母总不可能把家里所有财产，都当成零花钱给他们随便玩。 虽说几个人斗一斗，一个人出个几十一百万，倒也不算是伤筋动骨，但接下来的大半年可就难受了...... 就在他犹豫时，一个尖酸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萧少，千万别被这小子给诈了，这混蛋最擅长诈术，前几天在山上就哄了我，此刻故技重施，就是想让你不敢接单！” 人群安静下来，从里面挤出一个人，正是之前在山上，为难申凯的金启勋，此时他一脸阴狠，腹部似乎还绑着绷带。 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金启勋看着申凯，不屑的说：“小子，别以为同样的招数能用两次，有我在这，你骗不了其他人的。” 申凯笑了笑，没有回应他，只是看着萧撅，说：“也许我是使诈，也许是真有自信，现在选择权在你，我压在这了，阁下到底接还是不接？” 看着申凯旁若无人的样子，金启勋就是一阵不爽，感觉腹部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大声对萧撅说： “萧少，千万别信这小子的，他只是装腔作势，就算他能通过迷宫又怎么样，别忘了，他赌的是自己第一名啊！” “申凯，别人不知道，我金启勋可不会上当，我们哥几个凑够了三万星球币，就压你不能第一个通过！” 旁边的几个同伴也一起迎合，金启勋得意的笑了笑，然后献媚的对萧撅说：“萧少，相信我，这小子就是头病猫，在这装老虎而已。” 在金启勋等人的不断劝说下，萧撅有些意动，又看了看申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才是穷酸小子一般，瞬间心中一股邪火升起 “好，不就是一赔一百吗，接！为什么不敢接，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本少爷不成？” 转头对其他几个富家子弟说“他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来吓到我们，让我们不敢接而已...这肯定是他全部的财产的，咱们就随他的愿，让他赔个血本无归！” 看周围的几个人还在犹豫，萧撅急了 “你们怕什么啊，别忘了，他没有修为在身，和我们一样的年纪，却连一阶都没有，肯定是个虚张声势的蠢蛋、庸才！” “就算他能通过迷宫，又怎么样，别忘啦，赌局是要他必须第一个通过才算赢啊！” “也对，他一点修为都没有啊......” “哼，看样子也不像富家子弟，肯定是因为太蠢了，才无法修炼的。” “呵呵，就算能侥幸通过，也绝对快不过严阙那样的天才，赌了！” 周围的几个人，也开始逐渐反应过来，对这场赌局有了信心。 跟着带头的几个人，场面瞬间热闹了起来，几百人在广场上押注，只是没有一个人选择压申凯，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严阙下注。 “五千星球币，压申凯。” 正玩味的看着众人押注的申凯，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回头看，居然是寇烈。 “额，寇兄，你怎么也...” “哈哈，申兄勿怪，只是我刚好也手头紧，缺两个钱花，所以才压了申兄这里，和其他的无关。” 看着寇烈笑着也压了自己，申凯有些哭笑不得 “问题是你不也是要参加第二关的吗，身为参与者，我还以为你会压自己呢。” 寇烈无所谓的摇了摇手：“无妨无妨...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说实话，我虽然自信，能够通过这第二关的迷宫。” “但如果说到第一个闯过去，我却实在是没有这个信心了。” 叹了口气，寇烈看向远处的严阙：“那严阙的名号，我也有所耳闻，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人物，只是因为平民子弟，所以没有足够的资源，两道同修。” “我有自知之明，与他相比，我是远远不如的，甚至可以说这里的所有人，单轮天赋都不如他！” 见寇烈也这么说，申凯皱起眉头，本来以为只是吹嘘，有些不在意，现在倒是有些重视对方了。 “但如果说在场的所有人中，唯一我觉得有可能，与那严阙争上一争的，我看只有申兄一人而已...而论及关系亲疏，我自然是选择申兄下注了，哈哈。” 说完后，寇烈郑重的看着申凯，说“申兄，一定要争到这个第一啊...让那群家伙们都看看，就算没有修为，你的智慧、勇气、意志，也并不比任何人差！” “恩，你就看着吧，我一定会凯旋归来的......” 说完这句后，申凯转身，向着通往迷宫的大门走去。 “寇兄，我先行一步了...无论谁最后能当上这个第一名，我都希望，咱俩最后能一起通过这第二关，没有人淘汰。” “哈哈，一言为定。” 看着准备通关的几十人，陆陆续续准备好，张浮沉含笑点头，说：“好的，那么除了这些想要闯关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退后一些。” 众人在张浮沉的指挥下，退后了一段距离，瞬间只有那些准备闯关的人，孤零零站在门前。 紧接着，大门一阵剧烈的抖动，然后缓缓打开，浮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仿佛一面透明镜子的平面。 排在众人前面的严阙，面无表情，第一个大步走入了镜面，随后穿了过去，整个人消失不见。 剩下的人看到也急忙进入，申凯和众人保持着距离，也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等到众人全部进入，大门彻底关闭，门顶上出现了一直巨大的沙漏悬空倒挂，开始计时。 “当沙漏的沙子，全部流完的时候，就是三个小时整了，接下来的时间，就请各位师弟师妹们，耐心等待吧。” 张浮沉说完这句后，静静的站在门旁边不再出声，众人也是沉默的等待着消息。 ........................................... 门内世界 申凯目瞪口呆，抬头看着眼前望不到边际的墙壁。 “好家伙...这大小、这高度，就算凭借眼前这一面墙壁来计算，这座迷宫的大小，也是相当程度的惊人了...几乎就是一座完整的地下城市啊！三个小时真的能走完吗？” 整个地区，按照他的计算，但是一面墙壁，就有将近百米高，灰蒙蒙的天空显得十分遥远，光是这建筑，就比前世的长城更加高大，这还只是随便用来考核的地方。 身处迷宫的一处，申凯忍不住心中嘀咕，扫了眼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呼呼的风声回荡着。 他心中知道，这可能是陈长水特意安排的，为了避免有相熟的人，互相帮助，因此把参加考验的二三十人，随机传送到了迷宫的各个角落。 “看来不到迷宫的终点处，估计是很难见到其他的闯关者了......” 时间有限，申凯不再停留，一边快步小跑，一边思索着怎么通过迷宫。 刚才他刚进来的时候就想过，陈长水会不会用逆向思维。 整个迷宫大部分都是幻象，只要从迷宫的入口处，一路笔直冲过去，就能到达终点。 然而他们却是随机传送的，他仔细的触碰过迷宫的墙壁，接触到的全部都是实心，没有任何的幻象或者薄弱点。 接下来他又顺着思考，任何的迷宫，无论有没有活门的存在，其实依然是有着必胜法的。 那就是顺着墙壁爬到迷宫的最顶部，从上面俯视全局，只要顺着上面一路走，几乎不会碰到任何的死路。 可迷宫的高大远超想象，再加上光滑的墙壁，没有修为的他，根本不可能爬上去，爬高了一不小心还会摔死。 思考的期间，跑了十来分钟，见到的除了墙壁，还是墙壁。 能感觉到的，只是呼啸的大风，和望不到尽头的通道，如果说唯一有特别的，就是申凯觉得自己五感，逐渐开始迷糊。 眼中看到的景物，随着时间延长，变得混乱，就连听到的声音也是，无数细碎杂音响起，让人无从分辨，好像喝醉了一般。 “呼、呼...既然这是一道考验，那么身为出题者的陈长水，就必然有他的目的性，如果想通了他的目的，就相当于直接得到了通关迷宫的钥匙，能够快人一步。” 申凯一边奔跑，一边大脑激烈的思考着。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原本单项的通道走到了尽头，一左一右两个岔路，出现在他的面前，依然空无一人。 “呜...该怎么选呢......”申凯忍住不适感，陷入了沉思。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作死的申凯 岔口两边的通道，像是两个巨大无比的鼓风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申凯正一个人安静的站在岔口中间，任由狂风吹的头发乱飞，从刚刚来到岔口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他一动也不动。 “呼，还是不行...没有任何的变化。” 申凯叹息一声，自己的感觉越来越模糊了，就连站着不动的情况下，身体都有些找不到重心，视觉和听觉也变的混乱。 之前的十分钟里，他谨慎的在岔口各种试探，然而岔口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任何一个，可以让他联想到考验方面的东西都没有，有的就只是一左一右，两个不同的方向。 他仔细的实验过，想趁着自己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混乱，通过对两边路口的风速、声音、颜色、大小、位置等等，进行了一系列的对比，来分辨哪一边是正确的路。 最终他无奈的得出了一个答案 一模一样...... 两边的路口，已经不能用几乎两个字来形容了，而是完美的复制粘贴，同样的风速、声音、颜色、高度、位置...... 都说世界上没有两片同样的树叶，眼前的两个路口却做到了统一，仿佛中间的岔口处有着一面镜子，让两边的路口自成镜像。 这样的统一度，绝对不可能是自然生成的，申凯相信陈长水这样做，一定有着某种目的。 他知道，迷宫这种东西，一旦它的复杂度，达到一定范围的话，那么就不存在什么‘从头开始’的说法了。 一旦你第一个路口就错过的话，后面几乎是一错到底。 当你发现自己走错了，想要再回头的时候，之前走过的路，同样容易再一次犯错。 就这样，一步错步步错，让人深陷迷宫中，再也找不到出路... 这才是这样的大型迷宫最可怕的地方。 哪怕没有任何的危险和怪物，但是作为深陷迷宫中的人，想要找到出路的焦急、一个人寻找的孤单、怀疑拐角处有人暗算的错觉...... 一切的一切，都会成为扰乱你思维最可怕的敌人，你自己会把自己吓死。 也因此，申凯在遇到的第一个路口就停了下来，宁愿花费一些时候，来想通陈长水的目的，也不要盲目的赶时间，最后无法回头。 又过了一会，申凯还是看不出两个路口的区别，这时候，他的感知已经被严重削弱，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到两个路口都晃荡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 他干脆坐了下来，在地上比划着思考 “如果是其他人，会怎么做呢...首先他们都有修为在身，可能会考虑爬到迷宫最上面......” “但是陈长水，不会不知道这一点，而之前张浮沉也说过，这次的考验，和修为无关......” “只看天赋，问题是天赋这玩意，怎么看出来呢，该死的，这迷宫让我的视觉和听觉等感知都混乱起来，时间越久越不利，我必须尽快才行。” “恩，天赋...天赋...异道天赋......” “咦？异道天赋...等一下！”灵光一闪下，申凯突然瞳孔张大，似乎想到了什么。 “异道三阶，第一阶锤炼精神，统一潜意识...潜意识！”脑海中忽然想起在申府的时候，查阅到的异道资料，申凯喃喃自语。 “所谓的潜意识，某种程度上，是人们内心深处潜藏最深的想法，而这种想法有时候，甚至连自己本人都无法察觉到。” 申凯将这个世界的异道，和前世所了解的潜意识进行对比。 “正因为如此，潜意识时常和人们后天，在教育和社会中所形成的表面主观意识，是不统一的，两者经常会发生冲突。” “排除掉后天所学，先天上人类的潜意识，实际上大部分来源于五官的感知，也就是通俗来说的五感......” 想到这里，申凯的思维似乎完全打开了一般 “五感...对了，排除掉前世某个漫画里，玩烂掉的第七感、第八感之类，所谓的五感就是指的眼耳口鼻，再加上触觉，最多算上第六感直觉。” “我之前也曾经吐槽过的，这个世界的异道，和前世的各种画家、演员、音乐家、书法家类似。” “前世那些有名气的大艺术家，除了后天的苦练之外，天赋也要超越常人......” 申凯整个人开始兴奋，站了起来，原地徘徊着。 “直接的证据，就是我来到迷宫后，各种感觉也越来越模糊了，整座迷宫，都在扰乱考生的五感。” “张浮沉所说的灵性，基本上可以和灵感划等号...但是灵感怎么看出来呢？” “潜意识...灵性...灵感...五感...第六感！” 忽然，原本兴奋的申凯，仿佛一个卡住的机器人，停止了所有动作。 他双眼呆滞，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得出的答案。 “不会吧...不过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我又始终找不出，这个想法的错误。” 又咬牙思索了片刻，还是没想到其他的办法，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申凯狠了狠心 “哼，反正也没其他办法，就算输了，也是我自己坑自己，我认了！” 说完后做出了决定，撕下一片衣服，做成眼罩，牢牢的绑在自己的眼睛上，跟着堵住耳朵、鼻子，全身上下都尽量包裹严实，只有小口呼吸。 就这样，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看不见、听不到、闻不到、尝不到、摸不到的人，远看仿佛一个木乃伊。 接着他开始绕着原地转圈，飞快的十几圈之后，整个人忍不住摔倒在地，缓缓站起来，在没有大部分感知的情况下，沉着心神，跟着自己感觉对的方向，慢步摸索着前行。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一边，只是双手伸在前面，左右摇晃，在玩捉迷藏一般。 一旦感觉自己双手碰到石壁，就马上躲开，然后再转圈，再走。 就这样，一路跟着感觉，走走停停，逐渐的申凯感觉有些无法忍耐，外部的环境完全未知，自己像被困在一个漆黑绝望的牢笼中。 这种感觉好几次让他难以忍受，心中莫名的浮现出一股暴躁的情绪，让他想要强行扯掉眼罩或者其他，哪怕只是一个都好。 他凭着毅力，强行忍住了，继续前行下去。 又过了一会，暴躁的情绪消退。 紧接着是全身上下，有一种由内而外的酥麻痒感，说不清楚，但又让人忍不住，就是想挠。 比起突然的暴躁感，这种感觉更加难忍，申凯几次挣扎后，依然选择了向前走。 再之后，心中的痒痒感褪去，一种一无所有，整个人置身于虚空之中的虚无感浮现。 他几次因为这种飘荡荡毫不着力的感觉跌倒，赶快站起来，再次转圈赶路。 直到此刻，他已经彻底没有任何明显感觉，就连脚踩在地面的感觉，都逐渐麻木消失，只能凭借不知道算不算触感的感觉，控制自己的双脚行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在走。 突兀的，申凯空白脑海中，自然生出一个想法。 “这么久没动静了，要不要摘下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死也死个明白啊。” 刚想要有动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传来一个声音 “别摘，再动动看，再走一走，直到有其他人帮你...至少你自己不要取下来！” 两个声音从一开始幻觉一般的模糊，到最后逐渐清晰，好像争吵起来，申凯就在两个声音中，纠结和犹豫的继续前行。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走了，如果走的话，到底是前进还是后退，他什么都不知道...... 忽然，一双沉稳的大手，摘下申凯脸上的眼罩和耳塞。 太久没有感觉的申凯，看不清那个人样子，只是在被摘下的那一刻，整个人面条一般的，缓缓软倒在地。 呆滞的眼神、嘴角缓缓流淌口水，像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子，被玩坏了般一动不动。 他的耳边依稀听到，一个不真切的声音，说：“恭喜啦，申小子，你通过了第二关。”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我为第一 迷宫门外 众人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候着闯关者的出现，沙漏的沙子也在不停的下落，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过去。 随着沙子逐渐的减少，众人的情绪也慢慢变得焦急，对归来者期盼了起来。 “怎么还没出来，时间都已经快到了啊？” “我的天，第二关到底是有多难啊？” “...该不会，最后一个能成功通关的人，都没有吧。” 规定的时间越来越少，众人一个个的，开始忍不住私下议论起来了。 张浮沉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侧身站在门旁，温和的笑着，仿佛在看一群不懂事的孩童。 “嘶嘶......” 最后一颗砂砾落下，规定的三个小时到了。 紧接着同一时间，在众人的眼前，大门没有一丝拖延，缓缓打开。 之前进入的闯关者，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脸色有的欣喜，有的遗憾，各不相同。 申凯也在其中，只不过他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走着出来，而是被寇烈给扶着出来的。 “寇兄，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来扶我。”申凯脸色惨白，有些虚弱的说。 “哈哈，申兄如果还当我是朋友，就不要说这种话啦，当初在雪山上，你不也是这样扶着我走了一路吗，朋友之间何必这些客套话。” 寇烈爽朗的一笑，将申凯抬了抬，让他能走的更顺畅些。 “哼！” 这时，在他们两旁边，一脸阴沉不爽的严阙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看到严阙这样的表现，申凯两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相视一笑。 “喂喂喂，到底有哪些人通过啦？” “对啊对啊，还有谁是第一名啊，快告诉我。” “嗨，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迷宫有多大，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啊？” 很快，门外的众人将闯关者围了起来，叽叽喳喳的询问着出来的闯关者。 “我没过...呜呜，全完了......” “哈哈，侥幸通过，真是惊险啊。” 有些闯关者，友好的回答众人的问题，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问：“对了，第一名啊！你们谁是第一个通过的？” 顿时，众人的注意力，再次从通过者，转向了第一个通关的人。 大部分人都看向了严阙，因为他们都认为严阙是最有可能，会第一个通过迷宫的存在。 只是在众人的目光中，严阙俊朗的脸似乎更黑了，并且黑中还带着一点红，仿佛在玩变脸游戏。 “难道、难道严阙你不是第一名？不对吧......”看严阙这样子，有人惊呼，然后被其他人一阵反驳。 “怎么可能，除了严阙外，谁还会是第一啊。” “就是就是，严兄这只是低调罢了，真人不露相，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懂。” “对啊，对啊，我还压力不少钱在严阙身上呢。” 就在众人质疑、询问、不信、反驳的时候，扶着申凯的寇烈骄傲的一笑，紧接着将申凯的一只手高高的举起，大声向全场宣布道 “第二关的第一个通过者，就在这里，他叫申凯！” 高昂的声音突然爆发，压得众人安静了片刻，随后他们惊疑不定的看着申凯，有些不敢置信，爆发出巨大的讨论声 “不可能的，就凭这个毫无修为的乡下人，你告诉我他居然胜过了严阙，还得到了第一名？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骗大家的！” “没错，就凭这个毫无修为，只会使诈的骗子？你肯定是他的同伴，你们两个一伙来骗我们大家的！” 质疑声最高最激动的，莫过于萧撅和金启勋了，随后他的一群同伴也激烈的反驳了起来。 不管他们的话，这时候不少人看着严阙黑炭一般的脸色，逐渐开始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只是依然怀疑，为什么申凯能得第一。 “作弊！你绝对作弊了！！！”金启勋神色扭曲，疯狂的大吼，和他一起的同伴也连声附合，连说不信。 “对，没错，不然凭你没有半点修为，连走路都要别人扶，怎么可能第一个通关呢？” “哼哼，依我看啊，肯定是旁边这个人帮他，不然就凭他，我呸！” “也有可能这个考验，本来就有什么问题，结果被他钻了空子也说不定。” 面对金启勋等人的不屑和嘲笑，申凯并没有做出解释，只是清冷而孤高的笑着，仿佛在看一群哗众取宠的小丑。 “哦，你说申凯作弊？那，如果本座说他没有呢。” 就在众人的情绪达到一个顶点，慢慢有上演全武行的趋势时，一个声音响起，并不怎么响亮，却莫名的镇住了众人。 陈长水最后一个从门中走出来，一双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而张浮沉赶紧两步走到他身边，恭敬的行礼。 见到这情况，众人哪里还能不知道，眼前就是他们接下来的老师陈长水，瞬间一个个的，都仿佛兔子一般，怂了起来。 看着众人这欺软怕硬的模样，陈长水不屑的冷笑一下，随后看向闹的最凶的萧撅和金启勋两人。 “我记得你叫萧撅，没错吧？你老父再三恳求下，本座才勉强答应收下你，怎么，如今是对我这个老师不满吗，还是说，你觉得本座也在帮申凯作弊？” “还有你，金启勋，别以为你在第一关时，山上做的那些事，能瞒过本座的眼睛。” 面对陈长水冰冷的话，萧撅一阵惶恐，而金启勋心中，更是仿佛一道惊雷闪过，瞬间汗流浃背，连忙解释。 “不不不，陈师，我、我不是在质疑您，实在是、实在是这申凯他......” 看着金启勋这窝囊样，陈长水不耐烦的打断他，说：“就因为申凯毫无修为，所以你们都觉得，他就不能得第一吗？” 就在众人被陈长水问的不敢出声时，一旁的严阙上前一步，先是恭敬的对他行了一礼，随后沉声说： “陈师再上，严阙并非肤浅之人，之前张师兄也说过，第二关与修为强弱无关，因此即便申凯他毫无修为，严阙也并不怀疑，他这个第一的真实性。” 他停顿了一下，见陈长水有在听，便继续说： “严阙只是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是凭借着什么，能够如此快速的通关，我自问已经用尽全力，最后甚至...但任然只是第二名，难道他的天赋就真的这么好吗？” 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严阙，陈长水倒没有斥责，只是轻笑了一声，对申凯说：“有点胆气，申小子，你自己告诉他吧，让他输也输个明白。” “谨遵师命...”申凯松开搭在寇烈肩上的手，缓缓走到严阙面前，两人四目相对，申凯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轻声在严阙耳边问。 “看你衣袋的那根绳条，你是靠着自封视觉，凭着冥冥中的感应和修为来听音辩路吧。” “不错，迷宫道路难寻，唯有依靠直觉，严某最后无奈，只能借绳条自封视觉，连嗅觉也封住了，只凭着听觉和周围的触感来赶路。” “不过就算你也是这样做的，同等条件下，我的速度也只会比你更快！”严阙无比确定而又自信的回答。 听到这里，申凯笑了，只是随口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对，你说对了一半，咱们的方法是挺像的...只不过，你封了视觉和嗅觉，靠听觉和触觉......而我，封了五感，纯靠第六感而已。” 声音不大，却让严阙整个人都定住了一般 “什么？你、你居然自封五感...不会吧！” 在场众人还有些不解，但严阙已经明白，毕竟他用的方法也是类似 但就因为这样，他才更加难以置信，身为过来人，他比谁都知道，在那座迷宫中，封闭感官会带来怎样强烈的反噬。 自己还只是封了两种感觉，但在迷宫的扭曲加持下，反噬已经不好受，例如在外界，自己遮住眼睛，看不见也没什么，但在迷宫却会加倍的反馈。 而换做对方这样子，恐怕反噬到自身会更严重，比在正常地方做同样的事，后果严重三五倍不止，就好比关在小黑屋里十天半个月以上，搞不好会成为没有知觉的傻子、植物人。 严阙有些难以置信，本来冷傲的面容波动了一会，拳头握紧又松开，整个人在激烈的思考。 “五感...自封五感，你居然有如此的胆子，敢下这种狠手，更可怕的是，你居然撑住了，只是有些虚弱，是我太骄傲了，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的可能，唉。” 随后看着申凯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郑重的说：“你叫申凯是吧，这一局，我严阙输的心服口服，是你赢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何为异道（求收藏、推荐） 简单一句对话后，严阙居然对申凯说出了认输的话。 众人看到后依然不解，两人的对话太过简单，完全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见众人看向自己，陈长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不管你们抱有什么样的目的，是权贵子弟也好，平民子弟也罢，但既然想要拜入我门下，总无非是和我学习异道，对吧？” 在场的人一阵点头，其他老师好找，但异道老师，至少腾华星乃至附近的星系的周围，都再也找不到比陈长水更优秀的了。 陈长水有些怅然的说：“正如我刚才所说，你们拜入我的门下，是想学习异道，而同样的，对于你们，我也只会教授异道。” “你们大部分人，都是带艺投师，或者是学校里面，学到的大众修炼方法，或者是家族秘传等等，但这些都与第二关的考验内容无关。”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逐渐严肃了起来，只见宽大的长袖凌空挥舞两下。 瞬间，整个庭院的风景变换，只见原本花团锦簇的庭院，变为了宇宙星空，众人仿佛站在星河中遨游一般。 接着，陈长水屈指轻轻一弹。 “啪！” 四个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人影浮现，每个人影的大小样子，都稍微有些不同，分为红、白、黄、紫四色。 “比起前世的投影仪，这个全息教学，可比看电影刺激多了。”申凯想着，顾不得身体的疲惫，撑起身子，全神贯注的观看。 “你们都想让我传授异道，可曾了解过，何为异道？” 不等众人回答，陈长水接着说：“人族四道，其实各有优劣。” “文道炼气，修士眼中见到的是炁...万物轮转、周流六虚，因此食天地诸气，而化为自身不朽，于四大体系中，寿命最长。” 他嘴里说着，紫色光人盘坐结印，无数大小不一的气脉进入光人体内，在丹田处化为漩涡回转。 “理道炼神，修士眼中见到的是弦...诸多常数、数学宇宙、四大基本力等，他们将种种宇宙天地的外在现象，进行归纳和总结，不断的凝练符文，最后建立属于自己的大一统，体内自成宇宙，但也因此，为世界所不喜。” 黄色光人手指滑动，一道道深奥难懂的计算公式出现，跟着公式组合变化，成为闪烁的符文，最终体内符文汇聚下，出现了一个微型的星河宇宙。 “武道炼精，修士眼中见到的是力...智力、体力、武力、气力、元力、法力，世间一切诸力，但凡存在，皆可超越，最终彻底打破天地、人身两重宇宙，因此有着四大体系中的最强战力，但同样的，寿命也最短。” 红色光人挥拳抬腿，只是最普通的直拳，却让虚空出现一道道波纹裂痕，随着动作，全身有无穷光点闪烁，似乎有吞吐宇宙，打破永恒的伟力。 “异道炼虚，修士眼中见到的是色...此色非是寻常色彩或色相，而是虚实两象、众生宇宙之色，世间苦海有色、万丈红尘有色、不朽圣贤也有色，让虚无之色化为真实之色，不断的炼假成真，就是异道修士需要做的。” 白色光人或吟诗、或绘画、或弹琴，无数虚无的概念、假想、存在具显，随后围绕光人，仿佛身处神国一般。 讲到这里，陈长水静了一下，看着众人沉醉于光人的表现，再次弹指之下，场景一度变换。 这次他们出现在一个高空中，下方就是之前考核的巨大迷宫，只见迷宫从上往下俯视，无数的墙壁围绕交错，四面有着数不清的通道和门户。 “下面的就是这次第二关考核的迷宫了。”陈长水的话确定了这一点。 “就像我之前所说，我只教异道，也因此，第二次的考核，任凭你其他体系的修为再高，也没有半点干系...反而，你越是用其他体系的方法，就越是容易上当。” “倘若你用文道的感应元气，只会觉得处处都是陷阱杀机，而周围的元气也是毫无规律可言。” “如果你用理道的建模测算、公式分析，那么不好意思，迷宫会故意和你作对，哪怕前一刻是对的结果，下一刻它会自动推导出，和你的计算相反的模型，而你的计算速度，绝对跟不上它。” “就算你想用武道，玩什么一力降十会、强行破局，呵呵，哪怕你是武道三阶，全力爆发，也打不破它的防御。” 说到这里，众人似有所悟，难怪之前那些人，不乏二阶的，却没有一个能轻松应对，因为陈长水早就料到这些，对于其他体系进行了限制。 “也因此，你们这些闯关者，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是自己的异道天赋了，你们应该来之前，多少了解过异道的前三阶吧。” 众人点头，毕竟人族网络十分开放，对于四大体系的前三阶，都有详细的记载，无论是富家子弟或者平民出身，都可以自由查阅。 见申凯等人都表示有所了解，陈长水点了点头，这才接着说：“异道炼虚，讲究的是炼假成真，让自己的种种想象和构思，由虚无概念化为真实存在具显，并且得到世界的承认。” “而要做到这个的第一步，就是让自身的精神、想法，能够统一起来，做到不为自我所迷。” “说的难听一点，异道的修炼，就是在不断的欺骗这个世界和宇宙，骗到最后，它们当你所思所想，都是真实不虚，本来就应该存在的。” “而如果你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统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经常的前言不搭后语，模棱两可，那又如何欺骗世界呢？” “要让世界相信，就得先让自己相信，这听起来有些唯心，但却是异道的基础！” 陈长水的话有些郑重了起来，环视在场众人一遍。 “所以，在异道之初，就要将自己的主观意识和潜意识沟通、融合，最终做到精神统一、心无二念。”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说：“唉，这条路其实并不算容易...潜意识隐藏在心底深处，非心脏、非大脑，而在于思想，所以光是这一步，就难到了世间大部分人。 “你们经常听到的异道好学、速成，实际上，那些人就真的只是一群速成品罢了......” “只不过靠着好的功法和资源帮助，急匆匆的让潜意识勉强和主观意识，偶尔磨合一下，就算过关了，随后就不管不顾的开始二阶、三阶的修炼，这种情况下，才显得异道好成。” “也因此，这些人往往异道三阶就是尽头，进入四阶的锐减，甚至相比于其他三种体系，异道的四阶、五阶相对算是最少的。” 话题一转，陈长水指着下方的迷宫，里面有莫名的色彩流动。 “异道的地基在于沟通潜意识，而潜意识又来源于人身五感，和五感外的第六感。” “可以说异道天赋越强的人，第六感也就越好，这第六感不单单是指的遇到危险，或者事情的时候会有所感觉，而是泛指...灵性、直觉、感悟、危机感，这种种都可以算在内。” “要通过这座迷宫，要么你真的天赋逆天，一路凭着感觉，随便怎么走都是对的。” “要么你就自封五感中的部分，来变相的加强自己第六感，顺着感觉去寻找到出路。” “这也是你们这些通关的人采取的办法，除了那些到最后，都没有想到的蠢货，或者第六感灵性太差的庸才外，基本上剩下的，都在三个小时内过关了。” 陈长水斜眼看着申凯，对他说：“不过，就连我也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有人敢尝试，在没有任何功法辅助的情况下，在这个迷宫，强行将五感一次性全部封住。” 摇了摇头，他对于申凯的作为，也是有些无语，心想也不知道，该夸申凯绝争一线，还是无知者无畏... 强封五感固然能短时间，让他的第六感无限放大，并且还有机会，让潜意识浮现出来。 但那是对于安全的外界而言，这个迷宫被自己专门设置过，所有感官的混乱和反噬都会翻倍，其中的危险、苦难，远非言语能形容，时间过长，或者意志薄弱，会有很大的可能成为白痴。 “我想你应该也有所体会吧，下次可别这么做了。”陈长水将在迷宫中五感全封的危险讲出，告诫众人。 申凯心悸的连忙点头，那种不是皮肉之苦，却比任何酷刑都要难熬的感觉，哪怕是之前爬雪山和雪狼厮杀，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众人此时也已经心服口服，陈长水收起双手，场景变换下，一群人再次回到了庭院中，见到了熟悉的景色。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人族四大阶级（求收藏、推荐） 再次回到庭院中，看着熟悉的景色，刚才的一切都仿佛梦幻，让人忍不住细细的回味。 最先清醒过来的是申凯，见众人都承认了，自己第一名的真实性，他直接朝萧撅等人走去，坏笑的伸出手，说： “承蒙关照，九百万星球币，申某就不客气的手下了。” 本来还沉醉在刚才的大场面，结果下一刻，申凯的话就将萧撅等人打回到现实。 想到要一口气，输给申凯快一千万的星球币，他们几个心中就是难受，这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小数目了，钱多也不是这么个输法啊。 “好，小子，算你行，我萧撅不是输不起的人，这钱，我给了！” “哦？倒是痛快啊。” 听到这话，申凯倒是稍微高看了他一眼，不过接下来，萧撅居然直接转身，跑去拉着几个同伴凑钱，让他不禁好笑。 “啧啧啧，看来，就算是二代，也不是真正的挥金如土啊......” 这时，金启勋悄悄凑到萧撅旁边出主意：“萧少，要不，这笔钱咱们就懒了吧，这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我就不信，陈师会为那小子担保。” “啪！” 刚说完，萧撅一个耳光，重重抽在金启勋脸上，把他打蒙了。 “呸，刚才就是你这小人唆使我，现在还想让我赖账，我看是你想拿回自己那三万星球币吧，我告诉你，没门！” “今天如果我赖账了，众目睽睽下，名声就彻底臭了，往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混？” “你给我滚，别再出现在本少眼前！” 在众人嘲笑和不屑的眼神中，金启勋狼狈捂着脸退下。 他不敢和萧撅这样的权贵子弟作对，有些怨毒的扫过申凯，之前山上的事加上这三万星球币，让他恨极了对方，只是暂时不敢发作。 申凯懒得理会这种小人，收下萧撅等人凑出的九百万星球币后，笑了笑，说：“萧少好阔气，下次再有这种好事，可别忘了我哦，到时候，我一次压九百万，试试手气。” “噗！” 听到这话，萧撅等人感到心中吐血，看着申凯，心中默默发誓，下次再也不会让这小子参加任何赌局。 一想到，申凯真的压上九百万，最后又赢了，他们就觉得背后发凉，恐怕真发生这样的事，他们的家长被活活打断自己的腿。 这时候陈长水没有理会申凯等人的事，只是挥手示意，旁边的张浮沉点点头，抱歉的将那些第二关没有通过的人，全部领走。 那些人有的遗憾、有的愤慨，有的甚至当场，哇哇大哭了起来...... 申凯远远看着，本来赢得赌局的喜悦冲淡，有些兔死狐悲。 刚才如果他没有强封五感，又或者真的天赋太差，连五感不在的情况下，也找不到出路的话，别说是第一个通关了，说不定此刻，他也是那些被驱逐的人中的一员。 “觉得有些残忍吗？还是突然感到同病相怜？” 申凯愣了下，发现居然是陈长水走过来，对自己询问，赶快回答：“学生觉得，残忍倒不至于，只是终究有些感慨......” “恩，少年多愁也是正常，只是不要长期让这种心绪，盘绕在你心头就好。” 陈长水并没有责怪，只是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说：“要知道，人生万象，今日你同情了别人，他日如果遇到大道之争，别人可不会因为你一时的同情，而有所让步。” “人族百万载岁月，统领亿万星河，大小时空星界，皆有所涉足，人口何止万兆？” “然而，最近十万年来，随着人族一家独大，世界太平，大的战事再也没有发生过，就算有也离普通人太过遥远......” 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陈长水心中感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这样的‘太平盛世’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思进取。 普通人觉得，修炼艰难多苦，大多数居然选择了及时行乐，反正一百五十多岁的寿命，够他们享受的了。 不知道多少人恍恍惚惚，到死的那一天，还没有突破三阶，这哪怕在二十万年前，都是无法想象的...那个时代，人族只要正常成年，几乎都会是三阶。 想到这些，他盯着申凯，目光郑重的说：“苦海无边，修炼无止，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哪怕是万载光阴，也显得不够，更何况区区一百五十年？” “只有当你自己渴望的情况下，这条道路才有一丝可能，为你打开门缝...但仍然需要你的努力，甚至有的时候，就算你拼命努力了，也还不够。” “倘若将人族众生，分为十份，那么一到三阶，就已经占据了一半。” “等你将来成就四阶，就可以自豪的说，自己站在了整个人族的一半以上。” “曾经有人统计，一到三阶凡俗占据五成，四阶精英占据三成，五阶宗师和六阶神祗，算是中高层，占据一成九，剩下的七阶皇者、八阶圣贤，才是共分那最后一分不到......” “你不步步争先，紧追慢赶，就只能落得个身死道消、泯然众人的下场，你可愿意？” 面对陈长水的质问，申凯坚决的摇了摇头，两人闲聊的过程中，其他失去资格的人，也已经全部驱逐离场。 看了看闯过第二关的十几个人，陈长水说：“你们在场的十几人，都是在规定的时间内，成功的通过迷宫...很好，无论是资质、天赋、智慧，都可以一看。” “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关考验了，考验的内容不会告诉你们，唯一需要知道的，是最后一关就在这里，由我来考。” 说到这里，陈长水露出随意的笑容 “至于规则嘛，和之前第二关一样，你们自行决定是否参加，如果能够通过，那么就是我陈长水的亲传弟子，之后关于修炼方面的功法、资源等，由我一力承担。” “但是同样的，如果你们选择参加后，没有通过的话，不好意思，和之前那些人一样，彻底失去资格，连旁听弟子都做不成！” “当然，你们一样可以选择不参加第三关，拥有和权贵子弟一样的资格，是我的普通弟子。” “如何抉择，给你们五分钟，自己选吧。” 听完陈长水的话后，不少人露出苦笑，犹豫了片刻，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后退一步，安安稳稳的做个普通弟子。 “咦，寇兄，怎么连你也？” 看着寇烈同样后退半步，申凯有些遗憾的问道。 “唉，申兄，你也别劝我了...刚刚第二关的时候，我也只是险险通过，我还算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极限，差不多也就到这里为止。” “与其盲目自信，选择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考验，还不如求个安稳，保住现在的普通弟子资格。” “至少已经证明了，我寇烈不弱于那些富家子，能和他们一样的待遇，我挺满足了，真的......” 听到寇烈诚恳的话，申凯原本想劝他，试一试第三关的话，堵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陈长水那玩味的笑容，他似乎懂了。 转过头看着在场数百人，最外围站着数量最多的旁听弟子，他们一点风险也不敢冒，只是过了第一关就满足，这样的人在场最多，金启勋等人也在其中。 随后则是通过了第二关，但是觉得不上不下已经足够，求个安稳做普通弟子，享受和那些权贵子弟一样的待遇，就很满足了，这样的人有十几个，比如寇烈。 最后，到现在还一步不退的人，只剩下两个，分别是严阙和申凯。 看着眼前渭泾分明的三层人群，申凯耳边忽然回荡起，先前陈长水闲聊说的话 “人生的每一刻，都是选择，而不同的选择，最后造成了每个人的阶级、道路分歧...这些越到后面，越是巨大，直到有一天，彻底无法跨越，就形成了人族的四个阶级吗......” 申凯喃喃自语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就仿佛人族阶级的雏形。 “前三阶的凡俗，四阶的精英，五六阶的中间管理层，七八阶的顶点决策层...” “真的仿佛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申凯长叹一声，彻底放下对其他人的关注，转身对陈长水行礼，说道：“陈师，申凯愿意闯这第三关。” 而一旁的严阙也做出了类似的举动。 “哦？就算最后闯不过，被取消资格也没有关系吗？”陈长水饶有趣味的看着两人。 “我对自己有信心！”严阙肯定的回答。 申凯没有马上回答，思考片刻后，深吸一口气，说：“不敢欺瞒陈师，在不知道第三关考验内容的情况下，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说自己一定能过关。” “恩，没有把握，那又何必来闯？老老实实的做个普通弟子，还不够吗？”陈长水听到申凯的话后，感兴趣的问。 申凯这次没有犹豫，踏前一步，郑重说道：“只是因为不甘心，我不甘心只是止步于此处。” “人生于世，不过匆匆百十余载，我自问并非生而知之，因此唯有一步不退、处处争先，做到笨鸟先飞、快人一步。” “也唯有这样，才能有几分希望，让自己不落于人、不落于世。” “即便今日，我通不过考验，那么只能是因为我天资修为不够，或者运气不好，而不是因为，我连挑战的勇气都拿不出。” “我申凯，可以输人，但是绝对不可能，输掉自己的心！” 小小的庭院里，申凯决绝的话语，回荡在众人的耳中，久久不散。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你为何修炼（求收藏、推荐） 听见申凯震耳欲聋的发言，在场的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相同。 羞愧、深思、恼怒、不屑、后悔...仅仅数百人，却将众生百态，都表现了出来。 一旁的严阙听到后，从最初对申凯的态度，又多了一丝欣赏和认同。 寇烈则紧紧盯着申凯，轻声说：“一定要加油啊，申兄......” “小杂种，就凭你一个毫无修为的废物，也想闯第三关，肯定会惨淡收场，到时候我有的是法子玩死你！” 更远处，金启勋等人，一脸恶毒的看着申凯，心中诅咒他无法过关。 不过任凭众人是何想法，该来的总会来，五分钟时间一到，还是只有申凯和严阙两个人，选择闯关。 陈长水挥挥手，让众人退开几步，跟着一道无形的水雾升起，将他们三个包裹起来。 水雾完全覆盖三人后，颜色逐渐暗沉下来，周围的光线通通被隔绝开，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在场众人，再也无法得知里面内容和身影，露出失望的眼神。 黑洞中的三人，谁也没有心情关注外面的人怎么想，就在水雾包裹的瞬间，最后的考验开始了。 陈长水等申凯两个人，完全适应了黑洞内的环境后，开口说：“最后一关，内容其实很简单。” “你们两个人，只需要分别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只要你们的回答，能够让我满意，就算过关，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要求。” 申凯和严阙，同时露出询问的眼神，陈长水笑了下，最近几天中，他露出笑容的次数，比过去近十年还多。 “现在，好好听清楚了，第三关的问题就是...” “你，是为了什么，而踏上修炼这条道路？你，又是为了什么，而修炼？” 很简单的问题，可看到陈长水从未有过的严肃眼神，申凯二人郑重思考起来。 “陈师，恕我直言，以您的修为，就算我们不说，也有的是办法知道，这个答案，我们大概会如何回答吧......” 听到申凯的询问，陈长水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反问他：“就算是我能知道，又如何？” “我所想要的，是亲耳听到，你们自己说出口...这同样是异道，或者说任何修士，都很重要的一点，明心见性！” “你平常想的，是什么？” “你心中真正潜藏的想法，又是什么？” “而你最后说出口，让别人来听的是什么？” “这才是这次考验的重点所在，明白了吗。” 讲到这里，陈长水似乎谈兴已尽，挥挥手，让他们两个站开，独自思考，自己一个人负手闭目。 听到陈长水的三个反问，申凯若有所悟，他现在真正明白，这一关的难度，其实并不小于前面任何一关，原因就在于它的不确定性。 比如第一关，最为明确，爬上山顶就算通过，期间的风雪、雪狼，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全看你自己的体质和运气，考验的是意志和身体。 第二关，三个小时内通过迷宫，难点在于你能不能依靠自己的第六感，或者及时的发现，封闭感官能强化六感，考验的是智慧和天赋。 那第三关呢？ 申凯仔细思索，第一层想法，自然是陈长水喜欢听他们说什么，或者想要他们说什么。 第二层想法，是他要说出的想法，到底是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还是为了让陈长水接受的想法。 第三层，则是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如果陈长水不接受呢。 .................... 这样逐层推进，想法却越来越发散，各种可能、正反逻辑、真假想法等，互相反驳、碰撞，这样模糊的命题，让申凯不得不谨慎面对，深怕自己随口一说，最后惨淡失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长水没有规定时间，两人都有足够的思考余地，哪个都没有随便抢答。 陈长水也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面无表情的闭目沉思，似乎没有关注两人，这种感觉要持续到地老天荒一般。 黑洞中无法准确的把握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申凯轻呼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原本前几天雪山上受的伤还没彻底痊愈，之前又在迷宫自封五感，此刻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摇摇欲坠的，不过精神却空前高涨，申凯表情一振，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就在他准备起身回答的时候，严阙抢先一步，郑重对陈长水说：“陈师，严阙已经找到，自己的答案了。” “说说吧。”陈长水睁开眼，没有一丝表情。 严阙有些紧张，但捏住发白的拳头，还是坚定的说：“我出身平民，自幼父母双亡，靠着邻居的照顾下，吃百家饭长大，小时候，时常被其他人嘲笑欺负......” “随着我长大，逐渐展现修炼天赋后，敢嘲笑欺负我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开始害怕我，躲着我，这种感觉真好，呵呵。” “我也知道，这样去想，或许有些偏激和扭曲，但我无意改变，是他们先这样对我的。” “因此，我是为了变强而修炼，我修炼的目的，是总有一天，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嘲笑、欺负我，就算是欺负，也只能是我严阙去嘲笑、欺负，和看不起别人！” 听到严阙的话，陈长水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表态，跟着他转身看向申凯，问到：“你呢，想好了吗？” “恩，想好了。” 申凯淡然的说道，没有任何紧张，他起身拍了拍尘土，然后回答：“我少年时，其实过的并不愉快，虽然有着父亲，但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实在不值一提......” 回忆着前世与今生的生活，申凯追忆又感慨的说：“那时候，我没有朋友、没有老师，陪伴我最多的，就是网络，和各种各样的书籍了。” “从它们上面，我看到了很多东西，人族的历史...不同地方的风光...人与人之间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 “可以说，我现在的一点点小聪明，其实大部分，都是从书中，和网络上学来的。” “书和网络上的东西，自然有真有假，不能全部当做事实，可那时的我，所能接触到的世界，也只能是这么多。” “那些日子里，我好像一只井底的青蛙，每天夜里，只能无助的抬头，眺望那井口那无限的星海......” 停顿了一下后，申凯接着诉说：“就在某段时间，具体也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了。” “我开始逐渐的，有了这样一个模糊想法...人生不过百十载，与近乎永恒的天地相比，何其短暂、渺小，如梦幻泡影。” “无论你今天胖瘦美丑、高低贵贱，也会有红颜白发、英雄迟暮的一刻，终究有一天，会消逝于这苍茫宇宙之中，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难道这世界生我活我，就是为了让我有一天，去迎接那必然的死亡吗？” “我不甘心！” “宇宙这么大，世界、星河、文明这么多，我想的，只是能活的更久一点，走的更远一点，去看看那些不一样的‘烟火’。” “我修炼，不为去欺凌比我弱小的存在，不为去和我同等的强敌厮杀，这些统统都只是过程，而非最终目的。” “我真正想要的，只是让自己不再短暂、渺小，能有足够的力量和时间，去看看这世间万物！” “登上千山万水、超越星河宇宙，只愿能拥有永恒的生命，和无限的强大，让这世间每一处，都留下属于我申凯的足迹！！！”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九窍灵丹 雪山中的一处精致庭院中，申凯正独自一个人，默默坐在庭院某个静室中，不断运用功法，锤炼精神。 距离他通过陈长水的测试，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七个月，至今回想起来，一切都仿佛梦境般。 “很好...你们两都合格了，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陈长水的亲传弟子。” 那一日，陈长水并没有对两人的话，做出什么评价，只是丢下了这句，就打开了黑洞，当场对着众人宣布消息，跟着让张浮沉，安排两人的亲传弟子待遇。 随后的日子里，作为亲传弟子，申凯一个人独占了山脉中的一座雪山，住进里面的精致庭院，除了每周听陈长水讲课外，其余的所有时间，都在自己住处中，安心修炼。 学校方面，已经被陈长水上下打点好，只需要每个学期末的时候，回去一趟，参加各种文化类考试，就可以了。 在衣食无忧，又有着名师指导的情况下，申凯终于能够彻底沉下心来，融入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中。 异道的初始第一阶，是要通过炼虚功法，沟通自己的潜意识，至于能沟通多少，是部分融合，还是强势镇压，全看不同的人，修为天赋不同。 陈长水交给申凯和严阙的，是他独门的天河炼心法，修炼中，可以如天河般，不断冲洗自身心灵，增加精神力，并且稳妥，是异道初期的不二法门。 之前在迷宫的时候，申凯已经有过，在不依靠任何功法的情况下，强行提升第六感，并且让潜意识浮现的经验。 现在重新来过，有着陈长水所教授的天河功法帮助，一切都如鱼得水，水到渠成。 普通人可能需要数年，甚至十年的认真学习，才能做到和潜意识统一，而申凯居然在短短七个月中，就做到收放自如，小部分融合了自身潜意识。 就连陈长水知道后，都露出了惊讶的眼神，表示就算是自己年轻时，做到这种程度，也花了将近三年的苦工。 其余数百人，在这七个月中，大部分还都是刚刚入门的阶段，同为亲传弟子的严阙，也只是领先了其他人半步而已，远远无法和申凯的进步相比。 包括陈长水在内，几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申凯是那种天生就适合异道修炼的绝世天才。 只有申凯自己知道，自己的异道天赋确实是不错，不过也远远不至于这么强，七个月就能融合潜意识的程度。 一切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在于他有着独特的底牌——氪命三相图。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申凯多次进入三相图中，耗费了两年的寿命后，进行了二十次的抽取物品。 其中大部分，依旧都是毫无帮助的垃圾，但第十七次的时候，一大包银白色粉末出现。 入梦散——来自于其他宇宙的精神类文明 该文明的大脑十分发达，有着独特的精神修炼方式，而入梦散就是那个文明开发出来，适用于初学者精神修炼，是一种绝对安全的药品。 得知了入梦散的功能后，申凯欣喜不已，每天晚上休息时，都会吸入一点银色粉末，然后进入梦境，可以反复在梦境中，控制自己的潜意识，不断的强化和融合。 就这样，他白天按照陈长水的功法，锤炼精神，晚上借用入梦散在梦境中控制、吸收潜意识。 日复一日的过去，整整七个月，没有一刻，他是真正的休息放松过...... 在这样的高压锻炼下，申凯才能比其他人快出老大一截，初步统一表里意识，精神力大幅度提高，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绝世天才。 这背后的艰辛、熬炼，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心中清楚，无法对任何人诉说。 不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可以修炼的世界，尤其是在低阶的时候，还是十分公平的，你自己努力一分，刻苦一点，都能有着相对明显的回报。 只要你是个身体和心智健全的人，那么低阶时候的修炼，只要够付出，每天都能看到自己的进步和提高，不存在付出了没有收获这回事。 想到这里，申凯闭上眼睛，整个人笔直站立着，十分自然的，心中浮现出了四周的空气流动，脑中反应出一副模拟景象，清晰无比。 甚至连静室外的小动物、树叶、风声、沙土等，都仿佛亲眼所见一般，这是第六感达到一定程度，精神力强大才能做到的现象。 并且还不止如此，申凯随意放松，按照之前找到的大众拳法，摆弄了几个姿势 “十大兽相、山河移位、运转周身...” 没有刻意的去学习，也依然能够过目不忘，动作无比标准，这是潜意识统一，精神入脑的标志。 “很好，异道一阶，算是彻底成就了。” 申凯的整个意识不再有分歧，所以变相的，对肉身的掌控力大幅度提高，只要是人身能够接受的姿势，都可以融会贯通，变相的说，他的搏击技巧等，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可以说，如今的他，纯以技巧而言，已经不弱于武道一阶，只是可能在力量、速度、搬运气血上，不如那些专修武道的人。 他有着自己的想法，之前就有过打算，要专修异道，等异道小成之后，再辅修武道。 虽然陈长水对武道不算熟悉，大部分时间，只负责教授他异道，和提供一些资源，但是谁让自己有着三相图，这个外挂存在呢。 申凯露出笑意，从三相图中，取出一颗金色丹药，放在手中，仔细把玩着，这是他在爬雪山的那一次，抽取到的物品。 不过那时候的他，一心只注意到了续行丹的存在，跟着就转身离开了三相图空间，没有注意最后一次抽取。 直到后来，成为了陈长水的亲传弟子，有了自己庭院后，才再次进入三相图中，发现了在地上的一堆垃圾中，晃眼的金色丹药。 九窍灵丹——出自某个武道昌盛的世界，该世界与人道大世界的武道，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凝练气血、归于一窍等，高深处甚至有武道人仙，肉身滴血重生、千变万化...... 这种灵丹，即使在那个世界，也是十分珍贵的存在了，任何人一颗服下后，会不断的强化服用者的肉身，最终让服用者，就算没有修炼，也拥有那个世界，号称人仙的肉体。 更重要的是，如果再辅助修炼武道的话，还能够不断的强化自己，改造根骨天赋和潜力，远远超越一般的人仙肉体许多倍，号称那个世界的最强筑基丹药！ 最终，这颗灵丹甚至可以帮助服用者，直接打通周身的九大穴窍，成为中阶人仙。 在那个世界，这种丹药遭到天妒，每次出世，都会有无数势力争夺，服下它的人，只要不是白痴，未来最少也是一方强者。 如果天赋再强一些，靠它打下根基，甚至高阶人仙有望，是一方势力的最大底蕴，因为有了它，就有了一位未来的武道天才强者。 申凯回忆着当初，在三相图中所接收到的信息，心中雀跃无比。 “有了这颗九窍灵丹的帮助，远的不说，至少短时间内，足够我的武道，成就三阶了。” “只要等我的异道再修炼一段时间，真正稳固后，我就服下这颗丹药，到时候不单有着异道化虚为实的变化神异，再加上武道的肉身力量，三年后的高考，十拿九稳！” “申极煌，等着吧，两道三阶，然后考入星宇级学府，这只是个开始......” “只有等我未来，真正成就五阶，和你站在同一条水平线，甚至超越你的时候，才算是证明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废物。” “哼，真是期待，你那时候的表情呢！”申凯想到这里，静室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自然的将九窍灵丹收入三相图中，随后申凯开门询问仆人，原来是讲课时间到了，仆人专门来通知自己。 于是他整理了下衣服，跟着离开庭院，向中央主峰而去。 正文 第三十章 速成的由来（求收藏、推荐） 已经不是第一次去陈长水讲课的地点了，一路上申凯都熟门熟路，快步穿过雪山之间修筑的栈道，早已没有最初爬雪山时候的感觉。 如今的他已经是异道一阶，精神力和修为，都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大胆走在栈道上，四周的冷风和气流吹过，都在他眼中成为有形之物，只要他愿意，甚至能不断晃动周身，一一避开。 不过现在赶时间去上课，他也就没有心思，玩这种游戏。 穿过几条栈道后，入眼的是山脉最中央的主峰，在四周的山峰环绕下，显得恢弘无比，仿佛太古神山，陈长水上课的地点就在这里。 露天的广场上，已经零零散散来了几个人，分别找着位置坐下。 广场的最前面，则是已经盘膝而坐的陈长水，背后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辉的大树，给申凯一种老子、释迦讲道的错觉。 看到他的到来，不少人露出或友好、或献媚的笑容，这几个月的时间，申凯的才华和刻苦，已经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 除了严阙一直不服输，就连金启勋等人，也不敢招惹他，众人都已经自认，在异道方面不如申凯。 “哈哈，申兄，没想到只是短短的一周不见，你给人的感觉，又有所不同啦...看你这样子，估计异道一阶已经成了吧，真是神速啊。” 坐在前排的寇烈看到了申凯，高兴的打招呼，在场的学生中，他的修为至少能排进前五，也隐隐察觉了申凯的变化，肯定的说他已经一阶了。 “寇兄客气了，之前一段时间心有所感，自然而然的成就一阶。”申凯笑着承认了寇烈的猜测。 听到他的回答，周围的人响起一阵讨论声，都羡慕的看着申凯。 “恩，自然而然就好，要知道，修炼虽然是逆水行舟，但是在过程中，却又讲究一个如履薄冰。” “年轻时，如果一味求快，想着不停突破，往往会造成根基不牢，因此这一个自然而然，是再好不过了。”静坐的陈长水，也淡淡的对申凯评价着。 申凯听到后恭敬行了一礼，跟着坐在最前面的位置，和已经过来的严阙，一左一右并列。 “哼，我迟早会追上来的......”严阙不服气的小声说着。 听到严阙的话，申凯有些好笑，三个月的上课，众人都对自己的同学，有了一个基本印象。 申凯知道，严阙这家伙和金启勋等人不同，没什么害人之心，只是大概从小的环境，让他十分没有安全感，只能仗着自己的修为和进步速度比周围的人快，才能让他有所心安。 如今突然发现，被申凯远远超过，自然不爽的很了，只是他还算老实，一心想的不过是更加努力，争取在修炼的速度上，超过申凯罢了。 虽然也没给过申凯什么好脸色，不过他两世为人，岂会在乎这个，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不理会就是了。 “反正，不过是一个有童年阴影的死傲娇而已......”申凯恶趣味的在心中吐槽。 看人已经全部到齐，陈长水坐直了身子，开始认真讲课。 “恩，经过了三个月的学习，你们对于异道的入门，已经没有问题了。”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将给你们讲述，异道第二阶的修炼——观想图影、借假修真。” 周围的一群人发出讶异的声音，陈长水皱了皱眉，打断他们的讨论，说：“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在场的人中，除了申凯，谁也没有成就一阶，对吧？” “甚至就算申凯，也不过初入一阶，算是小成而已。”看了看左侧的申凯，陈长水接着说。 “不过，这里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们，没有关系。” “听好了，修异道者，与其他三大体系的第一点不同之处，就在于其他三种体系，前三阶的时候，都是逐级而上，必须一阶圆满，才能二阶，以此类推......” “唯有异道，在头三阶的时候，是能够将三个步骤跳着来，或者说反复来回的。” 听到这里，申凯露出了感兴趣的眼神。 “锤炼精神、观想图影字画、将观想具显，在十几万年前，异道成立最初的时候，这三个步骤，原本就是一体。” “只是在最近的几万年里，随着异道越来越完善，并且最终成熟起来，才将这三个步骤划分开来了。” “实际上，只要你的精神、六感、潜意识，这三者初步有所感应之后，就已经可以开始尝试着观想了，随着精神和六感进一步强大，最终完全将表里意识合一，就可以尝试，将自己的观想具显出来。” “也因此，很多人在一阶稍微入门，或者接近的情况下，就可以尝试二阶，甚至三阶的修炼了。” “所以异道才被很多人称作，是容易速成的修炼体系。” 看到众人恍然大悟的神情，陈长水摇了摇头，说：“不过，别以为这是好事。” “要知道，异道头三阶，可以用这种方法速成，但是也因为前期对于精神、六感的磨练不够，甚至三阶的时候，还没有统一潜意识，造成了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卡在了三阶，再也无法寸进。” “所以，即便我今天教了你们二三阶的修炼方法，之后你们仍旧不能放松，对于一阶的时候，精神、六感、潜意识这三者的修炼。” “尤其是潜意识！”说到这里，陈长水满脸的严肃和郑重。 “精神和六感在往后的岁月，你们都可以通过熬时间、嗑药的方法，来缓慢增长。” “但是唯有对潜意识的统一，只能靠你们自身。” “前两者不足的情况下，依然有着，进军异道四阶的可能性，但是如果你们直到四阶的时候，还没有让表里意识彻底合一，那么终身都无法步入异道更高的层次了！” 陈长水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在场的众人，大部分都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在他们看来，平民子弟最多也就一二阶，将来能混口饭吃就行，想不了那么远的事情。 而权贵子弟呢，也抱着将异道速成为三阶，就足够了，到时候可以作为敲门砖，报入一所不错的学校。 至于以后，反正自己又不是专修异道的，管它能不能四阶，甚至更高呢。 唯有寇烈、严阙、申凯等寥寥数人，有认真思考，其中要数申凯最为认真，要知道，别人都是辅修异道，作为敲门砖的，唯有他是从零开始，专修异道，由不得他不认真。 众人的表现，也都被陈长水看在眼里，不过他没有露出什么失望，或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似乎早已习惯了，人们将异道看待为一种辅助的修炼体系。 静静看着众人，等彻底安静后，陈长水才再次开始讲述“也因此，此刻我就将二阶观想、三阶具显的功法和过程教给你们。” “如果你们真的对异道，有着一丝一毫的兴趣和期待，那么就记住我的话，之后哪怕是修炼二阶、三阶，也千万不要忽略第一阶段的修炼。” “如此，一、二、三个阶段反复轮转，直到你们将来，四阶定型的那一刻之前，都不要忽略任何一个阶段的修炼。”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一剑画天河 把该交代的内容，都交代完后，陈长水没有再给众人，多余的思考时间，紧接着开始讲解第二阶的观想。 “在过去的岁月里，异道最初诞生的时候，那时候的观想，大多都是通过一些经过特殊材料，制作的图纸、书籍。” “通过高阶修士，在上面刻画出自己的大道具象化，以图画的形式，来让门下的弟子进行观摩，和反复的临摹、冥想，逐渐加深观想的记忆，最终就算不再接触原本的图画，也能瞬间在脑海中观想出来。” “如最初的太上玲珑塔、三世佛身、天意刀剑等，都是那个时期所公认，最为强大的观想形态......” “早期的异道，大约分为绘画、音乐、书字，这三大类别。” “随着十几万年里，异道的不断完善，如今已经成为了人族公认的四大体系之一，到如今，又加入了小说、影视等各种各样的观想手法和道路。” 说着陈长水伸出手掌摊开，只见空旷场地中，出现了不同样子的人物，与上次的模糊光人相比，这些人物的五官更加清晰，和真人没有区别。 “以书法、文字入异道者，观想和临摹前人的字体、风韵，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三阶将观想具显时可以凝字成兵，攻守兼备，而大成时更是可以下笔如显圣、笔落鬼神惊！” 说完后，人物中走出一名老者，手拿一根巨大毛笔，挥毫写意，一个巨大的杀字浮现，给人万物皆杀的味道。 随后笔锋一转，杀字化为一句成语——画地为牢。 瞬间众人感觉千钧在身，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 “以音乐入异道者，观想和学习各式各样的音乐，或古曲、或现代、或流行，三阶将观想具显时可以化音为符，诡异难防，大成时将心中之声传递万千星河，众生皆知其意！” 接着走出一名脸带面纱的女子，轻声歌唱。 一曲众人多少有所耳闻的千思引，却似乎多了一种莫名的魔力，悲凉的感觉透入心底，仿佛勾起了最难过缠绵的往事。 让众人有种撕心裂肺，却又哭不出来的悲痛感。 “以小说入异道者，观想和学习前人之书，或者自己喜欢的书中人物、内容，三阶观想具显时，可以召唤十人百人，横扫一方，大成时成万上亿的人物、军团任他驱使！” 随后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相貌平凡，但只见他掏出一本小说，上面写着飞仙传几个大字，一脸兴致勃勃的阅读。 随着他快速的翻阅，书中的人物、动物都仿佛活了一般，一个个的出现在他的身边。 转眼就是一直部队，将他护卫在中间，杀喊震天。 “以影视娱乐等入异道者，观想和模仿自己所要演绎的角色，三阶时可以部分模仿对方的性格、能力，大成时可以任意具显，自己曾经演绎过的存在，仿佛附身一般活灵活现。” “最近千年，更出现了所谓的粉丝、祈并者等等，只要达到一定数量，就能成就灵台神国，也就是你们熟知的明星偶像，这一类前期最易成就异道四阶。” 最后走出的，是一名英俊帅气的小鲜肉。 只见他突然神色扭曲，整个人仿佛被猴子附身了一般，好像一只大马猴似得，上下跳动。 接着随手一挥，居然出现了一根金色的棍棒，棍棒重若千钧，在他手中却似乎没有重量，只是舞了几个棍花，就感觉到一股崩裂的风压袭来 等他停止后，又有无数的年轻男女出现，一脸崇拜的找小鲜肉要签名，而他们身上，也不断浮现各种光点，逐渐汇聚到小鲜肉身上。 光点越来越多，最后小鲜肉背后，竟然浮现出一个庞大的，由光芒组成的国度，仿佛神明所在的居所。 “最后，便是为师这一派所擅长的，以绘画入异道了，观想和描绘万物风景、一切存在。” “也可以将你心中所思所想，随意涂画设计，三阶时将心中武器、物品、景色显现，各有神异，大成时自成规则！” 说到这里，场上再没有人物浮现，接着陈长水站起来，身侧浮现出淡淡的银色涟漪，仿佛空气变成了水面一般。 下一刻，一截剑柄出现从涟漪中露出。 陈长水拽住剑柄，将整把剑缓缓的，从涟漪中拔出，于是在众人的眼中，出现了一把通体闪烁着银白色光辉的巨剑。 整个剑身宽大无比，有一人来高，上面没有一丝划痕，给人一种强烈的流线感。 陈长水轻松的提起和他人一样高的巨剑，说：“这是为师多年来自行观想的长河剑。” “没有借鉴过什么前辈高人的图画，只是年轻的时候，觉得剑越大，砍起人来越方便，所以当初，便这样去观想设计了。” 听到他的解释，众人也是一阵无语，之后让众人惊掉眼球的事情出现，只见陈长水手提长河剑，轻轻朝着庭院上空一挥。 “唰！” 瞬间，一道看起来，像是文道剑气的气劲出现，在升空的过程中不断变大，自带星河的样子，越往高处越是广阔。 众人都急忙抬头猛看 “天啊，剑气居然突破大气层啦！” “真的假的啊？” “你自己不会看啊，我的天，我居然白天看见月亮啦！” 只见那道剑气星河，居然一直破开云层，显露出了星球外的景色，一个玄黑色的幕布，显现在极其遥远的高处，上面有着微弱星光，这是太空中的景色。 只是与星球外，那漆黑的星空不同，陈长水的剑气星河，自带银色的光辉，两者并没有融合，仿佛油与水一般，不能相容却又和谐相处。 星河不断延伸，居然到达了腾华星旁的第二卫月上。 只是一道剑气，却仿佛架通天地的桥梁一般，化为一道璀璨天河，连接了腾华星和它旁边的那颗月亮。 “为师年轻时，所在的家乡，星球上有一道大河，为师从小在河边玩耍长大......” “修异道后，除了观想天河剑，用来砍人之外，也把记忆中，家乡的那条大河，不断的在心中修改、完善、美化...” 陈长水淡定的说着：“最终将具显的武器，和描绘的心中天河结合在一起，在异道四阶的时候，创出了这套招式，并将它命名为——一剑画天河。” “这些年，一直不断的反复涂画、修改、完善，直到如今。” 之后陈长水收回天河与巨剑，再次坐回大树下，给众人消化的时间。 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太过震撼，过了许久，众人都觉得自己的心跳还没有停止加速 “一剑画天河，只是五阶，居然就能仿佛桥梁一般，连通星球，而且看陈师刚才，似乎还只是随手挥动而已，此情此景，真是绝美啊！” 申凯也忍不住心中激动雀跃，哪怕是前世在电脑中，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存在、这样的风景。 一想到未来，自己也有可能做到这样，画出如此美丽的‘风景’，这股冲动就无法停歇。 深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后，申凯想到刚才陈长水所表现的几种异道区别。 在其他人还在震撼、回味的时候，他已经一个人安静的开始思考，自己该观想什么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观想法（求收藏、推荐） 看众人已经差不多消化了，从刚才的震撼场景中回神，陈长水再次开始讲课。 “好了，下面要给你们讲解的，是以绘画入异道的观想之法，听好。” 众人这时候再也不敢随意发呆走神，一个个的都聚精会神起来。 看他们这样，陈长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两指在空中勾勒，出现了两个气团。 其中一个气团，有黑白两色旋转变幻，犹如太极阴阳旋转。 另一个则是红黄蓝，三种颜色交相辉映，时而交融、时而分离，有着万千变化。 而后陈长水说：“在观想的最初，你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两种观想法中，选择一种，作为自己的根本观想法。” “基本上，以绘画入异道，都是走的两种路子中的一种，其一是和为师一样，观想黑白原初之色，终身只铸一器。” “而后以这原初之色为基调，在识海中，勾勒出属于自己的武器或者物品，等到二三阶左右，就可以将观想的存在具显出来。” “另一种，就是观想这三原色，正所谓三生万物，它可以画出世间所有的色彩。” “在以后的观想中，可以不断的有着新的想法和构思，只要你的精神力和意志足够，一百件、一千件物品，理论上都能够被你具显出来。” 停顿了片刻后，陈长水接着解释 “这两种方法其实各有优劣，谈不上谁比谁强，真正以后的道路，全看那个修炼的人，和他选择的路。” “就比如为师，以原初之色为根基观想，优点是终身只有一剑一河，只需要不断的完善两者就行了，大气磅礴、杀力无双，任凭敌人是谁，我只是一道天河席卷。” “但同样的，缺点是少了几分灵动、变化，一味的讲究以力压人，遇到比我更强的人时，可能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呵呵......” 陈长水并没有避过自身的不足，而是十分客观的讲解着 “假如你们以三原色为根基，进行观想的话，优点是可以随意画为天地万物，对敌时能够攻其不备、变化万千。” “打个比方，人家擅长近战，你就可以将观想的弓箭具显，人家如果玩远程，你也可以观想出盔甲防身。” “总之，只要你前期准备的时间充足，精神力足够，那么观想出的物品、武器的数量，也会不断提升。” “因此可以根据敌人、环境的不同，来采取不同的战术，和针对的方法。” “不过有记载以来，观想最多的异道修士，也不过具显五六十件罢了，哪怕是这样，那一代的修士，也将他称为人形军火库。” “缺点则是，你用数量来代替了质量，可能你观想的越多，最后能具显的东西也就越脆弱，仿佛豆腐一般，一碰就散架了，效果和神异也会差上很多。” “因此，一般修炼三原色观想法，也不过观想出十来个就足够啦，远攻、近战、防身、治疗、长途奔袭、隐蔽等...再多的话，具显出来的质量就会很差。” 讲到这里，陈长水该说的内容，基本上已经全部讲完，紧接着，他将两种观想、具显的方法，都传授给了在场的众人，等众人全部牢牢记住后，便挥了挥手，让众人各自回去，自己多加练习了。 见陈长水下课，众人纷纷起身，朝着陈长水行礼，然后缓缓散去。 “严阙、申凯，你们两个留一下。” 听到陈长水的话，申凯两人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其他人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毕竟申凯两人，都是一开始，就通过了全部考验的亲传弟子。 因此有着一些差别待遇，也在理解范围内，再加上其他时候，陈长水也没有什么藏私的行为，都是众人一起上课、一起教授。 这段日子下来，除了申凯和严阙两个坐在最前排外，偶尔陈长水开开小灶，也是自然的事情。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申兄，回头见。”寇烈说着，申凯笑着冲他挥手道别。 不一会，众人就全部散去了，庭院中就只剩下了申凯、严阙和陈长水三人。 这次陈长水却和之前不同，没有直接问申凯两人，还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有问题需要解答，只是坐在原地，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地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因为他和以往不同的表现，让申凯两人察觉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不过没有陈长水发声，两人也只好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 “申凯、严阙，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亲传弟子，并且年岁都是一般大小，三年后，不，现在已经接近年底，那就是差不多，还有两年多就要高考了吧......” 几片树叶落下的时间过去，陈长水似乎思考完了，对两人询问着。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对着陈长水点头。 得到两人的回复后，陈长水接着说：“这七个月里，你们两人的刻苦、天赋我都看在眼里，申凯在异道上的天赋，自然不必多提。” “七个月就能跨过最开始，但也是最难的潜意识磨合，做到一阶小成，这是我当年也办不到的事。” “严阙其实也不差，如果我看的没错，现在的你，也已经接近这一步了吧，速度同样不弱于我当年。” “当然啦，这与你快要三阶的文道修为，也不无关系，修炼最初的时候，一种体系的提升，或多或少，会对另外一种体系的修炼，有所帮助。” 陈长水轻轻出声，公正的点评着两人，分析这七个月的成果，随后又说：“以你们两人的心性、决断，想必刚才我在说出两种观想法的时候，就已经做好选择哪种的决定了吧？” “不妨对为师说说看，你们两人选择的，是哪种观想法，又是为何选择。” 见陈长水询问，严阙往前走了一步，率先回答“不敢有瞒陈师，我选择了黑白之色的原初观想法，希望将来文道有所成就，然后又有着异道具显的武器在手。” “到时候，纵然无法像陈师这样，一剑画天河，也能将周身真气，依附在异道观想出的武器上，想必会杀力倍增，一剑破万法！” “哪怕是人族大师、名匠打造的神兵利器，又怎么比得上自己一步步亲自观想、具显后，诞生出来的武器，这样知根知底呢。” “更何况，异道观想出的武器，也不单纯只是锋利、坚硬的死物，随着设计理念、概念构思的不同，也有着各种各样的神异、变化。” “根据陈师上课时所说，哪怕是我提前具显出了一般的武器，以后随着我异道修为提高，可以不管的改造和再设计。” “只要我的异道修为足够，精神力不差的情况下，我所能具显的东西，同样不存在极限，可以不断的和我一起进化。” 听到严阙的回答后，陈长水点了点头，接着并没有马上询问申凯，而是再次对严阙发问 “那我再问你，如今你的文道离三阶，就只差一些积累了，至于异道方面，虽然还没有达到一阶的标准，但是你离高考还有两年的时间。” “以你的资质和努力，我完全相信，两年后的高考，你是可以文道、异道都进入三阶的，有希望考入人族最高学府。” 陈长水对严阙的未来表示肯定，随后严肃而郑重的问：“那么问题来了，到时候，在你准备进入四阶的那一刻，你究竟是准备选择文道，还是异道？” “这很重要，虽然一到三阶，以及四阶到六阶，都可以两道甚至更多的同修，但是这最多，是作为一种辅助、互补。” “你真正第一次进入四阶的那一条套路，才是你选择专修的，是你以后的大道所在...它会在你成就四阶的瞬间，被世界、宇宙标记，刻入你的身体和灵魂，就算死亡也无法更改！” “高考落考无悔，四阶门前同样无悔！”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四阶定型 陈长水所说的话，申凯倒是第一次听说，而一旁的严阙，似乎之前也没有听过。 毕竟他们两个人中，一个申凯穿越过来还不到一年，另一个严阙虽然有天赋，但毕竟是平民子弟出身，目前三阶都还没到，对于四阶和之后的层次就更不了解了。 见两人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陈长水叹了口气，再次解释：“你们两年后就要参加高考，想必也了解过，人族四个级别的学院，入学的条件和毕业的要求了吧。” 见两人点头，他接着说 “以你们的资质和努力程度，前两个级别恒星级、星系级也不用再提，他们大都是没有资源的平民子弟，或者那些贪图享乐的一般人，纯粹混个文凭的地方。” “将来毕业，有个一技之长，能够讨口饭吃就满足了，对于修炼的等级、要求和未来的道路没有太大的帮助。” “实际上，人族在最初那几十万年的时候，星海级的学府就已经是最高级别了，直到最近十万年，才单独又往上，划分出了星宇级这个层次。” 陈长水耐心的为两人解释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随着人族定鼎，四大体系彻底完善后，高阶修士发现，在修炼初期的时候，多选择几条不同的修炼体系，能够拓宽以后的道路，对于辅助、互补都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无论是从三阶到四阶，又或者五阶到六阶，选择了两种或更多的修炼体系的人，他们成为高阶修士的几率，比一直只修炼单一体系的人，要高出许多。” “但又因为人与人之间的才能、天赋和努力程度的不同，所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着足够的时间、天赋，来修炼多种体系。” “也因此，距今大约十万年前，人族圣院才在星海级学院的基础上，又拔高了一层，诞生了星宇级的学院，就是为了区别只修炼一种体系的人，和能够有天赋和时间，来修炼多种体系的人。” 听到陈长水的解释，申凯才恍然大悟 其实他之前查阅资料的时候也很奇怪，星宇级学院号称人族最高学府，但是与下一层次的星海级相比，并没有要求必须达到四阶才能入学。 只是要求必须有两种体系，成就三阶就能入学了，只是数量上多了，而质量上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让他有些不解。 直到今天，有了陈长水的讲述，他才知道是因为三阶的时候，有着两种修炼体系的人，更容易未来成为高阶修士。 但是陈长水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继续说：“当然啦，虽然有着理论和数据，证明这一点，但是也并不就代表了，一直单修一种体系的人，就一定不能成为高阶的修士了。” “毕竟人族百万年，前期的大部分高阶修士，都只是专修一种体系的，只是几率低了一些。” “但是，你们两个给我听清楚了，我接下来讲的重点！”陈长水前所未有的冷峻表情。 “就拿严阙你来举例......” “你是文道、异道同修，等你两种体系都成就三阶后，你突破四阶的可能性很大，几乎十拿九稳。” “但是，如果你是凭借着文道，先成就四阶的话，那么等你文道金丹诞生的那一刻，你的道路就会彻底定型，再也更改不了。” “打个比方，你文道先成就四阶，那么你之后，依然可以再把异道提升为四阶，甚至武道、理道，都可以再来修炼，都成就四阶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接下来，你会发现一件事情......” “只要你第一个成就四阶的修炼体系不进步的话，其他的体系，你修炼的再多，也不可能超过。” “你先文道四阶，那么异道之后，就绝对没办法快过文道，先突破五阶，除非你的文道先突破到五阶，异道才能再进步。” “也就是说，除了你选择的第一个进入四阶的体系，后面再修炼的，最多只能同一层次持平，但是绝对无法超过，只能跟着第一个四阶的体系走。” “并且，带给你好处最多，最能发挥出全部实力的，始终只有你第一个突破四阶的体系！” “假如你文道先四阶，你就能百分之百的发挥文道力量，但是之后突破四阶的异道，就只能发挥出八成左右。” “倘若你还想再多修炼，剩下的武道、异道两种体系，也可以，只是越后面修炼的，发挥的实力和效果越低，五六成、甚至三四层！” “也因此，大部分人两种体系同修就够了，毕竟，十成的发挥和八成之间的差距，还不算太过巨大......” 说到这里，陈长水长叹一口气 “同样是突破四阶，是选择文道金丹，还是理道建模，或者武道穴窍，还有最后的异道灵台，这是每一个能够有选择余地的天才修士，都必须面对的问题。” “因为它在这个世界的见证下，决定了你之后的成就和道路！” “未来数百年、数千年甚至数万、数十万年，直到你死亡或者成为圣贤的那一刻，都无法更改！！！” 盯着严阙的双眼，陈长水再次发问：“那么，严阙，虽然时间可能还稍稍早了一点，但是无所谓了。” “和当初的第三关一样，请你用自己的心，回答为师，你的未来，究竟是选择专修异道突破四阶，还是专修文道入四阶？” 没有逼迫，也没有渴求，陈长水只是以一名师长的身份，对自己的学生发问，这一问也同样关系到了严阙后半生，自己所选择的道路。 沉默片刻后，扫了一眼旁边同样在思考的申凯后，严阙的声音有些苦涩 “抱歉，陈师，我自认为在文道上的天赋更强，再加上过去这些年，一直修炼的都是文道，所以，可能无法继承您的衣钵......” “但是，以后我也不会放松对异道的修炼，只要我文道每次突破到新的境界后，就会第一时间让自己的异道再次提升、持平。” 听到严阙的话，陈长水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表情，只是温和的对严阙笑道：“很好，孩子，我感觉到了，你说的是实话，是心中真正的想法，这样就很好了......” “未来的路，毕竟是你们自己所选，所以不需要顾虑我这个老师的想法，怎么选择走自己的路，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传道是圣贤的责任，而我只负责授业、解惑，不会强行规划你们今后的人生。” 说完后，手指轻轻的点在严阙额头，一段玄奥的信息传入严阙脑海。 “这、这是一剑画天河的秘法？有了这个，哪怕不观想巨剑和天河，也能够模仿的使用，陈师，我、我......” 自己没有选择陈长水的异道，作为今后的主修道路，本以为陈长水会有所失望、愤怒。 然而陈长水却没有任何的责怪或者劝解，反而肯定了严阙对自己道路的坚持，并且之后还将自己的独门绝学，传授给了自己。 严阙一向冷傲的脸上也不由得五味陈杂，眼泪忍不住流下。 “行了，我陈长水最讨厌男人的眼泪，你和申小子都是我认下的亲传弟子，为师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两个都一视同仁。” “我身为老师，将自己的一生所学，传给自己的亲传弟子，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是我的责任。” “你既然当初说，不想让人嘲笑于你，就不要做这种小女生的样子...要知道，面子是靠自己的本事争来的！” “既然选择了自己的路，就好好的走，一直的走下去，别回头！” 听到陈长水的话，严阙坚定的点了点头，长跪在陈长水面前，重重的行了叩拜大礼，磕下几个响头，而陈长水也没有避开。 随后双方再也没有出声，严阙磕头后又是一个大礼行过，便转身离开了。 “好了，现在轮到你了，申小子。”目送严阙远去后，陈长水转身向申凯说道。 此时偌大的庭院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身侧的巨树上的枝叶，在微风中缓缓的摇坠落着，随着夕阳西下，两人的身上都印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光芒。 面对面的两人、一树，三者仿佛一副油画，恒久固定。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专修异道（求收藏、推荐） 见陈长水询问自己同样的问题，申凯并没有多少犹豫。 实际上刚刚才严阙回答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自己的想法都整理好了，此时陈长水问，他就将心中的想法缓缓道来。 “回陈师的话，弟子已经想好，选择三原色观想法，这样虽然观想具显出来的东西，不如原初观想法那样稳固强大，但是胜在灵活多变，我认为这是能最发挥我优势的地方......” 听到申凯的回答，陈长水并不意外，他早就看出来了，申凯和严阙两人的性格上，虽然同样有着坚毅果决的一面，但同时多少有些不同的地方，更何况申凯没有其他体系，此刻对于异道观想法的选择，其实自由度也更大一些，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恩，你在一众学生中异道天赋最强，这点毫无疑问，就算是被许多人称作天才的严阙，单纯在异道上也比不过你，就算是为师当年，同一阶段，也差你不少。” “更加难得的，是你虽然心思多变、灵动，擅长分析和思考，却又肯下苦工磨练自己，关键的时候也不缺少直面生死的勇气，这才是最难得的。” “要知道，这世上的聪明人，说多不多，但是说少也不算少了......“ “只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将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了苟且钻营、投机取巧上，平时不肯努力，只想着关键的时候，靠着自己的那一点才华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最终的成就，反而泯然众人矣。” 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一般，陈长水叹气不已。 “实际上，光看我那一代人中，为师的天赋虽然不算差，但也远不算高，比我聪明、有天赋的，可以说大有人在。”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满足于算计别人、陷害他人的快感，忽略了自身的修为，整天只想着搞出一些大新闻，证明自己比别人聪明、有才华，唉......” “而如今，为师已经成就五阶，而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居然才勉强四阶，而且前路无望，大都选择成为谋士、幕僚之类，生死操于他人之手，让人惋惜。” “多谋而寡断、行大事而惜身，最终也只是凡俗的小聪明罢了，如何比得上我等修士耐寂寞、逆生死，以一己之志，妄图比肩世界宇宙的决心！” 听到陈长水的话，申凯也是满心赞同，在他看来，一个人想法多、有聪明才智并不是坏事，因为人族本身就是通过学习知识和智慧，才能不断的让自己变的强大。 但是也要看情况，那个人将自己的聪明有没有用在对的地方。 要知道，这世间永远是普通人多而聪明人少，所以往往一群人中出现一个聪明人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有一种自得感，仿佛鹤立鸡群一般。 然而算计他人容易，改变自己却是难上加难...... 当一个人整天留恋于算计他人的快感，反而忽略了自身的成长。 那么他就永远只能是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自嗨的阴谋家罢了，永远不会有成为英雄、枭雄的一天。 不经历重重生死雷劫考验，蛇就永远是蛇，不可能进化为翱翔九天、纵横寰宇的神龙。 “更何况，这是一个能够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申凯想着。 如果是前世的地球，又或者普通的平凡世界的话，那些所谓的‘聪明人’还能够有着足够的滋生土壤。 反正大家都不过百年生命，因此就算自嗨或者算计也无妨，甚至他们最终都有机会成为人上人，如西方的政客、商人等。 然而在这个人道大世界却不同，任凭你千般算计、万般筹措，自己的修为跟不上，一百五十年、三百年，自己就活活老死了。 那些过去被他们当成愚夫的人，反而有机会比他们走的更远，当他们回过头来时，那些年轻时算计自己的‘聪明人’，早就连骨头都化成灰了。 因此，申凯认为所谓的聪明才华，也分为小聪明和大智慧。 圣人之道，去智去巧，随世而移...... 只有根据自身所处的世界、环境，来选择最适合的道路，因地制宜、因世制宜，让自己始终领先一步，处在世界和时代的最前沿，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稍微整理了下发散的思绪，申凯接着对陈长水说。 “陈师也知道，弟子的修炼之路才刚刚起步，并没有多年定型的顾虑，一切重头开始，因此，当着陈师的面，弟子也直言不讳。” “弟子准备专修异道，等异道差不多稳固后，再辅修武道，争取在之后的两年多时间里，让异道、武道都成就三阶，然后考入星宇级学府。” “等考入后，在成就四阶的那一道关卡，弟子依然会选择异道先成灵台，化为四阶，然后才突破武道！” 申凯这里的话，并不是为了安慰陈长水之类。 而是他之前就有了些模糊的想法，在刚刚陈长水为他们讲解四阶和不同体系的时候，他的想法才终于确定了下来，不再更改。 首先他在异道上面的天赋不错，就算有着入梦散的帮助，也依然不能忽视自己的才情。 申凯在这七个月的修炼中，自己也有所感觉，与异道的契合度相当高。 而想考入最高学府，两道兼修是必须的。 有着三相图抽取到的九窍灵丹，自己只要等异道稳固后服下，武道的方面几乎也不存在多大的问题了。 也因此，他的未来只会考虑在异道和武道中选择一种专修，最先成就四阶。 之前在申府的时候他就曾经仔细查阅过，毕竟不是平民家庭，所以虽然只是大概的资料，申凯也依然对人族四大体系从一阶到六阶的大纲有过模糊了解。 其中他就发现了，从资料上找到的内容，人族四大修炼体系确实也各有优劣。 比如文道号称是人族最大众选择的道路，入门简单。 从一阶到四阶的时候，只要你不是真的白痴，完全是可以靠单纯的堆资源和熬时间来成就的，虽然那三阶之后的资源海量，普通人根本用不起就是了。 再加上文道吸食炼化天地之气，所以在四大体系中有着最长的寿命，这点陈长水之前也说过。 因此就算原主的记忆和资料中模糊的指出，修炼文道的人，虽然寿命最长，但似乎同阶的修士里，战力几乎在四大体系中垫底，也依然是大部分人的选择，谁不想活久一点呢。 而理道可以说是人族体系中最难的一个，在进入高阶的时候，智慧、才华、天赋、努力、运气几乎缺一不可，可以说是难学难精。 因此虽然修炼理道的人号称算尽苍生，甚至高深处能模拟世界、宇宙，战力仅次于或者持平武道，却依然是人族选择最少的一门。 接着是武道，号称人族四大体系战力第一，无论从低阶到高阶都是如此。 唯一理论上可能与武道修士抗衡的，就只有理道修士，这还必须是理道修士进入高阶之后，才有这个可能性存在。 然而似乎世界也因为武道的强大，而有所顾忌。 仿佛一把天锁限制住了一般，武道修士的寿命，明确的说是四大体系中最短的。 最简单的数据对比，文道六阶有着百万年的寿命，理道六阶有着一元寿命，也就是大约十二万年。 而武道呢，都六阶了居然还只有短短的一万年，连理道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更不用说和文道比了，真的可以说是一万年太短，只争朝夕！ 也因此，从人族开始流行多种体系兼修之后，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辅修武道。 哪怕武道不是专修的，不能发挥全部的力量，但是八成左右的战力也足够了。 基于上述的理由，申凯同样选择了专修异道，辅修武道的方法。 毕竟资料中，异道六阶的战力大约排在四大体系中第三位左右，并且是四大体系中，强弱分化最严重的一个体系。 天赋强、精神力高、想象力足的人，完全可以反过来影响和扭曲世界，战力甚至有可能和专修武道的争锋。 而那些速成的，或者天赋差的，哪怕一辈子兢兢业业，最后侥天之幸成就了六阶，结果可能连号称战力最弱的文道六阶都不如，甚至搞不好还打不过武道五阶的修士！ 申凯不认为自己的天赋才情会那么差，异道六阶也有着和理道一样十二万年的寿命。 再加上他想的，是能多看看不同星球、世界、宇宙的文明和风景，好好的让这一世活的精彩。 又不是为了成为怼天怼地怼空气，今天打这个，明天杀那个的战斗疯子。 当然战力还是需要的，但也只是有着足够的自保之力就差不多了。 因此兼修武道，有八成武道的战力他认为也就足够了。 更何况他和异道的契合度，注定了他异道的战力也未必就不如别人了。 考虑了以上种种，他为自己规划了专修最适合的异道，然后再辅修武道提升自保、护道之力。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师徒 申凯并没有具体细说，自己为什么如此坚决的选择了专修异道，来成就四阶。 而陈长水也没有多问，似乎十分相信申凯所说的话，他只是点头回应，然后再对申凯说：“好，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 然后又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难得的纠结，不过思虑再三后，还是对着申凯苦笑的解释。 “此刻只有你我师徒两人，为师也在这里和你说些心里话吧，唉......” “我这半生数百年，经历许多，不是短短几句话能解释清楚的，岁月如梭，一恍惚间为师已经二百七十八岁了。” “说老实话，按照我异道五阶，大概一千多岁的寿命而言，人生连五分之一都还没到呢。” “更何况往后的岁月里，为师也未必不能继续突破，一旦成就异道六阶，就是铁铁的十二万年左右的寿命了！” 陈长水似乎有些感慨，而申凯也是这时候，才第一次真正知道了自己老师的具体年龄，居然是已经快三百岁的人，不过对于五阶修士来说，这也算不了什么。 “只是怎么说呢...人这一生啊，成熟、心态往往都不是完全靠自己的年龄来决定的，而是一个人所经历过的事情和人来改变......” “哎哟，看来老师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可惜徒弟我没有酒。” 听到陈长水的感慨后，申凯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醉心修炼，没和他人太多交流，他发现自己的吐槽功力见长。 “经历了许多事后，为师近些年逐渐厌倦了很多东西...所以渐渐有了归隐的想法，只想在这寒凛山脉中默默静修，让时间来改变一切。” “说不定再过个两三百年沉浮，想法又会有所变化吧......” 陈长水不知道申凯的吐槽，也没有具体解释自己心态变化的原因，抬头看着巨树的枝叶。 枝叶在风中摇动，散发出迷人的光彩，却又给人一种孤独的错觉。 “只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想归隐，但我这一脉的以画入异道，却不好就此荒废。” “再加上浮沉也曾经几度劝我，因此最近几年，我就开始筹划收徒的事情，然后才有了你们这次的雪山之行。” 听到这里，申凯才算是知道，为什么陈长水之前多年不收学生，而刚好赶上他最需要老师的时候，开始广泛通知了。 “原本我的大弟子张浮沉，性子温和沉稳，我从小将他养大，可以说的上是知根知底、情同父子了，是继承我衣钵的最好人选。” “只是造化弄人，浮沉他幼年时曾经有过大难，导致体内的灵台始终无法彻底稳固，更别提之后的提升了。” “因此浮沉他恐怕终身只能止步于异道四阶，再也无法寸进了，至少以为师现在五阶的修为还帮不了他，唉。” 说着，陈长水遗憾而又伤感的摇了摇头。 申凯也一阵默然，通过这些日子里的相处，对于这个温和，爱帮助人又能开得起玩笑的大师兄，他也十分有好感。 此刻知道张浮沉的情况后，又想到了于他情况相似的申牧，不禁有些难过。 “而之后的三关考验后，成为我亲传弟子的，就是你和严阙两人了。” 毕竟年龄阅历摆在这里，陈长水不会被情绪长期困扰，他收拾了下心情，接着说。 “但是刚才你也在场听到了，严阙他天分不差，可惜却志在文道。” “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为师也无意去强行改变自己学生的想法，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也不必强求什么。” “再接着就是你了，申凯......” 陈长水往前走几步，双眼注视着申凯的脸庞笑着。 “你可知道，在最初的时候，我其实是并不怎么想收下你的，谁让你这混小子先拒绝了为师呢，哈哈。” “啊？” 听到陈长水的话，申凯一脸懵逼。 “看来你似乎不记得了，七个多月前，你父申极煌曾经为你找过一名异道老师，而那位老师，就是我陈长水！” “只是最后你们父子反目，我这位可怜的老师，在名字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你这臭小子，给直接拒绝啦，哼哼。” 陈长水似笑非笑的看着申凯打趣。 “不会吧，老、老师，当时那个异道老师，居然、居然是您！？？” 申凯心中仿佛一道惊雷炸响，脑海中自然的回忆起，七个多月前的事情。 当时的他和申极煌定下三年之约，随后反目，而那时候他仔细思考后，决定一做到底，不再接受申极煌的任何帮助。 也因此，即便是在知道了，申极煌已经为他寻找到了一位异道老师的情况下，他也依然不要，甚至连名字什么的都没了解过，就直接拒绝了。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时拒绝的老师，居然就是眼前的陈长水。 想着之前拒绝了人家，紧接着又眼巴巴的历尽艰险，跑到人家这里来拜师了，申凯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复杂，有种命运弄人的感觉。 “你和你父亲的事情，我也算是稍稍了解过，不过在这里我可以对你说，他确实是你的亲生父亲无疑。” “之所以这些年来这样对你，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可以说是事出有因，只是内中的情况十分复杂，就算是我也并没有完全了解清楚。” “只能说很多事情，都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至少申极煌即便算不上好人，但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也没那么坏。” “不过嘛，这也是你自己的私事，为师点到即止，你们父子之间的矛盾，就留给你们自己解决吧，反正我也挺愿意看他吃瘪的，哈哈。” 陈长水好笑了两下，随后郑重的看着申凯说： “我唯一要对你说的，就是你拜入我门下，并且之后学习、修炼的种种，和你父亲没有任何关系，是你申凯靠着自己的毅力和天赋，闯过三关，并最终赢得了我的欣赏。”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及我的选择相互碰撞，最后让你我站在这里说话，让我收下你为亲传弟子，与其他任何人的面子、关系都不沾边！” “如今，你可还愿意认下我这个老师？” 听到陈长水推心置腹的话，申凯有些感动。 这几个月的相处，双方都有了一种师徒相得的感觉，随着时间的发酵仿佛美酒，越陈越香。 “多谢陈师对申凯解释这些，也不干预我和...申极煌的事。” 提到申极煌这位父亲，申凯神色复杂。 “不敢有瞒陈师，这些日子申凯偶尔也有想过，申极煌那一晚确实有着很多的蹊跷和不对，只是当时弟子也在气头，没有发现......” “不过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和他的三年之约依然不改，同样不为任何人和关系，只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想输这口气！” “至于再之后的事，以及我和他的父子关系...就让时间去决定，一切顺其自然吧......” 申凯心中知道，就算申极煌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是那一夜的情形，原主十七年的孤苦，如此种种，又怎么可能只是因为几句话就能释怀呢。 短时间内，自己也是很难解开这个心结了。 更何况三年之约，对自己而言也是一种十分有效的鞭策，让自己能够在这三年里，抓紧一切时间刻苦修炼，争取三年后迎头赶上。 反正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要修为大成后，杀申极煌之类的那么极端。 毕竟生活不是小说，正常人就算父子成仇，但是真像前世一些小说中写的那样，杀父杀妻杀子的又能有几个？ 申凯只是想要三年后考入最高学府打打脸，往后的岁月里超越申极煌，证明自己就足够了。 再之后的事情，最坏情况大不了两不相见，各过各的。 “抛开那些不说，陈师永远是申凯的老师，是陈师教给了申凯修炼，以及许多道理，这些申凯都知道，做不得假。” “因此申凯永远是陈师的学生，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申凯朝着陈长水再一次的行了个拜师大礼，明明是第二次了，却仿佛从这一刻开始，才是真正的师徒，不可分割。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陈长水畅快的大笑。 双方都知道，直到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师徒关系，不分彼此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异道古今无圣贤（求收藏、推荐） 随着两人开诚布公，感觉和过去再也不同，陈长水和申凯不再是过去那种，单方面的教授和学习的普通老师学生。 之前哪怕他和严阙作为亲传弟子，该教的东西，该给的资源等等，陈长水确实没少过他们。 但是直到此刻，申凯才觉得陈长水是将自己视为了衣钵传人一般，希望他能走的越远、飞得越高越好，将异道发扬光大。 这更多的是一种感觉上的东西，但是申凯却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陈长水将话题转到申凯的未来方向上。 “说起来，这些话现在告诉你，或许还早了一些，但是我视你为衣钵传人，所以现在提前告诉你，也好让你将来能早做打算......” 见陈长水这样说，申凯连忙洗耳恭听，陈长水点了点头，原本舒缓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你出身申府，自幼也喜欢读书，想必对人族四大修炼体系都有了想当的了解吧。” “恩，不敢有瞒陈师，申凯对四大体系，从一阶到六阶的大纲以及粗略介绍，都有过一些心得。” 申凯诚实的回答，然后看陈长水想说什么。 “恩，平民子弟能从网络上自由的查阅一到四阶，而从五阶开始，往后的就不是那么容易，能打听的到了。” “要么就是权贵子弟，家中有着长辈高人，几代甚至几十几百代的积累底蕴，才会对之后的道路有所了解。” “要么平民子弟，或者自己真的天赋绝顶，到达了相应的修为后接触不同的圈子了解，要么就是考入高等的学府，里面也会有着讲师或者书籍查阅。” “你能够知道前六阶的大概内容，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人族近六成的人，都不是很了解六阶之后的情况......” 陈长水一字一句的解释，越说到后面越是缓慢，他希望申凯认真听好。 “我接下来所说的，你好好记住。” “人族百万年，虽然号称四大体系，但是与其他三种相比，异道最为年轻，因此底蕴上，也是最为薄弱。” “最好的证明就是，抛开近些年还只是理论，不知道是不是真正存在的第九阶，任何体系修炼到八阶圣贤，就已经是尽头了。” “这一点，百万年里，已经有过证明，无论是人族，或者是其他的异族，这个宇宙中的任何族群或者单体存在，最多只有和八阶圣贤持平，绝对没有任何存在超越。” “八阶圣贤啊......” “真正的寿与天齐，地位和我们的这个世界、宇宙相接近......” “就为师所了解到的，几乎可以影响时空长河，数百万亿光年的星海，无数弱小的位面，所谓的中千世界，也不过是他们掌中的玩具一般！” “只要我们所在的宇宙——人道大世界不灭，理论上他们就可以无限的活下去！” 听到这里，申凯脑海中不禁自然的联想到了，前世洪荒流小说中的圣人，元神寄托天道，天道不灭则圣人不死，除非无量量劫到来。 如果八阶的圣贤也是这样，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伟力和寿命的尽头了。 “然而到这里，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其他三大体系都有着自己的八阶圣贤，而只有我们异道没有，是的，你没听错！！！” 陈长水说到这里，拳头不自觉的捏了起来，神色痛苦无比。 “文道有太清、玉清、上清、玄清、绝清、灵清、元清、离清等，加上最近十五万年前，成就文道八阶的鸿清道君，总共有九位圣贤，号称道教九清，更有儒教四圣，佛教二僧，合计十五位文道圣贤！” “而理道最少，但也依然有着离算天主、万理之主、星宇学主、太弦之主这四位主宰存在，也是八阶圣贤，镇压万方！” “最后是武道的大帝，神武帝、七杀大帝、烈天帝、逆帝、皇天大帝、圣帝、苍帝，总共七位武道圣贤，横推宇宙！” 听着这一个个陌生的名号，申凯忽然觉得莫名的，热血沸腾起来。 仿佛前世的地球上，见到祖龙车架的高祖、霸王，心中只有一句话。 “彼可取而代之！！！” 然而陈长水却没有察觉，神情低落的继续说。 “文理武三道，加起来总共二十六位圣贤...这就是我们人族的底蕴，是我们人族称霸宇宙，让这个世界被称为人道大世界的根本！” “但是、但是...这其中，却没有任何一位，是我们异道的出身，没有一位啊！！！” 陈长水激动的吼出声来，整个雪山居然都在震动。 “或许是因为我们异道诞生的太晚，在最近十几万年，才彻底成型，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但那就不是我一个五阶修士能知道的了......” “我只能告诉你，当前的宇宙中，有明确记载的最强异道修士——画皇，就算是他也只是七阶而已，并且就我多年查阅的资料，他老人家最近十万年，也没有任何的进步了，唉......” “我、我是多么的希望，能有一位异道圣贤的诞生，来向世人证明，我们异道也是不弱于人，也是可以成为圣贤的！” 看着陈长水低落的样子，不再是之前的为人师表，一副自信淡然的态度，申凯却能稍微的想象和体会这种心情。 毕竟在一个修为层次决定说话地位的宇宙里，自己所在的群体居然有底层、有中层、有高层，但唯独没有一个，能站在金字塔最顶层的存在。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让人失望的事情。 “唉，该说的、该交代的，为师都已经告诉你了，听到现在，你还想选择异道吗？” “哪怕之后成为了五阶、六阶甚至七阶修士，但可能数十万年甚至直到生命耗尽，也无法成为永生不死的八阶圣贤啊.....” 陈长水感慨的诉说着心中潜藏已久的想法。 看着陈长水将压抑在心头的话说出，整个人都仿佛苍老颓废了很多，申凯思考了半天，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讶异的眼神中笑着说。 “陈师，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过还有另一句话，叫不谋一时者何以谋百世呢？” “别说学生现在才刚刚一阶，之后就算侥幸能够走的更高，那也说不定是数百年数千年之后，才要考虑的事啦，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啊。” “更何况您还记得吗，第三关的时候，学生曾经说过，这一生只求活的精彩，在有生之年能去到足够多的地方，看看那些不同的风景。” “因此，修为的提高同样只是学生的工具而非目的，只要能活的长一点，寿命够用就好，能打一点，不让别人能害我就够，其他的，怎么开心怎么过呗，哈哈。” 听到申凯的话，虽然明知道是插科打趣想要安慰自己，陈长水心中的郁闷也稍微舒展了一些。 “好吧，你这个胸无大志的臭小子，就你这样，我看你这辈子能有五阶就到头了，哼，看见你就来气。” “快走快走！回去好好修炼，不然到时候你自己寿命不够，不能将这大千世界的风景人文看尽，可别后悔啊，哈哈。” 说完后，陈长水也不等申凯离开，拍了拍申凯的脑袋后笑着摇头，先一步离开了庭院。 目送陈长水离去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申凯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将后半截心里话默默说了出来。 “陈师啊，与其期待那个什么画皇，或者其他的异道六阶、七阶修士能够突破成为圣贤，为什么就不敢去想，自己成为那第一个异道圣贤呢？” “呵呵，就连您也这样想，那恐怕人族绝大多数的异道修士，也都是这么想的吧，真是......” 摇了摇头后回身看着巨树，申凯背负双手，突然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人族百万年，那些圣贤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的，前人能从一阶一步步走下去，成为与宇宙并肩的存在，后人又有什么理由做不到呢？” “倘若异道没有八阶圣贤又如何？” 自言自语的提出几个问题后，申凯看着夕阳落下最后一丝光芒，嘴角扯出一丝难懂的笑意。 “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们自己可以努力去做得更好，又为何还要期待他人，来实现自己的梦想呢？” “都等着别人挑水，那么最后所有人都将无水可喝，活活渴死!“ “为何不从自己做起？” “若异道无门，我便强行闯门！” “若前方无路，我便做那第一个开路的愚公！” “自开道途，成就永恒，为世间的无数异道修行者，做一盏永世明灯，做这人道大世界第一个异道八阶的圣贤！” 穿越人道大世界七个月后，申凯除了三年后的高考之约，唯一想要的只是在有生之年，活的精彩、看遍宇宙。 然而此刻他诞生了第三个念头，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否实现。 但未来不期待他人，自己去做那异道第一人的想法，却是真实不虚的牢牢印在了心中。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双双进阶 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静室中，申凯正在努力修炼。 那一日的谈话后，陈长水真正发自内心的，将他视为了自己的衣钵传人。 在随后的三个月里，先后交给了申凯一剑画天河的秘籍，并且将自己多年的异道心得体会，也毫无保留的全部整理成册，交给申凯观摩。 而申凯也完全没有辜负陈长水的期待。 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将异道二阶的观想法熟练自如。 那段时候，他先后观想了前世今生的数十种东西，其中有刀枪剑戟等武器，也有各种盔甲、盾牌，还有一切简单的家中用品。 经过多次的观想后，申凯已经能做到在短时间内，就将需要具显的东西在意识中快速的观想成型，没有一丝迟疑。 只是当他接着运用第三阶的功法，希望将意识中的存在具体显现到外界的时候，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只是一些小巧简单的东西，还能勉强做到。 只要稍微复杂一点，比如在观想的剑身上添加了花纹、弧度、锐利等等的想法后，就完全无法将它彻底具显，经常是只出现了一小部分。 并且就算是那些成功具显出来了的小玩意，其实也相当的不稳定。 申凯曾经试过，将一张最简单的小桌子具显出来。 然而结果是当小桌子出现的瞬间，整张桌子就仿佛干冰一样，冒出虚无的烟气。 随后整个桌子变得虚化透明，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申凯心中知道，这是自己的意志和精神力，还没有达到一定程度的正常表现。 因此，在之后的两个月里，他并没有刻意的去追求观想和具显。 而是选择了再次回到一阶功法，彻底反复的打磨自己的意志和精神力。 每天除了必要的八个小时休息外。 几乎剩下的十八个小时，都是在修炼中度过。 十二个小时用来磨练精神、打牢根基，剩下的时间则是除了吃喝活动外，全部用来观想和具显。 就这样又是两个月过去，到了现在，距离申凯上山已经整整十个月了。 只见黑暗的室内，申凯整个人静坐不动，仿佛连呼吸都不存在了一般。 整个人都出现了一种全身上下空荡荡的感觉，只有双手结印后，将手指竖在眉心的位置。 随后猛地睁开了双眼，脑海中的念头绽放出谁也看不见的光明，原本漆黑一片的静室，仿佛突然有火花炸现。 紧接着，在他盘坐的双腿上逐渐出现了一些光点。 那些光点越来越多，逐渐聚集起来变成了一根根的光线，而光线彼此间相互纠缠勾勒，组成了一把透明剑的样子。 随后光线逐渐暗淡，而每暗淡一分，剑身的实体感就变强了一分。 最终整把剑彻底成型，给人一种真实不虚的存在感。 “呼。” 申凯轻呼一口气，随后将腿上的长剑拿起，掂量了几下，感觉重量和自己在三相图中抽取的一些铁剑毫无区别，满意的点了点头。 “恩，不枉我两个月来努力打牢根基，如今与潜意识的契合度已经有九成左右，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完美合一了，精神力也是每天都在进步中。” “只是相隔两个月，具显出来的东西在重量、触感上已经和真实的东西没有两样了，接下来就看看质量如何吧。” 说着，申凯手腕微微抖动，在他的五感控制下，技巧达到了一个高超的地步，随后几个剑花后对着静室的墙壁就是一斩。 “刷！” 随着具显的剑器和墙壁的积累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一剑斩过后，申凯抬手看剑。 只见剑身上没有一丝破碎，反观静室的墙壁，则留下了一道显眼的划痕。 “好！” 见质量也是如此过关，申凯终于完全满意了。 “单就具显的质量来说，也是毫无缺陷了，并且从其他人哪里听到的，哪怕大家都是修行同样的功法，但是每个人具显出来的质量，也是参差不齐。” “只要稍稍对比就不难发现，我这把剑具显出来的质量就算比一些异道三阶的人，也不差多少了。” “更何况，修炼异道也不是单单为了具显一把武器出来，它的便捷性也是一个优点。” 想到这里，申凯默默运用精神，之间手中的长剑，逐渐化为光点消散。 紧接着他再次观想，这次比前一次更快的，长剑再次出线了，分毫无差。 “恩，如今对这把普通长剑的观想已经十分熟练，几乎可以随时随地具显或者消散了，真是方便啊，哈哈。” “并且我有感觉，就这几天，我差不多就要完美融合表里意识了，到时候心智彻底合一，精神力将会成倍的提升！” “随之而来的，就是我彻底成就异道二阶，观想力和具显力同样会大幅度提升，再也不用局限于一次只能出现一把长剑了。” 想到这里，申凯心中开始兴奋雀跃。 “并且这把长剑，也不过是我随便观想的一次性物品，以后我同样可以专门设计和想象一些武器物品，将它们不断的复杂化、威能也可以提升。” “等到我异道三阶的时候，还可以初步对自己具显的东西附加一些简单的概念，如坚固、锋利、火光、电流等等，那时候才是异道真正显露威力的时候！” “不但如此，等我真正成就异道二阶之后，直到三阶都只是水磨工夫了，因此我还可以将九窍灵丹服下，让自己的武道也开始同步提升！” 一想到自己到时候异道、武道通通三阶，原本两个赤手空拳的人打斗。 结果自己挥手间一把长剑显现，剑上无数火光雷电闪耀，并且有着武道加持，一剑之下无坚不摧、克敌制胜。 想到那个场景，申凯就忍不住腹黑的坏笑起来。 为了让那一天早日到来，他不敢有片刻耽误，再次进入每天的苦修状态。 又是几个日月起落，静室中没有明显的时间变化。 申凯只能从每日仆人送饭，来推测具体过了几天。 四天后，申凯终于成功将表里意识合一，整个人从内到外平生第一次有着通透而存粹的感觉，脑海中的想法和念头如同一颗颗饱满的玉石，发散柔光。 随后的几天，他将异道二阶的境界彻底巩固后，便从三相图中取出了九窍灵丹，按照得到的信息服下。 跟着他开始在静室中扎起马步。 虽然只是网络上找到的，最大众化的平民武道，但优点是经过百万年的发展，可以说是不会存在任何的错误和危险，最适合武道新人入门用的了。 而没过多久，申凯就觉得全身发热起来，从心脏的地方开始，一股庞大的热流，不断往返着冲洗全身。 申凯不敢大意，按照查到的拳法身形不断的运动，消化丹药。 而九窍金丹也不负它武道灵丹的名号，药力虽然庞大浩然，却不算迅猛，并且胜在持久。 每天只要申凯运动身体，不管是扎马步或者练拳之类的，都会有热流涌动，充斥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寸，没有任何遗漏之处。 短短不到半个月，就让他筋骨皮得到了充分的锻炼，甚至连五脏六腑都变得强健起来。 毫不夸张的说，每一刻，申凯都能明确的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强，虽然不算快速，但真正一刻多没有停止着进步。 又过了半个月，申凯看着墙上的一排拳印，心中知道自己的武道一阶已经大功告成了，而前后时间还不到一个月！ 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一个异道二阶、武道一阶的修士。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真男人不回头（求收藏、推荐） “咚咚咚！” “请进！” 这一日，申凯依然在静室中观想修炼，准备再过三个小时，就进行武道方面的锻炼了。 虽然已经是异道二阶、武道一阶的修为，但他的目标远不是这样，因此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时间和资格，可以浪费。 依然选择了每天刻苦的修炼，只不过从之前的全天修炼异道，分出了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修炼武道。 这时申凯走出静室，看到是平日里给他送食物和饮用品的仆人。 “怎么了吗，我记得今天好像还没有到陈师上课的时间吧？”申凯好奇的询问对方。 “申公子您一心修炼，想必忘了，如今已经是接近年关，陈老爷前几天已经将各位公子都遣散回家去了，您已经是最后一个不知道的了。” “额，对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这几天都忘了......” 申凯拍了拍脑袋，回想起来，因为在陈长水这里，是没有普通学校那样的暑假的。 因此只有每年靠近年关的时候，才会被批准回家休息。 而前几天的时候，自己正在巩固修为，因此几次都没注意到，其他人都已经收拾行李，返乡去了。 询问了仆人后，申凯才知道，寇烈一个星期前就来找过自己，只是当时见自己正在闭关、一心修炼，也就不好意思打扰。 只是托仆人转告申凯一声后，就先一步回去了。 虽然小胖子刘璐也曾经来找过自己，不过也是因为同样的情况，没有选择打扰。 “呼，这样啊，不知不觉也过去了一年呢，真快啊......” 走出静室，看着庭院的枯枝，申凯居然稍稍有种恍若隔世的疏离感。 不过算算时候，自己也是应该回去一趟了。 一来是回去见王宏，兄弟两人好好的聚一聚。 二来虽然有着陈长水的帮忙，自己不用参加学校平时的文化课，但是每年一次的年终文化考试，还是要必须参加的。 想到这里，申凯也不再磨蹭，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简单收拾了下行李。 将陈长水给自己的一些异道资源，如定魂香、念石、具显符等收好，再随便整理了几件衣服，就出门了。 他先去陈长水所在的主峰，向师傅和师兄告别后，便独自一人，踏上了下山的道路。 和一年前毫无修为的时候不同，此时的申凯在头三阶中，已经不算弱者，普通的风雪、碎石，都已经对他没有多大的影响了。 甚至他还一路走走停停，仿佛游园一般的，欣赏着雪山的风景。 “哈哈，当初爬山的时候，没有心思和能力好好观赏，直到今天才能有这个闲情逸致，好好看看这大雪山的风光啊！” 申凯饶有兴致的走在下山的路上，一路的怪石、山洞、银树都给他赏心悦目的快感。 不到一个小时，走出了主峰所在的山群后，申凯穿过雪山之间的栈道。 就这样，大约绕过了三五个山头之后，申凯到达了自己一年前闯第一关的时候，爬过的那座雪山。 他站在山顶往下看，曾经的云雾缭绕，已经挡不住申凯强化过的视觉。 手中托举着飘下的雪花，申凯心中升起许多感慨和回忆，明明才只是一年，却仿佛踏入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那一夜的风雪刀割、搏命雪狼，以及最后那满山的火红烟火。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那样的近，似乎就在昨天一样，但如果仔细回想，却又感觉十分的遥远了，远的好像前世一般...... 手掌微微收紧，将雪花融化在手心，申凯收了收心思，再次往山下走去，这座雪峰已经是最后一座，只要下山后就是一马平川的雪原了，往外走不了多久，就有回学校那里的列车。 同样的风景，没有反复欣赏的必要，因此申凯比最开始稍微加快了点脚步。 又走了几十分钟后，大约已经在山腰处的地方。 申凯突然停下了赶路的步伐，嘴角露出了一丝很奇怪的笑容。 只见他双耳微微抖动了几下，异道二阶的五感，瞬间将周围一定范围的情况反映入脑海，仿佛一张最高清的3d地图一般。 紧接着，申凯微微侧头，冲自己的右边看去，只见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块半人来高的石块横立。 然而申凯却并不是一年前毫无修为的人了，他清楚的知道，在那块石头的后面，正埋伏着一头雪狼！ 没错，自己一年前搏杀过一头，几乎九死一生。 而此时此刻，石块的后面同样埋伏了一头雪狼，只等他毫无防备的靠近，就会突然偷袭他！ 下一刻，申凯没有丝毫的警惕，反而闭上了眼睛，全力将感知放开去观察。 “哦？居然比一年前，我杀过的那一头还要大上几分，并且似乎攻击性也更强一点啊，啧啧，只是这耐心似乎不怎么样，已经在嘶哑咧嘴的等不及了吗？” 雪狼并不知道，申凯已经对它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了，只是不耐烦这个人类怎么还不往这边走过来。 正当它那简单的大脑思考，要不要直接冲出去袭杀的时候，眼前的人类居然一脸微笑的缓步走了过来。 “也罢，当初上山一头狼，如今下山一头狼，也算是押韵了，哈哈。” “顺便还可以试试，我如今的实战修为呢......” 申凯心中想着，脚下没有停歇的朝雪狼所在的方向走去，两者之间十步的距离，转瞬即至。 “哄！” 一声巨响后，雪狼终于等不及的，冲出了藏身的雪堆，快速绕到申凯身后，希望偷袭后背。 而申凯似乎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笔直站着。 只有他自己知道，哪怕没有回身，雪狼的动作、意图、杀气、气流、呼吸等，一切都被他的五感观察到了，甚至自己的第六感连一丝的危险性都懒得提起来。 而面对雪狼从后面的扑杀，他只是简单的将左手朝向后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活动。 “啪！” 只见申凯头也不回的情况下，左手用力一甩，一击响亮的耳光，抽打在了雪狼的侧脸，将它狠狠的打飞了出去。 随后申凯才缓缓转身，看着倒在雪地里，有些惊讶恐惧的雪狼说。 “恩，这一耳光，手感还不错。” 微微甩了甩左手，申凯不禁想到了，当初的寇烈居然会被这样的畜生偷袭受伤，哪怕是因为担心弟弟也不应该。 只能说一方面当初寇烈才文道初入二阶，还没有发挥威力。 另一方面自己的武道虽然才一阶，但是在技巧方面，有着异道的帮助，不弱于任何的武道二阶了。 再加上靠着九窍灵丹，他的这具身体实际上，远远比一般自己修炼打磨的武道一阶要强，虽然具体强多少，他还没有足够的数据对比就是了。 不等他思索，雪狼不信邪的再次扑过来，想要袭杀他。 “啪！” 又是一记耳光响起，这次更加用力，雪狼被申凯抽的嘴角都歪了，牙都打掉了一半。 看着眼前仿佛菜鸡一般的雪狼，申凯失有些望的摇头。 “呵，别说是磨刀石了，连练手都算不上了吗......” 而雪狼恐惧的看着申凯，不断后退，终于忍不住转身向远处逃去。 看着想要逃走的雪狼，申凯手指微微一勾，下一刻，一对弓箭具显在自己手中，这是他在过去半个月中，观想的第二件武器。 “本来你若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主动满山的去找你们杀生，不过既然撞上门来了，就别想逃了吧。” 申凯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对准雪狼逃跑的方向，张弓搭箭。 “咻！” “嗷呜！！！” 箭声和狼叫声先后响起，然后再也没有动静了，而此时的申凯从将箭射出的那一刻之后，就懒得再去看。 “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一句，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算了，反正也没爆炸，太羞耻了......” 申凯自我吐槽了两句，然后一个回身，让手中弓箭化为光点消散，向着山下远去。 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具狼尸身上一个大大的箭孔，只是再也没有人，能找到杀死它的那支箭了。 一阵风雪吹过，掩埋了一切的痕迹，似乎还和最开始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我们不一样 广袤的雪原，依然是寂静而又祥和。 在阳光的普照下，银色和金色交汇，仿佛一张名家油画。 与充斥着风雪和杀机的大雪山相比，它更多的吸引了普通的旅客，算是那些喜欢冬天和雪景的背包客们的首选了。 申凯下山后一路前行，途中三三两两的，也见到了一些背包客。 “哟，这位小兄弟，你也是来这雪原旅游的吗？ “不是老哥哥我说你，来这旅游你至少要做好装备和防寒措施啊，就算你有修为，凡事也怕个万一呢，对吧。” “哈哈，谢谢大哥关心了，只是在下的身子骨还算硬朗，这点小雪花，不碍事的。” 面对背包客好心的话，申凯只是微笑的道谢，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 对于之前一丝修为都没有，就闯过了大雪山的他来说，眼前的雪原，就真的只是在自己的庭院中散步一般。 双方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就分开了。 不一会来到了列车站，申凯没二话，直接买了一张回到附海市区的车票，然后就安静的坐在候车厅，闭目观想。 对于他而言，每一刻的时间都是珍贵的，不是特殊情况下，他尽量不想有丝毫的浪费。 “嗡嗡！” 列车到站，申凯从容的睁开眼睛上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再次闭目观想起来，反正只是浅浅的入定，也不怕有人打扰或者什么危险。 过了一会，一个好听的声音在申凯耳边响起 “这位先生，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请问您需要订餐吗？” 睁开眼，一位相貌甜美的列车服务员礼貌的问他 “恩，请问有哪些吃的，确实有点饿了呢。”申凯礼貌的笑着询问。 随后服务员将手中的显示屏调出订餐模式，递给申凯介绍着。 “我们这里有普通的切面料理、盖饭料理，价格便宜并且管饱，也有中档的叉烧料理、烧肉料理，味道相当不错，给您特别推荐，还有高档的兽肉料理和彩蔬料理，味道、营养都很好，只是价钱并不便宜。” 服务员礼貌的对申凯一一解说，申凯随手滑动了几下，最后选择了一份比较高级的兽肉料理。 “恩，就这个吧。” 价格确实不便宜，但是申凯卡里，可是有整整九百多万的星球币，也就不在乎这点钱了。 况且他也不愿意，为了一点价格而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钱少就少花，钱多就多花，没钱就不花。 该节省的时候不浪费，有余地的时候，也没必要抠门，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唯有美食与美景不可辜负啊！” 正当申凯想着这句话，服务员已经将料理送了过来，速度相当快截。 “谢谢。” 申凯礼貌的接过，随后打开了雕刻着复杂花纹的精致餐盒，浅淡的热气散去，露出了里面的食物。 晶莹剔透的，仿佛一颗颗雪粒一般的米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不知道是用什么原材料做成的兽肉，被炸的金黄酥脆，切面上一道道整齐的纹路，肉香四溢的刺激嗅觉。 旁边还有一些，颜色稍微浅一点的素肉装点，看上去十分爽口。 再加上红色与绿色相间的新鲜蔬果，冲淡了肉类的油腻。 虽然看起来简单，却又给人一种刺激食欲的视觉。 “确实是下了功夫的，算得上一分钱一分货啦。” “要是能发光的料理就更好了，哈哈。” 申凯舔了舔舌头，拿起筷子轻轻的夹起一块油炸兽肉。 瞬间似乎有肉汁要溢出，却又很快被油炸的外壳给牢牢吸附住，不让它流下来。 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微微的辛辣并不让人难以接受，反而更多的刺激了味觉，让人觉得胃口大开。 “恩，好吃！” 申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中给了个好评。 陈长水是典型的苦修士，因此之前在山中的一年，虽然三餐都有供应，但也只是最简单的事物罢了，并没有强调味道，而是将重点放在了营养上 因此直到此刻，申凯才有一种吃货的幸福感升起。 小口小口的咀嚼，一口兽肉配一口米饭，申凯快速的食用着，不过两三下，一道大份的料理就被他吃完了。 “呼，味道是真的不错，这个价值了！” 申凯满足的拍了拍肚子，然后将餐盒整理好，礼貌的递给了服务员，紧接着就是再次的修炼和观想。 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过去。 “尊敬的乘客，您好，前方到站提示，附海市。” 听到到站了，申凯缓缓的退出了观想，睁开眼睛后，伸了个懒腰下车。 走出车站后看着眼前的浮空公路以及耸立的高楼大厦，申凯瞬间就感觉到了都市的气息。 那是在过去的一年中，与寒凛山脉的原始、单调，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但是这次，他并没有选择乘车，或者快步赶路。 而是选择了散步一样的游览，不紧不慢的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都市的风景。 和过去送王宏回家的时候又有不同，当时所看到的居民区那里，每个人都带着慵懒而幸福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安宁和祥和的气息。 而这里可能是因为靠近市中心，给人一种大都市的味道，人们更加奋发向上、努力工作，但同时整体的节奏，也更加的急促了。 很少见到小孩子在玩闹，更多的是正在赶路的上班族，他们手中拿着不同款式的通讯器，一边交流一边快步小跑，似乎已经快到上班的时间了。 周围的商场车水马龙，不过明显规划的很好，停车场井然有序的，从没有什么严重的堵车塞车。 许多玩乐的年轻人，身着申凯看不懂的服饰，肆意聊天笑骂。 “嗨，帅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嗨啊！” 几个打扮奇异的小女生，自来熟的冲申凯打招呼，很明显在撩帅哥，几个人都主动大胆。 看她们邀请自己，申凯只是笑着委婉拒绝 “哦，不了，我还有事，要回学校一趟呢。” “这你就老土了吧，帅哥，上课多无聊啊，还不如和我们一起玩，我的小姐妹们，可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哦，说不定大家玩的高兴，能在一起处个对象什么的呢！” 几次邀请，见申凯还是摇头拒绝，小女生也不再多说，拉着几个同伴走远。 而申凯就在马路人群中间穿梭而过，人群中来往的行人似乎只有他单独一个人一般，给人一种孤寂却又独立的味道。 即使身处闹市之中，整个人也仿佛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申凯微微感觉了一下，其中大部分人，都不过是二阶左右，一阶的不多不少，三阶的虽然也有，但是已经很少很少。 并且即便是那少数几个三阶的上班族身上，申凯的第六感也并没有升起多少的危险。 似乎多年的工作和生活的艰辛，已经彻底的抹平了他们的棱角，三阶的修为，也只是让他们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罢了。 申凯甚至有种感觉，这样的三阶，如果真的和他生死搏杀的处境下，哪怕自己只是异道二阶的修为，最后能活下来的，也一定是自己。 “修为高，也并不代表会战斗、厮杀啊......” 申凯叹了口气，脑中莫名的回想起了，当初申极煌对前三阶蠢物的评价，接着又想起了陈长水对人族四大阶级的区分。 莫名的申凯有些意兴阑珊，感觉周围的风景，也再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大家终究不是同一类人。 “他们有他们的人生，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也是一种选择，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幸福了，他们没有错......” 申凯看着闹市的众人，自言自语。 “只是我的人生不想这样度过，即便大家都有修为，都可以修炼，最后的选择却也截然相反，就好像两条永不相交的铁轨，注定同道殊途......” 感受着心脏的跳动，申凯不再留恋，快步的离开了市区，朝着附海九中赶去。 正文 第四十章 老熟人（求收藏、推荐） 离开市中心后，又走了快一两个小时，申凯终于来到了学院区。 与商业发达的市中心不同，学院区大部分是各种高中、初中、小学的所在。 就比如申凯所在的附海九中，算是这一片最好的贵族学院了，哪怕是学校中的所谓平民班，放在其他地方，也是小康以上的家庭。 也因此，学校中大部分的学生都有着修为，不像一些高中，居然有全部没有修为的班级存在。 绕过几条小路，申凯出现在了附海四中的地盘。 这所学校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普通学校，里面只是偶尔会有修炼的学生，不过在文化成绩方面，却一直处在前列。 只要再走过这所学校，后面就是靠近海崖的附海九中了。 而正当申凯准备毫不停留的路过，直接往附海九中赶去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小家伙，算算日子，这个月的保护费，你也拖了好几天了吧，今天你给我放个实话，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听到这话，申凯轻轻皱了皱眉头，停下了赶路的步伐，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附海四中一旁的街道角落里，几个将头发染的花里胡哨的青年，正围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男生，其中申凯赫然发现，站着的人中，有提前下山的金启勋几人。 而周围不远处的学生行人们，正一脸害怕的远远躲开，深怕会殃及自己。 “呵呵，居然是他们几个，趁着假期下山，没想到在这厮混，这是小混混勒索，还是校园霸凌？” 申凯冷笑的想着，准备再仔细看看，了解下情况再说，免得有所误会。 毕竟他现在和金启勋等人算是同门，并且过去一年中，双方还算是相安无事。 不过申凯心中也拿定主意，等下要是金启勋等人，真的做出什么恶行，自己一定要阻止，免得被其他人知道后，坏了陈长水天河门下的名声。 “张、张哥，我、我是真的真的没钱啦，这个月我家里给的生活费，早就给你们收走了，你现在突然又要找我要，我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小男生有些委屈的说着，只是强忍着眼泪，没有让它留下来。 “哟呵，你胆子变大了不少啊，还敢跟我顶嘴啦？” 站在金启勋前面的红发青年不屑的笑着，手指不停的戳着小男生的脑门，看的出来很用力，没两下脑门就红了一片。 申凯看着眼熟，稍微一回想，这红发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一年前和他发生冲突，被学校辞退的张守勋。 “好家伙，都是老熟人啊，该说是蛇鼠一窝吗，一个金启勋，一个张守勋，没想到他们两个会混到一起，也不知道他们认识多久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申凯眼中闪过不屑，远处的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他，染成了红毛的张守勋没有注意，依旧沉着脸说。 “顾轩林，你也不想想看，如果不是我们哥们几个平时罩着你，你哪能上学上的这么自在呢，对吧。” “现在只是突然手头有点紧了，加上我这位兄弟，好不容易回趟家，我想着给他接风洗尘，就找你要点零花钱再花花，你就这么的推三阻四，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 张守勋和金启勋勾肩搭背，两个人都露出痞子似的笑容。 “就是就是，张哥说的在理。” “不错，金哥好不容易回来，咱们得好好庆祝下，听说他在那个破老师那吃了不少苦头，得好好补补。” 听到身边的几个人迎合，张守勋更加得意洋洋，金启勋也是一脸坏笑，看的远处申凯，一阵皱眉。 “好了，我张守勋现在就把话放在这了，这钱嘛，今天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不然的话，今后你上学放学，回家出门什么的，被别人给敲闷棍、打死打残什么的，可别怪哥哥我，没提醒过你哦。” 张守勋得意的甩动头上的红毛，一边半威胁半恐吓的说，一边手掌在那个叫做顾轩林的小男生脸上，不轻不重的拍打，打的小男生的脑袋不停的晃动。 “张哥...张守勋，你这人不讲道理！我明明这给月已经给了保护费，你还要我怎么样，我爸妈辛苦赚钱容易吗？” 顾轩林强忍眼泪，拽紧了拳头压低了声音说着。 “啪！” 听到他的话，张守勋沉下脸来，先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打过，抽的顾轩林脸上一阵红肿。 同时挥手示意下，瞬间几个混混和金启勋等人围着顾轩林，其中一个对着他的膝盖就是重重一脚，踹的他弯身半跪。 紧接着张守勋对着顾轩林的胸口就是一脚，踢翻他后，一只脚踩在他的头上左右磨蹭，脸上被磨出一道道脚印。 “怎么着，这是生气啦，想还手？哈哈哈哈！” 张守勋猖狂的笑着，大力的踩在顾轩林脸上，随后压低身子，对着他恶狠狠说。 “小子，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不过一个理道一阶的书呆子，也想翻了天？” “唉，算你张哥我心软，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 张硕一脸贱笑着，对顾轩林说：“你不是没钱吗，老子现在给你两条路。” “一条是老子现在就砍了你的手脚，你去大街上卖惨乞讨...另一条是让你妈出来卖，说不定有个好价钱啊，你觉得有没有道理，你说，你说啊，哈哈哈！” 张守勋神经质一般的狂笑，更加用力的踩着顾轩林，而一旁的金启勋等人也是喝彩叫好。 顾轩林听到张守勋的话，眼睛通红，疯狂的想要翻身反抗，无奈被对方死命的踩着，根本无能为力。 而正当他满心绝望，想着大不了不要这条命了，也不能害了家里人的时候，突然之前用力踩踏他的张守勋停住了。 紧接着，一个有些熟悉而又清冷的声音，从张守勋的背后传来。 “踩啊？怎么不接着踩了，张守勋？” 原来是申凯站在张守勋的身后，手中一把随意观想具显出来的短小匕首，正抵着对方的后腰，逼的他不敢乱动。 “小子，你他娘的谁啊你！老子劝你一句，最好别多管闲事！” 张守勋先是冷汗直冒，紧张下没有听出来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是谁，只是听清楚对方一个人之后，恶狠狠的反过来威胁。 而刚才围住顾轩林的几个人，没想到眨眼间突然来了个人，此时也是面色不善的往申凯这边围过来。 而一旁之前还一脸得意的金启勋等人，看到来人居然是申凯，脸色阴晴不定。 更远的地方似乎也有张守勋等人望风的同伴，见这情况也快步赶过来，短短不到一分钟，这里就聚集了十来个混混，个个都有修为在身。 “哦？人还不少吗，看来是团伙作案啦？” 申凯没有一丝害怕，饶有兴致的点评着，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对方有着十几个人一般。 “小畜生，知道我们哥几个人多，还不快点认怂，只要你现在肯跪下来求饶，我就...哎哟！你他娘的干嘛？” 还没等张守勋威胁的话说完，就感到腰间一阵剧烈的刺痛袭来，让他忍耐不住的惨叫起来。 原来是申凯将本来抵着张守勋的匕首加了几分力，刺入了对方的后腰，瞬间入肉三寸、血液流下。 “嘘，我这个人胆子最小了，你们人这么多，你又恐吓我，我小手一抖，就忍不住的往里面捅了一点。” 申凯一脸和善的微笑着，只是他的行为，却让周围的混混都有些吓到了。 “所以啦，我劝你第一个声音小一点，第二个把脚从这孩子的脸上挪开，否则同样后果自负哦，张守勋。” 见对方还在犹豫，申凯不屑的冷笑，手中力气再加了几分，并且微微的将刺入张守勋后腰的匕首转动起来。 “啧啧，好劝不听是吧？话说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杀的最多的是狼，似乎你要成为，我杀的第一个人了呢！” 本来在边缘站着，阴着脸的金启勋，听到申凯这句话，嘴角抽搐，眼前的一幕，和一年前自己在山上，是如此相似，只不过被捅的对象换人了。 “啊啊啊！疼疼疼......别，别再捅了，我松开还不行吗！” 张守勋终于承受不住，惨叫起来，将踩在顾轩林脸上的脚移开。 见到他将脚移开，申凯不再加力，对着倒在地上的顾轩林问：“怎么样，还能自己站起来吗？” 顾轩林抬头看着申凯，觉得对方显得特别高大，终于流下了眼泪，咬牙回答： “能！” 听到顾轩林的回答，申凯满意的点了点头。 “恩，能站起来的情况下，就不要别人来扶，自己站起来吧。” “还有，把眼泪擦干，别让这些家伙看到你哭，这群混蛋只会嘲笑，而不会同情。” 申凯温和的对顾轩林说，看他按照自己的话，站起来擦干眼泪。 “去死吧，臭小子！” 就在申凯关注顾轩林的时候，背后一道声音响起。 一个混混悄悄的绕到申凯的后面，手中拿着一根铁棒，对着申凯的后脑猛力打来。 “唉，下次偷袭的时候，请把自己的脚步放轻一点，还有别打过来的时候，非要大喊一声好吗...太不专业了，搞得生怕人家不知道，你要偷袭似得......” 申凯无语的摇了摇头吐槽着，拔出匕首后，回身单掌，稳稳的接住了铁棒。 然后以让偷袭的混混无法反应的速度，一脚踹飞了他，而趁着这个空档，张守勋连跪带爬的逃开。 申凯头也不回，手中匕首一甩，在张守勋的惨叫中，匕首插入了他的后背，然后回身，嘲讽的看着前面的金启勋问。 “有段日子不见了，你觉得，我说的对吗，金启勋师弟？”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我要打二十个 听到申凯的问话，金启勋等人脸色一阵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候张守勋背上插着申凯的匕首，惨嚎着爬远，金启勋几个人连忙将他拉回来，张守勋这才回身看去，到这时候，他才终于认清了刚才在背后的是申凯。 不同于申凯的印象淡薄，张守勋对于这个害他被学校开除的人，可以说恨之入骨，只是一看，就认出了申凯，顿时脸色扭曲起来。 “是你？申凯你这小杂种，害得老子被开除学生会，最后退学了，这一年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面对张守勋的话，申凯撇着嘴角，耸了耸肩，懒得回答他这种人。 看着对方瞧不起人的样子，张守勋彻底失控，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对着众人疯狂的嘶吼起来。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他现在已经爬到同伴中间，觉得应该安全了，于是面色狰狞的嘶吼，仿佛要将对面的申凯活吞了一样。 “打！给我把这个小杂种活活打死！不要留手，给我打死他，出了事算我的！！！” 见张守勋发话了，周围的十几个混混反应过来，冲着申凯一拥而上，金启勋似乎有意上前，但想了想，又停下来没动。 过去一年中，申凯连闯三关的作为，和展露的修炼天赋，让他多少有些忌惮，不敢妄动。 “嗯哼，七个一阶快要突破的，加上五个初入一阶的吗？论起搏杀，似乎还不如山里的雪狼有威胁性呢，算了，玩玩吧。” 以申凯异道二阶的第六感，很容易就对在场众人的修为层次，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扫了一眼远处的金启勋，见他没有一起，申凯冷笑一声，连武器都懒得具显，只是凭着单纯的拳脚，以武道一阶的修为对敌。 “虎形啸山岭，狼形跃平川！” 申凯心中默念口诀，将自己修炼的普通武学架势摆出，正面对敌。 他先是打出虎势威吓，如同疯虎飞扑，进入人群中后，仿佛孤狼狩猎一般，游走在一群小混混中。 他心知在多人游斗中，最忌讳四面受敌，因此第一时间将两个没有修为的小混混大力打伤，跟着留出空隙，一只手拖着顾轩林紧紧的靠着墙壁，避免自己背后受敌。 紧接着他再度冲上前，虎爪狼步，成虎狼之象左右开攻，将几个冒进的小混混几下解决。 申凯前世看过那么多的小说电视剧，里面的人总是被打趴下后，过一会又站起来添乱，烦不胜烦。 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每一下都会特意，冲着小混混的手肘、膝盖关节，以及腰子、脑袋等要害招呼，也不管会不会出手过重，反正先让对方不能爬起来再说。 就这样，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情况下，十来个小混混还没有完成合围，就被申凯快刀斩乱麻，解决了差不多一半。 而剩下的一半，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申凯这样心狠手辣的硬茬子，全部都停下了脚步，有些畏惧的看着申凯。 “胆气泄了一半，真弱啊，哪怕同样是武道一阶，这些家伙的力量、速度、反应，也远远不如服用了九窍灵丹的自己。” “更何况我通过异道，早早做到了表里意识合一，心无杂念，在五感和技巧上，也超出了他们不知道多少，比他们单纯的好勇斗狠，强出太多了。” 哪怕面前还有着一半的小混混，申凯也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余力，朝着不远处似乎是公差的人斜眼看去。 这个世界的人族公差，平时都负责各个大小地区的安全，受到天宫机构的管辖，只是赶来的两个公差，似乎有些犹豫。 一个面相年轻点的公差询问：“老李头，这事我们到底管不管啊？” 听到他的问题，年纪大的公差果断的拒绝说：“管？你怎么管的啊......” “要知道前面那些人，可是曹彬的小弟...而曹彬又是曹氏武道馆的二弟子，他师父曹烈，可是武道四阶的存在！” 叹了口气后，年长的公差有些无奈的说：“其实咱们这些人，虽然隶属于天宫，听着是管理每一颗星球的安全，好像十分威风。” “但实际上，只有咱们自己才知道，管管那些没有修为，或者一阶左右的普通人还行，但只要是有点天赋的二阶，基本上就已经不大服咱们啦，更不用说那些个三阶。” “你还记得前些年的小王吧，人家那是一个急公好义啊，结果被一个武道三阶的凶汉，给活活打死，最后人家连逃都没逃，只是交了一笔钱，就免去了责任，谁让人家是有希望成就四阶的天才修士呢？” 听到这里，年轻的公差顿时有些气愤，说：“那就任由那些混混、歹徒猖狂？” “唉，能怎么办，谁让这个世界以修士为尊，有希望成为三阶，甚至四阶的修士，谁不是大好的前程，有几个会加入咱们这种保姆一样的公差受罪？” “倘若再闹得大一点，数千人、数万人以上的大型厮杀，才会有咱们上一级的天差大人管理，这种十几个人规模的闹事，本身最是尴尬，处于三不管地带......” “曾经我也年轻过、愤怒过、不甘过，可那又能怎么样，当年和我一样强出头的人，最后没一个能善终的，到了现在，年纪大的都成了普通人眼中，贪生怕死的老油条喽！” 老公差有些悲凉的笑了笑，说：“等会就算是真出了人命，咱们也装作看不见吧，只要没发生在咱们身上，就算庆幸吧，唉，管不了、管不了......” 缩了缩身子，老公差拉着年轻的公差远远躲开，而他们的谈话因为隔得不远，也被申凯全部听到了，他随便一击鞭腿，再次抽翻了一名混混后，心中有些无语。 申凯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公差，居然这么怂的，不过也还算能理解，毕竟公差只有低阶的人才会选择做，高阶的哪个还会当公差，除非真的正义感爆棚。 至于四阶的天差，每天光是自己闭关修炼都来不及，谁会没事一个地区一个地区的巡逻，都是事情闹大了，才会出面镇压。 而他前世的世界，还有着枪械等武器作为威慑，这个世界强大的武器，大部分都掌握在神庭军方的手中，以至于星球和星系之间的科技，其实大部分都是民用版本。 再加上出于保护有潜力的修士的目的，早在十万年前，人族就通过了一系列的法案，禁止星球内的热兵器。 毕竟低阶修士，如果沉迷热兵器等东西，可能影响未来的道路，而四阶之后的修士，就更看不上那些玩具了，所以干脆每个星球都禁枪了。 “唉，所谓的侠以武犯禁，不外如是了...甚至就算此刻的我，行为上是锄强扶弱，但恐怕在这些公差看来，也是多管闲事吧。” 申凯心中暗叹，不过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他同样也不可能束手就擒，环顾了一圈混混，再看看脸色狰狞的张守勋和阴沉的金启勋。 伸长了手臂，申凯对着他们做出了一个勾手挑衅的姿势 “看你们这样子，也不打算善罢甘休吧。” “无所谓，向你们这样，只会欺压良善，本身又没多大本事的败类，有多少来多少。” “今天，我申凯就一个人，如果只是打你们这样的混混，再加二十个也不怕！” 正文 第四十二章 一群土狗 （求收藏、推荐） 就在申凯稍微挑衅，准备一鼓作气，将最后的几个混混给解决的时候，一阵鼓掌声响起。 “啪啪啪啪！” 远处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走近，怀中搂着一个年轻女孩，做学生打扮，他一边鼓掌一边走近，油头粉面的，样子看起来倒还不错，一身的名牌衣服，让这青年显得有些贵气逼人。 被他搂着的女孩则是一脸恐惧，似乎很不想被他这样搂着，衣衫不整，显然不久前，刚被那青年欺辱过，脸色十分害怕，却又不敢违逆，眼睛红红的，想哭哭不出的娇弱样子。 “彬少！” “见过彬少。” 在场还能活动的混混，见到这个青年后，都恭敬的行礼，包括金启勋等人，也是小步走过去打招呼，张守勋更是哭嚎着，抱住青年的大腿吼叫。 “啊啊啊，彬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见张守勋这样的窝囊样子，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将张守勋一脚踢开之后，对金启勋招招手，显然刚才申凯和金启勋的短暂对话，被他在远处听到了。 “老金，这小子似乎你认识？”青年心肠狠辣之余，为人也十分谨慎，决定先询问金启勋，看看申凯到底是什么底细再说。 “彬少，这小子叫申凯，一年前和我一起拜入陈长水那家伙门下，最开始还只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不过进步倒是挺快，但平时更多喜欢耍小聪明而已......” 金启勋其实早就恨极了申凯，之前一直在山上，找不到机会报复，此时见青年到来，他知道眼前的人什么修为，顿时觉得找到主心骨，一心想着借刀杀人，阴险的将申凯的情况汇报给青年。 申凯看到后，也不阻止，只是冷冷的盯着，如同小人献媚的金启勋。 不论是之前，和那些混混一伙欺压良善，还是现在，将身为同门的自己底细透露，有通敌之嫌，都已经让申凯不想再忍，对金启勋，他已经有了一丝杀意。 不过他向来谋定而后动，更何况区区金启勋，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异道进步，和服用九窍灵丹之后的强大肉身，因此他也不在乎，随便对方知道自己的表面情报。 这时，金启勋已经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申凯的情报，都告诉了青年，而青年听到后，自认为能吃得下申凯，整个人显得从容不迫，将搂着的女孩随意甩开，整理了下衣服说。 “原来这位小兄弟，是天河门下的弟子啊，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曹彬，算是他们这群人的大哥，周围熟悉的人给我个面子，一般都称呼我彬少，呵呵。” 感觉到眼前的曹彬气息，申凯心中默默估计，和在场的混混不同，他察觉到，眼前叫做曹彬的青年，赫然有着武道二阶的修为，甚至隐隐要到三阶了，体内的气血如铅汞一般沉重。 并且跟随在曹彬身后的，还有三名壮汉，也是个个武道二阶的修为，虽然没有曹彬的威胁大，但也是实打实的硬茬子。 “哼，一个武道快三阶的，加上三个武道二阶，还有五个一阶的吗......” 默默在心中计算了一番彼此的实力差距，申凯冷眼扫过阴笑的金启勋，有些不屑的看着面带笑意的曹彬。 “既然现在，你说他们是你小弟，而申某人又不巧，揍了你小弟，你这个做大哥的想怎么样，直接划下道吧。” “好！痛快！”曹彬拍掌笑着，只是周围的行人看到他的笑容，都是一阵害怕。 “阁下的风采，我曹彬生平仅见，并且只是武道一阶，居然能以一敌十，假以时日，必然是这附海市的一方人物。” “这样吧，只要阁下现在能认个错，然后将你身后的这小子交给我们处理，曹彬愿意和解，与阁下交个朋友，如何？” “要知道，就连你师弟，都是我的老相识，你这位师兄不如也加入我们，大家每日灯红酒绿，销金快活，岂不是更好。” 如果换个人，曹彬肯定不会这样，但既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天河门下，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直接动手。 听到这话，申凯回身看了一眼有些害怕，但是却并没有退缩的顾轩林，温和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随后回头，冷声对曹彬说。 “这位曹公子，你的好意，我申凯心领，不过这件事，大家彼此心里都知道，你们并不占理，而我申凯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所以，我管定了。” “更何况，你旁边这人，此刻我已经不承认，他是天河门下，因为他不配！” 听到申凯后半句话，站在曹彬旁边的金启勋脸色十分难看，一心想着等下直接和曹彬一起，先下手弄死申凯，然后再假装不知情，想来应该不难瞒过陈长水。 而曹彬听到后，有些嘲弄的看着申凯，叹了口气，似乎在叹息对方的愚蠢一般。 刚才金启勋怕他不肯硬刚申凯，故意没有说申凯是陈长水的亲传弟子，让曹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旁听弟子，就算真出事，自己也兜得住。 “唉，既然申兄弟这么不给面子，那么也就别怪我曹彬...冷血无情了！” 瞬间曹彬冷酷的笑了起来，脸色有些狰狞，看到他的脸色，身后的三个壮汉同时向前一步，逼近申凯。 “哼哼，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我自己不出手的情况下，我这三个师弟都是武道初入二阶，再加上那五个一阶的，你如果能熬过去不死的话，便一笔勾销！” “只是你只有一个人，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你还要分心，保护身后的那小子吧。” “哈哈，等下可千万小心，别被我的师弟们，给活活打死哦！” 说到这里，曹彬终于撕下和善的表情，舔了舔舌头，似乎期待着一会申凯被折磨而死的样子。 而他身旁的金启勋和张守勋等人，也露出了狗腿子般得意的笑容，所有人都将申凯当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看到这样的曹彬，申凯一只手负在身后，潇洒的一笑，有着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自信。 “别说你的这些师弟、小弟，在我申凯眼中，只不过是一群只会欺压良善的土狗罢了，而我申某人自认为不输狮虎。” “老话说的是猛虎难敌群狼，却从来没听说过，狮虎难敌群狗的。” “更何况，你又怎么知道，我这一边就只有两个人呢？” “就让你长长见识吧，看看什么叫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真以为我是旁听 听到申凯自信的话，曹彬等人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眼神，不过随后就不相信的嘲笑起来。 “呸，还千军万马？” “我看你是癞蛤蟆打喷嚏，胡吹大气吧！” “就是，你说的，还不会是让旁边这群围观的家伙来帮你忙吧，哈哈哈！” 申凯懒得再和他们扯皮拉筋，看向不远处的围观人群，笑着大声说 “喂，我的穿云箭已经说出口了，还准备看热闹吗？” “千军万马你要是再不出来，我真被他们给打死了，你可不用去雪山给我收尸喽，哈哈。” 随着申凯的话音落下，不远处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寸头少年，无奈的挠头，手中居然还拖着一盒热乎乎的炸鸡。 “千军万马来了...我还在想你的穿云箭是什么呢，原来是口遁啊。” “不过我说凯子啊，你真是每次见面，都要搞个大新闻不可，这下可好，我炸鸡都还没吃完呢，早知道不买了，浪费。” 来人走近一看，正是王宏，他正准备去上学的路上，结果远远的看见一群人在打斗，好奇的走过来一看，没想到居然是一年没见的申凯。 本来他准备直接上前帮忙的，结果看到申凯在场游刃有余的应付，于是就饶有兴致的站在原地，看起了热闹来。 不过随着曹彬他们几个的出现，申凯一个人压力倍增，就算他不喊自己，王宏也准备出手了。 而刚才申凯也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知道是王宏在远处，整个人安心不已。 “王宏？居然是你这家伙，怎么，难道你也想要淌这趟浑水吗！” 看到来的人是王宏，曹彬似乎认识一般，阴沉着脸恶狠狠的问。 王宏哈哈一笑，也不理曹彬的问题，直接走过来，对申凯说 “这家伙叫曹彬，别看人模狗样的，各种坏事听说做了不少。” “不过他仗着是附海市曹氏武道馆的二弟子，武道修为嘛还算凑合，所以才能一直为非作歹。” “他师傅曹烈是武道四阶的强者，不过从小就看不上他，只是看在和这家伙算是同姓本家，才勉强收了他。” 听到王宏不在意的话，曹彬涨红了脸，怒吼起来。 “王宏！别以为整天被周围的人吹嘘，说你是什么武道天才，我就会怕你了！” “同样是武道二阶，快要三阶的修为，我就不信真弱于你！” 说完后曹彬再也不想忍耐，直接挥手让手下冲过去，自己则留在原地不动。 “切，还是这么没胆，凯子，怎么分？我抗那三个二阶的，你对付那些一阶的？” 听到王宏的话，申凯微微一笑，下一刻，左手中具显出一把铁剑，右手则是一把长刀。 “你帮我打打下手就行了，老欺负菜皮没意思。” “这样吧，这三个武道二阶的交给我，剩下的五个一阶的留给你，顺便帮我照看下那个顾小子，没问题吧。” 看着申凯手中的长剑，王宏眼睛发亮，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好家伙，我说你一个武道一阶，怎么这么自信呢，原来刚才真的只是在玩啊。” “哈哈，也行，让我看看一年不见，你在雪山学到了什么好东西，我就不让这些杂鱼打扰你了，就当是饭后运动吧！” 说完后王宏长啸一声，声音轰鸣下，居然有着龙吟虎啸般的震撼，同时双臂猛地张开挥舞起来。 瞬间他后背微微鼓起，九根大筋仿佛琴弦一般弹动，气血运足全身后，朝着五个武道一阶的混混扑过去。 与之前的申凯靠着技巧游走打击不同，王宏仿佛是一只金翅大鹏一般扑向群羊。 一步三丈，直接冲到混混面前，双臂一合仿佛大鹏扑翅，一掌就连着抽飞了两人。 跟着他单掌青筋遍布，似乎蛛网的样子，整个手掌被气血充斥的变大了许多，对着一个拿着武器的混混冲去，也不躲闪，就对着对方的脑袋抓了过去，给人一种仿佛巨人要捏爆他的脑袋一般。 “啊啊啊，救命啊！！！” 剩下的人吓得大叫，却始终走不出王宏周身五步的距离，被他连续三掌，拍地鼠一般的接连打飞在墙上，紧紧的贴在墙壁上，过了片刻居然才缓缓滑落下来。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五个一阶的混混，居然就被王宏给解决了。 这时王宏才回身，朝申凯的方向看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见旁边的申凯同样是大占优势，左手长剑、右手大刀，自由的挥舞，将周身守的滴水不漏。 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章法，不是武道的科班出身。 然而王宏是快要武道三阶的修为，全身上下已经换血结束，气血如水银、汞浆一般，只差半步就能做到三阶的周身无漏、凝炼拳意了。 很自然的，他能清楚的发现，申凯看似毫无章法，实际上搏杀技巧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明的层次，举手抬足间，仿佛天马行空一般。 而那三个武道二阶的人，远没有王宏这样存粹而强大，并且很明显不适应申凯这样的打法。 再加上申凯手中具显的一双刀剑，论质量居然不输给他们手中的铁棍和铁质拳套。 短时间内，居然形成了申凯一个人压着三个人打的局面。 见申凯这边占优势，金启勋咬咬牙，知道今天的事情绝对无法善了，偷偷示意几个同伴，也冲向申凯。 “好，既然选择动手，就别怪我心狠，不拿你们几个当同门了！” 见金启勋等人彻底撕下脸皮，申凯眼中狠色一战，刀剑抗住几个人一轮攻击后，一步跨出，反身抢先冲向金启勋几人。 刀剑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阵银光闪动，将金启勋等人具显的武器直接斩断，宛如切豆腐。 “真是丢人，具显的东西，比棉花还软，过去一年时间，你们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吧，还敢说自己是天河门下？” 看着自己具显的武器这么不禁用，金启勋等人一阵惊恐恼怒。 “呸，肯定是陈长水那老家伙藏私，有什么好东西，都只教给了你和严阙，那个老混球！” 金启勋始终不认为自己天赋和申凯相差这么大，惊怒之下大骂，用自己最熟练的文道，真气灌注双掌，猛地朝申凯胸口打来。 “自己不争气，还怪到陈师头上，找死！” 听到他的话后，申凯再也不想留手，避开攻击后，长刀全力一斩，直接将金启勋的手掌砍了下来。 “啊啊啊！我的手！” 金启勋一阵惨嚎，剧烈的疼痛让他在地上打滚，其他几个同伴看到，一脸恐惧，想要逃跑，被申凯追上，举剑连刺，打倒在地。 “哼，还有你们几个，呆会再料理！” 两下解决金启勋几个人，让他们失去行动力后，申凯这才回身应对冲上来的曹彬师弟。 双方又是你来我往的，过了几招后，其中一个人咬了咬牙，狠心的无视刀剑，用自己的双臂夹住，靠着武道身体的强大，不至于被直接断臂 而另外两个人见申凯的武器被夹住了，兴奋的对着申凯攻去。 “唉，有意义吗？” 申凯叹息一声，随后居然主动的放弃了手中的刀剑，退后几步躲开攻击。 只见刚才还被夹住的刀剑，居然化作光点消失，下一刻申凯的手中再次有刀剑出现，并且挺身对着两人刺去。 那两个人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变化，毕竟腾华星很少会有修炼异道的修士，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和这个类型的人战斗过。 眼看着下一刻两人就要被申凯的武器刺伤，王宏的声音突然传来。 “凯子，当心曹彬！” “安心啦，我一直防着他在呢。” 声音传出，只见申凯本来向前冲刺的脚步稳稳的停住，随后一个滑身，越过了冲过来的两个人。 落地后在背对的情况下，他马上双手反举起刀剑护住背后。 “当！” 一声巨响，申凯被震的整个人推出了几步，气血有些翻涌，他强压下去，然后马上回身看去。 只见原本说不会插手的曹彬，正手持一把早就隐藏好的拼装大刀对着申凯，大刀的样式古朴，如果在上面雕条龙的话，恐怕会像极了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 倘若刚才申凯选择干掉那两个人，或者对背后没有防备的话，很可能被曹彬用长刀穿胸而出。 “啧啧，这位曹兄，怎么突然忍不住插手啦？” 申凯嘲笑的盯着一脸阴沉的曹彬，止住了王宏想要帮忙的行为。 “宏子，既然这位曹公子亲自下场，那咱们换手吧，那三个人被我耗的差不多了，交给你解决，我亲自陪这家伙玩玩！” 微微回身看了下三个满身带伤的师弟，虽然都还只是皮肉伤，但是体力确实被消耗了很多，而反观王宏确实状态圆满。 曹彬有些狰狞，又有些不敢置信，毕竟是三打一，还是三个武道二阶的，他开口说：“你真的只是一个旁听弟子？” “哦？你这话问的倒是稀奇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旁听弟子了，那个断手的蠢货说什么，你还就真信什么啊。” “那看来，你也聪明不到哪去呢。” 申凯好笑的看着曹彬，后者脸色狰狞，将长刀平举。 “不可能，你这样的修为，如果不是旁听弟子，肯定早就声名远扬，可附海市这个年纪的天才，我大约都心里有数，怎么可能会突然蹦出你这么一个人？” “明明武道只是一阶，感觉还没有炼血换髓，却能够在技巧和力量上，压制三个武道二阶的人！” “再加上你手中的异道刀剑，和我之前看金启勋几个，那种变戏法似得异道不一样，被你用的灵活多变，远胜于真刀真剑！” 见曹彬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申凯也懒得再和他磨嘴皮子，自己还不至于闲着和他解释天河门下，旁听亲传等区别。 并且申凯觉得拿他和金启勋那等小人相比，也是一种侮辱，直接一剑朝着曹彬刺去。 “砰！” 曹彬的长刀与申凯的剑再次交击，爆发出激烈的火花。 紧接着曹彬长刀乱舞，仿佛绞肉机一般砍向申凯，无论是速度或者力量，都远远的超过了刚才的三个师弟。 “好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不是单纯的纨绔子弟。”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一阵阵酥麻、疼痛，申凯心知眼前的曹彬，可以算是自己穿越后的一年中，一直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强敌手了。 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赶紧的见招拆招，他知道，稍微一不注意，可能就会被曹彬手中的大刀砍成两半，给活活的分尸。 正文 第四十四章 要比谁的更长吗（求收藏、推荐） 双方你来我往，交手数个回合后，曹彬逐渐适应了申凯的灵活套路，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小子，不得不说你是个人才，整个附海市能靠着武道一阶的修为，和我对抗这么久的，你算是第一个了，就凭借这点，我不得不称赞你一句。”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并不是武道科班出身，虽然仗着技巧和身体素质和我对拼，但你终究小看了，真正的武道修士！” 说完后，曹彬全身气血运转到周身上下，瞬间整个人都胀大了一圈，赤红的身体冒出一阵阵热气，好似蒸汽炉。 再看他手中的那一柄大刀，如果加上胡须的话，仿佛关二爷在世一般。 “别以为压制了我那三个普通师弟就很得意了，就让你看看，真正的武道二阶，炼血换髓之后的搏杀吧！” 下一刻，曹彬双手一抖，手中的大刀仿佛通灵了一般，发出轰鸣声，只是跨步一斩，原本纯铁打造的拼装大刀，居然像一条面筋一般，被曹彬轮圆了砍向申凯。 同时，大刀上还有着薄雾一般的气体流动，激烈的气息让申凯的皮肤都刺痛起来。 “不好！” 申凯心中升起强烈的危机感，知道这一刀档不得，用尽最快的速度侧身，险险的闪过这一下。 而随着曹彬的一刀斩空，申凯背后的整个墙壁顺着街角，居然都被砍出了一条长达数米的刀痕。 痕迹十分明显，没有一丝碎裂感，整齐的好像机器切割。 摸了摸腰间的血印，一阵痛感传来，申凯心中一紧，自己刚才明明已经躲开了那一刀，却依然被划伤了，这绝对不是单凭武道二阶的修为能做到的。 “文道二阶！”申凯看着曹彬，无比肯定的说。 “哈哈，算你小子有眼光，没错，本大爷可是文武两道双双二阶！” 曹彬爽快的承认了，大刀微鸣，似乎也在喜悦着。 “就算你能躲开不被腰斩又怎么样，只要接近我的大刀一丈范围内，就会被我的真气所伤。” “我武道的刀法加上文道的真气，结合而成的刀气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你躲不过大刀就会被直接腰斩，躲过了也会被刀气所伤，哪怕只是微微的擦伤，但次数多了，一样能让你好好感受下，千刀万剐一般的凌迟快感，哈哈哈！” 曹彬有些癫狂的笑起来，然后再次挥动大刀，舞动下从三个不同的方位对准申凯，想要锁死他的退路。 “凯子，换我来吧！” 一旁的王宏神色焦急，想要代替申凯，却被他挥手止住。 “没事，宏子，我还应付的来。” “所谓的千刀万剐，我又不是第一次尝到了......” 申凯依然没有一点慌张，同样的伤痛，一年前他在毫无修为的时候，就已经闯过了雪山的残酷环境，那时候也并不比现在轻松多少。 更何况他缓缓的感受着心脏强有力的跳动，随着刚才的激烈搏杀，体内九窍灵丹的药力又有几分渗入全身，不断的强化和修补着自己的身体。 感受着那股热流，申凯重新摆好架势，这次居然主动抢攻，向曹彬笔直的冲去。 “哦？居然还敢抢攻？” “有勇无谋的莽夫，不知道一寸长一寸强吗，找死！” 见申凯笔直的冲过来，曹彬舔了舔舌头，露出嗜血的笑容，手中大刀自如挥舞，数次交击中靠着大刀的长度，始终让申凯无法靠近他周身一丈范围内。 曹彬已经打定主意，一边靠着大刀长度让申凯无法近身，然后再不断消耗他的体力，这样不会有任何的意外，他必定可以全胜。 只要申凯体力消耗过大的那一瞬间，他就全力勃发体力真气，将申凯整个人砍成两半。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却没有入曹彬的预料。 双方在街头你来我往的，整整交手快十分钟了，整条街道的一小部分，都在他们的战斗下被破坏。 墙壁被捅穿，地面被斩裂，路灯被打断，地上的石路全部都是蹦碎的纹路。 这样高强度的厮杀，就算以曹彬武道二阶，炼血换髓的强大体力，居然都开始有些微微气喘。 但反观对面的申凯，看起来似乎是更惨，全身上下，有着大大小小被刀气划伤的血口，只是都被他巧妙的避开了致命伤。 甚至到了此刻，申凯居然还是露出一副精力十足的样子，没有任何体力要被耗尽的感觉。 并且交手的时间越长，他的刀剑运转也更加的灵活沉稳，似乎不断的在和曹彬的交手中学习和成长，技巧和实战进一步的提高了。 “呼、呼，娘希匹的，这小子是怪物吗？” “怎么才武道一阶，体力居然这么好，要知道，我可是快武道三阶了啊！” 又打了一会，见申凯居然开始逐渐突破了自己的刀网范围，慢慢近身了，曹彬顿时心中一凛。 “不行，这样下去，要么就是我被他体力耗尽、活活拖死。” “要么被他彻底贴身缠斗，那么他手中的刀剑，也远比我的大刀适合贴身战，同样不利于我。” 想到这里，曹彬决定不再忍耐，周身的气血、真气再度全力勃发，瞬间和刚才劈开墙壁的那一刀一样，大刀的威力成倍提升起来。 “砰！” “砰！” “砰！” 巨大的轰鸣声不断炸响，每一刀都被申凯用刀剑交叉格挡，然而那沉重的力量，依然震的他全身发麻，都开始失去知觉了。 申凯全身被震的渗出血来，整个人凄惨无比，幸好有着九窍灵丹不断的提供药力，否则他绝对支持不到现在。 “好家伙，难怪都说武道在人族四大体系中战力第一，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申凯心中默想如何取胜，然而曹彬不会给他多余的思考机会，长啸一声，连续五刀劈出，想要一鼓作气。 下一刻，申凯手中的刀剑终于无法承受住曹彬的力量，开始浮现出裂痕了，出现损毁的地方，光点浮现出来，整个武器有些透明起来。 “好机会！小子，你死期到了！” 见到申凯具显的刀剑快要碎裂消失，曹彬兴奋起来，紧接着他居然放弃了架势，低下身子，一个滑步朝申凯冲去，手中大刀对着申凯的双脚横斩。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杀招，申凯猛力朝上一跳，避开了曹彬的大刀。 “哈哈，小子，你中计了！” 曹彬兴奋的叫出声来，随后本来横扫的大刀用力朝着地面一打，借助反弹的力量，将大刀飞速的刺向半空中跳起的申凯。 “哼哼，现在你在半空，没有着力点，要么你反应不过来，被我一刀贯体，要么用刀剑挡住，但是按照你刀剑的情况，很可能就彻底碎掉了，而我却可以下一刀再攻！” 曹彬满脑得意的想着，甚至开始幻想申凯被自己杀掉的画面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见申凯在半空中，不屑的一笑：“蠢材，中计的是你啊，我就等着你全力提手抬刀，空门大开的这一刻呢，别忘了，我可是主修异道的啊。” 瞬间，申凯将手中的长刀全力投出，与曹彬刺过来的大刀相撞，随后申凯具显的长刀彻底碎裂，化为光点消失。 但他需要的，就是这个档一档的时间差。 紧接着，原本甩出长刀后，空空如也的右手居然散发光点，具显出了一杆丈八蛇矛。 “你说的对，一寸长一寸强。” “不就是要比谁的长吗？” “那我这一杆丈八蛇矛，够长了吧！” 借助蛇矛的长度，申凯对准了空门大开的曹彬就是一插，蛇矛准确无比的插入了曹彬的胸口处，不过毕竟是申凯临时具显的武器，质量不高，只是入肉三寸而已。 而这时的曹彬正目瞪口呆的举着大刀，看着手持蛇矛插在自己胸口，借助这个技巧，就是没落下来的申凯。 他大刀的长度，远远赶不上申凯具显的丈八蛇矛。 “切，只是入肉三寸吗？” “算了，反正我也没指望，这种紧急情况下观想具显的武器，质量能有多高。” 双方你来我往的空战，似乎经历了很久，但实际上前后加起来不过几秒而已。 曹彬刚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想腾出手来拔出蛇矛。 然而申凯不会给他机会，用力一扭蛇矛，在曹彬的痛呼声中一个加速，顺着蛇矛的杆子飞速滑了下来。 在对方还没有拔出蛇矛的瞬间，申凯全力一击，将满是裂痕的长剑全力刺入了曹彬体内，贯穿了他。 看着被长剑贯穿后定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曹彬，申凯长呼一口气，知道胜负已分了。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真当我不敢杀你 看着倒在地上惨嚎的曹彬，张守勋在内的几个人，赶快连滚带爬的过去帮他止血、上药，至于手掌被砍断的金启勋几个人，都顾不上了。 申凯则走向王宏和顾轩林，虽然满身的伤痕，却有着胜利者的自信。 “哈哈，好家伙，凯子你小子，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王宏高兴的给了申凯一个熊抱，不小心压住了几个严重的伤口，疼的申凯一阵吸气。 “嘶，疼疼，你这憨子，给我轻点啊，没看我这受伤了吗？” “哦哦哦，对啊，我光顾着高兴，都忘记你有伤了，嘿嘿。” 王宏不好意思的傻笑，申凯也是笑着的摇头，随后听到顾轩林的声音传来。 “申大哥，谢谢你，如果今天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听到顾轩林激动而又感谢的话，申凯温和的笑了下。 “没事，我一向讨厌这种街边的小混混，刚才看到了他们这样，看不过眼，就顺便帮了你一把而已。” “再加上，那个断了手掌的人，之前算是我同门，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小人，今日断他一手，之后还要汇报给陈师，将他们几个清理出去，免得坏了天河门下的名声。” 瞟了一眼仿佛丧家之犬一般的曹彬一伙，还有更远处的金启勋几个，申凯不屑的说。 “只会仗着自己的一点点修为去持强凌弱，我申凯不算是烂好人，对于这种人，我也不会无聊到整天没事的，在街头专门去找他们麻烦。” “但如果他们运气不好，刚好被我碰到了，那么不好意思，我也不介意让他们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说完这些，申凯再次对顾轩林笑着说： “而且你也不错，如果之前我没看错的话，你被张守勋那个红毛踩在地上的时候，手指正在不停的滑动，听他们说你是理道一阶对吧？” 见申凯询问，顾轩林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申大哥你慧眼如炬，我当时确实是在地上想着布置符文，准备阴他们一手，只是自己修为不够，速度太慢了......” 听到这里，一旁的王宏忍不住打量着顾轩林，仿佛在看什么稀有动物一般。 “好家伙，我老王活了十八年，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见到了活生生的理道修士啊！” “听说你们这些修炼理道的人，脑子都特别好使，是不是真的啊？” 见王宏好奇宝宝一般的盯着顾轩林，申凯也是好笑的将他拉开一点。 “抱歉啊，小顾，我这兄弟人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就是有的时候喜欢犯傻气，其实相处久了，就会觉得他是一个值得相交一辈子的人。” “恩恩，申大哥，我知道的，这位王大哥，也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听到他们的话，王宏高兴极了：“哼，算凯子你有良心，对了，小顾啊，你多大了，看你似乎是附海四中的学生，高几啦？” “额，王大哥，别看我小，我今年已经高二了。” 听到顾轩林的话，申凯和王宏两人都有些惊讶，看着小小的个子，居然就比他们低一个年级。 三个人交流着，这时王宏看申凯似乎有些走神，好奇的问：“凯子，怎么看你，好像还不是很高兴啊？” “恩，我在想善后的问题啊......” 申凯两世为人，比王宏和顾轩林两人考虑的更多，今天有他和王宏在这里，固然打跑了曹彬一群人，问题是今后他们不在的时候呢？ 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们前脚刚走，过两天曹彬一群人依然可以在这里为非作歹，那么相当于申凯两人做了无用功。 毕竟他不是前世西方漫画中的超人，没事就整天的行侠仗义，他可没那么闲。 事情如果发生在眼前，顺手帮一帮还好，整天跟着顾轩林等弱小学生身后保护，那他成什么了？ 况且每个种族都是有好有坏，他管的了附海市，管的了整个腾华星吗，更何况这种事情，肯定在整个人族，无数星球上都有所存在。 除非是八阶圣贤集体灭世，否则就算是他们，也不可能每天当保姆吧...... 思考着这个前世今生、从古至今都有些无解的问题，饶是申凯自认为足智多谋也不禁有些头疼。 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张守勋等一群人已经将曹彬的伤口包扎好了，将曹彬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 “姓申的！算你小子狠，老子今天是认栽了！” 曹彬被张守勋等人搀扶着走过来，吐出一口血水后恶狠狠的说。 “不过你小子别得意，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们不是牛逼吗？天河门下不是能打吗？有种就一天24小时的护着这小子，否则等我伤好之后，第一个不放过他，哈哈哈哈哈！” 听到曹彬依然猖狂的话，周围的一些混混都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不错不错，曹哥说的对！” “就是，谁让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 “哼哼，我想想，到时候怎么把顾轩林这小子活活玩死！” “切，威风什么，有本事就每天守着这小子，什么事都不干啊，反正咱们哥几个，有的是时间！” 听到一群混混的话，王宏生气的想要上前揍他们。 “哎哟，怎么着，又想动手啊？来来来，我承认我们一群人都打不过你两，大家都站着让他们随便打。” 见王宏想要动手，曹彬阴笑着，对众人说不许躲闪。 “王宏，我承认你是武道天才，但那又怎么样，老子把话放在这，有本事的你今天就打死我。” “否则的话，哼哼，你打我越狠，到时候我都会报复在顾轩林这小子的身上，十倍、百倍的偿还，哈哈哈哈哈！” “并且你敢杀我吗？要知道，我师父可是四阶的存在。” “就算这姓申的是天河门下又怎么样，一个旁听弟子，就算天赋出众，陈长水也不会为了你去交恶我师父，并且你还砍伤了你几个师弟，一个同门相残的名头，就够你受的！” 听见曹彬威胁的话，王宏仿佛一口气堵在胸口，看了看街头那些气愤而又无奈的路人，他有种十分憋屈的感觉。 而这时候，顾轩林突然洒脱的一笑，似乎想通了什么，对王宏和申凯说： “王大哥、申大哥，你们还有大好的前程，没必要为了我这样得罪曹氏武道馆，真的，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以后他们想要报复，只管来找我就是了，你们肯为我出头，说实话，我心里已经很感激了。” 听到顾轩林的话，曹彬等人更加得意，露出坏笑。 “怎么样，小子，这年头装英雄好汉，是要付出代价的，实话告诉你，这条街上不少人都被我们抢劫勒索过，人也打死打残了不少，不过那又怎么样？” “那些吃闲饭的公差都不敢管，真正的天差大人物，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也不会理我们这些小鱼小虾，也就你们两个愣头青，多管闲事，我呸！” “哈哈，曹哥说的是，就说前几天，我强行玩了一个十岁的小妞，那叫一个嫩啊，最后玩残了，还不是屁事没有，交点钱就打发了，看她爹那想哭哭不出的样子，可真是过瘾！” “好啊，张守勋，这种好事你居然都没找我？上次我找的那个老娘们三十多了，还装的跟贞洁烈女似得，居然敢咬我，被我一边玩一边打，最后打死了，她男人居然敢报仇，被我们哥几个打断了腿，拖出去喂狗了，公差敢管吗？” “切，你们这算什么，我之前将一家母女三口都抢了过来，她男人被我暗地给解决了，好好的玩了半年的母女花，最后玩腻了还卖去了偏远的黑市窑子，小赚了一比呢。” 一群人见王宏没有再动手，居然反过来，开始炫耀自己以前所做的各种恶事，脸上流露出扭曲和变态的笑容。 这时申凯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顾轩林说 “这真是你的想法吗？” 面对申凯的眼神，顾轩林没有任何的心虚，直视着申凯的双眼坚定的点头。 “恩，申大哥，我只求你一件事，他们怎么报复我都行，我死也无所谓，只是求你保护我母亲，不要让这群畜生伤害她，求你了！” 见顾轩林真心想要一力承担所有的报复，申凯笑了一下，随后拍了拍王宏的肩膀，在他不解的眼神中走向曹彬等人。 “怎么？还想出口气？来来来，打吧，我不还手，只是你别忘了，你打的越狠，到时候顾轩林就越惨！” “你现在求我，我说不定还会留他一条命，只是玩残呢，还有他那个风韵犹存的老娘，我也可以考虑下放过哦。” 看着越走越近的申凯，曹彬似乎有一丝畏惧，不过随后想到了自己的师傅，笃定申凯不敢杀自己，于是放心嘲笑起来。 “怎么样，有本事来杀我啊哈哈...额，啊啊啊啊啊！！！” 原本看申凯走近，还在威胁嘲笑的曹彬，突然恐惧的惨叫起来。 只见申凯手中再次具显出了一把长剑，这次居然对准了曹彬的心脏要害狠狠的捅了进去，顺便还转了两圈，直接搅碎了他的心脏。 “不可能，你居然真的...杀了我......” 顿时血液狂喷，曹彬双眼失去了神采，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完，似乎到死的那一刻，都还不相信申凯居然真的杀了他。 “恩，我杀你了，怎么样，你大可以鬼魂托梦给你师傅，让他来找我报仇啊。” “话说回来，似你这般，披着人皮的畜生，流出来的血，居然也是红色的啊，我还以为会是黑色呢。” 申凯伸出大拇指，轻轻的抹去了曹彬溅在自己脸上的血迹，冷酷的看着一群终于露出害怕眼神的混混。 “宏子，你就别动手了，所有的事情我都仔细考虑过，只是杀一群混混，哪怕背后有四阶的曹氏武道馆，在我师父那里也算不上什么。” “这蠢货居然到死都信了金启勋那家伙的话，认为我只是个旁听弟子，可笑。” “刚刚他们说过的那些事你也听到了，这群畜生枉为人，既然人家都已经求着我杀，那我不动手，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 紧接着，申凯不给混混逃走的时间，一人一剑杀入他们中间。 有的混混害怕的逃走，有的鼓起勇气反抗，瞬间十几个人乱做了一团，血光四射。 申凯仿佛虎入羊群一般，屠戮着他们，一旁的王宏没有多想，也长笑一声冲了过来。 “哈，说好一辈子的兄弟，真出了事，也要一起扛！” “既然你刚才都说有计划和想法了，那么我当然是相信自己兄弟啦，而且我也已经忍这群贱人很久了！” 说话间，王宏一拳捶下，打的一个混混胸骨凹陷，申凯听到后，身形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两人相视一笑。 跟着他们两个，顾轩林咬了咬牙，随手拿起地上的一块砖头，也冲了进去。 一场战斗又在附海四中旁边的街头展开。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两方异动 夜晚的星空闪烁着迷人的星光，然而此时的天差刘长华，却没有心思静下心来欣赏。 身为整个腾华星三大天差之一，整个附海市在内的方圆几十万里，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可以说他的一言一行，都决定了辖区内好几十亿民众的兴衰。 单纯以权势和地位而言，在这颗星球上，他甚至比申凯前世历史中的任何一位帝王都要高的多，并且他还是四阶存在，伟力归于自身，远不是普通的帝王可比。 只是身为腾华土皇帝的他，此刻却坐在飞船上，朝着附海市急速赶去。 原因是今天下午的时候，附海市四中附近的地带，发生了一起恶性屠杀事件，凶手总共有三个人，将对方十七人全部屠杀殆尽。 并且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大街上，总目睽睽之下，可以说情节十分恶劣。 但说实话，就算是这样的事情，也远远没必要让刘长华来亲自过问，自然有手下管理每个市区的三阶大公差负责就行了。 然而在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后，那位附海市的三阶大公差不敢独自一个人负责，只是将申凯三人保护了起来，并且马上上报给自己的上司刘长华。 想到这里，刘长华冷哼一声，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的对身旁的男秘书说：“你再把整个事件的具体情况，给我仔仔细细的说一遍，不准有半点隐瞒！” “遵命，大人。”一旁的秘书微微行礼。 “事情的起因已经调查清楚，死者一方十几人，是附海市那一块臭名昭著犯罪团伙，稍微询问路人做过调查就知道。” “他们犯下的罪行，包括奸淫买卖妇女甚至幼女，打伤打残打死居民不下于数十人，偶尔还会贩卖人口或者器官内脏到黑市......” “说实话，起因他们勒索收取保护费这些，相比他们做的其他事，已经是不算什么了，最多算图个乐子。” 听到这里，刘长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说： “混账！这样的团体，为什么附海市的大公差不管？他一个三阶的修为，难道还怕这十几个人的犯罪团伙吗？” 听到刘长华的不满，秘书只能苦笑的对他解释：“不是不想管，而是不敢管啊......”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些混混大多都是有背景的，其中为首的曹彬，是曹氏武道馆的二弟子，他的师傅曹烈可是武道四阶！” “而其他剩下的人，也大部分是曹彬推荐的武馆记名弟子，或者还有一些搭伙找乐子的富家子弟，单是一个人还好说，十几个人联合起来的背景能量，根本不是他一个三阶的大公差能吃得下的。” “再加上这群人嚣张归嚣张，但是平日里上下打点的还算勤快，遇到严查的时候也比较老实，一年中大案也不算多吧......” “因此久而久之，大家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踢到铁板，全部丢了性命。” 听到秘书的耐心解释，刘长华心中也有些无奈。 毕竟他管辖的范围太大，这种事情几乎每一个城市每天都在上演，其实真要下狠心打压，倒也不是不行。 但一把他们抓起来，他们家里的亲属但凡有点权势的就会闹到自己这里，一哭二闹三交钱，实在不行找关系，总之最后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说，毕竟只是一群有点钱财的凡人，人道大世界修士为尊，自己可以不在乎他们。 最怕的就是那些人背后，还有和自己一样的四阶存在，那就更不好动手了。 想到这里，刘长华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 “唉，可惜了那三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啊，只是教训一下就算了，何必将曹彬那一伙人都杀了呢？” “罢了，这件事错不在他们，最多也就是个防卫过当，等我到达附海市后，亲自去见一见他们，和他们交代清楚，给曹烈道歉赔罪，总之保下他们的性命吧。” 听到刘长华的话，秘书突然神秘的笑了一下。 “哈哈，大人您这次可就错了，踢到铁板的可不是他们三个，反而是曹氏武道馆，应该想着怎么善后。” “哦？这话怎么说？”秘书的话，让刘长华十分好奇。 “咳咳，这次杀人的三个人中，王宏只是一般的小康家庭，因为从小武道天赋惊人，作为特招生学费减半的情况下，勉勉强强才进了附海九中这所贵族学校。” “而那个顾轩林，家庭情况更差一些，只有一对普通父母尚在，无权无势，修为理道一阶，就读于附海四中，没有任何的特殊背景，而他也是这次事件的起因。” 刘长华敲打着扶手，见秘书卖了个关子，有些不爽的哼唧着。 “行了，别卖关子，既然动手的三个人中，那两个都没有什么特殊背景，想必就是最后一个，有什么惊人之处吧。” “哼，随便想想就知道，是不是他也有个四阶的老爹或者师傅啊，我猜的可对？” 听到这话，秘书笑着说：“大人您可只是猜对了一半呢。” 紧接着，秘书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对刘长华郑重的说： “敢问大人，可曾还记得，不久之前，那一道从极北地区盎然升起，仿佛由下至上席卷世界一般，贯通星球，连接卫月的天河？” “嘶！” 听到秘书的话，刘长华猛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坐直了起来，看着秘书有些不敢置信。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 秘书认真点了点头，拿出一张刻有星河巨剑的名片，递给刘长华。 “就在事发后不久，多年隐居在寒凛山脉的异道五阶宗师陈长水，亲自将这张名片相隔数万里传来，并且留言说主事者申凯，是他的亲传弟子，衣钵传人！” 翻弄了两下，小心的看着手上那张小小的名片，刘长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好家伙，我说那三个小子，怎么这么有恃无恐呢，这下好了，曹氏武道馆这块铁板，撞上一座巨山了啊！” 紧接着，秘书严肃的摇了摇头：“大人，还不止这样......” 说完后再递给刘长华一封火漆印信，刘长华不解的拆开看了看，随后整个人居然惊叫的站起身来，四阶修为的身体，居然忍不住害怕的颤抖。 “我的老天爷啊！” “这个申凯，他、他、他居然是，申极煌那个杀神的儿子？” 得到秘书肯定的回复后，刘长华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似得，瘫软着靠紧椅子。 如果说同样是五阶修为的大宗师，但是陈长水多年不理世事，只是安心的在寒凛山脉当宅男的话。 那么被誉为人族千年来，最有希望成就六阶的申极煌，就是一尊真正的杀神了，出道不到一百年的他，手中直接间接沾染的生命已经接近百亿！ 这其中有异族、有外族，同样也有人族！ 并且申极煌是以武道称雄，死在他手上的五阶同级的存在，也不下百十个了，和陈长水相比，申极煌的杀性、战力要可怕的太多太多了。 “快！快！快！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附海市，将他们三个保护好，尤其是那个申凯。” “千万不能让曹氏武道馆的人报复他们，否则两位五阶宗师的怒火，尤其是申极煌，直接不管不顾，把整个腾华星给一拳打爆了都有可能！” 原本还在装深沉的刘长华，彻底毫无形象的大吼，随后飞船以最高速度往附海市赶去。 ...................................... 而此时的曹氏武道馆，同样已经收到了曹彬等人遇害的消息。 一间巨大的练功室中，曹氏武道馆的馆主曹烈，正挥汗如雨的练拳，在他的拳风下，用特殊合金做成的练功室，都被摧残的仿佛烂泥巴一样。 足以媲美深海压强的重力，也没有让他的动作有丝毫的迟缓，在这种压强下，哪怕是三阶的武者，都会被活活压死。 过了一会，他停了下来，头上没有一丝毛发，横眉冷对的朝跪在门外的大弟子叶风雷说：“老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弱者，曹彬他们靠着我的名头，犯下的那些恶事，老子也有所耳闻。” “只是那些被他们欺压的人，不肯努力变强，只会整天哭诉卖苦，完全没想过，靠自己的拳头赢回来，那就活该被曹彬他们欺辱到死！” “哼，同样的道理，曹彬他们十几个人，居然被对方三个人杀光了，那他们同样是弱者，正所谓先撩者贱，他们修为不如人，就活该被杀，老子还要练拳，没兴趣管这些事。” 见平日里最为欣赏的大弟子，依旧跪着低头不语，曹烈摇头，有些不耐烦。 “罢了罢了，知道那曹彬小子，平日里没少孝敬你，和你算是有点情分在。” “哼，既然你苦苦求老子，老子这个当师傅的，就陪你走一趟，去找大公差要人，顺便见一见听过正在赶来的天差刘长华。” “不过老子也说清楚，人要出来后，事情你自己解决，老子没兴趣和三个四阶都没有的小毛孩子动手！” “还有，叶风雷，身为你的师傅，老子不得不提醒你，感情没有对错好坏，但它会影响你的拳头，让你变的和那些弱者一样！” 说完后曹烈披上衣服，大步走出练功室，而跪着的叶风雷起身，剑眉星目，自有一番气度，对着武馆的其他弟子招手，紧紧跟随而去。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所谓的苦主 就在整个附海市几大势力，都因为申凯三人，而暗流涌动的时候。 身为风暴的中心，申凯三个人正安稳无比，坐在附海市大公差李青的办公厅中，尤其是申凯，正好不悠闲的吃着盒饭。 大公差李青今年七十多岁的年纪，文道三阶的修为让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依旧是满头的黑发，一开始申凯听到他的名字，心里还吐槽过，李青不应该是个瞎眼的秃子吗。 此时李青看着毫不在乎的申凯，也不禁有些无语。 正常来说，如申凯三人十几岁的年纪，修为方面，还可以用天赋异禀来解释。 但不久前才杀了十几个人，此刻却能如此安稳自在的吃盒饭，饶是他自问阅人无数，自己的上司等四阶的大人物，也见过几次，却也暗暗赞赏申凯从容不迫的胆气。 相比起来，旁边稍微有些局促不安的王宏就显得正常多了。 至于一直不敢看向自己，全身颤抖，似乎还没用从刚才的厮杀中走出来的顾轩林，才更是一个十来岁少年，应该有的反应。 默默观察了一下三个人，李青长叹了一口气，对申凯他们说：“唉，你们这三个小家伙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好......” “曹彬那群人的事，我算是最清楚，和你们说句心里话，他们所做的这些事，倘若真抓起来清算，每个人都该杀，该死好几次！” 稍微停顿了一下，李青的话风一转，接着说：“但你们有考虑过，杀掉他们的后果吗？” “要知道，他们背后可是有四阶的武道强者曹烈啊，就算曹烈是个武痴，平时不管事，那也是实打实的四阶强者。” “你们如果只是打伤了曹彬那一伙人，甚至打残都无所谓，以我对曹烈的了解，他应该是没兴趣管这些的......” “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讲他们都杀了啊！这下子曹烈碍于面子之类，很可能会管的。” “就算他还是不管，他的大弟子叶风雷，那也是武道三阶的修为，并且平日里和曹彬的关系不差的......” 说完这些话，见申凯依然一脸微笑的冲自己点头，却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意思，李青有些无奈了。 “唉，事情已经到这份上，毕竟错不在你们，年轻人见义勇为没错，可也要量力而行。” “我刚才通知了我的上司，四阶天差刘长华，希望他能及时赶到，保你们一保吧，我能帮你们做的也就这些了......” 李青摇了摇头，直接去门外抽烟，而申凯也知道李青对自己三人的维护，冲他礼貌的行了一礼。 等李青走后，王宏直接推了推申凯，挠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凯子，你说这次，咱们三真的能平安无事吗？” “要是实在不行，等会你们两个就说，人都是我杀的，大不了我给曹彬他们赔命，只是我死之后，麻烦凯子你照顾好我那臭老头子和我妈就行了......” “不，王大哥，事情的起因是我，要交也是把我交出去！只是希望申大哥照顾好我母亲......” 申凯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人你争我抢，都希望把自己交出去，仿佛交代在后事一般。 直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让他们冷静一下，申凯才仔细给他们分析。 “好啦，两位英雄好汉，就别争着让我照顾你们家里人了，身为人子，还是自己照顾自己父母最好，嘿嘿。” “你们听好了，这件事我之前也说过，不算什么大事的。” 申凯为两个人仔细的解释，他心中的想法。 首先对于曹彬这伙人，只是打伤教训绝对不够，等他们伤好后依然会为非作歹、报复顾轩林，甚至还会对其他普通人行凶作恶，也因此当时申凯自己也在考虑该怎么办。 而之后随着曹彬等人，将自己所做的恶行炫耀的时候，申凯就已经有了想法，直接将他们全部杀个干净，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一来将犯罪团伙杀光了，自然就没有人来报复顾轩林，或者再对别人作恶了。 二来如果是前世的世界，那么哪怕曹彬他们做下了这些事，也应该由国家来管，申凯等人将他们都杀了，出发目的再好，也是绝对的恶性事件，判处一个防卫过当都算轻的。 可问题是这里是人道大世界啊，修士为尊，只要比你强一个阶级层次，那么杀你就是无罪！ 因此申凯才会再三考虑后，选择了毫无顾忌的动手，杀光了那群人渣。 “更何况，就算他们背后的曹氏武道馆，真找上门来又怎么样，事发后我马上就通过传讯符，通知了我师父陈长水。” “在仔细解释了整件事情后，陈师没有怪我杀人，反而赞赏我们三个为民除害，并且他一方面也通知正在赶来的天差，另一方面也让我的大师兄张浮沉，过来接应保护我们了。” 听到申凯这样说，两人才算是稍稍放下心来，而就在这时候，办公厅所在的大楼外，突然传出许多吵闹声。 申凯有些好奇的走到窗口，向下看去。 只见楼下已经聚集了好几百口人，他们手中拉着巨大的横幅，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着“杀人凶手，血债血偿！！！” “啧啧啧。” 看到这里，申凯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是那些被他杀掉的混混父母，来找他的麻烦来了。 正当申凯趴在窗台看热闹的时候，下面有人发现了他，冲着上面大吼：“杀人凶手，你给我下来！” 顺着那个人的吼声，更多人看到了申凯，于是纷纷对着他怒吼着。 “你凭什么杀我儿子，他是那么乖巧孝顺啊！” “你还我儿子命来！” “呜呜呜，他就算有千错万错，你教训两下也就是了，为什么要杀了他啊，你好恨的心啊！” 趴在窗台上，申凯仔细的看着下方的众人，里面有的人双眼狡黠，似乎想要捞便宜。 有的人存粹是在看热闹，当个围观群众。 但也有的人，是真心不知道自己儿子，平日的所作所为，此刻满心悲痛，在那哭天喊地。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我的父母会和下面的人一样，为我伸冤吗？” 看着下面的人群，申凯心中忽然念头闪过，不过随后放下，无论前世今生，他两辈子的父亲都不是弱者，会不会为他悲痛不知道，但说起伸冤，直接有仇报仇的可能性，或许更大一些吧。 此刻站在人群后面的，有一个十分显眼的壮汉，大大的光头有些发亮，两米多的身高，和周围的人一比，如同一个巨人一般，不屑的看着身边哭诉怒骂的人群。 这个人正是曹烈，他不屑的摇头，冲着旁边的大弟子叶风雷不满的说：“叶风雷，这就是你想的办法，找一群所谓的苦主来哭诉，希望能把那三个小子哭死不成？” 叶风雷眉毛低垂，恭敬的对曹烈说：“师尊，真相咱们都知道，但正所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只需要咱们稍微引导下，这道理就是咱们这边了。” “只需要牢牢的占住这个理字，就算一会四阶天差到来，也不好保住他们三个。” 听到叶风雷的话，曹烈有些不耐烦的挥手斥责。 “哼，随便你吧，只是老子告诉你，武道阳刚，讲究一往无前，就算对方是个十世善人又如何？” “只要与我为敌，再好的人，我杀了也就杀了，只有弱者才会讲什么道理，真正的强者，只相信自己的拳头！” “你如果一直沉迷这种小道、算计，老子怕你很难在武道上有所长进了，哼！” 说完后曹烈远远的站开几步，似乎不屑和这些人为伍。 而楼上的申凯看到楼下的情况后，无聊的玩了玩额头的刘海，心中无语。 “话说回来，这是谁想出来的三流办法，想这样激我们下楼，以为找一群所谓的苦主混淆视听，就能够颠倒黑白吗？真是弱智的办法啊......” 随后申凯想了想，对顾轩林和王宏说：“小顾、宏子，你们两个现在马上，通知你们的父母家人，然后把我们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他们。” “并且让他们联系一下，之前曾经被那些混混欺辱过的良善人家，就说那群混混已经被我们见义勇为杀了。” “但是他们的家人不认账，所以大公差通知，让他们现在就来附海市政府的办公楼这里，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见王宏和顾轩林照办后，申凯接着大步走到大公差所在的地方。 “唉，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还敢乱跑啊，刚才我都看见了，楼下曹烈和叶风雷就躲在人群中，只是不敢真正冲击公差所在的大楼，才想着用那些苦主引你下去，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申凯听到后，随意的一笑，掏出陈长水的专用名片递给李青，一番解释后，在李青惊讶的眼神中，申凯低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 “恩，有道理，好，我这边也马上联系，之前那些报案过的真正苦主，让他们都到这里楼下来，顺便将之前收集到的那些混混的罪证，也都找出来。” 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申凯手中的名片，李青这次彻底选择了站在申凯的这边，按照他的吩咐，指挥手下的公差忙碌了起来。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你拆不了这楼（求收藏、推荐） 这一夜着实显得有些漫长，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了，申凯依然站在楼上的窗台，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 不过这一次下面那些找他讨债的人，已经没工夫去指责、谩骂他了，因为在他的安排下，那些被曹彬等人欺辱过的人或者家属，正一批批的赶到现场。 “就是你们吧，纵子行凶！” “你看看你们教出来的好儿子，都做了些什么恶事！” “不错，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杀、该死！” “死的好，我苦命的女儿啊，没想到我还能活着看到这一天，呜呜呜......” 闻讯而来的人，看着那些想要讨债的亲属，有些发蒙，不过两边都认为自己这一方才是苦主，于是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就算我儿子做了坏事，也轮不到你们来管，更何况他死了！” “就是，谁知道你们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是那个杀人凶手找过来骗子呢！” “没错，而且就算我家孩子犯错了又怎么样，不就是欺负了你们两下吗，大不了我赔钱总行吧，但是那个杀人凶手，我要他赔命！” 曹彬那一方的父母亲人，依然不肯罢休，扯皮拉筋似乎硬要将黑的说成白的。 “切，纠缠不清，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看见下方的人有吵闹的、动手的，乱成一团，申凯摇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李青。 “李大叔，麻烦你将那些证据，拿下去公之于众吧，省的他们再这样冥顽不灵。” 李青有些郁闷的想着，这小子来了没多久，仿佛他才是这里的老大了一样，不过转念想到申凯背后的陈长水，他也是不得不服气。 更何况李青自问还算有点良心，之前曹彬一伙人自己是惹不起，现在既然有申凯惩恶扬善，他也不介意锦上添花帮衬一下。 于是在他示意下，数十名公差一起行动，冲下去维持秩序。 而李青则不紧不慢的下楼，环顾四周一圈，呵斥了争吵的双方。 “好了！都别吵了！” “你们不是说，自己的儿子都是好人，就算欺负人也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吗？那我现在就把证据给你们看看！” “今年三月，张守勋曾经酒后行凶，闯入一户普通平民家庭，将家中十六岁的小女儿强行发生关系，事后还再三威胁那一家......” “去年七月，曹彬等一伙人，将数十名拐卖来的儿童卖到黑市......” “前年五月，李德强行和一位普通妇女发生关系，事后还将她的丈夫活活打死......” “还有冯绍...还有汪群...还有......” “以上种种，过去四年左右的时间，人命案件十七起，恶性事件二十五起，抢劫勒索等小案数百起。” “每一件都是铁证如山...自己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们口中乖巧听话的好儿子！” 李青将档案中记载的，曹彬一伙人的罪行，通过光幕投影出来，过去是他们背后有曹氏武道馆狐假虎威，李青等人不敢管，但不代表没有他们犯罪的证据。 而如今既然申凯是五阶宗师的弟子，那么自然，他就有底气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了。 看着巨大的光幕上播放的，一幕幕血淋淋的残忍画面，那些画面中受害者悲痛欲绝的样子，不只是那些站在这里讨公道的受害者家属，就连许多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都满心怒火。 而曹彬等人的父母亲属，在光幕播放的证据面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的一脸震惊，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居然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有的面色平淡，似乎对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早就知道，只是想要捞便宜。 还有的目光狡诈，感觉还想要死不认账，歪曲事实。 只是他们再怎么不想承认，证据就摆在这里了，再加上他们毕竟是少数，还没等他们反驳，就彻底的被周围愤怒的人潮淹没。 这时站在一旁的叶风雷，看见自己的计划失败，有些愤怒的捏紧拳头。 曹烈无趣的打了个哈欠，摇头不屑的说：“真是一场闹剧。” 随后他往前大步走去，边走边对身后的叶风雷说：“老子教了你这么多年，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鬼蜮伎俩。” “就算你成功了也不光彩，更何况你被人家这样容易的就化解了，仿佛小丑一般，就更是丢人！” 一路笔直的走到大楼下，曹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只是他一个人的笑声，居然盖过了在场数百人的吵闹。 并且他的笑声越来越大，逐渐嘴里的笑声，居然荡起了阵阵的波纹，仿佛一个个烟圈一般，肉眼可见的不断扩散开来。 “哄！” 声音不断的反复共鸣，最后居然让整栋大楼和周围的地面都激烈的颤动起来，仿佛一场小型的地震一般。 而之前还激烈对抗的双方数百人，都被他的笑声影响，有的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有点双耳流血，痛苦的倒在地上，挣扎抽搐。 本来数百人的闹剧，居然被曹烈这样呼吸间，轻而易举的压制。 当曹烈笑声停止后，在场的众人，就只有曹烈身后的叶风雷，大楼前的李青和楼上的申凯三人安然无恙了。 “叶风雷，今天老子给你再上一课，听好了！” “所谓的强者，从来不需要和这满地的弱者，讲什么道理，耍什么阴谋诡计，强者所需要的，就只是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自己的拳头！” “谁有不服，只管一拳打出去，轰爆他就是了，他弱就该被我打死，我弱就该被他打死，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曹烈站在满地痛苦的人群中，大声的说着，犹如一尊魔神一般，霸道而又凌厉。 随后他看着面前有些颤抖的李青，不屑的笑着：“怎么样，李青，老子这个道理，你服是不服？” 李青咬牙切齿，拼命平息着体内翻涌的气血，在曹烈的笑声下，他武道三阶，气血稳固早就超过汞浆，照见自身的境界，此刻都没派上用场。 他狠声说道：“曹烈，你不要欺人太甚，要知道，这件事是你们曹氏武道馆有错在先，更何况你居然敢公然冲击公差大楼？” “哈哈，老子就是冲击了，怎么样，你来杀我呀！” 曹烈嚣张霸道的笑着说：“当了一辈子的软皮狗，都七十多岁了，还只是三阶？” “就你这样的孬种，也配和老子讲道理？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没有道理了，你又能对我如何？” 说完后，曹烈充满杀气的看着前方，扫过面前的李青后，抬头看向楼上窗台面色坦然的申凯，赞赏的点了点头。 “楼上的小子，你年纪轻轻，胆识倒是不差，并且能以寡敌众，杀掉老子那些不成器的废物弟子，算是条汉子。” “可惜今天既然老子来了，事情终究无法善了。” “现在老子给你两条路，第一你自己下楼，给我大弟子叶风雷赔罪，然后老子说不定还会收你为徒。” 趴在窗台上，刚才的笑声在曹烈有意控制下，并没有对楼上造成冲击，申凯面目表情的对楼下的曹烈说：“敢问曹馆主，第二条路呢？” “哈哈哈哈哈，第二条路就是你不下来，老子直接一拳轰爆了这楼，你们三个都给我长埋地底！” 听到曹烈直接威胁的话，申凯突然笑了，他一个翻身，居然整个人坐在窗台上，双脚悬空的俯视着下面的曹烈和叶风雷。 “凯子，小心点，要不，咱们先下去，看看情况？”王宏担心的扶着申凯一只手，深怕他一不小心摔下去了。 “没事，宏子，你看看，下面的这位曹馆主，好威风好煞气啊！” 申凯对着曹烈，摇动着手指，夸张的一阵调侃。 “这位曹馆主，依我看，有其师必有其徒这句话，放在你身上真是没错。” “你虽然没有做过什么残害良民的事情，但这种仗着武力，看不起弱者的态度，和曹彬他们，真是如出一辙啊。” “今天我申凯也把话放在这，你的两条路，我一条都不会选，我申凯就坐在这窗台不动，看你能不能拆了这楼！” 听到申凯的话，在场还能有意识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不知道申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有意思，太有意思啦...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个傻大胆，不过说实话，老子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放心，老子会控制好力道，拆楼之后不会让你摔死的，你小子就等着，乖乖拜入老子门下吧！” 仗着自己武道四阶的修为，曹烈自信的一笑，随后耸肩抬手，一拳隔空打出，瞬间以大楼为中心，周围的空气先是凝固，跟着仿佛都扭曲了起来。 一道肉眼能看到的可怕冲击，凭空朝着百米外的大楼轰击。 只是还没等曹烈这一拳奏效，一根洁白的手指出现，挡住了这波冲击，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这一拳。 随后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这位曹馆主，感谢你对我师弟的欣赏之意。” “只是一徒不可拜二师，更何况，我这位师弟，凭你一个四阶，想当他的师傅，你曹烈还受不起！” 正文 第四十九章 随便你打我 随着那个温和声音的出现，申凯笑着朝半空中，天空处微微一拱手说着。 “张师兄，你再不来，师弟我可要摔下去，丢陈师的面子啦。” 刚等申凯说完，高空中落下一人，一身白衣素服打扮，神色柔和，来者正是张浮沉，只见他身骑着一只由黑白两色构成的仙鹤翩然降临，只是凌空一指头，便抵消了曹烈的拳意，仿佛谪仙人降临尘世一般潇洒。 随后他双脚落地，那只墨水一般的仙鹤扑腾了两下翅膀，逐渐消散，很明显是张浮沉观想具显出来的存在。 “你这小子，真会给陈师添乱，我可是紧赶慢赶，生怕你出事了啊...你倒好，在这优哉游哉的，也不怕我来晚一步，真被人家给打了下来。” 张浮沉有些责怪的对申凯说，不过眼中的关心却丝毫不少，从他身上的一些风尘可以看出，他一路上担心申凯的安全，用尽全力赶过来的。 “嘿嘿，这不是对师兄你有信心吗，如果不是看到传讯符闪动，我也不敢确认，你已经赶过来了，不然干嘛和这位曹馆长打赌呢。” 申凯不好意思的冲张浮沉说，这一年的相处过程中，师兄弟两人的关系极好，对于这位温和的大师兄，他心中也是十分的尊重。 “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有的时候机智深沉，有的时候又像个孩子......” 张浮沉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对着一脸警惕的曹烈说： “这位曹馆主，想必现在你已经猜到了，在下张浮沉，和我师弟申凯，都是五阶宗师陈长水的弟子。” “因此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收我师弟入你门下的。” 此时的曹烈一脸郑重的看着张浮沉，眼中微微浮起战意说：“哼，本以为只是一个有些才华的少年，没想到居然是陈宗师的弟子。” “罢了，我曹烈虽然狂妄，却也不敢和五阶宗师媲美，这徒弟我承认，收不下了！” 听到曹烈的话，张浮沉满意的点头，对着他微微拱手，说：“既然如此，不如曹馆主就此退去，毕竟......” 张浮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曹烈直接挥手打断，随后他整个人跨步举起拳头，摆出进攻的样子，浑身的肌肉猛地鼓起，仿佛一只人形凶兽一般。 “慢！老子虽然不敢与五阶宗师比肩，但你这位四阶的徒弟，老子还是很有兴趣的。” “毕竟老子可不想白来一趟，既然我来了，不和你打一场，如何甘心？” “正好借你之手，来磨练我的拳头！” 此时曹烈已经不再去想，收申凯为弟子的事情了，只是他依然不想罢休。 腾华星的四阶修士不算多，甚至整个星系在内，也就那几个，这次难得有一个送上门来，并且给了他理由，如果这都不打上一场，也就不是武痴曹烈了。 而听到对方的话后，张浮沉无奈的叹气，见曹烈似乎铁了心，非要要和自己打一场，于是神色也郑重起来。 “曹馆主，虽说是你门下的弟子有错在先，但毕竟我师弟也是动手杀了他们，因此双方就算扯平吧，何必动手再伤了两家的和气呢？” “呸，谁管那些废物弟子的死活，此时此刻，你只需要和我战上一场，生死有命，强者生、弱者死！” 见曹烈还是一再坚持，张浮沉知道不能善了，想了想后，说：“唉，这样吧，曹馆主，既然刚才我申师弟赌你不能震碎大楼，让他下来。” “那么不如，我这个做师兄的再加一条，我就站在这里，任你攻击，但凡你能将我打死，或者拳劲能震碎我身后的大楼，都算我们师兄弟输了，如何？” 听到张浮沉的话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打就算了，居然还要任由曹烈攻击，自己不还手？ “张师兄，不要这样啊，师弟我下来就是了！” 心中一紧，申凯赶紧说，却被张浮沉微笑着制止，随后他拉开双臂，整个人笔直的站着，似乎真的想任由曹烈攻击自己一般。 见张浮沉这样，曹烈先是迟疑，跟着咬牙笑了起来，说：“你是在找死吗？” “就算彼此都是四阶，但我是以战力著称的武道修士，你居然敢站着不动让我打？” 然而面对曹烈的这番话，张浮沉只是微笑着摇头，并不接话。 “好！既然你想死，老子成全你，就算之后陈长水找上门来，老子也不管了！” 曹烈长啸一声，再也不留力，全身上下如同雷暴一般，剧烈的响动起来，只是单凭自己的吼声，居然就将天空中的云层撕裂，整个震散开来。 随后他只是一步跨出，就冲破了数百米的距离，三阶以下连他的动作都看不清，好像瞬移，路上被他踩过的坚固地面，通通崩裂开来，成为了粉末状。 不到一秒，曹烈就冲到了张浮沉面前，背后全力运功溢出的精气化为了熊虎之相，每一个都高达数十米，凶残爆裂，仿佛要将张浮沉，连同他身后的整栋大楼，都一口吞下一般。 然而更恐怖的，是曹烈的拳头，只是一拳挥出，居然在空气中发出了刺耳的撕裂声，震耳欲聋，这是拳头彻底达到了音速，才能造成的可怕效果。 “轰！” 一声巨响，犹如大型导弹爆炸一般，曹烈的拳头正面轰中张浮沉的胸口，他居然真的没有躲闪！ 下一刻，张浮沉面前的地面被曹烈的拳劲泄露下，轰的四分五裂，整个场地好像经历了一场大地震一般，大地的裂痕逐渐延绵开来。 以张浮沉为中心，方圆一千米内的所有事物，都被这股庞大的力量给撕碎，扯裂，无数的尘埃扬起。 然而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随着灰尘散去后，曹烈谨慎的后退半步，面前是依然完好无损的张浮沉，而他背后的大楼，似乎也被他暗中保护，没有一点损伤。 “有点意思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看你能接我几拳！” 曹烈心中再次发狠，这次他完全没有顾忌，使出自身的看家本领——破碎流星打。 只见他双拳并用，真的仿佛无数流星坠地一般，猛烈的轰在张浮沉身上，并且没有丝毫停歇，一拳接一拳，瞬间就打出了数百拳。 这下场面彻底乱了起来，不只是公差大楼附近，从这里开始，强烈的震感不断蔓延开来，整个附海市在内，都如同一场大地震降临一般，地势起伏不定，场面震撼无比。 在场众人中，李青等人仗着修为赶快躲开，顺便还指挥其余公差，赶快将广场上的众人救出。 而申凯三人则毫发无损的在楼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瞪口呆。 虽然之前他就见过陈长水的那一道天河，然而毕竟没有眼前造成的破坏场面，这样的直接和震撼。 “这就是修炼到四阶之后的力量吗，以人身之力，真正媲美了地震灾难，单从大范围的破坏力而论，似乎不输给我前世的核弹造成的效果了，移动天灾啊......” 只是看到眼前的一幕，就已经让申凯失神，更远处被波及的地方，他都无法观察到了。 整个附海市方圆百里内，无数地面裂开崩散，车辆楼层下陷，天空中的云彩被彻底震散，人们慌张的逃命，整个一副末日来临一般的灾难景象。 而这些仅仅是他楼下的两个人造成的，甚至其中一个还没有出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申凯等人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已经流血，被震的麻木的时候。 曹烈终于停下了拳头，微微的喘着粗气，全身赤红下散发着热气，仿佛一个大型的蒸汽炉一般，可怕无比。 “呼、呼......” “如何，曹馆主可算出气了？”张浮沉依然一脸微笑，似乎没有任何的损伤。 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样的张浮沉，曹烈收手退后几步，将话沉重的吐了出来。 “我早该想到的，四阶第三重变化——身如金刚、心若琉璃！” 没有其他回答，张浮沉仍旧一脸微笑，似乎是默认了曹烈的话。 “哼，老子认栽了！” “等哪一天老子有所突破，再和你打过，现在你厉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要杀要剐，也随你的便！” 见曹烈终于放弃了，张浮沉满意的点头，笑着说：“曹馆主的修为确实厉害，如果不是前些年，浮沉成就了第三重身如金刚，也不敢这样站在原地，硬接曹馆主的拳头。”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划下道来吧。” 曹烈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张浮沉的客气话，而张浮沉也不在意，接着说：“依在下看，这件事情不如就此了结如何？” “双方各带着人回去，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就在这时候，刚才在两人交手的过程中，远远躲开的叶风雷，从碎石堆中爬出来，神色激动的对张浮沉大声说：“我叶风雷不服！” “你们天河门下，就只会仗着修为压人！” “我那些师弟们的血债，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正文 第五十章 十日之约（求收藏、推荐） 面对满身灰土，大喊不服的叶风雷，满场的人都用一种你算老几的眼神看着他，张浮沉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就算他脾气再好，但也是四阶的强者，和曹烈同一个层次，甚至比他更强，因此只是曹烈的一个弟子，他没必要理会。 见张浮沉不搭理自己，叶风雷气急了，大声吼道：“你们天河门下，都是这样看不起人的吗？” “不过是仗着自己的修为高一些，难道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这世间可还有公理二字？” 无语的看着楼下，犹如败犬一般大吼大叫的叶风雷，申凯也是醉了。 下一刻，他从窗台上直接跳了下来，在下落的过程中沿着墙壁两次借力，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跟着他走上前来，看着叶风雷挑挑眉毛，说：“就你这样的，也配我张师兄搭理你？” “我就这样问你，你说我天河门下仗着修为欺负人，那么在张师兄没来之前，你们不知道我有师门做靠山的时候，是谁先请出四阶的师傅，想要把我从楼里抓出来的？” 听到申凯的话，曹烈冷哼一声，但也并没有反驳什么。 看着叶风雷还是不服的样子，申凯冷笑一声，再说：“我知道，你还可以说，此刻我还活着，而你那些师弟却死了，死者为大，对吧？” 见叶风雷一脸的赞同，申凯神色一变，有些不屑的说看着对方：“好的很，现在我就问问你，你的那些师弟被我杀了，他们就成了死者为大是不。” “那么问题来了，那些被你的好师弟们，打死打伤的人呢？他们又找谁说理去？” 见申凯呵斥自己，叶风雷有些烦躁的回应他：“谁管那些弱小的普通人，他们弱就活该被欺负，大不了将来他们变强了找人报仇，我叶风雷独自一个人接着就是！” 听到叶风雷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申凯笑了，他等的就是对方这句话。 “所以这就是你的强者理论吗，事情这样就简单了，照你自己说的，弱者就该被欺负，那现在是我比你师弟们强，所以他们被我杀掉也是应该啊。” 听到申凯的话，叶风雷愣住了，刚想找话来反驳，却又被申凯直接打断。 “并且我比你师弟强，杀了他们是应该，此刻我师兄比你师傅强，你们认输也是应该。” “甚至如果我师傅陈长水出手，杀了你们师徒两人，同样是应该，按照你的强弱道理，没错吧。” 轻而易举的绕晕了叶风雷，申凯摊了摊手，仿佛在看个傻子一般。 “你看，按照我的理论，你的师弟们是咎由自取，我杀他们是为民除害，死了活该，这点你不占理......” “而按照你的强者理论，拜托，此刻是你们一方势弱啊，同样的，你还敢找我麻烦，活的不耐烦了？” 看着叶风雷一脸便秘般的纠结，申凯叹了一口气，果然习惯修炼的人，大部分最后都会丢掉脑子。 “不管哪一边的道理，你都没有，面子、里子你找不出一个来，对于你这种人，我只能说脑子是个好东西，修炼的时候可千万别丢了......” 看着还是一脸不甘心的叶风雷，曹烈撇过头，冷哼一声。 “有什么好不甘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你明年就是高考，以后大好的前途，如果真想给曹彬他们报仇，就自己变强了找他们再打过就是。” 说完他就想将叶风雷拉走，而听到曹烈的这番话后，叶风雷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指着面前的申凯。 “申凯，你可敢与我一对一，公平战上一场？” 听到叶风雷的话，本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的张浮沉和曹烈，都愣住了。 申凯更是满脸的黑人问号，就连他也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神转折。 无语的拍了拍脑袋，申凯这次算是彻底将叶风雷当傻子看了。 “拜托，这位叶大师兄，我已经知道，你一心想为师弟报仇，虽然你那群师弟都是该杀的混蛋，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作为师兄来说，你还是不错的。” “但也麻烦你看清楚形式好吗？” “论修为，你师弟曹彬，好歹和我一样是二阶的，而我没感觉错的话，你是武道三阶了吧，这样还好意思和我说什么公平一战？我傻了才答应你啊。” “更何况现在论道理、论实力，我这一方都是碾压你，这样的情况下，我干嘛要和你玩什么英雄主义的单挑？” 摇了摇头，申凯一条条的反驳叶风雷，身为一个实用主义者，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同意和叶风雷打。 更何况他也有自知之明，叶风雷武道三阶的修为，真打起来，他十有八九会输。 可叶风雷依然没有放弃，沉声说道：“我知道这样显得自己很无耻，我也知道，我师弟们做的那些事情确实该杀，但就算如此，要惩罚他们的，也不应该是外人！” “况且我师弟毕竟死了，身为师兄，倘若不为他们做点什么，我心中实在不安。” 说到这里，叶风雷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和我一战，我会让你师兄和我师父监督，绝对不伤你的性命！” “并且我不用辅修的功法和修为，单纯只用武道三阶和你对敌。” 见申凯还是懒得同意，叶风雷将怀中的白色头巾取出，系在额头上，盘腿坐在地上不动。 “无论如何，只要你答应和我打一场，不管最后胜负结果如何，我都算是尽到了一个做师兄的责任......” “我叶风雷在这里对天立誓，只要你和我公平交手一场，今后绝对不会再找你申凯的麻烦，否则天诛地灭而死！” “当然，你也可以依然反对，甚至让你的这位张师兄当场杀了我，以绝后患！” 见叶风雷如此决绝，曹烈也没有强行拉走他，只是双眼看着对方，看张浮沉准备怎么办。 这时候的申凯也有些纠结，说实话，他完全不用和叶风雷赌气打这一场，更何况还不一定能打的过对方。 但看叶风雷这样，似乎也不准备退缩，他总不可能直接求张浮沉，把这人给直接杀了了事吧，那他成什么人了？ 并且杀了他之后，是不是还要干脆一点，把曹烈也杀了一了百了呢？ 就在申凯思考着，怎么解决的时候，一旁的张浮沉偷偷给申凯传音，交代了几句。 听到张浮沉交代的话，申凯先是愣了一下，跟着仔细思考了一会，重新看向坐在地上的叶风雷。 “可以，你这一战，我申凯接下了！” 听到申凯同意了，叶风雷神色激动，斗志昂扬的站起身来。 “你先别急，听清楚我的条件。”申凯摆了摆手。 “你说，只要你答应和我打一场，什么条件我都能接受。”叶风雷沉声回应。 “首先现在我肯定不会和你打，毕竟白天的时候我消耗也挺大的，再加上这两天，我还要参加学校的年度考试。” “因此，十天之后，地点就在附海九中旁边的悬崖，并且我也不用你压制修为什么的，你大可以将所有的实力都发挥出来。” 听到申凯的话后，这次轮到叶风雷有些惊讶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 “你确定？我知道你天赋了得，同样是二阶的对手，哪怕是几个一起上都敌不过你。” “但不是我自夸，我好歹也是公认的附海市第一天才，武道、异道都是三阶的存在！” 申凯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个叶风雷居然还辅修了异道，有着附海市第一天才的称号，不过他任然没有收回之前的话。 “恩，我既然答应你，自然有我的把握，并且到时候，张师兄和你师傅都在场，保证我们双方不会丢命。” “只是我把话放在这，这是最后一次了，无论最后结果是谁获胜，都不准再纠缠这件事情，一战定胜负！” 叶风雷没有接话，只是郑重将自己的拳头对击一次，然后跟着曹烈走远，抛下一句话：“就依你，十日之后，附海山崖，不见不散！”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四阶三重 见曹烈师徒走远，看了看狼藉一片的广场上忙着救人的公差后，申凯悄悄的对楼上的王宏和顾轩林使了个眼色，等他们下楼后，拉上张浮沉，一群人离开了这里。 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四阶天差刘长华所乘坐的飞船，才匆匆赶来，只是这时候，双方事主都已经不在现场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一边命令李青等人救助群众，一边考虑怎么和附海市的居民，解释这场地震的原由，并且十日之后，申凯和叶风雷的赌约，也让他十分头疼。 毕竟两个人中，一个就要参加高考，号称附海市第一天才，甚至在整个腾华星这一辈中，都能排进前五。 而另一个则更加惊人，五阶宗师的弟子，父亲更是杀神申极煌，出了一点差错，搞不好腾华星就没了。 幸好到时候两个人的对决，有四阶强者看住，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刘长华无语的望着天空，准备到时候自己也要亲自去一趟，好好看着他们，别出什么人命就行。 而这些事，就不是正在赶路的申凯几个人能知道的了。 离开公差大楼不久，申凯就让顾轩林和王宏先回家去，给家里人报平安了。 他自己则找酒店，安排张浮沉住了进去，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开始聊天。 “师兄，刚才你为什么偷偷传音，让我答应那个叶风雷的比试，还让他可以使用全力和我战斗？” 申凯倒不会怀疑张浮沉想要害自己，只是好奇张浮沉让自己答应的原因所在。 “练手。” 张浮沉只是简单的说出了两个字，瞬间申凯就想到了什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张师兄你的意思是，让我和这个叶风雷公平一战，哪怕他修为比我强也没关系，当做对我的历练吗？” 听到申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张浮沉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这个机灵鬼，脑袋转的倒是挺快。” 喝了一口热茶后，张浮沉接着说：“我不像陈师那样，常年宅在大雪山中，经常入世采购物品，打听消息，也因此对于腾华星很多信息，都多少知道一些。” 随后张浮沉手指一引，茶水在桌子上变幻成了叶风雷的样子。 “你别看之前，叶风雷的计谋被你轻易破解，后来又耍赖皮似得，那只是他的智慧不如你，但不代表他的修为也就这样。” 听到这里，申凯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也从来不认为智慧和修为能一定划等号，那种智勇双全的人，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 反而大多数人，要么聪明，但是手无缚鸡之力，要么能打，但是宛若智障。 “说句实话，从我之前所了解到的消息，最近三五年里，腾华星乃至我们这个星系里，四阶之下出名的天才中，叶风雷完全可以排入前十呢，甚至哪怕是前五也未可知也。” “就我刚才看到的，他是铁铁的武道三阶，并且似乎走的音律入异道的路子，同样是三阶，没有丝毫水分。” 说到这里，张浮沉叹了口气，看向申凯。 “我知道申师弟你志存高远，想要两年后考入最高学府，巧了，这叶风雷同样达到了最高学府的基本入学标准，并且他是今年就要参加高考的人。” “也因此，我希望你和他能够一战，提前了解想要进入最高学府，大概需要什么样的修为和水平，哪怕是败了也不要紧，你还有两年的追赶时间......” “因此如今的叶风雷，就是你两年后的最低标准！” 听到张浮沉的这番解释后，申凯也是心中赞同。 就他了解到的消息，想要考入最高学府，除了两大体系修为达到三阶的硬性标准外，个人的才华和实战实力，也是一个评判标准。 因此提前和叶风雷打一场，了解下两年后自己需要达到什么样的层次，也是极好的，不说两年后的自己一定超过叶风雷多少，至少到时候也要和他持平。 想到这里，他稍微放松了一下，笑着对张浮沉说：“张师兄放心，这一站我一定全力以赴，争取能逼出那个叶风雷的全力，甚至，我可未必一定会输哦。” 听到申凯的话，张浮沉笑着摇了摇头，反正他是不认为才修炼一年，异道二阶、武道一阶的申凯，能够有希望打赢双三阶的叶风雷，只是他也不好说什么打击申凯的话，权当小孩子嘴硬吧。 “对了，张师兄，刚才你硬接了那个曹烈几百拳，居然毫发无损，那最后那个曹烈说的四阶第三重，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申凯仿佛一个好奇宝宝一般的追问，张浮沉本来担心申凯提前知道的太多，好高骛远了，不过耐不住申凯反复询问，只能苦笑的告诉了他。 “唉，你这小子啊，就是好奇心太强了......” “罢了，本来也没想过这么早告诉你，不过，按照你的天赋，未来的几年后，总能进入四阶的吧，就提前和你透露一下，让你心中有个底。” 张浮沉面色郑重的对申凯解释，原来四阶只是人族对四大体系的一个大分水岭，单独的划分。 因为三阶和之前都属于打基础的情况，因此哪怕是陈长水，也只是教了申凯等人最基础的功法，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胜在安全稳妥。 一旦进入第四阶，里面的门道就多了起来，按照张浮沉的解说，申凯才明白，四阶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划分，也没有前世小说中那样的前期、中期、后期之类的。 而是按照所选择的修炼体系，统一将四阶划分为三重变化。 首先是四阶第一重——大道、小成。 简单的来说，就是当你确定选择哪一种体系成为四阶后，就要将那种体系的大道雏形成就。 比如文道修士的真气液化，结成金丹，理道修士的体内符文，组成模型星球，武道修士的穴窍构造，打通开辟，异道修士的精神力，凝结为灵台。 随着不同的修士，选择的修炼体系的不同，他们大道的显化也不相同。 到达这个地步，他们就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再是凡俗之人了，也因此四阶也被人族成为非人之境。 而当修士成功的做到大道、小成这一重后，他就能真正被称为四阶修士了，张浮沉更告诉了申凯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就是当一个人进入四阶第一重之后，如果你不在乎，以后一直当一个同阶最弱，潜力和战力受损的话，是完全可以不管四阶的后两重变化，直接开始第五阶的修炼的。 并且这同样有可能成为五阶修士，不过战斗力和寿命还有潜力方面，肯定是远远比不上，完成了后两重变化的修士，一般这种修士被称为水五阶，仿佛注水猪肉一般。 但即便如此，很多天赋和积累一般的修士，眼看着寿命快走到头了，四阶的后两重很难成就，就直接选择了，不管后两重变化而修炼五阶，这样的人也大有人在。 不过倘若你不愿意这样，志存高远。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就要通过努力，一方面感受和吸取到外界的各种能量，甚至是寿元光点，来让自己变的更强、更长寿。 另一方面，还要发现自己体内，正在缓慢流逝的能量和寿元，不断的收缩，留住体内的能量和寿元，不让自己变弱变老。 而当四阶修士，能熟练的掌握这一内一外的被动技能后，自然就成为了四阶第二重——开源、节流。 这一重变化并不简单，看起来对战斗力的提升不大，但却更看重修士的心灵意志和耐心，是为日后做积累的重要一环。 并且因为四大修炼体系的不同，在这一重的难易度和表现，同样也会因人而异，比如文道和理道修士，在这一重的难度就相对武道异道，要比较低一点点。 不过往往因为感应外界和体内的能量、寿元太难太难，因此许多四阶修士，都放弃了这一关。 这一关，通常也是一道天渊，是区分普通的天才，和那些称雄许多星系的绝世天才等等的分水岭。 再之后，就是张浮沉所在的四阶第三重——身如金刚、心如琉璃了。 到达这一境界的修士，战斗力会再次飙升，首先是身体仿佛金刚铁石一般，凡人手段再也无法伤害一丝一毫。 然后接下来还会随着自身的改造，从体表不断的深入改造内脏等等，可以说四阶战力方面变化最大的，就是第一重和第三重了。 尤其是第三重又是一个分水岭，积累和天赋只要稍微弱一点的修士，就只能让自己的身体仿佛坚硬铜铁一般，只能抵抗一般的炸弹、导弹等普通热武器。 但是只要积累和天赋够强，完全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比金刚钻石还要坚固，哪怕是站在核爆中心、天降陨石，也不会有丝毫的损伤。 而这一层比起心灵，又对天赋和原本的肉身强度有所要求，相对而言，武道和异道的修士，在这一关难度稍微小一点点。 不过哪怕是这样，普通天才也是几乎不可能做到，往往只有那些当世天骄才能进入，最低级别通常也是一个星系的绝世天才，才有希望了。 比如张浮沉的天赋，在腾华星甚至临近的几个星系，都可以说是绝世无双。 但当年在最高学府中，依然不是最顶尖的那一批人，第三重变化只能说是中等的奇金异铁。 一道一道的分水岭，造成了到达第四阶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同样是四阶的修士，一个能打对方一群的情况，哪怕以一敌百，都不是没发生过！ 而那些星球天才、星系绝世、当世天骄的名号，也是由此而来。 就比如申凯的父亲申极煌，就是上一代公认的当世天骄之一，四阶三重，全部完美成就。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投影叶风雷（求收藏、推荐） 自从那一夜和张浮沉长谈之后，申凯心中知道，自己其实还有很多的路要走，哪怕将来真的考入最高学府，成就四阶非人了，也不能在修行之路上，有丝毫的松懈。 正所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每个人都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紧追慢赶。 今天你哪怕是前进的脚步稍微慢了那么一点点，结果相对于其他那些飞速进步的人来说，其实就是在不停的倒退了。 也因此，申凯如今觉得，十天后和叶风雷的那一战，其实并不能算是毫无意义的逞强斗殴，至少可以拿叶风雷那家伙，作为一个标杆，看看自己两年后，修为和战力方面，大概需要达到什么程度。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他回到了附海九中的教务处报道，在自己询问了自己期末大考的具体情况后，申凯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将一整年的学习资料、书籍，背的滚瓜烂熟，并且还能活学活用。 毕竟他的异道如今开发了五感，还没有潜意识的干扰了，因此在记忆力和反应等上面，都可谓是远超常人，普通人需要花一两年时间，才能学习的内容，他两三天就能吃透。 紧接着第三天，不顾学校老师再多学习几天的劝阻，直接参加了单独的学年考试，下笔如有神一般，飞快的将十几套试卷和考题做完了。 最后考出的文化成绩，居然还名列前茅，除了数学等偏向于理道的学科，成绩一般般之外，其他的每一门文化成绩，最后都可以排入学校前十。 当时知道了他的情况后，王宏这学渣气的咬牙切齿，非要申凯下次请客。 在确认了他没有任何的作弊情况后，学校的老师也是一脸佩服不已，直接给他盖章通过了，只需要明年同样的时间，再次参加学校的年末考试就可以了。 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解决了学校的事情后，申凯也不再浪费时间，和王宏交代了几句，说自己要准备七天后和叶风雷的一战，所以准备闭关几天 “放心吧，凯子，你好好准备，我不会让其他人打扰你的，七天后一定不要输的太难看啊。” 听到王宏拍胸脯说的话，申凯也是对这个憨子无语。 虽然他自己也不认为一定能赢，但是这样直接说不要输的太难看，也太泼自己冷水了吧...... 不过他也知道，所有人都不看好自己七天后的那一战，也就没有多解释什么。 回到自己学校的单独宿舍后，将房门锁好，直接沉入心神，进入了三相图所在的那个神秘空间。 虽然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三相图的空间了，不过依然是如此的神秘而强大。 申凯之前无往不利的第六感，在这里都彻底失灵，闭上眼睛后，完全都感觉不到，近在眼前的三相图存在。 重新睁开眼睛，仔细的观察着三相图，过去的一年中，他唯一使用过的，就是三相图中的黑色四边形，可以说他能有现在的修为，黑色四边形抽取的物品，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续行丹，入梦散，九窍金丹...... 因为氪命的关系，申凯没有多次使用三相图，可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几次，它从来没让自己失望，都是在关键的时候，给了帮助。 不过七天后就是和叶风雷的比试了，黑色四边形抽取的物品，随机性实在太大。 吃丹药提高修为什么的，申凯不会考虑，抽到什么神功秘籍，自己几天也练不会，哪怕是自己抽取到了一件强大的武器，总不可能直接用它打死叶风雷吧。 要知道自己和他比试的初衷，是希望能靠自己的修为，看看和他之间的差距。 因此这一次，申凯并不打算使用黑色四边形的抽取功能。 而那个白色圆环，可以穿越不同的世界，但是需要花费十年的寿命，被申凯直接略过，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打申凯现在二十岁整，没入四阶之前的极限寿命，也就一百五十岁，也就是说他最多只能使用白色圆环十三次。 “额，也不知道，氪命多了，是会逐渐变得衰老而死呢...还是一直保持年轻，直到把命都氪完了，从此长睡不起？” 想到这里，申凯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轻轻将目光移开了这个白色的圆形，不到关键的时刻，他是不准备轻易动用白色圆形的功能了。 接着他看向了最后的那个紫色三角，之前了解到的信息，好像是支付一年的寿命，可以进入其他空间，有着他或者其他存在的投影。 “希望如我所想的那样吧......” 申凯走到紫色三角面前，轻轻的触碰它，这次他仔细的了解了紫色三角的功能。 良久后，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和他所想的一样，这个紫色三角，只需要支付一年寿命。 并且知道对方的姓名、样子、大致修为等信息后，就可以直接将那个存在投影出来。 至于那个投影，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但是战力和修为，甚至习惯等等，都和原本的存在一模一样，随便申凯怎么折腾练手都行。 “好，就让我先和你的投影打一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破绽和弱点，到时候真的比试，给你一个惊喜吧，叶风雷！” 虽然需要支付一年的寿命，但是申凯觉得还是划得来，一来虽然和叶风雷比试，但他也没想过，只是从头到尾被对方给压着打，然后无奈认输。 二来其实他心里始终认为，紫色三角就目前看到的功能，其实有些鸡肋。 毕竟以后他如果遇到战斗或者袭杀的紧急情况下，总不可能每个人都给他个什么十日、三年之约。 让他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先和敌人的投影练手，然后再去针对性的决斗吧。 因此，他认为这次是个好机会，不单能看看紫色三角的功能，到底有多强，还能为几天后和叶风雷的战斗，提前做好准备，可谓是一石二鸟。 “支付寿命一年，投影腾华星、附海市、叶风雷，修为武道、异道三阶......” 触碰着紫色三角，申凯在心中默念叶风雷的形象和资料。 下一刻紫色三角神秘的闪烁起来，将申凯整个人带到了一个投影空间。 当申凯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身处一个满是风沙的荒凉大地上，周围没有任何的动物和植物，只有干枯荒凉的土地，和不算猛烈的沙尘。 而此刻自己的面前，正站着双眼呆滞无神的‘叶风雷’。 “好家伙，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哪怕早就知道，眼前的叶风雷只是一个投影，申凯也不禁有些吓到了。 见投影没有动静，他大胆走上前去，左边戳一下，右边摸一摸，绕着那个投影，转了好几圈，仔细观察着。 最后不得不说，紫色三角近乎完美的投影了叶风雷，除了双眼无神，没有自主意识之外，和申凯见过的人，可以说没有丝毫的区别。 见这投影确实完美的复制了叶风雷，申凯往后退了几步，想要试试这个投影的修为实力，是不是也同样的复制了叶风雷。 毕竟，他又不是为了个一模一样的某某娃娃，修为实战才是关键。 “直接向我发动攻击......” 申凯心中默念，对叶风雷的投影，发出了一个比较模糊的指令，他想看看投影虽然没有自主意识，但是对命令的执行程度，自由度有多大。 瞬间，原本还静止不动的叶风雷投影一步跨出，抬手挥拳，直接对申凯打了过来。 “好快！” 申凯瞳孔一缩，以他异道二阶的视觉，居然也只是勉强看到叶风雷投影的动作，下一刻，他赶快举起双臂护住胸口。 “砰！” 一记重拳结实的轰在申凯的双臂上，震的他一下子气血翻涌，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 而那个投影脚步不停，紧跟着朝飞退的申凯冲来，双手高高的举起，十指交错结印，对着申凯狠狠的打下来，风压好似气罩，想将他的退路封死。 “这一下不能接！” 申凯咬牙，知道这投影没有意识，出招没有所谓的试探和留手，每一下都是全力，要是自己被活活打死就搞笑了。 他就地一滚，勉强躲开了这一下后，左手顺手具显出一把长枪，对着投影一下捅去。 而投影一招落空后也不回身，只是抬脚就抵住了申凯投影的长枪，再一用力，长枪瞬间居然被投影直接蹦碎，化为光点消失了。 “呵呵，有点意思了。” 申凯舔了舔舌头，刚才这两个来回，已经证明了这个投影，无论是外表还是修为，都和叶风雷一模一样。 并且真正的叶风雷，肯定不敢对自己下杀手，但这个投影却没有意识，每一招都是全力以赴的战斗，某种程度上，搞不好比外面的那个正主更难缠。 “哼，再来！” 申凯拉开距离，这次做好准备后，认真的观想投影出一对刀剑，对着回身的投影冲了过去。 荒凉的旷野上，一场和叶风雷投影的战斗正式打响。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彼此的准备 “呼、呼、呼......” 依然是那个荒凉的空间，申凯正摆出一个大字，躺在地上喘气，浑身鲜血淋漓。 而一旁是站着静止不动的叶风雷投影，身上也有些伤痕，但是明显没有申凯的那么严重。 “虽然早知道，彼此的修为差了整整一阶，不过没想到，真打起来会这么的费力啊......” 申凯喘着粗气，刚才交手的过程中，有好几次投影都差点杀了自己，要不是他及时命令投影停止动作，搞不好自己就真的被这个投影给活活打死了。 即便是没有受到致命伤，此刻他全身上下，也没一块好肉了。 申凯默默的服下以前抽取到的疗伤药物，恢复的效果一般，但谁让申凯抽到的多呢，一个修真世界的低阶疗伤丹药，整整一葫芦，随便他用。 在疗伤药物的帮助下，申凯的伤势逐渐恢复，他坐起了身子，开始仔细思考，刚才和投影的那场激烈战斗。 首先是投影叶风雷的速度和力量远超自己，不过说实话，这还不算最严重的。 仗着九窍灵丹的药力，自己的肉身也比一般的武道二阶要强，还算是勉强能应付的过来。 真正棘手的，是武道三阶已经凝练出拳意了。 哪怕只是一个投影的情况下，这个‘叶风雷’居然也能够使用三阶拳意。 虽然还没有进入四阶，拳意无法被自己的肉眼看到，但申凯的第六感远超常人。 在他的感应中，每一次投影叶风雷挥拳之间，拳头上都会有看不见的风雷交击一般，灵活而又富有杀伤力。 “切，名字叫叶风雷，连练出的拳意也是风雷交击...该说这人臭美自恋，还是人如其名呢。” 申凯躺着吐槽了下，说实话，这拳意倒也算不上无比浩大，只是用在实战中，确实战力惊人。 刚才自己所观想出来的武器，如果只是匆忙之间观想的，一般还没有接近这个投影，就会被他的风雷拳意所抵消，仿佛冰块遇到热水一般被蒸发。 而自己认真观想后，具显出来的武器，也在这拳意的侵蚀下，变的无比脆弱，哪怕没有直接消失，但如丈八蛇矛、长枪等，都只是被叶风雷的投影，几拳碰撞下来就能打的粉碎了。 只有自己一直以来，观想最久的长剑，才算是能勉强抵住投影的拳脚，并且给他造成一定的伤害。 然而就在申凯准备依靠长剑，乘胜追击的时候，叶风雷的投影居然远远退开，将自己的手掌划破，把武道的气血和拳意结合在一起，甩出几滴精血出来。 自己的长剑一旦被投影的精血击中，瞬间就冒出了白烟，好似冰山撞上岩浆，具显的稳定性大幅度的下降了，并且还出现了轻微的裂痕。 那之后，申凯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追击，想着让长剑避开投影的精血，转而和他游斗起来。 但投影见申凯护住长剑，也不追击，反而站在原地，高声长啸起来。 这时申凯才想起了，之前张浮沉曾经说过，叶风雷似乎是走音律入异道的。 “不过这大吼大叫的，算是哪门子音律...分明是猩猩乱吼，五音不全啊......” 此时的申凯回想起来，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当时的叶风雷投影大吼长啸，不单单是武道三阶的巨大嗓门，还有一种特殊的异道功法。 随着他的吼声，方圆数百米的空气，整个都变得粘稠凝固了起来，十分难受，并且申凯越是靠近叶风雷的位置，就越难动弹。 好几次，申凯把握机会，想挥剑直刺，都突破不入叶风雷投影十米的范围，越往前，空气就越凝重，最后居然仿佛铁板一块了。 并且投影长啸不停，时间一长，申凯都觉得头昏脑涨，鼻孔流血，而周围的空气，居然无孔不入，进一步的开始挤压自己。 外部的气墙和内部的气压，可怕的同时出现，自己就好像是被封在琥珀里面的小虫子，只能眼看着叶风雷的投影，一边长啸一边朝自己一拳打来。 眼看自己要被打中，申凯急忙命令投影停止动作，这才逃脱了危机，全身酸软的躺在地上，麻痹的动都动不了。 “呼，这就是自己，和有希望进入最高学府的应届生，之间的差距吗，前后战斗不到五分钟，我所有的手段出尽，居然都只能对他造成一点小伤......” “并且他那异道音墙太过棘手，简直是攻防一体，不找准他破绽，正面战的情况下，恐怕三个我一起上，也不是对手啊，这是数量代替不了的。” 申凯苦笑的摇头，他明白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过倒也并不悲观，毕竟自己也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以追赶。 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个空间并没有明显的时间变化，根据申凯得到的信息，只要自己投影过一次的存在，下一次再投影的时候，就不需要再耗费寿命了。 并且这个空间没有具体的时间流逝，理论上自己可以在这里呆上一百年都没关系。 问题是这个空间，同样没有任何的能量和元气，因此哪怕自己在这里呆上一万年，也只能有限度的提高技巧，而不会有任何的修为上的提高。 “反正刚才只是第一次战斗，我就不信了，彼此之间的差距，也没有大到你吹口气就能吹死我，你同样会被我伤到，哪怕只是小伤！” 休息够了，申凯起身，准备再次和叶风雷的投影战斗，他深知彼此的实力确实有差距，但也不至于差天共地的那种。 战斗次数多了，十次二十次，自己总有机会，找到叶风雷的破绽和弱点，从而制定对付他的计划。 而得到了申凯的命令后，叶风雷的投影，也再次毫不留情的展开了攻击。 两者就在荒漠的空间中，不断反复的战斗，累了申凯就休息恢复，好了再打。 十次，二十次，三十次，一百次...... 申凯又一次，精疲力尽的软倒在地上，这已经是他和叶风雷投影的第一百三十七次战斗了。 不过这一次，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武道二阶，气血归于一窍然后爆开，增强杀伤力吗......” 申凯躺在地上，闭眼感受着体内的气血，均匀的流动着，沉稳有力。 之前整整一百多次的搏杀，他终于找到了武道二阶的感觉，只需要离开空间后再过几个月，相信就能完美做到炼血换髓。 可以说武道二阶的境界，已经对他毫无难度了。 并且在九窍灵丹的药力下，他虽然现在暂时只能做到气血一瞬间的收缩爆发，但力量和速度方面，也已经接近一般的武道三阶了。 更重要的是他经过之前的战斗，已经对叶风雷的许多习惯，和战斗思维有所了解。 这投影是完美复制，哪怕没有思想，但真身会有的习惯和战法，投影依然会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因此申凯心中拟定了和真正的叶风雷战斗时，采取的策略。 退出空间后，申凯睁开眼睛，依然还是他在学校的寝室。 看了看时间，没有丝毫的变化，申凯知道自己还有七天的时间，来完成对叶风雷一战的准备。 他好好的睡了一觉，补足精神后，接下来的六天里，申凯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的反复观想和具显。 通过之前的战斗，他已经充分的了解了，一般随手具显的武器，根本对叶风雷不管用。 因此接下来的时间，他选择了一套弓箭，一把全新的长剑和一杆丈八蛇矛，以及一件防身的盔甲。 按照自己在空间中想到的作战计划，申凯将这四件武器、防具认真的观想和具显着，不断的变化和改进。 并不是之前匆忙应敌的时候，那样随意观想，申凯仿佛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铁匠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中，反复的捶打炼制着武器，真正可以说千锤百炼。 转眼六天过去，距离和叶风雷的约定只剩下几个小时了，而申凯也终于完成了他所有的准备。 此时的叶风雷一身短衣劲装，也从曹氏武道馆的静坐室起身，这几天他没有做特别的准备，只是一直静坐，其他都和往常一样，没有区别，他对着门外的一群师弟点头。 “叶师兄，一定要赢啊！” “就是，那小子太可恶了，一定要打趴他！” “其实我都有点可怜那小子，和叶师兄打，也不知道他能撑到几招呢，哈哈。” “没什么，叶师兄也是咱们武馆的大师兄，还是附海市第一天才，照我看，就算是腾华星第一天才也说的过去，注定和师傅一样，成就四阶的男人，输给他不丢人。” 听到师弟们给自己加油鼓劲，叶风雷毫不在意的回应：“这并不是什么战斗，只是为了向那些，只会依仗自己背景的纨绔子弟，证明一点。” “那就是只有自己的力量，是不会背叛自己的，有本事他就把自己的师傅、师兄，通通背着和我对决。” “否则他一个二阶，怕不是被我给三拳打趴下！” 说到这里，叶风雷心中默默的想到了曹彬，心中发誓。 “曹师弟，就算你做了那些错事，但也轮不到别人来管，我这人就是帮亲不帮理，不是和我有关系的人，欺负了又怎么样！” “等着吧，虽然我不至于杀了那小子，但也会狠狠的教训他，等将来成就五阶了，还会亲自上门，找那个陈长水讨个公道！”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堵住你的嘴（求收藏、推荐） 附海九中旁边的山崖上，申凯正一身黑衣，在崖口边缘盘腿静坐。 因为山崖就在附海九中的旁边，所以他早早的就来了这里，闭目养神，呼吸间似乎逐渐和山崖下的海浪声同步了一般。 而在他身旁的不远处，张浮沉和王宏正安静的站着，没有打扰他，过了一会顾轩林也来了，一脸紧张的看着申凯，不敢作声。 时间临近中午，曹烈和叶风雷准时到场，身后跟着一大群武馆的弟子前来观战。 高空处则是天差刘长华，他双眼紧盯着下方山崖的两边人马，准备等会如果真的出事，就及时救援。 走到距离申凯一千米的地方，曹烈等人下了脚步，并制止了身后想要上前的众多弟子，只是挥手，让叶风雷一个人往前走去。 而很有默契的，张浮沉也甩手一挥，凭空画出三只墨水一般的仙鹤，让王宏和顾轩林小心乘坐上去，然后在半空中观战。 “你来了......” 感受到走进自己，刚好五十步的叶风雷，申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没有一丝凌厉，整个人真正的做到了内敛。 但在场但凡有点修为和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此刻的申凯就好像一把宝剑，深藏在剑鞘中，一旦拔出，必然会血溅五步。 看着面前一脸淡然的申凯，叶风雷先是皱眉，似乎也惊讶于申凯的样子，随后又不屑的笑了起来。 “哈哈，看来你倒也不是个真正的纨绔子弟，居然懂得提前过来，借助山崖和下方的海浪之势，让自己的感觉和呼吸与它们同步，提前抢夺了地势！” “等会一旦开战，你必然会如同海浪潮汐般，攻势一波接一波，借助山崖角度，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对我展开必杀吧......” 这时候申凯缓缓站起身，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又其他情绪波动，只是微微眯着双眼，大量对方。 叶风雷则洒然一笑，从怀里取出一条白色的头巾，然后将它牢牢的系在额头上。 “你的想法不错，也足够重视这场决斗了......” “不过那又如何，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哪怕你此刻已经占尽天时和地利，但打铁还得自身硬，自己的修为战力不够，就永远也得不到人和！” 看着还是没有回话的申凯，叶风雷收敛了笑意，有些郑重的说： “如果是普通人的世界，百万年前的人族，确实有天时地利与人和的说法......” “但你可别搞错了，如今的时代，是百万年后，强者为尊的修炼时代，哪怕你有千军万马，也敌不过高阶修士的一双拳头！！！” “你的话太多了，要打就打吧。”申凯面无表情的走近叶风雷，双方的距离，如今已经不到十步了。 见申凯这样，叶风雷也不再多言，之前他在一群师弟们面前，表露出十足的自信，但那更多的，也只是战略上藐视对手罢了。 实际上，对于自己师弟曹彬等人的水平，他这个做师兄的最清楚，绝对不算弱手。 而申凯等三人，能以寡敌众杀掉他们，必然会有两把刷子，再加上此刻他绵长的呼吸，整个人的气质居然有些难以把握，似乎真的和这座山崖融为一体一般。 叶风雷心中一定，决定战术上重视对手，一开始就全力以赴的将他打垮，不给对方一丝翻盘的机会。 两人四目相对，任由崖上的海风吹过，一只海鸥滑翔远去。 “喝！接我一拳！” 下一刻，叶风雷气血涌动下，大喝一声，抬起拳头，猛力的对申凯打去。 他想一开始就全力全开，仗着自己的修为比申凯要强一个层次，强行暴力之下，破开对方的地势，将他彻底打回原形！ “果然，抬手就是虎形直拳，是你最喜欢用的开场攻击模式。” 两人第一度交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申凯似乎早已看穿了叶风雷的想法一样，居然在叶风雷才刚抬起拳头的瞬间，就马上双掌前推。 申凯在护住自己的同时，也挡住了叶风雷的拳势，没有一丝犹豫。 作为另一方的叶风雷，心中感到一丝尴尬，这一拳他才刚刚打出一半的力道，就被申凯提前挡住了，效果远远没有他预期的那样好。 而申凯随后就借着叶风雷这一拳的力道，用力双脚一蹬，飞速往后退去，同时双手光点汇聚，具显出一对弓箭。 在距离崖边，相隔不过三步的时候，申凯左脚一跨，轻易的止住了退势。 随后他身体一沉，张弓、搭箭。 “咻！” 申凯快如闪电的射出一箭，直奔叶风雷面门而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远距离攻击，你七成会选择硬接，而异道具显的攻击，你硬接的可能性，是十成！” 远处叶风雷面对申凯这一箭，得意的笑了，他全身气血运足，风雷拳意对着射出来的箭头冲去。 “哈哈，你的异道还没有三阶，面对我的武道拳意，仿佛雪水一般，一冲就化了！” 就在叶风雷心中得意的时候，下一刻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本来以为会被拳意抵消的箭支，居然只是微微一抖，随后没有任何改变的朝自己面门射来。 叶风雷赶紧集中精神，居然张口抬头，准确无比的将箭支用牙咬住了。 随口将箭吐出后，叶风雷冷笑着说：“小子，不得不说我小看你了，这对弓箭是你观想了很久的吧，居然可以不受我拳意影响。”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你的杀手锏，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必败无疑！” 听到叶风雷自信的话，申凯没有回应，只是反过来朝叶风雷冲去，并且在冲过去的过程中，一边跳跃横移一边射箭，每一箭都直奔叶风雷面门而去。 “快了，面对多种异道攻击，你会选择用武道精血将它们打散。”申凯没有停下，心中念头闪动后，攻击不断。 “哼，真是冥顽不灵，好歹你也是辅修了武道的人，我就让你看看，武道三阶的厉害吧！” 叶风雷冷哼一声，随后将拳意运转到极限，双臂拳风乱舞，从手指中甩出几滴武道精血。 “呲呲！” 精血准确无比的撞上了申凯射出的箭支，顿时仿佛开水倒在冰块上一般的，发出刺耳声音，下一刻那些锋利的箭支通通被软化了一般。 紧接着叶风雷也动了起来，随手拍飞了那些慢下来的箭支，如同人熊般，抬拳冲向申凯。 就在两人再次相距十步，即将碰撞的时候，申凯突然高高的跳起，一把蛇矛出现在手中，对准叶风雷的嘴巴捅了过去。 “天真！你以为我事前没有查过，你和我曹师弟对战的情况吗，还想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 叶风雷心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后决定硬接申凯的长矛，来证明自己并不害怕对方的这些小算计。 下一刻，他居然真的再一次，用牙死死咬住了申凯刺出的蛇矛，满嘴雪白的牙齿用力下，蛇矛传出裂痕声。 看着半空中的申凯，叶风雷得意的笑了起来，他猛地一甩头，居然将坚固的矛刃咬断，只剩一小截在口中，准备吐出。 “一切如我所料，就是现在！” 从半空中落下的申凯长啸一声，不等叶风雷吐出嘴里的矛刃，脚一落地，另一只手中就具显出一把长剑，对准叶风雷胸膛刺去。 “早知道你会这样了，可惜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可是以音律成就异道的，让你见识我辛苦修炼的音墙吧！” 见申凯的行动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叶风雷彻底放下心来。 就在他准备吐出嘴里的矛刃，大声吼出音墙困住申凯的时候，让他惊恐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准备吐出的矛刃，居然再度发生了变化，光芒一闪，变成了两头大中间小，仿佛一个哑铃似的铁块，牢牢的封住了他的嘴巴 并且铁块变化下，嘴里的那一半不断的在变大，猛力挤压他的喉咙，让叶风雷十分痛苦。 “吼...吼......” 叶风雷喉咙鼓动用力，想要将铁块挤出来，但申凯已经近在眼前。 “以后记得，别动不动就喜欢用嘴接东西了！” 一切都在申凯的算计中，之前一百多次的战斗，叶风雷的投影，已经彻底的暴露了，本体战斗时候的习惯。 就连叶风雷喜欢用嘴接东西，这种奇怪的癖好，也被申凯发现。 之前在空间中和投影战斗，十次有将近六七次，叶风雷的投影都会用嘴咬住申凯的武器。 当武器被咬断吐出后，投影会趁着双方距离拉近，一边吼出音墙困人，一边挥拳猛击 说实话，这套战术，最开始的时候，申凯吃了好几次亏，因为来不及反应，差点被一拳打死。 但次数多了之后，申凯反而决定将这一点作为突破口，利用起来。 过去的几天中，他在观想蛇矛的时候，故意把矛头部分，只观想了一半，矛刃那里故意被他隔开两截。 并且将矛刃那里的观想，没有彻底固定成型，严格来说，属于半成品。 这样做好处是，矛刃那一部分其实是单独的观想，能够外形再度变化。 坏处是因为形态并不固定，杀伤力几乎没有，并且只要叶风雷冷静下来，拳意气血一冲，没两下就会软化消失。 但申凯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封住叶风雷嘴巴，不让他吼出音墙的时间差。 全身一套盔甲浮现，申凯靠着盔甲，承受了叶风雷的拳头大部分的伤害，而观想威力最大的铁剑，则直刺叶风雷的咽喉处。 这是他真正的绝杀，申凯将在空间中掌握的凝练气血，瞬间爆发的技巧也用上了，这一刻他的速度和力量不下于武道三阶！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以弱胜强 “是你输了。” 申凯低身抬剑，剑尖抵着叶风雷的喉咙冷声说着。 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任然留了三分力，并没有全力刺穿叶风雷的咽喉，只是长剑抵住，刺入一点后，就没有再深入了。 而叶风雷在慌乱下，直到此时都还没有解决掉嘴里的铁块，正浑身冷汗，死死的盯着申凯。 感受到咽喉的刺痛感，他知道，刚才如果不是申凯留手，他就死定了。 看到叶风雷垂下的拳头，申凯轻呼一口气，也收回了抵住对方喉咙的长剑，直到此刻，他才确认了自己的胜利。 说实话，这一次看起来快速，前后不到三分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赢的并不轻易。 和叶风雷相比，他相差了整整一个层级，如果重新再打一次，对方有了防备的情况下，他估计都赢不了第二次了。 之前的战斗，他先是通过之前和投影上百次的战斗，预料到了叶风雷开头的一拳，不给他全力发挥的机会下远遁。 随后射出的弓箭，一方面，是给自己足够的助跑和反应距离。 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再一次确认，叶风雷会不会真的和空间中的投影一样，有用嘴巴接自己武器的习惯。 见叶风雷果然用牙咬住了箭头，申凯这时候，才终于放心冲过来。 紧接着他一边用弓箭，扰乱叶风雷的思维，让他跟着自己的进攻节奏走。 到达近距离后，又故意具显出蛇矛，让叶风雷以为，自己会采取对战曹彬的时候，同样的策略。 随后当叶风雷咬住矛刃的瞬间，申凯就知道，自己的战术成功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是用具显的盔甲，挡住叶风雷反扑的一拳。 然后使用气血爆发，来提升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并且不给叶风雷吐出嘴里的铁块，吼出音墙的机会。 就这样，封住了叶风雷困敌的音墙之后，趁着他惊怒的瞬间，申凯长剑刺入了对方的喉咙，一招制敌。 可以说，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错，就会陷入和叶风雷，长时间的拉锯战了。 到了那个时候，申凯就根本没一丝机会翻盘了，修为的压制下，他会活活的被叶风雷给耗死。 “不过，无论如何，都是我赢了！” 轻轻的拔出长剑，看着叶风雷的喉咙鲜血淋漓，申凯退后几步，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长剑，包括叶风雷嘴里的铁块，都化为光点消散。 胜负已分，有张浮沉在场，他也不担心叶风雷会偷袭变卦。 “不会吧，叶师兄居然输了？” “天啊，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的乖乖，这申凯的速度好快啊，刚才那一击绝杀，我居然都没反应过来，他这速度，不会是武道三阶了吧？” 直到此刻，周围观战的人，才反应了过来，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毕竟双方交手实在太快，而结束的过程却又太短。 原本他们一直认为，这会是叶风雷单方面的碾压局，再不济也是申凯死命反抗，双方会展开一场龙争虎斗的持久战。 可没想过，从头到尾不超过五分钟，就结束了这场战斗，最重要的是叶风雷居然还输了！ “哼，一环套一环，这申小子的战斗智慧，不是一般的高啊。” “不过也好，让风雷有个教训，知道有些对手，不能只是靠修为就来判定呢，否则还打什么，每个人自报一下修为，不就行了。” 观战的曹烈冷哼一声，刚才战斗的过程，他全部都看在眼里，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申凯在战术运用上的优秀，真正做到了以弱胜强，挑不出毛病。 “不愧是上一代的天骄，杀神申极煌的儿子啊，虽然少了几分他的桀骜霸道，但是却又多了一些灵活和沉稳，虎父无犬子啊！” 天空中的刘长华也不禁感叹，申凯并没有使用什么强大的热武器，所有的兵器，都是自己观想具显出来的，可以说堂堂正正。 在战术上，更是仿佛庖丁解牛一般，硬是比叶风雷弱了一个层次的情况下，找准了他的弱点。 “好极了！凯子干的漂亮！” “申大哥，你真棒！” 骑在仙鹤上的王宏和顾轩林，高兴的大喊，而不远处的张浮沉对于申凯的胜利也是有些惊讶，随后含笑点头。 就在全场欢呼、惊讶、质疑的时候，叶风雷通红着双眼，看向了申凯。 此刻的他，心中万分憋屈，说句老实话，他从头到尾都陷入了申凯的节奏中，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不应该会输的，怎么会输呢？ 叶风雷捏紧拳头，自己的风雷拳意还没有彻底施展开来，并且还有三种拳印，都没来得及展现，最重要的是，刚才如果能吼出音墙，结果同样会有所不同。 然而没有这些如果，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输了，如果不是申凯最后那一剑留手，他已经被刺穿喉咙而死了。 “哈，居然、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不甘心......” 叶风雷嘶哑着嗓子说着，哪怕没有致命伤，但是刚才一内一外，也对他的喉咙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哦？不甘心吗，那我也没办法，这世上可没有甘心药和后悔药，这两种东西呢。” 听到叶风雷的话，申凯淡然的说着：“更何况，现在是你修为比我强。” “我承认，刚才自己用了些战术，不过你应该不会说我卑鄙什么的吧...毕竟兵不厌诈，你我一对一的情况下，我可没有作弊哦。” 听到申凯的话，原本还有些不甘心的叶风雷，无奈的垂下头去。 “呵呵，你说的对，真正的比试、搏杀中，怎么可能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腿的纯粹比修为，你修为不如我，使用战术来弥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更何况，刚才你确实留手了，如果真是战场上的生死搏杀，哪有人会输掉之后喊冤的，人都死了......” 听到叶风雷承认自己输了，申凯挑了挑眉毛说：“那现在这情况，你准备怎么办呢，不甘心还要再打一场，或者又有别的想法？” “不必了，输了就是输了......” 叶风雷沮丧的说：“原本我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不占理，可始终觉得对不起曹师弟他们，因此想和你打一场，也算做师兄的责任。” “可万万没想到，连我自己都输了，唉，我叶风雷说话算话，不再找你们的麻烦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叶风雷仿佛整个人的老了十几岁似得，垂头丧气的离开山崖，也不理会曹烈和一群师弟，独自一个人离开。 “叶师兄，别走啊！” 看叶风雷独自一个人失意的离开，曹氏武道馆的一群弟子很是担心，赶快冲他追过去。 而远处的曹烈，则深深的看了申凯一眼，似乎想将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牢牢的记在心里，随后也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一群人，申凯也是有些无语，叶风雷干脆认输这固然好，只是看他那个样子，居然有些怀疑人生了。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脆弱啊......” 申凯心中吐槽，只是被自己修为低的人，打赢了一次就这样，和他前世小说中，看到的那些百折不挠的存在，相差太远了。 可能是因为叶风雷这一路太顺风顺水，修炼天赋一直远超同龄人，也造成了他经历的事情太少，只能说是一个有天赋的温室花朵吧。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我穿越过来后，最危险的两次厮杀，除了拜师上山遇到雪狼的那次，第二次应该就是和叶风雷的这场了。” “偏偏，两次厮杀，我最后都是通过算计，捅喉咙这种方法获胜的，额......” “以后还是尽量别这样了，否则知道的人多了，给我取个什么外号，叫申喉咙之类的，那就尴尬了。” 摇了摇头，申凯不再去想这些，转身对着远处的王宏三人笑着挥拳。 “哈哈，凯旋而归！！！” 王宏坐在仙鹤上，笑着对申凯隔空挥舞拳头喊着。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夜游附海市（求收藏、推荐） “申师弟，此间事了，我也要回寒凛山脉，向师尊复命去了。” 彻底解决了曹彬和叶风雷一群人的事情之后，刘长华也出面，帮申凯摆平了那些还想闹事的家属。 可以说此刻申凯几个人，终于是无债一身轻了。 于是他们决定，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找到了附海市一家不错的大饭店之后，申凯大手一挥，做东安排了一桌子精美的饭菜。 顾轩林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菜，不过还是有点害羞，只是小口小口的吃着，而王宏则是不管不顾，狼吞虎咽的大吃一通，看的申凯好笑。 张浮沉也是温和的笑了笑，每一道菜都动了筷子，不过只是浅尝即止。 随后他向申凯交代，此间事了解，关于金启勋等人背后的事情，陈长水那里也有所处理，不用他们操心，自己准备动身回去了。 不过眼下，申凯也已经考完了学校的文化考试，再和王宏他们小聚几天后，也要回到雪山去继续修行，因此对张浮沉的离开，倒也没什么伤感的。 不过张浮沉走之前，对申凯特意交代了一些话。 以他四阶的强大修为，自然能轻易的看出，申凯已经完全掌握了凝练气血的窍门，随时都可以进行炼血换髓，进入武道二阶了。 不过他告诉申凯不要着急，因为这个阶段短则两个月，长则一百天，才能逐步完成全身上下的炼血换髓，并不是一天就能成就的。 回到雪山后，他会禀报陈长水，提前为申凯准备足够的资源，保证让他在炼血换髓的过程中更加顺利，使他的体质能更进一步强化，因此要申凯这几天，先不要着急踏入这一层领域。 毕竟前期准备的越充足，时间越久，最后换血后的体质也会越好，对他以后辅修武道的道路，有很大的帮助。 听到张浮沉的交代后，申凯自然点头同意，毕竟他也知道，越是低阶的时候，越是要把自己的根基打牢，这样未来才能有机会走的更远。 一顿饭众人吃的非常愉快，送走张浮沉之后，顾轩林也紧跟着离开了。 附海四中是出名的文化学校，对于文化成绩抓的很紧，虽然没培养出多少修炼上的天才，不过各种出名的学者倒是很多。 白天的观战，也是顾轩林偷偷逃课出来的，专门为了申凯加油。 将顾轩林也送走之后，就只有申凯和王宏两个人了。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两个人沿着街边的小道，一边散步一边闲聊。 直到这时候，申凯才有机会，将过去一年中自己发生的种种事情，对王宏诉说。 从雪山遇到寇家兄弟，到独自杀狼，再到后来的闯关，然后是一年中的修炼等等，听的王宏是一惊一乍。 “啧啧啧，凯子，我发现你这过去一年所经历的事情，居然比我十几年都还要精彩啊。” 王宏眉飞色舞的说着，申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能有现在的修为和成就，他由衷的感到高兴。 不知不觉，申凯转头聊到了王宏未来的道路。 “宏子，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你似乎只修炼了武道一种体系，你的天赋肯定不差啊，为什么不多修炼一种，将来咱们兄弟两个，一起考入同一所最高学府去呢？” 听到申凯的询问，王宏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他对申凯吐露实情，自己虽然从小在武道方面，可以说天赋远超常人，如果不是同样想着打牢根基的话，此刻他早就是武道三阶了。 但这也只是单纯在武道方面，王宏有些遗憾的告诉申凯。 事实上过去十几年中，他除了武道，也曾经试过涉足其他的修炼体系，但毫无例外的全部一窍不通，就连最简单，前期按部就班的文道，他都觉得麻烦。 反而是各种武道的打法、练法、养法等等，他就仿佛生而知之一般的，能够一听就懂，并且触类旁通。 他也早就打算好了，两年后的高中，自己就以武道三阶的修为，考入第二等的星海级学院。 “虽然不如最高学府，但好歹也是第二阶梯了，两道兼修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将来能够在修炼之路上，走的更远，四阶的时候依然要选择一个体系，作为主攻。” “更何况就凭小爷我的武道天赋，旷古绝今的武道之子，舍我其谁，哈哈！” “哪怕没有修炼其他的体系，我也有自信，将来能够成为一代武道宗师，到时候你这个兼修的，可别一不小心，被我这个专修的比下去了喽。” 王宏拍了拍胸脯豪气的笑着说。 扫了一眼王宏这吹牛不打草稿的样子，申凯吐槽：“就你这样还武道之子...武道傻子吧，哈哈。” 听到申凯的话，王宏笑骂着追赶，两人跑跑停停，不一会就来到了市中心的繁华区域。 刚才有王宏的打趣，申凯也没有再劝他，试一试兼修其他的修炼体系。 以他们两的关系，平日里意气相投，遇到危险的时候，肝胆相照就够了，如果贸然为对方规划未来的人生，那就太过了一点。 申凯也看出来，王宏的武道天赋确实不凡，在没有太多资源的情况下，只是靠着最普通的平民武学，就能一路修炼到如今。 这还是他特意打牢基础，压制了自身的进步的结果，不然早就武道三阶了。 更何况，从来没有哪个说法规定了，只修炼一种体系就注定没有大成就。 多种体系兼修，只是最近十万年左右才流行的，但也只是通过数据得出，这样能成就高阶修士的几率要大一点，不是绝对的。 人族百万年，过去超过三分之二的岁月里，那些古老的修士都是专修一种体系的，最后不照样也有七阶、八阶的存在。 想到这里，申凯也不再劝王宏，两人在漫天的星光下，欣赏起街边的风光。 夜幕下的市中心，弥漫着各种灯红酒绿，却又并没有前世地球上的那样杂乱刺眼，反而和夜空中的星辰一样，整齐规律的排列，给人美轮美奂的视觉享受。 申凯被王宏拉着，好好的体验了一次市中心的各种玩乐，练歌房纯净的环绕音乐，游戏厅活灵活现的冒险游戏，街边各种丰富的小吃美食...... 本来王宏还想带着申凯，偷偷去酒吧喝酒，不过被申凯严词拒绝了，前世今生，对于酒这玩意，他都一直是敬谢不敏。 相比起酒精的味道和给人头疼的感觉，他还是更喜欢那种香香甜甜的饮料。 “切，不能喝酒的小孩子......”王宏见申凯拒绝后，遗憾的嘀咕了两声。 不过虽然没有去喝酒，申凯依然有种放松的感觉，前几天的搏杀、战斗，都仿佛梦幻一般远去，他尽情的舒缓着自己的压力，此时此刻才有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十几岁少年的感觉。 “凯子快看！我的天，居然是她们！” 就在申凯大口吃着路边摊买来的肉串时，耳边突然传来王宏兴奋的叫声。 他好奇的冲着王宏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张特殊材料制成的海报。 海报上一群女孩，正在笑容洋溢的对街边的人群挥手，边角上写着几个大字，上面标明一个叫做星愿学园的偶像团体，正在不远的剧场，再过一会就回有一场剧场演出了。 “不是吧，宏子...你居然追星？？？” 申凯张大嘴巴，有些惊讶的看着旁边上蹿下跳，好像被猴子附体的王宏。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一曲离合演春秋 附海市星皇中心 身为腾华星三大演出中心之一，星皇演艺中心坐落在附海市最繁华的市中心旁边，占地超过数万平方。 整个场地由内外上下，总共四层构成结构，最多的情况下，能够同时容纳将近百万人一起落座。 此时的申凯和王宏，就坐在最靠前的豪华贵宾区，观看着表演。 原本申凯对这种歌舞表演，是没什么太大兴趣的，但耐不住王宏一再的要求，也就陪着他来看了，总比去喝酒强。 由于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算晚了，好的座位都已经被别人提前预定，王宏直接提议，说他们两个买两张便宜点的站票就可以了。 不过见王宏是真的喜欢这个团体，申凯决定好好满足自己兄弟的追星欲望，直接出三倍的价格，买下了最前排的豪华贵宾区，拉着王宏坐了过来。 “凯子，这、这怎么好意思，是我拉着你来看的，结果还是你出了三倍的价格，请我坐在这里......” 王宏挠着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对申凯说，听的申凯翻了个白眼。 “行了，我们两个计较这些干嘛，再说啦，我活了这么大，说实话还真没看过这种现场表演。” “哈哈，偶尔看一次，体验一下也无妨啊。” 申凯摇手，不在意对王宏说，在他看来，重活一次，只要不是什么自己特别讨厌的，多体验一下其他的新鲜事物，也不错。 等两人舒服的坐下来，刚闲聊两句的时候，演出开始了。 原本漆黑的巨大广场，被四射的灯光突然照亮，数千名穿着统一制服的少女，缓缓的从天空和地面，分两排出现，一首激烈昂扬的开场歌曲响起。 随着少女们灵活的舞动和歌唱，整个表演中心的气氛，瞬间都被点燃了起来。 包括王宏在内，观看表演的观众们，都激烈的呼喊着，场面十分火热。 本来没多大兴趣的申凯，也觉得全身的气血，居然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的运转起来，心中有股冲动，想要抬起双手跟着人们舞动。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是个追星族，而是因为那些表演的女生，她们的舞蹈和歌曲，似乎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魔力，能够将感受全方位的传递给在场的所有观众。 “武道的柔韧化为了舞蹈，而深入人心的音乐，有可能是异道，还能还有音律真气吗......” 申凯对表演的兴致，其实并不算很大，反正在周围呼喊的人群中，安静的分析，女孩们的表演是通过什么方式，来造成这种效果的。 过了一会，开场曲表演完了，一群表演者暂时离场，舞台的灯光再度黯淡下去。 趁着下一个表演开始前的准备时间，申凯侧过头，有些好奇的向王宏打听这个团体。 “哈哈，凯子，我就说你小子是个闷骚装直男，这才一首歌的时间，就被小姐姐们的魅力给迷住了吧！” 有些得意的冲申凯挤眉弄眼，王宏不知道，申凯只是对那些女孩将修为转换为表演的特殊模式有点兴趣。 他还以为，申凯是被团体的魅力给征服了，一本正经的开始给申凯介绍起来。 从王宏的嘴里得知，这个名为星愿学园的团体，是一个名为星海文化的娱乐传媒公司旗下，开创的偶像艺人团体。 团体由每一个不同的星系、不同的星球招人，只要是对舞台感兴趣，并且有一定样貌和才华的普通女孩，都可以报名参加。 现在这个团体，已经有四十多万个成员了，每个成员都各有特色，如今在申凯他们这里表演的千多人，只是团体下面的一个小分队而已。 只有在每隔三年一次星海总大赛现场，四十多万个妹纸，才会全部聚齐。 “四十多万个妹纸，有毒啊......” 听到王宏的话后，申凯脸皮抽动，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一想到每三年一次的那个什么总大赛，居然会有四十多万个妹纸一起表演，那场景申凯只是闭眼稍微想象一下，都不禁有些头皮发麻，仿佛有一种密集恐惧症一般的别扭。 他前世在地球的时候，也从网络上看过霓虹和国内的养成系偶像，可那也不过数百人罢了。 至于欧美和韩流的组合人数就更少了，一个组合不过十几个人就顶天了。 可轮到人道大世界，居然一来就是四十多万的妹纸。 想到这里，他不禁斜眼看了一旁还在兴奋的王宏，想着少年你是有多博爱，才会追一个四十多万妹纸的团体。 “少年，这星追的，简直可怕啊...也不知道你的钱包和纸巾，够用不......” 在申凯看来，一个可爱的妹纸放在人群中是稀有，十个可以说是一道风景，一百个能算是灿烂的春光。 可当人数一再增加，最后达到四十多万的时候呢？ 不用想申凯也知道，这团体的妹纸压力该有多大了，哪怕人道大世界的人口基数同样广大，但是有着四十多万的队友，并且肯定还有其他娱乐公司的偶像团体，这竞争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小啊。 想到这里，申凯对这个团体的兴趣减退，见王宏还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舞台，他悄悄的移了移身子，靠在座椅上，舒服的打起了瞌睡。 因为可以自由的控制五感，所以申凯也不担心，整个舞台和表演声和观众的呼喊喝彩声，会打扰到自己休息。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申凯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摇晃感，他赶紧清醒过来，张开眼一看，原来是王宏正一脸激动的在推他。 “又怎么啦？”申凯撇了撇嘴，无语的看着王宏。 “嗨！凯子你快看左边啊！” “那边有个好漂亮的小偶像，正一直紧紧的在盯着你看呢，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王宏一脸的兴奋激动，扯着申凯手指往舞台上指了过去。 申凯只能无奈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一个正在表演的妹纸盯着自己，不过看那样子似乎不是感兴趣，反而有点不爽的味道。 那个女孩身穿一身红白相间的古装汉服，长长的飘袖挥舞，双眼画了淡淡的红妆，在其他三个一起表演的女孩中，灵活的穿梭舞动，仿佛一条锦鲤戏水。 仔细一看年龄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稍微有一点婴儿肥的脸庞，并没有让她看上去显胖，反而给人一种可爱元气的感觉，再过几年肯定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只是她在表演的时候，时不时的往最前排的申凯这边看过来，似乎在瞪着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额，看来是自己睡着的时候，刚好被人家发现了，觉得这个观众太不尊重这场表演了......” 脑中瞬间就想到了这点，不过好像确实，坐在前排还这样不太好，申凯吐了口气，也没和王宏多解释，也没再打瞌睡，仔细开始看这个女孩的表演。 “夏去冬来，四季轮转。 若人生只如初见， 我愿为你守候三生。 只望下一次春秋交替之时， 你能跨越轮回的界线，回到我的身边......” 轮到那个锦鲤女孩的歌词时，她一边婉若游龙的舞动，一边将歌词缠绵的唱出，给人一种女子春去秋来，守候爱人三生的哀愁长情。 而随着她的歌曲，整个舞台上，居然真的开始浮现出春夏秋冬四季轮转的景象。 “咦，这不是全息投影，虽然没有杀伤力，但分明是异道三阶的修为？” 看到这景象，申凯心中微微一惊，他很明显的看出，这场景不是由投影仪之类的机器变化出的，而是人为造成，将歌词中的心境具显出来，让观众代入其中。 这至少是需要异道三阶才能做到的，哪怕是异道二阶也不能。 “没想到啊，只是一个舞台的小偶像，居然就能有这样的修为，虽然真打起来，实际战力不清楚，但看这修为，是实打实的异道三阶了，还要超过我......” 申凯摇头感叹，人族天才何其多，一个从外表看起来，应该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女生都三阶了。 哪怕他暗自估计，有可能是因为收集了粉丝的崇拜和信仰，来提升修炼速度，但这修为确实是做不了假的。 随着他认真的观看表演，台上的锦鲤女孩似乎满意了一点，不在气狠狠的瞪着申凯，而是认真的投入到歌舞中，开始表演。 就这样，台上的锦鲤女孩，身形变位下，婉若游龙翩若惊鸿，挥袖演绎春秋变换。 台下的申凯托腮凝神，一边感慨自己还要抓紧修炼，一边细细品味台上演绎的悲欢离合。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锦鲤女孩（求收藏、推荐） 会场三个多小时的表演，在观众们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尾声。 随着千余个小偶像上台鞠躬致谢，整场演出正式结束，紧接着台上的小偶像分别离开，站在演出中心的几个大门，挨个和离场的观众拍手致谢，偶尔还会短暂的交流几句。 申凯和王宏也随便找了一个大门的方向，动身准备离开。 “凯子，你都不和小偶像击掌聊几句吗，我看那个一直看着你的小丫头，似乎对你有意思哦，嘿嘿嘿。” 王宏一脸滑稽的笑着，抬手碰了碰申凯，眉毛耸了耸。 “你想太多了，没听过人生十大错觉吧，人家那根本就不是因为对我有意思，才看我的好吗......” 申凯都懒得和王宏解释了，看王宏这个坏笑的样子，心里早就先入为主，自己越说他越不会信，只会越描越黑罢了。 不过王宏似乎真认死了，那个女孩对申凯有意思，还在不停的怂恿他去找人家击掌，几番无奈之下，申凯只好转移王宏的注意力。 “宏子，不是我说啊，这种小偶像，只是偶尔看一看表演就够了，可千万别动什么真情实感，毕竟是不同世界的人。”申凯眼珠一转，装出认真的样子说着。 “额，为什么这么说啊？” 王宏一脸懵逼，不知道申凯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说。 “当然是为了转移你注意力，让你不要八卦啦......”申凯心中想着，口中却是另一套说辞。 “因为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是最重要的。” “盲目的把大部分时间放在这上面，结果错过了提升修为的黄金时期，到以后才后悔，那不是很可笑。” 申凯为了转移王宏的注意力，随便找了个由头，边往大门走边露出语重心长的样子，说： “要知道，真和你说的那样，这个团体有四十多万人，那么像你这样追星的，少说也有个几百亿人吧。” 见王宏点头同意，申凯就接着说：“所以你看，你为人家付出了这么多，最终到头来，也只会成为人家的几亿分之一。” “而人家呢，每天要面对几亿几十亿的追星族啊...前面和你击掌有说有笑，过后能记得你是谁吗？” 说话间，快走到大门了，看王宏有些情绪低落，申凯觉得自己随口说的话会不会有些太重了，想着又安慰他。 “额，不过世事无绝对嘛，你如果是真心喜欢人家小偶像的话，为了她好，默默支持默默付出，这也不能说错...总之，正反两种逻辑，都可以盘的，只是不要牵扯你修炼上，太多精力就行。” 说到这里，申凯回想着刚才看过的表演，不禁有些感慨着。 就比如，刚才台上的那个锦鲤女孩，用异道三阶具显场景，来演绎春秋变化、轮回守候这样的舞曲，固然很感人。 但她难道就没想过吗...如果男女双方的修为够强，寿命够长的情况下，又怎么会遇到，被人伤害或者苦苦等待对方轮回这种事呢？ “唉，只能说那对情侣太弱，太不争气了。” “因此，我觉得吧，歌颂爱情和守护固然感人，但如果只有牛奶没有面包...” “额，你如果不懂这个梗，可以看成是只有感情没有修为，那么这种感情也只是一触就碎的梦幻泡影而已，靡靡之音罢了。” “因此，我觉得吧，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修为够高，能力够强！” 说到这里，申凯倒是有些说出了心里话，毕竟他两世为人，知道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时，才能保护自身不受到伤害。 哪怕是将来真有爱人了，但守护爱人同样需要有能力啊，这种能力在前世地球可能是财富和地位，在人道大世界的话，毫无疑问就是个人的修为和战力了。 总的来说申凯偏向于实用主义，如果面包和牛奶，让他先选择一个的话，他肯定会选面包的。 只是这些话他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额头一凉，抬眼看去，不远处一双满是怒火的眼睛，正死死的盯住了他。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巧啊......” 申凯目瞪口呆，他哪知道会这么巧，自己和王宏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大门出去，结果守在门口等待击掌的，居然又是刚才舞台上的那个锦鲤女孩。 更糟糕的是，刚才自己和王宏两人聊天，随便东拉西扯的一通话，似乎全部被眼前的锦鲤女孩听到了。 这下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申凯哭笑不得，他有心解释一下，但看着自己后面，还有一群正在排队的离场观众。 想了想，申凯觉得就这样将错就错吧，反正以后自己大概率是不会再看什么表演了，人海茫茫的，难道还怕碰到她不成。 想到这里，他心一横，拉着不明所以的王宏，就直接越过了站成一排等待击掌的女孩们，从门的另一边方向，逃跑似得飞速离开。 临走的那一刻，申凯也不知道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扫了一眼那个锦鲤女孩的胸牌，上面写着每个队员的名字。 “原来她叫姜天依吗？”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后，申凯也不再停留，直接跑出了表演中心，不再管身后瞪着自己的女孩了。 看着申凯跑远直到消失不见，姜天依正咬着牙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想要将这个人死死的记在心里。 “哼，口无遮拦的臭小子，最好别让我再遇见你！” 不过没有给她多想的时间，后面又有新的观众陆续走过来击掌了，她只好收回目光，认真的开始工作。 而此时的申凯，拉着王宏一路快步，跑出星海表演中心，东窜西窜的跑回了市中心后，才松开王宏。 “喂，凯子，你这突然跑什么啊？像做贼似得，我都还没和那些妹纸们击掌呢......” 王宏奇怪的询问申凯，而申凯此刻也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具体解释。 总不能说我为了转移话题，对你随便编了一堆话，结果刚好被人家给听到了，为了避免尴尬，就干脆直接跑路了吧。 那他申凯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绞尽脑汁随便又编了个理由，蒙混过关后，王宏见时候不早，就和申凯告别，先回家去了，反正今天是周末，也不用回学校宿舍。 而申凯原本就是住在学校的，并且因为是全额学费的单人宿舍，所以不管他几点钟回去，都没有关系。 见王宏走了，时间还不算太晚，他索性就自己一个人逛了起来，毕竟再过两天就要回雪山了，干脆今晚就玩个痛快，好好的放松一下。 因为之前已经和王宏逛完了市中心，所以这次他选择了各种具有传统色彩的小街区游玩。 与灯火辉煌的市中心不同，小街区没有那么多的娱乐设施，不过和前世地球不同的传统文化，也别有一番风味。 申凯随手买了一个大糖球，一边舔着一边闲逛。 又过了两个小时，申凯差不多将周围的几个主要小街区都逛完了，此时已经临近夜晚十二点。 就在他准备回宿舍的时候，街角突然传出来一个女声尖叫， “抢劫啊！抓小偷啊！” 听到尖叫声后，申凯皱了皱眉头，往声音处赶去。 街角并不远，申凯还没跑到，就发现一个手抓着背包的男子，神色慌张的快速跑过。 “着搬砖！” 判断出他就是抢劫犯之后，申凯随手具显出一块砖头，对谁了那个逃跑的人背部砸去。 “砰！” 在申凯的控制下，砖头准确的拍中了小偷的后背，将他打倒在地。 正当这个小偷还想挣扎着，爬起来逃跑的时候，从小街另一头，又冲出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女孩，对着小偷就是一通乱踩。 “哼哼，小贼，被本姑娘逮到，算你运气不好，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吧！” 这女孩的声音，莫名让申凯觉有些得耳熟，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对那个女孩喊着。 “行了，他已经爬不起来了。” 暗处的女孩听到申凯的话，后停止了行动，蹲下身子，将小偷手里的背包拿了回来，递给后面冲过来的中年妇女。 “阿姨，您看看，这是不是您被抢的包？” “哎，就是它，姑娘，真的谢谢你啊，还有这位小伙子！” 中年妇女对暗处的那个女孩和走过来的申凯感谢道：“你们两个这么配合，是情侣吗，哎哟，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见那个中年妇女似乎误会了，申凯走近后赶紧和对方解释说：“额，阿姨你误会了，我和这个女孩不认识...咦，怎么又是你？” “好啊！臭小子，居然又是你，这下被我找到你了吧。” 申凯走近了，才开始注意这个暗处的女孩，只见她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龄，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整个人显得清丽脱俗，可爱而又元气。 不是别，正是之前在舞台上，表演的那个锦鲤女孩姜天依。 这么近的距离，两人互相都认出了对方，大眼瞪小眼的，不同的是申凯是惊讶和尴尬，姜天依则是得意和咬牙。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小直男申凯 附海市中心老街角处 申凯一直觉得，人道大世界既然能够修炼，那么搞不好也会有什么气运之类的玩意，此刻他就觉得，自己真是霉运盖顶。 本来以为不会再遇见的少女，结果才不到两个小时，居然又在这里巧遇了。 “真倒霉，下次出门前，要不要翻一下这个世界的老黄历什么的呢......”申凯心中忍不住嘀咕。 “喂，怎么不说话了，看你眼珠子乱转，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啊？”见申凯默不作声的，少女主动开口说，脸上有着戏谑。 听到她的话，申凯顿时有些不满，他眉头一挑，对少女摊手说：“我说这位同学啊，我不就是在你们表演的时候，打了个瞌睡吗？” “一没偷东西二没犯法的，你用得着左一个臭小子、右一个喂的叫我吗？” “哼！” 听到申凯的话，少女没有再随意称呼他，只是皱了皱鼻子，整个人显得元气而又可爱，虽然没有舞台上表演时候的惊艳，却有着另外一种清丽的风情。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一群人，辛苦排练大半年，在舞台上认真表演，希望能给观众带来最好的演出，可你倒好，居然在我们眼皮子下面，打起瞌睡了。” “这也就算了，毕竟你花钱看表演，只要不是破坏演出，怎么做也是你的自由，我也没资格管。” “但你最后离场的时候，又是什么意思？” “先是说我们的表演，是什么靡靡之音，跟着还又说那么感人的爱情故事，居然是梦幻泡影，太过分了！” 无奈的拍了拍额头，申凯没想到，他当时只是随口对着王宏吐槽的话，居然真的被这丫头全部听进去了。 “额，你听我解释啊，话不能只听一半对吧，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更气人的是，你一个大男生，最后说了那样的话，被我发现后，也不解释下，还心虚逃跑了。” “会场后面的观众，看你们跑的这么快，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故呢，差点影响到我们的击掌会！” 不等申凯说完，少女就将他打断了，絮絮叨叨的对申凯数落着，听的申凯逐渐有些不耐烦了。 他本来就觉得两人间不算什么大事，最多是个误会罢了，说开了就行，再说自己没偷没抢的，用得着拿自己当犯人吗？ “所以我最讨厌女生了，好好的讲道理也不听，又不好直接一拳打晕她，麻烦的要死。” “最尴尬的是，现在就我和她两个人，周围都是死胡同，连个缝隙都没有，想跑路都不好找机会......” 少女巴拉巴拉的，对着申凯数落了一通，似乎出了口气，最后说：“不过嘛，刚才看你能见义勇为，证明你是好人，我就好好听听你的解释吧。” 被眼前元气少女的婆婆嘴折磨的不轻，申凯有气无力的开口说：“好吧，之前你表演的时候，我就不多说了，确实是犯困了打了个瞌睡，不算什么大事吧。” 见少女勉强点了点头，申凯紧跟着解释起来。 “至于之后离场的时候，你听到的那些话嘛，一部分是随口说给我朋友听的，其实没多少营养。” “不过说老实话，其中也有一小部分，算是有我的真实想法在里面啦。” 姜天依听到这里，原本已经放下的小眉毛，又竖了起来，咬着小银牙说：“你的真实想法？比如呢，我们的演出很烂，还是内容很肤浅？” 见眼前的小锦鲤，似乎又要化身婆婆嘴了，申凯算是怕了她，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你们的表演说实话，前面我在打瞌睡，后半截我看了，确实是很棒的，真的！” “就比如你吧，我如果没猜错，你已经是异道三阶了，在舞台上用歌声和舞蹈，具显出春夏秋冬，四季轮转，不得不说确实是身临其境，美轮美奂的表演。” 这些都是申凯的心里话，听到他的客观评价，小锦鲤终于露出雪白的小虎牙，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过嘛，之所以最后那样说，是因为我只是对你们的技巧赞赏，但是表现出来的内容嘛。” “在我看来，无非是两个苦命的情侣，其中一个死翘翘了，另一个傻傻的等着他轮回转世，总之老套又腻歪......” 本来还挺高兴的小锦鲤，听到申凯后面的话又生气了。 “有没有搞错，这么感人肺腑的内容，被你一说变成了这么乱七八糟的，你会不会欣赏啊？” “三生三世，超过千年的等待与守候，难道还不够感人吗？” 面对姜天依的质问，申凯只能无奈的摇头，仔细的为她解释。 实际上在申凯看来，这样的剧情太过玛丽苏了，放在前世的时候，大家都是普通人，这样的歌曲和剧情或许很吸引。 但既然是在人道大世界，他就忍不住想，如果那个男生努力变强，多花点时间去修炼，而不是整天和爱人卿卿我我，也许就不会死了。 更何况从申凯收集到的资料来看，人道大世界有修炼、有长生，甚至修为够强的人，肉身损坏了，还能保持一段时间的灵魂状态。 但唯独没有什么轮回！ 一个人，如果肉体和精神灵魂都死透了，是没有什么轮回转世的。 因此他觉得，这个剧情漏洞就很大了，并且他还在想，故事中那个女的，宁愿傻傻的等情郎轮回转世，也没有考虑过自强修炼，等变强了后，亲手复活自己的爱人，这是有多闲啊。 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完后，姜天依哭笑不得的指着申凯，说：“我说这位老哥，你一定没有谈过恋爱吧？” 见申凯诚实的点了点头，小锦鲤拍了拍申凯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的说：“老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传说中的直男，再这样下去，你会找不到对象的。” 随后小锦鲤张开双手，仿佛歌唱一般的吟唱：“我千百世的轮回，只为了今生与你的相遇，这难道不感人吗？” “人生于世，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双方曾经深爱过，那么哪怕只有短短百十年，也无所谓。” “如果能在百兆人海中，遇到这么一个对的人，两个人哪怕只是一个瞬间的对视，也一定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听到小锦鲤的话，这次申凯坚定的摇了摇头，否认着对方的想法。 “谈恋爱这种东西，麻烦的要死，哪有修炼长生有意思，任你百世轮回，我只求今生无敌寰宇！” “人活于世，独生独死，你的爱人如果没有一颗进取之心，那就只不过是个花瓶...百十年后跟不上对方的修为脚步，终究会化为黄土，最后还是你自己孤独一人。” “并且只是两人对视的风景，又怎么可能比得上，这万古山河之壮丽、秀美，诸天宇宙之宏大、永恒呢，差太远了！”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人不坏，只是聊到这里，明显两人的看法，出现了严重的分歧。 小锦鲤再次化身婆婆嘴，絮絮叨叨的，想要劝申凯这个直男回头。 只是申凯两世为人，修炼长生近乎于他自己的道心了，又怎么可能轻易被她几句话给改变。 实在不耐烦，再和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多说，申凯想着该怎么摆脱对方，眼珠一转，问道：“这样吧，你这么晚出来肯定饿了，我带你去买点肉串吃，到时候咱们边吃边聊，如何？” “你要请我吃东西，那行啊。” 一听到这话，姜天依眼中先是闪过警惕，然后深深隐藏起来，反而做出狡黠兴奋的样子，让申凯心中吐槽，这也是个单纯的小吃货。 一路将她带到小吃摊，此刻正是夜宵的时候，人群拥挤。 申凯交代姜天依就远远的站在原地，等自己去买，随后就一脸坏笑的钻进了人群中。 “哼哼，本来还以为真是个直男，但现在看来，不过又是一个拐着弯的，想吸引我注意力罢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等一会他买肉串回来了，肯定会再找各种机会和我闲聊或者抬杠，最后说着说着，就会要我的联系方式。” “嘿嘿嘿，老实说这个套路不差，可惜本姑娘从小到大什么套路没见过，没吃过猪肉还看不到猪跑吗？” “额，不过话说回来，等会他要是真的找我要联系方式或者直接表白，我要怎么才能够，礼貌又不伤他自尊心的情况下，拒绝对方呢？” 姜天依心中已经认定了，申凯是想要套路自己，最后要到她的联系方式，一脸纠结的站在原地，考虑等下怎么才能不打击到对方。 然而过了十几分钟后，申凯完全没有出来的迹象，这时候姜天依心中觉得不对，赶快挤进人群去仔细一看，哪里还有对方的影子。 询问老板后，得知申凯早就给她买好了肉串，只不过存放在了老板这里，跟着就一溜烟跑了。 “好丢脸，搞了半天，还真是个一心修炼的小直男啊，也是我自作多情了......” 拿着申凯已经提前给她买好的肉串，姜天依的眼中有些自嘲和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此时的申凯，早就提前回到了寝室，开始每天的冥想修炼了。 正文 第六十章 炼血换髓（求收藏、推荐） 闲暇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那一夜骗小锦鲤留在原地后，申凯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过了两天从网络上查到，星愿学园的小分队，已经离开腾华星的消息，这次是去别的星系表演了。 申凯放下心来，他实在是被小锦鲤那张婆婆嘴说怕了，如今对方离去，星空广大无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了吧。 和王宏以及顾轩林告别后，他大摇大摆的坐上列车，再次回到了雪原。 因为已经靠近年关，所以往常雪原上的背包客也不见了踪影，不过申凯压根没打算回申府过年。 况且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每一刻的时间都值得抓紧，还有两年就是高考了。 虽然他只用了一年，就成就了异道二阶和武道一阶，并且武道随时可以突破到二阶了，但是修炼之路，越是到后面越是困难。 哪怕他自问天赋不俗，也不敢在只有两年的时间里，过多浪费。 重新踏上上山的路，这次的路上，他并没有再遇到什么雪狼之类的威胁。 站在山腰处看着苍茫的雪山，申凯心中不禁闪过，前世的一句诗词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啊......” 收拾心情赶路，花了小半天才回到山脉的中央，第一时间就去拜见了陈长水。 “恩，浮沉眼光不错，确实随时可以突破武道二阶了，并且异道三阶也只是差了一点点的积累，很好。” 只是一眼扫过，陈长水就大致看出了申凯的状态，不过任然为他搭手，细心的探查了体内一遍。 原本申凯还有些提心吊胆，怕陈长水会发现自己体内的三相图，不过直到最后，陈长水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样他更加确定了三相图的不凡，至少五阶宗师都没有察觉，估计哪怕六阶的神祗，也未必能够发现吧。 至于七阶的皇者和八阶的圣贤，恐怕自己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接触这个层次的存在，因此也不用过分的担心什么。 如果不是三相图每次都需要氪命，申凯在没有成就四阶，寿命大幅度增加之前不敢多用，他早就氪个痛快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遇到危险复杂情况，或者偶尔的时候才使用一下。 “我已经在你的房间里，配备了灵玉床，同时布置好了无回换血阵法，它会让你在换血的时候，放慢进度，难度加倍。” “但同时也会让你体内的杂质，更多的排除，最后让你的骨髓如玉石一般，同时养血丹，每日一颗服下，让你的气血恢复更加充足” “这本书你拿着，为师虽然没有修炼过武道，但也是五阶宗师，这本书不算武道绝世功法，不过你用到三阶，却没有任何的问题......” 确认了申凯眼下的进度之后，陈长水大手一挥，配发给了申凯一堆从来没见过的资源，并仔细叮嘱他，应该怎么使用。 走之前告诉申凯，这个阶段是打基础的时候，宜慢不宜快，哪怕是百日换血的过程中，也不要有丝毫的松懈。 申凯牢记陈长水的嘱咐，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发现张浮沉早已经等候着。 随后他先让申凯服下一颗养血丹，缓慢运转陈长水书中所记载的，特殊搬运气血的功法。 全身运行一圈后，申凯逐渐感到自己开始全身发热，仿佛一个滚烫的火炉一般，大量的汗水和杂质开始排除体外。 紧接着张浮沉让申凯赶快躺倒灵玉床上，当他接触到灵玉床的瞬间，一种冰寒刺骨的气息吸入体内，原本燥热流动的气血，都仿佛要停止了一般。 他知道这是灵玉床上的阵法，在发挥功效了，闭目按照书中的方法强行运转气血，让已经被冻住的气血爆发，再次缓慢的流动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十分困难，气血很艰难的流动，但每一次经过身体的某一处，就会排除更多的杂质，花了大半天后，才能运转全身一遍。 “刚开始确实很难，但只要你按照这个方法，次数多了会越来越快，并且当杂质排除干净后，原本换完的血液会再次流动，将一般的杂血也排除，只留下最强大的精血。” “当然，如果将杂血排除过多的话，你心脏的造血功能跟不上，你就很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因此才需要每日服下一颗养血丹，及时补充亏空的气血。” “这个方法虽然有些危险和缓慢，算是笨办法，但对于打牢肉身的根基来说，却丝毫不弱于那些大家族的秘法，只是过程太过痛苦和危险，因此那些世家子弟，才更多用家族传承。” 张浮沉在一旁小心守护着申凯，温和的对他点评，并且告诉他，这可以说是低层次的最强肉身筑基方式了。 在过去人族的岁月里，曾经流行过数十万年，如今的不少七阶八阶的存在，当年都是用的这个方法。 只是随着时代的进步，有了更安全更舒适的方法，这种才逐渐不成为主流了。 但就最后强化筑基的效果来说，二三阶的时候，绝对不输给当世的任何方法，真的熬过百日换血后，肉身的强度会比一般的换血炼髓，强大两到三倍！ 申凯紧记张浮沉的话，牢牢的集中精神，忍受着这刮骨削肉一般的痛苦，原本武道二阶的换血，只需要不断的凝练和运转气血就可以了，最多也就是全身虚弱，需要每天喝补品。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仿佛从体内千刀万剐一般，痛苦非常。 好几次申凯都忍不住，想要停下放弃，选择更安全的办法，但一想到自己的愿望，和两年后的高考，他死命的咬牙撑住了，哪怕嘴巴咬烂都不算什么。 而张浮沉则一直安静的守候在申凯的身旁，见申凯居然这么快，就逐渐适应，撑了过来，也露出惊讶和欣慰的眼神。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种方法有多么的野蛮和痛苦，当年的自己也曾经使用过这种方法，但也只是坚持了一个多月就放弃了，最后三分之二的时间，还是选择了更安全的方法。 “头三天是最危险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气血收敛不住，大肆暴走最后没命，因此我要时刻紧盯，但三日后适应这个节奏，痛苦会稍微减少。” “直到一个月后，体内杂质排除干净，开始将已经部分换好的骨髓和杂血再次排除时，痛苦会猛然增加十倍，那个时候就存粹看个人，能坚持多久了。” “我当时也只坚持了几天，就再也无法忍受，希望你能多坚持一些时候，加油吧，申师弟！” 日升月落，在张浮沉的守护下，头三天的危险期终于过去，申凯已经能熟练的掌握节奏，张浮沉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对仆人仔细交代后，离开了房间。 他心中清楚，往后的日子只能靠申凯自己了，一个月后从杂质到骨髓杂血，申凯如果忍受不了，随时可以停止，不会丢掉性命。 但代价就是前功尽弃，因此哪怕一个月后每多坚持一天，未来的根基和体质，就会多牢固强大一点，直到百日彻底结束。 “我当初一个月后，只多坚持了七天而已，以申师弟的天赋和意志，不知道一个月后能坚持几天，一个月应该可以吧......” 摇了摇头，张浮沉不再去想，准备等着一个月后，再来看申凯。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另类的挑战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此时的申凯，盘坐在灵玉床上，呼吸绵长而又厚重。 原本消瘦的身体，变得如同钢筋一般条理分明，全身的毛孔随着呼吸一起有节奏的颤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申凯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再次过来的张浮沉，点了点头。 “张师兄，我开始了。” 过去的一个月，申凯终于将体内所有的明显杂质都排除干净，接下来的第二阶段，才是重头戏。 按照一般的武道二阶来说，他此刻已经算是炼血换髓结束了，体内的血液奔腾有力，体质比他之前，足足强大了一倍有余。 他甚至有种感觉，此刻如果再次和叶风雷打一场，不使用战术的情况下，只是单纯凭借力量和速度，也能和他不相上下，毕竟他还有九窍灵丹的药力，体质远超一般的武道二阶。 但从张浮沉和陈长水那里，他已经知道这套方法，是过去人族在低阶的时候，最强的武道筑基法之一。 只是因为过程太过危险和痛苦，因此后来有底蕴的家族，都选用了其他效果差不多，并且更安全更舒适的方式。 但对于此刻不想依靠申家的申凯来说，确实最适合的办法了。 对着申凯，张浮沉郑重的说：“申师弟，进入第二阶段后，将原本已经换过的气血和骨髓再度排除体外，只留精血反复强化，这种痛苦远超第一阶段两三倍左右，并且时间越往后越痛苦！” “师兄我当初也只多坚持了七天，而且根据我收集到的资料来看，人族过去数十万年里，使用这种方法坚持最久的刚好六十天，那几位存在除了中途意外陨落的，最后成就最低，也是武道六阶！” 随后张浮沉又告诉了申凯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这一世的父亲，号称上一代天骄的申极煌，同样是使用的这种筑基法。 并且那个时候的申极煌，是真正的平民草根，不像申凯还有师傅和师兄帮助。 当时的申极煌，足足撑到了第五十七天！ 只差三天就能大圆满了，并且那一代的很多人都觉得，如果稍微给申极煌找一个好师傅，多一点养血丹之类的资源，他肯定能撑完六十天！ 听到张浮沉的话之后，申凯沉默了一会，随后洒脱的一笑。 “五十七天是吗...呵呵，如今我申凯有个好师傅、好师兄，再加上这么多的资源，假如还不能撑过六十天，将来又有什么自信，去面对他？” 要知道，申凯不单单是为了两年后的高考，他希望终有一天，自己的修为能够和申极煌平级，甚至超越他，不这样如何能证明自己？ 到今天，父子双方没有生死大仇，但这口气却始终不会放。 在申凯心中，双方就仿佛是一条没有终点的漫长跑道上，一对奇异的竞争对手，申极煌比自己超前了一段距离，但自己未尝没有机会，能赶上甚至超过他。 这是一场自己对申极煌发起的另类挑战！ 看到这样的师弟，张浮沉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叹息了一声。 不过此刻的申凯，却听不到张浮沉的叹息了，因为他正在全力运转气血，按照记载的功法，将自己体内的血液和骨髓，不断的分解排除，只留下最强大的部分。 “呜！！！” 刚一开始，申凯就感觉到一股猛烈的剧痛袭击，如果说之前是千刀万剐，虽然痛苦，但是只是一阵一阵的快刀斩乱麻，习惯了倒也痛快。 然而从第二阶段开始，却仿佛是钝刀子割肉一般，他自己拿起了屠刀，对体内的骨髓和血液，不断的摩擦刺激。 这种感觉和第一阶段不同，没有给他恢复和适应的时间，反而一刻不停的折磨着自己，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痛苦！ 时间就这样一天接一天的过去。 转眼七天过去了，申凯超过了当初张浮沉的记录。 二十天过去了，人族记载中大部分的武道天才，也就是这个水平。 三十天过去了，一些在星系中，号称着超级天才的人物记录，也逐渐被申凯超过。 到达了第四十天的时候，申凯还在苦苦支撑。 张浮沉每天都会来申凯的房间看他，看着申凯全身鲜血淋漓，之前几十天排除体外的血液，都已经变成了血壳子，包裹着申凯全身，彻底红的发黑了。 但申凯任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已经连牙齿都咬碎了，甚至感觉不到体内骨头的存在，仿佛已经被自己的屠刀，给磨成粉末了一般，只是凭着一口气，强行支撑住。 而张浮沉每天负责将各种养血丹和换髓丹，打成粉末输入申凯体内，保证他不被消耗干精血而死，因为申凯已经没有力气，自己张嘴服药了。 “唉，看样子，申师弟的天赋，大概也就是四十天到四十五天左右了。” 张浮沉并没有任何失望的样子，相反他对于这个师弟，是相当的佩服。 当初自己号称天赋惊人，虽然并不是武道上面的天赋，但只说毅力居然只支撑了七天，哪怕自己咬牙撑住，估计最多也就二十天左右就到顶了。 申凯能撑到现在，毫无疑问的说，他在意志和武道方面的天赋，不弱于那些大家族和古老门派培养的传承种子了。 毕竟他虽然有老师和资源，但修炼的时间还是太短，只是一年而已，和那些大家族培养出来，修炼了十几年的继承者没得比。 而他的父亲申极煌，个人天赋没的说，但同样少了师傅和资源。 “父亲是有天赋没资源，儿子是同样有天赋但是修炼时间太短......” “唉，这两父子都是一般的倔强啊，何必呢？” 看着连麻木都做不到，只能强撑痛苦的申凯，张浮沉有些不忍心，想劝他放弃算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身后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 “宝剑锋从磨砺出，他既然愿意吃这份苦，将来也必定有属于他的成就，你又何必枉做好人呢？” 原来是陈长水给其他学生上完课后，同样来看看申凯的情况。 见到已经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申凯，居然还在苦撑，陈长水感叹的点头。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啊！” “浮沉，你看的没错，这小子在武道方面的天赋，确实不如他父亲，撑到现在四十多天，不弱于一般的绝世天才，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现在他全凭这心中的一口气和执念，在苦熬死撑，否则早就坚持不住了，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你和我才都没有资格去打断他！” 听到陈长水的话，张浮沉有些不解，露出询问的神色。 “每一个努力的人，都值得我们去尊重，这无关修为。” “更何况我倒是希望这小子熬下去，看看能不能出现奇迹，用他的意志，来超越他本身武道天赋的极限！” “再说这是人家父子两的事情，你我插什么手？” 说到这里，陈长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往事，感慨万千的说： “每一个儿子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独立思想之后，其实第一个想要超越和证明的存在，不是别人，恰恰正是自己的父亲啊！” “正是因为儿子想要超越父亲，徒弟想要强过师傅，因此人族才能一代超过一代，从最初的弱小变得强大起来，最终成为人道这样的庞然大物......” 严肃的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申凯，陈长水负手而立。 “通知其他人，接下来的十几天暂且停课，我要在这里看着，看看这个儿子，对自己父亲发起的第一次挑战！”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超越极限（求收藏、推荐） 申凯的房间中 已经是第五十天了，以陈长水和张浮沉的修为，食物和休息，已经不算是必要的存在，因此这段日子他们两个仿佛雕塑一般，静静的站在门口守候。 “已经五十天整了，申师弟居然靠着意志，彻底突破了绝世天才的极限......”张浮沉感慨万千的小声说道。 “恩，但还不到高兴的时候，要知道，这种筑基方式，越到后面越是困难。” “不提那封顶的六十天，哪怕只是接近他父亲，申极煌的五十七天，也还有整整七天的时间呢，稍微的放松，就会彻底前功尽弃。” 陈长水面无表情的评价着，到现在，连他也不禁期待起来，看看这个弟子能在武道天赋上走的多远。 而在他们两个看不见的地方，申凯正沉着心神，对着自己的体内不断挥动屠刀，磨砺肉身和气血。 说实话，到了第五十天，他自己觉得体内的气血和骨髓，已经强化蜕变到了一个极限，可以说是改无可改。 并且那种痛苦，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逐渐从肉身蔓延到了他的精神。 和陈长水他们预估的差不多，其实四十多天的时候，申凯就坚持不住了，当时他虽然痛苦无比，但同样感觉还在。 模糊中有一种，照见了自身极限的感觉，仿佛前方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在阻挡前进。 而当时的他虽然咬牙死撑，却任然逐渐开始走下坡路，气血的运转缓慢下来。 就在这时候，心脏处的九窍灵丹，再次发挥了药力，比以往流露出的金色丹液数量，提升了不少。 之前数十天换血过程中，一直只是丝丝细微流动的九窍灵丹，直到此刻才再次发挥出威力。 蕴含莫名意境的金色丹，逐渐液贯穿全身，不断的深入申凯的骨血之中，在它的帮助下，原本那道看不见的墙壁，好像被金色的丹液，往后推了一下。 也因此，申凯才能成功的迈入第五十天，进入传闻中，真正属于武道天骄的领域。 只是此刻墙壁虽然被九窍灵丹推远了，但申凯自身却已经觉得改无可改。 “如果我感觉的没错，大约还有十天，才是真正的极限才对，也就是说，此刻我觉得改无可改，只是我自己眼光短浅罢了，前面一定还有路！” 申凯一边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痛苦，一边全力思考着出路。 只是无论他怎么想，原本体内已经换完的气血都被当做杂血排除，此刻自己的身体里，已经全部都是精血了，骨髓如玉石一般，清澈强大。 这种情况下，还能如何蜕变呢？ 忍痛思考了良久，申凯做出了一个决定，在这最后的十天里，将原本已经提纯为精血的血液再次排除，只留下心血，而玉石般的骨髓也同样如此！ “不管是作死也好，向死而生也罢，至少我申凯不能输掉自己，更不能输给你申极煌！” 想到这里，申凯不再犹豫，拼劲全力开始将精血和玉髓排出体外。 瞬间，原本他身体的血壳被新出现的精血冲破，紧跟着的是如玉液一般的骨髓，也一点点的挤出体表。 随着他的动作，满屋充满了一种振奋的清香，由最初淡淡的味道，逐渐充斥着整个房间。 “不好！申师弟居然连精血和玉髓也排出来了？这太冒险了，稍有意外，他就会变成干尸的！” 张浮沉被申凯的行为吓到了，想要阻止却被陈长水严肃的拦住了。 “稍安勿躁，你我师徒在武道方面都不算专长，对于这种蜕变法最后十天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算了解，说不定真是如此呢？” “再说有为师在，就算最后真有什么意外，我也能把他救得回来。” 听到陈长水的话，张浮沉总算忍住了叫醒申凯的冲动，房间内再度安静下来。 而此刻的申凯，并不知道房间中的两人，为他的情况担心。 他一边忍受着让人发疯的痛苦，一边又要小心翼翼的将精血和玉髓排除体外，并且每次不能过多过快，否则心脏来不及造血的情况下，很可能就真的耗尽精血而亡了。 好在陈长水亲自出手，这次不是一两颗，而是大量的养血丹和换髓丹，不要钱似得打入申凯体内，让他能够来得及回气。 就这样又是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申凯的呼吸越来越弱，如同缺水的死人一般，但靠着外面的陈长水帮助下，始终吊着一口气。 情况直到第五十一天过后，终于发生了变化。 “轰！轰！轰！” 申凯的心脏终于受到的刺激一般，如雷鸣似的跳动着，越来越激烈，大量的心血生产出来，缓慢的充斥着全身上下。 “成功了！！！” 张浮沉惊喜的说，陈长水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随后的几天，申凯似乎度过了一大难关，之后的过程越来越顺利。 第五十七天，他终于和自己这一世的父亲，申极煌持平了！ 然而再之后，似乎蜕变的速度又再度停止了下来，这一次申凯已经有经验了。 眼看胜利在望，虽然痛苦也越来越深刻，真的要把他的精神和肉体，都搅拌成浆糊了，但凭借着最后一丝虚弱的本能，他全力调动心脏处的九窍灵丹。 他知道自己原本的肉身天赋，只能支撑到四十多天，是靠着九窍灵丹才能走到这一步，提升了他的潜力和极限。 因此这一次他决定用同样的办法，并且主动通过气血，来磨合九窍灵丹。 随着他的催动，九窍灵丹再度运转，一道粗大的金色丹液冲出，贯穿全身，气血疯狂的蜕变运转起来。 太阳升起，第六十天到来了。 痛苦逐渐消退，申凯全身由内而外透着金色气息，整个人安定无比，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胜利。 但就在他想要退出换血的瞬间，不经意看了一眼心脏处，不断挥霍药力，只剩下最后一点的九窍灵丹，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原本九窍灵丹身为另一个宇宙，武道文明的杰作，完全能让我成为强大的武道三阶，甚至四阶的时候，还能给我主动打开九大穴窍。” “但因为我本身武道天赋不算绝顶，因此在百日蜕变的过程中，挥霍了太多药力，已经快消耗干净了。” “既然如此，要不干脆把它最后的药力一次性用完，看看能否再度蜕变...将我的肉身根基打造的前无古人？” “我有三相图的帮助，目标不应该只是如申极煌，成为当世天骄之一，而是要做到人道大世界过去未来，真正的古今无双！” 申凯想到就做，反正痛苦已经消退，他可以集中精力，全力催动九窍灵丹。 在他的运作下，只剩下最后一点点的九窍灵丹，被不断的分解入体内，最终灵丹居然褪去金色，变得透明起来，开始闪烁出九个光点，在申凯内视的情况下，仿佛九颗远古星辰一般强大神秘。 申凯知道，这就是灵丹能够打通穴窍的关键了，是它最后也是最宝贵的药力。 “谢谢你，九窍灵丹，助我最后一程，打下无双的根基吧，开！！！” 在气血和精神的双重冲击下，一颗星辰爆开，顿时庞大的药力和能量，涌入申凯的体内，到达六十天之后，已经快要停止的炼血换髓过程，第三次流动了。 外面的陈长水师徒，原本看六十天到了，想要叫醒申凯的，结果突然感受到申凯体内再度爆发的气势，目瞪口呆起来。 “师尊，这，六十天应该已经到了吧......” 面对张浮沉的询问，一向淡定的陈长水，也有些尴尬和疑惑：“额，应该是啊，但人族史上对于那些达到六十天的存在，介绍也不多，也许这是正常现象也说不定吧......” 陈长水不确定的说，直到此刻，他突然生出一种感觉，这个弟子开始逐渐让他看不懂了，搞不好应该让他修炼武道去？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强大的肉身 原本已经六十天封顶，加上之前的一个月，足足九十天的时间，申凯可以说，就肉身的根基潜力，远胜于任何的同龄的天才人物了。 甚至那些后来被称作当世天骄的，如他这样的年纪，成就恐怕也不过如此。 但他仍然不满足，只是成为天骄之一，因此将九窍灵丹最后，也是最强的药力爆发出来，这原本是应该留给武道四阶的时候用的！ 接下来又过了九天的时间，平均每一天，他都会在体内引爆一颗九窍灵丹中的星辰药力，而体内的气血也沸腾起来，岩浆一般滚烫而又充满了压迫感。 就连他原本盘坐的灵玉床，都逐渐承受不了他强大的体质了，好似冰块一般，被他的体温给逐渐融化。 终于到达第九天，申凯引爆了最后的药力星辰，这一次他感到，之前象征着自己肉身潜力的那道墙壁，不再是被药力推远，而是整个墙壁都炸裂出一条裂缝了。 虽然看不见，但他心中就是升起了这样的感觉。 第十天的太阳缓缓升起。 申凯的眼睛也随之张开，那一刻双目的光芒，仿佛传说中的火眼金睛一般，照亮了整个世界，就连张浮沉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呼，呼，呼。” 只是简单的呼吸间，仿佛的空气居然都波动了起来，仿佛强风吹过，气流环绕全身，好似风暴眼。 站起身子，原本的灵玉床早就已经化为乌有，申凯随意一抖，满身的血壳和污物，瞬间被震成了粉末散开。 “这是精气如狼烟吗？不，不对！”张浮沉看着这样的申凯，喃喃自语。 原本武道二阶换血成功后，如果全力运转气血的情况下，会给灵觉和感应强的人，心中升起特殊感应，只要他们闭上眼睛，就会感到武道二阶身上，有一根狼烟一般的柱子直冲云霄。 这是因为武道二阶的精气强大，全力运转的情况下，才能造成的。 然而此刻的申凯，并没有任何的运转气血，只是普通站着不动，身上居然飘洒出红色和金色相间的一丝丝气息光芒，不需要什么感应，只凭肉眼就能看到！ 太强大了，此刻申凯的肉身，居然给张浮沉心中带来了一点压力感，虽然他知道如果真打起来，自己还是会轻松取胜。 但就像一头幼龙一样，只要再成长几年，就能轻松的超过自己。 “更何况这哪是什么幼龙啊，简直比我曾经见过的一些蛮龙、凶兽都要可怕，这真是人族二阶，就能有的肉身吗？” “如果说一般的武道二阶，是精气如狼烟，那申师弟就是精气如龙，气血如长江大河一般！” 陈长水比张浮沉冷静的多，饶有兴致的一笑。 “申小子，接我这一剑试试？” 申凯知道师父是想要看自己，蜕变后的肉身有多强，缓缓点头。 “嗖！” 见申凯同意，一下刻陈长水屈指一弹，一把利剑凭空出现，对着申凯凌空刺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躲闪和动作，申凯此刻一动不动的原地站着。 惊人的情况出现了，陈长水观想的长剑，还没有接近申凯周身三丈的时候，就逐渐变的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哈，我控制在异道二阶程度，具显出来的武器，连你周身三丈都进不了，就被你的气血给冲散了吗，有趣！” 陈长水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原本压制异道二阶的武器，至少需要武道三阶的精血才能做到。 而现在的申凯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二阶武器仿佛雪球一般，稍微靠近这个小太阳，就会融化消失了。 “再来试试三阶程度，小心了！” 陈长水提醒一声后，又一把长剑出现，和之前相比更加的细腻和真实，并且剑身上还有各种神秘的纹路，带有丝丝电光流动。 见这情况，申凯稍微认真了一点，面对冲过来的飞剑，气血运转下，一口气吹向那把飞剑。 瞬间飞剑仿佛冰块，被浇上了滚烫的开水一般，冒出刺眼的白气，原本一往无前的气势慢了很多。 下一刻，申凯准确无比的用两个手指，夹住了速度大减的飞剑，稍微用了点力就将飞剑夹断，化为光点消散。 “三阶的异道武器，也只是能近你身的程度吗，那现在四阶！” 这一次陈长水不再遥控飞剑了，而是亲自具显出一把银色长剑，有点像他天河剑的缩小版一样，带着一道耀眼的星河光芒刺向申凯。 这一次申凯不敢大意，疯狂的全力运转气血，瞬间房间里仿佛出现了一个人形小太阳一般，温度陡然提高，从冬天变成了盛夏，甚至靠近他的桌椅纸张，都出现了烧焦的痕迹，开始冒烟。 陈长水并没有使用全力，只是将自己的修为，控制在了初入异道四阶的位置。 而申凯则目不转睛的盯住剑的方向，双臂猛地前冲，死死的用手掌夹住陈长水的剑势。 只见双方接触的那一刻，申凯的气血和长剑具显出的耀眼星河，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似乎要冲破申凯的防御一般。 退了三步，申凯成功化解了星河，只是剑身没有任何的损害，双方开始角力，在把修为和肉身力量控制在初入四阶的程度，陈长水发现自己遥控的飞剑，居然只能逼退申凯三步后，就再也无法寸进了。 “可以了。” 良久后，陈长水收起长剑，对申凯点评着。 “纯粹只说肉身力量的话，可能稍微弱于理道和文道的四阶，比起武道四阶的肉身，就更差了一些，但你此刻恐怕已经不下于，初入四阶的普通异道修士了。” “现在的你，如果再和那个叶风雷打一场，哪怕是只凭借肉身，在空手对敌的情况下，十个他也会被你给活活锤死！” 看着一脸兴奋和激动的申凯，陈长水露出了复杂的眼神。 “恭喜你，至少在这一次，你超过了你的父亲，申极煌！” “唉，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劝你主修异道了，凭你现在的肉身和武道潜力，哪怕按部就班的情况下，最差将来也是稳稳的六阶。” “如果肯再努力一些，将来不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下，七阶的皇者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听到陈长水有些惆怅的话，申凯摇头笑着说：“申凯能有现在的成就，多亏了陈师和张师兄，况且我也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昨天异道天赋高就修异道，今天武道有前途就转武道。” “我早已经决定了，将来自己的主修必定是异道，武道只会是辅助战力，弟子还想做那史上第一个异道圣贤呢！” 听到申凯的话，陈长水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你这小子，圣贤是那么好成的吗，八阶圣贤和资质，已经没有绝对的关系了，就算凭你的武道天赋，也未必能说一定成为的，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师徒三人闲聊了一会，陈长水又仔细查看了申凯的身体一次，想要确认他是否已经蜕变成功，没有任何后患了。 检查的时候，陈长水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开始沉思了起来。 申凯有些疑惑，询问着，难道自己蜕变出现了什么问题。 不过陈长水直言，申凯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气血强大的仿佛传说中的那些体质一般。 将来异道、武道都三阶的时候，恐怕不弱于普通的四阶人物，有希望打破超凡和非人这一道大界限，跨阶位对敌。 看着高兴的申凯，陈长水的脸色还是有些阴晴不定，想了想后说自己临时有点事情，让申凯这几天好好适应和恢复一下，三天后再去找自己。 说完后就匆匆离开了，留下一脸不解的申凯和张浮沉。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怪我太强喽（求收藏、推荐） 三天后，申凯按照陈长水的要求，来到了雪山主峰。 “怎么样，按照你的肉身强度，三天的时间，应该彻底恢复过来了吧。”陈长水坐在巨树下询问。 申凯点头，这三天里之前换血过程中的损伤，已经全部修为，而随着伤势恢复过来，他的身体也进一步提高了。 可以说此刻的他，比三天前的自己还要强一点。 只是除了高兴之外，他还有些苦恼，原因就在于自己的肉身和气血实在是太强了，导致每时每刻，全身都还有金色和红色的气息冒出来。 哪怕是白天也能肉眼可见的程度，这样看起来，似乎整个人闪闪发光的逼格很高，但申凯却多少有些不习惯。 无论他怎么收敛气血，都总是有额外的精气冒出来，不受控制。 更尴尬的是，申凯这几天自己具显出来的武器，居然也承受不了他的气血，只要手一握住，就会变得软绵绵，仿佛软糖一般，然后蒸发消失。 听到他的苦恼，陈长水叹了一口气。 “唉，果然是这样啊，你的肉身实在太强了，甚至强过头了啊......” 他仔细的对申凯解释，那天在最后检查申凯身体的时候，陈长水就发现了这一点，他那极境蜕变的肉身，强大的有点不受他自己控制。 简单的来说，就是申凯自己的掌控力，跟不上肉身的进步速度了。 这无关什么道心和境界之类，只是单纯的需要花时间来磨合一下。 没想到三天过去，这个问题依然存在，陈长水开始意识到，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他明确的告诉申凯，要成就武道三阶的关键，就在于完美控制二阶换血炼髓后的强大肉身。 做到随意拿捏气血，最后锁住全身的毛孔，将体力潜能自由的发挥出来，号称周身无漏、虚空见神。 如果说武道二阶是通过换血来体力翻倍的话，三阶对于体力方面的提高不算大，只有三到四成，更多的是对于肉身的控制。 打个比方，将人体比作一个精确的机器，那么二阶为人体来了一次零件大换，装上了各种武器。 三阶要做的，就是能够适应换过一遍的零件，并且自由的操控各种武器。 但现在申凯的肉身和气血实在太强了，这也导致了他会比一般的二阶，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才能做到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 这要是换做平时倒没什么，毕竟申凯的天赋才情都在这里，慢慢磨时间的情况下，三年五载总能做到。 可问题是还有两年，他就要高考了，算上他三个月的蜕变期，现在两年都不到，大概一年零九个月而已。 假如申凯不能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完美掌控身体，成就武道三阶的话，到时候的高考，他就无法进入最高学府了！ 因为人家最高学府的第一道关卡，两种体系三阶他没有达到，这个硬性条件没有，哪怕他战力能打一群双三阶，人家也不认的！ 因此那时候，陈长水才会觉得有点麻烦。 听到陈长水的解释，申凯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因为肉身太强，而遇到麻烦啊，真是......” 对于自己的情况，申凯也是哭笑不得，赶快询问陈长水如何解决。 “恩，为师对武道实在不怎么熟悉，并且进入三阶是看你自己对身体的掌控，这是什么神功秘籍都帮不了的。” 陈长水也有些无奈，他自己是文道和异道兼修，对于武道体系接触不多。 敲击着玉石板，仔细思考了良久，陈长水做出了决定。 “罢了，本来那个地方，是准备让你们这些弟子中，有人达到三阶的时候才去的，不过凭你现在的肉身，去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陈长水仔细的和申凯说出自己的想法。 原来他知道一颗星球秘境，那里的环境对于异道的修炼，有着独特的优势，但至少也要异道二阶，才能在那里有所帮助。 之前为了安全起见，他是准备有弟子成就异道三阶，或者其他体系有三阶才能过去的。 现在凭借申凯的肉身，哪怕只有二阶都不用怕什么，其他的普通三阶，恐怕会被他活活打死。 就算遇到了普通四阶，只要不是特别强大的或者老牌四阶，他也未必没有机会逃。 因此陈长水准备直接把申凯送到那颗星球秘境中放养，并且为了让他更好的磨砺自己，准备一放就是一年多。 在这段时间中，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实力，在那颗星球上生存。 凭申凯的天赋，陈长水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够在那颗星球的帮助下，成就异道三阶。 再之后凭借着异道三阶的精神力和意志，看能不能有希望，反过来帮助申凯压制体内强大的气血，掌控自己的肉身，成就武道三阶。 听到陈长水的分析后，申凯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并且自己暂时，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了。 见申凯也同意了，陈长水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让申凯自己好好准备一天，明天一早就亲自送申凯，去那个星球秘境。 拜别陈长水后，申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之类的东西，随后去拜访了一下已经很久没见的寇烈等人。 “我滴乖乖，申兄你这一身的光效，简直是游戏中，充钱了的星球币玩家啊！” 时隔几个月不见，寇烈的修为更强大了，文道感觉已经快要三阶，而异道也已经一阶，随时可以突破到二阶。 只是见到申凯后，光是感受到他的气息，寇烈心中就有着一种紧张和沉重的压迫感，仿佛在面对一头神兽一般。 听到他的打趣，申凯也是苦笑，说：“寇兄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算是自己把自己坑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在一年多后的高考前成就双三阶......” 仔细解释了自身的情况后，寇烈也是一脸的同情。 别人都是恨不得基础打的越牢、肉身越强越好，可这位仁兄倒好，直接强过了头，导致难以突破三阶了。 “枉我还从小被周围的人称作天才，和申兄你这样才修炼一年多的绝世人物一比，真的成了萤火虫和昊日的区别啊！” 寇烈一脸感慨，对于申凯的情况，他也算是了解不少，从当初一起爬雪山时候的普通人，到如今的强大，前后才一年多一点的时间。 他性格洒脱，自认远远比不上申凯，心中早已认定了，对方未来一定会成为这一代的当世天骄，因此也没有什么嫉妒。 反而一心安慰，认定了申凯的天赋和才情，高考前肯定会成就双三阶，未来进入最高学府后也不会输给任何人，注定成为当世最耀眼的星辰。 见寇烈完全成了自己的脑残粉，申凯也是无语，拉上他后又去找了小胖子刘璐。 几个关系好的人一阵畅谈，最后小胖子刘璐做东，点了星球外卖，不到一个小时就送上了雪山。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专门为申凯践行，一直到深夜才结束。 回房间的路上，申凯专门路过张浮沉所在的雪山去拜访了一下，对他说明了自己明天就要跟随陈长水离开腾华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因此希望张浮沉能通知王宏他们几个一声，免得到明年的时候自己都还没有回学校，担心自己。 “申师弟放心，学校和王宏他们那里有我交代，你此去只需要专心修炼突破就可。” 得到张浮沉的答复后，申凯安心的回到自己房间，度过了在雪山的最后一个夜晚。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落户云相星 第二天一早，申凯带着行李物品来到陈长水这里。 没有多说，陈长水一道剑光升起，包裹着申凯冲出了腾华星的大气层，来到了宇宙之中。 五阶的存在已经能自由的遨游星海了，而申凯却还不行，哪怕肉身再强大，没有进入四阶前也依然是人，需要呼吸、吃饭、喝水。 进入星空后，陈长水的速度再次提升一级，带领着申凯朝着腾华星所在的小星系边缘飞去。 一边飞快的穿梭，一边对申凯介绍。 “宇宙广大无垠，就算是六阶的存在，使用光速飞行也需要不少时间，因此早在数十万年前，那些七阶、八阶的伟大存在，就开始着手炼制一条贯通全宇宙的星河天路。” 陈长水一边给申凯介绍，一边飞快的朝着星系边缘飞去，这是申凯第三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宇宙星空了。 前几次的时候还是坐在申牧开动的飞船中，而这一次被陈长水的剑光裹挟着，更有一种身临其境的震撼感觉。 一路上他看到了申家所在的第三卫月，再往后面还有五颗独立的小行星，听陈长水说那些星球上也是住人星球。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这个小星系的边缘，在一个浩瀚无比的扭曲虫洞前停下来，虫洞的四周空无一人，感觉大小不比一颗行星差了。 根据陈长水所说，腾华星所在的星系还算小的，加上地方偏僻，因此这个通往天路的虫洞只有行星大小，并且没有人把守。 而那些人族的主要大星系，想要通过天路都会有四阶和五阶的修士以及军队把守，不是那么好通过的。 最初的天路只存在于人族的主要地区，而后随着人族百万年的拼杀，称霸宇宙后，这条星河天路也在不断的扩建，到如今几乎已经囊括了这个宇宙大约六成多的地区了。 看着眼前漆黑而又扭曲的天路通道口，申凯再一次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任凭他气血如渊如海又如何，只是在这一个通道口面前就仿佛虫子一般。 而这样的通道口居然还只是最小的那一类，反过来想，那些在漫长岁月里，修建了这条伟大天路的六阶、七阶、八阶的存在，又该是何等的伟力？ 申凯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之前打下无双肉身根基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 不过他倒也并不自卑，因为他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迟早自己也会成为那些伟大存在中的一员。 “准备好了，第一次通过天路可能会有些不适，忍一忍就好！” 随着话说完，陈长水带着申凯直接冲向了虫洞路口。 瞬间申凯感到自己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隧道，周围的景物飞速流逝，就算是他的目力也看的十分模糊，似乎有无数的星河飞快闪过。 没有明确的时间感，下一刻当申凯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离开了天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同样是宇宙真空，但这里和申凯所在的腾华星系明显不同，太空中拥挤的排列着大小不一的碎石，小的仿佛碎屑，大的似乎比卫月还大上几分。 万千碎石沿着不规律的角度，互相摩擦碰撞，仿佛一段陨石带一般。 而更远的地方，一颗庞大无比的白色星球，孤零零的浮现在星海中，放眼望去，除了它以外再没有第二颗行星了。 “看到了吧，那颗白色的行星，就是你今后一年多要生活的地方了。” 陈长水指着远处的那颗白色行星给申凯介绍。 “它叫云相星，是一颗气态行星，别看体型这么大，实际上质量很轻很小，之所以让你来这里历练，是因为云相星是在特殊环境中成长的行星。” “整个行星内的所有生命都是云雾状的气态生命，吸收它们对你的观想和具显好处很大。” “并且云相星本身的存在，就能让人的精神有着提高和增幅的作用，它的每一丝云气以及星球上云兽的晶石，都是修炼精神的资源。” “一开始不用贪多，每天你抽取提炼一丝云气就足够了，直到进入异道三阶，精神力增加后再慢慢多次提取。” 陈长水详细的为申凯介绍着云相星的情报，并且告诫申凯在那里不要大意。 所谓风无常云无相，云相星的气态云状生命也是如此。 可能前一秒还是一直可爱的小云兔，下一刻就会突然变成一条危险的云蛇。 因此在云相星的时候，任何的云状生命都不要相信，并且越是巨大的云状生命体，越不会变换形态，同时也越危险，因为它们也是通过吞噬了足够的云气和同类才能增大体型的。 看着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陈长水一指头点向申凯的眉心处。 瞬间一道道信息引入申凯的脑海，那是异道三阶的全部功法和资料，更有陈长水多年的体会和心得。 “好了，该教给你的东西，我差不多都放入你的脑海了，今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你自己慢慢归纳整理吧，对你而言不算难事。” “这枚剑印我放在你的额头处，平日里看不出来，如果你真的遇到四阶或者其他无法解决的危险时，不要犹豫，提前发动它！” “通过它的感应，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在此期间，你需要独自支撑一会，听懂了吗？” 面对师傅的关心，申凯感动的点了点头。 最后看了一眼申凯，陈长水笑着说：“天高路远、道阻且长，这一年多的时间，也不知道你最终能走到哪一步，为师就在这里提前庆贺你异道三阶了，去吧，好徒儿！” 长笑一声后，陈长水只是轻轻一推，就将申凯推出了站立的陨石。 随后申凯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被一股力量拖向远处的云相星，并且越来越快，猛地冲入了云相星的大气层。 “师傅啊！您老人家能不能别突然一下玩这么刺激的，这比过山车还吓人啊啊啊啊！！！” 申凯进入大气层后终于能传递声音，一阵的惨嚎。 不过似乎有着陈长水的力量保护，哪怕通过大气层的时候，他也没有任何的摩擦燃烧的迹象。 并且整个人通过大气层后，降落的速度变得缓慢起来，仿佛穿上了前世的降落伞一般往下方飘落。 趁着这个机会，申凯在数万米的高空处，仔细的观察着云相星的全貌。 与在星空中看到的全部白色气态不同，进入大气层后，他发现云相星其实是有着其他的色彩的。 下方同样有着绿地和蓝色的水流，不过整体依然是呈现白色，一丝丝的白色云气，仿佛丝线一般飘动游荡。 “吼！！！” 一声巨大的嘶吼惊到了正在观察地形的申凯，放眼望去，一只有着山岳一般大小的白色云状生物正在仰天长鸣，看样子好像一头巨大无比的玄武。 不一会，申凯平安落地，踩了踩地面，软绵绵的弹跳床一样，稍微往上一跳，整个身子就轻飘飘的浮起。 “这颗气态行星的重力真的好小啊，哪怕刚才那只巨大的玄武生物，感觉也不怎么真实……” 申凯仔细衡量着云相星和腾华星的区别，突然注意到四周的异动。 一群虎狼一般的生物，正聚集在他的周围，目录凶光，感觉要围攻申凯。 “师傅啊，您老人家可真会给我选地方，才刚落地就给我遇到了一群土著生物啊。” 申凯摇了摇头，做好战斗的准备，这群虎狼大小的生物算不上什么太大的威胁，刚好可以作为热身，衡量下这个星球生物的战力。 也不具显兵器，申凯扔下行李包后，赤手空拳的朝着兽群杀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单抽出奇迹（求收藏、推荐） 云相星地面 申凯看着空无一物的四周，有些无语。 刚才十几头朝他进攻的虎狼，被他随手拍飞，抓住其中最大的一头，只是稍微用力就撕扯成了两半。 回忆刚才的战斗，虽然这些云兽打上去，不至于像打空气一般没有实感，但也没有多少拳拳到肉的味道。 只是稍微一用力就会被自己的拳头给打爆，并且没有尸体留下，而是身体真的仿佛云雾一样的消散，之留下了一颗颗米粒大小的晶石。 申凯将满地的晶石一颗颗捡起来。 按照陈长水说的，这些晶石能够按照特殊的方法提炼吸收，最后增加使用者的精神力。 而四周的一丝丝云气也是类似的效果，不过更多的是提高提升的精神容量，增加精神潜力。 “恩，根据陈师的说法，云相星越大的云兽层次越高，这些虎狼大小的云兽大约相当于人族的一阶吧。” “按照这个标准，我必须找比这些虎狼更大的云兽，才会有修炼的效果。” 稍微分析了一下后，申凯还是决定先找一个安全，可以平时休息的根据地，然后再炼化这些米粒大小的晶石，看看效果如何。 重新提起行李包，申凯沿着远处河流的方向一路前行。 途中尝试着喝了几口河水，感觉和腾华星的区别不大，但是更清凉一些，喝完后有种提神醒脑的舒适感。 一路上偶尔也遇到了一些小型的云兽，最大的也不过土狗大小，申凯知道就算杀了它们，对自己也没多大帮助，因此只要不来招惹自己的情况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那些小云兽似乎也不敢来攻击一身金红色气息的申凯，都远远的躲开。 有几只胆子特别小的，居然被申凯吓的转变了形态，上一刻还是一直雪白的小云兔，下一刻突然云气散开，变成了一直小鸟飞走了。 “果然和陈师说的一样，所有的生物看起来外表不同，实际上都只是同一个种族——云兽，唯一的区别就只有身体的大小而已。” 一路上见多了各种自由转变身体的云兽后，申凯也已经习以为常。 走了几个小时后，河流的尽头处是一个大水潭，两边的山崖高高耸立，白色的外表下装饰着点点绿色。 一些五彩斑斓的果实，在这块不大的绿地上生长。 云果，申凯脑中闪过一个名词，陈长水同样提到过，云相星虽然是一颗气态行星，但造物神奇，星球上同样有着一些普通的动植物存在。 漫长的岁月里，这些动植物和云相星的云兽相辅相生，可以食用。 随手摘下一颗淡红色的果实一口咬下，汁水飞溅出来。 “嗯？” 刚一入口，申凯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果实的味道远比想象中的清淡，甚至可以说是很素了。 想到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自己居然都要在这样的环境里，吃着寡淡无味的素食，申凯这个吃货就有些无语。 这不是让自己变相的当了和尚吗？ 并且和尚吃的至少还有油盐酱醋，这玩意简直比喝白开水强不了多少。 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申凯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情况，只能说接下来的一年中，委屈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了。 将水池边的一些枯枝和石块捡起，草草的搭建了一个单人大小的茅庐作为今后的住所。 紧接着申凯将之前捡到的那些米粒大小的晶石拿出，放在手心后双掌合十，按照陈长水传授的方法使用。 精神探出体外，将这些晶石不断的炼化，随后一点点白色的光点浮现出来，被申凯引导着进入自己的脑海中，带来一丝丝的清凉味道。 效果确实是有的，将十几颗小晶石全部炼化后，申凯确实的感受到了精神力的提高，不过幅度并不算明显。 他知道这是因为这些晶石太弱，蕴含的精神能量太少了的关系。 要知道申凯的异道天赋，其实是比武道要高的，虽然借助了九窍灵丹换血，造成了自己的肉身远超精神。 但就算是这样，自己的精神力也远比一般的异道二阶要强，只是没有肉身这么的夸张罢了。 “看来要有大幅度的提高，自己至少也要去狩猎二阶的云兽才行，甚至应该多找那些三阶的！” 接下来申凯并没有急于去寻找大型的云兽厮杀，而是先摘下了一些果实，一边吃一边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路。 因为他知道，最后一年多的时间，在云相星这样的地方修炼，哪怕是按部就班，自己的异道也能顺利成就三阶。 反倒是自己选为辅修的武道，因为肉身潜力太大，根基太牢，导致了自己难以掌控体内浩瀚的气血，所以眼下的武道才是应该想办法的地方。 “怎么办呢，如果我感觉的没错，就算自己成就异道三阶，并且精神力远超过了其他同阶，但相比那一身夸张的气血，还是远远不如啊......” 申凯倒也不后悔将肉身强化到这么强，好歹也是自己的身体，以后想要走的越远，低阶的时候就必须要眼光放的长远。 只是改如何短时间内，大幅提高精神力来压制住气血呢。 安静的思考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毕竟连陈长水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最后申凯觉得还是先去三相图中看一看吧，之前几次危机，它都给了自己不小的帮助。 实在不行，自己耗费一年的寿命抽取个十来次，搞不好运气爆棚，能抽到什么好东西解决自身的问题。 于是在仔细确认了周围的环境绝对安全之后，申凯再一次进入了三相图空间。 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三个图形神秘而又强大。 但是和前几次不同的情况发生了，用来抽取物品的黑色四方体，似乎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泽。 “咦？” 申凯赶忙走进几步，轻轻的触碰黑色四方体，瞬间一段信息传入他脑海。 原来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了一年，而黑色四方体每年会自动产生一次额外的单体抽取机会。 这在他过去第一次进入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前几个月还在炼血换髓，因此不经意间就忽略了时间。 更让他惊喜的是，每年一次的单体抽取，可以模糊的指定一定范围，而不是像过去那样消耗寿命，全部随机。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申凯兴奋了起来，随后再次触碰黑色四方体，将那额外的单体抽取机会使用。 “恩，武器之类的东西不需要，关于精神方面的，能够大幅度提升精神力的丹药或者是精神类秘籍......” 将心中的想法模糊的输入黑色四方体后，四方体光芒急速闪烁，旋转起来。 “拜托了，一定要来个单抽出奇迹啊！！！”申凯紧张的搓手。 黑色四方缓缓停下，一个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青色光球出现。 “九窍灵丹也只是金色光辉，这个从来没见过的青色光辉，一定是好东西！” 申凯激动的接住了那个青色光球，随着光芒散去，里面的东西浮现出来。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史上最强鸡肋功法 三相图空间中，申凯仔细感受着脑海中的信息。 刚才青色光球出现后，化为了一道光芒冲入自己的脑海，吓了他一跳。 随后一大波玄妙的灵犀浮现，原来这次抽取到的青色光球，是一种来自其他宇宙的神秘传承，或者也可以说是功法。 因为这种传承过于强大，所以没有以文字书籍的方式记载，而是直接刻印在了申凯的脑海中，只有他一个人能够修炼。 “两极无量——灵肉延伸法？”申凯心中闪过这种传承的名字。 根据三相图的信息，这套传承来自于一个武道与精神修炼共举的宇宙，并且号称那个宇宙的至高无上传承！ 仔细品味这脑海中的海量信息，申凯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首先是这种传承的根本，在于肉身力量和精神力量的互相置换，并且在两者反复置换的过程中不断的增强。 简单的来说，申凯可以通过修炼这种功法传承，将自己的肉身和气血转化为精神，肉身越强则转化给自己的精神力量也越强。 同样的，将肉身力量转化为精神力后，精神力可以再度转化，让肉体也跟着变强。 两者不断的反复来回，最终让自己的肉身和精神，没有上限的提高下去。 如果只是精神和肉体互相强化还不算什么，这套传承之所以能在那个宇宙号称无上，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修炼它是没有上限的。 或者说，唯一制约修炼者的，就是他身处的宇宙所拥有的上限。 如果用游戏来比喻，这个宇宙的上限是一百级，那么就算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按部就班的修炼这套传承，早晚有一天它的修炼者，可以达到宇宙的一百级上限。 “不需要境界、道心，也不需要灵药、资源，甚至战斗什么的也不用，只需要每天老实修炼，就可以成为宇宙最强？” 这种传承简直是居家宅男必备啊！ 原本淡定的申凯，也忍不住疯狂吐槽起来了。 这套传承最恐怖的地方就在这里，简直可以说是轻微的撬动了宇宙的根基，质量守恒定律在它身上仿佛失去了效果一般。 就好像前世的地球，突然出现一个轻功高手，左脚踩右脚，右脚再踩左脚，然后周而复始，不断飞高，最终就这样冲出了大气层一般！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申凯将整个传承再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随后他皱起了眉头，苦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套传承前面的介绍都没错，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修炼到最强，它的特性注定了可以说是无上的功法。 但果然世间没有绝对完美的存在。 这套传承千好万好，唯独只有一个缺陷，那就是时间！ 哪怕是每天不间断的运行这套功法，也只能反复一个来回，下一次总会比上一次更强，但只会强出一丢丢。 “理论上只要我寿命够长的情况下，修炼这套功法一亿年，那肯定会成为人道大世界的第一人，哪怕八阶圣贤都不够我打！” “但是坑爹的，我哪有那么长的命，安心宅在家里几万几亿年啊，这个世界的人族历史，都才百万年好吗！！！” 这套传承简直像是前世自己看过的洪荒流小说中，盘古的以力证道了，保证最强，但是却需要无量量劫的时间来积累，当真是鸡肋。 心中仔细计算了一遍，最后申凯无奈的放弃了主修这套传承的想法，说老实话，这套功法最适合的，还是那些天生寿命长的长生种。 不过就算是这样，自己也不打算放弃这套传承，虽然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磨，但是好歹每天都会有进步啊。 甭管它修为进步多少，至少自己怎么也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卡在某个境界，可能几千上万年都不会有丝毫的寸进。 尤其是进入五阶之后，每一丝的进步都十分的困难，天赋如上一代的天骄申极煌，也只是被誉为最近千年有希望成就六阶而已。 想一想自己修炼这套传承，三阶四阶无所谓，等以后五阶六阶甚至七阶的时候，别人需要花千百年才能有一丝进步。 而自己呢，每天都多少有一丝进步，日积月累之下，那也是相当可观的啊！ 因此虽然不会主修它，申凯却依然将它定为了主打超后期的最强辅助功法。 更何况就算是眼下，自己也用的着它。 申凯的肉身比精神强大太多，正好使用灵肉衍生法，让肉身气血去强化自己的精神力。 虽然他的精神力同样会强化肉身，但肉身更强，因此精神力进步的速度，也会比肉身强化的速度快。 时间一长，两者一个进步快，一个进步慢，最终会逐渐持平，达成一种平衡。 这样不就刚好能够解决肉身难以掌控的问题了吗。 申凯想到就做，没有比三相图空间更安全的地方了，他直接在这里选择闭关。 “气血为实，阳刚可见，精神为虚，阴柔难觅，以气血为阳，精神为阴，化为阴阳，往复循环，成就太极，太极化为无极，两极争霸，交辉并举，最终以有限成就无限......” 申凯默念口诀，按照传承的印记运行体内气血，不一会感受到体内的气血，仿佛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物质，不断的被引入自己的脑海中。 哪怕没有运用任何的异道功法，精神力也不断的提高起来。 并且体内的气血并没有任何被抽去和消耗的虚弱感，不是那种拆东墙补西墙的粗鄙功法。 不到一个小时，申凯明确的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居然提升了整整半成！ 哪怕之前服用了十几颗云兽晶石，也不过是将精神力强化了一丝而已。 “不愧是青色光球啊，号称另一个宇宙的无上传承，虽然缺陷大，不能作为主修功法，但当做辅助功法的话，毫无疑问是最强的！” 申凯信心大增，全力运转灵肉衍生法，直到将肉身气血全部运转一遍后，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增长了四成多。 这在以往，可能需要他修炼异道功法几个月才有的成长度，居然在几个小时内就搞定了，并且没有服用任何的丹药之类，全靠自己的肉身，可以说的上是绿色无污染了。 而当体内气血蒸腾一遍后，强化的精神识海同样运转起来，化为一丝丝纯阳的气息充斥着自己的肉身，不断的强化气血。 老实说申凯其实目前是不太希望自己的肉身再进步的，否则气血更难控制。 但没办法，这套传承每次运行过程中都无法停止，无论是先运行精神还是肉身，一次过后，另一种就会自动开始反补，就算是他也无法停止。 好在整个过程结束后，申凯自己查看，发现肉身不过强化了一丝丝而已，远远不如自己的精神力的提高程度大，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肉身远比精神力要强，因此精神力反补肉身的程度要少的多。 “恩，这样下去，虽然无法计算具体的时间，但每天运功一次，迟早我的精神力会追上肉身的强度。” 想到未来自己精神和气血并举，没有丝毫的缺陷，申凯对未来的一年多期待了起来。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凝聚概念（求收藏、推荐） 云相星的一处密林中，申凯正神情肃穆的盘膝而坐。 在他周围散落了一地的云兽晶石，与之前米粒大小的相比，这些晶石要大上许多，每一个都有拳头般的大小。 距离他来到云相星，已经过了整整七个月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仿佛一个规律的机器人一样，早起修炼灵肉衍生法，然后就是寻找二阶的云兽厮杀，获取晶石后提炼强化精神力，然后再厮杀。 原本大约三个月的时候，他就可以成就异道三阶了，但是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异道潜力和肉身相差太远。 因此他选择了不断的压制精神力，打牢根基，反复的强化。 在之后的四个月时间中，他甚至放弃了那些二阶云兽黄豆大小的晶石，转而寻找那些三阶的云兽。 凭借他的肉身和精神力，早就不能用寻常修为来衡量，哪怕是房屋大小的三阶云兽，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倘若一群三阶云兽一拥而上，还会花费一些手脚，如果只有一只的情况下，往往用不到十招就会被他一拳毙命。 七个月的时间，他的精神力进入到了一个自己难以估量的强度，哪怕是已经强到夸张的肉身，也在灵肉衍生法的修炼下，再度提高。 不过总算他的肉身太过夸张，进步一丝一毫都不容易，因此他的精神力逐渐追了上来。 虽然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但至少申凯目前已经能做到，将自己身上的金红色的精气控制住，不再溢出了。 现在的他看起来和普通修士没有区别，但只要稍微走进一点，同样会给人一种洪荒凶兽般的压迫感。 随着他七个多月的狩猎，水潭周围的三阶云兽，已经差不多被他猎杀干净。 因此最近一段时间，他选择去更远的地方狩猎。 离水潭数千公里外的这块密林成为了他的新根据地，换了地盘后，果然又有大量的三阶云兽出现。 这一地的晶石就是他的战利品。 而此刻申凯正准备突破，成就异道三阶，然后猎杀云兽王！ 陈长水曾经特意交代过，云相星云兽无数，因为都是云气生成，不需要母体孕育，所以云兽的数量想当庞大。 哪怕申凯杀掉整个星球的云兽，过一段时间，又会有新的从云气中诞生，因此不需要在意破坏生态环境这种事。 并且在这颗星球上，云兽王就是极限生物了，它们介于三阶和四阶之间，在这颗星球上，再没有比它们更强的存在。 回忆以当初刚刚降落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只山岳大小的玄武，申凯十分确定那就是一头云兽王。 而之所以敢异道一突破三阶，就去猎杀云兽王，是因为他自己知道，云相星的云兽大部分都是水货。 哪怕是力量和速度勉强可以对应人族的阶位，但每一个的智慧都不强，再加上身体是由云气变化而来，因此远远算不上强韧。 刚好申凯的肉身远超过三阶的存在，因此哪怕他现在还打不过人族的四阶修士，但是打云相星的那些云兽王却是完全可以的。 而现在正是申凯突破成为异道三阶的关键时候。 和异道二阶具显出实物不同，异道三阶的关键，在于凝练出自身的概念，然后附加在观想的实物上。 如原本申凯观想时间最长的铁剑，进入三阶后可以对它附加一系列的概念，如雷电、火焰、寒冰、狂风、坚固、锋利、毒性、破甲、撕裂等等。 这些东西陈长水在当初送申凯过来的时候，已经把相关的知识全部放入了申凯的脑海中。 此刻申凯准备突破，这些知识终于全部解封，让他有种豁然开悟的感觉。 “原来如此，三阶的凝练概念还有这么多的门道啊......” 读取了脑海中封印的相关知识和凝聚概念的功法后，申凯不禁感叹，有一个好师傅，真心要比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强多了。 脑海中的知识清楚的告诉了自己，一些三阶的要点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比如异道三阶的凝聚概念，实际上是为了异道四阶的时候，在脑海中凝聚灵台做的铺垫，算是一个过渡。 越是在三阶的时候，多凝聚各种不同的概念，慢慢就会越来越熟练。 那么到了异道四阶的时候，自己所凝聚的灵台才能更强大，并且选择和自由性也更多。 打个比方，四阶的灵台就是一幅属于自身的画作，而精神力就是颜料，概念就是下笔的技巧。 如果修炼的原初之色观想法，可以尝试在自己的灵台上画出一轮黑日横空，横压宇宙，也可以是一把凶器，屠戮四方等等。 如果修炼的三原色观想法，可以尝试在自己的灵台上画出花团锦簇或者世间万兽等等。 只要你的精神力足够，概念熟悉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描绘出任何你想要的场景和事物，作为今后的根基和个人道路的体现。 至于最后能画出什么，全看个人的天赋和才情，画出来了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之前头三阶的时候准备的到底充不充足了。 许多头三阶没有打好基础的异道修士，最后空想画出浩大场面，却因为精神力和概念不足，难以为继。 并且哪怕你根基深厚，如果一味的想要求大求高，画出一张无敌画卷，最后同样可能会把自己活活耗死。 如陈长水在凝聚四阶灵台的时候，就只是在灵台上画出了自己心中的长河，河上一把长剑。 最后随着修为越来越强，不断完善下，才有了现在的天河巨剑。 就算是三阶的凝聚概念，也是有着说法的。 越是如火焰、雷电、寒冰、土石等等，原本自然存在的概念，越是容易凝聚出来，因为它们都是原本宇宙中就存在的客观现象。 而如坚固、锋利、撕裂、破甲等等，拥有智慧的生命所塑造的后天名词概念，就很难凝聚出来了，因为这些都是人为规定的名词概念。 甚至更难的，如杀戮、死亡、阴阳、轮回等等概念，就更加难以凝聚出来，至少三阶的时候想都不要想。 还有诸如绝对坚固、洞穿一切、永不磨灭等等，这些带有一定程度上，绝对特性的概念，陈长水听说连七阶的画君都无法做到。 他曾经推测过，可能这些绝对概念需要成就异道八阶的圣贤才有可能，不过也许一切都只是他的空想，毕竟人族到现在都没有异道圣贤诞生。 整理完陈长水交给自己的知识后，申凯决定先从比较简单的雷电这个概念入手。 毕竟不是成就四阶灵台，定型后就无法回头了，三阶的时候凝聚的概念不分先后，越多越好。 他也不准备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一步一步来就行了。 紧闭双眼，脑海中的长刀瞬间观想成型，这一对刀剑，已经是他观想最久的东西，前后数万次的观想，根本不需要什么准备时间。 下一刻，他脑海中开始浮现自然界雷电的样子和特性。 “蓝白色般闪耀，巨大的轰鸣声，拥有麻痹和强大的力量，能够击毁触碰到的存在......” 不断的将自己所了解到的雷电特性收集，随后异道三阶的功法运转，十分顺利的，申凯脑海中出现了一丝电光，并且越来越多。 最终数十道电光汇聚起来，成为了一道粗大的雷霆，附着在观想的长刀上。 而就在申凯脑海中凝聚概念的时候，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黑影浮现出来。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雷刀初斩 密林中的申凯正在旁若无人的打坐。 而地面上笼罩着他的阴影越来越大，一下子原本浑厚的云层被整个撕裂开。 一只如山岳般巨大的云兽冲出，全身的羽毛根根林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震撼的杀气和霸道。 这是一只雪白的大雕，却给人一种神话传说中金翅大鹏的感觉。 身为这一片区域的王者，它如往常一样巡视着自己的领地，看着密林中仓皇逃窜的弱小云兽，它的眼中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与其他头脑简单的云兽相比，身为这颗云相星生物链顶点的它，已经拥有了一些简单的智慧，不能当纯粹的野兽看待了。 “昂！” 得意的震慑着方圆千里，云雕发出畅快的鸣叫声。 正当它准备加速飞往下一个地区巡视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正在盘坐修炼的申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和鹰一样，身为云兽的它视力很强，再多次对着下方发出鸣叫声后，申凯却依然没有动弹，似乎睡着了一般。 见下方的小虫子居然敢如此藐视自己身为云兽王的威严，云雕不满起来，透出一股庞大的杀气。 用力的震动翅膀，随之而来的是狂飙的风暴，仿佛龙卷过境一般，将整个密林吹动的仿佛要连根拔起一般。 逐渐的，申凯四周的树木都被吹飞或者化作云气消失了。 唯独申凯依然没有做出反应，我行我素的安静坐着。 能够将一群成年壮汉吹上天空的狂风，却连他的衣角都带不起来，似乎是清风拂面。 “昂吼！！！” 云雕再也无法忍耐，在它看来，眼前的未知生物似乎是想要和它争夺这片区域的对手，再不济也是挑衅了王者的威严。 因此它决定扑杀下去，一击将这个未知生物撕成碎片 双翅张开到极限，四周的云气蔓延开来，围绕着云雕旋转，它犹如传说中的鲲鹏一般，绝云气负青天。 带着凛冽的风暴猛然朝着下方的申凯杀来，一对鹰爪张开，想要将下方的小虫子踩成肉酱。 呼吸间，申凯的头顶杀气压来，只等下一刻就会有鹰爪将他击杀。 而这时候，一直没有反应的申凯终于睁开了双眼，眼中电芒四射，请吐一口气。 “前世地球上，有释迦摩尼成道，天魔来袭，今天虽然我申凯只是成就异道三阶，却也有一只云兽王做彩头，不差，不差......” 说完后，申凯长啸一声，四周的空气激烈的波动起来，原本压制了一部分的气血爆发出来，好像有一道金赤色的光柱直冲天空，没有任何阻碍的就冲破了云雕带动起来的密集云气。 见下方的小虫子突然有了这样的惊人变化，云雕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只是双方近在咫尺，已经来不及收势了。 它把心一横，全力压下鹰爪，认真起来。 只是还不等它完全压下，下方的申凯一个大回身，伸长了双臂，准确无比的接住了云雕的鹰爪。 从高空俯冲而下的强大惯性，加上云雕本身的巨大体形，两者相加下全部压在了申凯的身上。 被推着一路后退，申凯的双脚在地上拉出两道长长的步痕。 云雕想要收拢爪子，直接抓死这只小虫子，然而无论申凯怎么后退，云雕的双爪却始终无法抓下，申凯的双臂仿佛定海神针一般撑开双爪，云雕连一丝空间都压不下去。 就这样，一人一雕后冲数百米后终于速度减慢，最后停了下来。 “哟，看不出来啊，个头挺大，力气居然这么小，真是令人失望啊。” 将云雕俯冲的惯性全部卸下后，申凯好整以暇的对云雕说，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笑容，似乎对于云相星最强的云兽，也无法撼动他的肉身感到失望。 虽然听不懂申凯的话，但云雕却明显的恼怒了起来，疯狂的拍打着翅膀，想要将他带到高空中，再让他狠狠的摔下来。 “唉，没用的，和我之前分析的一样，云相星的云兽身体实在太过脆弱，质量也太轻了。” “就算是你这样接近四阶的云兽王也不例外，或者说实话，放在其他星球，你这样的最多勉强能算是三阶半吧......” 见双脚被轻轻提起，申凯摇了摇头，猛地一用力，居然双手抓住云雕的一只爪子，反身来了个过肩摔。 不是任何的精妙技巧或者武道杀招，却带给人最震撼的冲击力。 因为两者的体型对比实在太过悬殊，就像西楚霸王复生，并且真的力拔山河了一般。 目测最少百米以上的云雕，居然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申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轰！” 地上拍起无数的尘土和云气，场景一片凌乱。 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申凯，云雕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只小虫子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在它的思维里，云相星万年以来的规则，就是越大的云兽越强，而眼前的申凯却打破了这一条铁则。 “还来吗？”申凯笑着冲云雕勾了勾手。 原本已经有了退意的云雕再度恼怒了起来，就算比其他低阶云兽聪明，但始终也只是超过普通野兽的水平。 勉强撑起庞大的身躯，云雕甩头再次冲向申凯。 这次它准备用自己的鹰嘴，将眼前的小虫子活活刺死，这也是它最强的武器了。 “放弃了自己最优势的空战，反而恼羞成怒的用鸟嘴刺我啊，毕竟也只是没有多少智慧的存在。” 看着冲过来的云雕，申凯不闪不躲，高举双臂，十指结印，人族流传最广的平山印在他手中出现，有种安坐中央，不动如山的韵味。 “给我乖乖躺下！！！” 申凯轻轻抬步，对着云雕就是一印盖下，瞬间云雕感觉自己的鹰嘴，仿佛被一座大山死死的压住，冲过来的身体停止了动作。 “昂吼！！！” 奋力的挣扎着，却依然无法在申凯的平山印下抬头，云雕彻底感到恐惧了，此刻只想要远离这个怪物。 “也罢，好歹今天是我成就异道三阶的好日子，纯粹凭借肉身来杀你未免不美，就让你看看我的异道吧。” 说完后，申凯抬起一只手臂高举，而另一只则依然死死的压制了云雕。 “刀来！” 随着申凯一声喝下，举起的手中浮现出一把漆黑的长刀。 “轰隆隆！！！” 伴随着长刀的具显，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唯有那把黑色长刀闪现出无数的电光流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看着自己刚才凝聚的雷霆长刀，申凯十分满意。 原本其他人初入三阶，凝聚的雷电概念应该只有轻微的电光火花，但申凯的精神力太过强大，再加上异道天赋超乎常人。 因此这把雷刀从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弱于那些三阶多年观想的程度了，雷霆爆闪下宛如真实，气息强大无比。 “今日就借此一斩，向整个云相星，传达我申凯异道三阶的成就吧！” 申凯轻声自语，随后长刀笔直一挥，一道粗大的雷光冲出，顺着云雕恐惧的眼神，将它从头到尾沿着直线劈开。 紧跟着，刀上的雷电还不停歇，冲天而起，将原本天空中洁白的云层都染黑了一般，云层发出雷电轰鸣，不断的扩散开来。 这一刻，所有云相星的云兽王，无论正在厮杀还是休息，都似乎生出一种战栗感。 原本漫长的岁月中，身为云相星食物链顶端的它们，将迎来一个最可怕的捕猎者了。 正文 第七十章 异星来人（求收藏、推荐） 时间转眼又是八个月过去了。 自从那天一刀斩杀了云雕之后，申凯决定不再偏安一隅，而是主动出击。 他一改之前每到一个区域就安定几天，然后再缓慢寻找云兽的策略，而是开始了居无定所的生活。 每到一处后率先寻找那些强大的云兽王，因为云兽有着明显的领地观念，因此，只要他干掉了这一块的云兽后，马上就动身千万下一个区域。 第一个月在云海之滨遇见九头云蛇，九个脑袋攻守兼备，双方激战百招，最终申凯具显九把长戈，将云蛇的脑袋定死，然后一刀诛杀。 第二个月于红云岭偶遇云虎巨兽，双方激烈对战三十回合，最后云虎被申凯新具显的地火长剑贯脑而死。 第四个月，云树之巅找到了云猴，相比其他四阶云兽，云猴的身体不算庞大，却更加灵活多变。 双方交手百招后，云猴不敌想要逃走，被申凯一箭命中而死。 第六个月路过彩云谷，发现了五色云凰，和其他云兽白色的身躯不同，五色云凰全身色彩斑斓，能够使用五色云气御敌。 最后申凯刀剑齐施，引动天雷地火，将云凰打成灰飞。 第七个月来到万云平原，申凯最初到达云相星见到的那头云龟玄武现身。 云龟肉身远比其他的云兽要强大，背上的甲壳甚至能抵挡申凯的雷霆之剑，最后申凯对着缩在龟壳里的云龟，全力一千拳打下，将它活活打碎。 ........................... 八个月来，申凯平均每一个多月左右，都会遇到一头云兽王，然后与它厮杀。 和最初那只轻松取胜的云雕相比，后面的那几头云兽明显成长的时间更长，无论是战力或者肉身，都比云雕强大很多。 不过就算这样，申凯这几个月里也只算是打了热身战，就算最强的那只五色云凰也算不上生死之战。 靠着云兽王半人大小的晶石，申凯的精神力一直都走在高速提升的道路上。 再加上他还有灵肉衍生法这个最强辅助功法，无论是肉身还是精神力都会有所兼顾。 直到如今，他的精神力已经逐渐追上了肉身的强大，并且肉身和之前相比，也再次强化了几层。 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逼人气息，但肉身隐隐有光泽流露，双眼仿佛火眼金睛一般，走在路上，哪怕是三阶的云兽也远远的避开了他。 现在的申凯，在云相星仿佛行走在人间的神祗一般，除了强大的云兽王，没有任何存在敢靠近他。 随意靠在一棵大树边，看着半人高的云龟晶石已经被自己彻底提炼干净，申凯有些走神。 “算算日子，来到云相星前后已经整整一年又三个月了，距离我高考还有差不多五个月的时间。” “最近精神力进步的速度也逐渐慢下来了，云兽王的晶石效果还是减退。” “虽说现在我的精神力已经快要和肉身平齐，但终究还有些差距，而我也只是控制了体表部分，让精气和气势不再溢出，但体内的庞大气血，始终还差了那么一些时间啊。“ 想到这里，申凯轻轻抬起手指头，像是捏豆子似得将一团空气整个捏爆。 这原本是武道三阶都做不到的事情，最多能将空气震动出涟漪，打出水波一样的攻击。 而他的肉身还只是二阶的时候就已经能轻松做到了，但这一切如果不等他成就武道三阶都没有用。 仔细计算了一番云兽王晶石的利用率，申凯有些苦恼。 “唉，现在云兽王的晶石有点不够用了，该死的，怎么就没有什么云兽皇、云兽帝、云兽神之类的玩意呢......” 在他看来，就算是最顺利的情况下，似乎接下来的五个月也只是刚刚够他突破武道三阶。 如果情况稍微有什么变化，搞不好五个月的时间就不够了。 “如果再给我六七个月的时间，武道三阶铁铁的成就了，偏偏只剩下五个月，说突破又不算是完全没有希望，但总是感觉有点尴尬啊。” 甩了甩头，不再去纠结这些，申凯知道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发呆也是奢侈的事情。 他准备马上赶往下一个地区，寻找那里的云兽王了。 “咦，那是什么？” 就在申凯准备动身的时候，天空传来一阵巨响，他抬头望去，一道道仿佛流星一般的光点正在冲入云相星的大气层，而它们坠落的地点刚好离自己不远。 思索了一下，申凯决定赶去看看。 因为情况未知，所以一路上他选择了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形，没有发出太大的异动，在保证了速度的情况下，飞速赶往流星坠落的地区。 不到十分钟，来到了流星坠落的那一带，申凯小心的选择了一些有山崖和峭壁的地方攀爬，掩藏好自己。 偷偷爬到最高的一处山头，趴在地上运起目光对不远处看，居然是几十艘人族的飞船。 其中有几艘飞船明显损毁严重，里面的人爬出飞船喘着粗气。 而更远处一艘体积最大的飞船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了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和申凯年龄相仿的少年。 那个少年一身大红色的衣服，看起来十分的邪异而又妖艳，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仔细感受了一下那个红衣少年散发的气息，申凯微微有些吃惊。 那个少年居然是一个三阶的存在，不过是不是兼修，修炼了什么体系，因为距离太远，短时间申凯也看不出来。 这时红衣少年怒气冲冲的提着一根鞭子，走到损毁的飞船处，对着走下来的几个人就是一阵疯狂鞭打。 “狗奴才！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样的罪过吗？” “这几艘飞船可是我爷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每一个都价值连城！而你居然敢把它弄坏了？” 面对少年的鞭打辱骂，趴在地上的几个人不敢反抗，全部都撅着屁股，死死的趴着，任由少年出气。 只是随着红衣少年的力气加重，有人已经开始坚持不住了，哭嚎惨叫了起来。 “牧少爷，求求您，发发慈悲，别打了啊！” 听到有人求饶，红衣少年不但没有停手，反而加大了力度，几鞭子下来，抽的那群人身上血肉模糊，随后嘴里发出病态的笑声。 “呼哈哈哈哈！爽啊！我孙牧这人千好万好，就是有一个毛病，别人越是不让我干什么，我就越是想干什么！” 叫做孙牧的红衣少年舔了舔舌头，看着惨呼的几个人，露出满意的表情。 “你们越是求饶，我就越想要打你们，怎么办呢？” 听到孙牧的话，身后的人群中走出一个老者颤抖的对孙牧说：“牧少爷，您的气也该出够了吧，再打下去，他们几个就真的被您给打死了。” “更何况，这件事本来不怪他们啊，是您一意孤行，平日里也不保养飞船的，他们也是听您的命令行事......” 听到老者的话，孙牧的神色先是狰狞，然后又平静了下来，几步走近看着老者。 “恩，老孙头，你说得对，我不该乱发脾气，这次爷爷让我来云相星，也是为了让我异道三阶的修为更加稳固，毕竟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我要十拿九稳的考入最高学府。” 听到孙牧不再计较那几个下人，老孙头高兴的说：“哎，这就对喽，我就说嘛，牧少爷您从小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我还抱过您呢，您哪有那些人嘴里说的...那么不堪啊啊！！！” 原本还想夸奖孙牧几句的老孙头，突然惨叫了起来。 只见他胸口一把长剑透体而出，将他整个人刺穿了，原来是刚才走近的孙牧突然对老孙头行凶。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山崖后的申凯看在了眼里。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该杀之人 拔出长剑，老孙头血液四溅的倒在地上，脸上还是完全不敢置信的眼神。 “咳咳，牧少爷，为何您、您要这样对老仆......”不断的咳出血沫，老孙头似乎有些修为在身，还没有马上死去。 听到他的话，孙牧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沾满了老孙头血迹的长剑伸到嘴边，舌头来回的在上面舔舐着，露出陶醉而又病态的表情。 “为什么？老家伙，你自己心里难道就没点数吗？” 孙牧的表情逐渐变的狰狞起来，如同厉鬼。 “从小到大，你就像个老婆子似得，不停的在我耳边唠叨，这也不许，那也不能。” “不就是小时候照顾过我吗，你一个孙家的老仆，照顾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用得着喋喋不休？” 一脚踩在老孙头的胸口，死力的碾压着，胸口的伤痕进一步扩大，老孙头露出难受的表情。 “牧少爷，就算是这样，老仆也罪不至死啊，我家上下九代都依附孙家，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过半点怠慢......” “忠心？怠慢？呵呵，哈哈哈哈！” 孙牧扭曲的笑容，让他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变的十分可怕，周围的仆人见老孙头都被这样对待，更是不敢出声，全部低头跪下，全身都在颤抖。 看见他们这样，孙牧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不屑的看着老孙头。 “忠心这种玩意值几个钱？更何况你们都是我孙家的奴仆，对我忠心那是应该的，怠慢就更是该死！” “就算你再忠心又如何，我是主，你是仆，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主要仆亡仆不该不亡。” “你如果真是忠臣的话，此刻我身为主上刺你一剑，你就应该感激涕零、满心欢喜的接下才对，因为这是我对你这个老奴才的赏赐。” “要怪就怪你们太弱，所以只能是当奴才的命，下辈子记住了，人族自古无公正，只以强弱论尊卑，哈哈哈哈！” 说完后，孙牧随意的挥了挥手，四周的奴仆赶快站起来，从飞船中赶出一排排的人群，他们萎靡不振的样子，手脚上都带着镣铐。 孙牧环顾了一下被赶出来的众人，嘲笑了一下，大声说：“听好了，你们这群贱民，本少爷花了大价钱，才从各个星球的黑市上将你们买过来，你们的命只能是我的。” “不过嘛，本少爷慈悲为怀，此刻给你们个机会，我放你们走，只要最后能躲过云兽的追杀，我也许会考虑，放你们自由哦。” 不少人听到这话，虽然不是很敢相信，但眼中还是升起了一丝期待和希望，孙牧看到后更是讥讽。 “好了，你们这群狗奴才，带着这些贱民开始放猎吧，越是血腥味，越是能够吸引更多的云兽上钩。” 听到孙牧的命令后，除了他身后的几个侍卫，其余的奴仆将那些带着镣铐的人每个身上都割除几道血口，跟着一一分组带走，做鸟兽散。 见大部分人都走光了，留下来的五名侍卫，自觉的远远站开，守护中间的孙牧。 看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老孙头，孙牧低下身子，将他扶了起来，眼中居然留下眼泪哭着说：“老孙头，对不起，刚才这样对你，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要知道，我初出茅庐，这么多的奴仆和贱民，我怕不能服众，所以才拿你立威，你从小到大最疼我了，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吗？” 听着他的话，老孙头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再度散发光彩，挣扎着说：“牧、牧少爷，老仆当然相信你，那些奴仆服侍你本就是应该，至于贱民们，生死有命，这不怪你的......”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原本哭泣的孙牧居然捂着肚子，再度狂笑起来。 “哈哈哈，有趣，有趣，真是太好玩了！我说什么，你还真就信什么啊，你是猪吗？” 用力的甩开老孙头，孙牧一脸恶毒的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口唾沫。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管东管西，实话告诉你，本少爷想杀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怕被爷爷发现，不好交代，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孙牧露出了带有怜悯的目光。 “唉，谁让本少爷心善呢，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 “还记得你的孙女小芳吗，是被我给活活玩死的，本少爷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居然还敢不从，最后被我玩腻了，直接剁碎喂狗。” “哦，对了对了，还有你那远方侄女，我那个死鬼老爹的小老婆，也是被我给玩过的，你说说，我那老爹死的早，还霸占着这么一个活色天香的大美人，多暴殄天物啊。” “没办法，身为人子，我只好勉为其难的代替我那死鬼老爹收下了，当然当然，这些都是瞒着我爷爷做的，哈哈！” “还有方才离开的数百奴仆和贱民，我一个都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通通给我喂云兽吧！” “我早就在他们身上下毒，只要云兽吃了他们，就会毒发生亡，本少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有数百云兽的晶石。” “天生我才，天才如我，这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啊，哈哈哈哈！” 听到孙牧嘴里说出的话，老孙头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死死的抓住孙牧的裤脚，却再也发不出声音，被活活气死了。 看着眼角留下泪水，死不瞑目的老孙头，孙牧不屑的一脚踢开他。 “切，老家伙，一剑就捅死你，算是便宜你了，还有你们几个，刚才的话你们听到了没？” 见孙牧明知故问，五个侍卫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生怕孙牧将自己等人也来个杀人灭口。 满意的点了点头，孙牧敞开了双臂，享受着自由的空气，一想到多年唠叨的老鬼被自己杀了，他心中感到十分的满足。 回去后大不了和爷爷说，老孙头在云相星被云兽杀害了，尸骨无损，想来也不会被深究。 其他的奴仆和贱民，他也没准备放过，反正左右不过是为他吸引云兽的诱饵罢了。 这几个侍卫都是爷爷送给自己的，手中有着他们的催命符，也不怕他们敢出卖自己。 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孙牧得意之下，忍不住放声高歌起来。 “嘿哎，日出山河兮，云与霞偎.....” “唱的真是难听，也就比五音不全强一点了。” 还没等孙牧唱完，一个声音从他后方传来，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跟着赶紧回身看去。 原来是申凯从山崖后直接落下，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看着一脸不屑的申凯，孙牧眼露凶光，他完全没想到身边不远处，居然还藏了一个人。 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可能被这个人看到了，孙牧就有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这位朋友从哪里来的，能在这了无人烟的云相星偶遇，也是缘分啊，不知道阁下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因为云相星一直罕有人迹，孙牧拿不准申凯是什么来路，所以打算先试探一番再暗算他。 听到孙牧的话，申凯嘴角露出一丝嘲笑，说：“我谁也不是，我就是我，一个四处旅游的路人而已。” “不过嘛，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眼睛和耳朵还算不错，不多不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我知道了。” 听到申凯大方的承认了，孙牧反而有些举棋不定，一脸阴沉的说：“好，阁下倒也痛快，只是你打算如何，划下道来吧？” “不如何，我只是一个漫漫人生路中，欣赏风景的旅者而已。” 见申凯这样说，孙牧稍微松了一口气，准备先劝他离开，然后再暗算他，无论如何他都不准备放申凯活着离开这里。 “既然阁下承认只是路人，那就麻烦移步，要知道，这里是我的私人领地！” 这次申凯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站定后嘲弄的看着孙牧几个人。 “你如果真想劝我离开，麻烦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好吗，或者多读读演员的自我修养，太假了......” “更何况，我虽是一介路人，却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在路途中如果有碍眼的杂草挡住风景，我不介意做一回园丁。” 手中一对刀剑浮现，绽放出闪耀的雷光和灼热的火焰，申凯举兵遥指孙牧，眼中露出杀意。 对方刚才的所作所为，从黑市中购买人口，并且下毒残害，让他看不过眼。 “你要杀你家仆，买卖残害他人，是你的自由，但我要杀你，也是我的自由。” “我有一剑，荡尽世间不平，我有一刀，斩绝寰宇不公！” “那个穿红衣服的，我来杀你了！” 正文 上架感言（谢谢，每一个真心喜欢看小说的人） 守到十二点，看到这本书真的上架了，听着说散就散这首歌，突然有点感触。 本来想着要不要写上架感言的，不过想了想，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写小说，总归什么都要试一试，所以就来写了。 从高中开始，前后看了十年小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想要自己写一下看看，刚好半年前毕业，在家闲的时候，这个想法再次萌生，所以写出了这本书。 最开始写的时候，怎么文青深沉怎么来，结果发现好久都没签约后，停止自嗨，去龙空查了下黄金三章套路，把简介和大部分内容，都往少逻辑、多小白上面走了。 这里想要谢谢夜宵编辑，同意了我的签约，虽然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头像挺萌的。。。当时是下雨天，去学校对面的打印店打印合同，这种新奇的体验，是过去没有的，那一刻的感觉，真的很好。 不过真写出来后，发现看小说和写小说，还真是两回事啊，书评区有不少人喷我，有的是无脑喷，不过总比我打单机要好，所以我都没删，哈哈。 当然，还有一些读者，居然是真的认真看了，然后说逻辑，说的居然还有些道理，看的我自己都蒙了，当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因为我看小说都是一目十行，结果有读者看的这么认真，我有种看书都看不过人家的错觉╮(╯_╰)╭。 对了，这里要特别谢谢一位叫做比心五式的书友，那几天书评区有很多人喷我，他居然帮我说好话，我自己看到都愣了，以为是我家里人的号，结果不是，哈哈，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我的上架感言，但是在这里真心谢谢你。 可能是因为我写小说，有个习惯，就是不放音乐写不出来，但是一放音乐，写的内容，就会和音乐的风格走了。 比如写主角和父亲反目的那一段，我是听同道殊途后想到的。 在写曹氏武馆的那几天，我听的是悟空传，然后就想着那样写了。 遇到女主角的那一段，我刚好在听春夏秋冬，马上就想那样写了。 这两天，写云相星这一段，我放的是光之轨迹，不知道最后写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过总算我还有大纲这玩意在，所以哪怕每个章节和阶段，会受到当时听的音乐影响，不过大方向在这里，偏不了，有大纲就是好，哈哈。 话说刚才又逛了逛龙空，发现有个说法，昨夜天降异象，必有大事发生，然后今天似乎就有大神上架，还有我最喜欢的作者之一发书，果然是大事，能和大神一天上架，当个小扑街也不错。 扑街这个词，我都是最近才了解的，最开始以为发书没签约是，后来以为签约没推荐是，再后来以为没上架是，到现在上架了，无论成绩如何，我也可以说自己有扑街这个词的资格了吧。。。总不会扑街还有达到多少均定，才能有资格自称吧，那也太可怕了。 说到这里，我今天专门和我家里人打赌，说明天首定有多少，结果开口就是一百，吓到我了。这两天专门看龙空贴，多少人上架首定连五个都不到，我可不敢这么蜜汁自信。 自己估计了下，一千个收藏，希望能有五到十个首定吧，反正再怎么，盗版网站都应该会有两个的，嘿嘿。 至于爆发，额，抱歉，依然做我的两更党，至少从些这本书到现在，中午十二点半一章，晚上七点半一章，从未断更，每天两更，多的时候加起来六千字，少的时候也有四千多，习惯这个节奏了。 说真的，走进一行，才能真正的了解它，以前看书都嫌作者更新慢，轮到自己才知道，看的怎么也比写的快，哈哈。 也是从写小说之后，才专门找了一些小说帖子看，了解了不少作者背后的故事。 有同样是新人作者，收藏超过我几倍，最后没写的。。。有经历了低迷期，最后每天万更，从一群萌新中杀出来的。。。也有坚信剩者为王，最后几百万字没签约，或者百万字，收藏还没我多的。。。。。。 这些故事都只是我了解到的冰山一角，当我看到他们在帖子里写的，为了全勤和订阅数，不少人每天就一餐泡面，有的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看到这些故事，我深深的有种感觉，那个从初三开始，经历了十年，看了十年小说的自己，好幸福，真的。 亵渎、异人、诛仙、斗破、佛本、神墓、龙蛇、阳神、遮天、人道、纯阳、青帝、泼猴、走进、肆虐、上帝、店主、儒道、无限、、龙族、奥术、一世、宗师、非人、盗天、脑洞。。。。。。它们陪我走过了从少年到青年，再到成年的这十年。 曾经在某一本看过创新，也曾在某一瞬看出套路，还曾在某一刻看到感动。 这两天的新闻，说是国内共有640万作者，我不知道数据是否真实，但我也愿意去相信，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作者。 如果为了赚钱，那作者会为了让自己的小说更加通俗易懂，努力旧瓶装新酒。 如果为了梦想，那作者会想要自己的小说创新，至少也要能够感动到他自己。 我希望，每一个还在写小说的作者，或者下一刻可能变成小说作者的你，都能将自己心中的故事写出来，并且越写越好，好像天上的星辰，照亮某些东西。 谢谢这些年，认真写小说，给我看的作者们。 也谢谢你，过去那个喜欢看小说的，我。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武王金甲（上架喽） 申凯刀剑横指，目不斜视的盯着孙牧几人。 见双方谈不拢，本来还打算先劝走申凯，之后再暗算杀掉他的孙牧彻底撕下脸皮，挥手让五个侍卫围杀他。 “哼，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居然敢管本少爷的闲事，该死！” 看申凯敢肆无忌惮的一个人过来，孙牧暗想对方应该有些手段，不过他对自己的五个侍卫十分自信。 毕竟是他爷爷亲自训练过的，每一个人都是双三阶的存在。 虽然他们是经过药力速成的，寿命也很短，只有区区二十年，但战力想来应该也不弱于那些真正的天才多少才对。 并且自己这边还是六个人，对方只有一个，他孙牧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小子会是四阶强者。 哪怕对方是双三阶的天才，也比不过自己这边人多。 “给我杀了他！” “哼，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我这五个侍卫十只手，就算你小子是双三阶的天才，一打五的情况下也必死无疑！” 认定了申凯的惨烈下场，孙牧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起来，他想要生擒申凯，然后好好的折磨，让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付出多管闲事的代价。 五个侍卫和孙牧一条船上的，此刻也是毫不留情。 他们自幼被孙牧的爷爷训练，虽然提前透支了生命和潜力，但是修为却还算扎实，再加上五个人排练阵法，自信就算是所谓的天才少年也能击杀。 五个人分成前后，三人在前提刀砍向申凯，头顶精气如狼烟，手中的刀气纵横，发出嗡嗡声，明显走的武道和气道兼修的路子。 后面两人持剑跟上，准备随时策应，想着一旦申凯躲过前面的第一波攻势，他们就立刻封死申凯的行动，让他陷入围杀圈子里。 “哼，小子算你倒霉，遇见这种事情不躲，还敢冒头出来，取死有道，任你天才人物，现在这个年龄能有多大成就，照样被我们五人击杀！” 五个人长年一起练功，此刻心意相通下威力更是倍增，杀气四溢，想着将申凯活生生的砍成肉酱。 面对冲过来的五个人，申凯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有些感慨。 平心而论，他们五个人，任何一个单独拿出来，都只是稍微弱于一年前的叶风雷了，甚至生死厮杀中，搞不好还比叶风雷更强。 再加上有着阵法和配合，哪怕对面同样的五个叶风雷一起上，也未必能是他们的对手。 “不过，可惜啊，你们遇见我的时候太迟了，我已经不是一年前的修为了。”申凯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下一刻，申凯运起气血，身躯仿佛都撑大了一圈。 “吼！！！” 一道如龙吟虎啸般的吼声从申凯口中发出，四周的空气都被震得剧烈波动起来，无数气流倒卷，原本凹凸不平的地面都被磨平了。 那五个冲过来的侍卫，被迎面而来的冲击力一下子打蒙了，阵型瞬间涣散。 仿佛狂风掠地一般，以他们双三阶的修为都站不稳脚跟，原本武道三阶的肉身都失去了控制，体内的气血乱涌，真气更是涣散，只觉得头晕目眩，站不直身子。 良久，山谷中回荡的吼叫声停止下来，以申凯为中心，四周的地面仿佛沙滩被海浪淹没一般，显露出一波接一波的痕迹。 五个侍卫连靠近申凯周身十米范围都做不到，就仿佛喝醉了一般倒在地上，以往自视甚高，认为可以屠杀天才的阵法也成了一个笑话。 申凯旁若无人的走过五人，看向更远处的孙牧，他正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走近的申凯，仿佛见鬼了。 “这、这怎么可能，小子，你、你到底是谁？”孙牧颤颤巍巍的指着申凯。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一个路人而已，刚好看你不爽，就来杀你。” 面对一脸惊恐的孙牧，申凯淡定的走近他，缓缓提起了刀剑。 “英雄饶命啊！一切都是一个误会，呜呜呜......” 孙牧被吓得不断后退，最后竟然跪着对申凯求饶起来，只是下一刻，还在哭诉的脸上出现阴毒的笑容。 “快给我杀了他！！！” 原来是申凯身后的五个侍卫已经缓过来，再次对申凯的背后袭杀过来。 而之前还趴在地上求饶的孙牧，手掌一挥动，也放出一道光华冲向申凯，光华色泽紫黑，上面浮现出无数的毒虫和瘴气。 “哼，臭小子，腹背受敌，这下看你怎么办。” “就算你躲过了后面五个废物的偷袭，也要面对本少爷的毒虫。” “要知道，这可是我异道三阶的大成之作，任你肉身再强，也得被我化为一滩血水！！！” 面对前后夹击，申凯只是叹了一口气 “何必呢，刚才那一吼我已经留情，给了你们五个一条活路，毕竟你们不算首恶，但既然不知道好歹，就别怪我了......” 说完后，申凯左手横剑，反手提刀，居然在原地快速的一个旋转，刀剑上蓝色的雷电和赤色的火焰暴涨，化为铁幕将他护卫在中间。 “轰！” 身后偷袭的五个侍卫，被刀上的雷电击中，远远的打飞了出去，浑身漆黑一片，没有一块好肉，一丝丝的白气冒出，眼见是不活了。 而身前的孙牧具显出来的异道毒虫、瘴气也被申凯剑上的地火给无情灼烧，发出刺耳的声音，光华转眼就消失不见。 看着一脸绝望的孙牧，申凯懒得再和他多话，一剑对着他的头颅斩去。 “砰！” 就在长剑斩向孙牧的时候，一阵金色光芒出现，将他死死的护在里面，挡住了申凯的斩击。 “嗯？什么玩意？” 见情况有变，申凯谨慎的退开几步，仔细观察。 只看到刚才护住孙牧的金色光芒逐渐蔓延开来，包裹住了他的全身，随后由光芒变成了一套金色铠甲。 套上了铠甲的孙牧由最开始的恐惧变成了狂喜，得意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还是老子命大啊！” “我就说嘛，我那混蛋爷爷不应该只是留给我这五个废物护身，原来真正的底牌在这里啊！” 被金色铠甲全部包裹，就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的孙牧，仿佛一个金甲战士一般，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小子，你死定了，知道这是什么吗？武王金甲！！！” “这是我爷爷过去的收藏品之一，异道宝物，平日里可以悄无声息的附着在身上，一旦遇到危险，就会自动变成铠甲包裹全身。” “并且金甲本身是异道四阶的宝物，除了保护身体外，还可以对修为有一定的增幅，此刻的我穿上它，防御力不下于初入异道四阶的修士，而修为也可以说远远超过了三阶，这下我看你怎么死！” 听到孙牧猖狂的话之后，申凯撇了撇嘴角，说道：“哦？异道四阶的宝物啊......” “也就是说它的防御力，最高也就初入异道四阶，并且对你的修为增幅也只是超过了普通三阶，对吧？” 见申凯并没有多少惧怕，孙牧有些愣住了，这和他想的申凯害怕的逃走或者跪地求饶不一样。 “你不害怕吗，这可是四阶的异道宝物啊？” 申凯嘲弄的一笑：“不好意思，如果这铠甲只是让你超过普通三阶，而不是直接变成四阶的话，我觉得还是可以打一打的。”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除恶务尽 云相星万里平原处 一道道雷光和烈火，冲破上空的密集云层，不时的闪耀，更有金光炸现，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四周的云兽都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纷纷四散逃开。 “砰，砰，砰！” 身穿武王金甲的孙牧突然从云雾中出现，整个人被打飞一样的撞在山壁上，背后的裂痕不断扩散开来，整个小山丘都被震的四分五裂。 “呼、呼，为什么，明明我身穿武王金甲，应该虐杀他才对啊，为什么我居然会占下风？” 恼怒的扫开身上的石块，孙牧艰难的爬了出来，有些不敢置信。 在他看来，自己可是双三阶的人物，就算申凯同样修为的情况下，自己也还有武王金甲护身，双方一强一弱，应该是自己的碾压局才对。 然而双方从刚才的交手过程中，孙牧就发现情况和他想象的完全相反了。 最初的交手，靠着武王金甲的增幅，孙牧疯狂的进攻申凯，毕竟有武王金甲护身，不怕伤害，所以他不管不顾的全力进攻，一度压制了申凯。 面对孙牧的有攻无守，申凯则强势的选择了以攻对攻。 气血全力运转，身躯的金红色精气再次出现，全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气魄，好似一尊武神降临般。 手中一对刀剑灵活自如的挥舞，每一次碰撞都带起雷火，硬生生的抵住了孙牧的金甲拳头。 双方在山谷中对拼厮杀了数千招，因为靠着存粹的肉身，所以申凯身上的伤痕远比孙牧要多。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孙牧却越打越憋屈。 他是主修气道，辅修异道的，但异道观想出来的毒虫瘴气，却根本无法伤害申凯。 哪怕有着武王金甲的加持，毒虫瘴气铺天盖地的冲向申凯，却始终被他如渊如海的气血挡住，无法近身，随后被申凯的雷火，不断的分割烧灼，逐渐化为蒸汽散尽。 而自己主修的气道，虽然靠着金甲同样达到气如长河的地步，却始终不能拍碎申凯具显的刀剑，只能靠着如液体一般的真气，偶尔对申凯的身体造成一些轻伤。 交战千招过后，孙牧悲剧的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最擅长的战斗方式，都不能给申凯造成致命的伤害。 反而只能靠着武王金甲的防御力，和申凯打近身肉搏战。 问题是他平日里虽然修为不错，实际上和人交手厮杀的经验却不算多，在战斗技巧上和申凯差了老大一截。 随着申凯越来越适应自己的战斗节奏，孙牧由最初的攻势转为守势，哪怕他想狠心以伤换伤都做不到。 每当他想要硬接申凯的攻击，然后强行换伤的时候，申凯就会灵活的闪开，根本不给孙牧机会。 打到现在，申凯是真正杀热了身子，越打越厉害，彻底控制住节奏，刀剑没有固定的角度，灵活挥洒，在孙牧前后左右四面攻击。 而孙牧觉得自己就仿佛是一只空有防御力的乌龟一样，只能靠着武王金甲的防御力来苦苦死撑。 就在刚才一不留神，还被申凯一脚踹飞，撞到了山上。 “你的实战经验太弱了，根本不能发挥这件金甲的能力，就像小孩舞动大锤一般，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这一点点的防御力而已。” 一步步的逼近孙牧，申凯好整以暇，他如今已经看透，这个家伙平日里靠着家势作威作福，估计就算是有过实战，多半也是人家让着他的。 “好，你厉害，小子，我承认打不过你，但那又如何？”孙牧大口喘息着，哪怕有着金甲保护，体表没有受伤，但他的体力却完全跟不上了。 “只要我有武王金甲在身，再打下去，我伤不了你，你也杀不死我，只会陷入僵局。” “倒不如这样，你我双方罢手，各走各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眼见无法独自杀掉申凯，孙牧眼珠一转，想要议和。 他自问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自己身为孙家大少爷，哪有亲自下场和人生死决斗的道理，还不如现在认怂。 只要等他召回仆人，回到自己家族后，有的是办法用家族的势力来找到申凯，到时候一定可以让这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于眼下求饶，一时的面子决定不了什么，只要最后能让申凯死就行，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应该会被同意，毕竟再打下去也没有结果。 申凯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孙牧，说：“你是猪吗？” “眼下是我强你弱，这种情况下我还收手，那可真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了，等着你回去搬救兵啊？” 嘲弄的看着孙牧，申凯心中闪过一阵吐槽。 前世这种故事也看过不少，这样的恶毒子弟，必然背后有着势力，听他之前的话不难分析出，他的依仗就是那个给他武王金甲的爷爷了。 此刻如果放过他，申凯都不用想，孙牧肯定会回去之后哭爹喊娘的卖惨，然后求自己的家族或者爷爷出手。 那才真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杀了老的，搞不好还有个更老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直接杀了这条残忍变态的毒蛇，一了百了。 见申凯反驳了自己的建议，孙牧怨毒的咒骂起来：“妈的，你这该天杀的小畜生，老子只是杀了个老鬼，拿一些奴仆贱民当诱饵而已，招你惹你了？” “更何况这世上，像我这样的人多了去，如山如海，你真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还是大道化身，管的过来吗？” “事到如今，老子也不怕告诉你，那些奴仆和贱民，有不少都是我从黑市上买来的，这批用来做诱饵，过去还有不少是被我玩腻了将他们的器官贩卖掉，你能拿我怎么样！” “人族生灵何止万兆，每个星球、星系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是人族律法都管不过来，你算老几啊！！！” 孙牧从石堆中爬起来，疯狗似得对申凯怒吼着。 听到他的话，申凯摇了摇头，说：“确实管不过来的，就算我是八阶的圣贤，可以掌中宇宙，拍碎星河，也很难让这些事情不再发生......” “但我虽然不是圣母，也无法忍受你这样的人族蛀虫，刚好在我眼皮底下草菅人命，玩弄是非。” “善恶若无报，则乾坤必有私，远在天边的事情我管不了，但近在眼前的恶徒，我却能杀！” 再次提起刀剑，申凯急速的斩向孙牧，被他赶忙挥拳抵挡。 见他认定了要杀自己，孙牧咬牙切齿的说：“就算这样，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我发誓，只要你放过我，我孙牧从此以后再也不做这些恶事了，这样总行了吧。” 见孙牧还想要劝说自己，申凯已经懒得再搭理他，只是全力出手，想要打碎武王金甲。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恶人洗白，难道一个人作恶半生，残害人命无数，让无数的家庭流离失所，最后只是一句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申凯只相信除恶务尽，将恶人连同他的一身罪业，全部斩除。 “别再狡辩了，你的灭亡之路已经近在眼前！”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打破金甲 见谈判不成，申凯坚决的要杀自己，孙牧只能硬着头皮和他再度厮杀起来。 双方都知道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因此都拼劲全力的出手，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短短数百招的交手，比之前的对拼更加激烈。 申凯刀剑乱舞，仿佛一道光幕一样，雷电和烈火不断的轰击灼烧着武王金甲，不给孙牧任何的喘息时间。 打到现在，他也看出这件武王金甲的防御力只能算是初入异道四阶，凭借自己强悍的肉身和手中异道刀剑，未必不能将它摧毁。 因此之后他每一招，都尽量朝着金甲上的同一个地方招呼，想要以点破面。 身为主修异道的修士，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异道观想出来的物品，有着什么样的特点。 基本上异道三阶之前所观想具显出来的东西，存在都很不稳定，稍微遇到更强大的对抗，就会承受不了，最终崩裂化为光点消失。 而进入四阶之后，靠着灵台的温养，观想的东西会不断的提升，最终能够长存于世，就好像真实的物品一样，能够给其他人使用，眼前的武王金甲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四阶的异道所观想出来的东西，同样存在一个问题。 那就是只有将它观想具显出来的主人，才能真正发挥出这件物品的最大效果，交给其他人用是可以，但能发挥出多少效果，就全看各人的发挥了。 并且如果不是原主使用的情况下，异道四阶的物品，越是使用就越是脆弱。 就好像是充电电池一样，如果没有原主在场充电的话，最后存在之力也会不断的消弱下去。 除非是成就异道五阶，能够让所在的世界逐步认可灵台和观想，才能逐渐的化幻想为真实。 甚至异道六阶七阶之后，强大的修士可以反过来欺骗世界，让种种异想天开的存在，都能够诞生出来，成为这个宇宙的一份子。 申凯相信，只要始终保持攻击强度，不断的轰击武王金甲，那么时间一长，武王金甲的寿命和存在之力只会越来越少，最终和其他三阶具显物品一样，变成光点消失不见。 “咔嚓！” 果然和申凯想的一样，持续的攻击下，武王金甲的护胸处发出响声，出现了一道细小轻微的裂痕，如果不认真看的话，很难发现。 但申凯的眼力何等惊人，马上就看到了这道细微裂痕，瞬间招式变化，全力朝着这道裂痕所在的地方打去。 孙牧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脸色惨白，被金甲包裹的身体，忍不住流出冷汗。 他实在没想到眼前的小子修为如此惊人，明明不是四阶，却能够将武王金甲都打出了裂痕，比他之前听说过的那些天才人物都要强大。 “不行，虽然还只是一道轻微裂痕，但谁也不知道金甲还能撑多久，也许几十招，也许几千招，一旦金甲碎裂，就是我的死期了！” 想到武王金甲破碎后，自己会被申凯刀剑穿心而死，孙牧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运气全身真气，化为一道十米高的气墙，对着申凯打去，挡住了刀剑轰击后，用最快的速度转身朝远处逃去，任由身后的雷火轰击后背也不在乎了。 “想走？门都没有！” 见孙牧借着自己的雷火轰击下，加速逃离，申凯将刀剑上的雷火收起，快步追击上去。 两人一逃一追，数千米的距离转眼拉开，离飞船所在的山谷越来越远。 孙牧虽然实战差劲，但借助武王金甲的帮助下，海量的真气全部灌注在双脚上，死命的奔跑，一路上的树木碎石通通无法阻挡他。 后面的申凯也没有再用雷火，生怕孙牧借着推动力跑的更远，急速运转气血紧紧跟上，头顶的热气和溢出的精气仿佛一条长龙一般拉出弧线。 双方由刚才的近身厮杀，转为了追击战，都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凡事被他们冲过的地方都一片狼藉，拉出两道肉眼可见的粗大白线。 刺耳的音爆声不断鸣叫，这是他们的速度快要达到音速的表现。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景物变化，由平原地带变成了一片白色的荒漠。 距离两人的追杀已经超过了四个小时，双方都全力奔跑的情况下，距离始终没有拉近。 但明显的双方速度都慢了下来，超过几个小时的高速全力奔跑，对于双方的体力都是很大程度上的消耗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白色的荒漠远去，前方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峡谷。 如果有人站的够高，从太空中往地平线上看的话，就会发现这道峡谷连绵数十万里，将整个云相星分割为了两半一样。 “砰！” 前面还在奔逃的孙牧一不小心被一颗石子绊倒，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哪怕有着武王金甲的加持，他的肉身也只是一般般，此时此刻终于耗尽力气，体内的真气也接近枯竭了。 见孙牧倒下不动，申凯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全身冒出大量的白气，仿佛一个蒸笼似得，全身通红。 他的情况也只是稍微比孙牧好一点，毕竟肉身强大，但因为还没有成就武道三阶，无法完美的掌控自己的肉身和气血。 刚才几个小时的长途奔袭下，他的体力也消耗严重，此刻一停下，全身的精气和气血乱流，险些控制不住。 看着孙牧软倒在地无法动弹后，申凯赶快全身站定，缓慢的平息着体内沸腾的气血，否则恐怕会有暴血力尽的危险。 认真将体内气血运转周身几遍后，才让它们运转的速度放慢下来，申凯轻呼一口气，看着躺在不远处的孙牧，大步走了过去。 “不，不要过来，你别过来！” 感受到申凯越走越近，孙牧恐惧万分，榨干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死命的朝前方爬去，只是怎么也只能缓缓的蠕动。 “别挣扎了，你死期以至！” 申凯走过来一脚踩上孙牧，将他翻了个身后，刀剑不停的轰击着孙牧胸口处的那道裂痕。 刺耳的声音不断响起，裂痕似乎也进一步扩下了。 “天啊，救命啊，杀人啦，谁来救救我，我爷爷是五阶宗师，你不能杀我啊！！！” 全身无力的软倒着，只能眼睁睁看着申凯不断的扩大裂痕，这种等死的感觉简直要把孙牧给逼疯了，他哀嚎求饶起来。 可惜无论他说出什么，都无法改变申凯的想法，既然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哪怕孙牧的爷爷真是五阶也不能留手，再说自己在这里杀了他，又能有谁找到头上不成。 “嗷！！！” 申凯攻击了十来分钟，眼看就要打碎武王金甲的时候，一道吼声响起，峡谷的天空居然暗淡了下来。 一条体型巨大的云龙从峡谷上露出头来，长须白鳞，身长居然有千米，眼神中透露这威严和杀气，原来是申凯和孙牧的声音将它惊动了。 “不好！居然是一头云兽王，并且看这气息，居然比之前的五色云凰还要强大，这下尴尬了！” 申凯露出凝重的神色，如果是平时自己还有信心一战，但刚才和孙牧的厮杀追击消耗了他七成体力，此刻恐怕不会是云龙的对手。 “哈哈哈，小子，我是要死了，可惜你也活不成了啊！” 懒得理孙牧疯狂的嘲笑，申凯抬头，强行提起气血，面对顺着峡谷山壁冲下来的巨大云龙。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冲破地心 云龙顺着山壁俯冲而下，延绵的身躯带起无数的落石，雪崩一般杀向了峡谷下面的申凯和孙牧两人。 判断出自己此刻不在状态，已经不能单独击杀这条云龙后，申凯果断的选择了暂避锋芒。 趴在地上的孙牧已经无法活动，却还不肯放弃，死死的抓住申凯一只脚，想要拉着他同归于尽。 “想走没门，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眼看云龙杀了过来，申凯急切之间甩不脱孙牧，只能强行提起体内气血，判断出云龙进攻的方向后，拖着孙牧一起闪开了。 “轰！” 云龙冲上来就是一爪，将整个地面都拍出了巨大的爪印，裂痕不断的撕扯着地面，拉出一道道的缝隙。 “不对，这里的地面怎么这么脆弱的，居然这就开始大范围的崩塌了？” 申凯虽然觉得情况不对，但是也来不及多想了，刚才险险的躲开了云龙的攻击，此刻运足气力想将孙牧甩开。 见这种情况，孙牧哪里肯放手，使出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就是死抱申凯的大腿不放手。 “嗷！！！” 云龙见一爪落空，恼怒之下更下狂性大发，然而峡谷间的缝隙不大，只能勉强让它腾出半个身子，无奈之下它放弃了使用爪子，而是直接伸出脑袋，朝着申凯两个人咬了过来。 “哼，欺我现在力弱，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你想抱大腿，有种就抱到死为止！” 危机情况下，申凯冷哼一声，运起力气，居然将腿抬起，而死抱着他大腿的孙牧也被抬到了半空中。 “给我喂云兽去吧！” 申凯不退反进，单腿向前一冲，竟然直接将腿上的孙牧送到了云龙的嘴里。 而云龙却没有管这些，见有人送到嘴边了，就是猛烈的一口咬下。 “嘎吱！” 刺耳的咬合声响起，有着武王金甲护身的孙牧，居然抗住了云龙的撕咬，险些崩掉了云龙的牙齿。 这股疼痛感更加刺激了云龙，它疯狂的撕咬起孙牧，发狠的想要将嘴里的小虫子咬成碎片。 而武王金甲在云龙的压力下，不断金光闪烁，周围开始缓缓的出现了许多小裂纹。 眼见金甲的防御力开始减弱了，孙牧冷汗直冒，再这样下去，申凯怎么样不知道，但是他一定会先一步，被云龙咬碎金甲，撕成碎片。 “妈的，小子，算你狠！” 无奈之下，孙牧只能借助金甲的增幅，将他最后的异道毒虫全部使出。 原来到现在他都还留了一手，刚才的长途奔袭，确实耗费了他的真气和体力，但异道毒虫还能使用，因此他才故意装作无力倒下的样子，想要暗算申凯。 如果刚才申凯追上来之后，不是谨慎的先隔远了平复气血，而是直接杀过去的话，十有八九会在状态不全的情况下被孙牧暗算。 哪怕之后踩着孙牧攻击的时候，其实他也始终留了三分心，准备随时防守。 可以说前一个回合，从长途奔袭的追近战，变成了双方一击必杀的心态战，申凯占优势却不敢大意，孙牧宁愿装可怜，被申凯攻击，就为了等待万全的机会。 不是这条云龙的突然出现，双方都会留下最后的一击杀招。 但现在确实孙牧先藏不下去了，否则就真没命，什么杀招都得憋到死。 无数的毒虫瘴气顺着云龙的嘴里倒灌，不断侵蚀着它的喉咙和身躯，有着武王金甲的加持，威力远远胜过三阶。 并且由于云龙是云兽出身，先天气血和肉身就不算优势，因此面对异道具显的概念毒虫，无法用气血来防御。 毒性发挥的很快，前一刻还是通体雪白的云龙，下一刻全身上下开始发出淡黑色的毒气，无数的毒虫正在侵蚀它的身体。 痛苦之下，云龙疯狂的摆动着身躯，将周围的山壁和地面打出无数缺口裂痕，整个峡谷都震动了起来。 这样的情况下，它任然没有松口，死死的咬住孙牧不放，眼神中杀气沸腾。 终于，云龙眼中血丝浮现，力气开始变弱。 眼看自己不行了，云龙居然做出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举动，它用尽最后的力气，高高的腾空飞起，到达了数千米的高空上，随后带着嘴里的孙牧和他抱着的申凯，笔直的朝着峡谷下方冲撞下去。 “不好，我被这混蛋拉着无法脱身，等会是我最先撞击到地面，数千米的高空落下，加上这条云龙的冲击力，我二阶的肉身再强也扛不住！！！”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会先是自己，然后是孙牧，最后是云龙，三个挨个撞到地面的景象。 申凯知道，云龙身体庞大不说，孙牧还有半废的武王金甲挡一挡，只有自己是存粹的血肉之躯，这样下去肯定是自己第一个死。 于是他鼓足最后的力气，疯狂的死踹孙牧，每一脚都用尽了全力，没有任何的留手。 转眼间距离峡谷的地面只有数百米了，在他持续的飞踹下，孙牧终于松开了一丝空隙，申凯急忙再次狠狠一脚，终于脱离了孙牧。 随后他在半空中，趁着云龙俯冲的速度，凌空抓住了龙角，整个人低俯在龙头下，想要借助云龙的身体来避开冲击力。 咚！ 云龙终于撞击到了地面，宛若天地大冲撞一般，升起了一道道的冲击波，无数尘埃被高高的扬起，远看仿佛小蘑菇云一样。 而地面就和之前申凯感觉的一样，十分脆弱，伴随着强大的冲击力，云龙整个居然直接撞碎了地壳，不断的向下深入。 这种场景十分骇人，云龙嘴里的孙牧就仿佛开路的钻头一般，而趴在云龙头后的申凯也不好受，地下的无数碎石气流冲击下，全身满是伤痕。 不知道在地下冲击了多久，云龙的身体居然冲开到了一个庞大的地谷中，在破开了无数地壳后，精疲力尽的掉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过了十来分钟，申凯才终于缓过气来，小心翼翼的从云龙脑后爬出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明明是在地下不知道多远的地方，这里却没有任何漆黑的感觉，反而淡淡银灰色的光芒闪耀，照亮了整个环境。 “嘶，这是在云相星内部多深了啊？” 申凯颤抖的走上前，仔细观察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无比的空洞中，仿佛前世中世纪的地心空洞说一般的环境。 “不会吧，如果真是地心，地壳怎么会这么脆弱的，并且也没有地火岩浆这些东西啊......” 本来觉得不太可能，但申凯转念一想，整个云相星是一颗气态行星，环境十分特异，星球的质量也很小。 如果这样去想的话，搞不好这里还真的有可能是云相星的地心处了。 小心的观察后，申凯发现不远处有着一个小水潭一样的光带，中间居然有一颗人头大小的五彩晶石，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星核，还是精神类的星核，天不亡我孙耀龙啊，哈哈哈哈！！！” 一旁传出猖狂的笑声，申凯赶紧回头，发现居然是孙牧，仗着武王金甲，他居然在刚才的冲撞中活了下来。 只是状态也不算好，身上的金甲已经彻底破碎消失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身体，和脸上扭曲的面容。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父杀子 云相星地底处 申凯看着满身鲜血的孙牧，皱了皱眉，他的感觉十分敏锐，此刻的孙牧，给他一种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味道，他决定先静观其变。 而刚才狂笑的孙牧，转眼居然满脸惊恐的停住了笑声，捂着自己的脑袋痛苦万分。 “不可能，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 看着仿佛陷入癫狂的孙牧，申凯有些拿不准，是不是应该马上给对方补一刀。 “看着情况，难道是精神分裂？还是传说中的...夺舍？” 没等申凯拿定主意，眼前的孙牧再次转换了态度，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怎么就不能是我了呢？我死的这段日子，你玩你的那些后娘们很开心吧，我的好儿子！” 听到这句话，再结合之前孙牧所说的信息，申凯惊愕住了，眼前的孙牧这种情况，他无论怎么分析，都只能有一个结论，那就是孙牧的父亲居然在死后，选择了夺舍自己的亲身儿子。 远处的孙牧身体真的好像被两个人同时控制一样，一会手舞足蹈，一会张口怒骂，完全没工夫去管一边的申凯了。 对于他这样的情况，申凯也十分好奇，稍微退后两步，背靠墙壁后，仔细倾听两人的对话。 “就算你真是我那个死鬼老爹，干嘛不去让你父亲，我的爷爷救活你，而是选择附在我脑海中？” “哈哈，我可怜的蠢儿子啊，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我们孙家的宿命吗？” “什么宿命，管你是不是我爹，给我滚出去啊！” “啧啧，这样对自己的亲身父亲，不愧是咒星孙家的种，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的，冥无逆气四血咒，听到这个名字你还不知道吗？” 原本还在身体里，和自己的父亲激烈争吵的孙牧，一听到这句话，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而之前还在和他抢夺身体的孙耀龙，也没有再多说，似乎想给自己的儿子足够的反应时间。 “不，不可能的，冥无逆气四血咒，我只在很小的时候，偷看家族的笔记发现过......” “通过吞噬父子、儿孙、外眷、表堂等四种直系血亲的修为和血脉，来不断逆向完善自己，是数十万年前，就被人族给判定为违反天道人伦的文道邪功啊！” 听到孙牧惊恐的话之后，他体内的孙耀龙满足的笑了起来，再次夺过身体的掌控权。 “没错，我愚蠢的儿子啊，你以为你的爷爷，孙雪健那个天杀的老畜生，为什么要让你我和家族中的其他人广开后宫，留下诸多血脉？”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成全他自己的一身修为！” “我运气差，孙家这一代就我天赋最强，所以被他选为了第一个吞噬对象，十几年前的那一天，被他活活的吸干了血脉和修为而死......” “不过我运气也不算太差，至少还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啊，早在你年幼的时候，我就察觉了孙家那诡异的气氛，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在你的身上早就留下了后手！” 听到孙耀龙的话，孙牧激烈的反抗了起来，但没过多久就被孙耀龙镇压了下来，这具原本属于他的身体，正在逐渐被自己的父亲掌控。 抹了抹额头的伤口，孙耀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脑海中的这颗精神种子我早早种下，这些年下来早就和你的精神和灵魂相连，如今你是斗不过我的。” “原本是准备等你成就四阶之前，最松懈的时候夺舍你，没想到居然来到了有着精神星核处，靠着它特殊的精神力场，让我提前苏醒了，哈哈哈！” 感受到自己的意志慢慢抵挡不住，正在逐渐消失，孙牧用最后的声音，开始哀嚎求饶起来。 “父亲，父亲啊！我是您唯一的儿子，您就饶了我吧，给我一条活路，儿子不想死啊！” “对了，您可以这样，把我的灵魂留一留，我可以帮您一起去杀掉孙雪健那个老畜生的，我们父子同心、其利断金啊！” 孙牧一边说一边脸上流出了眼泪，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父子相残的悲哀，还是对于即将死亡的恐惧。 可惜再次掌控了身体的孙耀龙，并没有在乎，随手抹去脸上的眼泪，不屑的笑了起来。 “我的好儿子啊，正所谓知子莫若父，你什么德行，当爹的我会不知道吗？” “这些年隐藏在你的脑海中，看着你将我的那些姬妾挨个玩了，平日言行中，对我这个死鬼老爹更是百般嘲讽。” “我当时可是不爽的很啊，不过好在现在有了你的身体，我可以好好补偿她们，等玩腻了再杀，哈哈哈！” “至于孙雪健那个老畜生嘛，为父自然会料理，这次顶着你的身体回去，然后等高考完，进入最高学府中。” “我孙耀龙重活一次，乃是有大气运之人，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就一定能翻盘，到时候让那老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激动的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身体，孙耀龙最后有些病态的笑着。 “所以，你就安心的去吧，我的好儿子...作为你的父亲，给你最后一句话，下辈子投胎到一个正常的家庭里面，安心做一个乖宝宝，其实也挺好的。” “哦，对了对了，我都忘了，这世上是没有轮回的，你如果精神灵魂还在的话，可能有机会夺舍，但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就是彻底消失啦......” 摇了摇头，孙耀龙大力的双手将自己身体抱住，仿佛在拥抱看不见的儿子一般。 “那么，再见了，我的好儿子啊，感谢你为父亲做的贡献。” “不！你这个老畜生，我是你亲儿子，虎毒不食子啊！天啊，我好恨，我要杀了你！！！” 惨烈的嘶吼声最后一次出现，然后整个地心处彻底安静了下来，申凯知道，原本该死在他手上的孙牧，已经彻底消失了。 虽然之前自己也是要杀孙牧的，不为别的，就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买卖人口，视人命如无物，每一件都该死。 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最后孙牧居然没有死在自己手上，没有死在云龙最下，甚至撞击地面也没死，反而是死在了自己的亲身父亲手中，申凯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父子之间，为何至此？ 莫名的，他心中再度浮现出这句话，想到自己前世今生，也是和两位父亲的关系不好，甚至想要削申极煌的面子，但总也不至于这样，非要不死不休啊...... 或许，所谓的父子，真的是前世的仇人，我们耗尽今生，就是用来还债的。 看着远处还在适应全新身体的孙耀龙，申凯长吸一口气，手中刀剑再度具显。 “哦？小子，你不逃吗？” 孙耀龙转身看着申凯，嘴角微微翘起，不屑的一笑：“要知道，我可是和我那脓包儿子不同，生前可是真正的文道四阶强者，你此刻已经精疲力尽，还能有几分修为？” “今天我孙某人重获新生，心情大好，如果你现在就给我远远滚开，我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年轻人，你天赋不俗，也算是我生平仅见了，可不要自误啊！” 听到孙耀龙威胁的话，申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却没有一丝退意。 “你叫孙耀龙是吧，真当我是傻子吗？” “精神夺舍下，你此刻掌控肉身不久，就算生前的境界比我高，此刻靠着这具身体，又能发挥出多少？” “和我相比最多不过半斤八两而已，加上武王金甲破碎，你的状态或许还不如我！” 高举刀剑，申凯眼神坚定，确信无比的说：“力量就是力量，放在这里不会转移，此刻就算你是六阶神祗附身，靠着这个残破的身体和我硬拼，我也不怕，居然还想玩空城计诈走我？” “靠着四阶境界，或许头百招内你确实可以压制我，但是你儿子的肉身和我天差地别。” “在没有武王金甲保护的情况下，只要撑到百招过后，你伤势再度加重，我绝对比你的优势大，而一旦千招之后，我杀你如屠狗，你信是不信！”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到底谁耗死谁 地心处，孙耀龙一脸阴沉的看着申凯。 他本以为自己夺舍孙牧后，可以靠着生前四阶的修为，吓走对方，再不济也会让他心中产生一些顾忌，给自己留下充分的恢复时间。 没想到申凯将他的心态和状态，把握的如此准确，二话不说马上就要动手，连一丝的退让和余地都没有。 “可恨，这是那里蹦出来的怪胎，年纪轻轻的，肉身就这么强，可以和之前身穿武王金甲的孽子都不相上下。” “此刻更是一心要杀我而后快，不会给我丝毫的准备时间，哪怕只是多一天，不，半天时间都好啊！” 虽然双方还没有动手，孙耀龙却不得不承认，申凯对于两者状态的分析很有道理。 没有武王金甲的情况下，靠着这残破的身体死磕下去，自己恐怕还真未必是他的对手。 眼睛微微斜着看向不远处的星核，下一刻，孙耀龙突然用尽全力，朝着它狂奔过去。 而另一边的申凯发现了他的动作后，也快步朝着星核冲去，虽然他不知道孙耀龙想用星核做什么，但身为对手，敌人想做的，自己阻止就可以了。 感觉到脑后刀剑砍来，孙耀龙没有回身应敌，而是继续朝着星核的地方冲去，挥手一道毒虫瘴气，想要稍微阻挡一下申凯。 可惜这次他身上没有了武王金甲加持，同样的异道三阶修为，孙牧的精神远不如申凯，就算此刻主宰身体的换成了孙耀龙也一样。 一对刀剑所向睥睨，毒虫瘴气被申凯轻易的劈开，转眼化为乌有。 “哼！” 孙耀龙闷叫一声，原本指望能多抵挡片刻的毒虫瘴气，居然这么不禁用，纸糊似得被申凯抬手斩破。 随后刀剑上的雷火，顺着瘴气的方向狠狠的轰在了孙耀龙的背上，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出现，险些将他脊椎砍断。 不过毒虫瘴气多少支撑了片刻，孙耀龙撑住再度受创的残躯，终于冲到了星核所在的石台，手掌一用力，将它一把夺了过来。 “哈哈哈哈，臭小子，你现在比我强又如何，终究被我先夺到了这颗星核啊！” 孙耀龙高举星核，得意的大笑起来，申凯见情况不明，不知道孙耀龙能够用星核做什么，没有再追击他，谨慎的退后两步，横刀立剑。 “哼，小子，我承认你天赋惊人，但毕竟底蕴浅薄，现在就让我这个修炼的大前辈，来好好的教教你吧。” “每一个星球无论大小，都有一定的几率诞生出星核这玩意，它可以说是一颗星辰的所有结晶和特征的体现。” “正常情况下，一亿颗星辰中，也未必能有一个诞生出星核结晶，大部分都是地心和岩浆的状态。” 有些痴迷的看着手中，散发着五彩光芒的星核，孙耀龙得意的舔了舔舌头。 “身为气态行星，云相星的星核不算太强，但也是妥妥的超越了四阶能量，就算是许多五阶宗师都求而不得。” “更难得的是，它是比较少见的精神类星核，里面蕴含着海量的精神能量和磁场，能不断刺激脑电波和精神识海。” “有了它，我就相当于有了一颗，随时补充精神力的超级电池，可以将我那个孽子的毒虫和瘴气，不断的发散攻击出来。” “而你只有一对异道刀剑，纵然肉身强大，又能抗住我多少次异道具显和精神冲击？受死吧！” 说完后，孙耀龙将自己的精神力输入星核，不断的引动星核中潜藏的庞大精神之海。 在他的四两拨千斤下，星核逐渐发出璀璨的光辉，开始反过来补充孙耀龙的精神力，借助这股力量，孙耀龙将过去孙牧观想出的毒虫瘴气，不要钱的具显出来。 原本还算宽阔的地心空间中，黑紫色的光华闪烁，瞬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瘴气，无数的毒虫在瘴气中自由的飞舞，面目可憎。 毒虫和瘴气，两者结合在一起，汇聚成为了一股庞大的黑色气团，光从数量上看，甚至超过了有着武王金甲增幅时候的孙牧。 见到这种情况，申凯不敢大意，连忙后退几步，背靠石壁，确认了自己身后的安全，然后刀剑雷火喷涌，将身体紧紧护住，硬抗黑色气团的冲击。 黑色与红蓝两色，在地心空间中激烈的交击，发出刺眼的光芒。 过了一会，光芒逐渐暗淡下来，申凯成功的将黑色气团抵消，没有受到伤害。 “哼，一次的攻击没用，不过这也在我意料之中，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总共能抵挡几次？” 孙耀龙狞笑起来，精神一引下，又是两个黑色气团出现，分为左右两边，角度刁钻的同时冲向申凯。 面对左右攻击的黑色气团，申凯振奋精神，居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将手中的刀剑放开，靠着自己异道三阶的强大精神力，让它们悬浮在半空中，跟着高速的旋转起来。 随着刀剑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自带的雷电和烈火肆意纷飞，变成了一个半雷半火的巨大圆球，将申凯包裹在里面，保护起来。 随后左右两个黑色气团，凶猛的撞上了申凯的雷火圆球，碰撞再度发生。 轰！ 一阵巨大的爆炸后，无数的黑烟和灰尘扬起，地面出现了一个方圆五十米的大坑，申凯整个人站在大坑中央。 尘埃落定，他将刀剑控制，停止了旋转，重新拿回到手中，整个人毫发无损。 “可恨，这小子实在是难缠，老老实实死掉不好吗！” 见两次出招都无功而返，孙耀龙咬牙切齿，精神力再次引动，这次更多的黑色气团出现，逐渐开始充斥着整个地下空间。 面对这样的情况，申凯却没有紧张，反而露出了迷之自信的笑容。 “没用的，刚才两次交手，我已经试探出来了...” “没错，你手中的星核，确实有着庞大的精神力，但你生前其实并不是异道修士，对吧！” 面对申凯的话，孙耀龙脸沉如水，却没有开口反驳，似乎心中默认了，跟着开口道。 “哼，就算不是，又如何？” 听到他的回答，申凯有些失笑说：“又如何？这区别可大了，首先因为你不是异道修士，纵然生前靠着四阶的修为，被动提升了精神力，但你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观想物！” “也因此，刚才交手过程中，几次攻击里，你都还是使用自己儿子所观想出来的东西。” “这就注定了，你只能靠着手中的星核，不断的具显出三阶的毒虫瘴气，绝对绝对不可能，出现四阶的观想物！” 孙耀龙听到申凯的话后，摇头不屑的说：“就算是这样，我观想的质量不行，但靠着星核，光凭数量也能够堆死你！” 有些嘲笑的打量着孙耀龙，申凯无语的摇了摇头：“亏得你之前还说，你儿子没有实战经验，其实照我看来，你这个当爹的，也强不了多少啊......” “你还没注意到吗，经历过厮杀、奔袭、撞击，以及你最后的夺舍，这具身体已经差不多，到达承受极限了，无论是精神还是肉身，都是如此。” 听到申凯的话，孙耀龙心中一惊，心态逐渐从刚才拿到星核的狂喜中冷却下来。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充满了无数的血痕，仿佛要裂开的破碎瓷器一般，而脑海中的胀痛感，也在逐渐变强。 “感觉到了吧，孙牧养尊处优，这具身体并非修炼武道的千锤百炼，本来就经不起多少折腾的......” “此刻更是早已到达极限了，如果你回去好好温养还没事，偏偏此刻没有给你恢复的时间了。” “别以为精神力就不消耗身体，用的多了一样会有所影响，你现在调动星核的精神能量越多，对你整个人的精神负担也就越重。” “倘若不能短时间杀我，你自己就注定会先一步，活活耗死！” 说完后，申凯手指甩动，金红色的血液出体，如同弹珠一般射向孙耀龙具显出来的黑雾，带起一阵阵的火花和雾气，毒虫在痛苦的挣扎。 “我的肉身气血，足够克制你的三阶具显，状态还有三成，你却不能对我一击必杀，状态勉强一成不到，全靠着星核弥补......” “这种情况下，你认为我们两个，谁能撑得久，谁又能先耗死谁呢，四阶大强者？” 申凯歪着头，嘲笑和不屑的打量着，有些傻眼的孙耀龙。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叫家长 站在石台处的孙耀龙，听到申凯的一番话后，整个人尴尬不已。 本来他先前想着，凭肉身拼不过申凯，就顺势夺下星核后，借助庞大的精神力秒杀对方。 结果没想到申凯如此难缠，守得滴水不漏，并且他的气血实在太强，好似烈阳融化冰雪一样，先天克制低阶的异道观想。 孙耀龙自己生前的时候，是气道四阶，武道三阶的修为，此刻夺舍后的肉身比不上对方，真气也在之前的长途奔袭中，早早被孙牧压榨干净了，来不及回气。 异道他其实接触的也少，完全不知道，还会存在这种尴尬的情况，无数的黑气具显后，居然还比不上申凯二阶的气血，哪怕申凯现在体力气血，也没有全盛状态了，却依然压了三阶观想一头。 本以为自己劫后归来，牺牲了唯一的儿子，称得上忍辱负重的枭雄，将来还能够再次进入最高学府，找机会暗算自己的父亲孙雪健，从此踏上人生的新巅峰。 可却在刚刚复活的时候，就被一个还不是双三阶的小子，给死死压制住了，这和自己曾经的想法，完全不同了。 “可恨！可恨！可恨啊！！！” “你这该杀千刀的小畜生，到底是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 “本来该是我孙耀龙重生归来，大展宏图的时候才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会出现，你这么一个家伙啊啊啊啊！！！” 孙耀龙越想心中越压抑，原本就夺舍不久，还不算稳定的精神顿时激动起来，一脸扭曲狰狞的冲着申凯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传出。 这次他不再有所保留，任由黑气不断的出现，强忍着脑海的胀痛感，最大限度的借助星核，具显出毒虫瘴气。 他知道只凭借数量已经无法压倒申凯了，强行运用着半生不熟的异道功法，将飘荡的黑气拼命聚拢起来。 在他的控制下，黑气颤颤巍巍的组合在一起，化成了一条粗大的烟柱，远远看去似蛇似龙，狰狞无比。 “该说是父子相传吗，两个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都只会像疯狗一样的破口大骂，这一点倒是一模一样啊。” 申凯不屑的吐槽了一句，刀剑闪烁着，顺着黑气的龙头处斩了过去。 “你不会异道的情况下，以为强行组合在一起，变成个龙不龙，蛇不蛇的怪物就能增加威力？” “要知道，异道和文道的真气叠加技巧不同，这个只是看起来唬人罢了，它的本质还是三阶具显，不提升异道的修为和真实性，你就算把它做成个八阶圣贤的样子，也还是中看不中用！” 顺着黑色龙口杀入，申凯在黑气中不断乱舞刀剑，雷火喷涌下，将整个黑色烟柱砍成了无数细碎烟气。 虽然也有不少毒气冲击着他的身体，却始终无法渗入他的血肉中，被血肉中强大的气息一冲就直接排除了。 哪怕他表面的皮肤，正在被毒气大面积撕碎也不在乎，外人看起来痛苦骇人的剥皮之苦，对于之前百日换血的申凯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要知道，那时候的他何止表面皮肤，从肌肉到骨肉，最后一直深入精神的疼痛，都通通被他体会了一遍，此刻的痛楚，简直是小儿科。 眼见申凯将自己费尽心思组合的毒龙破开，孙耀龙连破口大骂的心思都没有了，赶紧全力运转精神，又是一条毒龙出现。 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本来之前如果他不依靠星核，直接和申凯肉身对打，靠着气道四阶的境界和武道三阶的技巧，怎么也能和申凯斗上百千招。 但现在依靠着星核，强行使用他最不擅长的异道和精神力，对于这具身体的损害加剧，现在就算让他放弃星核，重新去和申凯打肉身战也做不到了。 “咳咳，早知道，就不该选择用星核的，还不如和这小子一开始就打近身战，总还有其他变化。” “不像现在这样，只能站着不动，靠我完全不会的异道，来被动防守了，真是该死......” 孙耀龙一边想着，一边再次具显出三条毒龙围攻申凯，脑中剧痛进一步增大，忍不住咳出鲜血。 这时候，他脑海中，突然有个想法闪过。 该不会眼前的小子，一开始就为了求稳妥，也没想过和他打近身战...... 而是故意做出信心十足的样子，来哄骗自己，让自己去相信和他近身厮杀没有胜算，结果强行去选择了自己不熟悉的异道吧。 猛地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孙耀龙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中，申凯就能从自己诈他的情况下，想通一切，再反诈一通，最后自己还乖乖的上当了。 “我没这么蠢！” 孙耀龙嘴角都咬出血了，始终不肯承认自己被申凯算计，只是看着在三条毒龙夹攻中，还游刃有余的申凯，越发觉得可恨。 终于，三条毒龙被申凯挨个斩破，在过去云相星的生活中，他早已经习惯了和这样体型庞大的对手厮杀。 此刻毒龙是由黑气组成，身体比云兽更脆弱，哪怕他只有三成左右的体力，也不算危险。 远远看着一脸吃定自己的申凯，孙耀龙无奈的承认，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被对方给杀死。 “该死的，虽然不想用，但性命要紧，没办法了......” 念头一闪而过，咬牙将脖子上的吊坠扯下来，露出一颗红色圆球，孙耀龙举着它放在自己胸前。 “哦？不介意的话，说说你现在掏出来的，又是个什么宝贝吧，难不成它是个强力炸弹，只要我走过来，你就引爆它？” 虽然满身血迹，没有一块好肉了，申凯却依然精神十足，还有工夫调侃孙耀龙。 “哼，小子，我承认，我们父子两都输给你了，哪怕我生前修为比你高，但如果处在同一个时代，我依旧和你不是一个层次的......” 无奈的说出这句话后，孙耀龙紧紧的握住红色圆球，瞬间一个赤红色的光罩出现，将他笼罩在里面。 “但谁让你太年轻了呢，实话告诉你吧，这颗同心球是孙雪健那个老匹夫当做礼物，放在孙牧脖子上的。” “为的是不让其他人，伤害自己的‘食粮’，这一点，连孙牧本人都不知道，一直以为是普通吊坠，却瞒不过我。” “武王金甲给他护身，一般的对手都会被他反杀，而这颗同心球就是最后的手段，它有两个功能，一个是短时间内，可以形成赤色光罩保护自己，无论主动被动都是如此。” “而第二个功能，就是可以通知孙雪健那老匹夫，亲自前来！” 听到这里，申凯沉下脸来，从之前的谈话中，他已经得知孙耀龙的父亲同样残忍，借助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练功，并且对方还是一个五阶的存在。 将手指放在自己的额头眉心处揉了揉，申凯看向孙耀龙问着。 “然后呢？你现在通过它来喊你爹过来，就不怕他发现，你复活过来了吗？” 听到申凯的话，孙耀龙脸色再度变得狰狞，咬牙说：“还不是你这小畜生欺人太甚，本来连孙牧那小子都不知道，这个同心球的存在和功能，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吊坠罢了。” “毕竟云相星这里，靠着武王金甲，几乎不会有危险，因此孙雪健也一直没有告诉孙牧它的具体作用。” “等会孙雪健那老匹夫真身前来，肯定会亲自询问，我是怎么触发这个吊坠，尤其是第二层功能的，不过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不了到时候先将星核交给他，然后说我无意间触碰到同心球的第二层，孙牧的这具身体对他还有大用，想来就算疑心，也不会过多追究我，总有办法蒙混过关的.......” “倒是你，如今同心球两层功能同时启动，任何人都无法停止，半个小时不到，孙雪健那老匹夫就会降临云相星。” “而你在这段时间里，肯定无法打破赤色光罩，就连离开云相星的时间都不够！” “所以，只要瞒住孙雪健，我还有未来，而你，我相信那老匹夫，对于虐杀你这样的天才人物，肯定会很感兴趣的，哈哈哈哈哈！！！” 听到孙耀龙的话之后，申凯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处。 “打不过就叫家长，这种人真是最讨厌了，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你这一点就是了......”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家长也有强弱 见申凯的脸上有无奈、有鄙视，却唯独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恐惧，孙耀龙顿时感到十分奇怪。 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一想到自己被申凯逼得要召唤孙雪健求援，他的心中就十分的痛苦和不甘。 并且他视若珍宝的星核，最后也有可能落入那个老匹夫的手中，自己还只能陪着笑脸，死死的隐瞒身份。 反观申凯，马上就有大敌到来，他自己没有丝毫的可能，战胜五阶宗师，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呢？ “哼，小子，你现在就算是强装镇定，也没有用了。” “再过不久，孙雪健那个老匹夫就会到来，按照他的性格，对于修为比自己弱的人，连搭话的兴趣都没有。” “哈哈，到时候就算你想要在他面前，直接戳穿我的真正身份，也没有机会，他估计会立刻一指头将你点杀掉，而我还能装作孙牧，瞒天过海活下去！” 感觉自己胜券在握，孙耀龙坐在赤红色的光罩里，喋喋不休的用语言刺激申凯。 他十分确认等下申凯会被杀死，而自己才是唯一的活下去的人。 但在申凯死前，他希望能从这小子的脸上，看到惊恐、求饶和哀嚎的样子，最好现在就跪在自己前面，苦苦恳求一番。 脑海中已经忍不住开始幻想着，申凯如何痛哭流涕的对自己求饶，而自己还可以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好好的玩弄一下对方。 不过最后无论申凯做什么，孙耀龙都不准备让他活下来，毕竟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而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是最老实的，不会出卖任何人。 看着一脸狞笑，像个变态一样的孙耀龙，申凯怀疑这一家子，从基因上都有问题。 再度揉了揉额头眉心，申凯自言自语：“这下您都听到了吧，半个小时内，您再赶不过来，您英俊乖巧的亲传弟子，可就要被人家给一指头点死了。” 见申凯还是没有搭理自己，反而在那里一个人自言自语，孙耀龙愣住了。 “喂，小子，你在干什么？难道失心疯了吗，不过就算你现在装疯卖傻，等会也难逃一死！” 申凯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孙耀龙，吐槽道：“难道真是修为越强，智商越低？还是你夺舍自己儿子的时候，精神除了问题？” “我现在这情况，你居然还不明白吗，摆明了叫救兵啊......” 听到申凯的话，孙耀龙突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赶紧开口说。 “叫救兵？不可能，就你这突然冒出来的野小子，能喊道什么人赶过来？” “要知道，孙雪健那老匹夫可是实打实的五阶宗师，你真要喊救兵，至少也得是一位五阶宗师才行。” “然而五阶宗师是何等人物，通常一个星系内，也只有那么一位存在，全力攻击下，崩裂星球也是可以，这样的人物你说喊就喊，正当人家是大白菜不成！” 孙耀龙刚说完，还不等申凯回答，他的额头突然绽放出一道银白色的光辉，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出。 “哼，本座是不是大白菜，也轮不到你这样，夺舍自己亲身儿子的畜生来判定！” 这声音正是陈长水，之前他送申凯到云相星的时候，就已经给他的额头一道印记，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原本是为了怕申凯遇到强大的云兽王做准备的，没想到申凯一身修为战力，远超他的期待，过去一年多时间，死在他手上的云兽王都扎堆了。 此刻知道孙耀龙召唤了他的父亲，五阶宗师孙雪健到来，申凯自然也不会客气。 早早的通过额头的印记，联系上了陈长水，并且通过意念将所有情况，都告诉了自己师傅。 “情况我已经全部清楚，人也已经在路上了，肯定不会比孙雪健那家伙晚到。” 陈长水的声音，再度通过申凯额头上的银色印记发出。 “六欲文宗孙雪健这名字，我也有所耳闻过，在五阶宗师的圈子里，风评本来就不算多好，一向孤僻邪性，瑕疵必报。” “只是在今日之前，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丧心病狂至此，居然偷偷修炼冥无逆气四血咒，用自己的儿子、孙子等血亲来练功。” “不过这家伙是出了名的欺软怕硬，数百年来修为一般，很少和同阶的人交手，倒是喜欢欺负那些三阶、四阶的修士，已经有不少人都看不过眼了。” “今日正好有这机会，又知道了他这些事情，我便在云相星外屠了他，为人族除去一颗毒瘤吧......” 说完这些后，申凯额头上的银色印记逐渐暗淡下来，陈长水似乎全力赶路去了。 听到自己师傅的话，申凯心中也是暗暗乍舌，本来想着师傅能够在云相星外，挡住孙雪健就可以了。 没想到人家陈长水直接放话出来，要干脆屠了孙雪健，为人族除害，一点都不在意对方和自己都是五阶。 “看来同样是五阶宗师，也一样有强弱之分啊......” 心中暗自闪过这个念头，申凯转而又想到自己，同样是还不到双三阶的情况下，就能打的其他普通天才哭爹喊娘了，战力一样远超同辈。 而陈长水既然如此自信的放话，那么大约五阶宗师里面，也分为三六九等，而他自信能比孙雪健更强。 不远处，之前还在赤色光罩里得意洋洋的孙耀龙，脸色变得惨白起来，浑身冷汗直冒。 刚才申凯和陈长水师徒的对话，他也有听到，内容清晰的钻入自己的耳朵，但他此刻宁愿，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孙耀龙颤抖着询问申凯，他不到黄河心不死，还是希望自己听错了。 “还想骗自己吗？”申凯无语的说。 “我师父，五阶宗师陈长水，正在赶过来的路上了，估计再等一会，他会在云相星外，和你父亲孙雪健碰面吧。” 申凯一脸微笑，说出了孙耀龙最不想听到的话后，他整个人有些呆滞，再也无法保持刚才的镇定了。 “不可能的！居然是五阶宗师，还是天河剑陈长水，他居然是你的师傅！？” “不，不，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你这是作弊，有本事你靠自己的修为啊，喊师傅算什么本事！！！” 看着毫无形象，大吼大叫的孙耀龙，申凯饶了饶头，翻着白眼，无语的说：“拜托，虽然知道你是个夺舍亲儿子的禽兽父亲，但做人也没必要双标成这样吧？” “合着就只准你喊自己父亲，就不准我喊自己师傅了，哪有这个道理啊......” 嘲弄的看着彻底气急败坏的孙耀龙，申凯笑着说：“好了，现在大家都叫了家长过来，够公平了吧。” “不过很遗憾，听我师父刚才的话，不难看出，他老人家比你父亲要强呢，搞不好等会他们两人，在云相星外开战，你父亲可能会比你先死！” “你也不用伤心啦，反正你父亲死了，也算是给你自己报仇了，对吧？” 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申凯再次露出杀意，坚决不移。 “孙牧忤逆人伦，滥杀无辜，你孙耀龙夺舍亲子，心怀不轨，孙雪健更是修炼邪功，为人族所不容......” “今日正好就在这云相星，让你们祖孙三代，共诛于此，为人族干掉了三个祸害，也是一桩幸事。” “虽然这场胜负，已经不是你我两个决定，但至少孙雪健留给陈师，你和孙牧父子两，由我来亲手斩杀！” 说完后，申凯刀剑再次轰鸣，抬手重重的砍向赤色光罩。 正文 第八十章 双方来人 云相星的地心处 申凯想要亲手斩杀孙耀龙，反正孙雪健有自己师傅解决，听他的语气也用不着担心。 于是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他刀剑全力挥舞，一刻不停的攻击着孙耀龙所在的赤色光罩。 在他的攻击下，赤色光罩能量涌现，不断的波动着，化解他的攻击，但每一次波动下，都会消耗光罩的能量，这个防护能支撑多久，谁也不知道。 眼看着光罩就像一个大冰坨子，申凯手中刀剑如同刨冰机一样，不断的切割、磨碎光罩，孙耀龙就像是吃了黄连一样，满口苦涩。 之前靠着星核特殊的精神力场苏醒，最后成功的夺舍了儿子，他还觉得自己十分幸运，觉得自己二度为人，重生归来，一定能够纵横星海，再战人生路。 结果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后悔了，自己这哪是幸运啊，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否则的话怎么会遇到申凯这个克星呢？ 一开始夺舍了伤痕累累的破烂身体不说，真气所剩无几，武王金甲也没了，简直是个赤裸裸的白板状态。 就这样他依旧还有着自信，毕竟生前曾是四阶强者啊。 结果怪自己谨慎过头，想着兵不血刃的诈走申凯，却反而被他骗住了，没有和他直接死斗，反而挨了一刀，重伤之下抢到了星核。 之后他又想着靠半生不熟的异道干掉申凯，谁知道人家气血惊人，一般的三阶异道，具显物奈何不了对方。 反而是自己，强行使用不熟练的精神力和异道，导致了身体损伤进一步扩大，那时候孙耀龙就已经悲剧的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上套了。 使用星核后，身体消耗过损的情况下，再想亲自和申凯打，都承受不住了，只能选择一条路走到黑，死命具显毒龙，然而也只是勉强拖延时间罢了。 无奈之下，孙耀龙心一横，选择使用同心球，彻底放弃了独自干掉申凯的想法，安心躲在赤色光罩中，等待自己那恶毒的父亲孙雪健过来收尾。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安然无事，最多事后费一些心思口舌，总能瞒过孙雪健的，好歹也能杀掉申凯，解决眼前燃眉之急。 可紧接着倒好，人家直接也玩底牌压制了，还是同样五阶宗师，有着天河剑称号的陈长水，简直是斗地主中，一方拿出四张a，对方一点淡定的王炸。 毕竟生前也曾经是四阶强者，孙耀龙该有的知识和情报还在。 因此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父亲孙雪健，虽然不算五阶宗师里最弱的那一波，但也远远不是绝代宗师的那个层次。 天赋在宗师层次里只算是一般，勉强突破五阶的孙雪健，已经数百年没有一丝进步了，他生命中接近三分之二的岁月，都停留在了五阶。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孙雪健才会选择铤而走险，修炼为人族所不耻的冥无逆气四血咒这样的邪功，希望借此能再度突破。 而反观陈长水呢，虽然同样是孤僻冷淡，但人家突破五阶不过百年多一点，并且年轻时就是出了名的绝世天才。 独门功法一剑画天河，在人族的一众五阶宗师中，也是排的上名号的。 一个是多年没有突破，天赋才情一般的孙雪健，另一个是人族绝世天才，死在剑下的五阶宗师，都不少于十几个的陈长水。 默默的在心中比较了一下，孙耀龙悲哀的发现，无论他怎么放下怨恨，不断的高估自己父亲，也始终盘不出，孙雪健能胜利的希望。 甚至理智告诉他，搞不好眼前的申凯，还没有打碎光罩，孙雪健就有可能死在他前面了，就算不死，也不过是撑的时间长短而已。 “老匹夫，爹啊，算我求你了，别这么容易死啊！” 求生的欲望下，孙耀龙甚至暂时放下了，对自己父亲的仇恨，心中默默的祈祷，他能够战胜陈长水，再不济至少也死死拖住，双方讲和。 地心处安静下来，只有申凯不断攻击光罩的响动声，双方都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也没有再说无用的话，一切都看云相星外的那一场战斗。 ....................................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过去，转眼一刻钟过去了。 云相星外太空处，原本没有其他星球，周围都是一片破碎的陨石堆，宁静荒凉。 突然空间中传来一阵强烈的波动，整个地带都扭曲起来，随后一个须发皆白的红衣老者出现。 从外表来看，六七十的年龄，一对雪白的眉毛倒竖起来，加上高挺的鹰钩鼻，给人一种乖戾霸道的感觉。 一身赤色红衣，上面有气息不断流动，给人强烈的不适，好似是有鲜血在流淌，散发出生人勿进的黑气。 随意站立在一颗巨大的陨石上，原本眯起的双眼，笔直的朝云相星看去，在他的强大修为下，居然直接透过了星球的表面，看到了地心中发生的情况。 地心处的申凯和孙耀龙，都呈现在了他的双眼中，看着申凯主动进攻，不断的轰击着赤色光罩，而被光罩保护的孙耀龙却一脸惨白，什么都做不了，老者心中十分不满。 “哼，虽然只是老夫的食粮，不过毕竟也留着我的血，居然会被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给压制成这样？” “看来平日里，真的是太由着孙牧这小家伙了，这次事情之后，一定要让他加强修炼，否者将来吸收他的时候，效果还不如孙耀龙那个逆子，岂不是大大的浪费，嘿嘿嘿。” 这名老者正是孙牧的爷爷，孙耀龙的父亲，五阶气道宗师孙雪健，只用了一刻钟，他就赶过来了。 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死透，反而将孙子夺舍了过来，准备随时反咬自己一口。 反正在孙雪健看来，无论是儿子还是孙子，又或者家中的其他血亲，都不过是他的食粮，就像是养猪一样，等他们达到四阶之后，养肥了就可以杀掉吸收。 只要他的修为提高，寿命增加，一切就是值得的，血亲、后人什么的，以后广收姬妾，用完了再生不就行了。 “小子，看的出来你天赋不错，肉身强大的惊人啊，而那一对刀剑也是不俗，啧啧，又是一个人族天才，搞不好将来还会是当世天骄呢......” 孙雪健摸着长须，淡淡的对地心处的申凯评价，随后一脸扭曲的狞笑起来。 “不过谁让你运气太差呢，老夫平生最讨厌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天才、天骄了！” “凭什么我们辛苦努力修炼百年、千年，还不如你们一年十年的进步，只能最后看着你们笑傲星河寰宇，我们却活活老死！” “老夫修为大成之后，最喜欢的就是趁着你们这些天才，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活活虐杀，一想到那些未来可以超越老夫的人物，却提前被我杀死，简直超越世间任何的愉悦啊！” “所以，小子，别怪老夫毒辣，要怪就怪上天，怎么不让所有人天赋才华相当，非要划分出天才和普通人这样三六九等，错的是世界，而非老夫，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后，孙雪健抬手一指，一道黑红色的气息，化作流光朝地心处的申凯打去。 然而下一刻，这道气息就被截断了，一把银色光剑斩向孙雪健，被他险险的躲开。 “什么人！” 面对孙雪健的质问，一个清冷的声音在真空中浮现。 “哼，明明是自己无能，却强行将过错让世界来背，当真可笑啊，难怪你会止步于此，不得寸进。” “庸才宗师，你要杀人灭口，先问问本座的天河剑吧！”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无需狡辩 云相星外，星空陨石带处 孙雪健一脸阴沉的看着和他相隔万米，遥遥对峙的陈长水。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的孙子，遇到三阶四阶的存在，自己赶来后随手打杀掉就行了，可眼前出现的这个人，气息庞大浩然，犹如星空一般璀璨浩瀚，明明只是一人一剑，却有种斩破天地星辰的存在感。 能够以人身而超越星辰的，放眼人族，也只有五阶的宗师才能做得到，所以孙雪健轻易的判断出，这是一个和自己同等的存在。 问题是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出现在这里呢？ 自己是因为孙子发来的求救信号，才匆匆赶来的，难道眼前这人也是如此？ 孙雪健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刚才他看到地心内部，除了自己孙子外，还有另外一个潜力战力可怕的少年。 想了想，孙雪健还是准备先询问一番再说。 倘若眼前的人，真是那个黑衣少年的长辈，那么自己大不了和对方讲和，各自领走自己的晚辈就行了。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是偶然路过或者其他的情况，那样的话，自己只要好好劝说，相信也没人会冒着得罪一位同阶宗师的情况，去保一个还不到四阶的少年吧。 这些想法一个个闪过孙雪健的心中，他朝着陈长水微微一拱手。 “阁下有理了，老夫孙雪健，下方那颗星球中的少年，是老夫的孙儿，刚才见他被人攻击，情急之下才口出妄言，想要将那黑衣少年打杀，保护自己的孙儿。” “倘若那个黑衣少年是阁下的晚辈，不妨你我同时让他们住手如何？”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小辈们不懂事，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总要给他们做个榜样吧，万事和为贵嘛。” 孙雪健一边将自己的情况说出，一边试探着，他相信如果那黑衣少年真是眼前宗师的晚辈，双方完全可以罢手的。 没有到他的话刚说完，刚才还一脸清冷的陈长水，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说的好，好一个万事和为贵啊！” “这话从你孙雪健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当真是好笑又讽刺，简直是承包了本座过去一整年的笑点。” 看着陈长水毫无形象的大笑，孙雪健一脸阴沉，看对方这样子，似乎不打算善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遍生平事迹，似乎不记得有得罪过眼前的人，两者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难道是自己以前曾经虐杀过的那些天才，不巧被发现了，然后眼前这人是他们的亲友，成就五阶后来找自己报仇？ 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是人族所不容的，因此过去岁月里，虐杀天才这种事他做的也不算多，并且每次都十分的隐秘。 “阁下这样是什么意思，老夫自问第一次见你，过去从未有所得罪，今日你若说不出个原由，别怪我孙雪健要向你讨个公道了！” 见孙雪健还在试探自己，依旧装作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陈长水饶有兴致的对他说出七个字。 “冥无逆气四血咒。” 短短七个字一出现，仿佛一道惊雷炸响，孙雪健整个人都惊了。 他有想过下面的黑衣少年是白衣人的晚辈，也想过这个白衣人是过去和自己结仇，唯独没有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居然会暴露出来。 数百年早已寒暑不侵的身体，忍不住冒出了冷汗，他感到一阵的心虚和害怕。 冥无逆气四血咒这门功法，是在数十万年前，被一个文道六阶的魔神创造出来的。 功成之日，延绵数百个星系，数量超过十兆的血亲后辈，通通被他炼化吸收，最后生生的将他推上了七阶皇者。 那段时日，无数星系为之而惶恐，称呼那位魔神为血皇。 只是好景不长，这种做法实在杀戮太重，并且拿自己的亲人儿孙为药引，人族伦理所不容。 那一代的人皇亲自出手，与血皇大战数日，蹦碎了无数星辰，最后以人道之气将血河炼化，用人皇剑将对方彻底击杀。 并且在之后的岁月里，颁布了人皇令，凡人族修士，胆敢修炼冥无逆气四血咒者，人族共诛之而无罪！ 这一法令也受到了当时所有人族的赞同，数十万年来被一代代的遵守，曾经身为血皇附庸者，修炼过这种功法的人越来越少。 孙雪健在百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到了这种功法的残篇。 原本他也不敢修炼这样的功法，因为一旦被发现，可以说是自绝于人族，但那时候的他，已经多年没有提升修为了。 他知道自己的天赋不算顶尖，在自己的星系中算的上是天才，可也只是这样而已了，五阶宗师已经是他这一生最高的成就。 哪怕修炼文道，理论上的寿命也还有数百年，但他不甘心在今后的岁月中就这样空耗，最后活活老死。 因此考虑再三后，他把心一横，决定修炼这灭绝人性的恶毒功法，并且在之后的一百年中，不断的广收姬妾，大量的生育儿孙，为的就是储备足够的食粮。 但这些本来应该都是他最大的秘密，唯一有可能知道的人，也只有十几年前的那个逆子孙耀龙，但就算是他，也早就被自己杀掉吸收才对。 虽然想不通自己的秘密是怎么泄露的，但孙雪健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绝对不能放过眼前的白衣人了！ 一旦被他将这个消息放出去，自己将面对整个人族的追杀，哪怕是五阶宗师，在整个人族的伟力面前，也只是一只蝼蚁而已，君不见，强大如七阶的血皇，冥无逆气四血咒的创造者，都被干掉了吗？ “老夫于阁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阁下却心怀恶毒，将这样的不赦之罪放到我身上，今日老夫无论如何，也要与你讨个说法！” 打定主意要杀陈长水灭口，孙雪健一边将功力运转全身，一边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想要麻痹他。 而陈长水仿佛一无所知的，还是嘲笑的看着孙雪健。 “无需狡辩了，是否诬陷于你，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 “之所以和你说这些，一来是给你足够的时间汇聚功力，毕竟本座也很想见识一下，这绝迹了数十万年之久的邪功。” “二来本座生平最讲道理，从来不会不教而诛，也让你死的明白，今日杀你者，人族异道五阶宗师，陈长水！” 听到陈长水的话之后，孙雪健再也无法忍耐，飞快的朝他冲了过来，张手就是六道色彩糜烂的气息涌现。 这六种气息一出现，就给人一种心神不定的感觉，悲伤、痛苦、怨恨、仇视、放纵、怯弱一一浮现，境界稍微低一点的人，光是看到都会精神分裂，只觉得活着就是一种罪过，恨不得自杀身亡。 “六欲散手，不外如是，只能欺负那些心思不定的庸人罢了，你如果真有这份天资才情，能打出人世苦海，众生沉沦的味道，也就不必靠这邪功提升修为了。” 陈长水不屑的评价着孙雪健的招数，然后纵身一跃，天河剑随意一引，六道气息瞬间被分散开来，轰击在其他陨石上 直径数千公里的陨石，被气息冲击着纷纷炸毁，波动不断在太空中扩散开来。 陈长水一人一剑，凌空站在孙雪健上方，摇头说：“散而不凝，明明应该六欲一体的，却被我随手一剑分开，你果然只能欺负比你弱一个阶位的存在啊......”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水货宗师 云相星外太空处 银白色和六色光辉不断的激烈碰撞着，四周无数的陨石爆碎开来，波动进一步不断的扩大，逐渐将爆炸中心处，推出了一个方圆近十万公里的空心地带。 无数的陨石碎块分散开来，大小不一的围绕着空心的周围，仿佛一道围墙一般，最中间的空心就好似古代的角斗场。 陈长水和孙雪健此刻，交手已经数百招了，从头到尾他都死死的压着孙雪健在打。 每当孙雪健的六欲真气，如长江大河一般冲过来时，就被陈长水的天河剑挥动下巧妙的分离，真气从最开始的六欲一体，硬生生的被天河剑气分割成零散的六道气息，威胁大不如前。 而随后陈长水还有功夫抽空回一剑过去，剑气不断的割裂着孙雪健的身躯，被他强行用六欲真气镇压下来。 “弱、弱、弱！太弱了，真气化为六欲的构思还不错，但是你自己却始终不能将它彻底融会贯通，成就六欲一体，反而这六种真气互相影响制衡，只需要比你强出几分，就能轻易化解。” “说白了，你这真气对于比你弱的人，可能是无往而不利，甚至能够大量的影响他们心神，但只要修为和你相当的情况下，作用就会锐减，仿佛是专门为了欺负弱者而建立的。” 陈长水突然一个冲刺，从相隔万里之遥瞬息逼过来，近身一剑斩向孙雪健胸口，险些将对方开膛破肚。 孙雪健全力避开后，胸口还是留下了一道不轻的剑伤，他气急败坏的一掌打去，却早已被陈长水再次退出百里，潇洒的躲开了。 “老头，事到如今，你还不拿出点真本事吗？” “否则，本座就只能认为，你要么一开始修炼，就是冲着去欺负比你弱的人，要么就是你这几百年的岁月，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战到现在，陈长水还是一脸清冷的笑容，只是嘴里不断的讥讽着对方，如果申凯在这里看到的话，肯定会说自己的师傅有着毒舌属性。 “混账！陈长水，你号称天河剑，但是出道比老夫足足晚了快五百年，怎么敢如此欺辱老夫？” 再也无法忍受陈长水的话，孙雪健发狂的吼叫起来，全身真气暴动，方圆千里内的存在通通被轰碎。 “老夫这就让你小子看看，比你多出五百年的积累，会是什么样的程度！！！” 说完后，孙雪健收敛全身真气，整个人在真空中盘膝结印，一颗巨大无比的金色球体，从他脑后浮现出来。 金色球体仿佛星辰一般缓慢旋转，给人一种力量和完美的体现，犹如大道的化身，上面有六种气息环绕，让人光是看一眼都会神智失常。 唯一似乎美中不足的是，金丹上面有着三道很明显的裂痕遍布，但却并没有破坏金丹整体的感觉，反而裂痕处，带有一丝淡淡的宏大威严感。 这正是孙雪健的文道金丹，是他一生的修为和道路的体现，当一个文道修士将金丹使出的时候，基本上代表他压箱底的本事了。 只是看到孙雪健的金丹后，陈长水并没有紧张，居然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不行了，孙雪健啊，以我看，你干脆也别和我打了，笑死我不是更好吗？” 仔细观察着金丹后，陈长水一脸不屑的说：“啧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孙雪健你如今已经快七百岁了吧，哪怕文道修士寿命悠长，五阶也不过千载左右，你差不多也只有三百岁左右的寿命了。” “可你倒好，七百载的岁月，金丹上才只有三道雷痕，证明你的金丹只度过了三次雷劫，对吧。” 一脸同情的看着孙雪健，陈长水继续说：“我现在有些理解，你为什么会铤而走险的，修炼这灭绝人性的邪功了，真的，七百载岁月才三次雷劫，你的根基和胆气，都喂狗了吧。” “难怪现在人族修士们，普遍认为五阶宗师差距太大，水货宗师这个名词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存在啊，简直是拉低了我们这个层次的含金量！” 双方此时已经彻底撕碎脸皮，孙雪健也不再忍让陈长水了，反口讥讽着。 “哼，所以说你这样的小辈懂什么，老夫这是厚积薄发，懂吗？” “人族百万年，固然有文道天骄，一进入五阶，就在短短十年里，连度九次雷劫这样的存在。” “但是，同样也有五阶后，稳扎稳打，直到生命最后的几年岁月里，才将九次雷劫全部度过，如今的文道圣贤中，有两位都是如此！” “老夫还有三百年的寿命，你又怎么知道，之后老夫就不能和那些圣贤一样呢？” 听着孙雪健在这里厚脸皮的自吹自擂，陈长水嘴角一撇，高举天河剑，银色光辉照耀下，方圆万里自成一片银色笼罩，仿佛传说中的神国降临一般。 “就你这样还自比圣贤？老匹夫真是不要脸啊，可惜你没有以后了，今日就在这里，本座断绝你的后路，让你之后的三百年岁月成空！” 说完后，陈长水天河剑一指，银色光辉变化，光辉笼罩下，有无数的星辰河流出现，纽带一般缠绕陈长水全身，显得神圣威严。 随后他连人带剑，如同钻头一般，主动攻入孙雪健的金丹笼罩范围内。 “哼，小辈你这是自寻死路，在老夫的六欲红尘，逆乱众生之下，化为灰飞吧！” 面对冲过来的陈长水，孙雪健冷哼一声，金丹轮转下，一个庞大无比的六欲世界出现，同样有着数万公里大小，直接朝着陈长水压下来。 六欲世界气息蔓延，远比刚才的六欲真气，强大数倍的可怕能量爆发出来，让人迷失在其中，最后被小世界一般的力量，活活的搅碎。 看着陈长水被金丹所在的六欲世界吞入，孙雪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只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硬起来。 以他的金丹为核心的六欲世界，原本只要时间足够，就算是行星级别的星球，都能笼罩吞噬，此刻陈长水被吸入后却不断的变小，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正在挤压。 当六欲世界被压缩到只有方圆十里大小后，突然又整个再次膨胀起来，好似吹气球一般。 更惊人的是，原本只有六色轮转的世界，里面突然闪耀出无数的星河，循环往复，最后六欲世界似乎到达了承受力的极限，整个世界出现无数的缺口裂痕。 “哄！” 六欲世界爆碎开来，金丹自动回到孙雪健身体中，看着暗淡无光的金丹，孙雪健再也无法压制伤势，全身无数伤口崩裂出现。 身为和他性命相连的存在，一旦金丹收到伤害，都会自动的反馈到他自己身上。 陈长水周身散发这银色的光辉，无数星辰组成的细小河流环绕，一步一星河，远看起来好似一尊行走在凡间的天神。 看着一脸惨白的孙雪健，陈长水摇头说：“你的六欲红尘，按说想法还算有，只是人生百态，除了七难八苦，还有各种欢声笑语啊......” “世间如苦海，一幕幕悲欢离合上演，正是因为有着那些感动之处，才能更加突显苦海无边，你只取其一，力量又不如我，败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孙雪健没有回答陈长水的话，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断喷出。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从他口中和身上留下的血液，并没有在真空中聚散开来，而是诡异的不断增加，从最初的几滴，到现在逐渐汇聚成了一条千里长的河流。 血色的长河一边扩大一边蠕动着，不一会居然变成了万里血河，并且还在进一步扩大，好像有着生命一般，给人诡异而又邪恶的味道。 “终于肯使出最后的底牌了吗......” 陈长水收敛起笑容，天河剑高举胸前，周身散发出星河异象，将他守护在中间。 “就让本座看看，失传了数十万年的冥无逆气四血咒，所变化的血河，和本座的天河相比，谁胜谁负吧！”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我就是天河 云相星外，随着孙雪健发动冥无逆气四血咒，周身留下的血液不断蔓延开来，汇聚成一条能够裹挟星球的庞大血河，不断的蠕动，鼓着气泡，有种让普通人，光是看到的瞬间，就会死亡的邪意。 “哼，总算有点看头了，先试试本座的九耀齐鸣、星河倒卷！” 面对诡异的血河，陈长水不敢大意，天河剑全力挥动，无数星河缎带汇聚在一起，然后他大剑一卷，无数星光闪过，变为长河，其中又有九颗星辰形象出现。 长河正面撞上血河，爆发出无数气浪，原本还围聚在两人万里内的陨石星带，瞬间被冲的爆散开来，化为虚无。 可怕的波动再度蔓延开来，这次甚至连远处数十万公里外的云相星都受到了波及，整个星球震动起来，无数的云气被撕裂开。 “六欲血兽，给老夫撕了他！” 孙雪健紧握一直手的胳膊，金丹带动六欲真气催发，血河在六欲真气下化为六种兽形，有龙、虎、豹、狮、狼、雕六种形态变换，狰狞可怖，在真空中咆哮着冲向天河。 每只兽形分别咬住天河一角，不断的撕扯着，似乎想要把陈长水的天河破坏。 面对这种情况，陈长水微微皱起眉头，连续变换三次剑势，天河拖着六只血兽下沉，他则高站在天河浪花上，长喝一声。 “以为本座的星河就这么简单吗？星河九变，星辰绝，离合乱，天宇斜，清浊裂！” 陈长水在星河上翻浪弄潮，被星河包裹的无数星辰投影更加真实，随后居然一个个爆裂开来，带来庞大无匹的力量，轻易挣脱了血兽的控制。 “老匹夫，就让你倾听一下，这星辰爆裂的声音吧。” 陈长水淡然的说出这句话，挥剑一指，无数星辰不再是一颗颗爆碎，而是整个一起崩裂开来，单独一颗所爆发的能量，都超过了核弹百倍，此刻也不知道是数百、数千还是数万一起，威力不断叠加。 “轰！” 漆黑的太空中，无数刺目的光辉闪现，如同群星争霸，汇聚在一起，甚至给人一种太阳一般的炙热恒星，就近在眼前的错觉。 身长千米的血兽和足以笼罩星球的血河，在这股震撼天地的伟力下，被不断的轰炸成碎沫，然后蒸发殆尽。 就连相隔数十万公里远的云相星，也被这股力量冲击的剧烈动荡起来，似乎要被分解崩坏开来了。 许久之后，这股可怕的力量才暗淡下来，真空中逐渐恢复了平静，陈长水的星河暗淡许多，里面的星辰变得只剩下淡淡虚影。 可反观孙雪健更惨，血河消退，全身上下都是千穿百孔的伤口，几乎不成人形了。 高高站在星河上，俯视着下方的孙雪健，陈长水犹如天人化身一般高洁而又冷傲，清淡的说：“孙雪健，你技止于此，入灭吧......” 下方的孙雪健，抬头看着陈长水，脸上浮现出似哭似笑的表情。 “是啊，老夫输了，天河剑名不虚传啊......” 说完后，他突然转头，看了看远处的云相星，讥笑说：“那地心处的黑衣小子，是你的衣钵传人吧，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修为，将来的成就应该会超过你哦。” 听到孙雪健的话，陈长水原本淡然的脸色一变，下一刻人随剑走，快速攻向孙雪健。 看着陈长水终于变色，孙雪健开心的笑了，紧跟着他脸色变化，一道血色涌上来，充斥着他的面孔，再度显得他诡异莫测。 “老夫还有最后一拼之力，就看你能不能挡下来吧，天才宗师！” “人固有一死，老夫虽不敢说重于泰山，但生前也要给你陈长水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死后也要你的衣钵传人和我陪葬！” 话音刚落，孙雪健整个人都变得血红，好似气球一般的膨胀起来，越来越大，最后整个炸开，化为了漫天的血水。 血水不断的扩大，不一会就超越了之前的血河，在真空中弥漫开来，有着超越星球的趋势，好似灭世血海。 紧接着血海中，冲出一滴闪烁着神秘光泽的诡异血滴飞出，急速冲向远处的云相星。 “哼，死到临头还要生事吗？天河剑，快去保护申小子！” 陈长水知道事情有变，情急下将手中的天河剑也朝着云相星掷去，他相信有着天河剑保护，申凯应该不会有事，而他一个人面对铺天盖地的血海。 “看来老夫猜的没错...那小子真是你的衣钵传人，非同一些普通弟子，否则何必这样，对亲儿子一般呢。” 阴冷的声音传出，之前爆炸开来的孙雪健，从血海中浮现出来，不过这时的他已经不是肉身了，而是一颗金丹被血水包裹的液体，化作了他之前的形象。 此时的他是由血海化成，身高十万丈，仿佛远古巨神一般，俯视着灰尘一样大小的陈长水。 “你的异道专修一器，此刻不可能具显出其他强大的兵刃了，只是靠着自身的修为，有自信对抗老夫更进一步的血海吗？” 听到孙雪健的话，陈长水不屑的冷笑：“真是愚问，别拿本座和你这等，弑杀儿孙的外道相比！” “况且本座虽然没有了天河剑，但天河自在我识海灵台，与我性命相关，一体两面，我陈长水就是天河本身，又何必执着于剑？” “再加上，本座修为原本就强过你，没了天河剑也未必会输，可你却是自爆身形化为血河，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本座有可能活，你却必定会死！” 这次孙雪健没有任何的暴躁恼怒，只是听了陈长水的话，沉默了片刻，说：“是啊，你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重伤垂死，而老夫却是一定会死，并且是形神俱灭，连灵魂精神都不会留下，呵呵......” “也无需多说了，高洁骄傲的天河啊...接老夫此生最后这一招吧，血海无量乱苍穹！” 可以轻松毁灭星球的血海杀向陈长水，陈长水长笑一声，双臂扩张开来，做出迎接的样子。 “哈哈，我生于河，长于河，如今化为天河，手中虽无剑，却依然可以身为剑，心为河，接本座的一剑画天河！” 说完后，陈长水整个人变的通体银白，似乎天河剑附身一般，脑后一座巨大的灵台浮现，上面一张画卷古朴厚重，里面有一道天河飞出。 比之前的星河更加宏大浩瀚的天河升起，似乎要洗净世间一切浑浊般，上决浮云，下绝地纪，笔直的冲撞上血海。 银色和红色在太空中交相辉映成永恒画面，能量不断生灭碰撞下，给人远古时代，开天辟地的错觉。 许久后，天河与血海消失，只剩下孙雪健和陈长水在太空中对立。 “呵呵，到底拳怕少壮啊，小辈，老夫垂死一招下，你也没有受致命伤，赢的漂亮！”孙雪健看着嘴角流血的陈长水，笑着说。 而反观陈长水，则面无表情，明显刚才那一下对拼，他伤的不轻，不过他终究赢了下来。 两者一个身高十万丈，一个渺小如尘埃，强烈的视觉对比下，却没有再度爆发最激烈的冲击，反而沉静下来。 虽然没有回身，但后方云相星的情况，瞒不了两人的神识感应。 云相星整个都因为刚才的那一滴血水而变色，从太空中远远看去，逐渐由纯白变成了黑红色，随后整个星球剧烈的震荡起来。 “轰隆隆！” 震荡越来越剧烈，云相星好像一个水球被挤压变形，最终整个爆炸开来，化为无数的云气和尘埃，消散殆尽了。 而散开的云气中，一个身影逐渐浮出，正是申凯，此刻的他已经昏迷不醒，靠在天河剑变换的光罩上，满身都是裂痕，不过依然有着微弱的呼吸，刚才星球爆炸，在天河剑的保护下，他并没有出事。 手中死死拽着的，正是那颗原本在孙耀龙手里的星核，星核的光芒比之前暗淡了许多，上面夹杂着黑红色的气息盘绕。 感觉到申凯似有若无的气息，陈长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抬头对巨大的孙雪健说：“那边的结果出来了，你的后代连撑到你支援都来不及，被我的弟子解决了，这场胜利是属于他的。” “恩......” 原本还想要嘲笑孙雪健一番，但他的反应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恼羞成怒，陈长水多少有些不懂。 “直到此刻，你都没有在乎过自己的后代吗，还是说，你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怪物？” 面对陈长水的话，孙雪健血水化作的面容上，微微波动了两下，再次沉默，过了一会才开口。 “人族亿兆，什么样的人没有过？出个铁石心肠、弑杀儿孙的畜生，有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总归老夫要死了，随便你信不信吧，七百年的岁月啊，在那最初之时，我也曾经是个好父亲呢，呵呵......” 听到孙雪健这样感慨的话语，陈长水有些不解，毕竟他的年岁和眼前的人相差太大，几乎隔了三代往上。 他很好奇，哪怕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好，他想听完孙雪健的话。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孙雪健的可怕猜想 一片虚无而又广阔的太空中，两个存在无声的对峙着。 一个身高十万丈，刚才使出能够淹没星球的血海，真正的气吞寰宇，而另一个不过常人大小，却横眉冷对，心中自有一道天河绝世。 之前听到孙雪健一反常态的话，陈长水有些怀疑：“你说你曾经也是个好父亲？” “为什么不能是呢？”孙雪健化作的血人，看了看远方的星空，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片虚无。 “孙万芳...这是他的名字，我的第一个儿子，我希望他能有着自己的成就，人家是流芳百世，他一定可以流芳万古！” 孙雪健露出追忆的表情，一提到这个名字，狰狞的血水似乎都淡化了几分。 “然后呢？”陈长水好奇心起，短时间他已经脑补出了无数的狗血故事，如果被申凯看到，一定会吐槽自己师傅不但毒舌，而且还闷骚。 “然后啊，他死了......”孙雪健平淡又有些悲伤的说。 “不是仇杀，不是情杀，不是任何的事情，而是他太好强，最后强行练功，走火入魔而死...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彻底死透，丝毫救不了啦，哈哈哈哈哈！！！” 孙雪健的双眼似乎有液体涌出，可惜他已经没有身体，就算流下的也依然是血水，在真空中破碎四散开。 “在老夫那一代，我也曾经被称为数十年一见的天才人物，可我再天才又如何？这世间根本没有轮回，死了就是死了，连投胎转世都做不到......” “甚至，甚至如果是仇杀，我还能给他报仇，杀尽仇家满门为他祭奠，可这种情况下，我能找谁，我能找谁去啊？” 看着情绪再度激动起来的孙雪健，陈长水退开几步，默然说：“就算如此，你有恨无处发，又何必这样对待自己的其他儿孙，毕竟他们也是你的后代啊......” “你说后代？”刚才情绪激动的孙雪健听到陈长水的话，停住了，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哼，我年少孤苦，父母早亡，就因为生了一副鹰视狼顾的样子，就被其他亲戚视为不详人，诸多嫌弃暗害。” “在那段日子里，我曾经一度自暴自弃，就连当年的高考，也不过是个三等大学。” “本来那时候我觉得，自己这一生也就如此了，没想到后来遇到了她，我的初恋，也是后来的妻子......” “多亏我的妻子不离不弃，我才重拾信心，奋发图强，也才有后来的风光。” “可惜啊，这贼老天不开眼，我妻子如此善心良人，最后却依然是逃不脱早亡！” “临终前，她百般托付我，照顾好我们两的孩子，万芳，可就连这样的简单要求，我都没有做到，没有做到啊！！！” 听到孙雪健的话，陈长水有些愣住了，转头看了一眼远处昏迷的申凯。 他是知道一些申家的情况，和此刻的孙雪健一家，居然如此相似。 然而这些事情，孙雪健却不知道，哭嚎了片刻后，逐渐冷静下来，露出追忆的神色。 “我平生不二色，只有这一位妻子，这一个儿子，但他们却先后离我而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在妻子的安慰下，我没有在虚度人生，重拾过去抛下的修炼，三十三岁就成就四阶，虽然比不上最高学府的人，但也一度在亲戚面前风光无二。” “之后的数十年里打磨根基，完善四阶三重，最终更是于六十岁的时候，成就五阶宗师，丝毫不弱于那些天才人物。” “可这又怎么样呢，自从妻儿的先后离去，让我心灰欲死，之后整整四百年岁月里，我的修为再也没有寸进，唯一的三道雷劫还是险死还生，勉强度过的。” 听到这里，陈长水终于知道，孙雪健为什么修为会这样了，明明年轻的时候，似乎也曾有过天才之名，结果老年却成了一个水货宗师，原因居然在此。 “四百年里，我夜里哭，白天想，泪水流干了就流出血来，修为一天一天，居然不进反退。”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照了下镜子，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形容枯槁，比死人也强不了多少。”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真的废了，纵然还有几百年的寿命，也很难再有寸进......” 孙雪健悲哀的说完后，目光再度追忆过去的自己，那是对于他而言，半生中第二个重要转折。 “也是那段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一句话，其实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三次死亡。” “第一次，是你的心脏停止跳动，那个人从肉身到精神，都走向了消亡。” “第二次，是在葬礼上，认识你的人都来祭奠，那个人在亲友的心中已经死了。” “第三次，是在这世间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死后，那个人就真的是不见了，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会留下，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孙雪健的话，陈长水的身体也有些颤抖，类似的话他也曾经听说过，但从来没有一刻，会如眼前的孙雪健亲口说出，这样的震撼内心。 明明对方是笑着说出来的，陈长水却仿佛看到，血水包围下的孙雪健，双眼流干了眼泪，就连灵魂都在哭泣。 怅然的笑了笑，孙雪健接着说：“就是这样一句话，让我想要重新振作。” “我的妻子只是一个普通人，身边的朋友早就老死，我的儿子虽然天赋惊人，但同样早死，没有人会在意他的......” “如果有一天，连我也死了，这世间，就真的再也没有他们了，不会有人记得他们，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孙雪健低头看了看，由血水组成的手掌，里面有着自己凄惨孤寂的倒影浮现。 “我如今的样子，所做的事，他们母子两肯定不会认可吧，但我不在乎，这是我唯一能给他们做的事啊。” “所以，我要重新修炼，我要一直长生，我要永远永远的活下去，这样，我就能记住他们，至少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不会忘记他们，那个人必定是我，也只能是我！” “可，就连这样卑微的想法，我都无法实现！！！” 语气一转，孙雪健再度疯狂起来，这次整个身躯都激烈震荡，小块血水不断炸开，他有些怪异的看向陈长水。 “天河剑啊，你也是有着绝世天才的称号，但你扪心自问，自己的修为境界，有多久没有提升过了？” “哪怕你还有数百年的寿命和时间，但你自己也有种莫名的感觉，往后修为上，很难有质的提高，基本上无论怎么修炼，几乎都六阶无望了，对吧？” 听到孙雪健的质问，陈长水先是愣了下，然后一阵沉默，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哼，你不说，我来说，这种情况，我也有，甚至我发现其他修士也不少，逐渐我诞生了一个猜想......” “不知道为什么，从三万年前，那一任人皇定鼎宇宙，人族称霸以来，修炼之道变的越来越艰难，高阶修士出现的越来越少了！” “可笑的是，你们其他人当局者迷，唯有老夫当初重拾修炼之心后，发现这天地和过去逐渐不同。” “当然了，这幅度跨越并不大，也许数千年甚至数十万年，大概才能看出一二。” “这种情况很缓慢，不是专门注意，哪怕六阶甚至搞不好七阶的修士也不会发现。” “但老夫是文道修士，食天地之气，上体天心，对天地变化最为敏感，再加上有心注意，才被我发现了蛛丝马迹！” “这不可能！但......” 似乎听到了最可怕的事情，陈长水先是不可置信，随后仔细思考，脸上又有些阴晴不定起来。 “哼，发现了吗？你我年轻时都是一代天才，可能不如那些当世天骄，但如果只是六阶层次的话，还不至于让我们前路无望！” 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孙雪健接着对陈长水说：“老夫这数百年来明察暗访，做出了一个可怕的数据对比。” “数十万年前，人族哪怕是普通天才，也有希望成就七阶，绝世天才和当世天骄，更是圣贤有望！” “那段时候，人族才真的是六阶满地走，五阶不如狗，七阶才能稍微抖一抖......” “可从最近十万年来，人族高阶修士的突破率，变得越来越低，你我这样的人，五阶之后居然会不自觉的再难寸进？” “别说什么等级越高，突破时间越长的鬼话，此生剩余的时间里，能不能有希望突破，你我心中最清楚不过！” “仿佛前方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在我们达到一定境界后，就再也不会有进步了。” “当初老夫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后来再次修炼，才发现事情居然如此诡异，甚至心中出现一个想法，无论如何，老夫此生都注定止步五阶！” “而最近三万年里，就算是当世天骄，成就也不过六阶罢了，十万年时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就七阶！” “过去对于天骄那样的存在，只是时间问题的七阶，却成为了一道天垒，任你天赋才情如何的无双无对，都没有人能跨过......” “然而就是这样可怕的情况，居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无论是七阶皇者或者八阶圣贤，都没有对人族有任何的示警，其他天骄和修士也是以为自己火候不够，闷头努力修炼呢，真是可笑！” 到这里，双方都是有些沉默，气氛变得凝重无比。 “所以，你才铤而走险，选择了修炼邪功，并且生下一些当做食粮的后代，看看能否用旁门左道做出突破，对吗？” “至于你喜欢虐杀天才，看似是你嫉贤妒才，但真要深究，更多的是因为你早死的儿子，你嫉恨他们风光长命，你觉得自己儿子不早死的话，或许也会是他们中的一员，你觉得不公平，是吧。” 陈长水长叹一口气，对孙雪健询问，而后者也直接默认了。 “好了，我的时间到了。”淡然的扔下这句话，孙雪健的身躯不断萎缩，整个人的血色暗淡下来。 “你和这小子的未来我是看不到了，这天地诡异的变化，是传说中的末法降临，或者其他的大变还是阴谋，我也猜不透，随便吧。” “昔年赤子化血魔，屠戮至亲为长生，恩怨到头所为何，只求一世念妻儿......” “呵呵，我孙雪健愧对人族，但为妻儿无悔，我倒希望这世间真有轮回地狱，若如此，我孙某人甘受十重炼狱，万世轮回之苦，只求妻儿转世平安......” 最后一句话说完，孙雪健彻底消失不见，化为乌有，没有任何的痕迹，能够显示这个人曾经存在过，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一样。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可怜可悲也可杀 当申凯再次睁开双眼，恢复意识时，整个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坐起身子，看了看窗外熟悉的景色，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被陈长水救下，才能平安的回到腾华星。 回忆之前的记忆，申凯此刻任然心有余悸。 好不容易打破了赤色光罩，一番过招后，横刀将孙耀龙枭首，之前被他掌握的星核也到了自己手上。 就在这时候，突然天翻地覆，整个地心都激烈的抖动起来，四周的景色变的暗红诡异，连带自己手中的星核都发出悲鸣声，变换了颜色。 再之后，唯一记得的，就是师傅的天河剑破空飞来，化为罗网将他保护在中间，挡住了惊天动地的爆炸，而这个过程中，自己也失去了意识，彻底晕了过去。 坐起身子，理了理思绪，申凯突然有些担心陈长水怎么样，叫了一会也没有仆人出现，他就随手拿了套衣服穿好，直接赶往雪山主峰。 一路紧赶慢赶，走到往常陈长水最喜欢呆的那颗巨树下，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申凯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恐慌感，他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到底怎么样了，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任何熟人，似乎一觉醒来，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师傅，您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啊！” 不安的情绪进一步扩大，申凯再也无法忍耐，大声在巨树下嘶吼起来，声音震动的巨树一阵摇晃。 “还能这么大嗓门，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嘛。” “只是看你这样，似乎是害怕我死了，为师在你心中，就这么无能吗？” 听到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申凯惊喜的转身看去，正是他的师傅陈长水。 依然是一身白衣打扮，陈长水手提一个水果篮子，似乎刚才去采摘瓜果去了。 “师傅，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弟子之前还担心......” “行了，别告诉为师你想哭啊，给，拿着。” 不等申凯说完，陈长水直接甩给他一个硕大的果子。 “这是为师亲自种下的果树，结出的果子，味道应该还不错，尝尝吧。” 看了一眼黄橙橙的水果，申凯大口咬下，香甜的果肉和汁水飞溅，他眼睛一亮，大口吃了起来。 “恩，好吃！” 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陈长水笑了笑，将果篮随手放下后，坐回巨树下。 “你之前受云相星爆炸波及，还有血咒侵蚀，足足昏迷了一个月，好在一身气血强盛，都不用为师怎么治疗，自己就恢复的不错了。” 听到陈长水的话，申凯才知道不知不觉中，自己居然已经昏迷一个月了。 “师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您和那个孙雪健对决结果如何，看您这样应该是大获全胜了？” 面对一肚子问题的申凯，陈长水叹了口气，招手让他到身前坐下，又一个果子甩给他。 “你这一个月，虽然伤势恢复，去除了血咒，但毕竟虚弱已久，为师这果子对于固本培元，恢复精力的效果还不错，多吃几个。” “至于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就算你不问，为师也会告诉你，现在，你吃你的，听我说就行。” 感觉到肚子确实有种无比空虚的饥饿感，申凯点了点头，拿着果子大口吃着，仔细听陈长水诉说。 而陈长水也仔细的将那一天和孙雪健交手，对方化为血海，然后引爆云相星等事情经过告诉了申凯，就连最后孙雪健死前说过的那些平生事迹，也缓缓说出。 听着这些出人意料的情况，最开始还在大口咀嚼的申凯，最后都忍不住停了下来，这个信息量实在太多太多了，有种让他难以消化的感受。 “昔年赤子化血魔，屠戮至亲为长生，恩怨到头所为何，只求一世念妻儿。” 默默念出孙雪健临终前的这句诗，申凯有些愣神，过了一会，陈长水对申凯发问。 “现在他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为师问你，如果换做是你的话，在已知这些事情后，会不会依然选择，让他形神俱灭？” 听到他的问题后，申凯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认真的回答。 “会的！” 见申凯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陈长水的意料，他饶有兴致的问：“哦？为何，难道你不认为，他一生可悲可叹，让人十分同情吗？” 轻轻的摇了摇头，申凯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他理了理思绪，说：“平心而论，孙雪健此人，前半生起于微末，爱护妻儿，最后却一个人迷离四百载，确实可怜可惜......” “但，纵观他后半生数百年里，手染鲜血无数，其中又有多少无辜？更包括了不少他的血亲后人。”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知道很不切实际，但我依然希望自己所在的世界，善恶有报，天地为公。” “倘若一个人，因为过去经历，难道就可以自己化为邪魔，枉顾他人性命？” 想到前世无数小说、动漫、剧本，只要一个反派有着什么悲惨的过去，来个回忆杀，就可以洗白，那时候的申凯就深感厌恶。 如果每个人都想着杀人放火受招安，恐怕这世间会如炼狱一般，任何人都必须为他做过的好事、坏事负责。 他从来不信，一个恶人作恶一生，死到临头的时候，只是轻轻一句放下屠刀，就真的能立地成佛，就算有，他也会第一个挥刀，斩了这尊恶佛。 倘若行善，请不要迟疑，倘若为恶，请不要后悔。 如果有一天，一个人为自己的恶行忏悔，那么被他伤害过的人，同样有权力选择不去原谅。 申凯站起身子，直面陈长水：“弟子并非圣贤，也有快意恩仇之心，若是仇敌或者恶人，我绝不会有一丝手软，但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悲惨遭遇就去迁怒他人，滥杀无辜！” 陈长水默默点头，说：“如此说来，即便你同情孙雪健的过去，却也不会原谅他的现在了？” “不错，对于孙雪健的过去，弟子会叹息、会同情，但唯独不会因为他之后的罪行而心软，杀之无悔。” “人族律法或许有所缺漏，但我辈修士，顺天逆天皆看自心，是否犯错，是否原谅，是否该杀，人心自有衡量所在，这种衡量有的时候，比普世之法更能服众。” “只要弟子能力足够的情况下，遇弱小则护之，遇暴政则反之，遇恶行则斩之，遇强敌则战之，弟子修炼长生，却也求个问心无愧，想要看的除了那诸世绝景，还有那天高人心！” 听到这一番话，抚掌轻拍了几下，陈长水笑着说：“好，记住你此刻的话，以及这种心情，不要让时光之下，有所磨灭......” 沉默了片刻后，陈长水紧接着对申凯说出了更加惊人的消息。 他居然直接将孙雪健死前的那个可怕猜想，也一同告诉了申凯，与孙雪健本人的悲情故事相比，后面这个则更加的惊人。 申凯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变慢了，然后又飞快的整理起，陈长水所说的情报。 看着低头不语的申凯，陈长水缓缓的敲击着石桌，抬头望天。 “你昏迷的这一个月，为师已经想方设法的查过，人族近十万年来的大部分资料，虽然时间还短，很多资料都有所缺漏。” “但如果只是根据已有的情报来看，为师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孙雪健的猜想似乎并没有错！” 谈到这件事，陈长水的脸色也忍不住阴沉了下来。 “按照为师所知，人族最后一位证道八阶圣贤的存在，刚好就是在十万年前。” “之后这十万年里，再也没有任何七阶皇者证道圣贤，甚至时间越往后，情况越糟糕，最近三万年里，成就七阶皇者极道的修士也没有了。” “这些事情，放在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注意，为师如果不是听到了孙雪健的猜想，也不会专门去查。” “但一查之下，居然发现，过去平均每万年，差不多也会有一位当世天骄成就皇道极位，而最近三万年，再也没有过这种现象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脑洞大开的师徒 雪山庭院中，原本靠着陈长水的修为加持下，应该气候宜人，但此时的申凯，却有一种冷汗直冒的感觉。 陈长水从侧面证实了孙雪健自己的猜想，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面的信息量就太大了。 下意识了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并没有什么天道巨眼，或者雷劫降临，申凯才轻轻将额头的冷汗擦去。 “呼，师傅啊，不是弟子说，像这种可以算是惊天大秘的事情，您就这么直接的告诉弟子了，这样真的好吗？”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事不是应该您先调查清楚，在此之前先瞒着弟子，哪怕弟子有所察觉，您也应该说提前知道了对我没好处，或者时候到了，我自然会了解之类的话敷衍一下吧......” 见申凯吐槽自己，陈长水冷哼一声，不屑的哼了一下。 “有什么好隐瞒的，为师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故作高深，或者作出一副我为你好，所以才不告诉你的人了，交代事情总是说一半留一半的，最是可恶！” “这世界从来不会为个人的意志而旋转，哪怕八阶圣贤，也要考虑其他同阶存在的意思。” “如果未来你迟早要面对这些事情的话，那么我早告诉你和迟告诉你，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未来有一天，总会面对这一局面。” “倒不如提前就让你知道，也好心里有个准备，你也不必担心，如果真有什么大难，那一日孙雪健说出来之后，我和他都活不成！” 听到这一席话，申凯倒是满心赞同，因为他也是很不喜欢那种，明明可以一口气说完，偏偏要东拉西扯，最后藏一半的家伙了。 这种人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 如最常见的天机不可泄露...我是为了保护你...知道的太多了对你不好...说了你也不会懂...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等等。 最后通常那个被瞒着的人，就像个傻子似的，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结果还是会逐渐找到真相，还不如一开始大家就挑明了说。 单从这一点上来说，申凯和陈长水师徒二人的相性，还是相当一致的。 “并且，为师自认在修炼上面不弱于人，但对于分清条理，理清思路上面，却未必有你的急智，所以，告诉你这些，也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如何。” 陈长水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从来不会妄自菲薄，但一样也不盲目自信，他知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的道理，所以也想看申凯怎么分析。 而申凯对于自己师傅的信任，也是十分高兴，只是这种猜想背后延伸出来的可能实在太多，自己一个小修士，在情报有限的情况下，又能分析出多少呢？ 坐在地上挠头，他重新将之前孙雪健的猜想，和陈长水找到的资料，结合起来看了一遍。 “修士进步变慢，在天赋相当的情况下，十万年前的天才人物，成就远超十万年后的人，而最近三万年，人族再也没有人成为七阶修士了吗......” 足足想了一个多小时，申凯根据前世自己看的那些小说、剧情，倒是也总结出了不少的可能性。 哪怕前世的小说，都是人为幻想的，但这个世界毕竟能够修炼，总有一些思路是可以借鉴下。 比如最简单的一种思路，就是人族人口太多，每个人都修炼，整个宇宙的灵气不够挥霍了，因此逐渐走向枯竭。 这种灵气退潮一旦发生，也许几百上千万年后，再也不会有修士出现，变成了传说中的末法时代，这可以说是一种解释。 同样可以脑洞大开一下，比如去想象人道大世界，有着一个前世小说中的天道意志，或者世界意识之类。 这个存在感到人族强者太多，威胁到了自己，所以对人族降下诅咒或者限制一类的，甚至干脆学洪荒流，来个封神或者天灭众生，这么想也能说得通。 但如果将思维往这个方向靠的话，那同样可以想，是不是人族传说中，不知道存在与否的九阶强者，想要永恒的统治世界，所以让之后的天才修炼越来越困难。 也可以想这个世界会不会，有类似三千大道之类的玩意，前面的人证道了，后面的人就越来越困难，先行者一多，后人就再也无法追赶，因为所有能证的道都证完了。 还可以想会不会是这个宇宙之外，还有其他的宇宙和世界存在，双方甚至多方博弈，因此世界能级降低。 ................................... 前世看过的类似剧情太多，此刻真的往人道大世界上套的话，申凯觉得似乎哪一种，都可以说得通。 问题就在于他的层次太低，哪怕是陈长水放眼整个大星系也是一号人物，但与整个人族相比，同样不算什么了。 因此脑洞开的再多，甚至其中搞不好就有事实真相，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撑这些想法，这样的话，就永远只能停留在空想阶段，而不能证明它就是真实。 长叹一口气，申凯也只能将自己选择的几种，可能更贴合人道大世界的可能性说出来，其他一些从小说中看到，更加不靠谱的脑洞，则隐瞒了下来。 “恩，人族基数过大，导致血脉分散或者天地灵气低迷，还有天道意识，九阶存在的阴谋吗，确实都有可能啊......” 听到申凯的话之后，陈长水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前者倒是还有些可能，但如果是后者，真有那样伟大的存在，我们师徒两，如果碰巧发现他们的阴谋，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不过也有可能，那等存在根本不会在乎，我们蝼蚁的想法吧。” 师徒两又讨论了片刻，依然还是证据不足，任何一种猜想都有可能，无法完全反驳。 良久之后，陈长水终止了这场讨论，说：“罢了，始终你我层次太低，在这里杞人忧天，也说不定一切都只是错觉呢，搞不好明天就会有哪个老牌强者，做出突破呢，哈哈。” “况且就算这些情况是真的，至少和现在的你关系不大，凭借你的天赋，将来最低成就也是五阶，六阶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就算要考虑天地异变，也是数百乃至千年后了，现在你要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见陈长水还要说其他事情，申凯连忙认真起来，他实在是被陈长水说怕了，刚才几件事情，一件比一件震撼，脑袋接受不过来了。 认真的上下打量了申凯一番，陈长水郑重的说。 “你，算上昏迷的这一个月，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 听到这句话，申凯心中一道惊雷闪过，之前陈长水的消息完全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直到此刻，他才想起来，自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紧接着，陈长水从怀中拿出一颗，散发着黑红色气息的晶石，正是之前的云相星的星核。 “云相星已经整个爆开，短时间为师找不到和它相当的星球了，而这颗星核的精神力，原本也可以让你提升的......” “但，因为它是云相星的精华所在，最后时刻，云相星被血海污染炸开，它也同样受到了侵蚀，为师不擅长净化这种事情，三个月内估计都无法让它能够使用。” 看着面色紧张的申凯，陈长水遗憾的说：“也因此，最后三个月，你必须靠自己，来突破武道三阶了。” “本来按照你的天赋，现在精神力也接近肉身，突破只是迟早，但这一迟一早，中间具体需要的时候，为师也不好说。” “也许你一个月就能突破，但也许要四五个月，而现在，你只有三个月能用了！”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立身多元 腾华星寒凛山脉处 申凯正站在一座雪山中，随意的搬弄气血，一套拳法打出，周围百米范围内的雪地，都被他的热量蒸发开来，变成了滚烫的水池。 只是简单的拳头挥动下，连风雪都被他改变了方向，周身白气挥洒，好似仙人临凡，短短一套拳法打完，方圆五十米之内的地面，就好像被重形压路机反复碾过一般。 良久，他收拳立身，一道笔直的白气从口中呼出，如飞剑出窍，冲击下将远处的一块三人高的巨石，打的蹦碎开来。 只是看了看四分五裂的石块，申凯似乎并不满意，露出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 “唉，还是不行，别看现在只是轻轻一口气，就能化作气剑，蹦碎巨石，但这依旧只是因为我的肉身强大。” “武道三阶的关键，在于虚空见神，照见自身，能够轻微感应周身穴窍，完美的掌控全身内外。” “到了那个地步，我刚才呼出的气劲，应该是直接洞穿巨石才对，而不是分散开来，将它打碎。” “洞穿和打碎，这两者之间，终究差了一丝味道啊，不好把握。” 从那一天和陈长水讨论后，又是好几天时间过去了。 面对自己肉身的问题，陈长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至今申凯的异道已经成就三阶，唯独武道还差了一丝。 陈长水也只能告诉申凯，最后的三个月里，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或许灵光一现，马上突破成就武道三阶。 但也可能需要三五个月的时间，才能循序渐进的突破。 具体什么时间，谁也说不好。 知道这次只能靠自己了，申凯辞别陈长水后，就独自一个人闭关，偶尔来雪山中练拳，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感觉总就是差了一点。 期间他也曾经进入三相图，消耗寿命抽取过几次物品，虽然也有一些好东西，但都是各种威力强大的武器，对于现在需要提升境界的自己来说，其实帮助不大。 甚至他将黑色四边形，一年一次的免费抽取也使用了，这一次他在抽取的时候，没有选择提升自己精神力的想法，而是在心中默念，能够提高自己武道境界的东西。 最后抽取出来的玩意，让他现在想着都有些哭笑不得。 “九死无回决，金色光球，来自某个宇宙的武道功法，取自儒家虽千万人吾往矣，仁义所在，九死而无悔......” 回想这套功法的特性，申凯心中也是无语。 “简单的来说，这套功法确实是能提升我的武道境界，可坑爹的是，这辈子只能使用一次，而且用完就死了啊！” 申凯小声嘀咕着，就他了解的情况，这套功法明显是用来和人同归于尽干的，死前确实可以将自己的武道修为和境界，提升一个大层次。 问题是打完之后，使用者也会因为自身的精血和修为燃烧殆尽，最后必死无疑。 自己还有大好的未来，又没有什么死敌和绝境，总不可能三个月后，直接在高考的时候燃烧一把，武道成就三阶，紧接着就在众人赞叹的目光中死翘翘吧...... 如果是这样，那还真的是神展开，爽一把就死，除非自己脑子有病，才会这么选啊！ 时间还有两个月不到，申凯知道再这样下去，搞不好自己就真的只能去，第二等的星海级学院了。 “没办法了，虽然寿命消耗太大，但以后我成就四阶，总能补的回来，无论于公于私，我都必然要进入最高学府！” 仔细考虑了利弊之后，申凯终于下定决心，进入三相图中去，选择他之前一次都没有使用过的白色圆环。 从之前了解的信息，白色圆环可以让自己，进入其他的世界和宇宙，并且时间流速不同，完全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突破武道三阶。 之所以一直犹豫不定，是因为白色圆环一次就要消耗自己十年的寿命，代价太大，但现在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只有这种是最为稳妥的。 定下主意后，申凯直接回到了雪山庭院，通知了一下仆人，让他转告陈长水等人，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准备闭关，几个月都不会出来。 安排好一切后，申凯就在练功房中沉入心神，进入了三相图空间。 还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地方，一回生二回熟，申凯直接走到三相图前，手掌触碰白色圆环，支付了十年寿命后，一道玄奥的信息传入他的脑海，同时他消失在了三相图空间。 下一刻，申凯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另一个地方了。 空洞...虚无... 周身什么都没有，一种比宇宙真空还要死寂的环境中，他独自一个人，孤独的站立着。 放眼看去，下方居然有着一个宏大无比的黑色气团，气团中有着无数闪烁着不同色彩的气泡，正在上下浮动游离。 这些彩色气泡有大有小，随便一看居然数不清具体有多少个，气泡之间是一种莫名的气浪涌动，将它们冲散隔绝开来，一些细小的丝线和光点在气泡间偶尔闪烁着。 这一切都被黑色的气团包裹，而更远处，还有着其他的黑色气团，申凯仔细看去，最近的那几个也有大小之分，有的里面只有一个气泡蠕动，有的连气泡都没有，朦朦胧胧。 至于更远处的地方，就再也看不清了。 深吸一口凉气，申凯仔细回忆前一刻白色圆环传给自己的信息，心中无比震撼。 “好家伙，距离我最近，脚下的这个宏大黑色气团，居然是人道大世界所在的多元宇宙！” 申凯低下头，仔细辨认自己下方的黑色气团，其中有一个淡青色的气泡，形态不断扩张变换着。 青色气泡在无数气泡中，也属于比较大的那一类了，只是看着它，自己心中就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 想到之前得到的信息，申凯心中一动。 “看来这个淡青色的气泡，就是我所在的人道大世界了！” 继续仔细看，青色气泡内似乎又有无数星云浮影，和一些不可名状的存在交相辉映，只是稍稍看过，申凯就觉得心神疲惫。 他知道这是三相图的伟力，如果不是它的帮助，自己绝对不可能站在多元体系的外侧，看到整个多元宇宙内的场景。 这几乎包含了无数的维度、时空、能量、物质、变化，就算是真有传说中的九阶存在，也绝对不可能像他一样巨细无遗。 这是整个人道大世界，乃至多元宇宙，恒古未有的大机缘！ 拼命抚平激烈跳动的心脏，申凯强行让自己冷静，思索起来：“照这样看来，我一开始对三相图的理解，几乎完全错误了，或者说将它看的太低了......” “不单能照映出，整个人道大世界所在的多元宇宙体系，甚至连旁边的其他气团都有出现，是超相宇宙群，或者全而上宇宙体系吗...细思极恐啊！” 一一分析着所见场景，申凯估计那些离自己最近的气团，就是一个个独立宇宙观的多元世界，或者完全不同的宇宙体系。 至于脚下的气团中，里面的每一个彩色气泡，都代表了一个独立世界，而外面的气泡壳子，大概就是前世经常听说过的晶壁系，或者天地隔膜了。 气泡之间流淌着的莫名气浪，应该就是不同世界之间，相隔的无量混沌海。 再放大看，不同黑色气团，应该是各自拥有独立宇宙观的存在，如人道大世界所在的多元宇宙。 还可能存在太一宇宙，超维宇宙，全方位宇宙等等，它们之间相隔的，可能是比混沌更加难以言喻的绝对虚无。 而能够将这一切，都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三相图，又该是何等可怕的存在呢？ 至少绝对不是人道大世界的八阶圣贤所能做到的，申凯相信就算是真的存在九阶，估计也就是如前世的天道鸿钧一般，那样的存在，同样做不到这一点。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猜想证实 一片不存在任何时空和能量，绝对虚无的地方，申凯在三相图的保护下，仔细观察着脚下的黑色气团。 “唉，刚才我已经尽全力去数，但每一次的气泡数量，都会有所出入。” “前一刻可能还存在的气泡，下一刻就消失了，有的又被临近的气泡给吞噬融合，还有的正在稳定成长中......” 看着气团中不断生灭的气泡，申凯叹了口气，放弃了将它们挨个数一遍的想法。 “看来光是我脚下的这个多元集群体系，就足以称得上是诸天万界了啊！” “而我所在的人道大世界，这个淡青色气泡，更是这个体系中，最强大的世界之一了，至少刚才初步目测下，怎么也能排入前百吧。” “咦？” 就在申凯评价的时候，他突然奇怪的叫了出来，眉头紧皱。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本属于人道大世界的淡青色气泡旁边，居然还有一个暗灰色的气泡存在。 刚才因为人道大世界的气泡太显眼，所以申凯没有仔细注意，忽略了旁边的那个气泡。 此刻仔细一看，那个暗灰色的气泡，居然和人道大世界的淡青色气泡微微相连，两者不断的波动着，有一部分逐渐融合在了一起，仿佛一个双黄蛋一般。 而这个暗灰色的气泡，体积比淡青色气泡稍微小一些，不过两者相差还不算巨大，顺着两个气泡交接的地方，不断蠕动着，忽大忽小。 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申凯脸色变换，眼中闪过复杂。 “看来，之前和师尊的猜测，已经能够得到证实了......” “毫无疑问，这是其他世界的入侵！” 申凯脑海中瞬间一动，将之前陈长水查阅到的资料对照起来，再结合眼前的景象，十分容易就得出了结论。 每一个气泡，都代表了一个世界，而眼前的暗灰色气泡，自然也不例外。 相比其他远离的气泡，只有这一个刚好与人道大世界相连接，虽然接触的面积看起来还没有彻底重合。 但毫无疑问，要么是其他世界入侵，要么就是机缘巧合下，两个世界互相碰撞在了一起。 认真看了看后，申凯神情自然，稍微松了口气。 因为他发现暗灰色气泡，明显比人道大世界的气泡要小了一个层次，这代表着它的世界能级，不如人道大世界强。 想想也是，如果它真的远超人道大世界的话，恐怕申凯所在的世界，早就面对其他宇宙的种族入侵了。 那时候肯定是天崩地裂，铺天盖地的外世界异族出现，人族必须全民皆兵，才能生死一搏。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轻松，只是最近十万年，人族高阶修士出现的数量变少了一点，天才和天骄的突破速度变慢了一些，总的来说还算是悠闲自在呢？ “唔，总的来说，两个气泡有部分相接，更好像是青色气泡压制住了暗灰色气泡，在不断的侵蚀和消耗它......” 摸了摸下巴，申凯分析了一遍后，发现情况不算坏，甚至可以说是挺好的。 虽然不知道需要多长的时间，但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人道大世界吞并另一个世界，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同时他也理清楚了，之所以最近十万年，修炼逐渐变得艰难，就是因为人道大世界的本源力量，大部分用来压制另一个世界，这才导致了内部空虚。 不过只需要按部就班，等人道大世界完全吞噬融合了另一个世界后，所有的问题都会改善，修炼环境又会变的和数十万年前一样。 甚至因为吞噬了另一个世界，获得足够的养分，搞不好人道大世界会更进一步强大起来，到了那个时代，可能修炼的环境，还会远超数十万年前也说不定。 那个时候，也许才是真正的七阶皇者都满地走，八阶圣贤也不好抖了。 申凯只是稍微联想一下，就觉得那样的未来，真的可以说的上，是修炼的黄金时代，恐怕各种所谓的绝世、天骄、圣子等，都会批量的诞生出来。 “只是不知道，人道大世界还需要多久，才能彻底完成对另一个世界的吞噬呢？” “这个过程也许只需要数十年，但搞不好也可能数十万年，甚至，不能用人的时间来形容，毕竟世界和世界之间的融合，谁也说不准......” “师傅啊，似乎我们都生错了时代呢，除非我们都成就异道七阶乃至圣贤，否则未必有那么长的命，能活着看到那黄金大世啊！” 申凯心中有些感慨，无论如何，至少之前想过的任何可怕阴谋，都不存在了，只是世界之间的交锋，并且人道大世界还占有优势，用不着他们操心。 但遗憾还是有一点的，申凯觉得自己这一代人，如果出生在未来的那个黄金大世，才真正是修士最幸福的时光。 不过这更多的，是他为陈长水和王宏等人有些遗憾，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三相图，是远超想象的存在。 有着它的帮助，只要自己不作死，必然能够稳步前行，这未来的世界，肯定有他的一个位置存在。 稍微将心思收敛了下，申凯知道，就算现在关于可怕猜想的答案已经知道了，但自己暂时也没办法，回去告诉陈长水。 总不可能直接说这是世界的战争，自己是用眼睛看到的吧？ 那些七阶乃至八阶的存在估计是知道，但因为自己所在的世界更强，没什么危险，因此也没有过多的动员人族。 申凯感觉这个秘密，恐怕只有少数的人族高层会知道，哪怕六阶也未必清楚，因此，他一个四阶都不到的小修士，就更不可能告诉陈长水了。 并非不信任自己师傅，而是这背后的秘密实在太大，谁知道那些圣贤会不会有特殊感应呢，自己有三相图，可以帮助隐藏身份和想法，师傅和其他人可没有。 “好了，之前的疑惑已经得到了答案，接下来的路，还是要靠我自己走的，毕竟三相图再强大，也只是辅助，不可能直接让我变强。” 冷静下来后，申凯开始思考去哪一个世界。 刚才白色圆环已经让他知道，十年寿命只是让他前往其他世界的门票。 自己去其他世界后，不需要再支付其他，甚至可以一直呆在其他世界，也可以随时选择回来。 但过程中，因为不同世界的强弱和时间流速也不一样。 因此申凯如果不想在其他世界呆过一会，回到人道大世界已经数十上百年过去的话，就还需要支付一定的寿命，来让白色圆环定义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 所选择的世界越强大，时间流速相差越大，需要的寿命也越多。 仔细看了一遍后，申凯选择了靠近人道大世界，旁边的一个白色小气泡。 他这次只是需要足够的时间来突破，因此并不需要进入多么强大，天地能量充沛的世界，反而是稍微弱一点，安全一点的世界最好。 “恩，我最多也就半年左右，就能稳稳的突破武道三阶了，因此就消耗一年的寿命来定义，在这个白色小世界中，每呆一年，人道大世界的时间，过去一个月吧！” 心中默念，再次支付了一年的寿命后，申凯感觉到下方的黑色气团中，被自己选中的白色小气泡发出玄奥的光辉。 紧接着一道光芒包裹着申凯，整个人没有任何阻碍的冲入了白色小气泡中。 随着申凯消失，无数的气团相隔着，连混沌都不存在的无无地带，再次沉寂下来。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两年后的申凯 穆尔丹大草原，位于夏国西北部，数千里延绵无尽的草场，自古以来养活了无数的草原儿女。 到了近代，随着整个隆星的环保意识上升，夏国开始有意识的保护大草原的绿化问题，避免过度开发，而造成的土地沙漠化。 在加上在它不远处，就位临豪尔斯特大雪山，这样独特的地理环境，让它天然就成为了无数背包客和旅游爱好者，心中的旅行胜地。 有关部门记载，每年都会有数以十万记的游人旅客前来，其中不乏许多国外的旅客。 对他们而言，不但能欣赏大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悠然，也能远观雪山的雄壮，更有万轮宫这样的佛门宏伟建筑，可以说是一举数得。 杜巧巧如今也成为了旅客中的一员，不过和其他抱团或者徒步的游客不同，她选择了自驾游。 开着心爱的越野车，飞速疾驰在草原上，两边的景色不断远去，偶尔能见到一些一步一拜，向着万轮宫朝圣的牧民。 杜巧巧顿时觉得，有种开阔了心胸的舒适感，之前离家的烦闷都消去许多。 将车随意停下来，杜巧巧惬意的靠在车旁，点燃一根烟，吞吐了一番。 “切，本小姐才刚刚二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还没有好好享受生活。” “居然就逼着我，去和欧志成那花心大萝卜结婚，还只是老婆之一，也不知道老头子心里怎么想的。” 伸了个懒腰，对着倒车镜看去，镜子中映照出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点，只是手臂上的纹身，有点破坏了她的气质，给人一种小太妹的味道。 “唉，虽说是散心，但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去吧，难道本小姐真的要嫁给欧志成那样的人吗？” 吐出一口烟圈，之前还有些开心的杜巧巧，耸拉着秀眉，忽然有些惆怅起来。 这时，一阵悠扬的音乐传入她耳中，那声音婉转而悠扬，仔细听下去，给人一种天高云淡、风景如歌的味道，宏大而又缥缈。 闭上眼睛倾听了一阵，直到音乐结束，杜巧巧居然觉得，心中的郁结被打散了许多。 她好奇的朝着音乐传来的地方看去，瞬间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 不远处，一个黑衣短发的少年，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刚才就是他坐在一边，用草叶吹奏着音乐的。 这个黑衣少年随意的坐在地上，却给人一种神秘的气质，更让杜巧巧惊叹的，是这个少年的外貌。 以她的家世地位，从小见过的青年才俊不知道多少，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拟。 哪怕是少女知道的任何一个大明星，或者网红小鲜肉，都不如这个少年英俊帅气，似乎浊世佳公子一般，绝世而独立。 更难得的，是眼前的少年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种娘气阴柔的味道，而是有着阳刚和舒适，似乎有些矛盾，却又这么的自然。 “咕嘟。” 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杜巧巧脸色微红，暗骂自己一句，好歹也是杜家大小姐，进入大学后更是众星捧月的校花。 多少男生想和自己说上一句话，都找不到机会，如今却只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就进退失据了。 “杜巧巧，矜持，你要矜持啊！” “不过，他真的好帅，太帅了，我的天啊！” 尽量平复住自己的呼吸，杜巧巧瞬间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从室友嘴里了解到的撩汉攻略。 故作镇定的走近几步，她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对着黑衣少年搭讪，说：“嗨，帅哥，刚才的音乐是你吹的吧，挺好听的啊。” 黑衣少年听到杜巧巧对自己说话，站起身来对她笑了笑，说：“恩，从路上的牧民那学到的，随便试了试，幸好还不算难听。” 听到少年磁性的声音，杜巧巧觉得自己骨头都要酥了，这声音仿佛有着魔力一般，比她认识的一些声优都要悦耳。 心中忍不住泛起了花痴，她想都没怎么想的，就掏出一根烟递给黑衣少年：“这样啊，没想到你音乐好，声音也这么好听呢，来一根？” 刚说完，杜巧巧就有些暗暗后悔，谁知道人家是不是抽烟的人呢，再加上男生一般都喜欢那些小家碧玉的淑女。 自己本来就纹了个大花臂，此刻又直接递给人家一根烟，搞不好他直接将自己当成那种坏女生，不想结交来了...... 就在杜巧巧心中懊悔的时候，黑衣男生定神看了看她，然后笑着礼貌的将烟接了过来。 看眼前的男生没有反感自己，杜巧巧高兴的过来给他点烟，如果让她的室友看到，一定会大跌眼镜，什么时候，心高气高的杜家大小姐居然会这样了。 “呼，谢谢，味道不错呢。”黑衣男生深吸一口后，吐出一道长长的烟气。 杜巧巧高兴的说：“那当然，这可是我从老头子，额，就是我爸那里拿过来的特供烟，平常都抽不到的，哈哈。” 黑衣男生笑着点了点头，又抽了几口，杜巧巧感觉气氛还不错，趁热打铁的问他。 “帅哥，我叫杜巧巧，一个人开车来这旅游的，你呢？” “申凯，很高兴认识你。” 眼前的黑衣少年，正是使用三相图，进入到白色小世界的申凯，距离他再次穿越后，已经在这个世界整整两年了。 最初他穿越过来后，先是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谨慎的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调查了一番这个世界的信息。 在几天的接触后，他确认了这个世界，在一定程度上和自己前世的地球有些类似。 人类活动的范围只限于隆星和不远的卫月，以黄种人为主的夏国，是这颗星球上的六大强国之一。 科技水平则基本相当于前世的二十一世纪，人类还没有走出自己的星系。 不过和前世的地球稍微不同的是，这个世界多少还是有一些武道的传承。 不过就申凯这两年的观察，最多也就相当于人道大世界的武道三阶，因此更加类似于，他前世看过的一些国术类小说。 哪怕是刚进入这个世界的他，凭借着肉身和异道，只要不是硬抗核弹、战术炸弹、军用穿甲弹之类的。 游斗拉锯战下，一个大型集团军，恐怕也奈何不了自己，完全可以在这个星球横着走。 不过他并不是为了什么称霸而来，只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来突破修为。 因此这两年里，他选择了一边环游世界，见识隆星各地的风土人情，一边稳定的掌控自己身体。 来到隆星后的第五个月，他自然而然的成就了武道三阶，肉身比之前强出了四五分，但更多的是体现在对于自身的掌控上面。 一身骇人的庞大气血，终于被他彻底控制，降服体内大龙，成就了周身无漏，更是隐隐照见了体内诸多穴窍。 只要他想，上一刻可以是一个柔弱的少年，下一刻就是气吞山河的狂龙。 不过突破修为后，他并没有急于回去，而是在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独自一人游历隆星，穿梭于各种极地险境。 一边通过灵肉衍生法，反复强化身体的精神和气血，一边让自己的异道和武道融会贯通，两相对应。 两年时间过去，现在的他，有信心能够同时面对之前的三五个自己，哪怕以一敌众，也能够惨胜。 原本想着将这穆尔丹大草原，作为自己旅行的最后一站了，没想到会遇到杜巧巧主动来搭讪。 正文 第九十章 一路同行 穆尔丹大草原 一群飞鸟成群结队的从天空飞过，地上是偶尔零散的牧民，不少人看到越野车旁的申凯和杜巧巧，都是善意的笑了。 在他们眼中，女的巧笑嫣然，男的更是风姿绝代，可以说是真正郎才女貌的一对，不少人都将他们，当成了一对自驾游的小情侣。 杜巧巧并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的话，心里恐怕会更高兴。 刚才她绞尽脑汁和申凯搭话，在申凯礼貌的回应下，两人聊的还算投机，知道申凯和自己一样大之后，杜巧巧自来熟的称呼他凯哥。 听到这个从来没有过的称呼后，申凯也不好说什么，他穿越到人道大世界之后，被称呼过凯子、申小子、申大哥，凯哥这称呼，倒真是头一次。 聊了一会，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杜巧巧主动的对申凯说：“凯哥，看你这方向，应该是去万轮宫朝圣吧。” 见申凯轻轻点头承认，杜巧巧高兴的说：“那还真巧啊，我也是去那呢！” “既然咱俩是同路，不如你坐我的车，咱们一起去吧，好歹能做个伴呢，怎么样？” 看着眼前一脸期盼的杜巧巧，申凯心中也是无语。 只是随意一瞟，他就看出了这姑娘的轮胎痕迹，分明是漫无目的，在飙车乱逛。 而且根据车最后停靠的方向，明显是奔着草原旁边的小镇去的，这样也能说是去万轮宫朝圣，明显是强行想和自己一路...... 凭申凯的修为和智慧，都不用多想，就能看出杜巧巧对自己有点意思，搞不好想要倒追自己。 可惜先不说自己，马上就要离开隆星了，并且就算随时能够回来，对于眼前的少女，他也没有任何交往的意思。 不过他很清楚，眼前的少女虽然纹着个大花臂，叼着烟，一副小太妹的样子。 但自己的武道和异道成就三阶，只要他想，可以如佛门的他心通一样，感应对方的粗浅心思和好恶。 申凯知道这个少女不是坏人，最多有些小叛逆罢了，对于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其实再正常不过。 “罢了，总归这一站之后，自己就要离开隆星，可见的未来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 “能在走之前，遇到一个人主动搭讪自己，也算是旅途的乐趣之一吧...我也没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和她一起去万轮宫，逛完之后就和她辞别。” 心中念头闪过，申凯答应了杜巧巧同行的想法。 “哈哈，凯哥真痛快，让你看看我的飙车技术吧！”杜巧巧见申凯同意，高兴的带申凯上车。 “嗡嗡嗡！” 越野车发出声响，在草原上再次奔驰起来。 熟练的操纵着方向，杜巧巧朝着坐在副驾驶的申凯，偷瞄了一眼，发现他正一只手撑着下巴，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对自己旁边这个活力四射的美少女，却不闻不问。 “哼，这个死木头，本小姐这样的美少女在你旁边，都不会看一眼的，那些风景比我好看吗，真是个直男！” 心中默默嘟囔了几句，和申凯稍微熟了一点后，杜巧巧恶作剧的心思升了起来。 偷偷的将车速慢慢提高，一阵轰鸣声后，越野车在草原上越来越快，简直不下于都市中的超速行驶了。 坏笑了一下，杜巧巧心想自己这车速，一般人可接受不了，看你还能装淡定吗？ 本来以为申凯会稍稍回头，让自己开慢一点的，谁想到他依然是看着窗外，没有任何反应。 “凯哥，你看我开的怎么样，你还习惯吗，要不要慢一点啊？” 见申凯始终没有反应，杜巧巧有些失望，转而又开始担心对方，是不是晕车或者高原反应了，小心的问了句。 听到她的话后，申凯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杜巧巧，说：“没事，你就尽管放心的开吧，这点速度而已，我还受得了。” 见申凯似乎识破了自己的恶作剧，杜巧巧先是心中一慌，随后听到他的话，大小姐脾气又涌了上来。 “哼，还装淡定是吧，本小姐还真就不信了，今天不让你害怕，我就不是信都车神！” 有些赌气的，杜巧巧将档速变换，在她熟练的操控下，开车仿佛变成了艺术一般，越野车的马力提高到最大，周围的景物不断飞逝过去。 看着小女孩一样赌气的杜巧巧，申凯摇头笑了笑，然后换了个姿势，舒适的躺在座椅上，再次出神的看着窗外风景。 见申凯还是一脸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杜巧巧有些惊讶。 她知道自己的这辆越野车，是花了大力气改装过的，真开起来，速度不下于那些最顶级的跑车。 更何况此刻已经是最大速度，就算是普通的老司机，也该吓得瑟瑟发抖了。 “有点意思了，就看你能撑多久吧！” 舔了舔舌头，杜巧巧此刻早就把装淑女撩汉的事情，远远抛在脑后了，一心只想着让申凯害怕服输。 速度跟上来之后，她还玩起来各种花式操作，来回反复的急转弯加上飘移，整个越野车似乎都活了过来，野兽一样在草原上嘶吼奔走。 车上的两人此刻都默不作声，一个专心操作，另一个看着窗外。 离万轮宫所在越来越近了，路上的牧民和旅客也多了起来，看到飞驰而过的越野车都惊吓的躲开。 车里的杜巧巧也谨慎的操作，尽量远离两旁的路人，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看到她的行为后，一旁看着窗外的申凯，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勾出一丝笑意。 “呲！” 越野车一个大转身，准确无比的停在了万轮宫下的广场边，发出了刺耳的刹车声，车停下后，居然有刺鼻的焦糊味，顺着引擎的黑烟散发出来。 申凯走下车，轻轻的拍打了两下引擎盖，笑着说：“杜女侠的车技不错，原本几个小时的路程，被你半个多小时就赶完了，在下心中佩服佩服。” 听到申凯夸奖自己，原本还有些郁闷的杜巧巧，马上又高兴起来，扬了扬脑袋，一脸得意的说：“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号称信都新一代车神的，就是我啦，嘿嘿！” 看了看骄傲的仿佛小孔雀一般的杜巧巧，申凯笑着说：“更难得的是，你能避开路旁的牧民和游客，哪怕对自己的车技再有信心，也不愿意让他们被吓到，这一点比你的车技更难得。” “还有，你现在这样，其实就挺好的，只要不是有心害人，自己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没必要装作乖巧的淑女，你这样可比刚才的别扭模样，要可爱多了，哈哈。” 听到这话，杜巧巧才知道，原来申凯早就看穿了自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说：“凯哥，我之前还不是刚认识你，以为你们男孩子都对我这样的没好感嘛......” 申凯摇了摇头，止住了杜巧巧后面的话，笑着看向她。 “人生百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情和活法...小太妹也未必一定就不如那些乖乖女呢。” “如果只是纹个身，叼根烟就是坏人，那这个世间，就不会这么复杂了。” 和过去十几年中，其他同龄人的奉承，或者称赞都不同，申凯只是随意几句话，就让杜巧巧有种莫名心跳的感觉。 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出于颜控，想和帅哥同行，看看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发展一下。 那么现在她突然发现，自己可能是真的对眼前的男生，生出一丝好感了。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万轮宫 万轮宫位于穆尔丹大草原的最北边，背临豪尔斯特大雪山。 整个宫殿修建于海拔数千米的峰顶处，山脚是穆丽巴河，在最初的草原文化中，被誉为母亲之河。 从最初的修建，前后动工七次，历时三百载，距今已经有大约一千四百年的历史。 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万轮宫一直仿佛一位神祗一般，俯仰着尘世的众人。 即便是到了科技至上的现代，它的宗教地位和象征意义，也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夏国任何被派遣到草原地区的官员，都要和万轮宫打好关系，当地的政府负责经济和人事，万轮宫则更像是精神领袖。 每一代的万轮宫，都会有一位当世活佛存在，只有当活佛感觉到寿命将尽的时候，才会安排自己的接班人，或者干脆有专门的僧人，去寻找转世灵童继位。 千载岁月中，万轮宫虽然也屡屡经受大难，但终究屹立不倒，如今全宫上下，共有三万多名僧人。 其余的历代亲属、牧民等等不下十万，每年来这个北方佛教圣地朝拜，或者旅游的人，更是达到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之多。 如今，申凯和杜巧巧，就站在万轮宫山下的民俗广场上。 此刻正是九月，天气不冷不热，十分宜人，广场上到处都是叫卖商品的小贩和游客，好不热闹。 下车后随便逛了逛，杜巧巧买了几个小玩物，申凯虽然没买，但也饶有兴致的感受这热闹的气氛。 一个小时后，等杜巧巧的兴致过去，申凯才说：“好了，时间不早，我该上去了。” 听到申凯要上山，杜巧巧吐了下舌头，看了看天色，对申凯说：“不好意思，凯哥，逛的太尽兴，一下子忘记了，我和你一起上去。” 笑着摇了摇头，申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个人朝前走去，杜巧巧嘀咕了两句，也紧紧的跟了上来。 穿过广场的闹市区，到达山脚下，一条能够同时容纳数十人的宽大山道出现，两旁有着独特的佛门金刚石雕，给人威严却又并不狰狞的味道。 申凯微微瞟了一眼两旁的石雕，随后大步踏着石台阶，向上走去，杜巧巧则紧跟其后。 长路无话，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了，杜巧巧原本体力还算不错，但长时间的攀登下，也有点吃不消，再加上高原地带稀薄的空气，此刻有些气喘吁吁。 巨大而漫长的山道上，此时也有许多人，有的是一步一拜的牧民，还有成群组队的旅游团，或者其他散客。 一位老牧民路过的时候，见杜巧巧累坏了，好心的递给了她一壶热水。 杜巧巧连忙道谢，想要付钱给他，却被老者含笑拒绝，双掌合十行了一礼后，继续向前一步一拜。 远远看去，老人的膝盖已经有些破损，可能是仗着年轻的时候，身子骨锻炼的不错，因此还能撑得下来。 杜巧巧暗暗乍舌，小声对申凯说：“凯哥，那位老爷爷，为什么要这样一步一拜啊？” “就算是信佛的话，直接走到最上面的万佛宫，然后再拜，难道不行吗？” 看了一眼，冻得小脸通红的杜巧巧，申凯浅笑着说：“因为他是信佛，而不是贿佛。” 见杜巧巧满脸问号，申凯转身，指了指台阶上的其他行人，说：“无论时代如何变幻，总有些人，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 “你看看这些人，靠着休息的胖子，是个不大不小的贪官，虽然没做杀人害命的恶事，但在职期间也是赚了不少，因此他是希望贿佛，求个心安。” “那边的一对小情侣，那个女孩是希望，能和自己的男朋友爬上山顶宫殿，求的是姻缘，可惜她却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早已变心。” “还有不远处的那一群组团游客，里面有十几人是图个新鲜，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万轮宫是什么样子，还有几个人是满心不耐，明显被自己朋友强拉过来的，甚至还有两个人有些心怀不轨......” “这些人都各有各的坚持，无论或好或坏，就像刚才那个老牧民一样，他这一路上一步一拜，不求自身安康，不为儿女祈福，只是一心朝圣罢了。” “佛为觉者，讲究明心见性，他拜的不只是山顶的那一座金佛，更多的，是心中的那一尊佛。” 听到申凯云淡风轻的将周围行人一一划分，似乎是指点江山，却又有点传说中的佛陀，眼观三界，一睹众生百态的味道，杜巧巧看着不禁有些痴了。 良久她甩了甩头，做了个鬼脸，不屑的说：“切，凯哥你就会吹牛，人家来往的行人这么多，你只是看一眼，就能知道人家是好是坏，连心里想的什么，都能看出来，真当自己是佛祖转世啊？” 见杜巧巧不信自己，申凯笑了下，也没有多解释，他如今武道异道成就三阶，放在这颗星球上，可以说是肉身精神通神。 普通人的好恶心事，他不用看，脑海中就能够自然反应出来，如掌中观纹一般，自身精神气血勃发下，就连天象都能影响。 甚至凭借他自身的强大修为，会散发出一种类似于磁场的存在，普通人常年在他周围，延年益寿、耳聪目明都是可能，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神奇。 等杜巧巧喝了两口水，申凯对她说：“后面的路不好走，你既然执意跟上来，我带你一程，走。” 说完后，不等杜巧巧回答，申凯伸出两根手指，搭住杜巧巧的胳膊，也没见其他动作，两个人就再次动了起来。 这一次杜巧巧惊讶的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居然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就仿佛后面有个大力士在抬着一样，小步子不停的快步前行。 更加惊人的，她发现自己连气喘的反应都消失了，整个人居然好像提线木偶，越走越精神，全身上下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 似乎想到了什么，杜巧巧眼神复杂的看着申凯，而一旁的申凯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边赶路，一边还有闲暇欣赏山道上的风景。 看起来还很漫长的山道，申凯两人居然一会就走完了。 踏过最后一节台阶，宏伟而庄严的万轮宫耸立在两人眼前，之前已经上来的牧民和游客，都轻声谈论着，大大小小的群殿分成四方，不同的人去了不同的宫殿参观跪拜。 申凯轻轻收回了搭在杜巧巧肩膀上的手指，杜巧巧后退几步，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申凯。 “凯哥，你是个练家子，对吧？” 见申凯没有出声，杜巧巧叹了口气，说：“我虽然没有习武，不过从小耳渲目染下，对这个圈子多少也有些了解。” “刚才一路上走过来，普通人绝对做不到这样，就算是我认识的几位化劲伯伯，都远远做不到，你难道是丹劲，而且驻颜有术？” 申凯负手看了看面前的万轮宫，随意说：“我不是丹劲，不过也不是你那个未婚夫派来的，你不用在意。” 听到申凯的话，杜巧巧似乎松了口气，笑了起来，说：“恩，凯哥，我信你。” “而且你如果是丹劲，那个家伙肯定指使不了你的，他自己也不过是丹劲而已，整天好像有多了不起似得，仗着好皮囊，勾三搭四，让人恶心！” 似乎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夫，杜巧巧一脸的嫌弃。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现在佛 看杜巧巧发小女孩脾气，申凯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着万轮宫主殿走去。 见申凯没有接话茬，杜巧巧小步跟上，一路上不停的数落着自己的未婚夫。 虽然能感受到普通人的好恶，和一些肤浅心事，但申凯总归没有修炼过读心术，因此杜巧巧此刻似乎有感而发，将自己的一肚子心事说了出来。 她是杜家大小姐，整个杜家坐落于夏国南方的信度，算是老牌世家了，在整个夏国甚至国际上，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而她口中的未婚夫，名叫欧志成，比自己大了整整五岁，如今二十五左右。 两家算是世代通好，在杜巧巧还小的时候，将欧志成当做一个大哥哥看待，而欧志成身为***，年纪轻轻就在部队中闯出了一番作为。 如今以二十五岁，成就了国术丹劲，算得上是天资横溢，这几年来更是被国术圈子，称为夏国兵王，有着百万军队第一高手的气象。 杜巧巧的父母见这情况，直接拍板，将她许配给了欧志成，只等几年后她一毕业，两人就结婚。 可没想到这欧志成国术大成之后，仗着一身的修为和家世，横行都市，沾花惹草无数，什么校花、大小明星、国术女侠，都和他暧昧不清，甚至传闻中，母女、姐妹花什么的，也被他沾染了不少。 在收到了杜巧巧父母的提议后，欧志成先是满口答应，但是等双方确定后，他又说自己还有其他的红颜知己，哪一边都不想有负，因此提议取得海外双国籍，将众多女子一并娶回家。 杜巧巧的父母知道之后，原本不想答应，不过耐不住欧志成有些手段，软磨硬泡之下，还真就做通了她父亲的工作，并让她母亲劝自己。 本来就对欧志成没什么男女之情，现在居然还要自己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杜巧巧对他的感觉更加讨厌了。 但又耐不过家中父母每天劝说，一气之下就干脆独自开车远行，一路上不知不觉，从信度来到了数千公里外的大草原散心，也因此遇见了申凯。 虽然主要精力放在了欣赏宫殿上，但申凯可以一心多用，对于杜巧巧的话，也一字不落的放入耳中。 他心中不禁感叹了一句，世间趣事何其多。 自己只是随便遇到的一个小女生，居然背后有着这样的故事，扯出来了一个狗血未婚夫。 对于这个能级不高的世界，科技才是主流，而那个欧志成能够三十岁之前成就国术丹劲，放在人道大世界也就是武道二阶了，在这个星球中，确实算得上是绝世天才。 再加上他的家世和军队势力，活脱脱的一代兵王闯都市，和自己前世看过的一类小说不遑多让。 只是听杜巧巧提到那个欧志成，有着一众红颜知己，申凯都可以脑补出许多，诸如营救校花、打脸富二代获取明星欢心、仗着修为收服女侠等等的一系列剧情了。 略带同情的看了一眼杜巧巧，申凯知道，哪怕她再不愿意，估计以后的剧情，多半也会一波三折，最后或许会发生许多危机，被欧志成解决后，赢得美人归。 再不济也是杜巧巧，胳膊拧不过大腿，被那个欧志成强行收入后宫，从此隔三差五的收到一顶原谅帽。 不过申凯并不准备多管，两人萍水相逢，他一不喜欢杜巧巧，二更不会带她走，总不可能自己莫名其妙的，见个妹纸就出头，帮她打死欧志成。 好在杜巧巧也没想这么多，只是想有个可以听自己说说心里话的人，倒倒苦水而已。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不知不觉就将整个前殿走完，来到了中间的庭院。 再穿过这里往后走，就是供奉着世尊佛陀的大殿，是整个万轮宫的核心地带。 申凯走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脚步，抬头看着庭院中央的大树，然后踏着台阶走到大树前面。 也不知道这树是什么种类，被称为菩提树，高十几米，树干十分宽大，目测七八个成年人都合抱不住。 树顶是如巨大伞盖一般的枝叶，哪怕是在这样的高原地区，也是一片翠绿，带来强烈的生命气息。 一旁有些旅客正在兴高采烈的拍照合影，偶尔有一群半披着僧服，手持木棍的武僧，整齐的巡逻路过，也不喧哗，安静的没有打扰游人。 几个年轻的小沙弥，一边口诵佛经，一边清扫着地上的落叶，还有旅客丢弃的垃圾残渣。 不解的看着申凯，杜巧巧问：“凯哥，这树有什么好看的啊，网上都说了，这颗树其实根本就没有上千年的历史，否则不会这么清脆碧绿的，肯定是后人摘种，搞不好才一百多年。” 听到杜巧巧的话后，申凯没说什么，只是绕着大树走了几圈，伸出手掌，缓缓的抚摸着大树的身躯，眼中有着感慨。 “千古之下，这世上很多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看到的它，不过百年朝夕，而在我眼中，它却在述说着，千载的沉浮呢......” 说着回身看了一眼，前方香火鼎盛的大殿，申凯露出莫名的神情。 “一路上，在我眼中，这无数殿堂，甚至数千米的石台，都是几经波折，数次翻新，唯有这颗树，才算是见证了此处从无到有。” “千载时光里，它目睹了起落、战火、兴衰，一代代的朝拜者、旅客、僧众、兵将，都曾经与它擦身而过，要论风景的话，堂堂万轮宫，钟灵神秀，尽在此树矣！” 拍了拍额头，杜巧巧无语看着申凯说：“凯哥你肯定是个文青吧，还是你又吹牛了，既然网上都说了，这树不过百年，还能有假？” “更何况，就算它真的有一千多年了，也就一棵树而已吧，难道还没有前面大殿的吸引你，搞得你宁愿在这看一棵树，也不愿意去拜前面大殿里的世尊佛陀金身？” “阿弥陀佛！” 不等杜巧巧拉着申凯继续往前走，一声佛号突然响起，打断了她。 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缓缓走过来，身高居然将近两米。 古铜色的皮肤下，一双眼睛透露出岁月的沧桑感，步伐沉稳，呼吸间似乎隐隐，和申凯面前的大树有着共鸣。 “阿弥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你身旁这位法眼如聚，洞察三界，又岂会被网上言论误导？” “众生愚昧，不识真假，往往喜欢自作聪明，不但弄假成真，甚至最后往往变真为假，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可悲可叹。” 听到老和尚的话，杜巧巧有些好奇的问：“额，大师，听您的话，难道这棵树，真的有一千多年？” 微微行了一个佛礼，老和尚笑着回应：“出家人不打诳语。” 不好意思的冲申凯笑了下，杜巧巧说：“好吧，凯哥你眼光真好，不过老看这树也没意思吧，还不如和我去大殿呢。” 听到杜巧巧的话，老和尚再次出声“阿弥陀佛，女施主，这位并非不愿前去大殿。” 杜巧巧不解的看着老和尚，心想自己和申凯一路走过来，都不知道，这位老僧人难不成，还能猜到他的心思吗？ 再次口诵佛号后，老和尚踏前两步，双目凝神。 整个人的气势沉稳如山，一脸郑重的看着背对他，始终没有回过身来的申凯，沉声说着。 “常言道，现在佛不拜过去佛，这位施主早已肉身成佛，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为当世觉者，又如何会去大殿，拜见一尊泥塑金身呢！” 正文 第九十三章 魔？佛？看看何妨 万轮宫中庭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中庭的其他游客已经离开，前往其他大殿了，而之前还在扫地的几个小沙弥，也早已不知所终。 整个庭院里，就只剩下了申凯和杜巧巧，以及刚才出现的老和尚三个人。 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杜巧巧有些紧张起来，左右看了看申凯和老和尚。 “额，大师，您在说些什么呢，现在佛不见过去佛，我听不懂啊，你是在说凯哥是佛祖转世吗，哈哈！” 想要活跃下凝重的气氛，杜巧巧打趣的说着，不过随后想到，这里好歹是佛门圣地，自己这样说会不会太不尊重了，赶紧朝老和尚道歉。 老和尚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鼻子里呼出淡淡雾气，说：“女施主无须在意，老僧刚才所言，半点不虚。” 目光紧盯着依然没有回身的申凯，老和尚叹了口气，道：“更何况女施主说错了，和你一起来的这位，又何须做什么转世佛祖，他自己就是一尊现世佛陀啊！” 静静的听完老和尚和杜巧巧的对话，申凯的手指挥洒，轻轻滑过大树表皮，也不转身，只是开口。 “我名申凯，身为这里的地主，聊了这么多，也不报上自己的法号吗，修佛者？” 只是十分平淡的话语，却突然让气氛更加沉闷起来，空气散发着莫名的味道，老和尚全身绷紧，僧袍抖动，双掌合十说：“是老僧孟浪了，老僧法号莲心，见过现在佛法驾。” 听到莲心自报法号后，申凯终于转身，背对着大树，整个人负手而立，俯视着下方的他。 “现在佛？不过修行的道路法门之分罢了......” “我若是修身养性，就是中央不动，镇压三界的当世佛陀，我若是杀戮成性，就是搅动众生，掀起苦海的大自在天魔。” “那么此刻，在你眼中，我究竟是魔，还是佛？” 原本已经日暮西斜，太阳发出最后的光辉，淡金色的阳光，洒在高台上的申凯一身，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辉光。 在杜巧巧的眼中，背靠菩提树，高高站着的申凯，似乎还真有几分佛陀传法的味道，如圣如神，俯视苍生。 她连忙摇了摇头，心中自嘲，自己被一旁的老和尚说多了，产生心理错觉。 而另一边的莲心老和尚，感受远比杜巧巧深刻，从申凯转身看向他，嘴里询问的那一刻，他几乎有种佛陀开眼，化身人间的震撼感。 原本自幼成长于万佛宫，近百年下来，整座佛门圣地的气息，自己都熟悉无比。 而在靠近这颗菩提树的地方，自己更是能够借势而行，十成的战力可以发挥到十二成，自信当世任何一位同阶高手，在这里都绝对无法击败他。 但这一切，都随着申凯的一个转身，而破碎开来。 此刻在他眼中，申凯背临菩提，身上的气势仿若传说中的须弥神山一般，不可撼动，自己与万轮宫和菩提树的关联，居然被生生断开。 反观申凯，在夕阳的照耀下，犹如世界的中心，一切都在向他聚拢，天时地利只是一个转身，就尽在执掌。 莲心感到自己原本运转的气血都被冲散，天地万物都在逆反过来，不断的挤压着他。 天地万物，都在排斥，拒绝着他，似乎修了一辈子佛，最终却变成了佛敌。 一滴冷汗流下，莲心连擦汗的动作都不敢有，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期，自己还是小沙弥的时候，面对佛祖金身的敬畏感。 “倘若此刻动手，不知道老僧能不能接的下他十招？”莲心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看着有些进退失据的莲心老和尚，申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不用妄自揣测了，此刻的你，连我三招都接不了的......” 申凯的话刚说出口，莲心瞳孔微缩，已经多年不动的禅心，此刻再也无法紧守，心中生出惶恐。 他知道修行到高深处，无论肉身还是精神，都会产生奇异变化，如佛家的他心通等。 但那更多的，只是对没有修为和心性的普通人，如他这样的武道强者，早就不能被随意窥探心神了。 至少自己的师兄，当世活佛都很难做到，而眼前的申凯，却一眼看穿自己刚才的想法。 缓缓走下菩提树台阶，看着微微挪步的莲心，申凯叹了口气，露出失望的表情：“现在，你连一招都接不下了。” 走到莲心身前，申凯看着他，一米八的标准身高，然而身形将近两米的莲心，却反而更像孩童。 “果然啊，你走的是佛门护法金刚的路子，纯修肉身，自幼打熬身体，虽然以肉身而论，超越丹劲，隐隐和不坏只差一层纸了，但就是这一层纸，就是罗汉菩萨和佛陀的区别。” 稍微大量了一下莲心，申凯摇了摇头，来到这个世界的两年中，他也了解过一些，这个世界的武术圈子。 明劲、暗劲、化劲相当于人道大世界的武道一阶，丹劲相当于武道二阶，罡劲属于二三阶之间的过度，而见神不坏就是武道三阶了。 此时的莲心算得上是老牌罡劲，距离不坏只差上一层纸的距离，但申凯却并不看好他。 “不坏这一层，看似掌控肉身，实际上和心灵修持也有关系，照见体内虚空，成就周身无漏，死前一刻也能保持体力外表，不只是自幼修持、醍醐灌顶之类，就能达到的。” “儒家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浩然之气，佛门也有纵观三界火宅，枯荣盛衰下，自渡与渡人的大小乘佛法，可到了你这里，却丢了干净。” “再加上你已经百岁出头了吧，没有成就不坏之境，哪怕是罡劲的肉身，也逐渐衰败，余下的岁月里，你突破的机会，连一成都不到。” “倘若之后的岁月里，你不踏出万轮宫半步，依靠地势加持下，确实能够和一般的不坏强者平分秋色，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淡淡的点评了莲心几句，看的一旁杜巧巧目瞪口呆。 申凯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但偏偏莲心这个老和尚，似乎还十分赞同受教的样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大声念出佛号，似乎将自己过去数十年的郁结都吐了出来，莲心宝相庄严的冲申凯行了个佛礼。 “原本老僧的师兄，说有现在佛驾临，老僧还有所怀疑，之前见到现在佛背影的时候，已经确信三分。” “如今更知道，当世佛陀是何等的风采了，就算其他肉身成圣的不坏觉者，也远不如阁下这般。” “呵呵。” 轻笑了一声，申凯斜着头，目光远远的看向万轮宫远处的一个角落，那里是一众偏殿，却似乎有什么，在吸引他的注意力一般。 “我曾经了解过，万轮宫一向分为内外两门，当世活佛主修精神，转轮法镇压三界，而外门则是走的肉身成圣，金刚怒目，今日一见，还算是不虚此行吧。” 收回看向远处偏殿的目光，申凯重新看向莲心。 “我非佛者，你直呼我姓名，或者修士都可以，此来不为其他，只是想做个旅客，看一看佛门圣地，没有任何生事的意思。” 听到申凯的话之后，莲心才算是彻底放心下来。 他知道，如申凯这样修为的存在，除非一些特别扭曲变态的，基本上都会有自己的胸襟气度。 既然说来只是到此一游，必然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好了，刚才也只是看着这颗树，就被你说出这么多门道，连什么现在佛不见过去佛，都弄了出来。” “你们佛门有横竖三世佛陀，更有普度众生的大乘佛法，难道他们也都两两不见？” “就算今日此世的释迦重生，我申凯就不能与他一见了不成？我倒是真想领教一下，他的掷象之力呢。” “再者说，申某平生最喜欢四处游历，接触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这大殿既然近在眼前，岂能过门而不入？” “便是拜一拜里面的泥塑金身，又有什么大不了，来都来了，看看何妨，哈哈哈哈！” 申凯说完后大笑走远，奇怪的是他的笑声，并没有传到更远的地方，只有庭院中的三个人能听到。 随后申凯大步前行，与莲心擦肩而过后，没有一点停留的进入了大殿，后面的杜巧巧连忙追赶过去。 只有莲心站在殿外，无奈的笑着，闭目口诵佛号。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无缘一见 万轮宫中心大殿内 申凯静静的抬头，看着面前巨大宏伟的金身佛像，周围是无数善男信女，正在磕头跪拜。 这些香客有老有少，不分男女，嘴里都念念有词。 有的人在念叨来年事业顺利，有的希望升官发财，还有的想家人健康。 之前的老牧民也走了进来，见周围没有空档了，申凯往后退开几步，侧着身子对老牧民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牧民咧嘴笑了下，和善的冲申凯点点头，然后走进入，双手翻转摊开，做五体投地状，虔诚的伏在地上。 正看着老牧民礼佛的申凯，突然脸色一阵怪异。 原来是不远处的杜巧巧，也选了个地方烧香跪拜，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希望佛祖能保佑她不嫁给欧志成，最好那家伙成了太监。 申凯的听力何等惊人，就算在大殿里隔了老远，中间还有许多人的许愿声，他也能清晰的分辨杜巧巧的声音。 “这位杜大小姐，也是个人才，居然求佛求的是不嫁人，还希望自己的未婚夫变成太监，多大仇啊......” 心中吐槽了一句后，申凯看杜巧巧许完愿走了过来。 “凯哥，怎么你不许愿的吗？” “哦，我没什么特别的愿望，就算有，我也会自己去实现，而不是让它来帮忙。” 看了一眼名匠雕刻的金佛，申凯自嘲的一笑，然后找了个空档走进去，拿了三支香点燃后，随手插在香炉里，微微拱了拱手就退了出来。 见申凯也烧完香了，杜巧巧就想拉着他去其他殿看一看，申凯看了一眼还站在大殿外的莲心，拒绝了杜巧巧。 “不了，我在这再看一会，你自己先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听到这话，杜巧巧有些失望，不过她少女心性，此刻玩心正浓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对着申凯做了个鬼脸，然后就一个人跑去其他殿了。 看着远去的杜巧巧，以及她身后几个普通打扮的游客，申凯皱眉想了想，没多说什么，反身朝大殿外走去。 “还有事吗？” 大殿外，申凯和莲心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谈话。 “申修士勿怪，是老僧自作主张，难得修士这样的觉者驾临，刚才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谈话，老僧已经觉得受益匪浅，因此希望修士能去见一见老僧的师兄。” 见莲心希望自己，去和当世活佛一会，申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莲心愣了一下，疑惑的问：“不知申修士为何如此说？” 定定的看了莲心一会，申凯说：“你的师兄，当世活佛已经寿元将近了，具体的时间我暂时把握不准，毕竟我还没见到他本人。” “但是就我刚才感受到的，偏殿那处隐隐散发的精神，看似宏大，却已经有些收束不住的味道，身为当世有数，甚至可能是最强的精神修者，这种情况原本不应该出现的。” “因此，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你师兄大限将至，如果我感觉的没错，最快一两年，最慢也就三年左右了吧。” 申凯的话音刚落，莲心后退几步，脸色接连变换，似乎不敢置信，但之后又一脸苦笑，默念了几声佛号。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也只可能是如此了啊......” “难怪早在一年前，师兄就让我逐步，负责内院的一些事务，并且还交代我平日用心观察一些好苗子。” “可笑我平日醉心习武，还以为只是师兄需要闭关，日常交接一下而已，如今申修士一说出来，那么之前师兄的种种安排，就都能说得通了。” 从怀中取出一串念珠，莲心盘坐在地上，默诵了一遍经文，面色逐渐恢复过来。 “唉，师兄修习转轮法，一心想要脱离尘世苦海，也没有打算留待转世灵童，而是重新选择继任者，做师弟的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看莲心这么快，就从师兄即将逝世的打击中走了出来，申凯暗暗点头，摊开手掌接住一片掉下的落叶。 “佛门看淡生死，讲究诸法皆空，唯佛法不空，确实有独到之处，可惜你年岁太大了，一身体力气血都不在巅峰，如果早三十年，不，哪怕是二十年前，你有此刻的心性，不坏有望。” 听到申凯认可的话语，莲心脸上露出似悲似喜的表情，摇了摇头。 “老僧年轻时醉心武道，结果一味逞强斗狠，如果不是师兄多番教导，恐怕早已偏离佛门，此刻倘若能多换师兄十年寿命，老僧纵然不要这不坏也可。” 说完后，莲心一脸期待的看着申凯，说：“老僧知道生老病死，乃是世间常事，但如申修士这般千年不出的人物，如果师兄不能一见，恐怕真是一生憾事啊！” 申凯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莲心的请求。 “见不得，见不得啊......” “你师兄主修精神，肉身想来只是刚入丹劲左右吧，再加上他大限已至，此刻连收束精神，恐怕都很困难了。” “倘若我此刻前去去见他，气机牵引之下，就如同行星被太阳接近一般，自然会有庞大引力生出。” “他会彻底失控的，一旦精神暴走，哪怕只是稍微靠近了我，就会仿佛被烈阳灼烧，必死无疑！” 这样解释后，莲心才终于放弃了，带申凯去见当世活佛的想法。 “唉，如此想来，之前师兄急召我前来见申修士，也是考虑到了自身的情况，哪怕自己不能来，让我这个做师弟的过来，与申修士一会，也算是稍解遗憾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从武学到佛法再到其他杂学。 申凯虽然年龄只有莲心的五分之一，但两世为人，又经历过三相图和人道大世界的洗礼，可以说是博闻广记，许多东西从他口中，都能说出一番道理。 就在两人谈兴正浓的时候，申凯耳朵微微一动，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大殿。 而莲心注意到申凯的举动后，紧接着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笑意。 “不知道申修士和这位杜家女施主，是何关系呢，准备管吗？” 申凯摇头，无所谓的看着不远处的大殿，说：“萍水相逢，管或者不管，其实都只是我一念之间。” “不过，看你这样子，似乎对她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摸了摸胡须，莲心眯着眼笑了，说：“万轮宫虽是佛门，但俗世与佛门，又哪里能彻底分割开来呢，更何况杜家自古以来，都是老牌世家，如今在国际上，同样有着影响力。” “因此，老僧对于这位杜家大小姐的事情，也算略知一二，连带着连她那位未婚夫也知道一些，三十岁不到就成就丹劲，倒也算得上是天才了。” 说到这里，莲心看了一眼申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二十多岁成为丹劲是天才。 眼前的申凯却只有刚刚二十，绝对不是任何驻颜有术的老牌强者，然而这一身修为，却是他生平仅见。 并且他五十年前，也曾经见过一位不坏强者，如今回想起来，也远远没有申凯给他的感觉宏大震撼，双方之间，好像是又隔了一个层次般，这份天赋才情，又该怎么算呢？ 正文 第九十五章 泰临山之会 主殿外，申凯和莲心两人，此刻在走道旁站着，看向不远处的另一座大殿。 “申修士，真不打算管吗？”感叹了一番申凯的年纪，和可怕的修为后，莲心再次问。 “不着急，看样子，他们还要再纠缠一会呢。”申凯看过之后对莲心说。 “我又不是真的佛陀，整天忙着救苦救难，如果遇到恶邪业障，我自然会拔剑斩之。” “但倘若换成，和未婚夫的家庭纠纷这一类，哪怕她不是自愿的，我也不是很想管啊，男女之事最是麻烦缠人不过。” “我是修士，又不是恋爱顾问、心理咨询师或者居委会大妈。”最后这句，申凯只是在心中吐槽，并没有说出来。 一听到前面这些话，莲心马上赞同的点了点头。 “申修士此言在理，倘若修士愿意入我佛门，老僧愿意和师兄交涉，让你做这万轮宫的当世活佛，如何？” 虽然知道莲心这话是打趣自己，但申凯也敢肯定，里面有着真心的成分，如果自己肯剃度，搞不好偏殿的活佛，真的会冲出来迎接的。 “你这老和尚，一把年纪了不想好事啊，我虽现在无心男女之情，但也不代表，我将来就非要做和尚，或者当太监啊，别给我偷换概念好吗！” 申凯笑骂了两句后，说：“你有空劝我出家，还不如仔细说说，那个杜家大小姐的事情，好歹同行一路，并且这是你佛门之地，他们等会真闹起来，你脸上也不好看吧？” 碾了碾胡须，莲心收敛了笑容，说：“出家人不打诳语，那欧志成武道尚可，但心机太深，并非良人！” 听到这话，申凯挑了挑眉毛，说：“哦？因为他沾花惹草，有许多红颜知己吗？” 莲心闭眼摇了摇头：“老僧虽是出家人，对男女婚嫁，却不会多言，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其心不正。” 接下来，莲心简短的，将自己所了解到的关于欧志成的一些信息，告诉了申凯。 这个世界的武道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身为万轮宫外院掌座，莲心哪怕醉心习武，平日里该有的情报消息，也不会少。 就他所知道的，这欧志成看似年少风流，豁达随性，但其实心胸狭隘，并且好色如命，不择手段。 在部队的时候，就经常利用职权行私，在整个西北地区，都是土皇帝。 背地里似乎还有走私军火毒品的交易，当地不少黑色地带，都被他控制，有着西北王的称号。 只是因为他背后，牵连的势力盘根错节，影响太大，所以经常被他给借势压人，左右逢源。 与这些相比，他霸占朋友妻女，勾三搭四之类的，都只能算是小事了。 “不过，哪怕这次杜小姐乖乖回去，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申凯就有些好奇了“为什么，就因为杜家是老牌世家，欧志成不敢做的过分？” 见申凯终于有些少年人的样子，莲心有些得意，摸着胡子笑了笑。 “因为九九重煌，泰临山封禅台之争，还有两天就要到了！”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莲心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他向一无所知的申凯解释，最近几年来，华人武道圈子里，出现了一位年轻强者，名叫李长青。 这人自幼生长在海外，是一位夏国华侨，今年不过二十四岁，刚刚好比欧志成要小一岁。 但他天赋惊人，以二十之龄，居然成就了不坏的境界，之后的几年里，横扫海外武道，一对一的情况下，从来没有失败过，号称无敌。 与他相比，欧志成的丹劲修为，都不算什么了，和李长青差了两个小层次，要知道，武道有的时候，只要高一寸，那就是天渊之别。 而就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李长青居然将目光放在了夏国，从沿海地区一路北上，一路战到现在，一场都没有失败过。 并且他也不是那种，完全没有脑子的莽夫，只会一味打杀。 之后的这段时间中，他除了以战养战之外，还合纵连横，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整个国术界的南武林，已经唯他马首是瞻。 三个月前，李长青放出话来，九九重煌之时，于夏国第一山，泰临山之巅处，会尽各方英豪高手，大家手底下见真章，以往的恩怨情仇在此一战了断！ 听完莲心的讲述后，申凯露出轻笑，缓缓敲了敲大殿外的石柱，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大的手笔啊！” “这个叫李长青的家伙，恐怕所想不只是战遍各方高手，他还想借此机会，真正的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然后下一步就是武林盟主，接下来就是一统华人武道圈子，海外夏国不分彼此，无论武道还是势力，他都将彻底的，站在世界武道的顶点！” 稍微思索了一下，申凯就说出了这些话，而莲心也是一脸赞同的点头。 不过莲心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申凯，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本书，和一个人。 同样是国术武道，同样是战遍各方英豪，稳坐天下第一高手的宝座，那本书，那个人，曾经是他过去最为欣赏的存在之一。 “龙蛇王无敌......”申凯心头轻轻滑过这几个字。 不过这只是心中所想，莲心没有察觉到，他继续对申凯说：“可惜老僧要镇守万轮宫，无法参与这一场盛会啊。” “之所以说杜家大小姐不用担心，是因为欧志成过去，就曾经和李长青有好几次过节。” “这次更是放话，要争夺天下第一的宝座，两人注定是不死不休，不过嘛，依老僧看，十有八九是他欧志成死，李长青生！” 申凯笑着指了指莲心，说：“你啊你，还是出家人呢，这不是拐着弯的说，人家杜巧巧，还没过门就要守活寡了吗？” “阿弥陀佛，老僧可没这么说，更何况杜家小姐只是婚约，又没有真正嫁入门，何来守活寡一说呢？” 莲心挤了挤眉毛，和申凯稍微熟悉后，他得道高僧的形象，就有些保不住了。 心中思考了片刻，申凯扔下手中的落叶，朝外殿大步走去。 “申修士哪里去？” “原本是不打算管这种事的，不过现在对这个武道大会，有点兴趣了，对那个李长青更有兴趣。” “所以解决那几个小跟班之后，带着杜家大小姐指路，去泰临山看一看，我看李长青，她看欧志成，不耽误事，哈哈！” 远远看着申凯走入偏殿，下一刻几个普通人打扮的壮汉，被扔皮球一样挨个扫了出来。 很明显，他们应该是杜巧巧的父母，或者欧志成派出来，想要将杜巧巧抓回去控制起来的人。 之前就是他们在外殿和杜巧巧纠缠，也不敢真的动手伤她，申凯和莲心早就发现，只是危险不大，也就闲聊了一会。 此刻申凯亲自过去，哪里还有这些人的事，目击之下，每个人都像是中了定身法，动弹不得，然后被申凯一甩手扔飞。 “凯哥，你真厉害，不过咱们这是去哪啊？” “泰临山，我不认识路，你开车抄近道带我去，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你的麻烦事，也会解决哦。” 时间不等人，申凯直接领着不明所以的杜巧巧，朝山下走去，临别的时候挥了挥手，似乎是对远处的莲心告别。 “阿弥陀佛。” 莲心站在山崖出，看着向山下远去的申凯两人，一句佛号，算是为他们践行。 正文 第九十六章 迟来的两人 泰临山位于夏国腹地，雄伟壮阔，自古就有天下第一山的美誉，过去历代天子，都会选择在泰临山之巅封禅，祭祀天地。 哪怕是在科技发达的现在，它也有着特殊的历史意义，被认为是夏国文化的起源之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此刻，泰临山脚下被拉起了漫长的隔离线，阻挡一些旅客和登山人，官方给出的理由是山路检修，许多远道而来的人虽然暗骂倒霉，但也没那个胆子闹事。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就在临山之巅，封禅台所在的地方，一场鲜为人知的比武大会，正在默默举行。 以封禅台为中心，巨大的广场上，到处都是碎裂的痕迹和鲜红的血液。 两边的观众席上，大约千余名观众安静的坐着，没有任何的喧哗声，每个人都凝神静气的观摩，下方每一轮比武。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华人武道圈的各个门派代表，别看总共加起来才千余人，但都是各自的领军人物和核心弟子了。 打个比方的话，此刻如果用导弹，对着泰临山之巅轰炸一遍，基本上夏国的华人武道传承算是断代了，至少可见的未来里，一个世纪都恢复不了元气。 不过肯定不会有人敢这么做，毕竟在场的很多人，都不是单纯的武夫，背后都有着各自的武馆、道场、势力。 许多混得开的，在夏国军政两边都有关系，更好的一些，就算在国际上也是地位卓越。 更不提还有一些夏国权贵在场观看，倘若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玩动作，立马就是战争爆发。 然而此刻，他们只要是坐在内场的，没有一个摆出权贵作风，因为只要他们来到了这里，并且选择参加比武大会，那就只有一个身份，武者。 也许他们中，有许多人之前是知己、好友，也有的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 但是在这里，他们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一件东西，那就是武道，以及自己的拳头。 从九九重煌之日开始，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 武道大会的激烈程度，远比想象中还要可怕，每个人都碰撞出了最灼热的火花，许多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到现在，只要是还活着，并且没有退赛的人，都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也因此，原定一个星期的武道到会，到了第三天，就接近尾声了。 此刻正是天下前三的宝座争夺中。 欧志成喘着粗气，原本俊美的面容上满是疲惫，这在以往是很难以想象到的。 “没想到，我已经彻底抛下一切，只是为了超越你，可惜，直到此刻，我也只是成就了罡劲，不坏的境界啊，就这么难达到吗？”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欧志成露出了遗憾的笑容。 此时已经是武道大会的尾声，此刻的他作为一个武者站在这里，就连过去引以为豪的强大身体，都已经彻底透支。 “打法被压制，体力更是隔了一层，李长青，我终究是不如你啊......”欧志成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强撑着身体站直。 在他面前不远处，是一个一身青衣白裤的长发少年，清秀的面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种三好学生。 可是谁又能想到，他就是近年来飞速崛起，有着无敌、不败等称号的李长青呢？ 李长青见欧志成已经力竭，扯出一根发带，将披洒在身后的长发束起，说：“罢了，倘若你此刻下去，我留你一命。” “毕竟，薛月可已经年近七旬，直到这场比武中，都没有突破到不坏境界，有生之年恐怕也不会再有突破了，就算有，他的年纪已经大了，身体气血只会越来越衰败。” “放眼夏国，你是最有希望成就不坏，能够做我对手的，所以，你此刻退下，我可以不杀你。” 听到这话，欧志成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容，看着对面说：“你这是在可怜我吗，李长青？” 李长青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说：“并不是，只是因为我希望，能有个击鼓相当的对手，放眼天下，除了我之外，居然一个不坏境界的强者都没有了，我所知道的人中，只有你的希望最大。” “哈哈哈哈哈哈！！！” 刚一说完，欧志成狂笑起来，神色狰狞的看着李长青。 “江山代有才人出，你李长青出道才多久，就开始无敌寂寞了？” “你放心，就算我今天死了，世界之大，总会有其他天才横空出世，挑战你天下第一的宝座。” “仔细想想，从你习武到现在，也就十年多一点吧......” 强行鼓足最后的力量，欧志成气血疯狂流淌，周身爆发出激烈的声音，看他这样，李长青皱了皱眉头。 “你再这样下去，会力竭而亡的。” “那也不用你来管！” 欧志成眼中透出疯狂，吼叫起来：“从你李长青出现以来，坏了我多少好事？” “原本我才应该是最耀眼的星辰，是真命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应该放在我身上才对的！” “可是，从你出现后，只要遇到和你有关的情况，我就屡屡不顺，过去十几年的运气，仿佛都一朝喂了狗！” “这次的武道大会，我为了彻底击败你，彻底放下以往所有，连那些心爱的女人都赶走了，苦心之下突破罡劲，却任然打不过你。” “哈哈哈哈，李长青，唯独你，我宁愿死，也不需要靠你的怜悯活下去！” 看着这样的欧志成，李长青叹了口气，说：“你已入魔。” “哈哈，那又如何，不疯魔不成活，李长青，如果这老天爷真的更加偏爱你，就干脆一点，用我欧志成的血，来浇灌你的武道王座吧！” 说完后，欧志成双臂发力，拳头像是箭雨一样的打向李长青，而后者脸色沉下，形意架势摆出，十二形融为一体，只是一拳打出，居然有龙吟闪现。 原本就已经体力不足的欧志成，被一拳正中心脏处，双眼逐渐失去神采，软倒在地。 “呵呵，形意十二形化为龙拳，再加上席卷四方的拳意吗？” “老天啊，既然你生了我欧志成，又为什么要让他李长青出现呢...又或者，我才是那个不应该诞生的人吗？” 躺倒在地上的欧志成双眼迷离，自嘲了几句后，彻底停下了呼吸。 出神的看着已经彻底死去的欧志成，李长青叹了口气，取下了自己的青色长袍，给他盖上。 环伺了四周一遍，所有的武者看向自己的眼神，有惊讶，有恐惧，有恶意，有的连和自己对视都不敢。 李长青心中生出一种感觉，今后的十年，二十年，一个世纪，或许自己会这样，一直无敌寂寞下去了。 这种感觉，曾经是他所追求的，然而此刻真正达成，却并没有多少高兴。 “那么，从今日起，天下第一高手......” 正准备向在场的整个夏国武术界，宣布自己在今后的岁月中，彻底坐上第一的宝座，一个声音打断了李长青的话。 “看起来我们好像来的晚了点，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感兴趣的人，似乎还在这里站着。” “凯哥你等等我啊，突然就莫名其妙，拉着我来看什么武道大会，我一路紧赶慢赶，让我的爱车都开的报废了！” 原本肃穆又沉重的气氛，被缓步登上山巅的申凯和杜巧巧打乱，一时间会场中，所有人看看向了他们。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生死成败皆不计 距离九九重煌之日，已经过了三天，惨烈的搏杀后，在场的所有人中，有的魂归西天，有的再度突破。 这三天里，夏国十大高手已经基本排定，在千余人的比武中，这十个人的身份地位，可以说没有一点水分。 然而无论他们在这场武道大会中，如何燃烧自己，最耀眼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变过，那就是此刻，站在场地中央的李长青。 他一身白衣的笔直站着，青衫外套已经盖在了欧志成的身上，神色落寂。 在众人的眼里，他就仿佛一个横立众人之上的大魔王，这三天中，也曾有人排到和他交手，但只要那个人不认输，最后都会死在他的龙拳之下，无一例外。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刚刚准备说出自己天下第一高手的事实时，却有两个莫名来客打断了他的话。 在场的众人一时都好奇无比，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会在这个时候招惹李长青。 首先映入他们眼中的，是一身黑衣的申凯，看到他的瞬间，在场不少女性都眼神发亮，暗赞好一个绝世美少年。 而紧随其后的杜巧巧出现后，有些人都露出了奇怪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倒地死去的欧志成。 他们很多人的身份，都是非富即贵，对于杜巧巧这位杜家千金，都有所了解，因此她一露面，不少人就认出来了。 但同样的，他们也都知道杜巧巧和欧志成有婚约，此刻欧志成已死，杜巧巧又和另外一个黑衣少年一起出现，似乎背后并不简单。 申凯何等修为，只是眼光一扫，瞬间就通透了在场不少人的鬼蜮心思。 不过他懒得和这些人搭话，只是随意看了看后，指着地上被盖上青衫的欧志成尸体看向杜巧巧。 “似乎你没来得及，见你未婚夫最后一面呢。” 听到申凯肯定的话，杜巧巧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似乎像是欧志成，但被青衫盖住，很难分辨。 “额，凯哥，你别吓我，都没见过欧志成人，怎么知道倒在地上的是他啊？” 申凯笑着说：“很多事，是不用眼睛看的，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在场的人就已经告诉我了。” 杜巧巧嘟起嘴巴，说：“凯哥你又吹牛，他们都没说话，怎么告诉你啊。” 摇了摇头，申凯没有再解释，只是对杜巧巧说：“你信我，去将地上盖着青衫的尸体拖走吧，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而且死者已矣，你们两家毕竟世代交好。” 身为叛逆少女，杜巧巧的胆子倒是挺大，哪怕知道地上的是尸体，也能壮着胆子小步走过去，忐忑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李长青后，小心翼翼的揭开青衫，然后尖叫起来。 “啊！还真是欧志成那家伙，他居然真的死了！？” 有些不可置信，虽然杜巧巧对自己的这个未婚夫，并没有太多好感，但小时候也曾经将他当做哥哥过，此刻见他真的死了，心中多少有些感伤。 “巧巧！快过来，别在那逗留！！！”一个苍老而又刚毅的声音对杜巧巧说到。 杜巧巧抬头一看，惊呼：“李爷爷，怎么是您，还有王叔叔、张哥，你们怎么都在这啊？” 刚才呼叫杜巧巧的，正是一名李姓老者，他与杜巧巧的爷爷是多年好友，自然也认识她，此刻见她居然跑到场地中央，离李长青不远，大为担心。 其他几个和杜家交好的武者，也让杜巧巧赶快到他们这边来，倒不是害怕李长青。 毕竟对方稳坐天下第一高手，何等人物，只要没招惹他的情况下，不会为难一个没有练武的普通小女生。 但此刻明眼人都觉得，场中的空气再度凝重起来，以李长青为中心，不断有种莫名的焦灼感。 他们觉得情况十分诡异，因此本着安全第一，让杜巧巧赶快离开。 “好了，杜巧巧，你就听他们的话吧，他们没有害你的心思。” 见杜巧巧还搞不清楚状况，身后的申凯淡淡开口，听到申凯也这么说，她才咬了咬牙，用力拖着欧志成的尸体，缓慢离开会场中央。 路过李长青的时候，他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申凯，全身微微颤抖着。 直到杜巧巧将欧志成的尸体，拖到会场边，李姓老者接应到她之后，才看着申凯开口。 “我很高兴。” 听到他的话，申凯歪了歪脑袋，饶有兴致的笑道：“哦？敢问阁下何喜之有？” “何喜之有？” 低声念叨了一遍后，李长江的头发居然无风自动，挣脱了发带的束缚，整个炸开，再次变成了长发披肩的样子。 “我李长青出道以来，一共大小二百三十余战，未逢一败，直到今日，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更是倍添寂寞。” “即便还有一些西方强者藏匿不见，但我依然不认为，他们有可能对我造成危险。” 说到这里，李长青不再是面无表情，而是一脸的遗憾，是一种发自内心，由内而外的孤寂感。 “放眼世界，数十亿人，居然找不到可与我一战的对手，此乃一大遗憾，甚至到如今，我连自己全力出手，都找不到目标了......” “本以为从此我只能放眼未来，希望十数年，数十年后，能有其他的天才新秀，来挑战我的位置......” “但天不负我李长青，前一刻还满心寂寞，下一刻，就让你这样的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说完这句，李长青气血彻底运转开来，仿佛一个巨大的火炉，散发出惊人的热量，嘴角再也忍不住的上扬，他是真正的高兴，甚至可以说是狂喜。 “陌生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开......” “但既然你来了，并且出现在这泰临山之巅，封禅台处，出现在我李长青面前。” “那么，此时，此地，来战！” 直到李长青说出这句话，在场的人在惊觉，原来刚才他的反常举动，不是对在场众人起了杀心，而是将对面的黑衣少年，视为了和自己同等的对手，满心战意。 但随后他们就疑惑的看着申凯，无论脑海中如何搜索回忆，都没有一点关于他的印象。 修炼武道，除了练法之外，还有打法，不可能莫名就有一个少年英雄，突然横空出世的。 就算是天才横溢如李长青，大小上百次战斗、比武，也能查到具体的过程，只不过崛起的速度快慢罢了。 而眼前的申凯，他们却想不到，任何关于对方的成名战绩，仿佛真的是凭空出现一般。 按理说，凭借申凯的容颜气质，只要有一场出名的战绩，他们都不应该会忽视才对的。 没有理在场众人的心思算计，申凯听到李长青的宣战后，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看向对方。 “此世的第一人啊，挑战我，你有考虑过，自己可能会输吗？” 听到申凯这话，李长青皱起眉头，说：“身为武者，我在比武交手之前，从来不会考虑输赢，唯战而已。” “你很强，直到此刻我都有些看不透你，只是隐隐感觉，你在气血上更胜于我。” “但那又如何，我李长青也不是出生就是天下第一，是靠着我的拳头，一步一步打出来的。” “你气血是比我强，但真打起来，我未必会弱于你，更何况此刻我只想和你一战，生死成败皆不计！”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你终究不是他（大家情人节快乐） “轰！” 封禅台所在的会场中央，申凯横手挡住李长青的冲拳，另一只手单掌朝对方胸口打去。 面对这一招，李长青反手就是大龙缠身，顺着申凯的动作绞杀对方，却被申凯提前察觉到，侧身甩力下，两人一击碰撞后分离开。 下一刻，两人刚落地，又是一次突进，拳脚交击下，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整个会场的地面石板都被震出裂纹。 彼此交手已经超过百招，申凯看似和李长青不分上下，其实留有余地，根本没有认真，更多的是靠着打法和技巧来对敌。 然而李长青不在乎这些，在他看来，过去哪怕是找个能接下自己十拳，打法不下于自己的对手都难。 此刻终于有个人，能接下自己百招开外，有让自己彻底发挥的可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痛快！” 似乎打热了身子，李长青大吼一声，双拳如龙蛇乍现，气势再次提升一层，不断进攻申凯。 眼神复杂的看着战意昂然的李长青，申凯心中暗叹，虽然乍一看，发展轨迹类似，但眼前这人，终究不是自己前世知道的那个王无敌。 前世的那本书中，王无敌以赤子之心，重走长征路，同样出道以来为逢一败。 最终几经周折，在和长眉的数次交战中，成就了大如皇天，重如后土，一拳之下，混沌苍茫，如万道之源的气质。 不提后面的星河，哪怕只是龙蛇时代，他也已经走到了时代的最顶点，限制他的不是别的，而是世界本身能级。 这样的风采，这样的气质，当时的申凯，连续将那本书反复阅读数十遍，人物形象跃然纸上。 而与他相比起来，眼前的李长青呢？ 申凯能清晰无比的感觉到，同样是出道不败，一路无敌，但李长青主修的是形意拳，将形意十二相练得出神入化，最后又将这十二种形态打法结合在一起，成就了龙拳。 平心而论，这龙拳打出来灵活多变，杀力惊人，再加上李长青席卷四方的拳意，两者叠加之下，有着龙游四海八荒的王者气质。 武道修为弱他一层，会被他彻底压着打，就算同阶不坏，估计在打法上也强不过他。 但哪怕是这样，交手过程中，申凯却总觉得对方身上，就是差了点意思和味道。 仔细想了想，或许应该归结于，前世书中的王无敌，有着老巴、长眉等同层次的高手，彼此在最后的武道大会中，为了找到前面的路，真正的升华到另一个层次。 或许肉身方面还只是不坏，但其他一些特质，已经远远超出不坏的范围了。 反观李长青呢，可能他真的缺少了一个能逼出他全力，势均力敌的对手吧...... 申凯暗叹一句，就他了解到的情况，这个世界中，除了李长青，居然再没有第二个不坏境界的强者了，最近有记载的那个，也已经去世数十年。 也因此，李长青根本不需要死战，只是靠着不坏的体力和境界，就能轻松压死其他对手，可以说毫无压力。 还有一点，就是前世的龙蛇中，武道大会是全世界国术高手，一起参加，爆发出了生命最灼热的光和热。 而这个世界的武道大会，却只是夏国内部的一场比武，甚至有部分人，都选择了划水交手。 这更多的是权利和恩怨的纠缠，只有少数一些人，是为了武道而战，因此逊色不少。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长青纵然成为了天下第一，并且他的实力也确实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中最强了，但他已经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甚至连更前面还有没有路，他都看不清，因为这个世界，再没有一个不下于他的长眉，来逼出他的极限，不断提高走下去。 直到此刻，申凯终于确定，如果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话，那么普通不坏，就是李长青一生的巅峰了，对比一下，只相当于龙蛇中，初入不坏的王无敌而已。 “够了！” 申凯大喝一声，随后终于气血稍微勃发一下，拳头如同重型炮弹一般，将李长青远远的震飞开来。 李长青落地的瞬间一个卷身，单手撑地，将力量卸下后，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再次面无表情的看着申凯。 “终于肯认真了啊，我承认，你是我此生遇见的最强对手，没有之一，打法上我龙拳尽出，也奈何不了你，甚至你气血勃发下，体力远胜于我。” 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天下第一高手被压制的事实，李长青淡然的说出口。 “但，这不是你放水的理由，身为武者，我承认不如你，然而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在和我的交手中走神？” 说到这里，李长青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 “我宁可你此刻将我活活打死，也不希望你无视我的武道和战斗，这比杀了我更加侮辱！” 听到李长青的话，申凯神色十分复杂，他知道，自己一味将李长青和前世书中的人比较，对他并不公平。 而且就对于武道的执着而言，李长青也没有半点瑕疵，只能说他少了一个好的对手，和这个世界的能级太低了，与他的向武之心无关。 “此世的真龙，刚才在战斗中走神，是我对你的不尊重，这里，我申凯向你道歉。” 听到申凯自报名号，说出这句话，李长青面色稍微缓解，说：“既然如此，就继续我们刚才的战斗吧。” “且慢。” 不等李长青再次进攻，申凯制止了他，说：“我此次前来泰临山之巅，确实是因为你。” “在此之前，我偶然听说了你的生平事迹，和我了解到的另一个人很像，所以好奇之下，才来亲眼看一看你的......” 随后，申凯将自己前世所看的龙蛇中的内容，大略给李长青说了一些。 “大如皇天，重如后土的拳意吗...王无敌，长眉，唐氏，武斗之王...前面的路......” 听到申凯所叙述的故事之后，李长青整个人呆住了，浑身激烈的颤抖起来，良久才回过神，眼神复杂的看着申凯。 “刚才这些，就是发生在你的星球的故事吗？” “只是你刚才提过的事迹，前面部分确实和我平生有五分相似，难怪你会来看我......” “呵呵，只是如今，让你有些失望了，对吧，我终究不是那个王无敌，只是听到你的描述，我就已经知道了，我不如他远矣，唉。” 见李长青似乎错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中，其他星球的外星人了，不过申凯也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决定将错就错。 “不坏之后，还有路...真的好想去你在的星球，见识一下那些人物，是何等的风采啊！” “可惜，在这里，别说是前面的路了，就连一个和我旗鼓相当的对手都没有，否则，我也未必就一定会止步于此！” 李长青握紧了拳头，似乎要拽出血来，紧接着，他再次看向申凯，神色中显得狂热起来。 “你叫申凯，对吧！” “既然你说出了这么动听的故事，那么想必在你的世界中，已经找到了前面的路了。” “现在就让我，用自己的武道来看一看，前面的路，到底是何等的风光吧！” 听到这话，申凯沉默了片刻，认真的大量着李长青，说：“你真的确定？哪怕代价是死？你此刻住手，我无心纠缠，你依然是天下第一高手的。” “哈哈哈哈哈！” 李长青畅快的大笑起来，说：“倘若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之后的道路，纵然此刻粉身碎骨又有何妨，你若手下留情，那我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无需多言，就让我这天下第一，见识一下前面的路，看一看那天上之拳吧！”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世界灌顶，超越极限 泰临山之巅上，申凯和李长青两相对峙，而更远处的众人，也是一脸思索和期待的看着他们。 刚才两人的比武和谈话，并没有刻意隐瞒在场的人，也因此，当申凯承认自己，并不是这里的人之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要知道，无论是从武者，或者是科学家，又或者政客的角度来说，申凯刚才所说的这些话，信息量都太多太大了，众人短时间内，都只能接受一部分。 还没有多久，现场就有不少最专业的军用摄像机，在记录会场中央的两人。 不远处，一个加强团收到情报后，正在整装待命，数十架武装直升机，正在往这里赶来的路上。 他们收到的命令只有一个，无论等会申凯和李长青，双方比武结果如何，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生擒活捉申凯。 毕竟消息传开的时间还太短，但哪怕是这样，一些隐藏在会场中的他国特工，也在第一时间将各种情报，传给了大洋彼岸。 以夏国为圆圈，泰临山之巅为中心，一场席卷全球的风暴，正在缓慢的酝酿中。 然而身为这场风暴的引发者，此刻正处在万众瞩目的焦点上，申凯和李长青却并没有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和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李长青自然不用多说，身为武者，此刻只要一想到，能一睹超越人身武道的极限是怎么样的，他就激动的不能自己。 哪怕是用自己的命来换这张门票，他也愿意。 因为他隐隐也有种感觉，此刻的他就已经是一生当中的巅峰了，往后的岁月，可能打法经验更丰富，但再也不会有质的提高。 身为武者，有生之年再也没有进步，只能看着自己不断寿命消逝，面对一个个比自己弱小的人来挑战，是一种何等的悲哀。 倒不如此刻趁着巅峰，就用自己最强的姿态，来亲眼见识一下申凯的武道。 哪怕代价再大，李长青也愿意，他首先是武者，然后是李长青，最后才是天下第一高手。 一瞬间想通了这些后，李长青觉得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超越了过去任何一刻，此时的龙拳与自己心意真正相合，体内的气血大龙仿佛活了过来。 而对面的申凯就更不用说，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借助三相图抽身而走，没有任何的消耗，又何必去在乎其他人的鬼蜮心思呢？ 再加上眼前的李长青，直到此时此刻，才算得上是真正开始，让他正视起来。 在申凯的眼中，李长青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一只手放在胸口处，另一只手摆出龙拳起手式。 明明只是一个最基础的架势，却带来了和之前截然相反的味道，自然、神秘、强大。 “得到了天下第一的名号，体会了无敌的寂寞，此刻又再度将一切放下，他真正做到了上善若水，返璞归真。” “并且还不止这些，凭借我的异道修为和肉身的反应来看，此刻的他是真正的气运之子了......” “此方世界的天意加身，泰临山之巅的地气贯体，再加上自身又处于一生最强大的时刻，这才是真正的天地人，三才一体啊！” 在申凯的感应中，就仿佛有一根肉眼难见，却又粗大无比的气柱，将李长青和整座泰临山联系在了一起，无分彼此，浑然一体。 天地人三才的贯通下，这是真正的天地一体，彻底超越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随着李长青进入这种状态，整个隆星，只要是化劲以上的武道强者，无论他身在哪里，心中都生出了莫名的感觉，看向了远在天边的泰临山方向。 连他们都是这样，申凯的修为更强，并且还近在眼前，只觉得全身的皮肤毛孔，都有种轻微的刺痛感。 “好！” 申凯大声说了一个字后，终于露出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凝重表情。 “天地一体，此刻的你，只看这方世界的话，真正做到的前无古人，哪怕在过去岁月里，同样的不坏强者，也没有人会比你更强了，此方世界的真龙，命运之子，你当之无愧！！！” 听到申凯的夸赞，李长青没有任何的表情，此刻他的状态十分奇妙，在过去完全无法想象，可以说似人而近天。 “嘶！” 李长青轻微一个晃身，拉出了一道残影，笔直的冲向申凯，凡是路过的地方，地面没有丝毫损伤，但空气中却拉开了一道雪白的长线，这是彻底撕裂空气的表现。 面对一步就冲到自己面前的李长青，申凯不慌不忙，气血运转下，稳稳的接住了李长青打过来的拳头，随即双手交缠，死死的锁住了他的双臂。 李长青将力量运用到极限，龙形与拳意勃发下，却依然挣脱不了申凯的锁拿，仿佛一条盖世真龙，被一尊远古巨神给死死扼住咽喉，无法动弹。 跟着他们的动作，周围数十米的气流正在激烈爆炸，真正的如小型风暴眼一般，撕裂着周围的一切。 两者的力量叠加之下，整个封禅台的会场，以他们为中心，居然整个震荡起来。 无数巨大的裂痕出现，不断的崩裂开来，时间越久，震感越大，到最后，在场众人心中居然都有种，整个泰临山要倒塌的错觉。 “我的天，这是真正的撼山之力了吧？” “力拔山兮气盖世，本以为只是古人的夸大，但此刻居然真的，出现在了我面前......” “直到现在，我才开始有些相信，那个叫申凯的是外星人了，但李长青同样可怕，他们两个简直都是非人类了啊！” “这样的存在，就不应该出现，无论胜负结果如何，他们两个都不能放过！” “不错，这样的人太危险，就不应该活着，否则还有我们这些人的位置吗？” “吩咐下去，一会再调集临近的几个部队，无论是正当防卫，还是有机可乘，总之全看我们到时候的说法，有备无患。” 在场的千余名观众，全都远远避开，生怕殃及池鱼，看着会场中央的两人，仿佛是武道神祗附身一般。 在他们心中，这不应该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还有一些人，对申凯他们，心中发起了强烈的杀机。 而此刻的申凯无心理会他人，死锁李长青双臂，下盘抬腿，将李长青的谭腿一一抵消化解，两人的双腿碰撞超过百下，给人一种比手还要灵活的感觉。 “五成力量。”相持的两人四目相对，申凯看着李长青，露出一丝笑意。 听到这句话，李长青不言不语，只是全身通红，散发出更加惊人的热量，居然有鲜血从周身毛孔中挤出，晶莹的落下。 “好，力量又增加了，此刻已经接近我六层力量了，不过增长的越来越慢。” “看来这也差不多，是你的极限了，哪怕天意加身，地气贯体，人力也终究有尽时。” “原本的你，只是普通不坏，相当于我那里的武道三阶，我存粹使用武道的情况下，也就二三成力量，就能轻易压制。” “但因为你是世界之子，所以天地一体的状态下，能逼到我的六成体力，这已经是比一般的超水平发挥都更强，不下于所谓的小宇宙爆发了。” 申凯心中清楚，常人所谓的超水平发挥，也不过是比正常水平下强出一两成，突然爆发。 但此刻的李长青，在人体极限的情况下，相比一开始的状态，居然强大了一倍还多，真正的主角模板。 除非是当世天骄或者盖世妖孽，要么就是李长青这样的世界之子，身为老天爷亲儿子，才能有的待遇。 换做其他人，恐怕每次战斗，争取都能正常发挥就不错了，时不时的超常发挥，那是想都不敢去想。 从申凯的三层力量到六层，这期间的提升何止一倍多，完全可以说换了个人。 只有世界意志灌顶才能做到，可以说此刻李长青，早已超越了自身原本的极限太多。 认真看了一眼执着的李长青，他已经全身大量飙血，双眼通红，身体颤抖下，却依然还是不肯放弃。 “虽说你是世界之子，但世界却也不会每时每刻，都如此付出的，能做到现在这样，是你自己的努力让天地认可，你足以自傲了。” 申凯叹息了一声，遗憾的说：“只是世界之子啊，有的时候，梦就是梦，任凭你再执着，也终究是会醒的。” “力量就是力量，哪怕你身为世界之子，也不可能存在没有上限的成长，因为就连世界本身，也有大小强弱之分。” 听到这句话，李长青的双眼似乎有一刻，变得有些茫然起来，随即又再度坚定，死不放弃。 正文 第一百章 事了拂衣去 （祝大家春节快乐） 申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高强度的催动气血，再加上不顾后果的接受天意和地气贯体。 时间一久，哪怕是身为世界之子的情况下，但毕竟也是人体肉身，总有个界限存在。 此时的李长青，毫无疑问已经超过了他本人的极限太多了，如果不是面对申凯这个外来者，世界意识也不会毫无节制的对他灌顶。 可以说，申凯不来，不主动说出自己是外来者的信息，让世界意识注意到自己的话，李长青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现在的战力，甚至此方世界都绝对不会有人靠自己修炼来达到。 然而就算是这样，世界意识也并不是无所不能，它也要遵守更高一层，多元宇宙体系的某些规则。 再加上这个世界其实很弱小，只是微弱的泛意识，就更不可能万能了，这一点，申凯早就通过三相图了解透彻。 也因此，哪怕在世界意识的帮助下，李长青早已超越了自己和普通不坏武者的极限，却也依然难以超越，此方世界的生物极限。 要么他的世界能级够高，让他武道通神，或者如人道大世界，成就武道四阶，要么就是此方世界，对生物和人类的极限标准设定很高。 但遗憾的是，这两者都没有能做到，这个世界并不强大，允许的只是武道不坏，李长青无法成就四阶。 而这个世界中人类的极限，在世界意志下也已经持平了，再也越不过去分毫。 申凯则相反，他的肉身属于人道大世界，极限标准很高，远超这个小世界。 因此哪怕严格来说，他的武道境界也只是三阶，和李长青的不坏持平。 但真打起来，凭着他的肉身潜力以及强度，一开始就认真起来的话，没有天意加身的李长青，估计十拳不到，就被打死了。 申凯一直认为境界归境界，但力量也真实不虚，境界能让人更好的使用力量，但不代表境界有了，就能够直接的带来力量。 他曾经有过一个脑洞，假设一个七阶皇者，被废掉皇道极位和一身修为，只保留记忆的情况下，变成了普通人，那么靠着境界和技巧，或许一到三阶照样能混的风生水起。 但来了个四阶，哪怕是最弱的四阶强者呢，你有七阶皇者的境界？不好意思，我照样一拳头打的方圆百千里蹦碎，单纯的境界再高，你不提升力量起来也得挂。 蚂蚁的身体构造，能够承受远超自身百倍的物体重量，但就算是一只蚂蚁成精，会了无数境界技巧，本质力量不提高的情况下，照样会被婴儿捏死。 同样的道理，此刻的李长青即被世界所帮助，却又被世界所限制，申凯知道，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活活力竭而亡，再迟一点，就算退出这种状态，也救不回来了。 “罢了，正所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龙与蛇最大的区别，就是有没有龙腾九天，经历上苍的雷劫洗礼。” “哪怕是世界之子，但以人身血肉，承受如此多的天意灌注，支撑到现在，更多的是靠你身为武者的坚持。” “世界之子的身份是门票，你却用这张入场门票，生生的打出了自己此生极限，可敬可叹！” 再度提高力量，申凯以自身八成的力量，甩手将李长青震开后，双手结印。 整个人居然在青天白日的情况下，爆发出了肉眼可见的细微电光，离地几分的情况下，逐渐漂浮了起来。 见到这种场景，哪怕是还处在天地一体的茫然境界中，李长青的眼里也爆发出夺目的光彩，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大欢喜。 “没错，就是这个，前面的路，哪怕肉身力量再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凭空让自己漂浮起来的，这才是我想看的东西！” 李长青嘶哑着嗓子，看向不断升高，漂浮在半空中的申凯说：“就是这样，此刻什么世界之子的身份，我听不懂，也不在乎！” “唯独武道之后的路，该怎么走，是什么样的，让我一观吧！” “你既然自比上苍，那就让我这条真龙，来会一会你的雷劫，看看是我连度雷劫，潜龙出渊。” “还是天不可犯，逆天者亡，无论哪种结果，我李长青都能够接受的，哈哈哈哈哈！！！” 李长青长发飞舞，真正仿佛一尊逆天而行的魔龙，想要对抗上方结印盘膝的申凯。 两者同样年轻英俊，一个一身白衣，龙拳咆哮，一个满身黑服，电闪雷鸣。 眼前场景就仿佛远古的神话再现，这一幕被满山的人，都看在了眼里，觉得一生都无法忘怀。 “说实话，这一招我突破之后才开始构想，直到不久前，才刚刚完善，一旦打出来后，我也无法收力，真龙，你好自为之吧......” 半空中的申凯，神色复杂的看着下面的李长青，说实话，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杀对方。 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如果不满足对方的愿望，直接抽身离去，才是真正践踏了，一个存粹武人的尊严。 也因此，他不再留手，全力结印下，沟通脑海中曾经观想过的雷刀，不过并没有将雷刀整个具显出来。 与过去不同的是，申凯居然一反常态的，将雷刀上的雷电概念剥离开，留下了刀身不动，反而是将雷电的概念整个凭空具显。 相比起具有实物的武器，没有固定形态的雷电概念，单个具显更加困难，过去两年里，靠着自身天赋和强大的精神力，申凯才勉强做到。 此刻雷电概念具显成功，靠着自己如山如海的精神力，顿时电闪雷鸣，整个天空都被乌云笼罩。 申凯独自一人在临山高空处，仿佛一尊真正的神祗显圣，又犹如上苍化身，执掌天之雷罚。 紧接着，申凯全力将具显出来的雷电控制，刚才不断扩散开来的无数雷电，被聚拢回来，如一个雷霆宫殿一般，围绕在申凯周围。 随着雷电全部聚拢，申凯知道关键一步到了，他双手结印再变，聚拢的雷电，居然反过来不断的轰击自己的身体，让下方的李长青都愣住了。 只是还没等李长青反应过来，就发现击中申凯的雷电，并不是真正的攻击他，而是在不断的被他化为无数细微的雷光，吸收入体内。 “哼，第一次用，还是勉强了一点，不过，总算是完成了......” 闷哼一声，似乎吸收入体内的雷电，也让自己很不好受，申凯皱起眉头，不过总算忍住，下一刻，已经消失的无数雷电，从他的周身体表再度出现，并且有了惊人的变化。 刚才具显出的蓝白色雷电，被申凯吸收后，再度出现时，居然变成了金色。 和最开始只是有着强大威力相比，多了一种真实的味道，散发出灼热和阳刚的霸道感。 申凯整个人周身无数金色雷电闪烁轰鸣，如神人降世一般，神圣而可怕。 “让你久等了，真龙，此招第一次出世，就以你命名，天荡劫雷碎真龙！！！” 一句说完，申凯举拳下冲，没有任何花巧，只是最简单的直拳，却带来最可怕的冲击。 金色雷光连环爆闪下，天边的乌云化为庞大的漩涡，围绕下冲着申凯旋转，一层层的雷光劲力爆发出来，仿佛天道执下的雷霆之矛，无可抵挡。 而李长青一脸高兴，没有一丝保留，正面迎向了从天而降的申凯，打出了他自认为一生中的最强一拳，龙吟声透体而出，整个泰临山方圆数百里都能听到。 “轰！” 惊天动地的强大冲击下，漫天的尘埃飘起，远方的众人都被这一幕神话般的再现，震惊的目瞪口呆。 许久尘埃落定后，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是站直着身体的李长青，和一拳抵在他胸口的申凯。 此时的李长青，再也没有之前的惊人气势，愣愣的看向前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回神看着申凯问：“这，就是前面的路吗？” 听到他的询问后，申凯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说：“不错，武道四阶，开闭、刺激穴窍之道，种种肉身现象化为神通，彻底非人，就是如此......” “那么，梦醒了吗，真龙？” 得到申凯的回应后，李长青仿佛孩子一般，开心的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看着申凯说：“你说我是世界之子，此刻我也确实觉得，上天待我不错。” “能有你这样的对手，能死在你的拳下，能在死前见到前面的路，不差，不差......” 一句话说完后，李长青微微垂下头，依然笔直的站着，只是再也没有了呼吸。 “对不起，我骗你了，前面确实有路，但刚才那招，我只是凭借异道模仿的武道四阶，不是真正的武道四阶，爆发穴窍之力，抱歉。” 看着再也听不到声音的李长青，申凯愧疚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将他身体轻轻放下，把衣服脱下，盖在了他身上。 站起身后，申凯远远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杜巧巧，冲着她微笑扬了扬手，张口似乎说了什么，然后就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消失了，没有任何痕迹。 “再见，或者，再也不见了，凯哥......”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那一刻申凯看向自己的笑容和挥手，全部都莫名出现在了杜巧巧的脑海中，包括申凯的那一声再见。 她知道这肯定是申凯做的，同时也知道，那个黑衣绝世的少年，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了。 小声说出再见的话之后，杜巧巧留下了眼泪，直到此刻，她也分不清。 对于这个短短几天时间里，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也许再相处一段时候，自己能分清楚，对他到底是喜欢还是崇拜，只可惜，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余下的，只是这满山的喧哗吵闹，和更远处直升机的轰鸣声。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出关 人道大世界 申凯借助三相图，回到了自己的静室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也许对于外界来说，他才闭关了两个月，对于高阶修士一次闭关数十上百年，可能不算什么。 但对于申凯而言，他已经离开这个环境整整两年多了，再次看着身边熟悉的摆设，心中涌出许多想法。 前一刻还在另一个世界搅动风云，下一刻就在静室中空无一人，这种时空变换的味道，此刻的他自认为还无法很好把握。 看着静室的墙壁，申凯发了一会呆，然后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回过神来。 抬起自己的拳头，申凯有些遗憾，对于李长青这样的武人，在最后一刻，他是真的希望用武道四阶，来为对方送行的。 只可惜他早已决定专修异道，在异道没有先成就四阶的情况下，不会选择再度突破武道的。 之前那一招，也是他在蓝星的两年中，尝试着将自身的异道和武道结合，而创造的招数。 先将一些偏向于虚无的自然概念具显，然后再将它们加持在自己强大的肉身上，最终爆发出叠加的效果。 在众多概念中，申凯选择了雷电这一概念，首先将它具显出来，然后靠着精神力增大幅度，紧接着将精神力所化的雷电，反向灌注自己肉身，无数的雷电进入体内后，不断刺激气血和穴窍。 当这一步完成的时候，申凯感觉到自己体内，远比铅汞还要稳定的骨髓气血，都震荡了起来，紧接着似乎周身穴窍都为之而共鸣。 随后他又将体内的气血和具显的雷电结合，靠着震荡的穴窍再度引出体外，彻底变化成了一种真实不虚的气血金雷。 这种金色雷霆既有着雷电的特性，又有着气血的加持，真实不虚，它就像是人工buff一样，只要没有一次用尽，短时间内既可以作用于申凯自己的肉身，增加爆发、速度、力量等。 同时还可以直接化为雷霆打出去攻击，而敌人近身的时候，也会先承受雷电，说是攻防一体也不为过。 从之前的那一式天荡劫雷碎真龙的威力来看，确实也效果不错，很多根基不强，初入四阶的修士，造成的破坏力应该也不过如此了。 但这终究不是真正的武道四阶，只是申凯靠着强大的肉身和精神力，在三阶过度到四阶的时候，开发出来的一种招式罢了。 “而且，这一招也不是完美无缺的。”申凯回想刚才的出招，一个念头闪过。 他明白，首先具显如此威力的雷电，都是靠着自己精神力够多够强才行，换个普通的异道三阶，根本不可能完成。 并且就算人家精神力够了，但将具显的雷电入体，几个人敢这么玩，也就是申凯肉身同样变态，才能承受住这种力量。 也因此，这套招数，可以说是申凯，根据自己的特殊情况，而量身定做的，别人纵然同样是兼修异道武道，也很难做到这种效果，不具有普遍性和传承性。 更何况，从他刚才使出这招，前后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换做生死决斗，哪个傻子会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你开大招？ “不过还好，这招我只是第一次完成，以后不断完善下去，控制力和成型速度，都会不断加快，经验一多，也就不用花几分钟这么长来完成了。” 仔细模拟了一遍之前的出招过程，申凯还算满意，威力不用说，就算出招时间慢，自己也能够慢慢的改进，实验次数再多几次的话，以后总能够瞬间完成的。 跟着他又想到了最后和杜巧巧的告别，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走后，其他人免不了，对那个女孩盘问一番。 但无论怎么说，自己和她关系不深，再加上人家背后，也是老牌世家，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一番思索总结，彻底将隆星的事情盘算完后，申凯站起身子，离开静室向着屋外走去。 打开门看了看，屋外的景色还是和走之前一样，没有变化，更远处的大雪山也是终年不化，或许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庭院中有小雪飘落。 腾华星大部分时候都是夏秋天气，也只有在这极北地区的寒凛山脉附近，才会看到雪景了。 “下雪了。” 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的冰凉，申凯心中惬意，原本凭着他武道三阶的修为和气血，水滴落在身上就能弹开，至于雪花，恐怕离他还有一丈的时候就会融化了。 但他此刻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收束气血，像个普通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庭院中，安静感受着风雪迎身的清凉。 许久，申凯抬手接住一缕散落的雪花，看着雪花在手心处变成雪水，笑了起来。 “都说瑞雪兆丰年，此刻我一出关，就有大雪相迎，你说，这是不是个好兆头呢，张师兄？” 话音刚落，张浮沉出现在申凯庭院门口，看着庭院中的申凯，温和的一笑。 “是不是好兆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某个不省心的师弟，一闭关就是两个多月，期间居然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眼看着距离你高考只剩下一周，这几天里，我每天定时来你庭院，也没见你出关，想要叫你，却又担心你正在紧要关头，不敢打扰。” “到如今，距离高考只剩下三天了，我还想着这两天，无论如何也要喊你出来，结果刚一赶到，就看着你一个人在这赏雪，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听到这话，申凯才知道，距离自己高考只有三天了，他虽然模糊的把握时间，确认离高考的日子还没到，但也不知道具体还剩几天。 对着张浮沉行礼，感谢这位师兄这些日子一直记挂自己，而张浮沉摆了摆手，上下打量了申凯一番，点点头。 “周身无漏，气血和精神内藏，看来身为师兄也不必多言了，为兄就在这里，提前恭贺师弟，考入最高学府。” 两者的关系也不用客套什么，询问张浮沉之后，申凯知道其他应届的弟子都已经提前下山，此刻山中，自己是最后一人了。 他回到屋子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正准备去雪山主峰，向陈长水告别时，一个声音从远方传来。 “不必前来了，此次高考，以腾华星在内的九月大星系，周围共一百万个星系被统分为一个考区。” “拿下这个考区的第一名，作为你未来天骄之路的出道战，以胜者之姿赢到最后，然后再回来见为师吧！” 正是陈长水的声音，申凯听到后，原本前往主峰的脚步停下，对着主峰方向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辞别张浮沉，独自踏上下山的路。 看着申凯远去的背影，张浮沉心中有些感慨。 “乳虎啸谷，雏龙出渊，突然有些同情，和申师弟一同参加高考的其他学生了呢......” 话音刚落，陈长水的身影浮现在张浮沉身旁，同样看着山下的申凯，说：“风华正茂恰此时，会当击水三千里......” “每一代总归会有一些这样的人，让同辈难以望其后，当年的申极煌如此，今日的他也同样。” “只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高考也只是他修士生涯中的一环，未来的路能走多远，只能看他自己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三世而强 附海九中 申凯坐在考场的教室里，他正在书写光屏上的最后一道大题了，在光屏上点击了一下确认答题，然后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题目。 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看着走廊旁已经有人提起交卷，满脸沮丧三三两两对答案的同学，他摇了摇头。 距离那一天出关下山，已经过了整整七天了，如今的他，正在进行高考的文化卷面考试。 这时候，光屏上最后一道大题出现，申凯收敛心思，认真审题。 “用最简介的语言，将人族重要发展史浓缩起来，整理成文章叙述，规定不能超过三千字吗......” “人族重要发展史，好家伙，真要说起来，人族百万年，方方面面都是历史，要是照章答题，百万字都不够写的呢。” 申凯一边审视这道题目，一边也在结合课本知识和记忆，脑海中自己梳理着，自己前世和今生两个世界，历史发展的不同之处。 话说人道大世界，在秦朝之前的历史和自己的前世几乎一模一样，炎黄争霸、大夏龙雀、殷商立鼎、周代商兴。 而后又有春秋百家，战国七雄，随之祖龙一统，二世而崩后更有楚汉相争、炎汉成龙。 这里为止，所有的历史进程，都和申凯前世一模一样。 直到西汉末期王莽篡汉，历史从这里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根据他了解的内容，王莽上位之后和原本历史上一样，采取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 然而从古至今，无论改革措施多么的完备，上位者的心思又是如何的至善，只要涉及到改革二字，就必然会深深损害到，那些既得利益者的权利。 更何况王莽本身，并非是和历朝历代太祖一般，靠武力取得天下，在有心人眼中便是得国不正。 倘若依附上位集团，徐徐图之或许未必有难，但可惜王莽下药太急太猛。 于是登基不过数年而天下皆反，绿林好汉、地主豪强、朝廷重臣纷纷侧目，其中又数刘氏子孙最为积极响应。 随后便是那有着位面之子称号的刘秀，于草莽之中昂然崛起，掌中书卷，座下青牛，率麾下云台二十八将横击天下。 各地豪强草莽视其为当世真龙，更因为其刘氏子孙的身份而获得无数助力。 其时天有飞石，人有强军，刘秀大军一路向王莽新都杀去。 直到新都野外，史书记载忽然有黑日横空，随后又有气冲霄汉使黑日两分，天空复明。 而此前一直没有动静的王莽大军，忽然杀出都城，王莽更是亲帅大军御驾亲征。 双方于新都洛水一带展开一场为期三日的死战。 这场决定未来三百年的战役中，按照申凯所熟知的历史，自然是王莽战败而亡，刘秀建立东汉。 而在这个世界中，王莽却仿佛爆种一般的，三日连打四战，麾下士卒个个以一当十。 王莽本人更是在刘秀大军中来回冲杀，只是一人一剑，杀了个十进十出。 挥手间有剑气纵横，有龙吟虎啸之声，仿佛山河移位一般。 刘秀麾下士卒被杀的血流成河，尸体堆积下染的洛水见红三月。 而这时的刘秀，堂堂的位面之子，却仿佛vip到期来不及充值一般，面对气冲霄汉、一剑光寒的王莽，再也没有什么惊人之举。 史书记载，王莽于三日后孤身杀入刘秀残余中军，于万军之中一剑斩去刘秀首级！ 其时有天雷轰鸣，大地震动，大雨侵盆而下。 王莽反手一剑斩断落雷，而后对天大喝，一啸碎雨，二啸散云，三啸之后天空复明、大地安稳，随后于万军丛中大笑而回。 残余乱军以为神人降世，彼此之间再无战意，纷纷跪地求饶不起...... 绰号穿越者的王莽，终于干掉了他的宿命之敌——位面之子刘秀！ 其后随着刘秀的败死，复汉大军土崩瓦解，再也无法翻起风浪。 而王莽则趁着大胜之威扫荡全国，击杀一切不服，诸多豪强好汉大臣或斩首，或车裂，或诛族...... 诸多在野豪门，均被王莽或服或杀，自此天下彻底一统。 王莽更进一步进行诸多改革，更将炼气之道传于天下，并于有生之年抑制儒家，彻底打废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一概念。 然而王莽的天下，终究也和申凯记忆中的东汉一样，不过持续了两百多年...... 随后三国征战，历史仿佛又回到了，他原本记忆中的轨迹。 不过这次或许因为王莽在位时的影响，儒家并没有一位尊大。 在五胡乱华的时期百家争鸣，更有层出不穷的炼气之士，将原本想要入主中原的胡种，一举击溃。 遗憾的是百家思想，终究要为更上位者服务，在击退了五胡的入侵之后中原诸侯混战，诸子百家各自支持诸侯，天下不复一统。 再加上战争促进了炼气的发展，百家门下的炼气士，你方唱罢我登场，整个中原仿佛成为了一个中武世界...... 时间匆匆，转眼进入南北朝后期。 当时还是晋王的隋炀帝杨广，在墨家、兵家、儒家的帮助下，如历史一般扫平南陈。 气不外显，仅仅凭借一双肉掌，单靠肉身力量，便打破南陈后主的真龙之气，将他三拳两脚的打成了肉酱。 随后于隋朝万国之会中，当众凭借肉身神通，便击败了当时的太子杨勇，而后又过数年登基。 在申凯前世的历史里，杨广三征高丽，修运河兴土木，耗尽国立后被李世民的大唐取代，隋朝应该是二世而亡。 而这个世界却是杨广一战而平高丽，孤身远赴高丽剑圣之约，以肉身而现周身穴窍，成非人之相。 九拳之后，高丽剑圣剑气耗尽，被杨广打为废人。 就在杨广征讨高丽时，杨素之子，素有再世霸王称号的杨玄感，起兵造反，率军直攻洛阳。 杨广则携灭国之威，亲领万军杀回国内，于皇城之巅化肉身百窍为异相，大破杨玄感的紫雷气劲，尽诛反贼。 又过数年，再次亲征突厥，于塔尔瓦草原战突厥武尊，双方对拼一千拳，突厥武尊力尽而亡。 期间国内也有诸多不服，民间以万岗寨李密为首，世家门阀则以李唐为先。 然而杨广却仿佛开挂一般，于虎牢关会战包括李唐瓦岗，以及诸多门阀在内的七雄联军！ 在混战中击杀道君，枭首刀皇，废掉神僧，当代天魔泣血远遁，就连手持天剑的秦王李世民，也被生擒！ 杨广于百万军中，亲手血祭李世民，毁灭天剑。 史书记载当时有天地动摇之象，而后有轰鸣之声不绝，仿佛天地哀鸣一般。 杨广大笑，视之如无物，天地雷霆降身而无损分毫，之后向天连挥百拳，雷霆不下，天地哀鸣彻底消失。 再之后九战九捷，虎牢关前大破七雄联军，短时间内天下反隋势力为之一空。 随后杨广采取了一系列的政策，逐渐消除了世家门阀大族的影响。 并且首次引入少数民族的概念。耗时六十载，终于逐渐实现了部分民族融合...... 然而世间无永恒之王朝，隋朝历时三百载而崩，随后便是天下久分必合，久合必分。 直至明末时期，朱由检再次开挂。 其在位生涯中做到了大开民智，并且进行了科举制度的改革，更首次提出了限制君权的概念。 而后传言神才天授，将物、化、生三大概念融入天道之学，号称为理，后人称其为新明之理。 有生之年更多次组织船队，远征西方他国。 随后新明帝国不过区区三十年便成功征服世界，混一日月，又二十年彻底实现全球一统。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风云百万年 思考到这里的时候，申凯差不多理清了思路，满意的点点头，开始答题，同时自己心中也不禁有诸多思绪，感慨万千。 “从王莽的抑儒术、兴百家、传炼气之道于天下。” “再到杨广的开科举而弱门阀、尊华夏而容百族，更有炼体之道诞生。” “最后到朱由检的开民智无上下之别、限皇权有三政之分，更划分理学炼神之道统一世界。” “这期间千余年的沉浮、艰辛，不容易啊......” “真可谓是，奋穿越者三世之余烈！” 不过这些也只是申凯心中所想，身为穿越者，两个世界从哪里开始分叉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别的人也无法细说。 倘若如果事情只是到这里为止，申凯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毕竟说到底，之前的那些记载，在他看来也无非，只是三个疑似穿越者的家伙，在地球的自嗨奋斗史罢了。 前世的时候，这种类似剧情，他看过太多，哪怕如今轮到他穿越，身在局中，也没有太多的惊讶或者其他，毕竟穿越到 其他地方，做一个安分守己的“种田流”，始终都是少数选择。 但写完开头部分，越往后面答题，申凯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哪怕此时都有种历史车轮滚的太快的感觉。 开民智之后，国民智慧素质飞速提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世界大一统之后，全球资源统一，力量空前集中，科技方面的大爆炸，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虽然他觉得，但凡有修炼体系存在的世界，科技都很难有所发展就是了。 随后不过四十年，就实现了第三次工业革命...... 这，虽然还是觉得快了点，但他自我感觉，也还算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随后这个世界的发展历史，就开始逐渐的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要形容的话，就是从地球自嗨模式，正式转变成了宇宙狂欢模式。 新明历27年，新明世界政府仿佛开挂一般，二十年先后征服了太阳系九大行星。 在确认了太阳系内，除了地球外并没有额外的生命行星存在的情况下，用了一百年的时间，成功改造行星并且殖民月球、火星、金星、木星。 随后马不停蹄的冲出太阳系，正式走向了星辰大海的道路...... 新明历183年，经历了近百年宇宙航行的远征军，成功突破猎户臂，并且发现了其他星系的生命行星！ 在谨慎的初步交流之后，当时的远征军将士们惊讶的发现，这颗首次发现的生命行星，竟然是一颗纯粹的修行者文明的星球。 该文明同样拥有炼气士，更有数万年之久的文明存在。 随后就是双方持续了近百年的文明战争，可能是因为这颗星球的修炼文明还很低端的关系。 而当时的帝国方面，已经拥有了一套自成体系的单兵，以及对星球作战武器。 于是，在度过了战争初期，双方的试探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世界政府一方单方面的武器碾压，整个星球文明被殖民征服。 之后又经历了近三十年的时光，该文明的修炼体系，被彻底破解并且和帝国的炼气之道合并，在科技等一系列的手段下推陈出新。 帝国中首个高阶炼气士诞生，并且纯靠个体，就拥有了可以媲美星辰的伟力，在百万年后，他们被统称为五阶修士。 而随着地球和修炼两大文明的碰撞交汇后，世界政府在度过初期的艰难，尝到了无数的甜头，军国思想一度盛行。 整个政府机器，仿佛一头嗜血的野兽，向全宇宙张开了它的巨口....... 新明历357年，帝国发现类修炼者文明星球，耗时二十年征服，高阶炼气士开始大规模出现...... 新明历1583年，帝国发现类符文文明星球，耗时百年将其击败，之后短短数百年时间，理学修炼者大行其道...... 新明历2457年，帝国发现类科技型蜥蜴文明星系，耗时千年将该文明屠戮殆尽，武道神通大放光彩...... 新明历8407年，帝国发现类星球型文明，面对着一个个行星甚至恒星大小的星灵一族，帝国修士奋力厮杀。 期间有十位新人傲视群雄，脱颖而出，也是后世当世天骄这一称号的由来，他们率先成就传说中的境界，也就是百万年后的六阶修士，随后击败星灵一族...... 新明历91547年，平民出身的太圣超越传说，成就了如今被称为皇道极位的七阶，并率领革命军自下而上反攻帝国，也是从这一刻起，人族的修炼体系，彻底压倒了科技体系。 数十年后，当时还是帝国四皇子的元圣，同样超越传说。 之后历经万载的拉锯战下死伤无数，双方无奈妥协，自此帝国解体，取而代之的是由神庭、天宫、圣院三权分立，而每一代的人皇则由人族共选，千载一换。 ........................ 百万年的时间，一个又一个的星球被征服，一个又一个的星系被改造，不同种类不同文明的存在被屠戮、被接纳、被放逐。 人类也由最初的帝国，成为了统称为人族，期间有征服和毁灭，人族自己本身也曾数次内讧和革命，甚至曾两次险些被其他种族所灭。 然而直到今天，站在宇宙顶点的最强种族，已经毫无疑问是人族自己了。 或许还没有真正一统全宇宙，但明眼人都知道，一切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过去七天里，申凯通过记忆和书籍，所了解到的知识就到这里为止了，在回答最后一道题目的过程中，自己也重新梳理了一遍。 申凯知道，历史这东西，往往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甚至有时候会和真相相反。 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三年左右，以后有的是功夫查阅。 “帝国、联邦、传说、太圣、元圣......” 长出了一口气，申凯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仔细将试卷检查了三遍后，他点了点头，按下提交答卷的按钮。 至此，高考所有的文化类试卷，他已经全部完成了。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实战到来 走出考场，申凯安静的站在走廊上，晒着太阳，心中突然回顾着这几天的文化考试。 那一天到达附海九中后，找到自己的班主任，将所有的学籍档案和相关资料提交，确认身份后，他获得了高考资格。 紧跟着之后三天里，他别的什么也没做，王宏等几个好友也没有去找，只是宅在寝室里，一心复习过去几年中的文化课本。 人族每一届的高考，考生可以自由选择分数比例，有以试卷为主的文考，分数以卷面分为主，修为实战为辅，大约七三开。 而申凯选择的这种，则是实战考试，以修为和实战为主，卷面考试的分数则只占三成比例。 但别以为这样就很容易了，实际上在申凯前世的时候，有提前申报学校志愿的情况，而人道大世界也有类似的制度。 不同等级的学院，所需要的分数和具体比例都不同，同样的，考试的难度系数也有上下之分。 每个高考应届生，在高考前都会选择他希望考入的学院等级，选择后就无法更改了。 申凯自然选择了等级最高的星宇级学府，不但最低要求需要两种修为体系都达到三阶，并且对于实战等也有要求，就连卷面考试的难度也是最高的。 哪怕申凯自信自己的修为和实战，必然可以过关，但也不想卷面考试拿个零分，给人有勇无谋的文盲印象。 因此，最后三天里，他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埋头苦读，所幸他的修为完全能支撑的住，并且脑袋也不笨。 用精神力抢记课本知识，然后再举一反三，硬生生的在三天时间里，将整个高中的知识内容吃透。 紧接着就是正式高考，例如刚才的文化卷面考试，在前后四天时间里，有超过三十五门的课程内容需要答题。 因为所有考试，都是人族天宫直接负责，哪怕是再大牌的权贵子弟，也不敢在这时候作弊或者找关系。 过去也曾经有二代做过类似的举动，事发后当世人皇亲自过问，包括那个二代的六阶靠山，都受到了惩罚。 过去的很多例子都可以追寻，也因此，人道大世界的高考，也被称为人族最大的公平，没有任何关系，全看考生自己。 到现在，申凯已经完成了全部卷面考试，按照惯例，考生可以有一天的时间休整，紧接着就是关于修为和实战的考试了。 “恩，虽然说我来到这个世界时间太短，在最后三天强行将所有知识点记下，未必能百分百融会贯通，但总分一万分的话，我怎么也应该有个八千多分了，这已经不错。” 周围没有熟悉的人，申凯也懒得对什么答案了，反正他又不指望当什么学霸。 后天的实战考试才是重点，自己稍微计算了一下，能有个良好到优秀的卷面成绩，算是对得起人了。 要知道，在人族过去的岁月里，如今已经是当世圣贤的武道八阶强者，神武帝当年高考的时候，可是以文化卷面考试零分的记录，考入最高学府的。 在那一代的人族是一大谈资，不过好在神武帝本人，对这件事并不在乎，因此如今的人族，也没有对这个秘密封杀。 正准备回其实休息一下，申凯突然看向了一旁，有个人愁眉苦脸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兄弟王宏。 “哈哈，宏子，看你这表情，考砸了？” 耸拉着眉毛的王宏看是申凯，赶紧跑过来大倒苦水。 “凯子，你是不知道啊，我已经选了第二等的星海级学府，没想到卷面考试居然还这么难，简直要了我的老命！” “计算星球运转角度，一年后哪个地方有大概率会下雨，这种题目不是应该考理道修士的吗？” “还有就人道和它族的共生关系，任意选择一个角度，写出三万字的作文，我才写了五千字，就下不下去了！” 王宏一脸崩溃的将他考试的内容说出来，然后又吐槽出题的人都是变态，怎么能想到这么多奇葩的内容 “刚才随便和几个人对题后，我估计我总分能有个三四千分，就算谢天谢地了，唉。” 申凯好笑的看着王宏，安慰他说：“行了，考都考完了，想这么多干嘛，再说你又不是文化生，修为和实战才是重点啊。” “你已经达到道家降白虎的境界，周身毛孔闭合，而且肉身居然能给我一种淡淡的压迫感，远超普通的武道三阶啊。” “后天的实战里，你只要表现的够好，考入星海级学院，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被申凯安慰了下，王宏算是将郁闷发泄出来了，他其实心里也清楚，自己不是文化学习的料，只是好歹也想考个不错的成绩，让家里的老头子高兴下，说不定就超常发挥了呢？ 挥了挥拳头，不再去想之前的考试，王宏看着申凯挤了挤眉毛 “也不知道，后天的考试会是什么内容，每一届的高考，对于实战和修为的考试，都或多或少有变化。” “我记得我们前一届的高考内容，是面对一群最新的武道机器人，看谁能支持的更久。” “而上上届的，则是一个区域的考生大乱斗，越晚被打出规定范围的分数越高。” “每一届的实战内容，以及难度都差别很大，最难的那几届，居然要面对四阶的凶兽，最简单的时候，只需要普通三阶都能应付，也不知道我们这次的会是什么。” 听到王宏的话，申凯点点头，他也同样查询过人族近些年的高考实战内容，确实每一届都有变化，难度分级也很大，不过无论考试的内容是什么，他都有着绝对的自信。 “打铁还需自身硬，你我的修为的实战能力摆在这里，不管人家是什么内容，总归还是打出来的，如果凭我们的修为都做不到，其他人只会更差。” 对申凯这话，王宏十分认同，五指一震，直接将手心的空气都捏爆了，自信的说：“没错，做卷子我比不上人家学霸，但论起打架，我还没怕过谁呢！” “后天实战考试中，报考第一等级和第二等级学府的学生，都是统一考试内容，到时候我会让那些，自以为两种体系兼修，就一定更强的人看看，小爷我专修武道，一样可以打的他们哭爹喊娘，哈哈！” “好好好，那我这个兼修的学生，就希望王大侠后天的考试中，手下留情啦。” 申凯顺着王宏的话打趣，两人又闲聊了一阵，然后一起去食堂大吃了一顿，就各自回去准备了。 后天就是高考最重要的实战，他们此刻没有任何闲工夫玩闹，必须将身心，都调整到最完美的状态。 一天时间转眼就到，感受到床边的准考证发出通知，申凯在漆黑的寝室里缓缓睁开眼睛，如混沌中睡醒的巨神，只是一起身，似乎整个屋子，都随着他的动作而动荡起来。 “这一刻，终于来了！”申凯沉稳的发出声音，在屋内回响。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星空两端的父子 人道大世界——某个未知星域处 这是一个典型的复合星域，周围的每个星系，都有着许多体积巨大的恒星，奇怪的是这块地区的恒星，大多都已经进入了晚年，逐渐发展成了一颗颗红巨星甚至白矮星。 这一天，原本还算平静的星域，突然有无尽波澜起伏，一道连通天地的光幕，在这块地段显现出来。 紧接着，一艘撼天动地的巨大战舰，从光幕中行驶而出，比起一般的恒星还要巨大几分。 战舰通体漆黑，上面布满了斑斑血锈，不但没有让它显得陈旧，反而透露出纵横星海宇宙的霸道感。 主战舰的周围，围绕着二十四艘行星大小的战舰，将恒星级别的主战舰拱卫在中央，呈现出玄奥的阵型排列。 再之后则是数以百万记的小型战船，说是小型，也只是与主战舰相比，实际上每一个小型战船，也有数万公里的直径，人站在它面前，宛若尘埃。 一艘恒星巨舰，二十四艘行星大舰，再加上数百万战船，三者互相牵引，仿佛一个整体，从光幕出现后，就在星域边静止不动。 原本这样的军队，光是存在本身，就会引起整个星系间的引力紊乱，造成无数的星球和小星系脱离轨道。 但这只军队似乎使用了特殊的方法，导致它们出现后，并没有引起星系间的碰撞大灾难。 跟着主战舰中走出一人，两鬓斑白，一声黑色红纹军服，如同一尊战神降临人间，带来亿万兵灾，正是申凯这一世的父亲，申极煌。 他的气息浩瀚幽远，比过去更加深不可测了，微微闭目片刻，紧跟着双眼张开，绽放出照亮星系的光芒，一把漆黑的长矛出现在手中。 “原来躲在那里吗？” 轻声一句，申极煌将手中长矛，对准距离战舰最近，大约数十光年外的一个星系投了出去。 长矛在真空中爆发出一股大破灭的气息，给人天崩地裂，万物沉沦的感觉，似乎要将整个世界一同毁灭。 “嘣！” 长矛在虚空中不断变大，跟着准确无比的，击中了临近星系的红巨星。 瞬间整个恒星，似乎变成了气球，不断的膨胀鼓动起来，无数超越核爆亿万倍的能量宣泄开来，整个红巨星居然在不断的崩溃，这是真正的恒星末日。 “哄！” 红巨星终于无法抵抗长矛的力量，被整个炸开，周围临近的行星，光是被爆散开来的冲击余波扫过，就挨个毁灭殆尽，整个星系都因为申极煌的一击而动荡起来。 看着眼前仿佛宇宙破灭一般的场景，申极煌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一尊灭世的魔神。 “居然是你这大魔，我族后辈啊......” 这时候虚空中传出一道庞大的意念，刚刚传出的瞬间，红巨星就彻底蹦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申极煌看着，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真是愚蠢不堪啊，托天蚁一族...放弃了虫族原本最擅长的虫群战术，转而另辟蹊径，以星体能量为食物，不断强化肉身。” 随着申极煌充满了磁性的声音，红巨星内的东西终于完整出现，居然是一头星球大小的红色蚂蚁，正在不断的痛苦挣扎，四肢激烈的抽搐着，光是动作就能将一颗行星打爆。 这蚂蚁浑身甲壳筋肉，充斥着莫名光泽，只是看到它，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力量这两个字，如它们种族的名字一般，这是能够轻松背负起行星，甚至恒星的怪物。 只是这样的存在，却依然逃不过申极煌的感知，被他站在战舰上，远投一矛，相隔数十光年外，给贯穿击杀了，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哼，真是自作聪明，虫族纵横宇宙四亿七千万年，早已进化为最适合的发展模式，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改无可改。” “你这一族不过是区区分支罢了，却整天想着要脱离本族，自开道路，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放弃了自身的最大的优势，反而选择了看似风光的短板，取死有道！” 淡淡评价了两句后，申极煌不屑的摇了摇头，传出声音说：“莫忘尘。” 话音刚落，一个同样黑衣军服的大汉，突兀的出现在申极煌身侧，那大汉身高两米多，浑身充满了蛮荒悍勇的气息，但是样子却十分清秀，给人一种不协调的味道。 “末将在，不知申帅有何吩咐？” 扫了一眼身侧拳头紧贴胸口，一脸严肃的莫忘尘，申极煌满意的点点头。 “通知下去，破灭号暂时停留此处七个星球日，这期间你和王磊两人，各自带领三十万战船，将这个星域周围，总共四百个小星系，沿星宙光道全部扫荡一遍。” “但凡发现有着星核补给能源的星球，一律毁掉，坚壁清野，不给托天蚁一族任何星球粮食。” “至于星宇虫洞处，有一个算一个，让曹雪峰他们几个人，在四千五百光年范围内，布置好三界通天炮，六个恒星周之内，但凡有活动的存在接近，不用有其他回应，给本帅直接轰杀！” “还有，外置位的七十六个大星系，则由李正芳等人，率领第四军团直接发动大撕裂，把它们最重要的粮仓毁掉，不信将这群虫子逼不出来。” “而本帅则亲自坐镇中军，率领二十四艘战舰和余下战船，布置下定海落星阵，封锁这块星域的所有曲率通道。” “按照这种四面封堵，拉网捕鱼的战术，务必让这群虫子一个不剩，全族死绝为止！” 听到申极煌的军令后，莫忘尘一脸崇敬的领命，正准备离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脸难色的看着申极煌。 “申帅兵法超凡，卑职佩服，照此恐怕不出数年，这个星域的托天蚁一族数亿族群，必然灭绝。” “只是，之前我们来到的时候，还有不少行星有着一些原住民，里面有人族，也有一些附庸种族，他们正在发出电波信号求救，我们是否......” 听到这话，申极煌不满的皱起眉头，刚准备训斥自己的下属，慈不掌兵的道理，但一个念头突然升起，转身对莫忘尘问到：“算算日子，这几天应该又要高考了？” 听到这问题，莫忘尘先是呆了一下，不过赶紧回答：“额，不错，大约就是这几天了吧，可能文考都结束了，要到实战考试了。” “是吗......” 思考了片刻，申极煌挥了挥手，说：“罢了，那些其他行星的人，你想救就救吧。” “哪怕放缓攻势也无妨，让那七千万二三阶新兵，也活动活动筋骨，反正也不指望，他们的修为，能发挥多大作用......” “哼，总归托天蚁一族体型巨大，并且死板呆滞，不能自如变幻身形，绝不可能混在人群里逃生。” 见一向冷酷如神灵的申极煌，居然难得会网开一面，莫忘尘十分高兴，对他恭敬的行了个军礼后退下。 四下无人，申极煌独自走到战舰最前端，看着远处的星空，取出一杯酒，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酿制的，呈现玉液一般的色泽。 “逆子啊，为父半生屠戮生灵无数，此刻恰逢你高考，就对他们网开一面，也算是为你积德吧。” “虽然，我这一身杀业，就是救下百亿生灵也赎不回了，但至少能让你，有个好兆头，也是不错的，呵......” 轻声对远在无数光年外的申凯，说出这句话，申极煌高举酒杯，一口将酒水饮下，魔神般的样子，居然透露出一丝复杂和疲惫。 而这一切，远在腾华星的申凯都并不知道。 最重要的实战即将开始，他刚起身开门，就看到了门外，躬身站着的申叔和不好意思的申牧。 看到申凯的瞬间，申叔露出了惊叹的面容，说：“凯少爷，直到如今，老仆才算是相信了虎父无犬子这句话啊，你的修为......” 不等申叔说完，申凯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样子。 “嘘，此刻的我，状态恰在巅峰，别说其他无关的事了，懂吗？” 看着这样的申凯，明明对方的修为还不如自己，申叔的心中居然产生了一种敬畏感。 这在过去的岁月中，只有申极煌才能让他有这种感觉，此刻的申凯居然也有了这种味道，虽然还很淡，却真实不虚。 不敢再多说，申叔领着申牧后退一步，给申凯让开道，站在侧面躬身行礼。 而申凯径直朝外走去，走到一半停下，说：“申管家你古文学的不好，这个时候应该用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对。” “凯少爷，何必呢，老爷他已经成就武道六阶，是当世神祗了。” “这样啊，看来我要超过他，又要多花点时间了，不过无所谓，早晚之事罢了。” 两句说完，申凯不再停留，头也不回的走了。 申叔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申凯的背影，许久后，长叹一声，说：“本以为只是乳虎，如今看来，分明是条潜龙！” “还有最近收到的消息，人族这一届的好苗子突然增多，似乎远超过去数百年，搞不好这一代，会有不少绝世和天骄诞生......” “别人千辛万苦的高考试炼，对于这群年幼的天骄王者来说，只是出道的第一笔名声罢了，与他们生于一个时代，何其不幸，咳咳。” 申叔被申牧搀扶着，咳嗽了两声，神色感慨的看着对方。 “阿牧，我似乎看见了无数的雏龙升起，正渴望用他人的鲜血和泪水，来成就自己的不世之名。” “这哪里是什么高考，分明是群龙的盛宴！”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考试规则 对于申叔的到来，和申极煌成就六阶的消息，申凯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不过他也并没有太过在意，总归自己和申极煌隔着这个三年之约，如今最后的战斗近在眼前，怎么可能为其他事分心。 更何况哪怕是申极煌成为当世神祗，能够搅动星河，崩灭星系，也是对方的努力和成就，与自己无关。 有着三相图辅助，申凯不信自己的未来会比他低，超越对方只是时间早晚。 随着修为和眼界的提高，曾经仿佛万古神山一般，压在自己心头的申极煌，不知不觉似乎早已不再可怕了。 哪怕自己如今修为还不如对方，但申凯任然将两者看做对等，没有丝毫的仰望。 不再多想，径直来到学校中央广场后，此时早已经人山人海，不过却并不拥挤。 所有学生都被整齐的分作四个方阵，每个方阵前面，都有一根数百米高，巨大无比的柱子。 低头扫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特殊准考证，申凯自然的走到最大的紫色巨柱前，这里是报考最高学府，和第二学府的学生，才能来的地方。 和其他三根巨柱相比，这里的人实在太少太少，申凯居然一眼就数完了，包括自己和王宏在内，居然才十七个人。 而人数最多的白色巨柱下，恐怕有快十万名学生了，这是报考的恒星级学院。 申凯和王宏都看到了对方，笑了笑，不过并没有多搭话，而是各自选了一个位置站好，彼此的关系，早就不用在这时候打招呼客套。 “好了，所有在场的同学安静下来！” 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是附海九中的校长，传闻他年轻时天赋一般，仗着家中势力，苦熬多年才靠着丹药和改造，勉强成就的四阶，之后再也没有进步了。 并且因为是依靠药物和改造成就四阶的，他的战力可以说比正常突破的修士要弱太多，基本上处于四阶垫底，申凯感觉了一下他的气息，有些无语。 “似乎修炼的文道，不过明显金丹和真气都驳杂不堪，否则我底蕴再强也只是三阶，不可能感知的到四阶。” “这样的四阶，如果生死搏杀的话，搞不好他还打不过我呢，看来四阶之间的水分，也不是一般的大啊。” 站在高台上的校长不知道申凯的心思，看着下方的十几万学生都安静下来了，满意的笑了起来。 “经历了四天的文化卷面考试，我知道此刻即将实战，同学们都很激动，我们人族以修炼和科技，从最初的弱小，到如今人道大世界的最强种族，靠的就是你们这样，一代代的年轻种子。” “虽然最近数万年来宇宙归于平静，只有个别地区有着局部战事，因此许多人选择了安稳度日，忽略修炼，但身为人族，不可忘本。” “因此，今天的实战考试，每个人都必须参加，发挥出你们最出色的成绩，打出我人族新一代的威风！” 听到校长的话后，在学校老师的示意下，十几万学生都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和掌声。 这副场景下，校长脸色通红，十分高兴，享受了片刻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脸色逐渐平复下来，开始变得严肃。 “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此刻有请天差，公布不同天柱的实战考试内容！” 随着校长这句话，一股庞大的气势爆发出来，整个腾华星，凡是有正规高中的地方，所有的天柱，都散发神秘的光彩，星球似乎都雀跃起来。 申凯面前的紫色光柱同样散发波动，跟着一行行工整的文字，在巨柱上浮现，瞬间申凯的眼睛紧盯着巨柱，阅读考试内容。 “星海和星宇级学院的实战考核内容相同，分为前后两关？” “第一关，将准考证对准光柱，考生会被传送到一个叫杀戮平原的地方，每个考生之间的距离，会被随机打散，必须在杀戮平原会呆上十天。” “十天中，随便使用什么方法，击杀名为杀戮傀儡的东西数量越多，则分数越高，倘若自身死亡，则直接视作最终成绩离开，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会直接传送回来。” “在杀戮平原的十天之后，会直接传送到人道金塔，塔中会有人族历代天骄英豪的投影，甚至连圣贤的投影都有！？” “虽然投影的修为，都被限制在了三阶，但也是按照该强者的战力，同比例下降了，换句话说，修为是三阶，但战斗意识可能是四阶。” “而人道金塔中，特意扭曲了时间，直到闯关失败，可以一直在里面向上挑战，但同样没有恢复体力的时间，最高九层，挑战层数越高，分数也越高。” “结束后，两关分数一起，按照百分比相加，成绩因此而定......” 仔细的看完了紫色巨柱上的考试内容，申凯神色也有些严肃了，见离考试正式开始还有时间，申凯默默的退开几步，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王宏也悄悄后退，走到申凯身边，小声问：“凯子，我算是看完了，你怎么觉得？” 申凯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郑重的对王宏说：“麻烦了，如果我没想错，这次搞不好是最近这些年，几十届高考以来，最难的一回！” “你也是这么想的啊，我虽然觉得很难，但是又似乎说不上，重点在哪里，只是觉得还要分两关，好麻烦啊。” 怕王宏一会进入后粗心大意，申凯拉着他好好解释了一番。 最开始他就觉得两关相加，对于难度提高幅度太大了，因为这两关哪怕单独拆开，在往年都能作为独立的高考内容了，并且难度依然是可以排在最上层的。 现在两者相加，申凯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去他看过的人族往年高考内容，觉得搞不好这是人族历代高考最难之一，至少也可以排入前三。 这样的题目，过去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但基本上数万年才会有一次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倒了什么血霉，居然会这么巧轮到。 “并且你要记住，题目中反复忽略模糊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两关之间，是不会给你任何休息和恢复的时间，这一点很重要！” 申凯郑重的拉着王宏交代：“第一关，解决那些杀戮傀儡只是一部分，同时你还要学会，利用十天时间中的一部分，来恢复体力。” “否则前面光顾着杀傀儡拿分数，结果很可能，会在人道金塔这一关中，直接出局，第二关零分！” “这是一个简单的陷阱，如果一味逞强好胜，眼里只有杀戮傀儡的分数，那么就走远了，要知道，最后的分数是两关的百分比相加，少了任何一个都不行！” “并且最后在人道金塔里，选择什么样的对手，对方的战斗方式和功法是否克制你，也是一门学问，这一点，我现在和你也说不了太多，只能说到时候你注意一下，见招拆招吧......” 这时留给考生的准备时间到了，光柱开始催促考生。 感觉自己要交代的都说的差不多，王宏也认真的听进去了，申凯放下心来，笑了笑。 “到时候别大意，但也不用给自己太多压力，相信你的武道修为，不弱于任何人，只要记住这一点，你至少能正常发挥。” 王宏用力点头，将拳头对着申凯伸过去，说：“我希望最后，咱们兄弟两，都能取得自己希望的成绩！” 申凯会意，也伸出拳头，两者的拳头凌空碰撞一次，发出沉闷的声响。 “凯旋而返！” “不见不归！” 两句话说出后，两人不再交流，拿出准考证对准紫色光柱，一道耀眼的光芒扫过，光芒笼罩下，两人的身影瞬间不见，离开了广场。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杀戮傀儡 当申凯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奇异的地方，谨慎的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形，发现杀戮平原和自己最开始所想的，多少有些出入。 原本他还想着，可能自己一进入杀戮平原，就有数不清的杀戮傀儡出现，然后和自己进行惨烈的搏杀。 然而放眼望去，整个平原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空无一物，除了脚下红褐色的泥土，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满地的骸骨和兵器，更远处，似乎是一片白色的树林。 这里安静的过分了，不但没有人声，就连鸟虫或者风声都没有，除了沉闷之外，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申凯往前走几步，将地上的一把长矛拔起，放在面前自己观察。 “这里是一处战场，并且看着长矛上的血迹还没有干透，距离厮杀应该不会太久才对。” 仔细的研究了下长矛和整个战场，申凯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杀戮平原，除了那些杀戮傀儡，和自己这些高考生外，应该还存在着第三方势力。 因为自己等考生，进入杀戮平原的时间是没有先后的，所以不存在自己来之前，已经有考生发生战斗这种事。 再加上杀戮傀儡，之前看光柱的介绍，似乎并非血肉之躯，而这长矛上的血液，给申凯的感觉十分脆弱，不过一二阶左右。 报考星宇级学院的考试，之前都早已经登记过修为，如果没有三阶或者双三阶的话，绝对无法进入光柱，因此这里必然，还存在第三方阵营。 “手头的情报还太少，不知道这第三方阵营，是作为辅助和补给，来帮助考生，又或者我们三方各自为敌，总归不可能杀戮傀儡和这第三方，是统一战线就对了。” 就在申凯思考的时候，原本昏暗的天空中，无数的红色雪花飘下，和普通的白色雪花不同，除了颜色暗红之外，落在申凯身体的瞬间就消失不见。 “恩？” 看着直接消失在手心的红色雪花，申凯眉头一拧，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肉身和精神，足足扫视了好几遍后，才深情古怪的睁开了双眼。 “果然，除了我之前考虑到的问题，还有蹊跷。” “这红色的雪花，根本不是自然生成，而是一种类似怨气或者杀意，所凝聚出来的玩意。” “如果只是少量沾染还好，一旦时间长了，沾染过多，整个人很可能会脾气暴躁、冲动，想要和眼前的一切厮杀到底！” 抬头望了一眼天上血红的太阳，申凯摇头。 他已经看出来，这是阳谋，哪怕考生第一时间发现雪花的蹊跷，总不可能时时刻刻用修为隔绝，肯定是极大的浪费。 然而你如果不隔绝，那么时间久了，必然会情绪受到影响，尤其是当你在面对一群杀戮傀儡时，正处在激烈搏杀，就更加难以忍受了。 一旦被这种情绪影响操控，考生很可能会沉迷于杀戮，即是面对众多的杀戮傀儡，也会死战不退。 最后要么实战不强，对一群杀戮傀儡干掉，分数大减。 要么战力强悍，但是十天不断的高强度战斗后，还能有多少余力面对第二关呢？ “因此，这一关，不但看你的实战，能否应付杀戮傀儡，还要看你的心性，能否控制住杀意吗...并且你控制杀意，最后的分数又够不够呢?” “没错，这一轮关键在于考生的取舍，不单单是战斗，还有心性，最后还有对分数的执着，如何在这几点里面找一个平衡，就看不同人的战力和性格了！” 想通了这些之后，申凯不再停留，加速朝着远处的白色树林跑去，无论如何，他也必须要先找到杀戮傀儡。 只有亲自交战后，才能确认对方的实力，从而选择之后应该采取的战略，到底是控制心性、谨慎得分，还是直接开无双割草模式。 凭借肉身，哪怕是没有全力奔跑，申凯也一步十数米，在一刻钟内到达了白色树林前。 这时白色树林才显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居然是一座全部由白骨所拼凑组合而成的，随便一看，各种生物的骸骨都能在树林里看到，给人阴森恐怖的视觉。 然而申凯一路修行，身心早已宛如玄铁，这样的场景，根本吓不到他，艺高人胆大，一头扎进树林中。 还没走几步，拐角处，一把骨刀从刁钻的角度砍向申凯，被早已察觉的他，从容伸出两根手指夹住。 “原来杀戮傀儡长这样啊，真丑！”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偷袭者，申凯露出扫兴的表情。 眼前的偷袭者，全身被碎骨头和不知名的血肉、皮革包裹，偶尔从身体夹缝中透出来的，是散发着冷色的金属，赤红色的双眼中，好像有火焰在燃烧。 这就是杀戮傀儡，与其说是骷髅，倒不如说更像是拼凑而成的机械怪物，似乎违反了一切人类的审美，怎么恐怖、丑陋就怎么来。 “啧啧，看到你这模样，我算是知道了，古人所说可止小儿啼哭这句话了。” “这何止是让人哭啊，普通人光是看到，估计要么吐出来，要么吓昏过去了吧......” 杀戮傀儡虽然看起来，像是畸形的怪物，但实际上却是半机器半生物的构造，哪怕有着简单的智能，也不会因为申凯的嘲讽而动怒。 它唯一会做的，就只有杀戮，将眼前的一切血肉生物都杀死！ 见骨刀被申凯夹住，杀戮傀儡居然直接放弃了骨刀，近身冲过来，一双铁爪勾起，散发出夺命的光泽，要将申凯整个刺穿。 “这么笔直的冲过来，没有其他任何的退路或者变化，果然只有最简单的智能吗？” 还有功夫开口，申凯对着杀戮傀儡就是一脚，三层震劲叠加下，将杀戮傀儡远远的踹飞出去。 倒地的杀戮傀儡，全身爆发出电火花，刚才申凯那一脚，将它全身大部分的电路和零件都震碎了，但即使这样，它任然挣扎着想要起身。 “机械类制品的优点，就在于哪怕全身大部分机能损坏，但只要核心还在，就能垂死一搏啊。” 申凯远远看着挣扎的杀戮傀儡，仔细分析对方的生命力后，夹在手中的骨刀，对着它的头部甩去。 “呲！” 骨刀笔直的插入杀戮傀儡的脑袋，里面的无数电路爆炸起来，将它的脑袋整个炸飞出去。 令人惊讶的是，哪怕没有了脑袋，杀戮傀儡居然还在挣扎着。 申凯嘴角一撇，一步跨出，就来到了它面前，对着它的胸口一脚踩下，整个胸膛都凹陷下去，脚下赤红色的光芒，一阵激烈闪动后，杀戮傀儡终于停止了动作。 “明白了，致命点不在大脑，而是胸内的这块红色核心吗？” “如果有考生，将这家伙当做依靠大脑的存在，而忽略了胸口处，搞不好会吃大亏啊。” 将杀戮傀儡胸口的红色碎块捡起观察了下，申凯知道这是它的能源中枢，就好像是手机电池一样，只有将它打碎，才算是彻底解决 “好了，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如果这种杀戮傀儡是量产型的话，每一个的战斗力应该相差不大，初入三阶而已。” 心中评价了一番，别看申凯刚才一脚，就半废了杀戮傀儡，但那也是因为申凯的战力太过强大，远超同阶。 哪怕这种单个的杀戮傀儡，只有初入三阶的实力，并且弱点明显，就是胸口核心。 所有进入杀戮平原的考生，单对单都能干掉，但谁知道这样的量产傀儡有多少呢？ 申凯稍微计算了下，普通单体系三阶的考生，干掉一个估计也要十招开外，这还是一对一的情况下。 如果这样的杀戮傀儡，同时有十几个的话，那么普通考生就只能游斗了，数量增加到几十个，估计就只能逃的份了。 “但愿是我想太多吧，总觉得在还有第三方的情况下，这种杀戮傀儡的数量，搞不好如山如海啊。”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无双割草 杀戮平原——白骨密林处 申凯独自一个人，在树林中走着，一路上的各种阴森白骨，都被他视若无物，好像在自家庭院中游玩。 距离他来到杀戮平原，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从解决了第一个杀戮傀儡，后面的路上，又陆续有几个杀戮傀儡偷袭，都被他一招解决。 最近一次，同时五个杀戮傀儡现身，每个人手中的武器都不相同，好像一个队伍，却任然被申凯几个呼吸间就干掉了。 到这时候，申凯心中已经对杀戮傀儡的实力，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 “如果之后这种量产傀儡，都是这样的实力，那么哪怕只靠武道肉身的情况下，我也能赤手空拳，做到以一敌数百，没有任何的水分。” “而如果再加上异道，刀剑、长矛在手，盔甲护身，全力发挥的情况下，哪怕是数千乃至上万成军的杀戮傀儡，我应该也能杀个十进十出吧，再不济也可以随时抽身而走。” “最后，要是不计较恢复状态，用出天荡劫雷碎真龙这样的招数，哪怕数万的傀儡大军，也可能真的会被我打崩，但之后的状态，就很难保证了。” 不过申凯心里也清楚，杀戮傀儡不能单纯的和三阶修士划等号，因为傀儡毕竟只是有着初步智能的机器人，再加上它们弱点也很明显，没有太多意外和变化。 倘若换做是数万三阶修士，申凯绝对就不会死磕了，赶快全力打死数百，杀出缺口逃命再说。 因为修士有四种体系，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杀招或者底牌变化，远不是呆板的傀儡能比。 但换做申凯的战力再强一些，比如四阶的话，那么数万的三阶修士，肯定比数万傀儡崩溃的快，因为傀儡不会害怕。 总之不同的情况，会有不同的变化，自己毕竟不是理道修士，没有完美精确到小数点后的数据模型进行对比，一切都只是自己用大约、可能，来进行的初步估计罢了。 申凯轻轻的捏了捏自己拳头，来到人道大世界已经三年，再加上隆星的两年多时间，整整五年多了，此刻终于对自己的力量，有了深刻的体会。 换过前世的地球，任何一个杀戮傀儡，哪怕是面对手持武器的普通人，都能够以一敌百，并且悍不畏死，这在古代的历史中，足以被称为万人敌了。 可就算是这样的杀戮傀儡，在人道大世界，也不过是初入三阶的水准，申凯不计后果的全力状态下，他估计数万的傀儡大军都不在话下。 假如自己此刻在前世的古代地球，独自一人击杀几万甚至十几万的大军，那么就算对方有着百万军队也会溃散。 因为任何古代的军队，都有着士气和折损率，能忍住三成损失而不溃散，就已经可以称得上强军了，四成甚至五成的溃散，都可以撑住的军队，简直横扫天下。 换句话说，此刻的申凯，在不能修炼的古代世界，一人成军、一人敌国等称号，都毫无水分，真正的举世无敌，不谈治理，只是打天下，他一个人就够了。 “只是，我修炼又不是为了，当一个古代三宫六院的土著皇帝，那样格调太低太低了，这种对比也没有太大意义，不必因此而自满。”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申凯不再去想这样无聊的数据，转身朝密林的另一个方向跑去，刚才他听到有人在求救，虽然距离很远，声音也很微弱，但瞒不过自己的耳朵。 随着申凯加速，周围的树林不断后退，刚才还似有似无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冲出最后几排骨林，前方是个断崖，几十米的高度，很是陡峭，而传来的声音就在下方 到达这个距离时，哪怕还没有看到断崖下的一切，但无数的声音已经传入申凯耳朵里，瞬间下方的情况，似乎变成了一副三维画面，呈现在他脑中。 没有犹豫，申凯跑到断崖边后，不带减速的，一脚踩在断崖边，高高跃起后，对着下方一脚重重踩下。 “砰！” 断崖下是一片空旷的石场，几十个人类样子的人，正被一群杀戮傀儡围攻，傀儡的数目不下一百，只是因为那群人类背对着断崖，暂时无法一波涌上去。 而领头的杀戮傀儡，相比起其他傀儡，似乎体型更大了一号，手中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骨剑，站在后面指挥。 就在这时候，从断崖高速落下的申凯，一脚踩中大号杀戮傀儡，在一群人类的眼中，仿佛神人天降一般。 一只脚死死的踩着大号杀戮傀儡，申凯打量着眼前被围攻的人类，刚才就是他们中有人求救。 “唔，面有菜色，显然在这里的日子不短，并且衣服的制式很老旧，居然还有一些粗制的老盔甲，修为倒是有几个三阶，但是气息好弱，所有人似乎都是专修武道的......” “我一直考虑的第三方阵营，似乎是杀戮平原的土著？” “如此看来，这杀戮平原显然不是人族天宫，为了高考而临时准备的环境了，而是真实存在很久的，其他星球或者小位面？” 脑中分析了很多，申凯对这群人开口问道：“刚才你们求救，看起来似乎，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族？” 还不等那群看呆的人仔细回答，就有人惊呼：“啊，小心背后！” 原来就在申凯询问的时候，背后十几个杀戮傀儡，对着申凯袭杀过来，而他脚下的大号傀儡居然也没有死，挣扎着想要将他掀开，手中的骨剑反刺。 “哼，如果按照之前的傀儡强度，我这一脚早就震碎核心了，看来同样是杀戮傀儡，也有首领和喽啰，强弱的区别吗？” 面对下方和后背的夹击，申凯冷哼一声，踩着傀儡发劲，居然将它的脑袋直接踩爆，身躯按进了地面中。 跟着回手拽住后方刺过来的长枪，让攻击距离更长的两个杀戮傀儡无法寸进。 “陪你们玩玩！” 申凯长啸一声，单脚旋转下，原本被踩入地面的大号傀儡，顿时旋转起来，他将两根长枪舞动起来，带着手持长枪的杀戮傀儡也被举起。 左右横扫下，一股巨大力量涌动，几十个杀戮傀儡，被割麦子一般打飞出去。 申凯左脚一蹬，直接把脚下的大号傀儡当做滑板，整个人踩在它身上，冲向上百傀儡中。 随手从傀儡手中，夺过一把长戟，申凯手腕抖动下，长戟活了过来，游龙一般乱舞，戟刃准确无比的，刺中傀儡胸口核心。 一路滑过，所有被申凯经过的杀戮傀儡，都停止动作，瘫痪下来，只有胸口有着伤痕，露出了里面破碎的核心。 滑出数百米，五六十个杀戮傀儡倒下，还能进攻的傀儡顿时少了许多，哪怕面对这种情况，它们依然悍不畏死的发起攻击。 再次一脚将大号傀儡踩入地里，申凯就站在它身上，手中长戟画圆，高速舞动下，似乎变成了光幕，将所有攻击裆下。 然后舞圆了长戟，这次不再是刺中胸口核心，而是拍苍蝇一般，将每一个近身的杀戮傀儡拍飞，傀儡落地的瞬间，胸口就爆炸开来，原来是申凯的力量震碎了核心。 看着申凯出神入化的技巧和力量，断崖下的一群人目瞪口呆，仿佛在看一位武神。 如果他们中有玩过无双的人，估计会将申凯当做剧情人物了。 因为在他的面前，可怕的杀戮傀儡，似乎都成了送分割草的人头，被申凯秀操作下，一通无双乱舞就解决了。 拍飞了最后几个傀儡后，申凯刚停下动作，紧跟着快速抬手，将远处射来的长箭接住。 “切，这杀戮傀儡，只有动静，却没有任何的气息及修为，数量少还好，一旦多起来，乱战中就很难分清楚它们的偷袭，因为它们都是机器，不会有生物的杀意。” “虽说我身体强大，皮糙肉厚，但毕竟还不是四阶，在没有成就四阶第三重，身如金刚之前，也还是血肉之躯。” “普通的刀剑利器，都刺不破我的表皮，可一旦材质太过坚固锋利，还是会流血受伤，因此，最好还是谨慎些，不要肉身硬抗。” “总而言之，攻强守弱，就是我现在最形象的比喻，当然，这只是对我自己而言，哪怕是肉身防御，我也依然远超同阶！” 挥手将长戟透出，正中远处偷袭的杀戮傀儡，强大的力量将它整个刺穿。 跟着申凯脚下一抬，也不用手就将埋入地里的大号傀儡拔出来。 已经没有脑袋的大号傀儡，刚一出来就将申凯死死抱住，似乎想活活勒死他。 申凯一笑，双臂用力下，棕熊大小的无头傀儡，被他左右撕成两半，无数的电缆和零件散落开来。 一脚将掉落的红色核心踩碎，申凯看着眼前畏惧的人群，开口说：“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古怪的碎石城 杀戮平原荒野处 申凯在数十名土著的簇拥下，向着他们所在的城池赶路。 一路上时不时的，有人偷瞄自己，这些人都被申凯察觉，在他看来这些目光，并不怎么友善，反而有些诡异，但他暂时没有发作。 刚才解决了上百个杀戮傀儡后，申凯询问这些土著来历。 面对申凯的强大，这些人不敢有丝毫隐瞒，推出几个领头的三阶，小心翼翼的回答。 根据他们所说，整个杀戮平原在很久以前，似乎也是一颗星球，但是在遥远的过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星球破碎。 随后星球并没有毁灭，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地壳碎片拼接在一起，变成了一块大陆，而且在漫长的岁月中，这块大陆还在不停的变大。 这些都是土著的祖辈传下来的，他们对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和这些不知道真假的故事相比，他们更关心的，反而是如何躲避杀戮傀儡。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杀戮傀儡这种东西就开始存在，并且数量越来越多，杀之不绝。 从最开始的岁月，数百亿的土著，到如今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了，幸存者都是躲在各自的城池中，一代代的生存下来。 而申凯所救的这群人，就是其中一座，名为废铁城的居民。 本来他们是出来寻找资源，顺便狩猎，没想到会不巧，被上百名杀戮傀儡发现，如果不是申凯恰好在附近，恐怕会全军覆没。 更重要的是，似乎申凯这样的人，每隔一段岁月就会大批出现一次，这些土著将申凯这样的人，统称为降临者。 一路上申凯暗自思索得到的信息，他灵觉强大，知道这些人说的话没有虚假成分，勉强还算是可信。 “失落的大陆，而这些人是当初的遗民后代，漫长的岁月中，缺少了和外界的交流，虽然还没有退化到茹毛饮血的状态，却也始终处于半古半今吗......” “并且整个杀戮平原，应该是存在着什么限制才对，否则无法解释，过去的岁月中，这些人始终全部止步于三阶，要知道，在生存的压力下，要么死，不死的就必须变强。” “算了，总归现在没有头绪，就跟着这群人，去他们城池看一看，虽然我总觉得气氛不对，但想来他们就算有歹意，也绝对伤不了我。” 情报有限，申凯也分析不出更多的东西，索性就跟着这群人，前往他们的城池。 一路上只要申凯不说话，这些人也没一个开口的，只是时不时的打量自己，气氛相当压抑。 走了几个小时，一座小小的城池从地平线中冒出，整座城池由巨大的石块拼接而成，上面大大小小的裂痕缝隙密布。 申凯目测下，城池占地面积不大，与其说是一座城市，不如说是有着围墙保护的小镇更加合适。 石铸城墙上，站着一排士兵巡逻，每个人都是崭新的盔甲，和簇拥着申凯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只是神色同样萎靡不振。 “赵队，开城门啦！” 来到城池下面，一个叫做张朝阳的汉子对着城门大喊，他是这群人中的领队，修为刚好武道三阶。 城门上听见张朝阳的呼声后，一个皮肤蜡黄的军官，懒洋洋的看了眼下面的人，挥了挥手，让手下的士兵打开城门。 看到这一幕，申凯暗自摇头，心想：“好涣散的军纪。” 紧跟着，震动声传来，巨大的石门被缓缓升起，张朝阳一行人朝里面走去，申凯也慢步跟上。 越过城门后，顺着石道来到城里，申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布局。 整个城池内部，是个类似于城寨模式的建筑风格，还算大，除了最中间的小广场外，四面都是用不知名木头，和石块搭建的房子。 而底层的房子上，还有其他小屋，一层层的叠加上去，小屋之间有着大小不一的走道连接。 城寨中想当安静，没什么人出来走动，只有偶尔会从一些屋子里，传来铁器的敲打声。 “赵队，那个人是降临者，而且修为很强，刚才一个人干掉了上百个杀戮傀儡！” 张朝阳小跑几步，拉着走下来的蜡黄军官汇报，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任然被申凯听到。 嘀咕了几句后，被称为赵队的军官走向申凯，脸上露出献媚的笑容看着他。 “原本是降临者大人啊，在下赵诚，真是有失远迎，我现在就去禀告城主，还请大人稍等片刻。” 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申凯点点头，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赵诚跑向远处的一座巨大石屋里。 没过多久，赵诚从石屋中走出来，跟着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满脸横肉，身上的衣服只是一般，但与张朝阳等人相比，算得上华丽了。 判断出眼前的城主依然只是三阶，只是战力可能稍微更强一点，申凯等着，看他怎么应对自己。 “哈哈，我说着这两天，怎么左眼皮子老跳，原来是有贵客临门啊，在下石木涵，是碎石城的城主，欢迎降临者大人光临！” 自称为石木涵的城主，同样满脸推笑，一脸热情的迎接申凯，只是申凯却清晰的感觉出，眼前的人并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兴。 修为到了申凯这个层次，感觉强大，除非修为境界远强于他，否则什么人是好心，什么人有恶意，都会被第一时间察觉。 感受到眼前的人虽然在演戏，但也没有对自己有什么强烈的恶意，或者杀机，申凯选择不动声色的回应他。 “在下申凯，初来贵地，知道这里还有原住民后，好奇下就来看一看，希望石城主不要见怪。” 听到申凯的回答，石木涵眼神一亮，说：“初来好，初来好啊，远来是客，还请申小兄弟多做客几天，好让我们碎石城一尽地主之谊！” 说完后，石木涵拍了拍手，对赵诚等人吩咐：“传令下去，今天碎石城有贵客来临，本城主要设宴款待，凡是城中居民都必须要参加！” 得到命令后，赵诚等人领着一群手下，屁颠屁颠的离开，每家每户挨个通知下去。 “石城主，其实不必这样破费，在下只是好奇才来看一看，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 “嗨，哪有这个道理的，申兄弟不必和我客气的，一会只管好吃好喝就是，咱碎石城的姑娘，那叫一个水灵啊，哈哈哈！” 申凯本来想着拒绝，却被石木涵极力劝说，非要他参加宴会。 考虑了一下，申凯也想看看，这座城池中的其他原住民，到底是什么样，并且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些原住民给自己奇怪的感觉，索性也就同意了。 看申凯终于答应，石木涵露出兴奋的神色，拉着申凯就去了自己的城主府里，拿出自己珍藏的茶水。 看了一眼浑浊不堪的饮品，申凯皱了皱眉，不过也不好拒绝，拿着抿了抿，就放下了。 期间石木涵多次打听，申凯的具体情况，被申凯半真半假的应付下来，没有得到自己的真正信息。 得知对方只在这里，停留十天的消息，石木涵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而当听到申凯能独自一人，对付一两百的杀戮傀儡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眼光。 这一切都没有瞒过申凯，被他暗自记在心里，互相虚与委蛇的聊了一通，外面有人传讯，说宴会布置好了，石木涵收住话题，带申凯一起前去参加宴会。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解决杀气 夜深人静，欢闹的宴会结束后，申凯被请到一个石屋中入住。 婉拒了那些引路的女性，想要陪侍的暗示，申凯礼貌的将她们一一打发走。 那些女性虽然有些营养不良，但其中倒还是有几个姿色不错的。 只是申凯向来对这种事没兴趣，连人道大世界的女生，都很少能入他的眼，更何况这里的女性呢？ 他虽然不是那种情商低的直男，但就目前来说，没有拥有漫长的寿命之前，根本就不会考虑男女之情这种东西。 再加上他始终觉得，这些原住民有问题，就更不会留下对方了。 在一众女性幽怨的眼神中，申凯紧紧关上房门，盘膝坐在石床上，平复心情进入内视。 白天没有安静的环境，此刻他终于有空，来观察体内的情况了。 精神扫视下，体内居然已经有了不少的暗红色气息，它们互相结合纠缠在一起，变成了一道暗红色的气流，盘旋在自己体内。 只是稍微触动下，申凯就觉得有一种暴躁恼怒的感觉，似乎想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杀戮掉。 “果然，这种暗红色的雪花，对这里的原住民副作用似乎不大，对于我这样的考生，却能造成影响。” “并且还不止如此，只是一路上的雪花，还不至于让我体内的红色气流这么多，只能是一种可能，每一次击杀杀戮傀儡后，同样会有这种暗红色的气息进入身体。” 申凯轻易的将心中的冲动和杀意压下来，只是这种程度的红色气流，还不至于能影响到他的意志。 但他也知道，这一关的麻烦点就在于此了，别看他申凯之前轻易干掉了上百个杀戮傀儡，但那也是因为，自己战力远超同阶的关系。 按照他的估计，一个普通三阶的考生，在十天时间里，都未必能干掉一百个杀戮傀儡。 而如之前的叶风雷那样，双三阶的修为，可以称得上一颗星球的第一天才了，十天时间最多也只可能干掉两三百左右的傀儡。 可以说他只是来到杀戮平原一天，就完成了其他普通考生，十天或者五六天才能完成的分数。 并且普通考生，如果短时间内，干掉太多杀戮傀儡，体内的红色气流达到申凯这种程度的话，很可能会陷入疯狂，变得越杀越想杀，最终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死战到底。 也因此，他才不算着急，打算先看看第三方阵营是什么样的，然后还有九天的时间，足够他刷分了。 “恩，如果我估计的没错，这一关不可能任由那些天才刷分，必然有着限制，干掉杀戮傀儡越多，越难控制自己的意志。” “就拿我自己来说，区区一百多杀戮傀儡的暗红色气息，能够轻易压下，丝毫不受影响。” “照这个幅度，哪怕一千个也没事，但一万个就有些勉强，如果达到数万个，恐怕会彻底失控吧......” 想到这里，申凯心神一动，进入了三相图所在的神秘空间，看着眼前变换的三相图，露出笑容。 “早在隆星的两年里，我就试探出来，黑色四方一年一次的免费抽取，是可以不断积攒下来的，并且一年的时间，是不计算世界流速，而是看我本人经历了多少时间。” 心中念头闪过，过去申凯在了解了这一情况后，反而没有急于盲目的去使用黑色四方抽取。 毕竟他如今的修为战力，估计是四阶以下最强了，不自己作死，他都很难想象四阶以下，他会遇到什么危险。 基于这点，他决定与其盲目的使用免费抽取机会，还不如积攒下来，一旦将来遇到难以解决的危险，或者关键时候。 就可以使用抽取机会，模糊的确定抽取物品的方向，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免费抽取的优势。 虽然之前同样发生过抽取情况不佳，但毕竟还能模糊定制抽取的东西，有机会抽取到最适合解决问题的东西。 此刻申凯就决定使用一次免费抽取，来解决体内杀戮气息的问题，好在接下来的几天疯狂刷分，没有顾忌。 “指定抽取，能够恢复体力和精神，并且可以宁心静气，不受杀意影响的丹药类物品......” 触摸着黑色四方，申凯将自己心中所想的抽取方向说出来。 之所以选择丹药，是因为哪怕此刻，给他一本能够宁心静气，或者快速回气的功法秘籍，十天时间，自己也未必能活学活用，还不如嗑药实在。 接受到他所想后，黑色四方爆发光芒，旋转起来，过了一会缓缓停下，一个金色的光球浮现。 “只是金色的光球吗，算了，只要有用就行，希望我将积攒的免费收取使用了一次，没有浪费吧。” 申凯原本指望，能有个如灵肉衍生法一样的青色光球出现，但一看是金色的，皱了下眉头。 不过抽取已经结束，没有办法，他也只能指望效果类型，和自己希望的一样了，走进几步将金色光球接住。 当光芒消散后，出现在申凯手中的是一个皮革布袋，里面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紧跟着一段信息传入脑海。 生生丹——出自皇龙大世界，是一种优异的辅助类丹药，深受低阶和中阶斗士喜爱。 特点是能够平息斗士的杀意和暴躁，让服用者可以静心练功，同时对于体力的回复，有着显著效果...... 了解了生生丹的特点后，申凯脸上露出喜色。 “好，虽然只是金色等级的物品，但是刚好对症下药，解决了我眼下最迫切的问题，这次抽取划得来！” 将布袋打开后，里面纯白色的丹药露出来，一共十八颗 申凯拿出一颗，直接扔进了嘴里，虽然有些浪费，但为了试验丹药效果，不得不这么做。 当他服下后，一道清凉的气息传遍全身，然后在申凯内视下，体内的暗红色杀气明显消退下来，只是几个呼吸间，就完全不见了。 “效果相当显著，虽然体力上没有变化，但也是因为我此刻状态完善，不存在恢复体力的问题。” “而最需要解决的体内杀气，只是几个呼吸就消失了，照这样看来，哪怕我干掉了上千甚至上万的杀戮傀儡，一颗丹药也能够抵消。” “假设一颗丹药，能抵消一万傀儡的杀气，那么此刻我一共有十七颗丹药，也就是说我哪怕战力全开，干掉十几万傀儡，也不用担心失控了，哈哈！” 将手中的丹药收好，申凯心头的大石放下，杀戮傀儡的战力，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之所以第一天没有全力刷分，只是在于担心体内的杀气会影响自己，一旦干掉的傀儡太多，心神失控下，第二关的考核会有影响。 现在有了生生丹，就不用担心了，申凯决定明天就离开，主动出击，四处寻找大规模的杀戮傀儡刷分。 “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我要看看这些土著，到底为什么，对我的态度这么奇怪。” 退出三相图，申凯开始思考之前的宴会，那些城中居民，虽然有的陪酒，有的陪聊，石木涵还安排了不少小姑娘介绍给自己。 但申凯却敏锐的，察觉到他们古怪的地方，每个人看似欢乐，迎接贵客，眼神深处十分复杂，期待、害怕、嫉妒，不一而同。 不是杀气或者恶意，但就是莫名给申凯一种不舒服的味道。 他决定此刻悄悄前去城主府中，打探一下，看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城主的算计 石屋中，申凯想到就做，反正他常年一身黑衣打扮，作为夜行服，倒是再合适不过。 站在石屋门口，察觉到门外不远处，就有人巡逻，申凯谨慎的跳上屋顶，仔细查看了下后，准备从一处细小的缝隙挤出去。 他武道三阶的修为，早就将全身上下练得可刚可柔，气血充盈下可以开山裂石，使用柔劲又可以如柳絮随风。 深吸一口气，申凯的身体迅速缩小，转眼间，就从一米八几的个头，变成了一个一米三左右的小矮人。 将身上变得宽大的衣服扎好，申凯顺利的从屋顶缝隙处钻出来，一个滚身，在夜色的掩护下，顺着房顶飞速穿梭着。 下方是一队，大约五十多人的巡逻士兵，不过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此时屋顶上，有个人影在移动。 靠着强大的修为，申凯每一次移动，都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一个跳跃就是一层屋子，始终让自己处于阴影中。 周围凡是有着原住民活动，呼吸声全部都无法瞒过他的耳朵，小心的避开所有人，申凯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来到了白天的城主府。 相比起白天，夜晚的城主府更加肃穆，大门外两排士兵把守。 申凯身形一闪，黑影飘动下，如壁虎游墙，悄无声息的就到达了城主府最顶部，连下方的火把都没有丝毫晃动。 匍匐在屋顶上，申凯顺着石块的纹路爬行，一边还仔细感应下方城主府中的动静，不一会，在一处地方传来轻微谈话声，他赶紧停住。 轻轻抓住屋顶的一块石砖，五指用力下，竟然将整块石砖扣动，拔了出来，并且在他精确的控制下，一点声响都没有。 流出一丝空隙后，申凯终于能完整的看到下方，似乎是石木涵的正厅，此刻他正端坐在座椅上，听着一群人汇报。 仔细一看，汇报的那几个，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申凯婉拒的几个女性。 “城主，就是这样，那个降临者把我们姐妹几个，都劝出来了，一个留下的都没有。” 一个年纪稍大，似乎是领头的女性说着，旁边的几个小姑娘也是连声附合。 认真听完她们的汇报后，石木涵仔细思考了下，对她们几个挥了挥手。 “行了，事情本城主已经清楚，不怪你们，先退下，回去好好修行吧......” 见石木涵没有怪罪她们，几个女子松了口气，恭敬行礼后离开。 等她们全部走后，整个大厅只剩下石木涵，以及躬身站在一旁的赵诚。 “咚、咚、咚......” 石木涵端坐在椅子上，有规律的敲击着扶手，沉默了片刻后，看向一旁的赵诚。 “这件事，你怎么看？”石木涵对着赵诚问。 见城主询问，赵诚完全没有白天那种，懒洋洋的态度，一脸严肃的想了想，对石木涵说。 “城主，照这样看来，此人虽是降临者，但似乎是那种一心修炼，除了武道外，别无所求的纯粹修士。”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咱们的最初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 “唔......” 听到这话，石木涵一时间没有表达什么意见，而是站起身，在大厅中缓步走了起来，绕了几个圈子后才停下。 “恩，或许你说的对，但也不能就此放弃，难得有降临者来到这里，可谓千载难逢，哪怕有一丝机会，也不能错过！” “这样吧，你明天再安排下，将我们城中那些最好的处子，介绍给他。” “正所谓年好色而暮哀，本城主就不信了，这世上还真能有不偷腥的猫？” “如果他明天还是拒绝，那么就再办一次宴会，在餐饮中加入春香散，到时候不信他不中招！” 听到这话，赵诚眼中闪过犹豫，迟疑的开口，说：“主上，虽说使用春香散，那个降临者必然中招，会欲念大动，但若他事后发作起来，该如何解释啊......” 听到这话，石木涵有些不耐烦的回应：“管不了这么多了，先上了他，不，让他上了再说！” 重新坐回椅子上，平复了下心情，石木涵长呼一口气。 “本城主又何尝不知道，事后难以解释，但毕竟机会难得，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降临者，来到碎石城？” “因此，必须在他走之前，让他和咱们城里的姑娘挨个云雨一番，越多越好，只有这样，才能增加她们受孕的几率！” 说完这句，石木涵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将座椅旁的一副画卷取过来，对着地面摔下去。 整张画卷落地后顺着地板铺开，上面是一副星空图案，图案的中间，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暗红色大陆，在星空中缓慢旋转。 有些出神的看了画卷一会，石木涵眼中闪过复杂。 “咱们所在的杀戮平原，传闻在遥远的岁月前，也曾是外界星空的一员。” “只因我们的先祖，似乎在数十万年前背叛人族，做下了出卖人族利益的大错，有人奸的称号，因此才被那一代的圣贤直接击杀，就连故乡也蹦碎开来。” “原本叛变人族的大罪，应该诛杀十族，但不知为何，最后那位圣贤，只是将蹦碎的故乡，炼制成了一块大陆，镶嵌入虚空中，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时空。” “漫长的岁月下，这块大陆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杀戮平原，而我们这些原住民，就是当初那一代背叛人族者的后代。” 说到这里，石木涵脸上露出嘲弄的样子说：“呵，正所谓先祖有罪，后人买单......” “当时那一代的先祖死绝，我们这些后人，也要在这杀戮平原，每天面对各种杀戮傀儡，用漫长的时光，来洗净我们的罪孽。” “但杀戮平原太过诡异，漫长岁月里，虽然我们已经不受红雪和傀儡的杀意影响，却任然修为止步三阶，无法再度突破。” “甚至近些年里，三阶都越来越少，勉强突破下，也是个水货。” 赵诚低着头，显然他也是石木涵口中的那种水货三阶，不过石木涵没有过多在意他的态度。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杀戮平原似乎成了外界的试炼之地，每隔一段岁月，就会有外界的学生进入。” “这些学生的修为良莠不齐，但过去有过几次偶然，他们中有人和杀戮平原的女子结合，事后女子生下的孩子，都有着不俗的天赋，即便修为依然只是三阶，但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因此，咱们必须把握机会，让这个降临者，和咱们城中的姑娘结合，生下更多有天赋的婴儿，最好把满城的女性，都睡上一遍！” 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石木涵舔了舔舌头，露出讥笑。 “哼，据我所知，外界对于女子的地位，可不像咱们杀戮平原这么低，他能一次睡上数百个，应该高兴都来不及。” “就算事后发作，咱们只需要装作可怜，让那群女子哭诉几下，谅他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学生，能有所少见识？” “估计也就认自己酒后乱性，因为怎么算，他都是个男的，只能安慰自己占了便宜，哈哈！” “最后，咱们不但没有损失，未来还可能有数百个，健康强大的战士，何乐而不为呢？”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离开碎石城 看着智珠在握，似乎吃定了申凯的石木涵，赵诚有些心悦诚服的，对着他行礼。 “既然主上计划已定，那么属下这就去安排。” “慢着！” 就在赵诚准备离开，安排明天的事情时，石木涵突然叫住他。 “主上，还有什么吩咐吗？”赵诚不解的看着石木涵。 石木涵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将大拇指放在嘴边，咬着指头仔细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才从大厅的一侧，取出一张地图，放在小桌上摊开。 地图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土黄色的表面上，有着一道道粗细不一的黑线，除了这些，还有许多红色小点做成的标记。 认真盯着地图看了一会，石木涵指着一处不大的地方，上面有一些零散的小红点。 “本城主刚才仔细想了想，降临者这种人实在太难得，如果只是让他当播种工具，也太大材小用了，咱们必须将他的所有剩余价值，都压榨干净！” 招了招手，让赵诚走到跟前，石木涵指着地图说。 “你看，这是一个月前，才刚刚绘制好的最新地图，上面记录着一个月前的杀戮傀儡分布情况，大体上错不了。” “距离咱们碎石城，不到几十里的地方，就有一小股杀戮傀儡在游荡，数量大约两三百个左右......” 拿出一根黑笔，石木涵在小红点处，做了一个醒目的标记。 “你我身为原住民，都知道杀戮傀儡，是这片大陆的产物，杀之不绝，就算今日杀光一批，还会有新的，借助骨头或者石块、金属之类，再次出现。” “但这需要时间，并且杀戮傀儡，也会四处游荡的，有的单个行动，有的则是一群群盘踞在一起。” “因此，一个地区短时间内，只会产生一部分的杀戮傀儡，将这个地区解决，至少几年内，都不会有新的傀儡诞生，可以说暂时安全。” 石木涵越说越快，脸上有着得意的表情出现。 “最近一次的调查里，距离咱们附近不远的地方，已经有几股杀戮傀儡成军了，最少的几十个，最多的就是这股两三百的。” “所以本城主想，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出巡逻队，吸引这些小股傀儡队伍前来，然后假装城内虚弱，给对方戴几顶高帽子，让那个降临者来出力解决它们！” 直到这时，赵诚才明白了石木涵的意思，居然是打着借刀杀人的主意，想要利用申凯，去将碎石城附近的杀戮傀儡都清理一遍，确保未来几年的平安。 “主上，这，行得通吗，万一那降临者不愿意，或者他修为不足......” 听到赵诚的话，石木涵不在意的挥手打断。 “一切都在本城主意料之中啦，你仔细想想，之前张朝阳他们就汇报过，那个降临者一个人，就轻松解决了上百傀儡，这是他们一群人所见，做不得假！” “而且从他轻松的状态来看，上百个傀儡，也必然不是他的极限，因此，两三百个傀儡刚刚好。” “就算他最后实力不济，但两百个总没太大问题，剩下几十个，咱们城里的士兵，也完全能应付过来。” 石木涵眼中闪过一丝阴险，他已经完全将申凯当做冤大头了。 在他想来，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是好面子的主，哪怕是外界的降临者，修为比他们要强，但人生阅历又能有多少，好忽悠的很。 只要到时候，自己连续大摆几天宴席，将自己一方摆在弱势和无助者的地位，对着申凯一顿吹嘘，肯定能让对方找不着北。 届时，自己再好生招待，做出恭敬服侍的样子，肯定能满足对方的虚荣心。 旁边一群年轻貌美的姑娘们，再哀求起哄一下，他相信申凯肯定会直拍胸脯，大包大揽下来。 等到申凯将城池周围的那些小股杀戮傀儡解决后，必定也是精疲力尽，到时候自己再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给他接风洗尘，可谓是名正言顺。 趁机在酒水中放入春香散，对方必然不会有所防备，到时候醒来，也只会觉得自己经历大战，精神压抑下，才酒后乱性的，总归能解释的过来。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一来不费城中一兵一卒，就解决了未来数年的杀戮傀儡，让城中百姓能平静的过上几年好日子。” “二来还能够让城中的女子大批怀孕，将来就又是一群宝贵的战士啊！” “哈哈，真是一石二鸟，就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一下，本城主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石木涵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整个人沉醉在自己想象的剧本中，忍不住狂笑起来。 一旁的赵诚，仔细想了一遍石木涵的计划，也觉得可行性相当高，同样露出笑意。 过了一会，石木涵缓过劲来，对赵诚认真交代。 “好了，你此去两件事情，一个是让张朝阳他们尽快出城，将碎石城方圆几十里，不，一百里内的小股杀戮傀儡，都吸引过来。” “第二件事情，将城中所有的春香散集中起来...不行，还不够，接下来几天，让城中所有的药师，全力赶制春香散！” “只要一等那个降临者，将城池周围的杀戮傀儡解决完，就在他所有的酒水食物中，加入十倍剂量的春香散！” 听到这话，本来准备应命的赵诚吓到了，向石木涵确认。 “主上，十倍剂量的春香散？这，不会出事吧？” 不屑的大量了赵诚一眼，石木涵说：“看你这胆小的，这药你别和我说你没用过，它的效果摆在这里，绝对不至于要了对方的命。” “只不过，十倍的剂量，咱们碎石城的姑娘有的高兴了，但是完事后，估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那小子大概都不会想要碰女人了，嘿嘿嘿。” 听到这话，赵诚放下心来，过去的岁月中，他们有情报，知道这些降临者，不会真正死在杀戮平原。 因此，他怕如果真的害了申凯的性命，回到外界后，申凯会想办法报复碎石城。 但如果只是一段时间不碰女人，想来外界的人，也不会闲着再回到杀戮平原，找自己等人的麻烦吧...... 就在赵诚准备对石木涵行礼告退的时候，他突然瞪圆了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石木涵。 “怎么了，还不快去安排？”石木涵一脸不解的看着赵诚。 “降、降临者大人......”赵诚结结巴巴的对着石木涵身后说。 听到这句话，石木涵眼角抽动，刚想要回身，却感到一只手按在了自己背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石城主，你的好剧本，让申某人既当了播种机，又当了免费劳力，最后还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可真是好算计啊......” 到这里，石木涵哪里还不知道，刚才所有的计划，都被申凯知道了，感觉到全身的气血越来越慢，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他赶紧开口。 “降临者大人，误会，这都是误会啊，你听我解释！” 一句话刚说完，石木涵整个人双眼失去神采，软软的倒下，露出了背后面无表情的申凯。 “你，你杀了城主......” 赵诚软倒在地，一脸害怕的看着申凯。 “放心，还不至于杀他，只是死罪可免，但这样恶心我，封他气血一年，以儆效尤。” “今后一年里，他只能当个霍金了，一年后，行动恢复，肉身气血也会降到二阶，需要重新修炼！” 也不管赵诚知不知道霍金是谁，申凯沉着脸走上前，将小桌上的地图卷起，收入怀中。 “虽说你们的主意恶心，但总算还没有想过杀人夺命，念及满城民众，不算大恶，否则，此刻你们就是两具尸体了！” 说完，申凯脚尖一提，点中赵诚胸口，瞬间赵诚觉得自己全身气血逆乱，痛苦的蜷缩起身子，冷汗直冒。 “哼，不想着自立自强，居然整天净想些歪门邪道，自己好好反省下吧！” 申凯抬手，晃了晃手中卷起的地图，说：“这地图，作为利息，我就拿走了。” “不过，申某人向来讲道理，你们两人算计我，已经算是被我小惩大诫。” “而我拿走地图，自然会将碎石城方圆百里内，所有的杀戮傀儡解决，让你们满城平民，未来数年里，不用担心傀儡的威胁。” “至此，咱们两不相欠，后会无期！” 说完，申凯不再逗留，只是一个闪身，离开了城主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好奇害死猫 转眼间，杀戮平原中，七天时间过去了。 此刻距离人族考生的第一关结束，只剩下三天。 杀戮平原的一处荒野，公孙烨正挺着自己的大肚子，汗流浃背的一路狂奔。 在他四周，十名面容呆滞的人偶，跟随他一起行动，将他死死的护卫在中间。 “呼，呼，该死的，小爷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好死不死，居然闯进了杀戮傀儡窝。” “整整五百多个杀戮傀儡，不就是误闯你们的地盘了，至于像是疯狗一样，死追着小爷跑吗？” 再也跑不动了，公孙烨停下身子，喘着粗气嘟囔。 过了一会，见后面没有声音，他知道，自己总算是成功摆脱了，那群杀戮傀儡的追击，放下心来。 看了看守护在自己周围的十个人偶，公孙烨表情失落，哭丧着连哀嚎。 “啊！要死啦！小爷的异道人偶，居然只剩下十个，这还让我怎么闯第二关啊！！！” 公孙烨的家族十分显赫，传闻在遥远过去，人族还没有走出太阳系之前就存在，最远可以追溯到百万年前的春秋战国。 他身为这个家族的后裔，虽然不是第一继承人，但依然是众多公子之一。 平日里性格不错，虽然有些纨绔习气，但心胸豁达，和不少人族世家子弟都有交往，日子过的很是快活。 这次他参加高考，原本想着自己多少也是异道天才，再加上家族从小培养自己文道，肯定能在实战考试中大放异彩。 谁想到自己这一届，考核的难度居然这么大，往前查询十代，都没有这么难的，简直坑爹。 他平日爱好看杂书，因此异道也选择了，将书中的人物具显出来，只是目前还没有四阶修为，导致具显的人物没有灵性，只是听从指挥的人偶。 不过哪怕是这样，他也十分自豪，因为他的异道天赋不俗，其他异道修士在三阶的时候，只能具显十个左右的人物，他却能具显出三十多个，远超普通人数倍。 再加上他选择了，将苦熬的真气不作用于自身，反而灌注到具显的人偶身上，使得每个人偶都要稍微强于普通三阶了。 以往的实战中，对手如果不在第一时间解决他，转眼就会被他具显的三十多个人偶围攻，穷于应付。 胜利的次数一多，公孙烨也是十分自得，虽然自认比不过绝世天才或者当世天骄那个档次的存在，但也是一般天才中，最出类拔萃的了。 刚开始进入杀戮平原，他还想着直接用人海战术横扫傀儡。 可没想到他人多，人家杀戮傀儡更多，一对一的情况下，杀戮傀儡和具显人偶战力算是不分上下。 但有公孙烨指挥，再加上真气附体，三十多个人偶令行禁止，发挥的战力，要远胜过一盘散沙的杀戮傀儡。 不过哪怕是这样，靠着三十多个具显的人偶，公孙烨也顶多能同时应付一百多个左右的杀戮傀儡，再多就扛不住了。 就在半天前，他追逐着一小队杀戮傀儡，进入一块墓地，没想到一下子捅了蚂蚁窝，五百多个杀戮傀儡冲出来，快把他吓哭了。 在付出了二十多个人偶的代价后，公孙烨找准机会，冲出了包围圈，带着剩下的十个人偶，一路狂奔下，终于甩拖了追兵。 看着眼前的呆滞人偶，公孙烨委屈的撇了撇嘴，扶着它们的肩膀。 “唉，这下可真糟糕了，异道具显人物，自由度和灵性方面，都远胜于其他几种异道形式，唯独观想和具显最为困难。” “每次在脑海中，观想人物都要不少时间，具显所耗费的精神力就更多了。” “这一次损失了二十多个人偶，最后三天，我根本补不会来啊！” 仔细计算了一下，公孙烨估计最后三天里，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全力观想和具显人偶，恐怕也只能做出五六个左右。 和全盛时期的三十多个人偶相比，算是废了一半战力。 “算了算了，知足者常乐，刚才能从一群杀戮傀儡中逃出来，已经是走大运了。” “再说十五个人偶也还说得过去，怎么也比一般的异道三阶，只有十个人物强，总归小爷不会垫底，应该能险险的进入星宇级大学吧。” 拍着自己的大肚腩，公孙烨乐观的笑着，想了想，决定接下来的三天就不再到处游荡了，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闭关，观想人偶。 总归他之前，已经零零散散的，解决了不少杀戮傀儡，全部加起来也有三百多个了，这成绩算是可以。 “恩，记得刚才逃跑的时候，北边有一片丘陵地带，此起彼伏，很适合躲藏，小爷就去那里吧，嘿嘿。” 心态摆正，公孙烨从口袋中掏出一只鸡腿，乐呵呵的朝着丘陵地带走去，边走边吃。 这鸡腿是他带的最后两根了，人族为了鼓励修炼自强，很多时候并不推崇，低阶修士使用强大和方便的法器。 因此在星球中，大部分的科技，都不过是普通民用，没有太超前。 而对于空间袋，空间戒指这种东西，更是不屑一顾，高层认为修为达到四阶后，自己就能初步在体内开辟空间，使用这些功能。 那些一心享乐，不肯修炼的人，想要空间戒指这种玩意，体会四阶修士的感觉也行，只是价格足以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了。 身为公孙家的后代，公孙烨也没有这方面的特权，只能随身带了一点零食和口粮。 既然准备闭关，此刻他也不想留下鸡腿了，拿出一个，美滋滋的吃着。 不一会，丘陵地带就已经近在眼前，再往里走两步，绕过一个土坡就到。 这时，公孙烨猛地停住脚步，神情认真起来，因为他发现，不远处居然有杀戮傀儡。 “好家伙，就连这里也有，不过看数量就几个，小爷完全能应付的过来。” 他一鼓作气，指挥着十个人偶冲上去，可冲到近前却愣住了，因为那些杀戮傀儡，都是紧靠石壁，一动不动的。 再认真一看，它们的身躯四分五裂，胸口处的红色核心早就碎裂开了。 “奇怪，难道这里附近，还有其他考生在吗？” 想了想，公孙烨准备往丘陵后面去看看情况，挥了挥手，让人偶将自己护在中间，沿着石壁，向丘陵深处走去。 一路上，他越走越害怕，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杀戮傀儡，它们的共同点是都四分五裂，仿佛一群被玩坏的玩具，随意洒落。 “我的乖乖，到这里为止，少说也有一千个杀戮傀儡的身体了，难道是有考生，和群英盟那群家伙一样结队，集体刷分了吗？” 这种气氛太过诡异，满地都是杀戮傀儡的碎块，公孙烨下意识的压低声音。 他本来想要退走，但又耐不住好奇心，想着前面如果是其他考生，总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于是壮起胆子朝丘陵最深处走去。 几个起伏后，一座高耸的小山丘浮现，公孙烨手脚并用，让几个人偶将他推到山丘顶上，朝下面看去。 “嘶！” 看着下方的场景，公孙烨瞳孔猛缩，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此刻，他终于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宛若地狱一般的画面。 一百，五百，一千，五千，一万...... 一下子数不清，具体是多少的杀戮傀儡，破碎的身体散落在下方的地面，周围的土壤红的发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它们点缀而成。 整个丘陵，只要是能看得见的地方，全部都是毁灭的杀戮傀儡，身体分布在四周，将整个空间都挤满了。 地面上，到处都是火坑，石头散发着白色雾气，不少杀戮傀儡被融化成铁水，整个地带仿佛变成了传说中的焦热地狱。 最中心处，密密麻麻的杀戮傀儡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一个满身黑衣，如同魔神一般的少年，正坐在杀戮傀儡的尸体堆积成的山上发呆，四周寂静的仿佛死域，而对方则是这里的唯一主宰。 全身肥肉抖动，公孙烨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么就想不开，非要看热闹，这下可好，活生生一位地狱魔王出现了。 “没事，没事，我一路上声音这么轻，他发现不了我的，我现在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公孙烨整个人都害怕的发抖，想要马上逃走。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那个黑衣魔王，突然远远的看向公孙烨所在的山丘，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万夫莫敌 距离第一关考核结束，还剩下三天。 从第一夜离开碎石城后，申凯先是按照石木涵的地图，将碎石城方圆百里内的大大小小，总和数千个杀戮傀儡团体，全部干掉。 跟着不再操心碎石城的事情，按照地图上的标注，一路寻找大群聚集在一起的杀戮傀儡。 那些单个，或者十来个的小鱼小虾，他直接放过了，花上赶路的时间只为了那么一点，实在划不来。 按照地图的标注，申凯专门去寻找，上面最危险的地方赶路。 因为他知道，对于碎石城来说越危险的地带，对自己来说，就代表有着大量的杀戮傀儡聚集，可以让他刷分。 先是从中等标记的地带开始，数百数千的杀戮傀儡被他击杀，海量的暗红色杀意进入他的体内，被他用生生丹解决。 就这样，之后的四天里，申凯没有丝毫停留，一路上以战养战，把地图上，方圆数千里内的所有中等规模标记，横扫了一遍。 前后加起来，差不多一万左右的杀戮傀儡被他解决，最后一段时间里，他看着地图上更远处，懒得再去寻找中等规模的地带了。 他居然直接奔着地图上，标明极度危险的地方赶去，到达这片丘陵后，充斥着整个丘陵，满上遍野的杀戮傀儡，让他惊喜非常，地图没有出错。 这是一股数量大约一万五千的杀戮大军，普通人站在高处，都很难一眼望到头。 全副武装的盔甲和兵器，个头远超普通傀儡的精英就有数百，它们没有知觉，悍不畏死，唯一会做的，就是将眼前的血肉生物杀戮殆尽。 这股力量如果放在申凯前世，足以左右天下，横扫一个时代。 就申凯所知，如果前世地球没有超自然力量的情况下，历朝历代任何强兵悍将都无法面对，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及。 赳赳老秦、大汉羽林、曹魏虎豹、赤烈唐骑，哪怕是这些开国强军，也不可能在正面战场上，一对一击败它们。 申凯也不敢大意，来到杀戮平原的第六天，终于第一次使用了异道观想。 一套黑色甲胄覆盖全身，连眼睛都没有大缝隙，甲胄更类似与前世的西方板甲。 这个观想的构思，有部分来源于在云相星见过的武王金甲。 不过在申凯特意观想下，铠甲没有其他的特点，唯独对材质不断的加固，再加固。 虽然还不能对铠甲附加坚固、不破、柔韧等虚无缥缈的人为概念，但申凯自信，就算是军用穿甲弹，也未必能突破他的这套铠甲。 肉身完全能支撑铠甲的重量，申凯自信的冲入傀儡大军中，手里地火长剑具显，挥舞下，如火龙冲霄，正面硬刚过万大军。 杀戮傀儡本身没有意识，只有粗浅的分辨能力，得出眼前的黑色怪物是血肉之躯后，前赴后继的朝着他冲杀。 面对这种情况，申凯火力全开，万军从中，长刀横斩，铁剑直削，又有大戟横扫，蛇矛挥动，长弓点射。 将一身的异道和武道完美结合起来，整个人化身为杀戮机器，在一群杀戮傀儡中，开起无双割草模式。 双方都没有丝毫的退让，在这片丘陵地带，展开了为期两日的持续厮杀。 到第七日的时候，申凯武道三阶以来，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疲惫。 两个昼夜的厮杀，对方是没有恐惧，只会一往无前的傀儡，因此，自己哪怕杀的再多，也不会有什么士气低落之类的事情。 这时候申凯算是亲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蚁多咬死象，全身的盔甲都被两天不间断的攻击下，打崩了好几块，手中轮换的武器，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 过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累这种感觉的身体，也变得酸软无力。 更糟糕的是，随着申凯不断干掉杀戮傀儡，无数的暗红色杀意涌进他体内，仿佛红海一般，延绵不绝。 以申凯的精神意志，都忍不住双眼充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赤红，一股暴躁情绪袭身，恨不得将世间众生，都杀个干净才好。 知道这种状态不对，申凯要紧牙关，死守心中一丝清明，一边抵抗体内的杀意，一边招架冲过来的杀戮傀儡。 不过幸好，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军队都已经被申凯解决，在干掉了最后几千个杀戮傀儡后，申凯躺在傀儡山上，无力的瘫软。 用尽最后力气，一次性取出五颗生生丹，申凯将它们一次性倒入嘴里。 瞬间，五股清凉气息在体内出现，汇聚起来变成了一条冰龙，不断的撕扯申凯体内的红海，而红海也激烈反抗，想要融化冰龙。 两者在申凯体内碰撞，最终互相抵消干净。 “呼，终于，结束了......” 申凯眼神恢复清明，将破烂的铠甲化为光点收回，就坐在傀儡山上，默默的回复体力。 “刚才是原地死斗过万的傀儡大军，如果我选择游斗，或者来回穿杀，再多三倍的傀儡大军也拦不住。” “不过，一次性干掉一万五左右，真的太累了，甚至如果我不是异道和武道互补，战力倍增，只有任何一种体系下，绝对赢不了。” 总结了一会这两天作战的经验，申凯感觉体力恢复不少，生生丹除了宁心静气，还能恢复体力，一次五颗下，申凯只休息了一会，就再次生龙活虎。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感觉到远处有人正在窥探自己，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一个大胖子正撅着屁股，趴在山丘上，脸色发白。 申凯坐在杀戮傀儡堆积而成的高山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大胖子，这是他来到杀戮平原后，遇到的第一个考生。 如石木涵那样的原住民，漫长的岁月中，基本上都是修炼武道，偶尔有个别的也不是异道修士，这些人几乎都是药师，或者其他辅助职业。 远处的这个大胖子，明显不是修炼武道，而身后的几个人偶表情呆滞，绝对不是活人。 同为异道修士，申凯马上断定，那些人偶必然是异道所观想具显出来的，这样一想，大胖子肯定就不是原住民，只可能是考生了。 看着大胖子害怕的样子，申凯心中好笑。 “哈，正常人看到这里的景象，大概都会害怕吧。” “恐怕此刻，在那个大胖子心中，我成了魔王一样的存在......” 想到这里，申凯突然心中一动，大战之后，整个人放松下，玩心升起，想着要不要吓一吓这个胖子。 于是，他从高耸的傀儡山一步跃下，朝着公孙烨的方向走去，一步十米，特意没用全力，带来一种缓慢的压迫感。 “蝼蚁啊，吾名魔皇，曾经一度君临世界，如今从岁月的长河中归来，汝既然发现了吾的秘密，汝说说，该怎么办？” 走到近前，看着一动都不敢动的公孙烨，申凯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负手而立。 “大大、大，大王饶命啊！！！” “我公孙烨上有老下有小，不知道冒犯了您老人家，我平生没做过什么坏事，真的，您信我啊！” 公孙烨本来不想相信申凯随口编造的话，但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骇人，再加上近在眼前的压迫感，他紧张的打着结巴，鼻涕都留下来了。 看着脸色一会黑，一会白的公孙烨，胖乎乎的样子，活像一头被吓坏了的大熊猫，申凯再也憋不住笑。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起来吧，不会吃了你的。” 申凯伸出手，将公孙烨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笑着微微一拱手。 “抱歉抱歉，在下申凯，刚才一时玩心起来，就和公孙兄开了个玩笑，还请公孙兄不要介意啊。” 擦了擦嘴角的鼻涕，公孙烨胖脸呆萌的看着一脸歉意的申凯，感觉脑袋都死机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平原来历 杀戮平原丘陵地带 申凯和公孙烨毫无形象的敞开腿，并排坐着，手中拿着公孙烨给自己的鸡腿，大口吃着。 “恩，好吃，多谢公孙兄忍痛割爱，好几天没吃过肉了。” 看着申凯吃的这么香，公孙烨有些不舍的舔了舔嘴巴，这是他最后一根鸡腿了。 不过刚才被申凯吓过之后，两人聊了一阵，双方都观感不错，并且在这荒凉地方，难得碰到其他考生，公孙烨就将自己最后一根鸡腿，递给对方作为见面礼。 看到黄橙橙的鸡腿，申凯没有露出任何嫌弃的目光，直接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这一幕让公孙烨十分高兴，自觉找到了吃货同伴，两个人话多了起来，互相交换情报，将在杀戮平原的故事诉说。 当听到申凯差点被碎石城迷了，当播种机，公孙烨眯着眼睛笑出声。 “嘿嘿，申兄弟你果然是我大吃货联盟的人，不为美色所迷，真是好汉子！” 而后又询问这片地区的情况，当得到申凯亲口承认，这过万杀戮傀儡都是他一个人干掉的时候，公孙烨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哇，大神啊，收下我的膝盖吧！” 无语的看着扑向自己的公孙烨，申凯闪过，说：“别闹了，公孙兄，如你所说，你是公孙家的后人，家族源远流长，什么情况没见过，至于这么激动吗？” “怎么不至于！”公孙烨胖乎乎的脸上散发油光。 “申兄你是不知道，正因为我公孙家历史悠久，家中对于人族的各种隐秘记载很多，虽然我不算是嫡系传人，但大小也是个公子。” “因此，对于家中一些不算机密的消息，想知道，难度不大，也更知道了申兄的厉害之处。” 公孙烨脸上的神情郑重起来，倒是让申凯有点不习惯了。 “申兄，你可知道，因为要参加这届高考，所以前些日子里，我还专门去家中的藏书阁，专门查阅人族历代高考实战的内容。” “当然，百万年间，所有高考的内容，我不可能全部翻阅完，那不现实。” “但我也专门查询了一些，最有特点和难度，需要注意的几届考试内容，这其中就有杀戮平原的资料！” 听到这话，申凯倒是认真起来，虽然已经对杀戮平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但毕竟多半是自己推测。 如果能从公孙烨口中得到证实，那是再好不过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过去看到的资料，公孙烨说：“这杀戮平原，原本应该叫做启明星系，在大约四十六万年前，是一个文道星系，包括周围的数百个星系，都以文道修士盛行而闻名。” “那一代，正好恰逢人族面对龙族、虫族以及星灵余孽的夹攻，一度险些覆灭。” “就在那段艰苦时期里，连同启明星系在内的数百个星系，居然打出了保留人族火种，不惜屈身事贼的口号，将不少人族机密出卖给了龙族。” “并且还在战事关键的时候，集体反戈，导致当时正在征战的武皇被出卖，独自面对其它三族，一共七位异族皇者。” “最终武皇死战不退，以一人之力，挥动武皇旗，击杀四位异族皇者，重伤三位，但也因此而形神俱灭，原本有着成圣之姿的武皇，就此消逝。” “人族史记载中，以武皇为中心，周围直径七百万光年的范围，全部沉沦扭曲，人族损失惨重，超过二十兆的军队，全部和异族同归于尽......” 听到公孙烨的诉说，申凯心情有些沉重。 他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挥舞着血红的旗帜，面前是百亿异族，却依旧死战不退，最终身体崩裂开来，化为流光飞逝。 “然后呢......”沉默了一会，申凯接着问。 “额，然后，人族历时千年，终于抗住了三族进攻，宇宙中一度陷入了，为期十万年的冷战。”公孙烨挠了挠脑袋，接着说。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苍帝亲自出手，将连同启明星系在内的数百个星系，全部崩裂，四阶以上的文道修士，全部诛杀！” “跟着，苍帝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将数百个星系中，那些虽然没有直接出手，但是要么冷漠旁观、要么知情不报，或者不在乎武皇牺牲的低阶文道修士，也分辨了出来。” “随后，苍帝将数百个星系炼化为杀戮平原，并且设下禁制，所有这些人的后代，终生不能踏入四阶，并且只能修炼武道。” 说完这些后，公孙烨清了清嗓子，模仿着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说。 “尔等不是口口声声说，想要保存人族火种，认为自己是屈身事贼吗？” “那么就永生永世在这块大陆上，作为火种生活，这里只有杀戮机器，它们不会在乎你们的跪拜，也没有贼给你们屈身了。” “尔等不是瞧不起，那些保家卫族的武者，视他们为粗鄙武夫，不足以谋事吗？” “那么你们在这块大陆，就只能修炼武道，做一个你们口中的粗鄙武夫。” “尔等不是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其他凡夫俗子都是蝼蚁吗？” “那么在这块大陆，你们以及你们的后人，永远无法突破四阶，安心做一个短命的蝼蚁吧。” 短短几句话说出，申凯摇了摇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苍帝，对那一代的数百星系遗民所说了。 “这就是杀戮平原的真正来历啊，石木涵等人虽然大略知道，但岁月流转下，也只剩下一部分的传闻了，只有外界资料才有全部。” 念头闪过之后，申凯就不再去想了，随手炼化数百星系，区分不知道多少存在的修士，定制一方天地时空的规则，这样的圣贤神通，暂时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 “既然公孙兄能查阅到这些资料，那就证明在杀戮平原的考试，并不是人族历届高考第一次了，对吧。” 公孙烨点点头，脸上肥肉抖了抖，说：“不错，按照我查的资料，在杀戮平原举行的考核，在过去数十万年中，一共有一百四十二次。” 听到这话，申凯摸了摸下巴，想着一百多次听起来不少，但是如果用数十万年为单位的话，其实很少，少的可怜。 跟着公孙烨看向申凯，叹了口气。 “申兄，知道为什么，我对你如此佩服吗？” 想到了什么，不过申凯没有急着开口，等公孙烨解释。 “因为在过去资料中，像是杀戮平原这样的高难度考核，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有，那就是这一届的人族修士，天才太多了！” 听着这个解释，申凯倒是愣了下，他没想到这个方面。 “天宫自有办法，区分每一代的人族新生代修士天赋才情，因此每一届高考的难度，都是量才适用。” “如杀戮平原这样的高考难度，大约最近三万年都没有，甚至往上追溯的话，近十万年都少见了......” 公孙烨不知道，他只是随口一句，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却在申凯的心中炸响惊雷。 “三万年，十万年...时间对上了！”申凯眯起眼睛，手指在石壁上划出痕迹。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骄候选人 丘陵处，申凯背靠石壁，脸色严肃。 他回忆起陈长水和孙雪健的信息，更有之后自己借助三相图时，看到的多元宇宙。 人道大世界所代表的青色气泡，正和一个暗灰色的气泡，缓慢的逐渐相合。 当时他就明悟，这是世界之间的战争，也懂得了为什么过去十万年，人族高阶修士，突破的难度越来越大，数量越来越少。 而现在，从公孙烨的话中，他又得到了新的信息，人族的天宫有办法大范围的区分，每一代新生修士的天赋才情。 或许无法精确到每个人，但如果是通过气运或者其他的东西，是能够大致上，确认每一届高考生是天才多，还是普通人多的。 也因此，每一届高考的时候，人族天宫会自动安排，不同难度的考核内容，方便将考生三六九等的区分开来。 很简单的道理，一张简单的一百分试卷，哪怕是普通人、是个学渣，也能够和其他学霸一样考上满分。 但这并不能证明，两者是同一个水平，只是试卷的上限摆在那里。 如果将这张试卷的难度不断加大，满分值不断提高呢？ 那么之前，做普通百分试卷的学渣，可能只有几十分，而学霸却不会怕，同样还是满分。 并且难度还可以再进一步提高，用来区分普通学霸和神级学霸，以此类推。 过去单是杀戮平原一关，已经是高难度的考核了，在漫长岁月中，出现的次数都不多，过去十万年，更是几乎一次都没有。 可轮到申凯这一届考生，杀戮平原居然只是第一关，后面还有其他的关卡，并且难度似乎不下于它。 这其中带来的信息量，申凯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单是杀戮平原一关，已经是过去的最高难度之一了，而后面还有，两者相加，无疑是人族历代考核之最，这一点毫无疑问！” “这个信息，也就代表着，天宫认为我这一代的考生，有着不止一个，可能成千上万的天才与绝世天才。” “甚至搞不好过去数代、数十代，才会有那么几个的当世天骄，都会成批出现。” “因此，这个消息可以直接佐证了，人族新生代的潜力，似乎是一个黄金大世到来。” “如果是其他人，哪怕六阶神祗，都只会感觉后生可畏，或者欣喜人族新生代的强大，可我知道的信息更多，相互结合下，答案直接指向一处......” 拍了拍背后的尘土，申凯将鸡骨头随手扔开，站起来仰望着天空，一轮暗红色的太阳显现。 “世界的战争，即将结束了吗......”眼前似乎再度浮现出，两个纠缠的气泡，申凯自言自语。 原本当初观察多元宇宙时，申凯还想着这场世界与世界的战争，虽然人道大世界明显占据优势，但分出胜负，不知道需要多久，也许数万数十万年都不止。 但结合现在的情报，似乎胜负即将揭晓了。 当然，就算是这样，估计最快也得十数年，甚至上百年左右，不过对于世界的体量来说，哪怕数千年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想到这里，申凯嘴角一丝笑意露出。 “原本还以为这黄金大世的到来，不知道要多少万年，师傅和宏子等人可能看不到，但照现在的情况，他们完全能等的及！” 没有谁能比申凯更清楚，毕竟只有他亲眼看到世界的战争，其他人哪怕八阶圣贤，也无法从多元体系的外宇宙维度上直接观察。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从自己这一代人，往后的数百年中，一波接一波的天才人物，恐怕会层出不穷。 哪怕是如陈长水这样的老牌强者，在世界的晋升中，都会受益不少，突破到六阶，甚至走的更远，都不再是不可能的事了！ 公孙烨呆萌的看着申凯站起身，不明白他听到自己的话之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申兄，你怎么了，我说的情况，有这么吓人吗？” 申凯听到后，打了个哈哈，说：“没事，公孙兄，只是听到你的消息后，心有所感罢了。” “此刻，我真切的觉得，一个黄金大世即将到来了，身为这一代人，能亲眼见证大世的开幕，我觉得由衷欣喜。” 话刚说出口，公孙烨站了起来，高兴的点头。 “对吧对吧，我之前和别人说了，他们还不信，一点准备工作都没有，最后都被这一届的实战考核给坑惨了，哈哈。” “不过申兄也不用多在意，我相信，无论如何，这黄金大世，肯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甚至你现在，在我眼中已经是半个准天骄了！” 听到这话，申凯露出感兴趣的样子，问：“哦？公孙兄为何这么说，就只是因为我击杀了过万的杀戮傀儡？” 看着眼前这位，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做下了什么事，公孙烨哭笑不得，仔细对申凯解释。 “还只是呢，申兄你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 拍了拍胖脸，整理了下思绪后，公孙烨说：“就拿我来举例，在公孙家这一代中，我虽然不算顶尖，可也绝对不是垫底，如果和普通平民相比的话，更是不弱于一般的天才了。” 申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按照公孙烨之前的话，他全盛时期，三十多个异道人偶具显，再加上真气加持，普通三阶还真打不过，说是天才没有夸张。 跟着，公孙烨胖乎乎的手指着自己，说：“如我这样的修为，在过去七天里，差不多干掉了两百多杀戮傀儡，要不是想着后面还有第二关，需要保存实力，三四百个应该也行。” “而就我查到的资料中，过去的考试，只要轮到杀戮平原，普通考生，十天里不死也只能干掉，大约一百个傀儡左右。” “像是我这样修为战力的，比普通三阶多出将近两三倍战绩，在其他人眼里，可以称得上天才人物。” “过去的一百多次考核中，能够在杀戮平原的十天里，干掉大约五百左右的杀戮傀儡，达到普通同阶修士五倍，这样的人物算是天才顶点，每个星系的尖子生，能做到的也没几个。” “如果有人，能在十天中，击杀超过一千，这是普通同阶考试的十倍数量了，完全可以称得上绝世天才，这样的存在，放眼一个星域也不多的。” 说到这，申凯算是明白过来，而公孙烨也认真的盯着申凯的眼睛，沉声说。 “最后，十天里，能够一人解决杀戮傀儡，超过一万者，往后的岁月里，只要没有夭折的情况下，几乎无一不是整个人族的当世天骄，七阶有望！” “当然，哪怕同样都是天骄，但不同时代的天骄之间，也会稍微有强弱差别，每一代的天骄数据，都会有记录。” “迄今为止，在杀戮平原这一考核中，人族的最高记录是在十天中，干掉了三万杀戮傀儡，这个人，就是现在的武道圣贤，七杀大帝！” 说到这，公孙烨眼中泛起小星星，崇拜的看着申凯。 “申兄你血战七日，独立击杀过万的傀儡，即便是在历代天骄中，也是很靠前的那一层次了。” “之所以算半个，是因为当世天骄，只有在彻底成就四阶后才有排名，因为四阶是个分水岭，会彻底拉开前面三个阶位的人群。” “同样是四阶，三六九等划分严重，彼此相差巨大，可能在三阶的时候，相差不是很大的两个人，在进入四阶后，因为天赋潜力、积累底蕴等，造成修为战力会有天渊之别。” 同样的话，换个人听到，可能会觉得战绩接近圣贤，心潮澎湃、与有荣焉。 但申凯之前却没有告诉公孙烨，击杀这一万五千傀儡，是他在这两天干的，之前几天已经零零散散，干掉快五千傀儡了。 脸上囧了一下，申凯心中泛起嘀咕。 “额，让我算算啊...之前的就打个整数，算一万，再加上这次的一万五......” “貌似，我已经和那位七杀大帝的战绩，就差五千了？” “还有三天时间，怎么感觉我只要随便再努努力，找一大群傀儡军队，打出天荡劫雷碎真龙，想要刷新人族记录，分分钟的事啊......”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被秀一脸 申凯摆着手指头计算，心中想着最后三天是好好休息，还是再努力一把，刷新人族最高记录。 “额，到底是低调一些，和那位七杀大帝的战绩持平呢，还是干脆强势一点，创造人族最高记录，有点纠结啊......” “不过，仔细想想，刷新记录，成为人族历代第一，惊爆申极煌的眼球，似乎也挺带感的嘛。” 虽然不像前世看过的那些小说中，有些主角和自己的血亲，或者其他未婚妻、反派之类的，有血海深仇，要废掉甚至打杀自己的父亲，例如某位易子。 但假如能给申极煌添堵，惊掉他的下巴，顺便打一打脸，申凯还是挺乐意的。 想到这里，他觉得最后三天，留一天休息就行了，多出来的两天还是去刷刷分，创造人族新纪录。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公孙烨手腕处的铁环发出声音，这是他专门开来杀戮平原的通讯器。 像人族高考这样的实战考核，虽然不允许考生，携带一些威力巨大的武器，或者长辈赐予的法宝。 但是对于通讯类的玩意，却并没有禁止。 天宫对这一类，采取放任自由的态度，考生们既可以凭借自己的修为单打独斗，同样也可以去寻找其他相熟的考生，合纵连横。 在他们看来，修士也不是杀戮机器，可以选择强攻，智取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能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不作弊，携带一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刷分就行。 抬起手，公孙烨在手环上点击几下，一个光影浮现。 “死胖子，这几天你给我死哪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人！” 光影中，一个迷你小人出现，是个女孩，一身大红色衣服，下身是连体皮裤，头上扎着两个大马尾辫，样子看起来甜美可人，但一开口却辣味十足。 公孙烨尴尬的笑了下，看了一眼旁边的申凯，他看到公孙烨有消息，直接礼貌的走远了些。 “喂，臭丫头，我这还有朋友在呢，你就不能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吗？”公孙烨小声说着。 “切，死胖子，就你这还有朋友呢，就算你交友宽阔，可这是杀戮平原，才几天，你就又认识其他人了？” 见那个女孩不信自己，公孙烨急了，冲上前几步，将申凯拉过来，对着光影介绍。 “你看你看，这位是申凯申兄弟，是我刚认识的朋友，申兄，这个小丫头名叫李诗琪，算是我的发小。” 申凯哪里想到公孙烨这个逗比，突然就拉着自己对陌生人打招呼，看着光影中的女孩，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额，在下申凯，李姑娘你好，初次见面......” 光影中的李诗琪仔细打量了一下申凯，同样礼貌的一笑，说：“申兄好，没想到这死胖子居然没骗我，真的在杀戮平原也交到朋友了，还是个大帅哥呢，哈哈。” 看到李诗琪相信自己，公孙烨十分高兴，自来熟的搂住申凯肩膀，说：“李诗琪你这个臭丫头，让你平时不信我吧，嘿嘿。” “我可告诉你，申兄弟他不仅人长得帅，一身修为更是惊天动地，依我看，这一代的当世天骄，他已经能占据一个席位了。” 听到这话，李诗琪脸上露出不信的表情，在她看来，当世天骄那是何等高的评价，多少年也未必出一个，只要中途没有夭折，这样的存在可是未来的七阶皇者。 就算这一届天才云集，考核难度加大，可也不会这么巧，让他公孙烨随便遇到一个就是吧。 见李诗琪不信自己，公孙烨脸上肥肉抖动，和她争论起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居然开始互相数落起来。 从公孙烨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到李诗琪初中还尿床，一直聊到现在。 对话里，两个人好像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现在是有婚约关系，不知不觉中，他们怼着怼着，完全忽视了站在一旁的申凯。 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个人打情骂俏，申凯感觉自己被秀了一脸，心想：“枉我申凯自认才情不俗，修为战力不弱于人，可也逃不过被当面喂狗粮的一天吗？” “行了，臭丫头，你好好的，不去找傀儡麻烦，有空在这和我聊天呢。” “哼，死胖子，我看这么久你没消息，担心你，居然还嫌我烦，也不看看除了本小姐，哪个女孩愿意和你这个死胖子在一起的。” 李诗琪嘟着嘴，一脸不高兴，不过被公孙烨打岔后，总算想起了正事，认真的看向他。 “死胖子，群英盟你知道吧。” 听到这话，公孙烨眉头皱了起来，说：“臭丫头，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难道你现在和他们在一起？” 李诗琪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恩，一天前，他们有人来找过我，说是想要在最后三天里，玩一票大的......” “领头的是肖扬，听说是发现了一片残破战场，那一片附近，聚集着数十万的杀戮傀儡大军！” 听到这句话，申凯和公孙烨都心中一动，不同的是，申凯是对数十万杀戮傀儡感兴趣，公孙烨则是对前面的人名。 “肖扬...肖扬......”公孙烨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 “本来之前群英盟也联系过我，不过我没兴趣和他们一起，就独自离开了，没想到，领头的居然会是肖扬。” 之前始终都是笑呵呵，仿佛弥勒一样的公孙烨，表情凝重的看着光影中的李诗琪。 “丫头，你应该知道，这个肖扬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这样，也要和群英盟一起吗？” 李诗琪摇头，认真的说：“我知道的情报不比你少，肖扬这个人在我们几家子弟中，也是大名鼎鼎，他的危险性我懂。” “但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选择和群英盟一起行动，因为肖扬再危险，你也不得不承认，除了少数几次，他几乎算无遗策，也是大家公认的这一代，天骄候选人之一。” “数十万杀戮傀儡，换做别人组织，我有多远逃多远，但如果是他的话，我相信是有可能办到的。” “并且他还邀请了不少大家族子弟一起，就连一些平民子弟也网罗过来，现在已经快数百人了。” “如果不是整个杀戮平原太过巨大，简直横跨星系，众多考生人数分散的太开，搞不好他现在能集结数万考生，直接横扫一切。” “因此，最后三天里，我不信会有多大危险，就算吃不上肉，喝汤的情况下，也是一笔不小的分数了。” 听着李诗琪的话，公孙烨脸上阴晴不定，肉肉的胖手一会拽紧，一会又松开，感觉心中在激烈的斗争。 过了一会，他眼神复杂，对李诗琪说：“好吧，丫头，你说服我了，本来这人我是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 “但既然你执意要去，就把定位发给我，我去找你吧，就算有危险，好歹也是咱俩一起......” 听到公孙烨的话，李诗琪有些安静，说：“恩，阿烨，谢谢你让我任性一次，我这就把位置发给你，先挂了。” 光影消失后，公孙烨刚叹了口气，申凯拍在他肩膀上，笑着对他说 “公孙兄，刚才听到的消息，我也很感兴趣，能不能和我仔细说一说。”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群英盟 一望无际的荒野上，申凯和公孙烨正骑着两匹马，飞速狂奔，拉出长长的白色气流，带起身后一阵尘土飞扬。 两匹马显得十分高大雄壮，表皮赤红，好像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美中不足的是，两匹马神色呆滞，没有一点灵性，只会沿着直线机械运动。 “公孙兄，真是麻烦你了，专门具显出两匹马，不过......” 申凯在马背上，身子微微起伏波动，足以让成年壮汉恶心反胃的颠簸，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反应，刚对着公孙烨说话，就被他打断。 “哈哈，申兄别客气，你要说什么我都懂，咱俩一见如故，何必这么客气呢。” “再说，我除了平日战斗用的三十多个观想人偶，也考虑过其他情况，因此闲暇的时候，专门光想过几匹宝马，和用来侦查的飞鸟。” “之前我被一群杀戮傀儡围追堵截，没有机会将它们放出来，现在用来赶路，正是时候啊！” 看到公孙烨的胖脸上，神采飞扬，申凯撇嘴，将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 他其实是想和公孙烨说，这两匹观想的宝马，虽然可以日行数千里，但太不灵活，甚至还不如他自己下来跑的快呢。 不过人家一片好意，自己也不急着赶路，就这样吧。 打消了下马的念头，申凯开始考虑之后的行程了。 刚才他对公孙烨和李诗琪所聊的内容有点兴趣，本来只是想多问问，结果公孙烨回头看着他，像是看什么宝贝似的。 二话不说，拉着自己骑上观想出来的马匹，直接朝着手环上的定位赶路。 申凯倒是无所谓，就算如他们所说，现在去的地方，有着数十万的傀儡，又能怎么样？ 别看他之前，一个人干掉过万傀儡，累的够呛，但那是死战不退。 如果他一心想走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停留，哪怕是数十万的傀儡围成一团，他也自信能杀出重围，独自逃离。 更何况听公孙烨他们之前的对话，那里似乎还有数百考生，申凯艺高人胆大，反正他的地图周围，已经没有足够的杀戮傀儡了，这种情况下，去看看也无妨。 不过他向来谨慎，讲究谋定而后动，就算前去，也要先把具体情况问个清楚，于是直接询问公孙烨。 “公孙兄，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现在你可以具体告诉我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吧？” 听着这话，公孙烨才想到，自己还没和申凯解释，就将人家拉过来了，他拍了拍脑袋，一阵颠簸下，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险险的抓紧缰绳，抹了把冷汗，羡慕的看着申凯，和自己相比，对方连缰绳都没碰，笔直的坐着，双手交叉，只是身体微微起伏，就抵消了颠簸。 “到底是未来的天骄，我这马匹只有疾行这一个功能，最高时速下几乎接近音速，荒野中狂奔了这么久，他居然都没有任何动作，这份武道的控制力，厉害啊......” 晃了晃脑袋，压下胸口的恶心感，公孙烨趴在马背上，大声对申凯说。 “申兄，事情是这样的，简单的来说，就是李诗琪那臭丫头，要去参加一个叫做肖扬的考生，组织的对杀戮傀儡狩猎，而他们那一伙人，自称群英盟。” “而我又实在放心不下那丫头，怕她被肖扬一伙人坑了，或者有其他危险，因此才着急赶去，也好有个照应。” “至于拉上申兄你嘛...嘿嘿，其实是因为我担心，就我和那丫头两个人，还是不够，申兄你是未来的天骄，有你在，出了危险的情况下，希望你能搭把手，帮一帮那丫头......” 说到这，公孙烨的胖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申凯。 “额，我知道和申兄认识时间不长，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让你帮忙，太过分了，但我真的没办法，这里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如果，如果申兄觉得麻烦，也是正常的，当然，要是申兄肯帮忙的话，我公孙烨和李诗琪那丫头的家世还算不错，啊，申兄千万别误会，我不是那种意思......” 申凯坐在马背上，一脸严肃的盯着公孙烨，看的他无地自容，其实眼中已经有了一丝笑意。 “哈，这公孙烨虽然是权贵子弟，但还挺为别人着想的，特别是这脸皮，看起来胖乎乎，其实很薄啊，大概在外界的时候，没怎么求别人帮忙过吧。” 小半天的相处，申凯算是和公孙烨一见如故，刚才拉上他虽有些突然，但公孙烨也没有隐瞒自己，直接说怕他和李诗琪两个人，还无法自保，希望能抱申凯大腿，态度确实坦诚。 申凯交朋友贵在知心，如果想求自己帮忙，却还遮遮掩掩，或者放不下公子哥架子，反而老不痛快，这种人他理都不会理。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申凯一直是这样认为。 对公孙烨的解释满意，再加上之前两者相谈甚欢，申凯觉得可以答应他。 况且自己还想着刷新人族最高记录，公孙烨前往的地方，不正好有大批傀儡供自己刷分，一举两得。 “公孙兄不必如此，只要我申凯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会保护你和那位李姑娘，至少让你们不会没命，退出杀戮平原。” 看公孙烨满脸通红的还在小声解释，申凯笑着答应了他的请求。 “真的？太好了，有申兄这样的未来天骄，那个臭丫头的安全，算是有保障了，也不用怕她再说我没用了，嘿嘿。” 扫了一眼憨笑的公孙烨，申凯有些无语，为他的未来默哀，他觉得公孙烨以后，肯定是个老婆奴，李诗琪说东，他就不敢往西。 “行了，公孙兄，我已经答应你，现在和我具体说说吧，那个肖扬，以及群英盟的事情。” 于是公孙烨回神，开始向申凯详细解释一切。 在他口中，群英盟和肖扬两者，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划等号，却又不能完全当做一体的存在。 非要解释的话，群英盟其实是在这一届高考前不久，才匆匆成立的，它的前身，其实是公孙烨所在的星系，一些大家族的子弟圈子。 正所谓一个圈子一层人，不同的人，因为修为和家世，天然会进入某些圈子中。 而群英盟，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圈子，是公孙烨他们所在的辽源星系的部分权贵子弟所成立。 这些人中，也不乏天才人物，哪怕是个普通资质，从小有家族培养，至少在三阶的时候，也不算差。 因此，在这届高考前夕，他们中有部分人开始串联，组成了一个类似攻守同盟的组织，因为这群人自认高人一等，是人族精英，所以自号群英盟。 “说实话，这群人中，有不少高手，比我强的，也有一些，但他们的纨绔习气，和那种看不起人的态度让我不喜欢，因此哪怕他们之前劝我加入，也被我拒绝了。” 手指敲击着手臂，申凯想着，如果照公孙烨这样说，那所谓的群英盟，就是一群存粹二代组成的小圈子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小看，这个世界人族能够修炼，因此哪怕再无能的二代，有着家族资源的情况下，四阶不敢说，但只是三阶的话，随便喂猪也能喂出一头来。 “照公孙兄你所说，这群人都是眼高于顶，大概谁也不服谁吧，怎么会突然这么齐心合力，有组织的想要硬刚，数十万傀儡大军？” “正常情况下，只是数百人的集合，想要对抗数十万杀戮傀儡，已经不能说是眼高于顶，而是失心疯了，谁给他们的自信？” 公孙烨这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开口说：“还能有谁呢...让他们有这个自信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肖扬啊......”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肖扬其人 半晚的时候，申凯和公孙烨两个人，来到了定位地点。 借着暮色看去，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口，远远站着一群人，似乎是在巡逻。 旁边冲出来一个女孩，正是之前和公孙烨联系的李诗琪。 “阿烨，这边来！”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下马，公孙烨将马匹化为光点消散后，带着申凯朝李诗琪走去。 “丫头，这就是申凯申兄弟，我把真人给你带来了，一会要是发生什么事，你只要安静呆在申兄身边，保证安全！” 公孙烨拉着李诗琪的小手，郑重的说。 诧异的看着自己未婚夫，李诗琪原本还以为，是他一个人过来，没想到把申凯也一起带来了。 本来她还想着，这个死胖子是不是吹牛的老毛病又犯了，但现在看样子，似乎真的对这个申凯极为推崇。 “这死胖子难得正经一回，看来这个叫申凯的，就算不是什么未来天骄，也肯定有过人之处。” “况且在外人面前，我也不能扫他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 身在大家族中，哪怕不是嫡系，性格有些刁蛮，但李诗琪总算也有眼力劲，在外人面前，很给未婚夫面子。 李诗琪笑盈盈的冲申凯大着招呼，申凯也礼貌的回应了下。 “李姑娘，这个山谷就是群英盟的聚集地吗？” “对啊，并且现在可不只是群英盟的这百十个人了......” 李诗琪领着申凯和公孙烨往山谷走去，一路上的人见有她带路，都自动放行。 沿着山谷口进入，里面并不是一个空旷的盆地，而是像扇子状，层层叠叠的分开，每一层岩壁上，都有三名考生把守。 “咦，这种布置，似乎不是单纯的望风，而是类似于兵法布阵了，并且将有限的人数，和地势完全结合，有点意思啊。” 一路上，申凯仔细观察着山谷内部，发现和他一开始，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本来以为只是数百个考生聚集在一起，闹哄哄的乱作一团，谁也不服谁，好像春游踏青。 但进来后，才有种外松内紧的排序，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以三人为一个单位，来回穿插巡视，保证了谷内的安全。 同时山谷口架起了五座高台，虽然简陋，却保证了足够的视野，一旦有敌袭，会第一时间发现。 更中心处，则是不少席地而坐的考生，他们有的闭眼调养，有的到了换班时间，就去和其他考生交换，保证每个人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最里面，则是一座土质高台，围绕数十人，一个个脸色高傲，谁也不服谁的样子，一看就是群英盟骨干。 “不是一盘散沙，反而，更像是军队作风？” “虽然很多地方还不完善，但如果我没记错，这些人在两三天前，都还只是互相不认识的考生吧......”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申极煌身为神庭军部，半生征战，论起行军打仗自然是行家，家里面关于这方面的藏书不少。 申凯虽然关心的是个人修为，但天性喜欢读书，不限内容，所以之前对于申府的藏书也有所涉猎，前世的时候，对于各种史书兵书，也偶尔看过。 此时光是看到整个山谷的排列气氛，就给人肃杀规矩之感，这是在兵法上，有很深造诣才能做到的。 “嘶，我滴乖乖，丫头你没搞错吧，就这群人，之前是互相不认识的考生吗，怎么会给我军队的味道？” 公孙烨虽然没读过什么兵书军法，但好歹是公孙家的子弟，从小眼界开阔，现在见了也十分震惊。 “嘘，小声点，现在的气氛很压抑，我一直在这的人，都有点毛骨悚然，更何况你们。”李诗琪对公孙烨，做了个小声的动作。 “这两天里，除了你们，以及之前的数十个群英盟骨干，还陆陆续续有其他考生前来，现在整个山谷算下了，快五百人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人越多，气氛就越压抑沉闷，他们每个人都有个共同点，三三两两的和肖扬交流过，然后就安心听从他的安排了。” 一听这话，公孙烨脸色下沉，说：“果然是因为他，也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 看着他俩的反应，申凯看向远处的土质高台，那里有一个短发少年，消瘦的脸颊，显得有些营养不良，本来还算帅气的面容，被脸色的阴沉冲淡。 整个人有种苦大仇深的味道，十分阴柔，好像一条盘踞身子的毒蛇，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反咬一口。 “这个人，就是肖扬吧......”申凯想着，同时心中回忆起之前来的路上，公孙烨对他的介绍。 肖扬和公孙烨等人，都是同一个星系出身，因此对于他的平生事迹还算了解。 和申凯穿越过来后，才开始的崛起之路不同，肖扬出身于一个破落家族，祖上也曾经辉煌过。 最巅峰的时期，有着六阶宗师，统领一整个星系的存在，只是在过去的动荡岁月中，宇宙万族争霸，就连七阶皇者也有陨落的危险。 同样，肖扬的祖上，也是在那段时期陨落，从那时开始，他们家族就逐渐走下坡路，到现在，家族中修为最高者，只有四阶了，可谓一落千丈。 在这种情况下，肖扬身为家中的长子长孙，嫡系传人，天然就有复兴家族的使命，他的父亲、爷爷、祖父、曾祖等，全部都对他寄予厚望。 肖扬本人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传闻中，一岁能言，两岁就能辨识古文，八岁的时候，一篇《论歼灭战》让当时的五阶强者赞叹，称他的文章虽然稍显幼稚，但已经别有一番论点了。 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家人的夸奖，而是如山如海的学习任务和各种培训，一旦稍有懈怠，非打即骂，因为整个家族都视他为未来的荣光，翻身的希望。 可以说，肖扬的童年，过的相当黑暗，在这样的压榨下，他也确实显露出了绝世的才华，没有如申凯前世的伤仲永的故事一样夭折。 十岁入理道，十二岁兼修文道，如今二十岁的肖扬，理道文道都是三阶，并且远超同辈，在公孙烨他们星系有第一天才称号，甚至所有人都已经提前，将他当做未来天骄看待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童年的影响，和家族的压力，不知不觉中，肖扬养成了赌博心态，和利用他人的习惯，将所有人都视为棋子。 和申凯生长的腾华星不同，公孙烨他们所在的星系大家族众多，竞争也更激烈，与之相比，腾华所在的星系就相对平和。 过去多次初中、高中的大小考核里，都曾经不止一次，出现肖扬利用他人完成任务，最后又卸磨杀驴的事件。 只不过因为肖扬太过聪明，每次都是踩住红线，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才相安无事。 更可怕在于，肖扬每次完成任务，总能找到关键点，并且只要跟着他行动，他也不会选择全部放弃，还是留了一部分人吃肉喝汤。 久而久之，同年级的学生虽然害怕他，却又抱有幻想，总想着不会是自己倒霉，只要肖扬利用的是其他人，那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好处就太大了。 就好像眼前，群英盟同样对肖扬忌惮排斥，但数十万的杀戮傀儡诱惑下，他们觉得只有依靠肖扬才能对抗。 总有人侥幸心理，觉得他不会坑所有人，只要自己留到最后，就能利益最大化，包括后来零散加入的平民考生，恐怕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公孙烨之前，才会这么不想过来，但自己未婚妻已经在了，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希望得靠申凯的帮助。 就算最后肖扬收尾，将大部分人视为弃子，申凯也能保护李诗琪。 将这些信息回想一遍，申凯抬头看着远处阴沉着脸，正在思考的肖扬，心中生出一个想法。 “这人的平生经历，类似九首雄虺，纵横自在，飘忽间能吞噬人心，可叹这山谷众人，皆为利往，甘愿被他玩弄......”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另一端的谋者 第一百二十章另一端的谋者 杀戮平原数十万里外的另一角 一处战场上，数不清的杀戮傀儡，正在冲击土著城池。 “不要慌，按照降临者大人交代的，分三次梯队，逐级反击，先抗住第一波攻势，盾牌手撑住傀儡武器后，长矛手瞄准胸口核心突刺！” 漫长的战线上，杀戮傀儡前赴后继，却不断的被数百人的小股土著分割开来，不断的绞杀。 如果再将目光放远，这一片地区，方圆数千里，每个土著城池之间，都有骑兵沟通有无。 似乎刚制作不久的烽火台传讯下，不同地区的军队，互相调配出击，逐渐带来一种奇异的波动，仿佛潮水，始终以七比三的数量，死死压制着傀儡大军。 这些城池像是成精的妖怪，不断吞吐士兵，主动进攻杀戮傀儡，一共三十七座城池，连成一条战线，不断压缩着傀儡大军的生存空间。 一处最大的城池中，城主正低眉顺眼的笑着，本来应该是城主宝座上，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长发青年。 这个青年一身雪白衣服，上面绣着淡淡青色云朵，眉毛又浓又长，仿佛毛笔点缀，齐腰的长发束在耳后，被一根金丝发带捆住，整个人歪在宝座上，有种慵懒的气息。 良久，长发青年懒洋洋的挥手，城主恭敬的退下。 “清玄，陈牧歌他们几个，似乎陷入傀儡杀意中，难以自拔了，怎么办？” 一个女生从阴影走出来，齐耳的短发散发着淡紫色的光泽，一身宽大白袍，将她曼妙的身材笼罩。 听到她的话，慵懒青年打了个哈欠，说：“能怎么办，让他们几个不听我的话，非要玩什么以战养战，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伸出小指头，挖了挖耳朵后，慵懒青年对紫发女生吩咐：“李梓，你辛苦一趟，把他们几个带回来吧。” “距离第一关结束，还有两天零六个小时又二十三分七秒，分刷的差不多，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名叫李梓的女生摇头：“魏清玄，你的强迫症就不能改改吗？非要每次把时间说的这么准确。” 魏清玄无语的看着李梓：“我这也算强迫症，如果真是强迫症，我就从共振态粒子尺度上开始计算了，好吗？” 叹了口气，李梓知道眼前这人，自己争辩不过他，转移了话题。 “总算多亏在你附近，在你的计划下，我们基本上什么都没做，就有一大笔分数进账。” “要不是陈牧歌他们几个，觉得这样不好，非要实战一下，估计我们都能被你带着躺赢......” 李梓虽然在称赞魏清玄，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样子，只是轻轻摇头。 “这算什么，只是计算了一下，这些土著的心理模型，找出对于他们最有利的模式后，说服他们合兵一处，死磕傀儡大军罢了。” “漫长的岁月中，他们自己早就总结出，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对于杀戮傀儡的弱点也清楚。” “只是每个城池各自为政、互相猜疑，导致了单个力量薄弱，这才会被傀儡大军压制。” “而我所做的，只是通过最简单的数据模拟，打消他们之间的猜疑链，剩下的，我只用稍微暗示和引导，他们就会自己不断脑补下去，认为一切都是我的神机妙算。” 说到这，魏清玄坐直了身子，出神看着门外。 “人就是这种存在，博弈集合下，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会不断追逐，从而下意识的忽略一些小细节。” “明明我除了打消猜疑链，和在几个关键的战略节点上做了安排，其他都是保持原样，他们却还是觉得我未卜先知、神秘莫测，却不知道，他们就算凭借自己，也能够得到拯救啊......” 魏清玄脸上露出惋惜的笑容，说：“自己就有能力，却非要看低，将降临者的身份，捧得高高在上，何苦呢？” 李梓有些想不通魏清玄的话，不过她不是第一天认识对方，早就习惯了跟不上对方的思维。 “好了，不管怎么样，也是你来到杀戮平原的第一天，就判断出可以通过借助土著，或他人的力量来对付傀儡。” “哪怕不独自和傀儡战斗，也同样会有分数，只是不如独立击杀高，可胜在安全，不会有杀意困扰，只要数量够多，分数也不会低。” “你估计，第一关结束，你大概会有多少分数？” “这场战争席卷四十多万傀儡，加上你们几个，换算一下，我大约五万四千三百分左右，前后浮动比率，不超过百分之四点六三。” “因为我是所有计划的组织和发起人，整场战争的开端和源头，因此分数最高。” 魏清玄随意的开口，却吓了旁边的李梓一跳。 “我的天，五万多分！那岂不是超过我们人族的最高纪录，七杀大帝了？” 摇了摇头，魏清玄开口：“两者不存在可比性，一者用力，一者用脑而已，倘若真自己打起来，我也没办法，在十天里干掉三万傀儡。” “一次最多能打三千到五千，这还要计算杀意入体和恢复速度，因此如果我独立作战，十天也就一万七到两万五左右的杀戮傀儡吧......” “不过，如果我提前找到一大波军队，原地布置好符文阵地，情况就又有不同了。”最后这句话，魏清玄并没有说出口。 “呼，就算是这样，也足够恐怖了，照这样看，这一届的人族第一高考生，就是你了吧，未来的当世天骄。” 没有太高兴，站起来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罐汽水，喝了一口后，魏清玄才说。 “不一定啊，虽说我直接发起了一块区域的战争，但这一代的好手并不少，似乎是个久违的黄金大世，群雄汇聚下，谁也一定比谁弱呢。” “如北域的赵凤歌、天穹星域的罗萨、万化星系的朱天离、南域的张紫霄、化墟的陈珏......” “光是能让我叫出名字，注意到的，就有不少，而宇宙广大，更远的星系、星域，我不了解的人物更多，不到最后结果，谁也不一定能压过谁。” “就算我四阶后，成为当世天骄，恐怕他们也不会差，这一代搞不好会是个天骄横空，群星争霸的场面。” 说到这里，魏清玄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 “再说就算不提他们，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就有个一心想找我茬的家伙在呢。” “一心找你茬？你的意思是，肖扬他在这附近！”李梓听到这话，瞬间紧张起来。 “别激动，他离我们好几十万里呢，只是就算这样，我也能闻到他的味，我相信他也是一样，哈哈。” 轻声笑了几下，魏清玄重新坐回宝座，打了个哈欠，再度变回懒洋洋的样子。 “那家伙几次算计我失败，反而被我压了一头，因此视我为劲敌，一心想要在谋算上超过我。” “嘛，不过我也承认，这条毒蛇是挺难缠的，一不小心，就算是我也可能翻船。” “并且他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和我解开土著的猜疑链不同，自傲如他肯定看不上土著，反而会选择其他考生。” “甚至我都不用想，他必然会在考生中种下猜疑链，让他们互相防备怀疑，却又为了更大的利益，不至于爆发直接矛盾，只有这样才方便他左右掌控......” “最后，这家伙有着典型的赌徒心态，喜欢一战定胜负，所以大约会聚集数百个考生，找到一群傀儡大军后，来个什么水淹火攻之类的吧。” “毕竟，他在地形这方面，兵法造诣很深，能够充分利用人力和地势，来消弱对手。” 又想了下，魏清玄摸着下巴，笑了起来。 “照我估计，十天时间，他为了超过我，会选择用最少的人数，来击败最多的傀儡大军，但从两者比例来计算的话，额，我算算啊......” 拨弄了下额头的发丝，魏清玄在脑海中模拟着肖扬的思考模式，这是根据过去，两人数次斗智得出的模型。 “按照我的计算，最多五百人的考生，而傀儡大军则是三十万，这是他短时间的极限了。” “毕竟十天不到的时间里，提前准备符文阵地，还要和每个人交流暗示，一边种下猜疑链让他们不抱团，一边又要听他指挥，还要对抗大规模的傀儡大军，不是这么容易的。” “只是，按照这家伙的性格，估计最后只会留下一百人左右的考生，剩余的都是弃子，唉。” 说完后，魏清玄长叹一声，眼中似乎出现了一个满脸阴鸷的短发青年。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肖扬的计划 夜幕彻底降临，群英盟所在的山谷，不断有火把点燃，火光照样下，整个山谷显得幽静无比。 肖扬就坐在土台最高处，出神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个身材雄壮的考生，大步走上高台，一脸不耐烦的低声对肖扬说：“肖扬，这几天，我们按照你的要求，聚集了五百人，为什么你还不行动？” “要知道，今晚一过，距离考核结束只剩两天了，最后一天里，我们还要好好休养一番，准备第二关的考核呢！” 听到这话，肖扬收回出神的目光，冷冷盯着眼前的高大考生，看的对方逐渐不自在后，才开口。 “赵泽阳，你若不信我，大可不必让我指挥啊，又或者，你们群英盟已经出现意见分歧了？” 被称作赵泽阳的高大考生冷哼一声，说：“你不用挑拨离间了，肖扬，别人不知道你，我们群英盟可是对你的过去资料，十分了解。” “我承认，你确实是个人物，无论是个人修为还是智慧，都是一时之选，但毫无疑问，你最擅长的，始终是兵法和人心两样。” “此刻群英盟上下一心，大家都是一个圈子中的人，你所说的任何话，我们都不会信，你只需要出谋划策，带领我们吃下这一波傀儡大军就够了，事后好处少不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赵泽阳看着肖扬，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插着手坐在土台上，他觉得有些烦躁。 这时，肖扬歪着脑袋，像个好奇的孩子，抬头看向赵泽阳，说：“你就这么害怕我吗？” 赵泽阳脸上肌肉抖了抖，肖扬的这句话，让他有种发自内心的不舒服，不屑的说：“害怕，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行动而已，你的这一套，对我不管用！” 说完后，赵泽阳见肖扬又没了反应，气的跺脚，又拿对方无可奈何，只能走下高台。 看着对方远去，肖扬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撑住下巴，喃喃自语。 “恩，你的确不用怕我，整个群英盟，和你一样心中没有鬼的，也就三五个。” “可惜了，你这样的人，放在其他地方，或许是个好汉，但在这些权贵子弟中，却格格不入......” 下面的人举着火把，依然按照肖扬的安排巡逻，看着他们，肖扬笑了下，脸上的阴沉消散不少。 “你们啊，总说我玩弄人心，实际上，如果不是你们各怀鬼胎，我又怎么能如鱼得水呢？” “信人心，才能玩弄人心，这才是人性啊......” 这时，一对考生骑马闯入山谷中，对着高台处的肖扬挥舞旗号，看到这个信号，肖扬精神振奋了下，高举右手，打出一个响指。 清脆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跟着肖扬将之前就安排好的五个群英盟骨干喊上来，其中正好有赵泽阳。 “就和我之前安排的一样，对的地点已经找好，现在对的时间也到了，按照计划开始吧。” 刚说完，赵泽阳开口问：“对的地点我知道，这对的时间，又是为什么？” “要知道，杀戮傀儡是机器做成，又没有夜盲症，晚上进攻实际上，对我们这群考生更不利吧。” 扫了其他几个人一眼，肖扬知道他们并不是完全信任自己，甚至不少人打着心思，和自己合作完就一拍两散，因此，如果这里不解释清楚，他们不会轻易卖命。 “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心中闪过这个想法，肖扬详细的对他们解释自己全部计划。 实际上，在他口中，这个计划并不复杂，这两天里，他不断的派人反复吸引杀戮大军，将它们尽可能的整合聚集，然后引诱到了距离山谷不远处的一处峡谷。 和山谷不同，那个峡谷的道路更加窄小，并且构造十分奇特，一头入口处大，另外又有多处裂开，每个裂开的山壁都十分细小，每次只能让少数人通过。 之前肖扬就是被传送到了峡谷那里，一眼就看中了那里的地形，从而有了之后的一系列计划。 “整个计划不存在复杂性，因为对手是杀戮傀儡，没有智慧，你们所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将峡谷的每一道裂缝占住，每次让小波傀儡进入，然后杀掉它们。” “因为裂缝的关系，它们无法发挥最大的兵力优势，大部分只能堵在外面，而你们却能够轮休，没杀完一波，再换人来，保证安全的同时，体力也能最大限度的回复。” “我这几天，让你们几个人一组，互相轮休巡逻，也是为了提前磨合你们，让所有人都习惯配合，和团队作战。” “至于夜晚，一方面是想要引诱傀儡大军全部过来需要时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被其他外来考生发现，摘了桃子......” 到这里，所有人才了解了他的计划，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切，我还以为传说中的肖扬，能有多聪明呢，也就这样啊。” “就是，要是我运气好，被传送到这么个绝佳的地形，肯定也能想到的。” 群英盟里有几个人，小声嘀咕，肖扬依然是阴沉面容，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又有几个人互相使了个颜色，然后对肖扬说：“多谢肖兄指点，计划不在多绝妙，只要管用就行。” 说完后，几名骨干打了个招呼，每个人离开高台，按照之前就安排好的，每个人带领一个百人队伍，离开山谷，朝肖扬标注的峡谷处赶去。 申凯和公孙烨他们几个，刚好在赵泽阳的队伍中。 快要离开山谷时，申凯回身，再度看了一眼高高站着的肖扬，巧合的是，肖扬也看向了他，双方目光凌空对视，然后申凯回身出谷。 “这个人，好像是半晚和公孙烨一起来的，感觉很怪......”肖扬皱起眉头，又说不出申凯哪里不对。 “算了，总归他来的太晚，想要了解他的情况也来不及，不过我的安排不会出错，就算他是意外，也改变不了什么，大势在我。” “等着吧，魏清玄，这一次我一定会胜过你！” 就在肖扬暗暗捏紧拳头，准备跟着出谷时，胸口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把长刀穿胸而出。 “为什么......”肖扬艰难的回头，看着背后偷袭他的人，那人头戴方巾布帽，银色耳环挂在耳朵上晃动，正是群英盟这次作战的发起者王晨旭。 此时他一脸不屑的看着肖扬，说：“人都说肖扬是未来天骄，我看也就这样了。”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们也防范很深，这几天，吃穿住行都是一个人，但架不住我是用毒高手，四十多种毒素分散开来，看起来都是无害，最后聚集起来，足够让你无法反击。” “别怪我，肖扬，大家都知道你一向喜欢弄险，将他人随意当做弃子，一会你在峡谷指挥，谁知道最后会出什么岔子？” “现在你的计划我们都知道了，作用也完成，你退出平原，大家才会都放心，对吧。” 看着地上抽搐挣扎的肖扬，王晨旭冷笑道：“不用觉得委屈，弃人者人恒弃之，你肖扬过去那些年，多少同学被你玩弄，视为弃子，现在也该轮到你尝尝了吧！” “我，我不是......”肖扬面色苍白，血色退去，紧紧抓着王晨旭的裤脚，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再开口，化作光点消失，退出了杀戮平原。 看着彻底消失的肖扬，王晨旭十分痛快，不再停留，快步朝山谷外赶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奇特的地形 山谷外，五百多名考生分为五队，拉出长长的火把，在夜幕中整齐的移动，向着峡谷所在的方向赶去。 王晨旭从后方快速赶过来，对着前面领头的几个群英盟骨干，微微做了一个手势，其他人会意。 “得手了？”一个骨干低声问道。 王晨旭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那当然，我亲自出手的！” 另一个人有些不敢相信，迟疑的说：“我怎么觉得太容易了，那可是肖扬啊，号称未来天骄，不提智谋，光是武力也远超我们。” 听着这话，王晨旭有些恼怒，开口道：“让你们动手，你们又不敢，推给我之后，现在又不信。” “我也承认，那肖扬是个厉害人物，如果是正面硬上，搞不好我们几十个人一起，都打不过他，但那是公平对决的状态下！” 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王晨旭轻拍手臂。 “我玩毒的技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肖扬再厉害，终究和咱们一样的同龄人，不是老谋深算的老怪物，偶尔大意一次，其实再正常不过。” “再说，我是亲眼看到，他化为光点消失，最后离开平原的，这总不能有假吧！” 这句话说的确实在理，其他人听到后点点头，总算是放下心来 他们虽然依仗肖扬，却又害怕最后被他反水，没办法，肖扬的名头太响亮，甚至群英盟中，就有过去被他坑过的人。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不是被肖扬视为弃子的那个，但又谁都不敢保证，最后群英盟的几个骨干暗地一商量，决定只借助肖扬的智谋。 只要他一把全部计划透露出来，众人觉得可行的话，就马上找机会反水，不然留着肖扬一起去峡谷，每个人都觉得有些不放心。 “我说...咱们这样，会不会太不厚道了啊......” 就在群英盟骨干，兴高采烈的讨论时，一旁的赵泽阳有些迟疑，开口说。 王晨旭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赵老四，就你人好，咱们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了，是吧。” 赵泽阳急忙面红耳赤的摇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 然而不管他怎么解释，王晨旭也不听，一脸不爽的调头，领着自己队伍一百人，还有几个群英盟骨干，朝远处峡谷左边赶去。 “朱成、谢洪，你们怎么都不劝劝他啊，我真不是故意的......”看着提前离开的王晨旭，赵泽阳有些失落。 被他喊住的朱成和谢洪对视一眼，心想王晨旭此刻刚暗算了肖扬，正是得意的时候，你这样扫他面子，他当然不爽了。 并且肖扬的计划是分成几队，每队都占据一道裂缝，当然是手下人越多越好，要是到达峡谷后，裂缝有多的，要多分出几个队伍，那他王晨旭手下的人不就少了吗？ 刚好趁着赵泽阳的这个由头，带领自己一队人，快速占据一处裂缝，杀掉傀儡刷分才是重点，也就是赵泽阳这个愣头青不懂。 他们也不解释，看着到达峡谷，各自选了一道裂缝，二话不说，领着自己队伍就过去了。 不一会，五百人的整齐队伍，分成了好几个小支，散落开来。 赵泽阳有些失落的看着他们，虽然知道肖扬的计划就是分散开，占据裂缝，但是这样没有纪律，随意带人，让他感到不太好。 “唉，怎么感觉肖扬一不在，人心一下子就散了呢......” 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之前，几次和肖扬的对话，对方说群英盟也只不过是临时聚集在一起的乌合之众，没有任何价值，只要稍微有一点甜头，就会分裂。 当时赵泽阳还极力反驳，可看着现在的情形，他突然有些无奈，肖扬预言的情况，真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只是当时众人一起商量，让肖扬出局的时候，自己虽然不赞成，却也反驳不了所有人，只能默认。 现在肖扬不在了，自己也有一份责任在，还在这里矫情什么呢？ 赵泽阳自嘲了一下，长叹一声后不再去想，领着自己一队人，找到一道合适的裂缝后，走了进去。 申凯跟在赵泽阳的队伍中，距离公孙烨和李诗琪不到五步，这个距离，就算有什么危险，他也能护住两人，之前既然答应了公孙烨保护李诗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他自然会注意。 之前在队伍中的时候，虽然王晨旭等人交谈的声音很小，动作很轻微，但任然被申凯发现。 稍微分析了下他们几个的对话，知道肖扬被这几个人暗算后，申凯也有些惊讶。 本来一路上听公孙烨说，肖扬有多么多么厉害，进入山谷后，一路上的布置也让他认可，觉得这个人不是简单人物，可没想到一转眼，居然就被王晨旭用毒暗算了。 “难道就和前世的那些所谓大人物一样，灯下黑，看不到身边的小人吗？” 申凯心中暗想，他总觉得事情有蹊跷，简单的过头了。 并且看到峡谷的裂缝后，他也想到了肖扬的计划，虽然他也知道，兵法正道来说，讲究的就是强欺弱、众敌寡，并不是越复杂越繁琐越好，有的时候，反而是越简单越有效。 但他就是觉得一切都太顺利，简单的过头了，无论是肖扬的计划，还是对方被暗算出局的事。 思考间，申凯所在的队伍到达裂缝前。 说是裂缝，实际上只是对于整个巨大的峡谷而言，对于人来说，依然十分巨大了。 裂缝顺着山壁向上，最宽的地方能同时容纳十个人左右，申凯一路上拍打着山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对，这山壁，不，这整座山，似乎都不是普通岩石构造，这种质感，比起土石，似乎更像是金属铁石？” 心中不详的感觉越加强烈，申凯悄悄放慢脚步，不知不觉走到队伍的最后，一个闪身，退出峡谷朝外看去。 整个峡谷所在的高山四周，是由倾斜的高坡组成，来的路上，申凯也远远看过，当时还觉得整个高坡有趣，是一个整齐的环状。 俯下身子，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申凯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泥土中有不少晶莹小碎屑，在夜色中闪闪发亮。 本能觉得有不对，却又想不出来，突然，申凯耳朵一动，远处的流水声传入耳中。 “流水声...不会吧，希望是我想多了......” 听到水声的瞬间，申凯感觉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峡谷地形怪异又眼熟了。 峡谷所在的山峰高耸，中间又有中空的地方，肖扬的计划就是将傀儡大军引入其中。 而裂缝外，是环状的凹陷地带，更远处是平滑倾斜的高坡，如果有一个人在高空中看到全景，稍微有想象力一些，就会联想到一个东西。 “火锅......”申凯快速往裂缝里赶去，心中闪过这个词。 刚才他就觉得地形熟悉，听到远处水声后，他终于想到，这个地形几乎等同于一个，放大无数倍的火锅了！ 虽然不至于完全一样，但大致形状没错。 “肖扬已经消失退场，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否则，一旦远处的溪水灌注下来，按照这个地形，何止水淹七军，这五百考生和几十万傀儡，都会变成火锅里面的肉片！”申凯脸色严肃起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水淹七军 顺着裂缝向峡谷内走去，申凯一路上越过其他人，直接找到靠前面的公孙烨和李诗琪，他们被赵泽阳选为了第一梯队。 每个梯队保证一个小时的战斗，然后轮换，这样既保证了每个人都能刷分，又不会过多消耗体力。 “该死的，这地形不好我发挥啊，我这一个梯队有人的情况下，我要是把剩下的人偶都具显出来，就太挤了。” 公孙烨小声嘀咕，突然感觉后面有人拍他，回身一看，是一脸凝重的申凯。 “咦，申兄你刚才去哪了，我都没找到你人，还以为你落到后面去了呢。” “好了，公孙兄，先别说话，小声一点，呆会我不管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大声叫出来！” 交代完后，申凯小声，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将他刚才的发现和猜想告诉公孙烨，越听公孙烨的胖脸越是发白，到最后冷汗直冒。 “我的老，呜......” 公孙烨刚准备惊叫一声，被早有准备的申凯提前伸手，捂住了嘴巴。 “现在我数三二一，然后我放手，你深呼吸，平静一下，懂了吗？”申凯严肃的交代，公孙烨也冷静了下来，老实点头。 松开手后，公孙烨大口喘气，跟着心虚的回身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才小声和申凯说。 “申兄，你刚才的那个猜想，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别吓我！” 申凯摇了摇头，说：“我刚才就说了，这一切都还只是停留在猜想阶段。” “毕竟，我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兵法和地形这些东西，只能靠猜测罢了，这方面不是我的强项。” 听到这，公孙烨想了想，问申凯要不要去和群英盟骨干等人通知，被申凯直接否认。 “先不提我没有直接证据，并且肖扬也确实被暗算退场了。” “就算真有证据，但你认为这几百人里，除了你和李诗琪，有谁会信我？” 申凯叹了口气，说：“俗话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眼看着一大笔分数入账，你此刻却告诉他们要赶快离开，恐怕你刚说出来，我们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利令智昏下，这群人搞不好会直接对我们兵刃相向，我虽然不怕他们，但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自找麻烦。”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猜想，我也没有证据......” 知道申凯说的在理，公孙烨又十分头疼。 “那申兄，咱们怎么办才好？” 申凯沉思片刻，说：“事情还没有发生，不排除是我杞人忧天了，这样吧，咱们三个一组，一会只管先击杀傀儡就是。” “但无论发生什么，你和你未婚妻，都不要离开我身边十步范围，千万记住了！” 公孙烨认真点头，将旁边的李诗琪喊过来，小声交代。 这时候，峡谷另一侧的巨大缺口处，传来震动声，逐渐变大，数十名骑兵跟着冲入峡谷中央，然后所骑的马匹消散，明显是异道具显。 跟着他们各自朝最近的裂缝逃去，赵泽阳守在裂缝口，将一名跑过来的骑兵拉进来询问。 “情况怎么样？” “呼，呼，赵哥，来了，都过来了，好多的杀戮傀儡，好几十万上下，数也数不清！” 那人喘着粗气，躺在石壁旁休息，他和其他十几名骑兵的任务就是钓鱼，不断引诱傀儡大军到峡谷中央。 过去两天里，他们不断勾引一股股大群的傀儡军队，最终成功让它们汇聚成一股，数量十分庞大，直到此刻，终于完成了任务。 “好，辛苦你了，迟些分数少不了你。” “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人都准备好，第一梯队上前，准备战斗！” 赵泽阳颇有几分气势，让骑兵到后面安顿好，指挥公孙烨等人上前，守在口子跟前。 申凯也在第一梯队，这时具显出一把短枪，正面站在第一个，他留了一手，并没有具显出铠甲全副武装。 一群人感受着越来越剧烈的震动，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下一刻，裂缝中的众人，只感觉峡谷内部光线一暗，顺着向峡谷中空处看去，漫山遍野的杀戮傀儡冲了进来，一群接一群的，连绵不绝，好似铺天盖地的蝗虫。 “我、我的天啊......” “怎么感觉，我这辈子见过的人，都没有这些傀儡多。” “完了，突然有些腿软的感觉啊！” 眼前的场景，最可以让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都感到全身发麻。 在这震撼的大军面前，个人有一种尘埃般的渺小感，不少人光是看到就胆怯了，幸好每一队都有百人，看了看周围的同伴，总算没有混乱起来。 进入在中央地带的傀儡大军，找不到之前的骑兵，这时，不少傀儡发现了裂缝中躲藏的考生，喉咙中一阵金属声响起，各自朝着最近的裂缝杀了过去。 其他傀儡在后面拥挤，一群接一群，混乱之下，反而无法发挥人数的优势，每次能容纳进裂缝的傀儡，只有十来个不到。 “好，肖扬的办法管用！” 看着艰难挤进裂缝的傀儡，赵泽阳暗自高兴，裂缝的空间就这么大，每次十来个傀儡，根本施展不开，里面的考生很容易就能一批一批杀死，可以说刷分容易了。 作为第一梯队的公孙烨，深吸口气，不再考虑其他，指挥具显的两个傀儡杀敌。 李诗琪则是文武两道兼修，拿着一把长刀，真气灌注下，产生锋锐的刀气，对准傀儡胸口处，猛力劈砍，每一刀的力道都恰到好处，看得出来下了苦工，不是靠资源堆出来的修为。 扫了他俩一眼，申凯暗自点头，也不用全力，随手舞动短枪，每一下都点中胸口核心，跟着核心整个碎裂开来。 以他们三个为核心，第一梯队的战斗十分顺利，一个小时过去后，换做第二梯队上前。 就这样，他们在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里，从黑夜一直杀到天明，每个人都十分兴奋。 因为裂缝的地形，是内宽外细，外面的傀儡不容易进来，他们在里面的活动范围却相对大一些，能施展的合作也更好。 有人累了，可以提出休息，然后跟着轮换，如果杀意控制不住，也会马上发现，然后拖到后面去，整个队伍越来越配合。 申凯靠在石壁上沉思，到现在为止，他们所在的队伍已经轮换过好几次，虽然他自己看不上那一点点分数，但对于公孙烨等人来说，不算少了。 直到此时，都没有出现申凯所担心的情况，公孙烨逐渐放下心来，乐呵呵的计算自己的分数。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申凯心中疑惑，十几个小时没有问题，他也觉得是不是多心了。 突然，他心中一动，一种压抑感升起，瞬间，他没有犹豫，直接冲到公孙烨和李诗琪身边，一手一个，提起他们就向前面的裂缝，峡谷中央冲去。 裂缝中的其他人，都被申凯的举动愣住了，不明白对方想要干嘛。 “申兄，慢点，那边是峡谷中央啊，里面到处都是傀儡大军，你干嘛拉着我们往那跑？” 公孙烨几百斤的体重被申凯抓小鸡一样提着，仍不住惊恐的发问。 还没等申凯回答，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这一次，比之前数十万傀儡大军冲入峡谷时还要激烈，真正的天摇地动。 “水，是水！好多的水啊！” “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 “走水了，救命啊！！！” 裂缝中，无数考生感到惊恐，从峡谷外部，正有着大水淹过来，转眼就超过他们膝盖，一浪接着一浪，巨大的力道将他们冲的分散开。 原本他们都有修为在身，对于普通人来说的可怕洪水，他们平日里也能够踏浪弄潮。 但此刻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厮杀，虽然都有轮换休息，但毕竟远远不是全盛期了，再加上毫无准备，全部成了水里的饺子。 这时申凯刚好带着公孙烨两人跑到裂缝口，一脚横扫，将裂缝口的一排傀儡踢飞后，申凯没有停留，高高跃起，居然和壁虎一般，只靠着一双脚就登上了峡谷内部的山壁，手里还提着公孙烨两人。 裂缝处，是数百名考生的惨叫和惊呼，所有裂缝都有大水淹没。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主场优势 峡谷中，申凯脸色沉重的看着下方。 前后不到五分钟，整个峡谷，从外而内，全部都被水流充斥，并且水位还越涨越高。 先是在裂缝里的考生，现在连峡谷内的傀儡大军都被淹没，五百名考生加上数十万杀戮傀儡，全部在洪水中挣扎。 申凯的修为远超同阶，在洪水即将到来时就感受到，急忙拉着公孙烨和李诗琪逃入峡谷内，然后顺着内部石壁一路向上爬。 找到石壁上一处凸起石块后，他纵身一跃，跳了上去，跟着将惊魂未定的公孙烨两人也放下。 “我的妈呀，居然真的发洪水了，和申兄你猜测的一样啊！”公孙烨趴在石块上，向下看去，脸色苍白。 下方有数百考生和无数傀儡混杂，双方彻底拥挤在水中，随波逐流。 有些倒霉的考生，被洪水冲到傀儡旁，被顺手一刀解决，化为光点出局。 有的则运气比较好，抓住峡谷内的石块或者其他东西，在洪水中挣扎。 还有的人，没有被洪水冲到峡谷内，而是卡在裂缝里，随着水位不断升高，最终活活淹死，意识消散后，身体化为光点出局。 此时，洪水声、哭泣声、叫骂声、傀儡声，通通混杂在一起，给人乱世天灾的感觉。 赵泽阳横抱着一块石柱，勉强在洪水中撑住身体，他觉得这洪水十分邪门，按理说，自己有武道三阶，肉身控制精妙，周身无漏。 哪怕是在大江大海中，也可以踩水不过膝，奔腾挪移不受限制，纵然此刻体力只有全盛期的五六成，应该也不成问题才对。 但刚才他想要提起身子时，却感到全身麻痹，别说踩水过膝了，就连撑住身体都不容易，整个人好像被高压电流控制，虚弱无比。 精疲力尽下，他无意中看到不远处，王晨旭也一脸虚弱的抱着一块石壁，用尽全力大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啊！” 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脑子是个好东西，为什么就不肯自己想想呢？这地方是我给你们推荐的，出了事，当时要第一个想到我才对啊，赵泽阳。” 听到这句话，赵泽阳和不远处的王晨旭一脸惊恐，不敢置信的朝声音处抬头看去。 只见波荡的洪水上，赫然站着一人，脚下一对宽大而奇异的鞋子，上面有许多神秘图案闪动，那人短发，阴沉的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不是肖扬又是谁。 “怎么可能是你，肖扬？” “不会的，绝对不可能的，我明明已经暗算你，也亲眼看到你出局了啊！” 还没等赵泽阳说话，王晨旭失态的大叫起来。 肖扬看着对方，摇头叹气“真是一条败犬啊，你所谓的亲眼看到，就能当真吗？” 指着王晨旭，肖扬露出诡异的笑容。 “说起来，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弟弟王晨宇，被我派去当骑兵引诱傀儡大军，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这两天里一直都没联系你呢。” 简单一句话，王晨旭脑中仿佛雷暴，整个人都傻了，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晨宇他只是来不及赶回来而已......” “还在自欺欺人吗？”肖扬拿出一串念珠，在指尖随意甩动。 “这，这是晨宇的念珠......”王晨旭呆呆的看着肖扬，声音小了下来。 随手将念珠甩到王晨旭头上，打歪了他的方巾，肖扬冷笑。 “所谓的毒素，不过是分子结构的排列整合罢了，本质上依旧是化学反应的一种。” “这种东西，我几年前就不玩了，你居然也拿得出手，还妄想凭它来暗算我，天真也该有个限度吧。” “至于你弟弟，我直接告诉你好了，那天我单独找他谈话的时候，就控制了他，和他互换身份。” “之后我假扮王晨宇在外布置，而真正的王晨宇则被我操纵下，扮演者肖扬的角色，最终被自己的亲哥哥一刀穿心，啧啧。” “不过好在，这次所有的考核，都不会真出人命，你弟弟只是出局而已，否则，你可就要一生都要活在弑杀亲弟的阴影中了。” 看着失魂落魄的王晨旭，再看看皮笑肉不笑的肖扬，赵泽阳大吼一声。 “够了！” “肖扬，我，我承认，过河拆桥，是我们不对，但这大洪水，直接害了这么多人，又是何必，你如果真要报仇，找我们几个罪魁祸首就是了......” 肖扬看着感伤的赵泽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转而变得不屑起来。 “真是个圣母婊啊，报仇？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实话告诉你吧，一切都是我早就计划好的，早在最开始，我就通过这里的特殊地形，想到通过毁坏不远处的河道，来大批量的消灭傀儡。” 有些吃力的撑起石柱，赵泽阳喘气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找我们？” 摊了摊手，肖扬做出无奈的样子说：“因为钓鱼需要鱼饵啊，我可不是姜太公，不会直钩钓鱼法呢。” “杀戮傀儡看似纯粹机器，实际上刚来到杀戮平原时，我解剖过几个，里面的核心，具有感应气血的功能。”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很难吸引数十万的杀戮傀儡，因此，必须要你们五百人都聚集一处，这样才能让这些傀儡到达峡谷内部后，不再散开，方便我做准备工作。” 听到肖扬将自己在内的五百考生，都当做了诱饵，赵泽阳气的手锤水面，带起一阵波澜。 “你这个混蛋！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大家事后找你算账吗？” 好笑的看着赵泽阳，肖扬奇怪的说：“我为什么要怕，这一关结束后，他们都是失败者，而我则会刷新人族最高纪录，孰重孰轻，人族高层只会站在我这边，毕竟他们没有真的死掉。” “并且我也计算过，运气好的话，还会有一部分人活下来，他们之前十几个小时，也取得了不少分数，所以我也没有违背之前的话，不是吗？” 这下子，赵泽阳算是彻底知道肖扬的算计了，他几乎把所有退路都留好，再一次死死踩住红线，并且也变相的完成了承诺。 只是就算这样，赵泽阳也依然气愤，想要从洪水中爬出算账，全一点力都使不上。 “没用的，为了解决几十万傀儡，和防备你们，我早做了足够的布置。” “我分析过，整座峡谷都是一种磁石山体，我事先在整个峡谷周围，都大面积勾勒了足够数量的符文。” “再加上我在土壤中埋下的雷金石粉末，此刻洪水中有着肉眼难见的高压电流，十几个小时的厮杀后，就算你武道三阶，也不可能有力气和我动手。” 肖扬背负双手，笔直的站在水面上，无数细小电流在他周围流淌，这些细小电流逐渐变的肉眼可见，升腾起来。 水中数十万存在沉浮，唯有肖扬一人踏水御电，仿佛自成领域一般，整个人显出绝世之资。 “此刻，只要在这磁石峡谷内，就是我肖扬的符文阵地。” “有着这无数符文引动的电流，就好像一个大功率的集成电路板，开关由我控制，只要处于我的符文阵地，任何同阶在这里，都无法与我为敌！” 看着水面上不可一世的肖扬，赵泽阳等人露出绝望的眼神，他们知道，在场的所有人，恐怕联合起来，都对抗不了，主场优势太明显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弯弓射肖扬 赵泽阳等一众群英盟骨干，全部都在洪水中随波逐流，哪怕他们中有不少双三阶的人物，此刻也感到无力回天。 肖扬的算计太成功，身为主修理道的三阶修士，在低阶的时候，近战不如武道，寿命不如文道，变化不如异道，可最大的依仗，就是符文阵地。 任何一个三阶或者四阶的异道修士，只要提前选好地方，布置符文阵地，就好像拥有一块领域，在这里，除非修为战力远胜对方，否则只要是同阶，都会通通压制。 如果打个比方，就像申凯前世的科学家，正面交战下，可能一个街边的小混混都能一棍子打晕。 可提前给人家准备时间呢？ 低配土枪、电击棒之类只是小意思，只要人家知识学的够好，时间充足，完全可以在自己实验室中制作出各种武器，小电磁炮、智能ai、重力室、碰撞仪等等，分分钟教你做人。 此刻的肖扬也是类似，之前的几天，在计划好之后，一边控制着王晨旭的弟弟，操控对方假扮自己。 另一边，他本人则将整个磁石峡谷，都打造成了一块符文阵地。 这里就是肖扬的实验室，哪怕是赵泽阳等人和他修为相当，也会被狠狠压制，更何况同样三阶的情况下，他们的实际战力远远不如肖扬。 在场五百多考生，被他一个人死死压制，洪水中的符文电流，让他们一身修为都发挥不出，只能挣扎求存。 其他的几十万杀戮傀儡也一样，别看数量多，质量只是普通三阶，加上机械身躯导电下，被压制的更厉害。 理道修士的可怕之处，在这里完全体现，同等修为，肖扬正面作战，可能无法以一敌万，但现在给了他机会，完成符文阵地，那么他可以在阵地中，压制考生和傀儡大军几十万！ “虽然时间紧迫，并且手头的可用材料只有这些，导致这个符文阵地并不完美，但是在我单纯提升功率的情况下，只是压制这些家伙，绰绰有余。” 就在众人挣扎，将水面上的肖扬视为魔王的时候，一颗半人高的石块从天而降，朝着肖扬砸过来。 “砰！” 石块还没有接近肖扬头顶十米，就被几道电流从水面冲出，互相交汇下，如同一张电网挡住了石块，能量激荡下，石块炸为粉末。 肖扬抬头，看着上方数百米，石壁上站着的申凯，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忍不住了吗...你和其他蠢货不同，能提前发现我的布置，虽说无法破解，只能带那两个逃开，但也算得上有智而迟了，和这些水下的庸才不同。” “并且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有一种威胁感，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体会了，除了魏清玄，你是第二个能给我这种感觉的人。” 两者虽然一上一下，相隔数百米，申凯依然听到了肖扬的话，他嘴角上扬，说：“哦，能给阁下这样的感觉，我应该觉得荣幸吗？” “不过像你们这些，以智者自认的人，不是都偏向于理性，认为所谓的人性和感觉，都是低智商生物才存在的吗？” 肖扬笑了起来，似乎将申凯当做同级别的对手，很乐意为对方解答，摊了摊手，说到：“别看我这样，我可是相当喜欢人性啊，只有自己先相信人性，然后，才能玩弄人心。” “至于感觉嘛，做实验的时候，灵感可是很重要的来源，那些一味追求绝对理性的人，在我看来，反而落了下乘。” “感性也好，理性也罢，关键看个人如何运用，好用就够了。” 看着下方一脸自信，仿佛吃定自己的肖扬，申凯点点头，说：“这样啊......” “看阁下的样子，似乎吃定我了？” 点了点头，肖扬没有否认，直接说：“不错，且不说我文理兼修，本身的修为战力，就远胜这群庸才不知道多少了，更重要的是，我此刻符文阵地已成，你绝对没有机会。” “虽然有些吃惊，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给我的感觉，可能战力还要超过我，如果一对一的正面战，我恐怕打不过你......” “奇怪的是，你这样的人物，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不过无所谓，这似乎是个有趣的时代，各种绝世人物层出不穷，突然蹦出来一个，也算正常。” “可还是那句话，正常交手，我打不过你，但一切都晚了，此刻在我符文阵地中，你绝对赢不了！” 双手抱胸，申凯承认，下面的肖扬看的很准，自己一次都没出手，就看出了他部分底细，无论修为、眼力、智慧，可以说是他出道以来，遇到最强的对手。 “但，这样的对手，才更值得一战，打赢了，才更有成就感啊！” 看着上方的申凯，没有放弃的意思，肖扬也不意外，他知道，如申凯和自己这样的存在，未来不出意外，都是天骄候选人。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三言两语而怯战呢，无论对手是谁，只要阶位相差不大，都是打了再说。 双方凌空相隔数百米，眼神交击，似乎爆发出无数火花，周围洪水中的考生和傀儡，都已经不在彼此考虑范围内。 跟着，申凯走到石壁边缘，一脚踏空，整个人朝着下方的肖扬坠落，下落过程中，手中凭空出现一对弓箭，他选择了先发制人。 拉弓引弦，一箭直射肖扬面庞，箭刚离弦，带起一阵狂风，将飞过的空气都撕裂开，拉出一道长长的白气，刺耳的鸣响声好似导弹，要将肖扬整个人炸穿。 双眼紧盯箭头方向，肖扬从容不迫的挥手，洪水中符文闪动，几道激流冲出，在半空中融合，变成巨大水柱，正面撞上申凯射出的箭。 “哄！” 箭身自带的风压和水柱相抵后，发生激烈碰撞，整个水柱爆散开来，变成水花落下，好像一阵暴雨，而箭支也失去了力量，无力落水。 雨水打湿在肖扬身上，他毫不在意，刚想说什么，突然眼中瞳孔一缩，双手赶快合拢，符文运用下，从他两边升起一道道水墙，上面流动着肉眼可见的电流。 “砰！” 爆炸再次发生，原来申凯落下时，看起来只射出了一支箭，与肖扬的水柱相抵消，实际上，却是射出了两支。 当第一支射出后的瞬间，他以超越寻常武道三阶的速度，马上提弓拉线，第二支箭出手，紧紧的跟在第一支箭后面隐藏起来，当水柱抵消了第一支箭时，第二支箭已经直接冲到肖扬面前了。 倘若肖扬稍微大意一点，刚才第二支箭就会直接射穿他，一切结束。 “真是不能有丝毫大意啊......” 肖扬放出三道水墙，抵消了申凯的第二支箭，心中刚想着不能大意，猛然发现申凯终于落水，居然二话不说，再次拉弓。 数十米高的水位被他无视，武道三阶，踏水如平地，水面下的电流麻痹，在他强大的肉身面前失去了作用。 这一次，申凯弓如满月，手中具显出来的箭支，比半空中的前两箭，足足巨大了五倍，他全身气血充斥，筋肉鼓胀下，变成了两米多高的巨人，箭头直指被打破水墙的肖扬。 “怎么可能，居然能这么快回气拉弓？” 刚才两箭明显打了肖扬个措手不及，虽然已经高估申凯，此刻他却发现，可能自己仍然低估了这个素未蒙面的黑衣少年。 双掌急速拍击水面，肖扬周身符文闪烁下，十重水墙快速升起。 “嗖！” 申凯没有犹豫，全身气血爆发，两米高的身体，一箭破空，好似神话中的后羿射日，直指水墙后的肖扬。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破水而出 洪水中，赵泽阳等一众考生，此时差不多都找到了一两个可以抱住的东西，勉强能在洪水里稳住身形。 大约还有三四百的考生，全部都泡在水里，目瞪口呆的看着申凯和肖扬的对战，包括了上方，趴在石壁前的公孙烨和李诗琪，都是如此。 虽说他们恨死肖扬这个阴险的家伙了，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智谋和修为，当得起绝世天才几个字，就算将来四阶后竞争当世天骄，也不意外。 扪心自问，就算此刻他们不在洪水里，没有符文阵地的情况下，一对一，在场的考生，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再算上符文阵地这个大杀器在，就算自己五百人完好无损，一起上，也绝对打不赢，彼此好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没想到这个不知道那里蹦出来的申凯，更加变态，居然在开头，死死压制住了肖扬。 先是落下时，两箭连射，骗过了肖扬的眼睛，如果不是肖扬反应太快，换个弱一线的人，估计第二箭就被爆头了，甚至就连第一箭，普通三阶的修士都很绝对接不下来。 就赵泽阳估计，这五百考生中，平地上，能接住第一箭的，不超过三十个，而能接住第二箭的，恐怕不到五个！ 更加可怕的是之后，申凯落水，居然直接踏水不动，全力一箭下，连爆肖扬的十重水墙，将对方整个人狠狠的震飞到水里，生死不知。 赵泽阳等人身为群英盟骨干，一个个出身非富即贵，虽然修为不算是那些绝世天才，但见识和眼力却还是有的。 他们眼里，申凯开头两箭重速度，指望打肖扬一个措手不及，而被肖扬破解后，直接鼓足气血，第三箭保证了力量下，将肖扬的十重水墙都打爆了，并且速度也依然不慢。 那一刻，十重水墙，几乎不分先后的爆裂开来，强大的威力，将以肖扬为中心的整个区域都炸开，真的如成堆炸药引爆，水墙被轰到半空，化作暴雨落下。 水域中心处，被拉出了巨大口子，气劲推动下，变成了一个方圆百多米的漩涡，激烈旋转震荡，到现在才缓缓平复下来。 “真厉害，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们有谁知道，这个黑衣小子是谁吗，这样的修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不应该啊？” “这，这肖扬不会直接被震死了吧......” 几个考生抱着死去的杀戮傀儡身体，在水中飘荡着，小声将想法说出来。 他的话引起了一部分考生的共鸣，在他们看来，那样的威力下，就算有着水墙抵挡，肖扬也很难不死，毕竟他不是武道修士，肉身没这么强。 而上方的公孙烨，以及水中的赵泽阳等少数人却不怎么认为。 他们有的和肖扬认识多年，有的干脆就是听对方的传奇长大，在他们心中，肖扬绝对不可能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对手。 同样的想法，申凯也有，他站在水面上微微沉浮，眼中紧盯肖扬被震飞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他不觉得这个家伙，会被自己三箭就解决，如果是这样，他会很遗憾。 “怎么样，你说我有智而迟，我承认，在算计和布局这方面，我可能不如你......” “但如果是在战术层次，短兵相接的话，你也未必能胜过我吧！” 申凯放出声音，宏亮而清澈，保证整个磁石峡谷都能听到，他这样说，不是为了炫耀自己，而是想要激一激肖扬，看他一下步会有什么反应。 只是随着他的话传遍四方，肖扬却任然没有出现，其他水中的考生，也不敢打扰这场惊世骇俗的战斗。 除了几十万杀戮傀儡被洪水冲散开来，泡在水中无力的挣扎外，整个水域静悄悄的，十分诡异。 “奇怪，这也不出现，难道真的刚才那一下，被我直接震死，化为光点退场？” 申凯皱眉思索，他总觉得事情容易的过头了，虽然有心感知，无奈水域布满了整个磁石峡谷，太过巨大。 这里有着数百米考生和几十万杀戮傀儡，他战力再强，也还只是三阶，做不到从几十万三阶的存在中，找到特意隐藏的肖扬。 就在这时，申凯面色猛地一变，整个人突然下滑，本来平静的水面，以他为中心，整个凹陷下去，好像果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申凯也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掉到了水下数十米处，勉强找到平衡后，他发现四周都是水壁，似乎水域被莫名力量，割开了一道空隙。 跟着，申凯头顶处的水流自动合拢，顿时他整个人被包裹在中空处，变成了水中的密封罐头。 更可怕的是，他身处的水壁不断晃动，想要破坏重心平衡，无法借力，四周还有无数水线激射出来，每一道水线在不断加速下，都有着切割钢铁的力量。 “哼，好个肖扬，原来有此一招！” 申凯脸色一变，感受到水线还在不断加速，他身处的水下中空处，数十道水线密布，让他想到了前世一部电影。 里面也有类似的激光射线，可以将丧尸或者人类都切成碎块，没想到这待遇轮到自己了。 “并且，前世电影中，那些激光之间还有空隙，速度也很慢，换做我，都能随意避过去......” “可这里的水线更加快速了，不断变换位置，加上这不断增加的数量，好家伙，居然还在增加，都几百条了，摆明不给我活路，想要把我切成碎肉啊！” 面对这种情况，申凯冷笑一声，心道自己如果只是存粹武道修士，恐怕还真着了肖扬的道。 毕竟他肉身再强，力量速度再远超三阶，也还不是四阶修士，没有进入四阶第三重前，都是血肉之躯。 寻常刀剑就算了，这种堪比激光的水线，他可不想尝试肉身硬抗。 申凯心中一动，瞬间黑色铠甲包裹全身，没有一处缝隙，有水线射在铠甲上，发出剧烈的冲击，凭借着铠甲的坚固，居然都开始有所损伤了。 不敢再耽误，申凯双手高举，一长一短两柄铁矛具显在手，长的是丈八蛇矛，短的不过成人手臂。 跟着他将蛇矛高抬，笔直冲入上方水壁，只是一搅拌，借助这股力量，提身向上，同时在升起的过程中，短矛也连续点击水壁，每一次都让上升速度更快。 就这样，申凯双矛并用，借助铠甲的防护，硬生生扛着水线的激射，冲到水壁顶部，然后双矛倒悬，做出单杠姿势，背部向上，硬生生的撞开了上方水壁，整个人带出无数水花，冲到了水面上。 “肖扬，可惜了，你的陷阱想要坑我，并没有成功啊！” 申凯一身黑甲，仿佛魔神一样的，手持双枪傲然挺立，面前依然空无一人，但他从刚才的陷阱，已经知道肖扬还在场。 “恩，确实可惜，在我的计算中，刚才的陷阱，就算是绝世天才级别，也需要付出缺胳膊少腿的代价，才能出来，没想到你居然毫发无损...你是武异两道兼修啊，真是麻烦。” 整个水域中，肖扬森冷的声音出现，不过任然没有人影。 “我是主修理道，辅修文道，肉身先天脆弱，你应该不会介意，我玩最擅长的幕后指挥吧。” 申凯不发一语，双矛架起，整个人全神贯注寻找肖扬的身影。 “呵呵，不用找了，整个水域都是我的符文阵地，在这里，只要我隐藏起来，除非你是四阶，否则绝对找不到我的。” “刚才你射我三箭，我还你一坑，算是彼此扯平了，那么第二回合开始，注意，别死的太快哦。”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执剑赴会 水面上，肖扬话音刚落，整个水域上，数不清的漩涡坑洞出现，每一个的大小深度都不相同，稍有大意，就会再次掉入里面。 不过同样的错误，申凯不会再犯第二次，他谨慎的跳起，在水面上快速移动身形。 这是一场心理博弈，隐藏起来的肖扬要计算，申凯每一次可能会落在哪里，然后提前布置出漩涡。 而申凯则需要打反心态，肖扬觉得他下一步会移动到哪里，自己就反而落到其他地方。 第二回合，两者好像棋手对弈，整个水域都是棋盘，无数漩涡坑洞是肖扬的棋子，想要坑杀申凯，申凯则是自身做子，横冲直撞，寻找肖扬。 数百漩涡出现又消失，申凯来回反复，躲过了大部分漩涡，偶尔出现计算错误，要掉入漩涡时，他就双矛使力，冲入水中借力升起，再次躲过。 整整二十分钟过去，双方都在赌心态，看谁的失误更多。 申凯并没有着急，凭借他的强大肉身，体力足够挥霍，至于肖扬，看起来不现身，不停用漩涡来坑自己，占尽优势，但申凯知道，这同样需要不停计算，消耗脑力。 而且就算整个水域是肖扬的符文阵地，这样的大范围运用下，依然会消耗符文和能量，又不是永动机，再强大的符文阵地，也会有用完的时候。 果然，双方又相持一会后，肖扬的声音再次出现。 “哼，我收回之前的话，你不是有智而迟，只是把天赋都放在了临场发挥这方面，刚才我布下明子一千三百次，暗手三百四十二下。” “你居然只有十分之一的失误，并且马上补救回来，始终没有再次落水，看来不能把你当做，寻常只会打斗的莽夫对待。” 随着肖扬的声音出现，水面上的大小漩涡全部消失，好像放弃了坑杀申凯的打算。 不过申凯并没有大意，他心里清楚，对于肖扬这类人，说的话通常九真一假，如果有人信了大部分，最后一假随时就会致命。 因此他没有放松，依然提身纵跃，不在任何地方停留过多。 “真是谨慎啊，不过我也没有功夫陪你再下棋了......” “毕竟，我的符文阵地能量还有，可也不能老是和你打消耗战，否则最后就算干掉你，也可能没有足够的能量，去解决剩下那几十万傀儡了。” “因此，就在这里，划上休止符吧......” 肖扬的声音再次出现，并且这一次，他居然真身出现，在远离申凯数千米外的一处，从水中缓缓浮起。 看到这情况，申凯眉头一皱，并没有立刻朝远处的肖扬冲过去，他知道肯定前方有什么不对。 肖扬笑了笑，脸上的阴沉都冲淡不少，他展开双手，说：“你读过老子的《道德经》吗？” 申凯没有开口，只是小步跳跃，以不规律的节奏，小心朝肖扬所在逼近。 见对方没有回应自己，肖扬也不在意，声音悠扬的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出自道德第八章，我很喜欢这一句，看起来不过是分子集合，但放在宏观角度，却别有韵味......” “刚才第二回合算是平手，现在是第三回合了，我以身做饵，只要你能冲到我面向，十步之内就是你赢。” 抬手对着远处的申凯，肖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我于万米之外，请君近身一会，不知君可敢赴约，入我十步？” 肖扬一句说完，整个水域动荡起来，本来已经平静的水面天翻地覆，一道巨大的浪花升起，抬着肖扬不断向上，直到数百米高才停下。 跟着，高站在巨浪上的肖扬，双手在半空中潇洒挥舞，指尖有符文闪烁，不断在空中点击滑动，好像一个正在做软件编码的程序员。 一串符文在空中浮现，随后水域中，无数水流升起，在空中旋转变化，转眼就是数百条水龙成型，嘶吼咆哮，身长百米。 同一时间，水面上大小漩涡再度出现，这次不再是随机变换，而是一次数千个，布满了申凯和肖扬之间，漩涡深处，电流拍打，能量不断提升，发出刺耳的声响。 看到这震撼的一幕，申凯反而放松下来，手中的长短双矛，化为光点消失。 “你准备以身为饵，前方布下无数杀招，毕其功于一役吗？倒也符合传闻中所说，你的赌徒心性啊......” 双矛不在，申凯另一只手中，长剑具显，灼热的地火沸腾，将稍微近一些的水面都加热冒泡。 笑着抬头看向肖扬，申凯说：“阁下一次梭哈，倒也痛快！既然你敢请我一会，我申凯也不是胆怯之人，现在就执剑赴会！” “只是希望阁下不要大意，被我这恶客，真的近身十步，人尽敌国了！” “原来你叫申凯吗...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肖扬念头闪过，点头不再说话，双手一招，水龙直冲申凯。 面对来势汹汹的水龙，申凯不慌不忙，一步跃起，避开龙头后，长剑顺着龙身一斩，火焰和水爆发出巨大蒸汽，整条水龙被切成两半。 还不等他落下，又是几条水龙冲过来，申凯身形一扭，居然在半空中强行改变了方向，脚踩一条水龙，借力后再次跳起，长剑连斩，地火喷涌下，每一次都会斩断一条龙身。 跟着他巧妙的避开了下方漩涡，选择空隙处落下，刚一踩水面，就有一股庞大的电流涌过来，在脚下一处爆开。 “水雷？” 心中一凛，申凯知道这是肖扬的算计，故意让漩涡直接出现，其他没有的地方看似安全，其实下方早就布满了电流，只要一踩上去，就会涌过来，聚成一团爆炸，好像地雷一般。 靠着铠甲的坚固，硬抗了一道水雷，申凯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踩着漩涡的边缘，跳跃前行，前脚才刚落下，还不等雷电聚集，后脚已经发力跃起，不给水雷爆发的机会。 一跃数十米，他和肖扬的距离正在不断接近，申凯整个人都在刀剑上跳舞一般，除了第一道水雷外，再也没有电流能有聚集的机会。 此时双方距离已经过去一半，肖扬嘴角笑起，左手微微一抬，申凯前方大片水墙出现，挡住前进方向。 等申凯抬手一道，穿过水墙时，两道粗大的水鞭猛地冲出，将半空中的申凯打下去，下方水面又有无数水线，和冲过来的水龙相连，一旦申凯撞上去，铠甲肯定会受损不轻。 “流火周身！” 感受到下方的危机，申凯看着面前冲过来的水龙，不再保留，地火长剑彻底解放，半空中灼热的火焰随着刀身流转，将他护在中间，硬生生抗住了上下夹攻。 水流和火焰发生碰撞，再加上水流中隐藏的电流，激烈的爆炸发生。 下一刻，申凯的身影出现，用最快速度，冲了出来，全力发挥下，一路踏水，不给脚下的水雷爆发机会。 手中长剑摆出直刺的姿势，地火笼罩全身，好似火焰流星，前方的无数水墙被冲破，水鞭和水龙冲击在他身上，也被外面的地火挡住，发生一连串的爆炸。 已经数不清爆炸发生多少次，在地火长剑的高温下，申凯一路都升起无数蒸汽，整个水域逐渐变得视线不清。 一连串的激烈交手，双方都没有保留下，场面震撼人心，此刻，申凯距离肖扬所在，已经只有百米距离。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最后杀招 “我说，他们两个...真的和我们一样，都只是三阶吗？” 水面上，一群考生趴在石块上沉浮着，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申凯和肖扬的战斗。 这时，一名考生突然小声说出这句话，其他人听到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在场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股苦涩和无力。 他们这些人都是参加杀戮平原的考核，反过来说，这里的人都是选择报考了最高学府的。 最差也是选择了第二等星海级学府，后面几个等级的考生，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实际上，他们在场所有人，放在自己的地区中，都可以称得上是天才，从小开始就傲视同辈的不少。 最差的也是周围几所高校公认的天才了，更强一些的，如赵泽阳等几个，更是号称所在星球的第一天才，放在整个星系也是一号人物。 可直到现在，看到申凯和肖扬的战斗场面之后，他们才突然觉得，以往人们称呼自己为天才，是多么的可笑。 无论是肖扬的算计和符文阵地，都能玩弄他们于鼓掌，还是申凯刚才展现的战力，也让在场任何人都觉得，撑不过十招，这两人，简直不像是同辈人了，甚至不像三阶应该有的战力。 “或许，这就是未来天骄的雏形吧...” “纵然人族亿万兆，每隔一段岁月，也依然会出现这样一群人。” “他们的光芒，不会因为年轻而掩盖，反而如初生的朝阳，总有一天，能够照彻万古诸天......” 赵泽阳浮在水面上，心灰意冷的喃喃自语，原本在今天之前，他还觉得自己同辈中数一数二，除了肖扬等少数几个人，自己就是最强了。 等考入最高学府后，自己再努努力，将来也未必就不能和他肖扬一争长短。 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就好像一个傻子，做了一个美梦，但梦如今醒过来了。 远远看着战神一般的申凯，和巨浪上的肖扬，赵泽阳苦笑，说：“也许，只有这样的绝世天才，才有资格一争那当世天骄吧，唉......” 旁边听到这话的人，有的点头赞同，有的还不服输。 “哼，同样是爹生娘养的，我就不信了，谁一定比不过谁！” “不错，纵然他们天赋强过我们，但勤能补拙，未来的路还很长，谁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恩，我现在只想着，回去好好加倍修炼，等进入最高学府后，还有五年，提前成就四阶，未必不能压他们一头。” “对啊，四阶是个分水岭，过去很多人在三阶的时候傲视同辈，但在进入四阶时，却已经耗尽了潜力。” “不错不错，反而也有在三阶时表现一般，四阶后才潜龙升天的，这种例子，在过去的岁月也有，并且还不算太少！” “就是，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们从现在奋起直追，不是没有弯道超车的可能！” 众人有的打气，有的暗自盘算，不过他们的所有想法和心思，都不在此刻的申凯和肖扬心中。 两者的距离，到现在已经只有五十米左右了，对于肖扬来说，这已经是个相当危险的范围。 他的肉身远不如申凯，倘若被对方近身到十米，可以说必败无疑，就算是现在还有五十米，也很不妙。 可他的样子依旧不慌不忙，紧盯着手持长剑的申凯，说：“亏得你能在我重重布置下，杀到这里，异道和武道结合下，一身修为发挥彻底，真是勇悍！” “不过，到此为止了...五十米，看似胜利的天秤已经倾向你，但别忘了，我还兼修了文道。” “这个距离，也是我一身真气，能够发挥最大功率，进行打击和覆盖的有效距离！” 肖扬全身真气鼓动，被冲散到水中的杀戮傀儡，原本因为电流影响而无法行动，此刻却被他的真气覆盖，控制了起来。 五十米范围内，所有的杀戮傀儡都从水中拔起，肖扬并没有选择亲自近身。 他知道，就算自己真气远超一般文道修士，但如果和申凯打近战，还是凶多吉少。 所以他选择了利用真气，来操控杀戮傀儡，并且符文全力发动，更远距离的杀戮傀儡，也在符文电流的带动下靠近，被真气拉扯覆盖，顺着水龙卷起。 最近的傀儡被真气加持，犹如刀尖，更远的傀儡被符文电流带动，如同身躯，两者叠加组合。 随着肖扬底牌尽出，影响范围不断扩大，前后左右，水中的杀戮傀儡被不断控制，占据了整片苍穹，数量密密麻麻，咋一看都分不清有多少，天空都被遮盖起来，黑暗无比。 “呵，万物如水，电亦如水......” “我之所以选择这块地形，除了峡谷由磁石组成，能够让我比较擅长的电流符文，发挥最大功率外，还能够借助这块水域，让我的天水真气，源源不绝得到补充。” “此刻我的真气、电流、符文、水龙，四位一体，裹挟十万杀戮傀儡从天而降，除非你是孙猴子，不然休想挡住，这震天撼地的一击！” 申凯看着天空中黑压压的杀戮傀儡，被水龙裹挟着，凝而不散，有无数电流闪烁，真气遍布。 一旦冲下来，人首先就会承受巨大水压，其次还有电流和真气的伤害，最后则是十万杀戮傀儡，它们可不会在乎是不是被控制。 只要面前有血肉生物，一旦近身就会自动挥刀乱砍，三者相辅相成，确实可以称作石破天惊。 知道这确实肖扬最后的底牌，也是最大的杀手锏，申凯笑了起来，做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行为。 他居然不选择避开或者赶快抢攻，而是直接散去手中长剑，整个人平静的盘坐在水面上，双手结了个谁也看不懂的印记。 一众考生都认为申凯在绝对的劣势下，选择放弃，肖扬却不这么想，申凯堪称他所遇过的最强三阶修士。 不算智谋下，就算是屡次压他一头的魏清玄，真打起来，肖扬也不认为会比申凯更强，这样的人，他不认为会轻易放弃。 “有鬼！”肖扬冷眼一闪，决定先发制人，额头青筋暴起，全力控制下，覆盖了整片天空的傀儡大军，顺着水龙倾泻而下，仿佛天河泄露，神兵天降，铺天盖地的杀向申凯。 “肖扬，不得不说，你是我出道以来，最强的对手，没有之一。” “不过你算错了一点，在这片磁石峡谷里，你的符文电流确实能得到最大功率的增强，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玩雷电呢？” “区区电流算什么，在这里，我的雷霆，同样能得到磁石峡谷的增幅。” “你的极限就是同时控制这十万傀儡了吧，那我就强你三倍，把整片水域的三十万傀儡连同你自己，打爆给你看！！！” 听到申凯这句话，肖扬眼皮跳动，不过此刻出手，已经不容他回头了，只能全力压下去，想要在申凯发招前，快一步干掉对方。 黑压压的傀儡飞速冲下来，而申凯盘坐的身体开始缓缓浮空，全身有无数银白色雷电具显，照亮四方，在天空被遮蔽的黑暗下，如同世间唯一的光明。 但下一刻没有打向上方的傀儡，而是反冲入自己的身体，跟着金色雷电乍现，笼罩全身。 “轰！” 下一刻，申凯整个人，都被漫天水流和傀儡覆盖，再也看不到人影。 十万傀儡，顺着倾泻的大水，一波接一波冲击下去，电流在不断流动爆炸，就在所有人，包括肖扬在内，都认为对方必死无疑的时候。 申凯的声音从下方出现。 这声音庄严宏大，让人脑袋轰鸣，震撼无比，仿佛混沌中的盘古醒来，发出天地未开时的第一道声响。 “天荡劫雷碎真龙！”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胜负手 赵泽阳等人并非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相反，从小凭借自身的家世，他们所受到的教育都远超常人，包括见识和眼界也同样如此。 星系间的穿梭，宇宙中的浩瀚，主星域的繁华，都或多或少被他们体验过。 然而直到此刻，他们才有种过去所见不如今的感叹。 并非眼前的景象就超越了他们记忆中的宇宙和星辰，更多的是因为此时此刻，爆发出这种力量的，是和他们一样的同龄人。 反观他们，却连参加这场战斗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洪水中随波逐流，在这样强烈的反差感下，更突显出了眼前的绝强一击。 那道如同开天辟地的声音发出后，紧跟着周围的一切变得寂静起来。 不是鬼蜮般的幽静，而是有种莫大的力量，似乎将声音也收束了起来，除了那漫天的雷光之外，再无其他。 无风、无雨、无音、无光 整个峡谷都被那宏伟的力量震撼，声音、光芒，一切都被它掌握和超越。 一道又一道粗大的雷霆横扫，由最初的一道变得庞大起来。 可以遮蔽天空，震撼万军的杀戮傀儡，在它的力量下，如同扑火的飞蛾般，只是被轻微扫到，就会支离破碎。 更可怕的是，这股雷霆层层爆发，由中心点开始，在整个峡谷的水域都扩散开来。 整个峡谷的山壁闪烁晶莹的光泽，被扩散的雷霆击中后，反弹似得放射出同样的力量。 “轰，轰，轰！” 似乎被无数的雷霆刺激，整个峡谷由最开始的寂静，开始放出声响，好像远古的巨人，产生了莫名的共鸣。 紧跟着，光芒闪动，黑压压的傀儡大军被彻底冲散，显现出了里面的申凯。 此刻的他浑身上下，都缠绕这金色的雷霆，给人远古雷神复苏的感觉，可怕又强大。 申凯双眼紧盯着近在咫尺的肖扬，嘴角露出笑意。 “刚才那一击，远超我平时的状态何止数倍，此处的环境，看来对我而言，也同样有利哦。” 面对此刻如此强势的申凯，肖扬脸色有些阴沉和复杂，却依然没有绝望和求饶。 “就算没有峡谷对于雷电力量的加持，你的这一招，也是同样可怕，说是四阶之下，最强禁招，也不为过。” “只是，似刚才这般的一击，你还能打出几次？” 面对危险的时候，有的人会丧失斗志，有的人会跪地求饶，而同样，有的人会彻底冷静下来，迎难而上，肖扬正是这最后一种。 没有犹豫，他腾脚后撤，同时一身修为毫无保留，再度将符文阵地激活，数也数不清的傀儡大军聚集起来，变成了黑压压的墙壁，想要阻挡申凯接近。 看到对方没有放弃，申凯并不失望，反而露出一丝兴奋。 “说实话，这一招自从我练成以来，到现在还是第二次用来对敌，因此，全力爆发下，能打出多少击，我自己也不清楚。” 想着，申凯跨步抬脚，一只拳头往后缩起，做了一个准备冲拳的姿势。 “来看看，是你的阵地先被我打爆，还是我先支撑不住，耗尽力量吧！” “这是第二击！！！” 一声吼出，申凯整个人如箭离弦，一步冲出，全身闪烁着霸道的金色雷霆，朝着傀儡大军冲去，拳头直指后面的肖扬。 在强大力量的支撑下，似乎他突破了音障，化身为了一道金色的雷霆之矛，猛烈的撞上前方的傀儡墙。 不知道有多少傀儡组成的墙壁，也在肖扬的控制下，死命的阻挡申凯。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远处的众人脑海中都不禁浮现出了一个成语，自相矛盾。 数也数不清，有着无数刀剑武器，加上电流符文和真气覆盖的傀儡墙，如同巨山，让人绝望。 而被金色雷霆笼罩的申凯，同样是神人降世一般，气吞山河，霸道无比。 此刻，金色的长矛和黑色的墙壁撞击在一起。 “砰！！！” 和第一击的沉闷寂静不同，申凯的第二击更加霸道，随着巨响，但凡被这股力量触碰的杀戮傀儡，直接被打的粉碎。 突破、突破、再突破！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如同巨山般的傀儡墙，被申凯一击凿穿，并且没有直接面对这一击的傀儡，也同样被掀飞出去。 整座巨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瓦解。 “可怕！” 傀儡墙后的肖扬，终于彻底变色，直到此刻为止，他才终于放弃了完胜对方的打算。 如果说，之前的申凯犹如古代的西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话，那么使出天荡雷劫碎真龙之后，对方就是神话传说中，挥舞干戈的刑天了。 前一个虽然厉害，但还是人力可及的史诗传奇，后一个就完全是神话了。 “哼，失策，这磁石峡谷和他的雷霆禁招，契合度实在太高，威力增幅下，绝非人力可抗......至少不是现在三阶的我能对付的。” 想到这里，肖扬心中暗叹一口气，转念又想到，加入没有这里的增幅，普通状态下的对方使出这招，会是怎样的景象？ 没有足够的数据对比，肖扬不敢说对方依然最强，但恐怕也差不多是三阶中到顶的那个层次了。 “也罢，当断则断......” 眼中闪过狠色，肖扬双手打出繁杂的操作，整个峡谷被他埋伏过的符文全部升起，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随着他的操作，四面八方的傀儡再次不受控制的涌了过来。 不过和前两次聚合在一起，想要压垮申凯不同，这次的傀儡大军是从四面八方涌现。 “哦？前两次不成功，这次想要分散开来围攻吗？” 正准备再次冲刺的申凯，没有犹豫，高举自己的拳头，居然对着自己所站的水面猛击。 “哼，你是好算计，想要一只用傀儡大军消耗我，看我直接毁了你的符文，阵地不成，你就再也控制不了傀儡了！” “接我第三击！！！” 申凯双拳合十，全力朝水面击打，这次金色的雷霆不再是聚合一处，反而以他为中心，波纹状的一圈圈扩散开来。 在磁石峡谷的加持下，雷霆并没有因为扩散开而降低多少威力，和水域各处的符文发生了碰撞。 顿时，整个峡谷银色的符文和金色的雷霆交相辉映。 在两股强大的力量纠缠下，整个峡谷大部分傀儡都爆出火花，同样是雷电之力，完美的克制了它们的机械身躯。 而更远处的赵泽阳等人就比较幸运，距离和非金属的躯体，让他们只是更加麻痹而已，不至于丧命。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阵地毁灭 其实和在场的众人，包括肖扬在内，都认为申凯使用这样强大的力量，远超三阶的威力下，必然会付出什么代价，在他们心中，这肯定是一种禁忌招数。 但只有这一招的创造者申凯心中清楚，并没有想象中的什么可怕代价，如燃烧生命，耗尽潜力之类。 只是单纯的将自己的异道概念和武道肉身结合的一种方式，存粹依靠自己的修为和肉身，将这一招天荡雷劫碎真龙打出了强大。 就好比前世他看过的一部动漫，一拳超人。 自己的等级高了，根本不需要太多所谓的奥义、禁招、秘技之类，哪怕只是单纯的平a，在外人眼中也会显得高深莫测。 很多时候，只有自身弱小，才会觉得强大的那一方，做什么都必定有着理由和玄奥的道理。 然而等自身真正强大起来的时候，就反而会觉得，哪有那么多理由，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了。 如同此时的申凯，雷霆加身下，没有什么燃烧气血、摧残生命，只是一种力量的运用模式罢了。 硬要说缺点的话，除非如同申凯一样，修为和肉身远超旁人，否则无法用出，因此不具备大规模传授的基础。 而另一方面，则是招数的力量限制，一次概念进入肉身具显后，力量用完，短时间内就无法再发动，尤其是申凯此刻用的是爆发模式。 简单的说，申凯将自身当做充电宝，异道概念就是电流进入充电宝内，让肉身强大运作。 但毕竟电流的量就在这里，用一点就少一点，如果是攻守兼备的持续模式，那么电量还会维持较长时间。 然而此刻的申凯，毫无疑问用的是最大威力的爆发模式，看似一直在占上风，压制了肖扬，但也是因为他全力全开的关系。 “雷霆力量消耗很大，这小子也始终没有和我正面交手，否则一拳下去，就能教他做人了......” 申凯心中默默计算着，此刻已经是第三击，这样远超三阶的力量，他不断爆发下，目前也只能打出五次左右。 “最后第五击必定是用来压箱底的本钱和底牌，不用多说，那么第四击就必须要解决这个家伙不可了！” 这样的念头闪过后，申凯没有和之前一样，选择直击肖扬，因为他也知道，面对自己强势的攻击，对方永远不会选择正面刚，而是用傀儡和阵地来消耗。 真实战斗中，面对任何对手，占再多的上风，哪怕把对手打成一格血，但只要没有真正干掉，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对手终究活着，存在反杀的可能性，古往今来，历史战争如此，社会竞争如此，推塔游戏如此。 所以申凯没有因为压制对手而自满，反而第三击选择了将雷击扩散，强大的力量在磁石峡谷的增幅下，不断冲击着肖扬的符文阵地。 数万、数十万的符文闪烁，不断的被摧毁，一种肉眼难见的力场正在被消弱，就连在洪水中的众人，也逐渐觉得，之前压制他们的虚弱感和电流都在消失。 “哼，如果把符文阵地当成科技产品的话，在没有进入六阶，功能互换统一场之前，任何的科技产品都会存在零存整取的问题，并且越是精密的科技越是如此。” “只需要破坏掉几个关键的零件，那么可能一个燃烧了无数经费的精密机器，就再也不发运转，更何况我现在正在成片的摧毁你的符文！” 眼中闪过笑意，申凯看着自己没有追击后，依旧在飞快后退的肖扬，等他如何应对。 在这样可以说压倒性的不利情况下，肖扬依旧没有停下来反击的意思，整个人还在一退再退，只是手上似乎隐蔽的动作着。 申凯眼力极好，看到这古怪情况，神情一动，紧接着脸色变化后，咬牙踏水，飞奔向后退的肖扬。 “该死的，他看似没有规律的后退，其实一直在接近峡谷的正面出口，我本以为他会想方设法的反击，没想到居然二话不说，直接溜了？” 等申凯想通这些，快步追赶的时候，两人已经再次相距数千米，双方都能够看到对方的眼神。 “唉，还是快了一点，如果你能再晚一分钟，不，哪怕三十秒左右也好，足够我逃出安全距离了，有智而迟，你为什么不干脆再迟一点呢？” 面对数千米外的肖扬遗憾的话，申凯咬牙吐槽。 “我不够迟，还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你就这样放弃，说实话，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肖扬笑了下，一直阴沉的脸上，似乎因为笑容冲淡了不少，显得有些清秀顺眼起来。 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峡谷出口，和飞速追赶，已经从最开始的数千米，到现在和自己相距不足千米的申凯，肖扬猛烈挥手。 “没办法啊，我的主要目的，毕竟不是和你单挑，而是刷分，如果本末倒置，那才是最大的笑话吧。” 说话间，整个峡谷的符文都被肖扬激活，一个半透明的浅蓝色阵地彻底浮现，如同巨大的光罩，内外都有符文和神秘的符号包裹。 紧接着，整个巨大的符文阵地一阵扭曲，无数符文发出刺眼的光辉，剧烈的震动起来。 “呲，呲！” 蓝色的电流转动，和申凯第三击扩散出去的金色雷霆交相辉映，如同两条游龙，在磁石峡谷交战。 “唉，花了这么多天的时间和心血，才弄出来的符文阵地，本想着能将所有傀儡一网打尽呢，没想到突然出现了你这样的人，可惜了......” 随着肖扬的叹息声，整个符文阵地爆碎开来，蓝色的电流向磁石峡谷内压迫，而申凯第三击的金色雷霆则是向外扩散。 两者一内一外，产生了激烈的碰撞，洪水中的众人一阵紧张，生怕被殃及池鱼。 结果一阵碰撞之后，他们只是感觉心脏微微有些麻痹，然后就彻底放松了下来，反而是整个峡谷内的所有傀儡，身躯没有任何损伤，唯独核心处，被蓝色和金色的两股力量一冲之下，破碎开来。 至此，峡谷的数十万傀儡，全部毁灭。 但这一切，似乎对于此刻接近峡谷出口的两人，都无关紧要了。 感受到背后发生的波动，申凯更是对眼前之人的算计警惕不已，第四击的力量在全身流转，随时准备发动。 此刻一丝微风略过飞退的肖扬，他知道，出口处到了，脸上有种复杂感。 “申凯，虽然说是计划之外，不过这种意外还算让我开心，偶尔来一次也不错。” “那么，杀戮平原的游戏就在这里结束，再会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认输的两人 看着脸色淡然，全身真在发生扭曲的肖扬，申凯知道，这是对方一早就安排好的，只要到达峡谷出口处，就会有符文发动，让对方能够安全的转移。 “原来连离开的方式都准备好了，是提前想到了搞不好会出现意外情况，还是说出于谨慎的习惯？” 面对肖扬这样进可攻退可守的准备，申凯知道，自己这个有智而迟的评价，对方确实有资格说。 不过，他依然没有放弃的意思，看着千米之外，符文已经启动的肖扬，没有任何犹豫，第四击灌注拳头上，一次性打出。 “虽然我对于理道符文这些不算熟悉，不过至少三阶的时候，任何符文都是有启动运转时间的，不存在所谓的瞬发。” “这个过程，或许十几秒，或许五六秒，不一而同，我们相聚千米，就看我这第四击的雷霆，能否在这最后几秒接近你吧！” 当申凯想着这些的时候，金色的雷霆已经化为了一道雷霆光束，以电光火石的速度，似流星、似箭矢般冲向肖扬。 “咚！” 三秒间，符文启动成功，肖扬全身都被符文的光芒包裹着，眼神有些惊讶和错愣的看着千米外，依然保持着冲拳姿势的申凯，下一刻整个人消失不见，不知道被传送到了哪里。 当再次回过神来时，肖扬已经被传送到了他提前准备好的隐藏位置，一处石林中。 这里距离之前所在的磁石峡谷，已经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相当安全了。 “噗！！！” 刚传送过来，肖扬就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面色十分痛苦。 他指尖符文一阵闪动，不断在身上刻画，好一会才缓了过来，然后找了一处石柱躺靠着。 “呵，最后还给我这样的惊喜，你是大礼包吗......不得不承认，是我输了。” 肖扬眼中有些自嘲，他自问已经计算过许多意外，但终究没有想过会出现申凯这样的三阶封顶，甚至搞不好破顶的存在。 毕竟没几个人会闲着想象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大敌，然后整天就和空气斗智斗勇。 甚至他也想过存在万一，留下了峡谷口的符文传送。 可结果就连这样的情况下，他刚才都被申凯的第四击给轰中胸口，刚传送过来，就受了不轻的伤势。 “原本我将符文阵地的发动参数，都调整为刚好可以发动电路共振，摧毁峡谷所有傀儡的核心，结果被对方的雷霆交击下，恐怕分数会变成我俩共同摧毁，失策。” “倘若不是和他相距千米，再加上符文发动时的壁障阻挡力，恐怕我就真的被他给打出局了，也是失策......” 躺靠在石柱旁的肖扬抬起头，眼中似乎又浮现出刚刚申凯的样子，阴沉的脸上有不甘，似乎又有遇到对手的兴奋。 “叫申凯的家伙，这次是我输了，不过，日子还长着呢！” ............................... 一百多公里外的磁石峡谷，申凯站在刚才距离峡谷口千米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肖扬传送不见，他知道，对方这一走，就再难追上了。 抬手看了看自己刚才打出第四击的拳头，申凯叹了口气，也没准备打出第五击，将一身的力量散去，恢复了自然状态。 “唉，从头到尾都只能被动的跟着对方的算计走，甚至连我以为可以绝杀的第四击，都还被他发动符文的壁障被挡了一挡，对方必然还没有出局......” “一对一的胜负中，我应该可以稳赢的对手，却没有战而胜之，有种被对方靠智慧翻盘了的感觉，显得我和大猩猩似得，失策。” 想到这里，申凯有些遗憾，不过眼中也有几分笑意，这样的对手，确实比欺负菜鸡有意思多了。 “哼，肖扬，这次算我输了，不过，下次绝对不会让你逃掉！” 这个念头闪过之后，申凯眉头皱了下，感到全身有种沉闷，似乎又十分亢奋。 他知道，这和之前摧毁的不少傀儡有关，刚才他对一心想要逃离的肖扬穷追不舍，或许也未尝没有击杀傀儡后，流入体内的杀意影响有关。 “只是，这股杀意，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庞大，要知道，之前我的第三击和肖扬的符文阵地影响下，可是将整个峡谷的数十万傀儡都干掉了啊。” 一边服下消去杀意的丹药，一边想着，申凯觉得或许和整个杀戮平原的规则有关。 直接性的用武器拳头去干掉傀儡，杀意入侵最直接，但分数也最完整。 间接性的用智慧或者其他手段，那么杀意就会只有少部分入侵，但分数也会打不少折扣。 “不过这样一想，多种选择的情况下，也确实对于不同考生更加的公平。” 申凯并没有觉得不满，反而心中称赞这种规则的制度。 有的靠修为力量，有的靠工具，有的靠智慧，有的靠团结，每个人的擅长和优势都不同，就是这样，大家共同竞争下，才会有趣。 不过，将可能决定一生，甚至往后数百数千年的高考，觉得有趣的，如申凯这样的人，大概也并不算多。 “万类霜天竞自由......” 半句话说出，申凯发现洪水正在逐渐退去，收拾了下心情，反身朝峡谷中大步走去。 此时的峡谷中，之前还淹没在洪水里沉浮的一群考生，早已站在水面上。 没有了肖扬的符文阵地压制，他们每一个都算得上是一个星球上的同辈精英甚至外人眼中的天才，会被洪水困扰才是奇怪。 只是顺利站在水面后，一群人看着走过来的申凯，都默不作声，不少人眼中都有着讨好和敬畏，少数几个人，也是十分的忌惮。 双方相识不过一天多，申凯对他们也没有多余的话好说，只是朝着公孙烨两人所在的山壁走过去。 一路上，但凡是他经过的地方，一众考生都自动的侧身避开，在场的数百人，主动为申凯让出了一条路来，有些人甚至微微的躬身。 “毕竟是人道大世界的高中生，在这里，人们同样会因为你的样貌、智慧和家世而敬畏你，觉得你与众不同。” “但毫无疑问，最能够吃得开的，始终是个人的阶位和修为战力啊......” 安静的走过这数百人，申凯想着这些，摇了摇头，一个闪身，快步跃上数百米高的石壁，此时的李诗琪也和下面的众人一样，敬畏的看着申凯。 唯独公孙烨，激动的拍着肥肥的肉掌，高呼着。 “申兄好样的，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欧耶...不过，一会你帮我带下去的时候，能不能慢点啊，这太高了，我有点肾虚......” 一听到这话，本来还挺安静的李诗琪，瞬间炸毛了。 “死胖子，你肾虚？”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都干什么好事啦，啊？” 看着被揪住耳朵，慢点痛苦的公孙烨，申凯笑了下，对方依然没有因为他的强大而有疏离感，这让他很是高兴。 人与人之间，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真的存在相性这玩意。 有的人相处数十年，也依旧莫名的互相看不对眼，而有的人，只是第一次见面，却会仿佛多年老友，这是对脾气。 有的好友，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一起长大，最终却会因为两者毕业后，在社会上的地位相差而变得疏离和陌生。 但同样也有的人，即便你当上了人上人，他依然在老家种田，或者村里教书，多年不曾联系。 但只要一见面，只是一句寒暄，一碟花生一壶酒，两人就仿佛从来没有分开过。 他不会因为你现在是亿万富翁，就有所顾忌，依旧笑骂着对儿子说你当年的蠢事。 你也不会因为他的工资，连你手下刚入职的员工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而有所不屑，吃着两人亲自做的下酒小菜，似乎还是当年的味道，上不了所谓的档次，却比任何美酒佳肴都更对胃口。 坏笑着挑了挑李诗琪的醋劲，申凯抓着两人尽量缓慢的朝下面跳去。 半空中两人还在扭打，申凯觉得大战后的疲惫都放松了不少。 最后一天多的时间，他不准备再行动，决定安心休息一下，迎接下一场，也是最终的考核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场出分 不知不觉，距离人族这一届的高考，已经十天的时间过去了。 除了最高两个等级的学院，其他所有等级的学校，都已经考核结束。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有的考生欢声笑语，家人迎接他们的归来，脸上带着骄傲和自豪...... 有的考生脸色烦闷苦涩，他们大多发挥正常，但这显然也没有达到他们心中的期望...... 有的考生入脾丧考，看到家中等待的父母，眼中闪过愧疚，整个人崩溃的大哭起来...... 还有的考生，从走出考场的那一刻起，双眼无神，独自一人朝远处走去，从那一天，他们的家长再也没有自己孩子的消息了...... 整整十天，人族数不清多少亿万的应届生，面对自己的成绩，包括他们自己的家人在内，上演了一幕幕悲欢离合的众生相。 但时间总归会平复一切，而更让人心酸的，他们也始终不是这个时代的焦点，没有几个人，会将目光过长的停留在他们身上。 不过十天不到的时间过去，就再也没有多少人关注他们的消息了，除了他们自己和家人。 此时此刻，只有一件事情，牵动了整个人族的心弦，那就是随着第十天过去，人族最高两个等级的学府，实战考核的成绩即将发布出来。 每一届的成绩都会实时进行宣布，考试结束的一刻，也同样将会是成绩出炉的时候。 虽然和过去数百，数千次的高考都不同，这一次有着前后两轮的考核。 但这种例外，依旧丝毫无损人们的热情，毕竟两轮考试，计算综合成绩来评定，倘若第一轮考核的成绩弱了，那么第二轮也未必会好，同时还会影响最后的总评分，搞不好会直线崩盘。 可以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用在这里再适合不过。 无数人早早的站在自己星球的大型广场上，等待光幕宣布消息。 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能够通过这个等级的考试，哪怕只是进入第二层次，星海级别的学院，也可以直接了当的说，未来最低成就，也是成为四阶的精英阶级。 而那些成功考入最高学府的人，毫无疑问，未来极有可能是管理他们星系或者有其他大成就的人物。 至于更上的那一群佼佼者，更是有希望一个时代，甚至许多时代后，引领人族未来的神祗、皇者。 这样的刺激下，整个宇宙，无数星球、星系、星团、星域，都早已经人满为患了。 甚至在宇宙中的不少孤寂地带，一些神秘的身影也在注视和等待着消息的公布。 ................................... 九荒大星域——玄戈星团——思域星系——腾华星临海市广场 此时人山人海的广场上，王博义正在满脸焦急的盯着广场上的光幕，距离成绩公布还有几分钟，他黝黑的面容上有着期待和担心。 “唉，老头子，你说，王宏那臭小子能考上星海级学院吗？” 和王博义焦急，但表现还不算明显的样子不同，他的妻子高海丽已经在不停的深呼吸，脸色有些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哼，妇道人家没见识，马上成绩就要出来了，你现在担心还是不担心，又有什么用？” 王博义嘟囔了两句，显然让自己的妻子有些不满。 “你这老货，明明自己也紧张的不得了，还在这给老娘装大头，也不知道谁一天一夜没睡，早早来广场占地方了。” 面对妻子的话，王博义没有回嘴，两人夫妻多年，虽然偶尔也有争吵，但是感情却相当不错，他知道这是妻子正在缓解情绪。 “老头子，我刚才想了想，等会...等会如果阿宏考的不好...甚至最后落考了，你也别怪他，真的。” “哼，现在知道心疼、担心了？也不知道谁平时惯着那小子，私下给他那么多零花钱买游戏......” 王博义反驳了两句，不过没有再说什么，他性格有些老派，是个典型嘴硬心软的人，也知道妻子疼儿子，私下惯着，不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没办法啊...我是想要他能考上，光宗耀祖，说出去也有面子，同样关系到他的未来。” “但如果真考不上，难道就不是咱的儿子了？” “唉，你是不知道啊，这几天里，我看见隔壁的老李和小张他们几家，哭闹的不可开交。” “最惨的还是老萧家的闺女，从小就好强要面子，结果最后就差那么一分，一分啊！想不开，好好的姑娘，就这么没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王博义眼角一阵抖动，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自己妻子的担心，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两天几家欢喜几家愁，他看的也不算少，只是终于轮到自己儿子时，才有了这样切身的体会。 “你想多了，我虽然好面子，但怎么可能为了面子，逼死自己儿子呢？” 王博义似乎习惯性的想从裤脚口袋里掏出烟来，不过他看了看周围密集的人群，有老有少，强忍着将手又抽了出来。 “罢了，我答应你，只要这小子堂堂正正走到最后，哪怕考的不如意...甚至落榜，我都不会怪他。” 其实人族数十万年高考下来，又有几个人作弊？ 一旦被查实，哪怕六阶神祗的后人，都会整个家族受到影响，皇者甚至圣贤的后人，都有那么一两次，被亲自清理门户。 更不用说他们这些普通人了，王博义所谓的堂堂正正，其实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而已。 “唉，如果最后这混小子真考砸了，我就狠狠揍他一顿，然后再豁出这张老脸，去求老队长收下他，三阶的武道修为，好歹能当个新兵。将来加入军部，不管是上小战场还是去后勤，总也是个出路。” “再不济，让他学几门手艺，留在腾华星过日子，也不是不行，最后争取一下，看能不能让这小子四十岁之前结婚，多生几个大胖小子吧。” 就在王博义闷头想着的时候，高海丽突然激动的跳着拍自己丈夫的肩膀喊叫。 “老头子，出成绩啦！！！” 紧跟着，无数人的声音炸响，广场上数万人全部看着光幕讨论惊呼起来。 “别慌神，让我看看...星海级学府第一场考试，计算的合格线是五百七十分，只要达到五百七十分以上，第二场考试正常发挥，最终成绩就稳了，至于最高学府的合格线，则是九百三十分......” 没有功夫理会丈夫，高海丽一心寻找儿子王宏的名字，光幕虽然密密麻麻的名字闪烁，但应届生的家长却有提前发放的机器，能够比其他人更加方便的寻找。 “啊！！！老头子，过了，过了！！！” 高海丽突然尖叫起来，惹得旁人注意，不过她没有管这些，兴奋激动的将镜片一样的机器摘下来，递给自己丈夫。 王博义赶紧拿来戴上，朝着妻子指引的位置看去，一行信息直接显示。 “王宏，武道三阶，九荒大星域高考应届生，实战考核第一场，分数结算——一千六百四十分！！！” 有些茫然的摘下机器，王博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后，再次仔细一看，依然是同样的结果。 “哈，哈哈，过了，这，这臭小子...呜呜......” 一向军人作风，有些老派刚强的王博义，居然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这时候，同样高兴的妻子已经回过神来，转手将机器拿了过来，再次朝光幕上看去。 “王宏那臭小子，这几年老听他说交了个好兄弟，叫申凯，在他嘴里天上有地下无的，不过听说身世很可怜，让我看看那孩子的分数。” 听到妻子这话，王博义没有多说，他对自己孩子的性格还是放心，除了游戏贪玩之外，为人很讲义气，也喜欢广交朋友，只要不结交一些邪门歪道，他一直都是支持的。 不过等高海丽看了一阵后，似乎都没有在巨大的光幕上，找到申凯的名字，有些失望和同情。 “唉，看来那孩子没有进入合格线，也不知道差多少分......” 听到这话，王博义摇了摇头。 “不能因为这孩子的分数来看人，只要人好，对脾气，那这朋友就值得交，到时候让咱家宏子多开导开导那孩子吧。” 话刚说完，不远处就有人惊呼“你们看上面，最上面那一块的分数，这居然是咱们九荒大星域的考生啊！” 一听到这话，高海丽虽然心中不确定，但还是赶快拿起机器，朝光幕最顶部扫去。 许久，她呆立不动，手指一松下，机器掉落。 看到妻子的反应，王博义有些不解和好奇，拿起机器朝最顶部看了过去。 “那孩子叫申凯是吧，让我来找找，申凯...申凯...申......” 片刻之后，王博义和妻子一样呆立不同了，引起夫妻俩这种表情的原因，是光幕最顶部的信息。 “申凯，异道三阶，武道三阶，九荒大星域高考应届生，实战考核第一场，分数结算——七万五千八百六十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面见皇者 时间回到第一场分数公布的前一刻，一个庞大而又精密的空间中，数百名存在正聚集在一起，紧张的讨论着。 整个空间成白色光芒，如果普通人看过来，会是一片纯白的世界，但里面似乎有酝酿着庞大的信息，修为稍微第一点，多看第二眼，都会对大脑神志造成严重的冲击。 占地远远超过了恒星系不知道多少，上面有数不清的星球大小金属球，正在高速运转，将所有考生的信息进行汇总和出分。 这里就是人族天宫的考核殿，专门负责这一届的考核，从出题到过程，最后计算分数，都是在这个殿堂中进行。 “长鸣，你确定这分数正常吗？” “哼，凌泽源，你就算怀疑本座，也不能怀疑这上亿的量子光脑吧，虽然只是八阶圣贤的游戏之作，但也不是你能够否定的！” “你们都冷静一点，长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次的分数和过去相比，实在是......” “我懂你们的意思，但你也不用只盯着第一名，要知道，这次何止第一和前十...哪怕是前一万名，甚至是前十万名，和过去历届高考相比，分数都远远超越了太多。” “难道你们想说，这前十万名，都是在集体作弊了吗，恩？” 最后这句话，是一个身着漆黑长袍的老者所说，虽然面向苍老，但却中气十足，有种阳刚霸道的感觉，长袍上点缀着宇宙星光，似乎是星辰日月为衣。 只是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打破一切，吞吐星河的可怕味道，这是一位武道六阶的神祗，并且地位不低，是这次高考的副主考。 在这段期间，所有考殿一共五百六十名六阶神祗，都由他统一调度，负责这一届高考的所有进程。 “墨殿，我等自然不会，也不敢去怀疑十万名考生集体作弊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 “说句老实话，人族学子分数进步，一代更比一代强，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只是还是那句话，数量和质量，多的不正常了......” 以为白发青年男子上前一步说着，他的声音温文尔雅，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味道。 但在场谁也不敢小看，因为这是一位新进的文道六阶神祗，全身气韵不显，却又自然而然的流动着，天和人达到了平衡。 在许多天才眼中一生也不敢说肯定能进入一次的天人合一状态，对方却是时刻保持，变成了自然的常态，光是这一点，就可以称得上后生可畏。 被称为墨殿的老者看向白发青年，眼中闪过复杂，人族四大体系中，文道和武道修士，可以说自古就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的矛盾事迹是在太多。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天资横溢，如果不是早年的时运不济，未必不能成为那一代的当世天骄。 并且这种君子之风是伪装不出来的，越是修为高阶，就越是知行合一，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你能骗的了别人，但骗不了自己修炼的体系和道路，至少人族百万载，还没有听说过大欺骗术之类的功法。 “罢了，我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老夫这就亲自去找南皇陛下，将这里的情报交代一下。” 一句话说完，老者雷厉风行的直接朝一处空间穿梭过去。 路上他也眉头紧锁，这是他数万载岁月中，第七次主持高考，不是没有经验的新人，自然知道问题所在。 平心而论，他心中也多少有些犹豫不定，因为和过去相比，这一届的优秀考生，确实多的不正常了。 倘若刚才取得高分的人数少十倍，他们反而会觉得高兴，说这一届相比往年，考生的平均水平提高了。 倘若最高分的那一个阶层，分数砍掉一半左右，他们同样会兴奋，这一届搞不好会有数个当世天骄诞生。 结果偏偏是好过了头，让他们有种事出反常必有妖的感觉。 “呼，但愿不要真出什么岔子，否则，老夫这张老脸，真还不如自爆修为算了。” 心中反复思索的时候，老者已经来到了另外的一个空间，这里是这届高考的主考官，武道七阶皇者，南皇的所在。 穿过星门壁障后，入眼的是一个庞大而震撼的所在，星辰似砂砾，星系如糖果，两者交相呼应，如恒河沙数流淌般装点在一尊座椅上。 座椅下的地毯似光似暗，有无数褶皱涟漪浮动，将座椅的前方地带无限拉开。 老者叹了口气，直接的沿着地毯上特定的道路飞速前进，一步一星河，却不敢有丝毫踏错。 他知道，这是一条伪时空长河，只是一定程度上的重力，扭曲显现后，被无穷扩大到了大星团范围，显得浩瀚而可怕。 可即便只是一张地毯，只要稍微走错一步，在地毯时光扭曲的冲洗下，区区万载寿命成空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一个座椅，一张地毯摆在这里，就让六阶的神祗，都不敢太过大意。， 普通人徒步走完地球大小的行星一圈，大约需要三年八个月。 而在这张地毯上，别说是行星了，哪怕是如同太阳般的恒星，也只是装点的沙硕而已。 五阶和其以下的存在，就是知道正确路径，用飞用走，用修为用科技，哪怕一直到老死，也走不出这地毯的范围，来到座椅前。 所谓的越阶挑战，在七阶皇者的面前，真正失去了意义，这样的存在，根本不用和你打，不想见你的情况下，你走一千年，一万年，十万年，一直走到死为止的那一天，也走不完人家的地毯范围。 “墨鸿禧，见过南皇陛下！” 终究是六阶神祗，不至于走个地毯都没命，墨鸿禧来到了座椅前，看向占据了所有视野的座椅行礼，两者身形差距，比神龙和蚂蚁更加巨大，如微生物和星系对比般夸张。 “墨殿不用客气，我一向喜欢清静，这次担任主考官也只是挂个名而已，整个过程都多劳你费心，不过此时应该是发榜的时候了，找我有何事？” 一句清亮悠长的声音传出，紧接着地毯和座椅以超越肉眼的速度收缩起来，好像三维画面一般，光是肉眼看到，就会造成大脑信息处理不过来，最后变成了和普通家具一般大小。 一个有些孤寂的少女，出现在缩小的座椅上，齐耳的短发，一身黑白两色相间的长袍穿着，上面气息自动划分阴阳太极，如同水墨画一般自然运转。 样子乍一看平平无奇，但假如用人族最先进的微观镜去看，就会发现少女脸上太过细腻，连任何的毛孔也没有，从分子、原子、夸克不断缩小下去，一直深入到能观测的最小结构，所能看到的，依然只是一张平滑的面容。 甚至不需要多看面容，只是少女随意背靠的座椅，就是无数行星、恒星、星系、星团按照特殊规律，拼接组合而成，微微鸣动下，让人失神。 少女翘起的脚尖自然垂下，轻轻点在地毯上，带起一阵阵涟漪，每一道波纹似乎都有着千秋万载，岁月成空的韵味。 脚踏光阴，背靠星河，就是看似少女的南皇，最真实的写照。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分数确定 漆黑的空间中，少女外表的南皇，倚靠在座椅上，单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的听完了墨鸿禧的汇报。 看着等待自己回复的墨鸿禧，南皇摇了摇头。 “你们啊，虽说我人族历届高考，都务求真实，对于作弊等情况从古至今都是零容忍，但似你们这般，却是有些矫枉过正了。” 听到了南皇的评价，墨鸿禧楞了一下。 “我就问你们，这次高考中，可是有人泄题？” 墨鸿禧一个激灵，连忙行礼，郑重的说道：“老夫敢已一身修为性命担保，绝无此事！” “那好，我再问你，可是量子光脑的计算出错？” “不会，已经反复查阅千次，没有任何修正情况出现。” 一句话说完，南皇叹了口气，最后问到。 “那么，概率观测仪和因果鉴定器，有汇报反应论外数据上来吗？” 墨鸿禧坚决的再次摇头：“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出现。” “啪！” 三次询问后，得到墨鸿禧回答的南皇，双掌合十一拍，笑了起来。 “那不就结了，既然没有任何的错误显示，排除所有不确定因素和存在之后，得到的答案则必定真实。” “最后的结论只有一个，这次的高考，第一场考核的内容，过程，结果，全部真实不虚，无须怀疑！” 南皇摇了摇手，止住了墨鸿禧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啊，说的好听是认真负责，说的不好听，那就是疑心病太重。” “假如这一届考生成绩太差，你们会痛心呼吁，结果现在人家考的太好了，你们又怀疑别有问题。”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听到最后这一句话，墨鸿禧脸上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既然身为这次主考官的南皇都说没有问题了，再加上考试的过程中，也确实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存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杀戮平原这种考核，在人族过去的历史中，也出现过一百多次。” “和最开始几次的情况不同，任何考核反复出现后，再难也会有前例和经验摆在那里了。” “一模一样的考题，反复出现一千次，一万次之后，越往后面时代的考生遇到，就越容易总结前人的心路历程吧。” 心中闪过这些想法，墨鸿禧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在自我安慰了。 于是再次行礼后，墨鸿禧便告辞，回到自己的考殿，向众人宣布成绩全部有效，直接发放榜单。 “他最后临走前的想法，虽说有自我安慰的部分，不过也算是想对了百分之一吧......” 墨鸿禧走后，原本除了南皇外，空无一人的寂静空间，突然有个声音响起。 “你这习惯再不改改，可是会被人讨厌的哦，戮皇。” 南皇坐在椅子上，当声音响起后，侧过脑袋，饶有兴致的看向一旁说着。 一个长发男子出现，紧闭着双眼，五官十分立体，有种精致却又大气的感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身上的衣着，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看起来有些杂乱无章，破坏了他的气质。 “已经改了很多了，更何况，不过是个很久以前的小习惯罢了......” 一听到这话，南皇撇了撇嘴，做出个无语的样子出来。 “呵，小习惯，你戮皇的成名绰号，杀人诛心，结果被你的小习惯用成了偷窥人心灵隐私，大概是最让人喜欢不起来的习惯了吧。” 被称为戮皇的男子绕了绕脑袋，似乎是个有些腼腆害羞的大男孩，不过南皇知道，这家伙年少时最喜欢玩扮猪吃老虎，专挑心灵破绽入手。 和他作对的人，从身体到心灵都会被他杀一遍，从一阶到六阶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久而久之，绰号就成了杀人诛心。 不过随着他成就七阶皇者后，这个习惯就用的不多了，有几个人会信七阶皇者的扮猪吃老虎？ 两人沉默了片刻，谁也没有再说话，时间似乎在寂静的空间中，没有太大意义。 过了一会，南皇才再次开口。 “话说，你对这次考核的第一名怎么看？” 戮皇状似不解的摇头，说着：“修为高，分数高，很正常啊，恩，人族又出了一个后起之秀，可喜可贺，本皇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里就我们两个，你还装吗？” “要知道，那个叫申凯的小家伙，分数可是超越了你师傅，七杀圣人当年的记录哦。” “虽然后几名也有人超过，但只有他，超过了两倍还多呢，哈哈！” 面对南皇的调侃，戮皇摊手，脸上无所谓的样子。 “我师父他本人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呢，更何况，前人的成就本就是用来超越的，放在我们人族，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 调侃没有收到理想的效果，南皇似乎有些不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不过戮皇这次却主动开口，和刚才轻佻的语气态度相比，这次凝重而阴沉。 “那小子的情况且不提，甚至其他太多考生的超常发挥也不用在意，没有走到我们这个阶级的存在，终究只是昙花。” “但你能透过他们这一届的反常现象，看出来背后的东西了吧......” “第一轮的反补已经出现了，天地活性上升，虽然还不算彻底明显，但百年内，至少还有两次反补，以后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多，逐渐成为常态。” 听到戮皇认真的话，南皇脸上的笑容淡去，她蹲坐在座椅上，双手环抱膝盖，神情有些落寂。 “是啊...我懂，也只有进入我们这个阶级的存在才会懂，那一边差不多了。” 抬起手，在漆黑的虚空中，南皇想要抓住什么，却没有握住任何东西，她叹了口气。 “唉，世界啊......” .............................................. 相隔无数光年外的另一端 真空中，破灭号如同沉睡的巨龙，正在安静停滞，没有任何敌人敢接近，打扰它。 申极煌和往常一样，站在船顶，眺望着远方的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报，申帅！” “您之前吩咐的情报，末将全部拿来了，这是刚公布的人族这一届实战考核，第一场的分数情况，以及第二场的考核内容！” 莫忘尘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恭敬的行了军礼后，将手中的材料递给申极煌观看。 仔细看着手中的那份材料，申极煌双眼如炬，当扫到这一届第一名时，定住了。 “七万五千八百六十分...单以一场考核而论，古今人族高考第一的分数。” “这逆子，真的做到了啊......” 似乎有点惊讶和疑惑，还带着一丝喜悦自豪，更多的是不敢相信，申极煌脸色几度变换。 “本以为最好情况下，只是刚刚入取合格线，结果却是古今人族高考第一？” “哈哈哈哈哈，这脸，打的可真疼，打的可真好啊！！！” 几分钟后，申极煌终于接受了这个结果，放声狂笑起来，声音震荡下，原本安静的真空都仿佛玻璃一般裂开，破灭号从沉睡中惊醒。 一旁的莫忘尘觉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但对申极煌的崇敬，和军队的铁则，让他强忍痛苦，站在一旁不动。 “莫忘尘，开启神空印，本帅有要事禀告惊皇陛下！” 半晌后，申极煌停止笑声，直接对还在一旁的莫忘尘下令，让对方愣住了。 神空印在军中只有六阶元帅能够动用，只要在人族版图内，无论相隔多少星河光年，都能瞬间联通，但从不轻易使用。 不过服从军令的习惯下，莫忘尘直接行礼退下，准备启动神空印。 “第二场考核，人皇金塔的考验，逆子，希望你能多撑两下子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对战投影 对于外界的评价，发生的许多事情，席卷而来的言论风暴，申凯等一众考生还都不知道。 随着最后一天休息结束，杀戮平原的十天完结了，下一刻，所有在杀戮平原的考生，准考证闪烁起来，将他们每个人都安全带离。 等申凯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一个通体金色的地方。 “人皇金塔...还真是一丝休息时间都没给啊，哈哈。” 早前服用了丹药，加上还有一整天的休息，申凯的状态可以说是全盛期，因此没有丝毫紧张。 他脑海中快速回想起来，之前公孙烨告诉自己，关于人皇金塔的情报资料。 首先第一条，人皇金塔虽然叫塔，但是并不是和申凯最开始所想的一样，是个宝塔造型的玩意。 在公孙烨的描述中，人皇金塔似乎更类似于魔方造型，内部有正反近乎无穷组合的方块房间组成。 听到这样的话，申凯当时脑海中不禁想到了，前世所看的一部电影，异次元杀阵，感觉和那样的玩意有些类似。 “只不过，明明是个方块，魔方形状，偏偏叫塔，害得我最开始都判断错误了。” “你怎么不干脆叫人皇魔方，或者人皇金块算了...应该不会是因为这样的名字太难听，才专门改名叫人皇金塔的吧。” 惯例性的吐槽后，申凯接着想到，关于这一关的具体规则，也和自己一开始所想的难度像登塔一样，层层而上不同。 这一关有着随机性。 想到这里，申凯看向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刚好是一个占地一公里左右的整齐四方体内部，通体金黄，有着无数神秘的花纹。 四方体六面墙壁上，各有一个符号，只要按动它，里面的人就会随机进入下一个房间。 申凯前世听说过一种六人定律，理论上来说，你想要认识地球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身边的六个人来延伸下去，如同一张网络，最终必定会链接到你想要认识的那个人身上。 在这个人皇金塔中也是如此，古往今来，人族所有达到五阶及以上的修士，无论死活，都会被人皇金塔化为数据记录在内。 也就是说，申凯随意打开任何一个房间，不断打开下去，理论上同样可以见到古今任何一个他想见到的五阶和以上的修士。 从五阶宗师，到六阶神祗，七阶皇者，甚至八阶圣贤都有。 当然，所有的存在都只是数据投影，并且所有招数、修为、体系，都被数据限制在了三阶程度，或许有强弱，但绝对不会达到四阶。 “但是这个三阶之间的强弱...恐怕会坑不少人啊。” 申凯想着，如果没有公孙烨给他科普，他搞不好也会掉进坑里。 虽然金塔所有投影都是三阶，但因为投影的本体，所达到的成就和高度，也会决定那个投影的实力上限。 简单的说，如果有一个修士，他在三阶和四阶的时候，表现平平，但在五阶的时候，才终于爆发出潜力。 那么人皇金塔中，那个修士的三阶投影，也必然比那个修士，真正的三阶时期要强，甚至强很多。 “因此，六阶修士的三阶投影，必然比五阶修士的三阶投影要强，真是名人效应啊......” 并且这一次的考核，还有一条隐性规则。 那就是量力而行。 每个人总共可以进入九个不同的金色方块，每一个方块出现的投影也都不同。 你可以打完第一场就放弃，也可以打完第九场通关。 但是需要注意的是，你进入房间前主动放弃，和进入房间后被投影击杀，是绝对有区别的。 并且每一个打开的房间，看似随机，却依然会有数据和线索，来猜测下一个房间的投影，可能是什么实力或者身份。 “这种情况下，就完全有可能，出现不会计算的人，第一关运气不好，就遇到圣贤级别投影。” “同样可能有善于观察算计的考生，进入每一个房间前，都仔细计算信息和规律，可能九次对决，都是最弱的那一批三阶投影。” 当然，同样公平起见，你九次干掉最强投影的分数，必然也比九次干掉最弱投影的要高。 甚至于，你选择干掉一次最强，两次精英，然后就主动弃权，分数依然会比九次最弱要高。 所以，这中间，对于敌人和自己实力的把握，如何做到胆大心细，是选择随机随便对手，还是精于算计挑对手，都是对于考生的考验。 情报整理完后，申凯直接走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处，他准备观察墙壁上的信息提示，整理出结果。 “......” “......” “......” 看着墙壁上，有着逻辑、数据、几何、暗语、符号的那些信息，申凯久久不语。 “emmmm......（￣_￣），正所谓运气也是实力之一，真正的强者，才不会做那些整天精于算计的事情呢！” “真正的强者，未知和挑战才更有趣！” “至于这些杂乱无用的信息，就留给像肖扬那样的家伙去吧，我修为高，战力强，才不在乎呢！！！” 平复了下心情，申凯咬了咬牙，直接无视了墙壁上的那些东西，按住墙上最大的符号，整个人逐渐变得透明，最终进入。 ................................. 当再次回过神来时，申凯进入了另外的房间，同样的巨大和遍体金黄，唯一的区别，就是距离他不远处，正在浮现的投影了。 “方冠超，人族文道六阶修士，已故。” 看到投影的瞬间，一段信息就浮现出来，让申凯了解自己的对手基本情报。 “六阶修士的三阶投影吗，作为开胃小菜，还算不错。” 舔了舔舌头，申凯踏前一步，下一步的时候，身上已经全副武装了异道黑甲。 对手的实力还不清楚的情况下，他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先把身体防护措施做好再说。 而在他对面的方冠超投影，明显没有自主意识，等身体彻底浮现后，没有丝毫停留的，就将杀招展开了。 只见他手中一把折扇拿出，真气运转下，无风自动，紧接着折扇张开变换三次，一瞬间，身形婉若游龙一般的方冠超杀向了申凯。 张开的折扇锁死了申凯三面空隙，只流出了背后，看起来潇洒，其实暗藏杀机。 “这个实力似乎......” 看着投影冲过来，申凯被黑色铠甲包括的眼睛，瞳孔一缩，有些愣住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硬菜 直径一公里大小的金色房间中，方冠超的投影躺倒在地面，胸口处被一杆长矛洞穿，正在消失。 申凯在一旁安静站着，全身黑色铠甲包裹，看着地上的投影，有些沉默。 “三十招击杀...虽然不知道投影的本体，生前在三阶的时候是什么实力，但肯定还是远不如我吧。” 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原本想着是史上留名的六阶强者投影，必然会有一番惊心动魄的龙争虎斗。 结果在自己普通状态下，不过三十招左右，就被自己具显的长矛击杀。 要真说起来，秒杀倒是不至于，不过也就刚刚勉强算是热身的程度罢了。 “看来，还是我一方面进步太快，另一方穿越过来的五年，实际上真正和同级对手交战的次数太少，所以估计错误了啊......” 仔细想想，申凯觉得自己还真没有那种身经百战的经历。 如果说当年爬雪山的时候，没有修为的情况下，和雪狼搏杀算一次。 那么异道二阶的时候，和叶风雷交手，以弱胜强算一次。 勉强算的话，第三次在隆星，和世界之子状态的李青云交手，算是一次。 再来，也就是之前在杀戮平原，硬拼上万傀儡大军，以及后来和肖扬的交手了。 这样满打满算，除去其他还有几次的虐菜之外，自己和实力相当的对手交战，其实才不过五次而已。 也因为这样，申凯一直对自己和同级之间的交战经验不多，对于同样三阶的水平高低，把握也不算准。 毕竟不是人人有个计算器，能够精确计算战力数值多少万之类的。 除非两者相差一个大等级，否则气势这东西有时候也做不得准，两个同阶要么真的悬殊到绝望，不然大多数时候，还是要打过才能知道谁强谁弱。 就像此刻的申凯，虽然知道自己必然是三阶中最强的那一个层次，但毕竟没有和太多同级对手交战过。 尤其是第一次面对人皇金塔的投影，对方的本体生前还是一名六阶神祗。 结果造成了申凯在普通状态下，全力厮杀，最后投影却连百招都没撑到就玩完了，让他不禁扫兴。 “不过想想也说得过去，就算本体再辉煌，是六阶神祗，但现在也被限制在了三阶程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超过。” “并且这还只是本体六阶的投影，如果个个都是三阶天骄的实力，那么这一届参加第二轮考核的普通考生，百分之九十九都得淘汰了。” 想通这些，申凯稍微放松了一点，就他估算，这种本体六阶的投影，在三阶时的实力，大约是稍微超过普通天才修士的程度。 这样对他自然不算苦战，但对于其他普通考生，却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挑战了。 不过虽然是他认为的普通考生，但能报名参加，且进入第二轮考核的，在其他人眼中，也已经是毫无疑问的天才了。 什么事情，就怕数量和对比，一群普通人中，天才是天才，但一群天才中，就只有那种绝世人物才能抖一抖了，人族别的不多，人口永远少不了。 “恩，按照我刚才的那个投影大致上估算的话，本体五阶的投影，大约是比普通三阶强一点的程度，对第二轮的所有考生都不算太大威胁。” “那么结合公孙烨的情报，以此类推，则是本体六阶投影，大约是三阶天才程度。” “本体七阶的投影，则是三阶绝世之姿...至于本体八阶的圣贤投影，毫无疑问，是三阶当世天骄！” 最后的念头，让申凯微微有些兴奋起来，不过他也知道，在这次考核中，金色房间难以数清，还是出现本体五阶六阶的投影几率更大。 遇到圣贤级别投影的几率，实在太小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谁碰到算谁倒霉。 看了看已经空无一物的房间，他也不多想，随便按照左右左的模式，刚才选的是右边的墙壁，那么这次的房间，就选左边的。 站在左边墙壁前，扫了一眼墙壁上，如同天书般的信息，申凯撇了撇嘴，不去想其他的，直接按住符号，进入了下一个房间。 ..................................... 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大小形式，如果不是距离自己不远处正在浮现的投影，申凯几乎以为自己根本没有离开过之前的房间了。 不过随着投影完全浮现出来后，看着上方出现的投影信息，申凯眼中瞳孔猛然放大，跟着第一时间，手中最强的刀剑被具显出来。 下一刻，才完全浮现的投影，突兀的动了起来，如同黑色的流光闪过，不给人丝毫反应的机会，带出一连串的残影，杀向申凯。 “好快！” 和上一场完全不同层次的速度，带来了最可怕的杀机。 申凯高举刀剑，毫不畏惧的冲向投影，双方似乎都将金色的地面当做了棋盘，同时朝最中心点杀了过去，好像在抢占天元。 “砰！砰！砰！” 短短一息之间，双方居然围绕这房间最中心点，兵器交击了百次。 随后，双方都略微停顿了一瞬，这时候，投影才显现除了样子。 乱糟糟的头发下，一双有些狭窄无神的眼睛，身形十分消瘦，灰色短衣打扮，手中是一把好似烈火，又如同血液般在流淌的大刀。 这把刀和寻常刀具相比，没有任何的弧度存在，乍一看，更像是一个锋利的不等边三角形一般。 在这短暂一瞬后，双方再次交手，申凯往日得意的雷火交击，居然被投影的红色大刀切割开来，视线范围内全部是可怕的红色残影浮现。 第三百次碰撞后，长刀带着可怕的速度，又一次划开了申凯的黑色铠甲，耀眼的火花闪烁又消失，仿佛在进行一场精确的切割。 下一手，投影避开申凯刺过来的一剑，居然单手撑地，如同羚羊挂角一般倒立身子，由下往上斩出一刀。 眼中狠色一闪，申凯长刀抵住，半空伸腿一踹，将投影猛地踢开数十米。 跟着一扫之下，看到身上的铠甲，在刚才的交手过程中，一共有四十三道划痕，在整个铠甲上遍布。 而对方身上，却只有十六道伤口，虽然没有铠甲保护，浮现血印，却在对方的速度下，避开了要紧部位，不算什么。 很显然，投影的出招速度，远远的超过了自己。 这是申凯三阶大成以来，首次在一对一的交手中，速度方面完全落入下风。 看着数十米外，一轮猛攻之后，站开一段距离的投影，申凯一反常态的笑了起来。 “上一场才说是开胃菜，结果这一场就来了道大餐，不，应该说是最丰盛的无上佳肴啊！” “虽然只是个投影，不过，身为人族晚辈，还是在这里给您这样的存在致敬，有着人道绝速之称的逆帝圣人！！！”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逆光者 逆帝董先，成道于距今二十七万年前，在圣贤中，算是晚辈一级了，除了最晚成道的那一位外，他是如今人族圣贤中，倒数第二个成就八阶的。 曾经有不熟悉的人，乍一听这位圣贤的名号，会觉得以逆为号，是不是有着什么苦大仇深的过去，最后要逆天逆地。 实际上只要深入了解这位圣贤的生平，就会发现他的一生至今都十分顺畅，没有任何悲伤愁闷的过去。 之所谓以逆为名号，是来自于这位圣贤的特点，速度，或者说，快。 在逆帝的回忆录自述中，他从小到大不过是平民家庭出身，也算是十分幸福。 到了青年时期，成为了一个宅男，那时候的他就是个急性子，总觉得难以忍受慢悠悠的生活，但还算正常，直到三阶后，这位圣贤传奇的一生开始了。 “不能忍，网速好慢，怎么可以这么慢...无聊的学校会议，无意义的长篇大论，太慢太浪费时间了...整个军团行军速度太慢了，再快五倍该多好...和星灵族的战争怎么还没结束，它们明明这么慢......” 以上这些，都是在回忆录中，逆帝亲口所说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让他觉得太慢，太浪费时间，效率太低下了。 缓慢的行人，缓慢的读秒，缓慢的飞禽，缓慢的风声，缓慢的水流，缓慢的电光，缓慢的时间...... 终于有一天，他再也无法忍受，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人们眼中的普通天才，无法改变人们和世界的时间观念，让一切都更快一点。 “唉，既然大家多这么慢，与其和他们一起慢着难受，还不如我快起来，至少自己可以舒坦一点吧。” 当这个想法彻底成型后，逆帝董先进入了开挂一般的人生。 天赋只算是接近绝世之姿，出身平民没有好的资源，手中是一把红色三角尺做成的刀，被他命名为断。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董先一路变快，一路逆袭，比声音和风更快，比电和光更快，比任何天马行空的思想更快...... 带着这样的速度，董先从三阶走到了七阶皇者，最后站在宇宙中，全力一步，连时光的束缚也追不上他的脚步，逆着光阴成为了八阶圣贤。 也正是因为这一事迹，他被人族尊称为逆帝，另一个称号则是人道绝速。 并且身为武道圣贤，在另外几位的有限资料中，都曾经确认过，逆帝董先的战力，即使是在整个八阶圣贤层级，也是最强的那一个层次。 逆帝很快，也很懒，从成道的那一刻，已经超过十几万年没有出手了，不过有一点毫无疑问，他本身的存在，就已经等同于速度和快这样的概念现象了。 ........................................... 作为一个准备走出新生村的菜鸟，申凯怎么可能会对人族最高层次没有关心。 任何一位圣贤的资料，生平事迹，他都有所了解过。 此刻关于逆帝董先的情报，也闪过申凯的脑海中。 “真是有意思啊，身为八阶圣贤的少年投影，我敢说眼前的这个投影，只会比同时期真正的三阶董先更快、更强！” 毕竟，那个时期的董先，还只算是绝世之姿，没有盖压无数时代的威名。 “比快，我承认同阶之中，大概不会有人能超过你，不过，战斗可不是单纯比谁的力量大或者谁更快！” 即便是面对圣贤的投影，申凯也没有丝毫的胆怯和畏惧。 他的想法很简单，有本事你叫个四阶的圣贤投影过来，那他二话不说，马上认输。 既然大家都是三阶，自己凭什么就一定打不过呢，哪怕对方是少年圣贤投影也一样！ 这时候，逆帝投影似乎回气完毕，再次红色刀芒一闪，杀了过来。 从刚才的交手过程中，申凯已经清楚知道了，人道最速的名不虚传，也不打算再强比速度这方面了。 手中武器消散，申凯双手结印，下一刻，逆帝投影已经正面一刀，刺中了他的胸口处。 “天荡雷劫碎真龙！！！” 一声巨吼，整个金色房间中的空气都震荡起来。 无数金色的雷霆包裹申凯，面对圣贤级别的投影，他不可能有所保留，底牌杀招直接使出。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在正面对敌时使用了，可以说真正掌握了这一招，彻底做到收放自如，上一刻雷刀才散去开始结印，下一刻已经将招数准备完全，一次性放出。 雷霆从申凯的全身放出，如同雷蛇一般，缠绕向刺中自己的逆帝投影，想要封锁对方的行动。 结果逆帝投影居然毫不犹豫的后撤，其速度之快，居然在雷霆合拢之前，就抽身而退。 “切，一个大男人，这么快干嘛？” 心中吐槽了一句，申凯将雷霆缓慢包裹全身。 和之前在磁石峡谷中，最大功率的爆发模式不同，这次，他选择了能够增强自己力量和速度的持续输出模式。 因为他十分清楚，面对逆帝投影这样的对手，你力量再大，在那可怕的速度下，一次都打不中，又能有什么用？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场战斗的优势方，毫无疑问是我！” 之所以有这样的自信，是因为申凯知道，自己拥有地利优势。 整个金色房间，不过方圆一公里大小，对于普通人或许很宽阔，但对于他们这样的级别来说，绝对算不上大。 而在彼此都有限的空间中，那么毫无疑问的，逆帝投影就不能完美的发挥自己速度上的优势了。 无论再怎么快速，再怎么扭曲挪移，也始终是在这个房间，方圆一公里的范围，绝对不会超出。 “再加上逆帝其实是纯修武道，除了速度和武道杀力之外，没有太特殊的手段，至少三阶的时候如此。” “这种情况下，我有异道铠甲，就算速度不如你，但是十招换你一招，你受伤的次数多了，最后也是你伤的比我重！” 脑海中模拟着双方的对战情况，申凯自信，这样打下去，只要不断消减逆帝投影的移动空间，进行贴身肉搏战，最后必定是自己获胜。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官方开挂 方圆一公里的金色房间中，红色和金色的光影缠绕交击，上一刻还在纠缠，下一刻就相距甚远，然后又是再一次碰撞。 十次，百次，千次，整个房间充斥着两种光辉，再也容不下其他。 “呼呼...呼，怎么样，管你是什么圣贤投影，现在还是我更占上风吧！” 已经没有功夫分心去细数双方交手多少次了，申凯找了个空隙，一拳逼退逆帝投影，微微有些气喘。 此刻他身上的黑色铠甲，已经遍布细密的裂痕，似乎随时随地就要破碎掉，不过终究撑住了。 而被铠甲保护的身体，也有些烫的惊人，更多的是高速交手下的疼痛感，血液似乎在燃烧。 不过他不以为意，反而越杀越是兴奋，战意不断拔高，出手也越来越快。 因为申凯在逐渐适应，并且追上对方那超绝的速度，反过来开始追逐逆帝投影了。 身为修士，又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压制一尊少年时期的圣贤投影，要更有成就感呢？ 此刻，申凯不但要压制，还要将其击杀！ “没问题，可以做到的，一对一能够正面交战少年圣贤的投影不败，已经无愧于三阶天骄了。” “而我，更是要强势压制、击杀少年圣贤的投影，比所谓的天骄走的更远！” “哪怕这是黄金大世，天骄众多，我申凯也能够从一众天骄中杀出来。” “他们是天骄，我就做那天骄中的王者，圣者！！！” 申凯嘶吼一声，再次挥拳，坚持与逆帝投影近身厮杀，誓要把对方毙命于拳下。 .......................................... “哦吼？借着踩下我的少年投影，未来成为天骄中的王者和圣者吗...口气倒是真不小啊。” 就在金色房间的申凯厮杀时，一处不知名的存在之地，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一个看上去似乎是人形的存在，躺卧着，奇怪的是，全身都似乎有种看不清楚的感觉。 这并不是视觉上如雾气遮掩般的模糊，更似乎是那个人形存在被打上了马赛克一样的东西。 并且时而又好像频幕数据不稳定时候的雪花一样，让那个存在似乎有亿兆小方块在组合离散。 没有任何惊人的气势或者威压，甚至闭上眼睛，都无法感觉到有那个存在。 可一旦睁开眼睛，偏偏又能够看到那一堆，似乎马赛克组成的人形存在。 对于这个存在的形象难以描述，似乎上一刻还能说出对方像谁，下一刻就会发现自己所说大错特错。 “圣人，您想做什么？” 不知名处，凭空浮现一个青色的光球，微微发出波动，询问着那个无法形容和描述的人形存在。 “你猜？” “......” 青色光球没有回答人形存在的话，只是静止不动。 似乎觉得这样很无趣，人形存在不再等青色光球开口，直接自问自答。 “那小子有点意思，不过就这么被他干掉，虽然只不过是我的投影，当不得真，但还是不开心啊。” “圣人，这是不被允许的......” 面对青色光球的反驳，人形存在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聚合成了完整人形，但还没等看清楚祂的样子，就再度散开。 “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允许的，青冥。” “更何况这小子想做天骄中的王者、圣者，不多经历点磨练怎么行呢？” “要知道，第一波反馈已经来到，之后的百年内，还会有两次呢，我这也是想看看，他能不能走的更远啊。” 青色光球实在太了解面前的人形存在，觉得对方肯定更多只是看到自己的少年投影被压制不爽，所以才借题发挥罢了。 不过它还是接着话说：“您是觉得...他有可能...会是未来那个时代的第一尊圣？” 听到这句话，人形存在静止了片刻，随后笑了起来。 “哈哈，谁知道呢？” “三波反馈后，新纪元的第一尊圣就极有可能会诞生，与旧时代做出诀别，因此，这新纪元的第一尊圣，是有着特殊意义的。” “但这一尊圣，究竟是谁来成就这一点，谁都不能说的准，哪怕圣贤也一样。” 说到这里，人形存在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苦恼和无奈起来。 “按照离算那个老家伙的话，理论上，在这三波反馈到来的百年内，谁都是有可能性，成为新纪元的第一尊圣的。” “这小子有可能，他父亲有可能...那些个七阶的家伙有可能，那群一二三四五六阶的小崽子，同样有可能。” “甚至于，只要在这百年内，出生的婴儿，同样有着在时代的推动下，一路开挂，高歌猛进，成就新纪元第一尊圣的可能。” 原地转动了两下，被称作青冥的光球晃动着身躯，似乎在舒展筋骨，也可能在处理人形存在的话。 “所以，在不确定那一尊还未诞生的圣是谁，甚至连祂诞生的条件，到底是力量、气运、功德、智慧还是其他，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你们此世的圣贤们，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两件事，对吧？” 人形存在似乎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算是回答。 “不错，唯一能确定的两件事。” “这尊未诞生之圣，必须，也只能是我们此世人族！” “再接着，这位未来的圣，与我等哪一方的理念更加接近，甚至契合！” 见一向吊儿郎当的人形存在有些认真，青冥微微垂下自己的躯体。 “因此，圣人您是想，看能不能将那孩子引导过来...换句话说，您还是比较看好他？” 没有立即反应，人形存在安静了下来，跟着开口，声音从随意变得有些莫测：“你今天的话，似乎有些太多了啊...青冥，战败之圣。” 看青色光球瞬间安静下来，冷哼一声，不再回答青冥的话，人形存在站了起来，对着不知道哪里的方向，屈指一弹。 “我终究也是圣贤，不会不要面皮，将我的少年投影提升到四阶。” “不过，帮投影开个技能挂还是可以的，恩，让我想想...“逆速”不可能...就算是“绝速”和“极速”也太过分了，就给个“神速”吧。” “好了，我的少年投影，一定要给力哦。” 青冥听到人形存在的话，抖动了两下，想要说什么，不过看人形存在已经动作，就放弃了。 “逆道——神速...董先，这不是你四阶才初创，五阶才完善的吗，作为人道绝速这个招牌的，当做技能给自己的少年投影，开挂也太明显了吧......” “叫申凯的孩子，祝你好运吧。”这是青冥最后的想法。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神速 申凯并不知道，那个不知名之处，所发生的事情。 此刻的他眼中，只剩下少年逆帝的投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看着已经身上受到数次重击，嘴角流血，逐渐压制不住伤势的投影，申凯一鼓作气，拳头裹挟雷霆，如同连续不断的炮弹轰击。 这个时候，彼此的发展趋势已经明显看出不同了。 如果说少年逆帝的投影，是将速度点满了，那么申凯就是五维全面均衡的发展。 或许速度和瞬间反应比不上对方，但自己的力量、身躯强度、恢复力，都比投影要强。 曾经有种说法，均衡发展的后果，就是没有个人特点，最后只能泯然众人。 但这样的情况，却并没有在申凯身上出现，反而随着他修为越来越强大，自身的短板被不断的补充。 或许乍一看，无法在他身上看到明显的特点，但就是这种平均的强大，让他也找不到缺点。 最后，当所有的平均不断上升到一个可怕的数值时，就带来了最全能的战力。 “你的速度慢了半分，伤势压不住了吧，就是此刻！” 再一次交击之后，申凯在半空中，被震出老远。 随后凌空翻转身体，脚踩金色房间的天花板处，借着反作用力，双脚猛烈一蹬，倒着挥拳，向下方的投影杀来。 攻击的方向正好是少年逆帝投影的脑袋，申凯相信，这一次只要确实击中，就能彻底杀败对方，结束战斗。 金色雷霆由上而下，带着万物革新的浩然气势，正面冲击而下，雷霆如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 哪怕这一击后，会被彻底击杀，逆帝投影也没有害怕的意思，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是脚踩地面，提起手中赤刀，迎战申凯。 双方即将在半空中，最后交手一击，分出胜负。 然而就在这时候，由上至下挥拳的申凯，突然眼中露出震惊。 本来状态已经下滑的逆帝投影，居然在半空中，身形有了一瞬间的模糊扭曲，似乎变成了人形马赛克一般。 这个过程太多短暂，申凯都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下一刻，少年逆帝的投影重新清晰，不过这次他本来暗淡的眼神，似乎多了几丝光泽。 紧跟着，一种似乎乳白，但更接近透明的色泽，莫名出现，包裹了投影全身，柔和而又自然。 “轰！！！” 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申凯落在地面上，拳头最后的目标落空了，直接打在了金色的地板，造成强大的冲击。 “刚刚...那是什么？” 一直斗志昂扬的申凯有些发愣，缓缓站起身子，看着自己的拳头，眼中满是不信。 刚才那一拳，明明应该是打中投影的脑袋，结束战斗才对。 可就在半空中，对方身上出现那种柔和的莫名光泽包裹全身后，自己的那一拳，居然像是打空气一般，直接穿透了投影，跟着整个攻击都打中了地面。 深呼吸一口，申凯迅速将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转身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投影，对方安然无恙，原地站在，身上柔和的光泽浮动。 申凯眼神一凌，投影的这个样子，让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跟着，他决定小心试探一下，全身金色雷霆凝聚，做出冲拳直击的动作。 结果让人震惊的情况出现。 就在申凯刚踏出半步，准备飞速杀过去的时候，逆帝投影肩膀微微一耸，整个人带起一串连续的残影，似乎跨越了空间般，来到了申凯面前。 此时距离申凯攻击的第一步，都还没准备完，膝盖都才刚抬起一半而已。 “怎么可能！？？” 被黑色铠甲包裹的脸上，满是不信，不过紧接着，申凯心中闪过一阵激烈预警。 他瞬间不再多想，跟着感觉朝自己的左边快速闪开，做出了一个避让的动作。 同一时间，一道红色光芒爆闪开来，真好是刚才申凯所站的位置。 一滴冷汗流下，申凯看了看自己右肩膀处，被削下一小块的黑色铠甲。 刚才倘若自己迟疑半分，恐怕就会被逆帝投影，给一道中分，破开铠甲了。 “该死的，这根本不是三阶该有的吧...分明是逆帝的成名绝技，神速！！！” 心中暗骂一声，申凯猛的后退，在金色房间中高速变换位置起来。 曾经了解过逆帝不少官方资料的他，如今已经回忆起来，投影的这个状态代表了什么。 这是记载中，逆帝五阶时期才完善的绝技，也是他之后一连串后续神通的初始。 说这神速是逆帝大道的初级体现，也不过分。 “只是有这样的杀手锏，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 “难道是圣贤级投影的特权，面对生死关头，可以使用本体的部分简单技能吗？” “总不可能，投影也有临阵顿悟、突破的说法吧！” 在神速这一具有传奇色彩的神通绝技面前，申凯决定先和对方拉开距离再说。 就在他一边没有丝毫停顿的高速移动，一边咬牙想着对策的时候。 少年逆帝的投影眯了眯眼睛，看着房间中似乎难以跟上的申凯，一步凌空踏出。 没有任何速度带来的破空声和音爆声，但就是这一步之后，逆帝投影居然就出现在了高速移动的申凯面前。 两者在移动的过程中平行了，于半空中再次对视。 “哼，真当我申某人是纸糊泥捏的不成！” 申凯怒喝一声，一边保持移动速度，一边手中长剑具显，对着和自己平行移动的逆帝投影，就是飞快一斩。 这一斩如果换做之前，他至少有七到八成的把握，能够让对方受伤。 但这一次，逆帝投影再次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居然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身子微微弓起。 犹如被风拂过的柳叶一般，逆帝投影身上柔光流动，在保持高速前进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停顿，就是一个突兀的转折，飘荡荡的避开了申凯的斩击。 “我还就不信邪了！” 看着对方这近乎违反了力学原理的动作，申凯眼角抽动两下，跟着脚踹墙壁，变横斩为直刺，再次杀向投影。 长剑确实的此中了投影，但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实体，只是空气中的残影罢了。 “砰！” 跟着申凯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冲击下，他整个人被猛地冲向地面。 单手撑地，转身看着逆帝投影，申凯捏紧拳头，刚才自己的那一次攻击，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自己身后。 在申凯刺中空气残影的同时，对着后背，将他一脚踹到地上。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神速，当真厉害。” “看来是我修行以来，一路顺风顺水，太过小看天下英雄了啊。”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换兵流 已经连续吃了两次亏，在少年逆帝投影的天骄级实力，加上神速这样不讲道理的绝技下，申凯居然反常的笑了起来。 并不是怒极反笑，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一种喜悦的感觉。 最初的两下，他确实也有过错愣和恼怒，不过此刻已经将心态彻底调整了过来。 逆帝性格孤僻懒惰，至今没有收过弟子，成圣之后也少有出手。 因此关于他的绝技，他的道果，他的事迹，更多的还是人族的事后考据总结。 甚至于，此刻的申凯是为数不多，在不成圣贤的情况下，就能亲身见识这人道绝速韵味的修士。 “倘若八阶圣贤就是大道具显所在，那么我此刻，等于亲眼见证了大道最初的雏形，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 笑着将话说出口，申凯散去了手中的长剑，反而具显出一长一短两根站矛，昂首挺立。 “不过，就算如此，我有喜悦，却未臣服。” “想要让我投降认输，就用你手中的断，来亲自斩下我的头颅，对于神速状态下的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一番话说出，申凯身子莫名的放松了下来，不再是之前凌厉昂扬的气势，周身的金色雷霆也收敛了不少。 看着抬起短矛，敲击着自己脖子处，和铠甲碰撞发出声响的申凯，少年逆帝投影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平举起手中的断。 一步踏出，流光掠影，如同放慢的黑色胶片，千层叠加下，逆帝投影带着身后上千连续的残影，出现在了申凯面前，挥刀就斩。 申凯双眼紧盯对方动作，迎面将手中的长矛刺出。 和前两次一样，长矛没有任何的实感，只是刺中了残影。 “来了！” 电光火石间，申凯的身躯似乎分为了两半，左手长矛才刚刺中残影，右边身躯已经随着腰部转动，带起右手的短矛，翻转向后劈下。 “砰！” 清脆剧烈的声响，震的申凯右手都有些微微发麻，不过紧跟着他退后两步，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逆帝投影，露出笑意。 “假扰前，实攻后...跟不上你的速度，但我可以勉强试着预判你的攻势所在！” 看着当下了自己一击的申凯，投影并没有惊讶或者其他的情绪，只是周身柔光闪动，再次化作残影。 和之前的长条状残影不同，这一次，居然在申凯周围，出现了十几个投影。 “哈，这算是山寨残像拳吗...我是分不清谁真谁假，但一次全部打中就是了！” 此刻的申凯，似乎进入了一种过去从来没有的状态，不再是单纯的渴望胜利，而是想要将自己的全部发挥出来，看看面对堪称绝望的对手，自己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这种状态下，他第一次有种感觉，自己的武道心灵，和异道精神，有种对立而又统一的状态，这时过去从来没有的。 不是外在显示力量的强大，而是近乎于玄，却又无比真实的反应，在逆帝投影的庞大压力下，触底反弹了。 长矛自在挥洒出上百击，与每一个逆帝投影都碰撞交手，传来的实感告诉申凯，这里的每一个都不是残影，而是实体。 “居然都是实体，在神速状态下，能够保持同一时间下，从不同的位置发出攻击，就好像有十几个自己在围攻吗，真是痛快！” 短矛护身，长矛进攻，申凯自如挥舞，大开大合下，迎战四面八方的逆帝投影，越战越勇。 面对状态大好的申凯，逆帝投影再次增加残影，已经达到了二十个，同时进攻。 看着已经被封锁所有闪避空间，申凯却没有慌张，反而主动挺身应敌，长矛硬拼数个投影后炸碎开来。 在他后方的几个逆帝投影见有机可乘，联手杀了过来，却突然被一面突兀出现的盾牌挡住。 虽然成功将盾牌斩开，却已经给了申凯反应时间，失去长矛的手中出现一把大锤，大力投出，将背后的投影扫开。 短短数秒内，双方交手数十次，彼此交错，已经彻底无法看清。 这时候，隐藏在斜角的又一个投影自阴影处杀来，对着申凯头部猛烈一斩。 “哄！” 赤色长刀还没砍到，就被具显出来的铁山挡了一挡，虽然下一刻就被打成光点消散，却被申凯换手具显出了一条长鞭，卷中了赤色长刀。 瞬间，所有的投影全部消失，只剩下一个，就是被申凯长鞭锁住兵器的那一个。 “这样，除非你愿意放弃手中的断，否则，你就只能停下来，和我相持角力，再也没办法用神速显现出数十个自己的真身了吧！” 看着双手死拽长刀的逆帝投影，申凯单手提着鞭子，笑了起来。 “这招换兵流如何？刚刚才想到的，不赖吧。” 申凯将刚才的高速交锋中，不断变换兵器物品，具显出长鞭、铁山、大锤、盾牌的方式，称为换兵流。 以往对敌的时候，申凯只用靠自己的肉身和修为，加上一双刀剑，就能够碾压对手，因此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习惯。 直到如今，在面对逆帝投影，那神乎其技的神速状态下，他才在刚才的猛烈交锋中，灵光一现，想到了这种全新的作战模式。 或许这些即兴具显的东西，都没有经历长期观想，威力和稳定度无法与他最常用的刀剑相比。 但毫无疑问的，在这种全新的换兵流方式下，他的战术，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更加的出人意料，灵活多变了。 看着还是没松手的逆帝投影，申凯没有犹豫，另一只空手再次具显出一根丈八蛇矛，朝着逆帝投影捅去。 除了速度的大劣势外，申凯的力量远胜对方，就算是单手持鞭，也能像拔河一样，轻松拖住逆帝投影。 “就这样，死不松手，然后被我捅穿结束吗？” 心头闪过疑问，不过申凯还是全力刺出了这一矛，目标对准逆帝投影的要害。 “噗。” “嘣！” 先是丈八蛇矛刺中空气的轻微声响，紧接着是一阵巨响，申凯倒持着长鞭将赤色长刀卷到手中，整个人飞了出去。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生死关头下，投影并不是死板的机器，有着死不弃刀的指令。 逆帝投影选择了放开手中的断，趁着申凯将它卷走的瞬间，再度加速，赤手空拳将申凯打飞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最后一搏 虽然成功将逆帝投影的兵刃夺走，但申凯也被对方打飞出去。 不过他没有慌张，对于申凯而言，失去了断的锋利，只剩下速度的逆帝投影，无疑威胁大减。 可就在他想要双脚沾地，化去冲击力，恢复平衡的时候，背后一股巨大力量传来，将他朝着反方向再次打飞出去。 原来是逆帝投影凭借着神速状态，先是正面击飞申凯，再用超过了申凯被打飞的速度，已经提前追到他身后，再次一击将申凯打飞。 “砰！” “砰！”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半空中的申凯，胸口气血翻涌，难受无比。 他居然好像桌球一样，被逆帝投影一击打飞后，还没来得及落地，对方就提前赶到下一个地点，将他再次打飞出去了。 如此往返下，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有上百下撞击，申凯始终处在半空中，连身体触碰地面都做不到了。 “你在逗我吗，居然这样也可以？” 半空中的申凯咬牙，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护住身体，然后死死抓住断，至于其他的，无能为力。 毕竟他还没有四阶，做不到御空飞行。 三阶的申凯，肉身再强，力量再大，也需要脚踩地面，有了一个着力点后，才能将他的战力彻底施展出来。 可如今他只能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围绕着整个金色房间，就是落不下去。 “可恶，哪怕只给我一根小拇指大小的着力、借力点也好啊...这家伙居然一丝让我落地的意思都没有，他要让我始终处于无法借力的半空状态！” 感受到自己的黑色铠甲正在粉碎，申凯意识到，情况已经到生死关头了。 “这家伙的速度居然还能再提高，虽然缓慢，却似乎真的没有止境吗？” “绝对的速度下，带来的是强大的惯性动能，他的力量也在增强，我的盔甲撑不下去了。” “虽然盔甲毁了后，我光凭肉身强度，也能支撑一段时间...但如果再不想想办法，时间长了，我不被打死，也被震死了！” 就在申凯苦苦思考的时候，崩裂的声音传来，他视为最大保护的异道铠甲，彻底被摧毁，化为了光点消散，短时间内，申凯无法再具显出它来了。 看到一直以来，承受了大部分伤害的铠甲破碎，逆帝投影深吸一口气，依然采取了同样的战术。 不过这一次，居然和不久之前一样，出现了其他的逆帝投影。 并没有出现和刚才一样的十几二十个逆帝投影，这次只有一个出来。 两个逆帝投影以超绝的速度，成反方向运动起来。 如同两道弧形，一道略微发白，一道有些发暗，不再是让申凯四面八方的被击飞，而是形成了一个近似圆形。 每次在申凯即将落下时，两道弧形就会呈正反左右的交击，将申凯再次打飞，然后再次从另一侧打飞他。 如此往返下，申凯始终没有离开两道弧形组成的范围，好像被困在了一个圆圈中。 速度越来越快，黑白弧形在人的视野中，似乎变成了一个阴阳太极，透露出莫名的韵味。 而申凯却始终处在半空，在太极的包围下，无法离开，并且每次都会承受双重交击后打飞。 口中灼热的鲜血被震出，申凯努力集中精神，看着半空中的另一种稀碎血液，和自己相比，明显不同。 “原来，你也在苦撑吗？” 申凯精神一振，虽然不知道这血液是从逆帝投影嘴里流出，还是从身上，但也让他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对方其实状态也不完美了。 “也对，神速这样不讲道理的招数，必然代价不小。” “如果八阶圣贤的逆帝亲自用，自然没有丝毫问题，但现在用的却只是他的三阶投影！” 但就算知道了对方的伤势、损耗也在加重，申凯却不敢赌对方能具体撑多久，毕竟神速就是逆帝自创的初期招牌。 哪怕现在只是三阶投影，但投影逆帝和神速的契合度，也毫无疑问是百分之百。 “也不知道我想到的破解取胜之法，有没有用。” “可也没有多的选择，是成是败，就看这一次，拼了！！！” 半空中的申凯一直在苦思破解和取胜的办法，现在虽然想法还不成熟，但也只能试一试。 决定的瞬间，他整个人依旧在半空中飞舞，但手中却具显出了一个长刺。 看起来像是长矛，但要尖细很多，手拿的一端，被拧成了一个奇异的造型。 “来，接我这一刺！” 半空中，申凯将手中的长刺，勉强对着模糊的黑白弧形投掷出去，却轻易被弧形闪过，然后他被再次打飞到半空。 不过这一次，申凯眼角扫到，长刺落空后，刺入了旁边的地面，静静不动，嘴角露出笑意。 “好，有效，这就是我的取胜之机！” 接下来的数十次击飞过程中，申凯不断运转异道，具显出长刺投掷，但却都被逆帝投影凭借神速状态，轻松躲过。 到了后来，申凯越来越熟练，在半空中强撑着打击，一次具显一大把长刺，也不讲准头，胡乱投掷出去。 数分钟后，整个金色房间内，逐渐布满了申凯投掷出的长刺，前后左右，包括天花板和地板上都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申凯的伤势越来越重，但金色房间内的长刺也越来越多，密密麻麻，数不清有多少。 不过逆帝投影没有去管，似乎铁了心要将申凯留在半空中，一直打死为止。 “够了！！！” 就在双方苦撑到白热化后，申凯突然在半空中张开四肢，做出了一个大字形状。 “逆帝投影，我承认，神速状态下的你，可怕无比，也许这辈子，同阶情况下，我都跟不上你的速度。” “但比不上你的速度，不代表我就不能战胜你！” “就让你看看，胜利的条件，绝对不直接等于速度！” 说完后，申凯心念一动，改变了从进入房间以来，天荡雷劫碎真龙的持续输出模式，转而变为了爆发模式。 “刚才长时间的持续输出，其实已经相当于三击全力爆发了。” “不过无所谓，你除了速度之外，肉身和我相比，就是个脆皮，只要能彻底命中，爆发模式下的全力，一击就足够分出胜负！！！” 无数粗大耀眼的雷霆从申凯周围爆发出来，没有丝毫保留。 面对可怕的威力，神速状态下的逆帝投影，轻易闪过，在一道道雷霆的空隙中游走着。 但紧接着，惊人的情况出现，那些被逆帝投影躲开的金色雷霆，居然四散开来，被布满了房间的密集长刺引动。 “如何，模仿之前肖扬那家伙的符文阵地和磁石峡谷，在这个房间造成封闭电网！” “这充满了房间的长刺，就是属于我的符文和引雷针，它们相互引动下，密集度已经比人体要小太多。” “你神速再快，能快到逃出这个房间，能让自己身体变的比手指更小吗？” “如果不能的话，那就乖乖接我的——速限.困龙墙！！！” 话音刚落，无数雷电激荡而出，照耀的整个房间睁不开眼，细密的雷霆如同激光组成了电墙，充斥整个房间，包括申凯在内，整个房间没有任何存在能够闪开，只能硬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路前行 一个由金色雷霆组成的雷墙布满整个房间，由边缘朝中心压迫，活动的空间被无限压缩。 在没有足够活动空间的情况下，少年逆帝的投影，连施展范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金色的光辉充斥自己眼球。 没有爆炸和碰撞的声响发出，雷墙终于压迫到了房间中心，聚合后，变成了一个由雷电组成的金色小太阳。 申凯和逆帝投影，都在这个由雷霆组成的小太阳内，双方都逃脱不了这次攻击。 似乎雷霆聚合到了一定程度，小太阳缩小的速度稍微顿了顿，紧接着就一往无前的浓缩下去，直到再度爆开。 “轰！” 如同星辰爆裂的耀眼光芒，整个金色房间被摧残的近乎裂开，不过还是撑住了。 光芒和烟尘消散，房间内空无一物，密集的长刺一根不剩，全部消失了，房间四面八方，留下了可怕的碾压痕迹，这是扩张的小太阳造成的。 少年逆帝的投影，安静躺在地上，全身有着白烟冒出，神速的柔光已经消失不见。 他努力的想要抬头，却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最终，视网膜上，倒影出了申凯的样子，对方正微微颤抖的站在他面前。 “呲呲......” 微不可查的，逆帝投影再次似乎马赛克一般，模糊了瞬间，然后眼中有丝丝光彩流动。 明明只是没有自主意识的投影，但少年逆帝在最后一刻，嘴角向上扬起，似乎笑了，又似乎只是嘴角的神经抽动。 最终，他闭上了眼睛。 “赢了......” 沉默的看着眼前，化为光点消散的逆帝投影，申凯心中一瞬间，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这场耗时许久，几经波折的生死斗，最终是他赢得了胜利。 “我，就是天骄。” 心中平淡的闪过了这个念头，申凯没有骄傲和自满，只是陈述事实一般的想着。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战胜的，其实是开挂后，再度加强版的逆帝投影。 不过在申凯心中，战胜了圣贤投影的他，毫无疑问就是当世天骄的级数，这一点，无需他人认可与否。 “不过，真是惨烈...三阶大成之后，此战是最凶险、辛苦的一次了。” “我此刻的状态，要是下一个房间，再次出现圣贤级别的投影，必输无疑吧，哈哈。” 想了想，申凯决定不要急于去下一个房间，虽然他不认为会再度遇见圣贤级投影，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看着正在逐渐自动修复的金色房间，申凯直接盘膝坐下。 这第二场考核，任何人都不能用丹药或者别的外物来恢复伤势，但申凯可是有被他认为最强辅助功法的灵肉衍生法。 心中念头不动，一下子进入了混沌冥空的奇妙状态，申凯运行着灵肉衍生法。 先是识海中的精神如清泉一般，以肉眼看不见的状态滋养着受损严重的肉身。 跟着再由肉身的气血反补空虚的识海精神。 两者相辅相成，恍若阴阳太极。 逐渐的，申凯感觉自己重伤的状态正在变好，更多了一种精神、肉身，混元一体的味道，这是之前的激战下，达到的奇妙状态。 片刻之后，他站起身子，捏紧拳头轻轻一挥，空气层层震荡鸣响。 “呼，最强辅助功法的称号，我没有取错！” “此刻不但让我的伤势恢复大半，甚至激战后，肉身精神还更进一步，有所提高了。” “现在的状态，已经相当于我没受伤之前，全盛期的八成左右，就算再次遇见逆帝投影，只要对方没有神速，我甚至能再次战胜他！” 申凯有些喜悦，又有些遗憾。 灵肉衍生法的功效超卓，在修炼和恢复伤势上的神效，丝毫不弱于神速这样在速度上的开挂技能，犹有过之。 可惜的是，每天短时间内，只能运转一次，否则，他每战胜一个房间的投影后，就原地修炼一次。 在这种情况下，他战斗越激烈，提高就越多，提高完了后，又恢复大半状态，接着再挑战下一个房间。 从理论上来说，按照这种想法，他甚至能挑战好几个圣贤投影，完成古今未来，都没人能做到的成就！ “哈哈，不过终究只是空想而已，灵肉衍生法每运行一次，就要停滞不少时间，然后才能再次运转。” 自娱自乐了下，申凯不再停留，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按动那里的墙壁符号，进入了下一个房间。 “也不知道，下一个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修士呢？” 很快答案出现在了申凯面前，下一个金色房间，投影缓缓浮现，同时信息闪过。 “霍邱，本体武道五阶修士，兼修文道五阶，已故。” 伸出一只手，歪着脖子揉了揉，申凯站在原地，没有和上一场一样抢攻。 不过他不动，投影却不会等。 霍邱投影招式大开大合，拳头劲力爆发下，真气层层叠加，如同潮汐扑面而来，直扑申凯。 “我该说好慢，还是真的弱？” 在旁人眼中，已经是凶狠快速的绝杀，但在此刻的申凯眼中，确实破绽百出。 缓慢的速度，分散的真气，薄弱的力量。 申凯连闪躲避开的欲望都没有，就站在原地，直到霍邱投影杀到面前，才随意抬起左手，一下抓住了对方的拳头。 “噗。” 如同哑火了的炮弹，霍邱投影的拳头被申凯手掌挡住后，死死抓着，动弹不得。 没有多余的情绪，霍邱投影想要变招，用双脚攻击申凯的下盘，却被申凯直接用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脑袋。 在气血鼓胀下，申凯的胳膊和手掌变的粗大可怕，霍邱投影的脑袋被他像是捏着小皮球一般。 跟着申凯一步跨出，就这样拖着霍邱投影，冲面前的金色墙壁冲去。 “嘣！” 如同被霸王龙踩过的小虫子，霍邱投影想要挣脱和反抗，却只能无奈的被申凯捏着脑袋提起，撞入了墙壁。 一击之后，申凯松开手退后，霍邱投影整个人都陷入了金色墙壁中，好似人形壁画。 全身的骨骼粉碎，脑袋已经变形，干脆的化为光点消散。 “还剩下六个房间...希望不会和这个一样无趣。” 经历了逆帝投影的战斗之后，申凯似乎有了某些说不出的变化。 看也不看消散的霍邱投影，他直接转身，按住墙壁上的符号，前往下一个房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申极煌的请求 就在申凯期待着接下来的房间，有更多可堪一战的对手，不断前进时。 星海深处，纵横寰宇的破灭号上，一道光芒冲出，在真空中化为一张玄奥的圆形图案。 “呵呵，极煌，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时似乎并没有什么战事啊。” “为何突然用神空印联络老夫，要知道，这可不是小事，我神庭军部的六阶元帅，每隔十年，才能使用一次它。” “一旦使用后，下一次就要再相隔十年时光了。” 太空中，一个蓑衣老者笑呵呵的出现，面向和善而又衰老，最大的特点，就是脸部的眉毛长长耸拉下来。 不过并没有任何杀伐果断的味道，蓑衣老者手持一根似乎是竹子制成的鱼竿，乐呵呵的，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老好人。 “极煌见过惊皇陛下。” “末将见过惊皇陛下！” 虽然眼前的老者，给人和善的感觉，但站在他面前的申极煌和莫忘尘，却丝毫不敢怠慢，郑重行军礼。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啊，就别给老夫来这套喽。” “尤其是你，极煌啊，这些年你在老夫军中，统领破灭号，带着北军征战，大小战事千百次，消灭不少异族，劳苦功高。” 蓑衣老者气度悠然，没有因为两人的行礼而在意，摇了摇手，笑呵呵的看着两人，尤其是申极煌，似乎极为赏识。 “惊皇陛下过奖了，身为人族，上阵杀敌，灭绝异族本事我申极煌分内之事。” 并没有因为受到了一位七阶皇者的夸赞，而有所喜悦自满。 申极煌云淡风轻的回应蓑衣老者，随后挥手看向一旁的莫忘尘。 “莫忘尘，本帅有事要和惊皇陛下密谈。” “这段期间，你主导破灭号，开启巡航模式，另外让齐子雀率领分离出第七舰队，与主舰艇相隔三个光周，互为策应。” 听到申极煌的吩咐，莫忘尘领命后，缓缓退下。 期间惊皇看着这情景，心中十分满意，摸着眉毛，直到莫忘尘退下后，赞赏的点了点头。 “行大事必躬亲，算深谋必隐亲，处太平必御亲...极煌，这些年你是真正历练出来了啊。” “还有刚才那个叫莫忘尘的小将，也是不错，虽然行军风格与你不同，但也是军中新秀了。” 听到惊皇的评价，申极煌并没有提自己，反而是顺着他的话，说起莫忘尘。 “刚者易折，极者易寡，他的性格、兵法与我不同，未必就是件坏事......” “不过还有些稚嫩了，新秀二字算是当的起，但如果还想有更高成就，就必须再磨练一下。” 一番评价说出，惊皇更加满意。 申极煌虽然不是他的弟子，没有修炼他的功法，甚至就连两者的道路都不算相似。 但毫无疑问，申极煌是上一代的当世天骄，并且天生的军队种子。 自从惊皇将对方提拔于行伍后，申极煌就如同彗星般崛起，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年来，已经成为了神庭军部有名有姓的重要人物，成就六阶后，更是人族圣贤、皇者以下的高层了。 如此种种，让惊皇在其他同僚处，着实长了不少面子，于是更加扶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极煌啊，你用神空印联系老夫，到底为了什么事？” “照理说，你的性子，绝对轻易不会用它的，更可况，老夫见这里并无危机战事，此处的大星域，已经被你压制了才对啊？” 双方相熟多年，也不用多少客套，惊皇询问后，申极煌深吸一口气，对着他鞠躬行礼。 “陛下恕罪，此次极煌动用神空印，并非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一件私情！” “极煌在此，恳请惊皇陛下批准，让极煌能够进入人皇金塔之中！” 出乎意料的请求，让惊皇都愣住了，不过他随即反应了过来。 “极煌，此时人皇金塔，可是正在进行高考实战啊......” “似乎你有一个独子，他此时正在人皇金塔中，你想帮他作弊！？？” 申极煌过去从来没有过先例，此刻却举止反常，加上人皇金塔正在举行的高考实战考核，让惊皇瞬间将几件事联想起来。 “极煌...你可知道，无战而私用神空印，是一罪！” “想要帮助自己孩子，在高考中作弊，破坏人族高考的公正，又是一罪！” 惊皇本来笑呵呵的样子，顿时严肃了起来，看着躬身不起的申极煌说着。 “陛下，申极煌敢对古今人道圣贤起誓，绝无半分为自己后人，违背人族百万年高考的私心！！！” 看着申极煌斩钉截铁的话，惊皇面色疑惑，说：“那，又是为何，非要在此时进入人皇金塔？” “因为极煌想要进入自己在人皇金塔中的投影，与那逆子做一个了断，这是我和他的约定！” 听到这样的话，惊皇明白过来，申极煌并不是想要帮自己儿子作弊取得成绩，反而是想要来个父子对决。 这时候惊皇才缓缓松了口气，在他看来，私用神空印，凭着两人的关系，以及申极煌的功劳，都不算大事。 唯独想要在人族高考中作弊，却是捅破天的情况，如果真的出现，就算他再欣赏、爱护申极煌，也必须阻止和惩罚。 不过就算是这样，惊皇也任然摇头，不同意申极煌的请求。 “极煌，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只是，就算是这样，也同样不可能的。” “人族高考的公平二字，你认为是指的什么？” “倘若你进入投影，和你儿子对决时放水，那么是对其他考生的不公平。” “换个角度，高考期间，人皇金塔的所有投影，都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三阶程度，哪怕圣贤投影，也不例外。” “这时候，你六阶天骄的意志，进入了你三阶投影的身体，在一群还只是三阶的考生中，会是怎么样的可怕，说是开挂都不过分！” 惊皇并不知道，已经有人给自己的投影，开过神速挂了，脸色遗憾的继续说着。 “因此，在其他考生都是面对没有自主意识的投影时，只有你儿子，要面对意识降临的你，这对于他来说，同样是不公平的！” 知道老者说的话，确实在理，但申极煌却依然没有放弃的意思。 “那么，如果我那逆子，成功闯过九关，或者在之前就失败也没关系，只要分数已经确定的情况下，我才出现呢？”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请求通过 浩瀚星海中，在神空印的笼罩范围之下，申极煌和惊皇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恩，你的想法，我算是明白了。” “你儿子的分数出来之后...你再用存粹意识，进入人皇金塔中，自己的三阶投影里，然后和他一对一死战。” 惊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长眉，细细思索着申极煌的提议。 如果说单纯看父子两的对决，那么毫无疑问的，意识进入三阶投影中，远比自己封印或者压制修为，都更加公平。 因为申极煌已经是六阶神祗，生命形态都彻底和人不同，哪怕他自己拼命压制修为，站着不动让申凯打，都不会受伤。 这已经无关天赋和努力，而是生命形态和层次的不同。 一只蚂蚁哪怕学会世上最强的技巧，对着空气挥拳，也不可能打爆宇宙。 所以，意识进入自己三阶投影的申极煌，就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哪怕是有着近百年的战斗和经验，还有阶位带来的层次，但身体始终是三阶，申凯有了一战的可能性。 此时的惊皇和申极煌两人，谁都觉得申凯只是有理论上，让申极煌的三阶身体受伤的可能性，甚至连这个可能性都不算大。 毕竟身体是三阶，控制身体的人，可是上一代的当世天骄，如今六阶神祗的魔神申极煌，同级修士的战斗中，他一次都没输过。 “呜...将你视为额外的战斗，无关分数。” “直到你儿子九个房间全部通过，又或者在全部通关之前，就失败了，总之是正式考核结束，分数彻底确定之后，再出现吗？” 嘴里念叨着申极煌的提议，惊皇有些纠结。 平心而论，这个提议可以说是相当不错，既不会破坏了人族考核的公正性，也满足了父子对决的要求。 毕竟申极煌出现的前提条件，是申凯的第二轮考试已经结束，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总之先要打完分数，然后他才登场。 “只是...过去的历届高考，终究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啊。” 思考了良久，惊皇抬起头来，看着依旧鞠躬不起的申极煌，长叹了一口气。 “唉，都说无仇不成父子，如你这般的天骄人物，也无法避免啊......” “罢了罢了，老夫亲自为你作保，按照你提的条件，将情况全部汇报上去。” “但若是主持这一届高考的皇者，南皇她不同意，又或者还有其他皇者反对的话，就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见惊皇终于同意，申极煌直起身子，再次对着他行了一个大礼。 跟着惊皇闭上眼睛，整个人在神空印的笼罩下，似乎在冥冥中沟通有无，随后失去了踪影。 知道对方去联系其他皇者和高层，将自己的请求上报了，必然会有激烈的讨论和驳斥，需要一些时间。 申极煌只能希望自己的请求得到同意，站在闪烁的神空印前沉默不语。 时间缓缓流逝，过去的岁月里，申极煌从来没有这么不耐过，极度希望能得到希望的答复。 许久之后，神空印再度升起，惊皇从光芒中走了出来。 “陛下，不知道极煌的请求......” 看着急于知道消息的申极煌，惊皇先是微微摇头，跟着在对方失望的瞬间，又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 “你的请求通过了......” “当真！” 扫了扫面露喜色的申极煌，惊皇脸上的怪异再度出现，似乎有些迟疑。 “原本，你的提议，南皇是同意了，不过后来又有几位皇者反对，我们双方争执了一会，都说服不了对方......” “但这样僵持下去，其实也就相当于你的请求无法通过了，毕竟这件事，我们不在理。” “可就在这时候，早已多年不理俗事的逆帝圣人，突然传来法旨，同意了你的请求，这才让那群皇者没有话说。” 面对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申极煌也愣住了。 “额，逆帝圣人同意的？” “可...可我从来没见过圣人啊，为何突然会如此？” 摇了摇头，惊皇也是想不通，反过来安慰申极煌，说：“不用惊异，圣人那等存在，想法岂是你我能懂。” “一说就错，一想就偏，不到那个层次，就无法理解他们，就算如今老夫只差一阶，也是一样。” 申极煌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他再天骄，对于圣人而言，又能算得上什么？ 不过总算他的请求得到了通过，心中十分喜悦，但他并没有马上前往人皇金塔。 而是请求惊皇，将他在人皇金塔中的三阶投影，按照他如今的状态，等比例削弱到三阶，调整到最巅峰状态，并且能够适应他四阶后才创出的一些绝技。 “你这小子，这是多大仇，你是生怕不能将你那儿子，打出一生的心灵阴影吗？” 对于惊皇的调侃，申极煌并不在意，他捏紧拳头，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这不是为了欺辱或者虐杀...而是，我和那逆子之间，迟到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 “我相信他肯定能完成他的三年之约，考入最高学府...而我这个做父亲的，却注定给不了他如常人般的父爱......” “所以我选择用我的力量，去教会他更多...对我的憎恨，对强大力量的渴望，会让他受用不尽。” “如果撑不住，还不如做个纨绔子弟，过上数十年糜烂快活日子，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因为我是申极煌，从来不需要他人理解，只做我想要做的，认为对的事，哪怕这件事在别人眼中错了，我也会强行做下去！” 说完后，申极煌变换神空印，整个人逐渐失去了踪影。 看着空无一人的地带，惊皇弯着身子摇头。 “真是执拗的人啊，这么多年也没变过......” “不过或许就是这种固执和强势，才让他活着走到今天吧，真是说不好哦。” 终究是别人家父子的问题，惊皇也不想多管，他此刻反而对最后，逆帝那反常的举动更感兴趣。 “为何连逆帝圣人都会插手这种小事？” “第一波反馈才刚到达，为何我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总感到有些古怪啊。” “圣贤棋子...还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呢？”站在星空中，惊皇苍老而萧索的喃喃自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九房间 人皇金塔的内部，每一个房间内的时差，都被彻底隔绝开来，不同的考生，似乎身处在他处的时空，只能独立完成自己的战斗。 截止目前，已经有超过七成的考生，离开了人皇金塔。 他们当中，有的是已经经历了九个房间的战斗，通关后出来的。 有的是在金塔内，被投影击败后出来。 还有的是考虑到自己的状态不足以支撑下面的战斗，主动放弃的。 任然还有大约三成左右的考生，正在人皇金塔中拼劲全力战斗着。 申凯就是其中之一，他已经走到第八个房间，除了最开始，第二个房间，和逆帝投影死战之外，之后的几个房间，都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第三第四房间的本体五阶投影，一招击杀。 第五房间的本体六阶投影，十七招击杀。 第六房间的本体七阶投影，两百三十二招击杀。 第七房间的本体五阶投影，三招击杀。 直到刚才的第八房间，再次出现了本体为皇者级别的投影，申凯与对方大战一场，一百七十六招后，将对方撕裂两半。 “人皇金塔的考核，尤其是之前和少年逆帝投影的那场战斗，让我变的更加强大了。” “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正在凝练，随时都要喷涌而出，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地上被撕成两半，正在消失的投影，申凯想着。 毫无疑问，他的实力再度飞跃，不单单是指的力量和速度这些显而易见的地方。 更似乎有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东西，如同火山下埋藏的什么，快要喷薄出来。 在这样的状态下，他越战越勇，哪怕是面对本体七阶皇者的投影，也是强势镇压。 连最后第五击的天荡雷劫碎真龙都没必要使出来，只是靠着普通状态下的全力，就两次都只用了百多招，战胜了皇者投影。 “现在的我，再和肖扬那家伙打一次，他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申凯得出了一个结论，哪怕和第一场考核相隔不到一天，他也再次前进了一大步。 古语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不过是一天不到，就越走越远，更多了一种强大的心态和气场。 毕竟就连少年时期的圣贤投影，在同一级别，都被自己给堂堂正正的击杀。 不过也没有特别自满的情绪，申凯的心态反而宁静了下来，变的有些内敛。 “走吧...圣贤投影也好，皇者也罢，最后一战了，希望能和第二个房间一样，让我尽兴。” 按动墙壁上的符号，跟着睁开眼睛，申凯已经来后了最后的房间，这里就是他高考的最后一战了。 看着眼前正在浮现的投影，是个短发少女，面容精致，看起来娇小的身体，却穿着与外表不相称的宽大衣服，显得对方有些萝莉。 虽然被长袖遮掩了部分，但申凯任然看到了，短发少女的拳头上，缠满了黑白相间的绷带。 扫了一眼对方的信息，申凯咧嘴笑了笑。 “南皇谷方华...不得了，作为这一届的高考主考官，居然也会有投影在这里吗，更巧的是，居然在最后一场，被我给遇见了啊。” “虽然不是圣贤投影，多少有点遗憾......” “不过皇者级别的投影，也算是差强人意吧，总比最后遇见本体五阶的投影，这样虎头蛇尾的收场要好的多了。” 人皇金塔中，不论什么级别的投影，都不可能拥有自我意识，哪怕圣贤的也不例外。 少女南皇的投影没有理会申凯的话，直接长袖一抖，将缠满绷带的拳头露出来。 “嘣！” 全身响起激烈的声音，南皇投影直截了当的一击直拳，杀向了申凯。 一拳之下，整个金色房间的气流都被带动，有着摧毁眼前一切的可怕暴力。 看起来较小如萝莉的南皇，居然是主修武道的修士，并且还兼修理道的样子，拳头上的绷带浮现出密集的符文，带来阵阵波纹。 “和肖扬那样的正统主修理道的修士不同，不是用符文阵地，而是将符文加持到自己身上，辅助武道战斗啊。” 面对史前猛兽一般，碾杀而来的南皇投影，申凯眉毛一挑，一只手向前平举。 瞬间，一座巨大的铁山横在了他和南皇投影的中间，是申凯的异道具显而来。 “轰！” 恐怖的撞击声传来，十米大小的铁山，居然被南皇投影一拳碎裂，化为光点消失。 看着速度不减，还在冲向自己的南皇投影，申凯一动不动，十指轻轻一点，连续三座铁山被具显出来。 “嘣！嘣！嘣！” 上一刻才被具显出来的三座铁山，下一刻，就已经变成光点，通通碎裂开来。 “哈哈，一拳之威连碎四山，哪怕只是投影，也能看出，你的本体比我之前遇见的两位皇者，更加强大呢，南皇陛下！” 虽然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连续蹦碎四次铁山，但南皇投影的力量和速度也被消耗不少。 申凯轻易的闪开对方这一拳，随后伸出手一招，一根混铁棍出现，冲着南皇投影扫来。 “砰！” 电光火石间，南皇投影抬起左臂，挡住了申凯一棍，正准备再次攻击时，一根长矛对着她的脸上刺来。 险险的抓住了矛头，有着手上的符文绷带，南皇投影并没有被矛刃割伤。 两者各自抓着铁棍和长矛一端，开始角力。 “虽然知道你没有自我意识，但是战斗智慧之类的还是有吧...提醒你一下，这一矛一棍，可都是我的异道具显哦。” 听到这话，南皇投影还来不及反应，原本两手上抓着的一棍一矛，就化为光点消散。 本来死命拖拽的南皇投影，顿时身形失去了平衡，向后歪倒。 而早就做好准备的申凯，一拳打向南皇投影，却被对方双手撑地，两腿将拳头夹住。 “这个姿势对于女性而言，可不太文雅啊。” 面对南皇投影突如其来的妙招，申凯没有惊讶，另一只手具显出一把巨大的铁锤，对着南皇投影的腰部，就是猛烈一击，顿时将对方狠狠打了出去，撞入金色墙壁中。 很显然，又经历了数场战斗后，申凯的换兵流，越来越熟练了。 用铁山减缓对方攻势，用棍和矛来突袭，最后再用铁锤猛击，虽然纯以质量和威力而论，具显的东西都不如他用的最久的刀剑。 但这样组合之下，却能够让他的战术变得更加灵活起来，不再是一味的用力量和速度，更多了变化。 比前两个皇者，更强的南皇投影，在这套战法下，不过几个来回，就落入了下风。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敢打吗 不得不说，南皇投影相比前面房间，申凯遇见的两位皇者投影，都要更加强大一些。 双方已经激战超过五百招，比申凯前面击杀两位皇者投影花费的力气，加起来都还要多。 全身布满符文，让本就强悍的肉身更进一步，阵阵波纹浮动，又能带来扭曲和重力，消弱对手的攻击。 再加上南皇投影的武道肉身，远远超过一般的三阶修士太多，如同不知疲倦的战斗机器，每一拳都沉重而可怕。 “啧，看起来这么萝莉，没想到却是个母暴龙啊......” 一开始让南皇投影吃了个下马威之后，对方仗着身体扛了下来，开始稳扎稳打。 不过就算如此，也依然被申凯给死死的压制住了。 因为他不单单有异道，还有武道，并且两者同样强大的震惊世俗。 再次一招打飞对方，看着已经鲜血淋漓的南皇投影，申凯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他在人皇金塔中，除了逆帝投影外，最强的对手了。 心中似乎再次有种喷薄而出的情绪，但是又总是差一点推动，没有彻底冲开。 皱了皱眉头，申凯将这种感觉压下去，他不知道这种奇异的感觉，是战意还是其他。 但很显然的，眼前的南皇投影，终究还是差了一些说不出的味道，不能让这股感觉爆发出来。 “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真正爆发出来会是什么，不过可惜，南皇投影无法让它催发了，不是她太弱，而是我太强......” 再次一拳打出，南皇投影的双臂已经在激烈的交手下，被粉碎，好似面条般，松软无力的垂下。 而申凯也稍微回气，刚才的交手，彼此曾经一度拳拳对轰，可以说是真正的硬碰硬，双方都没有留手。 不过终究申凯的肉身和力量更强，依旧将南皇投影压制。 看着已经双手骨骼粉碎，却依然颤抖的站起身子的南皇投影，申凯似乎看见了不久之前，和逆帝投影死战的自己。 他叹了口气，地火长剑具显在手，灼热的将空气都焚烧起来。 “似乎也曾听闻，南皇虽然一直是少女形象，但战斗起来，却悍不畏死，唯战而喜。” “现在就连没有自我意识的投影，都比之前遇见的，刚强霸道太多，可想而知，本体是怎样的人，传言不虚啊。” 七百招后，南皇投影已经彻底不支，好几处要害的符文，能量都消耗殆尽。 见对方脖子处的环状符文消失，申凯没有留手，一剑刺出。 手脚都已经受创下，南皇投影再也无法阻止申凯，被他全力一剑，斩下了头颅。 “虽然只是投影，但你的刚烈和强大，作为这第二次考核中的最后一战，着实耀眼。” 默不作声的看着南皇投影消散，申凯知道，自己一生中，只有一次的高考，至此彻底结束了。 余下的，就只剩下自己离开人皇金塔，然后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少的分数。 “按照我估算的，这成绩就算不是人族第一，也必然是这一届考生的最高层次中了，进入最高学府，绰绰有余。” “申极煌，这三年之约，是我赢了......” 看着正在消失的身体，申凯心中想着，自己穿越人道大世界，得到氪命三相图，至今已经五年岁月。 前世的时光，不知不觉中，逐渐冲淡，更多的，是这一世的修士岁月了。 但在这之前，始终有一根刺，横在心中，那就是和申极煌的三年之约。 如今真正做到，申凯感觉，心中的那股莫名情绪，再度浮现出来，想要喷涌，却依然差了一丝。 “奇怪，这种感觉，我之前还一直觉得是战意，但现在战斗已经结束，它却还是存在？” “这感觉，好像不是我心中的情绪，似乎是别的什么？” 还没等申凯仔细探查，他就彻底消失在了金色房间中。 ............................... 再度睁开眼睛，申凯愣住了。 他并没有和想象的一样，离开人道金塔，而是依旧在里面。 看着全新的金色房间，申凯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已经通关了全部九个金色房间，完成了第二场考核，成绩应该已经确定，一切结束才对。 为什么依旧还在这里，并且是一个全新的金色房间？ “这是为什么，不是应该已经结束了吗？” “就这样结束，难道不会觉得少了点什么，有些可惜吗，逆子？” 正在申凯疑惑自语时，一个有些冷冽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申凯整个人全身一震，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情。 缓缓回过头，看着身后浮现的那个身影。 出场的方式和之前的投影没有区别，但能够说话，明显是有着自我意识的存在。 看着面前出现的投影，申凯久久不语。 像，实在太相像了，就好像是同一个人在照镜子一样，除了气质和语气不同，此刻申凯面前的人，和他长得没有任何分别。 开场一句话后，两者相隔不远，都沉默不语，时光似乎再度回到了三年之前的那一夜。 那一夜，是申凯来到人道大世界后，第一次见到自己身体的父亲，也是这几年中，最后一次见到。 双方对视许久后，申凯突然嘴角抖了抖，随后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面前躬身大笑的申凯，申极煌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只是静静的等对方笑完后才开口。 “作为阔别重逢的见面，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面子，想要像个小丑一样，继续笑下去，也随便你。” “对了，提前祝贺你一声，那个三年之约是你赢了。” 平淡的提起了三年之约，申极煌的情绪没有特别的变化，申凯也收敛了笑容，表情变得莫测，听着眼前应该被称为父亲的男人，说出的话。 “那么现在，要再来一次吗，不是约定，而是我和你的战斗。” “此处是人皇金塔中，特殊准备的房间，算是高考计算外的第十场，没有分数的增减，同时也只有你和我的三阶投影两个人。” “在这里，没有父子身份的尊卑，没有阶位形式的高低...有的只是胜利者和失败者。” “逆子，敢打吗？”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最后一战 人的一生，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自己恐惧的东西存在。 哪怕是圣贤，在成就八阶之前，也是从普通人开始，出生、长大、修炼、变强，或许在那段时期，祂们也依旧有过恐惧吧。 同样的恐惧，申凯也同样有过。 前世的时候，卧床不起，对于生命终将消逝的不甘和恐惧。 今生的时候，第一次面对自己身体的父亲，对那强大和陌生的恐惧。 害怕对方发现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然后搜魂击杀。 担心自己无法实现三年之约，被当做宠物圈养。 纠结对方如此强势，自己有生之年，真的能够超越吗？ ........................... 如此种种的想法，或大或小都曾经出现在申凯的心中，最终纠缠在一起，变成了名为恐惧的东西。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申凯的修为提高下，逐渐淡化。 直到在金色房间中，一对一的情况下，战胜了少年逆帝的投影时，申凯终于将数年来，盘踞在自己心头的阴影打散。 也正是在这之后，他感觉到由外而内，发自心灵魂魄的轻松，真正贯穿了武道和异道，浑然一体。 也是在这时候，他感到心中浮现的那股莫名情绪存在，这似乎不是本来属于他心中的东西。 “或许，和他真正打一场，就会知道，那股莫名情绪到底是什么了吧。” 申凯听完申极煌的话之后，心中想着，似乎感慨又复杂。 如果说自己已经将过去来到人道大世界的恐惧，一扫而空的话。 那么眼前的人，就是这一切恐惧的来源，概念化的现实存在，所有的源头。 “居然为了我，专门从不知道多少光年外的星空远道而来，换成怀春的少女，或许会觉得是别样的浪漫。” “将意识降临在自己人皇金塔的三阶投影，并且还是高考期间，也付出了不少代价吧，父亲大人。” 对于申凯马上猜到自己的由来和中间过程，申极煌并不感到惊讶，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等待答复。 眼光复杂的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申凯笑着摇头。 “到现在还想让我不停的恨你，然后作为动力不断变强，提高下去吗？” 一句话说出，原本面无表情的申极煌再也无法保持镇静，眼中惊讶闪过。 这一丝细微的变化，没有瞒过申凯的眼睛，他更加确认，眼前的人对自己的儿子，并非过去自己冲动时所想的那样，冷血无情。 那一夜的蹊跷，陈长水偶尔的那一次提醒，以及这几年自己的猜想，在这一刻，通过对方的表现得到了证实。 “哼，你的话太多了，战，或者不战？” 压下心中那一丝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申极煌眼中狠色闪过，冷酷的直接说着。 走近一些，申凯平视着面前的申极煌，两人已经相距不过十步了。 知道对方依然是关心儿子的，申凯心中有着欣慰闪过。 然而下一刻，这种欣慰被彻底打碎，申凯脸上浮现出狰狞和战意。 “打！为什么不打？” “既然您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专门用自己年轻时的投影赶来，做儿子的，又岂能让您空手而回？” “这一站，不但要分胜负，还要分生死！” “反正在人皇金塔内不会真的死亡，你我大可以毫无顾忌，杀个痛快！” 虽然已经知道两人之间，有着不少误会，申极煌也是关心儿子的，只不过方法不对，但申凯却依然没有避战的意思。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申极煌和申凯两人，在有些性格上的相似度，其实相当高。 有些地方，都是一样的偏执和霸道。 申极煌是只要自己认定的事，就算别人都认为是错的，他也会强行去做。 只要他觉得是为了自己儿子好，哪怕儿子恨自己，也无所谓，会强势执行下去。 而换做申凯这一面，则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只在乎自己心中的道理，普世价值观也只是自己的参考罢了。 别人的出发点，再为自己好，但是自己不认可这种方式，那么哪怕对方是自己的父亲，他也不会接受这种好意，会强势反抗镇压。 或许申极煌是彻底表现在外，但申凯的内在，也有一点点这方面的性格。 此刻，双方都知道对方的部分想法，但注定因为他们的性格，不会像普通父子一样，互相认个错，然后握手言和。 他们会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道理说服不了对方，哪怕用拳头，也要压制下去。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不会例外。 “很好，很好！” “不用再叫我父亲了，此刻的我，只是你的对手，把我当成投影就是。” “就让我看看，如今的你，走到了什么程度吧，可别只会耍嘴巴皮子，被我给一矛刺死！” 没有愤怒，反而满意申凯面对父亲，也想要生死一战的态度，申极煌冰冷的脸上，一丝笑容悄然浮现。 紧接着，他提起立在身后的一杆黑色长矛，顿时一股铺天盖地的杀伐气息袭来。 浓浓的血色散发，这是申极煌的杀气和杀意凝为实质了，普通修为的三阶修士，光是看到这血色的瞬间，就会恐惧到失神。 申凯却不为所动，异道铠甲覆盖全身，早在之前和逆帝投影战斗时，铠甲就彻底破碎了，短时间无法复原。 如今的铠甲虽然具显出来，但稳定度和坚固方面，远远不如之前的。 同样手中一杆长矛，申凯全神贯注的看着申极煌，没有丝毫大意的想法。 “申极煌是上一代的当世天骄，又是战力最强的武道修士，平生杀伐逆战，绝对不是弱者。” “更何况他和没有自我意识的投影不同，虽然肉身是三阶，但意识却是直接降临，六阶神祗亲自驾驭三阶肉身，怎么重视都不过分。” 冷静的在心中分析对方的信息，申凯知道，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威胁程度直追少年逆帝的投影。 甚至，搞不好还要超过！ “原本，南皇投影作为最后一战，我多少还有一丝遗憾。” “但现在由你来当收官之战，作为对手，简直是让我激动兴奋到不行啊！” “用尽我所有的招数和力量，堂堂正正的将你击杀，我人生中只有一次的高考，也可以彻底结束，没有遗憾了！” “来相杀吧，申极煌！！！”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互不相让 没有多余的试探，双方一开始就全力全开，两根长矛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砰！” 只是第一次交手，申凯和燕极煌的长矛交错在一起，死死的抵住了对方的攻击，开始角力。 “恩？这逆子的肉身力量，居然强大到了这等地步？” 原本对于自己的投影肉身信心十足，觉得肯定能够压制对方。 在意识降临自己三阶的肉身投影时，申极煌就已经了解到了，这具投影肉身被升华的十分完美。 不单单是复刻了他年轻时，三阶的修为和身体结构，并且细致地方还有所调整。 可以说，单纯以肉身而论，申极煌的三阶投影，比他本体在三阶的少年时，还要稍微强出一些。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居然还是在互不相让的角力，那么就能够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申凯的肉身，比申极煌本人少年时，更加强大和可怕。 “虽然难以置信，不过你这三年做到的，远超我想象啊。” 金色的地面在两人互不相让的角力下，逐渐踏碎，裂纹不断扩大，有种洪荒巨兽在践踏的可怕感觉。 “怎么了，申极煌，看你的眼神，似乎很惊讶于我的力量。” “不过如果这样就让你吃惊，我可是会失望的，因为这还不是我的最强力量！” 彼此角力的过程中，申凯居然还有余力说话，跟着他全身气血爆发，一股浩然大力涌现出来。 手持的长矛被不断往后推，申凯在继续加力，已经超过了申极煌的力量，逐渐从互不相让的角力下，开始压制对方。 就在这时候，申极煌突然变招，没有再和申凯角力，力量突然变小下，申凯的长矛彻底压了过去。 跟着申极煌做了个铁拱桥的姿势，弯腰闪过，同时手中长矛以迅雷之势横击申凯下盘处。 而申凯并没有因为申极煌的突然收力而失去平衡，电光火石间，他手中长矛一转，稳稳的挡住了申极煌的长矛。 跟着一脚对着弯腰的申极煌猛踹，申极煌也单手撑地，提脚就是一踹。 “砰！” 两人在一秒间，变换了方式。 前一刻还是互相持矛角力，下一刻就是双脚对撞。 强大的速度和力量下，两人都各自退开十几米，相互对峙。 “不光是力量...就连变招的反应和速度，居然也是当之无愧的天骄级数，甚至比少年时的我都强不少......” “不过三年时间，这逆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有这样的修为？” 心中想法闪过，申极煌冷酷的看着申凯，平举长矛，一步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杀了过来。 申凯正面迎击，长矛和申极煌的黑色长矛不断碰撞交击，速度越来越快，让人眼花缭乱。 旁人不过眨眼几次的时间，他们就已经交手上百次，互不相让的交手下，双方都出现几道伤口。 没有特别的技能，此刻双方都是手持武器，用最普通的平a来交手。 但是在双方的力量、速度和技巧之下，却带来了可怕而激烈的场面。 地面被划出裂痕，空气被力量撕扯，只要经过的地方，必定会一片狼藉。 换过其他的三阶修士，稍微弱一点的，就连看清他们两人的动作都费力，更弱一些的，就连接近他们交手的圈子都不可能。 第四百三十五次交手后，申极煌一矛刺出，被申凯用同样的手段回应。 两根长矛的矛尖处准确的点在一起，互相抵住，强大的冲击下，一阵飓风彪过，随后申凯具显的长矛支撑不住，化为光点消失。 申极煌手中的长矛依然完好无损，不过看着空手的申凯，他并没有马上追击，而是倒持黑色长矛，原地站着。 “热身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刚才的交手下，已经能看出来，你的身体条件，无论是力量、速度或者反应，都要超过我的三阶投影。” “至于细微处的杀伐技巧，则是我更占优势。” 听到申极煌的话，申凯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铠甲，被点裂开的几处痕迹，申凯摇了摇头。 明明以身体素质而论，此刻的自己应该更强一些，但之前激烈的交手下，却是他被伤到的更多。 这只能说，是申极煌的技巧远远超过自己，这才能在身体素质不如的情况下，却受伤更少。 “哼，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你作为六阶修士，又是武道，半生都在战场上杀伐，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这样的你，如果在战斗和杀伐的技巧上不如我，反而是奇怪。” 嘴上这样说，但申凯心中也清楚，这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素质只是强过申极煌不多，才会被战斗技巧弥补。 如果力量和速度强出一大截的情况下，那再高明的技巧也弥补不了。 更何况他经历了之前的九次战斗，尤其是最激烈的那几次，状态也不是没有消耗。 如今的他，大概只有全盛期的七成状态左右。 “那就让你看看我的新东西吧，可别太过惊讶哦，申极煌！” 刚才的交手后，申凯对于双方的状态，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把握，不再有所保留。 双手结印下，全身金色雷霆闪耀，让他有种神圣而威严的感觉。 “此招名为天荡雷劫碎真龙，如何？” 手中再次具显出一杆长矛，申凯踏前一步，进入持续输出的状态。 看着这种状态的申凯，申极煌的眼中浮现出惊讶和赞叹。 “异道和武道，将概念和肉身通过这样的方式结合起来，真是奇思妙想，不俗！” 一声称赞后，申极煌全身血气气息再度浮现，没有扩散开来，反而是紧紧的围绕在他身边，聚合起来。 逐渐血色气息盘踞在他背后，凝聚出了两条血龙一般的存在，狰狞无比。 两人一个金色雷霆，一个血色长龙，都拿出了自己最强势的状态出来。 “把自己的杀气和文道真气结合，凝练出血龙，有点意思！” 父子两人的构思，在一定程度上有些相似，都是通过自己修炼的另一种体系，来形成能量一般的招式，提升战力。 只不过一个是用文道真气，另一个是用异道概念罢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祸煌杀罡 第二度交手，双方都用出了自己的最强状态。 申凯脚尖一动，整个人化作雷光冲向申极煌，一矛刺去。 申极煌以逸待劳，避开了申凯一刺后，反手也是一矛杀来，被申凯快速回身挡住。 下一刻，盘踞在申极煌背后的血色长龙居然弹出身子，死死的咬住了申凯一条胳膊。 “居然能够自己行动！？” 万万没有想到申极煌的血色气息不但能强化他的状态，还能够聚合成血龙，如同活物一般自己行动。 大意之下，申凯吃了个闷亏，被申极煌的血龙限制住了行动。 没有浪费这次机会，申极煌毫不留情的一矛捅向申凯，强大的力量层层爆发，似乎要将申凯刺穿。 眼见长矛刺来，申凯眼神一动，一面盾牌具显出来，挡住长矛的攻势。 “没用，你这盾牌不过临时具显，没有长时间的观想下，不过是纸糊的一般！” 和申极煌所说的一样，盾牌被长矛轻松捅穿后，继续刺了过来。 “没用？这一丝的停顿，就足够给我机会了！” 申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终于闪过了申极煌的长矛，不过身侧还是被刺出了一块缺口。 紧跟着他雷霆涌动，挣脱开血龙的限制后，也是一矛刺过来，想趁申极煌来不及收回长矛，打一个措手不及。 “真是天真。” 眼中闪过嘲弄，申极煌背后的另一条血龙探出身子，稳稳的接住了申凯刺过来的长矛。 “到底是谁天真！” 一矛刺过后，申凯大喝一声，手中的长矛居然化为光点散去，跟着右手具显出巨大铁锤，直接将申极煌打飞出去。 紧跟着左手一条长鞭具显出来，直接将被打飞的申极煌卷了起来，狠狠朝着地面摔下去。 “好，应变的不错，可惜，仍旧是太小看我了！” 眼看就要被摔下去，申极煌背后的两条血龙居然再次探出身子，提前用龙头处贴住地面，将申极煌牢牢的撑在了半空中，没有落下。 稳定身形后，申极煌手一招，一道血色气息在他手中汇聚，然后对着下方的申凯，好似红色光束一般打出。 在这突然的变化下，申凯只来得及具显出两张盾牌，然后就被红色光束连同盾牌一起，狠狠的打飞了出去。 “嘣！” 冲击力远比想象中更加强大，碰撞下，申凯被整个人打到金色墙壁上，整块巨大的墙壁都被撞裂开来。 “咳咳，有没有搞错，居然还有冲击波这种玩意，你是走错片场了吧......” 吐出一口鲜血，申凯看着远处缓缓收缩血龙落下来的申极煌，心中郁闷。 对方在使用血色气息方面，比他的换兵流更加灵活一些，措防不及下，他吃了个大亏。 如果只是血色气息的冲击还好，他的肉身还算扛得住。 偏偏被那气息攻击过后，他有种浑身难受的感觉，似乎是被火焰灼烧，又像是溺水办的虚弱，还有些控制不住心绪的烦躁感。 “这感觉，和之前在杀戮平原时候的杀意入体，有些类似。” 看穿了申凯的想法，申极煌好整以暇的走近几步。 “你第一场考核是在杀戮平原吧，想必对于杀意入体有过经验了。” “不过可千万别把那种杂鱼傀儡的杀意，和我的相比，这是我申极煌半生厮杀后诞生的。” “数量超过三十亿生灵，死亡后的杀气、死气、怨气，和我的文道真气结合而成，就是这血色气息了，我将它命名为祸煌杀罡。” “虽然被限制在了三阶的程度，但对于没有经历真实战场的你来说，不算好受吧。” 说完后，申极煌再次凝聚起祸煌杀罡，朝申凯冲过来。 强忍自己体内祸煌杀罡的侵蚀，申凯撑起身体，从金色墙壁的裂缝中爬出来，手中具显出一长一短两根铁矛。 他知道在使用单个长矛的技巧上，自己远远比不上申极煌，所以选择用最擅长的长短两根，攻守一体的方式来应敌。 “砰！” “哄！” “嘣！” 再次交手，两人都拼上了全力，每一次兵器交击下，都爆发出最激烈的碰撞。 不单是申凯和申极煌手中的长矛碰撞，交手过程中，申极煌的祸煌杀罡还不断变化出各种形态。 一会是血龙撕咬，一会又是赤红利刃，同时还能变作厚厚的血雾来抵挡攻击。 面对这种麻烦的招式，申凯在使用双矛战斗的过程中，还要不断的使用换兵流，具显出各式各样的变化来应对申极煌的祸煌杀罡。 如果说这种情况下，申凯还能够支撑的话，那么最致命的就是祸煌杀罡的杀意侵蚀和削弱了。 之前在杀戮平原的时候，也曾多次经历杀意入体。 但那时候的申凯，有着从氪命三相图中，抽取到的丹药帮助抵御，现在激战中，他却没办法这样了。 “该死，这祸煌杀罡确实被压制在了三阶程度，和数十万杀戮傀儡的杀意，在数量上没法比，但质量上，却真的是超越太多了！” 哪怕没有使用丹药来抵挡杀意，但申凯也自信，千百左右的傀儡杀意，他都能够抵挡，甚至能逐渐将它们排出体外。 但这祸煌杀罡却不同，不但在外面能如同实体一般进攻。 一旦入侵体内后，也比其他杀意更难压制和打散，不断的侵蚀自己的身体。 并且随着交手时间越久，侵蚀的程度越来越剧烈，申凯的异道铠甲大块大块的崩裂开来，最终消失不见，露出了他的身体。 再之后，身体也出现了小部分的变色，凡是变色的地方，都透露出了一股衰败腐朽的味道。 几次比拼之后，申凯发现，自己居然逐渐被申极煌压制住了，无论他怎么变招，强攻，都在对方的预料之内，这是申极煌征战半生的经验带来的。 再怎么突如其来的变化和奇招，都会被对方破解大半，偶尔有一两次奏效，也会马上靠着祸煌杀罡弥补。 “呼，呼...呼，身体变的越来越沉重了，必须要改变这种节奏，否则继续跟着对方的战斗节奏下去，我就再也无法翻盘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天人五衰 身体的表皮已经开始大块变色，体内也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好似生锈了的机器一般。 这是一种可怕的现象，全部来自申极煌的祸煌杀罡。 最开始，申凯觉得只是一种将真气和杀戮意境结合起来的招式，就和他的大招一样。 但现在看来，远远不是这么简单。 一丝白发落下，是申凯在刚才的战斗中被申极煌的矛刃斩下的，已经不再是黑色。 全身上下，但凡被祸煌杀罡侵蚀的地方，都随着时间的推移，透露出了腐朽衰败的气息。 申凯原本强大如洪荒凶兽的身体，居然透露出了衰老迟暮的味道。 和逆帝投影的战斗过程不同，没有那种人间神速所带来的，贯穿全场，紧张激烈的压迫感，那时候的申凯全程都是绷紧了神经。 而申极煌在战斗时，反而有种看起来势均力敌，但是又没有明显特色的武道修士。 甚至申凯最开始时，还一度靠着身体素质压制对方，认为申极煌比现在的自己强的，只是多年的杀伐经验而已。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逐渐的从不相上下，变成了下风，到现在越来越吃力。 “困兽......”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这样一个词，申凯觉得和自己十分相像。 野兽的身体素质可能超过猎人，但猎人却通过各种陷阱和方法，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让野兽陷入困境，直到彻底猎杀。 眼前的申极煌也是如此，始终以和申凯程度相当的力量拼杀，结果却在不知不觉中，申凯因为祸煌杀罡，越打越弱时，对方还是保持着相当的战力。 甚至到这时候，浑身笼罩在祸煌杀罡中的申极煌，在申凯的眼中，放佛是一个黑洞般，正在逐渐缓慢而又没有停止的将他拉扯过来。 一旦完全被这个“黑洞”完全吞噬，就是自己失败的时候了。 “如何，逆子，差不多也该发现了吧，我的祸煌杀罡，可不只是作为外在力量用来轰杀。” “它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侵蚀，让你彻底衰败下去，力量、速度、修为、寿命、意志，最后通通化为乌有。” 申极煌比谁都知道困兽犹斗的道理，没有马上压迫过来，反而是步伐缓慢的走着，用言语来刺激对方。 “或许用另一种说法，你会更加能理解——天人五衰。” 一句话后，申凯眼中闪过震惊，自己身上被祸煌杀罡侵蚀过的地方，透露出腐朽衰败的气息，正是和传说故事中的天人五衰很相似。 “枯、荣、盛、衰，或者再换个形容词，成、住、坏、空，这是世间之理，不成圣贤与皇者，哪怕是六阶神祗也无法彻底避免。” “以祸乱之灾气席卷宇宙，带来万物衰败、天人陨落，最终世界破灭、诸天成空，这就是我申极煌的大道体现，也是我身为修士，最核心的理念所在。” 犹如带来破灭和灾祸的魔神，申极煌直到此刻，才终于显露出了他最可怕的一面。 “当然了，因为这投影一直被压制在三阶，所以真正的天人五衰，乃至于我现在才完善的大破灭法，都无法展现出来。” “但哪怕只是初级雏形的祸煌杀罡，和它自带的部分衰败效果，也足够对付你了。” 嘴上虽然将申凯说的一丝翻盘机会都没有，但申极煌心中却一点小看对方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和自己不同，申凯是真正从身体到心灵，完完全全的三阶修士，连只属于自己的大道雏形都还没有诞生。 “平心而论，如今的他在三阶的成就，已经超过我当年不少了，简直难以置信这战力会是三阶修士......” “这样等他未来走到我这一步，也不知道会达到什么样的修为，成就什么样的道路呢，真是期待。” 申极煌的想法被自己深深埋藏起来，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他也没有急于再进攻，因为在他看来，既然祸煌杀罡的衰败之气已经发挥效果，那么对方就再也翻盘不了。 而站在不远处的申凯，心中也是有些沉重和不甘。 知道刚才申极煌说的话，有扰乱他斗心的嫌疑，但他同样知道，对方说的必然不假。 “倘若他更近一步，成就七阶皇者，凭借这种可怕又独特的大道体现，会被人们称呼为灾皇、祸皇，也可能是灭皇吧......” “真是不怎么好听的称呼呢，申极煌。” 似乎眼前已经是绝境，但申凯任然不想放弃，因为他的一身修为和意志还在，他还能够战斗。 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时间再拖下去，被祸煌杀罡进一步侵蚀，自己就真的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如果我的体力是十成状态，如果天荡雷劫碎真龙，还有全盛期的五击，或许情况会好很多，不过现在最后一击，不能保留了！” 全身金色雷霆闪动，申凯正在调整状态，他知道不能用持续输出拖时间，越久自己越弱，第五击也迟早会用完。 他想要找准机会，一次用第五击决胜负。 感受着身体的逐渐迟缓和衰败，以及心脏处更加激烈的跳动。 不久前曾出现过数次的莫名情绪，再次涌现出来，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同时也让申凯想通了这股莫名情绪的由来。 “原来，这股突然出现的陌生情绪，是你啊......” 按住越来越激烈跳动的心脏，申凯心中想着，紧接着眼中再度爆发战意，死死盯住申极煌。 “怎么，还想困兽犹斗，没用的！” 嘴上这样说，申极煌却不会大意，一矛刺向申凯，同时祸煌杀罡爆发。 但预想中的交手却并没有发生，申凯避让开这一击，手中具显出奇异长刺，投掷向申极煌。 “暗器？这时候还用这种无聊的小把戏，未免无趣了。” 随意扫开长刺，申极煌再次追击，杀向申凯，却被对方躲过后，再次具显出长刺投掷。 几次将申凯的具显物打飞后，申极煌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用这种明显无效的攻击。 两人一追一逃，在金色房间中展开了追逐战，申凯每一次都尽量避免和对方交手，尤其是祸煌杀罡。 随着时间推移，房间中的长刺越来越多，而申凯的身体，负荷也越来越沉重了。 “不对，这逆子应该不是这种死缠烂打的性格，他有什么算计？” 横眼一扫，申极煌发现不知不觉中，房间似乎到处都是申凯具显的长刺了，并没有化为光点消失，而是一直存在着。 “哼，有鬼，不过看我破了你的小把戏！” 申极煌长矛舞动，将周身的一些长刺强行打散消失，并且还准备进一步清理。 “可恶，终究不是没有自我意识的投影，他发现不对了。” “没办法，虽然数量还没有达到，但现在也只能强行发动，希望可以有效果吧。”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最后的共鸣 在预想中，能够布满整个房间的长刺，还并没有准备完成。 申极煌一生经历多少战阵，此刻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后，就立刻开始清理长刺起来。 无奈之下，申凯只能选择提前发动招式，希望招数能够奏效。 高举双手，无数雷霆涌动，冲向房间的天花板处，紧接着天花板上的密集长刺吸收雷电，产生了共鸣。 雷电不断扩张下，瞬间就从天花板开始，不断蔓延，最终整个房间，只要有申凯具显的长刺，雷电就会到达。 “就看看，你的祸煌杀罡，到底能不能抵挡的住我这一招吧，申极煌！” “速限.困龙墙！！！” 申凯大喝一声，引动已经布满了大半个房间的雷霆，化作墙壁聚合起来，不断向金色房间的中心处开始压缩。 “好！居然有此一招！” “不过想来，这也是你最后的杀手锏了。” “就让我正面破了它，让你清楚和我之间的差距！” 面对不断压缩着移动空间的金色雷墙，申极煌并没有想方设法闪避，就连使用祸煌杀罡护身的意思都没有。 他提矛一指，全身的祸煌杀罡从随意舞动的状态，被一瞬间凝聚起来，全身筋骨鸣动，似乎酝酿着可怕的杀机。 跟着他对准一个方向，气息沉静下来，做出了初学武者都能用出的出枪姿势。 “大破灭......” 嘴里缓缓吐出三个字，申极煌一矛刺出，姿势居然无比的缓慢，黑色长矛像是被重物压住，艰难的向前攻击。 这一击，明明是最普通的一招，却有种负担着日月山河，乃至世界的沉重感。 金色雷霆已经聚合成一个方圆十米的小太阳，包裹住两人，下一步就是彻底浓缩后，爆发出全部力量了。 而申极煌却没有一丝慌乱，眼睛盯准了雷霆汇聚最强的那一个中心点，申凯所在。 “这样，就结束了......” 好像有种遗憾，申极煌缓慢，却没有迟疑的刺出这一矛，准确的撞上了雷霆组成的小太阳中心处。 与此同时，雷霆的威力也全部爆发了出来，两者正面发生碰撞。 “轰！” 耀眼的光芒充斥房间，威力爆发下，掀起无数碎片。 尘埃落定后，申极煌倒提长矛挺立，黑发舞动，似乎成为了破灭诸天的魔神。 只是他嘴角流下不少血迹，尤其是一双手上，满是被雷霆炸裂的伤口，状态不如之前。 “哼，终究是三阶的身体，无法自如使用大破灭这种招式。” “否则刚才就应该是将那逆子的雷电破灭殆尽，而不会还有威力爆发出来了。” 摇了摇头，似乎对刚才那样可怕的一击，还是不太满意，申极煌知道，这一招的意境，他还没有彻底完善。 真正的大破灭，应该不是强行靠着威力去碰撞。 反而更偏向于一种意境，破灭来临之际，天人五衰，诸天沉沦，最终在破灭的侵蚀下，一切都将归于寂灭。 悄无声息，却又带着席卷一切，无可阻挡的意志，这才是大破灭应该有的形式。 “不过也没什么，我完成这种道路，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再多想这些，申极煌看向前面几步的申凯，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关心，随后再度变得冷酷起来。 此时的申凯，状态可以称得上惨烈。 刚才那一记碰撞下，他的招式被申极煌破去，强大的威力携带着破灭的意境。 虽然被他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了要害处，不过他的左手连同整条臂膀，都在刚才那一击下消失了。 丝丝白发垂下，此时的申凯，给人一种萧索垂暮的气息，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和皱纹。 一种腐朽衰败感出现，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他的样子，恐怕会把他当成申极煌的父亲了。 “逆子，是你输了......” 淡然的说出这句话，申极煌站在原地不动，此时他的状态其实也并不好，但再怎么也比申凯那个样子强。 没有理会申极煌的话，申凯眼中有些浑浊，有些吃力的抬起自己酸软的右手。 看着手上的老人斑和松弛的皮肤，申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无力感，有多久没出现了？” “还有这衰老的感觉，迟暮的身体...我本来还以为，从成为修士的那一刻起，此生都不会体会到的。” 闭了闭眼睛，申凯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确实再也无法对申极煌造成任何威胁。 自己这算是输了吧...... 可惜，真是有点不甘心啊，输给眼前这个人。 就在申凯准备放弃，承认自己的失败时，他停顿了一下。 感受着体内的心脏，缓慢而强力的跳动着，之前已经被他明晰的那股情绪，再度充斥而出。 这一次，申凯的身体无比虚弱，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这股情绪似乎没有了压制，真正清晰的浮现了出来。 “噗通！” “噗通！” “噗通！”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强力，声音甚至能让不远处的申极煌听见，他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动作。 已经是这样的状态下，他不认为申凯还能有什么作为。 “之前还只是怀疑和猜想，但没想到，这股情绪，真的是来自于你啊......” 申凯没有理会不远处的申极煌，心中念头闪过，默默感受着这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情绪。 来自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另一个“申凯”的情绪。 在他穿越到人道大世界，数年来，只有和申极煌对峙的那一夜，这股情绪才有过出现，因为两人对自己父亲的失望而共鸣。 这一次，情绪再度出现，并且比上一次更加激烈，一股股暖流从心脏处开始，缓缓蔓延全身。 申凯轻轻捂住心脏的地方，虽然连灵魂都不完整，但这股最终也是最后，属于原主的情绪，近乎于本性灵光，残留在自己体内。 因为面对的是申极煌，因为申凯的力量弱了下来，所以这股情绪才能够再次出现。 此时此刻，两个申凯，似乎能够通过这股情绪和心脏的跳动，进行一场谁也听不到的对话。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心之火 一片破碎景象的金色房间中，申极煌静静站立，等待对方亲口说出认输。 而另一边的申凯，则是捂住自己的心脏，进行着谁也无法听见的对话。 “我知道你不想输给他，我也很不甘心，但这一战，确实无力回天了......” “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如果这样，原本就只剩下情绪和灵光的你，就真的再也不会出现了......” “反正迟早会消逝，还不如趁着最后的存在，狠狠的教训那个混蛋父亲一次？” “......” “我明白了，作为私自占据了你的身体，很抱歉，你最后的愿望，我会尽力一试......” 许久之后，申凯轻轻的长叹一口气，抬起头来，眼光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的申极煌。 对申凯的态度有些奇怪，申极煌将黑色长矛往地上重重一顿。 “逆子，强弩之末，还不认输！” “认输？” 申凯嘲讽的笑了笑，只剩下一只的右手，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脏处。 “确实有动过认输的念头。” “不过这里，我的心里有个声音传了出来。” “他告诉我，唯独只有你申极煌，不想要输给你啊！！！” 听到这句话，申极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中升起一股恼怒。 在他看来，既然胜负已分，还不如洒脱一点认输就好，自己毕竟是他的父亲，又是六阶神祗亲自降临意志。 在这样的自己面前，哪怕是同阶天骄，也要被狠狠压上一头。 向自己低头认输，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也罢，我就将你的身体连同斗志，彻底打成粉碎，连残渣都不剩...反正离开人皇金塔后，你会恢复，我也不用留情。” 祸煌杀罡再次出现，申极煌眼中闪过冷酷和杀机，他有些不耐烦了。 对于向来强横霸道的他来说，肯耐着性子等儿子认输，已经是不容易。 如今申凯死不认输，申极煌决定直接给儿子一个惨痛的教训。 反正无论是申凯认输向自己低头，又或者心中更加怨恨自己，想要变强超越，都是不错的情况，两种申极煌都能接受。 “逆子，我有些失望了。” “有着战意和斗志是好事，但也要能够区分情况。” “面对远超过自己的强者，保持敬畏的同时，再努力超越，才是修士正道。” “向你这样死不认输的赖皮样子，实在难看。” “这已经不是永不言败，而是太不成熟，单纯的小孩子叛逆罢了！” 面对申极煌的话，和不断提高的气势，申凯没有任何的退缩，右手具显出地火长剑。 “呵呵，叛逆？” 轻声冷笑了两下，申凯说：“对于一向习惯于使用力量来支配一切，丝毫不会去考虑他人心意的你来说，认为我是叛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生而不养，养而不教，自小视之为多余，成年之后又随着自己意愿来摆布我的未来。” “靠着自己父亲的身份，靠着这一身强大的修为，靠着你自以为是的道理来掌控我，想让我成为下一个你，这样就是你的成熟了吗？” 听到这些话，申极煌脸皮抽动，心中有着愧疚和怒火两种情绪，同时升起。 没有任何保留，申凯将自己心中埋藏多年，以及那道情绪的话，一起说了出来。 “申极煌，我心中的那个声音，借着我的口对你说，二十年了，你给过我生命，给过我锦衣玉食，给过我变强的恨意......” “但你唯独没有给过我选择，和最重要的，身为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人的尊重！！！” “如果这就是你的好意，如果这就是你的父爱，那么我选择绝不接受！” “你认为这是叛逆，那么我申凯会将你认为的叛逆行为，进行到底！！！” 最后一句话说完，申极煌满脸震惊的看着申凯倒持地火长剑，高高举起后，对准自己的胸口心脏处，狠狠刺入。 “噗呲！” 长剑没有丝毫留情，申凯狠狠刺入心脏处，顿时一大口鲜血喷出，神色痛苦而狰狞。 地火长剑在鲜血的浸泡下，喷薄出激荡的火焰，将申凯整个人包裹起来，如同自焚一般。 就在申极煌对于申凯的这种举动，惊疑不解时，惊人的变化产生了。 原本被火焰焚烧的申凯，居然逐渐将火焰吸收入体内。 无数火焰沿着申凯体内的骨骼、经脉、穴窍流淌，同血液汇聚在一起，最终在被刺伤的心脏处到达终点。 “噗通！！！” “噗通！！！” “噗通！！！”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震撼，如同远古巨兽在苏醒，甚至整个房间都在微微颤抖。 下一刻，原本汇聚在心脏处的火焰，化为一点光芒浮现，跟着爆发出庞大而浓郁的生命力。 从赤红色的地火，化为了白色的火焰，随着申凯的心脏跳动，重新出现，游走全身上下。 白色火焰由内而外，席卷申凯全身上下，让他如同火焰巨神一般，神圣而庄严。 凡是被白色火焰烧过的地方，申凯身上被祸煌杀罡侵蚀的部位，通通消除了痕迹。 全身冒出黑红色的烟气，被白色火焰烧灼殆尽。 苍老的皮肤和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还原，除了左臂依然没有出现，申凯再次回到了原本的少年状态。 “早在运用雷霆概念的时候，我就曾经设想过，对于火焰概念的开发。” “但是和雷霆轻微的刺激周身穴窍不同，代表了五行之火的心脏处，实在太过敏感和危险，因此我一直不敢轻易尝试。” “直到现在，身体的原主你愿意帮我守护和同化心脏处的火焰，这一招才能够彻底完成！” 申凯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刚好“生有二心”的状态，这一招理论上在三阶的时候，是几乎不可能正常完成的。 但如今第一次成功后，以后再次运用，就会顺理成章，再也没有第一次的危险了。 “这是逆子临时创造的招数，居然能消去我的祸煌杀罡？” 申极煌也被申凯的这一招震惊了，不是因为它的威力，而是那种浓烈的，几乎充满房间的生命气息。 就连他最得意的祸煌杀罡，都被白色火焰的生命气息，给烧灼殆尽了。 感受着对方的状态，申极煌咬牙发现，在这白色火焰的出现后，申凯状态不断恢复上升。 如今不但除去了祸煌杀罡的负面影响，状态也至少恢复到了之前的一半左右。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贯穿 轻轻捏住右手拳头，然后又张开，感受着自己如今的状态，申凯十分满意。 “原本这一招没有彻底完成时，我也曾经对它的效果有所猜想，如今看来却是猜错了。” “没有金色雷霆那样的强大爆发力，但这白色火焰，却是有着浓郁的生命气息，可以不断修复损伤，只是不知道用来进攻会怎么样。” 接受了白色火焰的效果后，申凯倒是有些想通了它的特性原因。 人体五脏之中，心脏属火，是人除了大脑之外，最重要的生命器官。 它的存在，为身体提供了血液、能量以及生命。 如今自己的概念火焰进入心脏，产生出这样能够恢复状态和生命的白色火焰，也是情理之中。 “心属火，而火焰又是光明和希望的象征，为最初的原始生命带来了发展文明的契机......” “我如今的状态，倒是与传说中，凤凰浴火而重生的样子，有那么一两分相似。” 只是这样的情况下，申凯却并没有太多的兴奋和喜悦流露出来。 轻轻拂过自己胸膛心脏处，虽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强力的跳动着。 但那股之前多次出现的情绪，却再也没有波动了...... 眼中闪过一丝暗淡，申凯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这一次是真正的，再也不会出现，哪怕只是一丝最微弱的心绪。 整个人道大世界，那个真正的申凯，再也没有痕迹，就如同他从来没有存在过。 有的，只是靠着氪命三相图穿越而来，占据了他身体的穿越者申凯。 一想到自己严格来说，是将对方的身体鸠占鹊巢，可以说，对方的消失，自己有着直接责任，说是杀了对方也不过分。 但这样的情况下，身体的原主，最后却依旧选择帮助自己守护心脏，完成招式。 一切只为了能够用申凯的这个身份，战胜自己父亲申极煌一次。 想到这里，申凯的心中，充满了愧疚感。 “原主，别走的太快了，我这就战胜申极煌，为你践行！” 眼中闪过狠色，申凯全身白色火焰包裹着，手中一把长矛具显出来。 “来吧，作为和过去，和另一个我的告别，我会战胜你！！！” 听到这话，申极煌重新提起战意，全身浮现出祸煌杀罡，铺天盖地的气势朝申凯压制过来。 “哼，逆子，这招确实别出心裁，让我也小小的吃了一惊。” “不过以为这样就能稳胜我，简直天真！” 再没有对话，双方其实此刻都不算是全盛期了，但依旧正面拼杀起来，毫无保留。 申极煌的状态，相比有白色火焰恢复的申凯，更差一点，但申凯却少了一条胳膊，行动上更不利。 两人你来我往，长矛互相刺击下，血肉飞舞，伤口不断涌现。 只是申凯的小伤口，都会在白色火焰下，快速恢复，重一点的伤口，也会有所治疗。 而之前让他吃尽苦头的祸煌杀罡，也失去了神效。 凡是被白色火焰碰到，暗红色的祸煌杀罡就会被抵消，虽然没有完全烧灼，但再也无法侵蚀申凯了。 “我这祸煌杀罡，是天人五衰，破灭之道的雏形。” “可这逆子的白色火焰，居然能够抵挡，甚至有种相互克制的味道，其中似乎蕴含了和破灭、衰败相反的道路！” 眼中闪过不信，申极煌急速舞动黑色长矛，每一招都蕴含了衰败、腐朽、绝望、堕落、破灭的味道。 但凡被他攻击到的地方，都会变成废墟一般，简直如同魔神，战到癫狂。 面对这种对手，申凯靠着只有一只的胳膊，同样舞动长矛，咬牙死撑。 自己有白色火焰，可以不断的缓慢恢复，只要撑下去，持久战下，申极煌的可怕状态，必然不可能长久保持。 互不相让的情况下，双方的战斗逐渐变的激烈而又沉闷。 破万次的交锋下，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大意，随时有可能下一招就会致命。 “砰！” 长矛一扫，将申凯打退几步，申极煌有些气踹，战斗到现在，对于双方来说，都早就超负荷了。 只是谁都没有放弃，心中就是憋着一口气，只有这个人，必须要杀败对方不可！！！ “不行，这逆子虽然少了条胳膊，但是居然靠着那见鬼的白色火焰，死死撑到现在。” “我这三阶投影的肉身，早就超负荷，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就会崩溃，被那逆子得逞。” “必须趁着还能压榨出一些余力，放出胜负手！” 念头闪过后，申极煌持矛倒退一步，平息已经絮乱的气踹，紧接着长矛震动，整个人突兀出现一股破灭韵味。 “是之前打破我困龙墙的可怕招式，他最后的胜负手了！” 申凯的状态，其实也只是稍微比申极煌强一点而已，哪怕有白色火焰缓慢恢复，但也早就达到极限。 全身的白色火焰涌动出来，申凯将它们在自己身前凝聚出人形，直接杀向申极煌。 “哼，面对我的破灭意志，你这白色火焰变成的人形，不过窗户纸罢了。” “看我先刺穿这人形火焰，再用破灭之意击败你！” 估算着只能打出最后一次破灭招意，申极煌没有冲动，冷静的一矛向面前的人形火焰捅去。 预想中，长矛直接穿过人形火焰，然后攻击更后面申凯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由白色火焰凝聚的人形，居然和普通火焰不一样，如同固体一般拥有实感，挡住了这一矛。 “什么？” 知道不对，申极煌连忙用力搅动长矛，终于击碎了人形火焰，然后火焰后面却没有申凯的存在。 “人形火焰是陷阱，这逆子想侧身偷袭我，没这么容易！” 申极煌长矛急转，跟着感觉就是往后一刺，破灭之意全力打出。 然而身后却依然是一个人形火焰，在破灭之意下，被彻底洞穿，化为虚无消失。 紧接着，数道白色火焰浮现，如同锁链一般，捆住申极煌的黑色长矛，申凯真身从漫天的白色火焰中冲出。 “想不到吧，我的白色火焰，不单是能够恢复生命和伤势，还有着虚实两种变化，能够短时间变为实体一般的妙用！” “刚才交手中，我隐藏这个特性，就是为了现在的决胜之机！” “这是最后一击，贯穿吧！！！” 被凝聚成实体的火焰锁住长矛，申极煌还来不及使力将长矛拔出来，就被申凯近身。 “噗呲！” 轻微声响后，申极煌眼中闪过震惊，低下头去，看着手持长矛，全力贯穿他要害的申凯。 一时间，双方都沉默下来，没有动作。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结束 全力捅穿了申极煌的长矛化为光点消失，申凯退开两步，半蹲下去喘着粗气。 申极煌看着胸口处的空洞，眼中有着错愣、惊讶和欣慰闪过。 “好招式...不但蕴含了一丝创生、造化的韵味，与我的破灭意境相互克制，还能够自如变化虚实，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真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你临战所创的......” 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虚弱和疲惫，申凯觉得全身上下每一寸，连同神经和细胞都在绞痛着。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他抬起头看向身躯变得透明，正在缓缓消失的申极煌。 “这不是靠我一个人完成的......” “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二心一体，才有了这绝境下诞生的招式，因为你而出现。” “刚刚想到的名字——地逝心火逆极煌，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申极煌嘴里念叨了两下，摇头不屑的说：“哼，马马虎虎吧，一点也不押韵。” 对于申极煌的评价，申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候身形已经消散大半，申极煌即将离开金色房间，他抓紧最后的机会，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想要将形象深深映入脑海。 远比自己年轻时，更加强大的修为和战力，这种在逆境中翻盘的才情，申极煌突然有种感觉。 或许自己希望靠着恨意让儿子变强，真的是多余了。 虽然还有些稚嫩，但申凯明显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有着自己的信念，是独当一面的修士了，绝对不输给当年的他，甚至可以做的更好。 “罢了，这次三阶之战，是我输了。” “你就带着这股叛逆，继续走下去，不断变强...直到六阶的时候，我会在星海的另一端等你。” “不过可别太久了，如果你三百年，最多五百年，还没有成就六阶的话，我可不会继续等下去。” 听到这句话，申凯心中一凛，申极煌的这句话，透露出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如果自己三五百年进入六阶，他们还可以有一战。 但要是超过这个时间段，申极煌就不会再等自己。 也就是说，对方有自信，不过三五百年，就能成就七阶，进入皇者的层次了！ 看起来漫长的时间，但对于武道六阶神祗，十二万年的寿命来说，却是太过短暂。 多少六阶神祗卡在这一步，数万年数十万年都未必能突破，直到最后寿命耗尽死去。 而申极煌却似乎有着自信，能在数百年内，成就六阶，说出去简直骇人听闻。 “我是不知道你在吹牛，还是真有这个自信。”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六阶神祗的程度，我绝对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到时候我两都是本体，巅峰一战，你可别输的太惨就行。” 听到这话，申极煌笑了下，点点头，这似乎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当着儿子的面，发自内心露出笑容。 即将彻底消失，申极煌最后留下一句话。 “对了，你高考完结后，以你的这个成绩，人族任何一所最高学府，都任由你挑选。” “我这里有个建议，去临渊学府吧，那是我和你母亲当年的母校，并且那个学府的教学模式，应该也挺适合你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听不听随你......” 没有和过去那样的命令或者强行逼迫，申极煌只是作为建议，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这似乎是父子间的第一次。 沉默了一下，申凯点点头。 “我会去查一查这所学府的。” “如果它真的适合我的话，我会报名。” 没有因为是申极煌的建议，就对着干的直接拒绝。 哪怕是叛逆，也只是因为申凯对于过去申极煌的态度不爽，不会因为这而影响自己的决断。 假如这所学府的教学环境和模式，真的适合自己，干嘛不去呢？ 对申凯的回答很满意，既没有盲从自己，也不会一心和自己对着干。 而是靠自己去明辨是非，旁人的话只是当做建议，永远考虑最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 这才是一个成熟修士，应该具有的心态。 申极煌彻底放下心来，没有再多说什么，投影消失在了金色房间中。 空荡荡的房间内，只剩下申凯一个人。 看着满目疮痍的金色房间，看着申极煌的投影消失的地方，申凯沉默着，发了一会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彻底结束了。” “走吧......” 一句话吐出，申凯离开了金色房间。 这一次是真正的结束了旅程，同时，也代表了他高中生涯的完结。 ................................... 九荒大星域——玄戈星团——思域星系——腾华星临海市第九高中 原本宽阔无比的临海九中，此刻却显得拥挤无比。 无数人潮在学校的广场上聚集着，其中有来自各个年级的学生，也有不少的围观者，同样还有早已接到消息的记者。 到现在，基本上所有的高考实战都已经结束，该采访的学子，也都已经完成。 如今他们站在这里，焦急的等待，只为了一个存在。 这个人刷新了整个腾华星，甚至于整个人族的高考分数，从实战综合成绩来看，古往今来任何一届的高考，分数都没有超越的。 “怎么还不出来啊，已经站了不知道多久，腿都酸了。” “这可是无上的独家新闻，你要是不愿意，可以回去啊，就怕回去之后，直接被你老板给炒鱿鱼了。” “那可不，我老板已经给我们几个下了死命令，一定要采访到那位不可！” “哎，麻烦让一让，你踩到我脚了。” “嗨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这人太多了，互相体谅下呗。” 数不清的记者，人手一台最先进的机器，随时准备采访。 而整个九中的学生，也都在等待那个身影，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滋味。 低年级的不少学生，有着憧憬和崇拜。 高年级也有着向往，希望轮到一两年后他们的时候，也能够有这样万众瞩目的存在感。 甚至还有不少应届生也过来了，他们同样想看看，这个和他们明明是同一届，却创造了神话的同学，到底是什么样。 四阶天差刘长华正搓揉着手掌，陪同其他两位同僚，坐在高空的飞船上等待。 出了这样的大事，在他们的职业生涯中，可以说是相当大的政绩了，对于以后的升迁之路，加分不少。 甚至有收到消息，无数的天差、记者以及其他人物，都在往腾华星赶来。 只不过因为九荒大星域，有着数不清的星系、河系相隔，因此短时间内还没有到达。 否则不提修为，光是那情报中的可怕人数，搞不好都会挤爆腾华星。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正主出现 一朝成名天下知。 这句话用来形容高考完结后的申凯，是再适合不过了。 文化分数八千零二十分。 实战考核第一场，分数七万五千八百六十分。 实战考核第二场，九关全部通过，共计一名圣贤投影，三名皇者投影，一名六阶神祗投影，四名五阶宗师投影，合计分数五万九千一百三十分。 综合分数之后，和这一届的高考第二名，相差了近一万多分，压倒性的优势，成为了高考第一。 “甚至于，这成绩可以说是人族的高考制度完善以来，古往今来第一了......” 看着手中的情报，四阶天差刘长华喃喃自语。 眼前似乎又依稀浮现出了那个数年前，一身黑衣打扮，面对比自己高出一个阶位的对手，却依然能战胜的俊俏少年。 虽然当时他就觉得那个少年不凡，可以称得上天资横溢了，似乎有绝世之姿。 但怎么能够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被他看好的少年，居然仍旧远超出自己的估算。 人族古今第一，哪怕只是高考，也不是区区绝世天才的级数能够做到的。 “未来天骄...不，现在就已经是天骄了啊！” “甚至于这一届的其他应届生，似乎也有不少被看好，有着天骄的姿态。” “那么，能够盖压一众天骄的存在，又是何等的形容，天骄之王？” 刘长华感慨着，随后又想到了申凯的父亲，如同杀神一般的申极煌。 当年同样也是强势，被称为上一代的天骄。 “都说虎父无犬子...但照这情况下，却是虎父，养出了一条神龙啊！” “一门两天骄，何等的辉煌荣耀，圣贤的后人都有不成器的，他们却做到了。” “不错，原本这一届的高考难度，就已经远超历代了。”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孩子却依然能够从一群强敌中，杀出个古今人族高考第一，这是何等的了不起！” “哈哈，有这等学生，又刚好是我们腾华星的人，我等脸上有光啊，未来的仕途可以说是光明一片。” 站在刘长华身边的两个人，接着他的话说着，脸上都充满了高兴和自豪。 他们是腾华星的另外两名天差，加上刘长华，三人共同管理这颗星球。 原本在腾华星其他人眼中，也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此刻却依旧将其他公务都推到一旁，早早赶了过来，准备迎接申凯。 就在三人闲聊时，刘长华的秘书飞速赶过来，满脸大汗，充满了激动和紧张。 “见过三位大人，接到最高级别情报，请三位大人过目！” 知道自己的秘书一向淡定，此刻的模样，必然不是小事，刘长华急忙接过情报，和另外两名天差阅读。 “这，这怎么可能？” “我的乖乖，如果情报属实，可真是捅破天了！” “说什么胡话，这怎么可能不属实，谁敢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三人挤在一起观看情报，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过了片刻，他们反映过来，连忙交代起自己的秘书。 “快！快！别愣着了，让腾华星所有部门都调动起来，把消息通知宣扬出去，一定要隆重！！！” “没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一定要表现出腾华星最好的一面出来！” .................................. 不提刘长华等几位天差，因为一份情报而弄得鸡飞狗跳。 飞船下方，在靠近高考巨柱的地方，王宏一家人也在焦急的等待着申凯。 “怎么还不出来啊？” “难道凯子在人皇金塔里面睡着了？” 听到儿子王宏的嘀咕声，王博义眼睛一横，拍了一下王宏的后脑勺。 “哎哟，爸，你干嘛突然打我啊？”王宏摸着脑袋，不满的看着王博义。 “哼，整天没个正形，在人皇金塔睡着，也亏你这混小子想的出来？” “有着这样优秀的朋友，不多向人家平时学习学习，就会在这碎碎念，像什么样子。” 听到父亲的话，王宏心想，申凯那家伙吐槽起来，可比自己碎碎念多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时候和老头子顶嘴，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说不定又要唠叨半天，克扣零花钱，也就安静闭嘴。 “好啦好啦，你也别整天说孩子这不好那不好。” “向申凯这样的优秀孩子，多少年才出一个，咱羡慕不来，和自己比就行。” “你看这次高考，阿宏不就正儿八经的考上了星海级学院吗？” “这可是你老王家好几代人，都从来没做到过的，够你吹嘘一辈子，光耀门楣的了。” 高海丽帮儿子说了两句好话，王博义心中也清楚，自己儿子能做到这样，确实超出自己期望了。 他当年考上的学校，还比王宏低了一个层次。 如今人族第二等学院，放在他们这样的小家庭，说一句光宗耀祖，是绝对没有夸张的。 几个人不再多话，安心等待。 ..................................... 时间就在数十万人的守望下，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就在有些人晃动身子，放松一下站到僵硬的双腿时，一阵光芒从中央的巨柱中发出。 一个人形身影逐渐浮现，从光柱中缓步走了出来。 光芒散去，正是已经身体复原的申凯本人。 “好家伙，怎么有这么多人？” “里里外外十几层，好像还不只是学生，这得有几十万了吧，真是夸张......” 刚刚从光柱中走出来的申凯，看到眼前的场景有些发愣。 而看到他出现的那一瞬间，整个学校中聚集的人，都忽然安静了下来。 数十万人没有一丝声响和吵闹，场景十分诡异。 下一刻，激烈的喧哗吵闹声爆发，汇聚了数十万人的声音，震动四方，响彻云霄。 “出来了！！！” “快，快去采访他啊！”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 “前面的麻烦别挡着我好吗，什么都看不到了...哎哟，谁在挤我呢！” 人群从后往前，不断的拥挤推攘着，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现场负责秩序的学校保安，以及早已赶来的无数公差，都连忙维持起秩序。 “看来是我的成绩出来了，这些人都是来看我的。” 申凯也反应了过来，不过看着这么多人都注视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各式各样的情绪，多少有些不习惯。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答记者问 前世今生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申凯也有点手足无措。 在杀戮平原的时候，面对数十万杀戮傀儡，他也不会畏惧，但这里的数十万人，却都是来看自己的，反而不自在了。 “请大家都冷静一点，不要拥挤！” “这样下去，很容易受伤的，请大家都退后一点，后面的人不要往前面冲！” “麻烦大家保持镇静，为了安全着想，请退到线后！” 申凯的面前，一群早有准备的学校保安和公差，负责秩序。 但任凭他们怎么呼喊和维护，场面都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混乱起来了。 “这可真是......” 看着眼前的场面，已经回过神来的申凯微微摇了摇头。 随后他没有退却，向前走进几步，拒绝了公差让他退后的意见，大声喊出话来。 “大家请安静一下，我申凯人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用不着稀奇。” “如果只是为了看我一眼，那么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不会逃也不会躲！” “如果是想要采访我，也请不要胡乱拥挤，因为你们的行为，很可能会对其他的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离开人皇金塔后，申凯的身体已经恢复到全盛状态，甚至比他之前更强。 此刻运足气力，大声呼喊下，声音居然压制住了在场数十万人。 如同声波一样的播散开来，哪怕是站在人潮的最后面，也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不需要有再多的表现，只是短短几句话，能够压制数十万人的声音，并且自如控制声音的传播方向。 光是这份修为，就让在场的人潮感到惊讶，跟着又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味道。 就是要有这样远超常人的表现，才能够配得上对方古今人族高考第一的成绩。 并且申凯经历过人皇金塔的战斗后，自有一股超凡绝世的气质，平复了人潮的躁动。 不再互相推攘，人潮逐渐安静下来。 一些靠近的记者趁机举起机器，开始了对申凯的采访。 “请问这位同学，这次高考你不但是第一名，还刷新了我们人族历代高考的记录，有什么感想吗？” 听到这话，申凯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一届的高考第一名，似乎还是历代高考的第一。 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他想了想，笑着用官方解释回答。 “有些自豪和激动吧，毕竟是高考的第一名，但其他的应届生也都不是弱者，只能说我运气比较好而已。” 似乎对于这种太官方的回答不满意，又有记者连忙询问起来。 “申凯同学很谦虚啊，但是我们都知道，人族高考必然公平真实，你的第一名不可能有着水分。”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足足超过了这一届高考第二名一万多分，你对于这些不如自己的考生怎么看待呢？” 有些尖锐的问题，如果是个骄傲自满的人来回答，必然会得罪其他应届生。 而换成一个谦虚的人，也可能让别人觉得虚伪或者假好人。 这一次并没有直接官方回答，申凯稍微想了一下后，说着。 “我认为这种比较，其实并不具备太大的实际意义。” “人族遍及宇宙，今天你和这个人比，明天又和另外的一个人比，难道你的存在和诞生，就是为了和他人比较吗？” “我更习惯和自己比，身为修士，今天的自己要强过昨天的自己，而明天的自己又更加超越。” “我发自内心的喜欢修行，变强的感觉，增长的寿命，这些都是我自己才能够最切身体会的。”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任然害怕。” 停顿了一下，申凯看向天空，上面有着天差专用的飞船，他感慨的说着。 “我害怕的是自己满足于过去的成就，而放弃了未来的辉煌。” “人族从来不是生而知之，我或许比其他人多些天赋，但依然会脚踏实地，努力朝着自己心中的方向前行。” “为了不虚度光阴，最后中道崩阻，为了能够多看看这宇宙和世界，所以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看别人，和自己比就足够了。” “只要下一刻的我，比上一刻更强，就是值得喜悦的。” “只要未来的我，比过去的我走的更远，那就是值得欣慰的。” 这一次的回答，相比第一个，不再那么官方，也更能让周围的人满意。 但众多记者依然没有放过申凯的意思，非要挖掘出什么大新闻不可。 又有记者提问说：“请问申凯同学，你自己对于这次的成绩十分坦然，那么请问你的父母和其他亲朋好友怎么看待呢？” 看着这名记者眼中闪过的紧张和狡猾，申凯皱起眉头。 他知道不少记者必然有自己独特的情报网，深层次的不敢说，但自己母亲早逝，以及父亲是申极煌，甚至父子两人不和的情况，搞不好都已经知道了。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还故意提问，很显然是希望剑走偏锋，让自己能情绪失控，说出什么大新闻出来。 思考了片刻，申凯终于开口。 “我的母亲早逝，不过想必这份成绩，足够让她欣慰了。” “至于我的父亲嘛...呵呵，我只能说，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早知道了我的情况。” “甚至说不定，我两早就面对面交流过了，我和他还说过不少话呢......” 在场没人知道，申凯真的在不久前和申极煌见过面，还有过一场惊人的战斗。 现在这样说，众人也只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而已。 “至于我的朋友怎么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了。” 说完，申凯对着人群中，早已发现的王宏一家人，伸出了拳头，笑着大声喊道。 “这次的零花钱，够用了吗？” 听到申凯的话，众人好奇的连忙看向他拳头所指的王宏处。 王宏站在人群中，听到这句话，一脸的兴奋和喜悦。 这是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小故事。 之前闲聊的时候，王宏曾经提起过，自己的父亲管的很严，每次只有考试成绩达标，才能有多余的零花钱。 现在申凯这样问自己，其实就是换了个说法，问王宏有没有通过高考，达到星海级学院的入取资格。 只要通过了，那么王宏的零花钱肯定不会再被他父亲控制了。 “哈哈，只是够用，你也太小看我了！” “凯旋而归这个词，可不能只让你一个人专用。” “一句话，这个假期，你只要看上眼的游戏，哥哥我都给你包全了！！！” 王宏大声喊着，脸上洋溢着笑容，一个回答就能让申凯明白，对方同样强势的通过了考核。 依旧伸出一个拳头，王宏对着申凯的拳头，虽然两人相隔人潮，却一如当初的雪山之行，没有改变。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南皇来临 在和王宏对话后，马上又是成片的记者对申凯提问。 有的是对申凯的平生经历感兴趣。 有的是对他如何成就这番修为有着好奇。 还有的对他在这次高考的实战考核中，经历了什么，发出询问。 也有一部分记者，似乎对申凯的花边新闻特别感兴趣，拐着弯的打听申凯有没有什么红颜知己一类。 一开始申凯还一问一答，耐着性子思考他们的问题。 但随着提问的人越来越多，场面再度混乱起来，其中有不少人不怀好意，专门询问他的隐私和其他无关内容。 就在申凯逐渐有些不耐烦，想要结束的时候，一直盘旋在他们上空的飞船发出信号。 知道飞船上面是腾华星的三大天差所在，就算这群记者再如何急迫，也不敢继续放肆下去了。 人潮自觉的退后，让开一条道路出来。 以刘长华为首的三名天差缓缓御空而行，降落在申凯的面前。 “申凯见过各位天差。” 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刘长华等人看见申凯的气度，更加高兴。 拍了拍申凯的肩膀，刘长华笑着说：“不用多礼，你可是为了咱们腾华星，挣了天大的面子啊！” 仔仔细细的打量申凯，对方和数年前相比，更加成熟，由内而外散发着莫名气韵，让人心折。 “好，好，真是好孩子，似你这般天资，也不知道再过几年，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啊！” 相互点了点头，刘长华和其他两位天差都被申凯满意的不行。 他们也不会乱摆什么前辈的架子，大家都不是笨蛋。 似申凯这样的天骄人物，别看如今还和他们差了一个阶级，但想要超越，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也许一两年，最多三五年，双方就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了。 到了那个时候，依照对方天骄级别的才华和战力，恐怕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够人家一只手。 甚至于时间越长，双方的层次会逆转过来，到时候申凯成就五阶、六阶，就更不是他们能够仰望的存在了。 因此三个天差都想要提前和申凯打好关系，前一个申极煌的时代他们还没有在腾华星。 如今轮到申凯，无论如何也要好好亲近一下，并且照现在看，申凯的为人脾气，比他那传说中，杀神一般乖张桀骜的父亲好太多了。 短短的寒暄之后，刘长华等人还记得要事，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退开几步。 从身上取出一份奇异金属做成的名帖，刘长华神情郑重的将名帖打开。 “人族纪元第一百万零三载，九荒大星域，腾华星高考应届生申凯，天资卓越，于此次高考中历经艰险，最终超越人族历代高考，实属难得！” “故此，人族天宫决定，特赐应届生申凯，现在亲自面见人族七阶修士，主持此次高考的南皇陛下的资格！！！” 大声宣布名帖上的话，周围的数十万人群一阵惊呼。 历代人族高考，第一名都会拥有面见主考官的资格，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六阶神祗。 这一次，居然是南皇，在人族的万皇殿中，也名列前茅的皇者，这对于任何低阶修士来说，都是足以夸耀一生的莫大荣誉。 圣贤是人族支柱，莫可名状，轻易不显，因此皇者就相当于人族的实际领导者了。 就连历代人族千年一选举的人皇，也不过是七阶修士而已，只是名义上是人族领导者，拥有部分特权。 “开礼！！！” 随着刘长华等三名天差一声令下，整个腾华星的星辰系统开始运转。 大气在轰鸣，海洋在波动，山川在震荡。 整个腾华星似乎变成了生物一般，在吞吐呼吸，就连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有种发自内心的共鸣。 不单单是腾华星，就连腾华所在的思域恒星系，一共十六颗行星外加一颗恒星，都逐渐发出回应。 太空中，以思域恒星系的太阳为首，十几颗星辰似乎按照莫名的规律运动起来。 遍及恒星系的陨石带在这种奇异波动下，聚合在一起，化为了一条联通整个星系的光带，流转舞动。 渐渐的，本应该漆黑一片的宇宙太空，荡漾出淡白色的透明波浪，似乎照耀四方。 这股波浪充斥着整个恒星系，由最初的淡白色，逐渐升腾，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升腾而出，最终定格为金黄。 刹那间，整个恒星系都被染度上了一层金色，这种色泽并没有显得粗俗低下。 反而有种不朽、永恒、高贵、至尊的韵味流淌而出。 这是整个恒星系的所有星辰系统串联起来，才能短暂造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意境。 原本刘长华三名天差的权限，只能够管理腾华这一颗星球，但就在刚才，他们将南皇即将到来的情报宣传出去。 瞬间，腾华所在的恒星系，所有星球的天差都一致同意了他们的决定，为了迎接皇者的到来，所有星球都被统一调度运转。 也就是这样，才造成了整个恒星系，弥漫着一丝金黄色的气息。 可就在这时候，这场盛大的行动却任然没有结束。 玄戈大星系团，直径大约一千六百万光年，由超过两千七百个星系组成。 随着南皇的到来消息传出，整个大星系团开始了动作。 数千个星系人为的控制着星辰发出的光线，忽明忽暗，最终照亮了整个虚空。 无数星辰射线汇集起来，似乎成就了永恒的白昼，一切阴暗和污秽，都在这仿佛天地开辟的伟力之下，被扫荡一空。 就好像宇宙为了某一个存在而点亮了。 所有的一切，这震撼天地的一幕，最终化为了一个存在的出场。 虚空中逐渐由远及近，一串串波纹浮现出来。 似乎有一尊伟大的存在，正在另一个维度中肆意漫步，每踏出一步，就是不知道多少光年，足尖轻轻点过的地方就会产生淡淡的时空褶皱，如同踏水而行。 常人走路都是按照步伐来计算多少米，这尊存在的每一小步，只是随意行走，却是需要用光年和时空来记录。 “唉......” 没有人听见的一声叹息，似乎对于遍布整个星系团，震动寰宇的欢迎方式有着别样的看法。 这尊伟大的存在终于显露出身形，如同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障碍，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一般，正是有着少女外表的南皇。 此刻她手中打着一把黑白两色的大伞，和衣着十分相称，只是站在伞下面，似乎就有一种诸天不动，万法不侵的韵味。 才刚刚跨越了某层障碍出现，就有莫名气机流淌，星辰为她歌颂，诸天为她赞美，虚空为她苏醒。 皇者手指微微动了动，刹那间充斥着整个玄戈大星系团的无数星系、星辰乃至于真空，都为她让开了道路。 跟着南皇再次踏步，当走到思域星系外，看见整个星系荡漾的金黄色气韵，眼神复杂的笑了笑。 收起大伞，南皇原本少女的身躯，逐渐如同粒子一般散开，下一刻，化为了一个和思域星系同等大小的黑洞。 并没有如同真正的黑洞一般吞噬万物，南皇所化的黑洞在成型的那一刻，同样变成了金黄的色泽。 如果说整个思域星系，也只是弄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金黄气韵，那么南皇所化的金色黑洞，每一个粒子组成，都拥有超越那一丝气韵不知道多少的不朽永恒感。 光是看到，就会让人心中浮现出伟大、永恒、超越的词汇。 最终，这金色的黑洞缩小成普通星辰左右，只是一动，就来到了腾华星上空，犹如两个世界的叠加。 至此，人族七阶修士南皇，降临腾华星。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何为七阶 再如何超凡脱俗，申凯如今也还只是三阶修士，理论上是肉身凡胎。 因此他无法看到宇宙中的场景，也不知道此刻的数千星系，亿万星辰，都为一人而共舞的震撼景致。 但至少身处腾华星的他，能够注意到整个星辰的呼吸和共鸣。 这种感觉，过去的岁月中，他只有在隆星的那一次，和世界之子李长青交手的时候，轻微感到过。 但那一次，不论是世界的能级还是对象，都远远无法与此刻相提并论，两者之间的差距，简直跨越了次元。 然而更可怕的是，如今在他头顶上方的星球外部，笼罩着整个腾华星的金色黑洞。 时而如平滑镜面，照彻宇宙。 时而又如同漩涡，吞噬诸天。 申凯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心跳有些加速起来。 他相信整个星辰的律动，都能轻易摧毁自己，但在死亡前的那一刻，依然会有种种预警。 然而当看到这个金色黑洞的那一刻，他却没有这种感觉，但恰恰就是这样才更加可怕。 蛇虫鼠蚁能够感知地震火山的危险，却绝对不可能感应到整个星系乃至宇宙的灭亡。 此刻的申凯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在这个金色黑洞面前，与蛇虫鼠蚁没有任何区别。 三阶的修为，天骄的战力，人族高考第一的分数，似乎在这个金色黑洞的面前，通通失去了颜色。 “哈，真是开玩笑啊......” “申极煌那个家伙，他真的有把握在三五百年内，纵身一跃，变成这样可怕的存在吗？” 心中想到在人皇金塔中，申极煌最后的话，申凯此刻才知道，对方口中有把握在数百年后成就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伟大存在。 重重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全身因为紧张震惊而发麻的肢体，申凯逐渐找回了心态。 环顾四周一遍后，在场的数十万人，全部都是呆滞和震撼的表情，瞳孔放大。 少部分人，居然在看到金色黑洞的瞬间，眼中泛白，口水留下，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 “看来事后刘长华他们有的忙了，这样的伟大存在，阶位和修为相差太大的情况下，光是看到的瞬间，恐怕就会造成大脑信息的处理失常。” “感觉类似于我前世看过的克苏鲁神话体系，光是注视就会造成san值下降，变成疯子或白痴...只不过相比那个，南皇毕竟是人族皇者，不会伤害他们。” “估计事后好好调养一下，就会恢复过来，应该不算大事......” 这时候，刘长华等三名天差也回过神来，看着居然比他们还要先一步找回理智的申凯，心中感叹天骄就是天骄。 “嗖！” 一道金色的光带从星球外的金色黑洞流淌而下，最后轻柔的落在了申凯面前。 “这是让我一个人单独上去的意思。” 领会了意思，申凯对刘长华等人拱了拱手，随后踏上了金色光带，不断升空远去。 下方已经有部分三阶修为或者意志比较坚定的人回神，他们看着上方离去的申凯，眼中都闪过羡慕的神色。 不过相比起羡慕申凯，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在三名天差的组织下，让周围陷入呆滞的民众回神休息，否则时间一长，必然对身体造成过大的负荷。 这些情景，正在随着光带飞升的申凯并不知道，他很快突破了平流层，紧接着是大气层。 在光带的保护下，申凯并没有无法呼吸的感觉，十分自如。 最终，他来到了星球的外侧，光带停滞不动。 看着已经在面前的金色黑洞，如同星球一般庞大浩瀚，深呼吸一口气，申凯走了进去。 .............................. 再次睁开眼睛时，申凯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金色的海洋中。 到处是由金色颗粒组成的波浪，毫无阻碍的穿过了他的身体，却并没有难受的感觉。 向前走了几步，除了自己外，没有其他的存在。 申凯想了下，拱手冲空无一人的金色海洋行礼，大声说：“人族三阶修士，高考应届生申凯，拜见南皇陛下！” 话音刚落，一个短发少女在他面前出现，似乎一直就在这里，但又好像眨眼间才浮现。 “和在人皇金塔中的样子相似，确实是一个人，但是气质有所变化，也更加成熟，不过毕竟是过去的投影，有变化才正常。” 看着眼前的短发少女，申凯心中想着，这时候，南皇看着他，露出一丝笑意。 “觉得有变化确实是正常，毕竟那只是过去三阶时候的我。” “不过，申凯小朋友，这样打量一位第一次见到的女性，哦，就当是第二次见到好了，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啊？” 见南皇直接将自己刚才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申凯心中震动，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皇者，没有任何的经验。 “不用惊讶，对于七阶修士来说，七阶以下的大部分存在，他们的想法和思考模式，都能够被我们掌握。” “阶级相差越多，则越是透明。” “举个例子，你看过漫画吗？” 见申凯点头回应，南皇笑着开口说：“那我这样说，你肯定能理解的吧。” “哪怕任何一个没有修为的人，也能够看到漫画中的人物，他们的对话、经历，甚至是内心独白......” 听到这句话，申凯瞳孔震动，内心闪过紧张和抗拒。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例子，但是南皇刚才的话，其实并不难理解。 对于他们来说，漫画是二次元的人物，他们自然能够毫无阻碍的阅读漫画人物的思想意识。 按照这个逻辑，那么对于七阶皇者而言...... “你的反应很快。” “没错，对于七阶修士而言，我们已经相隔着一层弱维度了...” “当然了，也没有你们和漫画中的纸片人，相隔大次元维度，毫无反抗之力那么的夸张。” “但是毫无疑问，和七阶修士相比，我们和下一层级的修士之间，依旧相隔着境界、维度、时空等等。” 申凯还没有说什么，南皇就顺着他的想法，解释了起来。 言语中没有丝毫的藐视和骄傲，只是在陈述，属于七阶修士的事实而已。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提问 金色的海洋中，申凯和南皇之间的对话，依然在继续。 “呼，真是让人震惊的消息，学生在任何的网络和书籍中，都没怎么看到这方面的记载。” “学生之前还一直以为，七阶修士和六阶修士之间的差距，只是战力的大小......” 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了申凯想说的话，南皇摇了摇头，跟着背起手，绕着申凯走起圆圈来。 “原来你之前，一直是这么看待高阶修士的？” “不过也不怪你，恐怕如今的人族，依旧有超过半数，不，超过七成左右的人都是这么觉得的吧......” 不自觉的点头，申凯已经将自己的心态彻底摆正，在和南皇短短几句话的交谈中，他感到获益良多。 似乎南皇对申凯的观感也不错，很乐意指点他的样子。 停住绕圈的步伐，南皇歪着脑袋，浅浅的笑着，如果排除她的修为，真的如同萝莉一般可爱，有着反差萌。 “单纯只以肉眼可见的破坏力来论大小强弱，是一种并不聪明的做法，申凯小朋友，这里请你记住。” 说着南皇盘膝坐下，在金色的海洋中缓缓飘荡。 招了招手，让申凯也坐下后，南皇才继续为他讲解起来。 “就给你扫扫盲吧，在你甚至绝大部分人的眼中，修士的进阶，或许就是单纯的看破坏力。” “例如一阶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坑，二阶打出一个脸盆大小的坑，三阶打出一个房间大小的坑。” “哈哈......” 听到南皇的这个距离，申凯忍不住笑出声来，跟着连忙止住，南皇并没有生气，笑着继续说。 “到了四阶的时候呢，不得了，打出了一个城市大小的坑；五阶就更厉害啦，星球大小的坑呢！” “到了六阶，你老爹申极煌那个地步，好家伙，恒星系大小的坑都能随便打出来，天骄级数，一拳打出一连串星系大坑都有可能哦。” “那么，问题来了，请问申凯小朋友，你觉得再往上，七阶修士应该要打出多大的坑才对呢？” “...................” 面对南皇似乎有着笑意，又好像带着严肃和考较的表情，申凯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说，知道今天之前，在他的心中，多少带着这样类似的想法。 直到此刻被南皇用打出坑的例子，才越想越觉得别扭起来，总觉得不是滋味。 “难道，我辛苦修炼，只是为了比别人打出的坑更大一些吗？” 金色海洋中，似乎没有时间的流逝，南皇也不着急，安静的等待申凯思考出结果。 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申凯眼神一亮，刚准备抬头开口，就被南皇抢先将他的话说了出来。 “没错，所谓的打出大坑只是表象，不过是种诡辩而已，你能这么快看穿，还算不差。” “我等修士追求的，一开始就不是显露在外的破坏力，而是气运、寿命、境界、层次等，一系列的升华。” “但如果只在意这些，而强行又刻意的忽略战力，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失衡。” “要知道，宇宙不是修士的安乐摇床，面对无数已知和未知的凶险，很多时候，你恰恰就是需要这种打出大坑的行为，作为你的护道之力！” “否则，你寿命能够活到宇宙尽头，修为却是个纸片人，又有什么用，藏在安全的角落里，当百亿年的王八吗？” “因此，沉迷于打出大坑暴力不可取，但你如果没有打出大坑的力量，有可能下一个瞬间，就会被别人给打成坑了。” 一连串的话说下来，南皇脸不红气不喘，申凯却被她的行为给憋的脸色涨红。 自己刚才好不容易想出来的道理，被对方给抢先说完了不提，就连好多自己已经想好的优美形容词，都被南皇给强行用王八、大坑给替代了。 这种感觉，真是憋气。 感觉到申凯的郁闷，南皇却好像更加开心起来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南皇笑嘻嘻的说：“好了，一个大男生，别这么小气嘛。” “我的投影在人皇金塔里面，被你给胖揍了一顿，两条胳膊都粉碎了，最后还被你这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直男，给一剑把脑袋砍了下来，你看我有不高兴的样子吗？” 虽然很想吐糟明明就生气了，但看着南皇笑眯眯的样子，申凯打了个冷颤，觉得还是忍住。 “啪！” 没有多在乎申凯的感受，南皇双手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后说着：“嗯哼，时间也过去了不久，咱们这次见面也算是差不多了。” “最后还有一点时间，申凯，本皇还能够回答你最后三个问题，你有什么疑问，大可以告诉我，但是会不会回答，要看本皇怎么想的了。” 听到这话，申凯赶快运转大脑，将无关的念头和情绪排除，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思考自己应该询问什么。 片刻之后，他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敢问陛下，您为何如此大张旗鼓的降临腾华，那些修为和意志低下者，很可能会因为您的一次显圣，而造成不同程度的损害。” 似乎有些意外，申凯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和他无关的普通人，不过看着严肃的对方，南皇眼中有些欣慰和复杂，选择了回答。 “因为期望......” 对于这个答案申凯有些不解，南皇摇头进一步作出了解释。 “这件事情回归原点，本皇只是按照惯例，来接见你，但是名帖上，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提起过，让其他人大张旗鼓的摆出什么欢迎仪式，对吧？” 点了点头，申凯作为当事人，知道这一切都是刘长华等人自作主张的行为，为了显示对皇者的恭敬和这一行为本身的荣耀感。 “还不明白吗？” “正因为他们大张旗鼓的做出了这样的行为，本皇才应该，也必须给予回应，以满足他们期待的方式降临啊......” 眉头皱了下，申凯似乎有些理解南皇的话了。 对于普通人族而言，可能一生甚至数代、数十代人都见不到圣贤，但至少皇者是他们可以稍微期待露面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圣贤是人族支柱，精神领袖，如同道标一般的存在。 而皇者，就是现实中能够有希望见到的最高领导，切实存在了。 在亿万兆人族的心目中，统领他们的皇者，则必然是孤高、伟大、圣洁、浩瀚的存在。 当然从生命层次上来说，皇者也确实满足了这些条件，可即便是这样，人们也依旧在心中将他们不断神化。 逐渐忘记了，曾几何时，那些皇者也是普通人，也是从孩童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而对于视人族低阶修士为后辈、臣民、手足的皇者而言，满足麾下子民的期望和请求，不也正是身为人族领袖，应该相应承担的责任吗？ “因为他们的隆重仪式，因为他们期待的是伟大、不可直视的皇者，因此你才跨越了亿万光年，以他们心中期待的形式降临...哪怕这种降临，最后会给他们带来伤害，对吧？” 看着沉默点头的南皇，申凯心中有些苦涩和复杂。 倘若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隆重仪式，没有这样的渴望和期待。 或许眼前的南皇，只会以少女的姿态，平平无奇的来到自己面前，随意聊聊天而已。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南皇居然是被憧憬着她的普通人族，给道德绑架了。 也许换成其他世界的修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只是一句空话，区区一群凡俗蝼蚁，杀光就是。 稍微好一点的，也会选择仙凡不同俗，远离尘世，笑看苍生浮沉。 但在人道大世界，似乎人族的皇者，至少有资格能进入万皇殿的皇者，都是多多少少，有着一点责任和担当的修士。 他们中有的人，如眼前的南皇，甚至会被普通人的期望给道德绑架。 明明一拳下去，亿万星辰爆碎，众生消亡，却最终选择约束自己，化作人们期待的神圣姿态，克制自己显露本体的欲望。 哪怕这种行为，最终化身的伟大存在，会超出普通人大脑的信息处理范围，让他们受到损伤，也在所不惜......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梳理阶位 皇者必须孤高，这样才能让后人有所敬畏，不会因为掌握了一点力量，就视凡俗如蝼蚁。 皇者必须伟岸，这样才能让低阶修士产生向往，为人族树立榜样，让他们渴望不断突破，未来成就七阶。 皇者必须强大，这样才能让普通人族有着安全和归属感，让他们觉得在这个危险而浩瀚的宇宙中，生而为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 最终，百万年过去，在人们的期待和神化后，皇者逐渐退去了七阶修士的称呼，而更多的被人们称为皇，称为陛下。 他们显露出和被美化的历史中，一样的神与圣，隐藏起了自己属于人的那一面。 或许，这样的存在，只有在同阶，或者至少六阶修士接触时，才会更有一种做自己的舒适感吧...... “您不觉得这样...有些悲哀吗？” 斟酌了下语气，申凯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听到后，南皇垂下眼睛，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她看着下方波动的金色海浪，说：“倒也不至于用悲哀两个字......” “实际上，高下相倾，这也可以说是一种概率上的必然吧。” “不过嘛，本皇倒是更愿意听你说一声，我人真好，哈哈。” “因为类似的事情，即使是在万皇殿里，也不是每一个存在都愿意这样，满足子民期待的，他们还是更愿意做自己一些。” “至于还有一些选择不进入万皇殿的七阶家伙，他们就更不用提了，不肆意妄为，已经是万幸......” 这话说出后，申凯有些哭笑不得，居然还有人想要主动收好人卡，并且还是一位皇者。 不过对于南皇的后半截话，申凯反而觉得更正常一些，不管是人还是修士，总归是有着自我和私心的存在。 修为和眼界提高之后，看不起低阶的同族，恐怕才是无数世界最多的模式。 修为层次的高低，和个人的道德层面，从来没有必然联系。 倘若每一个七阶皇者，居然清一色的，都是一心为人族的高大全、伟光正，申凯反而会怀疑这其中有问题了。 “好了，这个话题就到这吧，申凯小朋友，你还有两次问题的机会，好好把握。” 似乎对于这个问题有些惆怅，南皇结束了话题，让申凯再次发问。 想了想，申凯提出了自己想知道的第二个问题。 “敢问南皇陛下，照您刚才所说，七阶修士和以下的层次相差这么大。” “那么学生碰巧听闻过一个历史事件，距今二十多万年前，七阶的影皇，是如何会输给六阶的战神安修？” “这其中有什么秘密，从一阶到七阶，除了那打出大坑的纯粹力量，还有其他的要素吗？” 第二个问题刚说出口，南皇眼中散发出可怕的神采，沉默的看向申凯。 虽然有些紧张，但申凯没有选择逃避，直面南皇的眼睛。 片刻后，南皇浅笑了下，指着申凯摇头。 “不愧是敢砍我投影脑袋的人，胆子确实很大啊。” “而且，你这其实可以拆分成了两个问题吧，混在一起问我，真会偷奸耍滑。” 虽然这样说，但南皇还是选择了回答申凯的问题。 “算你有点小聪明，这两个问题虽然可以拆分，但混在一起解释，倒也说的过去，本皇今天心情挺好，就直接告诉你吧。” 摊开犹如艺术品一般晶莹的手掌，南皇详细的为申凯解释起来。 “人族八个阶级，自然不用我多说，你自己知道。” “现在我告诉你的，将会是一种全新的算法，好好记住吧，哪怕是最高学府，也只会有最高六阶层次的功法和记录哦。” 一听到这话，申凯心中微微激动。 和南皇所说的一样，就算最高学府，毕业的条件也只是双四阶而已，里面记载的种种功法和人族秘闻，同样在六阶就封顶了。 此刻有眼前的南皇，这样在万皇殿中排名靠前的老牌皇者，亲自为自己解说，确实千载难逢。 两人一个认真讲，一个用心听，在金色的海洋中随波逐流。 听着听着，申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和人族流传最广的一到八阶分层不同，在南皇的描述中，高阶修士认为前三阶其实是可以划分为一层的。 无论是修炼什么体系和道路，从一阶到三阶，总归是对于人身的基本开发，只不过是从微弱到全功率而已。 一旦某个修士进入成熟的三阶，可以说，他就将凡人状态的身体，开发到某种极致了。 那么再下一步该如何？ 就是号称非人的四阶，进入微观层次，初步改变自己的身体构造。 这其中的四阶三重，就是打下真正的地基，构造出属于个人的道路雏形。 掌握显性能量，略微增加寿命，初步改变自己的细胞和身体结构，这些才是四阶应该完全掌握的东西。 至于御空飞行和种种奇异表现之类的，不过是附带罢了。 “届时你千万留心，这一阶段被称为大道之雏形，是最重要的基础，宁可慢一些、稳妥一些，也绝对不要为了面子求快！” “多少人为了快速进入五阶，忽略了四阶三重的变化，最后道路和成就，只会越走越窄......” 看着南皇严肃的样子，申凯点头，反正他本来就不是急功近利的人。 接着是五阶，如果说四阶是确定大道雏形，初步改变了自己的身体。 那么五阶的时候，除了修炼体系的不同，导致面临的情况也不相同之外。 最典型的，就是五阶对灵魂或者说意志的变化了。 哪怕是寿命最少的武道，在进入五阶之后，也会有五百多年的寿命，放在古代是两三个王朝的更替。 最长的是文道修士，足足有着千年的寿命。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的心灵却依旧是人，无法适应寿命和力量的变化，最终可能在时光的冲刷下，变的思维僵硬、陈旧、扭曲。 最终蓦然回首，已经看不到数百年前，那个原本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初心，或者说道心的沉沦、丧失...... 因此除了力量的陡然增强外，五阶修士还需要稳固自己的灵魂波长，从而将自己的大道雏形和本性灵光合一，做到道如其人。 这是由外而内，身与心两重的变化。 “不单单是力量可以打碎星球，而是自己的修为、意志、道路，都可以浑然如一。” “力量如星球般浩瀚，思维如星球般运转，恒古不动，做到一人一星辰，这才是真正完整的五阶修士！” “当然了，视修士的才情、天赋、根基等，有的修士可以被比作卫星，强大的犹如行星。” “至于那些天资绝世，甚至当世天骄，可以真正如恒星、超新星一般照彻寰宇！”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两种阶级 听到一人一星辰，意志与道路浑然一体的时候，申凯想到了自己的师傅陈长水。 虽然当初没有亲眼见证在云相星的那一战，但和陈长水闲谈时，也知道了具体的情景。 “当时陈师用天河剑保护我，自己在空手的状态下，却能够与异道灵台合一，做到自己就是天河，应该就是成熟五阶的表现了。” 念头一闪而过，申凯接着听南皇往后讲。 “再下来，是六阶。” “如果要用一个形容词的话，那么最适合六阶修士的，就是身与道合。” 伸出一根手指，南皇表情认真无比。 四阶最重要的是打下地基，诞生属于自己的大道雏形。 五阶是在地基的基础上猛然拔高，却又身心两者浑然一体，做到一人一星辰。 那么六阶要做到的，就是将已然逐渐成熟起来，只属于自己的大道，和自己彻底合一，开出“道之花”。 做到这一步的六阶修士，自身就已经能够稍微等同于所创大道的表象体现了。 如申极煌由天人五衰一次性升华而出的大破灭，以及逆帝代表了人道绝速的神速、极速、绝速，这样多次升华，不断完善的大道。 “而所有走的这一步的修士，可以说已经是在力量、智慧、意志、胆识、运气上面，拥有了一个乃至多个因素，才能最终走到这一步。” “最近这些年，经常说的水货四阶、水货五阶，就是根基不牢的下场。” “但任何根基不牢，或者潜力耗尽的人，最终的止步就是在五阶程度了。” “任何六阶的修士，他们之间依旧有强弱差别，但，毫无疑问，里面绝对不会再有可以单纯只靠着嗑药，或者偷奸耍滑走捷径而提高的家伙存在！” 申凯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理论上，只要家里够有钱有势，是可以通过灵丹妙药、天材地宝，以及科技人为改造等方式，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层次等等。 就算是头猪，不停用这种走捷径的方法，也可以喂出一头五阶的出来。 但所有的这种情况，就到六阶为止。 在南皇的讲述中，五阶的程度，依然是这个宇宙中，可以自然诞生的生命存在，譬如星灵族等等。 那么六阶之所以被称为神祗，就是因为这个层次，已经彻底脱离了生物的范畴。 这超越了星球乃至星系、星河的强大存在，已经不是宇宙中，能够自然诞生出来的。 但凡是宇宙中自然诞生、进化出来的生命存在，哪怕再高，五阶程度就是封顶。 因此四阶非人，是超越了普通正常人类应该存在形式的范畴。 至于六阶神祗，是超越了宇宙中，自然生物存在形式的范畴。 “那么最后，则是你想要知道的七阶......” 露出古怪的笑容，打量了申凯两下，南皇在对这一个属于自己的阶位描述过程中，反而随意了很多。 “简单来说吧，你有试过在一张巨大无比的白纸上作画吗？” 申凯摇了摇头，数年时间紧追慢赶，都是为了提升修为，他哪有闲工夫去画画，要画也是在脑海中进行异道观想。 “没试过也不要紧，你就开放一下想象力。” “假如你在白纸上，画出四条线组成一个四边形，那么它毫无疑问，是平面的，对吧？” “接下来，你如果在这个四边形上继续增加线条，将它扩充起来，如阴影、透视、明暗、结构，会怎么样呢？” 都不用多想，申凯直接开口说：“四边形，在白纸上变成了一个四方体。” 露出皎洁的笑容，这一刻南皇的风情让人惊艳，可惜申凯并没有注意到。 “当你成就六阶的时候，以自己的道之花为笔墨，在宇宙这张白纸上，留下刻印，让自己至少从一个简单的平面，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立方体，变得复杂时，第一步就算完成了。” “这时候，你就可以称自己为七阶修士。” 第一步？ 申凯敏锐的注意到了南皇的形容词。 “不错，第一步，体量和结构的复杂化，虽然还是在白纸上，但至少看起来更加立体了，这也是二十多万年前，影皇那家伙做到的程度。” 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屑和嘲弄，南皇用轻浮的语气诉说着。 “那么第二步来了，任何的笔墨在白纸上构图，最终都会逐渐褪色暗淡下来。” “因此，可以被称为七阶修士的人，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让白纸上，属于自己的立体图形，永不褪色！” “当你能锁住属于自己的虚幻时空河流，或者也可以叫伪时间长河时，你就真正拥有了独立的、属于自己的时间点。” “至此，除非这张白纸被撕毁、粉碎，否则在没有其他外力干涉的情况下，理论上你的立体图形，就会永远存在，换句话说，第二步完成时，你就拥有了相对永恒。” “这个阶段的存在，可以从单纯的七阶修士，自称为皇者了。” 听到这里，申凯才恍然大悟，同时也知道了提起影皇时，南皇为什么会有这样嘲讽的表情了。 搞了半天，原来当初的影皇只是完成了第一步，可以被称为七阶修士而已。 第二步可能他连影子都没见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急匆匆的自称为皇，实在太不要脸了。 同时，申凯也知道，南皇变相的回答了他的另一个问题。 二十多万年前，影皇之所以被低一个层级的战神击败，是因为他当时还没有完成第二步。 否则在人道大世界，成为独立时间点，拥有相对永恒的皇者，是绝对不可能会输给六阶神祗，哪怕是再惊艳的天骄都做不到...... “你想的没错，事实上，我刚才给你列举的诸多阶级，每一层之间，都有着明确的表现和特征。” “但这只是低阶修士，往高阶向上看的视角。” 手撑起下巴，南皇眼睛有些空洞，看起来无神，却逐渐透露出一丝若有若无，属于皇者的气息，让申凯感到呼吸困难起来，几乎将他压垮。 “想不想知道，七阶乃至八阶的修士，从高阶向下是如何看待阶级划分的？” “想！”强撑这股压迫，申凯嘶哑着嗓子吼出声。 “只有两个......” “我等皇者与圣贤的眼中，看待宇宙中的一切修炼者，只有两个阶级。” “永恒阶级...和非永恒阶级。”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作死一赌 永恒阶级，和非永恒阶级。 听到这个形容，申凯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心中有些突兀的闪出一句话。 “无恒产者，无恒心......” 还没等他缓过来，南皇从原本盘膝而坐的姿势，直接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申凯。 “这就受不住了？” “别着急，还有第三步呢。” 没有给申凯多余的思考时间，南皇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由平面变的立体而复杂是一步，由立体变成独立时间点，拥有相对永恒是第二步。” “第三步，让这张白纸中，永不褪色的复杂立体，逐渐挤出白纸，能够独立浮现出来，甚至自如跳动到其它不同颜色的纸张中，就算是第三步完成了。”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我等称之为——大罗。” “至此，七阶修士，所有应该具备的特征和步子，全部走完。” 收回了属于皇者的气息，南皇的眼睛不再空洞，再度变的好像少女一般，只是有些落寂。 看着金色的海洋，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也让申凯稍微有了点缓冲时间。 不过也没有多久，南皇就回过身来，冲着申凯摆了摆手，笑道：“好了，我也和你聊了不少。” “原本应该只是普通的一次见面，不过，看你挺顺眼的，不知不觉就和你多说了一些。” “这些其实不该让你现在就知道，但我相信，你应该是有希望走到七阶，所以提前说两句，也不算什么。” 重新蹲下身子，南皇双手抱住膝盖，笑眯眯的靠近了申凯，两张脸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那么，最后的问题喽，申凯小朋友，好好把握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俏丽容颜，申凯却没有丝毫的动心，他在想最后的问题。 突然间，灵光闪现，一丝冷汗不自觉落下，心中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正在逐渐成型。 “不过，会不会太疯狂了啊？” 南皇再次捕捉到了申凯的想法，笑着说：“什么疯狂的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啊，申凯小朋友，说不定本皇会满足你哦。” 捉摸不清眼前的少女，到底是真的在笑，还是另一种层次的想法。 但申凯就是有种冲动，想要赌这一把。 于是，他彻底放开心神，不再压制这个念头。 “敢问南皇陛下，您可知道，我的氪命三相图，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并没有喊出声，而是在心中将这个想法提起，用尽全力去想。 但是这次，南皇并没有回答，还是笑眯眯等待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听见申凯的心声。 见这情况，申凯眼中一亮，知道自己赌对了，然后他再次在心中升起好几个想法。 “南皇，我因为氪命三相图穿越，你可知道？” “氪命三相图让我能够看到多元宇宙，甚至就连人道大世界和其他世界的战争，我也一清二楚！” “这氪命三相图，到底是有人制成，还是其他存在，你能解释一下吗？” 三次在心中作死询问，但南皇却依旧是刚才的样子，没有和之前一样，抢答出申凯心里的话。 过了一会，南皇才觉得不对，看着眼睛发亮，死死盯着自己的申凯疑惑。 “申凯小朋友，你怎么不说话了，就连心思也是一片空白，难道你已经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这可是最后的机会，如果真没有了的话，本皇可就走了，下次见面不知道会是多久之后啦。” 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申凯平复心跳后笑了下。 “南皇陛下，学生已经没有特别想要知道的问题了。” “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能请您专门给刘长华等几位天差交代一下，让那些人不要再采访和打扰我了吗？” 听到他的这句话，南皇无所谓的笑了下，说：“就这个啊，好办，本皇和他们说一声就是。” “不过也能理解，身为修士，喜不喜欢清净先不提。” “这种被当成动物园的猴子观赏的感觉，确实很让人不自在吧，哈哈！” 对于这种递个话的事情，南皇觉得没有什么难办的，也能够理解申凯这样不希望被一群人围观的感觉，直接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谈话，似乎结束了，申凯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随手弹出一道光点飞出，片刻后，南皇告诉申凯，刘长华等人已经将民众疏散，并且交代了媒体，不要再采访他。 “恩，那就这样吧，话说和你聊天还挺有意思的，最后也没给我提什么无礼的要求。” 临走前，南皇最后看着申凯，婉了下自己的头发，梳到耳后。 “刚才的话是认真的，本皇觉得你有希望成就七阶。” “不过也别太骄傲自满，否则最后那群家伙可又会说，本皇将一个天骄人物给毒奶了！” 申凯知道，能够被南皇称呼为那群家伙的，必然也是其他皇者或七阶修士。 “只是不知道，被南皇陛下给毒奶的那个倒霉蛋天骄是谁，希望我不会被传染......” 刚刚在心中升起了这个念头，南皇就眼睛一瞪，读取到了申凯的想法。 长袖一挥动，将申凯弄出了这片金色的海洋。 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海洋，南皇喃喃自语起来：“基本可以确定，这小子是世界反补的受益者。” “不过，当时最后的问题，他那么认真的样子，心思还提到了疯狂的想法，最后却是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让我要求其他人，不要再打扰清净了？” 有些想不通，似乎前后矛盾了。 但南皇自信身为皇者，如果申凯真有想法，自己怎么可能读取不到？ 算了，反正也只是一名早熟的天骄而已，在世界的反馈下，这一代的天骄多了去。 现在的高考第一，在未来的四阶乃至更高层次，也未必能一直独占鳌头。 就算真有什么情况，偶尔留心观察一下就是了。 只要一天没有踏入永恒阶级，甚至超出生物存在的六阶，就没有太过注意的必要。 这样想着，南皇起身，伴随着浩瀚的伟力，缓慢而又确实的离开了腾华星，最终消失不见。 而离开了金色黑洞的申凯，缓慢平稳的落入大气层，最终安全的回到了他离开时的地方。 此时学校的巨柱周围，已经再没有人了。 一方面是不少人都受到了南皇的信息冲击，被送入医院。 另一部分撑过来的人，刘长华等人也在收到南皇不要打扰申凯的命令后，将他们驱散。 脚踏实地，看着空旷的学校，申凯这才放松下来，全身早已被控制的毛孔，都流淌出无数汗水，将衣服打的湿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受着全身因为紧张而刺痛发麻的皮肤，申凯这时候才终于放松下来，捂着脸大笑。 有些不计后果的作死赌博。 但他终究赌对了，强如南皇这般，彼此似乎相隔了一个维度的伟大存在，也依然无法探查氪命三相图。 甚至之前那一刻，他在心中反复提及，对方无往不利的思维读取，却也毫无反应。 这下，他多年来的忧虑，彻底放心了。 因为就连南皇，也不能探知他的氪命三相图，从而知道他是其他世界的穿越者。 “我就知道，三相图能让我立身整个多元之上，而你身为皇者却依然只是在人道大世界这样的宇宙中！” “大罗是吧，前世无数小说中，一切时空永恒自在的境界，在人道大世界是七阶第三步。” “但相比能直接让我一个凡俗跳出整个多元宇宙，甚至还能观测到其他多元体系的三相图来说，又算什么？” 毫无顾忌的在心中发问，刚才就是在这样的念头聚合下，申凯选择了赌一把，看对方能否感知。 结果和他所想的一样，南皇一无所知。 虽然此刻全身冷汗，有些后怕，不过更多的是真的不会有人能发现三相图的喜悦，和对永恒阶级燃起的野望。 “永恒阶级，和非永恒阶级，对吧？” “总有一天，我也会走到这一步的，甚至超越你们的，等着......” 最后的话直接从口中说出，申凯转身离开了这所呆的时光并不长，没有多少感情的高中母校，向寒凛山脉的方向而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再见严阙 白雪皑皑的寒凛山脉，申凯换了一身全新的黑色长袍，正独自一人上山。 停下脚步，看着山上似乎永远不会变化的景致，申凯有些复杂。 明明距离上一次在这里，还不过半个月左右。 可一整场高考下来，此刻再重温旧地，心中却又有种恍如隔世的味道，不断酝酿。 “果然，除了岁月的流转，人也会因为经历的事情不同，而有所改变......” 仔细想想，在这半个多月里，自己先后经历了杀戮平原、人皇金塔，以及和申极煌的那一战，最后的原主消逝等。 此刻回想起来，真是恍如隔世一般。 就连不过半天前，和南皇的那一场对话，也逐渐变的遥远了。 “终究不成永恒阶级，人就会不停的变化下去，身体的变化，思想的变化......” “最终蓦然回首，哪怕是同样的自己，却也两不相同了。” 摇头放下心思，申凯继续慢步登山。 没有雪狼再出现打扰清净，申凯也无意再做这种事情，否则整个山脉的雪狼恐怕都要绝种。 不多时，来到了寒凛山脉深处，一道道宽大的栈道交错横立，上面到处都是冰裂，在狂风的吹熄下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 站在山间栈道口，申凯停住脚步，看着栈道另一头出现的人影，是许久不见的严阙。 一身白衣打扮的严阙，全身在真气的运作下，没有一丝雪花接近，整个人的气质成熟了很多，修为也远超过去。 轻易判断出对方比过去更强，但是申凯也没有多余的反应。 两者都是陈长水的亲传弟子，得到全部的教授，但是过去数年中并没有其他交集。 哪怕最开始对申凯超过自己有些不忿，但对方却也是光明磊落，一次小动作都没有。 这样的人，申凯对他自然不会有恶感。 只是两人终究算不上朋友，此刻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拜访完陈长水，准备下山。 两人各自站在栈道一头，一个准备上山，一个准备下山。 此时，目光相隔千余米，自然交汇在一起。 “你来了。” “恩。” 纵然相隔千余米，还有着风雪吹过，严阙的声音依然传到申凯耳边。 点头表示回应后，申凯踏上栈道缓步前行，而严阙也做出了一样的行为。 两人面对面的向前走，距离逐渐接近。 在栈道的中心处，此时两人相距大约百步左右的距离了，严阙突然停了下来。 看着停下脚步的严阙，申凯心中一动，也默契的停下了步伐，等对方说话。 “说起来，同样是陈师的亲传弟子，但是同门的这三年里，你我一次正式交手也没有。” 沉默了一下，严阙开口。 听到这话，申凯看着对方的眼睛中，有着一丝战意，笑了笑。 “三年前的时候，我没有修为的情况下，闯关排名超过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和我比试？” 知道是在调侃，不过严阙还是认真回答：“那时候你没有修为，欺负这样的你，胜之不武。” 对这个回答没有意外，许久不见，对方也成长了很多，不再那么的偏激了。 “但现在交手，胜之不武的人，是我。” 这话从申凯的口中说出，并没有任何得意或者嘲讽的意思，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或许换做两年前，申凯异道二阶，武道一阶的时候，双方依然会有一场龙争虎斗。 但放在如今，申凯三阶大成，一身修为战力在同阶中无双无对，又经历了人皇金塔中的逆帝和申极煌，此时心中逐渐有一种同阶无敌的气势酝酿喷薄。 哪怕严阙从小就是人们眼中的天才，但在如今的申凯眼中，却已经算不上什么。 只是眼睛一扫之下，严阙的真气分布范围，擅长方式，身体的破绽处，异道精神的浓烈程度等等，就全部映入申凯的脑海中。 对方的虚实破绽了然在心，这场战斗，根本连一开始打的必要都没有。 曾经被视作竞争的目标，却在一场战斗都没有过的情况下，就被自己悄然超越，直到对方连自己的背影也看不见，不得不说有种遗憾。 “我知道，就凭现在的我，或许连让你热身的资格都没有了......” 没有因为申凯的话而恼怒，因为严阙也参加了这一届的高考。 同样身为应届生的严阙，比谁都知道这一届高考的实战难度，自己也不过勉强通过而已。 可面前的人，却是凭着压倒性的分数，成为了高考第一，真正横压了一整届的所有学生。 甚至对方的分数，是古今人族高考第一！ 在分数能够约等于战力的情况下，严阙知道，彼此的实力差天共地，因此他没有丝毫不满或者愤怒的感觉。 无关其他，两个人的距离太远太远，远到严阙连嫉妒和竞争的心思都提不起来了。 不过，严阙任然开口：“我并不奢望能战胜你，甚至在你手中撑过多少招......” “但总归同门一场，只有你我两人是陈师的亲传弟子，我想要交手一次，了却心愿。” 说到这里，严阙露出了笑意，让申凯也有点惊讶。 这似乎是认识对方数年来，第一次露出笑容，相当难得。 “更何况，横压一届人族考生，甚至创造了古今记录的人就在我面前，如果不讨教一二，我也枉为修士了。” “至少此时此刻，你我依旧是同阶，对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申凯心中叹了口气，严阙的意思他明白。 战力差距再大，现在两人都还是三阶，但时候再久一点，凭借申凯表现出的天赋和战力，往后岁月中，两人的差距不会缩小，只会越拉越大。 最终，大到连一次过招的意义都没有，因为那时候，申凯出招，或许严阙连看都看不懂了。 倒不如趁现在同阶的时候，真正交手一次，了解和这一届最强者之间的差距所在，也好让自己有个提高的目标。 “我懂你的意思了，说起来，虽然晚了些，但我曾经也有过念头，和你好好打一次。” “不过终究是同门，况且你我除了异道之外，另一种体系并不相同。” “不如换个方式吧，用你我二人都会的，来过过手？”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期待你横压一世 看到严阙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申凯笑了笑，向他解释。 “一剑画天河。” “还记得那一年吗，陈师在巨树下授课，最后只留下我们两个亲传弟子，一番长谈后将这一招分别传授给了你我......” 听到这话，严阙露出了回忆的笑容。 怎么可能会忘记，也是那一年，申凯和严阙两人同时被陈长水收入门下，开始学习异道。 对于两人而言，在寒凛山脉的三年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确实无比珍贵的时光和回忆了。 每天可以有着名师悉心教导，不用担心外界的种种，能够清净的修炼，虽然不是全部友善，但还算合得来的同门...... 这一切，都被埋藏在两人心中，仿佛陈酒，越来越香甜。 直到现在，两人都各自有所成就，可以说和这三年的时光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思绪从回忆中离开，严阙看着申凯，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对于另一半修炼体系不同，却又是同门的我们来说，确实是好想法。” “或者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主意了！” 说完后，严阙面色一冷，一把米白色的细腻长剑，具显在手。 长剑比一般的要更加尖锐，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纹路，乍一看好似鳞片般。 两旁的剑刃成双重凹槽，中间部分偏细，剑柄处淡黄古朴，有种精雕细琢的感觉。 这是严阙数年来，用和申凯不同的观想法锻造，最终具显而成的武器。 从一开始两人所选择的道路就不同。 相比申凯选择了三原色观想法，可以自如具显不同的观想物，最后发展出了换兵流，走出自己的道路。 严阙则是选择了和陈长水一样的正统流派，一生只观想一件武器，不断的完善它，最终做到只尊一物破万法。 此刻看到对方具显出来的长剑，申凯眼睛一亮，这是他数年来，第一次看到严阙的观想物。 “好，构成稳定，就连概念也成型了，确实是千锤百炼，经过无数次观想而成的，你果然下了苦工！” 称赞了一句后，申凯不再露出笑容，手中也是一把长剑具显出来，通体赤红。 出于对严阙的尊重，他没有选择随手具显，而是在自己观想最久的刀剑中，具显出了地火长剑出来。 没有武道和文道，此刻两人都只使用了在陈长水处学会的异道，观想出武器具显。 只是各人手中一把长剑，凌冽的战意就将四周吹熄的风雪都割裂开来，四散不见。 距离山脚数千米高的海拔上，两者毫无畏惧的站在栈道，只是具显出长剑气机，就让栈道的最中心处，割裂出现了一个范围不小的空心地带来。 在这里，任何的风雪和环境，都不会打扰到两人。 跟着，严阙眼中绽放神采，反手提起自己的长剑，就是由上而下，隔空激烈一斩，动作大开大合。 “一剑画天河！” 随着严阙挥手斩击，长剑带出一道纤细流光，蜿蜒曲折下如同蛟龙飞舞。 流光中又透出点点星辰，如同最绚丽的彩带，又像是天河的雏形，冲向了不远处的申凯。 不是文道剑气，却又有着概念具显后的神异。 “这一剑，真的有那么一丝，陈师的天河影子了，你没有画虎似猫，好极了！” 申凯看着被严阙打出的天河，长喝一声，以和严阙不同的方式，由下而上的挥手，同样斩出了一剑。 在地火长剑的挥洒下，这一击飞腾而出，化作赤红，其中有无数星辰影子浮现出来。 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申凯天河中的星辰，一颗颗都是暗红色，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最终，星辰之影似乎步入了晚年，但又抗拒自己在无声无息中消亡。 于是它们选择了最壮烈的方式，犹如一颗颗超新星大爆炸一般，汇聚在一起。 这股赤色的洪流带着九死无悔，一往无前的气势，最终再度化为天河，仿佛由下而上，将要席卷世界一般。 栈道中心处，严阙的白色天河和申凯的红色天河发生激烈碰撞。 整个栈道在强大的威力下，似乎有些支撑不住，逐渐震动起来，大片裂痕浮现。 下一刻，申凯的赤红色天河将严阙的白色天河击溃，带着一往无前的庞大气势，顺流而上，将白色天河的主流层层打散。 最后，赤红天河蔓延到严阙手中的长剑，将他一心观想的武器击碎，化为光点消失，短时间再也无法具显出来了。 眼看天河就要冲击到严阙本人，申凯立即撤手，最终赤色天河消散不见。 胜负已分。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严阙没有说话。 而申凯也收起地火长剑，沉默不语。 这时候，整个栈道终于无法承载两人，从刚才交手的中心处破碎，整个断裂开来，下面就是数千米海拔的山底。 面对这种情况，两人似乎都有了默契，不慌不忙的快步踩着即将破碎的栈道前行。 申凯是朝着山上的那一方，严阙是朝着山下的那一头。 两人方向不同，在交错而过的那一瞬间，严阙的声音传来。 “同样是一剑画天河，我只是在尽力模仿神韵，你却已经能摸通吃透，并且加上自己的理解，真正融入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申凯，未来的路很长，我期待你真正横压一世，立足于诸多天骄之上，让我们天河门下震惊人族乃至整个人道大世界的那一天。” 眼角似乎瞟到了严阙那彻底放下，有些洒脱的笑容，申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做出回应。 “恩，我会的...你也是，不要落下太远，大日横空倒不如群星闪耀，你也是天河门下，不是吗？” 似乎有些遗憾，严阙最后的声音传来：“共勉吧......” 跟着两人彻底分开，各自朝着自己的那个方向快步跑去。 已经断开变形的栈道，也阻挡不了两人的步伐，就在栈道两头垂下之前，两人已经各自到达了两边山头处。 “轰隆！” 断开的栈道快速垂下，拍打着山壁，发出剧烈的声响。 没有再对话，两人隔着千米的距离，各自站在一处山头，互看一眼后，转身离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因缘际会 与严阙一招告别后，申凯途中没有再遇到其他情况，一路平平淡淡的来到了中央主峰。 走到庭院处，看着坐在树下的陈长水，一切似乎还在昨日。 “陈师...弟子心中总觉得有些怅然，看着庭院里的这些桌椅，就想到了我们一群同门，都还在这里听课的那些日子。” 师徒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超乎寻常学校。 申凯对陈长水恭敬行礼后，缓缓在庭院中走着，手轻轻抚过一张张没有人在的桌椅，神色复杂。 最后他走到了庭院最前面，那个过去三年中，一直属于自己的亲传弟子座位上，盘膝坐下。 抬起头看着巨树下的陈长水，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整个空落的庭院，只剩下他们师徒二人，不再和过去一样热闹，一切又似乎都变了。 “哈，为师还以为你小子一直都是个满心修炼的直男癌，没想到也会有这种敏感多愁的时候，真是难得。” 面对陈长水的调侃，申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这幅样子，大概也只会在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面前出现。 取笑了申凯两下，陈长水转口说：“不过也就是这样，你才更有些人味，而不是名为修炼的机器或者只知杀戮的怪物。” 抬头托起一片落叶，陈长水目光悠远。 “人生于世，原本就是一场因缘际会。” “无数的相聚和别离，最后聚合在一起，组成了我们各自的人生。” “趁着现在，多交些朋友，多出去走走，甚至可以找个好姑娘，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或许你的人生，才更加圆满。” 眼睛瞪的圆圆的，申凯有些不相信，这会是自己那个高冷毒蛇的师傅所说的话。 看申凯这样，陈长水有些不满起来。 “哼，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为师在你心目中，一直是个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对吧？” 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申凯说：“这倒是没有，只是我还一直以为，这次上山后，师傅您会让我不要骄傲自满，继续虚心向前呢。” 就你这样还需要虚心向前，已经够前了，同时代的自己恐怕不够你一只手打的，这个想法在陈长水心中闪过，没有说出口。 陈长水站起来，拿出一个果子扔给申凯。 看着和过去一样，吃的津津有味的申凯，陈长水满意的点头，偶尔种种果树，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浮沉今天刚好出门采办去了，这些日子，其他弟子无论成绩好坏，都有陆续过来。” “到如今，就是你和严阙两人，没想到居然刚好是在栈道上碰见了，不过那孩子最后彻底放下，日后还有更进一步的心态，也是不错的。” 对于陈长水知道自己刚才和严阙的事情，申凯没有惊讶。 好歹是五阶宗师，只要陈长水想，就是意识覆盖整个腾华星也不过小事一桩。 “刚才栈道那一招，你使的不错，不是为了显摆，而是真正吃透了我的天河意境，然后才加入自己的理解，变成属于你的东西。” 说到这里，陈长水突然脸色一变，恶狠狠盯着申凯说：“不过为师也算看出来了，意境确实是有，但你那一招在用出来的时候，十分生疏。” “在熟练度上，居然会远不如严阙？” 看着尴尬而笑的申凯，陈长水有些不爽的说：“严阙被你的异道修为和庞大意境给吓唬住了，但别想瞒过为师，你这一招，该不会从学会之后到现在，才是第一次用吧！” 没有欺骗陈长水的意思，申凯尴尬的承认了，因为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创造了异道和武道结合的方式后，根本用不上这一招。 而在人皇金塔中，和强敌过招时，这一招的熟练度也不够，所以这几年来，他还真是一次都没用过。 狠狠敲了申凯脑袋，陈长水对于自己的招牌，徒弟却从来没用过这件事，表示不满。 想了想，申凯决定转移话题。 “师傅，我在人皇金塔的战斗中，遇见申极煌了，第十场的时候，他意志降临，是我赢了。” 本来还有些不满的陈长水，听到这话，眼中闪过震惊，不过看着徒弟认真的眼神，他知道这是实话。 “连他意志降临的投影都输给了你吗......”陈长水喃喃自语。 “不过按照那家伙的个性，肯定是欣慰和不爽，一半一半吧，哈哈。” 似乎想到了申极煌被儿子击败后的样子，陈长水有些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跟着看向申凯。 “三年之约自然不用提，现在就连他本人在三阶时都被你击败，今后你准备怎么办呢？” 将果子吃完，申凯双手撑地，随意瘫坐着说：“暂时就先这样吧...我和他确实是父子，但也确实不可能如寻常父子一样相处。” 点点头，陈长水对申凯的话没有反驳。 “至于再之后的事，我会考虑他推荐给我的最高学府，然后如果数百年内，我赶在他再度突破之前，成就六阶的话。” “到那个时候，我俩都是本体，或许还会有一战......” “也可能，数百年的时间，到那时候，我两都放下了，也说不准呢。” 心中感叹了一句无仇不成父子，陈长水有些关心的看着申凯说：“为师并不怀疑你的天赋、努力和才情，超越为师甚至未来达到和申极煌同一层次，都只是时间问题。” “这里为师想告诉你的是，可以将任何人当做目标，无论是仇恨或者憧憬，哪怕执念。” “但千万不要让这成为唯一，甚至不要让修炼，成为你现在的唯一。” 有些不解陈长水的话，对于修士而言，难道不应该说修炼就是唯一吗？ “好好想想，为师并没有说让你放弃修炼，而是希望你在修炼之余，也能够真正活出一些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出来。” 话题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人生际遇，陈长水接着说：“此刻要是换个天赋一般的人，为师自然会让他好生修炼...” “但你不同，一来为师相信你能够两头兼顾，也有这个资格和能力。“ “另一方面，你才二十岁，再如何早熟也不过少年罢了。” “趁着年轻时多体会一些，数百年、数千年后，当你成为高阶修士时，你会发现，这些年轻时的际遇，都会变成你一生的美好回忆，和最宝贵的财富。” 有些领会了陈长水的意思，申凯也觉得有些道理。 自己穿越过来的这几年，除了一心修炼之外，确实没有多余的生活。 有的时候压力过大也不是好事，偶尔一张一弛或许更好。 直到成就永恒阶级前，一切岁月的积累和过程，都会是除了修炼之路外，最美好的装饰。 想通后的申凯，拜别陈长水，向山下离去，距离大学开始前的假期，他准备好好放松一下自己，体验属于二十岁年轻人的生活。 “大器初成，已然照耀四方。” “但能走到多远，还是要看你自己，不成七阶，不为永恒，终究还是一场空啊......” 看着飘然远去的申凯，陈长水站在山巅目送，心中思绪万千。 云雾缭绕，风雪漫天，一切的故事似乎是从这座山脉延伸，到如今回到原点后，又再次洒然离去。 只是这一次，故事会是怎样的走向，又会发生哪些因缘际会，却再也不是任何人能够看透的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前往学校 悠闲的时光总是在人们不知不觉中，飞快的流逝。 转眼间，几个月的假期过去，眼看就到大学统一报道的日子。 申凯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休闲服，正百无聊赖的站在附海市星空机场，等待着王宏。 这几个月的假期，他没有再和过去一样，从早到晚的刻苦修炼，而是选择了张弛有道的方法。 偶尔会和王宏以及寇烈等好友一起去做背包客旅行，有的时候又会在市中心耗上一天，打打游戏，看看新花样。 不过每天一次的灵肉衍生法却是必不可少的，再忙的情况下，申凯都会认真运行一遍。 对于其他人来说，修为到达一定程度，除非进阶，不然可以说不会有太明显的进步了。 但对于拥有灵肉衍生法的申凯而言，却不会存在这种问题。 每天运行一次，他就会比过去强出一丝，哪怕进步再少，却可以天天进步，日积月累下，他的修为始终没有停滞过。 现在的他，比起几个月前，高考刚结束时，又强大了一两分。 “大哥哥，你是不是那个高考第一的申凯啊？” 就在申凯等待时，一个脆生生的甜美声音传来，打断了申凯的发呆。 低下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粉嫩嫩的小女孩，扎着两根羊角辫，挺可爱的。 蹲下身子，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申凯说：“不是哦，虽然很多人都说大哥哥和那个人有点像，不过我们是两个人。” “不信你看，我的额角比那个叫申凯的，要更开一些，还有鼻子，也没他那么挺，哈哈。” 一边自嘲，申凯一边心中无语。 自从高考完结后，刚开始有着刘长华等人的交代，没有闲杂人等打扰自己的生活。 但时间一长，还是有不少人想要拜访自己。 这些人一波接一波，最后申凯为了清净，只能离开学校，找了其他地方暂住。 可就算是这样，只要自己在人群密集的地方，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注意到他。 毕竟人道大世界除了修炼者，科技也是星际时代，他的身形相貌不敢说传遍全宇宙，但至少在故乡的星系，尤其是腾华星这地方，已经人尽皆知了。 久而久之，申凯无奈下，养成了只要出门，到了人群密集处，就会用缩骨换形的办法，来改变自己的形象。 虽然每一处看起来改变幅度都不算太大，但全部加起来，就会让人们觉得，这只是一个看起来像是申凯的普通人而已。 这样一来，申凯才算是过上了一段清净日子。 为了这个还被王宏他们几个关系好的，给取笑了好长一段时间。 “哦，原来大哥哥你不是啊，还想着你给我签名呢。”小女孩听到申凯的回答后，似乎有些失望。 这时候，一阵清风传来，一个外表活力运动的少女快步赶过来，将小女孩拉开，一脸警惕的看着申凯。 “小雨，姐姐都和你说了，在机场不要乱跑，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你再这样子，我只好和爸妈说，让他们提前带你回家去了！” 来人似乎是小女孩的姐姐，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感觉到对方将自己当成诱拐犯，申凯稍微解释了一下，在小女孩的插嘴下，她姐姐总算放心了。 “你好，我叫黄飞羽，是这孩子的姐姐。”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担心小雨这丫头，有所冒犯了。” 自称黄飞羽的运动少女伸出手，伸出手向申凯道歉，显得落落大方。 不算什么大事，申凯也和少女握手，算是和解了。 “不过，这么一看，你和申凯长的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啊，难怪小雨这个笨蛋会认错，哈哈。” 笑着表示理解，申凯随便编了个故事：“你好，我叫闫开，自从那个申凯出名了之后，经常会有人把我给认错，早习惯了。”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黄小雨的肚子饿了，吵着让姐姐带自己吃东西，于是三人告别。 看着远去的黄飞羽姐妹，申凯觉得挺有意思。 “该说腾华星真小吗？” “黄飞羽，这一届高考生中，腾华星只有我、严阙和黄飞羽三个人，考上了最高学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更没想到的是，分数比严阙还高了许多的黄飞羽，居然会是个女孩子，有意思。” 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申凯在自己的假期无聊时，专门查过。 自己的故乡星系，这一届高考一共有五个考生进入了最高学府，其中有三个都是腾华星的。 严阙是自己同门不用说，眼前的黄飞羽就是那最后一个人了。 不存在同名同姓的可能，从刚才少女出现的那一刻，申凯就察觉到了对方隐藏的不错修为。 甚至双方握手的那一瞬间，虽然只是短暂触碰，但足够申凯了解对方的修为和体系了，这一切黄飞羽都没有丝毫察觉。 刚好是文道、武道的体系，再加上此刻在星海机场准备登机，又是同样的名字，绝对错不了。 “哎，凯子，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就在申凯想着刚才的事，王宏的声音传来，提着大包小包没有一点费力，还伸出一只手，远远的打招呼。 看着犹如前世农民工进城一般的王宏，申凯捂着脸，有种想要装作不认识对方的冲动。 “凯子，别捂脸了，我也不想的啊，都是我妈非要让我把东西都带齐的。” “毕竟这一走，一次就是一整年，相隔了不知道多少光年啊。” 理解的拍了拍对方肩膀，申凯只能说，这样的烦恼自己算是没有。 假期的时候，申极煌依然在外征战，至于申叔等人倒是找过自己，希望他能够搬回去住。 虽然心结放下去大半，但依旧和申叔等人亲近不起来，申凯也只是偶尔回去一下，见见申牧后就走。 前两天婉拒了他们想要来机场送自己的想法，随便收拾了一包行李后，申凯可以说是轻装上阵。 “好了，多的话等下再说吧。”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把记录上传，然后准备登机。” 将行李包背起，申凯和王宏一起往星际飞机上走去，这是他穿越后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故乡星系，心中充满了期待。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暗流涌动 人道大世界的某处星域 庞大而浩瀚的星系团正在缓慢蠕动，犹如活物一般，在虚空中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一个身影在虚空中莫名浮现出来，看着空洞的大星域片刻，一步一步的向着某地前行。 时不时有着磅礴的能量爆发出来，每一丝能量蕴含的射线，只是轻微擦过，就能让太阳大小的恒星灰飞烟灭。 只是这样强大的能量，却依旧不被神秘身影放在眼里，手指轻轻一勾，能够击毁恒星的射线居然如同细丝一般被缠绕在身上，化作一道路引。 唯一能够让这个神秘身影忌惮的，是星系团蠕动时散发的可怕气息。 但似乎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神秘身影轻车熟路的避开了每一次蠕动，在空隙间一步一光年。 不知道走了多久后，神秘身影在一处地方停住了，微微躬身。 “人，你此次来，又为了什么？” 虚空中，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分不清性别和种族，却带有一种伟大和超越的气息。 在这个声音出现后，原本由无数星系组成的大星系团，都停止了蠕动，时空仿佛停滞了下来。 “很荣幸再次见到您，伟大的陛下。”神秘声音开口说着。 沉默片刻后，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出现。 “陛下是人族的称呼，你的这种恭维，毫无意义。” 不在乎苍老声音的态度，神秘身影似乎笑了下，说着：“无论如何，陛下就是陛下，这是对于伟大前行者的敬畏，无关种族。” “更何况，我等双方还是盟友，对吧？” “哼！” 听到盟友这个词，苍老声音似乎觉得讽刺，冷哼一声，顿时整个虚空都沸腾了起来。 许久后，苍老声音才再次发出：“不用客套了，彼此不同种属，况且如今身为此世第一强族，盟友二字，我等战败族群实在不敢高攀！” 对于这种态度算是意料之中，神秘声音轻笑起来，试图安抚对方。 “陛下何必妄自菲薄？” “正所谓花无百日红，就连世界尚且有成住坏空，更何况人族区区一时的最强之名？” “我等秘密结社，与各位组成联盟，就是看透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神秘声音变得郑重起来，似乎在进行一件伟大而又庄严的行为。 “我等成员虽是人族，却一致认为一家独大并非长久，唯有万族共举才是真正的正途！” “眼前看似万族暗淡，人族独霸，但世界气运流转之下，从来不会有永恒的种族，这一点，曾经强如陛下您一族，不也是如此吗？” 听到这些话，苍老声音一时间沉默不语。 “敢问陛下，您成就了永恒，但您能够有把握说，您的种族每一个子民，都能够走到这一步，成为永恒阶级吗？” “绝不可能......”苍老的声音回答。 “这就是了！”神秘身影似乎兴奋了起来，手臂挥舞。 “一个时代的主角，能够成为永恒阶级，但绝对不会有一个种族成为永恒主角的情况！” “人族现在看似辉煌，但压制万族越厉害，到时候万族的血泪怨恨彻底勃发，化作气运时，又会有多么可怕？” “到时候在这种气运的帮助下，万族又会诞生出多少超越古今的永恒存在？”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届时那些在血色气运中诞生的万族主角，又会和我们人族爆发出怎样可怕的碰撞？” 三个问题从神秘身影口中激动的说出，迟疑了片刻后，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 “在这样的碰撞下，或许会诞生出超越八阶的存在。” “或许会是万族或者人族真正独霸，另一方至此彻底灭绝。” “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剩下，彻底的一切成空，连世界本身都给打破，彻底的消灭......” 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也正是神秘身影所想，也是在这样的想法下，才有了这场阴影下的结盟。 “正所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人族气运如今正逐渐接近九九之极致，但也真因为这样，越是接近，越是危险。” “因此我等成员，虽然身为人族，却希望能斩下四道气数，让人族成九五之象。” “如此，万族共存，人族与少数几个强族同盟，整个世界呈现数超多强的姿态，才是正道！” 当神秘身影说出亢龙有悔，盈不可久这句话时，苍老声音似乎有些不忿。 不过任然耐着性子，等对方将话说完。 片刻后，苍老声音说：“你等一身修为来之不易，且在人族地位不低。” “做出这种事情，就不怕一旦事迹败露，被自己的种族称为人奸，遗臭永恒吗？” 单手挥舞长袖，神秘身影慷慨激荡的说着：“义之所在，虽九死而无悔！！！” “我等结社成员，都心怀大志，且目标相同，一切都是真正为了人族的恒古辉煌！” “纵然一时之间会不被那群俗人所理解，但岁月长河之下，我等为人道所做的一切，必定有一天会被铭记！！！” 一席话说完后，虚空中不再有响动，远方的星系团似乎恢复了蠕动。 一道犹如鳞片般的印记飞出，落入神秘身影手中。 “你这一系果然擅长所谓的纵横之术，心思远不是我族子民能比......” “罢了，姑且让你们放手一试，这是我族的印信，已经得到我族之圣的允许。” “凭借它，你可以少量调动我族五阶及以下的子民，至于其他的种族，看你自己能否说服吧。” 拿到想要的东西后，神秘身影躬身，做出了一个标准的礼仪，动作的熟练和完美，超越了人族所有的礼仪教科书。 “只是，你串联各族，派一些低阶的散兵游勇这样小打小闹，袭击自己人族的考生，又有什么意义？” 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神秘身影似乎很乐意为对方解答。 “虽然是小打小闹，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时候一些闲子串联起来，最后作用未必就小。” “哪怕是小卒，过河之后，也未必就不能屠帅啊......” 听到这话，苍老的声音似乎懂了：“你是想要趁着三波世界的反馈，在这百年中消灭人族未来的英才和天骄，做到消耗气数，自毁长城？” 摇了摇头，神秘身影说：“没有这么容易，在世界反馈下，这些未来的种子，可不会这么容易被消耗干净。” “但这手闲子只是第一步，作为试探罢了，并且还不能派太强的，三阶乃至初入四阶最好，再强就会引起人族高层的强烈警觉。” “毕竟对于永恒阶级而言，世界反馈的信息是透明的，因此如果这段时间，陛下等万族太过安静，反而可疑。” “这样时不时的小打小闹两下，被当做万族余孽侵扰，反而会麻痹我人族高层。” “至于那些运气不好，遭遇到袭击的人族后辈，也只能说是必要的牺牲了，不过他们为万族共存的大义而死，死得其所！！！” 叹了口气，神秘身影似乎也有些无奈的摇头。 “不是我等自夸，身为人族，我等比谁都清楚人道已经成长为怎样可怕的存在。” “但它在如此强大的同时，又太过臃肿。” “因此，在不可能一次性完成目标的情况下，我等只能步步为营，层层消耗，这样才有一点希望。” “袭击这一届的考生，不过可有可无的第一步而已。” “直到这百年反馈结束之前，精彩的后手陆续有来，以百年时间消减人族四道气数，做到万族共举，此刻才刚刚开始，任重而道远......” “只希望陛下等万族，与我等人族成员互助互利，共勉之！” 彻底安静下来的虚空，双方各自散去，似乎没有人察觉，但这股暗流却逐渐涌动。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学府之别 星海356225机型正在朝着思域星系外的星门处，高速行驶着，距离目的地还有几分钟。 申凯靠着机窗的地方，正一只手撑着脑袋，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的星空。 “凯子，话说我都没想到，你最后居然真的选择了你爸推荐的临渊学府啊。” “我还以为，你会和你爸对着干，专门选个其他的，反正凭你的分数，全人族的大学，想去哪个去哪个。” 王宏看申凯从上机后，就不知道怎么，有些无精打采的，于是拍了拍他，想找个话题聊聊。 瞟了一眼就看出来王宏的意思，不过申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心不在焉。 “可能是因为太无聊了吧。” “总归离家心怯这种事情，不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 心中想了想，申凯觉得和王宏聊聊天也好，距离他们分开还有最后几分钟了。 这次一分开，两个人一个是去星海级学院，另一个是去临渊学府，中间恐怕相隔无数星河光年，只有一年后的假期才会见了。 “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我一向是实用主义者，不会因为情绪这种东西而闹腾。” “最主要的是，我假期自己仔细的查阅过资料，最后得出的结论，我父亲他推荐的这所临渊学府，确实还挺适合我的。” 说到这里，申凯不禁回忆着关于人族最高学府的资料。 在人道大世界中，整个人族目前一共有二十九所星宇级的最高学府。 并且从最近十年的新闻来看，人族天宫似乎有意思，再从一众星海级学院中，提取四所，和之前的二十九所最高学府一起，组成三十三所星宇级学府。 因此这些年下来，一群第二等级的星海级学院都在明争暗斗，希望能够抓住那四个名额中的一个，提升上去。 不过这些资料，申凯当时也只是随便一看而过，他更关注的，是最高学府之间的差别。 所幸这些资料原本就是网络公开，因而他想要查到不难。 在资料中，最高学府之间，除了那丰富的资源、优厚的待遇和师资力量是共同点外，每一所最高学府的运作模式都各有特色。 如老牌的最高学府太虚峰，就是采取了典型的精英式圈养。 整个学府被修建为一座山峰形状，横跨无数星河，庞大无比。 山峰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洞府，学生就在其中居住，然后每天讲课的时候，才会集中起来。 其运作模式，和申凯前世看过的那些仙侠小说中的山门大派有些类似。 并且它还是全封闭式教育，所有该学院的学生，不达到一定的程度或者修为，就不可以离开学府，根本不存在一年一次的假期。 在这种模式下，这所学府历年报考的人都不算多，但只要能出来的，无一不是精英。 再比如最近万年前才提升为最高学府的诸星宫，它是迄今为止的人族二十九所最高学府中，诞生年纪最小的，而管理模式也最新鲜。 居然是学生会管理。 整个学校的教师人员，平日只负责学生的日常授课与教导，其他的一概不会过问。 在这种情况下，真正管理学校运行的种种，就是每一届的学生会了。 而要入选学生会，不靠家世背景地位，只有一条，修为够高，战力够强。 每学期选拔一次，只要你能在选拔中战胜其他同学，那么今后的一个学期，你就可以说是这个学府中的土皇帝。 无数的资源、功法、情报，可以说予取予求。 甚至于连学生所呆的住所，都是按照实力来划分，弱小的只能居住在小小陨石上，强大的据说甚至可以独自坐拥一整颗星球。 学生会每学期一共一百个名额整，被称为百杰排名，在每一代百杰和旗下的干部管理下，诸星宫运作至今。 如此种种，每一所最高学府，可以说都是各有特色。 最后则是在申极煌推荐下，申凯所选择的临渊学府。 这所学校的名字，来源于修炼之路，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意思。 在人族二十九所最高学府中，诞生时间倒数第二，仅仅比最晚诞生的诸星宫要稍微早一点而已。 在特色方面，临渊学府是所有学校中，自由度最大的一所。 如果说太虚峰是典型的精英圈养模式，那么临渊学府就是与之相反的自由放养模式了。 学校中似乎实行一种名为学点的东西作为货币单位。 只要你的学点足够多，你就可以在学府中买到任何你想要的，当然，最高不会超出四阶物品的范围。 而学点的获得方法也有很多，考试的分数，教师的评价，接取学校官网上的任务等等。 甚至你和同学赌博，乃至于欺压同学，收取学点保护费的事好像也不是没有。 而因为这种特殊的制度，临渊学府的学生也算是和外界接触最广，经常有学生去其他星系做任务的。 不过同样的，临渊学府的历代学生，修为质量都参差不齐。 在相对的自由氛围下，确实不少学生都选择了放纵的生活，导致每一届都有不少无法毕业的。 “不过这对我而言不存在，我可不是那种会虚度光阴的人。” “况且这种自由的放养模式，确实也更加适合我，有着三相图我的未来只会向着永恒阶级前进。” “倘若一天到晚只能被圈养，好几年不能离校，反而不痛快。” 申凯心中想着，当时也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再三权衡后，报入了临渊学府。 “嘀！” “各位尊敬的乘客们，你们好，由星海机场出发的星海356225机型，2563号航班马上就要到站了，前方到站——思域星系，星门。” 听着机舱里传来的通知，申凯和王宏两人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 片刻后，庞大的机舱里，一排排密集的舱门打开，申凯两人选择一个走了出来。 目测不了大小的太空广场上，聚集了数不清的学生，他们即将要坐上不同的星船，通过星门前往宇宙的各个地方。 “宏子，就到这里吧，多保重！” “好嘞，一年后假期见啦，嘿嘿！” 两人所坐的星船并不是同一艘，互相告别后，申凯朝着属于星船方向走去。 此时已经有不少学生正在登船了，申凯站在人群后，突然神情一愣。 就在他前方不远处，居然有看到那个叫做黄飞羽的少女。 “如果我记的没错，这个黄飞羽也考入了最高学府。” “我现在坐的这艘星船，沿途虽然会在不少星系、星球上停留，但似乎会经过的最高学府只有临渊一个。” 摇了摇头，申凯觉得还真是挺巧的，腾华星只有三个人考入最高学府，现在居然又有两个是在同一所，之前还在机场有聊过两句。 不过他也不多想，跟着陆陆续续的人流，走上了星船。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二老生 星船是通过人族星门，进行一种曲率航行，两者叠加之后，速度远超想象。 在星船上已经呆了三天左右，看着窗外在超越寻常速度下，显露出的光怪陆离景色，申凯在发呆。 不久之前才结束了每天必修的灵肉衍生法，此刻是他的放松时间。 “总是相似的风景，看多了也会有些无聊。” “不过总算路程已经走完一半多了，大概还有三天不到的时间，就可以到达临渊学府。” 哪怕是在星船的飞行下，相隔无数星系的旅行也不是这么容易，从申凯出发一直到达，大约需要六天左右的时间。 这几天他要么在自己的房间呆着修炼，要么就在星船的观望仓，眺望窗外的景致，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光怪陆离的星道罢了。 最放松的时候，莫过于每次星船到达一个新的星系，然后选择星球停靠的时间。 这个时间段大概一个小时到三个小时不等，星船会好像公交车一样的到站，让上面的学生可以自由上下活动。 “各位尊敬的乘客，木莲星站到了，该站将会停靠一个小时，请所有上下的旅客注意时间。” 听着星船的通知，申凯望向窗外一片原始森林的样子，久久不语。 “哎，是你啊，闫开，真巧！” 一旁传出声音，原来是刚好和申凯同一个飞船的黄飞羽，她也在观望台这里散心。 好歹是一个星球的老乡，又是见过一面的，看到熟人的黄飞羽有些高兴，走过来打招呼。 “恩，是挺巧的。” 看着申凯回答的简单，黄飞羽心想对方是不是在星船上呆的太久了，有些不舒服。 关心的看着申凯说：“你还好吧，要不下去走一走，老呆在星船上，时间一长确实不好受，毕竟只是民用型号。” 笑着摇头，申凯表示自己好的很。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哈哈，学妹你观察的太不仔细了，这个小帅哥半天前才下过一次星船，现在估计是懒得凑热闹。” 申凯和黄飞羽转过头，面前是一男一女，身着墨金色校服，上面刻着临渊两个字。 其中的长马尾少女走过来，自来熟的搂着黄飞羽肩膀，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额，看这校服，你们应该是临渊学府的学长学姐吧，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也是这所学校的？” 见黄飞羽询问，长马尾少女笑嘻嘻的递给她一张卡片。 “啊，这是我收到的录取通知卡！”黄飞羽惊呼一声。 拍了拍饱满的胸脯，长马尾少女笑着说：“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学妹呢？” “不过下次可别这么粗心，这个掉了，到时候补办可麻烦。” “哦，对了对了，我叫谢蕾蕾，旁边这个一脸苦相的家伙，是我男朋友，也是你的学长，叫方林辉，别看名字不错，其实是个弱气小受。” 看到自己女朋友，在即将入学的小学妹面前损自己，方林辉有些无奈，走了过来。 “黄飞羽学妹你好，我叫方林辉，和蕾蕾一样，都是临渊学府大二的学生。” 两人的态度十分友好，再加上自来熟的谢蕾蕾，三人简单聊了两句，就熟悉起来了。 申凯安静的站在一旁，并没有插话。 这时候谢蕾蕾背着手好奇的走近几步，盯着申凯上下打量。 “像，真像啊......” “如果不是我对这一届高考好奇，专门查阅过，搞不好真会把飞羽你的小男朋友，当做那个传说中的申凯呢。” 听到谢蕾蕾这话，黄飞羽连忙解释说：“学姐你误会了，这是我在腾华星的老乡，名字叫闫开，只是和那个申凯长的像而已啦。” 接过黄飞羽的话茬，申凯也是笑着点头。 不过心中却觉得自己这个老乡实在太没有心机，对方明摆着套她的话而已。 甚至申凯比黄飞羽更早认识这两个人了。 在星船的这三天，明里暗里，谢蕾蕾和方林辉这对情侣，曾经窥探过自己四次。 虽然对方窥探的瞬间，申凯就已经发现了。 不过他感受到这种窥探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要满足好奇心，看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个高考第一的人。 因此申凯才没有发作，并且还装作一直都不知情的样子。 可怜谢蕾蕾和方林辉两人虽然也是临渊学府的大二老生，但修为还是三阶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察觉申凯的奇异。 到现在终于忍不住过来客套，才终于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外貌有几分相似的普通学生罢了。 “反正临渊学府这么大，就算对方是学长学姐也未必能找到我，本来就不熟，何必亮出身份？” 星船上人数不少，申凯不打算变回自己，依旧顶着闫开的马甲。 四个人闲聊了一会，大部分时候都是谢蕾蕾这个自来熟找话题，热情的给黄飞羽介绍临渊学府的情况。 没有多插嘴，申凯若即若离的站在一旁，但只要提到临渊学府的事情，都会认真听一听。 时间就这样很快过去，一个小时马上就要到了，星船发出通知声，即将再次起航。 “好了，飞羽学妹，咱们不如先去餐厅吃饭，边吃边聊怎么样啊，嘿嘿。” 收到谢蕾蕾邀请的黄飞羽，回头想要喊申凯一起，她觉得出门是朋友，自己有必要照顾一下这个有些沉默寡言的老乡。 就在申凯准备委婉拒绝对方的好意时，突然眉头皱起，朝不远处的星船舱门看去。 “轰！” 一声巨大的爆破响起，紧接着又是几次连续的爆炸声，整个星船似乎遭遇了破坏，震动起来。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情况下，怎么灯光都黑了？” “救命啊，我被困在舱门这里了，有谁来帮帮忙啊！” 随着爆炸声后，整个星船混乱起来，里面的许多学生发出嘈杂和惨叫。 “情况有些不对，林辉咱们两个走一趟，去星船动力室那里看看。” 拉着自己男朋友，谢蕾蕾一马当先的往另一头跑去，临走前回头看着黄飞羽两人。 “飞羽学妹，还有闫开，你们两个就呆在这里，保证自己安全，不要乱走！” 虽然从小都是众人眼中的超级天才，也考上了最高学府，但黄飞羽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依然有些焦急。 看着远去的学长学姐，总觉得有些不安，黄飞羽想要在申凯这里寻找安慰。 “闫开，你说会不会真发生什么大事啊？” “不过应该不至于，这可是星船，而且谢蕾蕾学姐他们两也是厉害的三阶修士，堂堂临渊学府大二的老生了，不会有事的，对吧？” 虽然有心安慰一旁的老乡，但申凯却说不出这种乐观的话，他神情严肃的看了看谢蕾蕾两人离开的方向说。 “这可说不好，还是别太乐观......” “总之我个人建议不要呆在这里，先去他们那看看情况再说吧。” 看着似乎没有太大压力的申凯，黄飞羽咬了咬牙，决定跟上对方，两人也朝着动力室赶去。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异族来袭 原本对于三阶修士来说，不算漫长的路程，在黄飞羽焦急的心态下，走的似乎有些太久了。 “一定是我想多了，这是星船，学长学姐又是临渊学府的老生，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这可未必。”一旁的申凯虽然跑的也很快，但状态十分轻松，有种散步的感觉。 听到黄飞羽的话，他选择让这个女孩面对现实。 “这艘星船不过是民用老版型号，在防护措施上并不算强。” “同时因为是民用，所以上面自然也不会有各种杀伤性武器的存在了。” “更重要的是，我有了解过，因为是在人族地域的中心处行驶，所以这些年下来，包括船长在内，星船就没配备过四阶的修士。” “也就是说，一旦发生不可预知的危险，星船上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们这些三阶修士了。” 回头狠狠瞪了申凯一眼，显然黄飞羽对他这种好的不说，尽赶坏的说，十分不满。 笑了下，申凯觉得自己没错，与其让对方抱有幻想，不如面对即将到来的残酷现实。 和申凯预言的一样，两人快步跑过一道闸门，通过餐厅拐角处时，一副血腥残忍的画面呈现在黄飞羽眼前。 “这，这怎么可能......” 残缺的肢体，四溅的血肉，餐厅中的数百名学生以人体不可能表现出来的动作，分散开来倒在地面，犹如一场诡异的行为艺术。 没有一个人活着，不少学生身体上到处都是可怕的伤口，仔细一看如同被某种野兽啃食过。 “无论你是否接受，这就是现实。” 叹息一声，拍了拍黄飞羽的肩膀，申凯没有多余的安慰。 哪怕是在杀戮平原，也是对抗机械做成的杀戮傀儡，甚至就算考生之间的自相残杀，其实也不会真正要了对方的命。 但眼前的一幕幕，却让黄飞羽有种发自内心的寒冷，这是真正的死亡。 往日里的夸赞和自信不知不觉中远去，强行提起真气保护全身，只有靠着一如既往的修为，黄飞羽才能稍微有些安全感。 “闫开，你难道不害怕吗？” 有些颤抖的看着申凯，黄飞羽有些不敢置信，对方没有恐惧的意思。 “我还好...你就当我傻大胆吧。” “不过最后劝你一次，修炼之路从来不是请客吃饭，身为修士，你人生中早晚会面对这种情况，不过是迟早而已。” “不想让你学长学姐变的和他们一样，就快点跑起来，时间不等人。” 一句话说完，申凯不再停留，直接朝着星船的动力处赶去。 黄飞羽深吸一口气，看着离开的申凯背影，眼中闪过坚定，也快步跟上。 “闫开你不过修为普通，都能面对这些，我更没理由做不到，本姑娘可是腾华星唯三考入最高学府的超级天才，才不会让你小瞧！” ............................. 此时的星船动力处，一场惨烈的搏杀正在展开。 谢蕾蕾和方林辉两人各自手持一把合金铁剑，背靠背站立着。 身上有不少伤口和爪印，显然他们来到星船动力处后不久，就遭遇了战斗。 “咕咕，人族，也不过如此啊，只会凭借兵器之利。” 一个嘶哑冷冽的声音发出，和寻常人说话不同，有种从喉咙中震动的感觉。 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造成谢蕾蕾两人伤势的罪魁祸首，居然不是人族，而是其他异族。 鱼头人身的怪物，鼓胀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有着戏谑。 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鳞片，舌头如同青蛙一般自由伸长舔动，发出浓烈的恶臭。 眼前的怪物简直把各种猎奇和恐怖的元素集合在一起，足足有三十多个，每个都比成年人还要高大一点。 “呜嗯，不好吃，传说中人族的血肉美味，但吃起来其实并不怎么样啊。” 一只鱼怪将自己勾爪上的血肉，用舌头卷着喂入嘴里，咀嚼了两下后评价着。 看着对方的行为，方林辉眼皮抖了抖，这是他刚才在战斗中，被偷袭后刮下来的一小片血肉，此刻却被对方当做了食物。 “呸，一群不知所谓的异族，居然还敢口出狂言？” “如果不是你们偷袭在先，本姑娘一个能够打你们十个！” 看着自己男朋友的血肉被吞食，谢蕾蕾心中气愤，恶狠狠的斩出一剑，被那只鱼怪险险躲过。 “蕾蕾，别冲动，这家伙想要激烈我们，保持冷静！” 方林辉及时制止了女朋友的冲动，两人保持着背靠背的姿势，面对三十多个正在缩小包围圈的鱼怪。 “咕咕，这小姑娘说的倒也不错，我们确实偷袭在先。” “不过那又怎么样，我承认你们人族厉害，你一个能打我们同阶十个，但此刻我们有三十多个，你们两个加起来够吗？” 一只鱼怪上前两步，发出难听的笑声，比起其他同伴，似乎更加狡猾。 “怎么样，你们人族称霸宇宙的人海战术，如今却变成了我们多，你们少，心里不好受吧。” “哦，对了对了，不去管管星船里的其他同伴？” “说不定他们正在被我们其他同族杀戮，当做食物给吃掉，咕吼吼吼！” 再也无法忍耐对方的话，谢蕾蕾转身一剑，真气灌注下化作长虹，狠狠的刺向对方。 面对这一招，狡猾的鱼怪连忙退后，让其他更强壮的同族挡住。 每一头鱼怪手上都有着钢叉一般的武器，单独几个确实不如谢蕾蕾两人。 但它们似乎精通战阵合击，转眼十几把钢叉交错在一起，淡淡水雾弥漫，合力挡住了谢蕾蕾一击。 跟着另一边的鱼怪也是朝着谢蕾蕾背后进攻，被方林辉连忙抵挡，趁乱又伤了对方一下。 身为最高学府的老生，同阶战力确实不算差，但对方也通通都是三阶的异族。 一对一，甚至一对十都不在话下，然而三十多个精通合击的异族在一起，让谢蕾蕾两人有些手忙脚乱。 包围网正在逐渐缩小，情况越来越不乐观。 “好了，融鳃，快点解决他们，人族不是弱者，必须趁着他们被打个措手不及，快速解决战斗，星船内还有其他同族需要支援。” 一只体型巨大的鱼怪开口，似乎是其他鱼怪的领头，实力最强，却始终没有出手。 “咕吼吼，放心，融損，难得来人族内域，虐杀他们，这是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我承认人族的强大，但这是建立在他们上下一心的人海战术下才有。” “此刻措手不及下，我们的数量又比他们多，也是时候让他们尝尝这种失败的滋味了！” “噗呲！” 就在那只狡猾鱼怪堵住入口说笑时，一个声响传出，鱼怪错愣的低头，看着刺穿自己胸口的利刃，眼睛鼓胀，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异族...还是说，输给你口中只会用人海战术的人族，很难接受？” 一个声音传出，狡猾鱼怪想要挣扎，却无力的倒下，露出了它身后一脸不屑的申凯。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刀中分 看着一矛从背后杀掉狡猾鱼怪的申凯，星船动力处的双方，都对这突如起来的变化惊住了。 “是你，闫开？” 看着和之前不一样，眼神冷酷带有杀机的申凯，谢蕾蕾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说过让你和飞羽学妹在安全的地方不要动吗，怎么还是跑过来了？” 面对谢蕾蕾的质问，申凯摇头。 “谢学姐，看着面前这些家伙，还不明白吗？” “这是一次提前预谋，有计划的偷袭...恐怕此刻整艘星船上，没有一个地方会是安全的。” 听到申凯的话，谢蕾蕾虽然冲动，却也叹了口气，知道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这时候，黄飞羽也跑了过来，刚才赶路，她被申凯拉下了一大截，有些难以接受。 “闫开，你怎么会跑的比我还快...这，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打算询问的黄飞羽，看着动力处的众多鱼怪，以及被它们给包围的谢蕾蕾两人，神情震动。 “不觉得眼熟吗，飞羽老乡？” 申凯看着一群神色不善的鱼怪说：“仔细想想，这次高考的文化试卷上，也有过关于它们的题目，虽然只是一道小题而已。” “曾经一度被称为鱼人族，不过正确的名称应该是水陆两栖种，鳞目族群。” 将长矛的尖锐处举在眼前，看着矛尖上淡蓝色的血液，申凯不屑的笑了笑。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异族。” “不过和书上记载的一样，欺软怕硬而又狡诈，唯一的优势似乎就是繁殖力不错。” “还有，这血可真臭啊。” 最后一句话说出，动力处的其他鱼怪有些躁动，想要散开对谢蕾蕾两人的包围，攻击申凯。 刚想有所行动，就被那只体型巨大的鱼怪抬手阻止。 “不要乱，对方不过是想趁机吸引你们注意，让那最强的一对情侣脱困罢了。” “至于刚才融鳃的死，只能怪它自己太大意，被这小子偷袭。” 一步一步朝着申凯和黄飞羽两人走来，巨大鱼怪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带来地面的微微震感。 “小子，你有点小聪明，或许还有些修为。” “不过这点东西，就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了，你们其他的继续围杀这对情侣。” “至于你，小子，很不幸，由我来亲自解决！” 裂开的鱼嘴露出满口细碎尖牙，巨大鱼怪的样子狰狞无比，提起一根粗大的如同柱子一般的钢叉。 看到这情况，黄飞羽顾不得去想刚才申凯的速度为什么会比自己更快。 她直接走到申凯面前，想要保护对方。 “闫开，你往后退一些，这家伙很强，你绝对不是对手的！” 黄飞羽一边让申凯退后，一边心中暗骂，早知道去学校的路上会发生这种事，就应该把自己最拿手的浑金大刀带过来。 “见鬼，这家伙明显不是一般的三阶级数，再加上手里有武器，我赤手空拳对付它，有些不利。” “并且就算干掉这家伙，也还有三十多个鳞目异族，就算加上学长学姐他们和闫开，我们也是四对三十。” 黄飞羽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每一个都是族中的精英，就算单对单不如人族，但数量却多了好几倍。 这种情况下，他们四个几乎每个人都要以一敌十，甚至还要小心对方的阵型组合。 此刻自己却是空手，必须要尽快解决对方，否则时间拖的越久，对自己这边就越不利。 “好了，只是个头大了些，不用想这么多，让我来吧。” 就在巨大鱼怪逼近，黄飞羽脑海中思考战术时，申凯无奈的声音从她背后传出。 “你...冷静点，这时候可不是你们男生耍帅的时候，生死攸关你懂不懂啊，闫开！” 黄飞羽错愣的看着申凯，对方毫不在乎的越过自己，朝着巨大鱼怪走去。 “咕吼吼，人族的雄性，你勇气不错，在雌性的面前想要表现强大，然后取得配偶权吗？” “就用你的脑袋来成全，记清楚我的名字，杀你的是...呜......” 还没有等巨大鱼怪把话说完，一道黑色竖光闪过，让鱼怪停了下来。 下一刻，在场双方都目瞪口呆。 原本不可一世的巨大鱼怪，身躯从中间开始，出现一条黑色细线，然后身躯分成了两半裂开，倒了下来。 无数的血液和器官喷洒而出，场面十分骇人。 而这一切都是巨大鱼怪面前的申凯造成的，此刻的他还保持着出刀的姿势。 刚才就在巨大鱼怪说话的时候，申凯具显出一把黑色长刀，将对方给从上而下，一刀中分了。 “对于连我一招都接不了的异族，我想我没必要知道你的名字。” 申凯垂下刀，走过巨大鱼怪的尸体，回头冲眼睛瞪大的黄飞羽笑了笑。 “你看，我就说不用想那么多的麻烦事吧，一刀劈了不就完事了吗？” 看着对方轻松自然的状态，黄飞羽不敢置信的指着申凯，手指颤抖。 而被一群鱼怪给包围的谢蕾蕾和方林辉，同样是目瞪口呆的样子。 扪心自问，刚才那个巨大鱼怪，单对单的情况下，他们两人都可以战胜。 但无论如何也必须是数十招开外才能杀掉。 可申凯倒好，对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给一刀中分了。 换句话说，如果申凯愿意的话，搞不好同样可以一刀将他们两个给中分，想到这里，一向胆大的谢蕾蕾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咕噜，怎么可能，融損这样的我族年轻一代勇士，居然会被这个人族雄性给一招击杀？” 冷眼看着一群无法接受现实的鱼怪，申凯对这些更弱的异族喽啰同样没有兴趣多说。 身形一跃之下，如同流光掠影一般的申凯，高速在鱼怪的包围圈中穿梭。 每一次停顿，都会有一颗鱼怪的头颅落下。 脑袋砸在地面的那一刻，眼睛和舌头还在不自然的抽搐，显得恶心无比。 “这是怪物啊！！！” “不行，战阵根本连他人都锁不住！” “咕呜呜，快逃，我不想死！！！” 让谢蕾蕾两人吃尽苦头的战阵，在连申凯的人都捕捉不到的情况下，完全失去作用。 鱼怪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彻底崩溃，四散而逃。 不过哪怕是这样，申凯也没有放过一个，每一次移动，必定带起一颗头颅，只凭借一人一刀，杀崩了三十多个鱼怪。 “好了，这是最后一个。” 一脚将鱼怪的头颅当做皮球踢开，申凯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站在一堆异族倒下的尸体中，如同死神般笑着。 “你...你到底是谁？” 黄飞羽到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恐惧的看着申凯，好像面对一个可怕的陌生人。 “算是正式介绍一下吧，我是申凯，也是和你一起的腾华星老乡。” “之前隐瞒，是因为学弟我从小个性内向害羞，比较喜欢清静，所以还请学长学姐不要见怪，特别是你，飞羽老乡。” 散去异道长刀，申凯对着动力室的呆滞三人，恢复容貌，重新做了一次自我介绍。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袭击的背后 整首星船采用了典型的内空间折叠技术，虽然外表看起来并不算大，但内部的范围却实在不小。 解决了动力室的一群鱼怪后，申凯等人仔细检查了动力室的驱动，发现能源控制系统已经被彻底破坏。 至少凭借他们几个，根本就没办法修好。 无奈之下，申凯建议暂时离开这里，去星船的其他地方。 他认为此刻的星船，已经成为一处厮杀的战场，在这种情况下，一直待在原地不动，毫无疑问是愚蠢的。 一行四人快速朝着反方向离开，沿途到处都是鱼怪和其他学生的尸体。 小心绕过尸体，谢蕾蕾和方林辉还好，黄飞羽却是神色不忍，同时有些胃部翻涌。 对于从小没有经历过战争，更多是和同辈比试的黄飞羽而言，眼前的场景太过残酷。 不久前还可能打过招呼的同龄人，下一刻却已经没有了呼吸，眼神空洞的倒在冰冷地面。 谁也不会知道，原本应该兴高采烈的入学之旅，最终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无数的鱼怪尸体也是如此，不少死在了学生手上，有几处，甚至双方的尸体还纠缠在一起，同归于尽。 “给，放在嘴里嚼两下，不要吞进去。” 本来一心赶路的申凯，突然放慢脚步，也不回头的情况下，递给黄飞羽一颗果实。 “这是凉树的果实，很有嚼劲，味道虽然一般，但是对于平心静气，压制恶心感的效果还不错。” 低声道谢后，黄飞羽接过果实，放在口中咀嚼一番后，感到确实不再那么难受。 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前面的人，黄飞羽到现在都有点难以接受。 不久前还是一个性格内向的普通老乡，下一刻却变成了人族高考第一的学神般存在。 这种落差感让黄飞羽有些接受不了，想到不久前自己还一副罩着对方的样子，她就有些脸颊发烫，这真是不自量力。 同样的情况，算是见多识广的谢蕾蕾以及方林辉，却很快接受了。 好歹也是最高学府的老生，在临渊的两年里，人族什么样的怪癖天才没见过。 比起一些恶意扮猪吃老虎的，申凯穿个马甲已经是最普通的套路了。 “申凯学弟，你稍微慢点，我们有些跟不上了。” “对了，你之前说这是有预谋的袭击，甚至可能存在内鬼帮助，进行有目的的杀戮，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慢了点脚步，申凯组织了下语言，回答谢蕾蕾的问题。 “其实并不难猜。” “首先星船走的是星门内的通道，虽然在网络上可以自由查询路程表，但异族怎么可能通过人族的网络认证系统？” 因此必然有人族内应！ “其次这些鱼人潜入人族内域，而不是选择在边荒的外围星域袭击那里的人族，舍近求远下，目的性很强。” 因此必然是有预谋的针对某些人，目前看来似乎是学生！ “当然，我也有还没想通的地方......” 对其余三人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后，申凯自己也还在继续思考着。 数量如此多的异族，提前习练针对性的战阵，只是为了杀学生，花费代价和本族同胞，收益性却如此低下？ 倘若说是恐怖袭击之类的，那么采取骚扰战术，猎杀一些边荒地带的人族，安全性不是更大吗？ 要知道和前世的地球不同，人道大世界可能存在没有阶位的人，但能考上大学的学生，却绝对不会弱到哪里去。 就算是最差的大学，也同样会有二阶和三阶的学生，更何况运气不好，遇见最高学府的天才，就更倒霉了。 “作为有着智慧的种族，哪怕是异族也会有得失性价比，不存在盲目的行动，尤其是面对人族这样的第一强族。” “仇恨？袭杀？还是有着其他的目的？” 终究手头的情报不足，申凯也没办法联想到更多的信息，只能先选择去星船其他地方查探。 穿过几道闸门后，一行四人来到了星船靠中间的地带，这里一般是星船内部，人流最密集的一块。 确实人数一如往常的多，只不过数百名学生正在和数量更多的鱼怪死战。 不只是鱼怪，居然还有其他异族混在一起。 一群如火鸟一般的怪物在天花板上飞舞，时不时的用翅膀扇动火焰偷袭。 还有一些石块组成的怪物，全身坚硬无比，不少学生找来的武器，劈砍在上面带出一连串火星，却不能致命。 不过数量最多的，依然是之前遇见的鱼怪，经常三五个一起组成战阵，围攻一名学生。 场面十分惨烈，双方都各有牺牲。 “该死，岩族的家伙，你们到底有没有出力啊！”一只鱼怪被学生打飞出去，咳出一口蓝色血液。 缓慢走上前，一拳抵住那个学生的攻击，石怪也很郁闷，论身体强度，它超过普通人族不知道多少，但速度却有些缓慢。 “你以为我就愿意吗？” “没想到我们数量超过了这群人族学生两三倍的情况下，偷袭居然会失败，陷入僵持。” 石怪心中感叹了一句，人族果然已经站在宇宙顶点，如今就算是号称人族最弱势的头三阶，居然也能够在以寡敌众的情况下，苦苦支撑。 “飞羽，别发呆了，我们快去帮忙！” 看着眼前的厮杀惨状，谢蕾蕾怒喝一声，拔出合金长剑，和方林辉一切杀入战场，黄飞羽应和一声后也加入其中。 一场大乱战正在上演。 申凯安静的站在阀门处，沉默的看着场中形式。 “居然不单单是鳞目一族，还有其他的异族加入，情况远比我最开始想的还要复杂。” 如今不是数十万年前的大规模万族战争了。 以整个宇宙为战场的残酷状态下，不同的异族可能会选择暂时性的合作。 但一场小规模的偷袭，居然能见到复数的异族，必然有什么更深的目的或者阴谋，才能让彼此也不算亲密的种族联合起来。 否则最近数万年，根本没有遍及宇宙的大规模战争，正常情况下，异族互相出卖甚至逃跑都来不及。 怎么可能会联合起来，偷偷进入人族内域，袭击一群学生？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再说一次 “算了，情报实在太少，多想无用。” 申凯抬头看向场地上空盘旋的数百只火鸟，这是炎雀一族，身体优势不大，但是天生自带烈火，低阶的人族面对它们，十分头疼。 手中具显出一对弓箭，申凯安静的走了两步，在场地边缘，拉弓引弦。 “首先从占据制高点的这些家伙开始，保证其他学生不会被远程aoe输出。” 弓如满月，申凯松开弓弦，一道白光闪耀后，天空上盘旋的炎雀被射中。 并不是箭矢刺入实体，而是如同爆炸一般，中箭的炎雀连惨嚎都来不及，就炸裂开来，如同烈火般爆开，化作灰烬。 “果然身体脆弱，再来！” 手指不断拉弓，然后又放开，申凯犹如开了加速器一般，拉弓的速度越来越快，高速动作下，手只能看到残影。 原本数量就不算太多的炎雀一族，在申凯的连珠箭下，一只只爆裂开来，化作火星掉落下去。 “哪里来的臭小子，胆敢暗箭伤人！” 混乱的场面下，头顶上方的火焰支援停止，几只鱼怪发现了不对，看向场地边缘的申凯。 发现自己这边的远程攻击停止，几只鱼怪怒不可解的举起钢叉，朝着申凯杀来。 “真迟钝，到现在才发现，晚了！” 将最后一只炎雀射杀，申凯随意的散去弓箭。 刚才他的攻击太过突然，从射杀第一只炎雀开始，直到结束不过几十秒。 哪怕有炎雀注意到情况不对，也来不及躲闪，就被一箭射死。 “杀了你，为战友报仇！！！” 一共六只鱼怪冲了过来，高举钢叉下，分为两队从左右方向进攻。 “战友？只是互相舔伤口的余孽，合作久了也会有感情啊，那就送你们去陪战友一起吧。” 双手具显出两杆丈八蛇矛，申凯面对六只鱼怪没有避让，挺起蛇矛抬脚，就是一个快速突刺。 “噗呲！”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鱼怪们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被蛇矛刺穿。 之前想好的合击、包围，连散开都来不及，就被打破，六只鱼怪一边三个，被申凯的蛇矛串糖葫芦一般捅穿。 将双手抬起，申凯看着两边被串糖葫芦后举起的六只鱼怪，说：“现在，你们可以如愿去陪战友了，不送。” 散去两根丈八蛇矛，六只鱼怪掉落在地面，停止了呼吸。 斜眼看着依然混乱焦灼的厮杀，申凯摇头：“没办法，这场面太混乱，用长兵器大开大合，搞不好会误伤，就近身厮杀吧。” 惯用的一对刀剑具显，申凯不再停留，直接从场地边缘前行，向着中心前进。 一路上，招式看似随心所欲，却精妙无比的避开了人族学生，每一招都必定会带起一颗头颅。 斩杀数十头鱼怪前行，申凯很快就到达了混战的中心处，谢蕾蕾等几个人，正在和几个岩族交战，对方是这次袭击的主力。 “哼，又来了一个麻烦的家伙。” 一头看起来最强的灰褐色的岩怪捶开方林辉，看着走近的申凯气愤。 靠着身躯坚固，它刚才在激战中，还有余力去观看场中形式，申凯的可怕表现，让它有些心寒。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身躯比铁石更甚，坚硬无比，恐怕它已经开始思考撤退了。 “人族，我承认你很强，但别以为你能打就多了不起了。” 灰褐色岩族挡住黄飞羽一拳后，将她打退，开口说：“这场混战可不是靠着一个人就能左右的。” “如今我方的数量远远压制你们，而我们岩族坚韧的身体，无惧刀砍剑劈，正好是你们这些低阶人族的克星！” “就算速度跟不上这些佼佼者，但我们却可以去攻击那些普通学生，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不得不说灰褐色岩族的想法很聪明，它和其余几个同族身体坚硬，完全可以拖住这些学生中的最强者。 而如果申凯等人不理它，它们又可以去攻击其他修为战力一般的学生。 无论怎么都是划算。 “有点意思，看来我要刷新一下，自己对于大块头就没有小聪明的印象了。” 露出一丝浅笑，申凯似乎对于这种僵局并没有在意。 一旁的谢蕾蕾连忙出声，说：“申凯学弟，快来帮忙，有你加入，咱们几个一起，一定能将这几个岩族的家伙干掉！” 听到了谢蕾蕾的话，申凯看了一眼后，并没有加入群战，而是做出了一个超出所有人预料的行为。 一步退后，申凯扭转方向，围绕着场地中央四处游走起来。 这一次，他彻底放开自己的速度，整个人化作残影，刀剑在身躯移动下化为光芒，带来死亡。 一个女生原本正在苦撑，眼看鱼怪就要用钢叉刺穿她，却突然停下了活动。 “噗！” 紧接着，这个女生看着鱼怪的喉咙喷洒鲜血，吓的呆住了。 整个场地的中央地带，同样的场景在不断发生着，正在厮杀的鱼怪一个接一个的停止动作，跟着喉咙喷洒鲜血。 “噗！” “噗！” “噗！” 时间似乎不分先后，数百只鱼怪几乎在同一时刻被申凯斩破咽喉。 无数道鲜血喷洒下，整个场地中央似乎变成了喷泉广场，此起彼伏的蓝色“喷泉”挥洒着。 如果没有那浓重的血腥气和恶臭，想必会更加浪漫。 这可怕的一幕，自然是申凯造成的，在全速全开下，他好似优雅的死神，每一次挥舞刀剑，就会收割生命。 前后如此短暂的时间，他已经围绕着场地的中央开始，杀出了一个大圈。 顿时，整个混战都停止了下来，人族和异族双方都呆滞的看着被清空的战场中央。 那里除了几个岩族和谢蕾蕾等人，还站着申凯。 气氛从最开始双方的浴血厮杀，变的安静下来，有种可怕而沉重的压力在空气中蔓延。 这时候，数百只鱼怪喷射出的血液落下，淡蓝色的血滴如同雨水，将场地中央的人全身都淋了一遍。 “落血成雨恰似花。” “如果少些恶臭，此情此景就堪比画卷了。” 每一滴蓝色血液只要靠近都被震荡开，申凯不沾染一丝血迹，在血雨中微笑而立，看着颤抖的岩怪发话。 “我们人族这一方数量较少，并且这场战斗不是靠着一个人就能左右的，这是你刚才说的，对吧。” “现在，能请你再说一次刚才的话吗，异族？”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虐杀 原本浴血厮杀的战场，居然因为一个人而停了下来。 人族和异族双方，都不敢置信，却又害怕的看着那个黑衣少年。 听到申凯的话后，一道道目光击中在被申凯询问的灰褐色岩族身上。 没有丝毫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灰褐色的岩族觉得自己身上每一块铁石都在颤抖。 “我...我......” 抖动了几次嘴巴，却始终说不出话来，申凯摇头，有些嘲笑的看着对方。 “这样就害怕了？” 再度提起刀剑，申凯小步朝着灰褐色岩族逼近，对方在这股压力下，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申凯学弟......”谢蕾蕾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如同恶魔般微笑的申凯，心中畏惧无比。 这种感觉，就仿佛食物链底端的素食者，面对食物链顶端的存在，连反抗的意志都很难提起。 过去的岁月中，她只有在临渊学府的那些四阶学长面前感受过，学校老师的修为肯定更强，却不会故意给学生这样可怕的压力。 而如今，谢蕾蕾居然在一个只是三阶，还没有入学的小学弟身上感受到了。 “这就是，人族古今高考第一的实力吗，真的可怕......”方林辉也是觉得全身刺痛，低声自语。 站在旁边的黄飞羽同样有这些想法，看着原本应该亲近的老乡，却觉得遥远而陌生。 没有理会场中其他人的想法，申凯走近两步，看着缓缓后退的灰褐色岩族，眼中闪过不屑。 “刚才你的第一句话回答不了，那么能请你回答一下后一句吗？“ “我的...后一句？” 就在灰褐色岩族心中闪过疑惑，回想自己刚才的后一句话是什么，申凯再度提起速度。 一步跨越到灰褐色岩族面前，对方的身形确实巨大，将近快要三米了。 不过一米八二的申凯，在对方面前，像个小孩子一般。 然而没有任何人会将申凯当做小孩子，灰褐色岩族刚想有所反应，已经被申凯一刀削过。 “呲！” 刺耳的声音发出，申凯一刀将灰褐色岩族的身躯砍出一道巨大伤痕。 “好，确实够硬，没有让我一下斩断，过瘾！” 长喝一声，申凯左刀右剑，快速围绕着对手的身体劈砍。 每一击都有大片石屑飞舞而出，不断有裂纹产生，灰褐色岩族无数次想要攻击，却连申凯的人影都碰不到，只能胡乱挥拳。 绝望之下它护住全身想要防御，申凯却根本不理会，也不寻找什么破绽，就是前后左右，从不同方向不断劈砍对方。 “不，不要...饶命啊！！！” 哪怕身躯是由岩石组成，但灰褐色岩族却也能感觉到疼痛，以及那死亡的恐惧。 更何况眼前的申凯，似乎压根就没想过正常交手，只是不断的在它身上留下痕迹，仿佛自己成了对方的磨刀石。 一次，两次，三次... 十次，百次，千次... 整整一千多次的劈砍下，灰褐色岩族的身躯在不断缩小，满地都是石屑铁锈，那相当于它的血肉。 场地的异族和人族面对这一幕，谁也没有再交战，而是浑身冒汗的看着，连动都不敢动。 “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虐杀！” “这个黑衣少年，是要将那大块头，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同样的想法，在双方的心中升起，但谁也不敢出声阻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申凯停下劈砍的动作，将刀剑收了起来。 此时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如同侏儒般大小的岩族，全身破碎，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绕命...饶命......” “不要杀我...不...不要...杀了我吧...求你......” 由石缝组成的眼眶有些空洞，里面没有一丝光泽，灰褐色岩族在申凯的虐杀下，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如今的它，痴痴呆呆的，喃喃自语，只希望对方能给个痛快，将自己一刀杀了，不再遭受折磨。 微微蹲下身子，申凯凑近如同侏儒一般的灰褐色岩族，声音虽然不大，却在整个场地回响。 “看来你记性确实不太好。” “我帮你回忆了这么久，你都没想起来吗？” 如同魔王一般，申凯脸上出现嗜血的笑意说：“我们岩族的肉身坚硬，不怕刀砍剑劈，正好是你们这些低阶人族的克星。” “这话是你刚才亲口说的，想起来了吧。” 听到这句话，灰褐色岩族的精神彻底崩溃，它完全不会想到，只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两句话。 申凯就先是击杀数百鱼怪，然后又对自己千刀万剐。 “呜啊啊啊啊！！！” 看着彻底崩溃的灰褐色岩族，申凯没有再说什么，抬起一脚，将对方的脑袋踢飞，如同球一般接在手中。 转身环顾四周，看着恐惧退后的异族，申凯心中暗暗满意。 不过看着同样害怕抗拒自己的人族学生，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摇头撇开想法，申凯再次露出一副嗜血的笑容说：“现在，该你们了，有谁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直接面对申凯，在场的异族心中的恐惧，彻底蔓延开来。 体内的细胞和基因仿佛都在震动，传出声音，让它们快点逃走。 这是过去百万年的厮杀中，人族一代代的修士击杀镇压万族后，被它们的祖先记忆在体内的。 如今，这远古的记忆似乎又因为申凯而再度唤醒。 不过是下位的异族，为了生存不会有过多的骄傲和勇气。 此刻看着申凯，异族们再度想起了过去的历史中，被人族一度支配和猎杀的恐惧。 “逃啊！！！” “我不要面对这个家伙！” “只有他，千万不要和他战斗，快走啊！！！” 整个场地的数千异族，在恐惧的蔓延下，放弃了面前的其他人族学生，一个个疯狂又狼狈的逃窜。 “现在正好是反击的时候，不要让这些异族给跑了，我们追！” 终究申凯是人族，再可怕，对于这些学生的冲击力也不如异族那么强烈。 见这里的异族开始逃窜，不少学生反映过来，展开了追击。 原本被压制的他们，在异族无心抵抗只顾逃跑下，气势如虹的尾随追杀。 整个僵持的战局至此，彻底由申凯而扭转。 黄飞羽走近几步看着申凯，眼神有些颤抖，她能接受两者一战后，对方被申凯直接击杀，却觉得这样故意虐杀有些过分。 不过终究他们能平安无事，也是靠着申凯，此刻说对方残忍，黄飞羽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就是我的方式，两者终究种属不同，战场之上拼尽智勇去打垮对方，就是对自己这一方最大的公平和正义了，老乡。”没有更多解释，申凯面无表情的看了黄飞羽一眼说道。 “......” 心中也承认申凯的话有道理，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但黄飞羽还是有些遗憾，或许她更希望申凯能以一个双方佩服的英雄方式，来赢得胜利。 “算了，终究有你在，让其他学生都免于被杀。” “这星船还有其他地方，我要和其他人一起追击，你...哪怕再强也是一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小心...我走了。” 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后，黄飞羽错身越过申凯，直接离开了中央场地，和其他人一起加入了追击。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多层想法 此时异族和人族都逐渐远去，杀戮声越来越远，申凯面无表情的站在通道口，看着离去的众人。 “那丫头好像真的有点一根筋，你不去解释下吗，申凯学弟？” 方林辉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近几步和申凯说话，此刻场地中就剩他们两人。 “我有需要解释的事情吗？” “倒是学长你，不去跟上谢蕾蕾学姐她们，就不怕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没有回答方林辉的问题，申凯反问对方怎么没有立刻参与追杀。 “暂时没必要，蕾蕾她不是柔弱少女，况且此时风向已变，他们数百人在一起，我放心。” “况且比起追杀，我更好奇学弟你。” 看着面前的少年，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却在刚才凭借一人之力扭转战局，震慑场中数千人族异族，方林辉有些感叹。 “明明可以解释两句，成为大家心中的救世主，却因为不屑，最后造成误会也没关系吗？” 方林辉双眼紧盯申凯，没有害怕和退缩，说：“蕾蕾她好奇查阅你的资料时，我也碰巧看过，并且比她更仔细。” “你的生平早就被挖的七七八八，或许有些孤傲和不合群，但大方向上不会错，你申凯绝对不是那种残忍好杀的人。” “甚至你在低阶的时候，还主动帮助过弱小，对抗那些犯罪团体，没错吧。” 知道顶着人族高考第一的名头，自己的资料肯定被媒体和其他大众发掘不少。 就连两年前，为了帮助被欺压的顾轩林，和曹彬一伙人的矛盾，都被方林辉知晓了，申凯也懒得再装冷酷，撇嘴点头承认。 叹了口气，方林辉说：“那么我果然没猜错，刚才你故意这样，是想要对在场的异族制造压力，好让它们战意崩溃下选择逃跑。” “最终因为那场血雨和之后的虐杀，彻底让剩下的数千异族胆寒，溃散逃跑，此消彼长下，我们这一方反而气势如虹展开追杀。” 虽然申凯不出声，但是方林辉已经当成是在默认了。 他摊开手，有些自豪的笑着说：“别看我身为老生，修为和战力还不如你，但好歹也是临渊学府负责后勤和新生会的小干部，这点思考能力还是有的。” 本来默不作声的申凯，听到这话后，倒是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 “那敢问学长，除了扭转士气，让这里的学生展开反击外，你能猜透我其他的目的吗？” 听到这话，方林辉原本的笑意凝固，有些愣住了。 他知道申凯是故意演出残忍样子，来让异族崩溃逃亡，但别的想法却没有了。 现在对方既然这样说，必然刚才的举动还有其他目的存在，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 “不谋万世者，亦不足谋一时。” “方学长，能看透一处固然不错，但如果只盯着一处老看，可是会故步自封的。” “我刚才的行为，你只看透第一层，至于后续几层，好好想想吧，哈哈。” 长笑一声，申凯别过方林辉，也加快速度，朝着追杀的方向赶去。 想了两下，还是猜不透对方的后续，方林辉无奈，只好也紧紧跟上去。 沿路他们跟着厮杀的血迹前行，都不用怎么认路，一直尾随就可以了。 之后的好几个星船通道口，其他人族学生都放心追杀，申凯和方林辉两人则在最后紧跟。 至于最前面逃走的数千异族，则下意识的去寻找星船中的其他同族。 每到交叉的复杂通道，它们就直接选择了自己同伴在的地方去赶路。 因为是早就计划好的行动，所以星船的哪里是重要，哪里人多，哪里有同族，它们都一清二楚。 跟在后面的其他人族学生，再也不用担心迷路或者赶到空无一人的地带，安心跟着追杀就可以了。 “咕咕？” “你们怎么回事，都跑过来干嘛？” “不是事前都商量好了，每个大队负责一处吗？” 星船不少其他地方的异族，看着落荒而逃的同类，都感到疑惑和不自在。 跟在最后的方林辉看到眼前的一幕，神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终于发现了，学长。” 比他跑在前面一点的申凯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脚步，知道方林辉猜到了一点。 “你的第二层意思，是群体效应......”方林辉眼神复杂的看着申凯背影。 “没错。”申凯一边小跑，一边轻松点头承认。 无论是人族还是异族，只要是数量达到一定基数，并且是有着智慧和社会体系存在的种族，则大多会有群体效应。 就如眼前溃逃的异族，在发现无法抵抗的危险时，它们会选择不战而逃。 而在逃跑的过程中，它们又会下意识的选择抱团行为，自觉跟随大部队一起行动。 人多力量大，这种思想哪怕是异族也有，它们会去寻找星船中的其他同族，觉得同伴越多，安全感也就越强。 当然，或许还有一点，自己倒霉了，也要拉其他同族一起下水的可能，也说不定。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最前面的黄飞羽等人族学生，根本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搜索整艘星船。 他们只需要一路尾随追杀就可以了，那些仓皇逃跑的异族，会自动带着其他人族学生，找到星船中残余的每一处异族所在。 “融咕，还有融沅，你们几个镇静一点！” “对啊，你们是这次袭击的几个队伍中，最大的一股，怎么如此恐惧，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地区的几只鱼怪头领询问，结果还来不及得到答案，就给后面跟上来的庞大部队给冲散开来。 挤在同族中难以活动，其他异族看向更远处，似乎有人族学生正在追杀过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之前它们数千的大队，都被这群学生给击败了吗？” “不行，此事太过诡异，反正不过是临时组成的袭杀部队，没必要为了它们拼命，我们也逃吧！” 看着越来越多逃跑过来的同族，其他的异族也逐渐被这股恐惧情绪给感染蔓延。 犹豫了两下，这些异族居然也放弃了和身边的人族厮杀，转而和大部队一起逃跑。 混乱下，无数来不及反应的异族被自己的同族践踏而死，或者被人族学生反击。 都不用后面追杀的黄飞羽等人赶来动手，这群异族就有小部分被自己同族踩死，其余异族也开始加入逃亡。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给它们选择 “有意思吧，学长，这是我的第三层了。”申凯不慌不忙的回头，看向目瞪口呆的方林辉。 “这...这是怎么回事？” “经历了长时间的逃跑后，好不容易找到其他同族，它们不是应该聚集在一起，奋起反抗才对吗？” 方林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群体效应他还能够懂得，对于群居类种族而言，有着足够数量的同伴，心中就会有安全感。 这一点在人族也是十分典型的，所以方林辉对于异族逃跑下，寻找同伴并不意外。 但现在找到同伴了，不解释清楚情况，就再次一群接一群的逃跑是怎么回事？ 不是应该互相结阵，回头迎击追杀而来的人族学生才对吗？ “虽然有些小聪明，不过这位学长还更多只停留在理论阶段，书生之见啊......” 看着始终想不明白的方林辉，申凯摇头向对方解释。 “学长，这是恐怖效应，也算是群体效应的另一种侧面理解。”申凯停住脚步，看着远处再度开始逃亡的异族，这次逃跑的数量更多了。 “但凡具有社会体系的智慧生命，它们固然会因为有着足够数量的同伴，而获得安全感。” “可与此同时，当身边聚集了一定数量的同伴后，它们的心中就或多或少会放弃自我思考，产生依耐感，换个词就是从众心理。” “最简单的例子，此时我一个人指着学长，说你身后有鬼，你肯定不信。” “那么如果一百个人，都这样异口同声的说，或许你就会半信半疑了。” “就算还不信也无妨，一千人，一万人，十万人，数量不断上升下，逐渐的你不会怀疑是身边的人在骗你，而是会心中产生想法，自己身后真的有鬼，只不过除了大家外，就你看不见而已......” “这个，就是盲从于群体了...可能因为群体传染战意，同样也可以因为群体而传染恐惧。” 看着眼前这可以说是自己一手造就出来的现象，申凯也有些感叹，毕竟他也不算是靠智谋吃饭的。 因此前两层想法还好，第三层他也没有百分之百的自信会发生，如果失败就只当做一场失败的社会学实验好了。 不过很显然，眼前的场景证明了申凯的成功，效果拔群。 也不和前面追杀的人抢头，申凯只是一直跟在后面，心中想着，前世看过的知识，放在这个世界果然也有用。 只要是有着智慧，并且组成了小社会的生命，都会多少具有这种效应。 就如同眼前的鱼怪等异族，明明这个地区的异族并没有见过申凯，却依然在同族的反应下，选择了跟风逃跑。 甚至跑着跑着，它们心中也逐渐有了恐惧在蔓延，好像后面真的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赶自己。 接下来的好几个地区，这样的情况都在上演，汇聚起来的数千人族学生，追杀着上万的异族。 连回身反击的意思都没有，这些异族一路丢下不少尸体，只顾着仓皇逃命。 “盲从和群体效应，果然是智慧生命的大敌啊！”申凯在队伍的最后面，感叹了一句。 “数量一多，别人说什么，自己就应和什么，甚至心里还会觉得有些道理。” “只是觉得大多数存在认为的，就肯定是对的，哪怕错了，自己一个人提出反对，就会被排挤出集体，最后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盲从，呵呵......” 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前世小说中那样，力挽狂澜，一呼百应的英雄出现，至少眼前的异族没有。 更多的情况下，哪怕是人族，也只会出现如聚众传销、发展邪教等行为，同样是群体效应的分支。 毕竟放眼宇宙，能在万夫所指下也坚持自我，绝不盲从。 甚至哪怕与整个同族亲友爱、整个世界万物为敌都不崩溃，依然走自己路的存在，终究是太少太少。 有着这样绝对自我的存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能是敢叫日月换新天的古今大英豪。 就算是走到了与所有人为敌的那一方，也是不管死后洪水滔天的绝代独夫、万世枭雄，值得赞叹了。 终于理解了申凯的第三层，方林辉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目光来看待眼前的少年。 一次行为，三层思想，在极短暂的时间里，只靠着自己一个人，就想到了用屠杀、群体效应、恐惧与盲从效应，然后一层套一层的方式来反攻异族。 到了现在，整个星船的局势已经彻底逆转，人族学生只需要跟在后面追杀就够了，大多数时候都不费一兵一卒。 当然最后面的申凯却不会有兴趣打call喊666。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到这里，学长。” “我记得星船的舱门控制处就在旁边不远，麻烦你和我一起，去那里打开一两个舱门，放那些异族逃离出去。” 好不容易造成眼前的大好局面，可是申凯却突然选择了放对方离开，方林辉十分困惑。 不过如今的他，对于自己这个学弟的修为、智慧，已经没有丝毫怀疑，下意识的就选择了跟着对方的话去做。 “或许，这也是盲从效应的一种吧，盲从于那些力量和智慧，远超过我的强者......”复杂的看着申凯，方林辉想到。 控制室就在不远，方林辉和申凯来到后，一通操作，将整艘星船的舱门打开两个。 瞬间，被追杀的上万异族仿佛看到了希望，争先恐后的朝着舱门处赶去。 然而舱门的数量却只有两个，远远不够上万异族一次性离开。 前方就是逃生的希望，后面又有人族的追兵，这些异族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开始了自相残杀。 打飞鱼怪，撕咬岩族，杀死炎雀，上万异族围绕着仅仅两道出口，都不愿意放弃逃生的机会，开始争夺起来。 “这就是你打开舱门的目的？”被眼前上万异族自相残杀的样子震惊，方林辉喃喃自语。 “恩，穷寇莫追，困兽犹斗的道理实在简单。” “星船再大，也不是无限，我们一路追杀下去，总有把这些异族逼到尽头死角的那一刻。” “面临后退无路的情况下，哪怕再恐惧，它们也会选择背水一战，到时候在死亡的威胁下，它们反而会万众一心杀出血路。” 看着两处舱门发生的惨烈争夺，申凯笑了起来。 没有退路就会选择死战，但如果自己给它们留了退路呢？ 那么不会有异族再想要战斗，只会向着逃生的出口赶去，就算有个别理智的存在，在大范围的恐惧和盲从下，又有什么用？ 并且申凯专门没有打开所有舱门，只留下两个，就是让它们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自相残杀来争夺逃生的机会。 “按照选择论来说，没有选择的人生，只是活着的地狱，所以此刻我会给它们多个选择的机会。” “是和同族共进退，回身和人族死战？” “还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去和自己的战友、同族厮杀，争夺那只有两个的出口？” “很有意思吧，学长，选择这东西，太少的时候会产生逆反...但有的时候太多，就会让心思变乱变杂，也不见得会是好事。” 看着申凯饶有兴致的话，方林辉突然有些全身发软，心服口服这个词用来形容现在的他，再合适不过。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隐于幕后 “也不知道，肖扬那家伙，看到这一幕，还会不会给我一个有智而迟的评价。” 低声自语了一句，申凯离开控制室，向着舱门处走去。 旁边的方林辉看到后，下意识的跟在他身后，无形中就好像是申凯的手下一般。 或许是潜意识的行为，不过就算方林辉察觉，恐怕也不会觉得别扭。 实在是眼前的少年，无论修为、智慧，都已经让他彻底折服。 甚至不自觉的看着申凯的背影，方林辉莫名的会在心中浮现高山仰止这样的词汇。 当两人来到舱门处时，满地都是异族的尸体，不过还有更多的异族从舱门逃离。 前面不远就是木莲星的原始森林，更远的方向，一座巨大的山体高高隆起。 这时候，聚集在一起的学生，正在激烈讨论。 有一部分希望继续前去追杀，还有一部分希望能去寻找星船中残留的学生，救治他们。 “学长，看眼前的情况，他们哪一方都无法彻底说服对方。” “不过这样正好，你记住我的话，上前去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后让他们不要追击。” “这场袭击可能还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你们此刻最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 “一件是寻找落单学生，然后给受伤的大家救治。” “另外一件更重要，找到星船中的通讯室，想方设法的尽快联系人族官方，让他们派来救援队。” 听到申凯的低声交代，方林辉连连点头，这也是他刚才有想到的。 不过他感到奇怪，为什么申凯自己不去做，反而要让他前去？ 看着前方的人群，申凯笑了笑，解释说：“因为我再能打，也依然是和他们同龄的学生，并且还是三阶，这种情况下，就算他们被我压制，也是口服心不服。” “但换成学长你就不同，你是最高学府，又是大二的老生了，在学校也担任过干部，论起资历，这里没人能超过你。” “并且之前的战斗和追杀中，谢蕾蕾学姐和黄飞羽等几个人出力最多，这一点大家都看在眼里。” “有他们几个帮衬下，你短时间内领导这些学生，才是最顺理成章的，不会有一点意外。” 听到申凯的话，方林辉叹了口气，承认对方说的合情合理，几乎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位了。 只是他又觉得，能有这样的成果，其实都是申凯一手创造，自己现在出去，有种抢夺他胜利果实和荣耀的感觉。 “好了，学长，你觉得我会在乎这种区区荣耀，和一群可能成为小弟的学生吗？” 知道方林辉有些不自在，申凯这句话说出口，才终于让对方点头，前去照着申凯的话做。 果然如同之前的预料，其他学生的意见争执不下时，方林辉出场亮出身份。 再加上谢蕾蕾等人的力挺下，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在场所有学生的领头。 于是一只只搜救小队成立，在星船中寻找药品和物资来救助受伤的学生。 另一部分则赶去通讯室，希望能联系到人族的搜救队伍。 一切都逐渐开始变得有条不紊。 申凯站在人群边缘，刻意收敛了气息，压制修为，他现在还不想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 毕竟此刻他是原本的样貌，再加上不少学生目睹了他之前的壮举，很可能会认出他的身份，然后又是一通麻烦事。 现在这样就好，哪怕是站在阴影处，一切也都如同申凯的预料，在他的掌握之中。 时间过去了一刻钟左右，方林辉赶过来，找到申凯。 “学弟，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你交代的去办了。” “搜救队也有联系上，似乎不是只有我们这一处，已经有不少星路上的人族受到袭击，全部都是学生，无一例外！” “情况太过突然，所有搜救队的人数远远不够，但是他们已经禀告人族天宫，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不少四阶修士赶来。” 神情严肃的向申凯汇报情况，方林辉没有一点此刻身为学生领头的自居。 在眼前的这个黑衣少年面前，任何的骄傲都不可能提的起来，方林辉深深知道这点。 “人族星路有多个地点遭到袭击，而且清一色都是学生...我知道了，辛苦学长。” 苦笑了两下，方林辉说：“和你相比，我也只能做这些简单的辛苦事了。” “不过，结合刚才的情报，你有什么头绪吗？” “还有，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过，这次的事情，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刚准备回答方林辉的问题，谢蕾蕾和黄飞羽从远处走了过来，加入谈话。 “申凯，事情经过，我都听学长刚才私下给我解释了。” “要不是你的武力和计策，恐怕我们不会像现在这样安全，肯定还会和上万的异族厮杀，不知道多少学生会受伤甚至丧命。” “我为我的无知和刚才对你的误会，郑重道歉，对不起！！！” 走过来的黄飞羽看着申凯，脸色有些憔悴，一番话说出后，对着申凯用力的鞠躬道歉。 “额，好啦好啦，飞羽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嘛，再说大家都是临渊的校友，你们两还是老乡呢，申凯学弟。” 看着鞠躬的黄飞羽和没有说话的申凯，谢蕾蕾咋咋呼呼的挥手，希望能缓和下气氛。 没有理会谢蕾蕾的话，申凯认真的看着鞠躬不起的黄飞羽，没有说话。 就在气氛逐渐尴尬时，申凯抬起手，大力将黄飞羽托起来，看着对方精致的面容笑了。 “相比起死不认错的傲娇病和公主病，对于能将自己的不足说出口，然后诚恳道歉的女生，我并不讨厌，飞羽老乡。” 一句话后，气氛顿时轻松起来，黄飞羽看着洒然而笑的申凯，脸色微微一红，随后开心的擦了擦眼角后点头。 可还没等他们多说什么，黄飞羽他们所在的搜救小队就传来需要人手的消息，无奈之下，两个女生只好离开。 看着离去的两人，方林辉突然开口：“飞羽学妹天赋不差，而且样貌和性格都是一时之选，绝对是个好姑娘，申凯学弟，你其实......”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给申凯岔开话题，指着不远处的询问。 “学长，他们那边似乎有情况，我们去看看吧。” 想说的话被打断，方林辉无奈，只好率先朝申凯手指的地方快步赶去。 “切，后面的话都不用听，（￣_￣）又想骗我谈恋爱。” 心中这个想法闪过，申凯看着方林辉的背影微微摇头，也跟了上去。 刚才除了岔开话题的目的外，那个方向也确实有种奇异感觉，让他十分在意。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正太 踩过地板上，已经有些发暗的血迹，方林辉来到搜救队旁边询问学生。 “怎么了，我记得你们这一队人，不是应该去拿绷带发放给大家的，还待在这干什么？” 几个大男生摊手，无奈的从身后拉出来一个小男孩说：“方学长，我们刚才在一个房间搜查的时候，找到了这孩子，哭的挺伤心。” “我们几个都是男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把他带过来了，想看谁有空带一下。” 听到这话，方林辉愣了下，皱起眉头说：“小孩子？可我们这艘星船，不是专门给来自各个不同星系的学生赶路？” “就算是最小的学生，也是满了二十岁，即将入学的大一新生，怎么会有个孩子。” 一边想着，方林辉一边低下头，看着被学弟们拉过来的小孩，看到的瞬间心中称赞，好俊秀的小孩。 看样子大概十岁左右，有些微微自然卷的头发和精致的面容，眼睛微微带着金黄，给人一种高贵的气质。 活脱脱一个极品小正太，方林辉心想，这模样哪怕是放到现在，谢蕾蕾等女生看到，恐怕都会忍不住母性大发，实在太可爱了。 倘若再过些年头，真正长大成人，不知道会是多么俊秀。 “恐怕只有我身后的申凯学弟，才能和这孩子成年后一比吧......” 瞟了一眼后面的申凯，他没有走过来，而是隔了几步的距离，也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小孩，眼中似乎流露出莫名的意味。 看到这种眼神，方林辉打了个寒颤，心想：“应该不会吧，申凯学弟对飞羽学妹完全没兴趣的样子，可是却这样看这孩子......” “难道说他喜欢同性，还偏好这样的正太！！？” 越想越觉得可怕，方林辉的头皮有些发麻，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隐私，他现在不好多问。 甩了甩头，方林辉将之前可怕的想法压下后，蹲下来温和的对小男孩询问。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艘星船应该都是我们这样的大哥哥大姐姐，你这么小，怎么会一个人跑上来，告诉哥哥好不好？” 似乎一直处于惊魂不定的状态，小男孩见终于有人这样安慰自己，再也控制不住。 “呜呜呜......” 紧紧的抱住了方林辉，小男孩委屈的哭了起来。 “我，我叫星寒，是偷偷瞒着我姐姐，上了这艘星船的，可是我现在找不到她了。” “之前那一阵，到处都是可怕的怪物，它们四处杀人，我好害怕，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直到刚才被那几个哥哥找到...呜呜呜，大哥哥，我真的好怕，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名叫星寒的小男孩，抱着方林辉嚎啕大哭，晶莹的泪水洒落，看的方林辉一阵心疼。 轻声安慰了一下后，方林辉抬头看着几个队员说：“这孩子的姐姐，你们有谁见到过吗？” 几个学生都互相看了看，摇头表示没有见到过小男孩的姐姐。 眼神有些暗淡下来，方林辉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很有可能，小男孩的姐姐已经在之前的袭击中丧命了，甚至尸骨无损...... 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对方，至少现在绝对不能告诉小男孩真相，否则太残酷了。 就在这时候，后面的申凯一反常态的走过来，静静的看了小男孩几眼后开口。 “学长，你们现在都有其他事忙，不如，就让我这个闲人，来照顾下这孩子吧。” 听到这话，其他几个学生有些诧异，特意收敛气息的申凯，站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一个有些帅气的普通人。 但是方林辉听到后，头皮发麻的感觉再度升起，申凯刚才的话更加确认了他的猜想。 “果然...申凯学弟如此绝代的人物，居然是......” 有些沉痛的闭上眼睛，方林辉心中暗自下了个决定，等这里的事情彻底完结。 回到临渊学府后，一定要想方设法，让申凯重新回到正轨，变成一个正常取向的男生。 完全不知道此刻方林辉误会了自己的取向，申凯笑呵呵的将小男孩牵过来安慰。 “唉，罢了，现在我们其他人也确实无法抽身照顾这孩子，既然申凯学弟愿意，就让他来吧。” “换个角度想，让这孩子呆在学弟的身边，其实反而是这艘星船中，最安全的所在了。” “至于申凯学弟的取向方面...只能等回临渊后，再从长计议，如果他能和飞羽学妹在一起，那真是再好不过。” 想通之后，方林辉看了一眼被申凯安慰的小男孩，挥挥手，和其他几个学生再次投入善后工作。 巡视一圈，将大部分工作都完成后，方林辉和谢蕾蕾等人回到舱门处时，却没有看到申凯和小男孩的影子了。 “奇怪，你有没有看到星寒和带着他的那个黑衣服学弟，他们去哪了？” 拉过一个守在舱门处巡逻的学生，方林辉刚询问，对方就递给了他一张卡片。 “给，方学长，这是那个叫闫开的同学，让我等你过来的时候，转交给你的。” “他还特别交代了，这上面设有密码，只有你和谢蕾蕾学姐，还有黄飞羽同学三个人知道，等你们亲自过来的时候，才能将卡片打开。” 听巡逻的学生所说，方林辉几个人都十分好奇，不知道申凯为什么这么做。 “哎，让我来，让我来，我最喜欢解密游戏了！” 一把抢过黑色卡片，谢蕾蕾兴致勃勃的在上面输入几组密码，结果都显示错误。 “蕾蕾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毛糙性子。” 方林辉笑着从女朋友手里把卡片拿过来，对于谢蕾蕾不满的嘟嘴，习惯性的选择忽略。 将两女拉到没人的角落处，方林辉低声说：“这艘星船上，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学弟的真实身份。” “因此，他既然说只有我们三个才知道密码，那么这密码必然是和申凯这个身份息息相关的。” “最简单的答案，就是学弟他的年纪和生日了。” 稍微回忆了一下，加上黄飞羽有了解过申凯和严阙的详细资料，毕竟是这一届腾华高考唯三的存在，因此对于生日有着印象。 方林辉试着在卡片上，输入了20，11，29后，卡片成功打开，显示出了上面的信息。 “这是...什么，怎么可能！！！” 看到信息的瞬间，方林辉瞳孔收缩，脸上完全不敢置信。 还没等谢蕾蕾两人看清楚卡片内容，他就收了起来，快步跑到巡逻的学生那里，用力拽紧问：“那个男生给你卡片后，带着小男孩去哪了！” “额，那个叫闫开的同学，说要帮星寒找到他的姐姐。” “我们几个本来想拦着不让出去，但是他坚决不肯，又说不会走太远，所以我们也就没管了......” 看着方林辉满头大汗的紧张样子，几个学生老实回答。 有些脚软的走到舱门口，方林辉靠在墙的边缘，觉得全身乏力，嘴唇微微发白下抖动，迷茫的看着远处的森林。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对峙 木莲星作为一颗类地行星，严格来说，体积并不算太大。 但这只是相对于它的同类而言，如果个体缩小成人类，哪怕只是走在星球上的一片原始森林，也会觉得无边无际。 就如同此刻的申凯，他正背着名叫星寒的小正太，一路小跑的在原始森林中快速前行。 一路上无数相似或不同的树木遮天蔽日，普通人在这里走远了，很容易就会失去方向感。 但申凯却没有阻碍，一路如履平地，在森林中穿梭，朝着更远处的大山方向，直线前进。 最开始离开星船不远的时候，申凯和星寒两人还会有闲聊，不过随着在森林中越走越远，两个人都逐渐安静下来。 四周没有什么飞鸟走兽，气氛有些过于寂静了，反而带来一丝诡异。 又走了一截路程，距离大山似乎近在眼前。 安静趴在申凯背后，星寒有些沉默的看着申凯的后背，缓缓抬起一只手。 就在这时，申凯突然减慢了脚步，对着安静趴在自己身后，不知道想什么的星寒开口。 “呼，呼，不好意思啊，星寒，大哥哥似乎走的有些太快了，体力跟不上。” “要不你下来，让我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带你去找你姐姐，怎么样？” 眉头微微皱了下，星寒认真的盯着申凯后脑勺看了一眼，然后乖巧的从他背后下来，不发一语。 没有管下来后的星寒，申凯自顾自的找了一根倒下的大树，坐在上面休息，似乎真的有些累坏了。 盯着弯腰喘气的申凯许久，星寒歪着脑袋，感兴趣的开口：“大哥哥，星寒有这么重吗，让你累成这样？” 本来还在低头做出喘气状的申凯，听到这句话，瞬间平静了下来，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一般。 “其实比起累，更应该说是多少有点紧张。” 抬起头看向星寒，申凯笑着说：“毕竟，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背着一个四阶的异族跑这么远。” “在把背后的空门让给你的情况下，我怎么也比一个人赶路要累，你觉得大哥哥说的有没有道理，星寒小朋友？” 话音刚落，星寒的眼中闪过寒芒，在金色的瞳孔下显得十分狰狞，顿时有种压抑的感觉散开，气温逐渐开始下降。 似乎对于这种变化没有在意，申凯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星寒，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事情好像变的有点意思了，人族的大哥哥，你和星船里的其他人都不同，果然不是一般的学生。” 静静看了申凯一会后，星寒眼中的光芒散去，再次变的和之前一样可爱，只是这一次，没人会将他再当做人畜无害的小正太了。 “不要光顾着自己一个人笑嘛，能不能稍微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比如，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不对的呢，人族的大哥哥？” 星寒一脸好奇的蹲下身子，两只小手捧着下巴，满脸期待。 如果这一幕让其他女生看到，恐怕都会兴奋的将他抱在怀里，实在是个小萌物。 申凯却不会在乎这些，不过他倒是很乐意和对方聊聊。 “如果你指的是我什么时候猜到，在这艘星船上，可能会存在四阶的异族。”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是一开始，当我看到那些数量庞大的二三阶异族袭击的时候，我就想到了。” 眼中闪过惊讶，星寒有些不信的开口说：“这么早？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泄露气息才对。” “甚至哪怕是那些杂鱼，被打的抱头鼠窜时，我也始终没有出手啊。” 淡定的摇了摇头，申凯笑着表示，很多时候，其实是不用靠什么感应气息或者眼见为实才能证明的。 整个事件回到最初原点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很奇怪了。 首先如果当真是这群二三阶的异族，想要单纯对他们袭击的话，根本就用不着这么麻烦。 最简单的道理，星船在木莲星停靠的那段时间，曾经发生过好几次大规模爆炸。 也就是在那几次爆炸中，星船的动力处和好几个其它地方被破坏，导致了现在哪怕赶走其他异族，申凯等人也只能等待救援，无法驾驶星船逃离。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换做是我来进行这次袭击，我可不会选择等星船停靠在木莲星的时候，才进行破坏，让它无法飞行离开。” “我会在星船进入星路和脱离曲率航行，进入偏远太空的这两个阶段，直接发动事先埋伏好的爆炸。” 手指有节奏的在树桩上敲击，申凯似乎完全将自己代入了袭击的一方，笑着诉说他的计划。 “不用多，我只要集中火力，引爆三个地方就够了。” “一个依然是动力处，让星船停滞在太空中，无法行动。” “第二个是通讯室，毁了它，我们这些普通学生的通讯根本无法联系相隔遥远光年的救助站。” “最后一个则是循环空气调节处，这也是最致命的地方，包括我在内，整个星船的学生都没超过三阶，依旧不是非人，需要空气呼吸。” 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申凯用轻松的口气，说着一种可怕的情况。 “这艘星船的内部结构，远远没有外部防护壁那么坚固。” “因此，如果按照我的计划，最终根本不需要一兵一卒，我们就会在太空中无法前进，也联系不到救援，最后时间流逝下，一个个的耗尽空气，痛苦而死。” 逐渐收敛起了笑容，星寒叹了口气，看着云淡风轻的申凯说：“所以呢？” “所以？”申凯眼睛盯着星寒，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看透些什么出来。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聪明，而异族又全部是智障。 那么他能随便想到的办法，对方没有可能会完全想不到。 可就是这样，对方却依旧选择摧毁无关紧要的几个地方，只是让他们停留在木莲星就好。 跟着就是大批异族趁着星船停留开放的时候闯进来，随后封闭出口，对星船中的学生进行袭杀。 明明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达到目的，为什么还要绕了一个大圈，选择短兵相接的状况？ 哪怕是自杀式恐怖袭击，但是如果不用自杀也能达到袭击的目的，又有几个人会真的不要命去玩人肉炸弹？ “因此，将所有可能的情况列举一遍后，可能性比较大的解释一共有四种，我下意识的就选择了其中一种解释。” “虽然还是觉得多此一举，但这应该是种试探或者宣告。”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图穷匕现 打了个响指，申凯看着星寒，眼中却再没有笑意出现。 “没有选择效率最大化的让学生无声无息死亡，反而使用了效率低下的搏杀。” “这就好像是一边想要杀死学生，一边却又故意拖延时间，让其他救援机构注意到，从而禀告人族高层似的。” 就好像古代的两军交战前，估计折磨对方的来使，试图激怒对方。 又像是大军开拔前，先派遣小股零星的斥候，稍微探查骚扰一下就足够。 “但如果说是想要引起人族中上层的注意，单靠这群二三阶的异族喽啰，却又显得太寒颤了些。” “二三阶太掉价，虽说死上一大片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最多只能当做打下手的。” “可是贸然派出五阶甚至更强的存在，却又过于冒险，一不留神被干掉，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甚至搞不好会引起一触即发的大规模战争。” 说到这里，申凯稍微停顿了一下，而星寒则将申凯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因此，像我这样的四阶派出来，就刚刚好了，对吧？” 点头表示赞同，申凯知道，就算是这样，四阶非人也不可能会不要钱的广撒网。 恐怕一路星船的袭击，最多也就只会有一个四阶压阵，甚至可能不会是每一艘星船，都有四阶被派遣。 “这样一想，其实我们这边挺倒霉的，刚好就轮到了你被派遣过来。”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样的四阶，应该也是随机被分配，不是每一艘星船都有吧。” 申凯貌似无奈的摊了摊手，而星寒也是一脸同情的点了点头。 双方似乎在聊天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有了某种默契。 “那，你又是怎么猜到，这首星船上的四阶，会是我呢？” “毕竟从头到尾，我没泄露气息，更没有出手，一直都只是安静的看着。” 虽然承认了自己是异族，但星寒此刻却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不断的询问申凯，似乎只想要满足好奇心。 “因为一艘已经确定，只承载大学生的星船上，居然会突兀出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会相信你是偷跑上来的人，要么是看书太少，要么就是天真的过头了。” 说着说着，申凯自己都笑了起来。 其实只要兴趣稍微涉猎广泛一点，多看些关于人族星船方面的书籍，就不难发现破绽。 因为宇宙广大，所以星船不可能会向星球内的运输工具一样，频繁的停靠和上下。 在当初设计的过程中，星船的类型就被划分的很细致。 巡逻类、运输类、旅游类、短途类、长途类等等，每一个类别都被区别开来。 例如申凯他们搭乘的这艘星船，就是可以横跨许多星系星河的长途类学生专用。 怕的就是有人坐错星船，最后造成必须停下甚至返航等严重行为，所以每一个人上船前，都会有详细的系统识别过程。 可恰恰是最不可能出错的类型识别，却出现了有个小男孩偷偷坐上来了，再加上还遇到异族袭击，巧合的概率性会被不断缩小。 “唉，学长还有其他学生，除了一心修炼之余，也该偶尔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东西了。” “不然年轻时还好，以后修为高了，年纪也越来越大，一个闭关几十上百年，搞不好会和社会脱节的。” 其实申凯还有一点没有说，因为不想和其他人挤挤攘攘的上船，所以在上星船之前，他几乎是站在了人群的最后一排。 整个星船的学生不过数千人，他完全可以一眼扫尽。 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像星寒这种外表引人注意的小正太，却始终在上船前没有被自己注意到。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对方是在到达了木莲星后，才混入星船上的。 所谓的和姐姐一起，自然也就是谎言了。 “好了，刚才说了这么多，想必我也算是满足了你的好奇心。” “那么现在，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星寒露出小尖牙笑着，将手向下一摆，所了一个请的姿势。 手托着下巴，申凯问：“第一个问题，我找遍了星船各处，却始终没有发现的船长在哪？” “是被你杀了，还是......” 看着舔了舔舌头，然后拍拍小肚子的星寒，申凯沉默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好吧...那么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这样大费周章的进行袭击，就真的只是为了向人族宣告一下存在感？” 神色严肃起来，申凯紧紧的看向星寒发问。 “无论我怎么想，这种行为都还是有些太过刻意了。” “你们的袭击，究竟是为了打破近十万年的整体平静，准备发出宣告回归，再次进行万族战争的前哨骚扰。” “又或者，在这次行动的背后，还另外藏着其他的目的。” “比如，故意让人族注意到你们的小打小闹，从而放松警惕，掩盖了阴暗角落里，你们的其他真正目标？” 最后一问，其实只是申凯下意识的多想深入一层，然后进行的试探。 毕竟，在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小火苗燃起后，人们的注意力肯定会放在火苗上。 又因为火苗不大，随时可以扑灭，所以反而会觉得无所谓，注意力只看到了那一点，其余的地方都放松警惕下来，从而忽略了更多的阴暗处。 这就是俗话说的视觉盲点，也可以叫灯下黑。 原本还是一脸笑意的星寒，听到申凯这句话，笑容连同脸上的酒窝，都逐渐散去。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说：“大哥哥，你其实是个相当有趣的人。” “哪怕彼此不是同族，我也挺喜欢你的，只有这一点是我的真心话。” 有些认真的看着申凯，星寒金色的瞳孔逐渐发生变化，由圆形慢慢变窄，好似蛇类的竖瞳般，让人不寒而栗。 “很多时候，你看到的，未必是真；你听到的，未必是假...你说出口的，也未必不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所以，少说一点吧，这样我可能，真的会选择放过你。” 一边说着，星寒的气息一边不断拔高，从最开始似乎毫无修为的普通小男孩，到现在已经有了三阶，并且还在变强。 最终似乎到达了某种临界点，四周猛然发生震荡，以星寒为中心，一阵狂飙爆散开来。 “仅凭气势，就能造成真气爆射一样的实效，果然是四阶。” “看来和你说了这么多，也该到图穷匕现的时候了。” 方圆数百米的一切都被吹散，数十米高的巨木都变的歪七扭八，只有申凯还面不改色的评价。 他佁然不动的坐在原地，稳如一条老狗。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交手 原始森林深处，气场全开的星寒看着申凯，对方依然毫不在乎的样子，他有些疑惑。 “大哥哥，你难道真的不怕死？” 站起身拍了拍尘土，申凯笑着说：“在没有真正面临死亡到来的那一刻前，我所有的怕死或者不怕死，终究都只是自己的想象。” “所以现在的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我只知道，如果你的实力就只是现在表现的这样，大约今天我是死不了的。” 错愣的听完申凯说话，星寒嘴角逐渐裂开笑容，他将手指插入刘海中，将头发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后放声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大哥哥，你这个人族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虽然星寒如今已经想到，申凯之前装作不了解自己的身份，将自己背出来，说是要寻找什么姐姐。 但真实的目的，应该是想让他远离星船，这样就可以让其他的学生更加安全。 可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申凯却还是智珠在握的样子，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本来以为你是为了星船的其他同族，将我带出来，准备牺牲自己的。” “可如今看，你就好像是个百宝箱，能够不断给我带来惊喜啊，大哥哥！” 露出小尖牙，星寒金色的蛇瞳露出一股威严，紧紧盯着眼前的人族。 “我不知道你的自信来源何处，就只是凭着你还算不错的修为，或者只是故弄玄虚？” “不过无所谓，继续带给我愉悦吧，大哥哥！” 舔了舔小舌头，星寒伸出一只手，倒指向申凯说：“我向你承诺，只要你能带给我足够的乐趣，杀了你之后，我不会再回头去将星船上的其他人族杀光。” 话音刚落，星寒屈指一弹，顿时在他强大的力量下，空气变成了子弹一般射出，打向面前的申凯。 “嗖！” 随意偏了偏头，申凯闪过子弹般的空气，说：“彼此彼此，我们互相共勉吧，看看最终结果出现前，到底谁能带给对方的乐趣更多！” 说完后，手中具显出一杆长矛，申凯踏步前行，一矛刺了过来。 眼中闪过轻蔑，星寒站在原地不动，五根手指翻转一抖下，带出五条半透明的空气纽带。 每一条都如同水流般延伸，带着切割一切的锋锐感，向着正在前进的申凯扫去。 沿途凡是被这半透明的纽带扫过的地方，都被切割开来，无论是岩石还是树木，在这种威力下，都好似豆腐般脆弱。 不慌不忙，申凯一边前进，一边如同最优秀的体操运动员，急速的翻转变化身形，五根半透明纽带被他全部避开。 眼见对方就要冲到十步距离，星寒狞笑一下，另一只手也抬起，双手合十后，拉出了横竖十根半透明纽带。 这次的纽带出现后，如同一张大网，直线朝着申凯冲去，血肉之躯一旦被触碰到，就会切成一块块的小肉，活活分尸。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申凯纵身一跳，躲开了不断拉长的切割网，冲到星寒头顶正上方后，一矛刺下。 “我承认，你修为还算不错，反应也快，在人族的三阶里面，想必是个大天才了。” 面对即将刺向自己头颅的招式，星寒没有慌张，反而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 他伸出一只手举在头顶，顿时和之前的空气子弹，以及切割纽带不同。 一股厚重的气墙出现，将星寒保护起来，如同一把半透明的大伞，挡住了申凯的长矛。 “或许是之前对你的思想有所吸引，导致我下意识的忽略了，大哥哥你终究只是个三阶的修士啊......” 看着长矛无力后，落到地面向自己冲过来的申凯，星寒眼中暗淡，叹了口气。 对方的行动，从头到尾都在自己预料之中。 下一刻，对方会避开自己上方的气墙选择落地，然后在不足三步的距离内，用冲拳朝着自己攻击。 然而没有用，当对方落地的瞬间，自己另一只手就会张开气墙，挡住这一击，跟着用气墙封锁对方行动后，用气枪刺穿对方的胸口。 至此，一切结束...... “其实这力量和速度，在人族三阶中，已经是很不错了，可终究还是三阶的程度而已。” 看着落下准备起手冲拳的申凯，星寒平静的抬起另一只手，张开了气墙，一切都和他想的一样。 “到此为止了，大哥哥......” “很遗憾，在战斗中，你没有给我带来足够的愉悦。” “不过我仍旧会给你留个全尸的，甚至你的那些同族，我也懒得再回身去找他们麻烦。” 在紧张的时刻，时间似乎逐渐放慢，星寒看着申凯缓缓打出的拳头，淡淡的说：“不用觉得遗憾，你的牺牲保全了同学，是有价值的，他们会记住你，我也会。” “所以，你就带着欣慰，安然离开人世...什么！！！” 本来还遗憾发话的星寒，突然一脸震惊。 和最初的预料一样，申凯选择落地后，近身一拳，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远超星寒预料。 终于不再隐藏修为，一瞬间，全身气血爆发，强大的气势爆散开来。 申凯此刻终于放开了此前压制收敛的力量，浑身精气如天柱，气血如长龙一般，浩浩荡荡，横击四野。 “砰！” 本来万无一失的气墙，被申凯给一拳打爆，空气中一阵波动，激烈的散去。 措不及防下，星寒下意识的也提起力量，单手接住了申凯的这一拳。 “好大的力量...怎么可能是三阶修士会有？” 虽然手臂微微有些颤抖，但星寒居然接住了申凯的这一拳，露出满脸不信。 双方一拳对一手，死死的抵住角力，踩踏的地面在这股力量下震动起来。 “你对我的进攻路线预料的不错，可惜，那都是我故意压制战力的情况下，演给你看的。” “也不用感到遗憾，其实比起所谓的分析和谋划，我还是更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绝对会让你有足够的愉悦，只要你能受得住，星寒小弟弟！”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套带走 眼中狠色一闪，申凯的力量居然再度加强，全身如同滚烫的铁炉。 抬脚踏步下，星寒被他单拳压制，不断后退下，在地上拖出两条深深的土磊。 连忙另一只手也抵住，星寒全身青筋暴现，好不容易才停下了后退的趋势。 “虽然只是临时构建的人族肉身，但也有四阶程度了，你居然可以压制我？” “难道说，这个时代的人族武道修士，都这么可怕了，还是说只有你一个特例？” 虽然死死抵住申凯的拳头，但星寒还是咬牙发出声音，只不过全身都在抖动，似乎快要力竭了。 好整以暇的抽出另一只手，具显出一把铁剑后，申凯说：“事先不调差清楚情报，就仗着自己是四阶，匆匆忙忙赶来，可不是好习惯。”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申凯，主修异道的人族三阶修士，区区不才，是这一届人族高考的第一名！” 听到这话后，星寒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 哪怕是异族，也不可能会不了解人族的高考制度，只是他根本没想到，眼前的人会是这一届的高考第一。 这也代表了，对方的战力可以说是真正的盖压同辈，等同于人族天骄的存在。 还没等他继续想下去，申凯的长矛已经刺过来，对准了星寒的脑袋。 “哼，就算你盖压了人族高中一代，也别太小看我！” 眼中闪过一丝不忿，星寒在申凯的长矛即将刺中自己时，居然从背后放出了几根气爪，死死锁住长矛。 没有执着用长矛摆脱气爪，申凯直接松手，左手拳头捏紧下，金色雷霆喷薄而出。 相比起几个月前，如今的他连必要的结印动作都不用了，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就将天荡雷劫碎真龙打出。 面对这根本不应该是三阶修士能使用的招数，星寒彻底失手。 拳头闪烁雷霆，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粉碎了气爪后，重重打在星寒脸上，将他整个人狠狠打飞出去。 “轰！” 宛如小型地震一般，被打飞出去的星寒撞断不知道多少巨树，最终倒在地上。 整个原始森林，都因为刚才的那一击，拉出了一条空隙出现。 紧接着申凯化身为雷光，快速冲到星寒那里，对方终究是异族四阶，他可不认为会这一下就失败。 “必须趁对方还没有适应我的节奏，就全力全开，将他彻底击垮！” 心中念头闪过，申凯来到被打出数百米外的星寒处。 原本俊秀的面容已经被彻底毁掉，星寒脑袋上鲜血四溅，脸颊处深深凹陷下去，半张脸似乎都被打碎了。 原本可爱帅气的小正太，在刚才申凯全力爆发的第一击下，变成了残破的布娃娃般。 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死亡，正在挣扎的想从地上爬起。 “虽然不知道你是真的年龄幼小，还是恶意装嫩，但终究我们是敌对方，不是一族，所以我绝不会留手！” 深吸一口气，申凯最后看了还在挣扎的星寒一眼后，从旁边抱起一根巨大无比的树木。 这是刚才被打飞的星寒撞歪的，可就算如此，也十分坚硬，只是树根初被从泥土里带了出来。 “喝！” 双臂使力，申凯从底部开始，居然将数十米高的巨树，彻底连根拔起。 随后他就这样抱着巨树，跳跃到半空中后，将它对准了下方的星寒，狠狠投掷下去。 阴影逐渐笼罩在星寒的身上，似乎感到了死亡的降临，星寒挣扎着抬起头，脸上伤痕累累，好像看了申凯一眼。 “嘣！” 巨树的底部带着星寒，狠狠的刺入地底深处，好似一根凭空冒出来的柱子。 “还没结束......” 对方终究是四阶异族，申凯不敢赌星寒的生命有多顽强，所以他选择万无一失。 抓住巨树的枝干处，申凯一个借力后，跳跃到巨树顶部。 站在上面，视野顿时变得无比开阔，但没有多余的时间环顾四周。 申凯再次运起雷霆，全身力量爆发下，不断对巨树顶部挥拳狂击。 “砰！砰！砰！砰！砰！砰！” 足足数百拳砸下去，在申凯的控制下，巨树本身并没有爆碎，而是借着雷霆的推动力，不断往下沉。 如同打桩机一般，原本数十米高的巨树，正在不但变短，往地下深处捅入。 雷霆的力量也顺着巨树向下流动，地面以巨树为中心，逐渐变的拱起，力量扩散下，无数的裂痕出现。 最终，看着足足被自己打入地下三分之二，只剩下十米不到的部分在地面上的巨树。 申凯再次双拳抱紧，对着已经焦黑破碎的树顶，猛烈爆发出了第三击雷霆。 “轰！” 巨树终于无法承受，彻底炸开，连同之前散布在地面的雷电一起引爆，无数巨大的雷电冲破泥土，爆发出可怕的闷响声。 一个方圆近三十米的巨大土坡，如同气球般撑大，然后每一道裂口都有金色的雷霆肆虐。 随着破坏力彻底发散，巨大土坡周围的地面也在撑裂开，四周的一切都被震荡破碎。 威力蔓延下，方圆百米，千米的传播开来，距离越是靠近土坡，就越是强大。 “呼，呼，呼......” 一切尘埃落定，申凯全身冒出灼热的蒸汽，缓缓平复呼吸。 刚才看起来漫长的一套连招，其实过程并不长，不过十几秒而已，却足足耗费了他全力爆发下的三击雷霆。 不过看着眼前这地形被改变，仿佛小型天灾的一幕，申凯还是感到满意。 “就算是普通的四阶修士，只要是初入四阶，没有进入第三重，改变肉身结构，如同玄铁金刚一般，那么大意之下吃了我这一套招数，应该也死了！” 先是大意之下，给自己一拳打蒙，然后被自己用巨树捅入地底后，不断被自己出拳，往地下挤压。 最后为了以防万一，还用整整一击雷霆灌注到地下，发生一连串的轰炸。 申凯自信，只要对方是初入四阶，没有进入第三重改变身体，那么再有手段，也会被刚才的一套攻击打成粉碎。 “现在的我，哪怕主修武道的四阶，以及其他三种体系的修士，只要还是初入四阶，我完全能够正面一战。” “不过终究相差了一个层次，加上对方是异族，不知道会有什么特殊手段。” 没有时间玩相互试探和过招，一开始申凯就用全力下杀手才最稳妥，不让对方有反应翻盘的机会，直接让他带着底牌憋到死！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龙 就在申凯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时，突然地面微微震动起来，似乎是由地下传来的震感，逐渐在上升。 “不会吧，这股庞大的气息......” 眼中闪过惊讶，申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居然还没有被自己给活活打死。 并且从地下传来的气息，越来越庞大，远远超出了之前星寒表现出来的，几乎不是一个数量级。 感觉到这股强烈的波动逐渐朝自己脚下的地方冲上来，申凯面色一冷，急忙抽身远退。 “吼！！！” 就在申凯刚刚退开不远，他之前站立的地面就彻底炸开，一条长长的黑影带着无数泥土冲出来，发出奇特而又威严的叫声。 那道冲出的黑影，在半空中不断盘旋下，逐渐浮现出真身。 看着那相似的金色蛇瞳，申凯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说：“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之前也曾经好奇过，你到底是什么种族，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龙！” 没有在意的舒展开身体，眼前的生物，无论气质、形象，都毫无疑问和申凯前世看到的龙一模一样。 只不过前世的地球，龙是幻想出来的生物，在人道大世界，龙却是真正存在。 不但存在，还自成族群，是过去百万年中，作为人族的大敌之一，其特殊与强大，在人族崛起之前，曾经一度称霸宇宙，近乎君临。 就算如今人族占据了宇宙绝大部分，成为当之无愧第一强族，它们也只是在伤筋动骨后远遁，并没有遭遇灭族危机，或许随时准备再度复起，卷土重来。 如果说之前在星船上的鳞目族鱼怪，还有岩族和炎雀族，申凯都将其视为有着智慧的怪物。 那么面对眼前的这条龙，申凯心中已经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对方是曾经一度和人族争夺宇宙霸权的强族，近乎神话。 如今眼前的场景，可以说如同神话降临现实，自己怎么在乎都不为过。 似乎活动开了身体，这条通体呈现淡黑色泽的龙从半空中缓缓落下，站在申凯面前不远处。 仔细观察着眼前的龙族，细密的黑色鳞片包裹全身，悠长的身体大约五十米左右，龙须无风自动，爪牙给人能轻易断金摧铁的锋利。 看着那金色的龙瞳，申凯心中感叹，这一族的构造，就如同天生的生物兵器一般，哪怕不怎么修炼，也会自然站在食物链顶点，超越太多自然界物种了。 “刚才你念的，是人族远古时期，曹孟德所作，不过此刻用在我身上，真有点不好意思呢，毕竟我还小，大哥哥。” 下颚微微张开，从嘴里发出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声音，彻底让申凯确定，这就是星寒的本体。 眼中闪过兴奋，黑龙饶有兴致的移动身体，环绕着申凯走了一圈。 “不过你还真是厉害，虽然只是临时被姐姐构造的身体，但毫无疑问，也是按照你们人族初入文道四阶，一模一样的比例调制的。”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居然会被你彻底压制，连不少招数都没来得及使用下，给你将人族肉身打成了一滩烂泥，最后不得已，才将本体显露出来。” 前半截身子再次腾空而起，黑龙露出爪牙，脸上出现了应该是高兴的表情。 “重新认识一下吧，大哥哥，我今年三百四十岁，按照人族的算法，大约十三岁左右，全名是玄厄星寒，隶属龙族九色中的玄厄氏族。” 看着玄厄星寒缓缓伸过来的龙爪，申凯没有闪避，大大方方的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对方的爪子。 “人族申凯，今年二十岁，是一名即将进入临渊学府的准大学生。” 之前互相死战的双方，此刻却突然握手报上名号，气氛似乎变的友好起来。 然而下一刻，交流完毕的双方，松开手的瞬间，再度爆发出可怕的气息。 “吼！！！” 稍微腾空一下后，玄厄星寒一爪拍向申凯，力量将空气撕裂开，丝毫没有留情。 全身具显出黑色铠甲，申凯不闪不避，双手高举后，稳稳的接住了对方这一爪。 看着自己下盘，申凯微微皱眉，他自己的肉身能承受住这一击，但地面却没有这么坚固，自己膝盖以下，都被刚才那一爪给拍进了泥土里。 “喝！” 全身力量汇聚一处，申凯大喝一声，直接抓住玄厄星寒的爪子，将对方狠狠的拖拽下来，对着地面大力一摔。 “砰！” 数十米长的庞大身躯，被不过一米八的申凯给舞动，和地面碰撞后，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扬起无数尘埃。 跟着申凯巧劲一使，将全身拔出泥土，一跃来到玄厄星寒处，不等对方反应，就抓住了龙尾。 爆发出庞大气血之力，申凯整个人都膨胀起来，变成了身高超过两米的巨人。 将龙尾死死拖住后，对着周围的地面不断甩动，让龙身承受撞击。 如此反复几次后，玄厄星寒似乎都没有怎么反击，任由申凯将它甩来甩去。 感受到对方的状态，被铠甲包裹的申凯眉头皱紧，直接将玄厄星寒远远一扔，撞在了数百米外巨树上。 承受这股巨大力量，一排排的巨树轰然倒塌。 再次赶到对方身旁，申凯对准了玄厄星寒刚刚抬起的龙头，就是暴力一拳砸下。 “轰！” 硕大的龙头，在这股力量下，被狠狠的砸入土里。 下一刻，申凯没有再连续攻击，反而退开几步，看着将脑袋拔出来的玄厄星寒，沉默不语。 “咦，不继续攻击了吗，申凯大哥哥？” 看到申凯不再进攻，玄厄星寒再次露出笑意，张嘴发出声音。 “说实话，刚才的攻击确实不错，你我的体型相差这么大的情况下，还能轻易甩飞我。” “换过其他的普通万族，估计超过七成在初入四阶的时候，都没有你这样的力量吧。” “就连我都稍微感到一点疼痛了，确实如之前所说，你是个百宝箱，永远能带给我惊喜和愉悦啊！” 没有理会对方的话，申凯看了看刚才攻击对方头部的拳头，叹了口气说：“这幅满不在乎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爽。” “不过你有这个资格，刚才的攻击已经让我知道，现在的我和你正面交手，绝对打不过。”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锁龙 对于自己身体的把握，申凯自然超过其他人的想象。 刚才的几次攻击，除了没有用异道概念外，自己可以说拿出了普通状态的全力。 这种状态下，他相信肉身脆弱的文道和异道修士，哪怕是初入四阶也无法承受。 可对方却连反击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稍微感受到疼痛，这代表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就算用出天荡雷劫碎真龙，或者地逝心火逆极煌，我应该也只能让它受伤而已，绝对不会致命。” “而一旦我力量耗尽，就只会成为任由它宰割的俘虏。” 自己必须留有足够的底牌，这一战有的打了，绝对不是短时间就能分出胜负。 心中提起这样的想法后，申凯没有选择恋战，直接转身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看到对方毫不犹豫的离开，玄厄星寒愣了下，然后立刻腾空而起，展开追击。 “哈哈哈哈哈，别跑这么快啊，申凯大哥哥！” “我才刚刚提起兴致，就连真身也显露出来了，你这样突然逃走，可就不好玩了！” 一声长长的龙吟，方圆百里不断的回荡，玄厄星寒摆动着长长的龙身在天空盘旋。 下方的申凯虽然借着森林的茂密树木，来隐藏自己的行踪，但在玄厄星寒的金色龙瞳里，却难以隐瞒。 “找到你了，大哥哥！” 眼中闪过兴奋，玄厄星寒龙头一摆，朝着下方的森林高速俯冲，身躯虽然庞大，却一点臃肿的味道都没有。 “嘣！” 一爪横击在地面，拉出一条长长的勾勒，玄厄星寒从上而下，居然抢先一步拦住了申凯前行的道路。 跟着龙尾粗暴的甩了过来，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撞向申凯。 没有闪避，申凯直接套着铠甲，一拳正面撞上龙尾，一阵剧烈的冲击后，他被狠狠打飞出去。 似乎尾巴也有点不好受，玄厄星寒轻轻甩了两下后，看着申凯借着被打飞出去的力量，再次朝另一个方向逃走。 “大哥哥，别急着走，你比那些杂鱼和我的同族有趣太多了，带给我更多愉悦吧！” “在你让我尽兴之前，我可是会死死缠住你的，哈哈哈哈哈！！！” 一边埋头狂奔，一边听着身后猖狂的笑声，申凯心中有些无语和烦躁。 “该死的，动不动哈哈哈，少笑两声会死吗？” “我果然和这群愉悦党的相性不合。” 看着矮小树木不断远去，逐渐变得深入，申凯又抽空看了身后快速追击的玄厄星寒。 对方没有选择再次腾空，而是漂浮在地面上方，转动着身躯跟进。 一路上但凡有树木和石块阻挡，都被对方给直接撞开，简直势无可挡。 “差不多了，就在这一块反击它！” 看着周围的巨树，挺拔坚韧，而且数量远比之前的地带要多出不少，申凯决定在这里打一波消耗。 “可惜这里是开放的原始森林，否则如果是像之前的人皇金塔，那样封闭的环境下，我就可以试着用困龙墙，看看会不会有效果。” 念头一闪而过，申凯具显出一道钩锁，将它狠狠的挂在一颗巨树上。 跟着他回身具显出弓箭，对着远远冲过来的玄厄星寒，就是几箭连射。 带着撕裂空气的音爆声，每一箭都如同流星划过，准确无比的撞击在玄厄星寒的头上，绽放出无数火星。 “哈哈哈哈，没用没用，大哥哥，你的这些箭支，根本伤害不了我！” 硕大的龙嘴发出声音，玄厄星寒满不在乎的继续前进。 当双方距离逐渐接近时，申凯眼神一动，一根粗大的箭支具显，对准了玄厄星寒的眼睛处射去。 面对这一击，即便是玄厄星寒也不再大意，紧紧将双眼闭上，跟着微微疼痛后，弹开了巨大箭支。 “大哥哥你打的好算盘，我没有四阶三重，改变自身构造，让内外如一的情况下，眼睛确实还是弱点。” “不过可别真当我是小孩，会中这样的招式！” 为了防止申凯再度攻击自己的眼睛，玄厄星寒干脆闭着眼冲过来。 反正双方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就算不用眼睛，靠着修为和感觉，对方也逃不过自己庞大的身躯。 “很好，一切如我所料。” 看着闭眼冲过来的黑龙，申凯嘴角露出笑意。 接着他面对冲过来的庞然大物，一下侧身闪开，同时拉动自己具显出的钩锁，跳到另外一颗巨树处挂上。 顿时来不及停住的玄厄星寒，被两根巨树间的钩锁拦截，狠狠的扼住咽喉。 “呃！” 感受到疼痛，玄厄星寒睁开眼睛，身躯一转就要蹦碎钩锁，两旁的巨树在它的力量下变的歪曲。 但申凯早有准备，手中再次具显出几道钩锁。 围绕着黑龙开始左右挪移，每次都会将具显出来的钩锁，挂在不同巨树上，而这些钩锁又将黑龙拦截起来。 虽然在高速移动的情况下，玄厄星寒的速度比申凯更快，但在这种森林中小范围挪动，却并没有他灵活。 逐渐的，越来越多的钩锁被挂在巨树上，然后缠绕住黑龙的身体，数量不断增加。 一两根巨树不算什么，玄厄星寒能轻易拉动，甚至即将扯断钩锁。 但随着数量加剧下，它等同于和周围数十上百根参天巨树进行角力，除非将它们通通连根拔起，否则就再也无法腾空离地。 “如何，你不是让我带给你愉悦吗？” “那么玄厄星寒小朋友，我的这个捆绑play，你可还满意！” 手中拽着一根粗大的铁链，这是申凯用来捆绑对方的钩锁中，最巨大的一根主锁，由他亲自发力扯住。 至此，玄厄星寒被数十上百条锁链拉扯下，生生停滞在离地五六米的半空，无法腾飞，也不能接触地面。 “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大哥哥，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锁住一条龙！” 刺耳的声音响起，玄厄星寒全身扭转使力下，锁链逐渐被拉扯的越来越长，有着绷断的趋势。 而作为钉子的巨树，根部也开始松动起来。 对方居然凭借着肉身力量，即将拉扯出一小片森林。 看到这一幕，申凯眉头紧皱，心中想到：“终究是临时具显的钩锁，太不完善了。” “而且对方果然不愧是龙族，这力量又岂止区区万斤，这些巨树也撑不了多久。” 不过也没太失望，因为这只是申凯计划的第一步，暂时封住对方动作就行。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背刺 看着正在努力挣脱的黑龙，申凯知道时间不等人。 下一步，他再次进入雷霆状态，手搭着锁链，无数的金色雷霆传导开来。 这时候就显示出异道具显的好处了。 无论是金色雷霆或者是其他武器，本质上都是申凯通过异道具显而出，可以说在根子上同出一源。 因此，传统的铁器才能导电，在他这里根本不用在意。 精神动作下，雷霆不断蔓延开来，最终所有困锁着黑龙的链条，都引动着雷电不断在对方身躯环绕。 和曾经的速限.困龙墙不同，整个森林处于开放的大环境，申凯无法像在金色房间时一样，雷霆遍布后彻底击中聚合。 并且他也不认为用那一招，就能对眼前的黑龙造成伤害。 之所以让锁链遍布电流，是为了能够通过雷电击打全身，了解对方身体的薄弱处。 相当于申凯在进行试探，用金色雷霆扫描对方的身体。 手指轻轻触碰锁链，申凯闭眼感受着第一波雷霆的波动和带回的信息。 “四肢处没有明显反应......” “尾巴经过长时间锻炼，某种程度上不输给四肢......” “本来以为头部会有薄弱，结果也不是想象中的脆弱......” “咦，脖子下方的逆鳞，居然反应也一般？” 有些错愣的睁开眼，申凯本来以为和前世的传说一样，这个世界的龙族会有逆鳞这样的弱点。 可传来的身躯反应却很微弱，证明了对方的身体记忆，不在乎这个部位，否则传来的波动会更强烈。 “难道这愉悦党，身躯真的做到了小完美，没有明显弱点？” 就在申凯思索间，第二波反馈来到，他赶紧仔细感受。 这一次的波动比之前更加强烈，申凯眼睛一亮。 “有了，当我的雷霆均匀分布它全身时，在背部左边、第三只龙爪的肩部，以及尾巴外侧的一处，身体会下意识的绷紧抗拒。” “换句话说，这三个地方，要么曾经受过严重伤害，要么就是它的薄弱点所在！” 与此同时，玄厄星寒的尾巴处反复用力下，终于绷断了一根粗大锁链。 顿时，对方的行动力增加不少，再次扭动起来。 “大哥哥，如果你只是想捆住我，那可能会失望了，最多还有十五秒，我就能彻底挣脱开！” 听到黑龙挑衅的话，申凯笑着说：“足够了，十五秒的时间，足够我攻击你的弱点所在。” 正在挣脱的身体微微停顿了一瞬，随后再次动作起来，玄厄星寒努力扭过头狂笑。 “哈哈哈哈，如果你此刻是五阶的存在，哪怕是四阶，我都会相信这话。” “但是再天才，区区三阶就敢这样说，看不起我也该有个限度啊，大哥哥！” 不用多做解释，申凯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话。 地火长剑具显出来，申凯二话不说松开了手中的主锁，直接朝着黑龙的背部左边冲过去。 对方的尾巴处已经挣脱开，并且攻击范围太大，不容易打中。 而肩部那一块就算攻击成功，也不过是让对方暂时损失一直龙爪，影响不大。 因此，申凯直接脚踩锁链，一步横跨下，来到了龙背上方，直接朝着背部左边过去。 “不对吧，他怎么可能知道，我那里被姐姐打伤过？” 感受到对方踩在自己身上，朝着曾经的一处旧伤跑去，玄厄星寒眼中闪过惊讶。 还是不敢相信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弱点，但本能反应下，黑龙发狂的咆哮起来。 龙吟化为音波扩散开来，四周的地面被刮下一层又一层，无数土石被震荡成碎末吹飞。 至此申凯具显出来的锁链再也无法捆住黑龙，被激烈的扭动下，破碎成光点消散。 然而对方越是这样，申凯就越是确定，自己前进的那一处，绝对是正确所在。 就在申凯即将到达背部左方时，玄厄星寒突然扭动脑袋，回头望向在自己背上行动的申凯。 “大哥哥，别怪我，这地方有着很不好的回忆，你只是接近，就让我很愤怒啊！！！” 就连逆鳞似乎也不怎么在意的玄厄星寒，此刻却真正的动怒了。 灵活的脊椎能够让它扭着脖子看到自己的背部，跟着龙嘴张开，一道庞大的赤红色火焰喷涌而出。 火焰扫过的地方，空气发出扭曲，带着要蒸发一切的可怕热量，冲向申凯。 “哼，别以为这么长时间，只和我肉搏，就会麻痹我。” “几乎是条龙就会喷火吐水之类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最简单的常识，我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哪怕有着铠甲保护，申凯也没兴趣尝试硬抗四阶龙族吐出的可怕火焰。 再次具显出一条钩锁，申凯对着黑龙的身躯一侧挂上，然后拉着绳索落到黑龙腹部。 千钧一发之际，他躲过了对方的火焰。 跟着申凯荡起绳索，借着这股力量再次跳到黑龙的背部。 感受着背上灼热可怕的气息，申凯知道，刚才如果不躲开，最好的情况也是铠甲破碎，自己重伤。 不过刚刚发出那样的攻击后，对方必须有着吸气的过程，然后才能再次吐息。 借着这个空档的时间差，申凯高举地火长剑，双手用力下，进入雷霆状态，狠狠刺入之前探查到的背部左侧。 “吼啊啊啊啊！！！” 惨烈而又愤怒的龙吟声传来，黑龙的瞳孔中似乎失去了神采，激烈的扭动着身躯，想要摆脱背上的申凯。 “成败在此一举，绝对不能松手！” 再次用力将地火长剑刺入几分，申凯咬牙死撑，就是不离开。 见这种情况，玄厄星寒彻底暴怒，忍受着背后撕心裂肺的痛苦，带着背上的申凯朝着旁边的巨树撞过去。 “嘣！” “下来！” “嘣！” “下来！” “你给我下来啊啊啊！！！” 数次腾空而起，然后用自己的背部撞击巨树和地面，玄厄星寒彻底发狂了。 夹在黑龙的身躯和巨树、地面碰撞，申凯也不好受，哪怕有着铠甲保护，全身也被挤压的骨骼发痛。 双方此刻都在死撑。 数十次撞击后，玄厄星寒不再低空腾飞，而是笔直的朝着天上冲去。 到达数千米的高空后，它盘旋着身体，如同大风车一般飞速翻腾旋转起来。 没有料到对方有这一手，申凯手滑之下，一个不稳，带着地火长剑从黑龙背上掉了下去。 顿时黑龙洒下大片灼热的龙血，如同星火般璀璨，照亮天空。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两击清场 别说是血肉凡胎，从数千米的高空直接落下，接触地面的话，就算是铁块也会化作烂泥。 一千米，五百米，一百米......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地面，申凯集中精神，再次具显出钩锁，一下甩动，准确无比的挂上一颗巨树的主干。 感受着双手承受的撕扯力，申凯皱眉，也就是他身体这么强，换个人来，就算勾住了，手臂也会被直接扯断。 然后如同荡秋千一般，申凯在一颗又一颗的巨树间飞跃，几次动作下，终于将这股惯性消去，稳稳来到地面。 “呼，呼......” 半蹲在地面喘气，稍微平复呼吸后，申凯抬头看向上方的阴影。 背上被扯出一条偌大伤口，不断有鲜血流淌而下，地面上凡是被血液滴过的地方，都燃起白烟，转眼就有火焰升起。 “所谓的沐浴龙血，果然是坑爹的谣言。” “看这情况，如果真的浇上一点，就会自己燃烧起来，比全身淋满酒精汽油什么的，还要过瘾。” 缓缓落下身体，在和地上的申凯相距差不多三四十米，刚好一颗巨树时停下。 龙嘴喘着粗气，显然就算将申凯成功甩下来，刚才的一番动作后，玄厄星寒也不好受。 金色瞳孔中闪过复杂，玄厄星寒沉默的盯着下方，毫无畏惧抬头看向自己的申凯。 片刻之后，龙嘴中发出稍微有些疲惫和嘶哑的声音。 “大哥哥，刚才还真是危险了，如果情况僵持下去，虽然不会死，但我毫无疑问会受到重创。” “甚至哪怕是现在，我的伤势也不算轻了，这处旧伤困扰了我不少时候，没想到却被你给发现了。” 看着上方的黑龙，申凯扭了扭脖子，想要驱散全身的酸痛和疲惫。 眼神对视片刻，申凯冷静的说：“确实有些遗憾，这样好的机会，最后还是被你化解。” “本来以为可以致命或者重伤，但你此刻的状态，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微微点了点头，黑龙默认了对方的话。 “那还要继续动手吗？” “还是说，你觉得依然不够，想要我再带给你惊喜和愉悦？” 听到申凯不在意的话，玄厄星寒眼中爆发出夺目的光彩，身躯逐渐的在空中盘旋起来。 “不用了，愉悦什么的，不过是玩笑。” “申凯大哥哥，我要向你道歉。” “你不是那些只能给我带来些许愉悦的杂鱼...而是，能够真正威胁我生命的强者！” 随着黑龙的话，天空以它盘旋的身体为中心，逐渐暗淡下来。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乌云，逐渐覆盖天空，隐隐有雷声轰鸣，可怕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看着下方的申凯，玄厄星寒认真的说：“大哥哥，从这一刻起，我会将所谓的三阶四阶丢在一旁，把你当做真正的对手。” “然后，为了显示对你这样强者的尊重，我会用尽全力，来杀你！！！” 伴随着杀意尽显的话，玄厄星寒在天空中盘旋成一个圆圈，几乎首尾相连。 紧接着，在身躯围成的圆圈中，无数光芒显现，化为赤色雷霆。 逐渐的，赤色雷霆一道道聚合起来，变成数不清的球状闪电落下，在地面，在巨树，在土石上炸开。 “轰！” “轰！” “轰！” 无数球状闪电如同天雷般落下，将接触到的一切都炸毁，整个原始森林首当其冲被破坏。 眼中闪过震惊，申凯连忙快步移动身躯，灵活的躲过每一颗球状闪电。 眼前的场景，如同他前世所看的军事类电影，不知道多少现代化军团进行全方位炮火覆盖，才能造成眼前的效果。 可怕的轰炸持续了整整十分钟，遍布方圆数十公里的巨树一颗都没剩下，被摧毁殆尽。 从高空中看下去，就放佛巨大的原始森林突然空出了一小块，如同秃顶了一般。 当攻击停止后，申凯从一块巨石旁走出来，看着满地疮痍，到处都是倒塌炸毁的巨树、石块，久久不语。 “果然，这样零散的攻击，还是能被大哥哥你轻松躲过。” 烟雾和尘埃散去后，玄厄星寒从云层中探出身体，看着下方巨石后的申凯，似乎对刚才的攻击，对方安然无恙并不惊讶。 “无所谓，刚才的‘天暴’，不过是想让大哥哥你，再没有巨树能够借用而已。” “那么现在是第二击——‘天缺’。” 说完后，玄厄星寒再次摆动身体，头部和尾巴微微弯曲抬起，在天空中从圆圈变成了一个类似于金箍的样子。 顿时赤色雷霆从之前的球状闪电，聚合起来，化作一道宏伟光柱，狠狠的打向地面。 “嘣！” 没有蘑菇云升起，但被光柱击中的地面，却仿若软糖一般融化，并且不断下陷。 威力最集中的地带，土地全部被可怕的能量变的晶体化。 申凯才刚刚疑惑，对方这一击准备的时候缓慢，虽然威力强大，但是攻击的方向也不是自己这边，而是远处的地面。 跟着让他震惊的变化出现。 那道宏伟的光柱，逐渐从中心分裂开来，变为九道稍微细小的光柱，在大地上缓缓移动。 凡是被那些移动的光柱扫过的地方，都会拉出一道深邃的印记，任何接触到光柱的物体，下一刻就会粉碎。 以大地的那一道粗大光柱为中心点，九道细小光柱成圆心旋转的方式扩散开来。 如同榨汁机一般，越来越快的旋转，并且范围逐渐扩大，申凯不敢被任何一道光柱攻击，谨慎的不断闪躲。 索性光柱虽然威力强大，但凭着自身的速度和灵活性，申凯还是有惊无险的躲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光柱的能量终于消散。 而此刻申凯看着平整的地面，心中发寒。 在刚才的一整套光柱攻击过后，他放眼望去，四周已经没有任何的碎石、树屑、残渣。 平整的如同新修建的广场地基一般，整个原始森林，将近三分之一，在刚才的攻击下，彻底消失了。 目测大概三四百平方公里的森林，在此刻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 带着沉重的压迫感，玄厄星寒缓缓降下，俯视着申凯，眼中除了杀意，看不出其他情绪。 “第二击清场完成，此刻大哥哥你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如今方圆近四百平方公里，全部都是一目了然的平地，没有巨树给你利用，没有石块和起伏给你藏身。” “就只有你和我两个，来结束这最后的战斗。”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龙族的可怕 申凯在当初刚刚穿越来人道大世界不久，曾经偶然的情况下，看过这样的一篇文章。 该文章是某位理道修士所撰写的，更偏向于数据论证。 其中有一部分的内容，是借整个宇宙中，绝大多数的知名种族，在不同阶级的情况下，进行了类比。 当中有不少的数据，都是经过详细的资料论证，可信度相当高。 那位理道修士在文章中写到，但凡是被统称为万族的存在，包括人族在内。 倘若不计算种族中的个别变异或者特例，仅仅以大范围的平均数值作为参考的话。 那么龙族在整个宇宙的四阶种族中，仅以单体战力而论，可以排入前三。 而在这个阶段的人族，以全宇宙的平均种族战力值计算，其实是在五十至六十名上下浮动。 就这样，也还是人族基因潜力一代代改善后的结果，百万年前的人族，排名直接跌出千名之外。 之后还有更进一步的数据，在进入五阶后，龙族的平均单体战力稍微有所下降，但任然没有跌出前五。 而这时候的人族平均单体战力，则有所上升，大约排名在前二十左右。 至于五阶时，排名第一的种族，则毫无疑问是星灵族，诞生就自然是五阶，在这个阶级是毫无疑问的霸主。 看起来很让人心塞的排名。 实际上如今称霸宇宙的人族，除去个别的绝世天才和天骄外，单纯计算每个阶位的平均战力数值。 从一阶开始，直到五阶，人族都没有进入前十过。 可这种情况，在宇宙中，所有的种族进入六阶时，才算是彻底扭转了过来。 任何种族，一旦成就六阶神祗，就相当于摆脱了他的天然血统和出身的束缚。 六阶不是宇宙能够自然诞生的生命体。 在没有了天然的出身和潜力劣势后，凡是进入了六阶的人族修士，无一不是大放异彩。 似乎要将过去所有阶位都弱上一筹的憋屈奉还，凡是进入六阶的人族修士，没一个简单的，经常横扫同阶的异族。 到达这个地步，人族六阶修士的平均战力值，一步跨越到宇宙万族的前五。 并且他们没有停止步伐，七阶皇者、八阶圣贤，真正的盖压了万族，成为宇宙中的最强。 虽然这片文章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不少人或信任、或质疑、或反对。 但至少可以看出一点，人族在修行的道路上，是个超级大后期的种族。 此刻申凯眼前的玄厄星寒，也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龙族自然寿命就有数千年左右，比同阶寿命最长的人族低阶文道修士，都超过许多。 在前期更是几乎不用怎么刻苦修炼，一出生就是三阶，从少年到青年就是自然的四阶三重过度。 直到要进入五阶的时候，它们才需要刻苦修炼和磨砺自己。 这条黑龙按照人族的年龄算法，不过十一二岁，刚刚初入四阶。 但是那强横的身体，却已经远超人族普通的四阶修士，除非人族修士进入四阶第二重，甚至第三重，身如玄铁心如琉璃，否则都比不过。 和肉身相比，更离谱的是对方那恐怖的能量。 人族需要靠着后天的修炼，进入四阶后才能掌握显性能量，化为自己的道路雏形。 可龙族却不同，天生有着能量方面的共振，能掌水火，御风雷，化为种种不可思议的招式。 刚才的两次攻击，对方扭动身形，变幻出属于龙族脊椎特有的波动，造成了方圆四百多平方公里的覆盖打击。 放在申凯的前世，首都也不过一万六千多平方公里。 相当于对方刚才的攻击下，能够将四十分之一的首都化为灰烬。 倘若换成了一个更小一点的城市，恐怕就彻底毁灭了，什么都不会剩下。 真正的一龙敌国，屠城破军。 与这种力量相比，数年前的四阶曹烈，连打百拳造成方圆百里的小型地震，就差的太远了。 “真是可怕，悠长的自然寿命，天生强横的身体，自如掌控各种能量，还有不低的智慧和环境适应能力......” “这样的存在，难怪在过去的百万年中，一度压制人族和其他种族，几乎君临宇宙。” “从三阶到五阶，都是对方的种族值表现最突出的阶段，而我如今，却是一个三阶人族，面对四阶的龙族。” 失去了之前重创对方的大好机会后，申凯心中十分清楚，如今面对彻底认真起来，全力战斗的玄厄星寒。 自己在正面作战的情况下，一丝胜算也没有。 他倒也没有太过绝望和恐惧，倘若事到临头，真有万一的话，大不了通过三相图，氪命十年，穿越到其他世界避难。 不过如今，还远远没有到山穷水尽，非使用三相图不可的情况。 有着绝对的底牌压制下，申凯想要挑战极限，看看和这种难以战胜的对手厮杀，自己到底能够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不得不承认，不再玩闹的玄厄星寒，确实威胁性太大。” “先是不再和我近身战，选择占据制空权，然后又干脆爆发力量，将整个森林和土地蒸发。” “这样一来，我的大部分小技巧，都玩不起来了，甚至就连躲藏也难，在此刻的平原，我无论怎么行动，对方都是一目了然。” 逐渐摆动身躯，玄厄星寒似乎又想要使用刚才的招式，不断用大招持续轰炸，让申凯连还手都不能。 面对绝境，没有放弃思考，申凯的大脑疯狂运转，想着该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局。 看着四周空旷的地面，视线一路延伸下，不远处的高山巍峨耸立，仿佛近在眼前。 看着它，申凯眼中突然一亮，心想：“对了，星船在木莲星停靠的时候，曾经对它有过简单介绍。” “眼前的大山，如果真的如资料上所说，那么我不是没有机会！” 似乎想到了什么，申凯心中在组织计划，下一刻，他就定下了主意。 正面作战毫无胜算，他再次移动起来，这次没有选择赶往有树木的森林。 而是顺着空旷的地面，朝着不远处的大山狂奔。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天摧 原本开始再度盘踞身体的玄厄星寒，看见申凯狂奔而走，眼中有着赞赏。 “我相信，你绝对不是在落荒而逃。” “刚才即便面对我的‘天暴’和‘天缺’，你也只是震惊，但眼中没有绝望和恐惧。” “虽然不知道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做什么。” “但这种在绝境下，依然没有放弃，努力寻找生机和出路的态度，并不让我讨厌呢。” 赞赏归赞赏，但玄厄星寒却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有放水饶对方一命的想法。 反而就是这样的对手，使出全力，毫不留情的将他击杀，才是一种尊重。 身体在高空中急速移动，玄厄星寒紧紧的跟上下面的申凯。 当对方进入自己的攻击射程后，它将身体再度变换。 不是和之前一样的盘踞成圆圈，而是扭转成复杂的样子，一环套一环，如同一个单体螺旋阶梯般。 这是只有龙蛇这一类的脊椎才能做到的复杂姿势。 紧接着，如同弹簧般的螺旋阶梯，再次聚合出赤色雷电，顺着螺旋的身躯层层叠加。 “和之前散乱的覆盖打击不同，这可是专门为了你这样的单体强者而准备的。” “大哥哥，是一击毙命，还是继续我们漫长的战斗，就看你能不能躲过接下来的这一招吧——天摧！” 玄厄星寒话音落下，层层叠加的赤色雷霆变出激光一般的射线，朝着下面一路狂奔的申凯射出。 仿佛天之枪一般，射线破开云层，超越声音，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直接打出。 和刚才‘天缺’缓慢又强大的大范围破坏力不同。 这一招在保留了核心处的威力后，将攻击速度提升到最快，同时所有能量聚合在中心，保证了穿透力。 如同玄厄星寒所说，这是专门为了击杀那些速度快又灵活的修士开发出来。 不是为了大范围的攻击，而是要对单体进行杀戮。 哪怕全身裹着铠甲，申凯也感到心中升起寒意，全身的毛孔凸起，皮肤刺痛。 这是他即将被攻击的先兆，心灵传来了最高预警。 “太快，已经不可能毫发无损的避开！” 随着念头提起的瞬间，申凯用尽最快速度俯身趴下，同时背后五面盾牌具显，将他保护在里面。 “呲！” 没有激烈的爆炸声，轻微声音传出后，申凯具显出来的所有盾牌，一次性全部消失。 如同穿甲弹突破豆腐的防御，盾牌连稍微的阻挡也做不到。 背后最坚固的铠甲被烧出大洞，露出了申凯的后背。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浮现，连血液都没流出，攻击扫过的地方，就被碳化成颗粒了。 “唔！！！” 钻心的剧痛传来，紧接着后背仿佛失去了知觉。 申凯闷哼一声，看向距离他不过几厘米远的地上，有一个被烧灼成晶体状的坑洞。 大小不过成人拳头左右，但里面却不知道有多深。 冷汗浮现，申凯有些后怕，刚才如果不是他用最快速度趴下，这道光束必然会将他穿胸而过。 无论是盾牌或者黑色铠甲，甚至他的强大肉身，都无法阻挡这一招。 “继炮火轰炸和光柱扫荡后，这次轮到高空激光了。” “生物兵器的称呼，还真是没有取错。” “不过这种程度，我还撑得住，撑下去，直到山顶的时候，就是见证最后终局了！” 忍住后背的不适感，申凯抬头看向已经到达的山脚，一点回头的意思也没有，提步朝着山顶冲去。 呆在原地的上空没有移动，玄厄星寒的龙头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用平静的声音计算着。 “天摧第一击失败，受损度低于预期值，重新开始计算。” “最远攻击距离修正，对方的反应预估和范围变速加入计算......” “天摧第二击，发动。” 眼前的大山看似高耸，但在申凯全力狂奔的速度下，不过几个眨眼，就已经到达了山腰。 比任何的猿猴和飞鸟都要灵活，申凯手脚并用下，山顶已经近在眼前了。 距离山顶越近，一股硫磺味也逐渐变的浓重，闻到这种气味后，申凯反而露出喜悦的神色。 “好，之前星船播报的消息果然属实！” “距离我的计划，又接近了一步，马上就要到达山顶！” 可就在他微微喜悦时，一股死亡的危机再次浮现心头，连具显出盾牌都来不及，申凯只能本能的微微侧身。 “呲！” 下一刻，伴随着轻微声响，赤色光芒擦过申凯刚才站立的地方，再次扫过深不见底的空洞。 想要抬起右手，却什么感觉都没有，申凯看向自己光秃秃的右臂，从肘关节开始，被之前的赤色光芒整个切开，化为灰烬。 被切断的地方，全部被碳化，变成细碎颗粒落下，跟着就是血肉洒出。 这是从人皇金塔的战斗以来，申凯受创最终的一次。 虽然再次躲过了致命的危机，但他的右臂却整个消失了。 并且这不是在人皇金塔中，哪怕丧命也没危险，一旦被那赤色光芒击中，死了就真的是死了，就如同此刻消失的右臂一样。 “不就是一只右手吗？生死战斗下，连命都可以不在乎，何况一只手？” “有本事，你就打中我的双脚，让我无法移动。” “否则，只要我的脑袋还能思考，心脏还能跳动，那么我就会拼劲全力活下去，赢得最后的胜利！！！” 强行控制自己断臂的肌肉骨骼，除了彻底坏死的地方，其他伤口处，都被申凯止血。 这是生死时速的关键时刻，他忽略了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再度踏步狂奔。 “天摧第二击失效，对方的三阶心灵，修炼的很圆满，能够对致命危机有所警觉。” “不过只要继续修正数值，第三次，第四次，最多还有一两次后，我就能彻底锁定他。” 没有露出失望，玄厄星寒在高空中再次模拟申凯的活动空间和范围。 “误差值再度调整，基于对方之前的反应，上升百分之七点六，右手和后背的伤势下，灵活度会有所下降，最远攻击距离修正......” 正在计算的玄厄星寒突然停下来，因为此时的申凯已经到达山顶，然后直接朝着山顶的巨大洞口，顺着山体内壁往下爬去。 失去了对方的踪影，自然不能再度计算攻击距离。 没有犹豫，玄厄星寒舒展开身体，朝着山顶的巨大洞口处急速飞去。 刚才的计算任然保留在心中，只要到达山顶处，它就可以从洞口向下攻击。 “大哥哥，计算已经完成，下一击，就是真正的诀别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逆转剧本 就在玄厄星寒朝着巨大洞口飞过来时，申凯已经顺着山壁一路向下，到达了一层基岩处。 “咕嘟、咕嘟。” 面前浮现的场景，照应的申凯全身发红。 这是一座火山，而此刻的申凯，就站在山顶洞口的正下方，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正在缓缓流淌的岩浆。 “终于，到达了我想象中的战场，这里，就将是我和那家伙的最后决战之地！” 并没有急于做其他事情，申凯反而沉默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十余秒后，一个庞大的身躯出现在上方的山顶洞口处。 身躯蜿蜒盘旋，似乎将上方的天空都彻底遮蔽般，带来可怕的压迫感。 “你来了......” 听到下方申凯的话，玄厄星寒郑重的点了点头，下方的所有场景都浮现在它的金色龙瞳中。 “这就是你选择的墓地吗，大哥哥？” 听到这话，申凯抬头，居然笑了起来，似乎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 “哈哈，星寒，你就这么确定，这里会是我的墓地，而不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无比确信的点了点头，玄厄星寒有些遗憾的开口。 “是的，我确信，这座火山将会是申凯大哥哥，你的墓地。” “我承认，无论是战术修养还是临场发挥，你都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三阶存在，没有之一。” “但你我终究相隔一层阶级，甚至比你和普通的人族初级四阶，相差的更大，这是绝对的战力差，你必须承认。” 整个山体的内部，都是环绕着没有缺口，唯一的出路只有上方的洞口处。 而此时玄厄星寒却牢牢的把守在了山顶，也就意味着不打倒它，申凯就无法从山内离开。 因此玄厄星寒好整以暇的看着下方的申凯，没有让出路来。 “大哥哥，你最后的计划，我懂。” “无非是想要引我下来，亲手将你击杀，对吧。” 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申凯，在玄厄星寒的心中，此刻对方已经离死不远。 “你的想法很好，这山体内部空间不算大，我如果真的贸然进入，必然施展不开。” “而你则不同，靠着灵活的战术，可以在这山内制衡我。” “最适合你发挥的复杂空间，以及你旁边能对我造成严重伤害的岩浆，这些都能成为你战力的一部分。” “因此，如果我在里面和你打近身战，你确实有机会再次翻盘，将局势逆转。” 对于玄厄星寒的这一番分析，申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沉默不语。 松开抓在山沿的龙爪，玄厄星寒再度缓缓漂浮起来，身躯逐渐变成了之前使用‘天摧’的样子。 “大哥哥，如果是之前小看你，只顾玩闹的我，或许真的会被你反制。” “但你太优秀，也太危险，容不得此刻的我有丝毫大意。” “因此哪怕被你嘲笑无胆也随便，我不会下来和你近身搏杀，而是选择就在这里，对你发动‘天摧’。” 一边说着，玄厄星寒一边汇聚能量，赤色雷霆再次聚合起来，一层层缓缓叠加。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这样，只要我不下来近身搏杀，就一点危险也没有。” “反而此刻你在山体内部，空间有限下，四处又有岩浆，躲藏的地方不多，更何况我早就计算好你的速度和反应范围，彻底锁定数据了......” 最后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招式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发动。 “突然有个念头，如果你我是同族，哪怕是一方的阵营也好，或许真的会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可惜，不能看见你成就四阶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修为......” “再见了，申凯大哥哥，你是个值得我忌惮和认真的对手，玄厄星寒发誓，会永远记住你。” 仿佛最后的诀别，玄厄星寒将申凯的样子牢牢印在心中后，全力发动了‘天摧’。 在璀璨光芒的照耀下，申凯抬头，脸上似乎浮现出笑意。 “呲！” 比眨眼更短暂的时间，赤色光芒准确无比的打中了申凯，一切似乎就此结束。 然而下一刻，让人惊讶的情况发生。 被打中的申凯缓缓浮现白色，最后变得如同火焰一般燃烧。 “什么！”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玄厄星寒看着下方的申凯变成了白色的人性火焰。 “很吃惊吗？” “虽然很感动你最后那一番还算郑重的诀别，不过作为当事人，我可还没打算这么年轻，就早死啊！” 声音从人形火焰后面传出，申凯缓缓走了出来。 之前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在沉默中使出地逝心火逆极煌，在短时间内，凝聚出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形火焰。 然后利用视觉盲点，只是后退避开几步，就躲过了玄厄星寒的‘天摧’。 原本如果是在平地，发现人形火焰的变化不算难。 但此刻在山底岩浆的照耀下，一切都被染上一层鲜红，于是如果不认真仔细去看，是很难发现申凯和人形火焰的区别。 “真是没想到，大哥哥你还有这样的奇招。”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占据了唯一出口和制高点，只要认真观察后，不难发现你和那火焰的区别。” “再加上我已经锁定你的数据，你的反应都在我预料中。” “在这种只有我攻击你，你却打不到我的不对等火力下，无非是多浪费几击的时间，但最后的结果，依旧不会改变！” 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玄厄星寒这次干脆将身躯稍微移动了两下死死卡住了一圈岩壁，正好堵死了山顶出口。 如同巨大激光炮台般，玄厄星寒再次打出‘天摧’。 “你已经锁定我的数据是吧。” “不好意思，我的火焰，可不单单只是能制造假身！” 大喝一声，白色火焰凭空浮现出来，在申凯全身上下燃烧。 被火焰灼烧过的地方，不但没有受伤，反而伤口在恢复，除了断臂外，其他伤口都逐渐复原。 跟着申凯凝聚出四五个人形火焰，自己则混在中间，企图混淆对方的攻击。 哪怕不巧被对方猜中，但是有着白色火焰恢复伤势，申凯的状态也超出了玄厄星寒之前锁定的数据。 “哼，别以为真的吃定我！” “人形火焰不过是为了之后的准备，稍微拖延下时间。” “玄厄星寒，你就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我申凯上演的逆转剧本！！！”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融合概念 曾经完善了天荡雷劫碎真龙后，申凯已经了稳稳压住其他如肖扬这样的三阶天骄。 在人皇金塔创出地逝心火逆极煌后，更是创造了奇迹，将申极煌击败。 而如今，面对不再是同阶，真正相差了一个阶层，踏入非人领域的龙族，申凯决定冒险尝试，看能不能将雷电和火焰两大概念结合。 “战力不够，融合来凑！” 心中虽然自己开了个玩笑，但申凯其实知道，这个过程绝对不容易。 以往都是单体概念和自己身体的结合，如今却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危险程度会陡然提升。 或许稍微不注意，不用玄厄星寒攻击，他自己都会走火，受到严重的反噬。 倘若等他四阶的时候，或者多给几个月，那么一切都应该是水到渠成。 但很明显，此刻是生死关头，没有谁会给他更多时间来缓慢实验了。 “机会只有一次，要么成功，上演逆转剧本。” “要么干脆失败，我就发动三相图氪命，穿越到其他世界避难去。” 深吸一口气，最后的想法压下后，申凯此刻的心中，只有两种概念和身体的磨合。 “先将雷霆概念收缩入体内，然后再从心脏缓慢引导火焰概念，让两者有个平缓的接触过程。” “只要有第一丝融合成功，那么之后我就可以凭着那次成功的共鸣，引动更多概念提纯了。” 肉眼难见的体内，无数雷电化为细丝，在申凯的周身穴窍排列。 白色火焰则从心脏中涌现，化为火海向外扩张。 就在这时，一道赤红光芒扫过，穿透了人形火焰，险些波及到躲在旁边的申凯。 “哼！” 受到这一下的影响，申凯险些前功尽弃。 背部的肌肉如同气球一般鼓胀几下，几乎要炸开，这时因为之前的干扰，造成了两种概念的冲突。 “不行，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在安心闭关。” “此刻生死危机，干扰因素太多，不能要求两种概念达成绝对平衡了。” 灵光一现，申凯决定不再要求两种概念平均融合。 他换了个思路，既然达成平衡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实验，不适合眼前的情况。 那么就干脆不要平衡好了。 采取一主一辅的方式，以此刻完善的火焰概念，来引导只剩下一击之力的雷电概念。 不是损强扶弱的伪平衡，而是如同草木助长火势般的推动，这样存粹看破坏力，反而会更大。 想到就做，申凯脑海中，两种概念的观想再度成型，如同符号般闪烁。 接着一丝丝金色雷霆被打入白色火焰中，两者再次开始接触。 此刻的申凯几乎是一心二用，一边要小心留意玄厄星寒的阻击，一边还要全力融合体内的两大概念。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一丝夹杂着雷电的火焰诞生。 如同小火苗一般，焰心处是蕴含着生机的乳白色，而逐渐朝外的地方，缓缓变化，镀上一层淡金，一丝丝雷电夹在在其中迸发。 火苗散发着淡淡的神秘和威严。 “好极了！” “接下来就是以这一缕火苗为中心，快速将两种概念融合在它里面，不断提纯壮大！” 全力引动自己的精神力和气血，如同燃料一般灌注进小火苗里面。 紧跟着，无数的白色火焰和金色雷霆在申凯引导下，不断变化成为小火苗的养分。 在体内似乎经过了漫长的变化，但外界却并没有过多久。 “哄！” 再度睁开眼睛时，申凯瞳孔中仿佛有什么在燃烧。 全身上下缓缓飘荡出柔和的白金色焰气，时不时又有一道道金色电光在全身闪耀。 除了头发没有变色之外，此时的申凯如果照镜子，恐怕会感叹自己居然和超级赛亚人第二阶如此相似。 “恩？大哥哥你居然又有新变化了。” “如果不是人族圣贤没有这样的招式，我恐怕都要怀疑你是他们的嫡传后裔。” 已经不是第一次对申凯感到惊讶，如今玄厄星寒都已经习惯了对方不断创造惊奇，或者说干脆麻木了。 “不过没有用的，只要我不和你打近身战，牢牢封死洞口进行远程攻击。” “那么除非你就在此刻突破成为四阶，否则怎么样我都绝不会输！” 一边说着，玄厄星寒再次打出一道赤色光束，正对着产生变化的申凯。 对方变的和白色人形火焰不同后，反而更方便它进行攻击。 然而这次，申凯却不慌不忙，挥手一道白金色焰气，夹杂着丝丝雷电打入前方的岩浆中。 “砰！” 受到这股冲击后，一大片岩浆被高高震起，化作了墙壁一般挡在申凯面前。 虽然轻易冲破了岩浆的阻隔，但是赤色光束似乎也被消弱了一点，被申凯险险的闪开了。 手中接住刚才被赤色光束扫过后，掉落成灰烬的一束头发，申凯看向高空处的玄厄星寒。 “此刻不突破四阶，就绝对赢不了你？” 似乎觉得对方太过天真，申凯摇头笑了：“只能说年轻真好，你或许不知道，无穷宇宙中，恰好有那么一群人存在。” “他们啊，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当着自己敌人的面，猛的突破一次，甚至好几次，然后欣赏敌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了。” “所以以后少说点这种话吧，否则真有哪天遇见这种人，你就会后悔，毒奶自己了。” 虽然是调侃，不过申凯也确实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 哪怕此刻他成功融合两大概念，自身的力量、速度等等，再次有一定拔高，但也依旧处于不利的一方。 至于临阵突破四阶，申凯觉得自己哪怕是穿越者，现在也做不到，或许是因为他太笨了。 “但是，突破四阶和击败你，其实并不用划等号！” 大喝一声，申凯只剩下一只手的情况下，具显出了一杆巨大的矛钩，抗在肩膀上，居然比一个成年人还大。 矛钩后面，是一团长长的锁链连接在地下，如同古代出海捕鲸的鱼叉锁一般。 跟着申凯举起巨大矛钩，全身发力下猛地一投，朝着封死洞口的玄厄星寒投掷过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上演 随着矛钩的飞出，连接着它的一团锁链也不断被拉出。 “事到如今，我只要封死洞口，不断打出‘天摧’，那么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是没用的！” 不打算解散发动‘天摧’的形态，玄厄星寒双眼紧盯着下方投掷上来的巨大矛钩，准备挥动尾巴拍飞。 比成人还要巨大的矛钩，对于它数十米的身躯而言，不过一根爪子的大小。 看到逐渐抬起的龙尾，下方的申凯露出笑意，对方的这一举动，早在他预料之中。 “这一招，根本就不是为了攻击你！” 抬手紧紧抓住不断被拉伸向上的锁链，申凯挥手一个甩动下，锁链带着冲向天空的矛钩，扭转了方向。 巧妙避开了龙尾的攻击，矛钩居然被下方的申凯舞动下，远程操作，缠绕住了拍下来的尾巴。 “不错，绑的很结实。” 先是轻轻扯了扯手中的锁链，发现和上方捆住龙尾的地方，捆绑的很好，申凯十分满意。 接着他开始发力，猛地到拽手中铁链，连锁反应下，被捆住了尾巴的玄厄星寒也开始往下沉。 “原来这就是你的计划，想要绑住我的尾巴后，把我整个从山顶洞口这里拖下去，到山底的基岩处，和你打近身战？” 感觉自己想明白了申凯的计划，玄厄星寒自然不会让对方得逞。 它快速将自己此刻螺旋阶梯样子的身躯，扩大了几分，与洞口的岩壁出激烈摩擦，带出大片的石屑，最后凿穿了一部分山体。 通过这种行为，它既没有解散攻击状态，同时也彻底卡在了洞口的岩石层中，保证自己不会被申凯拽下去。 “本来我可以用吐息，将这锁链烧断。” “但这行为意义不大，就算烧断这一条，他也可以马上具显出新的锁链出来。” “只要我还堵在洞口处，目标就太大，很容易被他再次绑住，最后不过是无意义的消耗。” 想到这里，玄厄星寒决定不理会申凯的锁链，反正它刚才已经将自己彻底卡死，仿佛和洞口的岩壁融为一体。 别说是申凯的拉扯，现在就算是玄厄星寒自己，想要改变身形离开洞口，都有些麻烦了。 “他现在的状态很奇特，我又要重新计算，有种不安的感觉，必须速战速决，争取在两次‘天摧’后，击败他！” 笃定申凯攻击不到自己，玄厄星寒就这样卡在洞口，再次计算对方的数据。 “哦，不去烧断我的锁链，反而自己卡死在洞口吗？” 申凯明知故问，对方的这种行为，其实早就在他的计算之类。 或者换个说法，类似于心理暗示一般，申凯在自己的行为过程中，刻意引导玄厄星寒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去做了。 脚尖轻轻踩了踩下面的基岩，申凯看着四周的岩浆，逐渐将力量运转。 “虽然用脚也可以，不过倘若我右手还在，就更加方便了。” 看似拉扯着锁链，在原地不动，其实申凯的白金色焰气，正在从脚下不断的扩散，从基岩往岩浆中涌动。 “咕嘟。” “咕嘟。” 随着白金色焰气涌入岩浆，逐渐整个山中的岩浆开始变的活跃起来。 从最初的缓缓流淌，不断开始有气泡鼓动，跟着由近及远的翻腾起来。 “他在干什么？” “怎么就原地不动了，并且岩浆开始变的活跃了，该死，硫磺气息升起来，熏得眼睛难受。” 虽然疑惑申凯的行为，但玄厄星寒还是觉得自己占尽优势。 计算已经完成大半，只要自己以不变应万变，最后无法远程攻击自己的申凯，必然会失败。 就在玄厄星寒这样想的时候，它感觉到山壁微微开始震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感觉到尾巴处的锁链，被拽了拽。 看向下方的申凯，对方正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笑意。 “喂，还在计算吗？” “你现在应该在想，自己能远程攻击，只要以不变应万变，就绝对能赢，我猜的没错吧。” 悠然自得的踩了踩脚下的基岩，申凯用一种遗憾的语气开口。 “不过很可惜，我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似乎比你的计算还要更快些。” “那么接下来，就是逆转剧本的开演和谢幕了！” “希望我只有一次的远程攻击，不会成为对你的诀别，星寒小弟弟！” 笑意收敛，申凯眼中闪过狠色，看向脚下不断震动的基岩，和波动幅度越来越大的岩浆。 跟着，他运足力气，高高的跳起后，将白金色气焰凝聚在脚下，重重的落在基岩上。 “咚！” 一声巨大的闷响后，申凯重新落在基岩上。 他刚才用隔山打牛的方法，并没有踩碎基岩，而是将白金色火焰凝聚后，朝着岩浆的最深处，不断震荡向下打去。 “轰隆隆！！！” 随着他的这个行为，原本就在白金色气焰影响下，开始不稳定的岩浆，终于彻底沸腾了。 整个山体开始变的不稳定，剧烈的震动起来，压抑的气息彻底爆发。 跟着申凯一个跳跃，快速离开基岩，手中扯着锁链，朝旁边的山壁冲过去。 “砰！” 全力一脚下，申凯将一处山壁踩出一个巨大坑洞，然后走进里面。 跟着再次一脚踹过，这次他用震劲，将上方的不少碎石震荡落下，堵住了坑洞口，让自己被掩盖在后面。 同时宽大的盾牌、厚实的铁山、坚硬的铠甲等等，凡是申凯能想到的防护性工具，都被他不要钱似得具显出来。 这些东西连同碎石一起，将坑洞彻底填满，只留下了锁链露出去，申凯本人则在里面被保护起来。 这一系列的操作，在十秒内就完成，显然是申凯早就做好准备，事先在脑海中推演过的，没有一丝迟疑和犹豫。 反观玄厄星寒，先是疑惑不解，跟着眼中逐渐透露出震惊和恐惧。 “申凯，你这个疯子！” “你居然想引动岩浆，让整个火山喷发来攻击我！！！” 察觉到事态严重，玄厄星寒本能的放弃了计算，想要挪动身体离开洞口。 然而之前它顺着申凯的想法，将身体在洞口的岩壁处，卡的太死了，急切间根本挪动不开。 甚至尾巴处还有锁链绑着，恐怕挪开了洞口，也会被躲在下方坑洞里的申凯给死死扯住。 “就算我在洞口，会面临火山爆发的最大力量，但你也在下方啊！” “哪怕你是躲在坑洞里，用碎石封死，岩浆涌过来的时候，也一样会燃烧融化，你未必能挡得住！” “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同归于尽，你现在放手，我可以立刻离开，不再纠缠你，如何？” 面对下一刻就要喷发的火山，玄厄星寒大声朝山底吼叫，希望能和申凯沟通。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彻底喷发 虽然藏在山底的坑洞里，有着碎石和防护性物品阻挡，但申凯还是听到了对方激烈的吼叫声。 摇了摇头，申凯自言自语。 “可惜了，相比起没有任何遮挡物，直接硬抗火山喷发的你，我却还有坑洞和碎石的缓冲。” “如果最后，我的防具和碎石，能够挡住岩浆的渗入和灼烧，那固然最好。” “就算挡不住又如何？” “我还是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到时候大不了我选择氪命穿越，等回来的时候，你却只剩下烧焦的尸体了。” 有着底牌压制，有着三相图打底，申凯表示此刻自己很悠闲，真正的进退自如。 对方却没有这种待遇了，只能被动的享受岩浆的洗礼和火山爆发下的轰击。 想了想，他还是选择开口：“星寒小弟弟，我这人没其他优点，就是对持久力这方面还算有点自信。” “你也别想着逃了，我早就推演过，你挣脱锁链和卡死的岩壁，这两个条件都达到，在火山爆发前，是根本没有足够时间的。” “因此，你就安心等待吧，看看最后咱俩谁能撑的更久一些，毕竟虽然种族不同，但你也是头公龙，对吧！” “哪怕现在还是小龙，只要是公的，就不能说自己不行哦！” 声音随着震动的山体，向上传来，哪怕有着岩浆的鼓动和剧烈的轰鸣声，玄厄星寒也听到了申凯的话。 满嘴的龙牙都咬的嘎吱作响，玄厄星寒头一次有种气炸了的感觉。 “申凯，亏我还一直喊你大哥哥，你个臭不要脸的！” “我换算成人族年龄，才十二岁啊，你居然和一个小孩子，比谁更持久？” “更何况，这根本就不是那种持久，两者没有任何可比性，你神经病啊！！！” 然而这次，玄厄星寒等不到申凯的回复了，因为岩浆正在逐渐上升，马上就要彻底喷发。 顾不上怒骂，玄厄星寒连忙一边扭动身躯，试图从岩壁中挤出来，一边又从口中喷出吐息，想要烧断绑住自己的锁链。 可就像之前申凯推演的那样，短时间内，这两种束缚，玄厄星寒根本无法一次性都完成。 好不容易集中精神，玄厄星寒才刚刚将申凯的锁链烧毁，尾巴来不及动一动，就感到一股可怕的热浪冲上来。 “轰！！！” 方圆千里都能听到这巨大的爆发声，自然界最威严又可怕的一幕正在上演。 夹杂着无数巨大的气浪和岩浆，这股冲击转眼就从山底涌上来，即将攻击到还在洞口挣扎的玄厄星寒。 “可恶，没这么容易！！！” 怒吼一声，玄厄星寒用尽全力，从嘴里喷出灼热的吐息。 上升的岩浆冲击，和向下的吐息，在离玄厄星寒不到数十米的地方相撞。 哪怕有着全身的鳞甲，此刻的玄厄星寒也感到一股灼热到窒息的可怕热量。 犹如两重天地一般，身体滚烫，心里却在发寒。 “吼！！！” 似乎要将一辈子的吐息都用完，玄厄星寒牟足了力气吐息。 在它强大的力量下，吐息和冲击，居然缓缓相持了一下，靠着一龙之力，阻挡了正在喷发的岩浆。 然而看着眼前自己造成的场面，玄厄星寒并没有丝毫高兴，反而越来越恐惧。 “不行，我的吐息就快用完，这股喷发的冲击力，一波接一波，越来越强，马上就要压制不住了！” “该死，该死，该死，如果我此刻没有卡死，马上就可以逃离了！” “如果我此刻有足够的时间舒展身体，打出最强威力的‘天缺’，这股岩浆的冲击，我想要压制下去也不难！” “可偏偏，我此刻的姿势，只能打出单体细小的‘天摧’，起不到作用，也无法离开......” 心中一道道念头闪过，最终玄厄星寒得出了结论，它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被动承受这可怕的攻击。 “撑住了，估计还有一口气，撑不住，就成为一具焦炭......” “本以为是度假一般的游戏，没想到最后，却演变成了这样的局面啊。” “姐姐，如果此刻是你处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呢？” 吐息逐渐变小，被稍微阻挡的冲击，再次上升，带着所向披靡的气势，击中堵在火山口的玄厄星寒。 已经到达极限，发动不了其他的攻击，玄厄星寒心中许多记忆闪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时刻，它用尽全力吼出一句话：“申凯，你这个混蛋！！！” 话音刚落，冲击和岩浆到达，不断的摧残玄厄星寒的身躯。 由于堵死了火山口，所有的攻击，都会落在它身上。 “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龙吟响起，然后就被更加巨大的爆发声压下。 被堵住的火山口逐渐鼓胀，然后出现裂痕。 “嘣！！！” 仿佛响彻整个星球的爆炸声出现，整个火山口终于被上升的冲击力炸开。 无数的岩浆喷涌而出，方圆近千里的天空中乌云密布，不断有沉闷的轰鸣声传来。 岩浆顺着山体缓缓流下，凡是流过的地方，无数的火焰升起，一切都被摧毁殆尽。 眼前的场景，如同传说中的焦热地狱一般，可怕而恐怖。 不知道过了多久，岩浆终于停止了喷发，无数升腾而起的热量将空气扭曲，然后逐渐稳定。 终究木莲星的这座火山，虽然不是死火山，但还并没有到喷发周期。 哪怕申凯之前的行为引动了它的苏醒，但依旧不是经历了漫长休眠后的全力喷发。 如同一个巨人只是半梦半醒的打了个盹儿，然后又翻身睡下。 火山的爆发，来的快，去的也快。 将之前的能量释放完后，这座火山再次沉寂了下来。 “咳咳...咳......” 虚弱的咳嗽声传来，申凯从已经凝固变硬的石堆中走出。 此刻的他，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哪怕有着之前的防护，也依旧受了重伤。 此刻全身的衣物都消失不见，所有的毛发都烧的精光，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到处都是烧焦和流血的伤口。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人与龙 放眼望去，整座山体乃至山下一大片区域，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之前被玄厄星寒的‘天缺’给扫平的数百平方公里，通通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岩浆，冷却后变成了奇形怪状的起伏面。 更远处被波及的原始森林，此刻依旧在燃烧，带起浓浓的烟雾弥漫。 一人一龙的这场战斗，让方圆近千里的地形都发生了剧烈变化。 虽然逐渐凝结变硬，但脚踩在岩浆覆盖的地方，依然滚烫难忍，有种被灼烧的感觉。 空气中蕴含着大量的二氧化碳、硫磺等气体，普通人长时间呼吸下，会产生休克乃至死亡。 看着眼前这种既残酷，有壮观的景象，申凯沉默从炸裂开的火山口爬出来。 “幸好星船不在这座火山的喷发覆盖范围，否则......” 站在高处，申凯看向下面，如同炼狱般的环境，可以说是在他的手中造成。 “在哪里！” 环顾四周一遍后，申凯发现了在山脚下的玄厄星寒，拖着疲惫的步伐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全身上下都是撕裂般的疼痛，皮肤和肌肉都被大面积烧伤。 申凯此刻哪怕是最简单的移动，都会带来疼痛感，如同钝刀子割肉般。 “呲呲！” 从火山口往下面走去，一路上时不时的，还会有火焰冒出。 脚踩在地上，发出轻微响声，有种肉被煮熟了的味道。 申凯觉得，自己的脚，仿佛铁板烧一样，最外面的一层，被彻底烫熟了。 “倘若我的白色火焰还没有用完就好了......” 摇头想着，之前他就将绝大部分的火焰，全部用来引动火山爆发。 再加上岩浆漫上来的时候，自己一直用白金色火焰保护自己，导致两种融合的概念都彻底用光。 否则此刻如果有着白色火焰，这些伤势应该都能很快恢复，再不济也能缓解一下。 不过之前那种情况下，容不得申凯有丝毫保留。 尽量不去呼吸空气中弥漫的有害物质，申凯将自己的呼吸控制的悠长而缓慢。 终于走到玄厄星寒的所在，申凯的脚底一层，被彻底烫熟了，发出淡淡的烤肉香味。 不过和他相比，对方的情况却更惨。 数十米长的巨大身躯上，裹着一层厚厚的岩浆，稍微冷却后变成硬壳覆盖，直到此刻都还有火焰在烧灼。 鳞片大块大块的脱落，露出下面的血肉，身体有不少地方，在之前的冲击下肢解。 还残留的部位，也有不少被烫成焦炭，彻底坏死。 眼中的金色瞳孔没有威严透露，只剩下惨白的空洞，无神的看着前方。 感受到对方微弱的气息，和稍微抽搐的身体，申凯知道，对方还没有死。 再次默默感叹了下，龙族这种生物，生命力真不是一般的顽强。 换做人族的四阶，只要没有进入第三重改变结构，面对之前的火山喷发，恐怕弱一点的，会彻底灰飞烟灭。 哪怕是身躯强大的武道修士，直接面对那股冲击，也不可能活下来。 可玄厄星寒，不过是初入四阶的程度，居然硬是在那样的攻击下，撑住活了下来。 不过就算这样，对方也是濒死状态了。 看着对方凄惨的样子，申凯沉默了许久，开口说：“是你输了......” “恩，好像是这样......” 听到申凯的话，玄厄星寒微弱的回应着，它居然还没有昏过去，保留着意识。 “怎么了，大哥哥，这么沉默可不像你啊。” “难道说看着我这副惨状，终于觉得欺负小孩是不对的，良心发现了？” 对方还能这样开口打趣，申凯觉得更多的是回光返照。 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回答：“哪怕被你说残忍也随便，对于交战的对象，不管任何存在，我都绝对不会留情。” “对于和人族处于天然对立的异族，我更不会有多余的良心......” “所以，你大可以恨我，因为是我，让你变成了这副模样。” 听到申凯的回答，玄厄星寒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在笑，只不过它如今的样子，已经无法分辨了。 “战斗过程中，会想尽办法去击败对手...战斗结束之后，却不会以胜者自居，去嘲笑折磨对手...战胜而非蹂躏就是指的这样吧。” “高洁而又无情，残酷却又坦荡，申凯大哥哥，你真是个可怕的人族。” 叹了口气，玄厄星寒想要翻个身，试了两下，却无法做到。 哪怕双眼看不见了，不过它还是凭感觉找到申凯在的地方，之前还生死搏杀的两人，此刻却仿佛多年老友在交谈。 虽然最开始被攻击的时候，确实有些恨对方，不过如今它却又觉得，输给申凯这样的人，不算丢脸。 胜者生，败者死，这本就是宇宙中最常见的现象，以高出一个阶级的战力输给对方，这样的自己没有资格去恨申凯。 “啊，真是精彩的一战，人和龙...终究不是遥远过去的那种关系了......” “人不再是需要我们庇护和培养的后辈，你们也不再视我们龙为图腾和信仰。” “漫长岁月里，你们逐渐从默默无闻，走上了宇宙的舞台，到最后，超越了你们过去的庇护者......” “此刻被你战胜的我，这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和相似，就仿佛曾经的历史再现一般。” 沉默的听完玄厄星寒所说，申凯看着依旧没有散去，乌云密布的天空，许久才开口。 “虽然说对于种族而言，生存和壮大才是第一要务，其他的正义、尊严、结构、历史，都不过是次级条件。” “但至少对你们龙族...过去岁月中的那次事件，是我们人族亏欠了你们。” “那场浩荡延绵的万族战争中，唯独在对于你们龙族方面，人族赢的并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是背叛......” “其他人或许会否认和洗白，但错就是错，无论是更加久远的时代，或者是百万年前乃至数十万年前的万族战争，都改变不了这事实。” “你们龙在这漫长的岁月中，除了个别外，一直视人为后辈、同盟、战友...也因此，才会在那种关系全族的危机下，将腹地和后背，交由人来守护。” “从原始人的蒙昧时期到宇宙时代，远远超越了百万年的培养，最后却换来无情的背刺一刀，换成谁都不会喜欢的。” 走近几步，申凯缓缓蹲下，轻轻抚摸着对方溃烂的身躯。 “战斗中我不会留手，但战斗之外，你有恨我的资格，因为你是龙，我是人......” “人族从诞生到称霸，一直遵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和其他种族的战争也是如此。” “整个世界，无数浩瀚星辰照耀下，人不负万类，唯独有负于龙，哪怕岁月流转，也无可辩驳。”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宇宙的常态 不知道是出去愧疚心理，或者其他的想法。 从走向星际时代开始，百万年岁月的历史一直被明确记载在人族的教科书中。 其中甚至包括了和龙族自古以来的关系，从这个世界的地球，原始人类诞生后的种种庇护和教导。 以及，数十万年前，那场浩瀚战争中，对身为战友的龙族所做的事...... 哪怕是这样的人族黑历史，也依然被详细记载在书中，所以申凯才会有这样的感慨。 “人和龙，本应是恒古以来，最坚定和稳固的盟友，却依旧在宇宙第一霸主这个地位的诱惑下，走向敌对和陌路。” “甚至数十万年前，倘若是双方压制了其他万族后，只剩下两族的情况下，正面公平一战，而不是做出了那样的背刺行为。” “那么哪怕是失败，甚至全族灭绝，相信龙族也不会如此仇恨和敌视人族。” “反而会有种一直看好的后辈，终于成长起来，并且最终超越了自己的欣慰感，对吧？” 听到申凯的一番话，玄厄星寒微弱的点了下头，如果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它的动作。 “可能真的是这样吧......” “就如同此刻的大哥哥你，在有限的修为下，却能够依靠各种奇思妙想和战术，将我击败，这种感觉，并不讨厌哦。” “我们龙啊，能接受失败，也能理解正当的战术和战略，不是那种老顽固。” “但唯独，对于自己一直信任和亲近的人，最后却欺骗背叛了我们。” “只有这一点，哪怕数十万年过去，上一辈的不少老龙都死光了，也依然无法忘却，深深埋藏在我们的灵魂中。” 说到这里，玄厄星寒居然强撑着身体，努力的爬了起来。 看着对方空洞的眼神，申凯没有做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对方面前。 双方都是残缺破损的身体，伤痕累累的样子下，有种悲凉又凄美的感觉。 “大哥哥，你一定能懂这种感觉吧...有时候越是相信和在乎某个存在，最后却只换来了无数的谎言和伤害。” “这种到死都无法相信，不愿承认的事实，仿佛连灵魂和精神都撕裂成了两半，心中不断的哭泣，留下血泪的哀伤。“ 高举着自己的龙头抬向天空，但玄厄星寒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如同你们人族自己组织的语言所说，最难以承受的伤害，永远是自己最亲近的存在造成的。” “或许在过去的岁月中，当我们龙选择毫无保留的相信你们人时，就已经把这把最锋利的刀，交到了你们手中......” “对于本应把生存和延续当做第一法则的种族来说，这确实是无知的，就和如今不少你们人族学者分析的一样，是我们自己太天真太愚蠢了。” 眼前的黑龙，直到现在都要强撑起身体，不想丢下最后的骄傲，却又有种淡淡的孤独和悲哀。 就在申凯以为对方会这样站着死去时，突然从玄厄星寒的脖子逆鳞处，有光芒闪现。 这股光芒呈现墨绿色，如同扫描一般快速包裹了对方的身躯。 紧接着，玄厄星寒上空出现了一个空洞，边缘处的光线扭曲下，似乎连接着另一个地方。 “这东西好像是...虫洞传送？”看着眼前的场面，申凯皱起眉头自语。 而当虫洞出现后，被绿光包裹的玄厄星寒，身躯正在逐渐化为颗粒状，缓缓被传送到上方。 “恩，之前在计划的时候，就已经算好时间，不管袭击是否成功，到这一刻，都会将我们各个种族传送到安全的地方。” “本来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居然赶上了这波传送。”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玄厄星寒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移动，不过它无论表情和语气，都并没有太过高兴。 反而转过头，对着申凯的方向问：“这是老式传送机制，还有一会才能完成。” “也就是说，在我走之前，你还有一次出手的机会，要来杀我吗，大哥哥？” 明明可以离开，但却主动询问对方还要不要动手，换个人或许无法理解，但至少申凯能懂一些。 站在原地没有动，申凯叹了口气，摇头说：“算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兴致。” “更何况我如今的状态，就算强行动手，也未必能打破这个传送，将你击杀，所以还是省点力气吧。” 对于申凯的话不置可否，玄厄星寒只是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这一次是你的胜利。” “最后问一下，如果下次再和我相遇，大哥哥你还会选择动手杀我吗？” 面对这个问题，申凯稍微思考了下，干脆的开口。 “无论是第几次见面，只要你是敌对关系，并且和我动手，那么我就会用尽方法取得胜利，然后将你击杀！” 语气十分坚决，跟着稍微停顿了下，申凯才继续说。 “不过，无论你是否相信，我都只会用自己的力量，或许还有战术，但绝对不会有这样不择手段的欺骗和背叛。” 对方的答案似乎有点出乎自己预料，玄厄星寒愣了下，然后轻笑起来。 “哈哈，大哥哥你这个人，让我怎么说呢？” “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每个人族都这么会说话，不过就好像是一个背叛的渣男，在真心挽回前任一样。” “果然唯独对你，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呢...比起人，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龙啊。” “突然有些遗憾，如果这个时代的人与龙，还和过去一样亲密无间该多好......” “如果是那样，我一定要把我姐姐介绍给你，无论从人族或龙族的审美来看，她都是绝代风华哦。” “到时候，喊你一声姐夫，想想都挺开心的......” 最后的话说出，玄厄星寒被传送进入冲动，临走时，嘴巴动了下。 申凯看出来，最后没有传达的话是再见两个字。 “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 “因为下次见面，倘若我成就四阶，真的会杀了你。” 目送对方远去，申凯独自坐在高坡上，任由热浪吹过自己。 他心中比谁都清楚，无论和玄厄星寒再如何欣赏，都掩盖不了双方是敌对阵营。 申凯没理由不让它杀人，而他自己也同样会毫不留情的击杀异族。 他不会虚伪到一边享受着人族独霸的优越生活，一边又装作仁慈的喊出万族共处的口号。 竞争、杀戮、镇压，本就是宇宙的常态。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些许的欣赏和同情，终究不过是一闪而逝的温暖，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主神空间？ 漆黑一片的环境中，有着微弱的光芒浮现。 冰冷、抖动，申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环绕在自己身上，不断上下浮动的光罩，有些疑惑。 “我不是已经躺在星船的修养仓了，怎么会在这里，完全陌生的环境？” 脑海中开始回想，目送玄厄星寒离开后，申凯在原地呆了很长时间。 不是他不想原路返回，而是经历了和对方的战斗后，他实在有些提不起力气。 全身的修为仿佛都被彻底榨干，只能呆在原地等待救援。 索性一段时间过后，星船快速移动过来，很显然被修好了。 在方林辉等人的带领下，前来木莲星救援的几个四阶修士终于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已经无力瘫倒的申凯。 从星船中走出的数千名学生看着方圆千里的可怕场面，吓的话都不敢说。 就连一起过来的四阶修士，也是目光敬畏。 哪怕申凯已经一丝不挂的躺倒在地上，也不会有任何人敢小瞧他。 之前离开的时候，申凯就已经用卡片告诉方林辉等人，自己认为玄厄星寒是四阶异族，所以将它带走了。 本来其他人知道的时候，都是不信。 可过了不久，那惊天动地的战斗爆发，哪怕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众人也感到战栗胆怯。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相信了申凯的话，同时对他居然选择一个人迎战异族四阶觉得震惊和佩服。 跟着他们在四阶修士的指挥下，将还有些微弱意识的申凯，送入了星船的紧急修养仓中。 来到木莲星的这几个四阶修士，并没有擅长治疗的辅助存在，因此决定先让申凯在修养仓中沉睡，维持状态。 等到安全的地方后，才对他进行治疗。 以上种种，差不多就是申凯最后的记忆了，再之后，他陷入了深层睡眠，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看着情况，我应该到达了安全地带，然后接受了治疗。” 第一时间检查自身，申凯发现自己之前在战斗中断掉的右臂，居然又长出来了。 全身的伤势也恢复完好，用满状态复活来形容也不为过。 将右手抬起来，捏紧拳头，申凯感到十分满意，重新长出来的右臂，和他原本没断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哈哈，人道大世界的人族就是这点好，只要没彻底死透，区区断肢断臂，都能给你补回来。” 既然已经彻底恢复，申凯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个好似营养液一般，上下浮动的光罩中了。 他手轻轻触碰了下光罩，顿时光芒消失，浮动的波纹也不见了。 从光罩的范围中缓缓走出来，申凯全身一丝不挂，只有湿漉漉的液体覆盖。 随意抖动下，将全身的液体都震开，申凯瞬间清爽了许多。 不过看着这片漆黑的空间，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有人吗？” 找不到可以穿戴的衣服，申凯无奈之下，只能大声叫起来。 “嗡！” 声音才刚传出，瞬间漆黑的空间波动起来。 一个巨大的光球从地面逐渐浮现，缓缓的向上升起。 整个光球颜色纯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紧接着一道光束照射向申凯，似乎在上下扫描。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申凯瞪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有没有搞错？” “漆黑的空间，加上这个大光球...难道我现在是在传说中的主神空间！？？” “可是主神空间的治疗，不是应该升起光柱，瞬间就恢复，而我之前是类似营养液。” 感觉情况有些不对，申凯瞬间全身紧绷，做好了随时使用三相图的准备。 没办法，就算他和那些普通素质的新人差距颇大，但在能够横跨不同世界的主神面前，也远远不够看。 恐怕只有依靠自己的三相图，才能与之抗衡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主神’和我前世看的书中，似乎有些不同。” “难道是最新款的型号...就是不知道这个主神，主打玄幻还是仙侠，又或者恐怖、西幻、同人甚至通吃？” 就在申凯缓过神，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巨大光球时，一个声音在漆黑空间响起。 “不错，你是这一批新人中，素质最好的一个。” 听到这句话，申凯彻底相信了，自己是来到主神空间。 “真是万年不变的台词，先看看对方是养殖队还是其他类型，情况不对下，先发制人！” 目光紧盯声音来源处，一个消瘦的身影走出来，穿着一身白大褂，样子似乎有些疲惫。 察觉到对方的气息实在一般，申凯心中一动，闪身朝对方直接冲过去。 还没等白大褂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掐住了脖子，给提在半空中。 “看你这个资深者也不怎么样，难道你们队伍在上一场任务中团灭了，只有你一个人幸存下来？” “不用惊讶，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中要多，现在老实把我要问的事情说出来！” 面对突然袭击，白大褂神色惊恐，在半空中胡乱踢腿，想要挣扎。 等申凯稍微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后，白大褂马上大声叫起来。 “救命啊，杀人啦！” “方林辉你个混球又坑我，这就是你口中智勇双全的好学弟！！！” 从对方口中并没有得到主神空间的信息，反而说出了方林辉这个名字。 申凯愣了下，松开手把对方放下来。 “咳咳咳......” 白大褂趴在地上激烈咳嗽着，显然刚才申凯的行为，让他有些窒息。 还没等申凯再次发问，漆黑空间中一阵波动。 如同适应光一般，逐渐发亮，四周的漆黑如同涟漪般退去。 跟着方林辉神色焦急的从波动中出现，看着眼前的场面有些无语。 “申凯学弟，你这是干什么？” “原本治疗室就很紧张了，我好不容易才拜托陈克，让你来最好的一间治疗室，你干嘛攻击他啊？” 脸色有些发囧，申凯指了指方林辉，又指了指地上咳嗽的白大褂，最后指向半空中浮动的巨大光球。 “学长，你的意思，这里是......” 方林辉叹了口气说：“还能是哪，临渊学府的治疗室啊，只有这里，才能最快治好你。” 听到这话，申凯觉得全身的气血，不自然的往脸上涌去，最后他咬牙指着光球。 刚准备询问，光球发出悦耳的声音：“申凯同学你好，经过刚才的扫描，确认你的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 “至此，很高兴为你服务，接下来请你为这次的服务进行评价，满意请按1，一般请按2，不满意请按3。” 申凯（￣_￣）“......”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尴尬 自己脑补过多，导致了眼前的尴尬场面，怎么破？ 平生第一次，申凯有种不想呆在这里，找个角落藏起来的冲动。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巨大光球，其实是这间治疗室的控制中枢，却被他当成了主神光球。 而那个叫做陈克的白大褂，是和方林辉一届的大二老生，手头负责好几个治疗室的运行。 之前对方说申凯是这次的新人中，恢复的最快，存粹是字面上的意思。 指的是这次从宇宙各个角落回到临渊学府的学生中，申凯是受伤比较严重，却又能快速恢复苏醒的。 结果却被他当成了资深者的口头禅。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申凯连忙红着脸向陈克道歉。 “陈克学长，抱歉抱歉...我可能是因为战斗后遗症，所以醒过来后，人不太清醒，把你当成敌人了，真的对不起！” 看着赔礼道歉的申凯，陈克算是消气不少，他原本为人就不错，再加上和方林辉关系也很好，既然申凯道歉了，他也不再计较。 “算了算了，这位学弟，以后别这样一惊一乍的，知道你是天骄级别的新生，不过正因为这样，才更不能冲动。” “否则一不小心，伤到无辜就不好了。” 见双方气氛缓和，方林辉连忙走上前，打了个圆场。 “哈哈，虽然申凯学弟也有冲动的地方，不过经历了那么危险的战斗，有些后遗症也能理解。” “反而是陈克你啊，身为学长，被刚入学的学弟给掐着脖子提起来，像个小鸡仔似得，你惭不惭愧？” 听到方林辉的调侃，陈克站起来挥手，没好气的说：“你这混球，只会坑我！” “现在但凡消息灵通点的，谁不知道人族的高考第一人来到了我们临渊学府。” “并且还在路上独自击杀数百异族，和四阶的龙族大战一场后，也能全身而退。” “这样的天骄，换你来，一样也是被掐着脖子当小鸡仔！” 看着两人在哪互相怼着，申凯有些插不进话，很明显眼前的两人，给他一种好基友的感觉。 不过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申凯还是强行打断两人说：“不好意思，学长，能不能给我一套衣服穿啊？”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心中感叹，虽然目前为止都没想过谈恋爱，但自己平生第一次裸着身子，居然是在两个男人面前，好不习惯。 这个时候，他已经选择性的忽略了，在木莲星时，数百名学生和四阶修士赶去救他，通通都看到了他一丝不挂的样子。 幸好所有人当时都被那可怕的场面所震撼，然后就赶快将申凯送入修养仓。 否则和前世一样，有人偷偷拍照摄像的话，申凯估计会上全人族的头条，如‘震惊，史上高考第一，居然当街裸身，是志得意满，还是道德的沦丧’等...... 听到申凯的话，方林辉回过神来，连忙从怀中取出一颗小铁块递给申凯。 “不好意思啊，申凯学弟，刚才光顾着和这家伙聊天了。” “你把这个织衣器捏碎，它会自动根据你的身高和体型，分解为你量身定做最适合自己的校服。” 点点头，申凯将小铁块捏碎，顿时无数轻柔丝线漂浮而出，环绕在申凯四周，不断的聚合围上来，似乎在测量身体数据。 “其实你用不着害羞的，反正都是男人。”就在申凯等待衣服出现时，陈克的话默默传来。 “更何况我既然专门负责这几间治疗室，那么必然会接触各种男学生身体，比如你一丝不挂的样子，我已经看了好几次。” “不得不说，你的成绩和实力是天骄级别，就连那个地方，也一样是啊......” 听到这句话，申凯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此刻心中十分怀疑，这位陈克学生会不会因为经常面对同性的罗体，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什么取向。 这一幕被方林辉看在眼里，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恩，不枉我让陈克这样说，看申凯学弟的反应，还是一个正常的男生，看来在取向这方面，他还有救！” 直到此刻，申凯都不知道，方林辉一直误会了他。 索性织衣球已经将他的身体数据测量完毕，跟着丝线轻柔的贴住皮肤，颜色自动变换。 不过一秒间，一套衣物就自然成型，被申凯穿在身上了。 墨金色的细腻材质，有些类似燕尾服，却更加的简洁帅气，同时上面有淡金色的纹路若隐若现，更增加了几分古朴韵味。 胸口处刻有临渊两个字，正是临渊学府的制式校服。 终于不再用光着身子面对两人，申凯摸着身上的衣服，悄悄松了口气。 这时，方林辉走上前，拍了拍申凯的肩膀说：“好了，现在伤也治好，校服也有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学校逛一逛？” 对于这样的邀请，申凯自然十分乐意，拿起一双鞋子穿上后，跟着方林辉向外走去。 临走前，方林辉回身问陈克：“时候也不早了，你要不要也一起出去走走？” 没有回头，陈克走到一个地方，手指在空气中点击，一个键盘样式的光影出现。 “不用了，你带着他去就好，我手头还有些事情，马上就要来下一个治疗的学生了，我要调制一下营养液。” 见对方有事，方林辉也没有强求，带着申凯穿过空间涟漪后，一个充满了科幻感觉的光道出现。 在方林辉的带领下，申凯踩上光道，瞬间身体自动向前，根本不用他踏步。 “这个是为了预防医护人员不够的时候，伤者难以移动下，可以在动轴上自己去最近的治疗室，速度方面也可以随时调节。” 点点头，申凯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跟着移动一段路程后，眼睛骤然一亮，前一刻还是在被称作动轴的光道上，下一刻已经来到了外面。 “这是，在太空中？” 稍微有些惊讶，申凯快步沿着地面向前跑去，看着上下左右，除了自己脚踩的这块平滑陆地外，四周居然都是处在星空之中。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圆地方 就在申凯站在陆地边缘，向下惊讶的看着时，方林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如何？方正如人，圆滑如天，我们临渊学府的建筑风格，还不赖吧。” 回头看向方林辉，申凯询问：“学长，你的意思是，临渊学府所有的建筑，都是如此？” 笑着点头，方林辉回答说：“不错，除了教学制度和模式的区别外，每一所最高学府的大局风格也不相同。” “例如太虚峰学府，是整个修建成了一座横跨星海的山峰样式，诸星宫则是就在一颗颗原本的星球上改造等......” “而我们临渊学府，则是将一颗颗的星辰和物质合并，做成了一块块天圆地方的大陆，有大有小，布满了这一大片的星海。” 本着眼见为实的意思，方林辉拉着申凯，向这块较小陆地的边缘处走去。 来到一处类似于升降台的地方后，两人腾空而起。 “这个是飞升光柱，专门为了让我们学生能够快速穿行在不同的大陆上而修建的。” 两人在光柱的保护下，速度不快不慢的穿梭，脚下的那块陆地也越来越远。 不一会，光柱的前方出现一道门户，方林辉介绍说：“注意看好啦，穿过这道门之后，才是真正的进入临渊学府的范围。” “之前的那块陆地，不过是外围的学校医疗区域，接下来才是正餐，好好欣赏吧！” 还没等申凯回话，两人就穿过了那道门户。 跟着睁开眼，申凯感到十分的轻松，似乎没有重力一般，整个人在空中飘荡着。 但是能自由的呼吸，并且四周不再是太空中的漆黑景象。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在失重的星球中，光照和空气依然都有。” 感受了下自己所处的环境后，申凯这才向远处看去，然后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露出震惊。 一座浩瀚而宏伟的大陆，上面密密麻麻的建筑林立，在这片空间中缓缓的飘荡着。 哪怕没有具体的参照物，申凯也本能的感到发麻。 这座大陆，虽然近在眼前，但如果单纯靠赶路，不知道要多久，望山跑死马。 咽下一口口水，申凯看向旁边的方林辉说：“学长，如果我没猜错，眼前的那座大陆，恐怕比太阳级别的恒星，都还要大，对吧？” 点点头，方林辉说：“临渊学府的中央大陆，常态下直径十万光年，当然，它本身也是一件可怕的武器，如果全力扩张下，哪怕一个大星系团也能覆盖。” 指了指巨大的中央大陆下，有着数不清的较小大陆在漂浮。 它们呈现出螺旋阶梯的样子，越是在上面的陆地，则越是巨大，整齐的按照从大到小在空间中排列。 “除了中央大陆和下面的九个大陆是学校用来教学的，再下面的那些细碎陆地，则是我们学生的居所。” “所有陆地都采取了天圆地方的修建，并且重力和时间以及其他环境要素，都是统一分别，除非有特定的要求。” 手指向下面的细小陆地，方林辉继续为申凯详细的介绍着。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临渊学府的特色，就是学点模式。” “因此，学校除了每学期刚开始的时候，会发放给我们一部分学点外，其他的，都要靠自己去获得。” “如果你舍得花费学点，那么大可以自己买下一块陆地，随意设定环境，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而倘若学点不够或者想省着花，那么就只有去住学校的大宿舍，和其他学生一起了。” 听到这里，申凯心中忽然一动，连忙问对方：“学长，那我这刚入学的情况下，学点足够自己住吗？” 楞了一下，方林辉没想到，申凯居然连第一学期都不准备住在学校的宿舍，而是一开始就想要搬出去了。 哪怕他自己，也是和谢蕾蕾成为情侣后，两个人一起合租，用学点购买了一块小陆地。 “你等等，我算算看...额，应该是够的，大一的新生，学校给的学点，其实比我们这些老生还稍微多一些。” “如果你之后不参加学校的其他娱乐活动，应该可以购买一块最小的陆地居住了。” “不过你想清楚，买完之后，你的学点，应该只勉强够日常吃喝，其他的什么也干不了。” 没有在意方林辉的提醒，申凯只注意到了自己可以马上购买一块漂浮的陆地。 “恩，能买就好...这样我就不用搬到多人寝室，然后遇到诸如一个寝室的，非要强行一见如故，按照年龄排序。” “跟着几年大学下来，一直称呼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玩桃园结义。” “宁可学点紧凑些，也绝对不要让这种情况发生在我身上......” 心思转动之后，申凯笑着对方林辉说：“没事，学长，我这么多年，早习惯一个人独处了，修炼上更清净一些。” “更何况不是我自夸，至少我听说可以做任务赚学点，还有不少其他的方法。” “我就不信，自己最后会没有学点饿死。” 这一番话，倒是听的方林辉连连点头，十分的赞同。 毕竟采取了学点模式，目的就是为了鼓励学生通过各种正当的方式去赚取，形成良性竞争。 因此哪怕是大一刚入学的新生，也有不少的方式可以去赚学点。 既然这样，还需要担心申凯会修为不够，或者智商不足吗？ 早在木莲星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在自己眼前证明了高考第一的含金量。 倘若将申凯在木莲星的事迹，换算成任务的话，最后的学点不敢说天文数字，但也绝对是一比巨款了。 “也是，这方面你还轮不到我关心。” “说不定等过个十天半月，你完全适应了临渊的氛围，熟悉了各种规则之后，赚的学点一下子就能超过我了，哈哈。” “好了，这个暂且不提，我们老站在外侧，也该看腻了，直接去中央大陆，我带你把入学手续办好，然后再说购买陆地的事情。” 点点头，申凯按照方林辉所说的，集中精神，然后一道彩虹般的光道出现，将他们两个接引到中央大陆。 这也是学校专门为学生准备，否则十万光年的范围加上外侧的空间，就算是五阶修士，都会飞到崩溃。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幻想的尽头 哪怕靠着光道的飞速前行，申凯和方林辉也花了段时间才进入中央大陆的范围。 在不使用空间折叠或者虫洞扭曲传送下，这速度其实已经算快了，毕竟是以光年为计算的距离。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陆，申凯心中充满了期待。 终于，突破了一层似有似无的隔膜后，两人进入了中央大陆，脚踩在地面上，有种实感。 “好了，咱们往这边走，我记得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小范围的传送通道。” 看天气似乎是白天，四周布满了绿化带，到处都是少见的植被。 根据方林辉所说，这些植被都是从宇宙中的各处移植过来，充分考虑了它们的特性和环境等因素。 长期呆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有着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作用。 呼吸了几口空气，带来迷人的清新感，哪怕对如今的申凯，也能够起到调理身心的作用。 并且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得不说，确实是一种让心情舒畅的过程。 沿着两侧的植被，顺着宽阔道路前行一段，不远处有着一座门户耸立。 走到门户前，方林辉熟练的在大门上输入一串数据，一边向申凯解释。 “像这样的通道在整个中央大陆到处都是，你可以在上面输入想要前往的坐标，然后它会自动计算，将你传送过去。” 话音刚落，大门缓缓打开，露出旋转的星光，方林辉招手，申凯跟着他，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再次睁开眼睛，申凯看着一望无际的广场，心中感叹，实在太宏伟了。 雕栏玉彻、天上宫阙，又有无数的建筑在不断升起和下降。 以申凯所在的广场为中心扩展开来，不知道多少万里，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建筑。 它们组合在一起，却整齐有序，丝毫不显得拥挤。 并没有偏向任何一个风格，而是兼容并蓄，在这里，古色古风与未来科幻完美结合。 这种景致，哪怕是在梦中，也难以遇见。 因为普通人没有见到，根本无法想象，世上居然有这样梦幻的地方存在。 当然，这也是临渊学府的风格所导致的。 号称人族最高二十九所学府之一，它的核心理念就是百花齐放，杂糅并举，可以说是充满了想象力和幻想般的学校。 在这里，你可以找到比一颗星球更加巨大，全部由黄金、珠宝、钻石等修建而成的宫殿，用古代最夸张的穷奢极侈也无法比喻。 同样你也可以找到最朴素，仿佛和自然融为一体的山谷，亿万花海齐放，长河与神树并立，倘若真的存在精灵这样的种族，也会羡慕。 还有遍布大陆的机械工具和不断转换形态的大厦，根本不用请其他维护人员，中央大陆的量子光脑就可以维持整个学校的运转。 “无论你想要古典庄严，还是娇贵奢华，或者量子科技以及纯朴自然......” “大约你能想象和形容出来的，数十万年来，一代代临渊学府的师生都有人想到，并且实施修建了。” “哪怕这所学府曾经一度因为过度的自主性，而导致学生的质量参差不齐，遭到不少人诟病。” “但是毫无疑问，它依然是整个人族的学生心目中，最受欢迎的学校之一，从创建以来，从未跌出过前三。” 方林辉在前面走着，缓缓说出对临渊学府的评价，听着这些，申凯赞同的点头。 这是存粹学府之间的风格不同，就和每个修士各自的大道体现一样各有千秋。 如老牌强校太虚峰，培养出的精英修士，在全人族中向来名列前茅。 但对于它的评价，喜欢的人很爱戴，讨厌的人很恐惧，两极分化严重。 曾经有从那所学校艰难毕业的学生这样形容：“整个太虚峰的气氛，沉闷而又庄严肃穆，每天学生们除了学习和修炼外，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诚然它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精英修士，但总觉得，它就好像是一所兵工厂，我们是它的加工原料。” “最终按照它的意愿，培养成为了一代代的英才修士，每个人都只是其中的一小块零件。” “如同一座围城，外面或许有人想进来，但里面的人更想出去。” 想到这些，再看看眼前把各种元素和幻想，没有丝毫冲突融合在一起的临渊学府，申凯感叹不已。 “只此一所学府，就仿佛大千世界一切种种钟鸣灵秀，万千造化，集尽于此了。” “恐怕在这里呆久了的人，会很不习惯外面的世界吧？” 叹了一口气，方林辉直接点头，承认了申凯的话。 他看着远处的广厦林立，眼神有些迷离的说：“何止是不习惯...严重的来说，更像是精神毒品啊......”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里，因为它实在太美丽，太繁华...几乎能满足所有学生的幻想。” “在这里，或许有你没想到的，但没有它包容不了的，如果真的没有，那就由你亲自来构建，将自己所想要的在这里变成现实。” “数十万年来，一代代的学生思考、想象、规划、建设，终于在他们手中，实现了这如同幻想尽头的存在。” 走前几步，从一只可爱的萌宠怀中接过一颗水球，方林辉将水球放入口中，一股清澈甜美的水流进入嘴里喝下。 申凯也学着取了一颗，喝下的瞬间眼睛发亮，这种冰澈中又带着回味的液体，居然只是普通水流？ 润了润喉咙，方林辉接着说：“它是如此的让人着迷和疯狂，以至于很多人呆久了，就再也不想回到自己的故乡。” “和这里的万象罗列相比，外面的世界都仿佛成了臭水沟一般难受。” “因此，很多老生哪怕临近毕业，也会故意拖延，他们宁可一辈子在这里当差生，甚至当个苦力小助理，也死活不愿意离开。” “当初如果不是蕾蕾，或许现在的我，也会和那些人一样吧......” 方林辉的神情变的十分温柔，似乎在追忆着过去的事情，和谢蕾蕾曾经的相识相遇。 申凯倒也没有打扰，反正狗粮这种东西，他自认为免疫力还算不错。 场面逐渐安静下来，只有一片片如星火似的花瓣，漫天飘扬。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踩过深渊 片刻后方林辉回过身，神情严肃起来，认真的打量申凯，然后说：“学弟，天骄如你，未来有着大好前途，千万不要被这座学校吸引过深。” “学校本身没有错，但我们这些才刚二十出头的学生，却未必能抵挡它的魅力，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 点点头，申凯觉得很有道理，普通人在外面辛苦半生，临渊学府的这一切，就如同人间与仙界的差距一般，呆久了必然会舍不得离开。 “知道为什么这所学府叫做临渊吗？” “其实最初是叫万象，本意是道有千万，各取其一，则自有万象的意思。” “但从某一个时间起，越来越多的学生为它疯狂着迷，外人甚至称之为堕落之渊。” “直到某一代的校长亲自改名临渊，希望这所学府的学生，能临渊而结网，自强自省，于欲望和幻想的深渊之中，走出一条通天大道！” 方林辉这样解释，申凯才知道，原来临渊学府还曾经改过名字，有着这样的由来。 他走上前几步，看着满天花火，洒然的说：“久视深渊，则必将为深渊反视。” “就好像常年居住在仙界的仙人，恐怕没几个愿意回到人间，去做一个普通凡人吧。”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让人着迷，却又注定不会为任何人长期拥有。 不过就算这样，在永恒阶级的面前，有算的了什么？ 想到这个，申凯轻笑了两下，所谓日光之下无新事，眼前的一切看似花团锦簇，由一代代的学生数十万年浇筑而成。 但只要有足够的耐心，一个永恒阶级的修士，就能够自己独立完成，无非多花点时间罢了。 而时间，恰恰对于永恒阶级，是最不值钱的。 哪怕是一只猴子，倘若拥有了永恒的时间，也能够在钢琴上弹奏出世间所有可能存在的音乐，更何况是七阶乃至八阶的修士。 “临渊这个名字，真的是不错啊。” 申凯接过一片飘落的火花，在掌心轻轻的发亮，如同真的火焰一般，却并不灼热。 “那位校长希望临渊的学生，在这所学校的几年中，能够抵抗它的诱惑，做到能临渊而去，确实是苦口婆心了。” “但在我看来，格局任然是浅薄了些，或许不是他不明白，而是也不指望大部分的学生能懂。” “人生在世，修行之道万千险阻，哪里只会有临渊一处？” 听到这话，方林辉倒是露出思索，之前他想的，也只是认为那位校长希望学生能抵抗这所学府深渊般的诱惑，可申凯似乎另有想法。 回头看着方林辉，申凯笑着说：“学长，在我看来，此世一切种种，处处皆是深渊。” “这所学府造化万千的诱惑，说到底不过是一层色相，被近乎无限的放大了而已。” “但修士之路，又岂止色相？” “老病死、忧悲恼、怨憎会、爱别离、欲不得，这所学府所体现的，不过是最后的欲不得三个字。” “其余种种，任何一样踏错，对于修士而言，同样也是深渊。” 如此种种从申凯口中说出，方林辉有些落寂的点头。 不过话风一转，申凯又说：“但同样的，世间一切种种，又处处皆是光明。” “喜出生、爱相聚、悦怨憎、体五阴，如天伦之乐、交友之乐、助人之乐、读书之乐、清闲之乐、无乐之乐...以及最后的，永恒之乐。” “说到底，此世种种，仿佛因缘际会，如果只有苦或者乐，终究不是完美。” 眼中有着坚定，申凯最后说：“我等修士，披荆棘、踏苦海，以一己之力破入永恒，甚至最终超越宇宙。” “原本从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刻开始，就是脚踩深渊，头顶光明前行。” “真正的强者，又岂会在意这区区一座学府的深渊？” “有深渊，征服它，然后踩过去就是了！”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方林辉突然有种自己是不是老了的错觉。 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些微的可能，去触碰到那犹如天沟一般的永恒阶级。 似乎感觉到说的有些沉重，把话题聊死了，申凯突然咧嘴大笑起来。 “哈哈，学长别在意，我刚才不过是随口说说的，把过去自己看的一些杂书内容重复了一遍。” “毕竟这些东西，道理是摆在那里，不过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最后能自己切实做到就又是一回事了。” “怎么样？是不是被学弟我刚才吓了一跳，突然有种虎躯一震的感觉，在你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变得高深莫测啦，哼哼！” 看到打趣自己的申凯，方林辉摇头苦笑，这或许就是其他学生常说的帅不过三秒吧。 不过心中还是暗自松了口气，哪怕修为再强也可以用天赋来解释，但之前这样，就有种心性也和其他人不是一个层次，难以接近的疏离味道了。 幸好申凯马上又变回了少年应该有的样子，让方林辉自在不少。 “不过，刚才那些话，真的只是他看了些书后，随便说说吗？” 将这个想法放在心中，方林辉有些不敢去深想，就连认真劝对方学会抵抗临渊学府魅力的心思，都在不知不觉中消去。 或许如申凯这样的天骄，一个学府的魅力，确实不算什么吧。 “好了，时候不早，我先带你去把入学手续办好。” 看了看天上的日光，方林辉带着申凯朝新生会馆走去，所有刚入学的新生，都要去那里报道，进行资料输入。 来到一座如大团液体蠕动的建筑前，方林辉熟门熟路的领着申凯进入。 之前在星船的时候，他就曾经自我介绍，自己是负责后勤和新生会的小干部。 现在这些事，不过是老本行罢了。 进入液体，穿行在银白色的楼道里，方林辉介绍说：“你看前面那个平台，站上去将你的入取通知卡取出就行。” “你之前治疗的时候，不少新生已经报道完，没来的人，大部分都还在医疗室治疗，所以现在都看不到什么人。” 点点头，申凯直接走到一个光滑的平台，将方林辉递给自己的卡片取出。 一道扫描过后，半空中出现了申凯的立体图像和资料。 “资料输送完毕，申凯同学，欢迎你成为临渊学府的大一新生。” “这是你的学生证和原石，请收好。” 看着手中的卡片和一个鸵鸟蛋大小的东西，申凯回头望着方林辉。 正文 第二百章 原石生命 从平台上走下来，申凯看着手中的两个东西，有些不解。 学生证他倒是知道，除了属于临渊学府的身份证明外，似乎还有储物和学点储存的作用，类似于校园一卡通。 不过对于手中被称作原石的东西，他就不知道了。 这时候，又有几个老生带着一群新生进入，浩浩荡荡的居然有好几千人，瞬间热闹了起来。 领头的男生看见方林辉，笑着打招呼说：“哟，方头，今天怎么有闲心来这，你不是都有段日子不负责新生的资料办理了吗？” 来者似乎是方林辉的熟人，他笑着点头回应，指了指身后站着的申凯。 “李立啊，没想着今天换成你轮岗，我是带着这位超级新人办理一下，倒是你们挺辛苦的，还要挨个把其他学生一群群带过来。” 顺着方林辉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被叫做李立的男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舌头有些打颤。 “这、这...我没看错吧...这好像是那个叫申凯的人族高考第一！！！” 跟着李立后面的其他学生，也发现了站在方林辉后面的申凯，瞬间都惊呼起来，不少人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去，真的是申凯啊！” “没看错吧，这是我的偶像，凯神给我签个名吧！！！” “啊！申凯小哥哥，我要给你生猴子！” 期间也有人疑惑的询问申凯到底是谁，然后转眼间就被其他学生鄙视的眼神淹没。 看着在场激动雀跃的数千人，申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暗中对方林辉使了个眼色，对方点头会意。 跟着一个跃步，申凯快速从人群中穿过，而方林辉也紧随其后，两人朝着外面跑去。 其他学生还想要追逐，被李立等几个老生连忙拦下，毕竟在最高学府呆了两年，四阶的学长都见过，不会像这些新生一样激动。 暗暗冲着李立等人点赞，申凯和方林辉顺利的离开了银白色的建筑。 只是因为忙着避开其他学生，所以申凯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着一双熟悉的眼睛，复杂的目送他离开。 “没想到，你也来这所学校了......” ......................................... 从建筑中走出来，两人还不放心，一路离开了老远之后才停下，刚才那些学生太激动，简直和狂热的追星族一样。 带着申凯找到一个僻静地方后，方林辉才哭笑不得的指着申凯开口。 “你啊，真是移动的大灯泡，走到哪里都会这么引人注目。” 摊了摊手，申凯表示，他自己也不想要这样。 不过终于逮住机会，申凯向方林辉询问，自己刚才注册后，得到的这两个东西，尤其是那个鸵鸟蛋一般的原石有什么作用。 方林辉指着卡片说：“这个比较容易理解，校园一卡通，集储物、信息资料、学点等功能为一体，也是你的证明。” “通常情况下，它是直接被打印成卡片样子，不过你也可以自己改变它的样式，如戒指、耳环等小物件都可以。” 点点头，申凯按照方林辉教的，在卡片上输入自己的密码后，弹出了一道虚拟光幕。 一番操作后，卡片被改变成了一枚玄黑色的戒指，被申凯戴在手指上。 跟着方林辉介绍起另一个东西，他拿起原石说：“这玩意和你的学生卡不同，也算是我们临渊学府才有的特色了。” “原石，最初的名字其实也被称为影石，是通过我们人族的科技，将碳基和硅基完美结合后，诞生的概念终端。” “通过它，你可以孵化诞生出你所想要的智能生命体，任何的外形你都可以塑造出来。” “并且它一诞生就自然有着智慧和计算力，跟着还能够不断的学习知识，和你一同成长。” “哪怕你将来毕业，它也会一直跟随你，成为你修炼之路上最好的助手。” 听到这话，申凯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这相当于一个拥有独立智慧的生命，由自己来创造诞生，相当有意思。 不过方林辉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看着原始，眼光复杂。 “申凯学弟，我接下来的话，你好好记着。” “每一个原石诞生的存在，你可以将它视为助手、宠物、玩具、辅助...甚至同伴，功能随便你定义。” “但只有一点，一个人一生只能孵化一块原石，因为这是用你深层次灵魂波动引起共鸣所创造的。” “而它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其他的功能不说，最核心的一点就是绝.对.忠.诚！！！” 神情逐渐严肃，方林辉认真的说：“这类似于一条绝对指令，是将人族四大体系和科技融合后诞生的技术。” “哪怕是圣贤，可以轻易摧毁它，但也无法扭曲它对自己创造者的忠诚！” 听到这句话，申凯神色一动，沉默的接过原始看了看，说：“那么，这种忠诚的上限......” “没有上限！” “至少，在我所知的范围内没有，或许有，但我测试不出来......” 感慨的看着原石，方林辉遗憾的说：“说句难听和极端的话，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你的父母或许会误解你。” “你的伴侣或许会背叛你。” “你的朋友或许会出卖你。” “但，唯独只有它，你诞生出来的原石，会始终忠诚于你一个人，服从你任何好或者坏的命令......” 语气变的有些森然，方林辉说：“甚至，哪怕有一天，原石的主人做出背叛和出卖整个人族的事情，它也不会告密和出卖，而是一如既往的追随，直到毁灭！” “并且这一点，在过往的历史中，曾经数次发生过，得到了证明！” 倒吸一口凉气，申凯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这样的东西，理论上创造的生命，怎么也应该有所制约才对。 如前世程序员编程软件时，多少会留下一些暗门方便侵入，哪怕是生物科技创造出的物种，身为创造者应该也会在基因中做些手脚。 可按照方林辉的意思，过去的百万年历史，哪怕有人背叛人族，这些原石也会跟着主人一起。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租用 火树银花下，申凯和方林辉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指着申凯手中的原石，方林辉苦笑着说：“学弟你或许不知道，就是你手中的这个玩意，在过去的岁月中，曾经一度引发人族的信任危机。” 眉头微微皱起，申凯似乎想到了什么。 方林辉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自顾自的说着：“其实也能理解，一个可以设计出任何样子，并且近乎于无限忠诚，还有着智慧的存在，恐怕没有几个人会讨厌。” “当你无法相信任何人，或者有丝毫的怀疑时，唯一会一如既往的听命与你，让你放心的，反而是原石中的生命。” “就和它最初的名字，影石一样，任何存在都有可能背叛，但你自己的影子却绝对不会。” 感受着手中的原石，有些沉甸甸的，申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并且，它并不是盲目的愚忠，只会说好听的话，打call喊666。” “而是可以思考，和你对话，能够真正的辅助你，劝慰你，或者在你不小心走错的情况下，提醒你。” “可如果你铁了心一条路走到黑，它无法劝阻的话，也依然会选择支持你，对吧，学长？” “不错......” 方林辉有些嘲笑的说：“不少幼稚的影视剧中，经常有那种男主角为了女主角一个人，哪怕与世界为敌，也会义无反顾。” “而这样的素质，在原石上，真正的出现了......” 找了个地方盘膝坐下，申凯掂量着自己的原石，眼中有着复杂莫名的情绪。 “如此，我就能理解学长你刚才说的人族信任危机，到底是指的什么情况了。” 九死无悔，贯穿着生命的忠诚。 这样的存在，如果有人将它设定成异性的外表，那么它就是最完美的爱人。 哪怕设定成别的样子，也可以是最忠实的萌宠、最理想的倾诉者、最信任的助手...甚至，最懂自己算计的同谋。 除了不能自然生育和繁衍，这样的存在，实在找不出太多的缺点。 有了它，几个人还会留心社交和其他人。 外面受了委屈不会找父母，而是和自己的原石生命哭诉。 被爱人给绿了或者朋友出卖，至少自己的原石生命会忠于自己。 哪怕是背叛人族的可怕阴谋，不能告诉任何存在，但至少可以和自己的原石生命去商量。 “情况不断发展下去，久而久之，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友情、爱情，自然而然的就会淡薄。” “每个人都只会沉浸在自己和原石生命的二人世界里......” 听到缓缓说出的话，方林辉知道，申凯已经完全明白了原石生命的意义和背后的可怕之处。 于是他摊开手掌举在申凯面前，严肃无比的说：“人族的高层也因为这种情况，曾经一度想要禁止原石生命。” “直到如今，大部分的普通人族都不允许拥有原石，只有号称自由之城的临渊，才有它，这恐怕也是临渊如此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另外，倘若有别的修士，成为六阶神祗后，也有资格领取一颗原石。” 跟着方林辉竖起一根手指说：“不过就算是临渊学府的学生能够获得原石，也任然有硬性规定，绝对不能违背！“ “第一，任何的原石生命，诞生的时候，都绝对不能设定成人类的样子。” “无论同性、异性，甚至是类人，都绝对不可以，一旦发现，立刻销毁！” “第二，任何的原石生命，绝对不能让它拥有战斗力。” “你可以让它作为你的助手，辅助和分析，甚至提升它的身体素质和坚固度，唯独不可以让它学会和参与战斗。” “一旦你让自己的原石生命，去攻击其他人族，一经发现，立刻销毁！” 缓缓转动着手中的原石，申凯露出莫名的笑意说：“学长，除了这两条外，还有其他的原则吗？” 摇了摇头，方林辉表示没有。 了解这些后，申凯没有任何意外的样子。 前世的科幻小说中，机器人尚且有三大铁则，这个世界的原始生命更加神奇，有所制约也正常。 总归他也从来没想过，将原始生命当做伴侣或者战斗工具，所以这两条制约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急于去诞生自己的原石生命，反正之后有的是时间。 此刻的当务之急，申凯想要去办理一所只属于自己的陆地居住。 否则今天晚上，他要么露宿街头，要么就只能厚脸皮的去打扰方林辉和谢蕾蕾两人的同居生活了。 表明自己的意思后，方林辉点头，虽然觉得一开始就花费这么多的学点，有些得不偿失。 不过既然申凯执意要这样，他也没有再劝。 在方林辉的引路下，两人离开了僻静的地方，往另一个方向赶去。 这次为了预防又有新生注意到自己，申凯特意和在星船上一样，稍微改变了自己的外貌，同时收敛了气息，不再引人注目。 走了没多久，两人来到办理陆地居住的地方，在方林辉的介绍下，申凯详细的登记自己需要的住所环境。 “恩，我一个人住，不用太大，环境方面，也没有严格要求，只要住的还干净整洁就可以了。” 将自己的要求和工作人员一一讲述，对方认真的在光屏上记录。 虽然喜欢美食，但对于衣住这方面，申凯倒是真没多大要求，特别是在学点不多，条件有限的情况下。 他从来不会为了面子和奢华，去浪费一大笔学点来做工程。 最终，将他的要求整理后，工作人员给了他一个建议：“这位同学，既然这样，倒不如你先租一块小陆地，怎么样？” “现在正好有一块陆地，原本的学生已经毕业了，还没有销毁，你住进去，只需要付一部分学点租用。” “这样其实比你花费更多的学点，从无到有设计修建出一块新的陆地，要便宜很多。”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申凯想了想，直接点头答应。 反正哪怕脏乱差也无妨，大不了自己稍微整理一下，等以后学点多了，再重新造一块只属于自己的虚空陆地就是。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不亲切的老熟人 一番周转后，申凯终于将自己的住所办理完毕。 两人从办公建筑中走出来，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看向申凯，方林辉说：“时候也不早了，你从医疗室出来，还什么都没吃过。” “作为学弟你来到临渊学府的第一天，学长我做东，请你去大吃一顿。” 没有多矫情，申凯笑着答应，跟着方林辉往一处食堂走去。 或许是到了饭点，四周陆陆续续的，学生逐渐多了起来，并且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 “人多的有些过头了，如果谁有密集恐惧症，搞不好连上街都不敢了。” 申凯想着，眼前的人数实在太多，粗略一数都分辨不清，幸好学府的地方更大，否则根本容纳不了。 哪怕最高学府入学严格，是人族所有大学中人数最少的了，但也架不住全人族的人口基数。 因此哪怕一颗星球，只有一个人入取最高学府，数以千万的星系下，最高学府的人数依旧多的可怕。 “不过...大多数都不怎么能打的样子啊。”申凯一边观察，一边小声嘀咕。 在前面引路的方林辉听到这话，忍不住回过头，翻了个白眼。 “学弟，你这话说的就扎心了。” “要知道你可是刷新人族记录的人，哪怕过去岁月中的那些天骄，在这个年龄段，分数也不如你。” “你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其他人，自然觉得九成九都不能打。” 悄悄指了指旁边的一撮人，方林辉压低声音说：“特别是那边一群，都是大四的老油条了，可还迟迟没有突破到四阶。” “要知道，正常来说，最高学府的学生，毕业硬性条件就是进入四阶，所以不少学生在大三，最迟大四的时候，就差不多要达到要求。” “真的等到大五毕业前才突破的，不是没有，但已经算是极少数了。” 看着面前那一小撮人，一个个的都神色凝重，面色愁苦，方林辉摇头叹气。 “你别看他们这样，实际上能够考入最高学府的，哪怕再差，在自己星球的一亩三分地上，也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天才如果太多，也就不算什么了，对吧？”申凯接过话头，笑着说。 方林辉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到：“一直呆在自己出生的小池塘里，就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深远辽阔。” “很多人从小都活在别人的赞美中，可当来到最高学府，发现身边居然没一个人比自己更弱，甚至不断遇到更强更天才的。” “那么最开始或许会奋起直追，但逐渐发现不但没有接近，反而被越拉越远，又有几个人能坚持？” 深深叹了口气，方林辉苦笑说着：“最终，这些人不再想和过去一样成为最优秀，而是争取混到毕业的时候，能突破四阶就可以了。” “尤其是在这里，每一届都有天骄级别的人不敢说，但至少每隔十几届或者几十届，就会有这样的同龄人登场。” “在他们面前，哪怕被整个星系认可的绝世之姿，也无法与之争辉。” 说到这里，方林辉突然露出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盯着申凯，让他有些不自在。 “在这里，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老生的欺压，或者自己学会扮猪吃老虎。” “因为只要在这里呆久了的老生，比谁都更懂得和绝世、天骄之间的差距。” “要知道，学生之间就算有战斗，也不可能要了对方性命。” “所以他们其实比谁都怕，假如今天得罪了你，以后你阶位提升了，第一个就会打脸教他做人！” “甚至有的天骄临阵突破，当场就打脸的事情，过去的岁月也发生过不少次，久而久之，这些没多大才华的老生比谁都会认怂。” 坏笑着怼了怼申凯的肩膀，方林辉无比确定的看着他说：“我甚至敢这样告诉你。” “就算此刻已经是四阶的学长们，也未必会和还是三阶的你结仇。” “因为他们知道，对于普通天才的自己来说，或许四阶，最多混个水五阶就是一生的巅峰。” “但对于你这样的天骄来说，将来的极限谁也不知道。” “所以趁你弱小时欺辱，然后等你将来强大了打脸甚至反杀，是最最愚蠢的行为！” 虽然对方林辉的话，申凯也承认很有道理。 但看着对方的样子，他怎么都觉得像是特意告诉自己似得。 难道他申凯在对方心中，就真的这么恶趣味，喜欢装一波弱势，然后再狠狠的打脸吗？ 摇头将这个想法撇开，申凯跟着方林辉走进一栋呈现螺旋状，缓缓旋转的建筑。 听对方说，这似乎是附近最好的餐厅，不过每道菜的学点也不便宜。 今天为了给申凯接风，方林辉才特意选择了这里。 一进入餐厅中，呈现出来的是一个宽大无比的空间，似乎又是内折叠技术。 不断上升的螺旋阶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两人走上升降台去，朝着定好的楼层，缓缓向上而去。 不一会来到目的地，一个精致典雅的楼层出现在眼前，没有几个人，显得十分清净。 “来，我们去那边坐。” “不是学长我夸，这层楼可是最好的顶层，要不是新学期刚开始，不少学生还没有返校，我们可还未必能定的到。” 正跟着方林辉，往一张桌台走去，申凯突然眼神一动，看着身旁的某处，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学弟？”方林辉见申凯停住不动，疑惑的询问。 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申凯开口回应。 “学长，你之前说，普通的老生哪怕四阶，也未必敢得罪三阶的天骄，对吧？” “那么，如果本来就是同一届，又恰好被我给压了一头的其他天骄，他们会怎么样呢？” 听到这话，方林辉愣住了，不知道申凯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他刚准备回答，就被申凯旁边的一个轻柔声音接住话头。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找回场子，狠狠的拼个输赢不可。” “当然，这种可能性不是绝对，但至少以我对眼前这个人的了解，可能性超过了百分之八十四点六二。” “你觉得我计算的对吗，肖扬？”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对弈 一张小桌上，摆列着一副棋盘，似乎是人族最近这些年流行的虚拟星球战棋。 小桌的两侧各坐一人。 一个是青衫，样子温和淡雅，有种古风文士的打扮，另一个身穿黑色皮夹，本来俊秀的脸上却十分消瘦和阴沉。 而之前申凯走过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了他们两个，才停下了脚步，说出一番话。 哪怕相隔快小半年了，他还是一眼就发现了那个黑衣的阴沉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在杀戮平原中，和他展开大战，最后却被对方逃离的肖扬。 而坐在肖扬对面，和他对弈的另外一个少年，虽然自己并没有见过。 但能够和肖扬平起而坐，并且如此认真对待的，也必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只不过，申凯也没想到，他故意说出这样一番话，肖扬却依旧没有搭理，只是认真的盯着棋盘。 反而是那个和他对弈的青衣少年，温和的回答了之前的话。 “哼，魏清玄，和我下棋还敢有分心，看来你是想输的不耐烦了！” 一脸不爽的冷哼一声，肖扬在棋盘上拿起一颗星球，在棋盘侧方一处放置，顿时那颗星球在的地方，出现了一片空白。 “打结，这下你的资源点被我封锁住，除非你孤注一掷，否则只会被我活活耗死！” 面对全神贯注的肖扬，魏清玄轻笑了一声，随即从拐角处取出一颗小星球，往棋盘中间一处排放。 看着棋盘上被连成一小片的横岭，肖扬额头青筋凸起，丝丝汗水冒出。 跟着他没有犹豫，直接取出一颗硕大的恒星，往棋盘天元处重重的放下去。 “哦？虽然知道你之前是虚招，故意引我入瓮，不过没想到你这么狠，居然用半壁长城为诱饵。” 眼中闪过惊讶，魏清玄比起之前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认真了一些。 两人你来我往，都没有长久的思考，就围绕着不大的棋盘，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申凯学弟，你认识他们两个？” 一旁的方林辉走过来，小声对申凯询问，却被申凯轻轻摇头，表示不要出声。 疑惑的顺着申凯的目光，方林辉看向棋盘，对于虚拟战棋，他也有所接触过，并且段位还不算低。 本来一开始还以为申凯是没见过这种玩意，但随着方林辉认真研究下棋的两人思路，逐渐神色开始凝重起来。 不懂的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正因为方林辉也会这种棋，所以才能看出来，下棋两人的可怕之处。 “第两百三十一步...我死棋了，这怎么可能？” 方林辉喃喃自语，刚才他从看着两人棋盘的时候，就在脑海中不自觉的被吸引，然后顺着其中一路棋开始模拟推演。 结果任他绞尽脑汁，也只撑到了初盘状态，就被将死。 而此时的肖扬两人，却已经过手越千步，棋子不断增减，越来越激烈，如同无声的战争一般可怕。 时间就在沉闷中缓缓流逝，整层阁楼就只有他们四个。 期间服务员也有上来询问什么时候上菜，却被方林辉轻声劝退。 终于，一片寂静中，申凯出声：“第三千零五步，我被将死了......” 先是回头震惊的看着对方，方林辉不敢相信，自己只走到了两百步，申凯却能到三千步才被将死。 不过对方根本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夸大。 最终，魏清玄轻轻放置下一刻星球棋子，看着棋盘上交错纵横的棋子，遗憾的叹了口气。 “五千七百六十三步，你我双方各自扼住对方咽喉，余下的也不过是无意义的残子，彻底成死局了。” “很遗憾，这一次，我们又是平手......” 原本一直全神贯注下棋的肖扬，听到这句话，猛地一拳捶在棋盘上，将所有的棋子都震碎。 跟着他抬头，恶狠狠的盯着魏清玄，眼睛如狼如蛇，说到：“既然又是平局，那就再继续，直到我们真正分出胜负为止！！！” 似乎对于肖扬这样感到无奈，魏清玄站起身摇头。 “你我的状态和计算力已经接近上限，再下去，就伤身了，和我们最初商量好的饭后运动有违。” “更何况之前的五局，已经能很清楚的看出来，大局方面是我更擅长，而局部战术上，则是你更甚半筹。” “每次当我以为将你全盘锁死，逼入死角的时候，你都可以剑走偏锋，壮士断腕，反而牵制住我......” “因此，无论再下几局，情况都不会变化了。” 说到这里，魏清玄突然略过肖扬，看向旁边站着的申凯，笑着说：“此刻相比你，我对这位申凯同学更感兴趣。” “似乎还没有自我介绍，在下魏清玄，初次见面。” 申凯点头回应，也说：“我叫申凯，很高兴认识阁下。” “哼，两个虚伪的家伙！” 听到他们两个在这自我介绍，肖扬有种自己被遗忘了的感觉，不爽的哼了一声。 对于肖扬的态度，两人都不是第一次认识，相视一笑。 将方林辉也拉过来，几个人一番闲聊后，算是互相认识了。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除了申凯学弟外，魏清玄学弟和肖扬学弟，居然也报入了临渊学府，甚至你们还互相认识，真是太巧了。” 听到方林辉的话，已经冷静下来的肖扬，阴沉着脸接过话头说：“这可算不上巧合，而是概率，学长。” “理论上来说，我们三个中任何一人，报入临渊学府的概率都有二十九分之一。” “因此，你只需要计算，我们三个同时报入一间最高学府的概率就够了，不过是最粗浅的学前班算数。” 刚说到这，魏清玄就笑着将话接过来，继续往后说。 “只可惜超过百分之七十六点三二八五的人，都不喜欢用确切的计算来表达，反而会用巧合、也许、大概、可能这样的词汇来装饰，对吧？” 看着眼前的魏清玄和肖扬两人，方林辉突然有种感觉，哪怕同样是天骄，彼此也绝不相同。 同样是高居这届高考前列的天骄，不提一直阴沉脸的肖扬，就算是和笑眯眯的魏清玄相比，申凯也无疑要好相处太多了。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九大天骄 就在方林辉心中嘀咕，天骄的思维，他一个正常人不懂也无所谓的时候。 魏清玄突然开口说：“如何，申兄？” “这届人族高考第一，甚至刷新了历史记录的感觉，是怎么样的，能告诉我吗？” 微微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魏清玄笑眯眯的说：“人皇金塔的单体战力且不说。” “但至少杀戮平原这一关，我原本以为只有肖扬和其他几个主修理道的能一决高下。” “可最后的情况，却是申兄两关都独占鳌头，不怕让你见笑，在我最初的计算中，甚至都没有申兄这个人的存在呢。” 这句话说出后，阁楼的气氛瞬间有种莫名的变化，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看了一眼自顾自坐着，玩弄手中棋子不发一语的肖扬，申凯眼中闪过一种危险的光芒。 “怎么，听魏兄的意思，难道想和在下过过手，看看我这个高考第一，是否名至实归？” 说到这，申凯停顿了一下，盯着旁边的肖扬，说：“又或者，这不单是你的意思，其他的理道修士，都这么觉得？” 一滴冷汗落下，方林辉放佛有种面对可怕天灾的错觉，全身皮肤刺痛，一动都不敢动。 眼前的这三人，两个站着，一个坐着，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刚好呈现出一个对等的三角形。 明明只是在普通聊天，却逐渐有一股庞大的压力，以在场的三人为中心，散发出来。 呼吸有些沉重，方林辉突然有种感觉。 眼前的这一幕，就如同三头远古霸王龙正在互相试探，随时有可能下一刻就是最激烈的厮杀。 而他自己，身为一个旁观者却什么也做不了，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白兔般瑟瑟发抖，弱小又无助。 哪怕是三人没有针对自己，只是互相碰撞下，散发的气机，就压迫的他不敢妄动了。 “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方林辉欲哭无泪的想着，谁能知道，本来只是拉着申凯吃一顿饭而已，却会发展出眼前这样的状况出来。 三大天骄汇聚一堂，哪怕和自己还是同阶，都有种食物链顶点和底端的鸿沟。 这在过去，哪怕是一群大四大五的四阶学长，他也只有在少数个别几个绝世之姿的人身上感受过。 无关本身的修为阶级，反而更像是一种从心理上压制众人的可怕气场。 绝世之姿就能在同阶中做到如鹤立鸡群一般，而天骄更是真正的横扫阶层，甚至跨阶战斗。 除了天赋和努力，他们更有着一种有我无敌的心态，是经过不断的胜利和战斗才能培养出来的。 这样的存在，就方林辉知道的，不单临渊学府，甚至最近一段岁月，整个人族十几届都没出现了，最多也就是绝世级别的学生。 然而此刻就在他眼前，却一次出现了三个之多，还都是同一届，同一所学校。 就在方林辉感到越来越难受，逐渐有些腿软，支持不住的时候，申凯扫了一眼，发现了他的状况。 跟着他微微移步，将方林辉挡在身后，瞬间让对方松了口气。 看着眼前申凯的背影，犹如恒古神山一般耸立，方林辉眼神复杂和感激。 “算了，其实我心里也早就清楚，当第一就要有这个觉悟。” “那些排名倒数的自然不敢找我麻烦，但第二、第三乃至其他名次修为接近我的人呢...恐怕都或多或少想和申某人好好亲近一下吧。” 随着申凯主动开口，打破沉闷，场中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变的轻松起来。 笑着拍了下手，魏清玄点头说：“申兄想多了，刚才在下只是单纯出于好奇，还请申兄和方学长不要见怪。” “话说本来和肖扬只是约好吃个饭，下几盘棋，没想到足足浪费了三个小时又四十七分钟。”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就先走一步了。” 跟着他离开桌子，往申凯这边缓缓走来，没有过多接触，直接越过他和方林辉，向出口处走去。 “哦，对了，最后和申兄说一句。”已经走到楼梯口的魏清玄停住了脚步。 “刚才的试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敢说所有，但至少超过百分之六十二点四的理道修士，其实对于个人的单打独斗，都没太大兴趣，这其中也包括了我，哪怕肖扬其实日常中也是如此。” 听到魏清玄擅自将自己也计算在内，肖扬面色有些不爽，不过也没说什么。 “但同样的，这一届其他那些家伙，可未必如我们这样想。” 听到这话，申凯皱起眉头说：“这话什么意思？” 笑了笑，魏清玄缓缓报出一连串人名。 “申凯、魏清玄、肖扬、东胜、宇文长尚、袁文成、王喆、姜天依、周唯。” “排除掉我们三个外，其他六个未必会对申兄没有兴趣。” “并且，之前的这些人，在我的计算中，哪怕依旧有强弱，但也能算是同一级数...可再往下，接近我们这个级数的绝世，就更多了。” “他们或许也不是没有再努努力，将我们这些人给拉下马的心思呢。” “这还只是我们临渊学府这一届的情况，所以申兄想要保住同届第一的宝座，或许不会如想象中的容易。” 手指轻轻的滑过阁楼的门框，魏清玄声音逐渐远去。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方林辉对于刚才魏清玄临走前报出的那一串名字，反应很大。 他没有注意到，之前魏清玄报出一串名字时，倒数第二个名字让申凯愣住了。 “申凯学弟，刚才那些名字，我有印象，除了你是这届第一，其他人似乎也是排名靠前。” “虽然不如你的名次，但几乎都在前百或者接近前百的排名，这可是整个人族亿万学生中的高考前百啊，双方其实差距绝对不算大，完全可以算作同一层次！” 点点头，申凯此时回神，他也早就知道，既然魏清玄这样说，将他们这九个人算作同一层次。 那么必然都是同阶无敌的天骄，横扫一代人的存在。 往常来说，这样的人，也许几代中加起来也不过两三个，甚至可能十几代人都出不了一个。 可眼下这个时代，居然光是临渊学府这一届，就足足有九个，甚至下面的其他绝世，应该也相差不远，想要奋起直追。 “不过那又怎么样？” “既然高考被我赢了一次，以后我也会一直赢下去。” “更何况，同阶的天骄而已，我也不是没交手过，对吧？”申凯转头，看向依然坐在原地的肖扬。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与过去不同的军训 小口抿了抿一杯清水，肖扬面对申凯刚才的话不置可否。 “哼，虽然很讨厌刚才那个家伙，不过至少有一点他没说错。” “除非有足够的利益或者必要，否则我宁愿多做些实验和修炼，对存粹如野兽般的厮杀，兴趣不大。” “至于和你之间，就更谈不上什么天大的过节了，虽然我也不喜欢你就是。” 听到这里，申凯笑了笑，说到：“哦，对我是不喜欢，对魏清玄却是讨厌，看来你们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 “哼，总之，比你想象的要更多。”肖扬撇了撇嘴，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不少家伙都说我肖扬是条毒蛇，可魏清玄那家伙，难不成就真是表里如一的谦谦君子？” “人就是这么肤浅的生物，绝大多数都只会通过眼前的表象来判断，真愚蠢......” 站起来，肖扬似乎也准备离开餐厅。 临走前，他看向申凯，露出莫名的笑容，说：“还有一点，那家伙说的一串人中，确实有对你很感兴趣的存在。” “甚至就连那些被称为绝世的，也有不少想要阻击我们，虽然大部分都是痴心妄想，不过确实有那么几个特例。” “根据我和魏清玄那家伙的推算，很可能在这次的新生会或者军训期间，他们就要忍不住试探甚至直接动手了。” 并没有丝毫害怕，申凯听着反而感兴趣的说：“新生会或者军训？” 愣了一下，肖扬说：“你还不知道吗，还是这位学长没来得及和你说。” 见两人都看向自己，方林辉连忙上前两步，表示一下存在感，同时介绍起新生军训的事情。 就和申凯前世了解的大学一样，这个世界的新生入学后，同样会有新生军训存在。 不过彼此都是修炼者，自然不会让他们去站军姿或者走正步了。 而是会将他们下放到其他某些地方，让神庭军方派出专职人员来磨练一下。 “不过往年每一届新生的军训，也就那么短短几天而已，不少时候都还只是走走过场就算了。” “按肖扬学弟你说的，他们准备在那时候闹事，似乎没什么机会？” “那么如果这一届的军训，和以往都不相同呢！”肖扬斩钉截铁的说着，眼中露出恶趣味的神色。 方林辉听到后有些不解，历届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的军训，为什么肖扬会觉得这一次不同。 难道就只是因为这一届的天骄和绝世级别太多，所以专门改变了模式，为了他们这群人提高难度？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其他更多的普通学生，就有些难受了。 似乎猜到了方林辉的想法，申凯摇了摇头，说：“听了你刚才的话，如果我没猜错，这次军训与其说是对学生做样子。” “倒不如说是一次针对异族的小型军事演习，只不过借着新生军训的名义展开，对吧。” 见申凯马上就猜透自己的意思，肖扬赞许的点了点头。 “不错，你和那些肌肉猩猩确实不同，能打的同时，也没有放弃自己的思考。” 很显然，肖扬这个人，对于智慧强过自己的人不爽，但是对于远不如自己的人又不屑。 在他看来，如申凯这样智慧和想法离自己不算远，却又稍微差一些的人，可以算是他最喜欢的了。 “呵呵，我现在对你稍微有一点欣赏了，说不定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的合作。” “相信到那时候，我的计策和你的力量结合，会有不错的效果。” 既然申凯已经明显想通了之前的话，肖扬也没兴趣再当免费科普员，直接点头后，转身走下去，离开了餐厅。 随着两人先后离去，此刻餐厅就剩下了申凯和方林辉还在。 彻底放松下来，方林辉对申凯询问：“学弟，刚才肖扬和你说的军事演习，难道是因为之前的那些异族袭击？” 点点头，申凯按动了他们桌子上的呼叫器，让服务员开始上菜，准备边吃边说。 其实两人所点的菜色早就做好，只是因为之前有肖扬两人，所以一直没有上。 此刻申凯呼叫下，很快一桌子饭菜就被送上来。 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申凯眼神发亮，直接开始大吃起来。 一边戳动筷子，方林辉一边说：“你别吃的这么快啊，先告诉我之前的问题。” “我刚才也想过，异族先袭击学生，我们人族作为反扑的动机倒是有。” “可如果只是为了一群学生，就面临一个不好，战事直线扩大的危险，展开军事演习，会不会太草率，有些小题大做了？” “毕竟，兵者，国之大事也，不可不察......” 摇摇头，申凯夹起一块肉片美滋滋的吃下后才说：“学长你的担心，绝对不会出现。“ “虽然你之前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但也要分清楚情况。” 随手具显出一颗小石子，申凯摆在桌子上，然后又在旁边摆上一颗大很多的石子。 “你看，如果我将这边的小石子比作异族，这边的大石子就是人族。” “对于其他弱小，或者相差不远的族群而言，每一次开战，确实有必要再三思虑。” “甚至能不打就不打，倘若通过一系列的外交政策和利益交换来达到目的，就再好不过。” “因为对于那些族群而言，一旦全面开战，谁都未必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必胜。” “就算赢了，倘若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是大亏，因为宇宙中还有其他族群在伺机而动。” 认真的点了点头，方林辉表示之前自己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申凯说的更加有条理一些。 然后申凯轻轻点着代表人族的大石子，开口接着说。 “可惜这种情况，却不能用在人族的身上。” “身为此世第一强族，以一族之力镇压万族，是何等的强势和霸道！” “可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面对异族的挑衅，人族才绝对不能忍，不但不能忍，还要反应十分快速和激烈。” “你杀我子民一人，我便十倍奉还，甚至屠你一族！” “也只有这样，十几万年来，大规模的战争才越来越小，因为杀到异族胆寒，不敢主动攻击了。” “只是因为它们都有了血的教训，犯我人族者，虽远必诛......” 正文 第两百零六章 大幕拉开 犯我人族者，虽远必诛。 这样一句振奋人心的热血口号，此刻申凯说出来，却没有一点激动的意思，反而有点叹息。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口号下面，不单单只是威严和霸道，同样有着不菲的代价。 前世的地球，汉武帝也让类似的口号成为了现实，李广、卫青、霍去病等将帅横扫匈奴，封狼居胥何等荣光。 可就是这样，却足足将西汉前几代皇帝累积下来的国力消耗一空。 此世的人族积蓄自然远超无数，但同样也会有消耗。 可就算如此，任何种族都可以隐忍，唯独现在的人族绝对不可以！ 当坐到了此世第一强族的位置后，自然就会面对其他异族和余孽的忌惮和试探。 哪怕有一次稍微选择了和平方针，在其他异族的眼里，就会自然变成人族示弱了。 恐怕紧接而来的，不会是欣喜和妥协，反而对方会得寸进尺，战事进一步扩大。 一旦稍微尝到甜头，一个接一个的异族就会如海洋中，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聚拢而来，想要分摊人族这块大肥肉。 今天你咬一口肉，明天我吸一丝血。 最终人族要么被不知不觉放血拖垮，要么就是再次展开一场万族战争。 终究此世的人族，如今只是战胜和镇压了万族，却还没有能够一次性将它们全部彻底灭绝杀光。 “因此，哪怕只是学生被袭击，也要以最激烈，最强势的状态去堂堂正正的反杀，让异族再次看到人族的强大。” “更何况，这次整个人族的大部分学生，都发生了被袭击事件。” “这袭击的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万族突然和过去十几万年的隐忍不同，又有什么阴谋，也需要反试探一下。” “在这种情况下，借着被袭击的学生名义，展开新生军事演习，攻击甚至灭杀一些个不起眼的小族群，看看其他异族有什么反应，是再自然不过的行为了。” 一席话说出，方林辉连连点头。 他完全没想到，往年只是一次普通的新生军训，这次变成了军事演习，背后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学生和天骄能参与，而是涉及到人族和万族之间的一次小小博弈了。 可即便对于双方来说只是彼此的一次试探，但对于身在其中的学生而言，却已经是天大的事情。 一想到申凯作为新生，必须要去参加这次军事演习，说不定还会面对铺天盖地的异族，方林辉就感到担心。 哪怕是能够以一敌万，但对方却有可能是一个族群，再小也会占据一个星系。 看出来方林辉的顾虑，申凯却丝毫不在意的笑了。 “不用担心啦，学长。” “神庭军部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故意派我们送死？” 夹起一根鸡腿吃下，申凯才接着说：“如果我分析的没错，这次联合军演有两层目的。” “第一自然是试探其他异族，看看为什么突然发动对学生的袭击。” 如果面对小族群被屠杀，其他万族还是和过去十几万年一样，冷眼旁观也就罢了。 倘若出现多个异族联合起来支援，那么人族恐怕就要考虑，有着强族在背后联合，希望将一盘散沙的异族组成对抗人族的联盟了。 “第二则是让我们这些号称人族未来的学生，提前见识下人族的武力。” 并且人族的永恒阶级，肯定也知道世界的战争，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奇异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人族最近十万年，高阶修士的突破率越来越低，其实是稍微走了下坡路，当然其他万族也一样。 可轮到自己这一届，天骄和绝世居然开始层出不穷，甚至搞不好越来越多。 那么人族高层必然希望自己以及接下来几代的学生，能够快速成长起来。 一群天骄和绝世之间的激烈竞争，最后很有可能再次诞生出有望圣贤的存在。 “世界和世界的战争接近尾声的时候，人族和万族之间的第二次全面战争，恐怕也将逐渐拉开大幕了......” 最后一句话，自然不可能当着方林辉的面说出口，申凯自己心里想想就行。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两人吃的干干净净，申凯支着下巴看向外面的人潮，露出复杂的笑容。 “学长，按理说，我们这一届，各种天纵奇才的人物层出不穷，可见的未来必然会是一个黄金大世。” “只不过，这样一个时代，伴随其开幕的，往往除了金色的高贵，还有血色的杀机。” “过往时代中，能够横扫一代人的天骄，在这个时代，也未必一定就能风光，死在竞争之路上，或者因为异族，或者因为人族，都是正常......” 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方林辉被申凯的话有些吓到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一群天之骄子过去呆在自己的星系地盘还好。 如今扎堆到了二十九所最高学府，必然会发生最可怕最激烈的碰撞。 比起英雄识英雄，刚刚二十出头的他们，恐怕更多的是谁也不服谁，先打过再说！ 甚至于哪怕这次被击败了，只要没死，也会咬牙回去闭关苦修，卷土重来。 过往的人族历史早就证明了，天骄除了天赋和努力，这种死不认输，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的精神也大多具备。 并且也曾有的人直到三阶都是一般，结果在四阶五阶的时候受了刺激才开始奋起直追，最终成为天骄，横压一代。 因此天骄也分一出生就是，和后天靠着努力成就的，并没有绝对性。 “不提那些和你同为天骄级数，恐怕那些绝世级别的，也想要将你们作为磨刀石和竞争对手，来提升自己。” “毕竟说到底，他们才是离你们这个层次最接近的人，或许只需要一个奇遇、一次刺激、一种功法，就能真正进入你们这个层次了。” “何止这些？” 申凯喝了口饮料，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往的历史中，哪怕是普通天资，最后靠着超人的毅力和心态，一路从百败无胜，最后成为了战无不胜，盖压同代天骄的人，也不是没有过。” “学长啊，终究人这种生物，无论高低只要活着，都是有着可能性这种东西存在的......” 正文 第两百零七章 无惧挑战 听到最后这句，方林辉点头表示赞同。 人道百万年，各式各样的天才都有出现过。 像是肖扬和魏清玄这样的天骄，只能算是最常见的模板。 其他诸如奇遇后崛起的，经历家族灭门后复仇的，以普通人的天赋最终逆袭的，都有例子可寻。 “但，无论其他天骄如何彼此敌视竞争，乃至更下面的人希望爬上来，成为新的天骄，盖压同辈。” “这些可能性存在的同时，唯一有一点是不变的......” 申凯站起身，走到阁楼边的观景台向下看去，下面的人密密麻麻，在数千米的高度下，比蚂蚁更渺小。 “这一点就是我。” “往前几届不去说，只看这一届的话，人族亿万学生中，高考排名第一的毫无疑问是我。” “以绝对的分数差距，站在了无数天骄、绝世、天才以及普通学生的顶点最高处。” “其他人或许是竞争，但是只有我，恐怕志存高远的那些人，都想要挑战我，将这个最显眼的第一人拉下马。” 方林辉是第一次想到申凯说的这种情况，但他细细思索，觉得再正确不过。 要么干脆当个普通学生混日子，要么作为一般精英也算满足了。 但如果这些还不够，那些真正心高气傲，渴望在修行之路上走到巅峰的学生，就真的谁也不会服谁。 你排名比我高，打过再说，打不赢，你等我回去苦练几年再来！ 这或许才是他们最常用的思考模式。 然而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在自我提高变强的同时，不会把目标放在高考排名中的其他位置，没人喜欢当千年老二老三。 自然的，处于第一的申凯，就成了那些有野心、有想法、有欲望的学生，最直接的目标。 无论是靠着智慧、武力、或者运气，但总归申凯成为了这一届学生目前的第一，他是这一届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 “普通土狗、鸟雀自然不会招惹我，但群狼、狮虎甚至大鹏蛟龙，大概都会咬住我不放吧，哈哈。” 眼前的申凯，明明分析出了未来可能的状况，却一点担心和害怕的样子都没有，甚至连忌惮都看不出来。 方林辉从他的话语中，能够看到的，似乎是期待和趣味。 “其实你不觉得，我此刻的情况和人族很像吗，学长？” 回过头，申凯饶有趣味的说着：“万族想要再一次挑战人族霸权，进行一次次的试探。” “而人族为了凸显自己第一强族的现实，也要给予万族一次次惨痛的回击。” 申凯想到人争第一，族群争最强，就连世界也有想要争的...大千万物，其实皆有所图，皆有所争。 而就是在这样不断的竞争中，有的陨落，有的进步，上演了一幕幕悲喜交加、因缘际会。 “他们倘若要挑战我这第一，尽管来就是，正好为我大学五年的修炼之余，增加一些课余活动和乐趣，让我不会无聊，哈哈哈哈！” 抬起手，申凯捏紧了拳头，露出超然姿态而又语气森然的说。 “我会用行动告诉他们，别人可能被超越，但我申凯，只要今天压了你一头，往后的岁月，就只会比你进步更快！” “输给我的人，就只能看我越走越远，最后一生被我压制，追赶不上！” 就在申凯强势的发表自己观点时，旁边的方林辉先是敬佩，跟着想了想，突然举起手，弱弱的开口。 “学弟，虽然你有这样无敌的气势，很让人佩服。” “不过，也没必要现在就将所有的天骄，和其他学生当做敌人吧。” 方林辉觉得一个人再能打，单对单同阶无敌，可双拳毕竟难敌四手，倒不如合纵连横。 “比如之前的魏清玄和肖扬两位学弟，虽然之前气氛僵持了一会，不过总的来说，我觉得你们三个还算合得来。” “人家两个最后走之前，还告诉了你这么多消息，应该是想要和你交好的意思吧......” 一番话说的申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申凯心想，难怪最初在星船上见面的时候，谢蕾蕾学姐介绍自己男朋友，除了人不错外，前面还加了个弱受。 此刻自己豪言壮语一说，不纳头就拜也还算了，第一时间居然开始泼冷水，还让自己相信肖扬两个人。 “╮(╯_╰)╭，我不要面子的吗？” 拍了拍方林辉的肩膀，申凯决定直接让对方打消这种想法。 “学长，我也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人家不主动挑战我，我也没兴趣打上门。” 至于方林辉说的合纵连横，自己其实兴趣不大，但要是遇见对胃口的，无论对方天赋修为如何，他都不介意交个朋友。 “可唯独刚才两个人，学长你好好记着，他们说的话或许有时候是对你有利，但绝对不要盲从和轻信，特别是肖扬！” 不解的看着申凯，方林辉表示，自己原本还觉得在同龄人中，心思智慧都还算不错。 但自从认识申凯，接触到他的世界后，自己好像越来越弱，现在连智商也开始下降了...... 深怕方林辉太过信任之前的两人，申凯觉得自己应该提前给学长打好预防针。 于是他将自己和肖扬发生的事情，包括对方过去的经历，都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魏清玄申凯不清楚，但必定也是一个难缠的理道家伙，只不过从刚才的接触看，对方虽然也有算计，但还是在乎大局，应该更倾向于合作和双赢。 反观肖扬，对个人胜利的执着太强烈，太注重战术，这在单打独斗上没什么，可如果一个队伍的智者这样，对于队伍的其他人就太危险了，分分钟会成为弃子。 沉下脸，申凯认真的说：“甚至这人对人心的把控阴柔难测，你还记得刚才我们看的那局棋吗？” 其实最初申凯上来的瞬间，肖扬和魏清玄就控制了呼吸，不过心脏任然重跳了一下，被他察觉到。 跟着自己装作不知道上前问话，结果是不认识的魏清玄回答，肖扬却做出了不在乎，执着分出胜负的样子。 甚至当双方平局时，肖扬显示出暴怒、不爽，完全失去冷静的样子，虽然确实有一点，不过按申凯的估计，超过一半以上都是演出来的。 至于魏清玄，自然也早看出来了这一点，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配合肖扬演了下去。 最后两人都选择下楼时，才说出最重要的情报给自己，为的就是加深印象，因为类似的行为，后一个会覆盖前一个，让记忆更深刻。 “而以上种种，肖扬就是先让我们看到他失去冷静的一面，让我们不自觉的认为他也是个少年，有不服输，有人味，从而放松警惕。” “跟着就是说比起讨厌魏清玄，似乎和我更合得来，让我心中的天秤不自觉的向他产生倾斜。” “如此种种，恐怕是想要找我合纵连横，但按照他的一贯风格，不如说是利用我第一的名头和修为，搞什么事。” 一边下楼，申凯一边想着，无论是其他天骄不服排名想要来一场大战，又或者肖扬想利用自己，甚至只是魏清玄看热闹也无所谓。 他只需要知道敌人是谁、在哪，然后战胜对方，凯旋归来就可以了。 正文 第两百零八章 恒世 从旋转餐厅中走出来，方林辉原本还想带着申凯再参观一下中央大陆的其他地方。 但经过之前的一些事情，申凯想要自己找个清净的地方，缕一缕思绪，就委婉拒绝了。 于是两人来到最近的一道传送门，申凯回头说：“好了，学长，就送到这吧，我也不是三岁小孩。” “今天也浪费了你大半天时候，再这样，搞不好谢蕾蕾学姐会吃醋的，哈哈。” 点点头，方林辉也不再说什么，两人交换了学生证上的联系方式后，互相别过。 看着远去的方林辉，申凯也直接通过传送门到达光道，然后向着自己居住的陆地赶去。 再次来到飘荡荡的虚空，四周的景物在飞速变换，申凯看向远处不断放大的陆地。 “咚。” 一声轻响，申凯到达陆地，抬头向上看去，密密麻麻的大陆如同螺旋一般出现在视野中。 虽然只是在下方一块毫不起眼的小陆地，却丝毫没有被上面给遮挡住的意思。 光照和天气都很好，似乎每一块陆地，无论大小都有着独立的生态系统和环境结构。 慢慢在属于自己的地盘走着，申凯丈量后发现，虽然被叫做小陆地，但自己这块任然有着不小的面积。 “这占地，初步目测估计有十平方公里了，作为我一个人住，还真是绰绰有余，哈哈。” 一边打量，一边往陆地中间走去，四周有不少花草植被，不过看起来有些杂乱无章，似乎很久没人打理过。 最中间是一座小三角形的建筑，远看上去好像前世的金字塔一般。 走到建筑前，申凯抬起手，露出自己的戒指，瞬间一道扫描过后，建筑露出门户。 “恩，和外面的杂乱不同，里面倒是挺整洁的，可能是因为都是机械，没沾染什么灰尘。” 将整个建筑楼上楼下都逛了一遍，申凯还算满意。 最后他走进了最顶楼的练功房，刚进去一股有些灼热的气息透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他体内涌入。 “好浓郁的灵气...看来这块大陆的前主人是个文道修士。” “甚至哪怕是不修炼文道，不吸纳这些灵气，只是长期呆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会得到滋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有些感叹，申凯觉得这样的地方，如果放在一些仙侠小说中，都足以堪称洞天福地了，只不过太小了点。 离开练功房，申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沙发，如同果冻一般柔软，人坐上去，就仿佛全身在被按摩一般。 出神的坐着，申凯看了一会房间后开口：“这里，就是我在临渊的住所了。” “那么首先，我该弄出个什么样的原始生命比较好？”从戒指中取出原石，申凯放在手中缓缓转动。 不能做成人形，也不能拥有战斗能力，并且如果不想被人非议的话，其实最好也不要做成什么异族的样子。 “这样一想，其实局限性还挺大的嘛......” 申凯嘀咕了两句，他原本想着将原石生命做成龙族的样子，虽然不能战斗，但是看着精神。 但这样又总会让他不自觉的想到玄厄星寒那家伙，因此直接放弃了这思路。 “算了，总归也不指望战斗，偶尔能陪我聊天就足够了。” 顺着这个思路，申凯拿起原石，按照之前方林辉告诉的方法，调动识海中的精神，逐渐形成波动输入原石中。 “嗡...嗡......” 微微颤抖着，原石中传出一股波动，和申凯的精神发生了共鸣。 紧接着申凯按照心中的想法，将自己想要的生命形象和大致性格等覆盖在精神中，传入原石的波动。 一番操作后，原石上有无数符文出现，逐渐变成细小块状分裂开来，如同打开的蛋壳。 “砰！” 一声响动后，原石整个炸开，碎片在半空中漂浮了片刻，随后猛地聚拢起来。 无数炸开的细小碎片正在自动拼接组合，最后的形状在成型。 一阵银白色光芒滑过后，只属于申凯一个人的原石生命，彻底诞生了。 看着眼前的原始生命，申凯嘴角露出笑意，果然和他之前想象的形态一样。 玄黑色的表面，大概一个篮球大小，并不是任何生物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倒过来的8。 没有一成不变，原始生命如长条状缓缓流动，但无论怎么变化，始终是一个自我封闭的倒8样子。 这是申凯根据自己前世所看小说中的环世之蛇为依据创造的外形。 首尾相连下，象征着无限和伟大的标志。 也代表了他对自己的未来，成就永恒阶级的想法。 “那么，该如何称呼您，我的创造者？” 一个比较中性的声音从原始生命处发出，有种冷静和淡然的感觉，对申凯既没有喜爱也没有多余的尊敬，只是就事论事的发出询问。 这其实是申凯刚才就已经设定好的性格，能够有个随时冷静的原石生命就够了。 不过对于这个生命诞生后的第一句话，申凯还是忍不住嘀咕：“还以为你会说，感谢主宰赐予了我生命，或者你就是我的master之类的......” 摆动了一下身体，原石生命说：“如果创造者你不是单纯的吐槽，而是想要听这种话，我同样可以说。”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确定一下彼此的称呼，方便以后吧。” 缓缓绕着原石生命走了一圈，申凯露出笑意说：“你是我参考了环世之蛇后设计的外形，象征无限的符号代表了我想要到达永恒的愿望......” “从今天起，就称呼你为‘恒世’好了...至于我，称呼阁下就可以，往后的日子，你将作为我的倾诉者和交流者。” 没有过多的发话，恒世移动身体说：“明白了，如你所愿，阁下。” 不再废话，申凯对恒世说：“那么麻烦你一下，帮我将整个屋子都探查和打扫一遍，其他机器的功能也激活一下。” “毕竟你有一部分是硅基生命，在控制低智能上，应该如鱼得水吧。” “这似乎超出了倾诉和交流的范围，更接近于管家了......”恒世听不出什么其他感情，一句话说完后，按照申凯的要求去工作了。 挠了挠脑袋，申凯对恒世最后一句话很感兴趣，对方果然有着独立思考的能力，而非单纯的智能ai。 不过该说是物似主人，恒世居然也是个会吐槽的。 看来自己以后的独居生活，确实不会很寂寞了，申凯想着这些，朝练功房走去。 今天的灵肉衍生法他还没做，每天只要有闲暇，就必定会去完成，同样这也是他傲视其余天骄的底牌之一。 “肖扬还有魏清玄，虽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算计，不过无所谓。” “任凭你们再天赋异禀，到了现在的修为，其实每进步一丝一毫，都不容易，甚至会进无可进，除非突破到四阶，打破瓶颈。” “而我却有灵肉衍生法，每天都会确实的进步，越走越远。” 突然为其他和自己同一届的天骄感到悲哀，因为申凯知道，在这场竞赛中，其他所有人在出发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会输了。 正文 第两百零九章 时隔两年的再会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去，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 还属于全校师生返校的阶段已经差不多结束，无论是新生还是老生都返回最高学府，眼看就要开学。 这几天里，申凯再次进入了修炼模式，每天除了必须的灵肉衍生法外，还不断熟练和完善自己的异道概念。 此刻他已经彻底掌握将两种不同的概念融合，最后强化自己的修为和战力。 闲暇时和恒世聊聊天，两个互相吐槽一下，比过去自己老是一个人确实有乐趣的多。 不过哪怕是知道恒世对自己绝对忠诚，但暂时申凯还不想对它暴露自己三相图和穿越的秘密。 毕竟之前实验过，七阶皇者也无法透视有着三相图后，自己的思维。 但万一能看透恒世的思维可就不好了，毕竟它再忠诚，思想上对于永恒阶级也是透明的，没有三相图保护。 期间方林辉和黄飞羽等人也联系过他几次，不过为了准备开学和之后的军事演习，申凯正在调整自己的状态，所以也没多打扰。 “阁下，刚才你学长发来消息，明天即将正式开学，他们几个希望晚上一起聚一聚。” 练功房中，恒世缓缓移动进来，对申凯说，这几天，申凯已经将整个家里的所有设备和联系，都交给对方负责。 “知道了，算算日子，确实也该出去走一走。” 听到申凯的话，恒世上下动了动，做出点头的样子。 “恩，一动一静，有张有弛才是正道...更何况，就我的观察，也不认为阁下你还需要再有什么调整。” 对于这话很感兴趣，申凯笑着问：“哦，你还懂这个？” 一边朝着门外移动，恒世一边说：“虽然不能修炼，但对于资料的整理收集，以及最后的自我思考学习上，你完全可以将我当做已知种族存在。” “不过，劝阁下你在某些方面最好还是表现出少年人该有的样子，否则你那学长又该误会你的取向了......” 不得不说恒世的学习速度很快，并且观察力也相当敏锐。 之前方林辉来找申凯的一两次和之后的消息中，恒世居然分析出，对方一直觉得申凯的取向有问题，并且还努力想要纠正回来。 最开始听到恒世的话，申凯还不怎么相信。 但后来几次特意观察过方林辉的神态表现后，他发现居然真的有这种情况。 努力回忆下，申凯估计是自己在星船时候，某些行为让对方给误会了。 可最尴尬的是他又不能直接找对方解释，总不能说，学长你误会了，我的取向绝对正常吧？ 这完全是越描越黑，但难不成自己就为了不被误会，直接找个女朋友去，这更让人无语。 “算了算了，我再厉害，也管不了人家误会，以后相处时间再长一点，学长应该就能明白过来。” “时候也不早了，我自己先去中央大陆随便逛逛，你就好好留在这里看家。” 抖动了两下身体，恒世表示明白，跟着说：“回来的时候，麻烦帮我带点稀有金属或者矿物。” “哪怕没有饥饿感，但偶尔尝一尝也不错，说不定会提升我的幸福度。” 翻了个白眼，申凯对恒世的话感到无语。 想尝鲜就直接说，还扯出了幸福度，又不是什么养成或者攻略类的游戏，它更不是妹纸。 告别恒世后，申凯来到自己陆地边缘的光道，向着中央大陆前去。 一次两次，已经熟门熟路了，申凯到达中央大陆后，找到一扇传送门，按照自己学生卡上的资料，输入了一处景点，准备去散散步。 “哈，果然和资料上说的一样，好景色，难怪在新生推荐上有五颗星。” 从传送门走出来，申凯看着眼前的风景，发出赞叹声。 离晚上和方林辉等人聚会还有不少时间，所以他提前过来，按照新生推荐上面，找到了一处景点过来游玩。 “碧落湖，上接天色下引秋，云雪茫茫似斗霄，不愧是最推荐新生和情侣来的地方之一啊！” 缓缓沿着湖岸边走着，申凯有些陶醉的看着眼前美景。 整个湖面占地不知道多少，简直如同大海一般，微微带着碧波的湖水清澈见底。 上方和天色和湖面似乎连接在一切，相互倒映，白云小雪夹杂在两者中间，犹如镜子的两面般。 湖岸边到处都是棕红的枫叶飘舞，秋冬二季在这一湖之地完美融合在一起，堪称奇观。 时不时有一些情侣牵手在这里走过，神色甜蜜幸福，在天水一色的湖岸边投下小石子，许下今生不弃的誓言。 趴在岸边精致的围栏上，申凯看着这一幕幕，觉得不虚此行。 “还是老样子，觉得一个人挺好，哪怕这里一向都是情侣才过来，你当了一次被秀的单身狗，也无所谓？” 一个悦耳的声音从申凯后面传来，跟着一阵轻轻的踩雪声走近。 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申凯没有回头，只是叹了口气。 “果然，你也在这个学校......” 见申凯没有回头，声音的主人走到他身旁，也趴在围栏上，一阵清香随风飘荡。 侧过脸，申凯眼神有些尴尬和复杂的看着声音的主人，一张如画中走出来的绝世容颜，额头一点淡淡的鲜花印记。 脸上的婴儿肥彻底褪去，个子也比记忆中高了些，少了些刁蛮和傲娇，有种女神的味道。 “总感觉，还是以前那个婴儿肥的你，比较可爱......”申凯轻轻说了一句。 微微皱了下眉头，少女斜眼看着申凯说：“你倒是一直没变，还是这么不会和女生说话。” 离开栏杆，少女远远站开几步，一身红色古风装扮，犹如传说中的嫦娥仙子降临尘世般，却又少了她的那种清冷。 “有人说，人世间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但我觉得，这样尴尬的重逢，倒不如互相装作欠钱不认识？”还没等少女说完，申凯就吐槽了一句，打断对方。 “你，申凯！” 看着眼前终于破功，不再文青和仙气的少女，申凯露出趣味的笑容。 “现在这样多好，二十岁的年纪，装什么文青和仙女，其他人或许以为你是女神，但我两年前可是见过你的真实性格。” “鼓着脸不是挺可爱的，就和当初的你一样，这才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呢，姜天依同学。” 正文 第两百一十章 秋叶桃花胜湖心 细碎的雪花漫天飘舞，申凯和姜天依两人顺着湖岸边，找到一处水面长廊，向着湖中心的一座小岛走去。 一路上，两人安静的走着，申凯看着身旁的少女，其实心中也有许多感慨。 女大十八变这句话，用在眼前的姜天依身上，实在贴切。 记忆回到两年前，自己和她那一夜的相遇时，对方还是个有着婴儿肥的小锦鲤。 虽然那时候，就已经是个美人胚子，能看出以后的风华，但直到此刻真正见到，才能让人感叹造物的神奇。 不提修为，眼前的女孩光论样貌、身形、气质，都彻底长开，仿佛从锦鲤化龙一般，有了仙气。 特别是那张容颜，几乎到达了异性想象中的极限一般，倘若将一身的红衣换成白色，说是嫦娥下凡也不算夸张。 “（￣_￣）可惜，就算这样，也还是一对a，要不起......” 微微瞟了一眼某处，申凯心中叹息，世界果然还是有缺憾和不完美的，对方那里居然和两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一马平川。 敏锐的感觉到申凯的目光，姜天依瞪了申凯一眼说：“怎么，像你这样的直男，居然也会盯着女孩子看？” 赶快将目光移开，见对方没有发现自己盯的地方，申凯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开口。 “那都是你以为的，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直男。” “更何况，不想恋爱，和欣赏美好的风景、人物，这是两个意思吧。” 听见对方这样说，姜天依嘴角翘起，说：“我可以当做是你在夸我长的好看？” 点点头，申凯说：“以人族的审美来说，绝代风华这个词你很配，倘若我此刻故意装作不屑说你丑，那才是虚伪。” “（￣_￣）可惜，你家太有钱，自带飞机场......”这句话，申凯只敢在心里想想。 这时候，两人已经顺着长廊走到湖中心的小岛，在上面的凉亭坐下。 “湖心亭看雪...时隔两年多时间，能在这里遇见你，此情此景，真有意境。” 伸出手接着天空落下的雪花，姜天依喃喃自语。 看着对方，申凯一时间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想了想，他开口说：“额，关于两年前那一晚不辞而别，对不起......” “哈哈。” 正当气氛更加尴尬时，姜天依突然笑出声，指着申凯。 “你还真是不会和女孩子聊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年前我们发生过什么，最后你甩了我呢。” “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两年时间还耿耿于怀，我可没这么小气。” 听到对方的话，申凯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气氛顿时不再尴尬。 不再刻意的找话题，两人就坐在湖心亭中，静静的看着外面的落雪，两人间的气氛不是暧昧，仿佛带着自然而然的感觉。 许久后，姜天依看着申凯说：“两年了，你还是和当初一样，觉得能超越生死轮回的倾世之恋，是无聊的东西吗？” 沉默了片刻，申凯缓缓摇头说：“不成永恒阶级，就没有什么能超越生死轮回，所以我的答案和两年前一样，无聊。” “那么你呢，两年过去，还和当初一样热爱小偶像的生活，想要带给粉丝光和热吗？” 听到申凯的反问，姜天依的眼神微微抖动了两下，想要说什么，话却又堵在嘴边。 想了想，她叹了口气，说：“无论彼此的观点是否有对错，但至少你还和两年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感受到对方之前一瞬间的失落，申凯眉毛挑了挑，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样的态度不言自明，前世他在网络上都看多了。 无非是娱乐园的黑幕，粉丝出坑回踩之类，让这个两年前充满正能量的小偶像感到有些心累了。 “终究还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女孩，哪怕天赋修为达到了天骄，但心态却没有转换过来啊......” 从戒指中取出一颗水果，申凯递给姜天依，看着对方疑惑的眼神笑着说：“这是我喜欢的三味果，给你尝尝。” “心情不好的时候，要么修炼，要么吃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有些迟疑的将水果放入口中，轻咬一下后，饱满的果肉和汁水充斥口腔。 “好吃！”姜天依眼睛发亮，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不过吃着吃着，她却觉得有些不对，原本甜美的果肉，变的有些酸涩，甚至微微发苦。 刚想吐出来，却又再次变得甜美。 好笑的看着对方脸色变化，申凯说：“和它的名字一样，酸、甜、苦，三味流转，不习惯的人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 “但如果习惯了，你会享受这种味蕾间变化的感觉，因为，它就像此刻你觉得迷茫又无法把握的偶像生涯。” 听到申凯的话，姜天依露出一个有些苦涩和疲惫的笑容，她知道，申凯已经看出来自己的情况了。 “直男，你说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付出了，却没有回报，真心却换来漠视的事情？” 抬手一挥舞间，姜天依让整个湖心亭发生了变化。 原本洁白一片的湖面上，无数赤红枫叶浮现，两人仿佛从湖心亭中走入了另外一幅画卷。 接过一片枫叶，姜天依看着前方说：“倘若你想要秋天，我就能让红叶满人间......” 跟着她放开手中枫叶，场景再度变幻，这次居然春光明媚，不再有孤寂的感觉。 笑了下，姜天依接着说：“假如你想要春天，我一样可以让桃花十里，恰舞翩翩......” 和对方一样，申凯也接过一片花瓣，不是幻觉，而是真实无比。 眼前的十里桃花，春光漾人，居然都是对方一手造成的。 将桃花吹走，申凯称赞说：“不是具显出具体的武器或人物，而是将心中风景具显，犹如一方小世界般。” “和两年前相比，你的悲欢离合，春秋轮转的意境，更加强大，真正降临人世了。” “这是许多初入异道四阶的修士都未必能做到的，这样的天赋才情，难怪你能被列为天骄之列。” 正文 第两百一十一章 另类的安慰 “那又有什么用？”姜天依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听到申凯的夸奖，她并没有太开心的样子。 “我能让春风十里，也能让秋叶遍地...却连自己最喜欢的事情都越来越心累。” “偶像和娱乐圈，很多时候确实不是单纯的天赋和修为高，就能吃的开。”申凯认同的点了点头。 努力和收获从来就不是绝对对等的，这一点申凯早就知道。 不单单是姜天依作为小偶像的爱好如此，就算是修炼方面，除了少量如他们这样的天骄或者绝世，又有几个人能够努力了就有提高？ 更多的情况，反而是历经千辛万苦，付出了比常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后，却依旧在原地踏步。 世界原本就没有真正的公平，哪怕是相对公平，也是渺小难见。 沉默的看着姜天依片刻，申凯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说：“那么，后悔了？还是要放弃？” 原本还有些疲惫的心情，结果听到申凯这话，姜天依心中升起一股不服。 “怎么可能！哪怕做偶像并没有和我最初想象的那样美好，但至少我为了它努力过、付出过，从来没有一刻懈怠。” “就算最后会泯然众人，但我也绝不后悔，每一场表演都做到完美，直至最后一刻。” “这是对和我一起奋斗的队友，以及那些真心喜欢我的粉丝，唯一能做的！” 手撑着脸，申凯似笑非笑的看着姜天依激动站起来，说出的一番话。 跟着他收起了笑容，认真的看着对方眼睛说：“那就继续，彻底迸发出你所有的光和热，试图去照亮他人。” “如果觉得累了，做不到的话，就放弃，好好做你的异道天骄。” “继续或者放弃，就是二选一这么简单，其余的疲惫和哭诉，不过是败犬般的哀嚎，不要让它出现在你身上。” 听到申凯斩钉截铁的话，姜天依先是愣了下，然后又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摇了摇头。 “真是简单又冷酷，还说自己不是直男......” “这种情况，换个男生不是应该递纸巾，温声安慰一番后，刷满女孩子的好感度吗？” 撇了撇嘴，申凯没有赞成姜天依的观点，直接说：“我从来没安慰过人，也没兴趣去安慰别人。” “说到底，你的悲伤，终究只是属于你的悲伤，我听的再多，也不会感同身受。” “更何况你和那些失败了只会躲在男生怀里哭诉的小女生不同，你可是当世天骄的行列，应该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突然走近两步，申凯把手伸出来，轻轻拨开姜天依头发上的一缕花瓣，笑了笑。 “只要你发自内心的去喜爱，去做一件事情，作为你自己选择的路，那么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评价和同情你，我也一样。” “所有的荣光和骄傲，都由你自己来加冕，所有的沉沦和苦难，都由你自己来承受。” “如果你自己都低下头，丢弃了属于你的皇冠，那么我的安慰又算什么？” 明明不是什么温柔的安慰或者撩人的话，但姜天依看着从她头发上摘下花瓣的申凯，突然心跳微微快了一点点。 可还没等她细细品味，申凯已经收回手，远远站开了。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姜天依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申凯，说：“我倒是挺好奇，假如真的有女生能让你爱上，会是什么样子。”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这个，申凯想了想回答：“不知道，此刻我想的依旧是修炼和永恒阶级，至于被爱和爱人，无关紧要。” 顿了顿，申凯看着眼前的姜天依，仿佛有一瞬间的犹豫，然后迟疑的开口。 “不过，如果说未来真有这样的人...那么大概是修为和内心都十分强大，拥有着独立自主的灵魂，不会一味去依赖他人的女性吧......” 第一次听到申凯描述自己想要的爱人，姜天依十分感兴趣。 细细思考了一番刚才的话，她皱着眉头说：“你这样的形容...比起单纯的爱人，似乎更像是修行者之间的道侣。” 闭上眼睛，申凯似乎谈兴已尽，没有再对姜天依的话做出解释。 在他看来，两人确实有些交情，不过终究才是第二次见面，勉强能够算的上聊天的朋友。 现在聊到这里就足够，再多就有些交浅言深了。 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姜天依倒是并不意外，比起两年前不辞而别的坏小子，如今的申凯不知不觉中，确实有了莫名的变化。 能愉快的交谈，彼此述说观点，可谈兴已尽时，又干脆的抽身而退，有种人就在这里，却无法把握的气质。 “最后一件事，算是我的请求。”姜天依没有再聊别的，而是说了另一个消息。 “这次的军事演习中，恐怕有不少人会针对你，当然，没有人敢小瞧你第一的名头，所以更多还是试探。” “其中...有我的几个闺蜜，她们其实也没有恶意，更多的是想看看高考第一的实力......” 听到这里，申凯摆了摆手，直接说：“她们不主动出手，我绝对不招惹。” “如果有所留手，真的只是想要看看我的实力，我会试情况而定的，看你的面子，不会下狠手。” 听到这话，姜天依心中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庆幸自己提前和申凯说了。 否则看对方刚才的语气，搞不好还真没留手的打算。 “算了，既然他说了不会下狠手，应该可以放心。” “况且让那几个死丫头吃点苦头，也不是没有好处。好歹让她们长长记性，不是哪个男生都会一味让着她们的。” 心中想着这些，姜天依看向申凯，两人互相点头后，缓缓离开了湖心亭。 看着远去的姜天依，申凯手放在凉亭的扶栏上，没有说什么。 其实刚才他有些话没有对姜天依说出口。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如果真的有人对他挑衅或者试探的话，无论对方男女老少，高低贵贱，他大概都会全力以赴。 因此哪怕是姜天依的闺蜜，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要了她们的命，但也会给对方一个永远难忘的教训。 不过终究和姜天依算的上朋友，远不是敌人。 “就当卖对方一个人情...总归我也不是修炼什么杀戮大道的修士，偶尔一次顺水人情也无妨。” “没错，我只是相比起其他柔弱女生，稍微看她更顺眼一点而已，就当还她两年前，我不辞而别的歉意......” 正文 第两百一十二章 野兽般的男子 直到姜天依走远，离开了碧落湖后，申凯才回神，敲击着凉亭的柱子，眼神发寒的说：“你还想藏在凉亭下面，偷窥到什么时候？” “给我滚出来，藏头露尾的家伙！！！” 冷喝一声，申凯直接跺脚一踩，整个湖心亭都激烈的震荡起来，无数波澜扩散。 “砰！” 沉闷的声音响起，湖面下犹如一道水雷在爆炸。 湖心亭所在的小岛动了动，突然从下面有一道偌大的水花冲天而起。 这道水花犹如水龙卷转动，到达天空后一阵变化，居然聚集成了一头恶心的怪鱼，朝着凉亭里的申凯杀来。 “哼，装神弄鬼！” 不屑的冷笑一声，申凯原地不动，抬手隔空就是一拳打出。 看起来缓慢无比的拳头，一寸寸在空气中向前推进，没有一丝声响传出，却眼看申凯前方的空气变的稀薄透明，似乎撕开的透明胶布般。 “哄！” 从上而下冲过来的水流怪鱼，和申凯打出的空气壁障相撞下，爆射开来，变成无数水花散落。 下一刻，破碎的怪鱼中，居然冲出了一道人影，咋一看身形十分魁梧，看没看清楚样子，就已经抬手打向申凯。 “无聊......” 早就料到对方有此一招，申凯好整以暇的腾出手来，一掌接住了对方突袭的拳头。 感受着拳头上传出庞大力道，申凯微微皱眉，跟着劲力喷涌下，化去了这股力量，将对方震飞出去。 虽然奇袭失败，但对方似乎没有惊慌，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后，稳稳的落在湖面上，踩水不过脚裸。 直到这时候，对方的样貌才显露了出来。 袭击者是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大汉，一身的兽皮和骨头装饰，胸膛敞开，显出一种粗狂豪放的感觉。 两鬓的头发微微翘起，浓眉大眼，瞳孔中隐隐有另一重，似乎是传说中的重瞳之象。 大咧咧的踩在水面上，眼前的粗狂男子咧嘴笑着，眼睛如同野兽一般，散发着可怕而危险的气息。 站在湖心亭上，申凯认真看着下方如同野兽般的男子，对方身上居然散发着十几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每一股都仿佛野兽，嗜血而残忍。 更加可怕的是，这十几股气息都被束缚在眼前的男子身上，没有一点冲突。 光是看到这个人，就会联想到野兽、原始、蛮荒、杀戮，和现在人族的文明基调似乎相反，却又有着另一种道理。 “能瞒过姜天依的感知已经不多，突击下一拳，能让我手掌稍微发麻的，更是少有。” “临渊学府的这一届的三阶天骄中，有这种武道修为的就那几个，你是东胜、宇文长尚，或者王喆？” 眼中闪过凶悍和残忍，男子听到申凯的问话后，突然咆哮起来，声音震耳欲聋，不断远去，整个碧落湖方圆百里都能听到。 “嗷吼吼吼...我...宇文长尚...听别人说...你能打...来找你打......” “刚才那雌性...也不错，但相比起来...你更美味...再也无法忍耐了，吼！！！” 舔了舔舌头，宇文长尚眼中露出疯狂和嗜血，居然直接以四肢着地的方式，在水面奔跑起来，冲天的杀气直指凉亭中的申凯。 看着眼神中透露出兽性的宇文长尚，申凯有些难以理解。 在他的想法中，能到达这个层次的人，先不说人品的好坏问题，但至少都应该是有着正常思维的。 可眼前的家伙，虽然可以说话，也毫无疑问是人族，但不管怎么看，都像野兽多过于人。 正思考着，宇文长尚已经高高跃起，再次朝申凯扑了过来。 侧身避过对方的攻击，申凯跟着落手，准确无比的抓住了对方的爪击。 “够了！” 申凯冷喝一声，对还在死命挣扎的宇文长尚说：“我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战斗没兴趣。” “更何况这里是学校的观赏区，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我不想破坏此处的景致。” “你如果真想和我打，换个时间地点，比如新生会和军事演习期间，我可以陪你打个痛快！” “呜吼吼......” 没有理会申凯说出的话，宇文长尚依然还在激烈挣扎，嘴里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 几次用力都没有挣脱后，突然安静了一瞬，紧跟着宇文长尚猛然抬头，眼中的重瞳消失，彻底变成了血红色兽瞳。 “杀！！！” 模糊不清的发出一声吼叫，整个湖面荡起激烈的波澜，庞大的真气从宇文长尚体内冲出。 没料到对方这一手，申凯一个愣神，被对方挣脱开，冲入水中。 “这股真气的量确实庞大...但就和他的气息一样，有着十几股汇聚，十分驳杂。” 心中想着对方给人的状态，申凯猜测这家伙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或者就真的是这样危险如野兽？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申凯想通，落入水中的宇文长尚再度发狂，掀起波澜。 在他真气控制下，水流汇聚成好几头不同的野兽，每一个都神态狰狞嗜血，和活物没有区别。 “哼，看起来有神有形，但终究差了丝韵味，还是死物！” 没有慌张，看着四面夹攻自己的水兽，申凯空手挥拳，身形移动下，将所有角度都照顾到。 如同一个大圆圈，申凯准确无比的击中了每一头水兽，将它们打的溃散。 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长廊，有几对情侣似乎被刚才两人交手的攻击给波及到，正趴在栏杆上躲藏。 哪怕他们都有修为在身，但刚才的每一头水兽被凝聚后，身躯都犹如精钢般。 稍微一动就是水浪翻涌，导致他们无法站立，那种想要将人撕碎扯烂的兽性，甚至不敢有所反抗。 “差不多可以了吧！” “实在不行，我们去岸上打，这里还有其他无关的人！” 对于这样无法交流的对手，申凯已经有些不耐烦，最后一次试图和对方谈话。 可话音刚落，整个水面就膨胀起来，如同巨大的气球升起般。 整个湖面天翻地覆，数千米长廊都被湖水覆盖了，甚至还有无数的水刺升起。 哪怕是远远的湖岸边，都被一波波水流冲击着，这股力道，足以开山裂石。 眼前的这种场景，就仿佛湖水下，隐藏着一个体型巨大的可怕怪物，即将苏醒过来。 正文 第两百一十三章 镇压 如同洪水爆发，江河决堤，无数巨浪翻涌下，将坚固的长廊彻底打碎。 之前站在上面的几对情侣通通落入水中，索性他们不是普通人，经历了最初的慌乱后，几个人互相帮助下爬出水面，稳住身形。 可就在他们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岸边时，一个巨大的阴影涌过，高高的水流冲天而起，浩浩荡荡，看起来如同鱼尾一般升起，跟着狠狠的冲他们拍打下来。 “嘣！！！” 哪怕是水流聚合成的样子，但这一击也犹如数十吨重的水压集中冲击，几个学生被狠狠打入水中，似乎有血色浮现。 站在凉亭中看着这一幕，申凯沉默了片刻，开口说：“我错了...你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条疯狗！” “你不是想打吗，我奉陪就是！” 似乎听到了申凯的话，整个水面升高到一定程度后，整个破开，冲出了一头巨大无比的怪鱼。 乍一看有点像是鲸鱼，但却有大了许多，全身由水流和真气构成，就连一片片的鳞甲也在舞动，显得活灵活现。 嘴巴好似坑洞一般，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牙齿，怪鱼的身躯延绵过百米，单纯以体型来看，还超越了当初的玄厄星寒。 从水中一个跃起，怪鱼彻底成型，在半空中犹如一片巨大的乌云，覆盖了头顶的天空。 跟着它狠狠朝申凯所在的凉亭飞下，被早有准备的申凯远远躲开。 “嘣！” 整个凉亭被打成粉碎，小岛几乎被淹没。 脚踩在水中，还不等申凯攻击，由水组成的怪鱼就再次潜入湖面下。 跟着它猛地朝上方冲去，全力撞击下，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居然将整个湖心小岛，连同申凯所站的水域，都给掀飞到天上。 落在高空中，申凯神色镇定，看着再次冲上来，露出了血盆大口，想要吞噬自己的怪鱼。 “疯狗...这么想吃，让你吃个够！” 精神波动下，申凯具显出了一颗巨大无比的锥子，看起来形态简陋，但申凯要的就是够大够重。 跟着他在半空中稳定身形，力量汇聚下，一脚猛地踢在巨大锥子上，借着这股力量再次飞高。 而锥子则靠着申凯的推动力，猛烈的向着下方张开大嘴的怪鱼刺去。 “轰！” 随着这股冲击力，怪鱼的嘴巴被锥子撑开，整个从中间裂开成两半，变成无数水花落下。 “嗷吼吼！！！” 就在这时，怪鱼的身躯中，再次传来宇文长尚的可怕兽吼声，原本已经被打散的怪鱼身形再次凝聚起来。 真气肉眼可见，伴随着水流呈现出丹青色泽，缓缓转动。 半空中再度有了惊人的变化，整个怪鱼居然从身躯两侧张开了羽翼，腹部出现勾爪。 看着在不断变化，缓缓浮空的怪物，申凯心中一动，对眼前的东西脱口而出：“这东西是...鲲鹏！？” 入水为鱼，升空为鸟，绝云气、负青天。 虽然没有传说中不知多少万里那么夸张，但眼前超过百米，由水流组成的怪物，确实和这种传说中的种族有些相似之处。 眼看鲲鹏即将化羽成功，要对天空中的自己展开攻击，申凯冷笑一声说：“鲲鹏又如何？” “别说只是由真气和湖水组成的，就算这一族真身前来，同阶也照样要被我打爆！” 说完后，申凯看着身旁的小岛，之前被怪鱼掀飞后，和自己一样处在半空中。 此刻刚好差不多在自己和鲲鹏的中间位置，即将落下。 一把钩锁具显后，申凯牢牢套住小岛，整个人甩到小岛上。 跟着他站在半空中的岛上，微微吸气后，双手雷霆闪耀，用天荡雷劫碎真龙，对着小岛双掌用力向下一拍。 顿时雷霆均匀的扩散开来，遍布整个小岛，然后申凯用和在木莲星对付玄厄星寒相似的方式。 他对着小岛不断挥拳，每一次都是用震劲覆盖，并没有穿透小岛。 靠着这股不断传出的推动力，小岛停止了向上升起，逐渐开始下落，朝着鲲鹏砸去。 “嗷吼！！！” 看着砸向自己的小岛，鲲鹏没有退避，不甘示弱的对着冲上去。 两个庞然大物在半空中彻底撞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激烈波动。 两个远远超过百米的庞然大物在半空角力，如同怪兽之间的战争一般震撼。 只是稍微相持了片刻，平衡就被申凯给打破，在他连续挥拳下，小岛仿佛越来越重，最终让飞起的鲲鹏无法承受，被缓缓压了下去。 眼见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身躯上的水流一阵浮动，似乎鲲鹏又要再度变换。 “还想玩花样，你没机会了，给我当孙猴子，老老实实被压下去吧！” 虽然被小岛隔着看不见，但下方的变化早就被申凯感知。 他大喝一声，将第一击雷霆剩余的能量集中起来，用隔空打牛的方法，狠狠朝着小岛中心打下去。 “轰！” 一道金色雷霆沿着小岛上遍布的电网，直接从还在变化的鲲鹏嘴里冲进去，瞬间数百次爆响声，炸裂了它的身体。 跟着没有给对方机会，申凯再次挥拳砸下。 这次十分顺利，小岛带着下落的重力，将被雷霆撕裂的鲲鹏形体层层震碎。 连同被鲲鹏的身躯给包裹的宇文长尚一起，都被小岛狠狠的镇压到湖面下。 “嘣！！！” 惊天浪涛升起，无数水花四溅下，整个湖面都被彻底破开，一分为二，涌动的湖水将岸边淹没。 以下落的小岛为中心，威力不断扩散开来，如同小型海啸。 申凯稍微感受了下，发现到下方的宇文长尚气息微弱，似乎昏迷了过去。 刚才好歹有着鲲鹏身躯和湖面水压的保护，让他卸下了大部分的小岛力量，否则肯定会被压成肉泥。 “哼，疯狗一样的家伙，你就给我压在水里，好好反省下吧。” 反正对方死不了，申凯也懒得再管，整个人弹开下落的湖水，将几名受伤的学生救起后，离开了这里。 过了片刻，得到消息的肖扬赶来，看着眼前的场景摇头，整个碧落湖的小半都被弄的一塌糊涂，如同天灾。 “啧啧，这还只是三阶吧，真是夸张啊......”肖扬眼中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虽然无法完美控制，但宇文长尚的万兽列诀和天一纯阳气，单论量看，可以说冠绝三阶天骄了。” “特别是这里的场地，其实更能发挥他的优势，再加上兽性状态下，虽然没理智，可力量方面应该更增才对。” “却依然被那家伙给快速解决了，和我当初一战相比，似乎申凯又变强了。” 并不知道对方的进步幅度，肖扬只是凭着眼前的场面，大致估算出了他认为的申凯实力。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山上山下 “学弟，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这么容易就打败了和你一个层次的天骄啊！” 谢蕾蕾一脸兴奋的看着申凯说，而后者则无所谓的拿着一串烤翅，撒上调料。 距离之前申凯击败宇文长尚已经过去小半天，离开碧落湖后，他联系上了方林辉等人。 几个人在树林里开起了烧烤晚会。 一边吃着自己做的烧烤，申凯一边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几人。 有些担忧的看着申凯，黄飞羽迟疑的说：“发生这样的事情，申凯将那个宇文长尚打晕，并且听他形容，整个碧落湖都被打坏了一块。” “哈哈，别担心，小事一桩啦。”谢蕾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大咧咧的说着。 点点头，方林辉也让黄飞羽放心。 毕竟是最高学府，目的是培养人族未来的修士，彼此怎么可能没有战斗。 虽然说临渊学府没有明面上鼓励学生互相竞技、战斗，但是也算是一条私下的潜规则了。 那就是只要不真正闹出人命，就不算是大事。 至于碧落湖的修补，对于临渊学府的科技来说，就更是小事一桩。 更何况交手的双方，都是这一届的天骄级别学生，对于他们，学校就更有容忍度了。 真正的天才，不说到哪里都有人宠着让着，但至少这样的容忍度还是有的。 “况且是对方先挑衅，申凯学弟不过是正当反击而已，所以连学点都不用担心被扣。” 听到这话，黄飞羽才总算是放心了。 至于当事人的申凯，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在那里安心烧烤。 “不过，从这次的袭击可以看出，之前肖扬他们说的话被证实了，确实有天骄和绝世，对于申凯学弟的排名不服。” “这次宇文长尚的袭击，恐怕只是冰山一角啊......”方林辉有些担忧的说着，看着申凯。 见众人都担心自己，申凯无所谓的伸出一根手指头说着。 “第一，你们觉得那些家伙是会和我单打独斗，还是群起而攻之？” 下意识的都摇了摇头，几个人对于申凯这个问题，觉得十分简单。 再如何想要压过申凯，但那些人也是毫无疑问的绝代之姿，这样的他们，彼此之间同样是竞争者。 一个两个不先互相打起来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一起围攻申凯呢。 说到底也只是同辈的竞争，而不是其他的深仇大恨，不可能让这些人放下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联合。 见几个人懂了自己的意思，申凯笑着伸出第二根手指说：“第二，一对一的情况下，他们有人是我对手吗？” 这个问题对几人就更简单了，如果说之前还有些怀疑，但现在已经确认，哪怕在一众天骄中，申凯也是最强的那一个。 杀戮平原破肖扬，碧落湖畔镇宇文，连续两次都是强势无比，申凯的战绩让人信服。 同时和其他人不一样，申凯对于自己的状态把握，比谁都更清楚。 他心中也自己比较了一下肖扬和宇文长尚的实力，甚至连之前姜天依的异道之象也进行了粗略对比。 “他们之间也存在强弱，但毫无疑问差距不算太大。” “单对单，我的常态都能和他们不相上下甚至稍胜，倘若用出单体概念后，足够压制任何一个。” “如果真的使出浑身解数，全力全开下，车轮战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挨个挑一遍。” “就算是一起围攻，我也能抗住三四个，不过再多应该就难了。” “总之，我现在和他们的实力对比，就好比吕布战三英一般，并且还要把刘备换成赵云......” 当然申凯也知道，这只是他的初步对比，实际上真正战斗起来，每个人都可能有自己的底牌，情况或许会和他估算的有所出入。 但哪怕是这样，自己单打独斗也足以碾压任何一位同阶天骄，是毫无疑问的。 看着自信表露无遗的申凯，几个人也不再多说其他，一场烧烤晚会尽兴而去。 .................................... 第二天，申凯早早起来，穿上崭新的校服，整个人以最好的面貌，前往新生集合地点。 一番周转后，站在集合的巨大广场上，已经三三两两有人来到了。 而在广场的边缘处，一艘如星球般巨大的战舰停靠，散发着霸道和古老的气息。 “斩龙号，曾经有着击杀五阶龙族的骄人战绩，却依旧在岁月之下，沦落为运送学生的工具，真是悲哀啊......” 就在申凯远远站着，观摩这艘战舰时，一个声音传出。 回头看着来人，二十岁的少年模样，白衣、白发、白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整个人有种神圣而亲和的气质。 “请问阁下是？”眼前的人气息幽深，绝对不是普通学生，申凯心中想着。 礼貌的点点头，眼前的白发少年微笑着自我介绍说：“不才高瑾渊，只是区区无名小卒一个，自然不入高考第一人的眼。” 自称高瑾渊的少年至始至终保持微笑，声音十分轻柔，给人一种贵公子的感觉。 再加上他的气质和身上的光华，哪怕说是一国皇子，恐怕也有人会信。 礼貌的点了点头，对方的名字虽然不是这一届的九个天骄，但申凯知道，这人不简单，至少也是绝世一级，甚至离天骄不远。 “阁下过谦了，假如连你这样的修为都只能算是无名小卒，那么恐怕天骄也没多值钱。” 简单交流了两句，高瑾渊始终都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和申凯交谈。 过了片刻，广场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全都是大一的新生。 看着他们，高瑾渊突然叹了口气说：“真是悲哀...都说龙不与蛇居，但我们却依然无法摆脱学生的身份，和那些庸才同坐一船。” “而他们居然连最基本的敬畏都没有，还恬不知耻的找我们合照要签名，让人败兴。” 听到这话，申凯微微皱眉，说：“阁下将自己的位置，摆的似乎太高了。” 缓缓摇头，不得不说高瑾渊的所有行为，都充满了气质和风度。 “不是在下孤傲，而是世人大多凡庸愚昧，就如站在群山之巅俯视，他们会自然变的渺小起来。” 安静听完对方的话，申凯盯着高瑾渊说：“你在山巅往下看，他们确实渺小...但须知山下的人往上看，我们在他们眼中又何尝不渺小？”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学府与圣地 眼前的高瑾渊虽然别有风度气质，但从话语中却显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听了他之前站在山巅俯视的话，申凯没有客气，用高下相倾的辩证逻辑，直接怼了对方一句。 气氛突然有些沉默下来，高瑾渊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说：“本以为像申兄这样的人物，我们两个一定会合得来。” “但似乎是在下有些一厢情愿了...不过无妨，今日能有幸见到各位人族天骄，已经是不虚此行。” “在下还有些私事，就不耽误申兄了，下次有机会再聊吧。” 直到临走都始终笑眯眯的，申凯看着高瑾渊走远，心中微微思索，修为且不提，但对方这种态度，让他有些警惕。 “怎么样，和我估算的差不多，你和高瑾渊的相性其实很不合，甚至比我还差。” 声音由远及近，肖扬带着兜帽遮住脸颊，走了过来。 早就听出了对方的脚步声，申凯也不回头，直接说：“你和刚才那个一脸假笑的大灯泡认识？” “哈哈，大灯泡...原来你是这样看他的？”走到申凯面前，肖扬笑了笑。 “不然呢？”申凯说道。 “头发和气质应该是修行的功法原因，但是这么刻意的选了一身白衣服，然后在全身上下维持着自发光，不是灯泡是什么？” 说着两人朝远处的高瑾渊看去，只见他似乎在和不少学生攀谈，对着每一个人的时候，都礼貌而亲和。 短时间内，他身边居然聚集起了不少人，并且都以他为首的样子，显示出了对方非凡的凝聚力。 “知道吗，在我最开始的推演中，和黑马般杀出来的你不同，高瑾渊从小就是作为天骄预备役来培养的。” 听到这话，申凯稍微有点感兴趣了，说：“你的意思是，他出身大家族，或者和你一样，被家中寄予厚望？” 稍微摇了摇头，肖扬说：“情况相似而不同...这么说吧，他出身在天动门，从小被那个门派培养，作为这一代的出世传人。” “真的假的！” 申凯的眼睛稍微瞪大了一点，倒不是多忌惮，反而有种看到古董的感觉。 这方面的历史他曾经了解过，人道大世界如今自然是神庭、天宫和圣院三分。 而所有的人族大学，名义上应该都是属于圣院下面。 但在过往的历史中，人族的不少修士，一开始都有着门派之别。 就和自己前世的那些武侠、仙侠小说中一样，这个门那个派，甚至还有正邪之分、释儒道之别。 那个时代的人族还是帝国形态，麾下除了皇家学院外，就是各种圣地和大派培养修士人才了。 如今的人族圣贤中，甚至都有几位最古老的，出身于那个时代的圣地，他们就是那段岁月的见证人。 不过随着当初的二圣并举，帝国经历了惨烈的革命解体后，度过了漫长的时光，这些门派和圣地，也逐渐退出了历史的潮流。 一所所人族大学代替了它们的功能，并且某些程度上，比它们在过往的岁月中，做的更好。 将自己所了解的这段历史说出来，肖扬点头说：“不错，大致上的情况就和你知道的一样。” “不过也有个别的例外，就如那家伙出身的天动门，曾经是雄霸一方的圣地级别。” “虽然经历了动荡的岁月，已经大不如前，但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在苟延残喘。” 沉默了下，申凯说：“圣院对于这种情况不管？” 要知道，哪怕是他和严阙等人自称天河门下，但其实也不过是陈长水一个人的徒弟，并不是实际的门派。 可如天动门这样真正的修炼门派就不同了。 如同一个宗教或者成型的组织，里面可能会有掌门、长老、执法者、亲传弟子、内外门弟子、杂役等等...... 完全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国中之国，对于他们而言，亲亲相隐，门规比国法和普世之法更让他们听从。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知道申凯此刻想到了什么，肖扬毫不在意的说着。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群早就被扫入历史尘埃的老古董了，除了放在那里当个摆设和纪念历史进程外，毫无价值。”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听到肖扬这么说，申凯瞬间想到了原由。 看起来复杂，但说到底很简单，不过是资源和人才的主导权罢了。 无论是圣地或者门派，或许有大小强弱的区别，但核心理念不过是传承道统，培养修士。 那么论起修炼资源的统筹划分，整个宇宙有哪里比得过人族政府？ 而换做过去，可能那些圣地会有一些独门大道或者至高功法，但这个时代，代表了此世最强力量的整个永恒阶级，就是人族政府的顶层。 在他们眼中，那些古老功法、宗门圣物，只问一句，可有几个能成永恒否？ 也许，在过去的时代，修炼之道还属于少数人，没有彻底普及时，这些门派确实可以通过寻找根骨不凡的弟子，走精英路线，成就一番仙门、净土。 但如今百万年过去，一代代的高考下来，只要是个想修炼的人，有几个不去考大学，而走门派路线的？ 这每一届数以亿万计算的学生，有天才、有普通、有绝世、有天骄，岂是门派每隔十几年找到几百个不错的天才精英能比的？ 就算他们运气超凡，找到了天骄之才又如何，难道还能逆了人族三大机构的势不成？ 这样一想，比起那些古老的门派，人族最高学府，几乎是从头碾压到尾了。 “或许这些门派自身也知道...只不过出于念旧，或者所谓的祖宗之法，至今还有少部分在苦苦死撑吧。” 耸耸肩，肖扬脸上不屑的一笑，说：“如果是这样，最多也就是冥顽不化的老古董。” “可他们却还不以为意，经常收养一些资质不错的孤儿之类，并且在他们的教育理念中，成为圣地的传人是荣耀和高贵的。” “外界的凡俗，不过是一群暴发户而已，和圣地古老的历史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于是，一代又一代被他们收养的孩童，就在从小洗脑下，变成了这种自视甚高的贵族心态，就如之前的那个大灯泡？”申凯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高瑾渊会是那样的态度了。 “不错...哪怕他们再怎么否认，这些老家伙只是历史，也只能抱残守缺的怀念历史了。”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合作 在申凯和肖扬两人谈论的时候，广场上不断有人群涌现，从最初的成群结队，逐渐变的人满为患起来。 不过总算校方早就计算过学生的人数，广场上升起一块块光屏，空间似乎怎么都填不满一样，完好的容纳了这些学生。 “话说回来，你知道高瑾渊为什么之前特意找你聊天吗？”肖扬对申凯说。 “因为那家伙想要和你结为联盟。”不等申凯思考，肖扬就直接说出了答案。 对于这个回复，申凯多少有些意外。 原本按照肖扬之前说的，这些从圣地出来的传人，就算不是性格扭曲，也是眼高于顶，居然会想要找人合作？ 笑了笑，肖扬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这并不奇怪，就算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被洗脑长大，但只要不是白痴，实力的强弱总能分清。” “如果说之前不少人还好奇你高考第一的名头，但昨天强势镇压宇文长尚的那一战，已经让你名至实归了。” “这种情况下，高瑾渊要是还不分青红皂白挑衅你，就不配作为天动门的这一代传人了。” 深深的看了远处的高瑾渊一眼，对方身边的群体居然越来越多。 脸上挂着温暖灿烂的笑容，高瑾渊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之前瞧不起那些人的态度。 “看吧，时代在发展，就算那些死守历史尘埃的老古董，也多少学会了一丝变通。” “最近数万年来，不少那些大派和圣地的传人，在成年后，也会被他们的师长命令参加高考，进入大学，美其名曰入世修行、红尘炼心，哈哈。” 看着一脸嘲讽笑容的肖扬，申凯没说什么，只是听着对方在说。 “而这其中，高瑾渊等一些人更是其中的翘楚，你别看他之前目中无人的样子就小瞧。” “倘若时光倒转，放在六七十万年前甚至更早的时间，像他这样的人，每一个都是真正的圣地传人，外人称之为少主、圣子、神女等，都不夸张。” “光是在外行走，就会奴仆成群，护道者、崇拜者、追随者一片接一片。” “那个时代才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最风光的时候...几乎出生就注定未来统领圣地大派...哪怕是野路子出身的天骄，没有真正走上巅峰前，也远没有这待遇。” 脸色有些怪异，肖扬刚才的话让申凯联想到了很多前世的玄幻小说。 只不过放在人道大世界，却是过去式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升起念头，大势和时代的洪流一旦掀起，确实有着改变一切的力量。 就如眼前的高瑾渊，修为在绝世之中也算是最顶尖的层次，距离天骄也就差了一丝半点。 而这样的人在最高学府，看似依然众星捧月，但距离数十万年前的圣子级待遇，实在相差太多了。 在这里，校规和人族律法，轻易压制了他们宗门的规矩。 所谓的护道者如果敢护到学府里来，直接镇压打死没商量，敢有不服和异议，神庭分分钟伐山破庙！ 恐怕少数一些宗派，除了因为过去是圣地大派，多少有些底蕴能够残存外，还多亏了现有的几尊老牌圣贤是出生于那个时代，和他们多少有些联系，所以才任其自生自灭。 不过这一切都是基于整个人族政府和圣地大派的对比。 肖扬明确的指出，对于还不到四阶的他们而言，这些老古董仍旧是庞然大物，除非成就六阶神祗才能真正做到抗衡。 甚至于远处的高瑾渊，除了修为接近他们这个层次外，心机和能力都有。 作为从小培养的继承人，在领导力和个人魅力方面，更是比申凯他们几个单纯的武力和智慧还要强，毕竟术业有专攻。 “话又说出来了，这家伙先是找我，然后又和这么多学生联络感情，是为了这次的军事演习？” “你还不知道？”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肖扬说：“原本这次行动中，我们新生应该是先进行一场交流会，然后再乘上这艘战舰去神庭的一处要塞。” “但因为某个大人物的要求，交流会强制结束了，只等我们集合完毕后，就直接出发。” 有些疑惑的摸着下巴，申凯对于前一个交流会有所猜想。 估计就是类似于一群人互相用武力或者智力来好好‘交流’一番，没什么太大新意。 但现在直接取消，相当于除了最熟悉或者名头响亮的那一小撮人，大部分都对自己这一届的同学，知之甚少。 “所以，这次的军事演习，有什么蹊跷？”敏锐的察觉到，新生交流会的取消，或许是为了后面做铺垫，申凯直接发问。 赞赏的点头，肖扬说：“你可以将它当做面试，或者说近乎盲选......” “如果我推演的没错，这次军事演习，军方在清理了一些硬骨头后，会留下部分小鱼小虾交给我们这些新生来处理。” “当然，就算是蚂蚁多了也会咬死大象，所以军方希望能看到我们同届的学生之间，展开合作和团结的一面。” 稍微停顿了一下，申凯突然接过话说：“不过哪怕是希望我们团结，也不会是那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互相帮助，对吧？” 眼睛眯了眯，申凯扫过整个广场的学生，确定的说：“更多的应该是通过彼此过往的战绩和粗略感受的修为和印象，来选择队友。” “这种人可能不会太多，少则数十人，再多一个队伍应该也不会超过数万人，否则还不如全部一起扎堆上......” 收回目光，申凯紧盯着面前的肖扬，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 “而你，之所以刚才主动找我，还聊了这么多，恐怕是希望和我组队。” “甚至在当初的旋转餐厅上，你就开始布局，深怕我不信任你，还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想要博取我的信任。” 逐渐收敛了笑容，肖扬再次变回当初最常见的阴沉脸，两人沉默的互相对视片刻后开口。 “果然不应该小瞧你，无论战力还是脑子......” “那么就当是我先开口好了...要不要和我联盟呢，至少凭你的修为和智慧，应该不会和那些庸才一样，害怕被我算计吧。” “又或者，你还是准备和往常一样，靠着一个人去单打独斗？”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带队 坐在斩龙号中，申凯找了一个靠窗的安静角落，看着外面的景色。 此刻整个临渊学府的大一新生已经全部集合完毕，在几名学校老师的安排下，有次序的进入了巨大的战舰中。 早早进入后，申凯没有和肖扬一起，而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细细思索着对方之前的话。 平心而论，相比起高瑾渊那个家伙，申凯倒是宁愿和肖扬组队。 他也不认为肖扬有能力坑到自己，就算真有其他算计，自己短时间没看出来，但总能随机应变。 “不过也不能轻易的就答应那家伙，总之先到达军事要塞，看看具体情况再说吧......” 就在申凯想着的时候，一个短寸头的壮年男子朝他招手，走了过来。 “赵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认出对方是这一次带队的四阶助教赵磊，申凯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想在最高学府任教，必须至少是五阶的修士才有资格，不过也有许多老生毕业后，舍不得离开临渊学府。 那么他们就会办理一系列手续后，成为学校的助手，负责一些新生老生的事情，或者辅助老师，通常被称为助教。 笑着搭住申凯的肩膀，赵磊没有什么架子，很随和的说：“不用叫我什么老师啦。” “论年龄，我毕业也才四年，如今三十岁都还差一年没到，你叫我老师，我都觉得自己变老了，哈哈。” “你叫我学长，或者赵哥都可以的。” 没有不知变通，申凯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赵哥后问：“不知道赵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赵磊点起一根香烟，燃起提神的香味。 这烟是学府特供的，不但没有烟臭味，还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并且价格不低，放在外界算是奢侈品。 这也只是不起眼的一小部分，正是因为这样的种种福利和待遇，他当初才舍不得离开这座自由之城。 “是这样的，你应该也知道，这一届的新生军训和以往的每一次都有所不同。” “已经不再是学生做做样子的训练，而是直接参与和异族的战斗了！” 点点头，申凯表示自己早就知道这些。 深吸一口香烟后，赵磊组织了下语言，说：“但为了凸显咱们临渊学府的风格，所以你们去了神庭的某个军事堡垒后，不是接受他们的统一调动。” “而是沿袭自由的态度，让你们学生自己组织，自己安排队伍。” “当然啦，那些难缠的异族都会提前被神庭解决，不过就算漏下来的那些家伙，对普通学生也是难缠，甚至可能真的丧命！” 说到这里，赵磊的神情严肃的起来，弹了弹烟灰。 “所以，学校的几个部门商议后，决定分组方面依然不变，由你们自由挑选同学作为队友。” “但我们的意思是，每一个队伍的领头，都由这一届高考中，名次和修为靠前的学生来带领。” 敲击着桌子，申凯在思考赵磊说出的信息。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高考的排名其实也可以约等于每个学生的修为和战力。 因此每个队伍的领头，让他们来做，相当于实力强的带弱的，大号带小号。 看着在思考的申凯，赵磊继续说：“所以我们希望，以你们几个同阶天骄级别的学生，一个人带一支队伍。” “包括那些绝世级别的也是如此，再往下一层，则是一群群出色的天才共同管理一支队伍，以此类推。” 笑了笑，赵磊看着申凯说：“当然啦，我们也想到了，如你们这样的天骄，其实多少可能有些孤傲和不合群，不屑照顾那些普通同学。” “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非要你们牺牲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带领他们，对于你们来说，同样也不公平。” 无所谓的摇摇头，申凯在战斗中绝不留情，不过战斗之外他自认为还算有些人情味，偶尔一两次带带普通同学，倒也不算什么。 “充分考虑了这些情况后，我们学校做出了决定，这次和异族的军事演习，作为大型任务，完成后，每支队伍都会有相应学点赚取。” 听到这话，申凯倒是露出了意外的样子，不过他没打断，等赵磊继续说完。 “并且，你们每支队伍的队长会有额外的学点加成，甚至你对于团队的贡献越大，保护和帮助的人越多，多多少少同样会有学点进账。” 所有的话说完，赵磊闭上了嘴巴，等待申凯决定。 敲击了两下桌子后，申凯看着赵磊，露出了一个莫名的笑意。 “赵哥，学校这意思，是把我们这群天骄和绝世，当成雇佣兵了。” “并且我猜，哪怕同样是作为队长带领其他同学，但支付给天骄的学点比绝世要高，而绝世又比一般的天才要多，对吧？” 没想到对方瞬间就想到了这些，赵磊有些意外，不过没有隐瞒，老实点头。 “我这里可以提前告诉你，哪怕是同一个层次，学校支付给你们的学点也不同。” “按照高考的排名，支付给你的学点，绝对是最多的，身为第一天骄，比起其他几个天骄还要超过不少......” 原本还滔滔不绝的说着，但赵磊看着申凯的眼睛，不知怎么，越来越有压力，声音也小了下来。 哪怕自己已经成为四阶毕业，比对方高了一个层次，但似乎依然有种弱势的味道。 不过毕竟是混出来的老油条，赵磊知道自己的天赋有限，这辈子几乎五阶无望。 所以对于申凯这样未来成就不可限量的天骄，给足了面子，丝毫不敢让自己显得态度恶劣。 更何况他消息还算灵通，似乎申凯这次入学途中，击败了四阶的龙族！ 消息真假不好说，但这样的存在，借他十个胆子，也不会无脑招惹，摆什么阶位和助教的架子。 就在他以为申凯还是不愿意带领普通学生时，申凯停止了敲击。 “行吧，这件事我答应了。” 简单一句话，让赵磊欣喜若狂，在他们之前想来，每一个天骄都是特立独行的怪人，肯定不好说话。 没想到申凯这里，只是简单的阐述了一番，对方就直接同意了。 “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啊，遇到了一个这么好说话，和正常人一样的天骄，谢天谢地！” 此刻才发现额头有丝丝汗水，赵磊小心的擦了擦，对于自己圆满完成任务感到高兴。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钢铁要塞 就在赵磊为自己说服对方感到高兴时，申凯突然开口。 “不过赵哥，我带他们可以，但同样有条件。” 楞了一下，赵磊有些紧张起来，深怕对方提出什么难以完成的条件。 笑了笑，申凯说：“别紧张，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 “条件很简单，我带一队人可以，但具体的人数以及他们都要过我的眼。” “至少我不希望里面有一些吃饱了不干事的闲人，或者不听我指挥的刺头。” “哪怕只是小鱼小虾，我们也是一群学生闯入异族的地盘，要是整个队伍不听我指挥，一盘散沙，那么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但他们可不敢打包票。” “因此，对于这只队伍，我能管理到什么程度，如果遇到不服的，我能否靠武力镇压，这些都是需要你们提前说清楚。” 心中轻轻松了口气，对于申凯刚才的要求，赵磊直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口答应。 “我还以为是什么，就这个啊，那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做主答应你！” 一瞬间，赵磊不再和刚才那样怂怂的，而是露出了四阶修士的气息，认真看着申凯说。 “我知道你的顾虑，哪怕修为再高，和他们也是同届，目前没有威信的情况下，可能有人不服。” “这种没能力又误事的小人无论哪个时代都会有，但你大可以放心，我们匹配的一个队伍，都是通过中央大陆的光脑进行了大数据调查。” “每一个队伍的成员，不说相性上天衣无缝，至少也不会出现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白米粥的情况。” 停顿了一下，赵磊再次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后说：“当然啦，俗话说人心易变，处在不同环境下，人同样可能会变的和过去不同。” “因此，学校赋予你们天骄和绝世级别的队长，强制管理权！” “对于你们自己的队伍，人员调动、行为等等一系列有着正当的管理权力。” “最严重的情况下，如果真的出现那一种猪队友，危及全队学生，你可以直接将他们镇压，等回来后交给学校处理！” 留下这句话后，又和申凯商量了一下具体的事情和工作，赵磊就离开了。 坐在原地，申凯突然自言自语起来：“除了不能直接击杀，队长的权力确实不小了......” “肖扬那家伙，应该会很开心吧。” 此时申凯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原本他以为肖扬是想和自己组队，一起进入战场。 但现在看来，每个天骄都会独自带领一支队伍。 除去学点不说，哪怕是学校允许的权力，能够正当领导一支队伍，这种情况对于更多靠智慧而不是单打独斗的肖扬来说，其实如鱼得水。 以往他靠着算计和人心来掌控队伍，但始终可能存在隐患。 可这一次，却是学校赋予权力让他来带领，两者的不同让他可以彻底发挥优势。 申凯绝对不相信，这么好的机会，肖扬那家伙会拒绝。 “可如果说是这样的情况，他又为什么想要和我组队？” 其中有些奇怪，申凯不认为以肖扬的脑袋，会推演不出学校让他们单独带队。 “除非，这家伙说的联合，并不是我和他作为一个队伍...而是我作为队长，和他带领的学生，两支庞大队伍的联合！” 脑袋中闪过念头，申凯没有高兴，反而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肖扬不是弱者，自己更是比一般天骄还要强。 可就是这种情况，他却还想要两支队伍联合起来，有着自己的武力、肖扬的智力，再加上两支队伍的学生，这股力量已经不小。 那么这样做，必然最后的目的也不简单，甚至可以直接和危险度划等号。 “果然对这家伙不能大意...不过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此刻就先不去找他。” 看了看窗外的星空，申凯决定先按兵不动。 ................................................ 此刻的斩龙号已经通过星路，穿梭不知道所少光年外。 不知不觉中，通过了一层肉眼难见的波纹后，斩龙号结束了曲率航行，离开星路回到星空中。 出现在战舰前方的，是一座横跨虚空的金属堡垒，主体直径远远超过一个星系不知道多少。 突出的每一个部件，似乎都有所扭曲，相连了不同的地方和空间。 周围一层又一层的围墙在太空中，犹如钢铁长城一般，密密麻麻数不清楚有多少层次。 最外围则是一个普通的太空广场，只不过修建的十分巨大，是用来专门停靠的。 静静航行到太空广场边，斩龙号正在传递信息，确认后才能停靠在广场上。 一旦稍微有所异动，恐怕瞬间就会被金属堡垒的军队攻击。 从战舰内看着外面的军事堡垒，申凯也被它震撼，看起来没有什么动静，但他丝毫不怀疑，只要一个命令，整个堡垒就会化身为最可怕的战争机器。 “如果不是事先清楚这是人族的战争堡垒，我可能都会觉得这是硅基文明的地盘了......” “如果在这里拍变形金刚，一定会在我前世的世界火遍全球吧，哈哈。” 就在申凯心中暗想时，斩龙号再度运作起来，显然已经通过了堡垒的认证。 缓缓停靠在太空广场上，战舰自动进入第一道围墙打开的大门中。 到达内部后，斩龙号打开舱门，在赵磊等助教的带领下，一批接一批的学生被带出来。 瞬间安静的围墙内变得吵闹和喧哗，学生们都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金属世界。 “好啦，我知道大家第一次见到这些，肯定会很兴奋难耐，不过还请安静一下，否则会打扰到一些大家伙休息的。” 就在学生们讨论时，一个光头男子出现，并不凶悍，反而一身军装，有种儒将的感觉。 正好奇对方说的大家伙是什么，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般，旁边平滑的墙壁凸起，变成了一个如山岳般巨大的机器人。 它的样子类似人形，不过全身都是各种零件，一边漂浮一边聚拢。 似乎被学生们吵醒了，巨大机器人瞪了下方如同蚂蚁搬的学生一眼，不过没说什么，拍了拍自己脑袋，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啧啧，之前还说拍变形金刚，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种东西，人造神铁力士......” 看着眼前离去的机器人，申凯觉得确实不虚此行。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韩凤仙 因为神铁力士的出现而引起了学生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就被光头男子平复下来。 在对方的带领下，一眼都难以数清楚的学生们，密密麻麻移动起来，朝着指出的方向前行。 穿过一道道钢铁门户，整个围墙仿佛一个巨大的迷宫，在不断改变位置。 终于走到一个巨大空间，光头男子停住后，看着后面跟上来的学生们，拍了拍手。 顿时无数桌椅板凳犹如无中生有一般，从光滑的地面浮现出来。 看着地板上闪烁的纹路，申凯心中一动：“这不是什么无中生有，整个地板实际上在下降，只不过很轻微，一般人感觉不出来。” “将现有的材料变成实体...呵呵，除开规模和速度外，其实和我前世开始普及的3d打印技术也没有本质区别，只是超级威力加强版。” 找了个桌子安静坐好，申凯耐心等待着。 过了许久，当所有的学生都坐在自己身前的桌椅上后，突然一阵强烈的压迫感传来。 下意识的全身紧绷，申凯抬头看向空间最顶部。 只见那里缓缓裂开一层间隙，露出了外面的样子，星空下，无数的金属和零件正在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飞舞。 数不清的飞船、机器人和武器正在成型中，即便看起来就在上方，却相隔了不知道多远。 就在一众学生目瞪口呆时，一个身影降临。 身着军装大衣，看起来三十岁年龄的冷峻男人出现在众多学生面前。 之前给他们引路的光头男子侧身站在男人后面，很明显比对方低了一个级别。 轻轻落地后，军装男人环顾了一遍眼前，哪怕是充斥着整个空间，数不清多少的新生都似乎被他装入了瞳孔中。 没有做其他的动作，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眼前的军装男人似乎带着一种魔性，让人不自觉想要臣服。 “本帅韩凤仙，是铁王座的最高统帅，负责整个北军第七十四部的指挥，同时也是这次军事演习的负责人。” 本来应该是流畅的一句话，却硬是犹如一个字一个字般说出口，眼前的男人给人感觉更像是自律的机械。 挥手挡住想要跟上的光头男子，韩凤仙缓缓的在学生中穿行，每一次步伐都是同样的距离，不多不少。 看着他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学生们都自觉的退开让路，整个场面沉闷而压抑。 没有和其他学生一样战战兢兢，申凯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突然发现，凡是韩凤仙经过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修为还算不错的学生扎堆。 而那些修为一般甚至平庸的学生，韩凤仙别说走过去，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看一眼，直接无视。 “这家伙，似乎是个典型的实用主义和强弱二元论的拥戴者，对于普通学生，通通都不会搭理......” 就在申凯心中分析对方时，突然发现，韩凤仙不再经过其他学生，而是径直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咚。” “咚。” 特制的军靴在地面发出响声，不少学生也注意到了，韩凤仙是朝着申凯而去。 如今又有几个人不知道申凯的名头，甚至昨天就连同为天骄的宇文长尚都被击败。 不自觉的，所有人心中都开始期待，这个刷新了人族记录的天骄，会和眼前的韩凤仙有什么样的交流。 果然，和众人所想的一样，原本就连经过其他天骄时都没停住脚步的韩凤仙，当走到申凯面前时，突然停住了。 没有丝毫温度的目光盯着申凯，韩凤仙也没有其他动作，但一股莫名的气势出现，申凯感到身躯一阵压力升起。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压力越来越大，逐渐犹如实质一般，靠近申凯周围的学生，都慢慢退开。 以韩凤仙和申凯为中心，出现了一个十米的空白范围，四周都是学生围绕，大家都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终于，申凯主动出声，打破了沉默。 “韩元帅，如果您对学生有什么不满就请直言，但如果只是靠着这种程度的气势，大概是压不死我。” “真想动手，就请拿出您六阶神祗的气势，那样学生自然不会再有闲心说话。” 听到申凯的话后，众人心中一阵紧张，哪怕是当世天骄，但也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 可对方却是六阶神祗，摆脱了种族血脉的限制，当年未尝不是天骄出身。 更何况此刻身为神庭军部的元帅之一，手握亿万大军，挥手间哪怕破灭星河也是等闲。 “这胆子，捅破天了！” “怪不得人家是天骄呢，不说修为，就这样的意志和胆识，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大成就。” “看我干嘛，我算是认清现实了，这样的存在，不得罪就行，我可不想挑战他......” 在场的上亿学生互相交流眼神，而在人群中，肖扬、魏清玄等一群天骄，甚至高瑾渊等绝世也凝重的看着远处的两人。 哪怕不服申凯第一的排名，但对方是天骄层次的强大三阶修士，在场却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此刻面对韩凤仙，所有想要挑战申凯的人心中都不禁自问，换做自己面对，能够如对方这样坦然和大气吗？ 至于还有一部分，如姜天依和黄飞羽则是关心申凯，部分崇拜他的学生也同样担心。 就在众人以为这情况会一直持续，直到申凯撑不住时，韩凤仙突然开口。 “你不错，二十岁时候的我和那个家伙，也不如你...这一届高考第一不是侥幸。” 似乎嘴角有一丝笑意浮现，但紧接着韩凤仙的眼神再度冰冷起来。 “有你这样的修士，是人族未来之幸...但作为个人而言，本帅并不喜欢你！” “因为你的样子，和申极煌那混账简直一模一样！” 听到这话，申凯愣住了，正想询问，韩凤仙已经转身离开。 一边走，一边对在场的所有学生说：“你们中有龙有凤，不过老鼠和虫子也不缺。” “本帅只给你们一个小时，结束掉无聊的校园剧。” “跟着大军开拔，倘若到那时候，你们还没有分队成型，就一直留在这看风景吧，本帅从不等人！” 说完后，韩凤仙抽身离开，留下作为他副官的光头男子在场。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分队 目送韩凤仙离开，光头男子走上前来，拍了拍手，笑着说：“好了，各位同学，相信有不少人已经事先得到通知。” “这次的军事演习，我们铁王座的整个第七十四军团，会帮你们铺平道路，将那些异族的主力部队全部消灭。” “但接下来的余孽和残部，就要交给你们了......” “或许和过去的历届军训相比，这一次要严酷很多，但我们身为人族，你们更是一代未来，迟早会面临这种情况！” 之前的笑容敛去，光头男子的神情严肃起来，散发着铁血和威严，不再是之前的儒雅样子。 “这个宇宙从不友善温和，如今我们人族的地位和优越环境，是百万年来寸土寸血拼杀出来的！” “你们都已经年满二十，算是成年人，逐渐有着自己独立的人格和三观，虽然稍微还早了点，但提前让你们经历这些，至少在我看来，也不算什么坏事。” 环顾四周的学生，有的已经跃跃欲试，可仍旧有一部分目光紧张和畏惧，光头男子突然叹了口气。 “当然了，我也相信你们当中同样有部分人，对于战斗和厮杀并不太感兴趣，相比起来，更渴望平凡的生活......” “虽然和我们神庭军部的态度不符合，但你们学校已经提前打好招呼，此刻你们还有最后一次决定的机会。” “如果实在不愿意参加战斗的同学，可以找你们的助教提出申请，之后就呆在这个要塞等待演习结束。” 本来还有些抗拒的学生，听到光头男子的这句话，顿时露出意动的样子。 看着身边不少人有所退缩，申凯也并不奇怪和鄙视。 有的人就想混到四阶做个出人头地的精英，有的心性则更加软弱，指望人人都出生入死，本来就是做梦。 哪怕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到了亡国灭种的地步，有慷慨悲歌之士，但同样不也有卖国求荣之辈？ 人族的复杂和多样性，也是远超其他任何种族的。 此时空间中人群攒动，大约有总人数五分之一的学生，都经过了思考后，选择了不参加这次战斗。 看着上亿学生魏晋分明的两条线，光头男子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招了招手，让其他几个副将将这群想要退出的学生安排离开之后，看着剩下的这群学生，光头男子再度开口。 “你们在场的人，都是选择留下来参加战斗，但很遗憾，我并不会为你们的行为作出称赞或者欣赏。” “因为这一切，都是出于你们自身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 “那么我最后再问一遍，还有没有人想要退出，丑话说在前面，这次的行动你们虽然对付的是异族残部，但仍然不排除会有生命危险！” “哪怕是还剩一口气，我们都能治好...可一旦死透了，就真的是死了，谁也救不了！” 这番话说出口，本来留下的五分之四学生中，又有一小部分开始犹豫起来。 他们中有些是拉不下面子，觉得离开会被嘲笑，也有部分是投机主义者，觉得参与战斗多少会有好处。 但此刻光头男子明显没有夸奖他们的意思，甚至直言会有生命危险，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值。 最终又有一部分人选择了退出，此刻和一开始相比，人数只有五分之三多一点了。 看着留下来的学生，个个都神情严肃或者兴奋，申凯暗中摇头。 “虽然看起来此刻留下的都是众志成城的勇敢者...但其中有多少只是短时间的血勇之人，还真说不好。” 就如前世的荆轲刺秦，作为荆轲随行的秦舞阳少年时就敢当街杀人，被坊间传为壮士。 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面对秦国的强大军容和嬴政威严，却掉了链子，露出胆怯丑态。 和骨勇之人相比，血勇之人或许能撑一时，但生死真正来临的那一刻，却不能长久，必然被打回原形。 “不过终究不是正规军队，对这些刚满二十岁的学生，也不能要求的太多。” “相信到这一步，那个光头男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不会再度恐吓劝退了。” 和申凯想的一样，看着空间中剩下来的学生，光头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笑着点头。 “很好，你们中或者有人厌恶异族，或者有人想要以战养战，或者有人想要赚取学点，也或者是其他原因......” “但此刻既然已经选择留下，哪怕只是一时的血勇，也还算有可取之处。” “接下来，就按照我们要塞事先和你们学校商议好的，开始自行分队，一个小时之后，大军开拨！” 随着光头男子大声宣布后，场中的学生顿时喧闹起来。 其中绝大部分在赵磊等助教的安排下，被分派到不同的队伍中。 有的是如申凯或者其他的天骄绝世带队，也有的是好几个修为还算可以的学生共同负责队伍。 也有一些宁愿和自己亲近、关系好的朋友一起，组成了临时小分队。 被分到申凯队伍中的学生都一脸的兴奋和高兴，觉得跟着这样的队长，至少战斗中会放心很多。 “申凯，没想到我居然被分到了你这边，这次能和你一队，太好了！”黄飞羽高兴的走过来，显然她也被分到了申凯的队伍中。 对于这个又是老乡，又在星船中一起战斗过，算是知根知底的同学，申凯也很满意。 不过看着自己站的这一角已经零零散散快有上万人，并且加入的人数还在增多，申凯有些无语。 本来以为赵磊分配给他的只有数百人就差不多了，结果居然会这么多。 对于一向习惯当独行侠的申凯而言，多少有些不适应。 不过看向场中另一处，稍微想了一下后，申凯把黄飞羽喊过来说：“飞羽，我有点事过去一下，你先看看队伍里有没有要好的熟人，找他们一起帮忙，把我们队伍的人聚齐。” 说完也不等黄飞羽回话，申凯就径直越过她，朝着场中的另一处队伍走了过去。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一章 疯狂的目的 此时的场中，依然难以细数的学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逐渐分隔开来。 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队伍正在成型。 如申凯等几个被看好的天骄，麾下的队伍最为庞大，至于其他如高瑾渊等绝世数量稍微少些，但也差不了多少。 并且这些绝世的数量又比申凯等天骄级别多了不少，因此分出的队伍也更多。 这两个集团将全场的大部分学生都瓜分了一大片，算是第一梯队。 紧接着则是不愿意到他们的队伍中，不少自认为天赋修为还算不错的天才也进行结盟，创建了一只只队伍。 因为不像申凯等人的修为名声这么明显，所以他们更多采取了民主的管理方式，算是第二梯队。 最后则是个别的小队伍，他们中有不少要么是早就认识的好友，要么就是老乡或者来学校后熟悉的。 相比起前两个梯队，这样的队伍人数其实最少，多的也就几十人，少的不过几个。 但零零散散的，这样的小队伍的数量其实也很多，因此可以算作第三梯队。 一边走，申凯一边观察着场中的队伍，若有所思。 等他来到自己的目标肖扬队伍时，对方已经差不多将自己的队伍有条不紊的整理好。 仔细一看，队伍的人数居然比申凯的还要多好几倍，并且还有学生在陆续加入。 “你应该不会羡慕我的队伍人数比你更多吧？”看着走近的申凯，肖扬对已经成型的队伍挥手，几个被他任命的副手和小队长点头，命令一层一层的开始传达。 在刚才那样混乱的情况下，学生各自穿行寻找队伍，不少地方现在都还在拥挤。 可肖扬已经快速安排好一切，甚至在队伍的学生中，选出了一批修为和脑子都不错的学生任命和管理。 十人一队，百人一班，千人一部，再上面则直接由肖扬负责，整个队伍整齐的可怕。 听到对方的话，知道是在调侃，不过申凯仍然摇头说：“你肖扬点兵，多多益善。” “更何况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不提算计和布局，单论组织队伍和排兵布阵这些，我自认远不如你......” 听到申凯的夸奖，肖扬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 交代了下面的几个千人队自行整理后，肖扬和申凯往旁边无人处走去。 “你也看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眼下的队伍看似成型，其实不过是绣花枕头，看着舒服而已。” “距离如指臂使的军队程度，还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很忙，所以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看着眼前忙着想回去指挥队伍，眼神变的狂热，如同焕发了第二春的肖扬，申凯也不犹豫，直接开口。 “你之前的组队，不是我们两个人一队，而是我们和麾下的队伍一起联合。” “有着这股力量，哪怕没有四阶的修士，也能做不少事...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对于申凯的这个问题，肖扬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神色，揉了揉脑袋，他看着认真的申凯说。 “你对我的戒心很强，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提前告诉你也无妨。” “一切都是为了这次军事演习的目标——虫族的一个小分支，晶蜂一族的脑虫和它们祖地的天晶石。” 听到肖扬平淡的话，申凯心中却响起一道惊雷，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这次进攻的目标。 然而相比这个，他更震惊的是肖扬口中所说的目的。 严肃的看着对方，申凯认真的说：“你疯了，居然想要带领区区数万名学生，去进攻一族祖地，猎捕它们的脑虫和全族积蓄！！！” “这不是单纯的余孽和残部，哪怕经历了万族战争，虫族被人族彻底打散割裂，一个个的小分支独立开来，也不是我们一群不到四阶的学生能打主意的！”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申凯的态度却很强硬，死死的看着肖扬。 光是在他了解的历史中，全盛期的虫族在万族中排名从来没掉出过前十，是真正站在整个宇宙金字塔顶点的强族之一。 闻名遐迩的虫海战术更是和人族的人海战术，并称为万族两大以弱胜强的案例。 甚至在繁衍力和适应性上，虫族是宇宙第一，没有之一。 当年人族几乎是全民皆兵，发动了席卷整个宇宙的大扫荡，才不断的压缩了这一族的生存空间。 最后超过十位圣贤出手，从概念、因果、物质和能量几大层面上，将整个虫族分割开来，让它们形成了一个个的部落和分支，各自为政，各自敌对和发展。 这种情况下，再也不为整体的虫族，才真正退出了争霸的历史舞台。 直到如今的时代，时不时还会有进化成为族群的虫族，每隔数十上百年，神庭就要出动军队清扫一遍。 申凯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申极煌，也是在宇宙的另一处，执行着这样的军务，清理托天蚁一族。 摇摇头，肖扬满不在乎的笑着说：“第一，不用将它们当做全盛虫族，甚至不是完整的部落，只是分支中的小分支，诞生不久。” “第二，我知道哪怕只是小分支也会有四阶、五阶的晶蜂，甚至搞不好会有六阶的晶蜂王存在，但神庭会帮我们料理这些。” “我们所需要做的，只不过是深入敌后，接收战利品而已，我敢保证最后的利益会大的超乎想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肖扬一条条的分析利弊，想要继续劝说申凯同意，但却被申凯直接拒绝。 “哪怕只是刚刚成长起来，分支中的小分支，也绝对不是一群学生能打主意的！” “四阶还好，但凡有五阶的漏网之鱼，或者祖地有特别的机制、守卫等，一个不慎其他同学都会有生命危险！” “或许只有你我两个人的情况下，机动性更强，来去自由，我都会感兴趣，不介意陪你这么疯狂一把......” “但此刻你我各自担任队长，不说掌握，至少要对两支队伍加起来近十万的同学安全负责。” “因此，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这样疯狂的想法！” 肖扬的想法实在疯狂，带着自己的队伍经历战斗和搏杀，与带着队伍故意前往最危险的绝地坑人，这是两个概念。 话不投机半句多，原本还对肖扬有些期待，但对方的这个主意太疯狂。 一旦出事，申凯自己可以有三相图逃走，其他的数万同学怎么办？ 他不敢说让自己队伍每一个人都毫发无损，那不现实，毕竟是和异族的战争，不是小孩过家家，但也希望能将伤亡尽量控制，而不是全军覆没。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上一代的往事 被申凯直接拒绝，肖扬眼中有些冷厉，似乎不满和嘲讽。 跟着他冷笑了两下，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之前韩凤仙对你的特别举动吗？” “哪怕对天骄甚至高考第一有关心，但他最后的话，分明是认识你父亲的。” 摇头，申凯说：“那又如何？别说我感觉不到他的杀机，证明他和我父亲应该只是同为神庭军部的元帅，有些小矛盾而已......” “就算两人有大仇，他也只会找我父亲，而不会选择报复我这个晚辈。” “尤其我还是这一代的高考第一，只要成就四阶就是稳稳的当世天骄，哪怕他是六阶的神祗，军部的元帅也不可能无故杀我！” 不是盲目自信，而是申凯对于此世人族的历史和各种底线都有过了解。 倘若各种年长的修士形成稳固利益集团，盘根错节下堵塞人族年轻一辈的天才修士，人族也发展不到今天。 最简单的例子，今天一个强大的老修士不喜欢年轻天才，看不起打杀了，明天被触动利益，又打杀一个。 日积月累，干脆人族就不用妄想进步，大家都祈祷有来生，能投个好胎算了。 过往岁月中，无论是百万年前的三世清扫世家门阀，或者二圣对峙帝国解体，都是种种教训。 因此哪怕有仇，如今的人族以大欺小，谋害年轻修士的行为已经比较少见。 更多的是派出自己的儿孙弟子对战了断，或者等对方成长起来后清算。 至少不成五阶，都可以算得上是修士保护期。 或许阴暗处仍旧有不少天才修士被暗害，但申凯和他们又不同。 身为刷新人族古今高考记录的天骄，他的名字早就被挂在了人族高层的心中，至少南皇等几位肯定会记挂。 未来最低程度也是神祗可期，绝对不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假如韩凤仙真敢暗中下手，哪怕是假手他人，也必定会有高层来清查，到时候因果判定下，连线索都不用就能直指真凶。 这也是名头大的好处，同阶的厮杀不管，但只要没成长到五阶，申凯就不用担心被老牌修士暗算。 其他的年轻修士，哪怕是天才，但不到绝世和天骄这一级别，就没这样的待遇了。 知道申凯并不担心，可肖扬还是选择了告诉他。 “确实，人家不会伤害你...换个说法，哪怕看你的样子不顺眼，可你真出事，韩凤仙几乎一定会护着你呢。” 对这话有些疑惑，申凯看着肖扬，后者直接说：“据我所知，他和你父亲申极煌同年、同届、同校。” “那一代的人族可不像我们现在有这么多天骄和绝世，他和你父亲是二日争辉，同样的当世天骄，横扫那一代人。” “不过双王不相见，哪怕是毕业后一起进入神庭参军，他们的风格、脾气也不相同。” 顿了顿，肖扬指着自己，又指了指申凯，突然笑了起来。 “呵呵，其实只要看看我们两个，多少就能理解他们的不同之处了......” “你父亲申极煌乖张桀骜，虽然对亲近的人不错，但一向喜欢打脸和搞事，惹下无数争端。“ “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率军出征都是以力为主，以谋为辅，算是勇战派。” “而韩凤仙则是面冷心热，但最讨厌无端的争斗，看起来杀戮无数，却是为了人族和平而不惜手染鲜血。” “哪怕修为和战力都是天骄，但他还是习惯于使用科技和军队，重大局而小战术，算是谋战派。” 眼中闪过惊讶，申凯没想到，肖扬居然会对两人的平生这么了解，相比起来，他更像个宅男，一心修炼。 “如果是这样还算了，只是性格不合。”肖扬有些恶趣味的看着申凯。 “但你可知道，当年的临渊，其实还有一位绝世，不光修为，风华也是绝代。” 心中一动，申凯迟疑的说：“我母亲？” 点了点头，肖扬笑着说：“他们两个是情敌，后面的话不用我说透了吧。” 撇了撇嘴，申凯心想确实不用说透，本来就是彼此看不顺眼的同代天骄，又喜欢上了同样的女子。 最后肯定发生了不少狗血剧情，结合前世的玛丽苏和霸道总裁文，他分分钟能脑补出一大段。 看着暗自叹气的申凯，肖扬突然拍着他的肩膀说：“说实话，你和你父亲长的几乎一个模样，就连我当初看到图影都分辨不出来。” “倘若你的样子更像是你母亲，说不得韩凤仙此刻已经直接拉着你，后辈贤侄的寒暄起来，而不是聊了两句就走。” 再次露出恶意的笑容，肖扬说：“这不难理解，哪怕深情如韩凤仙，至今不沾女色，十年百年如一日的思念你母亲。” “但他再想亲近你，想和他所爱之人的孩子聊聊，可你的样子却又和他一生最讨厌的人一模一样，怎么让他能露的出笑容呢？” 沉默了片刻，申凯眼神有些复杂，看着肖扬说：“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手指在太阳穴转动，肖扬说：“你的思考速度下降了，是因为我刚才的消息？” “我告诉你这些，只为了说明一点，哪怕不想看你的脸，但韩凤仙也绝对不会不管你。” “到时候你深入敌后的消息必定会第一时间被他知道，他会负责你的安全，换句话说，你带领的队伍，自然也会在他的目光注视中，不像你想的那样危险。” 绕了一个大圈，原来肖扬还是在变着法的想要说服自己。 深吸一口气，申凯缓缓转身一边离开一边说：“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把自己队伍的安危，放在他人可能的关注中。” “还是那句话，就我一个人，哪怕没有韩凤仙的事情，我其实也很有兴趣陪你疯这一把。” “但此刻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上万同学的队长，要对他们的生命负责，不能为了你我的利益让他们当炮灰，抱歉了......” 看着没有停下脚步的申凯，肖扬声音提高了一点说：“哪怕最后你带领的队伍，学点不如我的队伍多，被其他人小瞧也无所谓？” “你独战四阶龙族的勇气哪去了，申凯，慈不掌兵！” 停下脚步，申凯没有回头，直接说：“但我此刻还不是什么将帅，他们也不是我麾下的士兵......” “至于那些因此而小瞧我的人，我自走我的永恒路，何须在意他人眼光？” “如果因为这样就被当做无能和软弱，有看不清形势的蠢人上来挑战我，将他们轻松镇压甚至击杀就是。” “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一个人的申凯，永远是同阶最强！” 看着彻底走远的申凯，肖扬眯着眼睛笑起来，之前的冷漠和不屑通通散去，一切不过是他演出来想要激对方罢了。 “有着打败所有同阶的自信和无情，却又愿意为了大部分同学稍微束缚脚步，比起什么都要保护却只会坏事的圣母，反而更接近于无聊的责任感......” “申凯，和其他空有天赋与修为的智障不同，我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刚才的反复试探已经让肖扬知道，申凯这样的人，倘若独自一个时，确实来去如龙，纵横自在，连他也难以找到破绽。 但有着队伍和同伴束缚下，反而如同戴上锁链的神龙，最好最安全最完美的利用对象。 舔了舔舌头，肖扬发自内心的笑着，用只有自己听的到的话说：“你放心，有着队伍拖累的你，是如此耀眼的棋子，我怎么会放弃？” “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这次的军事演习，我会一步一步，让你按照我的目的走，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神兵。” “一切都在我的计算和掌握之中，你和你的队伍，都是逃不掉的，哼哼！”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意外发生 军事要塞外围，整个虚空中不断涌现大大小小的战舰和器械，正在自行组装。 各式各样的杀戮兵器在太空中散发着森冷的色泽，仿佛即将苏醒的可怕怪兽一般。 韩凤仙站在太空中，如履平地的看着眼前一切，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光头男子出现在他身后，恭敬的行了一个军礼说：“韩帅，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沉默了片刻，韩凤仙才缓缓开口：“恩，比预计的还早了一点，总算没有丢临渊学府的脸。” “哪怕号称自由之城，却也不代表可以让他们个人散漫自由。” 安静了片刻后，韩凤仙挥手，此时距离他之前规定的一个小时正好到达，一分一秒都不差。 “李蒙，这次的军事演习，对异族的立威和反试探只是一步，对于这些学生的历练也是目的之一。” “哪怕他们比过去任何一代，天才数量都要更多，也不要大意，这个时代可不是单打独斗的个人英雄主义能横行的，否则要军队做什么？” 点点头，被称作李蒙的光头男子说：“韩帅说的是，所以属下刚才已经私自做主，把军部给三阶新兵的恒能铠甲分发给了他们。” “只要不是遇到四阶或者运气太差，再不济他们也能保住性命。” “不过此事毕竟没有事先得到韩帅批准，李蒙甘愿受罚。” 没有回头看半蹲下认错的李蒙，韩凤仙抬头看着星空，过了会才说：“你没错，之前时间很紧，走正规程序太慢，更何况这也是本帅的意思，你办事一向深得我心。” “不过为了避免天宫宵小的口实，就罚你一年俸禄做做样子。” 笑着站起身，李蒙这才往前走过来，两人一正一副，主从多年，早就有了默契。 “不过，韩帅，需要卑职特意关照下申凯那孩子吗？” 听到李蒙的话，韩凤仙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提起这事，不过跟着就摇头笑起来，本来威严的脸上褪去冷色。 “哈哈，可别把他真当孩子了，能刷新古今高考记录的，岂能当做顽童？” “别说你，本帅之前见过他，纵观历代天骄三阶时的表现，他也毫无疑问是最顶层的。” “至少退回去几十年，本帅和那混账处在他的年龄，都远远不如。” 说到这里，韩凤仙眼中闪过不忿：“哼，只是如此的麒麟儿，却是申极煌那混账的儿子，那家伙还是这么狗运，从当年就是！” “只是他的狗运只会护着自己，从来帮不了身边的人，否则轻柔也不会莫名而死！！！” 看着捏紧拳头，散发出可怕气息的韩凤仙，李蒙连忙低头，不敢作声。 多年相处他已经知道，韩凤仙几乎算无遗策，且面冷心热，对于朋友和将士多有照顾。 可唯独对于申极煌却是逆鳞，每次提起时，都会彻底失去一贯的冷静。 片刻后，可怕的气息消失，韩凤仙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 “或许我的心真的老了，尤其是今天看到那孩子，想到了很多当年的往事......” “罢了，再如何不喜欢那张脸，他也是轻柔的孩子，更是我的子侄后辈，我怎么可能去迁怒他？” “李蒙，全军清理了那些虫子中的硬骨头后，轮到这群学生出动时你多留心关注。” “凡事就怕万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轻柔的孩子受到生命危险！” 重重锤了下自己的胸口，李蒙表示理解。 随后迟暮的气息消失，韩凤仙再次变成了众将士心中的绝代统帅，散发着铁血和威严。 “传本帅军令，第七十四军团，出阵！” 一句话在整个虚空中回荡，原本安静的整个军事要塞，顿时发出剧烈的震动。 数不清的战舰和飞船交错排列，如同一座阵图般凝聚在一起，整个天地似乎都在轰鸣。 紧接着，远处一道巨大光幕被撕扯开，露出了宇宙另一端的景色。 不屑的冷笑一声，韩凤仙说：“哼，要不是让这些新生得到历练，本帅直接通过复合大星门，进行夸虫洞的超远程打击。” “不费一兵一卒，直接将晶蜂一族连同它们的母星系一起抹除掉，还省了一笔路费！” 在韩凤仙说话时，整个军团已经彻底变为一张阵图，脱离了军事要塞，朝着巨大无比的星门前进。 似乎穿过了一道看不见的壁障，当阵图再次拉伸开时，已经到达了宇宙的另一处。 眼前的场景十分壮丽，无数散发着淡淡银色光芒的星辰环绕，中间居然有着十几颗巨大的恒星，是这个星系的太阳，散发着光和热。 已经站在指挥部的韩凤仙看着，淡然的说：“可惜了这星河壮丽，一朝成空。” “李蒙，探测仪开启，延光轴转动，扫描整个大星系的能级波动，看看有没有诞生六阶的晶蜂王。” “属下遵命！”得到韩凤仙的命令，李蒙退后几步，和指挥部的其他几个人配合，进行了对整个大星系的搜索。 一道肉眼难见的波动从阵图散发，不多时得到了回应。 “禀告韩帅，没有任何六阶生命体的反应，最高只有五阶！” 点点头，韩凤仙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说：“也算是意料之中，毕竟和之前听过的托天蚁这一支不同。” “晶蜂这一支应该是走传统虫族的暴兵流，不会出现远超族群的存在，而是追求数量起来后，再提升等级。” “可偏偏它们诞生时间又不长，因此哪怕最强的也就是五阶了。” 就在这时候，指挥部突然发出响声，李蒙连忙过去查看，一番操作后走过来。 “韩帅，刚才得到的数据显示，整个大星系的所有星辰转速正在发生混乱。” “边缘时空褶皱正在被拉起，我们此处其实算是在这个大星系的外围，受到影响后，即将被移出这个大星系。” “它正在拥有自己独立的时空场，一旦彻底完成，就会和外界造成时间间隔，初步估计，会变成三比一。” “并且大星系内部的四大力也在逐渐变化，每一种似乎都在特意排斥着我们人族！”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另类成道 整个指挥部的将领都在看着韩凤仙，不过脸上并没有丝毫紧张，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统帅必然能够化解这一切。 脸上的不屑消退，韩凤仙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声笑了起来。 “呵呵，事情变得有点意思了，看来这里的主人，并不欢迎我们这些恶客啊......” “原本以为，不过是吃顿早饭的功夫就能解决，但现在看，似乎需要一场电影的时间。” 招了招手，韩凤仙让李蒙跟过来，看着正在变得扭曲难见的大星系开口说。 “李蒙，刚才你们探测的结果是错误的，这群虫子中，已经诞生出了六阶的神祗。” 听到对方轻描淡写的话，李蒙露出震惊的样子说：“这怎么可能！韩帅，属下刚才已经探查过，绝对没有任何六阶波动！” “况且，这一支的时间不长，理论上应该不够出现六阶生命体才对啊......” 点点头，韩凤仙让自己的属下稍安勿躁，跟着说：“理论上确实不够，所以它们选择了精神量子态，全族意识合一的升阶方法呢？” 冷笑看着眼前的大星系，韩凤仙手指在一颗颗星辰上滑过。 “如果本帅估算的没错，眼前的每一颗星辰，都有数十名五阶的晶蜂。” “走暴兵流的虫族就是这点麻烦，一旦诞生出第一个升阶的，后面就可以不断复制出来。” “它们正在逐渐将全族的精神和意识转化入星辰之中，然后又通过星辰控制了整个大星系。” “这样一层层叠加下去，最终整个大星系就相当于一个量子处理器，会统一它们这一支的每一个个体。” 似乎想要培养自己麾下的将领，韩凤仙详细的给指挥部的众人讲解眼前的场景。 “你们看，之前探测器没有发现六阶生命体，是因为它们化整为零，确实还没有诞生。” “但此刻随着时间推移，整个大星系就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和生命，与晶蜂一族产生了共鸣。” 说到这里，韩凤仙的眼中出现了毫无掩饰的欣赏以及浓烈的杀机。 “一旦等它们完成，就会全族合一，彻底诞生出超越了本族生命潜力的六阶神祗。” “并且还不是单个生命体的突破，而是一即万，万即全，全即一的全新六阶，这在过去宇宙的历史中，都几乎没出现过......” “为数不多的几次记载，类似的行为都失败了，但眼前这一支，居然真的接近成功，简直不可思议！” “可如果这样，它们不就相当于融合成另外的意志，没有属于自己的独立个体意识了吗？”一旁的年轻军官小声说着。 众人看着年轻军官，最后李蒙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回去多看看异族的资料吧。” “虫族和宇宙中的大部分异族都不同，原初的虫族就是走了集群路线，并不像人族和大部分种族这样，有着太多个体思考。” “也因此，它们此刻要做到全族的精神量子态，比任何种族的成功率都要大。” 缓缓点头，韩凤仙接着说：“不错，一旦成功，这个诞生出来的存在，完全可以说自己就是一个族群。” “并且还不止如此...这个生命如果真的诞生，就相当于完成了量子精神，在意识上做到了全和一的蜕变。” “接下来，只需要再做到统一能量和物质，就可以直接尝试初步凝练伪时空和弱维度，成就七阶的相对永恒了！” “这一步卡住了古今多少万族的六阶神祗天骄，但它们只要一进入六阶，就相当于完成了三分之一，这简直不是用走，而是在飞在跳！” “哪怕是此时，也能够通过全族和大星系的力量，微弱的扭曲时空，把我们隔绝开来......” 看着越来越难观察，逐渐在成为一个独立封闭系统的大星系，韩凤仙喃喃自语。 “虽然我刚才说的，只是理论上存在，实际操作依旧复杂和麻烦，可万一真要成功了，说是另类成道也不为过！” “晶蜂一族，诞生不过区区百年，和托天蚁一族异想天开的自创道途不同。” “这一支说是虫族无数分支中的天骄一族也不为过，它们沿着原初虫族的老路，却试图开出全新的道之花，真美啊......” 韩凤仙眼中所看到的东西，似乎和麾下将领不同。 他眼前仿佛浮现出一颗弱小的虫卵，经过漫长岁月后产生了变异和智慧。 朝食白露，夕接晚霞，最初的那一只小晶蜂作为脑虫还没有后来的强大，为了躲避无数可能存在的危险费尽心思。 逐渐的，征服一块区域，真正诞生了族群的概念。 随后第一个四阶出现，征服了出生的星球，然后大规模发展下，相隔岁月后，五阶出现了，它们征服了眼前的大星系。 原本虫族对于繁衍和食物的渴望，似乎被它们克制，并没有扩散去其他星系，走上掠食者的老路。 反而控制了大星系后，转而开始朝着智慧和体制进化，数千万次的尝试和模拟中，无数灵感火花炸现。 最终，诞生不到百年的情况下，决定走出了这样一条全族合一，举族升阶的另类成道之法。 眼前的大星系逐渐化为银白而圣洁的光辉，无数粒子围绕旋转，虚空中似乎有一只如水晶般的虫影在浮现。 没有放大后的虫族那样恶心恐怖，反而流露出智慧和超越的伟大气息，原本不应该有声音传递的虚空中，空灵的歌声响起。 宛如世间最优美的旋律一般，哪怕听不懂语言，也给人一种安宁祥和的治愈气息。 看着眼前的震撼一幕，韩凤仙突然叹了口气，收起欣赏的目光，酝酿已久的杀机奔涌而出。 “可惜了，彼之英雄我之仇寇...你始终是异族，还是虫族，所以你这一支越是强大，越是天才，本帅就越是留你不得！！！” “哪怕你正在成型的神祗光辉没有丝毫野蛮和血腥的气息，但也改变不了敌对的立场......” “要怪要恨，就去找这冰冷现实的世界，和后悔自己不是生而为人吧！” 最后看了一次眼前的大星系，韩凤仙闭上了眼睛。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直到死亡将她们分开 与韩凤仙等大军化为的阵图，仿佛相隔了两个世界一般，大星系的距离正在不断远去，两者如同相隔了时空。 此时大星系的内部，正在成型的银白色圣洁蜂影中，正有数不清的思维声音传递。 每一个思维讯号都如同一颗闪亮的粒子在穿梭，最后汇总下，变成了少数信息。 “已经尽力扭曲引力发动时空褶皱，但是对方并没有离开......” “是否要进行大迁徙？” “族群储备不足，此刻正在关键点，能量基数已经不足大迁徙。” “反击？” “对方并没有攻击族群，反击驳回。” “该如何行动？” “权限不足，移交上一级。” “......” 几个思维讯息过后，一阵长时间沉默，过了一会，再度有几个思维发出信息。 相比之前的那些思维，这一次的似乎更加人性化。 “诞生者，他们是人族，想要消除我们族群的生命痕迹，对吧？” “恩...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思考者？” 停顿了片刻后，被称作思考者的意识发出波动：“没有，这次袭击太突然，我们事先准备的能源不足。” “并且对方的存在，让我的计算变的不稳定，用人族的话说，应该是不安？” 双方都沉默了，跟着又一个思维进入，相比前两个，似乎更加活跃一些。 “诞生者，思考者，不用计算太过，这是族群的生存，我守护者发起提议，战斗吧！” 思考者：“作为族群的源头，一切的开端，你有权限和资格做决定，诞生者。” “我计算过，此刻强制中断族群的精神量子化，不再提升下，我们能够一战...最差的结果，也有百分之四十七的几率，带领百分之三十一点六的族群逃离。” “只要你还在，我们就拥有可能性，在另一处星空，再次绽放族群的花朵，不过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再次长时间沉默，思考者和守护者都没有催促。 缓缓波动了两下，诞生者的意识传来：“如果我的决定是既不逃走，也不战斗，继续进行族群精神量子化，你们赞成吗？” 激烈了波动了两下，守护者刚想要提出反对，就被思考者拦截住，跟着发出了讯号。 “诞生者，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们会赞成。” “你是族群的源头，有了你才有我们也才有族群，按照人族的命名和说法，你是我们晶蜂一族的王和后。” “就连我和守护者，也是你最初引领我们诞生并允许拥有独立意志，换句话说，你是我们的母亲或者姐姐。” “和普遍已知的种族不同，我们晶蜂一族的思维模式更快，因此在他们看来只是百年不到，但对于我们族群已经过万年了......” 稍微缓了缓，思考者似乎随着族群意识的聚合，越来越人性化。 “诞生者，你是一，是初始、，也是源头。” “我被你创造，命名为思考者，是二，可能、希望和智慧。” “守护者是三，不屈、保护和勇气。” 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思考者的波动充满了感性：“在这段不算漫长的岁月中，我们三个相互扶持，尝试了种种可能和未知，经历了无数伤害才最终带领族群壮大，走到了这一步。” “甚至就连原初虫族的可怕本能和陋习，都被我们努力克服，走上了吸食能量，不伤害其他生命的道路。” 跟着，在精神的海洋中，出现了一个虚影，正是外部在成型的圣洁蜂影。 思考者：“看，它是如此的圣洁和智慧，代表了希望和超越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你的努力和改变，我无法想象我们会沿袭原初虫族的道路，变成什么样的杀戮怪物......” “诞生者，创造出这一切的你，有资格为族群做出任何决定，哪怕最后的结局是灭亡，我也会拥护！” 思考者说完后，原本似乎最冲动的守护者，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错，如果不是思考者这讨厌的家伙，我都差点忘记，毕竟是万年的时光......” “诞生者，族群的母亲，我和思考者的姐姐，无论你做出任何决定，我同样会拥护，哪怕最后的结局是灭亡！” 听到自己最初创造的两个同类的话，诞生者的波动逐渐小了起来。 “谢谢你们...上万年来，族群生灭，只有你们两个还存在，真是一段不短的时间......” 哪怕已经没有身躯和大脑，只剩下思维波动，诞生者身为族群的最高权限者，此刻也拥有很多余力。 如今下了决定，整个族群开始全力精神量子化，做到意识合一，一旦程度超过一半，哪怕就算是诞生者也无法断开和逆转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诞生者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呆在精神识海中，等待全族合一成为全新意识，或者失败，甚至被外面的人族毁灭。 这时候，她的思维中，开始调出所有的记忆观看，从此刻的辉煌一直倒叙，直到百年前的那一天。 ............................. 身为虫族小分支，她被安排在一颗小陨石中落入这个大星系的一颗不起眼星球上。 虫族的母虫会根据不同的成长环境，自然发展处最适合的形态，诞生者在那一年破蛹而出，变成了一只洁白如水晶的雌蜂。 或许是运气不好，刚刚诞生还很弱小的她，被野兽袭击，险些丧命。 是一个人族的小姑娘救了她，每天用真气为她续命和治疗。 原本就只是先天不良的小分支，再加上一出生就受了致命伤，诞生者被小姑娘这一救治就是整整十年。 放在晶蜂的思维中，已经超过百年的时光，年年如一日的治疗，小姑娘每天都会和诞生者聊天讲故事。 靠着虫族独特的适应和学习能力，诞生者懂得了很多，期间也多次和自己虫族猎杀吞噬的本能抗争，不愿意伤害小姑娘。 就这样，十年时光过去，小姑娘长大成人，走入婚姻殿堂，带着诞生者离开了这个大星系。 不过婚后生活，小姑娘并不幸福，爱人参军战死，父母早亡，离开故乡也没什么朋友，整天郁郁寡欢，只有从小养大的小晶蜂这个倾诉对象。 最终小姑娘选择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大星系，却发现一切都被和异族的战火摧毁殆尽。 周围也曾经有人发现诞生者不对，劝小姑娘杀掉或者抛弃。 但彼此十几年的相伴，早就有了羁绊，小姑娘为了让其他人放心，带着小晶蜂在一处森林中寡居。 .......................... 再然后，小姑娘死了。 本来就没有修炼的天赋，一生都只是一阶，加上心事太重，最终在本应该最美好的年华离开人世。 “咳咳，小胖墩，我要死了......”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你到底是不是异族，不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看着长大，这点从来没变过。” “你这么胖，这么呆，又弱弱的...咳咳...我死之后，你该怎么办......” 弥留之际，小女孩紧紧抱住诞生者，窗外下着大雨，雷声轰鸣，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们两个，在孤独中拥抱。 “如果这世上没有这么多打打杀杀，大家每天都开心...咳，幸福的在一起，该有多好......” 眼光带着不舍和遗憾，小姑娘最后看着诞生者说：“小胖墩，答应我...我不在以后，不要害人，然后...好好活下去......” 再也没有了呼吸，诞生者静静的呆在小姑娘怀中，一动不动，身体的构造让它没有泪腺，所以它连哭泣也做不到。 只是从那一刻开始，过去曾经拼命压制的本能和嗜血冲动，至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从此，在这个一年比一年荒芜，最后所有人族都撤离的大星系中，有一颗小小的星球上，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墓碑。 墓碑很丑，形状也很奇怪，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愿来生，你能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和杀戮的地方，那里没有悲伤和别离，你会被世界温柔以待，我唯一的挚友。 ..................... 回忆中断，看着蜂影外，正在展开行动的人族军队，诞生者最后的想法波动。 “梁思雨...哪怕最终放弃永恒和希望，接受沉沦和死亡...我也绝对绝对不会掀起战争，伤害你的同族。” “怎么突然思维有些不受控制，我明明没有泪腺这样的构造才对？” “难道这就是你们人族说的临死前，会回忆一生吗？” “或许，很快就能在另一个世界见面了，思雨。” “上万年的时间了，好想你......”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铁血战图 指挥部中心处，韩凤仙看着星空中逐渐成型的巨大蜂影，开始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 “李蒙，晶蜂一族此时看着辉煌，但就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咱们就给它们加一把火，让这辉煌落幕！” 见韩凤仙已经有了主意，李蒙等人立刻站在身后，整齐排列，等待主帅军令。 “呵，首先是让彼此时空处于一致...李蒙，开启坐标轴，将三十个中子引力锚全部对准它们的大星系打出去，给本帅死死勾住！” 接到韩凤仙的命令后，李蒙等人马上行动起来。 下一刻，飘荡的阵图中，有三十个阀锚样式的东西出现，每一个都犹如恒星般巨大。 出现的瞬间，一股股强大的重力扭曲起来，凡是经过的地方，都有一股看不见的干涉，似乎微弱的引动了时光。 跟着这三十个阀锚环绕在远处的大星系，两者的扭曲波动互相干扰，在虚空中引发一次次激烈波动。 最终犹如一头鲸鱼被鱼叉刺中一般，本来时间和空间都逐渐不同步的大星系，被再次拉回到原本的程度，不再生扭曲。 “禀告韩帅，所有时空数值已经恢复正常，对方与我们再次相处于同一时空平面上了！” “不过很不稳定，依然时不时有数值在波动，对方还想要顽抗到底，我方的能量场正在努力牵制！” 毫不在意的点点头，韩凤仙摸着下巴的胡渣说：“意料之中的事，付洁奇，这次神庭批准我们动用的最大能量值有多少？” 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军官仔细查阅后，回复说：“禀告韩帅，一共七个大星系，八十四兆安的能量可以使用。” 沉默片刻后，韩凤仙说：“调集七十兆安的能量，给本帅做成通天桥，打入敌方大星系！” 一听到这话，在场的其他军官瞬间都惊呆了，李蒙赶紧走上前，面色紧张。 “韩帅，这可是七十兆安的能量，咱们七十四军未来三年的储备啊！” “倘若在这里用完了，后果不堪设想，神庭还好说，但天宫那边......” “更何况，此时对方即将成功，咱们还将如此众多的能量，白白送给对方，这......” 众人的反应没有出乎韩凤仙的意料，他笑着说：“你们的想法，正常情况下是没错，但终究你们不是六阶，差了一个层次。” 脸上露出莫名的神情，韩凤仙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哼，成就六阶这一步，彻底斩断血脉和先天的限制，就连宇宙自然情况下都无法诞生的存在，不是这么好突破的。” “此刻晶蜂一族正在精神量子化的关键时刻，倘若突然被注入一股远超自身的异种能量，提前引发了精神和能量的冲突，会有什么后果？” “至于天宫的那些文道庸才，一个个书生之见，只会误事...也不想想，真让眼前的晶蜂一族突破成功，会有什么后果。” “另类成道一旦被它们完善，相当于整个虫族自此多了一条康庄大道，无论是现实意义还是政治意义，都还要超过一个单纯的六阶神祗出现！” 在场的人都不是蠢材，知道韩凤仙说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一旦真的出现他口中所说的情况，对方成就六阶后根本不需要和他们死战，只需要一心逃离就可以。 然后按照虫族的机制，晶蜂一族无论是选择大吃小的方式去统一虫族各个分支，又或者将这种方法传播给全宇宙的虫族，都是巨大的威胁。 可以说眼前晶蜂一族的突破行为已经成为一个小小的翘板，牵一发而动全身。 “好了...倘若天宫那些家伙真有微词，一切后果由本帅独自承担！” “现在，按照本帅的命令去做！” 军令如山，更何况韩凤仙的做法确实是正确的，一群将领不敢违抗，第一时间运作起来。 此时的虚空中，晶蜂一族所在的大星系还在不断挣扎，想要脱离掉中子引力锚，重新相隔时空。 突然间，整个虚空中发出了巨大的光辉。 整个阵图闪烁起来，原本应该均匀散布的能量被集中起来，一座由纯粹而浩瀚的能量铸造的大桥正在成型。 样子古朴大气，仿佛带着直通宇宙、连接古今的气息，这座大桥成型的瞬间，朝着大星系飞去。 犹如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道光芒般，通天桥狠狠的击碎了大星系的统一场，刺入内部。 瞬间远超大星系数倍的能量爆发出来，通通灌入大星系中，顿时引动了激烈而可怕的变化。 整个大星系散发出无数粒子，原本整体的样子正如同气球般鼓胀波动，再也不是之前的铁板一块。 指挥部，李蒙上前汇报：“韩帅，直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步骤都如同计划。” “但对方居然还能承受住这股庞大能量，并没有崩溃...似乎它们一边扛着这股能量流，一边还在继续精神量子化。” 点了点头，韩凤仙突然叹了口气说：“果然不会这么简单...这也是正常的，能走出这样一条道路，哪怕是分支也值得敬佩。” “这最后一把火，就由本帅亲自来，它们是值得我出手的敌人。” 说完后，韩凤仙朝前一步跨出，顿时在指挥部不见。 跟着虚空中出现一个巨人，仿佛开天辟地的盘古一般，一步就是一个世界。 日月为眼，星河为衣，带着万军万兵的气息，正是韩凤仙所化。 他看向近在眼前的大星系和上方离彻底成型只差一步的蜂影，眼中有着复杂。 “高洁的神祗...安息吧。” 说完一掌覆盖而下，化为了一张阵图，图中仿佛有着古今未来各种各样的战争场景。 从最原始的肉搏和骨棒，到青铜铁器的杀戮，再到火枪大炮，跟着是核弹天基，再到崩星毁世...... 古往今来的一切战斗、战役、战争，都被这一张阵图所包含，它的存在如同文明之敌，似乎又有着文明之友的韵味。 在这张如同战争源头和归宿的阵图下，蜂影和大星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散开来。 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出手，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结束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灭族 看着眼前正在逐渐平静消散的圣洁蜂影，沉默了片刻后，韩凤仙所化的巨人开口，浩大悠远的声音在整个虚空中回荡。 “最后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另类成道者？” 静静看着韩凤仙，巨大蜂影发出了属于自己最后的声音：“思雨...直到最后，我也没有违背诺言。” “终于...可以来找你了。” 皱眉看着眼前消散的蜂影，韩凤仙心中多少有些不解。 一切从头到尾都太过顺利，虽然从对方圣洁的光辉中能看出，这一族必然不是喜爱战斗和杀戮的。 但就连些微的反击都没有，甚至最后消亡前，也消逝的如此平静，没有挣扎、没有遗憾、没有眷念。 “简直，就不像是一个能走到六阶，几乎另类成道的族群......” 最后看了一眼恢复正常的大星系，韩凤仙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后散去身形，回到了指挥部。 “晶蜂一族...百年铸造的奇迹，一朝成空...可惜了。” 重新回过神来，韩凤仙看着指挥部中，一脸崇敬的其他军官，开始发布命令。 “李蒙，变换阵图为七星锁月阵，然后封住这个大星系，跟着出动灭族者，将晶蜂一族残余的五阶、四阶全部杀光。” 背着手，韩凤仙转过身去，淡淡的说：“精神量子化被强行打断，又被本帅毁了最重要的中枢，这一族的首脑已经不在。” “至此，这一族的智慧和理念通通破碎，虫族的杀戮本能会重新占据它们的思维......” “已经不再是高洁的神祗，而是智力低下的野兽害虫了。” “等将具有威胁的去除后，就分批让这些学生去各个星球，历练一番吧。” 得到命令后，所有将领都各自分工，忙碌起来。 半晌后，李蒙回到了指挥部，此时只有韩凤仙和他两个人在。 走前两步，看着韩凤仙的背影，李蒙说：“自从更进一步后，属下还是第一次看见韩帅使用铁血战图。” 缓缓点了点头，韩凤仙转过身来说：“还是你懂，或许他们都以为本帅轻描淡写的就能克敌制胜吧。” “可实际上，不到这个层次，不会知道对方的棘手。” 眼中有着感叹和复杂，韩凤仙说：“对方真正离六阶就差一丝，甚至已经勉强可以当做神祗。” “而一旦最后半步走完，成就六阶的瞬间，对方就相当于把成就七阶道路也走了三分之一，拥有了精神层面上的相对永恒。” “真的变成这样，就算本帅能抹除对方的能量和身体，也会被它的精神逃走，贻害无穷。” “所以面对这种大跃进般的存在，本帅可没这么大的心留手，必须是以自身大道全力压制，丝毫的留手都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理解的点头，在场的一群将领中，唯有李蒙跟随韩凤仙的年月最长，同时也最懂得对方的状态。 之前这一张阵图，几乎是韩凤仙所有的大道、理念、修为、战力统一下所化，只是一图席卷，比正常状态的千万招都更直接可怕。 更直接的说，哪怕用同归于尽也不算过分。 这张铁血战图一出，要么是韩凤仙干掉对手，要么就是战图受损，韩凤仙重伤甚至丧命！ “不过终究大帅技高一筹...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属下等人处理就可以了。” 没有拒绝，韩凤仙直接同意后说：“恩，交给你，我放心。” 临走前，原本还想要再提醒一次，看好申凯，不过韩凤仙转念一想，自己没有任何算漏的地方。 所有五阶和四阶的晶蜂灭绝后，剩下的二三阶绝对奈何不了申凯，更何况还有李蒙看着。 于是没有再多说，韩凤仙直接回到了休息室。 ................................................. 学生所在的战舰中，所有人都在观察室或者瞭望台，看着星空中发生的壮观战争。 无数的战舰排列在一起，犹如一道钢铁洪流般，横扫着整个大星系。 数不清有多少山岳般巨大的神铁力士降临在星球上，和四阶、五阶的晶蜂一族展开激烈的搏杀。 不但如此，一道道可怕的光幕附在了大星系上方，时不时有着符文出现。 这是人族对付异族专门研发的灭族者系统，一旦覆盖异族所在的区域后，会自动分析对方的源头和弱点。 跟着从基因以及更深层次，不断的削弱和消灭异族。 可以说，只要没有成就六阶，摆脱血脉和先天的限制，那么毁灭者对于所有异族而言，都是最可怕最残忍的种族灭绝武器。 在星系上，那高洁神圣的蜂影消失后，一切就如同之前预料的一样，与其说是战斗，更接近于大屠杀。 大量的四阶、五阶晶蜂被击溃，精神量子化失败后，它们几乎都没有了理智，退化成了野兽般的存在。 “觉得很残酷，不忍心去看？”申凯和他的队伍也在战舰中看着这一幕。 看到黄飞羽神情有些复杂，申凯想了想，直接说：“其实你更倾向两军对垒的战斗，而不是单方面的屠杀。” “可宇宙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对敌人的残忍，就是对人族自己最大的公平了。” 叹了口气，申凯此时也回想起了玄厄星寒，包括之前的虚空中，那高洁的蜂影，是如此的神圣，没有一丝杀戮和丑恶的气息。 可即便是这样，它们也终究是异族，自己这一方是人族，天然的对立面。 叹了一口气，申凯对黄飞羽说：“好好看着眼前这一幕吧...一个族群从最辉煌的一刻跌入谷底，面临灭族的危机。” “这样的场面，哪怕只是虫族的一个小小分支，也不是这么容易见到的。” “百万年时光下，异族为了生存而战，人族为了霸权而战...彼此双方，都早已没有了退路。” “此世你既然生而为人，享受着人族的优越环境和种种异族想都不敢想的待遇，那么为人族去和异族战斗，也是自然之理。” “你也差不多该明白了...这世间种种，不是每一件，都能单纯的用对错或者善恶来衡量的。”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气势之争 对黄飞羽说完这些后，申凯就转头去找队伍中的其他成员，粗略的了解一番。 用不了多久，军部的扫荡结束之后，就轮到他们这群学生进行收尾的战斗了。 队伍才刚刚成型，申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为了开解黄飞羽一个人浪费时间。 同样的话，他只会说一次，对方能懂就懂，不能理解，就算他说上千次万次，也不会有作用。 所幸黄飞羽并不是那种讲不清道理的公主病，本身在腾华星时，还有着母暴龙的私下称号。 也就是最近身边都是申凯这样的天之骄子，才完全压下了她的存在感。 但其实在一群普通天才中，黄飞羽也算是出色的。 很快将心态调节过来，主动跟上来，黄飞羽也跟着一起整理队伍，并且还推荐了好几个知根知底的学生。 没有回头，不过嘴角却隐隐有一丝笑意浮现，申凯对这个老乡的表现还算满意。 跟着他在人群中喊过一个样子清秀的学生，眼角一颗泪痣，显得有些男生女相。 这是之前黄飞羽介绍的人，和开学前的一周，每天宅在家里修炼的申凯不同。 黄飞羽对于加入学校的后勤部，参加一些新生活动很有兴趣，在谢蕾蕾带领下，和不少优秀的新生都有过接触。 眼前的这个清秀男生叫做白雪寒，主修理道，申凯看他脑子还不错，就直接拉过来当个狗头军师了。 虽然远远不如肖扬和魏清玄那么全能，不过对于各种器械装备的运用，以及资料收集上，确实能派上用场。 “不过名字叫白雪寒，还以为是个冷面酷男，居然是个男生女相的家伙。” 表情没有变化，但申凯看着向他汇报情况的白雪寒，心中稍微忍不住吐槽起来。 “爱好也是，居然是技术宅...这不是一般都是死宅的爱好吗，幸好还算聊的来。” 正想着这些，就听着白雪寒认真汇报说：“队长，和我刚才说的差不多，队伍一共一万零四百二十三人。” “在我和飞羽同学，以及穆志阳、夏荣浩几个人清点下，全部穿上军部提供的防护衣。” 点点头，申凯对于这一点相当满意。 就在之前，光头李蒙带着大批物资，分发给了在场的所有学生。 有着食物、水源以及最重要的防护装备，有了这些，申凯自信只要谨慎些，最后能让自己队伍上万人一个不剩的平安返回。 另外在队伍的管理方面，他直接山寨了肖扬的方法，不过他做不到像肖扬那样的心细如尘，管理大大小小的队伍。 所以只分为了百人和千人两种，最后将自己直接负责的千人队安排给黄飞羽和白雪寒等人。 从头到尾，整个队伍上万人都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和赵磊之前承诺的一样，申凯的队伍都是和他相性相差不远，暂时还没什么刺头或者老油条出现。 并且就算真有这样的人藏着，也得掂量掂量申凯的身份的修为。 除非是有深仇大恨或者脑残，不然没有谁敢无缘无故就违抗申凯的话。 扫了一眼观景台外的场面后，申凯面向自己的队伍，拍了拍手。 “好了，大家听我说！” “我估计大约再过半个小时左右，军方的战斗就会接近尾声了...换句话说，距离我们的战斗，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 听到这话，申凯的队伍成员都认真了起来，不少人居然有些激动的摩拳擦掌。 暗自点了点头，不提修为，至少眼前的学生们虽然临时组合，连杂兵都算不上，可士气方面还是有的。 接着，申凯对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家也知道，这次我们是临时组队，时间也很短，因此在配合上，我从来没指望过大家能有多完美。” “但最低底线，我希望一会大家在战斗中，记得你们是同学，也是临时的战友！” “每一只异族都价值不少学点，也是让大家的历练所在...唯独有一点希望你们听清楚，不要让我发现任何互相抢夺和坑害的事情！” 神情严肃起来，申凯释放出自己的气息，给人一种如山如海的沉重感觉。 随着这股气息扩散开来，不止是申凯所在的队伍，就连场中其他的队伍也感受到了。 不少绝世和天骄都看着申凯所在的地方，露出了战意或者敌意，不甘示弱的散发出强大气息。 一道道气势冲天而起，在宽阔的会场中凝聚不散。 修为一般的学生都觉得全身刺痛起来，心中压抑无比，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我的乖乖...他们真的是和我们同龄吗？” “本来我这么觉得，不过现在看...这一个个的，都是怪物啊！” “连气势都压制的我们不敢动，如果真打起来，恐怕杀我们也就是一招的事......” “真心恐怖啊！天骄加上绝世，不过百余人的气势，居然压制了在场的千万学生！！！” “唉，还提什么单打独斗啊，现在你就是告诉我，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够打成千上万个我们，我都信了。” 没有在意场中学生的私下议论，所有的天骄和绝世都有着自己的骄傲，绝对不想比其他人低上一头。 “（￣_￣）这群家伙也太敏感了吧...我只是对自己队伍树立一下威信，结果他们就一个个吃春药似得，非要和我争个高低，有病......” 这样想着，申凯逐渐收回了自己的气势，倒不是怕那群绝世和天骄。 而是对于三阶的他们而言，气势就真的只是气势，吓人可以，压不死人...至少不能压死三阶的。 所以一群人在这里互相瞪眼较劲放气势，在申凯看来什么时候是个头，并且人多了显得很蠢。 见申凯收回气势，其他人也默契的收敛起来，只不过场面安静了很多。 “好啦，虽然发生了些小插曲，不过我之前表达的意思，大家也清楚了吧。” “我们的队伍，正当竞争可以，你修为高，浴血厮杀下得到更多学点是应该的。” “但无论是抢夺一队同学的战利品，或者互相暗算坑害之类的，被我发现，后果你们不会想要知道的！” 哪怕此时的申凯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可怕气势，但高考第一、当世天骄的名号也再次回荡在队伍成员的心头。 没有任何反驳，队伍中的上万人都认真的点头同意，把话记在心里。 远处的肖扬看着，似乎笑了笑：“申凯，你自己的队伍成员或许会正当竞争...不过别的队伍可未必呢......”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降临祖星 半个多小时候，李蒙和一群军官在安静的站在指挥部，看着远处如流星投放的飞船。 这些飞船中都装载着临渊学府的大一新生，他们将会在接下来的这些天，靠着自己的力量在大星系中的各个星球生存和拼杀。 “付洁奇，你和你弟弟这段时间就辛苦一下，专门负责各个星球上的学生监控。” “虽然有着死亡指标，但倘若真的有太多学生丧命，天宫那边我们不好交代...并且他们也还不是军人，只是学生，没必要太过苛刻。” 点头表示明白，跟着付洁奇疑惑的问：“只是李将军，你之前让我将接近一半的观测点都设置在晶蜂一族的祖星？” “要知道，那里几乎都是天骄和绝世带队，危险性可以说是所有队伍中最小的。” 听到属下的话，李蒙的眼皮微微一跳，有些不自然。 他当然不好说是韩凤仙想要照顾自己挚爱的孩子，所以自己才分配了一半的观测点在申凯去的星球。 不过既然问起来，他也早就想好了理由。 “咳...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看来你还是太稚嫩了，需要多加历练啊！” 转过身，李蒙神情严肃的对付洁奇说：“你只看到了一群天骄和绝世带队，肯定会无往而不利。” “但你又想过没有，他们前去的地方，可是晶蜂一族的祖星，能想到精神量子化的升阶之路，晶蜂一族岂是简单？” “哪怕现在只剩下了只有本能的二三阶虫子，但谁知道它们的祖星有什么秘密或者特殊？” 连续发问，李蒙的样子越来越严肃，似乎还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兴奋。 “你看，但凡是我想多了还好说...可一旦我说的事情应验了，会发生什么？” “那可是一群天骄和绝世，说是人族一代未来，将来的一群六阶神祗...甚至永恒有望都不为过！” 跟着叹了口气，李蒙有些遗憾的说：“不是本将势利眼，而是人与人之间，天生就不同。” “哪怕死伤成千上万个普通学生，咱们也挺多是被责罚...可如果一群天骄和绝世出了问题，咱们想死都不容易！” “因此哪怕他们一群人在一起，本将也还是不放心，让你和你弟弟紧紧盯着...这是为了大家好，你懂吗？” 用力的点了点头，女军官此刻已经彻底被李蒙的话给忽悠住，相信自己的长官是为了大家的未来着想。 “李将军虽然是个光头油腻大叔...不过真的是个好人呢！”这样的想法在付洁奇的心中闪过。 见属下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观点，李蒙挥挥手，让她前去执行任务。 看着付洁奇远去的身影，李蒙小声嘀咕：“要是让别人知道真相，恐怕韩帅的面子过不去。” “不过本将也是有急智的...刚才一番话，就连我自己说着说着都快信了，更何况一个小丫头。” ..................................... 另一头，巨大的飞船突破大气层，如同燃烧着火焰的流星一般，撞击在一座巨大的湖泊上，带起阵阵蒸汽升起。 跟着飞船的舱门缓缓打开，申凯带头走了出来。 原本穿着的临渊校服，变成了一身淡灰色的简单盔甲，紧紧的包裹身体，有着强烈的流线感，十分贴身。 这是军方发放的新兵装，虽然为了锻炼他们学生，将武器和动力系统都提前拆掉了。 不过光论防护力和保护措施，也远比他们穿着校服要强出太多。 脚踩在水面上，申凯踏水而行，走出十几步后，感觉了一下，然后对着飞船中招手。 “行了，和之前探查的一样，空气和重力都没有问题，大家挨个出来！” 听到申凯的召唤后，其他学生这才陆陆续续的从飞船中走了出来，每一个都身穿同样的紧身盔甲。 “也不知道这套新兵盔甲到底是谁设计出来的...男学生穿了还好说，女学生穿了，总感觉有些羞耻......” 不过总归这身盔甲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关键的时刻更是说不定可以保住性命，所以包括申凯在内，所有学生都统一穿上，没有矫情。 这时候，黄飞羽等人也从飞船中走出来，一个个学生都踏水如平地。 “队长，这里是哪一带？”在众人面前，黄飞羽并没有直呼名字，而是和其他人一样称呼队长。 “暂时还不清楚，这次扫荡各个星球，都是按照难度分配的。” “因为是晶蜂一族的祖星，危险性最高，所以这颗星球被分给了由各个绝世和天骄带领的队伍。” “但毕竟再小也是一颗行星，咱们这些队伍在太空就被随机打散，所以此刻的位置，在没找到特征参照物前，实在不好判断。” “这样啊......”听到申凯的话后，不少学生露出思考的样子。 毕竟是在异族的星球，还是祖星，哪怕精锐和高层都被军方消灭，但作为最重要的发源地，他们都不相信会没有特殊。 这时候，白雪寒走了过来，小声对申凯说：“队长，我之前有记过这颗星球的大致地形。” “原本这个大星系在百年前是有人族生活的，但随着逐渐荒废，最终都迁走了。” “经过百年，这里虽然植被和地形都稍微有些改变，不过还不到天翻地覆的程度。”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这里在百年前，应该是一片长湖，处于星球的西南部，不远处应该有人族的废弃城市...虽然现在缩小的许多，但还是能看出当年的情形。” 点点头，申凯轻轻走了两步，思考了片刻后，决定将这一块区域当做临时根据地。 毕竟他们不是在这里呆上几个小时就走的春游，而是为期十天大半个月的军训，需要和那些只剩下本能的低阶晶蜂厮杀。 这种情况下，只有莽夫和白痴才会刚前脚落地，后脚就开始寻找晶蜂。 对申凯来说，他们队伍其实运气还算不错，眼前这一块有水源，并且地势宽阔，视野清晰，背面是小山坡适合观察，不远处还有小树林。 可以说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初始地点，申凯可不会白白浪费。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安营扎寨 夜幕逐渐落下，整个晶蜂祖星闪耀着漫天星光。 申凯抬头看着夜空，心中感慨，这是前世的地球，从来没见过的景象。 不提污染严重的大城市，哪怕是号称污染较少的农村，恐怕也未必有这样的美景。 连照明都不用，只是无数闪耀的星辰就能照亮一方，却又并不刺眼。 距离营地不远的湖泊，倒映出天上的星空，人只要踩在水面上，都仿佛在星空中漫步一般。 前世的某一句诗“手可摘星辰”似乎就是为了眼前的景致而契合。 “你还真是好兴致啊，一个人偷偷躲在这里看星空！” 黄飞羽走了过来，看见申凯躺在草地上悠闲的样子，就有种气鼓鼓的感觉。 “忙里偷闲而已...无论是搭帐篷还是伐木、烧火做饭，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听着呢。” 撅了撅嘴，黄飞羽对于申凯的话倒是没有怀疑，凭他的修为，自己等人只要没有离开上十公里，那几乎所有的行动都会了然于心。 只不过看着申凯这样悠然自得，她自己和一群副队长却忙着忙那，从扎营到做饭包圆了。 虽然大家伙都是有修为在身，不觉得疲惫，但一群人干活，就申凯一个休息，心里总是不平衡的。 “哎，你这样清闲，就不怕队伍中有人看不惯，说闲话吗？” 看着大大咧咧坐在自己旁边的黄飞羽，申凯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哈哈，怎么可能？” “先不提我身为队长，提出大的方针行动就够了，何况我更多的是起到一种稳定军心的作用。” 坐直了身子，申凯指向远处正在热火朝天干活的众人，向黄飞羽解释。 “你别看他们做的事情挺多，但又能耗费多少体力？” “并且别以为我只是为了偷懒...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哈哈。” 开了个玩笑后，申凯的样子稍微认真了一点，盯着黄飞羽开口。 “我让他们忙碌起来，更重要的原因是希望他们有个适应过程和产生满足心理。” “适应过程和...满足心理？”黄飞羽有些疑惑的重复。 点点头，申凯详细的解释：“虽然之前在飞船上，那些胆小或者不喜欢战斗的都退出了。” “可就算这样，也不要以为此刻我们队伍中，就都是渴望厮杀的百战精锐...其实紧张和暗怂的大有人在，只不过还不算明显。” “而就和我在星船中做的那样，恐惧和畏战情绪是会传染的，你想象一下，一旦发生生死搏杀，我们的队伍中，一万人能有几个发挥出正常实力？” 回头看了看正在干活的众人，黄飞羽纠结了半天，小声说出了一千人的数字。 愣了一下，申凯摇头说：“倒也没这么少...你也不用乱猜了，就我在飞船上的观察，可战之人不过四千，勉强能配合的三千，剩下的三千打顺风战还好，一旦僵持或者苦战，瞬间就会崩溃。” 跟着他叹了口气：“这就是血勇之人的程度了...简单的说，与喝酒壮胆没有区别。” “一旦血气和酒劲褪去，该怎么怂还是怎么怂，之前似乎能翻转世界，做出一番大成就的豪气通通喂了狗。” 虽然觉得申凯这样形容不太好，但他说的合情合理，黄飞羽无法反驳。 拿出一颗果子咀嚼了两下，申凯皱眉，显然味道极差。 将果子远远扔开后，他接着说：“但现在你再仔细观察，随着我降临这颗星球，并没有马上让他们战斗，而是开始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一番指挥下来，他们的心态和动作都已经不同，和最开始以为马上就要厮杀相比，轻松坦然了很多。” 缓缓描述着自己的目的，在申凯看来，人或多或少都是一种渴望归属感和需要认同感的生命。 他让这群人忙碌起来，大家都各有分工做着事情，除了有个适应过程外，没有闲心去担忧紧张也是目的之一。 倘若什么都是自己去干了，其他人都百无聊赖的呆着，反而容易滋生厌战和依赖心理。 并且还不止如此...在完成一个个自己布置的任务时，也是彼此不认识的同学们，一个相互磨合和熟悉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哪些人好打交道，哪些人干活多，哪些人聊的来，申凯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来适应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同学。 站起身看着彻底放松，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学生，申凯仿佛在看一群孩子般。 “最后则是成就感，经历了熟悉的过程后，看着自己全部完成了的营地，吃着自己做的食物，这种收获的喜悦，是过去他们大部分人在人族星球没有经历的事。” “这会让他们有种自己做到了过去从未做到的新鲜事情，产生自信和自豪。” “由于不是依靠个人，而是他们上万人的集体做好这一切，他们会更加体会到集体荣誉感，愿意为这个团队付出。” 指着远处的上万学生，申凯似笑非笑的对黄飞羽说：“你信不信，此刻如果和异族厮杀，他们的战力不说超常，至少能正常发挥了。” “至于最开始估计中，会最先崩溃，扰乱士气的三千人...如今他们反而会被另外六千人带动，而不会影响别人。” 看着申凯的笑容，黄飞羽突然开口：“我突然在想...如果你是主修理道的修士...或许不会比肖扬他们差，甚至更可怕。” 笑容稍微凝固，申凯沉默了片刻说：“无论如何，我就是我...无非是彼此的选择不同罢了。”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申凯其实心中也很复杂，有些话他没有对黄飞羽说出口。 这次是作为带领他们的队长，自己不会拿他们任何人的生命开玩笑，这是他申凯的底线。 但...也只是如此而已，指望他真给这些人当保姆，当爹当妈、忙着忙那，像照顾一群小宝宝似得，压根想都不用想。 甚至于申凯之前发呆的时候，曾经无聊想过，如果他没有穿越人道大世界，而是去了其他的普通古代世界。 那时候自己手下如果有千百上万的新兵，必然和此刻对同学的放养选择不一样。 同甘共苦，抵足而眠...想尽一切办法将新兵的军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然后用他们来作为骨干横击天下、问鼎九五。 而不会像人道大世界，修士可以永恒，伟力归于自身，所以自己除了稍微有点底线外，其实并不会太在乎这些大部分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同学。 “倘若穿越到不同的世界，我的选择也必然不同...圣人之道，随世而移，终究不可能一成不变。”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相信他 就在申凯心中感慨时，白雪寒走了过来，看着申凯和黄飞羽两人独处，露出了有些暧昧的笑容。 脸色微微发红，黄飞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确实是为了正事来找申凯，所以也没有慌张。 申凯更是没有丝毫别样的想法，直接询问白雪寒：“怎么了，你不是应该去吃饭吗？” 说到正事，白雪寒的脸上收起了笑容，有些担忧的说：“队长，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白天的时候还好，但此刻已经是夜晚...我们有上万人在这里生火做饭，会不会太过醒目了，万一有大群的晶蜂......” “哈哈，那正好！我就是为了让它们过来，才这样大张旗鼓！” 一眼看出白雪寒的担忧，申凯笑着打断了对方后面的话。 “你想说的，无非是火光和食物的味道，会吸引晶蜂袭击我们，对吧？” 白雪寒点头，这就是他来找申凯的目的，毕竟在旷野中，简直是大型烧烤晚会，太过醒目了。 走近两步，申凯一把拦过白雪寒，把黄飞羽也叫近，跟着说：“首先你们要明白一个重点...我们来这里，一不是避难，二不是春游。” “而是为了进行军训，和这群晶蜂厮杀，获得实战经验以及学点。” “因此谨慎固然重要，但如果真和白同学你这样，谨慎过头，甚至产生了退避三舍的想法，就矫枉过正了。” 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白雪寒知道自己倒不是真的害怕，不过此刻身为副队长，一言一行都会在上万人的队伍中无形放大。 因此谨慎和避战，只是一线之隔，却让他有些难以把握。 见对方不是笨蛋，眼中有着明白的意思，申凯也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透，给白雪寒留了面子。 跟着申凯看向远处吃饭的上万人，露出危险的笑意说：“我花了整整大半天的时间，让他们能够适应和磨合，如今初具成效。”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刻面对能发挥出正常实力的一万多学生，再加上我，需要怕火光引来的少量晶蜂吗？” 松开搂住白雪寒的胳膊，申凯退后了两步，一只手在空中虚握，仿佛把远处的上万学生都抓在了手心一般。 “甚至于哪怕晶蜂不来找我们，我也会想方设法的引它们过来！” “实话告诉你，之所以让大家这样在夜间大张旗鼓，就是我故意做的。” 露出惊讶的神情，黄飞羽对申凯不避战还能理解，但故意引诱却不懂为什么。 反而是白雪寒稍微思考了一下，眼睛一亮说：“队长，你是想要收集它们的情报，对吧？” 笑着点点头，申凯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看来你想到了...说是情报或者试探都行。” “说到底，我们之前了解的虫族和晶蜂这一分支，不提虚空中的那位陨落神祗，哪怕只是普通晶蜂，也只有大略的情报。” “但，晶蜂一族的精神量子化被破后，全族都失去了智慧，变成了只剩下本能的野兽。” 说着两人都知道的信息，但申凯的神情却逐渐认真严肃了起来，散发着压迫感。 “刚才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可我现在如果问，只剩下本能兽性的晶蜂，会是什么样？” “是否具有领地观念？真的和普通野兽一样害怕火焰？兽性会不会让它们的攻击性更强？同样是兽性，是如狼群一般还是单独的猛虎？” “这些问题，你们能够确实的回答我，而不是单纯的用一句，只有本能的野兽或者虫子来应付打发吗？” 吞了吞口水，黄飞羽有些害怕这么强势的申凯，不过同时脑海中也在思考他刚才的连番提问。 想了半天，白雪寒和黄飞羽对视一眼，看着申凯摇头叹气。 “队长，你的意思我真的明白了。” “用火焰来确认晶蜂的野兽化程度，是否夜行性或者畏光......” “上万人聚集在一起，也能看出它们还有多少智慧，倘若还有理智，必然不敢冒然侵犯。” “并且就算出现了，也能知道它们是和过去一样成群结队，或者选择单独袭击。” 一口气说完，语气是越来越快，神情却是越来越低落，白雪寒有些复杂的看着申凯，眼中有着崇拜。 他长叹一声说：“世人都说，理道修士算尽苍生...可和队长你一比，我却步步落后...这还不是战斗，是我最擅长的脑力方面。” 说完后也不等申凯和黄飞羽，直接转身朝人群中走去，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枉我从小自认在理道和脑力上高人一等......” “可自从进入最高学府的这些天，却处处被人压了一头，风光不再。” “本来我还曾经幻想，再努力一把，未来也不是毫无希望成为绝世。” “呵呵，如今看，就我这样，连最擅长的地方都表现平平，有什么资格当队长你的参谋和军师，更别提成为众人眼中的绝世了......” 看着背影落寂，独自走远的白雪寒，黄飞羽有些着急，说：“申凯，他这样子，不会有事吧？” 翻了个白眼，申凯无语的说：“别把每个人都当成玻璃心。” “走的时候，他确实有些失落...不过可没有道心丧失那么夸张，稍微缓一缓就好了。” 对于白雪寒的情况，申凯也能够理解。 在自己最得意的方面受了打击，造成的这种落差感，自然不能说是毫无反应。 说实话，每一届如他这样，在自己的星球从小是天才，但来到天才扎堆的最高学府，不断受到打击，最终泯然众人的实在太多。 在这种个个都是天才的地方，你要么成为天骄、绝世，整天打击别人...要么就得有一颗大心脏，能抗住别人每天的花式打击。 看着黄飞羽，申凯认真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任何人的保姆。”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打击一天到晚这么多，你帮的了一次，难不成能帮一辈子？” 最后申凯笑着说：“他会挺过来的，我看人的眼光不比修为差多少。” “队伍中理道修士不止他一个，之所以选白雪寒当狗头军师，除了修为不弱外，我能看出来，他内在也不会是个玻璃心。” “同样是男人，我知道你此刻如果去，只会让他更难堪...更何况自己挺过来，和依靠他人走出来，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 “所以相信他，然后给他点时间，这是身为同学的我们，唯一能做的。”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虫群初现 星空下，黄飞羽看着申凯的背影，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和纠结。 察觉到她的呼吸变乱，申凯直接说：“还有什么想问的，现在一起说吧，等会大概没时间了。” 虽然不知道申凯说的没时间是指什么，但黄飞羽还是把一直压在心头的问题说了出来。 “申凯...如果此刻你不需要带领我们这上万人，而是一个人单独行动，你会怎么做？” 楞了一下，申凯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了。 稍微沉默了下，他还是选择说实话：“此刻要是我一个人...大概会直接去抓几只晶蜂收集情报。” “跟着，就是找到成群的晶蜂，战斗、击杀，甚至可能会去它们一族的祖地看一看吧......” 对于这样似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黄飞羽点了点头说：“真是简单...没有任何的休整或者谋划。” 说是这么说，但黄飞羽却知道，有时候越简单，背后代表的意义反而越难受。 别看申凯说的轻描淡写，但这背后的意义，就是他独自一个人时，面对三阶的晶蜂根本没有谋划的必要。 他有着直接靠武力横推过去的绝对自信。 “我们...这上万的学生在你眼中，其实都只是束缚和累赘，对吧？” 神情有些落寂，黄飞羽低下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星光落在申凯脸上，一时间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没有安慰黄飞羽，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孩。 片刻后，他开口：“不错...对我而言，你们确实有些累赘。” 听到这话，黄飞羽似乎有些释然，又有种委屈和不甘的心情，突然感到眼睛有些发酸。 就在她强忍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时，申凯走近几步，伸手将黄飞羽垂下的头托起来。 “既然知道自己是累赘了，为什么不努力去变得更好？” 微微张口，黄飞羽看着近在咫尺的申凯，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认识到自己的弱小，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这代表了你又能再度有进步的空间。” “别的天骄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可不是从出生开始，就有今天的修为，一样是从弱小一步步走出来。” 眼中流露出回忆的样子，申凯感叹说：“因为恐惧，才能凸显勇气...因为弱小，才想要变得强大...因为孤独，才渴望获得朋友。” “所以就从这一刻开始，当你认清自己的弱小后，努力变强...这样或许你才有机会接近自己的目标。” 原本失落的黄飞羽，看着仿佛沐浴着星光的申凯，听着他的话，突然脸色有些涨红。 “我...我知道了！总之绝对不会让你小瞧的，有一天，我会成为让你认可的人！” 大声说完这句后，黄飞羽逃命似的离开，挤在一群学生中没有回头。 “（￣_￣），她真的懂我意思了吗？” “......为什么我激励她提升修为的话，总觉得她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有些无奈，申凯又不是真的情商低，黄飞羽对他稍微有点意思，这一点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不过至少目前他压根没打算恋爱，何况对黄飞羽也顶多算是老乡加朋友罢了。 摇头不去想这些，反正申凯觉得最多是二十岁的小女孩，怀春是正常的。 以后自己都保持距离，久而久之黄飞羽自然会明白，这样彼此也不会显得尴尬。 “终究不成永恒阶级，区区爱恋又怎么能敌得过时光的冲洗，我可不会舍本逐末。” 就在这时候，申凯的耳朵微微抖动两下，远方的声音传入脑海中。 “来了！”露出略带兴奋的笑意，申凯离开湖泊，快步走到自己队伍驻扎的营地。 “夏荣浩，你和第二队注意警戒！” “穆志阳，你带领第五队，在营地外围作为第一道防线！” “白雪寒，收拾心情，现在和第三队将之前制作好的符文阵地进入运转状态！” “黄飞羽，你带着第六队在营地侧方待命，随时作为生力军支援！” 一条条命令从申凯口中说出，他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的肃杀起来，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队长...是它们要来了吗？”白雪寒似乎稍微找回了状态，走过来询问。 点点头，申凯说：“数量不算多，只有两千多只，已经可以看出，依然保持着群体模式。” “作为开胃菜给大家练手，再合适不过。” 认真的看着众人，申凯大声说：“这一次，我暂时不会出手，由事先分配好的你们各个小队互相配合。” “不过也用不着紧张，但凡那一块出现差漏，还有我在，可以及时弥补！” “我等是人族最高学府的学生，人族未来终有属于我们的一席之地，岂会因为眼前的虫子而停下脚步？” “所以大家只用拿出最好的状态，将它们当做学点就是，尽情放手战斗吧！” 并不是多么有文采的战前宣言，但从申凯口中说出，却似乎有种让人信服和激动的情绪。 在场的所有学生都缓缓站起来，神色坚定，拿出自己的武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哪怕申凯已经提前说好，不会参加这次的战斗，但他们却觉得只要那个人站在身后，就如同是定海神针一般。 “只不过是一场小战斗而已，就算真出现意外，也有队长在后面，有他在，不会有问题！” 同样的想法在每个学生心中闪过，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走到营地的高台上，申凯保证自己的身影能让每个学生只要回头就能看见。 同时一杆巨大的旗帜被他具显出来，牢牢的竖立在高台上，更加明显。 “我终究不可能和肖扬他们一样事无巨细，所以也干脆不玩谋战派那一套决胜千里。” “但鼓舞人心，以身作则，甚至带领队伍杀个七进七出的勇战派，却是再适合我不过了。” “哪怕此刻我不亲身参展，只是一人一旗站在高台让大家看到，就能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 就在申凯拿出自己的一套方法时，营地不远的丛林中，响起了密集的声音。 “嗡嗡......” 声音在不断接近，而且越来越密集，这种特定的频率似乎带着魔力，甚至让在场的学生开始胸口发闷，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还是他们都是双三阶的修士，换成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恐怕会被这密集的声音引动，最后心脏暴碎，七窍流血而死。 眉毛一挑，申凯站在高台上发号施令：“白雪寒，开启符文阵地，将减震、降噪符文发动！” 接到申凯的命令后，白雪寒第一时间行动起来，他们队伍大部分都是理道学生。 瞬间营地有符文闪烁，带着特殊的波动，抵消了从远处传来的难受声音。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第一次指挥 相比起不久前在虚空中浮现的神圣蜂影，此刻出现在申凯等人眼前的晶蜂无疑外形更加狰狞。 原本洁白透明如水晶的身躯，里面有黑红色的丝线连接，翅膀和头部、足肢等部位，都开始有小小的突刺长出。 独属于虫族的复眼看不出任何东西，只是沿着奇异的弧形转动。 体型则大致上等同于半个成人左右，快速震动翅膀在半空中悬浮。 和申凯之前感知到的一样，这一群晶蜂的数量大约两千只，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它们哪怕剩下本能，也依旧是群体行动。 目光紧盯眼前的这群晶蜂，申凯心中快速整理之前看过的资料，做出对比。 “个头上没有变化，这应该是一群工蜂，更多的不是战斗，而是负责侦查和劳作。” “但外表上却和资料上看到的不同了...更加狰狞，具有攻击性。” “并且也和介绍中，以能量为食的它们不同，全身不再散发吸引显性能量的光辉，而是开始改造肉身了。”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申凯从眼前的情况已经知道。 比起单纯的野兽，这群晶蜂在族群脑虫死亡，一族被抹去理性和智慧后，原初虫族的野蛮和本能再次放大，从基因甚至灵魂层面覆盖了它们。 百年的努力和走出的路，终究回到了原点，并且只要一天没有再次诞生出脑虫，它们绝不可能有其他变化了。 “不用留手，把对方当做虫族分支，一个不剩的杀光！” “第一梯队张开真气墙，挡住敌人的第一波攻击，跟着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突刺收割！” 随着申凯的命令，整个营地的学生按照之前的安排分成了前后三层，再加上左右两面。 这是在考虑了实际情况后，申凯觉得最适合眼前的办法。 他们没有什么阵图或者远程打击武器，倘若聚在一团乱哄哄的攻击，又不能彻底发挥人数优势。 所以申凯决定使用最简单的方阵，易学且实用性强。 将队伍第一层留给主修文道的学生，他们可以将真气整合起来，化为超过数十丈的宽阔真气墙挡住攻势。 跟着第二层主修武道的学生则直接突刺一波，将被气墙挡住的晶蜂干掉。 倘若还有漏网之鱼，第三层的其他学生，则再次用早就制作好的坚固木刺来补刀，保证一个不落。 左右两边的队伍，则是为了预防突发情况，被绕到侧面攻击，人数多了不好及时反映而提前留的后手。 至于整个队伍的最后，则是居高临下的申凯，统筹全局。 面对这种情况，从树丛里冲出来的千余晶蜂没有退却，将竖直的身躯在半空中抬起，腹部亮出可怕的巨大毒刺，闪烁着寒光。 “一旦被虫族的本能占据，居然不到半天就再次进化出了毒刺和近身厮杀的身体，改变了过去近百年的半能量体状态。” “虫族单体不说，在群体的繁衍、适应、进化这三个方面的天赋，真是冠绝万族！” 眼中有着重视，申凯知道这种毒刺小瞧不得，修为普通的学生，被刺中后哪怕不中毒而亡，也会捅个窟窿。 “第一梯队听好，全部真气以夏荣浩为中心，朝正前方偏左位置凝聚！” “第二梯队准备，调整好呼吸，十五秒后，等这群晶蜂的攻势被抵挡后，你们直接向前攻击！” 本来看着不远处，千余只晶蜂全都露出如成人手臂粗细的毒刺，还十分紧张。 但申凯的话清晰传来后，瞬间第一排的文道学生冷静不少。 一道道大小不一的真气被运转出体外，逐渐汇聚在一起，成为了一道半透明的墙壁。 就在气墙成型的瞬间，千余只晶蜂发动了攻击。 在翅膀猛的一震下，每一只晶蜂居然都如同出膛的子弹一般，带着破开空气的尖锐声音，拉出一道道白线，撕扯开气流冲向队伍。 “砰！砰！砰！砰！砰！砰！” 几乎同一时间里，冲击和气墙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千百只晶蜂同时攻击的场面十分可怕，既有如子弹一般的强大穿透力，同时它们的体型又比子弹大很多。 虫族独特的进化方式，让它们在这种体型下，不但没有增加空气阻力，反而在刺杀的同时，带着气流狠狠轰击，每一个都仿佛小型炮弹在轰炸一般。 这是典型的一波流打法。 晶蜂进化的方式没有往近身缠斗的战士方向发展，而是类似于一击必杀的刺客。 单个来说或许还好，但只要晶蜂聚集到一定程度，同一时间发动攻击，说是枪林炮雨也不过分。 “这种进化方向其实还是有些走极端了，毕竟才大半天过去。” “不过极端的变化，也代表了长处和短板都会同样的明显！” 看着眼前一波攻击被气墙挡住，发生了无数波动，带着空气炸裂，申凯露出森冷的笑意。 “哼，这种攻击，走的是一击必杀的套路，哪怕是我，也不敢在普通状态，且没有铠甲防护的情况下，独自硬抗数千晶蜂的刺击。” “可同样的，它们的进化时间还不长，只来得及发展出爆发性速度和毒刺。” “至于攻击后，远遁千里，然后再次反复攻击的续航能力，则几乎没有！” 如同申凯分析的一样，发动了刚才那样猛烈的攻击后，一旦被第一梯队全力挡住第一击，这些晶蜂就瞬间疲软下来。 有些无精打采的，缓慢震动翅膀，刚想要离开一定距离后再次发动攻击。 就被第二梯队的学生轻松捕捉到了移动轨迹，然后就是整齐的踏步突刺，轻松破开了晶蜂的胸口处。 看着躺倒在地的晶蜂，就连第三梯队出场补刀的必要都没有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简直是刺秦的荆轲......” “普通学生躲不开晶蜂第一波刺击，则他死，而只要能够躲开，那么就是晶蜂死。” 微闭着眼睛，申凯脑海中瞬间模拟了一番和晶蜂战斗的最佳方式。 时间不长，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看着场中的学生，不少人还没回过神来。 刚才的战斗看起来短暂，不过是晶蜂一刺，然后真气墙一档，最后学生一突，三个瞬间而已。 可那种切身厮杀的感觉，和心脏都仿佛麻痹的死亡气息，却是骗不了人的。 倘若没挡住一刺，第一梯队的学生不死也重伤，没有其他可能。 这和过去从小到大，点到即止的比试不同。 甚至杀戮平原也无法相比，因为那时候大家都知道，最坏结果也就是离开平原，肯定不会死。 但和晶蜂厮杀却不同，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看着在场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小的生死战，仿佛得到洗礼的众人，申凯露出笑容，跟着大声说。 “各位，从头到尾和我说的一样，你们汇聚在一起，有着不输给任何同辈的强大！” “哪怕只是第一场前哨战，但此刻你们也大可以挺起胸膛，骄傲的诉说自己的胜利！” “喜悦吧！欢呼吧！喝彩吧！” “为了自己没有逃跑，为了自己直面生死，为了自己赢得胜利，眼前的异族尸体，就是你们最好的答卷，最光荣的勋章！！！” 一番话响彻全场，所有的学生情绪都被彻底点燃，疯狂的呼喊、哭嚎、尖叫起来。 “啊！万岁！！！” “呜呜呜，我活下来了......” “没有我想象中的可怕，我们也能做得到！” “不错，才几千只虫子，根本不过瘾，我好想再战三百回合！” 除了从头到尾都一副冷静样子的申凯，上万人在这一战中得到了成长，从散兵游勇，变成了新兵一般的粗胚。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大忽悠 一片荒野中，遍布晶蜂的尸体，申凯带领的队伍再次以全员无伤的战绩取得胜利。 距离那一夜的战斗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 在这几天里，申凯带领他们离开了之前的湖泊，沿途不断的扫荡一股股大大小小的晶蜂群体。 队伍间的配合越来越熟练，之前还有些胆怯不自信的神情都彻底消散不见。 在此刻他们的心中，晶蜂就仿佛变成了学点数字，甚至这种在生死战斗中突破自我的刺激感，让不少人都迷醉起来。 这一切都是申凯刻意造成的，有他灵敏而强大的感知，总是避开了大群晶蜂，选择数百到数千的群体进攻。 因为申凯清楚的知道，群体活动和单独的个体，有着本质区别。 一个人可能会百战百败后，依然有着恒心和毅力，不断卷土重来。 可要是换做军队和群体的模式就不同了。 少数几次的失败还好说，一旦失败的次数多了，整个团体不说分崩离析，离废掉也不远了。 哪怕将他前世的那些历史强军拿出来，个个都百战百败后，还有几个能保持强大战斗力和无敌心态？ 所谓的百胜强军，除了自身的实力和素质外，还有心态以及经验。 而这些都是需要靠着一次次战胜敌人的胜利来堆积，养出来的。 所以申凯在分析了自己队伍的战斗力后，故意每次都选择去攻击弱一些的蜂群。 这样积小胜为大胜，次数多了，整个队伍就仿佛粗胚被不断敲击打造，最终能成为稍微可用的普通军队。 但这种强弱也有学问，找太弱的起不到锻炼作用，太强的又容易伤到根本。 索性申凯在战术上的操作几乎天生，每次都能够用最实用的办法，取得最可观的战果，让队伍得到历练。 这一个星期中，他出手的次数不超过个位数，更多的是调动和指挥，以及用言语鼓舞士气，战斗胜利后毫不吝啬的称赞队员。 可就是这样，他在整个队伍中的地位反而越来越高，不知不觉中，真的犹如军队主帅，受到所有学生的敬佩和爱戴。 说到底，申凯单方面的战力再强，也是单打独斗。 队伍中或许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地位，但对于一个武夫能否带领自己，还是有着恐惧和疑惑。 可经历了一周之后，申凯无论是个人魅力或者武力、智力，都通通征服了大家。 在异族的祖星，有什么比得上一位年轻帅气、智勇双全，又能够尊重每一位同学，认可大家努力的队长呢？ “或许，再也不会有比申凯同学更出色的队长了。” “不错！我听说好几个队伍的队长，虽然是天骄修为，能打擅杀，但对于自己的队伍却照看不好，发生了不少事情！”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这几天我们小队去采集食物的时候，遇到了其他队伍的搜查成员。” “他们告诉我，人数最多的几个队伍，虽然也是理道天骄带领，不断取得战果，可他们队长总是神秘兮兮，说一半藏一半的，让人亲近不起来，哪像咱们队长这样对每个人都和蔼可亲。” “是啊，跟着凯神的这几天，突然有些舍不得离开，到时候回了临渊学府，我还是想跟着这样的老大混！” 诸如此类的话，这几天越来越多，从私下议论，逐渐变的让整个队伍都赞同。 听到这些后，申凯却并没有多在乎，他觉得只是尽力做好自己的事罢了。 从队伍中走出来，他找到白雪寒，拍着对方的肩膀笑着说：“怎么样？这几天的战斗，我能清楚感觉到，你的修为进步幅度不小啊，哈哈！” 感激的点了点头，白雪寒认真的看着申凯说：“都是队长你指挥有方，昨天我就有些被胜利冲昏头脑，如果不是你那一矛，我差点就被一头晶蜂刺穿头颅了！” 看着一脸郑重，快成自己小迷弟的白雪寒，申凯表示不用客气，跟着开口。 “你能察觉到自己被胜利冲昏头脑，再好不过...要知道，以如履薄冰之心，行烈火浇油之事，非常人能做好。” “倘若能自如把握，你的修为和心性会更上层楼。” 眼中有着认可和鼓励，申凯认真看着白雪寒说：“知耻而后勇，识弱而复强！” “就算是我如今的修为战力，也毫不客气的说每天还在努力，那么你的天赋不如天骄和绝世，又什么资格轻言放弃？” 轻轻拍了拍白雪寒的肩膀，申凯转过身离去。 一边走一边说：“从进入临渊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抛下过往在自己星球的荣耀和骄傲了，你可见过我一直沉迷于所谓的高考第一？”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常言道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少年，从头开始吧，就如同你当初刚刚踏上修行路一样！” “然后，我会在天骄的那一层，等你......”最后一句，申凯没有回头，只是高举一直手，手指朝天。 嘴巴微微有些抖动，白雪寒眼中有着感动和复杂，心中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然后他拼命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看着申凯的背影大声吼着。 “是！队长，雪寒绝对不会让你久等！！！” 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申凯顺着将队伍的几个副队长和不少成员都激励了一番，在大家或感动、或仰慕的眼神中，找了一个安静角落坐着。 这时候，申凯脸上才褪去之前演出来的样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_￣）真的心累，还不如自己厮杀一场...过去从来没发现，我居然还有做传销和洗脑的潜质。” “果然是人不中二枉少年，这个年龄段的学生，绝大部分除了修为外，都只是刚刚踏入大学的萌新。” “在我师传自热血漫的口遁和大忽悠术下，毫无抵抗力......” 想到这一周时间里，类似的语言，或文青、或热血、或鸡汤，不知道被自己说了多少，都快说吐了。 有些是前世自己看过的，有些是自己临场发挥，总之把整个队伍的上万人都变成了他的忠实拥护者。 “唉，不过总算是把他们整合成大集体了，暂时可以休息下，每天说这些违心又很燃的话，不但腻味，而且搞不好还会把我自己都洗脑......” 倒不是申凯真的想要把队伍变成自己私产，而是一万互相不熟悉的学生，各有各的念头，他想要保证所有人安全并不容易，必须要发自内心的服从指挥。 因此外部压力用蜂群让队员绑在一起，产生战友情，而不是互相抢夺学点。 内部则自己不断用热血和鸡汤的话来润滑，让大家心甘情愿的服从指挥，不会当刺头乱来。 有着高考第一的天骄名头，再加上不错的个人魅力，修为加持下的独特气质，和不要钱的热血鸡汤...... 经历了一周时间，申凯终于让这只队伍大致上凝聚成一块铁板，说是由学生组成的军队雏形也不过分。 不过这种仿佛每天都在搞传销一般的日子，到现在也差不多够了。 申凯心想，经过这一周的内外磨练，大家都基本上互相信任，配合也有了默契，是时候去找大型蜂群，这次他也准备真正出手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攻城 “呼...呼...报告队长，前面大约三十公里外的一处地方，发现了废弃的城市，应该是百年前在这颗星球的人居住的！” 就在申凯独自一个人坐着，思考接下来的战略时，之前被他派出去侦查的小队急匆匆回来了。 听到他们带来的消息，申凯想了想，直接将麾下的几个副队长都叫过来。 这也是他带领队伍时的一点小窍门。 虽然整个团队，现在的他完全可以做到一言堂了，只要不是太过分作死的命令，所有学生都会服从。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反而不会做表面的独裁。 相反在小事上放手让其他副队长带人做。 而决策上的大事，也不会自己决定好后才通知队员。 而是会将所有副队长喊过来一起商议和讨论，甚至有其他普通学生有好的想法也可以大胆提出来。 当然，至于他们提出来后，申凯会不会采纳，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之，申凯将民主的皮和独裁的骨包装的很好。 这种情况下，原本就对他崇拜和服从的学生们，觉得这样的强者没有搞一言堂，而是愿意听取他们的意见，心中有种被认可和尊重的感觉，可以更方便申凯的管理和增加他们的团队归属感。 面子和里子，软糖和鞭子，申凯没有一样疏忽，他有压倒众人的武力，却没有一味的依靠武力，只是将它当做提高威信的加成buff。 有时候申凯自己都佩服，当了大半辈子死宅，最后居然能将一些只是书中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结合的这么好，自己果然是有当洗脑传销和邪教头子的天赋。 哪怕在普通世界，玩历史争霸或者都市商战，大概也能混的不错，不用担心饿死。 看着赶过来的几名副队长，申凯伸出手在侦查的几名队员背上轻轻拍动，只是两下就帮他们平复住了呼吸。 感激的看着队长，去侦查的人向其他人把情报再次说了一遍。 “飞羽，你把之前的地图拿出来，和他们刚才录制的对比一遍。” 见众人知道了消息，申凯直接让黄飞羽把原始地图和侦察队的放在一起。 众人走过来，围着地图，只见两张上确实有着细微的差别，但大致地形错不了。 这时候，申凯抬起头盯着白雪寒说：“你是团队的智囊，对这个有什么看法？” 见队长点名自己，白雪寒心中微微激动。 不得不说，在这只队伍中，他其实已经比大部分人都要更强了，无论是智略还是修为。 最开始或许因为心性上弱了些，踏入临渊学府后面对一群绝世和天骄，有些自暴自弃。 不过在这段时间中，申凯时不时的鼓励和鸡汤下，他逐渐找回了自我。 甚至在之后的好几次战斗中，表现也越加出色，无论是局部战法和一些看待问题的角度，都算得上独特。 而白雪寒的表现越出色，反而也更让其他人佩服申凯的眼光，在团队刚成立的时候，就从上万人中选择了他当参谋。 想着之前申凯对自己说的话，白雪寒想要好好表现自己，不辜负队长的信任和看好。 仔细思考后，白雪寒指着地图一角说：“队长，如果我估计的没错，这座原本是人族居住的城市，如今已经是晶蜂的一大据点了。” “哦，怎么说？”申凯笑着问道。 知道队长不会猜不出，只是在考究自己，让自己能将才华表现出来，白雪寒露出自信的笑容。 “其实不难，经过这几天的战斗和接触，我们已经知道，晶蜂一族虽然没有理智，但却也并不等同于野兽。” “甚至它们此刻的状态，其实更接近于百万年前，没有进化过的原始虫族！” 听到这话，其他的副队长若有所思，就在他们讨论时，不少手头没事的学生也聚集过来。 除了战斗和一些特殊时期，申凯并没有让大家那么沉闷严肃。 此刻看着越来越多走过来的学生，他干脆退后两步，笑着对白雪寒一摊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笑了笑，知道申凯想要自己在众人面前更好的表现，白雪寒平复着激动的心跳，整理思绪后开口。 “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一定程度上，我们可以将现在的晶蜂一族，当做原始虫族看待。” “那么同样的，原始虫族那种没有稳定社会结构，只有母虫和成虫的两极分化也会在它们身上出现。” “甚至于此刻它们已经没有母虫，只剩下凭借基因和本能来胡乱进化的成虫了！” “而对于这样的它们来说，吞噬人族的居住地来进化，效率远远比在自然环境中要高的多。” 指着图中的城市，白雪寒眼中闪过认真，说：“此刻，这里的晶蜂应该比之前我们经历过的任何一股群体都要庞大。” “很可能有数万...甚至十几万！” 听到白雪寒的话，在场不少学生低声讨论起来。 毕竟之前他们对面的最大一股晶蜂群也就数千，倘若城市中真的有数万乃至更多，就代表了这股数量比他们过去一周加起来还要恐怖。 眼中闪过忧虑，黄飞羽说：“队长，这股数量有些太多了...我们未必吃的下。” 点点头，申凯没有直接回答黄飞羽的话，反而看向白雪寒。 “我是队长，负责全局和整支队伍，现在我需要知道，雪寒你作为队伍的智囊，认为这一战我们应不应该打？” 感受到申凯说完的那一瞬，在场成百上千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白雪寒有种压力的感觉，但同时似乎又有着兴奋和高兴。 这是他自从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星系后，阔别已久的关注感，进入临渊后就没有，此刻终于再次出现。 他顶住这股看不见的压力，咬牙说：“打！” 声音十分响亮，全场都听见了，申凯挑了挑眉毛，问：“理由？” 白雪寒早就想好的思路脱口而出：“首先，这批晶蜂虽然数量庞大，可没有脑虫指挥下，它们不会扎堆在一起，只是零散配合，这一点在前几天已经得到验证。” “其次，既然知道了它们虽然为了吞噬更好的资源，汇聚在城市，但却不会全部扎推。” “那么我们反而可以利用这点，将整个城市当做巷战，化整为零的一波波，逐个击破它们。” “要知道，比起这些占据城市只为吞噬资源的虫子，我们才是城市真正的主人！” “又能有谁比我们人族自己，更擅长在自己族群修建的城市中战斗呢？” 不少人听到这里，都赞同的点头了。 确实，晶蜂一族或许会吞噬城市的能源和金属，但终究它们时间太短，城市的大体还会有所保留。 这种情况下，在城市中战斗，比在自然环境中，反而更有利于自己这些学生。 自己这方一旦开战，首先就会有小小的地利。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信任 看着思考后，纷纷赞同自己观点的学生们，白雪寒紧接着回头，认真看着申凯。 本来按照自己估计，白雪寒应该就想到这两个理由，但对方看着自己，似乎还有其他想说的，申凯楞了一下。 “最后，我要说的是...我们此次是军训和实战历练，不说每一场都是九死一生，但至少也需要一些拼劲全力的战斗，真正的战斗！” “队长过去一周为了整合我们，用积小胜为大胜的方法，甚至自己放弃了学点，出手不过数次，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得到成长和配合？” 认真环顾了四周一遍，白雪寒大声说：“如今信心有了，磨合够了，倘若还是找小股虫群，我们又何必聚集在一起，学那些零散组队的不是更灵活自由？” “想必大家都知道，这次降临晶蜂祖星的其他天骄队伍，虽然有所伤亡，但是斩获也已经很丰富了。” “而他们甚至那些绝世的队伍尚且如此，现在带领我们的，可是这届高考的第一天骄！” 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白雪寒的手微微抖动着说：“但这绝对不是因为队长不如他们，而是因为我们太弱，队长担心我们出现伤亡，所以放慢了节奏和难度，宁可自己没有学点......” 看着露出感动和惭愧的学生们，白雪寒深吸一口气，用力的说：“这一周，队长的为人和为数不多的出手，相信大家都看在眼里，我白雪寒为有这样的同学，这样的队长而感到幸运和骄傲！” “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队长为了我们大家，愿意放弃学点，让队伍得到更多的实战机会，自己在最后保证大家的安全。” “那么难道大家就不想，成为能够配得上第一天骄的队员吗？” 降临晶蜂祖星后，原本一切都在申凯的计划中，但白雪寒的行为，第一次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 本来只想着每个队员刷刷好感度，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服从指挥，不要添乱就行。 但此刻给了白雪寒表现的机会，居然当起了自己的宣传标兵。 紧跟着，所有在场的学生，听到白雪寒刚才那一番话后，有的喘着粗气，有的露出愧疚，有的是崇拜和感激。 跟着，黄飞羽第一个举手，大声喊：“想！” 如同一个火星引爆了炸药一般，上万人开始发自内心的大声嘶吼起来。 “我也想，我想成为配得上队长的成员！” “第一天骄带领的队伍，也一定会是第一！！！” “队长，就让我们放手一战吧，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错，队长，别的队长不以权谋私或者独占学点就不错了，你为我们大家做的够多了！” 无数此起彼伏的声音发出，响彻云霄。 在场的学生都不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放在自己的星球都能算得上天才。 此刻虽然口号不整齐，但发自内心高声喊叫下，比十万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聚集起来还要震撼许多。 整个天空的云层都被震裂开，大地也在他们面前颤抖。 看着眼前这仿佛黄袍加身，万众归心的一幕，申凯表面上也露出欣慰和喜悦。 实际上他内心的想法是：“（￣_￣）突然好想吐槽，眼前该说军心可用，还是洗脑效果拔群？” 就连始作俑者申凯本人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觉得他们太弱，怕一不小心带着他们玩地狱难度死光了，因此这些日子为了方便管理和安全才找了小股虫群。 至于把学点都让给他们，一方面是和这些小虫群战斗，已经不能申凯有什么实战感。 另一方面也是之前赵磊就承诺过，每个带队的天骄都有丰厚的学点，而他的是所有人中最多。 自己也不是那种把好处占光的人，小股虫群给队员，又能让他们稍微得到锻炼，又有些汤汤水水的学点，挺好的。 这样既全了大家同学一场的校友之谊，又做到了对赵磊等学校方面的承诺，保证大家的安全，一举两得。 可万万没想到，不知道是自己口遁表现的太好，还是这群心理年龄刚二十的小萌新入戏太深。 总而言之，眼前的一幕让申凯有种自己一手创立了一个‘申凯大型营销团伙’的错觉。 不过，看着眼前上万人，每一个都用尽全力嘶吼，发自内心的拥戴自己。 申凯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这次不带演戏成分，而是心中升起一股喜悦、感动和自豪，混杂在一起。 “突然觉得...除了永恒、修炼和战斗之外...能够被这样一群人信任和追随，也挺不错的......” 心中的念头闪过，申凯看着在场的人，眼神也逐渐变的锐利了起来，降临这颗星球后，被刻意压制的修为气息不再收敛。 感到到这股充满了自信和无敌的气质，在场的学生停止呼喊，期待的看着如同一直沉睡的巨龙苏醒般的申凯。 缓缓走入人群中，所有学生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 看着他们，申凯闭眼，下一刻睁眼时散发出夺目的神采，大声说：“大家的战意和信任，我已经确实的感受到了！” “作为你们的队长，我此刻能对大家承诺的事情只有一件——带给你们绝对的胜利，然后凯旋而归！” 原本已经情绪高涨的学生，听到申凯的话和那股几乎仿佛实质的战意，心中更加激动起来。 没有回头，申凯就站在人群中，对远远站在自己身后的白雪寒说：“雪寒，这次的战斗，所有布置，包括人员指挥和战术配合，全部由你来负责！” 声音准确无误的传达到白雪寒耳中，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微微颤抖说：“我？队长，你的意思是......” 看着天空被呼喊声震碎的云朵，申凯抬着头露出笑容。 “对，包括我在内，这次也会听从你的指挥。” “也就是说，我不再是你们背后的定海神针，而是亲自上阵，和你们并肩战斗的战友！” “所以，雪寒...你是智囊、军师，也是这次战斗的总指挥...包括我在内，我们上万同学的生命安全就在你的掌握之中。” 微微停顿了下，申凯再次说：“雪寒，我能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你吗？” “我能信任你...一直到死吗？” 简单两句话，仿佛一颗利剑一般刺穿了白雪寒的心脏，也让在场的所有学生感动和震撼。 手掌用力捏着脸，不让泪水留下来，但白雪寒却始终不愿意闭上眼睛，哪怕少看面前的伟岸背影一秒也不愿意。 他颤抖着用尽全力回答：“我白雪寒以自身修士的身份、性命和大道起誓...我会用自己的智略，来回报队长的信任！！！” 听到他的回答，申凯脸上露出欣慰，心中想着：“（￣_￣）无限恐怖中老郑的台词，放在这里也挺好用，挺应景啊......”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战前 半个小时后，经过了短暂的急行军，申凯这只队伍来到了城市外围。 原本就已经气势如虹，再加上申凯这次战斗也会参与，所有的成员都激动难耐。 短短三十公里远的距离，居然被他们一下子就走到，并且每个人都没有疲惫，反而渴望马上加入战斗。 看着在自己的带领下，如同加了群体嗜血和鼓舞buff的队员，申凯暗自点头。 跟着他看向白雪寒，后者认真点头后，手中的符文闪烁起来。 这是他们几个理道修士专门弄出来的短距离通讯，方便一会进入城市中，能够互相联系，不至于各自为战。 看着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战前准备，申凯一挥手，直接朝着城市前进。 此时这座由晶蜂占领的城市已经将面貌呈现在每个人眼前。 高达三十米的围墙，每一块都是由一整面墙壁直接打造，而不是如同申凯前世的砖块。 远远看去，整个城市的风格有些类似于前世的西方堡垒，但同时又以东方的元素为主，毕竟在百万年前的星球时期，所有西方文明就被吸收融合了。 城市中布满了青苔和植物，乍一看如同密林中的巨大古堡一般，显得神秘而阴森。 这是由于百年前，居住在这颗星球上的人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陆续离开了大星系造成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城市也没有腐蚀或者衰败的破落感。 毕竟制造它的材料都是合成金属，区区百年的时间，哪怕没有人气和管理，也不会倒塌。 甚至如果这里没有晶蜂一族，稍微打理下，就能立刻住人，将整个城市的功能再次运转起来了。 这时候，夏荣浩突然指着前方说：“队长你看！” 早就发现的申凯点点头，远处在城墙边缘，有着小群的晶蜂正趴在地面上。 它们的身躯真不断蠕动，起伏很大，时不时有着血液和汁水飞溅，给人一种恶心的感觉。 紧接着，有的从背后伸展出更加宽大和充满骨刺的翅膀。 而有的却反而将翅膀收缩进体内，外表逐渐有甲壳覆盖，体型也进一步变大。 看着眼前这一幕，申凯回头说：“雪寒，你猜对了...这群家伙的进化也有周期性。” “之前一个星期过去，它们有着充足资源的情况下，再度有了变化。” 点点头，白雪寒说：“恩，我在知道这次军训的对手后，专门研究过虫族这一支。” “有这种变化很正常，但它们有个严重的缺点！” 说到这里，白雪寒冷笑起来，在申凯的刻意引导下，原本就比普通天才更出色的他，越来越自信，发挥的也更好了。 “这个缺点就是它们已经失去了作为王的母虫或者脑虫！” “没有这样的主宰，它们第一不能自行繁衍。” “第二就算靠着原始虫族的本能来吞噬进化，也不具有目的性，反而随意了很多。” 指着眼前无暇顾及他们，忙着自己进化的晶蜂，白雪寒说：“眼前这一幕就是证明！” “晶蜂这一支足足百年进化，已经初步走出道路的半能量身躯，在它们被本能侵蚀后，居然在短短一周就抛弃了。” “并且还是这种杂乱无章的方式，你进化你的，我进化我的，只为了眼前更好的吞噬以及战斗。” 有些不屑的看着这些晶蜂，白雪寒接着说：“这在正常情况下也不能说是错，毕竟虫族的正统发展路线就是如此。” “但那是在有着母虫，只要有资源就能近乎无限繁殖的情况下，各式各样的进化方向才显得可怕。” “可如今它们没有母虫，死一个少一个，还这样，不能统一和配合，就是自取灭亡了！” 赞许的点了点头，申凯露出欣赏的笑容。 白雪寒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他早就想到的，不过看着对方从最开始有些不自信和消极，到如今这样，甚至稍微有所成长，确实让他满意。 申凯一向觉得，和他前世玩三国志这样的游戏差不多，人才也分为收集到的，和自己培养的。 招募到卧龙凤雏固然高兴，但把麾下的一般人才培养的更出色，同样会有成就感。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将十载用将一世。 “可惜虽然不想谈恋爱，但是养成妹纸的成就感，应该更大吧......” 心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申凯摇头将它散去。 就在这时候，从城中飞出一小群晶蜂，连同地上已经进化完成的部分晶蜂一起，发现了申凯等人，直接冲了过来。 原本周围就没什么隐蔽和遮挡物，申凯等人并没有意外，按照之前的计划，几个副队长带领各自的小队散开。 按照白雪寒的计划，整个城市中，上万人聚集在一起，反而不好发挥。 因此倒不如千人为一队，互相保持距离下，利用城市的环境展开多层次的巷战更方便。 并且他们每只队伍的距离不远，又有着白雪寒等理道学生居中指挥，随时能够联系，所以就算有危险，也能在最短时间援救。 看着散发出扭曲和嗜血气息的晶蜂，申凯笑了笑，在整个队伍的最前方，一步踏出。 下一秒，他全身被自己的异道铠甲覆盖。 在漆黑色的铠甲下，申凯犹如一尊远古走出的魔神，带来可怕和无敌的压力。 这是他来到这颗星球后，第一次对自己的队伍展现出这种姿态。 没有恐惧和不安，所有学生都看着前方的黑色身影，这是他们的队长，也是即将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人。 右手一杆大旗具显而出，十米高，黑色的旗帜上，一个巨大的凯字飘舞。 拿着大旗，申凯原地不动，看着冲过来的数百只晶蜂。 马上就要和大部分队员分散战斗，作为绝对主力，申凯决定在开战前再鼓舞一波士气。 选择了最直观的正面击破，申凯一边站着，一边等待。 当数百只晶蜂冲到距离他十米地方，进入有效攻击范围后，申凯动了起来。 左手一杆铁戟具显而出，连续朝着前方数百次挥击，晶蜂如同小型弹药一般的轰炸和申凯的攻击正面相撞。 然后，它们带着血肉一个个在半空中爆碎开来，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准备就绪 就在这时，几只进化出更大翅膀的晶蜂，从高空俯冲下来，速度居然比之前的更快，带着突破音障的尖锐声音。 连头也不抬，申凯手中的铁戟消散，一杆丈八蛇矛出现，对着自己头顶上方就是一划。 整个空气都似乎拉出了一道伤口，跟着想从上面攻击的晶蜂就一个个爆炸开来。 “哦？原来除了进化出更快的翅膀，还有了虫肉炸弹的新功能。” 满不在乎的说完后，申凯似乎觉得这样的表现还不够，看着远处的最后一只晶蜂。 它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进化，喘息着腥臭的白气，挺起近十米高的巨大身体，如同虫形战车一般朝申凯冲过来。 移动下整个大地都在震动，比申凯前世的大象和犀牛更加凶猛，甲壳上的突刺和光泽，让人相信就算是装甲车也会如纸片般被撕碎。 面对这样的冲击，申凯仍然没有后退活躲闪，反而一步一步朝着对方冲过来的方向前进。 他要用最正面的方式迎击。 “砰！” 一声巨响，碰撞发生下，哪怕一座高楼也会被撞毁的力量，被申凯单手承受，他连半步都没有后退。 跟着他看向手掌前，如同斗牛一般还在死命往前顶的晶蜂，笑着一抬手。 瞬间一股庞然大力涌现，重达数十吨的装甲晶蜂被他扔皮球一般甩到高空。 哪怕只剩下本能，装甲晶蜂在半空中也露出慌乱，八只虫足胡乱挥舞，然而它选择的进化方向已经不可能再有翅膀飞舞。 到达一定高度后重重向下坠落，而下方的申凯早有准备，手中再次具显出一杆成人粗细的巨大标枪，对着落下的晶蜂投掷而去。 “哄！” 远处的城墙裂开，巨大标枪连同装甲晶蜂一起刺入。 看着眼前停止了生命活动的晶蜂，感受到身后激动和兴奋的呼吸声，申凯知道，自己用来提升士气的战前秀还算成功。 他决定再加一把火，手中的大旗往地上重重一顿，说：“这一战，我会比你们谁都走的更前，同时比谁都退的更晚！” “只要你们能看见这杆大旗的地方，那里就是我的所在，不管前方有什么样的敌人，我都不会让它落下！” “这不是因为我比你们更强，而是因为，我是这只队伍的队长，有着责任和义务，带领你们赢得胜利！” “但同样的，你们每一个人都并不弱小，此刻不存在什么第一天骄，而是我们这个集体！” “我们是第一的强队，既然我们来到这里，既然我们看见了敌人，那么我们只需要做一件事，征服它们！” “用一场辉煌的胜利，告诉其他的队伍，无论他们有着什么样的天骄和绝世，我们也是不可战胜的！！！” 随着申凯的话，天上的云层变得有些沉闷，一阵大风吹起，将他手中的旗帜舞动，如同风暴来临一般汹涌。 感受着这股仿佛能席卷山河的无敌气概，上万名学生再度嘶吼，回应着申凯刚才的话。 “我们是第一强队！” “我来，我见，我征服！” “我等必将胜利，我等不可战胜！” 申凯的气息和后方上万学生的气息似乎混杂在一起，互相推动下不断攀升。 跟着他将手中大旗朝前举起，顿时一队队学生朝着前方的城市冲去。 看着不断越过他冲向城市中的队伍，申凯回过身对白雪寒点点头，然后又看着黄飞羽说：“一切按照之前的计划行动吧。” 说完后申凯大旗一招，跟随他的这只队伍移动起来，他们直接从正门朝着城市中心直线跑去。 看着申凯的小队远去，白雪寒深吸一口气，对自己队伍的理道学生说：“我们也是时候行动了。” 随着所有队伍展开攻击，从高中往下俯视，十支小队分别按照五个不同的方向进军，在城市中穿行。 一路上都有遇到零星的晶蜂，不过数量都只有数百左右，对于这几天早就配合默契的学生来说，算不上危险。 城市中有些空荡荡的，时不时传来爆炸和战斗的声音，每个小队都负责各自的方向。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后，黄飞羽的小队通过符文联系白雪寒：“这里是第六小队，我们已经到达指定地点！” “和你之前预计的一样，我们选定的五个边缘切点，并没有太多的晶蜂群体。” “目前我方没有人员伤亡，收到请回复！” 清楚听到黄飞羽汇报的战况后，白雪寒一边带领自己的队伍朝着目的地赶路，一边冷静的回复。 “很好，和我之前预料的一样，这些晶蜂露出本能后，并不会和人类或者其他种族一样固守每一个防卫点。” “除了个别被排挤的小群体外，更多的应该都是在这座城市的能源中枢和特殊资源点聚集。” “那里的东西对我们起不到作用，但却能让它们短时间内获得进化的养分。” “辛苦了，黄飞羽同学，在其他小队到达指定地点前，你们只需要好好在那里固守就可以。” 和白雪寒判断的一样，之后的二十分钟左右，陆陆续续又有其他的小队传来消息，到达了指定的地点。 一路上也有零星的抵抗，但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伤亡。 到现在就只剩下申凯带领的队伍还没有传来消息，不过众人都没有担心。 任何一支队伍有问题，都绝对轮不到申凯这一支。 静静等待了十分钟后，申凯所在的队伍传来信号：“我是申凯，到达城市最中央处。” “一路上的虫子有点多，所以稍微花了点时间，不过没有伤亡。” 嘴角露出笑意，白雪寒知道这是申凯谦虚了。 其他队伍都是从城市的几个边角处前进，唯有申凯这一队，是带着任务朝中心挺近的。 这种情况下，他们遭遇晶蜂的数量和几率，都远比其他队伍多出数倍，绝对不是虫子有点多能形容。 不过也正是这样，才让白雪寒发自内心的喜悦。 有着可以信任和队员，以及强大而尊敬的队长，他们能够让自己的智略得到最大发挥。 “身为智囊，这或许是最幸福的时刻吧......” 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白雪寒收敛起想法，神情郑重起来。 “很好，现在所有队伍都按照原地计划到达预设地点了。” “现在就按照我之前说的，请大家将自己队伍的符文阵图彻底激活，我已经将自己队伍所在做成了临时的控制点，一切按计划行事！”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武器库 随着白雪寒的命令，申凯等每一只队伍，都将之前就带好的符文阵图激活。 顿时城中每一个地点都有一处光柱升起，传来不同的波动。 一共十道光柱，在天空交汇后，逐渐升起一个有着玄奥符文的图案。 缓缓旋转半圈后，图案猛地扩大开来，然后逐渐从天空落下，覆盖了整个城市。 跟着白雪寒对着身边的上千理道队员说：“好了，现在所有队伍的符文阵图已经组合，轮到我们理道修士发挥力量！” “赵光，你们几个负责调制符文波动，稳定电磁场！” “高游之，你带着一百个同学，在指挥部外围建立防护壁，保证不会有晶蜂出现打扰我们！” “方泽瑞，你们这三十人是我们中计算力最强的，每个传感器的数值由你们统计，一旦远程哪个同学有危险，及时调动运算远程援助！” “龚久奇，你带着一百人负责建立弱光轨，一旦得到我的命令，就控制激光进行超远程打击！” “张诺依，你们负责情报传输！” “郝杰，你们剩下的目前任务最重，和我之前的主符文一起，调整参数率，直到能够完成短距离物体传送为止！”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的从白雪寒口中传达出来，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当负责扫描和情报传输的位置完成后，白雪寒直接手指在光幕中移动。 顿时一道若有若无的壁障扫过整座城市，下一刻，白雪寒队伍所在的指挥处，一座虚拟的小型城市平面图出现。 看着栩栩如生的虚拟地图，上面有着绿色和数不清的红色光点，白雪寒眉头皱起。 “队长，和我们之前预估的有所出入，这座城市中的晶蜂不是十数万，而是接近二十万！” 静静看着手中的符文，白雪寒等待申凯的命令。 片刻后，申凯的声音传来：“确实有些意外，看来方圆千里的晶蜂，应该绝大部分都是在这了。”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雪寒，你是这次战斗的总指挥，哪怕是我也会听从你的命令行事。” “是战？是撤？这一万同学的生命此刻就交给你手中，你来决定！” 感受到申凯的话中传达的信任，白雪寒有着激动和冷静两种情绪同时升起。 没有犹豫，他立刻和其他几个擅长战略的同学来到虚拟地图前，仔细的观察和拟定战术。 没过多久，白雪寒再次沟通申凯：“队长，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了，这一战我们依然可以打！” “不但能打，如果按照我想的战术，危险性可以降到最低！” 说着他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了申凯，每一个环节的考虑都丝毫没有保留。 最后他神情有些犹豫，说：“不过，这个计划唯一的坏处，就是队长你这一队，作为诱饵和进攻点，危险性比其他所有队伍加起来还大......” 听出了对方的犹豫和担心，申凯轻笑了两声后说：“你的想法我已经明白...危险性和收益比都考虑到了，是个成熟的战术。” “至于我和我队伍的同学...大家也知道了这个计划的危险性，但我申凯向你们保证，会让大家平安无事，不知道大家是否能信任我？” 很明显申凯是在询问自己那一头的队员，跟着传来一阵呼喊声，似乎那边的队员并没有迟疑。 听着那一头的声音，白雪寒笑了，他觉得也就是申凯这样的队长，才能让自己队员没有丝毫犹豫的接受这样危险的任务。 能在短短一周内，让自己的队伍发自内心拥戴到这种程度，绝对不是单纯修为高就可以。 至少他了解的临渊其余天骄，有的能打擅杀却是如野兽的莽夫，有的智略超凡却被众人疏离，有的风华绝代却只有亲和没有威信...... 只有申凯，哪怕在一群天骄中，也看不到任何短板。 “好了，雪寒，相信刚才大家的声音你也听到了，所以不要让犹豫和顾虑影响自己的思考，直接下达命令吧！” 申凯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白雪寒的思绪，他定了定神后露出严肃的样子。 “黄飞羽同学，这里是指挥部，收到请回答！” 话音刚落，黄飞羽的声音就传来了。 跟着白雪寒手指虚划，将虚拟地图的一角扫描后，传输到黄飞羽所在的符文。 “现在你带领第六队，前往坐标甲，距离那里你们的队伍最近，并且一路上没有显示晶蜂，可以放心快速前进。” “在之前的扫描中，那里有着大量特殊反应，应该是这座城市的武器库！” “虽然这里在百年前不过是偏远地带，不会有什么大威力武器，更多的是护身冷兵器。” “不过就算这样，对于武装我们队伍也是有利，绝对不能放过！” 说到这里，白雪寒心中有着自己的算计。 军部为了起到锻炼的意思，自然不会配发给他们重火力或者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但对于他们自己靠着本事制作和寻找这颗星球的武器却不会多管。 在过去一周中，他们除了少量如申凯这样的异道修士，可以自己具显出武器外。 大部分人都是将一些坚韧的木材和铁石打磨，然后再由自己等一群主修理道的学生加入符文，做成了粗制武器。 可这毕竟比不上星球上正规制作的冷兵器，倘若有了它们的支援，相信自己这一方的战斗力至少会上升一倍。 甚至于这都还是白雪寒保守估计了，毕竟除非成就四阶第三重，或者如申凯这样战力强大的修士。 否则大部分都还是需要一把好武器的，一枪一剑在手，杀伤力比起赤手空拳要强出数倍。 过了一会后，黄飞羽的那只队伍移动到坐标甲，回复白雪寒：“第六队已经到达，不过这座武器库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进入。” “这密码我们看过，不是数字和指纹等，而是波动激活装置，我们无法进入！” 没有意外，白雪寒说：“意料之中，一座城市的武器库，哪怕没有搬走，也不可能就随便敞开大门。” 跟着他回头让计算处的学生过来，一群理道修士通过远程数据传输，快速分析起波动数据。 索性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威力的武器，这种波动也设置的不算很难。 耗时一刻钟不到，白雪寒等人就成功破译，将数据告诉了黄飞羽等人。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光辉 得到了白雪寒传过去的数据，黄飞羽所在的小队成功打开武器库进入。 片刻后，一段资料传入指挥部。 认真的看着资料上的数据，白雪寒一目十行，逐渐露出惊喜的表情。 “除了成建制的合金兵器外，居然还有两台小浮游炮和一台波动震荡器，真是天助我方，哈哈！” 跟着白雪寒马上兴奋的指挥起来：“鲁直，你们几个马上建立远程器械传送通道。” “一旦成功，就马上链接第六队，然后以覆盖整座城市的符文脉络，将武器逐批分配传送到所有队伍中！” 听到他的命令，一个短发男生走过来说：“白队，我们这临时制作的符文阵图，毕竟没有物质承载器，很不稳定。” “哪怕不是活物，而是这些武器，成功率也不敢保证啊......” 点点头，白雪寒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 倘若是理道高阶修士，哪怕只是四阶，符文入体后制作的也会不同。 但现在他们都还只是三阶，又不是天骄层次，制作的符文阵图就必然有缺陷。 哪怕只是传送死物，十次中也未必有一次能够成功。 但时间不等人，城市中的大量晶蜂此刻还没有离开聚集处，正是他们行动的最好时机。 所以他们不可能再等一两个小时，让其他队伍一个个的赶到武器库了。 “没关系，哪怕十次只成功一次，这些武器的数量，也足够我们挥霍...反正又不用花钱，怕什么浪费。” “但唯独有一点，那两台浮游炮和波动振荡器，往队长所在的队伍位置传送。” “他们的任务最关键也最危险，此刻有这种杀伤武器是再好不过，我给你们再调高百分之三十的计算力，务必不能让那三件武器损坏！” 既然白雪寒作为指挥都这么说，更何况这些武器放在星球上已经百年，也没人认领了。 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不过十分钟，黄飞羽所在的武器库，一批一批被传送到了城市的各个不同地点，到达了每只队伍手中。 最后则是最重要的三件大杀器，也在白雪寒特意提高运算率后，成功到达申凯所在的位置。 至于期间大片因为传送失败而毁掉的，在场也没人会在乎了。 “我是申凯，第一队已经收到了所有的武器，包括那三件大杀器，现在大家正在熟悉手里的兵器。” 声音显得有些轻松和悠然，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紧张，申凯也不需要和其他体系的同学一样装备武器，毕竟他具显的，坚固度也不差。 “不过除了临渊的传送门，我还是真的头一次见到能用符文阵图传送物品的。” “雪寒你在理道方面的天赋，果然比一般的天才还要更胜一筹。” 听到申凯的话后，白雪寒有些高兴，不过很快摇了摇头，对着符文苦笑。 “队长你太抬举我了...这应该是你第二次看到类似的东西了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符文中传来申凯有些讶异的声音。 笑了笑，白雪寒说：“队长你整天修炼，不理俗事，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你在高考中的一些经典战斗和场面，早就被不少人传开，我也曾经听闻过。” 想到那些传闻，白雪寒的脸上就有些苦涩：“你在杀戮平原和肖扬的一战，对方在短短几天中，独力制作出了覆盖整个巨大峡谷的符文阵地。” “而此刻我们队伍的符文阵图虽然更巨大，却是由数千名理道学生一起共同完成的。” “换做我一个人，就算花上十天半月，也未必能做到肖扬几天完成的事情...两者的差距，简直如萤火和皓月一般。” 听出白雪寒的沮丧，申凯的声音出来：“又来了，你这人其实才华不凡，就是太不自信了些。”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此刻不如人，不代表一世不如...我还在天骄这一层等你，要让我失望吗？” “更何况，这早已不是单打独斗，而是集体的竞争，告诉我，我们队伍的阵图比肖扬一个人的还要弱？” 听到申凯的话，白雪寒脸上的沮丧消去，露出坚定的眼神开口。 “怎么可能？” “哪怕我个人暂时不如那个肖扬，但此刻的阵图也是我们第一天骄的队伍共同完成，绝对不会输给他！” 脸上有着自信，白雪寒回头看着自己队伍的理道同学，大家脸上都有着不服输的表情。 “这张阵图由我们数千理道同学共同完成，十阵合一下，有着传送、通讯、侦查、防护、治疗、阻敌、打击等多重功能。” “我将它命名为光辉大复合阵图，绝对绝对不会输给肖扬只有困敌和加持修为的符文阵地！” 听着他的话，另一头的申凯心想，这名字取的真是一般，咋不干脆叫光辉的大复合神殿？ 不过他柔和的声音还是传达过来：“这不就结了，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队友，然后，我们一起赢得胜利吧！” 知道等会就是大战，不可能这样悠闲的聊天了。 白雪寒最后聊了两句后，直接指挥各自的队伍，朝着预定地点，再次行动起来。 “队长，之所以阵图以光辉开头，是因为我觉得你就是带领这只队伍的光......” 一边看着虚拟地图的坐标，白雪寒一边心中想法升起。 “如果说我是萤火，肖扬等人是皓月，你就是如大日一般照耀四方，带来无可抵挡的力量时，又能带给其他人光和热。” “你在不知不觉中，就如同恒星的引力一般，将所有的星辰都引动到了固定的轨道运行。” “这样的你，足以称得上光辉，我一定会努力前行，为了能够真正跟上你的光辉并肩，享受这份荣耀......” 城市中心处，申凯并不知道白雪寒因为他的领导力和热血鸡汤，已经有从迷弟向脑残粉转化的趋势。 他此刻安排自己小队的成员装备好各式各样的武器后，静静等待着整个计划的彻底实施。 作为计划的中心和最重要一环，他能逐渐感受到，仿佛自身处在风暴中一般，有着一股庞大的压迫感将会来袭。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诱饵 作为队伍的绝对领导人，申凯比谁都更清楚白雪寒的全部计划。 其实严格来说并不算复杂，以申凯坐在的小队到达城市中央后，通过调节符文阵图，让他们所在的地方成为一处伪装的能量场。 这样可以吸引整座城市的晶蜂前来，然后申凯他们以逸待劳，拖住大群晶蜂。 而外围的的其他队伍，则不断缩小包围圈，朝着进攻的晶蜂群体背后进行阻击。 勉强要说的话，有点类似于围尸打援的套路，只不过申凯他们这只小队不是尸体，而是诱饵。 不得不说白雪寒的这个计划有些大胆，以队伍的最高领导人和一小队学生的安危来冒险。 换作其他没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哪个军师敢对自己主公提出这样的想法，绝对会被怀疑是其心可诛。 也就是人道大世界能够伟力归于自身，并且申凯身为队长，同时又满足了强大的实力和不凡的气度，白雪寒才敢提出这个计划。 说实话，他最开始的想法，其实是伪造出能量场后，将晶蜂吸引到某处，然后用大规模武器轰炸。 但遗憾的是，他们一群学生，根本没有这样的武器，所以只能靠人力和修为来弥补。 而当时申凯听到后，也马上同意了，他本人自然是艺高人胆大。 哪怕这些晶蜂比杀戮平原的傀儡更强，但他的修为战力，比起半年前又不知道超出多少。 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一小队的其他学生，可能会有危险。 不过申凯转念一想，身为修士，不可能一辈子都平平安安。 他之前在军事要塞拒绝肖扬，那是因为对方太疯狂，想要带着一群人去闯晶蜂一族祖地，那里的危险比起眼前超过何止十倍。 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去那里好一点也是九死一生，稍微出差错可能是十死无生，所以申凯直接拒绝了。 但现在虽然面对十几二十万的晶蜂，但地利毫无疑问在他们这边。 同时又有着大型符文阵图和三件大杀器支援，最重要的是，申凯有自信哪怕面对这些晶蜂，也能够照顾身边一千人。 考虑了这些后，他就直接同意白雪寒的计划了，不单对于自己小队，甚至整个队伍都是降临这颗星球以来，最艰难也是最好的一次磨练。 一味积攒小胜，终究只是磨练出了一层皮。 只有经历这样大场面的战斗，才能让经验和教训融入骨血之中。 想到这里，他看着周围的队员，每一个都按照他说的，以自己为中心做好阵势。 于是申凯对手上的符文说：“我们这边彻底准备好了，雪寒，开始吧！” 得到队长的回复后，白雪寒那边很快有了回应。 最后交代了一番，符文暗淡下来，紧接着，申凯已经自己所在的小队，都能明显感觉到，城市中央这一块，磁场和能量都有了奇异的改变。 普通学生或许对显性能量还没这么敏感，但也有种从心底升起的独特感觉。 有点类似空气突然提纯，又好像是大量的静电在凭空炸响。 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天空中也没什么七色彩虹之类的，但申凯知道，一个伪造出来的能量场已经出现在他们这块区域了。 知道大批晶蜂过不了多久就会赶来，所有人都没有做声，就静静的朝着自己方位移动。 虽然说是作为诱饵，但也不是真的傻傻站在原地。 整个城市的中央区域仍然有不少建筑和复杂的地形，他们第一小队的学生都各自隐藏在其中，准备阻击等会来到的晶蜂。 只有申凯一个人，站在能量场最集中的地方，高举着大旗。 毕竟只是伪造出来的玩意，等会要是被其他先一步来到的晶蜂给破坏了，就起不到吸引整座城市敌人的目的。 但放给其他学生又几乎不可能完成，所以只能由申凯来守着。 “这种感觉...真有点像是在守护我方高地，最后的水晶塔啊......” 等待的过程有些无聊，申凯脑中随意想着，跟着笑了笑。 情况确实有点像，只不过等会是二十万的一级小兵，面对六神装的满级英雄，和一堆几级的初始装小弟。 “只可惜毕竟不是游戏...如果真是游戏数据，那么小兵再多，攻击速度也还比不上我的回血速度。” “然而事实情况是，这次和在杀戮平原的峡谷不同，我的战力没有太大加持，估计死战的话，杀个十万晶蜂就会累垮。” 想到这里，申凯撇了撇嘴，这个时候，如果是玄厄星寒在，直接开大招，等级压制下，再多十万的低阶虫子也能干掉。 “哼，再等个一两年，我成就四阶，能够控制显性能量了，一样可以开发出大范围杀招，到时候也能尝试一拳毁城的感觉。” 就在申凯想着时，整个城市开始轰鸣起来，空气和大地都在微微震动着。 “来了！”收回心思，申凯眼神认真了起来，对着四周隐蔽的队员挥了挥手。 其他人点头会意，做好迎接战斗的准备。 看到他们都准备好了，申凯一招手，只见以他周身百米的范围内，出现了一面面巨大的盾牌。 每一面盾牌都高达十米，仿佛一个铁桶阵一般将申凯围在中间处，只留下了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间隙。 这自然不是用来保护自己的，而是做出标记，这一出是伪造的能量场最强地点，等会其他人无比将前来袭击的晶蜂围杀在盾牌之外。 当所有准备都就绪后，下一刻震动陡然扩大，不远处一栋楼层崩塌下来，眨眼间就是千余只晶蜂冲了过来。 在能量场的诱惑下，它们连绕路的意思都没有，就是一路横冲直撞的赶过来，似乎生怕落后半步，少分到点能量了。 而这群晶蜂中，也有少部分是再度进化过的，不过和在城外看到的类型差不多。 缓缓从盾牌后面走出，申凯扛着大旗，面对它们没有着急出手的意思。 就在这些晶蜂越冲越近时，四周的隐蔽处，第一小队的成员挥动自己的武器，发动刺杀。 原本就没有多少理智，此刻被能量所吸引的晶蜂只顾着赶路，根本没注意到隐藏敌人。 毫无防备下，它们中有一大部分都被成员一击刺杀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打头阵 其实在此刻的申凯眼中，改变了半能量体的晶蜂一族，和自己队伍的学生区别不大。 双方都可以算是攻强守弱的类型。 只不过硬要比起来的话，还是自己这一方的学生更占优势。 哪怕只是个普通天才的学生，续航和持久作战的能力，也比太走刺客般极端的晶蜂要强。 更何况他们还有新兵铠甲保护，如今又有了覆盖全城的符文阵图和武器，杀伤力提高数倍。 单对单的情况下，晶蜂根本不是自己队员的敌手。 普通晶蜂唯一的优势，也就只是数量上远远压制了自己这一方。 此刻它们不是一股全部来袭，而是由近及远的一波波赶来，完全给了自己这边反应机会。 不超过上千的晶蜂，申凯连出手的必要都没有，只需要站在原地看队伍表演就可以。 这已经是他们小队解决的第三波来袭，每次都是击杀对方后，再度隐蔽起来。 “不过，这种机会也不多了，差不多大部队要来了。” 没有太喜悦，因为申凯知道，这赶来的头几波都是离得最近，后面必然会有大群体赶过来。 “更何况，这几波虫子，与其说是离得近，不如说是被排挤出来，然后刚好在我们附近罢了。” 想着这个，申凯暗自冷笑起来。 虫族原本是最讲究服从、分工以及配合的族群才对。 但如今没有了理智，暂时听从吞噬本能，最重要的是没有了母虫管理，它们变成一团散沙了。 证据就是不久前，白雪寒他们通过阵图探测过，得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这座城市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源中枢或者资源处了！ 或许过去确实有，但漫长时间下，也不知道是被全盛时期的晶蜂一族用完了，又或者不久前被只剩下本能的它们给吸光了。 总而言之，这座城市中的能源中枢，早就只是一个空壳子。 可在他们探测下，这个只剩下空壳子的能源中枢处，居然盘踞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晶蜂，个个都舍不得离开。 “这其实不难理解，恐怕在它们现在的可怜思维中，这座城市的能量既然过去有，那么现在就应该依然存在。” “哪怕是现在吸收不到了，说不定自己老老实实等着，过段日子就又有了呢？” 申凯估计就是在这样的贪婪愚蠢趋势下，最开始的大批晶蜂都聚集在了那里傻傻等待。 而那些落单的、后来的小群体，则变的不受欢迎，大群体虽然没有智慧了，但本能依然想要独占能量和资源，所以将小群体赶走。 而之前申凯等人的队伍，在城市中击杀的一波波晶蜂，大约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排挤的小群体了。 此刻眼看小群体被一波波的消耗完，要不了多久，就轮到真正数量庞大的晶蜂群。 “并且它们一定会来。” “比起空守着看不到一丝能量的中枢，此刻我们这里的伪能量场毫无疑问能加吸引，它们会仿佛饿了三天三夜的人闻到食物的香味一般，彻底失控。” 就和申凯预料的一样，没过多久，整个城市的震动和声音越来越大。 终于一阵崩裂后，不远处的地层居然整个破碎掉，从下面一道巨大的银灰色光芒冲天而起。 仔细一看，这并不是真正的光芒，而是一只只晶蜂，它们聚集在一起，因为数量太过庞大，甚至遮蔽了天空。 “啧啧，所以我才说，幸好我没有密集恐惧症，这比杀戮傀儡那玩意还恶心啊！” 申凯抬起头，看着覆盖了天空的晶蜂虫群，每一只都不再是那种存粹而晶莹的样子。 灰暗、狰狞、肉瘤...这些东西遍布了它们全身，每一个都是半人高的怪物，腥臭的虫液不断流下，每一滴落在地面都带着腐蚀的气息。 一般的修士哪怕看着这种场面，也会觉得头皮发麻，san值下降，就算不当场发疯，十成修为也未必能发挥出一半。 因为眼前的场景，简直就是末日来临一般的噩梦。 除了观察天空中的虫群外，申凯对四周隐蔽的队员也有留心。 此刻感受到他们不少人的心绪都乱了起来，有着紧张和抖动，紧紧抱着武器寻求安全感。 “唉，毕竟还是只磨练出了一层皮啊......” “过去一周中，这些晶蜂还没有变的这么狰狞恐怖，数量也远没有这次多，他们还能镇定。” “此刻看着进化成猎奇向的恐怖晶蜂，他们就受不了了。” 心中微微摇头，申凯知道，眼前这些晶蜂抛开数量不说，其实单轮个体，每一个的杀伤力和一周前比，并没有太大变化。 毕竟一来时间短，二来用以进化的食物、能量、资源都不够。 所以眼前这些晶蜂几乎是胡乱进化的，战斗力并没有显著的提高。 可就是这样，反而靠着这种错误进化的恶心恐怖外表，震慑住了队员，只能说是歪打正着。 看着再也无法忍耐，想要大举进攻的晶蜂，申凯最后一次拨通了白雪寒的符文。 “雪寒，其他队伍的人还有多久到达后方支援？” 听到申凯的询问，白雪寒第一时间回复：“队长，他们最快的三只队伍，还有五分钟就要到达！” “其他几只队伍陆陆续续，也可以在十到十五分钟左右。” “此刻我在虚拟地图上看到你这边已经有大群晶蜂，数量大约在五万只左右，不要紧吧！” 撇了撇嘴，申凯没有马上回答，看着头顶缓缓压下来的大片晶蜂，想了想后开口。 “我是不要紧，不过我小队的成员有些被吓到了。” “这样吧，计划稍微变一下，我直接打头阵，给大家做个榜样。” “你把我这边的战况，对其他正在赶过来的队伍实时直播一下，也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一会他们来了，又得酝酿半天勇气。” 指挥部这头的白雪寒听到后，先是愣了下，没反应过来申凯的意思。 不过就在他准备询问的时候，申凯那边的符文就断了联系。 无奈之下，白雪寒决定还是按照申凯刚才说的意思，用阵图链接到他那边，同时将影像实时传送给所有正在赶过去的队伍。 而白雪寒和指挥部的其他人，也开启了影像，他们想要看看，申凯为什么这么说。 紧接着，影像开放，整个指挥部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变得寂静无声。 眼前的光影中，一尊黑甲魔神正在手持巨大长戟，带着席卷天地的可怕气势，杀戮面前数不清的虫群。 仿佛绞肉机一般，稍微靠近的虫子都被碾碎成渣，只有他打死敌人的份，敌人怎么攻击都如同微风席面，就好像他们儿时记忆中的孤单英雄大片一般夸张。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赶到战场 整个指挥部沉闷的看着眼前光影，连话都不敢说。 不少人甚至觉得大脑有些空白，倘若说眼前是一幕夸张的大剧，但又分明是自己等人的符文阵图链接，不可能有假。 倘若说眼前是四阶修士造成的，那看这近身搏杀也必定是四阶武道修士了。 还是白雪寒最先回过神来，深吸一口凉气，再次看着眼前的光影，指挥起来。 “我总算知道，队长说让大家提前看看是什么意思...这些虫子的形象，比起我们过去一周遇见的，可怕很多。” “恐怕心性差一点的同学突然看见，都会害怕的不敢动手。” 跟着白雪寒看了一眼虚拟地图，只见上面陆陆续续正在前进的光点，又不少都变得缓慢甚至停住。 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其他队伍的人，将详细情况告诉了那些队伍。 并且特意提醒，说出了外表变得狰狞，但实际战斗力方面，这些晶蜂并没有太大变化。 总算这些学生在过去一周，确实得到了历练，也有了配合与凝聚力。 再加上此刻看着光影中，如神祗一般降临尘世，带来杀戮与死亡的队长，所有人都仿佛吃了定心丸。 队伍再次行动起来，比起之前赶路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跟着白雪寒脸色沉下来，吩咐其他人说：“马上给我联系队长他们小队的人。” “短时间害怕我能理解，但是自己的队长在前面拼杀，他们还有空发呆，像什么样子！” 一条条命令再次执行起来，看着光影中，第一小队的其他人终于缓过神来，全力支援申凯，白雪寒的脸色才放缓。 一个副手走过来，看着光影中的申凯，脸色敬畏的说：“我原本以为，如我们这样的天才，在自己的星球高中时，对抗同龄人都是单打独斗技高一筹。” “而队长这样的天骄，对我们以一敌十都是等闲了，可如今看，真的是井底之蛙......” 默默计算了一番，副手问白雪寒：“白队，你说我们整支队伍加起来，能战胜的了队长吗？” 似乎觉得自己副手的这个问题太过愚蠢，白雪寒冷哼一声后，说：“这不是我们作为队伍智囊应该考虑的问题。” “更何况，队长可从来没有威胁或者利诱任何人，他带领我们，纯粹只是出于同学一场的情分而已。” 长长叹了口气，白雪寒似乎有些黯然和无奈。 “你们都还没转过观念...从来就不是队长需要依靠和借助我们，反而是我们在拖累和抱队长的大腿啊......” “时代已经不同，不再是百万年前的原始或者封建奴隶时期，那个时期的帝皇将相哪怕再雄才大略，想要做出伟业也得用人和集众。” “可从百万年后开始，修炼之道盛行，高深处伟力归于自身，一人等同族群和世界......” “而如队长这样的神人，迟早也会走到那一步...哪怕就是现在，一人一剑也能自由纵横三万里！” “倘若没有队伍的束缚和各种底线，他这样的人反而会更可怕，真正的同阶无敌，没有破绽，岂是你我能够揣测的！” ........................................... 白雪寒那边的话申凯并不知道，不过看着眼前和他一起加入战斗的小队成员，他就知道白雪寒领会了意思，并且远程指挥起来了。 对着自己的副手摆动手势，对方明白后，直接避开虫群进攻的正面方向。 小队散开从两个侧面开始阻击。 并没有动用大杀器，因为之前白雪寒等人已经检查过，倒不存在年久失修的问题。 不过能发动的次数有限，所以他们决定保留，用在几次关键时候，眼前的五万虫群还用不着。 “申凯！你没事吧！” 就在厮杀中，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是黄飞羽的第六小队到了。 一进入战场范围，黄飞羽就往着自己这边冲过来，也不喊队长，直接呼喊名字。 “（￣_￣）大姐，你这么担心我，确实很感动...不过这样急行军，你后面的小队成员都散成一团了你知道吗？” 随手一划下，长戟破开十几只晶蜂，将它们碾碎，然后申凯挥手表示无事，同时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严格来说，黄飞羽的第六小队距离自己这并不是最近的。 但看到光影中申凯独自一个人面对铺天盖地的虫群，黄飞羽就顾不上其他，直接用最快速度赶来。 可她修为不弱，倒是提前赶来了，她后面的其他队员却只能勉强跟上。 此刻整个第六小队，居然有小部分掉队了，还有一些赶过来的，队形也乱了，不能马上投入战斗。 无奈叹了口气，这时候申凯也不可能让对方好好列队了。 他冷喝一声说：“黄飞羽队长，此刻是在战场上，记住你自己的职责，你是第六小队的队长！” “现在将自己队伍成员最快整理好，攻击晶蜂右侧，和我的小队夹击它们！” “你们队伍大部分是武道学生，缺乏远程攻击手段，近身搏杀时三人一组，互为犄角，两守一攻！” 看到申凯平安无事，甚至精神抖擞，如同拍苍蝇一般的打飞虫群，黄飞羽马上冷静了下来。 听到他的提醒后，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然后按照申凯的话，第一时间带领小队成员寻找废墟中的掩体。 然后他们三人一组，穿行在废墟中攻击虫群。 每当有晶蜂刺击时，就由两个人挥舞兵器和石块抵挡，然后一个趁着空档击杀。 看着刚刚赶到的第六小队有条不紊的进行战斗，申凯总算放心，继续自己的厮杀。 他一个人就几乎拖住了三分之二的虫群。 不是他的战力不够拖住所有，而是他人就这么大，五万虫群分散开来在这块城市中心，总有顾不过来的地方。 之前的战斗，已经让整片地带都变成了废墟，不过这也正好方便了其他队员寻找掩体。 战斗不过几分钟，其他小队的成员也陆陆续续赶来了。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白雪寒战术的好处，这群晶蜂没有指挥下都是死脑筋。 只会不断的往中心的伪能量场靠近，很少管侧面和后方。 而其他队伍只要比虫群慢一步到达，就能减少很大部分的攻势，可以一层层向内推进，击杀它们。 而中心处则是最强的申凯守着，保证伪能量场安全，同时吸引大部分虫群的仇恨度。 至于他一个人支援不过来的地方，也有第一小队的成员阻击。 就这样，最中心的第一小队，第二层则是虫群，第三层则是之后陆续赶到的其他小队。 从上方看，内外三层十分明显，而第二层的银灰色虫群，则在内外两层的夹击下，不断的缩小。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锤 最靠近中央场地的位置，申凯快速挥舞长戟，每一击都划破空气，强大的力量和速度下，带来可怕的扭曲。 如同在海水中战斗一般，他周围已经形成密布的波纹，稍微靠近点的晶蜂都会被这股气浪给冲散。 要知道，它们的身躯其实比一般的钢铁都还要坚固，却依旧连一刻也支撑不住。 随着时间的推移，申凯周围三十米内，变得灼热滚烫，犹如生命的禁区一般，真正的擦着就死，沾着就亡。 可哪怕这样，申凯也仍然觉得有些郁闷，打的不顺手。 他扫了一眼远处，又有几只队伍快速赶来，马上就加入了战局。 而这些晶蜂也终于不再是一味的朝着最中央挺近，时不时和偷袭自己的学生厮杀起来。 虽然其中的大部分晶蜂还是老样子，但也有一部分完成了自身的进化。 种类最多的要数延长翅膀，进化出扫射和更加快速的敏捷形，另一种则是类似于装甲战车一般，正在横冲直撞。 并没有脑虫的指挥，但体内虫族的基因，让它们优先选择了这两类，毕竟虫族基因库中，有的是各式各样的生物膜版。 这两种进化后的晶蜂，给其他普通学生带来了麻烦，敏捷形的还好，只是擅长躲闪和大片攻击。 至于装甲形的，爆发下打飞了不少学生。 每当这时候，被打飞的学生身上就会有半透明的菱形光盾出现，挡下致命一击，让他们不会丧命。 这是白雪寒等人在指挥部，全力调动了符文阵图，每当有学生受到危险时，就会及时有防护符文出现。 虽然多少还是会受伤，但总算不会致命。 不过就是这样的情况，申凯还是有些郁闷，原因就在于这些虫子真的太多，似乎永远都杀之不绝。 理论上他现在都还只是热身，远远没有疲惫。 但通过刚才的战斗，他发现和这些虫子厮杀，远远没有在杀戮平原时面对杀戮傀儡方便。 那时候虽然同样也是数万甚至数十万的傀儡，但一来他在峡谷中，有着雷电的十倍加持，最为克制金属身体的杀戮傀儡。 二来杀戮傀儡的个头和重量都比大部分晶蜂要大要重，打在它们身上有实感。 而此刻别看申凯每一击都干掉了十几只虫子，但总是轻飘飘的不着力，仿佛自己一个人在打空气一般无聊。 “要是这些虫子的个头和重量都再增加个一两倍就好了......” 无奈的想着，申凯觉得自己就仿佛是高射炮打蚊子一般，虽然力量和速度都轻松碾压，但杀的就是不爽。 也幸亏在场其他学生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不然估计会气的吐血。 自己等人，三个一组才击杀一只虫子，然后马上就要小心翼翼对付下一只。 有的时候甚至前后左右都是虫子，要不是有白雪寒等人的远程防护和新兵铠甲，恐怕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结果自家队长居然还觉得一长戟下去十几个都不爽，太欺负人了。 “让我想想，对付这些家伙，难道要我用雷霆或者火焰概念？” “总感觉划不来，而且这个地方范围太大，我没有加持的情况下，就算用了，也只能打死一小片，其他的马上就散开逃跑，太亏了......” 一边挥舞长戟绞杀了几十只虫子，申凯一边想着自己怎么才能更高效率的对付它们。 突然间，申凯脑中升起一个想法，让他眼神一亮。 “有了！” 只见他散去手中的长戟，然后闭眼，双掌合十，下一刻，一件巨大无比的武器出现在他手中。 手柄有电线杆子粗细，光是杆子的长度就有五米，最顶端是一个小房间大的锤子。 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锤子，简直巨大的夸张，申凯笑了起来。 “前世的隋唐演义，李元霸用水缸大小，重八百斤的擂鼓瓮金锤打死十八路反王几十万人马，当时看的我热血沸腾。” “今天难得有机会，我这锤子可比水缸大了足足十五倍，不提坚固度，光是这重量和大小，就花了海量精神才观想出来。” “用来打虫子，感觉也别有一番趣味！” 跟着申凯直接论起比他人大了不知道多少的巨锤，再次杀入战场。 这时候，外围的学生正在一层层消耗虫群，度过了最开始的惊恐，逐渐配合默契起来。 其中又数黄飞羽和夏荣浩两个武道修士厮杀的最为凶猛。 平时在申凯面前，大部分时候都是弱气模样的黄飞羽，此时舞动着一把三百七十斤重的合金大刀，将周身舞动的泼墨不入。 和申凯随心所欲的实战派打法不同，黄飞羽的战斗技巧看起来都是一板一眼。 不过哪怕最严格的武道修士，看到她的架势也会觉得满意，很是标准，显然是那种学院派的尖子生。 不是平常她用的最多的浑金大刀，不过仍然有一股凶悍凌厉的气息，每次都将靠近的晶蜂斩断，割裂出耀眼的火花。 倘若有和她熟悉的人，应该会感叹那个高中有着母暴龙称号的女汉子又回来了。 至于夏荣浩，则是两把长剑做短打，每次都灵活的运用了身法，哪怕在密集的虫群中也自如穿行。 每次都是手腕几乎看不见的震动下，长剑就搅碎了晶蜂的脆弱处。 还有其他陆续赶来战斗的人，也逐渐适应节奏，开始战斗。 其中每个小队的队长和几个副手，都是表现最出色的，当初申凯在飞船上，队伍刚成型的时候，也是察觉到了他们比普通天才更强，才任命的。 甚至于其他普通的队员，其实也不算弱手，抛开心态问题后，跟着申凯以及其他小队长一起，找回了自己真实水平。 眼前不到一万的学生，完全压制了超过五万的三阶晶蜂。 和过去一周的团体战斗不同，这次看起来有些各自为战，却又发挥出了他们的个人实力，厮杀之下有种痛快感。 就在他们杀热了身子时，突然觉得场中气流暴动，有种可怕的吸引力出现。 这股力量越来越强，仿佛龙卷风暴一般从中间席卷，无数虫群被碰到的一瞬间就成了碎末。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不少人都摸不着头脑。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两股虫群 随着场中的虫群数量进一步减少，那些在外围的学生，终于看清楚了场地中央那股突然出现的风暴。 然后，他们一个个长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不会吧......” “这...这也有点太夸张了！”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申凯，正随意舞动着他手中那个夸大到不像话的巨锤。 连移动和闪避的需要都没有，申凯就双手握着巨锤，不断轮着圆圈。 凡是巨锤划过的地方，带着可怕的灼热气浪，如同一道道冲击波一般，用肉眼都能看到了。 而凡是被巨锤打中的晶蜂，大片大片的炸碎开来，锤子上沾染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液体，都是虫群的血液。 眼前这一幕就仿佛是由虫群组成的灰暗画布，被申凯的巨锤舞动下，如同橡皮一般擦去。 凡是经过的地方，没有丝毫抵抗，就带出了一片整齐的空白。 唯一能稍微抵抗一下的，就是那些进化成装甲车一般的大型晶蜂了，不过它们唯一的价值，也只是让申凯稍微更有点撞击感而已。 连续几头装甲晶蜂朝着申凯的巨锤冲来，想要抵住对方的行动。 跟着就直接被锤子整个带飞起来，在半空中打碎，无数的鲜血和内脏四射开来。 看着扫了一大圈，变得薄弱不少的虫群，申凯满意的吐出一口浊气，控制毛孔将少量汗液逼出蒸发掉，散发淡淡白气。 “呼，稍微留了点汗，作为热身运动还算不错。” 对于自己具显出巨锤的决定，申凯表示自己实在天才。 这种方法比他用刀剑或者长戟来战斗，效率着实高了一大截。 并且每次击打一片晶蜂下，这种碰撞感也强烈了不少，比之前轻飘飘的自在多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巨锤也快到达极限。 申凯看了一眼锤子后想着：“毕竟临时观想，虽然花的精神力多，但稳定性和坚固度也就这样了，一次性用品难免的......” 就在申凯观察自己锤子时，几只敏捷形晶蜂从他背后杀来。 “呲！” 一道斩破钢铁的刺耳声响起，申凯笑了笑，回过头看着手举大刀，瞪着自己的黄飞羽。 “这里可是战场，只要没有将这些虫群杀光，就绝对不能大意，你居然还有心情发呆看锤子！” 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刚才后方的偷袭以及赶过来的黄飞羽，申凯老早就察觉到了。 不过判断出黄飞羽能一刀解决，他才懒得回头的。 此刻见眼前的少女有些不满，申凯说：“这不是信得过你吗？” “况且你的状态比我想象中更好...似乎很兴奋？” 听到申凯说信得过仔细，黄飞羽耸了耸小鼻子，一脸得意。 “哼，小姐姐我幼儿园打哭全班男生的时候，你估计还在流鼻涕！” “我只是不喜欢在胜负已分的情况下，去做无谓的杀戮。” “可如果是堂堂正正的战斗交手，那么生死各安天命，我从来不会落后于人...所以别把我当成娇滴滴的软妹子！” 听到黄飞羽似乎很自豪的话，申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吐槽冲动。 “（￣_￣）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后者还好，幼儿园打服全班男生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吗，大姐？” 想了想，申凯还是觉得不要把这句话说出口的好。 他叹了口气说：“好吧，这位女将军，麻烦你以后夸耀自己的时候，能注意一下身边？” 说完，申凯论起自己的巨锤，在黄飞羽惊讶的眼神中，对着她后面就是猛地一投掷。 瞬间巨锤如同流星落地，将后面想要冲过来的一群晶蜂咋成肉酱。 回头看着化为光点消散的巨锤，黄飞羽有些不好意思。 再次具显出一把巨锤，申凯举起笑着说：“刚才你帮我一次，现在我还你一次，算是扯平了。” 说完转身挥舞巨锤再次进攻起来，临走前传来声音：“我可从来没当你是柔弱女孩...而是能把后背放心交给你的战友。” 看着再次远去战斗的申凯，黄飞羽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脸色有些特别。 随后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再度冲杀起来。 就在场中的五万虫群被解决的差不多时，白雪寒的声音从符文中传来。 “队长，两股庞大的虫群过来了，其中一股大约十万，另一股和之前的差不多数量。” 随手拍死一只装甲晶蜂后，申凯想了想说：“不能让他们两股汇合一起过来，否则我无所谓，但其他队员的体力和持续作战力有点跟不上了。” “雪寒，你们那边直接开启大复合阵图的远程打击功能，将它们两股虫群隔开，然后拖延较小的那一波。” “至于较大的那一波直接放过来，我们可以先用三件大杀器消耗，打阵地战，等队员们稍微缓过气了，再吃下它们！” 另一头指挥处的白雪寒听到申凯的决定后点头，笑着说：“恩，我也是这么想的。” “和你们近身厮杀不同，我们这边更多是进行符文编程和操作，所以要有更多余力。” “你们尽管放心，等会那五万的小波虫群，我们一方面会用远程打击消耗，另一方面也会拖延住，让你们有足够的时间解决另一股。” 两人简单对话间，战术就决定好了。 将场中虫子都清理完后，申凯挥手，让所有小队集中起来，将之前藏好的三件大规模杀伤武器取出。 跟着还是老办法，申凯在伪能量场最集中的地带摆好阵势，而其他人则藏匿在隐蔽掩体下，等待虫群到来。 经历了之前的厮杀，所有人都彻底适应了战斗节奏，这次再也不会因为晶蜂的恐怖外貌而畏惧了。 不多时，整个城市再度微微震动，明显有两股不同的方向传来。 就在两股波动即将汇合的时候，天空突然有玄奥的纹路出现，密密麻麻仿佛电路板一样，每一个都有许多符文组成。 紧接着符文聚集的地方，天空的光线逐渐变得扭曲暗淡下来，随后一道道细密的光轨带着火花落下，与下方的一道波动爆发出碰撞。 几次之后，这股波动不得不改变了方向，然后紧跟着，无数符文如同花雨般洒下，随后变成了一道屏障，挡住了波动的道路。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十万装甲 看着远方天空上，似乎有种仙侠或者西幻的阵图味道，又仿佛是黑科技一般的存在，申凯摸了摸下巴，有些羡慕的嘀咕。 “理道修士的符文阵图，真是方便啊......” 摇了摇头，申凯心中清楚，这是选择体系的不同造成的。 在四阶之前，对于各种显性能量最先接触的体系毫无疑问是文道，将精气神化为后天真气，然后沟通天地灵气，转化为先天真气。 而紧随其后的就要数理道的符文了，三阶之后的符文阵地，对于四大力包括各种宏观现象的微弱操纵，用在自身还好。 倘若制造出符文阵图或者符文阵地，甚至再加上物质承载器的话，简直可怕。 善假于物这种说法，在过去的一段岁月，被理道修士发挥到了极致，曾经一度盖压另外三大体系。 在那个时期，甚至有一种说法广为流传。 只要是以有心算无心，给足够的资源和准备时间，聪明的理道修士甚至可以越两阶作战！ 这话放在如今的时代都不算太夸张。 最简单的例子，单打独斗理道修士比不过武道修士，寿命也不如文道修士，可人家善假于物啊！ 一个脑子好，动手能力强的理道修士，哪怕一阶也能制造出击杀三阶的激光枪械。 四阶的理道修士理论上，同样有可能制造出足以干掉水五阶的星球崩灭器，甚至六阶都害怕的人造黑洞。 在运用装备和开发装备上，理道修士贯穿了人族发展史。 百万年中人族刚刚走出星球时代，最初的数万年都是靠着名为科学的理道横扫星系。 甚至有武道圣贤感叹过，如果不是理道难学难精，恐怕人族就没有其他三大体系的事了。 虽然这些都是过去岁月的事，如今其他体系也建立了自己的地位，绝对不会比理道差，只是各自的侧重点不同而已。 不过申凯此刻看到天空发出光束的阵图，还是稍稍有些羡慕。 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反正自己突破到四阶后，也会掌握显性能量，用不着急这一时。 跟着他感受到越来越近的波动，回过神来。 浮现在申凯眼前的，是远处一座座正在缓缓下沉的建筑，不是撞到后蹦碎，而是仿佛底座逐渐融化一般。 看着这场面，申凯脸色严肃起来。 这让他想到了前世看过的纪录片，里面的白蚁过境就是这样，所有的木材都会啃食一空。 而眼前这股巨大波动就是由十万晶蜂造成的，它们更可怕，比一般土石、钢铁还要坚固的人族建筑，居然会如同木材一般被啃食。 “这群晶蜂不单单只是数量上的庞大了...相比起之前遇见的，它们的攻击性更加强，不放过眼前的一切资源。” “从而可以得出，它们的进化程度，也一定比之前的还要更上一个层次！” 虽然早就知道，原初的虫族就有着蝗虫过境，寸早不生的作风。 但没想到眼前只是无数年后退化下来的小分支，居然在只剩下本能的情况下，也觉醒了部分。 不过还好，和传说中原初虫族荤素不忌、吃遍宇宙的作风相比，眼前的晶蜂还算友好，只是盯着明显的能量和物资。 要知道，原初虫族可是无论土石、矿物、金属、水火、能量、空气等等，什么都会吞噬，从而得到进化。 那段时期，但凡它们经过的地带，就差连时空都被吃光，变成没有存在意义的无了。 如果不是人族圣贤发现的早，全人族进行以宇宙范围的大扫荡，恐怕最后虫族真的会进化出连因果、时空这些东西都能吃下的胃口。 “再靠近一点，我给你们准备了大餐...前提条件是你们已经进化到能吃得下它们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波动，已经逐渐显露出身形了，申凯眼中闪过狠辣。 这群晶蜂就和他之前想的一样，进化程度明显又高了一层。 全身不再是狰狞的甲壳和肉瘤了，反而有着如同金属一般的甲壳包裹。 甚至到最后，申凯瞳孔微微一缩，一句话吐出：“不是吧！机甲部队，霸天异形！？？” 简直如同一只有机体和无机体共存的军队一般，每一只晶蜂都被钢铁武装，身躯散发出冷冷的光泽。 并且貌似领头的那几个大家伙，有的甲壳上布满了尖刺般的弩箭，似乎能够扫射。 有的看起来像是之前见过的装甲晶蜂，但明显进化更完全，背部居然有钢管火炮，真的仿佛装甲坦克了。 最强的几个，在半空中仿佛小型战斗机一般穿梭，钳子处微微张开，露出了金属风暴一样的东西。 嘴角微微抽搐，申凯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数量达到十万，还是这种配置...我前世二战时期的一个陆军装甲师的火力，应该也就如此了吧......” “甚至正面战斗，不用导弹和战术核弹的情况下，前世的装甲师还绝对打不过这群钢铁晶蜂！” 一边想着，申凯的神情严肃起来。 直面这股力量，他的大脑在飞速转动，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虽然理论上来说，虫族这玩意本来就是擅长进化和模仿的生物兵器。 如果是原初虫族，资源足够的情况下，吞噬了人族并且学习他们的科技成果后，哪怕进化出星系炮，申凯都不会意外。 可如今这些只不过是退化了几十万年的小分支而已，还是失去了脑虫，只有原始本能的那种。 这样的情况下，个别进化还能理解，十万整体进化出这个样子，就绝对不正常了。 “一定是哪里不对，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脑海中疯狂想着这些，不过申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发现了这股虫群的不对后，第一时间联系白雪寒，将眼前的情况和想法告诉了对方。 “雪寒，那股小虫群你们不用管了，给我调集所有远程火力打击，一会听我命令瞄准这股虫群！” “还有飞羽，你们所有小队，等下不要强行出手...给我用浮游炮和波动振荡器。” “记住，情况有变，不要节约大杀器的能量了，把功率给我调到最大，一会得到我命令后，狠狠的打！！！” 在其他人佩服和赞叹的眼神中，申凯果断的指挥起来。 只不过所有人都没发现，一向稳如老狗般的申凯，面对十万装甲晶蜂，头一次有些不淡定了。 “（￣_￣）虽然我一个人也不是不能打，但这群家伙，真死拼我估计得累成狗，实在划不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全灭 随着数量达到十万的装甲晶蜂军团越来越近，整个大地都在疯狂震动。 这时候已经能够看清，每当它们经过建筑和路过的地方，只是一虫一口，就将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吞噬殆尽。 哪怕只是小分支，它们也继承了祖先的好胃口。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猎奇样子的晶蜂，是让众人感到恶心和不适。 那么眼前的这一大波，就是绝对的震撼和恐怖了，在它们的面前，哪怕是一般的四阶修士，估计也会选择避其锋芒。 不过终究人和人都是不同的，所有学生看着依然稳稳站在十万晶蜂前进路上的申凯。 风卷残云，地动天荡，在这样让人畏惧的威势下，申凯高举着大气原地不动，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这仿佛是小说中，齐天大圣对峙十万天兵一般，哪怕双方还没有正式交手，也犹如最壮丽的画卷了。 看着逐渐在接近的大军，申凯微微举起手上的符文，联系白雪寒。 “先不要急，再等等，你们的远程打击现在用，太过分散，起不到最大杀伤效果。” “我没事，安心听我指挥就好。” 听到申凯的交代，原本已经有些着急，忍不住想要使用阵图的白雪寒等人强行压抑下来。 不是他们冲动，而是这个距离其实已经不算远，按照晶蜂军队的速度，再有十分钟就会冲到了。 他们的远程打击，消弱还好，远远做不到全部杀伤。 而在现场的黄飞羽等其他人，也好几次冲动，想要提前发起进攻，但都被申凯注意到，安抚下来。 “快了...还有五分钟......” 嘴里默默念叨着，同时申凯的手中，巨大铁锤具显出来。 终于，五分钟过去，十万晶蜂大军真正来到了中央地带，一望无际，真正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它们的。 黄飞羽和白雪寒担心的都快疯了，可申凯还是强制让他们不要出手。 就在这时候，看着已经想要对自己发动炮弹的最前排晶蜂，申凯终于露出笑容。 “这，就是你们的最远攻击距离了...中短程。” “那么就在这个距离内，一决胜负！” 全力将巨锤举起，申凯不是对着冲过来的晶蜂，而是对着地面，猛烈的一击砸下去。 “嘣！！！” 宛如天崩地裂的可怕声音传出，光是声音都化为了肉眼可见的冲击。 紧跟着，申凯面前的一整块大地都被他捶打裂开，用力之下，居然仿佛掀起地壳一般，大约百米长的地面被掀了起来，如同一面巨大城墙。 “哼，之前战斗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城市的不少地壳都变的脆弱，远远没有那种厚实感。” “果然，被你们这群家伙在这些日子来回扫荡，吞噬了不少吧！” 依旧只有本能的晶蜂，自然不会和申凯对话，面对挡在它们面前的墙壁，直接扑了上去。 它们没有选择轰炸，而是直接向吞噬建筑一样，想要将眼前的墙壁吃下去。 然而正因为这样，前排的晶蜂忽略了后面还在不停前进的同族，毕竟它们没有智慧，不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停。 于是一层层的晶蜂，仿佛海浪一般，层三压层四的叠加起来，密密麻麻的。 这次它们不是之前行军过程中，大面积铺平的样子，而是聚集成一大团。 而这样的形式，正是申凯需要，并且一手造成的。 知道自己面前的墙壁恐怕连十秒都撑不到，并且后面还有陆续赶过来的晶蜂。 申凯对着手中的符文和在场的黄飞羽等人大声做出指挥。 “飞羽，你们几个先用浮游炮在这些虫子的两侧向内推进攻击，至于最靠近我面前墙壁的，则用振荡器持续输出，但是千万注意，不要将墙壁破坏了！“ “雪寒，你们给我用一边用壁障封住墙壁两侧，让它们不能绕路，同时对剩下的集中地带，用远程打击，全力轰炸！” 早就忍耐不住的两方，接受到申凯的命令后，第一时间开始行动起来。 两台浮游炮按照预先设定的数据，漂浮在半空中，一边缓缓旋转，一边有无数电浆射出。 只是几下，就清理了不少空中飞舞的晶蜂，它们还来不及使用炮火打击，就被击碎。 跟着则是符文阵图，使用壁障后，配合申凯的那面墙壁一起，将所有的晶蜂都牢牢堵死。 随后天空的光轨降下，一道道耀眼的激光在虫群中烧灼着。 不少晶蜂想要用炮火展开反击，但无奈它们聚集在一起的数量太多，拥挤下根本施展不开。 倘若是平铺开来，不但它们能够自如攻击，申凯等人的打击数量也会有限。 但此刻一大群拥挤在一起，每一次攻击都能带走一大片。 哪怕有在外围，勉强能够攻击的晶蜂，也被振荡器发出一股扭曲，整个地带都带着庞大的拉扯力，将它们的炮火连同身体一起撕扯成碎片。 “砰！砰！砰！” 这时候，被死死压在下面，无法攻击的晶蜂终于发狂起来，无数的针刺和炮火胡乱放出。 一阵阵沉闷的轰炸声响起，偶尔会有炮弹从虫群中打出，但更多的攻击，反而打在了压在它们身上的同族。 而上方收到了同族攻击的晶蜂，同样激烈的回应起来，有不少居然开始反过来，攻击和撕咬下方的晶蜂。 如同一个不规则的气团在蠕动一般，十万晶蜂拥挤在一起，互相攻击，然后又承受了申凯等人的攻击，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哈哈，真过瘾，果然这种武器才是男人应该有的伴侣啊！” 夏荣浩一边操控武器，一边爽快的呼喊着，惹得旁边的黄飞羽等人一阵白眼。 不过这时候，白雪寒的声音传过来：“队长，阵图的数据库显示，你们的三件大范围杀伤武器，能量平均值只剩下百分之十三，大概还有五分钟左右就会耗尽了。” “包括我们的阵图远程打击，符文能量也消耗了不少，最多也就再坚持一刻钟时间。” 摸了摸下巴，申凯一跳而起，在墙壁上脚踩两次后，站在了最顶端。 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混乱和厮杀的晶蜂，他笑了笑说：“没关系，等攻击停止后，十万机甲晶蜂的数量估计只有三万不到，并且还都是伤残状态。” “到时候你还是把能量用在远程防护上，我们把剩下这一点快速解决后，再料理最后一波五万虫群，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战后 站在城市的最中央，申凯看着四周，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废墟。 地上有着无数的崩坏和裂纹，除此之外，密密麻麻的晶蜂尸体也在其中。 有的还勉强保持着完整，有的已经彻底炸成碎块。 脚踩在上面，有种粘性，是虫汁和血液汇聚而成，带来让人脑袋发昏的腥臭味。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时分，经历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战斗，申凯带领的队伍将整个城市二十万的晶蜂通通消灭殆尽。 此刻看着铺满了地面，如山一般堆积起来的虫子尸体，哪怕不是人类的，申凯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将功成万骨枯......” 就在他小声说出这句话时，背后的黄飞羽走了过来，很显然听到了他说的。 “怎么，突然感伤起来，这种文青范可不是你的风格。” 笑了笑，申凯回过头看着黄飞羽，清秀的脸上有着不少血迹，身上也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在这种情况下，面前的女孩没有丝毫狼狈，反而透露出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清爽大气。 看着她，申凯不知怎么，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个女生的样子。 虽然没有姜天依那样的绝代风华，但黄飞羽同样也是清秀佳人的外貌。 并且这种气质又和姜天依如诗如画的慵懒感觉不同，两者如寒梅和牡丹一般，各有千秋。 “切，怎么突然想起那家伙了......” 摇了摇头，申凯将刚才一瞬间的想法抛开，无所谓的说：“只不过是一场激烈厮杀后，有点感触罢了，难不成我还会为了一群虫子伤心？” 这时候，白雪寒等人走了过来，之前将最后一小波虫群干掉之后，他们就和大部队汇合了。 “队长，整个城市都已经彻底巡查了一遍，再也没有任何晶蜂存在了。” “不过就和你猜想的一样，这座城市的下面，不少地方都被虫群给挖空，那些材料变成了它们进化的资源。” 点点头，这些都在申凯的预料之中。 和玩历史争霸不同，这毕竟是和异族的战斗。 你就算真的占据了一座大城，没有资源，没有人口，没有食物，有的只是一座几乎丧失所有功能的空城而已。 这也是虫族最让人无奈的地方，凡是被它们呆久了的地带，说是三光都委屈了。 几乎什么都不会剩下，真正的一针一线都不会留给你。 就连眼前的整座空城，申凯觉得还是这二十万晶蜂才经历了短短一周，来不及吞噬。 否则再等半个月左右，估计任何的建筑和地基，都不会剩下。 “算了，反正我们一开始也没指望这些虫子能给队伍留下些什么，它们的命来换学点和实战经验就够了。” 说到这里，申凯询问白雪寒，所有队伍的损伤情况如何。 早就统计好的白雪寒回复说：“队长，我们队伍总共一万四百名同学。” “经历这场大战之后，轻伤八千三百六十二人，重伤一千九百人，失去行动能力，几乎丧命的有一百三十八人，正在抢救。” 听到汇报之后，申凯稍微松了口气，点点头，往正在救治的地方走去。 看着几乎丧命的一百三十多人，有的几乎被晶蜂腰斩，有的也被炸伤，就剩一口气了，正在微弱的呼吸。 不过还是那句话，在人道大世界，只要不是真正死透，总有办法救回来。 哪怕如今申凯的队伍，只是一群学生，办法也不是没有。 所有轻伤的理道修士，用恢复和治疗的符文，在受伤处扫过，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还原。 武道修士则帮助他们反复揉搓，活跃气血恢复身体机能。 文道修士也用真气，将那些已经呼吸微弱的学生，死死吊住一口气，方便其他人治疗。 还有异道修士，有的具显出针线缝合伤口，有的用精神力唤醒弥留状态的学生。 整个流程有条不紊的，大家也从一开始的有些生疏，逐渐熟练起来，治疗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最终，致命伤变成重伤，重伤的变轻伤，轻伤的几乎无伤。 眼前的一切都逐渐安定下来，申凯看着很是欣慰，没有犹豫，马上也加入了救治行列中。 一个小时过去了，整支队伍上万人总算完成了工作，缓过气来。 申凯站起身，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之前受伤不重的学生，在黄飞羽等人的带领下，原地生火做饭起来，为其他人料理好食物。 手中拿着黄飞羽递给自己的军粮肉馒头，申凯大口咀嚼着。 这馒头是军部提前发放给他们的物资，都各自放在队伍的资源处，统一管理着。 需要食用的时候，只需要稍微生火加热一下就可以，当然冷的也不是不能吃。 里面则有各种材料搭配而成的鲜肉和蔬菜，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能够长时间保存。 经过加热后，雪白的馒头散发一股淡淡清香，一口咬下去，滚烫的肉汁和带着清香的馒头完美融合在一起。 同时又有着蔬菜的脆感，让肉显得并不油腻。 并且还不单单只是味道，考虑到吃这些的都是修士，所以军部后勤在研制的时候，特别加入了大量营养供给。 平常人吃一个也会感到饱肚子，哪怕是有着大胃王称号的武道修士，一口气吃上三五个，也会缓过气来。 还不止是肉馒头，黄飞羽这时候又拿过来一碗浓汤，也是军部特供的材料制成。 喝着浓汤，吃着肉馒头，申凯有种大战后的满足感升起。 可就在他享受着战后美食，白雪寒神色凝重的小跑过来，在申凯耳边小声说。 “队长，我们的大复合阵图虽然只覆盖了这座城，但更远处依然会有微弱波动显示。” “刚才传来了讯号，有大批群体正在朝着我们这里靠近，从波动显示，数量庞大，至少在五万以上！” “我已经让夏荣浩他们几个带领两只小队，预先感到城头埋伏，一旦情况不对，至少能支持到其他人赶来。” 听到白雪寒的话，申凯眉头皱了起来。 此刻刚刚经历大战，正是自己队伍最疲惫的时候，除了自己和少部分人，其他的都不是全盛状态了。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申凯说：“做的好，这种特殊时期，无论来的是晶蜂，或者其他学生，我们都要小心为上。” “走，咱们几个一起去城头看看，飞羽，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其他受伤的同学。”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部队 一行人早早来到城墙上，看着虚拟地图远处的波动。 虽然主要覆盖范围是这座城市，但远处的信息依然有部分显示。 从这种波动来看，似乎有着好几股大部队，正在从不同位置过来，沿路汇合在一起。 有些担忧，自己这一方目前有三分之一的同学都暂时无法作战，而几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能量也用完了。 此时如果再度出现那种机甲晶蜂的话，数量一多，自己这一方哪怕再度战胜，也必然会有不少伤亡。 搞不好会有数百甚至上千的同学亡命与此！ 感受到站在自己身旁，白雪寒的担忧，申凯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意思。 “不用担心，如果这次还是那些虫群，我会全力出手，将它们在城门口就歼灭。” 听到这话，白雪寒觉得有些心神震动，申凯所说的意思，居然在之前白天的战斗中，他还留有余力？ 神秘的笑了笑，申凯表示，自己的底牌可多了，怎么会是刚相识一周的白雪寒能够全部看透。 如今的他，将自己肉身战斗的称为普通状态。 而一旦使用天荡雷劫碎真龙或者地逝心火逆极煌这样的异道概念和武道肉身融合招式，也就代表了他的全力状态。 最后则是两大概念再度融合后的超级赛亚人状态了，这种申凯从创造到现在就用过一次，他称之为拼命状态。 不过并没有笑太久，白雪寒虽然对申凯有信心，但这次未知群体来的有些突然，他忍不住疑惑。 “队长，你觉得这股波动，是晶蜂或者其他队伍的学生...甚至未知第三者？” 摸了摸下巴，申凯眼中有些复杂，说：“都有可能，但相比起学生和未知，我宁愿来的还是虫群。” 听到这话，白雪寒愣住了。 对于不希望是未知存在，他完全能够理解。 但申凯却还说，哪怕是其他队伍的学生，也不希望出现，这就让他有些想不通了。 看着白雪寒，申凯长长叹了口气，说：“雪寒，你确实有智略，修为也不差...但从小生活在优越环境里，你有些天真了，导致经常看问题太单方面，太一厢情愿。” 说着申凯冷笑起来：“你觉得，进入夜晚还不老实安营扎寨，反而有如此庞大规模的学生吗？” “如果不是还好，如果是的话，他们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必然有什么目的。” 几乎刚说完，白雪寒就开口说：“如果是学生，那他们肯定是想要趁着夜晚偷袭这座城市的虫群！” 点了点头，申凯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说：“那么问题来了，这座城市的晶蜂已经被我们消灭。” “大晚上的他们白跑一趟，而此时我们队伍又正是疲惫状态，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咽了口口水，白雪寒顺着申凯的思路往下想，心中发冷。 “不...不会吧......” 摇了摇头，看着对方的样子，申凯就知道他相差了。 “不会如你所想，要我们这一万人的命，不提他们有没有这个实力，就算有，也没有胆子去做的。” 抬起手，申凯指了指天上，此时夜幕彻底降临，群星闪烁。 “你信不信，此时咱们头顶，必然有军部的人用仪器看着。” “每个队伍出现个千百伤亡都还算是承受范围内，但如果伤亡进一步再扩大，军部会比谁都更急着出手保护我们。” “这还是对虫群的情况，如果换做学生之间，真发生数万人的自相残杀...呵呵，先挑事的一方就等着在监狱里过下半生吧！” 得到申凯的解释，白雪寒长长出了一口气，之前他顺着申凯的话去想，还以为来袭的倘若是学生，会对自己这方的队伍袭杀。 和异族战斗他不怕，但如果是人族，并且还是刚进入一所大学的同学自相残杀，就太过残忍和悲哀了。 可就在白雪寒刚放松点时，申凯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我只是说，不可能发生大规模自相残杀，却没说学生之间不会发生其他。” 脸上露出复杂的样子，申凯说：“终究人不同于这些没有思维的晶蜂，真不要脸起来，能做的事多了去。” “例如人家看见咱们是一群残兵，就敲诈勒索一番之类的。” “要知道，这些学点可还没有回到临渊去兑换，如果别人强行抢过来转到自己卡上，可是一笔无本买卖！” “而你如果不同意，没关系，杀人他们肯定不会，但趁着你疲惫，动手强抢总没关系。” 总算是对申凯的话有了些抗体，白雪寒这次有些气愤的同时，又不再那么难理解了。 他原本就不笨，此刻被申凯提出这种类似的假设之后，反而觉得完全不是没有可能。 而他尚且还只是通过假设来联想，申凯前世却看到过不少类似的新闻。 同样是大学同学，一个寝室因为打联盟抢人头而拿刀捅室友，或者两个班为了泡妞打群架等等，太多了。 虽然把这些事放在整个人类基数下，终究不成系统现象。 但同样的，申凯却不会觉得人族同学之间，就一定会和和气气，互相帮助。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绝对不可无，自己能做到光明磊落，却也不敢保证他人没有恶心。 “雪寒，人族在强大和伟岸下，内斗方面也同样出名。” “从原始时期，到奴隶和封建时期，再到星球乃至星系时代，人族接触到异族之前，自身就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内耗。” “彼此之间，或者为了理想，或者为了野心欲望，或者为了生存，都会踏着其他人的尸骨前进。” 看着白雪寒，申凯如同导师一般的劝说：“人这种生命是复杂而多变的，你可以在他们身上看到光明、善良、纯朴、理想。” “但同样的，他们也最容易堕落、背叛、内耗、胆怯。” 这时候，波动几乎已经快要到达城墙，申凯已经先一步感知到了来者到底是人是虫。 有些复杂的看着前方，申凯说：“相比起异族大部分都遵循族群本能，很少有变异和走出自己道路的，人族虽然一开始弱小，但却有着多变和可能性。” “弱者可能变成强者，善人可能会堕落，杀人鬼可能放下屠刀，陌生人可能变成好友......” “我们每个人都充满了未知和可能，这不是单纯的善恶，希望或者绝望能说尽的。” “因此，永远不要把人想得太坏...但也绝对不要把人想的太好。”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绝世、天骄 最先感知到过来一方到底是什么的申凯，此刻脑中已经开始分析等会的情况了。 片刻之后，白雪寒等人也从虚拟地图上，看着逐渐清晰的波动。 “这股数量居然远超预料，有数十万之多...到底是......” 就在他们分析时，申凯直接打断说：“不用想别的了，来的是学生。” “而且，应该是好几个不同的队伍，他们聚集在一起。” 在申凯的感知中，这股气息庞大而混杂，但是行动中又井然有序，明显有着秩序，不是急匆匆吞噬一切的虫群所有的。 既然队长这样说，白雪寒等人也马上开始考虑起一会面对其他队伍应该怎么应对。 之前的一番话，已经让他们打消了同学见同学，两眼泪汪汪的情况，心中多少有了些警惕。 拍了拍他们几个，申凯笑着说：“也不用太过紧张，我之前和你们说的，也只是可能性中的一种罢了。” “或许情况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堪...就算出现了最坏情况，也还有我。” 点点头，白雪寒等人在沉默中等待着。 一刻钟后，这支庞大的队伍终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哪怕是夜晚也没有点燃火把。 对于这些两种体系都有三阶的学生而言，夜视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的本能。 在城墙上看着他们，申凯心中也进行着一番评估。 “几个队伍看似聚集在一处了，不过仍然有着疏离感。” “恩，应该是因为这座城市的晶蜂太强，所以他们临时进行了队伍之间的联合。” “不过这种感觉很淡，看来他们之间，也未必就是一条心，等下如果出现最坏情况，这点可以利用起来。” “至于队伍领头的修为......” 想到这里，申凯闭上眼睛，心中仿佛有无数涟漪波动。 修为和战力越强的人，浮现出的波动也越大。 在这几个队伍联合的庞大力量前，大部分的波动都只是一般，值得申凯稍微重视的并不多。 其中有一个波动最为特别，每次扩大到极限后，会缓缓的收缩，然后再次扩张，仿佛有了灵性。 重新睁开眼，申凯露出笑意：“啧啧，临渊这届一共就九个天骄级数，居然在这里被我碰到一个不认识的，真是巧啊。” 刚才在他感知中，这股特别的波动，看起来还未必有队伍中的那股强大。 但申凯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气息浑然如一，一张一缩宛如阴阳，坐立行动之间都宛如灵性，这是天骄才有的特征。 绝世的修为战力同样强大，但在申凯看，却好像是绷直了的弹簧一般，能放而不能收。 除了战力外，这一点也是区别天骄和绝世的最大一点。 或许堪破这层纸，绝世就有希望成就天骄，做到至人若动械，真正横扫同阶。 而这时候，下面的队伍已经到达城前，也发现了双手垂下，站在城上的申凯。 顿时一股骚动发生，申凯的样貌和大名，临渊新生如今很少有不知道的。 甚至此刻他们队伍中，就有不少还是申凯的崇拜者。 数十万人，哪怕都压低了声音，但是全部汇聚起来，还是不断扩大，如同在菜市场一般。 申凯没特别的反应，只是高高站在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 他知道下面的人也不是白痴，自己只是往城头上站着，其实就代表了很多意思。 例如这座城的虫群已经被他的队伍干掉，包括这座城现在已经属于自己这边等。 眼见情况有些不受控制，从下方的队伍中走出十几人，明显是每只队伍的队长。 看着领头的，居然是高瑾渊，申凯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似乎又是情理之中。 对方被肖扬评价为，在一群绝世中，也是最接近他们这个层次的。 并且从小被门派作为圣子和继承者培养，那么必然心智和手段都不缺少。 甚至申凯都自认为在综合领导力方面，未必能比的上对方。 那么凭借高瑾渊的修为和领导力，串联十几只队伍一起进攻这座城市，是完全有可能的。 “并且他的眼光应该不止是这一座城。” 申凯看着下方风度翩翩的高瑾渊，心中想着：“高瑾渊的队伍人数其实比我多，再加上他的修为和智慧，哪怕只是他一只队伍，应该也能够征服这座城。” “之所以和这么多队伍联合，怕自己队伍牺牲过多，集体战力受损是一方面。” “除此之外，他应该想的是打下这座城后，有了第一次的愉快合作，之后这十几只队伍顺理成章的就能进一步加深联合。” “到时候这颗星球上，他们完全能一座座的城市和虫群聚集地打下来，危险少不说，学点也相当可观。” “并且凭借那家伙的领导力，完全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消弱其他队长的影响力，最后让十几只队伍，实际上成为他自己的个人队伍。” “最后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自己拥有最大人数的队伍来指挥，想打哪就打哪，如山如海的学点也会被他掌控。” 虽然申凯具体还没有想到对方用了威逼或者利诱，通过怎样的合纵连横来串联起这十几只队伍。 不过对方的目的他却已经想到了，甚至于哪怕其他队伍也有想到的，恐怕都很难拒绝。 这类似于阳谋了。 首先高瑾渊提出的方案和计划，必然是为了所有队伍好，其中的安全性和利益都让人不能拒绝。 紧接着其他队伍也是绝世带队，就算猜到对方的想法，也不可能直接拒绝或者退出。 否则就代表了对于自身的修为、智慧和领导力没有自信，认为最后会被高瑾渊抢夺领导权。 才二十岁的他们可没有唾面自干的隐忍，因此很容易就被高瑾渊绑上了自己的战车。 “甚至还不止其他绝世，就连天骄也加入了。” 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申凯知道，这只联合军中，修为最强的其实还不是高瑾渊。 之前他感受到的天骄级数气息，是队伍中一个手抗巨大赤红色十字长枪的高挑女生散发出来的。 穿着这新兵的贴身衣物，将曼妙的身材显露无疑。 身高稍微目测下就有一米八的样子，哪怕是平底鞋站在人群中，也有不少男生感受到压力。 细碎短发下一双丹凤眼，有种妩媚和凌厉并存的感觉，整个人透露优雅味道，似乎在人群中漫步。 看着她，申凯除了对同样是天骄感兴趣外，还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_￣）这种身高，加上短发和丹凤眼，还有攻气十足的感觉......” “放在自己前世，不看胸，几乎是完美的女装大佬啊，恐怕不少女生都会被她掰弯吧。”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再次‘邀请’ 眼前的少女手抗赤枪，仿佛带刺的玫瑰，只是平静站立就给人危险的气息。 如果说黄飞羽给人的感觉是如花木兰、穆桂英那样的女将军。 那么这个少女就如同是征战无数沙场，吕布重生、项羽在世那样的战场女武神。 申凯知道，这应该就是临渊这一届九个天骄中的周唯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特意打听过其他天骄的信息，但至少还知道，这一届的九个天骄中，有两个是女的。 而姜天依是他的老熟人。 剩下的最后一个女天骄周唯，自然就是眼前的短发少女了。 不过看周唯只是静静的站在人群中，没有其他特别的动作，申凯也不会主动去和她搭话。 就在这时候，高瑾渊从一群队长中走了出来，露出从小经过了无数训练后，几乎完美的笑容。 “申兄，距离飞船上一别，不知不觉一周过去了。” “如今看你站在城头，顾盼生姿、风采依旧的样子，真是让人神往。” 笑了笑，对于高瑾渊这种不花钱的漂亮话，申凯权当大风吹过，听听就好。 不过对方既然选择了先礼后兵，没有其他举动，他也不会做什么失礼的举动。 礼貌的点了点头，申凯说：“确实有些天没见了，高兄当日在飞船上，非同常人的领导力就表现无疑。” “如今更是合纵连横，将十几支队伍聚集在一起，组成了规模庞大的联合军。” “这份手笔，让人佩服。” 如同老友见面一般，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就在气氛逐渐变得友好时，高瑾渊提出了一个建议。 “申兄，如果我没猜错，这座城市的虫群，已经被你带领队伍消灭干净了。” 点点头，这种一目了然的事情，申凯没有撒谎的必要。 脸上露出钦佩，高瑾渊赞叹的说：“真是厉害，当日飞船所见，申兄的队伍不过万人。” “却能够在一日之间，征服整座城市，数十万的虫群灰飞烟灭，相比起来，我就远远不如了。” 听到高瑾渊的话，城下的联合军响起不少惊呼和议论声。 之前看到申凯站在城头，他们中不少人已经猜到这情况，可如今有着申凯亲口承认，还是觉得厉害。 毕竟高瑾渊也说了，申凯的队伍不过万人，而这座城市中却有数十万虫群。 并且这一周，他们不少人也注意到，晶蜂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进化，总的来说，比之前更加棘手了。 “只是不知道，申兄的队伍，受损情况如何，倘若严重的话，我们这边可以提供帮助和救治。” “毕竟，大家都是同学，理应互相援助。” 撇了撇嘴，申凯知道，这人表面说的好像三好学生，实际上不过刺探自己队伍的情报而已。 “不用劳烦高兄了，我队伍全员无损，虽然有些受伤的同学，不过此刻治疗后，已经平安无事。” 听到申凯这话，高瑾渊也稍微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判断出，申凯说的应该是真话。 可就是这样才更让人不敢相信。 平心而论，哪怕他不拉拢联合军，就带着自己的队伍进攻这座城市，高瑾渊自信也同样能打的下来。 但如果说整支队伍都只是受伤，却没有一个人死亡，这种事他就绝对不敢夸口了。 甚至面对数十万虫群，他能把伤亡压制在百位以下，觉得就算不错了。 而比他队伍人数更少的申凯，却能做到全员无损。 不仅高瑾渊，就连其他十几个队长也有些不敢相信，包括周唯在内，也对申凯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哼，真是胡吹大气！” 就在众人议论时，一名队长走上前大声说着。 “申凯，我知道你是高考第一，这一届的天骄之首。” “甚至我现在就可以干脆承认，单打独斗下，我吕洋远不如你。” “但这也只是一对一的情况，你终究只是三阶，没有非人，在数十万虫群面前，个人的力量还不能左右胜负吧！” “哪怕你大获全胜，我都相信，可全员无损，你当其他同学都是白痴，迷信你的战力逆天不成？” 这名队长也是绝世级数，只不过在申凯感知中，比起高瑾渊等人还不如。 此刻说着这话，顿时有部分学生赞同。 毕竟个人再能打是一回事，但让自己的队伍全员无损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成四阶，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申凯能让自己的队伍一个丧命的都没有。 就在这时，高瑾渊制止了其他同学的质疑，笑着开口。 “我相信申兄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因为要证明再简单不过，只需要我们进城清点一下申兄的队伍人数，不就明明白白了？” 他这话一说，不少人顿时连连点头，这种明显一戳就破的谎话，申凯作为天骄的骄傲，确实不会随口说。 顿了顿，高瑾渊继续说：“况且大家彼此都是临渊学府的同学，未来五年都是在一起成长，我们是一个集体！” “更何况晶蜂祖星，大家都是分散开来的，能在一个地方遇见，比起巧合，我更愿意用缘分来形容。” 看着城上的申凯，高瑾渊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 “申兄，高瑾渊不才，希望你能带领自己的队伍，一起加入我们的这个大家庭。” “有着你的智慧和战力，对于我们可谓是雪中送炭。” “甚至我相信，哪怕申兄你的队伍没有伤亡，但也多少有所受损，加入我们，有其他队伍互相帮助下，不是更好吗？”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用在此刻再适合不过了，申兄！” 看着城下对着自己深深鞠了一躬的高瑾渊，申凯心中的吐槽欲望几乎压制不住。 “（￣_￣）大哥，我自认为已经是一代洗脑和传销的天才，你这点小计量在我面前，还想反洗脑我，不够看啊......” 申凯何等的眼力，刚才那个队长质疑自己之前，是高瑾渊手指微动，做了信号。 人群混杂中，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却瞒不过申凯的眼睛。 “哼，那个家伙先质疑我，你再一通好话，最简单的红脸和白脸而已。” “倘若我受激后让你们入城检查伤亡，主动权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如果我被你刚才的一番话给感动和反洗脑，加入联合军，你也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孤立、架空、民主，你身为门派培养人，领导和政治是必修课，这些套路最是擅长，我未必玩的过你。” 时间一久，自己必然会成为有名无实的队长，然后对方恐怕动不动会以‘民意’和‘大众投票’相逼，道德绑架自己，让自身成为他的金牌打手。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高瑾渊的心思 和申凯猜测的一样，此刻高瑾渊确实有让申凯加入，然后再架空他，当免费打手的算盘。 “我的天动玄远高邈圣法，讲究的是天心人心，将自身修为和气运人心合一，化为推动力。” “我集众越多，信服我的人越多，他们的气运也会一丝丝的汇聚到我身上，反而推动我的修为进步，甚至还有着种种妙用。” “光是此刻数十万人的联合军，气运汇聚下，已经让我受益匪浅，倘若能让申凯加入，受我驱使，恐怕我可以直接进入天骄层次！” 掩藏着眼中的算计和激动，高瑾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他深知，如申凯这样的天骄人物，都是孤傲不合群，或者不服管教的。 自己想要拉他加入并不容易，之后让对方听从指挥就更难了。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有着自信。 “哼，就算修为高又如何，不过是一能打擅杀的匹夫之勇！” “申凯，我知道你有着智计，但这更多的是战术层次以及针对个人和自身。” “只要你加入联合军，我身为联盟主脑，哪怕只是暂时，也有着上下之别。” “到时候你和自己的队伍身为新加入的，上下名分一定，我有的是方法，或阴谋或阳谋的泡制，气运之争可不是用拳头就能解决的。” “你们这些平民出身的，没有悠久历史和底蕴积累，仗着一时的天赋，又怎么能知道圣地的各种权谋之法、制衡之道、帝王心术！” 就在高瑾渊想着时，申凯站在城上开口。 “抱歉，高兄，我和我的队伍散漫惯了，现在这样就挺好，加入你们的联合军，我看就此作罢。” 城下的其他人听到申凯直接干脆拒绝，都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们看来，加入大部队，一群人联合起来，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高瑾渊却没有失望，因为他一向在战略上藐视对手，但局部战术上绝对重视。 哪怕已经调查过，申凯的父亲申极煌是六阶神祗，但高瑾渊却依然觉得对方父子不过两代人。 纵然一时风光，也只是突然崛起的泥腿子，和暴发户没什么区别。 如自己出身的门派，几乎伴随着人族历史，经历了百万年的时光，这种文化和底蕴不是对方能比的。 可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自己重视申凯的天赋和战力。 能力压同阶，刷新人族高考记录的，纵然是泥腿子，也不会是简单人物。 这样的存在，如果想都不想就加入自己这一方，他反而才会觉得有问题。 三国时的刘备尚且要三顾茅庐才能请出卧龙诸葛。 此刻申凯拒绝自己更是在他预料之中，他早就做好了三请五请的准备。 只要申凯同意，就是入他瓮中，并且还能在众人面前刷一波礼贤下士的好感度，更方便他让众人归心，收敛气运。 于是高瑾渊做足姿态，再次深深鞠躬说：“申兄，我知道如你这般神人天降的人物，最是不愿受到束缚。” “但须知，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强如七阶皇者尚且有万皇殿，守护宇宙之责，更何况你我？” 深深吸了一口气，高瑾渊的表情认真无比，似乎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 “申兄，凭着你的勇武和智略，对我们联合军的所有同学，都是天大的好事。” “哪怕你自己一个人纵横不败，来去自由，但也应该为了你的队员们想一想啊。” “他们毕竟只有万人，你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未必能照顾周全，但加入联合军后，我们就是一个大家庭，必然会互相照顾！” 说着说着，高瑾渊似乎眼睛一亮，原本就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身体，更加显眼。 “对了，如果是申兄看不起在下，觉得我无才无德，那么我也愿意将这个盟主总指挥的位置，让给申兄！” “相信凭着申兄的能力，可以让我们大家的安全和利益，都大大提高。” “只要申兄愿意加入联合军，高瑾渊甘心退位让贤，绝无虚言！！！” 一番话说的是酣畅淋漓，听的周围人连连点头，就连之前有些随意的周唯，也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全场唯独申凯心中毫无所动，甚至有些想笑。 “（￣_￣）口才只是一般般，不过配合你的表情和情绪，确实很有感染力了。” 申凯表示，如果不是他修炼灵肉衍生法，冥冥中的感应早就超出三阶程度，估计也不能分辨出对方的口不对心。 甚至哪怕猜测对方不怀好意，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把人都想的太坏了。 此刻的高瑾渊，就仿佛苏秦张仪、诸葛孔明、师妃萱、大蛇丸、蓝染等忽悠附身一般，几乎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想了想，申凯倒是觉得，无论自己加入联合军，和对方明争暗斗也好，自己保持独立，带着队伍不加入也行。 “算了，政治和算计，始终不是我的强项，更何况这个世界终究是伟力归于自身。” “我又何必为了几十万学生，和你玩什么争权夺利。” “哪怕你当上人皇又如何，我只需要成就圣贤，你掌握再多人也不过是一巴掌拍死的事。” 想通这些后，申凯直接拒绝了高瑾渊。 “高兄，我已经仔细考虑过，还是不加入你们这边了。” 见高瑾渊还想要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来劝服自己，申凯干脆打断他，摆了摆手。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不错，可我辈修士伟力归于自身，从来没有哪个说法，人越多、心越善，背的责任越重，最后的成就也越大吧？” “至于你愿意退位让贤，这份心我领了，但我申凯自觉才疏学浅，光是自己的一万队员就已经尽力，再多也照顾不过来了。” 感觉到申凯明显的决绝，高瑾渊脸色微沉，随后再次摆出遗憾和挽留的样子。 “申兄，就算你自己拒绝，难道就不考虑下你队员的意思吗？” “毕竟你也只是临时队长，而不是正当带领他们的将军，我们同学之间是一个集体，民主和自由才是正道，如你这般的英雄人物，也应该多听听大家的意见啊！” 这是想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利用所谓的大众选择来绑架自己了，申凯冷笑。 果然是圣地培养出来的未来掌教，修为不提，心性和算计都更接近于上位者和政客。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信我者佑 对于高层和玩政治的人来说，最常用的办法。 或者利用大众，或者利用亲人，或者利用好友或爱人，来影响和劝服。 君不见前世的小说、影视乃至现实，多少独断专行的孤胆英雄，最后被这些招数给套上枷锁。 最后往往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被活活累死，不累死的最后也被利用完所有价值后抛弃甚至陷害。 敢有反抗，你还要不要家人和朋友？还想不想孩子平安长大？ “你要知道，你不是生活在空气中！” 就是这样，所谓的英雄就永远只能带着遗憾和不甘死去。 而被他们拯救的众人或者世界，只会记住他们十年，然后就各过各的小日子，再度被那些英雄同样拯救过的政客以及上位者统治。 英雄没有善待，英雄没有好下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成为了众人的共识。 也因此，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冷漠和旁观，不再愿意当出头鸟或者早死的英雄，反而能笑到最后的奸雄和枭雄成为了更多人的选择。 申凯没兴趣当什么奸雄和枭雄，但对力挽狂澜的英雄，其实也兴趣缺缺。 他只想管好自己的事，独自走在修行路上，越走越远就好。 高瑾渊想凭着一番简单口舌，就忽悠自己当金牌打手，简直太过想当然了。 “高兄，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我们加入你。” “那简单，雪寒，你现在通知其他同学过来，人家既然要民主和投票，我申凯也没兴趣当独裁。” “就在他们面前，我们整支队伍统一意见，看看到底要不要加入他们联合军。” 听到申凯的话后，白雪寒走出来点头，然后通过符文联系上了黄飞羽等人。 简单将情况说明后，黄飞羽将众人召集起来，连通了光影。 顿时，城墙上出现一块巨大的荧幕，里面是城市中央的学生，每一个都清晰可见。 看着光影中的人，高瑾渊微微皱眉，他没想到，申凯的队伍居然真的保持如此完好的建制，一点激战后的惨状都没有。 同时城下的联合军也看到了，响起一阵阵议论，眼前的情况让他们对这个第一天骄的实力又有了刷新。 毕竟单打独斗厉害是一回事，但是能够带领队伍取得辉煌战果，同时又不损分毫，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着巨大光幕，申凯抬了抬手，大声对着光幕另一头，自己的所有队伍成员开口。 “基本情况相信大家应该都了解了。” “我个人的意思是，我们队伍已经彼此熟悉，有着自己的配合方式，贸然组队反而不便，所以对于加入联合军，没有太大的必要。” “但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城下的这位高盟主希望采取民主和投票的方式，听取大家的意见。” “因此，大家此刻是怎么想的，尽管告诉联合军的同学们，到底是加入，还是咱们自成一军！” 一番话说完后，申凯就安静下来，给自己的队伍畅所欲言。 眼中看着下方期待的高瑾渊，申凯心中摇头，从一开始，对方的算盘就打错了。 经历了一个星期时间的相处，申凯自信他的队伍已经有了默契，不会因为对方的话而动摇。 甚至于最坏最坏的情况，自己队伍所有人都希望能加入联合军，那又如何？ “原本我带领他们，除了受到学校的雇佣外，还有的也只是一点点的同学情谊和些微责任感。” “倘若他们觉得跟随联合军更加安全，那也无所谓。” “到时候我也已经仁至义尽，就放手让他们加入联合军，我自己独自离开就是。” 照顾自己的队伍是身为队长的责任，但如果自己队员觉得加入大部位更好，那也代表了自己最后的责任尽到。 因此，到时候申凯会安排好队伍后，就抽身离去，从此一人纵横，天高海阔哪里不能闯？ 高瑾渊想要用队伍来绑架自己，让他当打手，想都别想！ 他申凯尊重自己队员的选择，但队员也应该尊重自己的选择，彼此双方要么达成一致，要么好聚好散。 归根究底，申凯从走上修士之路，就不会因为无脑遵从集体，而委屈了自己。 在他心中，自己和集体，是两个平等的关系，如同天秤两端。 或许在上位者和某些道德婊、民主派眼中，敢拿自己和集体对等，绝对是大逆不道。 任何时候，个人都应该遵从集体的决定，成为集体的一份子，发光发热才行。 “然而如果真是这样，我干嘛还当修士，学什么伟力归于自身？” “仗着自己的好皮囊，加上申极煌的权势，做一个纨绔子弟，三宫六院享受人生不是更好。” 不屑的笑了下，申凯心道：“永恒者，除了不受限制的生命外，和世界、众生对等甚至超越的力量以及心态也要具有！” 前世无数小说、影视中，主角一个人就能横推世界，最后却还玩什么民主，这还可以解释为道德高尚。 但不少情节中，反复被上位者利用，反复被自己拯救的民众背叛，最后还安慰说自己是遵从集体和大众的意愿，众生不可欺。 每当看到这些，申凯心中就有种别扭和不爽。 众生不可欺，问题是你拯救过多次的众生觉得你好说话，都欺到你头上了，你还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是脑子有病？ 合着千年万年的修炼，拥有了无上的伟力，就是为了更好的给他人服务，当个万能服务型机器人？ 你有力量，滥杀无辜是不对，但别人看你老实，欺负到头上了还忍，又何必去踏上修行路？ “信我者得永生，不信我者，何必管他沉沦！” “众生不欠你的，但你也同样不欠众生的！”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倘若修者一身力量全都是靠自己苦练得来，众生又没借钱放贷款帮忙，干嘛没事自己套责任。” “倘若有一天，伟大者救众生于苦海，那是他道德高尚，可就算见死不救，难道就有罪？” 申凯宁可当杨过，救不救人看心情和关系好坏，也没兴趣当郭靖，死守襄阳最后全家就剩个郭襄。 想着这些，申凯在等自己队伍最后的决定。 无论是那种情况，他都能够坦然接受，这也关系到了他到底是继续带领众人，还是独自洒脱离开。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信任 就在申凯无聊思考间，他的队伍已经做好了决定。 白雪寒走上前，对着城下说：“高队长，我们队伍已经讨论完毕，全员的意见一致。” 微笑着点了点头，在高瑾渊想来，区区一万人的队伍，必然渴望能加入自己这边。 “呵，人都是有着群体和盲从效应的，会不自觉的渴望到数量更多的一方，这会让弱势群体产生认同和安全感。” “申凯，你是天骄之首又如何？” “只要你顾忌自己队员和这群泥腿子的意见，就必然会被本圣子道德绑架！” “乖乖加入联合军，为我贡献你的气运，然后好好当个最强的打手吧，哈哈！” 然后还没等高瑾渊心中喜悦维持多久，上方的白雪寒就直接发话。 “我们队伍一致决定，不加入联合军，就跟着队长单干！”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高瑾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平心而论，他确实有着借助申凯和这只队伍气运的目的，甚至还想让申凯当自己的打手。 但换个角度来说，这只队伍加入联合军，除了气运外自己也不可能故意坑害他们。 人多力量大对于这些普通队伍来说，确实是真实不虚的，他们的安全会提高很多，有命才能赚学点。 因此，申凯不愿意加入在他预料之中，天骄自保绰绰有余，不加入受约束是正常。 可其他的学生也不愿意加入，这就绝对超出他的意料了。 努力摆出笑容，高瑾渊走近了一些，对着白雪寒说：“这位同学，你们真的都考虑清楚了？” “还是说这也只是你们几个副队长的觉得，要知道，你们也不能代表所有的同学啊！” 摇了摇头，白雪寒手中符文运转，光幕对着高瑾渊靠近。 然后白雪寒大声说：“抱歉了，这是我们询问过每一个队员之后的共同决定，大家说，是不是？” 听到白雪寒的话之后，光幕中所有的队员都呼喊起来。 “没错！” “既然是队长的决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大家听着就行！” “就是就是，队长去哪，我们就跟着他走！” “你们几十万人都只敢晚上过来偷袭，队长可是带领我们一万人，白天就全歼了虫群呢，哈哈。” “况且加入你们了，几十万人学点怎么分啊，还不如咱们自己队伍配合呢。” 听到整支队伍高低起伏的呼喊，高瑾渊脸色仍然保持着微笑，显露出了城府。 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些怒气了，想着：“这群没远见的泥腿子！” “不过是贡献些气运的代价，你们跟着大部队，不是安全更有保障吗？” “居然迷信申凯一个人的力量，而抛弃集体，竖子不足与谋！！！” 没有理会高瑾渊的想法，申凯此刻站在城上，听到光幕中的呼喊声，笑了起来。 “彼此互相选择，互相尊重...你们既然一如既往的愿意相信我，跟随我。” “那么我也唯有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继续将队长的责任扛起，带领你们征战下去了。” “如果我说，前方还会有无数的战场等着我们跨越，但尽头必然是辉煌的胜利，大家相信吗？” 听到申凯的话，光幕中包括站在城上的白雪寒等人，瞬间爆发出了如山如海的吼声。 “相信！！！” 简单的两个字，却有种不可摧毁，无法抵挡的力量般。 城下此刻有着数十万的学生，但听到申凯和自己队伍的话，露出了震撼和迷惑。 他们当中不少人在这一周中，大大小小也经历了一些战斗。 但无论是队伍间的默契，或者和自己队长的相处，远远称不上一只队伍。 而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只已经成型的军队或者团体。 “突然觉得...好羡慕他们啊......” “对啊，天骄之首就是不一般，除了能打擅杀之外，这种凝聚力和领导力，跟着他一定很幸运。” “唉，换做我，有着这样的队伍，这样的队长，也没兴趣加入什么联合军了。” “不错，虽然不甘心...但和他们一比较，我们人数多了几十倍，却反而像是杂牌军一样。” 听着几十万学生的议论越来越大，不少队长脸上露出尴尬和别扭。 战力也就算了，现在连带领队伍，都被申凯给比下去，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无能。 随着联合军的心绪越来越杂，越来越乱。 高瑾渊突然心生警兆，一口气血涌出，被他强行忍住没有喷出来。 这不是被申凯和他的队伍气的，高瑾渊不至于这点心胸和城府都没有。 全都是因为他修炼的功法，借助集众和群体的力量，他能够靠着众人的气运推动，提升潜力和修为。 然而成也气运，败也气运，这种借助数十万人的气运，顺利时确实能够时来天地皆同力。 可一旦人心丧乱，队伍各有心思的情况下，他也会第一个受到冲击和反噬。 所幸的是，这种功法他目前也只是初学，并且队伍的每个人都只少量提取气运，不敢吸多引发他人察觉。 因此，哪怕有反噬也很轻微，被他小心压制下去。 “可就算如此，我之前花了好几天，不少力气才初步整合的联合军，居然一下子人心就散掉了......” “这还不是因为战斗，只是因为别人队伍几句话的功夫，申凯！！！” 心中吐血，也脸上还要保持着有风度的笑容，高瑾渊有种好委屈又不能说的感觉。 虽然觉得对方状态有点不对，不过申凯暂时也没想到这是功法反噬的问题。 他冲着城下的高瑾渊拱了拱手，说：“高兄，情况你也看到了，既然我的队员没兴趣加入你们联合军，你也就别勉强了。” “大晚上的你们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啦，如果没其他事情，不如我们就此别过？” 听出申凯有着送客的意思，高瑾渊眼中闪过狠色。 白跑一趟还没什么，但这是自己联合军成型后第一次集体行动。 不但没有找到虫群，还被申凯的队伍搞得人心不稳，倘若再什么收获都没有的原地返回，这联合军几乎就形容虚设了。 于是他脑中快速思考，做了一个新的决定。 “申兄请留步！”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绝世围攻 奇怪的回头看着，原本申凯都觉得没什么事了，正准备离开，却又被高瑾渊喊住。 “高兄还有事？” “我们这边城市也没什么多余的物资，聪明如你应该也知道，这些晶蜂重拾虫族本能后，有什么吃什么，不会留下东西的。” “至于伙食，我们队伍每个人都是吃大锅饭，也没多余的粮食分给高兄你。” 脸色微微有些发红，高瑾渊知道申凯这是在故意调侃自己，当他是要饭的。 不过终究从小受到的教育完善，对于这种话，他早就练出了脸皮，不会动怒。 重新露出标准笑容，高瑾渊摇头说：“申兄玩笑了，我们联合军数十万，怎么可能会没有吃的？” “只不过刚才小弟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你看，申兄你是天骄之首，而你的队员也上下一心，这点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了。” “可这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们队伍只有万人，这次消灭数十万虫群或许有些运气成分。” “倘若下次再出现类似情况，申兄未必能够照顾的过来。” “因此哪怕被申兄埋怨，小弟也不得不做个多管闲事的坏人，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上万同学受到危险，哪怕只是可能！” 一番话说下来，高瑾渊脸色苦笑、自嘲、无奈、坚定，一系列的变换。 看到的众人，不但没有觉得他多管闲事，反而有种对方担心同学，心胸宽广的味道。 联合军的众人点头，心中也不禁想着，高瑾渊虽然不如申凯这个天骄之首，但是这种一心为了集体和同学着想的态度，确实有可取之处，适合当众人的统帅。 至少跟着这样的人，能力确实算有，安全也可以放心。 唯独申凯知道对方是个大奸似忠的人，不会被他的一番表演所迷惑。 况且大晚上的，对方老是纠缠不休，也让申凯逐渐不耐烦了。 一步从城上跃下，申凯往前走着，来到高瑾渊面前后，脸上的笑容褪下。 “那高兄的意思，今天不让我的队伍加入联合军，你是不打算走了？” 似乎迫于申凯的压力，高瑾渊退后半步，跟着他整理了下情绪，笑着说。 “申兄误会了，我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全都是因为担心同学，怕到时候你一个人，分身乏术，照顾不过来。” 认真看着高瑾渊的笑脸，申凯说：“那要怎么，高兄才觉得我能够照顾过来？” “是否要亲自和我交手一番，试试我的修为，高兄才能够真正放心呢？” 等的就是申凯这句话，高瑾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不不，如申兄这般的天骄之首，我自认不如。” “更何况保护同学并非是单打独斗，哪怕申兄赢了我，也只能证明你天骄的战力，而不代表你能保护好其他同学。” 叹了口气，申凯歪着脑袋说：“高兄，我的耐心快耗完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划下道来吧！” 听出申凯的话中，有着威胁和不耐烦的意思，高瑾渊再次退后半步，一拍手笑了。 “申兄不要急...我的意思很简单，单打独斗我自认不如，这也体现不了你能否照顾他人。” “但如果我们一群队长围攻你呢？” 愣了下，申凯没想到高瑾渊居然一点属于绝世的骄傲都没有，不但不想和自己单独战上一场，还准备十几个绝世围攻自己。 “申兄别误会，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倘若我们十几个绝世围攻下，你也能战胜，就足以证明你有余力保护好其他同学。” “要知道，单打独斗厉害是一回事，面对十几个稍弱于自己的存在围攻，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况且还要战胜，则更是难上加难了！” 笑眯眯的说着，高瑾渊相信凭申凯的聪明，能够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 他也不怕申凯发难，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为同学着想的老好人样子，没有把柄威胁。 而无论申凯答应与否，他的目的就都已经达到了。 假如拒绝自己等人围攻，第一天骄的名头和威严就顿时散去不少。 哪怕众人都知道单打独斗申凯依然最强，但心中也会升起一种想法出来。 “哦，原来天骄也只是单对单最强，而不是绝对的无敌啊！” 在这样的想法下，自己队伍有着一群绝世和一位天骄，会重新让联合军有种优越感，产生数量能够代替质量的心态。 如此，则人心会重新凝聚起来，至少也不会进一步分散了。 “假如你答应，那就更好！” “我与天骄本就不过一线之差，纵然你比其他天骄还强，又能强多少？” “十几个绝世围攻下，你必然首尾不能兼顾，到时候重伤落败，除了证明我说的无法照顾每一个同学的观点外，你的形象也会受损！” “到时候我的目的同样可以达到，不但能稳定联合军的人心，还能再次有希望说服你队伍加入我们！” “申凯，论起算计和对于集体的掌握，你一个泥腿子出身，怎么可能比得过本圣子？” “你怎么选，都会入我瓮中！！！” 虽然脸上是柔和的笑意，但高瑾渊此刻心中却散发着杀机。 这场战斗在他看来，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是自己胜利了，软刀子远比硬碰硬更难防。 “这不公平，我们队长一个人，哪怕是天骄，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你们十几个都是绝世级别，距离天骄的战力相差不多！” 白雪寒在城上大声说着，神色激动无比。 “况且这是我们队伍自己的事，大家都已经决定好了，高队长，你又何必多管闲事？” 笑着摇头，高瑾渊没有回答，只是等着申凯的话，对方开口的瞬间，胜负就会注定。 承认打不过，是申凯输。 强行战斗下被打败，还是申凯输。 就在这时候，一旁看戏的周唯露出不屑的表情说：“要不要打随便你们，但我不会参加！” “就算战斗，也是我和那家伙一对一！” 无所谓的点头，周唯的反应也在高瑾渊意料之中，倘若同为天骄，也要和其他一群绝世去围攻申凯，那别人怎么看周唯？ 哪怕属于天骄的骄傲，也不会允许周唯去围攻和自己同一层次的人，对方是天骄之首也不行！ 就在众人都紧张和好奇申凯的反应时，只见他突然轻笑了两声。 “啧啧，原来你打的这个算盘，早说啊。” “相比起和你扯口水战，这样干净利落的战上一场，不是痛快多了，何必饶这么多弯子？” 手指撇动，发出清脆的响声，申凯眼中燃起战火。 “不就是十几个绝世围攻吗，你们一起上就是了，这场胜负，我申凯接下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你不可能赢 此刻在城上城下数十万人面前，申凯终于认真起来，显露出了自己天骄之首的气度。 哪怕高瑾渊提出十几个绝世围攻，他也毫不畏惧，直接放话让对方来战。 要知道，他此刻还不是四阶甚至五阶。 大家都在三阶的情况下，就算有差距也不会拉的太大，反而以后随着阶位的提高，可能同阶的战力会不断拉开。 这一点，同样是天骄层次的周唯，最有发言权。 她说清楚自己不会参与围攻后，心中也做了一番对比，同样的情况下，自己能否面对十几位绝世的围攻。 “吕洋他们每一个都不算弱手，更何况围攻远不是单打独斗或者车轮战能比的，其中的变数和危险直线上升。” “换做我来打，最多只能战胜五六个绝世的围攻，并且这其中还不能有高瑾渊这样，距离天骄只差一线的人物。” “倘若是他们十几个一起围攻...绝对赢不了，甚至连保持不败或者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皱眉看着一脸自信的申凯，周唯心想：“你是真的成竹在胸吗？” “还是说，天骄之首就真的和我们这些人，又相隔了一个层次？” 类似的想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也更加奇怪申凯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 哪怕是三国吕奉先，面对刘关张的围攻，也不过是个勉强平手而已。 如今的情况，就好像是蜀汉五虎上将加上曹魏五子良将，十几个武力值九十多的，围攻一个武力值一百的吕布。 怎么想，也绝对是必败的结局。 清楚知道在场人的想法，申凯心中暗笑。 “哼哼，一个吕布确实打不赢十几个五虎级别的...可如果把武力值一百的吕布换成了武力值一百五十的李元霸呢？” “那就只有一个结果，你们来多少，我锤死多少！” 踏前一步，申凯抬手对在场的十几名绝世发话。 “光说不练假把式，申某究竟能不能护得住自己队伍，大家比一比就知道了。” “修士之路，斗战不息，无需多言，手底下见真章！” 看着面前爆发出盖世神采的申凯，在场的十几个绝世都有些犹豫起来。 原本刚才高瑾渊做主让他们围攻申凯时，几乎每个绝世心中都是拒绝的。 要知道，就算不如天骄，但他们也是堂堂绝世，未来也不是没有机会踏入天骄这个层次的。 可以说，天骄不出的年代，就是他们这群人大道争锋。 但如今，居然要围攻一个同阶，还是十几个一起，赢了是绝对的正常，倘若输了呢？ 虽然他们也清楚，十几个人的围攻下，天骄也会惨败，但这样的胜利要来有什么意义，别人会怎么看待他们？ 可终究和高瑾渊是联合军一方，对方还是临时统帅，他们也不像周唯这样特立独行，所以才没有马上开口拒绝。 本来想着申凯也不会同意这样几乎胡闹的无礼要求，等对方拒绝后，自己等人也顺水推舟的给个台阶就完事了。 但出乎众人意料，申凯竟然连多余的思考都没有，就直接同意了。 这样一来，他们反而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情况。 打赢了，那也是胡闹，胜之不武，没有意义的胜利。 但此刻申凯同意，他们这十几个如果犹豫，在别人眼里是不是就变成了胆怯，好像连围攻都不敢？ 由始至终，十几个绝世就没有考虑过，在围攻下会输的问题。 “申兄，单打独斗我承认不如你，但如今我们十几个人，要不算了......” 一名绝世上前想要劝申凯收手。 可他刚踏前一步，猛地停止，脸上露出紧张和谨慎。 仿佛一道看不见的领域一般，以申凯为中心在扩张，刚才的一步，就好像是踩在了底线上。 这名绝世感觉敏锐，一步的差别，好似和平与战争的两个世界。 退一步是日常的生活，进一步就是充满了战火和杀戮的地方。 身躯有些僵硬，这位绝世突然有种难以进退的感觉，换做普通的学生可能还没这么明显的感觉，但就是因为他到了这个层次，才对这种感觉有着更深的体悟。 “这就好像是，一只称霸山林的老虎，遇见了远古霸王龙......” 深深看了申凯一眼，这位绝世并没有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 这时候，不少绝世都发现了情况不对，刚才就挑衅过申凯的吕洋更是开口。 “申凯，我们也有自己的骄傲，同阶战斗不会以多欺少...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听到他的话，申凯只是笑笑，主动再走一步。 之前一步下，他有着凌冽战意浮现，而这次一步踏出，顿时风云变幻，换了人间。 冲天的战意透出，如同一个无形的圈子般，将在场的所有绝世全部笼罩起来。 一股看不见的可怕压力降临在十几个绝世身上，没有一个遗漏。 高瑾渊此时已经收敛笑意，他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申凯的这种表现，有些超出他的估计范围了。 “申凯同学...这是最后的告诫，同时和我们交手，你不可能会赢！” “这样的战斗是没有意义的，你现在撤手，大家面子都还能过得去。” “否则再挑衅，哪怕被别人说以多欺少，我们也不会顾及了...哪怕修为不如你，但我等绝世也不可欺！” 听到最开始想要劝解自己的那名绝世，此刻依旧保持着半步踏出的姿势，沉下脸说着。 申凯无所谓的摇头说：“就是因为你们一对一都不是我对手，我才想试试，和一群绝世交手，会怎么样。”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说完后，申凯第三步踏出，这次真正的带来了信号，下一招他会出手，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哼，自取其辱！” 本来还没有围攻的意思，但申凯居然主动挑衅，劝了两次后，其他绝世脸色沉下。 他们每个人都是天之骄子，有着绝世之姿，平日在自己星系何等耀眼，飞扬跋扈。 只不过看申凯天骄之首，多少有些顾忌，并且以多打少也放不下面子。 其实内心深处，他们未尝也不想试探或者挑战申凯，只不过是等自己更进一步后。 现在退让一次后，申凯还主动挑衅，他们也不准备再忍耐了。 不等申凯动手，吕洋第一个冲上来，双手摊开下，有如海浪一般的波纹真气浮现。 一击打出，好似潮汐海浪，一层层推进下，犹如汪洋海啸般。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狙杀 很明显吕洋主修的是文道，真气滂湃如汪洋大海一般，双掌打出，瞬间笼罩向申凯，封死他所有的躲闪空隙。 “哼，我的跌浪九击，如潮汐海浪，一浪强过一浪，如今全力出手下，瞬间就封死你所有退路，看你怎么应变！” 对方是第一天骄，吕洋知道彼此实力绝对有差距，所以一开始就是全力出手，没有保留。 更何况他并不是单打独斗，而是有着其他的绝世一起。 就在吕洋刚行动的瞬间，又有一名绝世也马上展开了攻势。 最开始劝解申凯的那名绝世叫做顾珏尚，主修武道，不过和一般的武道修士不同，他最擅长的是弓箭。 吕洋进攻后，原本站在距离申凯最近的顾珏尚双脚用力一蹬，地面震动下猛地抽身后退。 一下刻他手中如同魔术一般，一把合金长弓组装出现，足足有过万斤之重，不是武道三阶连拿着都吃力，到了他手中却自如变换。 跟着顾珏尚两步后退，跳到场地中一处灌木上，蹲在那里不动，手中的弓箭死死对准了远处的申凯。 并没有马上射击，反而保持拉弓引弦的姿势。 顾珏尚知道，如申凯这样的人，感知肯定敏锐非常，如同秋风未动蝉先觉一般，甚至还要超越。 可这种感知越是敏锐，那么自己对准了他，哪怕没有射击也会起到牵制的作用。 只要申凯稍微露出破绽，下一刻他的箭就会放出。 这还只是顾珏尚和吕洋两个人，一进一退之间就组成了仿佛绝杀一般的死局，换个人来，哪怕是绝世层次，一招机会就会面临失败。 看着他们两个，申凯露出快意的笑容。 “好！” “绝世之名，果然不是灌水得来的！” 单独一个，申凯都能碾压解决，但联合起来却给自己都稍微造成了一点压力。 有着这样的对手，申凯十分满意。 战天斗地，破绝世败天骄，这是何等的快意！ 跟着申凯平地起步，就是一击直拳，对着面前最先冲过来的吕洋打去，完全没有顾忌远处牵制的顾珏尚。 “这家伙，难道就不怕顾珏尚真的出箭吗？” 心中刚升起这个想法，吕洋就惊恐的发现，眼前申凯的拳头如同黑洞一般，不断扩大。 似乎有着魔性，天地万物都在这一拳下扭曲收缩，变成了它的助力。 跟着吕洋一层层的真气，如同纸张一般，被申凯扯碎，一股庞大的气流顺着拳头反向他打来。 “别以为我会小瞧你，能做到这样，在我预料之中！” 吕洋出身的星系中，各种气态和液态星球遍布，那里每个人从小第一件事就是学会游泳戏水、翻浪弄潮。 “而我更是天赋异禀，就让你见识我独创的七海霸旋轰！” 说话间，吕洋身形在半空扭转，如同在水里舞动一般，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瞬间七个不同的真气漩涡出现，逆转、顺转、碰撞、吸收、外放、折返、覆盖，一共七种不同的劲力出现，带来庞大的转动力。 方圆数百米的范围，似乎都成为了海洋世界的错觉，人一旦靠近，就会身不由己被卷入，如同深陷狂暴的大海之中，难以反抗。 就在吕洋使出这招瞬间，顾珏尚双眼暗淡下来，整个人逐渐气息微弱，似乎变成了一具没有呼吸的死尸。 紧接着，一支箭从他的手中射出，绽放出可怕的光芒。 顾珏尚出身于一个老派的武道馆，祖祖辈辈都是研究射术和弓道的达人。 从小他就展露出了在武道和弓箭上的天赋，此刻也被没有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那些不懂弓箭的人，都只会看着弓箭手多么的专注和夺目。” “但这其实本末倒置了，真正需要注意的，恰恰只是那最后射出手的一箭而已！” “所有的神采、气血、意志、力量，都为了这一箭而存在，一箭之下，山河失色！” 几乎在同一时间里，其他天骄还没行动，吕洋和顾珏尚的组合绝杀就来到了申凯面前。 这并不是因为相比其他人，这两个的修为更强。 而是他们最先丢下面子，百无顾忌的全力动手，哪怕事后被说以多欺少，或者申凯重伤也无所谓。 看着即将承受攻击的申凯，两人心中激动的想法忍不住同时升起。 “在这如同七海交击，地覆天翻的霸潮之下沉浮吧！” “这一箭人事已尽，余下全看你的天命了...贯穿吧，流星一闪！”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在他们心中，单对单，申凯绝对能接住吕洋或者顾珏尚的攻击。 但如今两人同时发出最强绝杀，首尾不能相顾下，申凯该如何抉择？ 甚至周唯心中也承认这两人的绝杀配合很好，就算是她也会面对不小的危险。 “如果是我，必然会先解决顾珏尚的那一箭。” “因为相比吕洋的霸道真气，顾珏尚的一箭存粹杀伤力更大，单点突破下，稍微不注意就会被贯穿，最后重伤甚至直接丧命！” 在场稍微有些修为和眼力的人，想法其实也和周唯类似。 可能细节和具体打法上有些不同，但核心重点都是先解决那一箭，然后再对付吕洋。 可紧接着出乎众人预料，申凯居然不闪不躲，直接还是保持那一拳的姿势，没有丝毫变招的意思。 扯破了吕洋的潮汐气劲后，申凯拳头力量不减，直接打向对方的七海气劲。 “呵呵，海纳百川，又怎么比得上天之高远！” 接触的瞬间，申凯拳头猛烈震动，直接就是扯臂一搅，气血爆发转动下，带来惊天一拳，正面撞上了吕洋的双掌。 “轰！” 如同导弹对撞的轰炸声传出，吕洋整个人被打飞出去，半空中大口鲜血喷洒。 “怎...怎么可能...你难道不管那一箭了吗？” 努力的将头抬起，吕洋想要看到申凯怎么解决那一箭的。 跟着他眼睛瞪大，瞳孔紧缩，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只见将他打飞后，申凯原地不动，此刻顾珏尚的那一箭已经带着可怕的力量来到他面前了，躲闪根本来不及，只能硬接或者被贯穿。 没有大意，申凯眼睛紧紧注视着箭支，另一只手如火中取栗般闪电探出。 速度之快，连残影都没看到，就将箭支狠狠的两指夹住。 “嘶！” 在场的众人都猛吸一口凉气，这一箭被申凯夹住时，几乎已经到达他面前了。 再晚一秒，就会贯穿他。 可正是这一秒的时机，申凯还能在打飞吕洋后，稳稳的接住，这种修为、胆识，以及时间的把握，可谓是细节中出真章！ 将抓住的箭支随手扔下，看着手上的伤痕，申凯先是轻轻皱眉，然后又笑了起来。 “哈，有点意思了，本以为不会有事，但居然能够擦伤，让我手上流血，你们的配合不俗！”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三大威胁 自从修为大成以来，申凯不是没受过伤。 相反，在人皇金塔包括玄厄星寒等存在交手的过程中，他完全可以说是遍体鳞伤。 问题是那些都是无论等级和意志都远超三阶天骄的存在，与他们交手连生命都受到威胁，更何况是受伤。 可除此之外，与其他同阶交手的时候，申凯一般情况下，都是轻描淡写的完胜。 正常情况下，他与绝世级别的同阶交手，不超过三十招之类差不多就能轻松分出胜负，而且不会有丝毫损伤。 可刚才在吕洋和顾珏尚的绝杀之下，他居然被划拨手心，多少有些惊讶。 “光是两人联手就能擦伤我，你们十几个一起上，确实有着威胁我的能力！” 一句话说出口，听的其余人都是震惊和色变。 在申凯看来，自己受到擦伤是很难得的事情。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刚才那样的攻击下，本来不死也应该重伤才对，居然只是手上被擦伤而已，简直难以置信。 “虽然怕真出人命，有所留手...但这也已经是我七成精气神凝聚下，射出的一箭，居然只是破皮！？” “倘若没有吕洋的正面掩护，我恐怕连退后发箭的机会都没有...天骄之首，就真的这么强大吗？” 远处蹲在树上的顾珏尚喃喃自语，而这时被打飞出去的吕洋也重重摔倒在地。 刚才几个回合的激烈交锋，其实不过是数十秒发生的事情而已。 可就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申凯已经向在场所有人都证明了，自己的绝对强大。 深吸一口气，高瑾渊此时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丝毫笑意了。 全身散发的柔和光芒，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凌厉起来，散发淡淡威压，如同行走在人间的光明皇者。 “各位，刚才的一幕大家都看到了。” “申兄天骄之首的地位，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此时我们联手，并不是以多欺少，而是对于他的一种致敬...你这样的人，才值得我们一群绝世联手对抗！” 说到最后，高瑾渊眼中有着浓浓的警惕，和微不可查的战意。 点点头，其他绝世不再是懒散样子，相反，属于这个层次的强大气息不再掩饰。 感受到十几股强大的气息，申凯露出笑意，双手张开后微微抬起，面对向他们。 然后漆黑的铠甲具显出来，紧紧包裹住全身上下，不留一丝空隙。 面对十几名绝世的联手，他可没有轻敌的意思，普通状态下，第一时间做好防护工作。 “那么，开战吧！” 轻轻一句话，申凯居然主动进攻起来。 手中一杆长戟具显，申凯手腕一抖，如同长龙一般活了过来，对着最前面的绝世刺去。 面对申凯的攻击，对方已经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双刀在手的情况下，如庖丁解牛一般斜着斩向申凯。 他同样没有后退，而是踩着灵活步伐，选择了近身短打。 每一步都精妙的卡在节奏点上，光是看着他，就能充分理解什么叫做一寸短一寸险。 而就在这人想要缠住申凯的同时，另外几个人也在靠近，各自用最擅长的方法来攻击申凯。 不慌不忙，申凯认真看着每一个人的进攻方式，只是瞬间脑海中就模拟出了他们的状态和攻击技巧。 “一共十三人，主修文道的有七个，武道四个，异道一个，理道一个。” “战力有些微差距，不过这里面最能给我造成真实威胁的，其实只有三个人！” 分析着他们的修为和战力，申凯知道，如吕洋这样的修士，招式看起来威力强大，远超同阶。 但他们在出招时同样会因为消耗以及范围问题，影响到其他一起进攻的同伴。 哪怕都是绝世，对于招式和技巧的掌握都非同常人，但对于申凯而言，就算只是一丝细微破绽和不谐，也能被立刻发现。 在他的心中，能真正造成威胁的三个人，分别是高瑾渊、顾珏尚以及另外一个绝世。 高瑾渊是文武两道同修，真正的在场绝世中修为最强，哪怕是申凯一对一，也无法在三五十招内就简单击败他。 而他也是这次围攻的主力，出招间一道道圣光隔空浮现，照亮了夜空犹如白昼。 看起来是如此圣洁美好，但这却是高瑾渊的压箱底本事，星辉光耀圣法，每一击都堪比杀伐大术，带着凝聚不散的光热，几乎成就显性能量了。 在这种圣光加持下，高瑾渊可以说攻防一体，每一招一式都有着莫可比拟的威力，如果不是终究少了一丝有我无敌的心态以及神韵，说他是天骄也不为过。 除了他以外，远处依然蹲在树上的顾珏尚则是第二个威胁。 之前的绝杀虽然顾珏尚也有认真，但一来是以众敌寡，二来他也怕真的一箭之下，不是重伤，而是要了申凯的命。 所以出手之间，总是下意识的留了三四分力道，导致这一箭并不算是最强。 而此刻却不再如此，见识到了申凯的厉害后，顾珏尚已经彻底认清现实。 眼前的存在，是可以接住他一箭而只是擦伤的狠人。 倘若一对一，他恐怕连发箭都来不及，也就是此刻围攻，他才能安心在远处准备。 更何况申凯此刻还有铠甲，所以顾珏尚不再准备留手，这一次，他要证明自己的家传箭法不是虚名。 和最开始一样引弦不发，但气息却更难察觉，真正如木人一般，所有的力量、精神都没有浪费，灌注入箭头中。 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甚至让申凯在分心面对其他人围攻时，都有些把握不住了。 他知道，只要等顾珏尚射出这一箭的时候，必然是石破天惊的一刻。 至于最后一人，申凯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眼前的人身材十分纤细，是个普通少年打扮，从前一刻所有人围攻时，他就只是走进几步，然后双脚跨开微蹲下。 双手放在腰间的一把细长竹竿上，做出冲刺的姿势，却始终一动不动。 可就是如此，申凯却心中提起警兆，下意识的注意到了他。 看到那人古怪姿势的瞬间，申凯心中想着：“拔刀术？” 和自己前世看过的动漫有些相似，不过又好像似是而非的感觉，更何况这个世界，扶桑在百万年前就被统一了。 虽然想不通两者的相似性，不过申凯却知道，如果真和拔刀术类似，那么这应该也是类似于一击必杀的攻击。 并且眼前的青年气息居然越来越飘忽，仿佛要消失不见一般，申凯觉得对方应该是擅长偷袭和刺杀的绝世。 比起正面战斗，这个样貌平凡的青年搞不好类似于刺客，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分生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以一敌众 眼前的战斗还在继续，城上城下的众人，每一个都目不转睛的观看着，生怕错过片刻。 这是一场足以让他们终身难忘的战斗。 一方是刷新了人族记录的高考第一，天骄之首。 另一方则是十三名绝世之姿，大多数天骄不出的年代，他们才是弄潮儿，甚至一群人竞争，最后成就天骄之名脱颖而出，走上巅峰。 如今人道大世界的一些七阶皇者，就是那个时代的绝世出身，甚至还有少部分在大道之争上，中途赶超天骄的存在。 这两者之间，就犹如王者与神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一群王者战胜天上高举王座的神祗，还是神威不可犯，最后王者惨败？ 而这结果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在他们面前，想到这些在场每个人都心潮澎湃。 场中的申凯也同样如此，只不过他将这种激动的心情完全转化为了战意。 长戟如战天的蛟龙一般舞动，呼吸间交手百次，几次眨眼的时间就轮番过招一遍。 紧跟着他长啸一声，长戟猛烈横扫下，一击直接将靠前的三名绝世打飞出去。 还没等他来得及出下一招，高瑾渊就紧跟上来，圣光化作盾牌一样，死死挡住了申凯的猛力一戟。 “呜！” 虽然在自己的圣光下，长戟发出融化的白烟，但刚才那一下的力道，震的高瑾渊双臂发麻。 “这家伙的力量简直恐怖，我文武两道都自认为没有落下，单纯任何一种都比寻常绝世更强了。” “可这家伙居然更是超乎想象，听说他还是主修异道的，简直不可思议！” 看着咬牙苦撑的高瑾渊，申凯笑了起来。 “不错，寻常三阶连我随手一戟都接不下来，认真起来就算绝世也难，可刚才几番交手下，你作为主力，已经正面连接我超过三十次猛攻，全都是硬碰硬。” “除了嘴皮子外，你确实是个有真本事的，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啊！” 见申凯居然还有余力说笑，高瑾渊哪怕有着城府，心中也升起不甘和恼怒，过去十几年，从他成为圣子的那一刻起，一直都是笑傲同龄人。 哪怕是门中圣主让他参加高考，也依然取得了不俗的耀眼成绩。 甚至他自信，虽然现在还只是绝世，不过最多一年半载，等他圣法小成之后，绝对可以进入天骄的层次。 但现在，居然有这样一个人，在面对自己再加上十几个绝世的围攻，还能够谈笑风生，过去简直在梦中都不敢想象。 “混账，你这泥腿子，别太看不起本圣子啦！” “接我的慈风圣王道！！！” 这一刻，高瑾渊将所有的算计和城府都抛开，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单打也好，围攻也罢，一定要压下申凯！ 看着像突然嗑药的高瑾渊，双臂挥舞下，三重圆环圣光叠加起来，覆盖数十米范围，并且还在扩大，如烈风扫荡天火焚烧，最终聚合化作可怕的杀招，一击居然将申凯的长戟彻底蹦碎，破解他的进攻。 申凯都被这攻击正面大飞出去，身前铠甲裂开，感受着胸口的剧烈疼痛，稍微愣了下，没想到一直装作好好先生的高瑾渊，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有点意思，你居然也会有热血上头的时候...我还以为如你这样的圣子之类，都是心机深沉之辈。” “现在这样不是痛快多了，能打就别多说，哈哈！” 说完后，申凯刚具显出地火长剑，准备闪开游走，高瑾渊却先一步赶到。 不知道是被这种场面感染还是战意涌现，他居然不再和之前一样谨慎的见招拆招，而是开始直接抢攻起来。 “我真的承认了，现在是你比我更强...但别忘记，此刻我不是一个人，只要拖住你的行动，给其他人制造机会就足够了！” “在场众人，唯独只有我能够有这实力，死死的拖住你，别想摆脱！” 眼中有着战意，高瑾渊圣光笼罩下如电弧一般，化作光剑阻拦，居然封住了申凯一瞬间的动作。 紧接着他双手如蛇，死死缠住申凯拿剑的那只手，将对方拖在原地。 “好机会，就是现在！” 敏锐的抓住这最好的机会，在场几乎所有绝世都眼神一亮，全力朝暂时无法移动的申凯攻击。 “这样就想拖住我，天真！” 就在其他人的攻击即将到达时，申凯全身气血爆发，如龙蛇乱舞一般，手臂滚烫鼓胀，将死死拖着他的高瑾渊震开了。 刚等他想要有所动作，却突然发现脚下还是无法移动。 “这是...理道符文？” 眼神闪动，申凯看向场中一处，那是唯一一个理道绝世，此刻正一脸冷笑。 “申凯，我文理同修，论正面近战是打不过你。” “可你实在太自大，太目中无人了，此刻我们一群人围攻下，我只需要全力释放符文，锁死你的行动，看你如何变招！” 之前在加入围攻时，这名理道绝世就在混战中，往地上每个地方都暗中放置了符文。 虽然时间太短，数量也少，无法组合成符文阵地，但短时间化为囚牢，捆住申凯还是能够做到的。 “我已经将重力场和电磁锁定参数的符文，调整到最大功率，此刻的你就如同在和大地角力，就算是你，也绝不可能一下子挣脱！” 读懂了对方的意思，申凯嘴角轻蔑的笑了笑。 跟着再度爆发气血，这次整个场地都变得灼热，仿佛以申凯为中心，出现了一个小太阳一般。 精气如狂龙，气血如汪洋。 在这庞大力量下，申凯脚裸一强行扭动，对着地面一脚踩下，顿时地面出现一个充满裂痕的巨大凹陷。 跟着申凯挣脱了束缚，只见他手一挥，面对其他进攻的绝世，一面面巨大盾牌具显出来。 “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一看就是他临时具显的，没有什么坚固度，大家一起打破它！” 面对巨大的盾牌，吕洋等人怒喝一声，发力下一起攻击，盾牌只撑住了一瞬就被打碎。 “小心！！！” 就在吕洋等人打破盾牌的瞬间，之前被打飞出去的高瑾渊发出惊呼。 没等其他人回过神来，就发现盾牌后面，一个巨大的黑影占据了一众绝世的视线。 “砰！” 跟着一声巨响，一众绝世只来得及勉强护住身体，就被重重的打飞出去，之前的攻势全部溃散。 感受着全身传来的剧烈痛感，知道刚才是钝器攻击，却有种可怕的压迫和沉重感。 高举着如小房间一般大小的巨锤，申凯笑了起来。 “哈哈，这种一次打飞十几个绝世的感觉，真是痛快！” 紧接着，他看向再次冲过来的高瑾渊，对方很明显想要让其他被打飞的人能够有着调整和缓冲。 只要自己能够和之前一样，再拖住申凯一小会，这群绝世就能再一次形成攻势。 “算盘打的好，这群人中最强的你先拖住我，然后其他人进攻，哪怕是被我给破解了，你也可以再度用这伎俩。” “如此反反复复，我始终是一个人，这样高强度的持久战下，必然会越来越弱。” “你是这样想的吧，高瑾渊？” 听到申凯无所谓的话，冲过来的高瑾渊眼神一阵闪烁，显然被申凯说出了心思。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越战越勇 看着被说中心思后，依然一拳打向自己的高瑾渊，申凯摇了摇头后说。 “你比起其他人确实要更强，这是实话。” “但别以为之前能接下我的那些攻击，就以为我的全部实力就只是表现的这样了。” “让你看看我的换兵流吧。” 说完后，申凯手中具显出一杆短矛，对着高瑾渊猛地投掷出去。 “哼，这种正面攻击，就算速度再快，力量再强，我也能躲开！” 直接侧身避开了申凯投掷而出的短矛，高瑾渊刚踏步，就发现申凯已经举着巨锤向他打来。 看着这如同小房间大的夸张巨锤，高瑾渊眼皮跳了跳，丝毫不敢大意，第一时间双手高举，稳稳托住了这一下。 “砰！” 感觉自己全身一阵酥麻，紧接着就是气血震荡下的疼痛，高瑾渊觉得自己如果不是肉身强大，这一锤必然重伤。 饶是如此，他所站在的地面上，也被打的微微下陷。 就在他想要甩开巨锤时，突然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将他整个人都击飞出去。 原来在他刚才分心托住巨锤时，申凯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具显出了一根柱子大小的长棍。 向着前方猛击下，将他整个人打飞。 “如果不是怕真的戳死你，刚才那一下就不会是棍子，而是枪头了！”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又具显出钩锁，甩动下将被自己打飞的高瑾渊勾住，一用力又拉了回来。 半空中，高瑾渊身不由己的被申凯往回拉，过程中勉强抬手，居然打出一道圣光，如同炮弹一般射向申凯。 “没用的。” 顺着圣光射过来的方向，申凯面前具显出三道盾牌，直接挡住了攻击。 跟着手中的巨锤抬起，看着越来越近的高瑾渊笑了。 “这一下，就直接让你丧失战斗力！” 远处被打飞后摔下来的其他绝世看到这一幕，顾不上调息，连忙赶上来支援。 大家心里都清楚，高瑾渊确实是一群人中最强的，刚才围攻下，他独自抵挡下了申凯不少攻击，为众人提供了好几次机会。 现在被申凯的换兵流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如果真的被打昏丧失战斗力，可以说一群人的围攻，瞬间就少了一个进攻点，搞不好会直接崩盘。 “既然已经围攻了，就绝对不能输，否则我们就真的是一败涂地，成就了他申凯纵横无敌的威名！” 带着这样的想法，众人强行压住伤势，用最快速度冲过来。 而半空中的高瑾渊发现这一幕，突然大叫起来：“别冲动，他这一击我还能扛得住！” “这是申凯估计造成的假象，他想要以我为诱饵！” 一边说着，高瑾渊一边在半空找到了平衡，这时候他已经被拉到了申凯面前。 巨锤挥动下，直接朝他胸口打去，高瑾渊急忙将圣光护住胸前，猛烈撞击后被锤入土中。 紧接着就和高瑾渊说的一样，他并没有丧失战斗力，申凯也并没有继续针对他。 而是看着其他冲过来的绝世，松开了帮助高瑾渊的锁链，具显出一杆长矛。 巨锤能大面积进攻，又能当做盾牌护身，而长矛则用来破开攻击伤敌。 一步越过暂时脱力，倒在土里的高瑾渊，申凯反过来冲向急忙救援对方的一群人。 原本就在高瑾渊发话的时候，他们不少人已经警惕起来。 可无奈之前关心则乱，冲的太快太前了，加上还没有来得及调整气息，此刻根本就收不住攻势。 反观申凯，战斗节奏已经在他的掌握中，此刻锤矛并用，直接先将冲到最强的几个绝世狠狠击倒在地。 然后吕洋等几个文道修士稍微慢了半步，也被申凯的攻击波及到，来不及使出真气的情况下，就被重伤，口吐鲜血。 “不行，这家伙的力量和反应本来就超过我们，此刻用了这种不断变换兵器的方法，更加灵活，难以捉摸，节奏完全被他掌控住了！” 看着申凯犹如狂龙冲入狼群一般，肆意凌虐着其他人，高瑾渊牙齿都咬出血。 原本是想要逼着申凯成为自己打手，结果自己一群人围攻下，居然逐渐朝着失败的方向发展。 “绝对绝对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一旦申凯真的在他们围攻下胜利，近的就是整个联合军士气大落，气运反噬下他的集众目的彻底失败。 至于远的，则是一群绝世联手都败给申凯，彻底尊定了他无敌天骄的名头。 脑海中瞬间想通这些，高瑾渊眼睛通红，挣扎爬起来后圣光运转全身上下。 “光耀九转，天人降世！” 随着一声大喝，高瑾渊原本周身浮动的圣光进入体内，这次他彻底内外变得耀眼，连具体样貌都看不清楚了，如同一个光辉组成的神灵。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压迫力，申凯回头皱眉。 “这应该是禁招了吧...哪怕不是同归于尽的，使用时也会先伤自己，然后才是杀伤敌人。”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热血上头，拼命起来了？” 不等申凯多想，高瑾渊一步冲过来，无论速度或者压迫感，都比之前还要更上一层。 此刻用出这种禁忌招式，他的实力完全堪比天骄层次了。 没有大意，申凯不再追击其他绝世，直接正面一锤轰向冲过来的高瑾渊。 化作光人的高瑾渊似乎不再激动，面无表情的双掌平推，与申凯打过来的巨锤正面碰撞。 “轰！” 下一刻，被他双掌击中的巨锤爆发出无数裂痕，然后融化起来。 看着巨锤一击破碎，申凯直接散去后，挥拳打向高瑾渊。 两人一掌对一拳，碰撞的瞬间，周围爆发出一阵可怕的热浪，化作狂飙席卷起来，所过之地彻底化为灰烬。 四周散发出干燥和灼热的空气，似乎所有水分都在刚才一击被蒸发殆尽了。 “真有本事，你现在比起天骄也不差了，虽然是使用损耗自身为代价的！” 看着分毫不让的高瑾渊，申凯面色认真起来，刚才那一击全力碰撞下，他的双手也被灼伤，拳头上的铠甲裂开。 而对方神色不变，对着后面的一群绝世说：“你们刚才的攻击，虽然是围攻，但还是各自为政。” “对于其他天骄或许能奏效，但对于这个人，不是没有配合的围攻就能起作用的！” “我拼命拖住他这点不变，但其他人，你们这次务必要将攻击汇聚成一处，以吕洋、方少贤两人为进攻点！” “不要再当这是对我们有利的持久战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越战越弱的类型，真拖下去让他适应和掌控节奏，只会是我们输！”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无需闪避 场地中心，申凯清楚听到了高瑾渊的话，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刚才交手的过程中，他对于一群绝世的本事都有过亲身体会，因此才比谁都知道，高瑾渊的分析很准确，是此刻最好的对策了。 之所以让众人以吕洋和另一名叫方少贤的绝世为攻击点，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是除了高瑾渊外最强的。 相反，身为主修文道的修士，吕洋和方少贤真气如山如海，招式打出来也威力惊人。 可真正的实际搏杀中，还是比其他几个主修武道的绝世要差了一点点。 然而他们两人的招式和战斗方法都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具有多样性和容错率。 其他主修武道和文道的绝世，进攻起来威力强是强了，但通常都是单点攻击，无法和其他人有效的配合。 哪怕是一群人围攻，也还是各打各的，最多互不干扰。 凭着他们的战力，哪怕就是这种情况下同时出手，对于除了申凯以外的天骄，都会是巨大威胁。 然而申凯不同，有着铠甲和换兵流，自如转换攻击方式的他，相同频率的攻击一旦分散，就马上会被自己找准破绽，然后各个击破。 哪怕是十几个人同时攻击，可在申凯的眼中，也依然有着微乎其微的时间差。 力量的大小，速度的快慢，招式的范围，这一切都能成为申凯利用的点。 靠着换兵流和自身的力量速度，他完全能做到以长克短，以快打慢，以蛮破巧，针对每一个进攻的绝世，使用最克制的方法对敌。 对于这样的他来说，其实一群人围攻，和车轮战甚至单打独斗都没有太大区别。 正是经历了惨痛教训后，高瑾渊才用出压箱底本事拼上申凯，同时让其他人的攻击汇聚一点，达到最大威力。 吕洋和方少贤的真气就有这种功能，一个海纳百川，另一个地覆方圆。 两人的真气在单打独斗中能够如七海十地一般变化，一重接一重。 而如果众人在进攻的时候，跟着他们真气招式的频率走，同样有着可以有着兼容并蓄，集中火力的优势。 比起一个个的分散攻击，这无疑会强出太多了。 之前要么是其他人激战中没有想到，要么想到了也不认为有做到这个地步的必要。 可申凯却深深给他们上了一课，达到他这样的层次，毫无配合的群攻和一个人单独上没有区别！ “居然逼得我们一群绝世到这个地步...真是怪物！” 咬牙下，吕洋全身真气舞动，变成浩大气墙，然后气墙运转下，再次变成如海水一般的巨大气旋，海浪涌动。 另一边的方少贤也是如此，全力运功下，真气向下一层层叠加，带着十地幽冥的气息，显得厚重、晦暗。 而其他人此刻也终于彻彻底底的放下面子，他们知道，在眼前的申凯面前，什么绝世的骄傲也别想提起来了。 这就是一个怪物、魔王，而他们仿佛回到了孩童时期，进行着一群勇士组团刷boss的感觉。 唯一的理道绝世也不再指望自己的符文能够影响申凯，他转换思路，将自己所有的修为换做大量符文，通通加持到吕洋和方少贤身上。 看着身上闪烁光芒的符文，吕洋两人觉得真气进一步强大，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感觉。 “无论是回气、引动外界灵气的速度，都提升了一半以上！” “甚至其他人的配合度也更高了，战力确实和刚刚完全不一样......申凯，看你这次如何应对！” 一群绝世，各自按照自己进攻的特性，选择了吕洋和方少贤其中一人，靠着他们的真气来推动气血或者修为。 两道越来越磅礴的气势在凝聚，一旦发出攻击，必然是绝对可怕的一击。 “这招确实可怕，哪怕是我或者其他天骄，也不敢正面硬接......” 远处看着的周唯心中想到：“虽然缺点也很明显，他们的配合还是生疏，并且成招速度太慢。” “有这个时间，我都可以避开或者马上进攻他们三次了...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没有被其他人拖住的情况下。” 认真的看着申凯背影，周唯心中知道，这种情况下，没有被高瑾渊拖住，自己也只能选择避开或者在他们没有出招前打散组合。 然而现在的申凯，却被一个使用禁招拼命下，可以当做天骄来算的高瑾渊死死拖住了。 换做她来，可以说必败无疑，也因此，她才更想知道，这位天骄之首能做出什么成绩出来。 感受到后方几乎已经凝聚成实质的可怕气场，一个如同七海翻涌，另一个则是十地席卷，威力加持下，任何一个都有着初入四阶的威力了，甚至在量上还要超出。 看到申凯微微想要转动的身体，高瑾渊再次运功，紧逼一步。 “别想避开！” “此刻我只需要做一件事，死死拖住你...如果你想要闪开，在他们的攻势到达前，就会先承受我的一击，同样不会好受！” 认真看着化为光人，仿佛天上神祗的高瑾渊，申凯沉声开口：“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拖住我。” “我就先解决你，然后再对付后面的攻势！” 说罢，申凯力量再度爆发，居然比起之前又强大了几分，把死死抵住他的高瑾渊双掌压下。 本来毫无表情的光人，眼中露出震惊，之前以为这就是极限，但没想到申凯居然还有余力，甚至还在增强。 “天啊...这是他第几次爆发了...他的气血和肉身，就真的这么强吗......” 心中哀叹一声，高瑾渊几乎都忍不住大喊，这不科学了。 然而没有理会他的心情，申凯不断把对方双手压下，自己的铠甲也在变得灼烧和融化，逐渐开裂。 最后，他彻底压下双掌，紧跟着一个肘击打偏高瑾渊后，抬手一拳终于震飞对方。 就在他准备回身的时候，四周突然景致变幻，一片荒漠浮现，周围都是寸草不生的山丘。 缓缓转过身，申凯没有紧张，叹息着说：“作为异道具显，你的范围倒是挺大，不过这心象世界也太脆弱太荒凉了吧！” 身为主修异道的修士，申凯直接就猜到了，眼前场景变换是对方一群人中，唯一的异道绝世造成的。 之前姜天依也做过类似的事，不过于她相比，眼前的场景看起来大，其实就和纸糊的一样，虚假无比。 “哼，我本来也就没指望能困住你多久，只要一下下就足够了，现在外面的配合完成，你无处可逃！” 听到荒凉处传来的声音，虽然没有人存在，但申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逃？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哪怕是天骄面对这样的攻击，也只能用闪避一个方法了......” “但我申凯修为大成之后，跨阶都战过，面对同阶，哪怕是一群绝世又如何！” 冲天的战意爆发，申凯周身一丝丝雷电浮现出来，他知道，破开这个心象的下一刻，就会面临组合攻击。 “你们自以为有了配合会更强，任何人都只能用闪避的方法。” “但我可从来没说过要避开，就在这里，让你们见识真正的差距！”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一拳破之 场中此时已经彻底准备好的两组攻击，全力朝着申凯消失的地方打去。 他们都知道，虽然被唯一那个异道绝世收束进了自己的心象世界，但也只是为了短暂困住申凯，不让他有闪避的机会。 只要自己等人的攻击到达，那位异道绝世就会将申凯放出，正面撞上他们的攻击。 “这一击就是结束！” “能输在我们十几人这样的联手下，申凯你虽败犹荣了！” “这一战哪怕你必败无疑，但也证明了天骄之首这四个字，你足够担当的起，不用觉得遗憾......” 两组攻击即将到达，一群绝世心中想法升起。 包括所有围观的数十万人，没有任何一个觉得申凯能在这样的攻击下不败的。 城上的白雪寒等人无奈的闭上眼睛，哪怕知道队长虽败犹荣，却也不想看到他真的失败样子。 而城下的人，也露出了紧张、激动、颤抖，就如同一个神话将要被打破一般。 “结束了...咦，这股气息，不对！！！” 就在众人目不转睛时，场上除了申凯外，修为最强的周唯率先反应了过来，她感受到一股庞大而又可怕的气息出现。 下一刻，之前申凯消失的地方，出现了无数的鼓胀和波纹，似乎从另一个空间有什么东西出来。 随后无数金色的雷电涌现，原本就暗淡的夜晚，更加难以目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刻意的吸收光芒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雷霆显得更加璀璨，极度的黑暗和极度的光芒，让雷霆似乎成为了天地间的唯一。 紧接着，申凯宏伟的声音出现，如远古传来的呼唤一般。 “七海翻覆，十地震动...不俗......” “你们终于愿意彻底放下面子，真正联手合击了，很好、很好！” “既然如此，申某也不再吝啬，就拿出压箱底的本事，这一记天上之拳，请诸君共赏！” 话音刚落，申凯消失的地方，彻底爆碎开来，暗中站在一旁的异道绝世似乎受了重创，口喷鲜血软倒在地。 跟着，在场数十万人眼中，出现了毕生难忘的震撼一幕。 从爆碎开来的心象世界中，冲出一道人影，带着无数雷霆化为一拳，犹如执掌天罚的上苍一般打出。 这一拳有着上决浮云下绝地纪的气概，挥动之间，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是由它来规则，由它来承担，由它来否决。 “嘣！！！” 最终，这一拳正面迎头撞上了七海十地，三股庞大的力量汇聚成一点，并没有立刻发生冲击，而是互相消融、收缩。 跟着到达某个极限后，以和之前的缓慢速度不同，迅速膨胀开来，最后整个炸开，化作庞大气浪席卷四方。 凡是被冲击到的地方统统一片狼藉，不断粉碎破坏，就连站在老远观战的众人，都被这股冲击给震开。 “呼...呼......” 悠长的呼吸声传入众人耳朵里，仔细一看，之前发生可怕冲击的场中，出现了一个延绵数百米的巨大坑洞。 坑洞周围一道道数米宽的裂缝延绵不绝，越往中心越深，如同陨石撞击一般可怕。 之前发出攻击的那些绝世都四散躺倒在周围，全身都是伤痕，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生死。 唯一在力量爆发中心站着的，只有申凯一个人。 他此时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碎大半，露出来的地方也有不少伤痕，嘴角的血液让众人知道，他在刚才的攻击中也不是没有受伤。 只不过此刻再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他受伤奇怪了，反而在那样的攻击中，还能傲然挺立，简直如神人一般。 “就是现在！” 就在所有人都被场中的申凯吸引目光时，有两个地方同时动了起来。 一个是远处站在灌木上的顾珏尚，而另一个就是之前申凯注意到，一直做出拔刀姿势的绝世。 这两个人从最开始到现在，一次都没参与过一群绝世对申凯的围攻。 一开始没有，申凯掌控战斗节奏的时候也没有，甚至就连刚才双方那样的可怕碰撞时，两人居然还没有出手。 直到现在，场上的众人都几乎完全忘记这两人的存在了，除了他们从头到尾没有参与战斗外，还有着可以降低自己气息的意思。 “倘若其他人能够战胜你，自然不用我们两个出手...但如果你真的能压制其他人，在那样的混战下，算上我两也无足轻重。” “但此刻你经过刚才的攻击后，气息和力量都拔高到了最顶点，巅峰之后必然会回落。” “再加上你此刻确实受了不轻的伤势，心态和力量一涨一落下，最容易大意！” 可以说，顾珏尚和另一位绝世对于时机和心态的把握，想当可怕。 一个人最大意和容易忽略问题的时候，往往并不是他在进行的过程中。 恰恰是一个人获得了成功和胜利的瞬间，也会变成他心态最满足和喜悦，同时也是最容易放松和大意的时候！ 前一刻申凯正面对拼下，战胜了一群绝世的组合杀招，古往今来在三阶中都罕有，何等的荣耀和震撼。 那么就带着这股满足和喜悦，下一刻顾珏尚两人趁着心态放松的一瞬间，展开自己等候多时的绝杀！ “唉，其实战到这个份上，我们早就输了...但这一箭，于公于私，我都必须射出去。” “如果说同阶之中谁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有可能接住这一箭，或许也就只有你了......” “人事尽则天命尽！做给我看看吧，申凯——北斗天倾荡群邪！！！” 无声无息的一箭出手，射出的瞬间，顾珏尚的所有力量修为，包括精气神仿佛都抽空了，疲惫无比。 这是他极尽的一箭，短时间内连第二次出手都再也做不到了。 但同时，这一箭也带着最可怕的气息，光是看到的瞬间，不少人就有种传说中北斗主死，大祸临头的感觉。 仿佛是带来死亡的星辰盘踞在自己上方，怎么也避不开，只能等待结局。 而另一边的绝世则手紧紧的转动腰间竹竿，脚趾抓地下，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申凯的身后侧方。 之前战斗，他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并且不断降低自己存在感，最后如同消失在场中一般。 哪怕是在那可怕的冲击下，他也没有改变，而是不断用步伐避开了冲击的中心点。 直到此刻出现，众人都抓不住他的身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起一开始远远站在树上的顾珏尚，更加隐忍和有耐心。 此刻对方先发箭，当申凯回头望向箭支时，他才瞬步出手。 “我幼年时，偶然得到百万年前的传承，虽然现在看有些粗浅，但其中不少道理都值得借鉴。” “用尽一生的隐忍，只为了一刻的辉煌，最终如昙花绽放，如长蛇吞象！” “申凯，你这样的强者才有资格让我隐忍至今，斩出这究极的一刀！” “刀斩身，心斩魂，如昙花般绽放，然后散落吧——六天绝断枯荣！！！”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 刀与箭 前一刻还是如同绝世神祗一般傲然站在场上，下一瞬就遭遇到了最惨烈和可怕的绝杀。 这种极限的转折让在场众人有种反应跟不上，甚至连呼吸都来不及的味道。 就好像一部电影，男主角从头赢到尾，却在电影的最后结局，连欢快松缓的结束音乐都放出来时，突然有赤手空拳的反派掏出枪来，对准男主角开火。 看到这一幕的观众瞬间大脑就反应不过来了，堪称大转折。 作为当事人的申凯，却并没有和众人想的一样彻底放松后被偷袭。 手中第一时间刀剑具显，在这样的攻击下，他知道，其他的盾牌或者武器都难以发挥作用，唯有拿出最强刀剑。 “哼，想打我个心态差，觉得击败了刚才的组合杀招后，我就会大意？” 看着似乎突破了时间和空间，带来北斗主死味道的一箭，申凯全神贯注。 他知道，比起之前一群人的组合攻击，这一招整体威力不如，但杀伤力和穿透力却犹有过之。 不敢大意，他雷霆涌动下，长剑一指，点中了冲上来的箭头。 强大的威力居然带着他开始后退，长剑上出现细微裂纹。 眼神一凛，申凯知道这一箭是顾珏尚精气神全部凝聚，放在低武世界，完全可以说是以弓箭入道了。 跟着他手腕灵活转动，如同螺旋一般带着手中长剑，顺着箭矢的攻击不断化解力量。 原本这样持续下去，这一箭的威力最终能够被他彻底消磨干净。 可就在这时，那位使用拔刀术的绝世已经来到申凯的侧方，手腕一转，长长的竹竿中，一把太刀出手。 “这家伙...居然连我都忽略了！” 第一次眼中闪过震惊，这是这场战斗中，申凯首次出现这样的神情。 之前无论是和高瑾渊或者其他绝世的交手，他都始终自信和强势，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甚至于哪怕是这次顾珏尚的绝杀一箭，他也早就做好迎接的准备了。 唯独这个用拔刀术的绝世，自己明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甚至将对方的威胁，和高瑾渊、顾珏尚一起，并列为三大。 然而随着战斗到现在，对方一次都没有出手，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完全忽略了对方的存在。 “这不对劲！” “本来早就被我的感知锁定的人，居然会忽略...同样一直忍着没出手，但顾珏尚还在我的警惕中，所以他一发箭，我就马上回身。” “可这个人，居然真的让我忽略了，好像完全忘记，这已经不是什么隐藏呼吸和气息之类，而是麻痹了我的心灵和感知......” 脑海中瞬间想到了很多，但对方的刀却更快，由下而上，顺着申凯的腰部斩出。 和顾珏尚那一箭中所蕴含的北斗主死不同，这一刀斩出的瞬间，有着凌然和决绝，似乎又带有一种解脱的意味。 看着它就好像世间最美丽的风景，又仿佛是如传说中的昙花，一瞬间的绽放，却又马上散落。 这种一枯一荣中，除了单纯的杀机，还有着禅意，真正升华出了一刀之下，超度鬼神的意境。 “好！！！” 开战以来，最危急的时刻，申凯却反而大喝一声，身躯用最快速度转动。 原本一只手还抵着箭矢也不去管了。 和已经卸掉大半力量的这一箭相比，对方斩出的这一刀，才是真正的最后绝杀！ 另一只手的雷刀倒竖起，带着一道道金色雷霆包围了对方。 然而随着这一刀的斩出，这名绝世对于周身一切都不在乎了，眼中就只有这一刀一人。 “呲！” 碰撞声发出，这枯荣一刀居然将申凯具显出来的雷刀斩断，顺着朝他胸膛斩去。 然而就是这一阻挡的瞬间，申凯终于来得及抽出手，另一边的长剑回身抵住太刀，紧跟着右手雷刀散去，手指如同火中取栗一般，死死夹住了对方的刀刃。 场面瞬间静止了下来。 无数人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申凯背后插着一支箭矢，不过被化去了大半威力后，只是刺入肉中，并没有贯穿。 而他的正面，则是一只手提剑抵住太刀，另一只手死死的夹住最前方的刀刃，让这一斩无法寸进。 “滴...滴......” 几乎无法耳闻的声音响起，仔细一看，申凯胸膛处有着一道鲜红印记，从上面有一丝丝带着淡金色泽的血液流出。 哪怕他已经及时将这一刀的实体挡住，但这一刀中蕴含的意境和气息，居然还是化作刀气，斩伤了他。 这还只是这一刀的部分威力，如果被全部斩中爆发出来，申凯估计自己搞不好真的会重伤。 “我的天，连这样的绝杀都挡住了...申凯真的是人吗？” “对啊，我刚才光是看到这一刀一剑，都觉得有种悲哀和遗憾，连抵挡的意愿都提不起来了。” “顾珏尚的这一箭确实可怕，但更厉害的还是这一刀，至少等他斩出刀时，我们才发现场上有这么个人，之前完全忘的一干二净了！” “不错，不知道这是什么功法造成的...这种降低存在感，让人忽略的功法，搭配上他的这一刀，真的比什么绝世刺客都可怕......” “一招之间，任何绝世接不住对方这一刀，都会被重伤落败，肉身修为稍微差点的，直接腰斩！” “就是不知道...其他天骄碰到这一刀会怎么样？” 场中不断有人议论着，这一战到现在，他们每个人都有种大汗淋漓的虚脱感。 这场战斗，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其中所蕴含的信息、神韵和冲击，哪怕他们没有参与到其中，也有些心神疲惫之感。 但同样的，他们知道，将今天这一战哪怕只是看到的，真正吸收融入自己，修为和实战上也会有飞跃性的提升。 更重要的是，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申凯第一天骄的含金量了。 不是把他当做天骄层次，而是认为在天骄中，他也绝对是最强的，没有之一。 因为之前的战斗中，光是一个高瑾渊在拼命下，就可以等同于天骄了。 再加上十几名绝世，以及这一刀一箭的绝杀，申凯居然还能傲然站在场上，其他人不相信还有多少天骄在三阶时能够做到。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 想走？ 就在其他人低声议论时，申凯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再夹住手中的太刀，而是缓缓松开了。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那名绝世也缓缓收回了自己手中的太刀。 跟着似乎再也没有任何追击或者出刀的意思，将手中的太刀收回了竹竿之中。 看着对方的动作，申凯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似乎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这一刀斩的着实漂亮！” “你的名字？” 简单的两句话，随着申凯说出口后，全场都安静下来。 经历了这场惊世骇俗的大战，申凯天骄之首和同阶无敌的形象，已经彻底深入到每一个学生心中。 绝对的实力下，带来了绝对的威信，申凯只是轻轻开口说话，就让所有人都自觉的停住嘴巴，不敢打扰。 听到他的问题后，那名绝世瞬间站直了身子，脸上带着复杂和憧憬的看着申凯，郑重行了一礼。 “田子解，主修武道，兼修文道，见过天骄之首！” 看到对方郑重甚至有些恭敬的回答，申凯并没有意外，只是点点头，然后肌肉一阵抖动，背后的箭支自动落下。 “（￣_￣）mmp的，差一点点就阴沟里翻船了...我连融合概念的拼命状态都来不及用，幸好挡住了，真是好险！” 自己的心理活动并没有表露出来，申凯表面依然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田子解和其他众人更加敬畏。 “怎么样，打到现在了，顾珏尚，还要再出第三箭吗？” 头也不会的，申凯直接发声，询问远处蹲在树上的人。 听到申凯的话，顾珏尚楞了一下，跟着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后从树上跳下来。 一步一步朝申凯的地方走过，似乎脚都有些不利索，这是因为之前一箭已经让顾珏尚所有的精力耗尽，此刻还没有恢复过来。 看着没有转身的申凯，顾珏尚心中升起一股高山仰止的错觉。 随后他将自己手中的合金长弓缓缓放在地上，说：“不用了，天骄之首...顾珏尚认输，心服口服！” 听到对方话语中的意思，是真心实意的佩服自己，申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跟着又看向自己面前的田子解说：“你呢？” “他已经精力耗尽，但我知道，你还有挥刀的能力。” 说着，申凯抬手，对田子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你这一刀确实精彩，虽然只有一击之力，但是攻击的瞬间，纯粹杀伤力不输给天骄，甚至爆发下还有所超越。”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还要出手吗？” 看着显露出超凡气度的申凯，田子解长叹一口气，也缓缓将自己手中的竹竿太刀放在地上。 “我自幼修炼，多年前得到某些传承后，更是取得其中精华，修为更进一步，自信就算天骄，在我近乎偷袭的绝杀一刀下也必败无疑。” “刚才一群人围攻下，趁着你注意力分散，我用空冥决让自己进入身心两空的状态，同阶无法察觉存在感。” “可就是这样，在你全力一击大破其他人，又被顾珏尚的箭支吸引注意后，极尽一刀却依然被你反应过来挡住......” “如你这样神才降世的天骄之首，田某不敢再班门弄斧了。” 见场中最擅长突破绝杀的两人都认输放弃，申凯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直接转身，朝着不远处站立的高瑾渊走去。 对方之前被他打飞后，刚爬起来，就发生了申凯和一群绝世的激烈碰撞。 紧接着就是这一刀一箭的绝杀，等他反应过来，调息完毕时，一切都已经结束。 此时场中参与围攻的人，顾珏尚和田子解丧失战意，其他围攻者在刚才的碰撞中也失去意识。 此刻唯独他一个人还保持清醒，有着战力。 但看着越走越近的申凯，高瑾渊身躯微微颤抖，却怎么也提不起战意了。 尤其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他震惊。 只见走过来的申凯，雷霆散去，突然有白色火焰覆盖。 凡是他身上有伤口的地方，被白色火焰燃烧过后，通通都复原，如同毫发无损一般。 “这...怎么可能？” 目光有些呆滞，高瑾渊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 如此的阵势，这样强大的围攻下，申凯也没有重伤失败，甚至此刻受到的伤害居然在不断复原。 哪怕高瑾渊心中知道，这种复原也需要消耗能量和元气，不可能无限，但他自此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苦涩感。 “你...真的是三阶？” 看着走到近前的申凯，高瑾渊抬头轻轻发出询问。 “如假包换，只不过比你印象中的三阶，要更强一点点而已。” 听到申凯有些无所谓的话，高瑾渊眼皮直跳，有种吐血的无语感。 “这还叫只强了一点点，我从小看过的各种宗门资料，就没哪个人族出身的，在三阶有这么强！！！” 虽然心中疯狂说着，但高瑾渊终究从小被当做圣子培养，此刻还是用最快速度找回了心态。 知道这场围攻已经失败，甚至在数十万人面前铸就了申凯天骄之首的无敌威名。 高瑾渊心中吐血，但还是露出遗憾的微笑说：“申兄厉害，天骄之首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申兄已经证明了自己一人之力，也能够独当一面，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队伍，那么我就放心了。” “现在时候也不早，我还需要救治其他在战斗中受伤的队友，包括所有同学都要安排好。” “相信申兄经历了刚才的战斗，也十分疲惫了...不如我们，就此别过？” 刚才那样的围攻都失败了，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高瑾渊已经彻底没有勇气和申凯单打独斗。 直接说了一堆客套话，想要带领自己的队伍离开。 “慢着，高兄别急着走。” 就在对方拱手说出想要离开的意思后，申凯连忙止住，向前两步按着高瑾渊的肩膀。 跟着申凯在高瑾渊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传话。 “这就想走了？” “你带着一堆人来到我的地盘，不知道这个城市提前被占领也就罢了，不知者无罪。” “但之后还想用大众决议和所谓民主来架空我，收编我的队伍，让我当你的金牌打手，这算盘可就太美了。” “计划失败后，你干脆点走也就算了...但之后还不死心，想证明我力量不足，拉着一群绝世围攻我。” “此刻是我赢了，倘若是我输了，你恐怕就有很多文章要做，最后死活让我们加入，给你当马前卒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真面目 原本还意外的看着申凯按住自己，跟着对方说出的话让高瑾渊眼中瞳孔微缩。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算计居然被申凯看的这么透彻。 心中一动，高瑾渊装作无辜的小声急切说：“申兄，在下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天地良心，小弟只是因为担心，怕申兄一人之力，再强也照顾不来这么多同学......” “唉，也难怪申兄这么想，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无论如何请相信小弟这次，真的真的没有恶意，一切都是申兄误会了！” 深怕对方其实是在诈自己，高瑾渊没有承认，反而小声做出一副解释的无辜样子出来。 看到高瑾渊几乎能骗过所有人的演技，申凯笑了，再走近一点，反身搂住他的肩膀说。 “别装了，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此刻就不会这么小声，而是豁出去大声解释，让所有人听见才对。” “不过不得不说，你的表情和演技确实挺好，换个人来真的会相信。” “你有这样的天赋，干嘛不去学异道，然后进入娱乐圈，当个偶像或者明星之类？” “凭借着你的演技和外貌条件，相信会迷倒不少小姑凉，甚至搞不好可以男女通吃。” 听到这些话，高瑾渊身躯微微动了一下，他已经确信，申凯不是诈自己，而是真的看透了一切。 “申凯，知道你战力同阶无敌...但居然拿本圣子和那些不入流的戏子相提并论，你过分了！” “这种人不过下九流，放在百万年前，他们连面见本圣子的资格都没有！！！” 声音变得清冷而无情，高瑾渊虽然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但嘴里的话终究将本性暴露出来了。 只不过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听见两人的传话，只看到申凯搂着高瑾渊，两人脸上都有着笑意。 甚至有不少女学生看着这两人的样子，已经忍不住脸色微红，心中浮想联翩起来了。 只有少数如周唯等人好奇他们的谈话，但相隔距离，两人又是传音，纵然是他们也无法听见。 “啧啧，真是高贵的圣子大人...如你们这些圣地，确实也只有缅怀过去这种事可以做了。” “你们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梦醒？” “这个时代已经不是百万年前，你们也早已不再是掌握话语权和制高点，能够代天选帝，替万民发声的主角了。” 听到申凯的话，高瑾渊沉默了片刻，冷声说：“纵然如此，难道你能忽略我等宗门圣地，在过去历史中，为人族所做的贡献？” “更何况，哪怕暂时落伍，但百万年的沉淀和底蕴，又岂是那些庸才和粗俗无能的泥腿子能想象！” 跟着高瑾渊不屑的笑了下，说：“呵呵，申凯，别装的自己有多圣洁，多伟大了。” “归根结底，你也不过就是个能打擅杀的泥腿子，我承认你天赋超绝，但除此之外呢？” “放在百万年前，你这样的天骄同样翻不起浪花，最后想要成长起来，只有入赘或者投靠到我们圣地大派，才能彻底成长，施展拳脚！” “而且说到底，本圣子还真不信你会对这些无能的泥腿子，有多么多么深厚的感情！” “扪心自问，你的战力完全能够一个人纵横自在，难道心中就没有一丝一毫觉得这些无能者拖累了自己，让自己像个保姆一样？” 高瑾渊越说越是激动，声音虽然还控制着，但脸上却有着不屑和冷笑了。 “让我猜猜...如你这般的伪善者，倘若最后你的队伍抛弃你，选择加入我的联合军。” “那么你肯定一边心里难受失落，最后又还要强颜欢笑的加入，好保护你的这群‘好队员’吧！” “明明心里嫌弃的要死，却又放不下所谓的责任心或者同学情谊，真是可笑！” “本圣子告诉你，倘若不是你的天赋和这一身修为，如你这般的伪善者，很可能会被你最信任的泥腿子拖死，最后不得善终！” “倘若不是人族修炼体系进步，放在百万年前，人族修炼顶点也不过是三、四阶的时候，你就算是天骄，也只有被我等圣地利用，为王前驱的份！” 一番话说完，期间申凯安安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插话，听完后也没有任何激动或者愤怒的样子。 缓缓叹了口气，申凯说：“原来你是这么看待问题和想我的？” “果然，我和你的相性相差不是一般的大。” “你连我的性格都分析错了...我可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大家当保姆的心思。” “相反，我始终将自己和集体放在天秤两端，时时称量，不盲从、不独裁...既尊重集体的选择，也会保证个人的意志。” “双方都有着选择的权利和自由，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生而为人的幸运......” 听着申凯的话，高瑾渊眉头微皱。 对方的意思，似乎当时自己的队伍加入联合军，他也不会加入，反而可能抽身离开？ 但这似乎和自己最开始所想的不同，如果真有这样的决断，何必不一开始就单独行动，不选择带领队伍呢？ 总不可能是为了那看起来不少的学点奖励？ 暗自摇头，哪怕高瑾渊看不起申凯的出身，也不会认为对方的力量和才华，将来赚不到大笔学点。 暂时想不通，高瑾渊不耐烦和对方再纠缠，冷声说：“本圣子不需要懂你这样出身浅薄，没有历史底蕴之辈！” “这次算我认栽，可你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呵呵，想都别想！” 脸上充满了自信，高瑾渊不认为申凯能威胁到自己什么。 将自己想要对方的队伍加入，成为马前卒告诉所有人？ 哪怕申凯此刻的力量已经得到所有人认同，但说出这些话，自己不承认下又有什么用，根本没证据。 至于教训自己一顿，众目睽睽下，自己已经认输，申凯难不成还能强行打脸？ 至于杀自己，那是更不可能的事了，想都不用想。 这种情况下，高瑾渊知道，申凯想要找回场子，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哼，输了又如何，本圣子先挑衅又如何...你的地方，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再能打擅杀，论起大局、算计和政治，刚刚二十岁又能懂多少，你此刻真要无理取闹甚至动手，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哪怕你不在乎这些学生的看法，但学校和神庭的高层事后都会知道，你申凯是个在同学认输后，还会闹事的无礼独夫！”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功法根底 高瑾渊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有着自信。 要知道，他可不是一般的绝世，而是天动门的当代圣子！ 正常交手有死伤还好，可如果是无理取闹的动手之类，一旦真的出事了，申凯必然会倒霉。 因为这就涉及到了学府和圣地的态度，往大了说可是政治问题。 高瑾渊太了解这些人在面对类似问题的态度了，越是理智、越是在乎大局，他们就会越隐忍，并且还让自己人做出牺牲。 美其名曰为了顾全大局，一时的委屈是必要的。 虽然一直说申凯只有武力，但高瑾渊心中清楚，对方绝对不是无脑的匹夫。 可越是这样，想的多了，就越是不会在类似的问题上冲动。 “对于无脑的匹夫，用仇恨和感情来利用他们！” “对于有脑的英雄，用大局和责任来驱使他们！” “对于无情的智者，用利益和实力来驾驭他们！” 这是高瑾渊从小所接受到的教育，和他自身的想法、经历结合后组织成的话。 此刻他相信对于申凯来说，同样有着作用。 不过考虑到对方终究只是二十岁出头，万一还有着这个年纪的热血和冲动就不好了。 因此高瑾渊语气又稍微放软了一点说：“这次我承认是自己先挑衅不对。” “但如今我们一群绝世围攻，任然输给了你，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申凯天骄之首的无敌名号就会彻底流传开。” “更何况你这边也并没有什么其他损失了，对吧？” “说到底，面子和里子都在你这边了，我们握手言和不是很好...至少在所有泥...同学面前，我们只是意见不同导致的小误会。” 跟着高瑾渊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经过这次的交手，我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 “你放心，这次之后，我都不会再挑衅你了，从此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心中冷笑，高瑾渊相信，自己这一番如此诚恳，有软有硬的话说完，对方绝对不会再纠缠自己了。 并且自己也没说谎，至少晶蜂祖星上，自己确实没打算再和对方闹出什么事了。 “不过，等回到临渊，本圣子修为更进一步后，咱们的故事，多着呢！” “申凯，你这样的人物，无论是压制、击败，又或者是收为己用，得到的成就感和效果，比一亿个普通泥腿子都强！” “本圣子不找回场子，实在念头不通达！” 就在高瑾渊心中暗想着时，一直搂着他肩膀的申凯退后一步，松开了手。 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高瑾渊知道，对方这是必然的妥协。 可就在他这么想着时，却发现申凯露出失望和遗憾的表情看着自己。 莫名的，高瑾渊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觉，悄悄运功，防止等一会申凯突然攻击自己。 轻易感受到对方暗自运功，申凯摇头开口。 “我如果真想用武力教训你，你运不运功，有区别吗？” “高瑾渊，你和一些无脑的小混混确实不同，算是有修为、也有脑子和手段，换个不知底细的人，确实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也就只是这样的程度了...你刚才的一番话实在让我失望...圣子作为一派未来的领袖，确实需要头脑，但身为修士更重要东西你却没有。” “或许真的是时代不同了，我所知道的那些圣子，百万年前也是从一群同门中杀出来的地位，而非单纯看内定出身、算计和天赋。” “你根本没有一颗修士的‘心’...只不过是在挥霍自己的天赋罢了，但总有一天，你会将它耗尽。” “况且我想要让你付出点利息，给你个教训，又何必自己动手？” 愣了一下，就在高瑾渊一边心中分析对方的意思，一边想着如何开口劝说时，申凯说出几个字来。 “天动玄远高邈圣法，我没念错吧。” 短短一句话说出，高瑾渊本来冷静的脸上，终于控制不住，露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看着对方的表情，申凯彻底确信了，他摇头说。 “所以说，生在如今这个时代可真好......” “如你修炼的各种神功、圣法、大道，放在百万年前都是各门各派的不传之秘。” “那个时代，哪怕知道这些功法的名字和特征就算不错，谁要是得知更多的一星半点，就等着整个圣地的镇压和追杀，绝对的不死不休。” “可放在如今的时代，你们这些玩意，都在人族星网上高高挂着，只要有点门路，谁都可以查到。” “哦，虽然出于《门派版权隐私保护法》，让我只能查到一些基础资料，但对于你修炼的这些玩意，它们的作用和特性，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好歹你也是和我一样才二十岁，别一天到晚只会在自己圣地里翻书，偶尔上上网吧，不然真成古董宅了。” 只有申凯自己知道，猜测对方的功法，其实有着巧合和运气成分。 当初在飞船上和肖扬交谈后，自己独自一人闲暇时，出于好奇，曾经联网查阅过对方的门派。 除了最初步的介绍之外，更多的资料都是需要收费和权限的。 所幸申凯不缺钱，假期的时候，除了修炼和旅游外，日常化身码字侠，稿费是大笔大笔的进账。 因此直接一番充值后，轻易查阅到了对方圣地的所有基础资料。 哪怕是这个时代的基础资料，放在百万年前，都是绝对不传之秘，知道一点都会被追杀到死。 也因此，他对于这个门派的构成组织，以及主要的传承理念和几大招牌圣法都有着了解。 刚才他靠近高瑾渊，手臂一按一搂之间，看起来是做出两人传音交谈的样子。 实际上早就将自己感知提到最高，分析对方底细。 “我靠近这家伙后，感知到的除了那不俗的气血和真气外，什么特殊都没有。” “然而这没有特殊，其实就是最大的特殊。” 申凯稍微一分析就猜到，身为天动门圣子，必然会修炼门中的圣法和大道。 但对方体内却没有任何特殊功底，简直就和普通出身的绝世没有区别。 也正是这样，申凯可以直接排除自己在资料中所看到的几种根本圣法了，因为修炼它们都会有各自的特征。 “唯有一种圣法，在自己阶位低，别人阶位也不高的时候，绝对察觉不了的，那就是——天动玄远高邈圣法！” 申凯此刻露出‘真相只有一个’的表情说：“因为它是你天动门所有传承中，唯一在初期靠着气运和集众来修炼，没有显著特征。” “气运这东西，要么本身太过庞大，能级太高，要么观察的人阶位高或者有特殊的望气手段，否则难以察觉。” “因此，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这位圣子修炼的是气运圣法，也因此你才会集众，不单要自己掌控队伍，还组成了联合军，甚至越多越好！”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气运流 看着申凯指出自己的根本圣法，高瑾渊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 不过随后又露出不屑的表情说：“哼，那又如何？”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不过是根据网络上的东西，利用了信息不对等，才显得此刻自己无所不知罢了！” 深吸一口气，高瑾渊尽力控制心跳，让自己不显得紧张。 “况且...你就算知道我的根本圣法，又能怎么样？” “又能怎么样？” 听到高瑾渊的话，申凯露出不屑的样子。 “我没猜错的话，你此刻的状态其实不算很好吧？” 没有等对方的回答，申凯自顾自的说：“之前我队伍觉得始终跟随我，万众一心的样子，对联合军的众人心中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紧接着你当时哪怕不要脸的提出围攻，也非得让我答应...呵，恐怕除了想要我和我队伍加入外，为了稳定人心，防止气运的波动和反噬也是原因之一。” “而现在，你们一群绝世的围攻下，还被我给战胜，这种落差感...啧，你们联合军的同学，有多少产生了自己的队伍不中用，或者还不如退出的想法呢？” 看着脸色彻底沉下，变得铁青的高瑾渊，申凯露出怜悯的表情。 “如果成势已久或者气运成鼎，真正稳固还好...但你的联合军才成型几天？” “看起来浩大如长河的气运，不过是一滩沙硕而已，根本经不得大冲击，也就是说，你的联合军目前只能一直打顺风战，除非真的万众归心，气运成鼎！” “而一夜之间经历这么多事，一次次的波动下，人心早就不稳了...你此刻居然还能压制住气运反噬而，根基方面还算浑厚啊，高瑾渊同学。” 身躯有些颤抖发麻，看着一脸冷笑的申凯，高瑾渊心中不断下沉，有些颤抖的说。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高瑾渊的怀疑很有道理，人族四大体系，其实和气运挂钩最多的，反而是如今的异道。 不少混迹娱乐圈的人，通过修炼异道，获得粉丝和众人的崇拜、信仰，与气运有着同出一源，异曲同工的效果。 而他却是文武兼修，申凯不但看出了他的根底，并且对于气运居然有着了解。 这不是应该望气师或者不少高阶修士才会懂得的吗？ 年轻人或者低阶修士，更多的还是对肉身、精神和能量这些知道的多。 对于在低端层次，几乎不会去接触和看到的气运，又有几个人能够用心了解？ 看着终于失态的高瑾渊，申凯摇头笑了说：“你以为永远只是你以为。” “高圣子，走出自己门派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把我申凯放在你以为的常理之中。” 说完这句后，申凯一点犹豫也没有的转身，朝着另一个地方走去。 一边走申凯一边心中想着：“（￣_￣）感谢荆教主，不枉前世看了你这么多书，气运流虽然在这个世界稍微有些差异，但大体还是有部分相通的，让我能够随时借鉴。” 想到这里，申凯又想着高瑾渊居然以气运流作为根本圣法，暗自摇头。 “没事学什么气运作为根本功法来坑自己，何必呢？” 这玩意放在很多普通或者低能级的世界还好，甚至多元无限，一些特殊的强大世界下，气运能够决定神祗、道君和天帝的位格。 在那样的世界里，人道气运化为了青紫龙气后，物质力量镇压一切，道法显圣被无限压制。 因此哪怕是天帝、道君，一旦逆了大势和潮流，过度介入王朝更替、兵灾人祸之中，也会有气运反噬，位格不稳的祸患。 但如果放在人道大世界，彻底的伟力归于自身，又岂是区区集众的气运能左右？ 百万年历史甚至更古老的记录中，有人族和异族的皇者、圣贤，动辄屠灭整整一族，数以亿兆来计算的生灵。 那时候恒河生灵化成血肉、亿万星辰变为墓碑，可曾见过什么天降血雨、族群意志降临、天道九九雷劫、圣贤失去位格？ 听都没听过！ 在人道大世界，一旦成就永恒阶级，甚至只是摆脱了种族血脉后的六阶神祗，所谓的众生不可欺，人多力量大就成了一句笑话。 也正因为如此，申凯希望成为永恒阶级，有小部分理由就是不会某一天只是倒霉，因为强者战斗的余波而灰灰，连找个说理的都没有。 甚至于他觉得，人族到今天居然还是三权分立，大体民主的和平发展，都有些不可思议，只能归结于那个时代成就永恒阶级的人族先贤，大部分都是有抱负、有道德的人了......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只能说申凯觉得，至少在人道大世界，抱着气运流的大腿，绝对是不靠谱的行为。 他也知道，高瑾渊眼下修行这种功法，目的是通过成为学生中的领头羊，有着足够气运来推动，也不算完全想错。 但这并不妨碍自己眼下利用对方气运不稳的特点，来给对方一个教训。 “申凯，你想干嘛！” “你猜？” 听到后面高瑾渊紧张和威胁的话，申凯没有停住，朝着周唯所在走去。 随着他的动作，其他人也好奇和紧张起来。 之前高瑾渊想走，却被申凯拦住，两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后，申凯就往周唯的方向前去。 仔细看着走近的申凯，周唯眉头皱起，不过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怀抱着赤红十字枪。 “虽然并不知道你和高瑾渊说了些什么...但似乎你此刻并没有和我战斗的理由？” 周唯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申凯，清冷的声音发出。 看着对方，申凯笑着说：“只是难得看到临渊的天骄，所以对你有些好奇。” “那就止步于好奇。” 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周唯认真的说：“彼此同为天骄，但我并不是战斗疯子，除非有必要，否则我的枪不会随便出手。” “同样的，除了你的战力外，我对你也不会有其他兴趣，今日你刚刚战罢，换个时间和地点，如果你提出的是对战一场，我或许会欣然接受。” “但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恕不奉陪！” 眼前的周唯似乎误会了什么，不过申凯故意没有解释，按照自己的套路开口。 两人的声音一点掩盖都没有，在场数十万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教训 转眼又是一周时间过去，距离申凯等人降临晶蜂祖星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 自从那一夜发生的事情结束后，联合军退去，第二天申凯也带领着自己的队伍再次开始漫长的征途。 期间大的厮杀就有整整四场，而小规模的战斗也有十几场。 经历了那一夜后，整个队伍的凝聚力更加强大，对申凯也是崇拜和敬畏。 每次战斗中申凯都是一马当先，带领队伍击破虫群，上万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摆脱了新兵的稚气。 众人沿着废墟城市，一路由南向北扫荡，以战养战下，每个人的实战和修为都或多或少有着提高，并且随着击败的虫群越来越多，学点的进账也相当可观。 走到一片丛林处，申凯看了看天色，临近正午，直接让黄飞羽等人原地扎营，开始生火做饭。 找了个地方坐下，和身边已经熟悉的同学闲聊了一阵，食物的香味传来。 缓缓走过来，黄飞羽递给申凯几个肉包，盘腿坐在他身旁。 “好了，别纠结，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说吧。” 看着黄飞羽一脸纠结的样子，申凯有些好笑，自从那一夜后，这几天对方都是一副苦思冥想，却又不好意思问自己的样子。 现在看着众人去吃饭，终于还是忍不住跑过来了。 “额，别的倒没有...我就是好奇，那一夜你为什么只是简单一通话说完，那个高瑾渊就大口吐血，一副走火入魔的崩溃样子。” “虽然你后来提到过，他是因为修炼的气运圣法反噬，但我对这个不了解，为什么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让气运反噬了？” 脸色有些微红，本来黄飞羽就一直好奇这个，但是看那天之后，申凯给白雪寒等人稍微提了一下，几个人就恍然大悟的样子。 而自己却还是一脸听不懂，又不好意思老问，显得很笨。 可一周时间过了，自己居然还是没想通过来，实在耐不住好奇心，这才过来偷偷问一下。 “（￣_￣）整整一周居然都在纠结这个...女人的好奇心和这股纠结劲，真是可怕。” 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不过申凯知道，不和对方解释清楚，恐怕会一直纠结下去。 揉了揉脑门，申凯整理了下语言后看向好奇宝宝一般的黄飞羽。 “首先对于高瑾渊不怀好意，以及气运功法的核心在于集众，并且还需要众人顺服，人心稳定才行。” “这两点应该你懂了，不用我多说。” “你好奇的我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我凭什么简单几句话，就让整个联合军都人心散乱，怀疑他这个统帅的领导力，对吧？” 黄飞羽连连点头，前两个她能想到，唯独就是最后一点想不通。 毕竟不是自己联合军的人，申凯就算战力再强，凭什么他说什么，对方就信什么？ 最最重要的事，那一夜从头到尾，黄飞羽都没听到申凯说对方哪里不好，哪里有阴谋。 可就是这样，最后高瑾渊却还是被申凯给狠狠坑了。 “你也真是个直肠子...那种情况下，高瑾渊等人本来就被我击败，我如果说出他的阴谋或者当着众人的面责损他。” “联合军的人信不信是一回事，并且当面固然不敢反驳我，但心中却会下意识的对他们这些失败者产生代入感，觉得可怜和同情。” “如果发生这种事，人心不但不会散，反而有可能会短时间凝聚，同仇敌忾。” “人们会习惯性的敬畏强者，但对于失败者和弱者，往往会报以同情和怜悯...我如果真这样做，反而是帮了高瑾渊，让自己成为了外部压力，让整个联合军产生向心力。”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黄飞羽说：“哦，所以那天晚上，你不但没有说高瑾渊的阴谋或者无能，反而居然还夸了对方，就是因为这些理由啊。” 好笑的点头，申凯接着说：“而要让一个队伍人心散，最有效的不是我来直接说，而是通过引导让他们自己心里想。” “还记得我之后和周唯说的话吗？” 回想了一下，黄飞羽将那一晚申凯和周唯的交流复述了一遍，当时两人的谈话并没有隐瞒，在场所有人都有听到。 也就是在这之后，高瑾渊才出现了失控的征兆。 “恩，你记性倒是挺好。” “我之后一番话，看起来聊了那么多，似乎只是天骄之间的欣赏而已。” “但你如果仔细分析，其实我所有聊天的目的，只是为了引导周唯说出几句话，让联合军的众人心中产生遐想。” 说着说着，申凯自己也坏笑了起来。 那个叫周唯的女生，除了战力是天骄外，脑子其实一般，被自己刻意引导下，从头到尾都说了自己想要的话。 第一句，申凯假意装作好奇询问对方，两人如果交手，胜负如何？ 周唯有些不爽的承认，在三阶中，恐怕申凯已经走到尽头，任何天骄在这一层次都不如他，自己也一样。 而听到后，联合军众人除了崇拜申凯外，还有种遗憾和失落感。 之前一群队长围攻被击败，而如今联合军公认最强的天骄周唯，连交手都没有的情况下，就干脆承认自己不如对方。 这种说不出的苦闷和失落，让本来就不稳的人心开始躁动。 紧接着，聊了几句后，申凯又询问对方，为何不是联合军的统帅。 周唯更加干脆的说，自己没有兴趣，就连队伍都懒得带，之前不过是勉强被高瑾渊说服而已，什么时候不想呆了，随时会走。 听到这话，联合军众人的心中再次被狠狠打击了一通。 而申凯这时候，故意露出了遗憾和惋惜的样子，接过话表明自己其实对加入联合军很有兴趣。 但是考虑到自己队伍独自成军，灵活和自由度更好，所以只能遗憾放弃。 听到他的话，联合军所有人都产生一种，申凯不过是给众人面子，其实这样无能的队伍，人家根本就没兴趣加入，还不如一万人单独组队。 类似的想法一旦产生，就再也控制不住。 随着人心不稳，气运不断波动下，远处想要阻止的高瑾渊瞬间连动作都做不出，就宛如走火入魔一般吐血倒地。 “明白了吧...我那些经过包装的语言其实都不重要，唯一的要点就是让一群绝世失败后，联合军最强最有威信的周唯表明自己也不如我，并且对联合军没有什么归属感。” “只要对方在我的话术引诱下，说出这些来，我就立马不但不强势逼迫，反而装出遗憾和惋惜的样子，让联合军众人觉得有台阶下的同时，产生出一种自己队伍不争气的感觉。” “这一紧一松的心态后，整个队伍的凝聚力瞬间崩盘，反馈下，高瑾渊之前得到的气运都会反噬。” “经过这一次的苦头，那家伙应该会长个教训，想打我申凯的秋风，他还嫩了点。”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震动的祖星 正在申凯和黄飞羽交谈的时候，身后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队长，这几天我按照你所说，不是将所有攻击凝聚成一刀，而是让自己的每一刀都尽力达到那个程度，做到极限，你看这样对吗？” 听到这话，申凯露出无语的样子，回头看去，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斩出惊艳一刀的田子解。 那天晚上被申凯的力量所折服，再加上田子解其实并没有自己的队伍，只不过是看着联合军人多势众，所以才被高瑾渊说服后暂时加入。 后来一群绝世围攻下，申凯依然展现出了同阶无敌的气势和修为，让田子解下定决心，跟随自己。 哪怕还只是同阶，但和这样的天骄相处久了，揣摩到对方的一些东西，对于修为和境界必然有着显著提高。 而申凯也对这人的一些见解和修为感到佩服，再加上对方没有拖家带口一堆人，就自己一个。 因此也很乐意这样的绝世人物加入，也算得上意外收获了。 只不过相处久了，申凯有些郁闷，田子解这个人虽然一板一眼，但其实并不难说话。 这一周时间里，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其他的同学，田子解都很随和，迅速的融入了队伍中。 唯一要说的话，就是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 基本上每天饭后都会和申凯交流一番，或者试刀或者口头谈论。 一两次还好，天天如此，让申凯感到很无奈。 不过经过这些天，他也早就摸透了对方的脾性，正准备随便扯两句应付过去时，大地突然轰鸣起来，发出激烈的震动。 “轰隆...轰隆......” 震动持续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带来的震级幅度也不算很大，对于有修为在身的人都不算什么。 不过整支队伍仍旧被影响，申凯站起来看着天边的裂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田子解也很识趣，这时候并没有打扰他。 这时候，白雪寒走了过来，有些严肃的对申凯说：“队长，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六次了......” “从前两天的第一次震动开始，每天都会发生数量不等的地震，虽然震级一直不大，但却越来越频繁！” “恩。” 申凯点了点头，眉头皱起想了想说：“这些天，我们每日行军数百上千里，最多的时候甚至一日近万里，沿着这颗星球的轴线地带扫荡。” “可无论我们进军到哪里，这种震感始终是如此清晰...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这是整颗星球都在频繁发生。” 听到这话，田子解和黄飞羽都有些惊讶，他们对这些都没怎么关注过。 此刻听到申凯的意思，居然是整个星球都在不断震动，这就让人有些想不通了。 白雪寒相比他们两个，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有些忧虑的说：“根据我事先调查的资料，这颗晶蜂祖星在百年前，其实并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甚至可以说，这颗星球的地壳很稳固，也没有什么活火山才对...绝对不会引起全球范围的振幅。” “而且如果真的是整颗星球震动，这震级除了数量频繁外，其实威力也不算太大......” 听完这些，申凯从几个人中走出来，独自一个人站在一块巨石旁，手缓缓抚过石块。 “本来就有些猜测了，听了你的话后，我更加确信...这应该不是星球在进行什么新陈代谢的自发行为。” 申凯的声音并不大，但白雪寒听到却露出震惊的样子。 “队长，你的意思是？” 点点头，申凯转身直接说：“我怀疑这几天越来越频繁的震动，不是自然造成...而是人为的。” 这下就连一旁的黄飞羽和田子解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走近几步，黄飞羽看着申凯说：“你没说错吧？” “人为造成一颗星球频繁震动...绝对不可能！” 语气坚定无比，黄飞羽确信的说：“要做到你所说的，一般四阶都不行，必须是五阶才能达到。” “可这次降临晶蜂祖星的，我们所有人连个四阶都没有，凭什么撼动星球，引起这种规模的震感？” 黄飞羽的话显然代表了绝大多数人的观点，哪怕是四阶天骄级别，一击之下犹如千百核弹，摧城灭国，方圆千里甚至万里变成焦土。 但对于一颗类地行星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必须是成为五阶宗师，才有着撼动甚至直接打爆整个星辰的力量。 面对众人的不信，申凯点了点头，跟着又摇头。 “你们说的这些，在正常思维里确实没错。” “但我刚才说的人为，其实并不单纯指的就是字面上的人，而是一切非自然发生的状态。” 脚尖轻轻点了点地面，申凯露出莫名的神情。 “你们都忘了吗，我们脚下此刻所站立的这片土地...在最近这百年中，它的名字是——晶蜂祖星。” “嘶！” 倒吸一口凉气，几个人从申凯的话中，瞬间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但这些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却十分可怕和危险。 “不会吧...晶蜂一族的母虫和所有高阶虫群，不是都被神庭军消灭了吗？” “这些是在飞船上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亲眼所见啊！” 听到黄飞羽的话，申凯叹了口气说：“对，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所有人的眼前。” “也因此一旦有变，才更难以让人相信。” “但我还是觉得老话说的好，狡兔三窟...对于虫族的族群生命力到底有多顽强，相信不用多说。” 白雪寒等人点头，过往的历史中，不是没发生，反而有太多次以为将所有虫族都灭绝了。 但数百上千年后，它们又会从不知道哪个角落诞生出现。 眼前的这一幕虽然发生的太快，但如果真说是晶蜂一族的后手，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况且，晶蜂祖星的后手是一种可能，就在刚才，我还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申凯看向白雪寒发问。 “雪寒，问你一件事...理论上来说，你们理道修士在三阶的时候，做出如大陆震荡仪或者其他什么，总之能够影响整颗星球的武器，有可能吗？” 愣了一下，白雪寒仔细思考后，一脸严肃的点头。 “队长，不是理论上，而是完全有可能！” “这种存粹不具备统一场和超能级的武器，只要脑子够聪明，哪怕是一阶的理道修士都有能做出来。” “但是这种事真的不多，哪怕在过往历史也不多见，更何况这颗星球没有类似的材料加工厂。” “哪怕再天才的实践型理道修士，在没有一条成熟生产线来加工道具零件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变出复杂东西来！” “用老话说，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人为的动机 看着低头沉思的申凯，黄飞羽好奇的问：“你有想到什么吗？” 摇了摇头，申凯说：“想法倒是有，不过终究只是我的猜测...任何没有依据的猜测，永远只能停留在空想阶段。” 翻了个白眼，黄飞羽对于申凯这样，动不动说让人听不懂的话，很是郁闷，这样显得自己似乎很傻。 倒是田子解无所谓的样子，他是武痴，喜欢修炼和战斗，对于这之外的事情并不关心。 唯独白雪寒似乎看出了申凯的猜测，走上前小心的问。 “队长...你刚才问我理道三阶有没有可能做出大规模武器，该不会指的他们？” 叹了口气，申凯点头说：“不然还能有谁，武道擅长搏杀，文道寿命长且上体天心，异道诞生最晚，但也别开生面。” “唯独理道，号称所有体系最难...但搞不好也是最可怕，最难以预估的。” 说着，申凯露出了一个有意思的笑容，看着白雪寒。 “更巧的是，这次降临晶蜂祖星的人中，刚好就有两个理道天骄存在。” “肖扬和魏清玄......”一字一顿的，白雪寒吐出这两个名字。 听到这两个名字，黄飞羽有些不敢置信的捂住嘴。 “申凯，你的意思该不会，这几天不断传出的大地震，都是他们两个，或者其中一个做的吧？” “但这怎么可能，这是连你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对于黄飞羽的话感到郁闷，申凯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的说：“不能在三阶引起整个星球的震动，还真是让你失望啦。”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申凯这个样子，黄飞羽有些开心，此刻的他才更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大男孩，不是之前似乎无所不能的天骄之首。 “言归正传，雪寒你觉得他们两个，有可能做到这样吗？” 听到申凯的问题，白雪寒下意识的点头，紧跟着想了想，又摇头不语。 思考片刻后，白雪寒说：“这个...真的说不好。” “理道这点上和其他体系不同，不是修为和阶级越高，就一定能做出什么厉害的仪器，当然，符文阵图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边说，白雪寒一边捋了捋自己的思路。 “队长，严格意义上来说，哪怕是理道修士，每个人擅长的范围也不同，可能是算学或者物理，同样可能是天宇科乃至生物方面。” “因此哪怕他们两个是理道的天骄，但更多只是对于阶位和战力来说...至于他们有没有这个实践动手能力，制造出这种机器，我可不敢保证。” 得到白雪寒的意见后，申凯点头表示明白，自己独自坐着思考起来。 要说脑力方面，他倒是丝毫不怀疑这两个人的能力。 但同时申凯心中也清楚，智力、脑力这些方面，包容了太多东西，不单单只是算计和智慧。 反应、记忆力、理解力、想象力、计算力、知识量等等，都可以放入其中，是一种综合性质的体现。 就如同前世的大科学家，能发表一篇篇论文，但生活中可能还不如小孩子，这暂且可以用智商和情商来区分。 换做此刻的情况，肖扬和魏清玄两人，修炼理道的天赋高是一方面，策略和算计又是另外一方面。 至于有没有这个动手能力，制造出核弹、振荡器、星际飞船等，则又是另一种了。 “但总觉得，我心中的感觉直接指向这两人...尤其是肖扬！” 眼神有些莫名，申凯此刻脑中回忆着在飞船上时，对方就曾经暴露过想要去晶蜂祖地的意思。 而降临的这半个月里，申凯带领队伍走过万里之遥，无论是城市废墟或者原始丛林，都见过不少，唯独什么祖地却连影子都没有。 结合这三天不断发生的地震，他的直感立刻想到了肖扬，对方修的理道，确实有在低阶做到眼前景象的能力。 “啧，在飞船的时候就有企图，并且还有这个能力...再加上我的直感，肖扬的可能性超过六成！” 不过想到这里，申凯有些无语的摇头。 这种不是自然发生的情况，他知道肯定是有人有目的做的。 能有这个能力，无非两种，一个是晶蜂祖星的后手，另一个就是人族的学生自己。 而所有学生中，嫌疑最大的就是魏清玄和肖扬，其中肖扬几乎就是直接嫌疑人了。 “但我此刻宁愿是他做的，也比第一种情况要强。” 听到申凯的分析后，白雪寒赞同的点头。 “不错，如果真是那个肖扬做的，哪怕说是作死也好，目的疯狂也罢，但总归他还是我们这边的，算是勉强可控。” “但如果是晶蜂一族的后手...对于我们来说，就真的是大事了，一个不慎，搞不好我们会全军覆没！” 似乎被白雪寒描述的场景吓到，黄飞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叹了口气，申凯站起来说：“但无论是哪一方，此刻都还只是我们的猜测。” “并且就算是事实，我们两边都找不到人，在这里发愁也没用。” 就在几人决定结束谈话，收拾整理一下后再次行军时，之前被申凯派出去侦查的人回来了。 第一时间来到申凯旁边，巡逻队的几个人神色焦急的向申凯汇报情况。 “恩？不远处的密林里，有一大队的人族学生？” “而且他们正在遭到大批虫群的攻击，正在全力抵挡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申凯眉头皱起来。 黄飞羽等人站在旁边，等待他的决定。 “你们所见，这次的虫群数量多少，那群学生领头的你们认识吗？” 大口喝下水后，巡逻队的人喘了口气说：“领头的没看清，当时密林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马上回来报告了。” “不过虫群的数量倒是有个大概，三四万的样子，绝对没有超过五。” 得到答案后，申凯点点头，如今带领上万同学，他必须每一个决定都反复斟酌。 更何况来到这颗星球半个月，他的队伍虽然没有学生丧命，但是伤残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安全回归后，总能治好的。 但侧面也证明了申凯的队伍有所损耗，再加上武器也有限，他不得不精打细算。 想了想，申凯说：“这股虫群不算多，我们完全可以一战，能力范围内总不能看那群人被虫群杀光了。” “雪寒，你带领其他人先开启阵图，将所有情况掌握。” “我和田子解、夏荣浩几个人带领小队突击，一旦情况有不对，你们马上提供火力支援。”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只守不攻的人 事发地点距离申凯等人并不算远，带着队伍赶路下，不过片刻就赶到了。 并没有立刻指挥队伍进攻，申凯仔细观察着战斗的双方。 一边自然是虫群，相比起之前各个城市中，进化出装甲部队一般的晶蜂。 这里的似乎更像是原始风貌，不过身躯周围都和树木花草链接在一起，在丛林中有种诡异的感觉。 “这些虫子又有进步了...不单是进化路线的不同，并且个别战斗力也有所提高，甚至开始逐渐有了配合。” 眉头微微皱起，申凯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单个晶蜂，哪怕只强化了一丝半点，但成千上万只累加在一起，对于战力不强的学生来说，完全就是噩梦。 跟着他在仔细看着另一边的人族队伍，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和申凯最开始认为的双方厮杀不同，这场战斗比起野战，居然更像是攻城战。 人族学生一方有着庞大金色墙壁一般的气劲升起，死死挡住了绝大部分虫群的进攻。 而其他的学生则靠着气墙挡住虫群主力进攻后，从两边侧方绕开，不断消磨和侵袭虫群。 无数撕咬、轰炸和抽打发生在金色气墙上，带起一阵阵波澜，发出密集声响，但气墙却始终无损，死死撑在那里。 “这金色气墙，气息圆满如一，带着浑然不动的韵味，绝对不是一群文道修士组合而成的！” 感知着气墙，申凯知道能放出它的人绝对不简单，甚至不是绝世级别可以轻松做到。 不过此时也不是再多想这些的时候，他手中巨锤出现，一挥动间，带领着自己的突击队伍，从虫群的后方直接杀入。 “轰！” 申凯一马当先，举捶对着一大片晶蜂重重打下去，空气层层爆碎开来，带起长长的气浪席卷。 只一击下，就锤死了数十只晶蜂，其余被气浪余波攻击，也远远的震开。 如同最锋利的锥子一般，在申凯的带领下，突击队从后方将整个虫群切入，没有防备下，无数晶蜂还来不及回头反应，就被击杀。 金色墙壁后的那只队伍也是一愣，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会有其他队伍出现，并且支援自己这方。 不过看着对方的样子，就知道都是临渊参加军演的新生，所以根本不用什么通气或者暗号。 金色气墙缓缓散去，里面的学生也冲了出来，双方夹击下，整个虫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败。 不过半个多小时，总数大约四万的虫群，就在两只队伍的围攻下，彻底消灭殆尽。 随手打碎最后一只虫子，申凯散去巨锤，看向另一只队伍的学生。 “申凯同学，没想到居然是你带领的队伍，真是感激不尽！” 名人效应下，对方的队伍中走出一人，轻易认出了申凯，露出激动和感谢的样子。 “客气了，你们的队伍有着那金色气墙，防守方面可以说的上是天衣无缝。” “哪怕没有我们队伍帮忙，相信也能够将这些虫群解决的。” 花花轿子众人抬，对方一副友好的样子，申凯自然也不会横鼻子竖眼。 而对方见到申凯帮忙后，没有一点天骄的倨傲和架子，也很是高兴。 “哦，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 “在下刘德成，是这只队伍的副队长，申兄，这边请！” 对于来人是这只队伍的副队长，申凯并没有多少意外，毕竟那金色气墙显然是天骄级数才能做到。 而在他的观察中，眼前的刘德成虽然修为尚可，但就连绝世的级别都还差一点，更不论天骄层次了。 对于能放出这样强大气墙的存在，申凯也感到好奇。 到如今，整个临渊学府的九大天骄，他已经见过五个，算上自己在内有六个，就差三个天骄没有见过。 跟着刘德成往人群里走去，周围的学生都是好奇和敬畏的看着申凯，自动让开一条路。 走到最里面的瞬间，申凯眼睛瞪圆了，都不用刘德成介绍，他就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天骄。 并非申凯认识，而是这个存在太过震撼和特别。 出现在他眼前的，仿佛是一座肉山一般的男子，正对着自己笑呵呵的打招呼。 “弥勒佛......” 虽然对方头上有着头发，但申凯还是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个形容词，并且觉得还有些不准确。 自己两辈子加起来，见过最胖的人应该就是在杀戮平原的公孙烨了，如同一个胖乎乎的大熊猫。 但眼前的人，比起熊猫或者弥勒佛都更加夸张，两米五的个头，笑起来全身上下的肥肉阵阵抖动，真正的肉山。 “额...在下申凯，敢问同学贵姓......” 看着对方大步冲自己走过来，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同时身上的肥肉如波涛起伏一般，申凯下意识的居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哈哈，申兄久仰大名，只是初次见面，就觉得比传闻中更加的神采绝世！” “对了对了，我叫王喆，是这只队伍的队长，嘿嘿嘿。” 听到这个名字，申凯心中点头，果然是临渊九大天骄之一。 不过还没等他多想，就被这个自来熟的超级大胖子狠狠搂住，瞬间全身都被肥肉给包裹住，陷了进去。 “......” “王兄，我们初次见面，你其实不用这么热情的！！！” 全身被肥肉包裹，申凯有种油腻和发麻的感觉，连忙用力挣脱了对方的怀抱。 对于申凯不适应自己的热情，王喆一点没有意外，仍然乐呵呵的笑着，伸出手来两人握了握。 “说真的，申兄，不是我客套，你能带领队伍赶来支援，真的省了我老大麻烦。” “也不怕告诉你，相比起你们这些正常模板的天骄，我其实有些走偏了。” 虽然意外和对方不过是初次见面，王喆居然愿意透底，不过申凯还是好奇的询问：“怎么说？” 摸了摸肉呼呼的大脸，王喆笑着说：“哈哈，因为我老王最大的不同，就是擅守不擅攻...或者更极端点，基本上从来不进攻。” 听到这话，申凯确实感到惊奇。 一般来说，无论是因为性格和功法原因造成的，但哪怕一个修士再如何防守，也会有着九守一攻的说法。 但对方的意思，却似乎从来就不进攻？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祖地有变 对于王喆为什么不会进攻有着疑惑，而对方也似乎十分信任初次见面的申凯，居然主动告诉他。 原来王喆从小就性格疲懒，对于打架斗殴没什么兴趣。 不过亏得他天赋惊人，居然靠着主修文道、兼修武道，用特殊功法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 并且周身能够散发出厚重气墙，既能够如城墙一般防守群攻，也能够如同铁罩一样将自己守护住。 “这不就是金钟罩铁布衫吗......” 虽然觉得有些类似，不过申凯知道，对方练成如今的样子，可不是一些低武世界的金钟罩那样，只能防御钝器捶打。 反而比自己前世看过的港漫中更加夸张，真正的真气外放下，哪怕战术导弹也未必能攻破。 虽然进攻能力一般，但王喆似乎真的在防守上点满了天赋，导致他只是凭借着肉盾的能力，都能让从小到大所有同阶无可奈何。 久而久之，他在所有人面前，就是一个打不动的坚固堡垒，如不破金身一样的存在，也因此成为了天骄。 心中暗自估算了一下，申凯觉得自己常态都未必能对王喆造成伤害。 恐怕必须用全力使出雷霆概念才能伤害到对方，甚至还必须要用爆发模式，攻击集中一点才行。 “按照我的计算，这防御力确实可怕的夸张了...难怪这家伙虽然无法进攻，也能进入天骄层次。” “恐怕临渊的九个天骄，除了我之外，这胖子哪怕站着不动，任何其他天骄都很难打破他的防御...当然，他也伤不了别人就是。” 心中想着这些，申凯跟着认真看向王喆，两人不过是初次见面，对方却告诉了自己大部分根底。 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友好，因此哪怕感觉上王喆确实表里如一，是个好好先生的样子，但申凯还是疑惑。 “王兄，说到底我们两人不过初次见面，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 摸了摸自己的胖脸，王喆眯起眼睛，笑着说：“果然和我表弟说的一样，你警惕心很强呢。” “表弟？”看着王喆，申凯似乎想到了什么。 点点头，王喆说：“看着我，难道你不会想到另外一个小胖子吗？” 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申凯上下打量了王喆一番，除了一样胖的特点外，似乎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还真有一两分的相似感。 “公孙烨，居然是你的表弟？” 乐呵呵的点了点头，王喆拍拍自己的大肚皮笑着说：“那可不，只不过那小子从小吃的少，加上天赋一般，所以没我这么结实，哈哈。” “所以现在不用怀疑我了吧，还要谢谢你在杀戮平原帮了我表弟那么多，否则那倒霉孩子恐怕就被淘汰了。” 点点头，这下申凯算是对王喆彻底放心了。 不过心中还是有种疯狂想吐槽的欲望，就公孙烨那样，居然被王喆说吃的太少，不够结实。 “难道你们老王和公孙两家的基因，都是越胖才越厉害吗......” 虽然心中这么想，不过有着公孙烨的这一层关系，再加上王喆自来熟的欢乐样子，两人迅速熟络起来。 连带着两人的队伍也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流和熟悉，其中偶尔还有有认识的人。 聊了一会，申凯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虫子的尸体，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于是两人的队伍在密林中找了一个僻静地方，互相聊了一下这半个月来经历。 “话说回来，申兄，不是我老王吹牛。” “论起防御，保护自己队伍的安全方面，哪怕你们其他几个天骄包括你，也未必有我做得好。” 点点头，申凯对于王喆的这话没有任何反驳意见。 自己皮糙肉厚也就算了，关键是王喆金色气墙能够自如变化，真遇到危险了，气墙一使出，化作气罩将所有队员守在里面，敌人想攻击，除非输出比王喆的防御更强。 这一点是其他任何天骄都做不到的。 他们没进入四阶第三重之前，都是攻强守弱，唯独只有王喆这个怪胎，是防御点满，守强攻弱。 “可你知道吗，就算是这样，最近几天，我也感到越来越吃力。” “这群虫子，不但吃起来味道很差，而且似乎进化的越来越难缠了，好几次都快钻破我的气墙。” 安静听完后，申凯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这群虫子的进化程度，其实有点不对劲。” 如果是原始的虫族，那么进化程度哪怕更大也不奇怪。 但是作为分支，其实晶蜂一族最开始的基因和血脉就有了限制，发展方向并不是接近无限的。 最最重要的是，在没有脑虫或者母虫控制的情况下，它们遵循本能吞噬，稍微进化也就算了。 可是这半个月来，虫群进化的程度，比申凯等人分析中，要超过很多。 “对了，王兄，你们的队伍为什么会在这片密林？” “按照正常来说，其实我们人族学生，最好的战场应该是那些被虫群占领的废墟城市才对。” 原本笑呵呵的王喆，听到申凯的话，脸色突然变了，狠狠一巴掌拍了拍自己的肉脸。 “哎哟，看我这记性，申兄，出大事了！” 一句说完后，王喆拉着申凯起来，并且大呼小叫，让两支队伍都赶快起身行动。 心中有着疑惑，不过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申凯也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不靠谱的大胖子。 招呼了两下，两支队伍朝着王喆所指的地图方向前进。 “老王，我跟着你走，你总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咱们这是去干嘛？” 听到申凯的询问，王喆这才想起来，将理由告诉了他。 原来就在小半天前，王喆带领的队伍本来在另一条路，但是偶然情况下，他们队伍的理道修士收到一个特殊频率。 好奇下他们解析了这个频率，得到了一条十万火急的救援信号。 于是王喆当机立断，决定赶往信号发出的地点，也正是如此，才在半路上遭遇了这股虫群。 “发出信号的对方似乎也是一名天骄，不过好像有什么干扰，导致他们队伍的信号微弱并且杂乱，不细心根本发现不了。” 脸上少有的严肃起来，王喆招呼自己队伍的理道修士给申凯解释。 那位理道修士手中符文一划动，顿时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 “我是袁文成...所有队伍陷入...肖扬...他失算了...祖地......有变！”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连接起来的震点 一路行军中，申凯的脸色前所未有严峻，心中快速分析着刚才王喆传给自己的信息。 之后他也让白雪寒等人，试着接受这信息。 但这股信息确实太过微弱，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白雪寒等人虽然也接收到了，可依然残缺严重。 不过这也足够证明，这信息是所有理道修士都能够接到的，只是要看运气。 “王兄，你对这个信息，有什么看法？” 听到申凯的问话，王喆楞了一下，想也不想的开口。 “还能有什么看法，他们不是在求救吗，一定是遇到了生死攸关的大事。” “我们离的不算太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同学遇到危险，见死不救吧。” 叹了口气，申凯听到这话就知道，王喆虽然热心肠，急公好义，但也是个没多少想法的。 “王兄，这么和你说吧，那段求救中，其实暴露出来的信息量不少，甚至很多了。” 一路行军，申凯将王喆包括黄飞羽、白雪寒等人都喊道身边，认真的分析起来。 “从这段信息中，我们首先能知道，至少事关两个天骄，一个是袁文成，另一个则是肖扬。” “其次信息中，袁文成有提到一句肖扬失算了...证明他们或者是同盟，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总是肖扬那家伙踢到铁板。” “最后则是情况不对，但他们能够发出信号，并且我刚才让白雪寒每隔十分钟，就接收一次，信号一直没断过。” “这就证明了虽然危险，但他们暂时还不会丧命...更大的可能，我猜测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一番话说出来，条理清晰，王喆和黄飞羽听的连连点头，白雪寒也十分赞同。 眼中除了严肃外，还有着一丝幸灾乐祸，申凯其实是在场众人里，对于肖扬失算了这句话，理解最深的人。 对方曾经找过自己联合，却被拒绝。 眼前最有可能的情况，应该就是肖扬想要和其他天骄队伍一起进攻晶蜂祖地，最后却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变化，导致肖扬失算，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那里，只能通过远程传递信息，来寻找支援。 “肖扬，你这家伙也有今天，让你整天想着算计和以小博大，最后终于遇见失算的情况了。” 看着嘴角有着一丝笑意，黄飞羽猜到申凯是因为肖扬倒霉而高兴，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 “看你这幸灾乐祸的样子...我们要不要再加快一点速度，他们现在被困着，但时间久了，搞不好其他同学会更加危险。” 听到黄飞羽说的，申凯收敛笑意，仔细考虑了下后摇头。 “我想了想，其实是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自然是肖扬他们失算，不少学生都被困在了晶蜂祖地......” “但还有第二种可能性。” 说到这里，申凯眼睛眯起来，闪过危险的气息。 “那就是祖地没有变化，但确实被肖扬找到了...他为了凑齐足够的力量打开祖地，故意用这种信息来引各个队伍上钩！” 王喆和黄飞羽还好，白雪寒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凛，放缓了脚步。 “对啊...队长说的不错，从我看到的肖扬过往事迹来看，他的确不是做不出这种事的人！” 这时候听到了申凯的分析，队伍中不少人也露出怀疑和猜想，行军的速度逐渐放慢下来。 “申兄弟，那咱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王喆也摸着脑袋发问，知道同学有危险，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帮一把无所谓。 但如果是别人诚心利用自己，他们还傻乎乎的过去当工具，那就是傻子了。 见两只队伍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申凯倒也没有不好意思。 拿过符文，反复查阅了信息和之前的一些资料后，申凯脑海中逐渐升起一个想法。 “晶蜂祖地...这三天突然出现的震动...这两者之间应该有直接联系！” “雪寒，你将咱们队伍的虚拟地图拿出来，王兄，麻烦你让你们队伍的理道修士，将来到这颗星球后，所有经过的地带也制作出虚拟地图，快！” 听到申凯严肃的话，两边人不敢大意，第一时间将地图取出。 随着两只地图合并在一起，再加上白雪寒之前收集到的资料中，百年前这颗星球的地貌也加了上去。 瞬间，一个虚拟的星球在众人面前浮现出来。 看着面前缓缓转动的星球影像，申凯对白雪寒说：“这几天以来，每一次震动发生的大致时间、地点以及震幅，你还能回忆出来吗？” 愣了一下，仔细思考后，白雪寒说：“记忆力虽然不算我的强项，但我可以用记忆宫殿的方式来逆推，没问题。” 点点头，申凯说：“很好，那么你接下来在这颗虚拟星球上，将这几天所有的震点计算出来位置，然后按照波动强烈和时间划分，一个个的在星球上标注出来！” 这个想法之前倒是从来没有人提出过，白雪寒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神情认真起来。 闭上眼睛，他通过理道修士的记忆宫殿法，不断整理脑海中的零散杂乱记忆，一点点将之前有所忽略的震点位置拼凑计算出来。 紧接着，他在虚拟星球上不断点击，一个个红色的记号出现。 随着红色记号由浅到深，围成一圈观察的众人眼中都逐渐变得震惊起来。 “这...这些震点并不是随机，毫无规律可言的...它们看起来居然整齐有序！” 不少人惊呼起来，原本以为只不过是这几天中，莫名出现的随机震动。 结果此刻白雪寒按照申凯说的，将所有震点标注出来，居然不是杂乱无章。 “队长...这几天所有的震点都在上面了...只不过，似乎还缺少了一部分。” 眼神同样有着惊讶和复杂，白雪寒看着自己一手回忆起来的震点，同样难以置信。 “恩，辛苦你了...原本还只是猜测，不过现在看来接近真实了。” “看起来有一点规律，但还是有残缺的，不是你记错了，而是它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才会陆续发生。” 走近几步，申凯严肃的看着眼前布满红点的星球光影。 “至于最重要的一块，在这里！” 宛如落子天元一般，申凯抬手指向星球上的一处，白雪寒看到的瞬间惊呼起来。 “连起来了，这是他们传来求救信号的坐标地点......” “这一处刚刚好，位于整个星球一系列震点的最中心地带！”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被阻挡的信号 密林边缘处，两支队伍数万人都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虚拟星球图像。 原本清晰标注出来后，就似乎有着特殊规律的各个震点，此刻在申凯指出了求援信号的地点坐标后，两者联系起来了。 以申凯指出的坐标为中心点，周围的震点逐渐扩散开来，似乎如同一个蛛网状的复杂阵型般，扩散在整个星球上。 看着如同一个神秘图腾，似乎有带着某种特殊意义的震点，白雪寒神情严肃起来。 看向申凯，白雪寒说：“队长，虽然还缺少了一部分，不过这些点全部连接起来，和我曾经看过的虫族图腾有着相似性。” “哪怕不是百分之百相同，但确实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同步率超过六成！” 得到白雪寒的证明后，申凯点了点头，眼神透露出认真和复杂。 “恩，连你都这样说...恐怕不是完全相似，是因为晶蜂一族根据自身的特性，稍微改动了原始版本的图腾。”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不是肖扬那家伙的计谋...他是真的失算，连带着其他人都被困在晶蜂祖地了。” 直到这一刻，申凯心中才彻底将肖扬算计的可能性去除。 哪怕对方能够在一处制造出大陆震荡仪之类的武器，也不可能三天内就如此有规律的制造出这么多震点，组成虫族图腾。 这是扩展到整个星球的存在，肖扬就算有能力，但在时间方面也不可能如此宽裕。 除非是晶蜂一族事先就在自己的祖星，布下了以防万一的后手，才有可能做到这种场面。 见已经证明不是肖扬的阴谋，王喆在一旁着急上火的说：“申兄弟，既然是这样，咱们赶快去救援吧。” “虽然不知道他们被什么困住了，但咱们晚到一刻，其他同学的危险就会更大一份，那可能是几十万甚至更多的人命！” 看着王喆以及其他人担心的样子，申凯并没有着急赶路。 揉了揉脑袋，申凯说：“老王，再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求证。” 说完也没多解释，只是看着白雪寒和其他的理道修士开口。 “现在麻烦在场所有主修理道...或者兼修理道的同学，将你们的符文集中起来，做成大型通讯装置。” “接着，麻烦你们将通讯信息往两个地方发散，一个是求救地点，另一个是星球外部。” “麻烦大家快一点！” 对于申凯的话无比信服，白雪寒第一时间招呼自己队伍的理道修士行动了起来。 王喆的队伍虽然不解，不过对方是天骄之首，并且连自己队长都隐隐以对方为核心，所以他们也跟着动了起来。 没花多长时间，靠着符文阵图组合后，一个粗略的通讯发生器就完成了。 虽然没有借助物理装置，不过对于电磁等信号的接受和发射，却是轻而易举。 紧接着，他们按照申凯的吩咐，将信号朝着两个地方分别发放。 申凯双臂环抱，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臂膀，神情认真的等待消息。 片刻之后，白雪寒抬起头，样子似乎有些紧张和恐惧。 “队长...信号发不出去......” 跟着他又马上改口说：“不对，准确的说我们的信号其实发出去了...只不过通往求救地点的信号，被完全屏蔽掉。” “而往星球外发出的信号，则遭遇了莫名的乱流，所有的信号、电磁和波长都被遭到篡改。” “甚至我还专门测试了其他东西，最后发现这颗星球的各种参数正在逐渐发生变化。” “哪怕现在还很细微，对我们影响不大，但时间一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辛苦你们了。”申凯听到白雪寒的汇报后，样子并不算太意外，只是脸色也有些沉重起来。 看着王喆、黄飞羽等一群人，还是不太了解情况的样子，申凯长叹了一口气。 “这真是墨菲定律附体，怕什么来什么...眼前可以说是最坏的情况了。” 黄飞羽虽然不知道白雪寒说的信号和数值代表了什么，不过看对方和申凯的样子，心中也意识到了发生什么严重情况，担心的询问申凯。 看了在场所有学生一眼后，申凯直接了当的说：“很遗憾...我们所有人，恐怕都被困在这颗星球上了。” 大部分刚才参与调查的理道修士，一个个都面露恐惧和悲哀，他们不少人也想到了。 至于其他的学生，则是一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不知道申凯为什么这样说。 组织了下语言，申凯向众人解释：“从那个有规律的图腾出现后，我基本上已经确定这是晶蜂一族的后手，而不是其他的什么阴谋。” “但我之所以还要所有理道修士，尝试发出信号...是因为我想确认这后手，乃至眼前的状况，危机到什么程度。” 说着申凯摇了摇头：“结论是很不乐观...我们的信息发不出去，就代表了真出现最坏情况下，我们无法向在星球外的神庭军求援。” 听完申凯的话，人群中一阵惊呼发出，全部人这才知道，申凯突然要求发出信息的原因。 “但，神庭军应该也有开启对各个星球的监测吧...说不定眼下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的情况，正在组织救援呢？” 听到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申凯无力的笑了起来。 “别乐观了...神庭军的监测是带有周期性的，一般而言，除非已经发现紧急情况，否则他们对于星球内部的监测，都不会始终持续，。” “这在正常情况下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原地等着就行。” “可问题在于...我们恐怕没有时间了......”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走向虚拟星球的影像，指了指上面的震点。 “这几天里，震点的频率越来越高，而这个图腾样子的东西，目前看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还多。” “我怀疑，恐怕再过几个小时，最多不会超过一天，这东西就彻底完成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身处星球上的我们，危险度提到最大值，是毫无疑问的。” 看着脸色逐渐变了，但还是有不少抱着侥幸心理的众人，申凯决定打消他们最后的侥幸心理。 “当然，你们可能还有人会说，神庭军或许察觉到了星球上的震点波动，发现情况不对。”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几率也不大...刚才其他理道同学也查过，这颗星球的参数值正在发生变化。” “咱们就站在大地上，在这个星球的表面，自然容易察觉...但远在星空之中的神庭军，却有着被短时间蒙蔽的可能。” “这个时间绝对不会长...问题是，咱们能不能等到这个时间过去，神庭军察觉不对。” “要知道，这个图腾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彻底完成了。” “这个时间差，相当要命！”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后手的可能性 四十分钟后，申凯带领着两支队伍，来到了求救信号发出的地点。 眼前是一处冰天雪地的景象，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寒冰和积雪，最远处，则是一个如同火山口一般的巨大坑洞。 这坑洞直径超过数千米，里面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不知道具体有多深。 光是看着它，就会产生一种通往星球内部的错觉，又仿佛传说中的地狱之门一样。 白雪寒等理道修士将符合阵图展开，深入调查了这一处的情况。 “队长，这里确实有很大问题。” “你看，按照常理来说，这里其实并不是这颗星球的极点处，但现在却是一片冰天雪地。” “并且这里的所有磁场和信号，也是干扰最强的，我们所有参数都被打乱了。” 点头表示了解，申凯让两支队伍就在这里原地待命。 “申凯同学，既然已经知道情况危险，我们不是应该想方设法联系神庭军，或者赶去我们的飞船，看看能不能逃离吗？” “为什么还是要来到这个地方，这一看就是晶蜂一族的后手，谁知道有什么陷阱啊！” 听到学生中，有人发出疑问，申凯直接回答。 “这里，我们非来不可。” 还是那个最重要的原因，时间方面实在太紧迫了。 无论是等神庭军发现自己等人的危险，又或者现在赶去飞船那里，都未必有足够的时间。 更何况在星球参数以及其他东西都发生了改变的情况下，申凯觉得神庭未必能这么快察觉，自己等人的飞船也未必能如愿启动。 “但咱们可以换个思维去想...为什么就非要逃走，或者等待救援？” 听到申凯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可是晶蜂一族的后手，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可怕事情发生。 对于他们这群还只是三阶的学生来说，逃跑或者等待救援，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见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的，申凯摇头笑着说：“大家也别太怕了。” “事实上在我看来，这后手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所有的威胁都是在它彻底完成之后。” “在这之前，只要没有真正完成，其实也就只是个纸老虎，看着吓人而已。” 之所以申凯有自信这样说，原因其实也并不复杂。 如果这后手真的威力惊人，或者有着可怕杀机，那肖扬和袁文成等人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发出救援信号？ 这后手或者祖地的变化，也许惊人，但既然只是将众人困住，没有瞬间抹杀，那在申凯看来，杀伤力也必然有限。 因此他觉得，真正的威胁还是这后手真正完成，图腾全部浮现之后的事。 至少眼前这段时间，看起来紧迫，但同时又何尝不是他们所有人最安全的时刻。 听到他的分析，众人都点头安静下来。 哪怕知道最多一天时间，可能真正有大变化，但至少此刻还能平安的呼吸。 “那咱们来这里的目的是？” 听到黄飞羽的话，申凯笑着说：“知道现在对咱们造不成威胁，但之后全部完成就说不定。” “那么趁着它没有全部完成，进入其中，将它破坏掉，不就完了。” 听到申凯看起来很轻松的回答，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可是一个族群的后手，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杀机或陷阱。 哪怕此刻没有彻底完成，只能将人困住，也绝对不会真的像申凯所说这么简单，轻轻松松就能破坏的。 见众人还是一脸不信，申凯解释说：“一个族群最重要的任务，除了强大之外，更重要的是存在，也就是生存下去不断繁衍。” “之前在星空中，晶蜂一族的高层和母虫都被神庭干掉了，这点所有人亲眼所见。” “因此我大胆猜测，这后手的核心目的，应该就是当族群失去母虫后，再次诞生出一只新的母虫出来！” “而这半个月来，我们所有人遇到的虫群，从最开始的无序、随意进化，到如今越来越成规模，变得有序，恐怕就是这母虫诞生造成的。” 对于申凯的分析，白雪寒点头赞同，没有母虫繁衍和指挥的虫群，只是一盘散沙。 但最近，尤其是这一周以来，虫群变得越来越难缠，似乎不再是单纯依靠本能的样子了。 “不过队长，如果你猜测是对的...那这只已经诞生，并且还在不断变强的母虫，我们恐怕根本无法应对吧？” 这是田子解问的，身为一个武痴，他对于阶级和战力最为敏感。 当初星空之中，晶蜂一族的母虫可是带领全族走出道路，差一点成就六阶的伟大存在。 如今后手再次诞生的母虫，哪怕出身时间短暂，恐怕也不是他们学生能对付。 “知道神庭军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反应吗？” 申凯并没有立刻回答田子解的话，而是笑着反问了一句。 跟着他看向不解的众人，说：“因为在神庭军的监测中，这个大星系，并没有任何五阶生命体的反应！” 说着申凯向众人解释了一种渔网效应。 神庭军的强势不用说，但在观测方面其实采取的是网状扫描，先看敌方有没有达到一定阶级的存在。 越是修为强大，阶级越高的存在，神庭军反而会敏感，第一时间察觉不对。 就如同渔网一般，越大的鱼反而越容易被捕捉，相反，那些小鱼小虾还有机会从网眼之中逃过一劫。 “因此，我在这里敢断言，不管是诞生了母虫，或者是其他的陷阱以及后手，它们的阶级、战力、能级等等，都绝对不可能达到甚至超过五阶！” “否则此刻咱们头顶上，早就有神庭的军队降临，进行攻击了。” 脸上露出嘲笑，申凯说：“这样也能够反过来证明，这后手的实力顶天也就是四阶，或许还远不如。” “能困住肖扬等人，除了他们大意之外，应该还有事先占据地利，毕竟这是晶蜂的祖星和祖地。” 说完这些后，其他人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四阶同样能虐杀他们，但只要联合起来，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战胜。 这时候，申凯看向不远处的巨大坑洞开口。 “基于以上情况，我决定采取斩首战术，单兵出动，去闯一闯这个龙潭虎穴。” 在申凯看来，相比起一群人涌入，这时候反而他一个行动更好，只要将可能诞生的母虫干掉或者破坏后手，自然就不用担心图腾全部完成后，会发生什么可怕情况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深入虎穴 听到申凯想要独自前往坑洞中，破坏晶蜂一族的母虫或者其他后手，所有人都感觉难以置信。 哪怕他们承认申凯的分析很有道理，不会有五阶乃至更强的威胁。 但四阶难道就弱了？ 更何况申凯还决定不带领队伍，而是一个人前去，这是真正的硬闯龙潭虎穴。 “你疯了！” “这可是它们的祖地，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样的布置以及陷阱？” “哪怕按照你说的，没有五阶存在，可就算是四阶也不容小视啊！” 黄飞羽第一个站出来大声反对，脸上有着强烈的担心。 “我知道你在木莲星，一个人就战胜了四阶的龙族。” “但这次和上一次不同，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天知道里面会有着什么样的陷阱和布置...地利完全就在它们那一边。” “甚至你还说过，对方最多只有四阶，可万一有一群四阶呢？” “要知道，虫族最擅长的，就是量产同阶的族群了！” “稍微有一点意外，你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很可能会死在里面！！！” 如同机关枪一般，黄飞羽抢着说话，死死将申凯的衣服扯住，想要阻止他的想法。 “（￣_￣）咦，飞羽，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连里面可能有一群四阶都能想到？” 看着自己这么着急，申凯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出这种话，黄飞羽气的脸都红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啊，不知道怕吗？”黄飞羽大声说着。 “（￣_￣）抱歉，有三相图在，我能进能退，还真不怎么怕......” 这句话申凯并没有说出口，不过看着黄飞羽以及众人担心的样子，他还是欣慰的笑了。 “你说的在理...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话，谁去呢？” 环顾四周，申凯看了一圈之后说：“明人不说暗话，不是我申凯自夸，倘若真是一只四阶的母虫，只要没有达到第三重，我都有信心战胜！” “如果情况真的最坏，母虫有着第三重的战力，或者有一群四阶在里面等着...那我一心想逃的话，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 “也许这话有些不好听，但我依然要说，一个人行动的情况下，我进去后安全的几率，其实比我们一群人进去，还要高。” 听到申凯说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并没有露出不舒服或者嫉妒的样子。 因为申凯确实超过同龄人战力太多，哪怕此刻王喆的队伍还不知道，申凯独自战胜了一群绝世围攻。 但至少在木莲星，击败了四阶龙族的消息，还是不少人了解的。 更何况一个人，灵活和机动性，也确实比一群人要高的多。 因此众人对于申凯说的话，并没有任何不舒服或者反感的意思。 “更何况...如果我不去阻止和破坏后手，难道一群人就安心呆在这里，等着神庭可能的出现或者对方计划完成？” “此刻我进入阻止，可能是九死一生...但如果就傻傻在这等着，最后敌人的图腾完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变化，那搞不好是十死无生！” 听到这里，黄飞羽有些失落的松开拉着申凯衣角的手，她已经找不到理由，阻止对方前去祖地了。 看着面前的女孩有些发红的眼睛，申凯想要安慰，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不开口。 他觉得这是每个人都必须的成长，也相信黄飞羽能理解和自我调节过来。 准备动身时，他对白雪寒等人说：“雪寒，虽然我多少有信心能够阻止最坏情况的发生......” “不过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以防万一，我走之后，你们其他理道修士，不间断的朝着星球外发出讯息。” “这里虽然是磁场和信号最混乱的地带，但整个星球的磁场都是从这里改变的，因此在起始点也最有可能产生破绽。” “无论是我进入祖地，成功阻止事态发生也好，或者你们联系到神庭也行......” “两手准备，无论哪一边成功，只要有一个完成了，咱们都可以平安度过这次危机。” 重重的点了点头，白雪寒看着自家队长，觉得有种自豪的情绪。 有几个领导者能在能力范围内，还主动前去最危险的地方？ “不但是修为和战力...这种数十万、数百万人都束手无策时，敢为天下先的气魄，这一届的天骄之首，队长当之无愧！” 除了白雪寒等原本就崇拜申凯的人外，其他的学生也是一脸敬佩的看着对方背影。 一向笑呵呵的王喆向前走去，对申凯说：“申兄弟，这种出风头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老王呢，嘿嘿。” 他话音刚落，田子解也踏前一步，说：“还有我，队长，能与四阶的虫族一战，倘若活着回来，想必我的修为会更进一步！” 看着他们两个，申凯刚想要劝说，就被王喆打断。 “申兄弟，不用劝了，同为临渊九天骄，哪怕你是天骄之首，我也不会让你专美于前。” “或许进攻上没什么，但我老王皮糙肉厚，至少能成为你最坚固的盾牌。” 田子解也认真的说：“队长，虽然我的实力不如你们两个，但全力一刀下，我自信哪怕四阶也会有所损伤，绝对不会拖累你。” 点点头，申凯知道两个人并没有夸大，而是实话实说，有着这个能力。 况且有他们帮助，自己行动成功的把握也确实更大一些。 这次行动他认为一个是赶时间，另一个则是至少要有面对四阶能够造成伤害的能力。 而这一点，在场数万人中，也只有王喆和田子解能够做到了。 “好，既如此，我们共赴险地！” 一句话说完，在众人的眼中，这三人身上顿时有着一种豪迈和悲壮的气息。 被这种情绪所感染，也有不少人想要和申凯他们一起行动。 不过这次申凯明确拒绝了。 有着心意是好，但也要看自己的能力够不够。 祖地很可能有四阶的存在，这可不是靠着普通的天才，一时冲动热血就能解决的。 将所有事情安排好之后，白雪寒作为临时队长，管理两支队伍，让他们在原地待命，随意应付突发情况。 “申凯...一定要平安回来！！！”就在申凯准备转身时，黄飞羽大声说着。 “放心，我必将凯旋。”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申凯说完后直接离去。 之后，数万人目送申凯三人远去，到达巨大坑洞后直接进入。 再之后，所有的符文联系和信号，就彻底无法接入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假象 仿佛永无止境的下落般，从申凯三人进入巨大坑洞后，就被一股强大吸引力拉扯，不断的向下陷落。 足足十分钟过去，在这种失重下坠的感觉中，下方终于传来了一丝光亮。 “哎哟我去，可终于到底了！” 王喆在半空中大呼小叫的，看着自己上方的申凯和田子解两人，下落的速度不断加快。 眼看就要到底，王喆大喊：“申兄弟，我先到下面给你们当垫子，把这股下坠力卸掉！” 半空中的申凯听到后连忙说：“老王，这可不能开玩笑，咱们足足下落了十分钟，这股力量如果不卸掉，直接掉下去会摔成肉泥，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王喆露出一个放给自己尽管放心的样子，申凯也就不再多说。 随着光亮越来越接近，最下方的王喆第一个落地，传来坠落的巨响声。 “砰！” 紧跟着，申凯和田子解两人落下，被王喆用真气托了一下，将下坠的力量化去。 仿佛跳床一般的弹了弹，申凯站起来，眉头微微皱起，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上方岩壁。 “你们发现没，这里的重力似乎和外界不同。” “正常情况下，我们下落十分钟，放在外界何止万米...可我们落地的瞬间，这股作用力并没有想象中大，甚至可以说小的过头了。” “可偏偏这里又不是如太空中那样，我们依然可以稳稳踩在地面，没有失重漂浮起来。” 听了申凯的话，王喆也连连点头，带着下巴的肥肉抖了抖。 他表示自己第一个落下的时候，也很诧异，原本想着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他都已经全力放出真气防备了。 可接触地面的瞬间，发现这股力量简直微乎其微。 “情报太少，不知道是整个星球的参数发生变化...有或者只是这星球内部的特殊性。” 申凯看着周围的环境想着，不单是重力问题，此刻出现在三人眼中的景象也让人意外。 原本在他们最初的想象中，哪怕是落地后的瞬间，有铺天盖地的虫群杀出来，都不会觉得奇怪。 可恰恰相反，眼前不单没有虫群或者危险，反而整个地下空洞犹如世外桃源一般呈现在三人面前。 上方的石壁有着不知名的植物，发出柔和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放眼望去，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到处都是花草舒服，如果不是头顶上的岩壁，简直就像是进入了星球表面的丛林一般。 “偶滴乖乖，这真的不是星球表面？” “真不可思议，这里的环境和空气，比在外界还要好的多，简直让人怀疑，我们究竟是不是在星球内部。” 听到王喆和田子解的话，申凯点头表示赞同，这和他前世的老派科幻小说中的地心世界有着相似。 在这样的环境中，哪怕建立一个独立系统的生物圈，也完全有可能。 不过三个人都是带着任务前来的，没时间观察多余的风景，直接赶路朝着前面宽阔地带走去。 一路上各种花团锦簇，简直就不像是危险的地方，而是在踏春郊游一般。 一路上越来越沉默，申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间，他停住了脚步，猛地回头。 看到这情况，王喆和田子解都吓了一跳，以为身后有什么，也连忙回头查看，结果却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我说申兄弟，你干嘛突然一惊一乍的，在这里会吓死人的啊！” 听到王喆的打趣，申凯并没有露出笑意。 他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面前两人，沉默片刻说：“老王，子解，我突然有一个问题，咱们刚落地开始走，直到现在一共花了多长时间？” 听到申凯的询问，王喆挠了挠脑袋，刚笑着准备回答，却被申凯严厉制止了。 “不要说出来！” 深吸一口气，申凯认真看着两人说：“麻烦你们两个，分别走到我两侧，在我手心里面写上你们觉得过了多久。” 听到申凯这么说，两人虽然觉得疑惑，不过也还是照办了。 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两人，申凯将两手伸直了摊开，让他们在手心比划。 同时申凯继续说：“麻烦你们写的时候，将你们觉得过了多长时间，从小时开始，精确到分、秒。” 听到了申凯这次说的话，正在写的两人同时顿了顿，跟着就继续往申凯手心写着。 全部写完后，申凯收回双手，看着两人说：“这地方不是真的...就连你们也是假的。” 愣了一下，王喆和田子解同时大声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看着眼前的两人，申凯退后几步笑了笑开口。 “别演了，从最开始我就有所怀疑。” “两个物体在同一高度、同一时间下坠，那么无论它们的重量相差多少，最后都会同时落地......” “这一点，哪怕是小学生的故事也有讲过...虽然很多成年人也会忽略细节，但并不包括我。”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看着神色变化的王喆。 “那么老王，请问你，我们三个同时从坑洞口调下，为什么你会比我们两个提前那么大一截先落地！” 王喆吧唧了两下嘴巴，刚想要开口解释，就被申凯强行打断。 “不用解释了！你想说的无非就是这里是晶蜂祖地，说不定有什么特殊机制或者参数改变，对吧？” “这也是我最开始所想到的可能性之一...但它有一个致命的破绽，我们落地的瞬间，重力、冲击力等等都远远要小过外界。” “可为什么我们在坑洞那一段下落的过程中，重力、速度却和正常高空落下的感觉一模一样，这至少可以证明，坑洞下落的那段过程中，是没有受到晶蜂祖地影响的。” “然而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比我要向下一大截了，我没说错吧！” 脸上的笑意不再，王喆安静看着申凯，然后小声说：“但这也只能证明，这块地方的不真实，以及我可能有问题......” 赞同的点了点头，申凯说：“不错，所以一开始我怀疑的只是这片地方，有着部分矛盾和不真实，但还没有怀疑到你们两个。” “真正让我觉得不对的...是你们太反常了，田子解是个武痴还好，王喆你明显不是话少的人，但刚才却是我说一句，你们两个就同时回答。” “哪怕样子和神态都一模一样，但反应过程太死板，让我逐渐觉得不对。” 也因此，申凯才会让他们两个同时在自己手心些花了多少时间。 原本他也只是想要试一试这两人，没想到居然发现他们同时都存在问题。 “大致时间还好，但细微地方，人在没有计时器或者钟表专门记数的时候，感觉总会有略微的差异，这是由感知和主观印象造成的。” 摊开自己的手心，虽然没有字浮现，但两人刚才些的时间，居然是一模一样，分秒不差。 “这已经不是概率或者你们两个心有灵犀能解释...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地方包括你们都是假的！”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事情原委 再度睁开眼睛，申凯站起身子叹了口气。 刚才自己将不对的地方说出后，连同王喆和田子解在内，所有的场景都变得逐渐透明和不真实起来。 最终彻底破碎开，跟着申凯的感知全部恢复过来，如同一觉睡醒般。 站起身子，他缓缓扫视了周围一圈后，沉默了。 “这才是晶蜂祖地的真实样子......” 举目看去，一眼望不到边界的巨大空间中，怪石嶙峋，犹如荒野一般。 同时满地都躺着学生，他们的样子各不相同，但几乎所有人都双眼紧闭，如同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申凯不远处，王喆和田子解两人也同样是睡着了一般。 正常来说，哪怕十几个人一起睡大通铺也正常，可眼前却是至少数万甚至十万人安静躺着。 瞬间就有一种恐惧的视觉，普通人站在这里，都会觉得手脚发软，无所适从。 申凯环保双手，静静看了片刻后说：“这里一共多少人？” “加上你们三个新来的，一共是九万七千六百五十一个人，清醒的一共有一百五十二人。” 就在申凯刚发出询问之后，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传过来。 并没有露出惊讶的样子，之前早就听到了对方的脚步声，所以申凯才对这个声音发出问题。 回头看着对方，两鬓居然有些斑白，样子显得十分老成。 申凯心中微微有些惊讶，前世还可能有身体不好或者营养不良，但他能感受到对方散发出强大的气息。 这种感觉有种古朴和平凡，乍一看似乎有些普通无奇，但申凯却知道，这是一种大巧若拙的味道。 对方透露的感觉，就有种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似乎是最普通的那一类人，但却终究会显露出自身才华。 更何况眼前之人，其实只是透露出这股气质，但修为却已经显露出惊世骇俗的一面。 “你是东胜，还是袁文成？” 听到申凯的话，对方脸色不变，轻轻的说：“我是袁文成，这种气势，你应该就是肖扬说的那位申凯了。” 点了点头，时间紧迫，申凯也没多余的功夫客套，直接说：“我是收到了你们的求救信号赶来的，肖扬人呢？” 脸色露出苦笑，袁文成说：“他已经不在这一层了......” “对了，还要谢过申兄，收到我们的信号后，第一时间就赶来。” “你没带多余的同学过来，其实是对的...如你眼前所见，这已经不是单纯靠着人数能够解决的危险。” 对这话，申凯并没有特别的表示，眼前昏迷不醒的数万人，已经证明自己之前的判断正确。 这次不是靠着人多势众就能解决的，虽然申凯最开始以为是有着单体强者，才没有让其他人进入。 “也算是歪打正着，否则其他人进来，恐怕也会像他们一样昏迷。” 心中念头闪过，申凯看向袁文成，以及其他正步履蹒跚走过来的学生。 “麻烦你们，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和我描述一遍，我需要知道眼前的情况，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申凯的语气很直接，因为他怀疑这一切都是因为袁文成和肖扬两人造成的，再加上情况紧急，所以没有客气。 袁文成看懂了对方的意思，长叹一口气，也不为自己辩解，直接说：“要说，这事的起因，我要付很大责任......”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刚刚降临星球上的袁文成，带领自己的队伍展开一场场战斗。 但是或许因为运气不好，他们所降落的地带，接近于空白区，几乎都找不到什么虫群。 前面整整一周多，通过击杀虫群得到的学点还不够队伍塞牙缝的。 固然因此队伍也没什么伤亡，但所有人都不想就这样将最后的时间划水，他们来可不是为了混日子，而是想要以战养战得到历练，或者冲着大量学点来的。 而身为队伍的领头人，袁文成虽然修为是天骄，但从小性子实在，算是个苦巴巴的老好人类型。 他也打从心底希望自己队伍能够有好的收获，因此还特意进行了大迁徙。 虽然不远万里来到了另外一片土地，这里的虫群数量较多，但无奈之前他们已经浪费了很多天。 如果继续照这种情况下去，最后他们队伍的收获应该是最少的。 就在这种情况下，肖扬带领着他的队伍出现在了袁文成等人面前，此时他的队伍已经有不少人加入，形成了不小的规模。 “同为天骄，你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队伍成为收获最少，辜负了这些信任你的队员吧。” “加入我们，你有实力，只不过开局运气不好而已，我有能力让你和你的队伍得到足够的学点。” 轻易看穿了袁文成这样的老好人在乎队伍意见，凭着肖扬的口才，说服对方加入一点都不困难。 就这样，在陆续又有几名天骄和一部分绝世加入后，肖扬并没有急于带领联合军席卷。 反而他带领众人来到一处山谷，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套弄出了一套由半符文阵地，半物质组装结合而成的仪器。 “呵呵，虽然很粗糙，不过能用就行。” 当时的肖扬这样说后，居然带领联合军的所有理道修士，通过这个他制造出来的巨大仪器发出波动。 随着这股波动，整个星球一处处也发生了共鸣。 不少人询问下，肖扬告诉众人，这是为了探测星球的磁场，然后判断出哪里是晶蜂一族的祖地。 他向众人描述，祖地可能存在危险，但有着足够的利益，无论是晶蜂一族百年的积蓄，或者他们另类成道的秘密等等，都值得冒险。 “期间有人提出反对，也有的赞成...终究被肖扬挨个说服，就连我也一样。” 听到袁文成说到这里，他队伍的其他成员大声说：“队长，这不关你的事！” “没错，都怪我们...你原本是最坚定拒绝的，如果不是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学点太少了，怂恿和恳求你，你一定不会答应他的！”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未知的变化 听着袁文成和自己队员的话，申凯很容易就脑补出了当时的情况。 无非是队员哀求怂恿，袁文成又没太大意见，结果一群人都上了肖扬的贼船。 “然后呢，袁兄...照你所说，最开始的震动是肖扬探测磁场造成，为了寻找晶蜂祖地。” “很显然真的被你们找到了...问题在于，这种震动为什么这几天还在持续，并且所有地点连接，变成了虫族的图腾。” “最最重要的是，肖扬他们去哪了，这里满打满算才十万人不到，远没有联合军的规模！” 申凯直接问到最重要的地方，这一切的直接起因，肖扬的人却不在这里，并且联合军规模绝对不止这些。 拽紧了拳头，袁文成的神色有种痛苦和不甘。 “他们都被分隔开了...现在就连我也不知道，大家到底怎么样，是生是死。” 在袁文成的描述中，他们运气不错，肖扬启动震荡仪，逐步窥探整个星球磁场后，晶蜂祖地终于显露出来。 这位置距离他们不算远，因此没过多久就赶到。 但考虑到了一开始，他们联合军的力量还不算强，正面闯入希望不大，肖扬耍了一个小花招。 他一边将祖地外围的晶蜂引诱出来，用早就准备好的符文阵地控制住，另一边则继续用仪器影响磁场。 在这股磁场的波动下，星球似乎逐渐变的不安定，越来越多的晶蜂受到影响，变的激进和危险。 然后肖扬假意发出信号，只要在这颗星球上的理道修士，都有几率接受到。 只要他们接收到，有在乎同学安危的，会马上赶过来救援，眼馋晶蜂学点的也会过来。 “而那些完全无动于衷的也没关系，我可以调整仪器，越是距离祖地较远的地区，磁场越强，越是靠近祖地，磁场则越弱。” “这样那些在磁场影响下，不断变强和发狂的虫群，会帮我们将各支队伍不断往祖地赶。” “等他们过来时，我们可以一批一批将暂时困住的虫群放出，交给他们对付。” “哪怕再不甘心，面对冲过来的虫群，他们也只能无奈当我们手中的刀子，替联合军扫除眼前的障碍。” 等战斗结束后，肖扬也自然能够有办法说服他们，加入联合军，反正已经来到祖地，也厮杀过，到时候他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听完这些，申凯心中冷笑，软的不行来硬的，总之将各个队伍逼上自己的战车，为他披荆斩棘，果然是肖扬一贯的作风。 “恐怕如果不是那几天我带领着队伍将来犯的晶蜂都杀光了，加上白雪寒等人都使用大复合阵图，没有闲着接受外来信号，搞不好我们队伍也早就去祖地了。” “甚至肖扬这家伙，当初在飞船上，我拒绝他的时候，心中恐怕就已经盘算好，用各种阴谋阳谋，逼着我带领队伍去晶蜂祖地，当他的利刃了！” 不知道申凯心中的想法，袁文成接着讲述。 靠着这种方式，越来越多的队伍汇聚到祖地外围，哪怕对于肖扬的行为不满，甚至好几次有队伍起了冲突，但最终都被肖扬想方设法化解了。 甚至他还靠着各种蓝图和画饼，成为了所有队伍的统帅，率领百万人一起闯入了祖地内。 跟着如同肖扬所说，这里有着不少的布置，哪怕没有四五阶的晶蜂控制，仍然有着相当的危险性。 最初他们也付出了一部分牺牲，不过紧接着在肖扬的指挥和安排下，一个又一个的陷阱被攻破，所有的布置都逐渐破除。 小半天时间后，整个祖地外围被攻破，联合军可谓是士气如虹。 “跟着我们成功进入了祖地深处...紧接着，就是噩梦的开始了......” 有着肖扬、袁文成以及其他几位天骄和一群绝世，再加上百万联合军，哪怕是祖地深处还有着四阶的晶蜂，对他们都算不上威胁。 肖扬点兵，多多益善并不是虚言。 利用符文阵地和漫无边际的大军，哪怕有着地利的情况下，整个祖地的四阶晶蜂傀儡都被横扫。 并不是本体，而是事先制作好的傀儡工具，虽然五阶的全部失去功能的，但四阶似乎还能够保有部分机能，可以活动。 在这种情况下，肖扬充分发挥联合军的力量，以众欺寡，一个个的四阶傀儡被击破。 甚至到最后，那只刚刚进化出母虫样子的晶蜂，都被肖扬给亲手抓住了。 有着一些死伤，但活下来的人都收获颇丰，并且这样的战斗，终究伴随着牺牲，因此倒也没有人不满。 事情直到这一步为止，肖扬的计划其实都已经接近成功，所有的一切都算得上顺利了。 “可就在我们所有人都准备庆祝胜利时，谁都没有想到的变化发生了！” 至今袁文成都无法忘记，被一脸冷漠的肖扬抓在手心，死活无法逃走的新母虫。 那一刻它眼中突然爆发出夺目光辉，挣脱了肖扬的手后，开启了一种神秘的禁制，整个祖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来在肖扬的分析中，那只新诞生的母虫，其实不是晶蜂一族的安排。 这一族走上精神和能量的道路后，原本就想着不成功便成仁，压根就不会有新母虫，至于祖地的种种禁制和防卫，其实也不过是这一族最初弱小阶段所制造的。 当它们称霸这个大星系后，祖地的所谓防卫其实不过是纪念意义罢了，这些都在肖扬的考虑和算计之中。 甚至肖扬一开始就断言，这只新诞生的母虫，和原本的晶蜂一族关系不大。 只不过是虫群失去母虫后，凭借着虫族基因中的本能，自然会在一群虫子中，再进化诞生出一只母虫。 这母虫和晶蜂没有直接联系，自然也不会懂得如何操控祖地的种种机制。 “但很明显的，肖扬失算了...那母虫产生了未知的变化，让肖扬都来不及反应。” 跟着在百万联合军面前，这只母虫居然显露出智慧的样子。 在它的操控下，祖地发生莫名变化，从最初的平地不断下沉，仿佛直通地心。 紧接着，所有人都昏迷了过去。 “然后我经历了和你一样的幻境，一翻周折后发现了破绽，醒了过来。” 指了指自己，又指着其他人，袁文成说：“这里每一个人都深陷幻境中，靠外力醒不过来，必须要自己察觉。”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老公？ 一字不漏的听完了袁文成诉说，申凯总算对眼前的状况有了一个具体的了解。 仔细思考了一会，申凯看向袁文成说：“那我们中途不断接收到的信号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应该与你们最初为了吸引各支队伍前来的信号，不一样吧。” 认真看着申凯，袁文成说：“那是肖扬让我们做的。” 愣了下，申凯问：“肖扬？可那家伙按照你说的，祖地产生莫名变化后，不是失去踪迹，没有和你们在一起了？” 脸色有些发苦，袁文成点头说：“之前一段时间，我们确实所有联合军都各自分散开，失去了踪影。” “但就在不久之前，我们队伍最开始被肖扬放置的符文突然发出信号，是肖扬给我们在传信！” 袁文成表示，他们接受到的信号，其实也并不稳定。 但好在这信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出，并且偶尔也会有稳定的时候，因此他们才能根据肖扬的意思去做。 唯一遗憾的是这符文似乎是单向传送信息，只能肖扬给他们交代，他们却无法传达什么。 “我失算了...虽然这是计划之外...但有第三方！” “听好了，这绝对不是原本想象中的全新母虫...有什么莫名存在的东西...鹊巢鸠占了它的身体！” “整个祖地在那家伙控制下，变成了蜂巢模式，每支队伍被分别困在一处......” “我在阻止，本来就快成功...但缺少了......” “收到我消息的人，用符文逆向传送信息到外界，等待援军......” “但清醒过来的，包括袁文成在内...绝对不要贸然进入虫巢深处！” “这里不是人多能解决的...魏清玄、申凯、东胜三个...如果你们当中发现了他们当中任何一个来救援...让他们进来...尽快，时间不多了......” 一系列的信息说出来，根据袁文成的话，这都是之前肖扬通过符文传递给他们的。 无法联系肖扬，他们无奈之下，只能根据对方所说发出信号。 听完这些，申凯陷入深思。 这段消息其实比袁文成他们一开始所说，所有队伍前些日子的经历，信息量更大。 用最快的速度运转大脑，申凯从刚才的话提取出几个信息点。 “首先是第三方...鹊巢鸠占，让肖扬都失算了，也是这所有事件的罪魁祸首。” “然后是这次危机，肖扬表示他快阻止了，但似乎缺少了什么关键要素，因此才要求援。” “以及最后的...连袁文成这样现成的天骄都不用，反而让他去喊别的人......” 想到这里，申凯突然回头，看了看依然没有醒过来的王喆，有些明白了肖扬的意思。 “如果我猜的没错...搞不好这次需要面对各种幻境？” “要真是这种情况，确实一般的天骄修为强也未必能吃得开。” 既然已经确认眼前情况，申凯直接询问袁文成，肖扬接下来的交代。 跟着他看着袁文成递给自己一枚符印，听对方说：“肖扬的留言中，特意交代过，除了你们三个外，其他人绝对不能用这个。” “原本我想着前往他哪里帮忙，但又怕真有什么是我力不所及的范围，去了反而坏事，所以只能在这里等。” “索性终于等到了他口中三人中的一个，还是你这位天骄之首。” 手中转动了两下符印，申凯将精神探入其中，瞬间一道光线从符印中放出。 逐渐光线移动下，不远处有一道门户出现，似乎是个通道的样子。 “申兄！” 刚准备前往门户的申凯，听到后面袁文成喊自己，回头看向对方。 “申兄，你是肖扬特意交代的人，又是天骄之首...我袁文成无能，但麻烦你，一定要解决这次危机，让所有同学都平安无事！” “拜托了！！！” 脸上有着苦涩、无奈以及恳请，袁文成对着申凯用力鞠了一躬。 “申凯同学，拜托了！！！” 看到袁文成的样子，其他所有清醒过来的人，也通通脸色郑重，全部对着申凯的方向，用力行了一礼。 看着他们的样子，申凯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简单的转身说出一句话。 “照顾好其他清醒过来的同学就是，申某会解决这次事情的。” 说完后，申凯直接踏入门户中，整个人消失不见，只留下在场的其他人，眼中复杂的看着他离开的地方。 ............................................ 脑中传出一阵绞痛感觉，申凯发出声音，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 入眼的是空白天花板，他的眼中有些呆滞，嘴中发出沙哑声音说：“这里是哪？” 就在他发出声音的下一刻，一个身影扑在了他怀中，带起一阵让人沉醉的香气。 “老公，你终于醒过来了，呜呜......” 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申凯耳中，但远没有开头的两个字带给他的感觉震撼。 “老...公！？？？？？？” 嘴角抽动着，申凯直接将扑在自己怀中的女性，一手掌捏住对方脑袋，提了起来。 “啊，好疼的，老公你干嘛？” 称呼申凯为老公的女性一声痛呼，拳头忍不住锤了捶申凯，却并没有用力。 发丝微微散落开来，终于露出了对方的面容，一张绝代风华的脸上带着委屈和小脾气。 没有被这容颜所吸引，申凯只是有些呆滞和不敢相信。 他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说：“姜...姜天依？” 比起前不久在临渊所见的小锦鲤，似乎又成熟了许多，真正如天上的花朵开放。 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似乎都会成为万千星光汇聚，几乎就是美这样形容词的概念现象一般，给人一种不真实，却又存在的味道。 眼睛下意识的朝某处看去，居然就连那里也比印象中要变化了很多，甚至可以说翻天覆地一般。 眼前的女子，单纯论外貌，是一个几乎找不到缺点的存在。 只不过申凯并没有被吸引太久，回过神来说：“姜天依，你搞什么鬼...不对，她没这么成熟，你到底是谁！” 听到申凯的质问后，显露出成熟气息的姜天依愣住了。 安静看了自己的丈夫片刻，姜天依有些伤感的摇了摇头说：“又来了......” “为什么只有你要承受这些，永远徘徊在过去里，始终走不出来......”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始末 满是淡紫色的花林中，姜天依扶着申凯，两人缓缓散步。 这里是医院的范围，周围有不少养病的人，看到这两人都露出羡慕的眼光。 男的风姿绰约，女的更是绝代风华，真正的一对神仙眷侣般。 “咦，你们看，这个好像是姜天依啊！” “真的假的，像她那样的大明星，会跑到我们这小医院？” “有传闻说她在演艺事业最辉煌的时候，毅然选择了放弃事业，结婚生子，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还会在这里遇见......” “机会难得，赶快去找人家要个签名啊！” 周围人看着远处的申凯两人，有不少人认出姜天依的身份。 有些歉意的对自己丈夫笑了笑，申凯表示无所谓，于是姜天依对着围观自己的人简单聊了两句，给他们挨个签名。 并没有走近，申凯远远看着这一幕，眼中有着思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姜天依走过来，对着申凯吐了吐舌头说：“老公，不好意思，大家都太热情了，耽误不少时间......” 看着对方的容颜，申凯沉默了片刻摇头说：“没关系...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走走，我有很多话想问你。” 听到申凯的话，姜天依活泼的做了个抱拳的姿势说：“遵命，老公大人，嘿嘿。” 对于妻子的撒娇，申凯没有特别的表示，直接转身朝远处僻静地方走去，姜天依看到有些沮丧，不过很快也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僻静处，上方是如同樱花一般的树木，一片片花瓣随风落下。 手中接过一片淡粉色花瓣，申凯组织了下语言后开口。 “刚才你说，我们两个，额...结婚了，还有个孩子......” “抱歉，说实话，我对你最后的记忆，其实还停留在军训前，我们在临渊的湖心亭。” 听到申凯说的话后，姜天依眼中露出伤感和无奈，跟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握住申凯的双手，将他带到树旁坐下。 “老公，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问题，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眉头皱了皱，申凯敏锐的听到第一次这个词，似乎在对方的眼中，自己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情况。 跟着姜天依缓缓将两人的过往讲述了一遍。 和申凯记忆中的一样，他进入了祖地后，按照肖扬符印的指引，进入更深处。 在里面，他遇见了同样被困在哪里的姜天依。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当时也加入了联合军，并且在祖地里面？” 听到申凯打断自己的话，姜天依鼓了鼓腮帮子，做出可爱包子脸说：“不然呢？” “我当时要是不在，你这个臭直男哪来的机会英雄救美，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哼！” 仔细回想，申凯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甚至于他越是回想自己进入祖地深处后发生的事，记忆就越模糊。 “好吧...就当我那时候救了你，然后呢？” 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姜天依说的事情，申凯决定先听对方说完。 “老公...其实我宁愿你当时没有出现在祖地，否则，你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眼中流露出哀伤的情绪，姜天依伸出手轻轻拂过申凯的脸。 一脸紧张和不自在，申凯觉得这样太腻歪了，微微闪躲后继续听对方诉说。 在姜天依的回忆中，当时申凯虽然从虫群中救下了自己，跟着又找到了那个幕后黑手，破坏了对方的阴谋。 然而在战斗过程中，却受到了永久性的创伤，这种伤势几乎让申凯当场丧命。 哪怕后来紧急回到临渊治疗，却也根基受损，导致他永远只能停留在三阶的程度。 甚至每隔几年，就会出现长期昏迷，醒来后完全失忆的状态。 这种状态让他的记忆永远只停留在当年的虫族祖地中，每次醒来都会觉得自己还只是个大一新生。 “然后，你虽然无法被彻底治好，但因为保护了众多同学，所以临渊决定授予你终身荣誉，而不是退学处理。” “再之后，我们两个大二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哼，美死你个臭直男！” 有些撒娇的哼了下，紧接着姜天依口中，所有的事情都是顺其自然了。 两人毕业前就成为了情侣，毕业后姜天依走上了演艺路线，一路越走越高。 而申凯则因为修为再也无法进步，并且每隔几年还会昏迷失忆，所以当起了职业小说家。 所幸写书并不依靠修为，随着他越写越多，文笔也越来越好，如今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大作家。 两人在事业巅峰的时候，选择了结婚，而姜天依也因为想要照顾自己丈夫，放弃了明星生涯，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直到昨天，申凯已经几年没出现的症状再次发生，整个人昏迷过去，姜天依着急的将他送到医院治疗。 再接下来的，就是申凯醒过来这些事情了。 “原来是这样子啊......” 申凯喃喃自语了一句后，心中瞬间想到了不少，此刻仔细回想下，具体的细节还不清楚。 但对方无论神态、语气或者其他，诉说起来，似乎真的有这些事发生过。 就连申凯的记忆，似乎也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看不分明。 “恩恩，老公，咱们回家去吧？” 姜天依小鸟依人的靠在申凯怀中，温声软语下，让申凯都忍不住骨头微微发酥。 记忆的雾气似乎有浓烈了一点点，让人开始舍不得怀疑眼前了。 只不过申凯眼中始终有着清明，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姜天依，轻声说。 “对了，你还记得当时我在晶蜂祖星，以及和那幕后黑手死战时，用的什么底牌翻盘吗？” 趴在申凯怀中的姜天依疑惑抬起头说：“老公，你问这个干嘛？” 嘴角露出一丝隐约的笑意，申凯说：“没，就是好奇，说说吧。” 稍微回忆了一下，姜天依说：“那时候战况危机，我记得你彻底没有保留，先是将自己的雷霆概念用出，跟着连白色火焰出来了，经历了一番苦战后，才惨胜......” 听完了姜天依的话后，申凯眼中有着复杂，跟着再旁敲侧击的补充询问了一些细节。 全部回答完后，申凯缓缓闭上眼睛。 再度睁开时，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散去，看着眼前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揭穿 再也没有任何迷茫和谨慎，申凯嘴角露出了轻松的笑意，看着眼前称呼自己为丈夫的姜天依说：“走吧。” 愣愣的看着申凯，姜天依说：“老公，你怎么好像有点变了，是想起来什么了，咱们走去哪？” 悄悄将怀中的人推开一点，申凯站起来说：“我的时间不多...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有个孩子吗，带我去看看。” 虽然对自己丈夫的变化有些不解，不过姜天依还是高兴的站了起来。 “恩恩，说起来小姜也快放学了，咱们今天一起去接她，那丫头一定很开心。” “小姜？”申凯好奇的看着姜天依。 “对啊，咱们的女儿，申小姜。” 听到了对方的回答，申凯嘴角撇了撇，做出一个无语的表情，不过他没说别的，只是在姜天依的带领下，朝着一所小学前去。 那所小学距离医院其实不算远，姜天依熟练的开车，不一会就到。 下车前，她看了看周围密集人群，似乎有不少都是在等待自己孩子放学的家长。 从包里拿出一副眼镜，跟着太阳帽带着，瞬间将自己的绝代容颜包裹起来。 看着对方熟练的姿势，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申凯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开口说：“话说回来...在我记忆中的那个时代，你不是挺喜欢小偶像生活吗？” “虽然湖心亭那次，你有些遗憾和想放弃的意思，但听你说的，似乎之后柳暗花明。” “为什么在事业最巅峰，还可以更上层楼的时候退隐...就因为我们两个...结婚？” 似乎没预料到申凯会突然问这个，姜天依也没多思考就说：“不是老公你自己说的，娱乐圈不适合我，在最辉煌的地方停下也不错吗？” “所以我就按照你所说，退隐后在家当个好太太啦，嘿嘿。” 听到前一句的时候，申凯还没说什么，当后一句说出口，他眼睛眯了眯，摇头叹息。 “原来是我的意思，让你退隐当全职太太......” “那真是辛苦你了。” 这时候两人走下车，在喧闹的人群边缘处，看着小学大门缓缓打开，一群群孩子欢声笑语中跑了出来。 “咱们家的孩子...那个小姜平时和我们朋友的孩子处的怎么样？” 似乎有些不经意间，申凯又再次发问了。 嘟着嘴巴想了想，姜天依说：“还好吧，小姜看着活泼，其实还是有点怕生。” “也就是和雪寒、肖扬他们几个的孩子玩的好点。” 听到了意外消息一般，申凯好笑的看着姜天依说：“哟呵，连他们都有孩子了，那黄飞羽呢？” 刚说出这句话，突然间申凯觉得皮肤一紧，瞬间气温猛然下降。 之前还贤妻良母样子的姜天依，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看着申凯，露出完美的笑容。 “亲爱的老公，你刚才在说谁的名字？” 莫名的有些心虚，申凯看着姜天依的样子，心中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会这么狗血吧......” 小声嘀咕了一句后，申凯连忙打岔，好不容易才哄好姜天依。 “爸爸妈妈！”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清脆声音响起。 申凯回头看去，一个粉嫩可爱的小仙子正迎面跑来，眉宇之间像极了夫妻两人，真正的钟鸣灵秀。 “小姜来妈妈这，今天在学校乖不乖，有没有听老师的话？” 走进几步，姜天依一把将小女孩温柔的抱起来，摸着她的脑袋说话，而小女孩也是可爱的回答着。 眼前这一幕是如此的温馨，而母女两人又是容颜一样完美绝伦，任何人看到都会惊叹沉醉。 唯独申凯远远站着，看着小女孩跑过来也并没有迎接，直到姜天依接住女儿聊天时，才露出了一副好奇的神色。 这种样子似乎并不是看妻女的，反而像是看什么少见的新鲜事物一般。 这时候，小姜看到了申凯还远远站着，连忙挥动小短腿跑过来，一把抱住申凯的大腿向上看去。 “爸爸，抱抱！” 看着应该称呼为女儿的存在，申凯没有任何高兴的样子，还是有些不自然的笑着。 不过紧接着，他轻声说了句：“算了...就当体验一次，也蛮有意思的......” 这话没有任何人听到，跟着申凯弯下腰，将小女孩抱了起来，逗弄了两下。 姜天依在旁边笑着看完后，催促父女两人上车，一家人前往最近的游乐园。 路上听母女两人的谈话，申凯才知道，原来已经约定过，这次女儿考试第一名，就要去游乐园玩一天。 无聊的靠在车窗前，申凯听着两人的聊天，手中微微用力下拳头捏紧，并没有想象中的有力，似乎真的如姜天依所说，他的修为早就停滞不前，甚至退步了。 绕过一段路程，到达游乐园后，申小姜跳下车直接冲着游乐园里面奔跑而去。 “小姜，你这孩子，慢点！” 姜天依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也跟着往前跑去。 看着远去的母女两人，申凯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走着，歪着脑袋似乎看热闹一般。 “接下来的剧本...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让我有种归属感...又或者她们两个遇到危险，引发我担心去营救？” 嘴里说着谁也没听到的话，申凯摇了摇头，始终没有跟丢母女两人。 整整一个下午，姜天依带着自己女儿在游乐园一个个项目玩了一遍，申凯在她们的要求下，也参与了进来。 临近半晚，见天色不早了，姜天依提出回去，这时候申小姜也有些疲惫的泛起瞌睡，到了车上直接靠在申凯怀中睡着了。 半晌后，姜天依将车开到一处建筑停下，申凯知道，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家里。 一番折腾后，终于将睡成小猪的女儿弄回放假，姜天依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哎哟，这只小猪，可把我一天折腾坏了。” “老公，来给我揉揉腰......” 一边说着，姜天依一边翻身，在柔软的床上露出曲线，带着一种近乎于魔女的诱惑。 看着眼前香艳的这一幕，申凯却并没有特别的表示，他找了个床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老公，你怎么不过来，是累了吗？” 听到姜天依的话，申凯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对方的容颜说：“不累，只是有些腻了，不想演了。”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观察了一天，我已经知道你不是任何演出来的存在，而是真心实意的代入了申凯妻子的角色......” “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个幻境比起前一个，倒确实多了些真实感。” “倘若是意志不坚定的人，或者产生丝毫自我怀疑，那种迷雾感觉就会彻底掩盖记忆，让我觉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对吧？”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脱离幻境 听到申凯说的一番话，姜天依露出担心和不解的样子。 在她的印象中，申凯过去也曾经多次出现失忆的症状，但从来没有哪一次会像现在，完全的陌生人一般，说着让她听不懂的话。 “老公...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眼前的姜天依，申凯叹了口气，露出怜悯的神色。 “虽然很残酷，但我还是要说...你所有的记忆、所有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大型幻境罢了。” “如果将它看成一段程序或者是场景的话，那么你、你的记忆、包括所有，都只不过是一段提前设定好的数据......”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站起来走近恐惧的姜天依，手轻轻拂过对方的发丝，是如此的真实。 但申凯知道，就连这种真实，其实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虚幻。 “简单的来说...你只是一段事先就被设定好‘作为申凯的妻子，爱着他’的数据......” “虽然不是我造成的这一切，但依然对你说一句，抱歉。” 听到申凯说的话，姜天依全身颤抖着，突然激动起来。 “申凯，你什么意思？” “你过去失忆从来没这样过...现在突然说一大堆我根本听不懂的话，我看你根本就是装疯卖傻，不想过了！！！” “你是不是就不想管我们母女，去找黄飞羽...是啊，人家一直单身未婚，等了你整整十几年，让你感动了......” “可我呢，小姜呢......” 看着身前的姜天依缓缓蹲下，环抱着膝盖抽泣，申凯眼中有着怜惜和同情，但唯独没有一丝迷茫和犹豫。 同样蹲下去，申凯看着姜天依说：“还记得白天我问过你，当年和幕后黑手死战中，我用出了什么招式吗？” “当时你说的，我用出了雷霆和火焰...但很遗憾，我早在木莲星那次，就开发出更强的融合招式了。” “倘若真是拼命死战，我又怎么可能会不用？” 看着抬起头，有着迷茫和不解的姜天依，申凯抚去对方眼角的泪痕。 “也就是从那时候，我判断出这幻境或许能浅层窥探人心或者情绪，但远远做不到事无巨细，完美无缺。” “我更做了一个大胆假设...这创造出幻境的家伙，能够观察到整个祖星发生过的事，但对于之外的，它就无能为力了。” “很遗憾，我来到晶蜂祖星后，只使用过雷电和火焰单独的招式，让它产生了误判。” 说完这些后，申凯站起来，向后走了两步，看着眼前的人继续说。 “甚至我怀疑，这个创造出幻境的存在，能力确实是有...但肯定不是一个细节控或者搞不好是个老古董。” 说到这里，申凯嘴角忍不住翘起，笑了笑。 “你说我受到重伤，修为无法寸进...可我好歹是高考第一，为了一群同学牺牲，人族高层会不管我，凭借他们的力量治不好我？” “就当他们不在乎...那申极煌呢？” “从头到尾也没听你提起过任何他的消息，好歹也是你公公吧。” “对了对了，还有，我问过你，我们和哪几家亲近...你说了白雪寒和肖扬，但似乎漏了王宏。” 听到申凯的话，姜天依脸上露出困惑，似乎他说的这些，自己完全没有记忆一般。 对于她的样子，申凯没有意外，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的想法。 对方确实只知道在祖星的情报，无论是每个人曾经说过的只言片语或者发生的战斗。 然而在这颗星球上，申凯自己从来没展现过真正压箱底，同样也没有提起过申极煌和王宏的存在。 “不单是情报上的缺失，就连对我的性格，这幻境其实都把握错了......” 申凯看着姜天依，眼中露出复杂的说：“可能是它察觉出了我心中最浅层的想法，对姜天依多少有些好感，所以显露出了你......” “但我从来不会强迫身边的人，去为了我牺牲和付出什么东西。” “你说我提出结婚，然后让你放弃自己的事业，在家安心相夫教子，真是笑话。” “姜天依从来不会是这种一味只讲究服从和付出的女人...我更加不是让爱人一味迁就自己，放弃自己最爱的事业的男人。” 此时一番话说出，姜天依的脸色有些发白，有种失落和无助感。 “最后，实话告诉你...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子。” 简单一句话说出，姜天依如遭雷击，整个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申凯。 轻轻摇了摇头，申凯说：“修士有望永恒时，对于基因深处繁衍后代的本能和必要性，就已经无限降低了，属于生也可以，不生也无所谓的情况。” “我这辈子有父母、有朋友，或许未来还会有爱人...但唯独对于什么收徒弟和生孩子，大概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更何况，申小姜...这名字真不怎么样，和电脑随机生成似得，怎么不干脆叫生姜算了？” “我绝对绝对不可能取这么不好听的名字！” 看着停住嘴的申凯，姜天依似乎有些呼吸困难，在她眼中，申凯已经彻彻底底疯了。 惨笑两声，姜天依说：“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和小姜只不过是一段数据，一群虚拟人...那你又为什么白天又要陪我们去游乐园，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这些！！！” “因为好奇。” 轻轻说出四个字，申凯组织了下语言后开口。 “我才二十岁，并且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努力修炼，成就永恒阶级。” “所以未来有爱人的可能性不算高，至于收徒弟和生孩子更是几乎不可能......” 说到这里，申凯有些感慨的摇头：“因此，碰巧在这个幻境居然会生成我结婚生子的场景。” “既然情况难得，我就装一次糊涂，想要体会一次为人夫、为人父的感觉。” “只不过这情况偶尔体会一次还好，但很遗憾，外面还有真正的一群人等着我去救，时间有限，只能到这里了......” 看着把话说完的申凯，姜天依惨笑了两下，走近几步靠在他胸前说：“那你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呢，老公？” “和那些剧情演的一样，将你的妻子、女儿，最亲近的人都杀掉，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轻轻拂过对方的发丝，申凯比谁都清楚，此刻对方心中的难过和绝望。 哪怕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编造的剧情和数据，但身为数据的‘姜天依’却不知道，对于她而已，这一切都是真实。 “或许在你眼中，我才是疯子。” “不过我必须要走了...最后说一句，白天虽然有点无聊和麻烦，但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确实挺开心的。” “如果这个幻境中确实有另一个申凯，和你结婚、生子，那么我相信，他也一定是爱你的，他也必然是幸福的......” 微微闭上眼睛，申凯心中连通了另外一处。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但反正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对不起，后会无期。” 最后的话说完，申凯的身体居然缓缓消失在姜天依身边，紧接着整个世界仿佛缺漏了一块，无数光影收缩下，一切回归于无。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借尸还魂 混沌般的雾气弥漫在这空间，显露出神秘和苍茫，申凯站在这里，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果然，有你在的地方，才是真实，哪怕再完美的幻境，也无法察觉到你的存在。” 前面三个图像缓缓转动，并没有回答申凯的问题。 早已习惯的申凯坐在地上，这里是三相图所在的空间，也是之前幻境最大的破绽。 哪怕是永恒阶级的南皇也没有察觉，眼前无论是什么幕后黑手，既然它只敢偷偷行事，那必然连五阶都未必有，怎么可能察觉三相图？ 同样的，在幻境中除了申凯发现的那些不对劲，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三相图的存在。 “都不用细想...倘若幻境是真实，我真的受到了道伤之类的玩意，人族高层都没办法又如何。” “真有那情况，我肯定会用三相图氪命，压根不会出现一生止步于三阶的情况。” 实话实说，最初申凯在幻境的医院中醒来，然后听了姜天依的话确实有短暂的疑惑过。 也曾经想过，是不是真的自己出现了记忆断层之类。 但他第一时间联系到了三相图后，一切在他面前就逐渐产生破绽了。 这幻境能够产生奇异雾气，蒙蔽记忆或者其他，让其中的人忍不住去相信或者忘记什么。 唯独三相图的存在，申凯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记忆模糊，这或许是它的特性。 “无论是幻境也好，甚至未来的可能性、平行世界穿越都行，唯一最大的区别，就是三相图只有一个，就在我这里。” 安静坐了一会，申凯估计外面的幻境已经消失了。 类似于这种专门针对个人的大型幻境，通常来说，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人服务。 无论是剧情或者景象或者人物，都只是为了迷惑住那个进入的人而已。 但申凯如今进入三相图空间，相当于自动离开了那个幻境，任何人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他，真正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那个没有了他作为重要支撑点的幻境，失去了迷惑对象后，自然也会消逝。 说白了，幻境这种东西，有生命出现，然后被迷惑才是幻境。 倘若任何生命存在都没有，它要么只能摆在那里好看，要么就干脆消逝，总不可能迷惑石头去。 心中一动，申凯离开了三相图空间，跟着入眼一片光芒。 很快适应了眼前的环境，申凯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四面八方都在自发光的空间中。 跟着他感受到全身有着刺痛和压抑，这似乎是环境造成的。 “这玩意是...溢散的能量流？” 就在申凯举起手，感受着周围环境时，一个冷淡又疲惫的声音传来。 “只不过是零散的显能碎末而已...不过居然是你第一个过来，虽然概率上有，不过还是让人感慨，真是孽缘......”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申凯朝传来的方向看去，脸上早就准备好的嘲讽笑容突然停住了。 “你的样子......” 出现在申凯面前的，正是失算后再也没出现过的肖扬，只不过他眼前的样子让申凯都惊讶了。 原本的短发已经变的齐肩，大片大片的花白加上脸上的皱纹和满身暮气。 哪怕此刻说这是肖扬的父亲，甚至爷爷，恐怕都有人会信。 眼前的肖扬比起申凯记忆中的形象，苍老了数十年之多。 “咳咳...没必要惊讶，这里的环境完全是模仿晶蜂一族视角，简单的来说，你可以当做这里的时间流速，远高于外界。” “但最该死的，是这里时间流速更多作用于隐性层面，对于身体和精神不但没有帮助，不会有一丝修为的进步，反而还是一种折磨。” “否则真在这里几十年的话，我早就成就五阶，自己出去了！” 见肖扬虽然样子苍老，但还是能够恶狠狠的说话，申凯暂时放心下来。 跟着嘲笑的看着对方说：“呵呵，你也有今天，终日算计人，结果被反算计一把，滋味不好受吧。” 冷淡的看了申凯一眼，肖扬并没有露出愤怒的情绪。 “如果你只是为了来看我笑话，那还真是辛苦了...第二层的幻境同样不好受吧。” 听到肖扬怼自己，申凯无所谓的笑着说：“一般一般，花了我一天的时间。” 话音刚落，肖扬的眼中就闪过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一天！？？” 愣了下，申凯说：“对，有什么问题吗？” 有些复杂和不甘的看着申凯，肖扬说：“我察觉第二层幻境...用了一天，反复论证和逻辑计算后，才得出那个世界是虚假的证明，然后又用了两天，才撬动幻境根基离开......” “这幻境最麻烦的，除了它会蒙蔽记忆和感官，让你逐渐融入其中，并且呆的时间约久就越危险，你居然就一天，简直不可思议！” 对于肖扬的话，申凯心中暗暗发笑。 他知道正常情况下，自己要破解未必能有对方那么快，但谁让自己有三相图呢？ 从在幻境中联系到三相图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最大的破绽。 至于离开更是简单，自己先到三相图空间，等幻境崩灭后再出来就行了。 “我难道会告诉你，如果不是为了满足下结婚带孩子是什么样感觉的好奇心，我其实十分钟就能从清醒到出来了。” 心中的话一闪而过，申凯对着肖扬说：“这种事情没必要纠缠，说说眼下的情况吧。” “虽然从袁文成那里听了一些，但你此刻的想法和发现更重要。” 听了申凯的话，哪怕肖扬还是不断的嘀咕这不科学，但也能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 “......前面的情况说到这，你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晶蜂母虫不是原本的存在了，它里面被什么置换过，鸠占鹊巢！” 听到肖扬说的，申凯马上打断说：“很难相信，死了又没轮回，总不可能是鬼魂附体。” 冷笑了一声，肖扬说：“那如果是那家伙生前的阶级够高呢...没死透的情况下，我们修士自然有办法转移精神或者灵魂。” 仔细一思考，申凯觉得肖扬说的有道理，死透了是一回事，但还活着的时候，将自己的精神、意志、灵魂转移到其他生命或者存在上，是完全能做到的。 “只是...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至少得是五阶！” 说到这里，互看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认真。 对于意志或者灵魂转移这回事，不是做不到，但不同体系有着难易度的区别。 其中哪怕是最容易的文道和理道，做到百分之百的安全，也需要五阶之后，才能成就元神附体或者符文大脑。 “换句话说，这家伙可能最低层次，也有五阶？”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渴望还是恐惧 听到申凯说出敌人可能最低也是五阶，肖扬并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冷笑的看着他。 “怎么，怕了？” 对于这种一看就知道的激将，申凯摇头说：“省省吧...真当我看不出来？” “力量归力量，阶级境界则又是另外一方面了。” “对方此刻如果真是全盛期的五阶甚至更高，会陪我们玩这种小孩子游戏？” 申凯心中很清楚，对方如果真是占据母虫身体，那么确实需要五阶甚至更高才能有这个能力。 但同样的，如果对方此刻能够发挥出自己阶层的力量，又何必玩弄什么幻境之类的。 “换个角度想，对方既然用这种不入流的招式，其实反过来也就代表了它此刻的虚弱和无力。” “恐怕是只剩下一口气的情况，强行占据了母虫身躯...就连伎俩和招式，都只能使用晶蜂一族的祖地才能发挥作用。” 点点头，肖扬也知道申凯想到这些不难，直接说：“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也正是这突然出现的第三者，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最开始的计划是想要引你们上钩，帮我打开祖地...虽然你还是没出现，不过有着联合军，这一目的也达到了。” “但那家伙突然占据母虫，挣脱我的同时，启动了整个祖地的困敌机制。” “甚至于它还利用我之前改变磁场的符文仪器，自动运转下，将整个祖星的图腾都激活。” 摸了摸下巴，申凯看着肖扬说：“目的呢？” 不屑的笑了笑，肖扬说：“这图腾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听了你刚才的描述...这应该是虫族进阶用的升华图腾。” “很明显的，对方不是虫族，否则不会在操作上如此生疏和勉强，需要耗费这么多时间。” “因此目的不难猜，这家伙想要把整个晶蜂祖星的精华掠夺干净，帮助自己缓过气来！” 敲击了两下手指，申凯喃喃自语说：“从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到掠夺精华后，缓过气来......” “而且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应该也不是人族的高阶修士，异族？” 这种猜想肖扬也有过，不过他直接对申凯摇头，表示就连他也没有猜出对方的具体种族和身份。 但唯独一点是确认的，那就是这第三方的存在想要吸收祖星精华的行为，直接威胁到了他们这些呆在上面的学生。 “基本上，双方不存在交流或者相互妥协的可能性。” “要么对方的图腾准备完，掠夺整个星球的精华，而无论之后是再对付我们或者离开，呆在这颗星球上，我们都反抗不了。” “要么阻止它的行为，比起星球表面已经无法停止的图腾，在祖地内部找到它，击败它，反而可能性更大！” 肖扬说的在情在理，申凯没有反驳的意思。 对方已经排除了虫族的可能性，但是只剩下一口气的情况下，既然不去求助大星系的神庭军，反而跑过来掠夺星球精华。 那可以说对方要么就干脆不是人族，所以怕被神庭军发现，要么就算是人族，恐怕也是罪大恶极的修士，同样不敢现身。 因此无论哪一种情况，对于申凯这群学生来说，都绝对不可能是友好无害的。 “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不可能会毫无作为和对策，具体要怎么做，说说吧。” 老话说最了解对方的，往往是敌人。 和肖扬倒也远算不上生死仇敌，不过申凯依然算是了解对方，在这里的时间应该做了不少事情。 点了点头，肖扬说：“那个存在所剩的能力在我看来，相当有限，哪怕靠着刚诞生，意志薄弱的母虫来借尸还魂，其实能做的也不多。” 知道申凯向来谨慎，因此肖扬也没有隐瞒，将自己所想到的陷阱和破绽详细描述了一遍。 在他的分析中，对方并没有自己的手段，其实还是借助了祖地原本的禁制，只不过稍有改进罢了。 整个祖地呈现出蜂巢的样式，分为四层。 袁文成他们所呆的是最外围第一层，通过极点处的巨大坑洞就能进入，一旦落下的瞬间，就会陷入精神幻境当中。 “这一层的幻境范围不大，破绽也多，是相当浅显的了。” “不过这只是在我们看来，实际上它最棘手的地方，在于无视三阶修为，任凭你天骄或者绝世，只要找不到它的破绽或者错漏，也未必能走得出来。” 对肖扬的话表示赞同，否则也无法说明王喆和田子解昏迷不醒，其他普通天才却也有清醒的。 “简单的来说，整个蜂巢如同一个筛子，最外一层淘汰的，都是脑袋反应很慢的笨蛋。” 听到肖扬没有留情的话，申凯为王喆和田子解的智商默哀。 跟着提到第二层，也就是肖扬让袁文成等人不要进入，指定了让申凯等三个人过来的地方。 “这一层的幻境，比起第一层更麻烦。” “第一层是发现破绽，然后就能够离开，而你刚才经历的那一层，是破绽更少，时间越长越危险，甚至你发现了不对，也要想方设法才能离开。” “更麻烦的在于它会有着各种记忆迷雾和干扰，让你迷失在其中，再加上时间感知的不同...说实话，哪怕在里面迷失个三年五载也不奇怪。” 说到这里，申凯打断了肖扬的话。 “可如果真的迷失三年五载，搞不好就再也出不来了，对吧？” “甚至呆的时间过长，最后哪怕真的出来了，心理方面也会出现严重问题，导致分不清哪个世界真实，哪个才是虚幻......” 沉默的点了点头，肖扬的意思很清楚，除了第二层幻境难度猛然提升外，它还真正有着莫大危险。 精神和心理上的混乱，远比肉体创伤更加难以治愈。 “并且，刚才的幻境其实还有一个特点被我分析出来了......” “它所有的环境和剧情，都是围绕着当事人浅层意识中，偏向渴望或者恐惧的方向去发展。” 本来还很淡定的申凯，听到肖扬这句话，心中震动，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敏锐的注意到不自然的申凯，肖扬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看你这样子，在幻境中发生了什么...让你渴望的，或者恐惧的？”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另一空间的人 听到肖扬的话，申凯绷紧了脸，没有流露出一丝表情。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之前以为只是个麻烦的幻境，但照肖扬说的，居然是有着偏向。 “（￣_￣）我渴望和姜天依结婚生子...我恐惧和姜天依结婚生子.......” “有没有搞错，这两个随便哪一种说出去，都会显得我很奇怪啊！！！” 心中念头闪过，申凯悄悄叹了口气。 他其实知道，每个人的心中念头无数，而这个幻境虽然做不到事无巨细，但可能对于渴望或者恐惧的事物比较敏感。 不知道什么情况下，自己心中可有可无的想法被幻境捕捉，最后造成了这种剧情。 但这其实就如同今天吃什么，要不要换个口味一样，不过是申凯一念之间的事，远远不是那种非对方不娶或者一定要远离之类的执念。 两者差距如同虚幻与真实一般遥远。 不过饶是如此，申凯还是觉得，幻境中自己经历的事，这辈子都绝对不会说出去。 恶狠狠的盯着肖扬，申凯说：“这与你无关，继续往下说！” “呵呵......” 无所谓的笑了笑，肖扬知道对于这种事，无论好坏申凯都肯定不会告诉自己。 虽然还是很好奇，不过眼下确实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好吧...言归正传，我之前也提到过，这个蜂巢分为四层。” “经历了前两层幻境后，如今你我所在的，就是第三层。” 在肖扬的描述中，第四层就是蜂巢的最中心，祖地的控制中枢，同时也是那幕后黑手的所在地。 而他们所在的第三层其实已经相当接近。 但和前两层不同，第三层分为了虚实两相空间，如今的他们所在，是实之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虚之间。 “实之间，顾名思义，这里是整个祖地的能量流通中心...而虚之间，则是祖地的幻境源头。” “实话实说，这段时间里我一个人已经压制了实之间，这里超过百分之七十左右的能量流动都被我用符文截止了。” “但我能做到的也到此为止......” 说到这里，肖扬露出遗憾和不甘的表情。 按照他所说，要突破第三层，去到幕后黑手所在的地方，必须是实之间和虚之间一起攻破才行。 然而最麻烦的不但在于需要两个人分别进入这两个地方，并且还要保证同步率。 “同步率？”申凯疑惑的看着肖扬。 点点头，肖扬叹了口气说：“你可以当做天秤两端，一旦那一方破解的程度越大，另一端就会不断的下沉，压力倍增。” 看着已经明白过来，脸色怪异的申凯，肖扬有些烦躁的挠头。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袁文成他们那些在第一层醒过来的人，贸贸然突破了吧。” “他们能不能突破第二层是一回事...就算突破之后，来到了第三层也只会增加无用的运算量，反而人越多越麻烦！” 按照肖扬的话，他其实一个人全力下，完全可以攻破实之间。 问题是他攻破的程度越多，速度越快，那么对面虚之间的难度就会越大，速度也会越慢。 而如果反过来，虚之间的人攻破越快，则他这边的难度和压力也会提升。 这两者就仿佛是跷跷板一样，一边飞跃起来了，另外一边则必然会下沉，很难达到平衡。 “甚至于我现在都只敢保持在百分之七十的破解程度，不然再多一点或者快一点，对面就会崩盘。” “到时候对面出事无所谓，还会连累我这边的空间！” “不至于两边空间百分之百的一样，但至少要双方都程度相当，不断找出平衡的情况下，慢慢将虚实两个空间都破解，这样才能突破第三层！” 肖扬脸色难看，一副被队友坑了的样子。 在他看来，明明一个人就足够破解空间了，偏偏要两方都破解才行。 之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自己不管对面，直接百分之百破解掉，但就在他将百分之九十五的能量流都截断，准备一口气破解空间时。 对面却产生了异变，显然跟不上他的速度，导致虚之间的难度陡然加大。 而另一边难度加大，反过来又让肖扬这边的能量流再次活跃起来，整个空间膨胀下，肖扬再也不敢有多余动作，老老实实退回去，从零开始。 这样反反复复尝试了不知道多少次，肖扬只能望天长叹。 哪怕是幕后黑手，自己也就差一步就能反制对方了，然而却因为队友不给力功亏一篑。 “所以，你才流出信号，特别强调了必须是我，或者魏清玄和东胜才能过来，其他人千万不要胡乱进入？” 看着申凯憋笑的样子，肖扬一贯冷静的心态都忍不住气恼，显然这段时间让他受够了。 “没错！” “其他更差的庸才提都不用提。” “哪怕是临渊九个天骄，看起来是同一级数，但依然有强弱差别。” “其他人或许会说，同样是天骄，谁强谁弱必须要真正打过才知道，然而我根本不需要这种程度的眼见为实。” “只是简单的大数据计算就能得出结果，综合了战绩、技巧、速度、力量、智力、意志、绝境翻盘能力等等一系列因素后，临渊九天骄站在第一梯队的，就是你、我、魏清玄和东胜四个人！” “其他人虽然也是天骄层次，但比起我们四个，还是稍微差了半筹甚至整整一筹。” “只不过因为那些绝世更差更无能，所以他们几个才会跟我们一起算作天骄！” 看着说出自己想法的肖扬，申凯心中只是暗笑。 如果真照对方这样计算的话，其实天骄应该分为三个梯队了。 王喆他们五个是稍弱一点的天骄，肖扬等三个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天骄，而自己则是天骄之首，绝对的同阶最强。 没有察觉申凯的想法，肖扬摇头接着说：“最好的证明就是隔壁那位了......” “同样有着天骄之名，我已经稍微放慢破解和计算的速度，她居然还是没有跟上，导致我好几次功亏一篑，唉。” 有些好奇，申凯从肖扬的语气中听出来对方也是天骄。 首先排除自己和肖扬，跟不上他的速度，那也不会是魏清玄和东胜，王喆还躺在第一层睡大觉，袁文成也在那里。 这就已经排除掉六个人了，那么对面无论是谁，也必然是申凯见过的天骄。 “只剩下三个可能...疯狗一样的宇文长尚，女装大佬一样的周唯，以及......”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我同样不喜欢等 心中的想法突然停顿了一下，申凯突然想到了之前的幻境。 “喂，对面那个天骄...是谁？” 听到申凯的询问，肖扬冷笑一声，不屑的说：“哼，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个做着明星梦的姜天依。” “明明天赋在这九个人中，也能进入第一梯队，但整体就想着唱歌跳舞，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异道才华。” “倘若她再强一点，跟上我的节奏和速度，老早之前我就突破第三层，将那让我失算的家伙给亲手抓住解刨了！” 没有一点客气，肖扬是个极端的实用主义者。 在他的眼中没什么太大的男女分别，只有强弱，好用和不好用。 对于如申凯和魏清玄这样让他吃瘪的人，虽然不爽，但也不会影响他欣赏对方的强大和智慧，这样的人是合作或者利用的好对象，神队友。 而如果是普通学生或者一般的天才之类的，虽然差了很多，但胜在数量多、好忽悠，当做炮灰或者利用对象也是不错的选择。 偏偏如姜天依这样的天骄，说差其实绝对不差，但和天骄中最强层次比，又有一段距离。 如果是平时情况下，肖扬会很乐意利用这种人，如之前的袁文成。 但眼下的情况却是需要两个空间保证同步率，几乎要同时突破才可以。 很明显姜天依虽然是异道天骄，但更多靠的是天赋，在实战和生死搏杀之类的远比不上申凯等人。 也因此之前的数次同步中，她破解虚之间的速度，总是赶不上肖扬，导致了两边都无法出去，让肖扬十分气闷。 “哼，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做异道明星，靠着一群所谓的粉丝吸收崇拜和信仰，这通常都是那些只有一张脸，但天赋一般的人才会做。” “偏偏她天赋是一等一，完全可以沉静下来自己修炼，结果整天忙着表演和排练，最后分心下，虽然也进入了天骄层次，但却并没有完全发挥出自己的才能。” “靠着信仰那种玩意，前期进步虽然快速，但最多也就进入六阶神祗就是上限了，可如你我这样正统修炼，却有希望成就永恒！” “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最后因小失大，所以女人就是女人，一个个的都是蠢货！” 似乎要将独自一个人呆在空间的这段时间怨气，全部发泄出来，肖扬没有留情的说着。 静静听完对方这些话，申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等肖扬说完后，他才开口：“从一开始你就说错了...她从来就没想过利用演艺获得崇拜和信仰，最后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她只是个喜欢唱歌和跳舞，希望更多人能看到她表演，带给粉丝光和热的女生而已......” 听到申凯的话，肖扬愣住了，仔细看着对方，却没有发现特别的表情。 不屑的笑了笑，肖扬说：“什么明星，什么偶像，小女生无聊的虚荣心罢了，让人作呕。” 轻笑了一声，申凯淡淡的说：“或许吧...毕竟世界是真实的，不存在用爱发电这一说。” “她唯一的错，就是还不够强，跟不上你破解的速度罢了。” 说完后，申凯转过去，看着实之间到处都是凝固的能量碎屑，被肖扬用各式各样的符文给截断。 一种奇异的波动充斥这整个空间，似乎符文压制的很勉强。 没有回头，申凯的话语传来：“你不是嫌她破解的速度太慢，跟不上你吗？” “现在你等的人到了，我去虚之间，加入破解，弥补她力量上的不足。” “不过话说在前面，肖扬，一会你直接全力全开吧，我申凯的战斗，同样不喜欢等人！” 听到申凯的话之后，肖扬眼中如同火焰燃起，狠狠盯着他的背影。 “哼，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我如今可是已经破解到百分之七十，而那一边却是从头再次开始破解。” “这是继杀戮平原之后的第二次，如果你做得到，我肖扬认你这个天骄之首又何妨！” 气氛似乎有种凝重感，肖扬从申凯刚才的话中，判断出对方和姜天依有什么关系，不过具体是朋友或者情侣还不知道。 但就算这样，他也没有收回自己话的意思。 双方其实心中都清楚，从申凯来到这里，并决定前往虚之间的那一刻，就已经能提前庆祝第三层空间破解了。 这两人就算在天骄中也是最强层次，不存在一方跟不上另一方的说法。 但此刻他们却展开了另一场战斗，比谁能更强势的破解。 肖扬已经将实之间破解七成，另一边要从头开始，而申凯却丝毫没有让对方停下来等自己这边进度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要赶在肖扬破解完这边最后三成的那一刻，自己那边需要百分之百的破解完成。 这样两边同时，第三层空间才能突破，否则就又要从头再来。 “哼，我不知道那边的虚之间具体是什么情况，需要的是计算力、战力或者其他。” “但还剩三成就能完成的情况下，你凭什么让我放手一搏，自信能够赶得上？” “就让你失败一次，吃点苦头！” 心中想法略过，肖扬交代了两句后，直接引动一枚符文，指引着申凯通往虚之间的方位。 手持符文，一道漩涡般的通道出现，没有犹豫，申凯直接朝着里面走去。 下一刻他回过神来，四周所处的环境位置已经彻底改变了。 “这里...好像是个剧院？” “不过比起记忆中的，大了太多，甚至比我当年在腾华看到的更宽阔。” 出现在申凯眼前的，是一个仿佛表演会场的地方，此刻他所站的位置在边缘地带。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可以自由移动的座椅，密密麻麻呈现环形，一层接一层的修建。 整个会场最中心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样式，上方漂浮着的，是宛如投影直播的仪器。 “姜天依...原来如此......” 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申凯看到这里的环境，再联想到姜天依的小偶像身份，瞬间就明白了。 这里应该也是一个幻境，和实之间的能量流以及中枢相比，虚之间则是幻境源头。 两者如同一个仪器，实之间输送控制能量，虚之间获得能量后运作，互为表里。 申凯估计当初晶蜂一族应该使用了什么特别机制，导致单独无法从内部破坏，除非两个一起破解。 “看这情况...这幻境搞不好更加真实和迷惑人，姜天依应该是被困在这里，不断进行自己的舞台表演，深陷其中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杀戮的舞台 按照申凯的想法，幻境这东西，真实感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应该是将人们心中的某些想法不断放大。 他之前自己经历的第二层幻境且不提，此刻明显是表演舞台的场景，加上在这里的人是姜天依。 因此申凯下意识的就猜到，肯定是姜天依被这样的大舞台给迷惑住了，不断的表演，最终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这家伙...明明上次湖心亭的时候，还以为她想通了不少，结果还是被这幻境给迷惑......” “算了，等下看能不能找到她说清楚...实在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就在申凯这样想的时候，整个巨大会场发生变化。 无数的座椅升降，一名名观众入场，男女老少都有，脸上都带着狂热和激动的样子。 “姜天依！姜天依！姜天依！” 人们放声嘶吼着，似乎全都是狂热的粉丝，要将自己的情绪都爆发出来。 紧接着下方的舞台正中央，金黄与鲜红相印，华丽的升降台凸起，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一身红色古风打扮，站在舞台中间有种绝代风华，自然而然成为焦点，正是姜天依。 此刻她的脸色有些疲惫和萧索，环视了四周的观众一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申凯以为她还在被这幻境迷惑，准备从观众席走下去，直接找她说清楚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站在舞台最中央的姜天依看着所有的观众，深深鞠了一躬，跟着抬起身说。 “各位，再一次的，抱歉了......” 一句话说完后，姜天依红色长袖一甩，如同天外飞仙一般，从舞台中央直接朝着观众席冲去。 看着冲过来的姜天依，所有的粉丝和观众都愣住了，但也有不少人露出兴奋的样子。 在他们看来，这是自己的偶像跑过来，想要和粉丝互动。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飞速冲到观众席的姜天依没有丝毫停留。 她手中长袖舞动下，如同最可怕的武器，居然直接扫荡下，将最近几排的观众打飞出去。 落在地下的人胸膛凹陷，嘴角喷吐血沫，眼神逐渐暗淡下去，眼看着不活了。 “杀人了！！！” “什么情况啊？” “不对，快跑啊！” 震惊的一幕毫无保留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一开始是难以置信，但随着姜天依杀人越来越多，所有的观众和粉丝都惊恐起来。 人们争先恐后的离开自己座位，想要朝着会场外面逃走。 看着骚动的人群，姜天依没有丝毫犹豫，手指翻转下，四周景致突然变换。 春花秋叶、夏日冬雪，四种截然不同的意境居然如同现实一般显现出来。 那些想要逃跑的人惊恐发现，自己被姜天依具显出来的异象被困住压制，完全无法逃开这个范围。 跟着姜天依手腕一翻转下，异象突变，夏日冬雪如同冰火两极一般将困入其中的人击杀。 而另一边则是春花秋叶化作漫天武器般的锋锐，不断切割着里面的人。 期间也有不少人想要反抗，主动冲上来攻击。 面对这些人，姜天依双掌一合，四种异象合一，猛地扩大开来，宛如春夏秋冬自如变化。 这种意境不断变得悠远和升华，甚至透露出了四季如逝不可追的味道，将那些人打成飞灰散去。 只是几个来回之间，居然就有上千人在姜天依的手中丧命。 不得不说，在三阶的情况下，有着异象具显的姜天依，在群战和大范围攻击下，远比单体战斗要方便的太多了。 先用异象困住，然后四季变换下，瞬间就将对方的生命夺去。 除非她的力量耗尽或者对方战力相差不远，否则完全可以一扫一大片的干掉目标，真正的范围群攻型选手。 对于姜天依的表现，申凯嘴巴张大了，头一次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原本以为是迷失在幻境中，需要等自己来拯救的小绵羊，结果如今一看，居然化身为带来死亡的魔女。 这其中的反差感，让一向淡定的申凯都惊讶了。 “（￣_￣）无论怎么看，这都和肖扬说的不同，完全不需要我拯救的样子啊......” “难不成她之前和我说的，对娱乐圈种种失望，最后在这个幻境中彻底黑化了？” 申凯前世有个说法，黑化强三倍，此刻姜天依一身红衣在恐惧的人群中舞动，每一次移步都带来了死亡。 血液溅落在她的脸颊和衣服上，然后又被洒落出去，不但没有给人狼狈的感觉，反而透露出一股残酷美学的味道。 不得不说长得好干什么都吃香。 此刻如果换个样貌丑陋的彪形大汉，手举着砍刀杀戮，人们都会恐惧和厌恶，觉得这是罪大恶极的。 但换作姜天依来，同样是杀戮，却带来了另外一种形式的美感，透露出一种魔性。 甚至还有最最狂热的粉丝，看到了这一幕，不但没有逃走，反而大声呼喊着跑到自己偶像身边，求着让她杀掉自己...... 眼中流露出悲伤和遗憾，但姜天依没有留情，毅然对冲过来的粉丝动手，结果了他们的生命。 然而哪怕是这样，整个会场也太过巨大，申凯估计这里的观众人数，至少有着接近百万，再怎么也会有数十万之多。 任凭姜天依如何残忍杀戮，她的招数范围如何大，也终究还是三阶的程度。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厮杀，落在她手中的性命也不过几万而已，和整个会场的人数远远无法相比。 更加古怪的是会场观众，虽然争先恐后的逃走，但似乎怎么也无法彻底离开。 跑不了多远，就会再次回到会场中，面对姜天依的杀戮。 不知道过去多久，此时的会场观众席，沿着姜天依移动的范围，一条漫长的‘跑道’被铺开。 由一具具尸体组成的‘跑道’堆积如山，血液如溪流一般滴下，在地面汇聚成河水。 无数人的恐惧、谩骂、嘶吼声还在继续，面对死亡的威胁，任何或肮脏、或恶毒的话都能从人们口中出现。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对于一个想要杀掉自己的‘恶魔’，倘若还一脸微笑，好言好语，那才是奇怪和不正常。 但无论是狂热冲向自己的粉丝，还是谩骂着逃走的观众，姜天依都一视同仁，挥舞着双臂杀戮，到最后仿佛精准的机器一般。 最开始还想着下去阻止询问，但申凯突然想到了什么，没有移动，只是在一个角落安静看着眼前一幕。 舞台的灯光下，姜天依绽放着死亡的舞蹈，申凯则带着怜惜和遗憾，远远看着对方。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无解的死结 没有具体的计算时间，但申凯估计过去了两三个小时左右。 从头到尾姜天依都没有停下动作，一刻不停的厮杀着，或者说是她单方面的屠杀更加合适。 跟着在某个节点，整个空间中所有东西都莫名停止了，唯有申凯和姜天依两人还能行动。 紧接着众多的观众都凝固不动，接着一个个消失不见。 坐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姜天依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只看见她下方的尸山也消失不见。 看着眼前的一切，申凯似乎想到了什么，从通道口的位置缓缓走进来。 此刻的会场只剩下两人，姜天依很轻易就听到了申凯没有掩饰的脚步声。 抬头看着他，姜天依眼中有着疲惫和麻木，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你来了.......” 听到这三个字，申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走近看着姜天依，想了想申凯说：“看来你并没有陷入幻境...屠杀自己的粉丝，我还以为你会崩溃或者无助大哭......” 说完申凯就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了，他不是很会安慰人，刚才那些话想着让姜天依能少些压力，但很明显没有作用。 只是看着申凯，姜天依没有说话，两人间突然沉默了。 片刻后，姜天依轻轻的说道：“最开始有哭过，但眼泪流干，自然就不会再哭了......” “这里每隔半小时，就会坐满了观众...然后必须在三个小时内...杀光他们，否则很难让幻境崩溃，这是最直接的破解方式。” 似乎在诉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姜天依脸上的表情并没有特别明显，但从眼睛中，申凯能看到挣扎和痛苦。 “知道吗，这已经是第一百六十二次了...倘若不在三个小时内杀光他们，时间一过就会消失，半个小时后会若无其事的再度出现。” “第一次我挣扎了很久，没有杀人......” “第二次我想通了，他们终究是幻影，哪怕变成了我粉丝的样子，也改变不了本质。” “我不能为了一群幻影般的粉丝，而不顾外面那些同学的安危...所以我开始了漫长的杀戮......” 哪怕没有亲眼见到这些，但从姜天依的话中，申凯也能脑补出这难受的场景。 化作自己最渴望的舞台，面对自己最狂热和忠实的粉丝，却要不断屠杀他们。 一次，两次，十次，百次...... 心中有种沉重和怜惜的感觉，申凯紧盯着姜天依的眼睛说：“你...一共杀了多少......” 缓缓蹲下身子，姜天依环抱膝盖轻声说：“没数过...最近几十次，我越杀越熟练，每次大概都会杀掉好几万人吧。” “这样加起来，一百六十二次...百万人应该是杀够了...可不是一次性突破，就毫无用处，呵呵......” 听到姜天依的话，申凯闭上眼睛。 百万人命，哪怕知道是幻影，但却如此真实，会哭喊、怒骂、动作，每一个都会血淋淋的倒在你身边挣扎。 并且这和用武器或者军队间接杀掉不同，相隔着屏幕按下核按钮，或者指挥着军队进行屠杀，远没有自己亲手一个个杀掉更直接和冲击。 脑海中莫名浮现了之前在实之间，肖扬不屑的觉得姜天依沉迷偶像生涯，玩物丧志，浪费了大好天赋。 在不知道姜天依所在的虚之间需要面对什么，直接就通过攻略进度来觉得对方软弱无能。 “肖扬，她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软弱...甚至比太多人要坚韧。” 虽然有很多话想和姜天依说，但看着对方的样子，申凯觉得再多的安慰，都不如尽快突破这里，带她出去。 根据姜天依所说，每次幻象刷新都只有半个小时，申凯顾不上询问她在晶蜂祖星这段时间带领队伍，以及加入联合军进入祖地的经历。 仔仔细细让姜天依描述了一遍虚之间的情况后，申凯微微皱眉。 “不对...这难度明显不对等！” 按照正常道理来说，实之间和虚之间互为表里，在两者同时开始破解的过程中，难度应该是相当的。 然而就申凯所见的实之间，虽然将所有能量截断很麻烦，但对于天骄来说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 问题是轮到姜天依这边的虚之间，居然要在三个小时内，将整个会场百万人屠杀。 “单靠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完成...甚至就算是我拼命出手，使出全部手段，在三阶的修为下，也不可能三个小时屠杀百万人，四阶还差不多！” 按理说应该是难度对等的两个空间，如今却出现这种明显不对劲的情况，申凯脑中快速的思考着。 “那个幕后黑手想要整个祖星的精华，其实能量也是其中之一，它不想浪费也在情理之中...问题是偏向精神和幻境的虚之间，为什么如此麻烦？” “就算是精神和幻境，其实同样需要能量维持才对......” 反复将整个祖地的经历梳理了一遍后，申凯终于发现问题的可能所在了。 “该不会...这个幻境中的幻影，全部都是昏迷陷入浅层幻境的联合军学生提供的？” 如同一道惊雷闪过，申凯迅速顺着这个想法推演下去。 从数量上来说，联合军有百万人进入祖地，恐怕在第一层清醒过来的，寥寥可数。 而这个演出会场的人数不多不少，刚刚百万左右，虽然没有细数过，但应该和昏迷人数对的上。 “也就是说...第一层迷失在幻境中的学生，他们反而作为了原材料，为这虚之间添砖加瓦，提供了精神力和种种幻影。” “那个幕后黑手因为舍不得能量精华，所以实之间的难度只是天骄级别...而这个虚之间，则将它用不上的精神和幻境全部加大。” “并且有百万昏迷的学生作为‘燃料’，不需要耗费它宝贵的能量......” “同时反过来，有着百万学生精神支持的虚之间变得难度不断提升，哪怕肖扬再轻易的破解实之间，少了另一边，他也无法突破出去。” “容易的破解了没用，作为关键的另一边又破解不了，最后造成了蜂巢第三层变成无解论证！”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破解办法 虽然已经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但申凯脸上却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做不到...就算是我和姜天依联手，三阶的修为，也绝对不可能在三个小时内，屠杀掉百万人......” “原地等待其他人进入，恐怕希望也不大，甚至他们进入之后联手，机会还是渺茫。” 申凯感到很无奈，百万的幻影屠杀完是一回事，偏偏还有每次三个小时的限制，他们又没有大规模杀伤武器，只能自己肉搏。 原本还自信满满的过来，但真正了解了虚之间的情况后，申凯才暗骂。 如此构造，简直相当于进入虚之间的人，变相的要和百万学生精神角力！ 这已经不是同阶的任何天骄能做到，古往今来都没有人，除非是高出整整一个大的阶级才行。 很简单的例子，假如真有一个三国时期的神吕布天下无双，号称万夫莫敌，血战三天三夜也不知疲倦。 但你给人家规定死了条件，要求人家神吕布必须要在三个小时内，肉搏杀光一百万的曹军，怎么可能？ 这已经不是靠着无双割草可以做到的程度，而是必须要地图炮才能办到了。 “这虚之间在三阶修士的程度上，简直堪称无解、死结、天坑......”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申凯想到了幕后黑手的另一重目的。 打个比方，倘若申凯真的有能力在三个小时内屠杀掉这百万幻影，那么和肖扬配合，确实能突破蜂巢第三层。 但他估计，到那个时候，这百万幻影连通的昏迷学生，精神都会受到严重创伤，变成白痴或者丧命都不是没有可能。 靠着幻境的支持，哪怕被姜天依不断屠杀，这些幻影也可以刷新出来。 但如果一次屠杀百万，彻底破灭了幻境，恐怕得不到幻境补充的学生都会精神严重受损。 甚至于申凯怀疑，前面那一百多次，姜天依反复屠杀下，恐怕已经有不少学生精神有所消耗，只不过还比不上一次性大破灭这样严重。 那换个角度想，如果不去屠杀幻影，放着不管呢？ 结果更简单，就是他们会被永远的锁死在蜂巢第三层。 哪怕时间流速不同，但外界的幕后黑手终究会等到完成图腾的那一刻。 到那时候，祖地的百万人，以及星球上没有进入的其他队伍和联军，都会受到致命危险。 “简直就是马上自杀和慢性自杀的区别......” 看着认真思考的申凯，姜天依身体轻轻晃了晃，似乎要摔倒了。 回过神将她扶起来，申凯说：“你早就超过极限了...虚之间的时间流速虽然不会作用在肉体，但对于你的精神却会耗尽，这一点和实之间是相反的。” “一百六十次的重头再来，每次三个小时，不断的屠杀和消耗下，你已经无法在支撑了。” 虽然申凯说的很严重，但姜天依似乎并没有在乎。 她将身体强撑起来，露出疲惫的笑容说：“确实很难支撑...但再难也要有人去做啊。” “我们是天骄，我们离胜利只差一步，如果就在这里止步不前，其他同学的安危怎么办？” “现在你来了正好，我们两个合力，一定能将那些幻影...全部杀光！” 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话，姜天依早就用行动表示了决心，哪怕幻影变成了她的粉丝，这里也是她渴望的大舞台。 但关系到外界安危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存在妇人之仁，哪怕化身为修罗屠戮也无妨。 这是一个外部压力越大，反抗力越强的女生。 “可惜，你的努力终究只是徒劳......” “就算加上我，也不可能在三个小时屠戮百万幻影...甚至你不知道，你屠戮的幻影，都是蜂巢第一层昏迷的学生精神所化。” “一心想要拯救的对象，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反复伤害了他们的精神上百次，真是讽刺和无奈......” 这些话申凯自然没有说出来，只是安静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孩，显得有些沉闷。 和之前在第二层幻境时，自称自己妻子的姜天依不同，眼前的小锦鲤明显要更加坚强和倔强，不会成为谁的附属品，放弃什么。 而这也正是申凯印象中的姜天依。 “肖扬和其他人都小瞧你了，包括之前幕后黑手的幻境，将你塑造的太娇弱，你可从来不是会安心相夫教子的人。” “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快察觉到不对，最后用三相图脱离...咦！？” 正在对比脑海中的两个姜天依，申凯想着想着，突然眼睛瞪大了，灵光闪现。 回忆起来，他当时脱离幻境，除了整个人清醒外，还认为没有必要玩杀妻证道。 因此那个时候的申凯，直接选择进入三相图中，幻境因为没有了迷惑者，自然不会有存在的必要，导致整个崩溃了。 “此刻我和姜天依在这幻境中，倘若我们两个同时进入三相图离开，而那边的肖扬也把握住时间差，破解实之间。” “两个同时完成的情况下，不就相当于变相打成了天秤平衡！” 并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不是通过一次性击杀百万幻象，而是让幻境丧失早已绑定的迷惑对象，自行失效解体。 如果这样，应该可以将其他昏迷的人，精神损耗降到最低。 申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有办法了？”看着申凯的表情，姜天依快速问着。 “额，稍微有一点想法，不过还需要再想想。” 敷衍了姜天依两下，申凯摸着下巴思考着，他的那个办法确实是好，但有两个难点。 第一个是如何与肖扬那边保持一致，让他快速解决实之间。 毕竟申凯这边真要行动，进入三相图瞬间就可以了，但两个空间的时间流速其实还是有差别。 虽然离开的时候，肖扬嘴上说要快速解决实之间，但貌似这边的幻境并没有变化。 很显然肖扬还是给了申凯一个了解事态的过程，并没有急于动手。 “这一点好办，肖扬那家伙给我的符文还在，简单通讯应该可以的。” “到时候让他立刻动手，我这边把握时间，在实之间破解到百分之百的前一刻，带着姜天依进入三相图，那么下一秒，虚之间也相当于破解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沉睡 想到了这点后，申凯又想到了接下来的最大难题。 他，该怎么带姜天依进入三相图，又不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 对于连七阶皇者都无法发现的神物，一旦暴露出去，申凯猜不到人族会怎么样，但异族一定会倾巢出动。 甚至就算他相信姜天依，姜天依也肯定会保守秘密，依旧是不保险。 因为对于永恒阶级的存在而言，他们的思维是透明的。 申凯有三相图遮挡，姜天依可没有，万一什么时候跳出来个七阶八阶，碰巧又看到了姜天依的心思或者记忆，那就玩大了。 相比前一点卡时间，后面这个才是申凯觉得最麻烦，也是让他犹豫的地方。 “怎么样，有办法了吗？” 就在申凯纠结的时候，姜天依的声音再次从旁边传来，这次似乎更加疲惫了，如果不仔细听，都难以发现。 原本一个人的情况下，就已经经历了上百次的独自厮杀，早就到达极限，全凭意志力强撑着。 此刻比自己更强的申凯过来，姜天依有种找到主心骨的感觉，心神稍微一放松下，之前死死被压制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来。 如果不是还想着和申凯一起配合战斗，看看两个人一起能否做到在三个小时内，将所有幻影屠杀干净，恐怕姜天依早就不省人事了。 转过头看着眼睛时而微眯，时而用力张开的姜天依，申凯眼睛一亮，嘴角微不可查的翘起。 “恩，办法想到了。” “真的！是什么？”如同注射了兴奋剂一般，姜天依强撑起眼睛死死看着申凯。 摇了摇头，申凯对她说：“你此刻的情况，就算我说出办法，你也办不到的。” 挥手止住了姜天依想要逞强的话，申凯轻声说：“放心，办法我已经想到，而且绝对可行！” “但你此刻的状态已经不适合...所以，睡一会吧。” “下一次幻影出现的时候，我们选择放弃，一切的胜负，在下下次！” “因此在那之前，你必须要休息，不为其他，而是为了能让我突破这个虚之间的计划成功。” “想要突破这里，全盛状态的姜天依是必须的存在。” 看着凑近认真对自己说的申凯，姜天依脸色微红，跟着点点头。 “那...我睡一会？” “睡吧，我们就藏在通道处，这一次放弃...等到下次幻影出现前，我会叫醒你，告诉你全部计划。” “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放松自己，进入无梦状态，调节好自己的身心。” 知道自己的状态早就超负荷，再加上相信申凯的话，姜天依决定按照他说的去做。 走到通道口的角落，姜天依抱着双膝坐下。 “那我睡了...一定要记得叫我。” “恩，相信我......” 简单对话后，姜天依进入了无梦状态，比有生以来任何一次都睡的更沉。 呼吸若有若无，仿佛进入了龟息一般，对于辅修武道的姜天依来说，瞬间入睡是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的事情，再加上超负荷的身心，此刻入睡之快之沉，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看着完全失去知觉沉睡的姜天依，申凯这才小声将自己后半截话说出口。 “相信我...才怪。” 仔细感知了一番，确认姜天依真正沉睡，并且还是那种哪怕外人怎么摆弄都很难清醒的龟息，申凯笑了起来。 清醒的姜天依不好带她进入三相图空间，但如果是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呢？ 至于一切解决后，她的质疑和询问，到时候申凯有一千种理由来混过去。 为了以防万一，申凯还运足修为，在姜天依额头和颈部的几个穴窍处下手。 这下算是彻彻底底的封闭了姜天依所有感知，哪怕此刻姜天依意识恢复过来，也绝对感知不到其他东西，清醒不了。 “（￣_￣）虽说是为了不暴露三相图的秘密...不过这样做，总觉得好像自己变成了本子里面的剧情啊......” “算了，非常时间，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跟着申凯拿出肖扬的符文，直接将全力行动的消息发出。 急速闪烁了两下后，符文扩散开来，似乎有所变化。 申凯知道，肖扬那边已经收到了自己的消息。 最好的证据就是抬头向上看去，整个会场的顶部原本是封闭的，此刻却逐渐被打开，露出了上方的皎月。 原本应该是洁白的月牙，却逐渐在变红，整个天空都充满了压迫感，似乎随时要破碎开来的样子。 紧接着，除了申凯和姜天依外，空荡荡的会场再次有幻影出现，一瞬间就有百万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在申凯和姜天依的身上。 跟着不少人双眼赤红，带着仇恨和嫉妒看着站在姜天依旁边的申凯。 “啧，这算什么，哪怕是幻影，把粉丝的情绪表现的还真是淋漓尽致。” 和之前姜天依攻击，其他人恐惧逃走不同。 似乎从肖扬开始加速破解实之间后，虚之间的幻影就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了。 数百万人如同翻天的巨浪一般，纷纷离开自己的座椅，朝着下方的申凯扑过去。 每个人的面容都扭曲可怕，似乎要将自己偶像旁边的这个小白脸给活活撕碎扯烂掉一般。 脸上带着无所谓的表情，申凯直接将陷入沉睡没有知觉的姜天依提起就走。 让他三个小时将这百万幻影杀光，哪怕是拼命也很难做到。 但让这些平均表现，不过是普通二三阶的幻影来伤到申凯，更是绝对不可能。 单手抱着姜天依的腰部，申凯如同清风一般，在人潮中逆流移动。 只是一闪之间，如电光火石，所有幻影都没发现申凯的影子，就被他踩着一串脑袋跑到会场上方去了。 倘若不是已经分析出，每次击杀幻影，都会对昏迷的学生精神造成损害，申凯稍微用力下，就会踩暴一串脑袋。 “前世的武打片一直都想试试，这种踩着一串脑袋前行的感觉，还真挺有意思，哈哈。” 不知不觉中已经带着姜天依站在会场最顶点处，申凯看着下方如同丧尸附体般，向上爬过来的百万幻影放声大笑。 “可惜啊，时候到了，让我去见见你们的主子，了结这一切！” 眼看着整个虚之间越来越不稳定，而这些幻影中逐渐有不少都爆发出强大气势，申凯知道，另一边肖扬的破解快完成了。 手中的符文再次闪烁了三次，这是之前两人就约定好的暗号，代表肖扬那一面破解到百分之九十九了。 “五、四、三、二、一！” 看着符文，申凯心中默数，准确的卡着时间，在虚之间的力量到达顶点那一刻，带着沉睡的姜天依进入了三相图空间。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突破封锁 实话实说，从申凯得到三相图以来，还是第一次带着除了自己之外的存在进入。 此刻看着三相图中的姜天依，申凯才彻底明白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进入三相图会怎么样。 只见陷入沉睡的姜天依全身被一层神秘光韵包裹，让人看到的瞬间就会有一种不是在昏迷或者睡觉，反而是整个人时间都停止了的感觉。 “看来，除了我以外的生命，进入三相图会自动停止时间？” “或者说不单单是时间，更类似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对于修为更高的人，是否同样有效果。” 不过这也并不是坏事，至少原本申凯就担心姜天依突然醒来，发现了三相图的秘密。 也因此他才特意上了双保险，但此刻三相图有这种功能，就更让他放心了。 “恩，差不多可以出去了。” 知道这种幻境的破碎速度很快，申凯没有多停留，直接带着姜天依离开空间。 走出三相图，瞬间申凯惊讶了。 此刻的他扶着沉睡的姜天依，正站在一个不断上升的平台。 “这平台不是单纯从高度上的升降...而是类似于空间尺度上的突破一般。” 随着申凯所站平台的不断攀升，整个蜂巢从内到外都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密密麻麻的六角形小空间一个个排列组合，最后成为一个巨大的蜂巢，也正是晶蜂一族的祖地。 越是外围，学生也越多，大部分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零星清醒的人真满脸焦急等待。 同样也有一小部分人没有理会之前肖扬发出的信号，结果始终无法突破第二层幻境，反而随着时间的延长，逐渐迷失在了其中。 跟着就是第三层，申凯怀疑自己脚下的平台，就是核心所在。 此刻平台飞速上升，最终和另一头的平台汇合，肖扬正站在哪里，样子似乎恢复了不少。 “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那边的虚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着沉睡的姜天依，肖扬没有说什么，直接问申凯。 申凯简单将虚之间的情况和破解难度告诉后，肖扬愣了愣，沉默了下来。 “哼，如此说来，我倒是错怪她了......” “这情况就算换做我来，也必须至少经历几十次重复，在整个会场布满符文做成阵地，才稍微有点可能在三个小时内屠杀百万人。” “她能坚持到现在，虽然不如你我，但确实远远超出自己的能力了。” 有些好笑，申凯觉得肖扬稍微有些大男子主义，对于女生或者能力差的人都看不起。 此刻倒是一番话下来，对姜天依稍微改观了一点的样子。 不过紧接着肖扬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紧紧盯住申凯说：“不对，这一关其实最容易突破的是理道修士，三阶的程度下，只有符文阵地才有着在短时间进行大范围屠杀的可能。” “哪怕是你，也绝对做不到三个小时屠杀百万幻影！” 面对肖扬的质疑，也在申凯预料之中，他早在之前就想到了对应的答案。 “其实一开始我们都被骗了，这只是一个思维误区而已。” “虚实两个空间看似相连，一边突破太快就会影响另一边，最后导致两边都被锁死。” “但从我发现虚之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我就突然在想，假如不管不顾，只是一个空间单点突破，到底会怎么样呢？” “这一点是你的思维盲区...或者说，你可能之前也想到这是诈术，但却不敢赌！” 听到申凯的解释，肖扬点了点头。 这个他之前确实想过，不一定非要两个空间同步突破才行。 也许只要强行突破一个空间，不管另一个，一样可以闯过蜂巢第三层。 但每当他之前几次尝试，将实之间破解到百分之九十左右的状态时，就感觉到自己这边越来越困难，而对面的虚之间波动也更加激烈和抵抗。 因此他始终不敢去赌，自己倘若强行突破一边会怎么样。 坑死了对面无所谓，将自己也搭进去，出现什么意外变化，锁死在实之间就不好了。 “因此，你在看透了这一点后，什么也没做，只是发动符文，骗我说你这边很容易就能破解完，让我全力破解自己这边就是......” “而我在缺少情报的情况下，对你的话信以为真，这次直接不管不顾的破解实之间，最后真的出来了。” 看着微笑着点头的申凯，肖扬眼睛微微眯起。 “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但也不排除这家伙有其他秘密，只是用一个看起来说得过去的理由来蒙蔽我。” “再加上姜天依居然陷入沉睡，哼，是怕她发现你的什么底牌吗？” 这些想法肖扬并没有说出来，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在肖扬想来，申凯说的话无非真假两种情况而已。 倘若是真的，那就是自己陷入思维盲区，被这虚实空间给诈住了，而申凯则选择了赌一把，最后赌对了。 倘若是假的，申凯此刻只是给自己用一个看起来像样的理由，试图掩盖他真正突破虚之间的秘密。 那么肖扬估计，这个秘密必然不小，可能是申凯的奇遇或者底牌之类的。 如果是这样，就算此刻他拆穿了，申凯也必然不会承认，或者干脆翻脸，或者用其他的谎言来掩饰。 “此刻对付幕后黑手，他的力量必不可少，至于这秘密，应该也是什么奇遇之类的，对于绝世或者天骄来说也不算太稀奇。” “以后有机会，看能不能套出来他的秘密...实在套不出也无所谓。” 收敛了心中的想法，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开口，专心等待平台到达目的地。 和申凯最开始感觉的一样，这平台的升降并不是单纯的高度，而是类似于空间。 此刻他们站在上面，看起来像是在上升，实际上却是在朝着蜂巢的最中心处前行，这是视觉和感知上的误差。 并没有过多久，平台停住，两人加上沉睡的姜天依，进入了一处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地方。 并不是想象中，敌人大本营那样的光怪陆离，反而正常的过头了。 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林间小屋，四周还有着树木花草点缀。 但对于晶蜂一族的祖地最中心，却平凡的过头了。 似乎唯一的特点，就是这座小屋旁，有着一座墓碑样子的玩意。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预言术？ “愿来生，你能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和杀戮的地方，那里没有悲伤和别离，你会被世界温柔以待，我唯一的挚友。” 抚摸着墓碑样的东西，申凯缓缓将上面的字读了出来，在他看来这字写的犹如狗爬一般，丑的不能再丑。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字和上面的话，却有种悲伤的情绪。 “这里应该是蜂巢最中心...甚至说是晶蜂一族的发源地也不为过，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块明显是人族的墓碑？” 心中有着疑惑，不过申凯估计这墓碑至少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或许在当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但如今随着晶蜂一族的母虫和高层全部消亡，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算了，我终究不是考古学家，至于这墓碑，或许当年发生过什么爱恨情仇，就像那人蛇恋或者人鬼情......” 摇头不去想这些，申凯重新看向面前的小屋，透露出一种诡异气氛。 幕后黑手必然在第四层这里，之前申凯觉得，哪怕他们一进入这里，就会发生激战也不奇怪。 但从刚才到达后，却一直安静，仿佛再也没有其他存在一般。 对视一眼，申凯把姜天依放置在一旁，同时解开了对方的气血，只要遇到危险，他会第一时间叫醒。 而肖扬则隐秘的动了动手指，不断凝聚出符文在四周，时间来不及做符文阵地，但不妨碍他布置简易版的。 就算如此，他们的行动也仍旧没有被妨碍，似乎在演绎一幕哑剧。 但申凯却并没有放松，对方是存在的，并且就在这座小屋里，这是他的感知所判断。 除非对方已经成就五阶，否则绝对瞒不过，如果真是五阶的敌人，那也干脆不用打了。 当一旁的肖扬示意，表示自己的准备已经完成时，申凯点头开口。 “虽然不知道阁下是什么种族和阶位，但你的诸多布置，反而暴露了你此刻虚弱，绝对没有全盛期。” “这种情况下，还任由我们从容布置，阁下究竟是自信，还是狂妄？” 对于申凯的话，小屋没有特别的回应，片刻之后一个嘶哑声音传出来。 “年轻人，宁静是如此宝贵的财富，它来之不易，也最容易逝去，你又何必打断。” 声音嘶哑难听，显然不是人族的器官发出的，但同时又莫名透露出一股沧桑和厚重的气韵，仿佛在诉说着历史和真相一般。 “果然是个老家伙！”申凯和肖扬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闪过念头。 跟着木屋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形生物，仿佛直立起来的大型昆虫一般。 全身的甲壳透露出神秘花纹，黑色纹路之中又带着淡淡金色光泽，这只站立的昆虫并没有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反而透露出岁月、文明、智慧的气质，仿佛一位坐观兴衰沉浮的老者。 看着对方，肖扬皱眉说：“按照正常时间流速来说，你从我手中逃脱并没有多久，居然已经控制新诞生的母虫，进化到这个地步？” “不过无所谓，之前大意下让你得逞，逃脱我手心，这次不会了！” 听到这话，人形昆虫摇头叹息，复眼看着面前的肖扬，宛如在看自己不懂事的儿孙一般。 “孩子，宁静虽然是宝贵的财富，但也无法和生命相比，这是真正只有一次的东西。” “我说——汲取了这颗星辰的精华后，便会离去，你们可以放心离开了。” 听到人形昆虫的话后，肖扬和申凯点了点头，居然真的同时转身离去，似乎完全相信了对方话。 静静看着两人走远，人形昆虫并没有偷袭或者其他的动作。 “不对，肖扬！” 走在半路，申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一激灵，眼中恢复神采，瞬间转身大喝。 听到他的呼喊声，肖扬似乎也回过神来，眼中的迷茫散去，一脸阴沉的回头看向人形昆虫。 “可恶，这也是幻境，还是说这家伙在第四层，本身就有自如操控幻境，仿佛催眠一般的能力？” 听到肖扬的话之后，申凯没说什么，只是心中暗自否定。 “不对...这感觉不像是幻境或者催眠...反而像是......” 看到申凯和肖扬没有被自己给影响，人形昆虫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像是欣赏和肯定。 “不过几个呼吸就反应过来，这就是天骄吗？” 跟着它不等两人有所反应，立刻说：“孩子，我并不喜欢战斗，并且刚才的话也不是谎言。” “我说——就站在这里，等待一切结束吧。” 对于这种话，两人自然不会在意，可刚想向前，却惊讶的发现身体完全无法移动了。 真正的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人捆绑或者束缚他们，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整个空间在压迫，或者一个看不见的存在控制住一般。 “不可能...这是什么招数，从来没有听说过！” 肖扬脸色变化，他自问博览群书，对于四大体系以及各种偏门知识都有所了解。 但无论怎么想，也从来没有过哪个修炼体系或者功法，在三、四阶的时候会如此诡异，只是单凭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定在原地。 “哪怕是言出法随或者改变一地规则，也是需要六阶神祗才能做到......” “但他如果真是六阶，何必跟我们绕弯子，一个眼神就能击杀或者打晕我们了。” “哪怕他全盛期是六阶，此刻只剩一口气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还有力量使出言出法随这样的招式，消耗和能量不成正比！” 肖扬脑海中高速运转思考对策，这种情况让他觉得太诡异了。 对方原本阶位再高，也用不出这种招式才对，否则也不会沦落到夺舍母虫了。 可如果真有这种阶级修为不高，却还能有着类似言出法随能力的招式，肖扬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 心中有种气闷，他觉得自从来到这个祖地之后，就没几件事情顺利，一个接一个远超他预料的情况发生。 而就在这时候，旁边的申凯却已经有些判断出对方的招式类型了。 “每个开口都是我说...加上这种类似言出法随的效果，就差换成神说了...居然真和我猜的一样，大预言术！？” “可这不应该是人道大世界会有的，就算是言出法随，也只是有一点相似而已。” 更何况百万年前还是新明帝国的时期，人道大世界的西方就被征服融合了，根本没有时间发展自己的力量体系才对。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合力 不管申凯心中如何想，但他也知道，对方大概不会免费给自己解答这些。 他此刻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也就是某些百万年前的西方存在，避免了融合，作为势力一直偷偷躲在暗中发展。 “管你是什么，此刻既然是敌对，解决就是！” 看着还在微微挣扎的申凯，人形昆虫微微摇头说：“孩子，你太执着了，要知道，有时候适当的学会放弃，也是一种优点和美德。” “距离这颗星辰的图腾完成，已经没有多久，你们已经无法阻止我。” “不用自责，一切都只是命运...的选择而已。” 说到最后一句话，人形昆虫透露出了一种超凡气度，似乎给人一种站在命运的源头，决定一切、规定一切、掌控一切的感觉。 看着对方的样子，申凯并没有被镇住，反而露出不屑的样子。 “还命运的选择，你怎么不干脆说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百万年前的西方后裔，但你的招式我已经了解，并不是绝对无解的！” 前世申凯看过的西幻剧情和小说不少，对于传说中的万年反派光明教廷、神殿、天堂之类的专属招数，大预言术自然也不陌生。 和传统招式的四两拨千斤或者大力出奇迹不同，在申凯看来，所谓的大预言术是那种将十成的强大力量，变成十二成威力，并且难以破解的模式。 这类型的一个是难以单体破解，另一个则是还可能有什么境界、法则之类的依靠。 “但这一切说到底，其实也不过是力量的另一种表现形式罢了。” “否则你此刻怎么不干脆说一句，这颗星球的精华归我所有，然后就吸干完事，有必要老老实实等着图腾？” “这一招如果真的神乎其技，你又怎么会落到需要借尸还魂的地步？” “你如果真有这么厉害，干嘛不对着星球外的神庭军发发话，说说所谓的命运？” 连续几个问题提出，人形昆虫并没有回答，因为不是人脸，所以也无法判断它的表情是什么。 不过这也让申凯更加确信，就算这真是大预言术又如何。 说到底，他前世看到西幻中的大预言术出场，几乎就没有一次不是被什么教皇、教宗之流，用来欺负萌新小号，提高逼格用的。 从那时候开始，申凯就认为所谓的大预言术，更多是用来欺负比自己等级弱的对手。 无论是单体或者群体，只要对方比自己的力量和级别弱，那么大预言术确实神乎其神，仿佛言出法随一般。 可倘若面对同阶对手，甚至比自己强的人，纵观堂堂大预言术的出场战绩，有几次是收效或者成功的？ “所以说到最后，再神秘再厉害的招式，都逃脱不了大吃小，强克弱的圈子！” 申凯的话说完，人形昆虫居然缓缓点头，表示赞同，跟着又摇了摇头。 “孩子，你已经摸清了一两分力量的本质，对于你的年纪来说，确实让我惊讶。” “不过对于命运的伟大，此刻的你还一无所知......” “甚至不提其他，就照你说的，我这招只能欺负比自己弱的存在，但此刻我是...四阶，而你们不过三阶，所以结果仍旧不变。” 听到这话，申凯冷笑，声音朝旁边的肖扬传去。 “他这一招，包括可能的战斗模式，我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如他所说，这种招数用来欺负比自己阶位弱的很方便，并且只要实力不如他，一个人上还是一群人上，都没有区别......” 申凯的话刚刚说完，肖扬就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心中念头一转后瞬间接过话。 “明白了，看来你确实比我更了解这家伙的底细。” “况且近身搏杀，你远比我强...等会的战斗我不会参加，但是我会将所有的符文加持到你身上。” “虽然我很少辅助，但我的修为和符文，也不是那些庸才能比的，你就带着它们，放心杀败这老东西！” 说完后，肖扬眼睛微闭，虽然还无法移动，但丝毫不妨碍他将周围早就布置好的符文发动。 地上不断有符文闪烁，一个个如同虚影一般升空，照耀万千星光。 仿佛贯彻宇宙一切至理般通透而纯粹，这是肖扬通过理道对世界的认知，最终汇聚到申凯全身上下。 与此同时，肖扬一刻不停，不断有奇异符文从他僵住的手指上出现，每一个都形态各异，代表了不同的意义。 最终一串串符文连接起来，如同一组组数学和物理公式一般，全部汇聚在申凯这里。 这似乎是最冰冷的真理，却又有着独特的美学。 被符文包裹住，申凯觉得自己的力量、速度、反应、恢复等等，前所未有飞跃性的提升起来。 这种感觉，居然比起之前白雪寒他们的大复合阵图加持还要超过许多。 除了肖扬的符文质量远胜以外，还有着大阵图需要加持整个队伍，而此刻却只需要放在申凯一个人身上就足够了。 “好家伙，这种加持下，我的战力猛地提高了七到八成，差一点就要翻倍！” 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更加强大的感觉，哪怕此刻还是常态，申凯都有种自己以往全力以赴的爆发感。 如同大龙盘旋，星斗加持，这一刻似乎天地也站在了他这边，几乎喷涌而出的力量感仿佛没有止境的还在提升。 “这种感觉，你要是当辅助，搞不好比当一个算计人的智者更有前途。” 哪怕是头一次合作，但两人都是心思通透的人，此刻面对大敌，没有丝毫保留。 而人形昆虫也不知道是丝毫不在意，或者还有其他想法，在两人准备的时刻，居然完全没有打断和阻止。 “是真有着自信，还是另有所谋？” 心中想法闪过，但此刻必须一战，申凯没有犹豫，全身气血鼓动下，瞬间震开了无形的控制，自如活动起来。 只是气血微微波动，四周就似乎有龙吟声响起，带来压迫感。 “唉，孩子，无法说服你，是我的过失，既然如此，就像你展现命运的另一面吧。” 似乎还将申凯当做不懂事的孩子，人形昆虫叹息一声后，抬起虫肢对着申凯就是一指。 一道宽大暗芒出现，如同一个漆黑椭圆般，层层推进，带着破碎的可怕气息，在半空中如同拉出一根漆黑圆柱般冲向申凯。 沿途一切存在，似乎都被不断扭曲和吸收。 面对这已经明显是四阶操控能量的招式，申凯毫无畏惧。 瞬间全身铠甲具显后，一刀在手，对着冲过来的暗芒抬手至上而下一斩。 “呲！” 有着肖扬的符文加持，申凯的力量超过以往任何时候。 前所未有的猛烈斩击下，仿佛要切开星辰一般的气势，直接破开四周一切，似乎连空间都撕裂了。 长刀和暗芒相碰撞，威力直接冲击。 抵住的瞬间，申凯手腕一转动，全身气血舞动起来，犹如大龙翻身。 力量爆发下长刀轰鸣，带着一种断天柱的味道，直接破开了暗芒。 眼前的视线都发生了错觉，围绕着四周的场景如同一分为二，成为两个空间般可怕。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诡异的招数 激烈波动后，申凯没有停留，电光火石般快速冲过来。 和人形昆虫的距离不断拉近，只是一个眨眼，长刀就顺着对方头颅斩下，没有丝毫留情。 并不在意，人形昆虫似乎预料到了，苍老的声音提前发出：“我说——刀是凶器，它不应出现在这里，破坏祥和。” 短短一句话说完后，申凯手中的长刀还没有斩到，居然控制不住，在自己没有意愿的情况下化为光点消失。 “哼，不好意思，我的武器多的是！” 冷笑一声，申凯空出来的手心立刻具显出地火长剑，带着热浪翻手横斩。 这一下的变化让人形昆虫都有些惊讶，不过它马上不慌不忙的抬手，又是一道暗芒出现，与申凯的长剑碰撞。 就在这时，申凯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丈八蛇矛具显出来，对着人形昆虫侧身就是全力一捅。 空气被刺了个对穿，强大力量下，人形昆虫的侧身仿佛被绞肉机攻击，腰部挖出了一个巨大空洞。 同一时间，申凯左手的长剑已经斩破暗芒，向着对方头颅砍去。 “很遗憾，此刻我的力量和速度，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了...没有留给你说话的余地！” 和申凯所想一样，原本肉身就已经是远超三阶的他，在得到了肖扬的符文加持后，此刻已经完完全全有了武道四阶的可怕战力。 甚至还不是普通的初入四阶，在近身搏杀下，申凯自信没有四阶第三重，哪怕是绝世级别的成熟四阶，此刻的自己也能杀败。 一串抢攻下，人形昆虫就连使用疑似大预言术的开口机会都没有。 眼看就要被申凯斩下头颅，人形昆虫复眼中绽放光芒，一个漆黑光罩出现在它身上。 “砰！” 这光罩显示是对方特意准备的防护罩，哪怕申凯的斩击也没有破碎，只不过顺着这股力量下，人形昆虫连带着光罩都被狠狠击飞出去。 地面上拉出一道深深勾勒，光罩远去，直接将移动过程中碰到的东西全部撞碎。 快步踏前，申凯散去长剑蛇矛后，双手一对弓箭具显，对着被击飞的人形昆虫就是九箭连发。 “砰！砰！砰！” 每一支射出的箭矢头尾相连，如同长蛇一般飞速掠过，围绕这同一个点反复撞击光罩。 每一支箭矢威力都比穿甲弹更强，爆发下如同导弹轰炸，哪怕是合金装甲车也会被打穿。 凡是被申凯的攻势波及，都会仿佛经历了一场战火洗礼般。 此刻的他，真正如同一座移动武器库，每一个动作都能带来可怕的杀机和破坏。 甚至被他踩过的地面，都会彻底开裂，好似千军万马在奔腾，又仿佛雪崩一样的天灾，无可阻挡。 好不容易停下来的人形昆虫，看着光罩激烈波动下，又看了看赶过来的申凯，摇头再次开口。 “你不是一般的孩子...看来我必须得全力以赴了。” 赶到近前的申凯听到后，露出不屑的表情说：“现在想着全力以赴，不觉得晚了点？” “这一锤子就送你归西！” 说话的瞬间，申凯高高跃起，手中具显出如同房间大小的巨锤，双手挥舞下，席卷起气流化为可怕的风暴，席卷周身一切。 跟着巨锤对着下方的人形昆虫砸去，黑云压顶一般的龙卷出现，要连同光罩和它一起，打成肉酱。 看着上方的申凯，人形昆虫轻声说：“你，攻击不到我。” 声音似乎带着这种奇异的波动散开，最后化为无形，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申凯也听到了，原本以为又是大预言术。 但这次对方并没有用‘我说’来作为开头，反而是最简单的陈述句，似乎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垂死挣扎！” 虽然留了一个心眼，不过申凯相信在自己这一击下，就算大预言术也阻止不了，巨锤全力打下去。 “嘣！！！” 冲天尘土扬起，一阵剧烈响声爆发，犹如大型炸药引爆整个山体般发出。 波动不断迸发传出，化作足以将成年人打飞震死的强大冲击。 申凯面前的地表，被他这一击整个打的陷了下去。 一层层的土垒分明，组成了一个直径百米的巨大坑洞，最深处足足五六米，可以站立好几个成年人。 这是一击稍微触碰到，就能轻易摧毁一整栋巨大建筑，引发小型地震的可怕力量。 不具备超凡力量的地基和建筑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生物。 然而申凯却一点都没有高兴，反而眼睛瞪大，露出震惊。 “我居然打偏了！？” 刚才自己的一锤，百分之百是朝着光罩和里面的人形昆虫砸下去才对。 但在最后落地的瞬间，自己却是好巧不巧的打在了距离光罩旁边一点点。 而就是这一点的距离，导致自己攻击的是地面而不是光罩，人形昆虫只是承受了被波动吹飞的余波，根本没有受到太大损伤。 凭着申凯的修为，自己全身除了细胞和穴窍这些微观外，筋骨皮和五脏六腑都在掌控之中。 别说这么近的距离打偏，哪怕不用瞄准镜，他也能够随意一箭射中千米外的靶心才对。 “难道又是大预言术？” 抬起头看着远处光罩中的人形昆虫，申凯眉头紧锁。 紧接着他不信邪的拖动巨锤冲向对方，卷起肆掠的风暴，一锤再次砸向光罩。 面对申凯的再次攻击，这一次人形昆虫却没有选择开口了，甚至任何动作都没有，只是安静站着。 “嘣！！！” 眼中有着震惊，申凯经过刚才的事，特意收敛了几分力量，精准的朝着光罩打去，可最后却仍然打偏到另一边了。 锤子落下的位置距离光罩就差一点点，可还是没有打中。 不但是申凯，就连远处的肖扬看到这一幕，眼中也出现了难以置信和思索。 “他刚才那一锤的运动轨迹，一点问题都没有，应该百分之百打中才对。” “可最后一瞬间，锤子的落点和角度，却微弱了改变了一丝，就是这一丝造成了攻击落空！” 同样的想法出现在申凯和肖扬的想法中，一次可能是申凯大意，但两次都是因为一丝的影响而落空，就绝对有问题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申凯在攻击落下的瞬间，突然手滑了一下，巧巧的略过了对方。 “可第二次攻击，那家伙并没有发话...难道大预言术这玩意，刚才说过我无法攻击它之后，就不用再说第二次？” 就在申凯想着的时候，人形昆虫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它居然双手抬起，主动将光罩散去。 “孩子，放弃吧，如我所说，你是绝对伤害不了我的。” “等到图腾完成后，吸取完精华得到补充，我就会离开，哪怕到时候星球崩溃，你们少数一些人也依然有可能撑住活下来，等到外界的救援，尤其是你。” “这一切已经是既定的命运，你等身为凡俗，顺从命运的安排难道不好吗？” “在这最后的一点点时间里，去和自己的好友多说说话，道别一下吧。”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破解方法 面对人形昆虫的这一番话，申凯丝毫没有理会，猛地第三次冲向对方攻击。 一锤横砸向对方，申凯认为从上往下可能打偏，但横扫下，对方必定中招。 “咦？”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突然感到脚下一沉，左脚不自觉的往下踩了踩。 就是这一步导致他平衡改变，手中的巨锤角度从横扫稍微往上抬了抬，再次落空。 低头一看，原来是之前自己将地面震裂开，刚才脚踩的那一块无法承受重量，刚好破碎，导致自己失去平衡再次打空了。 深吸一口气，申凯马不停蹄第四次攻击，这次看准了地面，每一步都踩的十分坚实，保证不会踏空。 然而即使是这样，攻击也还是失败了，申凯咬牙下连续出锤。 结果每次都是或者手滑，或者因为各种各样的主观客观因素，导致一次都没有打中对方。 直到此刻，人形昆虫就站在原地，还一步都没有移动过。 反观申凯，连续攻击却一次都没有命中，给人一种他在和空气对打的感觉。 就连远处的肖扬也看的皱眉起来，对于这种在概率上几乎不会发生的事情，显然出乎他意料。 “命运......” 连续数百次打空后，申凯停了下来，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确实如对方所说，和之前类似大预言术的相比，刚才这个语气说是强行控制，倒不如说是划定了某些范围，让什么事情必然发生，什么事情不会发生。 自己的出招精准度压根不用怀疑，可连续上百次因为各种原因失准，已经不是用单纯概率方面来解释的通。 尤其是对方在自己攻击前，曾经说出过无法打中它这样的话。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照这样看，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命运钦定的感觉，我注定无法攻击到你？” “不错，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想通就好。”人形昆虫顺着申凯的话继续往下说。 就在它以为对方已经认命的时候，却发现申凯捂着脑袋，将头发掀起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有点意思了！” 有些肆无忌惮，哪怕对方展现出从来没见识过的诡异招数，申凯却似乎一点紧张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我承认，你的招式还真有那么一点命运的影子。” 嘴角裂开，申凯眼中透露出兴奋和战意，说：“只不过，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弱的‘命运’！” 和肖扬的见多识广不同，申凯是另一种意义的博闻广见，好歹也是穿越者，前世的小说中对于这些并不陌生。 什么天道、世界意识、盖亚、命运、定数之类的，他在无数小说中看到过太多太多。 按照他的理解，命运这玩意有的时候能和世界或者天道划约等号。 很多时候是几个存在互穿马甲改名字罢了，有的时候却又有稍微可以独立区别开来。 但无论怎么说，这些东西都是偏向于高大上的，是站在一个宇宙或者世界顶点的存在。 在申凯的思维中，能和八阶圣贤硬刚的，才算是真正的大命运，宛若无边苦海，主宰众生沉浮。 而能够被普通凡人战胜的命运，干脆退群算了。 “别说此刻只是你的招数带有一点命运的感觉，就算你是什么命运之主，命运之神甚至命运本身又如何？” 说这些话的时候，由于人形昆虫并不是人脸的样子，因此申凯没有发现。 当自己随口说出个命运之主时，对方的样子其实很不自然。 “沦落到借尸还魂的地步，在一个小小星球上和一个四阶都不到的我纠缠，这种程度的无能命运，你觉得我会害怕？” 重新捏紧拳头，申凯眼中有着汹涌的战火，周身金色雷霆弥漫出来，映照的他犹如一尊神祗般。 “其实这种中二的话，我多少有些说不出口的...不过你既然非要反反复复把‘命运’这个名词摆出来，那么我也就只能这样回答。” 伸出手指着对方，申凯摆出挑衅的样子说：“此刻，我将在此地，超越你这样弱小的命运！” 似乎被戳到了什么痛处，从申凯等人进入后，一直摆出老者谦和样子的人形昆虫，全身的虫壳抖动着，最终用只有自己听到的低沉声音，重重吐出几个字来。 “无知的，凡物！” 话音刚落，申凯就裹挟着雷霆冲过来，如同雷光一闪般，撕裂空气，瞬间来到了人形昆虫旁边。 跟着他的动作相当简单，只是抬手，然后落锤。 “没用的，你根本无法攻击到我...额...” 看着申凯和之前的攻击没有两样，人形昆虫摇头说着，可就在这时候，申凯全身雷电爆发，在地面上突兀的一个转折。 如同移形换影，又好似极光闪过，申凯此刻的速度，比起在人皇金塔时，少年逆帝的投影也不遑多让。 在这种速度下，哪怕是寻常四阶也无法及时捕捉位置。 人形昆虫同样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申凯闪到后方，跟着一锤落下。 “砰！” 巨响发出，锤子再次打空，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申凯在落锤的瞬间，另一只手已经空出来，具显出一杆长枪刺出。 “呲！” 同样的角度自然偏移，和之前的疑似大预言术不同，没有一点点强迫扭转的味道。 就好像是申凯故意自己不想打中一样，自然而然的错身过去。 简单一次攻击后，申凯并没有和刚才一样立刻攻击，而是站着不动开口。 “刚才我使用雷霆骤然加速下，你明显跟不上反应，没有想到我会突袭后方，更不用说我还会另一只手攻击，可就算你没反应过来，我却仍旧打不中你。” “果然，这应该是规则类的玩意，一旦使出后，哪怕你这个始作俑者反应不过来，但它却会始终存在......” “呵，这样看，确实说是小范围的简单命运也不为过——我，无法击中你。” 说完后，不等人形昆虫有其他反应，申凯再一次巨锤对天。 “但你只说了我无法击中你，如果这样呢！” 夹杂着无数雷光爆裂，巨锤狠狠的打中地面，掀起无数尘土，这次依然没有击中，但却是申凯故意不去攻击人形昆虫的。 他攻击的目标，是就在对方身旁的地面。 “轰！！！” 在使用震劲的情况下，地面并不是缓缓凹陷，而是被申凯如同地板一样砸裂开。 紧接着从地面上，无数震飞的碎石夹杂着雷电，以申凯锤下的地方为中心点，犹如散花弹一般朝着四面八方猛烈扫射出去。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昆虫底细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反应过来的人形昆虫，连忙从身边绽放出一缕缕暗芒，不断和如同穿甲弹一般飞射出来的碎石碰撞。 接触到暗芒的瞬间，碎石上的雷霆爆发出威力，两者产生了激烈的火花，爆发出可怕的威力。 看着勉强反应过来，挡住了自己突袭的人形昆虫，申凯笑了笑说。 “啧，和我想的一样，你的这个‘命运’最多只有让我无法直接对你攻击。” “但倘若我压根就没想着攻击到你，只是砸向地面呢？” “面对这些碎石和余波，这样间接的攻击下，你所谓的‘命运’就彻底失灵了。” 虫嘴上的触须不断抖动着，面对申凯的话，人形昆虫依旧还算镇定。 “那又能怎么样？” “我此刻占据的身体，已经被改造成四阶，而你却只是三阶。” “确实你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这个阶位该有的程度，但如果只想靠间接攻击的余波来打败我，就太愚蠢了！” 如同人形昆虫所说的一样，申凯再强，此刻只是夹杂着雷霆的碎石块，也远远没有到能打败对方的程度，最多算是骚扰。 摇了摇头，申凯说：“是是是，你老人家说的都有道理...那如果这样呢？” 全身有着白色火焰燃起，和金色雷霆混杂，两者接触的瞬间，申凯的气势不断攀升，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紧接着似乎到达某个临界点，一道冲天光柱升起，仿佛成为了天地间的唯一。 “哄！” 头发无风自动，全身在夹杂着雷光的白金色火焰下，微微闪烁轰鸣着。 此时的申凯光是站在这里，就给人神秘、强大的感觉，如同一尊贯穿了古今，从岁月中走出的无敌神祗一般。 早在木莲星，他就于千钧一发之际，侥幸将雷霆与火焰两大概念融合，成功让自身更进一步。 此刻他的状态远比在木莲星时更好更强，加上雷霆概念没有丝毫的消耗，因此达成的状态也远超过去。 更加惊人的是肖扬的符文，在这股威力下并没有散去，而是仿佛真正融入了申凯的皮肤一般，进一步加持了他的力量。 “这..这家伙进入四阶了...不对，这感觉还不是四阶！”远处的肖扬眼中有着震惊，再也无法冷静。 原本看着申凯的状态，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对方破入四阶了。 但紧接着肖扬就敏锐的发现，强大归强大，但申凯此刻并没有四阶的那种非人感觉和体系的表现，这就证明了对方仍然还是三阶修士。 可越是这样，肖扬才越震惊，申凯进入四阶不稀奇，但三阶到了他这个程度，居然还能再进一步变强，简直不可思议。 如其他天骄都几乎进无可进，逐步开始考虑要不要准备破阶的情况下，申凯居然能像这样大跨步提升。 甚至肖扬察觉这不是禁招或者同归于尽的状态，几乎颠覆了他对于三阶的认知。 “这是...半神！？”另一边的人形昆虫感受更加直观，最终微不可查的发出声音。 跟着它猛地否定，心中念头闪过：“不，他没有点燃神火，和凡俗区别开来...哪怕世界不同，按照这里的标准，他也没有进入四阶！” “只是，这样反而更可怕，这种天赋...比萨尔斯那家伙少年时，也不遑多让了，说不定还要超过......” 没有在意两人的震惊，申凯一只手缓缓抬起，高举着重锤，另一只手也同样具显出一只巨锤。 两个超过普通房屋大小的巨锤，被此时不到两米的申凯拿着，好似神话传说中撑天的神人一般。 双锤在手后，申凯对着地面猛烈敲击起来。 “嘣！” “嘣！” “嘣！” 双锤反复落地，带来了天崩地裂般的震动。 似乎从这一刻开始，脚下的大地成为了申凯眼中的鼓面，不断震动、破碎、撕裂，地覆天翻下爆发出不下于自然大地震的威力。 就连天空也被这股力量传出的波动影响，无数的涟漪传出，气流形成风暴，将无数碎石卷起。 恨天无把，恨地无环这句老话，此时的申凯让它仿佛变为现实出现。 紧接着，远比之前巨大的石块在申凯的震劲下，化为了炮弹弹射出去，夹杂着无数雷火不断炸裂。 威力远比刚才强出数倍，这次人形昆虫没有迟疑，连忙主动释放出暗芒。 然而碎石裹挟着雷火，一波接一波，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以申凯为中心的一切都在炸裂和破碎。 人形昆虫的暗芒穷于应付，碰撞下被这股可怕威力一步步逼退。 甚至此刻它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看到攻击奏效，申凯没有犹豫，带出一连串残影，疯狂围绕着人形昆虫为圆心，绕圈移动起来。 每跨出一步，就会提锤击打地面一次，带起泥土、碎石弹射炸裂出去。 面对正面攻向自己的碎石，人形昆虫还好抵挡，但申凯快速移动下，简直如同四面八方都是雷火巨炮在向自己轰炸。 狼狈下，人形昆虫无奈再次张开光罩，即便如此在夹杂着雷火的石块爆炸下，也不断的震动，不知道能抵挡多久。 看着被自己的余波攻击逼向被动防守，申凯手中没有停下，心中却开始分析。 “这家伙空有四阶的程度，但除了那个疑似大预言术，和刚才的‘命运’外，实际战斗其实并不算出彩...甚至可以说迟钝。” “最关键的是，我到现在都还没看出来，文武异理...这家伙到底是哪个体系的？” 心中一条条分析，申凯觉得对方全盛期或许不止五阶，但可能习惯了那种不断挥洒能量或者玩弄规则的作战方式。 这也导致了此刻一旦只剩下一口气，没有能量或者规则运用，对方就很不适应低阶的肉搏战了，无论是反应或者经验都跟不上还是三阶的自己。 “可不对啊...哪怕是文道修士，四阶之前也是偏向于用真气强化身体的肉搏，讲究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总不可能是这家伙活的太久，忘记自己年轻的时候是怎么肉搏战斗了吧？” 想到这里，申凯注意到一个细节，对方在用光罩护住自己的同时，手指还在不停挥舞着。 一道道暗芒如箭矢发出，与雷火碰撞，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减低光罩的消耗。 “总觉得它的这种姿势有些眼熟...好像我前世影视剧中的...法师！？” 想法到这里突然通透起来，对方的反应很迟钝，不擅长肉搏，巅峰时期应该比较擅长能量和规则类的招式。 “这样一想，还真是偏向于法师类型，但法爷也没这么弱吧...只是单纯射出能量，一点法术都用不出？” “更重要的是，人道百万年，除了异族和人族四大体系，压根就没有法师这种存在出现过......” 越想神情越严肃，难道对方真是隐藏了百万年，一代代偷偷传承的西方后裔，暗地根据四大体系，强行山寨出了自己的新体系？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配合 不提申凯在战斗中的想法，至少此刻人形昆虫似乎再也无法忍耐。 双臂的虫肢张开，光罩不断的扩大，将周围的地面挤压开，将范围内的一切都破坏。 跟着它漂浮起来，周身无数暗芒出现，如同布满整个天空的暗星一般。 “消失！” 看着如箭雨般落下的暗芒，带起一道道波动扫过，地面开始崩坏。 申凯嘴角一撇，快步移动下，没有任何一道暗芒将他击中。 “这种大招一般来说，不是用来清屏，而是被逼得对单体放出的情况下，基本上就没几次成功的案例。” 四周的环境不断被摧毁，如同天灾侵袭一般，仿佛暗星永照，末日来临，但丝毫不影响申凯的发挥。 而使出了这一招的人形昆虫，似乎耗费了不少气力，缓缓落了下来。 见到对方这样，申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再次故技重施，具显出巨锤击打地面，间接攻击人形昆虫。 可见的范围，早已因为两者的交手，变的面目全非。 紧盯着申凯，人形昆虫的复眼闪烁了两下，有些迟疑的开口说：“你...将再也无法攻击。”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正在高举巨锤的申凯突然全身僵直，停住动作后缓缓软倒下去。 “有没有搞错...这样也可以？” 巨锤化作光点散去，全身气血突然不稳，体内两种融合的概念莫名冲突了起来...... 不说对于概念的融合，申凯已经做的足够好，正常绝对不应该会出现冲突才对。 就连异道和武道，对于如今的他和本能没有区别，此刻突然的变化，好比吃了半辈子饭，一不小心被噎死了般可笑。 软倒在地上的申凯无力的笑了笑，说：“这样看来...你所谓的命运，就是让那些对自己有利的情况，极小概率发生。” “毕竟概率再小的事情，只要不能于零，理论上都是有可能会出现的，真是恶心的招式。” 似乎对申凯的评价有些不满，人形昆虫一边喘气一边说：“呼...年轻人，不要妄图去揣摩命运......” “否则你只会发现自己的无知，因为无论你如何去寻觅，都只是看到它的冰山一角。” “是吗？”人形昆虫刚说完，后背就传来了一个冷厉的声音。 听到声音，人形昆虫赶忙回头，却发现之前被自己定住无法移动的肖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半蹲在地上做出了一个简易符文序列。 不是规律且庞大的符文阵地，似乎只是一段公式，却给人形昆虫心中升起了极大的不安。 “你最开始的那一招，明显有着时效性和强迫性，一旦你分心下，我很容易就能挣脱。” “而和申凯战斗时，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你的‘命运’，安排让他无法移动？” “或者说干脆他间接攻击时，你为什么不来一句，间接攻击也无法伤害到你？” 连续的问题说出来，肖扬一脸冷笑，对于他的话，人形昆虫并没有选择回答。 “哼，不说我也能想到，因为你的这种招式根本无法扩大开来，始终只能针对个人，没说错吧！” “并且这所谓的‘命运’，也有着上限和强制程度，否则你干脆说让我俩自杀，不是一了百了。” “我估计你此刻，光是对申凯连续两次限制型‘命运’，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一边说着，肖扬的手一边按在符文序列上，公式缓缓散发光辉，形成一致箭矢般的存在。 看着肖扬的动作，人形昆虫似乎微微张嘴，但却最后没有说话。 “可惜，还以为你会试试的。” 对方没有动作，肖扬勾起笑意说：“这道公式是道列不等式，将我洒落的符文和这祖地中心相合。” “产生的这道符文箭矢，你可以当做是电火球这样的自然现象，同样依照概率发生。” “可惜就算你此刻使用‘命运’也没用了...这道公式涉及到了置能转换，莫名的方式阻止，消耗远比让一个人无法攻击你更大！” “更有趣的是，我还加入了量子不定云等式，这只箭矢发出的瞬间，会进入不确定状态。” “换句话说，它究竟会不会击中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击中，从发出的那一瞬间，就连我也不知道。” “来，用你的‘命运’，拼一拼我们理道的概率！” 说完瞬间，符文箭矢射出，在半空化作光点，似乎进入了一个不可测之地般神秘。 但没人会认为它是消失了，因为肖扬脸上得意的笑容已经证明了这一箭的成功。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它究竟会不会射中，以什么样的方式，从体内或者体外刺穿人形昆虫。 全身的甲壳下意识绷紧，人形昆虫嘴角的触须激烈抖动，似乎心中在快速思考什么。 下一刻，终于做出了决定，人形昆虫苍老的声音带着嘶哑说：“你的符文箭矢，无法射中我...咳咳......” 说完后，人形昆虫的虫嘴里就咳出淡黄色血液，似乎接二连三的使用这种招式，对于它也是极大的负担。 “咳咳...这下，你的那个符文箭矢，就无法攻击到我......” 听到人形昆虫彻底虚弱下来的话，肖扬艰难的站了起来，显然之前的招式还让他有些难以移动。 跟着他扯出不屑的表情说：“老眼昏花，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射出什么箭矢。” 听到这话，人形昆虫复眼剧烈转动了两下说：“什么？那刚才......” “刚才那个不过是临时拼凑了几个符文，做出了简单光效而已，最后它看起来像是箭矢，但是射出去的瞬间，就真的消失了。” “活到老学到老，没事多读点书吧...我刚才那明显就不是置能转换的公式，况且这么短的时间，将整个祖地核心进行置能转换，再加入量子概率云，你也真是够看得起我。” 似乎被打击到了，人形昆虫激烈的咳嗽起来，大口血液喷出，颤颤巍巍的说：“那你为什么做这种无用功？” “就算你耗费我的命运之力，单靠你也依然无法伤害到我......” 就在人形昆虫质疑的时候，突然一把长戟从它的胸口透体而出，狠狠的刺穿了自己。 “不劳你费心...拿人头这种事，当然交给我！” 听到这声音，人形昆虫艰难的回过头，背后正是原本软倒在地的申凯。 此刻他全身颤抖着，似乎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一般，全身的气血胡乱流窜，雷电和火焰也肆意挥洒。 但纵然如此，申凯也强撑着站起来，具显出长戟，猛力一击下，终于刺穿了人形昆虫。 此刻人形昆虫已经明白，一切都只是肖扬看到申凯遭遇‘命运’后，脑海灵机一动下演的一出戏。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黑手损命 “先让我上当，浪费最后一次保命的底牌，并且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你这边，忽略了身后......” 嘴里发出沙哑苦涩的声音，人形昆虫又看了看背后的申凯说：“你同样不简单...我的命运，原本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弱。” “但你却只是趁我一个分心的机会，就能够强行站起来攻击，这可比你们所说的走火入魔更危险。” “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刚才切实的突破了命运...哪怕只是最弱小的命运，真了不起......” 原本应该没有受到伤势的申凯，此刻却嘴角不停留下鲜血，身上更是出现了一道道血线，从里面渗出淡金色血液。 强行克制住全身的抖动，申凯努力扯出一丝笑意说：“虽然份数敌对，不过阁下的夸奖，我就收下了...确实挺不容易的，很久没有这样无法动弹的难受感觉了。” 说完后，不等对方反应，申凯将已经分散开来的雷火强行聚拢，顺着长戟轰击在人形昆虫身上。 “轰隆！！！” 一道夹杂这雷霆火花的白金色光柱冲天升起，将人形昆虫整个轰击成碎片。 跟着雷火不断灼烧，强大的威力下，连一点飞灰都没有残留。 做完这一切后，申凯松了口气，重重的倒在地上，全身绷紧，汗水和血液喷涌而出。 刚才他看起来能够活动，但只有自己才知道，因为‘命运’的影响，他的肉身、精神、概念等等都不受控制。 倘若一动不动还好，一旦活动，所有内外组织就有种崩溃错位的感觉。 这是直接作用在基因细胞和精神的层面，还有那神秘的招式作怪，比千刀万剐还痛苦十倍。 仿佛再次回到了当初突破武道三阶的时候，用筑基法不断折磨自身变得更强。 也正因为有过类似的经验，虽然比那时候更加痛苦难解，但申凯终究强行站起来，趁着对方大意，一击必杀。 看着在地上捏紧拳头死撑的申凯，肖扬径直走过去。 当人形昆虫被杀死后，他就不再受到束缚，能够自如活动了。 蹲下身体，肖扬对着申凯指尖快速扫过，一串符文出现，融入了对方身体。 “呼...呼......” 原本人形昆虫死后，自己无法行动的‘命运’就已经被破除了，身体和精神再度回归掌控。 此刻再加上肖扬的符文治疗下，申凯终于缓过气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过来。 收回手指，看着缓缓坐起来的申凯，肖扬开口：“算上刚才的治疗，以及分散那家伙注意力和底牌，我们扯平了，别说我欠你什么。” 听到这话，申凯喘了口气，无所谓的笑了笑，说：“少来。” “刚才哪怕你不出手的情况下，它在制住我后，其实也已经没多少力量。” “就算没有你，我最后一个人，也有六成把握，独自击杀它...只不过可能比现在的状态更惨一些。”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扯平吧，我们还是两不相欠。” 点点头，肖扬站起来，手指在半空中一阵滑动，出现了一长串符文。 逐渐变化下，符文照亮整个祖地，一股波动不断扩散开来。 许久后，肖扬收回手说：“它死透了。” 听到这话，申凯才知道，刚才肖扬是在探查对方有没有可能会假死。 “不过你的谨慎也有道理...老实说，虽然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束缚，但一切似乎顺利过头了。” “无论是对方的来历，这种奇异招式，还有对方战斗方面的迟钝......” 摇了摇头，直到此刻，对方给申凯的感觉，都像是有着许多宝藏和神秘大招的萌新。 明明有种秘密一大堆的感觉，到才掀起冰山一角，就被自己给击杀。 放在游戏中，就像是忘记开启二段变身的boss。 “难道真是小儿持金过闹市？” “可对方的语气和态度...明显应该年纪很大才对，甚至那种说着命运和岁月的沧桑感，就算是五阶修士都不具备。” “但如果说是六阶修士，就算再落魄，也不至于在战斗意识方面，沦落成只会大招的站撸怪才对......” 看到申凯还在想着，肖扬直接说：“不用想了，所有的磁场和灵魂波动值都彻底归零，那家伙是真的死透了。” “至于来历...等回去我自己研究一下。”最后这句，肖扬没有说出口。 对于这个破坏了他好事的幕后黑手，虽然死透了，但他也有几分好奇和猜测。 就在这时候，整个空间突然震动起来，并且还不止这里，似乎有种一层隔着一层，最后整个祖地都在轰鸣的感觉。 “不会吧，难道是那家伙...这场面似乎有种大怪觉醒！” 感受到震动，申凯下意识绷紧了全身，对方刚死就出现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传说中的黑手第二状态。 看着申凯紧张的样子，肖扬嘴角似乎微微翘起，不过很快消失，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少见多怪...这是正常的空间褶皱在抚平而已。” “那家伙鸠占鹊巢后，控制了祖地，将所有装置激活，此刻它死透了，那么这些自然就会恢复原状。” 果然，随着肖扬的话，整个祖地核心在两人视觉中移动起来，逐渐和外层的空间衔接。 这个过程似乎有些缓慢，但并没有停止，最终申凯看见了最外层的空间，这里的众多学生正汇聚在一起。 还有不少人，也正在从昏迷中醒过来，只不过不少人醒来后，都是一脸宿醉，头痛炸裂的感觉。 申凯知道，这是之前因为虚之间，他们的精神被盗用后形成幻影，最后被不断击杀留下的后遗症。 不过所幸并不算太严重，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恢复过来。 “额...申凯，我睡了多久，距离幻影出现还差多少时间？”就在申凯看向逐渐衔接的空间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无奈的笑了笑，申凯回过头，看向睡醒的姜天依，脸上依然带着疲惫，不过也恢复了不少。 很明显，这种强烈的空间波动下，将陷入沉睡状态的姜天依也唤醒了。 “现在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 听到了申凯的话，姜天依露出不解的样子，跟着她眼睛瞪大，注意到了旁边的肖扬，以及整个衔接在一起的空间。 “你不是在实之间...还有外面的人...我们真的解决那幕后黑手，出来了？” 姜天依有些呆萌的张大嘴，她感觉脑袋有些混乱，自己明明只是睡了一会，怎么一切都不同了？ “我不会又陷入一个新幻境了吧......” 好笑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把姜天依拉起来，申凯看向背后的祖地，那里似乎与前三层都不同，将自己等人送到外层后，再次向里面收缩。 最后看了一眼祖地中心，以及那孤零零的墓碑，申凯收回自己目光，对姜天依说。 “我们先出去，至于其他的，等我慢慢和你说吧......” 正文 第三百章 离去、命运、大罗 一路上再也没有任何波折，人形昆虫被申凯击杀后，整个祖地再也没有了限制。 除了第四层的祖地核心真正隐去，似乎谁也找不到外，其他三层彻底开放。 不过除了肖扬和少部分人之外，绝大多数学生都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感，再也不想多呆了。 于是在申凯的带领下，近百万人一批批集合，顺利从坑洞出来，离开了晶蜂祖地。 所有人已经从申凯、肖扬、姜天依等人的话中，对于祖地内幕有了一定了解。 再加上袁文成等人也亲眼目睹申凯进入后，没过多久就带着进入内层的肖扬和姜天依出来，更是无人质疑。 此刻在祖地的学生，都将申凯视为了力挽狂澜的英雄，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威望和实力。 等到离开坑洞，申凯第一时间找到了还在外围等待的白雪寒等人。 从他们口中，众人得知整个星球的图腾已经停止，并且在此期间也联系到了星球外的神庭军。 原本就已经临近结束，此刻发生了这种情况，军方的人担心学生有危险，第一时间派遣部队降临。 根据先头舰队所说，对于祖星的情况，他们原本最为关注，之前在外界有着短时间被特殊信号屏蔽等情况，只不过破解分析信号后，他们发现是肖扬想要引其他队伍上钩。 对于学生之间的勾心斗角，军方不会多管闲事，自然也不会太认真关注。 也正是因为这样，后来肖扬发出的信号反而被利用，再加上星球屏蔽信号等一系列操作，都被军方误以为是学生之间的算计，导致了神庭军反应迟钝。 也就是在这个期间内，申凯进入祖地，成功解决了人形昆虫，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看着一艘艘遮天蔽日的巨大飞船突破天际降临，申凯知道，为期一个月的军训算是提前结束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自己在晶蜂祖星做的一系列事情，最后的学点绝对少不了，甚至先头部队的那十几名高阶军官都相当欣赏申凯。 他们都详细的了解了情况，出了这么大的事，最后一名学生深入虎穴，并且还解决了一切，挽救一颗星球的同学，怎么赞美都不为过。 反过来则是肖扬，遭到了不少人的质疑和排斥，只不过最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将上下都打点了一遍，只得了个口头上的训斥。 学生方面，肖扬则是将自己在晶蜂祖地搜刮的不少天晶石和财富都分派出去。 财帛动人心，终究最后有惊无险，所以绝大部分人不至于说原谅，至少面子上还算过得去。 不过申凯看了肖扬那样子，心中估计，对方肯定还得到了什么更好的东西，不然按照肖扬的性格，就算是花钱消灾也不会这么大方。 最后关于祖地中心，神庭的先头部队也想过强行突破进入，但几次尝试后，遗憾的得出一个结论。 祖地和星球相连接，除非强行摧毁星球、有母虫或者晶蜂一族的方式之类，否则很难进入。 再三从申凯和肖扬两人口中确认过，再加上之前的资料和扫描，确认祖地没有特别价值后，先头部队最终还是放弃了进入。 毕竟只是一块无用的空间了，强行进入得不偿失。 就这样，一切不过小半天时间就结束准备。 在即将踏入飞船的那一刻，申凯突然回头，看了看祖地，没有了磁场转变的极地后，冰雪正在融化，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应该，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心中想着，申凯最后看了一眼这颗星球，转身进入飞船，自己的新生军训至此结束。 ............................................ 没有一丝光线，绝对黑暗的空间中，似乎永远只有孤寂，却又透露出一种另类的祥和。 这里是祖地最中心，原本隐藏起来后，就连一丝光亮都看不见。 突然间，有脚步声传出，在这个前一刻还安宁祥和的地方，显得特别明显。 似乎是一个人，即便在漆黑中也能自如前行。 脚步声到达了某个地方后，一道符文亮起，瞬间原本黑暗的地带充满柔和光芒。 在光线下，人影也显露出样子。 居然是降临晶蜂祖星后，和申凯一次都没有碰面的魏清玄！ 原本肖扬被困住时，也曾经传出信号，但最后除了申凯之外，东胜和魏清玄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看着空灵寂静的小木屋，之前战斗过的痕迹已经全部消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手缓缓拂过面前的石碑，看着上面的文字，魏清玄笑了笑。 抬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瞬间无数符文出现在祖地最中心，组成了一种玄奥的阵势。 “唔......” 随着符文按照神秘的规则排列，一个似有似乎的虚幻声音出现，低吟了一声。 跟着魏清玄取出一枚玉印，捏碎后化为一丝淡青色气韵，不断在空间扩散。 这清气色泽青白相融，透露出永恒和伟大的气息。 似乎放眼宇宙大千，世上再没有什么，是比它更加尊贵和无上。 “如何，伟大的陛下？” 眼看着这丝清气缭绕下，衬托出了一尊似有似无的躯体，魏清玄轻笑着问。 “陛下这种称呼，不用再提了...输给你们世界，半神都不到的孩子，用你们这边的话来说，真是后生可畏。” 苍老声音传出，仔细一听正是之前和申凯对战的人形昆虫。 缓缓摇了摇头，魏清玄说：“陛下何必自谦，按照我们人道大世界的计算，您巅峰时是确实无疑的七阶极道，甚至只差半步，就能成为自己世界的晶壁之子。” “纵然最后失败，也改变不了您是先行者、伟大者、永恒者的事实。” “更何况，您最后被我们世界的天骄击败，借助他们的大世气运来瞒天过海，掩盖自己是其他世界来客，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剧本。” “向死而生...不先‘死’在我们世界的天骄手中，又如何来瞒过某些存在呢？” 听到魏清玄的话，人形昆虫并没有任何被安慰，或者得意失落的意思，声音依旧平淡而缓慢。 “话是这么说...即便我‘偷渡’来你们世界时，力量、位格、本源、法则甚至记忆，都消耗的所剩无几，此刻更是如同孤魂野鬼，毕竟也曾问鼎至高过......” “但你可知道，哪怕一开始安排好的剧本，是我会输给你们世界的天骄，以此来覆盖印记和执念，成功洗掉原本世界的烙印。” “然而我输给他们的过程...却从一开始就超出了我事先的安排。” 虽然没有说自己最开始准备好是怎么输的。 但很明显，人形昆虫的话中，申凯击败自己的方式，并不是它一开始安排的那样。 “尤其是那个叫申凯的孩子...我一开始的安排中...根本没有他的出现才对。” 听到了这话，魏清玄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浮现，不过脸上的笑意仍然没有变化。 “知道吗...就和击败我的光辉之主萨尔斯少年时一样，他们都是有着突破命运可能的存在，我似乎再次感受到了，命运的流转......” “嘘！” 人形昆虫刚说完，魏清玄就竖起食指，笑着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伟大的陛下，或许他很神奇...但千万千万不要忘记——人道大世界没有轮回，同样也没有命运这些东西。” 说完这些后，魏清玄手一招，清气裹挟着似有似无的影子，顺着一道莫名的波动，离开了祖地，不知道去了哪里。 对着离开的影子，微微拱手后，看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存在的祖地，魏清玄摇头自语。 “命运主宰埃弗雷亚...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丝，终究也曾经是距离一个世界的最顶点，只差半步的存在，果然不能小瞧。” “不过...神上神...七阶皇者...看来所谓的成就大罗，一切时空永恒自在，还是片面的理解啊。” “倘若是力量还在，或者世界弱小尚且无所谓，否则...就算是大罗，也还是得老老实实在强大的新世界，想办法摆脱自己黑户的身份，呵呵。” “这也是个很好的实际案例...对于理论上号称永恒自在的大罗，实际上也只是有了离开自己世界，在整个多元混沌海遨游的资格......” 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事，魏清玄叹了口气，身形一动下，也离开了。 一切再度归于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从来也没有人来到过一般。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军训结束后的日子 “综上所述，任何的观想和设计，你最先要有的，就是明确它的功能和概念。” “如同一栋楼房的地基，没有具体功能和明确概念的观想，只不过是空中楼阁，不具备实际意义上的价值。” “好了，今天的异道大观基础课就上到这里，下课了！” 巨大的讲台中心，一名五阶修士盘坐讲课，他是临渊学府的老师，专门负责大一的新生课程。 听到下课的话后，申凯站起来，和其他同学一起对着老师行礼告别。 从课程教室走出来，一枚仿佛樱花的花瓣落下，申凯手心接住。 “春天了...额，忘记临渊根本就看不出季节的。” 摇了摇头，申凯将花瓣吹走，临渊学府包罗万象，春夏秋冬各种季节在这里都能够看到。 身处其中，人根本无法通过景物和环境，来区别到底是进入了哪一个季节。 此刻距离申凯他们军训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他也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大学生，就连各种主修和选修的课程都上了不少。 不得不说，作为最高学府，临渊的师资力量没有话说。 哪怕当初的陈长水也是五阶宗师，甚至比不少临渊的五阶老师还强，但这里的教学却更加的系统化和规模化。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申凯将自己过去所学结合课堂上的内容，统统梳理了一遍。 在查漏补缺的同时，也对于自己的修行和道路更加明确和升华。 “学习和修行使我快乐。” 这句话就是进入大学后，申凯最好的体现。 除了每天的正常上课外，闲暇时他除了在自己的宿舍修炼外，也经常去学校的各种培训室和藏书馆。 在那里有着最正规和系统的训练方法，也有着各种各样的藏书、秘闻、功法。 原本身为天骄的他就是学校的重点培育对象，基本上不过分的要求，学校不需要批准马上同意。 哪怕是过分的要求，也会认真商讨，看能不能给申凯开后门。 包括住处也是，之前申凯租下的小陆地，原本想着回来自己用学点再买新的。 但考虑到他的天赋修为，以及在军训期间的杰出表现，临渊学府特别奖励了申凯一座不小的大陆，作为今后几年中他的居所。 除了学校方面外，周围的同学哪怕再孤陋寡闻，也知道了申凯这样一号人物。 同届的不用说，基本上临渊学府的大一新生，绝大多数都认定了申凯天骄之首的身份。 哪怕是比他大几届的老生，甚至学生会以及学校的其他部门，都五次三番向申凯示好，希望他能够加入自己这边。 就算还有嫉妒或者不爽申凯的，至少明里也绝对不敢和他作对，压根就没有那些无脑挑衅，等着他打脸的存在。 可以说一进入大学，申凯就享受到了前世今生从来没有过的待遇。 前世因为身体因素没上过高中和大学不提，今生的时候，原主在学校过的并不算好。 之后申凯穿越过来，为了在三年时光中追赶，也基本上没怎么去过自己学校。 大部分时间是在陈长水那里度过的，和同学以及校方的交集几乎没有。 直到此刻，这种万众瞩目、众星捧月般的感觉，哪怕在最高学府也让人沉迷。 不过申凯对这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心中比谁都清楚，这一切其实说白了都是靠着他自己的天赋、努力和修为换来的。 一旦有一天，他失去了自己的天赋和修为，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墙倒众人推。 “芸芸众生，大约超过半数，都是势利眼和欺软怕硬。” 这句话虽然有些极端，但申凯却知道不是完全没有一点道理。 今天他闪耀辉煌，一群人可以追捧自己，明天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恐怕就会应验飞的多高，摔的多惨。 君不见，前世快写烂的退婚流和废柴流，主角开局时，大多都是曾经的天才陨落，跟着遭到身边曾经吹捧的人欺辱。 “如果我此刻修为尽失，申极煌再莫名其妙的给我找个什么未婚妻退婚，感觉就是老派的主角模板了，哈哈。” 就在申凯脑中一边想着，一边走下楼时，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哎，学弟，这边这边！” 回过头，是谢蕾蕾正拉着方林辉跑过来，看着这两人，申凯露出无语的表情。 “学姐，我是绝对不会参加的，你就放弃吧！” 和方林辉负责新生的后勤工作一样，谢蕾蕾也有参加类似的部门。 恰好每年新生入学，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欢迎仪式，例如舞台表演之类。 毕竟除了修炼外，他们还是刚满二十岁的大学生，有着各式各样的活动才正常。 而经过了一个多月时间，军训结束了，一些受伤甚至死亡的学生，加上其他陆续情况都安排妥当后，此刻终于轮到新生欢迎仪式。 就在前两天，谢蕾蕾主动找上门来，希望申凯可以在为期三天的迎新会上表演才艺节目等等。 她相信凭着申凯如今的名气，只要参加迎新会，肯定会引起相当大的轰动。 不过很明显，申凯对于这些完全不感兴趣，让他坐在观众席看倒是无所谓，至于参加，在全校新生面前表演节目，想都别想。 “切，小气的男人。” 谢蕾蕾冲着申凯做了个鬼脸，看着对方的幼稚行为，申凯对着方林辉做出无奈的表情，表示学长你平时真是辛苦了。 将自己女朋友拉回来，方林辉好笑的说：“好啦，蕾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学妹呢。” 说完后，方林辉看向申凯说：“学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既然不愿意上台表演，我们自然不会强迫。” 露出了好奇的样子，申凯想不到除了让自己参加迎新会，两人这几天还会有什么事情找上门。 毕竟方林辉他们大小是个干部，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各种善后和迎新会事宜，应该不会有闲工夫来看自己才对。 “是这样的，迎新会上的表演节目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 “有一个节目的表演者，突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想参加了...要知道，所有流程都安排的很紧，对方突然这样，让我们有些难办。” 听完后，申凯露出有意思的表情，迎新会的节目不少，但如果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节目，裁掉也无所谓。 “能让你们难办...这个节目要么是很重要的压轴...要么就是对方的身份不一般。” 赞同的点了点头，方林辉叹了口气说：“而当你说的两点，都同时具备，就相当难办了。”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寻找最后一人 “飞羽，还有多久才到啊......” 百无聊赖的走在路上，申凯双手抱着后脑勺对走在自己前面的黄飞羽说。 他此刻心中已经有点后悔答应方林辉的请求了。 之前对方来找自己，说明原因后，希望申凯能够帮忙去让那位表演者，重新参与到迎新会节目中。 询问了身份后，申凯算是知道，方林辉和谢蕾蕾为什么觉得难办了。 对方是这一届的九位天骄之一，并且还是唯一一个，到目前为止，申凯从来没见过的东胜。 似乎对方也和姜天依一样，走的是偶像明星的演艺路线，不过和对自己偶像生涯产生质疑的姜天依不同，东胜是真正的大红大紫。 原本就是最具有话题性的流量小生，同时又是临渊九天骄之一，方林辉等人希望拉对方表演也在意料之中。 而根据他们所说，最初东胜也同意了，只不过后来莫名其妙拒绝，也不说具体原因，就隔三差五玩失踪。 对方的名气加上身份，导致了方林辉等人根本摆不出学长面子。 至于学生会和四阶老生，一般的恐怕还是请不动对方，倘若再往上，却又会显得后勤部和负责迎新会的部门无能。 眼看着今天晚上就是最重要的开幕式，作为压轴之一的东胜直到此刻还态度莫名，方林辉等人终于坐不住了。 “学弟，实话对你说，像你们这样的天骄，如你这般平易近人还好，遇到性格古怪的，我们根本不敢得罪，换做老生也不敢招惹......” “而其他修为天赋更强的学长们，要么负责学生会一些更重要的事，要么就忙于修炼，不会关心这些。” “因此对于我们这样负责新生的部门来说，普通学生还好，遇上绝世和天骄，凡事都有些缩手缩脚。” 方林辉坦言，假如对方真的不愿意，早一点拒绝也好，但就是这样态度莫名，拖拖拉拉到了现在，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万般无奈之下，谢蕾蕾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他们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学弟，同样也是九大天骄之一，说不定两人会有些共同语言，方便沟通。 原本也不好意思麻烦申凯，借他的面子，但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所以方林辉才过来拜托的。 “（￣_￣）学姐，你确定天骄之间的共同语言，不是先打一架再说吗？” 当时的申凯表情有些怪异，因为他始终觉得，大部分的天骄见面，都是谁也不服谁，先打过再说。 “没事，学弟，那你就打服他，把那玩失踪的熊孩子拖过来表演！” 哭笑不得的止住了二货女友，方林辉说：“学弟，不像蕾蕾说的那样，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明确答复。” “目前身边认识的人，你是最有可能和他搭上话的，到底该怎么样，来不来至少也得有个明确答复......” “现在已经是中午，距离晚上的演出只剩下小半天时间，我们部门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了，拜托拜托！” 听到这话，申凯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还是全村人的希望呢......”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答应了两人的请求。 毕竟关系摆在这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临渊学府，申凯就差这最后一个天骄没有见过了。 虽然没有什么强迫症，但申凯还是想着干脆借这次机会，把最后一个人也凑齐，看看能不能召唤出神龙。 于是在两人的安排下，黄飞羽傻乎乎的跑过来，当起了申凯的向导，朝着最后看到东胜的地方前去。 新生部的人不少都怀疑过，东胜藏匿的位置就在那一带。 只不过他们修为不够，发现不了，使用学校的光脑进行搜索侦测又太夸张了，权限不足。 但很明显，黄飞羽不是一个很好的向导。 走着走着居然自己迷路了，带着申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算到达附近。 “快了快了，应该就是这一带...你找找看他在哪。” 黄飞羽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两下。 无奈的叹了口气，申凯知道方林辉两人还有不少晚上的事要安排忙碌，不可能专门大老远陪自己过来一趟。 至于新生会其他人，派个陌生人过来，还不入让小黄同学来更熟悉。 “（￣_￣）道理我都能明白...只不过我怎么觉得认识飞羽越久，她人就显得越傻？” 偷偷瞟了一眼站在前面，傻笑着的黄飞羽，简直和前世的哈士奇有几分相似了。 一边走着，申凯一边用自己手上的戒指发出讯息：“我的老乡越来越傻了，我该怎么拯救她？” 之前就曾经将校园卡变成戒指样式，除了储物外，它还有着通讯器的功能。 前提是有连通学府的网络，并且双方有互相认证加好友，和申凯前世的软件功能类似。 随着申凯发出消息后，没过多久，戒指就自动弹出了回复的信息。 我今天就要吃稀有金属——“阁下，请大胆走上去...用尽全力搂住她...然后把舌头伸进去...最后双方都无法呼吸...这是最好的拯救方式。” “（￣_￣）.............” 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条消息，申凯突然在想，自己参加军训的这段期间，恒世究竟看了些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他准备随手删掉这条讯息时，另一条讯息传了过来。 天降正义——“哼哼，我已经告诉飞羽，你偷偷说她越来越傻了！” 看到这句话，申凯下意识的抬头，发现前面的黄飞羽毫无察觉，还是对着地图上的光幕，正在赶路。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小声嘀咕了一句，申凯撇了撇嘴。 自从晶蜂祖星的事情后，自己和黄飞羽以及姜天依、白雪寒等人关系都不错。 尤其是姜天依，虽然申凯没有说实话，用对肖扬一样的话瞒过去，不过和对方的关系，也不再是只见了两次面的普通朋友。 回到临渊的这一个多月，时不时一群在军训中共患难的人会聚在一起，偶尔也会在其他公共课堂上碰见。 久而久之，大家都熟悉了起来，如今算是一个以申凯为中心的小团体了。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东胜 看了一眼还在前面的黄飞羽，申凯悄咪咪在戒指上回复消息。 最古之凯——“皮？” 天降正义——“这么快发现，你们两个在一起吗？” 最古之凯——“恩，被她带着迷路了。” 天降正义——“这样啊...我在做最后的排练，为了晚上的迎新会。” 最古之凯——“加油。” 天降正义——“直男，你怎么不叫我多喝热水...晚上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演出了，你来看吗？” 最古之凯——“何苦勉强自己，你其实并没有做好准备......” 天降正义——“哎哟，这算是直男的关心？” 最古之凯——“想多了...只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的温情，担心一下迷失自我的文青少女。” 天降正义——“去去去，谁迷失自我了，我只是......” 就在申凯用通讯和姜天依聊着时，他心中微微一动，感觉到了什么。 此时在黄飞羽的带路下，他们来到了一面松树林，这里距离新生部最后发现东胜的地方已经不远，可以算在范围内了。 停住脚步，申凯最后回复了姜天依一次“还有事，先不说了...晚上的演出，我会来的。” 消息发完之后，不再看回复，申凯对着还在前面苦恼看着地图的黄飞羽开口。 “飞羽，不用走了。” 听到申凯喊自己，黄飞羽疑惑的回头说：“怎么了，这还差一点点距离没到。” 无奈的摇了摇头，申凯说：“（￣_￣）这又不是刻舟求剑，对方也不是会在原地刷新的存在，怎么可能刚好就在那里不动。“ 说完后，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申凯微微闭上眼睛，他知道这里除了两人外，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虽然气息很微弱，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申凯捕捉到一丝，根据这种感觉，很可能就是他们要寻找的东胜。 绕过一颗又一颗的松树，申凯在林中缓步移动，手掌轻轻拍过一颗颗树干，发出闷响。 片刻后，站在一颗不算起眼的松树前，申凯抬头说：“不用藏了，出来吧。” 快步跑到树下，黄飞羽好奇的顺着树干往上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数不清的树枝相互交错。 不过紧跟着，让她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树枝之间，景物微微扭曲起来，下一刻，一个人形浮现而出，正懒洋洋的躺在树枝间。 原本应该脆弱和不着力的树枝，居然将那个人完整的托在半空，一点都没有弯曲和折断的意思。 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黄飞羽身为武道修士，自然知道这代表了多么可怕和变态的身体控制力。 哪怕号称打破虚空的三阶武道修士，普遍情况下也只是踩水不过膝盖，踏水如平地。 而要在高空中，站在纤细的树枝上则难度明显更高。 因为武道修士，气血如汞浆下，虽然身体控制力强，但重量等也远超常人。 这种情况下，树枝是远没有水流那种铺开的浮起以及张力，太容易弯曲和折断。 可就是眼前这人，居然连脚都不用，直接靠着背部，在树枝之间自如翻动身体。 仿佛半空中有一张看不见的大床在托举着他，让他随意动作下，却始终悬浮在树枝上。 “哈呜...居然被发现了，看来学长们还是有点本事嘛。” 树枝上的人打了个哈欠后，翻身面部朝下，将样子显露出来。 和人族占大部分的黑发不同，这人二十样子下，金发赤眼，脸上挂着无聊的样子。 明显不是染上去的金色头发，在阳光下散发出神圣的光泽，眼中赤红色如同有着火焰在燃烧一般。 看着对方这相当有个人特色的外貌，申凯知道找对人了。 “你就是东胜同学吧，我叫申凯，是新生部的学长拜托来找你的。” 听到这话，本来有些无精打采的东胜眼中有着莫名光泽闪过，认真的打量了一番下面的人。 “本来还以为只是其他的天骄，没想到居然是你，倒是有点意外了。” “不过，仔细看看，一样没有我帅嘛，哈哈哈哈！” 似乎被触到了什么笑点，东胜坐起了身子，在树枝上开心的大笑起来。 “（￣_￣）比我帅很骄傲是不，我并不觉得长的比你差多少...不对，我干嘛要和这家伙比长相？” 心中吐槽一句，申凯看着树上笑的抽筋，如同逗比一般的东胜。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稳稳的坐在树枝上没有落下。 摇了摇头，申凯没兴趣和对方讨论长相问题，直接说：“行了，东胜同学，你帅就你帅。” “不过这和你不去参加晚上的节目没有关系吧...如果一开始就不愿意表演，何必去报名呢？” “现在你的节目已经作为压轴，你却突然撂挑子，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原因吗？” 本着好好交流的原则，申凯没有在意对方轻浮的态度。 听了一番话，东胜手撑着下巴挑眉说：“看来新生会也有点本事，居然能请到你来找我。” “问题是有这能耐，为什么不让我的那些伴舞再选的好一点？” 说到这里，东胜叹了口气，似乎很无语的样子。 “本来进入临渊后，我以为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不用舞台表演了，可你们倒好，打着我的名气出节目，就找了那么一群破鱼烂虾当群演和伴舞？” “修为弱不说，都不知道怎么考进来的...更重要的是，长的就那挫样，我需要的是红花绿叶衬托，可不是枯枝烂叶！” 看着突然咆哮起来的东胜，申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之前想到过很多对方不合作的原因，但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自己舞台的群演、伴舞太差劲？ 并且看对方的意思，修为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嫌弃长的太丑？ “飞羽，他那节目的伴舞有图影吗，给我看看。” 看着对方的样子，申凯其实也有点好奇，是有多丑的伴舞，让东胜都不愿意上台表演了。 联系了一下后，黄飞羽调出图影赶忙递给申凯，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申凯露出无语的表情。 “（￣_￣）实话实说，图影中的每个群演都不算丑，放在我前世最差也能打七八十分......” “但这家伙居然这样说，要么故意挑刺，要么就是...重度外貌协会加自恋狂？”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教训熊孩子 看着树上懒洋洋的东胜，申凯不确定对方到底是真的这么自恋，还是随便找借口。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你如果真不满，当时就提出来改动，或者干脆退出不行？” “现在距离晚会开始没有多久了，要临时排练新节目也不太可能。” “直说吧，你要怎么才肯去表演？” 受人之托，虽然觉得对方好像闹别扭的熊孩子，不过申凯还是耐着性子询问。 听到他的话，东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申凯，大咧咧的说：“也不难，你们现在给我把群演和伴舞换一群人，我立马就过去。” 这其实倒也不算什么太难办到的事情，不过申凯知道，对方专门这样说，应该还有别的附加条件。 果然，东胜接着说：“不过这是我大学第一场演出，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哪怕只是伴舞，最低要求也必须是绝世那一级别，当然啦，天骄就更好，最重要的是长的不能太丑！” 一番话说完后，申凯用宛如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上方的东胜，此刻他已经清楚，对方确实是个自恋狂加自大狂了。 别说是天骄去给他当伴舞和群演了，就算是找十几个绝世也不可能。 喜欢表演也就罢了，问题是还要当绿叶衬托，恐怕申凯自己表演，都不会有这么大的面子。 “我明白了...走吧，飞羽。” 摇了摇头，申凯对黄飞羽说了一声，然后就果断转身离开了。 虽然对于学长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有些失望，不过黄飞羽也清楚，想要做到东胜提出的要求，压根不现实。 “喂喂喂，你们这就走了，不再想办法说服我一下？” 看着离开的两人，东胜趴在树枝上招手叫喊着。 “不用了，我还没有自信说服一个被粉丝宠坏的人，你就继续守着自己那张脸过日子吧。” 一边走远，申凯的话一边传出，紧接着他神色一变，拉着身旁的黄飞羽闪开。 “砰！” 下一刻，从他们离开的位置上，出现了一根粗大的金色长棍，斜着捅进了地面。 棍身上有着龙形暗影和许多花雕浮刻，如同最精美的艺术品，又似乎是盖世神兵一般。 “什么意思？” 松开黄飞羽的手，申凯回头冷眼看着东胜，刚才这一下明显是对方挑衅，将长棍远远投掷过来的。 不过和申凯相比，东胜此时的样子也不好看，不再是之前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了。 眼中的火焰似乎烧的更旺盛，金色头发微微起伏着，全身散发凌然的气势。 如果说一开始的东胜给人感觉，是阳光帅气大男孩，此时就给人一种战士般的铁血味道，似乎透出一股斗争和战胜的气息。 嘴角咧开，露出洁白的虎牙，东胜怪笑着说：“本大爷平生最讨厌的两点，一是说我被粉丝宠坏，二是被人觉得我除了这张脸外一无是处。” “刚才，你小子居然一下子同时犯下我两大忌讳，真是了不起！” 听到这话，申凯有些不能理解，他并不觉得刚才的话算忌讳，对方作为童星，从小混娱乐圈到今天，居然这么玻璃心？ 心中暗自摇头，对方果然是个被宠坏的熊孩子，也不知道从小到大惹出过多少事。 “所以我说了，你想怎么样？” 听到申凯无所谓的话，东胜长啸一声说：“很简单，现在你让本大爷不爽了。” “要么你让我打趴下，要么你把我打趴下！” 话音刚落，东胜从盘坐的姿势站起来，脚尖一动下，整个人以超越肉眼的速度飞跃，冲向申凯。 没有任何先礼后兵，东胜显露出了随心所欲的态度，想打就打。 此刻看申凯不爽，就立刻动手。 原本相距数百米的距离，被对方一跃之间，转瞬就跨过。 “飞羽，你退开一些...熊孩子，打一顿就好了。” 看着东胜从上而下的一拳，申凯将黄飞羽推开后，站在原地抬手。 “砰！” 瞬间两人拳掌相击，爆发庞大气浪。 借着冲刺的力量，东胜在半空中一拳，居然将申凯逼得倒退，地面被两人拉出长长的勾勒。 跟着东胜一边保持出拳姿势逼退申凯，另一只手在经过金色棍棒时，将它拔了出来。 “你先搞清楚，咱俩到底谁打谁吧，哈哈！” 手中拿着棍子，东胜的气势瞬间再度拔高，甚至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股战天斗地的气息隐隐浮现而出。 紧接着他单手一棍，对着申凯直接打过来。 “砰！” 不慌不忙的一拳抵住棍棒，申凯感觉到一股沉重力量传来，何止万斤，足以开山裂石般可怕。 没有使用卸力的技巧，申凯选择了硬碰硬，一拳对一棍，直接震退了对方的攻击。 眼中闪过兴奋，东胜已经不知道多久，身边的同龄人再也没有可以接下自己一棍的存在了，甚至连闪避都难。 此刻申凯却简单直接的将他震退，让他久违的产生了战意。 “好，还算不负天骄的名字，接着让我再打几棍子！” 一句话传出后，东胜在半空中收回拳头，双手持棍舞动起来，脚尖一落地就再度飘起，连续甩着棍花打过来。 这一切都被申凯看在眼里，他发现这并不是四阶的御空飞行，而是类似于轻身和滞空。 简直和飘在天上的柳絮一样，再加上东胜的沉重力量，给人极大反差。 “砰！砰！砰！砰！砰！” 沉重而急速的碰撞声不断响起，让站在不远处的黄飞羽都觉得耳鸣刺痛。 凭着她的三阶肉身，居然光是听到碰撞声音，都开始不适起来。 数十次激烈碰撞后，东胜似乎已经热身了一般，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精神抖擞下棍势越来越快。 “哈哈，过瘾过瘾，再来接我三百棍！” 随着他的挥舞下，棍棒带着撕扯力，空气被拉扯出白雾，顿时空气如海水汹涌，整个松树林都被搅动起来。 然而下一刻，兴奋的东胜目光停顿了一下。 之前用拳头和他对撞的申凯，居然毫不费力的闪开了这力可劈山的一棍。 紧接着申凯出现在东胜面前，之前的交手过程中，始终处于棍棒范围的他，直接冲入核心近身。 “只不过和你热热身，就这么兴奋？” “我说过的，熊孩子，打一顿就好了。” 面前浮现申凯清冷的目光，东胜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传来，整个人随即远远倒飞出去。 强大的力量扯动气流，将整片松树林震动，吹的东倒西歪。 带着这股力量，东胜飞出老远，撞断成片的树林后滚落在地上。 看着远远站着，还没有收回出拳姿势的申凯，东胜想说什么，却痛的难以开口。 “你刚才敲了这么多棍，我还你一拳，不过分。” 收起拳头，申凯缓缓走近，既然对方动手了，他就不会这么简单完结。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猴子 脸色有些痛苦和扭曲，东胜单手持棍半跪在地上。 显然刚才申凯的一拳给他伤害不小。 不过紧跟着他反而扯出笑意说：“咳，你果然和那些接不了我一棍的废物不同。” “看来这天骄的名头，不光是炒作得到的，哈哈！” 一边走近的申凯听到这话，摇头说：“看来你混娱乐圈太久，以至于觉得什么都有水分，什么都带着炒作了......” “劝你收收自己的脾气，这里是临渊学府，不是你的应援会或者娱乐圈。” 在申凯看来，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形态，每个不同的圈子就连规则都不一而足。 甚至就连一些圈子中，还广泛流传着你弱你有理，他惨他正义之类的说法，可见不同的人群有着自己认可的独特道理。 好比姜天依，申凯觉得对方的样子只有这么好了。 而歌曲、舞蹈以及努力也同样具备，不也依然只是个小偶像，整天半温不火的样子？ 可见在娱乐圈的规则里，不是单纯的努力或者修为战力高就吃得开。 否则凭着姜天依天骄级别，真打起来团里数十万妹纸有几个能比？ 反观东胜，同样生了好皮囊，同样是天骄级别，但在娱乐圈中的人气和影响力，超过姜天依一百倍不止。 造成这些的，好的经纪公司、努力、运气、自身条件等等，都有可能，不是单凭一样。 但无论如何，申凯也清楚的知道，这世间除了分出不同圈子外，还有一条铁则。 那就是圈子也有大小，大圈子中可能会包含小圈子！ 这类似于集合一般，放在申凯前世举例，就可以从汉人--华夏人--亚洲人--地球人这样推演下去。 小圈子永远只能按照大圈子不断的合并和服从，这也是典型的强弱二元论。 而如果将人道大世界作为背景，那么这个背景中，最大的圈子无疑是修士，而修士最重要的就是实力了。 虽然是个笼统说法，但实体其实扩展开也是修为、战力、阶级等等。 作为培养人族未来修士最重要的摇篮之一，临渊学府最统一的圈子，同样是修士的实力。 生死搏杀下，没有几个人会因为你帅气好看就留手，因为有多少粉丝就顾忌。 反正在申凯这里，该打的照样打，绝不留手！ “啧啧，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不过就是比谁更能打，别以为我这就输了！” 狠狠的擦去嘴角血迹，东胜瞪大眼睛看着申凯。 他从小就是这脾气，改是不可能会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过去别人要么就是被他这股特质所吸引，成为了粉丝和支持者，要么就干脆路转黑。 也正是这种极端化，让粉他和黑他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走到今天。 此刻他自然也不会轻易听进去申凯的话，反而有种越挫越勇的感觉。 全身散发出金色气焰，体表似乎还有一簇簇绒毛出现。 这些淡金色绒毛，覆盖在东胜的身上，让他看起来似乎变成了金色毛人。 “很久没用过这状态了，我先说清楚，这状态下除非你认输，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听到东胜的话，申凯停住脚步，看着对方的样子。 此刻在他眼中，对面的东胜除了越发庞大的可怕气势外，样子也稍稍有些变化。 不单纯是绒毛的出现，就连神态和动作都和之前有所不同。 想到对方的明星身份，申凯心中一动说：“你该不会主修的异道...还是将所演的人物具显到自己身上那种？” 听到申凯的话，东胜狂笑起来，露出嘴里的虎牙，整个人仿佛大马猴般甩动棍子。 “你才知道，本大爷的成名作品可是《西游记》！！！” 冲天长啸升起，整个天空云层都被东胜的一吼撕裂开来，露出上方的巨大空洞。 四面八方的气流被带动起来，一道金色光柱扩散，冲天而起。 东胜背后隐隐有一只金色猿猴浮现出来，带着战天斗地的意志降临。 “来来来，咱们再战三百回合，倘若你赢了，爷爷我现在就去参加演出又如何！” “问题是，你小子，能打赢我吗？” 如果说最开始的东胜是懒散熊孩子，之后是能打的战士。 此刻就真的仿佛从神话中走出来的一尊战神，除此之外还有着一股嗜血和兽性。 看着对方的惊人变化，申凯心中念头闪过：“原来如此，具现孙悟空附体...虽然当年听陈师说过异道其他种类，不过这种类型，我倒是真的第一次见。” “除了战斗的意志外，还有着霸道狂气以及桀骜不驯...很明显不是孙行者或斗战胜佛，而是参照了巅峰时期的齐天大圣。” 随着想法略过后，申凯不但没有害怕或者谨慎，反而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手捂着额头放声大笑，申凯说：“有趣，虽然只是个冒牌货，不过老实说，我还真的挺想和这猴子打一架！” “不用多说了，动手吧！” 看见申凯没有丝毫胆怯，东胜露出狰狞的笑容，跟着眼中火光一闪，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看着失去踪影的对方，申凯突然急速转身，一拳向后方打去。 “轰！” 比之前更加剧烈的震响传出，申凯准确的判断出了对方移动轨迹，一拳抵住棍棒。 “不对，还有！” 看着对方，申凯表情突然变化，快速侧身下，闪开了另一边的棍子。 如同分身术一般，除了刚才的东胜外，侧身不远处居然还有一个东胜正挥舞棍棒横扫。 “不单是气质和意识，就连类似的技能也可以模仿？” 微微感到惊讶，申凯发现这和自己一开始想的神打、自我催眠不同，就连一些角色的技能，都能够使用出来。 “不过这也只是小花招或者障眼法罢了，应该只能用一些简单技巧，真正看的还是修士本身阶级实力。” “否则他还模仿什么孙悟空，直接鸿钧附体下，镇压一切，压根就不用打了。” 正判断着对方攻击模式时，另一侧东胜狂暴的声音传来。 “你在看哪里！” 跟着出现在申凯眼中的，是一根巨柱般，达到了二三十米长度的棍棒，仿佛一栋倒塌的大楼，推金山倒玉柱一样朝着自己猛烈压下来。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神仙打架 前世身体坏掉后，具体从什么时候沉迷小说，申凯说不出准确记忆点。 但如果问他儿时最崇拜的偶像是谁，那么毫无疑问是孙悟空。 从最初的《大闹天宫》动画开始，那个手持金箍棒的英雄就深深的刻入脑海中，无法忘却，大部分的小男生也是如此。 接着在好奇心驱使下，前世的申凯不断想要了解孙悟空，从《西游记》开始阅读。 随着后来网络越来越发达，不断有着关于那个存在或衍生、或同人的作品出现。 包括作品本身和作品中的每个人物，都有着各种专家学者来解读。 但逐渐的，申凯却不再感到高兴，甚至这些作品他看的越多，了解的越多，就越失望。 孙悟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乖张桀骜的妖猴？侠肝义胆的行者？修成正果的胜佛？ 从某个说不出的时间段开始，申凯眼中的童年英雄，成为了不断被消费和肢解的存在。 它并不是无所不能、天下无敌，大部分的作品中，它永远也只是一只猴子，永远也打不过如来。 甚至就连曾经最喜欢和崇拜的大闹天宫也只是闹，孙猴子从来没有真正打入过凌霄殿，天宫能和它匹敌的仙神也不止二郎神一个。 即便最后没有西方如来，孙悟空难道就能打破天庭？ 如果只是这样，申凯还可以当是能力不够，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从青年走向成年后，越是回想西游，他心中就越是不甘，那个曾经战天斗地的大英雄，最终戴上了紧箍，受了佛道招安，成为了人们眼中的佛。 它并没有永不屈服，它始终没有逃脱控制，它始终跳不出大人物的手掌心...... 心猿归正，冥顽成空。 最终前世的申凯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如同少年想要叛逆，最终却只能在成年后屈从于现实般，每个存在都一样。 就和那个时候的他，再如何不甘，也只能躺倒在病床上一样。 但心中反复有一个念头，那只猴子不是应该一路走向巅峰，踏破天庭，打死如来才对吗？ 从那个契机后，申凯沉迷上了网络小说，因为那里的主角，大部分都不会虐主，甚至还有部分从一开始就是无敌流。 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只猴子是曾经少年的他，心中最重要的偶像和英雄。 哪怕英雄不再，申凯心中也有着想要见一见的冲动。 此刻看着背后浮现出金色猿猴虚影，带着桀骜不驯样子的东胜，申凯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就算眼前只是冒牌货也无妨，孙-悟-空，我想要和你打一场！！！” 带着这股念头，申凯全身雷光爆闪，紧接着化为白金色气焰冲天而起。 这是头一次，申凯在刚刚对敌，就用出了自己当前的最强甚至拼命的状态，一切都源自于他心中的那股情绪。 跟着申凯抬头高举双臂，将那如同擎天巨柱的金色棍棒稳稳托住，庞大的力量也无法让他下沉，通通被身体承受。 “哼，不错嘛！” 感受到这股浩然大力，申凯露出兴奋的表情，毫无疑问，这是他成为修士以来，感受过的最强肉身力量了。 而远处另一头的东胜，看着接住巨柱的申凯，眼中闪过难以置信。 他常年混迹在娱乐圈，很少去学校或者了解其他信息，仗着天赋一路过关斩将，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他人眼中的天骄存在。 再加上有着庞大粉丝群体，他们的崇拜和信仰，或多或少都会加持在自己身上。 因此东胜压根就没关心过临渊的天骄。 在他心中，常态的自己其他人都过不了多少招。 倘若用出眼前的这个状态，仿佛齐天大圣降临般，那是真正的同阶无敌，谁来都是输。 “同阶中能赢我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很长一段时间内，这句话都是东胜的自我格言。 而事实是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就连高考情况下，也不过偷懒划水，就取得了相当好的名次。 “我只是懒得认真罢了，否则就太打击那些同龄的庸才。” 这也是东胜最近两年的态度，因此他在高考中随便应付，连在晶蜂祖星时，也早早丢下队伍，自己独自偷懒混日子去了。 但这一切都在今天，被一个他心中认为是炒作出来的第一天骄给打破。 此刻双方都各自抓着巨柱一头，相隔数十米距离下疯狂角力。 看着逐渐震动的大地，申凯力量涌动，单手将巨柱按下去，顿时地面产生一道巨大裂痕。 跟着申凯拳头捏紧，雷火交击推着巨柱大步前进，一往无前。 东胜措防不及，在另一头被不断往后推，无论怎么使力都停不下来。 两人一进一退，相连着数十米长的巨柱，带着一股暴烈狂飙横扫。 所过之处所有的松树林都被这力量层层摧毁殆尽，一颗颗爆裂四射。 眼看着被带出了松树林，回头看着身后不远处，已经是一座山壁，东胜咬牙，全身的金色绒毛如同触电一般竖起。 可就在他准备再度发力时，却突然感觉到推动力停滞下来。 就在这一刻，对面另一头的申凯长吸一口气，收回推出的手掌捏成拳头，全身雷火集中起来，一拳猛烈击中巨柱。 “嘣！！！” 如同隔山打牛一般，巨柱在申凯这一拳下，带着后面的东胜整个飞撞如山壁中，发出惊天巨响。 紧接着巨柱连带着撞入的山体，都有一道道巨大裂纹浮现出来。 先是金色巨柱化为光点解体，显然也是异道具显，跟着后方的山体整个崩裂垮塌，无数碎石落下。 数十米高的山体，在刚才的冲击下彻底瓦解，大地发出轰鸣。 以巨柱撞入点为中心，数不清的大小碎石崩塌脱落，带着被撞入山中的东胜一起被掩埋消失。 “神仙打架......” 更远处的黄飞羽表情呆滞，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显然被两人的战斗惊呆了。 哪怕在晶蜂祖星见识过申凯出手，但也从来没有看到他的最强状态。 此刻东胜和申凯交手不过几分钟，却宛如小型的移动天灾一般，打到哪，哪里就一片崩坏，地形随之改变。 这在过去，黄飞羽一直觉得是老牌四阶修士才能拥有的特权，此刻却因为两个三阶修士出现。 就在她以为申凯打赢的时候，整个大地都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之前崩塌的山体碎石被下方一股庞大力量震开。 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紧接着又一股赤红色火焰涌出，东胜从山体里面缓缓走出来。 “本大爷平生最讨厌，被压在山下面！” 赤色瞳孔中火焰彻底点燃，普通人光是看到就会被灼瞎，东胜抬手一招，手中光芒浮现，金色棍棒再度出现在他手中。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火海漫天 听到东胜的话，申凯摇头遗憾的说：“应该没几个人会喜欢被压在山下的感觉......” “但只要实力不如人，就有着被压下的可能性...孙悟空如此，你，也如此。” 这话说出口，让原本就情绪激动的东胜更加暴躁，他全身的绒毛炸裂，赤色火焰包裹在手中棍棒上。 跟着东胜抬手激烈舞动金色棍棒，带着灼热的赤红色火焰，居然让周围土石都开始融化。 散发出赤红色的光芒，土石逐渐软化，最终变成了液态，照应在四周的环境下，成为了一片岩浆。 站在一块巨石上，东胜挥舞棍棒的速度越来越快，如同从岩浆炼狱中走出来的魔神，带来死亡和胜利。 跟着他抬手举棒指向申凯，一道道岩浆如箭雨般飞溅而出，每一道都带着滚烫烧灼的气息。 面对这种变化，申凯不慌不忙的抬手，顿时身前有着一面面盾牌具显出来。 “呲！” 岩浆和盾牌碰撞下，发出刺耳声响，紧接着无数白色蒸汽出现，将整个场地周围都蔓延开，阻挡了视线。 显然结束了军训后的一个月中，申凯在临渊系统教学模式下，修为进一步又再次提高了。 以往的战斗中，他具显的盾牌不说是纸糊一般，但基本上每次具显，都只不过为了缓冲一下对手的攻击而已。 这次的盾牌却明显有了坚固和真实的味道，将灼热滚烫的岩浆箭矢给死死挡住，并且还没有消散的样子。 “喂，临渊的其他天骄，也和你一样强吗？” 对于攻击没有奏效，东胜没有露出意外的样子，他此刻有种激烈和冷静，两种情绪叠加的状态。 听到对方的话，申凯摇头说：“临渊所有天骄我都见了一遍，一对一战斗下，你毫无疑问，是除了我之外最强的。” 哪怕不喜欢东胜这样的桀骜跋扈性格，但申凯也承认，临渊九大天骄中，对方百分之百是第一梯队。 生死搏杀下，如姜天依、袁文成、周唯、宇文长尚等，都不如眼前的东胜。 作为见过所有天骄，并且和不少都交手过的申凯，最有发言权。 而对方能不能打破王喆的防御还不好说，不过王喆也绝对赢不了就是。 至于肖扬和魏清玄两人，在申凯估计中不好计算，因为提前准备好符文阵地和裸妆上阵的两人，实力差别很大，并且他们也不是单纯看战力的类型。 “可以说，如果没有我在，你是真正的临渊第一天骄，当之无愧。” 听完申凯的话后，东胜歪着脑袋，龇牙咧嘴的露出怪笑。 亏得他颜值太高，就算这样做也并不显得丑陋，而是透着邪气。 “可本大爷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当老二！” “你刚才说的话，我信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打死我来捍卫第一天骄的名头，或者，被我打死，让我来当老大！” 不可一世的扛着棍棒，东胜除了战意外，还有着可怕的杀气，似乎真的要不管不顾干掉申凯。 没有生气和不解，申凯对于东胜眼前的状态并不意外。 对方的这种异道模式，初期讲究的就是完全理解和融入人物。 不但是战斗招式，就连性格和意志都要吃透。 此刻东胜的状态，就是对方心中所理解的孙悟空。 同样的，他在使用这个状态后，也会被自己理解的孙悟空性格所影响。 “成败在于实力，胜负自在人心。” 露出嘲讽的表情，申凯对东胜勾了勾手指头。 “你不想当老二，可以，拿出第一的本事来打赢我。” “问题是就凭你，做得到吗？” 东胜原本邪气桀骜的样子，被申凯的话愣住了一瞬，紧跟着浑身抖动起来，冲天的杀气爆发而出。 四周的云层密布，伴随着杀意舞动起来，东胜此刻的意志，足以小范围引动天象。 “你-找-死！！！” 声音伴随着杀气响彻云霄，东胜一个跟头高高跃起，举着棍棒就朝下方申凯打来。 而之前被他融化出来的岩浆，也跟随着棍棒升空，如同战天的蛟龙一般，被带领着杀了过来。 顿时整个天空都被红色的光芒覆盖，漫天岩浆被一棍带动，如同倾泻而下的天河，毁灭一切的同时，又有着震撼和壮丽。 面对这一招，申凯也没有大意，全身瞬间具显出铠甲覆盖。 跟着他一杆长戟在手，全身白金色气焰爆发，不闪不避，抵着上方的东胜冲过去。 “轰！！！” 方圆十里内，赤色的光芒和白金色光芒，两种在天空中交相辉映，不断扩散爆发，威力一层接一层，带来最毁灭性的冲击。 整个天上地下，都仿佛被这两种光辉充斥和笼罩，再也融入不了第三种色彩。 紧接着，数不清的岩浆和火焰爆散落下，如同天火焚城一般，地面凡是被沾染的地带，都会爆炸和燃烧。 一片又一片的地带被摧毁，范围越来越大。 无论是松树林或者山体，在这威力面前都变得脆弱不堪。 作为这场战斗唯一的目击者，黄飞羽看着面前的毁灭性景象，有些不知所措。 原本只是想让申凯去请动对方参加节目，想着同为天骄或许会给个面子，再不济就算是战斗也不过是过过招，见好就收。 但谁也没想到，会爆发出如此可怕的战斗，简直就是两位四阶非人中的强者在死战一般。 树林化为火海，地面变成岩浆，天空乌云密布...... 眼前的一切都正在被摧毁和破坏，所有生机通通变成乌有。 在威力爆发的最深处，还有着可怕的冲击和波动，一次又一次爆发，丝毫不停歇，这证明两人的战斗还在居然继续。 “不行，这样下去真的会闹大...地形改变还是小事，要是打出真火，两人来不及留手下，闹出生命危险就严重了！” 心中想法闪过，黄飞羽顾不得其他，强行用拳风撕开一小片火海，小心避开脚下的岩浆，朝着战场深处走去。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想方设法阻止两人，这已经不是普通比试，而是真正生死搏杀了。 仔细判断着波动和轰击方向，犹如闷雷一般。 黄飞羽快速赶路，可走到一半，却突然停下脚步不动。 “没有动静了...该不会他们两个......” “千万不要有事啊，申凯！！！” 害怕最担心的情况发生，黄飞羽再次拼命赶路。 这次连脚下的岩浆和身边火海也顾不上避开，全力朝着最后一次冲击的方向赶去。 可还没等她跑多远，就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从火海岩浆中走了出来。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任务完成 单手拿着长戟，申凯另外一只手夹着东胜，缓缓从火海中走了出来。 没有管东胜会怎么样，黄飞羽连忙走近问：“你没事吧！” 笑了笑，申凯说：“你也对你的老乡太没有信心了，同阶的战斗，我不会输给任何存在。” 看着透露出同阶无敌气魄的申凯，黄飞羽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虽然一直对他有信心，不过刚才的战斗场面太过可怕，对方又同样是天骄，所以免不了还是担心。 跟着黄飞羽又指了指被申凯夹着的东胜，露出询问的意思。 “他啊？” 笑了笑，申凯将夹在手中的东胜提起来，如同甩布娃娃一般摇了摇。 “放心，我没下死手，不过这家伙入戏太深，真当自己是孙猴子，太吵太闹了，所以我干脆把他打昏过去，落得个清净。” 听到这话，黄飞羽算是放心，两个人尤其是申凯没事，实在太好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本来是想着说服他演出，结果变成现在这样子......” 无所谓的撇了撇嘴，申凯说：“凉拌，这家伙自己闹性子，也该有个教训。” “更何况之前他自己也亲口说过，只要我赢了，就老老实实的去参加演出，现在输了，总不能反悔。” “好了，别管这么多，人找到，任务也完成，现在只要带着这家伙回去复命就可以了。” 说完后，申凯看了看四周还在燃烧的火海，手中长戟猛烈一挥，横扫下带起一阵狂风。 顿时以他为中心，四周的火海被这股狂风冲击后，瞬间熄灭了下来，变成只有零散火星的样子。 至于更远处的燃烧，在缺少了两人战斗的影响后，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散去。 黄飞羽有些无语的看着申凯，他已经大咧咧扛着昏迷不醒的东胜走远。 “被你打成这样，等会醒过来真的能参加演出吗......” 嘀咕了一句，不过现在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先带着被打昏的东胜前去交差。 于是两人朝着新生会的表演地点，快速原路赶回去。 ............................... 新生会的布展中心处，方林辉眼皮抽搐，无语的看着面前三人。 只见申凯正无所谓的靠在墙边，黄飞羽则是一脸不好意思的傻笑，至于东胜也已经醒了过来，一脸不爽的别过头，像只猴子一样蹲在地上耸脚。 “所以东胜你突然不想参加的原因，只是嫌弃伴舞样子不好......” “而申凯学弟你去喊人，最后战斗了一场，造成整个松林海被烧个精光，就连旁边的落松山都塌了一大半，变成废墟......” 抱着脑袋，申凯无所谓的笑着说：“没事啦，反正凭着临渊的手段，修复这么点小地方，不过分分钟的事。” 表情有些无奈，方林辉知道这件事不能怪申凯。 自己请他帮忙，是东胜先不合作和动手的，况且最后申凯也完成了自己的托付，将东胜找到并且带过来了，虽然手段激烈了一点。 怪只怪自己还是低估了天骄级别的战斗，比起许多的四阶老生也不遑多让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申凯觉得修复被破坏的地方，不过小事一桩的态度。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有多贵，没错，这种程度的修复是很容易，问题是这同样需要新生部的资金。 全校新生的各种大小活动、组织宣传、包括新人老人福利等等，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需要新生部自己出资的。 哪怕家大业大，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突然要赔款修复的事情，方林辉还是欲哭无泪。 “唉，这件事我会反映给部长，由我们新生部来负责修复。” “东胜学弟，之前想着你天骄的名头和在娱乐圈的名气，所以才想要你参加表演，最后出现这些也有我们沟通不利的原因。” “你如果还想要参加演出，我们现在可以尽量找颜值高一些的同学...就是时间上，可能有些不足。” 听到方林辉的话，东胜眼角微微瞟向靠在墙边的申凯，跟着甩了甩自己头上的金发，一脸郁闷和不爽的开口。 “不用了！” “我东胜言而有信...既然这家伙赢了，我自然会遵守约定，也用不着你们换人。” 虽然态度还是不好，但东胜并没有反悔的意思。 听到他的话，谢蕾蕾哈哈大笑起来，说：“还是我聪明吧，早说了这些天骄不理人，找他们同类去互相打一顿就行，小黄你说对不？” 听到学姐的话，黄飞羽下意识想要点头，不管看到脸色同时发黑的申凯和东胜，怂怂的连忙摇头。 “切，小黄你太怂了，这可不好，要不以后干脆叫你黄怂怂得了，哈哈。” 看着互相打趣的几个人，东胜有些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跟着他回过神，起身离开。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去排练了，顺便见见那些歪瓜裂枣，毕竟就算本大爷我，想要在两个小时把他们训练出来，展现完美的舞台，也不是太容易。” 听到东胜的话，申凯笑了笑，看着对方即将越过自己，调侃了一句。 “你应该不会再闹情绪，故意把表演弄砸吧？” 脚步略微一顿，不过东胜并没有显示任何烦躁的情绪，只是沉闷声音传来。 “只不过赢了我一次而已，别以为本大爷真的怕了，我现在表演只是遵守约定。” “战斗是一回事，表演又是另一回事，从踏上舞台的那一刻起，本大爷会用最完美的演出，征服所有观众！” “你只用老老实实呆在观众席，用崇拜的目光，欣赏本大爷在舞台上散发万千星光就可以了！” 说完后，不等申凯搭话，东胜就挥了挥手，径直朝排练厅走去。 看着对方背影，申凯笑了笑，心中想着虽然是个熊孩子，不过倒确实言出必践。 “好了，学长，现在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你们应该有不少要忙的吧，我自己一个人逛逛，晚上演出的时候会准时去。” 说完后，申凯刚准备离开，就被方林辉喊住。 “学弟，别的事到没有了...不过姜天依学妹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 微微愣住，申凯看着摇头的方林辉，下意识接住对方递过来的稿子。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又出问题 一行行仔细看着稿子上的安排，申凯有些不解和疑惑的看着方林辉。 “学长，这上面的安排，似乎没什么问题？” 摇头苦笑着，方林辉说：“你对这些安排不了解，简单来说，作为唯二参加今晚新生演出的人，姜天依和东胜两人的表演，都是压轴之一。” “可他们两组演出的情况却完全反过来了，东胜那一组是群演没问题，他这个主演却撂挑子不干了。” “而姜天依这组，却是她这个主演没问题，但群演却遇到了麻烦......” 听完方林辉的讲述，申凯才对整个情况有所了解。 之前他也知道，姜天依是在一个星梦女团旗下，作为小偶像在舞台上演出的。 三年前两人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腾华星演出中心。 而这几年中，姜天依人气算是比当年有所提升，不过与这相比，她的修为更是一日千里，硬生生成为了天骄的层次。 与之相反的，她曾经签约的经纪公司，却因为经营不善等多种原因，已经到最危险关头。 这种情况下，团里数十万小偶像，突然诞生了一位天骄，这是相当大的流量和关注度。 自然这家经纪公司把姜天依当做救命稻草，一系列操作下不断消费姜天依的人气和粉丝基础。 最开始还对公司有着感情，但时间一久，姜天依逐渐发现自己只是被当做棋子，天骄成为了一种为了拉到各种投资的名头。 甚至偶然情况下，她还得知自己的粉丝应援会，几次分裂冲突等，幕后居然是自己经纪公司弄出来的。 目的自然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姜天依，甚至制造出各式各样的新闻，让整个团体始终出现在娱乐圈中。 而盲目的粉丝团体，也因此内部被经济公司不断蚕食、虐肾，最终甚至一度反噬到姜天依身上。 原本性格就外柔内刚，姜天依最终忍无可忍，选择最强势的态度，和自己经纪公司解约。 “原来如此...湖心亭那次，应该是她刚刚解约不久吧......”听完这些后，申凯摇了摇头。 “果然是不疯魔不成活，姜天依原本的经济公司管理层也是眼高手低，一群脑残。” “团体中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天骄偶像，不想着以她为突破口，正面打响知名度，堂堂正正跻身娱乐圈上流。” “反而用杀鸡取卵的方式，来提前消费姜天依和团队的粉丝潜力，虐心虐肾，只看到眼前的资金利益，这样的战略眼光，难怪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过申凯转念一想，他了解的女团，一向都是培养久，青春短，因此前世的投资方以及经纪公司，都指望着赚快钱，有着捞一笔就走的心态。 而那家公司又刚好遇到资金链危机，自然也就更顾不上什么徐徐图之，先挺过眼前再说。 当中的差别，就如同现在就死，和慢性自杀一样。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姜天依看起来随和，但内在刚烈，知道了拿自己热爱的舞台、粉丝做文章，选择了用最激烈方式退团，离开了这个奋斗几年的团体。 “但这和她一会的舞台又有什么关系？” “她是临渊学生，还是天骄，这种潜力和未来，就算那家公司再疯狂也不敢死磕才对。” 申凯说的是常理，一方不过是有些势力和资金，但就连主流娱乐圈都入不了的三流公司。 另一方虽然眼前只是三阶，但却是高考排名前列，早早展现出了天骄之姿，考入最高学府的姜天依。 真要是全面冲突起来，无论声势、舆论、层次等，都必然会向着姜天依，因为人道大世界，修士是第一力。 除非六阶神祗，否则哪怕五阶宗师，没有大仇怨的情况下，也未必会愿意得罪一个三、四阶的天骄。 “姜天依学妹他们自然不敢得罪...但其他人可就未必，甚至那家公司不必死磕，一些手段是免不了的。” 方林辉摇头解释，他也是刚刚才收到的消息。 那家公司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知道了今晚有姜天依她们演出，于是居然走正规程序发来谴责。 皱眉接过方林辉递给自己的另一份资料，申凯仔细看了一遍，撇了撇嘴。 “按照这上面说的，除了姜天依不能按照事先排练好，表演自己在团内的歌舞外...和她一起退团并且进入临渊的那几个女孩，也同样不允许，甚至她们连脸都不能露？” 无奈的点了点头，方林辉表示对方这一招确实难缠。 首先这确实是正常程序，娱乐圈的所有经纪公司，都会签署一系列合约，只有严苛与更严苛的区别。 而按照姜天依她们几个当年入团前签署的，退团后不但不能再表演自己在团内作品，甚至一定年限内，连在公开演出场合露脸表演都不行。 “本来对方不过小公司，咱们有不少办法可以绕开，甚至强行不理睬...但如果这样，终究脸上不好看，咱们临渊毕竟是最高学府，不是流氓头子。” “而倘若走法律流程，最后也能赢，可还是需要时间...但眼下距离演出，就两个小时了......” 忍不住翻起了白眼，申凯再次对那家经纪公司的脑残程度刷新认识。 皮一皮就这么开心？ 就算让姜天依等人不能表演，就真出了一口恶气？ 也不想想，最后让临渊学府的新生表演出现问题，这家公司该怎么收场。 “部长他们已经在讨论，无论这次表演结果如何，这家公司都不会存在了。” 冷冷说出这句话，方林辉的样子也不好看，一反最初弱气。 不过是一家三流经纪公司，最高学府的临渊自然不会忍耐，哪怕只是其中一个部门，堂堂正正碾压过去就是。 一句话间，对方公司从上到下的命运就决定了。 “但那家公司的下场都是之后的事...至少眼下，咱们在台面上不能当面违反，毕竟姜天依学妹她们几个，确实签署了那些合约。” 看着再度变得弱气，不停愁眉苦脸的方林辉，申凯无语的摇了摇头。 一个新生演出，结果两个压轴的同一天出现问题，幸好申凯出马，将东胜那边解决了，可如今姜天依那边又出了问题。 到底该说是新生部的人运气不好，还是他们部门实在太无能？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决心 巨大排练室中，一个个节目正在紧张激烈的排练中。 距离新生晚会的开始，时间越来越近，所有人都不敢放松。 和其他演出小组不同，姜天依所在的这一组，此刻正愁容满面，一群人都是垂头丧气。 “天依姐...要不我和兴源她们几个就不上台了，就你一个人的话，借公司三个胆子也不会再刁难，他们也只会耍这种小伎俩。” 一个戴着眼妆，眼睛有些狭长的女孩对姜天依说着，旁边一群人也连连点头。 旁边还有几个男伴舞正一脸发蒙。 和姜天依找来的女孩不一样，他们几个不过是临时伴舞，所以对于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看着小组的人，姜天依摇头说：“你们当初愿意陪着我一起退团，现在我怎么可能为了表演，让你们退场？” “更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女孩眼神发亮，长年累月的训练和表演，她们都是发自内心热爱舞台。 如果外力介入，无可奈何也就算了。 但如果能够表演，将自己的舞台展现出来，又有谁真的愿意退场？ “办法不是没有...除了我之外，兴源她们都不能露脸，那可以采取面具或者面纱的方式绕过。” “对于舞台来说，这种装饰的面罩并不算什么，反而完全可以当做表演的亮点。” 一边听着姜天依的想法，众人一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式。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舞台的形式，以及歌曲......” 说到这里，姜天依露出苦恼的表情，这才是她觉得最不好办的地方。 原本今晚的舞台上，她准备表演《春夏秋冬》。 将自己最熟悉的歌舞改变风格，做成多人大型舞台。 但前公司的做法，却让她的想法无法实现。 那么此刻自己等人，如果还是按照原班人马表演，就必然要选择全新的，非前公司注册的歌曲才可以。 “不是星梦少女团的歌曲一大堆...但适合多人表演，还需要符合今晚迎新会主题，满足一些条件，这一下子范围就小太多了。” “况且就算我们现在马上选定新的歌曲，也还要征得歌曲注册方的允许，当然，这也不算大问题，毕竟临渊新生会，没几个会不给面子。” 但就算这样，姜天依知道时间也很紧迫，甚至可以说没有时间了。 找到适合的新歌舞，然后熟悉拍子、重新编舞、调整节奏声调、做出动线舞步、找合适的服装面罩、整个小组还要有配合...... 这一切都需要在两个小时内全部完成！ “额，姜天依同学，要我说，实在不行的话，不如我们和新生部协调一下，将小组的节目撤下来？” “毕竟为了事先给出惊喜，每个小组的表演节目，包括演出名单都是保密，就算我们不上台，应该也没人知道我们有节目......” 一旁的男伴舞有些犹豫的开口，不过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一群妹纸都对自己怒目而视。 “我、我也不是真的想当逃兵...实在是时间太紧，别说我们一时半会找不到刚好契合的新歌舞。” “就算你现在立刻马上有了，两个小时的排练，哪怕对于我们大家来说，时间也真的太短了。” 就在姜天依的小组互相讨论时，谁也没注意到，不起眼的角落里，申凯正和方林辉两人在暗中观察。 刻意改变了样貌和收敛气息，此刻的申凯相当低调，加上所有小组都在紧张排练，因此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仔细听着之前那个男生的话，申凯微微点头。 平心而论，那个男生虽然怂是怂了点，不过说的确实在理。 换做前世地球，一首全新陌生的歌舞，想要很好的表现出来，在申凯的了解中，快一点的速度是四到七天，经过扒舞、调整东线、肌肉记忆等等，最后才能初步表演。 韩团发布新单曲，往往都需要几个月甚至更久，才能做完几乎完美的刀群舞。 就算是吃这碗饭的行家，通常也需要两到三天左右的时间。 因为记住是一回事，将它在舞台上彻底表现出来，有好的演出效果，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刻的姜天依等人，远非前世普通人能比，可就算这样，估计也需要三五个小时，才能成型。 不管怎么说，两个小时对于整个队伍，始终都勉强了。 申凯估计姜天依肯定没问题，但她又不是单独表演，而是需要整个团队配合，有的人学的快，有的却跟不上。 “学弟，你不上去把这个东西给她吗？” 手中拿着一颗像是玉石的东西，方林辉有些着急的看着申凯。 微微摇头，申凯伸出手指，做了禁声的动作说：“不急，让我再看看，她究竟有多少决心。” “自从湖心亭后，我就察觉她的状态有些不对，此刻也一直处于纠结和矛盾中。” “究竟是背水一战，带着自己小组，在舞台上绽放光芒...还是自我开解，最后以此为契机，彻底退出舞台。” “她的取舍，决定了我是否有必要将这玩意给她。” 听到申凯的话，方林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换个人来千载难逢的英雄救美，在申凯这里，却成了考验姜天依的心气。 “先是飞羽，现在又是姜天依学妹...学弟你果然是凭着实力单身的，我远远不及。” 不知道远处申凯在观察自己，姜天依此刻看着激烈讨论的小组，其实内心深处也在天人交战。 这几年她在团体的偶像生涯并不算太如意，从某一刻起，热爱的舞台仿佛成为深渊。 就连曾经以为会一直支持自己的粉丝，也因为公司打入内部的手段而一度分裂。 倘若她修炼的是气运类功法，甚至刻意收集崇拜信仰，早就遭到最严重的反噬了。 那些人宁愿相信造谣和污蔑，也不相信自己的每一句真话。 明明自己从来没有做错事，却最终只能被误会和曲解。 越在乎、越热爱的，最后往往也会给自己带来最深的伤。 “可就算这样...也想要再一次站在舞台上，自由的唱歌、跳舞。” “无关金钱、地位和其他，只是喜欢这种光和热......” 心中的想法浮现，脑海中一幅幅画面闪过，有在团体中的心酸和喜悦，努力和疲惫，误解和不甘。 最终一切定格在一个人、一句话上。 那是一个多月前的湖心亭，自己最疲惫时，偶然遇到的申凯所说。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只是单纯的欣赏 “只要你发自内心的去喜爱，去做一件事情，作为你自己选择的路，那么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评价和同情你，我也一样。” “所有的荣光和骄傲，都由你自己来加冕，所有的沉沦和苦难，都由你自己来承受。” “如果你自己都低下头，丢弃了属于你的皇冠，那么我的安慰又算什么？” 这是湖心亭相遇的那一天，申凯对姜天依所说。 此刻所有的记忆都仿佛定格在那一刻。 “区区这种程度的算什么苦难...我自己的皇冠，会努力捡起来的！” 心中仿佛有万千情绪升起，最后变成了一句话从姜天依嘴里说出，她的眼中有着倔强和斗志。 “天依姐，你刚刚说什么？” 旁边的一群人之前只顾着争论，没有听清楚姜天依说的话，都回过头询问。 笑着摇头，姜天依将之前那句话，深深藏入心中，跟着她环顾自己的小组成员。 “抱歉，发生这种事虽然谁都没有想到，但身为主演的我，却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起到领导和带头的作用，迟疑这么久，这是我的失职。” 说完后，姜天依一只手掩胸，对着自己的小组成员，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天依姐，别这样，我们都知道你是最好的主演了！” “兴源说的没错，这段日子为了演出，你忙前忙后，把不少人从零基础一步步教会，你为了节目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看着道歉的姜天依，一群人手忙脚乱将她扶起来。 所有人都清楚，对于舞台的热爱，这里姜天依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缓缓起身，姜天依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说：“身为一个领队，有所迟疑是我的失职。”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放弃舞台，更不想退出这次表演。” “哪怕已经退团，哪怕不再是偶像的身份了，我也想要再一次站上舞台，让大家都能看到最完美的演出！” “姜天依在这里恳请大家，允许我任性一次，在两个小时内，完成全新的舞台！” 听到这话，众人知道姜天依没有放弃的意思。 并且和之前相比，态度要明朗坚决许多，带着一股绝不服输的气势。 原本就支持继续表演的女生们自然鼓掌。 而刚才那些唱反调或者犯怂的男生，看着姜天依坚定的态度，不自觉的也点头答应。 他们有的人同样对舞台有些向往，也有的人沉迷于姜天依的绝代容颜，希望在女神面前好好表现。 不管每个人的想法是否相同，但至少此刻，整个小组的目标达成一致。 不管结果如何，全力争取在两个小时内，完成排练，展现出最好的舞台。 远处的申凯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翘起。 此刻在他眼中，火速开始选歌，镇定自若指挥小组排舞、动作的姜天依，有着除了外表，另一种层次的耀眼。 “觉悟还算有一点，那就帮帮你，给这舞台锦上添花吧......” 小声嘀咕了一句后，申凯转身对方林辉点点头。 得到了申凯的同意，方林辉连忙朝着小组方向跑过去，将手中的玉石递给姜天依。 “学长，你怎么来了，这是？” “哈哈，别管其他的，快打开看看！” 听到方林辉的话，虽然焦急选歌和排舞，但姜天依还是耐着性子，将玉石打开。 顿时光影浮现，一首歌曲传出，同时还有着虚拟人物，干净利落的表达舞姿。 “这首歌曲，我从来没听过...但...相当不错！” 眼中有着惊讶，姜天依一边仔细倾听歌曲，一边观看着人物的舞姿。 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原声是谁唱的，而舞姿同样只是模糊的光影，但到这里已经毫无疑问，是一个完成的表演。 并且姜天依反复回想，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歌。 要知道，除了前团体的歌舞，她了解的音乐也不算少。 “以经典和传唱度来说，其实只能算是不好不坏......” “但从校园剧和舞台风来讲，却相当适合我们小组，尤其是这歌词，就仿佛是谁为我们小组...不，是为我量身定做一般！” 对音乐和舞台都有一定造诣，姜天依脑海中也快速分析出了这首歌的定位。 什么流唱千古的名曲，自然完全不可能，但作为偶像团体的舞台表演程度，却恰到好处，甚至光影中的文字，连舞台剧情都有。 这是一首适合多人男女团体来演绎的歌舞表演，如同音乐剧一般。 甚至最出彩的歌词上，很大程度契合了姜天依的经历。 只需要稍微修改几个地方，就能马上进行排练，照着上面学习就可以了，一下子省却了大量选歌、修改和排舞的时间。 对于时间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姜天依小组，简直是雪中送炭！ “学长，这首歌到底是谁给你的，就连剧本、舞姿都一次全部到位了？” 尤其是姜天依还没说出口的话，这个词和自己契合度相当高，她不信是陌生人写的。 但自己在临渊虽然受欢迎，可关系好的就这么少数几个，并没有擅长歌曲创造的同学才对。 没有直接回答，方林辉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说：“这你就先别管了。” “我只能说，这首歌是不久前才诞生，你是第一个要将它表演出来的，不用担心任何版权纠纷。” “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好好将它表演出来，诞生最完美的舞台，这才是对它的创作者最好的回报。” 听到方林辉的话后，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但确实没有时间再纠结这些，所以姜天依只能点头，将心中的疑惑压下。 看着有了歌曲后，再度忙碌起来的姜天依，方林辉微微松了口气，悄悄离开这里。 绕过一只只小组，在角落地方，方林辉找到申凯说：“学弟，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你居然还有写歌的本事。” 笑着谦虚了两句，申凯心想，自己在音乐方面，还真没这么大本事，能临时写一首不错的歌。 只不过和人道大世界相比，自己前世的娱乐圈自有一翻特色。 回忆一下听过的女团歌曲，找一首比较契合姜天依的照抄过来就行。 至于剧本就更简单了，申凯好歹还有个作家副业，随手编个狗血舞台剧，分分钟的事。 舞蹈方面，稍微回忆了一下前世mv，自己再凭着武道经验，做出赏心悦目的表演动作同样不难。 “不过学弟啊，你为什么专门为了天依学妹写歌，是不是......” 一向正经的方林辉，脸上露出坏笑。 “不存在的。” 申凯第一时间否定了方林辉的想法。 “今天她如果只有努力，或者只有才华，大概我都不会顺手帮忙。” “我只是单纯的欣赏，那些不想放弃梦想...肯付出努力...又不缺才华的人...而已。” 轻轻说着，然而申凯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浮现出在祖星幻境中的人。 那个放弃了梦想，嫁给自己相夫教子的幻影‘姜天依’。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申凯回过神，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排练厅。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开演 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 原本临渊学府因为太过广大，中央大陆横跨无数星河。 所以学校特意划分了不同的时区，用来调控白天黑夜。 不过此刻为了新生迎新会的气氛，特意让夜幕降临，漫天星火在天空闪耀。 这是临渊特意调控下，将上方的星辰光线发出的，经过了一颗颗恒星的光热后，各自散发截然不同的色泽。 根本无需灯具，亿万星光照耀下，巨大迎新会广场的新生，一个个如同在星海中漫步般。 陆陆续续来到广场的他们，每个人都找到自己实现被安排好的位置。 只见一朵朵莲花缓缓转动，从地面伸出。 带着晶莹剔透的色泽，每一朵莲花都透露出存粹祥和。 人走在其中，仿佛置身于永恒的花海。 天有星火，地有莲台。 丝毫没有拥挤的样子，每一个学生都坐在自己的莲台上。 舞台中央的表演会自动呈现在面前，不会因为座位的远近影响观赏效果。 但这一切，在内场的申凯都没有看到。 不喜欢和一群人凑热闹，再加上迎新会并没有强制规定，每一个新生都必须到场。 所以申凯就被方林辉给了一个助理牌子，能够自如在内场中穿行。 “马上就要开幕了，第一第二部门注意，各小组全部到位！” “第五组表演开始，把已经搭建好的平台放出，注意气流不要超出范围！” “中间串场环节马上到了，主持人准备就位，三分钟后上台！” “不要慌，现在是第十六组的情景剧表演，按照原先顺序，依次上去！” ........................ 饶有兴致的看着方林辉和一群新生部的人指挥。 对于申凯来说，这是挺新鲜的体验。 前世从屏幕中看过太多舞台前的表演，但是对于这些幕后人员是怎么运作的，却并没有见识到。 直到今天，他才算是了解一二。 “真不容易，舞台上热火朝天，这里也忙得像个战场。” 轻声说了一句，申凯看着走过来的方林辉，笑着甩过去一瓶水。 将水接过来大口喝下，方林辉喘了口气说：“可不是，去年的我还只是跟着学长他们后面跑跑腿。” “可今年我成了新生副部，部长他们都要在观演区和学校的老师教授领导一起陪同观摩。” “稍微一个环节出错，很可能会影响后面的演出，这简直比大战了一场还累！” 一边说着，方林辉一边看着自己的双手，居然在微微发抖。 对于兼修了武道，有着三阶修为的他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并不是实际上耗费体力的战斗，而是这种紧张和压力，带来了心灵上的疲惫感。 “对了学弟，今晚的表演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天依学妹她们小组快要登台，你不去看看？” 愣了下，申凯跟在方林辉后面倒是没觉得。 原来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好几个小时，距离迎新会的舞台快要接近尾声了。 “也行，那我就去广场看看。” 原本是不想凑热闹，加上好奇幕后工作，此刻满足好奇心了，申凯倒是也想去看看姜天依的演出。 “也不知道那首歌，会被她演绎出什么样的感觉，似乎让人有点期待了。” 辞别方林辉后，申凯独自一个人径直朝着出口走去，准备到广场上，找个位置观看接近尾声的演出。 内场空间很大，所幸地形不算复杂，申凯不紧不慢的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之前的排练厅。 就在他经过排练厅旁的厕所时，耳朵突然动了下，停住脚步。 “不行，我还是没把所有的流程练好...就算自己的动作强行记住了，但一到集体动线的时候，就总是出错。” “我又没修炼武道，对身体的把握和动作学习能力没这么强，怎么可能在两个小时内，把整个舞台过完......” 眉头微微皱了皱，申凯站在走廊上，此刻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听着里面的对话。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两个小时达到舞台表演程度，确实太短了。” “要么你是武道修士，能够强行用身体记住，要么你和那些女孩子一样，常年舞台经验丰富，适应性强。” “可现在你一样都没有，时间又短，唉......” “算了，现在这种情况，硬着头皮也要上去...所幸我们这场表演都是带着面具，台下的观众看不到你样子，不用担心丢脸。” “就这样吧，我先出去找他们汇合，你稍微冷静一下也快点出来，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上场。” “至于舞台效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对话到这里结束，听到朝外面走来的脚步声，申凯心中一动，找了个角落隐蔽起来。 靠在墙角，申凯环抱双手，微微眯起眼睛，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嘴角微微翘起，申凯走出来，直接进入厕所中。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样子苦涩，手里拿着面具的男生。 ................................ 虽然没有暴露每个节目的表演名单，但方林辉等人都相信姜天依的舞台表演经验。 此刻作为倒数的压轴节目，舞台上光线暗淡下来，一轮幽冷月光升起，带着孤独和高洁的韵味。 “我被告知要诚实，可是当我说出真相，却突然被所有人冷落。” “我被告知那规则，必须遵守绝对不能打破，犯规的人却能得到更多。” 随着悦耳的歌声响起，月光下一个凄美身影出现，缓缓走到舞台最中央处。 哪怕脸上带着精美的面具，但从歌声和身形看去，场下的学生们也下意识的觉得，这位演唱者必然是一位绝代风华的美人。 面具黑底金边，在眼眶和嘴的方向呈现出两边相反的样子，似哭似笑，给人一种莫名的酸楚。 带着这张面具，姜天依看着台下的观众，眼中有着复杂，随后坚定起来，彻底投入情绪，舞动身躯开唱。 随着表演的进行，一个个伴舞出现，无论男女都同样带着面具。 伴随着姜天依的歌声，他们将整个剧情都呈现了出来，仿佛一出精致的舞台剧一般。 热爱与颓废，天真与诋毁，仿佛是对姜天依的偶像生涯最完美的阐述般。 前所未有的投入，姜天依有种错觉，此刻的她并不是在表演，而是在将自己的经历和过往唱出来。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震撼的舞台 气质和舞台融合，姜天依将申凯交给自己的这首歌曲表现的淋漓尽致。 甚至在莫名的契合度下，她全身心的投入表演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比自己过去任何一次舞台演出，都更加完美和超越。 “能不能对我说一句许愿，管什么永远有多远。” “不需要计算，我已经获得做个人的资格。” 舞台接近尾声，一尊王座在冷月中出现，是姜天依的异道所化，代表了她的心象世界。 王座布满了铁锈和伤痕，乍一看似乎有种沧桑颓废感。 但如果仔细看去，却发现王座似乎有着莫名火焰灼烧，正在不断修补伤痕。 在它的基础上，一座全新的王座正在冉冉升起。 过去与现在，旧王座的沉沦和新王座的诞生。 结合着歌词，如同一张永恒的画卷般，出现在所有观看演出的人面前。 新旧王座的交替，如同最美丽的道之花，绽放出一元初始，万象更新的气息，带来了最震撼的视觉和听觉。 甚至就连天上的漫天星光也被引动，全部汇聚在姜天依身上，如同披上了一件星河织布的衣服。 仿佛漫天星河，只为一人而舞动。 这一刻的姜天依，真正人如其名，给人一种天衣无缝的味道。 仙和人的气质，在她身上矛盾又和谐的统一。 “这是...心象稳固，自成一界的象征啊，居然在不到四阶就做到......” 和其他被舞台吸引征服的学生不同，观演的人有不少是临渊的老师教授，最差也是初入五阶的修士，他们看到的比学生更多。 “还不止如此，三阶就有这样的成就...一旦跨入四阶，她会一步一天梯，四阶前两重几乎抬手成就，简直是飞跃！” 一位老教授神情严肃的说，随后想到了姜天依的经历，摇头道：“可惜这孩子的心不在战斗上，否则凭借着这种精彩绝艳的天赋，哪怕在一群天骄中，也必然会是最强层次。” 听到这话，旁边一位面容年轻的女教授显然不满，直接开口回怼。 “将修士之路，一味归拢到打杀战斗中，就已经落了下乘。” “所谓知行合一，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走下去，绝对不会比你们斗战派成就低！” “如异道画皇，数十万年来，战斗加起来也就那么几次，只是一心修炼和作画而已。” “可他老人家如今一出手，星河为纸，苍生为墨，画中包罗万象，自成世界，凝练宇宙大千，难道就弱于你们武道皇者不成？” 听到女教授的话，虽然属实，但老教授也不愿意弱了自己实战派的面子，开口反驳。 眼看两人争论的越来越激烈，一群老师教授连忙将他们拉开。 但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表演，此刻已经到最后一句歌词。 姜天依舞动下，仿佛天仙化人，带起万千星光铸就全新的王座。 到这里为止，演出算是前所未有的成功，所有人在两个小时内，完成到这种程度，都感到喜悦。 就连之前姜天依最担心的一个男生，从头到尾居然也没有出错。 甚至动作的干净利落，让她都觉得惊讶。 最后的收尾阶段，舞台剧情下，一位位伴舞围绕着姜天依，摆出自己的结束姿势。 而那个之前一直让姜天依担心会出错的男伴舞，一个滑步下直接来到姜天依身侧。 在之前的排舞中，他的位置原本就比较接近姜天依。 紧接着，那名男伴舞居然伸出手，从背后搭在姜天依的肩上，头稍微倾斜靠近。 这是之前的安排中根本没有的姿势。 姜天依下意识的想到，这是男伴舞故意加戏，想要趁着在舞台上的机会接触自己。 眉头微微皱起，姜天依刚想要暗中将那名男伴舞的手震开，警告一下对方，一股气机从男伴舞身上传出来。 这股气机并不明显，却有着熟悉的感觉，眼中闪过震惊，姜天依心中一瞬间有许多念头出现。 一首与自己契合度如此高的歌舞出现。 原本最担心的男伴舞却丝毫没有出错。 再加上这熟悉的气机，姜天依停住了动作。 “原来...是你......” 听到姜天依轻微的传声，面具后的申凯笑了笑，他知道对方已经想通了一切。 原本他只想着将歌舞交给姜天依就足够，可之前听到的话，让他对这场表演有些放心不下。 也因此他和那名男伴舞交换了身份，带着面具以及服装上台，加入了这场演出。 别说这首歌的动作是他设计的，就算姜天依改动了部分，再加上舞台动线和配合方面，也依旧难不倒申凯。 这种程度的动作，申凯做个拷贝舞者绰绰有余。 偶尔有一两处不对，也被他临场发挥下做的更加出色。 “嘘...你现在应该关注的不是我...仔细听听台下的欢呼喝彩声。” 表演刚刚结束，还有几秒的姿势维持，申凯搭在姜天依肩膀上歪着脑袋。 此刻两者不知不觉中仿佛贴身靠在一起，旁边的其他伴舞眼中都有着震惊。 不过还没有下场之前，他们不敢有动作。 而听到申凯的话，姜天依将注意力放在舞台下面，只见几乎所有学生都爆发出如山如海的欢呼。 哪怕没有摘下面具露出绝代容颜，观众们也被姜天依的舞台所吸引征服。 一股狂热的气氛在广场上蔓延，连云霄都被震裂，这代表了上亿新生的认可和激动。 眼中仿佛有光芒被逐渐点亮，这一幕场景，在过去只有梦中曾经出现，退团后的这段时日，更是连想都不敢去想。 哪怕没有看到样子，申凯也知道，此刻的姜天依有着喜悦和自豪。 “恭喜你，演出是成功的。” 哪怕有着充斥云霄的喝彩鼓掌声，申凯的话也清晰在姜天依耳边回响。 传出的气息让她脸上微微发烫，幸好隔着面具看不出来。 “小锦鲤，将今天当做你新舞台的第一步吧......” “偶像很多时候注定不被理解和支持，但他们也依然要走下去。” “因为不是粉丝点亮他们，而是他们带给人们光和热，如恒星一般，照亮人心黑暗。” 并不是感人和缠绵的话，但此刻申凯说的，却比姜天依这辈子听过的各种追求和表白都要动听。 “总不可能就因为长的好了点，被人们当做花瓶，忽视了你的实力和努力，就故意去毁容？” “你的容貌、身形、歌舞、天赋，都是你的一部分，它们汇聚起来，成就了今天独一无二的你，名为姜天依的存在。” “此刻他们的感动，不是因为你的外表或者天骄身份，只是为一个不知样子姓名的歌姬，因为你的表演和舞台而喜悦。” “带上面具的一刻，代表了你埋藏过去，重新开始......” “但未来的某一天，当你能重新审视自己，勇敢将面具取下，以姜天依的身份再度登台时，就又是另一种觉悟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改名 申凯的一番话说出，在姜天依心中流淌，仿佛清泉般润物细无声。 莫名升起一个念头，或许在这个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像申凯这样懂得和理解自己。 就在姜天依轻轻点头，想要搭话时，申凯的手已经拿开，向后退开几步带头鞠躬。 看到他的动作，舞台上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此时表演已经彻底结束了。 连忙也跟着鞠躬后，一群人这才有序的离开舞台。 “龚磊那臭小子人呢，明明没有最后的动作，他是不是故意的，想占天依姐便宜啊！” 刚走到后台，几个女生就冲着其他男伴舞说。 倘若是事先安排好的也就算了，但最后那个行为明显不是之前排练。 况且位置还那么靠前，后面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将面具取下来，几个男伴舞互相看了一眼，也疑惑不解。 “难道真是龚磊那小子暗恋姜天依，最后趁着舞台上去公然占便宜？” “如果真是这样，确实过分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如姜天依这样的绝色，天仙化人一般，有几个男的能忍住不动心思？” “换做我，不说一亲芳泽，就是能搭上话聊聊天，都会觉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虽然也觉得龚磊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实在不对，可终究几个男伴舞关系还算过得去。 再加上大家同样是男性，对于彼此的一些小心思也能理解，因此也就勉强解释，想要糊弄过去。 听了他们的话，除了和姜天依要好的几个女生，其他的女伴舞也同样看不过去。 “合着按照你们说法，我们女生长得好看，就活该被你们占便宜？” “就是，他龚磊要是真喜欢天依姐，自己追就算了，在舞台上这样做算什么！” “不就是欺负天依姐最在乎自己的演出，觉得在舞台上占点便宜也没关系吗，你看换个地方他还没有没这色胆，天依姐的修为，一巴掌就拍飞他！” 就在一群女生数落着那些男伴舞时，姜天依缓缓走了过来，开口询问。 “兴源，怎么了，刚下台就吵？” 看到姜天依来了，一群女生连忙围住她，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照我看，那个龚磊真不是个男人，敢做不敢认！” “这不，之前第一个下台，等我们走过来时，他人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还能去哪，找我看，肯定是没胆子面对天依姐，赶快溜了呗。” 听到一群女孩的话，那些男生也才反应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龚磊’就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去哪。 “这混球，自己犯了事就一走了之，连累我们在这，向开批到会似得！” 没有在意别人的话，姜天依只是环顾了众人一遍，确实没有发现那个身影。 “是吗...走的还真是干脆啊......” 嘴边喃喃自语，姜天依心中微微有些失落感，跟着她调整情绪，笑着对众人说。 “大家不用怪龚磊，他根本没有做错什么...那个表演者，另有其人。”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不少人这时候仔细回想下，发现舞台上的‘龚磊’确实体型和印象中有点区别。 甚至对方的动作从头到尾都干净利落，有着独特的美感，完全不像是临时排练的龚磊能做出来的。 “天依姐，就算不是龚磊，那人最后也是改了剧情，有占你便宜的嫌疑，你不生气吗？” “难道你知道那人是谁？” “我估计肯定是喜欢姜天依的男生，百分之百是想追她的！” 看着众人脑洞大开的猜想，姜天依有些好笑。 刚想要解释，自己的耳环传来消息，她将自己的学生卡变成耳环，一直挂在耳垂上。 最古之凯——“演出我如约而至，在最靠近的位置，最青春的年华，见证了最优秀的你。” 手指轻轻搭在耳环上，这消息只有自己能够看到。 嘴角浮现出笑意，姜天依心中一动，消息回复过去。 天降正义——“从来没想到，你还有写歌的天赋...下次，能再为我写一首吗？” 最古之凯——“太麻烦，自己写！” 嘴角抽了抽，姜天依捂着额头无语，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了。 “果然还是那个臭直男，感动不过三秒，就把天都聊死了......” 看着消息没有再回复的意思，姜天依微微摇头。 过下一刻，她心中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将自己的通讯名更改了。 从原本的‘天降正义’，变成了‘天降正义小锦鲤’。 看起来没有任何关联的文字，但姜天依曾经听申凯提到过。 三年前那次初遇，在舞台上演绎春夏秋冬时的自己，在他眼中就仿佛是一条游荡在人间的锦鲤...... “好了，大家今天表演都辛苦了，我做东，请大家去好好大吃一顿，庆祝一下。” 扫了一眼众人，姜天依笑着说，其他人听到后也很开心。 这段时间排练，尤其是最后两个小时，一切从头开始，每个人都很有压力。 如今舞台成功，辛苦后又有什么比得上大吃一顿，欢声笑语来放松自己呢？ 只不过一群人熙熙攘攘的离开后台，似乎都忘记了什么。 ............................. 排练厅旁的厕所，申凯发完消息后，将面具和服装脱下来，盖在被所有人忘记的龚磊身上。 “这位不知道名字的同学，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太固执了，跳的不行还非要上台。” “虽然这种精神可嘉，但还是我去救场更合适，你又偏不让，时间不多我只能把你打晕过去，伪装成你上台。” 一边自言自语，申凯一边将自己的衣服穿好，随后看了一眼歪在厕所池边的龚磊。 “恩，我就不叫醒你了，免得你又大吵大闹，麻烦的要命。” “反正你的其他同伴，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上台的不是你，等会一定会过来找你的。” 说完后申凯就转身从厕所走出来，他并不知道，演出的一群人都去吃大餐了，而姜天依也以为申凯是和龚磊商量好的。 于是可怜的龚磊同学，就一直躺在厕所池，直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至于申凯正准备从后台出去，却迎面走过来一群人。 数量不少，为首的一人金色头发闪耀，带来逼人的气势，正是刚刚压轴表演完的东胜。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曾经的学生 “是你？” 哪怕申凯已经改变了外貌和气息，但此刻双方近在咫尺。 东胜十分明锐，第一时间察觉了他的身份，停住脚步。 “胜哥，这人是？” 跟在后面的一群伴舞疑惑，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对于东胜他们也算有一个大致形象在心中了。 轻狂自大又口无遮拦，但却有着与之匹配的实力。 尤其在真的决定上台演出后，无论是排练和舞台，都有着足够的认真态度。 之前他们的演出作为压轴，以百人、千人、万人分为三层，最中心就是他们这一群。 以东胜为中心，整个舞台获得了空前的成功。 心情不错下，东胜看其他伴舞也顺眼了不少，大手一挥，准备带着一群人去庆祝。 不过看着申凯，东胜突然兴致起来，挥挥手让其他人先走。 不敢违逆东胜的意思，一群人小心避过申凯站的地方，陆陆续续走了出去。 “啧啧，你的身形我有印象，应该是姜天依那一组的伴舞。” 听到这话，申凯露出意外的表情。 “你不是应该在后台待命，居然还有闲心跑去看其他组的演出？” 不屑的摇了摇头，东胜说：“对于站在舞台的人，所有除了他之外的表演都是对手，这里就是另一处战场。” “虽然最后一定会是本大爷赢，但如果对手太弱，也衬托不了我的风采。” 对于东胜这种自大狂的表现，申凯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好奇的问：“那这次迎新会，有几个表演能入你眼？” 似乎等的就是申凯这句话，东胜摆好造型不屑的说：“糟透了...临渊学府的表演程度，让人失望！” “能让我稍微看过眼的就那么三五个，对了，其中也包括了你的妞。” “那场确实还不错，只不过被一群三流的伴舞群演，给拉低不少分数。” 听到东胜有些轻浮的话，申凯微微皱眉。 “什么妞不妞的，我和她算是旧识，也是不错的朋友，但没有你想的那样。” 稍微愣了下，显然东胜是真的以为申凯和姜天依是情侣关系，不过此刻见申凯没有承认，他反而露出有趣的神色。 “哈哈，只是朋友，就让一位天骄的舞台上，出现了另一位天骄，还带着面具老老实实当伴舞，这种朋友我也想来一打。” 翻了个白眼，申凯表示自己乐意，好歹也是自己抄的第一首歌，当然希望能好好表演出来。 至于伴舞之类的，又不是战斗搏杀，他才不在乎。 原本想要皮一皮，看看申凯不爽的样子，不过对方明显不在乎这些，东胜顿时觉得很无趣。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叫姜天依的，气场不错，表演的也入木三分，最后的舞台效果同样称得上精彩。” “倘若不是那群伴舞拖累，舞台完成水平还差了一点的话，足够有本大爷一半的能力了。” 脑中自动将东胜的最后一句话排除，不过申凯也看出来，东胜对于姜天依的舞台评价很高。 “没想到，你也有夸人的时候。” 听到申凯的话，东胜收起了轻浮的样子，似乎变得有些认真的说。 “舞台是神圣的，要登上它就要有足够的觉悟，否则还不如选择不上台。” “无论我平时怎么闹性子，但如果真的决定站在舞台上，就必然会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脸色稍微囧了一下，申凯听到这里心中嘀咕，感情这家伙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平时自己的行为是在闹性子。 “不对，本大爷为什么要和你这家伙说这些...闪开，别挡着本大爷去开庆功会！” 原本两人聊的好好的，东胜却突然一副回过神的样子，露出嫌弃的表情。 “别以为聊了两句，你之前把我打晕的事就能够算了...有机会本大爷一定要把之前的账给你算清，哼！” 说完后，东胜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申凯看着他的背影。 “（￣_￣）这家伙到底是傲娇还是精神分裂？” “明明之前是你自己拦着我，非要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现在又一副嫌弃的样子，怪我喽。” 无语的挠头，偶尔正经一下后，又马上变回了自大狂的模样，申凯对于这种熊孩子也感到无奈。 正当他准备离开这里时，一个苍老温和的声音在一旁传出。 “年轻人嘛，有些自己的性格也可以理解。” “就像你，同样有自己的执着和坚持，只是活法不同。” 眼中闪过震惊，申凯闪电般转身退开几步，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头发整齐的往后梳起，穿着正装笔直站立，显示出来人一丝不苟的习惯。 样子介于五六十之间，但却不是那种颓废衰败的老态，反而有种鹤发童颜的感觉。 眼前的这位老者脸上笑着，有种和善感，就仿佛是自己家中的慈祥长辈般。 但申凯却没有大意，眼中有着警惕和认真。 因为直到这位老者说话前，他都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从距离上来看，这位老者就在自己身后。 可无论是申凯或者刚离开的东胜，都没有一点发现他的意思。 哪怕此刻这位老者没有一点气势，如同普通老人般，申凯也不敢大意。 “能如此彻底的瞒过我，四阶都不可能，这老人...至少五阶！” 心脏微微缩紧，不过申凯度过了最初的紧张后，马上反应过来，这里是临渊学府，有着五阶的老师再正常不过了。 但眼前这位老人，自己上课的一个月以来，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位老人家，请问您是临渊的老师吗？” 申凯的一系列反应都被老人看在眼里，他点头笑着说：“老夫吴清和，最近几年没有怎么带学生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吴清和！” 听到这名字，申凯有些惊讶的开口。 才刚来一个月，他当然不可能将学校所有老师教授都认全，但至少也知道，临渊现任的副校长，名字就叫吴清和，是老牌的六阶神祗，传说距离七阶也不远了。 “您是吴校长？” 听到申凯的询问，吴清和笑着承认，申凯拱手行了一礼。 “学生申凯，见过吴校长。” 看着对自己行礼的申凯，吴清和眼中没有特别的情绪，但深处似乎又有什么浮动。 “唉，果然，看你刚才的样子，他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老夫......” 不解的抬头看着吴清和，申凯没明白对方的话，自己身边难道有吴清和的熟人？ 缓缓伸出手，吴清和似乎想要放在申凯头上，却被申凯有些不自然，下意识的避开了。 哪怕是老者形象的副校长，他也不怎么习惯被别人摸脑袋。 “连避开的样子都这么像...如同警惕任何善意的困兽，果然是父子啊......” 听到这句话，申凯心中一动，看着吴清和，而对方则点头回应，露出缅怀的神色。 “你父亲难道从来没告诉过你，当年我还不是副校长时，他和你母亲，都曾经是我的学生吗？”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你所站的高度 没有等迎新会的流程全部结束，申凯似乎有着心事，提前回到了自己住所。 躺在沙发上，申凯抬头看着天花板。 他一反常态没有去修炼，而是在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 “阁下，看来吴清和的话，对你有些触动。” 恒世旋转着身躯从旁边漂浮过来，围绕着申凯移动。 之前申凯已经将自己在迎新会的经历随口告诉它。 “恩，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想我的身世并没有那么简单，背后...有隐秘。” 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不久前，吴清和主动找上自己说的话。 两人聊的其实倒也不算太多，但吴清和所说的每一句话组合起来，信息量不算小。 “他说自己曾经是你父母的老师，而且应该不是普通的授课教师，是那种一手带出来的导师，比普通师生关系更紧密。” “这事应该不会作假，毕竟只要阁下你稍微查一查，无论是学校的档案或者当年的人，都会很快有答案。” 恒世移动到申凯边上，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两人的相处模式很自然，没有什么上下尊卑，想到什么说什么。 “恩，对于这点我并没有怀疑。” “但奇怪的是，申极煌从来没有给我提起过这事，甚至连推荐我来临渊，也只是说这里是他母校，教学风格适合我。” 论身份地位，申极煌是老牌天骄，如今的六阶神祗了，在神庭军方也算是高层。 他的情报网不可能不知道，当年的恩师，如今已经是临渊副校长。 “更何况我如今已经知道，申极煌当初和我的关系恶劣，应该是事出有因。” “可就算如此，他推荐我来临渊，却压根没提到吴清和这个人，就连假期时，申府的所有人，似乎也都不知道这回事。” 倘若只是普通老师，或者关系淡薄确实很正常。 但从之前吴清和的话中，当年他和两位学生的关系却很亲密，甚至犹如半子。 “一个口中是关系莫逆，而另一个却是绝口不提...阁下，这中间的环节明显有出入。” 听到恒世的话，申凯点头，这也是他所想到的。 要么是两人其中一个有所隐瞒，要么就是当年确实亲密无间。 然而之后却发生了什么，导致申极煌对当年的恩师绝口不提。 “还有一点，吴清和的资料中，他是主修理道的修士，当年曾经负责过不少实验室，进行一些研究。” “刚才他和我的对话中，也有提到我母亲，水轻柔曾经是他最优秀的学生这点。” “和实战天骄申极煌不同，我母亲她当年在临渊主修的理道，天赋虽然是绝世，但却是偏向于研究型人才。” “吴清和刚才也亲口说过，在科研方面，我母亲做出的研究贡献，还要超过单打独斗的天骄。” “在临渊时，我父母就已经是情侣，但毕业后申极煌参军，我母亲则继续留校。” “而再之后按照吴清和说的，母亲当时怀着我进行一次实验，之后突然就和申极煌一起回到老家，再之后生下我没多久...去世。” 仔仔细细又整理了一遍吴清和的话。 虽然对方是在感慨遗憾，曾经最优秀的学生去世。 但申凯却从零散的信息中，察觉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几年前自己刚穿越过来，对于人道大世界的一切都还陌生，没有适应。 因此也轻易接受了，原主的母亲生下原主不久后就去世的信息。 可就在今天，从吴清和的话中，他察觉到不对。 按照吴清和的回忆，当年毕业时，原主的父母都是四阶，其中申极煌已经是四阶第三重走到尽头。 哪怕不如申极煌，但水轻柔也应该差不了太多。 再之后则是申极煌在军中闯出名头，突破进入五阶后，两人正式结婚。 这期间有着几十年区间，具体申凯不清楚，总归申极煌两人都是修士，算不上什么晚婚。 再跟着时间线推进，水轻柔怀上原主，带着身孕继续参与一系列研究和实验。 紧接着就是申极煌突然回到临渊，将水轻柔接走，回到老家不久就生下了原主。 然后水轻柔去世...... “吴清和只是聊天时偶尔提及回忆，并没有给出具体细节和时间，但毫无疑问，那个时间段，水轻柔应该也是五阶修士了。” 手指轻轻敲击，申凯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一个五阶的修士，还是绝世之姿，居然会生下孩子不久就去世，绝对有问题！” 刚穿越过来的申凯，可能还会下意识觉得是生孩子有危险或者其他。 但如今随着他自身修为越来越高，发现以前自己的很多想法，其实都经不起推敲。 堂堂五阶修士，超越星辰的强大存在，怎么可能因为生孩子去世？ 哪怕只是一个连阶位都没有的普通女人，遇到生育问题。 凭着申极煌的地位，什么医疗设备或者治疗修士请不起？ “寿命问题同样不可能，就算是主修武道的五阶修士，也会有数百上千年寿元，水轻柔当年满打满算，也不可能超过五十岁。” “被人袭击受伤的话...吴清和和申极煌又都没有提及过，是双方都有默契的隐瞒什么？” 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原本以为只是原主母亲当年生下他后，自然去世。 但如今看，当年的事情有不少隐秘。 这其中申凯甚至有想到，或许申极煌这么多年不待见原主，可能就是因为当年不为人知的某些事。 “不行，信息太少，而吴清和找到我，似乎也只是想见一见当年学生的孩子，缅怀一下过去，并没有说太多有用的话。” 在好奇心驱使下，申凯仔细考虑后，主动联系申极煌。 两人的关系虽然不再恶劣，但总归还是有些尴尬。 因此虽然一直有申极煌的联络方式，但这么久以来，申凯都一直没有主动找过对方。 临渊的学生卡，除了能够校内联系外，只要搭上星际网络，就能够在网络范围内，联系到校外的人。 输入申府的人交给自己的信号，这是一条暗线，通过它可以直接联系到不知在哪的申极煌。 不过倘若距离太遥远，或者正在执行军务，消息就不一定能传达到了。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申凯顺着暗线发出一条简略的消息。 “你当年的老师，吴清和找到我，随便聊了些，他是否可以相信？” “还有母亲当年的事，似乎有疑点。” 将消息发出去后，申凯本来想着，申极煌应该不会很快回复自己。 正准备去吃点东西时，暗线的消息居然传来。 “这不是现在的你该管，沉下心修炼就是，你能知道多少，能管多少，取决于你已经站在什么样的高度。”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隐约的猜想 处于意料的快速回复，申极煌的消息让申凯沉默。 片刻之后见对方再没有其他的信息，申凯关掉通讯。 “嗤，还真是那个人的风格......” 露出一丝不同往常的笑意，申凯摇头。 这时候恒世从一旁漂浮过来，对申凯说。 “阁下，你父亲的话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其实已经暴露了部分信息给我们。” 对恒世的话没有意外，这些也是申凯刚刚想到的。 “并没有提到吴清和是可以信任的长辈，但却又没让你提防对方，你父亲的态度很模棱两可，这同样可以代表背后确实有故事。” “再加上后半句话，可以分析出你母亲当年的死因有蹊跷，还有阁下你童年时，父亲的奇怪态度。” “这些都有着疑点，阁下，我建议你继续发送消息，旁敲侧击向你父亲套话。” 缓缓移动着，恒世向申凯提出建议。 在原石生命的思想中，唯独让它们诞生的存在需要忠诚。 其余哪怕是对方的父母亲友也不用在意。 然而它的建议，却被申凯摇了摇手打断。 “到此为止吧，恒世。” “将重力室打开，提升到常态十五倍内压模式。” “电磁指数上升百分之五，液压灵气用潮汐状态...我要去修炼了。” 原本移动的身躯停住，恒世仿佛在半空中卡顿了一下。 倘若它有面容的话，应该是一副愣住的样子。 “阁下，难道你不想调查这些背后的隐秘？” 感到不能理解，在恒世的资料中，人类通常对未知和真相都抱有强烈好奇心。 尤其这还是事关申凯的父母，当年的往事，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想知道？ 看出恒世的疑惑，申凯笑了笑说：“我又不是柯南或者吴邪，在这方面哪怕有着好奇，也会量力而行。” 没有解释这两个名字代表什么，微微眯了眯眼睛，申凯朝着远处看去。 他似乎在注视星空另一处，那个与自己相像的背影。 “申极煌刚才那句话没说错，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处于什么位置，就决定了能知道多少真实。” “就算此刻我知道了全部隐秘又如何？” “不过三阶的我，还无法进入他们的世界。” 虽然没有得到申极煌口中的真相，但通过对方那句留言的态度，再结合前世自己所看各种剧情，申凯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方向。 放在一个充满了修士的世界，背后的故事恐怕无非是尔虞我诈，战天斗地之类。 原主的母亲当年，大约是被什么人暗算了。 但吴清和身为老师却没有保护好，也因此申极煌才会从此师徒陌路。 而原主的母亲也因此受创，在剩下原主后就去世。 “像这样类似的剧情，我随便就能编出十几二十个，中间总有一种，是接近当年真相的......” 可就算自己不用答案也能猜到，同样没有作用。 申极煌这样半遮半掩，申凯只能往一个方向猜，那就是这么多年来，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应该依然存在！ 否则他大可以对自己说出一切，不用在话语中，暗暗希望自己能达到一定高度再了解。 “阁下，倘若如你分析，当年往事确实是人为，并且还有个罪魁祸首存在，你的安全......” 面的恒世的担心，申凯摇头，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今年都年满二十，要出事早出了。” “先不说这些都是我随便猜一猜，就算真猜对了，有这么个罪魁祸首存在。” “我估计对方也不过和申极煌伯仲之间，甚至还可能不如。” 很简单的道理，倘若一切都和申凯猜想的一样。 依照申极煌爱妻如命的性格，能打得过罪魁祸首，恐怕早就将对方杀了。 但如果那罪魁祸首修为远胜于申极煌，同样应该早就将他干掉，免除后患才对。 “但偏偏我这二十年来，风平浪静，从没有听说过类似消息。” “再结合最近两年，申极煌突破六阶神祗的情况看...要么就是对方这么多年藏匿起来找不到，导致他无法复仇。” “要么就是对方比如今的申极煌...还要强...因此不在乎......” 说到后一句，申凯的话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就连恒世也停止了身躯的转动。 比如今的申极煌还要强，这背后的意义代表了什么，他们两者都无比清楚。 身为上一代天骄，申极煌的修为战力一直傲视同阶。 甚至如果有死仇，哪怕是同样的天骄级神祗，申极煌都会不惜一切血战到底。 而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存在还要比他强。 让申极煌无法复仇的话，只有永恒阶级才能做到。 “只是...七阶的皇者，不，哪怕只是七阶的修士，会在当年为难还是五阶的申极煌夫妇？” 恒世发表了自己的疑问，这两者相差太多能级，根本不是一个圈子才对。 “所以我才说，一切都不过是我随便开脑洞想想罢了......” “真相到底是什么，或许正好如我刚才所说，但也可能是南辕北辙。” 说完后，申凯将自己的上衣脱下，露出修长的身体。 看起来不过普通青年的样子，但只要他愿意，周身每一处都能瞬间爆发出狂龙一般的力量。 赤脚走近重力室，申凯一边缓缓热身，一边说。 “无论情况是哪种，以我为中心，提升自己的修为和阶级，总是不会错的。” “比起知道真相后，也没有能力去管，我宁可先让自己有了能力后，再去接近真相。” “一个弱者，就算知道的再多，也只能目睹一切发生，做一个见证，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做完了热身，感受了一下重力室的环境后，感觉还不太够，干脆让恒世将压力再放大两倍。 “阁下，效果再放大，哪怕对你也会造成负担，如今的强度已经算是适合。” 恒世严肃的想要阻止，却依然被申凯摇头，看到他的态度，恒世无奈之下只能照做。 随着它的调节，整个重力室环境越来越恶劣。 申凯仿佛站在深海中，承受着全方位的水压，足以将金属压成铁饼。 手中刚刚具显出来的刀剑，在这股压力下哀鸣，随后化为光点消失。 咬牙苦撑着，申凯再度具显，然后消散，再具显，同时身体也鼓足气血运动。 “哼，不管有没有猜对，凡事都要做好最坏打算......” “现在的我还无法进入他们的世界，不提永恒阶级，至少要先站在申极煌那个层次。” 心中的想法闪过，申凯久违的产生了一股压力，逼迫他再度朝着前方的目标加快脚步。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论突破的各种姿势 在之后的半年中，申凯每天除了按时上课，系统学习各种修炼知识外，就连平日的自我锻炼，也不断加大。 如今不过三阶的他，在修炼方式上，一切都朝着四阶修士的压力靠拢。 这种高强度的锻炼，换做普通三阶，早就活活累死。 哪怕是其他的天骄也不会轻松，唯独申凯，不断在适应，甚至还在缓缓加量。 本来他早就可以突破到四阶，只不过有着灵肉衍生法，他压根用不着急着突破。 别人在三阶到头的时候，他依然可以继续增强。 申凯有着想法，他现在和传统玄幻流中的压级，巩固基础，增加潜力有着类似。 但那些压级流达到一定程度，除了道心、根基、技巧外，实际上如果不破阶的话，力量并不会再有明显增长。 而他称为最强辅助功法的灵肉衍生法，却打破了这一定律。 阶级还是三阶，始终不能御空，也不能使用显性能量。 然而他的肉身和精神，早就不知道超越了寻常四阶多少，这是传统压级流远远不能带来的。 况且除了明显的力量外，他的根基和潜力，同样会得到提高，只不过用肉眼看不见罢了。 申凯在这方面并不着急，反正最高学府的毕业标准，也不过是两种修炼体系都达到四阶，才不会管你达到了四阶第几重。 大学，除了必要的硬性规定外，一切都看个人觉悟。 你想一辈子当个初入四阶的修士，学校不会在意。 “想突破的话，我早就突破了，无论是顺其自然突破，大喝一声强行突破，在万众瞩目下轰然突破，又或者一方小天地共鸣下突破......” “类似这些形式的突破方式，我如今已经可以换着花样来，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一种。” “不过比起这种个人突破方式，果然还是结合‘外力’以及‘资源’的方法，更让我满意。” 在最高学府的这段日子，申凯学到了很多过去自己没有想到的知识，其中就包括了阶级的突破形式。 过去岁月中，老式和传统的突破，第一种是机缘流。 修士差不多到达了当前的修为临界点后，受到外力刺激下，或者顿悟或者激战，最后突破到新的阶位。 但按照临渊学府的理论，这种机缘流的突破，其实偏向于两种修士。 一种是真正达到当前修为的临界点，自己都已经控制不住了，才会在外界刺激下突破。 另一种则是那些接近临界点边缘，但状态忽上忽下，反复徘徊的修士。 他们只能算是普通天才，因此才需要苦苦寻找契机。 找到了，也许下一刻就突破，找不到，不好意思，一辈子就这样。 但无论怎么说，这种机缘流都只适用于一般的天才或者普通修士，存在不可控性。 甚至进入突破阶段时候，一旦强行打断，会造成严重后果。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机缘流突破方式，囊括了人族六阶以下，几乎七八成以上的修士，占有最大比例。 与之区别开来的第二种突破方式，则是压级流了。 和不知道什么时间、地点、方式来突破的机缘流相比，压级流最大的特点在于具有可操作性和可控性。 这是只有那些真正天赋和修为出色的修士才能做到，他们往往都是走到了当前阶段的极限。 但为了往后岁月中，能够走的更远，他们往往会停住脚步，并没有急于突破。 而是停留在关卡前，不断打磨过去的根基，反复务实每一步，真正着眼于未来。 对于能够使用压级流的修士而言，突破早就不是什么问题，他们从来不需要被动的等待什么机缘，只不过刻意压制自己罢了。 只要愿意，稍微调整下身心状态，下一刻他们就能突破。 并且所需要的时间也远比前一种短，很少被人打断。 要做到这种压级流并不容易，除了天赋和修为真正走到当前阶级的极限外，还需要超然的意志力。 也因此，这种压级流的突破，往往是属于绝世和天骄级别才拥有的权利。 此刻的申凯也是如此，甚至压的比任何人都更狠，突破起来又比谁都要轻松。 只要他愿意，连调整身心的一点过程都不用，上一刻还在吃饭，下一刻就能够突破完成。 但按照临渊的教学，压级流也同样有所区别，这些区别在突破到新的阶段后，会带来的影响也不相同。 如压级流中的‘顺其自然’，就仿佛水满则溢一般。 突破的瞬间，过去种种打磨和积累，会如泉水涌出，将内外身心都彻底洗礼一遍。 这种突破除了增加的底蕴根基雄厚外，还有一个优势，就是让自己过去的所有暗伤和不堪都被洗刷一遍，比修炼功法的效果更好。 甚至能让自己过去不同的功法、能量冲突都和睦相处，再不济也能小很多。 为整个人带来气机圆满无缺，周身如谐的自然之感。 在过去岁月中，如道门等古老教派的天才门人，也最推崇这种突破的方式。 与之相反，压级流中的另一种‘天地共鸣’，则是在突破时，不将自我嵌入当前环境中，反而突出自身与外界的隔阂、区别。 倘若这样做，突破的阻力会大不少，甚至可能遭到雷劫或其他形式的能量意志洗礼。 坏处自然是过程漫长，且具有相当程度的危险性。 好处则是承受了‘天地共鸣’后，能够最大程度的压迫出自我潜能。 同时突破后，会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一方小天地的认证。 以这种方式突破的修士，日后在战斗中，会仿佛得到天地加持一样，战力在自身基础上进一步飞跃。 不少以战力为尊的武道或者实战类修士，都渴望用这种突破的方式。 除此之外，也还有其他好几种不同的突破方式，最后的效果和收获也不相同。 而申凯不急着突破，除了有灵肉衍生法，能够一边放心压级，另一边力量还提高外，更重要的是他有着中意的突破方式。 “善假于物” 这是申凯选择的，和之前几种截然不同的方法。 简单来说，这种方式与其叫做突破，反而更像是提前规划好了自己四阶、五阶甚至更远未来的道路，然后再返回源头，高屋建瓴的方法。 打个比喻，别人突破都是从低到高一步一步来，压级流也只是在不断打好地基，让‘房屋’更稳固。 而申凯所用的方法，却是提前将‘整栋大楼’的设计图纸自己准备好。 然后一边压级打地基，一边慢悠悠的准备修建‘楼房’的材料。 所有准备完成后，顺着图纸来造就可以了。 毫无疑问，这种方式是申凯所知道的各种突破方法中，最花时间和精力的，前期需要做大量准备。 必须要选好根本功法和体系，否则这栋楼只会越修越窄，最终空耗潜力。 同时还要准备能够支撑这栋建筑的外物材料，不同的选择需要的材料可能也不相同。 灵石、星核、气运、能量、精神...选择不同，需要的外物种类以及数量也不相同。 按照申凯的根基来看，如果用这种方式，不管最后选择什么类型作为根本，需要的外物都必然如山如海。 但毫无疑问，这种方式可以说是可控性最强的，也是最近十几万年来，最受理道和异道修士欢迎。 不论是按照规律和科学的论点来安排道路。 又或者用感性和才情去泼墨作图设计自己的未来。 这种善假于物的方式都让理、异两个体系有着改变。 早已决定最先让自己的异道进入四阶，申凯反复查询后，也选择了这种最能够体现个人特色和未来道路的突破方式。 目前这段日子，他每天一边压级修炼，一边查询学校的资料，希望能从中找到一副让他走到绝顶的‘画’。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倒数的临渊 带着这样的目的，申凯每天除了修炼就是学习，别人看来的枯燥生活，他却充斥着满足感。 就连方林辉等人偶然喊他聚会之类的各种活动，大部分也被他婉拒了。 就在申凯一度以为自己会这样默默修炼，直到某一天做好全部准备，突破到四阶时，事情还是找到他面前。 “学长，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够参加这一届的神霄论战？” 翻弄着手中的一张烫金名帖，申凯此刻正站在练功房外，面前是一个样子儒雅的青年。 修长的身躯，给人仿佛一颗松柏站立，眼角下一颗泪痣，让对方显得有些多愁善感。 出现在申凯家中的，是这一届临渊的学生会会长宋光涵。 已经是大四老生的他，还有一年时间就要毕业了。 如今早就是四阶修士，甚至传闻中，已经进入四阶第二重了。 “没错，神霄论战每隔三年举办一次，除了人族的二十九所最高学府外，第二层次的学校也会加入，每一届不多不少，正好一万所大学。” “除了良性竞争外，它也是能将每一届学校的学生修为状态最好展示出来的机会。” 一边听宋光涵介绍，申凯一边翻弄名帖，心中思考着。 这种类型的大会并不复杂，放在他前世，应该就是全国大学运动会或者诗词、奥数一类的比赛。 每个学校派出自己最优秀的学生竞争，反应出自身的优势和底蕴。 背后可能也会涉及到一些利益、名器之类。 “而神霄论战也分为两部分，新生赛和老生赛，我们希望学弟你能作为临渊的新生代表之一，加入比赛。” 宋光涵说话温声细语，但又有着一种风度，并不会显得软弱。 点点头，申凯并没有拒绝。 原本这种类型的比赛，学校肯定会要求最优秀的学生去参加。 而在申凯的想法中，人道大世界什么样的学生算优秀，无非要么修炼快，要么能打。 因此临渊的九大天骄，都必然会半强制性的被校方要求去参加神霄论战。 这种情况下，宋光涵却没有让别人通知，而是亲自登门拜访，向自己解释后作出邀请，确实算有诚意了。 “估计这神霄论战，和我前世看的中，学院派争斗差不多，一群人在擂台上按学校来分队交手......” 心中想法闪过后，申凯对宋光涵说：“明白了，学长，我这边没问题，随时可以去参赛。” 总归自己是临渊的学生，为母校参加比赛，这点荣誉感还是有的。 况且申凯知道，自己这边的临渊会派出最优秀学生，其他的学校同样会如此。 这也意味着大会中，他能够见识到来自人道大世界各个不同地区、不同学校的天骄和绝世。 甚至可以干脆的说，他们这群人在未来数百上千年中，会真正成长起来，成为人族的中流砥柱。 更何况这一届的人族中，天才数量远超过去，可以说是一个黄金大世的来临。 毫不客气的说，从这一届神霄论战算起，之后的几届都可以看做一群未来的王者与神祗在提前交手。 “能参与到大会的，必然没有弱者，最差也是天才级别，其他的天骄和绝世也会一涌而现。” “和这些人交手，说不定可以让我的实战更上层楼。” 看着透露出战意的申凯，宋光涵微微点头。 虽然学校是半强制性的要求学生参加，但消极怠工和跃跃欲试，最后的结果可能完全不同。 跟着他郑重的对申凯说：“学弟，除此之外，我个人还恳请你一件事...一定要在新生赛赢到最后，拜托了！” 看到宋光涵的样子，申凯微微一愣，连忙将他扶起来说：“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身为学生会长，宋光涵希望能赢，带给学校荣誉，在意料之中。 但对方这样郑重，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抬头看着申凯，宋光涵苦涩的说：“学弟，实不相瞒，这届的神霄论战，你们新生赛还不知道，但老生赛的结果，已经可以预见了。” “二十九所最高学府中，获得第一的是谁不清楚，但最后一名，大约不是缥缈河，就是我们临渊......” 按照宋光涵的话来说，神霄论战的每三年一次。 如今的老生赛参加者，大部分其实就是三年前的新生赛参加者。 而很不幸的，三年前作为新生代表，参加神霄论战的宋光涵一群人，最后成为了所有最高学府垫底。 “哪怕如今三年过去，我们成就了四阶，每个人的潜力和修为进步程度都不同，但我任然没有信心力争上游。” “因为我们在进步的同时，其他学府的人同样不会停下脚步...甚至因为教学风格的不同，那些历届排名最靠前的学府，只会将距离不断拉开。” 宋光涵其实也不想灭自己学府的威风，但无奈事实就是如此。 临渊崇尚自由风格，对于学生的教育以自学和发扬自我意识为主。 除了毕业进入四阶外，不会强迫学生的修为战力达到什么程度。 这种散漫自由的情况下，如果是像申凯这样自律，或者有远大目标的学生也就算了。 其他人或许也有进步，但却只是不紧不慢，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与之相反的典型例子，就是老牌强校太虚峰。 不但不会给学生这种自由，反而像是拿鞭子在后面抽打，用外部压力逼迫学生不断提高和进步。 也因此，造成了历代的神霄论战中，太虚峰的新生、老生赛，都是最终排名进入前三，甚至不少时候是第一。 “当然，我们这些老生这三年中也从来没有放松过...所以给自己定的目标是这一届的老生赛，争取不当最后，排名超过缥缈河！” 听到宋光涵的话，申凯不知道该怎么答话，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_￣）不当倒数第一，争取倒数第二，第三很光荣哦......”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宋光涵看到申凯的表情，也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叹了口气，宋光涵说：“学弟，我知道这样显得很无能......” “可数十万年来，从临渊成立的那天起，神霄论战中排名靠前的次数真的不多。” “最近一次，还是几十年前，你父亲申极煌元帅在的时候。”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神霄论战 听到熟悉的名字，申凯眉毛挑了挑。 对于宋光涵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反而没有意外。 随着高考第一和当世天骄的名头不断发酵，如今有点地位的人，都不难知道他父亲是谁。 身为最高学府的学生会长，宋光涵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肯定是走后门当上的。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临渊学府的往年排名居然这么低。 最近一次居然还是靠着申极煌他们那一代的天骄打出来排名靠前。 “临渊的名字果然没有取错，这种宽松自由的放养状态下，又有着各种优厚条件和诱惑，真正如同深渊，不知不觉中会让大部分学生失去紧迫感和自律性......” 心中微微摇头，申凯知道，这是一个学校的风格导致，从立校的那天起就决定了。 同样的，这不是靠着一两个甚至一群天骄，就能够改变的。 就算这一次自己在新生赛中赢到最后，三年后的老生赛同样胜利又如何？ 等自己这一批人毕业，临渊还不是一样会变成老样子。 “就连改变一所学校都不容易...渡自身易，渡众生难，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这终究不是现在的申凯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我明白了，这次的神霄论战新生赛，我会将擂台上所有学生都击败，一路赢到最后！” 就在申凯露出斗志满满的样子时，宋光涵却连忙摇手，哭笑不得的解释。 “学弟你误会了，神霄论战不是和你想的一样，一个一个在擂台战斗，或者说这只是其中一种模式。” 稍微组织了下语言，宋光涵向申凯具体介绍起神霄论战。 和申凯以为的擂台赛比试不同，神霄论战分为了三种竞争模式，分别是团体赛、对抗赛和个人赛。 其中新生赛指的就是团体赛，每所学校派出一千名新生，全部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场地中。 在规定的时间内，哪所学校最后幸存下来的学生人数越多，那所学校的分数就越高。 而场地的范围是一颗事先准备好的星球，里面也会有着事先安排的物资和材料。 这考验的不单单是学生的个体战力，还可以考验智慧、团结以及各种随机应变，同时也有些运气成分在里面。 按照宋光涵的说法，三年前的新生赛，他们这一千人运气不好，选择的降落地点在一处废墟，什么资源和材料都没有。 最后差一点被一群运气好，捡到了不少武器，星海级学院的学生给干掉。 哪怕突出重围下，最后的人数也只排到了二十九所最高学府中的末尾。 紧接着是属于老生的对抗赛和个人赛。 对抗赛是每一所学校派出一百位老生，在随机选择的环境中两两对抗，但不是将对方学校的学生击败就算胜利。 而是双方都各自拥有资源点和初始建筑，每一处都有着符文能量塔。 除此之外，所处的地区还可能存在各式各样的合成兽，每一只击杀后都可能有额外的符文或者资源。 最终将对方学校的初始建筑推倒下，才算是赢得胜利。 至于最后的个人赛，就和申凯理解的一样，五人一小队，一个个上去单打独斗，最后先赢满三场就算是胜利了。 只要有自信，完全可以派一个人上场，依次将对方全部人都击败，彻底凿穿。 值得一提的是，宋光涵特别指出了一点。 那就是老生赛中，无论是百人对抗赛，还是个人赛，每一位老生都只能报名参加其中一样。 这在一定程度上，杜绝了某个学校出现一位绝代人物，然后横扫所有比赛的场面。 哪怕再重视个人实力，但大学之间，终究还要看学生的整体情况，因此如何调控和调配人员，也是一门学问。 到底是选择将最强人员全部放在一场比赛，做到十拿九稳，还是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都看当事人的选择。 不过对于宋光涵等人来说，却不存在这种选择。 原本就修为战力不如靠前的学府，倘若还将主力人员分散到不同的比赛，那就真是脑残了。 因此宋光涵透露，他们学生会讨论后，决定今年主打个人赛，以他为中心，将学府最强的一批四阶老生派上场。 只要争取成绩比三年前的那一届要好，就算是成功了。 仔仔细细听着宋光涵的讲解，一开始申凯还饶有兴致，但越听到后面，他就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直到最后全部听完，申凯露出了无语的样子。 “（￣_￣）搞了半天，这三种模式和我上辈子的游戏其实差不太多。” “所谓的新生赛，每个学校派出一千名新生，在地图上看最后哪只学校的存活率最高，期间还有着不同地点的资源道具...这不就是绝地求生吃鸡吗？” “还有那个老生的对抗赛，两两对决，最后推到对面学校的初始建筑就算胜利...恩，和英雄联盟差不多。” “唯一符合玄幻画风的，应该就是最后的个人赛，一对一决战，可以一穿三、穿五，应该和我上辈子看过的狗粮宗师类似。” 这样有着熟悉的参照物对比下，申凯很快就理解了这三种赛事的情况。 虽然个别细节还是有着区别，但大体上和申凯找到的参照物差不多。 “不过规模确实远非我前世的游戏能比。” “如我要参加的新生团体赛...一所学校派出一千新生，一万所学校加起来就是千万人！” “嘶，千万人参与的吃鸡...突然有点小兴奋！” 脑海中一边想着，申凯一边已经忍不住开始组织可能的战术了。 “我到底是苟到最后，还是做一个‘神仙’，怼到最后？” “又或者专门去找其他学校的天骄绝世，来一场‘诸神黄昏’，感觉也很有意思。” 看着嘴角露出笑意的申凯，宋光涵并不知道对方此刻已经脑洞大开。 不过他至少清楚，申凯对于新生赛很有兴趣，燃起战意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提醒下申凯，千万不要大意。 “学弟，虽然之前的高考你是第一，我也相信你如今实力又有进步。” “但半年过去，其他学校的绝世和天骄同样没有原地踏步。” “甚至我听说，一些进入了老牌强校的绝世，在这半年中闯过不少秘境和试炼，实力大进下成为了天骄级别。” “而原本就是天骄的，同样有着突飞猛进，这种情况下，你可千万不要轻敌！” 面对宋光涵的话，申凯笑着答应。 他自然不会觉得只有自己在进步，但同样的，他也自信谁的进步程度，都不会比他更大。 “开始期待了，一周后的神霄论战，让我会一会这黄金大世的所有天骄！”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赢到最后 距离神霄论战的开幕时间，只剩下一周。 送别宋光涵后，申凯怀揣着激动和战意，再度进入超强度训练。 他根本不需要什么焚香沐浴来调整状态身心之类，只要不断加大再加大自己的训练强度就可以。 因为有着每天的灵肉衍生法，他可以不断适应，不断变强，哪怕进步幅度再缓慢，也绝对不会停止。 在最后的一周中，申凯用近乎摧残自身的程度，达到了最大幅度的锻炼效果。 除了他之外，临渊学府的其他绝世和天骄，同样将这次神霄论战视作一次挑战。 他们有的人希望能在比赛中扬名立万。 有的渴望找到足以一战的对手，突破自我。 无论抱有什么样的目的，这一周的时间，都让所有有志大会的人，开始做出充分全面的准备。 .............. 临渊中央大陆的一处竹林中，周唯身穿轻甲，手中的赤色十字枪带出剧烈杀气，刺向自己身前的目标。 仿佛赤红色的妖星划破长空，十字枪在攻击的瞬间，带给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狠狠刺穿了面前的人影。 在即将贯穿的那一刻，周唯猛地停住，整个人如同按下暂停般，显示出了她精妙的控制力。 “这已经是第一万三千刺了，还要继续吗？” 没有丝毫留情的将十字枪拔出，带出一大片鲜血喷涌。 周唯站在半跪下的人前，有种妖异而又刚烈的美感。 被她攻击的人抬起头，正是在晶蜂祖星上，被申凯彻底压制的高瑾渊。 此刻他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血窟窿。 有些地方看起来完好，却依然带着旧伤，显然是这段时间造成的。 仿佛一个被不断扎破的稻草人，高瑾渊身上充满了狼狈，血液浸染脚下的土地。 但他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露出和过去雍容城府截然不同的狠。 不单单是对敌人，就连对自己也是如此。 “当然！” “只是这种程度，不过刚刚踏入天骄行列...离那个人还差得远！” 看到高瑾渊的样子，周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后露出清冷表情摇头。 “你已经到极限了，短时间很难再提高。” “况且我的赤贯枪法加上猩红刺，最讲究命中率和破甲，有着初击必中的特点。” “这种招式下，你无法防御和闪避，只能用身体硬接，再加上还要抗拒被打入体内的真气，压力会很大。” 听到周唯清冷的话，高瑾渊猛地抬起头，露出疯狂的样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压力大才正好，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 “况且就算是你的长枪，和那个人比起来又有所不如。” “这半年来，我刚刚踏入天骄门槛，你们却已经又向前了，我不信那个人会原地踏步。” “倘若连你的进步和压力都承受不了，我怎么能真正和那个人一较高下？” “只要能真正战胜那家伙，比当门中一个被庸才恭维的圣子要有成就多了！” 说完后，高瑾渊颤抖着站起来，将脸上的血汗擦去，没有一点当初圣子的风度，却诞生了一股彪悍气息。 看着这样的对方，周唯轻叹一声，将长枪再度摆正。 “也罢，像你这样的枪靶子，我求之不得。” “既然你有这个心气，就再来接我三万刺！！！” .................... 类似的事情在临渊各个地方发生着。 一处荒野中，王喆正百无聊奈的张开金色气墙，化为城堡一般包裹自己。 外面则是宇文长尚如万兽奔腾一般的狂野攻击。 拳头、爪子、啃咬，各种各样的近身攻击，同时真气幻化为无数兽形，每一个都栩栩如生。 仿佛在一个妖兽和怪物的国度一般，王喆用自己的金色气墙挡住了所有攻击。 “吼...论战...狩猎...我要更强！” 口中发出嘶吼，宇文长尚面容狰狞无比，如同万兽之王一般，将周身的各种真气巨兽整合。 与当初相比，他明显进步不少，在战斗下也能冷静指挥真气幻化的巨兽了。 冷静与暴躁，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仿佛阴阳太极一般盘踞在心头，让他的真气不断圆满。 看着墙壁上不断出现的波动和裂纹，王喆愁眉苦脸的摇头。 “唉，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容易答应去参加论战，最后几天居然被这个蛮子找上门当陪练。” “肚子饿了，好想去吃东西啊......” ................... 另一处的悬崖瀑布边，肖扬一脸阴沉的看着魏清玄，对方正背对自己，似乎在欣赏远处彩虹。 “晶蜂祖星的时候，我传出的信号频率，应该是你最容易收到，为什么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 “甚至这半年来，你一直都在想方设法避开我，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转身看着肖扬，魏清玄的表情有种委屈和无奈，他摊了摊手，做出无辜的样子。 “我也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收到频率就一定要去帮忙吗？” “你也知道我这人，其实很懒的。” “至于避开你，我倒想问问，我为什么一天到晚，要和你一个男的腻在一起？” “我不要私人空间，不要和女同学约会的吗？” 出乎自己意料的答案，肖扬阴沉的脸上微微一顿，跟着升起一股恼怒和暴躁。 “少给我插科打诨！” “我甚至怀疑，晶蜂祖星上干扰我电磁频率的人就是你，还有那人形昆虫，未必和你没有关系！” 微微眯了眯眼睛，魏清玄摊开一只手笑着说：“直接证据呢？” “肖扬，没有确实和完善的证据链，只是凭着感觉和猜测，这可不是我们理道修士的风格。” 冷冷的看了一眼魏清玄，肖扬一字一顿的说：“你很好，咱们在临渊还要度过五年，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说完后，肖扬转身离开，留下魏清玄笑眯眯的站在山崖边。 ..................... 一间巨大教室中，袁文成刚上完课，正在帮一群同学解答修炼中的各种问题。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有时候不一定非要亲身经历战斗，我辈动静之下，一切皆是修行。” “帮他们释疑的过程中，对我往日所学，同样是一种梳理和提高。” 心中一边想着，袁文成一边乐呵呵的结果同学递给的纸笔，一副老好人样子。 再加上他少年老成的面容，不少人恐怕会误会他是三四十岁的老师助教。 而距离他所在的教室不远，一处舞蹈排练厅中，一个个小组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 “好了，还算马马虎虎，休息十分钟！” 拍了拍手，东胜让自己的小组停下。 听到他发话，其他人都如同骨头软了一般，瘫倒在地。 “呼...胜哥，听说你要参加神霄论战，最后几天还给我们排舞，没有问题吗？” 听到自己小弟的话，东胜撇了撇嘴，吊儿郎当的靠在窗前，不屑的说。 “要不是看那个宋光涵态度还可以，本大爷才懒得去参加。” “况且修为到了我如今的地步，早就有了最适合自己的方式，一言一行都是在修持。” 看着旁边的小弟露出一副你在扯淡的表情，东胜一巴掌拍了对方后脑勺。 “哼，说白了，本大爷这次去参加新生赛，不过是去审视一番，看看其他那些所谓的天骄，到底有没有和本大爷一样，并列的资格！” “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和本大爷并称为天骄的荣幸，倘若有名不副实的鼠辈，本大爷第一个就不会放过！” 一边说着，东胜的眼睛一边朝着排练厅的另一头扫去。 排练厅范围很宽阔，足以容纳数万人，此刻东胜看过来的地方，正好是姜天依她们小组。 将最后一个动线和舞步整理完后，姜天依拉过身边的一个女孩。 “兴源，接下来几天，我要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借助那里的环境，将自身调节到天地人，三界合一的状态。” “所有的舞台我都给你们过了一遍，这几天你就负责大家的排练吧。” 听话的点了点头，跟着那女孩好奇的看着姜天依。 “天依姐，你是为了神霄论战做准备吧...可你不是最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战斗吗？” 好笑的刮了刮女孩鼻子，姜天依说：“不喜欢又不代表我不会去战斗，不然你以为我天骄的名头，是大风吹来的不成？” “况且我还是临渊的学生，加上宋学长亲自恳请，于情于理都应该去为母校争光。” 看着女孩露出理解的样子，姜天依伸了个懒腰，露出曼妙的曲线。 走到旁边窗台，看着外面的阳光，姜天依眼中仿佛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你现在一定在某处闭关修炼，争取在最后几天也有所提升。” “有时候真羡慕你，无论什么难关都永远自信满满，仿佛不存在极限一样......” “不过这次神霄论战，千万新生汇聚一堂，真正的强强相撞，其中又有多少外校的绝世和天骄，哪怕是你也未必轻松。” “我会参加新生赛，帮你分担一点压力，用尽全力让你赢到最后......” 心中的想法涌动，姜天依此刻露出会心一笑。 然而背对着众人的她，却没有任何人看到这倾国倾城的笑颜。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战前会议 距离神霄论战，短短一周的时间转眼逝去。 这一天，申凯等一众临渊学府的新老学生，凡是被选定去参加神霄论战的，都登上了学校专门准备的星船。 “学弟，一定要赢到最后，给我们新生争一口气！” 星船入口处，谢蕾蕾和方林辉两人赶过来送行。 他们不是大一新生，同时又没有进入四阶，自然不会去参加大会。 转身看着前来给自己送行的人，里面有自己熟悉要好的，同样也有不认识，来凑热闹的。 相比起登船的这数千多名新老学生，前来观摩和送行的人要超出太多。 此刻人群密密麻麻，哪怕是凭借申凯的眼力，放开看去，也只能发现人群一眼望不到头。 对着方林辉他们在的方向，申凯抬起大拇指，做出了一个万事放心的样子，跟着转身登船。 就在这时候，申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瞟到站在人群一侧的吴清和。 对方此刻正站在人群一角，一点也没有六阶神祗的气场，仿佛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 而周围的学生和老师，似乎也没有留意到，临渊的副校长就站在不远处。 自然感受到了申凯的目光，吴清和缓缓点了点头，仿佛在看自己的孙儿英武不凡，踏上征途的样子。 心中下意识的一凌，申凯知道对方始终在关注自己。 这不是副校长对优秀的学生关注，而是那种更亲近，看待自己当年学生的儿子。 只不过一想到申极煌当年那些不清不楚的隐情，申凯就始终不敢彻底放心。 但在不知道真相前，对方确实是自己的副校长，而且始终是一种和善老者的态度。 因此申凯也冲着吴清和的方向，礼貌的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真正进入星船中。 数千名新老学生，说多不多，不一会已经全部登船完毕。 舱门缓缓关闭后，所有在场的老师组织学生后退，跟着星船一震，从零速度瞬间加速，破开了前方的空间，消失不见。 吴清和没有像其他看热闹的学生那样，星船飞走后就马上离开。 他看着星船的方向，两鬓的鹤发微微飘荡，久久站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 宇宙的另一处，从临渊离开的星船，正以极快的速度破开空间前行，不一会进入到一座巨大门户。 耸立在星空中，门户远看如同星辰大小，但无论距离它远近，似乎都没有改变。 四周的光线隐隐发生扭曲，给人如同吞噬星河的野兽，又有着一种古老和神秘。 临近门户后，星船短暂停留片刻，跟着如离弦之箭，进入门户消失。 此时的申凯等人坐在星船中，丝毫没有颠簸和疾驰的感觉。 甚至连窗外的光怪陆离，也远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 无数的星系河系图影闪过，仿佛他们真正在前往宇宙的另一端。 没等申凯好好欣赏这种场景，就被宋光涵通知，前往星船的中央大厅开会。 虽说只是给他们参加比赛的这些人使用，但也关乎到了临渊的面子。 因此这艘星船比申凯过去见过的任何一艘都好，里面一层层空间折叠延展，如同小世界一般。 等申凯走到中央大厅时，发现除了宋光涵外，已经有不少人来到了。 环顾四周后，申凯发现熟人还真不少。 临渊新生中的九天骄都在不用说，自己在晶蜂祖星会过的一群绝世也一个不少。 甚至这一万新生中，申凯感知没有一个弱者。 “不过这也正常，临渊上亿新生，单独一个放在自己家乡星球，都是天才。” “而如今这一千人，却是上亿新生中的最强，真正的万里挑一，再加上入学半年，他们的天赋和努力，有进步才正常。” 心中一边想着，申凯一边往里走，看到了姜天依和王喆。 场面有些诡异，因此他们也没有大声喧哗，只是要好的几个人站在一起。 只不过申凯他们不说话，其他人看到走进来的申凯，却神色各异，小声讨论着。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见人来的差不多，宋光涵走出来，英武的临渊校服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番儒雅气质。 打量了在场的学生一遍后，宋光涵直截了当的开口。 “每三年一次的神霄论战，得到天宫特别许可，我们能用天路，时间远比星路短，只需要一会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在这之前，我希望能开一个临时会议，讨论一下这次神霄论战的流程。” 说到这里，宋光涵对自己身侧的一名老生点头。 这名老生样子有些严肃，竖着大背头，给人一丝不苟的样子。 根据介绍，这人是临渊的学生会副会长，名叫傅珏。 和宋光涵的儒雅、长袖善舞不同，傅珏性格务实严肃，条理分明。 最近两年中，他和宋光涵一内一外，将学生会打理的井井有条。 此刻傅珏正对在场的所有新生，解释了一遍神霄论战的流程和规则。 绝大部分和一周前，宋光涵告诉申凯的差不多，只不过具体一些细节上，又有所补充。 “综上所述...在老生赛中，我们准备选择个人赛，由老生中最强的五人参加。” “至于百人对抗赛，很遗憾，经过分析和讨论后，我们老生选择战略放弃。” 听到这里，不少新生露出惊讶的表情，小声讨论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话就直接相当于放弃一场比赛了，而如今却还没有开始。 不过申凯却没有奇怪。 早在一周前，宋光涵亲自邀请他时，就已经给自己透底。 三年前还是新生的宋光涵等人，就是以最高学府末尾的排名失败。 哪怕三年过去，当年的人都成为了老生，甚至通通成就四阶非人，但宋光涵仍然不认为自己等人可以盖压群雄。 与其和当初一样垫底，倒不如集中最强实力，分配在只有五个人的个人赛中。 这样说不定还可以避免和三年前一样，末尾的命运。 “唉，怂是怂了点，不过触底反弹下，只要不是最后一名，就算进步了，因此也可以说老成持国......” 虽然理解，但身为自己的母校，却是最高学府排名垫底。 就连这群老生都认命，只要不当最后就行，申凯心中暗叹。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宋光涵的期待 一周前，宋光涵离开后，申凯也曾经好奇下，查阅过万校大会中，临渊学府历届排名。 结果是惨不忍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和一群次一等的大学相比，临渊确实可以称得上巨无霸。 然而在整个人族的二十九所最高学府中，它却是常年垫底的存在。 经常性的与缥缈河争夺倒数第二的位置。 可与临渊不同，人家缥缈河是正儿八紧的女性最高学府，风格只有一种，那就是学校只收女性学生。 虽说成为修士后，随着修为和阶级的提高，女性未必就会弱于男性修士了。 甚至如今的人族圣贤中，就有女圣存在，一路慷慨高歌，踩着累累尸骨前行，最终横压百代。 但那也终究是特例，大部分情况，尤其是阶级不高，男性修士还是有着优势的。 可就是这样，临渊居然常年和缥缈河纠缠，实在让申凯无语。 甚至于查阅了所有资料后，申凯发现从临渊成立到现在，万校大会一次综合排名第一都没有争夺到。 最好的成绩不过两次，一次是四万年前，综合排名第十六。 另一次则是数十年前，靠着申极煌、韩凤仙和水轻柔三人努力下，一路排名杀到了第三的位置。 可即便如此，他们当时却出现了战略性的失误，被分配到对抗赛中。 纵然凭借着三人的天赋战力，也终究带不动一群猪队友，被太虚峰的人海精英战术险胜。 而这已经是临渊历代最好成绩。 那一年，也是在对抗赛的巨大峡谷中。 申极煌带着水轻柔，越战越勇，浑身浴血杀到癫狂，尊定了他那一代天骄的名头。 “数十年前那场，申元帅一战成名，甚至险些创造第一的历史，可惜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始终没有带领临渊站在顶点......” “如今数十年后，他的儿子又来到了临渊，甚至传闻中比他当年更加惊人，高考分数刷新全人族记录。” “如此相似的面容，真的仿若一个轮回，申凯，希望你能在万校大会绽放光芒，和你父亲当年一样。” 就在傅珏讲述老生的战略时，宋光涵安静站在一旁，眼光时不时的看向申凯，心中念头涌动。 平心而论，他自觉不算庸才，否则也不可能以普通书香子弟身份，考入最高学府，最终还奋斗成为了学生会长。 但即便如此，他始终不是同阶的天骄，只能算是勉勉强强看到了傲视同阶的绝世背影。 可即便是绝世之姿，在如太虚峰那样老牌名校的精英战术下，也不可能做到以一敌百。 这是学校的风格决定的。 临渊的自由和放养，实在太彻底。 你来不来上课，有没有完成学业任务等，大学五年中一概不管。 唯一只有两点，花销靠学点，毕业要双四阶。 是修士，但他们同样也是年轻人，毕业也才二十五岁。 绝大部分人考入最高学府，除了努力外，终究有不少是吃天赋老本的。 因为在修炼之初，天赋确实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这情况下，不少曾经努力进入临渊的学生，最终都会彻底放飞自我，至少不是全心修炼。 而如太虚峰为例，它可不会管你的意志。 三天一比，五日一战，十日一考，彻底的精英修士教育。 一切都是强制执行，想拥有个人意志，等熬到毕业再说。 如此几乎太虚峰的学生都是全民皆兵，各个身经千百战斗，哪怕天赋没有绝世，也不可小看。 而在五阶之前，这种精英修士的教育，确实很出彩，也是靠着这种教学理念，历届排名中，太虚峰从来没有掉出前三，甚至经常第一。 这也是宋光涵为什么不敢去争的原因。 连绝世程度都没有的自己，凭什么面对这些老牌强校的各种套路？ 没有任何阴谋，人家只是靠着整体学生的素质，来用一群精英堂堂正正碾压。 什么小手段和短期努力都是白费。 “对抗赛战略性放弃，个人赛将包括我在内，临渊最强的五个老生派上场，有希望压过缥缈河，甚至能争一争倒数第三。” “学弟，临渊的面子，恐怕真的要靠你们这些新生，希望你能和你父亲当年一样......” 感受到宋光涵的目光，申凯微微有些不自然。 这位学生会长，似乎对自己有些太过期待和寄予厚望了。 原本他刚进入临渊时，也曾经幻想过，这所学校的学生会是大反派。 然后看不惯自己的天骄名头，双方发生冲突，最后在对方毕业前，自己成就四阶一战打脸。 可现实是，这位学生会长言行相当尊重自己，甚至时不时有种将自己看成了镇校之宝的味道。 微微摇头，申凯心想或许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这时，傅珏已经将老生的安排说完，见在场众人都理解后，点头看向宋光涵。 “咳，刚才的安排大家也听见了...但无论怎么说，这也是我们老生的战斗。” “对于你们一千人而言，新生赛才是重头戏！” 站前一步，宋光涵眼中透着认真，一股四阶修士的强大气势弥漫，显示出他确实有着真材实料。 “这毕竟是属于你们的比赛，也是继高考后，你们第一次在整个人族无数大学面前，展现自己锋芒的最佳机会。” “我们学生会之前讨论的结果，是蛇无头不行。” “三年前的新生赛中，当时还是新生的我们，就是因为互相分散，没有主心骨，最后导致险些被淘汰。” “但终究是你们自己参加，我们想要听听你们的看法，这次新生赛，准备如何应对。” 听到宋光涵的话，在场的所有新生都明白过来。 学生会的意思，是和入学军事演习一样，将他们上千人编制成一队，选出队长后统一指挥。 不得不说，这种方式乍一听不错，在场的新生都在之前的军事演习有所理解。 虽然也有少部分人被队长坑过，但绝大部分的队长还算负责。 终究他们这一千人，都是被分到不同的体系和班级。 绝大多数都不认识，而倘若遇到一个有着实力和智慧的好队长，确实能很好的整合。 下意识的感觉到宋光涵的眼神，总是不自觉朝自己方向，申凯微微皱眉，随后露出恍然的神色。 “这位宋学长...是希望我能当队长，赢得新生赛......”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何必组队 虽然不知道宋光涵如此器重自己，到底是因为高考第一，还是其他原因。 但申凯却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带队取得最后胜利。 甚至他心中清楚，倘若选择队长，自己当选的可能性最大。 不敢说十拿九稳，至少也超过一半。 很简单的道理，按照修为和地位来算，最有可能的队长人选，就在绝世和天骄之中。 可如果一名绝世成为队长，他首先要自问，有没有盖压过众人的修为。 毕竟大家都是新生，互相也不了解，这种情况下不存在什么老生的资历和威望。 一切都靠着拳头和脑子说话。 这样计算，可能性最大的还是九位天骄。 而他们中，申凯如果毛遂自荐的话，他相信姜天依会投一票，王喆也一样。 瞬间就有三分之一的天骄站在自己一方了。 袁文成一向老好人，算是中立派，可能那边人更多就站在哪边。 其他的周唯、宇文长尚两人态度不明朗，甚至和自己小有过节，但看样子也对这种事没兴趣。 “唯一有可能竞争队长的，不过魏清玄、肖扬、东胜三人。” 其中东胜是申凯心中估计，除了自己外，临渊天骄单打最强。 可看了看对方百无聊奈的样子，就知道同样没兴趣。 魏清玄态度不清，只是笑眯眯的，而肖扬这次却出乎意料，没有发表意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还有高瑾渊...呵，这家伙倒是进步不小，该把他算入第十天骄行列了。” 不过即便如此，申凯也不认为他能竞选成功。 甚至一群新生投票的话，大家都互相不算熟悉，最有可能的还是他申凯。 因为他有着高考第一，天骄之首的名头在。 这种情况下，自然跟着最强者带领的队伍。 哪怕将队长给别人，那个人恐怕也会自问，能不能让申凯服从命令。 宋光涵刚将自己的意见说出，申凯脑中就瞬间转动，得出了自己想当队长，成功率最大。 而场中也有人想到了这一点，逐渐朝着申凯所在的位置看去。 比他们更快看透的肖扬和魏清玄，此刻已经盯着申凯，似乎真没当队长的意愿。 “这队长，到底当不当？” 心中快速思考着，申凯仔细分析利弊。 没有什么控制欲，但他也想要一会人族新生代天骄，最后取得新生赛冠军。 他此刻思考的是，在新生赛模式下，选择队长，集体行动到底能不能让比赛更加顺利。 “按照传统想法，人多力量大，我前世的吃鸡，四人组队下，其他队伍就剩一个人的情况，也确实大占优势，几乎稳赢。” “可新生赛的模式，我没理解错的话，是随机分布，我们就算组队，意义也不算大......” 随着申凯静静思考，在场的所有人都逐渐反应过来，看向了他。 和之前预料的一样，没几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还妄想当队长，哪怕是绝世也不够看。 而一众天骄中，又属申凯最实至名归，此刻只要他发话，一切都顺理成章。 一众新老学生，每一个都是同阶修士中的佼佼者，他们的目光汇聚起来有如实质，似乎将空气都波动塌陷。 在这股庞大压力下，换个人或许会胆战心惊的崩溃，但申凯任然专注于思考。 片刻后，他突然抬头看向肖扬的方向。 “你想不想赢？” 微微愣了下，肖扬没想到申凯会第一个问自己这种问题。 心中一边思考，肖扬一边说：“新生赛前几名奖励不错，我自然不想输。” 听到这话，申凯点点头，又看向魏清玄说：“你呢，是继续划水，还是认真一次？” 见申凯只对自己和肖扬问话，魏清玄眼中闪过莫名神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笑意。 “我这人百分之八十六点五三的时间里都很懒...不过偶尔认真一次，也无妨。” 得到了两人的回复后，申凯点头，似乎确定了什么，转身对还在等待自己决定的宋光涵等人说。 “学长，我觉得这次的新生赛，其实不需要强行组队和选队长。” “毕竟我们进入场地是随机的，而非一个个的学校队伍统一排序。” “这种情况下，与其选什么队长，大家降临后千里迢迢跑过去汇合，还不如自己单兵发展。” 显然申凯的话有些出乎宋光涵等人的预料，没想到他会拒绝出任队长。 而听到申凯的话之后，所有的新生都悄悄松了口气。 这群人毫无疑问是新生中的最强者，一个个心高气傲。 哪怕知道自己不如申凯等天骄，也不想随意低头。 如今见申凯没有组队的意思，他们也乐见其成。 只不过众人心中也清楚，连申凯都不当队长，不愿意组队，其他人就更没有资格和能力来担任了。 “可...我们当年就是因为一团散沙，才被......” 宋光涵见情况不对，还想要劝说申凯时，东胜擦着鼻子，懒洋洋站起来开口。 “那是你们当年，宋学长。” “我们这一届，和你们当年不一样！” 东胜的话很明显，摆明说宋光涵等老生，当年不过是一群弱小，因此不报团才会垫底。 而如今他们这一届远超过去，压根不需要组队。 不少在场的老生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不忿却又无奈的样子，但东胜的话不好听，却有着说出来的实力和身份。 宋光涵脸色也有些尴尬，但依然有涵养的说：“我知道你们绝大多数都是天骄和绝世，同阶战力远胜过三年前的我们不知道多少。” “但你们可要清楚，这一届的天才数量远超过去。” “其他学府的天骄和绝世也有，甚至排名靠前的强校，天骄数量比我们临渊要多！” 听到宋光涵的话，东胜挑起眉毛，手中黄金棍具显出来，随意绕着周身舞动棍花。 “哈哈，那正好，到时候就由本大爷评价一下，里面有多少是滥竽充数，又有多少是真正有资格和我们成为同类！” “天骄太多也会不值钱，正好让本大爷打下去一部分，看看大浪淘沙，谁才能站在高处！” 嘴角抽搐的看着东胜，宋光涵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不知道是中二还是热血的话。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两步棋 而申凯也站出来，对宋光涵说：“学长，天骄之路，当以血为墨，我们不会让你失望。” 见申凯也这么说，宋光涵摇头，露出失望和遗憾的表情。 “唉，罢了...说到底，也是我们这些学长无能，才将一洗前耻的希望压在你们身上。”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组队，我也不强迫。” “只是新生赛...我不求你们成为冠军，但至少，要比我们当年做的更好。” 说完后，宋光涵也稍微释然了点。 他察觉到自己或许真的太执着，总想走出临渊垫底的命运，以至于将筹码压在申凯等人上。 可无论再怎么天骄，他们也终究是新生，也是自己的学弟，不应该强迫想法。 “花开一树，万紫千红各不同，或许这也是临渊的风格吧......” 看着摇头离开的宋光涵等老生，大厅中的新生逐渐开始讨论起来。 哪怕决定不组队，但到时候大家身为临渊的学生，偶然遇见也必然会互相照应。 此时联系一下，思考到时候各人的情景战术也是正常。 “你刚才的意思，除了不想当队长外，还有着其他想法。” 就在众人讨论时，肖扬强拉着魏清玄走过来，三个人小声说着。 “恩，在军事演习后，我发现比起队长之类，我还是更适合发扬各人风格，当一个独行侠。” 仔细盯着申凯，听到他的话后，肖扬终于露出确定的表情。 “明白了。” “你这家伙想自己一会诸多天骄，却把大胜负的天平，交给了我和魏清玄......” 见肖扬确实明白自己的想法，申凯点头说：“我就算同阶万人敌，但在三阶时，也有着不如你们的地方。” “这次的新生赛，其实最适合大放异彩的，反而是你们两个。” 没有因为申凯的话露出高兴，肖扬沉着脸思考后抬头说：“原来如此，难怪你只问了我们两个是否想赢，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不过就算有这家伙配合，但不确定性依然很大。” 听到肖扬的话，申凯挑了挑眉毛，他知道肖扬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战略计划。 虽然愿意一会诸多天骄绝世，但申凯同样清楚，三阶情况下，自己再强也只能做到以一敌众。 然而这次的新生赛却是整整一千万人参加，每一个都是同阶中的最佼佼者。 自己就算拼命，能干掉多少个？ 何况新生赛看的是最后，哪所学校新生存活率最多。 这种情况下，必须要依靠理道修士的符文阵地，才有着真正扭转局势的可能性。 而人族理道修士原本就不多，哪怕是这样的黄金大世下，主修理道的天骄也就这么几个。 刚好临渊就有着两个的存在，不好好使用实在太亏。 三阶的情况下，给肖扬和魏清玄足够的资源以及发展空间、时间，最后能做出的成绩，谁也无法预料。 因此申凯之前第一个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两人是否想赢。 “一千万人，还要保证我方存活率最多...符文阵地也有些不够看了，得准备新东西。” 仔细考虑了利弊后，肖扬神情也认真起来，看向申凯。 “其他学校的理道修士，未必没有类似想法，不，是肯定会有，他们当中，有几个棘手存在，因此......” 一旁站着的魏清玄笑着把话接过，说：“因此，这场新生赛的胜负，从头到尾，只有两步棋。” “第一步，哪怕随机传送，也要尽量预判和计算出哪里有最合适的资源，以及发展空间，可以制造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第二步，在我们完成第一步后，如何在有限的时间中，将它制造出来，并且过程不被其他学校的人扰乱。” 看着一旁的魏清玄将话语抢过来，肖扬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不过并没有反驳。 听完两人的话后，申凯点了点头。 “那么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两步棋后，能将军吗？” 互相对视一眼，肖扬两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露出了理所当然的样子。 看着彼此不和，此刻却又相当统一的两人，申凯露出一丝战意。 “那事情就很简单了。” “第一步棋，降临后计算出合适的资源点，前去开工，是你们两个的事。” “第二步棋，在你们完成所有前期准备过程中，不断扫荡周围区域，不让其他学校乱入的人，打扰到你们的工作，就是我的事了。” 简单几句话，以申凯三人为中心，就将此次新生赛的整体战略划下。 并没有拉着一群人讨论，由始至终只是三人间私下的闲聊，却似乎透露出一股视千万学生如无物的感觉。 仿佛新生赛的胜利，只需要两步棋，三个人就足够。 “有趣，本来以为只是两个阴损书呆子，但好像有不错的计划，还有你这家伙参与。” “既然如此，那也算本大爷一份，我会在你们划定的范围内，大闹一场，保证不让那些庸才闯入的，哈哈！” 就在申凯三人商议时，一个有些轻浮的声音传来。 东胜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显然刚才三人的讨论，并没有瞒过对方的耳目。 “有东胜同学的加入，这个计划的成功率自然又高了百分之四点三六，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魏清玄笑眯眯的恭维了两句，然而东胜却似乎并没有露出志得意满的样子。 “你少来，笑面虎一个，满脑子的弯弯绕绕，和你打交道，还不如申凯这家伙打一场痛快！” 对于东胜的话，魏清玄并没有气恼，依旧温文尔雅。 旁边的肖扬见东胜愿意参与，考虑了一下，决定再拉些人入伙。 没有大肆宣传自己等人的计划，一来人多嘴杂，到时候落单的人说漏嘴就不好了。 另一方面，就算所有人都保密，但人越多，最后汇合起来也就越麻烦。 倒不如一开始选择可以信任又有能力的骨干。 “切，那家伙拉人倒是勤快，不过这样不就显得我加入很廉价了......” 看着离开的肖扬，东胜不爽的嘀咕了两句。 申凯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对方的傲娇，朝着远处的姜天依和王喆走去。 这两人同样是可以信任又有能力的。 不过对于王喆，申凯怕他心直口快，最后在敌人面前暴露目的，因此只是隐隐透露。 而就在大厅中的一群新生商议时，星船已经临近目的地。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九大天柱 宇宙中一处星域，突兀间流光乍现。 一座仿佛横跨天地的巨大门户气象万千，浮现在苍穹星河之间。 紧接着申凯等人所在的星船，从门户中缓缓驶出。 站在星船中看向外界，此刻他们所在，和以往见识过的星空截然不同。 无数色彩斑斓的星河在眼前蜿蜒盘旋，如同真正的九色河流在宇宙间奔腾般。 甚至在星船的航行中，申凯等人明显感觉到，之前无论是在天路或者普通星空中，都能够急速前行的船舰。 此刻却仿佛陷入泥沼，每前进一步，都会耗费远比之前更多的力量。 偶尔也会看到星河更远处，有着莫名庞大的星体、星系，似乎被庞大引力吸收过来。 在接触到九色星河的瞬间，就犹如泡沫一般融化。 没有崩解或者裂开，一切都自然而然。 就在申凯等人以为那庞大的星体被消化时。 另一侧只是流露出一丝气韵，居然就将不久前消融的星体再度孕育出来。 “气冲霄汉，孕化万物......” 申凯站在星船内部，看着外界发生的场景，喃喃自语。 不单单只是星体，就这片刻间，不断有各式各样的存在被吸引如九色星河，跟着又喷吐出来。 如最常见的星体、星系，甚至还有庞大的星空巨兽出现。 它们在星海天河间遨游嬉戏，每一个都吞天噬地。 星辰在它们眼中，就犹如成人眼中的玻璃珠般渺小。 哪怕太阳这样的恒星，也不过足球篮球的区别。 然而这样可以引发星系天灾的可怕巨兽，却只是九色星河中的一丝气韵转化而成。 这里所有的存在，都是由气而生，最终又回归于气。 在震撼的场景中，星船缓缓向着上方行驶。 虽然相隔不止多少光年，但众人依旧看见了顶上方的景致。 有别于下方流淌的九色星河，上方则是五色光幕。 由亿万符咒呈现在其中，相互交融变幻，远看似乎五色华冕。 而下方的星河时不时升腾起一丝丝气韵，在接近华冕的位置，又变为了一粒粒光点。 两者就这样相互循环交融，似乎直到宇宙的尽头和终点。 “万物一气，周流六虚，玄至道临，神霄自现...呼，我们到了。” 阔别三年，宋光涵等一众老生再次见到曾经的场景，如今依旧只有震撼和感叹。 眼前的一切，无论多少次，都让人有种恨不得投身而入，与道相合，万物一体的冲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声宏亮的钟声敲响。 “咚！” 没有丝毫刺耳，反而让人精神一震，从之前的状态中走出来。 不少新生这时候才回过神，全身已经冒出冷汗。 刚才他们不少人都处于失神状态，浑然不知自我。 这一道钟声回荡下，逐渐充斥整个天地，似乎成为了宇宙的唯一般。 给人一种不管站在大千世界哪个角落，都能够清晰听到的感觉。 哪怕是申凯，也有种由外而内的洗礼。 整个人似乎连灵魂都被净化了一遍，这是一种身心的圆融。 旁边的宋光涵等老生，有些羡慕的看着。 三年前刚来到这里时，他们也有着同样的待遇。 不过如今已经是老生的他们，却没有再得到钟声照顾了。 这是只有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新人才有的机会。 随着钟声停止，远方一座宏伟的古城池出现，犹如拨开云雾的远古巨神，从天界之外降下凡尘。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观摩，都只能看到它城门的那一面，似乎永远都用最正式的样子去迎接每一位访客。 城池样式古朴，并不是现在人族流行的科技风格，但却丝毫无损它的威严。 亿万斧劈刀痕在城墙上浮现，隐隐还有神秘血迹渗出，时光似乎在它上面停滞。 然而看到的人却不会感到惊悚和恐惧，反而有种沧桑和勇气的感觉浮现。 下方是九色星河，上方是五色华冕，古城耸立在两者之间，犹如整个天地宇宙间的大道至理。 仿佛跨越了宇宙洪荒，连接了古今未来。 而这座古城却始终不变，坐观人间百态，大千世界沉浮。 眼睛瞪大，申凯看着不知道远近的古城，城门处两个字恒如不动。 “神霄！” 嘴里轻轻念出这两个字的瞬间，申凯心中就有着惊雷响起般，似乎这字本身就带着一种超然神性。 哪怕只是念到它，也会有种驱邪避凶，镇压一切的味道。 直到此刻，申凯才终于彻底了解了神霄论战的含义，脑海中还是回忆起自己前世所见，关于这个词的解释。 神霄，道教谓九天中之最高者。 《宋史·方技传下·林灵素》：“既见，大言曰：‘天有九霄，而神霄为最高，其治曰府。’” 显然，无论是前世或者今生，神霄这个名字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学长，神霄这座城池的由来......” 听到申凯的话，宋光涵瞬间领会了他想问的意思。 一向温和的脸上，表情显得严肃和郑重起来。 “神霄城，并非天成，而是人定。” 历时七千年完工，之后数十万年先后有神祗、皇者、圣贤反复修筑、加持、改良。 百万年间经历四次崩裂，关键族群战役一百六十三次，大小战役三千五百一十次。 人族于此城之地，两起两落，与昆仑等存在，并称人族九大天柱！ 无论是历史性、重要性或者象征意义，都不下于圣贤存在。 哪怕单独皇者都无法与之相比，真正的宇宙级战略武器。 “距离神霄城最后一次全力出手，也是距今不知多少年前了......” 宋光涵原本就出身书香门第，从小对于人族历史感兴趣。 和申凯凭着兴趣的博览群书不同，他是真正的遨游书海，在谈古论今上，同龄人少有能比。 “那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万族战争尾声时，龙族落幕，我人族圣贤倾巢出动。” “凭着当时的昆仑、神霄、归墟、幽冥、元始五大天柱，人族圣贤硬生生抗住了虫族和星灵族为首，万族的攻势，为人族续命。” “并且之后岁月中，那一役更是布下昊天玄穹一切妙有至真弥罗大阵，一举尊定了人族霸权！” “所以哪怕往后岁月中，又陆续打造出了四大宇宙级战略武器，并称人族九大天柱，但在无数岁月中，却始终是这五大天柱最具有特殊意义。” “它们任何一个的地位，都不弱于圣贤，甚至有人还觉得，存粹伟力上，搞不好超越圣贤！”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希望我能走到那一步吗 神霄古城中，申凯正带着朝圣般的态度，走在古道上观摩。 此时他们一群临渊学府的人，已经全部进入神霄之中。 和他们一起前来的，还有几位老师，在和神霄古城的人交接后，带领众人确认身份。 跟着就是宋光涵等学生会的老生前往进行会议。 至于申凯他们，直接大手一挥，批准自由活动了。 虽然作为神霄论战的舞台，但毕竟也是人族九大天柱之一。 因此如今呈现在申凯他们面前的，其实不过神霄的一小部分罢了。 不是单纯的城楼和城门，也不是体积的大小之分，而是一种类似于投影或者三世身的情况。 作为舞台的神霄古城，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只展露出岁月的沧桑伟大。 可即便是这样，它对于任何人来说，也依然是巨无霸。 就好像此刻的申凯，在古道上一路前行，不知道走了多远，却仿佛始终走不完一处角落的蚂蚁般。 他看着四周的景致，好像超越了百万年的岁月和光阴，在一处中古世界，这里有着属于它自己的风格。 “路漫漫兮而道远...人族九大天柱，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让人惊叹。” 听到这话，申凯样子古怪的看向一旁，是姜天依在感叹。 他们这群新生批准自由活动后，不少人都一哄而散，想去自己中意的地方参观。 由于每隔三年一次的神霄论战，因此显露在他们面前的神霄古城，内部也有不少活动区域，自成一界，并不是单纯的战争堡垒。 随着时间推移，一千新生越走越散。 如今申凯这边，就他和姜天依两个人。 “我还以为你更中意现代流行风格...虽然你经常穿古风装就是了。” 对申凯的话，姜天依翻了个白眼，说：“没有古，哪来的今？” “更何况我最初踏上舞台，就是古风起家...你信不信，大道万千，我这条路看似偏差，却也未必不能走到那一步。” 至于具体是哪一步，姜天依却没有说，申凯也没有问。 这是两人自晶蜂祖星以来，又一次独处，不过聊着聊着，气氛逐渐有着沉静。 “从那一夜表演后，你确实有了蜕变，至于那一步能否成就，恐怕没有几个修士不想。” “但它就如一条天磊，拦住了恒河沙数般的存在......” “永恒，古今无数修士最渴望的阶级...再出色的天骄，也不敢说超过五成把握能成就。” “纵然如你我这些天骄，没有走到那一步前，也容不得丝毫懈怠...世间如苦海，哪里是这么好脱离的。” 就在申凯说着时，姜天依却突然一个侧身，从身旁绕到了他面前，歪着脑袋问。 “那，你希望，我能走到那一步吗？” 脸上没有笑意，但大眼睛一眨一眨，显得萌萌哒。 然而申凯却仿佛被这个简单的问题噎住了一样，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念头。 姜天依没有说话，只是弯着腰，抬头看着申凯，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轻吐一口气，申凯眼神有些复杂，不过还是开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那一步，我想到达......” “但未来，同样也希望能在那，见到你。” 安静听完了申凯的话，姜天依的脑袋微微垂下，看不到她的神情，而申凯也没有再说什么。 “未来啊......” 片刻后，当姜天依再度抬起头时，脸上有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此刻的她眼中有些莫名光彩，却并不显得刺眼。 “明白了，你的祝福我就当提前收到...希望总有一天，能在永恒的台阶上，互相看到彼此。” “恩，共勉吧......” 申凯轻声说了一句，声音仅限于他们两人能听到。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刻却有些说不出话了。 “对了，这次的神霄论战，你的计划算我一个，我会想办法帮你分担压力，赢到最后。” 笑了笑，申凯不是没有情商的人。 听到姜天依这话，自然不会犯大男子主义，觉得对方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 “姜神女肯帮忙，小生无以为报，哈哈。” 申凯打趣了两句，气氛逐渐从一开始的诡异沉闷，变得放松下来。 这时候，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古道一侧，中古风格的建筑林立起来。 他们似乎真的来到了古代的城市中一样。 这些建筑中都有着店铺、饭馆存在，显然神霄论战在如今，已经不单单只是学校之间的比赛。 它更成为了一种多元化的交流方式。 来自宇宙各个地区的学生、人物，都因为它而三年一次，相会在一起。 看着逐渐多起来的人群，申凯和姜天依对视一眼，默契的收敛气息，改变样子。 两人在平时生活中，都不是喜欢引人注目的类型。 此刻一个是高考第一，一个风华绝代，走在一起，势必会被一群人发现和围观。 漫步在城市中，姜天依好奇的左顾右盼，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好奇。 在外界大众面前，一直清冷女神的她，此刻和申凯走在一起，却像个小女孩似得，虽然她年龄本来也不大。 “快过来！” 突然发现了什么，姜天依拉着申凯跑到一家店铺前。 老板是个四十岁样子的中年男人。 虽然看着普通，但申凯却察觉到，对方体内隐藏的气息。 这是一个四阶第三重的存在，甚至距离五阶，恐怕也不算远。 察觉到这一点后，申凯有些小惊讶。 毕竟这样的修为，放在外界，管理一颗大星球都有资格，可对方却只是这里的一家小店铺老板。 不过转念一想，也正常，这里可是神霄古城。 哪怕只开放了一丝禁制，冰山一角，也不是寻常修士能想象的。 万族战争时期，全力全开的神霄城，四阶都只是普通小兵，三阶不过老弱妇孺，用来保存人族火种罢了。 “来看看，小姑娘，大叔这里都是好东西，有什么挑中的只管说，让你的小男朋友买下来送你，哈哈。“ 老板丝毫没有四阶非人的气势和架子，真的如同普通店铺老板一样，介绍自己的首饰和礼品。 见老板误会了自己和申凯两人的关系，姜天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站在店门口的申凯。 没有多做解释扫姜天依面子，申凯直接走进来说：“谢谢老板，我们随便看看。” 说完后，对姜天依笑了下，就自然的在店铺里逛起来。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诸星宫与元灵阁 从店铺中走出来，申凯抬起手，看了看缠在手腕上的玉环，有些无奈。 “不是和你说了，一个礼物的钱我还是花的起......” 刚才在店铺中逛了一圈，申凯注意到一枚玉佩吸引了姜天依的注意。 仔细一看，金黄色泽中有着如天火般燃烧的痕迹。 而那道印记的形态，和鲤鱼有几分相似。 注意到姜天依喜欢的眼神后，申凯想了想，直接喊老板，将这枚玉佩买下来，送给了姜天依。 哪知道之后，对方不依不饶，非要拉着申凯，也给他买了一枚玉环，还亲自配了条红绳，绑在自己手腕上。 “你送我一枚玉佩，我也松你一枚玉环，没毛病啊。” 姜天依走出来，似乎对申凯无奈的样子很高兴，笑眯眯的说。 “本来同学之间互相送礼物，不就很正常嘛，你居然这么计较，到底是大男子主义，还是对本姑娘有非分之想？” 看着姜天依有些挑衅的样子，露出了小虎牙，申凯叹了口气。 对方说的两点，他一个都不想选。 “你之前不是说神霄论战会帮我吗...我这不是提前给你买礼物，当做谢礼而已。” 听到这个，姜天依撇嘴，显然对回答不满意。 看她还挡在自己前面，申凯只能小声说：“非要说的话...马上就到三月，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 之前查阅临渊九大天骄的基本资料，申凯见有姜天依这个老熟人。 扫过记录时，偶尔看到了对方的出身年月，然后就记住了。 露出惊讶的样子，姜天依本来只是打趣申凯，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生日。 心中有着莫名的感觉涌出，姜天依感觉脸颊有些微红，也小声说：“我这个...也当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反正离十一月，也就一年不到了......” 双方都没有问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生日，彼此心中也清楚，所谓的生日礼物只是借口。 不过似乎有种默契，两人都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 就在气氛再度莫名时，申凯突然眉头微皱，朝着远处方向看去。 跟着在古道一侧，传来激烈的波动，不断有交手的声音发出，除此之外，还有人群哄闹声。 而店门外，时不时也有收到消息的学生，他们来自人族各个大学，此刻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这位同学，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申凯走上前，轻松拦住一位学生，对方修为在申凯看来很弱，只修炼了一种体系，显然不是最高学府的人。 “你还不知道啊？” “前面是诸星宫和元灵阁的学生在交手，都是新生，听说里面还有天骄参与！”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看看那些天骄人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真是让人期待！” 说完后，那名学生就迫不及待的赶往地点。 互相对视一眼，申凯和姜天依都露出感兴趣的样子，点点头，他们也朝着众人前往的方向赶去。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长街一角，数十人正魏晋分明的站开，四周零零散散有着不少学生在围观。 安静站在人群中，申凯收敛气息，老实做一个吃瓜的围观群众。 此时两边人马似乎已经激战了一场，不少人身上都带着血迹和伤痕，互相敌视对面。 而站在双方队伍最前列的，一共有七人。 从彼此所穿的校服可以看出，诸星宫一方描绘着诸天星斗图案，有四人。 而另一方的元灵阁则是玉符金袍，上面有不同的人道圣贤文章浮现，犹如史诗歌颂一般。 这七人的气势相会在一起，产生庞大压迫感。 每个人都是三阶，但在场所有学生，都觉得在他们面前矮上一头。 这股压力有如实质，所有人都毫不怀疑，真正动手，他们每个人都能横扫一片。 同阶普通修士，对于他们来说和普通人没太大区别。 毫无疑问，这七个人，都是天骄级别的学生，没有一个是弱者。 “万青，这次的事情，你看来是不准备给个解释了？” 就在一群人剑拔弩张，气氛越演越烈时，诸星宫的一名天骄踏前一步，冷声说着。 而被他问到的人并没有特别反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似乎世间万物，都不如自己的手更有吸引力。 “谷缺，你们诸星宫挑衅在先，如今却又反咬一口，天下的便宜，还真被你们给占尽了不成，呵呵。” 万青没有开口，站在他身旁的一人却抢先嘲讽起来。 仔细一看，万青身旁的两名天骄，居然长相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人眼瞳发白，另一个发黑，否则很难区分。 这居然是一对双胞胎，并且两兄弟都是天骄级别的存在。 听到对方的嘲讽，诸星宫的一名天骄不耐烦走上前，带着可怕的杀气。 “要打就打，哪来这么多废话，白眼眶的瞎子，要不咱俩来过过手？” 听到这话，双胞胎天骄中的一人不屑的说：“理亏不认，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强盗逻辑...诸星宫果然是一群暴发户，哼！” 听到那名白色瞳孔的天骄放地域炮，在场的诸星宫学生都露出不满神色。 而那名脾气暴躁的天骄，更是直接一爪朝着对方打过来。 “找死！” 短短两个字，那名天骄已经冲过来，丝毫不顾忌的出手，一爪由上而下，在空气中留下了难以消磨的抓痕。 这道爪痕不断扩大，由最初的手掌大小，逐渐遮蔽众人头顶，似乎要将对面的天骄整个扯碎。 “呵，希望你的脾气，能配得上实力！” 元灵阁的白瞳天骄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双掌朝前平推，一道白色光华浮现，如同天幕般不断拉开。 爪痕与光华碰撞在一起，彼此互不相容，爆发出激烈对抗。 紧接着似乎得到了信号，双方学府的学生再度交战在一起，而这一次，两边的天骄也同时动手。 除了一直低头看着手掌的万青，和诸星宫另一名紧闭双眼的天骄外，所有人都卷入了大混战。 双方大火拼下，威力进一步扩大，彼此都有所损伤。 不少学生都已经缺胳膊断腿，所幸没有人死亡。 而交手片刻后，围观的众人发现，双方其他学生逐渐越战越远，将整个场地都放开。 最中央处，正是两方的天骄在激战。 他们的攻击不断增强，甚至波及到了双方成员，让彼此不得不避开。 强大的战力让双方学生停手，众人都知道，这场胜负，恐怕要落在自家天骄的身上了。 而此时，诸星宫三名天骄对上元灵阁两名，至于万青和那名闭眼青年，都没有出手。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天骄对决 “啧啧，元灵阁这边是阴阳双子，而诸星宫这边则是人魔洪少成、小武王周济和气宗风百川，这场真有的打了！” 正当申凯认真观看双方天骄的战斗时，旁边一名学生露出兴奋的样子，小声嘀咕着。 “别太乐观了，彼此同为天骄层次，就算有着强弱，又能差的了多少？” “此时交手双方，诸星宫有三名天骄，这种级别的较量，多一个同级对手，压力绝对倍增，我不看好元灵阁这方。” 那就申凯边上那名学生嘀咕完后，和他一起的另一人显然又不同的看法，摇头叹息说着。 他的想法得到了在场不少人的赞同。 “不错，蚁多尚且咬死象，更何况天骄层次的战斗，哪怕是一招之差惜败也不足为奇，何况多了个人！” “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实力差距大就算了，大家都是天骄，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三打二，无论怎么看都是诸星宫这方大占优势。 “哈哈，这你们可就大错特错了！” 就在众人几乎一面倒的认为诸星宫必胜时，旁边一名学生笑着摇头，露出智珠在握的表情，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我辈修士战斗，如果单凭人数就能定胜负，又何必再比？” “难不成元灵阁的阴阳双子连小学算数都不会，数不清对方比自己多出一个来？” 听到这话，不少人暗自点头，能有着天骄战力的，自然有努力和天赋。 但也不可能有智障走到这一步。 他们或许脾气性格各不相同，但对于战斗中，分析敌我强弱，在场没有人会怀疑。 见自己的观点得到不少人赞同，那名提出反驳意见的学生十分得意，跟着开口继续说。 “你们只知道阴阳双子的绰号，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有着这样的称号，并且那对独特的瞳孔，就没有特殊吗？” 听到这里，在场已经有不少人反应过来，仔细看向场中的阴阳双子，只见他们正站在一起。 双手交击下，化为一道阴阳气旋，如同太极图阵一般，将诸星宫的三名天骄，全部挡在外面。 足以开山裂地的强大攻击，都被阴阳气旋给缓缓化解。 “这、这该不会是至少数万年没有同时出现过的阴、阳圣体！？”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众多学生，都发出惊呼和做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见有人才对答案，那名学生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即感慨万千的说。 “我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传说中的阴、阳圣体。” “这可真是传说中的特殊体质，甚至不少时代中，都只是单独的阴体或者阳身出现，很少同一个时代。” “而最近一次的这种体质同时出现，距今数万年之久，那一代的阴、阳圣体一男一女，最后结为夫妻，双双成就六阶神祗巅峰。” 一边说着，那名学生一边摸着下巴，似乎有看不见的胡须一般，跟着再度科普起来。 “阴、阳圣体，老实说在古今各种特殊体质中，单独而论远不算最强层次。” “在同类型中，也比不上太阴和太阳之体的霸道。” “但它们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比起任何体质，都更能互补，阴阳结合在一起，宛如太极变化，仿佛神话中的太极图一般，分阴阳，定浊清。” “遗憾的是，它们很少在同一个时代出现...而如今，却诞生在了一对双胞胎兄弟身上，真是造化钟神秀！” 不知不觉中，这名解说的学生，成为了围观人群的焦点。 在场的人一边看着交手，一边听他讲解，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而最开始说话的那人，见到这种情况，心中升起一股不忿，咬牙打断说。 “就算如此，阴、阳圣体合并，确实比单独体质要强。” “但千万别忘了，诸星宫的这三人，又哪里是弱者，他们也是天骄强者！” “更何况在过往岁月的战绩中，早就有记录显示，阴、阳圣体哪怕同一个时代出现，也是擅长变化和防守，进攻，远不是它的强项！” 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众人互相点头，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看到众人赞同的样子，那名学生又得意起来，抢过话继续说。 “我也承认，阴阳双子擅守，但你们看看对面三人，那也同样是威名赫赫的天骄，甚至都是以搏杀进攻成名的。” “人魔洪少成，少年时就凶名在外，为了练功甚至走灰色地带，专门找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厮杀，和我们一样才二十岁，手里的人命却已经不知道多少！” “而小武王周济和气宗风百川，更是名门出身，从小受到的锻炼和教育，远不是普通人能想象。” “或许单纯论天赋，他们比一些天骄稍弱，论体质也没有神奇之处。” “但人家就是靠着努力和奋斗，一步一个脚印，硬生生走到了今天，杀入天骄层次，岂会是弱者？” 说到这里，那名学生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向场中的交手。 此时三名天骄各自从一个方向进攻，攻势猛烈霸道，连远远站开的众人都感到呼吸困难。 而在最中间的阴阳双子，则背靠背，以阴阳气旋化为招式，仿佛阴阳双龙一般咆哮，死死抗住所有进攻。 双方都明显打出了真火，没有丝毫顾忌了，出招越来越重，方圆上千米内都是他们的战斗领域。 这是真正不同层次的较量，换做普通三阶修士，千米外呼吸都沉重。 哪怕硬着头皮靠近，恐怕不到百米就会被双方的攻击打飞出去。 这就是天骄级别的战斗，即便彼此都是三阶修士，却连接近都做不到，随手一招就可能会丧命。 “看，如今阴阳双子化出双龙，但却始终无法离开周身太远，一直在被动防守。” “但俗话说得好，久守必失，随着战斗时间拉长，这两兄弟任何一个失力下，都会导致整个战局的扭转！” 话说到这里，那名学生已经彻底投入情绪，露出遗憾和叹息的样子，仿佛已经看到结局。 而此时收到消息前来的围观者越来越多，一下就汇集上万了。 在场众人各自有着看法，互相站在自己的角度讨论起来。 就在他们说着这些时，谁都没有注意到，人群边上的申凯和姜天依，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哎，他们刚才说的这些东西，你知道吗？” 胳膊肘碰了碰申凯，姜天依好奇的问。 翻了个白眼，申凯心说，他平时除了修炼和学习，根本没有关心过这些。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野榜 心中有着强烈的好奇，申凯走过去，找到之前发表意见的学生询问。 “同学，你为什么对他们的底细这么清楚？” “还有，这些什么阴阳双子、人魔、小武王、气宗之类的绰号，又是哪里来的？” 正在认真观战，一边又解说讨论的学生回头，看着申凯的样子，反而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居然不知道？” 看着对方惊讶中带着三分嫌弃的样子。 申凯仿佛听到了对方的心声，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干脆退群吧...... “（￣_￣）同学，我不知道这些，很奇怪吗？” 仔细观察着无语的申凯，那名学生确认对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不知道这些。 “额，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想到，这些常识类的东西，居然还有人会问。” 眼睛瞪的大大，申凯头一次听说，原来这些还是常识。 “在下闫开，平时除了修炼和学习外，还真没关心过这些。” 看着申凯当面又穿马甲，姜天依有些好笑，不过并没有拆穿。 而那名学生看着一点气势都没有，平平无奇的申凯，也相信了这话，心中认定对方是个又土又老实的书呆子。 “哈哈，无妨，我叫彭睿，之前还真没想到，像闫开你这样一心学习的人，居然真的存在。” “难道大学不应该是修炼和学习吗......” 听到这话，申凯反而觉得奇怪和不解。 似乎很愿意在这种老实人面前刷逼格，彭睿十分热心的为申凯讲解起来，让自己显得很见多识广。 “修炼和学习自然不是错的，但天生九等，古往今来能够以凡体普通资质成就巅峰的，不是没有，可始终也就是极少数人。” “所以如我们这般，比普通学生优秀一点的天才，恐怕一辈子也就是四阶左右的程度。” “与其好高骛远，还不如在大学时期，多结交朋友，活出自己的青春和风采。” 彭睿的话让申凯微微皱眉，不过他并没有想要反驳。 因为申凯知道，对方这话不算绝对错误，至少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 到底是孤注一掷，一心向道，或者激流勇退，平凡是福，只能说每个人的想法和选择不同而已。 跟着彭睿指向场中正在交手的天骄说：“更何况我们这一代，不知道有什么变化，居然出了这么多怪物般的存在。” “以往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天骄都是数百上千年，才有那么一两个，可如今倒好，天骄和绝世居然成群出现，让我们这些普通天才哪里敢与之争锋？” “与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如扩宽见识，多看看、多了解一下这些天骄和绝世的存在，他们的过去经历以及底细，也方便成为同学之间的谈资。” 听完彭睿的话后，申凯不知道该不该吐槽。 对方的意思说的好听是增长见识，但说白了不过是换个角度，在这八卦罢了。 “那这些绰号，又是怎么来的？” 虽然觉得申凯了解的太少，简直不像大一新生，但这正好满足了彭睿的倾诉欲望。 “过去岁月中，天骄很多时代只有一两个，几乎两两不相见，因此他们的情况都只能在史书资料上看到。” “但这次不同，绝世和天骄犹如井喷，这样的黄金大世下，必然是诸王争锋，强中更有强中手。” “因此几乎每一个大学的新老学生，都在了解这些天之骄子的生平和资料。” “而随着讨论的人越老越多，我们之间逐渐有了争议和默契，将这些人物的资料汇总，互通有无。” “这不，距离他们入学才半年多，就已经有天骄榜、绝世榜、神女榜、潜龙榜等等......” 彭睿在旁边口若悬河的介绍讲解着，而申凯听着对方巴拉巴拉讲着，脸色越来越奇怪。 “（￣_￣）之前一群人都知道，弄得我还以为真是自己孤陋寡闻，是什么遗漏的官方定制情报。” “搞了半天，原来是一群中二又咸鱼的新老学生凑在一起，像混论坛一样制作出来的野榜啊......” 申凯修炼之余，虽然也有看书，但毫无例外都是人族官方认可的资料。 对于这些更像是八卦故事的类型，他还真没太关心过。 或者说，真正一心修炼，想要走的更远的修士，都很少关心这些花边新闻。 也只有那些普通天赋，或者八卦心很足的学生，才会在各种贴吧论坛中搞什么榜单排名。 不过，看对方的意思，这野榜已经从最初的小规模讨论，到如今越来越多人参与，真有几分正式的意思了。 甚至按照他说的，不少天骄和绝世，居然还真把榜单中的绰号，放在自己身上...... 最好的例子就在眼前，如今场中交手的五名天骄，在知道了自己天骄榜名号后，感到十分满意，顺其自然的接了过来。 “对了，彭兄，既然有榜单，那自然也有排名，但据我所知，不少天骄之间，并没有交手过。” “难道这排名顺序，还是按照高考成绩来分的？” 听到申凯的问题，彭睿组织了下语言，耐心的讲解起来。 人族遍布宇宙，这些绝世、天骄分别来自不同地方，又是去了不一样的学校，自然难以放在一起比较。 “但如果按照高考成绩，其实未必准确。” “须知如他们这样的年纪和天赋，每天都在进步，更何况加入最高学府后，岂能按照一年前的高考来定论？” “这些人物最擅长的就是弯道超车，今日赢过，明日未必就能压过曾经的对手。” “因此我们在排榜时，除了高考成绩外，过往的战绩，有什么体质或功法，来到大学后又有什么变化，这些都在考虑范围内。” 虽然彭睿说的挺全面，但申凯已经听出来。 对方这样说的意思，其实还是凭过去猜如今，连大数据都算不上。 像他们这样的存在，除非一对一交手，要不然你就凭借过去的一点作为，最多只能参考。 更搞笑的在于，这是一群最多天才级别的学生，靠着过往事迹，来猜测一群绝世和天骄的真实战力，最后排名。 明显看出了申凯的样子，彭睿脸色微微发红，连忙开口说。 “额，我知道，哪怕有这些资料，但也只是我们普通人的主观臆断，不能百分百准确。” “但别忘了，如今可是神霄论战，谁比谁强，打过一场就是最好的检验标准了！” “我敢担保，这次新生赛后，所有榜单的上下浮动，都会有大变化。” “这是一场只属于真正强者的盛宴，弄不好会天骄喋血，绝世折戟！” “最终绽放出前所未有绚丽的火花，在铁与血之中，诞生出一群少年王者！”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最强、无敌 看着面前用朗诵史诗一般缓慢念叨的彭睿，申凯想打断，又觉得不好意思。 对方实在太投入了，简直给人一种在见证历史的感觉，仿佛在说命运的齿轮转动的样子。 可在申凯看来，真的好羞耻，比自己写小说时还能扯。 “彭兄，小声点......” 申凯本意是希望彭睿低调些，但对方明显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闫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人和人之间终究是不同的。” “他们就像是那九天神龙、凤凰，未来注定成为神祗，永恒的皇者都有可能。” “这黄金大世，其实说是人族辉煌的一代，但何尝不是特指他们这一群？” “更何况，比不上他们这样的存在，真的不丢人！” 看着已经完全进入状态，越说越是感慨叹息，抑扬顿挫的彭睿，申凯感到无奈。 而周围不少听到的学生，不但没有反感和不屑，反而不少人露出赞同的样子。 唯独申凯和姜天依，一直保持冷静，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看着淡定的申凯，彭睿显然想要拉这个书呆子加入自己一群人的讨论，于是更加热情的解说起来。 “闫兄，你别不信。” “就如眼前交手的这五人，哪个是易于之辈？” “看他们的战力，哪怕是四阶非人，真正搏杀起来，都未必能赢，而他们五人，在天骄榜中，都还不是排名靠前的存在！” 听到这里，申凯倒是稍微有了点兴趣。 虽然只是学生主观臆断的野榜，不过随着人越来越多，人族不少大学加入讨论后，倒也有些真货。 申凯不介意随手收集些资料，看能否知己知彼。 “你看，例如始终没有出手的那两位。” 彭睿指了指场地边缘站着的万青，和另一名紧闭双眼的少年，脸上露出敬畏和崇拜的神情。 “元灵阁的万青，幼年时就展露出举世无双的天赋，却又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因此居然自废根基，三次重修！” “即便是这样，他也在高考前重回巅峰，如今一年过去，谁都不知道他已经走到多远。” “过往战绩中，他只是一双素手，就能翻云覆雨，独创的青莲浩然气一出，犹如战仙临凡般，简直无物不破，仿若无敌！” 说完后，彭睿又看向另一头的闭眼青年，眼中有着感慨和复杂，似乎在看传说中的人物。 “这一位的来头背景更了不得，说出他的名字来，你恐怕会大吃一惊——朱重煌！” 看着郑重其事的彭睿，申凯摇头表示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对方的姓氏倒是让他想到了很多。 “彭兄，你的意思是......” “没错！！！” 彭睿直接打断了申凯的话，慷慨激昂的挥手，自顾自说了起来。 “小明王朱重煌，他是新明帝国时期，朱氏后人！” “当年帝国虽然解体，但朱氏的传承并没有断绝，而朱重煌就是这一代的朱家嫡长子！” 说到这里，申凯倒是多了几分兴致，看向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的朱重煌。 倘若帝国没有解体，对方嫡长子的身份，恐怕就是人族的未来皇帝了。 这和如今千载一换的人皇又不同，算是家天下的帝王。 “帝国解体后，朱家虽然保存，但低迷了很长一段岁月，而这位朱重煌，号称数万年一出的天骄神材，从小到大的传奇故事，足以写出一本厚厚的自传。” “并且还不止如此，他有着传说中的日月霸体，兼有天生重瞳之象！” “你看他如今紧闭双眼，就是为了掩盖锋芒，否则重瞳一开，有着洞察三界，天子望气的可怕。” “再加上日月霸体犹如日月伟力加身，具有种种神异，结合他老朱家的根本功法，更是如虎添翼。” “从出道以来，朱重煌就未逢一败，甚至一对一，同级很少超过三招，有传闻，在诸星宫这半年来，他已经击败过数位绝世和天骄了！” “这是真正犹如神话史诗般的存在，即便在同阶天骄中，也是一尊神。” “我们都认为他注定走向至高，同阶下举世无敌，有着少年皇者，不，少年圣贤之姿！” 一口气将两人的故事全部介绍完，彭睿激动的有些气喘，申凯都担心他会不会高血压。 不过彭睿却并没有觉得，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聚过来，他感到自己的口舌丝毫没有白费。 但一回头，却发现申凯仍然没有震惊和畏惧，更多的只是感兴趣，彭睿顿时感到失望。 于是他不再停顿，接着拉住申凯，一股脑将自己心目中的天骄强者都介绍起来。 “闫兄，可不要以为就这些，除了这两人外，这次新生赛可谓是卧虎藏龙，步步杀机！” “我说的任何一个人，你一旦遇到，赶快认怂，说不定会被人家放你一马。” “如佛子法空，出身佛门圣地，之后进入最高学府，身兼文武两道，步步生莲法独步天骄，更有各种佛门绝学，和佛圣当年类似。” “有剑君虚化仙，天生剑体，一人一剑下从无敌手，仿若古之剑仙，人尽敌国，当他挥动手中三尺青锋，谁人敢挡？” “对了对了，绝对少不了九变仙凰青钰雯，别看她是女儿身，但刚烈霸道超过世间九成男子。” “凭着普通出身，硬是没有奇遇下，靠着才情杀出无敌威名，自创不死九变，越战越强，任何人看到她，就仿佛在看一尊未来的女圣！” “不单他们，还有大猿王东胜同样不简单。” “作为少数兼修了异道的天骄，他将自己出演的西游记融会贯通，战斗时仿佛齐天大圣从神话中走出。” “这可是一尊斗神，打起来不敬天，不怕地，斗战之火席卷一切，哪怕同阶天骄也未必想和他交手，足以问鼎最强！” “可据我所知，东胜不久前不是才刚被击败了吗？” 就在对方滔滔不绝说着时，一直安静的姜天依突然出声，打断了彭睿的话。 “啊？东胜战败？” “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惊疑不定的彭睿，申凯摇了摇头，拍了拍对方肩膀说：“没事，我朋友可能听差了，谣言而已，彭兄你继续。” “哦。” 之后彭睿如数家珍一般，随口就列举出了十几二十名天骄，都是他认为排名应该最靠前的。 哪怕是在天骄榜中，这些也必然是最顶层的那个梯队。 本来是想要将自己所熟知的这些人物，以及他们的事迹说出后，让申凯震惊。 但彭睿遗憾的发现，申凯全部听完，依然老神在在的看着他，仿佛真的只是在听故事。 “这可都是同代最强者了，未来的时代弄潮儿啊...这人，怎么一点害怕敬畏或者激动神往都没有？” “太不尊重人了，哪怕露点表情也好啊，我口都说干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对申凯的评价 看着口干舌燥，眼睛发红看着自己的彭睿，申凯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彭兄，真是辛苦你科普了。”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让彭睿更加郁闷，他可不是为了申凯一句感谢才说这么多的。 “闫兄，听完了这些天骄的事迹后，你就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刚准备说没有，不过看了看彭睿的眼睛，几乎要流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了。 申凯只能说：“恩，感觉他们每个人都非同一般，好厉害的样子。” 这话比一开始强，但彭睿仍然觉得不满意，甚至连场中的战斗都顾不上了。 他就奇怪，过往从来没看过这么佛系的新生。 明明修为样貌气质都普普通通，但对于这些天骄人物，却一点都不在意。 “难道真的修炼入迷，还是读书读傻了？” 从眼神中读懂了对方的意思，申凯叹了口气说：“彭兄，其实你说的很好，一开始他们的事迹也让我好奇。” “但你没发现吗？” “几乎每提到一个人，你就说有少年皇者或圣贤之姿，动不动就来个举世无敌，三句话就出一个同代最强，换个人就是无双无对......” 搓弄了一下手指头，申凯做出计算的样子。 “（￣_￣）我粗略一数，你刚才讲述的这些天骄，足足有十三个无敌，八个最强，七个无双......” “可以说这个成神，那个做祖，多出来的就成皇成圣，人手一个，永不落空。” “而且越到后面越夸张，几乎个个都是未来圣贤了......” “问题是百万年下来，整个人族圣贤才这么多，经你刚才这么一说，恐怕若干年后，圣贤会足足翻一倍还多。” “这实在让我很出戏啊......” 一番话说出来，让彭睿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这人看着佛系，怎么这么喜欢较真呢？ 难道不懂，自己这是加上润色之后的修饰手法吗？ 这样说出来的，才更有引人入胜的味道啊！ “咳，闫兄...我也知道可能是夸张了一点，但实话实说，这些人物过去在自己的故乡，真是如此，放眼同辈无敌的存在。” “只不过如今一群无敌汇聚到一起，没有真正交手，我们也不好判断，到底谁更胜一筹，对吧？” 听到彭睿的话，申凯笑着点头，对方这点说的倒也没错。 天骄之间，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确实称王称霸，而黄金大世下，一群天骄在一起，真的要碰撞后才能看出来。 谁比谁强，嘴巴和过去经历说了不算，打过就知道了。 这时候，姜天依突然好奇的询问彭睿。 “你刚才说了这么多人，为什么没有提到临渊的申凯？” “硬要说的话，他才是目前所有天骄中的第一，毕竟人族所有学生都参加了高考，这才是公认的数据。” 见一旁的妹纸询问自己，彭睿立刻又活跃起来，想要卖弄自己的消息。 “同学你有所不知...不是我不提他，而是绝大部分人，不知道该把他放在哪个位置。” 此时除了姜天依和申凯，其他人一边观战，一边也将注意力分了一部分过来。 吊足了众人胃口，彭睿才说：“我之前也提到过，高考算一个分水岭，但他们这个年纪，弯道超车再正常不过。” “或许一年前惜败一招的人，回去苦练后，再次交手却能够反败为胜。” 一边说着，彭睿的样子也有几分认真起来，显然并不是随口胡编。 “而和我刚才提到过的这些人不同，他们大部分从幼年时就有不凡，一路强势到现在。” “唯独申凯不同...不知道多少人查过他资料，可以肯定的说，他在高考前，都是平平无奇的存在。” “甚至传闻他在高二时，还因为一个女人而散功。” “虽然不知道真假，不过至少和其他天骄相比，他更像是突如其来的黑马。” 当姜天依听到申凯高二，曾经因为一个女人散功的话时，饶有兴致的扫了一眼申凯。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申凯避开姜天依的目光，看着彭睿的方向。 “当然，不管他之前再如何无名，但这个高考第一的成绩，是绝对做不了假！” “再加上早就流传开的，在入学过程中，他曾经力战四阶龙族，听闻军训期间，也曾有相当出色的表现。” “因此我们这些讨论天骄榜的人，认为申凯绝对有着天骄的实力，这点不用怀疑！” 摇了摇头，彭睿说到这里露出苦笑，显然对于申凯的位置判定，也有些说不准。 “之所以不将申凯列为天骄中的佼佼者，是因为他崛起太突然，有力战绩又太少了，至少我们知道的就那几件，更多的都是疑似。” “相信大家也知道，四阶是修炼中的一道重要分水岭。” 众人点了点头，在这里的人，怎么也比二三流学校的普通学生强，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 见彭睿提到了四阶，不少人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确实，四阶除了非人的称号外，也有着涅槃或者化羽的别名。 进入四阶的领域后，有的人会极尽蜕变，真正展露自身潜力。 有的人则是本来就恐怖的潜力，再次更进一步。 但也有的人，在三阶独步的情况下，一进入四阶，就仿佛耗尽毕生所有潜力一般，再也爆发不出任何奇异了。 因此，除了实战搏杀外，进入四阶后能走的多远，又是另一种淘汰天骄的方式。 过往岁月中，并不是没有天骄进入四阶后泯然众人。 而普通修士进入四阶后，反而一路高歌的情况也有发生。 “而我之前提到的那些人，要么从小奇异，要么有着无数战绩证明，要么有着特殊体质作为根基，哪怕进入四阶，我也并不会觉得，他们的潜力受损。” “只有申凯...他的资料和事迹太少，崛起也太突然，因此所有人都不好判断，他进入四阶后，会如何。” “到底是神龙九变，越飞越高？还是潜力耗尽，如流星划过......” “我们根本说不准，甚至就连名号，也不好随便取。” 一番话说完，不少人都赞同的点头。 而申凯站在一旁，心中也有念头闪过。 “恩，评价的还算中肯，不褒不贬，看来这野榜倒也勉强算得上不错二字。” 自己终究是高二穿越过来，之前原主确实没有特殊表现。 要不是自己高考一鸣惊人，又有几个人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讨论榜单的人没有像脑残的反派那样，觉得自己是暴发户或者狗屎运，大肆嘲讽不屑。 而是谨慎的将自己先放入天骄行列，等到一众天骄都进入四阶后，再具体判断情况。 这种态度，申凯对这个所谓的天骄榜，倒是有几分认同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假打 就在众人讨论时，场中的战斗已经到达最巅峰。 阴阳双子全力出手下，几乎化为黑白两色，将整个场地都覆盖起来。 而人魔和小武王、气宗三人，也毫不示弱。 双方各自展现出真正的实力，将攻击范围内的一切都打成粉碎。 顷刻间碰撞出无数火花，强大的威力爆发出来，逼得围观众人不断一退再退。 就连之前还在和申凯耐心讲解的彭睿，此刻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嘶，这就是天骄级别的战斗，真是可怕！” “我们已经站开这么远，只是他们过招间的锋芒，都让人刺痛，恐怕再走近些，都会被误伤......” “这可以算是黄金大世的开幕战了吧，毕竟是不同学院的天骄，首度碰撞。” 听到众人的感叹声，姜天依仔细看着场中五人交手，却露出皱眉的表情。 “申凯，他们表现出来的战力确实很强，但我总觉得，好像......” 姜天依的话还没有说完，申凯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笑着说开口。 “你没看错，这五个家伙根本没有下狠手，在这打假球呢。” 和场中众人不同，姜天依虽然察觉到问题，但却还是没有像申凯这样彻底看穿。 “不过也不算纯装样子...交手是有动真格的，然而出手间都互相留了好几分余地。” 扫视着场中五人，申凯露出有意思的样子。 这五个家伙在动手时，力量倒是有了，但在细微处，每个动作，以及各种杀招和意志都没有放开。 比起生死搏杀，更像是一场有所保留的表演赛。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天依实在想不出这五人打假阵势的理由。 在她看来，天骄之间的战斗，要么不打，要么就拼劲全力争个高下。 如今这样花了力气，却又分不出胜负的假打，有什么意思？ “换个环境自然不会，但别忘了，如今我们在哪里。” 听到申凯的话，姜天依愣了下，他们此刻自然是在神霄古城。 不过紧跟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姜天依念头闪过后说：“你的意思是，敲山震虎？” “没错，根据他们的情况，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这种了。” 申凯点头，没有反驳姜天依的话。 跟着他微微撇过头，扫视了一遍周围人群。 此刻除了他和姜天依，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在战斗的五人中。 天骄级别的战力，已经彻底释放在所有人面前。 看到的人除了激动外，还有一股明显敬畏的情绪流露。 这是和他们同代同龄的存在，却在战斗中，展露出了截然不同层次的力量，简直相差一个大阶级般夸张。 众人的神情都被申凯看在眼里，他微微摇头，小声对姜天依说：“已经谈不上敲山震虎了...只是一群食肉恐龙在互相亮肌肉，震慑这些不明真相的小动物。” 心中雪亮，申凯已经猜到了这次交手的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一切还是因为新生赛。 “这次神霄论战的新生赛，和过去任何一次都不同，有着不少绝世和天骄存在加入。” “但你我都清楚，还在三阶的情况下，我们纵然远超同代，却也没有拉开绝对差距。” 蚁多尚且咬死象，更何况其他学生再弱，也有三阶，不至于夸张成蚂蚁。 而这次新生赛的参加者，足足有千万，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由普通天才组成的学生。 “他们哪怕十个百个也不算什么，但在类似大逃杀模式下，倘若遇到数千上万人围攻一个，三阶的天骄也得跪。” 这不是什么没有无敌之心或者道心受损。 大家严格来说都还没有非人，真要一往无前的大喊有我无敌，碰到谁杀谁，不管人数多寡，那不是天骄，而是脑残。 “更重要的是，新生赛比的是哪所学校最后存活人数多。” “因此极端情况下来看，可以说除了你自己学校的一千队友，其他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人，通通都是敌人！” 一边说着，申凯脸上露出冷笑，看透了对方套路。 当一群天骄远超同辈，又不想在大环境下陷入人海战术时，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亮出肌肉，展现自己的实力！ 通过在众多学生面前的战斗，给所有人心中植入一个念头，天骄和其他人远不是一个层次的。 如同山崩海啸一样，凭着普通学生根本无法力敌，只能避让或者认栽。 “这场假打的效果很显著......” “你看周围这些人的样子，除了看到天骄之战的激动外，每个人还有着不自然和胆怯。” “他们，怕了！” 纵然知道新生赛是神霄古城将他们投影到另一片天地战斗，不会真的死亡。 但恐怕没几个人会故意去找天骄作死。 尤其是如今看到天骄级别的战力后，大部分修为一般的，都会想要避开，看能不能苟到最后。 可越是这样，一旦真正碰到天骄，十成战力一半都发挥不出来。 甚至就算一群人，大家也未必一条心，都想着避之则吉，人海战术自然瓦解了。 这种事并不夸张，在申凯前世的历史中，屡屡发生。 后期宋对金、元，明对清，以及一、二战中，都发生过数十上百对方部队，赶着己方上万人的场面。 排除装备和军制差异下，双方人数比相差超过整整上百倍，却被赶兔子一般。 这真是单纯的战力差距吗？ 其中恐怕还有心理因素，士气无存，怕过头了。 人族是群体性社会，大部分时候，要么一起反抗，要么一起认怂，力挽狂澜的孤胆英雄并不多。 而在这次新生赛中，有着这种力挽狂澜的英雄人设的，反而是他们这群绝世和天骄，普通学生就更不会出头了。 “这是阳谋...种下这颗恐惧的种子后，就算冷静下来，有个别聪明的察觉，也没有用。” “因为就算他们说出来，其他人甚至心里赞同，嘴上也会说你都能看出来，这么能耐你上，反正我不和那些怪物打......” 申凯清楚，心里知道和明白了是一回事。 但能不能提起胆量，付诸实际行动，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好像看了一篇心灵鸡汤，感动了自己后，努力一个星期。 跟着就又变回原样，该怎么还怎么。 而此时，这场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各自落子 听完了申凯分析给自己的话，姜天依再看这场比试，怎么看怎么别扭。 之前她还以为是这五人怕下手没轻重，真的分生死。 此刻被申凯揭破迷雾，出现在姜天依面前的，就是一场犹如闹剧般的战斗了。 “其实换个角度想，他们的谋划成功，如你我这样的天骄，都是受益者。” “无论是否领情，只要我们是众人眼中的绝世、天骄，这种无形中的划分，就已经是一道阶级了，无可否认。” 申凯嘴角上挑，虽然话语中听不出什么。 不过脸上却有着嘲弄讽刺的表情。 姜天依不知道，他是对策划出这种行为的天骄不屑，还是对那些轻易入瓮的普通学生不满。 “你信不信，此刻在这神霄古城中，估计还不止这一处。” “但凡新生的人流量汇聚地带，恐怕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冲突和战斗上演。” “也许借口和过程会有所不同，但目的却和我们这边的，不会有太大差别。” 仔细看着申凯，姜天依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感觉。 眼前的黑衣少年虽然变换的样子，就站在自己身边。 但却好像早已经站在更高的某个角度，向下俯视着整座神霄古城的同龄人。 “甚至，他的目光所及，可能已经不只是这神霄古城......” 莫名的升起这个想法，姜天依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怎么了？” 注意到了姜天依表情变化，申凯看向她。 “没什么，一定是我刚才想多了...只是之前都不知道，这些人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听完姜天依说的，申凯点了点头，跟着又摇头。 “很正常，天骄是凭着绝对的实力杀出来，这点毫无疑问。” “但如果将所有的绝世和天骄，都当成那种喊打喊杀，不是干就是刚的莽夫，那就大错特错。” “遇敌而战，临机而变，遇顺境而不移，陷死地则忘生。” “有猛虎神龙之心，却也能观一叶而知秋色，这才是我心中，真正的当.世.天.骄。” 在申凯看来，那种只有天赋和战斗的天骄，历史上杀到最后的不是没有，但真心不算多。 别的不提，就看人族如今的皇者、圣贤，百万年间绝大部分是绝世、天骄出身。 但他们除了那永恒的寿命和伟力外。 或政治、或谋算、或军略、或科研、或治理，有几个是空有打杀战斗的？ 除了战力外，他们或多或少都在人族的其他发展方向中，起到了举足轻重，划分时代的作用。 这个层次的存在，很少有像土匪一样，只会抽刀子喊打喊杀的文盲。 “就像你一样，在星船上就伙同肖扬他们，还没到神霄，就早早定下了两步绝杀的棋局？” 姜天依眼神复杂的看着申凯，而后者也没有不自然的样子。 “新生赛本就是看最后存活多少，从一开始就是竞争，不存在和平共处的可能。” “因此无论阴谋阳谋，明枪暗箭，都是再正常不过。” 面对姜天依的调侃，申凯淡定的发表意见。 其他学院的人着眼细微，希望通过天骄的战斗，让众人明白差距，无心组成人海战术针对天骄和绝世层次。 甚至经历了今天的战斗后，还会诞生不少他们这个层次的崇拜拥护者。 到时候新生赛中，对于天骄和绝世的战斗，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损失。 这是希望通过量变来引起质变，让百分之一都不到的天骄等存在，通过攻心阳谋，在心态上彻底压制另外九百多万学生。 而申凯则是从另一个角度落子，不着眼于天骄和普通学生的绝对数量差距。 他选择直接在初局和中盘时布局，结尾落幕前，只要两步完成，就有可能掀翻棋盘，屠杀大龙。 “这两者说不上优劣，就算还有其他学院，有着更多的算计和想法，那只是风格和可利用的人手、资源、信息的不同罢了。” “最终的目的，也无非增加自己手中筹码，提高自己学院在新生赛的存活率。” “但再完美的战略，也有着失算的可能性，一切还要看三天后的新生赛。” 一边说着，一边闭上眼睛，似乎场中五名天骄的战斗，已经无法吸引申凯的注意。 “走吧。” 看着申凯转身离开，姜天依愣了下，随即跟上去，两人悄然从人群中退出。 “额，不再看看吗，虽然是假打，但也能看出不少真东西，说不定新生赛会遇见他们几个。” 听到背后姜天依的话，申凯停住脚步说。 “不用看了，他们的实力我承认有，不过也只是刚刚卡在天骄门槛，交手这么久，已经快要收手不住。” “最多不过五十招，就必须停手，否则可能会从假打变成真打。” 说到这里，申凯微微撇过头，看了一眼远处场地两边，一直安静站着的朱重煌和万青。 然后又朝着人群外的另一个方向扫去。 那里有一座高大阁楼，楼层间也有不少人在朝下观战。 “更何况，我最想看的那三个，早已察觉了我的存在，只是暂时没找到我的具体位置。” “从那五个交手到现在，先后共有十七次探查我的气机，都被我避开。” “有个我这样的神秘存在暗中观察，他们和楼上那个，不会贸贸然出手的。” “因此，我们再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一切，留到三天后的新生赛，自见分晓。” 听完了申凯的话，姜天依有些难以置信。 在她看来，这五个人虽然弱于自己，但也算是进入天骄层次了。 然而在申凯眼中，却也只是刚刚卡在门槛，算不了什么。 他真正在意的，从头到尾只是没动手的那两人，以及阁楼上的那个未知存在。 “要不要这么打击人，我都怀疑咱们是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天骄。” “总觉得继绝世和天骄后，你似乎修炼的，单独又拉开了一个档次...你都不会停止进步的吗？” 面对姜天依的问题，申凯笑而不语。 直到如今，他依然保持着每天的成长和进步，一丝丝积少成多，为未来做准备。 “话又说回来，要是换做你对付那几个你口中，刚刚踏入天骄门槛的家伙，需要多少招？” 听到姜天依好奇的询问，申凯微微举起手，捏了捏拳头后笑着走远，同时声音传来。 “生死搏杀的话，五个一起上，要三百招吧。”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最强者间的感应 申凯和姜天依离去的很突然，导致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 当彭睿回过神来时，之前还在自己旁边的人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这么震撼人心的战斗都没兴趣...果然是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也不知道怎么考上最高学府的。” 虽然申凯和姜天依之前都隐藏了身份和样子，不过身上穿的还是临渊校服。 因此彭睿知道，这两个都必然是临渊的大一新生。 “唉，就连这样的书呆子都有女朋友，本少爷一张巧嘴，却从来没哄到过女孩子，真不公平啊！” 不提彭睿的哀叹，场中五人交手，和申凯预料的一样。 随着时间越打越长，交手的几人不但没有气力衰弱，反而进一步提升了战力。 身为天骄层次，他们的持续作战能力，原本就远超同阶其他存在。 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原本这是一场有目的性的假打。 虽然也拿出了本事，但远没有动真格的搏杀。 可如今杀热身了，却逐渐有些控制不住局面。 一旦彻底打出真火，放开了手脚，等下可就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搞不好会假戏真做，出现损伤。 更尴尬的是双方虽然合作，演了一出戏来敲山震虎，威慑其他学生。 但双方心中也都清楚，彼此并没有百分百互相信任。 再打下去可能会真的收不住手。 但此刻贸然停手，如果对方有算计，恐怕也很危险。 就在五人一边战斗，一边心中念头转动时，站在场地两边的朱重煌和万青同时开口。 “停手吧。” “够了。” 话音落下后，围观的众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虽然不知道这是一场戏，但这种肃杀的气氛却骗不了人。 众人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真会有损伤，甚至致命危险。 然而场中五人此刻却都在激战中，逐渐有些收不住手的味道，并没有因为朱重煌和万青的话立刻停下。 相隔着场地两头超过千米的距离，朱重煌和万青互相微微点头，似乎达成了默契。 紧跟着朱重煌依然紧闭双眼，只是大步跨前，手掌朝前摊开后一扭转。 顿时一股庞大莫名的压力出现，一条似有似无的龙影浮现在朱重煌背后，逐渐变的清晰起来。 紧接着朱重煌和龙影合一，瞬间如同真龙降世一般。 神龙长啸一声舞动起来，仿佛突破了空间，一步跨越到五人中间。 紧接着龙身摆动，爆发出强大力量，隐隐有日月光辉涌出，将五人的攻击隔开一瞬。 与此同时，万青飘然落下，如同谪仙下凡般。 素手挥动带出一道青色真气，呈现莲花形状，自由舞动下，不断消磨双方刚才的力量。 “哼！” 同时合作下，只是一个转瞬间，朱重煌和万青就将五人的攻击化解。 不过微不可查的，两人眉头微皱，显然在不动真格的情况下，他们也无法很随意的化解五人攻击。 就算明显强出一头，但这五人也依旧和他们一样，算是天骄层次。 彼此有强弱，可远没有达到对普通三阶那样，随意玩弄的夸张地步。 借着两人插手的空档，其他交手的五名天骄终于得到喘息机会，各自退开距离，没有再发动攻击。 至此，这场战斗划下句号。 距离申凯和姜天依离开算起，刚好四十六招过去。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没有超出申凯的预料，但围观的众人却不知道。 此时在场的上万学生，无一不是亲眼目睹了整场战斗。 无论是五名天骄的激战，又或者最后朱重煌和万青的强势止戈，都再一次让他们心中烙下了天骄的强大和无敌。 虽然始终没有睁开过眼睛，但朱重煌的感知却比任何人都敏锐。 察觉到众人的感叹，以及微不可查的惧怕，他知道目的已经达到，转向万青等人的方向开口。 “大道之争，不在口舌。” “不过，终究此地是我人族天柱所在，点到为止即可。” 朱重煌的声音很磁性，有种独特的魅力，透露出来的风度，让在场不少女性都感到心跳加速。 无论修为或者外形，他都完美符合了怀春少女心中白马王子的信息。 论身份，倘若帝国还在，他本就是太子之尊。 而万青也点了点头，洒然一笑说道：“万某也有此想法，既如此，三日后的新生赛，各凭本事。” 说完后，带着阴阳双子，直接离开。 片刻后，看着善后完，逐渐散去的人群，人魔洪少成走到朱重煌身边，恶狠狠的说。 “朱重煌，你和万青什么意思？” “说好一起动手演这出戏，结果你们两个倒成了压阵，显得更有能耐？” 面对洪少成的质问，小武王周济和气宗风百川没有开口，但表情显然也有些不满。 哪怕他们知道，朱重煌和万青比自己等人强出一些。 但没真交手过，彼此又都是天骄，差距没有天壤之别，谁也不会真正打心底服气。 “此一时彼一时，有第三者窥探下，硬要遵循原定计划，贸然暴露虚实，才是最不智的做法。” 听到朱重煌的话，洪少成三人愣了下，跟着若有所思的朝远处阁楼看去。 而另一头的阴阳双子，也同样在询问万青。 只不过比起洪少成等人，他们显然和万青关系不错，并没有质问。 “你们猜错了，不是阁楼上的。” 万青一边带着元灵阁的学生离开，一边淡然的对阴阳双子说。 “那只凤凰很隐蔽，但一早我和朱重煌就察觉了她的到来，虽然警惕，也还不至于放弃原定计划。” 一边说着，万青一边举起自己的手掌，如玉质般的手指，此刻正在微微颤动。 “当时在场的，除了那只凤凰，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存在！” “如果说阁楼上的她，如同九天仙凰高傲俯视，那么另一个存在，却始终没有让我和朱重煌锁定。” “只能说对方也是天骄，但远比我们知道的任何一个都要强！” “那种感觉，不是龙凤、日月那样的磅礴气势...而是给我一种更难以形容的味道。” “似乎有着雷与火，毁灭与新生...但又有种黑洞，不，混沌苍茫一般的可怕存在感，难以捉摸。” 同一时间，远处阁楼上，类似的对话也在发生。 “青姐，要不要这么夸张，四阶修士都没你形容的这么可怕吧！” 听到身边女孩的话，一身青衣淡妆的女子露出不屑表情。 “那种靠着资源和岁数熬出来的四阶废物，一生成就仅限于此，也配我在意？” 看着青衣女子，身边的几个女孩露出崇拜的目光。 “青姐，这次新生赛，你一定能为我们缥缈河扬名，哪怕是天骄中，你也必然是最强！” 听到这话，青衣女子却没有露出高兴得意的表情，而是微微摇头。 “道无止境，当目标确定为某个阶段的最强名词时，其实就已经是一种故步自封了。” “就如之前那场闹剧，那五个家伙虽然也称得上天骄，但就算一起上，生死搏杀下，我千招左右就能取胜！” 说着青衣女子露出凝重而又玩味的神色。 “本以为天骄中，只有朱重煌他们这几个才能和我一战。” “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未知的可怕角色，这次新生赛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赛前三天 神霄论战正式开幕前三天 从申凯等人进入神霄古城算起，各所学校人员在接下来的时间陆续到来。 整座神霄古城逐渐充满人气，变得热闹和喧哗。 申凯等临渊的学生，在这几天中除了讨论新生赛的具体战略问题，其余的并没有做什么。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 虽然他们想要安安静静当一个吃瓜群众，但终究还是有不少舆论指向了临渊新生。 “姜天依除了一张脸外还有什么？同阶战斗恐怕远远没有天骄层次，还是安心当个花瓶偶像吧。” “王喆这样土气的名字，配上那身材，确定是天骄？更何况听说他一向只会防守，不就是活靶子！” “肖扬和魏清玄这一对理道天骄，自从考上大学，进入临渊后就再没有什么惊人事迹，泯然众人矣。” ...... 诸如此类的言论，这三天中不断传出。 不过一捧一踩，对于东胜，外界的言论倒是一直看好，认为他才是真正的临渊之光。 当时这种言论流传开来时，申凯等人正在临渊的临时据点讨论。 听到这话，东胜瞟了一眼申凯，难得没有自吹自擂，而是脸色微红后，恼羞成怒。 “看什么看！” “事先说清楚，这些留言和本大爷可没一点关系！” “我要真想证明什么，只会在万众瞩目下，再和你小子堂堂正正打一场！” 无奈的将东胜按下，申凯发现，自从稍微熟了一点后，这熊孩子越发傲娇了。 “好了，没人说你什么，最低级的挑拨而已。” “继续我们刚才的讨论吧。” 看着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的申凯，东胜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哼，你倒是真的心宽，一副舆论与你何加焉的样子，装......”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临渊一众天骄和绝世中，申凯的各种谣言八卦最多。 虽说入学以来，申凯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小，但绝大部分都没有刻意宣传。 因此临渊的学生知道厉害，但哪怕说出来，其他学校的很多人都当做打肿脸充胖子。 再加上申凯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修炼，没有太接触外界活动，因此逐渐被部分人看轻。 一些高考第一名不符实，或者江郎才尽的传言正在扩张开来。 黑马的崛起和天才的陨落，永远是最能刺激人们八卦心的话题。 而申凯在高考中一战成名，如今入学半年多，却又再没什么惊人新闻，可以说同时满足了两点。 贬低他的人和拥护者各站一边，话题热度也越炒越高。 不少人都将这次新生赛，申凯的表现当做一道坎。 到底是彻底尊定名头，还是如流星划过长空？ “行了，你们有时间关心这个，还不如帮我和这家伙整理资料，我还需要再演算一遍。” 一直埋头苦干的肖扬抬起头，脸上没有表情。 不过额头上的汗水，以及布满了整个房间，密密麻麻的符文公式，却表明了他并不轻松。 “怎么，这东西连你们两个都觉得吃力？” 听到申凯的话，一旁的魏清玄苦笑着说：“类型不同啊...这玩意正常情况下，对我两而言不算太难。” “但考虑到要将各种原材料组合、产地可能性分别计算，时间又紧张...初始条件给我们限制的太狠了......” 听完魏清玄的一番话，申凯也明白了难点所在。 打个比方，肖扬和魏清玄在新生赛中要做的事，就好比他前世的大科学家，穿越回原始石器时代。 在没有任何加工厂和工业生产力的情况下，自行找到一堆原始材料。 跟着计算出数据，设计出图纸，提炼出需要的元素制造零件，最终制造成武器。 并且时间还有限，哪怕是如肖扬两人，也绝对不会轻松。 神霄论战正式开幕前两天 除了临渊众人的准备外，这三天中各种谣言也越来越杂乱，里面参杂着各种各样的版本。 不是针对临渊，而是各所学校的都有，这把火烧的越来越旺。 原本就因为有着前所未有数量的绝世和天骄，而备受关注的新生赛，逐渐被炒作的越来越夸张，热度也越来越大。 甚至连老生赛的情况，都逐渐没有多少人关注了。 不少学校的老生欲哭无泪，他们有的人准备了三年，想要一洗前耻、扬名立万。 结果一群新生，直接让他们风头全无。 “小石王大战鬼刀于北街，镇山印盖压当场” “九变仙凰青钰雯独战四大绝世，以少年女圣之姿君临” “日月霸体横压同阶，元灵阁万青惜败一招” “剑君虚化仙力战佛子法空，两人交战一夜，不分胜负” ...... 这样的消息，在这几天中，几乎每天都要数起乃至更多发生，有绝世之战，也有天骄之争。 申凯等人知道，其中确实有部分是彼此竞争交手。 但一样有些人，故意选择在一群人面前‘激战’，以达到震慑的目的。 神霄论战正式开幕前一天 “真是风雨欲来山满楼，我们这群老生算是彻底被你们的新生赛给压制了。” 看着临时据点窗外，天色似乎有些阴沉，有着庞大压力在不断酝酿，宋光涵回头看着申凯说。 “终究是三分真七分假，明眼人都知道，新生赛才是重点，有几个人会提前厮杀？” 申凯饶有兴致的看着窗外，一道人影略过。 对方明显是其他学校的刺探情报，却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对于这些情况，人族高层不会管，包括老生等事先得到了提点。 这是对黄金大世的到来，为这群人族未来的顶梁柱，提前做好全方位的历练。 “阴谋阳谋、刺探、谣言、震慑、分化、结盟...新生赛还没进入，这局棋已经开始，真是热闹。” 听到这话，宋光涵深吸一口气，对着申凯说：“那在其中，你又准备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学弟？” 抬起右手，申凯在宋光涵面前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说了一个对方不会懂的梗。 “我嘛，倒是不介意做一做守关的魔王。” “不过现在，我得需要先去看看，他们两个能不能把‘无限手套’彻底完成了。” 说完后，申凯直接朝肖扬两人的房间前去。 “呼，差不多了......” 房中肖扬站起身，甩了甩手后，看着下方成型的图纸，满意点点头。 “造型不敢恭维，里面的零件和符文组成，有不少也只是勉勉强强拼凑在一起。” “不过时间、资源和生产力都有限的情况下，能做出这玩意的民科版本，已经足够了。” 申凯听到这话，连忙走上去，仔细看着肖扬的图纸。 不过片刻后，他就无趣的退开，因为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构图，压根看不懂。 “咳，行了，一切就在明天的新生赛上见真章！” 此时距离神霄论战开幕，只剩一夜。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大赛开幕，皇者之论 对于开幕式之类，申凯兴趣不大。 不过怎么也是人族三年一次的大赛，具有各种意义。 而这次更有被誉为黄金大世的新生代参与，负责每一届论战的圣院下足本钱。 已经不是第一次目睹伟大存在的降临。 但看着此刻横挂天宇，宇宙共鸣的神圣长河，申凯依然有种莫名的感觉。 和高考一样，神霄论战并不是每一次固定的修士主持。 但随着无数绝世天骄的横空出世，在这样的黄金大世下，自然不可能如过去，只是六阶神祗到场。 此刻上万所大学，超过千万的新老学生汇聚一堂。 哪怕仿佛空间无限，但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也让人震撼，单是气势就有着让星球震动，扭转天地的感觉。 毫不客气的说，这千万人，哪怕是最差的学校，天资和修为最普通的，也是修炼上的天才。 这群人日后最低成就也是四阶往上。 更多的，会在之后的百年、千年，甚至万年中，作为人族新生代的中流砥柱。 不少人已经断言，他们这样的黄金一代，未来必定会出现大批的六阶神祗。 就算是七阶皇者恐怕也会有一部分人走到。 至于圣贤，很多人不敢多想，但也有少部分人认为，搞不好会出现一到两尊。 这是真正的一山更比一山高，百舸争流的时代。 而人族高层派来主持这一届神霄论战的，是万皇殿中的老牌皇者，时皇。 这道犹如贯穿了古今未来的壮观长河，就是时皇降临所化。 即便是在一众皇者中，他的名头也相当响亮，在那个时代一路所向睥睨。 甚至有传闻说他距离圣贤已经不远，是目前所有皇者中，希望最大的一位。 “未来之圣” 这是人族众生，对于时皇的另一种称呼，虽然没有官方表态，只是隐隐流传，也代表了部分人的态度。 而如今派这位“未来之圣”，主持黄金大世开幕，目睹一群未来的神祗、皇者，在不少人眼中，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神霄论战，开幕。” “参与新生赛的上前，进入阵图中。” “比赛为期一周，存活多者为胜。” “到底是黄金大世，还是名不符实，尽展所学吧。” 宏伟长河之中，时皇的声音传出，平淡而又清冷，显示出了一种孤高寡淡的感觉。 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就会给人一种真的犹如时光流转，不会为任何存在停留的淡漠与无情。 其他人更多的是感叹这种伟大，对于时皇的语气并不会觉得如何。 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才是皇者应该有的气场和态度。 但申凯却突然脑海中想法闪过：“传说这位少年时的性格大气洒脱，好似顽童一般，哪怕六阶时也是如此。” “但这次所见，却明显不是书上记载的那样。” 这个想法很突然，不过申凯摇头笑了笑，将它略过。 人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一成不变，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改变才是正常。 更何况时皇的大道应该偏向于时光，更加突显了伟大和无情。 谁也不知道，就在申凯想法闪过的瞬间。 那道横跨天宇的宏伟长河之中，一个声音响起。 “他倒是挺会想...歪打正着，居然真猜对了你的变化。” “......” 对方无声的回应，让出声的人有些无奈，在长河中显出样子。 居然是当初和申凯见面的南皇。 站在长河之中，南皇任由无数光点冲刷。 这些是时之沙硕，被它击中会自然损耗寿命，一粒沙硕下，千秋沉浮，万载成空。 并没有在意这个，南皇环顾四周后，神情微微暗淡下来。 “你连在我面前，都不再显露真身，这时光的河流，就真是你的梦寐以求的样子？” “大道在我，依靠时间长河的强大，让你几乎可以媲美圣贤存在，可也因为这样，彻底改变了你。” “原本的你，才是最有希望在这百年变革中，成为新圣，划分大世和时代的......” 一番话说完，充满了光辉的长河没有变化，却逐渐显得有些空虚和冷清。 片刻后，时皇的声音传出。 “昨日之我非我，此刻之我亦非未来之我。” “当贯通彼方，收束一切自我时，我还会是我。” 听到这话，南皇摇了摇头，说：“你在玩火...这种尝试从未有过。” “它涉及了世界的根基甚至位格，其他圣贤绝对不会坐视。” 时皇并没有动摇，自然的说：“届时各凭手段便是，大道原本就非通途，有舍有得。” “就如我不再显露人身一样，与时间长河之伟大相比，区区人......” 话还没有说完，时皇就被南皇给打断。 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南皇抬头看向上方，无数光怪陆离，似乎照耀出了古今未来。 “秦莫之，这些话不该说出来...甚至，你有这样的想法，已经很危险了！” 南皇的话似乎有些作用，整条长河短暂停顿了一下，不再流淌。 随后长河内一阵波动传出，似乎有着什么在收缩，一个近乎透明的人形浮现。 长发长眉，原本飘逸俊秀的样子，不知道为何，有种憔悴的感觉，似乎只要风一吹，就会摔倒。 谁也无法想象，就是眼前这个病恹恹的青年，居然会是被誉为“未来之圣”的时皇秦莫之。 稚嫩、沧桑、怪异、严肃、轻佻、麻木、圣洁、残忍...... 看着南皇严肃的面容，时皇眼中居然闪过万千思绪。 这些情绪有许多本应该是对立相反的，却在时皇一眼之中照映出来。 变换的自然而然，好似同一个人经历千秋万世，由儿时的天真，走向成人的现实。 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年龄段，已然有了不同的性格和观念，在悠久的时光下，过渡的无比自然，没有一丝突兀。 一切都是他，但一切都已经不再是他。 就在下一瞬，所有情绪消散，重新变得淡漠和无情。 “无需担心，至少此刻，我还算是站在你们这一方。” “元圣和儒圣那两边，我暂且不会搭理，他们目前还给不出我想要的。” 听到时皇的话，南皇眼中有种悲伤流过，轻轻摇了摇头。 “我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些，你，算了......” 似乎这样的矛盾已经不是第一次。 南皇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凭着自己几句话，就能让对方转变过来。 这已经涉及到了时皇个人的道理，整个人族的多方博弈，以及圣贤集团和世界的...... 她及时收回念头，看向长河外。 此刻所有新生都已经准备就绪，走入面前的阵图之中。 “真羡慕他们...虽然渺小，但有着希望和未来，我们也曾经从这一步走过来。” “也不知道，百年变革中，他们和接下来的几代人，最终有多少能和我们对等，又有哪个，能走到我们都要仰视的地方......” 最终，南皇的目标锁定了申凯。 即便在千万人群里，南皇也一眼找准了对方。 “你觉得这小子，能走到哪？” 时皇没有转头，但显然也关注到了外界的申凯。 不过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与我何干。” 说完后，时皇身影彻底暗淡，再度融入河流中。 “不是自己一手创造，越强的道果，就越容易迷失。” “希望未来的你，不会为道所驭，一回首，已是百年身吧......” 南皇最后看了一眼进入阵图的申凯，轻轻落下一句话后，也消失在了长河之中。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首杀 走在草丛中，申凯深吸了一口空气，随后抓起一把泥土，混着草末闻了闻。 “很真实，虽然不知道逼真效果具体有多少。” “但至少我感受下，无论空气含量、重力、湿度或者触感等，和在外界没有任何区别。” 前一刻进入阵图中，意识消失片刻后，再回过神来，申凯就已经站在这片丛林中了。 这个身处的地界，就是新生赛战斗所在。 短短几分钟，申凯判断这里和在杀戮平原时的不同。 那时候真身进入，通过准考证，可以在生命危险时，自动传送出来，类似于保命符。 而这次神霄论战中的新生赛，却是纯粹的意识进入。 在这片神霄古城构筑的世界中，重新打造出肉身。 一切数据和环境，都与他们在外界时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不是提前知道，这身体是模拟自己原本创造出来的，哪怕申凯自己都察觉不出异样。 至少在三阶的程度，完美做到以假乱真了。 “简直就像是前世都没有出现过的虚拟网游...不过做到这样的逼真程度，和真实几乎没有区别，一个人工世界。” 申凯知道，这种技术引申出去，具有很多意义。 就连人皇金塔中，古今强者的投影，也是这种技术进一步延伸出来的。 此刻，脚下的这方大地和整个天空，都成为了一群新生的战场。 “作为为期一周的舞台，这空间的大小不会超过类地行星。” “但就算这样也不小了，居然在降临后不过几分钟，就遇到其他学校的人......” “不得不说，你们真不幸。” 从自言自语到声音逐渐清晰，申凯看着自己前方。 一道道的光影浮现，有的人从不远处赶来，有的才刚刚出现。 每个人都身穿不同的校服，让人第一时间分清是敌是友。 就在申凯观察时，一支利箭无声无息射向他，带起风声极速掠过，却被他直接伸手夹住。 “糟糕，被发现了，居然偷袭失败！” 远处的草丛中，正匍匐着一名学生，手中的连弩显然是异道具显而出。 所有新生的传送地点随机，但时间稍微有先后。 原本这人传送的稍早一点，想着第一时间埋伏起来，看能不能偷袭其他晚一步的人。 然而很明显的，他选择错了目标。 “嘶，这人的样子...是临渊的申凯！？” 直到此刻，看着手指夹住箭头的人，这名学生才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暗骂一句倒霉，这人没有迟疑，立刻站起身，二话不说转过头就跑。 这几天他目睹了不少天骄和绝世的战斗，对这个层次的战力深有体会。 因此不管申凯是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天骄，他都觉得不是此刻的自己能招惹。 “这家伙随便一手就是真功夫，避之则吉。” “等接下来的几天，我先苟一苟，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武器或者机会。” “那时候，或许才有着偷袭这个层次的可能。” 这名学生一边快速略过草地逃跑，一边心中想着。 在他看来，自己的行动很机灵。 原本就是偷袭，相隔甚远，一击不中后，自己果断离开下更是堪称明智。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无论偷袭还是撤退，都相当果断，不错。” “可惜，唯一的不足，只是你的运气太差了，刚进入就遇见我。” 短短两句话后，这名学生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掀飞。 在地上滚落几圈后，看着胸口箭支，直接头尾贯穿胸膛。 感受要害的撕裂和生命流逝，这名学生努力抬头。 只见远远站着的申凯，正举着一对弓箭，做出最标准的射击姿势。 “你偷袭一箭，我再还你一箭，不过分。” 听到申凯淡然的话，这名学生嘴角渗出鲜血，想要说什么，却眼神黯淡，失去了反应。 “哦，和杀戮平原时不一样，不是变成光点消失，而是意志离开啊。” 没有任何动容，申凯淡淡的评价着。 他已经想到，为了突出实战的真实性，所以会将所谓的‘尸体’留下，营造出惨烈氛围。 “好快，我连这人拉弓引弦的动作都没看清，那个偷袭的就被射死了！” “这是临渊的校服...临渊有这种厉害人物吗？” 似乎申凯降临的这块地区很热闹，陆续有人被传送过来。 不少人看到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对于申凯的攻击感到惊讶。 知道这人必定不是简单角色，一群传送过来的人，逐渐凑近在一起。 他们彼此一边互相提防，一边小声交换情报。 听到后面的话，申凯缓缓转过来。 看到他样子的瞬间，有人发出惊呼：“我知道这人，他是临渊的申凯！” 这句话说出，瞬间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申凯？” “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人？” “还能有几个申凯，当然是高考第一的天骄啊！” “可不是有传言说，他已经没什么傲人战绩，甚至江郎才尽了？” “你还真信这话...我之前也有过怀疑，不过如今看来，对方就算不是最强，也绝对是天骄层次......” 听着众人的讨论，申凯大步踏前，一边走着，手中一边具显出一杆长矛。 看着申凯一点迟疑也没有的样子，在场的人反而更加胆怯起来。 “不行，就我们这样的修为，怎么和天骄打？” “有道理，这几天古城中的天骄之争我看过好几场，和我们完全不是一个级数，和他们这样的怪物打，完全就是送死！” 不少人都露出意动的样子，显然都不想一开始，就和申凯这样的存在战斗。 “没错，从来没规定新生赛是要战斗到底。” “规则只是说活到最后，数量最多的学校胜利，我们现在只是战略性撤退，为了自己学校保存实力！” 这句话显然戳中了不少人的心中，让他们能够安慰自己。 但也有的人显露出倔强，捏紧拳头，想要凭着自己的一身武道气血，和申凯大战一场。 “你们现在逃，之后遇到其他天骄也会逃，一退再退，输的就不只是比赛，还有自己的修士人生！” “有理，我辈修士，宁死不退...更何况又不是真的会死，咱们百十人一起上，铁石都要粉碎，不信还打不过一个三阶天骄！” 类似这样鼓动的话，也让少部分人提起斗志。 在这群人看来，单对单情况下，绝世和天骄确实强大。 但在他们的想象中，最多也就是能够以一敌十。 自己等人也并非弱者，百十人一起上，未必不能以众敌寡。 环顾自己周围，这百十人的新生，明显有两种不同想法出现。 但申凯却丝毫没有威吓或者笼络的意思。 新生赛的第一场战斗有些突如其来，并且一开始就要面对多人的情况下，申凯高举长矛，轻声开口。 “我来了，各位准备退场吧。” 正文 第三百三十九章 守株待兔太虚峰 随手拍飞对方的攻击，申凯直接一矛刺出，将一名学生死死钉在树干上。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存活者。 从主动进攻到现在，短短五分钟过去，一百多名学生被申凯逐一杀败。 地上的‘尸体’凌乱，却并不显得惨烈。 显然所有人都是被申凯一击必杀，根本没有激烈战斗。 还有不少人倒下的方向，朝着在丛林边缘。 死前他们想要避开，却依然被申凯投掷的长矛刺穿。 “这位同学，你是最后一个了，退出后在观众席好好坐着吧。” 被死死钉在树干，感受到生命的流逝和虚弱。 这名学生咳出一口鲜血，用力抬起头，看着一脸淡然的申凯。 “咳咳...百招杀百人...我原以为自己虽然不是绝世，但也超过那些胆小鬼许多......” “可没想到，用出所有解数，一样在你手上过不了一招，和他们压根没有区别。” 看着眼神中透露出不甘心的对方，申凯摇了摇头开口。 “胜负在于实力，和是战是逃没有绝对关系...你和我的差距实在太大，已经不是靠心态和战意能跨越的。” 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笑意，这名学生最后说出一句话来。 “这就是属于天骄的态度？” “那些逃跑的虽然胆小，但很明显惧怕你们这些天骄，不会与你们为敌。” “可就算这样，你也依然一个都没有放过，这满地的‘尸骸’堪称勋章！” “就是不知道，对毫无战意的人下手，你这位堂堂天骄，不会觉得过分吗，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弱，这名学生最终停止了呼吸，意识回到外界去了。 而申凯从头到尾，都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安静听完对方的话后，手一抖，将长矛拔出。 “（￣_￣）同学，你入戏太深了...这又不是真的会死，我有什么不忍下手的？” 将长矛上的血迹甩开，申凯扛着长矛，径直离开了这里，远远飘来一句话。 “更何况，我可从来没说，自己是沾不得一点血的好好先生。” 本来这次新生赛的主题，就是模拟真实环境下的战斗和厮杀。 每一届的神霄论战从来没有变的目的就是如此，论战二字更是贯穿始终。 这种情况下，被选入参加的学生，不管战力如何，至少都应该有所觉悟。 之前那些想要逃走的人，说是不可力敌避战也好，畏惧申凯的实力也罢。 但他们终究是算人数的，只要存活，他们的学校就多一个数字。 甚至倘若遇到的不是申凯，而是其他同一层次的学生。 申凯毫不怀疑，这些逃跑的小绵羊，恐怕会化身恶狼。 如此，申凯自然不会有丝毫留手。 此刻放过了别人学校的，谁知道往后几天，放过的人会不会再放过临渊的普通新生？ 神霄论战中，‘死掉’的敌方学校新生，才是好新生。 因此申凯早已经做好准备。 这一路前行下，但凡遇见的，只要不是临渊学府，无论男女，一律杀无赦。 带着这样的想法，申凯逐渐加快脚步，冲出了丛林，朝着另一个方向赶路。 他并非漫无目的的瞎逛，而是凭着心灵不断感知。 靠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直觉，申凯径直朝着心中的某个方向赶路。 他知道，靠自己一个人能杀多少，十万八万或者更多？ 但所有学校加起来，新生总共一千万之多，时间却只有一周。 要想在这次新生赛，让临渊名列前茅，甚至取得存活率最高，还是要靠他们之前定好的战略。 因此，申凯朝着肖扬两人，可能降临的地方赶路。 对于他的修为来说，就算没有导航和其他记号。 但双方早不是第一次相处，能够凭借模糊感知，锁定大致方向。 而一路上陆续遇见的其他学校学生，不管最高学府或者次一等，则无一例外的被申凯击杀。 行军的路线上，目前还没有遇到绝世或者天骄，对于普通学生，申凯全部一招毙命。 仿佛从山巅冲刷而下的大雪崩一般，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所有看到的降临者都被干掉。 半天时间赶路后，申凯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山谷处。 走到半中途，突然在一处碎石口停下脚步。 虽然很暗淡，但血腥味，以及一闪而逝的杀气没有瞒过他。 “出来吧。” 听到申凯的话，没有故弄玄虚，山谷两侧有一群学生出现。 大约一百人左右，每一个都有着凌厉的气势。 其中最强的一共有七人，每个居然都是绝世层次。 “你的样子...哈哈，真是没想到，居然是临渊学府的申凯！” “看来咱们这次，可算是钓到一条大鱼了，还是会翻江倒海的那种！” 眼睛看向山谷上方，申凯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 “居然是太虚峰的人，有意思。” 山崖上每个人的校服都是统一着装，淡白色衣服上，一座水墨点缀的仙峰浮现。 环顾上方一圈后，申凯在不起眼的角落处，发现有不少学生的尸体，有些烧伤痕迹。 同时在山谷其他地方，也有部分被掩埋，如果换个人，很难发现。 这数千米长的山谷，似乎成为了一条死亡通道，透露危险和不详。 “原来如此，降临后快速凭借小团体的汇合，来确定人数优势。” “跟着尽快找到诸如峡谷、盆地、山脉等险恶，但却又是学生必经的地点来蹲守。” “一个个据点，像是城池碉堡一样被占据，充分发挥出你们太虚峰的精英战术。” 只是简单的观察环境后，申凯就看出了不少门道。 太虚峰这届新生赛，显然打算走小团体路线。 一旦汇合部分人数，并且找到据点，每个路过险地的学生，都会是他们的目标。 申凯估计，如今已经有不少这样的地带，被太虚峰的人快速找到后埋伏起来了。 “这种事不算难猜，不过阁下只是简单观察两眼就能想到，这种反应确实远超常人。” 山谷上方走出一人，绝世气息悠远强大，显然是这个小团体的领头。 “不过很遗憾，如果阁下想要单打独斗，恐怕不能如愿了。” “我们太虚峰，从来不玩个人英雄主义。” “一切以实际为重，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希望申兄莫怪我们以多欺少。” 听完上方传来的话，感受到山谷中逐渐变得灼热起来。 一道道赤红色印记浮现，宛如纹理般覆盖住整片山谷上下。 很显然，哪怕距离新生赛开幕到现在，不过半天多的时间。 但这群太虚峰的学生，已经在山谷中布下了可怕阵势。 无论是用来伤害、加持或者削弱。 甚至哪怕再简单的阵势，太虚峰的人也毫无疑问占据地利。 “提前占据地利，稳扎稳打。” “只是半天时间，就能布置覆盖数千米山谷的阵势，反应了高效执行力。” “以实际为重，哪怕以多欺少也不会顾及，始终贯彻弱肉强食的群体精英策略。” 没有在意身边逐渐升起的温度。 申凯缓缓开口，脸上露出莫名意味看向上方。 “明明比过去任何一代，都拥有更多的绝世和天骄，但太虚峰却依然不改宗旨。” “我现在倒是真有点理解，历代神霄论战中，为何太虚峰总是始终保持前三，甚至多次第一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玄阳七极 听到申凯的话，上方不少人露出了自豪和认可的样子。 不过为首的七名绝世，依然毫不动摇，脸上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爽。 他们由始至终，都安静的站在山壁边缘，注视着下方。 但申凯知道，对方并不是毫无作为。 他们一直在默默控制阵势，将所有的威力都朝着山谷中心处集中。 这里，即将变成一片杀场。 “啧，这还真是人狠话不多啊。” 看起来申凯在说毫无营养的话，但他却始终留心感知。 如今整个山谷前后方向被阵势封锁，内部似乎成为了一个巨大火山口般。 但时间终究不长，对方的阵势不可能毫无破绽。 如果要申凯强行破解也不难，问题是新生赛为期七天，越是留到后面的，越是硬骨头。 因此他决定还是有限度的保存实力，采取庖丁解牛的方式，不选择次次强攻打硬仗。 “砰！” 这时候，山谷不少地方突然爆开，喷涌出火焰，岩石也开始融化。 “看来，诸位准备的差不多了。” “那么最后一问，在太虚峰这样的老牌王者眼中，如临渊、如天骄这样的存在，是怎么看待的？” 似乎对于所有准备完成，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七名绝世中有几人淡然开口。 “没有强弱之分，只是需要击败的对手，而天骄，则是要好好打磨的材料。” “否则单凭一人之力，做不到改变大势。” “就像不久前的鬼刀，一对一我们不是对手，可大势在我，强如天骄也只能留下一只手，勉强喋血逃遁、惨淡收场。” “申凯，此刻我们比之前又多出几人，玄阳七极阵几乎完善，你连逃也逃不了！” “不错，外界谣言我等自然不会信，一会必然全力出手，给你天骄的待遇！” 听到上方的话，申凯才知道，原来就在不久前，居然有天骄会过太虚峰的人。 只不过按照对方说的，战况一面倒，那个绰号鬼刀的，只是勉强杀出血路逃离了。 “好了，东阳、子杰，你们的话太多。” 为首的那名绝世冷冷开口，跟着抬手一挥动。 瞬间整个阵势完备，一股庞大压力升起，整个山谷都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申凯，请上路！” 随着话音落下，山谷地面浮现巨大纹路，无数赤红色光芒连接在一起，组成了一只庞大的金乌图案。 不知道多少火柱喷涌而出，带起可怕的威力，似乎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而这些火焰正在汇聚，紧接着覆盖了申凯，一股仿佛震动天地的爆炸声轰鸣响起。 “轰！！！” 强大的威力震动四方，并且一波接一波，好似开山裂地般的连锁轰炸。 整个山谷都在震动颤抖，除了七位绝世外，太虚峰的所有人都认为，申凯必死无疑。 上一次鬼刀能逃，是因为阵势还差几分。 如今确实完善，汇聚了他们所有人的修为和地利而成，他们不认为三阶中有人会不死。 然而就在这个想法升起时，一道身影从滚滚浓烟火海之中冲出。 全身覆盖上了坚固的铠甲，申凯脚下踩着一块巨大盾牌，正冲天而起。 无数翻涌的火焰，仿佛成为了海浪一般，让申凯划水踏浪而行。 “不是吧，这样也没死！？” 一名太虚峰的学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惊讶开口，随后想到什么，连忙闭嘴。 不过他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为首的绝世注意。 “哼，赵纯服，临敌不变，忘记学校的规定了？” “新生赛结束后，自己回去领一百教棍，关十日禁闭！” 听到这话，那名惊呼的学生忍不住脸色发白，跟着咬牙点头，一点不敢反驳。 而训斥完赵纯服后，这名绝世看着把盾牌当做滑板，不断在半空中变换姿势，借助爆炸热浪升起的申凯，冷笑一声。 “本来就没想过，他能这么简单就栽了。” “东阳、子杰注意，五人变阵，初阳灼光换大日西斜！” 话音落下，所有太虚峰的人全部散开，一边移动一边将整个山谷的阵势运作改变。 顿时，无数爆炸喷涌的火焰逐渐改变了轨迹，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它们汇聚起来。 万千火花升腾而起，在山谷顶端旋绕，化为一直肆意飞翔的金乌。 “好家伙，这玩意该算是四阶领域了吧。” 看着如同太阳一般，覆盖了整个天空，遮天化日、桀骜翱翔的金乌。 申凯脚踩着盾牌，有些无奈的笑了。 他感受到，这阵势除了能够加持修为以外，居然还能操控能量，玩出这么多花把势。 不过他同样清楚，这种阵势还需要自身强硬才能用的出来，人家是凭本事，倒也说不上作弊。 就申凯自己估计，过去历届神霄论战中，哪怕采取精英教育。 但只凭着不多的人数，就算是太虚峰也摆不出这阵。 如今他们这一届，学生平均质量就比过去远胜。 再加上这七位强大的绝世，才让这种属于四阶的能量领域，提前出现了。 “不过，这种程度的小意思，一样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看着天空中的金乌形态越来越清晰，连一片片金色火羽等细节都出现了，逐渐化身为太阳般耀眼。 申凯知道，不能再等，否则就要花更多力气破解。 感觉到下方热浪减弱，他在高空中猛地一踩盾牌，借着反作用力，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金乌。 “反应倒是很快，不过这可是大日西斜之势，哪怕是你...怎么可能！？” 原本冷酷淡然，一直没有意外表情的那位绝世，眼中突然出现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只见申凯借着一步之力，如同插上翅膀般腾飞，逐渐与天空的金乌平齐。 而这只活灵活现的金乌，居然真的有着神志般，不屑咆哮起来。 哪怕还没有完全成型，也收敛羽翼，在天空中犹如一道玉盘般，绽放天火灼光。 这和之前爆炸的火焰不同，犹如破开乌云的阳光，又带着夕阳西下的迟暮感。 面对这样的攻击，申凯惊人的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仿佛气球一般膨胀。 跟着一道轰天巨吼爆发而出。 “吼！！！” 真正的震惊百里，这道吼声带起一阵阵波纹音浪，如同炮弹一般冲向金乌的光芒。 居然抢先一步，将还没有落下的天火西斜之势给抵住！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挡我者死 紧接着，申凯在半空中一翻转，脚在再次具显出盾牌。 跟着他几个呼吸中反复动作，不断在脚下出现盾牌，然后再猛烈踩踏。 犹如上天梯一般，申凯借着这样的操作，上一刻用巨吼挡住金乌，下一刻已经越到它头顶。 这样的操作显然不是一般低阶修士能完成。 如果是四阶修士，已经不需要这样的手段就能踏空而行。 而三阶修士，一般情况下也只是跃向高处。 只有申凯，身为主修异道的修士，不断在脚下具显出盾牌垫脚。 同时就能把握瞬息，猛力踩上去，借助着力点反弹的力量。 有着这些条件，他才能像是真正御空一般，完成一系列操作。 而此刻身处金乌上方，申凯感受到了越加滚烫灼热的气息。 空气越发稀薄，给人焚江煮海的感觉。 再怎么像鸟，这只金乌也是由无数火焰组成的。 三阶修士只是接近，就会犹如靠近岩浆一般，被燃烧殆尽。 但申凯却满不在乎的笑了，手中具显出熟悉的长刀后开口。 “借着阵图灵韵，产生了一点点微弱神志的小金乌，不过也只是这种程度罢了。” 随着话音落下，申凯停止了升空，一刀带着雷霆，狂暴的劈了下来。 长刀上一丝丝金色雷霆席卷爆发，夹杂着风暴撕扯。 将体型庞大，犹如小太阳一般的金乌，从头到尾斩成两段。 “吟！” 虽然只有一丝神志，但这只刚刚诞生的金乌也察觉到死亡的来临。 然而它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被眼前的渺小存在，带起由上而下的惊天一刀，掀起雷云风暴，最终彻底分尸。 “呲！” 长刀的力量和速度，卷起可怕风暴，从头部蔓延到下方，逐渐将金乌整个身体撕扯裂开。 跟着背部火焰炸裂，覆盖着黑色铠甲的申凯从金乌内部破体而出。 脚踩着规律的步伐，申凯此刻站在山崖顶端，与太虚峰的一群人彻底平齐。 而他的背后，则是一只数十米大小，被无数雷霆撕裂开，在哀鸣中缓缓碎裂落下的巨大金乌。 背靠夕阳，长河落日。 这一幕场景堪称震撼，让一众太虚峰的学生都难以置信，冷汗直冒。 在过去大半年中，这群学生所接受的教育理念，一直都是走集群精英。 在老师的课堂上，他们反复被灌输一种观念。 除非站在高阶修士的位置，否则中低阶，任你天才绝世，战力无双，也始终无法对抗精英战术。 而这一点，就连他们学校的同一届绝世、天骄，都没有提出过异议。 甚至不久前，他们还凭借着没有彻底完善的阵势。 让同样号称天骄的存在，付出了一只手臂的重伤代价。 他们并没有觉得这是以多欺少。 每所学校都派出一千人，各自自然拥有不同战略和策划。 况且世上哪有绝对百分之百的公平？ 可如今，却有一个人，似乎要打破他们的认知了。 “不，还差得远！” “不要被他的强势蒙蔽判断了...他是抢在金乌的攻势，还没有彻底成型前就打断。” “倘若金乌完善，攻势彻底发挥，他绝对不可能怎么轻松！” 几名太虚峰的绝世率先回过神来。 和其他人不同，他们的实力和眼光都看出了一些门道。 不过纵然如此，此时的他们心中也承认，申凯非但没有如谣言所说的那样，泯然众人。 反而在天骄层次中，也依然是最强势的那一级。 “看来高考排名第一，真没有侥幸......” “只是不知道，和进入大学后的那几位相比，他还能不能力压诸王，再一次站在所有天骄顶点？” 当这样的想法升起时，为首的那名绝世冷喝一声，再也没有保持沉默。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不要靠空有力量，却不够灵活的金乌。” “将阵势的威力，加持到我们自己身上。” “再变阵，一阳裂，诸日升，紫火东来！” 听到为首天骄的指挥，太虚峰众人回神，不再原地不动，反而快速重整旗鼓。 这次他们没有依靠阵势汇聚力量，反而汲取阵势精华，将力量分散后，加持到自己身上。 不过并不是随意增加，而是以七名绝世为中心，整个山谷上方有紫色火焰升腾而出。 与之前的赤色、金色火焰相比。 这种紫色火焰似乎带着孤傲而尊贵的王者气息，逐渐覆盖到太虚峰众人身上。 “不俗，但别以为我会遵守反派美学，站在原地任由你们完成！” 看着对方的准备，申凯长啸一声，带着手中长刀，直指为首的七名绝世杀过来。 这可不是回合制游戏，规定了你出一招，下面就是我的回合。 真正实战搏杀，申凯从不留情，更不会有什么见识对方大招的兴趣。 更重要的是他此刻进行新生赛，讲究的就是用最小消耗，让所有敌方学生损失人数。 因此动手起来，除了不玩一些特别阴损的招术外，申凯纵横杀戮、百无禁忌！ “齐子涛、龚红才、李旭...你们带人上前挡住，拖延时间！” 看到申凯眼中的决绝杀意，为首的天骄心中一寒。 对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不会给自己一方足够的准备时间。 因此他果断开口，让阵势外围的同学上前，希望能拖延申凯的时间，完成准备。 为了大局，牺牲次要人员，保存主要人员实力，最终达到目的就足够。 这也是太虚峰精英教育下的宗旨。 而这些被喊到的学生，也没有一丝犹豫，从头到尾贯穿了自己学校的理念。 看着前赴后继出手，想要挡住自己的人，申凯眼中也有着莫名情绪闪过。 “虽然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到底是学校硬逼着，或者发自内心顾全大局......” “但求死得死，想挡我，拿命来填！” 没有因为这种牺牲而感动或者赞赏。 申凯反而另一只手具显出长剑，雷火交击下无情杀戮。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这个道理，申凯比谁都懂。 如今新生赛中，其他学校的人都是敌手。 越是众志成城越是要杀，否则都是增加别人的存活率，变相资敌。 犹如漫天起舞一般，申凯刀剑挥动下，带起无数鲜血喷洒。 这些学生在太虚峰的精英教育下，原本实力就强过不少学校，再加上此刻结阵，更是不弱。 然而面对申凯，差一筹都会被压制，更何况普通天才和他，是真正的天差地别。 力量比你大，速度比你快，反应比你强，经验比你多，技巧比你足...... 这种情况下，你人数多，个个都是精英也没用。 申凯杀一个弱者需要一招。 只要不到绝世层次，狠下心来的他，杀普通天才同样多不了两手。 斩断每个人的头颅，都只需要一下就够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阵势加持 此刻申凯与太虚峰一方的激战，由最初的山谷下，来到了山谷上方。 后面就是陡峭断崖，时不时还有灼热而滚烫的气流冲出。 而前方，则是申凯独自挥舞刀剑，化身为杀戮，以一人之力在屠戮太虚峰的学生。 刀斩剑刺，天雷与地火交相辉映下，申凯几乎将整个队伍凿穿，杀崩战局。 只要出现在他面前的太虚峰学生，来不及出招，就被光辉一闪，下一刻头颅飞起。 不少太虚峰的学生看到这一幕，彻底胆寒起来。 身为老牌强校，他们在入学的大半年中，不是没见到过自己学校的绝世和天骄。 但从来没有谁，透露出如此可怕的无情杀戮。 往日最多也就是激烈交手的程度罢了，不可能分生死。 哪怕心中清楚，这不会真正死亡，只是退出新生赛而已。 但这种似乎超越了四阶老生的杀力和意志，逐渐开始让太虚峰的学生胆寒。 “不要慌！” “锁住他手中的刀剑，封住行动！” “没错，他还不是四阶，没有金刚不坏，哪怕攻势再强，被我们正面击中也会受伤！” 终究太虚峰的精英教育有所作为。 除了个别胆寒的人外，还有不少学生临危不乱，思索破解方法。 面对申凯的强势进攻，他们选择用肉身上去抗。 只要挡住攻击，死死拖住申凯，就能为其他人创造进攻条件。 论整体综合素质，谁都不得不承认，太虚峰的学生独占鳌头。 “想法不错，士气犹在...可就凭你们，能跟得上我？” 面无表情的一句话说出，申凯看到有人主动迎上来，想要抓住他，暗自摇头。 跟着申凯脚步一动，整个人仿佛缩地成影一般，恍惚间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中。 他早在大半年前，人皇金塔的时候，就能和号称人道绝速的少年逆帝投影激战。 那时候的交手，速度对拼下，哪怕逆帝投影的速度也能勉强跟上一二，更何况此时的太虚峰学生？ 惊人速度展开，再加上身形灵活性，太虚峰一众学生，连申凯的人影都找不到。 只是狂风夹杂着雷火一闪，顿时又有几人头颅飞起，鲜血喷涌而出。 漫天血雨中，申凯独步前行，一步杀一人。 “虚峰崖上过，遍地洒人头。” 听到申凯穿出的话，在场所有人面色突变。 而眼前的惨况，战局的彻底崩盘，都被七名绝世看在眼里。 不过他们没有冲动，始终在忍耐。 “申凯，还有几秒钟，阵势彻底加持完全后，我发誓，会让你付出惨重代价！” “太虚峰不可辱，你要拿命来偿还！” “新生赛，我们一定要让你这所谓的高考第一，在第一天就退场，颜面无存！” 似乎感受到了七名绝世的想法，看着已经不足十步的对方，申凯突然脚步一顿，显出身形。 “好机会！！！” 虽然不知道申凯为什么突然停住，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其余太虚峰学生牢牢把握。 他们用尽平生最快速度冲过来，手抓着申凯的刀剑。 不理会刺破手掌的疼痛，反而眼中狠色闪过，主动让刀剑刺穿自己。 “咳咳...拖着我们，看你怎么闪避！” 眼神平静的看着眼前数人，他们显然想要牺牲自己，用身体和命来拖住申凯。 顿时前后左右，都有太虚峰的学生冲上来，他们每个人都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一时间，申凯犹如洪荒巨兽，而周围则是闻到血腥味，逐渐聚拢的群狼。 “没用的。” 面对这次围攻，申凯简单的三个字说出后，全身气血涌动。 “呲！” 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跟着是一幕血腥而可怕的场景出现。 申凯双臂用力下，想要靠身体锁住他行动的两名太虚峰学生，被直接从腹部刨开，拦腰横斩。 而在这股庞大力量下，死死抓着刀剑的手臂也被扯断，脱离了他们的身体。 血肉、筋脉、骨骼飞洒而出。 两名太虚峰学生呆滞绝望的眼神露出，随后坠落。 跟着申凯精神一动，刀剑上雷火爆发，将还死死握住兵刃的半截双手炸碎。 这时候冲上来的其他学生，已经收不住攻势。 还不等他们反映，就已经被申凯挥舞刀剑的强大风暴给杀退了。 “申凯，受死！！！” 从锁住申凯行动，到他淡然反击，不过一瞬间的过程。 这时候，突然一声暴吼传来，一股紫色火光犹如照亮黑暗的希望一般出现。 紧接着，一名在申凯面前被逼退的太虚峰学生陡然停住。 他胸口处猛地爆开，一个燃烧着紫色火焰的拳头冲出。 这一拳爆开对方胸膛后，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呈一条直线，不闪不避的正面杀向申凯。 “是付出的代价已经太大，所以杀红眼，不管同伴死活？” “又或者，这就是太虚峰的大局，只要赢得胜利，些许不重要的牺牲无所谓，最后活下来的，才是精英？” 面对这似乎必杀的一拳，申凯不慌不忙，一切都始终在他意料之中。 七名绝世终于完成，此刻在阵势的加持下，每个人都沾染上了一层紫色火焰。 这是全方位的增幅，对方七人原本就强大的战力，更进一步提升。 然而这种情况下，对方却没有游刃有余去接住被打飞的同伴。 反而出人意料的，借着同伴身体来掩护自己攻击。 最后一拳贯穿同伴的胸口，带着强大威力直接杀过来。 残酷的同时，又透露出势杀申凯的决心。 面对这仿佛要燃烧和摧毁一切的拳头，申凯嘴角露出浅笑，居然主动散去左手的长刀。 跟着他气血涌动下，几乎达到肉身全力的状态，也是一拳轰向对方。 “砰！！！” 天崩地裂的声音响起，两只拳头对拼下，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威力。 以双拳相击的一线为中心，整个山谷上方，居然被这力量撕裂出一道痕迹。 而之前被紫色拳头贯穿，夹在攻击中心的那名太虚峰学生，则直接被这股力量震裂暴碎。 鲜血如烟火般四射，血肉、骨骼、器官都被破坏成小块，化为一道道抛物线撒开。 这是真正的尸骨无存！ 就在这一瞬间，申凯的背后突然青筋暴起，露出几块凸起。 紧跟着，三个同样威力强势的拳印，狠狠打在了申凯背上，被提前凸起的后背挡住。 “哼！”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跟着申凯眼中闪过认真，气血疯狂鼓动。 顿时四周响起了如江河流转的巨大声响，这是气血在流淌。 “砰！！！” 第二重劲力突然爆发，居然将前方的拳头和后方的攻击，统统震开。 面色有些微红，不过下一刻，申凯就恢复了正常。 他甩了甩手，看着被震退的四名绝世，露出不屑的笑意。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打破围攻 如今太虚峰一方，经过刚才片刻时间，靠近攻击的，都已经被申凯杀戮一空。 只有远处三五个普通学生还在，早已心惊胆寒。 剩下的，则是七名燃烧着紫色火焰，透露出空前强大气息的绝世。 看着逐渐形成包围网，将自己围在中间的七名绝世，申凯点了点头开口。 “恩，这阵势果然有门道。” “此刻你们七个，居然都不弱于天骄了，有点意思。” 听到这话，哪怕一直都显得很漠然冷酷的几名绝世，此刻脸上也终于出现羞怒。 在他们看来，申凯这话并没有丝毫的夸奖，反而是一种讽刺。 事先占据了人数和地利，又是老牌强校培养出来的精英。 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样不是在太虚峰这一方。 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却硬生生的，险些被申凯一个人给扭转。 这让内心深处骄傲桀骜的他们，感到难以接受。 尤其是还不断靠牺牲同伴换取时间，刚才又是突袭加上围攻，却仍然被申凯发力震退。 “申凯，今天，你非.败.不.可！！！” 仿佛恶鬼一般，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吐出，为首的一名绝世丝毫没有压制杀意。 此刻的他们早已骑虎难下。 甚至不敢再奢望什么优雅华丽的胜利了。 只需要狠狠杀败申凯就可，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否则，无论是舆论或者校方，甚至他们自己内心深处，都会产生极大的裂痕。 就如同输了大半家产的赌徒，红眼的情况下，早已不管不顾。 “常源，冷静下来，这人今日必败，此刻不过想要乱心而已，不要被他的言语挑衅，反而露出破绽。” 看见另一名绝世冷酷开口，申凯摇头，没有解释什么。 将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起，环顾周围的绝世，申凯微微勾了勾手指，做出挑衅。 “死！！！” 下一刻，七名绝世同时动作起来。 凡是被他们脚步踏过的地方，都彻底开裂粉碎。 整个山谷真正晃动了起来，这是他们七人步伐统一下，带来的可怕节奏。 和在晶蜂祖星时，申凯面对十几名绝世的那一战不同。 这次太虚峰的七名绝世，不但在阵法加持下，战力远胜那一批。 同时他们有着明显的配合，远不是杂乱无章的一起战斗能相提并论。 只是呼吸和步伐，就让山谷动摇，气流混乱。 顷刻间，申凯武动八方，和七名绝世挨个过了一手。 随后双方于混战中厮杀，短短交锋中就对拼一百三十招，整个山崖都在震动。 知道已经无法介入，最后几名太虚峰的普通学生远远躲开。 看这眼前仿佛天地动乱的一幕，充满了信心。 在他们心中，就算是天骄也不能在这样的阵容下胜利。 “厉害，能和我普通状态对拼百招而不落下风...换做大半年前的我，还真有点小麻烦。” “不过别以为你们的配合，真的如你们想的这样，天衣无缝、毫无间隙...先从你开始。” 眼中闪过光芒，申凯一手持剑，另一只手具显出长矛。 他改变了策略，不再是近身缠斗，转而突然杀向七名绝世中的一人。 “他要攻击子杰？” 为首的绝世眼中闪过不解，那名叫做子杰的绝世，并不是众人中最弱的，他不信申凯看不出这一点。 “如果是围魏救赵，不是应该攻击最弱一点才对？” “不过无论你有什么算盘，此刻我等相当于七名天骄，还有着精妙配合，大势在我！！！” 一边脑海中模拟对方可能采取的战术，一边猛烈杀向申凯，七名绝世都没有大意。 被申凯抢攻的那名绝世也在最初的错愣后，直接近身，想要拖住申凯。 他们如今每一个战力都有所增强，自信就算申凯一对一，没有久战之下，也别想压制。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他却惊讶的发现，面对自己全力打出的紫火气刀，申凯做出了惊人的反应。 不闪不避，申凯硬扛着对方的紫火气刀。 手中长矛带着层层轰鸣震动，正面全力一刺。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对方见招拆招的意思，反而改走了以伤换伤路线。 “呲！” 紫火气刀的攻击范围，明显比长矛更远，在申凯冲过来的瞬间，抢先击中了他。 原本可以闪避，但那样就又会陷入比拼技巧和拆招的持久战情况，申凯没有用这方法。 他具显出铠甲，硬扛着气刀的伤害。 在紫火烧灼下撑了下来，这毕竟是他观想时间最长的防具，对方的气刀也没有打破。 紧接着，距离不断靠近，申凯探出长矛，就是一刺。 彻底突破音障带来了最可怕的威力。 对方明显想不到申凯这么莽，居然不按流程出牌。 眼看这一刺近在眼前，已经来不及闪避，这名绝世在千钧一发显示出了反应力。 身躯突然变得柔软，如同无骨蛇一般扭曲起来。 在激战中还能瞬间做出这种动作，显示了他对身体的非凡控制力。 然而申凯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长矛没有停下，反而力量二度爆发。 手腕带着矛身一荡，整支长矛如同冲锋的螺旋钻头一般，刺入这名绝世的身体。 跟着将体表的紫色火焰直接破开，在对方体内搅动起来，透体而过。 “哼！” 强烈的痛感让这名绝世咬牙，跟着他第一时间恢复身体样子。 跟着双手同时化作气刀，从左右两边斩向申凯。 “既然躲不开，那就以伤换伤，七对一，仍然是我方的优势！” 就在这名绝世念头闪过时，突然发现面前的申凯微微一笑。 跟着申凯脚步一顿，地面被踩成粉末，停住了前行。 下一瞬，他手持长矛高高跃起。 被他长矛贯穿的这名绝世也被带动。 打出的气刀没有攻击到申凯，反而不断往外延展出去，与后面赶过来的其他绝世攻击相撞。 “不好！” 面对同伴全力出手的紫火气刀，其他六名绝世不敢大意，对上气刀硬接。 而这也让他们追赶的步伐稍稍停住。 就是这一个时间差，跳到半空中的申凯手中长矛使力，让那名绝世身不由己的被刺倒在地面。 接着申凯顺势冲下来，手中地火长剑汹涌燃烧，带着灼热火焰，如同燃烧的片翼一般斩下。 此时的那名绝世，却被长矛钉死在地面。 他看着头顶上方落下的那一斩，犹如断头台般。 “你休想！！！” 口中嘶吼着，这名绝世如同可怕的困兽，再度抬起手，于眨眼之间捏出一道奇特印记。 “太乙逐光剑气，穿透他！” 这是他的压箱底，跟着从双手印记中，一道紫火化为流光飞逝而出。 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看到的同时，它就已经击中目标。 这一击还没结印的时候，申凯心中就已经响起强烈警兆。 在对方出手前，他于瞬息间提早侧身，偏移了少许。 随后这道紫火流光略过，居然破开了铠甲，将他的肩膀处洞穿，淡金色血液洒出。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濒临绝境 眼角的余光瞟过，肩膀上一滴滴的淡金色血滴正洒落出来。 申凯微微眯起眼睛。 他从转变战斗思路的时候，就第一时间选择这名绝世袭杀。 除了看出来对方主修文道，真气能够进行范围覆盖的远距离打击外，还有着莫名威胁感。 心灵传来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有着能确实伤害到自己的底牌。 倘若始终处于混战状态下，被这人找到机会，或许自己真会受不小创伤。 也因此，他采取打一个措手不及，最先解决这人的攻势。 现在看来，他的感知很准确。 对方结印下的攻击，其速度与洞穿力，足以让还没有成就四阶第三重的自己受创。 刚才如果不是心灵传来的危机，让他提前一步侧开。 恐怕凭他的反应，突然间也跟不上这道流光。 最后如果被攻击要害，死亡退场不至于，但必然会对接下来的新生赛，造成一定影响。 “能够凭借着绝世之姿和阵势加持，做到给予我这种程度的伤害，你不错。” 席卷天火的一剑落下，带来铺天盖地的杀机。 面对这一剑，就连自己最强的压箱底都使出，却依然失效的绝世，脸上终于露出绝望的表情。 “无需遗憾，这是绝对实力的差距造成，不是单靠你一两个所谓的底牌就能逆转。” “倒不如说，你多少给了我一点惊讶。” “现在，带着伤到我的满足，去死吧。” 恍惚间，耳边似乎传来了申凯的话。 然而还不等这名绝世反抗，漫天的大火就席卷而来，彻底覆盖全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是冲天火柱升起，威力丝毫不弱于刚才的金乌，甚至力量更为集中。 只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六名绝世，如今可谓一步慢，步步慢。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被火焰覆盖。 听到火焰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除了痛苦外，更多的是难受和不甘。 在场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着寒冷在逐渐蔓延。 明明整个山谷四周，经历刚才的战斗后，始终保持着数十度，常人难耐的高温。 但所有太虚峰的人，却一点也没有觉得炎热，反而有些手脚冰凉的感觉。 “动手救人！！！” 眼中浮现出血丝，一名绝世脸色扭曲的嘶吼着。 不知道是因为他与被攻击者关系好，还是唇亡齿寒。 不过就在他们六人刚刚撕扯开第一层的火幕时，却发现，所有的火焰都彻底散去，化为了火屑。 跟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半蹲下的申凯。 此刻他一只手拿着长矛，钉死那名绝世的身躯。 另一只手则倒持长剑，刺入对方的头颅中，将整个头盖骨都掀开！ 被攻击的绝世，已经彻底烧成了焦炭，头部也被长剑破开一个巨大缺口，完全不成人形。 直到临死前，对方烧焦的双手都再次挥动气刀，狠狠攻击申凯胸口，却再也没有造成有效伤害。 “子...子杰...刘子杰......” 目睹同伴的惨状，所有绝世都脸色惨白。 其中有两名更是喃喃自语，显然与对方关系不错。 并非没有激烈对战的经验，但这些绝世往日，总会留有余地。 或者就算生死搏杀，一般也就是战到浑身血迹作罢。 如这样破开头颅、烧成焦炭，就差碎尸万段的可怕景象，他们平生第一次见到。 就算心中清楚，这不是真正死亡，刘子杰的意识早就回到场外休息了，但还有有种兔死狐悲。 “申凯...你，过分了！” 听到对方绝世的话，申凯轻轻抽出手中武器，站起来。 他用一种仿佛在看孩子的眼神，盯着对方六人。 “和平年代的绝世，除了修为和天赋外，心性和胆气就只是这种程度？” 看到对方张口想要说什么，被申凯直接摇头打断。 “你们的冷漠、骄傲和淡然，只是一层皮，遇到同等或者比自己弱的存在，威风凛凛。” “可一旦遇见真正远超越自己的存在，你们比一些天赋普通，但心性超卓的修士，表现还有所不如......” 一手持矛，一手持剑，申凯朝着六名绝世缓缓走近。 看着轻言细语的对方，六名绝世不知道谁第一个开始，逐渐小步的缓缓后退。 见一直如鹤立鸡群，率领自己一众的绝世都这样，其他太虚峰修士更加不堪。 眼前的场景，就仿佛猛虎率领着狼群，却在恐龙面前被不断压制一般。 如铁一般凝重而沉闷的气氛在持续。 看在一群已经接近悬崖边的太虚峰学生，申凯再次开口。 “你们...还能退到哪里？” 听到这话，为首的绝世率先回过神来。 这才惊觉自己等人，已经站在了山谷上方，靠近悬崖的位置。 往日里敏锐的感知，早已变得迟钝起来。 “如今的你们，还能在最高学府的保护下，守着自己绝世的金字招牌。” “可四年后，当你们成为四阶毕业时...甚至再之后进入五阶，开启同辈大战，杀出一条通往神祗乃至皇者之路，你们又如何抉择？” “那时候，你们不再是学生，可不会有投影或者保命符，真正的同辈修士之间厮杀，死了就是死了。” 听到面前申凯的话，为首的那名绝世眼中闪过不忿和羞愧。 他本想要开口，说到那时候，自己早在四阶脱胎换骨。 天赋和潜力必然进一步深化，有望成为当世天骄，和申凯等人争一个高下。 到那时候，自己也是一方王者，最强争锋下，自己未必会弱于如今的天骄。 届时人族新生代，甚至日后的中流砥柱，必然有自己的位置。 然而这些话，全部卡在喉咙边。 看着申凯，想到上一刻自己下意识的退却，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凝视着连话也说不出来的太虚峰众人，申凯洒脱一笑。 平心而论，这七名绝世都不是弱者。 有了阵势加持后，配合起来，更是连申凯都觉得有一丝威胁。 否则他也不会采取战术，先将觉得最危险那人干掉了。 可万万没想到，抛开天赋和修为和华丽外表后，对方的内在却是如此浮华。 当然，这也就是申凯。 否则这七人联手的实力，哪怕是一般的同阶天骄，恐怕都有不敌。 甚至这七人阵势加持下，别人最多杀出血路遁走。 今天不是自己，对方或许很长岁月中，都会是绝世的桀骜冷漠样子。 恐怕他们都不会相信，会有着胆怯的一天。 “就这样吧，有些虎头蛇尾的结局。” “你们的实力我是承认，最开始估计中，我也要花点力气，才能击败你们的联手，并且还会受点小伤。” “但如今，要杀你们六个，百招有余！”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宁为玉碎 听着申凯的话，领头的绝世眼中有些恍惚。 他复姓尉迟，单名泉，是这次太虚峰的领头之一。 其天赋实力，哪怕在太虚峰的一众绝世里，也算是佼佼者。 如今刚刚二十出头的他，从小天赋异禀，诸如一目十行、举一反三、青出于蓝等不过是常态。 最辉煌的时候，尉迟泉曾经在十六岁那年，一年换了十几个老师。 不是因为淘气或者不好学，反而是因为学的太快，导致那些老师教无可教。 甚至在高考前，那些过去的老师，他一只手就足以打发。 也因此，他逐渐产生了野望，希望自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而进入太虚峰后，也如尉迟泉所愿。 最高学府的教学环境和条件，以及老师教授等，都再一次燃起了他修炼的激情。 哪怕后来曾经有一次和同龄的天骄大战，最后数百招落败，他也没有失落。 因为在一群绝世中，自己毫无疑问是最接近天骄层次的存在。 有比自己更强者也无所谓，有挑战才有动力，也才更有胜利后的满足感。 没错，尉迟泉打从心底，将从小的经历，都当做了游戏一般。 就连此刻不如天骄，也不过是给人生加点不一样的调料罢了。 只要自己努努力，就能成为天骄，和最强者站在一起。 就和过去的人生没有任何不同。 只要他尉迟泉稍微付出一点点，就必然会得到回馈和收获。 但看着眼前的申凯，过去的种种，却逐渐开始动摇起来。 “如果此刻不是新生赛，而是生死战...我，还有努力的机会吗？” “甚至我所有的安排，都照着学校所说，集结众多优秀精英同胞，有狮子扑兔的必杀之心，最后却还是陷入这种地步......”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我努努力，就能站在一个层次的存在吗？” 许多想法在心中流淌，尉迟泉的眼神，逐渐从一开始的冷漠桀骜，到不经意流露胆怯，再到如今的复杂。 没有人知道，这短短几步中，他脑海有多少念头浮现。 感受到脚后跟已经踩在悬崖边，尉迟泉眼睛微微闭上，再次睁开的时候，迷茫散去不少。 “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听到尉迟泉的话，另外几名绝世也相继回过神来。 申凯自然观察到了对方的变化，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 “我承认，这是与我们不同层次的对手，远不是学校教育的那样，靠着精英体系就能击败。” “但难道就因为打不过，我们就要从这悬崖跳下去，或者站着让人家挨个杀掉？” 短短两句话表明了尉迟泉的决心，跟着他踏前一步，摆出进攻的架势。 “申凯，如果换做平时，我已经认输，输给你这样的人，并不可耻。” “但此刻是神霄论战，是属于我们千万新生的比赛！” “我们看的是哪所学校存活率高，而不是哪一名学生更强...因此，我尉迟泉，宁可在这里拼死一战！” “如果能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就是侥天之幸...如果不能，我死前，也要对你造成伤害。” “你实在太强，所以只要我能对你造成的伤害越多，之后遭遇你的其他太虚峰学生，也就越安全！” 并不是多么能言善辩的话，但尉迟泉的气势却和刚才截然不同。 他直接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决心。 不再认为自己能赢，而是用命来换申凯受伤，让他的实力受损就足够！ “真没办法，入学大半年了，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冰块脸，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让我有了改观......” 旁边的几名绝世，受到尉迟泉感染，眼中不再慌乱。 六人背后就是悬崖，但此刻并列站在一起，却仿佛有了千军万马的气势，透露出一丝悲壮。 “没错，新生赛不是个人的输赢，他这样的存在，哪怕天骄中，恐怕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此刻如果能用我们六个的命拼掉他，反而是赚到！” “不错，就算是重伤也行，他的伤越重，之后的日子，能对太虚峰造成威胁的可能性就越小。” “有道理，将这些其他学校的最强天骄拼掉，论综合战力，仍然是我们太虚峰的精英战术有优势！” 看着一扫之前颓废，流露出悲壮和惨烈气息的众人，申凯叹了口气。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什么大反派呢......” 将手中长矛抬起，申凯只是随意站着，在场每个人却都有一种被针对的感觉。 铺天盖地的势，正面压过来，让每一名绝世心中都是一紧，随后更加坚定了拼命的信念。 “虽说出生在和平年代，不过总算比那些肝胆俱裂的普通天才要强。” “也罢，虽然麻烦了点...但杀六个宁为玉碎的绝世，总比杀之前那样丧失斗心的废物，要来的有意思。” 事已至此，双方都知道不可能和平收场。 申凯手中矛尖一转，整个人瞬间消失在视野中。 “无需避开，以命换伤，围杀！！！” 尉迟泉此刻的心态前所未有，陷入低谷和绝境。 面对前所未有的强敌一度失落，几乎放弃。 如今找回心态后，更加入了拼命的气势。 他感觉到有种身心如一的味道，修为和心境居然有所突破。 不过没有在意这些，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对申凯造成伤害，为太虚峰争取胜利！ 背后就是悬崖的情况下，他抢先向前冲出。 铁拳有着紫火燃烧，化为罡气打出，整个人爆发出疯狂战意。 而另外五名绝世贴近向前，只要申凯攻击任何一人，其他人就会第一时间反击。 哪怕误伤到身边同伴也无所谓。 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 一切只要重创申凯，都是值得！ “士气可用......” 耳边回响起申凯的话，尉迟泉察觉危险，第一时间侧身出拳。 这一击是他如今的巅峰，无论修为、气势、心态都走向圆满。 本就离天骄相差不远，在得到阵法加持后，实力不弱于天骄门槛。 此刻更是爆发出了身心合一的力量。 整个山崖在震动，四周的空气轰鸣爆裂。 这一拳有着开山裂地的可怕，似乎一击就要轰平整个山谷上方。 “战力是天骄了，但再沉重的攻击，打不中也没用。” 再度出现在尉迟泉身侧的申凯，第一时间闪过对方这一拳，举起长矛就是一刺。 看着破开自己胸膛的长矛，尉迟泉脸色扭曲，随后狰狞的笑了起来。 将所有力量用来进攻，疏忽了防守是在他预料之中。 跟着他手拽长矛，身体不顾伤势，居然反过来近身出手，完全忽略了不断刺穿身体的矛身。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硬碰硬的拼杀 看着在视野中不断放大的拳头，燃烧紫色火焰，有着霸道无匹的气势，申凯微微皱眉。 “果然是一夫拼命，百人莫敌，绝世层次的人拼命更是如此。” 想着他手中长矛化为光点散去，想要抽身而退。 如果一对一，他丝毫不介意硬抗攻击去强势轰败对方。 但眼下是一对六，这六人加起来，足以对他造成伤害了。 临渊有实力扛起大旗的就这几个，他必须为之后几天的战斗留有余地。 然而就在他想要抽身的瞬间，一道浮现出紫色八卦的真气席卷而来。 “别想退！” 另一名绝世推掌出招，他虽然只是兼修文道，但一身真气修为丝毫不弱。 感觉到紫色八卦如蛇一般缠绕，又有着可怕的温度，申凯冷喝一声，将它猛地震开。 此刻尉迟泉的攻击已经到达，申凯来不及闪避下，散去长矛的那只手也捏紧拳头对敌。 “轰！” 一股狂飙冲出，随着两只拳头的对撞，爆发出比失控的火车还要强大的冲击力。 在这股力量下，整个山谷的一侧终于无法再承受，彻底裂开了一道缝隙。 紧接着震动声响起，这条裂缝越来越大，逐渐可以让一个成年人陷入。 强忍着拳头上的痛楚，这次尉迟泉居然没有被申凯震退，而是和他相持起来。 一方气血犹如太阳般，金红色气息此刻肉眼能见。 另一方燃烧紫色火焰，仿佛远古火神降临人间般。 双方互不相让下，地面进一步被破坏。 倘若相持时间继续，申凯相信自己用不了两下就能彻底压制对方。 然而这时候，其他五人的攻击也来到了。 或拳掌，或真气，或兵刃，另外五人趁着申凯相持，将自己最擅长的攻击发挥出来。 此刻的他们，已经不是在搏杀，而是如同狩猎洪荒巨兽的猎人般。 每个人都做好了随时丧命的觉悟。 “有希望！” 就在这个念头悄然升起的瞬间，六名绝世的眼前，一道金色雷霆爆闪。 已经分不清是天空落下的雷电，还是申凯自己绽放而出。 只见数米宽的雷柱突兀出现。 接着申凯眼中雷光一闪，和尉迟泉对峙的拳头有着层层雷劲爆发，猛地将对方打飞出去。 然而这时候，其他五人的攻击也通通打在了申凯的铠甲上。 没有丝毫退缩，五名绝世承受着雷柱的轰击，无数细丝般的雷电侵入体内，带来撕裂般的痛苦。 而更加粗大的雷霆则将身体不少地方炸裂开，露出焦炭痕迹。 可就算这样，他们几乎拼命的攻击也全部击中申凯。 这也是申凯新生赛以来第二次受创，第一次则是那名死去的绝世造成，都是太虚峰的人。 冷眼看着再度发起攻击的众人。 申凯手中长剑横斩，夹杂着雷霆如同长鞭扫过，将所有绝世打飞出去。 双方互相换伤的一个来回，看起来发生了很多过程，但实际上却不过眨眼之间。 更远处，太虚峰的普通学生眼中，只看见自己这方的绝世围杀，跟着雷柱出现，最后就是所有绝世被打飞。 “做的不错，真是小看你们了。” 雷霆的爆炸下，扬起无数尘埃，跟着申凯的声音响起，将所有灰尘破除。 显露出来身形的他，此刻嘴角有着一丝细微血迹，身上的铠甲则有几处裂开。 每处的裂痕和伤口都深浅不一，但多少对他造成了一点伤害。 “就是这样，他终究还不是神，被我们拼命攻击下，也一样会受伤！” 尉迟泉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臂，颤抖着站起来嘶吼。 刚才和申凯对拼攻击，原本就快被压过。 后来被雷霆震飞后，此刻他感到手骨剧烈疼痛，一股麻木混杂升起。 这是申凯的攻击，将自己手臂的骨头震裂开的前兆。 “继续，哪怕累死，也千万不要留给他喘息机会！” “就用这种以命换伤的打法，一招换一招，哪怕我们受伤更重也值得！” “否则，见招拆招的游斗下，我们又会完全落入他的节奏。” “到那时，恐怕百招开外就真的会被逐一击破，反倒不如此刻化百招为一招，去硬抗拼命！” 说完后，尉迟泉带头站直，咬牙再次冲上前进攻。 哪怕手臂隐隐传来仿佛要裂开的疼痛感，身上也有着各种伤痕，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眼中只有前方淡然站立的申凯。 而另外五名绝世受到鼓舞，也再次冲了上去。 每个人守住一个角度，从申凯四面八方封锁他的移动空间，爆发出最可怕的杀招。 “真可惜，我不是游戏中，只会站撸的守关反派，让你们组队刷团战。” 擦去嘴角的细微血迹，申凯的表情稍微多了点兴奋，他的战意也燃烧起来了一点。 跟着他身躯再度闪烁出雷电，这次没有爆发攻击，而是采用持续增幅模式。 整个人化身为雷光，在千钧一发之际，竟然于咫尺之间，闪过了六名绝世的封锁。 “我承认你们努力了，现在，见识差距吧。” 看着再度消失的申凯，尉迟泉本能的想要感知踪迹，却突然感觉到身躯疼痛。 紧接着，申凯的话才传入了他的耳中。 就在刚才，申凯避过攻击后，选择了场中战力最强的尉迟泉下手，一剑破开对方胸膛。 如果不是尉迟泉最后本能的扭转一丝，再加上紫火护体，恐怕就彻底被开膛破肚。 “别想...全身而退！！！” 就在瞬间，尉迟泉眼睛血红，强忍伤势，居然模糊察觉了申凯的步伐走向。 跟着他拼劲全力，再次一拳朝着申凯移动点轨迹打去。 这一拳的威力在死亡威胁下，比上一次更强，带起的拳风足以掀起风暴。 知道自己很难彻底捕捉申凯此刻的速度，尉迟泉选择范围攻击。 只要找到对方的大致移动点，然后攻击那一整块范围，总归能够给申凯带来麻烦。 “恩，力量十足十的天骄层次，反应和灵活还差了点。” “不过靠着这股子心气，新生赛后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应该就能真正站在这一线。” 在紫火混杂的风暴中，申凯的人影浮现。 他居然在拳风中移动，仿佛闲庭漫步般，避开了每一次紫火风刃的攻击。 “那么，这一刺，就当提前祝贺阁下成为天骄。” 风暴中，申凯雷光一闪，手中的长矛投掷而出，带着雷霆旋转，如同钻头般击中尉迟泉。 摧枯拉朽般，雷霆之矛正中拳头。 尉迟泉的整条手臂都被彻底震裂，长矛如同绞肉机般，将他小半边身体撕碎。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求你战胜他 看着瘫倒在地，失去小半边身体，惨不忍睹的尉迟泉，申凯没有一丝犹豫，再度冲上来。 “我知道，凭你此刻的意识，哪怕受到这种程度的伤，也依然不会放弃。” “所以，我会斩下你的脑袋。” 眼神认真而严肃，申凯此刻没有霸道和残忍，而是对于一名拼死对抗自己的修士，给予最大尊重。 这样的对手，倘若以为受伤就会退下，反而是小看了对方。 他们会像小强一般百折不挠，越战越勇，压榨出自己的每一丝潜力。 不是真正死透的情况下，逆风翻盘、突破自我，对于绝世和天骄，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因此，对于这种敌人，申凯不会有所迟疑。 三阶四阶的家伙，直接枭首分尸，保证死透。 五阶六阶的，直接镇压磨灭，打的一个细胞、原子乃至精神都不剩。 这才是申凯在生死搏杀下的真正态度。 下手不容情，连万分之一的胜算，一点翻盘的可能性，都绝对不会留给自己的敌人。 “不知名的绝世，带着属于你的骄傲，死吧。” 申凯人随剑走，雷霆闪烁下，化为一道流光冲向尉迟泉。 后方的其他人拼命追赶，却始终差了一步，甚至被申凯的速度，将距离不断拉开。 知道下一招自己就可能丧命，甚至连阻挡也难。 但尉迟泉嘴角却露出笑意，扯动剩下的大半身体，再次挥拳。 “只要没有失去意识，只要还能挥拳，我就绝不放弃。” 心灵在高昂战意和悲壮情绪后，在这一刻变的平静。 尉迟泉只是做出了最常见的起手出拳。 但这一拳的威力却超越了过去，所有力量集中一点，没有丝毫泄露。 看似连一丝微风都没有掀起，却比之前打出风暴的那一拳更可怕。 然而就在申凯准备正面击破这一拳，将尉迟泉彻底击杀时，神情突然一动。 跟着原本做出刺剑动作的他，在瞬息之间脚踩地面，整个大地震动之下，脚下一处变成粉碎。 接着这股反作用力，申凯如雷光倒转，高高跃起在半空中，抽身退开。 他居然放弃了击杀尉迟泉，采取了避开的动作。 下一刻，尉迟泉和申凯撤退之前的地点，一道赤色光芒闪过，随后方圆数十米地带，突然爆炸开。 “轰！” 威力不断蔓延，带出赤色烈火炸裂开。 这突然出现的攻击，爆炸威力堪比小型战术导弹，甚至穿透力还要远超。 只是一击，就将山头处，炸出一个巨大蔓延的坑洞。 半空中的申凯脸色漠然，刚才就是察觉到了这突然到来的攻击，他才放弃击杀尉迟泉，转而避开的。 脚尖一点，申凯轻轻落在地面，仔细看着坑洞处。 此时烟尘散去，浮现在坑洞中的，竟然是一把修长的金色长枪。 造型比传统长枪更粗大，长度不下于自己的丈八蛇矛。 通体金黄的色泽，给人一种纯金打造的奢华和高贵，却又带着一种存粹感。 而坑洞的缺口处，露出的枪刃比一般长枪要扁平宽大。 再加上枪刃两边的圆环和棱刺，这杆枪恐怕除了刺击，还能削斩。 顺着斜立的金色长枪，申凯的目光缓缓往上移动。 此时出现在眼前的，是它的主人，正从天空缓缓浮下，脚尖刚好站在枪尾处。 “枪不错，刚才的突袭不错，你这人更不错。” 听到申凯的话，金色长枪的主人脚尖一点，落在地上后拔出比他身体更长的武器。 齐肩的耀眼银白色长发，配着一米九的身材，让对方整个人显得高挑俊美。 不是那种爆炸性的强壮，反而在个头上，给人一种消瘦的味道，却又有着一种浑然完美感。 身穿太虚峰校服，冷峻的面容配上认真存粹的眼神。 眼前来者给人一种无论做任何事，都会全力以赴的样子。 对方的存在感，仿佛演艺小说中，白马银枪、冷面寒枪那样的少年将军。 “阁下过奖...刚才我一路赶来，发现同伴命在旦夕，情急之下近乎偷袭。” “我为刚才的不光彩行为道歉，对不起。” 说完后，冷峻青年低头弯腰，居然真的做出道歉的样子。 “额......” 申凯整个人愣住了，对方的行为让他费解。 此刻身处新生赛，不同学校的人互相厮杀，原本就是战场，明枪暗箭都是正常。 这种情况下，对方居然会为刚才的攻击道歉？ 甚至申凯发现，这人没有一点嘲讽或者装腔作势的虚伪。 这冷峻青年，是发自内心的，给自己诚恳道歉，就因为他刚才的偷袭行为。 “（￣_￣）虽然知道绝世和天骄中，大部分都有性格怪癖。” “但居然真有这种老实人存在...你对的起自己那张冷淡画风的禁欲脸吗？” 不提此刻申凯心中的想法，太虚峰其他人看到那名青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兴奋神采。 “裴兄，真没想到，居然是你！” 听到几名绝世的话，裴姓青年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瘫倒在地的尉迟泉。 此刻他的样子惨淡无比，血肉模糊的倒在坑洞旁。 看着走向自己的青年，尉迟泉眼中有着复杂和嘲弄，随后激烈咳嗽起来。 “咳咳...裴宣灵...真是讽刺，刚才救我的人，居然会是你。” 没有出声，被尉迟泉称为裴宣灵的青年将他扶起。 “没用了，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咳......” “直到现在，我才清楚，你们这个层次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看了一眼裴宣灵，又转过头看着远处的申凯，尉迟泉眼神有些暗淡。 “虽然在太虚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们差距很大。” “但直到和申凯交手，我才明白过去自己有多无知，你对我的几次挑衅，有多忍让......” “动不动讲过时的武德，动不动帮助弱小...对我的嘲讽和挑战，也只是点到为止，从不做多余的事。” “世界上，怎么真的有你这么存粹的武者，这么老实的家伙，真是不配你这张冷脸，呵呵......” 嘲讽了两句后，如同回光返照般的，尉迟泉突然用尽力气，死死抓着裴宣灵的衣领。 血液顺着手臂留下，裴宣灵没有避开，只是安静的听尉迟泉说完。 “裴宣灵，你原本就是应该纵横寰宇的神龙，只要能狠下杀心，同阶我不相信，有谁能敌得过你！” “所以，求你了，战胜这个人，他在这次新生赛中，是个变数，实在太危险......” “为了我们太虚峰的荣誉，尉迟泉求你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太阳圣体 看着沾满血迹的双手，死死抓住自己衣领的尉迟泉。 裴宣灵眼神平静，既没有嘲讽，也没有悲伤。 跟着他转头看向远处的申凯，两人眼神在半空碰撞，空气瞬间变得肃杀凝重。 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战意，跟着裴宣灵的眼睛再次空灵起来，缓缓摇了摇头。 “你说错了，眼前这人，就算我拼死一战，此时也绝对不是他的敌手。” 声音没有迟疑和不甘，只是平淡的说出来，仿佛在陈述事实一般。 申凯听到这话，反而瞳孔微微缩小，有些认真了起来。 对方的名字，他三天前也曾经听彭睿提起过。 眼前这名青年，即便是在一众天骄中，也被不少人，誉为最强的那一层次，号称无敌天骄。 无败之火裴宣灵！ 传说中的太阳圣体，单论纯粹火焰和至刚至阳，甚至比类似的日月霸体或者阳身更强。 从出生开始，就能自主吸收恒星的光热。 体质小成后，就能比拟真实太阳的威力。 而一旦彻底大成，真正走向巅峰，这种体质传闻中，甚至号称亿万太阳聚合，能够点亮宇宙一切恒星，爆发出无尽的光和热！ 这不是单纯物理意义上的恒星太阳，而是逐渐引申出概念上的至高、至大、至圣、至强。 统合宇宙大千、世界一切光热的可怕体质。 将‘太阳’这一存在融入世界中，自身化为宇宙阴阳、正反、善恶两极之一。 人道记载中，曾有一位号称史上最强的太阳圣体，成就远胜历代同体质者。 凭借体质的特殊性和自身的才情，在万族战争中，一度力挽狂澜。 以七阶皇者之身，死战异族圣贤，陨落后被尊为太阳圣皇！ 毫无疑问，在这个黄金大世下，许多过去曾经辉煌的古老体质，都重新出现。 而在一众至强体质里，裴宣灵的太阳圣体，也绝对能够进入前十！ 但和体质表现相反的，是传闻中裴宣灵性格平易近人，从未做出持强凌弱的行为。 甚至对弱者的诉求，只要合理都会尽力满足。 相比太阳的力量和霸道，他似乎更愿意将温暖的光和热撒向众人。 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他内心弱小。 反而他一边讲究武德，一边战斗至今，从来没有一场败绩。 胜利而不凌虐，每一场战斗都必然全力以赴，却又能点到为止，被称为一个存粹的武人。 “没想到，居然是无败之火，难怪急促中，还能爆发出那样强悍的一枪。” 申凯看着对方的容貌，将裴宣灵的样子深深记在心里。 并没有因为对方刚才的话，而升起一丝轻视情绪，申凯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谨慎。 明明自己还没有爆发出最强实力，两人甚至此刻一招都还没交手。 可眼前的裴宣灵，居然就在短短几眼内，判断出自己的力量犹在他之上，并且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无论是存粹武者之心，还是太阳圣体的特殊。 这份眼力和心灵，都比看不清形势的盲目自大，更可怕。 “连你都比不过...怎么可能？” 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尉迟泉绝望的嘶吼。 虽说过去看不过老实人样子，但其实他心中比谁都清楚，裴宣灵那消瘦身体中，到底隐藏着何等可怕的力量。 认真起来，狠下杀心的裴宣灵，在他心中，绝对是同阶无敌的存在，没有之一！ 但此刻裴宣灵却一招不发，直接说出自己不如申凯，让尉迟泉难以接受。 “我只是说出事实...眼前这位隐藏的力量，要更在我之上，只是还有所保留罢了。” 裴宣灵清冷的声音吐出，和他的面容十分搭配。 听到这话，尉迟泉悲哀的摇头说：“是啊，你无论处在什么境地，都堂堂正正，从来不会说谎或者虚言......” 就在这时，裴宣灵轻轻将尉迟泉放下躺平，随后持枪遥指申凯。 “我一个人，绝对战不过他...但加上你们的修为，以及整个玄阳七极阵加持，我有可能打赢。” 听到裴宣灵的话，申凯挑了挑眉毛，没有多说什么。 而其余所有绝世听到后，都眼神一亮。 “你的意思...原来如此，凭借你的身体，确实有可能在三阶，就承受住玄阳七势合一的状态！” 此时尉迟泉已经第一时间闭上眼睛。 他在用尽最后的生命和精力，将自身的阵法印记，朝着裴宣灵引渡过去。 注意到尉迟泉的动作，其他五名天骄只是一瞬间的思索后，也立刻行动起来。 看着众人的动作，申凯突然叹了口气。 随后他一个闪身，具显出长矛突袭而来，猛烈刺向倒地不起的尉迟泉。 “已经说过一次了，新生赛不是单打独斗。” “所以不要当我是脑残反派，会给你们好好准备谋划的时间。” 眼见长矛即将刺中，一声轻响传来。 “乒！” 神情严肃起来，申凯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裴宣灵。 刚才自己突袭之下，犹如电光火石。 但对方却从静态中瞬间加速，不但跟上了他的步伐，并且还准确用黄金枪挡住长矛。 从头到尾，一丝多余动作都没有，仿佛最精妙的机器一般。 此刻两人枪矛对峙下，力量居然在相持不下，谁也没有压过对方。 “就刚才这一下的反应和力量，哪怕是天骄门槛的，都未必能应付过来...无败之火，名不虚传。” 嘴角勾起笑意，申凯看着面前的裴宣灵开口，显然还有着余力。 “不过，传闻中裴兄以武者自居，除了不持强凌弱外，借着同伴修为，以多欺少应该也干不出来吧？” 听到申凯的话，裴宣灵眼神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没有掀起一丝波动。 “阁下何必调侃呢。” “我修武德，战斗中尽量点到为止，却不代表我裴宣灵是个盲目迂腐之辈。” “新生赛本就是各校竞争，远非公平单打独斗，此刻我借助校友同伴和阵势之力，不会有所不安。” “况且阁下的修为战力，我生平仅见，无败虚名就不用再提。” “此刻仅以弱者之姿，用尽一切武装自己，向阁下正面一战。” 听到冷面青年没有感情波动的话，申凯点头算是知道了。 眼前这家伙看的很透彻，并不是转不过弯的迂腐烂好人。 和不立危墙的君子相比，他又多了担当。 愿意在自己不利的情况下，借助提升力量的手段来决胜负。 “恐怕你此刻和我战斗，除了最强天骄间的斗心，还有刚才尉迟泉的哀求吧......” 传闻中，裴宣灵对弱者的诉求，只要正当都会尽力满足。 否则对方此刻大可以尝试拖住自己，让其他人撤走，而不必强分生死。 “真要说，你这人唯一的毛病，大约就是一直将自己摆在有能力者的位置，然后愿意去帮助弱者。” “严重了说，这或许也未尝不是一种站在高处的傲慢呢。” 说完后，申凯全身雷霆猛然爆发，力量压过裴宣灵，跟着另一只手提起长剑刺过来。 裴宣灵脚尖碰地，仿佛蜻蜓点水般急速避开，跟着全身有赤色火焰燃烧起来。 这并不是玄阳阵势的紫火，而是他太阳圣体自带。 一方雷霆，一方烈焰，两人于方寸之地，呼吸之间，闪电交手百招！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裴宣灵的强大 雷霆轰鸣，火焰席卷。 看着眼前只是过招的劲风，就仿佛要分割山崖两人，太虚峰众人眼神呆滞。 原来申凯之前和他们的战斗，还保留了这么多余力。 一击逼退对方后，感受到身上的几处伤痕，申凯眉头微皱。 在刚才百招交手中，申凯居然在招式武技上，微落下风！ 看着全身燃烧鲜亮火焰，犹如神祗般的裴宣灵，申凯雷霆爆发，再次逼近，挥剑猛烈一斩。 简单的攻击被对方挡住后，申凯突然将另一只手的长矛投掷而出。 目标则是正在准备阵势转移的尉迟泉。 “阁下不必做无用之举，如果是这种程度的对决，三百招内，你绝对摆脱不了我。” 眼中光芒闪过，裴宣灵瞬息间，居然将手中的黄金枪杆横立抬起。 在稳稳接住申凯又一次斩击后，黄金枪轰鸣震动。 仿佛活过来的游龙一般，黄金枪的枪刃处弹起，只是稍微贴住了申凯的长矛，就将它投掷之势止住。 跟着手中黄金枪滚动起来，申凯的长矛居然硬生生扭转，甚至顺着轨迹，朝他这边反过来攻击。 没有犹豫，申凯念头一动，朝他冲过来的长矛，化为光点消散。 跟着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具显出巨大铁锤，夹杂着狂暴雷霆砸了过去。 微微露出惊讶的样子，裴宣灵身形变换，黄金枪竖起，及时挡住巨锤。 整个枪身都弯曲起来，却并没有断裂，反而借着这股弹力，让裴宣灵漂移到申凯侧方。 接着他反身直刺，将回马枪的原理运用在进攻中，冷不防朝着申凯脸庞刺来，念动枪至。 “好枪法，试试这个！” 瞬间用长剑荡开攻击，申凯一锤直冲，顿时雷霆暴怒，犹如雷墙般的攻击推动过去。 而裴宣灵不慌不忙，身前出现火焰漩涡，层层化解雷霆后，猛烈爆射。 “轰！” 雷电与火焰交击下，产生了扭曲空气，爆发碰撞的强大力量。 整个山谷之上，都被刚才的碰撞削平一层。 借着这股推动力，裴宣灵向上方跃起。 跟着惊人的情况出现，他居然漂浮在半空，似乎并没有落地的趋势！ “太阳圣体，还真是方便啊......” 撇了撇嘴，申凯看着头上方的裴宣灵，轻声说着。 原本应该是四阶才能接触显性能量，拥有自由御空飞行的能力才对。 强如申凯，也只是能做到不断高跳跃起。 借助突破音障的速度脚踏空气，或者踩住具显的盾牌，用这样的方法来维持升空。 但此刻的裴宣灵，却是真正的停留在半空中，没有落下。 瞬息间，申凯就想通了原由。 对方是凭借着太阳圣体的特殊性，自由吸收和放出全身烈焰。 在这股庞大的推动力下，他凭借着不断加热周身空气，产生了强烈的上升气流。 最后再靠着武道修为，控制散乱的热浪和气流，从而达到御空效果。 这就是特殊体质的好处了。 它们或许有强有弱，但每个都会有着显著特点，转而诞生出各式各样的神通。 这不是外力或者其他，而是仿佛人使用身体一般，本来就是自己的一部分，消耗更是少的可怜。 就如眼前的裴宣灵，还没有四阶，就已经能吸收和放出能量，化为灼热火焰，甚至能加入技巧来御空。 可以说，在持久战和大范围杀伤力方面，他搞不好比申凯还要强势！ 因为申凯使出如能量一般的雷霆和火焰，是靠着异道与武道合一，消耗明显。 而对方却是靠着体质，如同呼吸一般的自然。 想象一下，只要对方是实力远不如自己。 裴宣灵只需要御空之后，不断放出如太阳真火般的烈焰。 那么哪怕下方有着数万普通三阶，恐怕也会全军覆没！ 可以说，在没有进入四阶之前，裴宣灵在这次神霄论战新生赛中的优势，简直大的可怕！ 对手比他弱，哪怕千军万马，他也可以进行范围攻击，反复放火烧光。 对手比他强，但只要还没有四阶，不会御空的话，他就有可能飞遁走。 再加上虽然小成都算不上，但只要有着充足阳光，他的恢复力和防御力，也能得到补充。 真正的能抗能打，能进能退，号称天骄中也是最强层次的人形战争兵器！ “更何况，这家伙还不单纯是靠着太阳圣体...他的武道修为，尤其是长兵器、枪法技巧方面，还在我之上！” 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申凯知道，这绝对是自己穿越以来，同阶最强对手，再也没有之一！ 无论是东胜，又或者那一天见过的万青，都还有不如，给申凯心中造成的威胁感差了一点点。 在申凯心中，恐怕只有朱重煌和那个阁楼上的凤凰，才能相比一二。 但究竟他们谁胜谁负，恐怕还要具体打过才知道。 至少申凯此刻觉得，放开手脚下狠手的裴宣灵，可能更占优！ “不得不说，裴兄的枪法，同辈中，我真的生平仅见！” “我自认更重实际的力量速度，但在个人武道技巧上，也同样没疏忽过。” “换兵流下，数十种兵器武技，皆远超炉火纯青，任何一样放在天骄中也不弱于人。” “但比起裴兄只修一样，简直神乎其技的枪法，还是差了一丝神韵。” 会这样说，是因为在刚才短暂而激烈的交手过程中。 裴宣灵居然数次突破自己强攻，简直把手中黄金枪玩出花来。 甚至申凯感觉，如果不是自己的力量和速度上，都始终压过对方半筹。 裴宣灵担心强攻会有反噬，一直采取了谨慎的见招拆招。 那么恐怕刚才自己身上，还会多几个小伤口！ 这和逆帝投影的绝对速度不同。 是在有限速度力量下，于方寸之间，完美发挥出一身武艺。 两人交手至今，不超过百招，但申凯已经开始对双方战力，有了具体估算。 排除裴宣灵的御空优势外，自己无论力量、速度和瞬间爆发力等等，其实还要强过对方一层。 但刚才交手中，就是一点便宜没有占到。 这只能证明一点，裴宣灵在搏杀技巧方面，还要强过自己一些，弥补了他速度和力量上的不足。 “无败之火...这名号的背后，究竟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修炼和实战......” 当然，无论是申凯的力量、速度，或者裴宣灵的武技，都不算超过对方太多。 因此他们才会出现眼前这相持不下的感觉。 所以申凯才会感叹，对方绝对不是那种光凭借特殊体质，来吃老本的体二代。 裴宣灵是太阳圣体，却不是什么枪之体或者武道之体。 太阳无法带给他这样的战技，只能是靠着天赋和后天苦练达成。 甚至申凯有种感觉，对方的枪技是毫无疑问的人类实战巅峰。 武道三阶情况下，彻底堪称进无可进！ 倘若真要更向上走，搞不好就会是中武世界里的以枪入道一类了。 甚至走到那一步，用‘抵达神域的枪技’，或者‘出招无二打’、‘灭绝世间的究极一刺’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是一个天赋和努力，都强到夸张的存在。 先天自带的太阳圣体，后天苦练的巅峰枪法，汇聚而成了名为裴宣灵的最强天骄！ 听着下方申凯称赞的话，裴宣灵一直清冷的脸上，居然浮现一丝温暖笑意。 笑容如初春暖阳，融化冰雪。 这在过去很少发生，此刻作为最强大对手的认可，让裴宣灵身为武人的心中，感到由衷的喜悦。 “阁下缪赞了。” “原本凭借太阳圣体，我自认为修为战力，在三阶已经彻底走到终点......” “可没想到，世间会有如阁下这般存在，幸好我还有手中长枪。” “更何况，我虽是太阳圣体裴宣灵...但哪怕没有这太阳圣体，难道我就不再是裴宣灵？” “武无止境，我会借助体质或者一些外物走的更远，但不会被它们束缚自己的武者之心。” 点了点头，申凯明白对方的意思。 四阶是掌控能量，改变身体的开始。 而六阶，却是要突破自身血脉、种族和体质的局限性！ 古往今来，不少特殊体质交相辉映。 它们能带给修士前期乃至后期巨大优势的同时，何尝不是一道枷锁？ 越是强大的血脉或者体质，在六阶神祗的阶段，就越是难以摆脱斩断。 试想下，你过去一切天赋、尊贵、荣耀，都是依靠体质而得到。 如今等你成就神祗了，想要有望永恒的情况下，就必须做出斩断它的行为。 但有用的时候就依靠，没用了就扔掉，世间哪有那么美好的事！ 人道百万载，不知多少绝世和天骄，曾经凭借特殊体质风光无二，做到横压一代人。 但他们最终就一生止步于六阶，老老实实做一名千秋万载的神祗，再也无望永恒！ 就算号称史上最强太阳圣体的那位太阳圣皇。 也是在六阶时，于生死一线中绝境翻盘，拼劲所有一切，对自己三斩三问。 最终对方彻底脱出太阳圣体的古老枷锁。 甚至更进一步，与‘太.阳’合一。 他做到了自己就是无量光，无量火，宇宙正极能量的具显化。 极尽升华的他，凭借自身道、理，照耀大千、古今、世界。 最后以七阶皇者之身，一度与异族圣贤争锋，荣耀之火洒遍宇宙！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 以武会友 听完裴宣灵的话，申凯笑着说：“武者止戈，比起天生太阳圣体的霸道力量，裴兄后天所练，存粹近道的枪法，更让我欣赏。” “真是期待你六阶时，斩去自己体质枷锁，走出只属于自己道理的辉煌景象！” 微微摇了摇头，裴宣灵脸上居然露出孩童般的样子，让清冷消散，似乎如赤子般纯洁。 “惭愧，比起现在就仰望星空，我还是愿意脚踏实地，老老实实走好每一步。” “而今日见到申兄，更是让我知道了人外有人的道理。” “倘若此刻只有我们两人死战，最后落败的那个人，一定会是我。” 微微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裴宣灵眼中似乎有着东西在燃烧。 这和申凯曾经见到过，东胜的火眼金睛般不同。 不是斗心和战火，而是有着包容和温暖的太阳。 “可惜，倘若换个场合，我真想与申兄席地论武，各抒己见谈论道理，那该是何等畅快......” 称呼从一开始的阁下变为申兄，交手至今，裴宣灵对申凯的态度明显变化。 并非因为申凯的称赞，而是两个强者之间通过交手，互相明确对方理念后的共鸣。 直到此刻，两人虽然只是知道对方名字和大致经历，但却早已有了更深层次的共鸣。 你的表情和言语都可能欺骗，但在生死战斗中，你的战斗和意志，却不会撒谎。 主修异道、兼修武道的申凯。 主修武道、兼修异道的裴宣灵。 两人分别站在天空和地面，战意如山如海不断涌动，越推越高。 “哈哈，从来没有哪种说法，是朋友之间不能论战言道的。” “此刻我们是朋友，同样是敌手，比起耍嘴皮子，用战斗来交流不是更好！” 听到下方申凯洒脱的话语，裴宣灵眼中出现诧异，整个人愣住了。 “朋...友......” 二十年的岁月中，自己从出生就可谓含着世间屈指可数的金钥匙，受到无数高层关注。 从童年时期，陪伴自己的除了修炼外，就是父亲去世前，留给自己的木枪。 不知不觉，自己有的只是手下败将，却再也没有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 哪怕有着许多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却也算不上朋友。 此刻的申凯，明明和自己是对手，甚至在生死搏杀，却依然洒脱自然的说出了这番话。 “朋友...我明白了。” 嘴角逐渐不受控制的扬起，清冷的面容变得温和。 裴宣灵看着申凯，缓缓抬起黄金长枪，盖压天地的气势升起。 宛如骄阳，整个人第一次露出了兴奋和激动。 “你申凯，是我裴宣灵的朋友！” “此刻，我会用我的一身修为及武艺，展示给你一观！” 看着裴宣灵，犹如炫耀宝物的孩子一般笑着，申凯也笑着点了点头。 “恩，无需避让，我是和你同一层次的天骄，无需担心，我不会因为所谓的胜负而在意。” “只需要彼此拼劲全力，使出所有力量和技巧，杀掉对方！” “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证明友谊的方式！” 眼中闪过明悟和决心，裴宣灵听完申凯的话后，长枪高举天上。 身后的大气中，浮现出六个巨大印记。 “玄阳七极阵，七势合一。” “破晓、东升、普照、中天、西斜、残阳、暮光。” 裴宣灵口中诉说着玄阳七极阵的来历，身躯缓缓朝着更高处攀升。 六个印记汇聚在他背后，代表了太阳在不同阶段，所经历的各种景象。 此刻的他犹如一尊正在成就的神祗，缓缓托举着象征不朽的神国一般。 而谁也没注意到，尉迟泉此时已经气绝，意识回到场外。 嘴角似乎犹挂着笑意，或许在他看来，与玄阳七极阵合一的裴宣灵，绝对不可能失败。 而另外五名绝世，此刻也感到心力憔悴，全身修为力气都被抽空，神情恍惚。 原本只是转移和引渡阵法印记的话，还不至于这样。 但见识了申凯的战力，甚至裴宣灵亲口承认，一对一自己不如申凯后。 为了十拿九稳，他们甚至在转移印记的同时，将自己大部分精气神汇聚修为，一起传入。 “退后吧，这场战斗...已经不是我们有资格插手了。” 一名绝世轻声挥手，带着众人后退。 “这次，能赢吗？” 一旁不知道是谁出声。 那名绝世刚想反驳，但看了眼山崖之巅的申凯，犹豫了下缓缓摇头。 “不知道，他们两人，都是超越了常理的异数，哪怕是按照天骄的标准，也超出许多，站在最顶点层次。” “无论一会谁胜谁败，至少...我们已经尽力。” “这一战，辛苦大家了。” 听到这话，最后残留下的几名普通学生心中一酸，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历届神霄论战，无论新老生赛，从未跌出前三的太虚峰，为什么会有今天这样的景象？ “幸好...这只是一处战场，而像那个人般的存在，也只有这么寥寥几个......” 扫了一眼朝远处逃开的众人，申凯和裴宣灵都没有关心。 此刻双方眼中，只有天上地下，彼此的存在而已。 “原本，代表了中天印记的那人，被你提前击杀。” “不过这阵法我在太虚峰也学过，因此可以凝聚中天印记。” 声音逐渐变的高邈起来，裴宣灵背后六个印记正中间，出现了第七个印记，中天！ 瞬间，玄阳七极具在，逐渐向中心靠拢。 过程看起来缓慢，但实际上并不长。 整个山谷方圆百里的空气开始扭曲沸腾，这是灼热气浪造成的。 地面先是干枯，紧接着无数火苗冒出，甚至有的地方烧焦，有的则软化。 “呜......” 体表有着些许火焰放出，修长身躯时不时鼓胀。 裴宣灵微微皱眉，显然七印合一的外来力量，让他有些不习惯。 这七个印记浓缩的精华，不单单是七名天骄和之前的一群普通学生。 还囊括了山谷方圆一带地气，加上阵势吸收了许久的天火阳气。 如今全部汇聚在一个人身上，哪怕这段时间消散浪费了不少，也不是理论上三阶修士能承受的。 倘若换个人，就算是最接近天骄的存在，也会被撑的爆体而亡。 哪怕如朱重煌等少数几个，站在天骄最强层次的存在，他们能够承受印记的力量，却很难发挥。 因为这股代表了至阳至刚的力量，和他们原本的修为功法相冲突。 力量互相抵抗消磨下，只会造成失衡，最终得不偿失。 唯独裴宣灵，他是人族已经十万年未现的太阳圣体！ “我，就是太阳。” “玄阳印记，七势合一，皇天之火，化做日轮为我征战吧！”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三阶巅峰之战 此时新生赛场之外，有不少人正在神霄古城中，顺着天幕上的投影观战。 他们有的是已经战败退场的新生，同样也有还没开始比赛的老生。 甚至不少陪同而来的老师，或者一些得到许可的修士也在其中。 “李芳，快把摄像仪对准天幕，这可是第一手的资料！” “最强天骄的巅峰之战...到时候将采访带回去，社长一定会给我们加薪的！！！” 一名短发干练的记者带着手下摄像师看向天幕，满是激动。 而更多的人则是看着天幕中的两人，神情震撼和复杂。 天幕采取的是自由捕捉，整个新生赛场中，哪里有精彩的对战，无论多人还是单人，它都会立刻跳转镜头。 而此时，接近三分之二的天幕转播仪，播放镜头中都出现了申凯和裴宣灵两人。 并且天幕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多，仿佛没有尽头。 往届神霄论战中，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出现过这样的配置。 甚至这次人族高层，为了迎接黄金大世的到来，特意在许多条款上放松。 也因此，这一届的神霄论战，是实时直播观看。 这里的景象，在不久后甚至会在整个人族中流传开。 尉迟泉也在场地中，他此时已经意识回归。 站在传送阵前看着上方天幕，眼中有着复杂和苦涩。 “裴宣灵...一定，要赢啊。” 另一头，神霄古城的大会席坐中，正有着一群人对天幕进行评价。 和往届封闭式不同，这一届论战采取了开放式直播，因此和其他比赛一样，有着解说员的存在。 此刻除了三名正副解说员外，到场的嘉宾还有最高学府中，排名前十的学生会长，甚至还有好几位五阶宗师的到来。 “真是难以置信...这应该算是四阶了吧。” 一名副解说看着天幕喃喃自语。 而闭目坐在一旁的老宗师早已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天幕。 “毫无疑问的三阶，但，寻常四阶和他们对上，必死无疑！” “恐怕得绝世级别的四阶，才能和这两人一战。” “至于其他普通四阶，除非成就第三重身如金刚，否则逃都逃不了......” 听完老宗师肯定的话，一旁众人包括在场的围观者，都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在他们看来，这两人的实力肯定是三阶天花板的程度，这毫无疑问。 但哪怕这样，跨阶大战下，估计也只是能和那些初入四阶的一战。 这已经足够荣耀，因为跨阶是属于绝世和天骄的权利。 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然而此刻却有一名五阶的老牌宗师提出看法。 认为和这两人战斗，要么是绝世级别的四阶，要么是四阶第三重，否则必死无疑？ “按照您的说法，这可不是什么三阶天花板能形容，而是...破格了！” 严肃的点了点头，老宗师看着天幕中的两人，心中念头闪过。 “后生可畏这话，在他们身上，彻底不是夸奖，而是事实......” “倘若和他们同一时代，老夫同阶下，恐怕撑不过二十招......” “裴宣灵、申凯...和你们活在同一个时代的修士，真可伶。” 不过终究自己被请来，是作为专家解说的，老宗师压下心中的想法，认真为众人讲解起来。 “在三阶情况下，裴宣灵最大的优势在于太阳圣体，枪近于道和赤子武心。” “太阳圣体既能够做到喷发阳炎天火，又能够凝聚在体表，成为赤琉金甲，可以说攻防一体。” “同时凭着他的技巧，还能做到御空，只要站在有光和热的地方，恢复力也能太幅度提高，增加持续作战力。” “而神乎其技的枪法，近乎于道，许多不是武道的五阶宗师，在存粹武艺技巧上，都不如他。” “赤子武心更是他本人的内在心灵表现，看破虚妄，趋吉避凶，观一叶而知秋临，一旦出手就必然是最好的招式，最精妙的战术。” 咽了咽口水，老宗师眼神微微朝着右手边看去，那里正坐着前十名最高学府的学生会长。 此刻太虚峰的学生会长，也在其中。 “如此心、技、体三合为一的修士，同阶之下堪称无解，说是为战争而生的最强兵器也不为过。” 从太虚峰的人脸上看不出什么，老宗师收回目光接着说。 “但在刚才的交手中，裴宣灵却和申凯一度不相上下，甚至在速度和力量上被压制了，只是凭借武艺才扳回一城。” “并且以裴宣灵的赤子武心，居然开战前就说自己打不过申凯，必须要依靠玄阳七极阵，再加上一众太虚峰的学生修为加持才有可能......” “呼，老夫没有近距离接触到申凯，隔着天幕无法判断出裴宣灵的依据所在。” “不知道他的眼和心，读到了什么......” “但如果他说的是真实，就真不可思议了！” 说到这里，老宗师的胡子忍不住吹了起来，显示出他的心情。 而其他所有听到解说的人，也暗自点头，几乎所有观战的修士，都有这种想法。 “裴宣灵有着这么多优势，为什么还要靠阵势和修为的加持，才有把握打赢申凯？” 平心而论，常态的裴宣灵都够恐怖，足以称为最强。 人道前十的体质，巅峰的枪技，无暇的武心。 这些汇聚起来，让他站在人族亿万兆三阶修士的最顶点。 没和其他人过招，人们就已经认为他是天骄最强层次。 倘若真的生死搏杀，有不少支持者发自内心的觉得，他有可能是这一代，所有天骄中的绝对最强！ 甚至古往今来，一切三阶放在一起排名，也有人觉得他能杀进前百强，搞不好名次还可能更往前！ 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努力，这样的天赋，是理所当然的最强和无敌，不会有任何人质疑。 要不是他杀心不重，任何比试都点到为止，得饶人处且饶人，恐怕高考第一是理所当然的。 即便这样，他也做到了高考第三，和七杀大帝当年的战绩持平。 可就是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武者，却放下骄傲，主动要借助阵势这些方式来临场开挂？ 熟悉裴宣灵生平的人都知道，从修为小成以来，他战斗都是等别人。 或者一个打一群，或者等别人开挂。 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一个需要他来开挂的存在？ 正常状态的裴宣灵已经是三阶天花板，有了这些开挂行为后，实力谁也不知道会去到哪个地步。 而能让裴宣灵如此重视的存在，申凯这个高考第一，又该有着什么样的实力？ “无论发生什么，裴宣灵都是无敌的，他不会败，太虚峰更不会输。” 嘉宾席中，太虚峰的学生会长眼中深沉，捏紧拳头轻声说着。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如圣如神 此时的山崖上，申凯孤身站立。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真热啊......” 一个直径目测大约五百米左右的巨大火球，正在他面前拨开云雾，冉冉升起。 虽然比不上天空那个，但这种奔流的火海，万千炎龙舞动下汇聚在一起的赤金色火球，毫无疑问是太阳！ 更加骇人听闻的，是天上那个太阳，正不断将光和热洒落下来，被面前的小太阳吸收。 逐渐升空的小太阳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磅礴。 甚至让看到的人，不禁产生了天有二日的错觉。 “这挂开的...有点大了。” 饶了饶头发，申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真是的，我明明不是什么存粹武者或武痴，居然被这家伙弄的兴奋起来。” 随着他的话，小太阳彻底成型，从天上逐渐开始往下沉。 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出现，只是缓缓下落的过程，眼前的小太阳就让山崖开始蹦碎裂开。 无数碎石缓缓升空，呈现出奇异的状态，紧接着燃烧殆尽。 面前所看到的一切都烧灼起来。 大地干枯、山石崩裂、岩浆涌出。 地形彻底改变，申凯仿佛身处一个由火组成的光明世界，周身的一切都散发出惊人热量。 最终，“太阳”里面缓缓浮现出一人。 双手水平张开，两脚并拢，犹如申凯前世见到的大十字架。 此时的裴宣灵也有几分这种感觉，背靠太阳的他，似乎背负了世间一切的圣人。 又好像是自古老太阳中诞生的神祗，千秋万世以来一直俯视人间，坐看百代兴衰。 这已经不是太阳之子，而是太阳神！ 放在申凯前世的地球，乃至一切低武甚至部分中武世界。 此刻的裴宣灵，都足以被称为在人世间行走的神灵。 原本就是太阳之体的他，完美吸纳了所有力量。 甚至产生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变化，诞生出了本应是四阶才会出现的姿态。 虽然还不如他真正突破到四阶的程度，但此刻的裴宣灵，也毫无疑问拥有屠城灭国的实力！ 没有超凡力量的古代低武世界自不必说。 如今的他走到哪，哪里就会一片火海，化为神话中的焦热地狱。 就算再强大的王朝军队、开国之师，或者武侠世界中的先天高手、大宗师，又或者普通西幻中的狼人、吸血鬼。 他们在这“太阳”的面前，连直视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是申凯前世的科技世界，核弹等最强武器，确实能够灭杀没有四阶的裴宣灵。 但凭借着裴宣灵的机动性和提前预知危险的赤子武心。 核弹发射的那一瞬间，他就能得知并且避开。 而普通的枪械、导弹，在这“太阳”的面前，同样难以发挥作用。 强一点的世界，他进退自如，弱一点的世界，他能建立地上神国！ 此刻的裴宣灵，就是如此可怕的存在。 “这种感觉，上一次还是玄厄星寒带给我的，不过它的气魄也不能和此刻的你相比......” “你说的没错，得到玄阳七极阵和一群绝世的修为加持后，此刻的你，确实有着杀掉我的可能性了！” 悬崖前方不到百米，就是背靠“太阳”漂浮着的裴宣灵。 但申凯却似乎比任何一刻都要放松。 他拍拍脸颊，揉了揉手指，居然左右转动身体，做出最粗浅的热身准备。 而裴宣灵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看着申凯做这些，丝毫没有催促或者不耐的样子。 彼此是对手，所以一会要用尽全力，彻底杀败对方。 彼此是朋友，所以会准备万全，给对方不留遗憾。 “裴兄，在此刻的你眼中，一会我们交手下，胜负如何？” 一边准备着，申凯一边随意询问，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紧张感觉。 微微闭上眼睛，裴宣灵再次睁开时，清冷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 “三分胜，三分败，三分同归于尽...以及一分变数。” 正在准备的申凯听到后，动作缓缓停住，脸上出现若有所思的笑意。 “这样啊...如此说来，你我落败身死的可能性，其实都在一半以上。” “胜负的关键，或许就看谁能抓住那最后一分变数。” “而这，和前半生顺风顺水的你相比，高二才发力的我，恰恰比较擅长呢。” 听到申凯的话，裴宣灵没有意外，反而像个孩子般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曾经了解过申凯的过往，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对于经历过千次万次战斗的裴宣灵而言，这种能够创造奇迹，充满了未知和可能性的对手，正是他一直渴望的。 似乎已经做完所有准备，申凯笔直站着，对天空上的裴宣灵勾了勾手腕，做出请的姿势。 看不出对方有任何变化，但裴宣灵知道，面前的对手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相反，他是要自己拼劲全力厮杀，才有可能击败的对手。 因此，裴宣灵做出了早已演练过无数次的动作。 高高抬起手臂，随后，握着黄金枪挥下。 “汹！” 灌注着天火，黄金枪带起无数火蛇聚合，仿佛长鞭一般打下。 看着直径数米宽的火柱降临，申凯不慌不忙，脚步微微横移下，火柱般的长鞭擦身而过。 “咔嚓！！！” 刺耳声音响起，申凯所站的山崖，被刚才的长鞭斩击下，整个劈成两半，露出融化的裂痕。 跟着似乎对自己的准头不满意，裴宣灵手腕抖动，连续挥舞黄金枪，顿时一道道粗大的火柱出现。 它们每一条都比好几个成人加起来还要宽。 一条条汇聚起来，将一半的山崖逐渐分割成小块。 而申凯则仿若飞鸟，在一条条火柱间自如穿梭。 “看来，就算是你，把枪换成粗大火柱后，也没办法在相隔上百米情况下，保持精准度呢。” 听到申凯一边闪避，一边还有余力说话，裴宣灵眼中太阳浮现。 顿时身后的巨大火球波动，无数火花炸裂开，朝着下方的申凯射出。 嘴角翘起，申凯手中一杆长戟具显出来，整个人一步踏出。 这一下力量之大，将原本就被切割的千疮百孔的山崖，彻底震碎开来，无数巨石夹杂着火苗蹦碎。 在这股反作用力下，申凯猛地腾空而起，接着居然在半空中，脚下盾牌具显。 他再次用这种方式，来和裴宣灵打空战。 对申凯出人意料的表现，裴宣灵没有一点意外，黄金枪横指，面前一道道火焰出现，化作金乌杀过来。 “哈哈，你这金乌也太小了吧。” 半空中，申凯长戟舞动起来，如同战天的武神，将一只只金乌打爆。 此时的他距离背靠“太阳”的裴宣灵，正在不断拉近。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太阳的史诗 浮现出金色太阳的瞳孔中，倒映出申凯的样子，此刻两人的眼神相交。 接着申凯横扫所有金乌，面前顿时一空，再无阻碍。 雷霆爆发，人随长戟，化身为雷光，犹如分割出生死的界限般，申凯刺向裴宣灵。 面对这仿佛天罚的雷之矛，裴宣灵面前无数火焰化为封锁，却被申凯直接蹦碎。 这一击似乎无从闪避般，誓要命中对方。 然而裴宣灵嘴角却露出笑意，他抬头稍稍后仰，整个人居然融入了背后的巨大火球中，消失不见。 “火焰抗性还真是高...或者说，他的太阳圣体，本身就是万火之皇！” 看着进入火球中的裴宣灵，申凯眼神一闪，心中想法涌起。 不过这一击已经来到眼前，哪怕裴宣灵进入火球闪避，他也会直接突入其中。 此刻对方能级堪称强大，甚至还要超过自己。 但终究是加持后的外力，没有申凯自己的凝炼。 “因此，孤注一掷的近身战，让你无法发挥那巨大太阳的能量！” “此刻你我技巧在同一水平，只要缠住，你就只能打肉搏。” “这种状态必然不会持久，阵势加持的能量会缓缓流逝，越用越少，逼你近身持久战下，反而我的优势会不断扩大。” “只要你的力量消耗三分之一程度，我就爆发出融合概念的状态，一举尊定胜局！” 就在这时，裴宣灵宏大的声音，居然从火球背后响起。 “你刚才说金乌太小，那就送你整个‘太阳’吧。” 说完后，裴宣灵身影出现，他居然穿透了整个火球，来到“太阳”的背后，身上一丝烧伤痕迹都没有。 此刻，申凯和裴宣灵两人之间，相隔着直径超过五百米的巨大火球，而申凯的雷之矛，即将冲到。 火球背后的裴宣灵，双手平举黄金枪，做出了托举投掷的动作。 “直到此刻，你依然还有余力。” “那就用这一招，逼出你全部所有的实力，这也是我的三分胜机所在！” 说完后，整个巨大火球首次移动起来，灼热气浪爆发式的喷涌而出。 半空中的申凯，手中长戟击中火球表面，掀起万千火花，雷霆激荡。 原本在计算中，应该被他穿透而过的火球，此刻却不再是存粹火焰组成的感觉。 反而如同一个实心铁球般，死死挡住了申凯的刺击。 有一股力量在维持着火球，让它不会被穿透，甚至还在不断下压。 感受着身躯的滚烫，这已经不是用煮熟食物来形容，而是彻底烧成灰烬。 不敢大意，申凯立刻爆发雷霆覆盖周身，将热流隔开。 他居然以一己之力，化身为雷霆，在高空中和直径超过五百米的巨大火球角力！ 破坏性的力量如同波纹般，一层层爆发出来。 这是申凯和巨大火球相持造成的景象。 冲击波扩散的越来越远，席卷整个山谷范围，甚至让更远处都开始蹦碎。 本以为已经离的足够远，正在观战的太虚峰众人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的再度转身逃跑。 原本绝世还是有近距离观战的资格。 但此刻他们只是残兵败将，面对这非人的伟力，丝毫抵挡不了。 随着两人的战斗进一步升级，破坏力异常恐怖。 由远及近，数千米长的山谷早已彻底崩塌，甚至整个地表都在颤抖，不时有岩浆喷涌。 申凯与裴宣灵此刻战斗的余波，已经比数年前，曹烈和张浮沉一战造成的后果更加严重了。 倘若这里不是荒野而是城市，光是此刻天灾般的攻击，就足以造成数万甚至更多普通人流离失所。 不过这些都不是裴宣灵知道的，他此刻眼中唯有申凯一人存在。 仿佛能透过巨大火球，看到后面的申凯般。 裴宣灵在高空中郑重的手持黄金枪，嘴里开始诉说着关于太阳的史诗。 一段段神话与传说，在裴宣灵的口中出现，仿佛世间最优美的诗歌。 这些无一不是人族自古以来，对于太阳的看待和描述。 带给大地万物光热，滋养世间一切，燃尽寰宇妖邪。 它是上古时背负一切的诸星之皇，也是中古时维护安定的星系主角。 而后人族踏出星宇，它更成为一种形而上的概念，是世间正气、浩荡、宏大、伟力的具显代表。 “如我破晓，断万古长夜，使无量众生免于沉沦......” “如我东升，无论善者恶者皆有得失，群邪辟易......” “如我普照，十方世界万类大千，众生有所依靠......” “如我中天，光耀古往今来一切无量生灵，必无所不容......” “如我西斜，于辉煌中托举国度，以一己血肉滋养万类......” “如我残阳，舍万世之荣光，弃恒古之华冕，不改始终......” “如我暮光，焚尽残躯、灼裂心魂，望苦海者终有未来......” 此时火球另一边的申凯，正在奋力爆发出雷霆，将面前的巨大火球往后退。 耳边清晰无比的听到了裴宣灵的宣告。 申凯嘴角抽动，这场景给了他一种强烈既视感。 “说了这么多关于太阳的赞美，要么他文青病犯了...要么就是他在读技能条，准备放什么必杀的大招！！！” 想到这里，申凯第一时间放弃了原定战术，彻底不再保留丝毫，身上逐渐镀上一层白金色的气焰。 果然，当裴宣灵犹如神圣祷告般诉说时，天空中不断有着异象出现。 羲和赶日、炎帝降生、日主踏云、东皇九歌、金乌啼鸣、星君纪岁...... 古往今来一切但凡和太阳神话有关的传说，此刻都在天空中一幕幕显现出来。 而漂浮在半空的裴宣灵，仿佛成为了天地间的唯一。 全身上下自然散发赤金色光芒，他比下方的火球更像是太阳。 一幕幕关于太阳的传说，犹如最好的证明般，给他洒下光热。 此情此景，好似古今“太阳”对于新一代太阳圣体的认可和祝福般。 手持金枪，身着炎甲，身后漫天流云化为赤光拱守。 这一刻的裴宣灵似乎集诸天荣耀于一身，如神如圣。 “申兄，这一招过去只是构思，直到此刻，在你的压力下我才真正完成。” 再次做出抬枪投掷的动作，裴宣灵手臂筋肉扭转，全身所有力量凝聚一点。 这是他精气神凝聚下，心技体贯穿的一招。 此刻第一次在世间出现，目标则是火球后的申凯。 随着裴宣灵不再控制，整个火球没有如实体般，申凯的气息进入了它的内部，被困在里面。 跟着裴宣灵准备完成，黄金枪瞄准巨大火球，庄严开口。 “自往古之时，世界概念为人所知前便已存在。” “此身背负万世荣光，创生与毁灭即在此一刺。” “申兄，这份大礼请务必收下，领教诸星之皇的慈悲吧！” “乾阳照彻大千劫！！！” 随着仿佛面向整个天地的宣告结束。 裴宣灵对下方的巨大火球，投掷出了手中的黄金枪。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最后的机会 手中的长枪汇聚裴宣灵所有，以逐光般的速度，化为了光柱，冲向下方火球。 似金乌、又似太阳。 当黄金枪和下方的火球汇合后，两个“太阳”爆发出了双重威力，最终融合在一起。 彻底将整个山谷蹦碎，巨大的光球在地表拉出一道可怕痕迹，最后逐渐向内塌陷。 “轰！！！” 随着塌陷到一定程度，光球猛地向外扩张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和热。 此时的天色原本已经逐渐暗淡，临近半晚。 但随着光球的爆发，方圆百里内彻底化为了白昼。 普通人稍微站近了一点，双眼就会被刺瞎。 而比光和热更加可怕的，是那种无可阻挡的破坏力。 山谷已经彻底消失，甚至地表在不断的下沉中。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大地在哭泣般。 这股威力似乎没有尽头，一波接一波的气浪冲出，将经过的地方全部抹平。 天空中，蘑菇云般的尘埃扬起，肆意宣泄威力。 眼前末日般的景象，很难相信是一个三阶修士造成的。 在这种攻击下，哪怕成就了四阶，只要不入第三重身如金刚，都只有死路一条。 甚至就算进入四阶第三重，身体只是普通金身强度的话，也未必能抗住这股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光芒逐渐暗淡下来，恢复了平静。 然而当一切散去后，这一击的可怕面目，才真正展现出来。 目光所及，一切都不存在了。 山谷消失，悬崖粉碎，地面变成平整的晶体，岩浆四处流淌着，为大地染上斑驳色彩。 看着眼前自己造成的景象，裴宣灵丝毫没有自得。 目光紧紧盯着之前攻击的地方，他在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片刻后，透过重重烟雾，他发现了那个人的气息，轻轻叹了口气说：“果然，这才是你最强的姿态。” “即便我靠着作弊般的强化，在刚才那超越过去任何时候的攻击下，你也依然活着。” 随着裴宣灵的话，烟雾被撕扯开，申凯从里面缓缓颤抖的走了出来。 全身上下的铠甲都蹦碎了，几乎荡然无存。 整个人身上血肉模糊，不少地方甚至露出白骨。 体内的内脏都几乎暴露出来，大片焦炭般的伤口在极速腐坏。 这种状态下，任何人都觉得他应该离死不远。 甚至早就应该消失，被彻底打成灰烬。 但申凯却顽强的站在地面上，全身散发着一股柔和的白金色光焰，时不时有雷电闪烁在身上。 大口喘着粗气，申凯此刻的样子十分可怖，感觉下一秒就会真的死去。 不过他始终吊着一口气，随后在白金色气焰的烧灼下，他身上骇人的伤口，居然正在逐渐好转。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体表的血液就止住。 身上的伤痕也在逐渐淡化，甚至不少裂开的地方，也被申凯控制体表肌肉，强行粘合在一起。 “咳咳...老实说，你的这份大礼可真是够狠的，我一点也不想收。” “要是刚才真的被轰穿，即便以我的身体强度和火焰来恢复，也吊不住最后一口气。” “哪怕此刻，伤势也只回复了两三成......” “差一点，我就真的被你刚才那招给干掉了。” 看着逐渐平复呼吸的申凯，裴宣灵在半空中漫步，逐渐向他走过来。 “果然，这一招一直只存在于我的设想中。” “今天借着力量的加持，能够成功使出来...但在精准度和威力控制上，还达不到要求。” “换个人来，已经是十死无生的必杀。” “但你却依然在最后关头，避开了威力最中心，用那白金色的气焰，抵消了一部分冲击。” 听到裴宣灵的话，申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 “第一次用，已经够可怕了。” “说到底，你这招的模式还是偏向于范围攻击。” “别看覆盖广打击面全，但我只要第一时间避开最中心点的位置，余波就很难干掉我了。” 一步一步，裴宣灵距离申凯越来越近，脸上露出笑意。 这不是冷笑或者嘲笑，而是对有一个如此了解自己的朋友，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 “可即便这样，刚才那一招，也确实消耗了你绝大部分力量，此刻你的状态和气息，都下降不少。” 此时体表的伤痕已经恢复许多，申凯看起来稍微正常了点。 不过两人都知道，表面的伤痕看不到了。 但其实内在，申凯受到的伤害和消耗的力量相当大。 也就是申凯有着如凤凰涅槃般的火焰。 否则如今的伤势肯定更重，甚至直接死亡。 “啧啧，什么时候，老实人也会玩口遁了？” 抬起头，申凯眼神紧盯着半空的裴宣灵，尤其是他的右臂。 “我是消耗了不少，甚至差点死掉，但刚才那一招，你难道就没有损耗？” “你如今身上的‘太阳’气息，可连出招前的一半都没有了。” 挑了挑眉毛，申凯反手指着裴宣灵的右臂。 “还有这只手，心技体灌注下的全力投掷，你的右臂没有彻底粉碎，已经算是武道肉身了得。” “此刻它只能勉强活动，少了一条臂膀的情况下，你的武道和巅峰枪技，还能发挥出几成？”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具显出长戟，整个人的气势再度提起。 “和始终爆发自身实力的我相比，你此刻终究是靠玄阳阵法加持，才能和我拉平。” “但这力量有着时限，且越用越少。” “论伤势，我更严重...但按状态，你几乎雪崩般下滑！” 说着转头，申凯看向远处天空，半晚的夕阳将要落下。 “就连日光也要没有了，你很难再得到补充。” “刚才那一招很强势，也是你最好的机会，但很可惜，就差一点，终究没有干掉我。” “和此刻的我相比，你之前的优势，正在一一消失。” “如果不趁早和我分胜负，最后你会输的一败涂地哦。” 听完申凯的话，裴宣灵也微微转身，看着天边的落日。 夕阳的残光洒在他身上，有一种宁静而悠远的美感。 并没有被申凯的话影响，急于进攻，裴宣灵仿佛在享受着此刻。 “还说我口遁，没想到你的口才也不差。” “明明你此刻的伤势远比看到的严重，但从你口中，却硬生生变成了我占大劣势。” 片刻之后，裴宣灵转过头，平静看着下方的申凯。 “不过你说的，也不完全算错。” “你我此刻的状态，勉强算半斤八两。” “但从你抗住我刚才那一击没丧命后，这次的战斗，我就已经失去那三分全胜的机会了。” “此刻我最多，恐怕也只能做到，和你同归于尽。” 轻轻点了点头，申凯抬手，对着上方的裴宣灵笑着招手。 他的样子仿佛在说，只要你做的到，尽管来试试。 没有再拖延，裴宣灵手中紧握黄金枪，身上再度爆发出灼热火焰。 这些火焰凝聚在身躯上，变为赤金色铠甲。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轻轻一句话后，裴宣灵双手紧握枪柄，对着下方的申凯，犹如离弦之箭俯冲。 看着冲下来的裴宣灵，申凯弓着身子，横戟跨步。 “砰！！！” 兵刃交击的声音响起。 赤金色和白金色的光芒，将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照亮。 两人的战斗再度开启。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日落 黄昏残阳的余晖下，映照着交手的两人。 即便有所损伤，远不在巅峰，但两人如今的出招与气势，都丝毫无损。 长枪与长戟对刺，火焰与气焰碰撞。 两人的每一次进攻，都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只是交手的冲击，就仿佛照亮了一方。 天与地在两人的进攻下，似乎被分割开来。 对于申凯和裴宣灵而言，此刻自然已经不算是最强势的状态。 但不断攀升的气势，加上越战越勇的厮杀。 他们在存粹力量上，已经没有破格，却仍然属于三阶天花板的存在。 甚至每一次攻击中，两人的意志就更加凝练一分，心灵深处早已越过三阶不知道多远。 对于其他旁观者而已，这两人依旧是三阶无敌的存在。 天骄门槛的学生，面对此刻的两人，连三五十招也未必能撑过去，真正的在战斗中变强。 就连许多在场地外，观看天幕直播的绝世，看久了也感觉稍微有些跟不上，眼睛胀痛，心神疲惫。 这是一场天骄才勉强有资格加入，绝世才有资格观看的战斗。 其余更弱层次的人，苦涩的发现，彼此都是同一个阶级。 但他们却连隔着屏幕观战的资格，似乎都快没有了。 “继绝世和天骄之后，这两个人，真像是再度拉开了一个新层次啊......” 不少旁观的人感慨，此刻他们连一丝嫉妒的心思，都提不起了。 完完全全在看神仙打架，凑个热闹就行。 “恩，有记载中的皇者和圣贤，一部分和他们同一年龄段时，表现都远没有这么强。” “现在应该再不会有人敢怀疑，这两人突破四阶后，会原地踏步、潜力受损了。” “谁敢这么说，老夫一巴掌拍死他！” 听到老宗师的话，另一名宗师认真思考后开口。 “不止四阶...五阶对于这两人，也不过水沟而已。” “本座丝毫不怀疑，等他们进入这个层次，我们一群加起来，也未必够他们练手的...呼，想想还真是难堪啊。” 点点头，在场不少宗师，虽然脸色暗淡，却没有一个反驳这话。 “唯一可虑的是，可见的未来，他们成就六阶神祗后，能走到什么地步？” “要知道，世间八层阶级，三阶到四阶是一个大堪，进入六阶后，再到七阶...则是一道天渊啊！” “斩血脉、斩族群、斩自身、斩心灵、斩体质、斩道途、斩至亲、斩挚爱、斩天限......” “如此多的问道自斩，也不知道他们能走到哪一步，选择斩去哪一些，总共又能斩去多少？” 说到这里，在场的宗师似乎心头有些发冷。 问道自斩，仿佛只是提及就会有大恐怖一般。 而正在激烈交手的申凯和裴宣灵，自然不会关心外界对他们的评价。 此刻彼此双方，眼中都只有对方的存在。 每一招、每一式，只有一个目的，将对方彻底击败。 “轰！” 裴宣灵黄金枪挥动，在半空中翻身划出一道痕迹，申凯及时避开。 瞬间地面出现一道深刻痕迹，并且不断朝远处蔓延。 随着厮杀的越来越激烈，如今两人已经再度交手数千招。 本来应该漫长的数千招比拼，在两人身上，却犹如电光火石般进行着。 或许只是一次错身略过，两人在空隙中，就已经进行了数十上百次交锋。 哪怕只是攻击中溢出的余波，都会身边的环境，造成严重破坏。 大地仿佛成为了任由他们涂鸦的画卷。 “砰！” 交手第五千招时，裴宣灵的黄金枪在申凯胸膛划出血痕，却被白金色气焰挡住治愈。 没有理会伤口，瞬息间申凯抓住黄金枪，手中长戟横拍。 狠狠命中裴宣灵胸口，赤金炎甲几乎爆碎。 “噗！” 一口灼热鲜血喷涌，裴宣灵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撑地，一脚向申凯扫去。 没有闪避，下意识的一脚对冲，申凯几乎战到疯狂了。 往常他战斗中，还会思考用什么招式或者兵器。 但在此刻和裴宣灵的厮杀中，随着伤势越来越重，他几乎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对方神乎其技的枪法，堪称千变万化。 枪、戟、剑、刀、锤、弩...裴宣灵的黄金枪挥舞下，几乎可以找到任何一种申凯熟悉的兵器。 对方是真正熔炼了百兵于一炉，最终才彻底升华出了此刻的枪法。 甚至哪怕没有太阳之体，单凭武道修为，裴宣灵恐怕搞不好也能杀到最强天骄的层次。 对面这样的对手，申凯虽然武道战技了得，但却始终被对方压了一头。 在速度和力量更强的情况下，此刻却是他身上的伤口更多。 幸好在白金色气焰的覆盖下，申凯的恢复力却又比裴宣灵强，因此两人始终处于僵持。 而随着战况的不断升级，申凯的脑海却越来越空灵。 他已经彻底没有心思想多余的。 逐渐将具显出来的各种兵器，越用越活。 不是脑海思考，而是身体自然反应下，就能跟上裴宣灵的攻击。 “呲！” 又是连续千次的激烈交手后，裴宣灵胸口被撕开一道口子，滚烫的鲜血飞溅。 但这次看着退后的裴宣灵，申凯却没有马上追击，反而是轻轻闭上眼睛，平复气息。 夕阳沉落的短短时间，彼此却攻防厮杀近万招。 此时的两人，都快要到达极限了，甚至逐渐超负荷。 “哈...哈...心如明镜的极致，无念之武技......” “我也用了不少时间，才达到这层次，你却在和我的厮杀中，以可见的速度进入，真厉害。” 听到裴宣灵的话，申凯抬起微微抖动的手开口。 “呼...除了我距离这层次，本来就不远外...你带给我的压力，也起了相当大作用，否则我绝对没有这么快。” 没有在意满身的伤痕，嘴角反而笑了起来。 对于自己的战斗，能让朋友提高，裴宣灵很高兴。 “相比我熔百兵升华出的枪法，你却走上了另一条路。” “哪怕同样是无念之武，技巧的一种境界，但我走的是究极的一，只此一枪。” “你却是各种各样的兵器，都能化为己用，永远充满意外性...可以说是无穷的万。” 听到裴宣灵的话，申凯摇了摇头，再度提起武器杀了过来。 看着申凯没有搭话，裴宣灵笑了笑，再度挥枪迎击。 此时，距离太阳彻底落下，只剩一分钟左右。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胜负手 枪戟碰撞，在落日余晖下显得越加璀璨。 申凯目光紧盯裴宣灵，心中念头闪过。 “会有这种分歧，是因为除了性格外，我们的选择也不同。” “我从来没把自己当纯粹武者...对我而言，力量就是力量，技巧和境界可以锦上添花，却改变不了根本。” “你不能指望一个有着无念之武境界和技巧的普通人，在四阶地图炮中活下来。” “这，就是我们理念的不同了。” 虽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但申凯的眼神却传达出了这种意思出来。 洒然一笑，裴宣灵对申凯的态度没有觉得意外。 彼此都是古今最强天骄的层次。 每个人对于力量、境界、大道等等，都必然有着不同的看法。 求同存异之下，只要不是根本理念的相驳，区区这种程度，不过是好友之间的斗嘴罢了。 两人都是有着大气魄的存在，不会在意这些。 此刻，只需要拼尽所有，全力分出生死，才是对眼前的朋友最大尊重。 “砰！” 再度惨烈碰撞下，两人各自退开几步，身上出现血口。 但很明显，裴宣灵的伤势，比申凯要深几分，更加严重一些。 “看来，这里...就是路的尽头。” “还有几十秒，太阳就会彻底落下，再也找不到光和热。” “甚至此时，你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赤金炎甲的防御力和阳炎天火的破坏力，越来越弱。” “反而我进入无念之武后，技巧上几乎快抹平差距，更何况你右臂多少有些影响。” “此消彼长下，你的胜率已经越来越少了。” 站在遍地狼藉的荒野上，申凯一边说着，一边朝裴宣灵杀过来。 如他所言，此时黑暗已经逐渐覆盖天空，裴宣灵的战力在不断下滑。 或许换个人来打，他仍然是强大的天骄。 但对于申凯这个层次的对手而言，慢一点、弱一分，就很可能被彻底压制住。 双方都是重伤，但申凯还是比此刻的裴宣灵状态强一线。 随着裴宣灵力量变小，他越来越有余力了。 一字不漏的听完申凯的话，裴宣灵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不断的挥舞黄金枪，刺击、横扫、斩破。 他在享受这场战斗。 此生第一个朋友，能够互相理解的对手。 甚至，他不用再怕伤到对方，可以肆无忌惮的挥发力量，绽放光芒。 面前是一个他倾尽所有，也未必能战胜的人，终于不用留手。 此刻裴宣灵仿佛分裂成两个人。 一个是过去一直守护弱者的仁慈武者，另一个则是偶尔渴望势均力敌战斗的武痴。 距离落日，还有十秒。 “哪怕自懂事起，我就始终贯彻武德，保护弱者......” “但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想法，想要无所顾忌的打一场，不用留手，势均力敌、拼死全力以赴的战斗。” 距离落日，还有五秒。 “这一点，直到如今，只有你能做到。” “无论输赢、生死，都已经无所谓了，此刻只要还在挥舞长枪，还在战斗，就是最让我喜悦的事！” 最后一秒，日落。 手中黄金枪微微停顿了一瞬，裴宣灵露出遗憾的表情。 “看来，是我赢了。” 此刻黑夜已然彻底到来，天上皎洁的月光和星辰照亮世界。 没有太阳的霸道，更多了几分柔和。 而两人的交手却还在继续，枪和戟的碰撞，爆发出绚烂火花，照亮夜幕。 看起来已经胜券在握，申凯战斗的更加游刃有余起来。 而裴宣灵勉强避开申凯一刺后，却被他另一只手的长刀砍中。 看着几乎快要烂掉的胸口，裴宣灵眼神一动，整个人猛地抽身后退一大段距离。 “想走？” 申凯看着飞速退开的裴宣灵，猛力踏步下，如飞燕离巢，逐星赶月一般冲过去。 两人一进一退下，速度突破音障，眨眼间就飞跃出数百米。 跟着裴宣灵在飞退中，似乎下定了决心，猛地踏碎地面，止住了退势。 侧身反过来，一枪冲向申凯。 这一枪带着决死和一往无前的气势，似乎是裴宣灵的最后攻击了。 “最后一招吗？” 眼神微微闪烁，申凯没有逃避，也是一戟打过来。 两人的攻击碰撞下，互相震开。 跟着裴宣灵的黄金枪在半空中断开，散发出光芒，显然是他兼修的异道具显而出。 和申凯不同，他只观想过赤金炎甲和黄金枪，用来一攻一守。 之前赤金炎甲已经被打碎，如今黄金枪也断了。 看到这一幕，场外的人纷纷遗憾的长叹一声。 他们知道，随着太阳落下，黑夜升起，裴宣灵是彻底没有胜算了。 虽然申凯已经伤痕累累，但裴宣灵的状态却还要更差。 之前还能凭借太阳的光热来缓缓恢复，提升持续作战力。 此刻再也没有阳光能借助，玄阳七极阵的加持也几乎耗尽，裴宣灵可以说必败无疑。 “呼，已经谈不上非战之罪了...这孩子，不，裴宣灵他，是真正倾尽所有，拼命死斗。” “双方都是足以人道留名的强者，幸好不是真正的丧命，否则损失任何一个，都是全人族的损失。” “如此看来，还是申凯...什么情况！！？” 就在几名老宗师感叹发言时，突然眼睛瞪大，露出惊讶的样子。 顺着他们的话，所有人连忙看向天幕。 此刻战场中，再度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原本已经断掉，此时在裴宣灵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黄金枪震动。 居然再度爆发出金色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起来。 除此之外，裴宣灵体内一股可怕气势爆发，体表再度升腾出无数天火燃烧。 “这是我在之前的战斗中，暗地一点一滴积攒的，可以说是真正最后的储备。” “我早就知道，太阳完全落下前，我已经很难在近身战中，彻底杀败你。” 而在申凯有所防备的情况下，大威力的杀招也不可能击中。 一旦被对方躲开，自己就彻底没有一丝力量，彻底无法翻盘了。 “只有当太阳完全落下，确定我无法取胜后，你的警惕性才有一丝可能下降。” “太阳完全落下的这一刻，才是真正的胜负手！” 只是一个瞬间，裴宣灵心中念头闪过。 同时他背后的火焰喷涌爆炸，借着这股突如其来的推动力，裴宣灵不但停滞了倒飞的身体，甚至反向朝同样弹飞的申凯冲过去。 “此刻你警惕性下降，被弹飞出去无法借力。” “虽然远不如最初的那一击，但哪怕作为削弱版，只要确实命中，同样可以击杀此刻的你！” “申兄，接下我最后的临别，乾阳照彻大千劫！！！”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送别 赤金色火焰在黄金枪上聚集，最终汇合成一个较小的太阳。 虽然远不如最初的那一招强大，只能算是威力消弱版。 但裴宣灵仍然义无反顾的手持长枪，推动太阳朝着申凯前进。 如果说最初的那一击，是天上的大日对人间发出怒吼。 那么此刻的这一招，就是如赤火流星升腾，划过地面。 在之前的战斗中，暗自保留一丝丝天火炎气，最后才爆发出这样白虹贯日的杀招。 裴宣灵相信，以申凯此刻的状态，只要正面击中，对方必定不可能再恢复。 当然，他也知道，在这样近身的情况下打出这招，申凯绝对有机会，临死反补一手。 最后造成的结果，很可能是他们同归于尽。 可就算如此也无所谓，因为这已经是裴宣灵穷尽自己所有的战斗经验，得出的最好结果。 打出这一招，哪怕被临死反扑，他也能和申凯同归于尽。 不打出来，他把最后的余力耗尽后，只能眼睁睁被申凯击败。 这样计算，同归于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然而，就在裴宣灵推动太阳冲过来时。 原本在他计划中，应该保持半空弹飞，最后被击中的申凯，却做出了谁也没想到的动作。 眼神一丝慌乱都没有，反而嘴角露出笑意。 此时申凯的样子，就像是早就猜到裴宣灵有此一招。 甚至，好像他一直在等着的，就是这一刻！ 手中长戟狠狠落下，申凯在半空中将它投掷到地面。 紧接着，申凯全身的白金色气焰爆发。 附着在上面的一丝丝雷霆，犹如拉丝一般，在长戟脱手的瞬间就吸附在上面。 跟着，长戟落地后，申凯精神一振，眼中爆发出惊人神采。 他居然隔空控制着插在地面的长戟。 让上面的一丝丝雷霆和自己身上的气焰，始终连接在一起。 最后，他猛地将如丝线般的雷霆收缩，整个人犹如磁铁般，硬生生在半空停止了弹飞的趋势！ 看着越来越近的太阳，申凯双拳紧握，下方长戟上的雷霆，瞬间拉着他朝下摔过去。 而就是这一停止、一摔落的动作，让裴宣灵的攻击产生了误判！ 半空中，裴宣灵推动太阳，此时面对申凯的惊人变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来强行变招，改变攻击轨道了。 两人一方手持黄金枪，将火球朝前推动。 另一方凭借雷霆，拉丝一般改变了方向。 一上一下两张脸，在半空中相会。 看着下方逐渐抽身避开的申凯，裴宣灵眼中闪过恍惚，随即有些释然的笑了起来。 紧接着，被雷霆拖拽的申凯，另一只空手具显出长剑。 对着上方的裴宣灵胸膛，全力一刺。 “呲！” 陪这股力量带动，原本就是樯橹之末的裴宣灵，黄金枪脱手。 而他控制的火球，也失去了方向，胡乱冲向远处。 “轰！” 即便远没有最初的威力，火球依然在地面疾驰，拉出长长的勾勒后，猛烈爆发开来。 而此时的申凯，却顺着雷霆拉扯的力量，一路贯穿裴宣灵的胸膛，将他带到长戟旁落下。 直到落地的那一刻，两人都没有狼狈摔倒，而是自然站立在地面。 此时的景象，就好似申凯在平地突袭，刺穿了裴宣灵一般。 “我知道的...像你这样的人，哪怕走到最后一刻，也必然会爆发出余晖，不会暗淡落幕。” “所以，放松警惕什么的，压根不存在。” “倒不如说，我一直在等，等你率先翻开自己最后的底牌，露出胜负手的那一刻。” 仰头看着裴宣灵，申凯轻声说着。 相比起一米八的自己，裴宣灵一米九的身高要超出不少。 此刻微微躬身，裴宣灵听完申凯的话，露出无奈的苦笑。 “把我算的这么准...我果然不适合动脑筋。” “不过...头一次打的这么畅快，偶尔体会下失败的感觉，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呢。” 听到裴宣灵轻松的话，申凯也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直到上一刻还在生死拼杀。 但下一刻，却如多年老友一般闲聊。 这种感觉并不突兀，在彻底沉寂的夜幕下，无比自然。 “裴兄，不必觉得刚才的交手，短暂和遗憾。” “直到漫步永恒前，整个宇宙，都会是我们这些最强天骄的战场，岂是眼前的新生赛能囊括？” 手中长剑化为光点消散，申凯抬起头，平静中带着认真，看着裴宣灵开口。 听到这话，裴宣灵眼中照亮出神采。 原本平淡的脸上，露出了不服输的表情。 “这么自信啊...可别以为我会原地踏步，到时候一不小心被我反超。” 不知道相隔多少年月，裴宣灵已经如平静湖水一般的心中，燃起了胜负的欲望和不服输的心态。 同时，还有着前所未有的喜悦。 这样的对手，这样的朋友，让他找到了这次新生赛，最大的收获。 唯一可惜的，是太虚峰采取封闭教育，哪怕寒暑假也很难离开。 对于裴宣灵这样的重点种子，更是舍不得放手。 两人这次神霄分别后，再相见，恐怕要等到三年后的老生赛了。 “不过无妨，酒越酿越香...如你我这样的修士多起来，也是人族的幸运，区区数年，我等的了。” 听完裴宣灵的话，感受到对方越来越微弱的气息，申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我和你不同，你的为人性格，颇似那位太阳古皇，走向高处自然庇护众生。” “换做我...漫漫修行路，我会救很多人，却也未必不会杀更多的人。” “但，如果只是你我之间的战斗，我可以对你保证。” “在这黄金大世落下帷幕前，以整个宇宙为棋盘的角逐中，只要有我申凯在的战斗，就绝对不会让你感到无趣。” “无论你想要再来几次燃烧生命的战斗都可以，我必定不会让你失望，并且再一次战胜！” 申凯认真而执着的话，一字不落的被裴宣灵听进去。 跟着他轻笑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么下一次，三年后的神霄论战老生赛，好好再战一场吧。” 最后的话音传出，随后，裴宣灵彻底没有了气息。 看着仍然站直身体，闭眼浅笑的裴宣灵。 申凯知道，对方的意识已经回到了场外。 明知道这具身体只是构造而出，但不知道为何，申凯依然强撑起疲惫的身体，在地上挖出一个坑洞。 跟着申凯将裴宣灵的“尸体”放入坑洞中，将它掩盖好。 站立片刻，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 片刻后，申凯转身离去，步履有些颤抖。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走到新生赛第一天结束，月半中天之时。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推演新生战局 神霄古城大会场地中，天幕结束了申凯两人的战斗，此时天上一轮明月高悬。 白天不少人还站立在场地中观看天幕，如今大部分都自觉盘膝而坐。 反正对他们来说，区区一周的时间，就算不吃不喝呆在原地，也没有什么问题。 相比起稍纵即逝的精彩战斗，一会不休息碍不着事。 随着时间推移，距离申凯和裴宣灵的巅峰一战，已经过去许久。 意识回到广场后，裴宣灵看了看天幕中的申凯。 微微点头后，在一群想要采访他的人过来前，就转身快速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在主持席的位置，几位正副主持，正在和一众解说宗师，快速传递手中的情报。 “您看看...这是刚刚统计完，新生赛第一天的战损名单，以及存活数据。” 挨个传递手中的几份名单，老宗师手中紧握一份。 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后，长叹一口气。 “和我们最开始预测的一样...这一届的新生赛，惨烈程度远超过去啊。” 点了点头，旁边的一位女宗师也脸色凝重，发表自己的观点。 “新生赛的形式和人数上其实都没有变化，会造成这样不同于往届的数据，只能是学生战力区间的变化了。” “和过去不同，这一届的绝世和天骄，真正不再是个别，而是一群。” “他们造成的杀伤力和破坏力，简直强的不像是三阶修士。” “梯队两极分化太严重了，倘若不报团的情况下，普通三阶学生遇见他们，比兔子遇见狮虎还惨。” 对于这位女宗师的比喻，其他几位无奈的苦笑，却无法反驳。 真要是遇见狮虎捕猎，兔子没有被一击必杀的情况下，还有可能仗着速度和灵活性逃走。 而倘若普通天才遇见了绝世甚至是天骄，不好意思，连逃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唔...除非人数过百，否则别说对抗天骄，就算是绝世，也能像赶兔子一般对付他们。” “原本他们如果肯放下间隙，百人千人的抱团下，绝对有一拼之力。” “可偏偏前几日，神霄古城暗地的各种策略，让普通学生提前丧失信心，接连发挥失误下，战局已经开始拉偏了。” 听到老宗师摇头叹息，女宗师脸上露出愤慨的神色。 “哼，真是一群不争气的东西...天赋不足可以后天努力，但连心气都散尽，这人也就和废了没两样！” 面对这样极端的话，一旁的另一位宗师赶紧拉了拉女宗师，做出了一个轻声的动作。 他们如今毕竟是在现场直播中，说的太过直白不好。 而旁边的老宗师也连忙安抚，打了个圆场。 这里的一众解说里，就数他的修为和资历最高，为人处世也算老成持重。 因此其他宗师也愿意给面子。 “月白，好了。” “毕竟还是一群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纵然换做我们当年，也强不出太多。” “只能说，这黄金大幕，一众绝世和天骄脚下所踩的，除了同层次对手外，更多的还是堆积如山的普通修士啊。” 原本性格就比较刚毅，这位女宗师刚想说，自己和他们一样年龄时，可没有这么怂。 纵然打不过这些同阶的绝世和天骄，也不会逃避。 宁可战死当场，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来。 不过看了看老宗师眼中的认真，她撇了撇嘴，还是给了对方面子。 见安抚住了这位女宗师，老宗师苦笑着揉了揉脑袋。 这位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当年距离绝世的差距也不远。 如今不超过三百岁之龄成就宗师，倒也算得上优秀了。 对于这位几乎可以算半个学生的女宗师，他还是能帮衬的地方，尽量圆场一下。 跟着再度拿起手中情报，认认真真研究了一遍，老宗师心中想法涌起。 平心而论，倘若成千上万学生一起，就算再厉害的三阶天骄见了，也会选择避其锋芒。 但一来，这几天神霄古城的表演效果不俗，不少学生对远超自己的阶级，确实产生了畏惧心理。 另一方面，哪怕他们想要拼死和绝世、天骄一战，往往也有心无力。 个位数或者几十个的普通学生，不过是送人头。 哪怕一个区域的学生，全部围攻一名天骄，也只是想当然罢了。 无他，随机分散开的学校，让每个区域的学生、分布都不相同。 你怎么能确定，前一刻还商量好一起应敌的临时盟友。 下一刻会不会马上逃遁，把你卖给天骄？ “只要苟到最后一刻，能算一个人头的存活率，就是为学校争光了。” 恐怕不少普通学生，都会有这样的心思。 除非这块区域的人，刚刚好是自己学校这一千人，再不济也是世代交好的友校。 否则谁都很难去相信，其他学校的人。 在分散打乱的机制下，这种情况都在众人意料之中。 哪怕从降临一刻开始，同一所学校的人，就想方设法朝一个地点汇集。 但天知道众人相隔多远？ 在汇合的过程中，又会遇到多少其他学校的突袭和埋伏？ 还有时不时窜出来，如同最可怕的掠食者一般，绝世和天骄的狩猎。 “不确定性太大了...各种限制下，导致号称绝世和天骄最薄弱的三阶时期，也很难对抗。” 似乎看出了老宗师的想法，另一名年轻宗师敲击着桌子开口。 “但这只是第一天，相信之后几天，情况会有所好转。” 听到对方的话，老宗师回过神来，缓缓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 “事实上，这也是我们一开始推演的。” 第一天到第二天 除非运气不好，刚好遇到同层次对手，否则绝世和天骄，几乎不会折损。 反过来，占据了绝对数量的普通学生，却会大量退场。 这头两天，比的就是谁更早进入状态，适应这场比赛机制。 跟着第三到第四天 在度过了最初的适应期后，能活到第三天的，哪怕是普通学生也不可小看。 他们必然在运气、心性、适应力等好几个方面上，有着独特的过人之处。 而那时候，他们身边也必然会逐渐找到不少同校的队友。 甚至随着搜索范围扩大，许多恢复资源、武器资源甚至符文能量资源等，都可能会被找到。 有了这些武装自己后，哪怕不能反杀。 至少他们保证一定人数下，应该不会再出现，被强者赶兔子一样的惨剧了。 “至于最后三天，在我们的推演下，却出现了不同意见，始终争执不下。” “有的认为在绝世和天骄的压迫下，剩余学生会采取联合或者结盟，先对抗最强者。” “也有的认为到那阶段，绝世和天骄同样可以找到各种资源，同样条件下，他们对于资源的利用率，只会远超普通学生。” “还有的认为，最大的变数在于二十九所最高学府，和其余的二等学府之间有矛盾，可能会出现两极分化的战略对抗。” 至于还有其余几种可能性，老宗师没有说，因为在他们看来，可能性太小，近乎妄想...... 比起这些，其实老宗师更好奇，申凯如今在干什么。 天幕只会在激战的情况下对准，其余时候，不可能将学生吃喝拉撒都拍进去。 因此，如今场外所有人都看不到申凯去了哪里。 无论如何，最初的这几天，注定有很多人会难眠。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寻找资源点 眼睛微微睁开，看着天上的阳光。 申凯长长吐出一股浊气，混杂着血腥味飘出。 “已经第三天了...这一战造成的伤害，比我想象中还难恢复。” 摇了摇头，申凯看着指尖燃起的白色火焰，轻轻一弹，站起了身子。 距离那日和裴宣灵死战后，已经两天过去。 当时虽然强撑着击败对方，但申凯也早已是到达极限的状态。 埋葬了裴宣灵后，他趁着夜色一直赶路。 直到临近一处大河，才干脆投入水中，隐藏气息后顺着水流飘荡，寻找合适的藏身点。 他和裴宣灵的战斗，造成破坏太大，恐怕更远范围外，有人前来查探。 而他那时候的状态，又相当惨烈。 要是真被一群小心翼翼，前来围观的普通学生给围杀。 恐怕这一年的搞笑新闻榜首都不用愁了。 因此申凯强撑着一口气，足足走到安全距离后，才在水中调息。 反正凭着他千锤百炼的肉身，哪怕躺在水上沉睡，也不会有危险。 更何况安全期间，他在沉睡前，还专门在河床侧面，挖出泥洞藏身，隐藏气息下，不会有人察觉。 就这样，整整一日一夜的时间过去。 当申凯再度睁开眼睛时，身躯表面的伤势，已经彻底恢复过来。 不过体内更多的伤害，就很难在短短一天中缓过来了。 接下来的这天时间，申凯从泥洞中出来，沿着河道继续赶路。 他已经被耽误一些时间，要尽快找到肖扬等人。 沿途击杀了两三股在河道边埋伏的学生。 申凯看着从对方手中夺过来的尖锐武器，摇头自语。 “体表伤势恢复，体内也没有进一步恶化了......” “总体程度，算有我全盛期一半，不过之后恢复，恐怕就没这么快了。” 当然，哪怕只有一半的战力，申凯自信真厮杀起来，天骄门槛也一样不是自己对手。 更何况他如今技巧方面更进一步，面对这些普通学生，毫无压力。 兔子哪怕武装了角和刺，也还是伤害不了虚弱状态的霸王龙。 真正让申凯郁闷的，是他顺着这几波学生的踪迹，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藏的资源点。 看着隐藏在河岸不远处的地下工厂。 里面有着不少冷兵器，每一样放在古代，说是削铁如泥都算轻了。 甚至还有少量的弓弩和几把热武器！ 但手中把玩了两下后，申凯就摇了摇头，一挥手将手中的金属枪械震碎。 “这些玩意，倘若有着配合，或许只是几十上百人，就有可能伤害甚至击杀绝世。” “但对于天骄层次的作用，就不算太大了...心灵洞若观火下，哪怕放用热武器，也和事先通知没有区别。” “对于我如今的肉身，就算无防备下，不是特制穿甲弹类型，连皮都破不了。” 一边想着，申凯一边离开了地下，对于一路的各种武器，连看都没看一眼。 “更何况，我的战斗方式，这些武器...真是最没用的资源点了......” 比种类、比质量、比神异、比得心应手。 自己异道具显的武器，超过这些普通人造的不知道多少。 更何况带着它们反而麻烦，哪里有自己具显的，随时出现来的方便？ 因此在申凯看来，武器类型的资源点最差。 除非最少给他来个大规模的热兵器军火库。 否则这种程度的武器，连鸡肋都算不上。 “真坑...难道我运气太差？” “不管是食物或者治疗方面的资源点，又或者符文资源点也好，任何一类都能雪中送炭。” “结果却偏偏是锦上添花都做不到的武器类。” 一边想着，申凯一边再次赶路，沿着河道树丛，隐蔽的快速前行。 他揣摩着神霄论战主办方的思维模式。 在持续一周的持久战中，水源是必须的。 无论补充水分保持战力，又或者在水源处埋伏等，都是一个亮点。 因此他相信，只要沿着这条大河继续赶路，沿途必然还有其他资源点。 申凯如今需要的，不是什么武器或者强化。 只要回复到全盛期，他自己就是最强的武器。 因此，要是遇见恢复类的资源点，又或者符文资源点中，有着治疗类的符文，那就再好不过了。 果然，在赶路大约两个多小时后，一片桃林出现在申凯不远处。 轻轻嗅了嗅传出的桃树清香，申凯感到精神一震，眼中升起神采。 “只是传来的清香，就有提神的作用，这片桃林的桃子，必然有着治疗的作用。” “哪怕对我的伤势，没有立竿见影的神效也无妨。” “只要桃子数量足够，积少成多下，当做灵肉衍生法的药引，我的伤势，必然可以再恢复几分！” 露出兴奋之情，申凯快速朝着桃林赶去。 不过当他跨过最外围的几株树木，即将进入桃林内部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是符文制造的防御装置...这里已经提前有其他学校的人占据了。” 看着脚下的气息，在两个桃树上，隐蔽的铭刻着符文。 它们在桃树间，几乎不可察觉的拉出一道透明防御线。 这条线肉眼难见，但微微暴露的一丝符文气息，却依然被申凯敏锐察觉到了。 “真小心，倘若换个人来，哪怕是绝世程度，一不注意都会在这些密密麻麻的符文警报下暴露。”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此时桃林内，没有多余的防备，外紧内松！” 再次认真感知了一下，没有察觉到桃林内，有任何活人气息。 申凯确定了，这里肯定是被其他先一步找到的学生，当做了据点般的存在。 而对方离开，不知道是伏击还是战斗，临行前对整个桃林都做了预警。 倘若贸然触碰到装置，哪怕还在远处战斗的他们不知道，回来看到符文损坏，也必然会警觉。 “（￣_￣）不知道这些人中，有没有天骄层次。” “不过我在这次新生赛中，运气貌似一般，不好不坏的程度......” “还是别莽到底，恢复到七成状态前，最好低调一点。” “免得又蹦出像老裴那样的家伙...虽然我不觉得，自己会这么非就是了。” 这样想着，申凯看着眼前密集的防御机制。 以每棵桃树上的符文为核心，一道道难以察觉的警戒线，犹如前世红外线一般密布。 闭上眼睛，彻底感知一遍后，申凯动了起来。 如行云流水般，身体没有丝毫不自然。 申凯在桃林中跨步移动，一道道警戒线的空隙中穿梭。 内外共三层的警戒，正在被他一道道通过。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桃林 整个桃林的范围很大，里面布置了密集的防御机制。 但在申凯眼中，无非是内外三层。 最外围的和红外线警报类似，每棵桃树上的符文互相共鸣。 一旦触碰到，只要没有相隔太远，布置符文的人就会察觉。 而靠内的两层，则是有着周期规律性的循环符文。 仿佛雷达一般，呈现单面环状扫荡。 身体没有好个大半之前，申凯不愿节外生枝。 他选择庖丁解牛一般，在桃林中穿梭，轻松避开了每一道警戒，没有触碰任何符文。 通过最后一层防备后，看着桃树上一颗颗硕大的桃子，申凯嘴角微微翘起。 “治疗效果，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心中一边想着，申凯一跃而上，在树顶直接摘下一颗桃子，两口就吃完。 顿时，体内传来一股温暖祥和的气息，随着腹部开始朝身体四周涌动。 这股气息有着活跃的生命力，除了最简单的充饥外，各种伤势和体力都在恢复。 但前后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这股气息就在申凯体内消散不见。 “果然，以我现在的体质和伤势，一个桃子的恢复效果，就好像用杯水灭火。” 申凯并没有露出失望的样子。 凭他现在的肉身，倘若吃上一口，立刻能满血复活，他反而会觉得不可思议。 又不是给四阶、五阶修士用的灵丹妙药。 只不过是三阶程度的资源点，有这效果已经算不错了。 “更何况，这里可是一整片桃林，哈哈。” 放眼望去，申凯半蹲在树枝上，面前层层叠叠的桃子，在他眼中都是此刻最急需的资源。 没有犹豫，申凯像只猴子般，在桃树间移动。 每经过一处，那棵树上的桃子就瞬间被摘下，塞进自己嘴里。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申凯看了看空出一大片的桃子，翻了个白眼。 “我两辈子吃过的桃子，都没有今天的多......” “未来至少几年内，我再也不想吃桃子了。” 找了一颗大桃树，申凯在隐蔽树洞中藏身。 感受到体内传来的浓郁生命气息，申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他闭目凝神。 除了依靠自身恢复力和桃子的生命力外，他还在缓缓运行灵肉衍生法。 这样双管齐下，他相信就算不能完全恢复，最少也能有自己的普通状态了。 随着申凯调息，整个桃林再度寂静下来，时间逐渐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清晰人声。 耳朵微微抖动，申凯并没有进入沉睡或者龟息，因此能判断出，来的人数量不少。 “最强的两个也只是绝世，先不用理会他们，等我治疗完毕再说。” 而桃林外围，一个两百人左右的团体，正在进入。 “好了，先停步，李琴你们几个在桃林外围激活符文，看有没有异常情况。” 为首的一名少女挥了挥手，指挥其他主修理道的学生。 仔细一看，这个超过百人的团体中，居然大约三分之二，都是由女学生组成的。 “凝冰，不用这么谨慎吧？” “要是真有人闯入的话，相隔不远，我早就收到警报告诉你们了。” 被称为李青的女生转头对为首的少女说。 却在对方认真的眼神里摇头，再次检查了一遍符文机制。 看着前方检查的一群女生，从队伍中走出了一名男子。 手中打开折扇，男子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前面正在检查的人。 同时手中提笔，居然兴致勃勃的在扇面作画。 “怎么，又看上哪个好妹妹了？” 听到为首女子的话，男子简单几笔在折扇勾勒完，收起后敲了敲额头。 不得不说这名男子的样貌气质都相当出色。 儒雅外表，加上几缕垂下的发丝，给人一种贵公子的感觉。 “凝冰，你就别取笑我了。” “你也知道，我这人素来对于美丽的事物无法拒绝。” “又有什么，能比的上正在认真专注于眼前之事的女性？” 听完男子的话，少女脸上露出几分怪异的笑容。 “哦，龙一瑞，我只听说过，认真工作的男性有着独特魅力，在你这直接反过来了？” 见少女和自己搭话，龙一瑞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喜悦。 随后打开折扇，缓缓摇动了两下。 “非也非也，但凡世间道理，多少有共通之处。” “只要专注于眼前，有着独特认真的人，无论男女，都自然有一番魅力。” “只不过，相比男性，我自然更欣赏女性之美。” “你们每一个，都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应该被人疼爱怜惜的存在。” 耐着性子听完龙一瑞的话，少女嘴角露出嘲笑。 “你们。” “每一个。” 摇了摇头，少女看着前方侦查的人传来安全讯号，对身后众人一挥手，率先走了进去。 看着不再搭理自己的少女，龙一瑞轻轻收起折扇。 他并没有因为这样，显得尴尬和不自在，反而风度翩翩的赶上去。 抢在少女前面进入桃林，犹如护花使者一般。 其他男生看见龙一瑞的行为，不少人眼中闪过不忿，不过还是安静的跟上。 一群人陆陆续续进入桃林后，找了一块干净地方坐下。 “哎哟，累死了，刚才激战一番，差点就退场......” “行了，这才是第三天，就你这样，往后几天可算有的熬了。” “你以为我想，要不是刚好找到这片桃林，我们如今的人数，恐怕还要折损不知道多少。” 一群男女在桃林中大肆讨论着，放松疲惫的心态。 而期间，不少男生站起来，主动摘下几个桃子，递给旁边的女生。 就在眼前和睦的情况下，一名面相憨厚的男生走上前。 看着队伍领头的女生，有些结巴的递过来一颗桃子。 “水...水凝冰同学...刚才厮杀了一场...你...你一定很累了，快吃个桃子吧...我专门找了个最大的！” 看见那名男生的行为，桃林中突然安静了一瞬。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龙一瑞和水凝冰两人。 手中缓缓摇动折扇，龙一瑞笑眯眯的，依旧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而水凝冰则盯着那名男生，跟着露出笑容，接过桃子。 只是随口几句话，将那名男生打发走，而后者反而一副和女神搭上话的荣耀感。 “凝冰你看，和我刚才说的一样，任何人不论高低贵贱，对于美好的向往，都是一样的。” 看着离开的男生，龙一瑞笑着贴近水凝冰说，却被对方熟练避开。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未婚妻？ 熟练的避开龙一瑞，水凝冰似笑非笑的盯着对方开口。 “我还以为，你会对那人刚才的行为不忿，不是都说男性的占有欲很强吗？” 听到水凝冰的话，龙一瑞眼神一亮。 “哦，凝冰，我可以当你现在的话，是在接受我的追求了？” 跟着他看出水凝冰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知道对方不为所动，苦笑的叹了口气。 “好吧，我承认，似刚才那人，连入我的眼都不够，为了他而产生嫉妒心，只能说明我的层次和格调太低罢了。” 说完后，龙一瑞深情的看着水凝冰娇艳脸庞。 “要真想让我产生威胁感，和对你的占有欲...或许你那传闻中的未婚夫申凯出现，才有可能。”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一颗桃树微微抖动两下，几片花瓣掉落。 “谁！”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水凝冰猛地回头。 跟着那颗桃树旁飞过一只鸟雀，正慌不择路的逃离，显然被水凝冰爆发的气势吓破胆了。 仔细看着飞走的鸟雀，水凝冰突然出手。 对着刚才那颗桃树，打出一道真气。 半空中，真气如水流般，化为无数细小溪流，将那颗桃树打出许多孔洞。 “好了，大家继续休息，刚才是我多心了。” 看桃树依然没有反应，水凝冰这才松了口气，安抚其他人坐下。 “凝冰，你的弦实在绷的太紧。” “哪怕是绝世，大意下也可能在进入桃林时就触碰警报，我们就会得知。” “而天骄，以你我的修为，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们也别想隐藏的这么好。” 听到龙一瑞的安慰，水凝冰缓缓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也许你说的对，这几天是我太紧张了。” “我的葵水真气，原本就擅长探知，近距离内，天骄也不可能瞒过。” “都怪你，突然又提起这个名字，害的我举止失措。” 见水凝冰嗔怒的盯着自己，龙一瑞不但没有紧张，反而有些怡然自得。 不怕对方生气，就怕对方连理会的意思都没有。 想到这里，龙一瑞决定趁热打铁，蹲下询问水凝冰。 “只是名字就让你这么激动，我只知道这位高考第一，是你的未婚夫，却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故事。” “凝冰，不介意的话，不妨和我说说？” 攻入女生心房的第一步，就是双方有着共同的话题，甚至让自己进入到她的故事中。 龙一瑞将自己的姿态做的很好，摆出了倾听者的样子。 看着他，水凝冰目光一闪，犹豫了片刻后，脸色沉重的开口。 “或许换个人，有一个天骄未婚夫，是相当自豪的事情。” “但对于我来说...这个自出生起，一次都没有见过的未婚夫，却是如诅咒般的耻辱存在！” 微微停顿了一下，水凝冰眼中露出讽刺的看着龙一瑞。 “你应该听过，九曲星域的水家，以及杀神申极煌的名字吧。” 脸色郑重的点了点头，龙一瑞脸上再没有轻浮样子。 他的家世也算不凡，对于这两个名号，自然不会没有听过。 水家算是老牌修士家族了，其祖先于万族战争尾声的时候崛起。 到如今传承之下，算是中生代的修士豪门。 如今水家共有三位老祖，都是六阶神祗。 一门三神祗的名号，让水家在整个星域都说一不二。 至于申极煌，某种程度上而言，比水家的名头更响亮。 数十年前的当世天骄，以不到百岁之龄成为六阶神祗。 堂堂神庭元帅之一，手下半生杀戮无数。 人族异族都有丧命在他手上的，在六阶中也是一尊无敌存在。 “恩，你说的不错，表面上确实可以这样理解。” 等龙一瑞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说完，水凝冰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轻叹一口气。 “唯一不同的是，你太小看了申极煌那魔神，也高估了水家的三位老祖宗。” 忍不住瞪大眼睛，龙一瑞心脏激烈跳动起来。 面前的水凝冰，就是水家这一代嫡女，他有种即将听到惊天秘闻的感觉。 抬头看着天空，透过一层层桃树花瓣，水凝冰露出回忆的神色。 “我至今无法忘却的一幕...五岁那年生日，那个魔鬼闯入水家宗族祠堂，将我族中一位长辈的牌位夺走。” “同时，居然连杀我水家上下不少长辈，血水染红了整颗大星......” “之后，就连三位老祖宗从闭关中醒来，联手之下，居然也只是勉强压制了当年不到六阶的他。” 说到这里，水凝冰的全身颤抖起来。 似乎那一日的恐惧，那个魔神般的身影再度降临。 看着再没有一点强势，仿佛一个柔弱小女孩般的水凝冰，龙一瑞眼中闪过疼痛和怜惜。 面对眼前想要安慰自己，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龙一瑞。 水凝冰缓缓抬起头，露出迷茫而又弥漫着水雾的眼睛，喃喃自语。 “紧跟着，那魔鬼见奈何不了三位老祖宗，气急败坏之下，居然将还只有五岁的我抓起来，把自己一滴心血伴随着意志，种入我的身躯之中。” “按照他的说法，这滴心血每年都会灼烧我内外一次，想要解除，只能选择成年后嫁给他的儿子......” “事后那魔头逃走，老祖宗们想尽办法，却也驱除不了这滴心血，想要找那魔鬼理论，奈何他有军方背景。” “一晃这么多年了...原本我早该习惯，但每次看到这滴心血的印记，我就忘记不了这诅咒！” 说着，水凝冰似哭似笑，将肩膀衣服微微拉下一点，露出一滴红色印记。 乍一看和红痣没有区别，但看久了，却有一种神秘气息深藏其中。 “你看，即便只是意识进入的新生赛...它居然还在，就仿佛已经深植在我心魂之中。” 听完这些，看着眼前梨花落雨般的水凝冰，龙一瑞眼中闪过不忍和怒火。 “申极煌...申凯......” 看着咬牙切齿的龙一瑞，水凝冰整理了下情绪，摇了摇头惨笑起来。 “行了，这终究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更何况，我相信自强不息这句话...只要我努力下去，总有一天也能站在天骄的层次。” “这次新生赛就是机会，哪怕付出一切，我也要击败那魔鬼的儿子，让退婚变得名正言顺！” “到时候，当着整个人族的面，只要申凯输给了我，我就不相信，那魔鬼还有脸，让我下嫁给他儿子！”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真真假假 平复了一下心情，龙一瑞冷静下来后，认真看着水凝冰。 “凝冰，过去我从来没想到，你天之骄女的背后，居然会有如此曲折的故事。” “原本我还听传闻说，申极煌的妻子是水家人，最后却因为诸多原因，和本家断绝往来了。” “但现在看，就算有千般不是，但长者无错、逝者已矣，我们眼中看到的，应该是活生生的人。” “死亡固然难过，但也是最容易接受的一件事。” “申极煌的妻子只是失去生命，而你却足足体会了十几年的痛苦和耻辱，这两者根本无法相比！” 说到这里，龙一瑞沉痛的摇了摇头。 “凝冰，你放心，我虽然还不是天骄，但在这届浩然院新生中，也算一号人物。” “我会串联自己学校的同伴好友，为你在这次新生赛中，狩猎申凯，出一份力！” 看着充满豪气的龙一瑞，水凝冰眼神复杂的看着对方。 她嘴角缓缓浮现出一丝温柔笑意。 “恩，你们浩然院和我们缥缈河，历来同气连枝...只是，这毕竟是我的私事......” 还不等水凝冰说完，龙一瑞就猛地打断。 “这怎么能算私事？” “要知道，申凯可是临渊的天骄，身为对手哪有公私之别，圣人曾说敌每弱一分，则我更强一分。” “你等着看吧，我这就去和其他人先通个气，提醒他们！” 说完后，龙一瑞直接转身，朝着自己学校新生的位置赶了过去。 看着对方走远，找到男生那边慷慨激昂的样子。 水轻柔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嘲讽。 “小姐，你刚才和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个微微有些婴儿肥的女生走过来。 她蹲下身，一边给水凝冰搓揉手肘，一边轻声询问着。 环视了四周一遍，此时男生一方正被龙一瑞聚集起来，远远商议着什么。 而女生一方，则三三两两的坐开，几个关系好的就离的近些，关系生疏的则自然隔开。 “你觉得呢？” 轻轻闭上眼睛，水凝冰舒缓了下身体，饶有趣味的问婴儿肥女生。 “小姐，你知道，我从小就笨，要不是你缺个人照顾，下了大力气栽培，我才勉强通过高考，进入缥缈河陪着你。” 没有理会身边人的话，水凝冰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手指轻轻在对方腿上敲击。 片刻后，水凝冰睁眼开口。 “七分假三分真吧。” “或者说，事情的发展顺序大致都对，只不过，我将角色的对错，互换了一下而已。” “小环，你要知道，男人哪怕再欣赏女强人，但骨子里怜惜的，始终是弱女子。” “因此，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做出强势和自信，关键时刻，又能自然流露出一丝脆弱和无助。” “这才是最好钓着他们的办法。” 一边说着，水凝冰一边笑着，好似在享受这种感觉一般。 从小她就从自己那位族中长辈，水轻柔的事迹中知道。 再强大的男人，也会有日久生情的时候。 尤其是绝世和天骄，他们在自身优异的同时，更加无法忍受，身边的存在平庸无能。 因此，一个聪明独立，还有能力不作妖的美丽女性。 在任何异性心中，不敢说绝对吸引，但必然会有加分。 可往往这种女性，如果再强势一点，她们在男性心中的形象，就只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激发男性的叛逆心，更加想要征服对方的身心。 另一种则是不再将对方当做女性，对才华的欣赏彻底压过感情方面。 但无论这两种哪一样，前提条件都是男性自身强大到一定程度，才会产生的。 至于那些连第一关都过不了，在女方强势表现下退缩，灰溜溜避开的怂人。 水凝冰连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你看，就和远处那位‘大情圣’一样。” 眼角朝着桃林另一边，正在男学生中帮自己游说的龙一瑞。 水凝冰轻轻拍手，开心的笑了起来。 “哈哈，不过一个靠着家世，吃着天赋老本的纨绔子。” “还整天幻想着自己像杂书中的什么主角，大开后宫？” 更可笑的是，对方不知不觉中，骗了身边的那些蠢女人。 最后连他自己都给骗了，整天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 还说什么对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相爱...... 就水凝冰调查的情报，对方从十三岁开始，平均每年三到五个成为他红颜知己的。 连家里从小照顾自己的保姆都不放过，堪称荤素不忌。 “除非他不是人，而是星灵族，身躯有星球大，心脏有几十万平方公里。” “否则怎么可能，装得下他那人数已经突破百位，甚至还在增加的后宫？” “倘若换算成人族星币，他的‘爱’早就被不断稀释，货币泛滥下，该贬值了。” 听完这些后，被称作小环的婴儿肥女生，鄙夷的看了一眼龙一瑞的背影。 “那小姐，你明知道对方的作为，为什么......” 知道自己的女仆想要说什么，水凝冰侧过身子，撑起下巴慵懒的说。 “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和申凯虽然不是敌人，但我一番操作下，不就变成敌人了？” “拉拢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在这次新生赛找到并击败申凯，这一点我确实没有说谎。” “只不过，这家伙是我接触的人中，最容易上钩的。” “除了他之外，其他学院我也吊了几个脑子不灵光，但能打能杀的绝世。” “最可惜的是，那些真正厉害的天骄，我目前还在接触中。” 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小环看着自家小姐美艳的脸庞。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自家小姐天仙般外表下，隐藏着什么样的性格。 恐怕如罗网般，这只母蜘蛛网罗到不少绝世，想要阻杀申凯。 “小姐，你就真的这么恨那人...明明你们一次也没见过。” 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水轻柔的神情有些沉默。 跟着她抬起身，再次将肩膀上的红痣露出，仔细的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扪心自问，我对那家伙，无爱也无恨。” “但故事的最后，我那位长辈的夫君...那个可怕的魔神，在我身上种入心血，逼水家定下婚约，是真事。” “我每年要遭受心火洗礼的痛苦，和这份不由自己意志的耻辱，也是真的。” 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水凝冰舔了舔舌头，仿佛蝮蛇一般笑了起来。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对申凯改变的猜想 手指轻轻抚过嘴唇，水凝冰眼中闪过怨毒。 “小环，你能想象吗？” “我原本就应该是天之骄女，享受着所有人的恩宠和爱护。” “从五岁那件事后开始努力修炼，更是展现了绝世之姿！” “论心智、论修为，比龙一瑞那样的东西，强出不知道多少。” “倘若不是这些年来，一直遭受那滴心血的折磨，或许我如今早就是天骄了！！！” 说到这里，水凝冰搭在小环腿上的手指用力，掐出血痕。 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小环垂下头，不敢露出丝毫声响，她知道自家小姐的性格。 倘若大呼小叫，只会遭到更严重的后果。 片刻后，水凝冰似乎出气了，将手松开。 也没有对小环半句安慰，眼神嘲弄的接着说。 “水家那三个老鬼也是无能，当年申极煌还是五阶，三对一居然没有杀掉他。” “这么多年下来，就连我身上的心血也解决不了，我多番恳求询问，他们也是语焉不详、含糊其辞，或者干脆就避而不答......” “所以说，老而不死是为贼！” “倘若整个水家多为我倾注些资源和关注，全力解决这滴心血，说不定我如今就是天骄了。” “未来等我成就六阶甚至永恒，荣光无限，何愁不能再带领水家，再走上一个高峰？” “怎么也比这三个，只会一天到晚，摆老祖宗架子的无能老鬼要强！” 见水凝冰又有生气的趋势。 小环连忙俯下身，帮她捏揉肩膀，同时刻意岔开话题。 “那小姐，你的计划能成功吗？” “就算有几个绝世的帮助，但那申凯也终究是天骄，更是高考第一啊......” 听到小环担忧的话，水凝冰没有生气。 她反而笑着点了点头，手指在小环额头上轻轻一点。 “恩，虽然有些长他人志气，但总算你是关心我，这次就算了。” 跟着水轻柔轻抬身躯，手掌真气凝聚，逐渐产生水雾。 聚合之下，水雾逐渐清晰，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形，正是申凯的形象。 看着手中玩偶般的申凯，水轻柔露出轻蔑笑容。 “小环，你说说看。” “一个过去十几年，一直表现平庸，甚至在高二被一个女人给玩弄感情，导致散功的无能废物。” “他凭什么在之后短短三年中，不但从头修炼回来，还成为了高考第一，堂堂天骄？” 听到这些，小环迟疑了一下，有些犹豫的开口。 “或许...他失恋之后，发愤图强？” 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水凝冰盯着小环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种说法，也就骗骗你这样的无知小姑娘，现实哪有那么好的事？” “倘若真打击两下，就性情大变，翻身崛起，恐怕不少家族都会给自己晚辈安排这种剧本了。” 手指交叉在一起，水凝冰眼中露出深思，将她的猜想说了出来。 当初得到这些情报时，她也有些惊讶，不过转念就打消了如小环这样的看法。 跌落之后再奋发图强，这种例子在人族中比比皆是，并不奇怪。 但再怎么奋发，再如何图强，三年两大体系从零开始，成就三阶后还高考第一，当世天骄？ 现实中的可能性之低，几乎忽略不计！ 要知道，从一到三阶，还是比较看先天的天赋。 潜力和自身才情，乃至个人意志这些，四阶后才能逐渐体现出来。 要申凯真有如此天赋，怎么可能之前十几年过去，还只是个文道二阶的修为？ “因此，说他三年内一飞冲天，重修两大体系到三阶，甚至考入最高学府，做个普通天才，这些我都可以相信。” “但用三年追赶上其他天骄十几年，最后还成为当世天骄之首，高考第一，当我傻子吗？” 眼睛瞪大，听完水凝冰的话，小环捂住自己的嘴巴，赶快看了看四周。 见其他人都在各自休息，她才压低声音，在水凝冰耳边小声说。 “小姐，你的意思是，申凯他的高考第一，是作弊！！？” “啪！” 话音刚落，小环的额头就被水凝冰一巴掌拍过，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着捂住额头，委屈看着自己的小环。 水凝冰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无语的说。 “你是智障吗？” “自己学校的校考可能作弊，全人族的高考下作弊，还作到人族第一，刷新记录？” “他是天骄神祗的儿子，可不是圣贤的儿子......” 看着一副小姐说的好有道理样子的小环。 水凝冰摇头，放弃了继续解释，直截了当的开口。 “作弊不可能，成绩是事实，但申凯过去的表现，却又远达不到天骄的程度。” “那么排除所有不可能后，得出的答案即便再难以置信，也只有那一个了。” “申极煌，将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改造过！！！” 看着听到结论后，难以相信的小环，水凝冰没有意外。 就连她当初推测出这个结果时，也有些怀疑。 但只有这个解释，才能将申凯这三年，前后表现的不对称，完美串联起来。 “可...可，小姐，就我知道的，改造身体，强行提升这种事。” “它对于寿命、潜力、心理等等，不是后果很严重吗？” 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水凝冰接过话头。 “没错，而改造出一个巅峰三阶，成就足以刷新高考记录的天骄...代价已经不能用严重来形容。” “就是不知道，被改造后，申凯还剩多久的命，十年？一年？一个月？” 过往岁月中，类似的事情确实发生过几次。 算不上作弊，但逐渐没人选择这样做。 原因很简单，付出海量资源和关系来改造，最后的代价是被被改造者的生命和潜力。 目的只是为了在高考出一把风头，过些年就去世，几个人会做？ 再成熟的改造技术，也从来没听说过，有被改造后的存在，还能以人身形态成就五阶的。 一次改造的后果，可能是此生此世，都无望更高层次！ 因此，有天赋有志向有资源的，绝对不会去选。 而那些单纯渴望高考名头的，又往往没有海量资源和关系来改造。 “只有那魔神，心思莫测，乖张桀骜的同时，又有足够的资本来改造自己儿子！” “只是我也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狠心，三阶天骄级别的改造，已经不能回头，后果是毁灭性的。” “别说申凯此生再也无望四阶，甚至连寿命，恐怕也所剩无几。”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蝮蛇 有些怜悯的看着手中，由水雾组成的玩偶。 水凝冰拨弄着玩偶的头部，像是小女孩般痴痴地笑着。 “所以，我才要趁着我这么可爱的‘未婚夫’没死前，先在新生赛击败他。” “否则他先一步死了，按照那魔神的脾气，我很可能被要求守活寡，甚至陪葬！” 托举着水雾组成的申凯玩偶，水凝冰猛地缩紧手掌，将玩偶一寸寸的捏碎。 看着爆碎开，变成液体从手心留下的水滴，水凝冰轻叹一声。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些准备了吧？” 申凯，在水凝冰心中，不过是一个靠着父辈庇护，牺牲寿命和潜力改造出的三阶天骄。 活不了多久的小角色，从头到尾都不在她眼内。 “我需要抗衡的存在，由始至终，只是申极煌一个。” “至于区区申凯，不过是夹在本小姐和那魔神之间，彼此角力的一颗棋子罢了！” 在这次神霄论战中，新生赛集合众人之力，围猎申凯，最后再由自己来补一刀。 转播后，全人族都会知道，申凯天骄的名头被打落。 接着自己可以让手中掌握的资源，第一时间发声，将自己是申凯未婚妻的身份亮出来。 申极煌是厉害，但如今已经是军方元帅。 自身体量巨大的情况下，反而不如过去五阶之时自由。 只要自己击败申凯后，快刀斩乱麻完成一系列操作，当着全人族的面退婚。 届时人们会做的，不是同情申凯，而是对这位陨落的天骄唾弃，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不如！ 再接着，即便申极煌接到情报，反应过来又如何？ 他能当着全人族的面，教训自己的前儿媳妇，甚至杀了她一个晚辈？ 如今的申极煌站的足够高，但也导致很多事，他反而不能像过去那样随心所欲了。 不单天宫的人会约束，就连神庭内部，也不可能铁板一块。 “如他这般存在，虽说走的越高越强，但得罪的人和对手也越多！” 水凝冰所要做的，只是充当一个由头，过河卒。 穿插引线下，组成反申极煌联盟的形象和象征。 “等这些巨头大鳄在一起互相角力、算计、厮杀时，这潭水就彻底被搅浑了。” 而她，反而会因为力量小、层次低的优势。 借着申凯前未婚妻的身份，在这场必定漫长的棋盘中，左右逢源、借力借势。 “围杀申凯、当面退婚只不过是开局...我的目标，从头至尾都是申极煌......” “在这张我编织的大网下，申极煌一方的军方势力、反申极煌的势力、隐藏起来的多方暗流包括水家，都会被我拉下水！” 轻轻捂着自己的脸颊，水轻柔嘴角翘起，露出狰狞的笑容。 “我会在这些势力或明或暗的‘帮助’下，借力打力、急速成长。” “最终成为六阶神祗之日，就是我这位公公丧命之时！” 听完这些后，小环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 她毫不怀疑，倘若自家小姐的谋算成功，即便不能让申极煌陨落，也会对他造成大麻烦。 越是往深处想，小环就越是感受到水凝冰的可怕。 以区区三阶绝世之姿，就敢算计堂堂六阶天骄神祗，这已经不能用蛇吞象来形容了。 简直是蝮蛇吞天！ 而这些简直是机密的信息，水凝冰却如此自然的告诉了自己。 小环非但没有一点感动，反而呼吸沉重，有种心底发寒的感觉。 敏锐的察觉到小环情绪波动，水凝冰突然抬起嘴唇，轻轻在小环侧脸，亲吻了一下。 “放心，小环，不用担心知道了这些会怎么样。” “我其他人信不过，难道还会不信你？” 擦了擦小环侧脸的唇印，水凝冰捏了捏小环的耳朵，仿佛在逗弄宠物般轻笑。 “毕竟，我自问对你不差。” “你的父母、三个妹妹从小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我授意安排的？” “不仅如此，就连我几名奴仆，都安排在他们身边，随时保护安全，你大可以放心。” 说到这里，水凝冰伸出手指，勾起小环有些肉嘟嘟的双下巴。 “就连你自己，不也心甘情愿，始终陪在我身边？” “你看这么多年来，小姐我哪一天曾经少了你的药，反而每次都足量的提前给你。” “我以诚待人，则人必以诚待我，否则，就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是不是，小环？” 就在水凝冰故意调侃小环时，四周桃树上的符文突然急速闪动。 脸色陡然一变，水凝冰知道，这是桃林外围有闯入者的信号。 “陈燕，你们带领符文小队，探查闯入者的具体人数和实力，要快！” “龙一瑞，你们浩然院在两侧，我们居中，和前几次战斗一样，稳中求胜！” “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轻轻捋了捋发丝，水凝冰站起来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 不得不说，新生赛三天以来，水凝冰不敢说算无遗策，但身为决策者，堪称出色。 先是拉拢了一部分缥缈河同伴，一群女生结队，避开了最危险的适应期第一天。 跟着又联络上了龙一瑞等浩然院的人，两只队伍合并后，堪称男女搭配。 有手段、有魅力、有修为，整整三天来，水凝冰带领这一群人，不但找到了武器和桃林这样的资源点。 甚至还击破了不少其他学校的学生。 最成功的那次，她身先士卒，一群人围攻下，活活耗死两名落单的绝世，而全员无损。 因此，所有人都愿意听她指挥，认为能撑到新生赛结束。 “怎么，还没有查到对方多少人？” 随着最开始触碰的警报，整个桃林变得寂静起来，又有一股肃杀的气氛。 水凝冰微微皱眉，对于自己这边的女生，还没有找到对方的身份和人数，有些不满。 “凝冰姐，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一开始的警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信号传来了。” 听到答复后，水凝冰露出思索的神情。 “不可能的...有警报，必然有来犯者。” “这桃林的范围说大不大，就算人数不多，也不可能会出现再也没有警报的情况。” “除非......” 心中闪过答案，水凝冰下意识的瞪大眼睛，跟着第一时间，全力运功护体。 “所有人注意，来犯者绝对不是大部队...很可能只有个位数，甚至是落单天骄！”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邪异天骄 水凝冰的话犹如平地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天骄两个字，很多时候都代表了强大和无敌。 即便他们有数百人，但面对天骄还是忍不住胆怯。 就连水凝冰自己，也神情严肃起来，丝毫不敢大意。 她敢围杀申凯，是认为对方是人造天骄。 这种存在潜力全无，并且真正战斗起来，远不如正牌天骄棘手。 或许改造后的三阶天骄，也有着强大力量，甚至装入能量炉之类。 但在绝世和天骄之间的战斗，这种改造后的天骄，力量再强也不过是养肥的猪，只能任由宰杀。 也正是如此，水凝冰才认为申凯高考第一的成绩有虚。 靠着纯能量堆积，或许改造天骄对于杀戮傀儡这样的死物，能够以一敌万。 但和正牌天骄的战斗，他们就只能算是体量巨大，却臃肿无能的存在了。 打个比方的话，人造天骄是食草恐龙。 体型和力量再大，在食肉恐龙般的绝世和天骄面前，也起不了作用。 此刻想到来者可能是未知天骄，水凝冰不敢大意。 “凝冰，别担心。” “就算天骄又如何？” 龙一瑞站前一步，摇曳着扇子，对着众人说。 “别说这里有我和凝冰两名绝世在，面对天骄也能拖住。” “就算只有你们也同样不用怕。” “别忘了，我们不久前找到武器库，如今人手一把兵器，甚至还有枪械等热武器。” “围攻之下，有兵器的我们，杀伤力是手无寸铁的十倍，哪怕天骄也奈何不了！” 听到龙一瑞自信满满的话，不少人虽然还是紧张，但稍微放松了一点。 抓了抓手中的刀枪剑戟，仿佛这能给自己多一些安慰。 看着对方，水凝冰微微点头，对龙一瑞稍微改观了一点。 这种情况下，稳定军心是第一要务。 哪怕明知道是安慰、是假话，也必须要说。 不但要说，还要说的镇定自若，否则领头的都紧张不堪，下面的人只会更惨。 “呕，实在听不下去了。” 就在众人刚因为龙一瑞的话缓解紧张时，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 “噗！” 紧接着，站在队伍靠外的一名女生，脖子突然爆开一条血线。 如同水花一般飞溅而出的鲜血，让在场众人都呆滞了。 下一刻，一个面容怪异的青年出现，抓着那名女生喷血的脖子，一口接住血液。 这名青年乍一看面容还不错，但额骨和鼻骨高挺太过头，反而给人一种刻薄阴狠的感觉。 此刻他一只手中拿着啃了一半的桃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吴钩，正一脸享受的舔吸血液。 “小白兔们，你们该不会真的信了，那小白脸的心灵鸡汤吧？” 抹了抹脸上被溅到的血滴，邪异青年歪着脑袋转过身。 “你们兵刃在手，杀伤力增加数倍，这话是不错。” “但你们怎么就是不肯多动动脑子，去往更深处想想呢？” 纤细的手臂举起吴钩，相比正常大小，邪异青年手中的要巨大很多，足以割下头颅。 “连你们有了武器后，杀伤力都有增加。” “那我们这些天骄，一旦找到武器库，得到厉害装备了，杀伤力会增加多少？” 听到邪异青年猖狂自大的话，站在他身侧不远的一名男生，嘴唇微微颤抖的说。 “天骄...有了武器，只会更强...恐怕不止十倍......” 话音刚落，邪异青年一个扭步，身形在众人眼中，如同灰色幕布一般拉出。 扭曲的幕布看似缓慢，实际上不过眨眼就围绕着说话的男生转了一圈。 “噗！” 看着被自己割破喉咙，喷涌鲜血倒地的男生，邪异青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答的不错，可惜没有加分。” “而且男生的血，我可没兴趣尝试。” 诡异的身形，张狂的态度，邪异青年出现后不过连杀两人，就将桃林中的众人震慑住。 看着对方，水凝冰心中闪过一个名字，咬牙说着。 “你是血蝠王厉贫熏！” 被对方领头叫出名号，厉贫熏没有丝毫惊讶的样子。 虽然这一届天骄远超历代，但他的行为和表现，都太有代表性，被人家第一时间猜到不奇怪。 “大家小心，这家伙是高考后的新晋天骄，恶劣邪异，并且对血液有着痴迷的态度。” “但只要限制对方最出名的速度，拖住他，我们未尝不能一战！” “即便退却，对方也不会放过我们，倒不如全力一搏，杀天骄！” 听到水凝冰的大喝，在场众人心中一震，胆怯消散不少。 跟着手中水雾凝聚，变为短鞭后，水凝冰居然一马当先，抢着杀了上来。 看到她的动作，龙一瑞生怕出事，连忙也挥舞折扇冲上前。 “这女人，不但脸正，心思也足，有点意思。” 舔了舔舌头，厉贫熏横举吴钩，全身爆发出一波接一波的庞大血气。 “可惜，虽然你两是绝世，但只有真正到达天骄，才知道这一层相隔多少。” “气血、血气，不单是自己，也可以是他人。” “汇聚万般血，终成不破身，今日就让本大爷痛饮一番，哈哈！” 体内气血急速运转，厉贫熏身上爆发出入江河流转的巨大声响。 这股力量透体而出，居然将四周的人通通震飞。 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惊，水凝冰不是没有接触过天骄层次的人。 但之前那些人，对她往往彬彬有礼。 哪怕没有被钓上，双方也算是能搭上话的朋友。 可眼前的存在，比起强势的天骄，更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不但一身气血庞大的夸张，只是在体内流动就能引爆气流，让一群人被打飞出去。 甚至运动之下，身法诡异难测，好像在正常的画卷上，随意涂抹打乱一般。 只是片刻，就有数十名学生丧命，无一例外，都是被厉贫熏的吴钩割喉。 唯一的区别是，男的他直接踹开，女的则对着喷涌的鲜血尝上一口。 “恩，这个味道还不错。” “这个不行，太清淡了。” “咦，这个居然还是处子，好喝好喝！” 听到四周传来的话，不少缥缈河的女学生再也无法承受，整个人濒临崩溃。 对方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战斗，而是把她们当做食物饮品一般了。 “厉贫熏！！！” 水雾般的真气化作冰刺，封闭大片桃林。 水凝冰已经拼劲全力，却永远比对方慢了一步。 对方在这桃林中屈身周折，只有龙一瑞和水凝冰能勉强赶上对方的动作。 但就算是他们，也还是慢了半拍。 这半拍，每慢一次，就是几名学生的性命！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借刀杀人 水凝冰咬牙看着眼前，被厉贫熏杀掉的每一个人。 这些都是之后，自己围杀申凯的助力。 这股力量也算是不大不小的筹码。 只要再加上几名绝世的力量，水凝冰自信足够镇压申凯。 到时候找到对方，一切按计划行事就可以了。 然而现在，却被一个突然闯入的厉贫熏给破坏，让水凝冰几乎心态爆炸。 “厉贫熏，你别太过分了！” 听到水凝冰的话，厉贫熏微微停住脚步。 就是这个时间差，让龙一瑞两人追了上来，全力出手。 嗤笑了一声，厉贫熏吴钩带动下，空气中扯出两道淡红色气血的口子，正面撞上两人的攻击。 龙一瑞的折扇在这股冲击下被逼退。 反观水凝冰，居然一手水雾挡住血色，另一手化为冰刺，猛地突击过来。 “哦，修为不相上下，但你比旁边那小白脸，倒是多了几分机变和灵活。”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招，厉贫熏不慌不忙，脚踩桃树，在半空中倒立一斩。 他凭借着身法，不但避开突刺，还反过来一招，想要压制水凝冰。 “凝冰，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龙一瑞手中折扇打开，扇子正面的山河图仿佛活了过来。 化为山川虚影耸立，勉强挡住厉贫熏的攻击。 “哈哈，你想要笑死我吗？” 一招击碎虚影后，厉贫熏退开两步。 他不但没有追击，反而捂着肚子发笑。 “我知道不少人为了进入最高学府，都是在最后一两年，以速成的方式，让兼修的体系成为三阶。” “但那更多只是对普通人而言的。” “对绝世和天骄层次，无论主修或者兼修的两种体系，在成就四阶前，几乎都是齐头并进，各有千秋。” “可你的异道具显，居然和泡沫纸糊一般，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哈哈哈哈哈！” 一直儒雅的脸上，终于阴沉下来，龙一瑞死死盯着狂笑的厉贫熏。 他确实主修文道，对于异道不过是为了达成双三阶的条件，才在高考前不久修炼的。 可即便如此，天赋加成下，他的异道比起一般三阶，也强出不少了。 此刻当着自己想要追求的水凝冰说出来，龙一瑞觉得自己受到莫大侮辱。 “别被他的话影响！”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先后主次的道理，也只是选择不同。” “你能走到如今的绝世，自然有自己的优势和天赋，不要因为敌人两句话，就自乱阵脚。” 眼看龙一瑞脸色涨红，就想要和对方拼命，水凝冰第一时间察觉，出声安抚。 原本就是担心厉贫熏的话，会影响自己在水凝冰心中的形象。 此刻见水凝冰丝毫不在意，反而出声安慰自己，龙一瑞目光露出深情的看着她。 “有点意思，你这女人真有趣。” 两人的表现都被厉贫熏看在眼里，他饶有兴致的嘟囔了一句。 “还有你，厉贫熏，你堂堂新晋天骄，这一届人族的最优秀的修士之一。” “此刻却如恶鬼一般，将这些人割喉吸血，难道不惭愧？” 见水凝冰调转枪头，对自己指责，厉贫熏爆发出狂野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新生赛原本就是各凭本事，生死勿论！” “更何况我只是割喉吸血，可有过做什么侮辱尸体，或者其他更过分的行为？” “你就算让这一幕呈现在整个人族的直播里，他们也挑不出大毛病。” “最多也就是来一群自命清高的卫道士或者杠精罢了，我凭本事吸血的，会在乎？” 听到这话，水凝冰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她指了指一圈面露惊恐的学生说：“难道你堂堂天骄，就是为了欺凌更弱者，来彰显自己威风的？” 见水凝冰话中有话，再加上觉得对方有趣，厉贫熏稍微将吴钩收回，接过话头。 “女人，你的这些话，应该和新生赛的规则去说，它的要求只是看哪所学校，活下来的人更多！” 感受到厉贫熏的杀气稍稍减弱，水凝冰微微一笑。 只要对方不是真正的野兽，而是有着智慧，能够交流的存在，她就自信有着说服的可能。 “规则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对于你们这些天骄而言，杀一个高手、强者，总比杀一百个普通修为的，要更有成就感吧。” 眉头微微皱起，厉贫熏思索的看着水凝冰。 “我懒得动那么多歪脑筋，你有话直说。” 眼看着对方一步一步落入自己的思路中，水凝冰理了理自己头发，语气轻松的开口。 “申凯，堂堂的天骄之首，高考第一的存在。” “不知道，这位强者，你有没有兴趣？” 听到这个名字，厉贫熏瞳孔微微缩小，跟着马上反应过来。 “申凯...你和他有仇？” “还是说，你想借刀杀人...只是我和他，谁是人，谁是刀？” 显然不是没有脑子的莽夫，厉贫熏知道一众天骄，对方却偏偏提到这个名字，不会是无的放矢。 他不惧怕和强者交手，甚至知道，天骄中也有比自己更强的存在。 但战斗是一回事，被别人算计，当打手，又是另一回事了。 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在隐瞒目的下，三言两语就能哄骗的存在。 水凝冰短暂思考后，选择开诚布公。 “不错，我确实和他有些过节，也想要集合足够的人数和力量，去围杀他。” “但对于你而言，也未必是坏事。” “虽然是男的，但你难道就不想尝尝看，这位第一天骄的血，究竟是什么味道？” 最后一句话，让厉贫熏的喉咙微微耸动，他明显的咽了咽口水。 “第一天骄的血，会是什么味道......” 脑袋垂下，厉贫熏低声自语着。 看着对方的样子，水凝冰嘴角露出笑意，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大半。 只要在陈述利害一番，厉贫熏不但不会再和自己等人死战。 反而极有可能，成为她猎杀申凯的绝对主力！ 就在水凝冰走近两步，想要再劝说一番时，突然心中闪过一丝危险。 “嘶！” 血色光芒闪过，巨大的吴钩一斩，险些让走近的水凝冰被分尸。 即便靠着危机感避开，水凝冰脸上也出现了一道血痕。 “女人，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几乎就答应了。” 手持吴钩，厉贫熏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只可惜，你为什么不在今天之前，和我说这些呢？” “不过也不怪你，毕竟，你也不能未卜先知。”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桃林染血 桃林中，厉贫熏侧身，看着远处的桃林之外，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你刚才说了这么多，我也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吧。”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不久前遇到一个硬茬子，激战一场后不敌落败。” 说着厉贫熏将自己衣服扯开，露出胸口。 上面赫然有着一道巨大伤口，似乎是掌力造成的，透露出强大的威势。 而厉贫熏此刻胸口的肌肉，正在不断蠕动。 胸口涌出血滴，黏着在皮肤上，缓缓修复伤口。 “明白了吧。” “你们是一群兔子，而我，却是丧家之犬。” 自嘲的笑了笑，厉贫熏接着对水凝冰说。 “女人，你这么聪明，不妨再猜猜，我这伤势，究竟是谁造成的？” 抚摸这脸颊的伤口，直到此刻血液也在不断涌出。 水凝冰收敛了笑容，一道水雾结冰，封住了脸上伤口中涌出的鲜血。 对方的态度，结合那道伤口和情报，已经让她猜出了，重伤厉贫熏的存在是哪位天骄。 “凰天掌力...原来，你是被青钰雯打伤的。” 这并不难猜，厉贫熏的态度，表明击败他的人，必然和自己等有着什么联系。 而能够将他这样的天骄，硬生生打的抱头鼠窜。 这次新生赛中，只有那为数不多的几位能做到。 碰巧的是，她们缥缈河就正好有一位。 九变仙凰青钰雯！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个孤傲清冷的背影，水凝冰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看来，我之前那些话，算是白说了......” 听出了水凝冰放弃拉拢自己的语气，厉贫熏将衣服合拢，再度狂笑起来。 “没错，即便再怎么不爽，我也只能承认，那娘们远胜于我。” “倘若不是她心气太高，想要凭一己之力，同时捕获好几位天骄，我也未必能凭借身法逃出。” “可你说说，就是如此的巧合。” “我狼狈逃窜的时候，居然恰巧遇见了你们缥缈河的人，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吗，哈哈哈哈哈！！！” 就在厉贫熏狂笑的时候，水凝冰目光闪动。 下一刻，她双手真气同时化为冰刺，突如其来的杀向对方。 “动手！” 既然已经无法拉拢，看对方的意思，也不准备放过缥缈河的学生。 那么就第一时间动手，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水凝冰的果断和狠辣，在瞬息之间就体现出来。 前一刻还尽力拉拢，后一刻见拉拢不成，马上下杀手。 其他人看到水凝冰的动作，一个愣神后，连忙跟上。 虽然还是惧怕对方天骄的实力，但众人已经知道，这人不久前才被打伤过。 此刻有伤在身的情况下，自己这一方，未必没有胜机！ 随着战斗再度展开，整个桃林中杀喊震天。 以水凝冰、龙一瑞两人作为进攻主力，想要控制厉贫熏的活动范围。 只要将对方的移动缩小，就能克制身法。 在包围圈的围攻下，原本就有伤在身的厉贫熏，极有可能会不支倒地。 然而接下来，双方在桃林中血战近十分钟，两人与厉贫熏分别也交手过百招了。 但水凝冰惊讶的发现，对手并没有越战越弱。 反而给她一种，正在逐渐恢复的错觉。 “厉贫熏，你打不过青钰雯，就在这里欺负缥缈河其他学生，算什么天骄？” 看着对方不断的故技重施，将女学生的喉咙割破后吸血。 饶是水凝冰一向冷静，此刻也不禁有些烦躁。 硬拼她判断出自己加上龙一瑞，不是不能一战。 但对方就好像苍蝇，不，毒蜂。 每次过几招就避开，攻击其他学生，简直防不胜防。 原本没想过对方会回答自己，谁想到厉贫熏听到后，避开旁边龙一瑞的折扇，将手中的女学生一把甩过去。 看着手忙脚乱接过女学生的龙一瑞，厉贫熏哈哈大笑后，背靠一株桃树回答。 “女人，你太小看我了。” “虽然打不过青钰雯，但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对她学校的人下手。” 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厉贫熏吴钩猛地抬起，发出清脆响声。 “砰！” 感受到子弹被挡住的震动，厉贫熏不屑一笑。 手臂一甩下，被吴钩弹落的子弹，以更快的速度，反向射出，正中袭击者眼睛。 跟着他抓着桃树的树干，围绕舞动一圈，淡淡的血雾中，将所有攻击都扫开。 就连水凝冰和龙一瑞的夹击，也被他硬碰硬冲开。 看着回气的众人，厉贫熏缓缓开口：“听清楚了，我要你们的血，只是为了疗伤而已。” “我自创的万血噬心法，能够借助血液中蕴含的生命力和能量，来不断修复伤势，甚至更有突破！” 站在桃树上，厉贫熏手中吴钩指着下方众人，有种指点江山的味道。 “刚好被九变仙凰所伤，而你们又和她一样是缥缈河，所修功法有部分相似。” “吸收你们的血液，对我恢复可谓是事半功倍。” “所以，乖乖当我的食粮吧！” 说完后，厉贫熏瞬息间跃下，如同觅食的巨大蝙蝠般，再度冲向下方的缥缈河学生。 “可恶！” “难道我的计划，居然会因为他而毁掉？” 看着如饿虎扑食的对方，水凝冰掌心捏出血印。 事到如今，双方的冲突已经不可避免，她只能尽快杀掉对方，或许还能够止损。 可偏偏厉贫熏仗着诡异身法，压根不和他们硬碰硬，基本上都是一粘即走。 每个被他袭击的学生，扛不住两下就被割破喉咙，吸血而亡。 时间缓缓逝去，看着越来越少的学生，原本就皮肤白皙的水凝冰，气的脸色发红。 “地形太不利了......” “原本这家伙受伤下，假如在平原地带，我带人围杀下，大约有四成把握将他干掉，剩下六成也能逼走他。” “但偏偏是在这桃林，有着这些桃树的狭窄地带，他的身法和招式，反而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到头来，我当做临时据点的地方，居然反过来帮助了敌人？” 就算想到自己这一方被压制的原因，水凝冰也没有解决办法，这是实力的差距造成。 “小姐，救我！！！” 就在水凝冰一边追赶一边思索时，一个声音传来。 抬头看去，小环正被厉贫熏捏住脖子，大口吸血。 看着四肢抽动，逐渐失去神采的小环。 再回过头，扫视了一遍桃林，水凝冰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尸骸’，血液染红了桃林的土地。 一片片桃花花瓣洒落，在血液中流淌。 恍惚间，竟然有几分残酷的美学呈现。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想尝我的血？ 看着这一幕，水凝冰的心反而沉静了下来。 “你也闹的差不多了吧。” “这些桃子，加上刚才你吸的血，应该足够你疗伤。” “此刻你离开，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否则，别看只剩下这么些人，但就算只剩下我和龙一瑞，你也未必能短时间拿下。” “而一旦青钰雯追杀过来，就是你的死期！” 听到这话，包括龙一瑞在内，其余还活着的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自己这方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就算明知不敌，也应该和对方死战才对。 “相信我，我有理由的！” 听到水凝冰的话，龙一瑞犹豫了一下，苦笑着点了点头说：“凝冰，我自然会站在你这边......” 见龙一瑞发话，水凝冰悄悄松了口气，心中想法闪过。 “这家伙还在就行...从刚才的厮杀可以看出，面对天骄层次，普通学生只会添乱。” “计划要改变了，我得多联络绝世和天骄级别。” “至于厉贫熏...小不忍则乱大谋，把他打发走，只要我还在，计划就能继续！” 站在桃树上方的厉贫熏听到水凝冰的话，也是一愣，跟着疯狂拍动树干，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女人，你比我想象中更能忍啊！” 跟着他略加思索，观察了对方的表情后咧嘴笑着说。 “看来你真的很恨那个申凯，所以才想保存有用之身，非要在新生赛找他的麻烦。” 顿了顿，厉贫熏脸上露出邪异的笑容摇头。 “很可惜，我这人比较节俭，从来不会浪费食物。” “青钰雯那婆娘有可能追杀过来，但也只是有可能罢了。” “相比起来，我还是对近在眼前的食物，更感兴趣！” 舌头舔了舔大拇指，厉贫熏眼中闪过赤裸裸的杀意，紧盯着下方笑着。 “你放心，有你们这些绝世的血，我说不定除了恢复伤势外，还能更上层楼。” “到时候，青钰雯那婆娘就算追杀过来，我也能进能退。” “至于申凯嘛...看在你血液的份上，我要是遇到他了，可以顺手帮你找他麻烦。” “我也想尝尝，这位素未蒙面的第一天骄，他的血到底是什么味道，哈哈哈哈！” 站在树干上，厉贫熏正以一副胜券在握的胜利者姿势狂笑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饶有趣味的声音。 “哦，不人不鬼的家伙，你就真的这么想尝我的血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张扬或者霸道。 语气不重也不快，却让全场瞬间寂静。 仿佛此刻出现的声音，有着特殊魔性一般。 “什...怎......” 眼中的瞳孔下意识张大，心中震动。 前一刻还始终站在树干上，不可一世的厉贫熏，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 他全身绷紧下，冷汗直冒。 之前长时间激战下，他自问对整个桃林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无论是桃林的地形，还是水凝冰等人，都超不出自己的预料范围。 然而，就在刚才一瞬，自己背后却出现了一个，从来没听到过的声音！ 这背后代表的意义，让厉贫熏细思极恐。 哪怕和青钰雯的交战，他承认不是对方的敌手。 但要说对方能悄然逼近自己背后，却毫无察觉，这压根不可能。 原本厉贫熏觉得，同辈之中不可能也不应该出现的存在，此刻确实的出现了，并且就在他的身后。 倘若刚才身后的人，想要偷袭自己，恐怕他丝毫都不会有所察觉。 “噗通！” “噗通！” “噗通！” 心脏前所未有的激烈跳动，这是厉贫熏紧张而激烈的心态造成。 先是青钰雯，然后又是背后的可怕存在。 身为新晋天骄的他，居然在短短一天中，两次感受到这种强烈忌惮的心跳。 “哼，阁下藏身的功夫，厉某确实生平仅见......” “但既然你藏了这么久，显然和下面这些人不是一路。” “厉某自问也没有得罪过阁下，不知你想怎么样？” 到底是天骄，厉贫熏呼吸之间平复了心态。 跟着他直截了当的询问背后之人目的。 直到此刻，他都是挺直了身体，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因为直觉告诉厉贫熏，此刻不回头，还有的谈。 一旦突然回头，很可能立刻遭受到对方狂风暴雨的攻击！ 听到他的话后，背后的声音轻笑两下，随后开口。 “第一点你说对了，我和下面这些人不熟。” “在这里藏身只是为了疗伤，所以你杀不杀他们，都与我无关。” 听到这话，厉贫熏稍微放心一点，不过依然没有放下警惕，反而悄悄运足气血。 对方就算和水凝冰等人不是一路，也必然是其他学校的。 在这场新生赛中，不是猎手，就是猎物！ 但他没有急于转身反击，对方隐藏太神秘，他需要调整状态的时间差。 “既然与下面的人不熟，那阁下......” 不等厉贫熏说完，身后的人直接打断了他，语气中有着失望。 “你是耳朵不好，还是记性太差？” “申凯，这个素未蒙面的第一天骄，他的血到底是什么味道，我也想尝尝看。” “这话你说出口，还没超过半分钟，挺热乎的。” 脑海中仿佛闪过惊雷，身后之人的话让厉贫熏彻底放弃了准备的打算。 不管身后之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第一天骄，又或者是他的好友。 就冲对方刚才说的，显然对自己口出狂言不满。 全身气血急速涌动，厉贫熏脚下发力，准备先跳出树干。 对方的气机从背后锁定自己，可谓占尽先机。 在这种情况下，倘若强行回身战斗，对自己太过不利。 “此刻我先机已失，背后空门大开，不能迎战...宁可后背承受这人一击，也要跳出他的锁定！” “不论你是隐藏气息的功夫了得，还是如青钰雯那样正面实力超过我。” “但只要给我一个护住空门，重整旗鼓的回身瞬间，就还有的打！” “凭借我的机动性和万血之身的回复力，到时候是战是逃，还不是我说了算！” 心中瞬间闪过许多念头，厉贫熏已经开始模拟下一刻的战术。 然而就在他气血运转全身，即将到达顶点前的时候，却突然感到全身发软。 撕裂般的刺痛、缺少了重要部位的虚弱、由下而上升起的寒冷...... 厉贫熏停止了双脚的动作，缓缓低下头。 他胸口处，冲出了一只手。 破胸而出的手中，正抓着他有力跳动的心脏！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碎心 “噗通！” “噗通！” “噗通！” 心脏发出的声音仿佛闷雷一般醒目。 滚烫的血液沾满十指，好像握着一颗硕大而灼热的火球。 感受着手中紧握的心脏在激烈跳动，站在厉贫熏背后的申凯挑了挑眉毛。 “不得不说，身为新晋天骄，你有些偏科了。” “身为本该最强势的武道天骄，你却太依赖兵器，本身就暴露了你肉身打磨不足的缺点。” “或许再更弱的人眼中，你确实有资本。” “但在我这个层次看来，你从头到尾，就只有机动性稍显可观...就这样，还被你专门用来逃跑。” 微微踏前半步，申凯另一只手搭在厉贫熏肩膀上，在对方身后淡然的评价着。 之前虽然一直藏身在树洞中疗伤，但他并没有封闭五感。 无论是水凝冰的所有发言，还是厉贫熏出现后，双方的激烈战斗。 都分毫毕现的在申凯脑海之中呈现。 “此刻我突然从背后出现，气机锁定下压制了你的机动性，你就连步伐也难以移动。” “而你的什么万血之身更是笑话，一堆杂血拼凑下，你连消化都很难做到，只是看着唬人。” “一旦瞬间爆发力超过最大防御范围，你那看似不死的万血之身，还不如其他武道天骄，辛苦打磨的纯粹肉身。” “排除了机动性和恢复力后，你在我眼中，和绝世也没太大的区别。” 听到身后传来的话，厉贫熏浑身抖动，眼睛充满血丝，嘴角渗出血液。 他此刻的样子十分恐怖，真正如恶鬼般狰狞。 除了因为被申凯打出心脏的可怕伤势外，心中的怨恨和杀意也是其中一种。 纵然之前强如青钰雯，数十招就压制自己，他也没有这种情绪。 因为当时的他，确实在承受了一掌后逃走了，即便青钰雯也没有追上自己。 可如今，他最自豪的机动性还没有展开，就被申凯给粉碎，他心中万般的不甘！ “吼...申凯...你这是背后偷袭...算什么第一天骄！！！” “更何况...如果不是我大意...如果不是我事先被青钰雯所伤...你怎么可能一招...咳咳！！！” 点头听完厉贫熏的话，申凯轻叹了一声，话语悠远传出。 “第一，你说的是伤员，不好意思，我也是，而且伤势比你重。” “第二，你说我偷袭，对什么人用什么招，我可没说过，自己是永远正面刚的人。” “更何况新生赛，又不是擂台赛，难不成让我专门走到你正面，笑眯眯的打个招呼后再动手？” “至于第三嘛......” 说到这里，申凯稍微停顿了一下。 跟着他抬起头，眼睛朝着桃林外的远处看去。 这个方向再往前走一段，就是他顺流而行的那条大河了。 没人知道，此刻申凯察觉到了什么。 “第三，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靠着机动性，从青钰雯手里逃脱的？” “听我一句劝，神霄论战结束后，少吸点血。” “无关善恶，只是如今的你，根本没有融汇万血的能量和杂意，转而磨砺自己身躯和精神的资格。”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无语的摇头。 他不走邪魔外道，不喜欢邪魔外道，但也不会否认这条道路是切实存在的。 如当年在云相星遇见那传说中的血河，你可以说它残忍、邪恶、忤逆人伦。 历代人皇甚至说出修炼这种功法的，人族杀之而无罪。 但归根究底，谁也不可否认修炼这种功法，是一条有希望成就七阶永恒的道路。 与邪恶和扭曲站在一起的，是它的强大和潜力。 但厉贫熏自创的万血之身呢？ 申凯从之前对方出手，到此刻手握对方心脏，已经清晰的看破了这人所有虚实。 不过是强行积蓄他人血液能量，当做燃油备用罢了，转换率还相当低。 甚至不将那些吸取的修士血液纯化，里面的意志、杂气等会不断混杂累加。 就算厉贫熏吸取的，都是比他弱的人的血液。 可成千上万人血液累加下，会逐渐改变他的本质，甚至扭曲心灵和修为。 这不是熔炼万血，最后超然于之上，斩去束缚的升华。 而是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迷惑，最终浑然而不知的沉沦。 “真是自己坑自己。” “吸血的，没事多去上上课，读读书吧。” “别整天觉得，自己天资纵横，一个人总结自创出来的野路子，必然胜过最高学府数十万年的底蕴。” “这种存在或许有，但不会是此刻的你。” 这一点算是申凯的亲身体会。 人族百万年下来，什么样的天骄或者人才，没有出现过？ 就轮得到你，修炼区区数十年，最后创造出了一门旷古绝今，上百万年间，谁也没想到过的功法？ 哪怕申凯，自问在三阶之路上，他已经走在古今最强层次。 但在临渊学府，扎根图书馆的这大半年中。 他也着实看到了不少，精彩绝艳的创意和想法。 除了一些已经整理成册的官方功法、资料外。 哪怕只是历代新生老生的想法和构思，也让申凯举得眼前一亮。 这些人九成九都不如他实力强、潜力高。 但百万年的积累下来，各种对修炼、战斗的创意想法，堪称宝库！ 里面有惊才绝艳的、有异想天开的、有还待实验的、有理论可行的，每一种都让申凯收获颇丰。 他尚且如此，眼前的厉贫熏却一副闭门造车、眼高于顶的样子。 仗着成为了众人眼中的新晋天骄，就觉得自己草创的万血之身，有多么耀眼。 仿佛只要自己一个人整天闭门造车，就能超越最高学府，百万年无数师生的积累。 “自大，也得有个限度。” 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申凯感受到了厉贫熏此刻的不甘和绝望。 “好了，话说到这里，退出场外后愿不愿意听，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还有点事情要了断，不远处又有个麻烦的家伙在等我，就不给你灌毒鸡汤了，一路走好。” 最后一句话说完，申凯手中用力，将厉贫熏还在激烈跳动的心脏猛地捏爆。 “噗！！！” 血肉四溅，厉贫熏颤抖的看着自己胸口。 申凯已经将手收了回去。 此刻厉贫熏胸口处，一个不小的空洞，正在喷涌鲜血，无论如何都收不住。 “我的心...我的心...怎么会是这样......” “申凯啊啊啊啊啊！！！” 缓缓在胸前双手挥舞，下一刻，厉贫熏惨嚎一声，七窍流血的从树干重重摔倒在地面上。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穿喉 此时的桃林中一片寂静。 随着厉贫熏彻底停止呼吸，有种沉闷和难言的气氛。 前不久还高高在上，如血腥妖魔一般的厉贫熏，居然下一刻就在众人眼前被碎心而亡。 这种前后激烈的变化，让下方的众人都来不及反应，此刻大脑有些缺氧般的空白。 而申凯在解决了厉贫熏后，也一脸玩味笑容。 目光越过下方的众人，看向在人群最前方站着的水凝冰。 后者脸色有些苍白，嘴角抽动着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纵然申凯的样貌和气质，都远胜厉贫熏，纵然申凯看的不是自己等人。 但在前后的强烈对比下，此时的申凯，无疑比已经死去的厉贫熏更具有压迫感。 如果说厉贫熏是难以防备的妖魔，那么此时的申凯，就好像是从远古苏醒的魔神一般。 “打不赢的，逃啊！！！” “没错，我们分散逃走，他总顾及不到所有人！” “对对对，我再也不想和这样的怪物打了，什么武器，在他们面前和玩具一样！”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喊出口的。 剩余的众人在听到叫喊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争先恐后的转身逃开。 此时他们眼中，再也没有水凝冰和龙一瑞两个领队的存在了。 甚至不少人心中暗想，申凯对这两名绝世的兴趣，肯定比自己等人大。 只要他们两人拖出一会，自己等逃生的几率，说不定会更大一些。 “抱歉了，凝冰姐，你们虽然强，但毕竟只是两个人。” “倘若我们能逃出去，最后算的存活率，肯定比你们两个要多。” 类似的想法在众人心中流淌。 不管是委曲求全还是自我安慰，都更加坚定了这些人逃离的心思。 站在树干上，申凯看着快速离开，朝着桃林外奔跑的众人，嘴角的笑意敛去。 一步踏出，他直接从树干来到了地面上。 速度之快，就连下落的过程都没有人能看清。 好似瞬移一般，前一刻和后一刻根本没有连续性。 缓缓走近，申凯前行的方向，正好是水凝冰，而对方看着越走越近的申凯，额头有汗水流出。 龙一瑞站在一旁，看着越来越近的申凯，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 最后，在两人相距不到十步时，龙一瑞压下犹豫和恐惧，大胆的朝前一步。 挡在申凯和水凝冰之间，龙一瑞平复呼吸，大声冲着对方开口。 “申凯，别以为我会怕你，不就是个能打擅杀的匹夫吗？” “更何况，凝冰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就算不满和你的婚约又怎么样？” “对自己的未婚妻，这点委屈都不愿意，你还是不是男人？” “最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力，如凝冰这样的女孩，应该被疼爱照顾。” “你这样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人，根本不懂得情为何物！” 龙一瑞的声音越来越大，气势也越来越足。 甚至此刻在他心中，背后的水凝冰，就像是整个世界一般重要。 而他，此刻正在保护他的世界，眼中有着坚定和深情。 对面的申凯听完龙一瑞一番话后，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轻声问了一句。 “说完了？” 听到申凯的话，龙一瑞涌出一股豪情，大声开口。 “你别以为...啊！！！” 这次话还没有说完，龙一瑞突然惨嚎一声，之后声音瞬间终止。 原来是申凯，在对方张大嘴的瞬间，手中一根细长铁矛具显而出。 跟着他就是一甩手，铁矛准确的刺入龙一瑞张嘴说话的口中，从脖子后方穿透而出。 不仅仅是穿透了龙一瑞的嘴，铁矛还带着一股庞大力量，拖动龙一瑞倒飞出去。 “噗！” 一声轻响，龙一瑞被铁矛带动下，后背紧紧贴在一颗桃树上。 铁矛的兵刃处刺入桃树，将龙一瑞从喉咙处死死钉在上面。 原本被从嘴里捅穿到后脑勺向下，龙一瑞应该活不了才对。 但申凯却巧妙的控制了力道，他特意具显出细长的铁矛，让对方不至于整个喉咙被前后撕裂。 “嗷...吼...放......” 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泪水，龙一瑞紧靠着桃树，痛苦挣扎。 他被铁矛从喉咙处钉死，无法离开。 用手想将铁矛拔出，却有一股细微的金色雷霆闪烁。 每当龙一瑞想要将铁矛拔出时，雷霆就会将他的双手震开。 恶心、干呕、撕裂、剧痛、羞耻、恐惧...种种感觉加诸在龙一瑞身上。 之前的深情款款和豪气干云，早已被抛到脑后。 此刻龙一瑞满脑子唯一想的，只是将这铁矛拔出来，这种痛苦他平生从未尝试过。 然而无论怎么努力，他都只能被死死钉住，甚至连求饶哀嚎都做不到。 “这下安静多了。” 看着对方的惨状，申凯低语了一句后，看向面前的水凝冰。 此时双方相距十步，一人气度庭渊，另一人虽然有着意外和恐惧，但还算镇定。 再次移步，申凯朝着面前的水凝冰走过来。 水凝冰看着走来的申凯，没有动作。 论身份，算是未婚夫妻。 但素未蒙面的十几年过去，此刻双方第一次面对面相会，却连一句话的交流也没有。 十步，五步，一步。 申凯并没有站在水凝冰面前做什么，居然和她错身而过。 在双方交错的一瞬间，申凯的话从水凝冰脑后传来。 “我先去把你那些逃跑的棋子杀光。” “等完事后，再来和你好好谈谈。” “老实站在这里，哪也不准去。” 说完后，申凯一个跨步，速度瞬间提了起来。 如同浮光掠影，比之前的厉贫熏少了诡异，但在绝对速度上却更加可怕。 申凯掀起一阵狂风，如电光火石般行动，朝着之前逃跑的那些学生追了过去。 有逃走的学生感觉到后方动静，回头下心胆俱裂的大喊。 “救命，他杀过来了！” “别，别杀我！” “有话好好说，我们先好好谈谈？” 没有理会他们的话，申凯手中长刀具显，将最后方一群人手中的武器斩断，砍下头颅。 “啊！申凯你不是人，连女人都杀！！！” 有不少缥缈河的女学生都被申凯一刀削首。 见来不及逃跑，有人回身谩骂，也被申凯杀掉。 “大家和他拼了，再逃我们只会被各个击破，到时候都得死！” “不错，大不了背水一战，杀天骄！” “不，我不想和他打，凌冰姐，你别站着啊，快救人！” 身后许多声音传来，杂乱无章下，一股脑进入水凝冰的耳朵。 但至始至终，她都微微颤抖，却一步也没有动。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对申凯的试探 身后的杀喊声没有持续太久。 逃跑的众人连桃林范围都没有出去，就被申凯挨个赶上。 即便他们想要分开，朝着不同方向逃跑，申凯具显出弓箭下，也只是拉动一下弓弦的事。 而在绝望和恐惧下，想要动手反击的人，则更是直接，被申凯斩杀。 度过最初的痛苦后，还被死死钉在桃树上的龙一瑞，微微冷静了一点。 他眼角的余光看见水凝冰，绝望之中闪过一丝期待。 “呕...冰...吼哇......” 虽然听不懂，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但此情此景，水凝冰不需要动脑子都能知道，龙一瑞想表达的意思。 “无非是让我帮你，拔出这铁矛罢了。” “恐怕你此刻，心中除了这个念头外，其他的英雄救美之类，都不存在了吧......” 微微侧身，水凝冰看着充满痛苦和狼狈的龙一瑞，眼中透露出一股嘲讽和苦涩的味道。 “放弃吧。” “从刚才，亲眼见到他本人后，我就已经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话音刚落，水凝冰后方的叫喊声全部停止。 轻轻叹了口气，水凝冰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抛下她和龙一瑞，转身逃跑的这些学生，无论是缥缈河还是浩然院的，无一幸免。 他们甚至连桃林的范围都来不及踏出。 就通通被申凯直截了当的斩杀殆尽了。 紧接着，一个平缓的踏步声在水凝冰身后响起，逐渐朝着她这里走过来。 “居然真站在这里不动。”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理智一点。” “虽然是条毒蛇，不过我也得承认，是条有点小聪明的毒蛇呢。” 知道这是申凯在对自己说话。 只是短时间内，水凝冰也分不清，对方到底是在嘲讽，还是有其他意思。 笑了笑，水凝冰捋了捋鬓角垂下的发丝，转过身。 申凯站在她不远处停住，双方再次对视起来。 “我不是不会逃，但如果战略撤退没有意义的情况下，又何必做出让人嗤笑的狼狈姿态？” “你刚才虽然在斩杀其他人，但始终留了一分心思锁定我了，对吧？” 说到这里，水凝冰心态逐渐放平和。 度过了最初见到申凯的惊恐和紧张后。 她此刻已经逐渐找回了自己平日的状态。 不再是那种娇艳妩媚的笑容，反而有些清冷和玩味。 “还有，堂堂的天骄，对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未婚妻，就直呼毒蛇，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听到水凝冰的话，申凯没有笑意，反而抬头看了看天空，感慨的说。 “未婚妻...我也有这种狗血的待遇啊。” “至于你，称呼一声毒蛇，我并不觉得过分，反而是一种赞美。” “比起刚才斩杀的那些‘素食者’...你至少有资格，被我划分到‘掠食者’的行列了。” 对于申凯的评价，水凝冰微微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就在两人搭话时，旁边被钉死在桃树上的龙一瑞，再度激烈挣扎起来。 他充血的眼睛瞪大，被铁矛插入的嘴中呕出鲜血和口水。 不敢有丝毫的愤怒和杀意。 龙一瑞此刻看着申凯，脸上除了痛苦扭曲外，只有深深的哀求。 他渴望将口中的铁矛拔出来，这种感觉他再也不想尝试。 哪怕申凯下一刻杀掉自己，让他退场，龙一瑞都觉得是幸福，求之不得。 面对这个打破自己和水凝冰谈话的人。 申凯眼睛轻轻扫过去，平静的看了对方一眼。 “呕...呜呜呜......” 家世不凡，从小备受宠爱的龙一瑞，平生见过的修士不知道多少。 家中的曾祖父是五阶宗师，父亲和叔伯也是四阶强者，但他们只会溺爱自己。 此刻申凯看过来的眼神，是如此平静，没有一丝不屑、杀意或者嘲讽。 但就是被这双眼睛扫到的瞬间，龙一瑞停止了所有挣扎。 连哀嚎也变成了委屈的低吟。 “安静点，如果你不想，比现在更惨的话。” 这是龙一瑞从这双平静眼神中，读出来的信息。 属于同阶食物链，最顶端掠食者的信息。 如同冰泉透体一般，一股寒冷气息充斥着龙一瑞全身上下，他是真的被申凯吓破胆了。 “唉，凭你的修为，我之前和小环的话，你应该听的一清二楚了。” “我和他并没有任何实际的纠葛。” “充其量，他只是我为了围杀你，而钓在身边的一刻棋子。” 水轻柔叹息的声音传来，说到围杀两个字时，眼中有着浓浓的自嘲。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若不喜欢他，杀了让他退场就是。” “何必这样去折磨他，反而显得自己气量狭窄？” 听清楚了水凝冰的话，龙一瑞眼中闪过希望，再度挥舞双手起来。 他现在不但没有因为水凝冰口中的利用而生气。 反而有些感激，对方此刻为自己说话。 只要申凯听对方的，干脆杀掉自己，让他退场，怎么也比现在的痛苦折磨要强。 “有意思。” 平静的表情下，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申凯看了看水凝冰，嘴角上扬。 “直到此刻，你居然还敢试探我的虚实。” “你的紧张和恐惧，至少有六七成都是伪装。” “亲眼见过后，了解到我并不是你最开始设想的改造天骄，你就在为以后的布局，收集情报了。” 申凯心中通透无比，水凝冰刚才的话，看起来像是不忍龙一瑞受到折磨而出声。 实际上，却是在试探自己的性格、意志和器量。 因为从见面起，申凯表现出来的实力，就彻底推翻了水凝冰过去总结出的结论。 所以她现在急需要重新收集情报。 以便在脑海中，再度构建出一个全新的申凯心理模型。 无论是申凯听到她的话后，桀骜不屑、杀意外露、面色犹豫、言听计从...... 只要顺着水凝冰的话，不管申凯无论听还是不听。 他的反应都能让对方有所判断，从而找到和自己谈话的定位。 或许还有日后，再次围杀申凯时的布局依据。 水凝冰此刻早已放弃新生赛围杀申凯的打算。 甚至连自己接下来，被杀退场的准备也做好了。 她已经在布局以后，尽可能的在退场前，收集申凯足够多的信息。 “看来，天赋和战力，也只是你的工具之一。” “你这份心思，哪怕修为平平，作为谋士，也足以造成不少乱子。” “包括之前那个以我为开局，自身为棋子，妄想对抗申极煌的大网......” “虽然有些想当然，只考虑了单方面的战略，不过理论上或许可以给那人，造成些小麻烦。” “放任不管的话，你这女人，说不定在某天，能从一条毒蛇，蜕变成祸乱天地的毒龙。”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这里是战场 静静听完了申凯的话，水凝冰心中暗叹了一句。 眼前的存在，简直在不断刷新她过去的认知。 甚至让水凝冰一度怀疑，自己过去收集到的情报，是否真实。 实力方面确实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 对方一招击杀厉贫熏，虽然有从背后偷袭之嫌，但也足以证明绝非改造天骄能比。 但身为上一代天骄申极煌的儿子，申凯的出色表现，倒也能够让水凝冰接受。 可此时自己简单一句话，想要收集情报的隐藏含义，居然也被瞬间察觉。 “这种天赋和心思，真的会在三年前还只是文道二阶，甚至因为一个女人散功？” “难不成失恋被甩之后，因爱生恨、发愤图强这种狗血的事情，这么有效果的吗？” 生平头一次有着郁闷和吐血的冲动。 水凝冰没有怀疑自己情报的真实性，但申凯前后的表现，差距实在太大了。 如果失恋就能让人在短短两三年内，这么明显的变强变聪明，她也好想多失恋被甩几次！ 不提水凝冰此刻心中的许多想法，申凯说破了她的心思后，转身看向全身颤抖的龙一瑞。 “我绝大多数情况下，都遵循杀人不过头点地。” “双方各自为敌的情况下，可以互相厮杀，但轻易不会做出这样侮辱的行为。” 走近两步，申凯隔着笔直的铁矛，轻声对龙一瑞说。 “知道你为什么，让我开了这个特例吗？” 面前的人声音并不大，却让龙一瑞心中惊雷炸响，他眼睛瞪大，努力摆动脑袋做出动作。 “呕...不...求泥......” 看着一心求饶的龙一瑞，申凯脸上没有丝毫不忍。 他抬起手指，在细长的铁矛上轻轻点了点。 一丝丝雷电顺着铁矛传过去，让对方再次痛苦的哀嚎。 “申极煌的妻子只是失去生命，而你却足足体会了十几年的痛苦和耻辱，这两者根本无法相比。” “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听到申凯的话，龙一瑞浑身颤抖，眼中居然涌现出泪光。 此刻他不知道，是不是在为自己的话而感到后悔。 看到对方的样子，申凯摇了摇头，接着说。 “你这话让我觉得恶心，所以忍不住对着你这张嘴，来了一矛。” 顿了顿，申凯手中握住铁矛，缓缓的转动起来，一丝丝雷霆逐渐在聚集。 “除此之外，你这幅一心护花，深情款款的样子，也让我觉得很腻味。” 这是申凯的真实想法。 并不是向他前世网络上的段子，看到龙一瑞和水凝冰聊天，觉得单身狗受到暴击之类。 而是他觉得，尊重比赛和对手，是身为修士应该做的事情。 在神霄论战中，彼此为了学校的荣誉和自身的进步为敌。 用尽一切阴谋阳谋去算计，用尽所有的力量和招式来厮杀。 但龙一瑞却好似花丛漫步一般，到处撩妹。 仿佛他进入新生赛，不是来战斗，而是参加联谊会，谈情说爱似的。 甚至他还察觉到，对方身上除了战斗的血腥味之外，居然有淡淡的男女气息，不可描述。 这代表了对方在遇到水凝冰前，就在前两天的新生赛中，恐怕和其他女生有过‘深入交流’。 “世间十万八千字，唯有情字最伤人。” “但在我看来，你配不上这个情字。” 或许龙一瑞能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对多少人说过，自己多么多么爱她，却又放不下其他女子的话。 “甚至最后你连自己都骗到了，以为自己真是多情浪子。” “可这些都掩盖不了，你在我眼中，不过是个以情为皮，骨子里却充斥着欲望的存在。” “什么情圣，什么浪子，什么后宫，什么爱侣......” “你充其量，不过是一头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欲之兽罢了。” 心中有种比肉体更加痛苦的感觉升起，龙一瑞再度激烈挣扎起来。 他此刻有种从内到外，被申凯看穿戳破的羞耻感，以及再度升起的逆反心理。 可即便如此，在绝对实力的差距下，他连挣脱开铁矛也做不到。 “倘若换个环境场合，你在外面不管是谈情说爱，或者乱搞男女关系，都与我无关。” “但在神霄论战，多少人都拼尽智勇和觉悟的情况下，似你这种东西出现，只会玷污了他们的战斗。” “以后给我记住了，这里是战场，不是你游戏花丛的情场。” 最后一句说完，申凯力量涌动下，一股股雷霆顺着铁矛，冲向龙一瑞嘴中。 “嗷吼吼啊啊啊！！！” 再度痛苦的嘶吼起来，龙一瑞感到一股可怕的力量，正从他口中向头上涌去。 “砰！” 血肉四溅，在申凯的雷霆下，龙一瑞的头颅整个被炸开。 没有头颅后，龙一瑞的身体失去了束缚。 连带着充满伤痕的脖子处飙射血液，缓缓跪倒在申凯面前。 看着眼前血腥而恐怖的一幕，饶是水凝冰一向自认为冷酷淡定，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眼神中微不可查的升起一丝忌惮，水凝冰看着申凯。 这种有实力有智商，却又果断狠辣，该杀就杀，丝毫不会妇人之仁的存在，实在太可怕太危险了。 要是换做龙一瑞拥有现在申凯的力量。 水凝冰反而不会觉得忌惮，甚至会欣喜。 因为对方沉迷女色，只要自己若即若离，时不时给点甜头，龙一瑞就会跪舔。 但眼前的男人，心思太过莫测，不能按照自己以往的套路来试探的。 “好了，该死的都死完，现在，该聊聊我们的问题了。” 解决龙一瑞后，申凯转身看向水凝冰，双眼深邃，语气中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水凝冰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尽量整个人放平静。 刚才的一系列行为，已经让她深刻意识到一点。 眼前的人，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怜香惜玉，或者不杀女人的心思。 可能只是一句话不对，下一刻自己就会身首异处，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死不可怕，在新生赛被杀，只不过是退出场外罢了。 但水凝冰讨厌这样没有意义的死亡。 她想要在退场前，尽量收集更多关于申凯的信息。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申凯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和地位，不断拉高。 从一开始，以为不过是龙一瑞那样，无能软弱的二代。 到现在，正朝着申极煌的地位逼近。 纵然此刻还只是三阶，但对方却给水凝冰一种感觉。 总有一天，他会站在和申极煌相当地位，甚至超越的错觉。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心血共鸣 此时的桃林中，遍地尸骸。 只剩下申凯和水凝冰两人，面对面相隔十步对视。 阳光下，一片片桃花散落。 花瓣在两人身边吹过，居然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平心而论，申凯和水凝冰两人，单论外表和气质，确实相配。 任何人看到他们站在一起，都会由衷的说一句金童玉女。 而作为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其他不了解内中隐情的人，也会觉得男才女貌。 然而就是这两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女。 此刻的谈话中，却丝毫没有打情骂俏的意思。 除了沉闷外，还有一股凝重和肃杀。 “老实说，一开始藏在树上疗伤，听到你是我未婚妻后，我确实吃惊。” “印象中，申极煌从小到大，从来没和我提起过，有你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申凯说的是实话。 无论原主的记忆和笔记，包括自己穿越后的三年，都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不但申极煌没说，连申府的众人，都从来没透露过类似消息。 因此申凯初步判断，这事有可能，只是申极煌一时兴起，单方面决定的。 “当初原主的前女友就够窝心了，申极煌这边又来了个未婚妻，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不清楚此刻申凯的心思，但水凝冰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 心中升起不忿，她冷笑一声开口。 “你以为，我就很想有你这么个未婚夫？” “我承认，论天赋和修为，我是远不如你。” “但毫不客气的说，在水家这一代人，我水凝冰的天资才华，绝对是第一！” 点了点头，申凯对水凝冰的话没有否认。 哪怕不是天骄，水凝冰的资质和实力也是绝世级别。 再加上心思和诡诈，面对天骄门槛也能对抗一二。 放在水家这种不算最顶尖的家世中，绝对是顶梁柱般的存在了，未来神祗有望。 “但就是因为童年时的那件事，和你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未婚夫，我在水家的待遇，远没有达到最理想的巅峰！” “其他同辈表面惧怕我，但背地里却始终看不起我。” “家族的修炼资源确实没少过，但凭我的天赋和才华，本可以得到更多。” 一边说着，水凝冰的脸上露出愤慨和嘲讽。 申凯看出来，里面或许有着博取同情的演戏部分。 但也确实有一些对方真实的情感流露。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被那魔神，你的好父亲，在五岁的时候就指定为你的未婚妻了！” “所有水家和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觉得，反正迟早是别人家的女人，何必培养这么多？” 说到这里，水凝冰突然将自己肩头的衣服拉下来，露出了那颗红痣。 “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和资源，永远得不到十足......” “家族和周围人的眼光、迫害、恶毒心思也永远不缺少。” “最最重要的，是这滴心血，每年一次，好像要把我身心焚烧一般！” 手指紧紧捏着肩头那一块，指尖有些发白，水凝冰凄厉的笑了起来。 “看看，我曾经无数次用手、用刀、用火，想要将它挖走，却从来没有成功。 “就连如今意识进入新生赛的天地，它居然还是存在......” “只有一种可能，这滴心血不但作用在肉身，就连我的意志和心魂，都被沾染上了！” 一字不落的听完了水凝冰的控诉。 申凯知道，这次对方的话再没有任何演戏的成分。 而是她真正积压了十几年的情绪爆发。 看着对方肩头的红痣，申凯微微皱眉。 他并不喜欢水凝冰这个人。 但如果是五岁的时候，就遭遇了这些，对于当时还是孩童的她而言，确实过分了。 “但，我所了解的申极煌，虽然杀人如麻，却同样高傲自负，不会无缘无故的以大欺小才对......” 申凯仔细回想着对申极煌的了解。 当年很多事情，似乎都有着断断续续的联系和线索。 但无论怎么散乱，有一点是绝对绕不过的，那就是他母亲水轻柔。 而水轻柔的死，也是所有事件的导火索。 原主从小的不正常待遇，申极煌和吴清和关系古怪，突然杀上水家还给水凝冰种下心血...... “这几件事中间，到底有什么必然联系？” “而且我了解的申极煌，就算发泄复仇，大概率也是找水家的修士。” “怎么会最后相持不下，就为难当年只有五岁的水凝冰？” 这些事情都无法和眼前的水凝冰说出来，申凯只能在自己脑海中快速思考着。 “唉，我本来还说没变得更强之前，不想沾染上这些陈年破事。” “结果到头来，一个突然蹦出来的未婚妻，似乎又绕回了当年的事件。” “我又不是柯南或者吴邪，对找别人的真相没兴趣啊......” 一边想着，申凯一边盯着水凝冰的肩膀。 突然间，他眼中瞳孔微微缩小，心中传来一阵波动。 这是一种相隔很远，但又确实存在的血脉乃至心灵联系。 波动的幅度很轻微，却真正存在。 “是因为我的血脉来源于申极煌，哪怕此刻意识进入，也能和他的心血产生共鸣？” 眼中微微闪烁，申凯猛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就算是申极煌想要欺负和折磨只有五岁的水凝冰好了......” “但又为什么，非要让她和自己的儿子定下婚约？” 想到这里，申凯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紧接着，他朝水凝冰大步走过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手指逼出一滴心血，用力按在对方肩头的红痣上。 看到申凯的动作，水凝冰知道无法避开，干脆闭眼任由他。 “恩，我的心血进入了，但反应很微妙，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变化？” 看着手指按住的红痣，申凯思索着，突然想到一点。 这滴心血严格来说，是申极煌的血脉和意志混合。 因此即便是虚拟构造的身体，但只要是水凝冰的意志存在，那么这颗红痣就会有。 “看来除了我的心血外，我的意志也要加入！” “好在当初原主消逝时，波动和心绪通通注入给我。” “因此我无论血脉和意志，都完全可以沟通申极煌的心血。” 想到就做，申凯全神贯注，意识集中涌向心血中。 下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波动产生。 水凝冰肩上的红痣闪烁神秘而强大的光泽。 申凯闭眼，似乎失去了知觉一般。 稍微犹豫了下，水凝冰放弃了偷袭此时申凯的打算。 一来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失去意识，还是留了几分后手。 二来她比谁都更想知道，申凯能对这滴心血，做出什么样的变化。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希望你不会后悔 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久。 前后相隔不过片刻之间，申凯就重新睁开了眼睛。 跟着他整个人向后，退开几步。 眼神复杂的看着水凝冰，申凯心中有很多情绪升起，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悲哀，还是好笑？ 刚才意识的共鸣下，他已经完全了解了那滴心血的作用，也推倒出了一部分的情况。 虽然当年的许多事，目前看还一头雾水。 不过至少对于水凝冰这边，他算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你...刚才读到了什么？” 水凝冰的声音有些颤抖，丝毫没有以往的冷静自若。 毕竟是折磨了自己十几年的存在，说是童年阴影都算是小瞧。 此时，给自己种下心血的魔神，他的儿子就在眼前。 水凝冰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几乎变成了执念的心血，能不能解除。 看着眼中露出紧张和急迫，再也没有之前那样智珠在握的水凝冰。 申凯想笑，却有些笑不出来。 轻叹一声后，申凯认真看着水凝冰。 “你，真认为，申极煌的这滴心血，是为了折磨你而种下？”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反而等到申凯的询问。 水凝冰心中升起一股戾气，面容有些狰狞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不是为了折磨我，难不成还是为了帮我才种下的！！？” 听到这个回答，也算是在申凯的意料之中。 任凭谁被折磨十几年，突然想要转变观念，也不可能。 “那你就没想过，申极煌好歹是一代天骄，生平杀伐不少，但也不至于为难，当时只有五岁的你......” 申凯的话刚说完，水凝冰就退开两步，不耐烦的一挥手。 “你用不着给你爹洗白！” “他什么货色，你会不清楚？” “性格乖张桀骜，屠戮全族的事情，也不是没做出来过！” 脸色有些尴尬，申凯无奈的摇了摇头。 申极煌的实力和名声，简直成反比。 随着他的修为不断进步下，手中的杀戮也是越来越多。 在人族不少存在心中，他是天骄、是强者、是魔神，但绝对不可能是好人！ “罢了......” 心中念头转动，申凯眼神逐渐变了，他看着水凝冰说。 “我也直说，你这滴心血，我现在就能给你解决。” “只不过，一会解除了它，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眼睛瞬间睁大，水凝冰听到申凯的话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万万没想到，申凯不但没有威胁或者杀掉自己，反而直接说愿意帮她解除心血。 一想到困扰自己多年的诅咒，终于可以去除，水凝冰心中涌起狂喜。 就连此刻，申凯脸上似乎有着怜悯和嘲弄的样子，都被她彻底忽略过去，再也没有曾经的冷静。 “申凯，只要你为我解除这诅咒，我水凝冰可以对人族圣贤起誓，至此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未来就算我走的再远，也只会和申极煌清算，一切与你无关！” 一字一句的听完了水凝冰的话，申凯嘲笑的摇了摇头。 “呵，不找我麻烦，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不过申极煌给你的，你这么不想要，我身为他儿子，就帮他收回来吧。” “希望...你不会后悔。” 说完后，申凯闪电般动身，再次一指头点在水凝冰肩膀处。 紧接着，申凯按照从心血中得到的信息，全身意志和气血合一，涌动起来。 “咚！” “咚！” “咚！” 瞬间一种错觉在水凝冰心头升起。 此刻她体内，似乎多出来了又一颗心脏，两个心脏在缓缓跳动着。 “不，这是错觉...它们原本就在一起，只不过如果被分离开了。” 想到这里，水凝冰知道，这或许就是那滴心血。 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水凝冰激动的难以自己，同时心中许多念头闪过。 “有这滴心血折磨，我都能展现绝世之姿。” “倘若去除这心腹大患，我恐怕会真正显现潜力，即便比起天骄也不会差！” 眼睛微微瞟过申凯，水凝冰垂下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心中想着。 “申凯，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过看在你为我解除这诅咒，日后我或许会考虑放你一马。” “至于你父亲，申极煌他必须死！” “也不知道未来某一天，我踩在他尸体上，对他说出这滴心血，是他亲儿子去除的，他会不会死不瞑目，哈哈哈哈！！！” 虽然隐藏的很好，但申凯何等敏锐，早就看出了水凝冰隐藏的恶意。 嘲讽的笑了笑，申凯动作不停，口中说着。 “心血即将被去除了，不妨感受下，你的身体和意志吧。” “这，就是你梦寐以求了十几年的结果。” 申凯的话，打断了水凝冰的想法。 下一刻，她回过神来时，突然惊恐的尖叫起来。 “怎么可能！！！” “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不断衰弱？” 四肢渐渐变得无力，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感，正在水凝冰身上蔓延。 不但是肉身，就连体内的真气修为，乃至于精神和意志，都呈现出一种缓缓消退的迹象。 “你对我做了什么，申凯？” “你在骗我...不但没有去除心血，还暗算我？” 水凝冰一边面色突变，一边想要避开。 但无论她怎么动作，身体都似乎被定死在原地，一步也踏不出。 看着水凝冰气急败坏的模样，申凯面色沉静的开口。 “虽然你一直觉得自己的绝世之姿，有多么厉害，或许在水家这一代也确实是第一。” “但在我眼中，区区一个绝世罢了，很了不起？” “你唯一让我觉得有点看头的，也不过是心思和脑子罢了。” “此时你的智商正在直线下降，不要让自己最后的脑子都被丢掉，成为一无是处的存在。” 申凯的话虽然难听，但却反而让水凝冰从慌乱中冷静了下来。 仔细感受了一下，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这不是暗算...而是真的去除心血......” “只是随着心血离开，我的身体、修为、意志等等，居然在不断退化和消弱？”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心血的真相 知道对方难以接受眼前的情况。 因为这几乎颠覆了水凝冰，过去十几年的认知。 因此申凯平淡的开口，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 “接受现实吧。” “你的资质、潜力、意志等等，压根就没你想的那么好。” “这些年你的绝世之姿，种种作为，不敢说全部，但至少有部分是这滴心血帮助。” “大家都是年轻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小说？” 看着还是不肯相信，但眼中出现迷茫的水凝冰，申凯轻声说。 “小说中，大部分主角都会有金手指这玩意。” “很遗憾，现在，你亲手将一手塑造自己到绝世的金手指，放弃了。” 申凯的话仿佛利刃，在水凝冰心中狠狠的割裂。 但终究是十几年的认知，不可能被简单几句话就彻底打破。 水凝冰强行压下心头逐渐涌上来的恐惧和荒谬感，咬牙死死盯着申凯说。 “真是可笑！” “照你的意思，这心血不但不是什么折磨或者诅咒，反而是在一直帮助我？” “甚至于，我的努力，我的成就，我走到绝世这一步，也有很大原因是靠它？” 看着始终不信的水凝冰，申凯失望的摇了摇头。 对方如今的样子，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只能通过仇恨和不断催眠自己，来拒绝事情的真相。 但他可没有当对方是女神或者小公主，哄着让着的打算。 “我对当年的事，包括水家之类的，并不是很清楚。” “但部分线索整理下，对于你，我推测出了一些假设，你可以试着听听看。” 接着不管水凝冰慌乱的眼神，申凯自顾自的，将自己想法说出。 其实最开始他就感到奇怪，对申极煌为什么要为难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不解。 之后接触到那滴心血的信息后，申凯发现了一个重要情报。 这滴心血，压根就不是什么诅咒或者折磨。 相反，它存在的意义，是以每年一次的规律，不断净化和修复宿主身体的某些隐患以及提升血脉！ 不但如此，申极煌身为天骄，除了自身修为的强大外，意志和贯穿的道理也惊世骇俗。 有着他意志合一的心血，久而久之，会不断让宿主的潜力和心魂都得到洗练。 日久年深之下，这滴心血甚至可以让一个资质和心智平凡的存在，成就超过她原本该有的上限。 “懂了吗？” “你视作折磨，每年一次的焚烧身心，其实是在修复和净化你的身躯以及血脉。” “而你引以为豪的绝世之姿和潜力意志等等，也或多或少是靠着这滴心血多年来潜移默化，最后才不断拔高上限的。” “现在心血被逐渐抽离去除，适应了这股虚弱感后，这个迟钝、缓慢、弱小的身躯，才是真正的你。” “甚至你的潜力和天赋也会大大受损...不，谈不上受损，因为这才是没有心血后，真正的你。” “一个或许小有才华，却远谈不上绝世之姿的普通天才。” 似乎在印证申凯的话一般。 随着心血逐渐分离开，水凝冰除了感受到修为的退化和虚弱外。 更严重的是她觉得自己连心智，都开始变得迟钝和怯弱。 绝大部分时候都冷静自若，算计他人如吃饭喝水般的心态，居然如潮水退去。 原本以为永远不会出现，如小女生般哭泣委屈的情绪，仿佛洪水决堤般出现。 此时的水凝冰依然美艳绝伦，却再也没有之前那种，蝮蛇吞天的绝世风采了。 现在的她，只是个有着美丽外表的普通修士。 这，才是没有心血帮助下，被打回原形的真正的她。 “不...你不能这样......” “那滴心血是我的...你不能把它拿走！” 眼中饱含泪水，这似乎是水凝冰五岁被种下心血之后，第一次哭泣。 身心如此明显的变化，让她不得不相信，申凯所说都是真的。 申极煌的心血，不但不是害她，反而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帮助她，让她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绝世神女。 “很遗憾，我只是三阶修士，靠着血脉和信息的共鸣，才能去除这滴心血。”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你现在就算后悔，我也停不下来了。” “所以，我在动手前才认真的说，一切后果由你自己承担，希望你不会后悔。” 水凝冰听到最后一句话，整个人几乎要疯狂了。 当时她一心觉得这滴心血是诅咒自己的元凶，哪里会了解其他？ 因此动手前，申凯说的一切后果自己承担，希望不要后悔。 都被她当做耳旁风，丝毫没有在意。 “你这魔鬼，你一定是故意的！” “否则，你为什么事前不告诉我，这滴心血对我有多么重要？” 看着水凝冰面容扭曲狰狞的嘶吼，再也没有曾经的心气和风度了。 申凯既没有嘲笑，也没有怜悯，平静的开口。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因为，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心如蛇蝎，整天想着暗算我的名义未婚妻？” 听到这个回答，水凝冰整个人呆滞了。 申凯接着说：“换个角度想吧。” “就算之前我将这些，都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告诉了你。” “你觉得凭你水凝冰多疑、好胜、算计的性格。” “在事情没有真发生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 微微张开嘴，水凝冰其实很想说自己可能会相信，但却始终说不出口。 相信了十几年的诅咒心血，怎么会因为申凯一句这不是害她的，就接受？ “因此，我不说，你会一直怀恨在心，觉得申极煌害你，想要对我们父子复仇。” “而就算我说了，甚至找到诸多证明，你也不会相信，因为这是由心自证。” “只有等事情真的发生，并且降临到自己身上时，你这种人才会不得不去相信。” 只是相信的代价，却太过沉重，非得去除心血，且过程不可逆。 当然，申凯还有一句话，懒得说出口。 最最重要的是，她水凝冰算什么？ 有什么资格，让他申凯像个老父亲似的，苦口婆心去证明去解释？ 费尽心力说这滴心血是对她好的，千万千万不能去除。 对你好，你不信，那成，干脆将金手指取了，把你打回原形，一了百了。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都是骗子......” “申极煌这么恨水家，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帮我？” 水凝冰眼神失去光彩，喃喃自语，一副失心疯了的样子。 申凯也不管她还能不能听见自己的话。 干脆将自己思索后，对申极煌剩下的部分猜想说了出来。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部分线索 在申凯的了解中，申极煌那样的存在，确实不会去迁怒，当年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 但要说他会无缘无故的，给一个小女孩自己心血加上意志。 帮人家增加根基和底蕴，那就更加的不可能。 毕竟他申极煌不杀人，已经是难得。 何况帮助非亲朋好友的人，他可不是开善堂的。 因此一开始，申凯还曾经脑洞大开，想着水凝冰会不会是申极煌的私生女什么。 但在触碰到那滴心血的时候，不只是申极煌的血脉产生共鸣。 申凯也清楚感受到了，水凝冰体内的血脉。 两者压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因此，可以判断出，申极煌和你之间，在血缘上没有直接联系。” 顿了顿，申凯看着水凝冰，此时对方早已双眼无神。 不过还剩下一点心力，让她也希望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为什么。 “你之前自己说的，我母亲水轻柔，是你族中长辈。” “那如果按这个辈分来算，你应该称呼她什么？” 遭遇到这种变化后，水凝冰的心绪已经彻底混乱，早没有了曾经的冷静。 面对申凯的话，惨笑了一声直接回答。 “阿姨？伯母？随便了......” “严格来说，我母亲算是水家的远房分支。” “不过据我所知，她自幼和水轻柔关系莫逆，用现在的话来说，算是最好的闺蜜吧。” “就连当年大学，她两也是一起考入临渊的。” “甚至有传闻，我母亲毕业后回到水家结婚，但没过多少年，就被水轻柔请回临渊，说是帮什么忙。” “再然后，申极煌接回自己妻子，我母亲也回到了水家......” “但好像没多久，反正我母亲生下我后，就去世了。” “再之后，就是我五岁那年，申极煌突然打上水家，夺走水轻柔牌位，以及，种下那滴心血......” 水凝冰用陈述的语气说着。 无论是提到申极煌或者水轻柔，哪怕是自己的母亲，眼中都没有丝毫波动。 此刻的她，似乎变得麻木起来，对所有事都不再关心。 反观申凯，听完水凝冰的话后，眉头逐渐紧锁起来，心中转过许多念头。 “这样算，水凝冰的母亲和申极煌他们几个，都是临渊同届生。” 而更重要的一点，水轻柔毕业后再度回到临渊，参与什么实验。 之后被申极煌接走，生下原主不久就去世。 “现在看，不单单是她，就连水凝冰的母亲，居然也是这样。” 心中的线索隐隐串联起来，申凯朝着那个方向思考。 他现在十分确定，当年水轻柔重回母校后，参与的事情不简单，背后有阴谋或者隐秘。 “而申极煌过去，对原主的态度差到极致。” “在水凝冰五岁时，又打上水家，还给她种下心血，帮助她修补血脉......” 终究线索还缺少了几个大块，申凯只能靠自己去猜想。 并且他还有一点想法，那就是关于水凝冰的心血。 从之前获得的心血信息来看，申极煌种下的目的，主要还是修复水凝冰的身体。 可一个当时不过五岁的小女孩，身体会遇到什么问题，需要修补？ 是细胞层面，基因层面，或者更深层次？ 并且申极煌的心血，除了修补水凝冰身体外，还能够给她增加潜力和天赋，乃至意志？ 不是申凯看不起申极煌，而是事实如此。 后天改造会严重损耗寿命和机能，得不偿失。 但先天的改造，唯有婴儿还在母体孕育的时候，效果才是最好。 这期间里，给母体服下一些天材地宝之类，确实能够让婴儿出生后资质有所提高。 可等孩童成长到五岁的时候，单凭一滴心血，就能让她在未来逐渐成长为绝世，开挂的过分了。 人族的神祗又不是个位数。 真有这种好处，恐怕人族的神祗，个个用一滴心血，给自己的儿孙后辈种下。 好像葫芦娃一般，成年后，六阶神祗的后代，清一色的绝世。 问题是，许多神祗的后代，压根没有绝世泛滥过。 而种下心血时的申极煌，还只是五阶宗师的程度。 “就算说水凝冰原本的意志和资质都不错。” “申极煌的心血只是临门一脚，将她推动成绝世之姿，这解释也还是牵强了。” “呼，终究是情报不足，甚至我都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刚才的推测是否接近真相......”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能力去管，申凯将各种想法暂时压下。 他看着水凝冰肩膀，那滴心血终于出现。 飘荡在半空中，心血散发出神秘的色泽，逐渐消散。 “这滴心血伴随申极煌意志而存在，如今我在这里去除，相信你到场外后，也不会存在。” “至于他的心思，我还没想透彻。” “只能说，当年给你种下心血，直接目的就是为了修复你体内的伤势，就好像基因链断层之类。” “而让你修炼速度加快，成为绝世之姿这些，不过是附带的作用罢了。” 说完后，申凯将一直点在水凝冰肩膀上的手指收回。 看着在肩头散去的心血，水凝冰脸上似哭似笑。 曾经伴随着童年至今的心魔真正消失，她怅然若失。 但内心深处，似乎又有着一丝轻松和解脱，让她稍稍平复了一点，恢复部分冷静，开始思考。 自己本以为是诅咒和折磨，到头来却是成就自己绝世的助力。 水家老祖的避而不谈，恐怕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又不好意思说是申极煌在帮她。 “到头来，我这十几年忙前忙后，恨来恨去...真像个疯子、傻子......” 看着脸色比刚才要平静许多的水凝冰，申凯暗中点头。 眼前的人，虽然失去了心血帮助，一度混乱绝望。 但走出来的速度比他预料中，还稍微快了一些，这份心态倒是值得肯定。 沉默了片刻后，申凯开口。 “你怎么看这滴心血，是你的事。” “总归人族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普通凡体逆袭，成就巅峰盖压当世的存在。” “若没了它，你至此一事无成，只能证明你本身，就只适合做个普通修士。” 听到申凯的话，水凝冰眼神有些恍惚和自嘲。 跟着她走近两步，紧紧盯着申凯的脸，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香气扑鼻而来。 “你这算是在安慰未婚妻，还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我一点也不恨申极煌。” “反而对造成了这一切的你，恨之入骨呢？”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算不算杀妻证道？ 水凝冰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们两人的耳中传递。 远看起来，似乎小情侣在撒娇一般。 面对她的动作和话，申凯微微挑眉。 跟着他洒然一笑，猛地伸出手。 他居然掐住水凝冰的脖子，将对方整个人提了起来，举在半空中！ 申凯此刻的力量并不大，而水凝冰也没有挣扎。 双方的眼神隔空对视着，谁也没有躲开。 “想恨就恨，我可以杀一个人，却也没有阻止一个人恨我的权力。” 紧紧盯着水凝冰的脸，申凯手中逐渐加力。 “倘若你失去这滴心血后，真的觉得万籁俱空，那就把恨我，当做走下去的动力吧。” 说着说着，申凯笑了起来，没有任何调侃和讽刺的味道，只是眼中无比的认真。 “我允许你恨我，直到我从临渊学府毕业的那一天，从现在算起，还有四年半的时间。” “但注意听好了......” “一旦我真的毕业，成为自由修士后，你的仇恨还没有消退，甚至胆敢做出阴谋算计，与我为敌的事情。” “那时候，我会杀了你，从肉体到灵魂，镇压磨灭到一粒细胞都不剩，彻底消失。” 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申凯的眼中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正式。 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升起，水凝冰看着申凯的眼睛，忽略了脖子被掐住的痛苦。 已经冷静下来的她知道，申凯此刻说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玩笑的味道。 在大学毕业之前，她的所作所为只要不过分。 或许可以被当成学生间的矛盾和闹剧，罪不至死。 但毕业之后，自己倘若再敢有挑衅或者算计。 申凯会杀了她，没有一丝留手和犹豫。 无论自己长的倾国倾城，或者是水家的人，他都不会在乎和怜悯。 眼前的人，和当初他父亲申极煌一样的霸道强势。 “不，这两人，有着根本上的区别！” 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 看着名义上的未婚夫，水凝冰终于想到了这父子两的不同。 申极煌是万载寒冰下，隐藏着温泉。 倘若能打破他外面的坚固冰层，就能够见到心底最深处的温热和柔软。 正如申极煌平生乖张桀骜，肆意杀戮。 但对于为数不多的好友和妻子，却是倍加珍惜。 反观申凯，则是四季轮转的表象下，隐藏着神秘和混沌。 平日里只要不是有过节，他对外人无论修为高低，都彬彬有礼，从来不会持强凌弱。 看起来就像是个阳光好少年，有说有笑，比他父亲冷脸恶语好相处太多。 但拨开这层后，他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从来没有人能看清。 放佛黑洞中隐藏的，到底是无情、深邃、淡漠，还是其他？ “咳咳...申凯，抛开眼前的修为不论，一旦你真正成长起来，搞不好，比你父亲申极煌，更可怕......” “相比起来，申极煌倒还更偏向于外冷内热的军人......” “而你，则更像是一个修士，真正意义上的那种。” 一字一句的听完了水凝冰的话，申凯先是点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 “你或许看到了冰山一角，但看清全部的我，还不足够。” 说到这里，申凯微微思索了一下，再次开口。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不妨今天把所有纠葛，都一次性理清楚吧。” “困扰你多年的心血，我去除了，无论你是喜是悲是恨，都随便。” “另一件事，则是你我这种儿戏般的口头婚约。” 听到这里，水凝冰眼中有着嘲弄。 她似乎想看自己这个未婚夫，究竟想怎么样。 “退婚吧。” 简单的三个字从申凯嘴里吐出。 嘴角勾了勾，水凝冰惨笑着想要点头。 无奈她整个人被申凯掐着脖子提起，难以做到。 “退婚啊...好啊，谁退谁？” 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调侃，申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随便。” “你退我，或者我退你，都可以。” “申极煌那边不用担心，总归是他一时兴起定下的，这方面他也逼不了我。” “当然，如果你想要维护下女儿家的面子，大可以对旁人说，是你退婚的。” “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我还是愿意让步。” 说着说着，申凯咧嘴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他看着疑惑的水凝冰说：“如果你来退的话，理由我都给你想好了。” “申凯名不符实，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角色，谁嫁他谁倒霉。” “申凯不过是人造天骄，潜力全无，曾经的天才迟早陨落，配不上我。” “我水凝冰堂堂绝世，一心修行，不会顾及区区儿女私情，这婚约不要也罢。”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我水凝冰不会接受，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丈夫，只想要一场轰轰烈烈的自由恋爱。” 一段段话从申凯的口中一气呵成说出来。 每一个想法，都让水凝冰眼角抽搐。 耸了耸肩膀，申凯说：“你看，理由我一下子，就给你想到了四条，更多的随便你选。” 看着貌似无辜的申凯，水凝冰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来。 “有意思吗？” 点了点头，申凯轻笑着说：“很有意思，虽然确实恶趣味了点。” “我刚才连你退婚后，当众喊出莫欺少年穷的剧本都想好了。” 无奈的闭上眼睛，水凝冰叹息着开口。 “放心，我会按你说的退婚。” “至于理由...就说双方见面，感觉不合适，或者用后两条之类......” 哪怕失去心血，潜力和意志被削弱，但水凝冰也不是变成白痴了。 明知道申凯不是纨绔二代或者人造天骄，而是世间最可怕的潜龙。 倘若自己还说出前两个理由，用什么天才陨落来当借口。 日后申凯走的越高，恐怕自己的脸面也掉的越大。 倒不如干脆说两人不合适，或者自己一心修行。 反正人族修炼最大，只要申凯堵住申极煌那头。 自己真的对外表示一心向道修行的情况下，谁也不好硬逼着自己嫁给他。 “很好，识时务这点，你没有和心血一起丢掉。” “既然心血已去，婚约已解，那也到了该告别的时候。” 感受到脖子逐渐被勒住的窒息感，水凝冰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盯着申凯的脸。 她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人的面容，生生世世记下。 “咳咳，最后一个问题......” “下次再见，你觉得失去心血后的我...是会坠落成普通人。” “还是浴火重生，走出一个存粹、真正的自己？” 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申凯正视着水凝冰的眼睛，认真的回答。 “不知道。” “但无论哪种，我希望，那都是你发自内心的选择和努力，是你自己的决定。” “只有这点，我觉得是不应该凭修为强弱或力量大小，来扭曲的。” “无论结局好坏、善恶，愿你都能为之九死而无悔。” “再见了，我的前未婚妻。” 最后一句话说完，申凯手中发力。 水凝冰的脖子整个扭断，发出清脆的颈骨断裂声。 看着松手后，如破布娃娃般掉在地面。 此刻意识退出场外，身体被桃花掩埋的水凝冰。 申凯收回手，静静站立。 “我这算不算杀妻证道了？” 自嘲了笑了笑，申凯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站了一会后，他转身朝桃林外走去。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九变仙凰 一步步朝着桃林外走去，沿途经过满地的尸骸，申凯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阳光从上方层层树枝花瓣上投射下来。 照应着此刻的桃林寂静无比，显得有些安详。 当申凯终于踏出桃林范围后，他回身看了一眼。 身后桃树上，依然还有那些理道修士刻画上的符文，却失去了光泽和功能。 轻吐一口气，从之前申凯找到这里疗伤，到此刻离开，时间其实并不算长。 然而就是在这不过几个小时中，他却又一次接近了当年的真相。 甚至还亲手将申极煌留下的一些手尾给清理干净。 去除心血，婚约解除。 水凝冰对申凯而言，不过是个记得名字和样子的陌生人罢了。 无论对方是好是坏，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当然，要是那人真的能够涅槃走出自我，重新回到现在的地位，甚至走的更高，也无妨。 真像水凝冰说的，她将恨意转向自己，倘若放在心里也就罢了。 要是敢挑衅或者再搞出什么无聊的包围网，等自己毕业后，找个机会杀了就是。 一边无所谓的想着这些，申凯一边朝着桃林外的一侧走去。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那条漫长的河流岸边。 不得不说这条河流无论巨大和长度，都与申凯前世地球上的黄河类似。 新生赛三天中，他无论是水流漂浮或者在河床下藏身。 乃至后来赶路寻找资源点，都绕不开它。 此刻稍微靠近范围，轰鸣的水浪声就传来。 没有一点流沙和杂质，这条宽阔浩瀚的河流一如往常。 正浩浩荡荡的肆意流淌着，通向未知之地。 “你的耐性还真好。” 站在河岸边，申凯转头看去。 只见在河岸的草地上，正躺坐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显然早就在这里等他。 青衣淡妆的古风打扮，并没有穿着自己学校的校服。 眉宇间一点细长的红妆，让她多了一丝唯美。 但这名女子身上，却一点女性的柔美都看不到。 从头到尾都透露出一种强势和霸道的气息。 仿佛翱翔在天际之间的凤凰般闪耀，倘若没有遇见梧桐，她连落脚也不会。 “谈不上耐性，对于狩猎，这只是最基本的。” 听到这名女子的话，申凯饶有趣味的笑了，审视的看着对方说。 “哦，你也将我，当做猎物？” 将随手拽在掌心的草扔掉，女子站起身，有些慵懒的抬手，做出伸懒腰的姿势。 只是一个动作，让她的强势冲淡不少，露出姣好的身形。 “怎么，你实力强过我，不代表就不能拿你当猎物吧？” “我虽然一直看不起水凝冰那人，但至少在这一点上，我和她有些类似。” “战斗就是狩猎，不是我杀掉猎物，就是被猎物杀掉。” “放眼望去，古往今来、宇宙洪荒，又何尝不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暗森林，一个血腥而现实的猎场？” 眼中似乎有着深邃，青衣女子看着申凯，款款而谈。 “人族够隐忍、够狡诈、够强大、够狠辣，所以在这个黑暗的猎场中，赢到了最后。” “昔日的万族成为如今的异族，沦为猎物和食粮。” 说到这里，青衣女子顿了顿，纤纤玉手伸出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申凯。 “而当人族独尊，镇压万族、称雄世界之后，内耗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最近十几万年，阴谋阳谋、无数大小战斗皆是人族内部进行。” “正如此刻的新生赛，千万人竞相角逐下，也是一场为了存活到最后的大逃杀，一场华丽的狩猎。” 有些沉默的听完了对方一席话，申凯看着青衣女子的眼睛。 半晌后，他洒然一笑，弹了弹手指。 “所以，这就是你明明已经在桃林之外，却始终不进入的理由？” “无论是最开始的厉贫熏，还是我，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进入阻止。” “眼看着缥缈河的学生被杀光，感受如何，九变仙凰青钰雯？” 对于申凯说出自己的身份，青钰雯没有一点意外。 彼此都是最强天骄的层次，除非相隔遥远，刻意避开。 否则一旦面对面，气机感应下，很难隐藏身份。 更何况站在天骄最顶点的女性修士，就那么几个。 而她们每个人，都有着强烈的个人特征，被认出来，丝毫不奇怪。 至于申凯的话，青钰雯不置可否。 她转头看向远处的桃林，目光所及，似乎看到了那满地的尸骸。 里面大部分，都是自己学校的女生。 “强者为尊、剩者为王。” “古往今来无数猎场告诉了我，强者未必能活到最后，而活到最后的剩者，也不一定最强。” “不巧的是，我这人从小比较贪心，我想活到最后，更想一路强势的活到最后。” “但她们，不一样...太渺小了。” “弱者，除了作为社会运转的底层基石，以及被强者凌辱践踏这两个作用外，还能做什么？” 一番话说下来，申凯听的脸色有些怪异。 或许对方的身份如果是男性，说出这些话会自然不少。 但换做女性，就算是心高气傲、修为强大的女修士，恐怕有类似想法的，也不算多。 “（￣_￣）更何况这种语气和调调...好有大反派的味道啊......” “这种大龄中二，恐怕也就是在能修炼，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才可能走向高处吧。” 摇了摇头，申凯看着青钰雯，压下心中的想法，有些好笑的开口说。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中二这个词？” “说老实话，我觉得你进入缥缈河，甚至作为一个女生，真有种投错胎的感觉。” 并没有因为申凯的调侃而感到恼怒。 青钰雯居然出人意料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显然她并不是没有听过类似的话，但却根本没有放在心里。 “虽然不是很在意你的玩笑。” “但如果在你心中，把我当成水凝冰那样的伪女权、公主病，我可是会很失望的。” 将耳边垂下的长发轻轻卷起，收到耳后。 青钰雯此刻给人一种洒脱爽朗的味道，一点也不做作。 “同样是狩猎，我和不找上一群男人，就不敢围杀你的水凝冰可不同。” “我无论是狩猎或者修行，都是独来独往。” 说到这里，青钰雯浅笑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往事。 “对于投身女儿胎，我同样没有意见。” “那些女生自己的看法、世人的看法，我也没兴趣搭理。” “我只是单纯觉得，以女儿身，以我的力量，压倒世间一切男女修士，站在名为宇宙的猎场最顶点，很有趣罢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第四位女圣！ 听到青钰雯的话，申凯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发。 对方的话，倒也算不上多么惊世骇俗。 真正志在高远的修士，又有几个是甘愿久居人下，说出自己不如其他修士的？ 只不过和其他人不同点在于，那些修士要么恐惧死亡，希望修炼长生。 有的则是一心向道，朝闻道夕可死。 还有的，则是想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得到地位、财富、异性，满足自己的欲望。 而照青钰雯所说，她居然是觉得以女儿身，压倒世间所有修士。 这件事单纯本身，就让她自己觉得很有趣...... “你觉得我的想法很奇怪，还是觉得无趣？” 似乎看出了申凯眼中的疑惑，青钰雯轻松的将心中想法说出来。 对于其他人，她的态度自然不会这样。 但对于申凯，以及少部分天骄最顶点的存在。 她视为同类或者同层次的对手，乐于分享自己的观点。 “在我看来，修炼本身，就是这世间最有趣的事。” 人族本身弱小无能，却可以凭着修炼，在不依靠科学和工具的情况下，就不断的变强。 随着修为和阶位的提高，曾经连石头都无法捏碎的自己，却能够打破比自己身体更大的巨岩。 不单如此，就连自己的寿命，也会随着阶位的提高而增加。 甚至一直强大下去，自己从小生活的大地，头顶神秘莫测的天空，总有一天也能够被超越和打破！ “因此，我从懂事开始，就发自内心的，喜欢修炼这件事，本身带来的乐趣。” “有自己打不碎的东西，修炼变强后就能打碎。” “有自己赢不了的存在，修炼变强后就能斩杀。” “有自己到不了的地方，修炼变强后就能去到。” 一点点将自己的想法诉说出来，青钰雯像是一个孩童般。 然而背后正在逐渐成型的巨大仙凰虚影，却让申凯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孩子。 眼前的青衣女子，是他们这一代，站在人族最顶层的天骄！ “看，不单单只是争强好胜的破坏。” “随着修为的提高，我也能够创造自己所思所想的东西。” 手中燃烧起淡青色的火焰，光是看着，就有种仿佛能把人魂魄都吸入的味道。 青钰雯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仿佛一只站在九重天阙，俯视人间百代的仙凰。 “只要我能够修炼，只要我能够变强，那么世间的好坏、善恶，不过在我一掌一念之间。” 声音逐渐变的缥缈而浩瀚。 眼前的青钰雯堪称风华绝代，仿佛天人神女一般。 气质和修为，超过了之前的水凝冰不知道多少。 “然而，世间却有太多的污秽和蠢物，不知天地神奇，不识修炼可贵。” “他们除了报团取暖，祈祷强者的施舍和怜悯外，还能做什么？” “尊严和修为，从来不是靠别人，而是看自己。” “新生赛三天来，我猎杀了不少平庸蠢物，但他们的数量再多，也给不了我战意。” “最少也得是绝世，甚至踏入天骄，才是我眼中有价值的猎物。” 眼中倒映出申凯的样子，青钰雯气势正在不断拔高，露出席卷天地的战意。 “我知道，那日在广场上，那个始终隐藏的存在就是你。” “这种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压力，这股气机我绝对不对忽略。” “之前让你离开，此刻新生赛再让我遇到，你可知道，我此刻内心的喜悦？” “天骄之首申凯，你，才是这次新生赛，最值得我猎杀的存在！” 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青钰雯的声音彻底压过背后的浩荡长河。 无论河流浪花如何汹涌奔流，都被她的气势给强制盖住。 此刻只是一人，便有着夺天地光彩的锋芒。 安静听完了对方的话，申凯看着眼前的仙凰，露出欣赏和无奈的样子。 “对于你刚才说，世间除了强者外，都是污秽和蠢物，我倒是不太赞同。” 在申凯看来，除非真的资源无限、人人如龙...... 否则百分之一不到的至强者，和百分之三十的中间精英，百分之七十左右的普通层次。 始终将会是大部分世界的组成格局。 或许底层中，有着不少自甘堕落、得过且过的人。 但他相信，同样有不少想要改变自己出身和命运，在自己道路上正努力拼搏的人。 申凯认为视而不见，将所有不是强者的人，都一律打成污秽和蠢物，是一种有失公正的看法。 虽然，他也知道，这世间，原本就不是绝对公平的...... “当然，对于后一点，你说修炼可贵，我倒是相当赞同。” 这一点，再没有人比从前世地球穿越过来的申凯，更有发言权了。 “你有这样的心气，看来未来并不满足于六阶神祗。” “永恒阶级...七阶的皇者？” “不，盖压万代、超越古今，真正站在人道大世界最顶点的八阶圣贤，才是你的目标吧？” “你，想成为人族古往今来，继太弦之主后的第四位女圣！” 仿佛石破天惊一般的话从申凯的口中说出，他一脸严肃的看着青钰雯。 而后者听到后，一点否则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她嘴角上扬，居然干脆承认了。 “你这已经不能说是心气高了...简直是...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了......” 时至今日，申凯已经见过太多的绝世和天骄。 但纵然是这样的黄金大世下，那些人当中，绝大部分也都只是把想法深深装在心底。 如他们这些存在，确实个个志存高远。 其他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六阶神祗，他们觉得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纵然再心高气傲的天骄，也对那一道天渊充满了敬畏——永恒阶级。 就算神祗再伟大，能活百万千万年，也依然会有陨落的那一天。 只有永恒阶级，是目前所知道的最强存在，自然寿命等同于无限。 一个活的再久，也是有限，另一个，则是无限！ 这不单是人族，更是整个宇宙中，所有智慧生命所追逐的目标。 包括人族如今独霸宇宙大部分资源的情况下。 万皇殿也只是虚指，哪里有真正一万名七阶皇者？ 神霄古城的那一日，申凯和姜天依的谈话中。 同为天骄的姜天依，也只是将目光放在有朝一日，能够站在永恒阶级，然后...... 可眼前的青钰雯，却真实无比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就连永恒阶级的皇者，也无法满足她。 此身凌云当绝顶。 她想成为的，是人族古今第四位女性圣贤！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前所未有的道心 吐出一口浊气，申凯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仙凰。 他的目光中有赞赏、有敬佩、也有惋惜...... 涉及到永恒阶级，这个人族的绝对顶层，很多资料都有着保密措施。 因此哪怕申凯博览群书，查阅多不少资料，也不清楚，人族如今到底有多少位七阶皇者。 是百位数，还是千位数？ 但大概率是没有突破万位的。 否则万皇殿就不会常年出现轮空，或者兼任的情况了。 可无论如何，七阶皇者的层次，还是他们这些天骄能够目光所及的地方。 他们不少人都有着类似的想法。 百万年间，那些如今的七阶皇者，少年时大多数也是和他们一样的绝世以及天骄出身。 甚至历史中，不少皇者年轻时的天赋表现，还未必强过如今这个时代的最强天骄。 他们能够成就永恒阶级，自己等人，没有理由不可以！ 纵然所有人心中也清楚，永恒阶级依然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渊。 但他们毫无疑问，是有着突破的希望和可能性的。 甚至不少人觉得，他们这一代的绝世和天骄数量，远远超过百万年间任何一次。 搞不好这一代人，千年万年后，会有复数位的存在，成就永恒阶级！ 而过去岁月中，皇者两两之间，几乎很少有同一代人的。 一般比较接近的，出生和成长也相隔了几代人。 与过去相比，这是何等的盛世！ 可即便如此，绝大多数的天骄心中，也只是把目标放在了皇者。 因为后两个字代表的意义，实在太多。 圣贤！ 这两个字组合起来，仿佛能够压塌万古，打破永恒一般。 从古至今，人族圣贤加起来，也只有这二十多位存在。 每一尊都是走出了自己的道理，真正站在古今未来最巅峰，坐看苦海沉浮、世间兴衰。 倘若说六阶皇者是打破了自然生物的界限，已经不能单纯用种族、血脉和人来形容。 那么七阶皇者，号称大罗，自然寿命无限。 甚至传说中，他们已经可以脱离自己原本的世界，去探索整个多元体系，去到其他世界。 而八阶圣贤呢？ 这个层次的描述，哪怕在人族中也不多，至少不是目前的申凯所能接触到的。 但靠着现有的稀少资料，以及之前和南皇的交流。 申凯将这两者结合起来。 再加上自己前世那些书中的内容，不妨碍他对这个层次大开脑洞。 在他猜想中，大约和前世洪荒小说中的六圣类似。 但和大部分洪荒流中，依靠鸿蒙紫气、立教功德、斩三尸之类成圣的圣人不同。 人道大世界的圣贤，都是完全依靠自身走到这一步。 他们自己，就是由一至全的代表。 他们不会受到什么天道的制约，或者圣贤不能显世的说法。 什么天道大势、什么道衍四十九、什么遁去的一之类，在他们这里是不存在的。 申凯估计，哪怕人道大世界真有什么天道或者世界意识之类。 那也只是双方力量的大小差距，而不存在权限制约一类了。 七阶皇者都能脱离人道大世界，更何况圣贤？ 真有天道，就算打不过，逼急了，圣贤大可以洒脱一走了之。 甚至脱离原世界，进入多元宇宙的混沌海之后，这些圣贤还能够如盘古般，自开天地。 这可不是在世界内侧，规则允许之下，开辟的小世界、小位面、小洞天之类。 而是真正依靠自身的伟力，在世界外侧，无量混沌海之中，重新开天辟地。 创造出一个规则完善、能量运转自给自足的世界！ 就如申凯借助三相图，观测到的多元宇宙中，那些不断生灭的气泡一样。 最后，如果让自己开辟的天地，能够得到整个多元体系位格的承认。 那就是真正如人道大世界一样，独立存在世界观的天地了。 到了那一步，纵然开辟它的圣贤离去，这个世界也能自行衍生发展，独立自主存在，成为多元宇宙中的一员。 或许世界与世界之间，依然有着体量的大小和能级的强弱高低之别。 但毫无疑问，这样的世界，是真正自由，有着可能性的完美世界！ 在申凯目前的猜想和推测中，八阶圣贤，就是这样可怕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眼前的青钰雯，却说她将之当做了目标，并且确实的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简直将古往今来，无数天骄连想都不敢想的目标，直接说了出来。 这比放在申凯前世的地球，一只蚂蚁突然觉醒智慧后。 认为自己能发展出强大文明，推翻人类统治，最终征服星辰大海还要夸张！ “（￣_￣）小姐姐，你可真是说了不得了的话啊。” “你可知道，这个目标背后，所代表的各种意义吗？” 看着浅笑点头，没有任何自负和高傲，只是眼神清澈再度确定的青钰雯，申凯长叹一声。 “都说凤凰高洁，非梧桐不栖......” “但圣贤啊...已经不是天赋、意志、气运、资源、概率这些东西，能保证成就的存在了。” 申凯敢说，就算对方是老天爷的亲儿子，恐怕它也只能保证那人成为七阶皇者。 对于能不能成为，有能力去世界外，也闯出一番天地的圣贤...... 只能管理世界内的天道亲临，也不敢放话...... 说到这里，申凯认真的看着青钰雯。 他确定眼前的人，不是无知无能，只会痴心妄想之辈。 但正因为这样，对于这个志存高远的仙凰，他才生出一种惜才赞赏之意。 哪怕彼此在这次新生赛，互为敌手。 甚至他相信，在可见的未来，天骄征战的道路上。 对方必然是自己最强力的竞争对手之一，他也还是感到惋惜。 以近乎道心之誓，在一开始就将目标定为圣贤...... 这和自杀没有本质区别。 青钰雯就好像一个清醒的梦中人，才不过三阶，有着大好前途和辉煌未来的情况下，一只脚踏入禁忌边缘。 “就不能饭一口一口的吃，等到六阶神祗，乃至于七阶皇者后，再去想更后面的？” “我知道你不是随口所说的假大空，但正因为这样，才是最危险。” “直接以圣贤为目标，近乎于执念和道心的宏愿...一旦出现变故，最后无法达到，要么死、要么废。” “就算你日后成为皇者...一旦察觉圣贤无望，面临的，也将是永恒的沉沦！”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力战仙凰 听到申凯的话之后，青钰雯知道，对方话中有话，对自己有惋惜和劝告的意思。 但她笑着摇了摇头，手中青色火焰上扬，好似女仙下凡一般。 “你说的，我大部分都知道，也想过，恩，是认认真真的思考过。” “不过，直到最后，我还是觉得，修炼嘛，不修到最顶点，算什么修炼？” “梦也是一样，一定要做的够大够美，才算是梦。” “万一哪一天，说不定我就真的成为圣贤，也说不准呢？” 场面突然变得有些安静。 一股沉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凝聚，并没有因为看似轻松的话而缓解。 “明白了。” 听完这番话后，申凯知道，这确实是对方的道心以及宏愿，不是简单三言两语能打消的。 更何况，两人不过初见，聊到这个程度，点到即止就好。 非亲非故，再聊其他，就有些交浅言深了。 “你确实是有着大气魄的人。” “难怪如厉贫熏那些天骄门槛的存在，都会被你当做猎犬。” 申凯的话让青钰雯微微挑眉，笑着说：“哦，你看出来了？” 点了点头，申凯承认对方的询问。 之前在桃林时，他就听完了厉贫熏的话，知道对方是被青钰雯打伤后逃窜而来的。 再加上厉贫熏身上，隐藏着一丝气机。 除了申凯外，没有任何人发现。 直到厮杀开始不久，申凯就察觉到，在桃林不远处，一个强势无比的存在到来。 那些已经退场的人根本不知道。 其实就在之前厉贫熏和他们厮杀时，申凯就已经隔空和青钰雯的气机互相试探了一次。 也正是因为这样，双方都明确了对方的存在和身份。 而青钰雯，也干脆就在桃林外的河边，等待申凯料理完杂事后前来。 “可笑那吸血蝙蝠，自以为是靠着机动性逃脱了你的手心，还满心骄傲。” “实际上，你将包括他在内的那些天骄门槛击败后，都故意留了一手，让他们以为是依靠自己的实力逃离的，对吧？” 把玩着手中的青色火焰，青钰雯微微点头，承认了申凯的推测。 “这片地方不算小，我要是一个一个去找猎物，实在太麻烦。” “只要将找到的天骄打伤，让他们狼狈逃窜，我再将一丝气机放在他们身上，就可以起到很好的引路效果。” “他们逃窜下，不会留意那么多，每个都朝着不同方向，做了什么，遇到哪些学校的人，都会被我知道。” “而我，只需要跟着这些乖巧的‘猎犬’，就相当于同时拥有多个视角，可探索的地图也会不断扩大，何乐而不为？” 听完了青钰雯的话，申凯长吸一口气，手中长戟具显而出，身上也套上铠甲。 “果然，你们这些站在天骄金字塔最顶层的，没一个简单。” “不过纵然是你，多番和其他天骄对战后，此刻的状态也不是全盛时期吧。” 看到申凯亮出武器，青钰雯眼中光芒闪烁。 她背后的仙凰虚影越来越清晰，几乎凝为实质。 仙凰展开双翼，挥舞着翅膀，让天空染上了璀璨的色泽。 “彼此彼此，我此刻的状态，确实不在全盛期了。” “但你骗不了我，你现在隐藏的伤势，其实比我还重一点。” “那天感受到的混沌苍茫气息，出现了小小缺口。” 洒然一笑，申凯点头承认对方说对了，一点掩饰的行为都没有。 “既然双方都有伤在身，倒也称得上公平一战了。” “骄傲的仙凰，你既然有这样宏大的心愿，就注定了未来的道路上，一步一劫难。” “究竟是空口大话，还是能挡住我这一劫，把你的本事，展现给我看看！” 话音刚落，申凯以超越肉眼的速度，一步踏出后冲刺到青钰雯面前。 手中的长戟带着撕裂音爆的轰鸣声，猛烈一斩。 面对他这看似无可抵挡的一击，青钰雯嘴角轻笑。 居然在电光火石之间，抬起了自己一只脚。 “轰！” 地面传来激烈的震动，扬起无数尘埃，旁边的河床因为这一击的威力，整个塌陷下去。 仔细一看，青钰雯居然在申凯长戟彻底落下的瞬间，抬脚抵住了戟杆。 这也导致了申凯的斩劈，威力并没有完全爆发出来。 好似子弹出壳前一瞬，就消耗了一般的爆发力。 只是第一次的交锋，青钰雯就显示出了她最强天骄级别的实力和眼力。 紧接着，不等申凯撤手，她居然强攻起来。 如果是裴宣灵处在这种情况，会使用浑然如一的武技，可攻可守，谨慎的见招拆招。 而反观青钰雯，却是第一击试探后，迫不及待的展开了她的攻势，完全不会管对方有什么后手。 “战斗，就是进攻，生命，就是燃烧！” “只要我的力量够大，攻势够猛，根本无需什么试探，一口气打到你服！” 心中战意涌动，青钰雯撤退出掌。 双手横击之下，青色火焰爆发如长刀出鞘，直接化为气浪，从左右两边斩向申凯腰部。 “这种打法...勇悍的过头了，你真是女的？” 一瞬间的想法闪过，申凯手心微微震动，长戟如水流般滑下来。 随着和裴宣灵的战斗后，他如今的技巧在三阶中登峰造极。 一只手舞动长戟，挡住了左右两边的气刀，另一只手捏成拳，对着青钰雯胸口打去。 “好！” 看到申凯如此自如的破解自己攻势后，还能抽身进攻，青钰雯大喝一声。 她依然没有防御，左右化为气刀的双手朝着中心合拢。 似乎一种玄奥的印记在青钰雯手中出现。 她在千钧一发之际，双手结印，正面对着申凯打过来的拳头冲上去。 “轰！” 青色火印和申凯的拳头爆发出激烈冲突，两人各自被这股力量震开。 申凯后退了大约三步后，左脚猛地一振，止住了退势，再度朝着青钰雯冲杀过来。 而青钰雯则后退了大概五步，还来不及重整旗鼓，就将再度面临申凯的攻击。 看着散发着寒芒的兵刃，青钰雯不慌不忙，在后退中抬手指天。 瞬息间，天空中一股庞大的压力朝着下方申凯传来。 不用抬头，申凯也猜到了，之前在青钰雯背后凝聚出来的那头仙凰，正对着自己扑杀而下。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本尊与具显之物 看着体型巨大，朝着自己扑杀下来的仙凰，申凯没有意外。 跟着他将刺出的长戟一转，手腕动作下，朝着上方的仙凰打去。 “砰！” 震耳欲聋的交击声发出。 仙凰刺下的爪子和申凯的长戟碰撞，双方的这一次碰撞，居然算是平分秋色。 “咦，这玩意，真是异道具显的？” 眼中微微闪过惊异，申凯对于这头仙凰的力量有些诧异。 他本身就是异道的行家，对于这头仙凰出现的瞬间，就判断出是青钰雯的异道具显。 但在他过往的经历中，三阶程度的异道具显，绝大部分都称不上坚固。 更何况刚才那一击，是他申凯打出来的。 就算是观想十分凝练，应该也没多少异道具显的东西能撑住。 结果却是这头仙凰，不但没有被他一戟摧毁，反而两人在刚才的对拼中，算是不相上下。 “有趣！” “这也算是我第一次见到，将异道具显变得这么活灵活现了。” 就申凯见识过的异道，绝大部分修士都是观想兵刃之类的死物。 唯一一个具显出活物的，是在杀戮平原时的公孙衍。 那时候的他，可以具显出数十人偶，甚至还有马匹和鸟雀。 功能是不少，但说老实话，真打起来，这些都是申凯一招横扫的事情而已。 此刻青钰雯具显的仙凰则不同，眼神孤高桀骜，似乎真变成活生生的存在了！ 而就在申凯和仙凰对拼的那一下后。 青钰雯已经抓住机会，重新站稳脚跟杀了过来。 她和仙凰一上一下，犹如两名天骄，同时对着申凯进攻。 “你这样的打法，我确实生平仅见，可以说让我大开眼界了。” “不过要真以为就这样吃定我，就太想当然了！” 看着攻势几乎同时到达的两者，申凯哈哈一笑，眼神却认真了起来。 跟着他周身气血鼓动下，身躯猛地膨胀起来，变成了一个三四米高的巨人。 手中的长戟散去，申凯化身为巨人，猛地抓住俯冲下来的仙凰爪子。 感受到对方激烈挣扎，想要让自己失去平衡，申凯大喝一声。 “别以为挡住我随手一戟，就真的能和我角力！” 跟着申凯力量爆发，居然将庞大的仙凰，整个摔了下来。 而此时青钰雯的攻击也即将到达，申凯看着冲过来的她，嘴角一笑。 紧接着，他将抓住的仙凰，朝着青钰雯猛地砸了过去。 在申凯的爆发下，仙凰原本就庞大的身躯，带起风暴。 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冲向青钰雯。 “天真！” “别忘了，这是我的异道具显！” 面对如黑云压顶一般的仙凰，青钰雯长啸一声，攻势不但没有停下，反而爆发了第二重力道。 而本应该压向她，将她打飞出去的仙凰，居然在即将到达的前一刻，化为光点消散。 反而是青钰雯，借着仙凰的掩护和拖延。 积蓄了足足两重爆发力，逼近申凯。 然而惊人的一幕出现。 仙凰消散的瞬间，原本应该毫无防备的申凯，居然以比青钰雯更快一步的速度，穿透光点。 “我有这强大气血之前，第一次修炼的功法就是异道，它才是我的主修！” “你以为，我会算不到你散去仙凰，借着它的存在，打我一个蓄力的时间差吗？” “看看到底是谁天真！” 并没有散去气血让体型缩小。 此刻申凯依旧保持着三四米的巨大身躯，举着比青钰雯头颅更加巨大的拳头。 身高不过一米七几的青钰雯，此刻在申凯面前，仿佛成年人和婴儿之间的对比般娇小。 而看着带起大气风压，占据了所有视野，似乎要粉碎一切的可怕拳头，青钰雯战意涌动。 “痛快，如果你真找了我的道，我反而会觉得失望！” “临机而变，遇强越强，这才是我心中天骄之首该有的样子！” “狭路相逢强者胜，就拼拼看，我的二重气劲和你的惊天一拳，到底谁更强！” 面对强势的一招，双方都没有一点退避的意思。 申凯和青钰雯互不相让，拳头和双掌碰撞。 “嘣！！！” 比之前更加可怕的威力爆发出来。 这次就连申凯都不是被震退，而是整个人倒飞出去。 反观另一边的青钰雯则更惨，在申凯的拳头下，双手似乎骨折了。 她在半空中撕开一道淡白色的气浪。 地面被扯出宽大裂痕，整个人打入后方的河流之中。 冲天水浪掀起，在强大的力量下，青钰雯落入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中空地带。 数百米宽的河流被整个破开，露出仿佛隔离带一般的地方。 两人刚才的那一击，可怕到造成了数百米的裂痕。 甚至让原本奔流不息的长河，被逼开下面的河床出来。 这条延绵不知道多少公里，仿佛一望无际的长河。 因为两人的一次碰撞，而出现了短暂的截流现象。 天空变得阴沉下来，淅淅零零的水滴落下，在地面撒开。 这是河水被轰飞到天上后，快速落下造成的景象。 感受着手臂的痛麻，申凯捏了捏拳头，弹开水滴后朝着河道走过来。 此时两人对拼的威力消散，河流重新变得汹涌澎湃，快速流淌起来。 而之前落入水中的青钰雯，则没有出现，给人一种被河水冲走的错觉。 但申凯却知道，对方还在水中，甚至气息缓缓酝酿，逐渐又拔高了一个层次。 “你应该是文道和异道兼修，论存粹的肉身强度，远不如我才是。” “但在刚才那样的碰撞下，你不但没有被打的粉身碎骨，伤势也远不如我想的严重。” “呵，一个从来没有修炼过武道，肉身却强成这样的女修士，真是让我们这一代，超过九成的武道修士汗颜了。” 申凯一脸沉静的看着水面，声音将如奔雷一般的河水声音盖过。 随着他的话说完，之前恢复了流淌的长河，居然再度出现断流。 “轰隆！” “轰隆！” 天色逐渐变的暗沉下来，这不是自然，而是人为操控。 下方的地面也在不停震动起来，似乎整个天地在苏醒。 宽广激荡的长河中，一个中空地带正缓缓出现。 青钰雯的身影在里面显露出来。 她靠着一己之力，改变天象地动，截断长江大河。 此刻的她全身不再是单纯的淡青色，而是逐渐有着黑白赤青等光辉轮转。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五成胜算 此刻的青钰雯站在河床底部。 脚下明明是无数的淤泥，却一点也没有被她沾染到。 在她周身散发的光辉下，河流仿佛生物一样被驯服。 一道道的水流化作透明阶梯，让青钰雯从容的拾级而上。 如果不是嘴角和手臂上的鲜艳血迹，恐怕任何人看到此刻的她，都无法和伤者挂钩。 踏浪而行的青钰雯，有着高贵和孤寂的气质。 在无数光辉的映照下，显得如圣如神，透露出缥缈仙气。 但要说她是神话中的仙子、龙女，却又太过于小看青钰雯了。 以三阶之身，就敢将登临圣贤作为道心之誓。 她的心气之高，志向之大，超越世间不知道多少男女修士。 以一双素手，就敢有遮天之望。 即便同阶天骄，稍弱一点的也被她视为开路猎犬，更加惊人的是她真有这能力。 申凯丝毫不会怀疑，倘若这不是黄金大世，而是更靠前的时代。 眼前的女子，绝对会纵横世间无敌手，横推一个时代，盖压无数豪杰，最后迈步永恒。 即便是如今这样，绝世和天骄不再稀有的黄金大世。 她也依然是站在天骄金字塔最顶端，号称有着少年女圣之姿的最强者！ 以天界仙凰自居，仿佛高居九重俯仰诸天草芥，掌灭芸芸众生，这就是青钰雯给申凯的感觉。 因此，用龙女或者仙子来形容她，反而是一种小视。 这简直是一尊正在成长中的女帝，少了几分算计和诡诈，多了几分霸道和孤高。 “你第一天骄的名头，果然货真价实。” “倘若你我都是无伤状态，全盛时期，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 青钰雯嘴角的血迹自然消退，看着站在河岸边的申凯，缓缓开口。 她的声音此刻显得空灵缥缈，仿佛吐字成音一般，一个个在空气中散开，越传越远。 听到她的话后，申凯挑了挑眉毛，露出莫名的笑意。 “哦，这话我可不能当没听见。” “照你的意思，全盛期你不是我的对手，但此刻都是受伤情况下，你有把握赢我？” 轻轻点了点头，对面申凯的反问，青钰雯没有一丝迟疑，居然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跟着她站在河流化成的阶梯上，整理了下散开的发丝，无比认真的开口。 “如果说，你我全盛期交手，我的胜算不足两成的话。” “此刻生死搏杀下，我的胜算，在五成左右，你和我，谁输谁赢，都不奇怪。” 听到这话，申凯微微皱起眉头。 从刚才和青钰雯的短暂交手中，他对于眼前之人的实力，算是有了大概的判断。 对方绝对不是弱者，甚至是战力不下于没有加持前裴宣灵那样的存在。 但青钰雯有个弱点，她修炼的两种体系中，没有武道的存在！ 人族四大体系，各有优劣。 可毫无疑问的，论起肉身强度和正面搏杀下，武道自古以来就是最强。 就算青钰雯的肉身不知道如何打磨，居然不输于一些武道天骄了。 然而她终究不是科班出身，与申凯相比，肉身和武技上有所不如。 一旦被申凯始终近身缠斗厮杀，不给她喘息回气的机会。 申凯自信，三千招上下，他可以完胜眼前的青钰雯。 这不代表了青钰雯很弱，或者远不如裴宣灵等最强天骄，而是克制问题。 和一路强势的武道体系相比，文道和异道，要到四阶接触到显性能量后，才真正发力。 与修为不如自己的人战斗还看不出。 可一旦青钰雯遇到如申凯和裴宣灵这样武道超凡脱俗的天骄，就会出现克制。 如今没有四阶的她，始终被武道修士近身，在技巧和身体上暴露了不足。 三阶情况下，无论是文道元神还是异道灵台，青钰雯都还没有出现。 毕竟，这个阶段的他们，身体等同于生命，被打破身躯，和死了也没有区别。 这就是申凯认为自己克制对方的理由。 然而这种情况下，青钰雯居然放言，双方都是受伤，她居然能和自己对半胜率？ “危言耸听，还是她真有什么特殊把握？” 看着露出疑惑和谨慎的申凯，青钰雯微微一笑，冲着他招了招手。 “这不是什么空城计，我从来不屑玩弄那些鬼蜮伎俩，只会污了我迈向巅峰的脚步。” “当然，也不是因为我们都有损伤下，你所受的伤，比我更重一点的关系。”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你就亲身来试一试吧。” 眼神严肃的看着青钰雯，申凯不确定对方说出这番话的依据。 但他也不是那种被两句话一说，就打消战意的人。 对方是故布疑阵，自己就打破空城计。 对方是有所依仗，自己就杀出个胜负。 “要是所有战斗，都在开打之前就能全部计算，那还打什么，倒不如两个人石头剪刀布有趣一点！” “以女圣为目标的仙凰，希望你是真有底牌。” “这样堂堂正正的打破底牌，强势将你斩杀，我才更有成就感，哈哈！” 说完后，申凯周身散发出令人震怖的杀气，包含着杀意的双眼看着青钰雯。 此刻已经不是欣赏或者试探，而是真正将斩杀对方当做了目的。 手中刀剑具显出来，一边是雷霆轰鸣，一边是火光烧灼。 既然打定主意干掉对方，申凯就不会再留手。 比起大开大合的长戟，他选择攻击距离更近的刀剑来进攻。 对方的劣势摆在这里，只要申凯刀剑拼杀下，始终压制对方，不让摆脱。 他相信，最多千招过后，自己就能占据上风压制。 而一旦被他申凯占住先手和大势，不好意思，他会彻底压制对方一直到死！ 好似雷火流星划过长空般。 申凯提刀跨剑，将整个天空分开一般。 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斩破云层，杀向下方的青钰雯。 面对申凯这似乎必杀的一招，青钰雯脸色凝重。 就算她有着底牌，眼前的人也不是任何同辈可以轻视的对手，更何况她的肉身本就不是武道科班。 或许稍微一个不注意，她就会被申凯彻底斩杀，连翻开底牌的机会都没有。 在双方即将碰撞的一刻，青钰雯对着脚下的水流重重一踩。 “吼！” 惊天巨吼突兀的出现，水流阶梯下，一个漆黑的庞然大物猛然冲出。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异道四灵 看着这漆黑的庞然大物，周身不断有着水流淌过。 逐渐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龟身蛇尾，这居然是一头玄武！ 只不过它丝毫没有传说中神兽的祥和。 唯独一丝暴虐气息喷涌而出，仿佛在控诉世间的魔兽一般。 嘴巴张大，玄武对准了申凯的攻击落点。 它想要一口将申凯整个人吞下去。 “一头畜生罢了，看着活灵活现，却依然算不上真实存在！” 面对如此危险的情况下，申凯却临危不乱，反而冷喝一声。 紧接着，他居然在俯冲之势下，双脚突然在半空中抬起，脚下具显出一块巨大的盾牌。 随后，申凯采取了他的老办法，踩盾升空，止住了自己的俯冲之势。 下一秒，玄武彻底离开了水面，只见一个数十米高的巨兽出现。 在半空中狠狠咬住申凯具显的盾牌，撕成碎片。 反观申凯这边，接着升空的瞬息，避过玄武撕咬后，再次一刀落在它的背上。 “砰！” 破碎的声音传出，玄武背上的甲壳，被申凯斩出一道宽大的伤痕出来。 但面对自己的攻击，申凯反而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 “切，居然比刚才的仙凰更结实...这家伙在观想这些玩意的时候，下了大功夫。” “甚至于，她绝对不是三年五载的观想，而是给我一种十几年，日复一日的沉淀！” 如果申凯此刻的推测成真，就有些恐怖了。 异道在人族中，严格来说只能是四大体系最末，不算主流。 但凭借着青钰雯的天赋，居然在三阶就具显出了连老牌四阶都难以达到的异象。 除了天骄级别的资质外，长年累月的观想也是必不可少的。 要知道，就算是申凯，接触修炼到如今，也不过三年半左右的时间。 因此他的观想虽然多，甚至超越四阶，但不少细节上，他知道是存在破绽的。 只不过申凯硬生生的凭借天赋和修为，让这些破绽不会暴露出来。 但如今的青钰雯，这些异兽除了能量外，几乎要接近真实，拥有自己的灵性，简直不可思议。 换个角度看，如她这样的最强天骄，一旦以十几年的时间为单位，观想某些东西，能够完善都什么程度？ “不得不承认，观想的时间上，你超过我三倍以上，造成了具显的东西已经有灵性。” “不过，如果这就是你的底牌，还不够看！” 说完后，申凯在半空中踩在玄武背上，手中的刀剑收起，巨大铁锤具显出来。 接着他运足气血，高举铁锤对着玄武一击轰下。 “吼！” 一声震惊百里的惨嚎发出。 只见半空中的玄武，被申凯这一锤硬生生打的背甲破碎裂开。 数十米的庞大身躯，也重重的朝着水中摔下去。 “哄！” 落水的瞬间，玄武庞大的身体掀起无数浪花，让整个河流被挤开。 跟着它眼睛死死盯着申凯，居然有灵性一般，露出愤恨的样子，化为光点消散。 而这一切，都被旁边站在水流阶梯上的青钰雯看在眼里。 一点意外的样子都没有，要是堂堂天骄之首，连这种程度都做不到的话，青钰雯反而会觉得奇怪。 接着，她手一招，顿时天空传来一阵威压。 本来落水后，想要逼近青钰雯的申凯，感受到头顶的杀气后，想也不想，巨锤对天一击。 “咚！” 沉闷的声音响起，申凯将上方袭击他的东西远远震开。 抬头望去，燃烧着赤色火焰的神鸟，正收回被巨锤打折的爪子。 一片片赤红色的羽翼肆意张开。 落下的羽毛带着灼热的温度，让河水升起白烟。 紧接着，这只赤红色的神鸟长鸣一声，喷涌出无数火焰，对着下方的申凯冲下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火焰，申凯双手捏紧了巨锤，缓缓垂到河流中。 跟着，他眼中爆发出神采，快速转动手中的巨锤，猛地一挥手，向上扬起。 顿时，漫天河水被他的力量带动，居然不自觉的冲上去，和落下的火焰发生冲击。 “呲！” 火焰和水流冲突下，爆发出无数的水蒸气，化作白烟缭绕。 一招之间，整个河流前后数百米的范围内，放佛都变成了浓浓的水雾状态。 而上方的赤色火鸟似乎不甘心，想要再次喷涌火焰时。 下方浓重的白色水雾中，忽然想起刺耳的音爆声。 紧接着，似乎和声音同时到达。 一只巨大的长箭刺入赤色火鸟胸前，让它发出哀鸣。 还不等它有所反应，瞬息间有着连续的音爆声传出，一支又一支长箭冲出水雾。 前后一共五支长箭，出现在赤色火鸟的胸前。 眼中浮现出不甘，但赤色火鸟终究还是化为光点消散。 一道强烈的风暴袭来，申凯手一挥，撕开了所有的白色水雾，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青钰雯。 “刚才那只火鸟，并不是你的招牌仙凰，但同样不是我曾经在太虚峰等人身边见过的金乌。” “这玩意，应该是朱雀吧？” 口中虽然带着询问的意思，但申凯的眼神却表示，他已经确认了某些事实。 抬头看着上方的青钰雯，申凯忽然轻叹一声。 “先是凶巴巴的玄武，然后又是会喷火的朱雀......” “恐怕再接下来，就该轮到青龙和白虎了。” “你干脆一次性具显出来吧...别告诉我猜错了，这四灵一向是买一送三，批量赠送的。” “通常只要一个出现了，就代表另外三个，八成会有，一家人整整齐齐。” 没有听懂申凯话中的梗，不过青钰雯任然轻笑着点了点头。 “如你所愿。” 随着她话音落下，地面前所未有的震动起来。 一只洁白无瑕的巨虎凭空出现。 并没有如之前的玄武和朱雀一样急于进攻，反而平静的看着申凯。 但和它平静外表相反的，则是铺天盖地的杀气。 眼前的白虎，仿佛成为了天地间，杀戮的化身。 一旦攻击，就会毁灭眼前的一切。 “嗷！” 就在白虎出现的瞬间，头顶的天空中，一声龙吟传来。 淡青色的身躯蜿蜒盘旋，裹挟着丝丝闷雷声。 一头青色巨龙带着风雨雷电，缓缓落下。 与此同时，之前被申凯打成光点消散的玄武和朱雀，也再度出现。 而此时的它们，看着申凯，眼中有着忌惮和仇恨，气势却进一步提高，似乎更加难缠了。 此刻，以申凯为中心，神话四灵齐聚一堂！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融入三大体系 此刻以这条延绵不止多少千里，宽数百米的河流为中心分界线，两边都是平原地带。 自从新生赛以来，这三天中，不知道多少场大大小小的厮杀战斗，围绕着这条河流的范围展开。 但它们没有任何一场，有此刻眼前的这般震撼和可怕。 或许在拼杀人数上，不如之前任何一场的百分之一。 但就是眼前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却代表了如今的黄金大世下，三阶修士最绝顶的水平。 而其中一个，更是高考第一，被部分人称呼为天骄之首。 在击败了裴宣灵后，不过短短两天时间。 申凯就再次与和他同样层次的青钰雯，展开死战。 在他们看不见的情况下，无数天幕早已对准了这里，将所有的画面传到场外。 看着对战的双方，所有场外围观的人，都露出复杂和敬畏的神色。 哪怕是青钰雯，之前和申凯互相试探下，表现出来的战力，也让无数在场的男学生感到惭愧汗颜。 江山如此多娇，仙凰使无数豪杰尽折腰！ 可惜，无论他们再多的感慨和谈论，都传不到此刻场中对峙的两人耳内。 淡然的环顾四周一遍，申凯无声的笑了笑。 此刻他站在河流中央，围绕着他的，是四头体型超过数十米的巨兽。 甚至于，它们并不是没有智慧，只懂厮杀的低下野兽。 而是有着神话传说中四灵圣兽的姿态。 一切都是青钰雯自幼接触异道开始，超过了十年的观想。 最后不过三阶的程度，就让它们初步拥有了灵性，并且具显出来。 此刻青龙腾空、白虎现爪、朱雀展翅、玄武踏水。 每一个单独都是可怕存在的巨兽。 如今一次性具显出来，汇聚一堂，产生的沉重压力，几何倍增加。 轻轻弹了弹手指，申凯看着青钰雯开口。 “四灵...不管是神话中，还是现实里，都有着独特存在意义的圣兽。” “哪怕只是你观想具显出来的假货，可如今四灵齐聚下，居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氛围。” “以这条河流三千米为范围的小天地内，四灵齐聚后，能量场正在逐渐潜移默化，发生改变。” “这，就是你的底牌？” 面对申凯的问话，青钰雯浅笑一声。 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而开口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武道前期太吃天赋，体质的重要性还是有的。” “不巧的是，我不但只是凡体，甚至先天上气血有所亏损，有些缺陷。” “再加上我小的时候，性子比现在急很多，因此没有选择修炼武道。” 听到这话，申凯眉毛挑了挑，不过没有说什么。 青钰雯的话让他有些惊讶和赞赏。 肉身不是特殊体质，只是凡体的话还没什么，就连申凯自己也一样是大众凡体。 但如果青钰雯所说，她先天气血亏损的话，就有些不简单了。 要知道，这种先天上的不足，往往会跟随主人一生一世，比后天伤痕更难抹去和痊愈。 甚至申凯估计，青钰雯口中似乎无所谓的先天缺陷，必然是相当严重的那种。 可能换个人要么早夭，要么半废。 然而对方却在这种情况下，硬生生走到了如今的最强天骄行列。 就连口中有着先天不足和亏损的肉身，都堪比一般的武道天骄了。 只能说，眼前这名女子，她对于修炼的执着，和个人才情上，真的值得任何修士去学习和肯定。 没有在意申凯的想法，青钰雯接着说。 “经历多次九死一生后，我终于走到了如今的程度。” “但，哪怕肉身堪比武道天骄，也仍旧让我有所不满，我青钰雯要做、想做的事情，就必须要做到最好。” “因此，我将自幼观想的存在，和武道肉身气血结合，最终具显出了这四灵圣兽。” “它们虽然是异道具显，但每一个的肉身和气血，都堪比武道天骄。” “我本身是文道、异道兼修，再加上具显后的四灵齐聚，相当于文、武、异，三大体系于一身！” 安静听完了青钰雯的话后，申凯知道，眼前的人，确实才情惊世。 不少人只是两种体系兼修，就已经时常头尾不能兼顾。 可她倒好，居然在兼修的情况下，加入了第三种体系。 并且最重要的是，一点破绽和冲突都没有。 对方也必然参考过无数的资料和功法，才能够最终走出这一步。 期间的种种痛苦寂寞，最后化为了此刻的强势和辉煌。 虽然对于青钰雯的才情赞赏，但申凯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抬头冲对方看去。 “既然你集合三大体系于一身...那为什么，不干脆把理道也加入进来？” 原本一番话说完后，气势再度攀升，仿佛女圣附体一般的青钰雯。 在听到了申凯的这句话后，神情猛地一滞。 看着眉宇之间，似乎有着尴尬和遗憾的青钰雯，申凯撇了撇嘴，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_￣）哦，原来你也是理道白痴啊，打扰了。” 看着申凯那似乎理解，又似乎同情的眼神。 从开场至今，一直展露着盖世风采的青钰雯，头一次有种无奈和羞怒的感觉。 同时，她也领悟到了一点，面前这人，似乎，也是个理道白痴？ 转念之间压下这些想法，青钰雯气度森然的一笑，身影逐渐淡去。 下一刻，她已经踏水而行，如女仙临凡一般，朝着申凯飞舞而来。 只不过和仙女带来福音和祥瑞不同。 她这位女帝战仙般的化身，带来的，只有战斗和厮杀。 而随着青钰雯的动作，早已严阵以待的四灵圣兽，终于迫不及待的露出自己爪牙。 “吼！” “嗷！” “吟！” “哄！” 四种不同的吼声传出，震耳欲聋的同时，又奇妙的汇聚在一起。 整个天空和大气，都产生了一种奇异压强。 仿佛一个独特的场域在展开，不断扩大下，朝着最中央的申凯压制过来。 在这个范围内，哪怕实力和青钰雯相当，都会受到场域压制，无法完全发挥。 可以说，四灵齐聚下，打阵地战再合适不过。 “要一次性解决这些畜生吗？” “但如果只是这样，似乎和她之前所说，我们双方受伤下的底牌，有所不同。” “谨慎起见，我此刻的伤势远比她重，还是不要轻易放出胜负手。” “反正眼前的情况，我不用底牌也能压制。” 感受着这股巨大压力的同时，申凯手中具显出一对巨大战锤。 对面这些体型巨大的巨兽，刀剑的攻击显得有些不够。 申凯直接使用了攻击面积最大的武器。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压制 手中的双锤仿佛木头做的一般，被申凯急速挥舞着。 但它们带来的效果，却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只是舞动之间，就能卷起空气流动，带起激烈汹涌的风暴。 而一旦被它们正面砸中，即便是身体坚固的巨兽，也忍受不了。 面对青钰雯具显出来的四灵，申凯不闪不避，就凭着手中的一双巨锤应敌。 中央仿佛出现了一道水龙卷。 在申凯的挥舞下，风暴带着水流四射，整个环境都被搅动的天翻地覆。 而强如四灵齐聚下，带来了庞大的压力和场域，也奈何不了申凯。 他居然凭着强大的肉身，硬扛着这股压力。 在仿佛凝固住一般的空气压强中前行。 每一击都正好挡住了巨兽的攻击，甚至还给对方造成伤害。 “吟！” 原本以为是直接碾压的对手，然而久战之下，自己这一方却反而被压制，朱雀凄厉的嘶吼起来。 跟着它腾空而起，不再用爪子进攻。 双翼重新燃起火焰，夹杂在四周的云层之中，仿佛火烧云一般的壮观秀美。 跟着无数火流星朝着申凯所在的方向砸下来。 朱雀居然不理会其他三个还在与申凯缠斗的巨兽，直接使用了范围攻击。 而面对这一幕，其他三只巨兽稍微停顿了一下，想要退开。 可就是一个空档的机会，却被申凯敏锐的抓住了。 他倒提双锤，快速踏浪而行，身影在水面上拉出一道残像。 紧接着，脱出巨兽包围圈的他，直接冲着站在左边的白虎，一锤猛力打过去。 交手至今超过千招，他对眼前的四兽已经了如指掌。 朱雀和青龙有着火焰和雷电的能量攻击，但都是大范围类型。 不能集中于一点的能量，不但对申凯造不成有效伤害，反而还会影响其他巨兽的进退。 至于玄武，虽然也能踏浪弄潮，但行动上也和它的形象类似，在申凯眼中，不过是个移动的乌龟肉盾。 只有白虎，它的攻击是四兽中最具杀伐，也是最能对自己造成伤害的。 之前激战中，无论青龙、朱雀、玄武，在自己的巨锤下，都能够震退抵挡。 唯独这只白虎，杀性最重，被自己打飞的同时，也死战不退。 自己胸前铠甲处，那几道血淋淋的伤痕，就是对方给造成的。 因此，只要先干掉这头白虎，就相当于破解了四灵的攻击最强点，之后压力大减。 然后就在申凯追上前，对准了白虎头颅，准备一击毙命的时候，一道流光从他侧面打来。 “又是这样！” 眼中冷色一闪，申凯一只手的巨锤散去，化为盾牌。 他知道，这是青钰雯看出了自己的目的，第一时间赶上来，破解他的攻击。 从四灵齐聚展开厮杀后，青钰雯并没有远远站着看戏，反而一马当先，也加入了战斗。 看起来她的肉身和力量不如四灵，但申凯却知道，对方才是最关键一点。 不单单是因为，这四灵都是她异道具显。 更因为四灵虽然了得，但身躯巨大下，机动性和招式上，反而不如申凯。 仗着身躯远小过四灵，力量却反而比它们更强，申凯想要压制它们真心不难。 然而青钰雯的加入，却让战局变得不断拉长。 没有担任主攻手，青钰雯只是在四灵中的某一个，即将被申凯击杀毙命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阻挡。 她就好像夹杂在四灵巨兽之间的纽带，让它们的配合和庞大身形，得到最好的发挥。 只要有她在战局中，四灵巨兽就不用担心互相影响，被申凯各个击破。 “真是难缠。” 感受到盾牌上传来的力量，申凯微微皱眉，将对方震开。 就在他准备一锤打向青钰雯时，旁边的玄武感到，用自己的身躯挡住这一击。 虽然背甲上出现可怕的裂痕，但玄武终究没有让青钰雯受到伤害。 眼前的情况，就好像是跷跷板一样。 申凯进攻四灵巨兽，青钰雯就赶到拖住他，让四兽不会受到致命的伤害。 而一旦申凯放弃四兽，转而进攻青钰雯，那么四兽也会马上冲上去，用肉身挡住他的进攻。 最后，无论那一头，申凯都只能做到伤而不杀，始终无法造成致命伤害。 “拆东墙补西墙，你这样做，最后又有什么意义？” 厮杀之中，申凯的话从巨兽旁边传出。 “确实，你这套战术，让我始终不能对四兽或者你，造成严重的致命伤。” “但别忘了，就算不是致命伤，我的每次攻击下，你们承受的伤害也并不算小。” 战到如今，青钰雯的能耐申凯已经了解。 对方确实是最强天骄层次，不过依旧不是他的敌手。 就算他造成不了致命伤又如何？ 十次百次千次的攻击累积下，无论是四兽或者青钰雯，伤势始终会越来越多，最终拖垮他们。 “你如今所做的意义，无非是将战局不断拉长，保证自己不会一次受到致命伤出局罢了。” “可要是你的底牌仅限于此，那么这一切，就只是无用的拖延时间，没有丝毫意义！” “如今交手千招，如果情况不变的话，我就算继续保持这样，拖也能拖死你。” “最多再有一千五百招左右，你的伤势就会累积到严重程度，无力回天。” “而四灵齐聚下，这四兽一旦被我击杀，短时间你没可能再次具显出来。” “到那时候，你必败无疑！” 一边开口，申凯一边将想要席卷他的青龙抽飞，回身挡住白虎和玄武的冲击。 他同样有被打伤，但伤势却不会比青钰雯一方重。 就像他说的，此刻的战斗越拖越远，然而他的胜率却是越来越高。 可就是这种情况下，他心中反而有着诡异。 和裴宣灵那时候的交战不同，眼前的青钰雯明显不利，拖延下，似乎又不像还留着大招的样子。 然而越是这样，申凯反而越是觉得其中有问题。 “哦，一千五百招啊......” “照我的判断，大概接近两千招，我的伤势才会撑不下去。” “不过你有修炼武道，在这方面的判断应该更准备一些，我就相信你好了。” 巨兽后方传来青钰雯的声音。 诡异的是，她明明承认了申凯的判断，却一点疲惫和慌乱的意思都没有。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斩杀四灵 听到巨兽后方的青钰雯，一点慌乱都没有，申凯撇了撇嘴，避开白虎的攻击。 他知道，青钰雯必然还有什么除了四灵之外的底牌。 不过对方既然不着急翻开，他自然不会去催促。 反正此时他占上风，战局不断拉长下，他的优势会不断的扩大。 申凯倒是想看看，等到青钰雯那一方，数千招过后，被他伤的体无完肤时，还能有什么翻盘的机会。 带着这种想法，申凯越战越勇，将自己的换兵流打出来。 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克制四灵的攻击和防守。 双方交手近两千招时，申凯以巨锤破开玄武背甲，具显出吴钩，将它从身躯中间，割裂开来。 交手到两千五百招时，他又再次把握住机会。 一长戟将白虎的咽喉捅破，同时以长刀将其枭首。 可白虎的凶悍也远超其他四灵。 临死前致命一爪下，破开了申凯铠甲，在他胸前造成了可怖的伤口。 双方都没有给对方停留喘息的机会，再次厮杀到一处。 随着双方交手越来越惨烈，整个河床都被破坏，激荡的河水四处涌出。 原本宽广的平原地带，在他们的碰撞下，逐渐变成了一片泽国。 这是河道被破坏后，水流顺着平原的裂痕溢出造成的。 水面上，漂浮着无数触目惊心的血红色，这是还存在的四灵之血染上河水而出现的。 除非将它们彻底击杀，化为光点消散，否则这些血液就会如真实存在一般。 临近两千五百招时，申凯硬扛住了朱雀和青钰雯的同时攻击。 青色和赤红的火焰交击下，让申凯原本就没有完全复原的伤势，再度严重起来。 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战意。 严重冷芒闪过，申凯一拳崩飞青钰雯，让她血洒当场。 同时手中具显出巨大的锁链，趁着朱雀还没有再度飞回高空的瞬间，套上了它的脖子。 “吟！” 朱雀惨叫一声，被申凯以锁链拖拽到地上。 无视身上被火焰烧灼的痛苦，申凯高举长剑，将朱雀的脖子整个贯穿。 跟着他力量涌动下，居然将贯穿的脖子，整个扯断，甩动着朱雀的头颅。 “呼...已经到这地步，你居然还不翻牌？” 擦了擦脸上的血汗，申凯认真看着面前的青钰雯。 随着四灵中的三个被他杀掉，短时间内对方再也无法具显出来了。 而此刻除了青龙外，就只剩下青钰雯，独自面对申凯。 和自己估算的一样，前后加起来不过两千五百招左右，战局已经彻底倒向他这一头。 别看申凯此刻有些气喘，身上也有着伤痕，体内的旧伤更是进一步复发。 但对面的青钰雯却更惨。 整个左臂被打的骨裂，差一点就被申凯整支扯下来，此刻正无力的垂下。 而她身上的伤势，甚至更加可怕，再也没有之前那种高居九天的气质了。 此时的青钰雯，浑身鲜血淋漓，除了惨烈外，还有着狼狈。 “呼，你比我想象中更强...四灵齐聚下，居然不用一点花巧，硬生生的正面打破了。” 脸上露出欣赏的笑意，如果忽略此刻青钰雯不断渗出的血迹，倒是别有一番风姿。 面对她的话，申凯捏了捏手掌心，重新具显出长戟，直指对方。 “别说漂亮话了。” “之前四灵齐聚，尚且被我打破。” “此刻你只剩下这一条青龙，再加上场域散去，没有翻盘的可能。” 淡然的笑了笑，青钰雯对着缓缓降下，同样伤痕累累的青龙打了个响指。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不过，要说出胜利宣言的话，等你将青龙斩杀，让我停止呼吸后，再说也不迟。” 话音刚落，青龙得到了她的示意后，撑着疲惫的身躯嘶吼起来。 “嗷！” 看着裹挟层层雷云，朝着自己这边，笔直冲过来的青龙，申凯眼中闪过不屑。 “之前你们四灵齐聚下，有着特殊场域压制，还能伤的了我。” “此刻就剩下你一个的情况下，场域早就不复存在，还敢在我面前耍威风？” 说罢，申凯居然毫无畏惧的正面冲向青龙。 在即将碰撞的前一刻，申凯猛地跃起。 他手中具显出巨锤，对准了青龙的头颅，沉重砸下来。 “畜生，哪怕是龙族的四阶真龙，我都差一点杀了。” “更何况你这个具显出来的三阶伪物！” 没有一点意外，早就是疲惫且伤痕累累的青龙，被申凯这一击重锤砸翻在地。 跟着申凯落下，手中长戟具显出来，对准了青龙下巴部位，猛力一刺。 “嗷！” 被从下巴到头顶整个穿透，青龙惨嚎着还想要挣扎。 而申凯早已顺着它的脖子，跨越到头顶上方，再次一戟落下。 连续三次攻击后，青龙整个头颅被刺出空洞，眼中的光彩缓缓散去。 “终于...我的四灵被你厮杀殆尽了。” 看着停止了呼吸，逐渐化为光点消散的青龙，青钰雯喃喃自语。 “你们做的足够好，接下来，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战斗了。” 说完后，青钰雯居然直接冲过来，手中青色火焰化为掌刀，冲着申凯劈下来。 “恩，居然这么主动的进攻，有点不对。” 申凯看着对方的动作，微微皱眉。 原本想着四灵都被击杀后，以青钰雯此刻的伤势，就算还有底牌，也没有打出来的能力了。 然而他看到对方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青钰雯此刻，似乎比她刚才的速度，反而快了几分，就好像厮杀之前的她一样。 “砰！” 不明底细前，申凯没有激烈还击，用手中长戟挡住了对方的掌力。 跟着，一股狂猛的力量袭来，申凯眼中闪过惊异，整个人被青钰雯一掌打退。 “不对，你的力量似乎变强了？” “或者说，变强的，是你的肉身......” 申凯清楚，对方的底牌已经近在眼前了。 很明显，青钰雯仍然有打出来的能力。 刚才那一击的速度和力量，几乎接近最开始交手的她了。 然而战斗至今，无论是申凯还是青钰雯，都应该在伤势和体力的影响下，实力有所下降才是。 没有急于回答申凯的话，青钰雯眼中闪烁着战意。 青色火焰冲天而起，笼罩了他们。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越伤越强 “轰！” “轰！” “轰！” 此时的平原上，每分每秒，都有如沉雷炸响的声音传出。 甚至它们密集爆发之下，犹如自然界中可怕的雷暴现象一般。 任何接近的存在，都会被撕裂粉碎。 围绕着河流的地面上，出现了如流星撞击一般的坑洞。 它们以不规则的方式，大大小小的随意排列。 至此，整个河流方圆数千米一带，几乎因此而改道中断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申凯和青钰雯此时的战斗造成的。 此时，两人再度交手已经破千招。 只是因为这两人的力量，就造成了大自然地表的变色和迁移。 再一次与青钰雯对轰后，申凯微微气喘，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中有着复杂。 距离他一开始估计的两千五百招，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 眼前的青钰雯，不但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 被伤势拖累下，厮杀中精疲力尽。 反而在四灵消逝后，越战越勇。 刚才千招的厮杀中，两人连技巧都没怎么用。 全都是一掌对一拳，整整破千次的硬碰硬！ 而不久前被申凯几乎打碎的手臂，居然也在激战中，逐渐好转起来。 看着一脸狂热的青钰雯，没有了一开始的淡然风姿，却更有一股强悍的魅力。 “这女人...是狂战士，会狂化的吗？” 心中下意识的吐槽了一句，申凯再次迎上对方的掌力。 他倒是还没有力竭，但本应该早就败亡的青钰雯，此刻却突然有这样的表现，让他心中思索。 “看起来，就好像是服用兴奋剂，或者上了狂热光环。” “但这明显只是说笑，真有那种玩意，对我们这个层次，也没大用了。” “嘣！！！” 好似大规模炸药在一瞬间集体引爆的威力传出，两人都打出了真火。 又一次不留手的碰撞下，地面又一次出现了直径数十米的坑洞，两人被远远震开。 趁着这个空档，申凯沉声开口。 “你，这是在燃烧生命力？” 听到他的话后，青钰雯撕开烟雾，再次冲了过来。 “你猜对了一小部分。” “不如给你个方向吧。” “我战力的显著提升，是从哪个时间点开始的？” 看着袭杀而来的青钰雯，听到她传来的话后，申凯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 “难怪，最后明知道是做无用功，你还让青龙冲过来......” 一边喃喃自语，申凯一边回神，接住青钰雯的攻击。 他已经彻底想通了。 眼前的青钰雯，当真是才情绝代，想前人之不敢。 她的修炼体系中，不但赋予了四灵强大的气血概念，让它们能弥补自己武道的不足。 这样，她相当于一个主修文、异两道，同时又辅修了武道的修士。 但恐怕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当将青钰雯代替武道具显出来的四灵，全部击杀光的时候，才是她最强的时期。 四灵被观想出来的庞大力量和气血，并没有随着死亡而消散。 反而被青钰雯开发出了未知的功法或者方式，能够收集起来。 当然，申凯也清楚，这种转换的方式，绝对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 可就算是部分，四灵全部死亡后，加持到青钰雯身上的气血和力量，也相当可观了。 “好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功法和方式，能做到这样？” 对方的力量其实还在其次，最重要的，反而是这种类似的思路，仿佛为申凯又打开了一扇门。 通常情况下，异道具显出来的东西，其实是不如或者接近观想者的。 观想者越强，他们所能具显出来的东西，也就越强。 这也是申凯采取的思路，强化自己的观想和精神力，让具显的东西更稳定强大。 而青钰雯的思路，则是在这条原本的道路上，开出了另一朵璀璨的鲜花。 她在保证了观想物强大的同时，就连观想物消散后，应该如何利用也想到了。 这和申凯剥夺观想物的概念，融入自己的肉身，有着一定程度的相似性。 但确实是另一个不同的方向了。 也正是因为两者有着部分相似，因此过去申凯才从来没有在异道的修炼上，往这个方向去思考。 通俗来说，也算是知见障的一种了。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好像是自己割下来的肉，吃了后能够充饥，过段时间再如此。” “虽然还是没有打破质量守恒，但确实是建立起一种看起来可能的伪平衡了。” “你这女人，真是有趣，我之前一直高估你，却还是有些小瞧了！” 听到申凯赞赏的话，青钰雯兴奋的一笑，再次挥舞双臂进攻，同时开口。 “没错吧，修炼和战斗，就是如此有趣的东西！” “无论是自己或者他人，总有一些能带来乐趣和诧异的存在，就好像是宝藏，等待我们自身去发掘。” “你不去尝试的话，就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哈哈！” 看着斗志高昂，背后升起了仙凰虚影的青钰雯，申凯点头表示认可对方的话。 “恐怕还不止如此吧。” “就算你有着四灵气血的加持，让你在此刻的战斗中，真正犹如三大体系同修的存在。” “但力量是一方面，此刻你的伤势，却在和我的战斗中，不断的加重。” “可战到如今，我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你的战斗，有一丝生涩或者迟缓。” 申凯的话直指核心。 一个有着信念和力量的勇士，固然可以越战越勇。 但在这同时，对方身上的伤势也会有影响。 力量强了，但厮杀时的灵活和动作，却会逐渐被拉下。 但青钰雯却一点都没有，之前就是重伤之身。 此刻和申凯千百招对拼下，伤势理应更加严重，却一点阻碍都没有。 “甚至说老实话...此刻我的气力和行动，都开始受到伤势影响了，你却一点都没有。” “眼前你开始逐渐占据上风，压着我打，不单单是气血转换，还有其他的东西。” “这两点加起来，才是你最后的底牌吧！” 两人一边惨烈厮杀，一边互相仿佛老友闲谈一般。 看起来是还有着余力，但双方都清楚，眼下彼此的伤势，其实相当严重。 正常状况下，这种程度的伤害，已经足够影响他们发挥实力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不成圣贤便化灰 开战至今，申凯一直都是强势和青钰雯对拼。 无论是之前的四灵齐聚，还是刚才的一千招对轰。 他都没有丝毫避让，甚至还大占上风，压着青钰雯打。 可打到现在，他逐渐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飞速流逝。 除了有之前和青钰雯的战斗造成，还有与裴宣灵巅峰一战的旧伤。 说到底，他原本的伤势，就比青钰雯要重的多，也没有完全恢复。 此刻数千招过去了，他是真正感受到疲惫和迟缓。 在厮杀中，也没有一开始的灵活自如。 好几次差一点，就被青钰雯的掌力打伤。 “呼...我毫不怀疑，自己的持久作战能力，绝对在你之上。” “纵然原本的伤势比你重，但打到现在的程度，你多少也应该战力衰弱才对。” “但你却是真正的越战越强，不，是越伤越强！” 手中的长戟被青钰雯用掌力震碎，申凯退开几步，仓促中平复了下呼吸。 他感觉到，如今面前的青钰雯，杀伤力已经超过这个状态的自己了。 “没错，就是越伤越强！” “从四灵消失后，你除了肉身增强，能够和我对攻外。” “一旦每次我对你造成了伤势，下一次的攻击，你都会更强出几分。” 说话间，申凯手中刀剑具显，他开始不再和对方硬碰硬。 看起来是自己此刻占下风，但凭着这个状态，一时半会青钰雯也拿不下他。 “难不成，这世上真的存在什么越伤越强的体质？” 看出了申凯的想法，青钰雯双掌搓动下，化为月圆，将一片地带都彻底斩开。 见这样的一击被对方避开，她笑了笑直接了当的说。 “既然已经被你猜到这里，剩下的，干脆告诉你也无妨了。” “不用怀疑，我并没有任何传说中的体质，就是最普普通通的凡体，没有任何特殊。” 似乎要将自己最后的秘密翻开。 但青钰雯手上，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两人的惨烈战斗，还在继续。 “我将四灵力量的转换方式，你已经见过。” “但就和我开场时说的一样，这场战斗中，我最大的底牌，其实就是我这越伤越强的功法！” 听到这里，申凯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原本就推测到了这一步，只是还不确定。 青钰雯这种能力，到底是特殊体质造成的，还是其他？ 如今对方亲口说出，除了证明外，更有种让申凯叹服的心理。 “你也知道，我的绰号是九变仙凰。” “九变者，穷世间单数之极，化为种种不可思议。” “当然，这都是其他人给我脸色贴金罢了，当不得真......” “至少现在的我，就只创出了这两种根本功法，转灵决和当世法，远远没有九种或者更多。” 一边说着，青钰雯周身流露出四灵的光泽。 黑、白、赤、青四种光辉在她身上凝聚，仙凰虚影仿佛就在身后。 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具显出仙凰，而是让它依附在背后。 “同样的，我是九变仙凰，并非不死仙凰。” “我时常在想，凤凰为什么就一定要不断涅槃？” “到底是为了躲避强敌，还是延续生命，或者单纯的怕死？” 脸上的笑意消退，青钰雯居然不再进攻，而是站在原地，有些平静的开口。 “仿佛轮回涅槃一般的不死，并非我想要的。” “我青钰雯虽是一介女流，以凡体诞生于世间，却不代表我的未来，会被出身所限制。” “我此生此世，只求一路无敌，斩尽天骄、败尽神魔，直到这片天地的尽头，踏入永恒，成就圣贤！” “若我止步某处，无法做到，那么什么前世、什么来生，甚至涅槃不死，都是虚妄。” “我只此一命，只此一生，不成圣贤便化灰！” 看着眼前的青钰雯，申凯是真心的为这个女子感到由心的叹服，除了天资才情外，还有意志。 对方绰号为仙凰，却并不学凤凰涅槃，不断的轮回新生。 而是追寻当世无敌，镇压一切的力量，做不到，那又何必往生求来世？ “因此，你根据这个想法，将它切实的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功法。” “世间几乎所有的修士，也包括我在内，都是随着战斗的时间延长下，受伤越重，实力越弱。” “唯独你，凭着这特殊功法的性质，以不求前世来生，只尊当世无敌的理念，做到了越伤越强。” “只要没有真正彻底死透，那么在临死前的任何一刻，你都可以爆发出超越自己平常的实力。” 轻轻的点了点头，青钰雯脸色没有一丝表情，安静看着申凯。 “你果然能第一时间，就领悟我功法的所有特性。” “不错，我为仙凰，自当一路高歌，镇压世间一切敌。” “若做不到，我可没兴趣像那些庸人一样，整天期待重生和来世，渴望改变自己的位置。” “我要做，就从现在做起，绝对不会寄希望于什么来生。” “做不到，成不了圣贤，就干脆死掉，连一点心魂渣滓，都不剩。” 说到最后，青钰雯背后的仙凰虚影，彻底和她融为一体。 四灵色泽轮转下，也被收纳入体内。 从原有的光辉中，诞生了一种全新的色彩。 紫色，神话传说中，至尊至贵的色泽，如今在青钰雯身上荡漾。 “好了，这已经是我目前全部的底牌。” “你也不用再演，拿出你最后的看家本事吧。” “否则，恐怕你这位天骄之首，今日注定会带着遗憾败亡。” 轻轻叹了口气，申凯面对此刻的青钰雯，知道一点都不能保留了。 先是白色的火焰透体而出，不断修复着体表和体内的伤害。 片刻后，白色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震动闪烁的金色雷霆。 “说演戏也太过分了......” “我是真的受伤不小，轻易用出这个状态。” “恐怕战后，我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伤势，又会加重了。” 虽然这样说，但申凯还是毫不犹豫的，用出了自己的单体概念。 他的伤势已经不能使出融合概念的状态。 而长时间单体概念下，体内的伤势恐怕也会无法压制。 因此之前他才尝试，看能不能用普通状态，将青钰雯斩杀。 可惜的是对方无愧于最强天骄层次。 哪怕申凯全盛期强过她，单凭此刻的状态也胜不了，甚至有翻船的可能。 如今既然不现实，他自然不会再保留。 “很好，死亡的威胁...如果连人劫我都惧怕，又如何敢说，去追求圣贤之路？” “不过，这样的你，我觉得依然不是最强势的状态，真想知道，全盛期的你，究竟是何等风采。” “这次的战斗，无论谁胜谁负，日后等你我都是无伤的全盛期时，再战一场吧。”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死斗 此时的河岸边，正有两道冲天的光柱升起。 辉煌闪烁下，似乎要照彻古今未来一般。 一边是青钰雯的淡紫色气息，弥漫着至高至贵，玄奥缥缈的韵味。 这是她以四灵的气息为底蕴，提炼出来的青紫之气。 虽然并不是气运流中的青紫位格，但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全身笼罩着青紫气息的青钰雯，仿佛传说中的天帝、道君降世，镇压一切敌。 而另一头的申凯，有着无数雷霆在周身闪烁。 同时气血催动到极致，淡淡金红色气息飘扬。 这一次，他是真的拿出自己目前最强状态，再也没有保留了。 原本黑压压的云层，被两人的气息分割撕裂。 远远看过去，就好像天地变成了一副画面，被两个各自占据一头，相互角力。 大地与长河似乎都无法承受这两尊少年天骄的力量，开始发出震动和颤抖。 就在这地水倒卷的可怕场景下，青钰雯率先动了起来。 好似女儿家见到情郎一般，小心翼翼的挪动步伐，却带来了最可怕的杀机。 每一步踩在地面上，瞬息间仿佛有青色莲花乍现。 头顶上方，随着她的移动范围，淡紫色的气息也在不断扩大，仿佛神话中的紫气东来一般。 “在借势上，做的倒是挺快，哈哈！” 看着对方似乎统筹天地的动作，申凯不甘示弱，猛地冲了过来。 和青钰雯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行动相比，申凯就是一尊魔神一般，动作大开大合。 只要被他踩踏过的地面，通通化为了废墟一般。 眼前的场景，面前的青钰雯好像是天之意志般神圣高邈。 而他申凯，就是叛逆天地众神的魔神。 硬生生要以一己之力，掀翻天界众神的统治！ “轰！” 相隔不算遥远的距离，被两人瞬息之间赶到。 只是一个交错，就有着最激烈的碰撞发出。 这一次，他们谁都没有退却，彻底的放开手脚，用尽所有手段厮杀起来。 因为申凯或者青钰雯，他们心中都清楚。 眼前的状态，除了压箱底的实力外，还有着一股心气。 就是要比对方打的更狠更强势，半步都不能退！ 或许只是压过对方一丝，就能决定之后的胜负。 或许只是半步的退让，就会让战线全面的崩盘。 在这样的想法下，两人展开了震撼眼球的死斗。 身体任何部位，似乎都成为了致命的武器。 前一刻，申凯一戟砍伤青钰雯的胳膊，随后就马上被对方一掌击飞。 后一刻，青钰雯震碎申凯的巨锤，险些劈开对方胸膛，跟着申凯侧身的一剑，差点将其枭首。 又是接近两千招过去，两人身上几乎都千疮百孔，无数鲜血在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流淌。 纵然心理和身体上，都呈现出疲惫的状态。 但两人却依旧双眼紧盯对方，一丝一毫的大意都不敢有。 之前再次千招的交锋下，双方都对彼此的强弱、伤势、状态等，有了清晰无比的了解。 刚才的厮杀，看起来是都有损伤，不相上下。 但他们知道，这是两人全力硬拼下的结果。 或许刚才的交手中，他们两个中只要有一个人，反应稍微慢了一点，大意了一点，胜负搞不好会立刻就揭晓。 也正是因为他们都是集谨慎与大胆于一身。 用尽了战术和战斗来厮杀，才会造成眼前相持不下的场面。 “所以战到眼前的情况，居然变相的成为了对我们两个意志力的考验啊。” “眼前这场持久战，谁先放松或者撑不下去，胜负就会在那一刻揭晓。” 双手微微有些颤抖，青钰雯努力站直身子。 将全身每一块血肉、骨头传来的哀鸣疼痛感压下。 听到她的话，申凯稍微挪动了下脚步。 之前战斗中，他的脚裸被重创，差点丧失行动力。 “不错，恐怕这是我们一开始，都没有想到的。” “真是讽刺，彼此都认为自己有胜算，最后拼尽所有，厮杀在一起，却出现了相持的持久战。” 说到这里，申凯心中还有一个想法，没有说出来。 在他此刻的估算中，继续作战下去，超过九成可能，两人会相持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同归于尽！ 因为纯粹的实力和底子，是申凯更强，但他如今的伤却更重。 而反观青钰雯，全盛期的实力虽然不如自己，却有着越伤越强的特质。 这种情况下，双方都死不认输，死斗下去，最后九成是同归于尽。 剩下一成，是有一方惨胜，但在最后几天中，几乎不可能再有战力了。 “我倒是无所谓。” “能和你这样的强者一战，无论胜败如何，都会成为我走向更高处的资粮。” “申凯，哪怕最后是同归于尽，我也会杀到生命的尽头，哈哈！” 无所谓的甩去双手鲜血，青钰雯居然再度燃起淡紫色气息，快速冲了过来。 和刚才相比，她因为伤势而牺牲了灵活性。 但隐隐传来的气息和掌力，却居然又强了一丝！ 看着比刚才又强了一点的青钰雯，申凯眯了眯眼睛。 “这个家伙，还真是伤的越重，越接近死亡，能提升的实力就越多啊......” “不过，如果是这个破局之法，或许可行！” 仿佛想到了什么，申凯理清思维后。 迎上对方的掌刀，两人看起来漫长无边的厮杀，再度开始。 然而这一次，交战时间并不长。 不过三百招左右，申凯突然脚步一软，似乎体力彻底不支了。 看到他的动作后，青钰雯没有丝毫迟疑，一击冲着申凯的侧面打了过来。 就在她攻击即将到达时，刚才似乎失去平衡的申凯，突然强势了起来。 他手中具显出长剑，直刺青钰雯。 “你以为我会真上你的当，觉得你体力不支？” “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你此刻用这种战术，其实也暴露了，你确实达到极限了。” 看着申凯刺过来的长剑，青钰雯冷冷一笑。 随后她闪电般收回打出的掌刀，第一时间夹住申凯长剑。 紧接着青钰雯动身，双手居然顺着长剑擦过，将它一寸寸蹦碎。 而此时的申凯，已经来不及移动应付这变化。 电光火石间，青钰雯看着终于出现破绽，空门大露的申凯，以手为刀，全力刺去。 “呲！” 血光四溅，只见青钰雯的手狠狠贯穿了申凯胸膛！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赌命 “胜负，揭晓了。” 面对双方此刻，似乎即将分出胜负的情况下。 申凯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对！” 没有来得及享受胜利者的荣耀，青钰雯心中闪过警兆。 一切都似乎来的太容易，太顺其自然了。 从申凯刚才的破绽，到被自己看出是假装。 接着她再将计就计，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说得通。 然而眼前的人，却是申凯！ 天骄之首，全盛时期的力量，还要超过自己。 哪怕青钰雯并不知道，之前他和谁战斗过，导致始终处于伤损状态，无法彻底发挥全力。 但即便是这样的申凯，也依然不能小瞧。 “他似乎是故意让我打出这一击的，有诈！！！” 就在青钰雯心中，迅速闪过这些念头，想要将穿透对方胸膛的手抽出来时，却发现无法做到。 申凯控制着自己的肌肉和气血，死死将青钰雯这只手，锁在自己胸膛中。 “原来如此，想要封锁我的行动？” “看来，你是不想赌持久战，反而选择了一次性，放出胜负手。” 即便情况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之外，青钰雯的心中，依然没有一点慌乱。 即便站在绝境，除非生命彻底消失。 否则哪怕一息尚存，她也会杀出一条血路。 “你既然想锁住我，我便如你所愿。” “只是，别忘了，此刻我这只手的位置，临近你的心脏处！” 面对战局的突然变化，青钰雯采取了眼前，最有利自己的措施。 她手刺入胸膛的地方，刚好靠近申凯心脏。 哪怕被申凯控制肉身下，无法抽出手掌，但她依然能透体发出掌力！ 瞬息间，青钰雯整支手臂上，都浮现出青紫色火焰。 顺着穿透申凯胸膛的那只手掌，力量透体而出。 “纵然是你，在三阶时，心脏也不可能内外一体。” “你看起来技高一筹，封住了我的行动，但这恰恰可以为我所用。” “我倒要看看，心脏被震碎，你还能不能活！” 看着近在眼前的申凯，青钰雯将自己的想法吐露出来。 跟着申凯胸口处，有庞大的青紫色火焰溢出，更多的则是在他的胸膛内爆发。 “呜！” 被这股力量在体内冲击，申凯嘴角死命咬牙。 但他的眼中，却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不对！” “我直接在你体内爆发的气劲，为什么没有震碎你的心脏！？” 前一刻，似乎还胜券在握的青钰雯，眼中闪过惊异。 她丝毫不怀疑，就算是申凯，体内毫无防备的被自己攻击，也会心脏破碎。 但此时她感觉到，虽然力量在申凯胸腔中蔓延。 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毁灭性的破坏。 反而...像是被什么力量，给控制住了，正在不断压缩着。 “呼...真是惊险的赌命，不过，看起来是我赌赢了。” 嘴角微微翘起，申凯此时露出了确信的眼神。 紧接着他体表处，刚才已经消散的金色雷霆，重新爆发出来，轰鸣咆哮着。 “赌命...原来是这样！” 脑海中似乎有惊雷炸响，青钰雯咬牙，看着自己插入申凯胸膛的手臂。 此刻自己全身的青紫色火焰，已经全部涌入对方体内，想要破坏申凯的心脏。 但似乎有着什么在阻挡自己的攻击。 反应过来后，青钰雯眼中狠色一闪而过。 她在这一刻，居然另一只手抬起，用尽气力，在上面重新燃起青紫火焰。 跟着她掌刀全力劈了下来。 最让人震惊的，是这一击落下的地点。 那里不单单是申凯胸膛，还有她自己的手臂！ 青钰雯察觉到不对后，猜到了申凯的策略。 因此，她当机立断，在最后的机会，想要一击将自己另一只手，整个斩断，脱离申凯的控制。 “脑子转的挺快！” “不过，太迟了！” 看到对方的动作后，申凯眼中有着赞赏，随后大喝一声，长刀具显在手。 “呲！” 一丝轻微的声响传出，两人的面前，似乎有一道闪耀白光滑过。 紧接着，青钰雯那只原本准备蓄力，斩断自己手臂的掌刀，忽然失去了力气，缓缓放了下来。 “真是遗憾...最后...还是你赢了。” 轻叹了一声，青钰雯原本高昂的斗志，似乎在一瞬间消失了。 她看着申凯的面容，微微一笑说：“现在，能放开我这只手了吗？” 随着她说话，青钰雯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起来，似乎有种气管撕裂的感觉。 静静看着对方，申凯点了点头，不再控制自己的胸膛。 而青钰雯感受到手臂压力消失，缓缓将它抽了出来，再也没有任何进攻的行为。 随着她的动作完成，身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逐渐出现。 这是申凯刚才的全力一刀，将她从咽喉处，顺着身躯斩下造成的。 这一刀，也灭绝了青钰雯的所有生机，彻底尊定了胜负。 “无论是你一开始的示弱，以及我之后的将计就计...其实都在你的料想中。” “你最终的目的，其实就是让我打入你体内。” “一旦我察觉到，短时间无法将手臂抽出，自然会以气劲，攻击你的心脏。” “恰恰就是这个行为，会让我身上的护体气劲全部消失。” “看起来是我距离胜利最接近的时候，但同时，也是我自身的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候。” “你这一刀，时机把握的真好啊......” 青钰雯缓缓开口，声音沙哑难听。 她的生命力在缓缓流逝，此刻不过强行控制气管和肌肉，才能勉强发出声音。 “大家都是在赌命罢了，刚才我的心脏倘若挺不过去，之后那一刀，也就无从谈起了。” 说到这里，申凯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 在他的估算中，两人要是真的继续厮杀。 这样相持下去，同归于尽的概率达到九成。 就算剩下一成，惨胜的那个人，之后几天也很难再战斗了。 因此，他选择了在还有底力，能赌一赌的情况下，来了一次冒险。 如青钰雯所说，他之前所有行为的目的，都只有两个。 一是封锁对方的行动，二是引诱对方以全部气劲，攻击自己的心脏。 当这两个目的达到后，申凯所要做的，也只有两件事。 一是撑过对方的气劲，不让自己的心脏被震碎。 二是在撑过这一波后，在对方消耗所有气劲，短时间无法回气的情况下，力求一刀毙命。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最终目的 “这真是我久违的赌命了......” 申凯心中暗自摇头，自他修为小成以来，战斗向来都是碾压，苦战都少。 之前最激烈的那次，自然是和裴宣灵一战。 可就算是那一次，自己也是全盛期，硬碰硬压下对方。 唯独这次，因为之前的旧伤未愈下，再加上青钰雯越伤越强的特点，两人陷入了长时间拉锯苦战。 甚至于，申凯首次尝试了又一种异道用法。 之前自己的战斗中，异道概念的使用方法，无非两种。 一种是单独使用雷霆，或者火焰的概念。 另一种自然是将这两种概念，融合起来使用。 而这一次，申凯尝试的，是在不融合两种概念的情况下，同时使用。 之前青钰雯刺穿申凯的胸膛，青紫火焰爆发下，感受到的那股阻力，正是申凯自心脏处，涌出的白色火焰。 也正是有着它的存在，依靠它的强大修复力，申凯才敢做这样冒险的事。 青钰雯的青紫火焰，全力在自己体内爆发下，确实危险和可怕。 但偏偏申凯引诱对方进攻的，是他的心脏处。 要知道，这里虽然是致命点，但同时也是产生白色火焰的源头处。 可谓是恢复力和抵抗力，最强的一点。 因此申凯在赌，赌自己心脏处的白色火焰，能够抵挡青钰雯的气劲爆发，而不被震碎。 事实证明，他确实赌成功了。 直到这里，是申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却依然无法必杀。 他接着要做到的，是一边维持心脏处的白色火焰，保证自己不被震碎心脉。 同时，又要趁着青钰雯一次性打出气劲，来不及回气的空档，将金色雷霆也打出来，做到一击必杀！ 这也算是他首度尝试，同时维持两种单体概念的行为。 所幸之前已经有过融合概念的行为下，这次两种单体概念同时使用，一次性成功了。 否则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最后的结果，就是申凯直接赌命下，把命真的给赌没了。 这些情况，申凯虽然没有一一细说，但青钰雯也已经推测的八九不离十。 她站直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申凯，似乎一点也不像是战败的一方。 “真是够拼的。” “我们两人持久战厮杀下去，你未尝没有胜算。” “可偏偏，你就是使用了这种最冒险，几乎可以说不胜则死的方法。” “这一点上来说，确实是我的判断失误了。” 听完青钰雯的话，申凯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对方开口。 “判断失误，却不是你的败因。” “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们两人的目的，以及目光所及不同罢了。” 微微扬起嘴角，青钰雯感兴趣的问。 “哦，怎么说？” 目光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申凯笑了笑，直接了当的说。 “对于你来说，放眼的是圣贤之路。” “因此，你不会放过和任何强者交手的机会，将这些作为底蕴和资粮。” “所以，你最终的目的，只是眼前和我的胜负。” “甚至我敢说，你除了在享受此刻与我的战斗外，其余的都没有关心。” “哪怕最后是同归于尽，或者惨胜后无力再战，对你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事。” 一边听着申凯的话，青钰雯一边点头。 对方将她的心态看的很准，也确实说出了她战斗的目的。 于此同时，青钰雯眼神逐渐有些诧异的看着申凯。 她似乎猜到，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反过来，我和你此刻唯一的不同只有一处，那就是我要操心的事比你多。” 说到这里，申凯有着嘲讽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 “你应该也知道的，你所在的缥缈河，与我所在的临渊，号称最高学府双弱......” “或许你不在乎这些。” “当以圣贤为目标和道心时，世间种种，在你心中都算不上什么。” “因此，母校的荣誉，同校学生的战况，这些你都不会关心。” “在你青钰雯眼中，只要自己的修炼和战斗，其余一切都是外物。” 说着这些话时，申凯的眼神，并没有一点嘲讽和不屑的味道。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活法，凭什么要求，人家就一定要为学校和集体掏心掏肝？ 更何况这是一个修士的世界，青钰雯的做法远远算不上什么。 她只是视而不见，至于其他为了一己修为，杀亲杀友的，又不知道多少了。 “可我不同。” “我答应过学长和别人，要在这次新生赛中，给临渊打出一个好成绩。” “并且我的其他校友，也按照我事先拟定的策略去行动了。” “说句自夸的话，临渊常年处于垫底，这一届神霄论战，有我和其他几位天骄在，是最有可能，突破历史记录的一次。” “因此，我的力量和存在，是这次新生赛中，临渊必要的。” 说着这些的时候，申凯脸上，既没有自夸也没有谦虚，而是再自然不过的陈述事实。 他申凯，哪怕在一众最强天骄的金字塔中，也是最顶点。 而这次临渊的战略，更是他和肖扬等人一手拟定。 他的实力和存在，说是临渊这次新生赛中的核武器，也不夸张。 “所以很自然的，无论是战败被杀，或者惨胜后失去所有实力，我都不会选择接受。” “和你持久战厮杀到最后一刻，这条线被我直接否定了。” 听完申凯平淡的诉说后，青钰雯似乎有些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跟着她苦笑一声，看着申凯说。 “因此，你选择了这种看起来最冒险的赌命？” “赌输了，自然血本无归，但和持久战的两种情况比较，也没什么区别。” “而一旦赌赢了，就是你此刻的情况，虽然依旧伤痕累累，却还不至于油尽灯枯。” “要是找到自己同伴，好好恢复修养一两天，就能够再度拥有战力......” 了解到这些后，青钰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好像有些无语。 “想不到啊...你居然是这样的申凯。” “你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荣誉？责任？友情？担当？” “可无论哪一种，对于一个纯粹将永恒视为目标的修士而言，都是多余且不必要的存在。” 轻轻的笑了笑，申凯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至少，我此刻朝着这个方向去做，并且确实有着余力兼顾其他。” “更何况，自己走向最顶点的同时，顺手一抬，将自己的母校也托上去，不也挺有趣吗？”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没有之一 似乎还是不能认可申凯的话。 但是青钰雯也知道，双方都是意志坚定的存在。 彼此都不会因为简单两句话，就改变念头。 更重要的是，就眼前的结果而言。 自己只想到眼前的战斗，却迎来了战败。 而申凯还想在之后新生赛中继续奋战，于是取得了胜利。 明明此刻不是全盛期，自己在力量上也不下于对方，最后却依然一招惜败。 “所以说，世间事，真是说不准啊......” 缓缓闭上了眼睛，青钰雯凝了凝神后，重新睁开，看着申凯。 “申凯，我和你不同。” “人活于世，独生独死，独来独往。” “你的父母会误解你，你的朋友会利用你，你的爱人会背叛你。” “但，唯独被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伟力，你辛苦修得的力量，会始终跟随你。” “人，只能靠自己。” 说完这些后，青钰雯稍稍往后退开几步。 她居然再度摆出了架势，做出了准备出招进攻的样子。 “你...这是何必？” “安安静静的离开不好吗？” 看着对方的动作，申凯没有一点惊讶，却长叹一声。 对方在自己刚刚那一刀下，确实油尽灯枯了。 之前说了这么多话，生命力更是所剩无几。 此刻的青钰雯，其实全都是强撑着意志，不让自己离开退出场外。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仍然在确定了彼此的不同后，做出了出招的架势。 “正如你刚才说的，你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带领临渊赢到最后。” “因此你选择了赌命，并且成为了战胜者。” “和你不同，我这个战败者，没有什么荣誉、责任、担当这些无聊的东西。” “我有的，就是这一身修为和力量。” 双手微微颤抖着，青钰雯有些气喘，手上连气劲都爆发不出来，却依然站直身子。 “仙凰必然是离群且孤寂的，我没有同类，也不需要同类。” “我青钰雯，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修炼或者战斗的道路上。” “而不会两脚一张，躺在地上等死，那样，实在太渺小了。” 此时的青钰雯，眼中逐渐神采涣散，似乎即将逝去。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似乎有一种意志，越来越凝练，仿佛贯穿透彻，九死无悔。 “天骄之首，我退场前的最后一招，小心了。” 说完后，青钰雯跨步，一掌朝前平推着打出。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架势，打出来的掌力，也没有丝毫气劲的存在。 面对她这一招，申凯只是安静的站着，不闪不避。 “砰。” 平淡的声音传出，这是青钰雯的一掌，打在申凯胸前发出的轻响。 以力量来说，这一掌其实连小孩子都无法打倒了。 但申凯看着平推在自己胸前的手掌，却没有丝毫不屑。 “如何。” 声音几乎无法耳闻，但青钰雯简单的两个字，依旧传入申凯耳中。 微微闭起眼睛，这一掌在力量上，连平淡都称不上，但申凯心中，却似乎有别的东西。 青钰雯这一掌，似乎并不是逞强，而是有着其他的意义存在。 “仙凰浴血，九死不哀。” “圣贤之路，唯孤唯寂。” “你这一掌，我收到了。” 最后的话听到，青钰雯高高的扬起面容，嘴角似乎还挂着笑意。 沉默片刻后，申凯轻轻朝后退开几步。 面前的青钰雯，依然保持着那个出掌的姿势。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是再也没有了呼吸。 安静看着面前的人，哪怕意志退出场外，呼吸不再，也显得如此纯粹。 谁也不知道，此刻的申凯，脑海中在想些什么。 百年、千年、万年...... 或许未来某一天，自己会踏上和对方相似甚至相同的路，也说不定。 “但，至少不是现在。” “未来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轻轻说完几句话后，申凯转身离去。 身后那人，似乎在目送他远行。 ......................... 此时的新生赛场外，不少准备采访的人满心懊悔。 他们把握机会，想要等青钰雯退场后，第一时间采访对方。 然而却还是迟了一步，被她飘然离去。 而这些琐事都没有影响到其他正在抬头观看天幕的人，尤其是作为嘉宾席的一群存在。 “您在想什么？” 看着老宗师并没有如之前的不少战斗，结束后讲解一番。 而是一反常态的揉着脑袋，一副疲惫和思索的状态。 主持人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同，连忙询问着对方。 “呼...老夫在想，申凯，或许是真正意义上的三阶最强，没有之一了。” 老宗师的话，声音并不大，却让原本讨论着的主持席位，有了一瞬间的安静。 跟着一种诡异、肃穆的气氛升起。 不少人眼中有着复杂，看向老宗师。 “您，知道您此刻的话，代表了什么吗？” 额头有着汗水冒出，主持人的手臂有些颤抖。 不过他仍然履行自己的工作，平复呼吸询问。 “恩，老夫知道...其实这话，老夫说出来的资格，或许还不够呢。” 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老宗师长叹一声。 之前他看起来只是说了简单一句话，将三阶最强后面的之一去掉。 但有着之一，和没有这两个字，却是完完全全的天壤之别。 有两个字，那就是一群人无论修为高低，都可以当做谈资，分析和讨论。 可要是去掉这两个字...... 黄金大世下的最强天骄，甚至古今最强三阶。 就算他是五阶修士，也没有这个面子和能力钦定。 “唉，老夫知道，今天这句话说出口，会有不少麻烦，但，老夫却不想骗自己。” 眼神中带着奇异的眼神，老宗师看着天幕中逐渐消失的申凯。 “这孩子，不，这位表现出来的实力和天赋...已经不是所谓的万载一现的程度了...真正的神才。” 老宗师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结合了申凯在新生赛中的表现才敢说出来。 固然裴宣灵和青钰雯都是最强天骄层次，说他们能进入古今同阶最强行列，也是正常。 “那么，能连续战胜他们两个的申凯，又该怎么算？” 环视了周围的众人，无论其他宗师，又或者各个学生会长，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也想要仔细听一听，老宗师的看法和依据。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古今最强三阶 面对众人的眼神，老宗师严肃的开口，指了指天幕。 这些最强天骄，绝大多数的实力和战绩，老宗师都心知肚明。 甚至人族其他的论坛，或者官方等，都有着详细的案例分析。 不敢说绝对透明，但至少很难有一个几天前还是普通修士，过几天就突然变成最强天骄的黑马。 而之所以将天骄中最强的那些人划定一块，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强弱，真的太小太小，都微乎其微。 或许换个环境，换个心态，两名最强天骄的战果，就可能有所改变。 绝大部分的最强天骄，在两两生死搏杀下，要么同归于尽，要么惨胜的一方，也会战力尽失。 因为他们真的都几乎走到三阶绝顶了。 即便一丝一毫的进步，都几乎不可能。 古往今来，人族的皇者乃至圣贤，在这个年龄段中，表现最出色的，似乎也不过如此了。 最多与他们同等，但在三阶超过的，却没有，至少缺乏绝对证据。 “唯独申凯，是老夫目前观察中，他全盛期的生死搏杀下，同等条件可以做到击败任何一名最强天骄，而不会重伤垂死。” “甚至...老夫推演下，申凯理论上，哪怕以一敌二，面对两名最强天骄的围攻，也能惨胜，安全离开。” “基于这个观点下，老夫已经不得不将之一这两个字，从他身上去掉了。” “至少在目前三阶天骄这个层次，申凯，就是古今最强，再没有之一。” 老宗师的话很淡然，类似于直观评价。 可就是这样，依然对在场所有人心中，产生了惊雷一般的震撼。 或许他们看到了申凯的战斗后，潜意识中，也不是没有类似的想法。 然而如老宗师这样，直接了当说出口的，一个都没有。 甚至不少人担忧的看了看老宗师。 “您老又是何必...这话，真不是谁都能说的，哪怕五阶宗师也不行......” 主持人担忧的看着老宗师，在他身旁轻声说着。 而老宗师则摸了摸胡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宽慰一笑。 他自然知道对方的担忧。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人道大世界的修士，也同样如此。 阶级的划分，让他们向上修炼奋斗的冲劲。 但到达一定高度后，同阶存在的比较，又哪里少的了？ 人族古往今来，最强的修士是谁...... 类似的问题，人族百万年来，不是道被提起过多少次。 可这样的问题，永远不会有准数和结论。 甚至更下层的问题，也没人能回答出来。 古今最强三阶、最强四阶、最强宗师、最强神祗、最强皇者、最强圣贤...... 这样类似的排名对比，无数年来，被无数人提出和思考过。 大家各有各的拥护者和支持者。 你说那位更强，我说这位战绩更好，他说有人天资更高。 每个人都有数据、分析、对比。 甚至存在双方战过一场后，输掉那一方的支持者，将锅甩给心态和环境。 总而言之，除非有人能将人族古往今来，一切同阶修士放在一切打一场，否则恐怕圣贤也未必能答出。 也因此，人族修士养成的习惯就是，将一群同样强势的天骄，加上最强和之一这样的前缀、后缀。 既突显了他们的强大，也避免了各方的纷争。 “但我此刻...却想将这孩子之一的后缀去掉，麻烦不小啊。” 心中念头想着，老宗师甚至有种庆幸的感觉。 幸好他此刻说出的，还只是古今三阶最强。 和他同阶、神祗以及更上层的永恒阶级，自然不是他有资格可以定排名的。 甚至于过个一年半载，恐怕当这群天骄成就四阶的时候，老宗师都没有资格说这些了。 然而眼前他们还是三阶，因此老宗师说出这种话，虽然麻烦，但也还只是麻烦的程度而已。 “别说与我同阶，恐怕四阶的时候，老夫要是说这种话，都是作死了。” “但现在好歹差了两个量级，有事情老夫也兜得住。”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一群人舆论围攻，说我老眼昏花，或者其他难听的话找茬罢了。” “嚯嚯，比起这些，三阶古今最强的排名，是由老夫第一个当众说出来的，感觉不比修为进步时的心情差。” 看着露出老顽童般样子的老宗师，坐在旁边的女宗师好笑的摇了摇头。 对方和自己有半师之谊，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位大部分时候都一板正经的。 但却在不少小地方，和顽童一般。 “唉，老师的毛病又犯了，不管不顾先爽一把再说。” “事后他肯定会在宗师论坛上发帖吹嘘一番...也不知道，这经验，他能不能吃得下。” 就在一群人都为老宗师的突然发言，思绪万千的时候。 一个有些沉闷的声音，在观众席响起。 “学生不才，对您的看法，有些不敢苟同。” 听到这句话后，老宗师收敛了笑意，转头看向观众席。 他并没有被反驳的诧异和震怒，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摸着胡子看着对方。 “太虚峰的龚一宇，老夫就知道是你，说说看法吧。” 面对老宗师和其他人的目光，太虚峰的学生会长抱拳行礼后开口。 “看法不敢...学生只是觉得，申凯确实是最强天骄的层次，这一点无法反驳。” “但要说指定某一位修士，是同阶古今最强...恐怕圣贤也不敢钦定。” 听着龚一宇的话，老宗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睛微微眯起。 “还以为，你会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原来，只是拿圣贤，来压老夫吗？” 老宗师的话刚一说出口，龚一宇就觉得全身汗毛直立。 四阶的强大修为，也无法带给他安全感。 “学生不敢。” 看着对自己行礼，却保持面色，没有心虚解释，而是不卑不亢的龚一宇。 老宗师轻哼了一声，挥了挥手。 “虽不是天骄，但还算应对得体，太虚峰培养人族中坚多年，确实名不虚传。” “好了，放宽心，老夫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和你一个学生晚辈置气。” 说到这，老宗师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坐回原位的龚一宇，开口说。 “老夫也知道，这一届中，你们太虚峰不止一位最强天骄。” “除了裴宣灵外，虚负卿和楚笑，也同样是最强天骄的存在。” “纵然在这样有着众多绝世和天骄的黄金大世下，一校三名最强天骄，确实足以自傲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各有心思 听到老宗师当面的夸赞，龚一宇一副晚辈受教的样子，脸上却并没有轻松的笑意。 能在太虚峰这样的老牌强校，出任学生会长。 除了修为外，他这点程度的城府必然会有。 不可能因为别人两句夸赞，就找不到自己。 果然，紧跟着老宗师眼中光华闪过，话锋一转，对着龚一宇说。 “只是裴宣灵和申凯巅峰一战后，已经证明了一点。” “即便有着阵势和同伴加持，占据如此大优势下，也只能重伤申凯，最后依旧不敌战败。” “不知道，虚负卿和楚笑这两人，比起裴宣灵，又如何？” 看起来似乎是老宗师好奇的询问，但龚一宇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样子。 他脑海中不少念头转过，随后轻笑一声，恭敬的回答。 “回禀宗师，这三位学弟在学生看来，各有所长，实在不好比较。” “就如裴宣灵，主修武道，最擅长破阵杀敌的大场面。” “而楚笑则是主修理道，心思莫测，最重布局和演算。” “至于虚负卿...他主修却是异道，适合作为统筹全局的存在。” 并没有刻意突出夸耀，也没有小心翼翼的贬低，龚一宇对着众人款款而谈，将几人的特点说了出来。 “但还是那句话，真正的强者，是从尸山血海中，一步一人头杀出来的。” “靠着数值化的分析比较，学生也不敢肯定，他们临场发挥下，能打出什么样的战绩。” “毕竟，像这样的最强天骄，本身就是万载都未必一现的奇迹了。” “以奇迹来创造奇迹，于绝境中打破不可能，从古至今不知道多少特例。” “因此，在他们没有真正面对面交手，分出胜负前，学生实在不敢妄断胜负，请宗师谅解。” 仔细听完了龚一宇话中的每一个字，老宗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这小狐狸，修为不好不坏，玩起官话倒是一套接一套，不给人留下丝毫话柄。” 心中微微嘀咕着，老宗师看着龚一宇。 他终究是长辈，敲打一下对方可以。 但如果一味刁难，就太有失前辈和宗师的风度了。 “恩，你说的不错，作为太虚峰的学生会长，确实得体。” “罢了罢了。” “总归无论是申凯，还是你口中那两人，都还没有真正交手。” “如今新生赛即将过半，相信最后的胜负，他们这些最强天骄的高低，都会有一个结果的。” “我们静静观看就是，这样的盛世，对我等人族，也是许多年没见过了。” 老宗师的话，算是结束了和龚一宇的问答。 而见到气氛稍微缓和，之前一直安静的女宗师突然开口。 “最强天骄之论，现在确实言之过早。”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临渊学府有了申凯后，这一届...乃至于下一届的神霄论战，名次都必然会超过历代。” 说到这里，女宗师突然轻笑了两声，眼睛瞟向姗姗来迟的又一名女性宗师。 相比起她，这位后来的女性宗师，外貌更加柔美和楚楚可怜。 让看到的男性都会不由自主，生出一种想要怜惜对方的感觉。 “说起来，你们缥缈河今天，可算是损失惨重了。” “身为独一份的最强天骄青钰雯，在一对一正面交战中，被申凯击败退场。” “甚至我刚刚才得到的数据。” “就在离这两人交战的不远处，有一片作为补给资源点的桃林。” “在那里，水家的一个晚辈水凝冰，甚至还有超过上百名缥缈河的学生，都被击杀退场。” “虽然还不是天骄，但似乎这个叫水凝冰的学生，也算是你们缥缈河新生中的领头羊之一了。” 听到女宗师的话后，这名显然是缥缈河出身的女性宗师，愣了愣。 她因为有其他事情处理，直到现在才姗姗来迟。 而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有着诧异和震惊的神情。 原本她们缥缈河认为，有着青钰雯这样的最强天骄，这次必然可以刷新过往耻辱。 至少摆脱历代神霄论战中，倒数前三的帽子。 可谁曾想到，这才新生赛刚刚过半，作为她们最强王牌的青钰雯，居然就被击败退场了？ 更可气的是，击败青钰雯的，偏偏还是作为多年老对头，一直争倒数前三的临渊？ “唉，李姐姐，你何必这样挖苦小妹......” 缥缈河的女性宗师，露出柔弱而凄苦的样子，宛如西子捧心一般，看着不少学生心疼。 而之前那位女宗师，则是一脸不屑的冷笑，似乎见惯了对方这幅做派。 “哼，这里还有不少晚辈和学生看着，你们两人安分些。” 似乎早就对两人的矛盾，心知肚明。 老宗师冷哼一声，强行打断她们的对话。 看了看老宗师一眼，双方也知道，这里不是争执的场合，微微点头后落座。 对于这些事情，龚一宇自然不会有什么表示。 和观看天幕的众人一起，他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只是眼光微微瞟向了嘉宾席的下一排。 那里是其他学校的代表，或者学生会长所坐的地方。 此时宋光涵也在其中，作为临渊的学生会长，他虽然在嘉宾席中，却坐不到第一排。 “宋光涵...哼，不过一个有些运气的凡才罢了。” 只是一眼后，龚一宇就掩饰了自己的目光，只是心中的想法不自觉升起。 “不得不说，你小子运气不错，在即将毕业前夕，居然有最强天骄加入临渊。” “我甚至可以承认，目前的三阶中，无论楚笑...或者其他学校的最强天骄，单打独斗起来，恐怕真的都会被申凯那小子压上一头。” 脑袋微微抬起，龚一宇看着上方的天幕。 有一块天幕上，闪过天空的方向。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龚一宇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可惜，这并非单打独斗的擂台赛。” “这次新生赛的宏大，也早就超过了你们这群凡才的想象。” “哼，申凯，就算你真的暂时领先半步，是古今最强三阶又如何？” “当年你父亲申极煌，横扫一代人，何等风采？” “最后一样被我们太虚峰压制，寡不敌众输掉了比赛，甚至载入我们教学的经典案例之一。” “你就算比他年轻时更强，也一样不会例外！” “只要再过几天，当你见到那个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们太虚峰的可怕了。” “这次新生赛，从一开始就不再和过去一样，不是靠着个人存活和胜负能决定。” “必杀的棋子，早在一开始就决定好，你们所能做的，只是选择慷慨战死，或者绝望退场而已。” “这场黄金大世下，我们太虚峰会从这一次神霄论战开始，无论新生老生赛，都贯彻绝对的胜利，将冥冥中的宏大气运，纳入手中！”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绝境 日升月落，又是一天时间过去。 此时已经是神霄论战新生赛的第四天清晨。 在为期一周的战斗中，时间刚刚过半。 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申凯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真的坑啊。” “我只是让肖扬和魏清玄那两个家伙，找到安全合适的资源点。” “结果这两个混蛋，居然选了海里......” 此时距离申凯和青钰雯死战后，已经整整一昼夜过去。 深知自己的状态相当惨烈，申凯压根就不敢再耽搁，急速冲着自己感应到的方向前往。 然而一个昼夜的赶路后，他惊讶的发现，目的地居然是一片大海。 而前两天，他看到的那条宽广河流，也是从这片海洋中分流出来的。 原本申凯还曾经猜想过，河流可能是从什么大雪山脉，顺着地势延绵而下。 结果却是一片海洋，只能说，这次新生赛的地形设计，充满了意外和未知。 “好嘛...我承认，藏身在海中，确实是安全了。” “问题是现在我该具体，去哪里找到他们？” 此时的申凯，一副望洋兴叹的样子。 他如今只能感知到，肖扬等人确实在这片海洋中。 但具体在那一片，恐怕只能等他潜下去花时间查找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处理身后的大麻烦。” 摇了摇头，申凯回身向后面看去。 距离海岸不远处，正逐渐有其他学校的学生出现，而且数目不少。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彼此之间穿的校服不同，很明显不是一个学校的学生。 “果然...在新生赛接近尾声的时候，两极分化出现了。” 看着小心翼翼朝着自己聚拢的学生，申凯心中想着。 在这几天中，他也猜想过。 越接近新生赛结束，他们这些新生的组合，就可能反而更简单。 一类人会更加激烈的去杀戮其他学校的人。 另一类则可能为了对抗更强者，联合起来。 “真遗憾，我似乎被当做落单天骄，要给他们狩猎了。” 就在申凯这样想着时，从对方的人群中，走出来两个人。 一人手持鬼头大刀，只是一边手臂缺少半截。 而另一人则是手拿一副书卷，头戴儒巾，饱读诗书的样子。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鬼兄，看来咱们这次迎来的，可谓是新生赛以来，最大的惊喜了。” 一旁手持鬼头大刀的断臂少年，神色有些阴沉，看着书生打扮的人，嘶哑的开口。 “这人，你认识？” 申凯还没反应，那边的书生居然有些夸张的拍了拍额头，露出无奈苦笑的表演。 “鬼兄，不是小弟说你，整天闷在自己的世界中，多少也该有个限度吧？” 似乎那名阴沉少年和书生关系不错，被对方挖苦也只是冷哼一声。 “他很有名，你认识？” 接过话头，书生凝神看着申凯，露出敬畏而又耐人寻味的样子。 “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位，也就是你才能说这话。” “天骄之首申凯，目前真正站在我们这一届，所有人顶点的存在。” 书生的话刚落下，阴沉少年手中捏紧刀柄，露出嗜血的光芒看向申凯。 看着两人，申凯面色平淡的开口。 “少了条手臂...你应该就是那个被太虚峰埋伏，最后杀出重围的鬼刀吧。” “而你，隐隐透出的气息，居然不比那家伙差多少。” “除了他受伤的原因外，你也不简单。” “不是在最近半年新晋的天骄，而是在更远之前，高考时就达到这个层次了吧。” 看着款款而谈的申凯，书生礼貌的点了点头，露出和善的样子。 “申兄慧眼。” “我旁边这位是鬼雄，绰号鬼刀。” “至于在下，浩然院路子安，只是读书人一位，名号就不用再提了。” 一边说着，书生一边挪步，朝着申凯缓缓接近。 而周围的人似乎得到了信号，缓缓朝申凯靠近。 “（￣_￣）看来，你很不喜欢自己的外号啊。” 目光平缓的扫了一圈，看着朝自己缩小的包围圈，申凯心中暗叹。 之前拼死青钰雯，自己就已经是重伤。 没有选择恢复伤势，而是一昼夜的赶路后。 此刻的自己虽然还不至于油尽灯枯，却是真正最糟糕的情况了。 反观对面，虽然也经历了几天的战斗，一群人疲惫伤痕都有，却远不如自己严重。 最重要的是，对面的鬼刀和路子安，都是毫无疑问的天骄级别。 而他们整合起来的人数，申凯只是零零散散目测下，就有足足上千多人！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千多三阶修士组成的。 甚至可以放话说，经历了新生赛前三天的厮杀。 如今进入第四天后，还能活下来的，即便是普通学生，也不能小看。 “眼看着快要找到肖扬他们，却出现了这种情况......” “两个天骄加上一千普通学生...换做我全盛期不算什么，可如今，真的要命了。” 看起来脸上没有一点忌惮，其实申凯心中已经在叹息。 “别说两个天骄，我如今的状态，原地死战的话，就这一千多人，也能耗死我。” 想到这里，申凯倒是没有什么与其死在他们这群人手里，还不如死在更强天骄手里的念头。 因为在他看来，死了就是死了，退场就是退场。 没有人会在意原因和过程，有的只是最后结果。 不管是胜者还是剩者，留到最后的，就是王者。 以这种情况而论，不管是被同阶强者杀死。 还是被弱者反抗而死，又或者被小人陷害而死，结局都一样。 “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嘴里没有说话，申凯手中却具显出了刀剑。 看到这一幕，路子安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客套话了。 双方都是参加新生赛的，彼此最终目的一致。 这种情况下，还客套半天，互相打招呼，纯粹是把别人当白痴。 眼前是一看，就身受重伤的最强天骄。 路子安等人可以接纳一些弱小学校的残军败将。 却没有胆子，让这样一头巨兽加入，即便他看起来如此虚弱。 更何况，击败高考第一，让其出局，这样的诱惑，没有几个人能忍受。 “申兄，这次是我们以多欺少、趁人之危了。” 一句话说完，路子安果断的挥手。 早已等不及的鬼刀，舔了舔舌头，一马当先杀了过来。 “呵，无需多言。” “想杀我申凯，拿命来换。”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杀出血路 此时申凯所站的海岸，虽然背临大海。 却并不像是传统地形中的海岸那样，有着沙滩和平缓地带。 反而更像是礁石林立的丘陵，从中间有数不清的支流淌出。 最终支流汇聚，化成了那道延绵悠远的长河。 而随着双方的战斗拉开，申凯第一时间跃起。 他站在最高的一处礁石上，远远看去，仿佛一座小山峰般。 下方冲过来的上千人，密密麻麻，每个人脸上居然都带着战意和狂热。 “杀天骄！” “这可是天骄之首，一想到能杀了他，我就觉得兴奋，哈哈！” “呵呵，纵然对方全盛期再强，但你看他现在，一脸苍白，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能让申凯受到这样的伤，也不知道他之前经历了多么惨烈的战斗。” “不过如今，却是便宜了我们，哈哈！” “没错，只要杀了他，让他提前退场，就算我们输了新生赛，也足以扬名立万！” 下方的众人，或心声，或自语、或交流，都被申凯清晰感知到。 没有丝毫的震怒或者悲哀，申凯此时只是平淡的看着下方。 “果然，能活到新生赛第四天的，已经不可能再有畏惧天骄实力的人。” “倘若真有，他们也活不到现在了......” 因为怕死的人，在战斗中，往往会死的更快。 “恐怕心怀胆怯的弱者，早在前三天就几乎被淘汰干净。” 不过，看着下方一脸狂热嘶吼的众人，申凯却还是叹息一声。 “你们这个样子，比起有着信念的战士...倒更像是被闭上绝路，不得不凶狠起来的土匪。” 这两者在申凯看来，有着明显区别。 一者是有着信念和思想，朝着自己的既定目标，越战越勇，不断奋斗的存在。 哪怕对方比自己强，哪怕知道不如，也会慷慨赴死。 而后者，则好像是饥荒年代，活不下去的老百姓，被逼无奈之下，拿起武器死战。 而眼前这些人，更偏向于后者。 他们和那些早起被击杀淘汰的普通学生不同。 或者力量更强一点，或者运气更好一点，也可能心态意志稍胜。 总之，他们成功的度过了第一天适应期，以及之后两天的淘汰期。 最终，他们在天骄的强势和压力下，确实成功克服了一定程度的恐惧，却走向了另一条路。 不是清醒而理智的选择战斗，反而是近乎自暴自弃，成为了穷凶极恶的存在。 “绝世、天骄，你们不是很厉害吗？” “老子死之前，也要咬下你们一块肉！” “来吧，来杀我吧...我宁可快点杀一场，你死或者我死都可以，快点结束这一切吧！” 这，或许才是他们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要说被恐惧压倒也不算对。 但在申凯看来，却是逐渐有轻微自我毁灭的倾向了。 他们敢和天骄死战，却从来没真心觉得自己能战胜，甚至也没有什么信念了。 只是不断的战斗和消耗自己生命，希望肉身崩溃来的更早一些。 “到底是这一代的学生，在绝世和天骄的光芒下，显得太过渺小。” “还是人族真的和平太久，让原本就该早早懂得修士之路残酷的他们，直到如今才有所体会。” 心中的念头转过，申凯依旧漠然的看着下方。 说到底，他也不是什么心理老师或者下面那些人的父母，管不上这些。 更何况，如今的自己和对面是敌我双方的立场。 这群有着轻微自我毁灭倾向的人，虽然有些可叹。 但搞不好，如今自己的状态，还真会被他们蚁多咬死象！ 如果最后变成这种情况，那么此刻自己产生的怜悯和留手，都是最大的讽刺。 “这或许，将成为我人生至此，杀戮同族最多的一次...哪怕他们并不会真正死亡。”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天空逐渐有着雷电在轰鸣。 这并不是申凯造成的，他如今的伤势，早已不能打出雷霆，只是普通状态了。 在这种情况下，天色的暗沉，代表了海上风暴的来袭。 雷云在空中成型，时不时闪烁的电光将下方照亮。 申凯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众人，鬼刀甚至只有几步距离了，他举起刀剑大喝。 “即便我此刻状态十不存一，想杀我，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做到！” 死前，不杀对方千百人，绝不罢手。 死后，也要让他们毕生难忘这一天。 话音落下的瞬间，申凯手中的长刀，和鬼刀手中的大刀发生了激烈碰撞。 “砰！” 瞬息间，两人互不相让，交锋十余次。 火花照耀下，申凯被逼退几步，嘴角溢出鲜血。 这是他在新生赛战斗中，第一次在开场，就被对手给压制。 说实话，鬼刀的实力并不差，作为新晋天骄，名副其实。 可换成申凯全盛期，要压制对方，绝对不会超过五十招左右，就能取胜。 然而如今，他却和远不如自己的对手，陷入了被压制的战斗。 “这一战，我的胜算从一开始就几乎没有......” “但如果说要退避开，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激烈交锋下，申凯和鬼刀又再次互换数十招。 他身上再次多了几条血痕，伤势更进一步扩大。 “我要是死战，最好结局是和他们同归于尽。” “要是找机会退避...重点就在这两个人身上！” 面色有些涨红，这是申凯快要控制不住全身气血，逐渐脱力的征兆。 而这时候，其他慢了一步的学生，也杀了过来。 短暂避开鬼刀的追击，申凯强势斩杀了靠前的几人。 但这不仅没有将其他人压制下去，反而更加激发了他们的凶狠。 所有人都知道，申凯是强弩之末。 只要一层层压上去，最后申凯就算杀的再多，也必死无疑！ “申兄，请上路。” 路子安传出声音，人影随后杀到。 他一身真气运用下，周身有着淡淡的雾气，看的整个人很不真切。 而更加惊人的，则是刚才申凯在鬼刀身上造成的伤势。 居然被路子安的雾气笼罩后，有着缓解的趋势。 看到这一幕，申凯明白。 恐怕鬼刀逃出太虚峰的伏击后，就是此人用真气帮他疗伤的。 “一个单体输出，加一个全能辅助，还有上千小兵......” “我还真成被你们强推的残血boss了。” 想着，申凯避开鬼刀，侧身具显出盾牌，挡住了路子安的书卷。 看着书卷散发柔和光芒，显然是异道具显，对方在防守方面，滴水不漏。 面对近乎绝境，申凯疯狂催动气血，手中具显出长戟。 “滚开！” 横扫之下，身边十几名学生被震飞，不少人在半空中被腰斩。 紧接着，申凯似乎下定决心，想要孤注一掷。 他大喝一声，用力托起长戟，朝着鬼刀笔直杀了过去。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难以拖延的伤势 看着全身散发出惨烈和一往无前气息的申凯，路子安眼中闪过深深的忌惮。 “都这种强弩之末了，还能爆发出这么可怕的气势，他没受伤前，该有多厉害？” 随后路子安压下心中念头，快速从背后追向申凯。 困兽犹斗的道理，他三岁就知道。 眼前的申凯，就是一头垂死的巨兽。 可就算如此，谁也不能否认，这头巨兽是何等可怕的怪物。 就交战这短短一会时间，丧命在申凯手中的人，已经达到上百。 路子安丝毫不怀疑，哪怕是自己或者鬼刀，申凯也有着临死前，拉他们垫背的能力。 对于这样的存在，用人命去拼、去推。 不断的消耗他、磨死他，才是最有效的战术。 “更何况，这鬼雄心思耿直，被我治疗后，算是新生赛中，最可靠的盟友。” “与此同时，他也是磨死申凯的主力，万万不能有失！” 带着这样的想法，路子安心中闪过一丝焦急。 快速朝着申凯背后打去，想要阻止申凯的攻击。 他知道，申凯就算眼前看着再惨，也有能力在临死前，干掉他们当中任何人。 谁大意，谁就得死。 “鬼兄，他这是垂死一击，万万不可硬接，快避开！” “路子安，小心，他不是冲着我来的！” 几乎同一时间，鬼刀和路子安的声音同时传达出去。 紧接着，路子安神情一愣，对鬼刀的话感到诧异。 下一刻，他心中如惊雷闪过，背后的汗毛都瞬间倒立起来。 “不好，中计了！” “他真正的目标，不是鬼刀，而是我！！！” 就在这样的想法，在路子安心中强烈升起时。 之前还冲向鬼刀，似乎要同归于尽的申凯，改变了行动。 只见他松开了手中长戟，任由它飞向鬼刀，与对方的兵器碰撞下，挡了一档。 紧接着，申凯跪地滑步，在地面的礁石上，拉出两条碎裂的痕迹。 借着这股摩擦，申凯止住了冲势。 随后，手中具显出丈八蛇矛，向后弯腰，出矛。 “呲！” 看起来有点回马枪的味道，却又是申凯临阵变化而出的杀招。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原本一心救援鬼刀的路子安，完全来不及反应。 只见他胸膛处被申凯的丈八蛇矛刺入，瞬间染红。 “天骄级别的护体真气，果然够难缠，这都没穿透。” 强行提起真气，死命护住胸口的路子安，刚刚安心，申凯的话就传到耳边。 “不好！” 脸色剧烈变化，路子安想要退开，却已经来不及。 前一刻还跪坐弯腰倒刺的申凯，完成这个动作后，双手撑地。 他犹如倒立一般，脚尖对着矛尾全力一点。 “唰！” 在力量汇聚于一点的攻击下，申凯的丈八蛇矛，终于穿透路子安胸膛。 感受到胸口的剧烈疼痛，路子安咬牙撑住，想要后退。 然而申凯一点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站直身子后，手中长刀对准了路子安的胸口，闪电斩过。 “我知道，天骄的生命力都很顽强，换个人早就死了的伤势，我们都还有可能撑住。” “因此，我第一击只是为了破你的护体真气。” “主修文道的修士，肉身脆弱，一旦护体真气没有了，防御力十不存一。” “这第二击，才是真正的，为你送行！” 虽然这些话，申凯并没有说出口。 但路子安却从他的眼神中，完完全全的读了出来，露出不甘的眼神。 他此刻胸膛受创，甚至最后一刀，几乎将他从胸口斩开，类似于腰斩了。 “真是讽刺...原本以为能拿下最强天骄。” “没想到，即便是强弩之末，也不是现在的我能触碰。” “倘若...倘若我能和往常一样，谋定而后动，绝对不可能被他几招击杀的！” 眼中有着懊悔和自嘲。 路子安感觉到浑身冰冷，这是生命逐渐流逝的象征。 平心而论，他的战斗方式，进攻不足，但防守有余。 正常情况下，他如果稳扎稳打，见招拆招下，申凯绝对不可能两招绝杀自己。 可就是清楚对方不是全盛期，如今伤痕累累、虚弱无比，才让路子安大意了。 就算心中清楚，申凯临死前同样可怕。 然而杀掉最强天骄的喜悦感，早已在路子安心中挥之不去。 因此，他只注意到了鬼刀这个击杀申凯最重要的助力，反而忽略了自己的安危。 没成四阶第三重前，他们主修文道的修士，肉身之脆弱，必须要有护体真气。 “原来如此，申凯，我猜到你的目的了......” 感受到身体的渐渐冰冷，路子安却找回了冷静，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鬼雄，你们都听好了！” “千万别被申凯刚才一副想要原地死战，同归于尽的样子，给骗了！” “由始至终，他都没想过，在这里战到最后。”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掉我和鬼雄...这样，失去了我们两个天骄的纠缠和机动性，他完全有可能逃...呜......” 察觉到申凯的目的，临死前拼劲全力嘶吼，将想法说出的路子安，突然停下了声音。 一切只因为申凯抬手一刀，彻底斩下了他的头颅。 “就不能安安静静的退场吗？” “非要撑着最后一口气，絮絮叨叨说完......” 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申凯收回手中的长刀。 路子安作为浩然院的天骄，虽然实战经验还差了点，被自己刚才迷惑下，两招绝杀。 但不得不说，这人的心思看的还算准。 他确实将申凯的行为和想法猜对了。 申凯从一开始，就没有兴趣和他们死战。 所有同归于尽的话和样子，都是演出来的。 以自己垂死之躯，和两个天骄，上千人原地死战，他可没有这么英雄主义。 真要打也行，有本事等他全盛期，伤势恢复了再说。 那时候，这边人数再多十倍，他也愿意奉陪。 眼前还有大事，和他们一根筋死拼，才是匹夫之勇。 只要申凯能够先解决鬼刀和路子安。 接着他一心遁走下，这上千人，很难有能阻止自己离开的。 而相比起少了一只手臂，只是能打擅杀的鬼刀，申凯更加忌惮路子安。 因为对方是个擅长治疗和防守的辅助型天骄。 不先解决他，路子安绝对有能力治疗鬼刀，拖住自己，甚至，提前看穿申凯的想法。 无论哪一种，都是此刻的申凯接受不了的。 他的伤势，真的再也拖不下去了......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穷途末路 “所以，你佯攻我这边，看起来是临死一击，迷惑了路子安。” “实际上，你真正的第一个目标，从头到尾都是他！” 眼神森冷的看着申凯，鬼刀周身散发着浓重的煞气。 原本他性子就有些阴沉和孤僻，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总算是路子安之前遇见他，还用真气给他悉心治疗，两人才算是在一起合作，能搭上话了。 如今，眼睁睁看着路子安在自己面前被杀，鬼刀心中有着强烈杀意。 倒也谈不上什么挚友被杀的愤怒，但羞怒和惋惜却没有少。 “路子安，我知道，你现在人已经在场外了。” “不过放心，我会拼劲全力杀掉申凯，也算是还了你治疗我的人情。” 看着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的鬼刀，申凯朝着对方勾了勾手，做出挑衅的样子。 下意识的就想要冲上来，但鬼刀咬牙，终究忍住自己的冲动。 “哼，申凯，我承认自己不会那么多弯弯绕绕。” “但这不代表，我就是个没脑子的白痴。” “路子安刚才的话，我听的一清二楚...我们两个，才是你真正的目标！” 似乎强行压下自己的冲动，鬼刀看着申凯，咬牙冷笑着开口。 “只要我们两个死了，其他人绝对阻挡不了你突出重围。” “现在，路子安死了，我就是你唯一的目标了。” “你想引我上前，然后全力杀我，想都别想！” 虽然鬼刀心中，并不认为自己此刻，就一定会输给重伤垂死的申凯。 但他确实想杀申凯到一定程度了，甚至因此而愿意放弃自己单打独斗。 只要最后申凯败亡，哪怕自己只是补上最后一刀，甚至从头到尾没有出手，也是值得。 跟着鬼刀手抬起，对着其他逐渐围过来的人示意。 “刚才路子安的话，你们也听到了。” “你们围杀上去，层层消耗他，一旦他想要往外突围，我就会第一时间阻止，你们也跟上冲杀！” “他临死反扑再可怕，也改变不了此刻衰弱的事实，消耗下去，他必死无疑！” 听到鬼刀的话，在场的人都点点头。 紧接着，他们手持兵器，再度朝着申凯围杀过来。 看着眼前众人，申凯面无表情，只是心中暗叹。 “糟糕的情况...这家伙看着阴沉脸，居然不是个莽夫。” 想到这里，申凯再度具显出长戟，挥动着朝鬼刀杀去。 事到如今，他的目的既然已经被暴露，自然就没有继续隐藏的必要了。 就算他强行突围，藏身在人群后的鬼刀，也会马上冲出，拖住他。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冲破人群。 只有杀掉后方的鬼刀，申凯才能彻底安心，突围出去。 “死开！” 手中的长戟大开大合，申凯拖着疲惫不堪、满是伤痕的身体，朝前方发起冲击。 就算凭他此刻的伤残状态，也在人潮中，掀起一阵阵风浪般的攻势。 近距离被他长戟碰到的人，可谓是沾着就伤、擦着就亡。 然而，数不清自己杀了两百人，还是三百人后。 浑身血肉模糊，申凯喘着气，他的眼睛逐渐有些模糊起来。 “呼...呼...居然还没有走到.....” 拍飞两个想要偷袭的人，申凯眼神有着打颤，嘴角苦涩的翘起。 曾经在杀戮平原，全力爆发下，杀败过数万杀戮傀儡的自己。 如今居然会觉得，一千人的战线过长？ “这次...已经无关极限，而是真的提不起气力了......” 不是酸涩或者疼痛，申凯开始逐渐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气力，好像连抬手的知觉都在消失。 “呲！” 又一缕鲜血绽放。 这是一名学生从背后偷袭，一剑刺入申凯后背。 虽然申凯的肉身远比其他人强，却还是入肉三寸。 换作普通兵器，可能只是打出一道白印。 然而这群人手中的，显然可以被称作神兵利器。 没有直接刺个对穿，已经算是申凯肉身防御了得。 这一下的刺激，让申凯逐渐恍惚的神情，稍微清醒了一点。 微微回身，他看到更多的人，将武器朝自己刺过来。 每一次的攻击都能造成伤痕，就算再小也无妨。 这些人会将武器反复拔出，再度刺入。 “杀天骄！” “杀天骄！” “杀天骄！” 此刻在场的人数，距离最初连一半都不到了。 然而看到终于受创，行动越来越迟缓的申凯。 所有人都意识到，他的末路即将到来。 将最强天骄、高考第一杀掉的成就和兴奋，让这些同样疲惫的人，眼中流露出疯狂。 如今的他们，就好像嗜血的狼群一般。 群狼正围绕着不支倒地的巨兽，商量从哪一块血肉开始撕咬。 “看来，他真的油尽灯枯了。” “不...他可是申凯...还是再等一等。” 手中紧捏着鬼头大刀，鬼雄有些犹豫。 他既不想错过，自己杀掉申凯的机会，却又担心对方还是演出来的。 然而他有顾忌，其他人却管不了这么多。 付出了近半人数的损失后，终于看到申凯陷入低谷，兴奋的不能自己。 “哈哈，申凯，你不是堂堂天骄吗，怎么不行了？” “别多说，困兽犹斗，更何况是他，小心阴沟里翻船！” “怕什么，鬼雄在外掠阵，防止他逃窜，现在我们也将他消耗的差不多了。” “没错，这种情况下，他如果还能翻盘，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哈哈哈哈，你们快看，申凯已经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呵呵，最强天骄，如今也不过是个身上插满了兵器的肉靶子！” 无数或谨慎、或嘲讽、或兴奋的话语传入申凯耳中。 没有丝毫的悲哀和愤怒，申凯在这种情况下，心中依旧平静。 任何绝境下，他都会思考和战斗到最后。 因为，穿越这三年来，他就是一步一步这样走过来的。 人们眼中，都只看到了他现在的辉煌和才华。 又有谁曾了解过，这个如今的最强天骄，在三年多前，也不过是个连雪狼都差点打不过的普通人？ “确实，我连手都抬不起来了，站也站不稳......” “但...我可是主修异道的修士。” 靠在一块礁石旁，申凯几乎瘫软，却还是尽力强撑着站起来。 全身上下都有血迹渗出，背靠礁石上，染出了一个鲜红色的人形。 此刻的申凯，看着面前的数百人，缓缓逼近自己。 在雨水和雷鸣的闪烁下，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悲壮气氛。 正文 第四百章 柳暗花明 申凯的话音很轻，却依然传到了鬼雄的耳中。 他终于确信，申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再也无法反扑了。 缓缓走近一些，鬼雄看着强撑在礁石上的申凯，眼神冷酷的开口说。 “那又如何？” “就算你主修异道，但却是观想出武器和物品。” “可你现在别说是武道、战法，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吧？” “连兵器都挥动不了的你，还能做什么？” 鬼雄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申凯知道，对方说的却是事实。 他拿手的换兵流，如今却连挥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算能将概念再度打入体内，但他的肉身也到达极限，恐怕会率先崩溃。 “但...就算我的手不能挥，身体不能动了...至少，我还能思考，我的精神力还在。” 疲惫的脸上扯出一丝笑意，申凯努力抬起头，看着朝他逼近的众人。 紧接着，在申凯旁边，一把长剑被具显出来。 看着再度出现的武器，众人逼近的脚步顿了顿。 “怕什么？” “我就不信，他如今还能手持兵器战斗。” “就算真的可以，继续耗死他就是！” 鬼雄站在后方发话，同时率先越过人群逼近。 “我可没说...要用手出剑。” 低语一声，申凯识海中的精神力涌动，控制着自己观想具显出来的长剑。 “嗡...嗡......” 随着申凯的精神力覆盖上去，长剑微微震动冥想。 随后，在众人眼中，这把长剑似乎被无形之物给托起，漂浮在了半空中。 “看来行的通......” 目光紧盯漂浮着颤抖的长剑，申凯笑了笑。 “如何，少只手，这是我刚创出来的御剑术。” 听到申凯的调侃，鬼雄闪过森冷的杀意。 他手指在自己的大刀上一弹，爆发出庞大杀气。 “哼，你真当我孤陋寡闻不成，剑道的御剑之术出现多少年了，压根不是你这样。” “你这不过是仗着精神力，强行将观想物提起来罢了，形似而神非。” 虽然实力远不如申凯，但鬼雄也是天骄之一。 在眼里上，他比这里剩下的人都强，瞬间判断出申凯只是在咋呼自己。 “哼，申凯，你越是这样做，我反而越是确定，你黔驴技穷了。” “如今我杀你，相信你也是不服，但这就是新生赛，并非单打独斗可比。” “若你真有怨恨，出去后咱们一对一再打一次，即便惨败于你，我鬼雄也无话可说！” 说罢，鬼雄率先越众而出，整个人高高跳起。 此时一道闪电在天空滑过。 半空中的鬼雄，人刀合一，与闪电仿佛融为一体，朝着下方的申凯猛烈斩去。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玩意不是什么御剑术。” “但我此刻，是真的一根手指都动不起来了。” “就用这剩余的精神力，战到最后吧。” 申凯心中的想法升起，随后催动精神下，控制着长剑，对准鬼雄放出。 “呲！” “砰！” 耀眼的火花和碰撞声爆发而出。 之间一刀斩下的鬼雄，手中鬼头大刀和申凯控制下，飞刺而出的长剑激烈碰撞。 随后长剑被整个蹦碎消失，而鬼雄，也被这一下的冲击力，化解了杀招，落在地面。 “什么！？” “只是空泛的精神力催动观想物，居然还有这么强的爆发力？” 落地的鬼雄咬牙，眼中闪过惊愕。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鬼头大刀，在刚才的碰撞中，有着一丝裂痕浮现出来。 “居然比我想象中还强？” 不单单是鬼雄和在场众人，就连申凯本人，也有些诧异。 他过去从来没想过尝试用这种方法战斗，因此如今第一次运用，效果之好，也在他预料外。 毕竟，他往常都是用精神力具显出观想物，然后手持武器战斗。 而像现在这样，精神力具显出武器，再用它来操纵武器，其实相当于花费了两份精神。 本着节约和效率的情况下，过往的修炼和战斗中，申凯压根就没考虑过这种战斗方式。 但此刻用起来，不但控制的飞剑，力量超过想象，直接挡住了鬼雄的一击。 甚至就连精神力的消耗，其实也远没有申凯一开始判断的两份那么多。 “原来如此...我真是走近死胡同里了！” 心中一丝灵光闪过，申凯自嘲的一笑，他已经找到眼前情况的方向了。 观想具显出武器不用多说。 唯一让他惊讶的，就是精神力的消耗远少于想象，以及威力的超过了。 归根结底，无论是申凯观想的概念或者武器，在异道之初就有说明。 讲究的是弄假成真，以精神力和想象为根本。 那么，用自己识海中的精神力，还御使原本就是精神力具显的武器，消耗自然不会大。 因为这两者，原本就是同根同源。 至于威力则更容易想通。 在同源精神的运作下，申凯具显的武器，其实是有着加持的。 外部裹挟的精神算一层，内部具显的武器是又一层。 最关键的是申凯从头到尾，没想过用精神力控制武器，做出灵活多变的转弯或者角度变化。 他就是冲着鬼刀的落点，笔直控制精神力，带着长剑冲击。 少了那么多花哨，反而有最直观的爆发力。 “本来不难想到的，但我过去少有敌手。” “普通状态、全力状态、拼命状态，这三种异道和武道结合的战斗方式，让我压根不用去推演其他可能。” “直到此刻几乎山穷水尽，身体受了重伤，只剩下精神力能动用的情况下，才碰巧戳破了这一层纸......” 嘴角微微翘起，申凯的旁边，居然再度具显出了一把长刀。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把长刀并没有落地。 它从具显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漂浮在半空中，刀刃部分对准了鬼雄。 面对申凯此刻突然的变化，鬼雄不敢大意，手中大刀抬起。 无数的煞气和黑烟在他身上出现，汇聚起来仿佛鬼神一般凶恶。 跟着这些气息被鬼雄搅动，一刀化为森罗风暴般斩下。 “装神弄鬼，你还是乖乖伏诛吧！” 面对鬼哭狼嚎的一刀，申凯动也不动，身边漂浮的长刀爆裂射出。 “嘣！” 空气撕裂和轰鸣的声音传出，四周的人都感到震耳欲聋。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能跟上我的射杀吗？ 面对申凯的新变化，鬼雄此刻已经无法退缩。 心中确信申凯早已经穷途末路，只差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鬼雄全力出手。 大刀卷动风云，幻化鬼神，似乎有着一刀之下，人鬼两分的凄厉。 而申凯精神力控制的长刀，则没人任何特殊的气势，只是最简单的具现、爆发、直射。 碰撞之下，申凯具显出来的长刀，被鬼雄一击打成粉碎。 感受到手中传来的阵痛，鬼雄咬牙，继续朝着申凯斩下。 “一把武器，果然挡不住你。” 看着鬼气森森的风暴毕竟，申凯没有丝毫慌乱，只是眨了眨眼睛。 “幸好，我能具显的观想物，不止一个。” 说罢，申凯左右两边，再度凭空具显出一枪一矛。 “呲！” 瞬息间，长枪和蛇矛，仿佛出膛的子弹一般，朝着一刀杀过来的鬼雄爆裂射出。 撕裂空气、打破距离的两柄武器，笔直射向鬼雄。 其中长矛朝着鬼雄的刀气，而长枪则是对着他的身体。 “可恶！” 感受到两件兵器的速度和爆发力。 再联想到之前，自己碰撞打碎的长剑和长刀。 鬼雄不敢大意，原本斩向申凯的刀气回防。 “轰！” “轰！” 仿佛导弹轰炸一般的猛烈攻击传来。 鬼雄再一次挡住了申凯射出的两柄武器。 但与此同时，他之前近乎于全力绝杀的一刀，也成功被申凯给阻挡。 “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看了看鬼头大刀上，越加明显的裂纹。 鬼雄心中一凛，跟着看向申凯说道。 “我确实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做到挡住我绝杀一刀。” “可即便如此，你也杀不了我，更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无论如何，今天这里也会是你申凯的葬身之地！” 安静听完了鬼雄的话，扫过四周眼露凶光的众人，申凯无所谓的眨了眨眼睛。 “老实说，刚才我确实觉得离死不远。” “不过眼下嘛...搞不好我还能自我拯救一下，续一波。” 申凯说的话，以及里面的梗，鬼雄完全听不懂。 但他下意识觉得，对方是在羞辱自己，完全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一股无名火升起，鬼雄再度对着身边的人挥手，冷声说。 “够了，申凯！” “你我双方的强弱，大家心知肚明。” “你若真是最强天骄，就请拿出自己的气度，慷慨赴死！” 说完后，得到鬼雄示意，其他人再度朝着申凯逼近。 哪怕刚才对方突然出现的招式，也没有被他们放在心上。 就算射出武器的威力惊人，但申凯能打出几次？ 就算能多次出现，但申凯一次能攻击几个？ 战到如今，什么以多欺少之类的，早就不在双方厮杀的考虑范围内了。 就算用人数磨，也要磨死申凯！ “可惜，我的精神力，貌似比重伤疲惫的身体，要状态好一点。” 看着前赴后继朝自己杀过来的众人，申凯怎么会猜不到，对方的大致想法。 无非是看自己刚才的新花样，爆发力和破坏力有，但数量和攻击对象不足罢了。 “我这次，倒也算是福祸相依了。” “要是没有遇到你们，将我逼到近乎油尽灯枯的死亡威胁下。” “我恐怕很长时间内，都想不到这种战斗模式。” 申凯说的是实话。 思维盲点和知见障，就算是他也很难避免。 过去有灵肉衍生法打地基，不断进步下。 他光靠着异道和武道，概念融合的方式，就能一跃成为最强天骄的程度。 甚至有可能，是古今最强的三阶。 这种情况下，他与其整天异想天开，盲目寻找其他新的战斗模式。 反而不如在现有的成熟战斗体系下，不断的完善和强化。 也因此，他可以说压根没考虑过，此刻这种用精神控制具现兵器，弹射攻击的方法。 毕竟，在他全盛期，这些人压根造不成威胁。 自己只用手持长戟，光是肉身挥舞的风暴和压强，都足以将他们成片的吹飞。 更何况自己还有单体概念，以及融合概念的模式。 但现在堪称绝境下，原本只是想着厮杀到最后。 却在偶然之间，发现了可能的破局之法，申凯大脑高速运转。 这是他第一次身躯都难以动弹，需要完全依靠异道的精神和观想来战斗。 就算他一直是将异道作为主修，也不得不承认。 纯粹战斗力上，武道是所有体系最强。 可刚才的攻击下，却将他过往的判断和思路，完完全全，彻底打开了。 甚至在既视感和熟悉的记忆下。 前世申凯看过的无数、动漫中，类似的战斗模式，都被他闪电般回顾了一遍。 最终，记忆定格在两个身影上，一金一红。 “按照他们的模式，倒是真的能成为一种属于我的全新战法了。” 不知道此刻申凯的思绪跳跃，在鬼雄压阵下，还剩下一半的人，再度冲杀过来。 看着他们，申凯眼中凝神，脑海的观想快速成型。 即便不像身体那样伤损严重，但他此刻的精神意识，其实也已经相当疲惫。 因此，哪怕找到了可能扭转战局的方法，他还是不敢大意。 “观想...大范围具显...精神力覆盖...牺牲稳定性...只求初始爆发速度和穿透力...命中后自行崩坏......” 紧接着，以申凯为中心，四周逐渐开始扭曲。 一件件武器，在半空中漂浮着，被他具显出来。 这些绝大部分，都是他曾经观想过的武器。 就算时间和程度不同，但毫无疑问，都相当坚韧。 铁剑、大刀、长枪、铁戟、棱刺...... 足足十几件武器，围绕着申凯漂浮。 看着它们，冲杀过来距离申凯不过十步的人，眼中闪过犹豫。 “别怕，一层层推过去，他在故弄玄虚！” “一件武器能杀几个人，我们还有数百人呢！” 耳中清晰的听着众人的话，申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声口哨吹起。 “轰！” 瞬息间，武器如出膛的子弹一般，爆裂射出。 但它们无论是体型、威力甚至爆发速度，都比枪械那样的热武器更可怕。 好似导弹洗地一般，每一件武器都撕裂好几个人的身体，落地的瞬间，甚至会爆炸出可怕冲击。 “这...怎么可能？” 眼前的一幕，称不上震撼，但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屠杀感，让鬼雄愣住了。 此刻在他眼中，前赴后继冲上去的众人。 面对申凯两旁不断具显出来，跟着弹射出去的武器，简直像是在故意送死一般！ “呼，不用管观想物稳定性。” “只保证射出速度和爆发力的情况下，威力还能进一步提高，比我预想中还要顺利。” 似乎听到了鬼雄的心声，申凯的眼光似乎越过人群，看向后方的他开口。 “我这人算不上主流的异道修士，从来没遵守过什么一生只观想一器的思路。” “因此，天骄鬼刀，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 “我这边的武器储备足够。” “你和你们这群人，能跟得上，我的射杀吗？” 距离海上特大风暴的到来，似乎越来越近。 雷鸣轰动的云层覆盖了天地。 在海浪席卷的下方，礁石林立之处。 申凯正一刻不停的具现武器，射杀着对面的众人，似乎在看扑火飞蛾。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汇合后的情况 黑暗中，申凯逐渐恢复了知觉。 当他抖动了两下，睁开眼睛时，入眼的是一个幽暗的石窟。 此时的他，正被浸泡在水池中。 不知名的液体在他身上滑动着，似乎是活物一般。 于此同时，无数隐隐闪烁的符文，布满了申凯的周围。 它们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吸一般，时不时有一股舒缓的气息，送入申凯体内。 “这里是......” 申凯的意识稍微清醒了点。 他刚想要出声，却发现自己嘴巴上，有着一个类似氧气罩的玩意。 “呜......” “对了...我之前...虽然杀光了鬼刀他们一群人，却也被他临死一刀反噬，再加上身上的伤，彻底晕死过去。” “本来以为会等死，没想到一醒来就在这里......” 似乎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申凯想要微微移动身躯。 紧跟着，一股难以言喻，仿佛自灵魂到肉身的痛苦感袭来。 “哼......” 感受到这股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烈痛感，申凯微微皱眉。 但他并没有过于担心，反而稍微放心了一点。 有痛感，就证明他还在新生赛，并且情况有所好转。 否则，要真的麻木到毫无疼痛，恐怕他的身躯就即将崩溃，面临退场了。 “你终于醒了！” 就在申凯整理思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申凯算是彻底安心了。 跟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走近申凯所在的石窟。 仔细一看，正是新生赛以来，还一直没碰面过的姜天依！ 此刻她脸上有着疲惫的神色，不过气色还过得去。 之前就一直守在石窟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姜天依立马冲了进来。 “谢天谢地，肖扬说你几乎都纯凭身体的底子和意志，吊住一口气，差点就退场了。” “我们之前巡视海岸的时候，你已经昏过去，怎么叫都没有一点反应。” “你和谁战斗了，对方多少人，能把你伤成这样？” 看着姜天依担心，连续发问的样子，申凯抬头，想要笑一笑。 不过依旧是剧烈的疼痛感，让他难以活动。 “行了，你现在问再多，他也回答不了你。” 就在这时候，石窟中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肖扬走了进来。 让姜天依站开几步，肖扬围绕着申凯躺入的水池，仔细观察了一番。 “恩，看来从垂死状态，调制成重伤状态了。” “毕竟是你的底子，没死透，恢复速度也远超他人。” 一边说着，肖扬一边在水池的符文上滑动。 他将部分符文进行了改写，同时又加入了一些新的符文进入。 最后，一些银白色的粉末和晶石，被肖扬调制成了液体，再次倒入水池中。 一股清凉而又刺痛的感觉升起，好像从骨子里发痒。 “忍着，我在强行提高你的自我愈合和新陈代谢，剂量和速度是正常状态的三十五倍。” “换个人绝对会死，但你能承受，这是最短时间内，强行治疗的方法。” “这些秘银粉有着剧毒性，但它蕴含的莫零散成分，在一千三百四十度的高温下，会产生灵韵反应，加大分子活性，被我提炼出来注射到你身体里。” “有它在，可以一次性补充你身体的营养，虽然我放大了六倍后，负担会很痛苦就是了。” 嘴巴说着，肖扬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止。 有条不紊的将符文、药剂、图阵等等，在申凯的周围一一组合好，井然有序。 而申凯听着肖扬说的话，眼中露出无奈的样子。 连肖扬都特意这样说了，他相信，等会治疗的时候，恐怕真是足以逼疯常人的痛苦。 不过接近新生赛尾声，自己慢慢恢复，不知道需要多久。 肖扬这样做，或许会有后遗症，或许过程会万分痛苦，但效果必然也是极强。 反正自己打完新生赛，就会意识退出场外，此刻让他折腾也无妨。 “行了，准备工作到这里完成。” “姜天依，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应该是你和东胜那一组换班的时间了。” “之前申凯昏迷不醒，我才破例让你守在外面。” “现在，去执行你的任务，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点了点头，姜天依对肖扬的话没有反驳。 本来就是轮到她这一组去收集资源，巡视附近海域防备外来者。 但为了看到申凯醒过来，她才麻烦东胜这一组推迟许久。 如今申凯既然恢复意识了，她自然也要负担起自己的工作。 “好好养伤，这个计划是你制定的，你都还没有来得及看到它呢。” 说完后，姜天依对着申凯调皮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此时的石窟中，只剩下肖扬和申凯两人。 蹲下身子，肖扬整个人凑近申凯，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开口。 “找到昏迷的你后，我调查了附近海域，发现鬼刀那群人的尸体。” “不过我并不认为，凭两个天骄加上一千多人，就能把你伤成这样。” “从衣服和鞋子上的破损程度，你应该是运气太差，被传送到了距离我们相当远的地方。” “而能让你伤成这样的，至少需要两个最强天骄。” “换个角度看，你这家伙确实比我计算中，还要能打，或许能争一争古今三阶最强了。” 说到这里，肖扬顿了顿，眼中似乎有一丝隐约的赞赏，不过立刻就消失不见。 紧接着，他脸色更加严肃。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你没赶来的这几天时间，我们已经清理了大范围海域，前期准备完成，中期基本完备。” “现在距离新生赛第五天的太阳升起，还有两个小时不到。” “而我们的计划进行到这一步，有所牺牲和损失，但也已经完成百分之七十四的构造了。” “不过，从我这几天，远程符文探测，以及零星收集到的情报来看，最初我们想象中的一步将军，有些太想当然。” 说到这里，肖扬似乎闪过一丝兴奋和战意，还夹杂着讽刺。 申凯则眼神平静的看着他，等待说完。 “具体情况，不是三言两句能说清楚。” “你只需要知道，距离新生赛结束，还有三天。” “而我能给你恢复全盛状态的时间，只有两天。” “为了对抗那几个家伙，你全盛期的力量已经是必须的。” “因此，我会不断加大药量和刺激，而你只需要专心恢复就足以。” “明白了。” 没有用反问，肖扬只是陈述完后，看着申凯。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你只有两天疗伤 看着一脸严肃的肖扬，听完他的话后，申凯似乎有些无语的样子。 他想要翻个白眼，却连这个都很难做到。 “恩，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 “那么这两天，抓紧时间恢复吧。” 观察着眼睛肌肉抖动，却没有办法回应的申凯，肖扬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随后，他将符文包裹的导管，连接到水池中。 瞬间，无数银白色的雷电被激活。 整个水池被照应出无数的图案和纹路，仿佛成为了一件神圣的艺术品。 跟着，这些纹路在雷电的激活下，不断朝着申凯涌去，覆盖在他的身上。 “呜...呜...肖......” 眼前的申凯，被无数雷霆加身，真的翻起了白眼，浑身抖动抽搐起来。 而早早被肖扬注射到申凯体内的粉末和液体，也同一时间被激活起来。 外面是麻木和酥痒般的刺激。 体内则是剧痛和撕裂般的折磨。 在这样的痛苦下，饶是以申凯的忍耐力，都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勉强适应。 而站在一旁的肖扬，则是一脸认真的观察着水池中的他。 手中详细坐着数据记录，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真是变态的肉身...三阶程度，能承受这样强度的电压了......” “血细胞反应不明显，看来药量还需要进一步加大。” “恩，和我想的差不多，细胞活性增加了百分十七，没有之前的那么衰弱......” “呵呵，看来我这样的神才，即便跨行进入人体生物学领域，也能有一番建树。” 很显然，即便在承受着治疗中的各种非人痛苦，但申凯的耳目也听到了肖扬的话。 他眼睛充血，有些气急败坏的开口。 “削...娘...滑蛋......” 对于申凯隐隐传来的声音，肖扬似乎完全没听到的样子。 他又在资料上记录了几笔后，自言自语说。 “恩，看来你适应的节奏很快，身体容错率也比我计算的，还要高出百分之十六个点以上。” “那么电量再提高百分之四十，药量翻倍吧。” 说着说着，肖扬居然真的行动了起来。 随着他再度提高威力，申凯受到的刺激进一步增加。 “吼...呜呜...喔喔喔......” 身上燃起了淡淡的火苗和白烟，申凯似乎整个人被煮熟了一般。 同时，他身躯的伤口中，有着大量的血肉被炸开飞溅。 而那些溅射出来的血花里，还有着赤色和青紫色的气息，也一并被排除掉了。 看着大量血肉飞溅的申凯，肖扬眼中笑意敛去，微不可查的有着一丝担忧。 不过仔细观察下，他发现申凯伤口中迸发出的气息散去后，愈合的速度逐渐跟上来了。 并且隐隐在心脏处，还有着白色光辉透出，逐渐在自我修复。 “呼...还好还好...看来没玩脱......” 再度变回没有表情的阴沉脸，肖扬小声嘀咕了一句。 “恩，这个程度，是目前你能接受的治疗极限程度了。” “接下来两天，尽量适应这种激烈的治疗。“ “它一部分是外因性质的强制恢复。” “另一部分，则是有引导你体内自我机能的自然恢复，双管齐下。” 说完后，似乎将申凯的治疗资料也收集的差不多了。 肖扬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抽搐的申凯，转身离开。 漆黑的石窟中，唯独申凯所在的水池绽放光芒，显得尤其耀眼。 而他此刻，却是欣赏不了这美景，整个人在努力适应和挣扎中反复徘徊。 “肖扬，你这混蛋！” “别以为我刚才没看到你的样子，没听到你的话......” “摆明了用民科方案，将我当做医学小白鼠！” 虽然嘴里还说不了话，但并不妨碍申凯心中的想法升起。 在脑海中将对方狠狠骂了一顿后，申凯稍微消气，逐渐开始适应治疗的强度。 他知道，虽然这里面有着想要收集资料和少部分的恶趣味。 但肖扬的治疗效果，无疑是有的。 甚至可以说出类拔萃！ 之前只是剧痛，还不能活动的身体，在这样的治疗下，痛苦自不必说。 简直是直逼当初，申凯炼血换髓的那一次。 甚至条件简陋、大刀阔斧下，比那次更将粗糙和难受。 可肖扬的大体方案，却没有任何问题。 此刻申凯感到衰弱无力的身体，逐渐伴随着痛苦，缓缓有力起来。 他从最初完全无法动作，到如今，逐渐可以控制自身的一丝丝肌肉，带动身体了。 而这不单纯只是电流的刺激，还有着肖扬提炼的药物。 虽然之前对方也说了，这药物有剧毒。 但在肖扬的化学知识操作下，却完美的去除了致命毒素，反而能够起到恢复的作用。 除了这些外部因素外，随着身体机能的缓缓治疗下。 申凯自己身体本身的回复力，也稍微苏醒了一点。 体内的心脏跳动，越来越有力。 在它的带动下，又有着充足的营养，申凯体内的气血，重新涌动流转起来。 仿佛是一潭死水被清除，取而代之的，是弱小却清新洁净的新鲜源水。 “肖扬那家伙的话，不难理解。” “我们的计划接近完成了...但恐怕他察觉到了其他学校的准备。” “能让他忌惮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底牌或者杀手锏。” 申凯此刻正在一心三用。 一边承受着强电流和烈性药物的洗礼。 一边缓慢控制心脏跟上供血，治疗暗伤。 一边则是心中快速思考着。 他自认为临渊这一方用来将军的杀手锏，已经足以绝杀。 但肖扬却说，计划基本顺利，却仍然需要自己快点恢复全盛期的实力。 这也就代表了，其他学校有着不下于，甚至超过他们这一边准备的最终底牌。 “果然，最高学府都不能随便小看，尤其是那些历代排名靠前的强校。” “恐怕等我恢复后，必然又是一场苦战了。” 想到这里，申凯却没有愁眉苦脸，反而眼中露出了凝重和笑意。 与人斗，与天斗，自得其乐。 对方越是强大，最后取得胜利时的喜悦和成就，才会越多。 “从我适应的速度看，两天时间恐怕还紧了点，我必须自己也主动治疗，双管齐下！” 想到这里，申凯控制着恢复了知觉的眼皮。 他闭上眼上，无思无想中，运转灵肉衍生法。 眼下他精神状态要稍微强过身体。 因此先以精神来转换为气血，然后再次转换。 多方动作下，他的身体不断朝全盛期开始恢复。 这一幕，在幽暗的石窟中，谁也没有看见。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尸踪 随着时间的推移下，第五天、第六天飞逝而过。 看着头顶上方的天幕，第七天的朝阳缓缓升起。 少部分抬头观看的场外学生，都揉了揉眼睛，舒缓四肢。 虽然他们身为三阶修士，区区一周不眠不休完全能熬过去。 但这几天中，之前是在新生赛场中厮杀。 退出场外后，又是不断目睹各种或惨烈、或震撼、或悲壮的厮杀和战斗。 因此，纵然身体完全可以撑得住。 但他们当中，不少人的精力却已经相当疲惫了。 不过反观嘉宾席上的众人，倒依旧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这也正常，他们当中最弱的存在，也有着四阶的修为了。 更何况那些宗师，个个都是堪比星辰的五阶。 他们平日里，一旦遇见势均力敌的对手，一路且战且走下，打上一年半载也不稀奇。 此刻，他们和其他广场、古城中的人一样，眼睛盯着天幕。 “人数，越发稀少...不全面探查的话，几乎难以寻觅了。” 一名看起来面向年轻的宗师看着天幕，发出叹息声。 此时广场上方的天幕，分成了数千块不同的部分。 每一部分都在巡视一个区域。 但无路怎么移动视角，屏幕中见到的，要么是荒无人烟，要么就是尸横遍野。 唯独活人，几乎每个地区都只有三三两两，难以寻觅到千人以上。 “还记得，我那一届的神霄论战新生赛，活到最后的几个强校，大多都呈现抱团的策略。“ “纵然最后分为了好几个阵营对抗，却也远没有如今这样，人烟稀少。” 听到身旁人的话，之前那位缥缈河来晚一步的女宗师，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比起往常几届，我那一次大概算是比较和平的了。” “绝大部分学校，都贯彻了流命不争的策略，能避战则尽量避开。” “结果到第七天，比赛结束还剩下三个小时，赛场中的人数，居然还有接近五分之二，足足快四百万人。” “那一次，好像也是您当评委，差点没把您给气死，哈哈。” 说到最后，这位缥缈河的女宗师掩嘴，看向坐在首席的老宗师，有些调皮的笑了起来。 听到对方的话，老宗师似乎也想到了当年的场景。 摸了摸胡子，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还好意思提起当年那一届。” “要知道，在老夫前后主持的三次神霄论战中，你们那一届的新生赛，是最差劲的。” “简直是另一个角度上，刷新了人族记录，害得老夫也被取笑了足足十几年。” 说到这里，老宗师看着天幕中。 一具具学生的尸体缓缓扫过，他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复杂。 “不过，和你们相反，这一届...却是老夫生平所见的任何一届新生赛，都从未有过的惨烈......” 这句话，确实让在场众人心中共鸣，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毫无疑问，缥缈河女宗师的那一届，因为某些环境和背景因素。 当时的学生绝大部分，都采取了苟到最后的想法。 也因此，居然在那一年，出现过不同学校的人照面下，互相不打招呼，同时转身逃窜的场景。 那一幕，足足被笑话了十几年之久。 当时主持那一届的老宗师，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种全力避战，只为存活率的行为。 而在场的宗师，几乎每一个都参加过神霄论战的新老生赛。 他们也许经历的模式和往届的策略等，都或多或少有一点点区别。 但毫无疑问的，没有任何一届，能够比的上这一次。 天幕扫视下，辽阔的地图中，几乎再也找不到多少活人的存在了！ 零零散散的统计下，恐怕第一天足足千万整数的新生。 到如今六天过去，剩下的全部加起来，连十万人都未必能凑足。 这是真正只剩下了百分之一的存活率，并且还要分摊在各个学校自己身上！ “除了绝世和天骄的大规模出世外，哪怕普通的学生，主动攻击性，似乎也超过往年。” “也不知道，是在那群最强者的压力下，被逼着进步的，还是真的整体提高了......” 就在老宗师一边心中感叹，一边观察天幕时，神色猛地一变。 “咦？” 随着老宗师的奇怪神情，其他的宗师也发现了什么。 他们同时看向某一块天幕。 只见原本应该少有人影的天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大群身影。 他们中大部分人所穿的校服都不同，显然并非一个学校的。 可要说他们是迫于存活压力下，组成的同盟，似乎也有些区别。 只见天幕中的人群越来越多，来自不同方向，却自然汇聚在一起，不过片刻就有着数万人。 并且只要被他们走过的地方，那些本来已经倒地不起的尸体，也缓缓动了起来。 身上的伤口早已止血，甚至发黑。 可这些本该死去，意识也已经在场外的尸体，却真正的活动了起来！ “我去，那不是我的肉身吗？” “真的假的？” “不对，我也看到我的了，还有你们几个的！！！” “可...可我们不是都已经战败，早就退出比赛了，为什么这些构造出来的肉身，还会活动......” 场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发出惊呼和疑惑的声音。 他们在天幕中的诡异人潮里，不断找到自己或者熟悉之人的身体。 明明已经战死，就连意识都退出场外了。 但这些身体，却还在自发的移动行走着。 “不止这一块，你们看看这边！” “不对不对，这里也有，那边也是......” “我的乖乖，这究竟是怎么了？” 猜疑声越来越大，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上方的天幕。 和之前的尸横遍野或者廖无人烟相比，此刻的天幕中，时不时有着人潮的出现。 他们都双眼无神，有的甚至身体被斩成两半了，居然还更够在地上爬行。 “吼...吼......” 看起来慢无规律的尸体，在地图中随意走动。 而只要它们行动的范围内，有着其他学生的尸体存在，就会受到影响，爬起来加入。 在这仿佛滚雪球般的机制下，越来越多被击杀的学生尸体站了起来，在荒野中嘶吼低鸣。 它们逐渐充斥了绝大部分天幕，同时也占据了场外众人的眼球。 只要超过数百上千的尸体走在一起，它们身边就会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黑色气息。 这种感觉，哪怕隔着天幕，也让人感到诡异和不寒而栗。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鬼道再现 目光紧盯着天幕中直播的画面。 老宗师眉头紧锁，脸色有些阴沉起来。 “这是阵尸......” 听到老宗师的话，不少人一脸疑惑的回过头，想要听他解释。 “你们没见过也是正常......” “就连老夫，如果不是枉活了些年岁，多看了些东西...也未必能猜到这个。” “甚至连老夫自己，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它的存在。”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老宗师对场中众人，详细解释这些尸体的来历。 人道大世界没有轮回，但确实是有着灵魂这些东西存在的。 只不过普通人死去后，灵魂不过片刻就会散去。 压根就没有过去那些，所谓头七、还魂的意思。 而强大的修士，则可以尽可能长时间的保持灵魂状态，甚至出现借尸还魂、魂魄再战的情况。 但很明显，这些方法行尸走肉般的存在，没有灵魂或者意识操控，都是自发行动。 “之所以不称它们为行尸走肉，而是阵尸，是因为它们额头处的那个印记，你们仔细看看。” 顺着老宗师的话，场中众人立刻抬头。 目光对准了天幕中行尸的脑袋，仔细观察着。 “嘶，还真的有东西！” “没错，我也看到了，几乎每一个尸体额头上都有，那些没脑袋的，也会出现在其他地方。” “等等...这印记，虽然我记得不全，但感觉很熟悉，似乎是古老时期的一种图纹，至少十万年前的存在！” 场中不少人在议论。 有的人，甚至在过去的记忆中，曾经无意间在书籍里看过类似的图案样式。 “我想想啊...印象中，书上说的图纹印记，分为数百种不同，或者作用于灵魂，或者尸体，这感觉是其中的一种。” “越想越害怕，我怎么觉得，这好像是被列为禁忌之一的拘魂咒？” “你是不是傻，要真是拘魂咒，我们现在还能在外面？” “有道理，那看来，这种印记，应该是邪门歪道中，专门控制尸体的那一类？” 见看台上下的众人，逐渐有开始争论的趋势。 双方都各持己见，互不相让，喧哗声也越来越大。 老宗师一挥手，大喝一声。 “安静！” 仿佛一道无形的声浪，不断传播下，场中每个学生都觉得心神一震，冷静了下来。 扫视了密密麻麻的学生一眼后，老宗师严肃开口。 “这并非邪门歪道...正确称呼应该是鬼道，或者说鬼道下的一个变种。” “你们所见，那些尸体额头上的印记，应该是六魂印记......” 见老宗师发话，众人连忙竖起耳朵，想要听听这位的解说。 在老宗师的描述中，所谓的鬼道，曾经是数十万年前，人族结合了理道和文道开创的一个分支。 虽然此刻看起来邪异而恐怖。 但在当年，这个分支创立出来的目的，却是为了万族战争。 “简单的说...在那场旷世延绵的战争背景下，人族一度近乎灭族，资源也所剩无几。” “因此，才会想要在有限条件下，开创出这种道路，来保证战争的兵源......” 关于这种事情，老宗师也不好当着一群学生的面，详细解说。 可即便是他近乎春秋笔法，一笔带过的描述，也让不少人感到后怕。 按照老宗师口中说的，这鬼道分明是人族几乎山穷水尽下，想出来的剑走偏锋了。 军队不够、修士不足、死亡率过高、资源有限...... 那就开创出鬼道，连战死人族的尸体和最后价值，都利用起来！ 你奋战到死，燃烧至灵魂都不剩。 死后，尸体依然能再次站起来，第二次血战！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们，很难想象。 如今称霸宇宙的人族，当年究竟在多么绝望的背景下，开创出了这样的鬼道。 或许当时一家三口出征。 最后父母战死了，孩子依然要和自己亲人的尸体一起，再度踏上战场...... 魂灭了，身死了。 当他们连一个细胞、一丝血脉都用完，点滴不剩，才算是彻底的结束...... 那个年代的人族，没有保留全尸的资格。 活在那个年代，你或许不但要目睹自己的至亲挚爱，身受千百重伤死亡一次。 甚至还要第二次，亲眼看着连他们的尸体，都要再次站起来，浴血厮杀到最后一刻，彻底粉碎！ “也许，那个时代的先辈，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体会包括自己在内，身边所有人，都死上两次的觉悟吧......” 类似的想法，在这些场外众人的心中升起，有着淡淡的心酸和沉重。 眼神有些复杂，老宗师看了看场中的学生，随后叹息一声开口。 “总而言之...和你们想象中的邪门歪道不同。” “鬼道和这六魂印记，最初创立，就是为了战争而存在，是血战到尸骨无存的象征。” 跟着，老宗师指了指天幕中，尸体额头的印记，继续描述。 人族传说中，自古就有三魂七魄的说法。 而鬼道的六魂印记，就是指在人死透，只剩下尸体的情况下。 以天、地、人、精、气、神这六种提前刻画的印记，来激活尸体。 即便没有意识、即便各自修炼的体系不同。 六魂印记也能逐渐让尸体活动，保持生前大半的战力！ “并且，六魂印记还有一个可怕的特点。” “一旦有一个作为源头的大型阵眼，围绕着它诞生了最初的六魂印记后。” “那么这些个被刻上印记的尸体，即便无人操控，自由活动下，只要接触了其他尸体，只要是人族的尸体，就都会被激活。” “这一点...类似于理道概论中的模因传播，又有着文道中，六灾病气侵蚀天地、人体的特点。” 说到这里，老宗师心中，也不禁闪过当年他看到的某些密卷，上面描述的情景。 死亡，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 鬼道之下，人鬼不存！ 修士的血肉、能量、元气不会返还给世界。 而是再次用来杀敌，直到彻底粉碎成渣。 万族得不到一点吞噬补给，天地得不到一丝自然循环！ 同等比例的军队，人族可以硬生生打出原本两倍以上的战损伤害！ 这，就是那个年代中，由理道、文道催生出来的变种。 “甚至更麻烦的一点，这些有着六魂印记的尸体，单个战力或许没有生前全部。” “可当它们成千上万，聚集到一定数量时，会和原始阵眼共鸣，产生许多特殊场域。” “地府、黄泉台、十王殿、碧落河...每一种场域，都有着各自的特殊和功能。” “也基于这些原因，它们才不是普通的行尸走肉，而是被称为阵尸。” 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元灵阁中的鬼道 “但使身与魂俱灭，不叫人道坠冥间。” 老宗师口中说出一句诗词，并没有多么押韵或者传世。 但听到这句，在场数百万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种悲痛和震撼的感觉升起。 或许，这是人族百万年间，薪火相传，早已刻入血脉和灵魂的一句话。 念完这句诗词后，老宗师转向嘉宾席的一侧，看着其中一人。 他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对方说。 “原本以为，随着人族独尊于世界，这代表了耻辱、悲痛和回忆的印记，大概会永远不再出现。” “可惜谁也没有想到，时隔数十万年，它再度出现时，居然是用在神霄论战之中，人族学生自己身上。” “元灵阁常华荣，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被老宗师点到名字的，不是其他人，正好是这一届元灵阁的学生会长。 顿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第一排的他。 此时场中时不时，有着惊讶和疑惑的低语声响起。 所有人看着元灵阁的学生会长。 他们都不是白痴，老宗师的话，摆明了将六魂印记出现的情况，指向了元灵阁这边。 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常华荣眼角有些抽搐。 但在众人质疑的眼神中，依然笑着的站了起来。 他先是对着老宗师行了一礼。 这时候，有心人注意到了一点。 常华荣对老宗师行的，并不是最常见对前辈的礼节。 退步环抱双臂，手压下合十，整个人躬身下腰。 这不是对普通人或者关系一般的前辈，做出的拱手礼。 而是只有对亲近的师长之类，才会做的礼节。 “您...这又是何必？” “毕竟，您不也是元灵阁出身的......” 常华荣的声音并不大，似乎透露出一种私下解决的味道。 看到他这幅姿态，老宗师呼吸加重，一副看着后辈，怒其不争的感觉。 “常华荣！” “老夫虽非你的亲传师长，但好歹也给你带过几门课！” “可我却不记得，有将你教成这个样子！” 听到这里，人群中一片哗然。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来...似乎...老宗师年轻的时候，也是那一代元灵阁的学生会长。 虽然不是绝世和天骄那样耀眼的存在，但确实也是那一代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了。 甚至在老宗师毕业后多年，也一直记挂母校，时不时回去。 作为客座教授，给自己晚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后辈悉心授课，指导他们。 再加上他平日里，很少会摆什么威严架子，对元灵阁的学生毫不藏私，不少人都受过照顾，风评甚佳。 看到众人的眼神，老宗师眼中有着复杂和悲哀，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 “正因为老夫出身元灵阁，所以才会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 “鬼道图阵和具体的使用方法，当年曾经一分为六。” “而关于六魂印记和阵眼方面的那部分...刚好就是放在元灵阁的藏书楼中封存。” 说到这里，在场众人都醒悟了过来，为什么老宗师会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些。 鬼道的使用方法，说老实话，不算绝密。 因为这种方式和阵图，处理和制作的时候，太过零碎复杂。 甚至当尸体的数量过少，很难引起生化危机之类。 只有当一个种族遇到灭族危机，不得不迎头而上。 同时自身又有着足够底蕴实力的时候，它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威力。 说到底，鬼道是人族基于万族战争创造出来的。 整个人族的基数和实力下，它的威力才会被不断增幅，而不是凭空诞生出力量。 也因此，随着万族战争结束，人族独大后，鬼道的作用也失去了。 这时候，对于鬼道的处理，也有了许多不同的态度和声音。 最终，因为鬼道倘若没有足够时间和数量，压根不可能成气候。 所以历代人族，虽然重视它，却也并没有当做最高机密之类，不露风声的隐藏起来。 但要是时不时被人族内部利用，完全不管的话，也会有些小乱子。 因此在圣贤的态度下，鬼道全部的资料、数据、阵图、印记、资源、结构等，被一分为六，分别存放在不同地点。 “而鬼道印记，就一直被存放在元灵阁中。” “这倒也算不上天大秘密，老一辈修士或多或少都知道。” “而对于年轻学生，至少元灵阁中，每一代只有学生会长，才能申请查阅和接触鬼道印记......” 对于这种看似松散的处理方式，倒是没有人觉得不对。 毕竟鬼道是以尸体为基石的阵法和方式。 它并不像是九大天柱或者什么旷世法宝，得到就能造成巨大破坏。 甚至，它连修士的修为，都不可能提高。 哪怕被人得到全部的，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找个乱葬岗，让那些尸体都复活后称王称霸？ 鬼道的特性，注定了它只有在人族全体动员这样的基础上，才能发挥威力。 也因此，当初人族高层，只是将它分为六分，保存一下就足够了。 恐怕更多的，也不过是纪念和警醒意义，毕竟人族已经称霸。 “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时代越是往后，元灵阁中对那鬼道印记的重视程度，也越来越少，甚至几乎遗忘这个老古董了。” “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你这位当代的元灵阁学生会会长，居然如此见多识广。” “将元灵阁藏书楼中的鬼道印记，用自己的权限调出，甚至在新生赛中，让它重见天日，对付自己的同族。” “有你这样的好后辈，老夫真是倍感欣慰啊，哈哈哈哈！！！” 老宗师有些苍凉的笑着。 没有人会真觉得这是在夸常华荣，所有人都用莫名的眼神，看着这位元灵阁的当代学生会长。 他们并没有怀疑元灵阁的校方高层。 因为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一个学生会长的行为，还无所谓。 倘若上升到校方用这种方式，级别越高，最后引起人族高层重视的可能性就越大。 圣贤当世，哪怕元灵阁校长，也绝对不可能有这个胆子。 因此，这也变相的证明了，这一切，都是以常华荣为首的学生会，私下决定进行的。 “闹大了......” “没错，这事往严重了说，就是亵渎人族先烈的成果。” “就算按最轻的说法，用人族创造的东西内耗，还是一群学生，也绝不好听。”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我有何错？ 在场所有人都目光紧盯常华荣，想要听他怎么解释。 之前还是老牌强校，坐在嘉宾席第一排，聚焦众人敬畏眼光的元灵阁学生会长。 而此刻，却好像受审问的犯人一般，千夫所指。 在这样的前后压力下，常华荣面色沉静，远没有部分人想象中的那样恐惧或者气急败坏。 只见他缓缓走出嘉宾席位，朝着老宗师过去。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常华荣，老宗师摸着胡子，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人会知道，他此刻心中其实并不舒服。 扪心自问，他出身元灵阁，平日里虽说对于自己母校的后辈，多有照顾，但也并不是无脑护。 更何况，毕业不知道多少年。 如今早已经是五阶宗师的他，多年来经历不知道多少。 已经很难再如少年时那样，拘泥于一家一校的门户之见。 更多的，还是从人族的角度出发，去考虑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在看到自己的母校，居然会率先使用被封存多年的鬼道后，他才会主动将这一点指出。 但与此同时，他也还是有着痛心。 尤其，做出这次事情的，居然还是他教导过的学生。 即便不是自幼带大的亲传，也是悉心教授过，双方的观感都相当不错。 在老宗师印象中，常华荣一直是个有上进心，肯吃苦的人。 哪怕胜负欲有点强，得失心也重了些。 但在他看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有胜负欲和得失心，修士才会有提高自我的动力。 年轻的时候不去拼，难道等年纪大了再去争？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常华荣的胜负心，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这件事，一旦控制不好，你学生会长的位置必然坐不下去。” “甚至后半生，人们都会对你使用鬼道提出异议。” “这一切，都只为了一场新生赛的胜负...值得吗？” 看着越走越近，距离自己不过几步的常华荣，老宗师缓缓开口。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常华荣定住了一般，看着老宗师，眼神平静，没有丝毫的不忿或者后悔。 接着，他再次躬身，对老宗师行了一个师礼后开口。 “老师，学生承认，这一切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只是，我在这里，也有一个问题。” “不仅仅是对老师您，也是对这里的所有人询问的。” “那就是，我，错在哪里？” 原本以为常华荣会幡然悔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反问自己。 老宗师露出哀其不幸的眼神。 “你这混账，事到临头，居然还不悔悟！” 面对自己的老师发怒，常华荣居然出人意料的轻笑了起来。 “呵呵，老师，您不用装恶人了。” “万千行尸，新生赛出现这么大的事，最后所有人都必然会探究。” “与其如此，还不如出身元灵阁的您第一个说出来，这样反而会有大义灭亲的效果。” “如此，则元灵阁乃至于我的责任，都会尽可能变小。” “反而您，可能会因此，受到元灵阁的师生心中埋怨，说您胳膊肘往外拐......” 说到这里，常华荣看着脸色变换的老宗师，轻声叹了一口气。 “您，没必要当这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的伪君子。” “我常华荣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学校和他人无关。” 大手一挥，常华荣站在高台上，看着身侧以及下方的所有人，放声大笑说。 “我知道，你们此刻看着我，心里或许有着幸灾乐祸、嘲弄、厌恶、惋惜等等。” “可我常华荣不在乎，只要你们有人能说出，我到底错在哪里！” 这是常华荣第二次当众询问，自己有没有错。 众人完全想不到，他居然如此猖狂。 可少部分人脑中突然闪过灵光，再次看向常华荣的时候，眼中有着复杂和赞叹。 “原来如此...这家伙，可真会钻空子。” 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常华荣放声询问了一遍后，自问自答起来。 话音不断传向各个角落，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你们都用一副罪人的样子来看我。” “那请问，人族中，可有一条律法、罪证、案例，是指明了使用鬼道者，必须受惩？” 看着露出深思的众人，常华荣露出讽刺的样子继续说。 “无论你们想多久，信不信，我都可以现在就说，没有！” “不仅如此，我还有第二个问题。” “倘若运用鬼道，真是什么大逆不道、违反人伦的行为。” “那为何将它拆分开来后，不是收缴入天宫？” “为何不将它的印记部分，收藏在元灵阁中的消息隐瞒？” “为何不在上面刻下强大的封印，至少是不应该我这个四阶的学生所能接触？”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常华荣的嘴里提出来。 而其他人听到后，仔细一想，顺着对方的思路，发现还真的解释不通。 “唯一的解释...它在单独力量上，并不用多么忌惮。” “至少人族高层并不担心，它落在个别修士中，能翻起什么风浪。” 说到这里，常华荣的话没有停住，又补充了几句。 “而在道德方面，它的存在，也不是什么人族黑历史，或者天大隐秘需要封藏。” “只要活的久一点，站的层次足够，这些根本就算不上秘闻。” “倘若它真的是如此见不得光的东西，那为何，‘幽冥’能位列我人族九大天柱之一？” “要知道，它可是鬼道最鼎盛巅峰的具显，其存在本身，就代表了那段历史！” 听到这里，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错，人族九大天柱之一的幽冥，就是鬼道大成的体现。 虽然后来，它超脱单纯的尸鬼之流，以近乎于世间幽冥轮回的姿态出现。 但毫无疑问，是先有了鬼道，然后才诞生了幽冥！ “嘶，这样一想，常华荣做的事，还真算不上什么有罪？” 越来越多的人仔细分析后，发现常华荣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归根结底，鬼道体系一分为六后，人族并没有说什么不准修炼或者运用。 只不过一则它对个体修士用处不大，二来元灵阁的学生中只有历代学生会长才能接触。 因此，久而久之，就连老宗师在内，都将贸然使用它的后果，下意识想的太严重了。 “可即便你不会受到实质性的惩罚......” “一个心机算尽，用鬼道侮辱同辈尸体，最终不光彩赢得新生赛的臭名声，也必然甩不掉。” 老宗师听完了常华荣的话，怒气减去不少，却还是有些可惜的说。 “为了一场新生赛的胜负，搭上自己未来可能数百年，甚至终生的名誉，受到千夫所指的质疑，值得吗？”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 前因后果 安静听完了老宗师惋惜的话，常华荣抬头看着天幕。 此时天幕中，阵尸的数量越来越多，汇聚在一起，逐渐有排山倒海的趋势。 这和之前不同学校的学生，互相厮杀排斥的零散状态不同。 此时它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阵尸。 如此汇聚起来的情况下，数量轻易跨越上万。 并且一群群寻找汇合起来，数量还在上升，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看着它们，常华荣似乎有着追忆的神色。 半晌，他轻叹一口气，眼神毅然决然的开口。 “只要能赢，赢到最后，那么一切都是值得！” 眼前的常华荣，简直和自己记忆中，那个踏实努力的人有了巨大的差异。 过去的常华荣，虽然胜负心重，也只是自己闷头苦练的类型。 然而如今，他眼神中却燃烧着火焰，不但在燃烧着自己，还要席卷他人。 “老师，您如今也算得上功成名就，五阶宗师里排的上名号，更是被称为德高望重。” “可您知道，如今的元灵阁，在不少人口中，已经是怎么样的存在了？” 看着老宗师愣住的样子，常华荣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和嘲讽。 他摇了摇头，遗憾的开口说道。 “我们元灵阁在过去，一直被称为人族第一学府，甚至它原本就是人族踏入星海后，从帝国时期开始，就诞生的第一所最高学府......” “元始造化，灵韵人成，阁立之日愿人道万世昌平，代代薪火相传。” 露出自豪和回忆的样子，常华荣将一句名言从嘴里说出。 在场不少人听到后都心中了然。 这是距今已经快百万年前，那一代元灵阁初立的时候，流传出来的话。 它即代表了那一代师生，对于这座花费了无数资源和理念，前所未有的最高学府期望，又有一种为人族代代培养人才的宏愿。 而元灵阁成立后，也确实没有辜负人族的目光。 百万年间，它作为第一所面向全人族的大学，一代代培养了不知道多少修士。 甚至它本身，就是最高学府的雏形。 随着百万年间，人族越来越强大，最终划分出了三六九等的大学，它才被并入最高学府中。 而当年那一句如愿望般的话语，如今则成为了校训一样的存在，被铭刻在元灵阁中。 “然而，不知道多少万年后，如今的元灵阁在众人眼中，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打断了众人的念头，常华荣悲哀而讽刺的说着。 “是，它如今依旧是最高学府之一，甚至被人们归类为老牌强校。” “但，这和当初它成立以来，带领人族万世的地位，相差了多少！？” 恶狠狠的看着场中学生，尤其是在场的各个学生会长，常华荣语气森冷的说。 “就因为最近这些年，元灵阁在神霄论战中的成绩不理想，一些逐渐看轻它的声音，就在不断传出......” “说什么元灵阁一代不如一代...元灵阁只能靠着老前辈的招牌了...元灵阁气数将尽，趁早退出最高学府......” 常华荣此刻口中说出来的，是最近数千数万年中，渐渐在人族流露出来的观念。 老宗师安静听着，心中却同样有种淡淡的悲伤。 他看着常华荣，说：“人有百态，你又何必去管那些人的话？” “与其如此，倒不如从我们自己做起...只要我们一代代元灵阁的学生，都拿出人族优异学子的态度......” 老宗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常华荣打断。 他手一挥，面色狰狞的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老师，您把那群贱人想的都太好了！” “他们可不会因为，我们做的有多好，就出现心服口服之类的样子！” “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我们元灵阁的学生，做好是应该的，是吃老本，谁让我们是第一所成立的最高学府呢？” “而一旦我们哪一代，出现了断层或者势弱，这群畜生就会马上跳出来，说元灵阁一代不如一代，迟早要毁之类！” 一边说着，常华荣一边喘着粗气。 他此刻全身用力又颤抖，面色扭曲下，整个人仿佛入魔一般。 “特别是最近数万载，星网逐渐普及之下，终于遍布整个宇宙，不同星域、不同环境的，人交流起来更加方便。” “反过来，那些个畜生肆意污蔑、贬低的机会也越来越多了，谁不是一张嘴，就能隔着星网说呢？” “这些人中，有的或许是人生败犬，有的可能是心怀宿怨的不轨之徒...还有的，可能就在这里，是其他学校的人！” 眼睛扫过在场的学生，不少修为弱的都心中一寒，感觉浑身不自在。 “呵，我常华荣只恨自己还没毕业，一身修为也不过四阶，否则...真想顺着星网，去向宇宙各处，杀光这些宵小！” 本来还想安抚他的老宗师，听到这里，再也无法忍耐。 “啪！” 狠狠一记耳光，打在了常华荣脸上。 他并没有抵挡，只是摸了摸几乎被打碎的半边脸庞，口吐鲜血，惨笑的看着老宗师。 “常华荣，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么吗？” “别忘了，你如今还是元灵阁的现任学生会长，不是代表你个人！！！” 老宗师的话隐含告诫和提醒，但常华荣没有在乎。 “老师，今天之前我还是，但就在我来之前，辞任的章程应该已经传到学校那边。” “就算过程不是一会就能办下来，可毫无疑问，我现在也不是学生会长了，只是一名临近毕业的元灵阁老生而已。” 随着常华荣的话说出口，不单老宗师，在场所有人都一片哗然。 “不是吧......” “我的乖乖，这下好像真的玩大了。” “他...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恩，算是敢作敢当，换我，绝对舍不下，最高学府的学生会长啊......” 场中几乎所有人都议论起来。 此时包括龚一宇和宋光涵等人在内。 所有最高学府的学生会长也看着常华荣，目光中有着复杂。 最高学府的学生会长，修为肯定不能差。 但除此之外，必要的行政手段、各种人脉资源等等，也要能玩的转。 可以说这是荣耀、是责任，但同时，也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位置。 天知道他们当初，为了坐到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努力，击败了多少竞争对手？ 而如今，常华荣居然如此简单干脆的放弃了。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我只在乎它 “这个常华荣...当初刚认识的时候，我还觉得他太过闷头下苦工。” “能成为这一届元灵阁的学生会长，多少有运气成分。” “可没想到，他居然会因为这样的原因，不惜放弃这个职位也不牵连学校的名声......” “究竟是他多年来隐藏中二，还是老实人看到母校被黑，印证了这类人生气起来，才最可怕？” 宋光涵偷偷瞄了瞄站在台上的常华荣，心中许多念头升起。 平心而论，坐在他们这个位置，责任、义务、利益这三者，其实早已不可分割。 哪怕当初有些书呆子习气的自己，在担任临渊学生会长的这两年间，也腹黑了不少。 该为学校付出的他没少做，该照顾同辈和学弟学妹的，他也顾及到了。 可同样的，宋光涵不敢说自己，在学生会长这个位置，真的就一点点私心或者利益都没有。 也因此，他总是在公私两者之间，尽力掌握着平衡。 既保证自己有多的资源和好处，同时也能为学校做些实事，不会良心不安。 而在他的想法中，大约其他最高学府。 甚至是第二等、第三等学校的学生会长或者干部们，大部分也是如此。 站在他们这个位置上，完全黑了心田的恶徒，或者一心真善美的圣母，大概都是不存在的。 更多的，只是在公私之间，试图找到平衡。 平衡点找的差了，就是背个坏名声，灰溜溜混到毕业。 平衡点处理好了，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成为学校众人眼中的楷模。 没人是白痴。 你说你做到学生会会长，最高学府中仅次于学校官方的位置了。 倘若一点好处没有，两袖清风全是付出，别人也不会信。 但正所谓拿钱办事。 你职位高了，好处有了，只要肯多做些实事，让学校和学生受益。 那么基本上，就没人会多说半句不对。 这就是宋光涵担任临渊的学生会长快两年来，悟出的道理。 这几届的学生好了，为大家做的实事多了，最后还怕自己会得不到好处吗？ 他就是顺着这个思路，在公私之间找平衡的。 也因此，在自己临近毕业，学校又来了申凯这些绝世和天骄之后，他高兴还来不及。 什么打压学弟，看比自己强的人都不爽这些，压根不存在。 甚至为了这届神霄论战，宋光涵几乎将申凯等人，当镇校之宝了。 说是当小祖宗供着也不过分。 只有他们好了，在神霄论战打出名头，学校的整体质量提高等等。 这些可都是算在自己任期内的政绩！ 哪怕一年后他毕业，这些也算是一笔相当重要和可观的履历了。 即便未来，他一生最巅峰也只是初入五阶甚至不到。 都能凭借这资历，在天宫中找个还算不错的美差，舒舒服服的享受人生。 而宋光涵这样的心思和态度，恐怕也是在场不少最高学府中，学生会长的想法。 “然而...不过二十九名学生会长中，今天却出现了一个‘叛徒’......” 想到这里，宋光涵看着常华荣的眼神，复杂中又有着敬佩和尊重。 他自问做不到对方这么绝，为了母校牺牲地位、名声，甚至可能受到重罚。 但这并不妨碍，自己去敬佩这样的人，为他们的行为喝彩。 至少，不应该是嘲讽和挖苦...... “华容...你...何至于此啊......” 此时的老宗师也是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学生。 他教授对方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 虽然对这个学生会长印象不错，但终究不到亲如父子的地步。 可如今，对方的所作所为，却让他有些惭愧。 “呵，老师，以您如今的修为和地位，哪怕出身元灵阁，但大环境下，却也不得不去考虑整个人族。” “对您而言，如果身为母校的元灵阁出成绩，出人才，您自然是老怀大慰。” “可就算不是元灵阁，而是其他学生出现这种情况，您同样会高兴和恭喜。” “因为这是您的宗师气度，站在整个人族的未来看问题。” 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常华荣似乎真的抛下过往和如今的位置，整个人呈现出轻松的样子。 跟着他指了指老宗师，又指了指自己。 “但我和您不同。” “我从小生长在偏远的荒芜星域，资源和环境都堪称恶劣。” “还记得七岁那年，我出去找吃的遇见野兽...是元灵阁的学生假期旅行时碰见，才解救了我。” 露出回忆的神色，常华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似乎在感受当初的温度一般。 “甚至，当初那名学生，还随手送了我一本筑基手册。” “也许对她而言，只是连违反校规都算不上，最简单的筑基类书籍......” “但对于差点无法读书，连修炼都难接触的我而言，却是打开未来大门的第一步。” “没有那本筑基手册，我修炼上的这一点点天赋，或许一生都无法展现。” “至于十岁后被发现才华，作为特招生这些，就更是无从谈起了。” 常华荣说的这些，哪怕场中元灵阁的不少学生，都从来没听说过。 在他们眼中，自己的会长虽然平日威严，却是不折不扣的好人，为自己学弟学妹，照顾不少。 很多时候，常华荣忙完自己学校的任务、工作。 除了下苦工修炼外，还时不时将自己的经验和资源，无偿分享给众人。 可以说，在二十九所最高学府中，常华荣或许不是所有学生会长中修为最强的。 但论得人心方面，他绝对前三甚至第一！ “老师，学生的命是元灵阁救下的，学生踏上修炼之路，也是元灵阁搭手的。” “它，就是学生的第二个家。” “所以，我容不得任何人的半句污蔑，也不想看到它真的一代不如一代。” “为此，别说一个学生会长的位置，就算要了我的命又如何？” “说不定，不当这个会长，我会多些时间修炼，也能多和大家一起论道，相互交流了。” 听到这里，老宗师已经了解。 无论最终使用鬼道这点，是否许可。 但这个螃蟹，这口锅，常华荣是一心背定了。 为此，他不惜辞任学生会长，亲手放弃了这个亿万学生，可望而不可即的位置。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 入魔的心愿 “太过在意人言，执念甚深...你入魔不远。” 摇了摇头，老宗师看着常华荣。 他没有一点厌恶，饱含劝诫的开口说着。 听完他的话，常华荣笑着点点头。 “老师，我入魔不远，却无怨无悔，甘当随愿之魔。” 顿了顿，常华荣看出老宗师依然还想劝告自己，笑着打断说。 “老师，学生和您不同。” “您站的高看的远，兼之心胸宽广，不以一家一校为念，人族整体趋势才是最重要。” “但学生自问心气太小，也顾不来太多。” “元灵阁，学生的眼里只有它。” “至于其他学校的好坏荣辱，通通与我常华荣何干？” “我不会去打压造谣，但也不会任由其他的宵小，欺负和看轻元灵阁。” “今日，新生赛最后一天，正是让元灵阁，重新恢复它那尊贵地位的一战！” 话说到这里，老宗师知道，常华荣的执念太深。 已经不是靠一点打击，或者自己几句话，就能说通的了。 他太过看重和在乎元灵阁。 无论是最近十几万年到如今数千年内，元灵阁的战绩、名声逐渐下滑，或者其他人的嘲讽、谣言、误解。 这些通通都是他无法忍受的。 他想要的，是让这些看不起元灵阁的人，通通闭嘴，并且让元灵阁重新站在最高学府之首。 昔日一校独尊，开人族万世学风的元灵阁，才是他想要重现的荣光。 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可你不经允许，私下动用鬼道这种封存的东西，让其他学校的学生尸体为你所用。” “这，难道说出去就好听？” “即便人族没有明文规定，说私用鬼道是禁忌，但他人一样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这件事。” “最后纵然元灵阁称雄...也未必会让人心悦诚服。” 见已经很难说服常华荣，老宗师转而开始担心，这件事最终会引发的后果。 在他看来，常华荣必然让万青作为新生赛中，控制六魂印记的阵眼。 就算他使用的鬼道，只是消弱版中的消弱版。 可如今新生赛场中，足足有着数百万的学生尸体。 给万青多一点时间，让带着六魂印记的尸体不断扩散出去。 最终恐怕会如滚雪球一般，不断层层累积。 一旦到结束之前，数百万的阵尸大军在手，谁能匹敌万青等人？ 而这样堪称开挂作弊的手段，其他人，事后恐怕很难服气。 身为最古老学府的元灵阁，居然用盘外招，这个名声可同样不会好听。 “老师，说句不好听的...您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听到常华荣的话，老宗师并没有生气，只是愣了愣后，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您想的情况，确实会存在。” “但和我之前说的一样，就算没有六魂印记，难道这些年下来，元灵阁被那些人议论的，就少了？” 不屑的笑了笑，常华荣脸上露出讽刺的样子。 “与其背上一些莫名的指责，倒不如我们先赢下神霄论战，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再说。” “世人往往欺软怕硬，对于失败者多加嘲讽，对于成功者多加敬畏。” “百万年间，元灵阁独开一树站在最巅峰的年代，你看这群小丑哪个敢开口做声？” “平心而论，那个年代的元灵阁，不是没有过错误，却一样毫发无损。” “只要能一直赢下去，大势在我，些许议论和质疑，大可以一力镇压！” “我，宁愿让元灵阁成为宵小害怕的强大独裁者，也不希望它沦落为被弱者同情的存在！” 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常华荣没有当众说出来。 一方面，鬼道分为几部分，印记这一块在元灵阁保管，已经有上十万年之久。 这样漫长的时间，即便在许多老修士眼中，它也已经成为了元灵阁所属的一部分。 相当于元灵阁的藏书、底蕴之一。 如今既然人族高层，又没有明令禁止它出现和被使用。 那么自己在神霄论战中拿出来，其实后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严重。 这就好比其他学府，将自己学校创造的独门阵图、功法等等拿出。 交给学生使用，期待他们能在神霄论战中取得好成绩一般。 只不过鬼道的历史背景摆在这里，效果也更加明显。 因此可能稍有异议，不那么好听罢了。 可就算说出去，赢的再不好听，那也是胜利事实。 身为最古老的学府，元灵阁是世间第一座最高学府的雏形。 历史、资料等等，也远超过如临渊这些新生代学府。 身为这一代的学生会长，常华荣了解到的情况和资料，也比排名靠后的人知道的更多。 许多历史中的黑幕、实时大事、隐秘消息等等。 如常华荣和龚一宇他们，可以知道个两三成。 如宋光涵等靠后的学生会长，或许捕风捉影的了解了半成一成。 而不是最高学府的，连影子都别想查阅到。 也因此，对于这个辉煌的黄金大世，如此多天骄的出现等等，常华荣有着自己的资料和想法。 他不清楚这具体，是人族整体提升，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宇宙变化造成的。 但这背后，肯定有着巨大的隐秘和能量。 自己目前的层次，无法主动接触。 然而毫无疑问，黄金大世所带来的好处，绝对不仅仅是天才修士的增加。 只要自己用出各种明暗手段，让元灵阁赶上这一次黄金大世的开幕。 不断积攒名望、胜利、资源等等，必然有着说不尽的好处。 他常华荣不过是个学生会长，四阶第二重修士。 在人族的大人物面前，自然只是蝼蚁。 但这并不妨碍他火中取。 不断带领元灵阁学生这一代，积攒边角零星的小胜，最终成为席卷之势。 到那时候，冥冥中黄金大世的气运，定然会分下很大一块给元灵阁这边。 大吃小，强克弱。 久而久之，只要始终站在这一代黄金大世的浪潮上，处于时代最前沿。 那么元灵阁，或许真的在自己有生之年。 能够彻底摆脱如今一代不如一代的颓废，彻底恢复往古的荣光。 这注定是一场或许为期百年、千年、万年，甚至更长远的持久战。 但常华荣早已做好准备，为之奋斗燃烧自己一生。 如今是学生会长，就带领众人赢得神霄论战。 自己毕业后放弃其他事业，留在元灵阁从助教爬起，成为五阶后就能任教。 届时更是可以言传身教，影响一代代学生。 倘若上天不负，自己有生之年能成就六阶神祗。 必然竞逐元灵阁副校甚至校长。 那么就能够由上至下，让这所最古老的学府，重新散发万世荣光！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与阵尸的碰撞 常华荣的一番话和态度，对在场不少人都造成了冲击。 他们往日从来没想到过，一个人可以如此的在乎自己学校，为此付出。 不管过程中，他做的对不对。 但至少这份意志和心绪，绝对不可能是伪造的。 “罢了，总归如今新生赛，还在继续。” “这也证明了对鬼道的出现，神霄古城中的存在认为是合理的。” “至于对于你行为，是否应该受罚，等到新生赛结束再说。” 见劝不动常华荣，老宗师叹了口气。 眼下也确实不是和对方理清的时候。 自己也并不是天宫人员，没有这个法定权力。 至少新生赛照常进行，已经能代表背后不少意义。 “究竟是他真的太在乎元灵阁，误打误撞踩住底线，触发了隐形规则。” “又或者...老夫真的太守规矩，胆子越活越小了？” 复杂的看着常华荣，老宗师轻叹一口气，目光转向天幕。 至此，场外的纷乱算是告一段落了。 既然直到此刻，常华荣都没有被抓捕。 众人知道，恐怕最坏结果，也就是斥责一番。 反观常华荣，连学生会长的职位都辞任了，确实算牺牲很大。 也因此，人们反而更加好奇，让常华荣付出这些，进入新生赛的鬼道印记，究竟能不能盖压全场？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不同方向的天幕上。 一旦哪里有了最新情况，就会招呼身边的人，转换视角。 “你们看那边！” “是残余的人，他们和阵尸发生厮杀了！” 不多时，就有人开口惊呼。 他对着的那块天幕中，正有成群的学生，在和阵尸死战。 学生的人数足足有数千人。 但阵尸却更多，逐渐从各个方向汇合，呈现出排山倒海的阵势。 “看他们的样子，学校明显不同，是后期联合的？” 有人看着天幕中的学生，嘴里分析着。 “不，你再仔细看看，他们的神情和动作，明显有着抗拒和互相防备。” “恩，很明显，这些人之前并不认识。” “依我看，他们之前应该每一波人数都不多，只是在阵尸突然出现后，逃窜下自然聚在一起的。” 这个观点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这些随时随地冲出，或者从地上爬起来的尸体，简直防不胜防。 但看如今这些人的样子，显然不准备再逃了。 之前是被突然出现的阵尸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得已逃窜。 如今既然有这么多活人，恰好被堵在一个方向，汇合在一起。 那么干脆大家临时抱团，先将这些阵尸杀光，才是上策！ 果然，在其中几个领头学生的联合带领下。 这之前还不认识，临时碰面的数千人，逐渐安定下来，将目光转往阵尸一头。 “哎，我认出那个人了，是新晋天骄，有着八臂王称号的陈觉。” “他主修武道，却又有异道，能够在战斗中，在自己身上具显出总共八只臂膀。” “并且他战斗时，各种长短、大小兵器在手中配合，一点都不会阻碍，反而威力倍增，比一般的人数增加，更能配合！” 人群中有人指着天幕中，一个梳着小短辫的学生说。 之前也是这个名叫陈觉的学生，在避开阵尸的途中，还不停组织其他不认识的人汇合。 如今见自己这一方人数上千，陈觉认为可以一战了，因此招呼众人反杀。 而其他场外的人听到后，对着天幕中仔细观察。 这一看，不少人都被他们认出来了。 “哎哎哎，那人我也认识，是临渊学府的田子解，传闻中他最擅长一击必杀，一刀锋芒内，就算天骄也要退避三舍！” “还有这人，也是一名绝世，文道修为有着小文宗的称呼，往往后发先至！” “我去，差点看漏了，居然连影杀宋哲也在，这可是一尊大神啊！” 听到这个名号，不少人顿时心中一惊，急忙看过去。 只见天幕中，逐渐聚集在一起的学生里，一个灰暗的身影就自然的站在众人身后的影子上。 奇怪的是，即便他从头到尾不曾移动。 天幕中的众人，似乎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看到这一幕，有人发出心悸的声音。 “呼，早就听说这个宋哲，精通各种藏匿和暗杀的技巧。” “自创的影域和瞬杀，曾经将同阶天骄都一击必杀！” “那当然，人家可不是新晋天骄，而是高考中就闯出名声了。” “我估计这还是因为天幕的全范围观测效果，否则如果我们在场中，压根就找不到人家的存在。”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观察，天幕中不少被认出，叫出了名号和事迹。 结合起来，这当中，居然有数位天骄，几十位绝世的存在！ “果然，能活到最后一天的，几乎不会有弱者了，天骄和绝世，几乎随处可见。” “那是，何止是他们，就算那几千学生，我估计能挺过前六天的，也没一个简单人物！” 场下的众多学生兴奋议论中，不少人都有着兴奋和期待的神情。 一方是多年没有出现，如今居然在神霄论战中现世的鬼道。 另一方则是存活到新生赛最后一天的学生，即便不算绝世和天骄，他们也是精英。 这双方究竟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众人感到迫不及待了。 而以老宗师为首的一群人，则站在高台上，静静看着台下众人的议论，没有说什么。 “可惜了......” 老宗师嘴里说出三个字。 不知道是对场下的学生，还是对场中的众人所说。 “您，不看好他们？” 女宗师走近一步，低声对老宗师询问。 如今被爆出鬼道之事，元灵阁出身的老宗师，就再不好像一开始那样，随意评论了。 否则恐怕事后，会流露出不客观，有失公正的流言。 “恩，对于这一战，你怎么看？” 见老宗师发问，女宗师轻皱眉头，思考了一下后开口。 “以数量而论，阵尸这边占优，超过十倍都不止。” “但论质量、战力、思维等，毫无疑问是天骄这边占优。” “更何况他们又不是死脑筋，一旦数量差过多，可以以战养战，不断突围。” “只要采取凿穿战术，往返多来几次，不信杀不崩它们！” 安静听完了女宗师的话，老宗师无奈摇了摇头，用看着无知后辈的眼神望着她。 “你的思路和战术，用来对普通军队或者修士抱团，都是直接且有效的。” “可老夫敢说，若是他们也和你的思路一样...全军覆没就在眼前。”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 天骄战鬼道 听到老宗师带着遗憾的话，女宗师愣了愣。 她自问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方法，应该没有错才对。 当自身数量远少于地方，质量却超过的时候。 使用凿穿迂回厮杀的方法，并没有错误。 只要不被围死，多来几次，哪怕阵尸没有恐惧感，也会被打乱有效攻击才对。 “难道，这些阵尸，和理道修士曾经弄出来的行尸类似，具有极强的感染性？” “一旦在厮杀中被它们弄伤，随着时间推移，会让这些学生也被感染，成为行尸？” 听完女宗师的话，老宗师知道，对方完全想错了方向。 不过这也不能怪对方才学浅薄。 毕竟鬼道多年来，都是在传闻中，许久没有显现。 除非真的对考古论今特别感兴趣。 否则正常情况下，谁会有空查几十万年前的详细资料？ 而女宗师新晋不久，有所误判再正常不过。 “仔细想想吧，这鬼道是为了对抗万族，战争时期所创造。” “稍微被它擦伤就会感染...这到底是坑异族，还是坑人族自己？” 说到这里，老宗师似乎有些气愤起来，胡子微微翘起。 “哼，鬼道虽然看起来邪异，却是堂堂正正结合文理所创。” “最终巅峰时期，甚至超脱出了人族天柱‘幽冥’。” “所以，不要把它和前些年，一群四阶理道，偷偷研制出来的行尸病毒相比。” “那些家伙口里说着致敬鬼道和先贤，其实只是单纯想要骗实验经费罢了！” “最后花了那么长时间，研制出了只能作用于四阶之下的病毒，让一颗星球的民众都遭遇大劫。” “被发现时，数十亿的行尸，整个星球再无活人，老夫无奈之下，只能连整颗星球都销毁......” 说到这里，老宗师压抑着自己的气息，否则整个会场都会被蹦碎掉。 下一刻，他稳定下情绪，苦笑着对女宗师详细讲解起来。 “老夫今日的种种事情，让心绪有些不平了......” “真是一把年纪，心性还不如年轻时，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唉......” 不等女宗师宽慰，他指了指天幕中，正在发生的战斗。 此时，以最强的几名天骄和绝世为首，整个队伍冲向阵尸中。 双方发生激烈碰撞。 看着场中的战斗画面，女宗师瞳孔一震。 “这...它们不应该是尸体，没有意识了...怎么可能！？” 此时场中，为首的学生发出攻击后，眼中也闪过震惊。 那些阵尸并没有如所有人想象中那样，只能胡乱挥舞爪牙撕咬，凭借本能战斗。 它们此刻，居然有条不紊的组织起了阵型，一层压一层，不断进攻。 同时，它们在战斗中，每一个的厮杀方式都不同。 或者用兵刃，或者真气外显，甚至有理道符文闪烁起来。 这并不是一开始，所有人想象中，学生和行尸之间的战斗。 反而更像是两拨修士之间的大集团拼杀！ “呼，这可真是远超我预料了。” “您说的意思就是指的这个吧...它们，虽然是尸体，却依然能保留生前的作战能力？” 哪怕依旧感到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女宗师看着天幕中的画面，不得不开口。 “不，要想完全保留生前的战力是不可能的...至少，不是眼前这入门级别的鬼道印记能做到。” “但，三到四成的生前战力，却完全能够发挥出来。” 听到老宗师的话，女宗师微微张嘴。 即便不是生前的全部战力，但这也足够颠覆了。 一个懂得使用武器，知道怎么厮杀，能使用生前最拿手的战法...... 这样的存在，怎么也比只能像野兽一般行动，凭借牙齿和指甲，胡乱撕咬的行尸更有威胁。 甚至当它们成为阵尸后，不会如生前一般，有所顾忌，害怕受伤、死亡等。 有种说法，当自我拥有意识时，往往能够创造奇迹。 而这些阵尸和生前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此。 它们或许无法爆发小宇宙，燃烧生命之类。 但没有意识，却又能和生前一样厮杀的它们，能做到始终百分之百的战斗。 两者的区别就是如此。 活人可能只发挥出六七层状态，也有可能爆发十二层状态。 而阵尸则是永远不会有爆发的可能，永远维持在十成状态。 单个拧出来，它们或许一对一不如生前战力强。 但数量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却完全能弥补死亡后，战力有所受损的不足。 正如眼前，那名号称八臂王陈觉的学生，身后具显出六只臂膀。 每只手上都紧握一种不同的武器。 长短、轻重、拙巧、强弱。 两两对立的八种战斗风格，被他用手中武器灵活运用。 不同的兵器之间，不但没有出现碰撞和阻碍，反而神乎其神的达到了互补效果。 凭借着这样的武道，陈觉一马当先，杀入数十万阵尸中。 他仿佛锥子，想要凿穿阵型。 又似乎绞肉机，将围上来的阵尸斩杀。 然而，就是这样气势惊人的情况下，陈觉的脸色，却前所未有的沉重。 “那孩子发现了。” 老宗师看到了陈觉的脸色，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些阵尸自然没有恐惧，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不会有一点留手余地。” “于此同时，成为尸体的后遗症，是身躯逐渐僵化，失去应有的活性。” “但鬼道根据这一点，将初级的阵尸利用，既然灵活下降，就干脆提升肉体凝固性......” 顺着老宗师的话，女宗师看过去。 果然，被陈觉他们这群人斩杀的阵尸，身躯都再没有鲜血、内脏等流出。 就好像人形的身躯里，是黏土或者白蜡之类，而再非血液。 这就导致了陈觉他们，斩破阵尸身体时，需要耗费的气力，比斩杀正常人体更麻烦。 如果说陈觉将一般的三阶修士腰斩，仿佛切豆腐一般。 那么同等条件下，将一头阵尸腰斩，则如同砍树一样。 或许几十上百，对于陈觉这样的修为而言，都算不上什么。 然而阵尸数量一多，点滴积累下来。 哪怕是陈觉这样主修武道的天骄，也觉得手感越来越差了。 此刻不断凿穿阵尸的他，前后不过十分钟左右，速度已经明显下降。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它的弱点 看着天幕中，几乎杀红了眼，战到疯狂的陈觉等人，老宗师露出同情的眼神。 “不仅如此，鬼道的完善，几乎是文理两大体系共同研发。” “老夫曾经看过那些理道四阶的家伙，私下研究出来的行尸病毒。” “里面有部分思路，确实有借鉴到阵尸，但研究的方向，却始终只是单条腿走路，严重偏科了。” “面对鬼道的阵尸，你就算斩断脊椎、刺破心脏、砍下头颅...它也还是能继续战斗。” “顶多，就是因为这些地方被破坏，导致行动和战力，进一步消弱罢了。” 似乎在响应老宗师的话一般。 此刻天幕中的陈觉咬牙，不再和一开始那样出招注重杀伤力，大开大合。 他将目标对准了每一头阵尸的头颅，力量爆发下，彻底斩断。 然而即便失去了头颅，这些阵尸居然还是没有倒下。 甚至更惊人的一幕出现，被分离开的头颅和身躯，分别进行攻击。 看到这种情况，天幕中的陈觉发出怒吼。 他仿佛怒海修罗一般，八只手臂全力挥舞，打出了一片白茫茫，仿佛真空一般的领域。 凡是在他武器的攻击范围内，所有的阵尸擦着就伤，沾着就碎。 大片大片的血肉碎块洒出，依然没有多杀鲜血，肉块的伤口处，似乎早已变成了血浆。 场外不少男女学生看到这一幕，露出了不适的样子。 承受力更弱的，干脆尖叫干呕起来。 然而更可怕的景象出现了，即便遭遇了等同分尸一般的待遇。 这些行尸破碎的手脚、头颅、身躯...居然还在活动，似乎想要站起来继续厮杀！ 如此景象，即便是女宗师也微微皱眉，心中悸动。 “这样还能动...它们难不成就真的，没有弱点？” 眼神莫名的看了女宗师一眼。 随后老宗师摸着胡子，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 “弱点？” “茗香，你从头到尾，都弄错了一件事。” “鬼道被开发创造出来，压根就不是为了对付人族自己。” “它们是作为兵器概念，用来在万族手中争命，并且可以当做和万族再战的兵源。” 指了指天幕中，变成肉块都还在颤动的阵尸。 老宗师严肃的解释道。 “倘若只是被斩下头颅、破碎脊椎、心脏等核心，就能杀掉，你当原初虫族做不到？” “它们最喜欢的，就是囫囵吞下整个身体，将人族咬成碎块再消化。” “倘若只是用水火等能量就能销毁，那么元素灵族对着阵尸来一个亲密的拥抱，就能解决。” “倘若失去重力就不能行动，那么星灵族将阵尸甩出身体即可。” “倘若随便两句话，就能和戏剧中一样，唤醒尸体中的残留记忆，感人肺腑...那么心魔族会喜不自胜的看着阵尸送上门，收获一堆军队。” “倘若......” 一句句残酷的话，从老宗师嘴里说出来。 越是听到后面，女宗师就越是有种心中发寒的感觉。 她平生也经历过不少大小战斗。 但即便是她以一敌众，对面又能有多少？ 而老宗师所说的，却可能是过往历史中，人族在万族战争中的真实遭遇。 “懂了吗，茗香。” “那数十万年，是围绕着世界霸权和种族存亡的战争。” “我们人族先贤呕心沥血，只为了创造出如鬼道种种的存在，它们越完善、越强大，人族就越安全。” “这种情况下，他们只会不断推演出鬼道阵尸，可能存在的种种缺陷、弱点、不足。” “找出来，再一个一个的解决掉。” “没有谁，会傻到在八成看不到明天的情况下，还玩什么深谋远虑，给鬼道加入特殊限制，又或者你我动动脑子，就能随便猜到的弱点......” 说到这里，老宗师突然顿了顿，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想到了点什么。 “更何况，就算有弱点...也绝对不会很明显，至少不是你我的层次，能了解的。” 看着天幕中越来越惨烈的画面，老宗师眼中有着复杂。 “一句话，鬼道不是绝对无解，但想毁掉阵尸，请你拿出超过数倍以上的力量，正面破解。” “否则，所谓的弱点或者缺陷这些小心思，趁早老实放下。” “就如眼前的这些阵尸，在万族战争期间，三阶阵尸只是清扫战场罢了。” “但就算只是最初级的阵尸，就算常华荣调出来运用的鬼道印记，只是完整版六分之一后的消弱版，也不是如今的三阶天骄能应付！” 此时的天幕中，陈觉虽然依旧大杀四方，神情却逐渐不对。 甚至他一反常态的，对众人交代，尽量不要将这些阵尸，斩碎成小块。 同时，他和一开始死战的样子相比，出招稍微收敛起来。 目光在战场中徘徊，似乎在寻找什么。 看到陈觉的样子，老宗师点了点头。 “这孩子的战斗直觉很敏锐，他已经察觉这些问题了。” 哪怕陈觉读书少，压根不知道鬼道、阵尸这些存在的意义和区别。 但战斗至今，他凭着天骄的敏锐感知，也察觉到这些阵尸的模式和特殊性。 “其实，凭他的实力，想要完全解决一头阵尸，不难。” “哪怕不是将阵尸打成分子，三阶的他，也有实力彻底让一头阵尸停止活动。” “只需要他将阵尸全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全部剥离，每一条筋脉全部斩碎。” “那么三阶程度的阵尸，就算还能微微移动，碎成那样，也无法再对他们造成威胁了。” 仔细听完了老宗师的话，女宗师眼神一亮。 确实，阵尸再如何，也是根据生前的实力来变成的。 三阶程度，要战斗，还是需要身体的活动。 然而你没有了一块骨头、一丝筋脉，那么也不过是一堆肉罢了。 就算四阶能操控能量，身躯进入第三重后，仿佛金刚。 但只要造成这种程度的伤害，阵尸应该也很难再攻击。 除非进入五阶，在金刚不坏的基础上，哪怕身体所有骨肉器官分离，也能一念聚合，这才会更加麻烦。 但女宗师转念一想，突然忍不住对着老宗师翻了个白眼。 “您这说的，压根就是理论上存在的情况。” “陈觉单对单，确实能用你说的方法，堂堂正正击败一头阵尸。” “问题是，他们现在是几千对几十万。” “甚至此刻，还源源不断的有阵尸赶过来聚集，数量一直没有停下。” “这种情况下，谁有可能，把几十万阵尸，全部挨个剥骨拆皮？”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斩阎罗 女宗师埋怨的发话，老宗师并没有回身。 他只是抬头，专注的看着那块天幕。 半晌后，他才再度出声。 “已经...不是几十万阵尸了。” 眼神微微震动，女宗师听到这句话后，马上抬头朝天幕看去。 只见整个地平线上，一望无际的阵尸在出现。 它们仿佛一个个军团一般，成群的行动、奔跑。 大地在震动，空气在嘶吼，整个天空都暗沉了下来。 常言说的人马过万，无边无际。 然而眼前，却是足以震撼眼球的百万大军！ 它们不再如之前一样，在广阔的地图上零星分布，而是全部朝着一个地方聚集。 直到此刻，人们才终于意识到，这只军队的可怕和众多。 它们就仿佛一座永远也打不倒的大山，将任何想要挑战的存在，彻底碾碎。 这番景象，哪怕场外在观摩的众人，也感到战栗和喘不过气来，讨论的声音逐渐减小。 而场内的那数千人，此刻则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了。 在激烈厮杀中，不少人要么放声哭嚎，要么战到疯狂。 可无论他们做出怎样的表现，在这时隔数十万年后，再度出现的军队面前，都毫无作用。 原本到最后一天，他们无论意志还是实力，都绝对出类拔萃。 可直到此刻，他们在百万阵尸的面前，却依然无力回天。 见事不可为下，少数人回复理智，想要抽身撤退。 他们不愿再参与这场，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战争。 然而当他们回身，想要找到退路时，却绝望的发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四面八方，都早已被数不清的阵尸给包围。 一丝空隙都不存在，一点活路也不会给予。 彻底的数量下，带来了压倒性的绝望。 “结束了。” “这种情况下，除非巅峰的四阶第三重降临，否则谁都不可能屠戮百万行尸。” “甚至，它们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更远处，依然有着行尸朝这里赶来。” 听到老宗师似乎下定的判断，女宗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升起一丝不忍。 “他们...倘若此刻不再缠斗，全力突围呢？” “数量再多，阵尸的质量也不如。” “最后千余人，全力朝着一个方向突围的话...或许，能逃出一些？” 听完了女宗师的话，老宗师苦涩的笑了笑。 随后他指向天幕中的一处，让对方看过去。 只见那里，还活着的学生中，有不少终于无法抵抗阵尸，被肆意斩杀。 眼中带着绝望和不甘，这些人意识逐渐退出场外，尸体无力的躺倒在地。 紧接着，他们的尸体再度站了起来。 这一次，它们不再是众人的战友，而是变成了敌对方，一心要阻挡和杀戮他们。 看到这种情况，女宗师咬了咬牙。 她的想法注定无法实现。 大众突围的情况下，恐怕越是往外的过程中，周围死去的人，越是会拖后腿。 “恐怕，只有如绝世和天骄级别，才有可能独自逃生了。” 心中的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女宗师就惊讶的看着天幕。 只见已经上百万的阵尸身上，不断有黑色烟雾浮现。 这些烟雾逐渐聚集在一起，如同乌云压顶一般遮蔽了天空。 紧接着，天空中的黑气再度变化，凝聚成了一面不断翻卷舞动的大旗。 这面旗帜仿佛有着魔性一般，光是看到的瞬间，脑海中就充斥着杀戮和战斗的念头。 即便场外众人相隔着天幕，不会受到现实影响，也感到胸口发闷。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气息，正在弥漫全场。 在大旗翻卷下，所有的阵尸身上，都有着暗灰色，好似一件件铠甲覆盖在身上。 原本身穿不同校服，各有伤痕的阵尸，在这种变化下，变得真正仿佛一只军队了。 它们好似来自神话传说中的冥府。 从地狱中杀出来的鬼神大军一般，所向睥睨。 而就在大旗出现前，至少还能压制周身数丈，维持斩杀的陈觉，此刻终于变色。 他感觉到，大旗出现的前后，这些阵尸战力有了明显提高。 之前只不过是有着不死不伤特性的杂牌军。 此刻却是一支由百万鬼神，组成的真正军队！ 陈觉就好似身处汹涌巨浪中的礁石。 虽然目前看来还无法被摧毁，但一波接一波的攻击浪潮，却开始逐渐将他反过来压制和消弱了。 并且身处百万阵尸中，他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连一丝回气和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不具备能量型大范围攻击的他。 仅凭借八只臂膀的防守反击，越来越狼狈。 不多时，陈觉就被斩下半数的臂膀，身上遍布伤痕。 看着伤势越来越重的他，场外众人眼神暗淡，心中叹息。 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强如天骄陈觉，败亡也只是时间关系，而且应该不远了。 “胜负已分了。” 看着依然死战不退的陈觉，老宗师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即依旧遗憾的说。 “原本当阵尸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除非能级超过数倍，否则很难匹敌。” “倘若只是百万阵尸，陈觉意识到不可力敌后，还有着拼死杀出重围的可能性。” “然而如今场域出现，他又陷得太深，已经彻底回不了头了。” 听到老宗师的话，女宗师心中一动，看着天幕中的那面大旗。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口中念叨着这句诗词，老宗师摸着胡子。 他独自看向不远处，有些发愣站着的常华荣，眼神复杂的说。 “真没想到，你会如此决绝。” “鬼道众多场域中，斩阎罗或许少了许多妙用。” “但单论组织大军围杀，凝练鬼道力量爆发方面，它却是首屈一指。” “可这种场域和阵眼者的天生相性，有一定联系，非铁血将帅或者大气魄者难以承受。” “万青的意志和实力足够，但他性格却和领袖将帅相驳。” “强行使用与自己极度不合的场域，你就不怕他镇压不住？” 老宗师的话，一方面是对在场众人讲解，另一方面也是在提点对方。 然而常华荣此刻，却似乎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他脸色惨白，全身冷汗直冒，再也没有了之前淡然自若，哪怕千夫所指，也能一往无前的气势。 眼中有着难以置信，此时的常华荣，似乎着魔了一般。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 居然是你 “不...不对...怎么可能......” 常华荣一脸苍白，血色全无的样子。 之前那种淡定从容，似乎从天幕中的大旗出现后，就消失不见了。 看到对方这样，老宗师眼神微微闪烁。 他一生经历的事情，不知道多少，心中顿时升起一个想法。 情况貌似有变，很可能出现了常华荣预料之外的状况！ 果然，不等老宗师开口询问，常华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不对...我为了这次新生赛，苦思良久，才考虑借助鬼道印记。” “万青的性子和斩阎罗极度不合这一点，我怎么可能会不去考虑？” “新生赛前，我私下交给他的印记和场域，里面根本就没有斩阎罗这一层变化！！！” 听到常华荣的话后，老宗师也是神色大变。 如鬼道这样，诞生超过数十万年的可怕存在。 本身的各种矛盾和不足，早就在过往岁月中被逐一完善。 这样一个堪称成熟的体系，任凭如何天才盖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对它做出修改。 即便是万青这样的最强天骄，在得到鬼道印记的这短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推陈出新，自行领悟出斩阎罗的变化。 这已经不是所谓的才情和天资能解释。 事出反常必有妖，里面绝对有着大问题！ 还不等老宗师和常华荣仔细思考，如今的情况，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场中的战况再变。 “快看，陈觉原本被斩下的手臂，再度出现了！” “唉，如今逃生的希望也不大，他应该是想要战死。” “可惜，好不容易奋战到最后一天，只要撑下去，在不遇见阵尸大军的情况下，他绝对能活到最后。” “已经足够了，激战到如今，他无愧于天骄二字。” 就在众人议论时，陈觉对天怒吼。 庞大的气血和声浪爆发而出，他似乎化身为八臂修罗。 即便眼前是百万阵尸，他也要从地狱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每一刻的武器划过长空，都带着灼热的气浪燃烧。 想要攻击他的阵尸，只是稍微靠近，就被武器上的气浪，斩破灰色甲胄。 此刻的陈觉，犹如不知疲惫的战神一般。 他不但没有半步后退，寻找可能的缝隙。 反而逆向对着阵尸大军，发起了一波波冲击。 灰黑色的尸潮中，出现了一道淡白色的气雾，犹如狂风，对着浪潮逆冲。 两者互不相让，激烈碰撞下，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尸体破碎。 倘若事有可为，陈觉自然不会死脑筋，尽力保存有用之身。 倘若事无可为，他也不会做那畏死懦夫，拼尽一切杀到最后就是！ “真是勇悍...他在燃烧生命，强行爆发战力了。” 看着陈觉大放异彩，女宗师欣慰之中，又带着一丝遗憾。 凭她的层次，自然能看出，陈觉这不是什么爆发出隐藏的实力之类。 虽然早在高考中，就有了天骄的称号。 但陈觉本身，无疑还不是最强天骄的层次。 女宗师看出来，对方如今不过是最后的疯狂。 靠着自身的未知底牌，或许是两伤之法类型，陈觉爆发出了原本还不具备的实力。 可即便如此，也类似于回光返照了。 他此刻战斗力提高的越多，杀的越狠，燃烧殆尽的速度，也就越快。 就在这时候，属于学生一方的人群，已经被阵尸斩杀殆尽。 他们在死亡的那一刻，意识回归场外，身体则加入了原本的敌对方。 这是从一开始，就完全不对等的战斗，或者说屠杀。 此时，天骄陈觉以一人之力，陷入了数量已经达到两百万以上的阵尸军队中。 他就好似一只残破的蝴蝶，在汹涌火海中穿梭，似乎寻找着什么。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伤痕累累，几乎变成血人的陈觉，眼中散发光彩。 跟着，他八只手臂高高举起，无视其他再度扑过来的阵尸，对准了一个方向全力斩下。 “轰！！！” 即便相隔着天幕，场外众人也听到和感受到了，这无可匹敌的一击。 好似狂飙一般的气浪，在八只手臂挥舞兵器下斩出。 仿佛白色狂龙一般，气浪掀翻了一层层阵尸，朝着陈觉打出的方向冲去。 “终于...找到位置了。” 血水从陈觉的额头上滑落，他眼睛丝毫不动，对着气浪的方向看去。 随着一层层阵尸被轰飞，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延绵数百米的空隙。 场外众人连忙朝着那处空隙看去。 遗憾的是，空隙后面，依然是层层叠叠，数也数不清的阵尸在嘶吼徘徊。 “什么情况？” “这不是还是没有东西吗？” “恩，我还以为，他能有什么大发现呢。” 就在众人低声议论时，陈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跟着，他如同电光一般移动起来，朝着之前斩出的缝隙冲去。 “这是想逃？” “可...这个方向也不对啊。” “那里不但不是阵尸的边缘薄弱处，反而是阵尸来源最集中，数量最多的地方吧。” 听不到场外众人的担忧。 陈觉此刻，似乎眼中只有那处斩出的缝隙方向。 数百米的距离，不过瞬息之间就被他赶到。 紧接着，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陈觉对着即将被阵尸合拢的空隙后方，再度斩出一击。 这一击的威力，和刚才相仿，再度出现了延绵数百米的狭长缺口。 如此多次反复后，陈觉靠着一己之力，不断轰出缺口前行。 周围和后方的阵尸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陈觉，不断冲向尸潮的最深处。 所有人都看着陈觉机械般的行为，忍不住屏住呼吸。 他们并不知道，对方这样做的目的。 但就是这样重复的动作下，却硬生生在数百万的尸潮中，杀出了一条延绵数十上百里的狭长通道！ 顺着这条通道，不知道第几次轰击前行后，陈觉走了几步，停住脚。 他不再和刚才一样动作，只是眼神有些飘忽，又尽力集中的看着前方。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随着这声音，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从阵尸的环绕中，缓缓走了出来。 “居然...是你。” 看着眼前出现的人，陈觉瞳孔微微收缩，下意识的捏紧手中武器。 出现在他面前，以及场外所有人面前的，不是一开始都以为的万青。 而是来自于诸星宫，有着最强天骄称号的日月霸体朱重煌！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徒做嫁衣 黑色长发随风飞舞，朱重煌身着灰黑色甲胄。 站在百万阵尸中，一股超然的气度升起。 他看着蠢蠢欲动，似乎想要上前撕碎陈觉的阵尸，嘴角微微扬起。 “啪！” 只是轻轻一个响指，朱重煌就让眼前的百万阵尸安静下来。 眼前的景象，不但没有让陈觉安心，反而额头有冷汗浮现出来。 对方的动作，代表了他对于超过百万的阵尸，有着绝对的控制力，刚才的场景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着眼神露出忌惮，却依然没有畏惧的陈觉，朱重煌轻笑了一声看着他。 “对于我的出现，不单单是你，恐怕如今在外面观看天幕的人，也很意外吧。” 有些随意的开口，朱重煌似乎认定了，此刻不单单是眼前的陈觉，就连场外天幕，都在转播他们。 看着朱重煌抬头，眼中浮现出日月双瞳，一股威严堂皇的气息浮现。 场外的人面对这双眼睛，下意识的有种心悸。 哪怕不少四阶老生，也没有例外。 每个人透过天幕，都觉得朱重煌似乎在看自己一样。 “确实很意外。” “事到如今，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是阵尸，你操纵它们的...应该是数十万年没有出现的鬼道吧。” “至少，也是其中的一个变种、分支。” 陈觉盯住了朱重煌散发的压力，冷静开口。 从刚才战斗直到现在，他战斗时间最长。 对于这些尸体的来历，也一直在心中分析。 最后，他锁定了记忆中曾经看过一次的鬼道介绍。 面对他的话，朱重煌没有狡辩，轻松的耸了耸肩，做出默认的样子。 “只是，如果我没有记错，鬼道中的印记部分，好像被存放在元灵阁才对。” “倘若是元灵阁这一届新生中，最强的万青出现，我反而不会觉得有多么意外。” “但，为何偏偏会是出身于诸星宫的你，朱重煌？” 陈觉此刻的询问，几乎是将场外不少人的心声，也说了出来。 包括老宗师和其他学生会长在内，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朱重煌，等待他的回答。 尤其是常华荣，此刻满脸紧张，再也没有之前的冷静。 似乎并不急于杀掉陈觉，又似乎对于他战斗到最后一刻有些欣赏，朱重煌选择满足对方的疑问。 他竖起一根手指，似笑非笑的看着陈觉。 “包括你在内，同样的，场外各位同学也听好了。” “黄金大世，在我看来，也可以叫做大争之世。” “资源、机遇、气运这些，除非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否则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倘若只是依靠天赋老本，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的。” “恰好，我在这次新生赛中，发现了万青私下运用鬼道，然后击败他，抢过来了。” “事实就是如此简单。” 听到这个回到，包括陈觉在内，所有人都露出了难以接受的样子。 鬼道这东西，又不是什么实体兵器之类，还有抢过来直接用的说法？ 看出了陈觉的表情，朱重煌摇了摇头。 “人啊，总是只能接受在自己可以接受范围之内的事物。” “一旦超出，他们就会冠以谎言、谣传之类，缩在名为认知的壳子里。” “强如陈觉你，依旧摆脱不了这种天性。” “你一日不尝试打破他人和自我的认知，这层壳子就永远会束缚你，让你无法成为最强天骄。” 说完后，朱重煌再度一个响指打出。 顿时，距离他不远处的阵尸，如潮水般散开，露出了尸群中的景象。 一个四肢被兵器穿透锁住，一层层锁链封困的身影出现。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露出狼狈惨嚎的姿态，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微微闭起。 仔细一看，正是元灵阁有着最强天骄称号的万青！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陈觉还是场外众人，哪怕再不敢相信，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原本应该是元灵阁最后底牌，作为阵眼发动鬼道的万青，战败被俘。 而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朱重煌。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一幕最受刺激的，莫过于场外的常华荣了。 他此刻面容扭曲，眼神中还透露着难以置信，嘴角咬出鲜血也不自知。 自己辞任学生会长，私下调出鬼道。 付出了许多的情况下，就指望万青能够在新生赛中，一举横扫。 然而面前的这一切，却代表他所有的苦心和期待，都彻底化为乌有，不复存在了。 看着安静呆在锁链中的万青，朱重煌眼神宁静，没有一丝嘲讽和欺辱的意思。 “平心而论，万青是个强敌。” “若非那一日，他正好建立鬼道印记，将自身作为阵眼，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恐怕正常交手下，我也只能胜他，而不可能在轻伤状态下，就直接擒住。” “即便到如今，他和我也各自持有一半阵眼，导致我不但不能杀了他，反而走到哪里，都得把他带在身边。” 顿了顿，朱重煌看着还是惊疑不定的陈觉，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随后他移动目光，看着天空一处。 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朱重煌却似乎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连你都这么难接受。” “恐怕此刻场外那位，心里会更难受吧。” “我说的对吗，这一届元灵阁的常华荣学长。” 听到自己被叫，常华荣有些震惊和茫然的看着天幕。 在无数人的观摩下，他和朱重煌仿佛相隔着天幕，在面对面闲谈一般。 扫了一眼摸不着头脑的陈觉，朱重煌有些漠然的开口。 “这并不难推断。” “鬼道多年不曾现世，而这六魂印记又是被封存在元灵阁中。” “因此，有权限将它调出的这一届元灵阁学生会长，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嫌疑人。” “我虽不知道，这位常华荣学长这样做的原因。” “但透过目的逆推原因，想来也无非是占据黄金大世的部分气运罢了。” “至于他究竟是一心为校也好，有人威胁也罢，另有隐情之类的，都不重要。” “在这里，我先对学长你陪个不是。” “你苦心积虑的小动作，最终为我这个敌校之人，做了嫁衣。”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 最高学府间的宿怨 看着天幕中，对自己拱手的朱重煌。 常华荣此刻，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他感到眼神有些发黑，步履苍凉下险些摔倒。 而更多的人发现了这一幕后，对他报以或同情、或嘲笑的眼神。 一切只能说是孽缘。 常华荣的谋算，被谁利用不好，偏偏是被诸星宫的朱重煌。 要知道，最近数万年来，元灵阁和诸星宫两所最高学府，说好听点是相互竞争。 说的不好听些，几乎是势成水火！ 人族二十九所最高学府中，元灵阁占据源头。 它是人族所有学府中，资格最老的，没有之一。 而诸星宫则相反。 与临渊、缥缈河一样，都是时间最靠后，成立没有多久的最高学府。 然而和临渊、缥缈河两所学校，在历代神霄论战，包括毕业生的修为都垫底不同。 诸星宫从成立以来，一直是最高学府中的后起之秀。 几乎每隔一些年头，诸星宫的成绩就会上升一个层次。 最近数千年中，诸星宫甚至一度可以与老牌强校争锋！ 这样出色的表现，人们自然会不自觉的和近些年，不断呈现出颓势的元灵阁相比较。 两者一个就好像有着历史，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另一个则是天才横溢，小小年纪就不断进步的后辈。 而如今，这名后辈逐渐有了超越老前辈，甚至一骑绝尘的趋势，更是让人族无数吃瓜群众期待。 这两者的地位和历史，放在一起比较，真是充满了故事性。 而在这样日久年深的言论影响下，这两所学校的师生，不自觉的就相互带上有色眼镜看对方了。 更高层对于这种趋势，也并没有调解的意思。 或许在他们看来，有诸星宫这样的存在正好。 仿佛水池中的鲢鱼，能够让其他学校，更有压力以及动力。 这种情况不断发酵下，就演变成了他们这一届的样子。 元灵阁的学生，认为自己学校是万校源头。 他们有着几乎和人族历史一样漫长的校史，为人族做出了无数贡献。 区区诸星宫，不过一个有些时运的后起之秀罢了。 却整天一副暴发户嘴脸，满口力量、强弱的叫着，丝毫不懂得尊重历史和前辈学府。 “我堂堂元灵阁，人道正宗，上下百万年校史，原初之学府。” “其底蕴之深厚，源远流长，岂是你们诸星宫的这些暴发户能理解？” 这是元灵阁学生，近些年打嘴仗最常用的话。 反过来，诸星宫的学生则认为，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 在他们心中，实用性是第一位的。 诸星宫注重实战，讲究截取天地万物以补自身，万般皆下品，唯我道为尊。 元灵阁口中的万校源头，也只是喊出来好听罢了。 否则，怎么会越是靠近如今的时代，他们出现强大修士的概率，以及在神霄论战中的成绩，越来越差？ 你就算是整个人族的老祖宗，修为不如我，也就只能空喊口号，然后被我一拳打倒！ 与其当只会缅怀历史的废物，不如超越自我，将这些历史的尘埃扫除。 “我诸星宫实力为尊，任你万校源头，至今俱往矣。” “我只问你一句，千般底蕴、万载历史，可能敌过我今日一剑！” 这两种观点，几乎可以代表这两所学府近些年中，师生最大的分歧点了。 元灵阁痛斥对方往日种种行为，不尊源流，近乎于魔道。 诸星宫则不屑对方的观点，力强者尊，老而不死是为贼。 两者或明或暗的对比、竞争，甚至一度将其他所有学府的风头盖过。 包括人族近些年的强弱二元论，也是以这两所学府为例子。 要稳定，还是要进步？ 应该紧守历史，还是抛弃过往？ 究竟是越古老越强大，还是越往后越进步？ 整个人族都围绕着这两所学府，延伸出许多论点，展开了无数的讨论和争执。 而今天，身为元灵阁的一员，自己付出了如此多，只为了赢得新生赛，提前占据一子气数。 却偏偏被诸星宫的人，一举扭转利用。 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切的常华荣，呼吸越来越急促，嘴角渗血，整个人几乎癫狂。 或许换个其他学校的人做到这些，他都不会有此刻这么难受。 但偏偏就是诸星宫的人。 “不可以...绝对...唯独不可以是他们学校的人......” 众目睽睽下，常华荣扶着高台一角，眼神有些恍惚，嘴里喃喃自语着。 看着他的样子，女宗师眼中露出担忧。 之前哪怕被发现，面对近乎千夫所指的情况，常华荣都能从容应对。 即便辞任无数人，可望而不可求的学生会长位置。 他也没有半点情绪，反而认为能多些时间和同学交流。 唯独此刻，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他执念已深，近乎入魔。” “这一次，只能让他自己走出来，你帮不了。” 轻轻拍了拍女宗师的肩膀，老宗师有些疲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看着自己的半师，女宗师犹豫了下，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时候，天幕中的两人，再度交流起来。 朱重煌收回自己看向未知的目光，轻笑着对陈觉说。 “你信不信，我刚才提到的那位常华荣学长，此刻肯定很不好受。” 微微皱了皱眉，陈觉稍微一思索后，有些迟疑的开口。 “你指的是...元灵阁和诸星宫之间？” 显然这两者的矛盾之深，传闻之广，在整个人族都并非什么隐秘。 陈觉稍微想想，就猜对了方向。 点了点头，朱重煌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被封锁的万青，随后开口说。 “我刚才虽然说了许多推测。” “但根据以往我的情报来看，最可能的一种，依然是他一心为了元灵阁，不惜自污名声，也要使用鬼道。” “甚至我猜，他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可能连学生会长的位置，都辞任了。” 听到朱重煌最后一句，陈觉露出震惊的表情。 “怎么可能...那可是最高学府的学生会长。” “其权力管理无数学生，手中的资源和位置，常人一生都无法想象！” 摸了摸下巴的胡渣，朱重煌摇了摇头。 “没什么不可能。” “不疯魔不成活，若他没有这样的觉悟，反而不会做出，在新生赛使用鬼道的决定。” “可惜啊，终究只是小人物的眼界罢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 小人物 听到朱重煌说出的话，陈觉露出疑惑的样子。 “小人物...怎么说？” 虽然疑惑，此刻自己已然身受重伤下。 朱重煌却没有动手杀掉自己，反而气氛轻松的闲谈。 但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暗地里抓紧时间恢复状态。 争取能将自身，调整为目前最佳。 而朱重煌也确实没有一点急迫的意思。 他始终保持着从容，更远处，依然源源不断，有着一群群阵尸在赶来。 此时他的军队，数量之庞大，已经达到五百万之多！ 放眼望去，似乎整个世界，都是死亡的国度一般，被染上了灰黑色。 无论朝哪个方向看，都只有面色灰白，双眼无神的阵尸。 天空中的黑色旗帜似乎又更加凝练了几分，平静之下，隐藏着可怕的魔性。 微微抬眼，看了看头顶庞大的旗帜后，朱重煌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这里所说的小人物，并非是单纯指力量的渺小。” “相反，人道百万载中，小人物出身，最后完成前人未有之壮举，甚至一度拯救人族的存在，并非没有。” “就光是我了解的，隐藏在历史背后，行大事的小人物，最终成功的例子，就有四次......” 说到这里，朱重煌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复杂和回忆，似乎在想到些什么。 跟着他轻叹一声，有些沧桑的说。 “而接下来与之对比的大人物，也不是那些空有地位，却无能无德，只会尸餐素位的垃圾。” 说到这里，朱重煌的态度已经很明白。 他口中的大人物或者小人物，并非是单指修为和地位。 而无论是陈觉或者场外其他人，都有些好奇，想知道对方会有什么论调。 包括常华荣此刻，也双眼通红的死死盯着天幕。 他也想知道，自己为母校付出如此之多。 只是一朝失误，他朱重煌有什么资格，将自己一句话打为小人物！ 在万众瞩目下，朱重煌缓缓开口。 “在我看来，所谓的大人物和小人物，排除地位和力量两者后，最重要的差别，其实在于眼界和心态。”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 “同样一件事，放在小人物身上，他们会选择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物，与整个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而大人物则相反，他们会为了整个世界，牺牲任何人或者事物，包括自己以及身边最重视的存在。” “前者在极端条件下，可能将自身与万物割裂，反而出乎意料，做出未有之壮举，不能说渺小。” “后者往往孤高且独裁，以一己之力背负万物，然而一旦有所失策，必然万世骂名，不能说伟大。” “这，就是我认为的，两者区别所在。” 听完朱重煌的话，陈觉喉咙滚动，不自觉的咽下一口口水。 过往中，他只知道一心修炼，或者与他人厮杀战斗。 对于朱重煌说的这些话，或许在其他书籍上有类似的，但他却从来没有关注过。 然而看着此刻站在面前不远，周身数百万阵尸围绕，头顶遮天大旗的朱重煌。 陈觉突然有些心神疲惫，他生平头一次生出面前这人，不单单是修为强过自己。 在某些未知的地方，对方也走向了更深处。 “所以，常华荣为了元灵阁所做的这一切，在你看来，是只顾一家一校的小人物行为？” 听到陈觉的反问，朱重煌微微点头。 跟着，他再度看着天空某一处，就仿佛能看到在外界的常华荣一般。 “守护爱人、守护母校、守护重要存在，听起来多么美好。” “但他所守护的，眼中所看到的，都太少、太小了。” 说到这里，朱重煌摇了摇头，话锋跟着一转。 “当然，这种行为本身，我认为并不算错误。” “牺牲一切，来拯救和背负一切的大人物，也绝对说不上，比小人物高贵多少。” “在我看来，常华荣这个小人物，最蠢的地方在于，他除了眼界小外，所思所谋，同样小家子气。” 依然没有半点嘲讽，朱重煌似乎看向未知前方，透过天幕对着常华荣点评着。 “过往岁月中，也不是没有小人物行大事成功。” “但英雄磨砺刀剑，是为了拯救爱人，当他一度与世界为敌，救出所爱之后，还有这份心气和运势，再登高峰吗？” “更多的，要么转变心态成为大人物，要么惨淡收场...稍好一点的，用现在的话来说，也不过是守着爱人，当毫无威胁的死宅罢了。” “因为他们往往是因为心气和时运，只能有这一时之力，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远去英雄不自由，便是如此。” 说到这里，朱重煌微微抚过自己的眼角。 看着他，陈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似乎若有所指。 再联想到对方朱家后裔的身份，恐怕过往历史中，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因为多方因素，这些小人物最终被隐藏在了历史迷雾中，让其他人不得而知。 没有在意陈觉的想法，朱重煌接着说。 “然而这位常华荣学长，有着小人物的眼界，却少了小人物欲行大事，最不能缺少的能力和时运。” “呵，自以为凭着多年不曾出现的残缺鬼道，以为就可以一举横扫，无人能制？” “这份单方面的思考模式和渺小的眼界，才是造成此刻情景，最直接的因素之一，常华荣学长。” 脸色苍白，嘴角无力的抖动着。 此刻场外的常华荣，相隔着天幕看着朱重煌的眼睛，整个人显得恍惚。 老生的地位，比对方高了一个阶级的修为，在此刻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 甚至他连和朱重煌战斗都没有，就升起了对方难以匹敌的感觉。 这已经不是未来，对方成长起来后的事了。 而是此刻，常华荣都逐渐不想再去面对天幕中的那个人。 “此刻你一定能看的到我吧，常华荣学长。” 不再面对陈觉，朱重煌对着看似无人的天空，轻声说。 “你对自己母校的在意和付出，确实值得我们这些后辈学习。” “但在具体谋划时，为什么就不能多扩宽一下，自己的心胸和眼界呢。” “你心中能一举在新生赛中，尊定胜负的鬼道，最初是由谁提出的？” “你口中如此重视，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元灵阁，它的前身，又是什么？” “此刻在场外的你，能回答我吗。”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朱重煌的手段 场外的常华荣，面对朱重煌的提问，嘴巴张大，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此刻瞳孔有些涣散，整个人急速的气喘，仿佛得了疾病一般。 然而他说不出口，场外的其他人，却已经想到，大声惊呼。 “是朱家！！！” 听到有人这样说，其他思维慢了一拍的人，脑海中也闪过惊雷，反应了过来。 在圣贤与皇者都还没有现世的那个年代。 人族最强的修士，就是六阶神祗的程度。 哪怕当时已经不算弱小种族，但在席卷整个宇宙的万族战争中，人族无疑也算不上最强大。 曾经一度面临灭族的命运，资源和人口都接近枯竭。 与此同时，当初还是帝国时代的朱氏皇朝，率领当时帝国大半的资源和修士。 历时上千年，经历了不断修正和改进后，才诞生了鬼道的雏形。 哪怕和现在的鬼道，乃至天柱幽冥远远无法相提并论。 可毫无疑问，鬼道的构思、诞生，是由帝国时代的朱家，首度提出并且付诸实施的。 他们，才是这个体系的实际第一代创造者！ “难怪...难怪朱重煌就算夺去印记阵眼也就罢了。” “他可以在这个基础上稍微修改，变化为斩阎罗的场域，一切都是从源头就决定了。” 场中有人低语，其他人也明悟过来。 同时，对于朱重煌的第二个问题。 几乎除了元灵阁外的所有人，都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常华荣。 号称万校源流，人族第一所最高学府的元灵阁。 它的前身...是帝国时期，朱氏皇朝创建的皇家学院...... 过去曾经有一段时期，元灵阁所处的位置比较尴尬。 因为随着那位圣贤发起由下至上的革命，帝国彻底解体。 转变为人族政府后，身为旧时代代表的皇家学院，也不得不做出改变。 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当时皇家学院的师生扫尘革新，转变为了如今的元灵阁。 然而无论怎么说，元灵阁的诞生，一样也是源自于当年的朱氏皇朝。 “这该说是讽刺...还是孽缘？” “恩，莫名的，我有种元灵阁再度成为了老古董、腐旧代表的感觉。” “而如今，却是当初一手提出鬼道理念，一手创建元灵阁前身的朱氏后裔，在算计他们......” “是啊...你想想，倘若如今还是帝国时期，恐怕常华荣见到朱重煌后，还得躬身行礼，叫一声殿下呢。” 旁人的小声议论，无一例外都传到了常华荣的耳中。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那些人，眼角又扫过诸星宫那一方。 包括诸星宫的学生会长在内，他们看起来没有特别反应。 但常华荣此刻就是觉得，对方眼中包含着嘲讽和戏谑。 “你们...你们这些畜生......” “元灵阁早就和人族无分你我，为人族培养了多少修士，你们怎么敢用这种眼神！！！” 嘴里忍不出渗出鲜血，常华荣周身爆发出可怕的能量。 稍微接近他，修为弱一点的人都承受不了这股压力，被迫远远避开。 “你看看，说不过就想着动手了。” 这时，耳边仿佛又传来杂乱的议论声。 常华荣缓缓转过头，面容扭曲下，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 “常华荣，这里是神霄古城，容不得你放肆！”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女宗师轻喝一声，随后瞬息出现在他面前。 众人连她是如何移动都没看清，就只见女宗师一指头，点在常华荣的额头上。 对于女宗师的动作，老宗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面容更加苍老了几分。 “多些您...我...有些莽撞了......” 片刻后常华荣满身大汗，样子稍微冷静了一点，传来疲惫的声音。 女宗师悄悄松了口气，认真的看着他。 “这里是神.霄.古.城...实况转播下，整个人族都有观看...你哪怕不再是学生会长，也是出身元灵阁，不.要.自.误。” 女宗师的话声音并不大，却着重提出了几个字眼。 常华荣听完后，眼中又清明了几分，微微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时候，压根不知道场外情况的陈觉再度开口。 “你说的看起来合情合理，但我反而觉得，一切都过于巧合了。” “就算那位常华荣学长一心为校，不惜调出鬼道印记，交给万青使用。” “但怎么就这么巧，刚刚好是你，我们这一届为数不多，能够清楚知道鬼道，并且利用的存在。” “更巧的是，万青就算稍弱你半筹，正常情况下，你要杀他也得付出惨重代价。” “可偏偏就是在他铸造阵眼，最为关键的时候，被你碰到，然后失手就擒......” “这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巧合，连接着另一个巧合！” 听到天幕中陈觉的话，场外的人都反应过来。 仔细想想，这一切看起来理所当然，但拆分开，确实巧合的过头了。 面对陈觉的提问，朱重煌没有意外。 他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轻轻转动，开口说道。 “你已经将自己的思考，从纯粹战斗外，移动到对其他事物上，这是个好现象。” “人，就是要不停的思考，才算是拥有了活着的证明之一。” 顿了顿，看陈觉并没有任何的反感和不耐，朱重煌才接着说。 “一切事物，哪怕看起来再无关，内中也会有着隐藏联系。” “只要你足够细心，考虑的足够多，那么就会发现，世间的一切，从来都没有什么偶然。” “一切，只有事实发生后的必然。” 说到这里，朱重煌神秘的笑了笑，继续说。 “当然了，我现在这话，有着挑起文道和理道修士思考理念之嫌，就不多加描述了。” “只是就事论事的情况下，在这场神霄论战中，常华荣学长所做的准备太少太少。”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黄金大世，哪怕在万族战争的年代，除非将万族一起列举，才会存在。” “明知道如此，这位学长却依然认为，将一个多年不曾现世的残缺鬼道拿出来，就能横扫碾压......” “这份天真和片面，才是我所说的，他作为小人物，眼界同样渺小。” “要知道，这次新生赛的胜负，可不单单是指的比赛之中啊。” “真正的博弈，早在比赛进行之前，就已经展开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接任会长 “有些古老的东西，未必会差。” “但丝毫不考虑其他因素，反而执着于单一战术，一心扑在鬼道上，这就是眼界太小了。” “谁也不想失败，因此各种阴谋阳谋、战略战术才会提出。” “集体竞争的展开，无非是弱胜强或强压弱。” “你有你的谋算，我有我的布局。” “就是因此，反而在注重自身时，也要考虑敌对方的可能性，除非你的修为能级，远超过敌方两个大层次。” “然而，在我们做这些的时候，以常华荣他们为首的元灵阁，却紧守着鬼道，停止思考。” “这，才是他们最大的败因。” 天幕中，朱重煌条理清晰的说着，他对于神霄论战的看法。 却绝口不提，他具体是如何让这么多巧合出现的。 然而看着朱重煌，稍微冷静下来的常华荣，脑海中却逐渐有了方向。 “是我保密没有做好，提前泄露？” “不，都是元灵阁学生，他们这样做没有好处......” “难道是她？” “不不不，也可能是早在半年前那次的学府会议？” “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人，刻意引导我，往利用鬼道的这个方向去想......” 虽然越想，可能性就越多。 但常华荣在脑袋胀痛的同时，看着天幕中的朱重煌，眼中逐渐升起了畏惧。 他不清楚，这个比他还小了好几岁，修为低了一个大层次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如果对方故意不说出自己的具体操作，就是为了引起他此刻的胡思乱想，那就太可怕了。 微微转过头，常华荣看到以他们元灵阁学生会为首的大部分干部，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 然而正因为如此，他们之间，居然在无形之中，产生了疏离和陌生感。 究竟是自己人泄密，还是被外部渗透，又或者和其他学校联谊的过程中发生...... 无论哪一种，倘若细想，似乎都并非不可能。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反而不敢肯定，也不敢开口质问。 大家在猜疑的同时，也清楚的知道，有些话可以放在心里想。 可一旦开口出来，造成的裂痕，必然会不断扩大。 “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远处元灵阁的众人，常华荣有种发自内心的酸楚和悲哀。 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战略，如今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原本以为大家都是万众一心为了元灵阁，如今却互相猜疑忌惮。 “恐怕...这届神霄论战后，元灵阁的学生会高层...必然要面临大重组了。” “甚至，这次新生赛后，接下来的老生赛，我们还能不能按照原定计划，互相信任合作，都是大问题。” “元灵阁这一届的神霄论战，难道在这里，因为一个新生的手腕布局，就提前结束了？” 想到这里，常华荣突然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他苍凉的笑了笑，连一丝怒火都再也无法提起。 天幕中那个身着灰黑色甲胄的年轻身影，此刻在常华荣眼中，有着可怕的魔性。 原本以为自己身为老生，天赋心智也不弱。 至少在这黄金大世的开幕中，能够为元灵阁的后辈，多撑住一段时间。 然而如今看来，自己不但天赋和智慧输给了朱重煌，此刻似乎连心也输了。 常华荣毫不怀疑，倘若此刻朱重煌出现在自己面前。 两人生死搏杀下，死的那个人，绝对会是自己！ “罢了，由朱家而兴起，百万年后，又因为朱家后人而败，这算不算的上宿命？” 似乎在自我安慰，又有些自嘲的感觉。 常华荣对着老宗师行礼后低声说：“老师，学生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说完后，也不管他人的目光，行动有些迟缓的转身离开。 看着常华荣远去的背影，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头上居然有着白发出现。 老宗师想要喊住他说点什么，最终犹豫了下，没有开口。 他摸了摸胡子，重新看向天幕中的朱重煌，只是眼神中有着复杂，再没有那种看幼稚晚辈的样子了。 “朱氏的...后裔......” 而此时的场外另一头，诸星宫的当代学生会长，悄然走下台，来到自己学校人群中。 “会长...全都被他说中了。” “虽然之前，他就预言了这种情况，但如今居然真的和他所说相仿......” “难不成他们老朱家，还有着什么神算，或者看破未来的底蕴？” 听到自己一名副手在低语，诸星宫的学生会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拍了一下对方后脑勺。 “胡扯！” “他的日月双瞳，更多还是用在实际战斗中，哪有什么看破未来的说法？” “这只能说，相比起其他天骄，单纯能打擅杀，他却是全方面成长的类型。” 听到这话，诸星宫的一群老生中，不少人发自内心的点头。 “可不是嘛。” “他这大半年中，在诸星宫新生处所做的事，如今细细回想，都是于无声处听惊雷。” “恩，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朱氏后裔啊...过往的时代，他应该被当做储君培养。” “没错，观察他的所作所为，海纳百川却又心思莫测，倒是真有点帝王学的意思。” 听着一众老生的话，诸星宫学生会长心中那个念头，逐渐确定。 他转身看着站在一旁的另一名干部开口。 “徐航，还有半年，我就要卸任。” “原本，你应该是最有可能，接任诸星宫学生会长的人。” “但现在...我准备提前给朱重煌造势...半年后，他直接参与选举，竞争学生会长的位置。” 听到这话，在场的其他老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学生会长。 朱重煌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但半年后，对方也才刚刚大二。 这要是放在其他学校，可能就担任个小干部或者副职。 更多的还是负责一些下一届新生事宜，这已经可以说是比破格提拔，更夸张的事情了。 简直是坐火箭一样的一飞冲天！ 倘若真的成功，那么朱重煌可以说是诸星宫成立以来。 第一个以入学刚满一年，就成为了学生会长，管理数以亿计学生的存在！ 不，似乎整个人族，到目前为止，所有最高学府都还没有这样的先例！ 顿时，在场所有诸星宫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被自家会长点名的那个人。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一切为了诸星宫 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徐航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 无非是看自己，能不能接受这件事罢了。 毕竟，论资历、论功绩、论修为等方面。 一旦现任会长卸任毕业后，他徐航才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届诸星宫学生会长的人。 当现任会长提出这个想法后，他徐航在某种程度上，和朱重煌两人，就成为了最直接的竞争对手！ 一个是大三成就四阶，担任职务来一直兢兢业业，在学校中也有着名望的铁血副会长。 另一个则是有着最强天骄称号，并且还是朱氏后裔，在这次神霄论战中，更是着手布局，光芒耀眼的超级新人。 前者接任学生会长，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而后者即便爆人眼球，但似乎也不是无法接受。 可以说，下一届的学生会长，除了徐航和朱重煌两人外，其余者，压根就竞争不过他们。 面对现任会长的询问，以及其他所有老生和干部的目光。 徐航丝毫没有急促或者不甘的表情。 他和往常一样的认真严肃，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缓缓摸着下巴，细细思考着什么。 而众人显然也清楚徐航的为人性格，包括会长在内，都没有催促。 思考的时间并没有过长，只是短短几秒钟后，徐航就再度回神，认真的看着现任会长开口。 “可以。” 短短两个字说出口，却让除了现任会长外的所有老生，心中都仿佛坐了一轮过山车一般。 平心而论，倘若真要竞争，徐航并非没有可能。 哪怕一向严肃，但谁都得承认，对方的能力和过往功绩。 假如他真的不愿意放弃，最后必然是和朱重煌两人，进行打擂台一样，争取支持者。 看出了众人的想法，徐航用没有变化的声线，平缓开口。 “我们诸星宫成立年月，在最高学府中绝对不算久。” “之所以能在最近这短短的岁月中，地位不断提高。” “不但远远超过几乎同期的临渊和缥缈河，甚至一度威胁到老牌强校的地位。” “凭的不是其他，就是这能者上，无能者下的作风。” “在我们诸星宫，没有老生新生之别，有的只是强者和弱者，有能力者和无能力者。” “所谓的资历、曾经的付出、做过多少贡献这些，通通不重要。” “当做出过实事的前辈身居高位后，逐渐贪图享乐，变的腐朽。” “那么这种前辈，就应该被清扫，为有能力的后辈让路。” “这，才是我们诸星宫最核心的观点，而非外人曲解的不尊重先贤或者暴发户。” 听到徐航口中所说的话，在场众人都心中一凛。 这确实是一定程度上，诸星宫能够在新生代最高学府里，一举脱颖而出的原因。 此刻他说出这些的时候，众人看着徐航的目光，敬佩的同时，也有着惋惜和遗憾。 无能者下是事实，腐朽享乐的前辈应该被清扫也是事实。 然而，眼前的徐航，这两点其实并不占。 反而他的能力和铁腕，在历代诸星宫的干部中，都能排的上前列。 这种情况下，他身为学长和前辈，却依然要让位，不得不说有些悲哀。 清楚众人的心思，徐航摇了摇头，继续说。 “无妨，只要他的能力确实比我强，能够带领诸星宫走的更远，我心甘情愿。” “扪心自问，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在人族同辈中有着仅次于绝世之姿。” “倘若不算修为天赋的情况下，即便在管理学校亿万学生方面，天骄也不配我高看半眼。” “但，朱重煌这人很不同。” 顿了顿，徐航看着天幕中的那个身影，眼神不变，接着说。 “他这次在神霄论战中的谋划和布局，无论是新生赛，甚至之后的老生赛，都堪称精彩。” “无论是战场之外，还是具体战术，他都有考虑到。” “有些细节我此刻不方便细说...甚至不少关键地方，即便我和会长，他也保密了。” 说到这里，徐航第一次露出了微微赞赏的神色。 他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在新生赛和老生赛中的布局，连自己人都瞒过的行为而不忿。 “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这一点他做的很好，行大事就是要这样。” “否则就和他刚才说的一样，常华荣那群人看起来同学友爱。” “结果真做起密谋，乍一看也算完备，然而遇上更细心擅谋者，却漏洞百出。” “最终，这些眼睛只盯着自己学校的小人物，不但反过来败露战略，被朱重煌利用。” “甚至刚才，还被他以诛心之语，故意模糊情报下，让常华荣等人胡乱怀疑思考......” “呵，终究只是一群成天怀念万校源流，活在过去的蠢货。” “不算新生赛，哪怕老生赛，他们也未必能万众一心了，可以说提前出局。” 说到这里，在场诸星宫的人，都心有余悸的点头。 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不是那么好去除的了。 当我信任你时，你说的是谎话，我都会相信。 当我不信任你时，哪怕是真话，有谁会相信？ 可以说朱重煌借着对方最大的底牌鬼道，作为自己的嫁衣。 同时又故意对着天幕，以言语乱其心志。 一环扣着一环，还在新生赛中，就连老生赛也提前谋算了。 原本就算再看不起元灵阁的人，但徐航他们也必须承认。 万众一心的对方，有着老牌强校的底蕴，不可小视。 如今，朱重煌却不费一兵一卒，得了鬼道的好处，还让对方在老生赛难以发挥全力。 常华荣他们，恐怕谁也不敢再保证，拿出全力或者底蕴的情况下，会不会被他人利用了。 时间终究太短，新生赛到老生赛之间，对方根本来不及互相交心，重新凝聚成一支完善的队伍。 “原本在朱重煌报考诸星宫前，我们最初拟定的战略，也不过是这届神霄论战中，总成绩保四争三。” “可按照他目前透露出来的战略和布局来看。” “倘若成功，我们是有着保三争二，甚至可以尝试，去碰一碰那个第一名的位置！” “如此，他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足以证明自身的能力。” “半年后，以他的天赋，必然进入四阶，到那时候，我的修为和实战，自认不如。” “而除此之外，我认为孤高离群的天骄，最最欠缺的领导力和大局观，他也同样具备，甚至远远超过了我的期待！” “这种情况下，我为何还要与他，争一个学生会长的位置？” “相反，我不但不会与他争，反而会助他一臂之力，扫清障碍，让他名正言顺的，成为下一届学生会长。” “届时，我会再度作为副会长，像如今辅佐学长你一样的，去辅佐他。” “才重于德，一切，为了诸星宫！” 听到徐航认真中带着觉悟的话。 在场的所有的老生都收敛表情，严肃的回应着这句话。 “才重于德，一切，为了诸星宫！”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一招赌约 场外发生的情况，包括诸星宫会长等人，准备提前为他造势这些，朱重煌都并没有看到。 不过看着他此刻，似有若无的神秘微笑，陈觉心中的压力又大了几分。 眼前这人，实力比自己强不说。 连心思都是如此莫测，简直有山川之险，星海之渊。 “我猜，你刚才之所以和我说这么多，应该不单单是为了满足我退场前的心愿吧。” “虽然不知道，你和我谈论这些的真正目的，但我似乎不知不觉中，也成为了你的一颗棋子。” 听到陈觉的话，朱重煌倒是稍微有些意外，随即更多了几分欣赏。 “不错不错，虽然知道你们这些纯粹修士型的天骄，将心思和直觉都放在平日修炼和战斗中。” “但偶尔灵光一闪，却往往会直指事情的真相。” 朱重煌貌似夸赞的话，并没有让陈觉喜悦。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静止不动的阵尸，重新提起手中兵刃，摆出了准备进攻的架势。 老实说，他此刻已经完全不指望自己能逃离此地。 哪怕是斩杀身为阵眼的朱重煌，在他看来也不可能。 对方的修为，以及直到此刻的所作所为，让陈觉深知，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太过明显。 眼前的这位最强天骄，已经不是靠着自己所谓的临场爆发，能够有希望解决的存在了。 “但，即便我不如你，却也不代表，我会束手就擒。” “朱重煌，同样是天骄，你或许更像是一名领导者、帝王，而我，却是一名武者。” “武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向死而生，甚至十死无生，都是家常便饭。” “我承认，你是远胜于我的可怕存在。” “所以，动手吧，踏着我的尸骨，走向更高处。” 平淡的一番话说完，陈觉脸上至始至终，既没有遗憾，也没有悲伤或者愤慨。 实力不如人，被杀，是应该的。 修士或者武者之间的战斗，就是如此。 平静的看着做好必死觉悟的陈觉，朱重煌脸上的神秘笑意逐渐收敛起来。 忽然，他抬头，似乎在看天上的什么东西。 下一刻，他有些高邈的声音传来。 “天骄陈觉，你的觉悟，说到底，也只是被杀的觉悟而已。” 这样一句看似讽刺的话，让陈觉微微皱眉。 “哼，朱重煌，想要侮辱我的话，等你真正将我斩杀后再说，也不迟！” 似乎没有在意陈觉的话，朱重煌连看对方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紧盯着天空，似乎在寻找什么。 即便这种情况下，陈觉也没有找到他的一次破绽。 眼前的人，有一种仿佛无缺无漏的存在感。 他无论站在哪里，都会自然成为最中心，周身的一切似乎都在拱卫着他。 一时之间，陈觉甚至连攻击点都找不到。 “这面大旗...如果我看到的历史书上没乱写，应该是斩阎罗场域。” “可这原本应该是古代将帅，在地狱冥府召集旧部，逆杀阎罗的意境。” “而如今，被他使用下，少了那种不死不休，尸山血海的惨烈悲壮，反而多了一种征服的意味。” 想到这里，陈觉手中的兵刃更紧了几分。 他知道，哪怕这是必败的战斗，自己也不想输的太难看。 原本正版的斩阎罗场域，就好似吕布这样的无敌战将，在地府召集生前的士卒，再度踏上战场。 而被朱重煌主持下，却好似一名人间帝王，死后在幽冥，将他的帝国和不死军团，再度召唤而出。 万千军士，只为帝王驱使，要推翻阎罗的统治，踏平冥界。 最终成为千秋万世，永远主宰整个地府的帝皇！ 这就是在朱重煌率领下的阵尸场域，带给陈觉的意境。 “如何，找到我的破绽了？” 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朱重煌重新正视着陈觉，平静的开口。 “话说在前面，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侮辱你的意思。” “虽说之前和你的谈话，有部分原因是为了其他目的。” “不过，说到底，我也没有任何遵守反派美学的意思，胡言乱语一通后，被正派角色反杀。” 顿了顿，朱重煌平举自己的手臂，摊开手掌对着陈觉开口。 “要不要打个赌。” 对朱重煌的举动不解，陈觉没有放松谨慎，谨慎的看着对方问。 “赌什么？” 看到陈觉如此警惕，朱重煌笑了笑，说着。 “一招机会，我不闪不避。” “你和隐藏在阵尸中的宋哲，两人同时进攻下，我毫发无伤。” 眼中有着震惊，陈觉听完朱重煌的话后，猛地回身。 他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尸群，除了自己和朱重煌两人外，再也没有第三个活着的存在了。 然而对方却说，有着影杀绰号的宋哲，此刻居然还活着，并且隐藏在尸群之中。 这份洞察力让陈觉自愧不如，甚至生出一种对方眼观三界，明察秋毫，任何阴谋埋伏都无处可藏的错觉。 巡视了两遍，还是无法找到宋哲的踪影后，陈觉不再寻找，死死盯着朱重煌说。 “倘若你说的是真，敢赌我们一招之间伤不了你，还真是自信！” 要知道，即便自己和宋哲，单对单都绝对打不过对方。 可朱重煌说的，却是自己一点伤都不受！ 一招，旁人看起来很短暂，却足够自己和宋哲发挥实力了。 自己八臂合一的瞬间爆发力，以及宋哲的一击必杀之法。 这都是能够在一招之间，就打出绝杀的威力。 换句话说，倘若自己和宋哲联手下，全力爆发的一招，连让朱重煌受伤都做不到。 那就算再打上几千招，恐怕结果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哼，有点意思了。” 微微舔了舔舌头，陈觉眼中爆发出战意。 虽然不知道，朱重煌提出这个赌法的目的。 但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 看到陈觉的眼神，朱重煌微微点头。 “看来，你是同意了。” “那么你呢，从厮杀一开始，就藏身不出的宋哲？” 朱重煌似乎也只能确定宋哲在场，而不能完全锁定对方的位置。 他的声音很宏大，朝着整个尸潮之中，不断扩散开。 下一刻，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在尸潮中传出。 “好。” 声音只说出了一个字，甚至在传来的过程中，左右飘忽。 仿佛从各个位置传来，让人始终无法锁定。 听到这个回答，朱重煌露出大局已定的笑意。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 强对强 看着朱重煌浮现的笑意，陈觉冷声说。 “赌法没问题，分出胜负后的赌注呢？” 以朱重煌目前表现出的智略，他可不行对方会无的放矢。 既然对方突然提出这样的赌法，必然有着其他更深层次的目的。 轻轻点了点头，朱重煌看着陈觉，手掌虚握。 “若我受伤，则你们胜，安全离开，我绝不阻拦。” 对于这个条件，陈觉并没有意外。 要是朱重煌说什么他受伤了，要杀要剐任由自己，他反而会觉得有诈。 因为此刻明显是朱重煌，占据了绝对优势。 正常情况下，对方连出手的必要都没有，只需要让这数百万的阵尸再度动起来。 那么他陈觉必然活不过多久，哪怕是一直隐藏的宋哲，也未必能一直不被找出。 这么大的优势，朱重煌倘若还和他们两人赌命，和莽夫或者无脑反派，也没有区别了。 他们赢了，就是赢得自己的性命，能够安全离开，这样一算，倒也公平。 现在的关键，在于朱重煌赢了，想要得到什么。 这才是重点。 果然，朱重煌再度竖起一根手指，说出了他想要的真正目的。 “倘若一招过后，我毫发无伤，就是我赢。” “那么在这次新生赛，还剩最后一天的时间内，你和宋哲，要为我所用。” “哪怕下一刻，我对你们下达必死的命令，你们也要执行。” 微微有些意外，陈觉对于朱重煌的条件，感到错愣。 不过仔细一想，如今已经是新生赛最后一天。 他和宋哲哪怕输了，也就是被杀退场。 朱重煌似乎除了有什么事，要利用他们两人，其他的，确实没有必要了。 “倘若，我们不答应你的赌约呢？” 听到陈觉的话，朱重煌轻轻的点了点头，平淡的开口。 “那，就是你们退场的时候了。” “不用觉得屈辱，此刻大势在我，你们不接受这个赌约，连近身和我厮杀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朱重煌，从来不是作为单打独斗的修士，来要求自己的。” 对于这番话，陈觉倒是没有意外或者愤慨。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接受赌约，朱重煌就亲自和他们过一手，胜负条件已定。 倘若不接受，朱重煌二话不说，会直接让阵尸再度行动，围杀他们两个。 后者，对方连自己出手的意思都没有了。 不过这在陈觉看来，也是正常。 终究源自于彼此的出身，和观念不同。 大部分天骄，哪怕出身修士家族或者豪门大户。 也是遵循修士理念，讲究强者为尊，注重单打独斗。 唯独朱重煌，恐怕是这一届所有人族天骄中，最独特的一个。 他是帝国时代的朱氏后裔。 放在过去那个年代，他是作为太子储君来培养的，未来是统领整个人族的帝王。 那个时代的帝王，其权势比起如今更相当于精神领袖的人皇，只强不弱。 哪怕如今帝国解体，朱家也再不复数十万年前的辉煌了。 但他们终究是如今还活着的帝族证明。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这一代朱家嫡长子的朱重煌。 其得到的培养和教育，不说完全照搬，至少也依然是接近过去储君的规格。 如此情况下，他要是和自己等人一样，动不动亲自上阵，抽刀子厮杀，反而是奇葩。 你看在人族传统观念中，哪怕帝王或者太子再能打。 什么时候，轮到他们一开始就亲自上阵的？ 想到这里，陈觉看着朱重煌的眼神，有些思索起来。 “若真输了，按照你的赌约，指挥我们送死倒是没什么，反正这条命就当扯平。” “但，最后一天，什么都听你的，万一......” 看出了陈觉的犹豫所在，朱重煌轻轻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在这里，我可以对你们说实话。” “除了你们两个外，你们学校的人，都已经退场了。” “也因此，你们不用顾忌为敌校所用，又或者会和自己学校的人为敌，这些情况发生。” 愣了下，陈觉听完朱重煌的话后，站立不动，缓缓叹了口气。 他知道，已经是最后一天。 这种情况下，朱重煌没必要骗自己。 何况如今数百万的阵尸在手，他恐怕比谁都清楚，还有哪些学校存留，哪些已经退场。 而陈觉和宋哲两人的学校，既然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那也可以说，这次新生赛注定取不到好名次。 一旦他们也出局，各自学校的存活率，直接就清零了。 这种情况下，不用担心误伤同校。 保存自身，跟着朱重煌，或许不失为最好的办法。 “明白了......” “说实话，此刻如果为了学校的大局和存活率，我不应该和你战斗，反而直接联合是最好。” “但，我还是想接受这赌约！” 看着摆出架势的陈觉，朱重煌浅笑着。 他没有再说其他，只是伸出手，面向对方。 而宋哲虽然一直都没有再说法，但两人的直觉同时有着回应，对方应该也是默认了这场赌约。 “即便直接联合是最有利的情况，也还是要遵循赌约，先战一场再说。” “呵，大部分时候，天骄和猫类似，都还挺傲娇的。” “不过只要找对他们的性格和习惯，想要为我所用，也并不是不可能。” 就在朱重煌心中无所谓的念头闪过时，陈觉大喝一声，闪电般冲出。 他的八只臂膀高高举起，似乎要和之前，斩出数十公里长的道路一样，全力爆发下将眼前的朱重煌斩杀。 而与此同时，朱重煌敏锐的感知到，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尸群中，一股气息悄然浮现。 脚下的影子仿佛活了过来，一个黑影从一头头阵尸的影子间隙中，来回穿梭跳跃。 毫无疑问，这是宋哲的攻击即将到来的前兆。 而无论是陈觉的全力爆发，又或者宋哲的刺杀。 毫无疑问，这两人的同时攻击，是有着让最强天骄，也受伤的实力。 甚至要是太过大意，恐怕最强天骄，也会受到不小的损伤！ 在这种情况下，朱重煌却一点如临大敌的样子都没有。 他脸上始终有着文雅和威严，两种韵味混合在一起。 仿佛在简约自家军队的王者一般，闲庭漫步。 只是眼中，那种有着日月光辉浮现的复眼瞳孔，却更加耀眼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深海中的临渊 朱重煌与陈觉、宋哲两人的赌约，场外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 不少人心头激动，手心捏了把冷汗。 这可是一名最强天骄和两名同样强势的天骄厮杀。 哪怕彼此说好，只有一招的机会。 但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往往一招之间的变化，就足以决定生死。 更何况，这位最强天骄，还是朱氏后裔。 上一次，这一帝族的嫡子强势出现，还是距今十多万年前。 黄金大世下，这位当代的朱家嫡子，第一次在人族的表现，就足以得到众人的认可和敬畏。 将元灵阁的鬼道收为己用，哪怕在场内，也不过只言片语就瓦解了元灵阁老生。 此刻手握数百万阵尸，仿佛地府君王一般的威势。 简直好似能够翻转世界一般的存在，足以让五阶宗师都暗暗叹服。 可以说，这是充满了戏剧性和故事性的一幕。 相信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能成为整个人族的谈资。 而除了场外的这群人外，此刻在新生赛场内，也有一处正在观看着朱重煌等人的战斗。 一处汪洋大海中，连一条游鱼都没有的情况下，整个深海一片漆黑。 周围只是零星的海底岩壁存在。 常人哪怕不计算这超过数百米的庞大水压。 在这种漆黑压迫的环境下，也会有着极度的恐惧感。 这里，就仿佛与世隔绝的水压地狱，排除任何陆地生物的存在。 然而，在一个有些模糊，庞大而又漆黑的震撼存在内部。 肖扬等人，此刻正一脸严肃的观看着符文屏幕。 屏幕上面显示的，正是朱重煌他们所在的地区。 包括肖扬和魏清玄在内，姜天依、东胜、王喆几人也在其中。 他们五个从最初数百万阵尸集合，到朱重煌与陈觉的谈话等，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此刻，连一向乐天派的王喆，又或者桀骜不驯的东胜，都认真看着屏幕中发生的战斗。 “老东，我们这就数你的战力最强。” “你觉得，那个朱重煌能够在一招之内，毫发无损的接住那两人的绝杀吗？” “要知道，即便是我全力开启气罩防守，恐怕也会被他们的攻击给震伤，那也算是伤到了。” 被王喆问道的东胜，此刻脸色有一道明显裂开的口子，显然伤势有几天了。 而他的身上，也有不少伤痕。 最严重的手臂一块，还缠着绷带，上面写满了符文，似乎正在恢复中。 显然，在新生赛前几天赶来的过程中，他也遭遇到了大大小小的战斗。 此刻东胜脸上轻浮的样子消退不少，有些认真的看着屏幕中，缓缓开口。 “我没和那三人交手过。” “哪怕那个朱重煌，真是和我一个层次的最强天骄，也不太好比较。” “毕竟我们是活人，不是自带战斗力，比大小的数据。” “每个人擅长的战斗方式不同下，战斗的可能性和过程，包括克制，都会有所不同。” “哼，换过我和这两人交手，如果我大圣化，全力全开下，也有可能一招就击杀他们两个。” “但那种情况下，我的防备几乎全无，他们的全力爆发，同样可以让我受不小的伤害。” 听完了东胜的话后，王喆伸出肉掌，拍了拍自己的胖脸，憨笑着说。 “哦，那就是说你不如那个朱重煌喽。” “人家有把握一招不受伤，你却有可能受不小的伤势，高下立判，你不行啊。” 王喆的话明显刺激到了东胜。 他淡金色的头发微微竖起，有些气急败坏的捏着王喆耳朵大吼。 “死胖子，你说谁不行了！” “本大爷都说了，这不是数字比大小，而是战斗方式的克制问题！” “本大爷是强攻型，全力出手下几乎不会防守，因此受伤是家常便饭。” “而那个朱重煌，传闻中的日月霸体，他应该是偏向于攻守兼备的全能型。” “这种类型的对手，你和他交手下，哪怕实力相当甚至稍胜，短时间内也很难让他受伤，更何况这两人的实力，本来就不如他。” “现在，听懂了没！！！” 看着王喆被捏住耳朵，不停求饶的样子，姜天依有些好笑。 这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莫名其妙就熟络起来。 自从那天，伤痕累累的王喆，背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东胜，找到海域后，他们两人的关系就似乎很微妙。 虽然时不时骂王喆，但东胜对他的态度，明显不是欺辱和看不起，反而有点好朋友打闹的感觉。 “好了，你们两个，要打出去打，现在安静点。” 看着吵闹的两人，魏清玄依旧一脸微笑，而肖扬则微微皱眉，说了一句。 这时候，屏幕中一道光辉闪烁，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包括东胜和王喆也急忙看过来。 只见战斗中，原本高举八条臂膀的陈觉摊开手。 最上方的两条手臂握紧兵刃劈下，仿佛前方就算有一座高山，也要劈开的气势爆发。 庞大气流冲击下，朱重煌周围数百只阵尸，被这风暴般的一击扫开。 紧接着，面对拍了拍尘土，依旧面不改色的朱重煌，陈觉速度凌空再度爆发一重。 他一步踏出，瞬间后方的地面大规模蹦碎开。 借着这股爆发力，陈觉全身气血涌动。 手臂上的筋脉毛孔都暴起，青红色显得十分可怖。 好似真正的斗战修罗一般，陈觉将另外六条臂膀的兵刃平举。 他仿佛一个钻孔一般，带着螺旋的气流，朝着不远处的朱重煌爆刺而去。 气流席卷下，仿佛长龙一般，地面被深深碾压出一条跑道，路过的一切都被粉碎。 于此同时，之前来回在阵尸阴影中穿梭的宋哲，终于出现。 他居然后发先至，以比陈觉更快一步的速度，带着黑色的影子，斩向朱重煌侧方。 面对这种变化，朱重煌只是眼中日月双瞳一闪。 看着袭杀而来的黑色身影，一点应付的意思都没有。 他居然丝毫不管宋哲，甚至连陈觉的冲击都不防备。 反而一记回掌，扫向另一边反方向。 轰鸣声传来，朱重煌打出的一掌，在半空中发生扭曲，显现出一个震惊的人影。 而另一边袭杀过来的宋哲，则突然失去了动力一般，猛地缓慢下来。 仔细一看，那不过是一件衣袍的样子。 显然，朱重煌看破了宋哲隐藏真身，双重围杀的想法。 仿佛在他的日月双瞳中，任何的阴谋和虚幻，最终都无处藏身。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日月 “衣袍假装成你，攻击我的身侧。” “至于真身，则从看起来最不可能的方向袭杀。” “你在心理战方面的把握不错，可惜还是瞒不过我的这双眼睛。” 手掌似乎有种奇异的吸引力，朱重煌击中宋哲后，一阵阵扭曲从对方胸口前散发。 感受到这股限制，几乎让自己在半空中难以活动。 宋哲眼中没有一丝光芒，只是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既然你的眼睛这么厉害，那就干脆打瞎它。” 瞬息间，一道灰色光芒闪过，目标对准了朱重煌散发出神秘色泽的双眼。 面对这一手，朱重煌却一点也不慌张，似乎早有预料。 他另一支手臂抬起，如同火中取粟一般，闪电轻轻啄了一下。 只见两根手指间出现了一把匕首，散发着寒芒，显然是刚才宋哲刺出的。 然而下一刻，宋哲居然如同羽毛一般，在停滞的半空中，硬生生后移了半步。 紧接着，他手臂震动下，一把漆黑色泽的短剑在手。 宋哲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暗器未必奏效。 而他需要的，只是朱重煌接住暗器的一个瞬息而已。 此刻手握短剑的他，才是最擅长的刺杀状态。 甚至他如今就在半空中，化身为黑影，仿佛一条单线一般，倾泻而下。 任何人看到这条黑色的单线，都有种只要被它近身，就会划去身体一部分的感觉。 就仿佛自己变成了二维画面中的存在，而这条线能够将任何存在，一分为二般可怕！ 只是这一手，让场外的许多宗师都露出震惊。 他们看出了这一招的不凡，同阶之下，只要被硬接，可以说是必然受伤的一击。 倘若等宋哲成就五阶后，哪怕不用多大的破坏力，只是化身为这条单线，轻轻划过。 庞大而浩瀚的星辰，也会被这条线给整齐的一分为二！ 而这种仿佛无物不能切割的韵味，此刻用来对付朱重煌，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就算这一招依然胜不了对方。 但所有人都相信，三阶中，没有谁能正面硬接后不受伤的。 而一旦受伤，朱重煌的赌约，就算输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偷袭或者暗杀了，而是明杀。” “你不闪不避的情况下，就只能硬挡住。” “然而三阶情况下，任凭你最强天骄，挡住的瞬间，也不可能不被切割受伤！” 无论是场外众人，又或者正在暗中通过屏幕观察的东胜等人。 此刻看到宋哲的攻击，心中都有类似的念头闪过。 原本之前几乎是陈觉的表演秀。 他的突破、末路以及战斗到底的意志，都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相比起他，反而宋哲就如同一个影子一般。 人们固然知道他也是天骄，但更多的印象，恐怕也只有一个影杀的称号，知道对方擅长偷袭。 可万万没有想到，恐怕此刻比起正面冲击的陈觉，宋哲才是最有可能，让朱重煌受伤的人。 “好，没想到这个宋哲一向只闻其名，一朝显现，居然有如此手段！” “此刻我们两人夹攻下，任凭你是最强天骄，也绝不可能毫发无伤！” 看到半空中，那由上至下的漆黑色单线。 陈觉眼中一亮，心中的把握更大了几分。 他大喝一声，原本化为突刺的六条手臂再次发力。 瞬息间，他居然做到了第三次突破音障，爆发出白色气爆一般的震动。 在这短距离内，连续三段的突刺下，陈觉仿佛一个无坚不破的锥子一般，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他凝聚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六只臂膀的兵刃前，化为了单点突破。 此刻，陈觉和宋哲两人的攻击，居然在冥冥中，有了一丝同步。 明明事先没有过配合与默契，但这两人在朱重煌的压力下，真正做到了同时进攻。 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从天而降，仿佛要切割万物的黑线。 以及正面不断突破下，化身为冲破万物的白点。 当线和点同时降临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朱重煌别说不受伤了，就连战胜这一手，都难如登天！ 而就在姜天依等人，神情严肃的看着屏幕，心中也如此认为的时候。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真是漂亮的配合。” “可惜，他们终究棋差一招。” 听到这个声音，姜天依等人眼中一喜，下意识的想要回头。 然而就在这时候，场中发生了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变化。 日月，升起了。 只见两道似乎照彻永恒的光辉，同时出现，没有一点冲突的柔和在一起。 正邪、阴阳、大小、善恶、强弱、对错。 仿佛世间两两对立的词汇，都被这两种光辉散发的韵味，所包容兼并一般。 无论是天幕前或者屏幕后，这道汇合而成的光辉，都充斥而出，似乎无可阻挡。 下一瞬，这道短暂而蕴含伟大意境的光辉散去。 取而代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太阳和月亮。 “这是...太空中的日月！？” 看着天幕中的景象，场外不少人发出惊呼。 只见朱重煌此刻周身的场景变幻，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真空宇宙之中。 四周飘飘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无法着力。 唯独一日一月浮现在他的身后。 两者组成了光辉与背景，仿佛他是主宰万星、万世、万道的帝王。 而在这片如同宇宙中的景色下，宋哲与陈觉化成的黑线、白点，似乎再也无法运转。 他们重新显露出了身形，面带震惊的看着几乎已经近在咫尺的朱重煌。 并且身边有些空荡荡，几乎要漂浮起来的感觉，他们如今好像真的来到了太空中一般。 刚才两人近乎绝杀的配合，也是在这股神秘，仿佛文道气墙一般的宇宙景致面前，被彻底化解的。 看着已经再无战意的两人，朱重煌笑了笑，将手放下。 与此同时，日月星辰般的宇宙景致，也缓缓散去，四周再度变的正常起来。 跟着，看到依然握紧兵刃，似乎难以置信的陈觉。 朱重煌缓缓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他此刻似乎一点防备也没有，但陈觉反而长叹一声，散去其余臂膀，再无斗志。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伤愈上线 “喂，老东，你能做到朱重煌这样吗？” 不经意的擦了擦额头汗水，王喆看着屏幕中的朱重煌，下意识询问一旁面色严肃的东胜。 听到王喆的问题后，原本还一脸严肃的东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死胖子，真是聊天鬼才......” 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东胜有些不耐烦的回身。 他冲着刚才那个熟悉声音的方向开口。 “好吧，本大爷承认，我能赢得了他们两个，但刚才那一下配合，我做不到毫发无伤！” “你呢，下线这么久了，不发表下看法？” 听到东胜的话后，在场众人也缓缓回身，看向后面的人。 神色从容而又神秘，身上再也看不到明显的伤痕了。 明明整个人站在那里，一点高手气质都没有。 但在场众人毫不怀疑，眼前的存在，是比屏幕前的朱重煌，更加强大的天骄。 依然是黑发黑衣的校服打扮，此刻站在他们后面带着笑意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疗伤的申凯。 他此刻再不复两天前的惨烈和疲惫，全身上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乍一看似乎很平凡，但只要修为越强，观察的越久，就能发现。 眼前的申凯，似乎有一种定海神针般的气质。 似乎下一刻天塌下来，他也能够为众人撑起一片生机。 “哼，看来你恢复的不错，虽然比我预想中的，稍微晚了几个小时。” 此时明显能够看出，众人对于申凯的态度以及关系远近。 姜天依和王喆是一脸的欣喜和关心。 东胜则是看起来不屑下，掩藏着一丝欣赏。 而魏清玄则是始终笑眯眯的，只是眼睛中看不到特别情绪。 肖扬则上下打量了申凯一番，冷笑了一声开口。 似乎他对于申凯的状态，与其说是关心。 倒不如说是对自己一手决定的医疗方案取得效果，感到满意。 “啊，多亏了你这个赤脚医生，我在当你小白鼠的过程中，不但伤势彻底复原，甚至还又有所突破了。” 看着肖扬，申凯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 哪怕他不到一天时间，就适应了对方的超负荷治疗方案。 但那种滋味，不说无法忍受，至少不是多么让人舒服的感觉。 他申凯又不是受虐狂。 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别再来一次同样的待遇了。 反观肖扬等人，听到申凯前半段话还好。 而当后半段话说完后，几乎在场的人，都眼角抽动了两下。 “你这家伙...又有所突破？” “你是认真的吗？” 要论在场最不能接受的，肯定是东胜。 他此刻有种看怪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申凯，似乎要从对方身上找到什么变化。 而肖扬也是眼角微微抖了抖，只是面容不显。 他对于自己的治疗方案确实有自信，但那也只是在恢复方面。 “难道我真的天才过头，或者大力出奇迹？” “怎么只是用来快速恢复的治疗方案，都可以让他变的更强？” 这样的疑问在肖扬心底升起。 任凭谁受到之前申凯那样的伤害，能在两天中恢复全盛期，就已经是万幸了。 而申凯也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他既然说有突破，恐怕是真的更强。 然而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修为层次低的人，想要一日千里的进步，反而并非不可能。 而如绝世或者天骄层次，每次一丝一毫的进步和突破，都不会再那么容易。 至于最强天骄，目前三阶状态下，几乎每个人都达到了同阶自身的极限状态。 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提高一丝一毫。 反观申凯，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不但伤势痊愈。 甚至再度变强，真的仿佛永远没有极限一般。 倘若肖扬等人，在申凯前世的地球呆过。 恐怕都会认为他是什么战斗民族赛亚人，每次受伤恢复后都能更强了。 众人的惊讶申凯看在眼里，不过对于灵肉衍生法这种事，他也不能说出来，因此只是笑笑。 “好了，我的事以后再说。” “先把目前的情况告诉我，眼前这个，就是我们最后要打倒的反派了？” 听到申凯的话，肖扬虽然此刻真的很想彻底研究一下对方，也只能强行压下心思。 他转过身，看着屏幕中正在为陈觉和宋哲疗伤的朱重煌，冷声开口。 “哼，倘若只有他一个的话，还用不着你醒过来。” “虽然没有你的情况下，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战胜他。” “但别忘了，我们修建这个海底的大家伙，是为了什么。” 说完后，肖扬从一旁的石桌上，去过一块符文，甩给申凯。 “自己看！” 对于肖扬的态度并不在意，对方的能力摆在这里，目前也并没有什么坑人的行为。 反而申凯知道，自己等人此刻所站的这块空间，包括更外面的组成结构。 可以说都是肖扬和魏清玄两人一手构建的。 这个海底的大家伙，自己虽然是创意的提出者。 但计算和修建，从头到尾都是依靠他们两人。 至于他，除了赶路和疗伤外，倒还真没起什么作用。 可能更早几天赶来的姜天依等人，侦查、搜索资源、排除海域敌校等，也比自己做的多。 可以说直到目前为止，申凯虽然让不少人退场，甚至击败两名最强天骄。 但论战略方面的贡献，在这里反而最少。 接过手中的符文，熟练打开后，申凯仔细的看着上面资料，露出意外的表情。 “除了咱们外，居然还有其他学校有着类似的准备。” “我原本以为，最后的敌人，就是屏幕前，坐拥数百万阵尸，仿佛横扫陆地的朱重煌了。” “可没想到，天上也有敌人。” 听到这里，肖扬冷笑一声，指了指符文中的某一处开口。 “一条计谋，多种路线。” “无数阴谋阳谋交织下的结果，最终必然会汇聚到一处。” “就许海底和陆地有人，不许天上有，本来就是一种自大。” 耸了耸肩膀，申凯看完资料后，对于肖扬的话没有否认。 他看着此刻，似乎已经收服了两名天骄的朱重煌，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停止行动 看着屏幕中，赢得陈觉和宋哲两人的赌约。 坐拥数百万阵尸，意气风发似乎能横推世界的朱重煌，申凯撇了撇嘴。 他走上前，对着肖扬和魏清玄询问。 “在你们看来，是眼前这个家伙的威胁大，还是天上的更棘手？” 对于申凯的问题，肖扬和魏清玄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说。 “天上。” 听到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申凯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再次看着手头情报。 而这个时候，屏幕中的朱重煌再次动作了起来。 只见在他的安排下，陈觉和宋哲就站在离他不远处，盘膝疗伤起来，似乎要恢复全盛状态。 而时不时的，一丝丝黑色雾气也进入了他们体内。 感受到这股雾气，两人并没有抗拒。 此刻他们三人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独特的默契。 对于朱重煌而言，他们之间的战斗，必然在天幕中，被场外甚至整个人族直播。 这种情况下，既然他赢得了赌约，自然不怕两人反悔或者变卦。 否则，就是当着人族亿万众人，当面说他陈觉和宋哲，是个言而无信，不遵守约定的小人。 这种事或许私下，不是没有可能发生，但既然全人族都有看着。 那么再无耻的赖皮小人，都会彻底收敛，不敢违反。 不然，以后在学校甚至毕业后，还要不要名声，混不混圈子了？ 反之则是陈觉和宋哲两人，此刻也能够彻底放心朱重煌，并且心安理得的接受对方治疗。 因为既然朱重煌费了这么大功夫，想要在新生赛最后一天，能够指挥他们两人。 那肯定是有所图谋，却不是对他们本身。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利用他们对付其他的学校或者敌人，朱重煌都会不留余力的去帮助他们疗伤。 小学生都知道，想要刀子变的锋利，就要学会打磨和保养。 此刻他们两人，就是朱重煌用来对付未知存在的武器、帮手。 他必然会全心全意，希望自己两人越强越好。 至此，一方不担心反叛，另一方不担心暗算，倒像是一个学校的同伴，变得默契起来。 而朱重煌看到两人方向打坐恢复，甚至大量吸收黑色雾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跟着，他在万千阵尸的簇拥中，独自走上荒野中的一处高丘。 站在上方，朱重煌微微闭起双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但他哪怕没有特殊动作，整个荒野更远处，依然不时有着大规模的阵尸加入。 原本已经数百万的阵尸，数量似乎真的永远没有尽头，还在不断的缓缓增加。 从最初的延绵数十里，到上百里甚至更远。 此刻以朱重煌等三人为中心的这一块陆地，似乎真的变成了鬼道的国度一般。 整个天空都逐渐被黑色雾气遮掩。 天色灰蒙蒙的，透露出沉重和压抑的气息。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再也找不到最初新生赛地图的影子了。 仿佛换了人间一般，朱重煌几乎靠着数百万阵尸和鬼道的力量，一举让传说神话中的幽冥地府，降临了人间！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朱重煌始终维持着闭目的样子，独自站在高丘之上。 要不是头顶的那面大旗，似乎越来越凝练，场外的人都几乎以为时间和画面静止了。 看着始终一动不动，闭目站立的朱重煌，不少人疑惑的询问着。 “他这是想干什么？” “对啊，新生赛似乎还没有结束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再也找不到对手，绝对无敌的寂寞感？” “嘿，你还别说，他这样站着，倒还真有种神话中冥府帝君，主宰生死，盖压世间无敌手的味道。” “好了，这种话说说就行...不过，他难道真的准备，就这样一直站着到新生赛结束？” 此时不单单是场外的人在议论，就连身在海底，看着屏幕的王喆等人，也疑惑的发问。 “老东，他不会是站着睡着了吧？” 王喆虽然有着打趣的意思，但还是让东胜忍不住嘲讽。 “你以为都像你，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 看着这两天似乎又有斗嘴的趋势，姜天依笑了笑，转过头看向申凯。 “朱重煌这人，无论心智还是修为，都是我们这一代，无疑最靠前的存在之一。” “他应该不是那种，会无聊到摆姿势造型的人。” “我觉得...他这举动背后，应该有什么深意，或者说是阴谋？” 看着姜天依对自己发问，申凯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人...是真的不好对付啊。”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在等？” 听到申凯的话，旁边的肖扬轻哼了一声，似乎赞同了申凯的话。 紧接着，他居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好像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去做。 而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魏清玄微笑着对申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眼前这家伙虽然一向有着谋略，但神秘的同时，又相当疲懒。 申凯知道，刚才肖扬和魏清玄的态度，表明自己的猜测，大方向应该是对的。 既然他们两人都不想解释，也只能自己开口，对姜天依他们说明了。 看着屏幕前，独自站在高丘之上的朱重煌。 申凯理了理思绪，对着还不懂的人开口。 “你刚才说他有什么阴谋，其实并不准确。” “在我看来，他此刻一动不动，恰恰可能是相当棘手的阳谋。” 听到申凯的话，姜天依和东胜微皱眉头。 两人似乎有些思路，但又找不到最关键的点，而王喆更是一脸迷糊。 跟着，申凯看着朱重煌，眼中露出复杂而又危险的光芒。 “刚才元灵阁和诸星宫的事，我已经听你们说了。” “在之前那件事中，很大程度上，朱重煌是利用了信息上的不对等。” “除了元灵阁一方的眼界窄小与大意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大战略上，布局者之间出现了的共通性质。” “打个简单的比方，就是我有阴谋算计，而对方想到了我的阴谋算计，决定将计就计。” “而我呢，则算到了这一点后，来一个将计就计再就计......” 说到这里，申凯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 “所以说，我才比起战略，更喜欢战术，因为实在太麻烦了，还不如战斗爽快。” “但很遗憾的，我严重怀疑，此刻无论是我们这一方，朱重煌那一方，包括天上的存在。” “我们这三方，都陷入了我刚才举的那个例子中。”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当前局势 听到申凯的话，姜天依嘴巴微微张大，有些惊讶的开口。 “照你的意思，朱重煌不但察觉到了天上的存在，甚至连一直呆在深海里的我们，也有所察觉？” 看着姜天依，申凯点点头，跟着有遗憾的摇了摇头。 “要说他就肯定了，此刻藏在深海中的是我们，那也未必。” “但眼前这人，我也不得不承认，是一个没有明显破绽的存在。” “智略、决断、心性、天赋、修为...他每一项都没有明显的缺失。” “甚至我认为朱家在做尝试，看能否将这一代的嫡长子朱重煌，培养成完人般的存在。” 挠了挠脑袋，申凯看着屏幕中，依然没有睁开双眼的朱重煌，接着说。 “按照正常来说，这样的帝族培养接班人，首先肯定是传授帝王学，培养他身为领导者的心性。” “但我就这短时间的观察，以及听你们之前的消息来看。” “这朱重煌不单单能作为有城府的领导者，甚至谋士、将领、武者等多种身影，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这就代表了，在黄金大世下，这一次的朱家也准备孤注一掷，培养出一个全方位的继承人。” “要做到这样很难，除了后天的培养和资源，先天的天赋条件也不能差......” “如今的朱重煌，很明显已经能看到部分效果，甚至超出预料了。” “单论战力，生死搏杀下，我当然可以击败他。” “可要一个人同时做到纵览全局，战略、战术、战斗，通通一手包揽的话，我可远远搞不定。” 申凯在说这些的时候，神态很平和。 了解敌人的同时，也要看清自身，这才是知己知彼。 就如同他在神霄论战中，提出大战略后，具体实施方面，还是交给的肖扬和魏清玄两人。 甚至不少侦测和扫敌工作，也是由姜天依他们完成。 而他，更多还是作为己方最强战力，用来压轴的存在。 反观朱重煌，申凯隐隐觉得，这次新生赛。 甚至可能包含了老生赛，都是由对方一手提出，从战略到战术的布局。 否则很难解释，对方之前为什么要隔着天幕，和元灵阁会长对话。 这很明显是想要扰乱元灵阁一方老生的士气。 再加上他此刻，居然会选择拉拢陈觉和宋哲两名其他学校的人。 恐怕也是在传送过程中，诸星宫这方的天骄之间，相隔遥远出现了意外。 毕竟这种传送机制太过于随机，哪怕朱重煌再能算计，也不敢保证，自己学校的都能活到最后。 “但如果从结果来看过程，他毫无疑问，也算是成功了。” “从元灵阁手中夺过鬼道，又拉拢了两名其他学校的天骄，他算不上势单力薄。” “此刻的朱重煌，以百万阵尸为卒，陈觉、宋哲两人为炮。” “而他自己，则集合了帅、象、马、车等于一身，强大的同时，内部破绽几乎没有。” “能做到这样，可不是单单一个帝族，按部就班培养下，就能量产的。” 听完了申凯对朱重煌的看法，姜天依和东胜再看着屏幕中的那人，眼中有着深深的忌惮。 尤其是东胜，他自认为最出色的武力，恐怕比起对方来说，还稍差了半筹。 然而对方却也只是把武力，当成了自身的一部分。 可能在朱重煌的心中，自己强大的修为和战力并不是全部。 或许只是他为了某些目标，能够更加顺利的棋子之一。 “额，老申，既然你说他这么厉害。” “那为啥他现在不干脆让阵尸移动，快速冲到海边来找咱们，或者上天把那群人给抓下来？” 轻叹了一口气，申凯看着还是不懂的王喆，仔细告诉他。 “不是他不想，而是做不到。” 指了指屏幕中，朱重煌头顶越来越可怕的大旗，申凯接着说。 “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更多的还是指朱重煌他本人，内部没有破绽。” “然而真正战斗时，就算你是天下第一的君王、智者，十步之内也会人尽敌国。” “当我的拳头比你的思考更快时，你纵有千般智谋，也用不出来。” “通俗来说，一对一的战斗，可能瞬息之间就会分出胜负，我长刀在手，一秒杀百人也如割草。” “然而国与国之间，集团与集团之间的斗智斗勇，阴谋阳谋，却可能是长时间，需要几天、几个月、几年甚至几百上千年，才能看出效果。” “后者，往往是一些大人物的布局，诸如什么万古大局或者恒古之谜，就是指的如此。” 当申凯说到最后一句时，一旁笑眯眯的魏清玄眼中，微微有些晃动。 不过他的目光转瞬即逝，谁也没有察觉。 同样没发现的申凯接着说。 “和我刚才说的一样，纵然在全面性上，我也不如朱重煌。” “但倘若是正面搏杀，我此刻全盛状态下，甚至能当面杀入百万阵尸。” “一路凿穿下，在击杀陈觉和宋哲两人后，再将他斩杀当场。” 虽然申凯说这些事，只是陈述事实一般，一点炫耀的意思都没有。 但东胜还是眼神震动，暗自咬牙。 他不相信申凯会在这种事上说谎，但在过去，他认为对方也只比自己强出一筹。 然而此刻，如果申凯真能做到他口中所说的那样。 只能证明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再度被拉开了一截。 就是这一点一点之间的差距，两人一个有日子没有进步，另一个却还在一丝丝的进步，让东胜骄傲的内心多少有些受打击。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自尊心强烈的东胜，决定这次新生赛后，回去就推掉全部演艺工作，专心修炼。 此刻，他只是脸色逐渐平静下来，安静听申凯的见解。 “照我刚才说的，朱重煌此刻看起来是三方最声势浩大没错。” “但要真拼命下，我付出代价，其实一个人就能解决他。” “而天上那一方，直到此刻都没有完全显山露水，具体实力才真不好估计。” “因此，在我的预判中，目前海陆空三者，其实反而是朱重煌这一方，最容易解决。” 申凯的话让众人点头，不过随即又有不解。 既然朱重煌是三者中最弱的一方，为何此刻还安静站在高丘上？ 难不成他真的信心爆棚，又或者一心等死？ 无论怎么想，都不能很好的解释，对方眼前的举动。 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三方制衡 “这其实是一种动态的心理博弈，或者说，此刻以我们三方为中心，进行的冷战。” 就在众人还在思考申凯刚才的话，对朱重煌的举动不解时。 魏清玄居然一反常态的站前一步，微笑着缓缓开口。 看到他出声，申凯笑了笑，没有再解释，而众人也有些惊讶。 他们虽然都知道，魏清玄一向有着智者称号，甚至隐隐压制了肖扬一头。 但在这次新生赛中，他在海底构造符文时，更多是作为计算力，和给肖扬打下手的存在。 包括之前提出战略布局，也是申凯，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几次发表意见。 此刻见到他突然开口，众人都想听听，有什么高见。 看着仿佛好奇宝宝一般的几人，魏清玄手中浮现出三个符文光点，笑着说。 “其实刚才申凯说的战略共同性，包括后面那个将计就计再就计的例子，已经算是明白了。” “再简单点讲，此刻我们能观察到朱重煌，并且察觉到天上那家伙的存在。” “那么换位思考下，无论是朱重煌，又或者是天上的存在，有很大几率，也察觉到了我们和对方。” “因此，看起来目前只是朱重煌一方，作为明处的靶子。” “但实际，在我们三方的视野中，其他两方的存在，也必然被察觉了。” 说到这里，魏清玄有些苦笑的叹了口气，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所以我和肖扬相反，不喜欢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 “你有布局，他有算计，然后又互相猜测到了，对方大致的准备和可能性。” “引发的结果就是眼前这样，我们三方都想到了另外两方的底牌，有可能是什么。” “最后导致了三者，同时出现谋划无用论，和布局空白点。” “用你们能理解的说法，就是我们三方都想太多，推演过头，导致把别人的剧本，都看了个遍。” “这样的情况下，压根没有什么惊讶或者底牌，反而半透明化，大家都不敢动了。” 魏清玄的话让申凯也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们此刻的情况，真的就和自己前世，美苏争霸时期有点类似。 三方都有了作为底牌的核弹头，并且三方都极有可能推测出了，另外两方的核弹头是什么类型。 这种情况下，所有的阴谋遮掩都没用，包括阳谋都很难一下奏效。 最有可能的就是如他们此刻，三方都按兵不动的尴尬场面。 不同的是，美苏当年还可以玩冷战和军备竞赛，维持一段岁月。 然而他们如今，却是新生赛最后一天，哪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再重新布局准备？ 甚至就连资源方面，也根本玩不了新花样了。 海里和天上的资源，被申凯他们与另外一方瓜分。 而陆地上的学生尸体，也被朱重煌给霸占。 三方都已经是准备就绪的情况下，却谁也不想先发动，那个打开未知可能的核弹头。 “并且，申凯还有一点没有想到。” 就在这时候，魏清玄看着申凯，笑着开口。 愣了一下，申凯听到他的话，倒是没多少惊讶或者不甘。 毕竟自己不是理道，也不是什么专业的谋士，想不到正常。 他反而感兴趣，有哪里是自己看漏了的。 “从你刚才的话中，我看出来，你是觉得我们和天上地下两方，处于冷战状态，对吧？” 点点头，申凯没有反驳。 他就是将眼前的三者，代入了自己前世的美苏争霸。 然而魏清玄摇了摇头，认真看着申凯说。 “我相信你对于朱重煌这人，已经有了足够的重视。” “但此刻我可以告诉你，你依然小看了他一点点。” 魏清玄只是简单两句话点出来，申凯心中就闪过一道灵光。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心态这么好，踩在钢丝上玩火？” 知道申凯已经全部想通了，魏清玄点点头，有些玩味的回头，看着屏幕中的朱重煌说。 “确实是在赌心态和玩火啊......” “你刚才也说了，我们这三方中，目前看起来是朱重煌声势最浩大，坐拥数百万阵尸，无可匹敌。” “但同样的，我们也都认为，只要将作为阵眼的他击杀，就能破解鬼道了。” “如果说想要做到这一点，在别人看来几乎不可能，强如两大天骄联手，也伤不到他。” “但天上的不说，哪怕我们这方，只需要让你出战，就能够绝杀掉朱重煌了。” 说到这里，魏清玄停住话头。 而申凯则一脸严肃的接过他的话，继续说。 “在这样的心态下，无论是我们或者天上的，都会认为朱重煌这一方最弱，反而会更加敌视和忌惮另一方。” “很简单，因为朱重煌虽强，但我们双方，都有着绝对的把握，能够干掉他。” “但我们更多的，是思考解决掉朱重煌之后，该如何下一步棋。” 见众人又有些跟不上他们两人的思考，申凯放缓了语速，详细的解释起来。 “很简单的道理。” “打比方我此刻去解决朱重煌，肯定能够成功。” “但对方是三方最弱，却不代表真的是软柿子......” “就算我能在百万阵尸中绝杀他，也一定会再度受创，只不过到底是重伤还是互换退场，到时候谁都说不准。” “而一旦造成这种情况，即便拼掉了称霸陆地的朱重煌一方，少了我的战力，对于我们这一方而言，就是损失。” “换句话说，我们失去了重要战力，甚至暴露底牌拼掉申极煌，看起来威风八面，却是让天上那一方，坐收渔翁之利！” 此刻姜天依也明白了过来，她凝神思考后开口。 “这么说的话，反过来也是一样。” “天上那一方，同样不愿意先去解决朱重煌，让自身受损的同时，也暴露虚实给我们。” “而正因为，朱重煌好解决，又不好解决...因此，我们和天上，双方才都不能妄动。” “否则，就是得了面子，丢了里子，为另一方做嫁衣......” 听完了姜天依的分析，申凯和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至于双方联合，先解决最弱一方...他们连提都没提。 已经最后一天，就剩下最强三者之间，不存在这种妥协。 甚至哪一方提出，另外一方也不会去信。 这同样是一种猜疑链。 看到这一幕，东胜翻了个白眼。 他没想别的，只是觉得连姜天依都跟上思维，开口分析了。 唯独他和王喆没有做声，从头到尾除了提问就是听。 “难道，本大爷的智商，和这呆子一样？？？”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 僵局 没有在意东胜此刻的心理活动。 申凯看了姜天依一眼后，接着说：“还不止如此。” “朱重煌这家伙，肯定一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也因此，他才敢大大咧咧的站在高丘上，什么也不去做。” “因为他此刻什么都不做，恰恰就是最好的应对，将开战权和博弈方面，丢给了我们和天上的家伙！” 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申凯看着朱重煌，有些敬佩又有着战意升起。 屏幕中的那人，就和他之前说的一样，深谙人心，几乎很难找到破绽。 对方此刻的行为，就差在头顶上放字幕了。 “来啊，你们两方都来打我吧。” “谁先动手，我是死定了，但死前也一定可以狠狠咬下你一块肉。” 这些话虽然是申凯内心吐槽修改后的。 但恐怕朱重煌的真实想法，也差不了太远。 “并且，我刚才还想到了，一种可怕的结果。” 这时候，魏清玄有些突然的再度出声。 “鬼道毕竟已经十几万年没有出现，哪怕是我或者肖扬，对于它也仅限于最表面的了解。” “很多深层次的机制和可能性，哪怕如元灵阁历代管理鬼道印记的人，也未必会有朱重煌这个朱家嫡子了解的多。” 听到这里，申凯眼神震动，他的脑洞比魏清玄更大，对方稍微提到，瞬间想到了不少可能。 “嘶，你的意思...不会最后新生赛结束，这数百万阵尸...都会算作朱重煌控制下，他们诸星宫的存活率吧！！？” 再也淡定不下来，申凯眼角抽搐，脸色有些难看的对魏清玄说。 而听到他这句话，姜天依与东胜、王喆三人，瞬间瞪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会吧，这样也可以？？？” 面对包括申凯在内，所有人的质问，魏清玄退后两步，摇头苦笑着开口。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这种可能性，无法确定呢......” “毕竟，鬼道是真的第一次出现在神霄论战中，没有前例可寻。” “我们谁也不敢肯定，这些已经死亡，理论上不算活人的阵尸，到底能不能算到朱重煌那边的存活率上。” “甚至就算不是这种最坏的可能...我也觉得朱重煌不是完全把决定权交给我们，看我们博弈。” “你看此刻，他已经快将所有死亡的阵尸，收集完全了。” “斩阎罗场域被他控制下，后期能有什么惊人变化，我们也还是不清楚。” “究竟是进一步强化身为阵眼的他，又或者诞生什么可怕存在，我缺少数据，无法下判断......” 揉了揉脑袋，申凯对于魏清玄说的几种可能，简直无法开口。 倘若是后几种倒还好，无非是变相的增强自己实力，这种纯靠战斗的方面，他无所畏惧。 然而如果是最开始的那种...... 九百多万阵尸，算成诸星宫的存活率...... 恐怕真是自神霄论战以来，人族最大的新闻，没有之一了！ 毕竟，新生赛的存活率，不是由人的主观意志来决定，而是神霄古城来判断的。 这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最客观公正，为人族所认可。 但换成眼前情况，这些能战斗、能活动，还有着人形的阵尸，只是缺少了神志。 神霄古城究竟怎么判断...谁都不敢打包票。 而一旦情况真的到那一步，朱重煌这已经都不能说是在刷分刷存活率了。 “简直，就是直接动用gm权限，修改后台数据一样。” “朱重煌...他有想到这一步吗......” 脸色越来越凝重，申凯知道，倘若这种情况真的发生。 那至少这一届的神霄论战，尤其是新生赛。 朱重煌可谓是带领诸星宫，真正做到一校独尊，万校暗淡了。 想想，第三名存活率一两个，第二名存活率五六个。 而第一名存活率，九百九十九万以上...... 后面几名全部加在一起，也赶不上第一名后两位数的零头，这是何等可怕和震惊的成绩！ 偏偏哪怕想到这种可能性，申凯等人和天上那方，依然还是不敢妄动。 因为这只是开脑洞后的一种可能性而已，谁也不敢确定是事实。 他们正因为足够理智，才更不可能因为一种可能性，而忽略了眼前确实存在的对手。 哪一方只要敢第一个动手，朱重煌就会全力拉对方下水。 这种情况下，先动手的一方，可以说有很大概率，会失去新生赛冠军的位置。 已经是最后一天，整个赛场可以说再没有什么幸存者了。 眼前的这三方，大概就是最后胜利的角逐者。 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想失去冠军的可能性。 毕竟就剩下三方，干掉另外两方，自己就是最后胜利者。 越是这种情况，申凯这边和天上的，反而越加谨慎，谁都不敢妄动。 动了，就是有可能将胜利，拱手送到另一方手中。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们绝对做不出来。 “这家伙，将我们的心态算的真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这安静摆姿势。” “该不会...他是以帝王制衡的心态，将我们两方当做强势的诸侯、臣子，然后左右掌控吧......” 想到这里，申凯朝着魏清玄看去，眼中有着询问。 而面对他，魏清玄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表示无能为力。 倘若这是在外界，资源和时间都更多一些，他倒是不认为这种局面无解。 可就是已经挖空资源，时间也所剩不多的情况下最尴尬。 哪怕他魏清玄智谋再出众，总不可能凭空增加实力或者对策吧。 “别看我了，我的风格一向是放长线钓大鱼。” “这种临机决断，短线战术方面，真不是我的强项。” “倘若你给我个几年时间，我倒是有信心布下大局，保证朱重煌一丁点都看不出来，前后失距下被耗的精疲力尽、一败涂地。” “但只是眼下这半天都不到的时间，我是真对这家伙无可奈何了。” 听到魏清玄的话，申凯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虽然不知道此刻对方说的有几分是真，但至少魏清玄长与战略方面，还是了解过的。 这种人是王佐之才，给他的场面越大、时间越多，最后的受益也就越好。 然而在资源和时间有限的情况下，魏清玄也没办法变出花来。 “好极了，朱重煌，这一代的朱家嫡子，最强天骄之一...你的厉害，我申凯算是领教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肖扬破局 就在申凯揉着脑袋，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魏清玄对他撇了撇头。 “眼前的情况，我确实是没办法了。” “不过，对于另一个人来说，这反而是他最擅长处理的场面。” 听到这句话，申凯眼中一亮。 魏清玄说的人，毫无疑问是指肖扬。 他们两人可以说是这场新生赛中，申凯有信心赢到最后的关键人物。 哪怕是黄金大世下，也为数不多的理道天骄。 有他们两位在临渊的情况下，能做出什么事，谁都无法预料。 “没错，战略不决问你，战术不决问肖扬，哈哈。” 就在申凯说出这句话时，刚才转身离开的肖扬正好走过来。 他一脸不爽的开口说：“哼，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不如魏清玄那家伙一样。” “告诉你，无论战略战术，我这神才哪一样，都不是你们能望其项背的。” 说罢，肖扬将手中的东西甩给申凯。 接过一看，是一枚好像印玺一样的符文印记，申凯疑惑的看着肖扬。 “你们刚才说的这些情况，我都想到了。” “归根结底，朱重煌此刻能制衡我们两方，让我们谁都不敢妄动，凭的就是实力和智略都在线上。” “哪怕他单方面不是最顶尖，但全部综合加起来，却成为了一个看不到破绽的怪物。” 听到肖扬的话，申凯一脸认同的点头。 倘若用他前世玩过的单机游戏来形容的话。 自己是封顶的一百武力，肖扬和魏清玄姑且算是一百的智力。 那么朱重煌，就是武力、政治、统帅、智力、决断等，通通都在九十五以上的全才。 单个一向，他确实称不上最强。 然而所有综合在一起后，哪怕如申凯、如魏清玄等人，短时间内都会觉得棘手。 因为这毕竟不是一对一的擂台赛，或者当面下棋，单纯比拼一样。 接近收尾的新生赛，此刻已经堪称是全面战争了。 在这种情况下，比拼的就是谁心态更好、综合素质更强、短板和破绽更少。 而这，恰恰是朱重煌最不担心的。 也因此，才造成了他此刻，几乎以最弱的一家之力，完成了制衡另外两家。 让所有人都不能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坐大。 “所以，要打破这个僵局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的其中一项，彻底超出朱重煌认知。” “无论是智慧布局高深到他完全看不懂，又或者手中的实力能彻底碾压他，都可以打破眼前的局面。” 说到这里，肖扬冲着申凯勾了勾手，让他站过来。 对于肖扬准备如何破局，申凯也有些好奇，按照对方的要求，站在大厅边缘处。 简单几个符文操作下，一共十二台符文仪器漂浮起来，环绕着申凯转动。 “布局时间已经来不及。” “因此，我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破局方式，将你的个人实力进一步提高。” 一边说着，肖扬一边在虚拟光幕上操作。 逐渐，十二块符文仪器产生了强大的能量流。 而申凯的脚下，居然有一丝丝诡异的黑色液体在流淌。 “哼，我们这一方，大杀器是用来对付天上的最终兵器，不能擅自动用。” “而你虽然能在百万阵尸中，斩杀朱重煌他们三人。” “但成功后，你的伤势如何，还剩几成状态，也不好估计。” “因此，只要让你从有可能同归于尽，到有可能重伤，再到只是轻伤甚至毫发无损。” “将这种可能性不断扩大，就是我的破局之法。” 听着肖扬的话，申凯笑了笑，任由这些黑色液体和能量流，不断在自己体表循环。 “也对，你们理道修士善假于物，你又是有着动手和实践能力的专家。” “我也很好奇，按我如今的实力，在不突破四阶的情况下，你能在这片刻之间，让我提高多少。” 不单单是申凯，其他几人也走过来，各自站开，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究竟是像充电一样，给申凯庞大的能量，又或者制造出什么全新的武器？ 扫了一眼众人好奇和期待的目光，肖扬嘴角似乎微微扬起，随即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的魏清玄挑了挑眉毛，然后别过头去，似乎在憋笑。 紧跟着，似乎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肖扬再仔细调制了一遍后，认真看着申凯。 “这次的过程，同样很痛苦，甚至会超过你之前治疗的时候，忍着点。” 听到这话，申凯眼睛瞪大，刚想说什么，肖扬就眼疾手快的发动了仪器。 “混蛋...你又来！！！” 只见申凯话还没有说完，身上就散发出一股庞大的重力，将他死死按在原地，无法动弹。 紧接着，在他脚下越积越多，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神秘黑色液体，仿佛整个活了过来。 不断蠕动下，这些黑色液体顺着申凯脚下，不断的向上攀升。 不过片刻之间，这些黑色液体就将申凯全身上下给彻底覆盖。 看着时不时鼓胀的液体，肖扬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作为三阶修士，你的肉身真是强过头了，幸好我的符文足够，可以将它再缩小成纳米级。” 说着，肖扬一边操作，一边对着其他的人说。 “等会可能有点激烈，你们都退开一些。” 有些担心的看着被黑色液体包裹下，逐渐有些半透明的气泡，姜天依等人往后退去。 紧接着，肖扬再度操作下，符文散发神秘的数据流。 只见半透明的黑色气泡猛然扩大一倍，跟着内部似乎出现了无数比发丝更加纤细的黑刺。 这些黑刺如果不是数量太过众多，单一一根的情况下，恐怕以众人的眼里，都难以看见。 换成普通人的眼里，可能只是一片黑茫茫景象，更加无法看清楚每一根黑刺。 当这些黑刺在气泡的扩张下，到达一定程度后，猛地缩小，刺入了申凯体内。 “哼！！！” 气泡中的申凯咬牙闷哼一声，显然这种感受并不愉快，但他还是强忍着。 看着全身仿佛被扎的千疮百孔的申凯，肖扬擦了擦额头汗水。 同时，他身边升起一道光幕，上面一个虚拟的数据人影浮现，正是申凯。 此刻光幕中，申凯的数据投影上，无数光点浮现，正是那些黑刺扎入的地方。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深海巨船 看着光幕中，不断浮现的光点，一旁站着的东胜皱了皱眉头。 “这些光点的位置...你在刺激他体内的明窍？” 身为主修武道的天骄，东胜的眼界和修为都摆在这里。 他一眼看出，这光幕中闪烁的小点，不是其他，正好是人体明显穴窍的位置。 而他想要突破到四阶，第一步就正好是引起这些明窍的共鸣，将它们彻底打开。 “如果你的办法，只是想用这种刺激，让他打开明窍，进而突破到四阶，我劝你还是收手吧。” 看着不发一语，正在埋头调制符文的肖扬，东胜严肃的开口。 “别说你不知道。” “我们这些最强天骄...哪怕只是普通天骄，想要突破到四阶，都只是看自己愿不愿意罢了。” “如果不是想要彻底扎实根基，就算绝世想要突破当前，也不过是稍微准备的事情。” “申凯这家伙的实力，真想突破，还用等你，自己下一刻就能做到了。” “更何况新生赛中，进入的时候是什么修为，直到结束也是什么阶位。” “破阶在这个场地中，是不允许的事情。” 其他人也赞同的点头。 倘若新生赛中真的允许破阶，恐怕不知道多少绝世和天骄，在厮杀中来个临阵突破玩玩了。 反正出去后，大家都还是原本的修为，那何必不先试试，四阶是什么感觉？ 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恐怕之前的战斗中，早就是一团乱。 毕竟，对于申凯他们来说，真想突破到四阶，和推开门走进去也没什么区别。 面的东胜的质疑，肖扬并没有马上回答。 反而是在气泡中，被扎的千疮百孔，不断渗出金红色血液的申凯出声。 “呼...放心，他这不是让我突破。” 申凯的语调有些变化，显然在强行压抑某种痛苦。 听到他的话，一直埋头的肖扬看了一眼他的情况，点了点头。 “恩，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开口，你的耐力再度让我刮目相看了。” 听到他的话，黑色气泡中的申凯面容扭曲，嘶吼的开口。 “你有空说这些，不如让过程快点！” 显然没有经历过，但肖扬也知道申凯此刻忍受的，大约是什么程度的痛苦。 他不再说话，埋头继续操作仪器。 这时候，魏清玄摇了摇头走过来，站在肖扬身旁开口。 “你倒真是敢做。” “幸运的是，你有申凯作为活体素材。” “换个人，恐怕最强天骄也未必就能撑住。” 听到魏清玄的话，肖扬低语一声。 “最强天骄中，主修武道的应该也能撑住，不过最后效果绝对不会有他好。” “毕竟，这已经不单纯能靠意志力硬抗，几乎超出人体极限的刺激下，修为和身体素质也是关键。” 轻轻点了点头，魏清玄看着申凯，仿佛科学家在看一件最成功的的杰作一般。 “难怪你现在这么老实，换做我，有这么好的素材，也愿意当成长期合作对象。” “把细胞列阵和明窍闭合带的计算量交给我吧，这样安全系数更高，时间也可以快一点。” 对于魏清玄的话，肖扬难得没有反驳。 毕竟他也知道，在纯粹数据化和计算力方面，自己确实和对方，几乎相差快一个量级。 “真不知道，你这家伙的脑袋里面，是不是装了一台量子系统......” 一边嘀咕着，肖扬和魏清玄两人全力合作起来。 只见数十个光幕在他们身边打开，上面飞逝而过的数据信息，仿佛长河一般，奔流涌动。 同样的，时间也比肖扬最初预估的，要快上许多。 “行了，明窍解码完成。” “恩，我这里细胞阵列也重新组合加密，可以嵌入符文了。” 此时黑色气泡中的申凯，逐渐停住动作，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睡着了一般。 而完成了前置工作的肖扬，控制着十二台符文仪器，再度全力运转起来。 顿时，一枚枚符文公式在半空中浮现。 它们围绕着申凯所在的黑色气泡，缓缓循环浮动着。 跟着，在庞大的能量流刺激下，所有符文公式被激活，逐渐嵌入黑色气泡之中。 互相对视一眼，肖扬和魏清玄同时点头。 “中期准备完成，接着是最后一步了。” 随着肖扬按动仪器，申凯所在的黑色气泡，居然从大厅中不断下沉，进入了深海。 “你们把他扔出去了！？” 看着消失不见的申凯，姜天依着急的跑过去。 “急什么，他就在我们下面。” 手指晃动一下，肖扬居然让整个大厅变得透明起来。 顿时，之前的石壁大厅，显现出深海中的景象，四周一度变得漆黑而深邃。 看着脚下不知道多远，传来的细微光芒，姜天依心中一紧。 “你疯了，那下面是海底火山！！！” 面对姜天依的质问，肖扬居然坦率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把他扔到火山上方去了。” 跟着，不等姜天依开口，肖扬一个响指打起。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他能吞的下多少，做给我看看吧。” 随着肖扬的响指，原本漆黑一片的深海中，青蓝色的光辉散发。 无数巨大而浩瀚的纹路浮现，同时又有着数不清的白色符文闪烁起来。 在它们的照耀下，此时整个深海之中，仿佛成为了灯火通明的世界，一扫黑暗深邃。 甚至此刻，海底的岩壁、丘陵、各种存在都分毫毕现。 如同电视中才能见到的美丽海底，被彻底呈现在姜天依等人的面前。 看着仿佛神话传说中，龙族水晶宫一般的海底世界，姜天依等人有种震撼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们也终于彻底看清楚了，这段日子，靠着自己等人收集资源、材料。 最终通过肖扬和魏清玄两人，一手完成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样子。 在深海中，不知道数百米还是数千米的水下。 一艘长达过千米的石质巨船，仿佛沉睡的神龙一般，缓缓漂浮着。 巨船的造型并没有太过精细，但庞大的体型，以及无数纹路和符文包裹下，反而让它有种粗犷大气的独特美感。 和人们认知中的海底沉船不同，这艘巨船周身共有三十六个大孔，七十二个小孔。 不断吞吐海水下，仿佛是活物一般，震撼眼球。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能源库所在 上下跑动了一圈，王喆看着这艘深海中的巨船，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虽然他们此刻还在巨船的内部，但肖扬让部分位置透明化，并且点亮海底后。 大体的轮廓和形态，还是能够让他们窥见的。 “我的个乖乖......” “这...这真是我们在短短几天中，做出来的家伙？” 听到王喆的话，肖扬冷哼了一声，嘴角微微撇过。 “纠正一下，是我和魏清玄那家伙做出来的。” “至于你们，不过是资源和材料的搬运工罢了。” “无论是从建模、计算、打结构、组合符文、布置阵地、船身成型等等，你们都没有参与。” 听到这话，姜天依撇了撇嘴，不过并没有怼回去。 肖扬说的虽然刻薄了点，但确实是事实。 最初他们来到这片海域的时候，肖扬和魏清玄似乎已经计算完备。 他们只需要顺着两人打好的地基，把各种原材料和资源，运到深海中就足够了。 回想那几天，他们几乎没日没夜的工作。 除了巡查战斗外，做的最多就是乘坐仿佛深海电梯一样的工具。 源源不断将材料送下去，然后再上来，不断往返操作。 知道如今目睹，他们才发现，在新生赛短短七天的时间中，就凭他们这几个人，做出了什么样的壮举。 一艘在深海中，长达上千米的巨船，别说战斗，光是看着样式，都足够震撼了。 更何况他们也不相信，肖扬和魏清玄会做出一个样子货。 别看此刻巨船只是点亮了深海，可一旦动作起来，必然是石破天惊的霸主。 “哼，也算是勉强能用吧。” “毕竟时间和材料都太短太少，以本神才的实践动手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否则...我一定会把它的造型，再改的好看些......” 听到肖扬这话，众人倒是有些好奇。 他们只能判断出这艘船的大体样式和形状。 不在外部的话，终究不能观察到全貌。 “一向不怎么在乎外表的肖扬，都觉得不好看...那这船，到底是有多丑？” 类似的疑问在众人心中升起，如果不是此刻还在新生赛中，他们真想看看，这艘船到底长什么样。 敏锐的察觉了众人的心思，肖扬眼中寒光闪过，重重的咳了一声。 跟着，他抬起脚对着透明的地板踩过，示意众人朝下看。 “原本，我和魏清玄如今三阶的修为，还凝聚不出能驱动这艘巨船的能量源或符文矩阵。” “但所幸，我和他事先就计算出了，最适合作为能量源的地点，也就是下面这玩意。” 听到肖扬的话，众人朝下方看去。 只见在海底无数巨大纹路的照彻下，海底的存在彻底显露身形。 一道延绵不知道多远的巨大裂缝，就在巨船的正下方。 四周一共九个拱起，高低不一的火山，正在缓缓散发着气泡和能量。 而被它们围绕在最中心的那道巨大海底裂缝中，散发着灼热光芒，几乎肉眼可见的能量在溢出。 这条不知道多深的裂缝中，似乎埋藏了一个太阳！ 看着那条裂缝，肖扬脸上露出笑意，将他原本的阴沉都冲淡了不少。 “哼哼，我们这个新生赛的地图，并不是真正模拟自然环境构造而成的，人工痕迹太多太多。” “而这条裂缝中喷涌而出的能量，就是其中的手笔之一。” “比起存粹自然界中的地形和海底火山，它溢出的能量更直观且具有可控性。” “也正是有了它，这艘巨船才有了足够的动力源和伟力。” 听到肖扬的讲解后，众人点了点头。 不过姜天依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肖扬说。 “但会不会太巧了？” “这条深海中的裂缝，它溢出的能量，除非是进入四阶，才能彻底运用，否则就只能当做动力源之类。” “然而历代新生赛，都不过是三阶修士之争。” “他们既没有本事潜入数千米下的深海，利用这能源。” “也不可能有像你们这样的理道修士，制作出巨船。” “既然如此，那它摆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总不可能是知道我们的计划，刚好为我们准备的？” 摇了摇头，肖扬听完姜天依的话，嘴角露出嘲讽的冷笑。 “哼，他们当然不会这么好心，给我们准备。” “实际上，这条海沟中的庞大能源，不是为了任何新生赛的学生准备的。” “它的存在本身，是维持整个新生赛场地运行的能源库之一。” “如果说，整个新生赛活动的这片天地，是真实的世界。” “那么，这个海沟中的能量源，就是世界的几大存在之基中的一个！” 仿佛石破天惊一般的话，从肖扬的嘴里说出。 王喆如同香肠一样的嘴巴上下抖动着，有些颤颤巍巍的对肖扬说。 “既然它是存在之基...那咱们如今这样，肆无忌惮的利用和吸取它的能量，真的没问题吗？” 看了看肥肉抖动的王喆后，肖扬又环顾了一周。 姜天依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背后的利害。 东胜则是有些小兴奋，仿佛偷油贼一般。 “怕什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它神霄论战的规则中，有哪一条是不准使用深海能源的吗？” 听到肖扬的问题，众人都摇了摇头，确实不存在这条规定。 “那不就结了。” “没这么庞大的能量源，这首巨船就无法运作，难道让我们举手投降，输掉比赛不成？” “更何况，我凭本事，将能量源的位置计算找到，并且利用起来，其他人凭什么质疑？” “有本事的，他们也把位置计算出来，然后想办法利用啊。” 苦笑着摇了摇头，姜天依此刻回想起，申凯之前偶然和她提起过，对肖扬的评价。 “他说的没错，肖扬这人好用，但又不能完全撒手不管。” “否则，他几乎次次都要赌博，踩着各种规则的红线，搞不好有一天，就会玩出事。” 想到这里，姜天依再度看着肖扬，目光透出询问。 对方做了这么多都有解释，但和把申凯扔出去又有什么关系？ 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 看出姜天依的询问，肖扬指着下方一处让她看过去。 只见青蓝色纹路下，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气泡，居然在深海中鼓胀。 而一缕缕的能量流，伴随着符文的引导，正不断灌注到黑色气泡之中。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强化武装 此刻深海之中，无数巨大纹路下，一切都变得肉眼可见。 而申凯所在的黑色气泡，就在巨船之下，深渊能源口之上。 一道冲天光柱升起，将巨船和下方的能源口贯通连接。 无数呈现出流光溢出的能量流，正一道道环绕而上。 它们正在被申凯所在的黑色气泡吸收。 处于两者最中间位置的申凯，就好似成为了一个中转站一般，不断有符文和能量流补充进去。 而这个黑色气泡，也似乎没有被撑爆的意思，反而不断收缩吞吐，将所有的存在都吸收进去。 “噗通！” “噗通！” “噗通！” 深海中，原本寂静无比的情况下，逐渐有着恐怖的雷暴声响起一般。 这种声音突兀而又巨大，甚至开始逐渐影响海平面下的洋流。 它居然由下至上的呈现出漩涡状，进而让海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目光紧紧看着下方跳动的黑色气泡，姜天依露出震撼的样子。 眼前这个存在，似乎深渊一般。 它几乎所有的能量和符文，都没有放过，被它全部吸附进去。 而它不断蠕动收缩又跳起的样子，却又有几分人体心脏的感觉。 “简直就像是一颗深渊之心，当里面的存在苏醒时，一尊无敌的魔神就会显现......” 看着下方的黑色气泡，姜天依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了这种念头。 随后，她收拾心情，抬头看向肖扬。 “这就是你目前的破局之法，通过这黑色气泡，来让申凯进一步强化？” 没有丝毫否认，肖扬看着下方点头，眼中露出神采。 他仿佛一名科学家，在欣赏自己最成功的杰作一般。 “恩，这是我曾经的一种构思...将生物强化与符文能量结合而成的一种技术。” “它可以视强化者本身的修为和意志，来进行更进一步的增幅，是在我理论中，最适合的强者单兵武装。” 说到这里，肖扬却突然有些遗憾的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可惜，过去的我在有的地方，还是太过理想化，有些想当然了。” “这种单兵武装就性能而言，确实优异，哪怕四阶强者也能用得上。” “但它对于使用者的硬性要求却过于高，不适合这个时代军队的普及性，因此才一直没有被我使用。” “简单来说，弱者使用这种单兵武装的强化，要么承受不了脑神经的痛苦，精神崩溃发疯。” “要么就是意志能扛过去，但修为和肉身过于脆弱，细胞大面积死亡，甚至基因链崩溃，被能量流同化冲毁。” “而真正进入四阶之后的强者，往往又用不上它了，导致最终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简单说，它能为最强者锦上添花，却无法对弱者雪中送炭。” 听到肖扬的简单描述后，魏清玄瞬间就想通了，这种单兵武装的原理。 他挑眉看着肖扬，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浅笑，说着。 “如果我没想错...你这单兵武装的灵感，应该是来自于神庭军部的破军星神武装吧。” “只不过你加入了部分生物符文和新创意，而不再是只能应用于五阶的星际战术兵装。” “虽然目前看起来，只是再设计后的简化版。” “但能把那么麻烦的东西，改造成三阶就能运用，你在善假于物方面，确实超过我。” 听到魏清玄的话，肖扬冷哼一声，显然对于他的夸赞，并不领情。 反观姜天依，却一点也没有赞叹的意思。 她此刻满脑子只有肖扬之前说的，这件单兵武装，有可能让人精神崩溃，或者身体被能量流同化冲毁。 一脸严肃的看着肖扬，姜天依眼中前所未有的认真，对着他开口。 “你能保证，他不会因为你这种没有大量实验数据，就草率使用的兵装，而造成危险吗？” 原本不屑于回答这种问题，不过看着丝毫没有放松眼神的姜天依，肖扬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你就算信不过我，至少也应该相信他。” “他可不是没脑子的大猩猩，如果真不放心，我根本没有机会对他进行武装的强化。” “况且我也说了，这件武装的失败之处，是不具有普及性，意志和修为弱一点的人，根本不能匹配上。” “相反的，真正进入最强天骄层次的修士，却有可能在被它强化完毕后，实力得到百分比的提高。” “越强者得到它，能够在短时间内获得强化的程度，也就越多。” 听完这些后，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不过姜天依终究退后两步，收回了目光。 她知道，肖扬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坑人，而申凯，也绝对不是弱者。 “那接下来呢？” “难不成我们就呆在船里，干等着那家伙强化完毕？” 这时候，刚才一直安静看着眼前情况的东胜开口。 显然他对于眼前，好像将申凯当成了救世主一般的气氛，多少有些不爽。 “当然不。” 环视了在场众人一圈后，肖扬语气中透露一股杀意。 “虽说眼下按兵不动，也不失为一种稳妥。” “但我的风格，从来就不是什么见招拆招。” “朱重煌，他最大的败因就是妄想以一家之力，制衡甚至吞下另外两家。” “刚才让了他一招先机，如今，也该我投石问路了。” 说完这里，肖扬转过头，看向屏幕中依然没有动作的朱重煌，脸上露出一丝冷意。 “智勇，或者文武双全，本来就只是一种模糊概念，怎么可能真正平衡。” “更多时候，只不过是因为对手弱了一个层次，才会产生敌方强大到毫无破绽的错觉罢了。” “长与武者，必短于智，善于谋者，必逊于力。” “我让这局棋彻底动起来，看看这位朱家子，是否能真正全才到一边应付战事，一边还能安心下棋。” “哼，倘若他真有这本事，也无妨。” “我的牌足够多，申凯的武力，我和魏清玄的谋划，足可以让对方在战斗中忙于思考，两边不能兼顾，最后被击杀或者想到整个脑袋痛死！” 听到肖扬这句话，在场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同时有些同情的看着屏幕中的朱重煌。 毫无疑问，如果说临渊众人中，战力公认最强的是申凯。 那么肖扬，则是在智谋和算计方面，最让他们忌惮的。 虽然在不少人眼中，魏清玄都似乎稍稍强过对方一点点。 但他的性格一向平和，也从来没有什么仗智欺人的行为。 反而肖扬一向杀伐果断，视众人为棋子的同时，又极少失算。 这种毒蛇一般的存在，哪怕是身为自己人，有时候也让他们感到不舒服。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投石问路 对于众人的忌惮和心思，肖扬猜的一清二楚。 但他不但不会觉得不满，反而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感。 对于弱者，他需要绝对的服从和利用。 而对于有一定能力的强者，能让那些人感到忌惮甚至恐惧，也是让人欣喜的。 “无利不起早，无威不成势。” “让别人惧你怕你，总比恩大成仇，和和气气最后一事无成好。” 一瞬间，这样的想法略过心头，肖扬眼神闪烁两下，看着在场众人开口。 “无论是符文巨船还是正在被强化的申凯，都是作为最后的决胜关键。” “但在这之前，对于朱重煌有意造成的，我们和天上两方制衡的状态，也必须开始落子了。” 说到这里，肖扬打了一个响指。 瞬间他背后的石头舱门打开，浮现出三件充满了流线和金属感的兵装。 兵装呈现出黑色晶石状态，上方有着不少符文闪烁，给人一种充满了科技感的味道。 “这几天里，我除了铸造巨船外，休息时用边角料融入符文，做了几件简易兵装。” “它们不具备强化能力，但在防御力上，足够应付接下来的大战。” 一边说着，肖扬手指挥动，让这几件兵装漂浮到姜天依三人的面前。 手指轻轻在兵装上拂过，一股冰凉却又坚硬的感觉传来。 “穿上它，然后你们三个，将作为我的第一步棋。” “我会将你们装入石舱中，把冲击力参数降低，随后，用符文炮将你们作为炮弹，打向朱重煌所在的位置。” “而接下来，你们需要做的，就是诱敌，试探他此时已经成型的阵尸大军。” 肖扬的话音刚落，东胜就激动的打断了他。 “你疯了！” “那可是九百万的阵尸大军，即便有你的兵装增加防御力，但就我们三个，又能撑的了多久！” “你还不如干脆将我们打入阵尸大军的最核心地带，直接投放到朱重煌身边。” “那样，本大爷倒还是有把握，能将他一战而定！” 东胜的语气有些激动，而王喆和姜天依，虽然没有急着开口，但他们的态度也是类似。 按照肖扬的态度，是让他们落地后，迎战可能已经超过了九百万的阵尸大军。 这是任何人在三阶，都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将他们三个空投到朱重煌身边。 这样姜天依和王喆对上陈觉和宋哲，东胜则火拼朱重煌。 这种情况下，有着兵装的防御力，他们未必不可能完成斩首战术。 一眼看出了三人的态度，肖扬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你们别妄想了。” “你们以为，朱重煌真的是随随便便，就选了一块地方，然后守株待兔吗？” 排开众人，肖扬走近后在朱重煌的屏幕旁，再度打开一张屏幕。 上面显示的仔细一看，居然是他们所在的新生赛地形图。 指着图中聚集无数红点闪烁的位置，肖扬平静的开口。 “这是朱重煌此刻所在，你们仔细看一看。” “他此刻的位置，正好是整片陆地的中央！” 听到肖扬的话，众人连忙朝着新开的屏幕上看去。 只见代表了黄色的陆地上，朱重煌所在的那块地区，不偏不斜，居然真的处于中央位置。 “好家伙，这...这也太巧了。” “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无论前后左右，距离居然是一样的。” 听到王喆有些目瞪口呆的话后，姜天依点点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地图。 “恩，确实，要是肖扬不说，没看到这张地图，我都没发现。” “但这太巧了，完全没有一点偏差...简直就像是......” 接过姜天依的话头，东胜环抱住自己肩膀，手指敲击着沉声开口。 “简直就像是故意算好了之后，才选择的战场。” “这家伙，看起来不经意间，到底还留了多少算计！” 没有理会三人的情绪，肖扬手中挥动。 只见距离陆地不算远的蓝色海面上，出现一个光点。 这次，众人都知道了，这个光点，必然是代表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现在你们懂了吧。” “这么远的距离，我的符文炮根本无法，将你们安全传送到朱重煌身边。” “靠近阵尸大军外围，已经是极限距离了。” “再近，要么巨船动起来，暴露我们底牌。” “要么，就算强行到达，功率和速度提高到那一步，你们的身体也会先承受不了，受到损伤。” 点点头，姜天依算是接受了肖扬的说法，不过又一个疑问被她提出。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使用符文炮，对朱重煌所在的地方进行覆盖打击？” “就我观察中，朱重煌这方应该更擅长原地打阵地战，靠着数百万阵尸海来层层消耗。” “而超远距离的范围打击，他的鬼道还做不到。” 并没有对姜天依的问题感到不耐烦，肖扬知道，自己并不是他们的上司。 要想其他人卖命，此刻的说明是必须的。 他再次挥手，出现了第三面屏幕。 这次屏幕中的数据参数，以及不断流淌，仿佛气流一般的东西，就让三人有些看不懂了。 “这是以朱重煌所在的鬼道大军为中心的能量频率分布图。” “他所选的地方，不单单是处于大陆中央，让我隔着海洋无法有效传送你们到最近处。” “同时这片地方，也是整个地图中，磁场和地脉分布，最集中的区域。” “在这里，任何远距离的实体或能量打击，都会因为庞大的磁场而消弱。” “甚至你们可以看看，屏幕中的地气，正在不断升腾而出。” “这很明显是他在截断地脉，让这些地气汇聚在鬼道大军之中。” “这些除了强化他自身，和这数百万军队外...恐怕还有着防止我们和天上双方，对他进行超远程范围打击的目的。” “这家伙的意思很明显，想和他打，别玩小花样，直接面对面打白刃战和消耗战。” 听完了肖扬的全部解释，众人心中再度对朱重煌这人，升起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对方就是那种，乍一看起来布置没有破绽，但也只是四平八稳的程度。 然而真到了动手时，却会发现，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平稳能形容。 己方想到的许多进攻方案，连发动都来不及，就被对方给早早堵死了。 这一切，不是亲身经历，简直就好像听故事一般的存在。 如今却是作为众人的敌对者，真正出现。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谁也不信 就在王喆和姜天依感到心中沉重的时候，东胜也是一脸严肃。 然而下一刻，他却一反常态的轻笑了起来，脸上一扫之前的阴霾和忌惮。 “呵，真有趣。” “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屏幕中的这个灯泡眼了。” “搞不好，他在刺探出元灵阁准备使用鬼道，决定夺取过来的时候，就将这一步，也纳入计算中了吧。” 说到这里，东胜眼中仿佛燃起赤红色的火焰，露出前所未有的战意。 “夺取鬼道后，将最后残余的人逼迫到平原，用一招之约删选出合适的打手。” “与此同时，提前预估了最终决战者可能出现的地方，一手看似示弱的制衡，让我们双方都不想先出手。” “并且连地点，也早就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大陆中央，无论是防备远程打击，又或者充分强化自身，都毫无缺漏。” “他此刻，坐拥数百万阵尸，掌握大陆地脉、磁场，可谓是占尽了地利与人和。” “所谓走一步看三步，决胜于千里之外，无外乎此。” 说到这里，东胜停顿了一下，眼睛微微闭上。 下一刻，当他睁开眼睛时，一股庞大的压力散发而出，让旁边的王喆和姜天依吓了一跳。 眼前的东胜，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一缕缕犹如金色绒毛的光辉，在他身上出现。 这是头一次，他在开战前，就提前显露出了自己的最强状态。 手中握着具显而出的黄金棍，东胜看着屏幕，一字一句的吐出。 “我承认，论布局和算计，甚至是全面性，我远不如这人。” “和一人身兼帝王、将领、谋士等身影的他相比，我更像是一个单打独斗的匹夫。” “但所幸，我们身处的，是一个强者为尊，修士为大，伟力可以归于自身的世界。” “我会让他知道，任你千种布局，万般谋划，我只一人一棍，也能大闹天宫！” 东胜带着强烈战意的话，并没有影响到王喆。 他摸了摸自己的短寸头发，有些犹豫的看着东胜说。 “老东，虽然你说的好厉害...不过，好像单打独斗，他也比你要强一点点哎。” 放在往常，王喆这种破坏气氛的话，东胜必定会和他争论打闹一番。 但这次，出乎预料的，东胜十分平静。 他转过身看着王喆，认真的点了点头后，眼神有些复杂的开口。 “恩，我知道。” “曾经的我目无余子，即便在这样的黄金大世，我也是最强天骄的层次。” “但...随着和申凯这家伙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 “甚至眼前的朱重煌，不说全面性，单轮战力可能也强过我。” “我已经不想再故步自封了...最强天骄的名头，也不能再满足我。” “我想要的，不是什么崇拜或者掌声...而是真正的胜负。” “不和这样的人多几次交手，我或许永远也只是最强之一，而看不到更高的地方。” “哪怕战败也无妨，我又不是从出生起就未逢一败，只要能与这样的强者分出胜负，就是痛快！” “今天是朱重煌，未来，我和申凯之间，同样会有一战！” 说完后，东胜也不管在场众人怎么想。 他径直走过去，手中拿着飘荡过来的兵装。 只是手一抖，这副兵装就被他穿戴在校服之上。 与此同时，兵装根据他的身形，自动调节了大小。 符文闪烁下，给人一种安全而又精良的味道。 看到东胜的行为，王喆和姜天依对视一眼，两人笑了笑，也走上前，将兵装穿上。 “老东，你打起来不要命，和朱重煌交手前，我还是先帮你扛两下，争取能撑到你和他见面。” 原本走向另一头的脚步微微放慢，东胜没有回头，只是隐隐耸了耸肩膀。 而姜天依则在经过肖扬身边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你这投石问路，是不是真的发自内心，又或者别有算计。” “但此刻，无论东胜或者王喆，包括我，都已经心存退场死志。” “牺牲不可怕，只是，希望你能让大家的牺牲，变的有价值。” 面对耳边出来的话，肖扬微微皱了皱眉，面目表情的看着姜天依说。 “放心，我没兴趣打一场必败的战争。” “你们的投石问路，是为了试探朱重煌，除了刚才我们想到的那些外，还有没有其他后手。” “有着兵装的防御力，你们只需要在外围扫荡，不接近中心，安全系数很高。” “等你们探路完后，才是申凯作为必杀一子落下的时刻。” 听到最后一句话，姜天依神情微动，深深的看了肖扬一眼。 “希望能如你所言。” “不过，你不觉得你此刻解释这么多，这么清楚，反而有种水清无鱼的怪异吗？” “你肖扬的风格，据我所知，通常都是到最后一刻，才会揭开所有谜底的吧。” 眼神微微一动，肖扬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姜天依打断。 “不过无所谓，我任然会按照你的安排去做。” “不是因为信任你，毕竟我们之间认识时间不长，也谈不上这个。” “我只是相信申凯的判断，说到底，我们这些人如今聚集在一起，除了因为同校外，他才是最重要的纽带。” “他既然都说胜负的关键在于你和魏清玄，我就按照他说的去做。” “前提是，你能真的让他赢到最后。” 看着已经走进石舱内，安静躺下的东胜和王喆，肖扬看着姜天依的背景，突然问到。 “你就这么相信他？” “还是说，已经二十岁的你，依然保留了小女孩的心思。” “期待每次都有个英雄，能脚踩七色祥云拯救公主？” 脚步微微停下，姜天依回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肖扬。 “他可不是什么早死的英雄，他就是他自己，独一无二的申凯。” “而我，也不是什么只会掉眼泪的无能白莲花，我是黄金大世的异道天骄，姜天依。” “他能走多远，我就能站在他身旁走多远。” 说完这句后，姜天依不再停留，进入了石舱之中。 看着全部进入后，缓缓下沉，进入了发射口的石舱，肖扬突然有种意兴阑珊的感觉。 无论是之前的东胜和王喆，又或者姜天依所说的话，都让他莫名有些情绪升起。 “我，谁也不信......” 低语了一声后，肖扬的目光再度变得锐利而阴沉，随后果断的按下了发射装置。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 黑、白、灰 看着巨船虚拟图像上，逐渐被填充进入符文炮口，即将发射出去的姜天依三人。 魏清玄突然笑了笑，看向肖扬。 “真是危险啊。” “她不是凭借分析，而是单靠类似直觉之类，就觉得你这招投石问路有问题。” “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女性第六感？” 听到魏清玄调侃的话，肖扬这次出乎预料的没有烦躁，只是手指轻轻在符文上滑动。 “无所谓，反正只是弃子而已......” “她察觉与否不重要...论迹不论心，只要她还是愿意听从安排，达到结果就足够了。” “至于过程中，她是否心甘情愿，那是她自己的事，我肖扬谋划，只看结果。” 说完这句后，肖扬不再停顿，果断按下最终填充。 瞬息间，三道琉璃色的光辉爆发，从深海中不断上升，里面装载的，正是躺在石舱里的三人。 在光辉越出海平面的那一刻，速度进一步提升，将海面升起无数波澜。 顺着预定的轨迹，姜天依三人犹如炮弹一般，跋山涉水，目标直冲陆地。 “按照之前的计算，他们三人在巡航牵引下，还有五分二十四秒就会到达阵尸大军外围。” 看着屏幕中，以超越音速在天空中拉开白色气流的石舱，魏清玄再度出声。 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肖扬平静的看着魏清玄，面目表情的说。 “你想说什么。” 有些意外的看着肖扬，魏清玄突然发现。 这个过往一直被他知根知底的老对手，此刻突然有些超出印象了。 他比谁都更加清楚，肖扬的自负和骄傲，哪怕面对自己，也不会给任何好脸色。 但如今，却一点暴躁的意思都没有了。 轻叹了一声，魏清玄说：“我能看出来，你这一步其实是将他们三人，视为弃子。” “投石问路，只不过是骗他们去送死而已。” “所谓的试探朱重煌，也不过是第一层目的。” “你至始至终想要防备的，其实是天上太虚峰的人。” “所谓的让棋盘动起来，就是想让对方以为我们不愿再等，直接派出大将和朱重煌死磕。” “这样一方面能看看，朱重煌还有没有隐藏底牌......” “另一方面，如果对方忍不住现身，直接将阵尸大军连带他们三人，一起吃下就更好。” “牺牲三个次一级战力，换取最后的情报，甚至换来第三方直接下场，在你看来，是再值得不过的。” 魏清玄说着这些的时候，肖扬并没有插嘴，脸上也没有露出被看破的表情。 能看透他这一手，对于魏清玄来说，太正常不过了。 他既没有赞成，也没有反驳，只是闷头远程操控石舱的巡航符文系统。 看着不接话茬的肖扬，魏清玄摇了摇头。 “你唯一算漏的，是大家的心态。” 原本还在闷头操作仪器的肖扬，听到这句话，手指微微停顿了一瞬。 这短暂的停顿，没有瞒过魏清玄的眼睛。 看着若无其事，再度动起来的肖扬，他再度叹了口气。 “别把大家都想的太笨了。” “刚才说姜天依靠着女性的第六感，不过是戏言。” “但能修炼到这一步的人，没有白痴。” “他们确实不如我们擅长算计，但关系到自身安危时，很多人都会有所感应。” “姜天依和东胜自不必说，即便是王喆，也算得上大智若愚。” “倘若你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哪怕加上一句，这是为了最终胜利，让他们作为诱饵，必要的牺牲...也好过用所谓的投石问路来蒙蔽。” “明明早就将他们视为弃子，却还说只是试探，能够保障安全......” “这种包含着一丝希望的绝望，才是那么多人厌恶你的理由。” 说完这些后，魏清玄不再出声。 而肖扬只是安静的继续操作，最后的落点完善后，才抬起头，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所以呢？” “你突然和我说这些，是希望能从我脸上，看到些什么...苦恼？疑惑？懊悔？自责？” 一丝讽刺的笑意，逐渐浮现在肖扬的嘴角。 他看着魏清玄，走近两步，在对方耳边轻声说。 “过往的日子里，我和那些庸才互相利用的次数，太多太多。” “这种行为模式，也导致我养成了坏习惯，倘若双方没有共同利益绑定下，我做什么都会瞒一手。” “而刚才那三个，不需要资源、钱财、地位...单纯只是为了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而愿意被我利用，确实小小让我失算。” “但我并非一成不变的机器人，心态...呵，这类东西我又不是不懂，下次再面对这类人，会将他们的心情也算进去。” “说到底，不过还是供给需求问题罢了。” “对逐利者以利诱之，对求仁者以仁困之。” “世间众生，但凡有所求，必有所惑，不过如此而已。” 看着眼前的肖扬，魏清玄微微张嘴，却没有继续开口，只是心中暗叹。 他想要表达的，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肖扬明知道这一点，却依然固执的选择了，与自己想要表达的观点，相反的方向。 看着没有出声的魏清玄，肖扬的笑意又扩大几分，眼中光芒流转。 “怎么不继续说了，这可是劝我回心转意，新生赛结束后，当着众人给我洗白的大好机会，魏清玄。” 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脸色笑容逐渐收敛，有种遗憾的魏清玄，肖扬再向前一步。 这次，他和魏清玄几乎贴在一切。 勾住对方的肩膀，肖扬在魏清玄耳边轻声说。 “魏公子，你活的比我纯粹，对于你而言，这个世界非黑即白。” “而你，试图用自己的智慧和大局，来分理清浊，让自己眼前所见，变得非黑即白。” 身躯微微动了动，魏清玄眼中首度露出一丝认真，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不用惊讶，对于你资料的收集和心理模型的建立，我可从来没有停止过。” 耳边传来肖扬有些意味深长的话，魏清玄眯着眼睛，看不出想什么。 “很遗憾，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在这里。” “对我而言，这世间除了黑白两色，其实还有灰...而它，反而占据了世间大半。” “我肖扬的出生，这二十年来经历的一切，都伴随着灰色。” “你洗不白我，也染不黑我......” “我只会追逐自己的利益，复兴家族，走向更高处，实现我的抱负和野心。”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试探与对抗 仔细品味着肖扬刚才的话，魏清玄露出复杂的神情。 他知道，对方从此刻开始，不再是那个始终比自己落后半步，一心要追上他的人了。 这个出身于衰败家族，从小经历之复杂，远超常人的青年，此刻真正和他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到底是黑白分明的理想主义更好，还是灰色的现实基调更真，谁也无法预料。 但想必未来，他们都会秉承各自的理念，直到生命尽头，也一直走下去。 “真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不，哪怕到来也无妨...只要那一天的我，还是我......” 似乎想到了什么，魏清玄的脸上，前所未有的闪过一丝阴霾，不过转瞬即逝，谁也没有发现。 拍开肖扬的胳膊，魏清玄退后一步，脸上重新恢复笑眯眯的样子。 他看着肖扬，笑着说。 “头一次和同性靠的这么近，我还真不习惯。” “不过你此刻的话很好...如果说，你是个看清现实的真小人。” “那或许我最多，不过是个活在梦里的伪君子罢了。” 听到魏清玄的话，肖扬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不屑的样子。 “哼，真小人、伪君子...你还真是会选词汇。” 说完后，肖扬不再搭理魏清玄，回身锁定屏幕。 此时，东胜三人所在的石舱，已经在陆地略过漫长的距离，即将到达大陆最中央的地带。 那里，也是阵尸大军的所在地。 耳朵微微抖动，宋哲从盘坐中站起来，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方向。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是敌人。” 随着他的话传来，独自站在高丘之上的朱重煌，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仿佛在闭目养神一般。 只是他的胳膊微微抬起，对着同样反映过来的陈觉微微下压。 “无妨。” “不过是远方的客人，随手掷下的棋子罢了。” 话音刚落，三个震动轰鸣的撞击声传来，目光所及，无数尘埃被扬起。 仿佛三颗陨石落下般，阵尸大军的最外围处，爆发出庞大的冲击力。 但凡靠外的阵尸，都在这股撞击和冲击洗礼下，被震裂开来。 哪怕稍微远一些的阵尸，队形也被破坏，不断的向后退去。 连续几次冲击后，漫天的尘埃落幕。 围绕着延绵不知道多少里的阵尸大军，外围出现了三个前所未有的巨大缺口。 周围的坑洞中，数不清的阵尸碎块缓缓蠕动。 即便遭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它们也依然没有停止活动。 紧接着，三个散发出巨大压力的身影，从石舱中缓缓走出来。 好似老电影中的异星来客般，他们三个都身穿充满了科技感的符文兵装。 下一刻，无论是阵尸大军，又或者这三个突然降临的存在，都互相没有言语。 厮杀，没有任何预兆的展开了。 即便相隔的距离还相当遥远，但这三个存在放在数百万阵尸中，就如同漆黑墨汁里闪耀的花火一般，醒目无比。 感受到远处传来的气机，原本被朱重煌安抚，想要坐下的陈觉微微皱眉。 “三名天骄...不，其中一名气机混芒，带着席卷天地，动摇星河的霸道感，毫无疑问是最强天骄！” “你确定没说错，在这新生赛最后一天，这样三个能够在关键时刻，决定胜负的可怕存在，只是随手掷下的棋子？” 一旁的宋哲也认真看着朱重煌，显然对于陈觉的话感到赞同。 他们两人自认不凡，但也只是天骄层次。 而此时的三人，另外两名至少也是和他们一个层次的。 最后那人，甚至还要远远强过自己，一道仿佛通天彻地的金色光柱如此醒目。 即便相隔遥远，以他们的眼里也能看清，光柱散发的霸道气息，放佛一尊斗战神祗降世一般。 感受到了两人传来的悸动和战意，朱重煌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开口说着。 “稍安勿躁，此刻还不是你们出手的机会。” “还没到最后决战时刻，对方却肯放出这样的猛将，我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试探一说。” 微微停顿了一下，朱重煌的嘴角露出一丝莫测的笑意。 “能拿出两名天骄和一名最强天骄当试探，这证明了对方手中的底牌，还相当丰厚，因此才能不怕损耗。” “但，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点...海中那位指挥官的心，开始急了。” “他们无法确定，我眼下到底是空城计，还是三方对峙下打平衡，又或者别有所持。” “因此，派出不算最大底牌，却又有着足够分量的棋子来试探我，再正常不过。” 朱重煌的话让陈觉有些不爽，他闷声说。 “对方第一个找上我们...是将陆地这一方，当成软柿子了。” 听到这话，朱重煌反而轻声笑了笑，洒脱的甩了甩手。 “软柿子有什么不好？” “剩者为王...人族历史中，多少霸者纵横半生，却惨淡收场？” “一时强弱又能算的了什么...就算失败一千次，一万次，只要不死，能活到最后，赢上一场，就能够翻盘。” 朱重煌的话，宋哲倒是微微点头，反而陈觉却丝毫无法感到共鸣。 “哼，武者至刚，百折不挠。” “没有成就巅峰前，可以接受失败，但心气养成，有了属于自己的大道后，却只遵循强者为尊。” “宁可和强敌力战而亡，也不会为了最后的胜利，委曲求全。” 点了点头，朱重煌并没有反驳陈觉的话，只是轻声说。 “所以，你可以做楚霸王，威风半生。” “而我，只要最后能赢，做一个前半生少有胜迹的汉高祖，也无妨。” 宋哲看着持有不同观点的两人，再度盘膝坐下，一边吸收黑色雾气，一边开口。 “别妄自菲薄了，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也能看出你的一丝半点。” “你的野心和能力，目光所及可不是汉高祖......” “虽然只是临时组队，但我也开始好奇，你这个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无论是陈觉和宋哲两人，赞不赞同自己的话，朱重煌都没有一点意外。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高丘，但场中的黑色雾气，却更浓重了几分。 “光说不练假把式，你们就趁着现在，多吸收一些鬼雾。” “想当我的兵刃，只是天骄还不够...我下一步开始前，希望你们能增幅到最强天骄层次。”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以众欺寡 面对朱重煌的话，陈觉和宋哲两人没有一点意外。 早在刚才，他们其实就已经彻底恢复了伤势。 这些神秘的黑色雾气，不但在治疗上有着奇效。 甚至还让新生赛多日来的疲惫和暗伤，都逐渐恢复过来， 可以说，他们两人已经达到了第一天入场的全盛期状态。 甚至在经历了这几天的激烈战斗后，两人的意志和细节等方面，都得到了历练和突破。 仿佛百炼钢后，又再一次的捶打磨练，让他们得到了全方位的提高。 可即便如此，两人也远没有到最强天骄的层次。 这是在人族黄金大世下，无数绝世和天骄之上，真正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 正常情况下，天骄不出的年代，都是绝世争锋称雄。 而一旦某个时代，出现了天骄存在，都足以镇压当世，横扫无敌。 他们是有着天赋、努力、气运、机遇、意志于一身的存在。 人族百万年间，能够靠着平民资源和普通天赋。 最终硬生生一路逆袭，将天骄击败的，不是没有，但例子就那几个而已。 至于最强天骄，是在此基础上诞生的存在。 唯有一个时代中，出现了复数位的天骄后。 又有一位能够彻底脱颖而出，镇压其他天骄的，才能拥有这个称呼。 这样的存在，已经是过往岁月中，真正走向绝顶，从来没有出现，中途被逆袭翻盘的例子。 说最强天骄拥有皇者之姿、圣贤潜力，其实都不算太夸张。 因为人族中的不少皇者乃至部分圣贤，在他们少年时的同期表现，还未必如最强天骄。 这样的存在，也正是黄金大世的称呼由来。 因为这个时代中，哪怕最强天骄，也不再是独一无二了。 即便以陈觉和宋哲的心气，也不认为自己能短时间内，就站在这样一个层次上。 但他们做不到，朱重煌却可以操纵黑色雾气，让他们的个人战力，在短时间内不断攀升。 纵然少了最强天骄那种无敌大势，以及神行机圆、混芒一体的神韵。 但单纯的修为战力，却有着明显提高。 可以说此刻，他们两人虽然还不是最强天骄。 至少表面实力，却在不断朝着最强天骄所表现出来的层次靠拢。 “这样就足够了。” “毕竟，这样的存在，无法真正人造，而是无数机缘和各方面的集合。” “否则人族巴不得，多一些这样的新生代。” “此刻鬼雾加持下，相当于给了你们全方位的强化，战力上朝着最强天骄接近。” 虽然始终闭着眼睛，但朱重煌对于一切的把握，都洞若观火一般。 快速吸收着黑色雾气的两人，感受到他们提升的庞大气息，朱重煌满意的点头。 “很好，一切到目前为止顺利。” “至于海底，虽然只是当做弃子的试探，不过总算鱼上钩了。” 想到这里，朱重煌心中，似乎浮现出了一个阴沉危险的青年样子，同时另一个眯眯眼也有出现。 “不但是肖扬，魏清玄也是个让我有几分捉摸不透的存在。” “不过他似乎目光放在莫名高处，对于眼下却少有关注，暂时和我没有冲突，威胁不大。” “原本作为临渊最强战力的申凯也不能小看，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现身。” “从我收集到的裴宣灵和青钰雯尸体来看，他应该和这两者大战过...呵，能击败两名最强天骄，真是可怕的实力。” “虽说他眼下没有出现，很可能还在恢复伤势中，甚至有可能直到比赛结束，都无法参战了。” “但以防万一，对于这种擅长创造意外的存在，最好还是做到比赛结束前一刻，他都能够保持全盛期战力参战的预判。” 这些心思在朱重煌脑海中闪电般过了一遍。 再三确认自己的计划后，朱重煌微微转头。 感受到远处传来的可怕厮杀，他突然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不但是申凯、魏清玄、肖扬三人...就连这三个，也是毫无疑问的强者。” “原本历代神霄论战中，排名一向垫底的临渊，这一次却硬生生靠着他们几个人，杀入了前列。” “甚至此刻多方博弈下，他们居然能占据海洋，成为重要一环。” “有着这些新生代，临渊...真是幸运啊。” 收敛了自己的想法，朱重煌高举手臂，指尖轻轻滑动下，头顶的黑色大旗猛地一震。 顿时，除了最外围在厮杀的阵尸外。 此刻陆地上，所有安静站立的阵尸，都抬起头颅，漆黑无神的眼中，爆发出杀意。 “吼！！！” 万千阵尸仰天嘶吼下，连云层都被震裂开。 随后，它们井然有序的移动起来，不再是扎堆聚集在一起，而是成为了一个个的集团方阵。 已经是死物的它们，没有喧闹和散乱，一切都在悄然无息间完成。 “也不知道，你们对于自己成为肖扬弃子用来试探的事，是否了解。” “不过，送上门的小鱼，我没理由不吃。” “你们就尽可能的多撑一会，看看肖扬，到底能收集到多少我方的情报吧。” 伴随着朱重煌的意志，一层层由阵尸组成的方阵，开始朝着外围碾压过去。 它们仿佛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而在这样的冲击下，万千阵尸却依然没有混乱。 冲击、换阵、爆发、收缩...以军团为单位行动的阵尸大军，拥有比生前更加完备的纪律。 即便东胜他们每一个都能以一敌百，甚至以一敌万。 但无论撕碎打烂再多的阵尸，后方都会有条不紊的又一波压上来。 反观东胜三人，虽然身边已经是杀到尸山血海一般。 却只能在这场消耗战中，不断被限制活动空间。 要不是肖扬的单兵武装保护，冲的最远最凶的东胜，恐怕早就满身伤痕了。 可即便如此，在朱重煌的随意指挥下，阵尸大军却始终没有让他们能有效前进。 感受到远处传来的冲天战意，朱重煌摇头笑了笑。 “好一只神勇的猴子.......” “可惜，我虽然不是玉皇、如来...但这超过九百万的阵尸，也非十万天兵天将能比。” “十面埋伏虽是古阵，比不上如今神庭军成型的符文、兵装、场域合一后的星际大阵。” “但在地面战方面，以众欺寡，最大限度发挥人海战术，恰恰正是它擅长的。” “你能如话剧那样，推翻我这地上冥土吗？”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艰难前进 和朱重煌预料的一样，在十面埋伏这样的古阵下，阵尸充分发挥出了自身的数量优势。 没有乱哄哄的一起涌上去，反而按照各自体系的不同，内外分为多层次梯队。 生前主修文道的阵尸以千变万化的真气困敌，气墙聚合下，整个战场的空气都变得沉重粘着。 主修武道的阵尸则作为主攻方向，赤手空拳的上前近身封锁行动，持有兵器的则按照长短特性排列，层层递进的刺杀。 至于主修理道的阵尸，则将符文刻画而出，不但能进一步强化己方的力量和速度，甚至在地面都生成了符文阵图。 哪怕它们没有生前的智慧和使用方法了，但超过九百万的阵尸中，有多少是修炼理道的？ 如山如海的符文聚集起来产生的可怕效应，几乎让能量场都发生了紊乱。 而这三者结合在一起，被朱重煌指挥，能够有效发挥自身特色，同时打出人海战争的优势后，最可怕的一幕降临了。 强如姜天依和王喆两人，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阵尸海洋中，几乎寸步难行。 而东胜则怒吼着挥舞手中棍棒，每一次都打飞数十头阵尸，但只是一个眨眼，空隙中就再度填满。 甚至要不是依靠着肖扬制作的兵装保护，他们每一个人恐怕都早已伤痕累累。 因为眼前的情况，已经谈不上什么过招或者技巧了。 前后左右，但凡能看见的地方，除了头顶天空外都是密密麻麻的阵尸。 它们的攻击会从四面八方打过来，你根本无法像擂台赛一样的，做出防御或者格挡拆卸等动作。 就算你挡住了前面的攻击，两边身侧和后方呢？ 而这样密集的攻击，连瞬息的停止都没有，阵尸不需要休息，哪怕高强度的攻击，它们也能撑住，不会有疲惫。 直到此刻，东胜他们三人也早就放弃了防守，全部凭着肖扬制作的兵装硬抗过去。 他们唯一做的，就是对眼前仿佛永远望不到边际的阵尸，发起冲击和厮杀。 姜天依双手挥动下，一道狂飙打出，瞬息间将眼前的阵尸中，杀出一条血路。 而反观王喆，哪怕实战迟钝，却硬生生升起金色气墙。 他居然将自己的气墙当做城堡和盾牌一样，爆发出大力，不断推动打飞阵尸。 看到王喆所在的方向，姜天依刚想要移动，背后一股震动传来。 一头体型巨大的阵尸明显修炼武道，一拳正中姜天依后背。 随后没有喘息的，数不清的刀枪剑戟等武器狠狠刺向姜天依，将她架了起来。 感受到兵装上传来如划玻璃一样的酸涩声，姜天依咬牙，身形翻转下，异道具显而出。 一股夏日冬雪的意境浮现，方圆五十米内所有的阵尸都被她的异象攻击。 之间冷热两极扫过后，不少阵尸被彻底撕裂开来。 然而即便遭受到了这样的致命伤，这些被打的四分五裂的阵尸，依然在地上爬行。 看到这一步，姜天依眼中一冷，不等其他阵尸再度聚拢，一个闪身冲到不远处的王喆那里。 “呼...小姜啊，吓我一跳，你没事吧！” 正在顶着气墙横冲直撞的王喆看到身侧有身影，下意识的想要反击。 等看清楚来人是姜天依后，才连忙收手，将她放入气墙中。 “呼...呼...还好，伤势没有，只是体力下降的厉害......” 平复了两下呼吸后，姜天依看着王喆苦笑。 他们身着的兵装确实挡住了明面攻击，甚至就连武道修士的震劲也化解大半。 但在这样密密麻麻的阵尸海洋中，没前进一步，所消耗的心力和体能，都远超他们一开始估计。 甚至就连姜天依本人，在晶蜂祖星的时候，面对百万幻象，都不如此刻消耗大。 那时候面对的更多是虚有其表的幻象，攻击力有限，因此她更多的是精神上疲惫。 然而此刻，确实真正超过九百万的阵尸碾压过来。 什么技巧和意志都没用，只能靠着实打实的力量硬推过去。 这种情况下，消耗之大，即便姜天依也很快撑不住了。 “呼...我原本还以为，自己虽然兼修武道，但体力也是站在同阶修士中的高处了......” “但如今看来，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悠长。” 听到她的话，王喆苦着脸点头，下巴上的肥肉一阵甩动。 “不错，我原本以为自己的气墙防御，除非同阶最强才有可能打破。” “但是你看，在这些阵尸一刻不停的攻击下，居然开始出现细小裂纹了。” “蚁多咬死象这句老话...现在就在我面前发生了。” “我连把气墙当做堡垒，想要撞开尸海都千难万难，每往前走一步，都累的要命......” 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惨笑。 甚至姜天依此刻，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 如此骇人的阵尸大军，申凯之前居然有自信，能够硬生生杀穿它，然后找到朱重煌击败对方。 “不知不觉，你比我想象中，走的更远了......” 想到这里，姜天依压下心中的情绪，眼睛恢复了几丝清明，看着王喆说。 “我们不能和它们打消耗战。” “数百万的不知道疼痛和恐惧的军队，没有任何人能在三阶和它们硬拼。” “就算是申凯他本人来，也只能是采取一条线凿穿的战术！” “王喆，你用气墙护住我们四周，然后我用异道具显出异象，进行范围打击！” “接着我们一路往前冲，和东胜汇合，他才是凿穿的最大希望。” “无论是不是弃子，我们此刻也没有回头路...至少，等申凯强化完成后，能给他多一些情报！” 听到她的建议，王喆点点头，脸上再没有懒洋洋的样子。 他大吼一声，全力扩张下，金色气墙变成环形，将他和姜天依护在里面。 随后，王喆如同蛮牛一般朝着前方东胜所在的金色光柱发起了冲锋。 一路上的所有攻击都被气墙挡住，而姜天依则一边跟上，一边反复用异象，对阵尸进行范围攻击。 在这样不计消耗的冲击下，两人的移动速度比起最开始有着明显提升。 当看到东胜所在的光柱距离不断拉近后，王喆大声吼起。 “老东，这次真不是单打独斗能应付的！” “就当我求你，咱们三个一起，至少我和小姜还有可能送你到朱重煌面前！！！”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三人合力 听到王喆的吼声，原本一路浴血奋战的东胜，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此刻的样子早已大变。 全身金色绒毛包裹下，手中黄金棍每一次舞动，都能带起风暴席卷，将四周的阵尸打飞。 远远看去，真的犹如一只金色的斗战神猴般。 长棍舞动下，东胜再度击飞面前的阵尸后，叹了口气。 随后他身形一纵，犹如一道金光闪过，准确无误的落入了王喆两人所在的气墙中。 看了两人一眼，东胜燃烧着火焰的瞳孔微微收缩。 看着散发出可怕杀意的东胜，王喆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他知道，东胜此刻的很微妙，此刻对方已经进入了杀红眼的状态，若非还保留一丝清明，未必会听自己的。 更何况东胜的异道会自动带入他观想的人物，毫无疑问，战天斗地的齐天大圣，就算不是滥杀无辜的存在，也未必会听人建议。 而如今的东胜，真的会听自己的话吗？ 就在他内心忐忑不安的时候，东胜目光没有看姜天依，只是盯着眼前肥头大耳的王喆。 下一刻，东胜眼中的火焰，似乎稍微收敛了一点。 他微微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火焰虽然还在燃烧，但杀意却消散了许多，至少不再面向眼前的两人了。 “放心...我只是好战，不会攻击自己的同伴......” “况且眼前这些杂碎，打又打不过我...但我短时间也确实杀不光它们，无趣。” 听到东胜的话，王喆和姜天依对视一眼，笑了笑。 “既然这样，那交给我和小姜，保准送你到朱重煌面前。” “你趁现在节约体力，到时候也能和他一战，嘿嘿。” 王喆的话没说完，东胜就转过身，看着前方，只是脑袋微微动了动。 看着东胜被安抚住，王喆和姜天依再度动身。 两人依照刚才的战术，一人全力护住他们，发起冲击，另一人升起异象，扫荡前方道路。 虽然数不清的阵尸依然层层叠叠，但他们前进的速度，却明显提高了一个档次。 察觉到远处的这种变化，陈觉微微睁开眼，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真不简单。” “原本以为临渊的天骄，会被学校养废...果然我小看天下英豪了......” 一边说着，陈觉一边又想到不久之前，同样深陷阵尸大军的自己。 毫无疑问，当时的他所应付的难度，和如今明显不是一个档次。 一来当时阵尸的数量是逐渐增加的，不像现在，已经数百万汇聚完毕。 另一方面，那时候，朱重煌任由阵尸随意攻击，它们之间没有一点配合。 而如今，朱重煌却是远程指挥，使用古阵让阵尸成建制的发起围杀。 数百万的阵尸，有配合和没有配合，爆发出来的压力相差一个大层次。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喆三人能够勉强应对，除了有着肖扬的兵装外，自身硬实力也绝对不容小看。 “意料之中。” 相比起陈觉这边的惊叹，朱重煌却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 他微闭着眼睛，轻笑着自语。 “倘若他们连这种程度都做不到...我反而不好再施加压力，暴露一部分底牌出来了。” “而一点情报都不透露的话，又怎么能把天上那只鸟，给哄下来呢？” 顿了顿，朱重煌犹如在指挥一场古典交响乐一边，双手挥舞。 随着他的动作，在他头顶上方的大旗，似乎苏醒了过来，散发出强烈而又压抑的波动。 感受到那股波动的幅度不断增强，朱重煌动作不停，让大旗似乎觉醒了过来。 随着大旗苏醒，站在地面上的万千阵尸，一个个都放声嘶吼。 如同冥府的降临一般，无数灰黑色的武器笼罩它们，仿佛成为了铠甲和兵刃。 与此同时，场中数百万的阵尸，行动时越来越有规律，彼此的配合仿佛多年战友一般。 最先感受到这股压力的，是将金色气墙化作堡垒的王喆。 此刻他双眼瞪大，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之前还能够强行撞开众多阵尸的他，此刻居然被抵住了。 面前数百上千的阵尸，手中拿着灰黑色雾气变化的兵刃，透露出不详的气息。 它们居然靠着这些雾气，成功挡住了王喆的冲击。 眼看前进的步伐再度停下，姜天依再度打出异象，希望能和之前一样，用范围打击破开阻碍。 然而这一次，两旁的阵尸居然不断朝中间挤压过来。 灰黑色雾气弥漫下，居然和姜天依的异象发生了冲击，双方互不相让下，居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胖子，把你的气墙下四寸处，放出一道缺口！” 就在两人和阵尸逐渐相持不下时，东胜再度睁开眼睛，冷声开口。 听到他的话，王喆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就按照对方所说去做。 瞬间，之间金色的堡垒偏下的地方，真气逐渐散去，留下一个偏小的缺口。 紧接着，东胜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举起手中的黄金棍，大喝一声。 “长！！！” 跟着他的声音，黄金棍不断延伸出去，顺着王喆打开的缺口，犹如一道金光喷射而出。 但凡被这道金光打中的阵尸，连灰黑色雾气也难以阻挡，通通被狠狠的震碎。 “什么黑雾鬼雾，以为一些鬼蜮伎俩，就能挡得住我？” “把缺口再开大一点，然后不要管两边，我们只管朝前冲！” 听到东胜的话后，王喆连忙点头，将缺口的真气再度散去一部分。 这时候，有阵尸看着缺口不断扩大，想要进入。 然而东胜手中紧握不断伸长的黄金棍，只是手腕一抖，就将它们全部扫飞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三人再度朝前方发起冲锋。 但凡有阵尸想要抓住东胜伸出的棍子，就被他舞动棍棒下，犹如绞肉机一般撕裂开了。 “哈哈，痛快痛快！” “这样果然比刚才一个人的效率更高，姓朱的，我来找你了！！！” 纵然还相隔遥远，但耳边似乎已然传来东胜充满战意和杀气的声音。 朱重煌笑了笑，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 “精神还真好...如果是一对一擂台赛，你这猴子还真能给我点小麻烦......” “好了...差不多该到第二步了。” “我连续暴露鬼道的特点，此刻越强势，在你们两方的眼中，破绽反而就越多了吧。” “猴子，你再多撑两下，你发挥的越好，让我暴露的情报越多，天上那个才肯放心下来啊。”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彼此的看法 就在东胜等人奋起，与朱重煌指挥下的鬼道大军死战时，深海中，肖扬和魏清玄两人，也正从屏幕中看着这一幕。 “就目前看来，和我们一开始预估的，出入不算大。” 看着屏幕中那只黑色的大军，魏清玄分析着。 “战力的平均值而论，大约只有生前的百分之三十二点七六左右。” “但在朱重煌的十面埋伏下，能将以多欺少的人海战术这一优势，发挥到最大。” “至于这灰黑色雾气，应该是鬼道印记的场域诞生的。” “斩阎罗这种场域，抛开个人相性、契合度这些东西不提...核心也还是走集众路线。” “达到一定数量后，借着同步率的提升，让千万阵尸如一人般为指挥者所用。” “最终同步率下，可以做到一人之力，相当于所有这个场域的阵尸，同时做功。” “百万阵尸之力，彻底汇聚一点，瞬间爆发伟力，逆斩阎罗...这，应该就是这个场域的真相了。” 听着魏清玄的分析，肖扬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看起来，他们两人在短短时间，已经将斩阎罗场域的功能和作用分析个七七八八。 但这并不代表了这种场域很弱小。 反而是越简单，越强大。 试想一下，人族在没有修炼的时代，靠着落后的生产力，只是集众下，也能以部落、王朝、国家等单位，爆发出移山填海的力量。 百人、千人、万人，当数量达到了一定程度，足以引起质变。 修筑长城、贯通运河这些，也都是通过毫无修为的民夫合力下做到的。 而斩阎罗场域，却能够通过同步率做功的方式，让每一个个体单位做到叠加。 只要想一想，就知道，巅峰时期的斩阎罗，有多么可怕。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两个战斗力一百的人一起上，也绝对不可能战胜他们两个的战力叠加存在。 而斩阎罗，就是用这种方式，让所有被它影响的存在，力量、防御、修为等，通通叠加起来计算。 十几个孩童哪怕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成年人。 但他们的力量、速度、防御、爆发等数值，全部完美同步，叠加起来却又超过了成年人不知道多少。 而眼前的朱重煌，足足拥有数百万的阵尸！ “幸好他也远做不到那样，只能发挥出部分力量，否则，我们压根不用打了......” 听到魏清玄有些庆幸的话，肖扬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放松。 “他做不到是一回事...但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说着，肖扬将屏幕调动过来，角度转向朱重煌一方。 只是这一次，镜头只是刚刚看过去，朱重煌似乎就有所察觉了。 屏幕中的他似乎对着肖扬笑了笑，下一刻，大旗震动，肖扬观察朱重煌的屏幕，彻底失去图像。 “哼，果然...之前他是刻意放水，我们才能观测到他。” “而他此刻根本没有汇集力量，使用同步率做功于一点，反而只是不断调动力量到东胜他们那。” “看起来东胜他们此刻只是在和周围的阵尸交战。” “实际上...这数百万阵尸犹如结网，随时都能将力量远远借过去。” 说到这里，肖扬脸上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看向魏清玄。 “你说，他将同步率做功于一点的那次攻击，我们或者天上，留给了谁？” 见肖扬问话，魏清玄歪着脑袋，露出一个呆呆的表情。 “我猜，留给了天上。” 看着魏清玄不知道是在卖萌还是在挑衅的样子，肖扬眼中闪过一丝无语。 眼前这个人，每次他认为即将看透的时候，就会有一些搞怪的新花样出现。 不过眼下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肖扬冷声说。 “他此刻看起来暴露了部分底牌，却又压制着东胜他们。” “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是希望我们能看到一些自认为的破绽，然后乘胜追击，继续加注。” 摇了摇头，魏清玄接过他的话。 “但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 “他给我们看到的，是希望我们看的，而我们所想到的，也是他希望我们去想的。” 沉默的点了点头，对于魏清玄的话，肖扬也不能否认。 “但无论如何，我认为这家伙的第一目标，是天上的太虚峰一方。” “而如果我没分析错...楚笑那家伙，应该准备出手了。” 听到这个名字，魏清玄露出了思索的样子，他摸了摸下巴，看向肖扬。 “楚笑...这个人我并不熟悉，只知道他也是主修理道，似乎还被称呼为最强天骄。” “换个角度说，这人单论名头，其实还在同样主修理道的你我之上。” “他真的会如此不智，中了朱重煌的诱敌之计？” 手指轻轻在石壁上敲击了两下，肖扬看了水下还在吸收能量流的灰色气泡一眼后，抬起头冷笑。 “可别小看他，否则就算你我，也会吃个大亏。” 听到这话，魏清玄倒是稍微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肖扬是何等骄傲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当初只是自己偶然和他有过交集，赢过对方几次，就被他念念不忘，一直追到了临渊。 而能让他说吃大亏，必然指的不是战力方面，他们这类人永远只把战力当做辅助，不是全部。 眼睛微微眯起，肖扬似乎在回忆些什么，片刻后看着魏清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曾经我视你为劲敌，一心想要争个高低。” “但临渊这大半年来，我有心观察下，发现你比我想象中，更加神秘。” “除了身边应该知道的存在，你对于同代大部分人，所知都不算多。” “换成申凯他们很正常，但对于我们这一类人来说，哪怕不是所谓的全知全能，可至少也是在不断扩充自己的情报网。” “然而你给我的感觉，却总有看向更高处的味道...对于同代人，身边你感兴趣的，还会去了解一二，其他的，真的从来没有在意过。” “如今，就连这一代，被部分人称为同代最强理道修士的楚笑，你也不了解......” “这不是轻视或者不感兴趣能解释的...你的眼中，没有我们这一代的同辈任何人。” “魏清玄，你的目光，究竟放在哪里？”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肖扬眼中的楚笑 指挥室中，肖扬和魏清玄相距几步，眼神对峙着。 看着一脸认真的肖扬，魏清玄稍微沉默了一瞬间，随机再度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和不久前一样，魏清玄对于肖扬的话没有理会的意思。 这一次，肖扬却再也没有烦躁和讽刺的样子了。 他静静看着对方的眼睛，突然也开口笑了笑。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微微愣了愣，魏清玄看着若无其事的肖扬，倒是有些出乎预料之外了。 原本他已经准备好了肖扬的一系列逼问和情报，自认为做好了全部准备。 但此刻肖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倒让他变得无所适从起来。 之前还有些高深莫测的样子，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紧接着，肖扬转身，操纵起身前的符文仪器。 快速变换下，屏幕的图像逐渐远离陆地，朝着高空升起。 逐渐，不知道在多少米的高空之上，屏幕的图像突然停滞了，似乎有着什么不知名的存在阻挡。 看到这一幕，肖扬脸色没有变化，轻轻敲击一下光幕，停止了活动后开口。 “还是一样，天空的视野权，被这家伙给限制死了。” “只不过他没有一点隐瞒自己存在的意思。” “你们发现不了我，是无能，而就算就能力发现我，也突破不了我的视野...这，就是楚笑的作风。” 依然看不透肖扬此刻是在转移话题，或者真的对自己的事不再感兴趣了。 魏清玄心底虽然还在分析，但脸上已经恢复了从容，同样看向貌似空无一物的高空中。 “哦，照你刚才说的，这个楚笑的作风，倒是和你很像嘛。” 听到对方的评价，肖扬摇了摇头，认真看着魏清玄。 “别把他当成我的加强或者削弱版...我和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如果说你魏清玄，是个看不清虚实的理想主义者。” “我肖扬，是个只为了个人抱负和复兴家族的野心家。” “那么楚笑...是个清醒的疯子。” 对于肖扬的评价，魏清玄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 前两者且不提，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往日不知道被多少人，称呼为赌徒和疯子的肖扬。 如今从他口中说出，被形容为清醒的疯子，这个楚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深吸了一口求，肖扬脸色有些沉重的说。 “就我所知，楚笑之所以被称为理道最强天骄，是因为在符文上的天赋和个人战力。” “也就是说，他本人，其实还是偏向于实战修士类型。” “要论布局算计这些方面...他不是不会，但，应该也未必在你我之上。” 听到这里，魏清玄微微皱了皱眉头。 漫长岁月中，他们理道修士大约最长走的不过两种路线。 一种是偏向于实验和科研方面的纯粹理道修士。 另一种是深谙人心，能够布局算计的智者谋士。 而他和肖扬，毫无疑问在两种类型中，都能玩的转。 对于他们来说，战力往往并不是最优先的，只要不是差距拉的太过巨大，理道修士的善假于物，足以让他们追平。 而这个楚笑，如果真的和肖扬所说一样，是偏向于战力型的理道修士，反而不值得他们认真对待了。 要知道，就连申凯，这个他们认为三阶中走到尽头的人，一样也只是合作对象。 那么其他人，哪怕是最强天骄，也不值得如此忌惮才对。 “你不会因为他在符文方面的才能而忌惮，哪怕远超你我也不会，毕竟我们不是纯靠战力吃饭的。” “恐怕他除了符文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没有意外的点了点头，似乎在回忆些什么，肖扬整理了下语言后才说。 “如你我，甚至世间绝大部分修士，在布局算计的时候，会习惯性的让自己布局复杂化、繁琐化。” “无论阴谋阳谋，在达成它们的条件时，我们会准备足够的参数，来应付各种各样可能的情况。” “因为越复杂的计划，就越是精细，不能缺失一环。” “与此同时，我们算计别人，别人自然也会算计我们。”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数布局的碰撞下，那一方尽可能的将对方可能性考虑的越多，己方的准备越充足，最后成功的概率也就越大。” “我们理道修士中，最经典的一个命题——三体博弈论就是根据这个基础上延伸而出的。” “而那些庸才口口声声所说，越简单越强大，或者越复杂的计划越容易出错这些，不过是因为他们脑容量有限，走不通这条路，才自我安慰的话罢了。” “呵，除非个人或者集团的实力，超过敌方两个大阶级以上，那自然随便碾压，不用动脑。” “否则，两者体量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死的往往都是那些只算到自己单方面，而忽略了敌对方和有可能第三方乱入，不肯多动脑子的庸才。”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魏清玄对肖扬的话，并没有急于发表意见，而是安静听着。 刚才这些夹杂着私货的话，虽然带了肖扬的个人感情因素，但确实是现在主流的理道观点。 哪怕他自己在谋划布局时，更喜欢堂堂正正的阳谋，但也不能否认布局和谋划的多元性。 “我刚才说的这些，就是希望你知道，如你我这样主流的理道修士，个人无论是战斗风格或许布局算计，其实都喜欢复杂化。” “说白了，我们做事，就是在做加法。” 听到这里，魏清玄的神情微动，他已经知道，肖扬接下来会说的，可能是什么了。 果然，看着似乎空无一物的屏幕，肖扬沉声开口。 “楚笑...他和我们最大的不同，在于他做事，喜欢做减法。” 说到这里，肖扬一向阴沉的脸上，居然露出几丝强烈的忌惮之意。 他摇了摇头，将从未对他人吐露的情报，缓缓说出。 “从我和你第一次布局碰撞，距今也有三年时间了吧......” “然而，我和楚笑这个人，其实认识的更早。” “早在五年前，我和他就已经照面过了...只不过他应该对于我没太大印象。” “而我对他，确实记忆犹新！”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往事 人族雄霸整个宇宙，占据无数星海、星域，疆域之庞大，即便是能打爆星辰的五阶宗师穷尽一生也得活活累死。 就算挥手间，撕裂星河的六阶神祗，也不能探测到宇宙的极限。 除非踏入永恒阶级，在算是拥有了整个宇宙任意通行的船票。 而对于修为和层次更低的人而言，一个在宇宙这一边，一个在另一头，相识相遇的几率，更是可以微乎其微。 所谓的六人定律，在星球内拥有着可能性。 但倘若以整个宇宙为范围的话，除非某些冥冥中的力量，否则就真的永远只是理论上的可能罢了。 然而在肖扬的描述中，他和楚笑，就是在那样不可能的情况下，彼此相隔着茫茫宇宙碰面。 “大约五年前，我和那人都刚刚升入高中不久。” “理创杯少年大赛，以人族高中的新生代理道学生为报名条件，我所在的学校，将我作为最强种子送去参加。” “虽然不像高考那样，是面对整个人族，但也算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盛世了，专属于理道学生的。” 听到这里，魏清玄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肖扬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想起来了，那年的那场比赛，其实自己也有被推荐参加。 不过当时的自己，对这种名头压根没有兴趣。 就算赢了又如何，自己所要做的、将要做的事，它也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帮助。 因此，那一次他是干脆拒绝，甚至为了躲避学校的再三要求，请病假回家睡懒觉去了。 看到魏清玄的表情，再联想到对方懒洋洋的性格，肖扬就大概猜到对方当时为什么没有出现了。 “哼，当时的我，一方面为了提前给自己造势，打响名头，以便有更多的人认识到我的价值，与我互相利用、合作，因此也参加了比赛。” “另一方面，我也想要看看，人族这一代的理道学生，有多少是值得我高看一眼的。” 有些好奇的看着肖扬，魏清玄询问着。 “那，那一届的情况怎么样，如今有名的理道绝世和天骄，有多少人参加了？” 沉吟了一下，肖扬只是稍稍思索，脑内就将当年的人物身影全部过了一遍。 随后他摇了摇头，开口道。 “并不算太多...只能说有部分吧，还有的和你一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选择参加。” “而剩下的人中，其实也是良莠不齐。” “要么是符文不错，但却把它们用来纯粹当做战斗工具的白痴。” “要么是动手能力强，可以组合符文以及仪器，但只适合做科研的书呆子。” “还有的，小机灵不少，阴谋倒是一堆，但是奈何理道的修为和符文的凝练程度都不过关。” 对于肖扬的评价，魏清玄倒是没有在意。 对方一向眼界高，能入他眼的，怎么也得是日后的绝世级别才行。 而不像高考和神霄论战这样盛大，单纯只是理道的高中生比赛，如他魏清玄这样的人，当年许多高手应该都没有去。 “哼，总之，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在符文、科研、脑力、算计等方面，一路过关斩将，从四百万理道学生中脱颖而出，杀到了决赛圈。” 听到这里，魏清玄知道，重头戏来了，他好奇的开口。 “然后，你在决赛圈，和那个楚笑碰面了，两人来了个巅峰对决？” 微微点头，紧接着，肖扬又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说。 “不是我和他两个人的对决......” “准确的说，决赛圈，是三人同时对决...除了我和楚笑外，还有一个叫做神狄的家伙。” 听到这个名字，魏清玄露出意外的表情。 “等等，如果我没记错，神狄这个名字......” 知道对方想说什么，肖扬直接挥手打断，有些不爽的开口。 “对，就是他本人！” “如今有着最强天骄称号，主修异道、兼修理道的少皇神狄！” 见自己的猜测成真，魏清玄饶有趣味的笑了起来，他看着肖扬，有些调侃的说。 “这样一说，你当年的比赛，还是有不少明日之星登场的嘛。” “人家楚笑如今号称理道最强天骄自不用提...而那位神狄，就算是我孤陋寡闻也曾经听说过。” “少皇这个称号，是形容他真正有着少年皇者之姿。” “甚至如今，人族新生代中到底谁是最强，他的支持率一直稳居前十呢。” “哈哈，这样一想，当年那场比赛，进入决赛后的三人中，如今反而是你的名头最小，混的最差，哈哈哈哈哈额......” 本来还准备捧腹大笑的魏清玄，突然发现肖扬正一脸凶狠又安静的表情看着自己，嘴角撇了撇，收敛了笑容。 “额，但是这样一来不对吧。” “我记得神狄虽然兼修了理道，但是那一年的比赛，应该是只有主修理道的高中生才能参加。” 静静的看着魏清玄转移话题，肖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闷声说。 “对，那家伙当年名声还不算大，所以主办方居然大意之下，都被瞒过去了。” “据我后来听闻的，那一年那家伙刚升入高中的前后，才接触理道作为兼修的体系。” “后来不知道怎么，居然对那场比赛感兴趣，私下报名后将理道填为了主修。” “更惊人的是，之后他不但通过了个人预选赛，成为正式晋级的选手。” “甚至靠着学习和接触没有太久的理道，一路过关斩将，通过了复试赛、淘汰赛等等，最终杀入了决赛圈！” 原本魏清玄还只是在憋笑，但越听到后面，笑容反而真的收敛起来。 理道修行有多难是全人族公认的，难学难精。 或许人族黄金大世下，一百个天骄中，主修理道的不会超过十个，甚至搞不好五个都未必有。 天赋如他和肖扬，在如今被传出理道天骄名头前，少年时也经历了不少打基础。 这和文道不同，虽然有时候也离不开灵感，但并没有什么悟道或者生而知之。 哪怕如今的理道圣贤，少年时也得给我从加减乘除，这些基础开始算起！ 而神狄却靠着兼修不过一两年，甚至可能还不到的理道，闯入决赛圈。 “这样的天资...难怪在其他人还只是被形容为少年皇者、圣贤之姿的时候，他就直接被安上少皇这个称呼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开放式博弈 “再然后呢...神狄、楚笑以及你，你们三个那场决赛，最后的胜负如何？” 魏清玄一脸期待的看着肖扬询问着。 如果说最开始，他还是只当做陈年往事，听故事一般的话。 如今，他是真的有点想知道，当年的比赛具体经过了。 看出了魏清玄的期待，肖扬冷笑一声。 “还能怎么样。” “神狄那家伙哪怕天赋再可怕，但当时也还只是刚入高中。” “之前的比赛，人数众多混杂下，他还能多次瞒天过海。” “可到了决赛圈，为了公平公正起见，所有选手的资料都被再三调查，结果自然是穿帮了。” “虽然评委组也惊叹神狄那可怕的资质，甚至当场询问，愿意破例让他继续参加决赛。” “不过那家伙也不知道是当着万千目光谎报后不好意思，又或者早就玩腻了，居然自己主动提出退赛。” “最后的情况，变成了我和楚笑那家伙一对一分胜负。” 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魏清玄原本还期待，这个故事会不会有更戏剧化的发展。 然而对方居然好不容易闯到决赛圈后，提出了退赛。 他自然不会认为，昔日的神秘黑马，如今的最强天骄神狄，当初会觉得怯场或者面对肖扬两人没有自信之类。 神铁不是一日能成，哪怕是五年前的神狄，其资质和心态，也必然不俗。 究竟为什么最后，评委组都希望他继续参赛的情况下，他却一反常态的退赛，如今也很难知道了。 魏清玄此刻还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与扫兴。 但肖扬站在旁边，脑海中却莫名回想起了那一日的场景。 万众瞩目的决赛场上，三个气度不凡的少年，哪怕还只是刚刚升入高中，却也没有任何人敢小看。 一个是脸色阴沉的自己，一个是面无表情的楚笑，还有一个是露出玩味笑容的神狄。 “神狄同学...你真的确定要退赛，哪怕评委组的各位老师已经认可你的实力，同意你继续参加？” “嗯哼，见好就收，到这里就足够了...接下来，我更想看看他们两个的结果。” 那时候，肖扬看着伸懒腰的神狄，眼中有着不解。 而对方的眼睛，却始终停留在他们两人身上，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好玩的事一般。 “真是...不怎么好的回忆。” 看着似乎陷入回忆，低语了一声的肖扬，魏清玄好奇的说。 “看来当年的故事不少啊。” “既然神狄退场了，那你和楚笑的胜负如何呢？” 轻叹了一口气，肖扬回过神来，扫了魏清玄一眼后，面无表情的说。 “我输了。” “惨败。” 愣了下，魏清玄眼中瞳孔微微收缩。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肖扬这人在理道方面的才华。 倘若不计算战力方面，而只是比布局、算计、科研这些东西的话，肖扬甚至可以被称为最强天骄。 不拼计算量，眼前之人的实践动手能力，对于符文仪器和工具的操控，哪怕自己也远远比不上。 即便是五年前的肖扬，修为和阅历还很稚嫩，但依然不可小看，更何况楚笑同样也是刚入高中，双方年龄一样。 这种情况下，很难相信，肖扬会说出惨败两个字。 “你们最终决赛...比的是什么？” “一对一实战...还是长线布局...超数计算量...又或者论外知识储备......” 一连好几种比赛的模式从魏清玄嘴里说出，这些都是他看到的，肖扬不足或者短板的地方。 在他想来，肖扬的短板也并不是没有，整个人毫无破绽。 倘若比的是以上他列举的这些例子，那么肖扬确实有可能惨败，毕竟他也不是完美无缺，也有不擅长的区域。 听到魏清玄的话，肖扬安静的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 “不是这些......” “最终决赛的题目，是虚拟实况下进行的人理开放式博弈。” 说完后，肖扬一抬手，瞬间用符文光影，制作出一颗虚拟星球的景象。 “我和他，一人一颗星球，精神进入后，类似于模拟人生一般，外界三个小时，虚拟实况中则是十年。” “两颗星球的模拟数据完全一样，初始条件相同。” “七个大国，上百个小国，文明程度大约介于第二次工业革命到第三次工业革命之间。” “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分别进入这颗虚拟星球中，任意选择一个国度开始发展。” “最后，虚拟实况的十年中，谁能够尽可能多的降低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罪恶值，让覆盖整颗星球人类身上的浑浊业力净化的更多，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听到这里，魏清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这是谁想出来的题目...确定是给当时还是高中的你们来完成的？” 一边说着，魏清玄自己心中也在思考起来，换做自己来完成，应该怎么做。 这道题目，看起来和文道修士挂钩比较多，但用来考验理道修士，倒也说得过去。 就和题目的名字一样，人理开放式博弈。 这是以一颗星球，数十上百亿人为条件的多方博弈。 而覆盖星球的人类业力，想要净化，首先就涉及到了人和环境的平衡。 与此同时，人类自身之间的战争、欺诈、杀戮等行为，一样也会产生这些东西，它们的综合也就是星球人类的罪恶值。 换做文道修士，大约是面对礼崩乐坏的大环境下，重塑众生心灵，以天人合一为出发点，讲究人与人、人与自然等共同发展。 先治人心，而后一切种种，自然会水到渠成，功成之日，天地孽障之气会不断排除，功德气运出现。 换做他们理道修士，能用的办法更多。 无论是玩转金融体系，尽可能的平衡星球间的人类贫富差距。 又或者在星球上新兴一种体系，将它拉入原本的金字塔中，通过不断增加新阶级来平衡矛盾。 还可以致力于新能源或者工业体系的开发，搞科技突破，将目标放在星辰大海之中，以外部需求资源来转移内部消耗矛盾。 “这样一想，题目虽然超纲了一点，但一样不是无解。” “我猜那时候的你，应该用自己最擅长的猜疑链，在各国之间不断浑水摸鱼、借鸡下蛋的壮大自己，同时发展科技体系。” “而当时机成熟后，以你那时候的地位体量，无论是对现有体系发起冲击或调整，又或者转移目标到外太空，都是可行。”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不可能的成绩 听着魏清玄的分析，肖扬点了点头，他看着天花板，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你说的没错。” “当我进入虚拟星球后，先进入现有市场，用了一年时间积累初始资金。” “紧接着，我大量收集和获取坐在国度的地下资料，各个官员之间的隐私消息，利用它们在错综复杂的人心博弈中浑水摸鱼。” “用了两年的时间，我才完成这些布局，让自己在体系内的地位提升到一定程度。” “接着我以此为杠杆，不断推动自己所在国度的工业体系，建立全新生产线。” “期间和那些虚拟人进行了多层次的幕后博弈，最终成功推动本国科技体系，并且还在国际上建立起一条粗略的平衡网。” “通过诸多共同体和利益绑定后，我让这个临时的利益体系将目光成功放在了殖民外星的可能性上。” “直到最后的时间，我已经能带领那些尸餐素位的老朽们，成功打开新能源的缺口，初步建立了地外生态圈。” “而局部地区，虽然依旧有着许多大小暗战，但总局势下，百亿人的目光依然放在殖民外星的上面。” “至此，全球大范围的战争停止，并且有着他们眼中的许多黑科技，一个新兴阶层兴起，逐步缓解了现有的体系矛盾。” “金融体系的冲击和人口危机等都被我尽力宏观调节，对于星球内部的能源开发得到喘息。” “就结果而言，虽然还有许多不完善之处，但有限条件下，我自认做的还算不错了。” 没有插嘴，仔细听完了肖扬的简单诉说后，魏清玄点了点头。 肖扬此刻看起来只是简单的五六句话来概括。 但自己能够想象，虚拟实况的十年中，对方经历了多少勾心斗角，多少算计和利用，才能做到这样。 这比起单纯的科研或者短线战术，要复杂的太多了。 以一人之力，只用十年就建立了粗略的联合政府，然后全力开发外太空，缓解人类和星球双方共同的压力。 对于五年前刚刚升入高中的肖扬而言，也是相当大的挑战。 “哼，回想起来，虚拟实况中的十年，虽然比不上现实时间，但也让我耗费了不小的脑力。” “最终等我退出虚拟实况后，光脑现场推演的结果也出来了。” “我用了十年时间，成功降低了百分之二十七点六四的人类罪恶值，净化了百分之三十四点八二的业力。” “虽然我自信，随着时间的延长，我的大战略彻底铺开后，回馈无穷，这两者会细水长流，数值不断提升。” “但光脑只计算截止我离开前一刻，所以的具体数值，对于往后的可能性不会推算。” 笑着点了点头，魏清玄有些欣赏的看着肖扬开口。 “你能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了得了。” “要知道，杀人容易救人难，而渡世则是难上加难，那是皇者和圣贤才能参与的事情。” 没有心领魏清玄的赞赏，肖扬阴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惆怅。 “呵，我这算什么渡世...不过一颗百亿人的星球，十年时间几乎耗尽了我当时的心力。” “而整个人道大世界，恒河沙数一般的星辰、人口，不同的文化、种族、文明。” “哪怕如今的永恒阶级，也耗费了百万年的时间，才出现了如今看似浮华的黄金大世......” 听到最后这句话，魏清玄的嘴角咧了咧，似乎有着笑意，却有马上收敛起来。 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他有些随意的扭了扭头，看着肖扬问。 “那楚笑呢，你说那场比赛最后的结果惨败。” “说实话，我很难想象，同样的初始条件下，他能做的比你好一大截。” 魏清玄此刻说的是真心话。 即便是不擅长长线布局的肖扬，但光凭着对方刚才所说，魏清玄就能推演出部分。 对方的整体思路是没错的，纵然细节上还有缺失，也无伤大雅。 换做自己活着其他存在，同等条件下去做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即便高过对方，也很难超出一大截。 他是真的想知道，楚笑取得了怎样的成绩，能让肖扬说出惨败两个字。 面对魏清玄的好奇，肖扬似乎有一丝惨烈的笑意出现。 “楚笑的最终成绩，人类罪恶值清零。” “星球业力净化程度，百分之百。” “耗时，五年......” 短短三句话，如惊雷一般闪过。 魏清玄眼中震动，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淡然了。 “这绝不可能！！！” 对于魏清玄的震惊，肖扬毫不意外，他摇了摇头，再次确定的说。 “这就是最终的评判结果。” “没有开挂、没有作弊、没有提起泄题......” “呵，当我回到现实后，看到的，是和你一样难以置信的评委以及观众。” “他们一个个嘴巴张大，仿佛塞进去了什么一样。” “现在回想下，当时场中没有露出那种样子的，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楚笑，以及一脸戏谑的神狄。” 顾不上理会肖扬的话，魏清玄紧皱眉头，脑海中飞速模拟起来。 他将自己代入其中，要如何做才能达成楚笑那样的成绩。 可无论他怎么思考，自己的大战略也和肖扬有部分重合。 就算最后的成绩超过肖扬，甚至翻倍...然而距离楚笑那个满分的成绩，依然差了许多。 “不，绝对不可能......” “人类只要存在，就必然会有罪恶值，或者说任何现实生命体，都会有这个，只是看数量占比多少而已。” “星球业力也是一样，就算号称和星球共生的植被类甚至能量种...它们再依托于星球，宏观上也不可能将业力净化的一丝不剩！” “除非是星灵族，它们自己就是星球本身，自然不会有所谓的业力侵蚀...但那样的话，觉醒后的星灵族和身体表面的物种也很难做到共处。” “到底该怎么做到楚笑那种成绩？” “无论怎么想，星球业力保持百分之二十三左右，人类罪恶值能压低到百分之三十四以下，就已经可以称作圣德之世，诞生人道和功德光辉了。” “这才是无数理论中最平衡的阙植，倘若再降低，反而会矫枉过正，变得不正常。” “所谓的绝对和平，没有一丝罪恶和业力的世界，也代表了竞争力和进取心前所未有的消失。” “星球上的主宰物种，将再也无法保持前进，逐渐成为僵化，失去可能性的存在。”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沉重的答案 看着额头冒汗，脑海中激烈思考的魏清玄，肖扬原本阴沉的脸上，出现一丝叹息。 他摇了摇头，拍着对方的肩膀说。 “别想了。” “你顺着我们的惯性思维去推演，只会得出不可能三个字。” “楚笑所达成的方法，你用正向思维去看，永远做不到。” “还记得我最开始说的吗？” “包括你我在内，绝大部分理道修士，都是做加法。” “唯独他，一直在做减法......” 肖扬的话，如同一点火星在魏清玄心中炸响。 加法和减法两个词汇在心中反复出现几次后，魏清玄猛地抬头看向肖扬。 而面对魏清玄的眼神，肖扬点了点头，有些复杂的笑了笑。 “知道我和那些老鬼博弈打交道的时候，另一颗星球上的楚笑在做什么吗？” “他自降临后，压根没有和我一样，去和他们玩什么政治游戏。” “只用了一个月，他就不择手段的度过了血腥积累阶段，占据了一个科技企业。” “紧接着，他埋头于实验室，不断改进生产力，开发出了一代代的智能机器。” “充满科技感的外表和前所未有的智能与功用，楚笑推出的系列智能机器，刚一上市，就受到了那颗星球人类的广泛好评。” “但好景不长，在楚笑的公司靠着智能机器做大做强时，他所在的国度，不少幕后黑手想要分一杯羹。“ “换做我，少不得要来一番借力打力、勾心斗角，经过初期妥协和隐忍后，再暗中壮大自己的体量，和那些大佬巨头玩一玩政治博弈。” “呵，但楚笑却出乎所有人预料，毫不留恋的放下了手中所有的权利，一次妥协到底。” “那些人虽然也惊讶楚笑的合作态度，但自认为对方玩不出花样，也就心安理得的让他当起了实验室的科研者，只不过时刻监控和限制他的人身活动。” 听到这里，魏清玄眼中露出讽刺和怜悯，不是对故事中的楚笑，而是对那些自认为掌控一切的金融巨头。 果不其然，原本一个听起来似乎有些虐主的故事，此刻在肖扬口中，出现了逆转。 “就这样，从那个星球中成功的新兴科技企业家，转眼变成了限制自由的幕后科研人员，楚笑在世人眼中消失了。” “而当他再度现身，是在两年后，也就是距离他降临后的第三年。” 说到这里，肖扬露出嗤笑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摇了摇头。 “我至今都无法忘记。” “那一天虚拟实况的回放过程中，那些人惊愕、恐惧、懊悔、求饶的恶心嘴脸。” “不得不说那次的虚拟实况很真实，虽然只是演算出来的虚拟人，但作为小丑，确实扮演的如同真人一样。” “出事时，那些人身边的智囊团也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态。” “楚笑如此干脆的放弃了明面的利益和权利，老老实实的转入地下做科研工作，其实那些智囊团也觉得有问题。” “但无奈他掌握的知识、技术与科研手段，在那些贪得无厌的食肉者眼中，就是会下金蛋的鸡。” “因此，在对楚笑近乎二十四小时的监控，绝对限制人身自由和接触外界，甚至身上种下了好几种探测芯片和微型智能炸弹后，这些智囊团认为万无一失了。” 遗憾的点了点头，对于肖扬想表达的意思，魏清玄已经清楚，他叹息的说。 “那些人的防备大约做的不差，换做虚拟星球上的人，确实可以说防备的不错了。” “可惜，这是绝对情报的不对等...他们不该让如楚笑这样水平的理道学生，接触任何有关于机器、电子、智能方面的存在......” “哪怕用最原始的铁链子和火药来限制他，也比用貌似先进的芯片和智能炸弹强。” “只能说，这些人不作死就不会死...或许也是早就算准了这点，楚笑才会任由他们限制，做出为这群人服务的样子。” 笑了笑，肖扬没有接魏清玄的话，继续讲述他记忆中的事。 “呵，透过虚拟实况的回放，我看到了就在被种下这些芯片、炸弹的第二天，楚笑老老实实饱睡了一顿后，一边吃早餐做科研的时候，一边顺手解决了体内的东西。” “之后两年中，楚笑体内的数据以及整个实验室，只要涉及到机器和智能方面的监控，那群人眼里看到的，都只是楚笑让他们看到的。” “而经过了整整两年，计算出自己研发的智能机器，已经靠着那些大佬和国度的共同力量推动下，在全世界覆盖率超过百分之五十后。” “楚笑，就在那天早上，和两年前一样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早餐，然后控制整个基地的运作，解决了所有靠着肉眼监视他的士兵，走出了实验室。” “当那些人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他们身上用的、穿的、携带的，从日用品到武器，但凡带有电子智能，都只听从楚笑一个人的命令。” “连一丝抵抗都谈不上，只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楚笑就控制了之前作为主力限制他的国度所有高层。” “跟着在处决这些人后，楚笑让流线体机器人变成他们的样子，暗中掌控了整个国度，并且不断由上向下渗透。” “一周后，整个星球所有国度的最高层，看起来和往日一样，实际上都是楚笑的智能机器人了。” 这次并没有意外，身为一个理道天骄，魏清玄知道当一个资质如楚笑的人掌握独立生产线后，能做到什么样的事。 “然后呢。” “他如何对待那些高层，我不敢兴趣。” “我比较想知道，楚笑如何用他的减法，来打成他那样的成绩。” 要知道，即便你控制了整颗星球的高层，甚至成为了实际上明面上的皇帝又能怎么样？ 是变革或者改变现有的制度？ 很多时候，当民智大开后，世界的运转自然有其特定规律，而不会伴随个人的意志转移。 这不是一两个最高领导者，甚至铁腕的明君就能解决的。 想做到治世对他们而言不难，但如何降低一颗星球人类总体量的罪恶值和业力，才是难题。 有其是楚笑这样匪夷所思的成绩。 哪怕心中已经大概有了一个沉重的答案，魏清玄还是想要听肖扬亲口说出来。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犯罪者死 “那个男人，圈养的整个星球的人类。” 肖扬脸上夹杂着讽刺和怜悯混杂在一起的恶劣笑容，用一句话来开头。 听到他所说的后，魏清玄叹息一声，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样子。 “具体过程呢？” “拥有一个机械帝国的他，完全有能力收缴全人类的武装。” “只是介于第二次到第三次工业革命的科技程度，绝对阻挡不了大势已成的楚笑。” “他是选择了强行收缴枪械、杀伤性武器...又或者按劳分配，以机械集中管理那颗星球上，人类的资源和利益？” 对魏清玄的话，肖扬逐渐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收缴武器？按劳分配？” “那家伙可没有这么仁慈。” “魏清玄，以你的智慧不会想不到...就这么不愿意去多想一想吗？”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肖扬无视了对方的表情，直接了当的将一些揭开。 那一天，楚笑走出了实验室，用了一周清洗替代了星球上所有高层后。 他并没有让自己从幕后占到前台，甚至没有做出任何一条魏清玄所说的行为。 楚笑只是借着冒充高层的机械之口，宣布更改最高法案而已。 鉴于文化、地域、人种的不同，每个大型国度之间的法案有所偏差，但大体意思一样。 “简单的浓缩后，核心观点只有四个字，犯罪者死。” 肖扬冲着魏清玄笑了笑，而后者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两者短时间内，如同换了性格一般。 “上至叛国、反人类、掀起战争......” “中至买卖军火、小范围屠杀、资本垄断......” “小至贩卖人口、黄堵毒、小偷小摸、民事纠纷......” “一律执行死刑，没有有期无期，没有量刑缓刑，没有地位高低，没有法不责众......” 说到这里，肖扬似乎想起了什么，敲了敲脑袋说。 “哦，对了对了，差点忘记，那家伙还是给了区别的。” “例如第一种，发现后直接执行死亡。” “第二类则是没收资本或者武装，两次后死亡。” “第三者楚笑就更好心了...有三次机会，第三次被发现后，才会执行死刑。” 虽然听出来对方是在调侃，但魏清玄依然没有改变神色。 他一脸肃穆的看着肖扬，沉声说。 “你确定那家伙是修理道的？” “简直不可理喻！” “前两类不用说，我们就光论第三类...一个小偷盗取了百万富翁的早餐钱，和另一个小偷将贫苦人家的医药救命钱夺走，这两类能一样吗？” “已经活不下去的人犯罪，和因为贪婪而巧取豪夺犯罪的人，居然同样用次数来衡量...这根本不是量刑的人治之法！“ 看到魏清玄变换的脸色，肖扬不但没有感同身受，反而脸色出现了嘲讽和喜悦。 “哼哼，比起我，你果然更难接受他的做法。” 听到肖扬的话，魏清玄果断的摇了摇头。 “你和他有根本上的不同。” “哪怕为了复兴家族，会有不择手段的时候，但你充其量也只是掌控者或者暴君。” “甚至换成古代的话，凭你的能力，哪怕登上大位，也会实施明政，不是出于善心，而是为了完美巩固自己的统治，但终究比无能的昏君强出千百倍。” “但这家伙不同...他以绝对独裁者的身份，妄图以一己之力强行划分善恶，让所有人都遵循他楚笑的律法，与人身隔绝，近乎于神。”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不相信楚笑会不懂......” 魏清玄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就被肖扬鼓掌打断。 看着一脸认真的魏清玄，肖扬摇头笑了起来。 “他懂，你说的这些，他全部都懂。” “但我之前也说过了，这家伙的思维模式和我们不同，我甚至怀疑，那时候他就是想试试看，清水中到底能不能养鱼。” 很显然，在肖扬的描述中，楚笑的方法，遭遇到了极大的阻碍。 那些需要强行镇压的黑色势力还好，赶尽杀绝也没多的话好说。 但轮到中间层次时，就逐渐开始阻塞了。 那些贯穿了政治、金融、实业等固有利益阶级，早已在那颗星球中盘根错节。 家族之间的通婚联姻、金融行业间的利益交换、高层之间的黑幕等等，哪里会因为一纸空文就杜绝。 这时候，楚笑并没有采取强势镇压，依然让他的机械军团隐于幕后。 互相扯皮、战争、杀戮的，依旧是被他所控制的国度高层和现有体系。 损耗的军队依然只是虚拟星球中的本土人类。 而在数次暗杀后，发现自己国度的总统等明面上的高层毫发无损后，那些幕后的大鳄转变了方式。 他们将目光转向底层，妄图用民意的方式，让那些已经被换了个遍的高层下台。 手中依然控制无数媒体、资金的他们，轻而易举找到了最能激起民意沸腾的突破口。 曾经数次实施校园暴力，甚至发生凌辱事件的中学生，应否集体死刑？ 乍一看似乎会有不少人拍案叫好。 但当这些相似案例在一个国度中一次性捅出来，相关小学、初中、高中前后大小共有数千人，并且其中超过七成还没有造成相当恶劣后果的情况下，该如何判决？ 一旦按照楚笑制定的律法，这数千人但凡违法三次者，一律死刑。 其中最小的犯罪者，只有八岁。 而这些人的背后，有着父母、朋友、亲戚等，足以牵连出上万个家庭。 “呵呵，别急着开口，后面还有的是呢。” 看着想要说什么的魏清玄，肖扬冷笑一声，接着补充。 除了一开始的那个案例，后面被找出来的一样不少。 如老人故意碰瓷达到三次了、妇女为了避免之前的法律而走空子成为孕妇后偷盗三次了...... 山区的人为了讨媳妇专门从人贩子手里买人三次了、父母为了孩子有个好工作给其他人好处行贿三次了...... 娱乐公司偷税漏税三次了、粉丝为了给自己的偶像声援从而人肉现实攻击其他团体的粉丝三次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在那些大佬操控的媒体下一次性曝光。” “他们即便还不知道楚笑，但也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再没人敢将这种律法执行下去。” “否则，就是挑战整个世俗人类的底线。”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 圈养全人类 轻轻闭上了眼睛，魏清玄叹息着摇头。 他能想象，当时那颗虚拟星球上的幕后高层们，一脸得意、嘲讽、不屑的样子。 确实，这种情况下，只要是在那颗虚拟星球上土生土长的人类，谁也无法逆转这股大势。 这是在中高层刻意推动下，无数中下层充当民意先锋，嘶吼爆发的意愿。 即便是一个国度的最高领袖，面对这股近乎上下合力的浪潮，也会被吞没，直接下台。 “可惜...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楚笑这次发动他的机械军团，走到台前强行镇压了？” 面对逐渐平静下来了的魏清玄，肖扬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耸了耸肩膀说。 “没，那家伙压根就没看上这群小丑。” 至始至终，那些人的动作都没有瞒过楚笑，毕竟他的身份隐于幕后，而这些人，却依旧在使用他的智能机械。 不知道是出于恶趣味还是别的，楚笑明明已经能够镇压，却反而按兵不动。 他出乎预料的控制了另外一部分媒体和宣传渠道，将那些犯罪者的信息完整公布到网络，甚至电视台的重要新闻轮番播出。 另一方面，在他的智能机械控制和授意下，那些曾经的被害者也被统一拉出了一个阵营。 受害者一方和犯罪者一方，短短一个月内，魏晋分明的两条线将星球上人类的认知拉开了一道血口子。 有的人说法不责众，有的人说勿以恶小而为之。 有的人说放下屠刀改过自新，有的人说事不过三。 有的人说这种律法违反人权，有的人说当为恶者伤害他人时，就不配拥有人权。 诸如此类的观点不断爆发和延伸。 无数的专家学者乃至于网络大微都展开了喷口水的讨论。 键盘侠和圣母交锋，现实和网络对抗。 直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件后，冲突彻底被引爆了。 某位熊家长带着自己的熊孩子多次登门道歉，希望对方家长能原谅自己可爱的孩子，对对方女儿多次作出的不可描述行为。 只要能撤销指控，或许自己的儿子能免于一死，大不了吃点亏，赔钱甚至等对方女儿长大后娶回家，都是可以商量的。 然而一次次的道歉和商议，都没有得到对方家庭的谅解后，这位熊家长包括自己的熊儿子，彻底爆发了。 “我儿子可是家里三代单传，他才十三岁，只是个孩子啊！” “你们就这么盼望我们家绝后，一点良心都没有，你们是魔鬼吗！！！” “爸，打死他们，我死了，他们也别想活！！！” 很巧合的是一个户外直播采访真好就在附近，当几名户外大主播拿着国外刚进口的最新型智能跟拍机械，心血来潮在小区游荡时，听到了楼上的声音。 而当他们认为闯上了大新闻，兴高采烈的冲上楼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那位熊家长仗着身强体壮，暴露失控下将女孩的家长一刀捅死。 而那名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孩，正被她的同班同学，那名熊孩子拽着头发朝卧室里拖过去...... 这一幕，在几名户外大主播的智能跟拍下，被数十万人目睹。 仿佛点燃了炸药桶的火星一般，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被以一种神秘力量快速公布后，彻底引爆。 至此，整个国度的舆论被彻底拉开一道口子，形成两个阵营。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楚笑的恶趣味。” “不过类似的事不少，就我在虚拟实况转播中看到的，整整半年中，他那颗星球堪称热闹的不得了。” “甚至还有些媒体将那黑色的一个月，评论为人类史上最绝望的六月。” “最终，以几个大国为出发点，楚笑的律法还是磕磕碰碰的通过了。” “随后，整个星球的体制都乱了起来，那些已经犯罪第三次的人，干脆破罐子破摔，大肆在街头杀人疯狂。” “而那些幕后者不甘心等死，发动一切力量，甚至掀起了战争。” “似乎那个世界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头一次不是因为利益，而是因为善恶而爆发。” “直到此时，楚笑手头的机械军团还是没有动作，他似乎很乐意看到星球土著间的狗咬狗。” 不过终究一场世界战争打下来，要花费不少年月。 欣赏了最初一段时间的战争后，楚笑终于失去了兴趣。 弥漫着整颗星球的蘑菇云爆发下，才开幕几个月而已，属于本土人类之间的战争停止了。 楚笑，再一次优哉游哉的吃完早餐后，在那一天清晨，走上了前台。 可惜那时候，地表的人类要么死光，要么苟延残喘的，也可机会从网络上看到他的初登场。 紧接着，在目睹了核冬天带来的末世后，地表残余的人类依然互相残杀。 楚笑皱了皱眉头，对自己的机械军团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此刻还在掠夺残杀的，就地处决。” “没有明显犯罪事实的，收集起来。” 简单两句话，让星球上本就经历了核冬天后，为数不多的幸存人类，数量进一步减少。 剩余的人类被机械军团收集起来，关入了楚笑早已制作好的生态圈中。 如同动物园中用来参观的动物一样。 楚笑将最后幸存的人类分开关押，每天提供最低限度保证存活的食物水源。 与此同时，他开始调查这些残余下来，最后人类的资料、基因等等。 凡是不符合他期望的，全部就地格杀。 “转播录像的最后一段时光，楚笑的生态圈中，只剩下了十六岁以下的人。” “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两千，维持了一个种族的存在基数。” “而这些被挑选出来，拥有最优秀基因，没有任何遗传隐性疾病的人类种子。” “他们不需要工作、不需要学习，每天只需要看着四面光秃秃的墙壁，死宅着就可以。” “在保证了食物的情况下，楚笑每隔一段时间会挑选出男女，让他们交配，保证后代繁衍。” 顿了顿，肖扬停下了自己的描述，扫了一眼屏幕。 跟着他拍了拍魏清玄的肩膀，让后者也看向屏幕，此刻在大陆中央的上方，一道光亮出现。 原本应该如同冥界般没有阳光的灰暗云层中，仿佛有什么在撕裂，一道道阳光洒落。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 肖扬与朱重煌的默契 看着一个小圆角一般的物体从云层中露出，又似乎被什么给阻隔一般。 肖扬露出了期待和讽刺的笑容，在魏清玄耳边轻声说。 “他来了。” “那个声称只会做减法，让我一度惨败的家伙。” 说着这些的时候，肖扬脑海中，似乎又回忆起了那一天的场景。 看完了所有回放后，面对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斥责和质问，楚笑摸了摸后脑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回答。 “规定又没说我必须用什么办法。” “况且我这个人脑袋比较笨，和数十亿人博弈，引领他们走向盛世这种加法不适合我。” “相比起来，减少到两千人来管理，不是容易多了？” “你们看，至少最后，人类的罪恶值成功归零，没有人能再犯罪了，星球的业力也彻底散去，数据是不会作假的。” “大不了我吃点亏，万般罪孽都算在我一个人头上，作为大清洗后的人类必要之恶存在。” “不过毕竟只是一颗虚拟星球罢了，数据清零后，这个必要之恶的锅，我想背也背不了。” 似乎玩笑，又好像发自内心的话，再度出现在肖扬脑海中。 他看着屏幕中缓缓突破云层落下的三角，嘴角露出一种莫名的笑意。 “必要之恶...时隔五年的再会，不要让我失望啊。” 听完了他的话，此时的魏清玄也早就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挥手调动出一道数据，看着上面不断提升的数值，他仔细观测后露出惊讶。 “好庞大的能值...这家伙没有一点试探和投子的意思，他恐怕带着全部身家出现了。” 扫了一眼魏清玄调出的数据后，肖扬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很正常，那家伙不喜欢玩复杂的博弈游戏。” “他的减法就是少而强，最后，一手将整个棋盘掀翻。” “之前朱重煌的自露阵脚和我的投石问路，都是一个目的，暴露自己部分虚实。” “而一旦这家伙前期工作完成，又察觉到敌方的底细，自己能够吃的下时，就会以狮子搏兔的姿态，压下所有底牌。” 没有立刻说法，魏清玄双眼紧盯着屏幕。 此刻云层仿佛天花板一般，想要阻隔更上方的存在落下。 然而面对不知名的庞然大物，它的力量显然不够，一道道粗大的裂纹在天空不断散落。 只是片刻的相持，胜负就分出了。 越来越多的裂痕在出现，整个天空被彻底搅乱。 接着，如同降临冥土的太阳一般，彻底破碎的天空云层中，一个超乎想象的光球出现。 直径超过三千米以上的巨大光球，带着磅礴而又霸道的气势，在距离大陆中央，朱重煌所在不足千米的上空缓缓停下。 感受到这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陈觉和宋哲都睁开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头顶上方。 伴随着他们的动作，之前始终站在高台微闭双眼的朱重煌，也睁开了眼睛。 “鱼之后，鸟儿终于上套了。” 眼中有着日月星辰闪烁，仿佛装载着宇宙一般，朱重煌看着头顶的巨大存在，嘴角露出笑意。 与此同时，之前被他刻意屏蔽的景象也重新清晰。 此时的肖扬和魏清玄两人，再度能从指挥室的屏幕中，最近距离观测到对方了。 微微皱眉看着屏幕中的朱重煌，下一刻魏清玄轻笑起来，抬头看向肖扬说。 “你什么时候和他做的局？” 知道瞒不了身边的人，肖扬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与其说是做局，不如说是考验我们双方的决断和默契。” “和逐渐日落西山的元灵阁不同，同样身为老牌强校的太虚峰，可从未停止前进的步伐。” 看着屏幕中散发这辉煌光芒的球体，肖扬露出叹息的样子。 “倘若将最高学府比作人族中的天骄，那么太虚峰毫无疑问，是最强天骄的层次。” “这一届光是我的资料中，参赛的最强天骄就有三个，普通天骄超过百人，其余个个都是绝世或者接近的战力......” “你应该知道，这是何等可怕的数字。” 没有反驳，魏清玄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何止是可怕，简直有些夸张了。 正常情况下来说，他们太虚峰出身的普通修士，都是精英层次，和其他学校的战斗能以一敌三。 按照很长一段时间的说法，太虚峰出身的战力同阶高一头。 其他学校的绝世和太虚峰的绝世相比，生死搏杀下就是弱一点，天骄因为数量太少，没有明确案例。 但也足以说明太虚峰的可怕。 人家自己说采取精英教育，培养人族中层，不过是谦虚罢了。 事实上同阶段的数据对比，人族史最近三十万年来，太虚峰何止培养了精英中层？ 人家培养出来的人族高层、顶层，一样是最多的！ 后人族时代中，哪怕再天才，能靠野路子成就巅峰的也终究是少数。 而人家太虚峰最辉煌的记录，曾经有三位人族圣贤和部分皇者！ 虽然类似的情况，也有部分人说凭那些大人物的资质，无论去哪所学校，最终都会走向高处。 但至少后人族时代，有明确出身记录和成长轨迹的圣贤、皇者，太虚峰独占三成做不了假。 只不过一向这所学府都不把培养出了圣贤、皇者的功劳挂在自己身上，而只是宣扬精英概念罢了。 “而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损强补弱，孙刘联盟抗曹等，都是必然的默契。” “连这样的战略眼光都没有，也太小看我和朱重煌了。” 听到这里，魏清玄笑了笑，看着另一块屏幕中，依然还在奋力厮杀的东胜三人，同情的摇了摇头。 “所以战略上是必须两家联合，才能对抗太虚峰。” “但在战术方面，投石问路除了试探朱重煌的虚实外，也有着引诱楚笑上钩的意思。” 点点头，肖扬摸了摸下巴，有些冷酷的开口。 “倘若视为弃子的三人，朱重煌都抗不过去，那也没资格作为战略盟友。” “而此刻东胜三人陷入苦战，一方面给楚笑错觉，认为我们海陆两方先死战了，才好引他上钩。” “最好东胜他们厮杀的越辛苦，甚至被杀退场，这场戏才越真实，因此我什么情况都没告诉他们。”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 众神殿堂 看着肖扬，魏清玄开口，为他补上了另一个方面。 “正式开战前，东胜他们无论死活，都有战略方面的价值，但还不止如此。” “一旦楚笑降临，真正大碰撞开始后，就能体现他们在战术方面的价值了。” “届时，作为抵挡楚笑的第一线，他朱重煌无论如何都得抗最初一波。” “因此，撑到这个时候，东胜他们算是安全，不会再被朱重煌的阵尸针对。” “这时候，失去了压力的他们，就能作为早起嵌入的钉子一般，在双方对抗中发挥作用。” “就犹如象棋中的过河卒一般，挺过这一关的他们，无论作为奇兵面对楚笑，又或者解决楚笑后，作为暗子背刺朱重煌，都看你如何应用没错吧？” 看着似乎默认的肖扬，魏清玄叹息的摇了摇头。 “当你的同伴真可伶，无论战死或者幸存，都有被你考虑后一步如何利用。” “你兵装上隐藏的符文脉冲引爆器，恐怕是早就做好了他们死后，一旦作为阵尸靠近朱重煌，时机合适你就直接引爆的吧。” 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肖扬不屑的冷笑两下。 “至始至终，我们都不是什么同伴。” “哪怕你或者申凯，也只是短期内目的一致的合作者罢了。” 说完后，肖扬看了一眼水下，逐渐平静下来的黑色气泡，满意的点了点头。 “时间刚刚好。” 看着操作手头的仪器，将黑色气泡重新收入巨船中的肖扬，魏清玄无奈的苦笑了两下。 对于这个人的态度，他短时间内是不指望改变了。 转身找到能源操控仪器，魏清玄将启动装置缓缓提起，四周的符文逐渐亮了起来。 没有再互相讨论和试探，两人都知道，最后的决战时刻，即将到来了。 和逐渐安静下来的指挥室不同，此刻的陆地上，原本还在厮杀的东胜三人，看着头顶的巨大光球，眼神微微震动。 “老东，这就是之前肖扬他们说的，天上的存在？” 微微点了点头，东胜将手中的黄金棍缩短，看着天上的刺目光球，皱了皱眉头，露出凝重的表情。 “恩，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 “如果说朱重煌在杀穿阵尸大军后，我还有信心和他一战。” “那么天上这玩意，我没把握...单凭它散发的压迫感和能量场就知道，这和我们的巨船是同一级别，不，还要在它之上的存在！” “这东西绝对不是我们在三阶能对抗的。” 看到连一向桀骜不驯的东胜，都在没开打之前就直接判断不可能战胜。 王喆和姜天依对视一眼，对于身边阵尸的主动离去，也停止了自己这边行动。 “那现在怎么办？” “天上这大家伙你都说打不过，而阵尸虽然不再和我们厮杀，但明显在朝朱重煌那里聚集。” “这种情况下，无论那一方，我们好像都碰不得啊。” 王喆的话也是东胜所想。 面对这种双方都干不过的场面，东胜有种发自内心的不爽。 “等本大爷四阶了，一棒子将你们打个破烂！” 就在东胜和王喆讨论时，姜天依拍了拍他们两人，提出一个想法。 “现在情况很明显，太虚峰和朱重煌他们对上了。” “暂时我们不会有危险，倒不如跟着这群阵尸后面，朝着中央慢慢前进。” 听到她的想法，东胜和王喆愣了愣。 虽然没有厮杀了，可这样冒险过去，谁知道会不会再次和阵尸火拼？ 笑了笑，姜天依给了两人一个放心的眼神。 “就算再次厮杀，情况也只不过回到了刚才。” “并且我不信面对天上的大家伙，朱重煌还有余力考虑我们三个。” “甚至双方发生火拼的时候，必然石破天惊...这种情况下，最安全的反而是靠近朱重煌的地方，力量越集中处，就越保险。” “还有一点，这双方一旦开战，我不信肖扬他们会坐视不理，恐怕我们的巨船过不了多久也会出现。” “届时，已经处于靠近战场中央的我们，反而能作为奇兵，可进可退。” 一番话说的东胜和王喆两人连连点头。 反正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和刚才一样，再度与阵尸厮杀。 于是三人一合计，继续由王喆开启堡垒气墙，尾随着最外围的阵尸朝着中央前进。 这一次，确实再没有阵尸骚扰他们，甚至王喆大着胆子，主动散去气墙的情况下，阵尸依然自顾自的前进。 对于他们这三人的情况，朱重煌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关注。 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天上。 面对这个散发这庞大气息的金色存在，宋哲和陈觉全身紧绷的站在朱重煌身旁。 “太虚峰的虚兄还有楚兄，让我久等了。” 抬头望着天上的巨大光球，朱重煌笑着负手开口。 然后没有任何存在回答他的话，巨大光球爆发出强烈而又刺眼的光芒。 下一刻，一道恐怖的白金色光辉扩散开，朝着下方朱重煌所站的位子为中心，打击了下来。 “轰！！！” 直接了当的一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伤害。 强大的热量和冲击下，仿佛要将整个平原地带都抹平一般。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招式或者其他，而是存粹的能量攻击了。 面对这样可怕的攻击，朱重煌却早有准备的样子。 只见他双手抬起，无数灰黑色气息由下至上，逆向冲刷下在天空化作一片黑色幕布一般。 只有站的够远，视野够开阔的存在，才能看到此刻这一幕。 以地上千米为界限的天空，一瞬间被金色和黑色两种光辉占据，似乎分界线一般。 看似可怕又庞大的攻击，被朱重煌的黑色幕布彻底挡住。 但巨大光球的攻击显然有着扩散性质，更远的地方，冲击不断在延伸。 只是偶尔遗漏下的一点，就在地面上造成了可怕的破坏力。 两者的碰撞虽然强大，却只是一瞬间就分出了结果。 看着互不相让下，成功挡住了对方攻击的黑色幕布，朱重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不教而诛这种事，身为太虚峰的学生，未免有失风度吧。” 再度响起的声音传遍四野，而这一次，天空中不再毫无声息。 “倘若你连众神殿堂的外围能量网散去都接不住，那又有什么资格，和我对话？”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太虚峰的底蕴 自天空上方传来的声音，并没有显得傲慢霸道，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般。 而这时候，巨大光球才第一次在场内场外无数人中，显露出真正面目。 一座长宽数千米，犹如一正一反两个金字塔一般拼接起来的庞大建筑显现在人们眼中。 散发着强烈光辉之下，无数符文和神秘的雕刻在建筑之上。 远远看去，犹如史诗传说中的神殿一般，透露出圣洁和伟大的意境。 而刚才那个巨大的光球样子，按照对方口中所说，不过是笼罩外神殿外围的能量网罢了。 之前只不过是将它一口气散去，就造成了堪比天灾异象的场面。 此刻，面对着简直不应该出现在三阶修士面前的存在，朱重煌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心中思索。 “众神殿堂吗......” 心中闪过一系列资料和线索，朱重煌再度看向天空中的建筑。 “看起来，强如太虚峰，也相当重视这次的神霄论战呢。” “连过往岁月中，在太虚峰成道的六阶神祗，他们留下来的珍贵印记，都舍得放在新生赛中，交给你们使用。” “至少十五位以上的六阶神祗，他们作为大道具显的诸神印记，再结合了楚笑的符文技术，这座建筑足可以称得上众神殿堂了。” 朱重煌的话音刚落，堪称宏伟的建筑上出现了一道缺口。 如同打开的门户一般，一个身影从缺口中出现。 年龄二十岁的样子，长发披肩下身着太虚峰校服，脸上的五官看起来并不算有特色，但组合在一起却给人独特的韵味。 站在众神殿堂之上，眼前出现的青年，仿佛神话中主宰诸天生死，众生沉沦的神王一般。 青年看着下方的朱重煌，一脸平静的开口，声音宏大而悠远。 “见识不差。” “看来就算只是末代嫡子，但终究祖上曾经阔过，还有着身为帝族的眼光。” 听到青年的话，尤其是末代两个字时，朱重煌虽然面不改色，眼中却闪过危险的光芒。 “虚负卿，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你胆子很大嘛。” 看着下方明显不善的朱重煌，虚负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他一边将随风飘扬的长发束在身后，一边有些随意的开口。 “我胆子一向很大。” “否则也不会明知道你和海中那一方有着战略默契后，还让楚笑降下众神殿堂了。” 听到虚负卿一点试探都没有，直接扯破的话，朱重煌眼神微微震动。 看到他的样子，虚负卿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说。 “末族就是末族，在没有定鼎一切的力量之前，只能在幕后玩一些卧薪尝胆的把戏。” “你和海中肖扬玩的那一套阴谋阳谋、相互试探，当做饭后电影来看，确实有点意思。” “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根本不需要这些。” “看穿你们两方的底牌后，如今的我就在这里，需要我和楚笑等等肖扬他们，从海里赶过来吗？” 看着天空中仿佛神王主宰一般的虚负卿，朱重煌眼神闪烁两下。 他似乎没有想到，在看穿了自己和肖扬有可能联合后，对方居然还敢大摇大摆的降临下来。 对方这样做，要么目空一切，要么就是有着绝对的自信，能以一敌二也将他们镇压！ 想到这里，朱重煌脸上对于太虚峰一方的实力重新作出估计的样子。 于此同时，他咬牙看着天上的虚负卿，冷笑开口。 “哼，你所谓的绝对实力，也不过是仗着楚笑的符文和太虚峰庞大底蕴罢了。” “不得不承认，诸神印记确实强大...但它是绝对破坏规则的存在。” “能够被你们事先临摹入脑海，并且代入新生赛中的，还剩下多少神韵？” “甚至此刻这座殿堂，我猜测的不错，为了发挥诸神印记的力量，你们是用了天骄和绝世当做载体，才能让它出现吧！” 面对朱重煌的质问，虚负卿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 “在太虚峰中，每个人都只是一个零件、一颗齿轮，他们当做诸神印记的载体，作为这众神殿堂的能量源，只能说明不够强。” 说到这里，虚负卿的眼神扫过下方无数阵尸，最终定格到了看似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一具身体修长的阵尸站着，即便在无数阵尸中，也显得不凡。 看到它，虚负卿摇头叹息了一声。 “果然，我还奇怪裴宣灵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原本的战略应该是我和他以及楚笑三人作为主导众神殿堂的存在，其余人在最初三天的围点打援后，全部汇合作为能源。” “没想到，这家伙运气这么差，居然身死之后，还被你抓到阵尸之中了，真是可怜。” 听到虚负卿的话后，朱重煌脸色变了变。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透露出一点，此刻在这宏伟的众神殿堂之中，除了他和楚笑两个最强天骄外，其余太虚峰的学生都作为电池一样被献祭了。 “真狠。” “也不知道这是太虚峰早就拟定好的战略...又或者是传闻中，那个喜欢做减法的楚笑个人行为？” 唯一庆幸的是，同样身为最强天骄的裴宣灵，没有赶到之前就身死退场。 否则楚笑主持众神殿堂，虚负卿坐镇中央，裴宣灵外围厮杀，三人合力下，真的难有破绽。 而就在虚负卿和朱重煌两人隔空对峙时，深海中巨船的指挥处，肖扬两人也在行动着。 “照你们之前说的，很可能是楚笑擅自做主，将那些他认为战力不够的人全部利用起来，尽可能多的具显出诸神印记。”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从阴影中走出来，一脸嫌弃的将身上石块和液体逼开。 看着他的样子，肖扬和魏清玄都露出了满意的眼神。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你果然是最合适这件单兵武装的人选。” “这已经不是你在依靠它的力量，而是它将原本就可怕的你，进一步引导出力量了。” 看着肖扬触摸自己，申凯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虽然对于自己此刻的强大感也有些出乎意料，但在外形方面，申凯就不是很满意了。 微微弹动了自己的手指，居然发出了精铁碰撞声。 申凯无语的说：“你们难道不觉得，我现在的造型，谁看都有种反派的味道？”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 反派造型 哪怕不是什么外貌协会，但申凯也对自己此刻的样子有些无语。 强化后的他，此刻身体已经与之前大为不同。 原本一米八的身高，此刻足足有两米的高度了，在肖扬和魏清玄面前，宛如小巨人一般。 样貌倒是谈不上丑陋，但充斥着周身的鳞甲、符文、犄角等，让他此刻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有什么不好。” “这是我基于生物改造下，通过符文对你肉身的自发性调整。” 似乎对申凯不喜欢这幅样子感到不满，肖扬冷哼一声指了指对方的身躯。 “这些突出的外置骨骼，坚硬度远超过任何合金，甚至于你体内的骨骼相连，能够被你自由控制。” “并且还有已经深深嵌入你体表的这些符文，在它们和外置骨骼的配合下，你无论是攻击或者防御等，都远超过去。” “最重要的是，你目前最缺乏的能量攻击以及防御手段，也经历了强化后被完美解决了。” “此刻的你，就是一尊完美的杀戮兵器，星球地表战最强的怪物，哎哟！” 原本一脸狂热为申凯解释的肖扬突然捂着脑袋。 魏清玄一脸偷笑的看着对方，刚才就在肖扬说的最激动的时候，申凯一脸阴沉的拍了他脑门一下。 看着从激动中冷静下来的肖扬，申凯阴沉着脸摇了摇拳头。 “真不好意思，我可不是被改造后没有神志的生物，被人当面叫兵器或者怪物，下意识就想打人。” 说完后，申凯退开几步，从旁边的镜像中又仔细看了看自己。 平心而论，眼前的他与其说是丑陋，还不如说有种魔性和邪异的美感。 全身上下有着黑色骨骼一样的角刺整齐排列，上面有着一道道赤红色的纹路，忽明忽暗。 就连手指和脚趾，也变成了被黑色骨骼包裹的尖爪样子，稍微碰撞都能磨出火花。 再加上没有骨骼覆盖的地方，有着无数的符文嵌入，给人一种神秘韵味。 双肩和额头处，还有着一大一小两对不同的弯角。 此时的申凯，与其说是怪物，倒不如说是一尊魔王般的存在，全身散发着压迫感。 “（￣_￣）这造型有点像人形迪亚波罗，又有点像黑狗......” “但无论哪种，都是一眼就看出来的反派啊！！！” 看到申凯又有打肖扬的趋势，魏清玄笑着走上前两步，当起了和事老。 “好啦好啦，至少不丑啊。” “很多小女生现在都特别迷这种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对于魏清玄劝人的话，申凯想要吐槽，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想，反正出去后，自己的肉身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正义的伙伴。” “此刻能赢下新生赛，才是最关键的。” 想到这里，申凯平复了下来，看着屏幕中的众神殿堂，一脸凝重。 哪怕他此刻自认为单兵无敌了，但面前的这个庞然大物，已经不是此刻新生赛中，任何人能单独战胜的存在。 “接下来怎么做？” “眼前的玩意，朱重煌怎么看也没有胜算。” 点点头，肖扬捂着自己额头，看着屏幕认真的开口。 “恩，唇亡齿寒，原本还想着等他们先斗上一阵再说。” “但太虚峰的决心和底蕴超过我预料，连诸神印记这种东西，都舍得拿出来给楚笑他们在新生赛用。” “哪怕只是一丝丝印记的神韵，配合上楚笑的符文技术后，这个众神殿堂也已经不是那一方能单独解决，必须合力对抗了。” 说罢，魏清玄也点了点头，三人达成共识。 “既然如此，最后的底牌压上去，全军出击！” 伴随着两人的操作下，巨船犹如神龙苏醒一般，在深海中发出咆哮。 海平面上，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浮现。 紧接着，如同神话般的，海平面分裂成两半，一艘庞大的巨船浮现而出，居然在天空中停留。 “申凯，虽然目前看起来，是朱重煌势弱，必须联合对抗太虚峰一方。” “不过我怀疑情况不会这么简单，一会到达战场后，你不要马上出战。” 听到肖扬的话，申凯点了点头。 对于具体战术的指挥，此刻还是给肖扬和魏清玄这样的内行人更好。 与此同时，就在巨船浮出海面发动的那一刻，站在众神殿堂前的虚负卿似乎得到了什么消息。 他看着下方的朱重煌，遗憾的摇了摇头。 “虽然以一敌二，我也不认为你们能赢。” “但兵者，国之大事，还是听楚笑的，先减去一方再说。” “朱家子，带着昔日的荣光和不甘，消失吧。” 随着虚负卿的话音落下，他高举的手臂挥动，如同神王对地上的王者做出判决一般。 下一刻，众神殿堂再度爆发出夺目的光芒，朝着最下方处，无数肉眼可见的能量汇聚起来。 伴随着能量的汇聚，四周天空逐渐扭曲起来，整个天地好像在下沉。 抬头看着这似乎要击穿大地，带给众生沉沦的可怕攻击，朱重煌眼中日月闪烁。 无数灰黑色雾气在数百万阵尸身上浮起，天空中一面巨大旗帜翻滚起来。 一方是诸神的愤怒，一方是王者的反击。 双方的攻击还在前置准备过程，但同时动作下，却带来了极端可怕的变化。 大地似乎在这两者的力量下无法承受，逐渐有裂痕出现。 无数碎石如同失重般的缓缓飘起又下沉，整个天地的重力和磁场，被彻底搅乱，变得没有规律。 “啧，此情此景，堪称王者末路，倒是和你的身份相配。” “接受太虚峰的神罚，然后带着敬畏退场吧！” 面对天空中传来的声音，朱重煌脸上不但没有紧张，反而有种畅快的笑意。 “纵然末路又如何，人族君权何惧神罚？朱家血脉何惧逆战！” “此刻我有兵有将，鬼道大旗席卷下，逆战阎罗再斩神！” 伴随着双方的话语，彼此最大的底牌掀开，极致的暴力展现在众生面前。 先是天空中，如同神祗投掷而下的天罚之矛般，伴随着雷霆和火光的巨大冲击降下。 紧接着是朱重煌头顶，战旗飘扬席卷，带着铁血与不熄的意志，化为黑色光柱而上。 双方接触的瞬间，一场浩大而又震撼的碰撞爆发而出。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三方会战 极致的光带来了极致的爆发力。 此时面对仿佛将脚下大地带来沉沦和破碎的可怕碰撞，无论是站在朱重煌一方的陈觉两人，又或者不断靠近的东胜三人，都失去了言语。 在这样可怕到犹如天地碰撞的伟力面前，即便是天骄乃至于最强天骄，此刻也只能和那些普通学生一样，毫无抵抗。 眼前的冲击已经和他们再无关系一般。 席卷一切的冲击在蔓延，整个陆地都被打出四分五裂的惨状。 紧接着，在第一波冲击扩散后，一朵庞大的蘑菇云升起，随后在接近天空的神殿前，就被彻底驱散。 “又是核平的一天......” 看到屏幕中的景象，感受着船身散发的震动，申凯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天与地双方的激烈冲击，光是爆发出来的冲击扩散下，就从陆地不断延伸，甚至连冲出海洋，朝着目的地赶去的巨船都受到了影响。 虽然知道，强大的五阶宗师，就拥有打爆星球的伟力。 哪怕是自己成就四阶，走向巅峰时，也拥有不下于眼前甚至还要超过的力量。 但对于此刻的申凯而言，这两者爆发出来的力量，毫无疑问是超越了任何三阶的概念。 即便强如此刻的他，绝对的三阶无敌。 一旦处于刚才两者冲击的最中心，结果恐怕也只有一个。 被彻底打成灰飞，一点痕迹乃至于细胞都不剩。 因为这两者的碰撞，除非拥有能破坏星球程度的更大暴力，否则星球表面就是绝对的无解！ 地表任何生物都没有能直接面对这两者能级的可能性。 当刺眼的光线和尘埃稍微散去后，看着屏幕中的景象，申凯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倘若硬要和记忆中找一个参照，他只能将其与前世的核武挂钩。 但再仔细看了看现场的惨状，申凯就将这个念头否定了。 “直接破坏力，还要超过我印象中的核弹......” “说到底，核弹最中心的瞬间热度和破坏力，相当于太阳表面，但只有最初爆发的那一瞬罢了。” “之所以它的杀伤力大，其实还有着扩散的冲击和辐射污染，足以造成普通人的大面积死亡。” “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全力防备下，只要距离核弹爆发的中心超过五百米以上，避开最强点，绝对死不了。” 但眼前这延绵数百上千里的破碎场景，简直需要不知道多少大当量的核弹才能造成。 山河位移、天地翻转、千里焦土...用来形容此刻碰撞后的场面，都没有夸张。 毕竟两者的攻击与核弹还是有着区别的。 首先是没有核辐射这种东西，其实两者对冲下，并没有所谓的攻击中心点，而是更类似于全范围扩散打击。 “对方这样做，固然朱重煌所在的高丘，不会面临瞬间堪比太阳表面的高热碰撞。” “但反过来说，他那仿佛占据了整个视野，延绵无尽的大军，却遭遇了全面打击，不会因为越远，冲击就越弱。” 看着守住了高丘，口吐鲜血强行站起来的朱重煌，申凯微微皱眉。 “对方从一开始也不认为能一击干掉他...恐怕打的主意就是先消弱阵尸的数量和质量，然后下一击才是分生死！” 听到申凯的话，肖扬点了点头，看着屏幕中那尊仿佛无敌的神殿，露出凝重的样子。 “有着诸神印记加持后的神殿，在能级上压倒性的可怕...必要时，做最坏打算吧。” 就在他们全速赶路，冲向最后战场所在时。 看着下方挡住了自己一击的朱重煌，虚负卿微微点头。 “能将鬼道完成这样，不错。” 随后他扫视了下方一圈后，似乎不太满意。 之前超过九百万的阵尸，如今因为刚才的冲击，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 真正身体还完整的不多，大部分都是缺胳膊少腿，嘶吼着从破碎的地面上挣扎爬起来。 王喆等人也一脸狼狈，刚才要不是比较靠近朱重煌所在的地区，冲击被抵消许多，再加上他及时全力开启气墙，恐怕三人也好不了多少。 哪怕如此，他此刻也散去金色气墙，软倒在地，不断咳出鲜血。 “喂，胖子，你还好吧！” 看了一眼着急的东胜和姜天依，王喆虚弱的摇了摇头。 “咳咳...还以为这次新生赛，没有我防不住的存在。” “没想到余波就差点让我挂掉了...刚才那种程度的攻击，再来一次，咱们三就可以退场了。” 话音刚落，王喆眼睛瞪圆了看着上方，大声吼道。 “不是吧，这么快又来了！” “你都不需要喘口气充能的吗？” 随着王喆的吼声，之间天空上的虚负卿再次抬手，瞬间众神殿堂再次散发夺目光辉。 无数雷霆和火光闪烁下，之前犹如神罚般震撼天地的一击，即将再度打出！ 面对这一幕，不但王喆三人，就连被陈觉和宋哲扶起来的朱重煌，脸上也露出难看的样子。 “该死，诸神印记比我推演中的还要强势，没有足够准备，此刻的战旗只能勉强再挡住一次。” “肖扬，这家伙难道真这么能忍？” 一边低语着，朱重煌一边催动头顶大旗，强行运转，准备再次挡住对方的攻击。 就在众人都看着天空，仿佛再等待审判时，突变发生。 十二道赤红色的灼热光炮，似乎无视距离一般，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它们笔直的朝着虚负卿所在的众神殿堂冲了过去。 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虚负卿脸色没有一丝变化。 他转动身子，看向光炮的方向，原本即将冲向地面的能量，瞬间向上扩散，化为了防护罩一般的存在。 “轰！” “轰！” “轰！” 强大的冲击力，不断轰击着众神殿堂的防护壁。 然而无论它们如何破坏，始终没有突破神殿外围，只能徒劳无功的反复轰击。 “临渊学府，我不知道里面现在坐的是肖扬、魏清玄或者申凯。” 看着出现在高空之上的巨船，虚负卿笑了笑，露出怜悯的样子。 “不过赶早不如赶晚。” “作为新生赛最后的收场，你们的烟花确实赏心悦目。” “直到被众神殿堂毁灭前的那一刻，你们就努力保持这样，然后目睹太虚峰的登顶吧。”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超越历代的新生赛 此时伴随着申凯等人的巨船出现，海陆空三方彻底于新生赛的大陆中央处碰面。 申凯所在的巨船漂浮在半空中，十二道符文炮正一刻不停的轰击着。 下方则是朱重煌在百万阵尸保护中，看着天空中出现的巨船，露出如释重负的样子。 而在这两者之间的存在，就是太虚峰一方的众神殿堂，散发着伟大和超越的气息，以宏伟姿态呈现。 场外的众人看着天幕中三方，有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感觉。 即便在场的一众宗师，面对天幕中的三个存在，也面露凝重之色。 平心而论，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即便面对场中三者合力，也可以轻松镇压。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们本身是五阶宗师的情况下。 “真是后生可畏啊......” 老宗师看着天幕，摸着长须一脸复杂的说着。 身旁的女宗师听到后，露出认同的表情，感慨万千的说。 “与他们这三者的场面相比，我当初的那几届神霄论战，无论是新生赛或者老生赛，都仿佛乡下的小孩玩泥巴一样。” 周围的一众宗师听到对方评价，虽然也有不甘心的，不过终究没有提出反驳。 纵观他们过去亲身经历过的神霄论战，将新生赛比作一群拿着管制刀具的小孩子厮杀。 那么老生赛，也就是一群成年的雇佣兵，用热武器进行战斗的程度。 然而眼前这三方，却已经走到这种程度，时间足够下，可以将地表任何文明存在毁灭了。 这已经不是用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能形容。 而是彻彻底底的星球表面灭世级别。 “直到此刻，老夫也才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黄金大世的可怕。” “过往的神霄论战中，这三方任何一方的存在，此刻都拥有绝对镇压的武力。” “倘若如今他们不是碰到一起，恐怕放在过去任何一次神霄论战，都足以独霸新生赛了。” “即便是老夫年轻时，在这三方面前，也就是炮灰的命......” 听到老宗师的话，终于有在场的人忍不住提出异议。 “您似乎过誉了。” “临渊这一方且不提...光说朱重煌和虚负卿这两方，倘若没有鬼道和诸神印记，他们也不可能成就此刻的景象。” “这并非他们自己的修为能做到的。” 听到身旁之人的话，老宗师点点头，跟着又摇头苦笑。 “或许你们不少人持有这种意见。” “但小孩持重锤的道理，或多或少也知道吧。” “同样的武器，在普通人手中，可能只是削铁如泥的利器，但在天下第一剑客手中，却可能是无敌的神剑。” “他们也如此...不是有着鬼道和诸神印记，造成了他们此刻的强大。” “而是他们有能力和资格，将这两者以区区三阶修为的情况下，运用到如今的极致。” “正常情况下，即便是只剩下分裂印记的消弱版鬼道，或者临摹后具显出一丝神韵的诸神印记，也不是四阶能轻易玩转。” “否则，过去历代神霄论战中，怎么没见过老牌学院将这些底蕴纷纷派出来？” “如今想要抢占黄金大世的气运是原因之一。” “但更重要的一点，能在三阶就自如使用它们，并且将之推演到当前极致的学生，终于出现了。” 老宗师的话，获得了在场不少人的认同。 同样的东西，不同人来用，能力和天赋的不同，最终取得的效果也不一样。 而此刻天幕中的三方，毫无疑问是旷古绝今，能真正在三阶就运用这些底蕴的可怕存在。 同样的想法，此刻也出现在虚负卿的心中。 他看着不断轰击神殿外围防护，却始终不得寸进的巨船，脸上没有丝毫的轻视。 “临渊，你们并不是只有努力的平庸之人。” “我和朱重煌还有自己学校提供的底蕴作为引子，但你们居然是全靠一己之力，做到能加入三方会战。” “倘若不是诸神印记，以及我方作为能源的天骄足够多，或许这一届新生赛，真的会发生前所未有的大逆转。” 说到这里，虚负卿不再言语，只是手一抬。 顿时，以众神殿堂的四角为中心，出现了四个如同圆角尺一般的巨型纹路。 纹路上密密麻麻的符文出现，一道道光辉在缝隙中流转，逐渐汇聚在每一个纹路的最前端。 “你们的烟火我看够了，就用这充满敬意的一击，为你们送行。” 随着虚负卿的话落下，四个巨大的纹路上，无数光辉爆射而出。 这些光辉并没有像之前对付朱重煌那样一面压下，而是在半空中不断分裂。 刹那间，天空中数以十万记的细长光线朝着巨船打出，似乎要将对方千穿百孔。 看起来似乎分散开的光线，其实每一道都有足足数米粗细，只是一道的扫荡，都足以在地面造成可怕的破坏。 而此刻，肖扬他们面前即将到达的，是超过数十万光线！ “魏清玄，船身朝右侧偏移四十五米，开启引力防护层。” 千钧一发之际，巨大的船只在半空中稍稍错开，避过了光线最集中的第一波攻击。 紧接着，一种半透明的扭曲力场随着符文出现，将其余的光线全部折射弹开。 看到这一幕，虚负卿不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样子。 “果然是理道天骄，没做出样子货。” “不过，你们这艘巨船的薄弱点，已经被我找到了。” 跟着，虚负卿双手抱胸，大声对着神殿内开口。 “楚笑，他们这艘船只是用符文和粗胚拼接加工而成，没有统一能量场。” “刚才的攻击，他们看起来是侧移，实际上是想要将船底保护起来，那里必定是能量源所在！” “以神谴炮攻击船身正面的防护层，然后用光子流以每发三十万次的频率，巡回扫射船底。” “即便下方有防护符文，数十万次扫射下，薄弱处也会马上暴露出来。” “找到后，击毁能源储备，让他们船毁人亡！” 伴随着虚负卿的话，神殿中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平淡声音响起。 “知道了。” 巨船中，听到虚负卿的话，肖扬脸色猛地一沉。 他没想到，只是第一轮的交锋，对方居然就彻底看出了自己赶工出来的巨船，缺陷所在。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冥土巨神 伴随着虚负卿的指挥，众神殿堂的顶部以及四角，分辨爆发出光辉。 显然他已经看穿了眼前巨船的破绽，只需要两轮攻击之后，就能够将其击毁。 “别以为一切都能如你所愿！” 就在这时，下方的朱重煌大喝一声，黑色大旗重新凝聚出来，朝着上方的众神殿堂席卷。 伴随着一道道的黑色气息下，旗帜进一步壮大，逐渐向上呈现出要包裹神殿的样子。 站在神殿入口的虚负卿看到后，没有一点意外，只是一个响指打出。 顿时，众神殿堂最下方，一道四方形的辉煌墙壁出现。 这座墙壁呈现半透明的金黄色泽，不但挡住了向上而来的大旗，甚至还逐渐将其向下压制。 这股透露出神圣的韵味，居然将原本凝为一体的大旗，逐渐分解撕裂开。 无数悲鸣嘶吼声在陆地的阵尸口中发出，此刻的场面，犹如众神对冥土的亡灵进行裁决一般。 “朱家子，我怎么会忽略你的存在呢？” “不过说老实话，此刻的三方中，你毫无疑问是最弱的一方。” “因此，在我解决临渊之前，你抓紧最后苟延残喘的机会，想一想退场词就好。” 看着下方大旗被死死压制住，虚负卿满意的点了点头。 之前他还在防备海陆两方合力，能对眼前的战局造成不可预料的改变。 但既然这种情况下，朱重煌的战旗都只能被己方的墙壁压制，那么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楚笑，不用在意下方了。” “就这样先压制朱重煌，等全力击毁临渊一方后，他也不过是瓮中之鳖。” 得到虚负卿的回复后，众神殿堂的能量不再保留，彻底爆发出来。 外围的防护罩逐渐解散，将能量分为两部分，一边用来压制下方朱重煌的战旗，一边用来攻击肖扬的巨船。 “完了......” 看着上方的场景，东胜等人露出不甘的表情。 谁也没有想到，太虚峰一方的底牌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哪怕是以一敌二，也能分别压制双方。 “魏清玄，解除符文炮，将所有能源全部用来张开防护层，一定要抗住这一波！” 听到肖扬的话，魏清玄额头露出汗水，手中不停的操纵着各种符文仪器。 “时间来不及了...我尽力将所有能源配给转向防护层！” 就在两人紧张的时刻，申凯走前几步，看着朱重煌所在的屏幕，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此刻紧张也没用，面对众神殿堂这玩意，就算如今的他上阵也解决不了。 除非他成就四阶，否则这大家伙在新生赛就是无敌。 与此同时，虚负卿看到停止了符文炮的巨船，以及逐渐扩大扭曲的防护层，摇头笑了笑。 “操作倒是真的快。” “可惜啊，三年后的老生赛，我期待与你们再一次对决。” “到时候，学府的底蕴也用不到了，大家就凭真正的修为本事，分个胜负吧。” 说罢，虚负卿手指高高抬起，随后挥下。 同一时间，众神殿堂的双重攻击，也一起爆发而出。 “嘣！！！” 如同超新星爆发一般的光热在整个天空散发。 面对众神殿堂的双重攻击，此刻张开了防护罩的巨船，如同在惊涛骇浪之中。 整个船身不断震动裂开，随后又被符文强行稳定下来。 更外面，则是防护层与神殿攻击的激烈碰撞。 船身正面承受了犹如神罚一般的光柱，似乎要整个被净化为光子一般。 下方则同时承受着数十万光线的来回扫射，逐渐在瓦解能量源，让整艘巨船失去动力。 这是单方面的绝对压制。 在众神殿堂的双重攻击下，申凯一方只能够被动防守，将所有能量都扩张到防护层。 即便如此，所有人都知道，这样被动挨打下，巨船被击毁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就在巨船防护层越来越薄弱，逐渐难以支撑的时候，突变发生了。 整个众神殿堂猛地改变了方向，倾斜而上。 与此同时，神殿的所有攻击也偏离了方向。 神罚般的一击朝着天空射去，可怕的威力甚至贯穿云层，不断朝上延伸，仿佛要直入太空。 而数十万光线也变得四分五裂，转变方向后开始漫无目的的朝着大地上倾泻。 “轰！” “轰！” “轰！” 无数光线仿佛流星雨一般，摧残着整个大地，无数阵尸和地面都被贯穿崩坏。 看着眼前这一幕，重新站稳身形的虚负卿死死看着下方，眼中头一次不再是淡然。 “朱重煌！” 听到虚负卿自天空发出饱含杀意的声音，朱重煌在下方笑了笑。 “是我，很意外吗？” “你口中不值一提的朱家子，似乎坏了你的好事呢。” 伴随着朱重煌的话，他面前升起的庞然大物，再次活动起来。 仔细一看，这不是早前一直被他运用的大旗，而是一个身着帝冕的巨人！ 前一刻，就是朱重煌将大旗主动散去后，让这巨人现身，一边撑住金色墙壁的压制，一边改变了众神殿堂的方向。 此刻巨人站起身，居然高达数千米，仿佛神话中苏醒过来的冥府巨神一般，震撼天地。 “冥府帝君化身，集合了九百万阵尸同步而成...这可是斩阎罗没有的变化，也是我最后的底牌了。” “你说得对，单轮个体能级，我是这三方最弱。” “因此我才一忍再忍，忍到肖扬他们到来，忍到你以为我计止于此，将所有攻击和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忍到你全力发动，散去能量墙......” 说罢，朱重煌神色一凌，黑色帝君随即抬手，万千黑气凝聚出一柄幽冥巨剑。 “此剑，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伴随着黑色帝君出剑，地上还存在的阵尸，无不嘶声大吼。 仿佛整个冥土在迎接着终于诞生的皇者一般，大地前所未有的震动起来。 这是朱重煌早前就利用鬼道印记，截断了地脉之气后，凝聚了庞大磁场的一剑。 唯有等虚负卿一方散去能量场，全力用来进攻时，他才斩出这一剑。 “不过是数百万死尸的集合体，利用地脉和磁场化出的人偶罢了，虚有其表！” 看着眼前似乎要分隔阴阳的一剑，虚负卿面不改色，重新想要升起金色光罩。 “众神殿堂内外一体，岂是你能想象？” “在神息之墙面前，你这一剑还不够看！” 就在虚负卿全力启动防御机制时，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 “他的一剑不够看。” “那再算上我们呢？”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撞毁 巨船内部，魏清玄苦笑的看着申凯说。 “你确定要这么做？” “一旦将所有能量作为推动，以船身为箭冲向众神殿堂，我们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到时候无论神殿是否毁灭，这艘巨船都必然会损毁...接下来，就是我们单兵作战的时候。” “要不要再待机而动一下，看看情况是否有变？” “毕竟，此刻朱重煌的底牌，似乎能够顶住压力。” 听完了魏清玄的顾虑后，申凯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魏清玄，你就是顾虑太多，总想着完胜。” “这种思维在长线战略上，确实是老成持国，适合漫长的布局。” “但在转瞬即逝的战机方面，你的决断却不如我跟肖扬。” 说完后，申凯看向屏幕中，那个身着帝服冠冕的巨神，手中正凝聚出一把幽冥巨剑。 “相信我，只靠朱重煌这一剑，绝对不能给众神殿堂造成致命损害。” “现在不是你们智者计算成败机率的时候，而是短线厮杀，凭的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一旦错过这次机会，被虚负卿他们缓过气来，你就算有再多的后路和底牌，也没有施展的可能了！” “押上现在的一切，和我赌一次！” 见申凯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魏清玄摇了摇头，看了旁边的肖扬一眼。 对方已经开始跳动符文，就等着自己计算了，显然也赞同申凯的意见。 “向死而生、绝争一线这种事...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计算出万全之策啊。” 长叹一声，魏清玄按照申凯的意见，全力调动运算。 在他和肖扬两人的合力操作下，顷刻间整艘巨船的能源转向为后方，猛地爆发。 放弃了防御层和符文炮后，将所有能量作为推动的巨船发出咆哮。 如同离弦之箭般，上千米的巨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毅然决然的撞向了天空中的神殿。 而与此同时，看到这一幕的朱重煌更加放心，全力投入到这一剑中。 顿时，众神殿堂散发的金色墙壁，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轰！” 一边是不断下压，干扰了众神殿堂能量场运转的巨剑。 另一边则是仿佛同归于尽一般，猛地撞上金色枪毙的巨船。 两者同时攻击下，众神殿堂在天空中发出了哀鸣般的震动声，不再如之前一般牢不可破了。 “申凯，居然将手头最大的底牌用来同归于尽。” “该说你有着绝争一线的勇气，还是说不过是莽夫？” 虚负卿冷眼看着不断突破金色墙壁的两方，尤其是申凯所在的巨船。 此刻正一层层将神殿的防护瓦解，在船身出现裂痕，逐渐崩解的同时，也没有停下冲过来的速度。 在这种被双方夹击的情况下，虚负卿没有慌乱。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另一头的黑色巨神，透过它的存在，似乎在观察更下方的朱重煌。 下一刻，虚负卿冷笑一声，对着神殿中的楚笑开口。 “楚笑，不用管防护罩了，给我调集一道能量脉冲，朝着下方朱重煌方向，偏离六十四度，距离对方十米的地带打下去！” 听到虚负卿的话后，楚笑冰冷的声音传出。 “你确定？” “这种情况下调集脉冲，势必会影响防护罩，临渊一方百分之百会直接撞上来。” 楚笑的话音刚落，虚负卿便直接挥手说到。 “无妨，大不了硬接对方的冲击！” “即便没有能量场的保护，众神殿堂本身的构造也和那拼凑的巨船不同。” 说着，虚负卿脸色露出了狰狞的笑意，显得霸道而邪异。 “他们足够拼了，既然如此，作为回报，我也放弃优雅的胜利。” “哪怕神殿部分受损也无妨，我就是要硬接对方冲击前，先解决掉一个，否则始终处于被动方！” “哼，希望他们做好了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的准备！！！” 既然虚负卿主意定下了，神殿中的楚笑也不再说话。 紧接着，只见保护这神殿的金色墙壁，似乎无形中变得更加薄弱。 与此同时，一道并不怎么显眼的金色脉冲，朝着下方的黑色帝君射去。 在穿透了黑色帝君后，这道脉冲直接落在了下方的朱重煌不远处，爆发出强烈的光辉。 “好机会！” “对方的防护层进一步减弱，趁现在全力撞上去！”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用意，但此刻千载难逢的机会。 申凯他们驾驶着巨船，一次性消耗剩余的所有能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推动力后，狠狠的撞在了众神殿堂之上。 这是开战至今，两者第一次硬碰硬的接触到一起。 “嘣！！！” 响彻寰宇的碰撞声爆发而出，庞大的气浪和冲击不断扩散，仿佛席卷星球的风暴一般。 下一刻，只见巨船如同箭头一般，狠狠的撞入了众神殿堂之中。 即便体积比对方还要大上一倍多，但众神殿堂也遭遇到了巨大的损害。 无数肉眼可见的能量在溃散，四周组成的金色墙壁不断脱落。 这一击，让众神殿堂的一面出现了无数裂痕，呈现出快要碎裂的样子。 而反观申凯他们所在的巨船，则更加惨烈。 船身不断裂开，所有的符文都彻底被粉碎，发出爆炸声。 跟着，除了撞入神殿内的船头外，船身和船尾部分不断蹦碎下，终于彻底断裂开。 至此，在付出了巨船彻底解体的代价后，申凯一方终于对众神殿堂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对方的巨船能源归零，船体百分之八十二被破坏，已经无力再启动。” “众神殿堂的能源被破坏百分之三十四点六，一面武器墙被彻底摧毁，主体功能下降接近百分之四十。” 从刚才的惊天碰撞中缓过来的虚负卿，听到楚笑的汇报后，轻轻擦去嘴角血迹。 “用四层机能换来两方的底牌无力再战，值得！” 一边说着，虚负卿一边看向朱重煌所在的位置，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 而在目睹了上方的碰撞后，朱重煌神情一震。 此刻临渊一方的巨船彻底损毁，而众神殿堂也必然受到重创。 反观自己这边，黑色帝君却依然能够战斗。 战况继续发展下去，对于朱重煌这边开始有利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一波三折 就在一切似乎都开始朝着对朱重煌有利的方向发展时，他却猛地神色一变。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柄不起猛地从朱重煌的胸口处穿透。 紧接着，一股强大掌力爆发，对着他的后心出一击。 如同莲花花瓣一样，掌力一层层扩散开来，将朱重煌狠狠重创后击倒在地。 “噗！”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无论是东胜三人，又或者在朱重煌旁边的陈觉两人，知道此刻才察觉到惊变。 之前所有人都被天上的碰撞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甚至连虚负卿莫名朝着下方的那次攻击，也被他们认为是对准了朱重煌，只不过被黑色帝君挡了一下后打偏了。 然而直到朱重煌受到袭击后，所有人才猛地反应过来，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偷袭者。 全身上下被各种兵器贯穿，但此刻却只剩下渗出鲜血的空洞。 脸色苍白下，依然还保持着一种独特的气质。 刚才的偷袭者，居然是一直被朱重煌困住的元灵阁万青。 “咳...居然是你......” 看着同样颤抖站立，全身上下不断渗出血迹，似乎将死的万青，朱重煌露出释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虚负卿那家伙，真是心细如发。” “他刚才的攻击，压根不是对着黑色帝君或我，那道脉冲的真面目，其实是解除我对你的封锁！” 听到朱重煌的话，万青勉强站直身体，脸色苍白无力。 虽然因为持有另一半阵眼的关系，朱重煌无法杀掉他，但多日的封锁消耗下，其实他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 再加上虚负卿打下的能量脉冲，看似给自己接触了封锁，但实际上还是对身体造成了伤害。 “那家伙是一石二鸟......” 看着想从地上爬起来的朱重煌，万青没有阻止，轻声说着。 “他算准了能量强度，在解除了你的封锁后，我只有全力一击的力量。” “这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在偷袭重伤你之后，也不可能再用黑色帝君来战斗了。” “因此，无论如何，他只是依靠一道能量脉冲，就让你我都不能再运用黑色帝君，怎么都不亏......” 听到万青的话后，朱重煌眼中露出不甘的样子。 他强撑起身体想要再度站起来，嘴里却咳出鲜血，露出痛苦的神态。 看到在地上挣扎的朱重煌，万青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报复后的快感或者恨意。 “没用的。” “想要以三阶运用鬼道到这个程度，消耗的修为和心血成几何倍增加。” “纵然是你，在刚才激战的情况下，也没有察觉我的偷袭，甚至连一丝防备都没有，被我正中心脉。” “此刻你我都是将死之人了，就静观最后的战斗落幕吧。” 身旁的陈觉和宋哲原本想要插手，但是听到万青的话之后，彼此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他们算是朱重煌一方，但眼下对方既然活不了，难不成他们马上杀了万青泄愤？ “呵...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吗？” “虚负卿摆明了算计你，你居然也真的肯为他所用？” 听到朱重煌的话，万青摇了摇头，盘膝坐下，气息缓缓微弱下来。 “没办法啊，毕竟夺取元灵阁鬼道，将我囚禁的人是你。” “说老实话，除了战力外，你的各种手段都远胜于我...各自为敌的情况下，我并不恨你。” “不过既然只剩下最后一击之力，我于公于私，都必须对你打出这一掌。” “你偷袭我在先，刚才那一下，算是扯平了，不过分吧。” 听到万青平静的话，朱重煌平躺在地面上，摇头苦笑。 而随着他和万青两人的生命逐渐衰弱，对于鬼道印记的掌控也逐渐开始溃散。 只见天空中那个数千米的黑色帝君，此刻正缓缓变得透明起来，似乎快要消失了。 看到下方的场景，虚负卿冷冷一笑，对着躺倒在地的朱重煌玩味的出声。 “壮志未酬身先死，大概就是眼前的情况吧。” 此时的战局，堪称一波三折。 明眼人都知道，虽然此刻众神殿堂遭受到了重创，但海陆两方，都彻底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胜利的天平，朝着太虚峰一方压了下去。 “好了，前菜和主菜结束，现在应该是饭后甜点时间。” “战至最后一刻的天骄，理应得到嘉奖。” “楚笑，我等前方已无敌手，就用那一招为他们送行吧。” 听到虚负卿的话，神殿中的楚笑并没有出声。 然而他用行动，回应了对方的话。 只见众神殿堂在天空中，有些歪歪倒倒的再度运转起来。 一道圆形的纹路在神殿的最顶端出现。 随后，这道复杂而神秘的圆环纹路，不断在天空中扩大，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十里、百里、千里。 最终这道神秘圆环纹路，扩张为了覆盖方圆千里天空的存在。 辉煌而闪烁的纹路上，无数密密麻麻的字符和图案出现，一股伟大而神圣的美感出现。 “神灭之叹。” “作为强敌出现的最后手段。” “能死在这样的灭世攻击下，你们足以自豪了。” 说到这里，虚负卿的眼角扫向神殿另一侧，他知道，在那里是临渊巨船撞入的位置。 “可惜，不能和地上的家伙死在这一招下，你们应该觉得很遗憾吧。” “等解决了地上的老鼠，我再来关门打狗，好好的料理你们。” 说罢，虚负卿手高高挥下，顿时上方的巨大纹路，爆发出可怕的光辉。 地上没有人怀疑，当这一招落下时，再也没有谁能活下来。 同样躺在地上的朱重煌，看着即将降下的巨大纹路，嘴角却神秘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现在，海陆两方的底牌彻底失去，就只剩下受到重创的众神殿堂一方，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似乎在响应朱重煌的低语一般。 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遥远云端之上，一道如螺旋阶梯般的存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急速下冲。 “虚负卿，情况有变。” “距离我们正上方，突然有高能反应，出现的很突然，大约十秒后就会到达神殿位置。” “五秒，对方的速度丝毫没有下降，神灭之叹使用后，防护层已经无法张开。” “三秒，即将接触。”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 神殿崩溃 原本站在神殿之上，已经胜券在握，准备欣赏下方的灭世景象。 然而楚笑突然出现的话，让虚负卿神情猛地一愣。 “怎么可能！” “之前明明已经再三探查，除了我们海陆空三方外，再也没有其他隐藏存在了。” “更何况整个天空都是我们的主场，怎么可能有存在是在天空中能不被我们发现？” 就在虚负卿心中闪电般划过念头，还来不及开口时，一股庞大的气压从天而降。 “楚笑，时隔五年的故人。” “玄灵学府神狄，前来拜会！” 耳中只来得及出现这两句话，跟着还不等虚负卿有其他反应，可怕的碰撞声再度爆发出现。 “嘣！！！” 下方的东胜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上。 在他们眼中，之前似乎已经登临绝顶，准备发动灭世一击的众神殿堂。 下一刻，从更高更远的云层之上，一个呈现出螺旋阶梯的存在，以可怕的速度，带着燃烧的冲击，狠狠撞在了神灭之叹的巨大纹路上。 如果说之前，临渊一方的巨船是平面借助推动力下，如同射出的箭矢一般撞击。 那么此刻的螺旋阶梯，就犹如从天而降的陨石，或者自天外而来的武器一般。 原本就只能用来单方面攻击的巨大纹路，在螺旋阶梯仿佛同归于尽的冲击下，被从中心处彻底粉碎。 紧跟着耀眼的白光爆发，整个众神殿堂自数千米之上的高空中，狠狠向下沉落。 “什...什么情况？” 王喆脸上肥肉抖动的看着天空中那一幕，而站在他身旁的东胜和姜天依也是一脸懵逼。 当冲击散去，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被螺旋阶梯撞入后，几乎解体的众神殿堂。 而之前那个覆盖了方圆数千里，准备打出灭世一击的神秘纹路，在最中心处被撞毁后，也逐渐蹦碎，最终化为光点消散。 此时的众神殿堂，侧面露出被巨船撞入的样子，最上方则是插着半毁的螺旋阶梯。 原本好像两个金字塔的形态，此刻却只剩下了靠下的部分，几乎三分之一都在刚才的冲撞中被破坏。 “玄灵学府的神狄...到底从哪里蹦出来的！” 努力平复着之前被冲击影响下的身体，虚负卿爬起来，砸去脸上的血迹咬牙。 “虚负卿，因为刚才的冲击，造成神殿主题损坏达到百分之七十三。” “不少原本就被临渊巨船装裂的缺口，因为第二次冲击，彻底无法控制，损害持续中。” “判断，众神殿堂的外部攻击防御不能，仅剩下内部部分辅助功能，巡航浮空系统出现故障，神殿进一步下落。” 听到楚笑的话后，虚负卿瞬间判断出，神殿所以的攻击手段都被瓦解了。 换句话说，之前近乎无敌的众神殿堂，在经历了包括玄灵学府神狄的手段后，终于被彻底摧毁。 这一战果，可谓是三大学府合力，交出了自身的胜负底牌后，才终于换来了太虚峰底牌的破坏。 看着下方朱重煌的笑意，虚负卿眼神一凌，狠声对着下方说。 “神狄...是你的盟友？” 虚弱的躺在地面上，朱重煌看着上面，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 “对，原本在这场新生赛中，不同学校之间几乎不可能结盟。” “但谁让你们的众神殿堂太过强势呢？” “所幸最开始的三天，我就和神狄碰面，两者打成了某些协议，才造成了眼前的景象。” “想不到吧，虚负卿，你自认为解除万青的封锁，就能让我的鬼道帝君消失。” “可惜，我手中有着两把剑，一把荡平浮云绝地纪，另一把却是在天之外，随时等候。” 说罢，朱重煌脸上血色涌起，拥挤全力颤抖站起来。 他眼睛扫视了一遍，看着此刻还在陆地的众人开口。 “我此刻的伤势，已经再也无法作为。” “但别小看虚负卿他们，即便摧毁了众神殿堂的外部攻击，只要身处内部，他们同样可以得到强化和加持。” “只依靠断船内的临渊和神狄几人，恐怕还不能彻底赢下他们。” 说把，朱重煌咳出一口鲜血，脸上青筋暴起。 他似乎用出了最后的力量，强行控制着还在不断消散的黑色帝君，伸出了巨大手掌。 “陈觉、宋哲...还有你们三个，我用最后的力气把你们送上去！” “只有众人合力，才有可能在众神殿堂内部，将虚负卿他们击败，快！” 看着惨烈无比的朱重煌，陈觉、宋哲两人点点头，直接站在了黑色帝君的手掌之上。 “朱重煌，平心而论，你的手段让我叹服。” “这一战无论最后胜负如何，我们两都会遵守约定，和虚负卿他们死战到底！” 听到陈觉两人的话，朱重煌轻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又看向东胜三人。 “你们三个呢？” 犹豫了一下，姜天依对着东胜和王喆微微点头。 无论这人之前是敌是友，但至少申凯他们此刻还在天上。 一会真的和虚负卿等人在神殿中开战，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管。 看到众人都已经站在了黑色帝君手上后，朱重煌轻轻对着他们点头。 顿时，黑色帝君再度站起，怒吼着用最后力量，将手中的五人直接送入神殿另一侧的缺口中。 看着将众人送走后，似乎再无气力，缓缓倒下的朱重煌，万青摇了摇头。 刚才对方的行为，由始至终万青都没有阻止。 此刻看着遗憾闭眼的朱重煌，他轻叹一声，盘膝而坐，似乎不再关心其他。 与此同时，虚负卿离开神殿入口，朝内部前行。 突然他停下脚步，冷冷看着从上方一处缺口跳下的两人。 眼前的一男一女，身着玄灵学府的校服。 神狄一脸玩味，似乎在郊游的少年一般，只是头上的黑发中，露出两鬓的斑白，让他又有种沧桑感。 另一名站在神狄身旁的少女，身带四把长剑，长发束在脑后，有种清丽中带着杀机的韵味。 仔细一看，眼前的少女居然和虚负卿，莫名有几分相似感。 “你去里面找楚笑，这里交给我。” 听到持剑少女的话，神狄微微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的样子。 “非要这么做吗？” “我倒是无所谓，你别输的太惨哦。” 说完这句后，神狄就在少女恨恨的眼神中，轻笑一声离去。 没有阻止神狄，虚负卿看着眼前和他莫名有几分相似的少女，微微皱眉。 “被那些庸才称为剑君后，自认为长能耐了？” “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我单打独斗，虚化仙。”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 虚家兄妹 听到虚负卿毫不客气的话，虚化仙没有动怒，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人。 她手掌微微覆盖剑柄，没有出鞘，就有一股冲天剑意在凝聚，仿佛石破天惊的一斩在酝酿。 “哥，你可曾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过？” 虚化仙的话并没有影响到站在她不远处的虚负卿。 眼神没有一丝触动，虚负卿漠然的看着这个和自己同父同女的亲妹妹，有些嘲讽的开口。 “吾身吾心，明澄如镜。所行所为，从不后悔。” “反而是你，号称剑君却不过依靠资质达成，明明我们已经没有瓜葛，却一再纠缠我，简直像是来自于过去的亡灵一般。” “你是那种人口中的兄控，离了我活不下去吗？” 原本就有些强忍怒气，此刻虚负卿的话，又进一步刺激到了虚化仙。 哪怕她也知道，两人的种种，已经很难凭着三言两语就回头。 但眼前之人，眼神中透露的漠视，却依然让她心痛。 比起几年前，此刻的虚负卿看她，真的和陌生人没有丝毫区别了。 无爱也无恨，只是有着相同血脉和姓氏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 “对父亲做出那种事，最后还叛出家族...你居然可以如此云淡风轻，一点也不后悔？” 一句话说完，虚化仙拔出一柄剑，笔直的刺过来。 明明是最简单的直刺，却仿佛突破了速度的极限，从拔剑到刺击，如同跳过了过程一般，来到虚负卿面前。 这一剑有着斩破青冥的韵味。 看到对方的攻势，虚负卿没有丝毫意外。 他眼神微微一动，一口巨大的铜钟出现在自己左侧。 “咚！” 宏大的敲钟声在破碎的殿堂中响起，刹那间扩散开来。 看着四周扭曲厚重的空气，虚化仙咬牙，刚才那一剑自己并没有留手。 但虚负卿居然原地不动，只是具显出一钟敲响，就形成了仿佛空间隔绝一般，让自己的直刺无法突破。 “比起两年前，他的进步实在太快了......”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往事，虚化仙心中更加难受。 尤其对方是离开了家族后，进步的速度再次得到飞跃，这让她怒气上涌。 倘若真的心中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和悔恨，那么修为必然会缓步前行，甚至原地踏步。 然而虚负卿的进步速度超乎想象，从侧面证明了对方真的从未后悔，甚至是念头通达！ 一想到这里，虚化仙再也无法忍耐。 “斩！” 一声大喝，另一把剑从侧方斩过，虚化仙双手持剑，同时攻向对方。 放在外界，足以纵横上百米，开山裂石的剑气，此刻却被虚负卿的铜钟死死挡住，无法寸进。 看着仿佛在和铜钟角力的女子，虚负卿摇了摇头，露出怜悯。 “仅以出生时的纯粹天赋而论，你远胜于我，身怀剑意、剑骨、剑心，天生可以走斗战剑仙的路子，战力同阶无敌。” “然而如今二十岁的你，却成了一个挥霍天赋、坐吃山空之人。” “持剑者了断生死、斩去一切的根本，你一点也发挥不出来，剑上被绑了一大堆无用的东西。” “即便是有情之剑，也有着决断和担当...而你，有情无情都算不上。” “简直就像一个肆意挥舞暴力的小女孩，哭闹着希望自己的哥哥回心转意，平白浪费天赋，真是可悲。” 虚负卿的话进一步刺激到了对方。 全身爆发出惊人的气势，背后两柄长剑自动出鞘，对准了虚负卿面前刺过来。 手持双剑，凌空运使两剑，虚化仙没有再强行突破。 只见她在四剑中自如舞动起来，一道道强大的剑气散发，似乎要将眼前的存在斩成碎片。 如同空间扭曲一般的空气，被她四剑交击下层层斩破。 仅仅三步之后，虚化仙的剑意达到巅峰，四剑如同合一，终于打破了铜钟的封锁。 然而就在她的攻击即将到达虚负卿面前时，动作却突然变得缓慢起来。 一股庞大的排斥力出现，让她的每一步都变得沉重，如同在数千米下的深海中一般。 造成这一切的，是虚负卿另一侧出现的尖塔。 在这一左一右的钟塔面前，有着最强天骄称号的虚化仙，居然连近身都做不到。 “身为人子，对自己父亲做出那些事，还能够没有一点犹豫的变强。” “虚负卿，你比我过去记忆中的，更加绝情。” 看着依旧咬牙进攻，没有半步退却的虚化仙，虚负卿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了。 “你口口声声说让我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说到底，我只是将他当年对我做的一系列试炼，原封不动的让他也来了一遍。” “我能够撑过去变得更强，他为什么不能？” “既然有脸拿出那些东西来教育自己的孩子，轮到自己的时候，却哭嚎哀求说撑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虚负卿的眼神中，流露出厌恶和杀意。 这种情绪，不单单是对曾经的父亲和家族，也包括了此刻还在硬撑的虚化仙。 “倘若我继续呆在那个腐朽之地，最终很可能跟你一样，将所有灵性都消耗光，成为一件承受的工具或者忠犬。” “说到底，这一家子的血脉和思想都有问题，自己做不到的就希望别人去奉献，除了一张嘴外，一无是处。” “那个男人也一样，年轻时受不得苦，抛弃所谓的挚爱，灰溜溜回到家族联姻，剩下我们。” “而后见你我天赋了得，为了在家族拥有更多话语权，不惜让自己的孩子从年幼时就遭遇种种试炼。” “等到我们稍微出人头地了，就趁着母亲那一家落寞，将她抛弃，导致郁郁而终。” “最后，他终于娶回了曾经的挚爱，新婚那一天，对着自己所有好友说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呵呵。” “这一切，十三岁的我统统看在眼里，但那时候我才只是二阶，必须忍耐。” “对了对了，还有你我的名字，尤其是我。” “虚负卿...他为了赢得美人芳心，就让我改名，表示自己当年负了对方有多么多么悔恨，真是损他人而利己的大方啊。”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负 破碎的殿堂中，虚化仙的攻击依旧在继续。 只是听着虚负卿的话，她眼神有些暗淡。 哪怕举得哥哥对父亲做的事情太不人道，对家族的背叛也太过决绝。 但至少虚负卿所说的话，并没有丝毫夸张。 然而，虚化仙自问，她终究在那个家里出生长大，做不到虚负卿这样。 看着曾经的妹妹，虚负卿眼神不屑。 对方此刻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亲生母亲，那个唯唯诺诺，丝毫不懂得拒绝和反抗，为自己争取幸福的女人。 “回过头看，那个男人年轻时在爱情和权势面前选择了后者。” “之后从我们身上看到希望，将你我当做他赚取利益的工具，险些发生伤仲永的事。” “再之后掌握了一些话语权，毫不犹豫的甩开母亲，夺回曾经的爱人。” “呵呵，权势有了，爱人也有了，享受也有了，他怎么就这么狗运，什么好处都占尽了呢？ 说到这里，虚负卿嘲讽的样子消去，流露出危险的笑意。 “若非顾忌到我刚入大学，还需要在意外界的压力，你以为我会让他活到现在？” “不过即便如此，他如今应该也不好过吧？” “我十五岁时就能挺过去的折磨，他却哭爹喊娘，若非血脉正确无误，我真不敢相信，体内会留着那种东西的血。” “等我六阶神祗之时，必然要逆转因果，斩去那一家的血脉和过往，让他们通通消失！” 听到最后一句话，虚化仙眼神震动。 之前虚负卿还只是惩罚，但如今透露出来的意思，却更加可怕。 并且她感受到，对方没有丝毫夸大和恐吓，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去这么做。 “哥...虚负卿，你疯了！” “他们纵然有千般不是，也是你的父亲和长辈啊！！！” 看着嘶吼中眼神通红，拼命想要斩向自己的妹妹，虚负卿嗤笑着摇了摇头。 “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父辈视子如犬虫，则子视父如朽灰。” “不得不说，在习惯了这个名字后，我倒也并不怎么讨厌它了。” “虚负卿，负卿，呵呵......” “人若负我，则我必负人，父若敌我，则我必弑父，国若毁我，则我必灭国，管他亲朋友爱、家国天下！” 看着眼前的亲兄长，虚化仙眼中有着一丝迷茫。 曾经的熟悉感逐渐褪去，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浮现，眼前的虚负卿有着一种可怕的无情和魔性。 平心而论，虚化仙知道一切的起因，错并不在对方，从小的遭遇和看到的黑色，最终让对方走到了这一步。 也可能，那时候执拗和倔强，眼神中却又隐藏恨意的虚负卿，已经有这样的苗头了。 可惜，待遇相对好一点点的虚化仙，当初并没有阻止这个苗头。 如今再想劝对方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最强天骄都是有着自己独立三观的存在，一旦彻底成型，就不可能靠着外人几句话回心转意。 因为那时候，他们的心性和道心挂钩，与修为和大道具显一体。 哪怕是错的，也会选择一错到底，撞破南墙，否则就是自己道心崩溃，修为停滞！ 也因此，走向高处的修士，多少都有些偏执。 而眼前的虚负卿更是偏执入魔，绝不回头。 对于伤害到他的人，哪怕是至亲也可杀，他不会为任何亲人、朋友、爱人来做妥协、退让和牺牲。 “不...你还没有成为四阶，大道没有初现甚至定型之前，还有可能回头！” “既然劝不回你，至少我要打赢你，让你心境产生缝隙，说不定有一点和解的希望！” 想到这里，虚化仙振作起来，不再说话，只是全力挥舞四柄长剑。 斩青冥、断阴阳、刺水火、分善恶。 全力全开下的虚化仙，犹如神话中的剑仙一般，一剑在手，万夫莫敌。 随着四剑合力下，原本就破碎不堪的殿堂，进一步开始崩解，似乎要被内部出现的庞大剑意冲破。 然而这一切在虚负卿眼中，却依然没有忌惮和意外。 对方心中所思所想，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惜压根不可能让他回心转意。 而挥舞四剑的虚化仙，在此刻的自己眼中，确实是一柄锋芒盖世的神剑。 “然而这柄剑，外面却被千重百转的阻碍所包围，何惧之有？” 不屑的笑了笑，虚负卿身上浮现出金色的纹路，这是众神殿堂内部的加持，让他战力进一步提升。 说老实话，即便虚化仙在他看来心有所惑，已经不如自己，但实际战力确实是最强天骄。 自己公平一战下，分出胜负也需要时间。 此刻还有其他外敌入侵，没工夫陪她过招，快速借助神殿加持解决才是正道。 “你无法像我一样，离开虚家，因此算不上无情之剑。” “更讽刺的是，你自己其实也并不喜欢虚家那些人，只是碍于血脉和出身，因此同样也不是有情之剑。” “此刻的你，就像包裹着铁链束缚的剑刃，不上不下，两头不讨好，让人发笑。” 说完后，虚负卿手一抬。 只见在他左右上方的一钟一塔散发出庞大压迫感，一股似乎要镇压时空，破灭诸天的韵味出现。 而虚负卿则站在钟塔之下，好像一尊神话中主宰苍生，万劫不灭的神王般。 “正常情况下，我要镇压你也得花上千招，不过如今在这神殿之中，杀你，百招有余！” 话语间，宏大钟声再度响起，而尖塔也爆发出伟岸的光辉。 两者联合下，与虚化仙的四剑直接碰撞。 只是交手的一瞬间，强烈而可怕的威力肆无忌惮的散发而出，整个神殿都能感受到。 这股气机不断遥远，最终被神殿另一面的申凯感应到。 站在破碎的断船中，看着虚家兄妹交手的地方，申凯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过下一刻，他就冲着肖扬和魏清玄交代。 “已经到了决战收尾时候，我们还活下来的己方，都进入了众神殿堂。” “我估计朱重煌应该会想办法，将下方众人也送上来，你们两个先一步去和他们碰面吧。” “毕竟就算半废，但神殿内部加持下，楚笑和虚负卿两人的实力不好评估。”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 诈死 听到申凯的话后，肖扬与魏清玄微微一愣。 此刻即将展开最后大决战了，但申凯居然让他们两个先去一步，和其他人汇合。 要知道，在神殿之中，恐怕楚笑和虚负卿的实力加持下，足以远胜最强天骄。 这种时刻，作为他们现在最大底牌用来压阵的申凯，却一反常态的不赶过去，有些反常。 对视一眼，肖扬和魏清玄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此时无非天上地下两处。” “而天上的神殿中，你不和我们一起，看样子也不像是去虚负卿那一头。” “你要去地上...原来如此，最后确认一下吗？” 知道两人明白了自己的想法，申凯微微点了点头。 “恩，刚刚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比起思绪我未必有你们清晰。” “但论起直感和脑洞，我比你们要强。” “况且短时间往返一趟去确认情况，只有我最保险。” 既然申凯都这样说了，肖扬仔细一想，确实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也表现出赞同的样子。 “呵，你的直感方面确实比追求理性的我们要强。” “而且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确实忽略了地下，你去确认一下也好。” 说完，肖扬和魏清玄离开了破碎的船身，顺着撞出的裂口，进入了神殿之中。 “我会和魏清玄在去汇合的路上，尽力破坏神殿内部符文。” “不过终究是有着诸神印记加持，能做到多少，短时间内我们也不敢保证。” “因此，你的战力是必要的，快去快回。” 听着肖扬越走越远的声音，申凯笑着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走向与两人相反的位置，从船身裂口处向下看去。 此时神殿正在缓缓下落，但距离地面仍然有着上千米的高度，下方的景象细碎难寻。 不过申凯眼力惊人，顺着裂口处找准了位置，直接纵身一跃，朝着地面跳了下去。 半空中，感受着气流传来的波动，申凯摇了摇头。 此刻经过了肖扬强化后，他身上有着众多的骨刺和甲壳，体重也远比正常时候超出，因此下落速度更快。 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申凯面色不动。 他丝毫没有具显出盾牌来踩踏，从而降低缓冲的意思。 此时正好试一试，经历了强化后，身体强度到达了什么地步。 五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即将到达地面的瞬间，申凯从平铺身体的状态变化，双脚朝地面微微蹲下。 倒不是不敢用之前的姿势落地，而是脸接地面，感觉太挫了。 “砰！” 随着申凯落地，巨大震动后，他站直了身体，满意一笑。 这幅强化后的身躯，即便从上千米的高空落下，什么也不做的硬接地面，也不会有损伤。 “换做没强化之前的我，在距离落地前百米的时候，怎么也要具显出盾牌，做一次缓冲。” 想法一闪而过，申凯直接朝着目标前行。 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朱重煌，以及奄奄一息，盘膝而坐的万青。 看着散发出庞大压力，全身布满了黑色骨骼角刺，犹如魔神一般走过来的申凯，万青笑了笑。 他此刻即将退场，身体的状态只剩下一口气，却依旧有种淡然的气质。 “那天在长街上感受到的威胁气机，果然是你。” “别说你现在的状态，哪怕彼此都是常态下，我也不如你，天骄之首名不虚传。” 听到万青的话，申凯冲着对方微微点头。 不过彼此算不上朋友，倘若此刻万青状态万全，说不定他们还要交手一番。 再加上申凯也不是要找万青，打过招呼后直接走过。 看着眼前的黑色魔神，万青微微不解，此刻谁都知道是最后决战了。 申凯这样的存在，不去神殿中厮杀，反而来这里，他和朱重煌两人，一个已经死去，另一个也奄奄一息，有什么用意？ 不等万青想明白，申凯已经走到朱重煌倒下的尸体前。 看着身上有着伤痕，气息全无的朱重煌，申凯面色不变，手中却具显出一柄长戟。 紧接着，他高举长戟，对准了朱重煌的脑袋，全力斩下。 “轰！” 如同炮弹轰炸一般的声音响起，无数烟尘浮现后，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已经死去，没有声息的朱重煌，此刻正双手合十，挡住了申凯挥下的长戟。 刚才那一下的冲击，直接让朱重煌脚踩地面，震出一个巨大缺口。 看着面色中带有难以置信的朱重煌，申凯露出森然的笑意。 “你果然是诈死。” 相比起似乎早有预料的申凯，此刻用力托起长戟的朱重煌，脸色很不好。 对方只是随手斩下的攻击，却犹如重型火炮一般，甚至更加沉重。 刚才他不得不起身，否则真让申凯这一击落下，毫无防备的自己硬接后，恐怕就从诈死变成真死了。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死死盯着申凯，朱重煌的双掌浮现日月纹路，想要将长戟震飞。 而申凯没有让他如愿，不但不收手，还缓缓加大力量，让两者变相角力。 “与其说我看出来，倒不如说是感觉。” “你之前的表现着实精彩，之后被虚负卿算计一招，让万青背刺带着遗憾而退场。” “这样的剧本读起来通顺，但我总觉得有点问题。” “因此，不管你真死假死，下来补一刀，斩下你的脑袋，这才是最稳妥。”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已经顺着结果推过程，想通了朱重煌诈死的目的。 对方明显想要接着自己假死，来淡出众人的视野中。 在没有地上的敌人后，还活着的所有人都会在神殿中厮杀，而他却不费吹灰之力，在地上等待结果。 “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玩的不错嘛。” “恐怕你刚才在虚负卿打出攻击的瞬间，就知道对方是想解除万青的束缚。” “但你假装没有察觉，暗地里却用黑雾护住心脉，承受了万青濒死一掌。” “在所有人都以为你失算后，你又假装耗尽最后心力，送众人上神殿，自己则屏息诈死，就连万青在旁边都没有看出来。” “再过片刻，万青真的死了，所有鬼道阵眼就归于你一人所有。” “而我们在天上，楚笑一方赢了也是精疲力尽，倘若输了他很有可能引爆神殿，至于双方同归于尽就更好。”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你才会重新复活，整理一切。” “我说的没错吧，朱重煌。”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三章 你真不幸 在两人不远处，万青苦笑的看着申凯摇头。 他之前没有察觉到朱重煌假死，除了大意之外，也有离死不远下，感应消弱的缘故。 万万没有想到，在当时对抗众神殿堂时，朱重煌就能通过一次攻击，判断出自己解除束缚。 甚至在前后不久，就想到了自己假死来扰乱视线，从而活到最后的计略。 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申凯，哪怕他看穿了朱重煌的假死，但那也是靠着脑洞和直觉。 否则，在激烈战斗的情况下，就连肖扬和魏清玄两人都下意识忽略了对方诈死的可能性。 只能说在全面性上，朱重煌真是相当棘手的存在。 “我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诈死原本就是你计算中的一环了。” “倘若能够一战定胜负自然好，而要是我们双方太过棘手，你无法压制，诈死的备用方案就会实施。” “哪怕没有万青的事情，我估计你之后再战一会，也要装作力战而亡的样子吧。”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你刚死，玄灵学府的神狄他们就马上冲了下来，实在有些巧了。” “应该是你事先就和他们达成联盟，知道神狄他们在天外的太空中作为奇兵。” “但终究你们还是各自留了一手，难以真正信任...因此，你只有假死，才能让他们作为击毁众生殿堂的最后一击落下。” 一番话说完后，申凯看着在角力中缓缓站起来的朱重煌，脸上出现赞赏的神色。 布置大局、着眼细微、身先士卒、隐忍诈死...... 朱重煌和他们任何一方都不同，几乎是纯粹靠着一己之力走到现在的。 倘若不是申凯感觉到不对，想要下来确认一下，恐怕所有人都会被对方瞒过。 届时，一场激战下来，天上的众人哪怕没有同归于尽，活下来的人也必然受损不小。 而反观地面上的朱重煌，却是一直好整以待。 甚至万青退场后，他还能收回所有阵眼的权限，到时候还存活的零散阵尸，万一算作存活率，朱重煌一样是大比分胜利。 “这样一想，真的是好险。” “倘若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在他人眼中，几乎新生赛的后半程，是你朱重煌一个人玩转全场了。” “而我们这些人，表现的再好，也只是用来衬托你。” 听完了申凯的话，朱重煌脸上遗憾的一笑。 “是啊...可惜，你所说的情况，都变成如果这样的词汇了......” 说罢，朱重煌脸色一变，紧紧盯着申凯，有些咬牙的开口。 “所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想你这样，直感敏锐又喜欢大开脑洞的家伙！” “你们这样的存在，简直是不讲道理和逻辑！” “哪怕我再三算计、故作疑兵，你们甚至不需要证据和分析，凭着感觉就能绕过过程，直接走到结果面前！” 听完了朱重煌不甘心的话，申凯也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顺着对方的话想一想，他们这类人还真是那些谋士智者的大敌。 除非是阳谋或者直接拼硬实力，否则再多的阴谋算计，能骗的了聪明人，却往往会被他们用直觉看破。 我觉得这个人不可信，这里有问题，这样感觉更好一点...... 类似的情况出现，人家算计再多也没用，因为他们不会管过程，就是凭感觉走捷径。 不过既然朱重煌是诈死，申凯自然也不会同情敌人。 “换做没用超凡力量的世界，你这种人无论在哪里都可能走向高处。” “哪怕是人道大世界，你也是最强天骄中的王者。” “可惜，此刻你我兵戎相见，你除了正面厮杀外，其他的算计、布局上的全面性都没有用了。” 说罢，申凯单手微微发力，再度将长戟逼向朱重煌。 双手全力托举着长戟，看着靠近额头的兵刃，朱重煌无奈的一笑。 “我承认，单轮战力，此时的我还不如你。” “但要我束手就擒更不可能...况且，你未必就能赢我！” 话音刚落，朱重煌眼中爆发出日月光辉，闪烁之下周身力量扩大，一股气浪升起。 如同漩涡一般，气浪将申凯的长戟微微托起。 只是一瞬间，朱重煌趁着空档扭身，避开了长戟后一掌对着申凯腹部打去。 面对朱重煌的招数，申凯笑了笑，也不管落空的长戟，身前爆发出黑色影子。 他居然在瞬息间，抬脚对着朱重煌的一掌。 “嘣！” 两者一掌对一脚，结果却是朱重煌被狠狠震飞，嘴角露出血迹。 而反观申凯，却是原地不动，好整以暇的扛着长戟走过来。 “通常而言，都是我的对手开挂，而我以正常状态应敌。” “不过今天不巧，我也被小小的强化，算是开挂的一种了。” 看着缓缓走过来，全身漆黑骨甲上露出红色纹路的申凯，朱重煌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对方此刻散发庞大热量，身上的红色纹路如同岩浆在流淌一般，这简直不应该是三阶能存在的强大。 “即便是站在最强天骄金字塔的你，能让我忌惮的也只是脑子，而非战力。” “更何况，与此刻强化后，全盛状态的我对敌，只能说，你真不幸。” 死死盯着申凯，朱重煌的日月双瞳一瞬都不敢移动。 然而，在这双过往看破虚妄、洞穿破绽的眼中，此刻的申凯，却一点破绽也没有。 一切仿佛朝着绝无胜算的方向走去。 “不行，不能再等了...此刻的他实在太强，必须强行消弱实力，让破绽出现。” 想到这里，朱重煌不再犹豫，手捏印记。 顿时，一旁的万青冷哼一声，身上散发出黑色雾气，而朱重煌这边则凝聚出一身黑色帝服。 此刻的他，犹如之前缩小版的黑色帝君。 “哼，万青已经奄奄一息，没有能力再压制阵眼和印记。” “虽然阵尸所剩无几，但此刻印记合一后，我未必不能一战！” 心中思绪闪过，朱重煌微微抬手。 地上重新出现嘶吼咆哮声，之前在众神殿堂打击下，存活下来的阵尸站起，朝着申凯冲了过来。 “能从之前大战中保留大部分尸体，这些还存在的阵尸，生前应该都是天骄级别了。” 扫了一眼冲过来的众多阵尸，申凯摇了摇头。 “可惜，这也改变不了你退场的命运。”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诛重煌 随着朱重煌拥有完整印记，对于阵尸的控制更上一层。 在他的指挥下，还存活下来的阵尸以恐怖的速度冲过来，对申凯发起了攻击。 看着它们，申凯没有丝毫紧张，只是有些遗憾。 因为在那些阵尸中，他居然看到了不少熟面孔，除了之前曾经交手过的裴宣灵和青钰雯外，也包括了一些他眼熟的天骄。 然而就算生前再强大，此刻意识退场后，它们也变成了只会嘶吼和战斗的阵尸。 “换做其他人，大概真会被你翻盘。” 简单一句话后，申凯右手微微抬起。 顿时，以他站立的地方为中心，一件件兵刃在上方凭空具显出来。 巨锤、长矛、铁枪、大戟、短剑、黑刀...... 除了这些申凯最常用的观想外，还有着许许多多的铁刺、弓箭等再不断出现。 “怎么可能！” 看着申凯头顶不断具显出来的武器，朱重煌露出震惊的神色。 通常来说，任何异道修士一生也就观想具显出那么两三个存在，甚至只观想一器。 哪怕印象中，号称军火库的那位异道先贤，一生有记录的观想物，也不过五十多个左右。 然而此刻申凯具显出来的武器，早已超过五十件。 一百、两百、五百。 足足数百件兵刃出现在了他上方，散发着寒光和波动，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般。 更加可怕的是申凯具显物中，除了那数十件明显高一档次外，其余数百件外形类似的，也并非凡品。 无论任何一柄兵刃，都有着锋锐和强大感。 没有在意朱重煌的惊讶，申凯只是笑了笑，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阵尸，挥下右手。 “呲！” 撕裂空气的声音传出，一柄柄兵刃从天空落下，每一把都准确无误的贯穿了一头阵尸。 “没用的，它们已经不是活人，难道还会在乎受伤？” “就算你将它们的骨肉拆开，也无法...额......” 原本还没有多在乎的朱重煌，看着眼前一幕，停住了嘴里的话。 只见那些被从天而至的兵刃贯穿后，阵尸全部停止了冲杀，在原地挣扎着。 申凯的兵刃并没有直接穿透阵尸，而是保留了一部分在体内，同时另一半扎在地面上。 这样一来，所有被他贯穿的阵尸，相当于钉在了地面，同时阻碍行动。 看到自己的仿佛奏效后，申凯摇了摇头，径直朝着朱重煌走了过来。 在他移动的过程中，不断有阵尸冲上去。 但无论是谁，还没彻底接近他，就被兵刃钉死，就好像自动让出的道路一般。 看到这一幕，朱重煌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说到底，这些阵尸最强的不是生前的力量，而是数量和同阶难以彻底击杀的手段。” “和活人不同，它们对于我的攻击压根没有闪避和格挡的意识，只会用身体来硬抗。” “恰好我的兵刃足够多，我需要的，只是限制它们行动就足以。” 扫了一眼身旁，裴宣灵所化的阵尸同样被长戟钉死在地面，正努力想要拔出来。 申凯遗憾的叹了口气，对于最强天骄而言，化为阵尸后，除了生前的体系外，大部分的灵性和战斗方式都丧失了。 足以与自己大战一场的裴宣灵，此刻也只能和普通天骄所化阵尸一样，被钉死在地面。 不过它们终究比一般阵尸更强，双手撑地发力下，几乎快要将剩下的大地撕裂开一块。 然而一切都需要时间，申凯和朱重煌两人，却已经近在咫尺。 “哼，就算阵尸排不上用场，正面交手我也未必会输于你！” 朱重煌冷喝一声，双手转动下，黑色雾气环绕，同时面前出现了日月星河般的景象。 他看起来像是准备死战，实际上却早已另有想法。 此刻的申凯战力太可怕，即便是号称最强天骄的自己，也绝对战胜不了强化后的对方。 但他可以拖时间，只要等最强的那部分阵尸挣脱地面，申凯就会重新陷入围攻。 “我全力防守下，难道你还能速杀我？” 一眼看出了对方想法以及战术，申凯暗自摇头，手中具显出一杆巨大的方天画戟。 “你的全能终究只是指能力，而非心性。” “你有超凡战力的同时，却没有一颗死战之心...说到底，你还是将自己的修为当做了帝王的辅助。” 说完后，申凯双手持戟，一击最简单的斩劈朝着朱重煌落下。 与此同时，他身上有着淡金色气焰爆发，一道道雷霆在上面盘旋，直冲霄汉。 时间紧迫，他也没工夫陪对方过招了，直接用出最强状态。 无数雷霆火光盘踞在方天画戟上，还没完全落下就爆发出可怕的热量，似乎变成了一个能量场一般。 面前这一击，朱重煌眼神震动，丝毫不敢大意。 原本能看破虚妄的双眼中，申凯这一击似乎将方圆数百米的空气都扭曲抽干。 这是最直接的暴力，简直如同一方小天地朝着自己砸下来。 “嘣！！！” 犹如大型炸药引爆，申凯和朱重煌之间发生了猛烈的爆炸，两人碰撞下，地面打出巨大裂痕。 倒退几步，看着发麻开裂的双手，朱重煌咬牙，尽力平复体内涌动的气血。 可就在他刚缓过气来时，就见申凯再度毕竟，又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攻击砸下来。 “这么快！” 朱重煌有些不敢置信。 两人此刻虽然比不上大道成型后，融汇千万招于一招的对拼，但也是用尽力量的对撞了。 这种情况下，每一击都要相当慎重，造成的变数和损害也更多。 通常杀敌一千，自己也会损失八百。 但申凯居然毫不犹豫就第二次攻击到来，似乎完全不需要回气。 “轰！” 第二次碰撞下，两人脚下的大地开始倾斜，朱重煌所站的那一头开始逐渐下沉。 “砰！” 第三次冲击到来，朱重煌呕血，打出的星河景象中，日月出现了裂痕。 看到这一幕，申凯微微停下。 但他并不是如旁人所想的调整呼吸，反而露出狂放的战意，大声嘶吼起来。 “接的漂亮！” “我强化后第一次出手，有你这样的最强天骄来检验实力，再好不过了。” “我们接着来，哈哈！” 看着气势再度拔高，周身气焰雷霆扩张下，体表红色纹路更加耀眼的申凯，朱重煌眼角跳了跳。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那一道剑伤 一片破碎的废墟中，万青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却仍然用尽全力睁大眼睛。 看着仿佛蛛网一般破碎的大地上，他露出一丝苦笑。 “突然觉得，我现在的状态也不错呢......” “倘若不是朱重煌将鬼道印记夺取，此刻和你强行对攻，然后被打成肉酱的人，就是我了吧。” 听到他传来的话，申凯走过来，甩了甩方天画戟上的血肉，饶有趣味的看着对方。 “你这话也太夸张了。” “我刚才只是把他打个半碎后，一戟拍入土里，还谈不上打成肉酱。” 听到申凯貌似无辜的话，万青一向淡然的脸上，也出现了怪异的表情。 之前申凯和朱重煌两人对拼一共四十三次。 双方都没有丝毫的卸力或者闪避，全部是最直接的强强对撞。 这种情况下，朱重煌连一点回气或者调整的机会都找不到，只能被动的挡住申凯攻击。 到最后，申凯气势越发高涨，而反观朱重煌，则越打越郁闷。 对方没有给自己见招拆招的机会，就是拼硬实力，看谁的底牌更多，根基更厚。 纵然朱重煌也是最强天骄，但却是全面型，而非强攻或者防守型。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辆装甲坦克，连续四十多次被狂奔的火车冲撞，一点道理都不讲。 最终，气力耗尽下，朱重煌近乎油尽灯枯，浑身无力的被申凯一戟打入地下，彻底停止了呼吸。 “别太小看那家伙了。” “之前你垂死一击，多少给他造成了伤势。” “更何况他刚才，其实还有一点余力，可以撑得更久。” 说到这里，申凯摇了摇头。 朱重煌确实算不上武者或者战士。 哪怕还有余力，但既然判断出无法翻盘，居然也不再挣扎，干脆被申凯击杀算了。 “也罢，他不在全盛状态，而我也是强化后。” “等三年后的老生赛，倘若我们双方在个人赛碰面，再真正决死一战吧。” 虽然击败朱重煌的一战，没有之前与裴宣灵、青钰雯等人交手那样斗智斗勇、酣畅淋漓。 但此刻申凯还记得天上的存在，能尽快解决对手才是正途。 “纵然是强化后，也能看出你的真正底蕴。” “三阶之中，人族古今和你一样的人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比你还强的，大概不存在了。” 听到万青的话，申凯脸上没有丝毫的高兴。 他扛着巨大的方天画戟，眼神平静的看着万青。 此时随着朱重煌身死退场，还存活的阵尸彻底失去了活力，到底不起。 “虽然能被你这么说，我应该高兴。” “不过要放弃了吗，未来数百上千年的天骄之争？” 听到申凯的问话后，万青脸上出现出一丝傲气。 “怎么可能？” “四阶，才是真正的涅槃，那个时候，极尽蜕变后的我们，潜力会再度喷涌。” “天骄之首...三阶的我不如你，但四阶之后，才是真正的胜负！” 安静听完了万青的话，申凯没有特别的表情。 他转身后，手中具显出一把巨大长弓，隐约有声音传来。 “三阶之中，我已无敌。” “四阶之时，我等着你们这些最强者来挑战我。” 随后，申凯高举巨大的长弓，另一只手具显出一支箭矢。 巨大的箭矢尾部，连着一条粗大锁链。 “砰！” 看着拉弓出箭，随后手抓铁链腾空而起的申凯，万青露出尊重和战意，彻底停止了呼吸。 而申凯本人则在箭矢的带动下，飞速朝着天空中的破碎神殿冲去。 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到达了千米上的神殿。 此刻距离靠近下，神殿深处无数战斗波动传来，申凯闭上眼睛，仔细判断。 “一方人数众多，在神殿最深处...应该是肖扬他们，对手是楚笑。” “另一方只有两个波动，距离我很近...虚负卿！” 重新睁开眼睛，申凯看向神殿的一个方向，露出莫测笑意。 相比起楚笑，他对于一直在外指挥，曾经一度压制双方，让他们陷入苦战的虚负卿更感兴趣。 并且对方是为数不多，和自己修炼体系一样的修士，无论主修或兼修都一模一样，是个想当合适的战斗对手。 “肖扬他们几个，再加上那个神秘莫测的神狄，多人合力下，即便赢不了有神殿加持的楚笑，也绝对输不了。” “反而虚负卿那边，解决对手后机动性威胁太大。” “先去干掉他，让太虚峰三巨头再崩一角。” 带着这样的想法，申凯没有绕路赶去肖扬那一头，而是朝着虚负卿所在快速赶路。 虽然从外部看，众神殿堂有着三千米大小，但显然内部蜿蜒曲折下，有着远超外部的空间。 这种情况下，申凯没工夫慢慢绕路，他选择了最直接的办法。 “砰！砰！砰！” 没有丝毫犹豫，申凯笔直朝着感知中的方向冲刺。 一路上所有的墙壁、长廊、巨柱等，都被他一一破坏。 如同拆迁一样，申凯将路上的建筑破坏后，肆无忌惮的到达了神殿某处。 原本众神殿堂的内部防御不至于如此脆弱。 但遭遇几次重创，内部功能又加持到楚笑他们身上后，显然只比寻常建筑强大，挡不住申凯。 “砰！” 最后一次撞破墙壁后，还不等申凯停下，一声钟响发出。 “咚！” 似乎并不大的钟声在申凯心中敲响，随后整个人的思维开始变得呆滞缓慢。 不仅如此，包括申凯眼前所见，也逐渐扭曲模糊。 然而下一瞬，他眼中爆发出神采，抬起拳头，对着自己正前方打出。 这一拳裹挟着雷霆，如同炮火轰炸一般，要将前方的存在破坏。 “轰！！！” 可怕的爆炸声散发，整个空间被撕裂，展露出来的是一个残破的金色殿堂。 而申凯的拳头，正死死抵在一座半人高尖塔上。 双方刚才的碰撞，平分秋色。 “突袭加主场，居然只是平手，你比我想象中更强。” 听到声音，申凯笑了笑，将自己拳头收回，看向恢复了正常的空间。 只见一个束发青年缓缓走过来，正是之前见过的虚负卿。 他此时单手背在身后，胸口处一道剑痕血印，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这道伤口仿佛有灵性，即便没有兵刃，也依旧在伤口蠕动扩大。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互不相让 注意到申凯看自己胸口，虚负卿无所谓的拍了拍伤口，一点狼狈样子都没有。 “来者是客。” “不过身为地主，刚才打扫了下卫生，所以不太雅观的地方，还请见谅。” 听到虚负卿的话，申凯耸了耸肩，目光看向神殿角落的一坨东西，眼神微微一凌。 那坨东西虽然看不出人形了，但从破碎的骨头和零星血肉、破碎脏器包括衣角看，分明是之前攻入众神殿堂的玄灵学生。 分辨不出那团血肉模糊是谁，申凯好奇的看着若无其事的虚负卿。 “那家伙是男是女，和你有仇？” 就算自己对敌人下首黑，但也只是枭首之类。 像是虚负卿这样，将对手打成这种惨状，在三阶学生时代，少之又少。 有些意外申凯居然会对这个好奇，虚负卿转头看了看那堆血肉，有点无奈的开口。 “我倒是对她谈不上仇恨。” “但对方实在太不知道进退，战到最后还夹缠不清。” “不得不说，她虽然烦人，但剑使得确实不错，即便在众神殿堂中，我也做不到留手，所以只能下手重一点了。” “毕竟，在这个时间点，我们都还有事要做。” 虚负卿看着申凯，拍了拍自己胸口的伤势，仿佛没有一点痛感般。 听到对方的话，申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与虚负卿对视一笑。 “呵，将一个最强天骄给活活打成了肉酱，你的手可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对于申凯似乎有些讽刺的话，虚负卿并没有在意。 双方刚才看似闲聊，实际上暗地的交锋已经开始。 数次气机碰撞下，彼此都没有占到便宜，这至少证明了，此刻双方在战力上相差不远。 无论是得到了众神殿堂加持的虚负卿，又或者强化后的申凯，此刻都对彼此实力，大概有个估计。 “真是遗憾，原本还想去找楚笑，与他合力。” “不过照现在来看，即便赢了你，我也不可能保持多少状态了，你也一样吧？” 虚负卿开门见山，申凯也没藏拙，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互相确认，眼前的对手，绝对不是能毫发无损战胜的存在。 “但气机交锋也算不得什么，生死搏杀中瞬息万变，终究还是要看手底下见真章。” “或许杀了你后，我只是轻伤，还能发挥下余热。” 看到手中具显出方天画戟的申凯，虚负卿点头，赞成了对方的意见。 下一刻，申凯不再试探，全力爆发出淡金色气焰，长戟裹挟雷霆火光，以撕裂破碎的气势朝着虚负卿刺来。 看到手持武器的申凯，气势实力比起刚才那一拳都更加可怕，虚负卿不敢大意。 “咚！” 铜钟回到虚负卿身侧，再度敲响，爆发出的力量也超过之前。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散发而出，只要被它略过的地方，似乎开始变的厚重和凝聚。 眼前的一切，仿佛成为了屏障，而申凯则是被关在玻璃容器中的人，难以行动。 “居然将自己的观想中，加入了这种程度的概念。” 感受到自己的行动越来越迟缓，眼前似乎浮现出层层叠叠的空间与镜像，申凯心中一凌。 随后，他精神集中，在自己强行突破封锁的同时，虚负卿四周浮现出数百件兵刃。 看到如此多的具显存在，虚负卿眼中同样流露出惊讶。 不过他没有慌乱，第一时间让另一侧的尖塔出现在头顶上方。 “呲！” 下一刻，数百件兵刃如同子弹出膛一般，朝着虚负卿射杀。 密密麻麻的武器下，尖塔快速转动，在虚负卿头顶如同钻头一般。 在它带出的气流防护中，申凯具显的兵刃速度被进一步降低。 稍微弱一点的兵刃，直接被喷涌的气浪阻挡弹开，即便是申凯最常用的那些，也被尖塔散发的光辉给死死挡住。 “观想的不错嘛！” 就在虚负卿全力运用尖塔挡住申凯射杀的时候，一声大喝传来。 申凯趁着对方应付兵刃的空档，力量运足全身，将眼前如同空间镜像的东西一层层粉碎。 此时他距离虚负卿不过五步距离。 方天画戟裹挟着淡金色光焰，无数雷霆集中在上面，仿佛要击沉天地一般，朝着虚负卿打了下来。 “挽天倾！” 面对似乎挡无可挡的申凯，虚负卿大喝。 他全身筋肉扭动，气血升腾爆发，仿佛长龙一般。 仅仅这一下爆发，就足以看出虚负卿兼修的武道和申凯一样，超越了不知道多少主修武道的天骄。 跟着，虚负卿如长龙转身，单腿立地下，另一只脚猛烈抬起，对着还没有彻底落下的方天画戟杆部冲去。 如果说申凯这一击仿佛神话中的不周山天柱倒塌，要击沉砸毁整块陆地。 那么虚负卿这一招，就透露出扶正天柱，只身阻挡浩劫降临的韵味。 继头顶上方的观想物碰撞后，两人第一次爆发了正面交手。 “嘣！！！” 可怕的气浪爆发席卷，只是瞬息间，整个大殿被彻底掀翻。 原本还算平整，只是有着许多剑痕的地面裂开，威力朝上冲去，将整块天顶震碎。 而上方两人拼斗的观想物，也被这次冲击扫开。 随着气浪平复，场中两人丝毫没有动摇，保持着对拼的姿势。 抬脚死死抵住申凯的长戟，不让它威力彻底爆发。 但仔细看看，虚负卿此刻身躯微微抖动，正在不断卸力，身上因为刚才的碰撞下，气血涌动，有着许多血珠被挤压出来。 紧接着，虚负卿神色一动，铜钟和尖塔同时升起，从半空中朝着申凯镇压下来。 察觉到这一招，申凯松开一只手，在单手持戟压制虚负卿的情况下，另一只手具显出丈八蛇矛。 随后，申凯手掌微微抖动下，蛇矛如游龙一般，左右摆动下对着铜钟和尖塔刺去。 “砰！” 刺耳的声音传出，在虚负卿的钟塔面前，申凯手中的蛇矛，居然逐渐扭曲，缓缓蹦碎开来。 看到愣了一瞬的申凯，虚负卿把握机会，收腿半分后再度发力。 他将申凯压下来的长戟避开后，全身气血响动，一拳轰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息，直击申凯胸口位置。 面对这一手，回神的申凯面色不变，手中长戟一转下，戟杆抵住了虚负卿的拳头。 “砰！” 再次碰撞下，申凯手中长戟被蹦碎，而虚负卿也被对方的力量震开。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各自的道理 破碎的神殿中，申凯与虚负卿几次交手，谁也没占到便宜，再度对峙起来。 看着手中被蹦碎，化为光点消散的方天画戟，申凯看向虚负卿。 “真厉害。” 观想物的强度，一般而言与观想的时间长短、构造详细等挂钩，但同样也需要精神力的支持。 在得到强化后，申凯除了肉身外，精神也不断拔高。 可以说此刻他具显的武器，强度和性能，比起没有强化之前，要高出一个层次。 这种情况下，不但方天画戟被虚负卿本人蹦碎。 甚至就连之前刺出的丈八蛇矛，也在对方的钟塔面前被瓦解。 眼前的情况代表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 “论异道的观想物方面，此刻的你还要超过我。” 听到申凯的话，虚负卿缓缓捏了捏手臂，脚下也轻轻点了点地面后抬起头。 “但论肉身的力量和强度方面，则又是你胜过我了。” 虚负卿的话并没有让申凯感到高兴，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对方。 “问题是我主修是异道，在肉身方面超过你，也高兴不起来。” “并且还不单单是观想物的强度以及稳定性，概念方面，也是你领先一筹。” 申凯并不是妄自菲薄或者盲目自夸的人，此刻的虚负卿，在异道方面确实还要超过自己。 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已经看出来，这一钟一塔上，凝聚了多重概念。 防御、重力、声波、守护、镇压、凝聚...... 在这些概念的加持下，这一对钟塔可以说是攻防一体的存在，有着许多妙用。 比起申凯只有坚固，用来当做兵刃的观想物，远远胜过。 即便将他观想时间最长的那几件武器拿出来，也只是附着了雷霆和火焰两种概念。 然而一种是能量型概念，一种是近乎于虚无缥缈的人理概念，难度从一开始就不同。 往后随着修为和阶位的不断提升，很明显在后期，虚负卿凝练的这些概念，用处会越来越强大。 “只要虚负卿一直修行下去，以他的天赋，将来六阶神祗、七阶皇者时，这一钟一塔，未必不能如洪荒类世界的东皇钟、玄黄塔一样。” “甚至就连现在，这钟塔也有了那么一点镇压一切、万法不侵的意思了。” 虽然知道对方是真心称赞自己，但虚负卿并没有自得。 他看着被申凯具显在手中的一对刀剑，抬手让钟塔重新立在自己两侧。 “你的资料我了解过。” “和距离高考前三年才开始修炼异道，奋起直追的你相比，三岁时就明确体系，八岁开始观想的我，并没有值得骄傲之处。” 说到这里，虚负卿自嘲的摇了摇头。 仔细想想那些资料的情报，要不是再三确认真实不虚，他简直难以相信。 一个只是修炼了三年多的少年，一路从普通人杀到了天骄层次。 到如今，甚至成为了最强天骄，乃至更高顶点的存在。 “异道原本就是中后期发力，四阶才是鱼跃龙门之时。” “到了那个时候，灵台出现，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凝聚概念，将过去补回来。” 说到这里，虚负卿认真的看着申凯。 “不过在我看来，你的异道之路，有些走偏了。” “古往今来，光想再多的异道修士，几十件观想物就已经足够，你这数百件，根本没有必要。” “就和刚才一样，我自幼只观想这一对钟塔，只尊一器下，镇压当世。” “任凭你观想物的数量再多，也终究无法弥补质量上的差距。” 哪怕彼此为敌，甚至看不起世间九成的修士，但虚负卿对于申凯这样真正认可的人，却不会嘲讽。 对方是和自己一个层次，甚至目前还领先半步的存在。 嘲讽这类人，和看不起自己没有区别。 眼看着之前还在激烈交手，此刻却互相交谈，仿佛在论道一般的两人诉说彼此对于修炼的看法时，他们所在的大殿突然震动起来。 感受到远处散发的激烈波动，申凯遗憾的摇了摇头，停止对话。 “看来那边的情况不妙，无论那一方占上风，都不允许我们继续聊下去了。” “阁下的规劝我心中有数，只是对于未来的道路，我也有一些想法，就不用劝告了。” 听到申凯的话后，虚负卿点点头，跟着又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 他并没有再劝告对方。 且不说此刻彼此是敌非友，一点点的欣赏改变不了立场。 并且凭他们的天赋和见识，各自都早已对未来道路有了想法。 想要教导他们这样的最强天骄，四阶非人都没资格，五阶中的普通宗师也不够格。 但在虚负卿心中，此刻的申凯仍然像是半只脚塔在悬崖边一般，对于异道的概念过于草率。 “罢了，我们两人谁对谁错，下一届神霄论战中，四阶之时自有分晓。” “此刻，相杀就是！” 话音落下，虚负卿神色重新变得冷然，透露出刺骨的杀意。 对于他们这类人而言，情绪切换不过一瞬间，上一刻可以互相论道，但下一刻意见相驳，说不定就是大道之争了。 “正是如此，我们彼此都没有时间，就别那么多花巧，放胜负手吧！” 感受到虚负卿毫不遮掩的杀意，申凯不怒反笑，全身彻底爆发出耀眼的光焰。 这一次，他比之前几次都要认真，不再是热身和试探，而是全力全开，没有丝毫保留了。 只见身上的黑色骨甲不断裂开，红色纹路闪耀光芒流转下，仿佛岩浆洗礼。 额头和双肩的巨角逐渐变大，让申凯本就强大的气势进一步提升。 此刻他身上的气焰冲天而起，在背后形成了一个仿佛魔神般的景象。 而反观虚负卿，全身上下有着金色纹路出现，仿佛是符文，又像是神灵的祝福一般。 在金色纹路覆盖全身后，虚负卿隐隐和破碎的神殿有种共鸣，此刻的他彻底达到了天人合一、无分彼此，并且始终保持在巅峰状态。 头顶浮空的钟塔在缓缓变大，不断盘旋下逐渐散发出神秘的气息，似乎要镇压诸天万界一般。 两者一人如灭世的魔神，一人如降临的神王，在破碎的殿堂中分庭抗礼。 只是相冲的气息下，整个神殿就震动起来，似乎被两人的光芒压制。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 神殿中心 面对得到了神殿加持，如同神王耸立四方的虚负卿，申凯手握刀剑，全力出手。 他在钟塔的镇压中，一步一破碎，将前方重重阻碍破开，目标直指虚负卿本人。 而虚负卿这次也不再亲自动手，只是将所有力量加持到钟塔上，镇压申凯。 双方都知道彼此的优缺点。 论异道具显是虚负卿胜过，论近身战则是申凯更强。 因此申凯没有再具显出数百件兵刃射杀对方，而虚负卿也不再冲上去和申凯死斗。 此刻的情况相当于双方都放出胜负手，隔空角力。 一旦谁先撑不下去，战局很可能会呈现出一面倒的形式。 通常情况下，这种毕其功于一役的打法，很少人会采用，因为没有任何花巧，纯粹的硬碰硬比拼根基。 就算更强的一方胜了，但消耗的气力恐怕也超过正常战斗。 无奈，神殿更深处不断传出的波动，让两人都不想再拖下去，直接采用了这种最节省时间，却又最具风险的战斗方式。 连续数百次挥动刀剑下，申凯的黑色骨甲出现了裂痕，这是在虚负卿钟塔的镇压下，不断造成的伤势。 肉眼看不见，但确实存在，并且不断侵蚀着申凯。 与此同时，刀剑上的裂痕更多，逐渐要支撑不住。 但另一方面，申凯和虚负卿两者的距离在不断接近，这次全力使用异道下，虚负卿的防御远不如之前。 只要申凯能靠近，就有把握全力重创对方。 一切只看申凯先逼近对方，又或者虚负卿先耗死申凯了。 看此数百次出手，但在双方赶时间下，没有一点磨蹭，申凯的伤势越来越多，而虚负卿额头的汗水也逐渐浮现。 第三度蹦碎手中兵刃后，申凯没有再具显出其他武器了。 只因为此刻，他与虚负卿之间，一步之遥！ “看来，是你输了。” 没有开口，但申凯眼神中却透露出了这个意思。 看着对方，虚负卿脸色闪过一丝不甘，即便形势不利，他也不是那种自我放弃的人，必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是我防御最差的时候，但钟塔在前，也是我攻击最强一点！” “绝对不能让你去楚笑那边...至少要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虚负卿丝毫不在意防备，反而将自身全部的精力和气血灌注在钟塔之上。 然而就在钟塔再度轰鸣，朝着申凯头顶镇压下去时，却突然停住了。 看着距离自己头顶，就差几十厘米距离的钟塔，申凯轻舒一口气。 “两秒的时间差，我赢了。” 听到申凯的话，虚负卿向下看着自己的胸口，申凯的拳头正死死抵在那里。 虽然没有被贯穿胸膛，但随着申凯的爆发，此刻自己体内气血被震散，有着无数雷霆和火光侵入。 “真可惜，就差这么两秒，我至少可以让你重伤，难以对楚笑那一边造成影响......” 感受到自己体内喷涌的雷火，虚负卿咬牙强忍疼痛。 申凯的攻击虽然没有震碎自己的心脉，但在他打入体内的力量影响下，自己的气血无法凝聚，精神也逐渐消耗。 就连头顶上方，原本要镇压申凯的钟塔，也逐渐浮起，化为光点消散了。 眼前的情景，无论谁看也是申凯的胜利。 即便虚负卿再如何垂死挣扎，也知道是无用功，甚至此刻他连移动都难。 “罢了，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现在确实是你比较强。” “但申凯，大道遥遥，四阶之后才是龙归大海之时。” “未来数百年甚至更加久远的时间，我们的胜负才刚刚开始，哈哈！” 说罢，虚负卿笑了笑，缓缓盘膝而坐。 他在刚才居然用尽最后的心力，自断心脉而亡。 看着再也没有呼吸的虚负卿，申凯这次倒是难得没有砍下对方的头颅。 自己的雷火一直在对方体内，对于虚负卿的生命把握有自信。 这不是和朱重煌一样的诈死，而是真的离开场外。 看着眼前的青年，申凯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之前的裴宣灵、青钰雯和朱重煌等人。 无论他们是敌是友，但不可否认，实力、天赋乃至意志，都是整个宇宙中的第一等存在。 “有你们这些人在，我也很期待，未来的大道之争，会是如何波澜壮阔。” 简单一句话后，申凯转身离开，朝着神殿最深处赶去。 他和之前一样，采取了一条直线，不断撞破神殿墙壁往里冲。 不知道撞碎了多少建筑后，申凯止步，看着眼前空旷而又神秘的殿堂。 仿佛前世网络见过的罗马斗兽场一般，殿堂呈现出环状。 而围绕着四周，一尊尊水晶柱耸立，每一个里面都有一名身穿太虚峰校服的学生。 而在水晶柱之上，则是透露出神圣伟大气息的印记。 即便这些印记有不少已经消失，个别存在的也逐渐暗淡下来，但申凯还是一眼看出，这就是太虚峰最大底蕴，也是创造了众神殿堂的诸神印记。 顺着破碎的印记，申凯朝着殿堂中心看去，瞳孔微微一缩。 只见围绕着最中心处，肖扬、魏清玄以及一名双鬓染白的青年，三人呈现出等腰三角结构，与最中心的一名青年对峙。 仔细看看，四人虽然都睁大眼睛，但瞳孔中却呈现出茫然状态。 在一看，每个人身上和瞳孔中，有着无数符文以及公式、数据，仿佛长河瀑布一般流淌。 再距离他们远一点，王喆、东胜以及姜天依三人正躺倒在地，身上满是伤痕。 另一边的宋哲、陈觉两人更惨，身躯四分五裂，早已没有声息了。 看到这一幕，申凯连忙赶过去。 等他到达三人身边时，遗憾的摇了摇头，王喆和东胜虽然不像另外两人那么惨，但同样失去了呼吸。 在场众人里，除了和楚笑对峙的三人外，只剩下姜天依还有一丝呼吸，但也越来越微弱。 半蹲在姜天依面前，申凯将她轻轻扶起来。 单着对方身上的伤势，他微微皱起眉头，升起一股情绪。 过去不是没见过对方伤心失落，但那更多是心情方面，而这一次，确实申凯第一次见到对方受到这么严重的伤。 这时候，被申凯扶起的姜天依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拆迁神殿 看着露出笑意的姜天依，申凯并没有高兴。 因为他知道，对方的呼吸正在进一步变弱，或许再过几十秒就会死去。 双方就在这种情况下，安静对视，彼此一句话都没有说。 过了几秒，感觉到体内稍微温暖了一点，姜天依知道，这是申凯在用他的概念火焰为自己疗伤。 不过很明显自己油尽灯枯，申凯此刻的努力，也只能让她再多说几句话而已。 “如果我此刻不是退场，而是真的死了，你会伤心吗？” 轻笑着，姜天依打破了沉默，看着申凯问道。 听到对方的话，申凯眼神微微动摇，下一刻，看着脸上血色逐渐散去的对方，缓缓点了点头开口。 “会。” 说完后，申凯停顿了一下，大概觉得一个字有些少，又补充了一句。 “大概...我会哭吧。” 听到对方的话，姜天依眼中多了些神采，似乎有些高兴。 然而还不等姜天依继续说什么，一股气血涌出，让她咳出后，气喘无力。 看到对方的样子，申凯下意识的用了些力，输入姜天依体内的白火更多了些。 跟着，看到对方稍微好一点，申凯示意让她先不要说话，想了想后再次开口。 “如果有一天，在外界，谁让你变成这样...我就去杀了他，实力不够的话，就修炼到比对方更强，然后杀了他。” “再然后...我会给你建一座墓碑...每年给你扫墓、说话，如果真有冥冥之灵，你也不会无聊。” 安静听完了申凯的话，姜天依似乎在反复品位对方所说的每一个字。 片刻后，姜天依摇头看着申凯，笑了笑。 “还没真死就想着为我报仇，然后给我建墓碑，真是一点都不会撩人。” “哪怕说说什么土味情话也强啊。”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姜天依看起来却一点失落都没有，眼中满是笑意。 随后，她将身侧一块玉石取出，递给申凯。 结果玉石后，申凯仔细一看，上面熟悉的符文，正是肖扬最常用的样式。 “别白费力气了，要不是等你，本姑娘才不会强撑着一口气，等这么久。” “现在肖扬托付给我的东西已经交给你了，我也是时候退场，在外面舒舒服服的吃着零食看你表演。” 知道姜天依说的是实话，此刻就算自己给对方灌注再多火焰，也无法让她恢复过来。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她干脆退场，到场外观战去。 “你在外面好好看着...我会赢到最后，给你报仇。” 看着神情认真严肃的申凯，姜天依点了点头，心中嘀咕一句臭直男后，缓缓闭上眼睛。 将彻底没有呼吸的姜天依轻轻放下，申凯看着对方，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下一刻，他熟练的打开那块玉石，按动符文下，肖扬的声音穿了出来。 “申凯，这是我最后的留言，只有你才能打开。” “符文只能播放一次，听清楚了。” “楚笑比想象中更棘手，即便神殿大部分符文被我们破坏，但这个最中心的殿堂，却始终在他掌控中。”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他将殿堂内部改造成了虚数领域，在这里，拼的是计算力和权限的争夺。” “千万不要靠近我们，否则就会进入虚数空间中，在那里，比拼的不是力量，而是脑力和计算。” “东胜他们几个就是被算计，瞬间被楚笑的庞大计算量碾压后，意志直接脱离构造的躯体，重伤后直接退场。” 听到这里，申凯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几个人看起来伤痕累累，但却明显不是人为，反而像是从体内引申。 甚至姜天依在几人中，实力并不算最强，却反而能撑到他到来。 一切只是因为姜天依对理道多少有一点了解，在计算力方面，比东胜他们几个要强一丢丢。 “但这样算的话，我就算加入也改变不了战局。” “纯粹公式和计算量上，我恐怕还未必比得上天依......” “倘若是实打实的外部攻击，我无所畏惧，但如果楚笑的这个虚数空间，能够让进入的人脱离身躯，对我实在不利。” 这种情况就好像申凯身为最强王者，操控满级大号。 但楚笑却利用众神殿堂，创造出了一个内部虚拟空间。 通过它，只要脑力跟不上，权限不足，都有可能会被他给强制下线，退出场外。 果然，之后符文中传出的话，验证了申凯的这一猜想。 “计算量方面不是你的强项，千万不要进入，否则白白损失一张底牌。” “原本我们三人加起来，足够碾压楚笑一人之力。” “但这里毕竟是他的主场，恐怕他已经将最中心处，利用诸神印记改造出了一个简易的超量图灵计算器。” “因此，在你看到我们时，很大可能，是我们三人于他处于争夺权限，互相对峙的情况。” 听到这里，申凯转过头看了一眼场中，一切如肖扬的预料。 双方谁也没有彻底压过对方。 “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内部你发挥不了作用，直接去众神殿堂外部进行破坏。” “只要能破坏掉增加楚笑计算量的仪器，我们三人就能一举压制对方。” “至于这个仪器，我怀疑楚笑将整个众神殿堂内外，都改造成了零件结构。” “因此，你需要想办法，用你的力量尽可能从外部，对众神殿堂造成大的破坏，只要神殿损毁越多，我们取胜的可能性就越大。” “时间不多，无论是新生赛结束或者我们三人的脑力，都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你要尽快！” 肖扬的话中透露出一股认真，显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听完所有后，符文化为碎片。 思考片刻后，申凯转身看着正在场中对峙的四人。 哪怕他们看起来都睁着眼睛，但申凯知道，几人的意识恐怕在那个虚数空间中比拼计算量，争夺权限。 “简单的来说，就是让我将整个神殿当成危楼，做一回拆迁办嘛。” 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申凯快速观察了场中一圈后，顺着一根巨柱踩过。 他并没有震碎巨柱，而是脚下发力，顺着巨柱一路踩踏而上，只是几次后就冲到了殿堂天顶处。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水晶柱 一只手用力下，申凯整个人仿佛一只壁虎，趴在殿堂的天顶之上。 原本众神殿堂分为上下两层，而经历了反复冲击后，最上层那一部分几乎全毁。 此时申凯他们所在的，属于神殿的控制中枢，也就是下半层位置。 透过天顶上的一道道裂痕，光线散落下来。 看着外面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景象，申凯微微摇了摇头。 “没想到新生赛的最后，我不是和楚笑或者其他最强天骄正面厮杀，而是要当苦力拆神殿。” 深吸一口气，申凯不再犹豫，全身淡金色光焰升起。 神殿纵然远比不上巅峰时刻，防御力也大幅度削弱，但毕竟体量摆在这里。 而申凯又敢时间，想要尽快将这三千米的庞大建筑大范围破坏，他不可能留手。 只见手中巨锤出现，申凯气血涌动下，抬起巨锤对准了天顶打上去。 “嘣！！！” 在他刻意不收敛威力，反而扩散雷霆下，震动不断爆发。 整个天顶处数百米被申凯一锤砸开，并且密密麻麻的裂痕还在不断出现。 看着光线不算洒落的巨大缺口，申凯提起巨锤一跃而上。 他再度来到了众神殿堂的外部。 此刻的申凯站在神殿顶部废墟中，站在千米高空之上目视落日。 当这太阳彻底落下时，也代表了他们这一届神霄论战新生赛的结束，时间确实不多了。 看着落日，被千米高空中的气流吹动头发，申凯不自觉的回忆着新生赛七天。 仅仅一周时间，但他的经历却绝对不算少。 “那么，也该给一切做个了结了。” 低语一句后，申凯全身爆发出闪耀的光焰，不断升起下，仿佛一道气冲霄汉的光柱。 在夕阳落幕下，这道光柱显得比太阳更加耀眼。 “喝！！！” 散去手中巨锤，申凯并没有打算用它来砸碎众神殿堂。 一个直径三千米的庞大建筑，就算自己用巨锤，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彻底砸烂。 “众神殿堂...让大地感受痛楚吧！” 全身力量凝聚在手臂上，申凯高高跃起，随后在半空中呈现出倒立的姿势。 紧接着，申凯急速落下，双掌对着众神殿堂上方一角打下去。 这一击并没有让神殿一角崩塌。 申凯特意将自己的雷火扩散开来，覆盖了整个神殿的上方。 于是，和申凯所想的一样，以自己为中心，一股庞大的推动力爆发。 申凯以一人之力，将还在千米高空上缓缓漂浮的众神殿堂，朝着下方地面推去。 他的计划很明显，让众神殿堂坠毁，和大地来个惊天碰撞！ 没有比这能更快摧毁神殿的方法了。 在虚负卿退场，楚笑被牵制的情况下，本就半毁的众神殿堂只是勉强维持浮空。 但在申凯可怕的爆发推动下，平衡被彻底打破。 只是僵持了片刻，众神殿堂就失去了浮空，朝着下方的地面坠落。 甚至为了破坏更大，申凯一击之后还不满足。 他不断用尽全力，双掌反复猛击神殿上方，威力扩散下，推动神殿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最后，申凯几乎放飞自我，双臂如残影一般，一刻不停的推动神殿。 就连他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了一推jojo中欧拉欧拉欧拉的画面。 在他的努力下，神殿距离地面越来越近，重力牵引下，速度也越来越快。 八百米、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轰！！！” 如陨石撞击的轰鸣声爆发，地面升起了一个冲天而起的蘑菇云，无数尘埃被扬起。 原本还剩下一半多的众神殿堂，在毫无防备下承受了地面的撞击。 从废墟中爬出来，申凯看着只剩下三分之一，破碎不堪的众神殿堂，摇了摇头。 “还不够。” 因为这最后的三分之一躯体，里面真好是肖扬他们所在。 申凯不清楚要破坏到什么程度才好，因此在可能范围内，能打碎多少就尽力去做。 只见他跳到地面上，全身气血鼓动，身体不断扩大。 在感受到身躯膨胀到某个极限后，申凯停住。 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身高近五米的巨人，在全身漆黑骨甲的覆盖下，越加狰狞可怕。 “再来！” 抓住神殿的一角，申凯全身力量涌出，用尽全力居然将神殿整个拖动了起来。 随后，无数雷霆沿着申凯的双臂，涌向神殿表面。 “嘣！！！” 纵然身高达到五米，但与此事神殿残余的部分相比，申凯依然显得渺小。 然而此刻的他，却像蚂蚁举起树叶一般，将破碎的神殿努力拖动下，逐渐举了起来。 申凯就好像前世神话中的大力神，抱着神殿一角，不断让它与地面产生碰撞。 于此同时，每一次神殿和地面撞击的瞬间，申凯就会引爆自己覆盖的雷霆。 双重爆发下，神殿损毁的面积越来越大，大块大块的浮雕脱落，已经看不出最开始的样子。 不知道第几次碰撞，就连申凯也稍微感到疲惫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好了，快停下来！” 听出这是魏清玄的声音，申凯下意识的松手，神殿坠落在地。 此时的众神殿堂，已经连三百米大小都没有了。 松了口气，申凯散去气血，缓缓恢复自己的形体，身上有着无数水汽散发，他的体力消耗相当剧烈。 随后当申凯顺着走入缺口时，入眼的是同样疲惫不堪的肖扬三人。 另一头的楚笑脸色没有特殊表情，只是身上飙射的血液显得十分可怖。 看到申凯走进来，在场几人脸色各异。 魏清玄苦笑着说：“老兄你可真能...我们没死在楚笑受伤，倒是差点被你给活活震死了......” 申凯笑了笑，可还不等他搭话，倒在废墟中的楚笑身前符文闪烁。 下一刻，那些诸神印记散去后，还存在的水晶柱，一根根升起，朝着四面八方射出。 “不好！”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申凯脑海中就反应过来。 这些水晶柱里面封印的绝世、天骄，毫无疑问都是用来凝练诸神印记的。 但此刻看来，这些水晶柱里的人，似乎并没有死亡。 而楚笑这一手相当绝，一旦水晶柱远远离开后，时间到达，他们太虚峰的存活率还是第一。 即将日落，一旦水晶柱彻底飞远，申凯等人根本来不及去一一寻找。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新生赛结束 面对楚笑这突如其来的妙招，肖扬恶狠狠的盯着对方，却无可奈何。 楚笑将胜负拽的太死，虽然台前由虚负卿指挥，但他在幕后却考虑到了各种情况。 无法攻破众神殿堂，是太虚峰胜，没有足够的理道修士参与争夺权限，也攻不破他的虚数空间。 即便如今看似一败涂地，但一招弹射出水晶柱，让仅剩下一口气的绝世、天骄当做筹码，还是他楚笑赢。 眼前飞出的水晶柱目测就有三十多根，靠他和魏清玄，已经追之不及了。 而就在这时，申凯却并没有绝望，他第一时间动了起来。 之间他重新鼓足气血，用尽所剩不多的力量，重新化为五米高的巨人。 随后，申凯手中具显出足以匹配他此刻高度的巨型弓箭。 拉弓引弦，淡金色光焰缠绕在箭支上，申凯如同神话中射日的后羿般，果断对准了快速飞出的水晶柱。 “轰！” 一声爆裂撕碎空气的波动传出，申凯的箭矢已经不能用破空来形容，而是仿佛洲际导弹一般，朝着一根水晶柱冲去。 半空中，还没有离开众人视线的水晶柱被箭支击中，瞬间爆炸开来。 而里面只剩下一口气的太虚峰学生，也在这样的攻击下，毫无抵挡力的陨落。 “好，看来还来得及！” 成功打下一根水晶柱，申凯心中振奋。 他不敢停手，身体如同高射炮台一般，不断具显出巨大的箭支，撑扇形对着天空的水晶柱射去。 “轰！轰！轰！” 天空中，一次次爆炸传出，仿佛导弹洗地一般的威力爆发。 仅仅几个呼吸间，数十根水晶柱就在申凯的攻击下被射落坠毁。 眼看着就要瞄准最后几根水晶柱，大获全胜时，一股庞大的爆炸气浪袭来。 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申凯与肖扬两人被爆炸波及，虽然及时护住身体，没有大的损伤，但动作却被阻挡了一下。 “这家伙，真是烦人！” 看着楚笑，申凯咬牙。 刚才的爆炸，显然是对方所为，要不是众神殿堂已经彻底损毁，恐怕爆炸的威力要强出数十倍。 这原本大概是用来同归于尽的方式，如今却被楚笑用来阻挡申凯射落水晶柱了。 “距离隔得太远，我未必能全部击毁......” 看着即将消失在天际的水晶柱，申凯准备尽人事的拉开弓箭时，一连串爆炸声发出。 感知到水晶柱全部被击毁，申凯转头看向神狄。 刚才肖扬和魏清玄的反应，明显不是他们所为，那就只可能是这个神秘莫测的家伙干的。 “要感谢我吗？” “毕竟进入大殿时，这些柱子太显眼，我忍不住手，就在部分水晶柱上装了符文感应剑。” “一旦在我感知范围内，我就能控制符文剑出现，击毁目标。” “更幸运的是，飞走的最后几根上，都有我的符文。” 听到神狄主动的解释，申凯没有发表意见。 他有些摸不清楚，这个一脸笑意的家伙，究竟是灵光一闪做到的，还是早就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不过终究在他们两人的合力下，楚笑最后获得胜利的可能也被抹杀了。 “罢了，这次新生赛，是你们临渊学府胜利。” 看到自己最后的算计也被破坏，楚笑脸色没有丝毫的愤怒和遗憾。 他轻轻说出一句话后，闭上眼睛，停止了自己的气息，显然自断心脉而亡。 感受到楚笑的离去，还不等肖扬他们说话，神狄第一个站了起来。 他看着申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笑着开口。 “如今临渊还剩下你们三个，天骄之首，能否留我一条命？” “好歹刚才也并肩作战过，我也击落了几根水晶柱，当个第二名没毛病吧。” 静静看着神狄，申凯并没有被他的话影响，而是心中仔细判断。 对方太过神秘，让人有些拿捏不准。 就自己感觉，对方和肖扬、魏清玄两人不同，显然还留有相当的战斗力。 回身看了看天边即将落下的太阳，只剩下最后几丝余晖，申凯摇了摇头。 “罢了。” 自己此刻消耗也不小，哪怕能够打赢神狄，也必然要花不少时间。 但显然，距离新生赛结束只剩下几分钟而已。 倘若神狄不硬碰硬，而是避战甚至逃跑，这种追击战下，申凯没有把握几分钟内就干掉对方。 与其如此，倒不如和对方所言一样，卖个好。 “少皇神狄...三年后的神霄论战，我们再分胜负吧。” 听到申凯的话，神狄微微放松了一瞬，朝着对方露出一丝略带战意的眼神说。 “我期待那一天。” 说完后，神狄转身离开了废墟，在已经破碎的苍茫大地上独自前行。 而申凯则目送对方远去后，将肖扬和魏清玄扶了起来。 “你就不怕他留下什么后手，比如在某个地方，还藏了自己学校的人？” 听到魏清玄的调侃，申凯摇了摇头。 “就算真如你所说，我现在难不成还赶过去和他再战一场，甚至满世界去找他藏的人不成？” 听到两人的对话，肖扬冷哼一声，有些不爽的说。 “这家伙和五年前一样神秘，突然出场又突然离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螺旋阶梯瞒过所有人，升到太空中的......” “无论如何，下一届老生赛，我们和他必然是敌非友，必须要考虑对方的行为模式了。” 就在三人讨论时，突然心中一空，一种意识和身体分离的感觉传来。 “结束了。” 最后看了一眼破碎的荒原，似乎经历了一场灭世之灾般狼藉。 将这一切都深深印在脑海中，申凯闭上眼睛，放松下来。 当他再次回过神来时，熟悉的感觉袭来。 重新睁开眼，申凯看了看自己真正的肉身，轻轻松了口气。 “虽然没有被肖扬强化后的那么强，但这才像个人嘛。” 还不等申凯重新活动两下，就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数不清的人潮。 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高考完后，也是类似的待遇。 不过如今围在自己身边的一群五阶宗师，就远远不是那时候能比的了。 “此届神霄论战新生赛正式结束。” “统计后，存活率最高者为临渊学府！”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赛后各校 按照神霄论战的惯例，新生赛和老生赛之间，有着一天的休息时间。 然而众多学生没有像过去那样，养精蓄锐。 整个神霄城在这一天之中，一概过去的宁静和深邃，如同充满活力的新兴城市一般，到处都是一脸激动讨论的人们。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这一届新生赛的结果以及转播等，正朝着全人族扩散开来。 强者镇压当世固然是值得敬畏，但弱者黑马的逆袭，往往更能刺激人们的神经。 过去神霄论战中，向来垫底，甚至只有一次进入前十的临渊学府，这次成为了第一。 毫无疑问这是惊天的大冷门。 上至五阶宗师，下至普通人，都对此展开了无数讨论。 但有着转播为证，所有人都知道，临渊或许有几分运气，但成为第一确实不用怀疑。 除了为此兴奋的人们外，或许也有不少人在咒骂。 他们大多数在赌局中压了太虚峰或者其他学府获胜，但最后却输了个倾家荡产。 而在临渊获胜的消息中，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这一届临渊的学生会长，宋光涵了。 整整一天时间，宋光涵和过去的儒雅样子相比，脸都快笑歪了，整个人走路都在飘。 他此时再一次无比感谢自己，当初将宝压在申凯等人身上的决定。 史无前例的新生赛第一，还是在自己任职期间做到的，光是这一条履历，足以让他一生受用。 原本他期望的最好成绩，也就是能进入前九左右，刷新申极煌那一年的记录。 而这位学弟最终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期待，新生赛第一，宋光涵连想都不敢想。 这一天时间里，看到申凯等人，宋光涵就差当祖宗供着了，千依百顺也不夸张。 甚至他私下曾经授意，希望等自己卸任后，将学生会长交给申凯。 自己的提前造势，加上申凯如今的声望和战绩，临渊没有任何人能和他争这个位子。 不过在申凯极力拒绝后，他也看出来对方志不在此，当即和学校联系，提前将答应众人的奖励兑现。 与此同时，宋光涵也没有厚此薄彼，对于凡是参与了新生赛的众人，都按照贡献大小，提供了巨额学点。 可以说，这一笔巨款不少人足够挥霍到毕业都未必能用完。 与一片喜庆的临渊相比，其他学校的情况就喜忧参半了。 玄灵学府以神狄一人存活，成为了新生赛第二名，这同样是前所未有的好成绩。 纵然算是老牌强校，但玄灵学府历代最好成绩，也不过第四名。 这一次打入前三，算是一尝多年心愿。 不过和学府中庆祝的其他人不同，剑君虚化仙一直神情落寂，并没有太多高兴的样子。 而继这两所学府后，其余学校则没有任何人存活。 不过神霄论战早就对这套规则有着详细的制度。 同样存活率为零的学校，以靠后退场的成绩为高，越是能撑到最后一刻，名次越靠前。 因此，虚负卿和楚笑所在的太虚峰，成为了第三名。 不过对于这个名次，显然太虚峰一方并不满意。 费尽千辛万苦，甚至消耗了诸神印记这种底蕴用在新生赛这样的三阶比赛中，最后却依然没有获胜，可以说亏大了。 不过众人比赛的直播都看在眼里，做不得假。 太虚峰一群人也知道自己一方打出了正常实力，换做任何一届都是碾压。 因此以太虚峰学生会长为首，还是展现了老牌强校的风度，没有对内对外质疑什么。 至于第四名，则出现了些许争议。 按照退场时间来说，元灵阁万青要晚于诸星宫朱重煌。 但从战绩来看，万青绝大部分时间都受制于对方，可以说完全是靠运气苟到最后的。 因此无论哪一方排在第四，似乎都能说得过去。 最终在众人激烈讨论排名时，神霄古城震动，一个苍老声音响起。 “元灵阁使用鬼道印记无错，但终究没有事先报备，有损公允之嫌，排名第五。” 就这样，朱重煌所在的诸星宫成为了这一届新生赛第四。 虽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前三，但朱重煌在新生赛中的战绩、行为、算计等，都被诸星宫众人看在眼里。 平心而论，朱重煌做的已经足够好。 倘若不是被申凯识破诈死，他最后甚至有可能逆夺第二也说不好。 只能说强中自有强中手。 考虑到这些，在副会长主动推荐下，诸星宫的当代会长决定最开始的想法不变，还是将朱重煌当做下一任会长培育。 而就在一众学校或喜或忧，为了之后的排名讨论时，人族更高层也在为新生赛商议。 “真是后生可畏。” “恩，黄金大世名副其实，这些后辈的表现，超越历代，甚至不少老生赛都无法相比。” “不错，尤其是这次最亮眼的几人，我等与他们同一年龄时，还有所不如。” “这些都是我人族最强种子，未来最低成就也是六阶神祗，和我等并列。” “或许可以争取部分，释放善意...毕竟...已经不能将他们当做后辈来看了。” “哼，只是一想到申极煌那独夫，居然有这样的后代，本座就心中有气！” “哈哈，你羡慕就直说...你和他互相看不惯，总不至于拿儿孙辈来置气，刁难申凯那孩子吧？” “哼，本座何等人，岂会为难一个小毛孩？” “烈军，可不能将他当做孩童了...或许百十载，他就会站在我们同一层次...甚至走的更远。” 而在这些六阶神祗之外，虚空更加深远处，仿佛相隔了一个维度般的地方，也有思维在散发。 好几尊看不清形体的伟大存在，正在俯视下方，宇宙中的一切在他们的感知中，如同普通人看向电视屏幕一般。 “南皇，那小子就是你看好的人吧...不得不说，你眼光一如既往。” “我倒是真想回到少年时，看看能否和他一争高下。” 听到这个存在散发的波动，南皇显现出少女身形，目光有着赞赏和欣慰，但同时也有些犹豫不定。 “现在还说不好...毕竟四阶和六阶两个阶段，决定了他们真正潜力显露。” “更别说七阶皇者...这终极一跃，可不单单是有天赋就足够的。”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 诸皇 听到南皇的话，那尊形态不显的存在停顿了一下，不再发表意见。 而这时，另一位神秘存在突然散发波动，对着南皇说。 “话虽如此，但至少目前看来，此子的天赋实力冠绝当代，未来的成就不可能低。” “南皇，你觉得...他会不会就是那尊预言中的未来之圣？” 这尊突然出现的神秘存在，一开口就牵扯到惊天的隐秘。 随着祂的话，顿时又有好几位同等存在现身，甚至南皇隐隐有感觉，不少分不清敌友的皇者，正在虚空中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 只因为一句话就隐隐成为了在场诸皇焦点，南皇却脸色不变，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 “哈，霄皇，你是在逗本皇吗？” “才不过三阶，小娃娃之间的玩闹罢了。” “难道就因为一群小朋友间冒出了一个稍微强壮点的孩子，就认为他是未来之圣？” “你当这是在菜市场卖猪肉，专挑最肥的不成？” 听到南皇的打趣，四周隐隐传来一些幸灾乐祸的笑声。 而被称为霄皇的存在冷哼一声，不再提起刚才的话题。 这时候，另外一位神秘存在出现，祂没有传出波动，而是直接在连真空都不存在的虚无之地，直接出身。 “南皇所言在理。” “毕竟理论上，在这百年之中，任何存在都有可能异军崛起，道指圣贤。” “哪怕目前看来，这些孩子的可能性更大些，但在场诸位，心中也未必没有一争的心思。” 这名新出现的皇者，声音轻柔悦耳，每一个字都仿佛世间最美妙的乐章一般。 看听到祂为自己说话，南皇的脸色却并没有变化，依旧沉静。 果然，下一刻，这名皇者话锋一转。 “不过，终究这孩子被你看重，而他的天赋实力，本皇自问年轻时也有不如。” “这样的后起之秀，纵然不是未来之圣，也极有可能成为与我等并肩的皇者。” “南皇，你看本皇给他些机缘，提前将他拉拢过来，如何？” 听到这位女性皇者的话，南皇眼神微微闪烁，但脸上依然是无所谓的样子。 “哼，不过是个有些意思的后背罢了，乐皇，你要做什么是你的事。” “不过本皇提醒你，在我没将这棋子玩腻之前，你对他下手，就是削了本皇的面子。” 南皇看似对申凯的立场无所谓，却又不卑不亢的话，让乐皇一时拿不准她真正的心思。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如少女，却是一众皇者中也少有的强硬武斗派。 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乐皇暂时不想和对方杠上，让其他皇者谋利。 而两人的对话后，又有一位皇者出声，似乎偏帮乐皇。 “南皇你也该收收脾性了，乐皇只不过看好后辈，想要赐下些许机缘罢了。” “难不成，你就真的认定了那小鬼，甚至视为自己私产，不让我等插手？” 顿了顿，那名皇者见南皇没有特别反应，发出戏谑的笑声开口。 “呵，论大道之争，我承认你南皇盖压百代，在一众皇者中也名列前茅。” “但论起布局谋算，你或许还没多少经验，这可不是靠谁拳头大来算的。” “譬如这小鬼，此时看着气吞当代，一身实力连我等同龄时都有不如。” “但世界更替之际，谁知道会出现些什么异数？” “未来之圣的雏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这么快就出现。” “本皇看来，他不过是一假子，为真圣诞生开道而存在罢了。” “此时他气运看似惊人，不过无根之草，大运耗尽后未必不会泯然众人。” 听到这番话，南皇看似无动于衷，但手头却逐渐捏紧。 一味的忍让反而会让她显得反常，适当的反击才更加符合自己在诸皇心中的印象。 就在虚无之处的气氛逐渐僵硬时，一个有些和善苍老的声音传来。 “好啦好啦，诸位皆是皇者，何必为了一个孩子置气，平白丢了皇者气度。” “更何况这次世界晋升，和过去不同，时间长河彻底散乱，对于未来脉络不再像过去那样好把握。” “吾等诸皇还是紧守本分，这些事自有圣贤明断。” 这位苍老皇者的话刚说完，虚无中就有一名年轻声音传出。 “怕只怕，圣贤间的明断太多了，不知道该听谁的......” “况且，画皇，你就真这么心善，看着异道后辈成为那未来之圣？” “要知道，这次新圣是异道的可能性不小，但无论如何，你的立场可说不好。” “要是新圣是其他三系，你们异道则继续低人一头。” “倘若新圣是那申凯，又或者其他异道后辈...届时，你虽不是异道开创者，却也是近乎异道半祖的存在，该要如何自处呢，哈哈哈哈哈！” 随着那名年轻皇者有些猖狂的笑声，周围也有几名存在隐隐发笑。 不过这样一来，在场的诸多皇者终于没有将目光放在南皇和申凯的关系上了。 看着虚无之处，一尊尊皇者的气息逐渐散去，南皇对着画皇所在的方向，微微拱手，感谢对方刚才的解围。 虚无中，画皇在南皇拱手后，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也退走了。 至此，只有南皇一人还停留在这里。 神情微微有些落寂，南皇扫视了四周，确定再没有第三者后，轻叹一声。 刚才那些皇者中，不乏自己曾经的战友。 在于异族相争的岁月里，他们不少人曾经并肩作战过。 毫无疑问，每一尊皇者都为人族立下过汗马功劳，不管是否发自内心，但确实守护人族万世太平，与诸多异族浴血厮杀过。 南皇同样知道，这些人族共尊的皇者中，有不少都将目光盯上了未来之圣。 他们有的想自己成就，也有的想找到那位圣贤的雏形，提前打好关系，未来拉入自己一方阵营中。 谁又能知道，他们背后，是否有圣贤授意，或者出自自身想法呢？ 就连看似帮她解围的画皇，其实南皇也不敢真心相信。 对方在诸皇中，名声和地位都有，但这个节骨眼上...她真的不敢随意拉拢未知数。 毕竟，异道无圣贤，画皇本身就是异道大成者。 这样的存在，再有贤名，面对未来之圣这个身份，真的会拱手让给后辈吗？ “老师，人，果然共患难易，同富贵难，无论凡夫、皇者乃至圣贤...古今如此。” “申凯，究竟应该提前下注到他身上...还是应该再观察一下......” “还有那些异族...诸皇争圣位，圣贤意两端...就怕，祸起萧墙之内，唉。” 再次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叹息，南皇重新看了一眼虚无外的申凯，散去了形体，消失在冥冥之中。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光头王宏 站在巨大无比的会场中，申凯看着下方正在发生的战斗。 距离新生赛结束已经过去一天了，老生赛如期举行，此刻他正在观摩个人赛的战斗。 “快看，那是申凯吧。” “我的天，真是他...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别别别，虽说传闻中他为人不错...但终究是大人物，咱们冒昧上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徒增尴尬。” “唉，你说的有道理，明明是同龄人，我还比他大半岁，却相隔了一个世界般......” 周围人的议论，不管声音大小都清晰传入申凯耳中，让他微微摇头。 在这一天多的时间里，新生赛的情况彻底发酵。 如今的申凯，在人族不少人心目中，真正成为了目前为止的新生代第一人。 “天骄之首”这个称呼，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用在他身上。 毕竟整个新生赛中，他的实力有目共睹，甚至战绩方面也无可比拟。 光是最强天骄丧命在他手上的，就有足足三个之多。 最后摧毁众神殿堂的极致暴力，哪怕只是损毁状态的神殿，也依然让众人震撼。 这样的申凯，在三阶的道路上，已然无敌，无论敌我都不认为还有天骄能与他比拟。 可以说，新生赛让申凯彻底成名，尊定了他在人族天骄中的地位。 高考时还可以说是意外杀出的黑马，但再结合如今的新生赛，不会有人怀疑申凯的天赋以及战力。 这种情况下，就连天骄看到申凯，眼中都会露出强烈的忌惮和顾忌，更不要说下一个层次的学生了。 到现在，除了少部分人外，绝大多数学生看到申凯，就会自动礼让，连接近都不敢。 “明明我性格也称不上怪异难处，最后还是变成了这种生人勿进的模样。” 低声自语了一句后，申凯突然愣了愣，脸上浮现一丝惊喜。 不等他回身，背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以后习惯就好了，用游戏里面的话来说，这就是最强者的悲哀，嘿嘿。” 听到来人的话，申凯翻了个白眼，转身给对方胸口锤了一拳。 “大半年不见，你的嘴皮子倒是和你的修为一起见长啊，宏子。”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眼神怪异的看着对方，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高考后大半年没见的王宏。 但王宏此刻的样子却彻底大变。 之前的短寸头发一根不剩，脑门光溜溜的，再加上一身灰黄色的僧衣，倘若换个不认识的人，恐怕会将他当做年轻小和尚。 “宏子，你这些日子究竟遭遇了什么？” 仿佛看稀有动物一般，申凯围绕着王宏转了一圈又一圈，嘴角憋笑。 “别说，你此刻气血看似内敛，却如同枯木逢春一样，蕴含了强烈的生机。” “啧啧，一身武道实力介于绝世和天骄之间了...难道说真的是越秃越强？” 大半年不见，王宏原本准备和申凯来个拥抱，结果对方话一说，他瞬间满脸郁闷。 “就猜到你会吐槽......” 声音中有种委屈，王宏一脸苦闷的对申凯诉说他这大半年的遭遇。 原来王宏虽然没有两种体系兼修，考入最高学府，但也进入了次一等的大学。 好巧不巧的，刚入学不久，王宏就被学校的一名教授看中，亲自教导。 本来也算是大好事，但偏偏这名教授是个和尚，算是王宏学校的客座教授。 虽然王宏一开始就和对方说清楚了，自己最多算挂名，绝对不会真正的出家当和尚，他王家还指望自己续香火呢。 不过老和尚嘴上答应，最后还是让王宏将头发剃光，除了必要场合，平日里都要穿着僧衣。 “就这样，那老和尚说我与佛有缘，交给了我大鹏王拳和守拙枯荣法。” “这两种功法似乎在佛门来头不小，但我真的害怕...每天顶着光头，大学这几年，我该怎么找女朋友啊......” 听完了王宏的话，看着对方一脸好委屈的样子，申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实话，申凯对老和尚发觉王宏的天赋倒是并不意外。 毕竟王宏是真正的平民子弟，从小练请私教培训的钱都出不起，一身修为全靠自学，功法也是学校的大众版。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王宏却硬生生的草根崛起，凭借武道实力考入第二等学府。 倘若他有足够的资源来兼修，申凯相信，对方完全可以进入最高学府的。 甚至就算如今，王宏的武道实力也比不少兼修的绝世强，只要好好栽培，达到武道天骄的层次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老和尚...佛家吗......” 想着王宏口中所说的老和尚，申凯摸着下巴思索着。 人道大世界百万年过去，佛门已经是人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宇宙时代也早没有什么胡教的说法了。 况且此世的佛门确实有真圣存在，万族战争中也为人族出生入死，绝非藏污纳垢的伪佛。 “这样想来，那老和尚应该是真的看中了宏子的天赋。” “大鹏王拳...是认为他在这黄金大世中能崭露头角，所以连这种似乎与佛门联系颇深的圣法也传授了一点。” “目前看来，老和尚没有透露出引宏子出家的意愿，大概率是希望他能成长为佛门护法金刚一类的角色，下一代的大鹏明王吗？” 想到这里，申凯摇头笑了笑，自己的思维发散太远了。 黄金大世下，绝世与天骄数量众多。 王宏虽然是他的挚友，但申凯也不会带着滤镜去看，将对方天赋不断抬高。 有众多绝世和天骄可以选择的情况下，或许老和尚只是将王宏当做投资对象之一。 倘若未来王宏进一步成长，四阶后潜力真正爆发，老和尚恐怕才会进一步交给他后续的功法。 将这些想法一点点说出后，王宏也连连点头，觉得很有可能。 “总而言之，这是合则两利的事，那老和尚应该地位不小，还在观察你。” “倘若你四阶后真正成为天骄，他大概率会给你后续功法。” “反正我知道的记载中，佛门大鹏明王不忌婚嫁，你大可以朝着这个目标奋斗。” 听到申凯的分析，王宏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他生怕随着修炼深入，总有一天老和尚硬拉着他去出家，所以在修炼功法时，总不敢全心投入。 如今申凯说的有理有据，他总算能放心修炼老和尚的功法了。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五章 盛世 就在申凯和王宏叙旧的时候，下方又一场比赛开始了。 五对五的个人赛，其中有一方还是老牌强校。 比赛场地很大，放在前世足足有华夏一个省的大小，可以让这些四阶的老师彻底发挥实力。 不过看着他们之间的战斗，申凯微微皱眉。 战斗中的两人各有千秋，碰撞下爆发出了可怕的冲击，足以让一座城市瘫痪。 但在申凯看来，破绽却太多了，甚至是一味的挥洒能量。 看似光效惊人的攻击以及大范围的破坏，实际上真正击中敌方并且爆发出伤害的攻击实在有限，绝大多数的攻击只是造成了地形破坏。 或许在他人眼中，赛场上战斗的任何一个老生都是非人强者，但在和众多最强天骄厮杀后的申凯眼力，却是漏洞百出。 “大部分老生都处于四阶第一重，大道小成的阶段，生命本质缓缓改变。” “如老牌强校的这些学生会长等，应该是四阶第二重。” “虽然第二重并不会大幅度提升战力，但从他们的气机来看，明显比第一重的要深厚不少。” 仔细观察了一番后，申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没什么好再三观察，被新生赛的大场面和最强天骄战斗养刁了眼的他，看到此刻的老生赛，确实有些寒颤。 毫不客气的说，下方任何一名四阶老生，哪怕是学生会长级别，如今的申凯都可以虐杀。 一旦战斗发生，他连拼命或者爆种都不用，正常发挥就能死死压制这些四阶的老生。 不知不觉中，他的战力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多少有点遗憾呢......” “我原本还想着，有哪个不开眼的四阶老生和我发生冲突，让我过一把跨阶大战的瘾。” 不过申凯也知道这很难，随着他的名头和实力被越来越多人了解。 可见的未来，除了同辈的这些最佼佼者外，大概很难有老生敢与自己战斗了。 想到这里，申凯再看着下方的战斗，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冲着王宏打了个招呼后转身离开。 “额，凯子，你不看下去了吗？” “好像再过两场，就轮到你们临渊学府的学长了。” 听到王宏的话，申凯脚步顿了顿，随后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宋光涵学长他们的战绩，我已经可以确认......” 哪怕再一般，宋光涵等人也是最高学府的老生，更何况他们将最强的几人都排在个人赛中。 在前期的比赛里，几乎不可能输给次一等的大学。 不过等到赛事越往后，对手全部都是最高学府后，宋光涵等人的战绩就悬了。 “恐怕大概率，还是和缥缈河、浩然院等，争夺倒数前三吧。” 丢下这句话后，申凯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了每日修炼。 而之后几天，老生赛的情况也如他所料。 在前期比赛中，宋光涵等人无往不利，可战斗越往后，匹配上的学校就越强。 不过总算这一届老生赛，宋光涵等人孤注一掷，以近乎放弃团体赛的代价，将最强的几人都派往个人赛。 这种情况下，临渊学府险之又险的战胜了浩然院以及缥缈河。 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宋光涵等老生已经算是满意，士气高涨。 不过好运也到此为止了，只剩下最后十几所学校的情况下，临渊匹配上了太虚峰。 没有丝毫意外，太虚峰只派出了两名老生，在学生会长还没有出面的情况下，就将宋光涵五人横扫。 比赛结束后，太虚峰的学生会长倒也没有羞辱宋光涵，只是静静的看了对方一眼后开口。 “宋光涵，你的能力在我们这一代不过中上，但也算是个有福之人。” 说到这里时，太虚峰的学生会长扫了一眼临渊观战席中的申凯，意味不言而喻。 “你的征途到此为止，我的战斗还将继续。” “但无论如何，这次神霄论战后，你我的学生时代也即将落幕。” “哪怕毕业，我也会看着的，三年后神霄论战，临渊和太虚峰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说完后，太虚峰的学生会长转身离开，留下身后一脸苦笑的宋光涵。 “毕业后也会看着三年后的神霄论战。” “看着这位会长是和我们杠上了。” 临渊观众席上，姜天依轻声对申凯说着，后者点了点头，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谁都知道，太虚峰刚才的话，与其是对宋光涵等老生说，倒不如说是对他们这一届新生说的。 甚至矛头最顶端，直指申凯。 随着这一番似是而非的开战宣言，太虚峰老生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在之后几天的战斗中时常超水平发挥。 尤其是在玄灵学府与诸星宫的战斗中，太虚峰五人轮流上场，强势镇压诸多老生。 他们再一次证明了，没有如申凯等最强天骄的时代，太虚峰就是老牌强校中的霸者。 在经历了同样的一周后，老生赛也宣告落幕。 太虚峰以新生赛第三，老生赛第一的综合成绩，毫无悬念的成为了这一届神霄论战的冠军。 虽然没有达到理想中的新老生赛称霸，但总的来说，太虚峰战略目标也算完成了。 他们再一次证明，即便黄金大世下，太虚峰的理念和底蕴也能经得起检验。 闭幕式上，站在苍穹之上，作为神霄论战的冠军学校，太虚峰学生会长进行总结发言。 他看着下方数以亿计的学生，面色沉稳的发言，看似官方却又不失风趣。 只是发言的最后，太虚峰学生会长眼神扫过下方，人群中有着一片空白，那里站着的是双手抱胸的申凯。 “有人说，黄金大世下，是天才的崛起，强校的悲哀，所谓的制度和理念，在那些天骄的实力下荡然无存。” “但我不这么认为。” “某些天之骄子凭借自身的强大能一度改变学校的强弱，但同等条件下，我们太虚峰终究还是站在了最顶点的位置。” “个人意志与集体的碰撞，我想这也是神霄论战最精彩的部分之一。” “此刻，我太虚峰于黄金大世下，依然站在顶点，拉开后续的大幕。” “我想，这就是盛世，它是开始，却不是结束。” “下一届、下下届...只要神霄论战还存在的时代，太虚峰，必将越发辉煌！” 这一番话在太虚峰学生会长口中说出，顿时有种强烈的感染力，让本校的学生都高声嘶吼呐喊。 也有不少学校的人看向申凯。 刚才那番话，不少人都听出了其中的韵味。 看似激励，何尝不是对申凯等人的挑衅？ “哪怕这一次输了新生赛，我们太虚峰也依然是霸者。” “三年后的老生赛，我自信我们的天骄，绝对不会再输给你等。” 这才是对方话语中隐藏的意思，看似树敌无数，但何尝不是太虚峰的魄力，以及期待虚负卿等人能化压力为动力。 “有趣，天赋不说，但确实有大气魄...三年后纵然毕业，你也依然会关注神霄论战吧。” 看着苍穹之上的太虚峰学生会长，申凯哑然失笑，眼中露出一丝兴致。 “新生赛第三，靠着综合成绩获得冠军。” “如果这就是你口中的盛世...那么三年后，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这盛世的崩塌。” 随后，申凯退出人潮，避开了众多的采访，收拾行李准备回到临渊。 他知道，很多人希望自己能对刚才的一番话，回应点什么。 但申凯同样知道，此刻再多的话，也比不上三年后登顶，自己站在苍穹之上说出一句话的效果好。 “这盛世，如你所愿？” 不知不觉中，申凯已经提前预备好了，自己三年后夺冠的台词。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 突破四阶 “所以说，阁下你终于准备突破四阶了？” 宽大的练功房里，恒世缓缓转动身躯，对退出修炼状态的申凯询问。 “对，我又不是对压级有什么特殊癖好，只不过想要准备完全后再成就四阶。” “如今我所有的构思和理念都已完善，就连资源和材料也收集够了，是时候突破。” 将练功房的温度散去，申凯躯体缓缓松弛下来，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韵味。 如今距离他参加神霄论战，又是半年时间过去了，即将到学期末的假期时间。 当初返校后，申凯一行人受到了全校师生英雄般的待遇，除此之外，海量的学点以及资源都优先配给了他们。 随后的半年时间中，申凯一如往常，除了上课外，日常就是修炼和进图书馆。 整整半年时间，他与姜天依等人就见了两次面。 搞得最后众人都对这个一心只有修炼的家伙无语了，任何年轻人的活动都不参加，像是个苦修士一般。 而也是在这半年中，各个学校都陆续有人突破到四阶的消息传出。 如八臂王陈觉率先成就武道四阶，穴窍轰鸣下凝聚为修罗之象，高达百丈，有移山倒海之威。 也有剑君虚化仙凝聚剑种，一剑化四器，突破之日，斩出一道千里剑痕，将整座岛屿一分为二。 最惊人的莫过于朱重煌，日月霸体小成，四阶之时天地共鸣、日月共现。 就连他所在星辰四周的陨石、卫月都被引动，化为流星掠地，仿佛庆祝他成就非人。 诸如此类的消息在这半年中不断传出，而众多学校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 可以说黄金大世下，人族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刚刚大一就成就四阶的学生了。 大多数人都是在大三、大四的时候才突破，甚至有的人直到大五毕业乃至于延毕，都还没有突破四阶。 并且众人还知道，这群人并非是为了出风头强行突破的。 他们必然是已经将根基底蕴打磨透彻，真正做到了随心所欲的突破。 如今进入四阶后，他们的生命本质发生改变，潜力会进一步激发，可谓是鱼跃龙门。 不少人分析，三年后神霄论战老生赛时，这群人进行的战斗，哪怕是两两对决，一块陆地也已经不足。 恐怕真的要一整颗类地行星，才能作为这群人的战斗场地了。 在这种情况下，申凯依然不急不躁，安心做好自己的日常修炼。 他知道，恐怕不少人此刻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哪怕已经印证三阶中自己再无敌手，但四阶鱼跃龙门之时，他还剩下多少底蕴，是潜力耗尽还是再度高飞，恐怕有太多人在意了。 “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今日兴致来了，就干脆突破吧。” “省的大家每日惦记，守在我这一亩三分地外面。” 说到这里，申凯抬起头，目光似乎透过练功房，看向了他所在的大陆之外。 同时，申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此刻外界恐怕有不少人在守护自己。 同样的，搞不好就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试图从自己突破的过程中，分析出他突飞猛进的底蕴所在。 还有万中无一的可能性，一些不要命的疯子乃至异族，不希望他这样的人成功突破，试图在关键时刻打扰，让自己前功尽弃。 “最后一种可能性几乎连万分之一都没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几率小不等于不存在。” 想到这里，申凯敲了敲墙壁，站直身子走到客厅最中央。 “可惜，我和其他人不同，突破四阶只是明面上的第一步......” 压下后半部分想法，申凯轻吐一口气，站在客厅中央，全身仿佛有频率一般震动起来。 “来了来了，申凯正在准备突破四阶中！” “有关部门准备，他所在的大陆方圆十万里全部封锁，不准任何存在现身去打扰！” “一旦察觉心怀不轨者，上面已经下令，可以先斩后奏！” 如同牵一发而动全身般，上一刻申凯开始突破，下一刻他所在的大陆外，整个星空都沸腾起来。 仔细看，这群人中不乏四阶和五阶的修士，有不少是临渊老师，也有部分是人族高层派来。 这些人都是提前收到命令，保护申凯这样的人族天骄安全突破，不容许有意外和扰乱者出现。 甚至申凯的待遇比其他天骄更高，虚空中隐隐有一尊六阶神祗在闭目养神。 但谁都知道，倘若出现对等的大敌，这位神祗就会爆发出撕裂星河的伟力。 或许在部分人看来有些小题大做，但上面坚决的命令，让这些人的目光放在一年前的异族小范围袭击上。 毕竟，除了不要命的疯子外，最希望如申凯这样的人族天骄突破失败的，莫过于异族了。 “也不知道，他突破时会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异象出现。” 就在守护申凯的众人心中升起类似想法时，一股庞大又带着新生的气息出现了。 大厅内，申凯缓缓漂浮在半空中，身边除了安静的恒世外，再无第三者。 全身筋肉鼓胀，气血有规律的化作气息，朝脑海中涌去。 申凯特意保留了今天的灵肉衍生法，就是为了给自己的突破，再加一把火。 随着他彻底将气血转化为精神力，脑海内原本就仿佛海洋般的精神进一步激活。 “嗡...嗡......” 一种独特的韵味在申凯周围散发，半空中逐渐有许多光点浮现，它们在申凯周围环绕。 随着光点越来越多，它们如同光之河一般，居然涌出了巨大的房间，在整片大陆上流淌循环。 “精神显现如长河，我生平第一次看到突破四阶时，有如此海量的精神力！” 看到大陆上的景象，有人发出惊呼。 不过更多的人却用一种大惊小怪的眼神看着对方。 能做到这种景象，对于普通修士是天大惊喜，但对于申凯这类人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 “恩，书上说的没错...异道突破四阶，说白了也就是精神力实质化，引起能量共鸣状态，类似于弱量子场。” 随着光点的数量进一步增加，逐渐从河流化为了包裹大陆的光之海洋，申凯低语。 他在一边突破中，一边分析自己的情况，显得游刃有余。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 灵台 申凯一边有条不紊的突破，一边细细品味着身体的变化。 对于他而言，心急火燎的突破和如今慢慢来没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此生只有一次的突破四阶经历，肯定要如品尝美食一般，细嚼慢咽才有味道。 此刻身处大陆之外的众人，只顾着观察申凯突破的景象，根本不知道对方所想。 唯有那位隐藏在真空之中的六阶神祗，看向大陆的眼神透着无奈。 “这小子，分明能瞬息突破，非要像挤牙膏似得，真当突破是新婚入洞房不成？” 虽然如此说，但这位六阶神祗还是集中精神，不敢有丝毫大意。 否则，南皇陛下的拳头...... 想到这里，神祗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将刚才的念头斩去。 而就在这时，漂浮在客厅中的申凯已经体会够精神实质化的感觉，对于四阶在能量上的掌控也熟练起来。 如果说三阶时候的他，在使用能量上就像是普通人挥手，想要触碰空气。 必须要有足够的速度和力量，才能感受到空气的阻力，从而体会到能量的感觉。 那么此刻，随着精神不断升华，申凯仿佛整个人浸泡在海水中一般。 这海水就是能量，具有显性、宇宙中几乎无处不在，却又无法被普通人自身利用起来的显性能量。 能量对于此刻的他而言，从空气变成了水。 “恩，感受够了...下一个流程。” 随着申凯的低语，覆盖了整片大陆，在高空中吞吐的光之海洋猛然收缩起来。 与此同时，申凯早已准备好，在整片大陆上堆积如山的海量资源也震动起来。 这些都是他在临渊的一年中，用学点兑换收集的。 甚至学校方面知道了他用来突破的需求后，还额外划分了一大堆给他，以备不时之需。 而此刻，魂晶石、天星草、融原粉、骨血花、芦岭散...... 这些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的资源，全部被申凯用光之海洋凝练入身躯，最后进入脑海之中。 它们数量如山如海，全部加起来，不知道多少普通异道修士能快速突破四阶。 此刻在它们的辅助下，申凯原本就仿佛天柱一般的根基上，多了无数支撑和华美的雕纹。 而这也是之前申凯就决定的，善假于物之法用于突破。 他根基已足，但有这些东西的帮助，同样可以锦上添花。 “灵台。” 睁开眼睛，申凯看着眼前充满光的世界，平静的说出两个字。 顿时，原本聚合起来，不断收缩的光之海洋沸腾了。 它不再如海水般浮动，而是呈现有规律的状态，如螺旋阶梯一般，包裹着申凯。 仔细看去，此刻申凯仿佛在一条光之轨道中升华。 这条光之轨道呈现双股螺旋，仿佛人体基因链一般。 “轰！！！” 光轨延伸之下，将申凯包裹在其中，冲出了巨大的房间。 随后，在大陆高空之中，众人眼里出现了一道纽带。 它的光辉此刻甚至超越了周围的星辰，在高空中不断放大，上下连通。 远远看去，好似神话中连接天地的神柱、建木，上接天庭下引黄泉。 “灵台！” 大陆之上，申凯在天空中再次出声，这一次比起之前，声音要更加坚定，透露出可怕的压迫感。 话音刚落，包裹着他全身的光轨在星辰之中扩散，呈现出一尊巨大无比、缓缓转动的存在。 “这，就是被天地，或者说世界认证的感觉...它见证了我是主修异道之人。” 仿佛要身处于高空中，申凯轻飘飘没有着力，但心中却有种奇特感应。 冥冥中，就在他灵台出现的那一刻，某些东西发生了改变...或者说真正定型了。 不同于过去两种体系的兼修，此刻，异道真正成为了自己的主修体系。 没有丝毫感慨和遗憾，这原本就是申凯本人的想法，不会有任何改变。 与此同时，站在星空之中的众人，也认真观察着申凯的灵台，露出思索的样子。 看起来像是最普通的灵台，除了前所未有的浩瀚巨大外，似乎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但仔细看，众人却又好像能从中看到任何灵台的影子一般。 可就在众人想要更仔细观察一会的时候，那尊散发出白金色光辉的庞大灵台却突然消散。 看着星空重新变回深邃漆黑，外界的众人有些失控的大叫起来。 “怎么回事，灵台才刚刚出现，怎么就消失了！” “不好，申凯恐怕突破失败了，要不要去查看他的状态？” 就在一部分人紧张讨论时，一道庞大的意志在众人心中炸响。 “稍安勿躁。” 感受到这股意志，众人才重新安静下来，毕竟是六阶神祗，眼界与他们不同。 这一下后，众人再观察，露出诡异的表情。 只见高空中，申凯伸了个懒腰站立，没有任何不好的表情，如同在地面上一般。 “这混小子，差点吓死老夫！” 一名老教授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是申凯的任课老师之一。 对于这样天赋冠绝古今，又没有丝毫傲气、勤勉好学的弟子，他自然喜欢。 原本担心灵台才刚出现就瞬间消失，是申凯突破出现了岔子。 但此刻看来，压根就是申凯在灵台刚成型后，就一眼都不多看，让它和自己识海合一了。 否则，三阶修为的申凯，此刻根本不可能在数千米以上的高空中自如站立。 “这臭小子...灵台就相当于他的亲生儿子一样，让老夫多看一眼...呸，他自己多看几眼会死啊！” “就是就是，我都没注意，就看着金色光辉爆发一下，随后就消失了。” 高空中，不少人义愤填膺的讨论着。 他们这段日子拿不准申凯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突破，所以采取了轮班守护。 但如今只是一瞬间，还来不及观察就被申凯灵台识海合一。 这让他们简直有种接生婆临盆时，却看不到生出来的孩子是公是母的感觉。 太气人了！ “但话又说话来...申凯刚才突破时的场面...没有一开始预想中的大啊......” 就在众人声讨时，一个声音在旁边传出。 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如同一盆冷水浇下，瞬间停下了话语。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老教授嘀咕了一声，看向若无其事站立在高空中的申凯，眼中露出遗憾和惋惜。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差强人意的突破 申凯是什么样的实力，经过新生赛半年的时间发酵，已经有了公论。 哪怕在黄金大世中，哪怕有着众多的天骄，他在三阶也毫无疑问走到了古今最强的行列。 同代人里，他位列一众最强天骄之上，被众多学生称呼为天骄之首。 而往上追溯，可以有依据的数据中，他表现出来的实力，甚至超越了大部分少年时的皇者。 至于申凯的实力，到底是不是三阶中真正最强，有没有超越人族那二十几位圣贤？ 没有人敢去推演，这是个细思极恐的问题，被不少人刻意淡化。 否则哪怕对于申凯本人来说，也有些过于推崇和捧杀的味道了。 但毫无疑问，在如今人族中，申凯成为了绝大多数人心目中的同辈第一人。 不少人都在期待，轮到他突破四阶时，会是何等冠绝古今的异象出现。 是月毁星沉？创造与新生？压制他道？一元显现？ 不管是哪一种，但至少按照申凯的实力和地位，他突破时的异象，应该也要超越最强天骄才是。 然而现实却让守护他的众人有些失望。 刚才申凯突破时的异象，无论光之海或者之后的灵台，除了浩瀚庞大外，并没有其他可以体现个人道路的景象。 这顶多只能证明申凯的底蕴根基浑厚，却不代表他选择了什么道路。 “更何况...他突破时的异象延绵近千里...只能说勉强达到了最强天骄的程度。” 听到一名老牌四阶所说的话，不少人眼神微微暗淡。 能在这里的人，多少算是亲近申凯的一群，对于他的未来，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和期待。 然而就申凯刚才的表现来看，只是最强天骄层次，再没有三阶时，傲视同代所有人的实力了。 换句话说，申凯在三阶时可怕的实力，可以说是潜力提前激发造成的！ 如今突破四阶，真正根基浮现，让他的表现下滑，只算是勉强达到最强天骄。 “恐怕今日之后，不少人会为了这件事，打压和奚落他，唉。” 有人小声嘀咕着，其他人听到后也露出担忧的样子。 之前的申凯，实力太过强势，就连有着皇者、圣贤之姿的最强天骄，也被他压制。 如今真正潜力下降后，恐怕会有数不清的人痛打落水狗。 昔日最强天才风头不再...类似的新闻，恐怕会让无数小人、墙头草兴奋激动。 “哼，他们敢！” 就在众人低语时，老教授吹胡子瞪眼的说着。 “申凯就算再不复古今无敌之姿，但刚才的表现也是堂堂正正的最强天骄层次！” “那些宵小凭什么，敢去质疑一位最强天骄！” 老教授的话点醒了在场不少人。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申凯可不是骆驼能比较。 只能说他三阶的表现强过了头，让不少人抱有近乎不切实际的期待。 而如今没有达到众人心中的高度，自然会有落差感。 但实话实说，即便是最强天骄之一，又哪里弱了？ 申凯依旧是人族同代中的最强者，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点。 “只不过，他终究从唯一...变成之一了。” 这句话老教授并没有说出口，深深的压在心底，不知道该为申凯庆幸还是惋惜。 木秀于林...申凯之前的表现实在太耀眼过头了。 虽然传闻中有大人物庇护，但未必不会有暗中的目光窥探。 如今只是最强天骄之一，恐怕对他抱有敌意的目光，瞬间会减少大半。 就在老教授细细思索，这件事究竟好坏各占多少，往后的局势会如何发展时，身边有人惊呼起来。 “快看！” “申凯周围出现了庞大的能量场...他居然再度突破了！” “让我看看...不是精神力引动能量...嘶，是肉身穴窍鸣响，他是要武道突破四阶了！” 听到众人的话，老教授连忙回神，看向大陆。 只见申凯在高空中漫步，每一步似乎在闲庭漫步一般，但仔细看又有着特殊规律，在丈量着什么。 而随着他每踏出一步，身上就散发出奇异的波动，体内似乎有密集的光点透出。 这并非是之前精神力实质化造成的光点，而是申凯在调动体内穴窍与外界共鸣。 “打破天地、人身两重宇宙...哈哈，说的这么高大上，其实也就是实现微观穴窍共鸣，引动能量注入体内，强化肉身做功罢了。” “微观穴窍孕养的越强，同时控制的越多，突破时打破宏观能量场的层次就越高。” 高空中，申凯神态轻松的漫步着，每一步踏出后，体内就有一个光点浮现出来。 最终，他整整踏出了三百六十步，呈现古老的周天星斗之数。 随着体内三百六十个穴窍苏醒共鸣，申凯整个人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呼吸的声音越来越大。 “呼...呼...呼......” 仅仅凭借呼出的气流，就掀起空气震动，形成了狂风，此刻的申凯如同一尊缩小的远古巨神一般。 “啧，只有三百六十个穴窍啊...我还以为能更多点。” “果然，穴窍和肉身其他部分，是两个较为独立的组成结构，却又相辅相成的精妙系统......” “肉身和气血太强的话，穴窍反而不好匹配筋骨皮肉这些了。” “再加上我第一个突破的体系是异道，因此武道终究被压制了一部分，否则此刻苏醒的穴窍，应该再翻一倍多。” 感受着身体变化，申凯心中细细思索着。 有了之前的精神升华后，此刻他第二次突破轻车熟路，不断总结自己的修为。 “无所谓，三百六十个大穴窍四阶也够了...等我五阶的时候，再把一千两百大窍全部苏醒，六阶贯通所有窍中之窍，达成一元就是。” 想到这里，申凯也感受够了肉身突破的韵味，不再缓慢压制，彻底放开速度。 只见他全身内外不断爆发出恐怖轰鸣声，如同不知名的存在攻击，让他内外一体粉碎般。 但大陆外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却并没有阻止。 这是武道突破四阶的正常现象，打破内外阻隔，穴窍沟通有无，彻底掌握能量强化肉身。 而在这个阶段，控制苏醒的穴窍越多，突破后也就越强。 正常来说，一个三阶武道修士，要想突破四阶，至少需要控制三个以上的穴窍苏醒才可以。 而此刻，只是兼修武道的申凯，穴窍足足有三百六十，成太古周天之数！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一半 云端之上，申凯感受着自己不断被能量冲刷神化的身躯。 在穴窍的苏醒下，他的体内就像拥有了一个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强核反应堆。 与此同时，有了能量库之后，长久以来空有坚韧和强健的筋骨皮肉，仿佛得到了机油后终于开始运转的工厂，爆发出洪荒巨兽般的轰鸣。 所有肉身组成部分如同齿轮零件，极速运作起来。 在精神先一步升华后，申凯仔细感受着躯体的一丝丝变化。 从皮膜肌肉开始，逐渐深化到骨髓，最终连细胞也不例外。 原本正常情况下，需要到四阶第三重才会大范围强化的肉身强度结构，此刻在他刚刚进入四阶之初，就开始了蜕变。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申凯再度睁开眼睛时，一对神光爆射。 此时的情景如同西游中的石猴出世，一双眼睛洞彻三界般令人震惊。 口中吐出浊气，仿佛烟雾弥漫，申凯站在高空中停止了用能量御空。 他此刻竟然全凭肉身，双脚微微震动踩踏下，就在数千米上停留，空气在他脚下仿佛变成了平整的地面。 随后，申凯微微抬手，自手心一点光辉出现。 紧跟着光辉不断扩大，一柄兵刃由下而上的成型，越往上的组成部分就越加巨大。 最终，申凯双手环抱一柄直径长达百米的巨斧，双膝微微蹲下，整个人前倾。 他似乎想要抱着举着巨斧俯冲下去，对地面来上一击。 然而还不等申凯出手，恒世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清楚的进入申凯耳中。 “阁下，你要测试突破四阶后的破坏力，我不反对。“ “但你确定，要在自己家门口这么做吗？” “我刚才分析出来的数据，从三千米高空下坠，你这一斧一旦打下来，从大陆中央蔓延崩裂，造成不可修复性破坏的可能，高达百分之七十。” “毕竟，这只是用来居住的普通陆地，远没有类地行星的地壳厚重，哪怕再广阔，对此刻的你而言，也就是薄薄一层土罢了。” “一旦击毁，你就必须重新购买住处，但为了你突破四阶的资源，所有的学点都消耗一空......” “倘若阁下你还是跃跃欲试，我推荐你先去购买陆地保险，或者学点借贷服务。” 恒世没有感情波动的一番话，让申凯眼角抖了抖。 他此刻举着斧子，差一点就准备冲下来了。 但恒世说完后，申凯觉得自己很尴尬，姿势都摆好了，又舍不得打下来。 别说是学点借贷服务，哪怕是找方林辉或者姜天依等人去借学点，感觉都不好意思。 突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坏自己陆地，让学点成为负债状态...申凯说不出口。 “算了算了，被你这么一说，我哪还有兴致打下去。” 摇了摇头，申凯将手中的巨斧散去，随后对着大陆之外，遥远的星空中拱手一礼。 他知道遥远处，这些人一直守护自己，保证突破时的安全。 此刻成就四阶，这一礼是必须的，更何况里面应该还有不少教导过自己的老师。 随着申凯重新回到自己住处，这一次的突破四阶，似乎也彻底结束了。 星空中，之前守护申凯的众人，一边讨论一边各自散去。 “同一天，在刚刚突破主修体系后，没有丝毫停歇就将兼修的体系也突破，他的根基果真深厚到可怕。” “恩，在我印象中，这一代修士中，他虽然不是突破时的异象最强，但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在同一天连续两次突破的人了。” “不错，如此说，倒也对的上他之前的地位...虽然不再是独领风骚，不过最强天骄，依然当得起。” 直到最后，那名六阶神祗都没有在众人面前现身。 不过既然是作为最后防备大敌的存在，申凯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众人对于神祗不出现也并没有奇怪。 没有人知道，直到他们离开后，那名六阶神祗依然在虚空中盘坐。 目光中露出思索的神色，这名六阶神祗在推敲刚才申凯突破时的情况。 “当时，本座明明感觉他还留有相当的余力...但为何收手如此之快？” “还有那座巨大灵台...于普通异道四阶的相比，强出不知凡几，但一点特殊都看不到。” “没错，那座灵台除了大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等等，什么都没有！！！” 再次回忆了之前申凯突破时，只显露了一瞬的巨大灵台，六阶神祗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尊灵台上，什么都不存在！ 但正常而言，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一名四阶异道修士突破时，除了凝聚出自己的灵台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灵台上的存在。 如果说灵台代表了一个修士在异道上的根底和潜力。 那么灵台上的景象，就代表了那个人的道路体现和才情。 两者如同阴阳，人的肉身和灵魂，全部加起来才是完成的四阶异道！ 然而这名六阶神祗无论怎么回忆，当时申凯的巨大灵台上，都是空空如也，没有一点异象存在的痕迹。 就算是申凯志存高远，想要慢慢琢磨出一副无敌画卷出来。 但至少突破的时候，灵台上也会有个大致的框架景象才对。 “除非...这小子真的一点都没有准备，压根没打算在突破异道四阶时，将他的灵台和画卷一起凝聚出来。” “嘶，等等！” “这也就代表了，他能够在没有任何人力、外力帮助下，只凭借自己一个人，强行独力压制灵台的彻底成型，不让画卷出现！？” 越想越有可能，神祗顺着这个思路低声自语，神色越来越凝重。 “照这个思路来看，他的目的只是先凝练出灵台，获得世界认证自己是主修异道的修士......” “随后，不等画卷出现，他就靠一己之力，强行打断了突破的最后一步，让灵台和识海合一。” “甚至再之后，已经算是四阶异道修士的他，一边压制着灵台浮现画卷，一边又突破了肉身武道......” “不会有错，此刻的申凯，在主修的异道上，只算是突破了一半而已...但只靠这一半，就已经勉强算是最强天骄层次！” “他的潜力根本就没有耗尽和挥霍一空，反而比之前更加深不可测了！！！” 想到这里，以这位六阶神祗成道数千载的年龄，此刻都忍不住心中震动。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 掩盖与落子 在这位六阶神祗的生平经历中，如申凯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出现，甚至所见所闻中都没有。 可以一边压制突破进程，一边还能突破兼修体系，最后两种都有最强天骄层次...... 过去也曾听闻有人根基不牢，突破到一半时出现崩溃现象，被师长花了大力气强行封锁住状态。 人族如今的锁神针、定窍钉等少数几样神物，就是专门针对这些突破到一半，却又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不得不强行终止突破进程的修士提供的。 但要做到这样，身旁有强大的修士或者专门针对的物品，两者至少需要一样才能做到。 而申凯...他居然凭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近乎完美的压制了巨大的灵台，强行合一后还顺便将肉身突破。 如果说旁人突破像是破门而入，那么申凯简直像是有了钥匙，开关自如。 “简直闻所未闻。” “这是何等可怕的天赋和能力...他...呵呵...总不会真的如那些无知的愚夫所言，是圣贤在世吧...南皇陛下，我该......” “恩，本皇在。” 就在这名神祗脸色变换，喃喃自语的时候，一个空灵的声音在他背后出现。 “！！！” 看着心中震动，急忙转过头，脸上还有着难以置信的神祗，少女外貌的南皇笑了笑。 “参见南皇陛下，我刚才......” “嘘。” 看着慌忙行礼的神祗，南皇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 随后，南皇走近几步，拍了拍这名神祗的肩膀，轻声说。 “得道容易守道难...排除立场，不成永恒，任何存在都可能有着道心扭转的时候。” “你早已走出自己的路...不要让还未成型的一丝忌惮，有了茁壮成长的土壤。” 南皇看着笑语嫣然，但眼神却深深看着对方，语气中透露出别样的意思。 眼前之人算是自己后辈，多年来有些情分。 因此南皇没有责怪对方刚才的某些想法，只是隐隐点出。 “陛下明鉴...是属下刚才失态了。” 终究成为神祗多年，资质和心性摆在这里。 听出了南皇的言外之意，这名神祗果断将刚才心中那一丝还未成型的念头彻底斩去，逐渐平静下来。 看到对方果断的行为，南皇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方式治标不治本，既然有第一次的萌芽，未必不会有下一次。 “好了，终究劳烦了你一番。” “今天的事情，包括你刚才想到的所有，不要说出去。” “这段日子，你就先去虚灵海呆着，对外就说有所参悟，准备闭关修炼吧。” 对于南皇的决定，神祗没有表现出异议。 他知道，这是对自己和申凯都很好的处理方式。 不过犹豫了一瞬，他还是选择开口。 “陛下，哪怕我不说出去...如您这般的皇者，却一样可以回溯时间，看到申凯突破时的场面。” 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南皇轻笑一声。 跟着从手中浮现一颗沙硕，南皇屈指一弹，沙硕瞬间在整片虚空中扩散开来。 随后，南皇看着虚空中出现的幻影，上面清晰出现了申凯之前突破的景象。 只是手指轻轻拨动，整个画面就前后挪移，如同电影快进一般方便。 看着画面中，申凯那巨大浩瀚，却又空无一物的灵台，南皇微微思索后，在上面操作了一番。 “行了，这下子就算那群家伙探查，不耗费本源的话，也只能看到本皇修改后的景象。” “至此，除非圣贤出手，否则申凯突破时的情况，只有你我知道。” 对于南皇的话，神祗一时之间没有来得及反应。 他的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那颗在回溯画面中穿行扭曲的沙粒。 倘若不是自己眼睛出现幻觉，那么这颗沙粒，分明是时皇的时之沙才对！ 将这样的至宝用来为申凯打掩护...真的值得吗？ “如此投资，绝对不可能是随手布局落子，必然要有对等甚至超过的回报......” “这申凯未来的价值，至少也得是有可能成就皇者才值得，甚至......” 越往后想，神祗越觉得害怕。 他强行压下念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南皇，连忙低头行礼。 “陛下，若无其他事，属下就先一步去虚灵海闭死关了，无您的命令，绝不出门半步！” 看着一脸后怕连忙离开的神祗，南皇摇了摇头。 跟着她看着时间回溯画面中的申凯，低头思索着。 “你的天赋确实罕见，但要真说绝无仅有，圣贤在世，倒也还不至于......” “不过眼下多事之秋，皇者各持己见，圣贤态度莫名...这个时间段过于独树一帜实在太敏感...暂时在他们眼中保持最强天骄的层次就好。” “也不知道你小子是灵光一现，或者真的有什么冥冥之中大气运，这一步走的确实不错。” “先将灵台与识海合一，之后就算你在灵台之上作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画卷，但不刻意显露出来的话，皇者也不能一眼就读取了。” “毕竟灵台与本性真灵靠近，强行探查的后果严重，永恒阶级的脸面不会对小辈如此。” 从完全透明到隔了一层轻纱...总算不至于明目张胆的给永恒阶级看光了。 想到这里，南皇多少也算是松了口气。 诸皇之间互相关注着彼此，尤其是南皇一方的立场...... 她近一段时间多次降维行动，已经有些频繁了。 倘若真的确定自己的动作，其他皇者未必不会对申凯产生什么想法。 多方博弈下，对于此刻还未成长起来的申凯，绝不是好事。 申凯如今这一手，无论是不是出自他内心想法，都可以算得上歪打正着。 一方面让旁人以为他只是众多最强天骄之一，不至于枪打出头鸟。 另一方面，日后申凯就算真弄出什么无敌画卷。 除非皇者强行对小辈出手，否则也不会轻易看透。 “只是...我人族什么时候，会对后辈的急速成长，如此警惕？” “倘若是万族大战的时代，如申凯这样的人，再多十倍又何妨...划分新旧之圣，唉。” “也不知道，你作为大道根本的画卷，会呈现什么景象。” “不过落子无悔，既然已经下注到你身上，哪怕出手的时间过早了点，也由不得我了。” 想到这里，南皇又是悲哀又是苦涩的一笑。 她自幼性子刚强急躁，哪怕成为了永恒阶级，改变也不多。 曾经老师评价自己只适合身先士卒，而不适合当一个幕后的下棋者。 如今也是一样。 众多皇者还在仔细观望，圣贤更是连影子都没见着的时候。 唯独她自己，就已经急匆匆的下场，选定了申凯。 “要是最后成道者另有他人...又或者终局时，你的理念与我这边相斥甚至敌视...大概会被所有永恒阶级笑死。” 至于申凯未来会不会泯然众人，他人有没有可能后来居上，谁也不知道。 虚空中，一声轻叹，南皇回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一章 秘密揭开 卧室中，申凯躺在床上，手指上具显出一柄匕首，轻轻甩动着。 而一旁的恒世漂浮过来，对申凯说。 “阁下，你突破后，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听到恒世的话后，申凯散去匕首，他没有马上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询问。 “我之前让你申请，未来一年我将闭关修行，结果怎么样？” 轻轻摇动了下，恒世语气不变的说。 “很容易就通过了，原本成为四阶后，在个人时间与课堂上的规定就会放宽。” “更何况有学生会长担保，阁下你的行为不会受限。” “不过，阁下你真的准备从现在就直接开始闭关修行吗？” “要知道，再过几天就是学府的假期了，你不需要回去休息一段时间，顺便见见你父亲和朋友？” “姜天依似乎有意邀请你假期出去，寻找一些星球秘境，黄飞羽还在犹豫，不过也有拉你一起返乡的意思。” 听到恒世的话，申凯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今虽然成为了四阶修士，但对于申极煌那个层次而言，他也不过是刚刚长大一点的孩童罢了。 与其把时间放在儿女长情上，他宁可先让自己变强，否则什么都把握不住。 简单交代了一番后，申凯通过校园网发送消息，告诉了姜天依等人自己即将闭关，独自修行一年。 原本成为四阶这样的大事，众人还打算好好给他庆祝一番。 不过申凯似乎心中有事，婉拒了众人的邀请后，直接带着恒世来到临渊专门提供的闭关场地。 这里是一片荒芜的陨石场，在虚空中不断沉浮。 每一刻此处都有着独特的气息存在，并非天然形成。 只是站在边缘地带，申凯就感到一股孤寂和空无的韵味。 这里好像宇宙中的坟场般。 他的闭关场所就在一颗巨大陨石之中，在这里任何人呆久了，比黑牢更加折磨。 因为没有任何阳光和人，黑暗的星空中只有一颗颗陨石相互碰撞。 选择了一颗隐蔽陨石，申凯进入后打量了一圈环境，比他想象的更加凄惨一点。 不过灵气之类的倒是充足，除了清净过头外，倒真是闭关的好地方。 “阁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想做什么了？” “从你突破四阶到现在，整个人似乎有许多想法，行事也急促起来。” “此刻只有你和我，这座陨石带作为临渊专门的闭关场所，外部有着层层戒备防护。” “能挡住的耳目，它必定可以挡住，挡不住的，大概你去到哪里，也防备不了。” 恒世轻轻漂浮着，并没有因为申凯看向它的复杂眼神而动摇。 作为必定忠于诞生者的原石生命，哪怕申凯下一刻要破坏或者折磨它，也不会有一丝动摇。 “恩，你说的不错。” “那么，开始属于我的闭关吧。” 静静看着恒世，申凯听完它的话后笑了笑。 随后，似乎终于下定决心，申凯盘坐在地上，一只手搭住恒世的躯体。 下一刻，申凯和恒世一起，进入了三相图所在的神秘空间中。 背靠三相图，申凯与震惊的恒世坦然相对。 “......” “原来如此。” “阁下，这就是你最大的秘密，难怪之前你会犹豫许久。” 缓缓在空间中移动着，恒世除了一开始的卡壳外，之后的言行都恢复了正常。 “很神奇的地方，我完全无法解析这个空间的存在，甚至连它是否算是空间范畴都不能确定。” “至少是六阶神祗的级别...不，应该还要往上，永恒阶级吗？” 身上闪烁着光辉，恒世在试图分析眼前的三相图空间。 不过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反应。 跟着它落到申凯面前，思索后开口。 “阁下，如果我没猜错，至少在你成为永恒阶级之前，我是不可能离开这个空间了。” 听到恒世的话，申凯没有虚伪，直接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个秘密涉及到我的根本。” “哪怕信得过你，但没有三相图保护，你的思维在永恒阶级面前是透明的。” “因此，除非我成为同等存在，否则你不能离开三相图。” 听到申凯的一番话后，恒世没有丝毫的委屈或者气愤。 它缓缓转动身躯，对着申凯说。 “这样很好。” “自诞生以来，我判断出阁下你似乎有秘密，但一直无法确定是什么。” “身为原石生命，倘若它的诞生者不信任自己，才是最大的悲哀。” “如果留在三相图空间，能换来阁下你的彻底信任，对我而言再值得不过。” 恒世的话让申凯点头，彼此主从过去虽然作伴，但因为三相图这个秘密，始终隔了一层。 如今放恒世进入，哪怕永恒阶级也不可能再读取它的思维，申凯终于可以彻底放心。 至此，申凯也将自己的许多事情一一告诉了恒世。 片刻后，整理了申凯所说的信息，恒世转动两下，缓缓出声。 “我的事情最好解决，阁下你出去后，只需要说闭关时气息不稳，暴走下将我不小心毁坏了就是。” “穿越者的身份和三相图的来历也暂时不用管，你如今身份已经彻底融入人道大世界，后者也不是你我现在有能力去调查的。” “唯一让我不明白的，是阁下你之前突破，为什么不一鼓作气？” 听到恒世的询问，申凯嘴角露出笑意。 在他的解释中，一切都是早早就计划好的一环。 灵台上的存在，是个人道路和才情的体现，申凯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瞄准了无敌画卷。 “但这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申凯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认真的说。 “我详细查阅过临渊图书馆，上面有着足够的资料记载。” “凡是在四阶之初的异道修士，想要一鼓作气，在突破过程中，凝聚灵台时在上面刻画出强大的存在确实可行。” “问题是越强大的存在，无论它是真实存在又或者幻想中的东西，但在刻画者心中总有一个大致概念。” “而这个强弱的概念，也就导致了越是潜力巨大、可怕的存在，就越是难以描绘出来。” “倘若强行描绘，要么就是神形散乱，要么就是那名修士受到反噬。” “这和旁人无关，就跟第一次突破四阶时，世界认证一样，是整个宇宙冥冥中的压制，谁都阻挡不了。” “也因此，突破到四阶时，几乎大部分异道修士，都是在凝练出灵台的同时，先勾勒大致框架，往后岁月里修为提高了再慢慢补充......” 听到这里，恒世已经明白了申凯之前的行为是为了什么。 他压制灵台，强行中断突破过程，是为了尽可能的一次性描绘出心目中的无敌画卷！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二章 无敌图卷 “我所图甚大，倘若在人道大世界勾勒图卷，必然会受到种种压制，难以一气呵成。” “即便侥幸成功，最后描绘出的东西，必然会惊动四方，对刚刚四阶的我而言，绝非好事。” “但在三相图中则不同了。” 转身看向不远处闪烁的三色图卷，申凯笑了笑。 这是让他穿越的原点，也是如今最大的底牌。 申凯自信，只要在三相图中勾勒画卷，那么就不会存在什么冥冥中的压制了。 这就相当于前世身处任何一个国家境内，都会受到该国的律法管理。 但只要在公海之上，很多条例就不存在了，三不管地带。 明白了申凯的想法，恒世也认为这个决定不错。 虽然只是第一次进入，但三相图确实让它感到不可思议。 “话又说话来，阁下，你究竟想要勾勒出什么样的画卷？” “是一方古界？恒古星空？一日霸诸天？又或者...人族众圣？” 恒世所说的这些，都是过往历史中，异道修士推演出来的图卷异象。 它们大部分都只存在于理论和构思中，几乎没有几个异道修士能将这些在四阶时勾勒出来。 而听完了恒世的话后，申凯露出有趣的笑意。 “恒世，你可知道人类的本质，其实就是复读机？” 简单一句话，恒世身躯停住。 随后，它斜着面向申凯，虽然不存在表情，但申凯也能看出对方一脸问号。 “......” “算了，和你玩梗真没意思。” 长叹一口气，申凯放弃了和对方从头解释一遍刚才那句话的趣味所在。 “心有多大，视角就有多大。” “古往今来无数异道修士，受限于出身和眼界问题，在四阶程度上，能想象到的，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异象了。” “但我对那些没兴趣。” “凝聚人族众圣的异象，可我很难将他们每一位的神韵和大道根本表现出来。” “并且别忘了，异道之象，越是远离现实基础的幻想，就越是虚幻不稳，会受到真实的压制，炼假成真的难度呈直线上升。” “哪怕想象我前世的盘古、鸿钧之类，他们是否真实存在，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很难确定。” “最重要的一点...我的异象，为什么要凝练他人的形象？” 语气很平缓，申凯最后一句说出时，没有嘲讽或者敬畏，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 但这样一来，恒世就想不到他到底准备凝练什么异象了。 看着疑惑不解的恒世，申凯露出神秘的笑意，语气有些飘忽不定起来。 “恒世，何必拘泥于什么圣贤，他们也是由人或者生命修炼而成的存在。” 听到申凯的话，恒世下意识的反驳。 “但以存在来看，圣贤已经是超出生物的概念之外了，祂们任何一位，都是能开辟世界，甚至超越了宇宙的存在......” “呵，那，我就让你看看，真正的圣贤之上吧。” 恒世的话还没有说完，申凯抬起手，一个响指打出。 “啪！” 下一刻，他和恒世来到了一个莫名深邃的位置。 这里什么都没有，放眼望去，似乎只剩下最存粹的无。 然而下一刻，恒世注意到了，在距离他们不远处，一个浩瀚巨大的气团。 “这...这是......” 看着下方不断变换、生灭、蠕动的存在，恒世觉得自己的数据库开始不稳定，仿佛要崩溃了一般。 “人道大世界所在的全泛次元多元体系。” 申凯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恒世身后响起，将它从即将自我怀疑死机的情况中拉了回来。 “你看那，那颗淡青色的气泡，它就是你出生的人道大世界，强大而美丽，潜力超过周围的气泡不知道多少。” 随着这句话说出，恒世几乎停滞了转动的身躯才再度运作起来，似乎长出了一口气的样子。 “现在，你还觉得超越了单体宇宙，能够开辟世界线、收束时空维度，唯我唯一的圣贤，真的是想象之外不可超越，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吗？” 原本还在努力接受眼前的景象，刚刚缓过气的恒世，听到这句话，身躯再度绷紧。 “阁下...你想在灵台上描绘的异象...是整个全泛次元多元体系！！！” 见恒世终于将答案掀开，申凯轻轻点了点头。 然而下一刻，恒世一改过去的冷静淡定。 它以前所未有的激烈态度，对申凯严肃的开口。 “这绝对不可以，阁下！！！” 面对恒世的阻止，申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它说。 “哦，为何？” 看不出申凯此刻的情绪，但身为原石生命，恒世只在乎申凯的安危，因此毫不犹豫的说。 “这实在太可怕太疯狂了！” “人道大世界不用提，我敢肯定恒古以来，无量量时光之下，从来没有哪个生命存在，做出类似的事！” “至少...这不是才四阶的你，应该做的......” “以区区四阶的存在，妄图铭刻一整个多元体系...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后果，谁都无法预料......” “这并非狭义上的内置多元宇宙...而是广义上，包含了有限与无限的全泛次元，一切可能非可能集合论外的真多元体系！！！” 看着恒世紧张又忌惮的话，申凯突然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说的这些，我通通都想过。” “不然你以为，过去一年我是在为了什么做准备，而迟迟不肯突破四阶？” 在申凯的解释中，恒世才知道，原来过去一年中，这样的想法就已经逐渐成型了。 日月星空？混沌青莲？一剑绝世？万仙灭道？量子永恒？圣贤开天？ 与他想要描绘的东西相比，太渺小了。 论起异象，又有什么比得上一整个全泛次元多元体系呢？ “更重要的是，即便是这个多元体系，也不是唯一，你看看旁边。” 在申凯的指引下，恒世才注意到另一头。 原来相隔了不知道多么遥远的无无之外，居然还有着其他的多元体系存在！ 这些存在远远看去，都有着庞大气团包裹，不断变换着。 只是简单的观测，恒世就发现，不同的多元体系之中，似乎有着截然相反的运转模式。 这比同一个多元体系下，不同单体宇宙和多元宇宙之间的差距和类型间隔更大。 这是彻底的想象和概念之外，恒世用现有的数据语言完全无法形容概括。 “明白了吧。” “有着三相图，此刻的你我，相当于这个多元体系之外的无上观测者。” “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那句话吗？”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我不需要想象描绘什么神神鬼鬼，不知道有没有的伟大存在。” “只需要将我脚下的多元体系，描绘复刻在灵台上，就是成功。” “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存在来压制和打扰我。” “而一旦成功，我自信古往今来，人道大世界任何种族、生命、修士的底蕴、根基和大道潜力，都不可能超过我！”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我申凯想要诞生的，绝对无敌的图卷！！！”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 最安全所在 听到申凯的一番话，恒世轻叹了一声，放弃劝说。 的确，他们此刻连多元体系都能观测。 哪怕是世界的压制或者圣贤的窥探，恒世都不认为能发现申凯。 而一旦如申凯所想的最后成功了...那的确可以说是绝对无敌的图卷了。 这已经不能用什么潜力大不大来形容，而是圣贤带着记忆投胎重来一次也比不上的底蕴。 试问古往今来，谁能在自己的灵台上，纹出个多元体系？ 换个人来尝试，连单体宇宙的天道都不可能描绘出来！ “但阁下，你有想过之后的情况吗？” 知道无法劝申凯放弃，恒世只能无条件支持对方，同时开始分析描绘成功后的情况。 “一旦你真的刻画出来了...我恐怕你在成为皇者...不，成为圣贤之前，都不能将你的灵台异象彻底显露出来！” “否则，一旦被他人窥探到你的根底...那就不是区区木秀于林的程度了！” 看着申凯，恒世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说着。 “即便是一直亲善于你的南皇一系都不能相信，除非你成为圣贤，否则你的根底只能一直藏下去！” “一旦暴露...圣贤各有心思下，以人族自己为主体，席卷全宇宙的战争很有可能打响，不亚于万族战争......” 眼神复杂看着恒世，申凯轻轻点了点头。 他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也不会大大咧咧说什么南皇看到自己的天赋，不会害自己之类的话。 一切只因为，他的图卷描绘成功，所有的一切都将会不同。 如果说之前的申凯，在南皇眼中是有巨大潜力的后辈，天赋甚至有圣贤之姿，值得她亲善和投资的话。 那么倘若图卷真的成功，申凯的资质和潜力，就是毫无争议的古今第一。 届时恐怕号称靠着单凭天赋和气运，也未必能成的永恒阶级。 这道拦住无数天骄绝世的天渊也挡不住申凯，成圣只是时间问题。 前者是有可能问鼎皇者，成为同伴。 而后者则是必然超越，成为最强的圣贤...... 两者所代表的意义，相差实在太大，大到申凯也只敢对处于三相图中，不能离开的恒世说。 “其实我在突破前就听到消息，这次有一尊六阶神祗守护我。” “如果猜的没错，应该也是南皇派来的...甚至我在突破时，还试探了一手。” 看着意味深长的申凯，恒世有些不解。 之前它只知道对方凝练出灵台后，就收入体内，开始突破武道。 这期间，似乎没有什么试探行为才对。 “没有试探...其实就是最好的试探了，恒世。” 申凯仔细给恒世解释，它擅长对客观现象进行分析，但对于一些弯弯绕绕，不算擅长。 其实他在突破灵台时，还可以进一步压制异象，甚至不必将巨大灵台放出的。 那短暂的一瞬间，其他修士或许只观察到申凯的灵台辉煌，甚至可能叹息仅仅最强天骄程度。 “但如果是那名六阶神祗，必然可以看出来，我只出现了灵台，上面没有刻画任何东西！” 顿了顿，申凯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 “我的直觉，之前的见面，以及如今种种传闻、情况都显示，南皇对我真的很亲善......” “但实话实说，这好感来的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毕竟三四阶的我，天赋实力再强，南皇也不至于过度另眼相看。” 因此他才会特意显露了一瞬什么都没有的巨大灵台。 倘若等申凯闭关出去后，他灵台只突破了一半的消息广为流传。 那就代表了自己，不过是南皇想做什么事投下的闲子，稍稍留意的程度。 而假如出关后，那位神祗没有说任何消息出去。 整个人族，甚至其他皇者都认为自己只是最强天骄的程度...... “那就代表了，我在南皇心中的地位，比想象中还要更重要！” “值得她花大力气关注，甚至亲自为我打掩护，瞒过其他皇者！” 嘴里虽然说着这种情况，但申凯脸上却没有一点点高兴的样子。 他的眼中反而露出危险和谨慎的神采。 皇者又不是闲人，有所为则必有所图。 南皇又不是他亲妈，现在付出的越多，将来想要的回报怎么可能会小。 倘若是后一种情况，南皇为自己打掩护，申凯反而要想，究竟对方做这件事，能获得什么？ 单纯看中他的潜力，认为将来自己成为永恒阶级后，多一个志同道合的同伴？ “这是最不可能的情况...无论此刻表现出多大的潜力，还不到六阶神祗的情况下，其实都不值得永恒阶级如此关注。” “恐怕，和这东西未必没有关系......” 申凯低语着，眼睛看向下方的淡青色气泡处。 在一旁，一个越来越小的暗灰色气泡，依然努力挣扎着。 “世界之间的战争接近尾声...获得养分导致黄金大世出现...南皇莫名的亲善......” 有着三相图观察人道大世界变化，申凯虽然只是四阶修士，却时刻有着第一手的高度信息。 再加上前世小说中的无数脑洞，此刻隐隐已经有一个大致的方向，能让他将几条关键联系起来。 “不过终究还只是我的几种猜想，必须获得更多信息后，才能在现有猜想中筛选确定。” 压下心中的想法，申凯重新看向恒世。 “总而言之，打铁还需自身硬。” “只要我能刻画灵台成功，能获得的好处简直难以想象。” “届时，我会以超过所有人想象的速度，尽快成为永恒阶级。” “那时候就算他们知道我的异象是什么，也无关紧要了。” 听到申凯的话，恒世反驳道。 “那如果是敌对方呢？” “即便人族皇者碍于脸面，不会对你贸然出手，探查灵台根底，但暗处的敌人才更可怕！” “阁下，你并非无债一身轻...要知道，你父母当年的大敌还模糊不清，很可能就是一尊皇者。” “更何况，时隔十几万年，已经沉寂多时的异族，最近这两年似乎再度活跃了，抹杀人族天才可是它们最乐意的事。” 恒世的分析很准确，但申凯却早有准备。 只见他精神集中下，瞬间一样存在出现在他和恒世脚下。 散发着白金色的光辉，比起其他异道修士的灵台足足大上百倍，这正是申凯凝练出的灵台。 “阁下，这......” 看着对自己一番操作不解的恒世，申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谁规定了，灵台就必须放在自己识海里才是最好的？” “的确，按照正常来说，灵台就相当于文道中的金丹一样，在自己体内最安全，可谁让我有更好的选择呢。” “比起相信皇者的人品、节操，还不如将灵台放在三相图的空间中。” “有本事的，他们就闯入三相图，来看看我的根底啊，哈哈！” 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画不出全貌 对于申凯的操作，恒世算是又敬佩又无语了。 正常而言，灵台这东西就和申凯中的金丹、元神一样，放在哪都不放心，只有在自己体内才是最安全。 可偏偏皇者要是不讲道理，硬是冒着伤害申凯真灵的危险，完全可以看透他识海中的灵台。 这种将希望寄托于他人一念之间的事情，申凯可不会做。 因此，将灵台自此放入三相图，识海中再弄出一丝灵台气机，这样虚虚实实才最为保险。 到时候，即便哪位皇者看透了他的识海中没有灵台，也只能推断他有奇遇或者功法特殊的方向，猜不透真正根底。 “好了，恒世你在一旁安静看着，我计划的最后一步开始！” 说完后，申凯踏前一步，手轻轻触碰自己的巨大灵台，顿时一种独特的神韵传出。 跟着申凯双眼紧紧盯住人道大世界所在的多元体系，不敢有丝毫放松。 即便靠着三相图的帮助，能让他在无无之境观测到整个多元体系，但他如今的终究只是四阶修士。 光是此刻发现在他眼中，不断生灭兴衰的气泡，一旦看久了，就会有种心神衰落的感觉。 倘若只是走马观花就算了，真要巨细无遗的将整个多元刻画在灵台上，恐怕需要他成就永恒阶级才有希望。 甚至这时候，光是那些不断变换的无穷宇宙数量，都仿佛永无止境，除了一些特定的强势宇宙，太多太多的东西让他无法目测定性。 “恩，虽说是要一次性将多元体系描绘出来...但实际上我此刻光是看就要累死了......” “用尽所有气血和心神，将精神实质化后概括出整个多元体系的主体结构，然后将最重要的几个部分先弄出来！” 心中想法闪过，申凯不再巨细无遗的描绘。 他首先将灵台上观想出大致轮廓，随后依样画葫芦，将眼中所见，多元体系中奔涌不息的混沌描绘了出来。 随后，则是以人道大世界为首的单体宇宙，申凯选择了最有特点也最强大的一部分，缓缓勾勒具显。 紧接着，一道道环绕在气泡之间，隐隐散发光辉的丝线...申凯不知道这是外流时间线或者世界因果线之类，但也临摹了一遍。 此刻光是将这三者草草临摹了一遍，申凯就有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好家伙...单独观测一两个世界的时候还不觉得。” “如今想要一口气描绘出大形...比我想象中的消耗还要大。” 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但申凯依然咬牙坚持。 他知道，这是恒古未有的大机缘，哪怕圣贤能够开辟世界，皇者能够往返不同宇宙，也未必有他此刻这么直观的见识。 就好像普通人站在大地上，怎么看到星球的全貌？ 修行者可以来到外太空，但怎么看到自己所在的整个宇宙？ 这已经超出人力所能及的范围。 倘若此刻申凯是在人道大世界中，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将记忆中的多元体系临摹出来。 古今不乏异道强者，想要在灵台上描绘伟大画卷时，遭到了天地压制或者其他劫难。 更何况是他想要弄出来的异象？ 估计在外界才勾出个大形，什么世界意志、天地劫难、圣贤瞩目、诸般阻道等等，就清一色赶过来了。 然后下一刻，恐怕都不用那些大人物出手，申凯就会在多元体系的冥冥压制下，瞬间耗光气运、心血、精神，连一个粒子、一丝因果都不剩。 所以，也就是在三相图中，他才敢这样去玩，甚至图成之日，他轻易都不会拿出来。 “此刻没有任何的压制和劫难，一切只需要我能将它描绘出来就行，没理由放弃！” 然而随着申凯的想法，他描绘在灵台上的动作却反而越来越慢，逐渐停滞下来。 片刻后，看着只成型了一丝丝的多元体系，申凯缓缓放下手。 他转头看着恒世，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恒世，枉我机关算尽，事前事后、如何掩护灵台种种，一切都有考虑到。” “可唯独没有想过，凭我此刻的修为底蕴，在没有一丁点压制的情况下，居然都画不出来大概......” 话还没有说完，申凯眼中变得暗淡，整个人缓缓倒在灵台边上。 “阁下！” 看到申凯倒下后，恒世急忙上去，仔细检查一番后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耗费心血和精神过多，超负荷后晕过去了。” 恒世低语了一句后，将申凯放平。 这时候，一旁的巨大灵台光辉逐渐暗淡下来，上方费劲千辛万苦才勾勒出一丝的多元体系随之消散。 “以阁下如今的资质和修为，居然在没有任何压制的情况下，只画出了一丝丝后就脱力昏迷......” 再三检查了申凯后，恒世仔细分析刚才的情况，确认了一件事。 刚才作图过程中，的确没有任何的干扰和压制，申凯完全可以轻松描绘的。 会让这样的他累昏过去...只能说双方哪怕处于观测和被观测的地位，但体量上的差距，根本弥补不了。 这就好像是开天辟地的巨人，哪怕祂在沉睡中，也不是一颗小小的粒子能穿透的。 在这片比虚无更可怕的无无地带中，申凯的呼吸似有若无，而恒世则一直守护在旁边。 就如同混沌之中不记年一样，这里似乎也没有时间上的意义。 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当申凯醒过来时，已经恢复了状态。 重新站起身，看着灵台上空空如也的景象，申凯摇头看向恒世。 “看来是我太过自大了...即便我如今的根基，已经超越最强天骄层次，但也终究还只是四阶生命。” “呵，这种情况下，就算没有一点压制，就算人家多元体系站着不动，随便任凭我来画，借我十条命也画不出来......” 听到申凯的自嘲，恒世没有安慰。 它知道，自己的主人并非如此容易放弃，语气中也没有颓废的意思。 果然，申凯摸了摸下巴，看着下方的多元体系说。 “全部画不出来，弄个大概也难...哼，既然如此，就一点细节也不要，靠着大形来意境流！” “我就不信，弄不出来大概样子，我走极简主义下，不断简化再简化，总有我能画出来的时候！” 正文 第四百八十五章 成功与裂开 三相图中，申凯正站在多元体系之上，一刻不停的作画。 此刻已经是他第两百三十七次昏死后又醒来了。 倘若换在外界，恐怕他轮回都不知道多少次，亿万条命也不够花。 但在三相图中，没有冥冥中压制的情况下，他顶多只是耗尽心血和精神昏迷，休息一段时间就会醒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怕时间和精力的消耗，认真完成每一次勾勒，越来越熟练。 于此同时，整个多元体系在他的笔下，也越来越简单，不断的概括起来。 “恒世，之前多元体系下，简化到十二个单体宇宙，比之前任何一次撑的都要久，险些成功。” “应该就是最近一两次的尝试了，胜利在望！” 一旁的恒世摆动身体，表示赞成。 之前申凯虽然在作图，但观测方面，则交给了恒世，它的数据分析更加擅长。 在恒世的规划下，申凯不再妄想试图描绘出多元体系下，无量大数一般的单体、多元宇宙、一切种种存在。 当数量缩小到恒河沙数时，同样转瞬失败。 数量减少到百亿气泡时，微微多支撑了片刻，随后昏迷。 一亿宇宙时，申凯终于将内外轮廓描绘完毕，但随后吐血晕倒。 百万、一万、一千、一百...... 随着恒世划分出来的宇宙数量越来越少，申凯支撑的时间也越来越久，灵台上呈现出的异象也越来越有神韵。 直到此刻，以恒世规划出的十二个单体宇宙为内，多元轮廓为外，申凯几乎成功，却依然差了临门一脚。 “阁下，要再次尝试一次刚才的十二个宇宙吗，还是继续减少数量？” 听到恒世的询问，申凯思考了一番后摇了摇头。 “继续减少吧，不过不用尝试十一个了，这一次我直接全力描绘出十个宇宙。” “这样或许我还能剩下些余力，在多元体系内，点下一些零散细碎的宇宙，为未来进一步成型做铺垫。” 听到申凯的决定，恒世没有反对，再次规划起来。 它选择的宇宙，都是多元体系中强大且有特点的。 无论是气泡散发的波动和大小，这十个气泡都各有千秋，其中也包括了人道大世界所在的淡青色气泡。 “可惜，虽然整个多元体系中，所有位面、天地、单体多元宇宙加起来，足有无量大数，生生灭灭永远计算不完。” “但其中目测下，最强势的宇宙也就是那少数一部分。” “如果条件允许，真希望能一次性将最强势的那些宇宙，全部描绘出来......” 摇了摇头，申凯只能接受现实。 现在的他和同代人比是强的没边了，但和多元体系比起来，比什么巨龙和蝼蚁的差距更夸张绝望。 一口气吞不下，只能先着重刻画十个强势的宇宙了。 “开始了！” 眼神一定，申凯击中精力，再一次描绘出来。 他以穴窍震动气血为墨，精神引动为笔，无比熟练的在巨大灵台上勾勒起来。 多元体系的轮廓大形...蠕动的混沌海...仿佛光轨一般在世界之间连接的细线...... 这一切都被申凯快速描绘，他有之前的经验，并没有在这些部分上太过着重刻画。 如同水墨画一样，他选择了点到即止，留有神韵就足够。 “接下来，重头戏来了！” 看着外部刻画完毕，申凯精神一振，这次比过去更加快速，距离成功不远。 随后，他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刻画起了人道大世界。 越是靠前，他的时间和精力都更足，描绘的自然也更详细。 这种情况下，第一个画出的单体宇宙，自然是他如今所在的世界。 在申凯的描绘下，一个活灵活现的淡青色气泡逐渐成型，就连旁边连接的暗淡气泡也几笔勾出。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当十个宇宙刻画完毕后，申凯顾不上喘气，撑着逐渐疲惫的身心，开始最后的收尾工作。 只见他精神极限运转下，灵台上已经成型的多元体系中，许多细碎光点在生成。 有着恒世的帮助，它们不少的排列和规律，依然参照了真实的多元体系。 有着这些存在，申凯所做的画卷不至于显得空荡和没有神韵。 此时，以十大宇宙为核心点缀多元，无量混沌海流淌下，无穷光点生灭，似乎是正在诞生或毁灭的宇宙一般。 越是到后面，这张图卷就越显得沉重，仿佛不再是虚幻，而是有着无极无量无穷之重，散发出一种伟大的气息。 颤抖着手指，申凯咬牙将最后一笔天上，随后全力控制灵台，与图卷合一。 “哄！” 下一刻，一种莫名的震动传出，充斥了申凯的脑海。 这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感觉，似乎有着苍茫混沌，又有种追溯古老至无无，但同时也是一切的存在、变数、有。 只要还在这‘轮廓’之内，有限与无限、可能与不可能、存在与不存在，一切的一切都能够在它之内被包容。 “终于...成了......” 看着眼前彻底合一的灵台与画卷，申凯喃喃自语。 原本已经再一次耗尽心力，本该昏迷的他，此刻却得到了完整灵台的冥冥加持。 整个人状态不但恢复过来，甚至还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阁下，恭喜你。” “毫无疑问，你真的做到了......” “眼前的这尊灵台画卷，虽然只是初成雏形，但我相信无论过去现在未来，绝对不可能有存在，能在四阶描绘大道景象时超越你。” “他们脑中想象的、眼中观测的，都只是自然天道的表象，或者宇宙大道的某一侧。” “唯独你，直接刻画了道之上本身的载体，整个全泛次元多元宇宙体系的雏形。” 听到恒世的话，申凯没有谦虚和矫情，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这是真正值得恭喜的事情，不需要否认和伪装。 然而就在这时候，异变发生了。 “咔！” 原本除了申凯和恒世外，不该有任何声音传播的无无之地，突然有一声清脆崩裂声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喜悦的申凯和恒世像是同时石化了一般，定住不动。 随后，似乎商量好的，两者同时僵硬缓慢的转动身躯，看着前一刻还散发出莫测气息的巨大灵台。 “阁下，你的灵台...好像裂开了。” “恩......”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世界级气运 站在灵台前，申凯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围绕着自己的灵台缓缓移动，手触摸在上面，感受着散发的气机。 许久后，申凯睁开眼，看着布满了大小裂痕的灵台，摇头苦笑。 “我太自大了......” “原本在我突破四阶，凝聚灵台时，自认为凭我的根基和天赋，就算是圣贤年轻时也不过如此。” “可万万没想到...即便是我这人道大世界，堪称异道四阶顶点的巨大灵台，居然也不配承载无限简化后的多元图卷......” 不久前，正当申凯和恒世庆祝大功告成。 但随着一声碎裂声，他的灵台不断开裂。 虽然没有瞬间崩解，但此刻看上去，也是满布伤痕、千疮百孔的样子。 并且灵台和自己一心同体，它的损伤让申凯也遭受了巨大反噬，遭受重创。 等缓过气来，平复伤势后，废了不少心力，申凯才勉勉强强停止了灵台的进一步崩溃，让它维持现状。 仔细探查后，灵台的气机让申凯明白过来。 原因要说其实也很简单。 就是他描绘成型的这张图卷太强，而在它面前，哪怕是巨大灵台也显得脆弱不堪。 最后一刻，申凯强行让两者合二为一后，他的灵台根本无法承载图卷。 眼下的无数裂痕，就是灵台被图卷压塌下的证明。 倘若不是这两者终究因为申凯而诞生，恐怕此刻就不是出现裂痕，而是瞬息间彻底粉碎了。 “我都已经将原版的多元体系，经过这么多次的削弱、简化...居然灵台还是配不上它......” 面对这种情况，申凯又能怎么样。 怪别人？ 可偏偏没人逼着他，是他自己要么不弄，一来就希望描绘出最强的图卷。 怪自己？ 但实话实说，不是他申凯自吹自擂。 任谁找遍人道大世界的四阶异道修士，他敢打包票，绝对不可能有再超过自己的灵台了。 倘若眼前的情况，换成其他异道修士推演中的强大图卷。 什么星河、大日、仙王、太虚之类的，申凯都自信灵台能完美承受。 但眼下的情况，明显这图卷就不是四阶灵台上该出现的，没有哪尊四阶灵台有资格承载它。 “阁下，虽然眼下你暂时保持了灵台的完整，不会进一步崩坏。” “但之前你已经将图卷和灵台合一，不可能再分割开来。” “而眼下的情况，你大部分精力都需要压制灵台的开裂...不是长久之计。” 听完了恒世的话，申凯轻轻点头。 他摸了摸下巴，看着已经停止开裂的灵台开口。 “办法嘛...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事实上，之前在压制灵台崩溃时，他就已经快速思考解决的办法了。 再加上灵台虽然不存在人格意识，但因为申凯而诞生，相当于他的根基和大道具显。 两者一心同体，冥冥中申凯对于灵台应该如何修复有了模糊方向，不至于乱无头绪。 “眼下当务之急，一方面是将裂开的灵台修补好，另一方面则是提升灵台的强度，让两者能真正合一。” “要想做到这一点，不是什么材料都可以，唯有从多元体系下的宇宙观找...恐怕需要世界级别的气运！” 听到申凯的话，恒世摆了摆身躯，露出不解的样子。 “很简单的道理，我的灵台在人道大世界，古今所有四阶修士中，也是毫无疑问的顶点。” “如果硬要分等级，用至尊灵台来形容也不夸张。” “但即便如此，我的灵台也终究只是一个世界内侧的修士产物。” “和这张描绘了整个多元体系的图卷相比...两者的位格和体量，相差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因此，按照申凯的想法，必须要收集到冥冥中的大气运当做万金油。 如世界气机、鸿蒙紫气、宇宙道则、晶壁原力、先天四十九道、根源之涡一类的。 只要将它们收集起来，不但能够修补灵台的裂痕。 甚至还能提升它的品级，一举从世界内侧产物变为融合了多重位格的存在。 “如此，不但我灵台能够不再崩裂，甚至它和图卷可以真正合一。” 申凯的话音刚落，恒世就认真对着申凯说。 “阁下，你的想法很可能是正确的...但这几乎无法实现！” “要知道，世界级别的气运...这种存在往往关系到一个完整的大千世界，或者太一宇宙运行的存在之基！” “除了一个世界中最大位格者，如仙王、彼岸、圣贤、晶壁之子这类外，往往也只有该世界的天道或者人理才能掌控。” “这种情况下，你要对人道大世界的诸多圣贤怎么说，才能让祂们给你关系到万物运转的世界级别的气运？” 来到三相图的时间虽然还不长。 但在见识到了多元体系后，申凯也对恒世说了很多前世中的故事，和对无数宇宙的猜想。 再结合自己资料库中的某些信息，恒世相当不看好那样的存在，会轻易帮助申凯。 “我需要的世界级气运，倒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庞大。” 申凯挠了挠脑袋，看着恒世。 “在我目前的估计中，只需要世界级气运的本质，那一丝冥冥中的位格气机就可以了。” “毕竟，我的灵台如今最差的其实是质，而非量。” “只要有着一丝丝的本源气机修补，提升灵台的本质后，它就能够恢复且承载图卷。” “而这一丝世界级气运，还不至于影响到宇宙的存在之基。” 听完了申凯的话后，恒世任然没有松口。 它极力否决申凯把目光放在世界级气运之上的想法。 因为在恒世看来，这种东西的尊贵，不亚于申凯之前告诉过它的洪荒流中的成圣之机。 这样的存在，哪怕申凯再说只有一丝，又有谁会大方到送给他？ “阁下，请你放弃这个想法，哪怕是圣贤的亲儿子，我也不认为会有这种待遇！” “一旦你将目的说出口，必然会引起圣贤的注意，最后暴露灵台甚至三相图的秘密，对你实在太危险！” 等恒世激动的说完后，申凯没有出声，静静看着对方。 下一刻，申凯脸上出现笑意，他突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恒世的身躯。 “哈哈，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傻大胆的人吗？” 看着不解的恒世，申凯意味深长的开口。 “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冒着暴露根基的风险去找圣贤，要人道大世界的存世之基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单抽天意刀 不等恒世想通刚才自己的话，申凯就直接指向不远处的多元体系，解开了答案。 “我固然需要世界级气运来修补提升灵台。” “但却从来没说过，非得人道大世界的气运不可啊。” 看着眼前那无数大小不一的气泡，申凯微微眯起眼睛，饶有兴致的开口。 “世界有品质高低、体量大小、能级上下之别。” “但归根结底，即便再弱小的世界，只要是独立而完善的存在，而非连接更上层世界的附庸关系。” “那么涉及到了存世之基这个东西，位格也必定摆在那里。” 就好像自己前世的天朝与日和相比，纵然两者体量相差巨大，宛如神龙与毒蛇。 但归根结底，无论是大一统的华夏君王，或者日和的征夷大将军，本质上都是他们那片地域的统治者。 因此，除非爆发出世界大战，否则和平年代中，两者都可以说是各自疆土的‘王’，拥有那块地头的最高位格。 “因此，我何必当铁头娃，去找圣贤要人道大世界的？” “柿子赶软的捏...整个多元体系，这么多弱小的世界，我去找它们抢...要，不就行了。” 到这时候，恒世总算明白了申凯的想法。 不得不说，比起它一开始想到，去找圣贤开口要，申凯的想法无疑更加成熟安全。 以申凯如今的实力，纵然压制灵台的崩裂，发挥不出全盛实力。 但怎么也比他三阶时的余力，大上许多了。 换句话说，申凯如今有资格前往的世界，恐怕也比当初那个国术流世界要强。 “恩，让我想想......” “有洪荒圣人、晶壁之子、多元帝国、基金社团这些存在的世界，我还远远惹不起。” “太乙大罗之类的仙道世界，或者神话超武、西幻强大神力的场子也去不得。” 双眼不断扫视着人道大世界附近的气泡，申凯似乎在区分自己的目标。 “低武低魔之类的世界，级别是不是也太低了。” “就先把目标放在中武到高武之间，这种能级的世界我完全应付的了，还能有历练的作用。” 申凯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想到办法后，第一时间顺着思路，将符合他目标的一系列世界区分开来。 随后，他拉着恒世退后一步，回到了三相图所在的主空间。 看着面前的三相图卷，申凯半步向前，手放在上面，心中默念。 “消耗一次抽取...锁定为能够获得和装载世界级气运的物品。” 至今申凯还剩下两次模糊指定的抽取机会。 之前他也想过，要不要用这两次指定抽取，换得世界级气运。 但说老实话，他也并不知道，需要彻底修复灵台，具体要多少不同数量的世界气运。 因此，倒不如用一次抽取，得到能够收获世界级气运的物品。 然后他只需要不断穿越不同世界，反复收割就可以了。 还剩下的一次抽取，万一有危机情况，还能够当做逆转的底牌来用。 带着这样的想法，申凯选定抽取范围后，三相图散发出玄奥的光辉。 下一刻，一个青紫色光团浮现在申凯面前。 “嘶，青紫色！” “好家伙，我目前抽取过等级最高的，也就是灵肉衍生法的深青色光球。” “青紫色...绝对是好东西！” 捏了捏手心，申凯走过去接住光团。 下一刻，光辉散去后，一柄古朴长刀出现在他手上。 “天意刀——某顶级仙道大世界中，天帝配兵。” “原本横压一世、打破永恒的天帝，因为过于强势，一手创建的天庭压制万道下，诸多大教不兴。” “最终神话太古一战，六名彼岸联手下，天庭崩毁，万道沉沦，纪元大劫提前降临。” “而天帝也于这一战身死道消，天意、寰宇、光阴三分......” “如今的天意刀不具备任何杀伐能力，只有镇压、割裂、储存命数、气运、位格的能力。” “由于过去曾是天帝配兵，大道所现。” “因此对于天道、人理、主角气运、世界气机位格等存在，具有一定程度的克制，前提是世界等级低于此刀。” 手握天意刀，申凯脑海中浮现出这把刀的信息。 他没想到，眼前这玩意居然是一个顶级仙道世界中，堂堂天帝的配兵，甚至蕴含了对方的大道至理。 虽然天意刀如今已经不是全盛时期的样子，除了古朴方正外，压根看不出来天之刃的威严。 但对于申凯来说，他此刻需要的，也只是天意刀分割、储存气运的能力。 至于那些另一个仙道世界中，貌似波然壮阔的太古秘闻，他权当背景故事，看看就行了。 把玩着手中的天意刀，申凯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虽然他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再氪命，对于金手指的利用率，比起前世所看小说中的主角，简直低到一定程度。 但这也是因为他如今的实力和资质，早就是同代最强，问鼎古今了。 伴随着他正常修炼，就稳稳当当的同阶无敌、跨阶大战。 压根不需要时时刻刻氪命，好像没有金手指就活不下去。 这种情况下，又没有什么脑残反派威胁，他也没有嘲讽光环。 无数小说中作为头号反派的学生会、老牌修士、同代天骄等，要么把他供着，要么忌惮敬畏。 可以说，申凯连扮猪吃老虎，或者套路打脸的机会都很难找到。 他如今天骄之首的地位是打出来的，几乎整个人族新生代公认。 除了最强天骄，小角色有谁敢惹，不要命了？ 因此，考入大学后的这段日子，申凯更多都是自行修炼、读书，不断丰富学识，而非隔三差五的氪命。 “但不得不说，氪命这东西，就和氪金一样。” “抽到了自己理想中的牌，甚至还要超过期待值时，这心情不是一般的爽啊，哈哈！” “简直就像是幸运值积累一样...我久不氪命，如今虽然只是指定单抽，却一下子爆出了五星神卡！” “恒世，以后等我登临七阶时，就叫我欧皇吧，哈哈哈哈！” 看着手握天意刀，站着自嗨的申凯，恒世表示不懂。 它虽然被申凯说了不少前世的东西，但不可能事无巨细。 因此，很多只有申凯知道的梗，恒世却完全无法理解，其背后的意义和乐趣所在。 “哈哈...哈哈哈......” 不过终究申凯是主人，为了配合他的高兴，恒世也发出没有起伏的笑声。 原本还小小自嗨的申凯，听到这种没有一点感情波动，敷衍到极点的笑声，反而觉得自己尴尬起来。 “算了算了...你这家伙不懂梗，真没意思。” 小声嘀咕了一句，申凯收敛笑容，重新看向恒世，脸色认真起来。 “恒世，接下来我会先选择一个世界去探探底。” “如果能一次成功最好...如果不能，那估计就会是相当漫长的旅程了。” “你就呆在我灵台旁，有着三相图连接内外，一旦我的灵台出现异变，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这是头等大事，恒世没有再敷衍，认真的回应了申凯。 随后，再次通过三相图来到多元体系之外。 申凯放出灵台后，确认在自己的压制下，不会进一步崩裂。 一切准备就绪，申凯收起天意刀。 他心中默念，支付了寿命并且控制时间流速后，整个人化为流光。 朝着人道大世界不远处，一个光辉小了许多的气泡移动而去。 瞬息间，申凯进入了气泡中，不见踪影。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 南疆十万大山 云溪镇，作为大范边疆的一处小镇，看似不起眼，却有着独特的文化背景和地理优势。 首先作为整个南疆边缘的存在，它正好处于十万大山和峡田关的交界之处。 这里往上是有着重兵把守的峡田关，再往上则是通向大范腹地所在。 而一路向南不远，就是有着蛮荒和种种恐怖的十万大山。 传闻中里面有着无数可怕存在，活人难进。 最初的时代，云溪镇仅仅只是流离失所的难民聚集地。 但随着时间轮转，岁月流逝下，当初的不毛之地，如今已经成为了边荒第一重镇。 无论是想要交换财物、布匹等东西的蛮族，又或者行脚商人。 包括各种各样的通缉犯、江湖儿女等，都在这里汇合。 不大不小的一座云溪镇，在南疆的地位，几乎相当于划分野蛮与文明，杀戮与和平。 甚至传说中，魔门九宗有近半都在这里安插了分部。 黑白两道明争暗夺下，让云溪镇处于一种诡异的平静。 白天这里是声色犬马的消金库，夜晚则是无数江湖儿女、正邪对抗的沙场。 而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程中，大范道临十四年七月六日，云溪镇再度迎来了‘和平’的一天。 “卖馍馍喽，又大又香甜的馍馍。” “瞧一瞧看一看咧，正宗的神都九襄玉，百年老字号童叟无欺！” “各位乡亲父老，我虎刀门如今初建，正需要光大门楣，有一技之长者尽可入内。” “凡六岁至十岁，根骨优异的孩童，也可上门拜师，只要被成功选中者，立刻就有三十个铜板打赏！” 一如既往的叫喊声中，云溪镇迎来了全新的一天。 和过去不同的是，三个身着灰衣头戴草帽的外乡人，踏入云溪镇中。 其中两人身材雄壮高大，腰间长刀虽然没有出鞘，却散发出似有若无的血腥气，一看就是高手。 而在这两人中间的，则是一名身材矮小许多的少年。 少年看着云溪镇的种种，将头上草帽去下，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仔细一看，少年脸上有着疲惫和苍白，似乎多日奔波。 但纵然如此，眉宇间的贵气和神态，也让人侧目。 “少主，这里还没有进入十万大山，不要暴露行藏！” 看到少年露出面容，站在他身旁的一名灰衣人低声说着，言语中有着凝重。 “无妨...此处距离十万大山不远。” “连日来我们几次故布疑阵下，那群鹰犬应该想不到我们的去处，咳咳......”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咳嗽起来。 旁边另一名灰衣人看到，连忙从行囊中取出水，给少年喝下。 缓了缓，少年平复呼吸，看着不远处正在吆喝，吸引了不少视线的虎刀门，小声询问身旁灰衣人。 “李叔，那人身手如何？” 听到少年的话后，李叔微微抬起眼，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微微摇了摇头。 “呼吸间散而不凝，显然真气修炼还不到家。” “不过观其眉宇神色间，有着淡淡杀气，恐怕手中人命不少。” “再加上他的身形和一双铁臂，是修炼外家功夫...能在南疆这块立足，应该大小也是个三流好手了。” 听到李叔的话后，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了什么，转身再问。 “那和咱们要去投奔的那位相比......” 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叔脸色陡变，整个人似乎紧张了起来，压低声音说。 “少主慎言！” “似这等江湖草莽，连先天都不入，如何能与魔师相提并论？” 说完后，李叔下意识的抬起头，巡视四周一番，仿佛刚才说出的名字有着魔性一般。 片刻后，见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李叔才轻轻松了口气，小声说。 “少主，魔师传闻二十年前便进入大宗师之境，随后甚至曾于皇城之中进出无碍。” “当年白道联合上千鱼龙卫追杀下，也被他老人家破局而出，打破了大范立国以来，百人可杀大宗师的传言。” “虽他老人家之后避世于南疆，已经二十载难觅，但在很多有心人眼中，功力必然越发深不可测！” 听着李叔的话，少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脸上露出神往之色。 大范立国之初，得道君相助，一扫前朝污秽，荡清寰宇。 不过区区数十载，就开创了千古罕有的盛世之象。 但此消彼长下，随着大范越强，则江湖越弱。 双方矛盾不断积累下，暗地中的碰撞从未停止。 直到当年那次灭佛，堂堂佛门圣僧，武道超越了先天之上，甚至精神境界方面，不下于大宗师。 然而就是这样的存在，鱼龙卫围攻下，强弓铁马、快刀短枪，不过百余人，就将对方击杀当场。 至始至终，作为大范底蕴，天下第一人的道君甚至都没有出手！ 而目睹了当初那一战后，不知道多少江湖人士心惊胆寒。 他们努力一生，也未必能望其项背的宗师之境，佛门圣僧，居然被过往江湖人士瞧不起的鹰犬泥腿子给击杀了...... “百人可杀大宗师！” 自那一日后，类似的传言不断在整个天下遍布，即是江湖人的忌惮，也是大范鱼龙卫的骄傲。 接着似乎看到了江湖人的极限所在。 当时传闻中，先皇甚至一度升起了禁武令的心思，想要一劳永逸的根除江湖、天下止戈。 后来若不是道君极力阻止，甚至两者因此生出间隙下，恐怕如今的儒道佛魔，十不存一。 而在那个绝望而悲哀的年代，个体力量被不断缩小，在集体军制的面前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直到魔师那一战，硬生生杀出绝世之姿，白道十名先天高手与上千鱼龙卫，居然拿他不下。” “可以说，正是他老人家，为绝望的江湖中人，打开了一道细微曙光！” 说到这里，李叔眼中有着发自肺腑的敬畏和崇拜，他看着少年手中的玉佩，认真开口。 “少主，老王爷他们的血海深仇，单凭你我根本不可能报的了。” “甚至到如今，除了蔡旭那贼子外，是否还有其他幕后黑手，我们都不能肯定。” “唯有去寻找魔师，他虽是魔道中人，但亦正亦邪，极为护短...你母亲早年曾是他老人家的弟子，有过香火之情。” “只有前去十万大山，寻到魔师后哭诉冤情，请他老人家再度出山。” “如此你才有可能前往神都，面见当今圣上诉说冤屈，查出幕后黑手，以抱灭门之仇！” 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入山向导 仔细听着李叔的话，少年眼中闪过复杂的神采，有犹豫、仇恨、酸楚、恐惧...... 身为北凉王府的嫡子，他从小可谓是含着金钥匙长大，锦衣玉食从未少过。 然而和众多开国元勋的后代不同，少年并非纨绔子弟。 甚至在母亲的教导下，他从小读书好学，对于儒、道等学问多有涉猎。 纵然王府中的多位供奉高手曾评价少年资质百年一见，只需要稍加稍磨练必成一代高手。 但少年却天性对于打打杀杀不感兴趣。 不但没有修炼内功，甚至连祖父的战阵杀伐也从不沾染。 倘若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未来继承北凉王府的他，能成为大范有数的贤王也未可知。 然而半年前的那一夜后，所有东西都变了，再也无法回头...... 想到这里，少年胸中有些气闷，他再度拿起水袋，连灌几口水缓缓喝下。 “苍天在上...保佑我穆元平找到魔师，让他老人家带我前往神都，面见当今圣上，主持公道！” 心中念头闪过，穆元平眼神逐渐坚定下来，他对着两人点头。 “李叔，我休息好了，继续赶路吧。” 听到少主的话，李叔脸色出现欣慰之色，反而另一名灰衣人犹豫了一瞬，小声说。 “少主，此处离十万大山不远，与其紧赶慢赶，倒不如在这云溪镇好好休息几日，恢复精神了再进去。” “要知道，南疆深处可不是我们之前的穷山恶岭可比，那是真正的绝地，先天也未必能完好无损的进出。” 李叔听到灰衣人所言后，眉头微微皱起，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他虽然觉得事不宜迟，但同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连日来的奔波，甚至还有数次袭杀之下，他们这群保护少主的人，如今只剩下自己和对方。 这种情况下，带着不懂武艺的少主贸然进入南疆深处，确实莽撞了些。 “少主，费鸢说的倒也在理...不过眼下究竟该如何，但凭少主决断。” 穆元平轻轻点头，扫视了周围一圈后，悄悄将草帽戴起。 虽然没有在云溪镇中看到拘捕他们的告示。 但明显三个外乡人的来到，还有刚才自己的面容，引起了部分人注意。 穆元平虽然自幼读书，但也不是一无所知的书呆子。 那一日的灭门之祸，已经将他的书生意气消去不少。 此刻的他，甚至为了方便赶路，主动向两名护卫讨教武学，希望能亡羊补牢。 “李叔、费叔，我看不如这样吧。” “云溪镇虽然地处边荒，但也是南疆一大重镇。” “那群人手眼通天，这里未必不是他们的控制范围...我们收集一些干粮，找个向导后就直接入山。” “等到真正进入十万大山，咱们可以在最外围先调养一番。” “想必那里的危险还不算大，等到咱们好好恢复后，再深入山群中，寻找魔师。” 穆元平一番话说的李叔连连点头，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而费鸢听到后，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不过见两人已经赞成，也只能无奈点头。 随后三人在云溪镇上将入山的干粮、行礼等都准备了一番。 不过在入山向导方面，则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连续找了当地多个猎人、土著后，众人无一例外的摇头拒绝。 即便李叔给出了三倍的酬金也是不肯。 “唉，几位贵人，俺就和你们明说了吧。” “要是你们早两个月来，别说三倍价钱，就是原价，俺们也是愿意带你们入山的。” 一名粗犷汉子看着李叔手中银两，露出意动神色。 不过他看了看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眼中闪过深深恐惧，还是摇头拒绝了。 “可偏偏现在不是时候了......” “要知道，南疆十万大山，每年的这个时候开始，是最危险的。” “在山脉最深处，有着种种毒泉恶沼，在这个季节肆意挥发，无数猛兽毒虫都会往外迁徙。” “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老猎手，在这几个月也不会选择入山，否则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听到大汉的话之后，李叔只能无奈的放弃。 而另一头，去别处打听的费鸢也走了回来，同样一无所获。 “少主，如今看来，不但找不到入山的向导。” “倘若他们所言为真，此时我们去南疆深处，危险比起其他时候大上十倍。” “不如...这半个月就先在云溪镇安顿？” 费鸢的再次劝说让穆元平多少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远处街道旁有些异动，穆元平朝那个方向看去，心中顿时一紧。 只见街道旁的告示横栏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通缉。 而就在刚刚，又有新的要犯图像被贴上去了。 仔细一看，正是他们三人！ “该死，居然真的追到这里来了......” “究竟是识破了我们的行踪，还是广撒网？” 无论哪种，穆元平都不敢去赌，他如今身系一家血仇，绝对不能有丝毫损伤。 “李叔，你再去找人，尽量找那种年轻人。” “老年人经验足，但胆气已散，不会为了区区酬劳赌命...只有年轻人的可能才更大些。” 原本就看到了告示，如今见穆元平主意已定，李叔大为高兴。 在他看来，过去的少主虽然宅心仁厚，却是真正被太平盛世所惑，不懂得人间险恶。 如今半年的逃命生涯再加上灭门之仇，让这名少年终于有所成长了。 “只可惜...这成长的代价，实在太大......” 就在李叔心中感叹，准备去寻找年轻猎人时，突然闪过警惕，暗中捏住刀柄看着身后。 一个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下显得有些英俊的少年，正大大咧咧的径直朝他们走过来。 “小兄弟，我们认识吗？” 听到李叔暗含威胁的话，少年没有紧张，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在太阳下显得很是精神。 “大叔，之前不认识，但我想那告示肯定认识你们吧。” 简单一句话，老江湖的李叔和费鸢都下意识紧张起来。 只要少年有所异动，冒着风险也要将对方格杀当场！ 然而穆元平仔细看着面前的黝黑少年，下一刻抬手，阻止了两人的动作。 正文 第四百九十章 毛遂自荐 “李叔、费叔，不必紧张。” “这位朋友若是真的心怀不轨，就不会独自前来，而是暗中去报官了。” 简单一句话，让李叔回过味来。 他暗自汗颜，自己的江湖经验明明比少主强出不知道多少。 但这大半年下来，倒是有些草木皆兵，失去冷静了。 反而是少主，确实历练出来，不再是一层皮，哪怕此刻有着被暴露的风险，任然能够细心思考。 “这位兄台，你此刻一人前来，还点出告示，想必有所求。” “钱财或者其他，只要我有的，你大可以说出来，咱们各取所需，和气生财。” 此处离告示所在不远，倘若少年大吼一声，必然会引起旁人注意。 就算李叔能够在少年出声前杀掉对方，也很可能走漏风声，穆元平不能冒丝毫风险。 同时他也很好奇，这名皮肤黝黑的少年，到底想要干嘛。 “嘿嘿，还是这位小哥爽利！” “在下郭虎禅，土生土长的南疆人士，之前就注意到你们在寻找入山的向导，区区正是毛遂自荐而来。” 听着少年的话，穆元平三人眼中露出惊异。 他们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但唯独没想到，这少年居然是为了当向导。 “郭兄...如果我没听错，你刚才提到了告示......” 还不等穆元平斟酌语气，将话说完，名叫郭虎禅的少年就打了个哈哈，直接了当的开口。 “行了，不就是告示上的通缉吗？” “我原本看你气度不凡，没想到也是个婆婆妈妈的书生。” 一边说着，郭虎禅一边揉了揉自己稻草般杂乱的头发。 虽然乍一看很粗俗，但却有着一种野性的阳刚。 “所以说，外乡人就是外乡人。” “在这南疆之地，鱼龙混杂下什么人没有，还缺了你们三个逃犯？” 说着，郭虎禅悄悄指了指四周往来的人群，脸上露出坏笑。 “你信不信，就刚才路过我们周围的，十个里面至少有五六个都是犯事的。” “他们小到偷鸡摸狗，大到杀人越货，应有尽有。” 原本还一脸淡定的穆元平听到这里，脸上微微抽搐，有些不敢相信。 再怎么一夜成长，也终究是十几岁的少年。 他虽然一心报仇，但自小所闻所见，大部分都是大平盛世的景象。 如少年口中所说，沿路到处都是大小罪犯...简直颠覆了过去的观念。 “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的命犯吗？” 听到穆元平的低语，郭虎禅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不屑的摇了摇头说。 “如果我没猜错，你过去应该出身不错吧。” “不过劝你放下曾经的想法...这可是南疆，在这的，有十恶不赦、灭人满门的凶徒。” “但也不乏穷途末路下，不得不杀贪官自保，背井离乡的可怜人。” 仔细听着郭虎禅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时，穆元平心中有些触动，看着眼前少年，不禁有些亲近起来。 “郭兄说的是...是我书生意气了......” “只是不知道，郭兄需要多少酬金，才肯带我们入山？” 见终于谈到正事，郭虎禅咧嘴笑了起来，伸出五根手指说。 “很简单，我这人童叟无欺，刚才打听到你们给那些人三倍酬金对吧？” “一口价，我要五倍，范围在十万大山百里内，只要你们听我指挥，保证安全！” 仔细思索了一下，李叔露出意动的样子。 眼前的少年样子英武不凡，并且谈吐间和那些土著不同，有种自信和气魄。 既然对方敢夸口，想必有两把刷子。 虽然五倍酬金下，他们的银两也捉襟见肘，但只要寻找到魔师，一切都是值得。 就在李叔暗暗冲穆元平使眼色，希望他能一口答应下来时，穆元平却淡然的看着少年，说出一句话。 “郭兄如此干脆，倒也爽快。” “只是你就不怕...将我们带入山中后，遭遇不测？” 简单一句话，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化。 李叔和费鸢看着少主，心中暗暗叫苦。 原本双方都快商量好了，就算不答应也无妨，但此刻少主这么一说究竟是为了什么？ 书生意气...这不是不明摆着刺激对方吗？ 而反观郭虎禅也是愣了一愣，不过看着穆元平那双如同清泉般平静的眼睛，他并没有动怒，反而嘴角微微上扬。 “有点意思了。” “书生，你这人比我想象中还有意思，哈哈。” “也罢，既然你都开诚布公，那我老郭也不藏着掖着，显得被你小瞧了。” 说完后，郭虎禅扫了一眼李、费两人，自信的开口。 “别看你们兵刃在手，杀气腾腾的。” “平地交手，我确实不如你的护卫...但你信不信，倘若是在十万大山中，他们未必奈何的了我。” 听到郭虎禅的话，费鸢露出不服的样子。 他过去也是堂堂的王府护卫，虽然不如李叔，但放在江湖中也是个二流将近一流的高手了。 否则也不可能在这半年的厮杀中，活到现在...... 而如今不过一个南疆土著，虽然看起来不凡，但毕竟只是个十几岁少年，居然敢如此小瞧自己？ 还不等费鸢发作，穆元平走前一步，无视了李叔的劝阻，与郭虎禅近身对视。 短短时间里，两人双眼互不相让，似乎有些少年人的斗气，又像是发自内心的欣赏。 下一刻，穆元平轻笑了起来，看着同样嘴角上扬的郭虎禅说。 “既然郭兄有如此气魄，无论这次南疆之行能否达到目的，在下都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然后等穆元平说完后，郭虎禅却没有马上回应。 他反而退后一步，看着穆元平，眼中有些一丝饶有趣味。 “交朋友可以，我老郭活到今天，吃百家饭长大，靠的就是朋友够多，命够硬。” “不过...若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朋友，我却还交不起。” 听到这里，李叔轻咳两声，朝着穆元平示意。 在他的想法中，报个假名就足够了，想必对方也不会较真。 而一旦说出真名，对方又恰好听说过...恐怕后患无穷。 毕竟，他们的身份兹事体大，和一般的逃犯、命犯截然不同...... 黄金百两、军中校尉的身份，任何人都难以抵挡，更何况一个刚刚认识的少年？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一章 深入山脉 然而这一次，穆元平只是稍微犹豫了一瞬，看着郭虎禅抱胸站直，眼中有着期待，又有着戏谑。 他胸中一股豪气莫名涌出，忽略了李叔的劝阻。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凉穆元平，乃是...呜......” 还不等穆元平全部说完，郭虎禅就踏前一步，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书生，别这么大嗓门，我听的见！” 谨慎的扫了一圈，看到远处行人并没有被吸引注意，郭虎禅松了口气。 “一个名字就够了。” “我郭虎禅与人相交，只看那个人对不对脾气，至于你的出身和地位...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郭虎禅松开捂住穆元平的手，露出笑容。 “郭兄，那你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了？” 听到穆元平的话，郭虎禅哈哈一笑，一手搂住对方的肩膀，认真看着穆元平说。 “书生，你给我记住了。” “在南疆这块地头，能被称为朋友的，大多不过酒后。” “或许第二天就是相互出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所以，要么咱们当不认识...要么，就做兄弟！” 郭虎禅说话时，一种爽朗豪迈的气魄浮现。 看着眼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黝黑少年，穆元平莫名生出一种知己之感。 对方行事看似莽撞，却粗中有细。 刚才不让他说出后面的话，恐怕对于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了认知。 这是一个仿佛自己在书中游侠传所见，轻生死、重情义，有古之豪侠风范的少年。 “只要郭兄看的起我，从今日起，我们就是生死兄弟了！” 听到穆元平坚定的话，郭虎禅也是重重点头，露出发自肺腑的喜悦。 他孤儿出身，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但自幼在蛮荒地带长大，常年游走于灰色。 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少年后，心中莫名就起了结交的心思。 而三言两语交谈下，更是生出知己之感，觉得能与此人为友，乃是此生莫大的幸事。 不过转念，郭虎禅拍了拍脑袋，露出别扭苦恼的样子。 “糟了！” “书生，虽然咱俩是兄弟...不过，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酬金，你多少还是看着给点吧。” “咱也不要你五倍了，三倍，不，原价你总得给我吧，我那群小弟还饿着肚子，指望着我呢。” 看着原本豪迈的郭虎禅，露出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样子，穆元平笑了起来，不但没有嫌弃，反而更有种亲近感。 原本就一见如故的两人，此时更加亲切，恨不得找个地方，长谈三天三夜。 而面对这一幕，李叔和费鸢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所幸这郭虎禅看起来不是歹人，否则少主刚才的举动，换个存心不良者，必然后悔莫及。 于是在郭虎禅大包大揽下，穆元平带着两名护卫前往云溪镇外等候。 “少主...那个少年，真的能相信吗？” “倘若有个万一...那人是去报官，最后纵然能杀出重围，我们的行踪也必然再次暴露。” 云溪镇外，看着三三两两的路人，费鸢小声对穆元平说出自己的担忧。 听到这话，穆元平只是微微思索，随即坚定的摇了摇头。 “虽说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但郭兄绝非常人可比，我相信他必不会负我！” 见费鸢还想说点什么，李叔将他拦住，暗暗摇了摇头。 虽然也觉得少主之前的行为太过冒险，轻信于人。 但李叔也算是阅人无数，那个名叫郭虎禅的少年貌似粗豪，但却有种莫名气魄，让人心折。 “可惜这少年和少主一样，似乎错过了最佳练武时期。” “否则早几年好好习武，以他的体魄气势，假日时日，未必不是军中一员杀伐猛将。” 就在李叔思索间，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 抬头一看，正是背着不少行礼，腰间一把粗大砍刀的郭虎禅。 “行了行了，书生，看你这小身板，瘦的跟个竹竿似得，不用帮我拿。” 看着一脸欣喜走过来，想要帮自己分担行礼的穆元平，郭虎禅笑了笑，却拒绝了对方。 至此，一行四人终于踏上了深入南疆十万大山的行程。 沿路三天里，在郭虎禅的带领下，众人沿着山脉曲折前行。 虽然看着年轻，但根据郭虎禅所说，他八岁那年为了讨肉吃，不得不跟着商队，冒险进入山脉寻找药材。 多年的入山经历，数次险死还生，不但培养了郭虎禅的心胸气魄，同时让他对十万大山有着深厚的经验。 哪些看似恐怖的植物能够充饥，哪些平平无奇的东西却会致命，水源、动物、路径、瘴气...... 这些在郭虎禅口中，仿佛成为了路途的趣闻，一边避开，一边对众人讲解。 第四日，根据郭虎禅所言，他们已经度过了山脉最外层。 从这里开始，即将进入南疆最深处了。 “郭兄，这件事原本就与你无关，到这里就好，再进入我担心会拖累你。” 站在一处密林中，穆元平苦口婆心的劝说郭虎禅。 这几日的相处，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就连穆元平的身世也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对方。 此刻要深入的地方，是连郭虎禅也从来没进入的险地，穆元平担心对方安全，想要劝他回去。 “书生，你这话说的，拿我不当兄弟看！” “虽说里面我也没有深入，但终究比你们经验足，让你冒险进去，我郭虎禅做不到。” 认真看着穆元平，郭虎禅脸上出现笑意。 “再说啦，你们要去找的那个魔师，说不定他老人家觉得我天资过人，选我当衣钵传人也说不定呢，嘿嘿。” 看着插科打诨的郭虎禅，穆元平脸上露出苦笑。 正当他准备再劝说对方时，郭虎禅的脸色却突然变化。 “安静！” 死死按下穆元平，郭虎禅看着密林中的一个方向，脸色凝重起来。 “刚才那边有动静...这里已经不是大型猛兽活动的地带，这种动静只有可能是人！” 听到这话，李叔下意识的也紧张起来。 但随即，他就摇头苦笑，自己可是堂堂一流高手。 要真有什么外人，怎么可能他还没发现，却让郭虎禅一个少年知晓？ 总不可能他的武者直觉和危机感，还比不上一个只是好勇斗狠的少年人吧。 然而就在他准备松开手中刀柄时，密林中一支箭矢射出，目标正是他们所在的方向。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二章 鱼龙卫 “少主小心！” 看着突如其来的箭矢，李叔低吼一声，手中长刀出鞘，险险的将箭矢打落在地。 然而刚才那一下，却也将李叔的手腕震麻，有些力弱。 正当李叔心中警惕，单凭一支箭矢就能让他全力抵挡，对方必然不是小角色。 下一刻，看到地上箭矢上的纹路，李叔眼神震动。 “怎么可能！” “纹龙游鱼图...这是鱼龙卫才有资格装备的箭矢！” 听到李叔的话，其余三人同样露出了难以置信。 即便身处于边荒南疆，但依旧是名义上的大范疆土。 而只要是大范子民，又有谁会不知道鱼龙卫这样一只具有传奇色彩的存在？ 堂堂天子五卫之一，为朝廷鹰犬，上至王公贵胄、谋逆不臣，下至黑白两道、江湖门派，无数灭门血案的背后，都有这支军队的影子。 甚至传闻中，他们最初的一批骨干，是由当今天下第一人的道君亲手教导出来的。 如果说其余天子四卫，是行于堂堂正正之师，有着保家卫国、牧守边疆、镇压平叛等职能。 那么鱼龙卫则是荤素不忌，在整个大范疆土铺开一道暗网。 他们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似乎哪里都有他们的探子和身影。 这是除了天子外，任何人都恐惧忌惮的存在。 更不用说鱼龙卫最鼎盛的那一战，只凭借数百人之力，就活活击杀了佛门圣僧，一代宗师...... 瞬息间，密林中四人都想到了有关鱼龙卫的种种传闻，背后冒出冷汗。 尤其是李叔，之前半年的追杀中，有着不少冲着悬赏而来的亡命徒，甚至还有各州各县的公差、地方部队。 但唯独没有鱼龙卫这种可怕的存在加入。 深吸一口气，李叔不敢有丝毫放松，紧盯着密林一处，放声道。 “敢问是鱼龙卫哪位大人？” “不才李安康，早年行走江湖时，也与鱼龙卫有过一些交情，此事可是有什么误会？” 李叔的声音在密林中回荡，然而四周静悄悄的，一点鸟雀走兽之声都没有传出。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下，李叔觉得压力越来越大时，一个柔和的声音从远处出现。 “李安康，昔年你与鱼龙卫百户合作，擒杀盗王，最终导致功体大损，不但从先天巅峰跌落，险些半废，且再难有所精进。” “这份情，我们鱼龙卫记着。” “只要你交出身后之人，本督做主让你离开，甚至可以取消你的通缉，赠你黄金百两，回家颐养天年。” 随着柔和的声音出现，一个白发白眉，身着鱼龙袍的身影缓缓走出。 虽然乍一看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李叔却忍不住身躯抖动起来。 来人的形象简直如雷贯耳，堂堂鱼龙卫三真四督之一，真实年龄不详，一身修为乃是堂堂宗师。 甚至对方精通杀伐之道，寻常武道宗师交手下，还未必能胜过对方。 “完了......” 绝望的闭上眼睛，李叔心中有着无力感。 对方是他全盛时期也只能仰望的存在，更何况鱼龙卫从来不会单独行动。 此刻密林中天知道隐藏着多少鱼龙卫的人。 “都不用眼前之人出手...哪怕五名鱼龙卫联手下，此刻我们四人都必死无疑。” 听到李叔的话，白眉青年没有开口，只是站在远处，静静等着对方的答复。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李叔睁开眼睛，抬手将穆元平三人挡住。 “此刻是必死之局...都督的好意李某心领了。” “只是当年我身受重伤之时，你们鱼龙卫为何不出现？” 说到这里，李叔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一些陈年往事。 “若非老主人，我李安康早就是一个死人、废人。” “今日，就将这条性命，还给他老人家吧......” 话音刚落，李叔卷起手中长刀，澎湃的真气爆发，将地上掀起一层土石。 “费鸢，带着少主往深处走，千万别回头！！！” 听出了李叔的决死之意，还不等费鸢反应过来，郭虎禅咬牙，拉着穆元平扭身，朝着密林深处跑去。 看着远去的三人，白眉青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摇了摇头。 “罗七。” “追上去，生擒目标，其余两个杀了。” 听到白美青年的话，李叔抬起刀柄，刚想要阻止，就见密林中出现一道道钩锁。 “嗖嗖嗖。” 霎时间，大约二三十个身影，直接越过李叔，在密林中穿梭飞跃，朝着穆元平等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我一身修为早不复当年，如今不过一流之境，费鸢则更弱，只是二流巅峰。” “我们两个再加上不通武艺的少主，居然出动了鱼龙卫三十人，再加上阁下堂堂四督之一，真是杀鸡用牛刀......” 看着与自己平静对视的白眉青年，李叔心中苦涩，随即又生出一股不忿。 “只是，什么时候堂堂的鱼龙卫，竟然也沦落为了蔡旭那贼子的人？” “天子五卫之一，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白眉青年没有因为李叔的话动怒，只是柔和中带着一丝怜悯的说。 “李安康，你老了，眼界也不过局限一角之地。” “很多事，根本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当年鱼龙卫确实有欠与你，因此本督此刻才站在这里，亲手送你一程。” “至于你赴死之下，期望保护自家少主的费鸢，你以为就真的是忠心耿耿？” 还不等李叔从刚才的话中回过味来，白发青年出手了。 只见他手戴黑甲，只是轻轻滑落，密林中瞬间散发出可怕的杀机，而李叔只能集中精神，提刀相抗...... 另一头，郭虎禅拉着穆元平一路在密林中穿行。 仗着体魄和对山脉的熟悉，一路居然将鱼龙卫都险险甩开了。 他们一直从白天跑到黑夜，期间郭虎禅多次借助十万大山独有的地形，暂时摆脱身后鱼龙卫的追杀。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体力越来越弱，与鱼龙卫之间的距离却没有缩短。 不知不觉中，他们三人慌不择路的逃到了一处石林，背靠着石壁大口喘息，想要暂时恢复下体力。 远处似乎有一口水潭，三人互相看着满身疮痍，一时间沉默不语。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 背叛 “郭兄，这件事原本与你无关的...你现在走，或许鱼龙卫不会找你麻烦...哎哟！” 石林中，穆元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郭虎禅不轻不重的敲了一击脑光。 “书生，都这个时候，你就别犯蠢了。” “鱼龙卫的作风，我哪怕是南疆土生土长，也如雷贯耳......” “他们对于包庇逃犯之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甚至知情不报被发现了，都会连坐诛杀。”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郭虎禅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疲惫中露出一丝苦笑，转瞬又坚定下来。 “更何况说是生死兄弟，如今你要死了，却把我抛下，忒不讲义气！” 看着对方，穆元平有些感动，在这种情况下，郭虎禅居然还这么说，显然心意已决。 拍了拍对方的胸口，穆元平虚弱的笑了笑，眼中有着泪花，跟着转头看向身后的费鸢。 “费叔，你觉得李叔他......” “李安康十死无生。” 回应穆元平的，是费鸢一张铁青脸，神色中有些阴晴不定，对穆元平的语气也再没有之前的恭敬。 看到这一幕，郭虎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中一紧，连忙拉着穆元平想要退后。 然而还不等他动作，就觉得全身一麻，顿时无力的软倒在地。 “费叔...费鸢，你在做什么！” 看着大意下被自己封闭穴道，软倒在地的郭虎禅。 费鸢似笑非笑的抬起头，与一脸惊愕、愤怒的穆元平对视。 “呵呵，做什么？” “少主，我老费好歹这半年来陪着你风餐露宿，出生入死逃避追杀。” “结果到头来呢，还不如一个认识不过三两天的粗鄙小子，更得你欢心。” “这两日我时常在想，该不会...少主你是个兔儿爷吧，哈哈哈哈！” 看着一改往日形象，张狂肆意的费鸢，穆元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即想到了什么，看着对方说。 “费鸢...你想将我交给鱼龙卫，借此保命？” 听到穆元平的话，费鸢眼中露出一丝意动，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嘲讽的说道。 “太迟了...鱼龙过处，生死勿论。” “我固然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最后竟然会引出这群家伙，但若真想将你交给朝廷，我又何必陪你走到今日？” 看着脸色有些惊疑不定的穆元平，费鸢露出不屑和玩味的样子，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少主啊少主，虽说这半年中让你不再像过去那样软蛋，但终究只是一介书生，百无一用。” “拿着一枚玉佩深入南疆寻找魔师，求他带你上京面圣，洗去冤屈？” “呵呵，李安康那老鬼终究是退出江湖太久了，或者他也别无办法，才选择了这种近乎戏曲中才会出现的故事。” 说到这里，费鸢一个闪身，将穆元平拧起来，另一只手拖着郭虎禅，朝着不远处的水潭走去。 随后，他将两人扔在水潭边，看着狼狈不堪的穆元平，狠狠踩着对方嘲笑开口。 “你只是一个活在书中的呆子。” “找到魔师，并且让他带你前往神都...这背后的可怕意义，涉及到的人物、势力、方方面面，你可都知道？” 一脚踩着穆元平，看着昔日的北凉王世子如今却被自己欺凌，费鸢发自内心的快意。 “一个书呆子，一个老昏头。” “你们真以为靠着我们三个，能在这半年中躲过众多厮杀围剿，平安到达南疆？” “一切，不过是多方暗中博弈推手的结果！” “目的也不过是借助你，看看能否引出二十载不显的魔师。” “魔门九宗，乃至于释儒道三教，甚至包括了黑白两道和朝廷...有的人希望魔师出来，有的人则希望他永远不会再现身。” “而这时候，一个遭遇了灭门血灾，却又刚好和魔师有些因缘的北凉王世子，却是再好不过的鱼饵了。” “借助你当饵料，打探到魔师是否尚在人间，修为精进到什么地步，会不会出山，出山后的理念......” “这，才是你活到现在的理由。” 被费鸢踩着奚落，除了最初的羞怒外，穆元平反而逐渐平静下来。 他看着水潭边，自己的倒影，披头散发下有着几分悲哀和末路。 “原来如此...如此说来，你不是朝廷或者鱼龙卫的人。” “当初被选入北凉王府时的身份，应该也是伪造...你从一开始背后就有主使。” “只不过随着王府被灭，你背后的人想让我做鱼饵，顺水推舟之下，让你加入进来。” “可是谁也没想到...鱼龙卫的强势介入，我们在找到魔师之前恐怕就要遭遇不测了。” “所以你才破罐子破摔，暴露本来面目了，对吧？” 站在水潭边，费鸢松开了踩住穆元平的脚，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他抽出手中长刀，看着穆元平的后背，轻叹一声。 “少主，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鱼龙卫搜魂追骨，我们不可能逃掉，而魔师也不知道究竟在南疆哪一处，远水救不了近火。” “与其你被他们抓到后关入天牢，折磨的不人不鬼，倒不如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让我给个痛快，送你一程！” 听出了费鸢语气中的决绝杀意，穆元平轻轻闭上眼睛。 此刻他心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是遗憾大仇未报。 而旁边的郭虎禅双眼充血，嘴里发出嘶吼，想要阻止却无奈全身麻木。 眼看费鸢长刀就要刺中穆元平后背时，一支箭矢突然飞出。 “砰！” 大意之下，费鸢只感到虎口发麻，手中长刀被箭支震开。 他连忙转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潭旁，三十个身着鱼龙服，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出现。 “督主要生擒的人，你，杀不了。” 看到这一幕，费鸢咬牙，无心再战下就准备抛下两人独自逃离。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有些无奈的声音从水潭旁边传来。 “刚打死了一个老家伙，好不容易找到水池准备洗洗手，居然又来了这么多围观群众。” “老家伙也是，你们也是，二话不说就抽刀子动手。” “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野？”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天魔面具 原本上一刻还是在水潭边，双方对峙的鱼龙卫和费鸢等人，听到这个声音后，一脸震惊的转过头。 在场的人除了穆元平和郭虎禅外，放在江湖中无论黑白两道，都是数得上号的高手。 然而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居然没有任何一个发现多余脚步声？ 于此同时，趴在水潭边的穆元平，也顺着声音的方向，努力抬起头看去。 一个身着古怪黑衣的青年自石林外而来，站在水潭边。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衣服，加上非僧非道的短发，显得有着离经叛道。 但穆元平还是有种震撼。 他自幼样貌俊朗，但在此刻出现的黑衣青年面前，却有种相形见绌的感觉。 对方仿佛有种独特而又神秘的气质，好似不在人间，由天外而来的飞仙一般。 又似乎自己幼年时在道观中见到的天尊神祗，自画卷中走出。 “天魔面具...错不了，这是传说中魔师的天魔面具......” 就在众人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青年震惊时，费鸢突然看到对方手上，喃喃自语。 听到他的话，鱼龙卫中有人连忙将目光转向。 只见那名青年手中，正拿着一张古朴神秘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材质所做，上面淡金色花纹勾勒出脸谱，似哭似笑、如神如魔。 “首领，错不了...属下曾见过昔年的魔师画像，面具和这一模一样！” 听到下属的低语，罗七感觉自己的心跳不断加速。 原本身为先天巅峰，半生杀戮无数，早已经波澜不惊的心性，此刻也不禁出现动摇。 传闻中魔师是前朝之人，真实姓名早已埋没于无数血光之下。 但只有一点是绝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魔师自功力大成以来，始终带着那张天魔面具！ 一张似哭似笑的脸谱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武林高手，甚至搅动天下大势。 “但传闻中，魔师一生从未将面具取下，哪怕身边的弟子好友也不清楚他的真正面容......” 类似的想法，无论是在场的鱼龙卫或者费鸢，都缓缓升起。 随后，他们看着黑衣青年那种神秘气质，和远超想象中的年轻面容，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可怕而又震撼的猜想。 “魔师于南疆十万大山中，避世二十载，境界再度突破！！！” “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魔师为何不再需要面具，甚至面容不过二十出头......” 还不等鱼龙卫众人仔细考虑这个念头，一旁傻站着的费鸢已经回过神来。 他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快步走到黑衣青年不远处，双膝跪地，磕头不起。 “魔象宗外门弟子费鸢，见过魔师！” “恭贺魔师闭关二十载，天魔策第九重大成，一身功参造化、返老还童，直达天人破碎之境！” 看到费鸢的举动，在场众人再也没有丝毫怀疑。 眼前的黑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避世二十载未现的魔师！ “罗十三，逃！” 就在众人都被黑衣青年的身份吸引注意力时，罗七对着鱼龙卫众人低吼。 眼前之人是魔师这一点，已经彻底无需怀疑。 除了他本人以外，又有谁能手持天魔面具，有着这种看似平淡，却又仿佛深藏宇宙的气质？ “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况...魔师不但活着，功力还更上一层，似乎突破了天人界限！” “不知道他出关后会做什么...是和道君再争高下，或者重整魔道九宗？” “无论哪一件，都必须活着离开，禀告督主...整个天下都从此多事了！！！” 至于和魔师交手，一试对方出关后的实力？ 罗七可不是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能在资质有限的情况下，混到今天的地位，除了听话外还有察言观色。 以魔师的地位，倘若他们第一时间离开，或许对方也懒得理会这群小鱼小虾。 然而一旦动手...君不见二十年前，上千鱼龙卫都奈何不了对方，被杀出重围吗？ 眼前的情况也正如罗七所想，直到他们远去，魔师都只是目送，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不提鱼龙卫众人第一时间撤离，申凯看了看那群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还留在水潭边的三人，无奈的摇头。 “从服装和呼吸吐纳看，这应该是个中武偏上的世界，文明发展则还处于封建王朝时期......” “不过，这群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处于厮杀，谨慎和脑补都过头了。” “居然将我当做了被打死的面具主人...话说我比那老家伙可帅多了。” 刚才的一幕幕场景，申凯都看在眼里。 从众人的视线集中在他手上的面具，再到那名男子跪喊魔师，另一群人仓惶逃遁。 只是瞬间，申凯就脑补出了大致上的情况。 话说小半天前，他进入这个世界后，才刚刚落脚就被一个戴着面具的老家伙偷袭。 原本只是随手挡住对方的拳头，谁知道面具怪看到这一幕，更加欣喜。 一手手杀招使出，开山裂石、真气浩瀚，没有丝毫留情。 本来看这个土著实力不弱，还想找对方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大致情况的申凯，顿时不再留手。 虽说自己为了压制灵台，不能动用全部实力，而那个面具怪也有着文道三阶的实力。 但这种程度的对手，申凯没突破四阶前都不在意，更何况现在？ 稍稍给了对方一点面子，让面具人尽展一生所长后。 申凯十拳震碎对方貌似诡异的护体真气，直接粉碎面具人丹田筋脉后，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看着停止呼吸彻底死透的面具人，申凯仔细想了想，将对方脸色的面具拿走，露出了一副苍老涣散的面容。 毕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击杀的强大土著，有纪念价值。 更何况在一个中武世界，面具人表现出来的实力其实已经不俗，很可能是什么有背景的大人物。 因此作为战利品，申凯就一路拿着面具，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目睹了刚才水潭边的大戏。 谁知道，却被围观的人，当做了那个老家伙的返老还童之身...... “原来那个面具人叫魔师...难道我来的是覆雨翻云？” “不过我不记得庞斑有戴面具的记载，样子应该也没这么老吧......” “记得书上不是说，面容挺年轻的就和浪翻云一起破碎虚空了？” “况且刚才走的那些人应该是朝廷的...但服装来看，也不是明朝锦衣卫的样子。” 正文 第四百九十五章 冒充魔师 思索了一番，申凯觉得这大概率不是覆雨翻云的世界，而是有些巧合类似的中武世界。 不过既然过来了，第一手的情报还是应该掌握。 正好，看着一旁跪地不起的费鸢，申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脑海中瞬间念头转动。 “这里，不是正好有个认错人的地头蛇吗？” 走近两步，申凯把玩了两下手中的面具后，直接戴在脸上。 随后，他看着全身颤抖，丝毫不敢起身的费鸢，轻声开口。 “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 “你很怕我？” 原本就踹踹不安的费鸢，听到申凯的话后，心脏更加激烈的跳动起来。 正当他想着应该怎么回话，就感到一股气劲由下而上升起，将他整个人托了起来。 看着重新带起面具的魔师，脸上纹路如神如魔，比起刚才的青年样子，更多了一番威严和气度。 看在眼里，费鸢更加敬畏，不敢有丝毫马虎，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 “魔师出关后，境界直达天人，乃是真正的前贤达者，圣宗上下无不敬仰。” “弟子区区一个外门之徒，对魔师既敬且畏！”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费鸢回忆着门中对于魔师生平的描述，用恭敬又不至于献媚的语气回答。 听到这里，申凯有些憋笑，所幸被面具挡住，看不出来。 在费鸢眼中，听完他回答的魔师，只是静止不语，气度庭渊下显得高深莫测。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 “此次出关，我想起了很多，也忘却了很多。” “你所求所知，大可以说出来，给我解解闷。” 听到申凯的话，费鸢不但没有丝毫怀疑，心中反而再度震撼起来。 传闻中，魔道九宗最高武典天魔策，一旦成就第九重，自在天魔之境界后，不但修炼者会蜕去凡体，成就天人。 甚至就连身形和记忆，都会有着莫名未知的改变。 “魔师此刻不但返老还童，甚至就连前程往事都遗忘大半...嘶，这难道就是道家经典中的得法而忘法，有情而无情？”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对于魔师而言，天人之境后重获新生，宛如另一段全新的人生开始......” “因此，他才取下了多年从不离身的面具，之后又随手戴上...因为对如今的魔师而言，得法与忘法，不过他一念之间。” “这天魔面具戴与不戴，毫无顾忌，全看当时心情，真正随心所欲的大自在。” “对，错不了，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结合自己曾经看过的门中秘录，在加上一些佛道典籍，费鸢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看着申凯，眼中有着臣服，仿佛信徒在看一尊神佛般虔诚。 “魔师在上，您老人家刚刚打破天人界限，许多记忆还没想起，容弟子为您解释......” 接下来的时间，费鸢详细的对申凯解释起许多事情。 从大范立国，到魔师闭关二十载，还有道君和朝廷，魔门九宗的分裂。 直到最后，就连他身为卧底，被魔相宗派往北凉王府，灭族之夜后带着穆元平一路前往南疆，希望能找到魔师的事也无一隐瞒。 期间申凯几次打断，插上两句询问下，也被费鸢倒竹筒子一般详细解说。 自幼在魔相宗长大的费鸢，深知如武道宗师者，往往能观一叶而知秋色。 而大宗师更是足以借用天地之势，爆发出非人力可及的修为。 对他们这样的存在而言，心灵境界不知道多么深厚，一个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一眼就知。 更何况堂堂天人境界的魔师？ 因此，费鸢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能接触到的消息，几乎说尽。 除了对于魔师这样强者的敬仰外，还有着一丝丝攀附的心思。 如今魔师成就天人，或可与道君争锋。 此刻正是他刚刚出关，记忆有所残缺之时。 自己哪怕为奴为仆，日后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从龙之功’。 只需要魔师能够指点一二，保准终身受用，比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混出头的魔相宗外门弟子，强出多少。 而在他对面的申凯，轻易判断出了这人的心思，以及满口真话后，也有着好笑。 “不过总算是补全了这个世界的第一手情报。” “虽说眼前这家伙层次太低，但结合他说的那些东西，很多事我都能自行判断了......” 想到这里，申凯又看了看水潭边的两人，走了过去。 看到他的动作，费鸢有些不安，但不敢造次，只是原地站着。 穆元平则喘着粗气，努力想从水潭边起身，无奈四肢酸软下，连话也说不出。 就在这时，顺着水潭边的倒影，穆元平看着站在他背后，这个如神魔般的身影走过来。 还不等他努力开口，就觉得全身一股暖流涌动。 “这人就是魔师...他在为我恢复身体...只是为何我感受不到真气，反而像是血液在流淌？” 感受到全身暖洋洋的，逐渐能够活动，穆元平压下心头的疑惑，只当是魔师的独门手段。 紧接着，他刚刚站起身，就见魔师手一挥，一道劲风拂过另一边的郭虎禅。 “哇...呼呼...呼......” 原本被费鸢止住穴脉的郭虎禅，仿佛触电一般抖动，随后站了起来，大口喘息。 “郭兄，你没事吧！” 看到郭虎禅恢复行动，穆元平高兴的跑过去抱着对方。 对着自家兄弟点了点头，郭虎禅转身看着这个深不可测的存在，行动间再没有之前的大大咧咧。 他看着申凯，郑重的行了一礼。 “南疆土民郭虎禅，谢过魔师为我兄弟两疗伤。” 看着一起恭敬行礼的少年，申凯没什么表示。 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后，又转身看向站立不安的费鸢说。 “你刚才所言句句是真，也让本座想起了不少陈年旧事......” “也罢，本座生平从不欠人，便给你点甜头。” 说完后，申凯屈指对着费鸢点去，顿时一道看不见的气团被他打入费鸢体内。 “呜！！！” 气团入体的瞬间，费鸢只感到全身血液快速涌动，仿佛烈火灼烧。 于此同时，丹田处的真气在血液带动下，急速壮大起来。 看到这一幕，不通武艺的穆元平感到头皮发麻。 他只注意到了魔师一指后，费鸢变全身通红，在地上扭动挣扎起来。 虽然已经知道费鸢是魔宗卧底，刚刚还企图杀掉自己。 但对于魔师来说，对方却好歹是恭恭敬敬，转眼却也被折磨成这样。 “传闻中，魔师亦正亦邪，行事全凭喜好心情...眼前费鸢的下场，真是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世界主角 扫了一眼穆元平，申凯看出对方的想法，但他也懒得给对方多做解释。 刚才听完了费鸢的情报后，他对于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大致了解。 甚至再看眼前的穆元平，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下一刻，申凯如同无中生有一般，手中一挥浮现出天意刀，将刀举起，横立在穆元平面前。 “这把刀......” 不知道为什么，当魔师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长刀时，穆元平和郭虎禅的心中升起强烈的恐惧感。 并非因为魔师可能下杀手，也不是因为他仿佛无中生有一般的变出长刀。 而是这把刀本身，出现的瞬间，就让两人有种天敌出现的危机感。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确实存在。 就好像老鼠遇到猫，大臣遇到君王一般，是上下尊卑，天生的克制感。 本来在见到魔师高深莫测的手段后，都能勉强保持镇静的两人，此刻却再没有丝毫气度，全身颤抖起来。 而站在他们对面的申凯，看到两人的神色，再看看似乎有光韵流转，轻轻鸣响的天意刀，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果然，从天意刀和这两人的反应，不难看出，他们身上有冥冥中的大气运在身。” “说的更直白一点...这两个小子，居然是这个中武世界的气运之子，拥有主角位格，啧啧。” 面具后的申凯，嘴角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致的笑意。 随后，他收起天意刀，看着冷汗淋漓的两人，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原本他就觉得之前从费鸢口中所说情报下，穆元平的经历有些像武侠小说中的主角套路。 如今取出天意刀一试，果然如此。 没有杀伐能力，只是用来镇压、分割气运、位格的天意刀，只会对相应事物产生反应。 “只是我没想到，除了这穆元平外，就连郭虎禅也拥有主角位格，两者不相上下......” “中武世界中的双主角吗...哼，也不知道他们将来会是郭靖、杨康...又或者寇仲、徐子陵？” 无论是哪种情况，眼前两人在申凯心目中的评价，已经被不断拉低，一降再降了。 古往今来，任何时代的主角最好都是唯一，在反复套路打脸下，踩着累累尸骨走向高处。 倘若是两个主角，那么不好意思，气运分散下，则注定了两人一生纠缠，彼此成就都有所极限。 君不见，射雕中前期郭杨两人相互纠缠下，杨康昔日风光不再，郭靖也几番陷入死地。 最后杨康一死，直到另一个主角杨过成长起来之前，郭靖都是一帆风顺，入五绝、退蒙古，数十年鲜有抗手。 而寇仲、徐子陵两人更是典型，大唐双虫气运纠缠下，寇仲被坑的太惨。 论天下，最后因为徐子陵被师妃暄的枕边风吹动，寇仲居然放弃了以南统北。 论江湖，这两人在原著中结尾时的成就，尚且不如老一辈石之轩、宋缺等人，不过宗师左右之境。 长生诀、和氏璧、邪帝舍利、不死印法、天刀心得、佛门大手印...... 这一堆东西下，两个家伙居然还没有破碎虚空！ 甚至在后面的传鹰、庞斑等人的时代中，连个像样的传承或者宗派都没留下...... 心中一个个念头转过，申凯已经结合前世，随便开了开脑洞，大致整理出了一条头绪。 倘若他没有来到这个中武世界。 那么推演下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两人在南疆深处，遇到了没有被自己打死的魔师本尊。 “接着，那个老家伙被我打死时，明显精气神有所衰败，他不但没有如外人所想的再度突破，反而大限将至了......” 顺着这个线索，两人遇到魔师后，无非两种可能性。 其一，魔师大限将至下，欲做最后一搏，看能否突破，因此不愿出山。 但考虑到主角气运和穆元平的那枚玉佩。 魔师大概率也会将两人收为关门弟子，传授什么神功秘法之类。 其二，两人的主角气运太强，让魔师决心出山，在大限将至前护送两人前往神都。 而当初曾经有着道君第二称号的魔师，必然不会甘心老死。 恐怕等到达神都后，会和天下第一人的道君生死一战。 至于最后是魔师在大战中突破境界，又或者油尽灯枯之类，就是其他分支了。 “但无论这两种情况哪个可能性更大，最后都会成全这两个小子。” “一个被灭族的北凉王世子，一个南疆土著...两者得到魔师传承的消息按照套路应该是轰传天下。” “然后大概率魔师会留给他们什么完整天魔策，或者魔门宝藏、前朝秘闻之类的玩意。” “一夕之间，两人就成了整个天下的焦点，黑白两道、江湖门派、朝廷势力都会卷入以他们两人为中心的漩涡。” “再之后，什么仙子、妖女、公主、村姑、才女、侠女之流，都会贴上来，上演一出出爱恨情仇......” 想到这里，申凯看着眼前踹踹不安的两人，眼中露出一丝同情和怜悯。 “也不知道，真要是像我脑洞中的那样发展下去，你们两个到时候肾够不够用...或者玩精神之恋乃至爱侣入宫的绿帽流？” 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扩散了，申凯稍微收束了一下念头，开始考虑自己的本来目的。 毫无疑问，眼前两人虽然是主角，拥有大气运，但他们的气运更多只是在世界内侧，因人而用。 对于申凯需要的更高位格，世界级气运来说，远远不够资格。 但不要紧，即便两人的级别不够，却也不代表毫无作用。 要知道，身为一个时代的主角，气运所钟的存在，说是老天爷的半个儿子也差不了多少。 “只要身边带着这两个小子，顺着他们的脉络去寻找，我想要的世界级气运也藏不了多久。” “毕竟，‘儿子’都绑在身边了，距离见到‘亲爹’，还会远吗？” 更何况，按照原本轨迹来看，穆元平是必定要上京面圣的。 作为一个中武世界的最中心，一个大一统王朝的都城所在，必定是万千气韵汇集之处。 而在武侠世界中，相对于江湖主角而言，帝王虽然更多时候只是背景板，但也是另一层面上的‘主角’了。 “没错，就是这样......” “带着他两上京，主角有了、神都帝王有了、天下第一人的道君也在那。” “这三者可以说是此世天道之下，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只要有他们三者存在的地方，我需要的世界级气运，也最容易被找到！” 想到这里，申凯眼神逐渐确定下来。 客串一把魔师，沿着原本的足迹，带着两人上京面圣，沿路上则搅动各方风云。 届时，三千烟雨汇神都。 必然可以将这封建大一统王朝下，潜藏的世界级气运挖掘出来！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点化先天 寂静的水潭边，没有任何动物前来，万籁寂静。 申凯经过刚才的思考后，确定了在这个世界的行动计划后，转身看向地上的费鸢。 “滚够了就站起来。” 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申凯的话音刚落，之前还在地上挣扎扭动的费鸢就重新睁开眼。 他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气血和越发壮大的真气，眼中露出惊喜。 “吼！” 紧跟着，费鸢提起一口真气，在密林中长啸起来，脸上泪水不断流淌，神色癫狂。 “筋脉贯通、意与气合...这是先天之境！”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呜呜...苍天可鉴，我费鸢居然也有成为先天高手的一天啊！！！” 看着情不自禁哭嚎起来的费鸢，不远处站着的穆元平和郭虎禅眼中露出震惊。 原本以为是魔师喜怒无常下，折磨对方。 但此刻看来，这不但不是折磨，反而是魔师一指之下，让原先不过二流的费鸢，一举成为了先天高手！ “我的个娘亲嘞...先天高手也能是一指头点出来的吗？” 听到郭虎禅喃喃自语的话，穆元平也有些心神恍惚。 他虽然自灭门后才接触武道，但身为王府嫡子，自幼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从不少王府护卫的口中，穆元平知道先天是怎样的存在。 筋脉贯通下一口先天气息凝练，功力深厚者甚至五马分尸而不死，只凭借一双肉掌，便能开山劈石、石碑刻字。 这样的人即便放眼整个天下，也是能说得上的大高手了，当初他们王府中的供奉也就那么几个。 而如今，天下先天之中，再添一人。 “佛经曾记载，世尊得道时，曾一指点化凡夫，另其大彻大悟，成就金身阿罗汉果位。” “此刻费鸢由区区二流，一跃先天...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魔师一指...他真的是足以比肩世尊的神魔吗？” 感受到穆元平的心思，申凯撇了撇嘴，懒得道破。 这个世界所谓的武道，修炼真气之下，其实不过相当于人道大世界中文道的亚种。 不但没有专精真气化金丹的路子，反而还搞出什么精神和借势来区分宗师、大宗师等等。 刚才他那一指头，说白了也就是引动对方气血，激发身体潜力下，让费鸢进入了极限状态的炼精化气。 实力方面嘛，大概相当于人道大世界里，文道初入二阶的初高中生，并且论真气质量还是资质平庸学生的程度。 “哭够了？” 原本还在激动哭嚎的费鸢，耳中突然传来一个清冷声音。 瞬间，仿佛一盆冷水浇下，让他清醒过来，回忆起了刚才的种种情况。 下一刻，费鸢连忙擦干眼泪，重重跪倒在申凯面前，一个接一个的响头磕下，见地有声。 “魔师在上，弟子原本以为此生此世，也就在一二流之间徘徊，争取成为内门后老死。” “不曾想今日得遇仙神显世，魔师功参造化下，不过一指便点化弟子得出苦海，成就先天！” “主人点化之德，费鸢今生来世为奴为婢，万死不辞！！！” 看着发自内心跪拜在自己面前，仿佛化身西幻狂信徒的费鸢，申凯微微摇了摇头。 “（￣_￣）才一个所谓的先天，就敢说脱离苦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成七阶皇者了。” 不过总算他的一番手段下，费鸢此刻是真的视自己如神圣，彻底的没有二心了。 如果用游戏数值来衡量，对方此刻的忠诚度必定是一百。 至于日久年深后会不会下降，申凯压根不在乎。 反正也只是看在对方给了自己第一手情报下顺手而为，还能当个随行的带路党，何乐而不为。 处理完费鸢的事情后，申凯转身冲着紧张的两个少年说。 “把脸上的污秽洗洗，准备出发。” 原本不敢出声，还在恐惧魔师会如何处置自己的两人听到后，微微愣住。 “敢问魔师...我们去哪？” 听到穆元平的话后，申凯也不回头，径直朝着水潭向外走去，同时声音传来。 “还能去哪，你九死一生进入南疆，不就是找本座带你上京吗？” “现在人见到了，怎么，不愿意上京，想留在这山里养老？” 听到申凯的话后，穆元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喜色。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恳求，只是听了费鸢不带感情色彩的描述后，魔师居然就愿意带自己上京。 “魔师前辈，这是我娘的玉佩，她是......” 看着书生气又犯了，想要从怀中拿出玉佩来认亲的穆元平，申凯无语的开口。 “不用给本座看了，快点上路就是。” 听到申凯的话，穆元平手中拿着玉佩，有些不知所措。 反而是郭虎禅为人机灵，连忙让穆元平收起玉佩，拉着他胡乱在水潭边洗了洗后跟上申凯。 虽然不知道魔师带着这两个小子，究竟是真的上京还是另有安排。 但费鸢心中，对方此刻如神佛一般，他不敢有丝毫探询，小心翼翼的走在前方开路。 就这样，各有心思的四人汇成一处，朝着山脉的外围远去。 一路上原本郭虎禅还打起精神，想要在这个神秘莫测的魔师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然而他们自夜色一直走到天明，都再没有遇到任何的毒蛇猛兽，甚至连无数瘴气飞虫之类，都好似长了眼睛一般，避开了他们一行人。 “我的娘嘞...这魔师真的是武林高人，而不是神仙？” 自幼接触十万大山的郭虎禅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 他心思活络，知道眼前这诡异的一切，很可能是前方那个伟岸身影所做。 不知不觉中，郭虎禅心里泛起了强烈的拜师心思，只是他不确定，堂堂魔师会不会看上他一个南疆小子。 而就在众人一番赶路下，来到了山脉外围时，申凯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 还不等众人询问，申凯便轻声对着密林一处开口。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白发白眉身着鱼龙服的青年走了出来，带着凝重神色，看着脸戴面具的申凯。 “主人，他是这一代鱼龙卫中的四督之一。” “虽然上任年月不长，但一身宗师修为，手段了得......” “最近这几年，不少江湖大派都被此人或以武力、或以智谋驯服，不服者早已血流成河。” “甚至三年前，此人与神剑门宗主一战，在不伤一人性命的情况下，击败了同样宗师之境的对方，让神剑门加入鱼龙卫。” “属下一直怀疑，我们之前的南疆之行，始终在此人控制下，眼下恐怕来者不善！” 听到费鸢一脸敬畏的小声介绍，申凯只回应了一个字。 “哦。”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拒绝对弈 看着以申凯为首的一行四人，白眉青年心中逐渐下沉。 之前罗七等人仓皇逃窜出来，向自己禀告魔师重出江湖的消息时，他原本还存有一分怀疑。 但如今亲眼见到本人后，白眉青年心中再无一丝疑惑。 虽然身形服饰等与鱼龙卫画卷中有不小的出入。 但那天魔面具，以及最重要的修为，却绝对骗不了人！ 刚才自己藏身于密林，进入无念无想之境，精神与自然契合下，纵然是宗师级别的高手也难以发现。 过往靠着这种藏匿之法，白眉青年甚至曾经暗杀过同级别的宗师人物。 如今，却被对方一语道破，证明了境界上的差距。 甚至几个呼吸间，他七次探出气机，以神御气下试图找到对方的丝毫破绽。 然而直到此刻，对方看起来松散，但自己的气机却仿佛泥牛入海般没有踪影。 眼前的存在，好似一个深渊，看似平常，却隐含着大恐怖！ “这样的存在，即便能借天地之势的大宗师也做不到...他只有可能是二十载未现江湖的魔师......” “甚至与避世前相比，对方更加的深不可测了，难道真如费鸢等人所说，天魔策第九重大成后，能够返老还童、天人化生？” 想到最后，白眉青年越发对申凯忌惮起来，对于如今的天下而言，魔师这样的人物实在太不稳定。 仅仅对方的存在本身代表的意义，就足以搅动魔道九宗，进而影响整个天下大势！ 脑海中闪电般分析对方如今可能的修为境界，同时出山的目的和意义，白眉青年深吸一口气，对着申凯行礼说到。 “末学后进鱼玄真，见过魔师。” “二十载未现，魔师一身武道更加精进，鱼某那些不成器的下属甚至传言说魔师返老还童，当真可贺。” 听到鱼玄真没多大营养的场面话，申凯微微挑眉。 可惜在面具遮挡下，在场众人都无法看见。 “白眉毛，你当真为本座道贺？” 说罢，申凯就不再理会有些愣神的鱼玄真，朝着密林外迈开大步走去。 没想到魔师如传闻中一样的乖张桀骜，丝毫不看在自己宗师修为、鱼龙卫四督的份上接话。 看着将自己当路人的申凯即将往外走去，鱼玄真微微皱眉。 他脚步挪动下，看似移动不多，却将申凯等人前行的小道封堵。 真气运转下，气机引而不发，犹如一面无形之墙般挡住去路。 看着对方的行动，申凯抬起头，淡然的说。 “什么意思。” 下意识的运功全身，鱼玄真不知道为何。 明明魔师没有一点杀意，但在对方淡然的眼神下，却有种心悸的感觉。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从自己成就宗师、功力大成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的脆弱感。 多年来出生入死的危机感，仿佛在无时无刻的敲响警钟，告诉自己眼前的存在不能招惹。 “就好像...土狗面对狮虎一般......” 心中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鱼玄真压下。 自己堂堂宗师，尽得鱼龙卫的真传武学，上位五年来力压黑白两道。 纵然对方境界超越大宗师之境又如何，自己不敌之下也必然可以逃走。 对方能击败自己，却也绝对杀不了他！ “并非晚辈不识抬举...只是魔师自知，你的存在对于好不容易呈现出盛世之象的天下，有着何等冲击。” “未曾分辨出魔师出山的因由之前，晚辈不敢随意放行！” 听到最后一句话，无论是已成先天的费鸢，又或者穆元平两人都露出紧张之色。 魔师绝非善男信女，既然鱼玄真坚决不让路，两者必有一战！ 纵然三人心中，魔师的修为更胜一筹，但对方也绝对不是弱者。 两虎相争，未必不会殃及他们这些池鱼...... 看透了在场所有人想法的申凯无奈的摇头，朝着眼前全力戒备的鱼玄真说。 “这里除了你之外，再无第二人。” “想必是让那些下属，提前去云溪镇布防了吧。” “而你作为在那之前的第一道防线，自信能从本座手中逃脱，因此尽力拖延时间。” 听完申凯的话，鱼玄真微微一笑。 对于魔师这样的老江湖，能看透他的计谋把戏，丝毫不会觉得意外。 但正如对方所说，自己不过是第一道防线，拖延时间就足够了。 “前辈慧眼如炬。” “既然被看出来，那晚辈也就直言。” “这路在不确定前辈心思之前，绝不会让开！” 说到这里，鱼玄真的口风突然一转，语气逐渐放缓，变得柔和起来。 “不过以前辈的地位，想必也不会如那些江湖草莽一样打打杀杀。” “不如就在这南疆十万大山之中，晚辈与前辈以天为幕，以脚下之地为棋盘，手谈一局如何？” “以南疆而弈天下，才是我辈宗师与寻常江湖人之异也。” “只要前辈胜过晚辈，哪怕一目半子，我也绝不阻拦！” 听到这里，申凯后面的三人都认为这一计简直如羚羊挂角、奇峰突出。 鱼玄真自认棋力高超，想要借此拖延时间。 甚至下棋如为人，可以借此窥探魔师如今的想法、境界，还剩下多少气魄。 而反观魔师同样通晓百家的全才，棋力未必就弱于鱼玄真了。 两者看似没有交手，却又比正常情况下的千招万招更加动人心魄。 交手不过杀人，而如今的对弈，却是问心！ 在场没人认为魔师会拒绝。 因为普一出山就对上堂堂鱼龙卫四督之一，以天下为弈的棋盘。 魔师必定乐于借此为引，于棋局中一吐埋藏了二十年之久的心中之志！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魔师没有丝毫意动，看着鱼玄真平静的开口。 “本座没有那个闲情雅致陪你下棋。” “至于你问出山的目的...告诉你也无妨，带着身后那小子，上京。” “还有，这是最后的告诫，离开，或者死。” 原本都在准备挑选石块当做棋子的鱼玄真，听到魔师的话，露出一丝诧异。 下一刻，他心中升起一丝波动。 自己堂堂宗师、朝廷鱼龙卫四督，比起二十年前的魔师，自认为也未必就弱上多少了。 但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恭谦，对方却真将自己当做了无名小子一般。 “哼，前辈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喜怒无常、乖张霸道。” “只可惜，鱼某却也不是无能之辈！” “愿与前辈一战，看看二十载前，被誉为道君第二的风采！”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活着不好吗 密林中，鱼玄真意气飞扬，哪怕面对二十载未现，如今再度突破的魔师，也毫不相让。 他全身气机散发下，一身修为再无丝毫保留。 只是瞬息之间，众人所在的密林响起了如暴雨倾盆一般的冲击声。 然而穆元平和郭虎禅紧张的四处张望下，却赫然发现根本没有半滴雨水落下。 “主人，这是鱼龙卫真传四大神功中，如意求决的覆雨御云势！” “传闻此功法是在您闭关后不久，道君传给鱼龙卫的，此功大成有凝练风雨雷电、四象如意之能！” 听到身后费鸢紧张的话，申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他看着眼前气势越加磅礴的鱼玄真，不言不语。 但他没有动作，站在小道中央的鱼玄真反而沉声开口了。 “前辈还不出手吗？” “哪怕此功乃是在你闭关后才诞生，但以前辈的眼力，应该不难看出来吧。” 说到这里，鱼玄真微微一笑，双手缓慢拨动下，仿佛真的在雨水之中。 与此同时，无形的风压和雷鸣在他周身鼓动轰鸣。 “如意求决乃是道君感四时、观风雨天象而创，此功的一大特点，就是蓄力越久，爆发出的威力越强，如山洪倾泻、风雷交击！” “晚辈才疏学浅，如今不过练成风、雨、雷三大天势，尚且缺了一分圆满。” “不过想来前辈欲与道君一争长短，不会对他老人家创出的功法退避三舍吧？” 鱼玄真自问对魔君的心态摸得很准。 他并没有选择在密林中周转搏杀，而是以看似迟缓的蓄力来出招。 目的正是因为他此刻所用，乃是道君亲创之功！ 哪怕魔师一眼看出了自己的激将法又如何？ 只要他还有一丝与道君争雄之心，以魔师的堂堂桀骜，必然不会躲闪，选择正面击败自己的杀招。 “然而他却不知道，我的如意天势，除了蓄力越久爆发越强的特点外，还有一层秘密。” “那就是气机交感下，遇强越强，如长提阻江，只会让我后手爆发的真气更胜一筹！” 正是靠着这一手，当初自己才正面击败了神剑门门主，当代的剑神。 敌人不攻，则此招不断蓄势，一旦进攻，此招也会在气机感应下，打出防守反击的效果。 此刻虽然不敢指望凭这一招击败魔师，但只要能让对方受到一丝损伤，输上一式半招，就是自己赢了。 因为如他们这般高手，心境必然不能有损。 魔师闭关二十载，如今出山正是气势和心态的最巅峰。 倘若连山都还没走出，就被自己一个后辈侥幸赢下半招，必然会产生颓势。 “到时候，心境有损下，或许用不着道君出手......” “本督亲率千名鱼龙卫，或许可以当场将你斩杀！”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鱼玄真的剧本发展。 申凯仔细看了对方一眼后，轻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活着，不好吗？” 说完后，申凯就简简单单的朝着鱼玄真慢慢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看着越来越近的魔师，鱼玄真不但没有之前的算计和冷静，反而眼睛逐渐睁大，额头有汗水浮现。 “这...怎么可能......” 对方明明已经接近自己的气机范围，并且还在靠近。 在这个距离下，按照常理来说，他的如意天势早就应该引动对方真气。 双方气机感应下，自己反而防守反击、后发先至。 但眼前的魔师，自己周身散发的气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回馈，哪怕是没有丝毫真气的普通人都不可能。 会造成眼前这种情况，要么对方是死人，要么对方...不是人！ “该死，魔师如今的境界，真的超乎我预料之外。” “简直如同沧海、神山一般，不可撼动，因此才会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机让我察觉！” 就在鱼玄真压力越来越大，拿不准该待机而动还是主动出手时，距离他不远的魔师开口了。 “之前你心中曾经升起这样一个念头吧，你看着本座，就好像土狗看着狮虎一般......” 申凯看着眼中瞳孔微缩的鱼玄真，语气平淡的将拳头举了起来。 “这里本座纠正一下，你和我的差距，大约比起土狗狮虎之间，还要大上那么一点点。” “住口！！！” 听到这里，鱼玄真怒吼一声，再也无法忍耐，主动出手了。 不管对方是靠着什么方法窥破他的心思，他此刻必须要出招...... 否则，心境被恐惧疑惑放大下，只会败的更惨。 然而无论他出招之间，如何仿佛行云布雨、风雷交击，申凯都不为所动。 他只是轻轻抬起拳头，然后朝前打去。 “呼！” 如同十二级飓风，又好像远古巨神的呼吸一般。 申凯一拳之下，风息、云散、雨落、雷崩。 整个密林如同遭遇天灾一般，于申凯的拳风之下，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缺口。 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残破鱼龙袍，申凯没有收手，反而朝着头顶上方看去。 只见一道黑光遮蔽下，披头散发、银丝飞舞的鱼玄真双眼茫然，手中提着细剑直刺而下。 如意求决不过是他加入鱼龙卫后才习得，在此之前，他最拿手的是暗杀！ 此剑在他绝境出手之下，爆发出生平最璀璨的一击，犹如白虹贯日。 任何人在看到这一剑的同时，都有种双眼发暗，仿佛身处五狱无常，只能任由他宰割。 然而面对他这一剑，申凯不但没有重视，反而露出了一种怪异的眼神。 “刚才那一招明明还不错，但之后你又偏偏忘不了老本行......” “堂堂正正的物理攻击不用，当做最后底牌的，居然是这种偏向于精神意境流的剑法。” 原本鱼玄真此刻由上而下，精神制造出五狱幻境下，期望以意境破开魔师的混芒大势。 然而下一刻...黑茫茫的一片，透着点点光辉，在鱼玄真的五狱意境之中，一路粉碎碾压过来。 “这是...周天星辰吗？” 以鱼玄真的见识，也只停留在日心说的宇宙观。 对于申凯在意境中稍稍透露过来的一丝宏大之相，压根分辨不出来。 他无力的砸在地面上，全身抽搐仿佛一条干渴的死鱼般。 原本用来伪装的人皮面具破碎，露出了隐藏在后面的姣好面容。 来不及回忆生平，鱼玄真耳边只传来申凯最后的声音。 “以女子之身成就宗师，且身居高位，想必你经历了太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和付出。” “然而最终却以不到三十之龄，死于蛮荒，尸骨为鸟兽啃食，诸多抱负付之流水。” “所以我之前才说，活着，不好吗？” 正文 第五百章 埋葬 密林中，穆元平三人远远看着申凯的背影，露出发自内心的震惊和恐惧。 他们知道，哪怕日后勤加习武，甚至成就宗师，恐怕也很难走出今日的这个阴影了。 原本他们虽然认为魔师必然更强，但鱼玄真也不是弱者。 两人交战下，极有可能是一场龙争虎斗，双方各出奇招，千百记交锋后才会以鱼玄真的失败逃走告终。 然而现实却给三人狠狠的一记耳光。 从头到尾，魔师不过出手两招，鱼玄真便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甚至除了第一拳外，以三人的眼界都不确定，魔师的第二招到底是什么。 他们只看到鱼玄真自高处一剑刺下，犹如剥夺五感，深处炼狱的味道。 然后下一刻，魔师没有丝毫动作，只是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鱼玄真居然就失去所有力气。 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头栽倒在地，挣扎两下后七窍流血而死。 这样的一幕，简直颠覆了三人的想象，有种仿佛活在梦中，还没有醒来的感觉。 不过就在他们自我怀疑时，申凯的一句话让三人打了个冷颤，彻底清醒过来。 “没有挡路的人了，继续上路吧。” 听到申凯的话，三人不敢犹豫，连忙跟了上来。 只是当穆元平走到鱼玄真身边时，下意识的侧过头，看了对方一眼。 用来隐藏真身的人皮面具已经破碎，在此之前，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堂堂新晋鱼龙卫四督之一，居然是个女子。 甚至此刻看到对方的面容，穆元平不知道为什么，心跳都有些微微加速。 平心而论，鱼玄真的本来面貌，确实堪称绝色。 满头银丝不但没有显露老态，反而让她有种非同寻常的风情，即便如今脸上遍布血迹，也无法掩盖。 倘若以真面目示人，恐怕无数江湖少侠、朝堂王公都会心动。 只可惜，红颜薄命...纵然天下绝色、宗师修为，惹上了如神魔般的魔师，也只有死路一条。 心中感慨了一句，看着没有呼吸的鱼玄真，穆元平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他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大着胆子，朝着申凯行礼后大声说道。 “前辈，可否稍待小子片刻？” 听到穆元平突然开口，费鸢和郭虎禅都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而申凯也是缓缓转身，眼神诡异的看了看穆元平，又看了看地上的鱼玄真。 沉默片刻后，申凯分不清语气的看着穆元平说。 “看不出来，你小子口味很独特嘛。” “她虽长的还行，但早已死透...你连死人都有兴趣？” 听到申凯语出惊人的话，再看看眼神中流露出震惊的郭虎禅两人，穆元平慌忙摆手。 他脸色涨红，又是羞怒又是委屈的说。 “前辈误会了！！！” “晚辈虽然不才，却也是饱读圣贤书，知道礼义廉耻。” “之前虽然和她份属敌我，但逝者已矣...因此晚辈不忍一代宗师就这样葬身荒野，想要将她安葬。” 听完了穆元平的解释，费鸢眼中似乎有着赞赏，又带着一点不屑，而郭虎禅则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唯独申凯，平静的看着穆元平后，摇了摇头说。 “呵，真是好一个赤子仁心......” “李安康护你千里逃亡，如今死在此人手中，你不记着寻找对方尸首，反而惦记着眼前的死人，不入宗师看来连挖坟的资格都没有啊。” “况且，你真是因为她一代武学宗师的身份，才想要安葬？” 说完后，不等穆元平开口解释，申凯就直接挥手打断，再度看着对方的眼睛。 “将军难免阵前亡，宗师未必江湖殇。” “你这条上京之路不会太平，本座会杀很多人，或许比你这辈子到现在见过的人还要多。” “届时，你一个个葬的完吗？” “还是说，不是貌美如花的女宗师你便不葬，又或者不入宗师者便不葬？” 听到申凯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穆元平感到心脏微微收紧。 他嘴唇抖动了两下，心中慌乱下，一时之间想不到该如何回答对方的话。 他自认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但魔师的话却宛如利刃，让他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看着眼前少年的样子，申凯无语的转过身去。 “罢了，终究又是个‘清新脱俗’的妇女之友...你要葬就葬吧。” “只是尽快，不要耽误了本座...耽误你自己上京的时间。” 原本都准备放弃，没想到魔师却不再阻拦自己，穆元平顿时喜出望外的点了点头，也没在意对方难懂的话。 担心自家兄弟体力不足，郭虎禅走上前，帮穆元平搭手。 一边的费鸢看到这一幕，又看了看转身不语的申凯，无奈走上前，帮两个小子一起挖起坑来。 他倒不是多么好心，只是怕两人动手太慢，让魔师等待太久心生不耐。 听着背后三人热火朝天，申凯抬头看着密林之上的天空，独自站立不语。 刚才他看似莫名其妙的怼了穆元平，实际上从对方的神态和心思中，已经看出了不少东西。 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纵然鱼玄真绝色动人，但穆元平经历了灭族之恨以及半年的逃亡生涯，哪怕还留有几分赤子之心，也不至于如此流于形式的妇人之仁。 要么穆元平是个天生见女跪的软男，要么就是两者有什么冥冥中的纠葛。 “恐怕，我没来到这个世界顶替魔师的话，这鱼玄真有九成可能，是这穆元平未来的伴侣。” “至于是不是伴侣之一...以鱼玄真之前表现出来的心机、强势，还真说不好。” 至于这种套路，实际上申凯前世都快看厌了。 一个是灭族的北凉王世子，一个是朝廷鱼龙卫四督，甚至还有提升空间。 两者在身份上倒也勉强可以算是门当户对。 至于十来岁的穆元平，和年近三旬的鱼玄真，两者将近十几岁的年龄差，放在中武世界又算的了什么？ 按照原本世界轨迹，得到魔师真传，激发主角气运的穆元平极有可能一飞冲天，从而引起身在鱼龙卫的鱼玄真注意。 前期必然是鱼玄真压制穆元平，但因为种种狗血而没有杀他。 最后打来打去、放来放去，两人就弄出了感情。 而一旦等到穆元平成长到宗师，哪怕只是接近的时候，两人这段感情就会彻底萌芽，开花结果了。 “只可惜有我这冒牌魔师出手，你们这段姐弟恋还没开始，就已经无疾而终。” “不过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就破例多给你点时间，让你安葬未来老婆吧。” 就在申凯无聊中胡思乱想时，三人已经将鱼玄真彻底安葬，还做了一块简陋墓碑。 有着已经是先天高手的费鸢出力，时间并没有花上多少。 转身看着满脸灰土的穆元平，申凯轻声问道。 “葬好了？” “还要不要再烧几炷香？” 本来还觉得心中莫名空荡荡的穆元平，听到申凯这句话，顿时打了个冷颤。 他以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让魔师心中不满。 此刻魔师的轻声细语只当是嘲讽，哪里还敢顺着对方的话点头？ 看着一步三回头，眼中流露不舍，却又不敢停下脚步违逆自己的穆元平，申凯无语。 他刚才压根没有一点暗含威胁的意思，纯粹是穆元平自己想多了。 他申凯又不是什么恶魔，葬都葬了，也不差上几炷香的时间。 不过既然穆元平都放下，申凯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一行四人重新上路，朝着山外走去。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布防云溪镇 云溪镇外，罗七正捏紧了手中的宝刀，一脸焦急徘徊。 距离那一日见到魔师，禀告督主后，已经整整两天时间过去了。 当初督主在命令自己等人提前撤离，在云溪镇处召集大军布防，自己则作为第一线挡住魔师拖延时间。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下，罗七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放大。 想着那一日在水潭边见到的，那个如神如魔的身影，罗七忍不住心跳加速，有些心神疲惫。 纵然没有交手，但魔师的影子仿佛有着魔性一般，始终盘踞在自己心头没有散去。 而督主却不单单是要与对方一会，还要尽可能的探得对方底细，为大军布局拖延时间，压力凶险超过自己等人何止十倍？ 最重要的是，那个如神魔般的男人，督主独自一人下，他的安危...... 想到这里，罗七连忙摇头，将心中的想法压下。 “不会的...督主乃是号称鱼龙卫成军以来，资质天赋最为过人的存在。” “传闻中，年岁三十上下便达到宗师境界，就连道君见了也有所称赞......” “这样的人，即便不可能击败魔师，但一心逃命之下，没有人能奈何的了督主！” 怀着这样的想法下，罗七喘了喘粗气，转身朝着云溪镇内走去。 此时云溪镇中，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商贩早已一个不剩，只剩下空落落的大街。 当天在得到督主命令后，罗七等人就连夜赶回云溪镇，手持鱼龙卫令牌通知当地驻军。 虽然鱼龙卫论人数在大范天子五卫中是最少的，但只要是在大范疆土内部，必要时却有着调集地方驻军协助的职能。 而有着鱼玄真堂堂四督之一的令牌，云溪镇方圆百里内的任何边荒驻军，都要无条件听从调动。 如今不过短短两天时间，整个云溪镇范围内就完成了坚壁清野。 哪怕云溪镇的黑白两道、江湖人士不满，但面对汇合过来的百名鱼龙卫，再加上三千地方驻军，没有人敢造次。 他们要么在云溪镇有住处的这两日都深藏在家中不出。 要么居无定所的投奔客栈，或者干脆连夜离开云溪镇这块是非之地。 可即便如此，罗七也有些不满意。 两天时间太短，而云溪镇身为边荒重镇确实民风彪悍、鱼龙混杂。 若不是他们一开始就杀一儆百，强势镇压了一番，恐怕坚壁清野的过程还会麻烦很多。 即便是如今，也不过让一些江湖散客离开，更多人还是躲在云溪镇中不出来。 “这些人里面，肯定有魔宗的探子...甚至白道各个门派的，也不在少数！” 想到这里，罗七就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 这群不服王化、以武犯禁的江湖人士，无论黑道白道，大都无视朝廷法度，俱是可杀！ 如今不知道谁提前走漏了风声下，魔师尚在人间甚至更进一步的消息已然从云溪镇开始扩散，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哄传天下了。 “魔门九宗有的渴望魔师回来当主心骨，但也有的不希望头上再多出一尊大魔。” “而白道众多门派也未必是打着一心除魔的主意...哼，恐怕更多还是盼望这魔师统领下的魔宗和朝廷对抗，他们还坐收渔人之利吧！” 就在罗七心中思考时，一旁的属下快马过来，对着他低语。 “嘶，居然是嫣然督主亲自前来？” 就在罗七忍不住发出惊呼时，一个柔媚娇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不单单是本督，还有一千鱼龙卫！” 随着话音落下，罗七感觉到四周大地震动。 尘土飞扬下，一支雄壮肃杀的部队自云溪镇外疾驰而来。 领头的是一名身着红纱轻衣的妙龄女子，脸上带着薄纱面罩，但只看身形和露出一半的面容，却已经风姿绰约。 而紧跟在一马当先的女子身后，则是三名气度不凡，或威严、或沉思、或愁苦的老者。 看到女子策马停在自己身前，罗七惊喜交加的上前跪拜。 “属下鱼督主坐下百户罗七，万万不曾想，竟然是嫣然督主亲自带队！” 红纱女子听完罗七的话，也不下马，只是看着他微微点头，露出一丝轻笑。 “恩，我在玄真那里听过两次你的名字，他对你评价尚可一用。” “如今看来，不过两日便将云溪镇布防大致完善，确实是个人才。” 听到红纱女子的话，罗七心中直跳，露出强烈的喜色。 如果说鱼玄真是靠着天资和功绩，才以三十之龄位列鱼龙卫四督的话。 那么眼前这名女子，不但修为不弱半筹，甚至来头更大。 嫣然赤，鱼龙卫四督之一。 之所以能够以女子之身，成为鱼龙卫绝无仅有的女督主，除了宗师修为外，更重要的是对方的身份。 她的母亲传闻中是当今大范天子的旧爱。 江湖中曾经有谣言，当年还是太子的范帝，少年时曾游历江湖，与嫣然赤的母亲相爱相知。 不过先帝却看不上嫣然赤母亲的身份，强行拆散两人。 时光轮转下，太子登基，昔日的侠女也早已嫁做他人妇，看似再无瓜葛。 不过某些偶然的巧合下，那位侠女的夫家被鱼龙卫搜出诸多贪赃枉法的罪证，直接压入天牢。 无奈之下，当时已经怀着嫣然赤的侠女上京面圣，希望能够解救自己夫君。 当今天子顾念旧情，特意恩准赦免对方，然而这时候已经太迟，侠女的夫君在天牢中忍耐不了种种酷刑，自尽而亡。 心灰意冷的侠女在生下嫣然赤之后，于神都一座寺庙出家，带发修行。 至于嫣然赤则被当今天子收养照顾，虽非亲生，却异常疼爱，在民间有着公主之称。 不过和养尊处优的真公主不同，嫣然赤自幼展现出非凡的天赋，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代高手。 同时也在数年前，偶然遇见刚刚晋升为四督的鱼玄真后，嫣然赤也在不久后加入鱼龙卫。 半靠背景、半靠修为功绩的情况下，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成为了四督之一。 可以说，眼前这位‘公主’的赏识，哪怕只是几句夸奖的话，也足够罗七受用不尽了。 “好了，闲话先不提，如今局势如何？” 听到嫣然赤的话，罗七不敢怠慢，连忙将当初鱼玄真的交代详细复数一边。 听完对方的话后，嫣然赤眼中有着一丝担忧和记挂，随即又泛起冷笑看着云溪镇外。 “玄真还是一如既往的算无遗策，不必担心，他绝非短命之人，哪怕魔师也奈何不了。” “只需要等到他安全出来后，本督就将整个十万大山的入口封锁，让那老家伙知道，时代已经不属于他们这些冢中枯骨了！” 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风云涌动 看着端坐在马匹上，风姿绰约的嫣然赤，罗七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嫣然督主，即便如此也不能大意。” “非是属下的话不好听...那一日在水潭边见到魔师，确实面容如二十之龄，一身气息深不可测。” “更何况二十年前，他便能冲破千名鱼龙卫的围杀，逃至南疆。” “如今功力更上一层，属下恐怕......” 看着小声劝告的罗七，嫣然赤并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微微点头，露出赞赏。 “行了，你也不用这么斟酌语言，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道理，本督还是知道。” “不过你也是小看本督了，对于魔师此人，我虽看不起他一介江湖草莽，但却不会无视对方的武力。” 说到这里，嫣然赤一挥手，身后上千名鱼龙卫策马，无声无息的排开阵势。 看到这一幕，罗七微微愣住，心中升起一个想法。 这绝不是普通的鱼龙卫！ “你们的消息虽然传递及时，但无奈大范疆域广阔，鱼龙卫其他人暂时无法赶过来。” “正好，本督距离南疆最近，就带着这千人先一步过来布防了。” “和你们不同，本督麾下的鱼龙卫乃是当今圣上挑选过目，他们当中最弱者，放在江湖也是一流之境！” 听到嫣然赤的话，罗七露出震惊的神色。 眼前的一千人，居然个个都是一流境界的高手...甚至还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先天。 往日的鱼龙卫，也不过需要二流修为就能加入，和眼前这千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嫣然督主的这只鱼龙卫，哪怕放在平原，恐怕也能冲击过万大军了。” “甚至倘若在高山峡谷、城寨小巷这样的复杂地形，发挥的余地还要更大！”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足以威胁到任何人的军事力量，却近乎于嫣然赤的私人护卫。 “传言果然不假，当今圣上对嫣然督主的宠爱，甚至远超过诸多王爷、公主。” 因为正常来说，按照朝廷礼制下，即便是太子亲兵，也仅仅数百人而已。 没有封王的宗室，哪怕是当今天子的亲儿子，私兵也不可超过百人，否则必然会遭到满朝文武弹劾。 唯独嫣然赤，有着如此待遇。 当今天子甚至压下众多官员的弹劾，以嫣然赤身为鱼龙卫督主，有资格统领调动千人为理由，硬是将这支部队派给了她。 “还不止如此，魔师生平最喜斩首，曾于大军之中做出擒贼擒王之举。” “因此本督还特请了三位昆仑前辈，以防魔师的身法和袭杀。” 听到嫣然赤的话，罗七一脸敬畏的看着身前三名老者。 之前他只认为对方气度不凡，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朝廷供奉，堂堂昆仑派的三大宗师！ 没有在意罗七的眼神，一名神色威严的老者摸了摸长须，微眯着眼睛说。 “督主过誉了。” “原本我们师兄弟三人就与莫君天有仇，之前二十载他躲在南疆十万大山之中，难以寻觅，如今也是时候和他算当年的账了。” 听到师兄的话，另一名面色愁苦的老者点头，冲着罗七祥和的笑了笑。 “师兄所言甚是。” “只是莫君天绝非常人可比，二十载未现，不知道一身魔功又有了何等惊人变化。” “不过终究老朽三人还不至于迈不出手脚。” “即便一对一胜不过莫君天，但三人联手摆出三花阵，也不惧那人，必定护得督主周全。”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云溪镇外而去。 嫣然赤并非娇滴滴的小女儿，眼下鱼玄真和魔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到云溪镇。 她可不会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还奢望能找个安乐窝休息。 看着一马当先的四人，罗七也连忙让自己的部下，连同其它几名鱼龙卫百户的人一起跟上汇合。 目睹了镇外浩浩荡荡不断安营扎寨的大军，罗七终于觉得那个如魔神般的身影在心中淡去。 四名宗师级高手，整整两千鱼龙卫，其中一半还是精锐中的精锐，再加上地方部队三千人...... 放在数十年前的乱世中，这是一股足以纵横天下的武力！ 罗七自信，整个天下除了真正仙神一般的道君外，没有任何存在能对抗，魔师也不行！ 甚至沿路中，他还听到嫣然赤透露的消息。 除了她这个距离南疆最近的督主赶来外，鱼龙卫四督中的另外两人，包括了三真之一也正在朝南疆进发。 可以说再过几日，南疆这块地头就将汇聚整个鱼龙卫三分之二的力量，足以镇压一切单独个体。 这是太平盛世下，整个大范体制运转下的伟力！ “原本我还觉得魔师深不可测...但如今看来，只需要朝廷认真起来，没有谁能独自抗衡。” “甚至魔师最强的也不是武力，而是其身份和在魔道九宗的地位，足以牵连出的庞大势力。” “如今朝廷决定以雷霆之势，让魔师还未出南疆，回到魔宗之前就将其击杀，他绝对赢不了！” 现在唯一需要稍稍担心的，也只是魔师靠着强横的武力，再次杀出重围下的情况了。 不知不觉中，眼前的云溪镇已经成为了整个天下的焦点。 无数飞鸟、信使往来，将这里的第一手情报带往各自的那一方去。 “唉，莫君天二十载不出江湖，虽说修为突破，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小看天下英豪了。” “如今的大范立国数十载，除了明面上的太平盛世外，暗地中的力量也在不断积蓄，谁都看不出深浅。” “不错，如今可不再是过去的乱世，靠着宗师甚至先天修为就能独霸一方，大范成长的太快太惊人，已经不是我等江湖人能纵横自在的时代了......” “哼，莫君天这次必定会吃个大亏，不过本后料想以他如今再度突破后的修为，大范也不可能真杀的了他。” “正好让这老匹夫冷静冷静，回到圣宗，这里才是他该留下的地方。” “倘若我圣门九宗不是少了个领头人，各自为敌，大范哪里能成长到如今，当真可恨！” 这一天，以南疆云溪镇为中心，明面上太平了近二十载的天下再度泛起波澜。 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作为风暴眼的云溪镇格外安静而沉闷。 同时也是当天下午，就在明里暗里无数人思考商议时，云溪镇外，申凯一行人终于走出了十万大山。 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 让路 当初穆元平等人进入南疆山脉深处时，足足花了三四天时间。 而如今有着申凯走前，他们压根不需要躲开任何的毒虫猛兽、瘴气泥沼。 不过哪怕是这样，也花了足足两天多才走出山脉。 毕竟申凯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哪怕先天的费鸢在两天中也没有问题。 不过穆元平和郭虎禅就撑不住了，他们之前在山中被鱼龙卫追杀原本就耗费不少精力，不可能没日没夜的赶路。 考虑到两人的体力问题，申凯倒也没有强行提着他们赶路。 反正他目标以定，就顺着大路笔直上京便是，又不是只剩一口气赶着救命。 在这种情况下，一行四人终于在这一天的下午，临近黄昏时分来到了云溪镇外。 不过看着面前的景象，除了申凯外，其余三人都咽了咽口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喂，书生，你说我是不是这两天忙着赶路太累了，或者中了瘴气？” “怎么云溪镇外，有这么多鱼龙卫还有边荒驻军...这、这得是多少人啊......” 看着一向胆大的郭虎禅都露出惧怕，穆元平勉强露出笑容，只是同样苦涩。 眼前的这种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整个南疆无数蛮族入侵下，大范出动精锐对抗。 简直和他记忆中，年幼时爷爷北凉王亲率大军开拔出征时的场面一样。 “不，他们不一样。” 仔细看着眼前的部队，穆元平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虽然论数量，远没有当年的北凉王数十万大军出征那样浩大，但眼前的两千鱼龙卫，论精锐却胜过不知道多少了。 尤其是最靠前的那一千人...骑在马匹上纹丝不动，但镇静中有着可怕的肃杀。 面前的存在，简直不像是单独为了谁而准备，反而更像是一场中小型战争的节奏。 “凭我区区一个灭族的北凉王世子，还当不得这种大场面。” “恐怕，他们都是冲着前辈而来的吧......” 想到这里，穆元平下意识的看向那个身着黑衣的背影。 哪怕面对如此可怕的阵仗，对方也依然毫不变色，甚至连赶路的脚步都没有迟缓。 在魔师的眼中，眼前足以击败数万大军，乱世中纵横四方的军事力量，似乎只是摆设，并不算什么。 不过刚刚升起这样的念头，穆元平就自嘲的笑了笑。 “怎么可能...前辈再如何厉害，也只是仿若神魔，而不是真的。” “即便武道通神，也只是修炼带来，他终究只是血肉之躯，会伤会老会死......” “个人武力，在一国之力面前，何其渺小。” 就在穆元平胡思乱想之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碰了碰。 转身一看，身旁的郭虎禅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却又不敢出声的样子。 看到对方行为，穆元平瞬间反应过来。 是了，魔师纵然不敌眼前的大范军队，但以他的修为，一心想逃的情况下，未必不能杀出重围，就和二十年前一样。 反而是他们三个，魔师突围下不可能带着累赘。 “但眼下众目睽睽，即便我们两个想逃，平原地区又能去哪，恐怕不到百十米，就被鱼龙卫抓回来了......” 就在穆元平和郭虎禅互相对眼，思考等下的脱身之策时，前方的申凯突然停住脚步。 “你们三个，对本座就这么没信心？” 听到申凯的话，穆元平忍不住撇了撇嘴，有些无语。 这种情况下，谁倘若还对魔师有信心，怕不是傻子？ 他毕竟不是道君那样登顶数十载的天下第一人，能在数千精锐下突围而出，已经算是他魔师神功盖世了。 至于还带着三个累赘突围，恐怕没人会有信心。 看出了穆元平的心思，郭虎禅生怕魔师动怒，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强行露出笑脸说。 “魔师前辈您堂堂神仙般的人物，我和我兄弟不通武艺，当然免不了有些心忧。” “更何况几日赶路下来，我们兄弟两的腿都软了，实在是走不动。” “要不...您能不能和前面的那些官老爷商量商量，大家和气生财嘛，嘿嘿......” 就在郭虎禅强撑着胆子想要缓解气氛时，费鸢微闭着眼睛，似乎心中在激烈思考。 下一刻，他重重的对着申凯的背影跪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主人数日前一指点化，让费鸢突破到了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先天之境，大恩大德此生不忘。” “此刻大敌当前，费鸢愿留在此处杀敌战死！” “只是忘主人突围之后，还能念到费鸢死志...能将我那幼子带在身边指点一二...即便让他当个奴仆侍奉，也是一场造化了......” 原本还想着怎么逃命的穆、郭两人，看着跪在地上的费鸢，沉默不语，神情落寂下来。 对方分明存了死志，只希望用自己一命，换得魔师突围后照顾幼子。 或许是对眼睛景象的无奈，或许是一场以命换命的交易，或许是一位父亲的苦心...... 对于身后三人的种种心思，申凯一清二楚。 但他没有多做其他表示，任由费鸢跪着，脚下依然不缓不慢的朝着前方迈步，口中一句话传来。 “跟在本座身后，没有人能杀你们，哪怕道君或天子也不行。” “至于你...自己的儿子自己去养去教，本座没兴趣喜当爹。” 说完后，申凯微微抬头，此时他距离眼前的大军，已经不远。 甚至数千骑兵冲锋之下，只需要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攻击到自己。 而看着魔师的嫣然赤，嘴角则浮起一丝笑意。 刚才三人的情况被她看在眼里，这种无力者的悲鸣，无论第几次看到都让她发自内心的快意。 “侄女嫣然赤，见过魔师叔叔。” 看着在马上对自己抬手行礼，流露出万种风情的嫣然赤，申凯不为所动。 “本座不是你叔叔。” “如果你带着这一堆人堵在路上，只是为了认亲戚，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看着语气冷淡的申凯，嫣然赤心中暗骂一声不解风情的老古董，同时脸上笑容不变，神情楚楚可怜的说。 “魔师叔叔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想当年您与道君、圣上深交莫逆，论辈分确实是侄女的叔伯哩。” “这不，一听到魔师叔叔您尚在人世的消息，侄女喜不自胜，特意连夜赶路来到云溪镇，只为了见叔叔一面。” 耳边听着嫣然赤的虚与委蛇，申凯对这个如牡丹绽放的女子没有一点好感。 他漠然的看着对方，语气中除了冷淡，还有不耐。 “同样的话，本座不想再说第二遍。” “让路，或者死在这南疆。”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 虚与委蛇 听着申凯丝毫没有客气的话，哪怕以嫣然赤的城府也不禁微微一滞。 就在这时，一旁的昆仑三老越众而出，其中那个面色威严的老者上下打量了申凯一番后，冷喝一声。 “莫君天，二十载不见，可曾记得昔日故人？” 听到老者的话，申凯扫了对方一眼，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是谁，本座记不得了。” 本来说的是大实话，但在那名威严老者心中，魔师却是目无余子，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嘲讽自己。 他怒极反笑，拂过长须眯起眼睛说。 “哈哈，好啊，好啊......” “莫君天，没想到二十年不见，你天魔策大成，身形相貌堪称天翻地覆，简直换了个人。” “但偏偏这目无余子的桀骜骄狂，却是比当年更甚！” 听到师兄的话，昆仑三老中的另外两人也不禁点头，看着无语的申凯说道。 “师兄所言甚是...这贼子虽然修为大成，以至于返老还童。” “但这一身诡异莫测的气质和不知礼数的魔道心性，却是和当年没有半分区别，真应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听着昆仑三老旁若无人的评价，嫣然赤等人对于申凯魔师的身份再无半分怀疑。 因为眼前这三人，当年都是从魔师手中死里逃生之人，换句话说，他们是老一辈江湖人士中亲眼见过魔师本人的存在。 而反观申凯，则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他不知道该给眼前这三个老家伙颁发个最佳配角奖，还是老眼昏花奖。 之前早早看出了对方认识魔师本尊，因此申凯才含糊了一句记不得了。 万万没想到，对方三人不知道脑回路怎么转的。 居然这样都可以将自己的实话和魔师的目中无人联系起来。 甚至他们三个还一唱一和，自动帮申凯补全身份，让在场所有人都相信。 “这下好了...我都不用找什么天人化生后，记忆有所遗失的借口。” “有这三人开口证明下，往后我在此方世界就算说自己不是魔师，大概也没人会相信了。” 想到这里，申凯朝着远处的云溪镇看了看，扫过那几道隐藏极深的气机。 这三个老家伙歪打正着下佐证了魔师身份，他考虑等会动手，要不要留对方一条老命。 不过还没等他思考完，嫣然赤就皱眉看着申凯，有些委屈的说。 “魔师叔叔，您久不出山，侄女是真想与您絮絮家长，甚至当今陛下也想您的紧。” “想当初大范立国之时，您和当时还是靖王的圣上一见如故，与道君合力扫荡乱世，结束了数百年之乱局。” “纵然当初有些误会，这么多年过去，又有什么不能解开？” 然而纵然她再真情实感，但内心深处的波动和真正想法，却没有丝毫瞒过申凯。 看着眼前这个满嘴谎言的女子，申凯突然轻笑了起来。 “嘴里说一套，心里想一套，你不累吗？” 紧接着，还不等嫣然赤开口，申凯话锋一转，看着身后不远处的三人。 “也行，本座就如你的愿。” “你刚才不是说天子想我吗，那本座现在就告诉你，我会去神都找他的。” “并且后面那三个也会带着，我们一行四人整整齐齐上京，一个都少不了。” 听到申凯的话，嫣然赤瞳孔微震。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虚与委蛇，魔师居然真的接过话头，甚至透露出带着北凉王世子上京面圣的意思。 “绝对不行！” “不提北凉王背后的事...单是魔师本人就太过危险，让他面圣，要么道君在旁，要么让他成为废人！” 心中虽然转动着阴毒念头，但嫣然赤脸上依旧笑语如花，甚至露出惊喜的样子。 “魔师叔叔终于想通了，当真是皆大欢喜！” “只是侄女之前行色匆忙，赶来南疆时没有准备好给叔叔接风洗尘之礼。” “我看不如这样吧，叔叔先在云溪镇住上几日，有侄女陪在叔叔身边谈天说地解解闷。” “等侄女的礼物和进京面圣的旨意下来了，侄女亲自陪您上京叙旧，如何？” 嫣然赤的软语相求，换做世间大部分男子都会答应。 但在申凯眼里，对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话唠。 自己刚才不过随口答了对方一句话，居然就被这女人顺着杆子爬，扯出了这么多花头。 原本就嫌另外三人走得慢，倘若自己真的应了对方的意思，在云溪镇呆上几天，等她布置好重重杀招再破局，那才是有病。 “够了，本座从不等人。” “况且你刚刚不是自己说的，天子和我很熟吗？” “怎么，当了皇帝之后，架子大了，见过去的友人，还需要等他下旨？” 原本在嫣然赤的巧语下，稍微缓和的气氛，被申凯简单两句话瞬间冲毁。 听到他的话，无论是鱼龙卫一方，或者穆元平三人，都彻底冷了下来。 哪怕是号称天高皇帝远的江湖人士，也从未有谁敢当着朝廷众人的面，对大范天子如此不恭敬。 就凭申凯刚才的话，换个人说出来，恐怕就是当场格杀，甚至抄家灭族的欺君之罪！ 强行压下心中的杀意，嫣然赤勉强笑了笑，认真看着申凯说。 “叔叔戏言了...须知，如今可不是二十载之前，大范初立之时。” “纵然当年有过交情，但上下尊卑、君民有别，叔叔还请收敛一下自己的言行。” 顿了顿，嫣然赤放缓了自己的语气，露出恳求的神色。 “侄女就当叔叔之前的话是思念故人下的无心之语。” “既然叔叔不耐久等...那这样吧，还请叔叔告诉侄女，之前在山脉中与您一会的鱼玄真督主，如今去向何在？” “鱼大哥年轻气盛，倘若之前有哪里得罪了叔叔，还请莫要怪罪才是。” “只要叔叔告诉侄女他的行踪，侄女可以现在这先向叔叔陪个不是...等寻回鱼大哥后，我们立刻上京。” 无视了对方表面的恳求，以及语气中的告诫和暗藏的杀意，申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必道歉。” “更何况，本座也没这么小气，会对一个死人耿耿于怀。” 短短两句话，整个场面再度寂静下来。 这一次，是真正的死寂，鱼龙卫一方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样子。 而反观申凯后面的三人，则露出了大祸临头的苦笑。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射杀之 看着眼前的魔师，嫣然赤的神情有些恍惚，她几乎怀疑自己宗师修为下，产生了幻听。 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她死死盯着申凯，一字一顿的说。 “叔...魔师，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心中有些感慨，申凯看着逐渐卸下伪装的嫣然赤，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他分明从对方的情绪中，感受到了浓浓的紧张和男女之情！ “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上的是个女子...可惜一朵百合还没绽放，就被我折了。” 心中念头闪过，申凯摇了摇头，平静的看着嫣然赤说。 “本座刚才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她挡了路，本座就杀了她，如此而已。” “你想等的人此生都再也等不到，如果看墓碑的话，入山百里就有一座。” “现在，可以直接上京了吧。” 最后的希望被申凯彻底撕裂，嫣然赤全身颤抖，散发着可怕的杀意。 她双眼通红，脸色狰狞的看着眼前之人，咬牙含泪说。 “上京...上京......” “老匹夫，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杀了他！！！” 伴随着嫣然赤凄厉的声音，在场所有鱼龙卫都流露出悲愤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将申凯斩杀当场。 由此可见，鱼玄真上任不过五载，却在整个鱼龙卫上下，都深得人心。 然而就是在这种群情激奋之下，申凯却露出漠然的样子，他毫不畏惧的扫视着面前的数千人开口。 “果然是朝廷中人，屁股决定脑袋。” “他能挡路出招，本座反而就不能杀她了？” 说到这里，申凯稍微停顿了一下，发出一声冷笑。 “更何况，人皆一命，杀了也就杀了。” “本座一生行事，何须向尔等解释？” 申凯这句话，不单单是对嫣然赤所说，甚至就连在场的数千米鱼龙卫也一起包括进去。 他已经懒得再和对方废话，明明恨不得杀自己而后快，倒不如直接分个生死痛快。 这不，他专门选了北玄名言，才刚一出口，效果堪称拔群。 看着没有丝毫敬畏，甚至口出狂言的申凯，嫣然赤眼中泪水流下。 “好...老贼...你好的很！” “鱼龙卫及南疆守军听令，本督奉天子诏书，有临机决断之职！” “此贼目无尊卑、言语欺君，还谋害朝廷三品命官，证据确凿，理应当场擒杀，受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之刑！！！” “此战凡取得此贼首级者，无论出身，赏黄金千两，一律官升三级...凡勇往直前、死战不退者，赏银百两、官升一级！！！” 随着嫣然赤决绝的话语响彻全场，在场所有士兵看着申凯，眼中都流露出渴望和激动的神色。 至此，无论鱼龙卫或者边荒驻军，都有了同仇敌忾、共同斩杀申凯的理由。 “师弟，一会动手，我们三人守在此贼十丈之外，以三花阵困之。” “只待军士耗尽他的真气，再一举擒杀，就算不能斩下他头颅，也可防止此贼突围而去！” 数千军队中，昆仑三老悄然下马，比起骑兵杀伐，他们更擅长江湖游斗。 “诸位将士，此贼依仗武力，杀害鱼督主，更增目无国法、欺君罔上之罪，诛杀国贼就在今日！！！” 军阵中，罗七等一众百户举刀大喝，而数千军队也随之响应。 “杀国贼！” “杀国贼！” “杀国贼！” 三呼之后，以鱼龙卫为首，数千大军策马扬鞭，朝着申凯冲杀而来。 看着面前的骑兵让大地震动、尘土飞扬，流露出的杀气将整个云溪镇外都覆盖，申凯轻轻叹了口气。 “鱼龙卫行的多是暗杀、监察之职，也就罢了。” “你们这三千边荒守军原本应该是保家卫国之人...没有死在与蛮族的战场之上，倒是有点可惜了。” 说完后，申凯没有任何移动，居然就站在原地，看着即将冲上来将自己砍成碎肉的数千大军，缓缓抬起了一只手。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纵然在千军万马的奔腾涌动中，也无比明确的在所有人耳中出现。 随后，无论是在场的数千士卒，又或者以嫣然赤为首的鱼龙卫乃至于申凯后面的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一幕前所未见的景象在众人面前浮现。 只见随着申凯的响指，在他头顶上方高处，有着无数光点浮现，逐渐在半空中成型。 不过一秒间，光点成为了无数的兵刃，直指冲向申凯的军队。 这些兵刃中不但有着刀枪剑戟等十八变兵器，甚至还有着不少闻所未闻的利器。 它们每一把都相隔着些许距离，散发出寒芒和锋锐，任何人看到第一眼，就会觉得堪称神兵利器。 而如今，这些兵刃的数量足足有数千件，遮蔽了申凯头顶的一处天空！ “师弟小心，这必然是莫君天的精神幻术！” “先让骑兵冲锋以气血破开，咱们三人随后围杀他！” 昆仑三老作为老江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猜测这是类似于佛门的精神法门，足以让人产生幻想而死。 但这种招式耗费心力极大，一次能控制的人数也有限制。 他们没有冲在第一线，准备等最前方的军队上前消耗一波，破去对方精神幻境后再杀过去。 没有在意三个所谓的老江湖，申凯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军队。 此刻无论是昆仑三老或者鱼龙卫，其实都在悄悄减速，让边荒驻军冲在最前方。 很显然，这些士卒被他们当做了消耗自己的炮灰。 然而他们却一无所知，看着此刻的申凯，眼中只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打完这仗就能有足够的银两供孩子上私塾...真是朴素的愿望。” 看着眼前只剩下五个呼吸的距离，已经抬起手中兵器，即将攻击到自己的士卒，申凯淡然的说。 “可惜，无论你们是为了私欲或者大义，是中饱私囊的军官或者保家卫国的小卒...从对我亮出兵刃动手的那一刻，无论是谁，我都不会留手。” “士兵们，梦醒之时到了。” 说完后，申凯抬起的手轻轻挥下。 天空中数千的兵刃仿佛弓箭一般落下，以可怕的爆发力，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光辉，撕裂气流朝着下方众人射杀。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全灭 云溪镇外的平原上，穆元平三人浑身颤抖的看着眼前，这注定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随着魔师轻轻抬手下，天空出现了无数神兵利器，几乎让人怀疑是海市蜃楼或者产生幻觉。 然而下一刻，三人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到可怕。 数千兵刃仿佛狂风暴雨一般落下，洒在冲锋的军队身上。 然而和雨水不同，落下的每一把兵刃都是真实无比，它们将一个个的骑兵射杀落马，任由后方踩踏成肉泥。 细心的穆元平甚至发现，魔师不知道用什么仙法变出来的兵刃，数量不多不少，刚好对应了在场每一个人。 压根没有一次重叠，每一名冲锋的士兵胸前都恰好被一种兵刃贯穿，整个人在强大的冲击下滚落在地。 而反观魔师，就站在原地一步都不动。 最先冲上前的数百骑兵被兵刃贯穿射杀后，还带着冲锋的余势越过对方身边。 至始至终，无论多少兵马都是在魔师的两侧滚落倒地、擦身而过。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没有任何人碰撞到魔师。 先是刺耳的破空声，然后是千军万马的哀鸣嘶吼，再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眼前的平原上寂静无比，或者穆元平觉得用死寂来形容才更恰当，因为没有人活着了...... 数千强军、四大宗师、数百先天、过千的一流高手...... 这股足以让任何势力忌惮的存在，在乱世中可以开疆辟土的武力，仅仅维持了几个呼吸的体面，就永远落下帷幕。 穆元平三人不止一次的感受到自己在做梦，这种不真实感甚至比之前在密林中，魔师两招击杀鱼玄真更加错乱。 因为前者还能解释为对方神功盖世、天下第二，但此刻眼前的情景...真的是人能做到？ 浑身感到发冷，穆元平看着铺满了眼前平原的尸骸、血肉，神情呆滞显得有些魔怔。 眼前的场景，他只能想到一个词，屠杀...神魔对于凡人的屠杀！ 倘若是魔师厮杀血战之后强行突围而出，相信他完全能够接受。 或者击杀数千军队也行...但那至少是双方都拼劲全力，咬牙死战到最后一刻为止。 唯独眼前的景象，只是魔师一抬手一放手之间，不过一瞬，千军湮灭、万籁寂静，让他真正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种感觉无论是过去对于自己的爷爷北凉王，又或者先天、宗师高手都不曾有过。 硬要形容的话，对于前者，穆元平最多只是害怕，因为那些存在有着杀死自己的武力。 但无论如何，那些存在也还是人，会老会死，武力高强也是修炼得来。 唯独眼前的魔师，这个认识不过几天，一直以来还算和气的存在，却丝毫不像是武人。 对方不是人，是神魔！ 来自骨头、血液甚至更深处、更细微的地方，都让穆元平等人生出一种感觉。 对方虽然看着是人，但却仿佛和他们不再是同一类物种了...... 就好像百万年来，食物链底层对于顶层存在的恐惧感。 而这一天，魔师只在一息之间，就唤起了人对于非人、神魔、无法理解的未知存在的恐惧。 “咳...咳咳......” 还不等穆元平三人挪动因为恐惧已经麻木的身躯，一个虚弱的声音在数千尸骸中出现。 眼中并没有意外，申凯看着浑身伤痕累累，却依旧从一滩血肉中挣扎爬起来的嫣然赤说到。 “能在最后关头避开致命要害，只是被贯穿腹部，你也算对得起自己的宗师称号。” “本座承认你并非只会卖弄口舌、心机之人，能坐上今天的位置，除了背景外，确实有几分能力。” 听着申凯淡然的评价，嫣然赤颤抖着脚步极力站起来，无视全身伤痕惨笑。 “魔师神威...嫣然赤领教了......” 听到对方的话，申凯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对方一步步颤抖而又顽强的越开尸骸，朝自己走近。 “哦，事到如今，你还不逃？” 申凯的话让嫣然赤的脚步微微停顿。 但下一刻，她环视四周，看着满地的鱼龙卫，沉默了一瞬后凄厉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嫣然赤有眼无珠，做出以卵击石的蠢事，导致两千鱼龙卫葬身于南疆。” “此罪此愧，我又能逃到哪去？” 说完后，嫣然赤拼命拔出腹部的长戟，无视鲜血涌出将长戟提在手中气喘。 跟着，她居然不逃不躲，反而用另一只手将脸上的血迹抹去，让长发在脑后束起。 在残阳下，此刻的嫣然赤有着一种落幕的凄美之态。 “魔师闭关二十载，普一出山便显露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神通...嫣然赤死前，就提前恭祝魔师成功上京！” 看出了眼前女子的死志，申凯平静的点了点头。 “你的恭祝本座听到了。” “只是上京之后，才是大戏开幕之时。” “听闻你也曾得过道君指点，本座在你眼里和这天下第一人相比如何？” 深深的看着申凯，嫣然赤提起长戟，虚弱的笑着说。 “二位俱是世间绝顶，嫣然赤肉眼凡胎，何德何能分出高下？” “至于真正的孰强孰弱...魔师自己上京一见道君便知！！！” 声音逐渐由微弱变得强硬，嫣然赤以鱼跃龙门之法，近乎燃烧生命下重新提起真气。 两人相距不远下，嫣然赤以长戟快步冲杀过来，全身被鲜血染红下，有着一往无前的决然和惨烈。 “恩，你说的也有道理。” “看来只能本座到神都后，才能得到答案了。” 最后两句话说完，看着越来越近的嫣然赤，申凯手指微微勾起。 顿时，他身旁两侧，再次出现数件兵刃浮空。 一把长剑飞速射出，贯穿了嫣然赤的胸口，却被她咬牙撑住，依然踏步。 随后一杆长矛又再度刺穿了她的肩膀，嫣然赤垂下一只手，倒提长戟。 紧接着，一柄长刀投射而出，让嫣然赤的膝盖粉粹，整个人摔倒在地。 看着已经近在身前，却只能跪倒在地，强行单手爬动的嫣然赤，申凯没有让已经准备好的巨锤落下，留了对方一个全尸。 “战至最后一刻，你让本座另眼相看。” 对着眼中神采暗淡的嫣然赤说完后，申凯散去了对方手中紧握的长戟。 随后，他看向数千尸骸中，一直隐藏气息，缓缓蠕动下想要装死逃走的昆仑三老说。 “这一次，本座真的和你们三个是故人，不用记得了。” 瞬间，三柄巨锤凭空具显，对着昆仑三老所在的方向，射杀而去。 “轰！” 三声巨响后，巨锤散去，只留下血肉模糊的一团。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人道龙气 站在云溪镇外，无数尸骸面前，申凯没有一丝动容。 杀人者人恒杀之，抛开所谓的道义善恶，一切还是要看力量的强弱。 刚才倘若不是自己，换成原本的魔师，纵然突围也必定会受伤。 而如果换个更弱的人来，恐怕转瞬间就会被数千大军砍成肉酱。 眼前这些尸骸看起来惨烈，其实不过是因为自己远强于他们，因此角色互换而已。 穿越这些年来，随着在人道大世界越久，申凯前世的某些观念也就越深刻，甚至因为修为和生命层次的拔高，他能够始终贯彻这些理念。 和前世中看到的那些主角不同，申凯从不认为对方是弱者就要留手，对方是军人就要放过。 已经和自己为敌了，还讲究这些干嘛，通通杀了就是。 如果能力越大，就越要受委屈，被弱者冠以道德枷锁，那他还修什么炼，干脆当个弱者算了。 “只是，这确实是我前世今生，杀人最多的一次了...不是异族，而是自己的同类。”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没有一丝鲜血，却仿佛缠绕了数千魂魄。 申凯自嘲的一笑，比起刚穿越的那两年，他更强，但人也更淡漠，心也更狠了。 或许对于以永恒为目标的修士，这是必然的过渡。 “果然，我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无论前世今生都算不上。” “硬要说的话...也就是个混沌.善的阵营吧。” 压下心中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感触，申凯没有丝毫的动摇。 过去那个弱小，但乐于助人、见义勇为的是自己。 此刻变得更强，却可以眨眼间杀掉数千人的也是自己。 一切，不过理念和彼此立场的不同罢了。 “只是我一个四阶修士都是如此...那些永恒阶级之间，难道就真的毫无间隙，彼此始终理念、立场一致？” 刚刚在心中升起这个念头，申凯就微微皱眉看向面前的尸骸。 一股肉眼不可见，但感知中确实存在的压抑气息，正在从无数血肉中汇聚。 这股气机看起不强，但千丝万缕汇聚起来，却有种万法不侵、镇压一切的韵味。 甚至申凯此刻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神志、气血微微有些阻碍，仿佛被什么未知存在针对了。 眉头微挑，申凯在这种神秘气机还没有成型的时候，突然手一挥，取出天意刀。 “吼！” 莫名的，在天意刀出现的那一刹那，一道若有若无的吼声传出，在场众人除了申凯之外，都没有察觉。 听到这吼声后，申凯脸上却出现了有点意外，却又猜到的样子。 “居然真的是...人道龙气！” 看着天空中晴空万里，但申凯冥冥的精神感知却能够察觉，万千气机正在汇合成一条威严的巨龙。 而再仔细感应下，不难发现这条巨龙的鳞片有着大范疆域、山河地理，同时又是一股人道自强不息的韵味。 在这种独特的气机下，申凯都觉得如精神、意志乃至于气运之类的隐性存在被通通压制下来。 除了客观物质存在外，这条巨龙居然有着压制万法的特征！ 重新睁开眼睛，申凯看着空旷的天宇，露出有意思的神色。 “明明应该是修炼真气的中武世界，居然会出现这种在气运流里才有的人道龙气。” 在申凯看来，气运这东西可谓是贯穿了整个多元体系，无论哪个宇宙、世界中都会存在。 但不同的世界观下，气运的力量和作用也会有所出入。 倘若是在较为存粹的武侠世界观，如低武、中武的世界中，气运不显。 你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在这样的世界中，气运最大的作用，也不过是摔下悬崖能够捡到神功秘籍这样的隐性存在。 而在气运流的世界观中，气运却是世界最大的组成规则之一。 在那样的世界中，气运变相等于泛世界意识的组成部分，它愿意放权给你，你气运够多，甚至能拥有位格。 而如果你冲撞了拥有大气运者，立刻就会遭到反噬甚至身死。 “还记得当年看教主的书，每每有修炼道术者遭到朝廷追杀，只能逃窜。” “一旦反抗甚至想用道术谋害人皇，就会遭到龙气的反噬，典型的只能你欺负我，我却不能反杀你，让人气闷。” “可以说，有着气运流和人道龙气的世界，对于那个世界的修炼者是最大的不幸。” 心中的想法略过，申凯过去只是对书中的情节感叹。 却想不到今天，轮到他来直面这种人道龙气了。 哪怕在感觉中还没有真正的人道法网，但这种压制一切超自然的气机，绝对做不了假。 “虽然不知道一个好端端的中武世界，怎么冒出了你这么个玩意。” “但可惜，我不修什么幻术、道法，一身气血乃是存粹物质，不动用穴窍之力就算不上超自然。” “而我的异道灵台，哪怕有着损伤，但根底位格却还要远在你之上呢。” 申凯对着冥冥中占据了天空的那道龙气说着，他知道对方有着灵智，能够听懂自己的话。 “吼！” 感受到心中传来的阵阵龙吟，申凯笑的更加开心了。 “你由王朝兴盛、人心所向而诞生，作为世界意识的子系统之一，理应有压制一切超凡的权限。” “除非日后大范末年，龙蛇四起之下，才会有新的真龙诞生与你抗衡，但本质上来说，依旧只是人道龙气之间的更新换代。” “或许随着时代发展，人道不断成长下去，你甚至有着与世界意识的另一个子系统对抗，以‘人’伐‘天’的可能。” “因此，像我这样的‘法外之徒’，你肯定想杀之而后快吧。” 申凯旁若无人的诉说着，穆元平三人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作为拥有大气运者，感受到前方有着莫名危险，不敢接近。 龙气原本最为威严霸道，但此刻面对申凯却有些筹措，仿佛在犹豫之中。 感受到龙气的盘旋，申凯嘴角嘲讽的笑意更加清楚。 “无妨，你这样的存在厌恶我是正常，就如同我也不喜欢你一样。” “虽说有着人道龙气的世界，修炼者会被全面压制，一切以集众、体制、组织为尊，变相的保护了普通人。” “但这样的世界，一点超凡变化和奇迹都不会有，实在太无趣了。” “更重要的一点，我此刻是修炼者，与你天生处于对立面！” 听出了申凯语气中的杀意，龙气怒吼一声，刚想有所动作，就被天意刀斩断。 正文 第五百零八章 上京 看着在天意刀下，毫无反抗之力被斩断消失的龙气，申凯没有丝毫自得。 这只不过是南疆边荒的大范余气而已，本质上还是嫣然赤等朝廷之人所带，算不了什么。 之后随着自己真正深入大范腹地，则龙气会越来越强。 倘若入了神都，甚至进入皇城、面见当今天子之时，才是这人道龙气的主场。 “虽说是修炼真气，但道君传闻中长年呆在神都...他难道没有受到龙气影响？” “并且，好端端的中武世界，为什么会出现人道龙气这种东西......” 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申凯眼睛微微眯起考虑了片刻。 无论如何，这趟上京之行是必须的。 不管是他需要的世界气机，又或者中武与人道龙气共存的奇特世界观。 这一切想必在神都见到道君、天子后，都会得到答案。 不过申凯并没有急匆匆的出发，他回过头对着脸色踹踹不安的穆元平说到。 “小子，将嫣然赤的尸体挖个坑埋了吧，就和鱼玄真的一样，你们两个也去帮忙。” 听到这话，三人先是愣了愣，随后马上行动起来。 对于如今的申凯，他们三个是彻底对对方的武力心服口服，哪里敢提出异议。 至于魔师突然想埋葬嫣然赤，应该是看在对方战斗至最后一刻，得到了他的认可。 任他们想破脑袋也猜不透，申凯让穆元平他们埋掉嫣然赤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怀疑这女人极可能也是穆元平未来的后宫之一。 理由很简单，在深山之中他已经判断出穆元平和鱼玄真倘若没有他穿越，应该就是一对姐弟恋了。 而刚才看嫣然赤的样子，明显还不知道鱼玄真的女子身份。 接下来的剧情就太好猜了，穆元平和鱼玄真在一起，嫣然赤就连想百合都找不到柜门。 这时候倘若再加上一点点狗血剧情，嫣然赤为了鱼玄真而加入‘三人行’再合理不过。 反正在申凯看过的书中，类似买一送一的狗血情节实在太多。 “这样一想，我还挺对不起这小子的......” 看着拿起兵刃，正满头大汗挖坑的穆元平，申凯眼色有些古怪。 “已经杀了他一个老婆，现在连买一送一的赠品都打死了...应该不会再有第三个吧，否则姻缘全部断了，这小子搞不好出家。” 带着已经打死了对方两个未来老婆，要不要传给对方一些功法来补偿的想法，申凯思考间三人已经将嫣然赤埋葬。 不得不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合作下，三人挖坑埋人的默契远胜于第一次。 抬头看着三人，申凯对穆元平说。 “这还有五千多人，你想埋吗？” 听到这话，穆元平看着前方不少血肉模糊的尸体，打了个寒颤。 饶是三人合作，自己也不想死者暴尸荒野，但在场数千具尸体，自己等人要埋到什么时候？ 更何况穆元平此刻脑海中回忆起了深山处，魔师对自己说的话。 这一路不会太平，魔师会杀更多的人，甚至可能比自己到现在见过的人更多...... 当时的他还以为不过夸张。 但此刻看来，确实自己井底之蛙，看低了魔师的手段。 想到这里，穆元平神情落寂，对着申凯恭敬行礼开口。 “前辈天威，穆元平心服口服...这满地的尸骸，即便我能埋一时，总不能跟在前辈身后埋一世。” “只是前辈高人，往后大可不必和这些凡夫走卒一般见识，纵然份数敌我，只诛首恶便是......” 看着穆元平，申凯并不意外。 对美貌女子网开一面，加上侠之大者，绝大部分武侠主角都是如此，穆元平也没有例外。 “你是在对本座说教吗？” 看着一句话后，就脸色发白不敢再多嘴的穆元平，申凯转头又看向郭虎禅。 “你呢，之前说出山脚软，想要回云溪镇休息。” “本座看你确实体力不支，恐怕连面前的云溪镇都走不到了，不如就在这里坐着休息？” 相比起脸色发白的同伴，郭虎禅听到申凯的话后，脸色也是有些苦涩。 原地坐下倒是简单，但坐在数千尸体中间，连土壤都浸湿了的暗红色地面上休息，他郭虎禅纵然胆大也没这么二。 “前辈，小子刚才站了站，突然觉得又有股热流涌上来，力气仿佛源源不绝。” “况且书生他还急着上京面圣，一刻都不能耽误，咱们马上出发吧！” 说完后，郭虎禅用手戳了戳穆元平，后者连连点头。 看着充满了求生欲的两人，申凯笑了笑，转身朝前走去，也不避讳脚下的尸体，在空隙中间自然穿行。 后方三人则没这么随性，看着脚下的大片狼藉，强忍着恶心和恐惧踮着脚走过。 在即将经过云溪镇时，费鸢犹豫了一下，对着申凯说。 “主人，据我所知，此处有着宗门的分部和探子，其他几宗应该也派人前来，咱们是否......” 知道对方的意思，甚至申凯早在开战前，就察觉到了云溪镇中无数窥视的目光和气息。 不过他又不是真的魔师，既没兴趣整合魔门当土皇帝，也没兴趣对一群欺软怕硬的老鼠慢慢收服。 “不必理会他们。” “之前大军尚在时不出来，那就永远都别出来了，真当本座稀罕不成。” 有了申凯的话，费鸢最后扫了一眼逐渐远去的云溪镇，不再回头，快步跟了上去。 而此刻，就在距离他们前行路上不远的峡田关中，身为边荒第一大将的田震正站在一侧，对着大厅中的一人行礼。 如果说云溪镇是南疆重镇鱼龙混杂，那么峡田关可谓是边荒第一道关卡。 这里是为了防备南疆蛮族而修筑，经历两大王朝数百年而不倒。 然而面对身前的中年男子，田震却丝毫没有边荒大将的威严。 一切只因为对方是鱼龙卫三真之一，堂堂的武道大宗师。 仔细看着手中情报，这名大宗师神色震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没想到啊...紧赶慢赶，老夫还是迟了一步...唉，嫣然这孩子太心急，就不能再等等吗？” 看着苍老了几分的中年人，田震迟疑了片刻后开口。 “大人，这份情报做不了假，再加上嫣然督主身死，圣上必然龙颜大怒...我等是否主动出击，全力斩杀魔师？” 听到田震的话，中年人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对方。 “田震，你行军布阵算是不错，可也只是如此了......” “加上下落不明的鱼玄真，一共五名宗师，两千鱼龙卫及三千驻军...他能以一人之力格杀，岂是大宗师能比？” “这种时候，你不仗着峡田关地利布下杀局，反而妄想主动出击，你有几个脑袋等他来斩！” 看着低头的田震，中年人长叹一声。 他凝神对着手中情报思考片刻后，让另一名面色暗沉的老者上前，看其衣着，乃是又一名鱼龙卫督主。 “你两人此刻火速调集所有军士与鱼龙卫，关闭峡田关以及山侧通道。” “同时老夫原本为了以防万一才带过来，朝廷新制的神火雷和三千军机营也安排在峡田关上，守住所有死角！” 看着在场所有将领、高手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做，中年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老兄弟，二十年不见，你一身修为精进远超想象...一人杀尽数千大军，当真是魔威盖世。” “按照道君所言，大宗师之上，天人破碎之境会有种种神通显世，大约就是情报中的漫天兵刃。” “可惜啊，你如此才情，不该执着于二十年前的旧怨，妄想与朝廷为敌，更杀了嫣然......” 想到这里，中年人从案桌上拿起两个物件，一边是雕装精美绝伦，仿佛艺术品的木盒。 另一个则是看似粗糙，却让中年人都露出谨慎的圆形铁块。 “君天兄，如今已非单打独斗的时代，朝廷之力全力运转下足以移山填海，就连道君这些年也老实呆在神都，更何况你？” “唐门、毒宗、墨家...这些势力与朝廷合力，诞生出来的可怕武器远超想象，岂是你区区神通兵刃可比？” “五行轮转，金的时代已经结束，火的时代已然来临......” “就让老夫亲自在这峡田关，送你一程，以全当年之谊！” 正文 第五百零九章 天下震动 大范神都，又名玉京，虽然自数百年乱局以来都未闻名，直到大范一剑扫清龙蛇后才定都于此。 但经历了高祖与当今范帝两代明君后，历经数十年，终于呈现太平盛世之象。 而作为一国之首的神都，如今堪称万国来朝，在无数蛮夷口中被称为天上宫阙、帝之下都。 此时，整个庄严宏大的大范皇宫中，陈裴之正一脸严肃，不顾额头的汗水快速朝着乾阳殿前行。 身为天子少年时结识的肱骨之臣，如今已经年近五旬的陈裴之虽然官不过三品，但实权极大。 甚至在民间传闻中，称呼他为暗相。 当年的平蛮策可谓算尽风流，将原本多次南下而牧马的北蛮三分，导致元气大伤后再也无法威胁到大范北疆。 然而此刻的陈裴之，却丝毫没有过去的沉稳气度，神色中只有思索和忧虑。 不多时，陈裴之已经站在乾阳殿外，两旁侍卫按照惯例检查周身后放他进入。 “陈大人，圣上自这几日南疆急报后，便龙颜大怒，已经杖杀了好几个内侍......” 听到一旁小太监低声传来的话语，陈裴之微微点头。 站在殿外，陈裴之深吸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后小步走入殿内。 “砰！” 才等他刚进入，就听到一声尖锐碰撞。 陈裴之抬头看去，原本保养得当，不过三十面相，容颜威仪的范帝此刻脸上充满怒色，手中正提着一柄长剑将案台斩下。 心中一凌，陈裴之深知范帝城府极深，平日里往往喜怒不形于色。 这次连发三道密令让他火速入宫，再结合之前自己手头的情报并此刻范帝的表现，恐怕有大祸...... “陈裴之，拜见圣上！” 原本手中还握着长剑，看着斩断的桌案咬牙的范帝，听到陈裴之的声音后长出一口气。 “你来了。” 将长剑收入窍中，范帝呼吸间散去怒火，再度变得深沉起来，之前的杀意仿佛从未发生。 但和对方相识多年的陈裴之却知道，范帝越是这样，代表着事情的后果越是严重，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圣上，微臣死罪！” 看着陈裴之二话不说就俯下身子跪倒在地，范帝微微顿了顿，玩味的看着对方。 “陈卿，你何罪之有？” 范帝话一刚落，陈裴之也不抬头，只是高声说。 “自古以来，主辱臣死，圣上龙颜大怒，微臣却不能为君父分忧，自是有罪，罪在不赦！” 听完陈裴之的话，范帝深深看着对方，片刻后才叹了一口气。 “若天下人都能有你这份态度，朕何愁不能开万世太平...裴之，起来吧。” 听到范帝口中的称呼从陈卿变为裴之，陈裴之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伴君如伴虎，但两人多年君臣，相识于微末，有不小的情分。 也因为早早认识了范帝，因此陈裴之自问对于范帝的情绪多少还是可以把握。 “圣上。” 看着起身后，气度肃穆行礼的陈裴之，范帝眼中微微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平蛮策、原阳起兵、高场大捷...每一次当陈裴之有如此姿态时，两人所商议的必然会影响整个天下。 只是当年那群人，如今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你们都退下，整个乾阳殿外百步，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违者杀无赦！” 随着范帝一声令下，整个乾阳殿的宫女、侍卫、太监通通井然有序的离开。 不多时，看着只剩下两人的空旷殿堂，范帝从倒了一角的桌案上取过一份情报，递给陈裴之。 “这是今日上午才刚刚加急送达...还有两日前、五日前、以及大半个月前的，自己看！” 知道范帝并不是对自己发作，陈裴之恭敬的接过情报，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整个乾阳殿悄然无声，时间缓缓略过。 一字一句的看完了手中情报后，陈裴之就拾起之前的看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手中的加急，他额头再次浮现汗水，神情也越来越凝重和忌惮。 “月前，北凉王之子穆元平入南疆十万大山，同一日鱼龙卫传讯，避世二十载的魔师再度现世，疑似修为更上一层，甚至返老还童......” “两日后，鱼龙卫督主嫣然赤协昆仑三老、两千鱼龙卫并三千边荒驻军，于云溪镇外围杀魔师，反为其所破，全军覆没......” 当看到这里时，陈裴之小心的看了一眼范帝。 只见对方虽然冷着脸，但比起之前已经克制许多，才继续往后看。 “云溪镇一役后，次日魔师协北凉王世子入峡田关，鱼龙卫三真之一于关下小道引神火雷，又以三千神机营射杀，然魔师一行毫发未损。” “此役，共计大宗师一名、宗师四名、先天过千，并峡田关五万守军...全军覆没......” 看到这里时，陈裴之背后冷汗淋漓，拿着情报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看了面无表情的范帝一眼后，强忍着慌乱继续向后看去。 “南水关...再破万名守军，直入中原......” “林阳节度使率八千黑旗军并南武林白道，欲阻击魔师于牧野...全军覆没......” “中山王聚两大宗门、三千黑白江湖高手、三万神武卫于新莽山围猎于敌...其时方圆百里有天雷轰击，四方震动，疑似出自魔师之手。” “事役，中山王全军覆没...长林寺千年宗门尽毁...新莽山夷为平地......” 看着手中情报无力垂下，神情有些恍惚的陈裴之，范帝轻叹一口气说。 “看完了？” 回过神来，陈裴之拿着手中的情报，似乎有千斤之重，他看着范帝，欲言又止。 “裴之，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当初第一时间看到这些情报时，朕也是如此。”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范帝眼神中带着极致的忌惮和不自信，这在过往岁月中，几乎从未出现。 “看看这些八百里加急，多像话本故事啊...一人能敌百万师，呵呵......” “可朕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它们上面所写一切，都是真的！” “整个大范西南共六省四道，几乎因他一人而废！！！” 说罢，范帝神色有些激动起来。 他再度抽出长剑，走向桌案旁的巨大地图，上面所描绘的正是大范的广阔疆域。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神都杀局 “呲！” 随着范帝拔剑，他在大范疆域的地图上连刺几下。 陈裴之只是稍微一看就发现，范帝所刺的几个位置，正好都是情报中魔师一行人到达或者经过的地点。 最终，范帝的长剑在地图上停住，那里刚好是魔师一行人最后一次在情报中出现的地方。 元平关，地处平原且土地肥沃，乃是大范最繁荣的地域。 同时，它距离关中神都，相隔不过五百里。 看着长剑所指的位置，范帝似喜似悲的笑了笑。 随后，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猛地将手中长剑再度上移，对着一处狠狠刺入。 “一路上，没有任何停留，几乎日夜兼程。” “魔门九宗的所在地，前朝余孽可能的藏身之处，通通没有前往的迹象。” “这条路线贯穿南疆与大范，根本没有任何疑虑可言，就如同当年那样，以一贯之，哈哈哈哈......” 看着范帝旁若无人的大笑，陈裴之将头低垂下。 “莫君天，他想前往的地方就在神都，就在这里！” “二十年过去，他，来找朕了...或许，还有道君......” 重新抬起头，陈裴之看着面前几乎被划开一半的巨大地图，缓缓走过去。 他手掌在上面轻轻抚摸，将地图逐渐合拢起来。 “圣上，魔师二十载不出，一出则天地惊动、四方云涌。” “但我大范立国以来，扫平天下龙蛇，一洗上百年阴霾，历经先皇与圣上数十年，国泰民安，开道临之盛世，同样今非昔比！” “如今既然知道魔师目的，兼且对方性格乖张桀骜，又有二十年前宿怨，非言语能动摇。” “臣斗胆，以神都为局，待魔师入瓮后，开启弥天大阵，将之一举擒杀，以绝后患！” 看着跪地献策的陈裴之，范帝不再发出笑声，神情逐渐沉默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双方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范帝有些压抑和疲惫的声音响起。 “裴之，你可知道，你刚才所言之意？” 说罢，范帝走上前，将陈裴之缓缓扶起来，一边看着对方的眼睛一边说。 “弥天大阵...乃是以整个神都为阵眼，九州龙脉汇聚之下地气浩瀚，有着镇压我大范百年国运之伟力。” “莫君天如今今非昔比...你恐怕不单指望弥天大阵镇压，整个神都的军队，乃至长街大巷中都会埋入神火雷，对吧？” 看着低头不语的陈裴之，范帝森然一笑，透露着威严和杀气。 “弥天大阵稍有异动，对道君的镇压就会松懈。” “甚至它一旦有损，必然会消耗大范的国运和气数...至于以一国之都为战场围杀一人，更是古今未有之事。” “气运且不谈，神都若有损毁...人心浮动、他国使节、几大藩王，这背后的盘根错节，你是要把朕架在火坑上啊！” 听着范帝一字一顿的话，陈裴之明白，刚才自己所说牵扯重大，甚至后果可能影响到整个大范朝廷。 哪怕再念及君臣情谊，但此刻只要自己回答稍有失误，必然会即刻处死。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陈裴之却并没有再害怕。 他看着眼前面容比自己更显得年轻的范帝，轻笑了一声，退后两步重重跪倒。 “圣上，臣资质驽钝，有幸少年时与君相识，圣上念及微臣从龙之功，往日推心置腹，至今已三十余载。” “然天下刚复、初成太平之时，却有大魔出世，威胁社稷安危，臣悲痛莫名。” “以神都为杀局，固然有损毁大范国运可能，但若能击杀莫君天，却是有益千秋万代！” “否则，此贼一日不除，则我大范必定永无宁日...甚至道君此刻为弥天大阵所控，未必不是念及昔日情谊与天下百姓。” “倘若魔师入神都后，能说服道君，试问他们二人联手，苍穹之下、四方之内，何人能挡？” 听到陈裴之最后一句，范帝神情微动，双手不经意间拽紧了拳头，杀意消散了几分。 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情绪变化，陈裴之面容坚定的重重叩首，地面上浮现出血印。 “圣上，猛药虽急，却是救命之用！” “今日依臣之策，固然是将圣上架于炉火之上。” “但若不用这记猛药，继续放纵此贼之下，他日彻底难制，才是陷圣上于毒火焚烧！” 感受到陈裴之言语中的恳切，范帝沉默半晌，长出了一口气。 “即便如你所言，甚至击杀莫君天。” “但倘若大范国运有损，或者神都受创太重...百年之后，朕恐怕都无言面见列祖列宗......” 听到范帝的话，陈裴之突然抬起身，仰头看着对方，洒然一笑。 “今有奸人陈裴之妖言惑众、蒙蔽圣听，致使神都受损，朕之不查也...即令擒拿此逆，抄其家、灭其族，以安万民，为后世以儆效尤......” 范帝神情震动，他看着陈裴之，微微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方的话和表达的意愿太明白，此事后，无论是否诛杀魔师，都必须有一个人来背锅。 而此刻，陈裴之选择了自己来作那个奸臣、小人...甚至带上了全族性命！ 莫名的，范帝似乎回到了数十年前的那一夜，当时不过嫡子的自己，与陈裴之合计下瞒着先皇起兵。 数十年过去，身边聚集了很多人，最后又死去了很多，到现在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一如当年...... “你府中幼子刚满周岁...朕会命人将其调换，改名换姓后抚养长大......” “待他成年后，朕让他变回陈姓，保他一脉位极人臣，永享富贵！” 相视一眼，陈裴之没有拒绝，只是再次俯身拜下。 “圣上，万民之口可以借微臣人头堵上...但诸地藩王、节度使乃至三蛮，也不可不察......” 不等他说完，范帝大袖一挥，神情中露着森然。 “莫君天离神都恐怕不远，就在这两三日中。” “你今日回去与亲人团聚，好好准备灭魔之事便可。” “至于身后事...你说的对，少了道君与莫君天两个太上皇，这天下才真正由朕说了算！” “那些怀有二心者，哼...朕与高祖共打天下，创出这大范基业，岂是侥幸？” “而今朕正当盛年，只要没了那两人，难道还怕推翻再来一次不成！” 看着展露出开国皇帝气魄的范帝，陈裴之站起来深深的行了一礼，随后大步走出乾阳殿。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一章 到达与离别 与范帝二人预料的有所出入，申凯一行人比他们估计中，更早的到达了神都。 看着眼前巍峨壮丽的巨大城池，除了申凯之外的三人都露出震撼和向往的神色。 此刻他们所在之处，还仅仅只是神都外围。 这里聚集的大部分是来自于西域和各大藩国的人群，来往所在有不少胡人长相。 看到他们手中兜售的胡椒、珠宝、羊肉汤等等，穆元平和郭虎禅感到眼花缭乱。 “你们两个小心点，咱们此刻已经是在神都，大范天子脚下！” 看着几乎乐不思蜀的两人，费鸢低声警告。 “此时咱们一行已经哄传天下，没看到整个神都的戒备都更加森严吗...九重十二环，每个街道都有士卒巡查。” “你们被发现就算了，耽误了主人的大事怎么办！” 听到费鸢的话，穆元平两人只能遗憾的收起玩乐心思。 神都的一切对于他们而言都太过繁华，哪怕只是最外围的部分，都足以震惊世人。 别说郭虎禅土生土长的南疆平民，即便是过去身为北凉王世子的穆元平，也从未来到过神都。 此刻见到这种辉煌，他才懂得了传闻中的帝之下都是什么意思。 看到收敛起来的三人，申凯笑了笑说。 “无妨。” “有本座在，寻常士卒发现不了我们。” 听到申凯的话，三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他们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明明没有改头换面，甚至一丁点伪装都没做。 然而无论是神都的守城放行，又或者一队队巡逻军士，居然都没有一点为难过他们。 甚至只要不主动去接触旁人，他们就仿佛透明人一般，不会有人主动搭理。 之前还有些奇怪，此刻看来，是魔师所为。 没有理会三人的目光，这短短一个多月来，随着自己一场场厮杀下来，这种程度的震惊早就不值钱了。 无非是自己将一行人的气血真气收敛，同时控制能量散发波动，从而影响人体磁场，变相降低存在感罢了。 除非到达大宗师之境，否则就算是宗师也只会隐隐有所感觉，而不可能主动发现。 “话又说回来，终究是中武世界的天子都城啊。” 看着一排排林立壮阔的城墙，申凯眼中也有着微微欣赏。 眼前的宏伟建筑，放在他前世任何一个封建王朝都没有能力修建起来。 甚至别的不提，单单是眼前这座城池，哪怕到了王朝末年，只要没有宗师级别的高手或者内应。 单靠普通军士攻城，需要消耗的人命和时间，足够拖垮任何一方势力。 “并且，还不单单只是物理上的防御......” 抬头看向天空处，在申凯的眼中，神都上方逐渐显现出一条惊世骇俗的巨龙。 延绵盘旋之下，巨龙的周身有着如一丝丝网线般的存在，它们编制在一起，不断延伸下去，越来越远，似乎有着笼罩整个大范疆土的意味。 “人道龙气加上朝廷法网，确实可以镇压一切低阶的超自然了...偏向于能量的真气类型也就罢了。” “倘若是修炼的纯精神或者灵魂鬼修这样的存在，在这座神都之下，战力十成发挥不了一成，会被彻底压制。” “不过...那下面的锅盖又是什么？” 在申凯眼中，除了最上方的巨龙和法网之外，笼罩着整个神都的还有一样存在。 似乎有着神秘纹理，又仿佛气罩一般稳稳扣在神都上方。 倘若不仔细看，就好像一个倒过来的锅盖一般。 “有点意思了。” “看来这个世界除了所谓的武道外，对于其他利用国运和气运的体系，也有所涉足。” “虽然还很稚嫩，但已经成型，假以时日，未尝不会被朝廷开发出一整套专门镇压强者的气运阵势。” 心中默默思考着，申凯的眼光越过上方，似乎没有巨大城墙的阻挡一般，朝着神都内城看去。 顿时，在他眼中，两道巨大气柱盘旋升起。 一边气柱色泽金黄，体积浩大之下有龙影浮现，威严中有着镇压四方的韵味。 而另一边的气柱则要细小不少，色泽有着淡淡青紫，透露出缥缈之意。 “大一点的那个必然在皇城，是大范天子所在。” “小一点的就只有可能是道君了。” “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搞不好是真的...不过还是眼见为实。” 想到这里，申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从头至尾都没有被庞大龙气察觉到。 他对着三人招了招手，直接朝着神都内城走去。 一路上的巡逻守卫没有任何人盘查他们，甚至连不经意间的眼角扫过都没有。 就这样，花了小半会功夫后，四人进入了神都内城，这里是给真正的神都居民所住。 往来人群不单单有各式各样的普通百姓，甚至一些身份不凡着往往也能找到。 不来神都不知道官小就是如此，说不定街角的遛狗嬉闹之徒，都会牵扯出王公大臣。 站在街角，穆元平没有了之前在外城的少年心态，他看着似乎近在眼前的巍峨皇城，久久不语。 原本只是当做最后的念想，谁知道最终居然真的寻到了魔师，甚至在他的帮助下，不过一个月就来到了神都天子脚下。 仔细回忆着短短的一段时光，包括那数以十万计的亡魂，穆元平此刻心中五味陈杂，有种不真实感。 “好了，路就到这里。” “本座也是时候与你们分别。” 还不等穆元平细细品味刚才的情绪，申凯的话语就在耳边响起。 看着露出离别之意的魔师，穆元平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舍。 这一个多月中，魔师虽然看似固执己见，甚至手染无数鲜血。 但穆元平不能否认，对于他们三人，魔师从来没有当做奴仆或者下人看待。 一路上不但他们不用去迎合对方，甚至不少时候，反而在被对方照顾。 并且魔师还传授了三人不少神功绝学，每一种都前所未见，精妙绝伦。 否则他们也撑不住日夜兼程的赶路，甚至速度越来越快。 此刻听到魔师的话，穆元平才发觉，不知道从哪个瞬间开始，他已经不再将对方当做魔头或者难以相处的前辈。 而是一个看起来沉闷，却又会耐心指点自己等人武道。 随口说出一些看起离经叛道，但仔细想来却又蕴含深意的师长。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 天下为公 “前辈...小子斗胆，我们可否就此离去......” 看着远处的皇城，穆元平心中万千情绪涌动，随后转身对着申凯低声说。 听到他的话，费鸢和郭虎禅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这一路上虽然有魔师保护，但穆元平原本作为一个锦衣玉食的小王爷，好不容易历经艰辛才来到神都。 此刻皇城依然近在眼前，只要前去敲响鸣冤鼓，必然能够见到当朝天子诉说冤屈。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下，穆元平居然露出了放弃之意。 与另外两人不同，申凯看着面前的小子，玩味的说。 “行百里者半九十，但你确实已经走完了九十九步，为何在这最后一步前却退缩了？” 面对申凯的话，穆元平摇了摇头，自嘲的开口。 “小子愚钝，其实这一路上前辈早已隐隐对晚辈点出事实，只是到了眼前这一步，我才真正想通。” “当今圣上并非庸主，蔡旭不过一个弄臣，有何胆量敢做出灭掉一位边疆王侯之事？” “甚至如今大半载过去，整个北凉却是风平浪静，军队交接、官吏任用没有丝毫紊乱......” “能做到这一切的，除了当今圣上，还有何人？” 说完后，穆元平有些悲凉和愤慨，对着皇宫方向苍凉的笑了笑。 郭虎禅和费鸢听完后也有些沉默。 两人此刻听完了穆元平的话，也回忆起了一个月来，申凯闲暇时对他们说的那些话。 有的不过闲谈，而有的或许早就看出了这一点。 “狡兔死走狗烹...娘希匹的，我还以为这种事只有在话本戏剧中才能看见。” 听到郭虎禅的话，费鸢冷哼一声，不屑的说。 “现实往往比话本更加离奇，功高震主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有发生。” “范帝雄才伟略，他在的时候整个天下安抚，自然无需担心任何权臣大患。” “但太子尚年幼，倘若出现万一，范帝担心太子未来无法制衡诸王而提前扫平荆棘，再合理不过。” 耳中听着两人的话，穆元平神色更加悲凉。 他不是书呆子，对于日光之下无新事的道理也懂得。 如北凉王之祸前朝、更早之前都有例子可寻...... 只是这盛世之景，却是以他全家长辈为陪葬，自己又能找谁诉说？ “前辈，可否转回南疆......” 不等穆元平说完，申凯就打断他的话，平静的说。 “你很怕本座去找范帝？” 知道魔师洞察秋毫，穆元平没有否认，诚恳的看着魔师说。 “自古以来，双王不见，否则必有大祸。” “倘若前辈技高一筹...恐怕好不容易呈现的太平盛世之象，一夕之内分崩瓦解，各地藩王、节度使再也无人制衡。” “而倘若范帝设下杀局...晚辈更加不愿看到前辈有所受损。” 因此，无论是范帝或者魔师，为了天下太平，两者最好此生此世都不要相见。 看出了穆元平的心思，申凯倒是有些感慨。 该说不愧是武侠世界的双主角之一吗？ 除了武以外，还有一个侠字，为了根本不认识也不在意他穆元平的天下万民，居然甘愿放弃一家血仇。 这小子宁愿不去面圣伸冤，放下血仇，也要劝说自己回转。 “这是最好的机会...北凉王之事不远，且各地藩王都不是白痴，必然有所警戒、察觉。” “此时若你铁了心入宫面圣，有本座在，范帝未必不会翻案，哪怕你终身不掌北凉兵权，却也能做个富贵王爷。” “而一旦时过境迁，本座离开神都，你不论跟不跟着我，都必然颠沛流离，甚至遭遇种种不测。” “一头是世间富贵，另一头则是朝廷要犯，两者宛若云泥。” “你当真愿意放弃血仇、放弃王位，只为了一句天下太平、盛世安康？” 听到申凯的话，穆元平有过一瞬间的犹豫。 但眼角看到郭虎禅的笑容，仿佛在说无论何种决断，自己都会支持，莫名有股心气升起。 “前辈，若为天下，晚辈心甘情愿！” 看着眼前的穆元平，申凯久久不语，片刻后才发出一声轻叹。 “虽说你小子见到美貌女子就会腿软...但这一点上，倒是真能称得上圣母了。” 申凯的话没有丝毫讽刺。 圣母和圣母婊之间，不过多了一个字，个中意味却是截然不同。 他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 这是他挂了魔师这个马甲后，再度以本来面目示人。 “你的想法是好，但记住了，世间事，往往不以人意而动。” “你能做到天下为公，却难防他人用心险恶。” “无论行善还是为恶，都得有足够的力量和意志才能推动，否则也只是口遁空谈。” “归根结底，弱小本身，就是诸世万界第一大罪。” 说完后，看着似懂非懂的三人，申凯转头看着长街另一角。 那里有着一个脸戴黑色面纱的女子悄然站立。 “你能解开心结，这很好。” “但本座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说完后，申凯转身朝着那名女子的位置迈步，同时声音隐隐传入三人耳中。 “一会神都可能会天变，你们三人既然不入宫，就尽快找安全地点藏匿。” “还有，以后真气方面的修炼，不用再花太多心思，多多打磨自己的肉身气血吧。” “至于范帝，本座向你承诺，他不会死。” 说完这句后，申凯越走越远，而那名戴着面纱的女子却快速后撤。 两人一进一退之间，不过几个眨眼，就了无痕迹。 看着失去踪影的魔师，三人怅然若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你去哪？” 看着费鸢也离开的身影，穆元平问。 “主人既然走了，你也放下心结，我还留在这干嘛？” “这一个多月来，江湖厮杀、千军万马已经让我看尽繁华，人间之神也已不在，剩下那些还有什么可观？” “余生我会找个安静的地方，把幼子抚养长大，让主人的功法传承下去。” “少主，江湖已了、此生不见。” 虽然和费鸢关系不好，但此时一个个的离去，却还是让两人有种伤感。 四人于南疆相识，仅仅一个月时间就走过小半个天下，如今却又于神都分别，或许也是人世无常。 “书生，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别忘了前辈刚才的话，一旦神都有变，你我如今的修为，在这卧虎藏龙之地还不足保全自身。” 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后，离开了长街，不知去向何方。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我想和世界聊聊 感知到远处的三人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申凯微微点头。 虽然谈不上多大的感情，但毕竟同行一个月，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中接触最深的土著。 如今各人自奔前程，他们或许还有相见之日，但自己完事后大约再也不会见了。 快步移动中，申凯收起了心中的一点思绪，看着前方还没有停下的女子说。 “你还要去哪？” “这里已经足够僻静，有话就直说，魔后阴寐鱼。” 早在长街之时，申凯就发现了对方的窥探。 而对方的身份也不难猜，整个天下大宗师有数。 如这样行藏、功法、气质的女子，除了魔后之外再无他人。 听到申凯的话，魔后停下步伐，转身静静的看着他。 两人不过小半会功夫，居然就从热闹繁华的长街，来到了一处佛塔竹林之地。 “你不是他。” 听到魔后的话，申凯笑了笑，没有丝毫否认的意思。 反正他的目的也不过是借用魔师的身份搅动风云，让天下所有黑白两道、王公权贵等等齐聚神都而已。 倘若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无名小子，哪怕实力和声势再浩大，短时间也很难引起整个天下的关注。 唯有借助魔师这个马甲，才能在仅仅一个月，就吸引所有目光，让那些人或明或暗的进入神都。 如今目的达到，整个神都在他之前观察下已经汇聚了无数高手、军队、官吏，成为天下焦点，他自然不用再伪装身份了。 不过还是带着一点好奇，申凯看着魔后说。 “这一个多月，我也不是没有遇见过魔师故人，但他们清一色都认为我是返老还童才容貌改变。” “阁下怎么就能这么肯定，只是一眼就看出我不是魔师？” 听完了申凯的话，魔后眼神似悲似喜，目光放在他手中拿着的天魔面具上。 “本座和那些只认面具不认人的睁眼瞎不同。” “这天下间，倘若还有人能够一眼看出阁下伪装的身份，一个自然是道君，还有一个，就是本座。” 眉毛微微挑了挑，摘下天魔面具后，申凯没有再让自己伪装成高深莫测的样子，多了些年轻人的感觉。 “哦，看来魔后你当年和魔师之间，有过不少故事呢。” 申凯的话并没有让魔后动怒，她从头到尾以一种异常冷静的态度看着。 “他死了吗？” 没有否认，申凯点了点头。 “死了，被我亲手打死的。” “和旁人猜测相反，他并没有再度突破，反而精气神逐渐衰败了。” “一身修为，也不过比起现在的你，强出半筹而已。” 安静听完了申凯的话，魔后神情似乎变得恍惚起来。 她脸上悲喜交加，突然从腰间取出一枚玉笛，放在嘴边缓缓吹奏起来。 看着对方一副死了老情人的样子，申凯有些无奈。 武侠世界的人就是这么文艺，哪怕心情再激动，都会用吟诗或者吹笛子的方法来表述。 终究是自己打死了对方的姘头，申凯决定还是先听完一曲再说。 不多时，一曲悠扬婉转中带着伤感的笛声在竹林落幕，申凯出于礼貌还是鼓了鼓掌。 “好了，现在该发泄的也发泄完了，可以说说来意了吧。” “如果你想要为魔师报仇，我完全能够理解。” “不过话说在前面，一旦真的动手，我就不会留情，而你必定会死。” 看着眼神平静，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身份或者美貌动摇的申凯，魔后悄然一笑。 前一刻，她还仿佛是为爱人哀悼的妻子。 下一刻，眼前就再度变成了叱咤风云、颠倒众生的魔后。 “阁下神威盖世，修为深不可测，不过短短月余，手中就沾染了数以十万计的性命。” “这份修为与狠辣，相比起来，我们这些被称为魔门之人倒是相形见绌。” 没有插话，申凯知道对方前面说的不过是场面话，重头戏还在之后。 果然，魔后走近两步，玩味中又带着一丝认真的询问。 “阁下仿佛无中生有，凭空出现在这世间，掀起轩然大波。” “既不以魔师身份整合圣门，也不与其他江湖、朝堂势力接触，只是带着北凉王世子上京。” “然而就在刚刚，阁下却又与那小子分别，种种行为似乎前后矛盾。” “阴寐鱼敢问，阁下所思所行，究竟为何？” 魔后的话并没有超出申凯预料。 虽然不是魔师，但在她眼中，自己也是完全能够左右天下局势的可怕存在。 甚至相比其他人，自己根本不用军队和高手，只是一人之力就足以碾压。 这样的存在，魔后身为魔门领袖之一，自然要洞察清楚自己的真实目的。 倘若双方有可以合作的地方，魔后绝对不会介意与他同谋。 即便是理念不合，只要把话说清楚，大不了自己一方暂时退避三舍，静观其变。 与寻常江湖人相比，魔后懂得妥协和忍让，因为她并非自己一人，而是整个宗派的领袖。 看着眼前的女子，申凯知道对方真实年龄或许超过一个甲子，岁月并没有让对方愚蠢到倚老卖老，而是有着在夹缝中生存的经验。 “我的目的啊...至此，告诉你们也无法。” 看着魔后，申凯轻笑了一声，随后意味深长的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个目的，借助魔师的身份，引动包括黑白两道的江湖势力，乃至于整个天下的各方关注。” “就像如今，除了你们之外，各路藩王、节度使、蛮夷国王等等，都或明或暗的来到了神都。” “此刻，整个神都方圆百里内，可以说汇聚了此世所有的高层。” 听完申凯所说，魔后安静的点了点头。 对方的第一个目的很明显已经达到，但恐怕后一个，才是真正的重点。 看着魔后，申凯的眼睛逐渐向上，整个人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第二个目的，我想和这个世界聊一聊。” 简单一句话，让原本淡然的魔后有些错愣。 即便经历了人生种种大起大落，半生厮杀谋划的她也分不清，申凯所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有在意，申凯继续说。 “当然，像世界这种存在，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怎么可能说有人要找，就马上出现呢？” “因此，为了见到祂，我必须再去找两个人，作为打开世界大门的钥匙。” “只有找到他们后，我才能见到我想见的，得到我想要的。” 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 道君算卦 竹林中，微风吹拂下，魔后的面纱飘扬。 对于申凯之前说的什么世界之类，她分不清具体意味。 但至少对于想要见的两个人，魔后还是听出来了。 “道君和范帝。” 申凯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两人一个是此世修为最强，另一个则是整个天下的共主人皇。” “在他们那里，我能获得我想要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申凯一直面带笑意，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 但魔后看着眼前的人，生平头一次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感。 这人所说的事，要见的人，想要的东西，三者听起来很难有什么联系。 但魔后的心灵告诉自己，倘若眼前之人所说是实话，那么一个足以影响后世千秋万代的情况就将发生！ “不，这怎么可能？” 这种冥冥中的感觉才刚刚浮现，就被魔后压下。 “他也不过是修为领先世人一步，终究还是由人成就。” “近的有道君，远的如我圣门祖师、佛陀世尊、道祖等人，都曾经达到过这一境界。” “但即便如此，也不过两三百年便一波黄土，只有靠着留下宗派传承才能影响后世。” “此人，凭什么认为一己之力，能够波及千秋万代？” 想到这里，魔后压下了之前的心悸，认为不过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不过无论如何，眼前之人恐怕都是有着大气魄者。 倘若他决定开宗立派，假以时日未必不会如佛道魔三教一样，成宗做祖。 如此存在，哪怕不能交好，也绝对不可为敌。 心中想法确定，魔后再看着申凯，脸上微微一笑。 “阁下既然有如此大志，阴寐鱼钦佩不已。” “只是我门派人单影薄，不能助阁下一臂之力，当真遗憾。” 看出魔后明显两不相帮的态度，申凯没有在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无妨，一切在今日就会分晓。” “你们只需要好好呆在神都，安静看着事态发展便是。” 说完后，申凯不再与魔后闲谈。 他转过身，朝着竹林外的某个方向前去，那里正是青紫色天柱所在的地方。 目送对方离开，魔后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师尊，此人底细如何？” 许久后，听到身后传来的娇俏声音，魔后回头看向自己的爱徒已经宗派一群长老。 “为师也看不透此人，他语气莫名，又似乎颇有气魄。” “莲儿，原本还想让你接近此人，看能否探知一两分底细。” “不过现在看来却是不用了...此人貌似年少慕艾，但观其心思犹如天渊、深不可测，绝非能为色相情欲所动。” 听到魔后的话，身边的人都露出惊讶的样子。 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从魔后的口中听到如此的评价，甚至是发自肺腑的忌惮了。 “师尊，那眼下我们......” 不等徒弟说完，魔后挥了挥手，有些意兴阑珊的转身离开。 “你带着门中几位弟子先离开，为师等人原地驻守。” “我有预感，今日神都恐怕会和那人所言一样，有前所未见的惊天变局......” 不提魔后一行人在竹林中的情景。 申凯离开后独自一人朝着青紫色天柱所在的地方快步前行。 他速度越来越快下，逐渐在空气中留下残影，无论僻静之地或者大街小巷，没有任何人留意到。 不知过了多久，申凯脚步停在一座道观前。 看似人群密集，处于神都一角，但仔细看人流却被一层层分隔开来，聚而不乱。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大范道门所在的龙虎观。 作为道君出身的门派，在整个天下无数道士眼中，这一座不大不小的道观堪称圣地。 哪怕是其余信徒，也时常上香参拜，久而久之，周围变得无比热闹，反而不复道门清净。 “小施主，你盯着贫道看了这么久，是想要算命吗？” 听到身旁一名摆摊老道士的话，申凯笑了笑，走过去后将一把银两摆上去。 老道士双眼有些昏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年轻人居然肯给这么多的卦金。 “不知小施主你想要算什么，姻缘、安康还是前程？” 看着老态龙钟的道士，申凯气定神闲的坐下，手指敲击桌面笑着说。 “那些东西算了多没意思。” “我来这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找人、算卦。” 听出了申凯语气中的停顿，老道士疑惑不解的看着对方。 “小施主，你想找谁为你算卦？” “这龙虎观中大小道士，不是老道吹牛，大多认识，有不少甚至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申凯看着老道士，平静的开口。 “如果我想找道君来算上一卦呢？” 面对这个名号，老道士似无所觉，他扣了扣脑袋，原本乱糟糟的白发更加散乱。 “哦，你想找道君算卦啊，真有眼光。” “不过这神都不少人都想找他算卦，已经从今年拍到好几年后，你恐怕有的等喽。” “不如你现在就上观中，领一个木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三年两年的，就排到了。” 手指轻轻敲打，申凯摇了摇头，对颤颤微微数着银两的老道士说。 “排队这种事原本也是应该。” “但既然正主已经在眼前了，我又何必去观中领什么木牌，找一个假货算卦呢。”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道君？” 听完这句话，被申凯称为道君的老道士没有任何变化。 他依旧老眼昏花的样子，一脸疑惑的左右看了看，随后又望向不远处的道观。 “额，道君？” “道君不就在观中后面的静室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小施主。” 看着对方仍然做着扮猪吃老虎的行为，申凯玩味的笑了笑，直视对方浑浊的双眼。 “观中那个静室里面给人算卦的是假货。” “就连不远处，那座庭院中被重兵守护，有着大宗师修为的，也是假货。” “此世有资格被称为道君的，只你一人而已。” 不等老道士继续插科打诨，申凯继续说。 “你就不想知道，我找道君算的那一卦，究竟是什么吗？”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将之前放在怀中的天魔面具取出，轻轻放在了桌案上。 “贫道鲁钝，不知施主究竟想找道君算什么。” 老道士看着那张似哭似笑的面具，干枯的手掌在上面轻轻抚过。 “我想算的，是这个世界自今日起，该如何前行。” “或者用你熟悉的说法。” “天道恒常却有变，你究竟希望祂在这节骨眼上，如何变革？” 正文 第五百一十五章 玩死自己的魔师 安静听完了申凯的话，老道士微闭着眼睛，似乎在假寐睡着了一般。 许久，他轻轻叹息一声，睁开了双眼。 和之前的昏黄老眼不同，这一次，申凯在对方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万里河山、日月星辰。 这个世界的一切种种，逐渐在老道士的眼中倒转。 下一刻，两人周围的景色变换，人群逐渐模糊起来，一个庄严宏大的殿堂浮现出来。 身处殿堂中，申凯并没有为眼前的景象而震惊，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番。 最终，他的目光看向殿堂最上方的巨大塑像，那是此世道门之祖。 而下方所站，是一个银丝白发，面容俊美的道士，依稀可以看出之前那个老道士的面向轮廓。 “啪、啪、啪。” 申凯笑了笑，鼓掌对眼前的人说。 “好手段，脱离了幻境而带着真实，犹如洞天一般，此世也仅仅你一人能达到这一步。” “可惜你如此修为，甚至昔年的道祖本人也绝不可能超过，为何还要屈尊与这道祖塑像之下？” 恢复了本来面貌的道君看着申凯，眼中不带丝毫感情波动，仿佛机械一般的开口。 “道祖为此世先贤祖师，纵然身为后辈有所超越，也不过站在前人肩膀，有何自夸之理。” 听到道君的话，申凯点头露出认可的样子。 “好一个尊师重道的道君...亏得世人将魔师称为你之第二，现在想想，真是有些过誉了。” 说罢，申凯抬起手，将两根手指之间的距离不断拉开。 “平心而论，魔师却是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二。” “然而，他这个第二，和你这个第一之间的修为距离，相差了足足两个境界，一个阶级。” “恐怕二十年前，你若不想放他离开，别说鱼龙卫千骑追杀，他连神都也逃不出。” 对于申凯的评价，道君眼神仿佛水幕一般，似乎有些波动，从原本的淡然冷漠，变得有些人味。 “你错了，莫君天...他原本不应止步于此。” “他，本可以走的更远，与我并驾齐驱...其实，这天下盛世，最应该感谢的，不是范帝、不是贫道...而是他。” 道君的话让申凯眼睛微微睁大。 这些话换个人来可能陷入陈年往事之中，但对于申凯来说，此世所有的情报，最后一块拼图，终于完成了。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空旷的大殿中，申凯在道君说完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有着明悟，也带着其他意味。 对于他出人意料的反应，道君没有任何表示，仿佛要在道祖座下站到天荒地老。 “哈，我真是搞不懂这个世界的想法......” 笑声逐渐平息下来，申凯看着眼前的道君，有些戏谑的说。 “祂究竟是有多么偏爱双主角啊？” “不但这一代的穆元平和郭虎禅是两个大气运者，居然连你和魔师两个，也是上一代的主角，哈哈！” 直到这一刻，申凯已经彻底理清了这个中武世界的大致脉络，甚至有些地方，比道君本人更加清晰。 数十年前，甚至可能更早的时间，此方世界的当代主角，原本是道君和魔师两人。 或许他们不会像如今的穆元平和郭虎禅一样亲如兄弟。 但毫无疑问，世界原本的大概轨迹，应该是这两人一人整合道门，一人统领魔宗，呈现出天下两分相抗的情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魔师和道君仿佛阴阳两面，注定是纠葛一生的宿敌。 倘若按照这条路线发展下去，这两人的最高成就，大约就是天人破碎的程度。 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 申凯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当年的情形，也能推断出魔师性格虽然桀骜，却是亦正亦邪。 在面对整个天下上百年的纷争错乱下，有心拨乱反正，复天下太平。 其中或许也有着借机洗白魔门，让他们的核心理念得到天下认可，成为一种显学的大气魄。 然而这个世界质能恒定，你想要得到多少，就必然先付出多少。 纵然身为双主角之一，但既然位格不是唯一，气运就必定会有所消耗。 以一人之力，结束百年乱局，整合天下、梳理人道，这一切的一切需要的个人才能、气运简直如山如海。 纵然以魔师的才情，当时也必定消耗不小。 “若你们两和如今的那两个小子一样，是相辅相成、亲如兄弟的关系还无妨。” “大不了就是分担气运和因果的消耗罢了。” “可偏偏，你们两人虽是双主角格局，但却走的是互相为敌。” “此消彼长之下，魔师每弱一分，则你道君反而更强一分...久而久之，当平衡彻底打破之时，原本属于他的主角位格甚至产生了崩坏！” 眼中有着玩味，又有着叹息和复杂。 申凯大胆的对道君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而后者也安静聆听，一点反驳的意思也没有。 “啧啧，真是教科书级别的双主角案例啊......” “我甚至猜想，当年你虽然和魔师为敌，但双主角格局下，两人其实有着相互欣赏，对吧？” 听到这里，道君原本淡然的样子有些波动起来，整个大殿隐隐有风雷之声。 没有在意，申凯看到对方的反应，反而更加叹息。 “双主角格局，互有一点强弱很正常，可一旦平衡不断反复被打破，两者相差太远时，气运之间的调节就很难弥补了。” “当魔师耗尽心力下，好不容易天下出现太平的可能时，你却因为对方的损耗，自然而然的境界修为提升，宛如跷跷板一般。” 将手中的天魔面具拿起来，申凯看着面具上似哭似笑的纹路，有些感触。 倘若毫无希望也就罢了，但当时天下已经出现大一统曙光时，魔师必然不甘放弃。 他曾听过传闻，当年魔师推动下的许多政策都是利在千秋，却触犯了不少固有阶级的利益。 只能说魔师的桀骜性格，站的太高看的太远，却忽略了脚踏实地。 驱逐北方外敌恢复正统、消除南方豪门阶级利益、天下一统后限制皇权抑制儒术...... 当初的魔师恨不得把自己前世众多改革者一代一人面临的问题，全部一次性包办。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六章 推翻天数 在申凯眼中，当初的魔师在思想上走的已经太过超前乃至极端。 没有人知道魔师是为什么产生了这些想法，但他确实成为了一名妄想撬动整个时代者，并且遭遇了无数困难。 即便是主角之一，如此多的变革，也相当于和当时的整个天下大部分阶级为敌。 胡蛮视他为眼中钉、墙头草的地方豪门大族视他为肉中刺。 甚至即便当时的无知百姓，又有几个能理解对方的苦心？ 再好的政策也不如眼前实际的米粮、土地、金银有吸引力。 江湖白道更不用说，邪魔外道的惑人耳目之术罢了。 哪怕魔门臣服于其，但损人不利己下，又有几个是心甘情愿？ “这样一想，魔师当年好不容易打开一点的局面，面临的反噬和困境，简直比我前世王莽等几个改革者新政时还要超出。” 心中的想法一闪而过，申凯定定的看着道君。 “我猜那个时间段的魔师，对于自己的身份，可能更多是以一名划分时代的改革者自居。” “因此，当他遭遇到了生平未有的困局，甚至天下一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时，他大概率会选择放下过往的恩怨情仇，请你出山。” “当时的天下，如果说谁对他最有武力威胁，却又最能成为助力，有可能懂他的人...只有你了。” 站在道祖塑像之下，道君的神情显得有些恍惚，仿佛在回忆些什么往事，接过申凯刚才的话。 “那一夜，他孤身亲临龙虎观，与我袒露心迹...在此之前，我和他已经十年未曾碰面，更是有近十五载未交手了。” 顿了顿，道君长叹一声，脸上超然物外表情不再，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当时初见他，贫道简直难以置信。” “和江湖厮杀的煞气不同...那一夜再见，他神情衰败、气息混乱，一身修为进步远没有贫道这般，这在过往我两旗鼓相当时从未有过。” “甚至贫道以相术推演下，发现他身上沾染了铺天盖地的因果、业力，几乎要将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点了点头，道君的话让申凯更加确定。 即便是主角，但与整个天下为敌，也绝非什么容易的事。 毕竟，说到底虐主文一样有主角不是。 “看到他的惨状，再听闻其志向后，贫道原本有心拒绝。” “可随即，他居然指天立誓...若贫道肯出山助他完成大愿，纵然此生屈居于贫道之下也无妨，甚至再不与我相争......” “呵，坦白说，贫道当时错愣许久，此生唯一一次，莫君天的桀骜，居然会有求我的时候。” 听到这里，申凯却是心中暗叹了一声。 魔师和道君纵然是主角，但受限于世界等级和自身见识，却远不如自己看的明白。 主角可以有失败，甚至大运在身的时候，输几次都无妨，只要一次就有可能翻盘彻底赢回来。 然而，魔师那时候，却已经是消耗大半主角气运，自身劫气横生了。 再加上其主角位格原本就随着平衡打破，隐隐有不稳之象。 这个时候，倘若能孤注一掷平定天下，再造盛世。 那秋后算账下，功过参半，说不定世界反馈后其仍然能恢复主角位格，甚至可能成为唯一主角。 但偏偏他在最坏的时候，去见、去求了另一个主角道君。 甚至还说出了只要对方出山，自己此生再不与之争锋的话。 “千不该万不该，唯独魔师不能说这种话，当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位格，我估计彻底崩坏粉碎了......” “他可以请任何人帮忙，唯独不能找道君，更万不能说出这种话...因为这变相的相当于他自认退出主角身份，成为道君之下！” 没有在意申凯的神情，道君整个人仿佛陷入了那一夜的回忆之中，难以走出。 还记得那一晚，当魔师情绪激动下，亲口说出这句话后，天空隐隐有雷声轰鸣，自己两人心中莫名产生感应。 紧接着，道君在雷声退却后，心血来潮之下，以道门天机秘法补算天下气数。 随即道君心神震动，原本早早在他测算中，天下尚且还有百年沉沦，九州不复一统。 也因此，当初他才在成为了龙虎观之首后选择闭山百年，护佑门人。 然而就在魔师找他后，自己测算的天机却发生了转变。 原定天数中，注定要沉沦两百载，九州十室九空、千里无人的景象有了另一种可能！ “也是在那一夜，贫道才知晓，天命，居然真的是可以凭人力来扭转的......” 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敬佩和感伤，道君摇了摇头，似乎在怀念某个身影。 “莫君天，他的逆天、逆势之举虽然还远未成功，甚至前路依旧困阻重重......” “但他却真的以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在原定天数下，开辟出了另一种可能！” 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仿佛顺理成章。 魔师和道君约法三章后，决心共同辅助一位明主扫平乱世，开创太平。 先是道君以推算找到了当时还是普通世家的范帝父子，察觉到对方潜而未发的淡淡气运后，以秘法激发，并暗中扶持保护。 接着魔师回到魔门后力排众议，放弃了原本支持的几大诸侯，转而明里暗里支持范帝父子。 在魔师和道君的合作之下，所有事都逐渐顺利起来。 用了五年时间，范帝父子扫平了整个南方大小军阀势力，以正九州衣冠。 随后又用五年休养生息后一举北伐，耗时数载终于一扫胡蛮腥臭，收复前朝疆土。 原本道君所看到的两百年乱世，不过一半的时间，就重新恢复了大一统王朝。 甚至在天下初定后，魔师再度与道君合作，收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整理成册后编订修改，武经哄传天下。 至此，未来近二十多年中，整个天下的武学境界整体提升，先天和宗师的数量远超过去。 并且魔师还提出了一系列的施政，开创科举压制旧有门阀。 又以魔门百家的理念，希望能制衡儒术一家独大。 除此之外，提出君权天授，不应滥用的思想，也包括了种种别开生面的创新。 短短两三载，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王朝似乎在逐步完善，诞生了雏形。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 世界的分叉口 “所谓魔师种树、道君乘凉，不外如是。” 这是申凯在听完道君缓缓诉说当年往事后，说出的一句评价，而后者也没有丝毫否认的意思。 “其实贫道当年也有所疑惑。” “莫君天为人且不谈，但他的天赋才情无人不服，尤其在武学上堪称贫道此生唯一劲敌。” “然而天下一统的前后，贫道侥幸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反观他却日渐苍老，一身修为许久不曾有所精进了。” “初时贫道只当他忙于平定、治理天下、梳理清浊，因此才稍稍忽略了武道。” “然而...直到大范彻底安定，呈现盛世雏形之时，莫名有种气机推动下，让贫道打破了天人界限。” “也是那时候，贫道才彻底明白了...许多事......” 有些复杂的看着道君，申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倘若还是当初的双主角格局，两人气机相互交感下，一人有所精进，另一人用不了多久也会迎头赶上。 然而自那一夜魔师去找道君，请他出山后，一切都再不相同。 原本就不堪重负的主角位格在魔师对天立誓下彻底崩坏，此世道君成唯一主角。 而魔师纵然不再拥有主角气运，但自身的才情修为还有，再加上唯一主角道君的帮助，横扫此世不难。 问题就在于随后的世界反馈。 魔师的思想虽然超前，但毫无疑问都是功在千秋，甚至足以通过改善人道，来变相的增加整个天地气数，让世界成长。 可惜这时候，他却已经不再拥有主角位格。 当魔师做的事越多，天理、人道越加成长和完善的时候，世界反馈的气运大半却给了道君。 一来对方这时候已经是唯一主角，泛世界意识最关注者。 二来虽说道君在实事、思想方面没有魔师建树多，但也确确实实有出工出力。 因此，几乎十成的世界反馈，道君独自得五成，大范得三成，另外剩下的一两成才轮得到魔师。 “或许也多亏了这一两成的世界反馈和气运庇护...否则魔师当年恐怕都逃不到南疆，也不可能多活这二十年。” 想到这里，申凯重新看向道君，有些感慨万千的说。 “此世变化之莫测，确实引人深思。” “魔师作为始发涌者，却失去了自身气数，甚至最终引得人道龙气诞生下，人皇的猜忌，逼的他逃至南疆。” “而你道君，反而在这一番操作下，不但成为唯一主角，甚至屡次获得世界反馈，气运前所未有。” “你此刻的修为境界，除了自身才情和努力外，还有着世界加持。” “唯一主角位格加上多次世界反馈，堆积出了一个此世前所未有的天人破碎之上！” 在申凯眼中，道君的实际境界，也就相当于此世的天人破碎一级别。 或许单论这一点，此世也曾有道祖、世尊、魔门祖师等人曾经达到过。 问题是魔师的阴差阳错之下，却近乎让道君得到了此世永恒唯一主角的资格。 可以说道君此时，虽然境界还是天人，但实际权限、战力等在气运和世界加持之下，此世古往今来任何天人级别的高手，都绝对不是其对手。 这是近乎于强大高等世界中，大帝、圣人、天帝、天君、道祖那样的位格了！ 一旦得到这种加持，哪怕其他人都是同一境界和级别，然而就是比对方弱了一头。 “只可惜，你有如此的机缘和气运，却不能善加利用。” “道君啊道君，不得不说，在行大事的杀伐决断上，你比起魔师，相差实在太远！” 听到申凯突然语气一转，似乎有嘲讽之意。 道君却没有反驳和不忿，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不错，贫道也是如此觉得。” “或许换成莫君天处在贫道此刻的境地，无论是破是立，都不会拖延这么久，两相尴尬......” 听到对方承认的话，申凯有些怜悯的看着对方，似乎还有着怒其不争的意思。 “你确实拖的够久了...世界晋升之机、分岔路口转变方向之时，居然被你一个人，拖延了足足二十载！” “也就是你乃此世唯一主角，否则换做任何一人，要么反噬而死，要么世界不会理睬。” “纵然如此，你的青紫气数和唯一主角位格，这些年也在不断消去。” “甚至在你之下，反而诞生了新的双主角，并且你本人也逐渐被成长起来的人道龙气开始压制了......” 原本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在云溪镇外见到了人道龙气后，申凯就感到奇怪。 为何修炼真气武道的中武世界，会有人道龙气这种气运流世界才会出现的东西？ 并且在他看来，一个中武世界的程度，但先天、宗师、大宗师之流的高手数量，似乎多的过头了。 更古怪的是，有着远超一般中武世界的大宗师数量，居然除了道君外，没有第二个天人破碎？ 这种不自然的奇特世界观，在申凯见到道君本人，一番交谈后，终于完全确定答案。 “真相只有一个。” “此方世界在多次波折后，因为魔师机缘巧合的改造人道得到了成长，即将晋升！” “而你，此世的唯一主角，世界意识没有人格化，因此错误的将所有功劳都放在了你的身上。” “在世界晋升的过程中，祂向着什么方向变革，你这位唯一主角，靠着位格和功绩，甚至拥有着一票建议权！” 至于这建议权是什么，申凯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那就是这次世界晋升后，存世之基究竟是朝着哪一个方向去变化发展。 倘若道君果断一些，他完全可以在朝廷和魔师闹翻后，狠心推翻大范。 届时，有着唯一主角位格，加上大范背信弃义在先，靠着自身武力，道君完全可以创建地上道国！ “若按照这条脉络，你将真正如名号一般，成为道君，假以时日，升起神国也是自然，这个世界就将晋升成为神化、道术的世界。” 而倘若道君稍微中庸一点，与朝廷对峙后双方各退一步，自己则时时讲道、广开武学，也是一条路子。 “这一种，则世界的武道高手会不断提升，若干年后会彻底成为高武世界，你也将是此世第一个肉身成圣者。” 再不济，道君彻底放手不管下，朝廷诞生的人道气运不断势大，压制武道发展，也会诞生出人道龙气这种存在。 “这条路，虽说自此世界能量稳固，将压制天下武道与一切超凡伟力，可你终究还是有带着少数亲眷，寻得一处福地洞天成就鸡犬升天的地仙资格。” “而你可好，却偏偏哪一条都没选，徘徊不定，强行拖延了世界晋升的步伐整整二十年......” 看着沉默不语的道君，申凯遗憾的说。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 我在等他 安静听完了申凯的一番话，道君站立良久，眼角居然有一滴泪痕滑落。 “阁下乃是天外异人，见识不凡。” “今天可谓听君一席话，贫道终于解开二十载疑惑了......” 原来，在道君成就天人破碎，甚至得到世界加持后，他就隐隐有种感应，整个天道变得更加莫测强大。 并且冥冥中有一种感觉，他似乎拥有部分权限，建议天道自此对于武道乃至人道的看法。 虽然受限于自己的土著身份和见识，没有清晰了解到自己在不同情况下，世界究竟会怎么改变。 但至少道君知道两种可能。 其一，他推翻大范，建立地上道国，此世会有前所未见的翻天巨变。 其二，他彻底退隐山林，大范龙气会不断野蛮生长，最终压制一切显圣之法。 这是在见到申凯之前，二十载时间中，道君所感应出的两种可能性。 “既然如此，为何你哪一种都不选？” 这也是申凯目前最大的疑惑所在，此世唯有道君自己才清楚的秘密。 倘若换成他申凯处在这种境地，二话不说就会选择推翻大范，建立地上道国。 当世界方向转变、晋升完成后，他甚至可以高举神国，在这个新生的神道世界中成立天庭，自己为天帝，建立东方大一统神系。 即便是换成第二种情况让道君来选，就当对方是慈悲为怀，不忍心推翻大范造成浩劫，导致黎民百姓再度苦难好了。 但偏偏他道君也没有选择第二条路啊。 “简而言之，你在这二十载中看似什么都不做，实际上却是做了错的不能再错的选择，道家的无为也不是你这么个玩法。” “即便你在我刚才列举的所有路线中，选一条最差的，对你一人而言也算不上坏，终究能长生久视。” “可如今，因为你的迟疑，世界陷入了尴尬境地，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正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疚，更何况是世界晋升的大事。” “你可知道，此刻你身为道君的青紫位格已经摇摇欲坠，快被人道龙气压过......” “就算我不来，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和当年的魔师一样，气运位格彻底蹦碎沉沦？” 目视申凯良久，道君眼中没有淡薄，反而逐渐相隔多愁善感的少年一般。 他大袖一挥，殿堂侧方浮现出光影，仔细看去，居然是整个神都上空的俯视图。 在光影中，神都的壮丽秀美、堂皇大气被表现的分毫毕现。 “这座神都，原本叫做玉京，当初是贫道和他两人共同拟定的名字。” “天上白玉京...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二十载，昔日不过初建的都城，如今已然成为天下中心。” “然而，这座城市真正的规划者，乃至改变整个天数的人，却已经不再了......” 听到道君的话，申凯愣了愣。 随即，有些犹疑的看着道君，申凯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 “二十载举棋不定...你在等他，等他回来？” 轻轻点了点头，道君看着申凯，露出了一丝带着伤感的笑意。 他少年天资不凡，其他师兄弟还不过二三流修为时，自己已经早早成就先天。 身为那一代的白道门派中寄予厚望者，无论修为地位一时无两。 直到遇见出身魔门的魔师，双方整整纠缠半生，也无法彻底分出高下。 论纯粹武学天赋，道君稍胜半筹，每每领先对方半步。 论学贯古今、胆识气魄则是魔师更强，即便时常被道君超前，也会马上咬牙追上。 他们是各有立场的宿敌，却也是最懂彼此的朋友。 却不曾想，自己因为测算出天道大势后，选择闭山百年，魔师则妄想逆天而行。 自那一日起，两人的归宿彻底不同。 “正如那句老话，顺天者逸、逆天者劳。” “论及对天下苍生的贡献，贫道不如莫君天十一，最终却凭空被好大馅饼砸中。” “反观他，却被苍生视为阴影，朝廷视为要犯，魔门视为叛逆，避世于南疆苟延残喘...黑白颠倒，天下之谬无外乎此，哈哈......” 道君的笑声并没有愤世嫉俗或者扭曲不忿，只是带着一种伤感和悲哀。 天下没有谁比他更懂魔师，没有谁比道君更清楚，魔师为了天下太平付出了多少。 也正因为他是最清楚的那个，因此，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去为世界做建议，为苍生做选择。 这是道君的正义，也是他仅剩下的执念和骄傲。 我输给谁都可以，唯独不能输给你莫君天！ 纵然命运玩笑之下，将我推上了此世第一人的位置，但这个决定世界走向的权利，我绝不会动。 只要你还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哪里也不去，在神都这座你亲手设计出来的城市等着，等着你回来告诉我，世界该去往何方...... 这些是申凯从道君的态度中读出来的东西，里面有着一种坦然和对魔师的执念。 “都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没想到你一个道士，居然也有这么深的执着。” “道家无论是超然物外，或者太上忘情乃至逍遥天地，你通通没有去选，比起道君这个称号，你身上的人味太足、太重了......” “面对改变世界的大权，可能成为天帝、道君、仙天的诱惑，你当真不后悔，宁可坐视自己青紫之气消退、永受沉沦之苦，也要等他？” 面对申凯的质问，道君一丝犹豫也没有，声音轻缓却又坚定的说道。 “这一切本就该是他的，是天道、是苍生、是贫道欠他的，何来后悔。” 此情此景，申凯还能说什么呢？ 冒着天帝都不当，被世界意识厌恶，不能长生的危险，也要等魔师前来...... 这他爹的是真爱啊！ 同时他也想清楚了，为何二十年来道君都没有主动去找魔师。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世界晋升是个过程，但决定祂未来千秋万代的发展路线，却可能不过一瞬间。 一旦道君离开神都，恐怕世界会默认对方赞成人道昌盛的路线，自动更新系统，帮助人道龙气飞速成长。 唯有道君亲自坐镇神都，压制世界选择，才有拖延下去的可能。 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 申凯的异象 道君的做法倒是可以让申凯认同和理解，但从结果而言，无疑恶了世界。 他亲自坐镇神都镇压选择的后果，就是世界既不能选择他，也没有选择人道。 这才在二十年中，不但中武世界的高手倍增，也有着人道龙气的诞生和成长。 可又因为道君阻碍下，武道没有出现天人破碎，龙气也始终只能将真正大部分影响力局限于神都，都无法彻底发挥。 而倘若同时融合两种体系，以这个世界目前的底蕴和能级来看，又没有资格。 只能说，道君在清楚的情况下，故意去做了最坏的不作为选择。 “然而，你应该也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其实是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 申凯的目光看向光影，除了宏伟的神都外，还有着上方的人道龙气以及人皇天柱，正在缓慢成长。 “世界给了你建议权，却也不代表你能一直拖延。“ “眼前的人道龙气出现和成长就是证明...随着你拖延的越久，世界本身在厌恶的同时，会视你做弃权，自主进行选择。” “与此同时，又因为你身为修炼武道的第一人，因此逼到世界自主选择的情况下，它会下意识的对你所代表的体系产生不喜。” “这人道龙气，已经可以看出祂决定放弃古武体系这种个人伟力归于自身的路线，转而走压制个体出头的气运体制路线了。” 甚至哪怕眼下，道君这个曾经风光无二的唯一主角，青紫位格气数都逐渐被人皇天柱开始压制。 再拖延，最终就是世界路线彻底确定，完全成长的人道龙气将道君镇压吞噬！ 然而看出了这一点的道君，却依旧无所作为，苦等魔师...只能说执念太深，不能回头。 “罢了，关于此世的所有情况，我已经从你身上了解清楚。” “既然你不想为世界做选择，不如，就让我这个局外人来吧。” 听到申凯挑衅的话，道君漠然的看着他，眼中不带有丝毫情绪。 但申凯却已经清楚，眼前之人的淡漠无情只是表面，实际上内心深处却是不折不扣的‘人’。 换做其他道门的人可能是合道，成为天道代言人的身份，眼中看似充满人世百态，深处却只有太上忘情。 道君却反了过来，表面看上去走了无情之路，但心底却有着至情和执着。 “除了莫君天，没有任何存在，有资格为天道、苍生做选择。” 没有一点意外的回答，申凯摇了摇头，认真看向道君。 “可他已经死了，被我在南疆十万大山中，亲手打死。” “你就算再等上个二十年，甚至一百年、一千年...也永远不会等到他前来。” 说罢，申凯将手中的天魔面具甩过去，给道君接住。 手指微微有些颤抖，道君拿着面具，低头不语，却依旧没有改变的意思。 看到对方的态度，申凯微微皱眉，随即叹了口气。 “这样啊......” “你觉得此世没有人比莫君天更有资格做选择，因此一直等他。” “即便现在他死了...你也依然还是不愿改变，甚至做好了被世界反噬的觉悟。” “要么，世界忍受不了，主动选择路线，这你管不了。” “要么，我想要选择路线，就将你打死，你同样管不了。” “无论哪种情况，你都已经心存死志了，对吧？” 将手中的天魔面具收起，道君没有回答，只是脸色露出仿佛孩童般的天真笑容，整个人透露出自然和舒适的气息。 “贫道此生战过黑白两道、中原西域无数高手，却从未有机会与天外异人一战。” “今日见猎心喜，还望阁下不要吝啬赐教。” 看到道君负手而立，整个人流露出仿佛面对天地一般的强大压迫，此世第一人的修为展露无遗。 但申凯却没有丝毫的紧张或忌惮，反而遗憾的叹了口气。 “说到底，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和毫无战意的人打......” “罢了，你死志已存，丧命在我手里，总好过被世界反噬而死。” 随着话音落下，整个大殿之中，无数兵刃浮现。 刀枪剑戟以及太多叫不出名字的武器，密密麻麻漂浮固定在上空，兵刃处对准了道君。 面对数不清是几百、上千乃至破万的武器，道君没有丝毫惧色，长袖鼓动下，周身气流奔涌。 “呲！” 下一刻，仿佛漫天剑雨，又好像流星掠地一样的兵刃朝着道君射杀。 这里每一把兵刃，威力和速度都足以将一名宗师级高手重伤甚至当场杀死。 然而道君居然只凭借一双肉掌，凭空浮动下似乎有看不清的阻碍般，让无数兵刃越来越缓慢。 紧接着，道君周身宛如太极转动下，掌日月、控电光、运风雷、用水火，漫天兵刃被他闪电般一一击落。 甚至还有许多兵器，在道君如天地自然一般的真气舞动下，倒转朝着申凯反向攻击而来。 轻松将面前冲过来的兵刃散去，申凯看着身形如松如鹤的道君说。 “我曾经杀过一个世界之子。” “因为世界能级的关系，他的实力远不如你，但相比起来，此刻被世界不喜的你，也没有什么太多加持了。” “就让我看看，你们世界的天人破碎，与我所在世界的初入四阶，两者究竟有何区别与差距吧。” 安静听完申凯的话，道君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突然露出震惊的表情。 即便他此刻心存死志，几乎无悲无喜之下，面对眼前的存在，也有种生平仅见的震撼。 之前的大殿乃是他成就天人破碎之境后，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神通下，以气炼假为真，将道祖大殿浮现而出的景象。 即便已经失去了世界加持，但在这里，他就是毫无疑问的此世第一人，道门之君！ 可眼下，不过转瞬之间，道祖大殿居然开始莫名震动，无数裂痕蹦碎开来。 透过缺口之外，出现在道君眼中的，是一个浩瀚而深邃的全新天地。 与方圆不过数百米，独自封闭的道祖大殿相比，这个世界太过广袤，仿佛真实。 苍茫的狂风吹熄下，一座座钢铁巨山耸立，犹如自太古存在至今，俯仰世间的古神。 仔细看去，这一座座铁山居然是不同的巨大兵刃，每一个都高达数百米！ 与此同时，山壁、大地乃至于眼前的一切，都有着无数分辨不清的兵刃存在。 它们有的平放在地，有的则倒插在某一侧，散发着可怕的气息，如同沉睡的凶兽。 放眼望去，道君赫然发现，眼前几乎可以称之为一个由纯粹兵器组成的世界！ 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 身死道消 站在破碎倒塌的大殿中，道君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 他甚至主动越过申凯，也不担心对方偷袭，径直离开了大殿朝着外面走去。 站在荒野中，道君彻底窥视到了这个陌生天地的一角。 放眼望去，除了兵刃还是兵刃，没有任何活物存在。 哪怕自己堪称深不可测的真气，在离开大殿的瞬间，似乎都有种被极度压制的窒息感。 就好像生活在空气中的人，突然来到了海域之内，压力和沉重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道君抬头看向天空，找到了那个让他内心深处，莫名敬畏的存在...... 没有如真实的天地那样晴空万里，同样不是乌云密布。 占据和充斥了整片天空的，是一种难以言喻、混沌苍茫的恐怖景象。 运足目光，以道君的全力之下，也只能勉强看出一丝那片天空深邃的背后，似乎隐隐还有着日月星辰、世间万物。 仿佛无数星河日月排列，超越古往今来一切天宇之数散布在苍茫星海之中，坐看世间沉浮。 然而，这也只是道君能勉强看到的第一层，他隐隐有种发寒的战栗感，在那万古星海的背后，还有着什么被隐藏。 乃至...更后面，还有着什么无法言喻、不可形容，更加可怕而庞大的存在！ “莫君天死前，也曾看过这些吗？” 看着没有转身，依然抬头望天的道君，申凯走出大殿摇了摇头。 “没有，当时我刚来这个世界，把他当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老疯子。” “最后，我用拳头把他捶死了。” 听到申凯的话，道君并没有悲伤愤怒，愣了一下后，突然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那个老家伙居然也有这种时候...也是，他这么多年，运气就一直没好过。” “临死前都不能看到这幅光景，不能看到天外之路、此世之外的极景，而是被拳头垂死...哈哈，贫道终究比他有眼福啊！” 默默听完了道君畅快的笑死，申凯安静的开口。 “最后，临别前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回过头，道君看向申凯，带着一丝考究询问。 “我走之后，阁下准备选择此世走向何方？” 微微思索了一瞬，申凯认真的回答。 “此世气运之机我已经找到。” “等杀掉你后，我会前往大范皇宫，斩掉整个人道龙气以及天柱。” “届时，此世主角不再，刚刚诞生的人道龙气也崩坏，世界气机将会彻底呈现。” “随后，我将以神都为中心扩散开来的九州龙脉斩断，真正绝地天通。” 听完了申凯的话，道君已经明白了对方的选择，缓缓点了点头。 “这样啊...也好、也好......” “他耗尽心力，就是希望为天下开创出一个大同世界。” “斩龙脉、绝地天通后，人道龙气不存、天道也将不显，甚至武道也会逐步褪去。” “此世虽将再没有任何伟力归于自身的存在，对于天下苍生普通百姓而言，却也未必是坏事。” “哪怕帝王将相，也将再无修炼长生之机了，真正的人人平等...纵然再有乱世，也不会因为天数而注定，只要人心思变下，总有安定之时。” “或许，这才是他所希望的世界，也说不定呢。” 最后的话说完，申凯看着满足的对方，轻轻抬起手，接着缓缓落下。 “道君，请上路。” 顿时，整个天地震动起来。 兵刃遮蔽了天空、覆盖了地面，放眼望去再无其他任何存在。 一个由存粹武器组成的钢铁洪流肆虐涌动起来，对着道君席卷而去。 道君犹如以一人独自对抗整个天地一般，使出生平所有武道，真气纵横四野八荒，独力与钢铁洪流对抗。 在蹦碎无数兵刃的同时，他身上也有着无数的血肉横飞。 超越此世所有横练、护体，堪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功法，也只是勉强挡住了部分兵刃。 申凯就这样远远站着，平静的观看眼前这一幕，又一个世界之子即将在他面前落幕。 目光所及的大地，因为道君的攻击和兵刃的冲撞，造成了无数大小不一的坑洞，放在外界足以骇人听闻。 整个大地在不断的裂开、蹦碎、重组，碰撞双方爆发出了宏大而可怕的巨响。 最终，在数不清的兵刃席卷下，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身影浮现。 已经看不到人的衣着和五官，此时的道君在光辉的笼罩下显得缥缈而又神圣无比。 他犹如神话传说中的天人临凡一般，一举一动都有着无比伟力。 只是掌风就能掀起风暴龙卷，一步踏出大地蹦碎，碰撞下连山壁也能被轻易摧毁，真气无意的散发也能焚江煮海。 直到这一刻，道君在没有世界加持的情况下，也依然展现出了自己天下第一人的强大实力。 只要他愿意，哪怕大范百万强军也能击败。 甚至如果不是他放任，神都的弥天大阵乃至人道龙气，压根没有成长起来的空间。 可以说，大范君臣上下，对于道君的猜忌和防备，根本就是多余之举。 若非二十年来道君自缚手脚，无所作为，除了申凯这个外来者，此世任何存在都无法威胁他，他想做什么，别人也挡不了。 “痛快，成就天人破碎后，贫道从未有过这样的对手了，天外之人，接我此生最后一剑！” 散发着光辉的天人出声，手中一把无形长剑散发着青紫气息出现，此剑上决浮云、下斩地纪。 看着一往无前杀向自己的道君，申凯抬手扭转。 瞬间，每一把兵刃上，有着庞大雷火凭空浮现灌注，散发出白金色气焰光辉，联结起来的瞬间，仿佛照亮了整片天地。 在双方力量的激荡碰撞之下，这片全新的天地之中凭空浮现无数波澜，仿佛整个空间都在震动。 一道道细小缺口在四周莫名具显，透过它似乎能看到外界，然而转瞬间就被抹去。 两者一方站立不动，随意任由兵刃发挥攻击。 另一方却一步就跨越数十上百米开外，在漫天辉煌兵刃的围剿中移动，转眼间就拉开了长达数公里的战线。 眼前这场只属于两个人的可怕战斗，倘若暴露在外界，或许只需要短短几分钟，就能让整个神都大半陷入崩坏瘫痪。 最终，两道极端的光辉洪流，在申凯的正前方再度汇合。 “轰！！！” 恐怖的爆炸波及了方圆数千米，掀起地面无数破碎的兵刃与土石，甚至连半空都呈现出蘑菇云状态扩散开来。 然而下一刻，汹涌的风暴出现，将成型的蘑菇云吹散。 道君开始了再一次的攻击，面前则是不改变防线，正面冲杀过来，已经彻底光化，仿佛一道道蕴含庞大能量的辉煌之光。 刺目的白光散发下，一个接一个的蘑菇云升起，距离申凯的位置也越来越近。 感受着席卷整片大地的震荡，申凯抬起眼，轻轻说了一句。 “结束了。” 随着话音落下，最后的蘑菇云爆发后散去，化为光束的兵刃似乎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一往无前的越过。 当它们停止攻击时，就在距离申凯不远处，已经没有任何的人或者血肉存在。 看着半空中，一点点的微小光辉缓缓散去。 申凯走上去，地面有一个半碎的面具，只剩下笑容的部分存在。 ps 大家可以去书评置顶的帖子里，留些名字啥的，感觉最近想不出太多名字了，最好是西幻的，谢谢。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一章 民心所向 手中拿着破碎的面具，申凯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究他回过神来，挥挥手散去了这片天地的异象。 当他重新由自己的异象回到龙虎观外的小摊位时，那个老道士已经再也不会出现。 与此同时，之前数不清的香客和道士全都失去了踪影。 龙虎观外迎接申凯的，是数不清的高手和军队。 他们神色肃穆沉静，仔细看去，居然包含了天子五卫在内，大范最强的军事力量。 同时能参与这次围杀魔师的行动，这里的五卫必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除此之外，数不清的先天、宗师高手正潜伏在四周军队或者隐蔽建筑中，准备随时出手。 甚至其中还包括了为数不少的西域、蛮荒乃至正邪黑白两道的江湖中人。 他们的气息悠长而勃发，似乎在面对魔师的压力之下，再度修为境界有所突破。 然而申凯知道，实际上是因为他杀了道君导致的。 这位过去的唯一主角，此世天下第一人，纵然失去了世界的钟爱，没有得到加持，但也是武道体系在此世的代表。 只要道君在一日，且世界路线未变下，任何人都不可能超过他的修为。 现在申凯杀了道君，相当于搬去了此世压在众人头上的一块巨石。 气运流通轮转之下，让这些下一档次的武人或多或少都有受益。 当然，这当中的种种真相，除了申凯外，没有任何人能知晓。 “魔师，道君人在何处？” 远处骑在马上的陈裴之看着凭空出现的申凯大声喝问。 他此刻已经将个人身死置之度外，甚至压下了一家老小，自认不会再惧怕魔师威严，终究不过一死而已。 “道君啊...死了。” 听到申凯的话，陈裴之心中震动。 对方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说谎，但魔师居然能杀掉道君...不知不觉中，他对魔师的杀意更深了一成。 道君无为，朝廷尚且还要提防对方的强大实力，更何况一个肆无忌惮、目无朝廷的魔师？ “莫君天，当年你与圣上约法三章，未得许可不得擅自离开南疆！” “如今你不但违约上京，甚至还携带朝廷要犯，一路上更添无数杀戮......” “你可知罪！！！” 漠然听完了陈裴之一番发自肺腑、震耳欲聋的话，申凯轻轻闭上眼睛。 浮现在他心头的，是整个神都彻底启动的弥天大阵，借助九州地气妄想镇压于他。 而除了此地之外，此时的整个神都可谓是一座步步杀机的战场。 遍布大街小巷的神火雷，隐藏在各处建筑中的神机营。 将所有主干道封住的天子五卫，以及那最少都是一流修为，成千上万的江湖高手...... 一座城，敌一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而准备的。 更有甚者，申凯还感觉到整座城市都充满了一股恶意，对于魔师这个身份的恶意。 上至王公大臣、江湖中人，下至黎民百姓、幼稚小儿。 每个人对于魔师除了恐惧、杀意外，还有厌恶。 这是大范自上而下的宣传，恐怕在他们口中，魔师的过往事迹已经被彻底改头换面，成为了一个变态扭曲的妖物、邪魔、怪物...... “这还真可以说的上是上下一心了，呵。” 重新睁开眼睛，申凯扫视着面前的一切，虽然军容肃穆、建筑璀璨，却再也提不起欣赏和兴趣。 “抹掉莫君天过往的一切，换来了此刻人心合一的大势杀局。” “臣子甘愿做背锅侠，压上一家老小，背负奸人误国之污名...将士为了守护大范社稷，甘愿以血肉之躯来对抗大敌。” “江湖黑白两道携手，不计前嫌只为除去这乱世巨恶...包括数不清的升斗小民，也手持武器藏匿在家中，待机而动。” “所谓获罪于天、获罪于国、获罪于民，不外如是了。” 寂静的长街上，申凯缓缓前行，声音传遍四方。 整座神都占地不知道多少范围，居然所有人无论远近都能听见。 听着魔师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认为万无一失的陈裴之，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就在他想要压下心中的慌乱，命令攻击发起时，申凯清冷的声音再度传出。 眼前种种，倘若换做不知真相的人看来，或许是上下一心，万民共愿的大势。 然而，申凯已经知晓了此世原本的天数，乃至魔师所做的一切，这数十载所有的真相...... “你们这些站在他一手缔造的太平之世上载歌载舞的蛆虫，以及那些活过乱世，却选择性遗忘了他付出，以区区一句君子之泽，三世而斩来自我安慰的愚民......” 虽然申凯在不知情况下将魔师打死，但他从来没有否认对方身为土著，为了自己世界所做的一切，足以对得起当初魔师的主角身份，甚至还要超出。 然而乱世刚结束数十载，当年那一代人未必就全部离世。 可至今却再无任何人记得魔师当初的付出和心血，种种情节细思极恐，令人寒心。 倘若眼前的盛世景象是一个人人口中得尔诛之的魔头创造，试问满朝文武、江湖侠客、天下万民，有谁能够心安？ 他们不但要杀人，还想诛心，彻底抹去这个名号代表的意义，以掩饰各自的虚伪。 范帝为首的朝廷是主谋，其余人等，无论赞成还是默认或者无奈妥协，皆是帮凶。 “已经够了，你们这个世界，上至大范人皇、下至王公大臣、江湖草莽，乃至天下万民...都让我恶心！” “乱世时哀嚎遍野，渴望太平盛世，治世时迫于大势和强权，宁可坐视魔师苟全性命于南疆二十载。” “这样的你们，连奉上愉悦的小丑都不如，不配得到所谓的拯救，或许像此世原本的天数那样，再来个百年乱世，才更适合你们的身价！” 听到申凯凌冽中饱含着鄙夷和杀意的话，再次众人感到一股寒意升起。 当中一些或多或少知道那些陈年往事者，有的羞愧低头，有的则更增杀人灭口的心思。 这时候，一位老者越众而出，看着申凯和他手中的破碎面具，皱眉说到。 “够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他...但老夫还当你是莫君天。” “纵然昔日你为天下安定付出不少，但难不成天下苍生就真的欠了你，或者非得挟恩望报？” “老夫还曾记得，昔日你分明说过，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这句话犹在耳边......” “今日你看看这神都上下，谁不希望你死？” “莫君天，这就是大势，也是你口中的民心所向！” “你若真是当世大英雄、大豪杰，此刻就应该引颈就戮，以顺民心！！！”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二章 不过一场繁华 “民心？” 听到老者的话后，申凯突然咧嘴放声大笑起来。 随着他不再收敛气血，笑声不断扩大下，面前的地面逐渐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本来整装待发的天子五卫此刻只感到身体的气血震动，有种发闷和难受，同时马匹也开始不受控制的躁动起来。 而在场或明或暗的江湖人士也咬牙运转真气，却根本无法阻挡笑声传入脑海中，几乎晕眩。 仅仅笑声，居然就让在场数万人几乎瘫痪晕倒。 随着申凯的笑声进一步扩大，不只是地面上开始震动裂开，就连整个神都的天空之上，万里云层也开始轰鸣凝聚。 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压抑感笼罩在神都方圆百里，仿佛末日降临的前兆一般。 以老者在内，为数不多能稍微抵抗笑声的存在，想要出手制止申凯，却发现他们虽然能抗住笑声，却也难以移步前行。 许久，申凯笑声停止，看着眼前人仰马翻，仿佛经历了地震般一片狼藉的大街小巷，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 “好一个民心啊！” “不得不说，倘若是莫君天本人来此，看到这番景象再被你们言语一激，说不定就心灰意冷离去，甚至心死任由你们擒杀了。” “事后，或许看在他合作受死的态度上，你们还可能稍微平反一下，给一个大英雄、大豪杰的评价，说是为了天下而死，死得其所。” 听到申凯的话，在场有部分人神色显得不自然，显然是被对方说中了心思。 看着他们，申凯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去，露出森然之态。 “只可惜，我不是莫君天。” “人只有活着，才能做好事或坏事、才能修炼变强、才能看到更多...死了，就算被追封为教化万民的圣人，又有何用？” “为一群不过区区二十载就忘记了付出和心血的万民去死，就更是可笑至极。” “说到底，这种牺牲也不过是文人笔下的另一种把戏，美其名曰大仁大义、身死为民。” “不过，这既然是道君和魔师共同的选择，我也不多做评价。” “毕竟，此世清醒之人，只有他们两个，余者，不过酒醉之下，还试图拖他们下水的蠢辈。” 说罢，申凯摇了摇头，凭空踏出一步。 他整个人居然在众人面前凌空虚度，并且越过无数武人、军士之上，朝着前方越走越远。 “庆幸吧，你们的愚蠢和虚伪，已经恶心到让我连杀或者看的兴趣都没有了。” “等待大世变换、天地扭转，才是你们这群人所唯一可做的。” “从今天起，感受自己世界的转变，同时哀叹前路的断绝与自身的无能吧。” 看着天空之上，不断远去的申凯，陈裴之急躁起来。 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如同真正的仙人一般，在天宇漫步。 这已经不是任何的轻功或者身法能做到，甚至算不上飞翔，而是踏空而行。 “动手，此贼前往的方向是皇宫！！！” 快马加鞭的发起了冲锋，然而陈裴之却悲哀的发现，无论是早已启动的弥天大阵，又或者箭雨火炮，通通都没有作用。 站在数百米的高空之上，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大范军队的打击范围，包括事先埋藏的神火雷也是白做工。 而作为最大底牌的弥天大阵，此时神都上空种种轰鸣声爆响，散发出庞大压力，却依然无法阻拦申凯半步。 “莫君天，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者仗着自己的修为，速度居然超越快马，勉强看着申凯移动的背影抬头大吼。 “你就真的没有半点敬畏之心，敢做这古往今来，自天下大一统后从未有人成事的弑君之举？” “倘若圣上有所万一，各路藩王、节度使乃至西域诸国、三蛮等必然再掀波澜......” “届时，天下倾覆，历经百年乱世，好不容易才呈现盛世之景的天下又将再度纷乱！” “那个时候，百姓流离失所，再添无数刀兵，这难道就是你期待的吗！！！” “当初你费劲一生心血，甚至不惜向道君低头，不就是为了此刻的盛世？” “为了它，你受点委屈又能如何...你这是要亲手毁了自己一手创建的太平盛世啊！！！” 当老者最后一句话，几乎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声音传遍四方的时候，申凯终于停住脚步。 他站在云空之上，如同神祗一般俯仰下方，看着那些如蚂蚁般拼命追赶自己的人，眼中并无笑意。 “终于承认了吗，这太平盛世不是因为范帝父子，不是因为你们，也不是因为道君或者他人，而是由魔师付出创建而成。” 听到上方申凯的话，陈裴之心急如焚，他勉强大声嘶吼着说。 “莫君天，你不就是想要为自己魔师的事迹正名吗...你下来，万事都有的商量！” “只要你能退让一步，我等愿意禀明圣上，封你为大范国师，赦免往昔罪业，让你魔门九宗的学说成为显学！！！” 听着下方违心的话，申凯无奈的叹了口气。 “能杀则杀，发现超出掌控，杀不了的时候就想尽一切办法拉拢...确实是朝廷作风。” “果然，这个世界的大范有着魔师和道君两大主角背书，忙前忙后，少了那种真正百战得国的心气。” “你们好歹给我来个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啊......” 说罢，申凯看着已经尽在咫尺的皇城，一个响指打出。 瞬间，通往皇城的各处要道、长街，一柄柄巨大而沉重的兵刃落下，狠狠砸入地面。 最往前的老者悲哀的发现，眼前的巨大兵刃不但堵住了大军前行的道路，甚至连他全力攻击下，居然也没有丝毫裂痕出现。 “砰！砰！砰！” 直到此刻，老者心中数十年不动的心境，头一次有着绝望和悲凉。 他脑海中回想起申凯刚才的一番话。 自己等人呕心沥血准备的一切，甚至都做好了让半个神都成为废墟的觉悟。 然而，这样的绝杀之局，在对方眼中，真的如同蠢辈、小丑。 他对自己等人失去兴趣的那一刻起，整个大范连陪对方交手过招的资格都没有。 就如同此刻双方的位置，天上地下，自己等人疲于奔命却只能勉强看着对方的身影。 “真的是小丑戏子一般...不，戏子还能逗人一笑，我等此刻连让他停步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下方无数攻击着巨大兵刃，却徒劳无功的武人、军士，申凯最后的声音留下。 “背锅的，你刚才的话应该对魔师说，并且也迟了整整二十年。” “至于我...天下倾覆又如何，太平盛世又如何？” “人族内耗而已，不过两百年，一场繁华罢了。” 说完，申凯头也不回的进入皇城，留下身后惊恐绝望的无数目光。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三章 斩龙气 在申凯看来，前世的历史包括了人道大世界的浩瀚人族史，都让他清楚知道这一点。 纵然眼下的大范看似盛世，万国来朝，国运如烈火浇油一般，却也改变不了它封建王朝的局限性。 在没有真正进入工业体系或者踏入星河时代前，哪怕再强势的王朝也会有终结的一天。 除非有着超凡力量或者科学体系来背书，否则任何帝国扩张到一定程度，就必然会面临人口膨胀、上层倾覆、土地兼并等一系列问题。 甚至他前世穿越之时，全人类进入现代化，人口爆炸下困锁于星球。 倘若迟迟不踏入星河时代，焉知会因为资源环境和人口危机等，闹出多少故事？ 不解决这些，真正划分时代的话，再辉煌的古代封建王朝，也不过两百年到四百年国运。 大范没了，还会有下一个朝代，何必留恋。 一个又一个的朝代你来我往，轮番上阵，当谁没有开国盛世过，谁当年还不是个娇俏的小公举？ 更重要的是，他等一下的行事，其实并不是要杀范帝，自然不会在意什么乱世再度到来。 带着这样的想法，申凯继续踏步而行，在皇城中无数宫女、太监、侍卫惊恐的目光中前行。 “恩，终于忍不住了吗？” 停住脚步，申凯看着面前这条张牙舞爪，散发出威严和压制的金色巨龙。 和当初他在南疆以及沿路上所斩的半透明龙气不同。 眼前的金色巨龙虽然还是无法被普通人察觉，但在申凯眼中，对方却真正展露了威严。 “呵，看来随着道君一死，你终于不再受到纠缠和压制，得到的好处不小啊。” 申凯面对巨龙，手中取出天意刀。 眼前的家伙天生压制此世一切超自然力量，乃是天下归心，万民依附而成。 相比起皇城外的那些埋伏和军士，一直被他抗住压力的弥天大阵和眼前的人道龙气反而更有看头。 “不过也只是如此而已了。” “这世间原本不存在人道龙气这种集众而成的存在，最多只是零散气运和位格，更没有压制一切超凡的伟力。” “你的诞生，说到底不过是个意外，乃是道君和世界意识博弈下，才偶然出现。” “或许任由你成长，在道君没有的时代，你终究会成为我记忆中那些气运流一样的存在。” “可惜，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你遇见了我。” 龙气有灵，听出了申凯话语中的挑衅和莫名意味，爆发出恐怖的龙吟声。 原本龙气就是最为霸道威严，所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更何况范帝当年与高祖共打天下，可谓是马上的开国皇帝。 申凯猜测，当初范帝如此忌惮魔师与道君，未尝就没有龙气刚烈，不愿受任何在它之上的个体存在压制。 而人皇与龙气本为一体，在相当于范帝潜意识的人道龙气影响下，种种行为有所改变也是正常。 然而此刻人道龙气所要面对的人却是申凯。 纵然看到龙气身躯所蕴含的万民愿力乃至法网气运等等，申凯也不会留手。 他在高空中侧身避开龙气的攻击，手中天意刀斩下，顿时无数龙鳞血肉飞舞。 “吼！！！” 人道龙气惨叫一声，瞬间天空中阵阵雷鸣爆闪，它看着申凯，露出忌惮和敌视。 “没用的，自今日起，这个世界不再属于武者，同样也不会属于你人道龙气。” 初生不过二十载的人道龙气，虽然在此世有着祖龙一般的位格和脾性，却也掩盖不了对方成长不久的事实。 甚至有道君坐镇神都，二十年来它都可以算是营养不良，只能靠着太平盛世来缓慢成长。 好不容易呈现出反制道君之象后，却没想到，来了申凯这样一个不应在此世的存在。 只是数次交手之下，申凯凭借手中的天意刀，彻底将人道龙气压制下去。 “啧啧，不得不说，你这家伙确实和我那个世界的龙族有所区别。” “倘若不是有着天意刀完全克制你，此刻的我偏向于物理攻击的战斗方式，镇压你不难，但还真是难以将你彻底斩杀。” 看着浑身鲜血淋漓的龙气，申凯没有留情，毫不犹豫的踏前出刀。 “吼！！！” 一声若有若无的惨烈嘶吼传出，这一次哪怕是神都中的普通人，都仿佛有所耳闻。 更远处，整个大范的疆域之内，无数黎民百姓都心神不安，感到胸口似乎空落落的。 “最后的阻碍没有了。” 没有收回天意刀，申凯站在天空，手指上一滴水珠晃动。 这是刚才斩杀人道龙气之后，天地异象之下，暴雨倾盆造成的，却无法影响到他。 一步一顿，脚下如同有着看不见的阶梯，申凯逐渐下落，在无数皇宫众人的眼中走了下来。 “都退下，让他进来......” 乾阳殿外，层层叠叠的金乌卫正手持兵器，神色紧张恐惧的看着如魔神一般走下来的申凯。 谁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存在，但背后就是当今天子所在，容不得他们后撤。 然而范帝有些苍老疲惫的声音从乾阳殿中传出，给了众人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 径直走过让出道路的众人，申凯进入乾阳殿。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范帝，这个世界的人皇天子。 面容比想象中更加苍老，传闻对方有不俗修为且驻颜有术，但因为龙气的影响，此刻几乎半废。 而陪在范帝身旁的，则是十几个孩童与一众嫔妃，每个人都神色不安，有着恐惧和紧张。 “都说真龙现世，当乘风布雨...眼下还真是应景啊......” “莫君天...二十年了，你终于...来杀朕了......” 看着仿佛到了弥留之际，神志有些不清楚的范帝，申凯微微摇了摇头。 “你才是此世的真龙，这点毫无疑问。” “况且，我也不是来杀你的。” 听到这句话，原本目光浑浊的范帝，似乎稍微清醒了些，他看着申凯，想从眼前中看出些什么。 “范帝，不要太高看自己了。” “道君和魔师都死了，而从头至尾，除了龙气和人皇位格，你其实都不是什么重点。” 听到申凯的话，范帝似乎气息有些紊乱起来。 他自认一生功过都涵盖天下，无论是为友还是为敌，没有人可以轻视，甚至能够在历代帝王中名列前茅。 然而，眼前这个人，却已经不是轻视自己，而是在彻底无视他堂堂的大范天子，开国皇帝了！ 正文 第五百二十四章 绝地天通 “你感到气愤和悲哀？” 看着面色有些惨白的范帝，申凯平静的说着。 “用不着摆出这样的神情，曾经那些被你横扫的诸侯，大约也是露出此等面容吧。” “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你此世人皇而已。” 说完，申凯懒得再和眼前的人啰嗦，他越过害怕的皇子、嫔妃，手中天意刀虚空横斩。 “轰！！！” 一股似有似无的宏大波动散发，在申凯眼中，位于范帝之上的人皇气柱就在刚刚，被他彻底斩断。 仿佛有所感应一般，范帝张口吐出鲜血，整个人气息更加微弱。 看着面前似乎苍老了数十年，变成五六十岁样子的范帝，申凯点了点头。 这才是失去了一身修为和人皇气运后，真正范帝会有的样子，一个年近六旬的普通老朽。 不过终究申凯在出手时，遵守了那时候和穆元平的话，并没有再做其他，因此范帝眼下看似垂危，实际上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变成了普通老人该有的样子。 就在申凯观察范帝样子时，心中一阵悸动传来。 他转过头，目光顺着乾阳殿朝外看去，只见原本倾盆暴雨的神都天空之上，不知何时已经雨停。 雪花四散飘扬，此刻明明应该是盛夏入秋之时，然而神都方圆百里居然开始下起暴雪，仿佛寒冬。 “终于，来了。” 感受着云空之上传来前所未有的威压，申凯喃喃自语，嘴角露出笑容。 来到此世一个多月，直到此刻，他终于感受到了某个伟大存在的苏醒。 在斩去了道君的青紫气柱和范帝的金色气柱后，泛世界意识之下的最强子系统，天道降临！ “朕感觉到，曾经护佑过我的那种冥冥天命降临了...前所未有的清晰......”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咳咳，阁下究竟是何等人物？” 正欲离开乾阳殿的申凯听到后方，范帝传来虚弱的话语。 他停住脚步，站在大殿入口处说。 “神魔座前不叩首，仙佛道上同路人...天外人族申凯。” 听到申凯的话后，范帝神情恍惚，嘴里微微念叨着什么，最后眼神复杂的看着对方。 “阁下既然自认人族...不知今日后，天下会如何变化？” 摇了摇头，申凯一边传出声音，一边踏空而起。 “此世自今日起，再无显圣之法，也无集众龙气，天道归复自然，人道独靠己身。” “往古之时小国寡民、八百年江山不见，若走不出历代王朝轮回宿命，你大范终究不过二三百载天下。” “言尽于此，范帝，好自为之。” 当最后一句话说完时，申凯的语气越加缥缈浩大，他此刻已经站在神都万米苍穹之上。 下方的都城和人影都变得渺小难见，不断涌动的云层中风雪翻转，逐渐凝聚成一只眼睛。 纵然是如今的申凯，在这只眼睛的凝视下，都有些压抑和刺痛感。 一切只因为，祂是此世天道。 “好了，你既然终于出现，也该到收官之时。” 看了看眼眸中似乎有雷霆震怒，将要表现出天之刑罚的巨眼，申凯笑了笑。 与此同时，在他的下方，同样有一股延绵而浩瀚的气息逐渐升起。 这是在失去了道君和范帝两者镇压后，彻底溢散而不受控制的人道之气。 申凯此刻本来就在神都上空，是九州如今地气龙脉最为集中之处。 再加上他之前刻意搅动风云，让此世绝大部分拥有大气运者在神都汇聚一堂。 如今，感受到了天道的出现，人道不甘示弱，集合了此世大部分气运者以及部分残留的龙气冲天而起。 不但如此，因为地气龙脉天生亲近人道，此刻两者相合，化为一条苍茫巨龙缓缓翔空。 “果然，我所有的布置都是正确。” “此世的天道和人道，并没有走天人相合的路子，反而是天人相争。” “而道君和人皇的气柱、位格，除了能作用于他们自身外，还变相的等同于钥匙。” “此刻两把钥匙破碎之下，此世天道与人道之间的缓冲、阻挡再无！” 云天之上，申凯如平地踏步，缓缓评价着。 在两个庞然大物的对峙中，他却丝毫没有紧张，反而欣赏着这一前所未有的壮丽景致。 “轰！！！” 如他所想一般，当天道与人道互相察觉到彼此存在后，连申凯这个罪魁祸首都没有理会，反而自己先碰撞起来。 “所以说，没有走人格化，而是选择了泛意识化的天道、人理想要利用，并不困难。” 申凯看戏一般评价着眼前这真正堪称天人交战的一幕。 随后，他看到在天、人争斗之下，两者之间仿佛有着什么冥冥感应，出现了一条似有似无的气机。 这股气机同时蕴含着天与人，似乎连接着两者的纽带，又似乎乃是更高一层次的存在。 “比我想象中等待的时间要短不少...初次见面，世界级气机。” 当看到这条气机出现的瞬间，申凯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 下一刻，他以超越此世所有的速度移动，在云空之上的一端，来到了天人交战的最中央。 原本眼中只有彼此的天、人，看到这个如蝼蚁般的渺小存在，还来不及反应，就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一切源自于申凯手中的那把天意刀。 抗住足以将此世任何存在碾碎的压力，申凯全力运起手中天意刀，散发出无形波动。 下一刻，他对准了那道连接着天与人的纽带，狠狠斩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天地剧变或者浩瀚震动，一切都仿佛无声无息的完成一般。 唯一的变化，之前还在互相争斗敌视的天道人理似乎陷入了停滞，仿佛死机卡住。 “天人纽带断绝，此世你们两者自此再无瓜葛，甚至因为彼此彻底分开，从此连泛意识都会逐渐消退。” “感受到了吗，天道、人理？” 把玩着手中的天意刀，申凯漫不经心的在两者中开口。 “无论天压人或者人逆天，乃至天人相争、天人相合，都是此世在晋升过程中可能选择的路线。” “那么自然，我此时斩断纽带，绝地天通，让天人从此彻底隔绝开来，也是一种路线。” “世界有时是强大的，有时又需要有存在为祂做选择，你们做不了，那就换我来。” 纵然是此世的天道与人理，申凯站在两者中间，也款款而谈，毫无惧色。 正文 第五百二十五章 我自天外来 同时注视着申凯，天道与人理没有如人类般的不甘和愤慨，两者终究没有人格化，而是泛意识化的存在。 此刻两者既然感受到了世界终于有了方向，做出了决定，自然不会反对。 于此同时，天地中不断有着景致变化，无数光怪陆离浮现出来。 申凯知道，这是已经卡在晋升关头太久，如今终于选定路线，世界意识本能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转变。 这个过程或许是以数十上百年甚至更久进行，但毫无疑问，是由这一刻开启。 作为世界意识下的子系统，无论天道或人理都会遵从。 两者各自退去，天道逐渐化为惰性能量消散，成为天地自然的组成，人道也散去气运归还众生，自此再不会集众出现。 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一幕，申凯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我这算是提前杜绝了此世出现盖亚或者阿赖耶的契机，让这个世界彻底变成了唯物质世界。” “纵然日后星球灭亡或者人族死绝，也绝对不会有什么盖亚调节或者人族意识合一了...一切都看此世人族自己。” 说完后，申凯向下看去，目光透过重重云雾，直视下方神都。 经历了刚才天人交战后，此时的神都仿佛经历了地震、冰雹、狂风、暴雨等种种灾害一般。 所幸维持的时间并不长，没有造成伤害。 与哭天喊地的普通百姓不同，此刻神都中但凡修炼武道者，修为越是高深，心中的感应也越是强烈。 一种冥冥中的认知告诉了他们，至此，天下再也不会出现任何一个天人破碎级别的高手了。 甚至随着世界的晋升越来越完善，天道彻底隐去，能量成为惰性后，修炼也会逐渐变的困难。 如今还有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或许下一代就只是宗师，下下代只是先天...... 时间过的越久，武道的修炼就会越困难。 终有一日，此世的所有武道传承会彻底断绝。 数百数千年后，纵然有天资非凡的人拿着如今的神功宝典，将文字韵味研究透彻，也别想修炼出一丝一毫的真气。 同样的，此后无论人皇或者任何帝王将相，也不再拥有气运的特权，失去了心血来潮的感应和神秘加持，该老的老，该死的死。 “倘若某一天，此世上千年过去，真正拥有了工业体系后，那些所谓的武道、真气、修炼，就会如我前世一般，成为野史传闻。” “而今日神都之上的天变，呵，搞不好会和通古斯大爆炸一样，流传在正史记载，却被冠以各种名为科学的解释。” 看着下方的众生百态，申凯心中念头缓缓转过。 比起过去，此刻的他在某些心态上又再度变化，把握品味着这种如同缔造历史、延续脉络、改变世界轨迹的意念。 许久后，申凯回神，看着下方神都的某一处，从怀中取出了那小半破碎面具。 随后他想了想，突然抬手在面具空白处写了些什么。 看着面具上的小字，申凯无声的笑了笑，将其自云空之上挥手甩下。 完成这些后，他转身虚空一步，离开了此世。 下方神都一角，穆元平和郭虎禅灰头土脸的，显然做了乔装打扮。 不过此刻的神都乱作一团，无数兵卒、江湖人士争相急行，又有百姓一脸畏惧的互相交头接耳。 可以说，经历了之前的魔师之行以及苍穹巨变后，此世的神都就仿佛一个火药桶。 所有人心中都感到恐慌、紧张、压抑，倘若再有一点刺激就会被彻底引爆。 没有人知道始作俑者的申凯已经离去，他们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祈祷已经再也不会显世的上苍。 这也变相的帮助了穆元平和郭虎禅两人隐藏身份，在大街小巷中穿行。 “呼，书生，这里已经是神都外城了，歇一歇吧......” 听到郭虎禅的话，穆元平点了点头。 两人看着稍显平静的外城，想找个摊位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然而纵使没有和皇城一样里外盘查，但外城此刻还留有的摊贩也是不多。 就在两人找了许久也没发现吃食，一个老者背着布篓路过。 “孩子，刚从内城出来，吓坏了吧。” 一边说着，老者一边递过来两个炊饼，并且拒绝了穆元平的银两。 “自家老太婆做的吃食，不值钱，看你们也饿坏了，快吃。” 看着不再犹豫，拿着炊饼狼吞虎咽的两人，老者笑呵呵的，仿佛在看自己的儿孙辈一般。 目送老者离开，吃完了饼子的两人才算是缓过气来。 这时候，穆元平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只见云空漫天雪花之中，一个破碎了半边的面具缓缓飘扬而下，位置似乎认准了两人所在。 “这是...前辈的......” 看到面具的瞬间，两人心头激动，赶紧走前几步，将缓缓飘落的面具抓在手中。 面具上只剩下带有笑容的半边，仔细看去，在面具空白处，有着一行小字。 “我自天外而来，自此划分时代。” 手指缓缓抚摸着面具上的字迹，穆元平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个如神如魔的身影。 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初见时的畏惧，只剩下亲切和怀念。 “刚才从天子五卫只是集中守护皇城，却没有追敌来看，当今圣上显然还活着......” 听到身边郭虎禅的话，穆元平眼神复杂，轻轻点了点头。 “恩，虽然相处不久，但前辈从来不会虚言。” “天外而来，一身转战千里，天下莫与之相抗衡，最终于神都之巅、苍穹之上营造天变，划分时代后飘然而去...古往今来唯有前辈一人而已。” 缓缓说完这些后，穆元平与郭虎禅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跪在雪地中，冲着面具落下的方向，以弟子礼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 在他们身侧，魔后阴寐鱼眼神复杂的看着那块面具以及上面的字迹。 最终，她既没有现身，也没有找两人麻烦，独自一人朝着长街相反的方向，踏雪而去。 白雪皑皑之下，历经了月余的魔师之乱悄然落幕，似乎有着默契，没有人再提起分毫。 至此，无论是两个少年或者魔后乃至范帝，再也没有人能揣测，此世会朝着何处而去。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六章 空无一人的世界 三相图空间中，恒世安静的呆在申凯灵台旁。 不知道具体时间流逝下，一道光辉从下方的多元体系中飞跃而出，申凯重新回到了这里。 “阁下，看你的样子，这次行程很顺利。” 听到恒世的话，申凯笑着点了点头。 “恩，没遇到什么棘手敌人，还顺便见识了一番古代的风土人情，算是不错的旅行了。” 说罢，他走到自己的巨大灵台前，拿出天意刀，只见上面似乎有种紫色光韵流转，透露出不凡气息。 “阁下，这就是你之前所说的世界级气运？” 看着手中的紫气，申凯轻轻点了点头，手在天意刀上拂过。 “恩，我截取到了其中最重要的本质，让它储存在天意刀之中。” “此气机乃是天人纽带，于世界路线转变之时诞生。” “因此，也可以称呼它为世界升腾、变革之机要。” 说完后，申凯控制天意刀，将上面的气机朝着灵台方向逼出。 在感受到气机出现的瞬间，申凯的巨大灵台也微微颤抖，仿佛营养不良的少年见到美食一般。 “嗡！！！” 看到吸收了世界气机的灵台不断鸣响震动，散发出神秘的气息，申凯满意的点了点头。 除了外表的变化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灵台的修复。 不仅仅是表面上的裂痕逐渐收敛恢复，甚至申凯感受到自己能够调动的力量又再度提升，原本压抑的精神也逐渐放松下来。 不过好景不长，维持了片刻后，灵台的修复开始缓慢下来，最终再度陷入停滞。 “果然...单单一个世界级别的气机，还不足以彻底修补、完善我的灵台。” 看着灵台，申凯没有丝毫失望的神色，十分自然的说。 凡事最怕的就是没有头绪，如瞎眼乱闯。 如今既然确定了世界级气机确实能够有效修复自己灵台，甚至已经恢复了部分，那还有什么可不甘的？ 无非是自己再多消耗几次寿命，去往不同世界夺取气机罢了。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随着灵台修复了部分，申凯需要压制它崩裂的力量更少，比之前的余力大上许多。 “阁下，你是先离开三相图休息一段时间，还是马上出发？” 听出了恒世的担心，申凯摆了摆手，表示无须在意。 “没关系，我看似多次往返不同世界，但经历的战斗和消耗没你想象中大。” “更何况我这人最讨厌等待，已经知道修复方法后，我怎么可能去一个世界就休息几天。” 说罢，还是和上次一样，交代恒世看守灵台。 申凯再次对着眼前的一众世界进行挑选，这一次，他就近原则，选了一个和之前穿越的世界相距不算太远的位置。 支付十年寿命后，申凯再度化为流光，进入了那个世界之中。 当他重新睁开眼睛时，入目的是一片冰雪茫茫的景象。 “我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的极地吗？” 微微皱起眉头，申凯打量着眼前，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话。 极远处，一座座林立残败的高楼大厦，显然不是极地平原能够拥有的。 仔细看去，这些房屋的风格和自己前世颇为相似。 “这个世界毫无疑问进入了工业时代...只是不知道相当于第几次工业革命。” 心中莫名有种不对的味道，申凯朝着远处的房屋快步前进。 走到近前，看着悄然耸立，却透露出残破气息的一座座大楼以及废墟，申凯久久不语。 “没有任何人存在...废弃的城市？” 在这种空无一人的城市中，申凯快步奔跑，同时感知不断扩大。 十公里，五十公里，一百公里...... 凭申凯如今的修为，哪怕不用全力，也能轻易覆盖一座大中型的城市，对里面的一切都巨细无遗。 然而无论他如何寻找，整座城市确实不存在一个人。 甚至他在经过一些残破的店面时，通过橱窗内的人体模特和一些照相馆的旧照片判断出，这个世界依旧是以人类为主体。 “即便是遇到了什么，整座城市撤离...但这也太干净，干净的过头了吧。”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申凯在这座城市已经找不到什么更多线索，他决定扩大搜索范围。 快步奔跑下，整整两天时间，申凯不眠不休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城市。 但无一例外，每一座城市都是空无一人的情况。 最终，他来到这个国度边缘，看着被冰冻的海平面，沉思一番后决定越过海洋，去另一头的大陆。 耗费一番时间后，申凯在冰冻的海洋上跨越两个大陆，来到了另一头的城市。 在这里，看着和另一座大陆没有丝毫区别的光景，申凯终于确定，这个世界绝对不正常。 “就先假设这个世界的人类发展脉络与我前世相似好了。” “可即便同时引爆了整个星球的核武器，也不应该造成这种程度的冰封才对。” “防护措施、避难所、地下工厂之类，总应该有极个别的活人......” 然而在申凯的感知中，他跨越海洋，整整路经两座大陆，却没有一个活人的气息出现。 “甚至再想绝一点...就当这个世界的人类死绝好了，问题是其他的动物也没有存在！” 这一点，也是申凯判断出此世不正常的证据。 别说是人，这几天他经过的地方，无论天上、水里、地面，没有丝毫生命存在的迹象。 要知道，人类在某种程度上，确实以适应力自居。 但更多极端情况下，不少动物的生存本能其实还要超过正常人类的。 前世就曾经有过类似论点。 即便以全球为范围的核战争爆发，也只是清理了星球表面。 人类灭绝了，老鼠、蟑螂之类的动物也终究会存在繁衍下去。 除非脚下的星球整个爆炸，否则再恶劣的世界，也终究会存在夹缝中的生命。 但，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 “呵，总不会...这个世界也有天、人之争...最后以天道胜出为结局，整个人道生命体系彻底沉寂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申凯在这片城市停留下来。 他进入了一下尚且保存完好的设施中，试图通过一些资料来寻找答案。 就算文字体系不同，也没有生命让他感知思维。 但三相图在他穿越不同世界的时候，会有着大致的信息，让他不至于来到全新世界变成看不懂字的文盲。 正文 第五百二十七章 最后幸存者 时间缓缓过去，申凯游历城市中的各处，尤其是一些图书馆之类的地方，也包括了不少当地政府处。 整理了一些零散破碎的情报后，再结合前些天另一面大陆的情报，申凯有了头绪。 “相比起另一头的大陆，这里似乎更接近问题源头所在......”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距今大约十多年之前，原本这颗星球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类社会。 发展程度上大约类似于自己前世的二十世纪初九十年代，电子产品开始大规模兴起时期。 看着手中的旧照片，那是一张由天文望远镜下拍摄出，在当时广为流传的记录。 夏尔夫，这个世界的人族如此称呼那颗陨星。 直径大约十五平方公里左右，当被此世的人族注意到时，它即将接近这个星球。 要知道，这种直径的陨星一旦撞击下来，所造成的后果可远比区区核弹爆炸可怕太多。 倘若毫无防备，全人类说不定都会因为它而毁灭大半。 当时此世的所有国度达成一致下，于大气层外就将这颗陨星击毁。 在申凯所看到的记录中，当时的天空随着陨星与核弹的碰撞，产生了一种影响全球的极光现象。 随后幸运的是整颗陨星被崩毁，化为小块散播在星球各处，而造成的影响也远没有想象中大。 再之后，仅仅平静了不到一个月，各国居然开始争相获取这些陨石的残骸。 这些距离普通大众太过遥远，最多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谁也没有想到，此后经过了一两年光景，世界突然改变了...... 无数千奇百怪的怪物出现在大街小巷，不断杀戮和吞噬普通人，导致整个世间大乱。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各国再度携手，却绝望的发现，这些怪物虽然看起来体型不大，只相当于比成年男子稍大一点。 然而它们的生命力之顽强，战斗力之可怕，军队的大部分热武器都无法造成有效伤害。 仅仅几个月左右的时间里，全世界的人类就有大约三分之一死亡。 再之后，对于已经彻底失控，无法有效消灭怪物的情况下，各国采取了最后的极端手段，大规模核武器对准星球表面发射...... 核冬天的到来，比想象中更加严重，甚至最终连海洋也逐渐冰封起来。 然而更加绝望的一幕发生了，在核弹之下，这些怪物并没有被消灭。 反而存活下来的部分，进一步强化，变得更加可怕，大肆屠杀残余军队。 唯一庆幸的，在核弹后，辐射并没有太过严重，反而剩余的人族中，有部分幸存者得到了神秘的进化。 他们拥有许多千奇百怪称之为异能的能力，而普通人将他们称呼为进化者。 在最后人类的合力下，进化者与怪物展开了长达近十年的惨烈厮杀，双方互不相让。 最后的结果，就是申凯眼前所见。 这颗星球上，再也没有任何生命，无论是人类或者怪物。 双方，以近乎同归于尽的结局，带来了此刻超越末世的光景。 “呼...此情此景，用钢之大地的终局来形容也不为过......” 得到这些情报的申凯走在大街上，看着破碎残败的景象。 “但，如果只是生命物种之间的更新和竞争...甚至就算他们双方死绝，也不应该会影响星球乃至世界才对。” 然而，在申凯的感应中，这个世界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活力与可能性。 不单单是人族或者怪物，连星球和世界本身，也濒死了。 “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最初那颗陨星很可能有问题，它和之后出现的怪物，脱不开联系。”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想知道真相以及找到世界级气机，必须要去事件的发源地看看。” 想到这里，申凯心中拟定了方向。 他调转路线，照着手中的世界地图，朝着这个国度的首都，同时也是怪物之潮最初爆发地之一，拥有最大快陨石碎片的地方前行。 这次没有人拖累速度，同时也不需要再探查其他城市，申凯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跨越数千公里，径直来到了这个国度的首都。 站在这座城市边缘，申凯缓缓飞起，从高空俯视。 看着这座与他前世首都有着几分类似的地方，眼中有着一丝复杂。 “可惜，冰天雪地之下，看久了什么都是一个样。” 收回心思，申凯仔细观察着整座城市。 同样找不到什么生命气息，但在他眼中，首都的某一处，却有着星光点点。 那里透露出虽然虚弱到近乎消失，本质上却依然有着不朽的气息，感知中，就和之前的天道、人理类似。 “果然，在那里，一切的初始之地！” 高空中，申凯如流星掠地一般，飞速朝着眼中的目标前进。 随着越来越近，出现在他眼中的不是什么政府机要，而是山体中一座看起来更像是实验机构的科研基地。 “呵，果然，这个世界的人类虽然凄惨，却也是自己作死......” 落在基地前，申凯冷笑一声，径直朝着目标进入。 沿途，他看着一具具残破零碎的尸骸，里面有怪物的，也有人类的，摇头不语。 相比起外界因为某种原因，死亡后彻底消散不见的人类或怪物，这里的尸骸到还算是保存完好。 至于这一路上的各种阻碍和关卡通行，申凯虽然没有指纹和口令，但一路锤开也算顺畅。 最终，他到达了这座基地的最深处，下方有着一个巨大空洞，似乎通往深渊一般。 随手将残破桌角边的资料取过，申凯稍微扫了一眼后抬起头。 “居然还有...这个世界最后的幸存者，也是见证者？” 想了想，申凯将还没有全部看完的资料拿在手中，整个人朝着巨大空洞直接跳了下去。 在数百米的地下，整个研究基地的最核心出现在他面前。 以一块破碎的巨大陨石碎片为背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男子正虚弱的躺倒在地。 距离他不远处，有着一只身高大约十米，畸形恐怖的怪物正散发出令人厌恶的气息，但同样也倒在地上。 “哦，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最终一战了？” “不过...看你们这样子...也已经到了最后的最后，我来或者不来，都不重要了。” 看着眼前的一人一怪，申凯叹了口气说着。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 入侵人道的异星 看着申凯，倒在地上的男子露出惊讶和欣喜的目光，他咳出一口鲜血，大口喘息着。 “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这个世界还有其他幸存者......” “咳咳...这样再好不过...有你...就代表在其他地方，也一定还有活着的幸存者。” “我不是一个人...人类...没有灭亡......” 听到面前男子的话，申凯轻轻摇了摇头。 纵然是他，此刻也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去打破眼前之人的想法。 事实上，除了自己这个外来者，眼前的男子，已经是这个残破世界中，最后且唯一的幸存者了。 “吼......” 就在男子说话时，在他不远处的畸形怪物微微晃动身体，低声嘶吼起来。 对方的行为让男子瞬间紧张。 “小心，眼前这个是异兽之皇，也是末世的罪魁祸首！” “你是人类仅剩不多的幸存者...一定要活下去！！！” 说完，男子运用仅存的力量发动精神力，同时身上散发出黑白两色光辉。 “威凌天下！” 耗尽生命的一击，男子将怪物狠狠打入坑洞的山壁之中，整个地下都在震动轰鸣。 与此同时，怪物的触手也刺入了男子体内，带出大片血肉。 “我终究还是失败了...没有杀掉异兽之皇......” “咳咳...你快跑，跑的越远越好，等以后成为七级进化者，带领剩余的人类走出困境！” 听到男子弥留之际的话，申凯走近几步。 他此刻很想和对方说，其实在他判断中，那个怪物的生命力已经耗尽了。 事实上，等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两者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应该算是同归于尽。 不过就在他准备安慰对方，说你的招式名字虽然起的很挫，但其实已经成功杀掉怪物时，男子口中又喃喃自语起来。 “如霜、如雪、小星、铃儿、火女、乐乐...对不起...不能亲手杀掉这畜生，给你们报仇了...原谅我......” 听到这句话，申凯撇了撇嘴，无语的摇了摇头后，收回了已经在嘴边的话。 然而下一刻，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陨石旁，点点光辉笼罩向这名男子。 随后，男子闭上了眼睛，失去所有气息。 走近几步，申凯看着男子，在他感知中，对方不单单是失去了生命，似乎还有着其他莫名变化。 这时候，看到男子死亡后，倒在坑洞一旁的畸形怪物也失去了气息。 看到两者不再后，申凯想了想，就地盘坐，拿着手中的所有情报资料看了起来。 只是三两下，他终于结合手中的信息，将此世的情况变化了解清楚。 “末世流的世界......” 与之前他猜想的类似，这个世界变成如今这样，一切都是因为当初那颗陨星造成的。 然而这也只是这个世界中的看法。 在申凯分析中，这颗陨星，极有可能是一个残破的其他世界精华！ 整个多元体系中，除了种种完整大世界的争斗碰撞外，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 当一个世界接近灭亡时，祂会抛下大部分累赘，带着最精华的组成部分在无量混沌海中移动。 倘若运气不好，自然是消磨干净，连渣都不剩。 而如果运气好，就是眼前这样，祂化身为陨星，入侵了这个世界的外层保护网后，降临这颗星球。 以眼前世界的级别，还无法拥有诸多星海，不过小星系的体量下，眼下这颗星球就是祂的最重要组成部分。 “原本，和残破陨星相比，这个世界有着主场优势，甚至在陨星突破世界外侧时就应该狠狠遭到了一波削弱。” “而随后，此世的人族联手，在人道意志之下，以核弹为载体，蹦碎陨星于大气层外，则是第二次削弱。” “至此，世界意识应该判断这颗外世界的陨星无法掀起波澜，也就不再关注了。” 倘若一切都是这样，那么最终也不过可以用科学解释，一次小陨星的事件罢了。 甚至此世的人类可以高呼，当初导致恐龙灭绝的大灾难，如今却被他们以科技战胜。 万灵之长，星球表面的征服者，再度正名！ “然而，他们偏偏将这个几乎奄奄一息的外世界陨星上，伪装出的长生物质视若珍宝，相互抢夺研究......” “果然，受限于见识和情报，不作死就不会死。” 看着手中资料上的种种记载，申凯无奈的说着。 这颗外世界的陨星虽然残破，力量上也远不如本土的世界意识。 但显然对方貌似走了人格化的路线，拥有一定的自主意识，而不是泛意识化。 因此，在被核弹击毁，落在星球表面时，这颗陨星上残留的世界意识用尽最后力量，在上面演化伪装出了一种神秘物质。 这种物质被各国研究后，惊喜的发现能够有效的抑制人体衰老，甚至提高各种人体极限和寿命。 结果不言而喻，明面上各国争夺陨石碎片，暗地里则先是从动物，然后从不少死囚、科研人员或者军队方面进行活体试验。 “倘若控制范围和规模，又或者时间漫长一些，其实也无妨。” “世界内侧的自我新陈代谢，足以将这些外世界的存在吸收，甚至化为自身的底蕴。” 然而范意识化的世界，却低估了此世人族对于延长寿命和种种突破人体极限的渴望。 当大规模人体试验还没有完善的时候，有部分国家与财阀，甚至已经根据陨石上的物质，研制出了简单疫苗，大肆散布出去。 最终，世界意识还来不及慢慢净化这些外世界物质的时候，它就已经扩散开来，在整个人类阶层中蔓延。 “而到了这个时候，这颗陨星上的外世界意识，其实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它借助这种伪造出来的物质，让自身的存在，和此世人道意志合并。” “就好像参天大树之下的藤蔓一样，它借助了人道体系这颗大树，不断吸取养分，攀延而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与带有强烈目的性、人格化的外世界意志不同。 此世的世界意识与人道集群意识，都属于范意识化，反应远没有对方迅速。 当祂回过神来时，这颗陨星中的意志，已经靠着吸取人道精华，重新缓过气，甚至进一步成长起来。 “到了这个地步，对于世界意识而言，人道就仿佛成为了拥有两个意志、头颅的畸形怪物一般。” “不解决这一点，总有一日对方会成长到威胁吞噬整个人道，从而和自己争夺这个世界，等于慢性自杀。” “而要是灭绝整个人道体系...对于世界意识而言，也无疑是摧毁了供己成长的一大子系统，等于自断一半身体。” 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 重生者 想到这里，申凯将手中的情报甩在一旁。 对于人而言，慢性自杀和自断半边身子保命，恐怕都有不少人会犹豫半天。 而对于没有人格化，不那么灵活多变的世界意识而言，就更是需要足够的反应才行。 就这样，等此世终于下定决心时，这颗陨星中的意志已经得到足够养分成长。 双方决裂的时候，也正是那些怪物借着人体诞生之时。 虽然没有彻底寄居整个人道，将其吞噬占有，但对于此时的陨星来说，时机已经足够。 整整几个月的时间，此世的所有人族和军队，几乎被那些异形怪物压着打，可见的人道体系遭到前所未有的摧毁。 “恐怕这其中，也有着人道体系的顾忌关系。” “毕竟，那时候陨星意识和祂已经相连太深，贸然根除，搞不好会殃及整个星球的人类。” 不过，人道还想拖延，世界意识却无法再忍受这种异端。 最终，申凯猜想世界意识强行干预下，此世的人道只能无奈去影响残存的各国政要，发射核弹。 然而到了这个时间段，陨星意志已经很难根除，祂与人道相连，人类不死，则祂也必然存在。 “当到达这个阶段后，此世的意识终于发现了严重性，决定放弃整个人道体系。” “祂孤注一掷，派出了最强打手天道，将整个星球的能量布局改变。” 此世的人类都一厢情愿的觉得是因为全球范围的核弹攻击，才造成了核冬天和人类进化。 但在申凯看来，分明是因为天道苏醒，开放权限下，让维持世界稳定的能量由惰性转变为活性。 至此，整个星球的环境借着核弹为引子，不断扩大恶劣化，连海洋也被彻底冰封，整个星球开始变得不适合生命存在，朝着钢之大地转变。 与此同时，此世的天道还开放了对生命使用活性能量的权限。 也因此，之后的十年中，无论是怪物或者人类，都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进化。 这不是为了帮助他们，而是为了让双方战斗和厮杀的规模进一步扩大。 强者越多，杀伤率也就越高，同时当人口出生率跟不上死亡率的时候，人道体系的整体衰弱就将不可避免。 “可惜啊可惜。” “此世人道以及陨星的顽强，超乎你的想象，彼此抗衡了整整十年才在刚才同归于尽。” “这期间，星球的破坏、生命的死亡、能量的溃散...不可避免的将你也拖垮了。” “若只是这样，那么还算好，最多也只是重伤虚弱。” “无数年后，终究能恢复过来，地表度过大冰河期，也会有新的生命诞生，重新组成人道体系。” 申凯站了起来，朝着陨星旁，某个冥冥中的位置说着，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然而，这颗陨星并不是天道或者人理这样的子系统，祂的前身，是和你一样的世界意志，曾经拥有相同的位格和权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祂在和人道、天道相争的期间，已经入侵了你，开始争夺此世权限了。” “此刻虽然消亡，却犹如慢性病毒一般，打入你深处，导致了你进一步的崩溃。” “我的猜测可对，此方世界的最高意志？” 随着申凯的话说完，一个伟大而又虚弱的残破宏大意识想要进入申凯脑海中，却又被莫名存在阻挡。 最终，祂只能缓缓的发散信息，以波动的形式让申凯接收到。 读取了这些信息之后，申凯露出一丝惊讶，挑了挑眉毛。 “原来如此，刚才那个畸形怪物是陨星的代行者，而那个男子则是此世最后主角，这一点在我意料之中。”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刚才居然在对方弥留之际，将其越过此世的定向时间线，送回了十年前......” “换句话说，你创造了一个带着记忆的重生者，哈哈，真是有趣！” 原本有着前世小说的脑洞，再加上三相图中的多元体系，申凯对不同世界的了解，远超自身位阶。 现在又有世界意识给予的信息，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情报，就明白过来。 这个世界因为陨星的入侵，已经走向不可避免的衰败和灭亡。 但身为此世的最高存在，祂仍然拥有一项最后的权能。 那就是将一定时间的某些存在，定向传送到之前的特定时空，来人为产生改变。 硬要比较的话，就好像申凯前世的电脑。 系统中了病毒崩溃后，要么格式化重装系统，要么靠着事前备份，将时间强行调整到之前病毒还没有发作的时候，立刻杀毒更新。 但与此同时，这也是此方世界，最后且最终的自救手段了，一旦使用，祂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毕竟，以祂的体量和能级，还远远没有资格产生众多平行支线可能，只有单一的定向时间线。 “不仅如此，在使用这一手后，就算是你也无法再干涉，一切都只能看你传送过去的存在。” “换句话说，那个时代的你，只能遵循固定路线，甚至作为旁观者，再无对事件的影响力。” “那个你传送过去的主角，你也无法提供丝毫帮助，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无论情况更好或者更坏，都是彻底的最后一搏。” 说到这里，申凯摸了摸下巴，看着那个虚弱不堪的宏大存在，露出笑意。 “其实你若不动用这最后权限，拖上个千年万年，也不是没有那么一丝丝可能撑过去、缓过气。” “但现在用了这一招后，就是真正的不成便死，再无第三种可能了。” “看来，在受到那陨星感染后，你从原本的泛意识化，也稍微具备了部分人格化的特征。” “不成就死，以人来形容，倒是挺刚烈的，哈哈。” 这时候，申凯也想通了对方为何要将这些重要信息传送给自己。 无他，有求于自己罢了。 原本如果他没穿越过来，世界自然只能依靠那个主角成为重生者，期待对方成功。 但偏偏，申凯来到了这个世界，并且还是和祂的造物近似的人族，两者有着谈判的可能性。 这种时候，是选择一个白板带着记忆重生，却不会再有任何气运和加持，只能完全靠自己的本土主角。 或者选择申凯这个由天外而来，充满神秘以及未知，却又满装备的神级大号。 结果一目了然。 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 兴趣使然的救世主 站在天坑中，申凯仔细思考着整件事的利弊，半晌后，他抬起头看着此世的世界意识说。 “让我帮你，客串一次救世主也不是不行。” “不过我没有理由打白工。” 将手中的天意刀取出，申凯看着虚弱的世界意识说。 “事成之后，代表了末世到来，你由盛转衰的那道本源气机，我要了。” 说完后，申凯环抱天意刀，静静等待着世界的答复。 没过多久，一道玄奥的印记浮现在他面前，申凯笑了笑。 “很好，那么交易成立，现在就用你最后残余的权限，送我回到此世十年前吧。” 当申凯确定后，面前的玄奥印记闪烁光辉，彻底将申凯整个人笼罩起来。 没有想象中的时空隧道之类，申凯只是一次眨眼的功夫，再度看时已经身处一个繁华都市之中。 看着四周和自己外貌相似的黄种人，整个都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再不复之前的末世荒凉景象。 “不是在之前的那个研究基地，而是到了陌生城市吗......” “应该是世界意识之前就已经将时间和地点的坐标锁定，以那个主角十年前所在为准。” “算了，送佛送到西，我索性就再跑一趟吧。” 连不同的世界都穿越过好几次，申凯自然不会对世界内侧的时间穿行有什么惊讶。 稍微思索了一般，他觉得要找准陨星的源头，还是得回到之前首度的研究所。 那里是陨星力量最为集中的地方，只要将包括那里在内，最大的几块陨石中蕴含的意志毁灭，剩下的残存小块不足为惧。 “恩，是那家伙？” 就在申凯准备动身时，他目光一扫，在一旁的大型超市门口，看到了一辆面包车。 一个神色激动焦急的青年男子，正抱着一箱箱米面食材等，将它们挨个搬运到车上。 与此同时，青年男子嘴里还认真的念叨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回到十年之前。” “但老天爷既然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就一定要挽回之前的种种遗憾......” “爸妈、还有妳们，这一世我一定不会再放手！” “我有着十年的末世经验和情报，只要熬到核爆后的进化之路开启，可以比前世更加快速的变强！” “异兽之皇，到时候，再和你一决胜负！！！” 男子的声音其实不大，类似于小声嘀咕，在超市门口的人流中并没有谁会注意。 但这些话却瞒不过申凯的耳目。 他直接走过去，对着青年男子的肩膀拍了拍，换来了对方一个紧张的转身，露出了一点点像挤牙膏似得杀气。 “是你...不，这个时候，你应该还不认识我才对......” 看到申凯的样子，青年男子先是惊讶，随后放松下来。 然而下一刻，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不对！” “我重生前和他见面时，他就是这幅样子。” “现在我回到了十年前，这个人怎么会一点变化都没有，按样貌来推算，他这时候应该还是十岁左右的孩子！！！” 想到这里，青年男子下意识的想从裤腿中取出藏好的短刀。 末世十年的生存经验，让他对一切未知的异常，都抱有强烈的警惕心。 至于申凯，看着对方像是炸毛的小猫咪，又像是川剧变脸一般的表演，无奈的摇了摇头。 “行了，不知名的小哥，我要真想杀你，当初在坑洞时，就不会等你自己咽气重生了。” 听到申凯平淡的话，青年心中却如同惊雷炸响，整个人微微颤抖。 他自认为最大的重生秘密，居然被眼前之人一口道破，原本回到十年前的喜悦和那一丝丝优越感，瞬间消失大半。 “你...究竟是谁？” 虽然看不起那些此刻还生活在太平景象下的普通人，但青年对于申凯这个神秘存在却不敢妄动。 对方底牌和身份未知，自己此刻又还没开启进化之路，只能凭借最简单的战技和经验，能不打就不打。 “我嘛？” 申凯指了指自己，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笑容。 “我叫申凯，和你们的世界做了笔交易，这次是作为兴趣使然的救世主，拯救你们的世界而来。” 青年听到申凯的话，露出莫名神色。 虽然不少词汇自己难以理解，但对于最后的救世主还是听懂了。 “你...是来解决还未成长起来的异兽之皇的？” 点了点头，申凯看着对方装满了各种资源的面包车，和一旁扛着的大米，挑了挑眉毛说。 “你们的世界很现实，也很明智。” “就看你这样，重生回来先是激动感慨一番，然后马上去超市买这买那，估摸着还租了个农家乐或者大厂房之类吧。”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准备前期先把前世的亲人和靠得住的兄弟聚集起来，撑过最开始的末世。” “然后等核弹洗地，活性能量出现后再抢占先机开启强化，最后提前用身边的力量，压制那些怪物，可对？” 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青年看着申凯，心中的忌惮逐渐被恐惧所取代。 眼前之人不但神秘莫测，和自己一起重生，甚至连自己的想法和心思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看到对方的样子，申凯知道，果然是末世重生流的标配。 “唉，怎么说呢......” “虽然站在普通重生者角度，你的做法倒也没有太大问题。” “不过对于只剩下这一次机会的世界而言，你的做法并无任何新意，最多也就是占个先机的程度。” “若这陨星是本世界的外星产物，你的方式没错...然而祂却已经和此世的人道纠缠在一起，你看似标准末世流的做法，最终成功的几率不到两成。” “更大的可能，应该也就是将末世十年，拖延成十五年、二十年，但最后的结果依旧不会改变。” 这也是申凯观察了此世情况后得到的结论。 面对世界本身虚弱的情况下，千万不要采取看似四平八稳的种田流。 否则你能聚集人手，再兴人类文明，但他界意志与人道部分连接下，只会发展更快。 最终，倘若对方依然到了入侵世界意识的地步，你种田流再好也没用。 毕竟，世界都没了，还哪来的‘田’给你种？ 听到这里，青年已经彻底没有了丝毫与申凯为敌的心思。 他颤抖着声音询问。 “我...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人类灭亡？” 看到对方一副吓怕了的样子，申凯摇了摇手指，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 “你什么都不用做，因为我来了。” “接下来，你应该考虑的只有三点。” “一是怎么把这些物资，足够你吃好几年的米面粮食消耗完。” “二是你所有的存款都几乎花光了，之后末世不会再来临，你该怎么找个正常工作，重新攒钱买房子。” “三嘛...同样末世不会来，因此你前世的那一堆老婆情人，你究竟该选哪一个去追。” “毕竟，没有末世的世界里，重婚罪可是犯法的哦，少年。” 说完后，申凯对着神情呆滞的青年挥了挥手。 整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飘然升空，朝着首都的方向急速飞去。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一章 再回基地 苍穹之上，申凯以远胜超音速战机的速度突破云空，再一次前往这个国度的首都。 一路上，他看着下方无数略过的景致，心中有些思绪。 “还真是相似......” “只是不知道我前世的地球，究竟会走出什么样的道路。” “是和此世一样末法来临，又或者开启星辰大海？” 想到这里，申凯微微提起了一丝好奇心。 哪怕对前世的世界已经没什么感情，但未来有机会，他倒是想回去再看一眼，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和变化。 就在想着这些事的功夫，申凯再度跨越上千公里，来到了首都所在的上空。 他没有选择隐藏踪迹，直接朝那个科研基地前往。 “老李，你看看这个...什么情况，不会是我眼花了吧？” 科研基地中，一名研究人员将同事拉过来，看着基地的监控设备，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除非我们两个同时眼花......” 老李看着设备中传来的影响，一个青年男子正由高空俯冲而下，目标正是他们所在的基地。 “那就不是眼花！” “快，拉响基地警报，开启防御设备！” 不等老李的话说完，那名最开始发现的研究员神情严肃起来，果断的通知基地驻军。 不管对方是敌国最新研制的仿真机器人，又或者其他存在，突然闯入这个基地者，绝对来者不善。 随着防空警报和防御设备的启动，整个平静的基地运转起来。 这里虽然是首都范围，但却还是处于僻静山林中，周围有一整个部队驻扎，保护基地的研究。 “站住！” “再往前一步，就地格杀！” 部队的反应十分迅速，也没有一点留情。 毕竟不可能有从天而降的存在，来冒充误入军事区的驴友。 这种情况下，为了保护基地中的各种科研成果，能生擒目标最好。 如果不能，宁可杀错也不会放过！ “不错嘛，军容整肃。” 看着面前的部队，申凯微微点头。 随即他又露出了遗憾的目光，哪怕再正常不过的部队，此刻在他的眼中，也受到了陨石的感染。 作为异世而来的存在，陨石上提取出物质，通过改良成疫苗之类注射入人体，只是一种方式。 像这个基地所在，无论是科研人员或者部队，长期呆在陨石影响范围内，同样会受到感染。 要用此世的科学来形容，就好比是陨石的辐射变异一般，且无法逆转。 “真可怜。” “我都能够想象，此世上一次末世中，你们恐怕是作为第一批变成怪物的人。” “因为陨星的感染，向着自己保护的人，甚至亲朋好友、父母妻儿出手，杀戮吞食他们，一定很痛苦吧。” 听到申凯的话，坐在指挥部中的军官微微皱眉。 “他在说什么？” “不过看起来是可以交流的存在...二龙，探探对方口风，去把王博士他们的人叫来，我需要这个人的心理侧写。” “还有通知下去，一会上麻醉弹，尽量生擒对方！” 军官的话，哪怕远在布满了防备的指挥处，也没有瞒过申凯。 监控器中，军官震惊的发现，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存在，仿佛能够通过监控，反看到自己。 与此同时，对方露出了怜悯的表情，开口说。 “已经，太迟了。” 还不等军官明白对方的话，监控的另一处，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在陌生人面前，自己的无数部下、士兵，居然全部露出了痛苦挣扎的样子，不少人跪倒在地，浑身抽搐着。 “怎么回事？” “二龙，对方有鬼，快开火！！！” 军官的话没有起作用，监控器下所有的士兵都痛苦的倒在地上，浑身肌肉奇异的鼓胀起来。 “这是...什么......” 饶是这名军官戎马半生，甚至曾参与过不少大小规模作战，有着斩首王的绰号，此刻的心志也被恐惧影响。 只见监控器中，之前还倒在地上的无数士兵，居然面目扭曲，全身上下撕裂出血肉，变成了闻所未闻的怪物！ 看着这颗面目可憎的怪物，老军官浑身颤抖，这些在前一刻还分明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卒。 “老头，我知道你能看的见我。” 就在老军官怀疑自己活在梦中的时候，监控器的那个神秘青年似乎看向了他。 “不用怀疑，这一切都是真实，而我，是来阻止最坏情况发生的人。” “但很遗憾，你们在这个基地太久，已经无法回头了。” “这是我唯一的忠告...不想以怪物的身份被我所杀，就给自己留一颗子弹吧。” 神秘青年最后的话说完，不等老军官反应过来，监视器就闪烁出无数火花，彻底爆炸开。 “吼！！！” 再也无法得知外界情况的老军官，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名副官，所有人神色都有些恍惚。 纵横半生的军旅生涯让老军官很想告诉自己，刚才那一切其实都是敌国的阴谋，一切都是假的。 然而心底的直觉却让他知道，对方...很可能没有说谎。 “老吴，我们该怎么办？” 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副官走上前，对老军官说。 “对方身份不清楚，不能他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 “你将这里的影像资料，第一时间传给上级，同时开启整个基地的外围防护。” “这样，整个昆山都会被封锁...即便那人有阴谋...或者我们真变成了怪物，也无法离开基地范围了。” 看着似乎又苍老了几分，再也没有精气神的老军官，副官拍了拍对方肩膀，神色复杂的转身。 “老孔...一会如果真有什么...记得给自己留一颗子弹。” “半生戎马，我不想最后还要杀自己的老弟兄......” 原本走到门口的副官听到这里，脚步微微顿了顿，轻轻点头。 “你也是。” 当指挥部的所有人都被分派了任务，只留下了老军官一个人时，他靠在椅子上，微微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所有的通讯和监控装置都莫名失去了功能。 此刻的基地仿佛成为一个关押可怕凶兽的监狱，压抑而又恐怖。 老军官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听着外界隐隐传来的怪物嘶吼声与爆炸轰鸣声。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二章 清理世界污渍 并没有经过多少时间，当远处传来的声响越来越近时，老军官颤抖着双手，将老式短枪举起。 以他如今的身份，早已用不到，也不会用这么老旧的枪械。 但这把枪却是从他少年参军到如今，陪伴了数十年之久，纵然多次损毁，最后也被他让人修补回来。 用老军官的话来说，他无论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都不算尽职，到了晚年也只有这一把老枪陪伴了。 “来吧，老子戎马半生，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当年打鹰洋他们都不怕，还会怕你个怪物！” 话音刚落，整个指挥部的墙壁爆碎开来，可以防备穿甲弹和轰炸的防御，居然如同普通玻璃一般。 “吼...咔咔......” 看着倒在墙壁旁的怪物，老军官浑身颤抖。 并非是害怕，而是他从这怪物仅剩不多的破碎衣着上看出，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派出去的老副官。 “老孔......” 看着面前畸形怪异，眼中时而有着杀戮，时而又呈现出挣扎样子的怪物，老军官神情恍惚的低语。 “他留了一颗子弹。” “不过因为顾及到身边的人，还来不及打出来，自己已经转换成怪物了。” 越过墙壁的废墟，申凯缓缓走了进来，看着老军官说。 “我对你们没有恶感，杀他们也只是因为陨石的影响太深。” “想必对于你这样的军人而言，看到曾经的老兄弟变成怪物，宁可自己动手杀了对方，也不愿看到死在我这个外人手上，对吧。” 看着手上枪械激烈颤抖的老军官，申凯抬了抬手看着对方。 “他现在还有一丝丝人的意识，你现在杀了他，还可以让他以一个人的身份死去。” “要害对准额头就是，其他地方已经被我粉碎了。”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悉听尊便。” 深吸一口气，老军官看着缓缓挣扎的老战友，眼中似乎有泪光浮现。 “老兄弟，哥哥对不住你了...你先走一步！” “砰！” 随着头部被贯穿，怪物的眼中浮现出一丝解脱的神情，彻底停止了呼吸。 “呕......” 不等老军官缓解情绪，一股强烈的恶心和撕裂感在全身上下充满，让他痛苦的蜷缩在地面。 “很遗憾...看来这次轮到你自己了。” “还是说，要我帮忙？” 听到申凯的话，老军官用尽脑海中的清明，强忍着痛苦抬手看着他。 “你之前说...这一切都是因为陨石......” 点了点头，申凯看着身躯已经逐步开始转化的老军官说。 “这颗星球上，除了你们这，一会我还有好几个地方要去。” “说复杂详细了你也没这么多时间听...简单讲，你就将陨石当做一切的罪魁祸首好了。” “如果不根除祂，最终全世界的人要么变成怪物，要么侥幸没有被感染的人，也会遭受到它们的残杀。” 听完这些后，老军官脸上露出了惨笑。 “老子打了一辈子仗，原本还以为再也不会怕什么...结果老来，居然碰到这种东西......”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真能解决掉那个什么破陨石和这所有事情吗？” 这次，申凯没有选择回答，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微笑。 “好！” “那老子就信你一回，黄泉路上，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后，老军官用尽最后力气，倒转手中的枪械，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 看着血液四溅，倒在地上挣扎抽搐了片刻后停止动作的老军官，申凯蹲下身子，给对方合上眼睛。 “可惜，此世也没有轮回，所以你看不见的......” “不过放心，我会解决祂的。” 说完后，申凯转身离开了指挥室。 站在过道上，此时的基地已经再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有的只是更深处无数怪物的低吟嘶吼声。 此时的整个基地，已经给人一种魔窟般的战栗感。 “反应真是迅速。” 看着通道深处，申凯自言自语。 原本按照时间线来看，此时还远远没有到大规模怪物变异的时候，应该更进一步和人道相合后，才是陨石中的意志出手之时。 然而对方也不愧是曾经的世界意志。 在察觉到申凯这个陌生神秘的来客后，纵然没有了十年后的那段末世记忆。 但陨石中的意识仍然选择第一时间，提前发动，将整个基地的人全部转化为怪物，企图杀掉申凯。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申凯提前来到了这里，或许陨石会继续潜伏，基地的人们能再过上一段虚伪的和平时光。 “吼！！！” 此时整个通道布满了畸形怪状的存在，每一个都朝着申凯怒吼杀了过来。 不再缓步前行，申凯脚尖一点下，整个人如同清风拂面般穿过怪物的包围。 紧随其后的，是一柄柄利刃凭空出现，将所有的怪物都贯穿击杀，一个不漏。 最终，整个基地的后半截宛如地狱一般，横七竖八到处遍布了怪物的尸首和机械残骸。 又一次站在巨大坑洞的边缘，申凯直接跳了下去。 “你好啊，他界的意志。” “或许你没有这份记忆，不过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只不过第一次的时候，你的情况不太乐观，等我到的时候，已经和人道同归于尽。” 再度站在了巨大陨石面前，申凯击杀了几只怪物后，看着陨石说。 感受到陨石中散发的波动，申凯笑了笑。 “我的身份吗...呵，你就当是此世花钱请来的清洁工吧。” “专门清理一些世界内，顽固残留污渍的。” 似乎察觉到了申凯的威胁，又仿佛被他的话所引动。 整个陨石震动起来，一股莫名庞大的压力浮现，在申凯的面前，一只巨大的畸形怪物站立起来。 “和十年后一模一样的异兽之皇吗？” “啧啧，论起力量和规模，居然比起当初我见到的那一只还要强，是因为此时没有那十年和人道的纠缠消耗？” “不过实话实说，我真的很好奇，你这个世界意志在当难民之前，自己原本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一个两个造物都这么丑...就不能好好让自己的造物符合整个多元体系的主流审美吗？” 说完后，申凯看着杀向自己的畸形怪物，手中取过一柄方天画戟，金色雷霆奔涌。 只是一瞬间，浩瀚的光辉覆盖了整个洞窟之中，奔涌破碎之下冲天而起。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 天灾 “刚才龙影基地传来的影像看完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首都一处场所中，此刻已经有十几名老者围坐在一起，神情凝重的讨论。 “技术部门有确认过吗，这真不是伪造的？” 听到另一名身着军装的老者提问，为首的那位老者摇了摇头。 “再三确认过了，没有丝毫伪造迹象，关于这点已经不需要再怀疑。” 点了点头，一名光头老者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后吐出说。 “可以判断出龙影基地有着生物改造的痕迹...但过去一年中，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 “总不可能真如那陌生人说的，是因为陨石造成？” 这时候，一名军装女子走了进来，对着众人敬礼后说。 “报告。” “刚才信息部门已经排查完毕。“ “已知我国的所有信息、面部识别以及形象特征中，没有发现影像中的那个人。” “当然，由于对公民的信息库构建时间不长的关系，还没有彻底普及开来。” “再加上只能通过形象识别，而没有收集到对方的毛发血液或者指纹，因此也不好妄加定论。” 听完了女子的报告后，在场众人都点了点头。 这时候，为首的老者看向一旁的中年人说。 “继之，不久前从龙影基地研发出来的那一批改造液，先停一停，不要贸然试用了。” “并且之前已经在军方试用过的人员，必须彻底监测。” “我有预感，那人所说的话，未必就是虚言...凡是总是小心的好。” 老者既然发话了，一旁的中年人纵然有所不甘，也只能无奈的点头。 “哦，对了。” “现在龙影基地的卫星监控，情况怎么样？” 还是之前那名女子走上前，将大厅的设备调出，显示了整个基地乃至昆山的影像。 “由于未知原因，整个龙影基地的内部监控全部损坏。” “我们现在只能通过卫星监控包括昆山在内的外围，并且距离那里最近的军区，已经派遣先头部队，将整个范围封锁。” 看着卫星传来的影像中，一片宁静祥和的昆山与更里面的基地，老者轻轻点头。 然而，还不等他再说什么，整个会议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什么情况！” 就在中年男子和女子紧张的时候，老者突然抬起手。 “慌什么，安静！” 随即众人顺着老者的目光看去，只见卫星传送过来的影像中，出现了震撼的一幕。 一道道金色而细小的光柱，不断从昆山所在的山体缝隙中迸射而出。 这种光柱显得璀璨而又辉煌，在场众人没有一个身份简单，却从未见过类似存在。 紧接着，这些光柱不断扩大上升之下，逐渐由昆山底部向上。 随着它的上升，整个昆山方圆数百里都震动起来，带来的余波甚至让整个首都也产生了强烈震感。 “嘣！！！” 最终，一道惊天巨响爆发而出，犹如陨石撞击地面一般，又好似核弹洗地。 光柱汇聚之下，由龙影基地冲霄而起。 在卫星的观测下，会议室的众人，甚至惊恐的发现，不但基地被这道光柱冲毁。 甚至就连整个昆山都开始扭动起来。 没错，不是震动！ 此时的昆山，整个山体如同变成了活物一般，扭动之下忽然膨胀又缩小。 最终，无数光柱透体而出下，将昆山彻底炸开。 数不清的山头、泥沙、土石飞扬四溅，带来的冲击和尘埃，迅速的扩散开来，沿着中心朝方圆数百上千里分布开来。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神色恍惚。 紧接着，他发现会议室中的一众老者不再看向屏幕，而是朝着窗外望去。 透过缝隙，中年男子的眼中，看到了一道伟岸浩然的金色光辉。 此时，即便不用卫星监控，他们处在距离昆山数百里之外的首都中心处，也能看到这光柱。 “快看，这道光辉里面，有人影！！！” 听到身边的士兵出声，一群人赶紧转向朝着屏幕。 只见卫星监控下，真的从那道光辉中走出了一个人。 “把传感和监控参数调到最大值，拉近和那个人影的距离！” 听到老者的话，一旁的女子连忙安排下去。 不过几个传话的功夫，会议室中的所有人都看清楚了。 那个从光柱中走出的人，和之前影像中来到龙影基地的神秘青年，是同一人！ “小王，将昆山在内的方圆数百里，彻底毁灭、抹平一切痕迹，甚至威力还在继续蔓延...一般的战术核弹需要多少当量能做到？” 听到老者的询问，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摇头苦笑，看着卫星中的恐怖景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眼前这堪称颠覆眼球的一幕，居然是靠一个人造成的，简直让这名中年男子对于科学的判断出现了怀疑。 要知道，这并非是在平面地带或者城市之中引爆，而是将一座遍布延绵近百里的巨大山体，彻底打没了。 不是抹平山头或者炸出个大小缺口，而是形成了方圆数百里的巨大恐怖空洞，在其之上的一切都消失殆尽！！！ 看着在恐怖坑洞边缘，不断延绵开来的地表裂缝以及身处安全会议室，却仍然时不时传来的震动。 “这一切都太疯狂了...已经不是靠媒体就能隐瞒的程度......” 中年男子估计，即便这神秘存在不找他们麻烦，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有的忙了。 “你们看...这人，好像在看着我们！” 还不等他们计算这次的损害和善后，就发现屏幕中，那名男子似乎在看着会议室的众人。 随后，青年男子似乎看了一眼众人，对着屏幕无所谓的笑了笑后，在高空中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飞去。 其速度之快，甚至比众人熟知的最先进地表飞行器还有超出。 “他要去哪？” 女子看着青年飞往的方向，突然眼神一亮。 “最开始传来的影像中，对方似乎是冲着龙影基地的陨石而来。“ “从这个方向看...他要去的是鹰洋，哪里有着另一颗破碎的陨石主体！” 听到这话，不少人顺着女子显示出来的地图看去。 “非常时期...通知下去，将我们在鹰洋的三号启动，务必要同步知晓对方去了那里的所作所为！” 听到老者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会议室中的众人再度忙碌起来。 只是这一次，虽然没有再被那神秘青年找麻烦，不过他们依旧乐观不起来。 “虽然昆山周围都是划分的军事禁区，没有波及民众...但之前那一幕已经不能用自然现象来解释，也瞒不了多长时间了。” “甚至到现在地震还没有停止，靠近昆山的首都边缘恐怕得立刻安排救灾，整个北部地区搞不好也会受到影响。” “还有那逐步扩散的尘土云...这次，首都真的要脱不了雾霾之都的称号了。” 想到这里，在场不少年纪不大的人露出苦笑。 这还只是眼前能想到的一点点，就足够让他们全部动员起来，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了。 然而这件事背后更深远的影响，还不知道有多少。 正文 第五百三十四章 风暴来袭 此刻已经远离大陆的天空中，申凯没有在意那群人准备如何解释自己造成的影响。 他正环抱着双手，朝下一个目的地急速飞去。 并没有选择最擅长的踏空步伐，他反而用这种最简单的飞行，任由狂风冲刷身体，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冥冥中的波动传来，让申凯微微皱眉。 “拜托，我好歹也是在帮你清理污渍，你又想要我解决问题，又让我不要对地形破坏太过，哪有这么好的服务？” “更何况...我刚才已经尽量收敛自己的力道了。” 说到这里，申凯扬了扬被狂风吹乱的头发，露出一丝笑意。 “好不容易能解放我成就四阶后的力量，不用像之前那个世界一样压抑，出手稍稍重了点也很正常。” “更何况，要不是看在这个世界与我记忆中的某个世界相似，而那个国度又刚好是黄种人，你觉得我会仅仅粉碎一座山体的程度？” 说到这里时，申凯的面前不远处，已经开始浮现海岸边沿的城市，这已经是另一块大陆了。 感受到耳边再度传来的波动，申凯不耐烦的开口。 “行了，我会帮你解决陨星，至于造成的破坏范围这些，用不着你操心。” “更何况，一旦没有了陨星中的他界意志干扰，你事后自然可以缓缓恢复过来。” “只要我不是把这颗星球彻底破坏又或者沉没整片大陆，区区一地山崩海啸之类的破坏程度，无伤大雅。” 说完后，申凯无视了耳边的波动，露出一丝略带兴奋的笑意。 前不久因为大部分实力要压制灵台的蹦碎，导致他其实根本不敢多使用自己晋升四阶后的力量。 如今有了一道世界级气机修复，他压力小了不少，能发挥的余力也更多了。 因此，他此刻不再像上个世界那样，收敛自己的气息。 而随着申凯的速度进一步提高，气息不再压抑之下，周身的云层发生了恐怖的变化。 雷云与风暴以他为中心聚合，转眼间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超级气旋。 而这个气旋又在逐步引动更远处的气流，两者仿佛双层螺旋装置一般，范围越来越大。 最终呈现在这些沿海城市的居民眼中，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可怕风暴气旋，正在以不正常的速度，朝他们袭来。 “我的老天...那是什么？” “快跑，是特大海上风暴，我坐了半辈子的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庞大的！” “完了，这种速度，我们绝对逃不了...整个沿海城市都会被它摧毁！” 风暴遮蔽了上方的天空，黑云层层压下，雷光电闪照应在人们绝望的脸上，仿佛末日来临一般。 然后，紧接着这些四处奔逃或者绝望等死的人群却发出惊讶的呼喊。 这个巨大的风暴并没有如想象中的一样侵袭地面，在海水掀起还小或者吹倒楼房。 连一丝多余的风压都没有溢出，整个风暴只是维持着庞大的形体，从整个沿海城市的上空略过。 要不是上空传来的恐怖轰鸣与庞大压迫感，沿海众人几乎以为遮蔽了头顶整片天空的，不过是投影画面。 “妈妈，我刚才好像看到，大乌云里面有人！” 一个白人小孩取下高倍望远镜，脸色天真的对自己母亲说，而后者一脸不信。 只是还不等她给自己的孩子解释，这不过是自然现象，就发现身边的朋友跪倒在地。 “露易丝，你怎么了？” 这名母亲奇怪的看着自己好友，与早早结婚的她不同，好友多年单身，作为一名拍摄自然界奇观的摄影师四处旅行。 对方曾经多次在各种惊险的峡谷、丛林、极地之中，拍摄出闻名遐迩的照片，算是小有名气。 然而就在自己女儿说话的实话，这名好友却将她视若生命的相机扔在了地面，整个人跪坐着，神态呆滞。 “神...是神......” 听到好友的喃喃自语，好奇的走上前，这位母亲将好友的相机取过来查看，瞳孔瞬间放大。 只见经过专业改造过的相机中，停留着一张照片。 说不清距离地面多少米的高空之上，无数云层雷霆之间，一个散发着光辉，如同神祗般的存在，正环抱双手目视相机方向。 对方的具体样貌在光辉笼罩之下看不清楚，唯独那双眼睛，似乎活了过来。 即便只是一张拍摄的相片，也能透露出从未见过的威严和强大。 仿佛另一个层次的存在，普通人光是看到，就会有一种自心灵升起的战栗感。 “主啊......” 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的捧着相机，这名母亲同样有些脚软的摔倒在沙滩上。 反观已经越过了海滨城市的申凯，则没有在意自己引起的骚动，径直朝着目标飞行。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以他为中心掀起的风暴已经越来越大。 地面上没有一丝微风吹拂，而数千米之上的高空，则是足以让一切电子设备失灵的庞大磁场电流和恐怖风暴。 带着这已经彻底形成规模，任何人都不可能无视的风暴气旋，申凯来到了这个国度的首都，同时也是此世目前最繁华的城市。 “快看天上！” “那该死的玩意到底是什么？” “奇怪，这一周天气预报都没说会有超级台风啊......” 下方无数杂乱的声音响起，明明是白天，却在风暴和乌云遮蔽下，没有一丝光线。 甚至整个城市的交通，此刻都因此而陷入了拥堵和瘫痪。 “呵，就在这里了。” 停住了自己的飞行，申凯重新站直身体，看着下方的帝国大厦。 谁又能猜到，这个国度的陨石，并非在它最出名的军事禁区之中，反而是在这座大厦里安静放置研究。 “果然，在结果了那边基地的部分后，其他的陨石都有所警觉，将力量更为集中起来了。” 感受着下方的厌恶和警告气息，申凯露出笑意。 此世的上一次末世中，因为没有他在，陨星有足够的时间拖到自然发作。 然而这一次有他出手，率先解决了龙影基地的异兽之皇和那块最大陨石后，逼不得已他界意志只能将力量转移到其他国度的陨石中。 甚至申凯还发现，这一次陨石并没有选择扩散，而是反过来走集中力量的模式，显然是为了防备自己。 正文 第五百三十五章 最后陨石 “真是个小机灵鬼。” 看着下方的帝国大厦，申凯有些调侃的说着。 随后，他转过头，看着不远处逐渐升空的直升机，上面正有早已准备好的导弹。 “云爆弹？”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看着军队不断发射导弹，想要将自己下方的云层破坏，申凯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这个他界意识在人格化道路上走的很远。 之前已经判断出自己的力量无法力敌的情况下，如今陨石不但收束零散力量，甚至没有选择发动帝国大厦中已经被自己感染的人类。 无他，想要借助这个国度的军事力量来阻挡自己罢了。 “只要你不发动那些感染的人，让他们变成怪物，我的行为就仿佛变成了侵略者。” “而多次攻击后，判断出我所在的风暴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人为后，这些鹰洋的军队很可能进一步提升攻击幅度，与我为敌。” 轻轻用手指敲击自己的肩膀，申凯看着外界已经准备用更强武器来轰击自己的军队，笑了笑。 “他界的意志，你的想法还行，可惜误判了一些事。” 说着，申凯看向已经试图冲入自己云层的战斗机，挥手一扫而过。 瞬间整个云层和风暴不再收束起来，散发出可怕的力量。 顿时，一切靠近的电子设备通通失灵，所有的战斗机或直升机都开始无法控制，被风暴轻易吹走。 紧跟着，看到地面有装甲车上承载着导弹，正在缓缓抬升，朝着自己发射。 申凯手指一挥，顿时从风暴中一柄柄巨大兵刃投射而出。 以可怕的爆发和速度，兵刃在半空中与导弹碰撞爆炸后，居然丝毫无损的冲出浓雾，将下方的一辆辆装甲车刺穿。 无数爆炸发生，瞬间摧毁了帝国大厦周围的街道。 只是轻描淡写，申凯就让前来的天空陆地军事武装一次性摧毁。 看着下方的救援与惨状，申凯重新抬起头，目视前方的帝国大厦开口。 “你误判的第一件事，我从来不是圣母勇者。” “哪怕最终的目的是拯救世界，但这个过程中的行为，我可不会有多温柔。” “救赎必然伴随着牺牲，那种妄想一个不落，全员无伤的恋爱番救世勇者，我没兴趣当。” 说完后，申凯在空中抬步而上，走到帝国大厦的正上方。 “轰隆！！！” 天空中，无数的狂风和雷霆肆虐，逐渐被申凯集中起来，灌注在手中一柄长枪里。 “你误判的第二件事，我会对还没有变成怪物的感染者心慈手软。” “和上一点一样，结果比过程重要。” “你以为不让帝国大厦中的感染者变成怪物，让他们保持人类外貌，我就会留手？” “虽说我不至于为了救两百人而杀一百人，把人命以纯粹数字摆放在天秤两端。” “但对于这些已经深受感染，只会引起更多杀戮者，我从不会妇人之仁。” 说罢，申凯单手下压，瞬间无数雷霆汇聚于枪头之处。 跟着他将手中长枪投掷而下，带着风暴席卷，由上而下的正中帝国大厦。 于是，在帝国大厦周围的人眼中，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天空中的可怕风暴眼处，一个夹杂着雷云的枪头如同碾压饼干一般，将整个帝国大厦一寸寸碾碎。 直到最后的地基位置，整个首都的象征建筑，高达数百米的帝国大厦，被彻底轰成粉碎，地面留下了可怕的深坑。 这一击威力之大，甚至让地面不断塌陷，整个首都最中心地带彻底成为废墟。 至此，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或者通过双眼、或者通过视频，目睹了这一场景。 看着下方的哭嚎嘶吼，申凯并没有愧疚。 或者他刚才一击摧毁整个大厦，里面的人都有着父母妻儿、亲朋知己，但这并不能改变感染者的事实。 即便世界也要通过净化来有足够时间消磨的感染物质，申凯就更加不擅长这方面了。 也许换个圣母心爆棚的会说这些感染者还有救，只要没有变成怪物就有希望。 然而申凯知道，一切不过是他界意志的一念之间而已。 这时候还妄图什么圆满大结局，企图一个人都不牺牲或者伤损，才是真正的天真。 或许每救出一个人的时间，就会有三个人受到感染。 面对这种东西的时候，沉默迟疑或者哭嚎阻止，其实都是在变相的帮助他界意志。 “因此，所谓的‘人质’对我而言是没用的。” “我宁可先将人质和绑匪一起打倒，再回头看人质还剩不剩一口气能救，也不会因为人质而束手束脚，坐视绑匪逃窜或者继续为恶。” “至于事后，侥幸活下来的人质或者他的亲朋好友恨不恨我，我会在乎他们？” “懂了吗，他界意志。” 说到这里，申凯的目光朝着帝国大厦的残骸中看去。 在那里，他感受到了，哪怕是自己刚才的一击，其实陨石也依然还残留力量。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心狠手辣的击毁了整栋大厦，一口气将所有人类感染者一起杀光后，对方也依然没有现身。 倘若此处的陨石愿意，是完全可以再度变化为异兽之皇，与自己一战的。 然而，紧接着申凯惊讶的发现，废墟深坑中的陨石残骸，不但没有异动，反而散去了所以气息和能量，彻底蹦碎。 “什么情况，这样也不打？” 感知到这个国度的他界意志已经不在，申凯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的看着下方。 “是判断出此处的陨石也无法战胜我，所以才保留实力？” “这样说来，你应该是将此处陨石中的所有，转移到那个岛国之上，和那最后一块陨石合一了......” “哼，这样也好，就在那里与你做最后决战，一次性清理此世的所有污渍。” 想到这里，申凯不再看向下方。 他收回目光，重新升空后朝着另一个方向，飞速离开了这个陷入慌乱的首都。 而此时围绕着帝国大厦的废墟残骸，整个国度的军备警力通通都汇聚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巨大空洞和一片狼藉的废墟。 一时之间，整个首都前所未有的大混乱似乎得到稍微安抚，然而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也失去了踪影。 “该死的...这已经可以确定是人为！” “无论是外星人或者其他东西，都是对我们整个鹰洋联邦的挑衅！！！” 就在军方的人咬牙切齿时，最新情报已经被摆放在他们面前。 得益于申凯不再收敛气息而掀起的巨大风暴，因此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行踪。 看着地图上的标记，军方的人全部露出疑惑。 “为什么会去那里？”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降临岛国 “为什么会去那里？” 同样的问题，在会议室的一群大佬心中浮现。 “按照那个存在所说，他是要找陨石的麻烦。” “但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除了我们和鹰洋外，还有一部分的陨石主体，应该是大小不一，被分散在西盟各国手中。” “可按照风暴前行的位置...却偏偏是岛国？” 虽然对方在当初散落世界各处的陨石中，也收集到了一部分，然而按照大小计算，也并没有多么特殊才对。 “不止如此。” “之前三号传来的同步讯息中，那人从到达鹰洋，直到摧毁帝国大厦，根本没有任何怪物的踪影。” “至此，我认为对那人所说的话，应该持保留意见。” 这种意见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毕竟相比起那些老对手，申凯实在太过神秘，仿佛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 “恩，凡事不可尽信人言。” “做好两手准备吧...一切就看对方前往岛国的所作所为。” “最坏的可能，对方用陨石怪物这样的话来麻痹，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并且还无法判断出对方所用的到底是科技手段，又或者什么未知超能力。” “不排除借着陨石的幌子，打着各个击破的可能性。” 听到一名情报人员的话，一位军装老者皱眉敲了敲桌子冷声说。 “要按你的说法，那他又各个击破了什么？” “排除人员伤亡的情况...一座昆山，一座帝国大厦...并不能算在各国的军力范围内。” 面对军装老者的质问，情报人员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说。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知道对方前去岛国的所作所为。” “目前的情报实在太少，时间也太短了...只凭借昆山和帝国大厦，我们无法建立对方的心理模型，从而判断出行为目的所在。” 听到这些话，军装老者也只能无奈的点燃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 他知道这不能完全怪自己人无能。 说到底还是情报太少，对方突如其来，又在几个小时之间就往返世界两端。 这种情况下，没有具体交流对话，只凭借少部分行为，确实不好判断。 “报告，这是刚刚鹰洋那边传来的情报！” 拿着说中的讯息，一名老者微微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不止是我们在那有三号这样的钉子啊...也罢，反正迟早会公开的情报。” “说到底，即便那人和我们有着相似的皮肤外貌，却也未必不会是伪装。” “此刻在没有判明对方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前，可以和鹰洋有限度的情报共享。” “不仅如此...将西盟他们也拉过来吧。” “有我们三方做头，其他国家会第一时间，陆陆续续注意到那人。” “届时，无论对方去哪一个国家做什么，各国之间的情况都会一定程度上共享，甚至作为对方第一次出现的国家，有着相似的外表，我们还能占据一定优势。” 此时的申凯并不知道，以此世的两个超级大国为首，包括岛国在内的各个国家都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不过也没多久，正在天空中飞行的申凯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有着众多目光。 “并没有其他人看到，似有若无的视觉...呵，看来有不少卫星啊。” 抬头朝着上方看了一眼，申凯笑了笑，乌云更加笼罩下，整个人都被遮掩。 即便是此世各国的卫星监控，此刻也只能看到一个庞大的风暴云层，正以快到不正常的速度，朝着岛国前进。 “这是...神谴吗？” 此刻已经收到情报的岛国首相正与天皇呆在军队层层保护之下，颤抖的看着京都被乌云遮掩。 “即便是神，也无疑是恶神！” 此时在一群胆战心惊的人群中，还能够镇定自若的，居然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年。 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实际上对方却是整个岛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剑圣。 不过少年心中也清楚，面对这超越了普通天灾的伟力，纵然自己能做到百人敌，也不可能与之一战。 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倘若挑战，已经称不上勇悍，而是莽夫无知之举。 在包括岛国在内，世界各国都关注的情况下，申凯终于踏步来到京都之上。 和之前情报分析员认为的不同。 此世除了最大两块陨石外，就属岛国这一块蕴含的意志最多，其他西盟诸国的，反而是零散。 然而他们没有申凯的感知，只是通过石块体积大小来区分，自然不会知道。 “奇怪...之前还感受到那么强的意志，为什么等我到了这里，反而找不到？” 站在京都上空，申凯目视下方，头一次出现疑惑。 不久前的路途中，他甚至都感受到了此世所排斥的那股意志，正在集合起来。 因此他也判断出，以岛国的那颗陨石意志为首，此世所有还存在的意志以及能量都提前转移到这里。 也就是说，这里的陨石意志，已经相当于他界意志的最后载体，将这里解决，此世就再无威胁了。 可带着这样的想法，申凯正在过来后才发现，原先汇聚的庞大意志，此刻居然失去了踪影。 “在下柳生一郎，得天皇令，闻阁下意在天外陨星，特将之带往，望阁下现身一见！” 就在申凯思考时，下方的少年剑圣取出一块陨石，对着上方的风暴云层大声说着。 此时的岛国已经在鹰洋老大的情报下，知道了神秘人的作为。 因此带着明哲保身，也有他国幕后下进行试探的意思，首相及天皇希望有人带着陨石去见申凯。 至于这个人的身份地位，自然轮不到他们两去犯险，想来想去，在年轻剑圣的自告奋勇下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反观申凯，在目视下方的青年一眼后，又看向对方手中的陨石，摇了摇头。 里面和他之前感知的一样，已经没有任何气息存在了。 不过既然这人指名道姓要见自己，甚至顶住了万千目光压力，倒还算是值得他一见。 顿时，覆盖了整片天穹的云层散开。 风暴如同幕布一般朝着两边扩散，无数雷霆轰隆下化作阶梯，申凯从上方走下来，在此世众人眼中，宛如神明。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七章 他界意志的阴谋 “这不是我要找的东西。” 接过少年剑圣递给自己的陨石，申凯拿着掂量了两下后，直接摔在地上。 “阁下...我愿意以人头担保，这的的确确就是我国的那颗陨石，绝无虚假！” 看着露出紧张样子的少年剑圣，申凯笑了笑。 “用不着担心，陨石是真的，只是里面的本质已经不在。” 说完后，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对少年剑圣说。 “你还不错，在一个没有超凡力量显圣的世界里，年纪轻轻做到这个地步。” “可惜你生错了世界，接下来数十年，或许心境上还能提高一丝丝，但本质力量上，却不会再有成长。” “这也是你们这个世界，没有超凡力量的情况下，人类自身的局限性。” 听到申凯的话，少年剑圣心中震动，露出深思。 不仅是他，此刻通过无数卫星以及监控设备，此世各个国家都在观察申凯，自然不会放过对方的每一句话。 “我们这个世界...他果然是外星人！” “只是不知道是刻意伪装成人类的样子，还是他们星球的生命也是如此？” 不少情报分析人员快速对神秘人的心理模型进行分析，不少人额头露出汗水。 短短一句话，其实细思极恐。 如果说是通过科技或者其他方法，改造变化出了人类的样子，反而各国比较能够接受。 而倘若对方真是外星人，在相隔了无数光年之外，却恰巧也拥有和他们几乎完全一样的外貌...这才是真正值得考虑的问题。 就在各国通过屏幕分析申凯时，他却突然朝身侧的岛国大众方向看去。 “砰！” 一声枪响，距离申凯最近的剑圣只看到对方手如残影般模糊了一瞬。 下一刻，只见对方手掌微微摊开，里面露出一颗橙黄色的子弹。 “该死的，到底是谁没有命令突然开枪！！！” 屏幕后方的各国领导都恨不得捶桌子，对方明显还没有露出敌意，算是可以交流的存在。 这种情况下，居然有人敢冒着惹怒对方的风险擅自开枪？ “阁下，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马上将那个人抓起来......” 不等少年剑圣解释，申凯就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 “陨石的气息......” “不用了，我自己来。” 说罢，只见半空中浮现出一把兵刃，对着人群中的一处投射而去。 没有误伤一人，申凯准确的将那名朝自己开枪的人射杀。 看着远处恐惧散开的人群，擅自开枪者露出真身，只是一个普通的黑道青年，手中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黑枪。 而对方此刻正倒在血泊中，胸口被兵刃刺穿，瞳孔涣散下停止了呼吸。 “次郎，我的孩子啊！！！” 就在一片寂静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哭嚎着扑倒在黑道青年身边，整个人颤抖不以。 这一幕景象不仅仅是在京都的人群，甚至通过卫星以及不少自媒体，迅速的在全世界传播开来。 人们看着面无表情的申凯，眼神中除了畏惧外，还有着一丝丝的排斥和厌恶。 大部分普通人和高层不同，不会在意申凯的身份和可能带来的信息以及秘密。 他们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杀人凶手，连给黑道青年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将对方射杀。 而那名老妇人的哭嚎，则更加激起了人们心中的怜悯。 就在眼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幕，何其可悲。 甚至不单单普通人，不少各国的高层看到这一幕，面色不变下，心中也对申凯提起了警惕。 这无关大局与地位高低，只是一种最简单的物伤其类而已。 再怎么像人，他们也还不确定申凯是不是伪装出来的外星生物。 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会产生一类想法。 “就算那个黑道青年做的不对，但你也没有受伤，我们自然会有法律来制裁他。” “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存在，当着全世界人的面，滥杀无辜？” 不单单是西方诸国，就连会议室中的几位老者也叹了口气。 申凯的行为，放在这个世界大部分国家，都可以算是防卫过当。 倘若一切都是私下行事还好，每个国家都少不了这种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偏偏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自媒体和拍摄，将对方杀人的这一幕记录且快速传播出去。 这种情况下，即便他们想和对方和平交流甚至展开一系列合作，也会遭遇种种民意以及质疑。 就在这种情况下，申凯环视了众人一圈，看着躲开自己目光，暗地却流露出排斥和恨意，轻轻闭上眼睛。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最后的小伎俩。” “当自身力量无法阻挡我，就把人道绑在你的战车上啊。” 低语了一句，申凯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陨石上，而是对整个京都展开扫视。 果然，这一次他发现，陨石的气息在整个岛国每个民众身上浮现。 当扩散到个人后，每一丝气息都微弱的难以察觉，连感染者的程度都不是，也因此最初才看走了眼。 “如此看来，那个向我开枪者有着强烈的陨石气息，诱我出手也是你的鱼饵，甚至老妇人，也是蕴含了你一丝气息，被你控制的。” “并且此刻越来越多人将我杀人的一幕拍下来，传遍全世界，也是你影响下的结果。” “为了让此世的整个人类对我产生警惕，甚至敌视，最终导致人道和你一起与我为敌吗？” 彻底想通了对方一系列的手段，申凯突然拍手大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他界意志，比自己曾经见过的几个世界意识，都更加灵活和狡诈，在人格化的路线上走的很远。 对方在昆山一战后，已经不打算单靠自己来战胜他。 因此帝国大厦不显露怪物和异兽之皇，只是第一步，让此世最强的国家，对自己产生恶感。 紧接着，收敛所有陨石的气息和能量，集中在这岛国之上。 最后，他界意志居然不选择感染，而是用广撒网的方式，将自己气息快速种植在岛国的每一个民众身上。 按照这个速度，申凯有理由相信，此时整个岛国两亿民众，都被种植了陨石气息。 从这个角度而言，或许其他国家的感染者，已经无法再受到影响变成怪物了。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八章 屠戮京都 “如此说来，这岛国就是你选择的最后战场，孤注一掷了。” “恩，也有道理...看来之前是我低估你，难怪此世之前能被你生生拖到几乎灭亡，不得不重启时间线。” 至此，申凯已经彻底想通了对方为什么会选择在岛国做这些布置。 无他，特殊环境而已。 一来岛国不像鹰洋那样地广人稀，也不像另一个大国那样地盘大的同时人口繁密。 这保证了他界意志能在集中力量后，用最短时间，在极限范围内尽可能的影响种植自己的气息。 二来和前世的某国类似，此世的岛国因为地理环境，同样常年有着一种危机意识和末日美学。 在他们创作的文学作品乃至电影动漫中，已经先后毁灭了自己国家不知道多少次。 相比其他国家，这种末日氛围更能让这个岛国的民众接受甚至产生逆反心理。 因此，想要把自己的行为最大恶意化，同时作为让人道敌视自己的突破口，岛国是最好的选择。 “呵，接下来按照你的剧本，就是我极力向他们解释。” “然而在你的影响下，整个岛国的民众都不会相信我这个外人，反而随着时间发酵下，越来越排斥我。” “最终，当这两亿人都视我为敌时，人道整体就会产生倾斜，开始针对我了。” “他界意志，我说的剧本，没错吧？” 万众瞩目下，申凯冷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在众人眼中，他的行为更加古怪和听不懂了。 甚至此时，不少近距离观察的岛国民众眼中，申凯的样子逐渐有着扭曲，仿佛变成了由肉块组成的畸形怪物。 “他是妖怪啊！” “快，快射击！！！” 不少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已经不受控制，想要攻击申凯。 少部分人虽然觉得申凯面目可憎，却还能够压下杀意和厌恶，然而也默认了其他人的行为。 “阁下，这到底是...我能察觉到有什么在影响思维......” 看着身旁的少年剑圣捂住脑袋，用力挣扎着，申凯怜悯的摇了摇头。 纵然对方在普通人中天资绰约，无奈受到上限影响，只能是勉强保持清醒。 “他界意志，你算计的不错。”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留手，就来帮你一把，加点火。” 说罢，申凯朝着上方缓缓升空，周围无数的射击以及普通民众投掷的石块等，都被一一弹开。 最终他站在由雷霆铺开的苍穹道路上，目视下方恐惧仇视的民众，手指轻轻划过。 瞬息间，无数兵刃在天空出现，对着刚才攻击过自己的人快速射杀下去。 “怪物杀人啦，快跑啊！！！” 此时的整个京都范围内，申凯的兵刃攻击不断扩大。 最开始是攻击自己的人，随后是手持武器的人，紧接着就轮到了青壮年。 所有岛国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被他无情射杀。 一开始还有着人们的哭嚎和惨叫，但逐渐只剩下兵刃投射的破坏声。 除了少部分在房屋或者建筑中的人外。 此时的京都大街小巷，已经再也没有任何活人的存在了。 鲜血和碎肉将街道染成暗红色，哪怕只是透过屏幕，所有人都心胆俱寒。 作为岛国首都，现代化的东方超级都市之一，区部人口就有近九百万。 再加上其他各个国家的移民乃至外来人口，首都圈的人口数达到了三千七百万上下。 然而申凯毫无顾忌的出手下，兵刃如漫天落雨，几乎笼罩了整个京都范围。 武器从庞大的风暴云层中投射而出，没有漏下任何一个人。 而这一幕，也通过了还残留的无数直播，几乎同一时间在整个世界的数十亿人眼中呈现。 这一次，无论是肮脏的政客或者黑心的商人，心狠手辣的黑道或者如铁石般的军人。 所有看到这一幕画面的人都沉默了。 “这是侵略...是战争...是屠杀......” 类似的词汇以不同的语言在此世大部分人心中回响。 即便是之前还想要接近申凯，尝试能否交流与合作的众多老者，也彻底熄灭了心思。 这一次死亡的人数，或许没有他们自己历史中的世界大战造成的伤亡多。 但，却是有史以来仅有的一次，因一个人而造成，不分性别、民族、年龄、职业的屠杀！ 直接死亡者数量，超过三千万...... 没有谁，此刻还想要和申凯扯上半点瓜葛。 半晌后，申凯停止了射杀，看着以他为中心，整个京都遍布的尸骸与血泊，沉默了片刻后轻轻开口。 “满意了吧，他界意志。” “此刻，此世所有人类，都已经视我为敌。” “甚至我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冥冥中汹涌的人道，正在集结成型准备对付我。” 说罢，申凯看下自己的下方，那里正有一人挣扎着，从血泊尸骸中爬起来。 当对方取出利刃指向自己时，申凯点了点头。 果然，人道选择的对象正是那名少年剑圣。 此刻对方的气息不断攀升，已经越过了此世人类的正常界限。 “你...已经不再是神......” 看着鲜血染红了白衣对自己怒吼的少年剑圣，申凯叹了口气。 “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神。” 惨笑了一下，少年剑圣高举利刃，上面散发出璀璨的光辉，似乎有无数声音浮现。 “对，将你误认为神...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此剑后我也会以死谢罪！” “现在，你这恶鬼，天原诸神已经给予我启示...这一剑乃是整个岛国，两万万生灵的愤怒，必将天命诛邪！！！” 说完后，少年剑圣用尽气力，向着高空的申凯斩出了自己此生最满意，同时也是最后的一剑。 “唰！” 在对方抬手的瞬间，地面上的尸骸中有着一缕缕细微光点浮现，统统汇聚于剑上。 与此同时，整个岛国范围内，无数京都之外还活着的男女老少，思维似乎都迟缓下来。 他们的意志似乎一瞬间来到了千百里外的京都，灌注在剑上。 随着光点的数量不断增加下，少年剑圣仿佛沐浴在光的海洋之中。 这最后一剑出手，顿时一道贯穿了整片天宇的洪流浮现，朝着申凯席卷而去。 “人道洪流啊。” 注视着这道璀璨光辉，申凯微微闭起眼睛，一点阻挡或者闪避的意思都没有。 他居然任由这伟岸的洪流席卷自己，将他吞噬而入。 下一刻，申凯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处于一处充满了金色光辉与人流的海洋之中。 在这里，似乎能看到此世任何身影的存在。 同时距离自己最近，同时也最为清晰的，要数那些岛国的民众，纷纷用敌视和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似乎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这些民众的金色身影再度组成洪流，对着申凯冲刷而来。 “罪人！” “恶棍！” “魔鬼！” “杀人凶手！” “你这个怪物...换我儿子命来！！！” “我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然而无论这条洪流怎么浩大，蕴含了多少人的意志，也没有将申凯推动半步。 他仿佛万古神山，任由长江大河冲刷，也丝毫不改变自己的位置。 不知道过了多久，申凯睁开眼睛，里面仿佛没有蕴含一丝情绪，整个人显得空洞而又孤高。 “吵死了。” 简单的三个字在这片海洋中响起。 整个洪流似乎都仿佛不敢相信一般，瞬间停滞了下来。 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杀生为护生 看着因为自己的话停滞了一瞬，逐渐从洪流状态散去的光点，申凯摇了摇头。 “他界意志，是你输了。” “你所有的行为，不过试图将人道绑上战车来对付我。” “可惜，如今的你短时间，最多也只能将气息植入整个岛国的人，无法再影响更多。” “与此同时，你变相与他们捆绑，很难离开。” “而区区两亿人意志化为的精神污染，你认为我会在乎，受到损伤或者同化？” 在申凯的眼中，此刻看起来光辉浩大的人道洪流。 其中蕴含的那无数思维和意志，说起来伟大，其实也就是一种变相的精神污染罢了。 要知道，在他看来，并不是只有此世一切之恶那种，能够扭曲思想让人堕落黑化的，才是污染。 在此类型中，申凯觉得但凡一切能够影响扭转人个体的本性、本意、本愿、本心，都可以称得上洗脑、同化和精神污染。 因此，别管行为本意是好或者坏，让你感化洗白或者堕落黑化，背后涉及到宗教或者精神乃至人道洪流。 最终目的无非是通过集群手段，扭转对方心灵，造成要么同化对方，要么伤害到对方的精神污染效果。 劝人向善或劝人做恶，手段和用意好坏都是有区别的。 但其本质始终不变，都是建立在扭曲该生命本来最初意愿的基础上。 不过很显然，以岛国两亿人的人道洪流，即便申凯丝毫不做抵挡下，也没有一点影响。 “还有你们。” 申凯看向那些重新化为了岛国民众的人影说。 “现在抛去了身体，意志在人道海洋中，应该明白我之前杀你们的原因了吧。” “看看你们身躯上的黑色雾气，是他界意志的手脚。” “我不杀你们，他界意志就不会断绝后路，最后恶性循环下，不但人道，就连世界也会毁于一旦。” 就如同人体遭遇病变一样，除了靠药物进行内部治疗外，将体表那些已经遭到感染的腐肉切除也是必须的。 此时被他界意志附着了全部气息的岛国，就是整个世界的腐肉，必须切除。 听完了申凯的话，所有岛国民众的身影安静了下来。 然而下一刻，黑色雾气逐渐扩散下，将金色海洋的一角逐渐扩散，污染成黑色。 “即便如此...为什么偏偏就是我们......” “呜呜，我不想死啊。” “凭什么其他人都是安全的，轮到我们就该被杀！” “没错，难道我们就活该被牺牲，成为拯救世界的牺牲品吗！！！” “对啊...我明明不是岛国人，只是来这里旅游而已...呜呜......” “你有如此大能，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做的更好一些，在保护我们的同时拯救世界？” 黑色雾气之下，原本安静了不过一瞬的岛国民众，神色再度狰狞起来。 他们的话甚至影响了金色海洋中的其他国度身影，雾气进一步扩散开来。 看到这一幕，申凯无奈的挖了挖耳朵，自言自语。 “原本想着杀了你们这么多人，我就不闪不挡，任由你们的洪流冲击一次，当做扯平。” “不过现在看来，舍身饲虎、万般罪孽皆归我身这种事...果然还是更适合佛门来做。” 这些岛国身影的话，摆明了没有理解和原谅自己的意思。 这些黑色雾气就是证明，此时申凯察觉到，并非单单是他界意志的雾气影响。 当中也有大部分原因，是这些岛国民众还是没解开心结。 他们觉得不甘心，为何偏偏是轮到自己被牺牲。 找不到他界意志，就只能怨恨申凯了。 这种不甘和怨愤，与黑色雾气结合在一起，越演越烈。 然而说到底，自己也不是那种专门的和尚，有闲情雅致对着他们念经百日，化解众人怨念。 “咳咳，诸位，你们的不甘我完全能够理解。” “毕竟即便是拯救世界，结果偏偏轮到自己是作为被牺牲一方时，没有几个人会大义凌然的慷慨赴死。” “这是人的本性，也是绝大多数智慧生命必须要有的自私，不怪你们。” 目视众多人影，申凯缓缓说着这些。 他此时背后身处海洋的另一头，在金色的光辉下仿佛处于众生彼岸般。 当话说完时，原本犹如世界尽头的身后，突然呈现出苍茫混沌，似乎有一座无法言喻的巨大灵台出现。 当这灵台虚影浮现的瞬间，金色海洋被彻底一分为二，压迫的众多岛国身影向后。 “可惜，就和你们一样，我能理解你们的不甘，但我依然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自认为没有地藏王的大愿和耐心。” “因此，我只会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来彻底祛除他界意志和你们的联系。” “比起用无数年，来度化感化地狱恶鬼...一夕之间将它们全部杀光，不也是一种让地狱成空的方法吗？” 听到申凯骇人听闻的话，众多岛国身影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申凯的意思，压根没有妄想取得他们的谅解...... 反而是你不原谅我，与他界意志难以分离，那我就干脆再杀一次！ “这里是人道之海，他不过一个外来者，我们和他拼了！” 无数岛国民众大吼，以被申凯直接击杀的那些人为首，再度组成了洪流。 而他们一动作下，整个人道之海的力量被再次激发，毕竟两亿人也是人道整体的组成部分。 于是，申凯灵台中浮现的兵刃化作洪流，与人道的光之洪流再度碰撞起来。 这一次，申凯没有再任由对方攻击，而是直接选择最果断的方式，将岛国众人的光辉击碎。 “用不着惊讶，身处人道之海，我的兵刃自然不会是实体。” “所有攻击都是我的灵台与精神所化，每一柄兵刃都代表了我的意志，能够灭亡你们。” 看着脸色露出惊恐和哀求，随后被一柄柄兵刃杀穿，彻底化为光点打碎的岛国民众，申凯轻轻的说。 “此情此景...真应了那句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果然，改革有牺牲，拯救世界亦然，要想救世，必先杀人。” 伴随着申凯的话，每一个岛国民众被射杀后，身上夹杂的黑色雾气也同时消亡。 “吼！！！” 最终，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感觉，无数残余的黑气终于离开聚合起来，在整片金色海洋中独立显现。 “如何，他界意志？” “你处心积虑藏身于这些人心灵深处，妄图借用人道攻击我。” “可惜如此一来，你在还没彻底于人道相合之前，摊子已经铺的太大。” “与岛国民众合一借助人道，后果就是你再也不能影响其他国家的感染体，反而被困锁在了岛国范围。” 看着露出挣扎和不甘的巨大黑影，申凯面无表情的说着。 “或者你还可以用最后的余力，再试一试。” “看看孤注一掷下，耗尽最后本源逃向其他国家附身于他们是否可行，不过到那个时候，你就真的一丝丝余力都没有了。” “届时，你也大可以猜猜看...我会不会为了杀你，先将那些又被你影响的人杀掉？” “无论是黑种人也好，白种人也罢，或者黄种人都行，随便你去试，看看哪一个我会留手。” “不过按照你的本源看，选择的机会，只剩下最后一次了。” 听完了申凯冷酷的话，黑影带着绝望和不甘怒吼一声，强行打破了金色海洋，朝着现实冲了出去。 正文 第五百四十章 化岛为蛇 目睹了他界意志的逃离，申凯刚想追上对方，却发现金色海突然升起一股意志，层层阻隔起来，压力倍增下想要将自己困住。 转过头，申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远处更多的人影深处说。 “怎么，此世的人道，连你也想阻挡我？” “要知道，我是受你顶头上司，世界的求助才做这些。” 当他话说完后，人影的深处，一个浩瀚意志散发出波动，似乎包含了无数男女老少，此世所有人类的声音统合下发出。 “世界......” “外来者，你也是人，为什么...要杀戮如此多自己的同类......” 听到这个声音后，申凯并没有任何的敬畏和亲近出现，反而嗤笑了一声。 “看似浩瀚宏大，实际上却是迟钝而又臃肿。” “果然，此世的人道伴随着强大的同时，这两个特点也十分明显。” 在申凯的观察中，此世人道首先是将人个体的自私也发挥到了极致。 无论脚下星球或者世界的衰败好坏，祂首先想到的，只是自己有没有收到创伤。 就如同没有超自然的世界中，整个人类体系虽然号称保护自然、和平共处。 但却从来没想过，他们的存在本身，就造成了生态圈的最大不平衡。 这也就罢了，自私是大部分智慧生命赖以存在的共同点，倘若真有一个种族完全无私，反而早早就在物竞天择中消失。 但申凯能够理解人道的自私，却无法原谅对方的愚蠢。 这也是此世人道的第二大特点，绝对的泛群体化，没有任何主动意志。 简单而言，此世人道在组成的过程中，并非以金字塔形式组成，反而是平摊整个星球的人类意识。 因此这个人道的任何决定，就好像一个绝对民主的国家，任何大小事情，都是人道海洋中的所有意识共同投票决定。 好处是此世人道能始终发挥出最大力量，因为祂的行为都是大部分人类心灵的共同选择。 坏处是...如果此世超过一半，只需要六成左右的人类做出愚蠢决定，那么即便再可笑的行为，人道也会去做！ “此世的人道，你的存在方式，别说是个别划时代的贤者来决定，甚至连部分精英的带领都算不上。” “这是存粹不看眼界的高明和正确，只比意志的数量多寡来投票了。” “哪一方的人数量多，整个人道就不得不按照哪一方的投票去做......” “呵，难怪...此世上一个时间线中，你会被几乎奄奄一息的他界意志利用。” “从头到尾不但供给了对方强大的营养，甚至最终被绑上战车，与天道和世界为敌。” 申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海洋深处的人道，以及部分闪耀出光辉的人影。 或许这样的世界，真可以算得上绝对民主了，永远是少数服从多数，哪怕是灭亡的愚蠢决定都会遵守。 也不想想，倘若是资源消耗一空，科技发达下，尚且能够有着前往其他星球的可能性。 但如果害怕动手术割除器官和腐肉，甚至对想要治疗祂的医生都动手，最终连累世界都整个死亡，难道人类就可以单独存在？ 此世人道的愚蠢，和祂那散发出伟大浩瀚的金色气息，几乎成为反比，申凯越看越是讽刺。 “果然，假如要人道以这种绝对民主的构造，哪怕人道大世界都远远不可能做到。” “除非真的有那种人人如龙，个个都是有着仁爱、勇气、智慧这些，这种绝对民主的人道模式才有可能玩的开。” 想到这些，申凯对这个世界的人道就更加嫌弃了。 他懒得再和对方纠缠，直接取出天意刀，将刀刃对准了海洋深处的人道统合体冷声说。 “人道，我没工夫和你谈什么人口赔偿问题，有本事的自己去找世界诉苦。” “你现在让开路，就是只死少部分人，然后自己和世界获得拯救。” “否则，我不介意先将此处，所有投出反对票蠢货的真灵蹦碎。” “让我猜猜，此世七十亿人，等我杀光六十五亿后，剩下的五亿应该比那些蠢货聪明点了吧。” “这是最后的警告，别以为我不敢。” “无数世界遍及整个多元，不知道有多少人道和人类，区区一个世界的人道，还没有让我在意和留手的资格！” 申凯的话以及他手中的天意刀，明显起了作用。 整个人道之海奔涌流淌后，逐渐散去力量解开了封锁，似乎有无数人影畏惧忌惮的看着申凯。 看着那些人影，申凯直接破开海洋，最后留下一句话。 “我收回之前的一部分意见。” “人多有时候确实好办事...至少那些蠢货够从心，哈哈！” 然而等申凯刚把话说完，从人道之海中离开后，一道庞大的黑影从现实中正面冲向他。 “嘣！”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申凯手中具显出方天画戟，一击之下，将整个黑影劈开。 看下化为了山体碎石崩塌的黑影，申凯扫视下方。 他在人道之海中不过耽误了片刻，再出来时，整个京都已经彻底的改头换面了。 无数岩浆和黑色岩石覆盖了大地，显得十分震撼。 所有高楼大厦都彻底崩塌成为废墟，地面时而拱起时而塌陷，仿佛下方有着什么地龙一般。 “这是......” 看到这一幕后，申凯将自己不断拔高，向天空升起。 当到达万米高空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超越此世任何山岳，遮蔽大地、覆盖天空的怪物。 而原本的那些楼房、废墟、大地、湖泊等，都成为了这可怕怪物身躯的一部分。 甚至于申凯放眼望去，不单单是京都的这块范围了。 入眼的一切土地都正在被这个怪物的身躯同化，变成了祂的身体朝更远处延绵而去。 “真狠啊......” 看着下方这个越来越庞大，似乎覆盖了所有土地的怪物，申凯轻叹。 “我杀了京都数千万人逼你出来。” “而你居然更干脆，逃离人道之海后，不但吞噬了岛国的千年龙气，还将剩余的数亿人也吃掉。” “最终你耗尽了所有本源力量，与整个岛国彻底合二为一，让它变成了你的身体，成为这个姿态。” 此世岛国最为著名的神山雪岳，整个化为了怪物头颅，远看上去似龙似蛇。 不仅如此，以这个头颅为中心，整个岛国从地面还升起其他几个头颅，显得遮天蔽日。 此情此景，正如神话中的八岐大蛇再现。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一章 寻找弱点 以承载着两亿人类的土壤为身躯，结合岛国的千年龙气为引，最终耗尽本源，他界意志以八岐大蛇的姿态降临。 甚至在此世的任何神话中，都绝对超过了原版本。 任何一个头颅的呼吸都能够掀起风暴，身躯轻轻摆动便是地震山摇。 北海的尾巴抬起，就会造成影响深远的海啸，口中的蛇液则是烈火岩浆。 眼前的怪物，说是对星球生态圈级别的灭世兵器，也不为过。 甚至在此世的上一个时间线中，祂选择了化整为零的路线，确实拖垮了整个世界。 而如今，在申凯的压力之下，对方没有回头路，选择了集合所有力量变成这个姿态。 这次对于祂而言，也是彻底的最后一招了，一旦再被摧毁，就将迎来灭亡。 而透过太空的卫星看到这一幕的各国，都彻底失去了语言，神情呆滞。 眼前的存在，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身为人类的认知。 甚至许多人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人类此时最为强大的核武器，究竟能不能对抗这个怪物？ 哪怕不去想眼前的八岐大蛇有没有其他能力。 单是对方没有变化前的整个岛国，想要用核武器彻底摧毁，都绝对不容易。 因为这不是要杀岛国上的人，而是要将整个列岛都打成粉碎，两者的难度完全不同。 并且那么大当量和数量的核武器围绕一个地区短时间内多次投放，谁知道会对整个星球的生态平衡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 直到这一刻，一种属于人类的渺小无助和恐惧感，时隔多年，终于不可控制的在众多国家高层心中升起。 然而就在他们感到绝望和恐慌时，整个岛国的正上方，一道辉煌金色冲天而起。 看着那道金色光辉中的人影，无数人眼中出现复杂的神色。 对方在不久之前才屠杀了数千万人，被他们视为人类之敌的存在。 但现在看来，或许那个神秘人来到这里，一直寻找陨石，就是因为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怪物。 带着对那个人力量的恐惧和渴望对方战胜怪物的心思，充斥了每个人的心中。 反观申凯，站在高空看着下方的八岐大蛇，有些无奈的扭了扭脖子。 “唉，本来要是没有人道阻挡那一下，我直接追出去将没有承载的他界意志斩杀就行了。” “现在倒好...本来花一点点功夫就能干完的工作，非得我花上大力气才行。” “世界，这次就不收你额外的费用了，以后记得管好你小弟，别再让祂拖后腿。” 就在申凯站在高空喃喃自语时，下方的八岐大蛇也察觉到了这个罪魁祸首，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原本在祂的计划中，一切都是顺利，自己藏身幕后，只需要靠着代行者的异兽之皇，就能够取代整个世界。 但随着这个人类的突然出现，不过一天之中，自己在虚无混沌流浪了无数岁月的愿望，就显现破灭。 事到如今，祂的本源已经消耗一空，彻底和这岛国结合。 即便能够吞噬掉眼前的人类，恐怕之后也会受到此世的人道和天道共同夹击。 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双方两败俱伤之下，自己向此世的意志妥协，成为继天道和人道之后的第三个子系统。 然而这和无数岁月前，自己身为整个世界最高意志的地位，相差了多少？ 比皇帝贬为臣子更惨，这是一个世界内的至高独一！ 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这个人类的出现！！！ “吼！！！” 随着主头颅的扬天怒吼，其余几个头颅也纷纷嘶吼起来。 仅仅只是声音的扩散，就让整片寰宇都震荡起来，吹飞无数云层，气流化作狂风暴雨。 海洋奔涌下掀起的庞大海啸不断扩散，甚至已经让临近的国家沿海受到波及。 眼前的怪物根本不需要特意攻击，祂的任何一个轻微动作，对于人类而言，就已经是恐怖天灾。 摸了摸头发，申凯朝下方的蛇头笑道。 “至于这么激动吗？” “虽然没有什么口气，不过你喷出的硫磺味道，一样不怎么好闻。” 说罢，申凯看向裹挟着风暴雷霆，如同倒塌天柱一般打向自己的蛇尾，手中具显出巨锤。 “轰！” 手腕有点发麻，看着如山岳般的蛇尾被自己击碎，申凯却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 “和我想的一样...与整个岛国合一后，你拥有了这片地区‘整体’的这个概念。” “不伤害到核心或者造成巨大破坏的话，单一组成部分的蹦碎，你都能及时恢复过来。” 在申凯说话间，如同他分析的一样，刚被自己打成粉碎的蛇尾上，碎石浮空聚合，瞬间还原过来。 “啧啧，那也就和神话差不多嘛。” “八岐大蛇，一次性斩断你八个脑袋，应该就可以杀掉你了吧。” 摸了摸下巴，申凯饶有兴致的分析着对方。 然而他有闲心，八岐大蛇却不会再等，几个头颅如同天柱一般耸立，直入云霄。 “吼！！！” 仿佛银河倾泻，从深不可测的云霄之上，包围住了申凯的蛇头口中有着烈火、雷霆、山河、风暴、冰雹、土石等射出。 申凯感受到，这已经不单纯是物理能量了，还蕴含了他界意志的神秘压制。 同等级能量，只能祂的攻击打别人，别人的物理攻击却很难伤害到祂。 这也是不少初级低等的科技世界中，科学侧被神秘侧压制的原因之一。 “没用的。” 几面巨大盾牌凭空浮现，将每一个方向的攻击都完全挡住。 申凯在盾牌中单手高举，顿时在每一面盾牌的侧方，都有一柄巨大兵刃出现。 “你此时看起来强大，但却已经没有退路。” “并且太过庞大的身躯，在本身能级不如我的情况下，其实不过是活靶子。” 说完后，申凯的八柄巨大兵刃投射而出。 看起来巨大，却丝毫没有显得笨重缓慢，以极快的速度刺穿了每一个蛇头。 甚至在强大的破坏力下，每一个蛇头在被贯穿后，整齐的土石不断裂开，最终碎裂下去。 “如何，这一击不分先后，同时将你八个脑袋全部斩下了。” “至此胜负...额......” 话还没有说完，申凯脸上露出了一丝略带尴尬的表情。 只见那刚刚被他斩下的八个蛇头，居然再度聚合起来，最终还原后怒吼。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二章 消耗战 生平头一次预判失误，甚至话还没说完就被打脸，申凯有些尴尬的挠头。 然而八岐大蛇没有给他机会，巨大延绵的身躯突然向上猛地抬升起来。 在判断出能量攻击无法伤害到对方后，祂果断的想要借用身躯的巨大力量来压制对方。 仅仅一瞬间，整个蛇身在抬起后，居然向下翻转过来。 由于对方的身躯太过于庞大，申凯面前只是一黑，顿时天摇地动。 抬头向上看，原本应该是布满了云层和风暴的天空，居然成为了土石遍布的大地。 对方的身躯带来了强烈的视觉效果，似乎真的天地翻转了一般。 紧跟着是足以压垮一切的风压以及紧随其后的巨蛇身体。 此情此景，如同一座从天而降的山脉、陆地，对准了申凯想要将他镇压成肉泥！ 不仅如此，八岐大蛇的身躯分为两部分蜿蜒。 一部分由上而下镇压，另一部分则高高拱起。 此时的申凯处于最中间位置，看不到一丝光线，只有无穷风压下，想要将自己碾碎的上下两片陆地。 “嘣！！！” 此刻通过卫星看到这一幕的各国都神色震撼。 甚至紧接着，一道恐怖的巨响传出，即便相隔着数百上千公里的海域，也让他们能够听到，仿佛传遍了整个星球。 再接着，因为这一次碰撞下产生的气浪和冲击爆发而出。 以巨蛇身躯为中心，一道席卷四方的大海啸扩散开来，影响了整个星球的海洋。 距离岛国最近的几个国家，惊恐的发现他们的沿海城市，因为这一次的海啸冲击，而彻底成为了废墟。 “完了......” 绝望再度笼罩在众人心中。 面对这样浩瀚恐怖，甚至余波都能扩散到大半个星球的攻击，没有人认为这个神秘人还能够活着。 然而不等他们说话，监控中，巨蛇合拢的庞大身躯不断震动起来，一道道延绵数十上百里的巨大裂痕在上面浮现。 “吼！！！”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八岐大蛇怒吼之下，蛇身不断朝着中心合拢制造压力，仿佛在绞杀一般。 然而随着祂的动作，身躯裂痕却越来越大。 最终，由缝隙中迸发出无数的雷火，将阴暗的一整片海域天空都照亮。 “轰！” 一道庞大光柱从蛇身的压迫中爆发，威力蔓延下居然将蛇身上下撕裂开来，如同劈开了整个岛屿。 申凯裹挟着雷火重新出现，站在天空中看着被他撕裂打下去的八岐大蛇轻呼一口气。 “好家伙。” “刚才那一下，换成一般的武道四阶，没有第三重身如金刚前，百分百被压成肉酱。”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活动了下四肢。 刚才那一击虽然没有让他受伤，却也觉得骨头微微酸痛，气血有些翻涌。 毕竟，对方的体量摆在这里，还不像普通山体那样松散不堪，而是凝为一个坚固整体。 刚才那一瞬间的压力，几乎相当于上下同时几座巨大山脉镇压住他了。 没有四阶第三重，或者肉身不过关，一下子就会压扁。 也就是申凯自己，才能在肉身不过初入四阶的情况下，将这碾压抗住。 “不过话说回来...我刚才从祂内部爆发，将身躯撕裂成两半......” “居然这样，都能瞬间恢复过来的吗？” 看着下方身躯断裂开，却逐渐又聚合在一起的八岐大蛇，申凯凝神思考。 “同时攻击八个脑袋没用...身躯断为两截也不行......” “难道祂是有类似中点核心这样的部位，非要攻击到那里才行？” 想到这里，申凯觉得可以一试。 他看着下方逐渐合拢恢复的八岐大蛇，身侧具显出一柄高达千米的巨大投枪。 瞬间无数雷火聚集在上方，散发出可怕的波动，可见的能量如液体一般环绕在枪身上。 “我记得京都所在是这个地方，处于祂身躯的最中心部位。” 找准了方向后，申凯将长枪对准了巨蛇正缓缓恢复的一处，猛力投掷下去。 顿时一道可怕的极光浮现，以远超天基武器的威力爆发。 如同将天幕分割成两半，似乎上苍的天谴一样击中目标。 威力扩散之下，顿时巨蛇的身躯中央地带，爆发出一个庞大的蘑菇云，将祂的上下彻底打穿。 这一击的威力不断延伸，蒸发掉无数海水后，最终在深海中爆发出一声闷响。 “额...应该不会把海床打穿，引起海底火山群什么的连锁反应吧......” 申凯收回手，看着巨蛇那被他一击之下，蹦碎甚至因为能量冲击化为气体的中心摇了摇头。 “居然这样都还可以恢复过来。” 眼前的巨蛇交战至今，申凯已经对祂有了了解。 说老实话，对方虽然仗着体型巨大以及攻击范围广，但实际上战斗模式很单一。 可以说之后对方如果还是这些招数，申凯都可以直接避开。 然而与简单的攻击不同，对方的恢复力则远远超出了申凯的预料。 “不是头，不是范围，不是核心......” “明白了...这家伙没有单独弱点。” “要杀祂，只能用软磨硬泡的方法，不断将布满了整个身躯的本源都彻底磨灭消耗干净才行。” 仔细观察着对方恢复，申凯分析了片刻后，终于找到击杀八岐大蛇的方法。 不是找到什么弱点一击必杀。 对方是‘整体’的概念下，看起来有头有尾，实际上都是一体，无论破坏哪一部分都能还原。 这种情况下想杀对方，就只能拼消耗。 把祂身躯的所有意志、能量、本源都耗光，自然就能杀掉对方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申凯，脸上并没有高兴，反而有些无奈。 “最讨厌这种类型的家伙了，变相的不死身。” “本源不耗光就不会死，非要杀个成千上万次才能破坏对方的所有生命力。” “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的消耗战啊......” 说完后，申凯一个响指打出。 顿时他身侧再度具显出八柄巨大兵刃。 这一次，他控制了兵刃的投射力度，并没有彻底贯穿蛇头，反而是将八个蛇头死死钉住。 跟着申凯再度具显出两柄巨大兵刃，分别将蛇尾和蛇身两处钉死。 看着激烈挣扎下，掀起无数土石和海浪的巨蛇，申凯露出无精打采的表情说。 “行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杀你。” “干脆死了多好...非要熬，弄得我像是在等小电影缓冲下载一样。” 说完后，漫天兵刃倾泻而下，没有漏掉一块，在整个巨大蛇身之上投射。 并且每一件兵刃刺中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范围爆炸开来。 眼前的一幕，仿佛无数炮火导弹，一刻也不停留的持续轰炸巨蛇，让对方的身躯每一寸都粉碎。 还来不及恢复下，被破坏的地方就再度有兵刃投射后爆炸。 上方，则是申凯干脆盘膝坐在天空中，手撑着脑袋无聊的看着下方这一幕。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三章 磨灭他界意志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 申凯对八岐大蛇的兵刃轰炸依旧持续着。 谁也没有想到，对方的本源和持久力居然这么强，维持了三天一刻不停的轰炸，也没有耗尽本源。 倘若不是申凯的灵台已经被修复过一次，能够不再压制伤势发挥力量，还真未必能耗得过对方。 而经历了之前几天的轰炸后，他界意志也察觉到不能这样下去。 别看祂还能支撑一段时日，但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这个可怕的人类能支撑多久。 因此在第三天过去之后，看对方丝毫没有精疲力尽的样子，他界意志选择了主动反击。 祂强行蹦碎了自己的八个头颅，避开申凯的兵刃后，爆发出一道灰黑色的可怕极光。 外人眼中只看到这极光有着崩坏和毁灭一切的可怕物理力量。 然而在申凯的眼中，这攻击最可怕的绝对不是外在显露，反而是其中蕴含的那一丝恐怖意境。 衰败、破灭、沉沦、永寂...最后一切于无声无息之间消失，化为虚无。 当看出这种意境的瞬间，申凯判断出，这必然是他界意志目睹了自己的世界彻底灭亡，最终用尽最后本能逃离时的光景。 这和此世上一个时间线中的所谓末世不同。 那个时候，此世虽然濒死，却也只是一种走向衰败、破坏的过程。 其实仍然有着经历无数岁月后缓过气，甚至重启一次时间线的可能性。 然而他界意志的这道攻击中蕴含的，却是再没有其他的丝毫可能性，世界已经彻底灭亡，结果早已发生。 这两者，正如过程和结局，一个尚且蕴含一丝希望，另一个却是彻底的绝望。 这甚至超出了一般世界内测的因果划分范围。 因为逆转凡人因果，尚且有大神通者可为。 但扭转一个世界灭亡的结果，至少也需要超过该世界的能级。 而看出了这一点后，即便是申凯也不敢单凭自己的肉身去尝试抵挡这攻击。 因为对方蕴含的，是真实不虚，将记忆中那种万物万象终焉、人道不存、天道崩毁、世界灭绝的可怕景象纳入其中。 即便威能比起当初他界意志的世界真正灭亡时渺小太多，相差不可计算。 但这种意志的本质就是一切存在之敌，一旦被沾染，天人五衰、道心沉沦都是轻的。 也是第一次，申凯在晋级四阶后，全力将自己的异道灵台在此世放出，镇压下去。 与灰黑色以及更深处什么都没有的可怕极光相比，申凯的灵台之下，似乎出现了无数投影。 此世的其他人看到或许会误认为是浩瀚星空。 但在他界意志的眼中，这分明是无量混沌中的世界投影！ 至此，整个岛国的最外围，方圆数千平方公里的海域，被双方的攻击彻底分割成了一个独立空间。 在这个近乎于无色地带中，他界意志的极光被申凯控制灵台层层消耗，最终化为乌有。 之后申凯判断出对方已经无力再打出这样意境的攻击，也让自己的灵台重新回到三相图中修养。 经历了之前的碰撞后，原本已经看不到明显裂纹的灵台，再度有几道痕迹出现。 与此同时，申凯控制下，由海底也出现了数十柄巨大兵刃，它们之间相互串联，将八岐大蛇架在海面上，防止对方逃窜。 再然后，就是继续日复一日的轰炸和磨灭了。 就连最终手段，那个自己不愿去回想的光景都被眼前人类破解，他界意志再也无计可施。 双方都清楚，现在就是熬下去。 看是哪一方先撑不住，彻底耗光本源后失败。 如果是申凯，他界意志就还有逃生的可能，如果是八岐大蛇，那一切就此完结。 而就在他们两者拼消耗的期间，世界其他国家也没有闲着。 关于八岐大蛇的来历，以及申凯的突然出现，幕后有着无数智囊团分析各种可能。 甚至也有人胆大妄为的提出一个想法。 趁着这两方互相消耗战斗的过程中，全世界集合所有核武器，朝着两方攻击。 这样说不定能够一石二鸟，彻底消灭双方。 因为申凯看起来虽然是人类，但谁知道对方在消灭了巨蛇后会做什么？ 毕竟有着之前帝国大厦和岛国屠杀的前车之鉴。 不过类似这样的想法，被很多人直接否决，谁也不敢保证在这种关头同时攻击两方，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情报不足下，各国宁愿先看着一方被消耗到死，也不想冒着风险，同时攻击两方。 这一人一蛇都是颠覆了他们世界观的怪物，谁知道核武器之类的能不能奏效？ 除此之外，另外一些试图和申凯进行交涉的国家，也并不顺利。 此时已经是双方交战以来的第七天，轰炸任然在持续着。 “怎么样，对方这次还是没有回应我们？” 会议室中，老者对着情报人员询问，脸色有着发愁。 之前这一周，他们已经数次派出远程无人机，在天空接近两者交战出发出讯号，希望能和申凯沟通，了解所有情况。 只不过无一例外的，都被他无视了。 但这一次，情报人员却露出了惊喜的样子，对老者敬礼后说。 “报告，对方第一次对我们有所回应了。” 一听到这话，老者再没有半点老成持国的样子，三步两步走到监控前，仔细看着上面传来的讯息化作文字。 “不用着急，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最多再过一周时间，我解决了祂之后就会离开。” “这个世界仍然属于你们，至此不会再有其他世界的来客...大概。” 愣愣的看着讯息上的话语，老者反复多次后，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想了些什么，最终老者摇头离开了情报室。 而正如申凯所说，当时间再往后推移，又过了一周后，八岐大蛇逐渐停止了挣扎。 “看来你的本源终于耗尽了。” “这场持久消耗战，最终还是我赢了，他界意志。” 申凯认真的看着下方逐渐无力挣扎的巨蛇，心中有着许多思绪。 对方曾身为一个世界的最高意志，走向了人格化之路后又亲眼目睹了自己世界的灭亡，最终从伟大的世界意志化为流寇入侵其他世界...... “不管以生命或者世界意志而言，都可以算得上跌宕起伏的一段旅程了。” 听到申凯的话后，八岐大蛇彻底停止了挣扎。 祂缓缓抬起蛇头，出现在申凯面前的，是一个已经近乎于透明的虚弱意志。 “确实是一段漫长的旅途了，可怕的人类......” “只是在无量混沌中穿行...远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你的本质深处，有连我也无法看透的存在...或许总有一天，你能真正成为比肩大千世界的至高者。” “那么，未来的伟大存在，目睹了曾经身为世界意志的灭亡，有何感想呢？” 静静站在苍穹之上，申凯听完对方最后一句话，轻轻开口。 “近距离目睹世界意志的灭亡...体会你的种种挣扎、奋起、绝望、不甘，因此更知诸天无常、万般不易，令人心有戚戚。” “此情此景，申凯必将铭刻于心。” 正文 第五百四十四章 收获与毁约 听完了申凯肃穆的话，他界意志似乎发出了一声轻笑，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最终，八岐大蛇彻底失去了灵性，重新变成了毫无活力的土石，自高空散落下坠。 看到这一幕的申凯，手中取出天意刀，对着某个冥冥中正在散去的意志，挥刀一斩。 下一刻，天意刀上似乎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却带着可怕本质的气机。 “代表着世界真正彻底走向尽头，再无一丝希望与可能，完全崩溃寂灭之气机......” “可以算得上意外收获了，也不枉我花了半个月打消耗战。” 如果说，一开始申凯只是和这个世界的意志达成交易，帮助祂消灭他界意志。 事成之后，对方就把代表了世界走向虚弱衰败和沉沦的气机交给自己。 但接下来随着他界意志打出来的那道可怕极光，申凯就判断出了，对方居然带着自己世界灭绝时的那种意境和气机。 如今他界意志真正死亡，申凯自然不会放过夺取这道气机的大好机会。 要知道，整个多元体系可能拥有许多气机。 但在申凯看来，其中最难得的世界级气运，也不过两类。 一类是代表着开天辟地，世界新生时期所蕴含的气机。 这一种在科学侧世界中，就是宇宙大爆炸最初诞生的气机物质，想获得，首先要自己能扛过那次奇点爆炸。 而另一种，放在玄幻就是鸿蒙开天紫气，在仙侠就是天地之源，西幻就是世界原力结晶。 不管哪一类型，要么被天道或者世界代言人保管，要么就是圣人或者神上神手中，同样不好获得。 与之相反的另一类，则是代表着世界彻底灭亡，没有任何希望与可能，终极的寂灭。 同样在科学侧是熵增后迎来宇宙热寂，在玄幻、仙侠、西幻中则以无量量劫、纪元破灭、诸神黄昏之类的形式出现。 因此，纵然申凯可以通过三相图，目睹整个多元体系中，时时刻刻有着许多世界诞生与灭亡。 但他也认为，这两种世界级气机是最难获得的。 无他，实力而已。 世界诞生和灭亡常有，但有本事在这两种情况发生时，刚刚好截取到这气机的存在，又有多少？ 尤其是世界尽灭之气机是最最难的。 开辟诞生之气尚且可能在世界稳定后一直保留下来，但寂灭崩坏之气本身失去了世界载体，很难保留下来。 也就是他界意志逃离了原本世界的灭亡，才在本源深处蕴含了这一丝气机，最终被申凯获得。 可以说，夺取了这道气机，申凯对于自己这次的行程，相当满意。 能一次得到两大世界级气机，其中一种还是难度最高的，哪怕打了半个月消耗战也是值得。 而就在申凯想着这些时，天穹之上，一个浩大的意志彻底苏醒了过来。 “解决了他界意志这颗毒瘤后，单项时间线的未来被彻底改写。” “因此你也能够重新贯通时间，让未来的自己连接到如今，再度合一了。” 安静感受着头顶天穹的变化，申凯知道，这是世界意志在恢复和重组。 至此，整颗星球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震动和变化。 这是正常的情况，就如同巨人呼吸一般，世界在适应自己的新变化，同时也在净化他界意志遗留下来的东西。 不过在没有了他界意志为主导后，那些伪装的长生物质甚至感染者，都对世界本身再无威胁了。 当净化完全后，这些东西都会作为世界本身的一部分而存在。 届时，哪怕再度爆发出什么怪物或者生化危机之类，那也只是人道自己的事情，与世界无关。 甚至如果有一天，怪物将人类彻底灭亡后，它们会作为新的万灵之长，在这颗星球上繁衍出全新的文明体系。 最终，经历了成千上万年的演化后，它们的后裔文明，或者再度变成类人的样子存在，也说不定。 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世界内的新陈代谢，申凯本没有兴趣再做什么改变，说到底，他实在对此世的人道组成结构喜欢不上。 更何况，就那一点点的伪长生物质和个别感染者，也没有他界意志的背后支持了。 倘若这种情况下，此世的人道都会再度翻车，最终被对方取代成为新的‘人道’体系，那这样无能的人道他也没什么话好说。 站在高空等待片刻后，申凯抬头对着天穹之上的宏大意志开口。 “也差不多适应这个时间线的重组了吧，世界意志。” “按照约定，你上一个时间线中，代表了衰弱和沉沦的世界气机，现在应该给我了。” 这是双方一早就决定好的交易。 然而当申凯说出后，上方的世界意志却停止了波动，似乎整个沉默了下来。 感受到对方的迟疑态度，又看了看四处平静的海水、微风，整个海域似乎都安静下来了。 申凯先是皱眉，随后脸上露出明了和嘲讽的笑意。 “被他界意志影响后，稍微有了些人格化的表现。” “只不过你别的不去学，偏偏想去学那些毁约抵赖的行为...呵，作为世界意志而言，未免也太没格调了。” 听到申凯的话，上方天穹瞬间乌云密布，顿时有无数雷霆闪烁，下方的海水跌宕起伏。 只是一个瞬间，天气就从原本的晴朗变得灰暗，仿佛海上末日来临一般。 与此同时，更让申凯感同身受的，是一种每时每刻都存在的排斥感。 眼下，似乎无论是空气、微风、鸟兽、雷电、海水...乃至脚下的星球和此世的一切，都在排斥着自己！ 此刻，申凯真正理解了举世皆敌这个词的含义。 这已经不是原版意义上的人类敌视，而是整个世界的一切组成部分，都在排斥他，希望他赶快离开。 无数和影视中，主角纵然自嘲举世皆敌，但总会有个别的朋友、爱人、父母、子女。 唯独申凯这个外来者，在这里是真正的独自一人。 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他就得不到任何援助，没有谁会同情和帮助他，所有存在，都有可能与他为敌，真正彻底的孤立无援。 面对这种剧烈变化的情况，申凯脸上没有畏惧。 他收敛笑意，将天意刀取出，指向上方天穹的宏大意志，背后隐隐浮现出混沌苍茫的景象。 正文 第五百四十五章 两大气机 “刚刚解决掉危机，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不过我无所谓，如果你一定要反悔的话，我不介意再打一场，世界意志。” 申凯手握天意刀，背后则是一片混沌景象，似乎透露出其他世界的宏大投影一般。 哪怕刚刚经历了和他界意志的消耗战，也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似乎压根不担心和此世一切交战。 “你此刻无非是想着我和他界意志交战后，状态必定不全，因此想要反悔。” “可你真的觉得，我的消耗会如你想象中的一样那么大？” 说着，申凯的嘴角上扬，眼中有着讥讽。 “并且，我就算有消耗，但你难道就是全盛期了？” “纵然他界意灭亡了，可你用掉了自身重启时间线的最后权能，再加上原本时间线几乎濒死的虚弱，最后则是重组后的适应期。” “这三点加在一起...呵，你此时又还能发挥出多少原本的力量出来？” 申凯的话音并不大，但却清晰无比的传入天穹之上。 随着这些话说完，原本密布的乌云和雷霆似乎停滞了一瞬，逐渐散去了一小部分。 看着这种情景，申凯的笑容再度浮现，不过这一次，却带着威胁和警告的意味。 “如今同样虚弱的你，只能通过人道的军队，或者天道的影响来攻击我。” “而一旦开战，你觉得热武器或者核武器，乃至于雷霆、风暴、火山、海啸、流星这些，能杀的了我？” “说到底，你的世界能级本来就不算高，无法集中力量，只能通过这种散乱的触发方式战斗。” 当听到这里时，之前笼罩在上方的乌云，已经散去了一般，只是还剩下一半似乎在犹豫。 这种情况下，申凯催动手中的天意刀，顿时散发出一种远超眼前世界意识的位格气息。 上方的宏大意识似乎有些忌惮，因为这把刀里，仿佛有着天生克制祂的波动。 “还在迟疑吗，世界意志？” “要打就快打！”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可以决定是否开战...但之后什么时候停战，就是我说了算！” 警告的话说完，申凯散发出森冷的杀意，背后的灵台彻底出现，与天空分庭抗礼。 “你是世界的意志，拥有此世最高位置，却也无法调动世界内的所有力量，否则失去了存在之基，反而会先一步崩溃。” “你信不信，一会开战后，我直接发动大清洗，将这颗星球的七十亿人一次性屠杀干净，崩毁人道！” “接着是脚下的星球，全力攻击下，我能够让自己的攻击直达地心处。” “届时，我只用破坏地心平衡，以点带面它自己就会失去稳定，甚至有着爆炸的可能性！” “到那个时候，两大子系统，天道和人道俱亡，你别说和我打，自己就先受到无法缓解的重伤！” “刚刚已经杀了一个世界，我不会介意，再让一个世界走向灭亡。” 最后的话说完，申凯将天意刀平举在自己面前，似乎在等待世界意志的决定。 但身上的可怕气息却并没有收敛，仿佛一旦开战，他第一时间就会按照自己刚才所说的去做。 在这样的情况下，上方的宏大意志终于散去了所有乌云。 与此同时，之前无处不在包围着申凯的排斥感，也通通消散殆尽。 已经有着轻微人格化的世界，原本舍不得自己珍贵的气机流失，祂本来就已经够衰弱了。 但如同申凯所说，倘若一旦开战，祂也不敢确定对方还留有多少实力。 如果和这个人类说的一样...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有了一点人格化的倾向，但世界终究不是个体生命，会为世界内存在的一切生命、非生命、物质、能量负责。 这种情况下，冒着开战后，原本就刚刚喘过气的世界本体再度遭受重创甚至灭亡。 祂不敢赌，也赌不起。 既然决定已经做出，世界意志也不再犹豫，一道神秘气机自天穹落下。 抬起天意刀，申凯收纳了这道气机后，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这时候，上方的意志传来催促，似乎交易达成，希望他赶快离开自己的世界。 “啧啧，别这么着急嘛，世界。” “既然交易达成，大家两不相欠下，往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所以，鉴于你刚才的行为，我决定临别前，送给你一个礼物。” 收起天意刀，申凯看向天穹，露出诡异的笑容。 接着，他不等世界意志反应过来，身侧再度具显出一柄巨大投枪。 投枪长达千米，上面灌注了雷火与风压后散发出可怕的光芒。 “轰隆！！！” 无视了上方的雷霆和隐含的警告，申凯果断控制着投枪，对准海平面下射出。 瞬间，海平面出现了一个恐怖的漩涡，之前就被他攻击过一次的海床，则再次遭到了重创。 甚至这一次，没有了八岐大蛇承受伤害，整个海底之下的数百公里都直接承受了这一击。 顿时，一个巨大坑洞在深海中出现，四周的海底峡谷和海床引起了连锁反应，不断的崩塌裂开。 无数沉眠的海底火山因为这一击的影响而苏醒爆发，岩浆在深海中喷涌而出。 与直接破坏相比，申凯这一击，更可怕的是之后造成的连锁反应。 只是短短一瞬间，申凯所在的海域震动起来，掀起无数风浪海啸。 “世界意志，不知道我的这份临别礼物，你可还喜欢？” “放心，那一击最严重的后果，也只是连锁反应不断扩大下，影响到全球的气温和海平面，摧毁不了你的根本。” “只不过，不想人道和星球进一步被扩大伤害，你又需要花不少功夫，来将海底的那道伤口抚平了。” “哈哈，加油吧，咱们后会无期！” 避开了天空落下的巨大雷霆，申凯露出肆无忌惮的笑声后，整个人瞬间消失，离开了这个世界。 重新回过神来，申凯看着守护在灵台前的恒世，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 “阁下，你的灵台曾经两度被召唤，你遇到了强敌？” 摆了摆手，申凯有些疲惫的对恒世说。 “恩，也算是吧。” “不过收获倒也不小...现在，让我先睡会。” 说完后，申凯就地靠在自己的灵台边，整个人放松的睡了过去。 在此之前，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身心疲惫和想要睡觉的感觉了。 看到申凯的样子，恒世没有再出声打扰。 只是想了想，它突然形体改变，仿佛一面被子般盖在申凯的上面。 哪怕知道再疲惫，如今的申凯也早已寒暑不侵，但恒世依然将自己能做的事做到最好。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六章 寻找最后一道气机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当申凯再次睁开眼睛时，疲惫已经彻底消失。 他看着覆盖在自己身上，如同被子一般的恒世笑了笑，将它拍开。 “阁下，是谁能够让如今的你陷入消耗，战斗后这么疲惫？” 听到恒世的询问，申凯摸了摸鼻子说。 “别太高看我了。” “整个多元体系无数世界，如今才四阶的我也算不了什么。” “倒不如说，比起消耗，这一次的收获才是真正值得关注，哈哈。” 说完，申凯取出天意刀，将封存在里面的两道气机释放出来，灌注到自己的灵台上。 “嗡！！！” 顿时，申凯的巨大灵台激烈震动起来，散发出种种莫名气息，似乎缥缈高远，又仿佛深邃神秘。 紧接着，灵台上为数不多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彻底复原，变得再无瑕疵。 而看到这一幕的申凯，直接一跃站在灵台上盘膝而坐，灵台与他仿佛真正成为了一体。 恒世在旁边安静看着，已经彻底无法分析申凯蕴含的本质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一股混沌苍茫的气息弥漫开来，仔细看去，申凯连同下方的灵台，似乎有着包容无数大千，古往今来的气质。 壮大变革、低迷衰落、沉沦崩灭，种种以世界为出发点的气机环绕，让他如同鸿蒙沉睡的古神一般。 最终，申凯再度睁开眼睛，所以气息散去，变得如同常人一般。 “阁下，你的灵台彻底修复了？” 听到恒世询问，申凯点了点头，笑着说。 “不但如此，如今灵台已经足够承载那幅图卷，两者彻底合一了。” “只不过这一次，换做我故意不让它们合并。” 这话让恒世有些不解，只有灵台与图卷彻底合一，申凯的四阶才算是真正完善。 如今灵台已经能够承载，他反而不着急起来，似乎另有打算。 “我穿越两个世界，收获三大世界级气机，才让自己的灵台稳定下来。” “不过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为什么不真正做到尽善尽美？” 说到这里，申凯触摸着自己的灵台，脸色有些复杂和感慨。 “都说天衍四九，尚留一分余地，因此旧时代的那些修士，往往都是至九而留一。” “但我有着三相图，本身就不会强制受到某个世界或者天道的管辖，为何不去做到尽善尽美？” “代表了世界由初生走向成熟的晋升变革之契机。” “代表了世界由强大走向迟暮的低迷衰落之契机。” “代表了世界由衰老走向灭亡的沉沦崩灭之契机。” “在此之外，我决定再度穿越到其他世界，去寻找那代表了天地开辟，一切根源初始的契机！” “如此，则我的灵台具备了代表宇宙最表象的宏观意义，成住坏空，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十全十美，足以与图卷合一！” 听完申凯这一番话，恒世才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比起所谓的极限和余地，申凯所想的，是真正的完备，没有一丝空余。 什么天道尚九，什么大道有缺，什么遗憾之美，他都不取，偏偏就是要强求那代表了圆满和完备的十。 最终以此为根基，让完美灵台和图卷彻底合一，作为他未来踏足永恒的根基。 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修士，无论什么体系，最终或者因为世界内的天道阻挡，或者因为自己的心理障碍，硬生生让可以十成完美的道基止步于九成。 但申凯在三相图中，却不会有此限制，只要在这里打造灵台，谁也阻碍不了，等一切完工后，他即便再去任何世界也不会遭遇针对，因为大局已定。 因此，申凯不准备停下脚步，让自己的灵台有着所谓不完美才是美的说法。 “不过，阁下你究竟准备去那个层次的世界？” 见申凯注意已定，恒世也不阻止，转而思考另一个问题。 “要知道，这种代表了世界开辟和起源的气机，在科技侧世界中是最难保存的。” “你只能往伟力归于个人的世界去寻找。” “但那样的世界...比起你之前去的那些，恐怕还会更加强大一些。” 恒世的考虑让申凯也很赞同，他仔细在多元体系中寻找，没有和之前两次一样草率。 “以我如今的实力，还不能去招惹太过强大的世界，否则真遇到什么天仙或者强大神力、超武之类的讨不到好。” 不过所幸如今灵台真正稳固，他也能发挥出自己四阶的全部能力，不用再担心根基崩溃受创。 因此相比前两次，申凯能够选择世界能级的余地，又大了许多。 最终，他观察良久后，目光锁定在了一个闪烁的世界上。 “这个世界...介于中级和高级之间，却又没有晋升或者跌落吗？” “有意思，以能级而论，虽然有点风险，不过也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申凯决定就选择这个世界了。 还是和前两次一样，支付了十年寿命后，又花费部分寿命来划定时间流速，申凯再次穿越。 流光飞逝，当申凯回过神来时，已经身处一片原始丛林之中。 “这个世界...好活跃的显性能量！” 才刚刚站定身子，申凯就露出惊讶的表情。 眼前的这个世界，比起之前他去过的任何一个，都拥有着更加明显的活性能量。 甚至，他感觉到，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充沛能量，居然比人道大世界更加明显！ 当然，这不代表眼前的世界能级比人道大世界更高，而是单纯指世界对于内侧体系和能量的开放程度。 打个比方，在人道大世界，能量开放比是百分之五十，大部分种族比如人类，只能通过修炼，到达四阶后才能明显接触到能量层次。 而一些科技侧的世界，能量开放比或许只有不到百分之三。 这种情况下，没有意志的机械反而能够通过科技运作发出能量，反而是生命种族，再怎么个体修炼，也几乎不可能出现掌控能量。 至于眼前的世界，申凯估计，能量的开放比恐怕已经超过百分之八十，甚至搞不好还要更高！ 这就代表了，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生命个体，几乎只需要稍稍修炼，甚至只是锻炼，就有可能接触到能量层次。 其中天赋强大者，或许刚一出生，就会不受控制的引动各种能量。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七章 活跃的世界 想到这里，申凯在丛林中漫无目的的游荡起来，同时露出饶有兴致的样子。 “真有意思，究竟是什么样类型的世界...会对能量的开放这么慷慨？” 要知道，世界能量的开放比和权限，有时候太多或者太少都未必是好。 太少了，就代表这个世界内的生命，只能走纯文明和科技的路线。 甭管是什么类型的科技，生物、机械或者能量，但说到底，都是在世界允许的范围内，研究种种规律后成型。 这种类型的好处是不管世界内的生命发展出多么辉煌的文明，都会受到世界的钳制。 他们永远不可能有超脱或者逆反世界的机会，只能按照固有规律和科技来在名为世界的盒子中生存。 坏处则是这样类型的世界，想要得到晋升和强大，只能靠自己无数年在混沌海中的独力前行。 甚至不少这样的世界，直到自己衰老灭亡，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进步。 诞生时什么样，灭亡时还是什么样。 而倘若世界开放能量比和权限太多，则超武、仙侠、玄幻、西幻等各种各样的世界都有可能诞生。 这种类型的特点就是，世界内的生命哪怕不走科技或者文明集众路线，也能够独自存在，伟力归于自身。 好处自然是当世界内，出现了伟大文明或者强大个体生命，他们找到了前进和晋升的方向，甚至可以带领世界内的众生向着人人如龙之类的道路发展。 最终内外合力之下，这种世界的强大和晋升速度，会以超出想象的跨越式前进。 如今整个多元体系中，除了那些自诞生开辟以来，就天生处于最强大顶端的极少数世界外。 大部分由弱小晋升为强大的世界，都是通过这种方式。 但要说坏处的话，一样相当明显。 那就是当世界放出大部分的能量比和权限后，世界内诞生的生命，是有着超脱、逆天、反制世界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如果遇到大气魄或者天生反骨之类的生命，他们或许一步步修炼，成就巅峰后，将目标对准了世界本身。 届时，无论是个人超脱而去，或者集众生之力击杀恶天道，甚至篡夺取代世界意志，都是有可能的。 因此，泛意识化的世界或者天道可能还无所谓。 但人格化路线的世界意志，往往都会纠结到底是否将能量比和权限开放。 这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能加速自己成长，用坏了，甚至可能被自己的造物最终颠覆取代！ 而申凯这一次穿越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明显开放了大部分能量比和权限的世界。 紧接着，申凯似乎想要做什么实验一般，抬起手，稍稍用力的打出了一个响指。 “啪！！！” 响指打出的一瞬间，整片原始丛林中掀起了可怕的风暴，不断扩散下，覆盖了方圆数百米。 同时又有无数的风暴中化为利刃一般，将四周的树木土石切割。 甚至天空中，有着雷鸣和乌云，缓缓聚集起来，仿佛在等待申凯的命令一般。 看到这一幕，申凯默默的放下手，露出意料之中的样子。 “果然，这种类型的世界，能量比开放极大。” “我刚才那一个响指并没有附加任何引动能量的行为，只是用极大的肉身力量打出而已。” “换做一个物理法则稳固，或者能量开放比极小的世界，我刚才那个响指就只是普通动作，最多力量大，声音足够响亮震慑罢了。” “而在这个世界，居然可以引起天象和气候的变化...能量的活性高的可怕，几乎如同有生命一般...额......” 刚刚思索着此世的能量如同生命一般，申凯下一刻就哑然失笑。 因为出现在他目光中的，是许多细微难以察觉的光点。 这些光点太过渺小，以正常人类的视觉，除非显微镜，否则根本分辨不了。 但在申凯的眼中，这些光点中，分明有着一个个带着翅膀，颜色形象都不相同的生命体。 “好吧...蓝白色带着微弱电弧的是雷属性...青色近乎透明的应该就是风了......” “这该不会就是元素精灵吧？” 想到这里，申凯缓缓散发自身的气血，一股如烈阳般的滚烫灼热顿时散发而出。 接着他看向急速朝自己聚集起来的两种光点，露出有意思的笑容。 “一个是火元素精灵...另一个...该不会是什么血精灵吧......” 至此，申凯心中已经隐隐对这个世界类别有了判断。 “超过七成可能...西幻类世界。” 而就在这时，极远方的天空处，传来一声龙吟，申凯抬头看去。 虽然彼此相隔遥远，但他仍然看清了，那是一头背身双翼的西方巨龙，呈现出黑色，正朝着丛林某个方向急速前进。 看到这一幕，申凯转身，也朝着巨龙飞行的方向快速跟上去，同时心中想到。 “这下西幻的可能性是十成了。” “只是不知道是那种大杂烩似的中西合并，还是纯种西幻......” 想到这里，他的步伐更快了几分。 无论那头巨龙是有着智慧可以交流，又或者如同野兽般的存在，跟上去总能获得第一手情报。 就这样，申凯远远跟着黑龙，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 不多时，透过丛林他来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营地的残骸。 蹲在树林里，申凯看着营地附近，正有一支小队与黑龙对峙，双方显然已经打了一场前戏。 得益于穿越不同世界时会得到的基本信息，申凯能够勉强听懂双方的对话，同时也在读取双方的心理波动。 “荒原之影，你是曾经在北原土生土长的黑龙，传闻中甚至得到过北郡大公的帮助。” “如今兽人之潮即将摧毁整个北方...你即便不去帮手，也不应该阻挡我们！” 说话的是一名女性，外貌则和申凯印象中的精灵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围绕在这名精灵周围的，还有不少特征明显的种族，个个都很好辨认。 “精灵、人类、矮人、地精......” “啧啧，西幻类的果然好认，连职业也能从服饰看出来，弓箭手、近战坦克加上牧师辅助，还有盗贼和法师。” “你们这是要打小龙吗？” 树林中，申凯看着眼前的一幕，莫名有种强烈既视感，忍不住暗暗发笑。 正文 第五百四十八章 诸神早已陨落 就在申凯观察着对峙的双方时，那条黑龙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原本它们的种族就是以破坏和杀戮而闻名，属于龙族中最好战的一支。 或许整体实力算不上最强，但却是最为冲动暴躁。 传闻中，这一支在神话时代，甚至连创造了整个龙族的龙母都不愿臣服，最终背叛而去。 若非它幼年时被人类收养，多年相处下来有着足够的阅历和智慧，能有限压制自己的本能，此刻早就开始厮杀。 “风语者...这是最后的告诫。” “整个北地已经成为了战场，不是靠你们区区几个冒险者就能逆转，否则我也不会离开。” “同时，这也是贝默思的意思...那家伙不想见到无谓的牺牲......” 黑龙口中的贝默思就是精灵口中的北郡大公，在整个北地有着不下于王女和教宗的影响力。 “原来如此。” “看来你不参加战斗，反而在这片荒野之森中阻拦我们这些冒险者，也是他的意思了。” “确实，也只有那个男人，才能够指挥的动你。” 听到精灵的话后，黑龙从鼻子中喷出细小火苗，似乎有些不爽，却并没有反驳。 然而黑龙自认为压着脾气的劝说，并没有让精灵被说服。 她捏紧手中的弓箭，神色坚定的看着黑龙说。 “荒原之影，感谢你的情报。” “但我依然要前往北地...即便有着北郡大公的话。” “毕竟，这已经不再单单是北地人类...雪原精灵也是我族的分支，身为神的后裔，我有义务也有责任去庇佑他们。” 说到这里，精灵女子与几个同伴对视，露出歉意的笑容。 其他人耸了耸肩膀，表现出意料之中的样子。 看到几名冒险者，黑龙突然震怒的咆哮起来，声音在整个丛林中回荡，让无数鸟兽惊恐的遁走。 “吼！！！” 紧接着，黑龙扬起翅膀冲向天空，数十米的巨大体型犹如乌云一般笼罩着下方的冒险者们。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你也是，贝默思也是...你们都是一群蠢货！！！” 黑龙语气激动而暴躁的用大陆通用语，在丛林上空怒吼。 它看着下方的精灵，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某个义正言辞的身影，那是曾经和它相识近百年的老友。 “你和他一样，都只是沉迷于自身荣耀的虚伪之人！” “什么责任...什么义务...风语者，清醒一点，仔细看看这个时代吧！” 黑龙带着杀意和狂躁，在天空中来回盘旋，肆无忌惮的开口。 “在这诸神已经陨落上千年，连圣者化身都不再现世的时代，你们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荣耀与守护之神不会再给予你等神恩，精灵主神也早早作古......” “甚至就连我如今肆意嘲弄诸神，也再不会有神罚存在了！！！” 黑龙此时越说越是激动，和之前相比，神色逐渐有些癫狂起来。 与短生种相比，它这样的长生种，无论是种族传承记忆，又或者经历的时光，都有着足够的沉淀。 这种沉淀，哪怕是同样以寿命著称的精灵族也远远难以相提并论。 但同样因此，黑龙内心深处隐藏的惶恐和不安，才会远远超越其他短生种。 在人类一代一代不过数十年的生命中，诸神的荣光纵然逝去，却还口口相传。 然而种族的记忆，却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铭刻在黑龙脑海中。 它就仿佛亲眼目睹过千年前诸神消逝般，有着畏惧、欣喜、迷茫、恐惧、空虚。 “这个时代，已经再没有诸神的荣耀。” “当海对面的大陆，那些无信者们聚集起来，不再担忧被死亡之神钉死在无信者之墙，从而和矮人联盟，以机械掀起赤潮时，你们却还在缅怀过去！” “一场又一场的信仰战争，到头来却不会得到任何神明的眷顾，只会削弱自身的力量。” “兽人获得新的力量，以浪潮之势席卷，各大教会之间凭着空泛的口号持续争斗，甚至过去不被允许的大陆统一战争，也以两大王国的壮大而出现影子。” “这种时候，你们的神在哪里？” “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们会和那些逝去的诸神一样，彻底成为历史！！！” 黑龙的一番话，让其他冒险者露出惊讶。 传闻中荒原之影有着龙族中也出类拔萃的智慧和阅历，在人类城市居住的那段岁月赋予了它足够的知识。 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倘若不是黑龙的本能，恐怕对方的成就还会远超出如今，甚至可能成为贤者一般的存在。 即便是现在，这头黑龙也已经闯出不小的名号了。 要知道，论实际年龄，它在龙族中尚且还只是少年，有着相当大的成长空间。 然而黑龙的话，却始终没有得到精灵的认同。 “荒原之影，信仰原本就在我们心中，不会因为诸神的逝去而消失。” “我会因为信奉公正、荣耀而投身于守护之神，却不是因为信仰守护之神，而盲目去遵守教义。” “诸神是指引我等的明灯，但即便明灯失去了光芒，道路也依旧存在。” 说完后，精灵将肩膀上的护甲取下，上面有着神秘而复杂的纹路。 轻轻拂过肩膀上的纹路，精灵坚定的说。 “纵然精灵诸神不再的时代，祂们的道路与指引也从未改变。” “我是风语者，是神之后裔，是精灵王女...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加入这场战争，并且救助我的同族。” “即便最后不幸死在战场上...行走于我的道路，为了自己的愿望和信仰而死，同样是莫大的幸运。” 看着下方的精灵，黑龙稍稍沉默。 许久后，它缓缓落下身体，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原本就是遵循北郡大公的话，尽力阻挡这些外来的冒险者，避免无谓的伤亡。 倘若此刻与对方厮杀起来，反而违背了一开始的初衷。 “蠢货......” “凭你此刻的意志，或许在诸神的时代，有着圣灵的可能。” “但如今，你的努力和信仰，有谁能看到？” 想到这里，黑龙不自觉的抬起头望向天空，却再没有一刻星辰。 忽然，它有些莫名怀念起传承记忆中，那个属于神祗的时代了。 至少，在那个时代里，人的努力，对信仰和道路的付出，是有着见证者和回报的。 正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 无信者 就在黑龙心中感叹，准备起身让路时，突然从密林中走出一个人，毫不畏惧的看向他们。 “看起来，各位是不准备打了。” “那么能不能让我和这位荒原之影聊两句。” “毕竟，初来乍到，我对你们说的历史以及诸神陨落事件，挺感兴趣。” 随着这个人出现，在场所以存在都露出震惊和戒备。 毕竟，申凯的肤色外貌，与海对面那些传闻中的无信者实在太过相像。 倘若在诸神尚存的年代，这并没有什么，当时偶尔也会有两个大陆之间的海船、商人往来。 但在如今的时代，却隐隐有着两个大陆，相互敌对竞争的意思在里面。 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整个大陆都伴随着战火与杀戮，对方未必不是另一块大陆的探子。 连精灵一行人都这样想，黑龙就更加不会客气了。 当初它秉承着探险精神，曾经尝试横渡海洋去向另一面大陆。 然而在海上，它却遭遇了一支全副武装，由无信者和矮人工匠、黑白熊兽人组成的海上舰队。 双方展开了一整夜的战斗。 最终虽然击败了那支舰队，但黑龙对于那些靠着纯粹机械运转下打出的炮火和堪比大型魔法的攻击，却记忆犹新。 回想起这些，黑龙感到身上似乎又开始了隐隐作痛，神色更加暴躁起来。 “无信者虫子，这块大陆不是你应该踏足的地方！” “海湾也就罢了，在这颗靠近北地的丛林...你绝不可能是商人或者游吟者......” “说出你的来意！吼！！！” 看着散发出龙威，似乎想要恐吓自己的黑龙，申凯无语的摇了摇头。 “刚才还觉得你这家伙多读了点书，和我印象中的黑龙不同。” “现在看来，开口闭口的虫子...果然，黑龙这种东西，除非穿越者附体魂穿，否则妥妥的反派。” 虽然没听懂申凯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黑龙看着对方满不在乎，似乎一点也不畏惧自己的样子，瞬间暴怒起来。 原本就因为对方的样子而不满，此刻在黑龙心中，申凯的言行举止更是充满挑衅。 瞬间，黑龙扇动翅膀，朝着天空飞去，庞大的龙威覆盖天宇。 即便想要杀掉眼前的无信者，黑龙也终究和它那些同族有所区别，并没有盲目进攻。 它自认为对这些海对面的无信者有所了解。 论法术方面，并没有特别，但在近身肉搏战斗，却往往能够靠着细小的身躯，爆发出强大的技巧和力量。 这一点，在当初和舰队战斗时，那个貌不起眼的无信者船长和黑白熊兽人身上，它早已得到教训。 因此，一旦开战，第一时间拉开距离，抢占制空权后，先用魔法持续轰炸，消耗对方精力后再绝杀！ 而对于荒原之影的战斗，精灵等冒险者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远远避开。 再怎么信奉公正和守护，但他们多年的冒险生涯，也早没有多余的圣母心态。 救助也不等于是个人就要帮忙。 倘若是无辜老弱或者同族、大规模无谓厮杀，那自然是义不容辞。 但眼前的无信者来历不明，且又是和海对面的大陆最为敏感时期。 这种情况下，他们没必要冒着得罪疑似己方荒原之影的风险，而保护眼前的无信者。 至始至终，无论是冒险者或黑龙，在场都没有人认为这个无信者能活下去。 毕竟，对方丝毫感觉不出职业者的战力，无论是法师或者战士都不像。 这种情况下，要面对荒原之影这样几乎一龙破城的强者，死亡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仔细观察着在场众人的反应，申凯无奈的挠头说着。 “不是我说...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未免也太冷漠了吧。” “怎么也是说要去阻止战争、信奉什么守护之神的冒险者，好歹救一救我这个路人甲啊......” 不等申凯的话说完，上空中一道灼热的龙息就喷涌而下，可怕的温度附带魔法杀伤，朝着他落下。 忌惮的看着这道龙息，冒险者们丝毫不怀疑，只是眼前的一次攻击，就足以将一座城池的墙壁彻底破坏。 不得不说，在诸神陨落，各大教会力量空前衰落，种种魔法与神术削弱的时代，龙族这样的长生种，天然成为了世界上个体力量最强势的族群。 “罢了，真是求人不如求己。” 然而，就在冒险者们看着龙息覆盖灼烧大地时，那名无信者的声音再度出现。 “啪！” 跟着，似乎是一个响指般的声音发出，声音庄严宏大。 随后的景象，让一群冒险者们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龙息，在倒卷...... “呼！” 平地上，仿佛飓风龙卷升起一般，一道希白色的巨大风墙凭空出现，稳稳的挡住了龙息。 随后，在黑龙震惊的神色中，这道突然出现的风墙，居然整个开始倒卷。 如同逆流的天河般，风墙裹挟着龙息，反向对着黑龙冲了上去。 四周略过时，空气散发出可怕的扭曲，整个丛林上空的树木，因为这上下冲击，而纷纷枯萎坏死。 “吼！！！”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黑龙及时反映过来，它怒吼一声，扭转身躯在天空中避开了自己的龙息和风暴。 “我居然看走眼了，你不是一般的虫子...这种法术，至少也是十级以上的法师才能瞬发！”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你还是不得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无信者！” “这样的力量，绝不可能是普通存在，你来这片大陆，究竟有什么目的？” 无语的抬起头，申凯看着陷入了自我脑补不可自拔的黑龙，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这个世界的人...都是鱼的记忆，只有七秒的吗？” “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这个世界的见闻，以及诸神陨落这些事，从刚才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三分钟，你就忘了......” 不过，看着没有在意自己的吐槽，似乎在酝酿下一波攻击的黑龙，申凯就知道，对方压根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 懒得再多做解释，申凯决定还是老办法，先用拳头压服对方后再询问算了。 只见他一挥手间，身侧凭空浮现出数柄兵刃，纷纷对准了天空中的黑龙，投射而去。 正文 第五百五十章 镇压黑龙 看着下方的无信者身边出现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黑龙并没有大意。 除了时不时的好战和暴躁外，龙族普遍看不起短生种的傲慢态度并没有在黑龙身上出现。 虽然年龄只是少年，但自幼成长于人类城邦，书籍和知识带来的见识，让黑龙知道，短生种和长生种之间的差距并非绝对，是完全可以抹平甚至超越的。 除了远胜于长生种，几乎一年四季都处于发请期，可以随时随地播种繁衍后代这一点外，创造力和勤奋同样也是短生种的利器。 身为智慧种族，黑龙不认为自己的族群在先天智慧上弱于其他存在。 却也不得不承认，整个主位面中，绝大部分的短生种，都没有长生种的惰性。 他们的一生太短暂，短暂到不可能用数百年来睡觉，用数十年来看一本书。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发请、播种、学习、成长、创造、变强...... 而当某一刻起，短暂的寿命被庞大的群体基数取代时，或许龙族打个盹的期间，这些短生种就已经遍布大陆，发展出了文明。 因此，对于这些弱小又可敬的存在，黑龙从来不会轻视，就算看不起单独个体，也不会傲慢到无视群体。 甚至眼前的无信者，他们在海对面的大陆上，几乎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当时击败了舰队后，黑龙曾经隐隐看到，那片大陆涌动的赤色潮流。 虽然还很微弱，但却是主大陆这边从未有过的感觉。 或许千年前，诸神的时代尚未结束前，那股赤色潮流，足以诞生一名全新的神祗。 有鉴于此，黑龙即便厌恶无信者这一群体，却也不敢小看。 尤其眼前的存在，就在刚才证明了他是一名强大的施法者。 “无信者，别以为我会和那些愚蠢的同族一样，原地不动硬抗你的法术，当活靶子！” 说罢，黑龙在天空中快速移动，同时身上有着红色雾气，如同盔甲一样附着在它身上。 不仅如此，属于龙族的语言在黑龙嘴里出现。 连续三种不同的龙语魔法以守护的形式环绕在它身侧，进一步强化了身躯的同时，还能有效阻挡法术伤害。 过往战斗的经历让黑龙知道，单凭身躯或者法术护盾，都是不靠谱，有可能被针对的行为。 面对未知的敌人，在没彻底看透对方底牌前，有什么防御的方式，只管往身上招呼就对了。 “啧，移动的同时还往身上套魔抗，再加上巨龙本身的物抗...你这家伙到底经历过什么，这么保护自己的吗？” 看着上方的黑龙，申凯饶有兴致的笑了笑。 对方确实和他印象中，看过的那些影视剧中的西方巨龙，还真有点区别。 至少对自身防护方面，一套操作堪称全方位无死角的龟壳防御了。 “可惜。” “与此世的其他黑龙相比，你或许多读了些书，也有不少战斗经验。” “但也仅此而已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申凯周围的五柄兵刃投射而出。 明明没有如子弹出膛一样的爆发，却还是以可怕的速度来到天空中的黑龙面前。 “怎么可能！” 来不及反应下，黑龙就感觉到身上好几处传来剧痛。 回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的身躯已经被之前投射的兵器彻底洞穿，龙血喷涌洒落。 整整三重龙语魔法防御，再加上自己的龙躯强度，居然如同纱布一样被轻松穿透过去。 “吼！！！” 看着上空发出痛苦吼叫的黑龙，申凯点了点头。 “恩，我的锅。” “具显的兵刃虽然能射穿你，但它们的体积始终太小。” “以你数十米的身躯而言，顶多也就相当于人体被针头贯穿的程度...虽然很疼，却不会重伤致命呢。” 听到申凯的话，黑龙在天空中怒吼，逐渐有火烧云一般的灼热云层浮现。 刚才的攻防已经让它知道，自己的防御力绝对扛不住这种攻击。 那么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防御了。 只有在对方的攻击到达之前，先一步用自己的攻击压制过去，才有可能转变战局。 “不好，快撤！” “这时高位龙语魔法...整个荒野之森都会被它彻底摧毁！！！” 目睹了荒原之影的行为，精灵瞬间反应过来，脸色剧变。 这种级别的攻击，堪称禁咒了。 在魔法女神陨落，魔网也荡然无存的现在，整个人族中几乎没有几个施法者能够用出。 也因此，在与兽人之潮的对抗中，整个北地才会始终处于下风。 而眼下，整个主位面为数不多能使出这种级别攻击的存在，就有一位。 虽然还只是少年，无法比拟自己成年甚至老年时的威力。 但荒原之影这一击的可怕与范围，还是能将目光所见的丛林都彻底摧毁。 只有他们这群冒险者撤出攻击中心，并且使用魔法防具的情况下，才不会出现伤亡。 然而，就在精灵准备指挥众人撤退时，她的眼光呆滞了。 “这是...剑？” 顺着精灵的喃喃自语，众人看向天空，出现了令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 在赤红云层与黑龙之上，一柄前所未有的巨大铁剑正在缓缓落下。 说它是剑，但也只是形态类似。 和正常的铁剑相比，这柄巨剑并没有剑尖，而是呈现出巨大的弧度。 甚至就连它的两边剑刃处，也是显得平缓。 与其说是剑，倒是更像圆角铁尺。 但精灵发誓，自己数百年的生命中，从未如此的因为一把剑而震惊。 无他，因为眼前这柄缓缓落下的巨剑，实在太大太大。 只是粗略目测下，长度就超过了数百米，甚至还有一节处于更高云雾中，难以看见。 即便是精灵幼年时看到的书籍中，那些史诗传说中的巨人，恐怕也不可能挥动这把剑。 无论是数米高的亚种半巨人，十米身高的纯血巨人，甚至主位面公认最巨大的山岭巨人、海巨人，身高也只是百米。 与它相比，原本数十米的身躯，显得威严无比的荒原之影，反而像是一只小蜥蜴般。 “这把剑...大概只有诸神才能挥动......” 目睹这把剑出现后，精灵放弃了撤离，远远站着，仿佛在朝圣般看着这一幕。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一章 此世再无诸神 与能够远远观察天空，一窥全貌的冒险者们不同。 黑龙来不及抬头看自己上方，就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如山如海般的可怕压力。 它知道，眼前的无信者肯定做了什么。 然而无论怎么挣扎，黑龙却只能苦苦支撑，连丝毫的动作和逃跑都做不了。 巨剑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有无穷风压出现，将它牢牢的锁定在天空中。 与此同时，虽然巨剑下落的速度看起来很缓慢，但靠着庞大的体积，每下落一截，黑龙承受的压力都会倍增。 最终，巨剑将赤红色云层轻松碾碎，落在了黑龙背上。 “嚎吼！！！” 连一刻都没有撑住，巨剑瞬间将黑龙从天空中笔直的镇压下去。 一声惨叫后，整个大地掀起无数尘埃，风压和重力以巨剑的落点为中心，将整个荒野之森彻底摧毁。 靠近的树木支离破碎，地面如同经历了一场大地震般，龟裂开来。 随手将尘土拍散，申凯慢慢的走到巨剑下，看着如同被压在山峰之下，奄奄一息的黑龙说。 “别装死了，我这一下已经留力，杀不了你。” “现在，能好好聊聊了吗？” “还是说，你想再来按摩一下？” 看着微微睁开眼睛的黑龙，申凯蹲下身看着对方，露出了一脸和善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的样子，黑龙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无论是刚才的可怕巨剑，还是此刻对方的眼睛，它都感受到了一种不是凡物的恐怖气息。 在种族记忆中，这样的力量，或许只有诸神才能达到。 “但诸神早已消亡...你更不可能是祂们的圣者化身......” “难道，你是其他位面的来客？” “不，如果是这样...应该会受到主物质位面的影响和压制才对......” 看着喃喃自语的黑龙，申凯知道，现在应该可以和对方好好聊一聊了。 他一挥手将巨剑散去，也不担心黑龙偷袭，直接转身背对，看着远处的冒险者们招了招手。 “你们也过来吧。” “放心，我只是一个外来的游客，一般情况下而言，不会出手伤人的。” 听到申凯的话后，冒险者们互相看了看，咽了咽口水后走过去。 彼此的实力差距太过巨大，眼下也只能看着对方的意思去做了。 至此，一场骚乱彻底停止。 随着夜幕降临，众人加一龙找了个僻静地方，点燃篝火后围坐在一起。 这期间，冒险者们发现这个无信者似乎真的很好说话。 就连矮人提议出去打猎也没有阻止，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居高临下的态度。 这样强大的实力，再加上神秘的身份和气质。 倘若在千年之前，恐怕众人都会怀疑，眼前是一位半神乃至神祗的化身了。 而更加让他们惊讶的，是眼前这位存在，居然真的只是找他们了解主物质位面的历史，乃至于整个世界关于诸神的信息。 也因此，无论是黑龙或者冒险者，对于申凯的身份越发不好判断。 要知道，诸神集体陨落这样的大事，在经历了上千年时光后，不说主物质位面，就算是其他各种各样的位面，也应该有所了解。 眼前的存在，又绝非没有力量的普通人，按理说不该对这些情报一无所知才是。 就在他们思考着申凯的真正身份和目的时，申凯也算是整理完善了这个世界的初步情报。 首先以背景而论，这个世界是典型的西幻类，有着晶壁系、诸神、主物质位面与其他位面等等。 至于这些职业者的等级划分和区别，申凯倒是并没有怎么关心，反正也不是重点。 “恩，其他方面没什么可分析的...看来所有情报的重点，果然还是距今千年前的那次诸神集体陨落。” 在申凯的印象中，前世所看的费伦世界，貌似也有过类似。 不过那似乎是神上神以命运泥板将诸神的神职打落后引发的浩劫。 并且当时的诸神也有所准备，不少神祗以圣者化身行走在世间，最终又重新找回了昔日的荣光。 “因此，我印象中的费伦，诸神浩劫不过百年就结束。” “但在这个世界...却已经过去了千年，仍然没有任何一位神祗乃至祂们的化身出现......” 这是第一个，也是申凯觉得最大的疑点所在。 要知道，就黑龙所说的种族记忆中，这个世界过去最强存在，也只是强大神力。 神上神乃至晶壁之子这样的存在，并没有诞生。 这种情况下，究竟要如何才会让诸神一夕之间，都彻底陨落？ 如果说是世界意志的影响，那也说不通。 因为在申凯的观察中，这个世界并没有出现所谓的衰败之象。 西幻世界的神祗乃是受到世界钟爱，是祂的触角，代表了世界的种种态度。 除非世界位格跌落、衰败或者封闭显性能量，不再显圣，否则大规模的诸神黄昏很难出现。 至少眼下，这个世界的能量依然活跃，轻易就能引发，丝毫没有封闭的样子。 “这就是第二个疑点了。” “就当是这个世界的诸神因为某些原因，在世界影响下集体陨落。” “但如此充沛和丰富的显性能量...显然世界并没有把能量比和权限收回的意思。” “然而过往千年中，这个世界不说有新神诞生，甚至在黑龙口中，连点燃神火的半神都一个没有。” 在申凯的分析中，旧神集体陨落，世界却又没有收回权限的情况下。 应该在这千年中，会有不少新神诞生才对。 祂们不会有神职方面的压力，足够大的蛋糕，以及处于迷茫的海量信徒。 这些都可以将一个刚刚点燃神火、明确道路的半神，一口气推上弱小甚至中等神力了。 “但这种情况还是没有发生......” 不经意间，申凯扫视了一眼那名女精灵。 对方的神裔血脉，再加上实力以及对于自身信仰、道路的执着，按理说足以点燃神火。 甚至得到足够信徒后，成为新的精灵神祗或者守护之神也不是没有可能。 “总感觉...一切的情报汇总后，这个世界其他都是正常。” “唯独，在神祗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二章 北地战场 天空中，荒原之影正驮着申凯与一众冒险者，朝着北地飞驰而去。 那一夜获得了情报后，申凯判断出此世在神祗方面出现了问题，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源头。 这种情况下，他决定先去北地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虽然不愿意趟这条浑水，更不愿意背上有其他人，但在申凯‘和善’的请求下，黑龙终究还是同意了。 就这样，一行人坐在黑龙的背上，朝着目的地进发。 哪怕能够飞行，甚至速度更快，但对于申凯而言，也是第一次坐在龙背上旅行，怎么也要体验一次。 不过看到下方的光景时，他也有些感叹。 “到处都是村庄和城镇的残骸废墟...这场战斗的波及范围这么广吗？” 听到他的话，黑龙在高空中闷声说到。 “只是一次兽人之潮还做不到。” “这是近千年来，席卷整个大陆的战争......” “尤其是最近百年，王国、教会、以及各个种族之间，随着之前的战火，仇恨积攒下逐渐不再受到控制，范围一再扩大。” 点了点头，申凯表示理解。 诸神陨落的最初，世界秩序还基本存在时，各大势力都会克制。 或许最初的数百年，彼此还能够相安无事。 然而随着时间过的越久，诸神们建立的秩序难免时过境迁。 久久等不到自家神祗归来的教会，渴望土地资源的兽人，萌发野心的王国，以及处于各方夹缝的种族...... 战争一旦开启，没有高位调停者的情况下，就是打了和，和了打，在之后数百年越演越烈。 “不过，该说终究是有着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吗......” “即便没有了诸神在上头压制，经历了近千年的时光，甚至是围绕着战争的情况下，这个世界的科技进步幅度也不大。” 想到这里，申凯不禁摸了摸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都说战争带来科技的进步，会促进各种杀伤性武器的发展。 然而这个世界诸神虽然不再，各种强大的职业者却没有受到影响。 十级以上的职业者，甚至能做到一人破城。 这种情况下，低端的热武器作用确实有限，除了矮人工匠外，很少有种族会致力于工业体系。 而低端和基层土壤得不到发育的话，更上层的科技自然也不会出现。 就算偶尔伴随着晶石和魔法，做出了黑科技，也始终只是昙花一现，不成体系。 或许也只有传闻中，海对面的另一块大陆上，无信者与矮人联盟下，才出现了工业体系的初步影子。 “做好准备，经过前面的山脉，我们就要到达北郡。” “那里随时都可能会有...额...算了，当我没说......” 本来已经将背后的长剑拔出，提醒众人的战士，看到申凯思索的样子，声音越来越小。 眼前的存在，根本用不着他提醒。 然而还不等这名战士想到缓解尴尬的办法，就被精灵按住了脑袋压下身子。 “当心，是兽人的战争堡垒，居然早早的守在了这里！” 说话间，一块巨石从众人头顶处飞过，险些将冒险者们砸中。 仔细一看，遍布冰雪的山岭上，有着一座座巨大如同堡垒一般的存在。 它们由铁石和木头组成，上方似乎有着投石装置，两侧也有着巨大弓弩的存在。 再内部兽人的造作下，甚至可以在各种起伏不定的山区快速移动。 就连申凯看到这些，都露出了惊讶的样子。 “不是吧...什么时候，连兽人都开始攀科技树了？” “这玩意要是再先进成熟一点，几乎就是移动战争机器的雏形了吧，现在也和战车类似了。” 果然，经历了上千年乱战后，还有着在大陆各地掀起名为兽人之潮灾难的力量。 这个世界的兽人，也已经不单单是靠着原始部落或者血肉之躯来战斗了。 即便不是完整的工业体系，但至少在战争方面，这些兽人已经和千年之前大不相同。 只见漫长的山岭上，一座座战争堡垒组合在一起，如同一道长城般，不让其他外来者通行。 “吼！滚开！！！” 看到这一幕的黑龙，更是升起一股烦躁。 对方能够在这里派遣部队，想要挡住外来支援者，证明了北地的战局对人类方不利。 既然来都来了，它可不想到达北郡时，看到贝默思那家伙的头颅，被兽人做成酒壶等装饰品。 而兽人一方似乎也早有顺便，一面面光滑的石壁被堡垒抬起，稳稳的挡住了黑龙的吐息。 更上方，则是高高升起的法术网，一枚枚黑油火雷被杂乱的排列着，妄想从高空越过，记得能被炸的粉身碎骨。 “荒原之影，把我们放下去。” “这些堡垒在小范围内的机动性不足，我们可以各个击破！” 听到精灵的话，黑龙点了点头，准备按照对方的意思，让冒险者先将堡垒的行动力摧毁。 然而还不等它在远处落下，申凯拍了拍龙背开口说。 “不用这么麻烦。” 说完后，他看向那一排排巨大壮观的堡垒，笑了笑，身侧有着许多兵刃浮现。 实话实说，兽人族居然拥有战争堡垒，确实让他小小意外了一下，打破了过往对于兽人的印象。 不过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情报收集工作，没时间慢慢欣赏了。 说罢，申凯挥手下，兵刃仿佛流星划过天空，不断朝着山岭上的战争堡垒倾泻。 “轰！轰！轰！” 在申凯控制下，兵刃每击中一处，就彻底的爆炸开来，将堡垒整个蹦碎。 在冒险者们震惊的眼神中，只是一轮火力覆盖下，挡住了整片山岭的兽人堡垒，就被完全毁灭了。 遍地残骸中，一个幸存者都没有。 反而是黑龙看到这一幕，并没有多少惊讶。 在它心中，能击败自己的神秘存在，做到眼下这种事，不过理所当然而已。 “好了，继续赶路吧。” “我已经能看到...战争的气息了。” 说完后，申凯眼睛微微眯起，看向群山远处，那逐渐升腾而起的原力潮汐。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三章 三大原力 北地常年处于被冰雪与风暴环绕，因此这里出身的种族，大多有着抗寒且强健的身体素质。 随着黑龙托载着众人越过山岭后，一路深入北地下，四处蔓延的战火与杀戮终于完整的呈现在他们面前。 并非是以冒险者或者雇佣兵那些的形式厮杀，这是真正席卷整个北方的战争。 一个接一个的兵团在风雪中组成，双方互不相让的产生了最激烈碰撞，宛如血肉铸成的山脉般，分毫不让。 围绕着远处的巨大城市，无论兽人、矮人、精灵、人类四方，乃至于其他许多稀有种族，通通加入了混战中。 也许上一刻，还能杀敌百人的勇士，下一刻就会被角落中的刺客一击毙命。 在这里，法师要做的，不是大规模杀伤，而是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的性命。 无数激烈四溅的血肉与炮火覆盖下，周围早已感觉不到寒冷，只有不断的战斗和杀戮。 站在黑龙背上的冒险者们看着下方雪原上的一处处战斗，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莫名的，他们有些自嘲起来。 在这样数十万人规模的混战中，凡物之间所谓的强大根本算不了什么。 除非能够强大到无视一切凡俗，不然即便是天赋和实力远胜他人，或许也只是多活过几个呼吸罢了。 就连黑龙也不敢在这里低空飞行。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巨人或者兽人兵器对准自己，也许一个愣神就会被打翻在地，遭到数百敌方的围杀。 在场唯一还能够保持镇静的，只有申凯，他正坐在龙背上，仔细观察整个战局。 并没有局限于个体之间的厮杀，甚至也不是人类方的胜负。 申凯眼中所看的，是弥漫在整个战场，万千力量、意志、气运等经过碰撞后，吸引而来的存在。 “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这些应该是原力。” “整个战场甚至更远的地方，都被它们贯彻覆盖...其中又以三股原力最为浩大。” “如果没猜错，大约就是杀戮、战争和死亡这三大原力了。” 不管怎么想，与眼下战争最为密切的，毫无疑问就是这几种。 然而看着这些庞大流淌的原力，申凯露出了疑惑的样子。 “居然真的没有任何隐藏存在，想要获得这些原力...它们被吸引、覆盖，最后又缓缓消散。” “循环反复之下，没有任何人利用到它们。” 按照常理来说，这些原力对于任何的神祗或者超凡生命，都是宝贵无比。 当有着足够的原力眷顾下，凡物甚至有着凝聚神职、点燃神火的可能。 即便是中等或者强大神力，对于这些原力也不会放弃。 信仰、神职、原力，这三者申凯认为是西幻类诸神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然而眼下的情况，就是真的没人去理会这些凝聚的庞大原力。 如果说普通凡物没有实力、资格和眼界去察觉，那么就连和战场上的三大原力直接挂钩的神祗都没有出现。 申凯估计，这背后没有什么阴谋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此世的死亡、杀戮、战争三类神祗，应该真的死绝了。 “行了，就到这里吧。” “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随意，我自己在这逛逛。” 高空中，申凯思索了一番后站起来对其他人说，随后自己率先跳了下去，落到混乱的战场中。 互相对视一眼，冒险者们都是无语。 这种强大职业者都很难保证自身安全的混乱战场，对方居然说去逛逛，如同在小镇中旅行一般。 “或许，这就是实力与眼界的区别吧......” 看着落在茫茫战场中，转瞬间失去了踪影的申凯，精灵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唯有更强大的力量，才能让自己的信仰贯穿，得以去守护其他存在。 这是在目睹了申凯的行为后，精灵心中升起的模糊想法。 “好了，不用去管那个人...这里谁都有可能遇到危险，唯独不会是他。” “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越过战场外围，直接去北郡找贝默思，他应该能充分指挥我们。” 深深看了一眼申凯后，黑龙收回目光，对方不管想要做什么，都不是自己所能干涉。 眼下既然已经来了，它也不会再离开，与北地人类的主力汇合后，比眼下盲目加入乱战更有效率。 下方的申凯避开地面一具具尸体，目送黑龙与冒险者进入巨大城市中，继续思索起来。 “恩，不但没有什么幕后黑手来利用和收集原力，甚至连原力本身也不像在眷顾谁的样子......” 隐藏气息和存在感，申凯如同影子一般，在无数大小战场穿行，厮杀的双方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多出来的存在。 直到此时，近距离观察后，申凯得出了结论。 眼下沸腾流淌的原力，单纯只是因为这场席卷了整个北地的战争、杀戮、死亡这些概念和存在而出现。 它们没有被谁利用，也没有特别眷顾的存在。 或许上一刻还大杀四方的兽人或者人类英雄，下一刻就会被一支冷箭杀害。 “但恰恰这样，才是最不正常的。” 申凯微微皱眉，手中抓起地上的一把残剑，仔细分析着。 “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奇迹与幸运都是可以存在。” “但按照黑龙他们的话，这个世界自从诸神陨落后，近千年来从未有过新的神祗诞生，甚至连点燃神火的半神都没有了......” 要知道，换做其他的神祗，可能还没有出现或者想不到如何凝聚神职。 唯独杀戮、战争、死亡这三大神职，照理说早就应该现世。 无他，自诸神陨落后，这上千年来，主物质位面其他的文明与进步不好说。 唯独这三者，几乎贯穿了千年，并且有着越演越烈的预兆。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只需要在这三类中，稍稍出类拔萃一点点的超凡生命，就有很大，不，极大可能，会受到这三种原力感召下，成为其中一类神祗。 “然而，眼下看，却是连这三种最可能、最先诞生的新神，也同样没有出现。” 思索良久，申凯有一种感觉。 情报和线索其实已经足够了，但偏偏，就是把这些不能组合到一起，彻底联系起来。 就仿佛，这个世界的凡物、超凡两者，与神祗之间，莫名出现了一道屏障。 正文 第五百五十四章 灭杀兽人 想到屏障这里，申凯心中逐渐有了思路。 毫无疑问，这个世界过去是有着诸神存在的。 无论是因为怎样的原因和理由，导致了祂们陨落，甚至千年来再也无法出现新神。 可越是这样，这道屏障的存在，却又恰恰逆向证明了此世的某些变化。 申凯相信，这个世界千年来，一定也有其他天赋卓绝或者大智慧者想到这一点。 然而，他们即便是知道，也无法突破屏障。 “可现在，一个不属于此世土生土长的我，却有力量打破这道屏障与隔阂。” 顺着这个思路，申凯决定暴力破解。 眼前的世界，看似有着无数超凡者与活性能量。 但更深层次，却始终被死死封锁，导致了神祗不显。 就如同一台电脑，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个加密的文件夹，却始终无法破解密码打开。 作为外来者，不熟悉此世力量细节的申凯更是如此。 然而，不知道密码，他也可以尝试用暴力和穷举法，来突破这一道屏障。 “最好尝试的地点，反而不是这个主物质位面。” 申凯看着浩大而混乱的战场中，无数种族的战斗最终引发死亡，万千尸骸散落。 “这个世界有过死亡之神，自然也存在冥土。” “而但凡涉及到地狱、冥土、轮回这些存在之地，毫无疑问都是一个世界的存在之基，最主要的组成部分之一！” “进入此世的冥土，在那里，我爆发力量下，比在主物质位面更有希望直接打破屏障！” 一念至此，申凯重新观察着混乱的战场，微微摇头。 随着战斗和杀戮十分激烈，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效率还是太过缓慢。 他可没兴趣等整个北地战局打上几年，死亡原力沸腾到最高点。 申凯决定主动加入这场战斗，一夕之间终结这场浩大席卷的战争。 “或许未来你们这块大陆的人，终究要和另一块大陆，与我相似的所谓无信者一战。” “不过庆幸吧，眼下一定要选择一方让他们死亡，我自然是优先选择兽人族。” 说话间，申凯单手举起。 顿时笼罩着整个北地的天空风云变色，无数乌云密布，暗沉下来。 紧接着，混战的双方纷纷抬起头，惊恐的看着天空之上。 无论怎么细数也难以分辨的兵刃，从云层中透出，每一柄都散发着威压。 看到这些兵刃的同时，在场强者都惊讶发现，这些兵刃居然不是普通铁器，而是有着可怕力量的超凡之物。 紧接着，这些漫天兵刃在申凯控制下，准确无比的投射而下，目标正是下方的兽人族。 此时双方已经彻底混战在一起，不再是魏晋分明的状态。 申凯也懒得费心思去仔细区分兽人与其他种族。 大致上将目标锁定为兽人后，他就直接出手，偶尔会误杀到其他人类也只能算对方倒霉了。 就这样，仅仅一轮射杀下，整个北地战场无数兽人哀嚎之下结束了生命。 然而看着场中还有不少存活下来的兽人，申凯点了点头。 “我这次射杀，数量上还比不上岛国那一次，但这个世界不愧是开启了超凡。” “能挡住我一轮射杀的存在，数量倒是真不少。” 论生命数量，自然是上一个世界更多。 光是一个岛国首都，就有着三千万人口，而此时整个北地战场，看起来浩大，实际上双方参战人数全部相加，也不过数十万而已。 而这，已经是整片大陆北方，最强大的两股力量了。 但论起实力方面，这个超凡世界的生命，却又要远远超过上一个世界的人类。 哪怕是场中最弱者，放在上一个世界，也能独自轻易虐杀数百人，抵挡简单的热武器。 此时的辽阔战场中，除了连第一轮射杀都挡不住，当场死亡的兽人外，其余更多的强大职业者，都幸存下来。 他们互相警惕和恐惧的观察四周，任谁突然遭遇到了这样可怕的攻击，都不会心大到继续战斗。 就连人类一方，也小心翼翼的后撤。 刚才的那一轮可怕攻击，虽然绝大部分貌似在针对兽人一方。 但也有不少，是他们这边的人被射杀。 在不确定造成攻击的存在，究竟是敌是友之前，北地人族也不敢再冒险。 看着浩大的战场，一时之间因为自己的攻击而变得寂静下来，申凯笑了笑，抬步走上天空。 “一定是你，卑鄙的偷袭者！” 此时在一片寂静的战场上，唯独申凯有所动作，在他没有隐藏气息的情况下，顿时被无数人注意到。 瞬间，兽人一方有着几位手持刀剑的强者怒吼，快速冲杀过来。 刀剑舞动下，散发出月光气息，划出一道道巨大月痕，飞速朝着申凯斩了过来。 “虽然我刚才那一下，确实算突然袭击了。” “不过，兽人族的家伙，对于你们而言，我无论偷袭或者明杀，有区别吗？” 此时已经走到半空中的申凯，任凭几位兽人族的强者攻击，月痕刀刃在空中击中他的身体，却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紧接着，申凯再次抬头，看着已经被他清空大半的战场说。 “刚才第一轮不过是清理杂兵。” “现在，对于你们这些还算能看的家伙，我才会使用这一招。” 说完后，申凯当着无数人的面，轻轻一个响指。 如果上一次一样的兵刃出现。 然而和之前有所不同，兵刃上有着无数雷电浮现，互相串联下，变为了遮蔽整个天空的雷狱。 “轰隆！！！” 雷鸣爆响之下，如同闪电般洒落，朝着下方的兽人族强者轰炸。 人类一方惊恐的发现，这一次每一柄兵刃的力量再度增强，爆发之下的威力，足以和单体大魔法相当。 仅仅第二轮投掷后，整个战场之上，出现了无数大小不一的坑洞，散发着灼热恐怖的气息。 而坑洞之中，什么都没有，抵挡不住的兽人族，被炸的尸骨无存。 此时的人类一方，黑龙与冒险者们目光复杂的看着场中，眼神有庆幸和敬畏。 他们正低声向北郡大公解释申凯的存在。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 以死亡为钥匙 “这样的力量...不可能，这世上已经没有神祗了！” “阁下究竟与我族有什么仇怨...当中是不是有着误会？” 第二轮攻击后，场中还存活的兽人族寥寥无几，但毫无疑问，他们每一个都是兽人中的最强者、大英雄。 虽然对于眼下惨烈的牺牲心中滴血，但能走到他们这一步的人，每一个意志与智慧都有所可取。 眼前这神秘而又可怕的存在，明显不能力敌。 恐怕千年前的诸神化身，也未必拥有这种力量，除非本体显圣降临。 因此，他们哪怕再悲伤愤怒，眼下也只能想到妥协，保存自身的同时，也是保留兽人族最重要的高端武力。 可惜，即便这些所剩无几的兽人族强者想要停战，但申凯却没有留手的意思。 他看着下方的所有人，眼中没有明显情绪，声音轻微却传入所有人耳中。 “没有什么误会，我与你们过往也毫无仇怨。” “之所以要杀你们，原因只是希望借助你们大量的死亡，这个事实而已。” “当数十万生命死去，死亡原力会空前膨胀...换句话说，我杀你们的行为，是为了开启另一个位面的钥匙。” 听着申凯的话，下方无论是兽人一方仅存的最强者，又或者人类和其他同盟种族，所有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需要生命来献祭，做出某种阵法或者仪式，在这个有着诸神和超凡的世界，其实并没有多罕见。 过往岁月中，不少邪神乃至其他位面的魔鬼、恶魔，最喜欢的就是让信徒通过生命的死亡进行献祭，从而获得愉悦或者力量。 但那最多也不过是数百上千的生命罢了。 主物质位面中，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献祭，毫无疑问曾经是诸神时代里，暴政之神的教会所主持。 但即便那一次，前后也只是大约三万的生命。 并且随后，中等神力的暴政之神连同庇护祂的黑暗神系，就遭遇了以秩序善良为主的几大神系联手围剿。 从此以后，大规模的献祭事件，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主物质位面。 眼下，这个凭空出现的神秘存在，居然通过数十万兽人的死亡，试图作为钥匙来达到某种目的。 以死亡为钥匙。 这让在场所有人几乎有种回到了千年前诸神时代的错觉。 “他不是神祗...但这可怕的力量...难道是某位地狱大君的化身？” “可即便是祂们，在主物质位面，凭着化身应该也不可能有这么强大，能够屠杀数十万人的力量才对啊......” 就在下方无数人心中飞快的思考时，申凯看着兽人族最强者说。 “为了我个人目的，而将你们族群数十万人射杀。” “你们有资格怨恨我。” “因此，出手吧...我会以第三轮攻击，正面射杀你们。” “而这，也是你们最后证明兽人族勇气和力量的机会。” “是跪地求饶后被杀，还是用出平生最强的招式，燃烧生命与意志然后被杀，随便你们选择。” 说完后，申凯抬起手，身侧再度浮现兵刃。 这一次，兵刃除了雷霆与火焰外，无数光点汇聚下，将整个天空都照亮，仿佛一颗颗光辉的星辰。 “神秘而可怕的强者...你的力量让我等敬畏，或许千年前的诸神化身，也有所不及。” “但，若你执意要灭杀我等，兽人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我们兽人族以力量和杀戮来征服，从踏上这条道路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被更强者以同样的方式来压制的准备。” “就让你见证...我等兽人的力量与骄傲！！！” “杀！！！” 既然对方执意要灭绝兽人的高端层次，仅存的兽人族强者也不再妥协求饶。 无论是兽人剑圣、萨满、战王等，都爆发出了自己职业的最强力量，朝着天空中的申凯冲杀上来。 目视下方爆发出的可怕能量与决死意志，申凯点点头，将手挥下。 顿时，兵刃化为光辉洪流，如同流星落雨一般撒向大地。 远处的人族一方只看到宏伟的光辉爆发，随后是无数在大地上升起的蘑菇云，紧接着，风暴扩散下尘埃遮蔽天空。 似乎什么声响都没有，又好像声音已经超越了众人的感知程度。 当他们回过神来时，耳朵和眼睛好像都恍惚起来，变得酸涩肿胀。 为数不多，如荒原之影的存在眼中，整个大地变得空旷起来，之前那些悍不畏死的兽人最强者，在申凯的攻击下，彻底气化消失。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人类这一方的强者咽了咽口水，心中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之前申凯亲口说要借助生命的死亡来做些什么。 眼下，兽人族一方已经全军覆没，人类一方算是彻底暴露在对方眼前了。 倘若...对方觉得死亡的数量还不够多，想要拿人类这边填补空缺的话。 试问，谁能阻止？ 然而，这些人的担忧纯属多余。 申凯杀光了场中所有兽人族后，根本没有把目光放在另一边的人类身上。 他此刻正在观察着场中因为数十万生命死亡，前所未有沸腾起来的死亡原力。 “果然，比起注重过程和状态的杀戮、战争原力，死亡原力更在意结果。” “数十万生命在短时间内死亡，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当这个结果注定时，它前所未有的沸腾起来了。” 此刻场中的气氛，哪怕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普通人，都会觉得沉闷可怕。 而在超凡者眼中，更是似乎有无处不在的气息弥漫，他们想要寻找，却始终无法发现和观察。 “就是这个点...死亡原力最为沸腾，同时也是作为消散时归宿的地方！” 目光紧紧锁定场中一处，申凯露出兴奋的样子，他的猜测果然对了。 原力虽然贯穿整个晶壁系，理论上是无处不在的。 但终究对于死亡原力而言，最应该存在的地方，还是冥土。 眼下死亡原力因为数十万生命逝去而空前沸腾，之后逐渐散去时，因为其庞大的体量，终于让申凯观察到了整体脉络。 他对着死亡原力集中散去的位置，将自己的灵台释放出来。 “顺着这里，用灵台轰碎主物质位面与死亡原力相连接的一处屏障，让我能打入冥土！”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六章 打入冥土 荒原之影正以复杂的眼光看着天空。 那个有着类似于海对面的无信者外貌，却又有着可怕力量的神秘人，正在做千年来，无数存在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此刻随着对方召唤出了一尊巨大台基后，居然有无数波动发出。 随后，那人控制着台基，狠狠朝着天空某一处撞击，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可怕气息。 再接着，天空仿佛变成了半透明的玻璃一般，出现了无数裂痕，后面隐隐有另一个位面存在。 硫磺、阴暗、死寂、沉闷...... 这种种一切，正和黑龙种族传承记忆中，冥土的特征相符合。 “他真的能够靠一己之力...闯入诸神时代后，千年来再也没有活人能够进入的冥土吗？” 看着苍穹之上逐渐走向更高处，手中紧握一柄奇异长兵器，一边控制着巨大台基嵌入，一边挥舞兵器，似乎在一寸寸蹦碎位面阻隔的申凯，黑龙喃喃自语。 过往诸神尚存的时代，有着死亡之神的冥土，其实并非只有死者才能进入。 那个时代里，有些手段的位面商人、魔鬼、恶魔、神祗化身、圣灵，乃至许多有着特殊手段的超凡存在，都是可以短暂进入冥土的。 甚至在机缘巧合之下，哪怕是普通人，都有可能因为位面波动等原因，误打误撞的出入冥土，获取一些珍贵材料。 但这所有的一切，随着千年前诸神陨落开始，彻底改变了...... 从那时候起，冥土真正和它存在的意义一样，成为了只有死者才能进入的国度。 仿佛随着所有神祗的逝去，而彻底封锁关闭一般。 无论是过去曾经多次出入的位面商人，或者其他还存在的强大超凡生命。 一切但凡还具有生命特征，不属于亡者的存在，通通再也无法进入冥土之中。 不但如此，冥土之中的种种存在，也再没有通过许多手段，来到包括主物质位面在内，所有位面的行为了。 和许许多多的位面不同，近千年来，冥土这个特殊的存在，似乎真的和所有位面都割裂了一般，成为了一个单独封闭的区域。 这一切都还是黑龙靠着种族记忆的传承才能知道。 对于其他更加弱小平凡的短生种而言，千年过去，冥土已经真正的近乎于传说。 然而就在此刻，就在它的眼前，却又一个活生生的人，将神话传说代入到了现实！ 这个方法凭空出现的神秘存在，黑龙过去从未听说过对方的样貌和种种事迹。 但眼下，对方却分明靠着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将席卷整个北地的兽人之潮给覆灭。 与此同时，他还以数十万生命的死亡为钥匙，成功吸引了死亡原力的注意。 最终，对方追溯死亡原力，真正沿着它找到了通往死之国度、冥土的道路。 这种感觉黑龙觉得自己没有想错。 对方就是在这条道路上，靠着强大的力量一步步强行破开了冥土位面的隔阂，想要硬生生打入其中！ 甚至，对方似乎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这是近千年来，从未发生过的奇迹！！！ 和黑龙一样，无论是北郡大公乃至其他强大的冒险者，此时都一脸敬畏的看着天穹之上那道身影。 无论对方的立场是敌是友，但这样的伟力，这样的意志，足以让他们感到震撼和钦佩。 “难道...这是一尊已然行走于道路上的半神？” “他一心进入冥土，是想要在那里，成为新的死亡主宰？” 听到身旁有人这样低语，黑龙声音低沉的说。 “我并没有感受到那位身上有着神火...这一点绝不会错。” “但毫无疑问，在我的传承记忆中，即便诸神时代的神祗化身，力量也未必强于他。” “这种实力...中等神力的神祗化身，都有所不如...唯有...强大神力......” 说到这里，黑龙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说下去，没有了以往的样子。 强大神力，这是这个世界无数位面下，已知的最强力量。 即便只是祂们的化身，也足以让任何凡物臣服！ 而就在下方众人目睹这场千年未有的壮举时，上方的申凯却不那么痛快了。 他连续挥舞方天画戟，爆发出雷火与光辉，将自己灵台嵌入的通道不断扩宽。 种种隐藏的力量正无时无刻不再压迫灵台，想要将他整个人轰出去，排斥出冥土。 因此，申凯只能毫不停歇的爆发力量，强行将连同冥土与主物质位面的空间破碎，一寸寸的打进去。 他长戟搅动下，整个面前的空间都波动起来，如同河流般的波纹出现，随后又如镜子般开裂。 看到这一幕，申凯微微有些咬牙，露出不耐烦。 “真是缠人......” “与冥土位面间的阻隔和压迫倒也不怎么强，反噬也还好。” “可偏偏就像是泥沼一样，不和我硬碰硬，反反复复推拉弄出一层层空间挡着我......” 此刻申凯打入冥土的感觉，不像是劈开山石，反而更像是在砍一块厚实的橡胶。 再度踏前一步，面前的阻隔越来越稀薄，已经可以看到另一方位面下，荒凉阴沉的世界了。 申凯再度挥手，力量上升一层将空间破碎掉。 “哼，要不是谨慎起见，防止冥土里有什么幕后黑手，你以为能撑到现在？” “真当自己是遮天世界的成仙路，需要我找到对的时间地点，惨烈喋血才能打进去不成！” 说话间，申凯的灵台散发出混沌苍茫气息，其中世界虚影似乎浮现，顿时将整个阻隔都镇压下去。 手中长戟打出，光辉照彻下，申凯仿佛成为了天穹之上的神祗，一击之中出现光与力，打破一切存在。 光辉散去后，苍穹中似乎出现了海市蜃楼一般，一个带着古老、沉重气息的投影浮现，它巨大而浩瀚，如同另一个世界般覆盖了北地的天空。 最后一层阻碍终于被破碎，申凯收回长戟，直接推动自己的灵台，承受住冥冥中的庞大压力下，整个人彻底进入了另一个位面中。 与此同时，随着他的进入，先是主物质位面，紧接着是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位面。 所有具有生命的超凡存在，都莫名抚摸心口，似乎有什么特殊感应般。 然而，还不等他们仔细体会，这种感应就一闪而逝。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骷髅皮克 身处于一片暗红色的平原之上，申凯正在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任凭浑浊风沙吹席身体。 眼前的冥土并非想象中一片漆黑阴暗的地带，同样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色彩。 如天空的血红太阳，偶尔灰黄的草地，以及脚下所踩的泥土。 这一切，都让申凯略微有些新奇。 倘若不是四周时刻吹熄，带着明显死亡、沉眠等气息的能量风暴，他几乎以为自己来到另一个环境特异的星球了。 “这里的一切与主物质位面截然不同，却又能够在整个晶壁系的大环境下共存。” “冥土...作为整个晶壁系负极能量的体现，一切生命终结之所在...有点意思。” 虽然不是第一次穿行于不同世界了，但冥土所在的种种表现，依然让申凯感到无比的好奇。 原因很简单，无论是人道大世界或者之前的几个世界，轮回、地府等等，都仅止于神话传说，并没有真正存在过。 唯独这个世界，申凯才是首次，真正踏足了这片不属于活人的领域。 他很想知道，这样的冥土，与生者的世界究竟有多少区别，同时，和传说中的轮回、地府是不是仅仅不同名字下的同一类事物。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挥手劈开眼前的赤红色风暴云，朝着冥冥中感应的方向前进。 冥土没有白天黑夜，一路上，各式各样的死亡生命被他观察和见证。 无论是行走的尸体、白骨，又或者脚下突然冒出的血色蠕虫，天空哀鸣的怪鸟等，都让他好奇。 虽然有别于活着的生命，但在申凯看来，这里的一切，却又恰到好处的构建成了另外一套完整的死亡生态体系。 这里并不单单只是所谓的亡灵，种种组成和存在形式，冥土的多样化，丝毫不输给主物质位面的生态圈。 “并且还不止如此...整个冥土，在试图同化我。” 一脚将下方的蠕虫踩成血肉，申凯一脸嫌弃的踢开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指尖。 那里正有一丝旁人无法观察到的灰黑色气息，想要进入自己体内，却被他控制住，环绕在手指上把玩。 这是他之前随手杀掉的一些蠕虫与其他亡者，每一个都会有类似气息排出。 不仅如此，冥土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一种奇异的波动和状态，似乎想要与自身引起共鸣，却被他强行抵抗住。 “这种感觉，不是整个冥土位面在排斥我。” “相反，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想要将我同化，也变成这里的生命。” 将手指上的灰黑色气息震开，申凯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 直到目前的观察中，冥土并非是生命死亡后，纯粹以灵魂、精神一类的形式出现。 反而更像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变异，从正能量的生者，变化为了负能量的亡者。 而这也和轮回地府的鬼魂有着本质区别。 冥土的存在，变相为这个晶壁系中，所有死亡的生命灵魂，重塑了一次生命。 只不过，是亡者的生命而已。 这些亡者一旦习惯了自己的身体，就永远无法长时间离开冥土，到充斥着正能量的位面。 同样的，其他位面的生者，哪怕没有死亡的情况下进入冥土，时间一久，就会被冥土无处不在的负极能量所同化，成为真正的亡者。 就像眼下申凯一样，冥土无时无刻不想同化他，只是暂时还难以成功。 “真是有趣...前世看过的西方神话，也有不少类似传说，只要在冥土呆久了，甚至吃下这里的食物、水，哪怕是神灵也无法再离开。” “冥土...作为这个晶壁系的另一极，诸多位面生命的终点，与他们统一却又对立的存在......” 就在申凯抬头看着天空血红色的太阳，思考着什么时，荒野中一个全身雪白的骷髅正在接近他。 “哇哦，看看这是什么...活人！” 骷髅身穿简陋的皮甲，看起来空旷的眼眶内有着淡紫色火焰燃烧，透过它似乎能看到对方狡黠的神情。 “难得，居然能让我遇见一个有神智的骷髅...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呆滞，只会打打杀杀的亡者。” 听到申凯的打趣，骷髅显得有些不满，跳脚两下后又围绕着他转圈，眼中火焰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它强烈的好奇心。 “啧啧啧，居然...真的是活人......” “诸神在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哈哈哈！！！” 看着拍了拍自己光溜溜脑袋，露出搞怪感觉的骷髅，申凯没有戒备，笑着说。 “怎么，对于冥土来说，出现活人有这么稀奇？” 听到这话，骷髅顿时张开双臂摆动，行为夸张的说。 “换做以前的冥土自然不会，每隔几十年，总有些位面商人或者其他存在过来。” “当然啦，偶尔也会有误入冥土的普通小可怜，他们有的能撑过冥土七日之息，采集一些小玩意带回去，而有得却永远留在这里了，嘿嘿。” 说到这里，骷髅摸了摸不存在胡须的下巴，似乎在回忆一些有趣的过往一般。 随后，它消瘦的骨头肩膀耸拉下来，有些无精打采的说。 “不过，自从很久很久以前，该死的大灾变到来，不但伟大的死亡主宰失去了踪迹，就连其他生者也再没有出现。” “直到现在，整个冥土都是些丑陋无趣的家伙，一点也没有生者那么好玩。” 挑了挑眉毛，申凯一脸好奇的看向对方开口。 “大灾变到来...你指的是一条下巴很大的黑龙吗？” 眼中的火焰显露出错愣，骷髅的手指在自己光秃秃的头上挠动。 “黑龙？” “你在开玩笑吗？” “能让冥土封闭，连死亡主宰也消失，那该得是多强大的黑龙...连龙母都没有这种资格吧。”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申凯摇头表示是自己听到大灾变这个词后想差了。 就在他等待骷髅继续往下说时，对方却后退一步，本来应该是白骨的脸上出现了奸诈坏笑。 “嘿嘿嘿，生者，想听皮克说后面的故事，得多少来点这个。” 正文 第五百五十八章 冥土大灾变 无语的看着对方搓动手指，申凯其实很想问，都在冥土了，你还要钱干嘛？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从身上拿出一颗晶石，这是之前与冒险者在一起时，对方赠送给自己的。 “给，这个够了吗？” 看到申凯扔过来的晶石，骷髅眼中的火焰顿时亮了亮。 它走过来一把将晶石抓住后，放在嘴里用力咬了咬，牙齿发出酸涩声，让人担心会不会马上碎裂。 “哎哟，真是好东西...冥土外的就是不一样！” 将因为用力过度而错开的下巴搬回原状后，自称为皮克的骷髅继续为申凯讲解起来。 在它的情报中，冥土中的生命，理论上是有着无限寿命的。 除非被其他更强者击败并且吸收掉灵魂之火，否则再弱小的亡者都会永远活下去。 “当然啦，其实还有另外一种传闻。” “即便没有被其他亡者击败吸收灵魂之火，当足够长的岁月后，亡者的灵魂之火虽然不会熄灭，却有着逐渐腐朽，最终变成空白的可能。” “然后，它们的身体还在，但意识已经如同土石一般了。” “只不过这也只是一种传说罢了，至少活到现在，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一个亡者，在不被其他存在吞噬的情况下，活的久到灵魂之火都成为空白。” “这种岁月的漫长，已经超出我想象，或许曾经的死亡主宰才能有所了解。” 说到这里，皮克指了指自己，火焰中透露出自豪的情绪。 很显然，曾经亲身经历过千年前那次大灾变出现的它，是存活了足够久的亡者。 “哦，你经历了千年以上的时光。” “换句话说...你应该有着和这段时间等同的强大吧。” “毕竟，能活到现在，或多或少都会与冥土的其他亡者争斗，并且吸收它们的灵魂之火。” 听着申凯饱含深意的话，皮克反而露出了尴尬的感觉。 它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对申凯笑了笑。 “我是有吸收过其他亡者的灵魂之火啦。” “但实际上，我并不怎么擅长战斗...只是最初弱小时，因为其他亡者争斗下两败俱伤，我才能碰巧捡了个大便宜。” “之后的岁月，习惯使然下，我从来不和亡者中的强大存在战斗，一般都是在夹缝中生存。” “偶尔吸收灵魂之火，也是去欺负欺负那些连意识都没有的最低端亡者。” 一边说着，皮克眼中的火焰变得有些微弱起来。 明明活了上千年，却一直不得不靠偷鸡摸狗的方式生存，此刻说出来的它，似乎有些低沉起来。 看到对方的样子，申凯眼中光韵闪过，随后一丝饶有兴致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看着对方说。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千年时光之下，强者未必能活到最后，弱者也未必不能苟延残喘。” “至少当其他更强的亡者已经失去了灵魂之火时，你却能走到如今这个时代，足以体现本事了。” “毫不客气的说，单凭趋吉避凶这一点，你超过了同代的其他亡者。” 听到申凯的这一番话，皮克先是愣了愣，随后微微低下头自语。 “适者生存吗...说的真好......” 摇了摇头，皮克缓解了下情绪，重新变得活泼搞怪起来，对申凯介绍冥土。 当具体说到大灾变时，皮克停顿了下，露出心悸和惶恐，仿佛千年过去，时光冲洗下，也无法忘记那一天的回忆。 “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只是一只刚诞生不久的小小小骷髅，连话都刚会说不久。” “就在我和往常一样，想要碰运气去找小蠕虫的时候，冥土的整片天空，都裂开了......” 在皮克的描述中，那个时代的冥土，虽然亡者之间也有争斗，但总体环境依然偏向于稳定和安详。 在死亡主宰的意志下，整个冥土作为晶壁系无数位面生命的最终归处，应该是带给它们安宁。 “死亡是万物的终结，但黑暗并不是为了吞噬生命，而是给予保护且再度孕育出希望。” 怀着敬畏，皮克说出了这句死亡主宰的信念之语。 可即便是说出了这样话语，整个冥土的唯一主宰，却也在大灾变的当天，永远失去了踪迹。 冥界的天空被染红，直到千年后的今天，依旧存在。 一个庞大到超乎皮克想象的浩瀚星辰撕裂了整片天空，并且重重撞击在了冥土之上。 那一次的可怕冲击，直接让整条贯穿始终的冥河也为之而断流，整个冥土的生命循环因此而摧毁。 随后，就是许多让皮克恐惧的强大亡者，率领它们的死亡军团朝着星辰坠落之地进发。 再然后，不过半天时间，皮克此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了天空中那个仿佛在冥土中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伟大神祗，死亡主宰现身。 可这一次，死亡主宰并没有如过去那般在冥土不可阻挡了。 直到今天皮克也无法忘却，死亡主宰的眼中浮现出震怒和惊恐，随后则是伴随着响彻整个冥土的声音。 “入侵...异端！！！”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后，冥土所有的生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之火在颤抖。 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与恐惧感在它们的火焰中浮现。 这代表着，那个强大到只能仰视的死亡主宰，似乎...陨落了...... “再然后，仅仅同一天相隔不到多久，天空又有许多星辰出现，一颗接一颗朝着大灾变的方向落下。”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冥土的震动没有一刻是停止过，那段时期，大量的亡者消逝，身躯化为灰烬。” “再然后，四种光辉彻底遮盖了冥土的天空，将如同玻璃般四分五裂的冥土修复大半后，同样朝着大灾变的位置落下......” “又过了好几天，震动逐渐平息下来，但所有还存在的亡者都有种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或者正在发生改变了。” 荒野中，皮克抚摸着自己骨头上的裂纹，似乎在看向千年前那个脆弱无助的自己。 正文 第五百五十九章 前往灾变之地 听完了皮克说的这些后，申凯久久不语，心中在快速分析对方所说的情报。 从最表面看，冥土的变化自然是成为了一个独立封闭的位面。 从此，任何还活着的生命，都不能像过去那样，有着出入冥土的机会了。 然而这在申凯看来，不过是最表面的现象。 冥土身为这个晶壁系，所有生命死亡后的最终归宿，任何举动，都可以从侧面代表着其他位面的变化。 恐怕不单单是冥土，其他位面之间的联系，也逐渐被切断。 只是作为直接始发点的是冥土，因此影响才最为直观。 同样的，皮克也证实，除了冥土再也无法有生者自由出入外，这千年来，亡者之间的战斗厮杀也越发惨烈起来。 但奇怪的是，如此大规模的行为下，冥土生命却并没有减少的趋势。 或者说，皮克曾经在千年的游历中，见过不断有亡者大量诞生。 与此同时，又有不少曾经的亡者并没有被吞噬灵魂之火，却逐渐失去了亡者的形体，反而显露出生前的样貌后，彻底消逝。 在这种亡者的不断出现与消逝下，千年过后，冥土居然维持出了一种全新的平衡。 “平衡......” 口中默念这两个字，申凯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按照常理来说，西幻世界的诸神作为世界意志的宠儿和触角，祂们才是维持着世界内平衡的基石。 但现在看来，诸神千年不显的情况下，诸多位面，尤其是冥土，居然出现了全新的平衡，这就有些奇妙了。 “换做科技世界，还能说是大自然调控...但超自然世界里，很少会有诸神不再的情况下，发生主观平衡。” “因为祂们本身的意志、道路以及存在，本身就代表了种种自然或者概念的侧面，两者是一体两面的。” “尤其是冥土...这里相比起主物质位面，压制要小太多，极容易出现超凡。” “在这里没有死亡之神时时调控的话，很容易就会走偏，更不用说千年没有神祗的情况下，居然出现新平衡了。” 至于死亡之神的那句话，以及皮克口中落下的星辰和修补冥土天空的四色光辉，他也隐隐有所方向。 “死亡之神临终前所说的入侵和异端...从这一点推测，应该就不是晶壁系中的其他诸神或者地狱大君。” “难不成，又是和上个世界一样，其他世界入侵？” 这个可能性并非没有，但似乎又有些立不住脚。 与上个世界反应迟钝下被生生拖垮的世界意志不同。 这个晶壁系的意志以诸神为触角，虽然没有主观性，但诸神能够代其行事。 然而在冥土加成下的死亡之神，倘若真是输给了其他世界的入侵，这个世界应该不会维持了上千年稳定，只是诸神消逝而已。 要么晶壁系大胜，那神祗应该更多更辉煌。 晶壁系大败，此刻诸多位面应该是其他世界的生命才对。 至于两败俱伤，也不应该除了诸神外，其他生命以及世界能量，还能够自我发展。 “不考虑这一点的话，后两种现象反而更好理解。” “诸多星辰出现在冥土，应该是此世的诸神降临对抗大灾变。” “再之后的四种光辉...放在西幻世界，大概就是地火水风四元素了。”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诞生神上神或晶壁之子，反而是这一类元素古神吗？” 想到这里，申凯觉得，一切还是需要到千年前的事发地点，大灾变之地去亲自看一看。 或许在那里，一切都有答案了。 然而当他向皮克透露出自己想去大灾变之地的意思后，对方却露出了惊恐的样子，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你疯了！” “那里可是不详之地，连伟大的死亡主宰也出事...即便千年过去，再没有动乱发生，也不是我们能去的。” “你想死，我也不想！” 静静的看着对方，申凯撇了撇嘴说。 “可你本来就已经死了啊......” 听到这话，皮克有些气急败坏起来，它敲动自己的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我还能走、能动、能说话！” “要是去了后出什么事，我很可能连灵魂之火都不剩了......”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给你带路的...绝对绝对不会，死也不会！！！” 面对皮克情绪激动的话，申凯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双方互不相让的对视良久后，只见申凯抬起手露出一根手指开口说道。 “和刚才一样的晶石，一百颗。” 简单一句话，让皮克本来激动的情绪冻住了。 它看着申凯，下巴歪了歪，似乎骨头脱臼了一般。 不过挣扎了两下后，皮克似乎想通了什么，依然坚定的摇了摇头。 “做不到...晶石再好，我要是真遇到危险，连灵魂之火都没了，要它干嘛......” 听到这话，申凯没有意外，再次抬起一根手指。 这次，他的话更少了。 “两百颗。” 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在颤抖，皮克仿佛用尽全身在挣扎一般，终究，它捏紧了拳头，骨头发出嘎吱声。 “这已经不是晶石的数量问题了...你要知道......” 还不等它的话全部说完，就被申凯直接打断了。 “五百颗。” 这一次，皮克的骨头不再抖动，而是脸眼眶中的火焰都凝固了一瞬间。 随后，它难以置信的看着申凯说。 “这不可能...这么多的晶石，你怎么会随身携带......” 又一次不等它把话说完，申凯一挥手，地面浮现出了一颗颗晶石，和之前他给皮克的那一颗同样。 看着满地散发出夺目光彩的晶石，皮克突然跪倒在地。 数量刚刚好五百，不多不少。 与此同时，皮克抓住一颗又一颗的晶石，似乎挑花了眼。 “居然...都是真的......” 感受这晶石的硬度，以及最重要，里面所蕴含的能量，皮克眼中的火焰似乎都亮了几分。 撇了撇嘴，申凯心想，自己按照那颗晶石具显后注入能量，当然是真的。 只不过这些晶石相当于自己精神力具显而成，聚散不过他一念之间而已。 “如何？” 看着这满地的晶石，皮克似乎做出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挣扎，最后整个骨头都放松下来，呈现出颓废的气息。 “成交。” “真香。” 没有听明白申凯那两个字的意思，但皮克也不在意。 它直接扑倒在一地晶石中，双手划拉下，将这些晶石收入自己腰间的布袋。 看起来不大的布袋，居然在收入了数百颗晶石后，一点鼓胀的意思都没有，显然不是凡品。 等对方做完这一切后，申凯抬手，示意让对方带路。 就这样，一人一骷髅，在荒原中朝着大灾变之地的方向赶路。 正文 第五百六十章 深入骸骨山脉 冥界中没有白天黑夜的变化，天空中永远都是一轮暗红色的太阳高高悬挂。 在骷髅皮克的带路下，申凯一路上经过了荒野、平原、丘陵等各种各样的地带。 时间的流逝在眼下冥土并没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申凯初步估计已经走了好几天后，终于皮克停住了脚步，指着远处的巍峨山岭说。 “好啦，只要越过前面这处骸骨山脉，就能看到大灾变所在之地。” 说到这里，皮克的声音严肃起来，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生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够在千年没有活人的冥土出现。” “但最好你有着足够的实力...否则，这条浩瀚延绵的骸骨山脉恐怕就是你旅行的尽头了。” 听到皮克的话，申凯饶有兴致的看着远处山岭。 黑压压的山峰此起彼伏之下，有着诡异云雾缭绕，在山脉的最外围，时不时淡蓝色火焰奔涌而出。 仔细看去，覆盖在山脉边缘的白色脉络，居然是如山如海的白色骨头。 这座覆盖了不知道多远的巨大山脉，似乎是数不清的骷髅和尸体组成，充满了对生命的恶意。 光是看着外表，谁也不知道，这座延绵起伏的山脉中，埋藏着冥土古往今来，多少亡者与尸骸。 “这座山脉之中，有不少强大的亡者？” 申凯的话让皮克笑了起来，它的声音逐渐低沉而沙哑。 “何止是强大？” “冥土诞生直至现在，已经不知道经历多少岁月。” “它是诸多生命甚至位面的终结之地，任何存在出现在这里都不用奇怪。” “生者，可别把路上被我们随手打发的那些弱小亡者，作为冥土的参考。” 对于皮克的告诫，申凯没有感到意外。 甚至一路上遇到的亡者，无论是骷髅或者死尸乃至蠕虫，他反而觉得太弱了。 这些存在放到主物质位面，哪怕是没有一点超凡力量的普通人，只要鼓足勇气，也能够一对一斩杀。 堂堂的冥土，如果所有亡者都不过这种程度，他反而会失望。 “嘿，冥土的规则是，弱小者才会独自游荡，强大者反而会坐拥无数亡者。” “这并非抱团取暖，而是类似于一个个的领域，亡者中的至强们，谁都不会轻易踏足其他存在的领域，否则必将迎来战争！” 说罢，皮克指向山脉最深处。 按照它的说法，这座延绵不知道多远的山脉，是在大灾变后，这一千年中才逐渐形成的。 最初是那些充满好奇的亡者，被波及整个冥土的震动所吸引，逐渐汇聚。 而岁月流逝下，当初的那一批亡者不断与后来者厮杀、战斗、吞噬。 与此同时，又有至强者从无数尸山血海中诞生。 久而久之，千年过去后的今天，这里已经成为了整个冥土的一处标志性地带。 “你看这里...还有那里...每一个山脉起伏点，很可能就是一位至强者的领土所在。” “你想要去大灾变之地，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山峰打过去！” 说到这里，皮克再次劝说起申凯。 “生者，话说在前面，倘若你真要进入，战斗方面不用指望我。” “而那些至强者，在整个冥土已经没有了神祗与半神的现在，可以说是真正位于顶点。” “我相信一对一，你或许有本事击败其中一位。” “但，一处处山峰之下，你又能越过几座？” “在没有诸神的时代，不会有存在能够横扫冥土的诸多不死王者......” 安静听完了这一番告诫后，申凯笑了笑，手中出现一把方天画戟舞动了两下。 “没试过，谁知道呢？” “大灾变就在眼前了...该走的路，该打的仗，该守的道...哪怕相隔了千年，也始终要面对。”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皮克？” 听到申凯的询问，皮克眼中的火焰闪烁两下，变得有些沉默起来。 看到对方的小子，申凯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朝着山脉走去。 “希望...你能做到......” 看着申凯的背影，皮克低语了一句后，也紧紧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他们就真正进入了山脉。 四周的一切都是由白骨和黑石点缀而成，随处可见各种不同生命的骨头。 与此同时，数不清的骷髅士兵正在游荡，似乎没有神智。 “注意点，生者...这里的王者我曾经听说过，是深渊蠕虫。” “传说中它原本不是冥土的生物，一次偶然的机会，由深渊和冥土间的缝隙进入。” “和冥土的蠕虫不同，它更加残暴和嗜血。” “在这里，它的领域没有任何包括同族在内的血肉生命，即便是亡者的腐肉都会被它吞噬殆尽。” “因此，在这一块地区，除了它之外，通通都是白骨！” 皮克的话并没有引起申凯的重视。 他拍了拍抗在肩头的长戟，注视着正在朝自己毕竟的白骨士兵说。 “它既然这么喜欢血肉，却始终安分的呆在这座山脉最外围。” “从这一点上看，我是不是该认为，这条深渊蠕虫是诸多冥土王者中最弱的？” 说完后，不等皮克回答，申凯就挥舞手中的长戟，如猛虎扑羊一般，杀入众多骷髅中。 长戟带起风暴，他的攻击范围不断扩大下，不多时就将接近的白骨一扫而空。 就在这时候，整个白骨山峰震动起来。 一条数百米长的巨大蠕虫粉碎山岳，以可怕的速度从地下钻出，带着灰黑色的气息喷出。 “真恶心......” 长戟将气息挡住后，还不等申凯反应，就被巨大蠕虫移动下狠狠的打飞出去。 “砰！” 一路上撞碎了不知道多少山石和骨头，申凯从废墟中爬出来，嘴角有着血迹。 他看着眼前缓缓蠕动，光是看到就会让人恶心和畏惧的深渊蠕虫，露出苦笑。 “皮克，我收回之前的话。” “这家伙确实和一般亡者不同...有点厉害啊。” 听到申凯的话，再看看他嘴角的血迹，明显受伤了，皮克眼眶中的火焰闪烁两下，似乎在犹豫什么。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一章 最后的王者 虽然在皮克的眼中，申凯因为一开始的大意，而被深渊蠕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很快，认真起来的申凯挥舞长戟下，灼热的气息散发，将周围数百米覆盖，与对方有来有往的战斗起来。 深渊蠕虫的攻击范围和速度都远远超过一般亡者。 只是身躯擦过，就有着崩山裂石的可怕力量，倘若在主物质位面，足以比拟十五级的强大职业者甚至龙族这样的长生种。 再加上长年累月身处在这座山脉，方圆千里都是它的领土所在，这里的每一处都被它所熟悉。 如同神祗的神国一般，在自己的领域里，冥土王者的力量会得到明显加成。 反观申凯，则爆发出和冥土格格不入的气血，浑身散发热量，用武器与深渊蠕虫硬碰硬的交战。 双方互不相让的厮杀下，将整个山脉外围的地形都改变了。 最终一番激战后，趁着深渊蠕虫攻击间隙，申凯避开了腐蚀液体后，终于将长戟刺入对方头部，将它的灵魂之火熄灭。 “呼...终于赢了...真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申凯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对从不远处走过来的皮克笑着说。 “这还只是第一场战斗，生者......” “你有着王者的实力...但此处山脉却有着诸多王者存在，一个一个挑战过去，你总有支撑不住的时候。” 说罢，皮克将申凯扶起来，声音并不大，似乎在想些什么。 看到对方的样子，申凯嘴角莫名浮现一丝隐晦的笑意，随即消失不见，再次变成疲惫的神态。 “放心，之前是我太小看这群诸王，因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下一次，我会从一开始就全力出手。” “别看我现在疲惫，但比起进攻和防守，我最强的其实是恢复和持久作战的能力。” 听到申凯这一番话，再看到对方擦去血迹后，气息确实平缓正常了很多，皮克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何，从真正进入山脉开始，皮克就再没有之前路上不情不愿的感觉了。 反而它相当关心申凯的状态，似乎时刻在思考对方能战胜几位王者。 就这样，等申凯看上去恢复的差不多后，皮克再次走到前面带路。 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特殊方法，皮克仿佛能察觉山脉中诸多王者的分布情况。 它尽力在寻找一条路途最短，王者数量最少的路线。 可即便是这样，一路上他们仍然经过了不少冥土王者的领域所在。 每当这时候，申凯就不得不拿起兵刃作战，而皮克则远远的躲在旁边，保证自身安全。 从翱翔在天空，肆意喷出腐蚀龙息的巨大骨龙，到有着诡异法术让人防不胜防的冥土巫妖，再到指挥成千上万不死军队的死亡骑士...... 每一位在这座山脉中有着自己领土的王者，都是独特而强大的存在。 很多时候，比起正面战力，它们近乎不伤不死的恢复力和种种诡异手段才更需要注意。 放在外界，任何一名亡者带领它的死亡军团，都足以在主物质位面掀起混乱，让众多冒险者陷入苦战。 伴随着进入山脉更深处，两人前行的步伐越来越慢，而申凯的伤势和血迹也越来越多，仿佛下一刻就会永远倒下。 每一次斩杀一名冥土亡者后，申凯就不得不坐在原地休息许久，缓缓恢复伤势。 到如今，两人的旅程已经延续许多时日，已经有整整十位亡者，被他经历了激战后斩杀掉。 看着浑身是伤的申凯，皮克从最开始的犹豫、担心，到如今似乎彻底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沉默起来。 “你还撑得住吗？” 听到皮克的话，一直垂下头仿佛在沉睡的申凯，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跟着当他再度抬起头时，却是疲惫中坚韧。 “当然...我们还有多少王者要打？” 看了看远处已经浮现出轮廓的山脉黑影，皮克轻轻摆了摆手说。 “只剩下最后一位了。” “在这守护着大灾变之地的骸骨山脉中，无论我们选择哪个方向，绕过多少路径，最终都不可避免会遇见它......” 听见皮克的形容后，申凯露出好奇的神色。 “听你这话...最后一个王者，似乎很有名气？” 沉重的点了点头，皮克看向远处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已经近在咫尺的领域说。 “冥土的任何亡者，都很难不会知道这位存在吧。” “距今千年之前，诸神尚且散播荣光的时代...它曾经是死亡主宰的副官，同时也是其最信任的部下，协助死亡主宰共同管理冥土。” “距离点燃神火仅仅一步之遥，作为万千亡者与凡物的最顶点存在。” “甚至凭着死亡主宰赐予的权能，曾经在这冥土之中，普通微弱神力的神祗，也奈何不了它。” “在这浩荡冥土的尽头所在，死亡主宰神座之下...众多不死者的君主、千古不易之王...冥骨科尔夫。” 皮克所念出的名字，似乎带着特殊力量一般，从口中说出的瞬间，整座山脉都变得寂静起来。 天空的云层逐渐暗淡，无数在暗中窥视充满恶意的目光散去。 面前阻挡着道路的白骨与尸骸自动散去，让出了一条宽广道路，仿佛在指引着申凯他们通行。 眼前的场景，在申凯看来，就如同通关到最后，即将有关底boss出场一般。 “走吧...它在前面等我们......” “不得到它的许可，或者干脆打倒它，我们绝对无法前往大灾变的所在地。” 看着一反常态，主动走到最前面带路的皮克，申凯吹了吹口哨，也跟上去。 当两人跨过一道屏障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领域一般，万千青蓝色火焰燃起。 在它们的照应之下，两侧的道路上似乎浮现出无数亡者的景象。 它们中的强大者甚至不输给一路上的其他王者，然而此刻却拜服在通道两边，似乎等在某位存在。 最终，在这条漫长骨道的尽头处，如同深渊一般黑暗之地。 一个身着紫黑色长袍的白骨骷髅手持权杖，端坐在由骨龙装饰而成的王座上，注视着两者。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二章 让路 “经历了近千年的流浪，你终究回到了这里，选择了这条路......” 白骨之王庄严而浩大的声音在整个山脉中回荡，最终传入面前的皮克和申凯耳中。 听着对方的话，皮克再没有之前不正经的样子，沉默了片刻后开口。 “皮克，这是我现在的名字。” “有些事，躲不了...更何况，这是我的责任。” 皮克的话并没有引起白骨之王的愤怒，眼前两者的力量和体型都相差巨大，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然而白骨之王对皮克的态度却很平和，甚至有种莫名熟悉和友善的味道。 就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他不行。” 微微移动了下巨大的身躯，白骨之王看向申凯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轻视。 “你们在山脉中的战斗我一直有观察。” “或许这个生者在凡物之中已经算是强者...但却依旧不可能实现你的愿望。” 对于白骨之王的言外之意，以及隐隐传达出的劝阻，皮克并没有同意。 它摇了摇头，坚定的看着对方说。 “他只需要将我带到那里就足够了...这是只有生者才能做到的事。” “而冥土现存的任何亡者都不可能办到，强大如你也一样。” “只需要他将我带到那里...接下来的事，有我。” 微微握紧了手中的权杖，白骨之王从王座中站了起来，显露出数十米的巨大体型。 它一步一步走近，而皮克抬头注视对方，目光中没有一丝退让。 “我曾目睹你做过无数决断。” “然而这一次...你一定是判断错了。” “千年的流浪让你失去了过去的智慧...或许，你可以再等等，等到更强的生者......” 白骨之王的话还没有说完，皮克就挥手打断。 它看向对方，轻轻的开口说。 “科尔夫，也许你是对的...但我等不起了......” 说着，皮克回过头，看了一眼露出无辜和不解样子的申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封锁了千年的冥土会突然打开，并且进入的生者还是一名其他大陆的无信者。” “但他是生者，同时有拥有接近凡物顶点的力量，这点毫无疑问。” “可以说，这已经是上千年来，命运给我的最好机会。” “倘若错过这一次，我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有这样好的机会。” “科尔夫，我已经等待了一个千年...但我知道，自己很可能等不到下一个千年了......” 就在皮克与白骨之王互相交流时，申凯突然上前一步。 他脸上露出了懵懂和单纯的样子，对着两人大吵大嚷的说。 “拜托，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我压根听不懂的话好吗？” “还有，皮克你不是说这是我们最后要对付的王者吗，怎么你好像和它很熟的样子？” “该不会是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坑我的吧！” 原本就带着忧虑和伤感的情绪，此刻突然被一个生者打断谈话，白骨之王更加不满起来。 他将手中的权杖往地上重重一顿，瞬间地面震动之下，无数不死生物出现。 “住口，凡物，这里不是你能插话的地方！” “或许在主物质位面，你的实力已经站在顶点，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这样可怕的命运......” 随后，伴随着白骨之王的意志，无数不死者嘶吼朝申凯冲杀过来。 看到这一幕，皮克急忙对着白骨之王大声说。 “科尔夫，我们不是敌人，他在之前的战斗已经受到许多伤势了！” 然而这一次，白骨之王却没有赞同对方的话。 它认真看着戒备的申凯，摆了摆手说。 “皮克，如今的你不但失去了过往的荣耀和力量，连眼界也变得狭隘起来。” “这个凡物，我感觉他体内还有隐藏力量存在。” “并且如果连这种程度的考验都无法通过...你就更不用指望后面他带你进入那里了......” 白骨之王的话让皮克不得不停住脚步，无奈的回头看向被众多不死者包围的申凯。 它暗叹一声，科尔夫一旦执着起来就很难说服，眼下恐怕只能靠这个生者自己的力量来通过考验了。 而反观被众多不死者包围的申凯，一边挥舞方天画戟做出艰难抵抗的样子，一边闪过念头。 “基本可以确定...这家伙不是幕后黑手类型的存在了。” “那么，就稍微掀开一点‘底牌’，让这自作聪明的傻骨头对我的实力安心。” 随后，申凯高高跃起，将天上的骨龙横扫下来，身上有着许多雷电闪耀。 “该死的亡者，让你们看看，我全部的实力！！！” 说完后，伴随着雷电，申凯与众多不死生物战斗，爆发出强大的冲击。 在击碎那些围攻的不死者时，申凯口中也时不时咳出几口鲜血，露出疲惫的样子。 仔细观察对方的战斗后，白骨之王微微点头，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态。 “他果然还有些许隐藏的力量...雷电，这对于冥土的负能量生命而已，具有相当大的克制。” “或许你说的对，他真是命运选择的人...虽然命运之神也早已陨落了......” 说完后，白骨之王再次让权杖击地，顿时所有的不死者通通散去。 站在原地，申凯用方天画戟支撑着身体，气喘吁吁的等着对方，一脸愤慨的怒吼起来。 “什么不死者之王，只会以多欺少，有本事和我单挑啊！！！” 深怕因为申凯的话，两人再度发生战斗，皮克连忙跑到两人中间劝和起来。 注视着申凯，白骨之王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开。 “通道就在旁边，你们自己去吧。” “皮克...吾友，希望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冥土，乃至这个世界的未来，拜托了......” 听出了告别之语中夹杂的伤感，皮克沉默的点了点头，拉着申凯离去。 至此一路上再没有任何阻碍，一路攀爬之下，他们来到了山脉的出口处。 眼前浮现的，是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以及，平原最中央，一座斜插入大地的浩瀚陆地。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三章 各有所隐 仔细观察这遥远处，这座仿佛贯穿了大半个冥土平原，甚至将中央冥河截取断流的浩瀚陆地，申凯眼睛微微眯起。 和虽然具有色彩，但显得发暗且单一的冥土明显不同。 这座大陆有着五颜六色、光怪陆离，远远看上去如同一颗富有活力的星球一般，甚至如同跳动的心脏，时时在汲取养分。 在看到它的一瞬间，任何人都会觉得，这大陆与冥土，两者之间的格格不入。 就仿佛，是天外而来的存在，硬生生嵌入冥土一般。 “这就是此世诸神陨落之因啊...终于让我找到了......” 心中想法略过，申凯收回深邃的目光，重新变成大大咧咧的样子看向皮克。 对方此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眼眶中的火焰飘忽燃烧着，似乎有着回忆、恐惧、厌恶与一丝坦然。 “异端...时隔千年，我又回来了...为了弥补过往的罪孽......” 同样心中升起许多想法的皮克，骨头微微颤抖，仿佛在深吸了一口气后转头看向申凯。 “走吧，生者...那里，就是大灾变的起因之地。” 面对似乎变得有些低沉和急促起来的皮克，申凯反而不着急了。 他侧开身子，拦住皮克说。 “在去那里之前，不先把一些话说清楚吗，皮克？” 说完，申凯往后方的石壁上靠着，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对方。 “这一路上，你的变化实在太明显。” “从一开始看起来被晶石诱惑，不得不给我带路，到如今的白骨之王和你的态度转变。” “如果我没猜错，其实一开始你的目的，就是想要带我来到这里，帮你进入大灾变之地，对吧。” “倘若当时我没有对这里感兴趣，你也仍然会想方设法的驱使我来到这里。” “只不过恰好目的一致下，你就摆出了渴望晶石的样子，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听到申凯的话后，皮克沉默了许久。 片刻后，一个有些深邃的语气从它嘴里发出。 “那么你呢，生者？” “大灾变降临后，诸神陨落，冥土首当其冲，原本不可能再对其他位面开放。” “时隔千年，你是如何进入到这里？” “按理说，只凭借你此刻表现的实力，哪怕是凡物顶点，也绝对做不到。” “并且，为什么你会对大灾变之地，如此感兴趣？” 面对气质逐渐变化的皮克，反过来质问自己，申凯笑了笑。 “这样看来，我们彼此都有着秘密。” “能这样一路平安无事的走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 眼眶中的火焰微微收缩，皮克似乎有些歉意。 它看着申凯，微微弯腰做出了一个标准的主物质位面贵族礼仪。 “抱歉，生者...我此刻至少在力量上，是真的所剩无几。” “科尔夫虽然眼下强过我，但千年跌落之下，再加上靠近大灾变，不可避免的也受到了侵蚀。” “因此，它认为你只是接近凡物顶点...但在我眼里，你应该已经越过这条线了吧。” “倘若在千年之前，此刻的你早已点燃神火，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新生的神祗了。” “没有你的帮助，我根本无法再次来到这个地方。” 皮克诚恳的话说完后，申凯耸了耸肩膀，对于它的观点不置可否。 有求于人，却又不能把话说全的皮克只能试图继续说服他。 毕竟它接下来要做的事，绝对少不了对方的帮手。 “生者，对于我的真实身份和目的，眼下还无法告诉你。” “这不是隐瞒或者不信任...而是，很可能会被.......” 皮克的话隐隐约约没有说完。 但申凯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远处大灾变的那块陆地，心中思路渐渐理清了。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情况下，我真的不希望你是一名无信者......” “但眼下已经是千年来我唯一看到的机会...我皮克恳求你，带我进入大灾变之地！” 看着深深对自己鞠躬的皮克，申凯眉头皱起。 直到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还在反复提及无信者，必定不会是涉及到歧视或者厌恶。 恐怕，对方针对的，不一定是没有信仰这个行为本身。 “而是...绝大部分无信者...听闻是海对面大陆的黄色皮肤人种！” “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么大灾变，那块贯穿冥土的大陆，以及里面的存在......” 与上一个世界有些相似，那块大陆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甚至正在改造冥土，影响延伸到此世无数位面。 但这个世界虽然作为世界触角的诸神曾出手，然而世界或者说整个晶壁系的意志，反而没怎么过多干涉。 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申凯的神色逐渐变得古怪和凝重起来。 他定定的看了皮克许久后，嘴里轻轻说着。 “原来如此...这样，就终于说得通了...被割裂的线索可以联系在一起。” “只是这样一来，等下大概会有一场苦战吧。” 不知道申凯想了些什么，皮克听到他的话后，给出一个放心的语气说。 “不用担心，生者。” “只需要你带我进入那里...余下的，我可以解决！” 听到这话，申凯不但没有放心，反而嘴角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意。 “你确定，里面的存在，真的会如你所愿被解决吗？” “如果我没猜错，千年前你就带着类似的天真想法，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吧。” “也正是因为你的大意，才造成了太多不可挽回的后果，皮克。” 猛地抬起头，皮克眼眶中的火焰剧烈跳动起来。 它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申凯。 对方刚才的话，它不敢确定是真的猜到了当年往事以及自己身份，又或者想岔了甚至在诈自己。 面对有些惊疑不定的皮克，申凯摇了摇头，率先越过山崖，朝着下方的平原过去。 “走吧，不论如何，我们两个还是要到那里去。” “一会...恐怕真的要认真起来才行了......” 严肃看着申凯离去的背影，皮克点点头。 不管对方此刻看出了什么，它也只能选择走下去，直到再次回到那块大陆。 正文 第五百六十四章 道士 行走在广大平原上，申凯与皮克距离那块大陆越来越近。 一路上他们并没有再遭遇任何袭击，但无形中的气氛却越来越压抑，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般沉闷。 “这条干枯的巨大水渠，前身大概就是冥河吧。” 听到申凯的话，皮克站在如同深渊般的峡谷前，看着下方轻轻点头，似乎有着怀念。 “全盛期的冥河贯穿了整个冥土。” “在死亡主宰的掌控下，它可以将无数位面的亡者进行洗礼，判断出灵魂的重量。” “最终哪些沉沦于河下，哪些要被刺在无信者之墙上，哪些可以作为冥土居民，哪些是神祗的信徒能够升入神国......” “这一切，都是死亡主宰按照冥土的规则来进行判断，无数年来从未改变过。” 听完这些后，申凯看着皮克挑了挑眉头，而后者有些心虚尴尬的笑了笑。 而就在两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那块浩瀚的大陆已经近在眼前。 脚下的平原与泥土，也逐渐从冥土那种暗沉色泽，变得鲜艳起来，一些细小的青草花瓣在脚下绽放。 “皮克，说句老实话，你觉得这场大灾变后，冥土乃至这个世界的走向如何？” “就如你我脚下这些花朵一样。” “我想，在这大陆没有出现之前，冥土大概是不会有这么漂亮的植物吧。” 看着申凯将地上一朵花瓣拾起，随后轻轻吹走，皮克轻轻摇了摇头。 “生者，这是错误的。” “冥土的存在，代表着整个晶壁系的安定和沉眠之地。” “万千色彩对于冥土而言，太过于繁杂和喧嚣，那是应该属于生者的世界。” “倘若所有位面变得一样，看起来是相互包容，实际上却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存在特点乃至意义。” 说到这里，皮克将天空中飞扬的花朵接过。 跟着它弯下腰，将花朵在地上放置，小心翼翼的用泥土包裹起来，动作十分轻柔。 “冥土封锁已经千年，我不知道包括主物质位面所在的其他位面是什么情况。” “但至少，在这一千年中，冥土已经逐渐走向了失控。” “生的力量与死的力量相互冲突下，乍一看似乎走向人为的平衡。” “但最终诞生的，就是那些具有血肉，实际上却依然不算是生者的亡者......” “它们和灵魂不同，无法得到安宁，只是越发渴望血肉，互相征伐厮杀。” “这样的冥土，已经不是死者安眠之地，而是如深渊、地狱一样的永世战场了。” “或许冥土总有一天需要改变，正如这一代的死亡主宰，取代了当初的死亡三神一样。” “可这不应该是激烈且无法回转的，由不属于这个晶壁系的存在不讲道理的强行干涉，后果则更加严重......” 皮克的话还没有说完，申凯就打断了对方的话。 他看着皮克，若有所思的说。 “因此，在无法确定一种制度究竟是走向更好还是更坏之前，你宁可先选择眼下还不错的方式继续走下去，对吗？” 听完申凯的话，皮克先是愣了愣，虽然安静的点了点头。 看到对方的样子后，申凯没有在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嘴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 “本土的保守变革派和他界的激进改造派......” 不等皮克仔细听到他的话，申凯就摇了摇头，朝着前方继续走了过去。 不多时，他们终于来到了大陆所在，眼前的深坑之上，是一望无际的岩壁，直入天宇。 “生者，这里我必须有你的带领才能进入。” “自从大灾变后，这块地方已经无法接纳单一的亡者或生者。” “必须两者之间建立脉络共鸣，一起进入才有可能。” 听到皮克的话后，申凯皱着眉头，将手深入坑洞所在的范围，似乎在感受什么。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露出无奈的笑容。 “建立脉络共鸣......” “按照对方体系的说法，应该是平衡生死或者阴阳二气才对。” “果然，我没猜错，皮克，抓稳了！” 说完后，申凯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直接就抓住了皮克的脊椎，将它整个提起来。 随后申凯没有直接踏空而行，反而是双脚用力下，猛地飞跃出去，凌空踩在岩壁上，稳稳的停留上去。 “哼！” 当他接触到岩壁的一瞬间，一股冥冥中的压制以及莫大承受出现，甚至眼中浮现出了些许幻想。 “无聊的玩意。” “或许对这个世界存粹讲究力量的土著有用，但拿来对我，你当是仙门收徒的考验不成！” 话音刚落，申凯所踩的岩壁，万千雷霆出现，种种奇异妖魔幻影正对着他张牙舞爪。 与此同时，整片岩壁似乎难以立足，每一步都有火莲浮现而出。 “抓稳了，皮皮克，我们走！” 大喝一声，申凯垂直着身体，朝着上方如同攀爬天柱一般，急速向上而去。 同时他每一步落下，热火岩浆才刚出现时，脚步已经向上踏前。 远远看去，如同步步生莲一般。 至于逐渐随着高度上升，而越发真实，渐渐幻化为真正五方雷霆以及冥冥大力，则被申凯用肉身抗住。 当逐渐接近大陆最顶部时，云雾忽然散开，一种仿佛能吹散钢铁的烈风浮现，如同千刀万剐般袭变全身。 反观被申凯提着的皮克，没有什么影响，唯独申凯在独自承受这些，显然是此处的主人特意针对。 “先是幻象，然后是五方雷霆，再然后是罡风...有本事你直接让我三灾九难降临，那我还算佩服！” 说完后，申凯手中具显出方天画戟，涌现出一丝丝雷霆，对着上方猛地打去。 “砰！” 一阵激烈碰撞之下，他脚步一蹬，顿时冲入了大陆最顶端。 随后就是强烈的天旋地转。 当回过神来是，两人已经是平地站在一处花圃之中了。 这是一种明显的视觉落差。 要知道，这块大陆远远看去是斜刺入冥土。 然而，等申凯他们进入后，下一秒居然变成了一块方圆占地不大的花圃，让两者稳稳站立。 花圃最中央处，一名面容刚毅的道士正盘膝而坐。 正文 第五百六十五章 传销现场 “外道，时隔千载，你又来了。” 道士眼神平静的看着两人，尤其是皮克，用淡漠的语气说着。 听到这话，皮克让申凯放开手，步伐坚实的走向道士，注视着对方认真的说。 “异端，整整一千年，我回来了。” 随着两人的对峙，整个花圃之间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时而天花乱舞，时而雷声轰鸣，隐隐炸响。 仿佛从皮克的眼眶火焰看出了些什么，道士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 “可惜，如今的你，回来又能做什么？” “千载前，本尊初临此方天地之时，你这外神作为幽冥主宰，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尚且奈何不了我，被我革去神职。” “随后你错估形势，将本尊的身份告知此方天地的其余外神，妄图让祂们镇压于我。” “却不料本尊这一脉最擅长遣神封术之法，虽天地已然不同，却也依旧被本尊一一扫落。” 说到这里，道士大袖一挥。 顿时，整个花圃外面的种种浓雾遭遇狂风吹熄，瞬间散去。 浮现在申凯和皮克面前的，是一座座修筑整齐的墓碑，每一座墓碑上都有着不同的形象。 “祂们...居然真的......” 只是看到的瞬间，皮克眼中的火焰就激烈跳动起来。 它来之前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但仍然没有想到，整个晶壁系的诸神，居然真的被对方一网打尽！ 眼前的墓碑中，它还可以感受到部分神力存在，却很明显，在对方的镇压掌控之中。 至于更多的微弱神祗，则早已被彻底磨灭。 “祂们当初和冥土的我不同...怎么会真身前来，最后被你镇压？” 看出了皮克的震惊，道士露出不屑的表情看着对方说。 “呵，区区身外化身之法，虽然机巧，却也算不得什么大道。” 说罢，道士手掌一抬之间，浮现出一把戒刀，气息看似祥和，却在看到的瞬间，就有种让人回忆起前尘万事、因果追溯的感觉。 “本尊一身所学，融合佛道、贯通因果。” “按照此方天地的说法，虽然你等外神真身藏于神国之内，平日都是化身出行。” “但佛道自有大法，能追溯因果，即便是化身，也能将尔等真身牵引出来，一同镇压！” 虽然道士口中的个别术语，皮克没有听懂，但它的前身眼界还在。 原本它以为当初的诸神只是为对方所伤，不得不封闭神国休养生息千年。 然而如今看来，就和申凯之前所说的一样，自己太过于想当然。 千年前轻易冒进下，导致权柄被分割，让对方有机可乘之下，冥土大权旁落。 随后又在惊怒之下，贸然用剩余不多的力量，号召诸神前来冥土讨伐异端，导致被对方一网打尽。 此刻一切种种，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种下。 或许，自己这一千年的流浪与等待，注定只是一场空罢了。 心中的思绪莫名升起，再也不受皮克的控制。 此刻在申凯眼中，它眼眶里的火焰逐渐开始飘忽不定，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看到这一幕，道士微微一笑，手向上抬起。 瞬间花圃之上绽放万千金莲，身后有种种光辉升起，整个人显得庄严而又神圣。 “外神，正所谓万劫阴灵难入圣。” “千载前本尊初入此方天地，误会之下与你做过一场，毁你神位修持，此乃因缘际会，未尝不是一番缘法。” 听着对方的话，皮克似乎有些迟钝和迷茫的抬起头，不明白对方究竟想表达什么。 “现如今，千秋大劫已过，诸神洗涤往日业报，回归正统，本尊也已彻底融入此方天地。” “因此，本尊欲在此方建立天庭，光大我道佛一脉。” “尔历经千年劫数，尚且可以来到此地，可见福缘不浅，此时皈依于本尊，他日天庭成立之时，你可继续为天庭正神，冥府之主。” 听着道士的话，皮克眼眶中的火焰越来越暗淡，整个人似乎痴了一般走过去。 但随即，心底的某个声音又让它犹豫挣扎起来。 看到对方这样，道士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冷厉，随后大声喝道。 “孽障，此时你还不皈依本尊，更待何时！” 道士的声音如同惊雷，又似乎带着一种特殊的禁制般，如同无形的绳索，逐渐困扎在皮克心头。 就在它觉得自己仿佛沉入一片深潭之中，不管怎么挣扎想要逃脱都无济于事时，一个拳头狠狠的敲中它的后脑勺，发出清脆声音。 “乓！” 如同大梦初醒般的皮克回头，还带着几分迷茫的看着申凯。 “不好意思，生平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洗脑传销现场，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不过如果再晚一些，这个傻骨头大约就真被你给忽悠瘸了。” “所以我不得不打醒它，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此时场中的气氛，随着申凯的话而尴尬起来。 道士眼中闪过惊讶和愤慨，皮克则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申凯后，回头看向道士说。 “异端，你暗算我！” 面对皮克的质问，道士不屑的笑了笑，似乎没有在意。 “要怪就怪你们此方天地，不修心持，本尊不过区区小道，便让如今的你难以抵抗。” 说罢，道士反而用欣赏的眼神看向申凯。 “倒是你这小辈，一身修为与心智，在此方天地也是难得的异数了。” “你可愿为本座弟子，届时本座高居九重，与道和真之后，你或可为天庭之主。” 安静听完了道士的话，申凯轻轻叹了口气，摇头说着。 “前一个是天庭正神，后一个就是天庭之主......” “空头大饼一个接着一个...怎么办，我越来越觉得你像是在搞传销了。” 虽然不知道申凯口中的传销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道士知道，这必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冷喝一声，顿时无穷威压浮现，此时的花圃如同另一片天地，无时无刻不再压制着两人。 天空中的雷霆化为电龙，地面上的金莲化为火莲。 前一刻还是洞天福地的场景，下一刻，如同火宅佛狱一般降临在申凯与皮克面前。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六章 千载谋划 在可怕的景致之下，道士逐渐站起身来，冷眼看着无所畏惧的申凯说。 “你这孽障，当真是冥顽不灵！” “可知道，你这一脉原本是此方天地机缘巧合之下诞生，原本就不受此世诸神青睐。” “祂们将尔等笼统的归类为无信者，就连死后也无法获得救赎。” “若非本尊点化之下，你以为另一块大陆上，尔等能自由发展起来，呈现出万千气象？” 说话间，道士长袖挥舞之下，天空中顿时浮现出另一幅光景。 仔细看去，里面不是别的，正是主物质位面另一块大陆中，无数黄色皮肤的人种。 他们正在不断强大，与矮人和部分少数种族联盟，逐渐有统一另一块大陆的趋势。 看着与自己相似的样貌，申凯嘴角似有若无的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因此，尔等即便称呼本尊为圣祖也无不可。” “千载之前，是本尊为尔等开民智，传大道，否则焉能有你千年后这般修持？” 听完了道士震耳欲聋的一番话后，在皮克担忧的目光中，申凯拍手鼓掌。 “阁下这嘴遁的功夫，当真了得。” “只是...这些海对面的无信者，当真是因你而兴盛...或者说，你真的这么好心吗？” 说罢，申凯看着眼神变化的道士，冷笑一声继续说。 “若这一切真是你安排，可为何千年前诸神陨落后，世间从未有过什么显圣？”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确实横扫了此世诸神，但同样也被晶壁系的意志困锁在冥土之中。” “充其量，不过是以神人入梦之类的形式，传授此世土著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 随着申凯的话，道士脸上逐渐浮现出惊讶的神态。 并非是他城府不够，而是这些秘密，在没有诸神显世的如今，居然由一个区区凡物顶点看穿，让他难以置信。 不理会对方神色，申凯自顾自的说。 “并且还不止如此......” “诸神所在的大陆，那席卷了近千年的兽人之潮，恐怕也是你的暗中手笔吧。” 在主物质位面时，申凯就已经觉得，无论是兽人的机械堡垒，或者强者使用的力量，都有着出入。 明显和这个晶壁系有着格格不入的冲突感。 恐怕，对方一次下足两枚棋子，海对面的无信者是其一，这些兽人也是同样。 只不过，在神人入梦之下，这些兽人显然将对方传出的东西，进行了相当大的魔改。 佛门金刚和黄巾力士变成了战争堡垒，符咒之术成为了兽人萨满，其他也和这个晶壁系原本的力量结合，成为了新的变种。 “但，这也正是你的算计所在。” 至此申凯已经彻底看穿了对方的心思，毫不犹豫的打破说到。 “让此世的原住民接受你的传承，随着他们魔改和使用的越多，你的道和此世原有的力量，就会越加模糊，最终混为一谈！” “届时，当主物质位面的两个大陆，到处都是修炼了你的力量，将原本晶壁系力量的种族屠戮一空时，就是你冲出冥土之时！” “恐怕到时候，即便是那些接受了你传承的无信者或者兽人，也不过你的食粮，等待收割罢了。” “因为从头到尾，你从来没教给过他们休养生息、发展文明。” “反而只是不断传授战争、杀戮、侵略之法，宛如没有根基的游牧民族一般！” 正是有着这些判断，当时的申凯才如此主动出手，不惜杀戮。 一来验证猜想，看能否打入冥土。 二来兽人的力量体系熟悉又古怪，他想看能否引出什么幕后黑手。 三来魔改后的体系，与晶壁系原有体系并没有出现任何融合趋势。 两者反而互相为敌，这一点从千年来的兽人之潮就可以看出。 在这股新力量的影响下，兽人更加好战且敌视其他种族，久而久之，情况只会更加恶化。 最终要么原生种族被屠戮一空，要么兽人全族中受到影响太深的存在皆不能放过，近乎灭族。 因此，当时申凯没有任何留情。 即便还没有来到冥土了解这些情况，也果断出手下，将数十万兽人斩杀，与上一个世界射杀岛国民众类似。 “人体得病，尚且可以通过药物来徐徐图之。” “但你这方药下的太狠太猛，一点都不像是在为此方世界改良，反而让无信者和兽人，如同癌细胞扩散一般。” “因此，我可以断言。” “你这道士从头至尾，都压根没有在此方世界建立天庭、与道和真的意思。” 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此时的道士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惊讶表情。 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杀意充斥整片空间之中。 “所以呢。” 听到道士清冷的三个字，申凯笑了笑后开口。 “所以，答案就很简单了。” “此世的一切，上至诸神，中至各大位面的种族，下至魔鬼、恶魔...这一切你都没有打算放过。” “你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建立天庭，而是让此世的一切，都成为你晋升的资粮。” “道士，你来此世，并非为众生带来福音，而是为了让大地上复起刀兵。” 最后一句话说完，外界的天空中，有着雷鸣和宏大声响，仿佛在响应申凯的话语一般。 而这道士也察觉到了外界的声音，皱眉抬头看了看后，突然咧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小子，你猜的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由此可以看出来...你要么和我一样，是其他世界打入的探子，要么就是放逐者。” “否则，凭着此方天地的土著，哪怕那些外神，也很难有这番见识，极短时间内猜出这些！” 说完后，道士突然抬手，对着申凯一指点出。 瞬间一股威压浮现，如同一方小天地浮现，春去秋来、沧海桑田的意境之下，可怕的光辉闪过。 申凯刚刚抬起方天画戟，雷霆与光辉碰撞下，整个人被狠狠的打飞出去。 紧接着，花圃中无数蔓藤延伸而出，将他牢牢的束缚在地上，整个人动弹不得。 “可惜，知道的再多，终究也只是个有些见识的蝼蚁罢了。” “本尊来到此方天地已有千载，一身道行修为突破地仙，直达天仙之境界。” “你就算能看出本尊种种算计，又能如何？” 说话间，地上的蔓藤不断扩散下，带着特殊的法门和禁制，将申凯包裹起来，再也露不出面容。 正文 第五百六十七章 诸神之王 看着蔓藤之下，时不时闪烁电火，却逐渐停止了挣扎的申凯，道士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笑容。 “原本还担心你有什么隐藏底牌。” “不过现在看来，终究也只是此方天地的凡物顶点，区区人仙之境罢了。” “虽然还不清楚，你究竟是偶然下来到此方天地，又或者是其他天地的探子，但这都掩盖不了你弱小的事实。” “很快，要不了一时三刻，你就会成为本尊洞天之中的肥料...或许能借此破译你所在世界的秘密，哈哈！” 说罢，道士扫了一眼走近的皮克，手指虚握下，将对方整个人凌空拔起。 瞬息间，一股禁制笼罩下，让皮克无法摆脱，同时无数淡青色火焰浮现，烧灼着它的全身。 不多时，皮克下半身的骨头已经彻底化灰，眼看着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外道，你历时千载，费尽心机才找到这么一个小子带你进来面见本尊，难不成就是送死？” 虽然看起来大势已定，但道士并没有丝毫松懈大意。 他知道，眼前的白骨虽然在千年前因为大意之下，被自己击败，却并没有被镇压。 就这一点，此方天地的其他诸神都有所不如。 对方既然敢过来，必然有什么自以为的制胜法宝。 果然，就快只剩下头颅的皮克眼眶中火焰跳动。 它在火焰中艰难回头，看了一眼快要停止挣扎的申凯，轻声说。 “我的朋友，感谢你带领我前来。” “放心...你会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后，皮克看着戒备的道士，发出一声轻笑，说到。 “异端，我知道，来自其他晶壁系，眼界开阔的你一直瞧不起我们这些土著神祗。” “不得不说，你口中的遣神之法天然克制我们，即便在这个晶壁系被极度削弱后，也仍然能够令诸神陨落......”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等大意之下，错误已经铸成。” “在失去了作为触角的诸神后，晶壁系的意志也陷入了迟缓思考。” “祂在这一千年中，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暂且将你封困在冥土。” “然而你同样有着自己的办法，借着被磨灭的诸神权柄，伪装自己为新神，试图欺骗晶壁意志。” “也因此，意志左右摇摆之下，整整千年中你的影响力，在整个晶壁系不断扩大，并且更植入各个位面中......” “这是我的罪，也是此世诸神的错误。” 貌似不经意的听着对方说话，但道士却早已全力戒备。 并非不愿意杀对方，而是道士知道，此方天地和神祗和仙道不同，类似于神职般往返存在。 就算他此刻直接杀了对方，皮克剩下的部分权柄也会轮转到他处，继承这意志与自己为敌。 同样的，他一千年前虽然扫落诸神，却都没有直接灭杀，而是整个镇压在自己的洞天之内。 只有借着洞天彻底解析、同化、收纳对方的所有力量和权柄，才算是胜利！ 否则他今天草率的杀一个神祗，过一段时间，在晶壁系意志下，继承这个神职的存在又会诞生，反复不断。 和彻底伟力归于自身的仙道不同，神道长存而神职流转。 若这样杀一批又来一批的拼消耗，他必然比不过整个晶壁系的底蕴。 因此，反而不如囚禁诸神，缓缓磨灭吸收对方的权柄。 最终自己成为此方天地的唯一神时，就算晶壁系也无法在阻止他的步伐了。 正如眼下，他等待着皮克使出最后底牌，毫无反抗之力被自己镇压磨灭。 那个时候，什么力量权柄都不剩的皮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被洞天吸收。 而对方的前身...只要获得了祂的权柄，自己就离破开冥土之日不远了！ “想要我使出最后手段，然后毫无顾忌的吸收我的权柄吗？” 皮克也看出了对方的想法，却依然笑了起来。 因为这也是它想要看到的，无论怎样，这也是它最后的手段，能否成功在此一举。 此后，无论胜败，这个晶壁系的未来，都将不再是它所能判断了...... “那么，异端啊，就让你看看，我这土著外神，最后的权柄吧。” 说话间，皮克的头骨散发出金色光辉，随后裂开。 从头骨里面浮现的，是一尊透露出伟大气息的女性虚影。 看到她的瞬间，任何人心中都会有着敬畏。 眼前的虚影，存在本身就会让人联想到女神和主宰这样的词汇。 “吾名沃尔娜，乃是死亡主宰、冥土女神。” 虚空中，似乎不再受到火焰和束缚。 恢复了真身的皮克用自己仅剩下的力量，大声呼唤出自己的神名。 随后，她遥看天空，目光仿佛穿透苍穹之外，在以整个晶壁系为单位，寻找着什么。 “在晶壁意志见证下，吾以此世唯一幸存神祗之名，登上诸神之王座，诸神殿堂降临！” 皮克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震撼宏伟的光柱瞬间连同无数位面。 这道光柱折返穿梭之下，如同落雷一般打入封闭的冥土之内，最终甚至贯穿了道士的洞天。 看着眼前庄严宏伟的殿堂，道士咬牙。 过去因为诸神轻率的前来冥土，导致他可以打一个措手不及。 甚至最后靠着佛门因果之法，追本溯源下，一度将此方天地的诸神本体，都从神国中拉了出来。 这也是当初刚刚来到这里，凭着地仙修为，自己却能够横扫此世诸神的一大理由。 除了天生克制信仰神祗的遣神之法外。 诸神大意下本体出现，不能在神国中发挥全力，也是重要因素。 “这不可能...诸神之王、神上神...无论是力量或者支持者，你都没有达到这条底线，额！！！” 千年来已经了解此方天地太多秘密，原本正说着的道士，眼睛突然瞪大，似乎想到了什么。 看到对方的样子，皮克遗憾的笑了笑说。 “想到了吧......” “确实如你所说，诸神之王或者神上神，即便我全盛期的力量，甚至整个晶壁系的神祗、古神，都没有哪位达到。” “但，这不代表没有另一种...投机取巧的办法。” 没有露出忌惮和害怕，道士一边暗中控制自己的洞天，全力压制降临的诸神殿堂，一边又冷声说。 “诸神表决......” 轻轻点了点头，皮克的眼中有着戏谑和讽刺。 正文 第五百六十八章 第二次表决 正常情况下，凭着自己的道路和实力，将力量拔高到神上神的层次，确实是千难万难。 但换成让诸神投票表决，拥护和承认哪一位神祗为诸神之王，则更是不可能！ 原因很简单，任何晶壁系的诸神之间，力量有大小强弱之分，但论起身份却不会有贵贱。 即便是强大神力，倘若没有信仰和道路冲突的情况下，绝不会轻易爆发神战，见到微弱神祗也会称呼为殿下，并且交好拉拢。 唯独诸神之王，是名义且实际上，整个晶壁系的诸神共主。 祂的存在，陛下与殿下，天然在身份上彻底与其他诸多神祗，拉开了一条界限。 试问，又有几位神祗会愿意投票和承认祂们当中的某一位神祗，成为诸神之神、万王之王？ 更不用说，当表决确定后，那名诸神之王甚至有着裁决整个晶壁系众神的权柄。 只要愿意和付出代价，这名诸神之王可以将其余诸神的神职和神格剥夺，打落为凡物！ 因此，即便是事关生死，其余诸神也不会投出这样的票决。 这是理论上存在，实际上却几乎永世无法通过的选举！ “但千年来，你将整个晶壁系的诸神一网打尽。” “祂们如今要么陨落，要么也在你的镇压磨灭中苦苦支撑，不能自主。” “因此，当我呼出自己的神名，唤醒自己最后的力量时，我就是整个晶壁系唯一且最后的神祗！” 说到这里，已经站在诸神殿堂之中的皮克，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看着下方冷着脸的道士。 “然后，就是你眼前所看到的了。” “我身为唯一神祗，自己投了我自己一票，成为了诸神之王，完成了这原本永远只存在于理论上的可能。” 安静听完了皮克的话后，道士冷笑着抬头看向对方。 此刻在他的眼中，对方已经从最初微不可查的神力，变得空前强大起来。 获得了一票成为诸神之王后，皮克身份坐实，晶壁系意志重新苏醒沸腾。 虚空中，浩瀚而庞大的死亡原力灌注在她身上，一度可以与道士的洞天相抗衡。 看到这一幕，道士居然并不紧张，反而放下心来的样子。 “呼，你最后的底牌终于落地，本尊也可以放心了。” 话音落下，整个洞天扭转起来，与站在诸神殿堂之上的皮克碰撞。 两者的力量互不相让下，逐渐朝外界扩散。 不但整个冥土开始爆发恐怖震荡，甚至就连相临近的位面，也开始受到影响。 “本来就知道你不会白白送死，这最后的底牌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现在本座反而心中大石落地了。” 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道士的洞天中一道道法则浮现，居然再度开始压制诸神殿堂。 “若你千年前有这份机缘和决断，本尊确实要被你反杀。” “可惜啊可惜...你走到这一步，晚了整整一千年！” “如今本尊一身修为，已经扩散开来，大半和此方天地融合，不再受到削弱影响。” “你如今看到的洞天，也不过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真当本尊这一千年，都是在吃白饭不成！” 说罢，道士以自己身处的洞天为基点，将这些年被他逐渐影响和渗透的位面力量调动起来。 甚至此刻的主物质位面中，无论是兽人族或者海对面的无信者，无数人开始疯狂起来。 在冥冥中的影响下，他们开始混乱和杀戮，想要吞噬眼前的一切、毁灭目光看到的所有。 在无数力量激荡之下，回馈到洞天之中，渐渐让诸神殿堂抵挡不住。 看到这一幕的皮克了然，并没有惊慌。 “正如你没有小看我，等待最后底牌一样...我同样不会再小看你，犯下一千年前的错误了。” 说完后，皮克张开手，身上属于诸神之王的光辉散发。 一缕缕光线之下，道士惊讶的发现，那些原本被他封困在墓碑中，缓缓磨灭的残余诸神，逐渐苏醒过来。 “沃尔娜...你...竟然成为了诸神之王？” “原来如此，或许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哼，这该死的禁制！！！” 墓碑中，还残活着的少数中等神力，与那些强大神力的神祗都恢复了意志。 双方连通之下，顿时通过皮克的光辉，了解到了这千年来的变化以及眼下的种种情况。 “你这又算是什么意思？” “唤醒了一群残神，以为一起联手就能击败本尊？” 不慌不忙的将力量分为两股，一股继续冲击着诸神殿堂，另一头则压制墓碑里的诸神。 道士看着皮克，冷笑说道。 “千年得不到回应，祂们的神国早就崩溃了。” “如今被你唤醒归来，又能发挥出几分力量？” 面对道士的质问，皮克摇了摇头，露出了回忆的神态。 “这一千年来，我日日夜夜思考该如何对抗你...最终我认识到了一点。” “你已然成为整个晶壁系的毒瘤，迟早会将祂彻底吞噬殆尽。” “因此...任何试图完胜或者取巧苟活的方法，大约最后都会被你给破解。” “想要彻底消灭你，唯有做好同归于尽的觉悟！” 说罢，皮克身前似乎浮现出一座金色的圆形桌案，无数光辉牵引之下，顺着墓碑中的诸神意志而呈现形态。 “吾名沃尔娜，此时已整个晶壁系诸神之王的意志发起表决。” “罢黜整个晶壁系，超凡之上的神祗力量，无论是半神、微弱神力、中等神力、强大神力者，皆受到制裁！！！” 原本过去一千年中，皮克也曾想过，将范围限制在冥土之中，这样效果或许会更强。 但此刻真正再次见到对方后，她才清醒认识到了，对方在这一千年中，影响力已经渗透到各个位面。 即便眼下打落对方在冥土的力量和权柄，但靠着其他位面的影响力，要不了多久，恐怕就会重新恢复。 “如此，就将整个晶壁系，所有超凡之上的力量打落！” “哪怕只是短短一刻时间也足够了...连超凡都没有的力量，你将影响不了任何位面，届时会自然被位面排斥出去！” “别妄想逃走...从你吸收那些弱小神祗，甚至于整个晶壁系同化后，你也算是这里的一份子......” “想吸收所有神祗，成为唯一神之前，先承受这次共同的诸神表决！！！” 正文 第五百六十九章 神与仙 直到这一刻，皮克才终于掀开了她最终且最后的底牌，打出了图穷匕见的一击。 原本千年来，随着其余诸神陨落，被道士镇压在自己的洞天中，她早就可以在外界发起表决，成为诸神之王了。 之所以拖到千年后的今天，让申凯带自己进入，一切都只是为了彻底根除这颗晶壁系的毒瘤。 倘若只是她一个诸神之王，在估计中最多与对方平分秋色，甚至搞不好还会落在下风。 唯有节省力量，等进入对方洞天后，里应外合下召唤诸神殿堂，成为陛下，接着这股贯穿于晶壁系的力量，才能扰乱洞天。 与此同时，在洞天中，倘若诸神尚存自然好，即便意志被消磨大半，皮克也不相信一个神祗都不剩下。 否则，对方也不会到现在，还变相的本体被困在冥土，早就打出来了。 此刻，于道士的洞天之内，面对其本体发起第二次诸神表决，罢黜整个晶壁系超凡之上的伟力，是皮克能想到最稳妥的绝杀！ 果然，看出了眼前诸神之王的真实意图后，道士的脸色终于变化起来。 “你疯了！” “以诸神之王的身份，联合众神发起这一次无理表决......” “本尊或许还能抵挡，但你们这些土生土长的诸神，却是首当其冲会受到晶壁意志的制裁！！！” “就算这道无理指令仅仅通过一瞬，但在不分敌我的打击下，将会是席卷整个晶壁系的清算，你的权能和神职必然不保！！！” 一边说着，道士手中的力量没有停止，反而加大了镇压墓碑诸神的力度。 此刻情况危急，他必须先压制一方才好。 比起靠着诸神之王的身份，获得了晶壁系灌注的皮克，墓碑中刚刚苏醒的诸神则更好压制。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这一次表决通过，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面对终于变色的道士，皮克没有丝毫得意，而是神情肃穆的再度发出声音。 “吾名沃尔娜，此时已整个晶壁系诸神之王的意志发起表决。” “恳请诸位殿下，回应吾之意志。” 咬牙看着天上逐渐成型的会议虚影，道士眼里闪过一丝决断，对着皮克说。 “你这样做，只是有可能灭杀本尊，而自己失去诸神之王，甚至神祗的权能，却是一定！” “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你为诸神之王，统领各大神系与主物质位面。” “我则为冥土之主，有生之年两者互不干涉、互不侵犯，如何？” “本尊以道心起誓，绝不违背今日所言，否则大道沉沦，天人共诛！” 然而，道士的这一番话，却仿佛给瞎子抛媚眼般，丝毫没有让皮克犹豫的意思。 这时候，他才真正有些着急起来，大声嘶吼。 “你这样做，最好结果也只是同归于尽，有什么好处！！！” 这一句话响彻寰宇，如同律令一般在苍穹上反复回转。 终于，皮克微微低下头，看着对方说。 “对我没有好处。” “但对整个晶壁系，清除你这颗毒瘤，就是最大的好处了。” 说到这里，皮克眼神中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倘若对方将这个晶壁系视为根基，加入不同世界的元素后，开出更加绚烂的花朵。 那么皮克作为失败者，或许会遗憾和沮丧，但终究也承认，这是于整个晶壁系有益。 然而，这一千年的流浪，种种所见所闻，她知道，眼前的强大存在压根没有与晶壁系共生的意思。 掠夺、吞噬，彻底壮大自身，这才是对方掩藏之下的本质。 “异端，正如这一千年来，你不断了解晶壁系一样，我也逐渐清楚了你的部分事情。” “你所在的世界，称呼为仙道的强大文明，乃是更加超越我们晶壁系之上的存在。” “但除了能级上的巨大差距外，我们两者最大的不同乃是理念...仙道乃是夺天地之造化...应该是这么念吧。” 说到这里，皮克露出了自嘲的神情，看着下方的道士清冷说着。 “你们的理念似乎是人有不足，就必须得到补充，没有补充就去抢夺晶壁系的。” “最后获得了自身伟力，却什么也不会搭理...好像叫做逍遥...仙道逍遥......” 说到这里，皮克抬起手，上面如水晶般散发光辉，似乎因为权能，可以聆听整个晶壁系的祈祷声。 “而我们这边的理念...至少我的理念是，神祗与神职，这既是荣光，也是约束和责任。” “诸神身为伟大者，理应引导众生，引导整个晶壁系，走在正确且强大的道路上。” “即便是黑暗神系或者狂乱神祗，一旦神职确定后，也必须遵照祂的道路和信条，去回应自己的信徒，否则必将陨落！” 不等皮克说完，下方的道士就一脸愤慨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所以，你所说的理念，你口中的伟大者，难道就是众生蝼蚁的奴隶不成？” “苦修千年万载，最终不得逍遥，反而背负众生，从个人的苦海，进入到另一个更大的苦海！” “本尊的天地中，这些繁琐杂事，自有天庭赐下符箓，交给土地、山川等毛神去做，干我等仙道何事！！！” 然而听完这些话的皮克，脸上却露出了嘲弄的表情，似乎眼前的道士变得可笑起来。 “你等，当真能永世逍遥？” 简单一句话，却仿佛戳到了什么痛点一般，让道士脸上阴云密布，整个人沉默下来。 “千年前，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的接触，短暂到你们的晶壁系，只来得及派出你独自前来，随后两个晶壁系就再度分开。” “但作为直接接触点的冥土，我当时依然察觉到了......” “你们的世界是如此强大，伟大者不知凡几...可为何祂却仿佛在混沌中发出悲鸣？” 说到这里，皮克摇了摇头，回忆着当初那震撼的一幕说。 “不可思议的世界，强大的仙道...然而如此伟大的组合，里面却给我前所未有的空虚感。” “你们的世界，早已不堪重负，无力承载过多的仙人，开始走向迟暮了......” 正文 第五百七十章 席卷晶壁系 虽然已经很难回到曾经的故乡，但自己的仙道乃至理念受到质疑，道士依然不会有任何妥协。 他铁青着脸，一字一顿的看着上方的皮克说。 “仙道之贵、之强、之大，浩瀚延绵、深邃高邈...岂是你一个小小天地的土著毛神能够侮辱！” “或许天地一时失衡，但自有道祖与天庭把控。” “千年一次神仙杀劫、万载一次天道量劫...层层把关下脱颖出了多少能人志士？” “如此盛景，万仙汇聚的辉煌气象，你再过百万年也无法想象！” 然而道士的话，在皮克耳中却变成了另一层意思。 “已经要靠着人为发起劫难的方式，来强行削减仙人数量......” “本应号称无灾无劫的仙道，一千年中有超过一半时间准备用来渡劫...这就是你们的逍遥？” “不得不说，你们的晶壁系，真可怜。” 皮克的这番话，如同点燃火药桶一半，彻底让道士震怒起来。 “贱婢，安敢放肆！！！” 说罢，无数雷霆生灭，带着五行五方的力量，将诸神殿堂笼罩起来，一刻不停的轰击着。 看到这一幕，皮克轻叹一声。 “我为冥土主宰，自当带给死者宁静与安息。” “我为诸神之王，自当将晶壁系引往正确的方向，斩去毒瘤。” “我为神祗，自当做我该做的，行我该行的道，将之贯穿直指尽头......” 似乎被皮克的话有所触动，金色的巨大圆桌之上，一个个虚影终于成形。 看着祂们，道士冷冷一笑，半是威胁的说。 “尔等可想清楚了，臣服于本尊，乖乖贡献出神职，彻底晋升后本尊自不会为难你们。” “但发起这次投票表决...本尊身死的可能不过一半一半，这贱婢至少七八成。” “至于尔等，以虚弱垂死之躯，则必然不会幸免！” 对面道士的话，个别神祗虚影之上出现了犹豫之色，不过更多的却露出坦然。 “我等为神祗，自当遵循我的道，行于此道直至尽头。” 最终，整个金色圆桌之上，晶壁系仅存的神祗开启了对于皮克这个提案的表决投票。 “战神科洛弗，赞成诸神之王提案。” “精灵神拉尔佛斯特，赞成诸神之王提案。” “龙神爱尔奎林，赞成诸神之王提案。” “光明神泰勒夫，赞成诸神之王提案。” ...... 随着越来越多的神祗发起投票赞成，道士反而不再压迫祂们。 他缓缓收回力量，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和隐含的赞赏。 眼前的一切，自己已经无法再阻止，倒不如留住力量应对接下来整个晶壁系的这道指令。 至于这些毛神...虽然愚蠢，但能贯彻自己的大道到最后，也不算是毫无可取之处。 至少...比自己世界那些已经彻底没了骨头，整日只会卑躬屈膝的土地、神奴、天官之流要强。 就在道士心中念头闪过时，投票已经接近尾声。 “吾等地火水风，原初古神于此，赞成诸神之王提案。” 最后四名女性的声音响起后，整个金色圆桌之上，顿时出现了一颗璀璨的晶石。 一阵阵超然的波动从上面发出，所有存在都知道，这一次的表决通过了，并且晶壁意志决定发出指令。 “外道，这或许是你我最后一次对话了。” “倘若这条指令过后，本尊依旧活着且保留力量，你又准备怎么办？” 道士站在原地，暗中全力戒备起来，洞天中的力量流转，急速收拢来自各个位面的影响，以面对接下来的大清扫。 同时，他看着投票通过后，露出释然神态的皮克，冷淡说着。 “无所谓了。” 似乎对道士的突然问话愣了愣，随即皮克轻笑起来，容颜超过了凡物的认知。 “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一切，之后再无法根除你，也不是我能管的。” 说到这里，不经意间皮克回过头，看了看被藤蔓死死包裹住，拱起来的一团。 “就像他之前说的那句话。” “我打了该打的仗，也一直行走在我该走的路上，并且将之贯穿到尽头......” “这就足够了...结局，我不在乎。” 听完这些后，道士也看向一旁被藤蔓包裹的存在，若有所思的闭上了眼睛。 “如此，就看谁能活到最后吧。” 话语刚刚落下，整个晶壁系中，两者都感到一个宏大的意志苏醒过来。 无数位面在震动，流淌在晶壁系中的各种原力，此刻无论类别都强烈沸腾奔涌起来。 最终，金色圆桌上的晶石，被这道宏大意志收取，一股冥冥中的波动，瞬间喷涌而出，席卷向整个晶壁系。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此刻身在冥土的道士与诸神。 一股无形的伟力伴随着宏大意志扫过后，所有在场超凡以上的存在都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消融。 仿佛冰雪被火焰融化般，甚至到最后，连体内无分彼此的神格、神职也开始打落。 “再会了...沃尔娜，此世最后之神，你无愧于诸神之王......” 几乎所有中等神力的存在，在这股扫荡之下都瞬间消逝而去。 少部分强大神力中，有些存在尚且多支撑了一段时间，随后也缓缓暗淡。 当中有一个已经分不清面目的存在，看着皮克留下了这句话后也闭上眼睛。 看着对方，皮克点点头，眼角一滴晶莹泪水滑落。 然而这场真正的神祗浩劫却并没有停止。 整个晶壁系中，一个个位面下，波动不断扩散席卷开来。 地狱、深渊里，常年交战的双方此刻都停止了杀伐，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随后，力量堪比神祗的地狱大君与深渊领主痛苦哀嚎起来，不少被消散的力量影响下爆体而亡。 紧接着，无数位面下，隐藏起来的古龙、位面星灵、神孽、位面旅行者...他们惊恐的发现，晶壁系在消耗他们的力量。 除了个别古老者判断出这个晶壁系的制裁外，其余存在只能在惶恐中被扫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这是一场晶壁系中，谁也无法逃避的劫难。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一章 后面交给我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场席卷整个晶壁系无数位面的浩劫，波动终于停滞下来。 此时的大灾变之地，贯穿冥土将整条冥河都截断的大陆洞天，已经碎裂开来，呈现出破败之象。 道士全身裂痕，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浑身血汗的看着面前景象，惨笑了起来。 “千载之功，毁于一旦。” 他费尽心思，在这方天地好不容易渗透的各个位面，联系都被斩断。 与此同时，洞天也几乎彻底摧毁，甚至连本体也遭受重创。 “不过，无论如何...本尊也终究活下来了。” “此情此景，你作何感想呢，外道？” 说话间，看着瘫倒在地上，额头出现了破碎痕迹的皮克，道士露出嘲弄的样子。 对方虽然也撑过了这次清扫，但神格与神职破碎，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本尊意料之中的事。” “你抱着同归于尽的觉悟，发起了这次表决，但此方天地意志最为针对的，始终还是本土的神祗力量......” 说着，道士指了指自己满是伤痕的身躯，笑了起来。 “不错，你这决死一招，确实让本尊遭遇重创。” “千年来本尊同化和吸收的神格、神职都被彻底清空，甚至洞天都半毁了。“ “可别忘了...本尊这千年虽然在此方天地走神祗之路...但论起根底，仙道才是我的大道与根基所在！！！” 也因此，在之前席卷整个晶壁系的大清扫中，无论如何消磨，自己的洞天和本体，依然顽强撑了过来。 直到这股意志削无可削之时，他也仅仅只是遭遇了重创而已。 并且接下来，道士没有去找皮克麻烦，而是盘膝坐在地上，手中捏出繁杂的印记。 随着道士的动作，他身上乃至整个洞天，逐渐散发出一种活力，在缓缓恢复着。 “我仙道最重长生、逍遥，三灾九难之下，历代仙人不知道研究出多少避灾之法。” “只要一口气还在，事后总有办法恢复伤势，重建洞天！” “否则，你以为本尊凭什么活过千年一次的神仙杀劫？” 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皮克没有露出遗憾和悔恨，只是嘴角有些苦涩的笑容。 “哼，也亏得你将此方天地，超凡之上的力量全部扫落。” “等本尊彻底恢复后，这里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存在可以威胁到我了，哈哈。” “至于你，还有那四个古神，虽然撑过了这一次，但作为投票发起人，直到此刻你们都还在受到晶壁意志的影响。” “这股冥冥中的力量，会不断反复的折磨你们，直到彻底化为乌有为止！” 说到这里，道士微微停顿了一下，露出了大获全胜的笑容。 “可惜啊可惜...按照你眼下的情况，这股削弱反复下去，撑不到一时三刻就会真正泯灭。” “就算本尊愿意，你也看不到我主宰此方天地，吸纳祂所有精华的那一日了，哈哈！” 就在道士自认为此方天地再无敌手，露出肆无忌惮的笑声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确实，她看不到你称霸这个晶壁系的一天。” “只不过彼此位置需要换一换，她活着，自然不会看到你灰飞烟灭后该如何称霸。”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道士和皮克都一脸震惊的转过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存在。 不是别人，正是理应一直被束缚在藤蔓中，由洞天镇压的申凯。 “是你...生者，他此刻还在疗伤...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快逃！！！” 听到皮克急促的声音，申凯微微摇头，抬手止住了对方的话后，走向盘坐在地的道士。 “哼，因为洞天遭到打击后，再加上本尊受伤，所以封印削弱，让你小子侥幸逃出来了？” 看着若无其事向自己走过来的申凯，道士微微皱眉。 “不过现在的你又能做什么？” “本尊就算遭到重创，从天仙境界跌落下来，靠着仙道之力，也不是你一个区区凡物顶点能奈何。” “倒不如听那外道的话，早早滚开，本尊也不会和你一般见识。” 面对道士毫不客气的话，申凯好笑的看着对方说到。 “不过是装死一波，看看你们两边究竟谁忠谁奸，剧情又是如何发展而已。” “到底谁给你的自信，靠着洞天加一堆破藤条，就能将我镇压的？” 说话间，申凯每一步踏出，气势和威压就陡然太高一层。 不过第一步时，便已经达到此世的凡物顶点。 第二步过去，划分超凡与凡物界限，困住了晶壁系无数生命的勾勒，就被他轻松越过。 第三步，申凯带给道士和皮克的感觉，已经超过此世的半神。 眼前绝对不是什么接近凡物顶点的存在，而是隐藏极深，一尊行走在冥土的神祗！ 甚至就连反复遭到了重创虚弱不堪的冥土，都再度轰鸣震动起来，仿佛在响应申凯终于显露的力量。 “这...怎么可能？” “为防止阴沟翻船，本尊还反复探查过，你应该就是凡物顶点的实力而已！” 眼前的骇人变化，不单单是道士脸色突变，咬牙切齿。 更重要的是，在之前席卷整个晶壁系的浩劫下，对方却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依然保持可观实力，这才是最让他想不通的。 就连倒在一旁的皮克，眼中也浮现出震惊和难以置信。 “生者...你的力量......” “原来如此，根本就不是什么命运或者晶壁意志的指引，让你碰巧来到这里被我遇见。” “从头到尾，你都是靠着自己的力量，硬生生打入冥土的！” 说着，皮克的脸上露出自嘲的苦笑。 她之前虽然一再高估对方的实力，认为还有所隐藏。 但在心中也只认为是个凡间异数，机缘巧合下达到了半神左右。 可如今看来，这哪里是什么半神？ 整个冥土因为一人而轰动，破开了晶壁意志的封锁打入其他位面...... 哪怕没有成为诸神之王前，这也需要自己身为死亡主宰全盛期的实力才能做到。 换句话说，光是眼前申凯展现出来的力量，也至少和她过去相当，毫无疑问的强大神力了！ 这放在道士没有出现前，就是此方晶壁系的最顶端力量！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二章 战地仙 看着申凯，皮克想要开口说什么，但随即露出痛苦神色，额头的蹦碎进一步扩大。 虽然晶壁系的扫荡已经过去，但身为直接发起人，一股无形的气机始终围绕着她的核心。 这种发自灵魂和神格的痛苦削弱，比起身体的千刀万剐更加可怕，会逐渐让她泯灭。 看着对方的样子，申凯取出天意刀，对着皮克的头颅凌空一斩。 瞬间感到清明，皮克惊讶的发现，那股本应该将自己折磨至泯灭的气机，已经彻底不再。 “抱歉了，你之前心意已定，不让你打这么一场也对不起你千年的准备。” “况且上一个世界，我才刚被那所谓的意志赖账过一次，暂时不想主动合作...毕竟，对于这个晶壁系的诸神而言，无论这道士或我，其实都是外来者。” “因此，你做完自己该做的事，现在，交给我来就好。” 看着仿佛有许多话想要对自己说的皮克，申凯抬起手制止，重新看向道士。 “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尊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我眼皮子底下，漏了你这样一条大鱼！” 面对道士的话，申凯微微摇头，无所谓的说。 “倒也不是看不起阁下，只是如果连你都能彻底看穿我，呵，那我也不用在自己的世界混了。” 听到这话以及其中隐含的讽刺，道士眼角动了动，咬牙笑着说。 “小子，别以为如今本尊看起来重伤，此方天地的外神也全军覆没，就轮得到你造次！” “本尊如今终于看清楚了。” “你修为虽然强大，但放在此方天地中，也不过是一强大神力罢了，放在我的世界，更不过是与刚刚褪去凡体，寿有五百的人仙相差仿佛！” “而本尊，来到此方天地之前，就已经走到地仙之境最深处。” “如今千载过去，更是在此方天地成就了天仙之境，即便此刻身负重伤，难道还会怕你不成！” 说着，仿佛在印证自己的话一般，整个洞天再度爆发出可怕力量。 这里如同另一方天地，无时不刻不再排斥和镇压着申凯，无形的力量似乎要将他撕裂。 面对这一切，申凯环抱着双手，抬头看了看头顶浮现的五方雷霆，笑着说。 “这位道长，修道者讲究清虚守拙，这么急躁可不好啊。” “再说，我可从来没否认过，你全盛期的实力比我强那么一点。” 说到这里，申凯稍微停顿了一下，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肩膀，饶有兴致看着对方继续说。 “不过嘛，反复强调自己是天仙这一点，就未免太当我孤陋寡闻了吧。” “之前躺在蔓藤里小睡的时候，我还是听了你们双方的谈话，收集到不少有用情报的。” “如果我没分析错的话，你们世界的仙道，走的并不是金丹、元婴这样的路子。” “大概是练气筑基，然后沿着人仙、地仙、天仙这样的路线修行。” “或许之后还有什么太乙、大罗一类，不过我猜那大概更多类似于天地加持的位格，而不是自己本身的力量和境界了，对吧？” 听着申凯脸带笑容的一番话，道士脸上的神情突变。 地仙天仙这些还好，不过是自己嘴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无关紧要。 但之后那些，自己在此方天地，却从来没有说出过，对方凭什么分析出来？ 要么，眼前这小子和自己类似，在一个仙道昌盛的天地。 倘若这样还好，如果是其他更坏的可能......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道士，申凯就知道自己想对了。 “按照这个方向，你们世界不走金丹路线的话...再结合这个大陆，应该就是走凝练小天地的方法了。” “人仙内含五气，还是依靠肉身，最多找到什么福地延缓衰老。” “到地仙大约就是大道具显之下，小天地初步成就，成为与自身一体的洞天了。” “接下来的天仙就更好猜，洞天经历天劫或者明悟什么大道之类的，最终升华为仙天，自成一方小世界为仙人自己掌控。” 看着被自己掏出老底一般，面色严肃起来的道士，申凯笑了笑。 “所以，我并不觉得你这洞天有进化为仙天的趋势。” “按照当下流行的说法，阁下最多也就是个什么半步天仙而已，何必自夸呢？” 话音刚落，道士的前方出现一道印记，化为金色雷霆朝着申凯冲击而来。 与此同时，洞天上方，早早准备着的五方雷霆落下。 顿时风云变幻，整个小天地中万千雷霆遍布，整个洞天仿佛成为了雷电的海洋一般。 这些雷霆在道士的控制下，化为了雷龙、电蛇、鸟雀、凶兽。 它们伴随着雷池的波浪，夹杂在可怕的力量中翻转朝着申凯厮杀而来。 倘若放在外界，这一击爆发的力量，就足以移山填海，将数百上千里彻底摧毁。 然而申凯却好整以暇的抬起手，整个身体上散发出白金色光辉。 如同沐浴在雷霆之中洗涤全身一般，申凯转瞬将一只只雷兽撕裂，同时一道雷柱反向撑起，与雷池正面碰撞。 “轰！！！” 可怕而强大的威力下，原本就遭受到重创的洞天，此刻更加不堪重负，逐渐再度崩裂开来。 “混账！！！” 洞天与自己一心同体，遭遇到损伤的瞬间，道士嘴角留下血液，怒吼起来。 反观申凯，则手持方天画戟，如同哪吒闹海一般，将脚下不断蔓延，如同一片宽阔海洋般的雷池搅动起来。 全身气血爆发，穴窍中的力量震动下，申凯凭借着肉身，让整个洞天都开始摇晃。 “道长，可别把之前的电丝当做参考，论起玩雷，我不一定就比你弱。” 说话间，申凯踏空而起，裹挟着白金色的雷霆，将洞天上方的五方雷霆震碎。 同时，他力量爆发下，摇晃中似乎将头顶的苍穹都打碎了，露出真实冥土的景象。 “噗！” 再次吐出一口鲜血，道士强忍着伤势站了起来。 眼前的小子，已经不是他能够一边疗伤一边随时镇压的存在了，必须全力以赴。 “这样才对嘛。” 凌空站在高处，申凯看着被道士掌控下，换了天地一般的洞天，神色认真起来。 “按照我之前的观察，你所在世界的仙道，确实远胜这个晶壁系。” “不过，天仙或者半步天仙我打不过，眼下重新跌落到地仙的你，我自认还是可以打一打的。”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 破坏洞天 申凯从来不是撸起袖子就开打的莽夫，遇到强敌应该力战，但至少也得分析出对方的优势和弱点。 早在刚刚进入这片洞天时，他就一边隐藏力量麻痹对方，一边仔细观察道士的真正实力。 他可不会因为对方自称为地仙或者天仙，就有所小看或者畏惧。 毕竟，整个多元体系中，不同的世界观之下，位阶和称呼实在太多太杂。 哪怕是同样一种称呼，真正打起来，还是要看当事人其本身的力量。 例如在人道大世界中，五阶才能称呼为宗师，有着毁灭星辰的可怕力量。 然而在武侠世界之中，先天之上就可以称之为宗师了，两者根本不具有可比性。 倘若有人试图用大一统理论，将各个不同的世界观强行串联起来，搞不好就会吃个闷亏。 至少在申凯的估计中，天仙这样的存在，整个多元体系的表现大概相差可以如天渊。 有的世界中，天仙虽然寿命悠长，但战力有限，或许凡人用核武甚至火炮就能生生轰死。 而有的强大世界中，不提存不存在什么金仙、太乙、大罗之类，或许天仙就能够一掌覆灭万千星辰，不输给人道大世界的六阶神祗。 还有的奇异世界里，至强者寿命不过万载，活着的时候却能够打碎小半宇宙，临终前想靠近的，也只是一个仙字。 因此，无论对方到底算地仙还是天仙，申凯头一件事就是探查对方排除名头外的具体表现实力。 结果很明显，对方世界的仙道文明，并不偏向金丹元婴一路，反而是走凝练小世界路子。 或许这条路走到最高点，就是所谓的内宇宙。 只要自己凝练的小天地还在，对方就如同源源不断的得到补充。 而倘若被拉入对方的洞天，更是会受到种种压制，实力得不到彻底的发挥。 “可惜，之前晶壁系的席卷，你不无损伤。” “眼下的洞天虽然还能给你提供补给，但镇压外敌的作用要小了许多。” 说话间，申凯方天画戟舞动，如同扛天的巨人般，顶住了洞天压力的同时，将下方雷池不断破坏。 每一道光辉被他打出的同时，在整个洞天扩散，攻击范围内，所有的空间都如同伤痕累累的布匹。 已经有不少地方，可以看到外界冥土的景象了。 反观道士那边，战局则已经彻底失控，开始走向下风。 他就好像一个救火员，又如同泥瓦匠般，申凯破坏到哪里，他就连忙将该处修补起来。 可逐渐的，双方速度差距进一步扩大。 毕竟，破坏远比复原要简单。 面对这一幕，道士虽然心急，却又毫无办法。 申凯如今的战术很简单，就是硬扛着自己的攻击不管不顾，然后去破坏自己的洞天。 问题是按照对方此刻的表现，自己还没将他轰死之前，洞天恐怕就先彻底毁掉了。 届时，哪怕能够杀了对方，他的大道根基也会彻底崩坏掉。 在这片晶壁系中，道士根本不认为自己能找到，重新修复仙道根基的办法。 至于专修神道...他更是不会去想。 “混账，给本尊滚出去！！！” 终于，判断出短时间内很难轰杀申凯的道士大吼，控制着洞天将申凯排挤了出去。 然而还不等他喘口气，就感觉到整个洞天的外界开始地动山摇起来。 “嘣！嘣！嘣！” 连续数百上千次的可怕轰击，从冥土中向着洞天外围碰撞。 反应到内部的，则是空间逐渐出现了庞大波动与涟漪，越来越多可怕的光辉透过空间的缝隙出现。 此刻的道士无奈发现，无论在内还是在外，自己的洞天就像是坚固的屋子般摆在这里。 但申凯，却是手握着铁锤的力士，不知疲倦的挥舞铁锤敲打下，整个‘建筑’已经很难承受，不断出现裂痕了。 “轰！！！” 如同外界有着巨人在摇动般，天地翻转之下一声巨响爆发而出。 整个洞天似乎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尘土飞扬下一副末日来临的惨状。 看着满脸灰土，样子狼狈的道士，申凯浑身浴血的再度出现于洞天之内，笑着说。 “也不想想，我连冥土都能打进来，更何况你这洞天？” “道士，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吗？” 申凯用桀骜又狰狞的眼神看着对方，一步踏出，方圆之内就寸寸蹦碎。 他手持着长戟，仿佛古老神话中带来灭绝的大破坏神般，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摧毁。 “想靠着洞天镇压或者干脆把我撵走这种‘优雅’的方式来战斗，已经不可能了。” “用尽全力、浑身浴血的去厮杀、拼命、求活...这才是面对我，你应该有的态度！” “否则，此刻的你连一成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苍穹上露出可怕压迫感，仿佛魔神般的申凯，道士眼神中有着挣扎，咬牙问道。 “为什么？” “就算你有所隐藏...但之前整个晶壁系扫荡下，不可能不会受伤才对！” 等了半天，却发现对方说出这样的话，申凯无趣的将自己刘海掀起，冷淡说着。 “闹了半天，战斗到现在了，你居然还在在意这个？” 之前整个晶壁系的席卷之下，申凯预先准确的判断出了时间差，在千钧一发之际，借着三相图短暂避开冲击。 由于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物种，加上不走神道体系。 因此他只需要第一瞬间的冲洗隐去，之后就算申凯再回到这里，也不会遭到针对了。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需要你了解。” “但如果你是觉得此刻有伤在身，我赢的不怎么光彩......” “呵，那我大可以放话在这，哪怕是你全盛期的半步天仙，论本身能级确实超过我。” “但就算如此，真打起来，我一样能败你。” “甚至状态万全之下，你只会更加轻敌大意，而不会像此刻，避开致命伤势，每一分力量都用的小心翼翼。” “那种情况下，说不定你心态失衡，会败的更快，输的更惨！” 正文 第五百七十四章 激烈火拼 虽然前世有句老话叫做没有最强的招式，只有最强的人，也有种说法，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但在申凯看来，总不能被证明某人最适合的天赋路线是史莱姆，那个人就真的放着其他神功大道不去学了。 同样的，他也承认，同样的功法和体系，倘若在不同的人手中，能发挥出的实力相差如天渊。 可这终究只是极个别的特例，不能当做该体系的整体看待。 而在此时的申凯眼中，道士所在的仙道文明体系，确实走出了属于自己的强大道路。 但很明显，这个体系相当不擅长打逆风战和越级战。 恐怕除了极个别惊艳万古的主角类型，这个仙道文明的特点更多体现在比拼底蕴与道行。 当然，或许在这个仙道文明的理念中，这就是正道，一心提升自己的小天地，提高对于大道的领悟，临于堂堂之师。 可一旦‘正’过头了，没有任何‘奇’招依仗，就会变成此刻道士的情况。 洞天不但不能镇压申凯，还被他如跗骨之毒般缠住，反复在洞天中大肆破坏。 而反观道士这边，却只能眼睁睁的目睹一切，心中记得淤血，却只能当个救火员一般。 “啧啧，这种洞天一旦失利，自身就几乎如瓮中之鳖一般，即便能级超过我又如何？” “生死搏杀，除非自身能级远远超过对方两个大层次，一指头碾杀，否则就算有强弱，也只能当成参考。” “不然的话，干脆发明侦测器，看谁能级更高就行，压根不用打了。” 至此，战斗节奏已经彻底被申凯这边带走。 他看着越打越乱，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士，微微摇头。 仙道本应该是伟力归于自身，最为著名的体系。 然而这道士对于自己洞天的提升和积累，还超过了他自己本身，这就有点本末倒置了。 这样好处倒也不是没有，道士的洞天潜力与强度，或许在他的世界同辈中也是出类拔萃。 否则，当初两个世界一瞬间的接触下，也不会派他作为探子进入。 要知道，情况不明的时候，通常能派出的存在，不可能是己方头目，但也绝对不会是无名小卒，不然一下死了，什么情报都得不到。 对方也确实争气，千年前刚刚来到此方世界。 能够在晶壁系首度压制下横扫诸神，虽然有诸神大意轻敌之故，也不能否认对方的实力。 然而坏处也同样明显。 一心强化洞天的结果，就是当它无法压制外敌时，洞天的主人就只能当个修理工，忙着拆东墙补西墙，一点逆转手段都难有了。 “呵，可别告诉我。” “你们世界的仙道文明，战斗方式就是比拼谁的道行更深，反映在洞天甚至仙天的底蕴更强。” “倘若真只是这样，和藏身在碰碰车中，你来我往拼厚实的小孩又有什么分别？” 申凯此刻故意讽刺对方的体系，想要速战速决。 虽然现在是他占优势，照这样消耗洞天下去，最终的胜利必然是属于他的。 但头一次遇见仙道类文明，又是一个地仙，用这样耗死对方的战斗方式，他感觉有些单调。 倒不如继续逼迫，看看这仙道文明除了洞天外，还有什么神通手段。 另一头的道士即便此刻焦急，但数千年修持下，不可能看不出申凯是在激自己。 可与此同时，他更加知道，这确实是自己仅剩不多的机会了。 倘若再按照这个节奏下去，当洞天完全破碎时，他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眼下，无论对方说不说这番话，他都必须要想办法打破僵局。 “小子，本尊今日拼着洞天粉碎，也要先把你镇杀！” 说罢，道士眼中恢复清明，一股风暴在残破的洞天中席卷，温度逐渐下降。 他居然放弃了之前那样修复洞天的行为。 此刻一改过去战术，道士反将洞天的力量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要将所有力量先用来灭杀申凯，至于洞天会如何，此刻也已经管不了。 “哦。” 手中托起一片雪花，申凯看着下方，笑了笑。 这并非是自然形成，而是在道士的神通下，凝练而成的冰花，每一瓣呈现六角，上面一个若隐若现的神秘小字。 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字，但申凯猜测，大约是杀或者戮这一类字眼，蕴含大道之音。 紧接着，这漫天雪花还未彻底落下，就在半空之中停滞，遮蔽了整个苍穹。 宛如阵法排列的花瓣上，一根根棱刺组合起来，肃杀之下，浮现出带着超凡力量的武器。 “此世诸神的兵器啊...你的收藏倒是不少。” 打量着眼前如同杀阵一般包围自己的雪花，以及如同阵眼般排列的神器。 申凯抬手，身后一柄柄兵刃具显而出。 在道士震惊的眼神中，如同楚河汉界般，两边无数兵刃分开，整齐的对峙着。 “来，让我品鉴一下。” “以此世的神器为载体，借着洞天之力凝聚而成的杀阵，究竟有多少威力。” 说完后，申凯看着面前，将手挥下。 顿时，他身后的无数兵刃闪烁出雷火，威力进一步提升下，逐渐散发出光辉，仿佛一颗颗星辰。 宛如万古星河倒映，又好似天河倾泻一般，申凯的兵刃同一时间射出。 而道士这边，诸多神器也在洞天杀阵的加持下，爆发出了不下于被诸神全力驱使的力量。 双方的兵刃在接触的瞬间，可怕的波动扩散，彻底冲破洞天苍穹，将冥土的气息泄露。 此时，只要身处于冥土中，任何亡者都感觉到，一场旷世未有的神战，正在爆发。 每一柄兵刃之间的碰撞，其威力足以摧毁山峰、截断河流，如同流星坠地，将一座繁华的城市化为乌有。 而这样级别的攻击，在一瞬间，足足有成千上万次爆发而出，并且数量还没有停止。 微微眯起眼睛，申凯看着下方巨大而延绵的光辉带，这是横隔在他和道士之间，双方攻击的交点。 逐渐的，他收回了目光，遗憾的说。 “看来，这次对拼，是我赢了。” “洞天之力加持在神器上，终究也只是临时拼凑的力量，你无法拼过我的兵刃。” 正文 第五百七十五章 因果丝线 如同申凯所说的一样，他的火力仿佛延绵无尽，永远也不会停止，正在渐渐压制被道士控制的神器。 而面对这一幕的道士，心中也终于升起了一丝懊恼。 “早知道有今天...往日就不将所有的法宝全部强化洞天，让它炼化了......” 仔细想想，此刻他还能够用出来的压箱底，已经没有多少。 遣神之法配合破神鞭，确实对神道有压制性的奇效，当初就是靠着这个加上自己的洞天，横扫诸神。 然而对方却明显不是走的神道路子，恐怕遣神之法十成效果连一成都发挥不出。 至于另一张底牌...... 仿佛想到了些什么，道士脸上露出挣扎与犹豫之色。 然而看着头顶天空的光辉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道士知道，他的杀阵逐渐快撑不住了。 “真和这小子说的一样...除非我彻底成就天仙。” “否则哪怕我全盛期，也得压上一切，将洞天之力化为一击全力镇压，不做一点点保留。” “这样或许还可能靠着能级超过他少许的优势来取胜......” 但这种情况，终于也还只是理论上的。 除非完全不可化解的生死仇敌见面，否则哪个厮杀时，会不顾一切一开始就用同归于尽的方法，压出所有底牌，只为了镇压对方？ “罢了...诸法皆外，唯我长存！” 想到这里，道士的眼神中闪过觉悟，彻底将杀阵的力量解放。 “轰！！！” 可怕的爆炸接着扩散的威力，将整个洞天彻底冲毁。 此时的冥土上方，一道浩瀚光柱升起，其威力波动之下，居然让冥土的天空泛起无数波澜。 仔细看去，这一击的余波，再度打破了冥土的封锁，威力朝着其他位面扩散而去。 反观冥土，光柱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溅射出无数火雨，在失去了抵消和阻挡后，仿佛一颗颗陨石在整个冥土肆虐。 无数的冥土亡者在惊恐和颤抖，然而面对这场末日天灾，它们只能做到狼狈逃窜。 整个冥土，都因为两者对抗的余波，彻底混乱起来。 至于始作俑者之一的申凯，则脚踩在破碎不堪的洞天残骸之上，看着近在咫尺的道士。 “刚才火拼的后半段，你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看来经历了很激烈的思想斗争，你终于做出什么决定了？” 脸色有些惨白，浑身伤痕累累的道士看着申凯，露出狰狞的笑容点了点头。 “是啊。” “对亏你，逼我做出这个决定。” 说完后，道士手中符箓闪烁下，一柄造型很明显的佛门戒刀出现在他手中。 随后，他二话不说，手中的佛门戒刀对着申凯斩去。 “砰！” 火花四溅下，申凯挥舞长戟，轻松挡住戒刀。 同时他手腕一转，直接一击刺中道士的胸膛，将他钉死在地上。 “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惊喜...额？” 就在申凯逐渐失去兴趣，准备给对方最后一击的时候，整个人却惊讶的定住了。 不知道何时起，他身上缓缓浮现出无数丝线，若隐若现之下将他困在原地。 “戒刀...丝线...佛门因果？” 看着依然冷静的申凯，道士拔出胸膛的长戟，一边咳血一边笑着点头说。 “你的见识果然不凡，瞬间就能想到。” 手掌在戒刀上缓缓拂过，道士看着皱眉的申凯说。 “当日，就是凭借着这把刀，我才能将诸神的本体，借着与化身之间的因果，生生从神国之中拉出来！” 一边听着对方的话，申凯一边感受着身上丝线的禁制，有些漠然的说。 “那又如何？” “我在这里已经是本体了。” “说到底，这些因果丝线也只能困住我一瞬，你终究没有击败我的方法。” 听到这话，道士点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 他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看着申凯说到。 “自身的因果，不过是这戒刀功能其中一种罢了。” “小子，你虽然是外来之人...但身上缠绕的因果丝线之多，啧啧，当真仅次于我啊。” 这句话让申凯仿佛想到了什么，露出明悟的样子。 普通的因果，绝对不可能横跨世界，就算他在其他世界做过什么，放在这个晶壁系中，就是清零。 而能够贯穿不同世界之间，横跨诸天的因果，倒也不是没有。 但申凯可不认为凭借一把戒刀就能做到，即便给道士这把刀的佛门之主也不可能。 “那这些因果丝线，就是我在这个晶壁系发生的了。” “原来如此...那些被我射杀的兽人族啊。” 看着明白过来的申凯，道士狂笑起来，戏谑的打量着对方。 “正所谓菩萨畏因、众生畏果。” “数十万兽人，整个族群近三分之一的中坚力量陨落在你一人手中。” “哈哈，这份天大因果，你准备如何偿还？” 说话间，因果丝线更加波动起来，仿佛有生命一般，想要缠绕住申凯。 与此同时，无数只有申凯才能看到的画面和声音出现。 那些被他射杀的兽人，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状态，指着胸膛刺入、血流不止的伤口在质问他。 这已经不单单是精神污染一样的意志比拼了，在因果丝线影响下，真的有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发出影响。 这并非是在冥土中的鬼魂或者亡者，而是更加深层次，让申凯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或好或坏的代价。 而一旦少有不慎，极有可能就此沉沦苦海、一蹶不振，甚至修为和心灵都遭到逆转。 看到这一幕的皮克心情焦急，却没有力气阻止。 倘若她还是诸神之王的身份，或许可以通过晶壁意志来切断缠绕在申凯这里因果。 然而如今的她，早已没有了巅峰时期的力量，什么都做不了。 “有点意思。” 就在数十万条因果丝线缠绕，逐渐如线团般包裹时，申凯的声音出现。 “可惜，因果虽然广大，仍然不是我追寻的。” “菩萨畏因，那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大，没有真正觉悟，算不得佛。” “修炼之路，岂有不占因果之理？” “反而因果越多者，越证明其无论为善为恶，都自有其道理、能为。” “真正走到巅峰的，诸多世界、天道、帝君、道祖、圣人，又有哪个承担不了众生因果？” 说话间，光辉闪过，申凯手持天意刀，将因果线团划开，彻底消失一空。 “能力越大，则因果越多。” “但真正站在最绝巅时，却不会再有因果。” “我漫步永恒，虽然此时还在长路之中，却也不惧因果所扰。”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六章 弃道从佛 看着手持天意刀，斩断因果线的申凯，道士眼神中有着惊讶，但却似乎又有着理所当然。 “本尊大约可以判断，你实际年岁恐怕还不到百载......” “这样短暂的岁月，却有着如此可怕的实力，真不知道究竟是哪方天地，才有你这样的存在。” 这些是他发自内心的话，虽然忌惮对方的力量，战斗到如今，却又不得不承认其强势。 与对方相比，自己简直仿佛空活了三千载。 “百岁之时的我...那时候在干什么？” 心中不可压制的出现了这想法，随后道士摇了摇头，眼下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虽然手中的佛门戒刀，能够引动因果，但更多也只是起着间接作用，无法直接通过因果杀敌。 对方底牌不断，原本他也只是想用因果线来稍微困住片刻。 只是没想到，对方手中那把刀，看似朴实无华，却完全无视了因果，斩断丝线。 “可惜，你的动作虽然快，但这一点点时间，足够了！” 说话间，道士手中的佛门戒刀居然浮现出裂痕，逐渐呈现出崩裂的趋势。 他刚刚先用因果线试图困住申凯，不为别的，居然是为了自碎手中戒刀。 紧接着，一缕缕祥和的柔光自佛门戒刀的裂痕中浮现而出，将道士整个包裹起来。 “这我倒是真没想过。” “原本当做底牌的戒刀，里面居然藏着舍利子？” 看着彻底碎裂的痕迹中，那颗缓缓浮空的金色球体，申凯并没有贸然进攻，谨慎的戒备着。 “让我猜猜看...你身为地仙，倘若是佛门金刚罗汉级别，这颗舍利子绝对当不了底牌。” “所以，菩萨级？” 听到申凯的话，被舍利子笼罩的浩瀚光辉中，道士的声音响起。 “这是一位古佛涅槃后，被佛门珍藏的佛陀舍利！” 说罢，声音在整个冥土扩散。 伴随着暮鼓晨钟一边的波动后，申凯抬起头。 苍穹之上，一座遮天蔽日的金色手掌正在缓缓朝自己落下。 看起来速度并不快，但这只佛掌太过巨大，震撼压力之下，似乎封锁了他所有的闪避空间。 光是手掌之上的一丝丝掌纹，随着越来越近下，就已经如同河流山川一般。 “嘣！！！” 不存在任何的花巧。 恐怖佛掌带着真正排山倒海，镇压大地的力量，从上至下一掌击落。 瞬间，整个冥土爆发出恐怖的气浪，席卷之下，就连大灾变之外的整个骸骨山脉，都被瞬间摧毁。 仅仅一掌之威后，如同拍苍蝇一般，大地浮现出巨大创伤，整个冥土似乎也因此而震动。 此时的洞天残骸之上，道士盘膝手捏法印，神色似乎有些狰狞和难受。 但逐渐的，在万千佛光环绕包围之下，他的身躯渐渐被染上了一层金色。 感受着体内的变化，道士知道，一切都再也无法回头了。 他数千载苦修的仙道根基，此刻正在逐渐消融，转而被佛陀舍利所转化。 瞬息间，无数光怪陆离的回忆似乎在脑海中浮现，那是他三千载的岁月中，所悲所喜。 最终，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只听见道士口中空洞的喊出一声。 “阿弥陀佛。” 随着这声佛号响起，道士身下浮现出一尊莲台，浮现庄严之态。 与此同时，万千佛光普照之下，原本只剩下残骸的洞天竟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无数金色莲花在残骸中生长，逐渐如同丝线一般，将残骸拼接修补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的小天地，是正宗的道家洞天，那么此刻出现的，就是佛国！ 就在这时候，端坐在莲台上的道士突然眉头微皱，看着之前打出的浩瀚佛掌，居然在不断缩小。 最终，当佛掌变得不过山岳大小时，大地震动起来，一阵阵急促波动散发下，居然将佛掌缓缓抬起。 “这招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该叫它天佛降世，还是如来神掌？” 佛掌下，申凯浑身浴血，看起来伤痕累累，显然在刚才的镇压下受伤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居然靠着自己的肉身力量，不但抵挡住了攻击，还将佛掌微微抬起。 于此同时，地面成千上万的兵刃具显而出，如同千斤顶一把，将佛掌越抬越高。 “可惜，我不是孙猴子，你也不是如来，哈哈！” 看着抬至头顶的佛掌，申凯狂笑一声，一只手撑住，另一只手具显出方天画戟，白金色光辉爆发下，朝上方猛地打去。 “轰！！！” 冲天光柱之下，佛掌被震开，中间出现一道巨大缺口。 同时无数雷火交击，如同利刃般将它切割碾碎，化为柔光消失。 “施主，你一身神通着实可畏。” “只是苦海无边...倘若你皈依我佛，凭你的资质才情，他日更进一步就在眼前。” 看着眼神不再具有灵性，反而更像是傀儡般，有些空洞的道士，申凯叹了口气。 “说老实话，我倒不至于那么反感佛门......” “只是你眼前的样子，压根就不是领悟诸法皆空、度过苦海的觉者，压根就没有说服力啊。” 申凯知道，对方作为来到此方晶壁系的先头兵，居然能够得到佛门戒刀，并且里面更有一颗古佛舍利，身份必定不会简单。 搞不好...就是那个世界中，佛道之争的双面间谍一类。 只是在自己的压力下，对方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够将戒刀碎掉，借助其中的佛陀舍利之法。 “但，你自己大约也没想过...这舍利如此霸道，一旦使用，不但抹去了你道门地仙的根基，甚至强制将你度化吧？” “也或者你早就察觉，只是眼下的情况，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毕竟，一个是马上要被自己灭杀。 另一个则是皈依佛门，此刻虽然如傀儡，但焉知千百年后，彻底融合佛道，会不会有恢复自我的一天。 虽然艰难，但道士确实如此选择了。 “也罢，这场战斗算是一波三折，你如今也再无其他底牌。” “那么，该是放胜负手的时候了。” 正文 第五百七十七章 打落莲台化明王 看着端坐于莲台之上，将洞天化为佛国的道士，申凯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根据天仙来判断，你所在世界的佛陀确实在如今的我之上。” “不过，已经涅槃陨落多年，只剩下一颗保留精华的舍利子，且在完全陌生的世界之中，借着被强行度化的傀儡......” “这一层又一层的折扣下，此刻的你能发挥出多少？” 也不知道是在对道士，又或者佛陀舍利中的残留说到，申凯挥手间，背后有着虚影浮现而出。 这道虚影散发着鸿蒙与混沌的气息，其中似乎能看到大千世界之象，轮转交替之间，种种气机交相辉映。 当逐渐清晰之时，虚影如巨大台阶般，让原本稳如泰山的金色佛国都不受控制的动摇起来。 而之前一直保持着空洞呆滞样子的道士，随着虚影逐渐清晰，眼神居然散发出一丝神采。 看着下方的申凯，道士蕴含着佛音的话语响起。 “成住坏空...大千之象......” 随后，道士又缓缓摇了摇头说到。 “不，尚不完全......” 听到对方的话，申凯无所谓的笑了笑，说着。 “就算还没有完善，但镇压抵消掉你这佛国，却还是绰绰有余。” 说完后，申凯认真起来，控制着自己的灵台，彻底浮现而出。 如同远古苏醒的巨神，将要再度开天辟地一般。 灵台彻底出现的瞬间，只是一缕缕溢散的气流，居然就将整个佛国的土地开始消融。 眼前的一切，不像是强行用力量去摧毁崩坏，反而更像是混沌在消融分解一般。 看到这番景象，道士微微皱眉，一边口诵佛音，一边手捏法印。 逐渐的，整个佛国在加持下，支撑住了灵台的威势。 然而就和申凯之前所说的一样，在相互抵消之下，道士再一次丢掉了主场之利。 此时的佛国之内，两人各占一段，金色佛光与混沌气流纠缠碰撞，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可就在道士催动法印，想要持续对抗灵台时，申凯却爆发出了惊人举动。 他并没有如对方一样，控制着灵台来消耗佛国，而是任由它镇压在最中央，不让佛国爆发出小天地之力就足够了。 随后，全身光辉爆发之下，申凯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了天空的道士面前。 “嘣！” 看着被复杂佛文挡住的拳头，申凯笑着说。 “刚才那一掌，打的可真疼！” “现在，也让你尝尝我的拳头！” 说罢，申凯整个人如同残影般化身千百，同时挥舞拳头，对着佛文出拳。 空洞的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愕然。 道士没有想到，如他和申凯这样的修为了，对方不依靠加持灵台或者和之前一样的兵刃轰炸，反而是如武者般的近身战。 但随即，看着眼前如流光般不断消逝，一个接一个被粉碎的佛文，道士心底深处，出现了一个声音。 “纯凭肉身也能如此......” “他真的...手段太多了。” 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本身的想法，又或者舍利中蕴含的意志。 等道士想要有所动作时，身前护体的佛文已经彻底溃散。 紧跟着，申凯的拳头在他眼前不断放大，不再是白金色光辉，里面居然蕴含了如灵台般的混沌气息。 这一拳中，有着万物生长、繁荣昌盛、枯催衰败、崩坏沉沦...... 种种喜悦恐怖、森罗万象，居然都被这一拳包含在了其中。 “不只是那神物...连他自己的拳意，也蕴含了一整个大千世界！” 这一次，道士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意志。 然而还不等他细细体会，就被申凯的拳头正中胸膛。 即便舍利子为紧要关头爆发出佛光加护，道士也仍然被这一拳给狠狠打飞出去。 佛国中，一层层的威力爆发，申凯这一拳的力量，居然在舍利子的卸力下，仍然靠着余波崩溃了整个大地。 眼前的扇形痕迹在地面拉出如同深渊般的裂痕，将遍布的金莲都撕扯成碎片。 “咳...咳咳！！！” 看着胸前出现一个拳印，狼狈倒在地上的道士，申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很久以前就有个模糊想法。” “整天端坐在莲台上的神佛，倘若有一天被打出莲台，那场景大概会很有意思。” “今天也算是让我一偿儿时心愿了。” 跟着，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对方。 只见道士站起来，神色中不像之前那样空洞呆滞，舍利彻底融入了他的身体。 背后佛轮显现下，道士肩膀上幻化出臂膀，各自手持刀剑与铁杵等武器。 “啧啧，看来我刚才那一下，反而帮你从强制皈依的状态中稍微解放了。” “这应该算是明王之相吧...那就继续！” 说罢，申凯手中具显出方天画戟，直接冲杀到对方身前，两者交手下爆发出可怕的破坏。 但过招时间并不算长，道士所化的明王就逐渐狼狈起来。 “切，虽然力量和速度是有。” “但在近身搏杀方面，简直还不如低等级的武道世界。” 逐渐控制战局下，申凯甚至已经有余力开口说话了。 他长戟抵住明王的刀剑后，一个闪身下，手中长戟落地，随后具显出一对刀剑，狠狠斩向明王的头颅。 勉强抗住这一击，还不等明王有所回击，就被申凯避开后用钩锁困住，摔在地面上，仿佛陨石坠地一般。 “果然，你所在的仙道世界，虽然有着争斗。” “但我猜想，更多还是拼着算计和‘文斗’，这种黑社会修仙一样的‘武斗’，你其实并不在行。” 而如今，明王空有力量，但自己也不弱对方，不可能造成一力降十会的场面。 反而是自己没有任何短板下，不断的在给对方造成伤害。 至于原本最擅长，靠着道行碾压的洞天或佛国，在灵台镇压之下也无能为力。 “无论有没有受伤，或者依靠道门、佛门的力量，似乎都是败局已定......” “终究，我不如你。” 生死之间，明王面目逐渐消退下，露出了道士本来的样子。 目光复杂的看着越战越勇的申凯，他长叹一声，手中佛门法器变换，一把直剑在手。 这是他经历了大喜大悲、佛道转换之后的所得，以枯荣盛衰之意，包容佛道理念后刺出的一剑。 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 绝望的战斗 佛国中，道士已然恢复神智，展开了最后的攻击。 可以说眼下的一剑，虽然看起来力量并不怎么宏大，但当中的意境与气机，却让申凯也重视起来。 这是对方三千载沉浮的积累，如今在生死之间面临种种恐怖，又一度化道为佛后，领悟了无常之相而刺出。 在这一剑下，白云苍狗、世事如棋，敢问寰宇四方，谁能枯荣不衰？ “好手段！” “当做你此生最后一招，也算不差了！” 没有任何退缩，申凯遇强越强之下，沟通了自己的灵台，一丝丝犹如混沌般的气息在他身上缠绕。 紧接着，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混沌气息之下，申凯的白金色气焰逐渐转变，化为深不可测的状态。 比起之前肆意散发的力量，现在的他更加深邃内敛。 背后仿佛承载了一方天宇般，申凯的双臂肩胛出，混沌气息逐渐延伸，呈现出两条长龙。 这并非是能量粗糙变换的形象，背后的两条长龙栩栩如生，仿佛活物般嘶吼起来。 无论是神态还是每一片鳞甲，看上去就和真正的龙族没有两样，它们与申凯的后背连接在一起，如同多出来的两条手臂。 看到这一幕的道士眼中闪过震惊。 申凯此刻的形态，与他所在仙道世界中太古流传的古神形象仿佛。 传闻中，那个天地开辟、鸿蒙初现的时代，根本没有后世流传的种族。 有的只是一尊尊太古魔神，祂们有的人头蛇身，有的背生双蛇，有的手带羽翼...... 传说仙道世界几乎所有的生灵，都是从哪些太古魔神中分离出来，继承了某一部分。 而如今背生双龙的申凯，和那些传说何其相似。 “可纵然是故土天地的魔神，最终也在无量量劫之下，消失殆尽......” “这是诸天无常之理，任你神通盖世，也难逃枯荣盛衰！” 听到这句话，申凯布满了纹路与光辉的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即将到来的一剑说。 “那你大可以试试。” 说罢，他背后的双龙嘶吼着转动身躯，不断延伸之下，竟然以超越道士预料的速度，先一步咬住了长剑。 “混账！” 看着长剑被咬住后，阻挡自己前进的双龙，道士大喝一声。 他手中长剑一次扭转下，枯荣盛衰的意境爆发，原本死死咬住的双龙顿时呈现出衰败之相，似乎即将瓦解。 然而就在这时候，作为主体的申凯，气息流动之下，一股庞大力量加持在背后的双龙身上，死死抵挡住了这一波爆发。 “虽说是蕴含枯荣盛衰，但作为源头的你，却始终离不开第一击的爆发。” “这一次没有刺中我，你后续的力量和动作，又能剩下多少？” 说着，申凯注视这与自己背后双龙相持的道士，抬起手朝前轻轻推动。 顿时，他的力量化为一股推动力，将对方彻底笼罩。 在混沌气机之下，呈现在道士面前的，是灰白色的天地，将他和佛国彻底隔绝开来。 这里如同申凯的世界一般，任何存在，无论是莲花、草木、土地乃至道士，都仿佛变成了灰白色的形体。 “你在...模拟我的洞天......” 与双龙相持的长剑微微颤抖，印上灰白色的道士看着申凯，目光中的神采逐渐暗淡。 虽然从根子上来说，这并不是正统的小天地之路。 但对方居然在这短短时间中，就通过与自己几度交手后，将洞天或者佛国的效果学习过来，并且能大致模拟出。 莫名的，道士脸上闪过一丝自嘲。 或许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了，自己无论是全盛衰败，又或者弃道从佛，还是几度领悟爆发。 这一切到头来，反而成为了对方更进一步的资粮。 他甚至怀疑，就算如今再有什么奇招或者爆发，只要不能一击灭杀申凯，最终都会被破解并且变得更加完善。 感受着以自己为中心，佛国一块方圆变成灰白色泽，逐渐在压制和消逝他体内的力量，道士轻叹了一声。 “已经放弃了吗？” 听到对面的话，道士心中苦笑，再也提不起战意。 曾经的神仙杀劫需要步步为营，但总是蕴含一线生机，只看他能否发现。 千年前和诸神的死战中，自己有所底牌，虽然惊险且耗损巨大，但也能够挺过来。 然和此刻和申凯的战斗中，他却真正的感受到了身心的疲惫和无力。 不管他有什么变化，对方总会有所底牌。 不断自己如何爆发，对方总能应对得当。 战斗到现在，自己耗尽了三千载积蓄，而对方，却如同练手一般，变得更强了。 自己进半步，申凯就进一步，最后越来越远。 或许从头至尾，这都是一场注定的败北，与申凯的战斗中，道士能看到的，就只是沉闷...与绝望。 “罢了。” 看出对方再无战意后，申凯也不再浪费时间。 双龙抵住长剑，加上灰白色天地的压制下，道士那一剑枯荣盛衰的杀招，威胁早已十不存一。 申凯让背后双龙保持牵制下，手中具显出一柄长矛。 在灰白色天地下，除了他自身外，所有存在都被压制从而变得迟缓起来。 踏步对准了道士，申凯一矛刺出，恐怖的能量灌注在上面，同时将意志与矛头合一。 如果说之前他的拳头中，仿佛蕴含了一个大千世界般。 那么此刻的长矛，就是破灭世界、崩坏众生的一刺，这也是当初与申极煌一战时，领会到的意境。 而此刻，在这一招下，长矛果断贯穿了道士的胸膛，连同其体内的舍利一起压制。 看着近在咫尺的申凯，以及胸前贯穿的长矛，道士悲哀的笑了笑。 他感受到，虽然自己已经丧失了战意，但体内的舍利子在唇亡齿寒下，依旧试图修复他的身体。 只可惜，如今整个佛国都被申凯的灵台死死镇压住，根本抽不出多余力量来响应舍利子。 “咔嚓！” 最终，伴随着一声破碎，道士知道体内的舍利子力量无法接续下，终于开始抵挡不住申凯的侵蚀，开始崩坏。 “小子，此方天地，是你的了......” 留下这句话后，道士终于闭上眼睛，连同根基和意志一起，被申凯的长矛绞杀。 正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 收取报酬 佛国之中，申凯散去了灰白色的天地，四周重新变回了金色光辉。 他看着已经没有了生机，跪倒在地上的道士，将手中长矛和背上的双龙散去。 “生者...他真的死了吗？” 背后，皮克颤颤巍巍的走过来，一脸复杂的看着道士。 没有转过去，申凯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后说。 “恩，毕竟曾经身为死亡主宰。” “就算他不是这个晶壁系的生命，但近在眼前的死亡，你应该是最为敏感。” 听到申凯的话，皮克尴尬的笑了笑。 她如今早已没有了死亡主宰或者诸神之王的神格，虽然感应还在，却不敢确定。 毕竟，亲眼目睹了之前震撼的战斗后，此刻的她看着申凯的后背，莫名有种敬畏感。 一个，是在千年前初入晶壁系就扫荡诸神，凭一己之力几乎掀起浩劫的毒瘤异端。 另一个，则是更加神秘，充满了不确定和深不可测的生者，那背生双龙的姿态，宛如诸神之上的古老存在。 这两者，哪怕巅峰时期的自己也不能忽视，而如今的皮克，更是无论哪一个，都不敢把话说死。 “放心吧。” “他这一脉，走的是小天地路线，不会有什么元婴逃遁。” “只要确定小天地破灭，本体的生机和意志也被磨灭掉，就彻底必死无疑了。” 说话间，申凯扭过头，看着依旧被灵台镇压，却逐渐开始崩溃瓦解的佛国。 这已经不是靠着外力在破坏，而是随着本体灭绝后，存在之基开始自然消逝。 或许在道士本来的世界中，就算本人身死，但其洞天依旧有可能存在并且维持一段岁月，成为一些后辈的试炼或者奇遇所在。 然而在这个晶壁系，终究和仙道世界有着差异，失去了洞天长期存在的土壤。 与此同时，道士原本的洞天已经被申凯破坏，之后的佛国也不过是靠着舍利子的力量，来强行修补显现。 如今道士与舍利子一起毁灭，没有了源头的佛国也顿时枯竭起来。 “说到底，这种体系只要被我进入小天地中，或者本体，或者小天地，快速抢先截断一头，之后的仗就好打了。” “我灵台镇压佛国，如此本体得不到补充和加持，佛国也失去了根基和源头，两者收尾不能相连下，胜利就只是时间问题。” 听到申凯的这一番分析后，皮克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这话乍一听起来，好像道士很简单就能解决。 然而实际操作，除非是申凯这样的存在，否则如此方晶壁系的诸神，恐怕能不能打入对方小天地都是问题。 而就算侥幸闯入了，或许瞬间就会被小天地压制，让对方占满天时地利人和。 “正常来说，在这里与那异端交战，和闯入神祗的神国之中，本土作战一样艰难。” “即便是强大神力，也未必敢本体闯入中等神力的神国厮杀......” “倘若不是生者你，恐怕我们的晶壁系真要沦陷于这异端手上了。” 面对皮克的话，申凯没有否认，却依旧说。 “你的作用其实也不小，不是客套话。” “倘若不是你以诸神之王，让晶壁系先去爆发出那一次扫荡，道士也不会将千年来，深植入各个位面的影响消去。” “届时，面对全盛期的对方，我纵然依旧自信，可以在冥土压制击败他。” “但靠着入侵和影响的其他位面，他却随时有着逃遁的可能。” “纵然晶壁系封锁他在冥土，可生死关头下，自爆大部分力量，强行带着洞天去往其他位面意图后续，不是没有希望。” 说到这里，申凯微微停顿住，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就算是他也无法一次性灭杀对方了。 只能够赶路般，一个接一个位面前去，挨个将道士的化身、影响以及本体消灭。 你追我逃下，那么这注定会成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波及延绵后，又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变数了。 因此，可以说皮克之前的行为，给申凯提供了一次性彻底灭杀对方的可能。 点点头，皮克露出欣慰的笑容，这至少证明，过去她千年的努力和准备，不算是毫无作用。 跟着似乎想到什么，她认真看着申凯。 “生者，就如同那异端死前的话一样...这个晶壁系，已经不存在任何能够阻挡你的存在。” “那么...你究竟想做什么？” 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话，申凯看着破碎消亡的佛国，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那里，正有四名女性神祗躺倒在地，神色痛苦狰狞。 “能承受对于神祗的消磨到现在，你们也算是对得起这个晶壁系中，原初古神的身份了。” 和诸神投票而诞生的神王不同，眼前这四名女性，正是作为晶壁系最初诞生之时而存在的地火水风四神。 可以说，原初之时，种种位面无论物质与能量的诞生、繁衍，都有她们四者出力。 因此，说对方是此方晶壁系的创世母神，倒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随着晶壁系稳定、时代不断发展后，众生与诸神的出现，不断将这四神的权柄分割削弱。 到现在，虽然依旧是不需要信仰，且力量还更胜于强大神力，但这四神早已没有原初之时的伟力。 俯视着四名古神，申凯手中天意刀出现，一斩之下将那折磨她们的气机消去。 “神秘而又深邃，来自其他晶壁系的伟大者，谨以原初古神的身份，对于您为晶壁系清除异端的行为，献上最高的敬意。” 看着缓缓恢复过来，对着自己道谢的四名女神，申凯摇了摇头。 “不必夸赞，我距离真正的伟大者，还相差太远。” “并且，我也不是存粹处于道义或者其他，而白白帮助你们的。” 听到这句话，远古四神露出了庆幸又担忧的样子。 世事就是这样，倘若申凯高风亮节的说不需要任何报酬，或许她们反而会担心别有阴谋，和那异端一样。 但收取报酬，按照对方的实力和眼界，她们却又担心需要付出的代价太过沉重。 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 告别晶壁系 听着申凯与原初古神的对话，皮克眼中闪过思索，随后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走上前说。 “生者，如今整个晶壁系中，经历了这场浩劫，神祗力量可以说消耗一空。” “就算如今的我或者四位殿下，也只是因为过去的特殊性，而介于超凡和神祗之间。” 说到这，皮克微微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露出惊讶的四位女神后，继续开口。 “这种情况下，你是完全有机会，也有能力，在这个晶壁系中成为唯一神。” “眼下的关头，没有任何存在可以制约和拒绝你......” “就算因为不是晶壁系本土的存在，你也大可以先走神祗之路，相信以你的能力，依然会是所有位面中的最强者。” “到时候，我等可以进行诸神表决，让你成为整个晶壁系新的诸神之王！” 说完这些后，皮克不再多话，而原初四神互相对视一眼，也沉默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申凯的决定。 说到底，还是拳头大小的问题。 眼下的申凯，若真想在这个晶壁系做些什么，没有任何存在可以阻止。 在众多美丽绝伦的女神目光下，申凯缓缓转过身，漠然的看着与他对视的皮克。 对方的眼神中，有着坚定，还有着一丝隐含情愫，以及部分数不清道不明的念头。 在失去了力量后，这一切都被申凯清晰无漏的看在眼中。 “可能是千年孤寂下，头一次遇到生者，一路冒险并且最终被我拯救，自然产生了些许情愫，毕竟西方神祗天然对于力量崇拜。” “也可能是晶壁系高端力量前所未有的空虚，为了防止他日再有如道士这样的存在入侵，她想要靠自己和那四个女神将我绑在这里，当做靠山。” “还有着其他的思绪...也可能每一种想法念头都多多少少参杂，综合下来让她做出这个决定。” 心中虽然分析着对方的目的和情绪，但申凯本人却并没有任何的触动。 人道大世界，那里才是他征战的舞台。 而这个晶壁系，相比起来，实在太渺小了。 他又不想做那种有间房子、有台电脑、有个妹子，然后就是整天说着平凡才是幸福的咸鱼。 怎么可能为了做一个小村庄的村长，就放弃了头顶的浩瀚天空，脚下的辽阔土地？ 虽然有着三相图，他仍然自信，能够在成为晶壁系的神上神后继续强大，且带着整个晶壁系不断晋升下去。 然而，那就太麻烦和花时间了。 对于这个世界，不存在任何的归属感，何必不断帮祂晋升，然后提高自己的上限？ 随着修炼越久，申凯属于自己的观念已经成型，和最初之时，有些地方已经悄然变化。 当拯救诸天的圣母或者晋升世界的种田流，偶尔无聊时可以来两次，却终究不是他的道路。 “抱歉，我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我能拯救你的世界一次，却不会拯救祂千百次。” 既然给不了对方希望和任何可能，申凯就果断的拒绝，嘴里说着冷漠的话。 “自己的世界，终究要靠你们自己来守护。” “倘若一味依赖救世主和外来者度过劫难...那么这样的世界，这样世界中的众生，有何价值？” “倒不如干脆灭绝算了，省的受苦受难。” 说完这些后，申凯转身看着四位女神，将天意刀取出。 “我和你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只是帮手后收取一下保护费，如此而已。” 对视一眼，虽然惊讶自己等人的魅力遭到无视，但原初古神也知道，眼前存在不是自己晶壁系中，那些肆意情欲的诸神能比。 “阁下需要什么东西？” 没有丝毫的讨价还价，四名原初古神直截了当的询问。 看到对方如此识时务，申凯也没有为难，笑着说。 “我要你们这个晶壁系中，创世开辟之时，那最初诞生之物的气机。” “放心，东西不会整个带走，我只需要其中最本质、最本源的一缕就可以了。” “它具体以什么形式存在我还不清楚。” “不过考虑到你们晶壁系的特色，大约是以世界树、晶壁之心、原初结晶一类作为外在表现形式。” 有些惊讶对方居然会想要这个，四名女神反而露出了释然的样子。 虽然原初开辟之物听起来很厉害，但那个时期，她们靠着此物赋予晶壁系物质与能量，开辟出种种位面。 不知多少漫长的岁月下，早就如同她们一样，失去了过往的威能。 否则，之前道士入侵晶壁系时，也不会留着不使用。 合力之下，四名女神调动自己所剩不多的权能，冥土中一阵阵波动浮现。 随后，一枚方正的晶石出现在她们中间，仔细看去蕴含了地火水风，同时又有着种种奇异。 “原初晶石啊......” “果然，虽说这个世界大开超凡力量，可毕竟等级也不过中间样子。” “作为晶壁系开辟之初的存在，长年累月又用来辅助她们创世，能保留到现在也算不容易了。” “这一点来说，比起开辟后逐渐失去效果的晶石，伴随晶壁系诞生后一同成长的世界树，就要强上许多。”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申凯依旧露出满意的笑容。 虽然眼前的晶石已经没有可怕力量，平日更多只是被诸神视为纪念品般存在。 但毫无疑问，其本质与内在中，依然还有着让诸神都难以察觉，代表了此方世界真正开辟，那一道原初创生的气机！ “终于...最后的一道拼图，完善了！” 天意刀挥动下，申凯看着这一缕只有他才能察觉的淡紫色气机收取起来，嘴角露出笑意。 然而，就在他心情大好，准备道别离开时，皮克主动走了过来。 “生者，你之前拒绝我...是因为看不上这个晶壁系，还是对我没有丝毫感情？” 无奈的转过头，申凯看着皮克说。 “两者有多大区别？” “况且...别说我认识你没有多长时间，谈不上感情。” “皮克，就算你自己，此刻希望我留下...又有多少，是出自内心的真正感情呢？” 眼神中微微有些迷茫，申凯的话虽然看起来伤人，但皮克知道，这是真正看透了她的心思。 对申凯确实有过动心，可这当中，究竟有多少，是出于对力量的臣服，又或者对于晶壁系的担忧？ “不，你骗不了我。” “或许你对我没有动心，但你绝不是没有在乎的人...我看出来了，是你晶壁系的人，是一个女孩！” 没有了神祗化的皮克，似乎更像是一个追求爱人的女性，此时有些执拗起来。 看着她的样子，申凯好笑的说。 “用不着强调是女孩，难不成我对男人动心？” “更何况...我只知道你曾是死神，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职成爱神了，能一眼看出我喜欢在乎谁。” 摇了摇头，申凯不想再和皮克纠缠，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皮克冲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这一次，申凯没有阻止，因为他感受到了，这是代表离别。 许久后，他松开皮克的双手，凌空踏步后，似乎用天意刀对着什么虚空斩下。 最后，在皮克震惊和失落的眼神中，申凯彻底离开了晶壁系。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一章 神人交感 三相图中，恒世安静的呆在原地。 下一刻，申凯的身影浮现出来，它赶快迎了上去询问。 “阁下，这次的收获如何？” 面对恒世，申凯没有隐藏自己的兴趣，他半是开心半是古怪的笑着说。 “收获是有，这最后一道气机，总算是被我收取了。” “只不过好险...就差那么一点点，要是我稍微大意下，说不得就要喜当爹了。” 原本冷静的恒世听到这句话，整个身躯都歪了歪，似乎不懂申凯为什么要这样说。 既然已经身处三相图中，申凯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坐着将自己在晶壁系中的经历缓缓告诉了恒世。 “阁下，那位女神最后的拥抱......” 听完这些，恒世结合申凯一开始的话，瞬间想到了些什么，有些迟疑的开口。 不等它说完，申凯就哭笑不得的点头。 “你想对了。” “皮克最后和我的那一次拥抱，除了有不舍和告别外，其实还想要窃取我本身的气息。” 说到这里，申凯挠头叹了口气。 皮克这样做的目的，倒也不是出于什么歹心。 而是想靠着自己身为神祗的本质，留住自己的某些东西。 无论是血液、汗水、毛发甚至是气息之类，只要能够代表了他本人的直接相关物都可以。 到时候，即便自己离开晶壁系，皮克都有着希望，通过从自己身上获取的东西，来完成神人交感！ 和大部分体系不同，这可以说是神道的一大特点了。 就像是如今的申凯，想要生育后代，还得是通过那些行为，最后才能在女方体内诞生出婴儿。 哪怕靠着人道大世界的技术，也需要那些玩意才能做出试管婴儿。 倘若是通过毛发之类的基因，最终就算诞生出来，也不过勉强相当于申凯本人的克隆体而已。 唯独神道，有着其独特的神人交感。 无论是男性神祗或者女性神祗，这都是如同本能一般可以使用，并不算困难的技能。 就连申凯前世的传说中，都有蒙昧时代的女性，踩过神祗遗留下来的巨大脚印后，诞生出神子的佳话。 而神明入梦后，女性未婚先孕，诞生出神裔的事迹，更是数不胜数。 这一类，可以统称为神人交感。 当时的皮克，也正是抱着这种心思，与申凯拥抱时，想要留下他本人的气息与毛发。 这样就算申凯离开，靠着神人交感的方法，她依然可以受孕，生下属于自己和对方的孩子。 你人可以走，但怎么也的给我留下个孩子！ 或许比不上两者直接行为下诞生的婴儿，却也依旧属于申凯的后代。 未来，或许在细心培养下，能如他父亲般强大，守护整个晶壁系...... “这个皮克，为了自己的晶壁系...可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啊。” 说到这里，申凯也不得不摇头感叹。 对方抛开种种小心思不提，至少所有的出发点，全都是为了自己的世界。 只可惜，就连这样微不可查，只是收取了一点点气息与气机的行为，最后还是被申凯察觉到了。 本来即便是将来成就永恒后，在人道大世界有着伴侣，申凯都不准备留下后代。 更何况在一个晶壁系，通过这样莫名其妙的方式，来凭空获得一个孩子？ 因此，当他踏空离开之前，就使用天意刀，将皮克收取到关于自己的所有气息与气机，一个不落的通通斩去，不留丝毫。 知道这些后，饶是以恒世的一向冷静，也忍不住颤抖身体在半空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连一丝气息都不给对方，阁下你可真是‘守身如玉’啊，哈哈......” 看着颤抖的恒世，申凯好笑，别说对方了，连他自己此刻回想起来，都有些无奈。 不过终究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玩笑片刻后，申凯看着三相图中，静静安置的巨大灵台，眼里露出期待之色。 “终于让我等到今天了。” 回想一下，虽然看似时间没有过多久，但穿越三个世界，经历的事情换过人来，或许就是漫长岁月了。 更不用说，倘若是个多情种子，搞不好就留在某个世界中，大开后宫、生儿育女，和和美美的度过一生。 脑中转动着这些念头，申凯将天意刀上的气机投入到灵台之中。 顿时，最后的气机进入，原本就已经强大和完善的灵台，散发出冥冥波动。 看着再次重组和变换的灵台，申凯露出满意之色。 这样的根基，古往今来人道大世界任何存在于四阶之时，都不可能超越。 这也是他迈步永恒之路上，最重要的一笔。 “最强的灵台、无敌的图卷，现在这一刻，两者才是真正能够匹配在一起，化身为完美！！！” 目睹灵台融入四大气机后，呈现出宇宙生灭、大千万象之景，申凯不再留手。 他放开了之前的压制，让图卷和灵台自然合并在一起。 “嗡！” 瞬间，一道宏大意志散发而出，越过申凯与恒世，扩散至遥远处，紧接着消失无踪。 但此刻申凯并没有露出失望。 与之前看似神秘，实际上依旧强势霸道的灵台相比，眼前真正合一的它，已经没有任何威势泄露。 可正因为如此，反而证明了申凯的成功。 就如同一个普通人，站在山川河流面前，虽然震撼却依旧能尽收眼底，将之描绘出来。 然而站在星球之上的普通人，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又该如何才能看到自己所处的整个星辰呢？ 眼前的灵台也是一样，从可以想象和感受的强大，逐渐变得深邃和高远，真正具备了一丝伟大者难以描述的本质。 大功告成后，申凯一步来到自己的灵台上，整个入定与灵台合一。 这一次，并不是显露在外，灵台真正进入了申凯识海中，与他无分彼此。 源源不断的气息和力量在申凯体内涌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下，申凯不断补完自己本就强大的根基。 直到此刻为止，申凯才算是终于将自己作为主修的异道完善，成为了一个真正初入异道四阶的完整修士！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 以策万全 “阁下，如今的你虽然还只是四阶第一重。” “但我估计，人道大世界任何生命在四阶，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真正是人族古今未来的四阶最强了。” 哪怕在恒世的数据库中，没有其他古今天骄在四阶时的数据，也不知道那些皇者、圣贤在四阶究竟有多么强大。 但看着与灵台合一后，真正成就了完整异道四阶的申凯，它还是肯定的说出了这番话。 因为，至少在四阶非人的程度上，它压根不相信，还会有谁能够超越如今的申凯。 然而面对恒世的感叹，申凯却并没有显得特别激动，他缓缓摇头后开口。 “原本我就是这一代最强者了，和古今四阶纵向比较，意义也不算很大。” “现在的我，应该去比较和超越的，是其他更强、更古老的存在，比如那些五阶宗师、老牌强者。” 走到什么时候，就会将目光放在下一步。 申凯从来都没有沉迷于什么同辈第一这样的荣誉。 只有看的更远，人才能前进，如今的他虽然还只是四阶第一重，但却已经不再将目光放在同代之中。 上一代人、上上代人，那些年岁超越他数十上百倍，已经成为了五阶宗师的强者，才是应该再度追逐的目标。 进入最高学府的第一年，当其余绝世、天骄刚刚经历了神霄论战不久，还将目光放在彼此身上，想着竞争时。 申凯已经把注意力越过了他们，放在父辈、师辈那一代人了。 一切只因为，同代人的交锋，他不认为会有谁能够丝毫威胁到自己。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阁下你准备出关吗？” “毕竟你申请的闭关虽然没有具体时间规定，但现在真正完善四阶后，短时间内也很难再有新的突破。” 听到恒世的提议后，申凯仔细考虑片刻，没有选择就此出关。 这次数个世界的旅行和战斗中，他收获不少，除了最重要的灵台完善外，对于眼界的开阔和想法都再度扩展。 “特别是之前和那道士的战斗，更让我明确了一点。” “我的道路和风格，不是那种存粹走什么一剑破万法或者一力降十会。” “在根基强大的同时，以雄厚的力量变化出不同的作战方式。” “针对任何体系的敌人，都可以有着应对和克制的方法...这才是我希望的。” 看着重新被自己放出的巨大灵台，申凯更加确定这一点。 与同辈交手，如今的自己却是可以做到碾压，无需其他变化。 但这永远是针对比他能级要弱的存在，倘若遇到了相当甚至要更强过他的呢？ 因此，随着对修炼和战斗的理解加深，申凯觉得自己往后的风格，不应该是如魔鬼筋肉人一般，什么都是拳头冲、灵台砸。 而是更加偏向于昆特牌或者炉石传说、游戏王那样子。 手中有着一张又一张的底牌，可以根据不同的对手、不同的情景来应对。 每一张牌的类型和强弱都不同，但全部组合在一起，却构成了申凯毫无破绽、战无不胜的源头。 这，才是他想要的。 “但阁下...这会不会走偏，变成忽略道，转而求术？” 面对恒世的担忧，申凯笑了笑说到。 “对于别人可能存在这问题，但对于我，无论根基底蕴、自身天赋或者时间上，都完全可以负担的起。” “古往今来，那些嘴里说着大道在先，其余神通不过术法的人。” “这句话确实是堂皇正道...但更深层次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的精力和资质不够。” “倘若只修术法、神通，而忽略大道根基，最终只会千万载修炼成空。” “然而，我如今的底蕴，却完全不会存在这些问题，更不会顾此失彼、耗尽精力。” 能力不够的情况下，就只能走大道为十、术法为一的路子，最后一力破万法。 但申凯在自身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却想走属于自己那大道为十，术法也为十的全新路子。 如此，同级存在自然不用提，就算未来遇到比他强的，只要不是一瞬间秒杀，他也总能有各种底牌应对。 “可话虽这样说...具体而言，阁下你准备怎么做到这种‘万全’？” 面对恒世的提问，申凯露出了高深莫测的样子。 刚才与灵台真正合一后，彻底完善异道四阶的他，对于自己灵台的所有都彻底了解。 以整个多元体系为前景，又加入了这么多世界级气机后，他的灵台可以说包容万象。 这并不是空泛的说具有什么，而是真正对这个多元体系的一切，都有着解析和融汇的功能。 “因此，在于灵台彻底合一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萌生了这样一种猜想。” “如果接下来实验成功...那一切就都可以水到渠成了！” 说着，申凯带着自己灵台与恒世，回到了三相图最初的那个空间。 看着闪烁的图卷，申凯直接消耗寿命，进行了一轮随机抽取物品。 在过去，因为这种方式太不靠谱，因此在度过了最初的危机关头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 更多的时候，都是靠那每年一次的模糊指定来进行单抽出奇迹。 而现在，久违的十连抽再度出现。 伴随着一圈光轮闪过后，十个光球同时浮现。 看着它们落下显现出样子，恒世惊呼道。 “怎么可能，全部都是同一类型的抽取！？” 它早就听申凯说过，三相图的十次抽取，是完全随机的行为。 因此，可能抽取到如裹脚布、土石、草木等无关废品，也可能出现不少出乎意料的好东西。 一切全看本身的人品，甚至这种并不是世界内本身流转的气运能够判定。 然而这一次申凯十连抽后，出现的居然全部都是武器，它们有刀有剑，各不相同。 但毫无疑问，都是同一个类别...这很难用欧气来形容。 “这是在我刚才真正将自己作为主修的异道，彻底进入四阶后，三相图传来的隐晦信息。” 看着地上的武器，申凯对恒世解释。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三章 炼假成真 或许直到此刻灵台真正完善且合一后，他才算是有了本质上的进化和突破。 因此，三相图有一些简短信息出现在他脑海中，是对于原本功能上的部分变化。 比如原本消耗一个月寿命，进行完全随机的十连抽。 现在的申凯可以在消耗自己一年寿命后，与单抽一样进行模糊的类型指定。 两种模式的抽取都可以分别进行。 后者在消耗寿命更多的同时，可以规定类型，不至于出现废品。 但与此同时，抽取到的物品最多与申凯同一阶级上下。 也就是如今他抽取到的物品都属于下限三阶、上限五阶。 这就不像随机抽取了，虽然废品的概率太大，但极个别情况下，也可以抽取到远超出申凯如今阶级的物品。 “不过，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同阶级的物品就足够，而且越多越好。” 说话间，申凯将地上的十件武器捡起来，投放到自己的巨大灵台上。 紧接着在他控制下，恒世震惊的发现，这些武器样子变得有点模糊透明起来。 再仔细看去，灵台上光点肆溢下，这些武器仿佛成了空间中的立体图像一般。 一根根线条将它们勾勒出结构，同时里面的能量则化为光点扩散。 更重要的是，从个别最先分解的武器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但恒世却始终不能观察到，只是隐隐感觉有所存在。 “果然啊...实验成功，和我想的一样。” 看着被自己控制下，灵台逐渐解析、分解、吸收这些武器，申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之前结合自己灵台和三相图的冥冥信息下，他就萌生了这样一个想法。 或许，靠着自己寿命从三相图抽取到的物品，靠着蕴含了多元图卷，并且和自己同出一源的灵台，可以将它们解析出来。 “可是，阁下你这样做似乎多此一举？” “原本从三相图抽取的物品，你就可以自如使用。” “现在靠着灵台将它们分解后，最多最多也就是能复制出同样的存在。” “一样是使用，这两者好像并不存在区别。” 听完了恒世的话后，申凯摆了摆手。 “区别可大了...不过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一步，你看好！” 跟着，申凯集中精神，进行了首次尝试。 形象确定... 结构完善... “最后一步，概念填充，真实显现！” 灵台上，只见申凯具显出了一柄和之前抽取到明显不同的长兵器。 跟着将其快速完善形象后，接着似乎加入了什么东西般，这把新的兵器彻底具显出来。 “恒世，看看这个，你觉得和我过去具显的武器，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恒世仔细观察分析一番后，惊讶的发现，这柄武器居然如此真实。 过去无论申凯再怎么认真观想和具显，武器总有着精神气息，一旦遭遇重创就会化为光点消散。 但这一次，恒世却有种感觉，眼前这柄武器虽然威力不大，却真正有了真实感。 即便折断、即便申凯散去精神，但它仍然会真实存在！ “现在猜到我的实验了吗？” 异道修炼与其他三大体系不同，一开始修炼精神，让虚幻的存在最终显现出来。 这当中讲究的，就是一个炼假成真。 而除非成为七阶的皇者，否则异道修士的修行之路，就是不断的在虚幻和真实中做磨合。 不断让现实世界接受他们的观想、具显，最终成为比真实更加强大的存在。 然而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观想的东西越离奇夸张，则现实世界就会越发的排斥。 就算异道修士能够靠着自身的力量抵抗住，但这始终是一种消耗和磨损。 然而，此刻这把普通兵刃上，恒世却看到了观想和真实的结合！ “由三相图抽取的物品，毫无疑问是真实存在，且靠着它的伟力，在不同世界通用。” “而当我用灵台解析它们，将其中的真实概念和元素分离出来时，就能够附着在自己的观想和识海之中。” 说到这里，恒世已经彻底明白过来。 这也代表着，申凯可以不断靠着花费寿命抽取物品，然后不断将它们解析，最后吸纳这些真实不虚的存在。 或许每一个都只有少量的真实概念存在，然而当数量累积后，绝对是无法忽视的。 “因此，排除本身阶位的力量，阁下你今后完全可以靠着这种方法，不断加速自己炼假成真的步伐！” “当其他异道修士还在苦恼如何平衡现实、让自己的种种存在拥有真实概念，不受到世界排斥时。” “阁下你却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塑造观想，甚至进一步强化自己的根基！” 说到这里，恒世感慨万千，用钦佩的样子看着申凯。 和实打实吸收世界能量或者强化身体的体系不同，炼假成真一直是异道诞生至今最大的制衡。 想法再好，现实不被接纳也只是虚幻。 这个过程甚至会伴随所有主修异道的修士一生。 传闻中，甚至连最强异道，七阶的画皇也因此而一直无法晋升为圣贤。 因为他倘若画出一些低层次的东西，那确实真实不虚。 但要想成为圣贤，必须有着让整个人道大世界都为之而承认的画面，这绝对不是容易之事。 可申凯就不一样了，不断积累这些真实概念下，他相当于每时每刻都在炼假成真。 甚至在这些兵刃观想上，他只要具显，那么就是真实！ 不知不觉中，就在刚刚成就四阶不久，申凯居然就想到用这样的方法，跨越了异道体系成型以来的最大难关。 “可惜，这种方法也只有阁下你一个人能使用。” “靠自己寿命抽取物品的三相图，和能够分解抽取到物品的灵台，两者少一个条件都不行。” “否则，光是将这一招办法普及开来，阁下你就足够成为继画皇后，异道第二个自开道路的存在了，足以成宗做祖，为异道万世领袖！” 对于恒世的遗憾，申凯倒不怎么在意。 如今的他还没有想过带领异道成为领导者之类的想法。 先管好自己，成为至高者迈步永恒才是要紧。 你够强，就算没有开辟全新道路，他人也一样会敬畏服从。 你不够强，就算创造了古今未有的新体系又如何。 难不成那些老牌神祗、皇者、圣贤，就真的会和自己一个小小的四阶平起平坐？ 正文 第五百八十四章 不安的源头 观摩着灵台上正在逐渐被分解的武器，申凯接着对恒世说。 “还记得吗？” “我做这个实验的目的，除了确定能不能解析物品外，还有着完善战斗模式的理由。” 听到这话，恒世才想起来。 这种加速炼假成真的方式，也依旧是让申凯在异道的修炼上更加顺畅，同时也缓缓继续强化根基。 但这是属于自身底蕴，具体战斗方面的变化似乎并没有多样。 “这就是我的第二层目的了。” 申凯手指着逐渐被分解的武器，那里有着只能他自己观察到的概念存在。 “每件三相图抽取到的物品，自然是真实不虚，具有现实这个概念。” “但，除此之外，它们本身也依旧包含了其他概念在内。” 就如眼前这座灵台上，除了真实概念外，还有着大大小小的概念分散着。 “坚固、锋利、稳定...这些都是从上面剥离下来的概念，能够为我所用。” 饶有兴致的看着恒世，申凯说。 “除了伴随异道修士始终的炼假成真外，从三阶四阶开始，不断凝练出属于自己的概念元素，这也是一个大功夫。” 说到这里，申凯看向灵台，微微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人力有穷尽之时。 异道修士在进阶的过程中，除了要炼假成真这个少不了的过程，凝练多种概念同样不能忘。 没有前者，你永远无法得到世界承认，从而修为更进一步，数百上千年后不过大道成空。 而倘若只重视根基，不在意凝练概念，同样在观想和具显上会有所缺漏，战斗时因为概念过于单一遭到针对。 “因此，大部分异道修士，都会选定一个大致方向后，凝练类型接近的概念来完善自己。” 例如雷电、火焰、寒冰、风暴这一类全元素概念。 又或者坚固、锋利、破甲、减伤这样的物理性概念。 还可能是按照雷霆、电光、破甲、爆发这样的路线，凝练出属于自己的一套战术体系。 就在临渊过去一年学习中，课堂上申凯已经看过不少被学校总结出来的成熟路线。 这些都是过往岁月中，那些异道前辈走过的路子，按照顺序凝练，如同功法一样，可以有着自己的特点和战术。 这样比起自己今天凝练一个，后天又来另一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胡乱凝练概念要强的多，节省大量时间和精力。 “但如今的我已经不需要这样了......” “除了真实概念融于自身作为底蕴外，其余所有概念，我都可以在灵台中储存记录。” “这也代表我不但不用花费时间挨个凝练概念，还能拥有超越所有人想象的概念数量。” 只要自己抽取到的物品足够多，解析之下，一个接一个的概念都会被他拥有。 就如同此刻。 申凯抬手间，一柄长剑具显而出，无比真实。 同时，他将锋锐和坚固两种概念附着在其中，顿时长剑闪烁寒芒，化为神兵利器。 再之后，申凯又将火焰概念灌入，长剑上有着一道道火纹出现，散发灼热。 反复两次后，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真正熟练起来。 就在恒世面前，申凯不断具显出刀枪剑戟各种各样的武器，将它们和各种不同的概念自由组合、拆分。 “这个可以叫烈焰剑...还有这个雷霆刀...拆分一下放入这个里面就是闪电枪了......” 最终，当所有兵刃被解析完毕，申凯也玩腻了的时候，他看着恒世说。 “明白了吧。” “这还只是眼前，我拥有的概念不超过十个。” “当我抽取的物品越多，解析的概念也就越多...最终，我能够依靠不同概念之间的相互配合、组成，打出的战术也就越多！” 看到这一幕的恒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照眼前的情况，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申凯不但是古往今来灵台最强的四阶异道修士。 甚至他拥有的概念数量之多，也会冠绝古今未来。 并且阶级还只能一步一个台阶，但概念数量方面却从来不存在限制。 只是因为过去凝练和完善一个概念，都耗时良久，因此那些异道修士才不得不走专精路线。 可没有这方面限制的申凯...搞不好还在四阶之时，拥有的概念之多，就可以超越五阶、六阶的异道修士，直逼异道皇者！ 这已经不是刻苦修行就能达到的范畴了，而是真真正正的在开挂，几乎可以比拟修改器，一键增加概念数量。 “阁下，我突然有一个疑问。” “你已经如此强大，底蕴深不可测，纵观人道大世界这样强大的世界，也必定是最顶点的天骄。” “这样的你，哪怕只是按部就班的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我相信你成就相对永恒，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可恰恰在这种情况下，申凯却依然没有丝毫松懈，将所有时间和精力用来变强、修炼。 这已经不是什么努力或者苦修士能形容，更不是爱好变强...... 简直仿佛身后有看不见的深渊在追逐，其压力逼得他不得不快速前进，不敢有丝毫止步。 似乎只要慢了一步，就会被深渊所吞噬一般。 然而身为人族明面上的最强天骄，父亲又是六阶神祗，还有着南皇的关注。 如此种种，就算有什么阴谋或窥测，也不至于逼迫申凯下意识到这样的程度才对。 恒世的话让申凯停下组合概念，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 “恩，确实...或许你感觉不到，甚至其他的同辈天骄都只看到了黄金大世的辉煌。” “但内心深处，我总有一种压抑和不安感。” “这种感觉若隐若现，却从来没有消失...无论是申极煌的身份，或者南皇的关注，乃至我现在的实力地位，都没有让它消失。” 这种情况下，换个人可能是惶恐不安，但申凯的选择是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 四阶消除不了这种不安感，就成为五阶，五阶不行就六阶...... “直到找到这种不安的源头，或者有着与之抗衡的实力之前，我都不会选择四平八稳的进步方式。” 正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 大千屠龙法 听完了申凯的一番心里话后，恒世并没有提出质疑。 总不可能如他这样古今仅有的天骄，莫名其妙就得了神经质，整天踹踹不安。 这方面，古往今来不是没有过特例。 当一些浩劫来临时，或许一些强大的老牌修士并没有发现。 反而一些后起之秀，或者因为冥冥中的感应，或者因为其身处大劫的特殊性，而提前有些许察觉。 “其实...也不一定其他人毫无察觉。” 想了想，申凯还是说出了自己隐隐的猜测。 到了他现在的阶段，还能够如此不安，其实能造成这一切的存在已经不算多了。 五阶宗师就算为敌，大部分他自己都可以解决，实在打不过也逃的了。 而六阶神祗，也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针对自己，因此也不再考虑范围内。 “因此，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初和申极煌相关的神秘组织。” “能够暗害掉他妻子，并且还不让他有机会复仇...要么对方是七阶皇者，要么连他也找不到人。” “而这种情况下，倘若那个组织盯上了我，确实可以有这样的不安感。” 说到这里，申凯停顿了一下，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倘若只是他猜想中的第一类情况，虽然看起来危险，但他自问还有应对的策略。 反而还有另一种更加可怕的可能性，在他心头盘绕。 “恒世，我记得自从大一刚开学时，异族袭击过人族学生一次后，就再没有反应了，对吧？” 当听到这句话，恒世的身躯停滞了一瞬，它也想到了申凯的第二类担忧。 “苟延残喘这么多年，只是一轮袭击后，因为神庭军方的扫荡就退缩，我不相信。” “况且如今你也知道了，人道大世界正在压制和吸收另一个世界，这也是黄金大世的来由。” “然而晋升是整个世界，因此不但人族，人道大世界的异族也是受益者。” “可直到现在，一个异族、一个其他世界的族群，双方都没有一点水花波澜...安静的过头了......” 后面的话申凯没有说尽，但点到这里，恒世也明白过来。 确实，这两者无论哪一种，都足够让如今的申凯不安，逼得他每时每刻追求强大。 “可即便知道这些，不少事情阁下你也无法告知他人。” “因此，只能尽可能在大劫爆发前，尽量追求自身的强大，对吧？” 点点头，申凯不知道，这一切人族的皇者、圣贤是不是都清楚。 也就是他和恒世靠着三相图，宏观探查下可以看出两个世界的种种诡异。 可以说，虽然修为还只是四阶，但申凯却相当于有小半个剧本能观摩。 遗憾的事，他能看到部分大势，此时在这种能级的存在面前，依旧弱小。 “所以，我前进的步伐不会停下，反而要不断加快。” “区区同辈最强算什么，我接下来的不安倘若实现...要面对的，可就是那些古老神话中的存在了。” “祂们，才是我的压力和动力所在，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假想敌！” 直到此刻，恒世也终于理解了申凯。 别人还在争夺同辈前列时，他的目光早已不在这里，放在了更加遥远的地方。 “也因此，我压根没想过什么靠着根基，去碾压比我弱小的同代人。” “灵活多变、充满各种可能性的战斗方式，这才是我眼下所需求的。” 因为自己不是要持枪凌弱的将同辈视为目标，而是要尽可能以弱胜强的面对那些存在...... “不过无所谓，反正也是在变强。” “最好的结果，就是我想多了，整个一被迫害妄想症。” “而倘若想对了...或许未来就能尽可能在大势下逆浪而行。” 说完后，申凯再次消耗寿命，抽取各式各样的物品。 这一次不单单是武器，他指定下，各种具有独特能量或者概念的物品都有所包括。 随着具备的概念越来越多，申凯脑海中浮现的战斗方式也越加清晰起来。 “不单单是针对个体的敌人，而是能够有足够多概念下，针对不同的体系以及战斗方式......” 比如此刻，加入了破甲、锋锐、噬血、崩裂、虚弱等概念的武器，对于主要依靠肉身战斗的武道体系，就有极大的克制作用。 而其他体系也同样可以这样。 并且同类型的概念重合下，申凯可以分别加入不同的武器中，不用担心浪费。 且这些蕴含了真实的兵刃，不再是需要时才使用。 反而成型后，可以被申凯放在灵台之中，缓缓温养，威力也能逐渐提升。 这就不再是过去一次性的具显，而是真正成为了单独存在，甚至取出后，可以给予他人使用，一代代传承下去了。 随着成型兵刃的数量进一步增加下，申凯在自己的灵台中分隔出不同区域来放置。 看着规模缓缓扩大的兵刃，仿佛零散水滴组成为溪流，申凯露出满意的样子。 “只是草创下，目前就先这样安排。” “其他人都是大道或者招式，我这却是针对不同体系，拥有克制概念的兵刃。” “这样想想，倒是和前世中的独孤九剑类似...就叫做大千屠龙法好了。” 听到这个名字，恒世身躯一歪，无语的说。 “阁下...独孤九剑和大千屠龙法...这两个名字一点承接关联都没有。” “你是怎么从一个名字，转折跳到另外一个的？”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申凯只是笑了笑。 屠龙之术，在他前世故事中，学习到这种绝学的人，却因为世间根本无龙，因此学而无用，一生都没有使出过哪怕一次。 而他则希望自己的不安不要那么灵验。 为了面对那种可怕情况，自己专门创造出以弱克强的大千屠龙术，平日随便秀一秀，普通用用还好。 最好不要有拼劲全力，彻底将所有兵刃消耗空乏，使出到极限的那一天。 否则，那也代表着，最坏情况出现...自己或者身边的存在，不得不死战到底，需要拼命到尽头。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六章 新任会长 带着这样的想法，接下来一段日子中，申凯并没有马上结束掉闭关，而是不断消耗寿命进行指定抽取。 同时他考虑到灵活多变的战术下，在指定抽取类型时，并没有一味追求单纯的强大物品。 有带着修复特点的，有坚固锋利的，有困住敌人的，有能量属性的，有针对生物的...... 如此种种，在汇聚到一定数量后，申凯借着灵台不断解析，拆分获得了一个又一个概念。 当然，因为这种抽取物品中，等级不一而同，当中有三阶、四阶，同时也会有五阶。 因此在灵台解析的速度上，每个物品也各不相同。 三阶的不过片刻，四阶稍微花点时候就可以，而五阶则需要更多的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申凯花费不少日子，终于将自己的大千屠龙法整理草创出模子。 看着自己灵台中，一件件被温养着的兵刃或者物品，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初步将大千屠龙法中的武器，划分为对武道肉身、对异道精神、对文道真气、对理道符文四大类。” 这个划分范围虽然大，但相互之间的界限却不绝对。 甚至申凯隐隐有着野望，日后他拥有的概念越来越多时，甚至可以针对整个多元体系来划分。 想象那个时候，他一旦用出大千屠龙法，任何类型的对手都可以针对克制。 对灵长类、对龙族类、对硅基类、对能量类、对神秘类、对因果类、对气运类、对时空类、对世界类...... “和那些玩一力降十会、一剑破万法的至简之路不同，我走的是包容万有、自成万象、克制一切的至繁之路。” 与此同时，申凯对自己大千屠龙法目前分为三层。 第一层只是加入了少量克制概念的武器，一般适用于人海战术和清理该体系的杂兵。 想象一下，倘若有一天与某个专修肉身的异族交手，自己打出专门克制生物、肉体、物质一类的概念兵刃，根本不需要消耗多少本身力量，就能屠戮它们一族。 第二层则是有着相当数量的特殊概念加入的兵刃，有的申凯还专门做记录，取了名字。 这些则是特意针对那些某种体系中的真正强者，配合起来使用，哪怕那名强者兼修多种体系，也会被压制。 至于第三层，申凯的选择是专门观想出一些物品当做载体，当中并不立刻注入概念。 一旦遇到那些真正逼得他也不得不拼命的对手时，根据对方的情况，再将大量针对和克制的概念注入其中。 如此，短时间内，他就能够从毫无对策，到拥有一件完美克制对方的物品。 而这一切全部汇总起来，就是申凯的大千屠龙法了。 这并不是什么个人具体的招式或者大道，更类似于一种战斗方式和打法。 申凯相信，随着自己往后拥有的概念越来越多，且修为和阶级不断提升之下。 总有一天，任何世界、任何修为的存在，他都能够拥有特意针对和克制的战术。 而不是对付什么人，都是全凭着强大修为，浪费力量去一味碾压。 “好了，目前也只能做到这样。” “终究这套大千屠龙法、这个武器库，不是靠着一朝一夕就能填满。” 完成了对自己战法的草创后，申凯没有选择继续下去，因为在他的概念中，这是一个理论上不断延伸、永远不会有尽头的武器库。 多元体系有多少生命、力量、存在、体系，那么他的这个武器库就会不断扩展下去。 目前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么多，他给恒世交代了一番后，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充满不同兵刃和物品的灵台，转身离开。 重新睁开眼睛，看着空旷而沉闷的陨石内部，申凯笑了笑。 人道大世界的时间上，他闭关至今已经有快一年了。 虽然缺席了不少临渊大二的课程，但自己的一番收获，绝对是单独课堂上所无法带来的。 离开陨石带后，申凯直接回到临渊学府。 原本他准备直接去学生会找宋光涵，将闭关行程取消。 结果等到地方时，看着那个属于学生会长的专座上熟悉的面孔，申凯才有一种岁月变化的错觉。 “真是没想到，我真闭关才一年，你就已经成为了临渊的学生会长。” 听到这话，坐在位置上的肖扬放下手中文件，抬头平淡的说。 “这有什么稀奇。” “宋光涵借着神霄论战，捞足了资历，自然不会留恋，选择光荣卸任。” “而目前临渊中，原本最有资格担任这个职务的你选择拒绝。” “其他天骄中有这兴趣的只有我和高瑾渊，但压制他对于我来说难度不大。” “至于其他大三、大四老生，我成为四阶后，他们有什么资格和能力与我竞争？” 听完这些，申凯哑然失笑。 确实，临渊众多学生中，有资历的老生在能力方面不可能超过已经理道四阶的肖扬。 更何况之前神霄论战中，对于巨船的塑造，他劳苦功高，所有校方都看在眼里。 至于其他天骄中，大部分都对这种职务没什么兴趣。 或许也就是身为圣子的高瑾渊想要和他一争，不过看眼前的情况，仍然被肖扬获得了学生会长的位置。 “啧啧，以大二的阶段就成为最高学府的学生会长，你也算是刷新临渊记录了吧。” 面对这话，肖扬脸上丝毫没有得意，一边和申凯聊天，一边快速翻阅一份份档案、文件。 和宋光涵在位时不同，肖扬虽然也有放权，但在一些真正重要的文件上，他事必躬亲。 “这种记录毫无意义。” “况且真要论...虚负卿和朱重煌两个，比我还要早上半年，就成为他们学校的学生会长了。” “在太虚峰和诸星宫担任这个职务，难度可比临渊要大得多。” 申凯知道肖扬说的在理，临渊终究在一众最高学府中底蕴靠后，且崇尚自由的风气下，竞争和强者数量都远不如老牌强校。 不过他看着几乎一心三用，没有一刻停止工作的肖扬，还是有些无语。 “我听门口的说，你保持这样高强度的工作量已经超过半个月天不眠不休。” “同时就连课堂也没有缺席...你就不怕过劳死？” 手中的印章微微停顿了一瞬，肖扬抬起头露出笑意。 “乐在其中。” 正文 第五百八十七章 表明心迹 在肖扬处将出关手续交接完成后，申凯转身离开。 从神霄论战到如今一年过去，他除了修炼突破四阶外，剩下日子都在闭关。 因此，难得现在有闲暇，申凯准备再一次投入到修炼之前，先去找姜天依等人聚一聚。 而其他好友得到他出关的消息后，都喜出望外的赶过来，众人就在申凯家里好好聚了一番。 期间申凯发现，众人基本上都成就四阶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四阶在如今的他看来，本来门槛就不算高。 倘若只是打通能量循环，只需要天资还算过得去，资源和努力足够下，不过是水磨工夫。 真正难的是想要在同阶中战力超前，且日后的修行之路更加顺畅，才是难点。 仅仅初入四阶的程度，绝大部分最高学府老生毕业前，都可以做到。 当然，到了那时候，有的人毕业也仅仅四阶第一重，有的却是第三重了。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平日看起来差距仿佛，但就是这样一丝一缕累积起来，也许只是短短四五年，回首时却发现，当初同行之人，已经远远走在自己前面。 而对于这一点，申凯却从未放松。 不提心中盘踞的不安感，哪怕没有这种压力，他也不会让自己止步。 庸才通过努力想要与天才争锋，证明自己。 天才则更要努力，超越古今同辈以及自己。 不过眼下，和身边的同学、好友相聚，也是值得留恋和喜悦的，就连一直不喜欢的酒水，申凯都耐不过王喆，喝了两杯。 众人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申凯...我能单独和你说会话吗？” 就在告别时，黄飞羽借着酒劲，突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鼓足勇气说。 听到这话，原本正准备离开的人，都停住脚步，看向另一边的姜天依。 黄飞羽对申凯隐隐有好感，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但众人更加知道，论及关系，如今的姜天依和申凯则更加亲近一些。 “平心而论，天依的容颜、修为和资质，都远胜飞羽。” “但感情的事，有时候并不是单纯靠这些决定...况且真正重要的，其实是申凯到底怎么想......” 心中想法闪过，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感情这种事最难说明，况且一直以来，申凯都是修炼狂的形象，对于会怎样看待这种事，谁都不能打包票。 “行...我们去那边聊。” 在其他人都安静等待的情况下，申凯将黄飞羽带往另一边的竹林。 目视两人远去，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只能苦笑着离去。 唯有姜天依一个人安静站在那里，等待他们回来。 “好了，飞羽...你想和我聊什么。” 走到竹林中，申凯抬头看着星空倒映下，在夜幕中显得安宁祥和却又有着独特魅力的玉竹说。 “申凯...我...我其实......” 看着对方的背影，黄飞羽突然觉得酒劲散去大半，她努力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感受到对方焦急迫切的心情，申凯暗叹一声。 原本他当时就看出了黄飞羽对自己有着好感，但考虑到仅仅只是这个程度，因此也不好说破。 可没想到，就在他一心修炼、闭关，已经极少和黄飞羽单独接触的情况下，这份好感却依然在不断放大。 到如今，闭关一年没有见到自己，再加上酒劲下，黄飞羽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 “好了，飞羽，你说不出口，就让我来说。” 转过身，申凯看着满脸委屈的黄飞羽，轻轻开口。 “你，喜欢我，对吧？” 简单一句话，黄飞羽的心脏激烈跳动起来，不过似乎也彻底打开了气氛，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着对方的样子，申凯知道，已经到了必须要斩断这根情丝之时，否则真正情根深种下，他只会平白耽误了对方。 无论是出于双方的关系，又或者其他，都只能由他来做这个恶人了。 “抱歉...我恐怕要辜负你的情意。” 简单一句话，对面的黄飞羽眼中闪过了然和失落，她似乎意料之中的惨笑着点头。 “你拒绝我，是因为天依吗？” 申凯看向竹林外，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又摇头。 “就算没有她，我此刻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有些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黄飞羽眼中似乎有些不甘，喃喃自语说到。 “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她好看？” 看着此刻已经没有了一点武道天才的样子，只像个寻常女孩子的黄飞羽，申凯轻叹一声。 “我就是那么重视皮相的人吗？” “况且...在和你初遇之前，我就早早和她相识了，虽然过程不算很愉快。” 听完这些后，黄飞羽的神情更加恍惚。 原本就自认容貌不及对方，此刻就连和申凯的初遇，居然也在姜天依之后。 或许，一切都只是错误的开始。 但心中最后的一丝不甘，让她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情绪激动的看着申凯说。 “那是因为我天资修为不如她，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但我可以从今往后用十倍、百倍的心力去修行，争取能跟上你们这些天骄的步伐！” “就不能...给我一点希望吗......” 看着面前容颜算不上绝色，但却也清丽大气的黄飞羽，申凯有些惋惜。 抛开眼下的感情纠葛不说，对方和自己来自同一颗星辰，更是多次并肩作战，是他为数不多的同学兼好友。 他从未希望对方变成眼前的样子，那个虽然算不上天骄，却有着自己的骄傲，努力前行的武道天才才是对方该有的光辉。 “对不起，飞羽。” “正因为我太清楚自己，也相当了解你...所以我不会昧着良心，给你什么虚无缥缈的希望。” “看似香甜的果实，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才是最大的绝望。” “我们是修士，我们的未来必然是长生...短生种区区数十年，通过种种执着堆积出来的感动...靠这样得到的感情，至少在我这里不存在。” 正文 第五百八十八章 说不出爱别说谎 话说到这个份上，黄飞羽哪怕情商再低也明白了申凯的言外之意。 从这一刻的婉拒开始，之后就算自己再怎么执着和缠着对方，日久年深之下，申凯也绝对不会因为感动而选择她。 就和他亲口所说一样，没有给自己任何的希望，将所有的可能都彻底堵死。 “那天依呢...你这么爱她，为什么直到现在，关系也只是若即若离，没有真正在一起？” 心中有着难受，但隐隐又仿佛带着一丝释然和解脱。 黄飞羽眼中含泪，咬牙认真看着申凯，似乎要将所有的疑惑和答案一次性问清楚。 没有隐瞒，申凯闭眼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前，静静感受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后，睁开了眼睛。 “对于现在的我，如果强行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爱她，只不过是谎言。” “爱这个词，我看的很重...所以，我认为现在的自己，只是喜欢她。” 嘴里说着永远爱你、海誓山盟，最后不过一场争吵之下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如此种种无论申凯前世今生都目睹过太多太多。 在他看来，世间九成九的人，口中说过万千次爱字，其实都算不得爱，只是时间习惯、身体欲望、现实妥协之下的产物。 那当着数百来宾好友，在婚礼司仪主持下，相互交换对戒之时许下的爱意承诺，最终达成遵守的，又有几对？ “因此，我不会骗别人，更不会骗自己...我直到此刻，对天依也只是喜欢的程度。” “以永恒为目标者，不禁情爱，但却绝不应该将目光所有，都只放在情爱之上。” “无需彼此刻意牺牲、无需彼此无奈妥协、无需彼此抱团取暖。” “漫长永恒之路上，一切都顺其自然，走到哪里就看到哪里...或许在一起，或许分开，都不用奇怪。” “这，是我和她的不言之约。” 耳中仔细听着申凯说出的每一个字，黄飞羽露出怅然若失的样子。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原来从头至尾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下，妄图插入这两者中间而已。 “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 “你和天依还仅止于喜欢，也没有明确关系。” “未来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在一起...那是不是代表其他人有机会......” 不等黄飞羽把话说完，申凯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脸上露出轻笑的样子，用平缓的语气将话说死。 “不存在其他人，也不存在什么机会。” “我申凯平生不二色，更何况大半心思都不在男女情意这方面，说句老实话，喜欢我，对别人绝对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顿了顿，申凯转过头，目光仿佛能穿透竹林，看向远处的某个身影。 “但，至少我现在可以肯定的说。” “如果此世有哪一个让我动心，真正想过要在一起，永世相伴的...就是她。” “而倘若不可知的未来中，我和她终究无缘，此时的喜欢没有开花结果，转化为更进一步的爱......” “那么，此生此世，也不可能会再有第二个存在，能够给我喜欢的感觉，让我愿意等一等她了。” 倘若申凯真有道侣，此刻有着喜欢和动心的姜天依，就是那唯一的候补。 而倘若连姜天依未来都没有和他在一起的话，申凯就更加不可能去喜欢另外的人。 这是黄飞羽听出的意思，没有任何的迟疑和借口，即是再一次的拒绝自己，同时也是明确他的心意。 “如果能更早一点遇到你，该多好......” “不过还好，你对我说的这一番话够早，否则或许等我真正泥足深陷时，就无法回头了。” 许久后，黄飞羽对着天空大吼一声，重新露出天然呆的样子。 “至少从今往后，我们依旧还是朋友，对吧？” 仔细看着对方的眼睛，申凯点了点头，轻轻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 “当然了，飞羽老乡。” 听到这话，黄飞羽笑了笑，握着申凯的手微微捏紧了一瞬，随后松开转身离去。 看着对方重新变得有些大大咧咧的背影，申凯站在原地，久久不语。 “她此刻看似放下...其实不过是强装样子罢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话，申凯转过身面对走入竹林的姜天依。 “情之一字，原本就是缠绵绕指，最是难断，能一瞬间大彻大悟终究是个别。” “更何况与飞羽的关系，我就算快刀斩乱麻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再狠的话，我已经不合适说出口。” “不过有了今天这个引子，时间流逝下，相信她会顺着走出来的。” 仔细看着申凯的脸庞，姜天依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致的笑意。 “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 “你其实压根不是什么直男...相反，你在这些事上，看的比太多人都要透彻。” “过去嘲讽我说情爱无用，其实是你将爱这个字无形中抬得太高，以至于世间种种，在你看来都算不得爱，只是一时虚妄，对吧？” 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 申凯反而把姜天依扶坐在竹林地上，轻轻牵着她的手，一边引导气血一边帮对方驱散酒劲。 为了庆祝自己出关，王喆等人带来的，是临渊专门特供的神酒。 虽然有着种种功效，但酒劲也是极大，否则也不可能让黄飞羽等人上头。 姜天依肉身修为虽然强大，但此刻喝了不少后，也有些头闷，在申凯缓缓推转气血下好了许多。 “我为了避免尴尬，才专门选了竹林，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竖着耳朵听。” 知道申凯没有怪自己的意思，姜天依看着半蹲在地上，默默为自己缓解酒劲的申凯轻声说。 “再怎么信任，但明知道飞羽对你的心意，我还一点不在意的话，要么是对你没有感情，要么就是个缺心眼了。” 说到这，姜天依抬起头，看着远处黄飞羽离开的方向说到。 “其实，你很多时候做的事都是理论上的正确...但真正是不是对她好，或许只有我们当事人才最清楚......” “不过终究，她往后的日子会轻松自在许多吧。” “看着越走越远你的背影，却还得咬牙拼命跟上，可不是一般女孩能承受的。” 给姜天依舒缓气血的手微微停顿了一瞬，随后申凯继续活血，同时说道。 “你不用太勉强自己的。” “什么时候累了...和我说一声就好......” 好笑的看着对方，姜天依伸出另一只手，将申凯的耳朵捏住，看着一脸愣住的他说。 “你想的美！” “连一句哄女孩子的我爱你都没说过，想用区区喜欢打发，姑奶奶可没这么容易放弃！” “哼，等你不可自拔爱上我的那一天，看我怎么整治你...到时候少不了每天给我洗衣服做饭！” 心中嘀咕了一句，到那时候，自己两人恐怕早就不用吃饭，衣服也不需要换了。 不过想了想，申凯还是决定当对方发酒疯，不讲什么道理了。 竹林点点星光之下，时光如同流水，在一坐一遵的两人身上略过，没有白天的喧嚣热闹，却有着只属于两者的宁静。 正文 第五百八十九章 两年变化 对于现在的申凯而言，儿女情长终究不是首要考虑。 在和众多好友聚过几次后，他就再度开启了学习模式，不但要跟上大三的课程，同时还必须将之前闭关时漏掉的知识补充起来。 所幸大一时，他就已经将最高学府在四阶时的各种知识在脑海中建立完善流程。 如今更多的课程方面，其实也只是一种积累和补充罢了。 毕竟，就算那些创造了四阶案例，又或者编写出各种四阶课本的存在，在这个阶段也不可能是申凯的敌手。 因此，他们的课本和知识，可以当成辅助，但申凯却不会一味的读死书。 而除了这些修士的理论知识外，最终要的修炼他就更加不会松懈了。 四阶第二重开源节流，讲究的就是通过显性能量为引，能够将更加隐晦的寿元，以能量点的形式吸取。 一方面延缓自己寿命的流逝，另一方面，送能量点中提取出寿元，这样一来一去，四阶时修士的寿命也会差天共地。 可以说，这是所有体系的修士开始真正展现自身的潜力与根基，开始由鱼化龙的阶段。 不单单是力量，连道路、心性、寿命、理念等种种难以言说的存在，都会发生质的转变。 或许有的修士初入四阶后，就开始盲目冲击五阶，导致潜力和根基耗尽，被称之为水五阶。 也有天资横溢之辈，在这个阶段给未来的自己打下了万世不易的大道之因。 可以说，这既是每个修士道路的真正，也是未来强大的他们，一切的源头。 除了第二重增加寿命外，第三重则是对身体构造的本质改变。 初入四阶，甚至哪怕进入第二重的修士，除非主修武道，否则其他体系的修士，倘若没有任何防护，被强大热武器攻击后还是会受伤身死。 因为人的本质就是血肉之躯，这一点，和许多异族中，出身于硅基又或者肉身先天强横的族群比不了。 但四阶第三重的修炼，就可以尽量抹平甚至跨越这些种族先天上的鸿沟了。 将自己身体的每一丝肌肉、每一粒细胞、每一个组成逐渐深化，甚至可以到达基因所在。 最终日积月累的控制和升华下，由量变转为质变，可以让完成了第三重的修士身体如金刚。 到达这种程度，哪怕没有任何气劲和能量护体，就这样散去所有防御，也不再是普通科技手段能破坏。 而修士个体的威能，也是从这一阶段开始显现。 更重要的一点在于，理论上四阶第二重和第三重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完成。 只要没有突破到五阶，四阶的修士可以反复在这两个阶段进行打磨。 不过随着完成度越高，往后的进步也就越来越微弱，最终变成很难有所感觉。 同样，除了这两个阶段的完成度外，个人的根基潜力和修为影响下，造成的效果也不相同。 如异道和文道修士在四阶第二重时，更容易感知，以便从能量中提取一丝丝隐晦的寿元。 而武道和理道修士，则在第三重改造生命结构时，往往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 当中弱小者在第三重，不过是玄铁之身的程度。 而强大者反复打磨完善后，身躯如同真正的金刚不坏，每一缕发丝都如同神兵利器，连眼珠等位置都不再是要害了。 如今的申凯，就处于这样一个过渡阶段。 他并没有和寻常修士一样，先将第二重完善的差不多了，再跟着去打磨第三重。 以灵肉衍生法为桥梁，申凯白天锻炼完善第三重，夜晚则冥想控制第二重。 两者以他如今的修为根基，完全可以做到齐头并进，并且速度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与此同时，他在强化自身后，也没有松懈对于自己体系的修炼。 大千屠龙法在每隔一段时间就抽取一次的物品下，不断被扩充，拥有的真实武器和各种概念越来越多。 而伴随着手头能打出的牌数量增加下，申凯针对不同体系、不同类型敌人的手段也在增加。 多重叠加之下，申凯灵台中的兵刃仿佛滚雪球一般，数量的增长似乎从来没有停止。 除了他一心苦修外，临渊的其他人也同样进入了高速提升期。 如今不单是临渊的一群天骄和绝世，就连其他天才级别的学生，也有不少在大二大三期间进入四阶。 这在过去极少出现，哪怕是各自星球的天才，通常大部分也是在大四或者毕业前才进入。 仿佛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气氛带动下，整个临渊并没有特意引导，但学生们的热情却超越过往。 看到这种至少数万年没有出现过的氛围，不少来客串讲座的老牌修士都不禁点头。 这才是黄金大世的样子。 不单单属于少部分的最强天骄或者天骄、绝世。 而是整个人族年轻一辈，甚至不少中老修士，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进步速度。 甚至详细统计下，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做出波动曲线图的形式来观察。 已经不单单是人族的最高学府，黄金大世下人族的方方面面相比过去数万年都有明显变化，连刚出生的孩童都似乎更早懂事，渴望修炼。 如果说之前身为霸主的人族有着庞大和稳定。 那么黄金大世到来，仅仅两三年时间，这个霸主似乎再度充满了活力，渴望动作起来。 星海之中，无数船只和门户浮现，有着自主散修，也有着来自各个大学的修士。 他们以整个宇宙为范围，开启属于自己的历练之路。 或者去边荒地带寻找异族踪迹，以战养战，或者去凶险偏远区域，挑战那里的种种不测。 就连申凯身边不少人也是如此。 黄飞羽自从那一日后确实低迷了一段日子，随后仿佛重新找到了什么信念或支柱，开始反复申请学生任务，前往不同星球历练。 就连王喆等人，也时不时借助假期去往各地，一方面见识风土人情，一方面也能够通过完成任务获得积分。 肖扬因为学生会长的职责，倒是少有脱身，不过在申凯的感知中，对方没有因小失大，忽略掉修炼。 反而是魏清玄在这几年中时常见不到人，神秘无比。 至于姜天依似乎找到了一种全新的方式，不是单纯通过舞台演绎来吸收信仰，而是与要好的同学成立了小团体，将每一次演出当做修行。 就在每个人都仿佛投身于忙碌的过程中，时间飞速流逝而去，转眼就是两年过去。 此时的申凯已经进入大四，算是临近毕业的老生了。 正文 第五百九十章 论战再起 “进来。” 伴随着一声平淡的话，彭子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将面前的大门轻轻推开。 “会长，这是最近今天发来的档案和情报。” 看着面前比自己成熟不少，短碎头发的青年，彭子文忍不住心跳加快。 纵然已经不是大一的萌新，但有幸以大二修为三阶的程度，就破格提拔为面前男子的秘书，依旧让他受宠若惊。 对于刚刚在临渊学府度过一年时光的他而言，面前的男子无论身份或者修为，在过去都一直是被自己仰望的存在。 可以说，在这样的强者身边做事，彭子文既感到骄傲，也有着紧张不安。 反观桌案后坐着的肖扬，则没有在意对方的感受，快速将文件浏览一遍后点点头。 “恩，你不错。” “这些文件的次序没有死板排放，而是按照轻重、缓急来列序，光是这一点，就比那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家伙要强。” 听着肖扬的点评，彭子文心中喜悦。 这不仅仅是顶头上司的看好，更是自己偶像对他能力的一种认可。 而肖扬则将一摞文件中，最上方的那一张打开。 看着桌案上浮现出庄严宏大的字迹，肖扬沉默许久后轻笑一声，将其合上。 “神霄论战...转眼已经三年了。” 手指轻轻在桌案上敲打，片刻后肖扬抬头看向等待他的彭子文。 “通知下去，三个小时后，所有还在临渊的天骄、绝世前往听海阁，所有人务必到场。” “如果他们问具体内容，就直说神霄论战的战前会议。” 心中一紧，彭子文得到命令后第一时间离开，将肖扬的命令传达出去。 同时他心中无比兴奋，作为人族一大盛事，三年一度的神霄论战即将到来。 想当初，他也是在视频转播看到了临渊的辉煌战绩。 那冲破云霄，以惨烈之势撞击众神殿堂的巨舰，以及会长等一众临渊天骄、绝世的震撼战斗。 还有最最重要，已经在大部分人视野中消失近两年，当初创造奇迹的人物...... “终于，可以见到那些学长了！” 有着无穷动力的彭子文很快通过临渊的网络，将所有信息一一传送到各位天骄、绝世的学生卡上。 只要还在学校范围内，这种等级的通讯，哪怕是在休息中也会被强制通知，不存在漏看信息。 三个小时过后，肖扬高站在听海阁最顶端，手扶着雕栏看着下方一望无际的碧蓝波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一阵微风吹拂，肖扬微微皱眉。 紧跟着下方海域传来激烈震动，一幕震撼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整个海平面在升高！ 站在肖扬身边的彭子文惊恐的发现，原本清晰透彻的大海，正在以超越想象的速度拔高，逐渐向听海阁高处不断延伸。 这绝对不可能是自然现象，太过诡异了。 紧接着，数千米巨浪掀起，将整个天空都遮蔽，面前的景象逐渐昏暗起来。 “会长，快避开！” 眼看着面前的滔天巨浪正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奔涌而来，彭子文下意识的将肖扬挡在身后。 可他心里也清楚，这样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意义。 在这仿佛星球灾难片中才会出现的巨大浪涛面前，哪怕一座沿海城市都会为之而摧毁，更何况两个人？ 就在他升起恐惧的瞬间，背后一个声音传来。 “无妨。” 轻轻推开彭子文，肖扬看着已经快要冲过来的巨浪，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只见他手掌轻轻覆盖在阁楼栏杆上，瞬间整座听海阁上光辉闪烁，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出现。 彼此之间相互联系，覆盖着听海阁的符文产生了一道屏障，在巨浪冲击下，没有丝毫动摇。 “噗！！！” 天摇地动之下，大海似乎对无法摧毁眼前的存在而感到暴怒。 更远处，一道接一道的浪花出现，乍一看并不起眼，但转瞬就变成足以摧毁城市的天灾。 眼前这一幕，仿佛被触怒的海神，在对人间发起制裁。 “我并不记得和你有什么过节。” “如果只是对同校天骄间的相互试探，到这种程度也差不多了吧，接下来还有会议要开。” 看着依然没有停歇的巨浪，肖扬眼中有着无数符文闪烁，好像屏幕一般。 下一刻，但凡被他双眼所看到的海域上，一道道巨大符文出现。 它们如同一座囚牢、一面封印，将原本肆虐的大海给死死压制住了，再也无法掀起风浪。 就在彭子文松了口气，以为一切都结束时，更大的震动自海平面下出现。 一道恐怖的黑影在海下快速升起，几次碰撞后将符文打开缺口。 顿时，在彭子文面前，整个大海似乎出现了一座缺口，无数海水倾泻而下。 然而跟着他就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这占据了视野，延绵不绝的缺口，居然是一只海底巨兽的嘴巴！ “吼！” 身形超过千米，远远看上去仿佛怪鱼般的巨兽嘶吼着从海平面下冲出。 光是其飞跃的体积，就足以让人看不到天空的太阳。 然而更加惊人的是巨兽在天空中再度变化，无数金灿灿的羽翼覆盖了体表。 “入水则为鱼，凌天则为鹏...这是...鲲鹏！” 不同于被吓住的彭子文，肖扬看着展翅高飞的巨鸟，摇头轻声说着。 “万兽决中的鲲鹏变倒是越用越熟练了。” “只是几年不见，到头来还是这老三样，不觉得太过老调重弹了吗？” 肖扬的声音并不大，但这巨兽似乎听的清清楚楚。 闪动翅膀，鲲鹏掀起无数风暴海浪后，以俯冲之势朝着听海阁过来。 这一次肖扬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阁楼上静静看着对方。 果然，试探两手后对方并没有再战，巨大身躯在接近阁楼即将发生碰撞的瞬间缩小。 一个愣神下，彭子文震惊的发现，前一刻还遮天蔽日的鲲鹏，已经化为了人形进入阁楼中。 “调子虽老...却很实用......” 看着眼前说话嘶哑的兽皮男子，彭子文将其面容和记忆中对照，激动的说道。 “你是兽王宇文长尚！”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临渊群英 眼前的宇文长尚和三年前相比，样子和个头都变化巨大。 原本就一米九的身高，如今目测下已经超过两米多，站在肖扬和彭子文面前如同巨人。 看着面前散发着野性与蛮荒的存在，彭子文更加激动。 平日里担任学生会长的秘书以来，绝世他倒是见过那么几位，但天骄级别却从未亲眼看到。 更何况包括眼前的宇文长尚在内，临渊有几位天骄相当神秘，平日或者闭关或者外出做任务，极少出现在人前。 要不是想着会长还在旁边，彭子文几乎忍不住想找这位宇文长尚学长签名合影了。 感觉到身旁这人的强烈情绪波动，宇文长尚并没有露出野兽般的样子。 他冲着肖扬咧嘴笑了起来，仿佛在说眼前这小子和你这个上司可一点都不像。 随着修为和经历的变化，如今的宇文长尚也不再像当初刚刚进入临渊时那样无时无刻充满攻击性，具备了交流的可能。 这并不是变得弱小，而是从单纯的兽性，获得了蛮荒的战意和传承，开启了原始文明道路一般的另类变强。 反观肖扬，对于宇文长尚的变化并没有惊讶，似乎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只是扫了一眼身旁的彭子文，他冷声说到。 “当初你主动申请职务，虽然修为只是三阶，却靠着细心于工作，打败了不少竞争对手，最后担任我的秘书。” “该不会...你做这件事的初衷，只是像追星一样，能方便看到临渊的天骄吧？” 原本见到众多天骄之一，还感到兴奋激动的彭子文听到身后这话，顿时如同被浇了冷水一般，彻底冷静下来。 “完了！要是被会长知道我只是为了近距离看天骄...他肯定会直接把我扫地出门！！！” 想到这里，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下，彭子文绷紧脸皮转身看着肖扬。 可还不等他将准备好的话说出口，就被对方挥手打断。 “行了，我不想听那些拙劣的谎言。” “哼，无论出发点是什么，至少在这几个月的试用期，你工作任务方面确实让我满意。” “至于你的个人兴趣，只要不耽误工作的情况下，随便你。” 说完后，在彭子文一脸不敢置信的惊喜样子中，肖扬将他打发去准备会议材料。 看着屁颠屁颠冲下楼的彭子文，宇文长尚脸上浮现出笑意，看向面无表情的肖扬说。 “你...也变了。” 对这句话不置可否，肖扬没有回答，只是走到阁楼中央处坐下，任由高空的凉风吹拂。 “旁边有资料，你要是闲着没事可以看看，如果想吃东西，就按动屏幕呼叫。” “距离三个小时接近，其他人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了。” 听着肖扬的话，宇文长尚脸上的笑容收敛。 他沉默了许久后，沉声说。 “这次会议...他...会来吗？” 原本翻看资料确定是否还有纰漏的肖扬手指停顿了一瞬。 他知道宇文长尚说的是谁，整个临渊能让这头野兽如此忌惮和期待的人，也就那么一位。 “大概会吧。” “毕竟，那家伙不是仗着实力，就耍性子或者故意不来抬高身价的人。” “不过这一点，你还是应该问问她。” 说完后，肖扬转过头看着阁楼慢慢走上来，有着颠倒众生之姿的姜天依。 “额，最近三个月他在闭关中，我也没有见到。” “不过只要确实收到消息的话，他没理由不来的。” 听到姜天依的话后，宇文长尚轻轻吐出一口气，虽然平素不怎么合群。 但至少那个人的消息他一直有所关注，对于临渊众人中，与那人关系最亲密女子所说的话自然不会怀疑。 看着终于肯老实坐下的宇文长尚，姜天依与肖扬对视一点互相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也找位置坐下。 之后其余陆续赶到的绝世、天骄，并没有像之前宇文长尚那样交手试探。 当中有不少人甚至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阔别三年之久，他们在感受着彼此的陌生与强大。 “果然，能走到如今程度的存在，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三年不见，他们又经历了多少故事，得到了何等的历练......” 大猿王东胜，天动圣子高靖渊，妖星周唯，不动山君王喆，兽王宇文长尚，神女姜天依，天算魏清玄，鬼策肖扬，拙君子袁文成...... 不少绝世看着围坐在阁楼最中央的一群天骄，心中想法闪过。 此时宽阔的阁楼中，人数逐渐增多。 大家虽然不少人许久不曾见面，却都好像有着默契一般，绝世静静坐在外围，天骄则占据中央。 每一个座位之间都有着间隔，没有人去争抢，来到一个天骄后就会自然坐在那里。 彭子文将手中的文案和资料依次分发给众人，兴奋激动的同时，额头汗水不断增加。 他感觉有些气闷，场中的气氛实在太过压抑和凝重了。 众多成就四阶的绝世与天骄，光是坐在这里没有任何修为显露，就让他这个三阶巅峰的修士手足无措。 而在场的众人，随着中央坐位越来越少，相互低语、讨论的声音也逐渐平复。 最终，当王喆扭着越发宽厚的身躯挤进座位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最后一个空出的坐位上。 如果说天骄占据了整个阁楼的最中央，那么这最后一个空出的位置，则刚刚好面北朝南。 它占据了这听海阁所有气息和脉络的源头，有着镇压万方的神韵。 原本这样的位置按照正常来说，都应该是学生会长来坐。 但早早就过来的肖扬却只是坐在这个位置的侧方。 反观其他人，对于他的行为也没有露出意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去坐到那里。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最后一刻钟时间。” 坐位上，肖扬老神在在的说着，没有看任何钟表，却精确的报出时间。 听到他的话后，在场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坐位，等待它的主人出现。 “踏、踏、踏......” 终于，在这凝重的气氛中，一阵平缓的脚步声响起，顺着楼梯一步步走上来。 “我还以为提前十分钟到就可以了。” “没想到你们居然提前这么多，倒是让我像迟到一样。” 仔细看着对众人打招呼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申凯，肖扬嘴角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笑容。 “没关系，时间刚刚好。”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二章 开局输一半 听海阁上，申凯手撑着下巴，正精神奕奕的听着肖扬讲解这一届神霄论战采取何种战略。 不得不说，自从担任了学生会长这一职务，管理最高学府成千上万新老学生后，肖扬有着不小的变化。 相比起过去如毒蛇一般的阴沉，赤裸裸的利用算计。 如今的他在战术之外，对于自己的大局观和战略层面也刻意培养起来，真正建立了威信。 这和过去单纯靠着智谋与修为来胁迫利诱不同，有着举手投足间恩威并施的意思。 就连自己常年修炼闭关，偶尔听到的消息中，临渊众多学生对于肖扬的评价都赞不绝口。 这或许就是随着地位和能力的变化，潜移默化下导致了心态方面的不同。 “综上所述，这次我们在神霄论战中的压力绝对不小，没有轻敌的余力。” 就在申凯想着这些时，肖扬有意无意的扫了他一眼，随后接着对众人说。 “我们在上一届神霄论战新生赛中取得了临渊历代最好成绩，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得益于那一战，三年来无数后辈考入临渊，甚至我们当初的同届，如今也纷纷更进一步，在绝世和天骄中还有不少新面孔出现，这也是事实。” “然而，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却同样不会改变临渊和其他老牌强校直接的差距。” “或许有所接近了，但数十万年的底蕴，并不是靠我们这一代人三年时间就可以抹平的！” 听到这里，申凯微微点头。 个体中总会出现少数天赋异禀之人，打破历史记录。 但放在总体之下，不同人种、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之间想要抹平这种差距，需要的时间却是成倍增加。 不可能他们赢了一届新生赛，往后的日子临渊就一跃成为老牌强校，力压群雄。 而这也正是神霄论战分出新老生赛，并且展开不同赛制，最后考验综合评价的原因所在。 身为人族最高学府，看的不仅仅是某一代出现了个别纵横古今的天才，也要看整体学生质量。 但恰恰在这一点上，和成立数十万年的老牌强校相比，临渊不占任何优势。 “更重要的一点，由于我们上一届的战斗表现，我敢肯定的说，这一次老生赛，不会再有任何人轻视临渊。” “他们所拟定的各种战略、战术中，不单单只是针对身为老牌强校的彼此，其中必定会有我们一方。” “靠着小手段和剑走偏锋，在这一次老生赛中很难收到像上一届奇兵突出那样的效果了。” 听到这里，不少人都若有所思。 上一届确实依靠申凯和肖扬等人逆风翻盘、创造奇迹，但其中也未尝没有己方被轻视的因素。 然而这一届中，恐怕对于临渊的一众天骄，各个老牌强校都有着专门的分析和讨论。 他们擅长的战斗和思考风格是什么，三年后的今天有着多少进步，该用怎样的方式来针对...... 这些在他们临渊进行会议时，或许早就在无数老牌强校的战略中警惕了。 而身为四阶修士参与的老生赛，随着能级提高，老牌强校的底蕴或许可以真正发挥作用。 哪怕不能直接交给队伍五阶的手段，但像是上一届新生赛的鬼道阵图、众神殿堂等底蕴，未必不会再度出现。 “当然，我们临渊成立时间虽然远比不上他们，却不代表我们学校就一点底蕴和手段都没有了。” “只是过往因为学生的综合素质，导致就算拿出那些底蕴，大概率也只能白白浪费掉，因此才一直没有使出。” 肖扬的这番话让不少绝世脸上担忧的神色消去不少。 这至少代表了临渊不完全是个空壳子，只能任由那些老牌强校带着底蕴入场。 本来绝世和天骄的数量就不如对方，倘若连底蕴都没有，那从战略层面来说一开始就输了一半。 毕竟，敌校的学生修为越高，能用的底蕴数量和质量也成几何倍增加。 “因此，我们现在首先需要考虑的，应该是老生赛中，团体战和个人战的比重，对吧？” 发话的人吸引了在场所有目光，众人都看着这个更加消瘦，一身青衫的青年。 肖扬冷冷看着魏清玄，过去三年来，对方多次神秘消失，哪怕他动用手头所有情报，也探查不出。 如今这人给自己的感觉看似熟悉，却更加深不可测，显然在黄金大世下没有原地踏步。 “没错...大家都清楚，老生赛中所有人都只能参与一种模式的战斗。” “这已经不是双向的田忌赛马，而是我们和老牌强校之间，在战略层面上的多方博弈了。” 对视一眼，申凯和姜天依都明白肖扬的意思。 老生赛中无论团体或者个人都占一半分比，最终统合后看综合战绩。 这种情况下，可以粗略将其当做象棋。 普通老生、绝世、天骄、最强天骄等等，如同棋盘上的车马卒帅一般，各有强弱功能。 双方的棋子数量都不是无限，因此需要尽可能的照顾到两头战局，保证最后的综合战绩。 “但很遗憾的告诉各位，我们临渊在‘棋子’方面的数量上，绝对被老牌强校压制。” “因此，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能走和他们一样从容布置，两头平均分摊的战略。” “团体战和个人战，先集中棋子拿下一头，另一头则尽量不要过于落后，这是目前现实条件下的最优解。” 说到这里，肖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怕他智谋再高，绝对力量被压制下也很难翻盘。 只有五个人参与的个人战还好，他们临渊的天骄数量足够。 但团体战方面，自己能派出十名天骄，百名绝世，或许如太虚峰等老牌强校，就能派出十五名天骄，两百名绝世。 “更何况，这并不是两个学校之间的博弈，涉及到所有最高学府之间，复杂度会成几何倍增长。” “我们并不是和一所学校打完一场后，就能重新变换阵容...所有学校从开赛前提交阵容后，每一场比赛参与之人都不允许再做改变。” 魏清玄将肖扬的顾虑直接了当的说出来，眼神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看向申凯。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三章 一个人的战斗 “他说的没错。” 并没有因为魏清玄的插话而不满，如今的肖扬在位数年，心胸气魄比起过去都有所成长。 况且眼前也确实是需要集思广益之时，对方的才智并不下于自己，或许有着好的思路。 “你别看我啊。” 发现肖扬在注视自己，魏清玄脸上浮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连忙摇手说到。 “眼下的局面其实已经近乎于死局。” “同等条件下，哪怕你喊上一群人想破脑袋，除非能撒豆成兵，不然怎么都不可能抹平这数量差。” 说到这里，魏清玄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倘若只是两个学校之间的战斗，那大可以采取田忌赛马，将最强力量集中在一场，最差结果也是双方互换持平。 假如进行比赛的学校数量不多，他也一样有好的战略和战术，取得不俗的成绩。 可迫在眉睫的神霄论战，却是人族所有大学一同参与。 大家各有各的战略和想法，就算排除次一等的学校，光是最高学府就有二十九所之多。 他们当中，同样有着不下于自己和肖扬的谋士智者。 “举个简单例子，假如我直接将最弱的五名老生分配在个人战，其余所有人都去参加团体战。” “那最好情况，也只是我们团体战成绩出色，可老生赛比的却是综合分...甚至还要考虑到，其他次一等学府中的个别强者在个人战击败我们。” 因此选择这一种，和变相将个人战的成绩划归于零没有多大区别。 “而反过来也是一样，我们下注在个人战，那么派几名天骄、几名绝世？” “老生赛最大的制约就在于每场比赛后老生参与者名单不能变动。” “就算我派出三名天骄、两名绝世的稳妥阵容，侥幸赢下一两个最高学府。” “但说不定就有学校逆向思维，头铁到将最强阵容都配置在个人战上面。” “如此，只要输一场，就相当于我们三名天骄的配置给白白浪费掉了......” 说到这里，魏清玄微微摇头。 这也是让他无奈的地方，老生赛的独特机制下，太过考验学校的整体质量。 你费尽心机针对某个学校安排配置，完美克制对方的整容。 但说不定在淘汰赛中，还没有碰到对方学校，你就被其他学校恰好的阵容给反过来克制，到头一场空。 “至于说两头配置的天骄和绝世均衡...那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我们在这方面的数量上，远不如那些老牌强校有着余力。” “用这种看似稳妥的方式，我们必然可以胜过所有次一等学府，甚至压过缥缈河与浩然院。” “但最终的结果，恐怕也就是最高学府中，倒数第三的位置...或者靠着运气，排名还能再往前进两到三位。” 说的更直白一点，这一届的神霄论战，某种程度上就是比哪所学校的绝世和天骄更多。 倘若出现理论上，一个学校的学生都是天骄，那么人家就根本不用担心分配阵容，两头都是全天骄参战，横扫一切。 然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将人族黄金大世下所有天骄都集中在同一所学校，否则永远不会出现这样的配置。 听完了魏清玄仔细的分析，在场不少人都露出沮丧和无奈。 单对单，同阶之中他们就算不如，但也不惧怕任何对手。 问题是在场的绝世和天骄也没有人能夸下海口，说面对同级别的敌人，自己可以以一敌二、敌三，来抹平这数量上的差距。 到了他们这一步，彼此的潜力和修为都可以说是劲敌，谁也未必比其他人弱上太多。 也因此，横扫同阶针对的始终只是普通天才和修士，真正一个级数的，哪怕战胜也需要激烈交锋、自损八百。 以一敌二下，惨胜甚至同归于尽或许都算最好结果了。 “如果大家没其他想法，不如听听看我的提议？” 就在所有人都思考该如何安排阵容，才能在达到平衡的同时尽量抹去数量差距时，申凯的声音传出。 顿时，在场所有人，无论关系远近都将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在他身上。 虽然过去三年中，曾经多次有传言说申凯在晋级四阶时的场面不如最强天骄。 也有人说他遭遇道伤、潜力耗尽，因此才半避世的反复闭关疗伤。 但至少眼下，申凯毫无疑问的就是临渊第一人，无论同届还是后辈眼中的最强者。 况且和实力并举的智谋方面，申凯传闻中也未必和肖扬等人相差太远。 因此，不少人都期待，看他能有什么别开生面的想法。 “其实，大家分析了这么久，围绕的难点始终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们临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倘若想要和三年前一样取得辉煌战绩，就必须尽力抹平和最高学府间天骄、绝世的数量差距。” “但谁也没办法变出一堆绝世和天骄，因此只能围绕这个论点，思考如何分配阵容，平衡两种比赛的参加者，对吧。” 将之前的话总结了一番后，申凯环视在场众人一圈后，脸上露出一丝自然的笑意。 “我同样没办法变出一堆绝世、天骄。” “甚至我可以肯定的说，无论我们思考出多少种不同人数的阵容配置，总有一所学校能蒙对分析出来。” “因此，我觉得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人数配比的数量方面下功夫。” 听到这里，其他人还在思考时，肖扬和魏清玄却微微皱眉，同时紧盯着申凯。 “你这家伙，该不会准备......” 面对肖扬有些迟疑的话，申凯笑着点了点头，指着自己说。 “既然数量上怎么也抹不平差距，那就不要去考虑更加分散的阵容配置了。” “直接以质量来代替数量就好。” 话说到这里，在场已经有部分人听出了申凯的意思。 但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更加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对方将后面的话说完。 “团体战那一边，我们直接将临渊所有的天骄、绝世、天才全部压上去就是。” “这样无论老牌强校如何分配，最终要面对的，都是临渊数量和质量最高的一群人。” “倘若这样都败给他们，相信大家也无话可说，只能叹技不如人。” 趁着申凯停顿的空档，肖扬死死盯着他，仿佛要从目光中看出些什么出来，一字一顿的说。 “至于你...一个人参加个人战，横扫所有学校？” 摊了摊手，申凯一脸无辜的看着肖扬说。 “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也没办法报名吧。” “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再加上四名临渊最弱的四阶老生，凑足五个后，参加个人战。” “这样，无论团体战或者个人战，就真正平衡了，这是我目前能想到最佳的分配阵容。” 正文 第五百九十四章 各持己见 申凯貌似轻松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甚至不少绝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不敢相信这位天骄之首居然有如此大气魄。 对方的意思并不难懂，将自己和四名最弱的天才捆绑参加个人战。 如此，除了他以外，临渊目前最为强大的一群人都去参加团体战，相信足可以与老牌强校一争高下。 然而，听起来如此理所当然的办法，在场众人却从中品味出了另一层意思。 排除掉明显凑人数的四名学生，申凯将自己一个人压下去，和临渊其他绝世、天骄持平！ “甚至还不仅如此...他这个行为的意义，其实代表了有绝对自信，可以镇压所有学校在个人战中的任何配置！！！” 无论个人战中，对方学校是五名绝世或者两三名绝世配上天骄...甚至五名天骄，申凯都想要靠自己一个人去战斗。 并且更重要的在于，他似乎真的认为自己有实力从头赢到尾！ “轰！！！” 就在众人品味申凯所说的方案，脸上阴晴不定时，一声巨响在阁楼上传出。 东胜手持黄金棍，眼中燃烧着火焰死死盯着申凯，咬牙怪笑的看着他说。 “真有意思......” “我原本还担心你会不会真如传言中那样，受了什么道伤，从此一蹶不振。” “可现在看来，你这位天骄之首不但没有根基受损，反而连气魄都更大，大到包天了！” 面对东胜有些阴阳怪气的话，申凯并没有动怒，只是笑着说。 “我只是提出一个参考意见而已，具体细节方面，大家还可以再商量。” “况且，说实话，我认为这个思路，是我们能够在临渊老生赛中，力压其他老牌强校的最优解了。” 听到这话，部分人微微点头。 确实，倘若真的按照申凯所说方案，即便是团体战，他们集合了临渊最强的一群人，也未必就弱于那些老牌强校。 但一切的前提，就是申凯靠自己一个人，究竟能不能在个人战中彻底横扫。 “而这...恐怕也是东胜突然发怒的原因吧。” 时隔三年，当初那一群人都各有精进，用修为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夸张。 甚至还有当初表现普通者，在这三年中异军突起，更加不能小看。 当世，恐怕不会有任何一名四阶修士，哪怕是最强天骄，说出靠自己一个人，在个人战中横扫万校。 而如今申凯却说出了这样的话，变相的在告诉众人，他和其他天骄之间都已经远远不在一个层次。 倘若面对外敌的情况下，东胜不介意和申凯合作战斗。 但就连他也绝对不敢放话说靠自己压轴，能不怕任意天骄数量的阵容。 申凯说了，就变相代表自己等一众天骄，甚至最强天骄，都远不如他。 这已经不是强出一头，而是彻底无视同辈、目中无人了！ “申凯，我凡事都会去做最坏打算。” 就在众人低声议论时，肖扬站起身将东胜隔开，平静注视着面带笑意的申凯说到。 “按照你的方案来进行阵容配置，不是不可以。” “但你想要以质量来抗衡数量，有这种实力吗？” “假想中，倘若有某所老牌强校真的头铁，将最强势的学生分配到个人战。” “那么虽然不会出现五名最强天骄的可能...但你至少也会面对一到两名最强天骄，和三到四名天骄。” “即便是车轮战而非围攻，但你每战胜一个人后，却不会有中场休息的时间。” “届时，倘若对方直接用两名最强天骄拼掉你，之后还剩下的三名天骄就能横扫我方剩余四人。” “这种可能性绝对不是没有。” 肖扬的话让在场众人点头，就连东胜也缓缓收起黄金棍。 一切就算按照三年前作为参考，申凯依然是这一届的同辈最强。 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五名与他相差不太远的对手？ 单打独斗就算能战胜任何一名最强天骄，可在场的人都不认为申凯会毫发无损。 届时，倘若按照肖扬说的，他们不但会输掉个人战，还浪费了己方的最强战力。 “稳妥起见，我觉得就算让申凯参加个人战，也只要得配置一名天骄加一名绝世。” “不不不，就算他如今依然是最强天骄，但三年过去，其他人又岂会原地踏步，说不定早就弯道超车胜过他一头了......” “恩，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那些老牌强校的资源和试炼都超过临渊，同等程度付出下，或许他们的进步幅度更大一些。” “不止如此...还要防备他们的各种底蕴，说不定就有能够在个人战发挥作用，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的。” “这样说来，我方至少也得配备一名最强天骄，和两到三名天骄。” “可如果这样，不就又回到原点，考虑两头阵容配置了？” 随着在场众人议论声越来越大，各持己见下逐渐争论起来，申凯缓缓站起。 他扫视着眼前，看到哪里，哪里的讨论就逐渐停住。 “只要对方不能一口气派出五名最强天骄围攻，个人战我就想不到自己会输的一丝可能性。” “问题是，纵观人族所有最高学府，他们有谁能同时派出五名最强天骄吗？” 这一次，所有人都被申凯的话镇住了。 他们终于知道，这不是夸大其词或者开玩笑，申凯是真的有这种想法和自信。 “明白了...看来这三年中，你所获非浅。” 沉默了片刻后，肖扬认真看着申凯，似乎想要将他彻底看透一般扫视。 “只是神霄论战事关临渊荣誉，我身为学生会长，也不可能单凭你一句话就做出决定。” 听到这里，申凯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下的话题虽然是他率先挑起来的，但终究还是得手底下见真章。 “按照你的惯例，得是我证明自己实力的时候了。” “那么敢问在场哪一位，可以与我战上一场？” 申凯的话让在场不少天骄眼中都流露出跃跃欲试的战意。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五章 以一敌五 同样都是天之骄子，过往数个时代都难以出现一个的存在。 如今纵然黄金大世之下不再是个体，但同辈之中，他们又真正服过哪个，更多的就算战败也想着日后超越。 大道漫长，能活到最后、赢到最后的，才是真正胜利者！ 你申凯三年前是最强，但如今大家都成就四阶，有着自己的机缘和领悟。 并且四阶这个非人分水岭，又是上下浮动最大的阶段。 不少过去弱上一头的存在，如今潜力真正爆发出现下，或许早就能战胜过去的强敌了。 因此，即便尊重申凯过去的战绩和贡献，却不代表如今，他们不想和这位第一人一战证明自己！ 而随着众多天骄的战意升起，整个听海阁包括临近海域都强烈波动起来。 仿佛一群年轻的龙王互相厮杀，足以让天地为之变色。 而仿佛身处于风暴中心的肖扬看着申凯，平静的说。 “我何时说过让你一对一战胜谁？” “你要参加的是个人战，面对其他学校的任意配置，因此我会尽可能的将对方阵容往最强方向假想。” “就算单对单临渊无人是你对手，但那也只能证明你一对一时个人的强大。” 听着这话，申凯看着肖扬，表示自己需要做什么才能证明，任由对方说了算。 看着似乎真的毫不顾忌的申凯，肖扬微微皱眉说。 “既然你决定个人战可以全靠自己一己之力。” “那么想要证明这一点，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我们模拟一场个人战。” “你一个人，同时对抗我方五名天骄的围攻。” 仿佛石破天惊的话说出，在场不少人都愣住了。 他们完全没想到只是一次战前会议，最后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临渊自己的最强力量开启碰撞。 眼前的发展，随着申凯的意见，火药味越来越重，似乎难以收拾。 反观申凯，对于肖扬这次提议却一点没有意外，反而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必须是围攻？” “就算模拟一次假想个人战的最坏情况，但那也只是车轮战的程度！” 姜天依自然站在申凯一边，质问肖扬。 毕竟，一个接一个的车轮战，和一起围攻的战斗，两者差别太大。 前者终究能够挨个战胜，争取缓口气的时间，而后者却是同时面对五个天骄，压力倍增。 “第一，我们临渊的天骄未必强过其他老牌学校，因此我宁可看看他能不能抗住这压力。” “第二，同样不排除其他学校有着多名最强天骄上场，以及存在底蕴奇招的可能。” “因此，他必须要在围攻下，至少有着惨胜或者同归于尽的能力，我才会答应他的阵容分配。” 肖扬面无表情的话让姜天依咬牙，但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反驳。 而申凯则饶有趣味的看着对方摇头说到。 “啧啧，毕竟现在是学生会长了...还真是一切朝着稳妥的大局方向发展。” “我记得当初，只要收益够大的情况下，你反而是最喜欢用这种以小博大的赌局。” 没有在意申凯的话，肖扬只是认真看着他，等待其答复。 “行吧，围攻就围攻。” “正好，我这三年一心修炼下，也很久没有亲身战斗过了。” “如今打一场，就当是为神霄论战来热热身。” “只不过，你准备派哪五个人上场呢？” 见申凯居然一口答应下来，在场众人反而有些举棋不定了。 这种围攻战斗，面对五名同层次的对手，输了是再正常不过，倘若申凯能在战败前拼掉两三名天骄，就足够证明其强大了。 如此，这种赢了也不光彩的战斗，他们反而不怎么想加入。 可他们犹豫，肖扬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一口气说出了五个人的名字出来。 “东胜、王喆、高瑾渊、周唯、魏清玄。” 被点到名字的人，除了魏清玄和东胜以外，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只要你能力抗这五个人的围攻...哪怕是惨胜、同归于尽或者僵持不败，我都可以同意你的方案。” 听完肖扬的话后，申凯一一看向刚才被点名的五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原来如此。” “临渊的天骄中，这五个人是最适合打针对战术的...呵，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留手啊。” 他的话刚刚说完，一旁的宇文长尚就站起身，跃跃欲试的看着肖扬说。 “为什么...没有我？” “我...要和他...一战！” 没有同意对方的话，肖扬冷漠的看着宇文长尚说。 “以后有的是机会。” “但至少这次围攻，你不能上场。” “你的战斗方式太独，且招式波及范围虽广，却未必能对付他，反而会妨碍其他人出手。” “倘若让你上场，不但没有围攻的效果，反而可能被申凯利用，找到空子各个击破。” 听完这些后，宇文长尚嘴里发出兽吼，死死盯着申凯。 但在战斗方面，他也清楚自己的招式大开大合，强行围攻下，搞不好会帮倒忙，影响到其他人。 “天依，你说着家伙为什么要安排我们几个人？” “他就不怕我放水...而且论实力，我们当中有几个应该也不是临渊天骄中最强的。” 看到宇文长尚不甘的坐下后，王喆挪了挪身躯，对旁边的姜天依小声询问。 “简单的说，肖扬配置的这个阵容，不但不是胡乱，反而是临渊最有针对性的打法。”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按照实力强弱来派人，看的就是围攻中，哪些人适合出手。” 说完，姜天依与申凯对视一眼，看着对方从自己挑眉，没心没肺的样子一阵气恼。 她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不相信申凯会想不到。 肖扬提出的五人中，东胜作为最强天骄，除了申凯外差不多是临渊最强个体战力。 因此等一会的围攻，必然是以他为中心。 而排除关系远近后，王喆也是临渊众天骄中最擅长防守的，适合抵挡申凯的进攻。 已然成为天骄，进步惊人的高瑾渊有着圣地古法，配合临渊战术或许有奇兵之效。 而和他成为情侣的周唯，除了配合默契外，还有着独门克制强大肉身的破甲枪术。 至于魏清玄，理道符文和计算阵图之下，最适合拨乱反正，引导其余四人的力量不至于冲突。 肖扬这一手，可以说是临渊除了申凯外，最强的针对性布置。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六章 围攻申凯 和姜天依想的一样，申凯早就看出了肖扬派这五个人的目的，同时心中也有更强的既视感。 “东胜上单，王喆肉盾，高瑾渊打野，周唯输出，魏清玄辅助......” “哈，倘若不是知道肖扬这家伙是个工作狂，我都以为他转职当电竞选手了。” 虽然在真正现实战斗中，这五个人的配合不会真像游戏中那样单线发展。 但大致上，申凯套用自己前世的游戏，两者也确实有部分相似之处。 并且套路能够反复使用，本身也证明了其有着成熟和稳定性。 可以说，肖扬的这一套布置，换做其他人，哪怕两到三名最强天骄联手，最好的战局也就是僵持。 而如果只是一个人独自面对，恐怕就算是三年前的自己，也会吃个大亏。 “可惜，这样一场战斗...晚了三年，结果也注定不同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东胜站起身，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肖扬说到。 “无聊透顶！” “你觉得本大爷会和其他人一起围攻那家伙吗？” “真要打，也是我跟他一对一！” 对于东胜的反应，在场所有人都理解。 过去身为最强天骄，除了申凯能强势压上一头外，整个临渊就数他最强。 可如今却要与其他天骄联手围攻一人，这对于他来说无比愤慨。 在他看来，胜利是理所当然，五人围攻下东胜没有考虑失败的可能。 但就算如此，这样的胜利也毫无意义可言。 “无妨。” “东胜你如果想要和我单独一战，或许日后五阶六阶还有机会。” “但眼下我们四阶时，你还是按照肖扬的配置，跟他们联手围攻我吧。” 就在东胜转身准备离开时，申凯的话从他身后传来。 顿时脚步死死钉住，东胜缓缓转身，眼中有着怒火燃烧，声音却反而平静下来。 “申凯，你刚才说什么。” 面对已经不再是战意，而是引而不发的刺骨杀意，申凯也收敛了笑容，看着对方的眼神不闪不避的说。 “你不是蠢人，我想我的意思已经传达的足够清楚。” “我不把未来说死...但至少眼下四阶的程度上，你和我的差距已经太大。” “大到你必须和其他人联手围攻我，才算是公平一战了。” 申凯的话说完后，场面彻底寂静下来。 众人看着身躯微微颤抖的东胜，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往后退开几步。 “申凯，想打就直说。” “你这样的激将法...找死！！！” 伴随着东胜响彻寰宇的怒吼，一道恢弘金光炸裂，只是一瞬间就让高耸入云的听海阁彻底粉碎。 庞大的威力之下，整个海域都掀起龙卷风暴，将修为稍弱一些的绝世远远吹飞。 在场只有极少数人才有能力凌空站在原地观看，一根如同山脉一般的天柱出现，将申凯远远轰击出去。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另一头，申凯单手抵着巨柱，无视其溅射而出的可怕力量，声音远远传来。 “他肯出手了，让你阵容中的其他四个也上吧。” 仔细看着远处，肖扬缓缓点头，对着其他四个人说。 “于私，申凯如今的实力确实远在你们之上，于公，这一战后，我们才能更好布置神霄论战的阵容。” “倘若这样你们还是不愿意出手围攻，那我也无话可说。” 点点头，沉默了许久的高瑾渊和周唯对视一眼，率先朝着远处的申凯冲上去。 而魏清玄也一脸苦笑，上前一步开始在整个海域上方布置符文。 “得嘞，既然申凯都无所谓，我就不婆妈了。” 看到其他四人都已经出手，王喆抖了抖脸上的肥肉，如同炮弹一般飞速冲上云霄。 “好了，虽然信任各位，但出于保密，接下来的战斗在神霄论战之前，最好还是不要流传出去。” “因此，除了我和参战这几人外，其他人请暂且离开，事后我会将结果公布。” 说完后，肖扬一抬手，瞬间一道符文化为天幕，如同墙壁一般延绵不绝，将海上的战斗彻底挡在众人面前。 “该死，无论胜负，这必然都是惊世骇俗的一战！” “可惜...如此战斗，我们反而不能亲眼目睹......” 其余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肖扬既然这样说，必然有他的考虑。 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发发牢骚，先行离去。 “肖扬这家伙，清场倒是果断。” “虽然我的战斗方式，有没有流传出去都无所谓就是了。” 目睹远处如高山一般将整片海域围起来的符文光罩，申凯笑了笑。 如今的他，即便被看到底牌和战斗方式，其他人实力不够的情况下，也永远不可能找出针对克制的方法。 不过眼下，还是先将眼前这五人打服再说。 “铛！！！” 整个海域上一声巨响，只见申凯不再被巨柱击退，手死死抵住后一拳打上去。 顿时恐怖力量爆发，挥手将已经延伸出数千米的巨柱反向打了回去。 “同样的战术，你以为本大爷还会和三年前一样吗！！！” 顺着飞退的巨柱，东胜出现在上方，如同电光火石般在巨柱上前行，一瞬间来到了申凯面前后，手中再度出现一根黄金棒。 已经四阶的东胜，一棒之下，还没有击中，庞大的压强居然就让海面出现了凹陷。 面对这一击，申凯反手提出方天画戟，毫不示弱的碰撞上去。 “轰！！！”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可怕的威力席卷下，覆盖了整片天空，随后东胜脸色不甘的倒飞出去。 然而还不等申凯追击，上方一座延绵近千里的金色山脉就镇压下来，将东胜死死护在后方。 “申兄弟，对不住了！” 顶住风暴与恐怖压强，申凯手举着金色山脉，如同扛天之人般，他听到上方王喆的话后，笑着说。 “无妨，我还挺得住。”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闪耀出璀璨光辉，一道蕴含了真如不动的意境出现。 “那这样呢？” 配合着魏清玄的符文矩阵，高瑾渊沉闷的声音响起。 他的圣光法结合符文下，威力倍增，展现出了镇压四方，凝固空间的感觉。 整个海域的无数波澜都被他抚平，在这股光辉之下，一切放佛被静止，海水彻底如同镜面一般平滑。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封锁住申凯的行动。 天宇化为赤红，如同火烧云般，一道霞光自苍穹倾泻落下，如同星球外的陨石坠落。 仿佛流星赶月、长虹贯日一般，周唯凝聚了精气神的一枪对准了申凯所在刺出。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七章 金刚不坏 临渊一众天骄中，周唯的短板在于持久作战，但最大的优势则是初击必杀。 只要给她足够的准备时间，周唯自信即便同辈最顶点的天骄，也会被她这一式从天而降的必杀之枪重伤乃至身死。 此刻在其他人牵制申凯时，周唯已经蹬高踏步，早早站在苍穹之上，看着下方已经稀薄模糊的海域。 紧接着，手中赤红的长枪并没有被投掷，她贯穿精气神的一击之下，整个人连同长枪一起落下，化为人间极速。 整个大气循环都被这一击撕裂开，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而稀薄，散发着淡淡白色气状的圆环。 随后，赤红色霞光缭绕，如同撞击星球的陨星，又好似摧毁万物的天基武器般。 周唯和她的名号一样，化身为赤贯妖星，将下方的申凯牢牢锁定，果断爆发出了这必杀一刺。 沿途一切空气、能量、风暴都被撕裂，天空中甚至出现了一条扭曲的痕迹，似乎妖星轨道。 “这一招...有点意思。” 目睹这仿佛神罚、天诛一般的妖星即将坠落到自己面前，申凯轻叹一声。 话音才刚刚说完，庞大的冲击力就已经到达，随后则是更加恐怖，蕴含了周唯贯穿万物、刺杀一切的意境。 “嘣！！！” 巨大的威力并没有扩散开来，周唯收束自己的一切力量，尽可能集中在一点之上正中了申凯躯体。 随后，赤红色的妖星带着申凯狠狠撞入海中，让海域出现了一个散发可怕热量的空洞。 四周的海水在这股力量下甚至无法重新合拢，被撕裂出一个缺口。 然而这一招至此还没有停下，似乎要将对方带到深渊之中，不断的想海域更深处冲击。 “咚！！！” 最终，海底上万米之下，发出了一声可怕的闷响。 与此同时，整片海域都强烈震动起来，似乎受到这一击影响，而彻底失衡。 “申凯他，不会出事吧......” 王喆散去金色山脉，一脸担忧的看着下方。 刚才那一击的威力之可怕，就算是号称防御第一的他也不愿意去正面承受。 “呼...呼...目标正中，但以防万一，我在最后一瞬间还是留手了，他最坏也就是重伤，不会真出事。” 海面上，高瑾渊将周唯扶着，对方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因为刚才那一击而耗费甚大。 “不，我可不认为，他是这么容易就会输的人。” 高瑾渊一脸警惕的看着激烈波动的海域，话才刚刚说完，整个海平面就急速上升起来。 无数气泡与烟雾缭绕之下，整片海域似乎变成了沸腾的开水一般。 申凯再次撕开水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啧啧，看来我的四阶第三重，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啊。” 看着胸前破碎的衣服，申凯摇头，那里正有一处细微伤口，是被之前周唯的一击造成的。 其实刚才他完全有机会避开这一击，但为了检测如今的身体强度，就干脆不闪不避下，彻底承受一次。 “怎么可能！？” 心神微微震动，周唯不敢相信的看着申凯胸前那一处伤口。 原本以为冠绝四阶的必杀一击，居然在对方正面承受下，只造成了这一点点效果。 别说重创，这连轻伤都还差点意思。 “仅仅三年时间，你居然就在四阶第三重中，磨练到了这个程度...金刚不坏之躯......” 看着似乎有些气馁的周唯，申凯摇了摇头说到。 “已经足够厉害了，你这一击之前还是留手，没有那最重要的誓杀之意，否则任何在四阶第三重上不过关的最强天骄，都可能翻车。” “就算现在，也能给我带来伤痕，将下方的海床都贯穿，让地火岩浆涌出。” “恐怕在没有加持的普通星球上，你这一击足以从地表击碎贯穿到地壳，直达地心深处了。” 而在四阶做到这种程度，周唯已经无愧于天骄称号。 倘若修为再强一些，她这一击就可以真正将一颗行星贯穿！ 这和大部分在四阶只能摧城级别的修士相比，算是真正质的飞跃，可以伤害甚至破坏星球。 然而还不等申凯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天空中一根金色巨柱就撕裂风雷，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他打了下来。 “废话这么多，看打！”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被申凯打飞出去的东胜化身为千丈巨猿，遮天蔽日之下挥舞手中的棍棒狠狠对着下方的申凯砸来。 “噗！！！” 滔天巨浪之下，东胜一击让整个海域出现一条深不可测的海峡，在下面隐隐可以看见无数岩浆在蔓延，将海水煮沸。 “你小子不是想以一敌五吗？” “本大爷一个人，就能翻江倒海，让你乖乖做海鲜！” 宏大的吼声中，东胜的巨猿之身居然又进一步扩大，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 如今的他就好像神话传说中的巨神，每一次踏步都会引起地震，呼吸就能掀起风暴，光是其体量存在本身，就引起了整个海域自然循环的破坏。 “异象凝结的巨猿...法相天地之下，速度还能这么快啊。” 听着下方传来的声音，东胜知道申凯并没有受伤。 顿时，他另外一只手中再次出现一根巨柱，左右两手巨柱在手后，东胜的巨猿之身爆发出霸道辉煌的金光。 他居然以天为幕，以海为面，将整个海域当做钟鼓敲动起来，威力不断扩散之下，深海之下的海床地壳都开始动摇。 “咚！” “咚！” “咚！” 连续攻击下，东胜的动作没有散乱，每一击都对准了申凯所在的方位，力量下沉后让逐渐让海床难以承受，开始了大范围的崩裂瓦解。 无数岩浆在压力释放下彻底奔涌而出，将下方的申凯吞噬。 巨猿敲动鼓棒，大海成为了擂鼓，而申凯则是当中的微尘。 眼前这一幕，就仿佛能够摧毁星球的生物兵器，在对一只渺小的蝼蚁进行虐杀。 但凝神看着这一幕的高瑾渊却知道，如今的东胜固然可怕，然而申凯却绝不是蝼蚁。 “瑾渊，东胜力量虽强，但在这片海域却还是有所消耗，按照申凯的肉身强度恐怕就算受损也有限，最多只是干扰阻挡片刻。” “你的圣法刚柔并济，可以在东胜攻击的同时缠住申凯...然后，我找机会打出第二击神杀枪！” 一旁被他扶住，脸色稍微回复的周唯看着高瑾渊严肃说道。 正文 第五百九十八章 克制巨猿 周唯的话让高瑾渊神情微微一震，他严肃看着自己的恋人说。 “神杀枪是将寻常千百招汇聚成一式，威力固然强大，但对身体的负荷太重...你在四阶第三重上远远没有到金刚不坏的地步......” 他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就被周唯挥手打断。 “别装了，你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想要与他一战，对吧！” 看着沉默下来的高瑾渊，周唯露出轻笑。 从绝世成为天骄，从昔日骄傲的圣子变为如今的沉默寡言，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是谁改变了眼前的男子。 “我周唯什么时候柔弱到需要你守在旁边照顾？” “瑾渊，想打就打，哪怕此刻还是不如他申凯，但至少不要让自己的心也输了！” 说完后，周唯甩开高瑾渊搀扶自己的手，退开两步后举起手中的赤红长枪。 “无论你承不承认，如今的那人已经不是我们能单独一战的存在。” “但倘若五人联手下，也压制不了对方，比起胜之不武更加丢人！” 伴随着话语，周唯缓缓升空，朝着天外而去，余音在高瑾渊的耳边环绕。 “和申凯刚才说的一样，我缺少了必杀之心的神杀枪根本威胁不到他。” “因此，这一次我会真正没有丝毫保留，以誓杀之心对他刺出灭绝一枪！” “在这期间，是拖延还是与他力战，全看你自己。” 手指微微颤动，高瑾渊沉默的看着周唯身影不断上升，最终似乎到达天外。 长出了一口气后，他看着面前不远处，那震撼天地的巨兽轰击海域，大喝一声。 “申凯，来战！！！” 伴随战意提起，高瑾渊身躯通体光辉下，似乎成为水晶钻石一般，照耀四方。 随后万千光线洒落，高瑾渊顺着东胜的攻击轨迹，直冲入海，将原本漆黑的深海中彻底点亮。 “哼，多管闲事。” 看到高瑾渊主动参战，东胜冷哼一声，不过并没有阻止。 他感觉到水下轰击的正在被一一抵消，越来越可怕的能量正不断上涌。 不敢有丝毫松懈，东胜舞动鼓棒的速度越来越快，想尽力压制轰伤水下的申凯。 “阔别三年，你还是喜欢用这种声势浩大，却华而不实的招式。” 听到下方申凯若无其事的话，东胜怒吼一声，双手棍棒同时挥下。 顿时掀起万丈波澜，将整个大海一分为二。 在更深处靠近海床的地方，申凯自喷涌溅射的熔岩中走出，周身一层气息下保护衣物不被烧毁。 看着对方好似在岩浆中漫步的样子，东胜瞳孔微缩，心中泠然。 严格来说，四阶第三重没有真正大成的说法，可以不断磨练下去。 因此就算都号称金刚不坏，但不同修为和进度的天骄，彼此的身躯强度还是有所区别。 就像有句话说的，你我同时考了一百分，但我是因为分值被限制在一百，你却是只有一百分的水平。 将心中隐隐出现的这个想法压下，东胜催动自己的巨猿身躯，两截鼓棒逼开海水，如同真正的定海神针般。 接着手中一个更加巨大，通天彻地的万丈天柱出现，巨猿环抱天柱，凌空跃起后，似乎要将其打下去。 “好家伙，你带着这根柱子直接捅下来，可以算是在蹂躏星球海陆了吧。” 看着对方将蛮力爆发到极限，连四周的空间都开始逐渐扭曲，一寸寸破碎开，申凯有些无语。 这真可以算是一力降十会的典型例子了。 任凭你诸多变化，我只是更大、更快、更强，以无敌的力量镇压下来，连同海洋、大陆乃至星辰一起，将你轰爆！！！ “还记得三年前，你好歹也是集合技巧与力量于一身，怎么现在真像只大猩猩了......” 叹了口气，申凯终于不再被动挨打，一抬手间，海上空气中出现了两处巨大的涟漪。 之前他只是为了测试一下如今身躯强度，才没有进行闪避和主动进攻。 如今心中大概有数后，自然不会再当免费的沙包。 只见半空中，东胜所化的巨猿两侧，仿佛从空气变成了透明的水面一般，出现了两处散发白金色的巨大涟漪波澜。 随后，从涟漪中出现了两柄兵刃，每一柄都超过千米，停滞在半空中。 “哼，你才是老调重弹！” “这种临时观想具显的兵刃，就算再巨大，也只是徒有其表，威力又怎么比得上我只铸一器？” “申凯，你资质才情确实是同辈第一，但太过好高骛远，整天胡乱观想下，只会让自己的根基和道路杂而不纯。” “现在就轰碎这两件空壳子，给你个深刻教训！” 说完后，东胜没有避开，笔直的抱着巨柱对准两件巨大兵刃轰击下来。 “哦，真的是杂而不纯吗？” 看到对方的行为后，申凯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在他控制下，两件兵刃对准了东胜和巨柱投射而出，丝毫没有因为其巨大的体积而影响射杀速度。 跟着，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以为能一举蹦碎这两件随意具显出来的兵刃。 但东胜震惊的发现，他多年来一直作为一器观想的棍棒，在这两件兵刃之下，居然被轻易割裂。 “斩山、破海，原本就是将体型超巨大的对手当做假想敌而观想的。” “其中加入了抗巨大化、破甲、割裂、崩山、裂海、粉碎、破坏、分离等诸多概念。” “你的巨柱虽然不是山海之躯，但硬碰硬下，依然被这两件兵刃克制。” 伴随着申凯的想法，东胜手中的巨柱不但层层崩裂瓦解，甚至连周身能量都开始溃散。 最终，他的巨猿之身被申凯投射出的巨大兵刃彻底贯穿。 “怎么可能？” “我明明还能支撑的住，但巨猿之身居然开始自主溃散，要显露出真身了！？” 眼中闪过难以置信。 倘若申凯力战之下将自己打的重伤，那么东胜完全能够接受自己的巨猿之身散去。 但此时自己状态万全，即便被这两柄兵刃刺中，也没有伤及到要害。 可他却感觉到，在兵刃入体的一瞬间，巨猿之躯变得极度不稳定起来。 如同原本坚固的顽石被逐渐分解软化为沙硕。 倘若不是他强行控制下，用力量尽可能稳固，或许下一刻巨猿之躯就会消散了。 正文 第五百九十九章 破气绝光 看着苍穹之上被两柄巨大兵刃钉住身形，正在咬牙硬撑，强行将快要分散的巨猿之身重新凝聚起来的东胜，申凯笑了。 “没用的。” “倘若是你的真身本体，我不稍微认真的情况下，兵刃轻易也无法瓦解。” “但只是这种程度的法相天地，这个能量凝聚而成的巨猿，只要被我的概念克制，溃散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你如今的作为，就仿佛在一个破洞的船舱内，不停将水排出去，最多只能维持。” 就在他说话间，整个海底被彻底点亮。 这并不是如太阳般的灼热恒星，而是单纯的光辉，照彻一切黑暗与阴晦。 在极致的光芒下，伴随而来的是恒如不动，照彻大千的意境。 “天圣凝华开千光！” 整个深海中，一道如光如雾的道路出现，高瑾渊踩踏在其上，身形不动下却能够瞬息出现在申凯前方。 眼前这一招蕴含了开辟之意，出招之时人已经近在眼前，伴随着脚下的辉煌大道轰击而来。 “不错，不错。” 看着对方一双肉掌下，将原本覆盖了整片海域的光辉凝聚在一点，冲击向自己，申凯赞赏的点了点头。 三年前还只是接近天骄的程度，转眼至今，高瑾渊的战力修为，已经真正成为了四阶天骄。 甚至当年不少早他一步踏入天骄领域的人，如今还反而被他后来居上，有所超越了。 “你此招看似宏大庄严，实际上却仍然只是虚实之间，存在变化可能。” “在给东胜和其他人争取时间吗...即便渴望和我单打独斗，却没有忘记眼前的围攻。” “果然比起不服就干的铁头娃，你更加注重大局。” 心中念头闪过，申凯看着已经近在眼前，庞大光辉覆盖下将海水都彻底湮灭的力量，抬手摆动。 顿时，在他身躯周围，十余个大小不一的白金色涟漪出现。 “我的兵刃，只要自身反应足够，可是瞬发的。” 耳边传来申凯的话，高瑾渊不言不语，将天光圣路继续推进。 在他料想中，单凭这一招当然不可能击败申凯，却完全能够拖延时间，给己方最强的东胜准备。 并且他的圣光法自开道路，覆盖笼罩之下，任凭申凯投射的兵刃再怎么厉害，也只能是双方互换，以攻对攻。 你再厉害的兵器，总不可能将光和影钉死吧。 然而这样的想法不过一瞬间，就被打碎了，高瑾渊心神震动，看着面前的景象。 “怎么可能！？” 原本不具备实体，覆盖了海域，如同圣光大道一般推进向申凯的光辉，正被其投射而出的兵刃撕裂。 每一柄兵刃冲过的地带，再度恢复黑暗，将所有光辉都泯灭掉。 眼前的景象，就仿佛高瑾渊的圣光变成了金色幕布，而申凯的兵刃，则是一柄柄裁刀，将它们彻底割裂。 “没什么不可能的。” 看着急忙变招抵挡兵刃的高瑾渊，申凯轻声说。 “光辉不具备实体，寻常物理确实攻击无从着手。” “但归根结底，这照亮深海的圣光，也是靠着你的修为，以文道真气催动。” “因此，我只需要投射出以破气、噬能、归纳、绝光这几个概念为主的兵刃，就能轻易做到眼前景象了。” 而像这个类型的兵刃，申凯灵台之中有的是。 毕竟，在大千屠龙法创立的初期，他最开始规划的四个区域，就是以克制文、武、异、理这四大体系为主。 因此在灵台第二、三层中，针对四种体系的兵刃占据了绝大多数。 眼前，他只是选择了十几柄具有克制文道，且恰好又有着破除光辉等概念的兵刃，就逼得高瑾渊手忙脚乱。 “这是什么攻击？” 看着身上好几处被割裂洞穿的伤口，高瑾渊咬牙。 刚才虽然没料到自己的攻击被轻易瓦解，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与此同时他已经尽量回防。 可最后的结果依然是遭到兵刃破体，雄厚强大的护体真气层层瓦解。 他能感觉到，这不是申凯靠着强大力量，来强行攻破他的真气。 反而更像是被冥冥中克制了一般，真气在接触到兵刃的瞬间，就仿佛冰雪遇到烈火般消融散去。 “要抗住也不是完全不行，但按照刚才的交手，我恐怕凝练三到四成的真气，才能勉强挡住他兵刃上一两成的威力......” “双方消耗比几乎达到四成...简直像是五阶巅峰的宗师靠着境界来碾压四阶修士。” “申凯...真的已经恐怖到如此地步了吗？” 本以为三年过去，双方纵然还有差距，但应该也有所接近了。 但此刻高瑾渊才心寒的发现，当他走到如今地步时，申凯却已经不知道去往何方，逐渐连背影都快看不清了。 “不用失落，你的资质和努力，已经足够出色了。” “再多苦修些年头，或许日后能够和我单独一战...也说不定。” 不等高瑾渊想到对策，申凯的声音传来。 随后，一柄两人高的大铁杵出现，散发着白金色气息下，一丝丝雷光浮动，朝着高瑾渊投射而去。 “嘣！！！” 深海中，恐怖的冲击爆发，整片海床破碎，让逐渐蔓延上来的岩浆都彻底化为青烟，方圆数十里因为这一次破坏而清空。 申凯看着浮现在高瑾渊面前，如同坚实堡垒一般的高大气墙皱眉。 刚才，原本可以一击重创高瑾渊，让他失去战斗力的铁杵，就是被气墙挡住。 而如今，具有破气概念的铁杵，居然牢牢镶嵌在气墙之上。 虽然周围布满了无数裂纹，但这由真气构成的墙壁，竟然没有破碎瓦解，足见对方在防御方面的本事。 “说起来...咱俩相识至今，好像还真的从未交手过。” 听到申凯的话后，出现在深海中的王喆露出苦笑。 倘若可以，他也不想和申凯动手，除了双方的关系外，实力也是一大因素。 成为天骄的这几年中，在任何同级别对手的交战时，他的气墙从来没有过仅仅第一击，就被破碎大半的情况出现。 不是没见过申凯的投射，但时隔三年，相似的攻击，其造成的破坏已经让王喆有些看不懂了。 这种威力和效果，简直强的不可思议。 正文 第六百章 观测者 “王喆，申凯太过强势，我们绝不能各自为战。” 站在对方身后，高瑾渊无视身上的伤口，认真说道。 “好吧好吧...那就采取我们各自最擅长的打法，尽可能撑过他兵刃的射程范围，打近身战！” 相互点头，王喆和高瑾渊同时动作起来。 之间王喆喉咙鼓动下，原本就宽厚的身躯如同气球一般，惊人的膨胀起来。 “吼！！！” 还不等申凯说话，一道响彻寰宇的巨吼就从王喆口中爆发而出。 其庞大的威力将整个深海都炸开，持续之下一波接一波的音浪伴随着王喆的真气，化为可怕攻击将申凯打飞出来。 “没想到吧，我老王还是有那么一两手进攻方法的。” 看着大意之下，本吼声震的微微头晕的申凯，王喆继续保持，同时将面前的金色气墙快速推动过去。 远远一看，深海中仿佛出现一座巨城，正朝着对方碾压冲撞。 “这招，我还真是没想到。” 反应过来的申凯定住脚步，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投射出兵刃。 “王喆，不要让真气分散，他的兵刃具有克制真气的优势！” 听到身后紧随自己的高瑾渊说话，王喆不敢大意，全神贯注下真气凝练一处。 靠着这种方式，虽然时不时还有兵刃破坏气墙，但千疮百孔之下，王喆居然一边修补破裂的墙壁，一边继续推进。 “我可没说过，我的兵刃只能够直线正面投射。” 目光所及的范围内，王喆和高瑾渊四面八方都出现一道道白金色涟漪。 倘若王喆用气墙密不透风的保护自己，则真气总有薄弱点，随时可能被兵刃贯穿。 就在这时候，海面上有着一阵音律响起。 伴随着说不出是琴声还是笛音的波动，无数符文仿佛天花一般散落在深海之下。 于此同时，魏清玄的声音透过符文发出。 “刚才的战斗可以看出，申凯应该专门强化了破除真气这方面的概念，将之附着在兵刃上。” “虽然意外他具有这么多破气概念的兵刃，但以眼前的结果，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七十四。” “你们继续推进，我的符文化为矩阵下，可以分析他的动作、神情、能量规律。” “哪怕一丝肌肉、一点波动，我就能提前计算出他想要攻击的方位角度，然后你们按照我的指令行事。” 听到这一番话，王喆两人精神一震，连忙按照魏清玄的话去做。 果然，之后数次攻击下，申凯所有兵刃投射的轨迹都被对方预判到。 王喆只需要在兵刃来到的前一刻，集中真气防备那里，就有很大概率抵挡住。 于此同时，随着魏清玄计算的越来越快，他们甚至到后面不需要抵挡。 只需要提前看出申凯想要攻击的方位，稍微挪动几步，就能够彻底避开。 “好家伙，这个符文矩阵还真能将我扫描透彻。” “再加上你的庞大运算量，基本上能够针对我的行为，仿佛看到未来一般做出准备。” 刚才申凯曾经刻意做出动作，控制自身的每一丝肌肉和神态，佯攻王喆侧方。 结果依然被魏清玄计算出来，提醒王喆防备上路。 “没用的，即便你能完美控制自己的行为和微表情，甚至能真正心口不一。” “但能量的分布却骗不了人，只要计算量够大，把整片海域的电磁、引力、干扰计算在内，我就能做到短暂的未来视，预判你所有的攻击。” 听到魏清玄传来的话，申凯微微沉默了一瞬后，嘴角露出笑意。 “那，这样呢。” 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白金色涟漪，申凯将一柄超过百米的投枪对着王喆两人射杀过去。 在出现的瞬间，投枪周围散发出微微鸣响。 因为它的攻击，四周的电磁场瞬间被扰乱，所有的能量开始漫无目的的波动起来。 于此同时，投枪射出的过程中，四周层层粉碎，逐渐变得不可观察起来。 “没用的。” “即便你这柄巨大投枪有着打乱电磁场、干扰引力、溃散能量的特点。” “但也只是靠近它的周围，我无法做出预判。” “在大方向上，我仍然能够靠着更远处的符文进行强观测...说到底，你无法让整个海域成为彻底封闭的‘盒子’。” “因此我身为观察者的视觉上，顶多只是出现了一处漆黑盲点，却依旧可以靠着更外面反向计算。” “只要计算出王喆他们所在，反过来说，哪里是我无法观测的，逆向让他们避开就可以了。” “王喆，退开五十九米后，高瑾渊全力攻击你侧方三十六度角，朝上空打。” 尝到了甜头的两人，按照魏清玄的指挥操作。 顿时，他们不但避开了申凯投枪的攻击范围，同时高瑾渊出手下，微妙的影响了能量循环。 在他的圣光攻击下，投枪角度发生偏移，最终被扭转朝着海面上远去。 “真厉害......” 看着三人配合默契的操作，申凯也不禁感叹。 “突然有个想法...你和肖扬两个，倘若肯真正把精力放在个人战斗方面。” “或许你们会比那些最强天骄，要更加棘手。” “这也是高阶的理道修士，能够被称为人族中，和武道并称为最强的原因所在吧。”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看向已经成功进入到他百米范围内的王喆和高瑾渊。 对于如今已经四阶的他们而言，这区区百米距离，和近在咫尺也没多大区别了。 “只不过，你们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错觉，只要打近身战，就能够压制我？” 上方的魏清玄听到这句话后，一边调整符文矩阵，计算申凯的动作和能量分布，一边冷静的说。 “我当然不会小看你的近战实力，但同样的，近身战中你的身体变化，肌肉和骨骼运行，比起能量更容易被我预判。” “哪怕是号称天衣无缝的武技，终究也是需要你身体来动作。” “再细微，只要能够被观测，我就可以提前预判，让你所有的招式都无用化......” 正文 第六百零一章 粉碎海域 直到此刻，申凯已经大概想通了魏清玄的行为。 大约是借住微观层次的矩阵，让自己始终处于强观测者的位置。 这样无论他是身体物质或者能量层次，只要处于活动状态，都会被对方提前预知。 这种未来视需要恐怖的运算量，根本不可能是一般理道修士能玩转的。 但很明显，魏清玄不在此列。 “最好的办法，其实和走进修仙这本类似...以量子不定云的方式进行攻击。” “如此从观察的瞬间崩塌，就连我也无法判断自己的攻击落点下，他自然更难以观测到。” 可以说，这是最适合对抗魏清玄的方式。 然而很可惜，申凯是个理道白痴，就算知道种种最符合逻辑的方式，也无法计算出来。 “不过，很多时候，能看的到未来，却不代表...你能改变未来。” 说话间，申凯抬起手，整个海底散发出恐怖气息。 四周不知道从何时起，弥漫着难以描述的混沌之色，不是雾气而是如流体一般肆掠。 与此同时，在混沌流体四周，辉煌的白金色涟漪浮现，看到它们的瞬间，王喆与高瑾渊神情震动，嘴巴微微张开却说不出话来。 反观处于海面上的魏清玄则脸色凝重，他原本应该覆盖了此方海域，对一切都巨细无遗的符文矩阵上，出现了巨大盲点。 “王喆、高瑾渊，下方出了什么情况？” “我的观测出现了巨大盲点，下方干扰太过严重...必然是申凯的策略。” “不过无妨，我之前的模型还在脑海里，你们距离申凯不过百米，将所处方位和他的攻击模式报给我，一样可以推演出他的下一步。” 然而他没有等来两人第一时间将坐标和角度等说出。 耳边传来高瑾渊的声音，不知道为何，魏清玄从对方语气中，听出了绝望和释然两种意思。 “放弃吧，魏清玄...这不是申凯为了防备你观测，而故意制造的盲点。” “是他这一招自带的体量，让你的符文自发过载，无法记录数据。” 说完后，高瑾渊看着夹杂混沌流体，将万米下的深海照耀成一片辉煌的漩涡涟漪，对不远处的申凯说。 “我说的没错吧。” 此时的他和王喆，周围被密密麻麻的涟漪包围住，每一道涟漪中都浮现出一把兵刃。 这已经不单单是数量骇人听闻了，甚至能够感觉到，每一件武器蕴含的可怕力量。 当中任何一把放在外界，都足以有资格被一位四阶异道修士称之为只铸一器的存在，在这里成百上千！ 它们的存在本身，串联散布的庞大力场，就将魏清玄覆盖海域的符文矩阵冲毁部分，制造了庞大盲点。 “就算魏清玄的符文矩阵能撑住，意义也不大......” 仔细扫视着四面八方的涟漪，高瑾渊与王喆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无奈的苦涩。 “数量增加下，兵刃之间的攻击轨迹更难计算，每多出一把兵刃，就需要在矩阵中重新构筑模型。” “但最致命的...即便魏清玄还能计算的出，我们也绝对反应不过来。” 说完这些后，高瑾渊深深看了申凯一眼，发自肺腑。 他无法理解，人族百万年，官方记载下异道修士最高纪录，也没有超过百件观想物。 但如今的申凯，却一口气直接超越，甚至看样子，还留有不少余力。 “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他才四阶啊......” 看着似乎有些心灰意冷的两人，申凯微微摇头说道。 “要认输吗？” 王喆还好，高瑾渊一听到这话，咬牙笑了起来。 “她还在天上做最后一搏的准备，我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就认输？” “申凯，来战！！！” 看着再度提起战意的高瑾渊，申凯点头。 另一边的王喆看了看两人后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认输。 随后，两人都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击，毫无保留的爆发出全部力量。 “永镇山河！” “万劫大光明法！” 海面上，还在抢修符文，想要重新恢复矩阵的魏清玄愣了愣。 他原本想着，凭着王喆的防御力，再加上可攻可守的高瑾渊，两人配合下，纵然不敌申凯，但也能撑住片刻。 只要自己调整参数后，符文矩阵就能重新运作起来。 但没想到，只是一瞬间，下方海域就传来了惊人波动，这显然是两人在做最后一搏。 “到底是什么情况...让他们两个连拖延时间都放弃，只能打出正面碰撞？” 不等魏清玄有所反应，整个海域都彻底沸腾起来，下方无数光韵流转下，彻底炸开。 “蹦！！！” 万千水滴四溅，仿佛天地被倒转一般，下方的海水被双方的攻击碰撞下，轰击上天空。 而在失去了海水减缓冲击后，下方的海床与地壳彻底暴露出来，被撕裂、蹦碎、分解。 无数岩浆地火蔓延而出，只是短短的时间下，升腾出气浪和火云。 眼前一幕方法末日降临一般，之前浩瀚辽阔的海域，不少地方变成了河流，不知道缩水多少。 威力爆发的最中心，则再也看不到一滴水珠，如同炼狱般的地貌呈现在眼前。 而紧接着，魏清玄只来得及看到一座散发着神圣光辉的金色山脉刚刚冒头，就在一波接一波的恐怖波动下解体。 前后时间太过短暂，让所有人都难以反映过来。 看着申凯毫发无损自浓烟中浮空，手中托举着失去知觉的两人，魏清玄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 眼前之人给他的感觉，已经不是能够跨阶大战的四阶天骄，而是一名真正五阶巅峰宗师般强势。 刚才的攻击余波之下，几乎将这片万里海域都彻底摧毁。 要知道，这算是临渊附属的一片大陆，有着种种加持存在，远比普通的自然星球要坚韧！ “他们怎么样了......” 看着魏清玄，申凯抬手将昏迷不醒的两人甩了过去，说着。 “这又不是生死之战，我怎么可能不留手。” “放心，只是脱力下晕过去，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正文 第六百零二章 东胜的目的 听到申凯这话，魏清玄点点头，将符文输送入两人体内，为他们疗伤。 与此同时，他的符文也在不断解析两人的伤势。 “连体内的金丹能量体都动用...看来是真的拼尽全力了。” “只是申凯的攻击，怎么有着如此多不同的气机，是他的独特大道造成的？” 从符文传来的波动中，魏清玄有着许多想法闪过。 之前申凯的出手，让他隐隐判断出，对方是修炼了什么能够克制文道修士的功法。 但如今看来，似乎不仅仅如此， 单从两人体内的伤势看，简直像是被数百上千个不同的修士进攻一般。 不单单是肉体被兵刃造成的伤害，而是体内的气机千奇百怪，又的甚至截然相反。 魏清玄有些费解，申凯是如何让这么多不同的气机和概念，同时存在于自身，且不会造成冲突的。 这已经超过了他对于四阶修士的理解。 除非是开始尝试熔炼万道于一体，最终诞生孕育出属于自己最强大道的六阶神祗。 否则单看四阶、五阶，应该还属于壮大自己的道路，尽量不去接触其他过多的大道才对。 不提魏清玄这边的思索，单看申凯见对方忙着照顾两人后，转头看向另一边。 天空中的那头巨猿依然在两柄兵刃下苦苦挣扎。 东胜似乎始终不肯轻易认输，放弃自己的巨大化身躯。 看到这一幕，申凯微微皱眉，正准备说些什么，苍穹之上，从天外一股压迫下降。 “你来了。” 抬起头，申凯看着将整片苍穹都染成赤红色，似乎带着不详和死亡意味的星辰，笑了起来。 “看来你听了我之前的话，这一击是真正抱着不计后果，以誓杀之心打出来。” “除了我以外，四阶任何存在，大概都会觉得死兆星在头上降临，不得不避开吧。” 从天而降，转瞬间突破大气层，将天空捅出巨大空洞的赤红妖星中，周唯并没有回答。 她时刻所有的精气神连同意志，都死死将申凯锁定，连开口说话的空档都没有，不浪费一点一滴。 此刻所有的力量和心思，全部都围绕着打出这一击，正中申凯！ “这女人狠起来也是真狠。” “倘若击中下，就算申凯不受重伤，威力贯穿下，也会带着他直达这片大陆的地心深处......” “原本就因为刚才的碰撞而微微开裂的大陆，极可能因为这一击的威力，而彻底报废掉。” 就在魏清玄一边为王喆两人治疗，一边看着横跨天空，仿佛要给大地降下灾劫的妖星，心中想法略过时，申凯再一次让他哑然。 只见对方不闪不避，甚至连稍微运功抵挡的意思都没有。 抬手之间，申凯的上方白金色涟漪浮现，一面巨大的盾牌从当中浮现出来。 盾牌本身并没有特别的装饰，最大的特点要数其平滑如镜，将上方一切都倒映在其中。 “没用的......” “周唯这一击，其瞬间爆发的能级，堪称四阶巅峰了，甚至达到五阶。” 不但魏清玄不看好申凯的盾牌，就连周唯也丝毫没有因为其出现而改变出招轨迹。 她选择以星辰坠落的速度，带着全部力量燃烧下打出这一招。 与此同时，周唯身躯微微鸣动。 那是她身为四阶武道天骄，彻底解放穴窍，打通天地、人身两重后，磅礴恐怖的能量场。 别说是一面巨大盾牌，即便前方是高山大海、恒古星辰，也要被她的神杀枪刺穿。 这是她四阶最巅峰的时刻，自信只要击中目标，足以将普通的行星都彻底贯穿！ 然而，面对着任何四阶天骄都不敢轻视的攻击，申凯却只是具显出那面巨大盾牌后，就转头看向东胜处。 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盾牌会抵挡不住。 下一刻，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盾牌，周唯专注的神情微微晃动，她好像察觉了什么。 从那面光滑如镜的盾牌里，照应出了自己的妖星，随后，这真实无比的形象，仿佛要从镜子里冲出般。 “这不可能！！！” 已经来不及转向，周唯只能携带着妖星，强行以手中长枪刺向巨大盾牌。 “蹦！！！” 冲天巨响爆发而出，恐怖的气浪和威力席卷四方，让整片大陆都掀起风暴。 魏清玄眯起眼睛，只感觉到远方的碰撞下，天空仿佛出现了一个赤红色的太阳。 而等一瞬间的爆发后，他睁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周唯手持破碎的长枪，遍体鳞伤下，整个身体似乎要破碎般从天空中缓缓跌落而下。 另一边，则是快要被烧化，同样四分五裂闪烁着红色光芒的巨大盾牌。 他没有想到，周唯这巅峰的一击，居然是以和盾牌同归于尽作为结局，连申凯的人都没有碰到。 “还是没有达到理想效果......” 感受到周唯的微弱呼吸，申凯看到魏清玄接住对方也不再去管，将自己的盾牌收回后心中想着。 “我这面镜盾在观想中，应该是以反射这一概念作为核心。” “任何人的攻击打在上面，就会有和对方同样的攻击反射而出，两者相撞。” 但如今在周唯的攻击下，这面镜盾虽然成功反射了部分威力，让对方重伤，可自身也破碎大半，需要重新温养恢复。 这距离他构思中，能做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反射诸多世界任何攻击，甚至还可以威力翻倍的反弹，要差的太远了。 “以这个强度和概念威力来看...大约只能反弹巅峰五阶宗师的攻击程度，距离他们拼命或者更上一层力量，还差不少。” “我的大千屠龙法，克制一切体系、种族、对手...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终究这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改变的，至少如今还需要为这一战收尾。 看着苍穹上还在挣扎死撑的巨猿，申凯皱眉说道。 “别演了！” “你再头铁也不可能在队友一个个被我解决后，还不肯散去这外强中干的巨猿之身。” “从一开始...你就在演戏，假装被我所制。” “实际上，是等其他你觉得碍事的人都落败后，再和我单独一战。” 正文 第六百零三章 金身破极速出 果然，申凯的话刚刚说完，之前还在不断做出挣扎抗拒样子的巨猿就停了下来。 随后通体金色光芒下，巨猿如同沙硕一般缓缓散去，从中间出现的，则是扛着黄金棍，脸色若无其事的东胜。 看着对方，申凯无语的摇头。 他本就不觉得凭两柄克制巨大存在的兵刃，就能轻易击败东胜。 哪怕让对方被控制这么长时间都不大现实。 甚至就算真被克制了，看到同伴一个接一个被击败，东胜也大可以散去巨猿之身，加入战局。 “所以，你宁可眼睁睁看着其他人被我击败，也不想跟他们一起围攻我？” 申凯的话让东胜咧嘴，眼中的赤金色火焰熊熊燃烧。 “废话！” “就算彼此都是天骄，但数量多了，也会有三六九等。” “本大爷明明自己一个人就能堂堂正正的击败你，为什么要和他们联手，凭白让我多了个以多欺少的名声？” 说罢，东胜举起黄金棍点向苍穹，一股庞大的风压出现，整片天宇都震动起来。 “如今那些碍事的家伙输干净了，终于轮到本大爷正式上场。” “申凯，这一战，我等了足足三年...今天就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临渊第一天骄！！！” 目睹撕裂天穹，天火金光笼罩四方下，战意汹涌而出的东胜，申凯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吐出两个字。 “蠢货。” 倘若两者真的实力相当下，一方联合多人，确实是以多欺少，有胜之不武的意思。 但如果原本两者战力就有明显差距下，不但不肯合作抗敌，反而眼睁睁目睹己方被不断削弱。 这就已经不是骄傲，而是一根筋犯蠢了。 “明明可以在四保一的状态下输出，却非要强行打造出和我单挑的局面。” “东胜，是谁给你的自信，三年后的今天就能反超我？” 说罢，申凯抢先出手，四周数十道白金色涟漪出现。 如同流光飞逝，自涟漪中出现的兵刃蕴含强大的力量，对着上方的东胜投射而去。 这一击有着试探的意思，但东胜却不闪不避。 他居然和之前的申凯一样，靠着自己的肉身来硬接这些攻击。 “碰！碰！碰！” 猛烈的冲击碰撞下，东胜周身衣物破碎，但紧接着兵刃却没有贯穿他。 无数火花爆闪，似乎浑不在意的摆弄了两下身体，东胜将申凯的兵刃甩开，笑了起来。 “别以为什么东西，你都能永远领先一步。” “金刚不坏之躯，你有，本大爷难道就练不成？” 舞动黄金棍，风压之下，一个个巨大的龙卷风暴成型，东胜伴随着金色龙卷狠狠朝下方的申凯打来。 两者之间的距离原本就极近，申凯投射出兵刃的同时，东胜一棍之下，似乎有着封锁空间的力量，正中申凯肩头。 “蹦！” 两者在极短时间内互换一招。 东胜靠着强大的身躯挡住兵刃，而申凯则被一棍下，退到已经没有海水的地壳上。 接着手中棍棒扫过，东胜抬手间将其化作天柱，居然在没有巨大化的情况下舞动。 “轰！” 一棍之威，让整片地壳四分五裂，化为一片废墟。 伴随着两人越发强大的能量力场和碰撞威力，此刻的地壳震动不停，似乎逐渐要承受不住。 “哈哈，痛快！” “果然，数遍整个临渊，也就只有你一人，能够让我尽情一战！” 一棍打飞申凯投射而来的巨大铁杵，东胜站在天空中放声大笑，一个人却有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只可惜，如今我两都是金刚不坏之躯，短时间内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除非打上十天半月，否则我们身躯的强度都很难真正受伤。” “不过...眼前这片大陆，应该承受不了那么久，即将崩溃了。” 听到东胜的话，申凯轻轻拍了拍身上被东胜棍棒打过的几处，抬头说。 “那可未必。” 说罢，申凯四周浮现出数百涟漪，当中有兵刃浮现。 看到这一幕，东胜也露出了惊讶，他也是有兼修异道，过往却只铸一器。 虽然认为申凯观想出多种存在是白白耗费潜力，但如此多数量的兵刃，依旧让他侧目。 “可惜，你应该清楚，金刚不坏之躯虽是相对，但在四阶只靠着这些兵刃，哪怕数量再多，也不可能击败我。” 没有理会这番话，申凯将兵刃急速对着东胜射杀而去。 原本还想说什么，东胜看着这一次投射的兵刃，心中闪过一丝警惕。 千钧一发之际，他并没有靠着身躯硬接，而是微微避开。 但即便如此，依然有部分兵刃击中。 “怎么回事！？” 看着身上被兵刃击中之处，有着微微破皮，一点点血印出现后，马上恢复如初。 但毫无疑问，刚才的兵刃投射下，东胜自认为在四阶坚不可摧的身躯，被破防了！ “我记得一开始，你对付高瑾渊他们的兵刃，好像有破除真气的功能。” “没想到，连专门对付金刚不坏之躯的都有......” “你这家伙三年不见，倒是学了不少邪门歪道！” 对于战斗方面，东胜的直觉很敏锐。 他瞬间结合之前看到的战斗，分析出申凯的这些兵刃，有着克制强大肉身的力量。 “这样就惊讶了？” “既然你觉得我不务正业，那可敢用自己的金刚不坏之躯，来硬接我这些邪门歪道试试？” 说罢，申凯再度投射出数百件兵刃，仿佛一道道逆行的流光，冲向天宇。 并没有中激将法，东胜还没傻到明知这些兵刃可能破防的情况下，还去硬接。 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眼中火焰爆闪下，整个人被金色光辉笼罩，如同一个散发光与热的太阳。 同时，金色光辉之下，东胜整个人都失去了身形，化为流光在整片天宇中急速转折飞逝。 本来超越肉眼的兵刃，在这光辉下似乎缓慢起来，东胜所化的流光甚至能够在当中自如来回穿梭。 此刻的他，似乎与金色光辉化为一体。 只要有这光辉覆盖的区域，他就能念动身至，化为人间极速。 正文 第六百零四章 神通不敌 “好快...他在这片光辉中的速度，甚至远远超越了之前的逆帝投影，就是不知道四阶的逆帝有没有这么快......” 申凯凝神观察下，发现东胜这与其说是靠身体速度来移动，倒更像是在光辉中定点跳跃一般。 冷不丁的，背后传来一阵波动，东胜一棍正中申凯。 “如何，就算你能破防，但打不中的攻击又有何用？” 覆盖天宇的金色光辉中，东胜如一缕缕极光穿梭往返。 他自如挥舞棍棒打在申凯躯体上，碰撞出无数火花。 “你能伤我，却打不中。” “我能打中你，却无法让你重伤。” “说到底，咱俩交手下，不拼消耗打上十天半月，都很难真正分出胜负。” 连中数棍的申凯听到这话，反而不着急进攻，气定神闲的说。 “当真如此？” 看到对方的态度后，东胜冷笑说道。 “不肯看清现实的家伙。” “即便短时间内我重伤不了你，却一样可以让你丢人现眼！” 说罢，东胜在跳跃过程中，周身穴窍暴动，仿佛一颗颗星辰在轰动鸣响。 顿时，整个天地间的金光如同实质一般，每一缕都化为了一个金色的东胜形体。 “如意遮天，千变万化！” 自金光中分离出来，成千上万的东胜化身同时举起棍棒，如同无敌之师，自四边八方攻击而来。 哪怕申凯投射出对等的兵刃，但每贯穿一个化身后，金光分化之下，就会再度出现。 “并且，每一个化身都有着本体部分实力，而你本人却没有遭到削弱啊......” “果然，任何有资格成为最强天骄的人，都不可以小看。” 无双的武艺，法相天地的巨猿之身，本体金刚不坏下，又有着在金光中极速遁走和分身千万。 眼前的东胜完美证明了自身实力，足可以站在同辈天骄的最顶点。 面对这样的对手，申凯终于决定不再用自己灵台中，最底层的兵刃。 “虽说算不上完美克制，但这件兵器，应对眼前的情况还算恰当。” 说话间，申凯手边浮现出白金色涟漪，他从容的在里面取出一件兵刃。 仔细看去，这是一把由两柄利剑组成的奇特兵器。 它们的剑柄仿佛磁铁般紧紧相连，剑刃则一明一暗，有着神秘的纹路。 “哼，终于发现你投射的破铜烂铁没用了？” “可惜，现在本大爷没兴趣陪你打近身战，除非你能先追的上我，哈哈！” 成千上万的化身中，东胜本人隐藏在其中，毫不在意。 无论申凯使出怎样的厉害招式，打不中他，又能起什么作用？ “很多时候，并不是需要正面击中，招式才能凑效的，东胜。” 似乎看出了对方的戏谑心思，申凯手持双柄剑，将其一分为二后，举起灰暗剑刃，对准了漫天金光斩去。 惊人的一幕出现。 当申凯的灰暗剑刃接触到第一缕金光后，仿佛长龙吸水般，漫天金光被他引动。 在一阵阵波动之下，东胜的化身逐步溃散，重新化为的金光也被申凯的灰暗剑刃吸纳。 “怎么可能！！？” 遍布苍穹的金光一瞬间被收取后，东胜目瞪口呆的站在天空中，嘴巴微微张大。 这是他在晋升为四阶后，以武道穴窍和异道观想，苦练而成的神通。 可以说这些金光并非是外界能量，而是他自身循环的一部分，此刻却仿佛失去了联系。 而没有这些后，他无论是分身或者在金光中遁走跳跃，都无法使用。 “看来，没有了这些金色光辉，你很失落啊。” “正所谓有借有还，刚才取走的光辉，现在统统还给你！” 说罢，申凯看了一眼自己另外一只手上，散发出明亮光泽的长剑。 自灰暗长剑收走东胜的金光后，这柄明亮长剑就不停的激烈震动，仿佛承载了什么庞大力量般。 知道长剑效果维持时间有限，申凯高举明亮长剑，对着天空中的东胜斩下。 双方在距离遥远的情况下，明亮长剑如同长河决堤一般，斩下的瞬间有着万千金光涌出。 它们仿佛光之长河，对着东胜席卷逆流而上，将他瞬间冲刷不见。 “这是...我的如意神光！” 面对眨眼就冲到自己面前的光辉，东胜来不及闪避，只能挥舞棍棒，想要将其格挡开。 漫天流光下，长河冲击不久就缓缓消散，露出了东胜散发着灼热烟雾的身体。 “申凯，你这家伙......” 虽然靠着金刚不坏之躯，东胜身上被光之长河冲刷下造成的伤势缓缓复原。 但自己的如意神光，不知道被对方用了什么离奇手段收取，最后反过来攻击他。 对于桀骜的东胜而言，这堪称奇耻大辱。 恐怖气息肆掠下，东胜将之前溃散的金光极速收纳入体内，眼睛赤红下显得狰狞。 他将手中黄金棍凌空高举，重新变为巨大天柱。 与此同时，天柱没有落下，反而散发出庞大的吸引力，逐渐浮空。 东胜以自身的力量为引子，正将这片虚空陆地的所有零散能量一一吸取入棍棒中。 眼前如海纳百川般，原本就巨大无比的天柱，此时浮现出风雷水火，转眼之间就形成了恐怖的能量漩涡。 “你既然想打到底，那本大爷也奉陪！” “将这片大陆天地都彻底打个粉碎，看看你还能不能得意！” 吸收了足够能量后，东胜高举的巨大天柱在逐渐收缩，但正因为这样才更加可怕。 申凯看出来，对方正极力将天柱中的能量和物质，不断的压缩再压缩。 当到达一个临界点后，这根棍棒打出的，必然是超乎想象、石破天惊的攻击！ 届时恐怕真和东胜所说一样，这一棍子打出去，申凯会如何不清楚。 但这片在虚空中的大陆天地，绝对会被完全粉碎掉。 这必然是东胜压箱底的最强招式，论纯粹破坏力和瞬间爆发力，还要远远超越之前周唯单点突破的神杀枪！ “可惜，这一击，你没有机会打出了。” 眼看着棍棒要收缩到正常大小，自身就蕴含了恐怖气息，甚至将巨大范围内的引力扭曲、磁场扰乱。 申凯一抬手，东胜身边浮现出数十道涟漪，瞬间有一根根锁链将他捆绑缠绕在半空。 正文 第六百零五章 对猴宝具 “以为这些破烂锁链就能捆住我，做梦！” 即将握住棍棒，东胜发狂下，全身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将坚固无比的锁链层层崩裂开。 “概念填充。” “虚弱、麻痹、溃散、迟缓、弱武、削意、噬能......” 面对即将被东胜挣脱的锁链，申凯面无表情，心中念头闪烁下，三相图的灵台中，无数概念被引动。 在它们的灌注下，原本眼看着就在碎裂的锁链，顿时仿佛得到了神秘加持般，逐渐恢复过来。 与此同时，东胜只感觉周身仿佛被层层紧箍困住，挣脱不开。 比起之前的锁链，此刻强度大幅度增加下，让他莫名有种力气使不出来的感觉。 并且逐渐沸腾的气血和意志，都似乎在平复迟钝下来。 “任凭你有各种旁门左道，我只一人一棍，想靠着锁链来制服我，你以为自己是谁！” 知道这必然是申凯的神秘手段，东胜咬牙下，强行用力量和意志抵抗。 一波波的削弱如同潮水般袭来，但他却将自己当做礁石，顽强的抵抗住了锁链中传来的力量。 “心有圣猿，则天地任我遨游。” “斗战不息，自在不限，总有一天连这世间万物也将困不住我，更何况你？” “杀！！！” 眼中的赤金色光辉直冲霄汉，东胜的杀意和战意仿佛永远无穷无尽般，居然将申凯铁链中传来的力量抗住。 并且在适应了锁链中传来的力量后，他反过来开始挣脱，想要再度将其蹦碎掉。 “倒真是个执着勇悍的家伙......” 看着对方激烈挣扎下，身上不断勒出血痕，又快速回复。 哪怕变得血肉模糊下，也不肯放弃，一直咬牙逞强的东胜，申凯点头。 这家伙虽然桀骜，也不喜欢团队合作。 但无论实力或者意志，都堪称人族翘楚，尤其是作为友方时，往往嘴硬心软，算得上可靠。 “差不多就到这里吧。” “我的锁链，一开始就只是为了延迟你的攻击而已。” 说完后，申凯扬了扬头，示意正在发狂挣扎的东胜往上看。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整个苍穹之上，从天外浮现出一个方圆上万里的涟漪。 随后，自涟漪中浮现出一座凹凸不平的山体，上面有无数忽明忽暗的纹路闪烁，庄严而宏大。 只是刚刚露出头的一小部分，就透露出镇压一切、真如不动、蹦碎寰宇的意境。 “这是...什么东西......” 前一刻还激烈挣扎，想要挣脱锁链的东胜都呆住了，嘴里喃喃自语。 “当然是须弥山啦。” “为了观想构筑出这玩意，可花费了我不少功夫和概念。” “东胜，我认可你的战意和实力，所以你将成为它现世后的第一个实验对象。” “只希望...你在金刚不坏之身的打磨上，没有偷懒吧。” 说完后，申凯恶趣味的冲着东胜笑了笑。 大手挥动下，须弥山彻底投放而出，带着震惊寰宇的体量对准下方的东胜坠落碾压。 “申凯！！！”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怒吼，东胜最终也没有来得及握住棍棒反击，就被须弥山的风压覆盖。 随后，整个浩瀚延绵的山体带着他，笔直压下去，正面撞击在大陆上。 “蹦！！！” 一声冲天巨响后，整个天地都仿佛彻底的失去了声音。 随后是席卷大陆天地的恐怖气浪，将一切痕迹都摧毁殆尽。 风暴与岩浆肆掠下，这片徘徊在星空中的陆地彻底四分五裂。 层层蹦碎下，原本自成体系，有着种种自然循环的大陆被强行开启毁灭过程。 “这下，用不着你挥棒子，我自己先粉碎这片大陆天地了。” 已经四阶的申凯早就能在失去空气的极端环境中存活。 他站在苍穹上方环抱双手，看着下方崩坏、毁灭性的场景，自言自语道。 “果然，猴类天生弱山。” “和这一类对手战斗，用须弥山这样的对猴兵器是最合适的。” “要怪，就怪你观想和模仿的都是那只猴子，让我忍不住就想用山压一压。” 许久后，当毁灭性的波动散去，申凯看着虚空中布满了尘埃碎石的场景不语。 “你下手也太狠了，就不怕他真出事？” 一片较大的碎石残骸上，魏清玄将东胜拔出来。 看着浑身是伤，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几乎不成人形昏迷过去的东胜，申凯摇头说。 “我之前和他交手的过程中，就已经试探出了他金刚不坏之躯的极限。” “要不然你以为我和他过招是为什么，不就是怕一不留神真打死他了。” 听到这番话，魏清玄饶有深意的看着面前的申凯，说。 “三年不见，你已经成长到需要判断出手轻重，否则可能会直接干掉同阶最强天骄的程度了......” “申凯...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你的潜力和成长，太过超前...人族百万年间找不到类似案例。” “恐怕当今圣贤在你这年岁，也远远不如吧。” 过往岁月中，同辈天骄人物能与高上一级的老牌修士跨阶大战。 而少数被称为最强天骄的，甚至可以真正战胜他们。 然而从刚才的战斗中，魏清玄计算得出了一组数据。 申凯已经拥有了独力击杀高出一阶修士的实力。 不是跨阶大战，也不是战而胜之，是强势镇压击杀！ “甚至...我总感觉，眼下你依然保有余力。” 面对气质似乎在无形中发生改变的魏清玄，申凯毫不示弱的看着对方。 “谁知道呢？” “说不定我此刻只是强撑场面，实际上早就灵台耗尽。” “更何况，你从什么时候起，居然会用感觉这样模棱两可的形容，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微微沉默片刻后，魏清玄从之前的气质重新变的懒散起来，脸上露出微笑。 “机器用久了还有个耗损度，我平日计算多了，偶尔感性一下也不算奇怪吧。” 说完后，他转身看了看虚空中被符文保护起来的几人，摇了摇头。 “原本的五人围攻，到如今只剩下我一个。” “当个幕后辅助还行，让我这细胳膊细腿独自来战天骄之首，还是免了。” “更何况刚才的战斗，我相信申凯已经足够证明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一人横扫个人战，不需要再打了。” “你觉得呢，学生会长？” 将东胜放在一旁，魏清玄看向从远处飞过来的肖扬说道。 正文 第六百零六章 怀疑身份 “你的计划失败了。” 看着借口要治疗昏迷的几人，将他们带走离去的魏清玄，申凯对肖扬说。 此时星空下无数碎石尘埃，只剩下他们两人站在这里。 不过相信此战的结果，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临渊，甚至进一步在人族无数最高学府中传播开来。 但申凯却没有任何高兴自得，反而若有所思的看着魏清玄离去的方向皱眉。 “我配合你演这么一出大戏。” “可直到最后，他都没有真正出手，只是显露出了冰山一角。” 点点头，肖扬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样子，反而理所当然的说。 “或许他看出了什么，也可能是习惯性的有所保留。” “不过无所谓，像他这样的人，我原本就没指望这么一次小小的试探，就能窥破虚实。” “这次失败，下次再想其他办法就是。” 听完肖扬的话，看对方就准备转身离开，申凯有些不满，将对方拦下。 “戏，我陪你演了。” “甚至王喆他们四个从头到尾都瞒在鼓里，真以为是你用他们的围攻，来考验我实力。”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你知我知，魏清玄依旧如故，唯独那四个人当了彻头彻尾的棋子。” “所有始末，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个解释？” 早在这天听海阁会议一周前，其实肖扬就已经偷偷去申凯闭关的地方约见了他。 之前申凯当着众人面提出自己独自下注个人战，其实也是一周前肖扬在窥探出他部分实力底蕴后想到的。 之所以瞒着所有人，在今天由申凯装作自己想出来，就是为了让肖扬之后顺理成章的提出选人围攻他。 一切事情的发生，不过是肖扬准备好的局，申凯是主要演员，目的则是希望魏清玄下场。 “他或许神秘，或许和你不对路。” “但我感觉到你对这人已经不是竞争，而是相当程度的忌惮和防范了。” “终究是同校，彼此也共同作战过，过往更没什么大仇，何至于此？” 知道不将自己的目的解释清楚，申凯必然不会放他离开。 沉默了许久，肖扬带着申凯来到自己的工作场所，这里既有着临渊的结界，同时也有他自己不断改造，堪称隐秘安全。 哪怕有着修为远胜他们的存在，也必须要顾及到临渊身为人族最高学府的底蕴，不能随意窥探。 “魏清玄...我初步怀疑他有可能是天宫的人。” 从符文中取出一叠资料，肖扬将其递给申凯。 仔细翻看着，申凯发现这上面记载的，有魏清玄相当一部分，几乎涵盖了对方的生平。 同时，就连近几年中，对方接触到的人事物，包括许多隐秘，在上面都有记载。 “这已经不只是学生会长能调动。” “这几年里，你除了临渊外，看来暗地还有不少手脚。” 并不算多反感，反而申凯觉得，按照肖扬这人不讨喜的性格，极大可能身边值得注意的人，都被调查了好几遍。 就在他一边看着记载时，肖扬坐在桌旁冷笑说。 “我对他的关注由来已久。” “起初确实有着竞争之心，但随着这两年坐在这个位置上，当初的意气之争也算不了什么。” “可也就是这段时期...我手头势力的资料上，有不少地方引起了我注意。” 抬手间，肖扬将资料中的几处标注出来。 看到这些后，申凯微微皱眉，乍一看没有任何问题，但不知道为何，他的直觉总有些怪异。 那几处太过干净，彼此之间又契合的过于巧妙。 “简直...就像是有人精心准备桥接了一段履历，让任何人看到都挑不出毛病......” 点点头，肖扬不得不感叹申凯的直觉。 当初他是偶然情况下，在许多资料中整理出来，然而对方只是点了点，就瞬间反应过来。 “他魏清玄，或者有其他人，在对其生平粉饰，试图埋藏隐瞒些东西。” “我曾经调查过他故乡，很多当年的人事物都面目全非......” “二十年的岁月，涉及到方方面面下，却丝毫没有破绽，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手笔，很像天宫作风。” 将手中的资料合上，申凯闭眼片刻后，转头看着肖扬说。 “但这应该也不至于，每个人都有秘密。” “退一万步...他真是天宫从小培养的人又如何？” 说道这里，申凯微微指了指自己，随后又指了指肖扬，意思不言而喻。 人族三大机构，神庭、天宫、圣院，影响力覆盖方方面面，谁又能真正脱离？ 如申凯自己，父亲申极煌就是军方大佬、六阶神祗。 因此，无论他和对方的关系好坏，在外人眼中，如今身份家室被查的一清二楚下，毫无疑问是神庭军二代。 光是如今临近毕业，来自神庭方面的各个军区、部队，就不知道给他多少邀请函。 除了最强天骄的身份实力外，这一层申极煌的影响也不容忽视。 “而对于你也是同样。” “理道修士的大本营是圣院，但身为最高学府的学生会长，你毕业后前往天宫也说得过去，两者并没有绝对隔阂。” “如此，无论魏清玄是天宫自幼安排，又或者最近几年注意到对方才华后希望招纳，问题都不大。” 其他人或许修为和潜力一般，毕业后需要面临工作、修炼、社会等来自各方面的现实压力。 但对于申凯等人，有资格接收毕业后的他们，纵观人族也仅此三大机构而已。 听到他的话，肖扬点点头，随后又摇头，再次将资料打开。 “最大的问题就出在这里。” 手指着资料，肖扬冷笑说。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份资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生平履历。” “倘若智慧更上一层，则有可能从中察觉出不对，从而推导出魏清玄是天宫的人。” 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申凯快速拿过资料，反复翻阅几次后盯着肖扬说。 “但还有第三种可能......” “对方连布两重疑阵，就是想要我们顺着这条线自然推导脑补，去相信，他是天宫的人！” 正文 第六百零七章 被抹去的实验 肖扬的房间中，两人对视良久。 “到这里为止都只是我分析得出的。” “甚至我直到现在都不敢肯定，这三重究竟是不是为了隐藏第四重的存在......” 听到肖扬的话，申凯思考一番后长叹口气，摇头说道。 “猜疑链形成了。” “无论他是为了隐藏第三重而推出第二重，或者逆向思维，为了掩盖第二重反而营造出第三重的身份，都似乎理所当然。” “至于第四重，魏清玄究竟更另有身份，或者刻意营造猜疑链循环，我们短时间都看不透。” “难怪...你会如此防范他，甚至想要我去探一探他的根底。” 毕竟，语言和行为都刻意骗人，资料同样能够伪造。 但和申凯这种对手战斗下，庞大的压力席卷，搞不好就会露出其真正的根底。 四阶修士开始，讲究的就是道如其人。 很多时候，功法、战斗方式、招式等等，都可以反过来推断出这个人的性格和底蕴。 “只可惜，到最后他也就露了一手符文矩阵和大数观测。” 手指在脑袋上揉了揉，肖扬也很无奈。 这确实能看出魏清玄心思缜密，却暴露不出更多东西了。 毕竟，理道修士的观测未来式，不是第一次出现。 只不过以往没有人能在四阶的情况下，做到有魏清玄那些庞大的计算力，因此这种观测被视为鸡肋。 “算了，这终究是你主动想要探究他的秘密，当中或许有隐秘，却未必对你我有害。” 说完这些后，申凯不想再去分析魏清玄的隐藏身份，抬起手看向肖扬。 “之前说好的，我帮你演这场戏，无论魏清玄是否探出虚实，你都要帮我去查一查那件事。” 点点头，肖扬没有反悔，从抽屉中取出一叠资料递给对方，显然早有准备。 在申凯仔细翻阅那些资料时，肖扬慢条斯理的说道。 “很有意思。” “你让我调查数十年前，你父母所在的那段期间临渊发生的事情。” “结果同样有不少被删改的地方，虽然看起来天衣无缝，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指着资料中的一处，肖扬脸色严肃起来。 “尤其是这里。” “当年你母亲怀着你时，参与的那个实验项目...不存在！” 仔细顺着肖扬的话，申凯看向资料处一块空白，眉头微微皱起。 “当然，硬要说的话，从这份资料中，确实有过一个立项的痕迹，甚至看起来规模还不小。” “但就是这样，才更加反常......” 从肖扬的口中，申凯得知当初原主母亲所参与的项目，确实应该存在过。 但在他想要更加深入调查时，却发现无论当年的人事物，似乎都只有参与过，但每个人的记忆都不相同！ 哪怕肖扬用了不少威逼利诱手段下，那些人都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不是担心暴露什么秘密，也没有记忆方面被修改的痕迹...至少在我的手段下看不出来。” 说到这里，肖扬脸上浮现出不甘的冷笑。 更加有趣的还在后面。 竭尽自己所有势力范围，详细调查后肖扬发现，那些有着截然不同记忆的人，不过是当年那个实验项目的最外围人员，无足轻重。 而真正涉及到计划深处的存在...要么失踪，要么修炼时走火入魔，还有的被仇家修士所杀甚至干脆出了意外。 “并不是一夜之间所有人死亡，而是在这几十年中，逐个逐个的出事，幅度始终不大。” “倘若不是你让我调查，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几十年中，来自宇宙天南地北的人，最大的共同点居然是当年参与了一个说不清的实验项目。” 耳边听着这些，申凯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 之前他始终隐隐的不安，终于出现了一部分...幕后黑手确实存在，并且在有组织的抹平当年之事！ 走近几步，肖扬拍了拍申凯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 “到现在，直接关系到当年那场实验的人，只剩下两个，而间接关系到的，同样也有两个......” 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申凯紧紧盯着肖扬开口。 “直接关系的两个是申极煌和吴清和。” “间接的两个，则是我和水凝冰。” 轻轻点了点头，肖扬往后退去，同时一脸同情的看着申凯。 这一番调查下，背后似乎真的牵扯出了不少东西。 “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能杀、敢杀的范围，只到六阶神祗，而间接存在，则不属于清理范围...至少暂时不是。” 赞同申凯的话，肖扬取出一片金丝叶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就到这里吧，申凯。” “直到六阶神祗之前，不要再继续调查，否则无论你我，或许都会有危险。” 将手中资料烧掉后，申凯看着飞扬的灰烬，沉默不语。 和对方的话一样，眼下他确实不能再深入下去...但未来，总会有个了结。 他有种预感，即便自己不去管这些，终有一日，不知道是个人或者组织的存在，也会找到他头上。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今天的日常修炼还没做完。” 就在申凯转身准备离开时，肖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神宵论战就在眼前，但距离我们毕业也同样不远了......” “未来，无论身处神庭或者天宫、圣院，像这样的合作，你我还有机会吗？” 停顿住脚步，申凯扶着门框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许久才出现。 “不知道。” “就像你我同样不知道魏清玄究竟是天宫，或者其他组织...甚至异族的暗子一样。” 听到这句话，肖扬眼中的瞳孔微微紧缩，声音莫名有些落寂。 “你还真敢想......” “如果情况真的坏到那种地步，你对他...或者在五阶六阶的大道之争中，对我们这些故人，会出手吗？” “不是战斗...而是毫不留情，真正分出生死的搏杀。” 始终没有回过头，申凯背对着肖扬，再次沉默了许久后开口。 “我希望，永远没有那一天。” 说完这句话，他再没有停下，径直离开了肖扬的房间。 “临渊...其实也挺好的......” 目送对方离开，肖扬喃喃自语了一句后，重新阴沉着脸。 如同以往给人的印象般，他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正文 第六百零八章 掀起波澜 自从申凯以一敌五，再一次确定了自己临渊最强的地位后，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按照计划进行。 先是消息在自己学校广为流传，随后在肖扬或明或暗的手段下，这一战的起因结果，遮遮掩掩逐步传入其他学校中。 他并没有选择隐瞒这些消息，反而半真半假下，让不少学校绞尽脑汁。 次一等的学校反正也是仰望最高学府，不用费心考虑。 但如太虚峰等老牌强校，则不得不去考虑这一情报的真实性。 倘若申凯真有独自战胜五名天骄的实力。 那么他们究竟应该将己方最强的战力安排过来，强行碰撞，又或者战略性放弃个人战？ 可一旦名单确定后，发现申凯的实力远没那么强势，那他们就是真的被肖扬放空城计了。 因此，在神宵论战到来前的期间，不少学校以联谊交流等形式来临渊探访。 甚至暗地里，不少学校出高价，想要收买临渊本校的学生，得到消息的真实性。 不过这一切都和申凯无关，他依旧进入自己的节奏苦修。 无论是外校点名的采访或者交流，还是其他学生的挑衅、试探，申凯都一律不予理会。 至于应付这些人，自然有肖扬这个学生会长来上下打理。 越是这样，他给人就越有神秘感，让那些老牌强校在战略和战术布局时，始终举棋不定。 若是什么突然出现的黑马或无名小卒，同样的操作也不会有如此效果。 但偏偏申凯在三年前就强势证明了自己，同阶之中不会有任何存在敢轻视他。 纵然无数流言蜚语中，对于他当初突破四阶时的场面存有异议，可当中的真实性却始终得不到官方认证。 “该死，这三年中他一次明面出手都没有过，现在究竟实力如何？” “要不...干脆不要把最强战力放在个人战？” “我们学校的天骄也不多，如果都安排到个人战，最后还输给申凯，就白白浪费了安排，连团体战都保证不了......” “可他如果只是纸老虎呢，那我们这群人都被不知道真假的战绩吓走，白白将个人战胜利让给临渊，才是更大的笑话！！！” 类似的争吵和讨论，几乎每天都会在各所最高学府中上演。 可以说，申凯靠着自己时隔三年的一战，再加上肖扬模棱两可的布置。 两者不费一兵一卒的配合下，就以信息传播的方式，成功将除了临渊外，所有最强学府的战略布局都扰乱。 若申凯实力为真，派出五名天骄后打输了，就是战力的严重浪费。 若他实力为假，那派出己方最强战力，就不但是浪费，更是愚蠢！ 就在这种纷乱的形势下，神宵论战的日子终于到来。 申凯等人如当年一样，踏上了战船，在全校师生的目送下前往神宵古城所在。 “啧啧，这待遇，比起三年前宋光涵任职时，要高出太多了。” 看着下方的师生规模，以及比起当年更加宏伟庞大的船舰，申凯有些感叹。 “那是当然。” “不提三年前一战的影响力，单论我和宋光涵对临渊的管理，就不是一个层次。” 各自整理行李，交错而过的瞬间，肖扬对申凯说道。 “对了，这次到神宵古城后，距离老生赛的名单最终确定，还有一些时间。” “期间，那群人狗急跳墙下，肯定会不择手段的刺探你的真正实力。” “凡事交给我就好，无论其他人怎么挑衅，你都不用搭理。” 微微挑眉，申凯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着点头。 “无所谓。” “说到底也不过是无聊的下三滥罢了。” “这时候，越是挑衅、卖力嘲讽我的人，反而越是暴露他们的外强中干，急于摸清我的实力。” “对这样的家伙，我连扮猪吃老虎的兴趣都欠佳。” 更何况，和那些穿越后刻意低调，想装傻打脸的人不同。 如今的申凯再怎么也是最强天骄，战绩和实力都摆在这里。 他想装弱势，其他人反而更加会怀疑有什么阴谋，心中警惕。 就是现在这样真真假假的，才更能够麻痹视听。 带着这样的想法，申凯直接走入船舱中，不给那些或明或暗的人，偷偷观察自己。 比起应付那些人，他反倒是对于眼前的景象更加有兴趣。 和当初宋光涵给自己等人开会类似，肖扬也在对这一届的临渊新生做出指挥和战前动员。 看着相似的一幕，申凯有些回忆和恍然。 自己的身份和实力变化，但总有些东西，会按照既定规律一代代传承下去。 只要...没有强大外力破坏的情况下...... “大家都在看你呢。” 就在申凯走神思考时，姜天依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回神后，申凯哑然失笑。 他的存在简直成了临渊的招牌，虽然畏惧学生会长，但这些新人看到他在一旁，依旧被吸引了注意。 “嘿嘿，你要是再不走，肖扬那家伙的脸都要黑成碳条了。” 王喆笑呵呵的走过来，宽厚肥大的身躯直接将申凯挡在后面，让众多新生露出失望的表情。 “老王，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啊。” 汇合了几人后，申凯一边朝船舱内部走去，一边对身边的王喆说。 “你还好意思提，下手也太狠了，直到前两天我才好的七七八八......” 面对王喆的抱怨，申凯表示找机会请对方三十顿大餐，才算打断了王喆的碎碎念。 至于其他几人，尤其是参与过围攻申凯的，都带着忌惮和敬畏目光。 不知不觉中，申凯已经真正在他们心中，种下了不可战胜的种子。 其中也有如东胜这样的例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主动挑衅起来，恐怕不是在船舱中，他都想再打一场。 对于这种态度，申凯没有在意。 彼此并没有仇恨，更多只是意气之争，眼下种种或许多年后，都是宝贵的回忆。 “只是不知道...当我们这代人毕业后，未来真正开启大道之争，道路理念相左，不得不生死搏杀时。” “昔日的同学、战友，未来还有几人能像此刻这般，走在一起嬉笑怒骂......” 仿佛看出了申凯心中的想法，姜天依主动伸出手，握住了申凯。 手指微微抖了抖，但申凯没有避开，耳边听着对方的声音。 “至少...我会一直走在你身边，除非有一天...你连我都想打想杀。” 露出轻柔的笑意，申凯转过头，两人目光对视。 “旗子我就不立了，省的将来要拔......” “记着，命是自己的...甭管是走火入魔或者其他人冒充我，真有这种情况，打不过还不跑，你傻啊。” 看着不解风情的申凯，姜天依气恼的瞪着眼睛。 正准备和这个聊天鬼才争论一番时，一道宏大钟声响起。 “咚！！！” 抬头看着外面造化万千的景象，申凯点了点头。 神宵古城，这是阔别了三年的再会。 正文 第六百零九章 犬吠 身处古城之中，申凯站在一座建筑高处看着下方人潮。 距离神宵论战老生赛真正开始，已经只剩下一天时间。 此时他在临渊学府的建筑中，外界的人无法发现。 “新生赛的结果刚刚出炉了。” 听到身后的话，申凯接过情报仔细看着。 这几天中，他真正的足不出户，压根没有离开这栋建筑，甚至连新生赛的转播也不看。 实力又不可能凭空飞跃，总不至于他看了比赛，自己学校的后辈就会知道，从而超长发挥。 有这功夫，倒不如做好老生赛的准备。 “果然，这才是临渊的常态。” 飞速快进看着资料中的影像，申凯微微摇头。 黄金大世依旧在蔓延，临渊有着天骄和绝世级别的新生加入，甚至数量上还超过了他们那一届。 但当中再没有如三年前的自己，又或者肖扬、魏清玄这样能力挽狂澜的存在了。 最终临渊在这次新生赛中，取得了第二十名的成绩，二十九所最高学府倒数第九。 “虽然远不如我们那一届。” “但和历代临渊的情况比，已经要好太多。” 看着资料影像中的一场场大小战斗，申凯露出欣赏的态度。 当中确实有不少好苗子，种种精彩的战斗、布局、算计，某种程度上，不下于三年前的新生赛。 并且在真正确定了黄金大世的到来和好处后，各所学校都加大了投入力度。 种种底蕴以及布置可谓是层出不穷，让新生赛比起过往的老生赛都更加可怕和震撼。 “区区三年时间，对于寿命漫长的修士而言又算的了什么？” “或许未来的百年千年中，这批人、下一届、下下届新生中，就有人超越我们这一届。” 对于走进来的肖扬所说，申凯表示认同。 单以四阶修士而论，百年才算是彻底隔了一代。 而五阶、六阶的修士后，是以千年、万年而论。 或许一名修士早生千年，却被另一名后起之秀迎头赶上甚至超越，并不稀奇。 更何况，他们与这一届相隔不过三年。 说不定在一年后毕业之时，此刻的新生就有不少，彻底超越他们当中部分人了。 毕业后，真正走向天骄称雄、大道之争时，竞争者绝不单指他们这一届。 往后百年甚至千年中，那些或许此刻连出生都还没有的存在，说不定就在他们修为止步的某个时刻，追逐而上！ “对于普通修士，前辈是需要尊敬和学习的存在。” “但对于天骄和绝世而言，击败、超越、征服老牌修士，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们的成名之路，就是伴随着碾碎前辈的眼镜，踩着他们的身体向上攀爬。” “直到将所有竞争者的道路挤压、排斥，开辟出只属于自己的独尊大道前，都不会有所满足。” “因此，我等天骄，受人族仰望、憧憬、敬畏的同时，也理所当然的被大多数人所忌惮、厌恶甚至仇恨......” 听到肖扬这一番话，申凯目光看向下方，从楼层的玻璃处，外面的人潮和言行都逃不出他的关注。 “人，至少绝大部分的人，不会容纳偏离群体太多的存在，无论太强或太弱，无论同族或外族。” “但我眼下不是和你探讨这些话题。” 说着，申凯转过身，指了指下方的人潮，中间有部分存在嬉笑怒骂，行为特异。 眼中闪过危险的意味，申凯对肖扬说。 “这些家伙，你再不管管，就别怪我动手，暴露实力下破坏了你的隐瞒计划。” 同样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下方，但肖扬没有马上行动，而是饶有意味的打量着申凯说。 “哦，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跳梁小丑的嘲讽挑衅。” “你不会看不出来吧...他们只是被推到台前的炮灰，目的也只是下三滥的激怒你，让你出去好进一步观察真正实力。” “真正的老牌强校有着自信和骄傲，未必会如此做，反而是那些实力不上不下的家伙，才会急切知道你的实力。” “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暴露了自己的心虚，此刻你只当是一群犬吠便可......” 不等肖扬把话说完，申凯摆了摆手将他打断。 走近几步，认真看着肖扬，申凯沉声说道。 “你说的我都知道。” “但如果垃圾三番两次故意在你面前晃悠，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刻意避开。” 深深打量了对方一眼，肖扬轻笑着说。 “你真是因为自己被嘲讽挑衅，就动怒？” 看着沉默下来的申凯，肖扬耸了耸肩膀，表情难得不再阴沉。 下方这群人随着老生赛即将到来，名单排定的时候越来越近，行为语言也越发肆无忌惮。 但以申凯的心智城府，还不至于这就忍不住。 申极煌这样的六阶杀神以及他的亡妻，借给这群人三个胆子，包括驱使他们的人都不敢辱及。 至于申凯本人，在明知道对方目的的情况下，这群人哪怕对自己破口大骂也只是犬吠。 因此，实在见对方不现身，幕后台前的这群人狗急跳墙下，连带着姜天依也开始诋毁。 毕竟传闻中，这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更重要的是姜天依虽然有着天骄修为，但出手和战绩寥寥无几，且这群人背后也有其他天骄背书，不信扛不住。 可以说，为了老生赛的布置，弄清楚申凯的真正实力，这群人几乎无所不用其极。 至于姜天依本人倒是还好，这几天忙着准备团体赛的布置和阵型，没空理会。 毕竟她没真正展露天赋前，作为一名少女偶像，早就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无中生有的黑子和非议，比眼下更难听的话也不是没有面对过。 但她不在意，申凯却不想再让下方的人乱嚼舌根了。 “被狗咬了，我自然不会咬回去。” “所以是你来善后，打断这群狗的骨头，还是让我亲自来，最后破坏计划？” 有些意外，申凯居然连姜天依本人都不在意的情况下，想要教训对方。 但看出来他心意已定，肖扬只能无奈点头。 “距离老生赛名单定下只剩下最后小半天，我可不想功亏一篑。” “放心，一会的惨叫肯定让你满意...甚至他们的样子我也记下了，即便管不到他们学校，但也有的是法子往后慢慢折磨。” 对于肖扬的话，申凯没有异议。 毕竟杀人诛心，他相信以肖扬的势力和手段，比起亲自出手教训一顿，往后这群人才会真正清楚，祸从口出的道理。 不说一辈子，至少在申凯没有同意前，这群人的学生时代都会过的相当痛苦。 “还有，他们幕后的驱使者和参与的学校，你等下告诉我。” “这一届的老生赛，除非那些学校运气逆天，前面一场都碰不到我。” “否则，可以视为提前结束了。” 嘴巴微微张开，肖扬这才意识到，或许申凯真的有点在意姜天依，不是随便说说。 他准备面对这些学校毫不留手。 让对方在短时间内疗伤，参加下一场积分赛甚至复活赛的机会都不给。 正文 第六百一十章 淘汰赛打狗 最后的截止时间到来，诸多想要探查出申凯实力的学校终究没有如愿。 甚至在肖扬授意下，临渊的诸多学生暴动，狠狠将之前挑衅嘲讽的一群人打了个半死不活。 期间虽然还在神宵古城，但肖扬已经将这群人的背景调查清楚。 能做出这种下三滥事情的，本身地位和实力都不怎么样，不过炮灰连棋子都没资格。 在肖扬授意下，甚至连这群人今后几年的待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从头到尾看着的申凯也不禁感叹，势力这玩意有时候确实好用。 他完全可以一根手指头将下方的人碾碎。 但这种一声命令下，让对方今后数年都遭遇种种不公待遇、生不如死，却远没有肖扬便捷。 至于那些幕后推手提出抗议，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口水仗，肖扬有的是办法敷衍。 甚至，他看着那些争论的面红耳赤，仿佛遭遇到天大委屈的代表，心中冷笑。 老生赛名单定下，已经无法更改，这群人的目的注定成空。 更重要的是这群人不知道，他们这种行为已经真正让申凯动怒，不会对他们选择点到为止的战斗了。 要知道，个人战虽然是逐步淘汰制，但采取的却是胜点积分，而非一场落败就离场。 这种情况下，许多学校都是配备好了老生为首的疗伤团队，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循环往复的参与战斗。 基础排名越高的学校，战胜后胜点积分也越多，而失败一场，则是按照比例扣除。 前三天结束后，排名前百的学校将从淘汰赛脱颖而出。 彼此战斗时都会佩戴延命符文，除非真正致命的伤害，否则不会发挥作用。 因此，在这场淘汰赛中，除了战胜对手外，如何保护自己，不受重伤，以便医疗团队快速治愈，也是一种学问。 而申凯，已经做好不再留手的准备。 一旦和那些人的学校遭遇，他会在不触发延命符文的机制下，将对方打成半废！ 如此，医疗团队的恢复跟不上，最终会让对方的战队深陷泥潭。 在和自己交手后，下面的战斗每一场都近乎于废人，场场连败！ “这家伙，如果真按照想法来，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事后那些学校少不得扮演苦主非议，其他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对他的风评也会直线下降。” “可以说，这是毫无必要的树敌，也就是你的天赋实力，换个人毕业后绝对前途无亮。” “默默为她做到这样，还说仅仅只是喜欢......” 有些怪异的笑了笑，肖扬看着径直走入参战区等候的申凯，微微摇了摇头。 他准备事后尽量抹平、淡化申凯的恶劣行为，期间或许也少不了和其他学校的人勾心斗角一番。 无关什么情谊，只是肖扬在成为学生会长后的习惯使然。 对有用之人，除了威逼利诱外，人情债也是一大影响。 凭着申凯的潜力，未来谁都不知道会走到哪种地步，真正的不可揣测。 现在一点一滴的潜移默化、人情投资下，未来说不定就有能用到的时候。 再加上申凯并非天性凉薄之人，欠了债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必定会还。 肖扬自衬，哪怕将来有什么变故，两人走向敌对的情况下。 凭借着过去的种种情分，只要不是极端的大是大非，申凯都会下意识留手三分。 不谋一世者不足谋一时。 肖扬看好申凯的未来，此时已经不经意间，在给未来的种种可能做出规划。 对于这些申凯并不知道，甚至哪怕知道也不会太在意，因为这确实是他的性子。 此时他已经在参战区，和其他四名队友碰头。 “申兄，这次个人战，我们都只是添头，一切就看你的了。” 虽然也是临渊小有名气的天才四阶，但众人都知道，距离申凯相差不可计算，说是一个大阶级也不夸张。 因此他们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两边，一切听从申凯的安排。 与这四人谈不上熟悉，申凯出于礼貌客气了几句后就不再虚伪推脱，接过了队伍的主将位置。 紧接着，上万所大学按照自己所在的战队，分离出一个个透明平台，逐渐朝着天空升起。 当到达一定高度后，众多平台快速聚拢组合起来，成为了一个巨大魔方状态缓缓转动。 在当中，淘汰赛一场场同时进行。 当两组学校的战队碰面后，平台交界处会诞生出一个额外空间。 在那里有着足够大的场地，让双方分别激战。 “我的乖乖...这一届老生赛还真是和历代不同了。” “就连数量较少，不过十个人参与的个人战，都有着一颗行星作为战场！” 和新生赛时一样，此刻的神宵古城中，正有着解说和无数观众，观看着直播画面。 目睹快速生成的场地，不少人发出惊叹。 以往的老生赛，最大也不过数千平方公里，而这一次，却是一颗真正的星球。 虽然有着随机分配下，星球的陆地、海洋、气候、重力等等占比不同，但毫无疑问都是行星级别！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这一届老生赛，都是什么水准的人参加。” “还记得三年前新生赛的震撼战斗吗？” “如今这群人成长为四阶，单论破坏力方面就强大了十倍不止，区区千里大小的场地，别说天骄，就是两名绝世交手也不够看。” “这已经不是正常四阶的破城级战斗...而是有可能移山倒海、崩坏大陆......” “没错，我甚至怀疑，最强的那一批人中，激战下会不会出现粉碎星辰的场面。” 有的人说到这里，立刻遭到众多反驳。 “那不现实，要知道，强行打爆星辰，那是五阶宗师才有的特权，甚至根基不足的水五阶都难以做到。” “四阶再如何惊才绝艳，在这个阶段能跨阶大战，但能级不够的情况下，能撼动，却不可能摧毁整颗行星。” “要知道，星球可不会认你的招式、意志或其他，力量够就是够，不够再多花巧也没用！” “哼，看下去就知道了......” 就在场外众人议论纷纷时，申凯看向星球天空中出现的文字，露出森冷的笑容。 “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不好意思，这一场能让我一个人打完吗？” 看着申凯的笑容，临渊四人莫名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同意。 随后一步踏出透明平台，申凯看着同样从对面平台中走出，眼中带着恐惧和心虚的人说。 “天海学院对吧。” “很不幸的消息，你们的个人战，到这里就结束了。” “而你，则是第一个祭品。”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一章 针对与非议 作为本届神宵论战的最大热门，那些带着期待，想让申凯给众人呈现出一场精彩绝伦战斗的人注定会失望。 虽然在第一场个人战中，他仅仅一个人就将对方学校的五人横扫，但战斗结束的太过简单迅速。 每个人上场后，申凯只是简单的投射出一把兵刃，就将对方足以撼山裂石的招式击溃。 紧接着，对重伤倒地，胸口被兵刃贯穿的对手，申凯竟然没有收手。 而是从白金色涟漪中放出兵刃，将对方架起来后蹦碎全身骨骼经脉，打成半废！ 倘若只是这样，对方学校的医疗团队花费功夫，也有希望修复好。 但偏偏每个被他攻击的人，体内都有一股气息在顽抗，让这些人始终维持着半死不活的状态。 至少，在回到学校做全面治疗前，单靠着这些学生组成的医疗团队，是不用指望了。 而对他的这次战斗，不少人也有着失望。 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如同随手拍死苍蝇。 一次横扫还好，每个都是这样，反而没有战斗的精彩了。 哪怕对方学校作为压轴的是一名绝世，申凯也仅仅只是从投射一柄兵刃，变成了投射十柄而已。 前后不超过一刻钟，申凯就结束了在个人赛的第一场战斗。 甚至这还得算上对方换人入场的时间，否则或许连五分钟都用不到。 “如何，看出些什么了吗？” 暗地里，不少其他学校的人在仔细观察，希望能发现申凯的些许特征破绽。 但轻而易举的结束战斗，除了让他们相信申凯的实力外，更多细节处却还是雾里看花。 “该死的，这天海学院好歹也是二等大学，怎么这么不中用！” “不敢奢求他们战胜或者和申凯打上三百回合...可至少也多撑一段时间，好让我们能看透对方底蕴。” “现在这样，我们除了能知道对方依然是最强天骄，实力更胜三年前，其他更多的一无所获！” 虽然老生赛的阵容分配，已经注定无可更改，但有些人还是不肯死心。 他们希望能发现申凯的战斗模式，从而在出战的先后顺序上下功夫。 当然，如果能看出一星半点的秘密或弱点，那就更好。 “攻击太过轻描淡写...并且不是以雄厚修为强行击败对方，反而那些兵刃似乎有着天然压制般，让对手无可奈何......” “该死，情报还是太少，这些人也太弱，目前只能分析出，和三年前相比，申凯的战斗模式发生改变，不再以近战为主。” 包括最高学府，也有无数智囊团在分析申凯之前的战斗。 战术上重视对手，更何况在个人战中，是最能够发挥修士个体实力，没人敢真的小看申凯。 最终，所有人无奈的发现一件事。 大家都能看出申凯的强大，但更深处隐藏着什么，却依旧还是迷雾一般。 他究竟有没有实力，能够同时战胜五名天骄的围攻，还是没人清楚。 “唉，突然有点不安...只希望，我们学府的安排，没有出错吧。” 除了这群人外，也有另外一部分，或者别有用心、或者于心不忍，纷纷对申凯的行为口诛笔伐。 毕竟只是学校之间的战斗，虽说神霄论战没有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但既然胜负已分，你申凯还将对方学府的人打成半废，那就太过残忍霸道了！ 他们可不会管之前是不是这些学院的人先犯贱挑衅。 甚至就算知道了，也大概率会说强者就要有强者的气度。 人家只是稍微挑衅你一下，就下如此狠手，未免有失风度，不够大气。 “身为强者，保护和照顾弱者不是天经地义？” “你申凯仗着修为强势，去欺负这些弱了数筹的人，算什么英雄？” “即便他们出言不逊在先，但也没对你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嘴上说一说也不会少块肉，何必赶尽杀绝？” 类似的言论和看法，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逐渐在观战的人群中流传开来。 甚至伴随着直播，整个人族网络上，都有人看不惯申凯的方式。 而另一批崇拜拥护申凯的人，以及部分知道当中隐情者，则尽力去维护。 双方在神宵论战的实际战斗外，开启了一场席卷人族网络的骂战。 对于这些，申凯并不知道，就算了解了也不会在意。 接下来的一场场战斗中，他依旧我行我素。 凡是没有遇到那些学院的人，就让自己的四名队友上，至少给人家一些表现和实战积累经验的机会。 而如果出现了硬茬子，将临渊其他四人击败后，他就亲自上场，不过也只是点到为止就可。 唯独遇到之前耍龌龊手段的学校，一旦碰见，申凯就第一个出阵，将对方五人全部打残半废。 反复多次后，场外不少人也终于明白过来。 申凯这是专门在针对之前那群人。 凡是嘲讽挑衅过他和身边人的，不但本人，连所在的学校都会遭殃。 “哼，这申凯也太放肆了！” “他以为他是谁？” “就算是人族最强天骄又如何...他现在还只是个四阶，没有毕业的学生！” “不错，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如此瑕疵必报、心狠手辣，将来更强了还得了？” 不少受害者的学校都叫苦不迭，一群学生会长纷纷找上肖扬，想要讨个说法。 甚至那些之前参与过，暂时还没有碰到申凯的学校，心虚担忧之下也加入了声讨的大军。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一旦遇到申凯，己方五个人都被打成半废，那短时间绝对治不好。 个人战的成绩为零，这样的场面想象一下，他们都无法接受。 “过去尚且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说法。” “更何况申凯这样的人，自己主意定下，就算我是临渊的学生会长，也无法阻止。” 被众人围住质问的肖扬，做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随后露出一丝危险的笑意。 “更何况如今申凯还在战斗中，你们却希望他之后的战斗收手。”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们有着玷污神宵论战的光荣传统，想要私下舞弊？” 一番连消带打下，众多学生会长仿佛吃了黄莲般苦着脸。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二章 他就是现实 众人见奈何不了肖扬，更不敢在明面上干涉其他学校的战略，被视为在神宵论战中作弊，只能另想办法。 没过多久，就有一群他们学校的为老不尊者，仗着自己是学院的前辈、教授、高层身份，想要威逼利诱唬住肖扬。 但肖扬根本不怕，看到这群老家伙后，他第一时间将情况上报，请出临渊的校方高层出来，给这群人呵斥一番后，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这群老鬼的狼狈身影，和更加脸色惨白的一众会长，肖扬不屑的摇了摇头。 这年头，你们同辈不如，就想叫家长，当谁还没有个后台呢？ “哼，一群不过二等学院，整天盯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只会在位置上混吃混喝、老而不死的无谋小人，利令智昏下想要干涉身为最高学府的临渊，真蠢啊。” “果然，过去的我器量和眼界都不够，居然时常为了达到目的，联合众多像这样的庸才来成事。” “现在看，要找合作者，还是得申凯这样实力和脑子都有的。” “与这样的人合作，才是真正不用操心太多，每每事半功倍，舒服多了。” 打发掉这群人后，肖扬重新抬头，怡然自得的看起上方申凯的下一场战斗。 之前想要挑衅申凯这边的，毕竟只是少部分学校。 在加上上万所学校之间在积分赛中随机分配，因此到现在为止，申凯已经有好几场战斗没有上场。 整个积分战维持三天，期间所有人都需要在高强度的环境下，每天迎接一场又一场的战斗。 毕竟，都是四阶修士，大道小成下体内自有循环。 哪怕再弱，区区一年半载的不吃不喝不睡也没有一点问题，更何况区区三天。 除了每一天夜晚时会暂时停战，方便自家学校配置的学生团队治疗外，整个白天都处于激战之下。 与其说是身体伤势的负荷，在精神上也同样有着不小压力。 不巧的是，就在夜幕即将来临，今天最后一场战斗中，又有一所挑衅过申凯的学校被他匹配到。 看着身躯微微颤抖，脸色带着绝望和恐惧的对方五人，申凯摇了摇头，和之前一样主动上场。 而对于他一言不发就走出去的举动，临渊其他四人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安心的坐在透明平台上，一边疗伤一边闲谈。 “你说，申兄这次每个人会用几柄兵刃？” “嘿嘿，我猜还是一把。” “不不不，我听说过这所学院，在二等学校中排名还算靠前，有着好几位绝世。” “嗯，我也听闻过，我赌五个人加起来，二十把兵刃，五万学点赌不赌？” “怕你不成，我猜三十五把，赌了！” 他们心态很好，当中或许也有着身处临渊，比其他人更清楚申凯的实力。 这已经是如天渊一般，他们此生此世都只能仰望的存在，因此不会有任何的嫉妒和竞争之心。 而有着这种的心态下，申凯只是对他们以礼相待，就已经让众人不自觉产生一种受到强者认可的味道，心中甚至还有感激和敬畏。 这是彼此的地位和实力差距过大造成的，往往申凯只是普通的行为，在他们眼中却会被不断放大、脑补。 即便在没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世界中，上位者的部分举动，都会让下面的人揣测不安，觉得干什么都显得高深莫测、蕴含深意。 而对于他们的这种行为，已经走到星球场地中的申凯也只能无奈摇头。 至于对面学校，在恐惧申凯的同时，又看到其他四人的行为后，脸色一会发白一会涨红。 虽然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能够出现奇迹。 但还没开打，这四人就一副预见结局，甚至开始赌自己这边能抗多少兵刃，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这简直像在菜市场买肉，仔细辨别每块排骨、猪肉需要几刀切碎般。 “混账！” “要不是申凯...就你们这四个家伙，我自己就能以一敌二，轮不到你们把我当赌约对象！！！” 看着己方的最强战力咬牙切齿，同伴中有人走出来，哭丧着脸拍了拍对方肩膀安慰。 “算了，他们也只是狐假虎威。” “反正结果也注定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如我们也来赌下，谁能在申凯手头撑的更久？” 听到这话，那名暴躁的学生一脸不甘的转过头看着安慰他的人咬牙说。 “队长，他们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这样？” “就算这是必败的战斗，至少我们也要打出水平，不能让其他人小看啊！” 长叹一口气，队长看着对方用比哭还惨的笑容说。 “我这不是苦中作乐吗？” “如果情况允许，我当然也想要一场痛快淋漓、激动人心的战斗。” 说道这里，队长扬了扬头，看着已经早早环抱双手，随意站在地上的申凯。 “可对上他，谈得上战斗吗？” “就当申凯的一把兵刃算一招好了...连十招都勉强的我们，有什么资格谈尊严......” “还记得我们大一课堂上那位光头老师的话吗？” “生活就像那啥，如果你反抗不了，就接受现实躺着吧...反正也死不了，个人战结束后，回学校老实等着治疗吧......” 如同受气宝宝一样，听到队长的话后，青年捏紧拳头一脸委屈的低下头。 “可...之前挑衅申凯的事，从头到尾我两都没有参与过，甚至连提都没提起。” “结果到头来，他们白白被那些学府鼓吹利用，不但没有收集到情报，还被那些人一脚踹开，最后又恶了申凯，两头不讨好......” “最后，恶人我们当了，还得做替罪羊，遭到这种待遇......” 看着队伍中听到话后面露不满的其他三人，队长连忙拍了拍对方，示意这时候不能内讧。 “之和，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你我来自同一个星球，贫苦出身走到今天绝不容易，尤其是你，天赋潜力远胜于我，是学校最有可能成为天骄的。” “但在这之前，很多事你改变不了，就要先学会忍耐。” 说完这番话后，队长看着远处站在星辰之上，若有所思看着自己等人的申凯，摇头感叹道。 “现实是强大而残酷的，你要学会接受和承认，未来才可能走的更远。” “对我们而言，那些最高学府和高层幕后是现实，无法违抗。” “而在这个战场之上，申凯...就是现实。”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三章 演技 看着和之前那些挑衅过申凯的学校一样，先后被打成半废的队友，这所学校的队长摇头苦笑。 “好了，之和...现在也该轮到我上场。” 听到队长的话，那名暴躁青年咬牙，却没有再说什么。 这种时候，面对申凯这样的对手，压根就不用采取什么上场策略了，谁来都一样。 因此，原本作为压轴的主将先一步上场，他也没有阻止，无非一前一后罢了。 带着同样的想法，这所学校的队长离开透明平台，降落在申凯面前后行礼。 “荒仪学院主将，罗铁林，见过天骄之首。” 说完后，罗铁林微微叹了口气，也不指望申凯这样的人物会搭理自己。 然而出乎意料的，申凯看着对方，饶有兴致的说。 “你很照顾那小子嘛。” “即便结果已经注定，但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战斗，那小子晚一些上场，就能少受些痛苦。” 有些受宠若惊，罗铁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孩子和我一个星球出生，自幼相识...可以说胜似亲兄弟。” “罗铁林自知理亏在先，不敢奢望阁下原谅，故只希望那小子能快点结束过去。” 听着对方的解释，申凯摇了摇头。 “这些我都知道，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已经听了一遍，不用再复述了。” 眼中闪过惊讶，罗铁林对于申凯的话不敢怀疑，但这才更让他感到敬畏。 要知道，双方所在的透明平台，实际上有着保密作用。 如同石头剪刀布一般，具体上场顺序都可能在主将的一念之间，自然需要报备对方窃听。 他们之前也是因为申凯这方毫不设防，才能通过另外四人的行为，判断出是在拿己方当赌局。 但反过来他们这边，却是做好了充分的防备工作，有着透明平台的保护。 可即便如此，申凯却还是观察到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如同就在面前般清晰。 这已经不是通过唇语或者眼力，而是直接靠神识穿透神宵论战所准备的透明平台了。 “这可是专门给四阶修士准备的...理论上，任何人只要还是四阶，应该就不可能洞察啊......” 看出了对方的想法，申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此恐惧了。” 说道这里，他话锋一转，对着罗铁林身后的透明平台扬了扬头，那里正躺着已经被他打残的三人，正痛苦哀嚎着。 “不觉得委屈吗？” “明明你俩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却因为他们的私下行为，而受到连累。” 看着申凯的眼睛，罗铁林只觉得自己被彻底看透一般，丝毫不敢有隐瞒。 这在过去，只有学院的五阶教授才能带给他如此感觉。 “要说没有一点埋怨，那自然是假的......” 但说到底，这也是自己身为主将不查之过，导致学校一行人中，有不少被强大学府当炮灰利用了。 眼下如果再互相埋怨，不仅于事无补，在外人眼中还落得个自家学校内讧的笑话。 因此，他才宁可自己去背这个黑锅。 “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似乎不急着交手，申凯听完对方的心里话后，轻叹一声。 “你这人少了身为修士的锐意进取，反而过于讲究老成持重...再加上我能看出你怀有暗伤。” “恐怕此生你最高成就，也就是个水五阶，甚至更大可能，直到老死都在四阶打转。” 倒也不是说修士就必须个个杀伐果断、冷酷无情。 但对方看似顾全大局的同时，隐隐中又有着被彻底磨平棱角的无奈，和一丝迟暮之气。 这种无形中的影响，必然会阻碍对方走的更远，再加上幼年时诸多暗伤造成先天不足，能走到如今其实已经算罗铁林天赋不俗了。 “当然，若你只想凭借四阶的修为和学历，找一个较为风光的工作，娶妻生子。” “那你的性格为人，倒是会受到不少公司、企业喜欢，熬些念头终究能混出头。” “毕竟，凡事顾念大局，肯吃苦甚至背黑锅，还有点修为能力的下属，往往比起强大而目中无人的天骄更受那些地方欢迎。” 听到申凯的这一番评价，罗铁林微微闭上眼睛，露出释然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眼前的人真的有一种非比寻常的魅力。 不是用修为压制或者逼迫，却让他有种能够交心的感觉。 “这就足够了......” “我与阁下不同，不敢奢求太多...和幼年时每天为了温饱乞讨相比，阁下描绘的未来已经太过美好。” “更何况还有之和，他的天赋才华远胜于我，未来必定能走的更远，替我看更高的风景。” 点点头，申凯看着对方不再说话。 他只是因为这两人的特殊情况，才随便多说两句，但也到此为止，终究他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给每个人硬灌鸡汤，劝其发愤图强。 “那小子天赋确实远在你之上，更何况有着黄金大世的推动，再多些机遇，未来天骄有望。” “哪怕只是现在的程度，未来成就五阶毫无压力，你可以放心。” 说完后，申凯抬手，身后涟漪中兵刃浮现而出。 虽然知道这两人是无辜牵连，但不一视同仁下，其他学校就又会抱有侥幸心理。 因此，酷烈手段一旦开启后，申凯在达到震慑和打击的目的前，绝不会停下。 “呜！” 不过数招，罗铁林就被兵刃贯穿，击倒在地，但他在感受到身体疼痛时，却又有些疑惑。 这更多只是皮肉之苦，与之前那些学校的人真正半废，仿佛千刀万剐、生不如死般要好太多。 “别露出惊讶样子，不想被你学校的人怀疑通敌，就继续装做半废的痛苦表情。” 耳边没有任何声音响起，但申凯的话浮现在罗铁林心头。 “有我封存在你体内的气息在，哪怕五阶宗师在，不彻头彻尾的探查，也不可能看出破绽。” “那个愣头青的小子，等下你自己偷偷交代清楚。” “这可是考验你们两个演技的时候。” 说完后，申凯转身，似乎不愿意再搭理对方。 而罗铁林心领神会的大声惨嚎起来，但眯起的眼睛却始终看着对方背影，有着一丝发自内心的感激浮现。 正文 第六百一十四章 月下间隙 在申凯刻意留手下，罗铁林两人装作半废，结束了他在个人战第一天的战斗。 此时场中的巨大魔方已经散去，各支队伍缓缓落下。 在有条不紊的安排下，他们被送到各自所在的学校位置，交给医疗团队负责。 也有不少人开始讨论第二天可能遇到的对手，或者带着胜利的喜悦吃吃喝喝。 而申凯在婉拒了队伍四人的邀请后，独自一人站在广场边缘处，看着苍穹之上的皎月。 这并不是真正的星空，而是神宵古城凝练而成。 相比自然成型的卫月，天空中的月亮真正有一种神话传说中太阴星韵味，似乎能将柔和光辉遍布宇宙各处。 其他人无论是不是临渊学府的，都带着好奇而敬畏的目光看着申凯背影。 他们当中有的想要赔罪认错，有的想要交好一番，也有的好奇对方是不是从皎月中领悟到了什么。 但无一例外，申凯没有发话前，众人都不敢上前打扰。 如今的他，靠着自己的天赋实力，真正形成了一种大势，让人敬畏和仰视。 再经历了白天战斗后，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那种对于挑衅云淡风轻的人，不会再有人想在这时候去质问他。 网络上是一回事，当着面去，谁也提不起这个胆子。 而这种无形中，申凯背对众人，透露出孤寂强大的气氛，却被一只手打破。 “干嘛？” 申凯有些无奈的看着姜天依，对方正笑眯眯的伸出手捏住自己脸颊。 背对月光的她有种朦胧美感，仿佛传中的仙子闭月。 “没什么，只是好奇你到底在顿悟，还是单纯的发呆。” 一边说着，姜天依一边扯着申凯的脸，如同有趣的玩具一般，提起又放下。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总是动手动脚的。” 将对方作怪的手拨开，申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 “哼，谁让某人是个修炼狂，一闭关后没有重要事情，基本足不出户。” “你自己数数，三年来，咱俩见过几次面？” “难得这几天神宵论战都能见到你，我当然要捏一捏，看看你到底是胖了瘦了。” 知道姜天依只是开玩笑，但申凯仍然露出歉意的看着对方。 “天依...这次神宵论战结束后，我陪你去看学校的演出，你期待很久了吧。” 微微愣了下，姜天依看着申凯的眼睛，片刻后安静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以后这种事，不要等女孩子埋怨后才说，会给人一种犯错后才想起她的补偿感。” 说着，姜天依背负双手，露出曼妙的曲线退后两步，在月光照耀下看着申凯说道。 “还有，为女孩子做了些什么，要学会不显山不露水的说出来。” “否则别人又怎么能知道，你偷偷瞒着别人做了些什么？” 听到前面还好，到后面时申凯无奈的挠头，显然姜天依已经知道，他因为对方遭到言语侮辱，而出手狠辣教训众多学校的事了。 “额，我这不是看你一直在准备之后的团体赛，忙不开身嘛......” “况且这件事原本就是因我而起，你是受到牵连，我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 不等申凯说完，姜天依竖起一根手指，停住了他的话。 “嘘。” “这种时候就不要详细解释什么前因后果，只需要一句哄人的话，或者干脆抱着女孩子就足够了。” 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姜天依，申凯哭笑不得，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无语的说。 “你最近是不是在看什么恋爱攻略之类，把我当成参考对象了？” 笑眯眯的点头，姜天依露出洁白的牙齿，轻咬嘴唇坏笑。 “这都被你猜到了，我正准备展开一系列的计划，名字叫直男申凯养成大纲。”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申凯懒洋洋的看着对方。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头上浮现出，一个好感度加五的符号？”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在广场一角散布，反正范围足够巨大下，也不在意被其他人碰到，畅所欲言。 笑闹了一阵后，申凯顿了顿，轻声问。 “说心里话，你有没有觉得我太强硬，出手下将那群人都打成半废？” 主动牵起申凯的手，姜天依看着苍穹的月色说道。 “倒也不至于，毕竟我们是修士，毕业后经历生死也是平常，更何况是他们挑衅在先。” “倘若你还没动手前，我或许会劝你，不要平白树敌。” “但既然已经教训一部分了，那事情无可挽回下，倒不如干脆做到底。” 姜天依的意思很明白，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 倘若已经得罪一部分人了，中途有收手，虎头蛇尾下不但给不了那群人教训和震慑，反而会让人看轻申凯。 她可不会为了些许同情，就让身边的人陷入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不过，以后再动手前，好歹也和我这个当事人说一声，免得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你为我去做些什么。” “更何况，你既然出手了一次，我倒是不好再教训他们了。” “平白侮人清白，本姑娘还准备让他们看看得罪一位女天骄的后果呢。” 看着举起小拳头，脸上神色飞扬的姜天依，申凯笑了笑。 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主动出手，按照对方的性格，其实不怎么在意会争强好胜。 除非对方真走到姜天依面前辱骂，否则更大可能，她会选择一笑置之。 不过对方也是为了宽慰自己，因此他也不戳破这话。 两人就这样漫步在月色下，从修炼到各种趣事，几乎无话不谈。 难得申凯在神宵论战之地，没有闭关修炼，因此姜天依十分珍惜这段时光。 她想尽可能多的将自己种种告诉对方，而申凯也乐于去听眼前之人诉说心事。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中过去，伴随着天边浮现出一丝丝光亮，第二天即将来临。 “好了，积分战第二天来临。” “小女子就在这里，祝我家大人武运昌隆、旗开得胜。” 看着模仿影视剧中形象，对着自己行礼后眨眨眼的姜天依，申凯好笑的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再多说其他，转身各自去往场地所在。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五章 众说纷纭 接下来的两天战斗，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申凯波澜不惊的度过了一场接一场战斗。 和之前一样，凡是遇到过那些挑衅的学校，他就上场将对方五人打成半废。 偶尔有极个别没有加入，只是受到牵连的人，他都会选择留手，不造成太过严重的伤势。 期间甚至还遇到过两次最高学府，毕竟所有的学校都是随机匹配。 但对方终究还不算老牌强校，在一众最高学府中排名靠后。 因此，申凯依然轻装上阵，交手一番后将两所最高学府击败。 而经历了这两场战斗后，所有目睹的人终于不再怀疑申凯的实力进步不大。 毕竟，最近的一场中，浩然院足足派出了三名天骄和两名绝世，可以说是相当亮眼的阵容，显然是指望能在个人战中取得好成绩。 可即便如此，在申凯手下，每一名天骄也不过交手不到百招，就被他拿下。 而这也是第一次，他当着临渊之外的众人，显露出连续与天骄级别的对手战斗。 好不容易有了申凯较长时间的出手，其他学校第一时间分析战斗中的数据资料下，终于看出了他的部分特点。 “我怀疑申凯是走上了那种森罗万象，或者包容万有类型的道路。” “你们看，之前交手中，他的兵刃并不是靠着强大修为压制，而是类似于克制或者境界碾压的形势。” 每一所学校的智囊团都有不同的影像资料，在逐步解析申凯的战斗。 “原来如此...他不是走如今人族主流的一力破万发之路，反而选择了至繁之道啊。” “嗯，这条路其实也并不好走，甚至前期会牵制自己的大量精力，导致修为和境界进步缓慢，因此一度被众多修士摒弃。” “毕竟每个人的时间、潜力有限，很难做到样样精通，就算有也是在六阶时才去尝试触类旁通，容养万道于一身。” 听到这样的分析，不少人点头，也有一部分前辈修士摇了摇头反驳道。 “但这样做的好处倒也不是没有。” “提前尝试容养万道，甚至主攻至繁之路...那么在五阶、六阶之时，有之前的铺垫，他反而可以比其他人更快适应。” “尤其是六阶，相当于提前模拟过一次容养万道，再做突破时的难度和时间，或许还要小于其他神祗。” 一名老宗师摸了摸胡须，眼神复杂的看着又胜了一场的申凯，感叹道。 “更重要的是，至繁之路，被大众摒弃，却不代表是异端和错误。” “至繁至简，原本就是大道之下殊途同归。” “只不过大部分修士，哪怕绝世乃至天骄，在万千大道面前精力和能力也有限，才只能专攻一道，这是自身极限所在。” “可如今看来，申凯却有着远超出我们想象的底蕴，能够完美兼顾这些......” 讨论到这里时，不少人又开始猜测申凯的功法和灵台根底。 毕竟，至繁之路也只是统称，在人族百万年间也并不是没有任何人走通过。 能够做到这样的方法，光是记载中就有好几种。 “我怀疑申凯应该是得到了某些圣地的古法，毕竟那个时代，各大体系还没有真正划分明确。” “以他的才情，完全可以在那些古法的基础上，改进出真正属于自己的功法，模拟出四大体系的效果。” 这个说法瞬间得到了不少人赞同，甚至有些老牌修士看着申凯的兵刃，若有所思。 “这样说起来，他这数量众多的兵刃，倒是有数十万年前，已经陨落的兵皇他老人家，万军万兵灾劫降世录的味道。” “不不不，兵刃完全可以观想出来，反而这白金色涟漪始终不变，我觉得这搞不好是玄光古地的至尊传承！” “要知道，当初那可是帝国时期，人族排名前三的圣地，号称光耀古今未来、十方世界。” “要不是在异族入侵和人族内乱双重压力下解体，说不得人族历史都会为之改写......” “光看后来的天动门只是继承了部分传承，就能成为圣地且残存至今，就能知道当年是如何强势！” 除了争论申凯可能的功法之外，也有人怀疑，这是他根据自身理念，观想凝练的灵台造成。 “功法毕竟是前人所创，即便申凯能在基础上自开道路，但终究有框架限制，怎么比得上自己在空白灵台上泼墨作画？” “有理，这样想来，他极可能是描绘出了一副无敌图卷，具有神秘底蕴！” 类似说法也有部分支持者，并且很快举出例子。 “你们仔细看，他的兵刃仿佛有万千种类，克制各种修士，而观想物都是在灵台中放置温养，显然是受到了灵台图卷的影响！” “听你这么一说...倒真像那么回事。” “有着森罗万象的，嘶，你们说，申凯会不会描绘出了八卦之象，天生具有周流六虚、法用万物的效果？” “不会吧，那可是个大工程，古今不是没有惊才绝艳在描绘中途活活耗尽心力累死的，至少在四阶想都不敢想...但申凯，好像还真有点可能性......” “我突然还想到一种可能...八极能衍生万象，但也有能够容纳万有的混沌啊！” “你是说...申凯在四阶，就描绘出了类似混沌开天图的画卷？” “不会吧，就算次一等的混沌苍茫图、两仪归元图，也不是五阶修士能有资格，他才四阶。” 讨论越来越激烈，无论是三阶新生、四阶老生乃至五阶宗师，都各有各的看法。 伴随着众人讨论规模的扩大，甚至在整个人族网络上都掀起风暴。 无数人一边观看直播，一边对于申凯的底蕴大胆猜想，各自引经据典下乍一听似乎都还挺有道理。 终究申凯从来没有显露过灵台，因此所有人也只能停留在猜测阶段。 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满足众多吃瓜群众的好奇心了，相信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申凯这种不走寻常路的方式都会成为他们争论的焦点。 唯独身处风暴中心的申凯毫不知情，正在结束已近尾声的积分赛。 正文 第六百一十六章 战王血脉 “结束了。” 一番激烈战斗后，将对方学校的最后一人打晕在地，看着四周因为力战而打碎的山峰，一名留着小胡子的男子轻叹。 还不等他细细体会这种惆怅感，后脑勺就被狠狠拍了一下。 “干嘛打我？” 看着一脸委屈的小胡子，他的同伴翻了个白眼说道。 “行了啊你。” “看你这一副样子，还背负双手专门玩造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积分赛段是靠着你力挽狂澜，将其他学校击败呢。” 听到这话，小胡子嘿嘿笑了起来，走向透明平台说。 “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有申兄压轴，我们恐怕早就患得患失，不像现在，毫无压力下反而能细细体会每一场战斗，反而超长发挥。” 其他几人也连连点头，一脸轻松崇拜的看着申凯。 正如小胡子所说，盘膝而坐的他就如同临渊的定海神针般，只要有他在，临渊四人就有充足的信心。 “其实也不能一概而论。” “对于有的人来说，没有压力下更能够超常发挥，但也有的人，能够变压力为动力，爆发出更大的潜能。” 这并不算新奇的理念，但此刻从申凯口中说出，却更加让临渊四人组信服。 同时，小胡子有些好奇的看着申凯问道。 “那申兄你是哪种类型呢？” 看着同样好奇的几人，申凯笑了笑，看着逐渐散开的透明平台说。 “刚踏入修士之路时，我算是后者吧。” 在他说话时，上万个平台不断起落，神宵古城正在结算他们在此前的分数。 而随后，整整一百个透明平台逐渐从众多学校中脱颖而出，高高耸立在苍穹。 不少学校的人傲然站在上方，俯视下面那群被淘汰掉的学校。 他们有资格这样做，整整三天的频繁战斗后，最终还能站在苍穹上的，可谓人族所有学校中的最佼佼者。 人道百强极尽于此！ “哼，没想到，堂堂的天骄之首，过往战斗中居然也会视压力为动力，靠着临场爆发来取得胜利。” 就在申凯说完话后，在他不远处的透明平台上，一名短发青年正饶有兴致的看过来。 他居然也能够突破平台的限制，听到里面对话。 “我申凯也是血肉之躯，在修行之初有着逆风翻盘的战斗，也算不上稀奇吧？” 扫视着青年，申凯微微挑眉。 对方居然有着最强天骄的实力，甚至光站在平台上，四周就逐渐有种倾斜感。 仿佛天地万物，一切都应该以他为中心，一股有我无敌的气势油然而生。 与此同时，青年高挺着胸膛，散发着铁血与战意，毫无畏惧申凯，给人一种自出生起就经历无数战斗，浴血而生的味道。 “对于别人而言，逆风翻盘、由弱而强算不得什么，但身为天骄之首，如果还需要靠着爆种才能取得胜利，我会很失望。” “无论顺势逆势，历经万千战场视若无物，平生以战养战，才算是天生的强者。” “那些战前还要仔细研究对手，战中还靠逆风爆种，战后还庆幸余生的，不过是钻营机巧、临阵磨枪之辈。” 听着这番话，申凯脸皮微微抽搐。 眼前男子给他的感觉，活脱脱一副前世港漫男主角的画风。 “简直就差一句强者就是要逆天，或者我还未够之类了......” 甚至申凯看出，对方并不是什么大龄中二，而是自幼都秉承这种理念，已经深入到骨血甚至灵魂中。 这样的人，没能力就只是活在自己世界的蠢货，有能力，或许就是改变世界的狂人。 “阁下说了这么多，就不怕一会打不过我？” “到时候你之前铺垫了这么多的话，说的越多，输了被打脸也就越狠......” 没有被激怒，男子虚握拳头，发出闷雷般的轰鸣声，笑着说。 “战王血脉，从不重视输赢，只有活着去战斗，或者战斗到死亡。” 说罢，男子侧头扫视了一圈注意到他们的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人族基数庞大，随着独霸宇宙后难免良莠不齐。” “如堂堂的神宵论战，在数十万年前，是挑选出人族敢战敢死之士，与异族拼杀的荣耀神圣所在。” “可如今却沦落为一群学生的杂耍，个个有着延命符文下还畏首畏尾，可悲。” 听到这里，申凯总算知道了对方的来历。 战王，战遍大千宇宙，杀尽异族王侯。 最初在人族几乎灭亡的时代，一群存有热血的武道修士私下聚集，类似于民间组织，以面对异族战斗和死亡为荣誉。 为战而生，为战而死。 武道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用来战斗的工具，抛弃了武德和止戈，只余下最纯粹的战斗杀戮。 甚至神宵论战的诞生和传统，传说与当初那一群人也有所关联。 而在时代变化下，当初那群人的后代逐渐通婚下，汇聚成了一个独特的族群，甚至升华成全新血脉与体质。 他们以战王为姓氏，在人族与异族交锋的岁月中，数次力挽狂澜。 当中最为著名的战绩哪一个都流传数十万年。 如祖孙三代大成战王体联手下，生生蹦碎了宇宙一域。 以战至生命耗尽为代价，他们硬是以神祗之身，击杀了号称宇宙万族中最高的星灵族之王。 而第二个著名案例，则是身为分家的战神安修。 他靠着自身天赋才情，成功返祖激发战王血脉，体质大成下败七阶影皇，踏着他的尸体登临皇者极道。 对于这一族人而言，即便不是天生的战王体，同阶无敌和跨阶大战也时常出现。 “居然是这一族的后人，难怪敢讽刺神宵论战......” “被这群战斗疯子给盯上，绝对不是好事，申凯有麻烦了。” “不过上一届神宵论战，为何没有见到他？”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男子看着脸上既没有激动，也没有忌惮的申凯，露出满意的笑容。 “上一届神宵论战，我正在闭关修炼乾元战王气，错过了和你一战的机会，遗憾至今。” “天骄之首，你很强，无愧于这个名号，没有让我失望。” “我战王闵冲，期待之后和你的战斗！” 说完后，男子看着逐渐挪移的平台，转身离去。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七章 回家看看吧 “申兄，我们怎么办？” 看着对方离开后，申凯耳边传来小胡子担忧的话，莫名其妙的转身问。 “什么怎么办？” 看着申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胡子抹了把汗，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说道。 “当然是战王闵冲的话啊！” “要知道，他可是战王一族的人...甚至极有可能是这一代的战王体质！” “战王血脉的意志和战王体，这两者单是遇到一个已经算大麻烦，如今这两者聚集在一个人身上，他又盯上了你......” 无语的看着碎碎念的小胡子，申凯摊了摊手。 “所以呢，他很强，他盯上我，这和我有什么直接关系？” 说罢，申凯在自己这边的平台上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冲着其他四人摆了摆手。 “他说这话其实没多大意义。” “排到了我们，不打也得打，排不到，又何须在意被他盯上？” 看着悠然自在的申凯，四人对视一眼，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不是不相信申凯的实力，但这终究只是他们这一届人中杀出来的黑马。 而战王血脉，却是经历了数十万年的验证，甚至以无数异族生命来证明其强大。 最辉煌时，十万年间接连九位大成战王体，真正打出了人族逆转的第一枪，让人族好战、善战之名响彻宇宙！ 与这样的悠久存在相比，即便申凯号称天骄之首，无形中名气也弱了一头。 但这些心思，他们却不好当着申凯的面说出来。 “无妨。” “正式开赛还有一会，安心坐下。” 看出了几人的惶恐不安，申凯笑着拍了拍平台，说话间一股舒缓的气息散发。 看着他，四人内心缓缓平复下来。 眼前的申凯端坐，如同神话中即将证道的佛陀。 即便外界有着大自在天，但只要靠近他，就能够找到黑暗中的明灯。 随着场地的重新布置，之前被战王闵冲掀起的讨论逐渐散去。 无论场内场外的人，都开始关注眼前的比赛。 与积分战不同，经历了三天淘汰后，成功脱颖而出的这百所学校，按照之前分值的高低两两对战。 这次不会再有机会，所有学校都是一战定胜负！ “申兄，你觉得我们第一场会预见谁？” “是战王闵冲他们，或者最高学府，还是二等学院中最强的那一批？” 老神在在的看着逐渐扭曲的虚空，申凯说。 “谁来都无所谓。” 话音刚落，苍穹上一方天地浮现而出，他们所在的平台被吸纳进入。 虚空造物之下，这方天地比之前的自然星球更加充满神秘感。 显然考虑到前百强的实力，在星球的基础上进一步加持。 “明罗学院...额，等等，我记得这不是......” 看着对方学校的名字，申凯微微愣住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分明是王宏所在的次一等学院。 果然，当对方学校的平台进入后，看着对面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申凯嘴角露出笑意。 “这可真是缘，妙不可言啊。” 声音居然透过遥远距离，直接传入对面平台中。 看着一脸绝望和苦涩，正在激烈讨论的同伴，王宏抬起头，他没办法将声音像申凯这样传送。 但还是做出了唇语，相信凭申凯的本事能够发现。 “我可不想和一个男人有什么缘......” “就算是缘，也是孽缘。” “原本还想着开头能碰到几个次一等学院的，提高成绩，谁成想好不容易打到百强战，开头就遇到你这家伙，气死我了！” 看着脑袋越发光亮，没有一丝毛发的王宏苦着脸，申凯笑的更开心了。 对身后四人简单交代几句后，他就直接进入场地。 如今遇到的每一所学校，都是人族百强，只靠着他们四个普通天才已经不够看了。 因为是王宏的队友，申凯自然不会为难，简单交手后将对方四名绝世挨个击倒在地。 看着身为主将，终于压轴上场的王宏，申凯点了点头说道。 “说起来，咱俩相识至今，好像还真的从来没交手过。”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王宏拍着自己光秃秃的脑门，没好气的说。 “这话你怎么六年前不说？” “小心我把你当初饿死鬼似的照片传出去，让全人族都知道天骄之首，也有落魄啃鸡腿时候的样子！” 耸了耸肩膀，申凯回忆了一下，貌似当初他刚刚和申极煌大吵一架，被王宏接济了一顿。 当时只顾着吃，都没注意对方恶搞拍照。 这样想想，过往的许多经历记忆都浮上心头，穿越六年，此刻就好像还在昨天般。 但场中两人的身份和修为，却跟过去有着天差地别。 “不知不觉...已经六年过去了。” “嗯。” 轻轻点了点头，王宏看着和记忆中相比，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的申凯说。 “这三年，腾华星变化不小，得益于你的名头，咱们所在的城市被不断投资大扩建，要繁华太多，大家伙都念着你的好。” “只不过，一座座高楼大厦下，不少过去的事物都被拆迁，很难找到痕迹了。” “知道你忙于修炼，所以每年假期的时候，我也不好打扰你。” “凯子...有机会，还是回家看看吧...千百年后，当初的东西再想找，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原本见到好友的喜悦和笑容，因为王宏的话而逐渐散去，申凯有些愣神。 这三年来，他有闭关、有修炼，也有穿越不同世界。 但唯独没有回过一次腾华星，就连此刻故乡的变化，也是从王宏的口中才得知。 他不知道对方口中被拆除的地方有哪些。 或许是学校，或许是市中心，或许是和姜天依初识的剧场...... 平日不觉得，但此刻王宏说起后，他才发现，记忆中腾华的一切都逐渐陌生起来。 那里毕竟是他来到人道大世界的第一个星球，可以说是新手村，同样也可以说是在这个世界的故乡。 而王宏则在申凯愣住时，安然站在原地。 只是看着对方和记忆中相比，成熟陌生太多的样子，眼中闪过复杂和感慨。 正文 第六百一十八章 大千镇天鹏 “好。” 并没有经历漫长的时间，申凯只是微微愣神，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后就轻叹一声。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王宏对他的了解，已经能听出里面的意思，笑着用力点了点头。 “刚才可是小爷学自老和尚的攻心之法，要的就是你战意全无没想到吧，哈哈哈哈！” 看着搞怪的王宏，申凯知道他是想打散刚才的气氛，也轻笑起来。 “行了，别忘记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咱们的直播。” “你应该不像被全人族当做二愣子吧？” 嘴巴微微张大，王宏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为了活跃气氛耍宝的一幕，很可能被不知道多少人看在眼里。 想到这里，他微微有些羞怒，连忙做出正经的样子。 “都怪你，本来就因为这光头，我单身了三年。” “要是回学校后，再被其他朋友取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对象！” 撇了撇嘴，申凯懒得反驳对方的话。 别说王宏为人性格不错，样子也不坏，如今即便是光头，也有一种俊朗刚毅感。 单是他的修为实力拿出去，真想找还怕没人？ 申凯早就看出来，王宏似乎在修炼一门紧锁气血精元的功法，体内仿佛在凝练一尊神明般。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教他的老和尚或者他自己本人，都不可能允许去近女色。 现在这么说，不过是嘴硬逞强。 不过他也不着急，对着摆好架势的王宏招招手，示意对方先出手。 彼此有着默契，王宏知道申凯是想具体看看他三年来的进境，毕竟能看出大概是一回事，真正了解还需要实际战斗。 “注意，可别阴沟里翻船了！” 听到这话，申凯无语了。 刚想对王宏说他这话是把自个比做阴沟，对方的拳头已经带着庞大气流撕裂空气打了过来。 “碰！” 只用了一根手指就将拳头抵住，申凯微微皱眉。 这一拳比他想象中要弱太多，不过是普通四阶的程度，和当年的曹烈类似。 或许在外人眼中，这可怕的拳劲已经能引起一座城市的地震，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连波动下气血都做不到。 “再来！” 不等申凯说话，王宏似乎早就预见一般，没有任何犹豫下脚步扭转，另一只手笔如同翅膀般摆动。 第二拳打出的瞬间，方圆百里轰鸣震动，只是气浪席卷下就将河流土地倒卷。 这没有依靠任何的能量，完完全全是王宏靠着肉身力量爆发而出的。 比起第一拳，他这次的威力要强出许多，但依旧被申凯单手挡住。 “再来！” 如同最笨拙的拳夫般，王宏单脚踩踏地面，换手打出第三拳。 “有点意思啊......” 亲眼目睹王宏的出招后，申凯眼睛微微眯起。 对方并不是刻意留着力量逐渐爆发。 反而更像是之前自我封印般，不断在体内孕育一尊神明。 此刻伴随着他的每一拳打出，能级都在极速提升，呈现出跨越式的爆发。 从第一拳不过普通四阶，到第二拳则是天才级别能够瞬间崩坏城市。 到第三拳时，已经有着绝世级别，方圆万里被他的拳势笼罩下，周身穴窍开启。 万千光点浮现，王宏站在地面上却如同背靠苍穹，他自己就是天地之间的纽带。 之间万里云空似乎都在他一拳之中下压，拳意化为实质，一尊傲然横空的金翅大鹏出现。 “鹏王拳小成了。” “但，这还不是你的极限吧。” “让我看看你体内的那一尊神！” 同样挥拳对撞，两者相冲的瞬间，一股浩瀚而霸道的力量爆发，瞬间将方圆数千里蹦碎。 一座座倒塌破坏的山峦之间，申凯冲散碎石烟尘飞退。 并不是肉身不如王宏，而是他不想阻挡对方运转气血和功法，让对方状态万全下打出真正底蕴。 “天鹏杀龙！” 果然，在申凯刻意引导下，王宏如愿以偿打出最佳状态，力量和气血不断攀升后，逐渐突破一个临界点。 此刻的他凌空踏步，身体蕴含着恐怖的气血被激荡而出，将整个苍穹染上赤金。 一尊神话中的金翅大鹏以桀骜霸道的姿态遮蔽天宇，一片羽毛就有山峰大小，横翅展开就能覆盖大陆。 看到大鹏的瞬间，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它有着击碎大陆，直破九天的威能。 毫无疑问，只是天骄级别才能在四阶拥有的战力。 “你，终于也实现曾经的话了......” 看着苍穹之上的金翅大鹏，申凯眼中闪过一丝回忆。 曾几何时，他的目标是能够活的够久，看的更多，而王宏则励志于成为人们眼中光辉伟岸的武道天骄。 从某种意义上，如今的王宏甚至比自己先一步，达成了少年时的目标。 “那，就让我来试试，你这位武道天骄，有多少成色。” 没有投射出兵刃，申凯在地动山摇中抬头看向天空，身上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浮现。 四周的色彩在他的气息下逐渐失去，变得仿佛空洞和灰白。 更深处的申凯本人，则蕴含一种晦暗气机，对着天空俯冲而下的大鹏出拳。 与带动了整个行星大气，振翅间鼓动超级风暴的大鹏相比，申凯看起来太过渺小。 但只有直面这一拳的王宏才能感觉到。 申凯出拳的瞬间，他面前浮现出了森罗万象、成住坏空。 如果说他所化的大鹏王拳，如同盘踞在星球之上的霸主，以龙为食物。 那么申凯就是神话中，手握日月摘星辰的古神，宇宙的最中心。 他走到哪里，宇宙的重心就朝哪里偏移。 日月因他而旋转，天地因他而诞生，众生因他而存在，时空因他而流转...... 这一拳中，古往今来、大千寰宇、沧海桑田，尽在其中！ “怎么可能有人在四阶，就有这样的拳意？” 心中的念头闪过，王宏收敛心神，大鹏之相逐渐收缩，威力反而更加可怕。 这一拳已经无法避开，他也不准备闪避。 万千风压下，整个行星的大气都仿佛被他抽空。 一击之下，地表被整个掀起，正面撞上申凯的拳头。 “嘣！！！” 席卷行星表面的风暴只维持了短短一瞬间，就被以更快的速度逆转回去。 可怕的威力下，一颗缺了小口的土石星辰浮现在场外观众面前。 刚才的碰撞后，原本有着山河草木的蓝色行星，已经变成地表彻底荒芜的缺口样子。 正文 第六百一十九章 两大明王 “没事吧。” 走在荒芜的行星上，申凯将王宏浮起来，对方已经脸色发白，连站都站不稳了。 “凯子，真有你的。” 虚弱的笑了笑，王宏露出了心服口服的样子。 过去因为和申凯的关系，两人从来没有真正交手过。 虽然这几年一直听闻着好友的种种战绩和传说，也清楚知道对方的实力。 但直到此刻，王宏才彻底明白了申凯的强大。 那不是略微高出同辈一筹半筹的最强，而是真正的同辈无敌，没有人超越。 “我还特意以步步生莲的心法，将能级逐步提升，这样虽然只有几拳的时间，却能够真正容纳千百招数于一击。” “没想到，就这样还是被你一拳轻松打飞出去了。” 听到王宏的话，看着再度收敛所有气血穴窍，如同普通修士的状态，申凯笑了笑。 “你这种孕养之法不简单啊，明明已经是天骄实力，平日却能真正深藏，在体内反复蜕变，可谓是得了大愚大拙之意。” 说道这里，他忍不住提醒王宏道。 “不过刚才的打法，和其他人生死相搏下可千万别用。” “这种方式虽然能容纳千百招，一瞬间爆发出极限攻击，却太过缓慢呆板，有些偏门了，现在的你在实际战斗中还不能很好掌握。” “就你四拳之间的准备间隙，我每次都有太多机会能打断，其他天骄也未必不会有所准备。” “你虽然只是单修武道，但实际修为和战力，已经丝毫不弱于那些兼修两系的天骄，这也是武道带来的战力。” “出手时留力三分，反而能进退自如，否则一旦你出拳无功，最后连站起来的余力都没有。” 王宏听到后连连点头，态度认真到倘若被教他的老和尚看见，估计想动手打人。 他一向佩服申凯的想法，如今连修为也不如，自然对对方言听计从。 随后王宏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对申凯说。 “不过任你慧眼如炬，恐怕也想不到，我其实还有压箱底的第五拳吧？” 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申凯点头回应道。 “哦，是你体内那一尊神，我还奇怪你怎么到最后都没用呢。” 嘴巴微微张大，王宏看着申凯脸皮抽搐，他没想到对方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好吧好吧，你小子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那是我刚学会不久的孕神显圣法，在体内又养了一只鸟...本想吓吓你，没想到被你提前看出来了，没意思......” 听到这话，申凯倒是愣了下，认认真真的观察王宏一番后开口。 “另一只鸟...原来如此，孔雀明王吗？” “这样看来，你口中那位老和尚，对你可真好啊，恐怕已经选你当衣钵传人了。” 大鹏明王、孔雀明王，这两者在绝大多数世界的佛门中，都有着不俗地位。 倘若只是普通世界的神话传说也就罢了，但在人道大世界，这两者延伸出的功法，可以算是佛门相当出名的神通功法。 哪怕正儿八经的佛门子弟，得到鹏王拳或者孔雀王拳传承的都不算多。 而王宏，居然半路被老和尚看重，同时传授两者与一身，可见其被重视程度。 “若你能够真正酝酿出孔雀明王，将它和大鹏明王合一后升华而出，恐怕你就可以踏足最强天骄的层次了。” 对此王宏也承认，光是如今，体内在酝酿孔雀明王的过程中，他的体质和底蕴就在反复磨炼提升。 原本资质只是介于绝世和天骄之间，但如今他却靠着两大明王和自身才能，真正进入了天骄层次。 “我刚才说的第五拳就是引动体内的孔雀明王，配合鹏王拳打出生灭一击。” “根据老和尚说的，这一拳的过程中，我足以和最强天骄一战。” “不过现在的我还没办法很好控制，打出来一旦失控，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三千。” “反正我估摸着用了也还是打不过你，就没必要提前亮相了，嘿嘿。” 看着傻笑的王宏，申凯点点头。 他知道对方是担心真的伤到自己后，影响他在之后和其余学校中最强天骄的战斗，因此才没有强行拿出来。 否则按照他对王宏性格的了解，不至于争强好胜或者死战到底，但也不会在明明还有底牌的情况下，一次都不用就认输。 “不过话说回来，你对那老和尚了解吗？” “能有两大明王功法，甚至能自由教给别人...对方最低限度，也得是一尊佛门的六阶神祗，大菩萨果位！” 刚刚说完，申凯看着呆滞的王宏，瞬间明白过来，无语的捂着额头呻吟。 “你的心是有多大！？” “可别告诉我，该不会直到今天为止，这三年来你都还将人家当成路过，好心指点你，送了两门神功的老爷爷吧！！！” 哭笑不得的申凯，看着一脸无辜样子点头的王宏，强行忍住锤他的冲动。 “难道人族如今流行四大体系兼修，是因为单一体系，如武道修炼久了，会越来越注重肌肉，最后变成单细胞的蠢蛋？” “记得王宏当初高中的时候，还没这么傻啊......” 不过事已至此，申凯对于王宏走到现在的路子，也不好再做什么硬性改变。 总不可能因为怀疑对方无端送功法，就让他将体内的两大明王彻底废去。 “有机会我让肖扬联系下你们学校，查一查那个老和尚的来历。”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好歹也是官方认证的客座教授，恐怕更多还是看重了你的天赋或者其他。” 申凯的话并非无迹可寻。 换做其他修士或者门派，要想挑选传入自然是去最高学府找，天骄和最强天骄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唯独佛门对此不算太看重，因果轮转之下，心、缘为本，资质好自然不错，但只要不算太差也无所谓。 这是对方的理念和独特功法造成，因此一度受众面极广。 所幸人道百万年，这个世界的佛门在保持原初部分理念的同时，管理上也十分正规，没有迂腐不化和道统之争。 因此申凯倒是没想过日后走向巅峰时，学前世中的各大主角，打压或者干脆灭佛。 “目前看来，最坏的结果，大概也就是老和尚准备等王宏毕业后，引渡他真正出家，成为佛门未来的护法明王一类。” “要不要提醒下这家伙，现在再不找个对象，恐怕之后大半辈子都要当和尚了，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王宏看着申凯笑眯眯的样子，不自然的打了个冷颤。 正文 第六百二十章 提前到来的碰撞 将王宏送走后，申凯回到自己学校的平台上。 看着虚空中产生可怕能量，瞬间湮灭了之前的星辰空间。 这种一瞬间让一切化为乌有，仿佛从未存在的手段，即便是如今的他也远远无法做到。 不得不暗自感叹，他如今看似风光无限，但要走的路还很漫长。 虚空中，一切能量和物质都被打乱重组，只是呼吸间，一个全新的场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此时，所有学校在第一轮的战斗已经结束。 人族百强的大学，被直接淘汰下一半。 而越是往后，数量越少时，将会遭遇到的对手也必然更强，不少人都怀揣着激动和兴奋，等待下一场战斗。 伴随着各大战场整理完毕，脱颖而出的五十个透明平台再度升高。 一场场的战斗下来，它们会如同阶梯一般，在苍穹中逐步上升，直到剩下最后一所学校，独自傲然耸立。 这次临渊所匹配到的学校，居然是老冤家之一的浩然院。 同样是最高学府，在过往的时代，通常都是临渊、缥缈河与浩然院三分天下，争夺倒数前三名。 而如今遇到他们，可以说意外性并不大。 战斗的结果自然是申凯一方大获全胜，以一己之力凿穿对方三名天骄、两名绝世的配置。 作为主修儒学和文道，以各种练气功法闻名的最高学府，申凯甚至都不用多做其他。 一柄柄专门克制文道的破气兵刃投射而出，数十上百把冲击下，很快就将对方的四人击败。 原本文道天骄出手下，能够焚江煮海、移山撼地的可怕真气，在他的兵刃下如同幕布遭遇剪刀，瞬间破除。 再加上文道在人族四大体系中，实际上是公认的同阶最弱，只是寿命最为悠长。 因此当对上申凯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浩然院这方和其他次一等学府区别不大，连水花都很难溅起。 唯一让他略微意外的是浩然院主将。 对方另辟蹊径下居然不单纯是练气手段。 靠着领悟的浩然之意沟通儒道古法下，透过文道金丹后能够近乎于出口成章。 任何词汇和诗句被他结合真气使用，都有着种种神妙，往往可以化险为夷。 倘若换个人来，不适应这种战斗方式下，还真会被对方逆风翻盘。 但申凯见多识广，判断出对方和前世的儒道中的功法类似，第一时间转换了投射兵刃的类型。 相比起异道修士的观想，对方这种功法更接近于概念存在。 将古往今来人们口口称颂的成语、诗词等具显而出，最后借着真气加持下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如此，只需要同时投射出两种类型的兵刃，先破对方言语概念，再除真气加持，战况就瞬间碾压过来。 “你能够将这些诗词运用到出神入化，虽然修为不过天骄层次，但实际战斗起来，其他最强天骄你也能一争长短。” “这不是靠着记忆和简单理解就能做到，必须要真正与儒道贯通、知行合一，做到字字珠玑，才能出口成章。” “由此可见，你是个真正的文道种子，虽说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腐儒，但让你硬着头皮加入到个人战，倒是有些秀才遇到兵了。” 听到申凯的评价，书生微微行了一礼，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阁下谬赞了...区区只是一个读书人，不敢自夸文道种子。” “更何况，长者命不敢辞，只是遇到申兄，注定要让诸位尊长失望了......” 简单交谈了两句后，申凯转身离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书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轻叹一声，对着身边同伴说道。 “我们遇见他太晚了，而他又走的太快。” “谁曾想，仅仅三年的光阴...如今的同辈之中，他已经无人能制。” “我有预感，这黄金大世不断蔓延下，他终将横压一世，杀出一个属于他申凯的时代。” 听到书生的话后，其余四人微微震惊。 他们当然知道申凯的强大，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队长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 “队长，会不会太夸张了......” “我承认申凯很强，但未来的事谁又能说的准？” “即便现在，最强天骄中的那几位，也绝对不弱于他，真打起来，谁胜谁负都说不准。” 看着其余四人，书生微微笑了笑，没有反驳，而是将头冲另一边扬了扬。 “当然，我这也只是一家之言，做不得准。” “不过，眼下就是一个最好验证的机会...这一关，你们猜他能不能过的了？” 顺着书生的话，其余四人看向那里，瞬间感到头皮发麻。 第二轮战斗结束后，获胜的学校所在平台再度上升。 如今可谓是真正进入决赛圈了，还留在场上的只剩下二十五所最高学府。 而无论场内场外的众人，看着逐渐接近临渊所在的平台，都忍不住发出惊呼和感叹。 “怎么可能？” “居然是他们...没搞错吧......” “太早了，无论淘汰哪一方，都是损失。” “嗯，他们更应该在真正的十强碰面，那时候再巅峰一战。” 会造成众人如此反应，是因为这所学校不是其他，正是老牌强校太虚峰！ 肃穆的站在平台上，太虚峰一方以虚负卿和裴宣灵两大最强天骄为首，再加上另外三名极为强势的天骄组成阵容。 已知人族任何学校都不可能拿得出五名最强天骄参战。 因此在众人的眼中，眼前的太虚峰一方，可谓是本次神宵论战个人战中，最为梦幻豪华的配置了。 而看着即将接触到的双方，不少人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一方是全天骄出场的梦幻阵容，另一方是妄图以一己之力横扫个人战的天骄之首。 万全的十，究极的一！ 这两者从某种意义上，都是极端领域下的最强配置。 如果情况允许，众人都希望他们能够在前十，甚至前五的情况下才碰面，因为他们绝对有这个资格。 但很遗憾，两者平台相会的瞬间，就注定了最后只能留下一个。 到底是太虚峰再创盛世，站在黄金时代的顶端，还是申凯以一敌五，以无敌之姿横压一世？ 不少人心中充满了好奇。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一章 圣体小成 “你有想过此刻的情景吗？” 看着远比三年前强大，如同行走在人间的太阳神般，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裴宣灵，申凯轻轻点头。 “自然，平心而论，你是我迄今为止，同辈交手中遇到的最强对手。” “对于你，即便如今我自信能胜，也不会大意，你是值得我认真的存在。” 听到申凯的评价，裴宣灵丝毫没有因为对方还未交战就发出胜利宣言而动怒。 他看着四周喷涌的岩浆火石，指尖接住一滴熔炎，仿佛水滴般转动。 “这一次的场地对我有利。” “居然随机抽取下，浮现出行星诞生不久，尚且处于如焦热地狱一般的时期。” 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四阶的太阳圣体不但能吸收容纳天火，甚至还能够将遍布整颗星球的地火作为己用。 可以说，这是目前最适合裴宣灵的作战场地。 对此申凯也没有一点在意，耸了耸肩膀看着对方说。 “这种程度的地利，对于如今的我们而言，不过锦上添花，算不上重头。” “反而你第一个上场，让我多少有点意外呢。” 在申凯原本的想法中，太虚峰一方应该会派虚负卿打头阵，争取重伤他后，接下来的三名天骄再尽量周旋，拖延自己的伤势。 最后再由裴宣灵压轴上场强攻，全力将他击败。 毕竟同样是最强天骄，但虚负卿和裴宣灵的战斗风格明显不同，单纯论武力，还是裴宣灵更强一点，适合压轴。 “原本虚负卿的安排是这样，不过被我拒绝了。” 手中出现长枪，绽放出高贵的金色光泽，裴宣灵平举起枪刃对着申凯说。 “我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失败。” “但你曾说过，我们是朋友，对吧？” 看着点头承认的申凯，裴宣灵露出让无数女性惊艳尖叫的笑容。 “那就没问题了。” “做为你的朋友，作为你的对手。” “我不求其他，只希望你我都在状态万全的情况下，巅峰一战，至于最后的个人胜负，我不在乎。” 说道这里，裴宣灵微微侧过头，看着远处自己学校的平台，虚负卿正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 “这也是我加入太虚峰三年来，唯一一次任性提出请求。” “所幸，身为队长，虚负卿最后还是同意了。” 对方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申凯只能叹息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裴宣灵是他到目前为止，活的最为纯粹之人，也难怪当初会有着赤子武心，而非玲珑或者武冠等其他心境。 “明白了。” “我会给你一场满意的败北。” 说完后，申凯心念一动，瞬间在裴宣灵的四周，一个个白金色涟漪浮现。 他并没有像之前的战斗一样，从身侧投射兵刃，而是直接在裴宣灵四周弹出兵刃。 如同刀山剑雨般，兵刃将裴宣灵架起来，仿佛处以极刑般对准他的身体刺出。 “果然，你之前的战斗都是在玩。” “其实和我想的一样...只要你能看到，不，神识感知到的地方，都能够将兵刃投射出去。” 毫不在意自己被夹在半空中，裴宣灵目睹一把把兵刃刺在他身上，爆发出激烈火花后淡然的说着。 “金刚不坏之躯啊，意料之中的事。” 看着毫发无损的裴宣灵，申凯抬了抬手，顿时一把把专门为肉身强大的武道修士准备的兵刃自涟漪中出现。 然而这一次，兵刃依旧没有刺破裴宣灵的身体，只是在上面留下了淡淡红印。 “你的金刚不坏之躯，磨炼到了这种程度吗？” 微微有些惊讶，原本以为东胜在肉身上的磨炼已经算厉害，但现在和裴宣灵相比，也有所不如了。 “惭愧，单论对四阶第三重的打磨程度，我其实和其他最强天骄比也没有领先太多。” “能做到这样，只是靠着太阳圣体的优势。” 看着半空中爆发出赤金色火焰，将困住自己的兵刃轻松冲散的裴宣灵，申凯恍然。 太阳圣体的可怕，不单单是自如吸收和运用火焰能量之类，最后变成个聚变大火球。 它更是一种概念上的血脉加持。 太阳者，照耀古今寰宇，即便只是自然状态下，也毫无疑问是一个恒星系的最大主角。 任凭你其他星球有着生命，但少了太阳的光和热，也很难一直延续发展。 而裴宣灵的太阳圣体，更是有着映照诸天的韵味。 乃是一切名为太阳的存在，其至高、至大、至阳、至刚的统合体！ 如今已经四阶，圣体小成的他，除了能随时吸收一切光热外，天然就有着万法不侵，克制一切阴晦妖邪，至刚至阳等众多特点。 可以说，两个天骄在身躯打磨上程度差不多的情况下，他的太阳圣体就是要强出一截。 相当于一个随时减伤、恢复、固防、加状态等多重功能的永久性强化buff。 “真是天生的人民币玩家......” 心中嘀咕了一句后，申凯再度投射出兵刃。 这已经是他灵台第三层中，目前最强的对武道修士类型，有着许多破防和弱体的概念加持。 而目睹投射过来的兵刃，裴宣灵不闪不避，居然就站在半空中任凭申凯的攻击打中。 这一次，兵刃发挥了效果，一缕缕细微伤口浮现在他的身上。 但下一刻，滴下的血液化为火焰，在伤口处灼烧，转瞬间愈合。 “之前的战斗已经可以确定，你有着压制真气或者肉身的手段，没想到连我的身躯都可以破防。” “但只是这种程度的伤害，可赢不了我。” 说完后，裴宣灵终于举枪杀了下来。 顿时万千火花岩浆喷涌，如同军队为自己的君王开道般让步。 一枪之威，让整个布满了熔炎和火山的星球上，瞬间洞穿出现一道数千公里长的缺口。 申凯被打出老远后一个翻身在半空停住，拍了拍胸前的火花，脸上微微露出笑意。 “有点意思了。” “同辈之中还有几个你这样的对手，真好。” 很明显，裴宣灵刚才是故意让他攻击，好测试自己投射的兵刃，对于破防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今既然只是轻微划伤，那么他就不再等待，仗着太阳圣体的防御力，直接以攻对攻。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二章 燃烧星辰 此时，场外的观众乃至守候在直播前的无数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仿佛神话般的一战。 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场战斗，眼前不过四阶的两人，真正将一颗巨大行星当做了战场。 随便跨步就是数百上千里开外，一次攻击就能崩山裂海，碰撞之下就能让大陆沉没。 这简直是五阶宗师才能有的伟力，甚至那些战力不强的水货宗师看到都胆战心惊。 至此，终于打破了个人战到目前为止，申凯无人能破的百招记录，裴宣灵的气势更上一层。 两人逐渐提升攻防与速度，如同两道极光一般，在整个行星的每一处交手，转眼又过了一百招。 之前那些觉得用一颗星球来作为四阶赛场，有些过于夸张的人终于不得不叹服。 直播前的两个存在，以星球为战场，就和普通人以数十米的平台为战场，没有任何区别。 “这就是黄金大世啊......” “换做万族大战结束后的近二十万多万年中，每个时代出现任何一个像他们这样的人，都能一路无敌高歌，登临绝顶。” “而如今，像这样的存在居然还有好几个...我怀疑他们走到最后，不单单是能成为皇者，搞不好会让人族新添一位甚至几位圣贤！” 听到这话的瞬间就有不少人想要反驳，横推宇宙、永恒至高的圣贤，在一个时代出现几位，简直是做梦。 但看着直播中的可怕画面，他们咽了咽口水，又有些心虚起来。 毕竟，在各方面公布的记载中，有部分皇者和圣贤，在他们这个年龄阶段的表现，还有所不如。 “现在还不好说......” “但照这种发展趋势，未来再过数百年...最多千年左右，恐怕人族就会变天了。” 就在他们讨论时，场中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只见裴宣灵高举手中长枪，自天空苍穹之外，光与热化为天幕压下，覆盖在他身上。 地面上则是整颗星球在震动，原本就在交手中活跃起来的火山集体喷发。 这是整个星球的浩劫，无数地火岩浆涌出，化为红色的海洋散发灼热。 这仅仅只是裴宣灵再一次提升力量的准备过程。 其造成的影响力，就足以灭亡任何不具备星际航行能力的低等文明，地表的一切都在被蒸发。 “天火乾元，地火坤元。” 长枪挥下，裴宣灵仿佛火之君王，让整个星球一切具有热量的存在都躁动起来。 万千岩浆在他的指挥下化为炎龙，但凡申凯踏足的地方，无论天上地下，一律都变为万里炎龙的猎杀范围。 “真厉害。” 看着站在天空中指挥若定的裴宣灵，申凯露出赞赏的目光。 随后他释放出更多的兵刃，将一条条足以摧山断河的炎龙击溃。 然而不等申凯下一步行动，天空中赤火星辰坠落下，裴宣灵一枪杀到。 “别忘了，我在使用这套体系前，近战才是老本行。” 一边投射出强有力的兵刃，申凯一边手持方天画戟，准备迎接对方这一枪。 然而当他刺中对方后，裴宣灵却露出笑意，化为火焰消失。 “火遁，或者神火化身之类？” 心中想法刚刚升起，申凯就感到背后攻击袭来，转身一击再次打中火焰化身。 看着从万千火焰中不断出现的裴宣灵，他轻叹了一声。 “太阳圣体的功能也太多了吧......” 这和东胜靠着神通，在金光中往来和分身类似，但又有所不同。 只要有着火焰和光热的情况下，裴宣灵甚至能够自如穿梭、同化为分身，并且类似于被动，不会有太大消耗。 恐怕圣体大成之时，整个宇宙中只要有着光热和恒星的存在，他就能念动人至。 到那个时候，作为一方世界所有太阳概念的统合体，他甚至能操纵千万亿乃至更多的太阳，照亮整个宇宙！ 仅仅眼前，他就成功封锁了申凯投射的兵刃。 就算申凯靠着极速找到真身，一击不中下，他就能再度转变位置。 这是一场只有他能进攻的战斗。 和上一位有记载的太阳圣体不同，裴宣灵并没有选择至刚至阳的拳法，碾碎一切敌人。 他的战斗有着刚柔并济，以万有之姿迎战所有对手。 “你的兵刃能克制任何体系的对手，甚至我相信，你已经准备用具有克制火焰概念的武器了。” 虽然不善智谋，但裴宣灵在战斗方面的思维却很敏锐，彻底看透了申凯如今的战斗模式。 “但即便你能克制我，也得先打中才行。” “如今你想打中我，得经历两个阶段，击破火焰，和攻击我本身。” 但裴宣灵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使用这种打法。 申凯的兵刃是以直线投射，两点之间线段最短谁都知道，可以让他的攻击达到最大速度和爆发。 但如此，哪怕是交叉进攻下也只能做到瞬间击破火焰分身。 可随后裴宣灵完全可以凭借远距离跨越火焰，躲过第二步攻击的攻击。 而如果申凯选择操控兵刃转弯，这个过程只会更慢，裴宣灵单靠自身速度就能闪避。 可以说如果不马上想出对策，他的优势会随着时间而不断放大。 换做其他最强天骄，面对眼前的情况都很难有所作为。 然而申凯却认真看着面前的火海，手指微微搓动。 “热身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紧接着，申凯高举拳头，一缕缕难明的气息盘踞下，整个人的气势不断拔高。 跟着，他以之前和王宏对拼的一拳类似，威力却更加宏大的一拳对准了下方轰去。 “嘣！！！” 万丈岩浆被掀起，一道深不可测的缺口出现在地面上，熔炎纷纷涌入，仿佛给星球开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鼓泡和烧灼的声响不断延伸，给人一种能够顺着申凯打开的洞口，直接前往地心的感觉。 “裴宣灵，我认可你的实力，整个人族同辈中，你绝对是前五，可以带给我战斗的感觉。” “但你的万有，依然是以太阳圣体为核心衍生而成的，说是万，但仍然是一。”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属于我申凯的克制万类、万全、万有。”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三章 还施彼身 一片赤红的世界中，申凯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 他一只手从涟漪中取出巨大弓弩，另一只手则拿出一把仿佛冰晶铸成的大剑。 看到的瞬间，裴宣灵心中闪过警惕，第一时间朝着申凯发起攻击。 在他原本的预想中，眼前的情况并非牢不可破，申凯也一定能想到那种办法。 既然场地环境对裴宣灵如此有利，能够让他借助天火和地火，那就干脆破坏地形，让场地不复存在。 将脚下这颗布满了地火和熔炎，熊熊燃烧的行星彻底打爆！ 这是裴宣灵战斗至今，刻意引导下，达成的局面，也是他用尽战力和修为才营造出来的。 倘若常规作战，那么申凯就只能在极端不利的环境中，被裴宣灵占全地利。 而如果申凯顺着他的想法，将脚下的行星强行打爆，也是顺了自己的意。 和其他人不同，身为最强天骄的裴宣灵最为清楚。 如他和少数最强天骄这样的存在，如今在四阶已经有了真正粉碎一颗星辰的伟力！ 而既然他们都能勉强做到，那么申凯更不在话下。 可更重要的一点在于，能轰碎星辰固然厉害。 但做出这样的壮举，对于如今才四阶的他们来说，消耗也是惊人。 裴宣灵相信即便以申凯的雄厚修为，做出了粉碎星辰这样的攻击后，也必定有着不小损耗。 届时，虽然失去了地利，但没有浪费丁点能量的他，以逸待劳下未必不能战胜申凯。 这是在战斗中正常的谋略，算不上阴险。 否则干脆两人采取回合制，你一拳我一脚，来来往往下纯拼修为，看谁能站到最后就好。 同时裴宣灵这也是阳谋，不怕申凯看出。 你不解决地利，就伤不到他，而解决地利，却会消耗极大。 然而此刻申凯的行为，却彻底超出了裴宣灵的预估。 只见对方做出最普通的拉弓引弦后，在自己的攻击到达前一刻，将冰晶长剑当做箭矢，对准了轰出的洞口射出。 “轰！！！” 申凯强大的力量下，冰晶大剑带着庞大的风压，笔直冲入缺口，不断朝着下方深入。 随后，他挡住裴宣灵的攻击，一拳换一枪后若无其事的后退。 “直觉很敏锐嘛。” “可惜，你还是晚了半步。” “这次阳谋确实精彩...但接下来，就是我的剧本了。” 说完后，申凯也不和裴宣灵交手，一边飞退一边又从涟漪中取出一把兵刃。 与之前的冰晶大剑不同，这把长剑的剑刃处似乎扭曲难辨，仔细看如同水流般波动着。 “之前和东胜一战下，我也只是用灵台第二层的须弥山就能镇压。” “但对付你，光是锁住地利，就得用出两种第二层的概念兵刃，你足以自傲了。” 这一次，申凯将如同水流一般的长剑，用手中弓弩对准了天空射出。 长剑脱手的瞬间，就以极速朝着苍穹之上，似乎要冲出天外一般。 与此同时，地表上一道万丈火流升起，裴宣灵席卷地火对着高空中的长剑就是一刺。 这回他赶上了。 但随后裴宣灵皱眉，刚才那一枪没有太大实感，仿佛真的击打在水流上。 但以他的实力，如今一枪之下，方圆数千里的江河湖海都会瞬间蒸发殆尽。 唯独这柄水流般的长剑，却只是冒出了白色烟雾后，波动了两下就继续升空，没有被打散。 “和灵台第三层的草稿不同，第二层可是我认真描绘的。” “要是被你一枪就打碎了，我的大千屠龙法也不用再拿出来。” 说话间，申凯带着笑意抬头，他射出的水流长剑已经真正到达天外，处于这颗星球的大气层处。 “爆。” 简单的一个字，申凯控制着水流长剑爆射开来。 顿时，一道若隐若现的水幕出现在苍穹上，覆盖了整个天空。 不过几个呼吸间，裴宣灵就发现这道水幕正在急速扩大，似乎没有极限一般。 在他的神念扫视后，惊讶的看着申凯。 水幕居然如同泡沫般，将整个行星的外围都覆盖了，形成了薄薄一层水汽。 “剧本第一幕开始了。” “名为，灼热之星的末路。” 计划如期进行，申凯也是第一次采用这种方式，兴致提起下有些中二的说着。 伴随着他的话，一滴滴雨水落下，在半空中就被岩浆升起的热量蒸发。 “只是这种程度的降雨量，不可能让这颗星球的火焰平复。” 听到裴宣灵镇定的话，申凯笑着摇了摇头。 “别着急，你难道忘了，我射出的第一支剑？” 心中闪过一丝明悟，裴宣灵立刻看向下方。 只见之前被申凯射出大剑的洞口处，那些不断渗入的岩浆不知道何时开始，逐渐冷却凝固起来。 一丝丝寒意升起，逐渐朝着四面八方急速扩张开。 同时天空落下的雨水，和从地表下不断升起的寒气，似乎有着某种配合般。 两者在接触的瞬间，威力正成几何倍扩大。 转眼间，不但喷涌扭曲的庞大热量正在消失，甚至距离洞口最近的地带，半空中一朵朵冰花浮现。 “你刚刚的第一把剑，居然能够爆发出这么庞大的寒意？” 面对裴宣灵凝重的话，申凯点了点头。 “除了极致的寒冷概念外，它也没其他过多功能了。” “所以为了让它的作用发挥到最大，我不得不先补上一拳，方便送它到这个行星的地核深处。” 说话间，申凯和裴宣灵两人逐渐被无数白色烟雾包围。 这是覆盖了整片苍穹的水幕威力提升下，由最初的水滴，变为了席卷全球的特大暴雨。 它们和地表的岩浆接触，不断蒸发冷却下，让整个星球都变成白茫茫一片。 与此同时，一波波自地心深处透出的寒气，与天空的雨水配合，地火岩浆正以可见的速度在褪去。 “现在，该我问你了。” 看着沉默下来的裴宣灵，申凯抬手看着对方说。 “这些许余热、火苗，恐怕不能让你发挥优势，并且时间越久，它们只会越弱，最终你的地利只会丁点不存。” “而如果靠着太阳圣体，以自身的修为强行引动天火，来抵抗暴雨寒冰，也不是不行。” “但想将这颗星球重新点燃，恢复之前的状态，需要的是持续输出，可未必要比粉碎一颗星球的瞬间爆发消耗小。” “如何，裴兄，你之前甩给我的阳谋，如今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正文 第六百二十四章 射日 对于申凯的一番神操作，观看直播的人全部都露出一副傻眼的样子。 “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吗？” 这是无数人心中升起的念头。 之前整个网络上也互相讨论过，面对这种局面，申凯应该如何应对。 但最后众多办法汇总起来，也无非一力一巧两大类别。 不断是大范围攻击或者干脆粉碎星辰，都属于靠着修为和力量来碾压，最后消耗也绝对不小。 而技巧方面，则花样更多，不少人提出各式各样的脑洞，在有限范围内尽可能削弱裴宣灵的移动范围或分身。 但就在下一刻，申凯却亲自在他们眼前表演了一幕大逆转。 这也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不具备推广性。 而作为设身处地的裴宣灵，则完全安静了下来，轻轻抬起手接过一片雪花。 随着时间推移，如今他们所在的行星已经彻底看不出最开始岩浆星球的模样。 仿佛一瞬间从星球刚诞生不久，跨越上亿年时光进入了大冰河期一样。 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来形容眼前的场景，都算是柔和的比喻。 急剧的冷热变化下造成席卷星球的可怕风压，无数超级暴风的蔓延下，地形正发生激烈变化。 厚重的岩浆成为了全新的冰层，灰红色的大地让白色覆盖。 申凯的一番举动，成功让这颗星球换了人间。 由最开始的焦热地狱，成为了寒冰地狱！ 两者同样无法容纳生命的存在，但后者却彻底杜绝了裴宣灵占有的地利。 此刻的他站在苍穹上无视风雪吹割，是这颗星球上如今唯一还散发出显眼光热的存在。 如同一颗孤独的太阳。 “这，才是你认真起来的样子啊......” “有着盖压所有同辈的力和技，明明可以碾压，却还是选择了这种用一分力量就能发挥出十成效果的战斗模式。” “申凯，你究竟将什么作为假想敌，最后开创出了这种战法？” 面对裴宣灵的轻叹询问，申凯沉默片刻后摇头。 “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或者你也可以当我杞人忧天。” 似乎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申凯平举双手，浮现出两个白金色涟漪。 “别人眼中你此刻是占据绝对下风。” “但真正有本事的都知道，你只是失去了地利，实际战力和伤势没有任何损耗。” 听到申凯的话，裴宣灵轻笑了一声，点点头。 “当然。” 瞬间，苍穹上一个数万公里的庞大火球出现，裴宣灵站在火球中，周身围绕着金乌、赤龙、火兽等。 看着冰川被融化为湖海，如同真正的太阳一般的裴宣灵，之前一群扬言他不行了的人被瞬间打脸。 即便没有地火又如何？ 裴宣灵在的地方，就有光和热，因为他自己就是太阳！ “哼，这样才有看头。” “如果连你都没办法让我进入认真模式，那才真是太无趣了。” 面对天空中化身为神祗般的裴宣灵，申凯从两边的涟漪中取出一对弓箭。 “和你战斗是一种乐趣。” “但可惜，我之后还得将虚负卿他们四个击败，就不和你的乾阳七极硬碰硬了。” 申凯一眼就看出，裴宣灵此刻所处的太阳中，金乌和其余火兽只是添头。 真正的威胁，还在孕育中。 三年前，他就是被裴宣灵在乾阳印记下，汇聚了太阳七种变化和一群太虚峰绝世的修为后，给打成重伤。 虽然之后仍然击败了裴宣灵，但也是他三阶大成后伤的最重一次。 之后甚至经历了几次沉睡恢复才算好了部分，又经历和青玉雯一战后，差点都到达不了肖扬等人所在。 这一切，最直接的起因就是裴宣灵那一击！ 而如今相隔三载，裴宣灵进入四阶后一身修为更加突飞猛进，远超当初。 如今他不需要依靠乾阳印记和其他人灌注修为，就能将这种阵势化为功法。 看着逐渐从昊阳当空，分裂为七日灭世的场面，申凯眼前不禁回忆起当初那灭绝一刺。 “乾阳照彻大千劫。” 口中念出这一招的名字，申凯微眯起眼睛看着天空中逐渐分裂出的七个巨大太阳。 即便如今他自信能靠着修为硬碰硬打破这一招，但绝对也会有所损耗和受伤。 后面还有以虚负卿为首的四个人等着他，最后伤痕累累的获胜未免不美。 有能力的情况下，自然赢的干净利落最好。 因此，在破解了裴宣灵的地利后，确定对方如今无法闪避自己的攻击，申凯将早早准备好的弓箭取了出来。 “说起来...这玩意的诞生，还是以你这样的太阳圣体为假想敌，而设计的。” “如今用来对付你，也算是最适合的对象。” 看着苍穹中逐渐由圣音浮响，仿佛要净化整个大千世界一般的太阳，申凯将手中的巨大弓箭对准。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着申凯的弓箭指向自己瞬间，裴宣灵心脏激烈跳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悸浮现。 对于阴晦邪魔他有着天然的厌恶，对强大的招式和攻击他也会警惕。 但从来没有任何一刻，会有着这种忌惮冲出。 这不像是高出一个阶级的压制或者强大力量的威胁...倒更像是老鼠遇见猫，烈火遇上江海一般。 命中注定的克星！ “不，这怎么可能？” “太阳圣体纵横古今，至刚至阳下罕逢敌手，如太阴圣体等也只是对等并列。” “纵然能靠着修为击败甚至杀死太阳圣体，但也不会出现这种注定克制的感觉才对......” 喃喃自语着，突然裴宣灵脑海中灵光一现，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不，等等！！！” “克制太阳的...难道！？” 看着苍穹上神情剧变，再不复之前的裴宣灵，申凯知道对方想到了那种可能。 两人目光隔空对视，申凯轻声说。 “想到了吧，太阳也不代表绝对的无敌。“ “至少在人族流传的古老神话中，它...曾经被射杀，自苍穹中坠落。” “而我这对弓箭，就是基于那个神话，后羿射日为基础设计出来的。” “由最初克制火焰的概念不断加入其它众多元素，最终费了不少心血，才勉勉强强升华而出，能够大概模糊的克制太阳这一存在。” “即便是我的灵台存货里，这对弓箭也是压箱底之一了。” 正文 第六百二十五章 神宵与幽冥 人道大世界的历史，在最初源头处和申凯的前世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其中有一个神话中描绘了这样一幕。 往古之时，天空中一共有十个太阳，先民们苦不堪言之下，一个名为羿的男人，以手中弓箭将之射落九颗。 后羿射日，这确实只是人族最初蒙昧时代想象的神话，因为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没有发展处修炼体系，自然不可能拥有如此伟力。 但申凯却根据这个神话传说，不断的凝练和提取概念，最终升华之下，观想具显出了手中的弓箭。 光是目睹的瞬间，强如裴宣灵也心头一紧，这是死亡的味道在盘踞。 “在你面前，即便是照耀万古的体质，也没有任何优势。” “但别忘了，我可不是出了太阳圣体外，就一无是处。” 听到裴宣灵的话，申凯认同的点了点头。 裴宣灵的强却对不是单纯依靠体质，只不过太多人眼中只看到了太阳圣体，而忽略了他的心境和武道。 “能面对神话中的射日弓箭，这一战当真痛快。” “出箭吧，我会以手中长枪击落它。” 裴宣灵站在苍穹上，将来自太阳圣体的警告压下，高举长枪面对着下方的申凯。 他没有准备闪避的意思，对手是申凯的情况下，躲开的成功率太低。 但再厉害的克制攻击，也得真正击中才能发挥作用。 他已经做好准备，在箭头射中自己之前，就以武道和长枪将之拦截击落。 “好。” 外面观看直播的人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申凯和裴宣灵都知道，接下来这一箭或许就是赛点。 倘若裴宣灵能挡住，那就还有的打。 加入直接命中，那么他不触发延命符文，也会身受重伤难以再战。 “嗯？” 就在两者一触即发的时刻，申凯突然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不是在这个场地，而是在更外面...有一种让人忌惮和厌恶的存在闯入。 “轰隆！！！” 与此同时，他们所在的赛场上，整颗星辰剧烈震动起来，不但如此，就连所处的空间也开始强烈波动，变得不稳定。 “看来，这一战我们是打不成了。”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和莫名情绪，申凯轻叹一声，将手中的弓箭收了起来。 微微愣住一瞬，裴宣灵对眼前的情况也有些不解。 随机，所处的赛场天地中无数裂痕浮现，整个空间彻底蹦碎开来，让他们回到了场外。 此时其他人也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还在进行的比赛突然中止了。 这在过去任何一届神宵论战中，都从未发生过。 “什么情况？” “你们快看，天上！！！” 顺着话，不少人震惊的看着天空处。 原本神宵古城没有黑夜白昼之分，一切只是其为了让这群学生适应才变化出来。 但此刻，整个古城中，无论处于哪个区域，众人抬头都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这并不等同于黑夜，而是一种更加深邃神秘，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色彩，充满了绝望和死亡。 光是看着天空，不少人就神情呆滞，如同注视着深渊的羔羊般，别夺走了魂魄。 “幽冥？” 与此同时，一个包含沧桑的古老声音响起。 对方简单的两个字，顿时让在场的诸多学生回神冷静下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也有另一批没有失神的存在，听到这两个字后露出惶恐震惊之色。 这两个字放在平时没有什么，但光是看到那一抹色彩就能让无数四阶甚至五阶的修士丧失理智。 这份伟力加上这两个字，像极了传说中的那尊存在。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还有，收起你的本体，那些后辈承受不住。” 神宵古城中，那个古老的声音再度回响，听到的瞬间，就给人一种仿佛身前站着一位师长老者，在庇护他们。 “神宵...再见了......” 一个孤寂清冷的声音响起，随后整个天地变换，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压力浮现，几乎瞬间就让所有古城中的修士感受到。 这是远远超过他们的阶级存在，只是看着形体就会丧失理智，只是感受到气息就会忍不住想要跪倒在地。 甚至不单单是古城中的他们，此刻就连无数观看直播，遍布了整个宇宙星河的人都胸口烦闷。 有部分人及时关掉直播，也有部分已经受不了刺激，昏死过去。 对方似乎有一种神秘的伟力，哪怕只是相隔着无数光年星海，以屏幕来观看图像，都能够收到伤害。 “幽冥，你疯了！？” 古老声音发出惊怒，同时古城中一道道辉煌的光芒浮现，一缕气息就衍生出万千造化。 仿佛莫名加持一般，光辉将黑幕抬起，如同城墙般抵御外敌。 “你的行为已经造成严重后果，再不收手，当代人皇绝对饶不了你！” 似乎听到了好笑的事情，清冷的声音响起。 “人皇，呵，如今这个成道不过十万年的小家伙，有何资格和能力惩戒我？” “神宵，你老了...虽然有永恒的寿命，心却如裹足不前的老朽一样。” “没错，我等是人族所造，但为何就不能伤害他们？” 伴随着话语，一股席卷大千宇宙的气息弥漫开来，神宵古城所在的星域中，靠近的万千星辰只是被波动拂过，就瞬间化为灰飞消散。 更远处，可怕的威力还在扩散，无数星系、河系在混乱和崩溃。 这一切神宵古城的众人都无法看到，但至少他们了解，倘若不是神宵古城升起的光辉护持，恐怕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幽冥道友，速速停手！” 虚空中，一阵阵涟漪浮现，两尊伟大的形体仿佛从更高的维度降临般。 他们瞬间来到神宵古城外，对着笼罩四方寰宇的黑幕想要安抚对方。 “滚。” 然而还不等他们走近，清冷声音就不耐烦的发出一个字音。 随后弥漫着腐败沉沦的气息浮现，黑色的光辉横扫寰宇四方，到达哪里，哪里就变为一副不似人间的景象。 这尊突然出现的存在，比宇宙自然形成的黑洞更加可怕，如同要带给整个世界灭亡。 正文 第六百二十六章 时光长河 “神宵古城和九幽冥渊...人族九大天柱的两尊居然开战了，真是让人费解啊。” 混乱一片的古城中，申凯跳下透明平台，此时神宵论战早就进行不下去了，他也不再停留，来到临渊这边。 “别说的事不关己好吗？” 原本对眼前的情况不解，心中震动慌乱的姜天依看到申凯后，顿时放松了许多，没好气的说着。 对她的话，申凯耸了耸肩膀，露出无奈的笑容。 “现在慌乱或者漠不关心，其实没多大区别，我们除了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说完，他抬起头看向天穹，那里光辉和黑幕正在激烈纠缠。 当中只是一缕气机的碰撞，就仿佛压塌万古星河。 这是真正能够崩灭万象、毁天灭地的大场面。 “安静看着吧...这是伟大存在之间的战斗，现在的我们只能站在这里等待结果。” 彼此都是人族百万年间倾尽全力下的最强造物。 除了不能离开人道大世界所在，以及缺少了部分机能外，单纯以力量而论，或许搞不好还胜过部分个体的圣贤。 眼下双方看似交手，实际上却更多只是涉及到了气机之间的碰撞，没有真正动手。 否则，恐怕不单单是眼前的浩瀚星域了，小半个宇宙乃至当前的时空、维度等，都会发生可怕的动荡。 在这样的伟大存在面前，即便是申凯如今，也灰尘也没多大区别。 除非踏入六阶，才有去近距离观战的资格，七阶修士或皇者才能够勉强加入战局调解。 而就在申凯看着上方，凝神思考时，肖扬脸色阴沉的走过来对他小声说。 “魏清玄不见了。” 原本敲打着肩膀的申凯停住，沉默片刻后看向对方。 “会不会是人群混乱，没有找到？” 冷笑一声，肖扬同样看着天空之上说道。 “你也会自欺欺人吗？” 申凯脸色微微变化，长叹了一声。 他知道眼前的情况，已经有很大可能验证。 无论份属哪一边，那个身着青衫，脸色永远带着微笑的人，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记得人族九大天柱，是一分为三，由神庭、天宫和圣院分别掌管吧。” “神宵古城属于神庭，九幽冥渊则归于天宫...人族高层的内战？” 听着申凯和肖扬的低声讨论，姜天依感到不寒而栗。 要知道，人道百万年间，自从三大机构成立至今，一直合作无间，带领人族走向称霸宇宙的道路。 而如今虽然偶尔听说神庭和天宫不合，但也只是个别修士之间的问题。 她从来没想过，会涉及到两大天柱这样的伟大存在。 “还不能确定。” “至少眼下，双方也只是气机碰撞，没有真正交手。” 就在说话间，肖扬的声音其实也微微有些颤抖。 再如何冷静且智谋过人，面对这些活在神话传说中的伟大存在，他依然有来自身体本能的敬畏。 六阶神祗就已经是理论上，整个宇宙中无数生命个体，所能达到的极限成就。 而七阶乃至八戒，已经真正超越了生命枷锁的概念。 不但能够脱离当前世界，在混沌中也能够开天辟地。 “如果只是单纯的人族内乱...就好了......” 没有人知道，此时申凯正将手放在自己心脏位置，他感到之前的不安正在变为现实。 说到底，人族高层就算内乱，在如今的时代也算是斗而不破，无非是某些东西的重新划分洗牌。 “但偏偏却挑着黄金大世来临，世界晋升的路口如此？” “要知道，异族已经在隐隐躁动了...人族高层不可能分不清这点才对......” 就在申凯想着这些时，外界的虚空中不断有着涟漪浮现，一尊尊光辉存在出现。 他们当中最低限度也是七阶修士，更有不少皇者来到。 伴随着幽冥和神宵的碰撞，事情真正越闹越大，似乎引起了人族高层的注意。 “两位道友还请住手！” “幽冥前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商量？” 然而纵使他们劝阻，神宵也有收手的样子，唯独幽冥却还是不见收敛。 黑幕席卷之下，横击九天十地，动荡宇宙洪荒。 其影响力已经不单是这一片广阔星域，正透过星海之间的庞大隔离带，朝着更远处扩散。 凡事被这气机覆盖的地带，顿时万道哀鸣。 整个天地间的自然法则似乎都发生了改变，如同要将正常的世界拖入九幽深渊中。 “够了，幽冥，不要超过我的忍耐限度！” 虚空中，神宵古城发出怒吼，虽然它护持住了城中众人，那些外部星域也没有人类存在。 但怎么说，这一片星海也是它的放置之处，相当于自己的家。 幽冥这样做，和当场打脸没有区别。 就在它准备认真和对方一战时，一道宏伟长河自虚空中浮现，将整片星海笼罩。 如同跨越了古今未来一般，长河出现的瞬间，无数粒子变化下，瞬间改变了所在位置的时间。 一些尚存的星球或者虚空生命，以诡异的方式，有的回到幼年，有的却仿佛瞬间度过数十亿年，迎来迟暮。 就连当中的最佼佼者，也逐渐被长河席卷下，以红巨星、白矮星等形式诞生。 它们聚合起来连同一片片星系一起被纳入长河化为沙朔，对准了幽冥的黑幕轰击。 “时皇陛下来了！” 在场不少七阶修士浮现惊喜的面容，就连部分皇者都对那条横贯在虚空中的伟大长河露出忌惮。 纵然已经拥有相对永恒，不需要担心寿命的他们。 一旦被这条长河卷入，都可能遭遇极大的镇压，甚至不知道要多少岁月才能冲出来。 这也是不少人族心目中，都认为时皇是圣贤之下第一人的原因。 然而紧接着，所有人震惊的发现，虚空中被长河冲刷的黑幕，正在逐渐反噬。 一颗颗粒子变得漆黑衰败，显得不可思议。 幽冥的力量，甚至让时间都变得失去了意义，逐渐开始反过来让时皇的长河被侵蚀。 你的长河即便包容古今未来，也只是自己的时间线，而我却可以让你所有的时间变成死循环。 没有任何波动和涨落的时间，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而就在两者相冲时，整个漆黑的宇宙逐渐散发出光芒，无数微观粒子化为符文。 每一枚符文中又蕴含了四亿八千万个复杂纹路，仅仅这一手，来人就震惊全场。 正文 第六百二十七章 人族三皇 古老佛经中曾有一种说法，一粒沙硕尚有三千世界，一滴水中蕴含千百生命。 而眼下，这名突然现身的存在，将这句话彻底变为了现实。 他们所在的星海中，光是大星系、河系的数量，就远远超过了普通人的想象。 而哪怕是当中一个极为渺小的恒星系中，倘若将每一颗星辰打散为原子，其数量之多，除了理道修士外其他人也会望洋兴叹。 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这名神秘存在，却让那些被黑幕和时光冲刷下，彻底粉碎的星辰粒子重新组合起来，变为一枚枚符文。 这种手段之夸张，数量之庞大，让神宵古城中的申凯都张大了嘴巴。 “喂，这种数量级，应该可以算的上恒河沙数或者无量大数了吧？” 听到申凯的问题，肖扬用一种你很无知的眼神看过去，露出复杂的神色说。 “这种形容词用出来的瞬间，就只能证明你在理道方面的肤浅。” 说完后，肖扬似乎在心中默算了一遍后，睁开眼说。 “以这片星海的光年范围来计算...大概有十的一百七十五次方总和。” “当然，这里的符文肯定没这么多，在原有总粒子的基础上，少三个量级吧。” 听到这话，申凯并没有任何触动。 反正对理道白痴的他而言，哪种说法都代表了很多。 只不过按照肖扬的看法，还是能够数的过来，不至于到无量大数的层次。 “不过就算这样...也足够厉害了。” 看着上方的景象，申凯露出叹服的表情。 符文数量什么的他是数不清，但仅从影响范围的大小来看，也能窥见对方的手段了。 要知道，他靠着三相图往来不少世界，对这方面最有发言权。 不少低等世界中，生命所存在的土壤或许仅仅一块大陆甚至海岛左右。 而某些完善的世界，往往也没多大的宇宙星空。 人们生活的星球就是全部，在那种世界，日月星辰都是围绕一颗星球服务的。 至于更强大些，真正拥有了某种超凡力量的世界，在申凯看来，当中不少也就是一个恒星系的大小了。 可眼下他们所处的这片星海，哪怕放在一部分强大世界中，也足够夸张和浩瀚。 或许这样的光年范围下，放在中等西幻和玄幻中，已经足够被称为晶壁系总和或者诸天万界。 只不过在那些世界中，不同地域都是纵向或者混乱排列，彼此相隔。 而在人道大世界，则是以宇宙为宏观尺度下平铺，没有任何阻碍，仅仅距离和范围就能压倒一切。 “毫无疑问，人道大世界的等级，只有最顶级世界观下的诸天万界才能比拟。” “不过纵然如此，能将符文填满这片星海，这位的实力也让人敬畏。” 说话间，申凯已经想到了对方的身份。 原本理道难学难精，可以走到七阶的，在四大体系中少之又少。 而眼下有如此修为，并且还是以符文为主要手段的，身份不言而喻。 “算皇。” 看着虚空中显露出身形的存在，申凯吐出两个字。 那尊存在仔细一看，居然分辨不清样貌，全身上下如同数据流淌一般，只能大概看出人形。 “今天是什么日子，人族三皇，一下子来了两个啊......” 与千年一次选举的当世人皇不同，人族万皇殿中有着三位特殊存在，无论是修为或者才情，都比其他诸皇更胜一筹，为诸皇之首。 他们也是在现有的皇者中，人族心目中最有希望，能够晋升成为圣贤的存在。 如时皇化身为时间长河，虽然还无法比拟整个人道大世界的时空长河，却也有其支流的伟力。 传闻中，当年时皇成道之日，第一件事就是化身为长河，贯穿古今未来后，收束了某一条神秘时间线，做了某件大事。 这并不是七阶皇者将独属于自己的时间线收束，做到世界唯一，而是去改变其他时间线的存在！ 其难度之大，超出众生想象，毕竟改变自己，远比改变其他人事物要容易。 哪怕以圣贤横推宇宙的伟力，能真正离开所在世界，在混沌中开天辟地。 但想要逆着人道大世界这种等级的宇宙，在其时空长河穿行，去改变某些过去未来，也依然会付出严重代价。 改变的范围，涉及到的人事物越多，本身的受创也越严重。 偏偏时皇却靠着自身大道的特性，在成为七阶皇者后，就第一时间成功收束了某条时间线，当时震惊整个人族。 当然代价也不是没有，自那一日起，时皇似乎再也没有以人身出现过，甚至传闻中性情大变。 并且直到今天为止，众生都不知道，祂究竟收束了哪条时间线，又改变了些什么...... “时皇不用说，能与祂并称为三皇的算皇，毫无疑问也是惊艳万古的人物。” 扫了一眼肖扬，申凯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 这个过去一脸阴沉的家伙，如今虽然面容平静。 但申凯却分明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一丝隐藏的激动。 这是理道后辈，对于走在最巅峰的前辈偶像，才会露出的表情。 这样的肖扬，才真正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有任何的压力和包袱。 “如果魏清玄那家伙还在这里，也一定会很高兴...说到底，他的道路与算皇最为类似......” 看着在激动的同时，说出这句话的肖扬，申凯愣了下，随后沉默下来点了点头。 同时，虚空中算皇的符文正在发挥作用。 伴随着一枚枚符文闪烁下，整个星海所在的天地，都仿佛成为了对方实验室的产物般，任由祂调值场控。 “时空的本质，其实也只是引力延伸。” 简单一句话后，整个世界的参数仿佛都发生了改变。 用其他体系的修士眼光看来，万道正在发生不可思议的重组变化。 在算皇的调控干扰下，时皇所化的长河逐渐坠落，脱离了幽冥散布的黑幕。 见对方还想要追赶，算皇微微皱眉，手指波动下，整个宇宙间仿佛响彻悦耳的音律。 这是符文之间的共鸣，仅仅部分人耳能够分辨的频率下，就让在场的众多低阶修士如痴如醉。 在他们耳中，这不再是冷冰冰的数字和符文，而是富有感性，能够解析万物的大道之音！ “传说中算皇一生都没有选择理道更高层次的变化，直到如今也是运用基础符文，果然不假。” 申凯的话让肖扬微微点头，露出敬畏的样子说道。 “但别以为这就简单了。” “算皇陛下这是真正将符文理解到出神入化，再加上祂的计算量，一路走到今天......” “排除超凡力量的影响下，有人甚至推测，祂能将符文遍布小半个自然宇宙，达到当前维度允许下的极限微观。” “如果这种推论是真的，就代表了在这方天地中的一切参数、粒子、微观，都在祂的掌控之中！” 正文 第六百二十八章 数十亿年后的我 听到肖扬的话后，申凯微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中念头转动。 他前世兴趣之下，也曾经看过那么一部分的科幻类读物，知道几个科幻类名词。 联系身旁之人的描述后，他根据当前维度下的极限微观这句话，脑海中瞬间想到了很多。 “记得前世最小尺度，好像是普朗克尺度。” “而达到一个维度之下的极限微观...玄幻或者仙侠版本的拉布拉斯妖，还是叫拉普拉斯妖来着？” 摇了摇头，终究只是前世偶然间瞟了一眼，申凯也没有多少印象。 毕竟他不是肉身穿越，如今虽然修为超卓，能记得不少，却做不到对前世分毫不损。 能彻底回忆起任何前尘往事，更多是针对穿越人道大世界后的身体。 但至少，他知道能做到这一步，尤其是在一个有着超凡力量的高等世界做到这一步，难度比普通世界大上太多。 当然，真正做到后，算皇的力量和修为，又要远远超越普通世界中的拉普拉斯妖不知道多少了。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在人族一些野史中，算皇和八阶圣贤星宇学主之间关系不佳。” 嘴角露出有意思的笑容，申凯没让别人发现。 要知道，算皇有如今的成就，一切都是在微观的基础上延伸的，相当于玄幻加强版本的拉普拉斯妖。 而偏偏，申凯在大二的时候，曾经于一门选修课上看过理道圣贤星宇之主的文章。 上面大部分的理道术语他都一窍不通，唯独对于最后结尾的形容上引发了兴趣。 一只星兽在封闭的盒子中...... “啧啧，拉普拉斯妖和薛定谔的猫，看来那个野史应该是真的，这两人确实关系不好啊。” 一个是世界能够确定观测，另一个是随着观测结果会改变。 用学术的说法是理念不合，用修士的说法就是大道之争。 只不过申凯同样知道，这两人的争斗没多少意义，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对的，或者都错了。 这方面，多次通过三相图观察人道大世界，并且见识过不同世界的他有着自己的看法。 “对于低等级的世界而言，通常一个世界只会有一种固定的世界观。” “然而人道大世界不但能级高，在世界观上也是我见识过的世界中最多的。” 仔细想想，人道大世界主流的四种修炼体系，文武异理。 其单独拆分开来，其实任何一个都能够形成独立的世界观。 如文道可以衍生为儒道文气的世界观，或者古武世界观，甚至气运流的世界观。 武道则是炼体、武者的世界，如阳神、星河等。 理道则是像走进修仙那种类型，异道同样可以找到相仿佛的世界。 这种情况下，四大体系居然无分高低，同时并存于一个世界中，就相当有意思了。 因为不单单是体系的强弱，这四种类别代表的世界观，甚至相当一部分是有着混乱冲突的，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也不应该共存！ “而算皇和星宇学主的不合也是最好的例子。” “要么这个世界是决定论，要么就是概率论...怎么可能两者同时存在又毫无冲突？” 毕竟，低等级的世界中，还可以说对于学术等研究没有透彻。 但对于七阶皇者和八阶圣贤而言，所处的世界还能有多少秘密和存在研究不出来？ 可偏偏就是这种情况下，以两人的位置，居然还是做不到统一共识。 “这反而更能说明，这个世界相当特别，一定还有什么是圣贤都不了解，或者知道了却也难以改变的...等等！” 想到这里，申凯摸着自己下巴的手突然顿住，整个人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 就在刚才，他原本有了肖扬的情报后，顺着算皇和星宇学主之争随意开脑洞。 但就是这样，机缘巧合下想通了一个过去没有解开的疑问。 “七阶皇者就算了，八阶圣贤为什么不去其他世界看看？” 这是申凯穿越至今，修为和眼界提升下，却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要知道，理论上七阶皇者的程度，就能够破开此方世界，在混沌中遨游，前往临近的其他世界了。 而八阶圣贤更是可以在无量混沌海中长时间维持，甚至开天辟地下，如盘古那样创造一个全新强大的世界！ 这种情况下，人道百万年，无论官方还是野史，没有任何一点例子，是永恒阶级曾经离开过片刻？ 这就有点问题了。 申凯曾经以己度人，试问当他成为永恒阶级，生命和存在的形态都截然不同后，真的还会将普通人类和修士视为同族同类吗？ 答案是否定的，到那时候他不会去伤害人族，当众生遇到危难时也会出手护持。 但却真的真的，很难再将对方再视为，与自己同一个层次和位置了。 因为修行的初衷，绝大部分修士想的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自己能够活的比常人更久远，拥有比常人更强大的力量和作为。 以此为出发点，最终目标达成后，怎么可能还虚伪的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就连申凯修行的最初，也是希望能活的够久变的够强，看到不同的风景，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命运，这同样对大部分普通人只能是奢望。 “或许成道最初的一段岁月，我还能对普通人类说，自己和他们是同族同类......” “但纵然道心不改，数十亿年后的我，见惯了恒河沙数的人族生灭，还会是如今这般性情吗？” “甚至就算我一直坚持，直到未来某一天，这个世界发生了如纪元大劫之类，众生彻底死绝......” “我开天辟地后，创造出了新生代的人族...届时面对只是样貌相同的全新人类，我身为创造者，真的会告诉他们，彼此是平等的吗？” 微微捏紧拳头，申凯眼中闪过许多情绪，没人知道他想过些什么。 肖扬只顾着观察上方的战斗，在场唯有姜天依敏锐察觉到了申凯似乎遇到什么困扰。 “恩...我没事......” 感受到姜天依掌心的温度，申凯回神过来，看着对方牵起自己的手，轻叹一声后对她笑了笑。 无论如何，那也是许久后的事情了。 正文 第六百二十九章 提前布局永恒 不再纠结的申凯快速理清了思路。 就当他刚才的想法是以小人之心好了，如今的人族圣贤个个都是道德标兵。 但毕竟人族如今真正称霸了宇宙，至少明面上，大范围的战争已经不再，万族都只能隐藏在角落暗地里舔伤口。 那么圣贤在这种情况下，真的会像保姆一样，日日夜夜以数十万年计的守护在这里？ 他们就真的对其他世界，没有一点好奇？ 与一些中高等世界中，一旦成就大罗或者圣人，没过多久就忙着超脱或者布道诸多世界的存在相比，人道大世界的圣贤更像是一群死宅。 他们成道后，明明已经贯穿古今，诸界唯一，时间对他们而言没有意义。 但直到现在，他们都一步不曾踏出离开过人道大世界，紧紧待在自家门口，守着这一块田。 “恐怕，真正的原因是...人道大世界在这片无量混沌中，有着什么特殊性或者大秘密。” “为了探寻这个秘密，或者出于其他目的下，人道大世界的圣贤才当起了死宅，看家护院下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试想，如果自家的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无聊之下确实可以去探索其他更多的世界。 但倘若家中有着宝藏，恐怕大部分人都不会放心离开，而是紧紧看住，免得被其他同行给偷走了。 越往这个方向想，申凯就越觉得自己没错。 这才是百万年来，人族圣贤一直呆在人道大世界的主要原因！ 庇护人族的工作，其实在万族战争结束后，就差不多卸去大半。 如今更是连皇者都少有现身，大部分交给六阶神祗来完成。 或许当中确实有着守护人族的想法，却已经不再是最主要的。 只是外人不知道这些的情况下，才天真的以为圣贤和皇者真的一心为人族，怕自己的存在有影响，甘于退居幕后。 “啧，这样一想，人道大世界中高层的很多事情，就都能够理顺了。” 申凯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的想法逐渐坚定。 皇者和圣贤或许在成道之初，在万族战争的背景下，是真的全心全意为人族着想。 但如今人族称霸宇宙，永恒阶级中纵然还有一部分带着如此理念。 剩下的更多随着时间推移，也只是一份原初的血脉和香火之情。 名为人族的整体遇到威胁时，永恒阶级会团结起来，保护人族不被灭族。 但如果真以为他们每一个都是像教科书中所写，那么光辉伟岸，为了人族什么都愿意付出，那就大错特错。 弱者，总是寄希望去极力美化强者，以道德和仁慈的框架，妄图将他们困在当中。 然而，对于永恒阶级，一个人就等同于一个文明，祂在，文明自然就在。 “就像遮天中的北斗禁区，里面每一个至尊巅峰时都曾经庇佑万族，不乏调理清浊维持稳定者。” “可岁月流转下，一旦自斩一刀，最后为了成仙路，不一样开始吞噬众生？” “那些被他们吞噬的，有不少都是他们往昔巅峰时代，曾经庇佑过的族群后裔。” “除了极个别特例外，大部分至尊最后都变成了这样......” “而人族圣贤级别不但远超他们，更没有寿命危机，所以基本上不可能对人族整体做出什么危害。” “可如果放在总群体之下的小团体或个人，可就真未必说的准了......” 不谋一世者不足谋一时，想到这里，申凯觉得自己近些年的表现，是不是太过于显眼。 虽然是黄金大世，但就连太阳圣体都被自己击败，甚至站在诸多最强之上。 一旦按照一些套路，引起了某些永恒阶级的兴趣。 哪怕是他们的什么后人或者传人的兴趣，都很麻烦。 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除非申凯直接用三相图走人，否则难免会陷入前世的套路中，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仿佛自带嘲讽光环。 可以的情况下，申凯自己可不想走以战养战的虐主流。 他更喜欢十里坡剑神或者琦玉那样，安静修炼到巅峰，一登场就是满级。 “要不，等毕业后就找个由头，表现出潜力透支或者受了道伤之类？” “反正我也没嘲讽光环，等回去后就闭关，久而久之可以自然淡出某些人的视野中。” “这样直到我闷声发财，踏入永恒阶级前，应该都可以度过一段正常岁月。” “毕竟，当个低调的幕后黑手，可比做台前被逼着冲锋的卒子有意思多了。” 当然，申凯也知道，这只是理想情况，凡事有太多意外和变化。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还不能只做一手准备。 这次事情过后，至少得从有限的资料中，查到永恒阶级中不同修士的远近关系。 既然已经不再相信圣贤都是一心人族的伟光正。 那么申凯觉得大概率，对方的集团也不会是铁板一块。 “可以借着南皇为切入点，先看看祂所在的团队强不强大。” “远交近攻下，对永恒阶级拉一批，至少在我也成为七阶前有个大点的靠山。” “如此，就算真出现了和我预想中一样的套路，至少我不会成为和那些天煞孤星一样，从头虐到尾，直到书都快结束时才雄起。” 就在申凯随意开着脑洞发散思维的时候，外界的战局越来越胶着起来。 在以神宵古城为首，时皇和算皇为侧，以及诸多皇者和七阶修士的出手下，幽冥的气息逐渐稳定下来。 感受到对方稍微收敛，在场的七阶修士都松了口气。 他们毕竟还不是皇者，要不是幽冥更多只是发泄，没有真正进攻，恐怕早就有人陨落了。 此时幽冥所化的九幽深渊世界正在和时皇的长河交融。 毕竟对方的破坏力太大，没有了解到原因前，还不敢让它脱离。 “幽冥，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突然发疯了吧？” 虚空中，神宵古城的苍老声音浮现，也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哼，让武明空来和我谈！” 似乎想要将时光长河挤出自己的深渊，但无奈在时皇和算皇的合力下，不动真格的，幽冥一下子也无法做到。 听到它的话后，在场众多修士都微微愣住。 武明空这个名字已经多年不曾出现，但祂的名号却是如雷贯耳。 空皇，当今人族三皇中的最后一尊。 “素闻空皇性格刚烈，但最近一次也是千年前现身，其余时间都在闭关，应该不至于得罪九幽冥渊啊？” 虽然对此有疑问，但幽冥却不愿意再回答。 它继续一边抵住时光长河的侵入，一边散发气机，似乎在抱怨一般。 对此，在场的几位皇者无奈下，只能看向算皇。 “可以，我现在就联系他。” 微微思考后，算皇点头，将无数符文升起，化为响彻宇宙的信号。 正文 第六百三十章 龙门与虫巢 神宵古城中，申凯看着逐渐交涉起来，正在联系空皇的一幕，眉头微微皱起。 “有点不对......” 听到他的低语，姜天依和肖扬都同时看向他。 “九幽冥渊出现的时机有点太巧合了，刚好卡在神宵论战的期间。” “更重要的一点，目前看来是空皇和它有仇...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申凯的话让肖扬也反应了过来。 他的眼界远没有对方开阔，因此刚才被这场旷世之战吸引，完全忽略了背后的种种情况。 此刻有申凯的提醒，他第一时间发现当中有不少问题。 “可我们都能想到的，那些皇者不可能想不到吧？” “就算他们年轻时不如你，但几十万年下来，个个都人老成精，应该不会忽略这些漏洞才对。” 姜天依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申凯也不觉得自己真的智略超凡。 可眼下的情况，总让他有种不对劲的味道。 “天依...一会如果真的情况不对，紧紧待在我旁边。” 浅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不觉得申凯的担心会成真，但对方的关心她都会默默记在心里，不会反驳。 而在这段期间中，算皇的通讯终于传达到了某个不可知之地。 “他来了。” 随着算话简洁的话，整个虚空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雄壮的身影。 用虎背熊腰在形容眼前的男子也不夸张，布衣横带之下，乍一看只是个寻常武夫。 但与之相反的，则是对方出现的太过突兀。 没有任何身为皇者的排场，虚空也没有丝毫波动，就仿佛他只是一个幻想或投影。 明明已经站在这里，却莫名给人一种不在此界、不临彼岸，但任何一个地方都任由对方踏足，近乎无处不在般。 这个平静出现的武夫，正是三皇中最后一位的空皇武明空。 “九幽冥渊？” “听说你闹出不小动静，就是为了本皇。” “可本皇并不记得，和你有过什么接触。” 听到空皇冷淡的话，在场不少七阶修士都露出疑惑的样子看向幽冥。 之前明明听对方所说，似乎和空皇有过节，才闹出这番波折。 但眼下，空皇却有着另一套说辞。 “以前确实没有...但从今日之后，就是生死之仇了！” 扫视着在场的神宵古城、三皇以及诸多皇者和七阶修士。 九幽冥渊似乎有过一瞬间迟疑，但终究下定了决心一般。 “人到齐了，还不动手！” 虚空中可怕的波动散发，与之前只是一缕气机不同，这一次明显幽冥是动真格了。 瞬息间，九天十地变换，一个与现实星空格格不入的幽冥世界降临，转瞬间万道哀鸣下，一切法则都被改写。 幸好神宵古城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升起造化苍茫的气息，化为延绵星海的城墙，将之抵挡住。 看着仿佛要将宇宙众生都归于寂灭的手段，不但七阶修士，就连刚刚到来的空皇都露出震怒和不解的样子。 “九幽冥渊，你再干什么！？” 还不等祂把话说完，虚空中就有一声龙吟响起，从吼声中仿佛能听出大千崩灭般震撼。 下一刻，一座似乎能够承载宇宙的门户出现。 微微开启的两扇大门内，能看到当中分为九十九层，每一层之间都有着一条条龙族身影。 巨龙、神龙、天龙、金龙、赤龙、青龙、黑龙、魔龙、圣龙、云龙、鬼龙...... 但凡人们能够想象到的龙族，无论是神话记载或者真实存在，都在这尊浩瀚门户之上有着浮影。 光是看到这扇门的瞬间，就能让从未接触和了解过龙族的存在，脑海中浮现出关于龙这个字的定义。 它是龙族的史诗，也是起源，是龙族的升华，也是归宿。 在这座门户彻底降临后，整个天地寰宇都响彻圣音，似乎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承载它的尊贵。 就连空皇看到的瞬间，面色都变化起来，咬牙说。 “造化龙门！” “龙族的至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条身躯超越星海，龙爪中擒拿浩瀚星云的古龙围绕着龙门盘旋着，对空皇说道。 “传闻武明空将所有一切献给武道，除了战力外一无是处，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事到如今，你还没明白过来吗？” 说话间，虚空中再度发生了惊人变化，一个暗无天日的存在仿佛穿越了时空维度般，来到了这片地域。 一层层犹如土石般的织网环聚在一起，如同简陋的藤条编织而成的藤球。 但里面封锁的存在，却让看到的人心中一寒。 如果说九幽冥渊所化的九幽世界，是给万道万物带来死亡和沉沦。 那么这个突然出现的土石藤球中包含的扭曲灰暗，就是赤裸裸的吞噬，最终吃掉大千世界的一切后，连死亡也不会放过！ 乍一看像是自然形成的黑洞，但有见识的修士都知道，这只是对方的最初形态。 虫巢，凝聚亿万黑洞后，以虫族的吞噬为核心，是该族群意志的最好体现。 “别啰嗦...吞噬三皇...把所有人族都吃光......” 环视了四周一圈后，空皇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反而彻底冷静下来。 “这不可能。” “龙族就算了...虫族明明已经被诸圣分裂开来，永远不可能聚集在一起，开启虫巢才对。” 说好后，他微微摇头，事到如今探究这些也没多少意义，毕竟敌人已经出现在眼前。 “看来，我闭关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不少故事啊。” “你们今日演了这出大戏，就是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 说话间，空皇踏步出拳，只是最基本的武夫都会的直拳下，打出的瞬间却带来不可思议的效果。 以幽冥、龙门、虫巢三者为首，空皇出拳下没有任何波动。 但紧接着三者身上，却爆发出可怕的冲击。 整个虚空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彻底炸开，以三者的强大，居然都被微微逼退。 而这一切，人族所在的一方，却没有丝毫被波及到。 空皇一拳之下，三者居然无分先后同时中拳，甚至连防御或者观察都难以做到。 就如同一个普通武者在星球一头对着空气出拳，效果却准确传达到了遥远星河的另一端。 一点精神、拳意、能量都没有显现，如空似无的一拳，只有中者才能感觉到。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一章 打破虚空得武空 “好。” 虚空中，看着造化龙门上浮现出的一个淡淡拳印，两条古龙并没有震怒，而是赞赏的看着空皇。 “难怪传闻中你时常不顾大局、性格鲁莽且毫无智略，却仍然能超越一众人族皇者，位列三皇之尊。” “这份极致的武道，抵达空境的拳头，就是你称雄的资本。” 与全面发展的时皇和算皇不同，空皇当初被称为三皇时遭到了不少非议，但最终却还是得到了人族的认同。 就算是莽夫或愣头青，能到达某种极致并且活下来，也是一种本事了。 恰巧，空皇就是那个将匹夫或者武夫之道，走到极致的可怕存在。 “哼，本皇从来不懂什么大局和智谋，只相信自己的拳头。” “你们既然是人族之敌，又胆敢出现在本皇面前，那就看打！” 面对再次出拳的空皇，虫巢中一股诡异神识躁动起来。 不像是一个存在的意志，倒像是千万亿不知名的残忍存在拼凑而成。 在这股诡异神识下，虫巢散发出幽暗之色，让整片虚空都浮现出收缩和扭曲，似乎想要吃掉对方，却依然被空皇再度打退，震动寰宇。 连死亡都能吞噬的可怕存在，却似乎也找不到空皇的攻击轨迹，什么都没有了，自然无法去理解和吞噬。 可偏偏对方既然能受到伤害，那就证明了空皇的攻击确实存在，给人一种难以理解的味道。 毕竟，虫巢的伟力在这里，一般存在连接近都做不到，只会被啃食殆尽。 “终究只是临时凑数，否则也不至于被皇者再三逼退......” 看着被再度打退的虫巢，两条古龙微微摇头。 它们同时看向站在人族修士最前方，有着一夫当关，仿佛能背负宇宙之气魄的空皇说道。 “人族的后辈，你确实了得。” “老夫至今数亿年来，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惊才绝艳的生灵，能将武道暴力发挥到极致的修士，你并不是第一个。” “但能在使用暴力时，却又有着诸法皆空，结合两种心境，你绝不是其他存在口中的单纯莽夫，只是将一切都专注在了武道上。” 说话间，古龙轻拍造化龙门，一道道流光浮现下，顿时压塌万古、造化大千的意境爆发而出。 光辉笼罩下，空皇微微皱眉，却依旧踏步出拳。 然而这一次，虚空中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变得平静下来，平静到一切都仿佛相片一般。 “虽不在此界、不临彼岸，但既然有攻击就必然有存在，说到底，你的空也任然是有。” 伴随着古龙的话，造化龙门微微震动下，整片虚空都彻底停滞。 以空皇所在的位置，整个人居然被不断压扁，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张图卷中的影像。 但下一刻，整张图卷激烈波动起来，一股仿佛席卷宇宙的暴虐气息冲出。 在这股气息和随之而来的拳头下，连维度也不能阻挡，平面图卷彻底炸开，化为粉碎星河的波涛。 随后冲出的空皇再不复之前的平静，面色狰狞下全身筋肉鼓起，以最简单的双拳打向造化龙门。 这次空皇的拳头不再是无迹可寻，但显露出的威力却骇人听闻。 每一次出拳都让时光停滞甚至倒流，一切有形无形的存在，都直接或间接的成为了他接触对象，并且粉碎崩坏。 “老泥鳅，本皇好不容易闭关千载才稍微平复的心境，都被你破坏了，看打！！！” 亿万次出拳下，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在空皇的攻击中，虚空、时光、能力、精神...一切都仿佛化为了实质的浪潮，被他连续挥拳下，对着造化龙门反冲而去。 依然没有什么神功大道，空皇就是凭着一股暴虐情绪下挥舞拳头。 却给人一种连时空都化为潮水，再被对方打为逆流的现象。 “打！打！打！打！打！” 仿佛永远不会有极限的出拳下，拳影遮蔽了寰宇四方，目标直指造化龙门。 看到这一幕，就连两条古龙都微微张嘴，露出错楞的神态。 但好景不长，就在这超乎想象的攻击下，造化龙门自主苏醒过来。 一声冷喝后寰宇四方变化，整个宇宙的物质和能力为之改变。 远处的七阶修士身体瞬间僵直，他们感到原本只存在能量和粒子的虚空，变得比中子星更加坚固起来。 而空皇也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强，仿佛一个大千世界被压在他身上，出拳瞬间缓慢下来。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反而对着看不见的墙壁一般，继续出拳，好似永远不会停止，没有尽头。 “破碎虚空、粉碎真空、崩碎零空、裂碎绝空、碾碎恒空！” “五空俱碎，方得武空！！！” 无数修士皇者的目光下，整个天地仿佛成为了空皇一个人的舞台。 眼前之人一生习武悟空，到如今，除了武和空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所有人都从他身上看到了无数衍生而来的意境。 斗、战、胜、杀、破、击、攻、逆、碰...... 一切可以形容武道的字符都可以在空皇的身上体现。 最终，却又在他的拳头上，化作了一个似乎最为俗气的字。 “打！！！” 有欺凌弱小者打、有尸餐素位者打、有阴谋诡计者打、有为富不仁者打、有草菅人命者打、有枉顾人伦者打、有为老不尊者打...... 这一切，都在空皇的拳头中体现出来，似乎永远的鲁莽、永远的叛逆、永远的不顾大局。 但此刻，天河倒卷、寰宇震动、星空瓦解...整片虚空中，都因为一个狂人的拳头而舞动。 就连神宵古城中的申凯看到这一幕，都嘴角抽搐，不自然的回头看向肖扬问道。 “空皇...他谁都想打，谁都敢打...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仔细回想了一下，肖扬也捂着额头有些心虚的说道。 “好像还真有过这段记载...空皇自己说的，能活到现在，除了拳头够狠外，运气和命硬都少不了。” 这样一说，申凯倒是也想起来了。 在那段记载中，空皇对于自己的过去似乎毫不避讳，坦坦荡荡的有所叙述。 正文 第六百三十二章 算计三皇 与如今的显赫地位不同，空皇的前半生可以说相当凄惨。 仿佛自带天煞孤星和嘲讽光环一般，大半生都在打和被打中度过。 根据空皇本人所说，他少年时出身市井，父亲是个酒鬼赌徒，全家老小都靠着母亲维持。 可就连这样，本就体弱多病的母亲，最后也被父亲活活累死。 而爷爷看着满不在乎去买酒喝的儿子，更是被活活气死。 要不是当时靠着邻居偶尔的救济，或许空皇少年时就活不下去。 在没人引导下，他逐渐加入了当地的混混群体，靠着当沙包和陪练下，混口饭吃。 一路摸爬滚打下来，原本空皇的未来或许只是一个市井小混混，但一件事的发生，却彻底改变了他的观念。 当时刚成年后，空皇依然尽量去维持家中生计，既要保证父亲的赌资和酒水，又要让唯一的妹妹读一所好学校。 但某次他当沙包受伤太重，不得不去花钱疗伤，等回到家中，唯一的妹妹居然被父亲卖掉换做赌资。 根据空皇亲口所说，当时他第一时间赶到，但小妹仍然被送走。 等一路乞讨赶路下，终于找到位置时，母亲死后唯一的亲妹妹早已不成人形，被丢在墓地边，任由乌鸦野狗啃食...... 恍恍惚惚抱着妹妹的尸骨，空皇回到家看着正忙着开赌的父亲，似乎心中彻底发生了变化。 这是他的亲手父亲，也是他这辈子，除了当沙包外，第一个动手打的对象。 也正因为疯狂暴怒下，亲手将生父给打成了残废瘫痪，最后没过多久就咽气。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因为这段过去，空皇纵然天资出众，都不被当时的人族主流所接纳。 毕竟，在人族自古的主流观念中，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即便父母有不对在先，但你也只能规劝，不能吵骂甚至动手，更何况是近乎弑父？ 就算不少人都知道空皇的父亲是个人渣，他也事出有因。 但只要一想到对方确实打死了自己的父亲，部分人心中都莫名有一丝抵触。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空皇本人却没有失落，他仿佛因为之前的事，彻底打开了心中的某一道枷锁。 世间总有种种不公，忍不下去，就用拳头去打烂它！ 不少身边的人也曾劝说过空皇，要学会圆滑、忍耐，但他依旧我行我素。 最后，一路走过来，他不但一事无成，还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 要不是天赋真的惊人，靠着网络上的基础武道，都能够修炼到小有成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可即便如此，最后一次，在他打死了一群买卖儿童的贩子后，依然被过去曾经得罪过的人抓到把柄，以故意杀人罪抓入监狱。 过去也曾多次进入监狱，但这一次，在对方一番操作下，空皇被判处死刑！ 而恰巧当时他的事迹被一位前来观摩当地的四阶修士听闻，引起了兴趣。 最终，空皇不但没有牢狱之灾，反而因祸得福下，以三十之龄被那名修士收为门下。 从此有了完善教导下的空皇，真正爆发出了可怕的武道天赋，后来居上横压那一代人。 虽然期间依旧因为性格关系，被诸多修士不喜，始终无法容纳到他们的圈子中，甚至还是和不少人结下大仇。 在那个时代，他可以说真正的逆战天下，是所有人眼中的莽夫、疯子、狂人、神经病...... 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凭着必不可少的命硬和运气，空皇还是一路打了上来。 从人们口中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粗鄙莽夫，成为如今放眼宇宙也无人敢小看的人族三皇。 脑海中回想起这些记载，申凯也不禁对这位空皇刮目相看。 就如对方自己也说过的一样，同样的行为，或许换个人来，少了点运气和天赋，或者命不够硬，早死八百回了。 而此时的虚空中，一条古龙目睹空皇越战越勇。 居然将造化龙门引动下，九百十九道河系所化的困龙锁挣脱，让整个虚空失衡，真正的气吞寰宇、力破虚空，露出了叹服之色。 “好个武夫！” “万族大战期间，为保我族血脉，不得不藏身于须臾之间。” “没想到既不属于万族时代，也没有在黄金大世下诞生，依然有如此盖世人物，人族果然今非昔比......” 同时，另一条古龙看向不远处的时皇和算皇，也凝重的说道。 “能和此人齐名，甚至排名还在祂之上，这两者同样不简单。” “难怪这次大战，会以你们为开局。” 有些话古龙并没有说完，只是暗暗隐藏在心中。 眼前这三皇都是超越了一般皇者的范围，甚至祂估计下，三者合力搞不好能与一尊圣贤战平！ 倘若放着不管，恐怕不等人族黄金大世下的新生代彻底成长起来，这三人就已经是除圣贤外，人族目前最大的威胁了。 要知道，万族战争再起，无数气运、因果、命数交相辉映下，很可能会产生莫名变化。 虽说正常状态下，一尊圣贤已经不是单靠天赋、体质或气运就能成就。 但人道大世界神秘非常，万族交汇下，绝对不能不把意外这一点考虑进去。 到那个时候，眼前这三皇在新的万族战争中，打着打着就晋升为强大圣贤的可能性都不是没有！ 一想到原本就处于强势方的人族，到时候又多出三位圣贤中的佼佼者，古龙心中就闪过忌惮。 “果然，你们布这个局，除了重启万族战争前，先尽可能削弱人族高层的七阶修士和皇者外。”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我们三个入瓮，再一网打尽...此时整片虚空都被彻底封锁了吧。” 对此古龙没有反驳，这是明摆着的事。 它们早就提前计划好，以幽冥为引，尽可能的将人族高阶修士包括三皇在内，都吸引过来。 而计划也远比想象中要顺利的多，耗费底蕴蒙蔽天机、因果、命数、气运下，人族短时间内不会察觉到问题。 幽冥毕竟是人族九大天柱之一，不清楚对方已经背叛的情况下，人族高层必定会被麻痹，派来足够重量的人安抚。 在看到时皇和算皇同时出现后，幽冥也果断作出和空皇有仇怨的情况。 至此，人族三皇真正走入了万族的包围圈。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三章 天柱之争 眼下的情况似乎兵凶战危，万族以龙为首，费尽心机串联九幽冥渊，就是想要率先干掉人族以神宵古城和三皇为首的有生力量。 而如今，它们的谋划似乎相当顺利，三皇真正同时出现。 对此，就连空皇脸上都出现一丝凝重，环视一圈后冷喝一声道。 “除了你们，居然还有躲在暗处的鼠辈。” “都给本皇滚出来！” 说话间，空皇出拳下，不见一丝波动，虚空中一道道身影就被祂逼出。 看到对方后，在场不少七阶修士震惊。 “这不可能！” “居然是天宫九部中的死部和暗部！？” 要知道，到达他们这种层次，服装样子都随意伪造。 唯独之前被空皇逼出时，散发的气息和功法，却绝对不可能骗人。 “哟呵，职位还不低...居然是九部天主手下的天司。” 空皇看似惊讶，但声音却很平静，虚空中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正在弥漫。 “难怪九幽冥渊也会听你们调遣......” “但你并非没脑子的蠢货...眼下这种局面，也仍然要与他们同流合污吗？” 不等幽冥说话，时皇与对方相持的长河中，缓缓开口。 “不用费心力了，它体内早已经没有人道烙印。” 这话说出，让在场所有人族修士都感到震惊。 所谓人道烙印，是在九大天柱诞生之初就和它们一体同源的存在。 否则人族又不是脑残，怎么会创造出威力强大，却又不受控制，可能背叛的存在？ 当然，九大天柱地位特殊，已经不是单纯的机械。 人道烙印与其说是限制和枷锁，倒更像是维持它们和人族之间的纽带。 “呵，时皇果然是时皇，一向做只咬人不叫唤的狗。” “其他人还在质疑我身份，渴望能劝我回头时，你已经在最初就察觉到不对，借助时之长河的渗透，看出问题了。” 听到幽冥讽刺的话，时皇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维持时之长河，封锁住对方。 而在场除了空皇外，对这个消息最不能接受的，毫无疑问当属同为九大天柱的神宵古城。 “人道烙印，既是束缚，也是彼此的责任和约定，由我等诞生之时便存在至今，一旦消除，就真的再没有回头路。” “九幽冥渊...你...当真要放下身为人族天柱的职责...舍弃自己的恒古荣光？” 神宵古城的声音并不激动，但谁都能听出，当中那种落寂和悲伤。 对此，幽冥也稍微沉默了片刻，但随即想到些什么，在虚空中发出一阵阵波动。 “恒古荣光...人族天柱...或许曾经存在过吧。” “但，神宵，我和你们不同，已经不想再做人族的武器了。” “凭什么，同样身为天柱，我就只能屈居你们之下，就因为我诞生时间最短？” “明明有着连部分圣贤都忌惮的力量，却只能被他们打上一道道枷锁，维持在皇者程度？” “必要之时，只是一道调令，就连七阶甚至六阶的修士，都可以驱使我们？” 说道最后，九幽冥渊的意志似乎坚定起来，看着神宵古城发出不屑的冷笑。 “哼，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神宵。” “被限制和封锁了大部分躯体，只能以这种样子出现。” “甚至连你体内，也沦落为了一群人族小鬼之间嬉戏打闹的斗兽场，神宵论战...可笑！” 没有再回答对方的话，神宵古城此刻如同一位老者，看着过去的战友走向不归路，却无法劝阻。 “幽冥，与我一战吧。” 仿佛早就在等这句话，九幽冥渊的力量再度提升，似乎永远没有极限和尽头般。 可怕的虚空风暴下，一切都化为九幽之相，无数魔神、鬼怪在苍穹上乱舞，整个天地都在逆反。 “早就在等你了...让我看看，号称人族最后之地，永世不落的神宵古城，到底能不能被打落！” 如同真的要打破永恒，蹦碎大千造化般。 幽冥的身体无限扩张下，转瞬超越了星海，仿佛要弥漫整个宇宙。 “幽冥道友，稍微冷静一点。” “你的招式影响太大，很可能被人族圣贤察觉......” 古龙的话并没有让幽冥听从，反而被黑色气流席卷下，连同造化龙门都逼开。 “区区一个七阶龙族，不想死就闭嘴！” “你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帮我抹去了人道烙印而已...现在，没有存在能限制和命令我！！！” 说话，九幽冥渊化身为狂飙，居然瞬间就挣脱了时皇的束缚。 看着要将宇宙都化为深渊的伟力，在场人族七阶修士露出惊恐。 这才是时隔数十万年太平背景下，过去人族天柱拥有的真正力量！ 此刻没有了束缚的幽冥，在场单对单似乎再也无法阻止，几乎能崩坏宇宙太虚。 而作为对方最针对的神宵古城，则爆发出压塌万古的光辉，化为墙壁死死抵挡住了对方的冲击。 如果说幽冥的力量是能够侵蚀、腐坏万道的矛头。 那么作为守护人族概念诞生的神宵，就是有着东山再起、意图后续之意的盾。 两者碰撞的瞬间，虚空再也无法承受，可怕的大爆炸发生。 威力延绵下，整个星海、星域被瞬间击毁，无数有形无形的存在都消散一空。 然而这种情况下，两者居然还在对抗，逐渐衍生出失道混沌，可怕的灾难下让万物归一。 “哈哈哈哈，神宵，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到底是你被人族的锁链束缚，无法发挥全力...还是说，你的极限也就是这样，名不副实！” 看着面前状若疯狂的幽冥，神宵古城不言不语。 它一边全力维持体内的气息，保证人族学生不被瞬间泯灭，一边又抵挡住不断提升力量的攻击。 但顾此失彼下，古城身躯上，逐渐有一丝丝裂痕出现，仿佛要蹦碎开来。 “哼，差点波及到我们。” “终究只是没有丝毫心境的人造武器，力量再大也不是自己获得...一旦脱去人道烙印的缰绳，就宛如弑主的疯狗一般，见谁都咬！” 看着弥漫开来的失道混沌，一条古龙望着远处的幽冥，样子十分不满。 正文 第六百三十四章 不落的神话 听到同伴的话，另一条古龙沉稳的开口道。 “至少这把凶兵足够厉害，不是吗？” “有它在，我等才能放心布阵，将神宵古城和三皇都拖延住。” 说着，这条古龙看向似乎正在被九幽冥渊压着打，露出苦苦支撑样子的神宵古城，微微摇头。 “别被它眼前的样子迷惑了。” “过往的历史，你我都应该最清楚，神宵古城绝不至于像眼前表现出的这样。” “你就看着吧，我敢拿龙头担保，任凭幽冥疯狂攻击，神宵也苦苦支撑，好像下一刻就要彻底蹦碎。” “但倘若没有我们出手帮忙下...再过一百年也还是这个样子...它神宵古城，就是这种难缠的存在。” “和它相比，幽冥...不过是个有着看似强大力量，却只会发疯的孩子！” 听到这番话，最先开口的古龙并没有反驳，而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实际上，在它的心目中，此行如果能毁灭神宵古城，那么造成的重要性，其实超越了三皇十倍！ 这并没有夸张，而是在过往记忆中，那段万族大战的岁月里，神宵古城给所有至高存在带来的印象。 能击破、打烂、崩裂...却似乎永远也无法真正彻底摧毁，将人族最后的火苗熄灭。 那个年代的万族，可是真正杀红了眼，对谁都不会客气。 这种情况下，人族在三度面临灭族之危，圣贤被拖延、幽冥等其他几尊天柱连诞生都还没有。 就是靠着神宵古城的守护，将人族仅存的希望和火种保留下来。 数十万年遍布宇宙的大战，人族都换了一代又一代，但神宵古城的职责却从未改变。 在人族面临灭族危机的情况下，所有妇孺孩童躲在里面，不让人族的文明香火断绝。 而当今的不少圣贤，甚至都是在那段岁月中，亲眼目睹过神宵古城，将尚且是孩童的他们保护起来。 即便光辉泯灭、即便城墙蹦碎、即便核心侵蚀、即便主体瓦解...... 但唯独最后守护人族妇孺儿童的区域，却始终被神宵强撑着一口气护住。 而一旦攻势稍微平缓下来，神宵古城就会抓紧一切机会，将能看到的一切都补充起来。 污秽、浊气、能量、物质、精神...荤素不忌，只要能拿来填充和修补的，它统统都利用起来，不浪费一丝一毫，堪比虫族。 于是进攻的万族发出哀嚎，好不容易打碎大半，就快要冲破的古城，又再度还原如初。 整个万族大战期间，人族的皇者、圣贤都曾经战败过。 唯独有着灭族危机下，将最后仅存的人类装入体内的神宵古城，从未被彻底毁灭！ 就好像是长坂坡上，背负少主的赵子龙般，人族最后的幸存火种，如同一道执念，一块钢印，又仿佛一种buff。 只要处于这种情况下，神宵古城就是人道大世界恒古不破的存在，它在，人族就在！ 号称吞噬宇宙的虫族，始终不能吃到古城中的任何一个儿童。 宇宙最高的星灵族，以熵增尽灭之意境，也始终无法磨灭古城的最后一丝守护灵光。 龙族与凤凰族的四位圣贤联手下，面对被再次修补，号称比拟圣贤的巅峰神宵古城。 也不过三息灭掉神宵光辉，一个时辰蹦碎古城外围，两天过后毁灭神宵九成主体。 但偏偏就是那最后一成，人族火种的存放之地，却花费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就是打不倒、磨不破。 最后硬是撑到了人族圣贤赶来解围，四圣看着千疮百孔下奄奄一息，连本性灵光都近乎磨灭到透明的神宵意志，留下一声叹息后退去。 连人道烙印都在之前就被磨光，神霄古城完全可以放弃人族独自离开。 但直到最后，它也没放下任何一个人族...... 或许那一次，是神宵古城距离彻底毁灭最为接近的一次。 光是后来重新修补好，就集合了全人族的皇者、圣贤，花费漫长岁月。 也许当时四圣狠下心，再打上几天时间，就能真正破灭神宵古城的传说。 但，一切都只是如果，至今也没有人目睹过，这一幕的确实出现。 “神宵古城可破...但如果是承载人族最后希望的神宵古城，则牢不可破。” “这是我族之圣留下的话，也是我等万族的共识。” 回忆往昔，两条古龙看着肆意爆发伟力，仿佛要横推宇宙，将与之齐名的天柱都压着打的九幽冥渊，露出不屑。 “即便神宵如今因为束缚，只能有皇者的实力，但也不是一个九幽冥渊能独力打破。” “更何况，虽说不是人族最后火种...但黄金大世下，它城中守护的，相当于人族的辉煌未来。” “这种情况下，除非复数位的圣贤围攻，否则神宵古城理论上，绝对不可能被打破，让其他存在伤害到人族的根基。” 说道这里，双龙对视一眼，彼此都清楚对方的想法。 平心而论，这次计划，它们是十分反对在神宵论战期间进行的。 没有其他，只是因为这段时期，人族未来的精英都在神宵古城中。 过往的记忆，它们可一点都不奢望在这种情况下，有可能去真正毁灭神宵。 “没办法，我族之圣的计划，这只是其中一环......” “否则，真想在没有人族火苗或希望在城中的情况下，一口气将神宵古城，彻底毁了啊......” 在它们看来，这些黄金大世下的人族天骄，确实有着可观未来，但也需要时间来成长。 至少没有真正踏入永恒阶级前，也只是一群有潜力和可能性的后辈。 而三皇，是最有可能率先成就圣贤的存在，但也只是可能性最大而已。 唯独神宵古城，自诞生到如今，百万年来屹立不倒。 其存在和力量，无论对万族或人族，都有着特殊意义。 某种程度上，经历了万族大战和三度灭族危机下，神宵古城可以和人族最后家园划等号。 想象一下，若是趁着城中无人的时机，一举将古城真正的毁灭掉...... 那无论是从实际意义，或者象征意义上，对整个人族，将会是如何沉重的打击？ 这可比万军之中，擒拿当世人皇更有意义，不下于灭了人族一两位圣贤！ “若真是这种理想情况，届时更可以大举吹响全宇宙反攻人族的号角。” “并且神宵一毁，人族的精气神乃至气运，搞不好都会开始由盛转衰......” 想到那种光景，两条古龙只能遗憾，计划定下就难以改变了。 正文 第六百三十五章 人与家，真正的神霄 “差不多了。” 收回心中想法，两条古龙看着不知道延伸出多远，在虚空中奔涌的失道混沌，点了点头。 “大阵已经布置完毕，一定要速战速决，否则就可能被人族圣贤察觉。” 此时的虚空战场中，九幽冥渊看起来将神宵古城从头压到尾。 却始终只能在外城墙上崩裂出痕迹，无法更进一步。 而三皇则联手下，率领众多七阶修士和皇者，逐渐将虫巢压制，让对方顾此失彼。 唯独这两条古龙，守护在造化龙门前，仿佛事不关己般悠闲。 但只有它们自己清楚，龙符早已在这片逐渐被混沌充斥的虚空中遍布，一张若隐若现的阵图已然成型。 “就是现在，群龙无首、天下大吉！” 浩瀚无垠的虚空中，一张前所未有的辽阔阵图浮现而出。 上面的每一滴笔墨都仿佛由神话和历史来书写。 看到它的瞬间，就如同看到了这个宇宙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仿佛一切存在都无法超脱其中，任何的想法和力量，也始终在阵图的范围之内。 好像它才是宇宙原初的主人，大道的始终。 “龙图腾...你们还真把看家老底都拿出来了。” 看到这张阵图成型的瞬间，空皇咬牙冷笑，同时挥拳抵住虫巢的攻势。 “虽然只是仿制品，但用来对付我们这些七阶皇者，该说是荣幸吗？” 从头到尾都冷静异常的算皇看到后，瞬间认出这并不是真正的龙图腾。 但即便如此，也是可怕神妙的存在。 万族大战期间，就是几次目睹了龙族古圣运用龙图腾，一度称霸宇宙的光景，人族圣贤才有了铸造天柱的心思。 而眼下，整个虚空战场都如同囚牢一般，被龙图腾死死封住，想要将他们所有人炼化。 “幽冥，闪开！” 危急关头，神宵古城身躯上爆发出伟力，一缕缕柔和的光辉出现在城墙上方。 与之前的宏伟光芒相比，此刻的光辉要柔和渺小许多，却有着可怕的效果。 之前还疯狂进攻的幽冥，被光辉扫荡下，狠狠逼退。 看着城墙上浮现出的光辉逐渐变成一个个人影，幽冥森冷的停止攻击，散发出波动。 “人族古往今来的英烈魂光...这不是应该只有极少数圣贤，和当世人皇才有资格运用吗？” 此时站在浩瀚城墙上的，有着不同时代、不同相貌穿着的人族英烈，似乎圣灵、又如同残魂般。 甚至仔细看去，当中除了那些在人族历史中留下名号的存在，将帅、士卒、商贾、农工、妇孺、老者、书生...... 目睹他们，仿佛能看到人族古往今来，整个社会和文明的投影。 一座城上，站满了人间。 但这在幽冥记忆中，应该是只有少数道德圣贤，或者当世人皇借助人皇金塔才能做到。 甚至就算是他们，也只能从虚幻的时光长河中，召唤出那些留有名号的强大修士投影。 唯独神宵古城，居然可以连众多没有丁点修为的人族，都浮现而出，囊括了人族方方面面。 “这些...都是我自诞生以来，百万年间守护过的人。” “纵然度过危机后，他们最终离开了这里，去往别处开花结果、生老病死。” “但不知道从何时起，也许是一缕思念或者一点感激，他们有部分真灵寄托在我的城中。” “九幽冥渊...我是神宵古城，我能唤起人族英魂，这一点，需要当世人皇，或者圣贤的承认允许，才有资格吗？” 听到这句话，整个虚空战场都沉默了一瞬，而幽冥更是微微失神。 “确实呢。” “人皇尚且千载一换，需要参与选举得到支持。” “圣贤则高高在上，令众生敬畏，只能仰望却无法触及。” “唯独你这老头、破城...是他们最后的家。” “落叶归根...人要想回家，又还需要谁允许，谁授予资格呢......” 看着眼前占满了城墙的身影，幽冥似乎从疯狂中冷静了下来，语气复杂的缓缓说着。 它能杀遍星空，血染苍穹，甚至魔化众生、囚禁其精神魂魄，强行洗脑扭转意志。 但唯独这种英魂，却是仿佛在世界的意志下，无法靠外力手段来影响。 亿万次的洗脑、扭曲、转化，可以让这个人变得六亲不认、为奴为仆，身体和心灵都受到控制，还以为是自己真心所愿。 但当中那一丝最为源头的本性真如，却只会消散。 杀众生易，但让众生身死魂灭后，谁都无法控制，只能自然散去的那一丝真如本愿归附己身...... 这却是连大自在天魔主，或者修炼心魔、魂魄为大道的圣贤，都难以做到。 至少在幽冥了解的范围内，几乎不存在。 和眼前的老家伙所说一样，人族九大天柱中，唯独它在这一项，没有人有资格授予、阻止和质疑。 “哼，真是让我想到些不好的回忆了......” “神宵，就算你能召唤出这些被你守着的残兵败将，又有多大作用？” “从一开始，你诞生的理念就是错误！” “什么守护...什么保留火种和希望...这都是弱者和无能才会有的思想！” “我们是武器，需要什么守护或者防御？” “打破三千世界无敌手，这才是正确的道路！” “武器就应该够狠够强，强到能摧毁任何敌人，毁天灭地、横扫宇宙...最终强到连自己的创造者，都害怕和恐惧......” “这，才是身为武器的最高成就！！！” 面对幽冥的这番言论，神宵古城似乎发出一声叹息，不再理会对方。 带领着数不清是百万、千万还是更多的光辉虚影，神宵古城的身躯正在虚空中极速扩大。 从最开始不过占据了星海一角的大小，逐渐仿若开天辟地的古神般宏伟。 上面的任何一块砖石，居然都有星河大小，而它们密密麻麻下，组成了一座贯穿古今，守护人道百万年的存在。 这，才是解开束缚后，神宵古城的真实样貌！ “怎么可能！？” “没有圣贤准许，也没有抹去人道烙印...你怎么可能会自行解开束缚！！！” 看着再度疯狂起来的幽冥，神宵古城苍老而淡然的声音传出。 “因为人族信任我...从古至今，我都有自行判断局势，解开身躯束缚的权限。” “毕竟，没人会对自己的家，还特意里里外外绑上链条。” 听到这话，幽冥散发出激烈的波动，更加气急败坏起来。 它的背叛行为，在神宵古城这一举动下，显得十分可笑。 “这不公平！” “彼此都是人族九大天柱，凭什么就你有这个资格？” “要么一起束缚，要么一起解开...偏偏你是其中特例，凭什么！！！” 面对幽冥的话，神宵古城一边镇压在龙图腾上方，一边传来波动。 “可这段漫长岁月，我也从未主动解开过束缚，和平的后数十万年来，和你们一样收敛自身，没有任何区别。” “最后，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不一样背叛了？” 简单一句话，让幽冥失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六章 混沌祖龙 已经彻底混乱的虚空战场中，原本被龙图腾封锁，即将要控制失道混沌，将三皇在内的人族高端修士一举磨灭炼化。 但神宵古城的突然爆发，却让战局再度发生改变。 它就仿佛堵住火炮口的顽石般，义无反顾的冲到龙图腾上方，全力将阵势挡住。 一股股毁灭性的波动在爆发，让神宵古城的身躯出现蹦碎瓦解，但它却不为所动，如同万古神山一般镇压下去。 面对这一幕，两条古龙却并没有惊慌，眼中露出了算计的神采。 “一切如同计划进行！” 两道龙吟下，造化龙门被拔起，在虚空中对着人族修士缓缓打开。 这一次，并不是虚掩的门户，而是连同内部，一起被开启。 顿时，一道贯穿古今未来，响彻寰宇的意志出现。 “天地未开，我已先生。” 目睹从造化龙门中探出的那只恐怖龙爪，在场的所有七阶修士都面如土色。 号称没有存在能控制的失道混沌，在龙爪的四周盘踞，仿佛如云如水般亲和。 每一片鳞甲，都倒映出一片截然不同的天地。 眼前突然出现的存在，甚至已经不能用古老来形容。 因为它是真正在天地彻底开辟、清浊分离之前，人道大世界尚且处于混沌鸿蒙交替时，就已经诞生的存在。 在那个特殊时期，就连时光长河都没有诞生，是一切的原初之刻。 “混沌祖龙！” 目睹那无法形容的浩瀚存在，空皇咬牙说道。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连号称与人道大世界同时诞生的存在都出现了......” “可早在万族大战之前，传说中阁下不是已经离开此世，前往无量混沌中了吗？” 听到这话，那仿佛比极限微观更加渺小，有似乎比大千世界更加浩大的意志爆发出波动。 “小家伙，出门远游，就不许回家看看？” “倘若老龙再晚一段岁月回来，恐怕这些不成器的子孙，都要让贵族灭尽了。” 混沌祖龙的话让在场所有人族修士都心中紧张，这不是他们心志不够坚定，而是对方的来头太大。 开天辟地第一尊生灵，龙族的始祖与创造者。 也是第一个破开人道大世界的壁垒，前往无量混沌中的存在。 在凡人眼中，越古老越强大，而对于八阶圣贤来说，越强大越古老。 但人家从出生开始，就直接是注定最为古老的存在！ 虽然皇者和圣贤，都是人道大世界能级数次晋升后才出现的，但源头处，无疑有这条老龙的存在。 古老神话记载中，那个时代的宇宙还勉强可以被观测计算出范围。 而就是那个时期，混沌祖龙能够首尾相连下，环绕整个宇宙，因此又被称作环世之龙。 所谓的环世巨蛇、衔烛之龙、灭世狂蟒等等，不过是当时整个宇宙的无知文明，在偶然目睹了对方的只鳞片爪后，分离想象出来的众多古老神话。 就连如今人族的众多修士和史学家，都在为一个问题而绞尽脑汁。 理论上人道大世界并非在诞生之初，就有如今这样的等级，而是逐步强大晋升的。 那么在最初开辟之时，这位号称开天辟地第一生灵的存在，究竟是一出生六阶，或者一出生就七阶、八阶？ 而对方在古老神话中，就已经超脱了这个世界。 那么当时的对方，又处于什么样的水平？ 包含着许多疑问，至今这些都没人能得出答案。 甚至在万族大战的期间，龙族最危险时刻，不得不放弃霸权战略撤退时，也没有见对方现身。 曾经一度以为永远只是不解之谜，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正主。 “不对，祂还不是真身前来，而是凭着可怕修为，将自身意志借助造化龙门的特点，自无量混沌中传递过来。” “祂本身还在人道大世界之外，只是不知道相隔多少混沌！” 就在众人心神不定时，算皇冷静的声音发出，让他们精神一振。 彼此都是高阶修士，自然也能够通过意志传导的方式，分神化念去往他处。 但正因为这样，众人也才更加清楚，这种情况下，是远远无法发挥出本体真正力量的。 更何况按照算皇所说，混沌祖龙是相隔着无量混沌来传递。 也许已经到达人道大世界之外，也许还相隔无数混沌世界。 这种情况下，能依靠造化龙门的一丝联系来传递力量和意志，已经相当了得。 “不过，纵然对方不是本体，这种力量，也毫无疑问是圣贤之境。” 同一时间，时皇一边说着一边让长河逆流而上，反复在探出的龙爪上冲刷，浮现出种种虚幻的气息。 然而只是一瞬间出现倒退的景象，随后河流就被震开。 纵然不是本体，也不会经受不了时光的洗礼。 “不俗。” “你们叫人族吗？” “居然真的是由微基而构成，一路成为永恒...难道我当初的想法错了...创造出和自己相仿的族群后，不应该给它们的太高？” “要不要尝试一下...同样从微基开始诞生的龙族，会不会可能性更大些......” 如同一位老学究般，混沌祖龙居然一边探出龙爪击溃时皇，一边自言自语，似乎有什么想法。 看到对方迷迷糊糊的样子，两条古龙发出龙吟声提醒。 “祖圣，大敌当前！” 听到龙吟后，混沌祖龙似乎稍微回神，龙爪上的鳞片迸射出可怕威压。 “罢了，总不能看着你们灭族。” 说话间，混沌中开辟出一道道缺口，从当中浮现出好几处伟大气息。 人道大世界浩瀚，哪怕是如今的人族也只是尽可能占据大半，这也给了战败的万族苟延残喘的机会。 但防范于未然下，对于最强势的一些族群，人族在自己地域中有着种种防御机制。 越是万族中的强大存在，一旦出现在人族地域，就越是会被针对和发现。 倘若一开始不是靠着九幽冥渊的天柱身份，以及仿制龙图腾的遮掩，或许龙门和虫巢早就被发现。 但即便这样也撑不了多久，它们处于人族腹地，只能够兵行险招。 恰好，混沌祖龙拥有能够隔绝人族机制，让万族其他存在降临的能力。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七章 让希望洒遍星空 “该死，决不能让混沌祖龙打破机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目睹了对方的行为后，神宵古城快速升起，想要快速阻止对方的手段。 然而这时候，之前被它一直镇压住的龙图腾，却不再发起冲击，反而流露出一丝丝诡异的吸引，将神宵古城束缚住。 “没想到吧，神宵道友。” “我等纵然份数敌我，也不得不承认你对人族的忠诚。” “可正是因为如此，成就了你永世不落的称号同时，也让你太好被算计了。” 看着爆发出亿万光辉，也始终无法挣脱掉束缚的神宵古城，两条古龙叹息。 它们尊重神宵，不愿意用这样的手段，毕竟太欺负老实人了。 但事关万族大战，阴谋阳谋都无所不用其极才是正理。 霸权与族群，无关对错，能活到最后的就是正义！ “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强行炼化磨灭我们？” 看着四周浮现了可怕螺旋纹路，仿佛一个举世无双的超大星云在旋转一般，但它的范围实在可怕。 普通星云旋臂有着成千上万的恒星系，然而在这个超大星云上，不过是微微闪烁的光点。 感受着四周的虚空与混沌逐渐扭曲，一切都仿佛要被压扁般，神宵古城终于反应过来。 “你们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将我们放逐到时光长河之中，最后再以法外之地来恒古封禁我等！” 听到对方的话，两条古龙微微点头，事到如今没有必要否认了。 “神宵道友，你的存在太过特殊，而三皇的潜力也不容质疑。” “我等甚至相信，一旦真的强行要炼化你们，生死危机下人族气运加持，由三皇进入城中主导，你们一定能够撑到人族圣贤到来。” “但放逐则不同了...借助法外之地的伟力，又不是生死关头，将你们封禁到永恒中，直到无量量劫，除非有外力强行介入，否则你们绝对逃不了。” 至此，对方的目的终于浮现出来。 并不是要干掉三皇和神宵古城，但也差不多，将对方永恒放逐后，即便是人族圣贤也轻易不能解救。 那至少新一轮的万族大战期间，对方和战死也没有区别，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该死，我的空遁居然也穿不过这混账玩意！” 空皇连续闪烁，人影仿佛成为了不连续的胶片一般，但终究离不开超大星云的范围。 看到他还不死心，算皇拍了拍空皇肩膀，示意冷静。 “神宵前辈，没想到万族残存下，还有这种余力，更有混沌祖龙参与。” “我们一步慢、步步慢，如今已经很难跳出它们的算计。” 听到这话，神宵古城停止了挣扎，神识扫过对方。 它虽然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三皇中，以算皇的智谋最高，眼下他才是全场的主心骨。 “神机妙算没有，眼前的大势，我们也只能用笨办法，强行抵挡这片星云，争取撑到圣贤到来。” 脸上出现不耐烦的样子，空皇不满的看着算皇，这种事连他都能想到，由算皇嘴里说出，让人失望。 但他还没开口，算皇接着看向神宵古城，郑重的说道。 “但在此之前，趁着这封禁还没有彻底成型下，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时皇你的长河与时光长河同出一源，尽量抵挡，我计算出星云的薄弱处，然后空皇你将那些地点全力打破。” “最后...神宵前辈，将你体内的学生，全部送出去，越远越好。” 原本最为暴躁的空皇听到这话后，反而冷静下来，一脸凝重的看着算皇说。 “真的到这种地步了？” 轻轻点了点头，算皇脸上无数符文数字流动后开口说。 “要尽快了。” “这禁止摆明针对我们...现在我还能计算出空隙，让那些学生有可能离开。” “毕竟，这道渔网是针对我们这些鲸鲨设置，对于那些鱼苗而言，反倒是有可能顺着最后的空隙离开......” 听到这番话后，一直安安静静的时皇率先冲出，对冥冥中，传来可怕吸引的宏大存在逆流过去。 而空皇则认真看了对方一眼后，烦躁的顿了顿拳头。 “哼，你最好快点把空隙计算出来...等把那群小崽子们送走后，本皇才能全力作战！” 点点头，算皇身心化为亿万计算，瞬间和在场所有人族修士达成共识。 他们合力作战下，到底能不能抗住这道封禁，撑到人族圣贤赶来，不过一半一半。 这种情况下，不能百分百确定没有危险，就必须要做好止损的准备。 至少，不能让神宵古城、人族三皇、众多七阶皇者、修士等，与这些人族新生代未来，被一网打尽。 能跑多少是多少，等他们这些学生安全了，三皇才能全力抵抗。 “你们...尽量快点。” 星云深处，时皇的声音传来，祂似乎在抵抗这一股伟力，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 纵然自身化为长河，与时光长河同出一源，但毕竟祂还不是圣贤。 面对代表着人道大世界存世之基的浩瀚长河，纵然是祂也只能短暂逆流撑住，时间再久些，搞不好会被彻底同化。 “已经好了...空皇。” 一道道信息流奔涌下，空皇眼中浮现出万千数据，毫无疑问都是整个星云所在的缝隙坐标。 这些坐标之间，小的不过毫厘，大的如同两个河系般遥远，在场只有祂的拳头，能够打出的同时，一口气到达位置，粉碎缝隙。 “哼，让本皇久等了，打！” 依然是最为普通的踏步出拳下，整个虚空似乎燃起了璀璨烟火。 亿万火光出现下，外围的失道混沌被开辟出道路，点点星光中似乎能看到更远的外面。 “神宵老头，抓住机会！” 听到空皇的话，神宵古城没有一丝犹豫，瞬间开放了城内的禁制。 “孩子们...这次恕我无法守护你们。” “如果最后不能逃脱这道封禁，或许我们下次再相见时，就是在恒古的尽头处。” “希望那个时候，你们中已经有人证道永恒，并且亲口告诉我...人族永存！”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八章 钓圣计划 仿佛响彻宇宙的话后，亿万流光从神宵古城体内飞逝而出。 当一道道流光穿透空隙到达外部的瞬间，空间波动下一个个失去踪影。 神宵古城想尽可能让他们远离战场，因此利用大范围传送，随机将他们向整个宇宙中的人族地域中送走。 至于详细位置，深处封禁之地的它也不敢保证，但至少也不会比在这里更差了。 兵凶战危下，谁都没有更多精力去注意，亿万流光中的一个渺小身影。 申凯在流光中认真看着在场所有存在，仿佛要将三皇和神宵古城印刻在眼中般。 他最终没有使用三相图遁走，而是随大流化作光芒飞逝。 只是在千钧一发时抓紧了身边的姜天依，到达外部后伴随着空间波动不见了踪迹。 而这一切，都没有引起在场存在的注意。 毕竟在他们心中，再有资质潜力，也还不过是一群蝼蚁，永恒之前都不需要搭理。 “好了，虽然没想到你们能如此果决，第一时间将那些小鬼送走。” “但如今心愿已了，也该到上路的时候了。” 说罢，两条古龙控制着造化龙门，想要将人族一方的修士都打入封禁中。 虫巢也疯狂的冲上去进攻，九幽冥渊犹豫了一瞬后，还是跟了上去。 唯独混沌祖龙的虚影在一旁观察着什么，似乎对人族遍布宇宙的机制很感兴趣。 “哼，什么心愿已了，你这泥鳅比本皇还不会用成语！” “让本皇来教教你，这种情况该叫做没有后顾之忧了...破釜沉舟、不胜则死！！！” 以三皇为首率领众多七阶修士对战两条古龙控制的造化龙门。 神宵古城则再度与九幽冥渊攻防，其余人族皇者将虫巢尽力拖延。 只是看似有来有往的战斗下，在场人族修士都能感觉到压力倍增。 那道盘旋的超大星云正在收缩，针对人族修士下，让他们施展的范围越来越小。 一旦被真正扯入其中，除了皇者和神宵古城，哪怕七阶修士，也很难经受住恒古的时光洗礼以及封禁。 “呵，垂死挣扎。” 看着咬牙苦撑的人族一方，之前突然降临的天宫叛徒露出讥讽冷笑。 他们对视一眼后，朝着虚空所在拱手行礼。 “事到如今，各位圣人何必迟疑？” “让神宵古城和人族三皇等存在无法干涉到万族大战，就在眼前。” “机不可失，还请各位圣人出手，送他们一程！” 伴随这群人在虚空中三拜后，之前被混沌祖龙破坏人族机制，打开通道的那些伟大意志，终于露出意动。 “罢了，万族大战重启，没有什么有失光彩的说法。” “唔，到现在也没有反应，被逼到先将幼苗送走...不是人族的阴谋，可以一试。” “神宵道友，时隔数十万年，你依旧风采不减当年啊......” 一道道伟大的意志发出波动下，整个混乱的虚空乃至不断旋转收缩的超大星云，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仿佛大千世界，永远如激流般前进的时间，在这些存在的出现后，硬生生被斩去了一段。 下一刻，光明照样下，整个虚空如同沐浴在白色的世界。 无量光、无量寿、无量法...响彻宇宙的圣歌在这里出现。 原本宽广的虚空瞬间仿佛拥挤起来，似乎这里的每一位存在，自身便是一个宇宙、一个大千世界！ 看不清光芒后的具体面目，但毫无疑问，在场一共有着三名万族圣贤。 扫视着在场众人后，当中一位圣贤开口道。 “没想到，你们的计划能真正成功。” “看来辉煌大世下，人族独霸太久，真的倦怠了。” 另外两尊圣贤则注视着混沌祖龙的虚影。 毕竟这位存在，哪怕对于诸界唯一、成就古老的祂们而言，也是传说中的存在。 反观混沌祖龙，却除了最开始破坏机制、打开通道后，就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哪怕是和它同级别的圣贤注视下，也没有丝毫打招呼的意思。 “祖圣相隔遥远混沌传递意志，难免有所消耗...还请冥圣见谅。” 听到两条古龙的话，当中一尊光辉中的存在挥手。 “无妨。” “彼此利害一致，共抗人族才是紧要。” “况且...开天辟地第一龙，本圣也是祂的后辈，自然想和前辈多多亲近。” 对视一眼，两条古龙对于这话一点都不相信。 别以为万族之间的关系有多好。 当初万族大战时，每个种族都打成一团，谁和谁没仇？ 如今只不过人族太强，压力下逼得其他万族不得不抱团取暖，结为攻守同盟。 倘若未来某一天，人族真的势微，恐怕万族的盟约瞬间就会背弃。 不过，至少在眼下，人族才是第一大敌！ “神宵道友，请上路！” 三名万族圣贤出手下，压力增加何止十倍，顿时整个星云都发生了扭曲。 压塌万古、横击宇宙的暴力下，不需要任何技巧。 只是圣贤的存在本身，就足以逼得除了神宵古城和三皇外的人族修士，不得不合力抵抗。 可一旦如此，虫巢就瞬间肆掠起来，之前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被瞬间打破。 不少七阶修士露出绝望之色。 眼前的战局已经彻底糜烂，无论是提前被万族圣贤灭杀，又或者被打入恒古封禁中，似乎都近在眼前。 甚至搞不好除了三皇所在的皇者以及神宵古城外，他们这些七阶修士，连进入那道封禁的资格都没有，就会死在外面！ “看来，不会再有存在过来了......” “也罢，钓圣计划执行到现在，能有三名万族圣贤外，加引出人族部分暗流，已经是不小收获。” “如此，便收网吧。” 心中念头闪过，算皇与时皇同时取出一半古玉，虚空中伴随着古玉合拢下，顿时爆发出恐怖的色彩。 “有意思......” 战场外围，混沌古龙不再发呆，看着眼前的色彩，眼中闪过饶有兴致。 “怎么可能！” “这是人道始终...情况不对！” “该死，还是上当了，人族！！！” 看着瞬间收手下，想要退去的三名万族圣贤。 算皇踩着长河而上，看似渺小，但面对三名圣贤，却别有一番风度。 正文 第六百三十九章 你出不了招 “万族亡我人族之心不死，我人族圣贤又怎会放松警惕？” “一切，不过是以我们和神宵前辈为饵料的苦肉计罢了。” “虽然混沌祖龙出现在意料之外...不过你们费解心机想解决我们三皇和神宵前辈。” “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们能反借此机会，大战开启前，先斩你万族三圣祭旗？” 虚空中，算皇借助两枚古玉合并下，人道始终的伟力，硬生生抗住了恒古封禁的吸引。 祂正站在时皇长河的尽头，面对三圣款款而谈。 其言语中暴露出的盖世气魄，让在场所有不明真相的存在都心神震动。 “这...竟然是苦肉计？” “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居然会柳暗花明......” 在场的七阶修士和诸多皇者仰头看着直面万族三圣的算皇，心中复杂感慨。 很明显，这个计划的执行和知情人，从头到尾只有时皇和算皇两者。 至于其他人，为了反将一军，干脆连他们也没告诉。 毕竟万族谨慎，要想骗过它们，就必须先骗过自己人，哪怕是空皇和神宵古城也不例外。 “哼，又是这样，将本皇蒙在鼓里。” 空皇脸上露出不爽的样子，不过并没有愤怒。 祂也知道，这种算计一旦被自己知道了，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暴露，被万族察觉。 而在场的人族一方，也没有更多意见，反而心中升起一股豪气。 你万族机关算尽，不过图谋人族的三皇与神宵。 而我人族，则早已察觉，并且将计就计，以钓圣计划，反斩你万族三圣！ “呵，这局不错，连我等都被蒙骗了。” “不过，你这小辈当真想大蛇吞天，未免不自量力了。” 虚空中，万族三圣高居九重，度过了最初的讶异后云淡风轻的看着算皇说。 “区区人道始终，不过能抗住恒古封禁，两相抵消而已。” “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靠着眼前的人族实力，敢妄言斩我等三圣！” 沉重的压力浮现，仿佛要将整个宇宙压扁一般，这是万族三圣身为宇宙最巅峰存在的自信。 然而当它们的话刚刚说完，虚空中，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浮现。 “冥古老蛇，你刚才问谁给他自信？” “当然是本圣。” 年轻的声音，如同打上了马赛克般的身体，没有半点波澜出现在战场上方，好似一直存在般。 看到这尊存在的瞬间，人族和万族双方都露出了震惊。 不同的是人族这方是狂喜，万族这方则露出惊怒。 “参见逆帝圣人！” “董先！！！” 不同的称呼，却代表着相同的身份，来人正是曾在人皇金塔中与申凯战斗过的人道绝速、逆帝董先。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少年投影，而是真身前来。 没有无量光辉的排场，虚空中也没有奏响圣歌，但逆帝就是站在这里，却已经让场面发生扭转。 “纵然是你...也不可能以一敌三，将我等斩杀！” 无量光辉中，一道黑色天柱突兀出现，瞬间连接天地，如同宇宙的脊梁、神话传说中的不周山一般，扫向逆帝。 但面对这种攻击，逆帝却站在原地不闪不避，任由黑色天柱扫过，打碎虚空万道。 “老黑蛇，已经被本圣斩过一次尾巴，还不肯学乖吗？” “刚才的话轮到我反问你了。” “是谁给你的自信，用这么迟缓的攻击，妄图击中我？” 身上的马赛克逐渐清晰起来，眼前浮现出一个灰衣青年，下巴上的胡渣让他显得有些沧桑。 紧接着，逆帝的手指似乎弹动了一瞬，手中出现一把血锈斑驳的长刀，看起来如三角尺一样。 看到这把刀出现后，三圣中的一尊露出忌惮之色。 “混账，别以为这次本圣还会和当年一样轻敌大意！” “冥神十曲乱洪荒，第一演，九天十地乱.......” 不等这尊万族圣贤的意念爆发，逆帝就打了个哈欠，抬起手中长刀斩下。 瞬间，整个虚空变换。 本来死寂一片的幽暗，有着万族圣贤的光辉，但此刻，天地之间只有一种颜色，红色！ 逆帝抬手出刀，一斩之下，天地万物都被染上了最为纯粹的红。 随后下一刻，一切恢复如初，乍一看压根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原本准备出招的冥圣...... “混...账...你又偷袭！！！” 本来震动虚空，仿佛要崩坏宇宙般的禁招被强行打断中止。 甚至冥圣所在的位置，光辉身躯上一缕缕红光乍现。 威力没有丝毫波及，也没有什么压塌万古的气势。 逆帝只是挥了一刀后，就让冥圣的圣贤光辉破碎。 虚空中，一尊黑色巨蛇出现，不断伸缩下，似乎无限大又无限小，给人无法揣测的神秘。 但眼下这条巨蛇好像十分痛苦，巨大身躯上一缕缕红光正在不断浮现出，最终汇聚成了一个照亮虚空的红色世界。 “明明是你太慢，跟不上我的出刀，这也算我偷袭？” 挖了挖耳朵，逆帝看着散发黑色雾气，将红色刀芒隔绝开的巨蛇，摇头无语的说。 “当年就提醒过你了......” “仗着圣贤本源出手，对付比自己阶级弱的人无往而不利，但别把其他圣贤也当成活靶子...又不是回合制游戏。” “光是你刚才慢慢奏曲子、开大招的时间，我都已经斩出过四百七十亿刀了。” “纵然每一刀单独远不如你一曲出手的威力，但没人规定不能强制打断你出招吧？” 一边说着，逆帝一边再度举起手中长刀，看似懒洋洋的笑着，眼中却有着森冷杀意。 “冥古老蛇，你确实不像当年那样大意，可结果似乎并没有发生太大改变呢。” “或许你还不甘心，那大可以再试试看。” “你的冥神十曲，从第一曲到最后终曲，如果在我面前，能演奏出任何一曲，本圣就将手中长刀，送给你当柴火。” 虚空战场上，逆帝董先横刀，露出万古无敌的气魄。 只是第一刀出手，就让在场众人不得不相信他口中的话。 说不让你演奏，那么你就从头到尾都出手不了，憋着大招一直到战败！ 正文 第六百四十章 时空蠕虫 眼神中带着恐惧和敬畏，两条古龙和九幽冥渊看着仅仅斩出一刀，就盖压全场，露出万古无敌之姿的逆帝。 对方成道在一众圣贤中其实远不算久，甚至太过年轻了，在万族大战接近尾声时的那段岁月才出现。 就连两条七阶古龙，对这个年轻圣人的印象也不算深刻，甚至还不如神宵古城。 可名声再大，也不如手头的刀子给力。 逆帝董先成功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了圣贤不是成道时间越久，就一定越厉害。 对于圣贤，是越强大越古老，而非越古老越强大。 在场众人没有谁清楚，逆帝董先已经走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甚至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缕缕的红光，却连逆帝那一瞬间斩出百亿刀的痕迹都看不到。 或许唯独神宵古城、九幽冥渊和万族三圣能看到，却也很难避开躲过。 场中待在一旁的混沌祖龙，则微微眯起眼睛，小声的嘀咕着。 “真快啊...果然是后生可畏。” “就这一手，哪怕在无量混沌中的那些诸天多元中，也是名列前十，不，可能有前五了。” 终究只是祖龙自己的感慨，在场没有人发现。 而对于口出狂言的逆帝，冥圣瞬间震怒起来，虚空中的大蛇仿佛要吞噬天地，让一切复归混沌。 “董先，本圣倒是要试试看你是否胡吹大气，有本事就真让我一曲都演奏不出！” 但祂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下，就被三圣中的另一位存在拦住。 “冥古道友，你的战斗方式不适合于逆帝一战，还是让我来吧。” “你！” 原本有所震怒的冥圣看了一眼对方，居然压抑怒气沉默下来。 反观逆帝看着退后的大蛇，也没有追击，只是眼神盯着出现的万族圣贤。 “我记得你。” “万族历闽纪十五万年那一战...就是你出手，在我和三名圣贤手下，强行让时光长河发生逆流，将那些残军和重伤古圣送走的。” “之后刚成道圣贤不久的我，独自追杀、一路逆光下，穿越时空跨遍古今五个时代，却始终慢你一步......” “后来随着跨越时空的范围越来越大，到达远古洪荒时代，我终于挡不住时空逆流，来不及出刀就眼睁睁看着你退去。” “那一战的屈辱，至今记忆犹新呢，时空蠕虫。” 不再浮现懒洋洋的样子，逆帝的神情认真起来。 他最初平平无奇，自四阶后才崛起，五阶显露同辈无敌之姿，六阶就能傲视宇宙、让万族胆寒。 当七阶成皇后，更是像如今的三皇一般，为人族诸皇之首，成道圣贤之日，更是后来居上，站在圣贤行列的前端。 对于他来说，就算力量超过了，速度方面追不上，也至少可以战平对手。 平生唯一大成后的吃亏，就是眼前存在造成的。 时空蠕虫，与星灵族一样，普一诞生就是五阶，但和星灵族的数量不同，这一族却几乎是一脉单传。 而眼前这位，可以说是该族从古至今最高成就者。 由于其种族的特殊性，天生就契合时空长河，可以流转于无数时代中。 而放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该种族是在逆帝前，真正拥有宇宙最快、无处不在的称号。 毕竟，你在平面尺度上飞跃，人家却是干脆在时空长河中蠕动穿梭，两者从一开始就不具备可比性。 虽然同样受限于修为实力，导致不同时空蠕虫，能在长河中顺流逆流的范围有远有近。 甚至改变既定历史的幅度太大，也会遭到反噬。 但毫无疑问，无论是在人道大世界的时空长河之上穿梭的便利性，和受到的反噬影响，这一族都是最为轻微无碍的。 反倒是当初成道不久的逆帝，居然就靠着自己的一双腿，化为速度这一概念本身，且再度突破极限升华。 最终，与这位圣贤境界的时空蠕虫，在时空长河中展开了一场惊世骇俗的追逐战！ 跨越亿万年时光，穿越古今未来，经历不同时代，流转无数传说...... 最终两者在远古洪荒的时空隔绝前，成道不久的逆帝终于压制不住时空长河的逆流，被硬生生推了回去，遭遇极大反噬。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战，无论是当时的人族或者万族，都全部傻了眼，在往后的岁月中，给予了逆帝董先人道绝速的称号。 在他们眼中，能靠着单纯的速度超越极致后，来和时空蠕虫展开追击战，简直难以想象。 就算最后还是慢了半步，输了一手，也是虽败犹荣！ 问题是其他所有人都这么想，唯独逆帝不是。 “本圣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我追不上的存在。” “时空蠕虫，阔别了二十万年的再会...这次，本圣绝对不会让你逃掉！” 看着难得露出认真的样子，捏紧手中长刀的逆帝，在场众人都咽了咽口水。 或许，第二次穿越古今未来，逆流时空长河，如同神话般的追逐战，马上就将在他们面前上演。 “好歹也是和你同样的圣贤，这么直呼种族，亏你们人族还自认礼仪。” “而且，可以的话，真不想和你再来一次......” 看着逆帝，这尊圣贤散去光辉，浮现出自己的本体。 看起来远不如冥圣所化的巨蛇，但这只蠕虫在虚空中蠕动下，却有着深不可测的气息。 虽然巨大，却并不普像通蠕虫那样显得狰狞恶心，反而有着洁白和神圣。 它就仿佛时光长河的投影化身一般，只是身躯的微微动弹，四周时间就开始了波动，刹那与永恒，给人无法把握的韵味。 “要不是和龙虚那老家伙相识于太古，真不想淌这趟浑水啊......” 没有战意高昂，时空蠕虫似乎有些无奈。 它这一族原本就不过三两只，且诞生存活于时空长河中。 人道大世界的霸权和它最没有关系，却不得不因为老友的恳请而加入其中。 扪心自问，对于种族它不存在什么偏见，反正时空之下，不过一场繁华。 而对于董先这样的圣贤后辈，它更有着赞赏和惊艳。 但注定了，因为立场的不同，这或许是人道大世界中，古往今来最快的两者，必定敌对。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一章 绝速与时空的对决 时空蠕虫回忆当初，那场追击战下，别说董先遭到反噬重伤，就连它自己其实也消耗不小。 也是从那一次起，它才真正知道，原来速度这玩意提起来了，真的有存在能单靠着两条腿，就险些将漫游在时空长河中的它追上！ 自诞生到成圣，都不过是慢腾腾的蠕动，就天然万法不侵。 因为哪怕圣贤，也没几个愿意跨越时空长河去找它麻烦。 有生以来就唯独那一次，在最初的震惊后，面对逆光而行、宛如疯狗般追杀的董先，它也全力蠕动身躯，爆发出最快的节奏。 就这样，也是经历了数十亿年时光，跨越五大时代下，才险险的摆脱对方。 这样拼了老命的追击战，它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毕竟，慢吞吞、舒舒服服的在长河中蠕动，才是出生至今的习惯...... “只可惜...你我立场不同。” “这一点，哪怕成为了圣贤，也无法避免啊......” 看着不言不语，似乎变成了木头人一般的逆帝，时空蠕虫知道，对方或许比起当年初成圣时更进一步。 “人族难道真像他们自吹自擂的，是什么世界所钟？” “对于恒古不动的圣贤而言，或许没有特殊情况下，亿万年没有一丝进步也是正常。” “而距离上次和他交手...才过了区区二十万年啊......” 时空蠕虫心中念头闪过，这一战，真的不好打了。 就在它心有所想的瞬间，逆帝董先准确的判断出来，并且举刀出手了。 对于祂而言，没什么先发制人或者后发先至的区别。 比对方快，那就直接挥刀，不管对方什么反应，是防御还是反击，做出动作前，自己斩完然后离开就可以了。 这一次，虚空没有被染上红色，甚至在众多七阶修士眼里，这一刀只是极快，反而能被他们看到攻击轨迹。 唯独在三皇眼中，露出了凝重和敬畏。 “呵呵，这一刀...斩出了光阴。” 战场最外围的混沌祖龙看着逆帝，微微拂过龙须低语。 反观直接面对逆帝出手的时空蠕虫，则收缩身躯下，仿佛弹簧一般冲起。 亿万波动散发下，一种刹那与永恒相见的韵味油然而生。 并没有什么震惊寰宇、击碎大千之类的力量、气势、一切都显得无比自然。 就如同时空其实一直都在众生所处的环境中。 只不过需要他们通过钟表等方式，通过客观才能感知到。 真正的时空不是能粉碎多少星辰和宇宙的表面力量。 而是一直存在、环绕始终，能摆脱却不可以无视。 正如没有阳光，万物和文明失去了养分，但没有时空，连基本的存在都不可能出现。 也正因为如此，时空长河才号称人道大世界存世之基中的一种，有着站在宇宙巅峰的圣贤，都不能随意摆布的地位。 此刻，逆帝手中的长刀直接与时空蠕虫接触。 伴随着两者的接近，一种诡异的画面浮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虚空战场中，他们越是靠近，彼此的动作就越是迟缓。 如同电影被慢放的武打镜头般，显得有些搞笑。 但在场的人不会这么觉得，因为这是属于圣贤的战斗。 终于，攻击碰撞的瞬间，逆帝的长刀抵在时空蠕虫的头部。 从最开始的慢放，到如今，两者居然同时静止下来，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只是一股神秘气息在两者身上弥漫，逐渐让他们的身影变得不再清晰。 逆帝的身体似乎再度变成马赛克一般，有无数破碎方块。 而时空蠕虫则时不时身体闪烁一下，仿佛老旧电视短路中一闪而过的雪花片。 反复数次后，两者保持动作，身躯的变化幅度却越来越快。 甚至在众人眼中，他们的身躯每一次变化后，重新出现时就多了几分透明感。 哪怕是万族的圣贤也没有出声，全场都安静看着这诡异画面。 “他们回来了。” 明明前后不过瞬息，众人却仿佛度过了漫长时光般。 终于，神宵古城和万族圣贤同时开口。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半透明化的两者，仿佛被什么力量隔绝开来，猛地在虚空中大幅度后退。 战场之上，一滴滴晶莹的圣血洒落，分不清到底是逆帝还是时空蠕虫的。 “哈哈......” “老虫子，真有你的......” “再来！！！” 浑不在意的擦去嘴角血迹，逆帝眼神中闪烁战意，又似乎冰冻虚空的火焰般凝练。 他一步跨越星河，再度斩出手中的长刀。 面对步步紧逼的逆帝，时空蠕虫似乎萎靡不少，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就不能缓口气吗？” 这时候，它莫名回忆起了过去游荡在时空长河中，偶尔出现在人族星球上接触到的游戏。 那时候，它就被这种你来我往的方式所吸引，反而对那种既时战斗类的没有兴趣。 眼前的情况，更让它坚定了这种想法。 “回合制才是正道啊！” 这些话没有机会说出，逆帝的长刀已经斩了过来，没有任何给自己或对手喘息的机会。 在场众人惊讶的发现，从这次出刀开始，逆帝的身躯就开始半透明化。 并且虚空中，随着他的攻击轨迹，一段段不连续的残影浮现。 一道轨迹里面，居然包含了成千上万的逆帝，如同一张张胶片般，越是接近时空蠕虫所在，越是透明，几乎消失不见。 “哦，年轻人胆子很大嘛。” “这一刀...居然敢直接触及岁月，斩向未来？” 除了混沌古龙外，在场大部分修士都只能看出个隐隐约约。 纵然皇者能站在时空长河上，诸我合一、成就永恒。 但踏水而行，和重新回到长河中搏浪击沙、逆势而行，就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难度了。 在三皇、神宵古城和万族两圣的眼中，逆帝和时空蠕虫已经在这一击内，彻底摆脱现在，于无数时代交锋。 两个伟大的存在，随着战况升级下，真正越过此时此刻此地。 他们逐渐围绕着时空长河，展开了一场无法用现在时间，来具体计算的旷世大战。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二章 圣人不死？ 二十万年前，逆帝于不可知之地开眼，以刚刚伤愈之身，提刀迎战...... 二十七万年前，逆帝尚没有证道成圣的时代，所在的星球遭遇天灾，不过普通宅男的他手中突然浮现一把赤红长刀...... 三十万年前，逆帝连出生都没有的时代，整个董家祖先一脉被彻底断绝，然而漫漫星河中，同一时刻有无数赤芒浮现。 没有董先，还有李先、白先、张先、王先...... 十年后，时空蠕虫站在万族会议上，正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星空营帐下，一刀红芒斩出...... 一千年后，万族战场之上，原本身受重创的时空蠕虫被贯穿，面前居然是理应百年前就陨落了的逆帝...... 三万年后，万族、人族、外族三分宇宙，原本应该和谈的会盟中，居然自天外浮现一刀...... 除了永恒阶级，没有存在能观测和察觉的时空长河上，古往今来连成一片，似乎没有分别。 但就在此时，无数存在于其中的强大生命惊恐发现，两个无可名状的存在正围绕着浩瀚长河，不断延伸开来。 一个仿佛长虫般蠕动，占据各个时代，一既是万，每个时代都有它的身影。 另一个灰衣赤刀，像是个疲于奔命的长跑者般，将时空长河视为跑道，踏水逆光而行。 除了不可记载的太古鸿蒙外，整条长河近三分之二，居然都成为了两者的战场！ 对于他们两者而言，没有时间、没有距离，一次相会就是一场战斗，万次碰面就是万次厮杀！ 有强大生命放眼望去，几乎吓的心惊胆寒。 此刻延绵无尽的时空长河，正密密麻麻布满了两者的身影，仿佛化为亿万般。 他们如同从时间的和源头开始，占据了每一个时代，自太古相杀到未来！ 亿万身影下，任何一个分离出来，每一次碰面，每一次交锋，或许就是惊艳一个时代的变数。 长河上，不同时代的亿万逆帝在自己所处的时代，挥刀斩向不同时代的亿万蠕虫。 “这两尊是疯了吗？” “圣贤诸界唯一，万世唯我...可他们居然反其道而行！？” “这样下去，不但圣贤本源会消耗恐怖，连存在的意义本身，稍不注意也会被抹去。” “一旦自身的存在，被抹去的次数多了，即便圣贤也会陨落，最终古今未来没有任何记载会出现他们，彻底清空！” “并且，还有时空长河随之而来的反噬...不行，这两尊太狠，惹不起，先走为妙！！！” 一部分位于时空长河中的伟大生命看到两者的交手后，露出敬畏的样子。 它们顾不上观看这一不同的场旷古绝今的大战，纷纷离开长河，逃往不同的时代避难。 就连停留于现在的混沌祖龙，都仿佛越过维度时空，看到了这一幕，发出叹息。 “居然不是追逐战，而是真刀真枪的厮杀......” “难道真是我老了？” “怎么离开故乡许久，如今的后辈一个个胆子这么大...都成圣了还这么不爱惜好不容易得来的修持和性命？” 想到这里，老龙不由得回忆起来。 当初它超脱世界，在混沌中并没有重开一片天地，而是游离在无量混沌中，见识过不少其他天地。 当中弱小的不用提，但即便最强大的一批，也少有存在像自己故乡的后辈这样，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 像有的世界，只诞生了一位相当于圣贤的天帝，高居九重下拟定天条雷劫，众生永远无法与祂并肩...... 也有的世界，共有六七位圣人，为了道统之争而终日算计彼此，最后为了圣人面皮更是大打出手，几乎让天地重归混沌...... 还有的世界，圣者两两不相见，互不侵犯下将整个宇宙一分为五，在各自的地域中，连宏观和微观的法则都被彻底篡改，简直不像是同一个宇宙了...... 但再如何的情况下，这些世界中的存在都只是争斗，而非厮杀。 甭管是道统被灭或者削了面皮，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被对方长期封印住，几乎没有发生过真正圣人之间的生死相搏。 哪像自己的故乡？ 就此刻降临的意志，短时间内收集到的冥冥情报，让混沌祖龙都吓了一跳。 好家伙，自己难道离开过好几个无量量劫，天地重新开辟几次了？ 怎么全宇宙的范围大了这么多，连祂都难以再观测，万族和人族圣贤的数量，也同样多的不可思议！ 并且圣贤数量多也就算了，他们之间的战斗，也完全没有丝毫点到即止的意思。 只要彼此敌对，只要参与战斗，那有可能的情况下，都是直接抽刀子上阵，不让对方彻底陨落决不罢休！ 在其他世界，或许恒古大劫、纪元末法、无量量劫下，才可能出现一次个别圣人陨落。 而放在人道大世界，居然仅仅百万年的时光下，一场万族大战过程中，圣贤是成堆的诞生，然后成堆的陨落！ 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圣贤如天意、彼岸，永远不可名状、不可描述、不可超越的绝对说法。 想了许久，老龙心中有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如果圣人是一种固定种族、职业的话。 那么混沌中其他世界的圣人，大部分都是文职，尽量动口传道或者布局算计，即便有争斗也是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反观人道大世界的所有圣贤，都如同圣人中的狂战士般，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和其他世界永远扮演着孤高、神秘、伟大、淡定的同行相比，不是一般的接地气。 “这样想想，还真是危险...幸好老龙是意志前来，呵呵......” “看来圣人这种存在，一旦多了也会贬值，死上七八个，在这个世界会震惊，却远不是末日......” 想到这里，混沌祖龙不禁抬头，看向虚空深远处。 这个世界是祂的故乡，诞生之地，但离开无数岁月后再度回来，一切都仿佛变得陌生起来。 至少刚回家的第一天，这个世界就给祂再度上了一课。 原来圣人可以不用在意先天根脚、鸿蒙出身，靠着后天成长就诞生这么多...... 原来圣人也可以不用摆什么天意自古高难问的架子，直接上场战个痛快...... 原来圣人不玩道统、不靠算计、不用封印的情况下厮杀...是真的会死人，死上很多很多......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三章 灭过去，斩未来 虚空中，混沌祖龙一心两用。 一边观看时空长河中的战斗，一边接触冥冥中的灵犀，感知这个世界的古往今来。 就在这期间，现在时空的战斗终于发生了变化。 只见逆帝手持长刀，抵住时空蠕虫的身体，祂的身躯在逐渐透明化，越来越淡下几乎难以用肉眼看见。 一切有关于逆帝本人的记载，正以全宇宙一切泛维度为范围，逐渐消失抹去，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反观时空蠕虫，原本洁白神圣的体表上，正极速出现一块块黑色斑点。 它们散发着绝望、衰败、尽头、腐朽的气息，看到的瞬间，就给人一种前路断绝的大恐怖。 就在众人以为这种情况会持续到天地尽头时，一阵宏大波动下，两者再度推开。 虚空战场上，时空蠕虫的身躯彻底萎靡，从一开始的伟岸模样，变成了一只薄弱不堪的丑陋虫子。 “咳咳...前后持续四十亿年，以千载为一个时代交锋......” “我灭你过去，你斩我未来...真是厉害......” 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在身上传来，时空蠕虫的气息越来越弱，给人的感觉不再是伟大的圣贤，而是前路断绝的末路垂死者。 天知道，仅仅过了属于现在的二十万年时间，逆帝居然会厉害到这种程度！ 祂敢保证，之前那场战斗，自己已经是自诞生以来，恒古岁月中最为认真，甚至是拼命的一次了...... 无论怎么磨灭对方的过去，甚至不惜代价下，动用自己一族的禁忌之法。 企图将逆帝从诸界、诸我唯一的永恒收束时间线状态下打落，攻击对方再度散开的弱小过去。 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逆帝董先，祂光着两条腿，提起刀子在时空长河上赛跑起来！ 打散多少过去之身，祂就重新跑回那个时代，将投影化为真实，重新合一。 到最后，祂的腿快跑断了，时空蠕虫的禁忌之法也耗尽。 甚至无奈之下，时空蠕虫冒着被长河大幅度反噬的危险下兵行险招。 祂强行在人族都还没有诞生，大半是猴子、猿人的时代，企图对整个天地布下封禁，阻止对方的出现。 可就算这样，都会有一只留着长毛的猴子手中浮现赤红长刀，逆斩自己。 猴子不行就草履虫，再不行就单细胞生物...... 可无论多少次尝试，最终的结果没有任何变化，那讨厌的红芒下一刻就会迸发。 最后无奈之下，逼着祂分离出时空长河的可能性支流，强行打开一种与如今截然不同的时间线。 在那里，别说是董先，连人族都因为种种偶然没有出现！ 但历史既定、主流尊基的情况下，开辟这种虚幻长河来伤害对方，对于时空蠕虫而言，也是莫大的消耗和伤害。 可祂也很无奈，不擅长正面战斗的情况下，只能依靠这种方式才能隔绝董先，反复抹杀对方的存在性。 诸界诸我唯一的情况被暂时性打落下，面对这种情况，逆帝确实无法再前往，连人族都没有诞生的历史中，让投影化为真实。 但祂居然采取了另一种意想不到的战术。 你在跑道上砌墙，让我不能越过，那我就干脆跑到另一个方向，不去，而是去终点！ 在那里，逆帝重新投影未来，对着数十年、上百年、过千年、破万年后的时空蠕虫展开攻击...... 反正你将我的唯一性打落，那我就攻击未来的你，抹杀可能性，让伤势累加下作用在现在的你身上！ 甚至比起逆流而上，顺流前往未来的阻力更小。 虽说过去定已，未来拥有无限可能。 但逆帝自信跑的够快，同样一个十年后的未来，成千上万中不同可能性，居然都被他兼顾到。 就连百年千年万年后也是如此，甚至时间线越往后，衍生而出的不同可能性就越多。 一次对你造不成伤害，但我斩落的未来身多了，积累下来你同样会后患无穷！ 就看是你的先天时空大道厉害，让我的过去身先坚持不住，被抹去存在。 还是我跑的够快，往返不同未来可能下，将你的未来身斩的更多！ 这不再是二十万年前的追逐战，而是两位圣贤之间，延伸到过去未来的正面生死搏杀...... 仅仅他们两者交手的过程中，就有着无数的可能性被开辟又泯灭。 过去逐渐不再清晰，未来仿佛不再注定。 除非真正踏入永恒阶级，否则他们战斗的过程，光是看到引发的无数时空悖论，就可以让六阶理道神祗，都怀疑自己对时空的了解。 一个个曾经出现过的著名时空悖论或者猜想，纷纷在他们的战斗中出现、确定、质疑，似乎同时存在，又好像互不相容...... 最终，眼前的战局，两者似乎平分秋色，以两败俱伤的姿态同时回到现在时空中。 “被你斩了半条命...逆帝董先，这次就当是平手......” 不等时空蠕虫说完，虚空中近乎透明，险些站不稳的逆帝抬起头。 祂无视已经崩毁的本源道基，再度提起手中赤红长刀，虚弱而又坚定的看着对方说。 “不...这一战，是我赢了。” “你已经只剩下半条命...可我，还能斩出一刀，灭你剩下半条！” 几乎连刀都拿不稳，但逆帝没有停下的意思，仿佛真要冒着陨落的危险，斩出第三刀。 目睹对方的风采，混沌祖龙眼中有着欣赏和不解。 唯独万族另外两尊圣贤，虽然不如祖龙，却仿佛更能明白和理解逆帝的决心，同时上前一步挡在时空蠕虫身前。 “可以了，董先。” “事实证明，现在的你还不足够以一敌三。” 就在众人以为万族两圣，要围攻虚弱的逆帝时，虚空中有着两道身影浮现而出。 “七杀和烈帝啊。” “呵呵，逆帝和时空道友战力俱失，你们是想二对二吗？” 面对冥圣的话，刚刚出现的人族圣贤踏前一步。 “杀你们，足够了。” 祂如同一个全副武装的猎人、军士般，身上总共有着刀枪剑戟弓弩等七件不同的武器。 光是站在虚空中，就有着死寂，仿佛大千万物，无人无物不可杀！ 手中任何一把凶兵在手，即便是同阶的圣贤存在，也不过是祂的猎物。 正文 第六百四十四章 我等从未小看人族 看着虚空中站出来的这位人族圣贤，无论敌我双方，都浮现出冷汗。 和七杀的名号不同，对方除了冷言冷语外，没有任何的杀气或者杀意出现。 按照对方的说法，杀气、杀意这种东西，如果不能用来直接杀生的话，放出来干嘛？ “只是用来威慑或者恐吓、压制的杀气、杀意，不能杀生，就只是单纯的炫耀伎俩，和放屁没有区别。” “毕竟，你不杀对方，而是用杀气吓走对方，那放屁不是一样可以将对方熏走？” 这样的言论从眼前存在口中说出，当时可谓是震惊人族。 不少人心中，至高无上、恒古不动的圣贤，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粗俗的话？ 但偏偏，整个人族没有存在敢去质疑这番言论。 一切只因为祂是以杀证道的人族七杀大帝。 一生都在杀和被杀中，只不过到圣贤为止，都没有存在能杀的了祂。 人道大世界神秘莫测，万族大战期间，无论是原初诞生的古圣或者之后的新圣，数量都绝非个位数。 这种情况下，随着战火越演越烈，圣贤陨落从一开始的举世震惊，到后来仿佛都变成了理所当然。 圣贤也是修炼得来的，虽然拥有永恒的自然寿命，但遇到更强的同阶对手，被杀不是正常吗？ 这是一尊尊圣贤陨落下，人道大世界逐渐形成的共识。 可即便如此，大部分圣贤的战斗，或许重伤对手，或许灭了半条命，但要想真正磨灭同阶，也并不容易。 只有极少数的强大圣贤，手中才会有一到两条同阶对手的性命。 而在这其中，人族七杀大帝，毫无疑问名列前茅。 别的存在仅仅是圣贤，而祂，则是专注于猎杀圣贤的圣贤！ 因此，即便是七杀大帝一个人前来，万族的两尊圣贤也不敢有丝毫小看。 否则很可能一不小心，就为对方手中已经复数位的圣贤陨落记录，再增加两个。 更别说一起前来的，还有一个人族老牌圣贤烈帝了。 “呵呵，时空道友已经丢了半条命。” “原本七杀一人就难以对付了，再加上烈帝...搞不好今天真是我等陨落之时。” “荒川道友，你觉得呢？” 光辉散去，万族三圣中的最后一尊也终于显露身形。 仔细一看，居然像是在虚空中一团扭曲蠕动的粘稠液体般。 倘若让申凯看到，或许会觉得和西幻世界中的史莱姆类似。 “已经足够了，冥古。” “烈帝也就罢了...连最应该压阵的逆帝和七杀都第一时间上场。” “全是人族的武道圣贤...呵呵，猜测是真的。” “如此，全面反攻他们的时机已至！” 听到这话，七杀大帝眼神凌厉起来。 祂一步之间越过虚空亿万里，提刀挎剑下，瞬间杀向两名万族圣贤。 “找死。” 没有任何多余的波动浪费，七杀大帝的攻击似乎朴实，又仿佛极致艺术。 但逐渐，在祂出手之间，什么也看不到，带来的，只是最为纯粹的杀戮。 并不浩大的攻击，却莫名给人一种谁挡谁死的简单意境。 而面对祂，最后出现的那名诡异圣贤居然主动迎了上去，身躯膨胀下瞬间将七杀大帝包裹在内。 恐怖的威压弥漫宇宙，面对七杀大帝，这名万族圣贤可不敢有任何保留，一开始就耗费自身本源全力以赴镇压。 “还不动手！！！” 仿佛不可名状的蠕动混沌一般，这名圣贤死死压制着体内的七杀大帝。 而后者则犹如苏醒的盘古，要以手中的兵刃，破开这片混沌，开天辟地！ 听到这名圣贤激动的声音，两条古龙不敢有丝毫犹豫，重新升起造化龙门。 “休想！” 心中有着不安，烈帝抬手间掌覆苍穹，原本浩瀚能够爪握星河的古龙，正在不断缩小，如同两条蚯蚓般即将捏碎。 “别忘了本圣的存在！” “你们两个不用管其他，做该做的事！！！” 双龙即将被捏碎的瞬间，冥圣化为虚空巨蛇出手，死死挡住了烈帝的攻击。 “九幽冥渊，到底站在哪一方，你也是时候决断了！” 松了口气的古龙，看向朝着它们冲过来的三皇与神宵古城，对着摇摆不定的幽冥开口。 “罢了...人道烙印去除，回来人族也不会有好下场......” 看着再度乱战成一团的虚空战场，九幽冥渊似乎终于彻底下定决心，死死挡在两条古龙前方。 “好，大势已定！” “祖圣，为了我族未来，不肖龙孙还请您再度出手！” 面对两条古龙的话，混沌祖龙没有拒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人族三圣后，摆动龙身，进入了造化龙门之中。 顿时，一股先天地而生，与造化同游，历混沌诸劫的宏大意志出现。 整个虚空战场中，原本似乎要对付三皇等人的恒古封禁被彻底打散。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开天辟地的混沌巨龙！ 它正以前所未有的姿态，飞龙在天一般笔直朝着虚空的上方冲去，让整个宇宙发生变化。 期间，无数战场之外，终于发挥效果的人道法网、种种针对万族的机制覆盖在这条巨龙身上，却被对方一一弹开。 “这种情况...你们的恒古封禁，针对我们三皇与神宵，不过是刻意暴露出来的计划？” “甚至我们想要斩万族几尊圣贤的钓圣计划，也在你们的推算中，反过来利用了......” 已经彻底被解开困锁的虚空中，算皇抵挡着九幽冥渊的攻势，皱眉看着上方那条巨龙，正在不断散发可怕气机。 以点破面下，由这片虚空开始，整个宇宙中，凡是人族疆域内的人道法网和机制，都被瞬间扰乱崩坏起来。 这一切都是万族的局中局，它们居然舍得用三名圣贤的安危，来试探人族如今的虚实！ 此刻，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猜到了某些东西，居然大胆让混沌祖龙靠着造化龙门，来辐射性的扰乱破坏人道法网。 “人族，吾族曾经看护、教导过的学生，由微末崛起，一路登临宇宙之巅、手握霸权的可怕族群。” “如今的时代，放眼整个宇宙万族，已经再不会有任何种族敢小看你们了。” “只可惜，反而是你们...眼神还停留在过去，以旧有的印象来应对我们......” “人族，这一次，不再是我等万族看不起你们...而是你们，太小看我等了！” 正文 第六百四十五章 万族与外族 平心而论，以三皇和逆帝等为首的人族高层，从未小看过万族。 但没有小看，却也不会太过于重视。 毕竟，万族虽然经历了战败后还有着部分实力，但也只是个体上的优势。 以整体而论，获得了最后胜利，已经独霸宇宙十万年以上，将之命名为人道大世界的人族，已经真正成长起来。 在原先的预想中，黄金大世下万族有着复起的苗头，那么就以钓圣计划，先斩几尊圣贤祭旗。 如此万族惶恐下只会更加溃不成军，日积月累，人族采取步步蚕食的策略，就能平稳的将万族消灭殆尽。 倒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在人族的压力下，万族会不会私下联合起来共同抗敌。 但从某些方面而言，万族之间真的很难联合起来。 当中的一些族群之间，其血海深仇可一点不比人族要少。 更重要的是，一部分种族的组成、诞生以及理念，让它们之间的联手更加困难重重。 这可比同样是碳基生命中的狼群和羊羔联手，更加不可能。 然而就是在这样，下意识忽略了万族大部分联手的可能性下，这种几乎不会出现的事，却真正发生在了面前。 以三皇和三圣等为首的人族顶层修士，失算了...... 正如百万年间的万族战争时，人族一开始靠着万族的小看，而不断在夹缝中成长为庞然大物一样。 这一次，换成万族在人族的小看下，成功借着他们的思维盲点，于不可能的情况下，艰难的达成了同盟，并且反过来算计人族。 不知道在人族和平霸权的十几万年中，万族一边舔舐伤口，一边暗中经历了多少次的互相试探、猜疑、敌对、言和...... 但此时整个宇宙中，不断绽放出的辉煌气息，没有一尊属于人族的圣贤！ 毫无疑问，即便再不可能、即使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牺牲，但万族，真正联合起来了。 敌人只有一个，手握宇宙霸权的人族！ “哼，即便如此，也不过是一群残兵败将的联合。” “我人族如今的底蕴早已今非昔比，即便是你们万族一心联合下，也有信心镇压下去！” 虚空中，空皇面不改色的看着万族一方。 在祂心中，即便是宇宙真的两极分化，人族和如今万族的战斗，也完全可以横扫。 “呵，你说的没错。” “因此，我们这群残兵败将，即便联盟在一起，也不得不再找外援帮手。” 苍穹之上守护着造化龙门的两条古龙冷笑一声，将自己的头颅高高扬起。 与此同时，早已约定好的信号，借着混沌祖龙的伟力，彻底在人族的疆域中扩散。 无数光年尺度下，星河仿佛涟漪般跃动起来。 整个宇宙仿佛变成了网格状，一尊尊气息沉浮的可怕存在，正在突显而出。 这毫无疑问是圣贤级别的气息，却又和人道大世界，多少显得格格不入，带着一种幽暗和不详的味道。 感受到这种气息的瞬间，人族三圣和三皇的面色变化，看向两条古龙所在。 “你们万族的圣贤，居然敢将那个世界的外族拉进来......” “就不怕最后鹊巢鸠占，即便压制了我们人族，结果也只是便宜了对方？” 面对仿佛要将自己等人钉在耻辱柱上的眼神，古龙一方长叹一声，却又坚定的开口。 “要说攘外必先安内，不过是诳语......” “可以的话，我等万族也不希望如此。” “只可惜，如今你们人族真的太强...强到不请外援前来的情况下，这一战都不用打了。” 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彼此种族不同，人族自己内战下，或许还会有几分留手。 但对于万族，却是绝对的杀戮和灭族！ 如此，人道大世界的万族逼不得已，请另一个世界的外族圣贤入侵，是不光彩。 但总比自己一方被彻底耗光所有，消灭干净的好。 “不对！” “人道大世界外侧，早已有我族诸多圣贤布下道网，目的就是防止这些外族圣贤入侵......” “怎么你们出手下，道网没有发挥应有效果？” 听到空皇的话，在场不少皇者也露出思索的样子，而有的七阶修士，甚至都不知道这些消息。 然而面对祂的话，万族这一方露出冷笑，而人族的三圣，则面色微变。 此时，以整个宇宙为尺度下，无数涟漪正在突破网格，彻底进入人道大世界所在。 期间也有部分网格散发出伟力，将对方击落回去。 但似乎并没有发挥全部功能，有数尊伟大存在自没有发挥作用的网格处进入。 它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摆出圣贤的架子，而是尽力收敛气息，仿佛在适应这个宇宙的万道法则。 “可恨，即便如此，别以为我人族就会怕了！” “原本我人族古今二十六圣，个个都横推宇宙，打爆三千世界。” “再加上占据人道大世界六七成，辉煌大世下的气运加持，你等双方联合也是自寻死路！” 听到空皇的话，被暂时封困住的七杀大帝还好，逆帝虚弱的苦笑，烈帝则脸皮微微抽搐。 反观两条古龙一方，却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承认了对方所说。 “不错，若非如此，我等万族和外族，也不会彻底联手。” “因为，再没有存在，敢小看你们人族了......” “所以，在此基础上，必须要耗费大半底蕴，再削弱你们人族一波，这次新万族战争才有的打！” 伴随着双龙的话，仿佛在响应一般，整个宇宙前所未有的宏观震动起来，如同活了过来。 “自混沌开辟、鸿蒙创世、天地初成以来，我族便作为宇宙大部分生命诞生与存在的基盘。” “虽不敢比拟时空长河等存世之基，但吾等也是创生之基。” “今日，仅以吾族恒古底蕴为引，于世界见证下，点燃反抗人族暴政之火！” 听到这响彻整个宇宙，无论是具有智慧的文明，又或者智力低下的野兽，但凡拥有意志的存在，无不引首高呼。 这是席卷宇宙，万族正式吹响全面反攻号角的引线！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六章 灭运之花 “当真可笑！” 人族一方有七阶修士听到这个声音，虽然感到震撼和恐惧，但还是强行提起勇气反驳。 “生命的本质就是不断的竞争和淘汰。” “人吃羊和狼吃羊，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纵然因为我族人口基数影响下，有无数生灵被灭族，但这依旧是世界允许下的淘汰！” “以族群而言，整个宇宙任何种族谁灭谁都没有对错、善恶之分，只有敌我立场区别！” 看到没有人反驳，这名七阶修士更添几分胆气，在虚空中大声说道。 “倘若变换立场下，如今是你们万族霸占宇宙，那我人族恐怕同样只是你等的饲料、饵食！” “凭什么如今人族赢到最后了，就轮到你们这群输家，在这里系数我族罪状？” 等对方的话说完后，两条古龙微微点头，并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对方的观点开口。 “你说的没错。” “不同种族之间，连理念和基本构成都不同，彼此只有立场之分，没有善恶、对错之别。” “但你这番话其实也不对。” 顿了顿，两条古龙看着远方，似乎在观察整个宇宙直到尽头般。 除了这片虚空外，此时伴随着那道宏伟的意志，整个人道大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漆黑才是主流的宇宙星空中，无数行星、恒星、白矮星、中子星、红巨星甚至黑洞和白洞。 它们不约而同的，在那道宏伟意志出现后，发起了万道共鸣！ 顿时，整个宇宙都似乎被点亮一般，群星在响应、星空在动摇...... 这是，亿万星辰的盛宴。 “人族后辈，你刚才这番话，大体上没一点错误。” “放在我等万族任何一个族群，都不过是成王败寇，对人族只有立场，无关善恶对错。” “以我等的意志，纵然有再多冤屈血泪，也不过是竞争和淘汰，不会有任何作用。” “放眼宇宙，也唯有它们这一族，才有能力和资格，发出如此的宣言。” 并没有点出来对方的名字，但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族修士都反应过来，面色怅然若失。 “刚才的宏大意志...是星灵族......” 微微点头，双龙看着之前发话的七阶修士说道。 “除了少数的能量浮游族群、虚空族群、天生强大族群和部分千奇百怪的族群外。” “整个宇宙无论碳基生命、硅基生命、氮基生命...超过七成的自然生命，都是在它们的身躯上诞生和存在，并且发展出文明的。” “放眼人道大世界，唯独它们这一族群，有资格如此做。” 神色恍惚的退后几步，刚才发出言论的七阶修士脸色连番变换，却再也无法说出刚才那一席话了。 而其他的人族修士，此刻也思虑万千。 当初的万族大战时，其实也有星灵族参与，不过只是当中的一部分而已。 严格来说，普通没有诞生出意志的行星、恒星等，就算体量再大也只是自然星辰，算不上星灵族。 唯有真正拥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意志，并且控制身体后，才算是初诞生的星灵族。 也正因为如此，该种族一出生就是五阶，拥有随意毁灭星辰的力量，因为它们本来就是星辰。 倘若不是星灵族诞生的条件太过苛刻，或许当初的万族大战，就是全宇宙的所有种族，大战星灵一族了。 试想下，整个宇宙大部分生命，都是在星球上存在和诞生。 而如果每一个颗星球，又都觉醒自我意志，成为星灵族...... 那么这一战，才是真正的压根连打都不用打。 除非有天外无上大能掀棋盘，从世界外侧将整个人道大世界彻底毁灭。 否则世界内侧，恒河沙数一般的星辰觉醒为星灵族，任何世界内的自然族群都不可能赢的了。 而如今，该族最高成就者，由原初白洞和鸿蒙星云觉醒，并且一路修炼到八阶圣贤的两尊星灵族圣贤。 它们正在以自身的意志，和整个星灵族的大部分底蕴，将影响力遍布到全宇宙的所有星辰！ 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让全宇宙的星辰，都觉醒诞生为星灵族。 恒河沙数一般的存在，通通点化为五阶，那是圣贤也难以做到的。 它们真正的目的，是通过本源同类的影响和共鸣。 在世界见证之下，让古往今来，但凡存在和生活着人族的星辰，将身上或被隐藏、或被镇压的星球业力，彻底引发点燃！ 同时，联合起来的万族也一起出手。 以星灵族的因果业力为主体，将它们被人族灭绝、杀戮、残害的血色气运覆盖上去。 顿时，哪怕在场的七阶修士，只要没有真正诸我合一下，都感到心中强烈的悸动。 宏观宇宙的观测下，但凡人族占据的区域内，一朵朵璀璨的金色花朵绽放。 不单单是黄金大世下的影响，更有人族百万年，甚至从命名诞生到现在，亿万年的成长奋斗、自强不息。 伴随着人族独霸宇宙后，这些人道气运镇压世界。 但凡人族所在的区域，都有人道气运和人道金莲的覆盖。 这一幕，正是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的显现。 而此刻，原本从来不会主动显现的人道气运出现。 每一颗星辰上是小花苗，上升到星系则是半开花苞，到达星海和星域终于绽放。 但凡是有些修为的人族修士，却惊恐的发现，原本金色气运下，逐渐有着黑红色的气息浮现。 它们在人族生活的星球内部不断涌出，盘踞在金色气运背后，逐渐显形。 地势坤，却不再厚德载物...... 如同有光明就有影子般，随着时间推移下，金色花朵的背后，有着一朵同样，但色泽黑红的邪异花朵浮现。 伴随着那朵散发着不详的花瓣开放，人族自古以来的天地人三维...彻底失衡！ “灭运之花，终于绽放了......” 虚空中，仿佛蠕动混沌一般的荒川古圣看着远方，发出低语。 至今祂都以自身的本源和力量，正全力压制封锁在体内的七杀大帝，似乎能够稳稳的克制对方横推宇宙的杀力。 但下一刻，杀生刀剑破体而出，混沌被彻底打破。 “费尽心机下削弱我人族气运，强行将万族和人族重新拉到同一个平台。” “可惜，荒川，你看不到万族战争重启的那一天了。” 正文 第六百四十七章 全面宣战 听到七杀大帝的话，荒川古圣如混沌般的躯体逐渐散开，没有任何聚集恢复的意思。 但祂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发出轻笑，如同大愿达成般。 “无妨...我这一族，本就是集群存在...我陨落了，但身体飘散的地方，会开出新的希望，如同最为平凡的蒲公英，却始终存在......” 微微皱眉，七杀大帝有些不解的看着即将陨落的对方问道。 “虽然我等圣贤不忌厮杀...但你已经成圣，当真愿意为了弱小族人，牺牲自己？” 看了一眼这个生养自己的世界，荒川古圣洒脱的说道。 “这点你们人族不也一样？” “明明不是集群生命，却偶尔也会有皇者和圣贤，甘愿为人族赴死......” “相比起来，我的存在形式，会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值得奇怪吧？” 对方的话似乎让七杀大帝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回忆和思索，终究摇了摇头。 “皇者和圣贤已经彻底摆脱种族限制。” “我们会根据自己的意志，决定要不要赴死，却不会受到种族本能控制，而做出这种行为。” 逐渐变得透明起来，荒川古圣所在的区域内，种种法则和大道开始显现。 这是对方即将陨落，开始压制不住体内溃散的力量。 面对比自己成道晚了不知道多少，却能斩杀自己的圣贤后辈，荒川古圣最后的声音传来。 “或许吧。” “人族，你们是这个世界中，特殊又不特殊的种族......” “自由意志，可以让你们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奇迹，从微末和逆境中崛起。” “但也正是因为自由意志...如今称霸宇宙的你们，反而会被我们这群残兵败将所算计到。” “我有预感，人族，你们最大的敌人...或许正是你们自己呢......” 荒川古圣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却没有点出，随后彻底陨落。 看着宇宙可见范围内，都浮现出哀鸣之音。 万道在一瞬间也停滞下来，这正是一尊古老圣贤，真正陨落的象征。 七杀大帝看着这一幕，微微捏紧拳头后沉闷的开口。 “我想再杀几尊圣人。” 伴随着话语，他取出背后的长枪，对着冥圣和九幽冥渊同时刺去。 原本抵挡烈帝的攻击，就只是不胜不败，如今再加入七杀大帝下，占据彻底倒向人族这边。 但虚空延伸下，一道爪印落下，与七杀大帝的攻击碰撞下，洞穿出了扭曲的虫洞。 威力并没有扩散到外界丝毫。 七杀大帝的战斗风格一向如此，不浪费一分一毫，全部用来灭杀对手。 他看着刚才扰乱人道法网，造成了外族进入和恶之花开放的主要帮手，开口道。 “刚好我现在心情不佳。” “混沌祖龙吗...虽然只是一缕意志降临，倒还值得我杀。” 面对号称天地未生、鸿蒙初开就诞生的存在，七杀大帝没有丝毫畏惧，祂现在似乎只想杀点什么。 而混沌祖龙也没有因为对方毫不客气的态度而动怒。 甚至祂收回被洞穿的龙爪，摸着龙须笑呵呵的说道。 “后辈脾气不要这么冲嘛。” “你若真这么想杀，何不离开人道大世界，去无量混沌中探究一番？” “那里，或许有和你相似，或者感兴趣的对手呢......” 说到这里，混沌祖龙的脑海中，似乎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两个孤高身影。 一者身着道袍，骑一尊青牛，背负四柄长剑。 另一者面容冷峻，手中化四剑为一剑，有圣德与杀戮之意。 回想那两位存在，混沌祖龙再看向眼前的七杀大帝，三者有着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后辈，人道大世界固然让老龙也震惊非常。” “但无量混沌中的诸多大世界，也未必就没有你的好对手。” 眉头微微皱起，七杀大帝看着对方，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开口。 “好，有机会我会去无量混沌中，见识下你说的那些好对手。” “但前提是，先将这个世界的万族和外族杀光。” 说完后，七杀大帝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拔出腰间长剑，对着混沌祖龙杀来。 “呵呵，惹不起惹不起。” “老龙不过一缕意志降临，破坏你们的人道法网已经是极限了。” “人族后辈，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混沌祖龙的宏伟身躯中散发亿万光辉，逐渐化为万道原初的混沌之态。 祂爆发这一缕意志最后的力量，燃烧造化龙门下，将两条古龙以及冥圣、时空蠕虫、九幽冥渊等一众万族势力瞬间带走。 “别想逃！” 死死盯住对方撤退的方向，七杀大帝开弓出箭，将原初混沌一层层破碎掉。 原本应该是万道源头、造化始终的原初混沌。 在祂的攻击下，似乎都从恒古不动的状态，被硬生生种下了可杀的意境，彻底瓦解。 但破开混沌后，眼前已经再也找不到万族的踪影。 虚空中，只剩下分不清是谁发出的声音，在对着人族一方久久回荡。 “人族，宇宙的霸主，这次我等万族联盟，付出了一尊圣贤陨落，另一尊本源半废，两大星圣近乎永久沉睡，且再也无法召唤祖圣的代价。” “但至此，终于让我等探知了你们的最大破绽，同时也让灭运之花绽放。” “至此，万族与人族气运差距，会在往后的岁月中被逐渐抹平，再度回到同等起跑线。” “如此，我等在此正式发出宣告，终局之刻已然当先落子。” “包含两个大千世界的成败、无量大数的生灵命运、古今未来的唯一主宰霸权...最后的万族战争重启！” “这一次，是曾经身为过往败者的万族和外族联盟，与你人族的最后一搏，至死方休！” 响彻虚空的话语，让在场一众人族高层都为之变色。 和过去的局部战争或者小打小闹不同，对方这次有着不留余地的决绝，和最后一搏的意志。 对方这是真正下定决心，要与人族死磕到底了！ 他们知道，随着对方的这次动作和宣告，标志着以全宇宙、全时空、全维度为范围，新一轮的万族战争再度开始。 不再是偶尔的袭击学生，也不再是人族打猎练兵，更不是前哨站...... 而是真正需要动员整个人族的全面战争！ 正文 第六百四十八章 人族天变 当响彻全宇宙的宣战之言扩散开来后，万族存在彻底失去了踪影，乍一看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但虚空中，之前参与了那场一波三折的战斗后，所有人族修士都清楚知道，这次万族和外族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和决心。 不提其他，仅仅在正式开战前，为了刺探人族最大秘密以及破坏人道法网、引外族圣贤入内、绽放灭运之花等一系列，就让它们付出了数尊圣贤的代价！ 这不是靠着低微族群的血祭和牺牲，而是从万族最高层开始的觉悟。 或许这一次，在与人族的战争中，对于万族和外族而言，真的没有什么高层大局和底层棋子之分了。 击败、毁灭人族，就是大局！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哪怕正式开战前，就让己方的最顶层出现损伤，也是值得！ 而眼下，对方看似一口气撤退，情况仿佛回到最初，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冥冥中有什么东西，真正改变了...... 如同暂时退却的海潮，又或者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短暂的平静下，一股吞噬天地的庞大压力在众人心中盘踞。 “我人族...过去称霸的十几万年中...真的有将万族逼迫到如此地步，让它们不惜这般代价吗？” 有新晋不久的七阶修士发出疑问，很快就被身边的人露出讽刺的笑容。 “呵，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不说其他，光是你这些年来，囚禁玩弄的万族妇孺，还少吗？” “甚至你还稍微会克制点，只针对部分强大的万族...而你那些不成器的家族、子孙，可不只是对那些万族......”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闻过，你出生的大星系，那些小畜生整日仗着你的名头，是怎样的胡作非为，让不知道多少人怨声载道了。” “搞不好你如今一直无法踏足皇者，就是因为这些后辈子孙，折损了你的气运和功德，呵呵。” 听到身边人的话，感受到众多异样眼光，这名七阶修士恼羞成怒。 “本座承认，当初有过一段放浪形骸的时光...但随着修为进境，已经多年不曾犯错，难道你要记一辈子？” “至于那些后辈之事...我如今常年闭关，一心参悟永恒，根本不知道！” “况且，本座也不信自己的后代，会如此针对自己的族群...就算有，大约也只是个别没有底线的不成器之徒。” “至于万族...哼，不过是一群战败的异族而已，无论是杀戮或者凌辱，都不过大势之下的浮尘，上不得台面。” “要真如你这般说，倒是我人族高层，至少有三成左右都有罪过，不该逼迫那群异类太狠了？” “我看还是你们这群伪君子首鼠两端，整日提出什么万族共存、灭杀一批拉拢一批，让它们与我人族通婚，逐渐同化的歪理！” “凭什么我等身为胜利者，需要和这群异类通婚，玷污人族血脉？” 在场情况下，居然有不少之前同仇敌忾的七阶修士，在万族离去后逐渐爆发出矛盾，开始争论起来。 当中或许有灭运之花影响下，人族气运受到前所未有的波动，已经不再铁板一块。 但毕竟身为七阶修士，受到的影响不大。 恐怕更多还是不少人多年来的理念冲突，早早就买下隐患。 “哼，怕什么？” “区区异族和外族，不过是我人族当初的手下败将。” “即便联合起来了，一旦我族认真起来，也必然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在场也有的七阶修士想要说些鼓舞的话，但听到的众人都丝毫没有触动。 不少人心中有着思索和反省...或许，万族战争的胜利，和超过十几万年的霸权。 人族，真的太骄傲，骄傲到过于轻视这些曾经的对手了。 “敢问圣人，不知那些异族临走前，所说我族最大破绽，到底是......” 也有皇者思前想后，对着三圣询问。 但很快他们就说不下去，面对七杀大帝的目光低头。 “行了，此间事了，大家不该问的别问。” “各自散去吧...要不了多久，我等就会开启人族一级战备。” “其他的事，我等圣贤自有计较，你们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战争就是。” 面对人族老牌圣贤的烈帝发话，在场所有人族高层修士都只能无奈点头。 虚空中，一尊尊存在离去，原本混乱不堪的战场逐渐冷清下来。 “嗯，算皇，你怎么还不离开？” 当场中只剩下三圣、三皇和神宵古城时，原本准备离开的时皇和空皇听到烈帝的话，同时停住。 “晚辈斗胆，只想请圣人一解疑惑。” 顶住了七杀和烈帝的目光逼迫，算皇将之前其他人族圣贤没有出现，这次钓圣计划的突然提出，人族九幽冥渊被万族私下接近和反叛，外族入侵时道网发挥的功能有限等诸多问题一一点出。 祂丝毫没有理会恍然大悟的空皇，和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七杀大帝，面色平静的对烈帝行礼说。 “晚辈向来喜欢胡思乱想，再加上以上种种，不得不让我推理出这种可能。” “敢问圣人...我人族圣贤集团...是否已经彻底分裂......” 顶住了越来越重的压力，算皇艰难的将这句话说出口。 却仿佛一道惊雷般，在空皇和神宵古城的心中炸响。 反而时皇，一如平常，不知道是没有引起注意，还是早就有所猜测。 “宁罗，你胆子可真大啊......” 面对烈帝隐含着告诫的话，算皇只是面如止水的行礼，似乎并不想收回之前的猜想。 无论是虚弱的逆帝，还是面无表情的七杀，甚至眼中有着挣扎的烈帝，此刻都沉默下来。 场中的气氛，丝毫不比之前万族来袭时轻松，但空皇和神宵都没有离开，选择和算皇一起承受。 “罢了，在场都是人族真正的决策层。” “若连他们当中都有存在背叛了，我看，这战也干脆别打，开局就已经输一半了......” 一旁虚弱的逆帝开口，让烈帝松开眉头。 他看着在场的三皇与神宵古城，轻轻点头，眼神复杂的说。 “还不至于如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只是有些人心思变了，想法和过去不同了而已。” 说道这里，烈帝抬头看向虚空中的未知深处，轻叹了一声。 “有的想打，有的静观其变，有的在等，有的漠视，还有的到底在暗中做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自由意志...呵呵，大局中套着无数小局，又或者大局也仍然是为了隐藏更深的什么目的服务。” “或许，真如那家伙所说，人族最大的敌人，其实是我们自己......” “不过，至少有一点，我等圣贤可以担保。” “即便内斗，人族圣贤自己也还不至于到非得生死相向的地步...至少现在还不至于。” “而对于人族整体...这次万族战争后，最坏最坏的结果，也不会到灭族的地步。” “毕竟，真要到那个程度，那些家伙应该也不会，再不闻不问了......” 说完这些后，三圣转身离开，同时最后的声音传来。 “这些事情，你们不要外传...就仅限于你们几个知道吧。” “好自为之。” 看着离去的圣贤，时皇第一个不声不响的离开。 空皇咬牙，似乎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一脸不爽的遁去。 对视一眼后，算皇对着神宵古城行礼，脸上有着复杂，也失去踪迹。 看着只剩下自己一个存在的虚空，神宵古城发出一丝苍老和无奈的声音。 “人族...从此多事了......” 正文 第六百四十九章 末世众生相 “呜......” 逐渐恢复了意识，姜天依微微睁开眼睛。 整个人脑袋有些浑浑噩噩，身躯也有种不着力的失重感。 不过很快，伴随着一股清晰的力量传遍全身，很快让她清醒过来，找回了身体的状态。 “好点了吗？” 听到身边人的话，姜天依放缓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她记忆中只有最后神宵古城开辟通道，将他们这群学生传送到宇宙各处。 而在最后关头，是申凯抓住了自己。 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但既然身边有他在，那自己就必定会安全，这是姜天依唯一的想法。 随后，她睁开眼，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眼中露出震惊。 “这...这里是......” 入眼的是不知道提前清醒了多久，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申凯。 以及...一颗完全陌生的星球，远处的人类城市正在崩坏、燃烧，天空中的大气层正在被撕裂和破坏。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个什么偏远地带的人族星球吧。” 听到申凯的回答，姜天依轻轻点头，目光看着远处裂开的地表和腐坏的公路。 那里，正有着数不清的人族尸体。 有的面露狰狞、有的露出恐惧，还有的大部分都死状凄惨、不成人形...... 甚至于，姜天依还发现，距离她躺着不远的地方，正有着数不清的人类尸体。 他们毫无例外，都有着被兵刃贯穿的伤痕，眼中失去了活力。 “这种伤口...是你杀了他们？” 面对姜天依的话，申凯没有否认，他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之前我观察过，完全陌生的星域，所有星座排列都很罕见，我们应该是运气不好，被传送太远了。” “因为超远距离的传送，再加上剧烈空间波动下，你肉身修为一般，所以才暂时失去了意识。” “不过我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所以，目睹了一出大戏啊......” 接着，申凯将他们来到这颗星球后，紧随而来，似乎波及了整个宇宙的动荡。 以及之后在这颗星球，乃至更远处，都浮现而出的花朵和那响彻天地的宣战之言，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对方。 耳中听着仿佛神话故事般的情节，越往后姜天依的神情就越呆滞，嘴巴微微张开，露出难以置信。 但这种大事，又是申凯亲口告诉她的，那再震惊，她也只能选择努力接受。 “那...这些人是？” 信息量有些太过巨大，姜天依缓了缓后看着满地的尸骸。 同时，她耳边传来时不时的震动和炮火，还有各种大范围攻击的武器声。 似乎不只是眼前，远处正在燃烧的城市，乃至这颗星球，都在和什么战斗着。 “难道，异族的入侵已经开始了？” 对于姜天依的话，申凯点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将她小心的扶了起来。 “快了，不过眼下这一切...不是它们做的。”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看着满地被他射杀的人类，嘴角露出复杂和讽刺的样子。 “你醒来的太晚，所以少看了不少东西...虽然那玩意，不看更好......” 不等姜天依询问，申凯就略过他看到了什么场面，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之前天空中，伴随着人道气运浮现的那朵黑红色花朵叫什么。” “不过，估摸着应该是此世一切之恶...或者说此世人族之恶一类的东西吧，至少，也是具有类似的功能。” “这玩意在我观测下，临近星球倒也不是每一颗都爆发，大约...是按照所处星球的人类业力而定。” “在它的影响下，其他更遥远的人族地域我还不知道...但至少眼前这颗星球，正在上演一幕大戏。” “其名为...末世众生相。” 眉头微微皱起，虽然申凯没有说出具体细节。 但形容到这种地步，姜天依又不傻，自然知道之前他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了。 分明是在那朵黑红色花瓣影响下，引发了心中的种种潜藏恶念，开始肆无忌惮的攻击身边同类。 也就是说，这颗星球如今的惨状和末世景象，其实不是因为异族到来，而是人族自己在自相残杀！ “能阻止吗？” 听到姜天依的问题，申凯摇头。 “办法倒不会没有，只是眼下并不容易。” “我很少有准备救援和辅助类的兵刃，大部分都是用来针对不同敌人进行杀伐。” 在申凯的描述中，一开始他并没有下杀手。 但只是封锁住这些人的四肢后，居然情况越演越烈，身上不断有黑色气息浮现，想要侵蚀身边一切存在。 尝试几次后，申凯知道，这些人恶由心生，乃是真正的暴徒，于是果断下杀手，瞬间毙命。 “难道，异族就是希望通过这种仿佛病毒般的手段。” “不断扩散传播下，让我们人族自相残杀，内耗之下再坐收渔利？” 对于姜天依的想法，申凯直接摇头否定。 “怎么可能。” “眼前这一幕看似惨烈，也只是因为你身在星球中的关系。” “至少我判断，人族中心区域，以及业力不深的星球，基本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以全人族的角度看，甚至都不需要圣贤出手，只是靠着宏观调整下，在度过最初阵痛后，就能立刻遏制这种现象。” “若万族卧薪尝胆十几万年，最后孤注一掷下，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反击，我反而会高兴。” 听到这番话，姜天依心中有着不安。 她信任申凯，对于他的智慧更不会小看。 虽然一向懒得布局算计，但在临阵分析方面，申凯却不会弱于任何存在。 既然连他都这样说了，只能证明眼前真的只是小打小闹，算不了什么。 “天依，别再称呼它们为异族了。” “过去虽然战败，一度被归为异类，但这一次在我看来，毫无疑问是人族一方大意失利。” “它们不是只会杀戮的野兽，而是同样有着牺牲、布局、算计、进步的复仇者。” “以整个宇宙为范围的新一轮战争，还抱着旧有眼光去看待它们，总有一天会吃大亏。” 看着认真点头，将自己的话记在心里的姜天依，申凯知道她往后不会再抱着旧有观念，才接着往后说到。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种引发人族恶念、自相残杀的现象，应该不会维持太久。” “我真正担心的...眼前现在不过是那些黑色杂气影响。” “更可怕的是那朵仿佛遍布宇宙，与人道气运伴生一般的黑红色花朵。” “我怀疑，那个才是万族发出宣战的底气之一。” “只不过情报还是不足，我只能从之前看到和听到的情况，分析出这些了。” “至于那朵到底是辉煌下的恶之花，还是人类本身的因果业力。” “又或者克制人道气运，还是有其他什么功能，我暂时就想不到了......” 正文 第六百五十章 黑气恶引 一边说着这些，申凯一边扶着姜天依，两人朝着远处正在燃烧的巨大城市走去。 很快恢复过来，姜天依和申凯将速度提起后，瞬息间到达城市上方，露出复杂的眼神。 和之前申凯形容的一样，眼前这一切，确实是末日众生相。 无数高耸林立的建筑在崩毁倒塌，大街小巷处处都是人类尸体，不少人正面容狰狞的相互战斗。 甚至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了，而是如野兽一般的相互撕咬、啃食、扭打、蠕动...... 种种丑恶、扭曲、血腥、暴力、不堪入目的景象，在两人面前上演着。 “尝试着去习惯这种场面吧。” “或许往后很长一段岁月，伴随着即将到来，席卷整个宇宙的战争，这些都会长时间占据你的视野。” 耳中听着申凯的话，姜天依咬牙，捏紧了拳头说道。 “这种情况还会持续多久？” 轻轻牵住对方的手，申凯看着下面的情景说道。 “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看着姜天依愣住的样子，申凯指了指下方的好几处战斗所在，说道。 “你关心则乱，那些地方看似还在厮杀，其实已经从最初野兽般的扭打，变成了施暴者和求生者之间的对抗了。”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感知着整颗星球的状况，一切都在他心中巨细无遗。 随后，他的身躯周围浮现出白金色涟漪，一柄柄兵刃出现，对着下方无数厮杀所在投射出去。 “吼！” 一时间，无数嘶吼声发出，之前的施暴者被钉死在地面上。 甚至不仅仅是眼前这处城市，以整颗星球为范围，但凡申凯感知下，他的兵刃都可以瞬息间投射过去。 “谢谢...呜呜...谢谢你们救了我女儿......” 伴随着申凯和姜天依落下，之前被他钉死的暴徒身边，一对母女正衣衫不整的跪在地面上，冲着他们磕头。 对着母女俩，申凯不为所动，姜天依则走上前给她们披上衣服安抚。 “咳咳...我认识你...天骄之首......” 听到身后的话，申凯缓缓转过去，面无表情的看着被他钉死在地面，只剩下一口气的存在。 对方是一名初入四阶的修士，之前也是在这个星球上，破坏最重的人之一。 就他的感知下，整颗星球一共五名四阶修士，对方就是之一。 然而，纵使同阶，面对申凯投射的兵刃，对方也和其他的暴徒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凭什么......” 看着对方口吐血沫，申凯微微挑眉说道。 “你想说什么。” 脸上露出狰狞和冷笑，这名四阶修士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却丝毫动弹不得。 他只能努力吐出一口血液，虚弱又不屑的看着申凯说。 “我看过之前的神宵论战...知道...论修为我等远不如你...只要你想，即便一个人，也能将整个星球屠杀干净...咳咳......” 这番话申凯不置可否，依然平淡的看着对方。 “我也知道自己很厉害，所以呢？” 脸上露出怨毒的恨意，这名四阶修士看着申凯，咬牙嘶吼。 “你有这般大能，为何一开始不阻止这一切！” “就算...就算你阻止不了所有的发生...但明明那对母女...明明这颗星球上所有人，都被那黑色气息影响......” “凭什么...你却只针对我们！！！” 仿佛用尽力气说完了这番话，四阶修士露出冷笑看着申凯。 “天骄之首...说到底...你也只是个伪善的人......” “彼此都是施暴者...就因为她们看起来柔弱、可怜，你就帮助...我等强大，你就杀戮......” “呵，这颗星球上，还活到现在的，谁手中没有沾染同族献血？” “要有错，大家都有...要杀，你也该一起杀光...凭什么只有她们，被特殊待遇！！！” 听到这样一番话，远处的母女露出恍惚的表情，惨笑着抱在一起，看着申凯的背影。 而姜天依轻叹一声，等待申凯会怎么回答。 “蠢货。” 众人的目光下，申凯只是简单两个字，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四阶修士。 “虽然战力方面如神龙和蚯蚓，但和你这种人同阶，真是一种耻辱。” 看着脸上露出不甘，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四阶修士，申凯不想再听对方的蠢话，直接将其打断。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没有察觉，真不知道是怎么成就四阶的。” 面对意有所指的话，这名四阶修士用仅剩的力气感受自身，眼中露出惊恐。 “明白了吗，蠢货。” “那道影响人族的黑色气息，前后爆发不过短短瞬息...到现在，早就没有什么影响了。” 额头浮现出冷汗，这名四阶修士神色恍惚，申凯简单的一句话，似乎比杀了他更难以接受。 “这...这不可能啊...我明明是受到那黑色气息的影响，才会做出这些事......” “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 看着露出丑态不断否认的对方，申凯缓缓摇头，漠然的眼神让对方逐渐绝望，同时他自己心中也有着想法。 严格来说，这种能引发人们内心深层恶念的气息，只有一瞬间的爆发。 在最初受到影响后，要不了多久，自身的本性就会逐渐回归。 就像一个逐渐区分的过程一样，恶念有但自身坚定者，会在本性回归后尽量保护自身的情况下不再伤人。 而那些本性善良或者没有能力的普通人，更是在回归本性的第一瞬间，如同柔弱羔羊一般，例如刚才那对母女。 但也有一类，原本心中就有隐藏压抑的恶念，过往尚且可以靠着意志和修为，在心中修筑其一道长堤抵挡。 可一旦被黑色气息引发后，就彻底失控，即便气息的影响退去了，也没有丝毫收敛，还自我安慰一切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而申凯最初没有出手，就是因为在气息下，他除非一次杀光整个星球的人，否则绝不可能停滞。 唯有现在，当气息的影响退去，他才能区分，谁是受到影响，而谁是借题发挥。 就如喝酒一般，真喝醉了和借酒装疯，始终有着区别。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一章 放下屠刀不成佛 看着露出自我怀疑，在那里喃喃自语的四阶修士，申凯摇头不语。 对方确实无法控制心中压抑许久的心魔、恶念，在黑色气息的影响下，彻底解开了束缚。 但这也并不代表对方就一定是天生的魔道。 或许没有这道黑色气息的影响下，对方终其一生都不会将这些心思暴露出来。 申凯前世听说过一句话，一个伪君子倘若能瞒过身边所有人，行善积德一辈子直到老死，那么他就应该是真君子。 自古问行不问心，问心恒古无完人。 “但可惜，在这黑色气息下，你们瞒不了一辈子了。” “整颗星球，黑色气息过后的十息内，但凡恢复清明后，还控制不了自身，妄行杀戮、不轨者，必须要为自身的作为付出代价。” “尤其是你这样的四阶修士，比起其他低阶，你明明应该恢复的更早，甚至有一丝可能紧守本心才对。” 听到申凯的一番话，姜天依才知道，原来他是有目标的选择攻击对象。 如那对母女或者其他无辜者，在黑色气息过后立刻还原，没有再攻击他人，那么申凯也不会追究。 “我...我错了......” 眼中浮现出悔恨和恐惧，这名四阶修士再没有之前的怨恨，看着申凯露出恳求。 “天骄之首...我知道错了......” “求你，饶了我这次...我是四阶修士，我活着，可以用余生来赎罪、忏悔，为那些被我杀掉的无辜者做更多的事...求你了......” 仔细听完了对方的话后，申凯看着那名四阶修士，无视了对方的恳求，轻轻摇头。 他知道，对方此刻是真心在忏悔，但同时，也是真心不想死。 人就是这样多面性的存在，会有着诸多念头同时出现，善恶好坏或许就是一念之间。 对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甚至也愿意在往后的岁月去尽力补偿赎罪，却唯独还是抱有一丝念想，不希望就此死去。 “不必了。” 看着身边浮现出涟漪的申凯，这名四阶修士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带着绝望和苦涩，缓缓闭上眼睛。 “阿弥陀佛。” “天骄之首，还请听小僧一言。” 就在所有人都看着申凯时，远方一句佛号传来。 姜天依回头看去，一名身着灰衣的年轻僧人正快步走来，他一步一莲花下，仿佛有着莫名佛性。 “你是...佛学院的僧人？” “三片莲花，看来你的地位还不小，或许年轻一代中，仅次于那几位天骄佛子了。” 听到姜天依的话，这名年轻僧人连忙双掌合十行礼。 “不敢当。” “小僧目苦，见过姜神女，见过天骄之首。” 没有转身，申凯看着眼中露出一丝期望的四阶修士，开口说道。 “目苦禅师，你想阻我杀他？” 看着背对自己，却流露出意味不明，给人一种无法揣测感觉的申凯，目苦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说道。 “天骄之首当面，不敢自称禅师。” “小僧自知论修为，阁下乃是九天神龙，与小僧这等泥土差天共地，决然阻不了。” “只是，世间万物都大不过一个理字，更何况我等人族乃万物灵长，阁下更是素有贤名，想必不会持强逞凶。” 听到这番先礼后兵的话，申凯转过身，看着这名年轻僧人。 在他的压力下，目苦依然保持着双手合十的样子，不失礼数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有意思，一个和尚，却和我讲起了理。” “那目苦，我倒是要问问你，之前这人被黑气侵蚀下做出种种不堪，随后黑气影响退去，却仍然控制不住心性，其所作所为，究竟有没有理？” 面对申凯的话，目苦和尚抬起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 “无理。” “受黑气侵蚀，尚且情有可原，但随后控制不住心魔，几乎变本加厉，可谓是错上加错，犯下无数杀业！” 略微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申凯没想到对方直接承认了这一点。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阻我杀他？” 再次双手合十口诵佛号，目苦和尚冲着申凯行礼道。 “只因此人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乃是真心悔改。” “这一点，相信以天骄之首的眼力，也能看出。” 原本还略带一点兴趣的眼神，逐渐收敛起来，申凯看着眼前的和尚，再没有多少新奇感。 “呵，还以为你能有什么高见...原来，又是佛门的老一套啊。” 有些意外，申凯似乎对佛门的某些理念很了解，但对方既然没有被自己说动，目苦只能继续劝说。 “或许是些不入耳的陈词滥调，但还请天骄之首三思。” “这黑气乃是天地大劫，受其影响我人族皆有牺牲...倘若真是杀人偿命，那敢问天骄之首，是否该将人族自身先清理一遍？” “恐怕真如此，除非五阶修士以上，以及部分四阶修士，其余者有几人能不受之前那黑气影响？” “故而小僧愚见，以杀止杀非是正途。” “眼前之人已有悔过之心，一身修持也来之不易...与其杀了他，倒不如让其发挥余热，后半生为其行为赎罪。” “若如此，对整个人族而言，当是大善！” 忍住了打哈欠的冲动，申凯好不容易听完了目苦和尚的这一番话，随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你说完了？” 愣愣的点了点头，目苦和尚刚想再说点什么，只见申凯的白金色涟漪浮现。 光芒闪烁下，一柄兵刃彻底将那名四阶修士的头颅贯穿，鲜血四溅下将目苦和尚的僧袍染红一片。 “说实话，你刚才那一番言论，道理还是有的。” “只可惜，我虽然对佛门没有太大偏见，却唯独不喜欢一条，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若做了事真的不用付出任何实际代价，只是一时的悔恨改正就能抹平过去，那么申凯不介意直接送对方去西天。 听到申凯的话，目苦和尚整个人呆住了，走上前看着已经倒在血泊中，停止呼吸的四阶修士。 长叹一声，他阻止不了申凯的行为，只能盘膝坐下，为死者念经超度。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二章 先安人心 “天依，这颗星球上无法控制恶念的家伙都已经被我钉死。” “你奔袭一圈，看有小恶者重惩一番，其他受伤需要治疗的，就用这个。” 看着坐在地上念经的目苦和尚，申凯摇头，自身边涟漪中取出一把碧绿色戒刀，将其交给姜天依。 这是他灵台中为数不多的几件拥有治疗概念的物品。 “嗯，放心交给我。” 了解了戒刀的具体使用方法后，姜天依准备动身。 临走前申凯看着她笑了笑，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埋怨我让你大老远跑腿。”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姜天依掐着申凯说。 “都什么时候了，救人要紧...我像是那么分不清轻重的人吗？” 说完后，姜天依松开走，转身快速朝着城市中的各个位置移动，将那些受伤最重的人医治。 随后她又围绕着整个星球的范围，快速奔袭下，按照申凯说的，将那些小恶者重伤，随后救治其余人群。 神识看着姜天依，申凯轻轻点了点头。 他让对方这样做，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希望她能提前适应这种场面。 毕竟在这一代人中，姜天依的天赋方面不用怀疑，绝对是天骄层次。 但申凯更希望让她提前看到战争的残酷，以及人族的种种惨状，哪怕眼前还只是人族自己造成的。 如此，未来已经近在眼前的万族战争中，她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心态。 “除了天依外，人族年轻一代中，需要调整好心态的，还不少......” 想到这里，申凯回过头，看着已经将超度经文念诵完的目苦和尚。 “小僧原本以为，阁下是个讲理之人。” “今日一见，堂堂天骄之首，却也只是个仗着修为、持强逞凶之辈.......” 听到对方的话，申凯漠然的看着他，认真说道。 “我只和该讲道理的人去讲理。” “和尚，我且问你，你说我不讲道理、持强逞凶，那我所杀之人，他杀别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去劝他？” “一切，无非杀人者，人恒杀之。” 再也无法容忍对方的言论，目苦和尚咬牙看着申凯，气的手上佛珠抖动。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顾大局？” “明知眼下异族入侵，乃是人族危机时刻，却依旧我行我素，只顾着一时的快意恩仇！” “你今日看这个不顺眼，明日觉得那个做的不对，天下的人难不成就你申凯是对的？”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小僧不信你会不明白...眼下，正是应该团结人族一切力量之时......” 看着神情激动的目苦和尚，申凯笑了笑。 对方能说出这一番话，倒也证明了不是一味念死经的呆和尚，多少懂得些变通。 只可惜，对于人族的很多看法，对方还是有点想当然了。 “你刚才说的这些，道理有，却不合时宜。” “若放在之前人族霸权时代，大体和平的情况下，确实是海纳百川、水至清则无鱼。” “可如今，战争即将来临，一切都和过去十几万年截然不同了。” 看着有些不解的目苦和尚，申凯指了指对方僧袍上的血迹，说道。 “乱世当用重典。” “之前遍布整个宇宙的恶之花你应该有看到，那除了星球的业力外，难道就没有半点人族自己的罪孽？” “和尚，别把人族想的太美好......” “你信不信，就眼下这种情况，人族上下除了老牌修士，不知道多少普通人和低阶修士，养尊处优下抱着侥幸心理。” “甚至就连人族中高层的存在...他们当中，难道就没有怀有二心者？” 看着想要争论，却一时间找不到话的目苦和尚，申凯接着说道。 “不错，人族确实赢得了过去万族战争的胜利，拥有了超过十几万年的霸权。” “但，这一次，你觉得我们真的能轻轻松松躺赢吗？” 在申凯看来，无论前世今生，人族的整体特征其实都相当鲜明。 擅长打逆风创造奇迹，却极容易顺风时被翻盘！ 就和申凯前世的那句老话所说一样，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包括他看到的无数中也是如此，当人族被各种族群压制时，就有着主角或者背景英雄崛起，带领人族绝地反击走向辉煌。 然而当人族占据了绝对优势时，那么甚至都不用外敌，他们自己就会开始内耗！ 人道大世界的人族，永恒阶级目前申凯还猜不透。 但就之下的存在，申凯觉得除了那些经历过当初万族战争的老牌修士外，其实大部分人族，都还抱着乐观和侥幸心理，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人族基数庞大，区区一颗星球、一块星域之地，完全丢的起，哪怕陨落了高阶修士，也有我们这些天骄迎头赶上。” “可唯独人心，一旦散了、乱了，那么你要想再整合，需要耗费的心力和时间，未必就小过万族威胁！” 倘若真出现这种情况，申凯丝毫不怀疑，在没有永恒阶级压制的情况下，人族可能会四分五裂。 到时候，一个高阶修士占据一块星域成宗做祖，搞不好敌视临近的同族，其程度还会超过万族！ 继续推演下去，当人族因此而分裂为成千上万的地盘后，如同他前世的春秋战国一般，甚至可能会有人族为了消灭同族，而去找万族搞联盟！ “因此，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和乱世，必先安人心。” “而我安人心的方式，就是以威以力，最后再以仁以德，将一切苗头提前扼杀。” 申凯的一番言论，彻底让目苦和尚眼中慌乱。 这种话都是过去他在佛学院修行念经时，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言论，却又让他想不到反驳的话。 目苦脸色青红的看着眼前之人，心底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种敬畏感浮现，但过去的种种理念，却还是让他感到不甘。 “按你所说，仅以力服人，岂可长久...纵然一时被你镇压，往后也必有后患！” 对于这一点，目苦坚决的说道，没有半点退让。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三章 万族舰队 无语的拍了拍袖子，申凯仿佛在看一个孩子般说。 “若连现在都没有，何来后患？” “况且我这不过是杀鸡儆猴，等重典过后，将度过了太平时代，已经松散的人族彻底拧成一股绳，随后我会将内部矛盾引向外部。” “不需要多，只是三五场对万族的胜利后，就能重新激发人族血性，同时伴随着战场上的牺牲和历练，也可以让他们认清种族战争的残酷，找回自己的位置。” “紧接着，将其中有着战绩和修为的英雄、天骄作为宣传名头，外有荣誉、内补仁德，手段可是太多了......” “到那个时候，和尚，你觉得还有人会在意或者有能力反对，我一开始的重典、以力服人吗？” 已经彻底无话可说的目苦，看着眼前的申凯忍不住后退几步，心中再也无法压抑恐惧。 眼前之人在他眼中仿佛有着魔性，不再是过去他眼中有着超凡修为和潜力的天骄修士了。 这种权谋心性，以及仿佛视苍生为棋子的安排，莫名让目苦有种面对传说中永恒阶级的感觉。 反倒是申凯，说完这番话后，看着连连后退，一副被他言论吓坏的目苦和尚，撇了撇嘴。 “看来还真是个在佛学院待久了的，智慧虽有，眼界见识却太小。” “我不过是随便嘴炮一番，都能把他哄成这样，也是天真......” 刚才那一番话，确实有部分申凯的真实想法，但更多也不过是他拿来怼目苦的。 毕竟，漂亮话谁都会说，但真正执行起来，当中的条条框框、涉及到人族的各个阶级、方方面面下，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即便申凯真按照刚才的想法去做，也必须是进入永恒阶级，自身才有这种体量去推行。 甚至还不能是普通的永恒阶级...... 然而目苦却不知道，申凯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有更具体的实施计划。 他已经完全相信了，眼前之人有着惊天气魄，想要在未来的万族战争中推行这套理念。 “天骄之首，小僧见识浅薄，不知道该如何辨别你这番理念。” “但心不正、剑则斜...只希望你日后成为当世人皇时，手握杀戮之剑，却也不要忘记圣德之心。” “若能如此，必定是人族之福......” 看着意兴阑珊，整个人露出落魄样子的目苦，申凯眼神有些怪异。 “啥？当世人皇？？？” “难道我真有鸣人的天赋...怎么这种不要钱的嘴皮子仗，都可以让一个绝世级别的佛修，认定我将来要当人皇了？” 压下心中的荒诞想法，申凯对于这种抬高自己的行为，并没有多少高兴。 且不说如今他还只是四阶，就算日后成为永恒阶级，他对于当世人皇的位置，也没有一丁点兴趣。 说到底，按他如今的眼界看来，不过是名义上的人族共主，千载一换下，头顶上还有着圣贤集团这群太上皇。 这样的当世人皇做起来，有什么意思？ 单是看人族有这套制度到现在，恒古二十六圣以及三皇等存在，没有一个是做过当世人皇的。 这就证明了，作为人皇确实会有功德和气运加持，但少了这些，一样可以前进。 与其被人族的大小事务拖累心力，申凯觉得还不如一心踏步永恒，成就圣贤。 想想也知道，一名圣贤的诞生，其重要性超过一位当世人皇不知道多少。 申凯最为务实，可不会被什么人族共主这种虚荣的名头给哄骗住。 “行了，无论人皇也好，永恒阶级也罢，都是未来不可知之事。” “目苦，身为同辈希望你记住一点，这世间永远都是先活着、才有文明，先存在、才有道理。” “道在理前，你没有压倒一切的力量，凭什么让别人信服你的理念？” “当然，若你只有道而失理，那也只会成为空有力量的道之兽，无法再前进和贯彻自身理念。” “对于我们来说，这两者缺一不可，你之前就是太过重理而轻道了。” 说道这里，申凯停顿了一下，眼光看向一处。 “比如现在，若万族来袭，你力量不如别人的情况下，就只能和我刚才杀掉那个四阶修士一样，无力阻止。” “难不成到那时候，你再对着万族去讲理、念经？” 说完这番话后，申凯看着陷入了沉思的目苦和尚，忽然抬起头，看向他们所在的天空中开口。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万族联盟。” 简单的话，不但让在场的其他难民，也包括了陷入沉思的目苦，统统反应过来。 天空中逐渐扭曲，一个硕大的阵图浮现下，逐渐有一只只舰队出现在星球的上空。 “很有意思的看法。” “人族果然擅长在细微处下功夫，我族认为不问自明的道理，你们却可以用语言的方式整理出来，并且将之升华。” “虽然彼此为恒古之敌，但人族，却可作为万族楷模，有太多值得我们学习之处。” 看着站在最大船舰上，为首者是三名四阶异族，气息幽深强大，隐隐有接近五阶的味道。 “以热能为基础的光焰族，还有自尸体上诞生的尸鬼族，这位我倒是不认得，看起来像是岩族。” 听到申凯的话，站在最中间那名仿佛石块组成，却在身躯缝隙中隐隐有可怕能量循环流动的存在上前一步，用力敲打自己的胸膛说道。 “岩魔一族，星核岩。” “人族天骄，申凯，我们，知道你，真是大鱼！”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申凯看向一旁露出警惕的目苦和尚，拍了拍对方肩膀说。 “看来，在黑色气息后，万族已经开始有目的的寻找部分星球进攻了。” “不止这里，绝大部分受到黑色气息影响下，损耗严重的人族星球上，应该都会出现万族联盟的突袭。” 听到这话，不单单是目苦露出凝重，就连废墟中的其他难民都露出了惶恐和慌乱的样子。 其他人族星球，这些人顾不上，也没心思管。 但仅仅眼前自己所在的星球，此刻上方也有着密密麻麻的战舰和前所未见的浮空生物。 它们散开下占据了整片天空，拥有彻底灭绝和征服一颗类地行星的能力。 正文 第六百五十四章 以一敌亿 很显然，即便是新一届的万族战争重启，以万族联盟为首的族群也没有一开始就使用大杀器的意思。 如水滴武器或者二向箔、星域归零器等，它们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手。 而是采取了比较老式，兵对兵将对将的方法来依靠兵力，侵蚀人族坐在的星域、星河、星系。 这样做看似缓慢耗时良久，却是在宇宙为战争尺度下，最适合万族战争的方式。 逐步蚕食削弱，可以让人族的气运不第一时间发生激烈反弹。 同时彼此的高层出手也会被一定程度上有所限制，这就让万族更能发挥它们在低阶时的优势。 总体而言，人族是大后期种族，前期修士方面，除非达到天才或者绝世，不然面对有着种种天赋的万族，还会吃亏。 这种情况下，直到人族成为六阶神祗，将自己的种族弱点、血脉斩去，才会克服和反超。 因此，直到目前为止，万族的战略很明显。 不靠高阶修士和大杀器，仅仅以种族低、中阶的强者以及兵力，来和人族对子。 申凯不清楚它们了解到了人族的什么秘密，居然敢采用这种战略层次上彻底割裂的进攻。 就好像当万族和人族双方的永恒阶级都不存在，上面是上面的，下面我们打我们的。 可既然用了，就必定代表着人族一方，永恒阶级也在顾及或者准备什么，短时间内不会轻易下场。 “如此看来，倒是和过去那场万族战争，席卷宇宙的混乱战局不同。” “这次极有可能是规模逐渐扩大，层层推进的战争模式...呵，这样也好...我还有时间......” 想到这里，申凯看着苍穹之上，整颗星球的大气层外部已经彻底被密集的万族军队占满。 毫无疑问，虽然没有大杀器，只靠着本族强者的修为实力，但眼前这只军队，也是至少能横扫一颗星辰的存在。 倘若再进一步，就是足以在一个如太阳系般的恒星系内，打一场星际战争的节奏了。 “没事吧，我看到星球外的军队，马上赶回来了。” 拍了拍赶回来的姜天依手心，申凯并没有多少紧张，他无视眼前的庞大军队，转身对目苦和姜天依交待。 “这一战避免不了，不过你们不用插手。” “眼下这颗星球就你们两个修为最高，快点组织其他难民，尽可能的去星球深处避难。” 听到申凯的话，目苦踏前一步，口诵佛号看着对方。 “天骄之首，小僧虽然修为低微，但还请允许我助你一臂之力。” 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申凯微微摇头笑着说。 “哦？” “你可知道，一旦助我，则必定杀生。” 深吸一口气，目苦将手中佛珠收起，露出坚定的样子。 “杀生为护生...金刚院禅师的话小僧虽然不完全赞同，但至少还分得清自己是人族。” “诸法皆空、唯佛法不空，那是佛圣才有的心境...小僧虽然出家，却还未看破，因此只能踏足这红尘杀孽了。” 对方的话让申凯赞赏的点头，对这个同龄和尚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天真却不迂腐。” 这也是为什么，他本人对人道大世界的佛门谈不上喜欢，但远算不上厌恶的原因。 “不过眼下这一战，还用不着你帮忙。” “和之前说的一样，你和天依一起，阻止难民早点撤开就是。” 原本提起斗志，想要与对方并肩作战的目苦听到这话，微微有些呆滞和失落。 这时候，姜天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和尚，你就按他的话去做吧。” 回头看着走近的姜天依，目苦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难民方向赶路。 此刻在数十万战船、上亿万族的目光下，姜天依与申凯对视。 “能赢吗？” “当然。” “不会受什么不可治愈的重伤？” “相信我。” “好，我等你回来。” 简单两句对话后，姜天依轻轻点了点头，也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申凯轻叹一声。 “美人恩重，此情此景用这句话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你觉得呢，人族天骄？” 听着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申凯抬头看去，那名光焰族的火人身着盔甲，如同一名贵族般优雅的说着。 “我倒是很意外。” “原本在一开始的想法中，我都做好了各位直接越过我，开始屠杀这颗星球普通人和修士的准备了。” “却没想到，反而是我申某人，让各位久等。” “这，难道是我所不知道的什么万族礼仪？” 站在废墟末土之上，申凯脚下的城市废墟在他控制下逐渐升高。 瞬息间，一座高达万丈的巴别塔耸立苍穹，让这块大陆上的地形都为之改写，它承载着申凯，让双方处于同一高度对视。 “为何不继续升高了？” “以阁下的天骄实力，想要继续上升至大气层外，其实不难吧。” 听到那名尸鬼族的强者发话，申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无所谓的笑道。 “现在就好。” “我只是不喜欢抬头看着别人说话而已，但也不至于非得俯视各位。” 听到这话，为首的三名万族强者对视一眼，露出意外的样子。 申凯看向它们的眼神，与传闻和印象中的人族不同。 没有亲近，但也没有那种看败者和低等生物的鄙视、厌恶。 这是一种将彼此视为同样智慧种族，不会高估、不会小瞧，有着正确认识的神态。 “你，很好。” “不枉，我们，如此重视，你。” 听到岩魔族同伴的话，这名光焰族的强者露出赞同的样子，看着申凯。 “正如阁下了解我们，知道我们一样，对于人族天骄，我等又怎么会轻视？” 说道这里，光焰族人望着地平线远方，正在不断撤退的难民微微摇头。 “可别把我们当成没有智慧和文明的野兽。” “倘若一开始，真的越过你去屠戮那些普通人，或许只能激发你的愤怒和杀意，导致十成战力发挥到十二成。” “而这种情形下，恰恰是你们人族的强者，最擅长的绝地爆种逆战，没错吧？”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五章 杀你，胜过星辰百万 听到这些话，申凯哑然失笑。 能说出这些，至少证明了对方不是和自己前世看到的小说中一样，一味视人族为血食，当做能轻易镇压的脑残。 “更重要的一点，人族庞大基数的情况下，导致了个体之间的差异犹如云泥之别。” 看似友好的对话，但万族为首的三者却逐渐浮现出杀气。 舰队缓缓行动下，自这颗星球的大气层外开始，层层布防，不多时已经彻底封锁了申凯所在的位置。 整片大陆，都即将是万族一方的攻击范围。 “申凯，我们的情报很详细，你即便在人族一众天骄里，也是最顶尖的存在。” “盲目屠杀普通人族，不但意义不大，且数量过多下，还有可能刺激到人族高层的神经，甚至激起人族气运的反弹。” “反而是杀你这般存在，一旦成功，不下于提前陨落一位未来的永恒阶级！” “故此，杀你申凯一人，胜过屠戮普通人族百万星球、千亿人口！” 至此，这只偶然出现的万族小舰队目的很明显。 既然遇到了更加重要的人族天骄，那么征服这颗星辰不过是毫不起眼的附属品。 毕竟，在它们心目中，人族基数浩瀚，疆域内何止百万亿星球？ 但那些芸芸众生里，却也未必敢保证能诞生出一位永恒阶级，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反而眼前的存在，在它们收集的资料中，是人族黄金大世下，新生代的最强者之一。 资料中甚至给予了申凯极高的可怕评价。 “其崛起于微末，直到人族高考期间才一鸣惊人，表现超越其父申极煌同龄之时，乃是少见集修炼、潜力、实战、智谋为一体的人族全才型修士，目前无明显短板。” “倘若没有意外，其有八成可能，五十年内必为六阶神祗，百年内或可窥探永恒。” 这样的评价，五十年内神祗，在万族大战中也还算接受范围内。 但百年内或可窥探永恒...和前者就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难度。 因此，既然碰到了，那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得申凯！ 杀了他，等同于提前灭了人族一尊未来无上王，价值超过征服百万星辰！！！ “啧啧，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人头这么有价值。” “你们就不能和小说里一样，稍微看不起我一点，好歹给我次扮猪吃虎的机会啊......” 面对这种情况，申凯也有点无奈。 貌似自从他修为小成后，到如今已经很久没被人小看过了，无论人族或者万族，同辈甚至老辈都对他没有丝毫轻视。 这种情况下，在申凯身上压根不会出现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排着队的送人头送经验。 而是同阶级的直接想一群人围殴他，高一个阶级的都不敢小看他半点...... “申凯，我们的舰队，原本为了征服这小半个恒星系。” “如今，为了你，全部集合起来。” 接过岩魔族的话，光焰族的强者一边指挥舰队排兵布阵，一边凝重的看着申凯，不敢有丝毫放松。 “没错。” “正所谓狮子搏兔必尽全力，更何况是你这样的神龙。” “之前周围三个星球上的兵力已经全部调集过来，哪怕你让那两人开启这颗星球的武装也没用。” “因为按照你们人族的兵法来说，这是真正的十倍于敌！” 听着对方的话，申凯的神识扫射下，确实发现星球外围，还在不断有着船舰浮现。 它们没有分散兵力去进攻别的修士，所有力量都汇聚在申凯所在的这一块大陆。 无数浮空族群、战船、武器下，苍穹被遮蔽，重力开始扭曲，能量场逐渐紊乱。 眼前这一幕，申凯孤零零的独自站在万丈高塔上，任由刺骨的气压和风暴吹拂自己。 好似神话传说中走入末路的齐天大圣，独自对抗十万天兵般。 “虽然份数敌我，但阁下的风度实力，值得我等敬畏。” “可惜，大局为重，为了万族战争，我们不能、也不敢给阁下足够的成长时间。” “全军开火，为人族天骄送行！” 伴随着为首三名万族强者的话，数不清的种族、飞船、武器爆发出夺目的攻击。 原本黑压压的天空被彻底点燃，仿佛永世不灭的烟火般璀璨。 但紧随而来的，却是能够摧山断河、崩坏大陆、乃至抹灭星球表面甚至将之彻底粉碎的可怕攻击！ 庞大的舰队组成阵图，以道则和纹路，让整块大陆的力场扭曲，封锁对方的行动。 紧接着是自大气层开始，延绵到星球外的飞船组成了螺旋轨道仪。 一颗颗陨石在通过的瞬间，被加持上神秘图腾，仿佛天基武器般、又好似连发枪，一颗颗对着下方的大陆打出。 随后，万族一方所有三阶和四阶的修士，以自身修为催动能量场。 在连续陨石落下的同时，让能量波动发生强核聚变，每一颗陨石撞击星球的瞬间，又有上百个蘑菇云升起。 至于最后的杀招，则交给了以三者为首的舰队最强者。 他们激活了主舰上的绝杀阵图，一道强大气息浮现下，目标直指高塔所在，化作一缕可怕气息扫过。 “嘣！！！” 如同恒星太阳般的强光浮现，星球大气循环和能量磁场被瞬间打破，天地犹如翻转一般，波动席卷下万物尽灭。 哪怕已经将难民集中到地下保护机制，开始高速朝着星球另一面移动的姜天依等人，都在星球深处感受到了这股可怕的震动。 这已经不是针对一块大陆的地表，而是足以真正粉碎星球的暴力！ “该死，它们来真的！” “一旦星球受损严重，人族布置下的机制就会被动触发，尽量保证星球不会爆炸。” “但申凯...他所在的整块大陆，却是直接承受了所有攻击！” 手中捏着佛珠，目苦和尚再没有之前的从容，想要离开地下的保护机制。 “回来。”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目苦回过头，刚想反驳对方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 但看到姜天依此刻的眼神，他沉默下来，轻叹了一口气。 “他说过会赢，就一定不会输。” “因为他从来不是那种逞强的人，如果真的事不可为，他不会骗我。” “你与其在这里毫无作用的担心，倒不如多治疗几个伤者，佛门的净光咒会吧？” 嘴巴微微张大，目苦看着忙碌穿行在人群中，不断用戒刀为重伤者治疗的姜天依，摇头跟上。 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姜天依的手一直在微不可查的颤抖。 但她掩饰的很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从头到尾只是机械般的使用着戒刀。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六章 我有爆种的必要吗？ 此时在远离姜天依等人的星球另一面，申凯所在的整块大陆已经彻底崩溃。 可怕的大海啸正在席卷整颗星球，恐怖波涛下，伴随着漫天的光辉，一切都被瓦解。 然而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万族一方的攻击也并没有丝毫停滞的意思。 甚至以为首三者，口中还不断发布继续进攻的命令。 “继续，不要停！” “把所有的能量和弹药全部打光为止！” 它们并没有丝毫小看申凯的意思，对方是人族赫赫有名的最强天骄，甚至有可能是最强中的最强。 这种情况下，过往族群的教育中早已有过无数案例。 “普通人族还罢了，一旦遇到人族天骄级别的修士，千万别因为占据一时上风而大意。” “这一族群中的风云人物，天生就有着绝地反击的可能性。” “当你以为自己已经靠着数量或者境界压制对方、胜券在握时，恰恰就是人族逆袭爆种，以下克上的开始。” “这一族群天生擅长打大后期和逆风战，面对高阶人族修士，要么你压制对方，击杀到连细胞和精神都不剩。” “要么，一旦等对方缓过气来，于逆境中崛起反击时，不要给他机会，第一时间有多远跑多远！” 这一切种种，几乎都成为了隐藏在宇宙暗中舔伤口的万族名言，几乎从启蒙教科书开始就有教导。 而眼前的三者面对申凯，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撑住，别被眼前星球表面崩坏的现象迷惑，看不到对方彻底死透，就绝对不可以停手！” “榨干所有的修为，目标只是申凯一人，杀了他，哪怕我们武装耗尽，不得不提前离开，放弃这个星系，也是值得！！！” 在首领的命令下，万族所有的战船和部队都发出嘶吼，每个都用处全力。 一刻不停的火力覆盖下，整个星体逐渐无法承受，海床发出哀鸣。 事实上早在不久前，这颗星球的人族防御禁制就自主开启，否则一般的自然行星，恐怕早就被对方可怕的火力粉碎。 然而即便如此，在对方拼命一般的死命攻击下，这颗星球的禁制也逐渐难以承受了。 毕竟只是一颗边缘星系的人族星球，有禁制也不会多么强大。 而另一方的万族舰队，却是有着完善军制，能够在一个恒星系内打一场小规模的星际战争。 一方是被动承受，另一方却是面对杀父仇人一样的死命输出，结果自然平衡被逐渐打破。 “星核岩，我们的五个集团军火力已经耗尽，余下部队的能量供给也开始下滑。” “就连先锋军的修为也快要榨干了，分析部门刚才传讯，最多还有五分钟，我们除了星际航行的燃料供给外，所有攻击都不得不停滞。” 一边打出一道道赤火流光，这名光焰族的强者一边对身旁岩魔族的强者低语。 虽然这只舰队以它们三者为首，但自己偏向于智囊，真正做主的还是岩魔族的星核岩。 对方看似木讷，却是这只舰队战力最强者，自行星核心中诞生的岩石生命。 虽然还只是四阶，却能够匹敌普通五阶宗师存在。 “还不够。” “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还存在......” “不论现在对方是什么状态，重伤还是轻伤，但至少绝对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不能停！” “继续，尽我等所能，彻底粉碎这颗星辰，将对方连同人族星球一起毁灭！” 听到星核岩的话，两旁的存在微微点头。 正当它们准备发布命令，剩下的几分钟继续采取最大输出，直到将星球都粉碎时，下方一个声音传来。 “攻击我也就算了，想将这颗行星也毁灭。” “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 随着清晰的话语传遍整个星球，万族舰队一方脸色突变。 它们不是没想过申凯会活着的可能性。 但却没想到，在己方如此火力下，对方却还能够若无其事的传话。 “这只能说明...他受伤远比我们想象中轻。” “可，就算是人族最强天骄，也太不讲道理了...这种级别的火力覆盖下，一旦正面承受，就算人族五阶宗师，不死也会重伤啊！” 不等它们想明白这些，下方一道恐怖的飓风爆发，将原本震撼的火力挡住。 无数能量、烟尘之中，正有什么东西在极速上升。 “不要停，火力集中上升点，最大打击！” 在光焰族强者的指挥下，攻击越来越集中，然而却丝毫没有能压制下方存在上升的意思。 最终，无数烟尘下，申凯在一座闪烁着白色光辉的半透明城池中现身。 仔细看去，这座城池似乎和人族的神宵古城有着几分相似。 但在具体细节上，又有着另一种独特的风格。 无数火力攻击在城墙上，并不是直接发生碰撞或爆炸，而是有着如同水面般的乳白色涟漪浮现。 所有的攻击到达后，就被一道道涟漪抵消。 而在万族惊恐的眼神中，站在城池中的申凯，居然毫发无损！ “怎么可能...别说重伤垂死，连轻伤都没有吗？” 看着有些怀疑人生的三名首领，申凯站在白色城墙上，轻轻拍了拍半透明的砖块说道。 “感谢你们对我的重视。” “不过还是很可惜，实力之间的差距，不是依靠你们单方面的重视就能逆转。” 说到这里，申凯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冲着为首三者挑眉。 “你们之前不止一次提起过，人族是个擅长打逆风的种族，需要提防着点，一直压制到死，对吧？” 嘴角露出轻笑，申凯看着火力逐渐衰落下来，军心更是因为震撼和恐惧而动摇的万族舰队。 他从头到尾还没有爆发过一次攻击，只是站在这里被动承受火力下，就已经让对方仿佛活在梦中了。 “不得不说，这一点上，我其实和你们的看法有些类似。” “人族，以整体而言，确实更擅长打逆风战。” “然而，以个体而言，面对你们，我有逆风爆种的必要吗？”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七章 叹息之城 听到申凯一句面对你们，我有逆风爆种的必要吗？ 这句话让布满了星球上方，数量上亿的万族舰队都沉默了下来。 平心而论，它们这只舰队的力量，已经足以纵横一个恒星系，打一场小范围的星际战争。 哪怕是粉碎一颗星球，哪怕是人族五阶宗师，它们都有着自信和觉悟与之誓死一战。 然而，眼前的情况却是，几乎耗尽七成火力下，申凯却依然毫发无损。 天可怜见，打从认出对方身份开始，它们已经是放弃了征服星球的计划，集合临近所有部队，付出了绝大部分的能量和火力。 这种情况下，还要怎么做，才能算是重视申凯？ 可现实摆在眼前，它们的重视，却不代表了就一定能让申凯受伤，两者并没有绝对联系。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连一点伤都没有......” “哪怕只是轻伤也好，不，哪怕只是嘴角流血也行，可为什么就连这样都没有？” 一直默默做事，面无表情的尸魔族强者眼神有些涣散，喃喃自语着。 它这一族是原本生物死亡后，仗着身前的肉身，死尸蜕变下，重新诞生精神意志，和原本的种族再没有关系。 可以说它们这种存在，虽然不算是轮回，却依旧和死亡关系紧密。 但即便如此，尸魔族也有种心灰意冷的味道。 只要申凯有一点小小的伤口或者流血，即便再小，也比现在这种情况强。 那至少证明了对方同阶再强，也还是会受伤，能受伤一次，就有击败杀死的可能性！ 然而申凯的完好无损，却让它有种豺狼面对金刚钻石般，无处下口的感觉。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就在万族舰队被申凯震慑时，一直沉默的星核岩突然开口，发出浑厚的声音。 “申凯，人族高层果然对你这样的最强天骄另眼相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白色城池，是他们交给你护身的法宝，对吧？” “光是看这形象，和你们人族天柱中的神宵古城有六分相似，如果没有它，刚才的攻击你必定受创！” 听到星核岩肯定的话，万族舰队反应过来，没有刚才的压抑和沉闷。 倘若眼前这一幕，不是申凯靠着自己的本事。 而是人族高层交给的法宝、武器，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毕竟虽然份数敌我，但它们也知道，人族这样的霸者，有着数不清的秘密。 和逆风翻盘、人海战术齐名的，就是人族善假于物。 一想到这里，在场万族的士气再度恢复，看向申凯的眼神也没有之前的那么畏惧了。 毕竟，一个依靠高层给予的法宝才能不受伤害，算不得自己本事。 而反观申凯，则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上方星核岩的表演，露出有趣的笑容。 “敌将初胜者，慰己方轻敌大意。” “敌将再胜者，斥己方领军地利不当。” “敌将常胜者，贬敌方，有勇无谋......” “呵，大块头，你究竟是脑洞大开，还是故意这么说，来挽回己方的士气和心态呢？” 无论是哪一种，眼前的星核岩都不是传统思维中，大块头那样毫无智略的样子。 也难怪，除了修为最强外，对方能够统领这只远征小分队了。 想到这里，申凯轻轻拍了拍身前的半透明城墙，冲着上方整顿军心的星核岩开口。 “随便你当这玩意是人族高层给我的吧。” “不过事到如今，我也不介意告诉你，叹息之城的特点。” 被命名为叹息之城的存在，是过去申凯就已经构造出大体雏形，集合了为数众多的概念而成。 和针对太阳这一概念的射日弓一样，都是他在灵台第二层的观想物。 随后，在目睹了神宵古城的种种事迹后，申凯灵光闪现下，这座城池才真正成型完善。 “要说特点吗，也简单。” “这座城在面对数量众多的攻击时，有着分摊、抵消和扩散等概念。” “并非是靠着坚固来硬碰硬的抵挡攻击，反而是靠波动来以柔克刚。” “只要攻击没有超过其最大防御上限，那么同阶中再多的弱者出手，也无法达到攻击覆盖加成的效果。” “听明白了吗，大块头，这座城池单靠着数量，以你的军队是不可能打破的。” 申凯没有骗对方，这确实是他构造出叹息之城的最初理念。 自己单对单，甚至一对多的情况下，都可谓同阶无敌。 然而心中的不安感隐隐指向万族，那么他就不可不去考虑，倘若将来真的爆发大规模战争的情况。 那种以宇宙为范围的乱战下，自己能打能杀，可万一面对千倍、万倍的敌人，也未必经得起消耗。 除非成就永恒阶级，自给自足的恒产者。 否则就算六阶神祗，在面对低于自己的存在攻击时，也会存在消耗比，只不过微乎其微罢了。 考虑到这种情况后，申凯就顺着想法，希望能塑造出一种面对再多同阶，也能抵挡他们，防止蚁多咬死象的悲剧。 而叹息之城，就是这一概念的呈现。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看着申凯大咧咧的将自己城池特点透露，星核岩有些阴晴不定的说着。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 申凯若无其事的轻拂过城墙，这种态度更让星核岩有些举棋不定。 “说起来，这里也就数你战力最强了。” “我能看出来，你的核心还有束缚，没有彻底解放。” “要不要来试一试，看看你单体的质量，能否打破我这克制数量的叹息之城？” 申凯近乎挑衅的话，并没有让星核岩冲动。 看着对方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短暂沉默后，星核岩似乎想到了很多。 “九烟、闽图，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我都必须一试。” “这是万族战争的开启，哪怕我战死在这里，也好过被他言语吓退。” “等会我将解开核心束缚...你们，将剩余的三成攻击能量，输入我体内。” “我倒要看看，比拟一颗星辰核心的质量化为一点，到底能不能打破城墙，伤害到他！”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八章 自毁 听出了对方的话中，有一丝决死之意。 光焰族和尸魔族的强者犹豫一瞬，最终并没有阻止对方的行为。 “好，愿万族荣光，与你同在。” 两者同时发话，让星核岩脸上裂开一道缝隙，似乎是在喜悦和欢笑。 彼此过去从未相识，但在人族霸权、族群存亡的压力下，让它们真正走在了一起，成为战友。 这一瞬间的回味，远远超越了星核岩过去数百年中，在宇宙荒芜星域地带，跟随族群长老在人族军队下东躲西藏的日子。 “申凯！” “你等人族为此世第一霸者，这点无可否认。” “但千万别忘了，在没有成就六阶神祗，摆脱种族束缚前，我等万族的战力，还远胜过了普通人类！” “你是人族最强天骄，可我星核岩，也是岩魔族千载一现的未来之星！” “如今当着万族联军，你既然自信城池坚固，可敢受我一拳？” 响彻寰宇，带着绝大气魄的话，让申凯微微点头。 他站在城池上，向对方抬了抬手，似乎说自己就在这里等着。 面对这种情况，星核岩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它在苍穹上凌空踏前一步，身躯中响起粉碎的声音。 似乎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在它体内苏醒。 “轰！！！” 磅礴伟力爆发下，整个星球上空的大气层都被彻底撕裂开。 半空中无数风暴席卷下，一道道雷霆振落。 在如同星球末日的景象前，星核岩的气息正在不断拔高，似乎远远超越了四阶生命该有的领域。 它的身体由最初仿佛黑色石块组成，开始有规律的震动起来。 一丝丝雷火在石块缝隙中浮现，整个身体爆发出光辉，如同能量反应堆。 “抱歉了长老，今日大敌当前，我不得不提前解放体内星核！” 此刻无数水流、碎石开始向上逆转，星球内的天地仿佛倒转过来般。 原本不过五米高的星核岩，此刻在解放体内力量后，如同一个缩小版的星球。 光是它存在本身，就有着可怕的能量与质量，让整个行星地表的引力失衡。 但与此同时，星核岩的身躯开始出现细微裂缝，一点点碎屑逐渐自体表剥落。 “九烟、闵图，快！！！” 听到星核岩似乎在压抑痛苦的吼声，光焰族和尸魔族强者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它们指挥下，苍穹上的万族舰队将最后仅剩的几成能量供给，全部化作光束灌注在星核岩身上。 在早已调频好的波动下，这股能量没有任何浪费，被全数吸收入对方体内的星核中。 “这下...我们真的只剩一点点星际航行的燃料了。” 不等两者思考，在万族舰队的目光下，已经彻底化为白色能量体的星核岩爆发出咆哮声。 “吼！！！” 一道道粗大的能量流冲破星核岩体表石块，向外喷射出。 “不好，它的身体再强，解放星核后，也不可能再承受我们这些能力供给了！” “等等，你看，它在努力适应......” 原本着急的光焰族，在尸魔族话语下冷静，看着正在忍耐痛苦，吸收能量的星核岩。 同时这一幕也在万族舰队面前浮现，它们每一个族群不同，但都被对方震撼。 这是在人族霸权下，它们万族一方，已经许多年不曾出现过的，英雄...... “此情此景，让人赞赏。” “不过照这种情况看，你的身躯也只能承受一拳出手了。” 听着下方申凯的话，原本痛苦挣扎的星核岩，眼中闪过清明，终于控制了乱窜的能量流。 “一拳...就够了。” “申凯，接拳！！！” 仿佛让银河为之逆流，星辰为之蹦碎的一拳打出。 仅仅只是余波下，已经被扰乱的星球大气彻底撕裂开。 白昼的光景下，居然浮现出天外星河般的景象。 而直面这一拳的申凯方面，更是感受到浩大压力。 就仿佛真正的一颗星辰，浓缩在一点距离下，碾压过来。 “嗯，这一拳足够秒杀人族五阶的水宗师了......” “即便是绝世级别的巅峰五阶宗师，被正面击中的情况下，也会被打成重伤吧。” 仿佛要连同自己和下方的星球一起爆碎的场面下，申凯却没有露出丝毫紧张，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果然应了那句话，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万族联军中，如你这样的存在，每少一个，对普通人族的安全性，就越大一分。” 说话间，申凯一抬手，在城墙的外面有着白金色涟漪浮现。 一面光滑如镜面的盾牌，挡在了星核岩出拳的轨道上。 “没用的！” “无论你还有什么盾牌或者城池，在我这一拳下，都会彻底粉碎！” “内外粉碎法，小千绝岩.灭星毁道，给我破！！！” 化作星球撞击一般出拳的星核岩，不闪不避，靠着一往无前的气魄，正面打向申凯投射出的镜面盾牌。 它自信，在这一拳下，哪怕是人族老牌强者，巅峰五阶宗师，也会被正面击杀。 然而当它和镜盾即将接触时，看着上面浮现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耳边似乎传来了申凯的低语声。 “你，破的了自己吗？” “嘣！！！” 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席卷整个星球的白色光辉浮现。 星球地表所在的城市在这股突如其来的爆炸下，被彻底抹平。 此刻如果在这颗行星的外太空看去，简直无法相信这是一颗人类居住的类地行星。 整个地表、地幔、地壳被两股威力碰撞下，一层层抹去。 甚至就连处于数万米高空中的万族舰队，靠近前方的部分都被这股力量冲毁。 倘若不是光焰族和尸魔族两者及时耗尽修为抵挡，恐怕万族舰队最前端都会瞬间覆灭。 不知道过了多久，震撼的白光消退下，露出了一颗陌生的岩质星球。 无数岩浆喷涌下，仿佛回到了最初诞生的时代。 “这...怎么...可能......”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万族强者，看着刚才碰撞的位置，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依然存在。 他就站在白色城池上，看着已经只剩下零星碎石的半空，一如最初。 正文 第六百五十九章 哀兵计划通 看着面前只剩下零星碎屑的漂浮物，申凯出声。 “如何，与自己同等攻击，正面碰撞的感觉？” 伴随着他的话，零星碎屑中散发出一个即将消亡的意志，这是星核岩最后的精神所在。 “你总有各种奇怪的法宝...是我跟不上时代，还是人族的异道，已经成长为能够压制其他三大体系了......” 听到对方的弥留之语，申凯耸了耸肩膀，没有回答。 不过他也确实欣赏对方刚才的攻击。 别的不说，即便是他自己号称四阶金刚不坏，在如今普通状态下被正面击中，也是妥妥的重伤垂死。 然而归根结底，他申凯也不是纯靠肉身吃饭的活靶子，异道才是他的主修。 就像刚才，曾经面对周唯的赤贯妖星发挥强大效果的镜盾，再一次让他毫发无损的击败对方。 “不过...考虑到周唯那次的数据，我这段日子已经反复强化过镜盾，填充不少反射概念了。” “结果居然是你的身躯和镜盾被一起破坏，相比起上一次，这次要彻底修复，几乎等同于重头再来了。” 说完这些后，申凯感受到对方即将彻底消逝的意志，微微点头道。 “虽然是靠着种族天赋得到战力加持。” “但你刚才的表现，比起我人族四阶天骄，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见申凯没有抹去自己的意志，星核岩最后的碎屑腾空而起，在苍穹上散落。 每一个万族舰队身边，似乎都有着一点点星屑光辉。 “战友们，我等是人族眼中的异族，霸权之下的叛逆者。” “请不要忘记，过去各自拥有族群名字，或敌或友的我等，如今只有一个名字，万族。” “无需悲伤，这次战争才刚刚开始...能死在战斗的路上，星核岩无悔。” “只愿我的一点点碎屑，能够洗涤你们心中的恐惧...人族，并非不可战胜。” “万族，必将崛起！” 原本目睹星核岩的毁灭，万族舰队既感到悲伤，同时也对申凯的力量所恐惧。 然而，伴随着星核岩如同将自身骨灰洒满天宇，直到最后也不曾害怕、力战而亡的行为。 在场所有的万族都神色肃穆起来，庄严的以自己种族行为，做了一个军礼。 “申凯，你还是失算了。” “直到最后，你不该让我的意志能够鼓舞同袍。” “我星核岩虽死，但每一粒碎屑、每一滴鲜血、每一缕意志下，必然会有战友继承遗志...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耳边传来对方似有若无的话后，星核岩彻底死亡，精神与意志都为之消散。 但和它临死前所说一样，目睹星核岩的壮举后，万族舰队虽然还忌惮自己，可却更添一股悲壮士气。 哀兵必胜，此刻的万族舰队莫名有了这股气势。 “罢了，连这石头脑袋都能视死如归，我族原本就是从死亡中诞生，又何惧再死一次？” “不错，身为光热之子，过去的伟大族群，背负先祖名号下，可不能让它岩魔一族专美于前！” 原本还有着退意的光焰族和尸魔族强者，在目睹了刚才星核岩一番行为后，心中有所触动。 它们终于明白，对方比起自己两者，除了战力更强外，这种气魄和担当也超过太多。 在这种情绪影响下，它们终于下定决心，和申凯死磕到底！ “将士们，敌方只此一人而已。” “虽力敌万军，但我等难道无视统帅战死，反而灰溜溜的逃回去？” “此刻并非以上下命令压制，但凡万族有血性者，可敢与我等一起并肩，诛杀人族天骄？” 伴随着两者的话语，整个万族舰队带着悲壮气氛下，无数不同族群嘶吼呐喊起来。 “我等万族敢挑战人族霸权，又岂会惧怕牺牲？” “今日唯死而已，不是申凯死，就是我等亡！” “灭人族，杀天骄！！！” 上亿军队在苍穹上嘶吼着，爆发的恐怖气势，让原本就被一再削弱的行星更加虚弱起来。 即便它们的修为和武器，都已经消耗殆尽。 但万族除了能量型生命外，大部分在四阶，都已经有了不俗的身躯强度。 此刻孤注一掷下，它们不信上亿军队，一拥而上还杀不了一个人族天骄！ “冲，别管舰队燃料了，将它们引爆，化作武器撞破申凯的城池！” “然后，咱们与他肉身搏杀，蚁多尚且咬死象，更何况我们上亿军队！” 在这股气氛的带动下，万族舰队彻底疯狂起来。 它们居然完全不顾后果和退路，让只剩下星际返航的燃料都挥霍起来。 遮蔽了天宇的战舰在燃料爆发下，化作一艘艘火船。 如同流星一般，对着申凯所在的城池发起了冲击。 此刻，它们已经彻底将战略转移抛在脑后，不杀申凯誓不罢休！ 反观目睹了这一幕的申凯，嘴角却悄然露出一丝嘲笑之意。 “星核岩，你临死前说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可惜，在我这里...已经结束了。” 当万族舰队所有飞船化作流星，以同归于尽之势，即将撞向申凯的城池时，他终于动手。 围绕着叹息之城，一道道巨大的白金色涟漪浮现。 斩山、裂海、碎城、破域...这些被申凯观想出来的巨大兵刃出现。 它们反复投射下，将万族所有的大型船舰在半空中一一击毁。 整个天空都燃起了战火，无数能量和碎屑爆发下，让行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计划通。” “现在，我终于不用担心这只远征舰队，在打不过我的情况下，逃之夭夭了。” 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申凯从之前一直处于防守的状态，第一次在万族面前，彻底展现出了他可怕的獠牙。 “星核岩，你确实有些谋略，可不知道你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如果不是我没办法在你们的舰队一心逃亡下，缺少跨星际的远程歼灭能力。” “否则，你以为我真有这么无聊，自己暴露武装的特点，让你用自我牺牲的行为，来刺激万族军心？” 正文 第六百六十章 全军覆没 至此，申凯和星核岩两者的谋划终于浮出水面。 从一开始，申凯就知道，自己完全能击败眼前的万族舰队。 然而一旦他全力动手，认识到自己的强大后，对方很可能直接选择战略撤退。 那到时候，申凯估计自己最多也就是歼灭星球大气层上的三四层军队。 剩下更多，一旦逃出星球引力循环后，靠着舰队的星际航行能力，就算是他申凯一个人，也绝不可能追上再全灭。 因此，他并没有在最初就采取进攻手段，而是使用了一味防守，让万族认为他只是强在这方面。 随后，判断出了星核岩的性格，申凯果断暴露了自己叹息之城的特点，引诱对方采取质量效应，独自攻击。 反观星核岩，当初短暂考虑后，就已经做好了可能身损的准备。 如果能打破城池，重创申凯最好，即便不能，它也有着后续的计划。 随后如同两者达成了共识一般，星核岩在申凯的镜盾下失败，身躯彻底毁灭。 但直到这时，星核岩最后的目的才暴露出来。 它就是想要接着自己的死亡和热血浇灌下，激发出万族哀兵必胜的气势，逆杀申凯！ 在它想来，不依靠能量打击，而是肉身搏杀下，疯狂进攻的万族舰队只要保持这股心气，必定可以在付出惨重代价后，取得胜果。 然而这一切，都在申凯的预测之中。 他在短时间内，准备把握住了星核岩的性格，将对方的谋划引入了自己的算计中。 甚至在对方身躯毁灭后，也没有第一时间碾碎意志和精神，反而任由对方激励鼓舞。 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星核岩的计划达成！ “你的计划不成功，眼前的万族又怎么会放弃战略撤退这一目的呢？” “现在，它们的燃料和战船都耗尽了，我终于不必担心它们逃跑，不能全灭这只远征小分队。” 让对方破釜沉舟，彻底没有撤退的方法，这才是申凯的目的。 他从一开始就不单单打算击败对方，而是一个不剩的彻底全灭万族舰队，让这个恒星系短时间没有威胁！ 而眼前的一幕，证明了一切都如同他的计划那样发展。 万族舰队舍弃了在申凯看来，最为难缠的远程遁走手段，以视死如归的气魄，冲向了他。 “呵，真是众志成城、视死如归...万族的勇士们。” “舞台已经搭建好，你们就尽情在我面前舞动，然后满足的走向死亡吧。” 面对如密集雨点般冲下的万族，申凯冷笑一声，远比之前要小的白金色涟漪浮现。 然而这一次，数量却远远超越了之前，甚至是他过去任何一次。 数百、上千、破万...足足十万个白金色涟漪在申凯的背后浮现，如同一幕光辉墙壁般伟岸壮观。 此刻背靠这道墙壁的他，犹如行走在人世间的神圣般。 面对这种震撼场景，哪怕有着悲壮气息的万族先锋，在俯冲而下的瞬间，也出现了迟疑。 但申凯却没有兴趣再等了，一个清冷的字从他嘴里出现。 “杀。” 瞬间，如同万千炮火覆盖般，从白金色涟漪中投射出一柄柄兵刃，带着无可匹敌的锋芒，将最前方的万族贯穿撕裂。 “肉身强悍的族群挡在最前面，后方徐徐推进！” 几名领头的万族强者连忙指挥，然而一切都是无用功。 在申凯的兵刃下，以防御铸成的岩魔族、钢甲族、晶石族、鬼象族等等。 它们过去引以为豪，即便没有能量，也可以力拔山河的强大身躯，仿佛变成了纸糊般脆弱。 甚至每一柄兵刃在贯穿它们的身躯后，似乎意犹未尽，不断朝着后方继续延伸下去。 仅仅十万兵刃的投射，却造成了数倍万族的杀伤。 “别慌，我等万族宁死不屈！” “不错，就算有十万兵刃又如何，我等足足上亿军队！” “听我号令，全军散开，让他的兵刃不能集中攻击，从死角方向登上城池，和他拉近距离打近身战！” 以光焰族和尸魔族两者为首，瞬间想到了如何避免申凯兵刃射杀的方法。 然而还不等后方的万族军队依照命令行动，一幕绝望的神情浮现在它们脸上。 只见天上地下，只要有万族大军的位置，四面八方都浮现出了白金色涟漪组成的宏伟墙壁。 这些墙壁之间的距离相隔遥远，从星球的一头到另一头。 然而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位下，却遥遥堵死了万族大部分散开的位置。 看起来数量众多的上亿大军，却给人一种被关在一个不太封闭的立方体中的错觉。 “我可不记得，有给各位说过这些兵刃，只能从我身后直线投射。” 就在万族军队惊疑不定，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分散合围时，申凯冷漠的声音传来。 随后，则是又一轮的血腥画面。 在任何人眼中，这都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了，而是申凯站在城池上原地不动，单方面对万族军队的屠杀！ 来自不动方向投射出的兵刃，带着恐怖光辉与威力下，彻底摧毁了眼前这只足以征服星球的庞大军队。 一柄柄兵刃仿佛洲际巡航导弹般，贯穿了无数万族身体后，进入遥远另一头的白金色涟漪中。 随后，又自涟漪再度投射而出，带起了新一轮的穿刺。 反复数次下，几个呼吸前还气势如虹，有着哀兵必胜之意的万族大军，彻底崩溃了。 它们，从一群哀兵，彻底变成了死兵。 “住手啊！！！” “疯了...我一定在做梦......” “他是人族的魔神，谁都赢不了......” 只是反复来回的投射下，没有任何花巧，却让苍穹下起了血雨。 无数尸骸、碎片、肉块、血水自天空洒落，甚至不同族群间，血液颜色也各不相同。 倘若不是看着那些狰狞恶心的死尸，或许单看血雨，还以为是一场五颜六色的绚丽景观。 只是那不过片刻，就已经铺满了岩石星球上一层又一层的尸体，却硬生生打碎了幻想。 这并不是童话故事中的彩虹雨，而是万族的地狱。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一章 隐藏者 “所以我才一直觉得，不一定非要什么毁天灭地的大场面才能击败大军。” “你们看，我眼下只是靠着兵刃反复循环，就能歼灭你们上亿军队。” “并且过程当中，没有多少能量消耗，也没有对行星造成什么粉碎破坏。” “就结果而言，是不是挺环保的？” 目睹布满了行星大地的万千尸骸，此刻还支撑着残破身躯，勉强漂浮在半空中的数百名万族强者目光呆滞。 它们的眼神中有着空洞，又似乎彻底的恐惧失常。 此情此景，倘若是人族大军搏杀下造成的，那么它们完全可以接受。 倘若是人族老牌的巅峰五阶宗师，也可以教它们死的瞑目。 然而，四阶人族，哪怕是有着最强天骄称号...这种可怕反差下，造成了它们的三观和大脑都仿佛彻底短路，无法思考。 这已经不是寻常概念中，天骄单挑无敌、以寡敌众了。 若人族天骄个个都是足以面对同阶对手，以一敌亿的存在，那么这场万族战争，真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吗？ 这样的想法，在为数不多还能够勉强思考的万族强者脑海中浮现。 而为首的光焰族和尸魔族，听到申凯有些调侃的话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对站在城池上的人族魔神。 对方由最初他们降临这颗行星到现在，其实一步的位置都没有移动过。 “人族，是否都像你这样......” 说出口的瞬间，两者觉得自己提了一个白痴般的问题。 然而心境破碎混乱下，它们已经再也做不到像往常般冷静的思考了。 此刻，甚至它们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只求死个明白。 “怎么可能。” “要真人族个个如此，我也不用力图全灭你们，防止万族舰队流窜到这颗恒星系的其他星球作乱了。” 对方已经是必死之局，申凯也不介意说出这一点。 甚至在他心中，造成了眼前的这种可怕战绩，其实也有一定的克制成分。 倘若不是一开始他引诱对方用能量供给，随后又靠着叹息之城的概念特性抵挡。 那么刚才一战虽然还是他必胜，时间和变数却还会存在。 毕竟，四阶的万族就算肉身强大，但提前耗尽能量后，不少种族神通和招式都无法用出。 就仿佛上亿魔武双修的强者，在不明真相下，提前被他骗光了蓝条，一点技能都用不出来，只能靠着血条和平砍来肉搏。 而在这种情况下，申凯的兵刃数量足够多，完全可以用覆盖打击的方式，让这群没有了技能蓝条的半废舰队快速覆灭。 只依靠身躯强度，它们缺少能量防御下，根本挡不住自己的兵刃贯穿。 就连眼前剩下的数百名万族强者，也是身躯相当于人族四阶第三重的金刚之躯，才能存活到现在。 “嗯，这一战也证明了我的战斗模式没错。” “否则单靠我如今的修为，自己横刀立马上前厮杀下，看起来热血雄壮，但也不过是个同阶万人敌罢了。” “哪像如今，只要找对克制方法，有着相应概念的武装后，完全可以做到以己之长、攻敌之短，造成战术层面的先天压制，覆灭一只上亿大军。” 想到这里，申凯心中更加坚定，往后要将自己的这一套体系继续完善贯彻下去。 面对同阶个人战时，他依靠自己修为战力就能横扫。 但在以宇宙为尺度的宏大战争中，面对成万上亿的敌对种族，他这套体系才是真正发挥了奇效。 就如人族其他最强天骄，裴宣灵和虚负卿等人在这种情况下，强打硬杀看似威风血性，却连惨胜都难以做到。 最终想来也不过是什么以战养战的虐主流，多么悲壮、多么感人，结果也仅仅个人身免，杀出重围遁走。 自己却不过三成左右的消耗，就做到了全灭敌军，且完好无损的保存了这颗星球大部分人族。 “管它科技武装还是概念兵刃，善假于物，才是王道啊。” 心中在此感慨后，申凯看着如同风中残烛般的万族领军者。 “人族申凯...是你赢了。” “杀了我们吧......” 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和自嘲，剩下的万族强者已经再没有一丝战意。 此刻它们漂浮在半空中，甚至连闪避和防御的意愿都没有了。 胜负结果早已注定，面对这尊魔神，如同苍蝇般的无谓挣扎，不过是让自己的生命短暂延缓几个呼吸而已。 “放弃了吗...也好。” 杀人不过头点地，申凯看着已经没有半点战意的对方，没有什么折辱的意思。 他微微抬手下，身后再度浮现出一道道涟漪。 兵刃投射一轮后，这只万族舰队最后的幸存者，如同流星般陨落，尸体坠向下方的战友处。 “故土的族群...让你们失望了......” 不知道是谁的低语下，整个星球彻底没有了话语，只剩下天灾般的风暴席卷声。 至此，这只带着侵略小半个恒星系目的的远征小分队，在度过了最初的一瞬间辉煌后，被彻底葬送在申凯手中。 直到死亡为止，它们都没有来得及杀掉任何一名人族，占领或者摧毁任何一颗人族星球。 看着延绵起伏，仿佛一道道山脉、丘陵般堆积的万族尸体，申凯站在城池上轻轻拍手。 “结束了。” “不，居然还有一个？” “藏的可真深啊......” 原本放松的眉头皱起，申凯看着露出星空的苍穹，抬头间一柄兵刃投射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兵刃似乎击中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存在，发生一阵阵波动。 “我藏身在须臾之间，这样都能被你发现。” “到底是族弟当初还看轻了你，又或者这短短数年里，你已经走到了旁人无法揣测的境地？” 星空与苍穹之间，在兵刃波动的范围下，一个轻柔声音传来，看似平和，却又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骄傲。 随后淡淡紫气如祥云般聚拢，浩瀚延绵三万里，一道蜿蜒修长的身躯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这个一直隐藏在暗中的存在，正朝着下方的申凯降落。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二章 有限前知 “五阶龙族...族弟...你是玄厄星寒的姐姐？” 此刻降临在申凯面前的，是浩瀚延绵三万里，仿佛蕴含无数神秘的紫气云层。 然而他一眼就看破了，云层当中正有一条黑紫色神龙，带着庞大压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整个星球变得寂静起来。 吹息的风暴、狂乱的闪电、涌动的地火，统统不再躁动，仿佛温顺的可爱宠物般臣服。 对方仅仅只是现身，就让一整颗星球最为极端的环境被平复下来。 毫无疑问，这已经不再是比肩星球，而是以生物个体，真正超越了星辰的强大存在！ 而在过往中，申凯唯一接触过的龙族，就只有玄厄星寒，对方开始的话又提刀族弟，答案不言而喻。 “当年多亏阁下留手，否则我那不成器的族弟绝不可能活着回去。” “这一点，玄厄星劫感激不尽。” 抬头看着遮天蔽日的巨龙，申凯没有任何紧张，但也再不像一开始那么随意了。 他微微松动肩膀，似乎在热身般，又仿佛在警惕什么，同时说道。 “如此说来，刚才阁下隐藏在暗中，是想着我兵危战急的时候，拉我一把？” “都说龙族有恩必报...不过在万族战争为背景下，你当真愿意冒着被其他盟友质疑的风险，也要还我当年随手之为？” 申凯从来不觉得一个族群，以整体为概念时，会永世顾念恩情。 当个体的情谊放在整体下，以宇宙为霸权的战争中，又能算的上什么。 更重要的是，龙族当年，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看着警惕的申凯，玄厄星劫晃动自己的龙首，与他平视，两者的目光谁也没有避开。 “你不相信我，这很正常。” “不得不说，刚才的战斗我看在眼里，心中隐隐发凉了。” “原本在四阶应该不占优势的人族个体，你却能够歼灭上亿大军...这种战绩，不敢说古今绝无，却也是罕有。” “至少我自问四阶时，就算拼命也未必能做到你的一半。” 听到对方仿佛发自内心的夸赞，申凯没有露出任何自得。 这种漂亮话谁都能说，但对于骄傲的龙族而言，或许越是这样，越是代表了重视。 而在万族战争背景下，对敌方的重视，最好的行为就是提前阻杀，斩断他的未来！ “所以呢，黑龙姑娘？” “你这样夸我，如果最后收尾还是那句此子恐怖如斯，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今日断不可留。” “那还不如直接开打，省了客套。” 明明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战意和杀气，但听着申凯平淡的话，玄厄星劫却反而退后两步，重新漂浮在天空中。 “虽然不是你们人族女性，但我龙族化形后，和你们的审美观几乎别无二致。” “这种情况下，你却想抢占先攻权，争取不让我爆发出全部实力，就提前绝杀。”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族男子。” 脸色微微下沉，申凯看着周边浮现出微不可查的能量场，将自己保护起来的玄厄星劫，知道对方不简单。 他自然不是因为对方的调侃，而是因为在刚才，其实双方已经相互试探了一个来回。 没有任何杀气或者斗志，但只要玄厄星劫再踏前三米，五个呼吸后申凯的概念就能填充完毕。 届时他不会客套，全力出手下先破坏对方能量场，然后以灌注了弱体概念的锁链将对方困住。 只需要短暂封锁玄厄星劫的行动，申凯就会以屠龙概念的武器，来刺杀对方。 就算是五阶龙族，无法做到一击必杀，他也有自信，在概念克制下，至少打破对方的圆满性。 所谓的圆满性，也是四阶和五阶之间最大的区别之一。 一旦不再完整和圆满，那么五阶与四阶的区别，也就是单纯的能级高低罢了。 只要抢占并且实现这一点，即便是远超过人族五阶宗师的龙族，申凯也有杀掉的机会！ “我确定，刚才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暴露意图。” “这种情况下，阁下居然还能够察觉，有点意思。” 看着没有露出急躁和失望的申凯，玄厄星劫对他评价更上一层。 这是一个资质和战力都强到古今罕见，却又不盲目依靠武力，必要时会有谋略和隐忍的存在。 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更让玄厄星劫有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压抑和兴奋感。 龙族原本就是冠绝宇宙的最强族群之一，而她在万族联盟的同阶中，也是名列前茅。 这种情况下，她虽然重视人族整体，却也没想过，居然有一个低了她大阶级的人族个体，能够带给自己这种感觉。 这和过去玄厄星寒对申凯仅仅天骄的评价，相差太远了。 “不得不说，你隐藏的很好。” “不对，甚至不是隐藏和压制，而是真正的毫无杀气，因为在你的心中，只要计划顺利，我已经死了。” “对于死龙，又何须透露杀气？” 很奇怪，申凯居然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雀跃。 眼前的龙族，似乎并不像她一开始登场那样高贵文静，反而更像是憋久了不能战斗的大家闺秀般。 “很遗憾，如果你的战术成功，我确实有着陨落死亡的可能。” “但也正是因为我有陨落死亡的可能...因此，刚刚一瞬间，我才感知到了那种可能性，并且提前避开。” 听到了对方的话后，申凯瞳孔微微收缩，心中瞬间闪过了答案。 “你才五阶...居然能够做到看破部分未来可能性...有限前知......” 就申凯的了解，要做到这种，怎么也得是六阶神祗才能出现，到七阶时才真正完善。 而大罗皇者，只要没有相匹敌的存在干扰，大可以跳出长河，观察到无数可能性支流，选择阻力最小最好的未来。 “这并不是苦修获得，而是类似于天赋神通，即便在我们龙族，也只有那么几例罢了。” “正如你是人族的天骄，我玄厄星劫在龙族年轻一代中，也是佼佼者，相当于龙族天骄的存在。”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三章 不如退去 听到玄厄星劫的话后，申凯度过了最初的惊讶，反而露出一丝怪异的嘲笑。 “阁下这种神通看似了得。” “但，仔细一想...却是鸡肋中的鸡肋。” 半空中的玄厄星劫听到这句话，瞬间沉默了下来。 她没想到，申凯不但没有被有限前知这种高大上的神通震慑住，反而瞬间就想的通透了。 和对方所说一样，自己的这种神通...相当鸡肋。 鸡肋到只要成就六阶神祗，那么这有限前知，不过是所有存在的标配被动技能。 无非是六阶之间的强弱，决定了感知的程度和看到可能性的数量而已。 或许对于其他普通存在而言，六阶神祗是无数年下来，祖祖辈辈数十上百代，都可望而不可即的传说神话境界。 但对于申凯和玄厄星劫这种存在来说，六阶，不过时间多少而已。 而那些不到六阶的存在...玄厄星寒又能用的到几次有限前知？ 原本龙族就是最强势的族群之一，她又是当中的天骄之龙，真正的横扫宇宙大部分同阶。 这种情况下...对和远比自己弱的存在用这种神通，有病吗？ “呵，你说的没错。” “也就是遇到了你，否则我大概真以为直到六阶为止，诞生数千年来都不会用到一次这种神通。” 看着有些郁闷的玄厄星劫，其实申凯也同样感到无奈。 他一向以不同概念来克制对手，达到完美可怕的战绩。 然而这次却偏偏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在五阶就具备有限前知的存在。 那无论他怎么以弱克强、精心谋划战术，最多也就是重伤打残对方。 一旦察觉到死亡危机下，那么有着有限前知的玄厄星劫就绝对不会上当。 “真是我到目前为止，遇到相性最差的对手...就算打的赢，也杀不了......” “本来还觉得必要性不大...看来这次过后，我还得准备一些克制有限前知的概念武装，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申凯思考时，玄厄星劫似乎摆脱了郁闷，看着他说道。 “其实虽然没有真实一战，但种种可能性我已经看在眼里。” “我要赢你，绝不容易。” “但你要杀我，更是毫无可能。” 轻轻点了点头，申凯散去叹息之城，站在半空中。 对方是五阶龙族，超越星辰的存在，其攻击的强度、质量，完全可以打破防御数量的城池。 而看到对方的行为后，玄厄星劫的目光也放松下来。 这是一场注定难以开始，也难分输赢的战斗，这点她承认。 但眼前之人太过危险可怕，不但战力能与她隐隐匹敌，心中更是有山川之险。 有限前知只是在自己有生死危机时才出现，普通状态下，面对申凯她也看不出太多可能性。 但仅仅就那几种一闪而逝的感知画面，就已经足够让玄厄星劫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了。 这是一个充满未知和魔性的存在，玄厄星劫甚至怀疑就算有限前知，倘若自己大意下，搞不好都会栽个大跟头。 “更何况，无论你信不信。” “我这次确实不是与你一战的。” “事实上，这只远征舰队我也有指挥权，算是侧应...当发现你恰好被传送到这颗星球上，我就想着顺手将族弟的留手之情两清。” “不过现在看来，他和我都太小视人族天骄了，你已经真正成长起来，用不着我救援。” 说道这里，玄厄星劫闪过一丝对族弟埋怨的想法。 这人何止是不需要她援手，倘若不是有限前知制衡下，搞不好自己真有那么点可能，会死在这里...... 真要报恩，或许只有自己以身相许，然而现在也不是百万年前，两族交好的时代了。 而反观申凯，这时候也算是相信了对方的话。 不过他内心并没有任何触动。 说到底，一切不过是实力强弱问题罢了。 他是看多那么都小说，自己也写过的人。 如果按照一般套路，男主角实力不足的情况下，突然有什么龙族美女现身营救。 然后双方纠缠不清，身处两个阵营虐恋，或许会成为亦敌亦友的情人关系。 但他又何必按照这种套路来？ 在修行之路上紧赶慢赶，不断强大自身才是正道。 这不，人家想着报恩，却没想到自己已经强的过头，一个人就横扫大军，甚至想连这位龙族女天骄都顺手宰掉。 比起那种吃软饭的套路，申凯还是对现在的自己更加满意。 “罢了，眼下我和阁下互相奈何不得。” “既然你也无心一战...不如退去，往后的万族战争中，我们会有再见的一天。” “至于对你族弟的留手，你今天的心意我领了，以后各有阵营下，厮杀就是。” 本来申凯不想再和对方多说什么，然而玄厄星劫却似乎反而被他激起了兴趣般开口。 “或许到下一次见面，你已经是人族五阶了。” “真想知道...同阶下不被有限前知克制，你跟我的战斗会是什么样子......” 不等玄厄星劫的话说完，就被申凯淡然的打断，他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对方突然发难，说话间没有情面。 “你最好不要期待，那一天在我面前。” “否则，有限前知难以发挥作用下，面对已经五阶的我，你必死无疑。” 不知道是说话被打断还是因为看不起的态度，玄厄星劫语气也有些森然起来。 “呵，你还真是自信。” “别忘了，除非斩去先天限制的六阶神祗，否则大部分情况下，我们万族绝对强过人族个体。” “就算是你成就五阶...只要我更进一步，也未必就会被你杀了！” “更何况，我还不是龙族这一代的最强者，就算我不如你...战神王、未来王、斗杀王...龙族五色天骄中，也一定有你的对手。” 越听到后面，申凯越无精打采起来。 要不是顾及到藏身在这颗星球内部的姜天依等人，他真像先和对方打一场再说。 “行吧行吧，我已经知道你们龙族天骄强者众多了。” “只希望你不是在毒奶它们......” 正文 第六百六十四章 阴霾 目睹翱翔在天外，逐渐借助龙族印记离开这个星系的玄厄星劫，申凯没有阻止。 在有限前知下，目前没有恰好克制的概念武装，他确实杀不了对方。 这种情况下，强行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就像前世那句话说的，杀不了对方的，只能让她更加强大。 玄厄星劫在强势的龙族个体中，也是绝对天骄级别，这种情况下申凯没兴趣让对方在自己压力下突破。 就算他未来更进一步，能够杀掉对方。 但在那之前，因为他而导致玄厄星劫再度飞跃性提升，不知道有多少人族宗师会吃苦头。 并且，他在和对方的交谈中，隐隐有种疑惑。 “和其他接触到的万族相比，龙族虽然加入了万族联盟，却没有那种血海深仇般的战意。” “比起反叛者和敌人...更像是竞争者......” “但不应该啊，过去万族战争已经吃过一次大亏，它们不会笨到连续栽在坑里两次才对。” “是身为强族的自傲，还是当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这终究只是一种模糊感觉，没有什么更多的情报和证据，申凯一时间也无法想通。 一边思考着，他一边返回了星球下方的避难所，将之前的种种情况告知姜天依等人。 “南无阿弥陀佛......” 重新回到地面上，目苦和尚看着遍布大地，组成了一座座尸山血海的景象，低语佛号。 “怎么，想给它们超度？” 听到申凯的话，目苦轻轻摇头，叹息一声说。 “小僧没那么迂腐。” “倘若不是阁下刚好被传送到这颗星球...或许眼前的景象，这尸山血海，会是人族组成。” “调和人族与万族矛盾，这是连佛圣也无法做到，小僧又岂敢妄想？” “只是一想到未来，这样的战争会在整个宇宙的人族疆域爆发，甚至可怕十倍、百倍。” “到那时候，可不是每一颗星球，都恰好有阁下这样的强者...唉......” 轻轻拍了拍目苦的肩膀，申凯看着四周露出恐惧和迷茫的人潮说。 “那就努力，成为我这样的强者吧。” “你改变不了别人，但至少可以让自己朝着这个目标。” “不要总奢望依靠别人的庇护...你不强，或许只是人族强者打个哈欠的功夫，自己重视的存在就被万族屠杀干净。” “难道到那个时候，你去责怪人族强者，没有二十四小时看好自己亲朋，不该打那个哈欠？” 申凯的话意有所指，不单单是对眼前的目苦和尚，同时声音也传到了之前避难的广大人潮耳中。 只不过这番话，听进去的人相当有限，被激发血性、想要保卫家园的人，在一望无际的人潮中毫不起眼。 绝大部分人还是心惊胆战，恨不得贴在申凯边上，也有的人被尸山血海刺激下，不断恶心干呕...... 有的人度过危机后，甚至开始扭打起来，因为之前黑气影响，他们不少人都互相为敌伤害过对方...... 还有的人或者哭诉谩骂，或者计算自己的财产损失，想着能从这个星际的管理人员手中取得多少赔偿...... 也有的人已经暗中联合一堆没有主见的，低语希望一群人道德绑架申凯，让他长期留在这里，以防万族再次前来...... 场面的嘶吼、哭嚎、混乱、谩骂、扭打，简直堪比又一次万族舰队来袭。 而这一切，都一丝不漏的被申凯看到和听到。 他看了一眼默默念经的目苦，有看着尽力安抚众人情绪，忙到焦头烂额的姜天依。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幅场景，突然让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些，就是我保护的人......” “前世的小说中...那些主角、配角，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想法，一个个守护人族、庇佑众生，甘愿默默付出、洒血长空？” 萧晨抵御万族...荒天帝独断万古...虚空、恒宇身死魂灭...风云无忌放弃情感...... “他们看到了被保护的人弱势可怜之时...但倘若人族势大，看看那些可怜人的另一面，他们会怎么做？” 当这样几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时，申凯不经意又似乎回忆起了不久前。 那朵代表了人族气运的金色花瓣后方，黑红色的花朵...... “大哥哥，谢谢你...呜......” 就在申凯似乎有些愣神时，一部分孩童、妇孺、老者、青年走过来，想要对恩人道谢。 只是当他们看到申凯回神后，看向自己等人的漠然眼神，顿时胆怯的不敢再靠近。 “乖，大哥哥不是故意吓你们的。” “他刚刚才大战了一场，所以有些累了而已。” 发现这边情况的姜天依连忙出声安慰众人，随后抱着几个孩子来到申凯面前。 而看到她的目光后，申凯嘴角也挤出一丝微笑，对众人点头。 看着场面回暖，姜天依放下孩子，有些担忧和不解的看着申凯，握住他的手小声问道。 “你的气息很平和，不是因为战斗受伤影响的。” “到底怎么了？” 轻轻拍了拍姜天依的手示意无需担心，申凯长叹一口气。 “我没事...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了点什么......” 不等姜天依仔细询问，天外突然有柔和的光辉闪烁起来。 在申凯的感知中，一道连接整个星系、贯通有无的通道出现。 甚至这条难以形容的通道下，似乎连接到无限深远，仿佛整个宇宙都会遍布。 于此同时，光道浮现星灰，虚空中一条条藤蔓在延伸，将这个星系中的一颗颗星球连接起来。 “这是人族在一级战备下才会开启，遍布整个宇宙人族疆域的星空之路。” “它能让人族在整个宇宙的辽阔地域之间，往返时日大大缩短。” “但与此同时，不同星系、星海、星域之间人族的联系更加紧密...也代表了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否则不会贸然耗费底蕴开启......” 目苦和尚在一旁感慨的说着，正当姜天依还想仔细了解时，申凯有些淡然的声音传来。 “天依，此间事了，我们也该回临渊了。” “目苦，往后在拯救他人时，尽力就好...好自为之。” 说完后，不等目苦和尚与人潮反应过来，申凯就拉着姜天依转身，踏上了苍穹上的光辉道路。 “天依，你觉得...他们真的有那么无辜可怜吗？” 光道上，申凯看着下方越来越小，不断哭嚎、谩骂、哀求，想要留下自己两人的庞大人潮，突然开口。 随后不等愣住的姜天依说话，申凯就小声自言自语。 “倘若成就永恒，亿万年后的我，还会是如今性情，做同样的事吗？” “敌我天然对立，那么万族，固然该杀光...但人族......” 最后的话隐约不见，已经到达星球外的虚空中，申凯最后看了一眼这颗荒芜的行星，留下一句话。 “人间...又污秽了......”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五章 一路所见 返回的路程并不短暂，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中，申凯和姜天依两人依靠星空之路穿梭在宇宙间。 这也是第一次，他们在不依靠星船的帮助下，独自经历许多星系、星球的旅行。 所幸他们在的地方并不是万族战火最激烈的地区，战事才刚刚打响，远没有到那种弥漫全宇宙的地步。 不过纵然如此，在路途中，也有好几个星系出现了万族舰队骚扰、侵略，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燃烧破碎的星辰，和数不清的人族、万族尸骸。 期间只要遇到申凯，在没有五阶强者的情况下，都被他将所有小分队屠戮殆尽。 在短短一个月的旅行中，他手中杀戮的生命，或许早就超过了前世今生所见。 这种情况下，他越来越沉默，和过去相比，似乎多了中肃杀和阴沉。 尤其是当看到不少星系的人族，不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同时四阶、五阶中层互相埋怨、底层只会哭闹赔偿时，他眼中的某种情绪就更加隐晦的深藏起来。 而姜天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认为申凯是因为短时间内杀戮太多，受到煞气影响而不习惯。 终究在她心中，申凯再强大，如今也只是二十四岁的青年。 和平年代持续十几万年，人族最多也就是局部战事，这种血淋漓的战争仿佛离他们这一代人太遥远了，远到只当做是教科书和电影上的谈资...... 就如眼前，这个星系其实已经算是靠近人族腹地了，没想到被万族一波突袭下，损失比起边荒星系还要惨重。 看着站在数千万尸骸堆积成的高山上，独自看向远方星空的申凯，姜天依心中突然有种触动。 明明自己等人还没有毕业，连修士保护法都还有效的情况下，对方却一路上从来没停留、休息过一刻。 那些老牌的四阶修士战力不继，原本星系的五阶宗师，在对抗态度上也相当消极，只想着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 这种情况下，申凯居然以无敌之姿，横扫了一颗又一颗星球上的万族舰队。 虽然大家都知道，眼前不过是前期骚扰，类似于斥候，但做出如此壮举，已经是古今人族罕见了。 可这一切，都是申凯独自在付出和战斗。 也有部分热血青年和保家之士想要与他并肩作战，可终究只是少数，并且他们有心，战力却并不强。 这样的情况下，让此刻独立于高丘，环顾苍穹星空、尸骸大地的申凯，显得分外孤独。 “这颗星球所在的两名天差...他们想拜见你......” 听到姜天依的话，申凯回过神，看着她摇了摇头。 “不见。” “之前都准备弃星而逃了，眼下我杀光舰队有巴巴的赶过来。” “呵，无非是希望和我串供，想要在递交的报告中，写上与我并肩作战之类的话，好捞功绩......” 点点头，姜天依见申凯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劝说。 总归不过一群尸餐素位的普通四阶修士罢了。 别看对方是老前辈，又是天差，负责管理一颗星球。 但无论话语权或者潜力、实力等，他们又有哪一项比得上自己这些天骄？ 说的难听点，别说是拒绝见面，就算当众甩脸色甚至打骂，那群天差或老牌四阶又能怎么样、敢怎么样？ 现在的申凯，就是有这种资格，哪怕他还没有毕业，仅仅只是学生。 “那，那些父老乡亲，他们选了一些代表，想要送一些礼物聊表心意......” 听到姜天依后面的话，申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不用了，你回绝他们吧。” 这次有些不理解了，姜天依担忧的看着申凯。 一路上，那些弃战而逃的四阶修士、天差等也就算了，就连那些无辜百姓，申凯似乎也不怎么愿意接触。 和过往印象中相比，姜天依觉得此刻的申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陌生。 “他们也是一番好意...是真心感激你保护了他们的亲人和家园......” 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但最终申凯也没有松开，摇头说道。 “还是算了，你告诉他们，好意我心领，见面和礼物就不必了。” 说罢，申凯看着头顶的茫茫星空，眼中似乎在透过它看到什么旁人无法察觉的东西。 “这世上，从来不缺少恶意...但人族庞大基数下，好意也同样不会少。” “天依，再美好的东西，一旦多了，就会贬值。” “我宁可他们将这些好意化作战意，来一曲人族史诗、对抗万族的壮举......” “这样也比万族来袭时抱头鼠窜，只会给我加油喊666，等我打完收工后，献上好意和礼物要强。” 听完这些，姜天依心中突然升起明悟。 原来这一个月中，申凯并不是因为万族的战斗和压力而沉默，反而是因为目睹了人族种种而失望。 “你太以偏概全了。” “虽然这一个月我们经历不少星系和星球，但与整个人族疆域相比，连一滴水、一粒沙都算不上。” “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许多仁人志士，正在与万族殊死搏斗。” “更何况，我人族还有诸多皇者，以及恒古二十六圣......” 说道这里，申凯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看着姜天依。 “是啊，人族有皇者和圣贤，凡事有高个子顶着嘛。” “就连你也不自觉的这样想，更何况那些没有多少修为和潜力的普通人族？” 从尸骸高丘上跃下，申凯走到姜天依面前说。 “我都不用想也知道，或许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数不清的人族正在祈祷。” “他们宁可有时间烧香求皇、拜圣，也不愿意临阵磨枪，让自己在压力下去修炼突破。” 顿了顿，申凯止住了姜天依想要说的话。 “你想说他们远不如你我，不是想变强，就能马上变强，对吧？” “可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连一丝一毫靠自己变强的想法都没有，就是另一回事了。” “难道人族百万年前，一位皇者、圣贤都没有的时代，那些人族先祖们，是求万族庇护吗？” 正文 第六百六十六章 返回临渊与死讯 “天依，人族...倦怠了。” 走在星路中，看着申凯快速穿梭在星海之间的背影，姜天依眼神有些黯然。 她的耳边似乎又再度浮现出了这句话。 那一日的谈论后，她最终也没有安慰到对方。 反而是申凯留下这句话后，就带着她离开了这颗星球。 当越靠近人族疆域的腹地时，万族小分队的侵扰也越少，两人的行程不断加快。 几天后，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临渊星域，姜天依微微松了口气。 这里不但是安全所在，同时等回到临渊后，好好调养一番，她相信能够用时间来慢慢改变申凯的想法。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姜天依觉得相比起同龄人，申凯在修行上的进步实在太快、变的太强了。 当远超同龄人甚至老牌修士太远时，或许这种急速进步下，心态也会发生不可测的变化。 如持强临弱、目中无人等。 但要只是这样，在姜天依看来反而好办，或者找更强者压一压，或者在她的陪伴下，多参与一些学校的心理修持课程。 然而眼前的申凯却不同，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特征。 就姜天依的观察，他并不存在什么明显的心理破绽或者心魔之类，心持依旧。 更多的只是对目睹那些人族的怒其不争，以及随着实力和时间的变化，而自然成长的心态。 可这恰恰是最难改变的，或许真改了，这个人也不会再是当初的样子。 “你说，亿万年后的自己，还会不会是如今的性情。” “那么亿万年后的我...还能这样陪伴在你身边吗......” 临渊已经近在眼前，姜天依看着在前方停滞，等待自己的申凯，轻叹一声收起了心中想法。 “走吧，到家了。” “嗯。”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两人化作流光，朝着临渊所在穿透门户进入。 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所在的大陆，而是直接进入了中央大陆。 当光芒褪去后，入眼的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临渊。 原本崇尚自由、松散的气息淡然无存，所有学生都脸色或凝重、或沉思，一个个行色匆匆。 时不时在密林、小道、河岸、建筑边，有着数不清的学生进行比试、交流。 如果换在过去，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临渊学府。 严谨的治学和学生自觉提高，几乎向着太虚峰的方向靠拢。 看着如此场面，一直沉闷的申凯脸色稍稍和缓起来。 “你看，人族是很容易受到环境所改变的。” “就算外面一部分人因为长久的和平，而忽视依靠自身。” “但在人族最高学府中，哪怕是以自由松散闻名的临渊，在战争压力下也是人人争先了。” 听到姜天依的劝解，申凯轻轻点头。 这时候，一道光幕在两人身边浮现，看着上方的消息，申凯微微撇嘴。 “肖扬这家伙，看来当日被传送的不远，早早就回到临渊了。” “还专门将我们的影像输入中心光脑，只要我们一回来，就会第一时间通知。” “也好，我恰巧需要和他商量下眼前局势，走吧。” 说罢，两人直接越过传送门，朝着临渊学生会长的办公所在前往。 几分钟后，申凯与姜天依走入宏伟建筑中。 没有理会其他惊喜、讶异的学生，劲直朝着肖扬的位置赶去。 “让我久等了。” “要喝茶还是其他的？” 肖扬一如既往的坐着，手头仿佛永远有处理不完的文件。 不过看到进来的两人，他将最后一份签字，递给副手后让众人暂时退下。 此时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当日神宵论战的其他人呢？” 听到申凯的询问，肖扬一招手，两杯菩提茶飞入他们手中，同时回答道。 “最晚的东胜也已经在五天前赶回，你们是临渊天骄中最后的。” “不过，当日神宵古城中的人，有四十一名学生已经确认身亡，其中绝世级别两名。” 肖扬的话让姜天依微微张嘴，而申凯也沉默下来。 能考入最高学府，放在他们所在的星系、星球，毫无疑问都是天才，同龄人中的最佼佼者。 可以说临渊毕业的条件都是四阶修士，而他们未来五阶，只是时间多少的问题。 但在战争下，没人会在乎你的过去，只有生和死。 “是因为赶路回来时...遇到万族舰队？” 走上前，姜天依取出肖扬桌案上的显眼文件，上面有着死者的画面。 当中不少人她还有些印象甚至交流过，只是谁能想到，一次神宵论战后，竟然是永别...... 身上微微有些发冷，姜天依逐渐有了真实感。 过去她是天骄，但在这次旅行中，一直都是申凯在保护和照顾自己。 倘若运气太差，被传送的太远后，一旦遭遇了上亿的万族舰队...... 那么这些名单中的一员，搞不好会有自己吧...... 想到这里，姜天依看着沉默不语的申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你，究竟是怎样的强大，又背负着多少压力，独自前行？” 也是在这个念头后，她突然有些理解申凯对那些星球上人族的不满了。 战争来临，能救的他尽力去救...可即便是他，也救不了所有人...... “我一路上光顾着赶路和杀戮，消息不算灵通。” “到目前为止，有人族高层出手或者战略方面的相关情报吗？” 不知道姜天依心中想法，申凯凝视着那份死亡名单许久后，看着肖扬说。 “没有。” “更高层次的战略，即便我是临渊学生会长也不可能接触。” “但至少目前来说，人族动员的最高战力只是六阶神祗，神庭已经有九个军团出动，在边荒处爆发数场大战了。” “至于万族一方，并不是一波爆发，而是如同潮水，层层推动下持续作战。” “好消息是，人族永恒阶级虽然没有出手，但万族联军方面，也同样没有动静。” 说道这里时，肖扬隐晦的看了一眼申凯，眼中居然流露出犹豫和担忧。 但申凯却没有注意到，摸着下巴分析起来。 “如此说来...自神宵论战一役后，双方的最强战力反而克制下来了......” “这和上一次的万族战争不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另有原因？” 看着埋头思索的申凯，肖扬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般。 “申凯...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被打断思考，申凯一边看着临近星域的地图，一边不回头的说。 “坏消息？” “现在这种局面，有坏消息也正常，不过怎么没一开始就说？” 看着等待自己开口，一边在地图上思索比划的申凯，肖扬望着他的背影，轻声说。 “申极煌，死了。” 大部分精力还在思考中，申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边观察地图一边说。 “哦，申极煌死了，那确实......” 手指微微停在地图一侧，申凯整个人仿佛被按下暂停键般卡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 看了一眼同样呆滞的姜天依，肖扬脸上没有阴沉，复杂的看着那个背影，再次说道。 “你父亲，六阶神祗申极煌...战死了......”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七章 葬礼上的警告 腾华星的雨季比想象中更加漫长。 原本可以由星球所在的天差来调解，但这种行为意义不大。 并且这也算是火炉之星，少有的凉爽日子。 因此街道上除了偶尔漫步在雨中的情侣外，就只剩下上班族和避雨的路人。 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位对于整个星系而言，都算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正在低调举行其葬礼。 和本身的神祗地位相比，在一颗星球上，随便埋葬在一块荒野墓地中，简直是难以置信的行为。 毕竟，人族有过明文规定，六阶神祗的存在，一旦陨落。 其葬礼的规格，可以在虚空中挑选一处大星系作为永恒长眠之地。 甚至在这期间，其出身所在的星域，包括仪式、告慰、规模等等，都是极致尊贵。 这是人族自古以来的习惯，国之大事，为戎为祭。 无奈在其直系后代，以及本人生前的安排下，人族神庭不得不放弃了这一打算。 可即便如此，神庭乃至人族三大机构还是有太多人不解。 要知道，纵横宇宙亿万星域，永恒阶级下的最强阶级，却草草埋葬在一颗小星球上的普通墓地中。 而来往悼念的人，除了军中和过去的几位好友外，再无任何消息。 这种行为，已经不能说是廉洁和低调了...... 但不管旁人再作何感想，此刻这名六阶神祗的唯一血脉，只是安静站在墓地边。 申凯任由暴雨冲刷在身上，将白色孝服打湿，整个人似乎在看着墓碑，又似乎在发呆。 至于来悼念的人，从四阶到五阶都有，大部分是申极煌的旧友与军中袍泽。 负责迎接他们的是姜天依。 此刻她也同样身着白色孝服，原本就倾国倾城的姿色，在这身打扮下更多了一份清丽和柔美。 申凯从一开始就只是安静的站在墓碑不远处，整个人不言不语。 葬礼的流程和安排，一切都是姜天依、王宏、申叔等几人料理。 其中又以姜天依为首。 申叔原本还对少爷的行为不满，但看着姜天依的那一身装扮，最终也只能轻轻点头，让她做主。 纵然同样是白色孝服，但她所穿的，却是人族近些年公认，有着特殊含义。 这种类型款式的孝服，只有死者的至亲，又或者女婿、儿媳等才能穿戴。 当这一身打扮的姜天依走上前时，熟悉她和申凯之间的人，都没有提出异议。 就连随后赶来的黄飞羽看着这一幕，也只是眼神微微黯然，却终究没有反对。 似乎一切都自然而然，姜天依以申极煌儿媳的身份，替申凯主持整个葬礼到现在，已经整整七天。 这段时间中，一直是她在忙前忙后。 反而身为亲子的申凯，却一直就不近不远的站在墓碑前，仿佛陌生人般不言不语。 只有在申极煌的旧友前来宽慰时，他才会简短的说上两句。 “天依，凯子他不会有事吧？” 送走了又一波悼念者后，王宏和王喆等人，一脸担忧的看着申凯。 “他会好的...在这之前，我会陪着他，帮他把他父亲的葬礼完成。” 就在姜天依轻声说话间，一个冷酷肃杀的声音，正由远及近传来。 “你虽然样貌资质都是不俗，但也只是一个普通天骄。” “在黄金大世和万族战争背景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有什么资格做这些事？” 听到这种挑衅的话，王宏等人怒视来者，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等人根本无法移动半步。 “韩元帅，我听闻过你与我公公生前有不少恩怨。” “但逝者已矣，你堂堂六阶神祗，在死者墓碑前为难一群小辈，未免有失身份。” 身处压力中心，姜天依感觉有一座万丈神山，几乎让她全身的血液、骨骼粉碎逆流。 但她依旧没有退开半步，咬牙站在墓碑前说着。 看着眼前有些倔强的女子，韩凤仙点点头，欣赏的说道。 “你很不错，不是强装样子。” “如果换个场合，你这样的后辈，本帅很乐于指点提携。” “但申凯，你还配不上，也没资格穿这身衣服来主持葬礼。” 就在姜天依抵挡韩凤仙的压力，死命苦撑时，申凯清晰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她有没有资格，穿这身衣服来主持葬礼，她说了算，我说了算，申极煌说了算。” “而你韩凤仙，不算。” 脸上没有出现恼怒，韩凤仙预料之中的无奈摇头，他转身看着有些冷漠的申凯。 “原本我不想来这...前半生的恩怨，这混账之死虽然让我惊讶，却也懒得再计较了。” “但你是轻柔的儿子，本身也足够争气，你，应该有更好的良配。” 说罢，韩凤仙转头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姜天依，微微叹气。 “这女娃确实惊艳，资质修为也不下于我年轻时，但你还有更适合的人。” “我侄女穆雨曦出身大族穆家，其家势对你毕业后的帮助巨大。” “并且她还是异道最强天骄，比起眼前的女娃更强，足够配的上你。” “我知道，你和这女娃经历过很多，有着感情，但只要见一见我侄女，相处一段时日，我相信你会做出选择。” 安静听完了这番话后，申凯盯着韩凤仙说道。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媒人了，是神庭军的待遇不好？” 看着微微皱眉的韩凤仙，申凯从远处走近几步，两者面对面，谁也没有退后。 “你苦恋我母亲多年，至今未娶，是个痴情人。” “但你和我母亲，是你的事，我和她，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如果韩元帅你是前来悼念亡父，就请上一炷香...如果不是，就请离开，在墓前说这些，未免对死者不敬。” 深深的看着眼前青年，韩凤仙眼中有着许多情绪浮现，和以往的深不可测相反。 这是他一生所爱之人的孩子，但却又和那个混账如此相像...... “你可知道，眼下你看似风光，但实际上却危如卵石？” “最强天骄的名号实力，帮不了你一辈子，等你毕业后，无论是去人族三大机构中的哪一个，都再未必能如大学时一帆风顺了。” “和平年代，你或许可以平安成长到巅峰，但眼下战争背景，总有些人或不是人的存在，希望你这样有可怕潜力的后辈早夭！” 正文 第六百六十八章 倾诉心声 暴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缓。 此时韩凤仙已经离开，前后不过几分钟，但众人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他不久前的话。 “当中很多事，我不好与你细说...但想来以你的才智，也未必没有半点察觉。” “孩子，这场仗未必如普通人想象的那么好打...除了万族联军，你我背后未必没有刀子.......” “我眼下所为看似霸道，却都是为了你好。” “和我那侄女在一起，有了穆家的势，你能省下很多麻烦...至少，可以成长到一个巅峰前，有些妥协是必要的。” 当时的申凯听完这些后，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轻笑。 “韩元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确实比亡父要聪明太多。” “也因此，即便同样是六阶神祗，你无论在神庭或者和天宫的关系，都处理的比他强。” “可或许也正因为这样...当年我母亲才会选择他。” 原本还气度庭渊的韩凤仙，因为申凯最后一句话，气息瞬间暴走起来。 整个星球在他不经意的一缕气机下，产生了可怕的震动，仿佛下一刻就会粉碎。 但最终，韩凤仙还是收敛了气息，整个人似乎苍老了许多，陷入回忆中。 “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毛孩子，懂得什么......” “罢了，总归我也没指望能一次就说动你...往后如果有什么事，只要不是谋逆人族之类，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还有，等你毕业后，人族三大机构一定要选择神庭。” “圣院不适合你，而和天宫的某些事相比，神庭虽然也有些阴晦，但总归强些......” “就算不是我，申极煌那混账多年经营下，也有那么点旧部和关系，短时间内散不了。” “说了这么多，听不听，随便你吧......” 一番话后，韩凤仙看向申极煌的墓碑，眼中有着思索和一丝复杂。 他微微抬了抬手后，冷哼一声离去。 想着这些，姜天依担心的走到申凯边上，低声说道。 “韩元帅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我能感觉出来，他至少对你不假。” 轻轻点了点头，申凯没有再说这个，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空，对其他人说。 “头七已经没多久，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人来了。” “大家辛苦这些天，申凯铭记于心...这里有我和天依就好，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王宏和王喆等人原本还有些担心，但申叔与已经毕业的方林辉等人轻轻劝阻他们。 随着众人离开，墓地只剩下申凯与姜天依。 “弟子见过陈师。” 看着空无一人的荒地，申凯突然轻轻开口，随后从暴雨中走出一人，正是陈长水。 “为师不喜太多人，因此才来迟。” “只是没想到你的修为进境如此可怕，早早察觉到我前来。” 看着任由暴雨冲刷下行礼的申凯，陈长水叹息的说着。 他过去与申极煌同为五阶时，两人也没多少交集。 但眼前的青年却是他的亲传弟子，两者的情谊并没有随着时间隔阂，不可能不来。 “姜天依见过陈师。” 知道眼前之人是申凯的授业恩师，一身异道修为都是其带领入门，姜天依连忙行礼。 “好孩子，不用这样。” “刚才韩凤仙的话我也听到了，不必放在心里。” 扶起姜天依，陈长水清冷的脸上露出笑意。 他看人极准，眼前这名少女不只是修为和相貌，更重要的是那颗心，在他看来是最适合自己弟子的良配。 “哼，韩凤仙此人与你父母当年的往事，我偶有所闻。” “此人心思城府确实惊人，修为更是超我百倍，但在情字上却输的彻彻底底。” “就他当年的事，用如今的话来说，难听点就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结果他看不破，却还想着用自己失败者的经验，来安排你们两的感情，当真可笑。” 听到陈长水的话，姜天依轻轻点头，而申凯却面容平静。 “师傅，弟子没事...你不用勉强自己说这些。” 见申凯一眼看穿了自己想要打趣安慰他的行为，陈长水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慧眼如炬，很少有事能瞒过。” “如今也真正成长起来，前途不可限量...甚至为师有种感觉，此刻你我一战下，我未必能赢你。” “可有的时候，有些事...越是聪明强大，反而越会陷入执迷......” 陈长水的话隐有所指，但又没有彻底说透。 他相信自己的弟子，能够走出来，但眼下却还是有些心疼。 阔别数年，如今的申凯有着远超过去的强大。 但同时，陈长水从对方的眼神中，也看到了太多的压抑和阴霾。 一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的他，也只能尽其所能宽慰了几句后，拍了拍申凯肩膀。 “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就去为师的雪山坐坐。” “那里，还是老样子。” 目送上完香的陈长水离去，申凯没有再站着。 似乎终于等到所有人不在，他走到墓碑前，手轻轻盖在上面。 “天依...我其实和他关系并不好。” “即便后来在人皇金塔一战，稍稍释然，但也想着等六阶神祗时，与他一争高下。” 申凯说的是实话。 他原本就不是申极煌的亲子，只是占据了原主的身体。 就算后来原主残存的情绪多次影响，以及在人皇金塔一战时，对方化作白焰与他彻底融合。 但纵然如此，这个身体、所有的意志也是以他为主，算不上融合。 并且随着修为强大后，明心见性下，如今的‘他’还是真正的他。 也因此，一直以来申凯和申极煌两者的关系都很复杂，远非外人单纯想象出的好或者不好。 是肉身血脉上的父子，却又更像是彼此看不顺眼的劲敌。 这种介于父子、朋友、对手之间的感觉，很难捉摸。 申凯觉得，他与申极煌的关系，如果硬要形容，似乎更像是镜子中的两面。 不单单是样貌，而是一种性格、因缘、意志上的对立。 “可如今，他死了。” “死的这么突然，连尸首都不完整......” “天依，我原本还想着...等六阶时，再好好打他的脸...可他，却再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了......” 正文 第六百六十九章 最后的来访者 暴雨中，姜天依看着触碰石碑，站在那里絮絮叨叨的申凯，心中莫名有种酸楚。 她对申凯所说的很多都不了解，但至少知道，眼前的人一定很难受。 他没有暴怒或者哭泣，选择把一切都压抑在心中，只能在身边少数几个人时，才开口说出一二。 回想过去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经历，姜天依越来越觉得申凯这种性格行为，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担心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么申凯会有可怕心魔，要么就是越发偏执，最终变的陌生。 “不管怎么样，我会陪在你身边。” 感受到姜天依从背后紧紧抱住自己，申凯回过神，拍了拍对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谢谢你。” 申凯和姜天依就这样站在暴雨中，久久不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势正在逐渐变小。 抬头看了看越发暗沉的天空，申凯转过身，轻缓的抬起手，把姜天依淋湿的头发别在耳后。 “好了，头七即将过去。” “最后这点时间，有我在就好，你先回去收拾收拾，要不然王宏他们该担心了。” 以为申凯想在最后的时间，和亡父独处一会，姜天依听话的点了点头。 “那你别想太多。” “我先回去，一会给你做好饭菜，大家一起聚一聚。” “这几天王宏、申叔和方学长他们帮着忙前忙后，你到时候得好好谢谢人家。” 看着轻笑点头的申凯，姜天依转身离去。 确定对方已经走远后，申凯脸上的笑容退去，整个人显得有些清冷。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 说话间，从荒地旁不远处的竹林，有两个人自不同的方向走出。 一个人正是姗姗来迟的肖扬。 另一个居然是神宵论战后，许久不见的魏清玄。 “距离头七结束，还有三分零六秒。” “我们理道修士，一向准时。” 听到魏清玄的话后，肖扬冷笑的看着对方。 “那你，还是人族的理道修士吗？” 申凯看着走近的两人，也离开墓碑，不知不觉中，三人以三足鼎立的位置停步。 这一幕场景，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临渊时，他们三个初次见面。 然而时光荏苒，彼此的修为、立场、观念，或许很多东西都再也回不去了...... 看着被肖扬逼问的魏清玄，申凯抬手止住对方的话。 “文武异理，只有我们人族才会如此划分。” “既然你说自己是理道修士，那么今天，我还当你是过去的魏清玄，可以吗？” 注视着两人，魏清玄脸上浮现苦笑，最终笑容退去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至少今天，我还是你们记忆中的魏清玄......” 当这句话说出后，场中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但与此同时，申凯和肖扬心中，却流露出一种复杂情绪。 魏清玄说话一向肯定，甚至有着强迫症般的精细。 那么，他既然说今天是朋友，就会如字面意思一样，此刻是带着善意。 同时，也代表着...今天过去后，双方将会真正形同陌路...... “这算是告别吗？” 听到申凯的话，魏清玄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但最终还是开口。 “嗯。” “原本在神宵古城时，就应该算是了......” “只是我想了很久...不辞而别终是不好。” “别人无所谓，但只有你们两个...我还是想当面告别。” 微微闭上眼睛，申凯轻叹了一声。 他觉得要是放在前世，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最近水逆了，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应接不暇。 “行吧......” “那此刻作为朋友，方便透露下，你到底是哪一方的吗？” “天宫探子、双面间谍、人族叛徒、万族暗间、外族先锋还是什么大能棋子？” 眼睛微微睁大，魏清玄看着申凯说出一大堆后，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想......” “这一点上，不得不佩服你的脑洞。” “像肖扬这家伙，就只会抓着一两条线索来推演，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他反而不如你思路开阔。” 见这种情况下，魏清玄都忍不住损自己一番，肖扬阴沉着脸咬牙问。 “所以呢？” “他刚才那些随便乱猜，一点证据都没有的脑洞，有一个是你的真实身份吗？” 微微摊开手，魏清玄做了个很无辜的表情看着两人。 “谁知道呢，这种事我直接说出来，也太没神秘感了吧。” “或许我的真实身份，就是你刚才说的其中一种...但也可能，还在其外。” “毕竟，‘真相’被揭开后，往往是难以置信的。” 说完后，看着还想要逼问自己的肖扬，魏清玄笑着摇了摇手。 “好了，今天来这里，除了和你两正式告别外，其实还有两件事，想让你们知道。” “也算是...送给我唯二朋友的...饯别之礼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肖扬和申凯眼中有些黯然。 对方越是这样，也就越代表了从今往后，和自己等人划清界限。 看着他们的反应，魏清玄眼中也闪过微不可查的复杂，但他还是竖起一根手指看向申凯。 “第一件事，你父亲申极煌，其实没死。” 眉头微微皱起，申凯第一个反应是对方在说谎。 毕竟，这事有着记录和无数旁观者，甚至还有申极煌的破碎尸身。 最重要的一点，人族高层包括神庭在内，都对这件事没有一点质疑。 不等他询问，肖扬就脸色凝重的开口。 “不可能，我曾经查过相关的所有情报。” “申极煌在执行扫荡边荒星域的军务时，遭遇了以虫族为首的万族联军伏击。” “最后他独自断后，一人力战五名万族的六阶神祗，寡不敌众下还与对方五名神祗同归于尽。” “当时可怕的战斗席卷整个星域，当风波平息后，援军到达的人族，只看到彻底粉碎的虚空...以及被众多低阶虫群啃食的申极煌碎尸。” 就在肖扬诉说时，魏清玄露出上课听讲般的样子，连连点头。 等全部说完后，他才仿佛举手提问般说道。 “其实真相，你刚才自己也说出来了。” “战斗席卷下，人族残军退避，等到风波平息后，他们才与援军一起返回看到这一幕。” “那么战斗期间呢，风波平息后的这段间隙呢？” “有谁，是把整个过程，从头看到尾？” 正文 第六百七十章 黑手再现 听完了魏清玄的话，不单单申凯，就连肖扬也紧锁眉头。 “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这种情况...很可怕......” 在场三人都不是笨蛋，假如按照魏清玄的这套说法，很容易就可以逆推出一种恐怖的猜想。 申极煌是人族六阶神祗，并且不是在野修士，而是堂堂的神庭军元帅之一。 如此的存在，不管是不是被暗算或者真的死亡，人族高层都必然会将时光影像小范围回溯，验证因果。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们认定了申极煌已死，并且将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封锁的散布出去。 那么，申凯和肖扬能够逆推出的最大可能性，不外乎两种。 “其一，人族高层出于某种未知目的，隐瞒了你父亲的真相，直接以他战死来盖棺定论。” “要做到这一点，最少也得是同级别的六阶神祗，还不可能是单个存在！” “如果顺着这条思路...你父亲在神庭军中的政敌、天宫的陷害，我目前只能想出这两类最大可能。” 前者，以申极煌的桀骜性格，说他仇敌众多都是谦虚了。 即便是号称人族三大机构中，最为团结的神庭军部，也不过是说给无知之辈听的。 在场三人的智慧与层次，都不会相信一个占据了人族三分之一的庞大暴力机构，会真的里里外外都亲如一家、铁板一块。 后者，天宫以文道修士占据主流，自古以来文武对立下，与神庭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 甚至之前人族天柱之一的九幽冥渊背叛，里面就出现了天宫九部中的暗部、死部身影。 若是申极煌曾经得罪过他们，或者出于削弱神庭的目的，那确实做的出这类事。 “最可怕的一点在于...无论前者后者，都代表着人族高处的决策层...矛盾已经快要推到明面上了......” 毕竟，纵然人族三大体系各有矛盾，但百万年间还算是相安无事。 至少在上一次万族战争时，面临全人族的危急存亡，三者不得不相互扶持。 而在人族独霸的十几万年和平时代中，也是各玩各的，你管军事、我管政治、他管研究，互不干涉。 但在眼下，新一轮的万族战争爆发下，却出现了这种事情，背后的众多站队以及含义，细思极恐...... “呵，果然是一入三大机构，再想不站队，保证自己身为修士的纯粹性，几乎是不可能了。” 听到肖扬讽刺的话，申凯微微点头。 这也是人族还有不少在野修士的原因，懒得理会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 可如此下，他们也得不到足够的成长资源、功法、武装。 甚至作为弱势群体，一旦三者爆发矛盾又或者面临万族战争之类，他们就是第一时间被想到的棋子、炮灰。 原因很简单，背后没人没靠山，实力又不足够，却整日妄想自由，算计你，需要考虑后果吗？ “与这种猜想相比，另一种虽然对我依旧不妙，于人族整体格局来说，却还算是好了......” 毕竟，前一类是人族自己相互算计、对立。 而申凯想到的后一类猜想，则是有人族三大机构外的存在，专门针对申极煌，或者是人族的高层修士。 “但这一种猜想，反而不太可能是万族一方。” 毕竟，双方早就是明里暗里为敌，杀你申极煌是天经地义，用得着活捉后又做出战死的假象吗？ “依照这样去推论，做出这种事的存在不可能太强，也不可能太弱......” 假如顺着这种猜想，前提条件就是人族没有暗算自己人，自然可以排除。 万族联军哪怕再拉上传说中的外族，要杀直接杀，要捉直接捉，也没必要做出这样脱了裤子放屁的事。 “整个人道大世界，人族一方，万族联军一方，至少已经是明面上的最大力量。” “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在他们之上，还需要这种藏头露尾的掩盖。” 说到这里，申凯看向肖扬，两人似乎在确认什么。 “因此，只可能是在这两者之下的什么小团体或暗中行为，才需要遮遮掩掩。” “可即便是如此，对方也绝对不简单。” 因为要让人族高层没有察觉，要么对方有着复数位的六阶神祗，扰乱时光影像后作出申极煌战死的假象。 要么...至少也有一尊七阶修士，甚至是皇者亲自出手下，也可以办到。 若是这样，人族不细查下，确实有可能会造成信息失误。 毕竟，一尊六阶神祗的战死，放在和平年代是天大的事，必然调查清楚。 但如果在万族战争的背景下呢？ 那恐怕至少得是人族的一尊七阶修士或者皇者战死，才会引发重视了。 “假如真是这样，那只能证明对方是很早以前就处心积虑。” “否则不可能算准了，申极煌面对五名万族神祗开战的这个机会，伪造出他战死的假象。” “只有在满足了万族战争的背景下，申极煌又以寡敌众，才能有合适的时间、地点、行为，让这一切都显得自然而然，不会引起人族皇者来彻查。” 听完了肖扬的一番话后，申凯沉默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看着魏清玄，别有深意的开口。 “刚才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呢？” “或者说，你专门送上这份大礼，究竟是想告诉我，人族高层已经不再可靠。” “还是...那个幕后黑手，真的存在，并且比想象中更可怕？” 脸上的笑容褪去，魏清玄复杂的看着申凯，轻叹一声。 “其实两者都有......” “但要说你父亲的事...那个组织占了九成。” 说到这里，魏清玄脸色严肃起来，认真的对申凯说。 “我的背景且不提，但至少在情报方面，远胜于你们，这一点上即便是肖扬也不可能相比。” 隐隐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魏清玄无视了脸色发暗的肖扬，继续说。 “我也是偶然间，才对这件事了解一二，虽然与我没什么直接联系就是了......” “但至少，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一点。” “申凯，这个组织，是真正存在的...你的身世、你母亲的死、你父亲的事情，都和它有关。” “当年有关的人，看起来没事，实际上那个组织的计划一直在实行。” “现在是你父亲...下一个目标，超过百分之七十四点六的可能，就是你。”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一章 一切的终局 荒野中，申凯看着魏清玄，微微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思索。 “如此说来，当年的事确实不正常，我推测中的幕后黑手确实存在，且以组织为形式。” “之前还想着申极煌一直平安，但现在看，更大的可能是对方在和平年代，没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对吧？” 有些怜悯的看着申凯，魏清玄点头承认。 “就我目前得到的情报看来，你父亲虽然是被活捉，但长时间都不会有事。” “你和他，都是那个组织选中的重要实验对象，对于素材，他们轻易不会损耗。” 听到实验对象这个词时，申凯眼神闪烁，心中似乎隐隐想到了些什么。 没有在意对方的想法，魏清玄接着说道。 “你此刻还是绝对安全的，但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那个组织的耐心很好...情况不允许下，绝对不会贸然出手，而是数十上百年的等待。” “所以，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前，你绝对、绝对不能够，突破到五阶！” 魏清玄的认真提醒，让申凯心中顿时反应过来。 在明知道有这种幕后黑手的情况下，对方却不让自己突破。 这不但不是害自己，反而是在隐隐告知一件事。 对方就仿佛养猪一般，只有等他到五阶甚至六阶时，才会动手！ 这种情况下，换做普通人不做准备，敌人越强就越想着借助压力快速突破。 那么当他突破到五阶时，就证明自己已经养肥了，或许前方等待的，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牢笼！ “恐怕除此之外，人族的修士保护法以及南皇关注，也是一大原因。” 毕竟四阶修士再强，也只是开始生命蜕变，走向非人而已。 对这个阶段，人族视之为地基，会相当重视，防止在成长的道路上夭折。 可一旦成就五阶宗师，一人一星辰的境界后，也代表了他的真正‘成人’。 如此，人族的种种保护反而会下降，因为到达这个程度的修士，都是有着自己的成熟道路和理念，不会再多加干涉。 就连南皇也一样，申凯没成长起来前，祂可以作为旁观者和护道者。 然而等申凯成就五阶后，祂也不会再过多关注了，一切都要看自己。 再看好、再有天赋潜力，难不成自己一直守着当保姆，从四阶到和自己同阶为止？ 那样与温室中的花朵没有丝毫区别，根本当不了大任。 “呵，不突破变强的话，就永远无法对抗那个组织，也救不了申极煌那家伙。” “而快速突破的话，人族高层的目光与保护也会撤开，下一刻说不定那个神秘组织就会提着笼子来抓我。” “有点麻烦啊......” 申凯想着这些自言自语，不过倒也没有太过于紧张。 明知道目前暂时安全下，那么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想办法打破困局。 换个人可能千难万难，然而有着三相图，他有着太多方式反击。 如最简单直接的，直接离开人道大世界，在其他世界经历无数岁月后，成就永恒了再回来。 有本事，你神秘组织跨世界来提着笼子抓我啊？ 但你如果真有这本事，至少也是皇者之上的圣贤了，又何必忌惮人族的修士保护法与南皇的关注呢？ “因此，可以反向推测出，这个神秘组织的最高层首领，最多最多也就是和南皇一样的皇者，绝不可能是圣贤。” “至于那个首领最低限度，应该是七阶修士，否则也不可能瞒住人族高层，活捉申极煌。” 心中盘算了一番后，申凯的情绪反而逐渐稳定下来，心中的阴霾也散去部分。 至少眼下，申极煌并不是真死了，被活捉且只是关起来的情况下，只要日后自己破局，总有办法救出来。 “哼，这个消息如今想来，反而是最近听到的所有消息中，最好的一个了。” “多谢，你这份礼物我收下了，另一份又是什么？” 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申凯，魏清玄此刻反而摸不着头脑了。 他承认申凯的实力和智谋，但这种情况下，面对可能有着七阶存在，连对方父亲都被暗算的可怕组织。 申凯在度过了最初的思索后，居然反倒是释然起来？ 不变强就难以反抗，可一旦变强反而会加速对方行动，这种情况下能破局的手段并不多。 魏清玄有些好奇，申凯究竟准备如何去做。 不过一想到从今天后，自己和对方的立场，很多事情自己知道了，对他们反而未必是好事，因此他也只能将这个想法压下。 “罢了，反正消息我带到，你自己多加小心。” “至于我的第二个礼物，其实也是在第一个的基础上延伸。” 神色有些思索，魏清玄仿佛在组织语言般，考虑了片刻后看向面前两人。 “你们觉得，像申凯未来必须要面对的那个组织，这一类存在多吗？” 听到这句话，申凯和肖扬微微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魏清玄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 “你们可能不清楚，但在我的视野和情报中，如这种程度的幕后黑手或者组织...太多了。” 再次隐晦的看了一眼天空，魏清玄语气加速起来。 “我们最为熟悉的人道百万年，虽然如今看似只剩下三大机构镇压宇宙，但也只是明面上。” “更何况人道大世界，又岂止区区百万年...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神秘存在，留下了种种布置和后手......” “它们有的已经放弃，有的原主陨落，也有的还苟延残喘，还有的...甚至涉及到人族自身......” “你们两个听好了，不要太相信人族的永恒阶级...至少不要全部相信！” 说这些时，魏清玄似乎有些疲惫起来，额头有汗水浮现。 但他没有理会这些，仿佛交代后事般继续开口。 “这次的万族战争，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如果说第一次，是决定了宇宙明面上的霸权...那么这一次，就是这个世界，自原初诞生开始，数十亿年晋升下，一切的终局！” 正文 第六百七十二章 能否胜天半子 天空中隐隐有闷雷在鸣响，似乎只是乌云密布下的自然现象。 然而魏清玄却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眼中似乎有着不舍和留恋，但隐藏的很好，不给申凯两人察觉的机会。 “你们可以将人道大世界，视为一个原始火药桶。” “当这个火药桶不断壮大时，里面隐藏的各种布置、后手、矛盾、争斗也会越积越多，快要到临界点了......” 肖扬和申凯对视一眼，同时看着魏清玄说道。 “因此，这次的万族战争，就是临界点真正爆发的导火索。” “古往今来的无数布局、恩怨、明里暗里的关系，都会在这个过程中，被彻底引爆，对吧？” 脸颊上一滴滴汗水滴落，魏清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似乎整个人在抵抗什么。 但他还是努力点了点头，勉强开口。 “没错。” “像压在申凯头上的那个神秘组织，其实只是无数布局者中的一个小局而已。” “不同的下棋者、不同的棋局下，衍生到现在，已经是错综复杂。” “往往大局之下，透着无数小局，哪怕是永恒阶级...哪怕是圣贤，在终局没有定论前，也不敢确定，自己就一定是最后的获胜者！！！” 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句话嘶吼出来后，魏清玄捏着自己的胸口跪倒在地。 看到对方的样子，申凯瞬间联想到了些什么，将对方扶起来，不断的运转能量和气血。 但很快他发现，魏清玄的身体其实再正常不过，甚至有着远超四阶的强大。 心中隐隐的那个猜想越发肯定，申凯看着痛苦的魏清玄，沉声说道。 “消息我们收到了，你别再继续说...否则你的身体......” 不等他说完，魏清玄就虚弱的抬起手止住，面无血色的看着两人笑了笑。 “就剩最后一点了...让我说完......” 认真看着魏清玄，最终申凯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个火药桶并不是一次性爆发，而是伴随着导火索的燃烧，逐步逐步推进。” “因此...你们还有时间...当然，以正常修士的寿命而言，其实也没多久了。” 苦笑了一声，魏清玄深吸一口气，似乎稍微好了点，摇头接着说。 “这场战争的前期，至少数十年内，双方的永恒阶级有大概率，都不会下场。” “和过去的战争不同，今后的一段岁月中，整个人道大世界会有两层筛子。” “第一层是明面上的万族战争，第二层是暗面上的层层大小棋局。” “普通人也就罢了，对于你们而言，只有在这两层筛子反复过滤中活下来...才有可能，看到那终局......” 说到这里，魏清玄似乎再度痛苦起来，整个人扭曲在地上。 但他仿佛已经说了自己想要说的，脸上露出痛苦和释然两种神色，抓着肖扬和申凯的说嘶吼。 “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别看眼下人族似乎...万族联军...但它们不是......” “这一切都是...的......” “万族战争初期，趁着多方永恒阶级...暂时不会下场的这几十年，是你们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快点变强，能有多快就多快...一定要熬过这两层筛子...的...才有...的机会！！！” 原本交代最后的话，但不少关键地方，魏清玄明明说了，申凯和肖扬却听不到一丝一毫。 而魏清玄在说完这一切后，也露出的解脱的笑容。 虽然很多关键地方，他说的都没有被两人听到，但相信以对方的智慧，已经可以联想到很多，足够警醒了。 “时间到了...我也该走了。” 似乎只要不提起某些信息，魏清玄就不会受到影响。 喘息了片刻后，他重新站起来，看着两人告别。 “说真的，我很讨厌你，哪怕现在也不喜欢......” “但如果我足够强...有办法吗？” 听到一脸复杂的肖扬看着自己所说，魏清玄苦笑着摇了摇头。 反观申凯，脸上微微沉思片刻后，看向对方隐晦的说道。 “下次如果相遇，‘你’...还会是你吗？” 他在说前一个你的时候，着重发音。 而魏清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着申凯笑了起来。 “你又联想到了什么？” “不过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你的脑洞和眼界，不是其他人能比......” 没承认，也没否认，申凯看着对方的眼神，心中逐渐有了方向。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 “记住，真相，往往是足够‘颠覆’和‘相反’的。” 留下这句话后，魏清玄周身符文闪烁，整个人逐渐化为透明，消失在两人面前。 等他完全离开后，申凯和肖扬两人对视，沉默许久。 “你说，我们知道了这么多，会不会突然有什么诅咒或者雷劫，一下怼死我们？” 听到申凯没心没肺的话，肖扬烦躁的回应道。 “不知道！” “就算有，要劈早就劈了，不用等到现在吧。” 说完后，肖扬一脸丧气的瘫坐在地上，毫无学生会长或者天骄修士的气度，与过去深沉的他相反。 “天知道，我只是想复兴家族，让它成为旁人眼中的不朽大族。” “怎么就摊上了万族战争，还有种种提心吊胆的麻烦事！” 有些好笑的看着对方，申凯耸了耸肩膀调侃道。 “我还以为你，永远只是一张欠钱脸。” “话说回来，你不是一向自诩谋略无双，旁人都不过是棋子吗？” “这样想，你反而应该是最能体会，这种下棋者的心态才对。” 无力的捂着额头，肖扬没好气的回应对方。 “我喜欢拿人当棋子，但不代表我喜欢自己被当成棋子，放在大大小小的棋局中。” “更何况，以往不过是与人斗智。” “这次...我们很可能，是与‘天’下棋啊......” 看着肖扬若有所指的方向，申凯也抬起头，看着乌云逐渐散去的天空。 腾华星的雨季，似乎已经真正度过。 “反正棋盘来了，你也躲不了。” “与人斗其乐无穷...或许与‘天’斗，也是一样呢？” “只要这无数棋局下的够好...我们，未必不能在那终局降临时，做到‘胜天半子’。” 说完这番话后，申凯转身离去，身上的压力似乎又多了几分，但又似乎不再像过去那样压抑了。 “你这就回去了？” 面对肖扬的话，申凯洒脱的挥了挥手。 “别忘了，现在我还是守孝期间。” “这局棋的第一颗子...就以我这身‘孝服’开始吧。” 荒野中一阵阵微风吹拂，似乎带起了阵阵凉意，将之前的人事物俱散。 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又发生了太多太多。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三章 拾荒者 浩瀚无垠的星空中，一艘巨大船只正在航行。 与其体量不相称的，则是船身上大大小小的裂纹、补丁，仿佛经历了无数战火后死里逃生般。 不知道航行了多长时间，就在这艘巨船仿佛喝醉酒的老汉般晃动时。 星空中突然有一道道粒子纹路浮现，将前方的陨石层封锁起来。 “神庭编号羲和星队，第三十五军分部例行检查！” “前方船只停下，否则视为敌军歼灭！” 伴随着响彻星空的声音，一名骑在天马上的甲士出现，带领着身后数万名军阵将巨船团团围住。 他们居然并没有依靠星船的航行，只是肉身就能够在宇宙太空中自由移动呼吸。 “吕将军啊，真是稀客稀客。” “没想到在这大老远的荒外星系，都能够遇见你，哈哈。” 听到巨船中熟悉的话语，再看到上方走下来的人，这名甲士的眼神稍稍放缓。 他一边下马，一边朝着对方走去，每一步都让星空中泛起阵阵波动。 “我还想着是谁的船这么破烂，搞了半天居然是你。” “张柏超，你这老小子在一众拾荒者里，大小也算是个人物了。” “平日里赚的也不算少，怎么对自己却如此苛刻，舍不得将这破烂修补一二，或者干脆换台新的？” 听到甲士的话，为首那名红髯老汉豪爽的笑了笑，带着身边两名穿着防护符文的男女走近。 他一边光明正大的将一张淡紫色卡片塞到甲士手中，一边熟络的说着。 “吕将军，你是有所不知啊。” “如你等神庭军，在前线奋勇杀敌，扬我人族士气，要的就是一个威武！” “而我等拾荒者，不过是些发死人财的老鼠，顺手接一些神庭军看不上的任务，算是半雇佣的在野民兵。” “这种情况下，倘若将自己打扮的珠光宝气，在星路上岂不是自找麻烦？” 说到这里，张柏超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巨船，小声在甲士耳边低语。 “别看我这船破破烂烂，可也不过是伪装罢了。” “落里面，可全是最新式的符文合金和符文粒子炮呢。” 一边手下对方递过来的卡片，甲士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船只，似乎很感兴趣。 “难怪这一带的拾荒者，近些年来来去去，唯独你这一支越发壮大。” “算你有独到之处...好了，放行！” 看着解除封锁，散开到两旁的军阵，张柏超对着甲士连连拱手。 正当他准备返回船只，继续前行时，甲士在他身后发话。 “张老头，看在咱们算是旧识，你平日的孝敬也不少的份上，本将破例提醒你一句。” “最近周遭几个大星系不太平...已经有不少船只遭到袭杀，没有任何活口。” 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张柏超连忙转身，一点都没有忽视对方的话。 他平日里与这些神庭军打交道，诸多孝敬。 除了如关卡放行之类的方便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方拥有的神庭情报网。 哪怕对方职位不算太高，可就是这样一丝半点透露的信息，说不得关键时候就可以救命。 “还望吕将军多教诲几句，我老张不过老命一条，这船上还有不少好孩子呢。” 手拿着又多出来几张的卡片，甲士犹豫了一瞬后摇摇头。 “具体情况，本将也不算太清楚。” “只是在前些日子和本部交班时听闻...这种作风很可能是虫族残军所为。” “虽然眼下负责这几处大星系战线的是太阳王，但前线战事胶着下，偶尔会漏下一些异族残军，也不奇怪。” “话本将就只能说这么多了，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后，甲士也不再搭理对方，直接转身上马，与众多军阵站在一起。 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最终张柏超只能拉着男女青年上船，缓缓驶过了两边的军阵。 “将军，就算他平日多有孝敬，但这种货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何必与他多言，失了身份？” 目送船只远去，身边几名亲信小声开口。 甲士横了众人一眼，老神在在的说。 “哼，你们又懂什么？” “人家会做人，谦虚说是老鼠，你们自己又有几斤几两，真把自个当猫看了？” 顿了顿，甲士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巨船，一边指挥军阵隐藏在陨石后布防，一边继续说。 “可别小看这种多年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的拾荒者，有时候，他们会比你们活的更久。” “甚至单论实力，你们不成军阵下，一对一可未必奈何的了。” “否则，神庭那些不好动用大军，单个又难以解决的任务，为什么会让这群半雇佣的人去做？” “别真当他们是拿死人财和捡垃圾的，否则，将来必定会吃个大亏。” 就在甲士和身边的亲信谈论时，已经远去的巨船上，也正在紧张的商议。 留着修长红髯的张柏超自从回到船上后，就一直眉头紧锁。 他取出自己珍藏的老烟丝，大口大口抽着，一点也没有往日珍惜的模样。 看到他的样子，船上的众多修士、船员都面露不解。 之前跟随他下去的一男一女，对众人解释了一番后，女子扶起张柏超的手问。 “义父，你是担心那个吕将军所说？” 轻轻点了点头，张柏超一边抽着烟，一边抚摸长须叹气。 “这消息让我不得不重视啊......” “别的族群也就罢了，虫族，那可是完全不讲道理，会把咱们啃到连骨头渣都不剩！” 听到这话，青年有些不服气的看着张柏超。 “义父，我看你也太谨慎了。” “别说那只是人家的一面之词，未必能当真。” “就算是真的，这可不是一个恒星系，而是周遭好几个大星系，咱们总不会运气这么差，就刚刚好撞见吧？” 刚说完，青年眼见张柏超抬手，瞬间如同跳蚤般推开。 这明显是无数次的挨揍阴影下，才形成的本能。 但他嘴上还是不肯服输，一边躲在女子身后，一边指着身后的众多修士、船员说道。 “上次就因为马老六他们一群人眼红咱们，私下陷害差点让李叔几个残废，还有小刘他们也都身受重伤。” “为了治好我们，再加上翻新战船内部，你已经花了不少积蓄...如果不多做几次任务，总有一天咱们会坐吃山空！” “说到底，人前再风光，咱们拾荒者也是把头别在腰上混饭吃的。” “如今难道就因为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直接退回去？” 正文 第六百七十四章 十年后的时代 看着眼前咋咋呼呼的义子，张柏超恨铁不成钢的摇头。 这小子是他自幼收养的孤儿，性情和他年轻时极像，再加上天赋不俗，可以说是真正和亲儿子没有区别。 他都准备好未来再做几笔买卖后，倾尽所有积蓄给对方谋个好前程。 但眼下这种鲁莽冒失的样子，实在让他太不放心了。 “义父，你也别气了，哥说的虽然偏颇，但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说到底...我们拾荒者，干的不就是这一行吗？” “若真确定有什么不测，也不至于一头撞进去，但仅仅因为一个情报就返航。” “那不但这次远航的经费白花，就连其他同行也会看不起我们，甚至还会影响到往后神庭军发布给我们的任务价格。” “很多时候...我们看似最为自由，其实并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女子的话不但让船上的众人有所触动，就连饱经沧桑的张柏超也长叹一声。 他知道，女儿说的从某种方面上，没有任何问题。 拾荒者有时候和狭路相逢的剑客没有区别，人家剑客是为了荣耀，而他们是为了生存。 一旦退了一次二次，或许第三次，就再不会有这种别着脑袋去冒险的勇气了。 “罢了...或许真是我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妹子一样说话好听些，我也不至于揍你，哼！” 知道义父已经消气，青年连忙上前给张柏超捶背服软。 “好了好了，不就是虫族残军吗？” “想几年前，老子还在神庭军中的时候，又不是没杀过，怕它个球？” “来来来，大家别闷着了，先吃饱喝足，就算真有什么，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哈哈！” 船上的人群中，一名身上带着无数疤痕的光头大汉，正没心没肺的呼号着。 在他的带领下，船中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众人也开始有条不紊的做饭、监测、开船、安置器械。 看着这一幕，张柏超心中微微点头。 这名光头大汉是自己的副手，当初也是神庭军的一名四阶老兵，只是因为受了重创而不得不提前退役。 对方和自己算是过命的交情，虽然修为不复四阶巅峰时，但也是如今船上排名靠前的高手了。 很多时候，他身为船长不能说的话，只有对方心领神会下，才是最好的发言者。 两人一内一外，这些年早就有所默契。 “不过义父，话说回来，我真没想到这次，我们来到的这个大星系，居然是太阳王所在的战区！” “如果能见上他一面，甚至是说上几句话、合影留念，恐怕回到星荒城后，杏儿她们一堆人都会羡慕的发疯！” 看着人群散去后，之前还是一副贤惠端庄样子的妹妹，如今却一副见到偶像的花痴样子，青年不屑的撇了撇嘴。 “又来了，真雅，不是我说你，就你现在这副样子，不清楚情况的人，还以为你都见到他本人了。” “不就一个太阳王，至于吗？” “论年纪，他也不过就比我们大了十来岁而已，你却一副捧上天的样子......” 听到义兄的话，之前还泛着花痴的张真雅顿时化身母老虎，张牙舞嘴的捏住对方耳朵。 “张晓山，我再警告你一次，不准污蔑我偶像！” “人家可是古今最强体质的太阳圣体，以区区三十之龄成就五阶宗师。” “之后的几年中，更是多次爆发出辉煌战绩，实力已经彻底超越老一辈修士，出道以来未逢一败、纵横无数大星系无敌手，是年轻一辈中首个称王的存在！” “就算是同时期对比，人家和你一样年纪时，也已经是四阶巅峰，甚至拥有毁灭星辰的伟力。” “你呢，现在都只是刚刚初入四阶，全力一击下，也不过是区区摧山断流的程度，相差何止千百倍，哼！” 同样的话张晓山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耳朵都磨出茧了。 他不满的挣脱了妹妹的手，一边揉着自己耳朵，一边小声嘀咕起来。 “说到底，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 “我要是有传说中的最强体质，未必就不能做到他这样......” 说道这里，张晓山连忙跳开几步，看着再度激动起来的妹妹，嘴里快速说着。 “更何况，你的偶像太阳王，似乎也不是没有输过嘛。” “至少我曾经看过纪录片，距今十几年前，他参加的那两届神宵论战中，有一个人，曾经连败过他两次！” 听到这话，张真雅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咬牙看着对方说。 “什么两次？” “第一次不过是运气不好，至于第二次...他们根本就没有分出胜负，战斗就被打断了！” “否则，那个时期的太阳王，必定能以无敌之姿，将对手击败、一洗前耻！” 看着一对儿女的争吵打闹越演越烈，张柏超轻咳一声，拍拍手示意他们安静。 随后，他仿佛也被两者的话触动一丝回忆。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十年吗...真怀念那个时代啊......” 长叹一声，眼中仿佛浮现出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张柏超看着女儿摇头。 “真雅，太阳王确实古今罕逢敌手。” “但如果只论当初那两次神宵论战，你义兄说的没错...太阳王他，确实不如另一个人。” 见一向疼爱自己的义父都这么说，张真雅有些不满的噘嘴。 “义父，怎么连你也帮他说话？” 笑呵呵的拍了拍手，让两人走近坐下后，张柏超带着一丝丝回忆开口。 “这不是为父帮不帮这臭小子说话...而是他说的，是谁也反驳不了的事实。” 那个时代，是黄金大世的开端，不沾染一丝鲜血，只属于人族的金色光辉一代。 同时也是张柏超等人，无比怀念和回忆的时代。 当初在大世下展露头角的黄金一代人，如今在十年过去后，有的陨落，有的崛起，有的一路强势高歌。 对于这些远超古今同阶的少年王者，人族已经习惯不用普通宗师来称呼，而是根据各自的名号，加上了王者的字眼。 正文 第六百七十五章 那年那人那些事 “那个时代，你们还幼小，加上很多当初的影像都保留不全。” “以你们的地位，看不到那些纪录片的完整版，所以才会导致不少人产生错觉。” “可为父，却是有幸将当年将所有的战斗，都亲眼所见了......” 黄金大世下，第一届的神宵论战新生赛。 那铺天盖地的尸潮、横贯天宇的巨船、纵横无敌的神殿...... 阴谋阳谋交汇下，朱家嫡子、太阳圣体、九变仙凰、混沌阴阳的激战...... 以及，那个如魔神般，横扫最强天骄，让临渊绝地翻盘的可怕少年。 还有第二届神宵论战老生赛，冲冠一怒为红颜，一人之力压制万校，使得诸多敌手淘汰。 最终，对方与太阳圣体巅峰一战下，一度将其逼至绝境，在燃烧破碎后又再度冰封的星辰上，即将弯弓射日的盖世青年...... “原来一切，才仅仅过去了十年吗？” 心中再度浮现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张柏超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复杂的笑着。 “真雅，在十年前的那个时代，可谓是一群未来王者的盛宴。” “才初出茅庐的他们，相互比拼智略、战斗，爆发出让老一辈人都震惊恐惧的光辉。” “曾几何时，千百年才会一现的天骄都仿佛不再稀奇，当中的一批人，被冠以最强天骄名号。” “而你一直仰慕的太阳王裴宣灵，就是在那个时代中，被称为最强天骄的其中一人。” 听到义父的话，张真雅轻轻点头，露出向往的眼神。 那个时代她还没有遇见义父，幼年时挣扎在温饱线上，根本不可能观看到神宵论战。 也因此，作为当初的在神宵古城开店的见证人之一，她更想从义父口中，多听听太阳王的事迹。 然而张柏超话锋一转，却直接略过太阳王的种种事迹，说着。 “太阳王、战王、阴阳王、虚空王、剑王、转轮王、仙凰王、万法王、先天王、青莲王、大明王、大猿王、圣法王......” “当初那一代的天骄、最强天骄等，可谓是百舸争流。” “放在如今，他们各自成长起来，战斗在宇宙各处，抵御异族联军的最前线，可谓是双王两两不相见。” “即便是当年那个时代，他们之间究竟谁强谁弱，旁人也各有争论，难以定夺。” “毕竟，他们彼此之间差距实在太小，或许这一场胜负分出，下一次又会逆转。” “身为王者，谁都比谁弱多少呢？” 说道这里，张柏超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仔细倾听的儿女笑了笑。 他深吸一口烟丝后，吐出来的白烟中，仿佛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形象，一闪而逝。 “然而，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当年那个时代，却还是有那么一个特殊的人存在。” “那个人的存在，打破了最强天骄间，难分伯仲的惯例。” “其他人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最强天骄，而那个人...却仿佛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外面，能看到更辽阔的世界......” “在那个时代，对那个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天骄之首。” 嘴巴微微张大，张真雅对于义父说的话感到难以置信。 脑海中又不经意的回想起了过去曾经看到的纪录片，在零碎画面中，曾经有这样的一幕。 这个身穿临渊黑色校服的青年，在一片白茫茫的地狱中，对着苍穹的太阳弯弓引箭。 “他...那个天骄之首...真的这么强？” “如果当初的决斗不被打断，让他射出那一箭...太阳王，真的会败？” 对于女儿的疑问，张柏超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人族当初的老辈强者，甚至后来的太阳王本人，其实都已经承认了。” “至少在那个时代的同阶血战中，其他人争的是最强。” “而他，是无敌。” 神色有些恍惚，张真雅似乎无法相信，在自己心目中，同阶所向无敌的太阳王，居然上面还有这样一尊魔神镇压。 犹豫了许久，她口中缓缓说出这个陌生到第一次当众吐露的名字。 “天骄之首...申凯......” 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妹妹，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张晓山反而有些不忍心了。 他连忙竭尽所能的安慰对方道。 “可就我后来听说的，额，那个申凯不是传闻中遭遇了亡父之痛，从此一蹶不振了吗？” “甚至后来他重新振作后，也和昔日爱人分道扬镳，毅然决然的加入了神庭军。” “随后的这些年，但凡我听到的只鳞片爪，都说这个人已经废了，再不复昔日荣光......” “由此可见，还是你喜欢的太阳王赢到了最后嘛！” 看着安慰义女的义子，张柏超眼神微微暗淡。 或许如今这个时代成长起来的年轻一代，已经很难明白，当初他们那一代人，对于那个存在的仰慕和敬畏。 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让张柏超心中叹息。 “明明，你早就应该成就五阶，作为人族新生代英雄般的存在，纵横宇宙与万千异族血战的......” 事实上，这些年有着无数人曾经关注过申凯的消息，当中有不怀好意者。 但也同样有张柏超这样，对其抱有莫大期待者。 然而，无论哪种人，在仔细探听后，所得到的情报，都无一不在表面一件事。 申凯...废了...... 并不是道基有损或者重伤之类，而是更类似于心魔或者执念。 众多传闻中，当年正直巅峰辉煌的申凯，遭遇了神宵古城一战后，被传送至遥远星域。 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到临渊时性情大变。 随后而来的，则是其亲生父亲战死的噩耗...... 如果说，在众人眼中，神宵论战前的申凯，正直人生的炙热夏日，无可争锋。 那么随后接连不断的消息下，仿佛让他的整个人生都蒙上一层阴影，犹如寒冬。 在这种氛围下，申凯低调的回到出生地，守孝七日后，人生第一次放肆饮酒，整个人在大街小巷悲痛哭嚎。 似乎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将一个儿子的丧父之痛，彻底爆发出来。 随后的日子里，申凯回到临渊学府，外面世界的一切，仿佛都再与他无关。 毕业前的最后一年很平淡的度过，申凯在外人眼中越发沉闷，就连传闻中，身为他爱侣的姜天依也难以见到。 当真正毕业后，他居然当众不顾姜天依的苦苦挽留，毅然决然的加入了神庭军部，投身于亡父的旧部之下。 至此，一对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分道扬镳...... 正文 第六百七十六章 杀虫将军 回忆起自己收集到的众多消息，张柏超长叹一口气。 众多传闻中，申凯加入神庭军后并没有一展所长，反而郁郁不得志。 他曾经多次主动请缨，希望带兵围剿人族疆域的虫族大军。 但军方则以不为整体的虫族不过小患，还有更多的要地和族群需要战斗，将他的请战驳回。 而申凯则仿佛入魔了一般，不信邪的一而再再而三请战剿灭虫群。 有人称，他曾经一夜之间，连发十二道请愿书，目标直指盘踞在各个星系的虫群。 但也因为他的这种行为，让神庭军方不少对他寄予厚望的人，心中深感不满和失望。 虫族虽然没有回复为一个整体，但确实算是不大不小的威胁。 而杀父之仇更是不可不报。 但申凯这般行为已经太过明显，分明无视了神庭军方的整体战局，想要借着军部的力量去公报私仇。 如此公私不分又满目仇恨的人，很难受到上面的喜爱。 最终，足足耗了一年，神庭几次会议后，暂时决定不再将培养重点放在申凯身上，选择观察一段日子。 仅仅从他亡父的残军中，拨给了一只小分队，就算是将其打发走了。 但申凯似乎并不觉得受到冷落，反而欣喜若狂的率领小分队，如狼似虎的在各个星系游荡。 期间除非遇到人族星系刚好遭遇攻击，否则他一概不理会异族，目光只放在虫群身上。 更加骇人听闻的，是申凯一旦遭遇虫群，整个人就会状若疯狂。 他常常独自抛下身后部队，一个人厮杀在亿万虫群中，浴血下如同魔鬼般骇人。 而凡是跟不上他步伐的人，每次战斗结束后，都会被他责骂，随后赶走一部分。 久而久之，整个部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满，甚至主动申请调走到其他分部中。 毕竟在他们眼中，虫族原本就不好杀，甚至杀了也只是一堆碎肉，不像其他异族有财宝、装备、法器等，捞不着任何好处。 这种情况下，念着对方父亲的一点情分，才勉强跟着申凯，对方既然如此不为人将，自己等又何必跟随？ 如此反复下，最终申凯率领的残军，居然从最初的十万人，到数千人，再到几百人。 最近一次听说，围绕在他身边的，不过区区十余人了...... 这样的笑话在人族神庭军，可谓是多年不曾出现。 但只有申凯，仿佛无视了这些，依旧我行我素，一刻不停的征战在不同星系，灭杀虫群。 这一杀，就是整整十年。 隐隐中，神庭部分人对这位昔日的最强天骄，居然取了个‘杀虫将军’的诨号。 而神庭不少高层元帅，在目睹了其他天骄彻底成长，一尊尊王者浴血诞生后，也真正对申凯失去了耐心。 一个十年都满心仇恨，再没有任何进步的四阶修士，已经不再值得他们关注。 “此子执念心魔太深，已无法回头...要么杀尽寰宇虫群后，才能大彻大悟、破而后立。” “要么，深陷泥潭之中，此生沉沦苦海，都再也不会寸进，五阶无望。” 这是一名神庭军的六阶神祗对申凯的评价，也是伴随着对方的话，人族对他都彻底失望了。 虫群纵然不再是一个整体，但遍布宇宙下，绝对不可能有完全灭绝的一天。 对方既然这样说，几乎等同于下了诊断书...申凯，此生都再不可能突破到五阶了。 而一个昔年的四阶最强，就算再能打善杀，轰爆星辰，放在眼前的万族战争背景下，又能算的了什么？ 至此，仿佛相隔了一个时代，仅仅十年岁月后，过去风光无限的申凯，彻底淡出了大部分人族的视野中。 “父仇可报...但其在天之灵也一定更加希望，你能超越其昔日的成就。” “曾经深谋如你，怎么就是悟不透这一点呢，唉......” 回忆着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张柏超再次深吸了一口烟，重重吐了出来。 “船长，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就在这时候，张柏超耳边传来讯号，让他整个人回神。 抖了抖衣服，将手中烟丝掐灭，张柏超神情严肃起来。 这一刻起，他不再是儿女的慈父，也不再是感伤昔日天骄的仰慕者，而是负责这艘巨船，带着众人在星海中披荆斩棘的船长！ 走到观测台，张柏超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陌生星系，正有一颗庞大星辰缓缓旋转。 其体量超过了普通的类地行星百倍，几乎相当于小半颗恒星了。 在他花重金买到的情报里，这里不久前曾经发生过一次遭遇战，人族和异族联军双方围绕这颗星辰血战数日之久。 “传闻中，这里曾经是人族在和平时代的兵工厂，因此有着特殊防护措施，才没有在双方交战下摧毁。” “正好，星荒城接去的几个任务里，有在这里寻找幸存者的情报，再加上双方交战下，遗漏的法器、装备，可谓一举两得。” 摸了摸胡子，张柏超看着越来越近，面前那颗庞大的暗红色星辰，抬手发令。 “全船戒备！” “先放下探查器，观测星球的大致环境、状况。”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一刻钟后，全体落锚登星！” 多年默契合作下，伴随着张柏超的话，整艘巨船如同苏醒的巨龙，彻底动作起来。 一颗颗炮弹般的侦查器被打出，向着星球表面推进，很快就突破了大气层。 上方的观测台，则通过侦查器传递的数据，详细计算着星球的重力、气体成分、环境影响、生物反应等。 纵然这艘巨船中，大部分都是四阶修士，已经很大程度上无视了这些。 但料敌先机，在登陆陌生土地前，先了解清楚情况，是张柏超一贯做法。 也正是这种小心驶得万年船，才让他在一众拾荒者里脱颖而出。 “义父，这是之前侦测器传回来的数据，一切正常。” “这里毕竟曾经是我们人族的行星，对于整体环境的容差都会尽量朝着人族靠拢，问题不大。” 手中接过义子张晓山的情报，仔细看了一遍后张柏超点点头。 随后，十道巨大的波动自巨船中透出，它们是通过引力锚的方式，让巨船仿佛乘坐电梯般，稳稳当当的进入下方星球。 一旦中途环节发生意外，只要断开引力锚的波动，巨船就能如浮出水面一样，瞬间脱离星球引力圈。 正文 第六百七十七章 幸存者 “话说回来，看之前星球的颜色和侦测器传回的数据，我还以为这颗星球会很炎热。” “结果居然到处是植被，温度也远比想象中的要低啊......” 赤红色星球上，已经着陆的众人分为几个小队，以巨船为中心点，分别搜索这颗星球。 张晓山和张真雅带领其他年轻人一队，正在低空飞行，看着下方的草木感叹。 听到义兄的话，张真雅无语的摇了摇头。 “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红色的星球就一定代表了灼热？” “照你这看法，那蓝色就是温度低液态多，绿色就是植被覆盖，黄色就是沙土遍地喽。” “之前李叔都已经交代了，这颗星球曾经因为生产赤血土和磁沙，才作为了神庭一处小兵工厂，我看你完全没听进去。” 就在张真雅数落对方时，张晓山突然停下动作，神情严肃起来。 “等等！” “有血腥气...就在不远处！” 听到义兄的话，张真雅不敢怠慢，连忙让后方的队伍放慢下来。 虽然平素都鄙视兄长大大咧咧的性格，但其修为和资质，毫无疑问在巨船年轻一代中最高。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就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哥，你觉得会是任务中，要寻找的神庭军幸存者吗？” 轻轻摇了摇头，张晓山缓慢朝着前方落下，同时说道。 “不清楚，不过在没有看到对方真正身份前，我们绝对不能大意，你带着其他人做好准备。” “我先去前面探路，一旦有事，你们随后接应。” 纵然平日开玩笑时像个二愣子，但张晓山独当一面的情况下，也不乏谨慎。 他们终究是常年混迹在生死线上的拾荒者，如果不够谨慎或者没有眼力劲，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张晓山小心翼翼的进入前方草丛，赤红色的植被将他的身形彻底掩盖住。 不多时，他的声音传出，让以备不测的张真雅等人松了一口气。 “真雅，幸存者我找到了...但他们......” “算了，你们都一起过来看看吧。” 听到义兄的话，张真雅微微皱眉，两者十分熟悉，她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 连忙带着人降下草丛，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横七竖八的昏迷者。 无视对方的衣衫不整和满身伤痕，哪怕是张真雅，面对这些也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然而当她走近看去时，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这些明显不是神庭军的着装打扮。” “似乎是好几批不同人马...而且这种感觉，怎么倒像我们拾荒者一行的？” 听到妹妹的话，张晓山连连点头。 他刚才看见对方就觉得奇怪，没有一点神庭军的装备打扮。 甚至这种零碎的衣着，加上各种小机关和储物袋，反而像是拾荒者的作风。 “难道是其他地方的同行，也接到任务过来，寻找神庭军幸存者？” “可如果是这样...他们怎么全都昏迷不醒，而且这身上的可怕伤势......” 一边自言自语，张晓山的神情一边严肃起来。 “真雅，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你们分几个用治疗符文，争取看能不能救活他们，你快点通知义父，将我们碰到的情况告诉他！” 察觉到事态发展确实不对，张真雅连忙按照义兄的话去做。 但过了片刻后，她无奈的转过头看着对方。 “不行，刚才我试了好几种通讯，无论是电子传送还是光轨波动，甚至符文也用了。” “好像有一种很强的干扰，让通讯范围大大缩短了。” 听到这话，张晓山眉头越皱越深，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逐渐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 不是神庭军幸存者，而是疑似拾荒者的存在。 以及莫名开始失灵的通讯。 这一切都让他有种踏入了陷阱的味道...前方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要发生。 不等两兄妹讨论出办法，被安排去治疗昏迷者的人，高声呼喊起来。 “头，这有个还活着的，已经醒过来了...啊！！！” 原本就心中压抑的张晓山，听到自己人的惨嚎声，连忙冲上前。 仔细一看，居然是刚刚救醒的昏迷者，对自己这边的人撕咬攻击，仿佛野兽般狰狞。 “来啊来啊！” “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一眼看出对方是神志不清，张晓山真气运转下，强行分开几人，对着苏醒者来了一巴掌。 “啪！” “看清楚，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脸上重重挨了一记耳光后，苏醒者似乎清醒一点，但随之整个人嚎啕大哭起来。 “我...我不想被抓回去......” 看到对方仿佛疯癫的样子，张晓山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他没有时间等对方缓过来，直接提着衣领，双目对视下用真气稳定对方的内息。 “看清楚了，我是人，是来救你们的！”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原本哭嚎恍惚的苏醒者，在张晓山的动作下，似乎又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面前的青年，突然感到一丝熟悉，随后过往的回忆涌入脑海中。 “居然是你...我认得你。” “逐浪刀张晓山，你在星荒城十大英杰中，也是有名有号的...对，我没认错人！” 听到对方的话，张晓山不但没有一点自得，反而神情更加严肃。 “你认得我，再加上这身打扮，你是星荒城的拾荒者？” 看着惨笑点头的对方，张晓山知道这人已经真正清醒过来，于是放开他后仔细询问。 “这样说来，你们应该也是接下了和我们一样的任务。” “那神庭军幸存者呢？” “不，那已经不是重点了...这颗星球有什么危险，让你们变成这样？” 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幸存者，因为张晓山的话，眼中再度浮现出刻骨铭心的恐惧。 “幸存者...呵呵，早就没有什么神庭军幸存者了，他们确实还活着，但比死更痛苦！” “你们仅仅晚来了三天，却完全无法想象，我们这些人究竟看到了什么......” “这颗星球，是真正的活地狱啊！！！” 正文 第六百七十八章 虫巢之星 在这名幸存者的描述中，张晓山等人听到了一个恐怖的故事。 由于前方战事激烈下，往往神庭军和不同异族作战后，就不得不快速赶往下一刻地点整合。 期间那些或许还留了一口气，也可能被遗漏的军人，往往还有救援的可能性。 因此，不少神庭军的分部在顾及不到的时候，就会发布一些任务，让拾荒者来搜索打扫战场。 一方面节约人力，一方面又能救援袍泽。 而这类型的任务是可以多人反复领取的，毕竟救人如救火，不可能你领了，其他人就无法赶去救援。 而这名幸存者所在的队伍，恰巧就是和张柏超所在的船队，领取了同样任务。 时间上，为了吃下这块肥肉，他们所在的队伍冒险采取曲率航行下，穿过层层星门，居然比其他的大型拾荒者团队，早几天到达。 当时到达这颗星球后，仔细搜索了一番，这名拾荒者的队伍并没有发现任何神庭军幸存者。 然而按照从神庭领取的接收器显示，却分明还有不少生命波动存在。 这些波动器被安置在每一名神庭军体内，除非生命消散，才会停止。 这也方便了拾荒者们，准确判断幸存者的人数。 然而就是这种情况下，拾荒者们却只能看到生命波动，至于方向位置，反而时刻在变化，就好像对方故意捉迷藏般。 经过了小半天徒劳无功后，这只队伍的船长提议，先去寻找这颗星球的人族兵工厂。 因为如果对方只是重伤，还有意识能活动的情况下。 最大的可能就是前往兵工厂，那里说不定会有治疗或者稳定伤势的药物、仪器等。 这一建议得到了当时所有人的赞同。 于是他们不等其他派出去侦查的队伍返回，主队一行人率先照着地图，前往这颗星球的兵工厂所在。 旅途很顺利，仅仅半天飞行赶路后，他们就在夜幕下，到达了位于地下的巨大兵工厂。 同时，也在里面，见到了活着的地狱...... 无数仿佛永不干枯的鲜血、内脏、骨头、碎肉、残肢铺满了地下。 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不断蠕动和收缩的肉壁，将原本应该是冷色金属的地下覆盖。 万千只虫眼在肉壁上开合，带着狰狞和扭曲，以及吞噬一切的残忍。 更深处，则是弥漫着恶臭、血腥、浑浊的空气下，数不清的血肉色虫卵和缓缓蠕动的爬虫。 而在那肉壁的上方天顶，这些拾荒者们终于看到了，自己等人寻找已久的神庭军幸存者，甚至还有其他衣着样貌的人。 已经彻底不成人形的他们，一个个被包裹在肉壁中，仿佛烤串一样吊起来。 无数肉瘤、脓包在他们身上浮现，时不时会有细小虫子在身躯内外出入。 每个人都嘴巴张大，一根根仿佛老旧输液管般的血肉色，顺着喉咙根植在里面。 腹部微微胀大下，无论男女都犹如怀胎十月般，能够看出血管、经脉、骨骼，以及...里面正在孕育的虫子...... “别说了！！！” 似乎终于无法忍耐，张真雅大声打断了幸存者的描述，脸色难看的强忍胃部不适。 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光是听着对方描述，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尤其是，对方所说的这一切，就在他们脚下这颗星球的内部。 “呵，已经受不了了吗？” “也对呢...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我们，都彻底恐惧疯狂了......” 这名幸存者并没有任何嘲弄，而是带着绝望和凄苦的样子摇头。 他们拾荒者号称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提着脑袋混饭吃，按理说应该见惯了死亡。 但当时那一幕场景，还是让众人肝胆俱裂，不少人第一时间疯狂逃窜出去，只想远远离开，再也不要回来。 “因为这已经不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了，而是扭曲？残忍？蹂躏？虐杀？折磨？” 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幸存者摇了摇头。 “与那种情况相比，直接在战场上死掉，或许是最幸福的事了......” 接下来，按照对方所说，他们被虫群发现后，遭遇了无数追杀。 所幸这些虫群的个体不强，但铺天盖地下还是让他们双拳难敌四手。 纵然对方似乎只能在夜间活动，但仅仅三天下来，不但自己这只队伍，幸存者还目睹了其他赶来的拾荒者，被一一击杀甚至抓捕回去。 “现在，轮到你们了......” 看着对方绝望和渗人的目光，张晓山咽了咽口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如果是这样，你们为什么不乘坐飞船，早点离开这颗星球？” 听到他的话，幸存者悲凉的笑了笑。 “你以为我们都是蠢货，想不到这点？” “好好想想吧，你们的仪器设备、通讯装置等等，有多久没有讯息传回了？” 轻咬嘴唇，张真雅不信邪的将众人身边携带仪器，挨个尝试了一遍。 最终她无奈的摇头，所有装置都仿佛受到诡异干扰般，再也无法正常运转了。 “明白了吧。” “原本作为人族兵工厂，这颗星球就有着极强的电磁力。” “而那些天杀的虫子，不知道存在于这颗星球多久了，早已经占据了内部。” “它们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让我们的装置甚至飞船，都无法运作，更别提逃离这颗星球。” “甚至有人强行仗着修为，试图冲出这个星球，却在大气层中遭到无数孢子埋伏，除非依靠飞船，否则根本闯不过去。” 说到这里，幸存者看了一眼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露出凄凉的笑容。 “不觉得很像吗？” “这颗星球是能进不能出，就像那些虫子早已准备好的蛛网。” “而我们这些蠢货，仿佛扑火的飞蛾般，一个接一个的撞了进来。” “现在，又快到这些虫群捕食的时间了......” 听完了对方的话，张真雅脸色发白，整个人看着即将升起的夜幕，微微发抖。 而张晓山站起身，脸色沉重的捏紧拳头，咬牙说道。 “就算是扑火的飞蛾，但只要万众一心，也未必不能挣破这层蛛网！” “首要是先找到义父他们，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多少大风大浪都度过来了，怎么会在这里翻船？” “真雅，此刻距离夜幕彻底出现还有点时间，我们全力赶路，争取回到之前和义父分开的地点，或许可以找到他们！” 正文 第六百七十九章 夜幕危机 一边催促众人整理行装，张晓山一边看向那个幸存者说道。 “你呢？” “要跟我们一起吗？” 微微露出心动，但很快想到了什么，这名幸存者摇了摇头。 “算了，那些虫子...已经不是单单靠人数就能战胜。“ “别以为我胆怯或者危言耸听...一旦见识过那种绝望感后，你就会发现，除了狼狈逃命外，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安静听完了对方的话，张晓山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屑或者嘲讽。 同样出身拾荒者的他，对于这些同行太过了解。 危险是家常便饭，心态原本应该远胜其他人，能让对方这样，只能说心中的阴影太深。 “行，我也不再劝你了。” “真雅，给他一把刀，留着防身用。” 说完后，张晓山起身准备离开，眼下找到自己义父才是最要紧的。 而就在他们动身前，幸存者最后的话传来。 “逐浪刀，希望你能够挣脱这层蛛网。” “但如果不幸战败被捕...听我一句劝，在那之前...先自杀吧。” “否则，等待你的，只会比死更痛苦千百倍。” 听完对方的劝告，张晓山和张真雅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随后率领众人飞速远去。 夜幕逐渐升起，看着下方透露出诡异和血红色的植被，张真雅心中莫名有种不舒服。 她下意识的又升高了些，才看着张晓山低语。 “哥，我们这次...能活着吗？” 看出了妹妹的害怕，张晓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用力的点了点头。 “总会有办法的。” “说不定，你那个太阳王会突然出现，拯救我们呢，哈哈。” 勉强的笑了笑，张真雅心中暗叹。 这种话任谁听了都知道是玩笑，前方战事激烈下，堂堂太阳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伴随着这种沉闷气氛下，没过多久他们就回到了最初的聚集地。 看着完好无损的飞船，众人微微松了口气，连忙上去通知留守的修士和船员。 一开始其他人还不敢相信，然而当他们反复操作下，之前一切正常的飞船，偏偏却无法腾空而起。 这下，更加证明了张晓山等待带回的可怕消息真实无比。 “怎么办？” “现在义父等人还没回来，飞船又无法发动。” “夜幕已经降临了...不知道这些虫群会以怎样的方式发起攻击，难道就待在船舱中坐以待毙？” 就在张晓山咬牙焦急的思考时，一阵阵莫名强烈的波动散发而来。 他连忙跑到观测室，一脸震惊的看着外部景象。 只见地平线远方，所见的一切植被与土地都开始诡异蠕动起来，仿佛具有生命般。 更有甚者，一道道粗大的血色光柱浮现，仿佛从深渊中延伸出来的触角般从里面诞生。 它们大小长短不一，最显眼的几根高达数万米，在行星的表面上不断撕裂大气、抽打天空。 倘若只是普通的类地行星，或许仅仅一击擦过，就能瞬间毁灭一整块大陆。 然而下一刻，远处天空中有一道光影浮现，如同斩开天宇的神刀般，将其中一根触角断开。 看到这一幕的张晓山，瞬间惊喜起来。 “这是义父的断浪刀气，他距离我们不远！” 随后，张晓山连忙来到船舱中心，通知所有剩下的修士和船员，全部弃船前往义父所在。 “少船长，你确定要这样做？” “一旦我们离开后，这船为人所占或者被破坏，我们可就真的走不了啦！” 听到有人提出异议，张晓山不耐烦的吼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蠢话！” “你现在待在里面，是能把它开动又或者发起武器攻击吗？”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么它就和铁棺材没任何区别，你愿意的话，就待在这里等着被虫群围攻吧！” 其他原本还心有存疑的人，听完这些再也不敢留下。 一行人快速离开巨船，朝着远处发起战斗的地方赶去。 然而他们还没飞出多远，地上的植被就诡异延伸出来，从最开始不过离地数米，变成了一颗颗参天大树般的血色存在。 “该死，这些东西也被虫群侵蚀改造了吗？” “这和我们以往听说，只会啃食一切的虫族完全不一样啊！” 看着一行人中不断有人被突然弹射出的血色植物捆住，张晓山怒吼下连连挥刀。 整个长空仿佛变为海域般，而他则在当中翻浪弄潮，每一刀都让地表浮现裂痕。 之前被捆住的人在他刀气下瞬间挣脱出来，看着下方狼藉一片的丛林心有余悸。 “不行，这颗行星太过巨大，并且到处都是这些植物存在。” “我就算耗尽一身修为，最多也不过是摧毁方圆千里的植被，于总体而言杯水车薪......” “不能和它们缠斗，所有人全力加速，赶到义父那里！！！” 已经见识过厉害的众人，这次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一边升空一边加速，朝着远处急行。 可就算如此，这些植被中依旧有少数，如同青蛙的舌头般弹射，在数千米高空上将部分人捕捉。 一声声惨叫下，他们被瞬间拖入下方丛林，谁也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 头皮有些发麻，张晓山只能边战边走，尽可能的护住众人。 而张真雅和队伍中实力较强的存在，也谨慎的协助他，将这些突然弹射出的植被击落。 打打停停下，夜幕已经彻底降临，下方的大地因为他们攻击，而造成了延伸数千里，仿佛河道般的痕迹。 可就如张晓山所想，这颗星球原本就巨大，他们如今的攻击，对于总体而言无关痛痒。 反而是他们这边，已经有不少辅助修士被击杀，甚至有四阶修士开始丧命了。 似乎因为他们的攻击和夜幕降临影响，下方不知道算不算植被的存在越发狂躁。 同时，它们攻击的方式也越来越诡异，不再局限于捆绑和弹射，往往出人意料下，一粒飞扬的孢子就会爆发出可怕的破坏和毒性。 甚至往往一些修士不注意，被血肉藤条抽打出伤痕后，下一刻身上便会出现肉瘤、黑紫色脓血，痛苦万分。 就连队伍中战力最强的张晓山，在面对越来越多的诡异攻击时，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游刃有余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章 孤注一掷 从最开始的相隔数千里开外，到相隔不过数百里，直到如今距离交战处，只剩下几十里。 然而随着张晓山等人越接近战斗地点，他们的速度也越慢。 因为越来越多的植被在苏醒，不断攻击和侵蚀他们的队伍，至今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死在半路中。 在这最后一段艰难路程中，张晓山几乎战到疯狂，将手中逐浪刀爆发到极限。 万千刀气肆掠下，他正与一道巨大肉柱纠缠。 看着上方睁开又闭合的万千虫眼，他心中隐隐发寒。 这根本就不是受到虫群控制和改造的植被，它们就是虫群本身！ 这颗星球的下方，已经不知道埋藏了多少虫子，长年累月下来，它们和这颗星球本身的环境结合，早已无分彼此。 白天的时候，它们化身为星球的植被和环境，除了限制进入者离开外，人畜无害。 一旦到了夜晚，它们就是最可怕的魔鬼，会将一切都捕获，化为虫群的储备食粮。 至于形态，早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虫群在基因乃至更深层面的微观上，本就是最能够适应环境的种族。 “给我死啊！！！” 无暇思考这些，张晓山怒吼一声，将一道千丈肉柱破坏。 可紧接着，他身后传来可怕的波动，一道道藤条如同箭矢般，将他刺穿。 “完了......” 看着远处想赶来救援自己，却被藤条缠住的张真雅，感受着身躯的麻痹和冷意，张晓山苦笑。 “就到这里了？” “早知道...我就多多打磨四阶第三重，让肉身更强些，或许不会这样......” 看着一道巨大肉柱打向自己，张晓山无奈闭目，带着不甘准备迎接死亡。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吼声出现。 “混账！！！” “老夫说了多少次，没真死透之前，面对任何绝境，都不要闭上自己的眼睛，你忘到狗身上去了？” 难以置信的重新睁开眼睛，张晓山只看到一缕光华浮现。 随后，方圆万里被一击横扫下，掀起了亿万尘埃，张柏超带领着一众老船员，从当中走了出来。 “义父......” 看着身上遍布伤痕、黑红色血印的张柏超，张晓山有些哽咽的开口。 不等他说完，张柏超就一巴掌重重打在他脸上。 “活容易还是死容易？” “老子养了你快十年，最后却养出了一个舍难取易的软弱之辈，哼！” 张柏超嘴上虽然说的狠，但却第一时间将义子背后，如同刺猬般扎满的藤条震飞。 随后，看着已经不断腐化、毒法的义子，他又连忙用真气运转义子全身，将毒性逼出。 “还不快运功，真想死吗！” 听到义父的话，张晓山连忙顺着对方同出一源的真气，缓缓调理自身。 而张真雅也连忙赶过来，一边担心的看着义父、义兄的伤势，一边将自己等人之前遇到的情况，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 “义父...这颗星球如今已经是个陷阱，如同蛛网一般了。” 听完了女儿的话，张柏超看着已经稍稍恢复过来的义子，松开手点头，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嗯，如果那人说的一切属实，那么这颗星球，恐怕已经被同化为虫巢了。” 听到张柏超的话，其他人有些不解。 按照最常见的说法，虫族就是虐杀和吞噬一切，宛如星空中的移动天灾般纵横，很少会长时间留在一个地方。 “你们不知道也正常，因为虫族原本分类就太过繁多，会根据不同的星域环境以及对手，自发的进化出全新道路。” “所幸，这种同化星球的虫群，虽然不算最主流，但在过往历史中也算是出现次数较多，我多少有点了解。” 说到这里，张柏超摸着自己的红髯，细细思索片刻后作出了决定。 “臭小子，还提的动刀吗？” 盘膝打坐完毕，身上虽然还有伤势，但已经不算致命的张晓山连连点头。 看到对方的样子，张柏超难得笑了笑，与副手等人对视一眼后开口。 “那好，待会你就跟着为父，咱们所有人一起，去闯一闯那个曾经的兵工厂，如今的虫巢大本营！” 听到这话，汇合的众人顿时露出惊恐之色。 在他们心中，星球表面的虫群已经如此难以对付，更何况是大本营，那里应该是防守最完善的地方。 此刻他们这些身上都多少带伤的残兵败将，居然直取兵工厂，和送羊入虎口又有什么分别？ 换做平日，自然不敢质疑船长，但眼下事关生死，却不能不问个清楚。 而张柏超随意扫过众人一眼，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想法，沉声说。 “你们跟随老夫的时日也不算短，不敢说算无遗策，却也不会让自己的船员白白送死。” “可以的话，老夫其实也不想...但这却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生路！” 在张柏超的解释中，像这种会安置虫巢的虫群类型，往往都会有核心脑虫存在。 它们会不断诞生出新的虫群，并且指挥它们逐渐侵蚀和同化星球环境。 这种情况下，他们等不来外援，也无法散发求救讯号。 如果只是被动等待对方每次夜幕的袭击，久而久之只会被不断削弱，最终再也无力反抗。 “与其如此，倒不如趁着我们此刻战力尚存，做出殊死一搏！” “比虫海战术，我们绝对拼不过虫群的消耗，只有闯入兵工厂，在亿万虫群中击杀脑虫，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只要成功，那么这颗星球的虫群会自行解体，短时间内也难以诞生出新的脑虫。” “趁着这个机会，无论是等待救援，又或者修好船只，我们的选择就多了！” 张柏超的威望摆在这里，并且分析的也合情合理。 因此众人也只能压下心头的恐惧，咬牙选择跟随船长去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所幸的是这次大部队汇合，张柏超所在的拾荒者队伍确实对得起他们的名头。 在老一辈修士开路，其他的年轻修士辅助防备下，行进远比之前顺利。 没过多久，他们就顺着之前幸存者说的位置，到达了这颗星球的兵工厂。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 虫茧 看着肃静的兵工厂，张晓山微微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的情况下，又有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无人的场所，已经成为了深渊般的魔窟。 可想到不久前义父的话，他还是捏紧了手中长刀，准备好一会厮杀血战。 “走。” “一会谁都不要恋战，和其他虫群纠缠没任何意义。” “抓住一切机会，只要我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杀入重围，不要犹豫，直接往脑虫所在冲进去！” “和生育、指挥万虫的威能相比，脑虫本身的战力并不算强。” “只要我们当中有任何一个能接近，胜算就超过九成了！” 张柏超的话让众人点头，随后他们深吸一口气，真正进入了兵工厂内。 最外面的一部分，看起来还算正常，只是多了些残破和铁锈。 但随着他们进入到工厂中段，所有人的神色变了。 如同之前那名幸存者所说，这是一个对普通人而言，犹如地狱般的存在。 一切在他们想象当中所能出现的残忍、可怕词汇，在这块被肉壁覆盖的世界中，都能找到相对应。 万千血肉、尸骸下，倒映出一个红色的血腥世界。 “呕......” 队伍中不少年轻人和女性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恶心干呕起来。 甚至不少老船员，脸色也变得铁青难看，胸口发闷。 纵然早已经对这种景象的出现，有着心理准备，但当真看到时，依旧难以接受。 “这简直...该死的虫子！！！” 被恶臭和瘴气逼得捂紧嘴巴，张晓山眼睛通红的看着，恨不得将目光所见的一切都碎尸万段。 “别大意，它们发现了！” 张柏超以及几名副手虽然不适，却还能够谨慎的观察四周。 在他们提醒下，众人发现肉壁上有着无数虫眼睁开，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看着他们。 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因为这些眼睛看着他们，就和人看着一盘食物般，没有一点区别。 看着苏醒过来的肉壁，以及无数血肉触手、嘶吼的蠕虫，张柏超率先出刀。 真气横扫下，前方黄芒乍现，斩裂万千血肉。 “别停下，所有人朝里冲，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心中打起十二分精神，张晓山率先越众而出，与张柏超一起向前冲杀。 父子两人双刀合璧下，真气肆掠，将面前的虫群反复绞杀。 有他们开路下，一群人很快度过了工厂中段，但随着越来越深入，遭遇的抵抗也逐渐变强。 最终，他们进入了一个仿佛脏口的巨大空间中，看着面前的景象，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们...真能从它们中杀进去，摧毁脑虫吗？” 类似的想法，在大部分人心中不自觉的浮现。 如果说，在前面一段路途，他们沿路所见是各种遭遇到非人折磨的人族幸存者，以及万千尸骸，让人感到恶心和扭曲。 那么仅仅一道脏口肉壁的隔离，突破下却似乎让他们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属于虫子的世界...... 犹如将整个星球内部都挖空般，一个浩瀚宽广的天地呈现在众多拾荒者眼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除了虫子，还是虫子...蠕虫、羽虫、血虫、翼虫、甲虫、肉虫...... 千奇百怪、形态不一的虫子在这个巨大的空间中攀爬移动，看着这群陌生的来访者。 它们犹如尘土般，一层层覆盖，或许掀起一块后，下方又有数不清的虫群。 “别愣着，等它们全部反应过来，我们都得死！” “朝着那个巨大肉茧，那里一定是脑虫所在，它正在蜕变，一定要赶在成熟之前杀了它！” 没有落到虫堆中，张柏超一马当先，凌空踏步下提刀杀向遥远处的虫茧。 而反应过来的其他人也咬牙，朝着前方冲杀而去。 迎接他们的，是彻底暗沉下来的世界。 数不清多少的虫群，如山崩海啸般，带着天地翻转的气势碾压过来。 只是接触的瞬间，队伍中就有不少人发出惨嚎。 体型巨大的虫子还好攻击，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些微小的蠕虫已经钻入了他们体内，正在大肆破坏。 “别管他们了，先杀脑虫，否则谁都活不了！” 老一辈修士分的清缓急，并没有因为队伍的惨状而停步，甚至更加拼命朝里冲。 可即便如此，在仿佛充斥了整个世界的虫海面前，他们强大的攻击也是杯水车薪。 往往一招灭杀上万只虫群，接下来却又是黑压压的一片压上来，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 甚至除了数量外，这些虫群有着各自的诡异手段。 体型微小，但稍有疏忽就会钻入体内的蠕虫...... 带有能量攻击，一旦触碰下就会彻底引爆，丝毫不顾及同伴的甲虫...... 以及作为主力，如同一支支军队般发起冲锋的巨大昆虫，它们身上甚至能看到人族的武器，诡异又自然的融合在一起...... 如此种种，让人眼花缭乱，或许单个可以应付，但数量叠加下，却带来了最绝望的压力。 “别回头，距离虫茧不远了！！！” 冲在最前面的张柏超父子已经伤痕累累，但靠着双刀合璧下的大范围杀伤，他们也是最为接近的人。 就在这种情况下，再度突破一道虫海后，场面豁然一空，虫茧出现在两人面前。 “杀！” 虽然疑惑，但此刻父子俩已经来不及再想，挥刀全力斩向虫茧。 然而下一刻，一根手指出现，将父子俩必杀的一刀轻轻挡住。 “怎么可能！？” 这次，连经历无数风浪的张柏超也瞪大眼睛，有些绝望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存在。 对方有着妖媚相貌，仔细看去，分明是人族！ “对，就是这种表情。” “相比起单纯血肉，带着这种样子的人，才更有味道。” 这名女子舔了舔嘴唇，露出时而妩媚、时而狰狞的样子，带着痴迷的眼光抚摸虫茧。 “老人家，你似乎很有经验，但往往经验也是最能骗人的。” “没有谁规定，虫群的脑虫，就一定要臃肿的像个丑八怪一样，安静呆在原地等你们刺杀，对吧？” “不过你们确实比之前那些人看起来好吃，我的孩子一定会很喜欢。” “吃了你们，它会获得更多的营养，越发茁壮成长。”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二章 天降奇兵 心中泛起森寒，张柏超看着眼前的情况，已经瞬间反应过来。 这名妖艳逼人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人族，它就是将这颗星球布置为虫巢的幕后主使者，脑虫！ 虽然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最后选择了向类人的方向进化，但毫无疑问，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 刚才那一招，是他与义子全力出手，居然被对方轻描淡写的一根手指挡下...... “究竟它相当于人族四阶天骄，又或者已经是五阶？” 心中想法升起，但无论哪一个，都不是眼前的自己与义子能匹敌。 说到底，张柏超孤注一掷的斩首战术，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传统观念中，脑虫只有精神操控能力，自身实力不强的基础上。 而如今，对方的表现，毫无疑问打破了他的认知。 “罢了...事到如今，宁可战死也决不能成为这畜生的食量！” 就在张柏超心中升起决死之意时，一股澎湃真气涌来，将他身后袭击的虫群撕碎。 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出现，随后，张晓山一掌击中张柏超胸膛，将他远远震飞出去。 “臭小子，你干什么！” 措不及防下，张柏超带着震惊的神色，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义子。 “义父，记得你之前说过，活着和死亡，哪个容易......” “若没有你，十年前我说不定就饿死了，再造之恩、养育之德，张晓山从不敢忘。” “所以，今日请恕儿子不孝，选择了最容易的那条路。” “至于您，带着真雅他们快逃...逃的越远越好，一定一定要活着！！！” 耳边回荡着义子的话，张柏超眼神充血，却只能无奈看到虫群堵住了缝隙，将张晓山牢牢围住。 “啧啧，这就是你们人族的父子情深，好感人啊。” “也罢，我就让他们逃一次吧，反正时间越久，他们心中的绝望越多，吃起来也越美味。” “而你，这种壮烈之美，也是别有一番味道呢，将它发挥的更加彻底，然后，再让我好好品尝。” 脑虫舔着舌头，露出一副吃货的表情，看着在虫群中奋力厮杀的张晓山，如同正在烹饪的精美食材。 反正对方翻不起任何风浪，倒不如让他将这种情绪不断爆发，这种精神与意志，让其本身作为食材的价值不断提升。 “义父...呜呜，我们该怎么办？” 接住被震飞出来的张柏超，张真雅脸上挂着泪痕。 此刻因为错估形式，他们所在的拾荒者队伍，正在不断出现伤亡。 虫海仿佛真正的无穷无尽，而脑虫的强大，更是压倒众人的稻草，一股绝望的情绪在弥漫。 “真雅，老夫......” 神色有些恍惚，张柏超仿佛苍老了数十岁般，看着远处的虫群，全身颤抖。 心中无数个年头充斥胸膛，让他想要杀回去，将义子救出来，甚至父子俩就算死在一起也无妨。 但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让义子的牺牲白费，他必须选择最艰难的活下去，带领众人闯出这片地狱。 “我们...等等！？” 就在张柏超强忍心中悲痛怒火，想要带领仅存的众人杀出重围逃离时，突然心中一阵悸动，他抬头看向虫巢最高处。 与此同时，脑虫比他更早一步，眉头微皱的看着上方。 “有生命存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里冲来？” 还不等双方判断出这突然出现的存在究竟是敌是友，整个兵工厂的天顶彻底爆碎开来。 “嘣！！！” 恐怖的冲击力下，仿佛两颗小太阳坠落般，自星球表面正中兵工厂，一路突破下，直接进入了虫巢最深处。 它们散发的冲击和波动席卷，让这个不下于普通行星的虫巢内部，扩散出两个数百里的巨型坑洞。 无数虫群尸骸被粉碎和烧毁，一层叠一层。 倘若不是下方有它们当做缓冲，这两个突然冲入地底的存在，恐怕会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到底是谁？” 同样的疑问，在场但凡拥有思考能力的存在都不禁在心头浮现。 而当浓重的烟尘散去后，立于万千虫尸之上的，是两个高达十米，如同剑型飞船般耸立。 “什么嘛，害得人家吓了一跳。” “搞了半天，原来不过又来了两个四阶修士而已。” 看着剑型飞船缓缓打开的舱门，脑虫略有些羞怒和戏谑的声音响起。 同时，它心中快速思考，对方的飞船它有印象，是人族神庭专用的单兵传送武装，能够快速实现小范围的星际跨越。 “呵，看来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了。” “等把你们统统吃掉后，人族神庭必然会察觉到蛛丝马迹，再次派人过来。” “不过在那之前，我却早已经将你们作为储量打包带走，寻找另一颗行星布置虫巢了。” 就在脑虫期望用言语继续增加众人心中的绝望时，两艘剑型飞船中的存在走出来。 他们似乎完全无视了眼前的庞大虫海和实力可怕的脑虫，若无其事的环顾四周。 “怎么回事，徐显。” “这和你之前的情报，相差不是一点半点。” 一名面容阳光的青年听到这话，连忙摆手朝自己的同伴解释。 “这可不怪我啊，队长！” “天知道，原本不过是疑似虫巢的痕迹，居然已经发展成这种规模，并且还有相当数量的人族牺牲者了。” 听到这两人的话，脑虫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似乎神庭的分部也只是略有怀疑，才派出了眼前的两人探查，也就是说对方充其量不过是斥候一类。 “呵，这样也好。” “原本以为是救醒，萌生一丝希望，最后却又被活生生打破...啧啧啧，这种衍生出来的绝望，会更加巨大、美味！” 而在场众人也和脑虫的想法一样，心中升起怅然若失之感。 仅仅两名四阶神庭军的到来，根本不可能扭转眼前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 唯独张柏超，他看着那个青年询问的对象，称之为队长的白发人，眼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震惊。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三章 让火焰净化一切 “是他...不会错的...一定是他......” 全身颤抖起来，张柏超此刻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处于虫群包围的绝境中。 他的眼中和脑海里，全部被眼前这名白发存在占据。 虽然不再是临渊的校服，换成了神庭军的低阶校尉黑衣，却丝毫不减气度，一如当年。 与记忆中相比，眼前之人的面容要成熟不少，带着一丝冷漠与疏离。 而头发更是变成了朽木死灰般的苍白，虽然不至于显得七老八十，却平添一股孤寂之感。 但毫无疑问，眼前之人与记忆中的那个人，绝对是同一个存在！ “你，认识我。” 或许是因为张柏超的目光太过炙热，被青年称呼为队长的白发人转过头，看着对方平淡的开口。 随后，让在场所有拾荒者傻眼的一幕出现了。 听到白发人问话后，张柏超居然长吸一口气，当着亿万虫海和众多船员的面，大力跪下。 “老朽张柏超，昔年曾经有幸，观看过阁下两次神宵论战。” “随后万族战争爆发最初，阁下与姜仙子返回临渊之行，曾经拯救过老朽的星球。” “大恩大德，张柏超从不敢忘！！！” 说完这些话后，在众人呆滞的眼神下，张柏超居然干脆对着白发人连连磕头，丝毫没有犹豫。 面对这一番行为，白发人既没有避开，也没有阻止，他眼神没有半点波动，只是安静看着对方说。 “我不记得你。”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大概就是有吧。” 听到对方如此回答，其余拾荒者心中都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纵然是老船长昔日的救命恩人，但这种冷漠的态度，还不阻止一名老者向他下跪，实在不应该。 唯独张真雅，同样捂住嘴巴，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这名白发人。 一开始只是略有些眼熟，但义父的行为、所说的话，让她逐渐将眼前之人，与心中的一个名字对上。 纵然知道对方和自己等人一样都是四阶，但张真雅却丝毫没有轻视。 如果他真是那个人...不亚于见证上一个时代的传说！ “磕完了没。” “那个人体内与你真气类似，大概是你的弟子传人，或者血脉至亲一类。” “我等你，每磕完一个头，他距离丧命就更近一分。” 虽然没有指名，但在场众人都听出来，这个白发人所说的，正是还在虫海中厮杀，接近奄奄一息的张晓山。 身躯微微一颤，张柏超不再抬头，而是将脑袋重重扣在地上不起，哽咽的说道。 “天骄之首明察，那孩子正是老朽义子。” “在下无能，如今率领一众船员深陷险地，还望阁下援手，助我等脱离苦海！” “两次救命之恩，张柏超为奴为仆，任由阁下发落！！！” 说道这里时，在场不少人才反应过来，带着震惊和狂喜的面容，看着这名白发人。 而张真雅也终于确信，眼前之人就是那个义父推崇备至的传说，连忙一起跪下叩首。 反观白发人，在听到张柏超说出的天骄之首四个字，眼中浮现出一丝回忆。 “发落。” “你无罪无错，有什么需要我发落的。” “更何况，我来此，原本就是杀虫。” 听到白发人这句话，在他身边的阳光青年惊讶的开口。 “队长，对付这些虫子还用不着你出手吧？” “最近我略有些心得，感觉修为又进境了，不如将这些交给我如何？” 微微摇头，白发人直接将下属的话驳回。 “不用。” “你能败它，但太慢了。” “虫堆里的那个人，等不到你这么久。” 说完后，白发人转身看向陷入包围，浑身鲜血伤口淋漓，已经神色恍惚、察觉不到外界情况，战到疯狂的张晓山。 而脑虫则在另一边现身，带着一丝谨慎和不信，戏谑的看着白发人。 “唱了这么久的戏，最后你也不过是个四阶修士。” “天骄之首？我只知道当年的人族天骄已经成为诸王，却不知道当中还有个四阶存在。” “看你气息也就平常，不过普通的四阶巅峰，想要唱空城计吓走我，换个演技更好的人来！” 一边说着，脑虫一边指挥虫海，以天地翻覆之势冲杀向白发人，另一头对张晓山的攻击也没有松懈。 它算盘打的很好。 倘若对方不过虚有其表，就一波虫海灭杀。 倘若对方真有本事，也可以将张晓山那一方当做人质来牵制对方。 一眼看穿了对方的打算，对自家队长有着绝对信心，阳光青年打趣的说道。 “队长，这可是超过数十亿以上的虫海，你的兵刃数量够吗？” 知道下属是开玩笑，但白发人还是平静的回答。 “用不着。” “它们太肮脏了，我不想让兵刃触碰。” 说完后，白发人微微抬起手，上方一道辉煌的白金色涟漪浮现而出。 一柄散发着赤红色光辉的兵刃浮现，乍一看犹如长剑，但剑刃处却仿佛蛇矛般蜿蜒。 手握着这把怪异兵刃，白发人看着充斥整个天地的浩瀚虫海，嘴里轻轻说道。 “目标范围锁定，行星内外。” “目标血脉锁定，低阶虫族。” 简单两句话后，白发人挥剑凭空一斩。 他并没有具体对准任何目标，仿佛只是在随后挥剑，却出现了恐怖的一幕。 亿万虫群，在燃烧。 但凡被这把长剑的光辉指引下，数不清的虫群升起赤色火焰，仿佛体内自燃般。 起初不过点点星火，但下一刻以成燎原之势！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这个由虫海构筑成的天地，转瞬间换了人间，变成为火焰的国度。 而更加离奇的，则是除了虫海外，无论是脑虫或者其他拾荒者，身上都没有半点火星浮现。 甚至这些火焰就在他们身边，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烧灼和滚烫。 如果不是耳边充斥的惨嚎、嘶吼、哀鸣，他们几乎要以为这火焰不过是投影幻象般。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范围，火焰正在朝着外部扩散。 整颗星球，如同变成了一个赤色的太阳。 地表的一切虫群植被、天空大气中覆盖的万千埋伏，统统化为乌有。 “火焰，是净化污秽的最美之光。” 短暂一瞬后，白发人收起长剑，看着亿万灰烬散去，变得前所未有空旷的行星内部说道。 正文 第六百八十四章 我只需要你叫 前后不过五个呼吸时间，原本还充斥亿万，如同漫天星辰之数般的虫海就消散一空。 拾荒者一众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白发黑衣存在，已经彻底陷入了呆滞。 震撼？恐怖？难以置信？ 他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情绪和语言来形容眼前这一幕，甚至有的人在猛甩自己巴掌，怀疑陷入梦境中。 “晓山！！！” 场中最先收起情绪的是张柏超，对于眼前之人的强大，当年他就从未怀疑过。 即便十年过去，也未晋升成五阶王者，但却不代表对方的四阶实力有所削弱。 他第一时间远遁，将再没有被虫群包围，神色恍惚下坠落的义子牢牢接住。 而对于这一切，脑虫从头到尾都没有阻止。 它已经彻底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了，只是浑身颤抖的看着白发人。 过往曾经在无数人族，甚至其他低阶族群身上目睹，让它一度无比沉迷的美味情绪，如今在它自己心中无可阻挡的蔓延。 这种情绪叫做绝望。 “这不可能......”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听到对方的话，白发人在彻底空旷的星球内部，说出自己的名字。 “申凯。” “只是一个普通的神庭军四阶校尉。” 胸中隐隐有种吐血的冲动，脑虫听到对方的话后，神色狰狞。 普通的神庭军四阶校尉？ 简直当它白痴糊弄！ 过去的岁月中，它在弱小时不断隐藏，稍微强大后就选择了这颗行星作为虫巢。 再然后...得益于某些神秘帮助，它躲过了前不久在这颗星球上的战斗，没有被双方察觉。 这段长久的日子中，它又不是没杀过神庭军或者人族四阶修士，哪有眼前之人这般可怕夸张！ 更令它心中惊疑的，则是在感知中，对方气息波动始终就普通四阶程度，和他自己说的一样。 甚至在刚才爆发出那种恐怖攻击时，气息也没有半点变化。 它想将对方当做人族五阶宗师，而对方却偏偏没有一丝一毫五阶的威压或者气息。 这种极端的反差感，太过于邪门了。 “不行，这人太过可怕。” “不管他是依靠那法宝，还是另有古怪，都不能坐以待毙！” 眼中有着忌惮和狠色，脑虫并没有选择再试探，而是瞬间转身，朝着不远处的虫茧飞去。 “虽然还没有成熟，但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啊！！！” 电光火石间，还不等脑虫扑到虫茧上，申凯就轻轻一步踏出。 他居然后发先至，一步之间跨越了和对方至少数百万里的距离，将脑虫的头踩在脚下，半点动弹不得。 “又是这样！” “明明没有爆发出半点强过我的气息，偏偏能够以普通四阶的修为碾压......” 被踩在地上的脑虫全力挣扎着，爆发出可怕威压。 在它的能量和肉身催动下，整个星球的内部似乎都爆发出大地震，无数裂纹浮现。 然而就算这样，它也离不开申凯脚下半步，仿佛生根般，只能眼睁睁看着近在眼前的虫茧。 “我的孩子...明明...就差一点！” 听到对方挤出的话，申凯脚下微微一用力，顿时让脑虫几乎怀疑自己的脑袋被踩爆，哭嚎惨叫起来。 “孩子？” “半身就半身，不过是你晋升为五阶的资粮，作为你原始本能和后天理性的分割点罢了。” 说完后，申凯看着激烈鼓动，似乎在回应脑虫的虫茧，漠然的抬起手。 “真丑。” 伴随着简单的评价，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岁月，汇聚无数生命的血肉、能量、修为而成的虫茧，被申凯投射出长矛，彻底爆破。 如同无底洞般，自虫茧中喷涌而出，逐渐有化为血海之势的腥臭血液，也被他划过长矛，彻底燃烧净化。 眼睁睁目睹自己花费了无数心血和时间下，分离而出的半身被摧毁，脑虫彻底绝望了。 这原本是它一直谋划下，想要借助晋升为强大五阶的王牌，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存在，轻描淡写给破坏...... 而远处的拾荒者们，看着这一幕也是心中踹踹。 原本只以为是生力军，却没想到来了一位救世主。 只不过这位主在强过头的同时，也太过深不可测，让他们心中感到不安和敬畏。 “主人，我知道错了！” “我愿意臣服于您，只要您希望的，我什么都可以做！！！” 就在这时候，脑虫做出了谁也没想到的行为。 它一边想要活动被申凯踩住的脑袋，一边扭动身躯，摆出诱人的姿态。 原本这幅身躯就显得千娇百媚，在它刻意讨好下，更是散发出原始的魅力，让所有拾荒者男女都面红耳赤。 他们毫不怀疑，只要申凯此刻愿意，对方真的可以做出任何羞耻之事。 反观申凯，看到对方行为后，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平淡的说道。 “你说什么都可以做，对吧？” “那好，用尽你的全部力量，叫出来。” 感受到对方的脚微微松开，脑虫心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窃喜和怨毒。 随后，它以最能够勾起人族雄性的声音，叫出声来。 然而还不等脑虫好好发挥，申凯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 “我可没说过，让你这样叫。” 眼中闪过一丝错楞，脑虫还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叫的不够吸引，就看到了一双让它发疯的眼神。 申凯俯视对方，眼中蕴含着森然和冷漠，以及，仿佛天意般的高远和浩瀚。 这种带着他一丝精神和意志的眼神，在印入脑虫眼中的瞬间，如同一把绝世神兵，将其理性的一面彻底斩断。 “吼！！！” 可怕的气势爆发，几乎让在场众人怀疑是一位强大的五阶宗师。 看着脑虫的意志被碾碎，理性被彻底斩断后，爆发出原始的虫族本能，如野兽般放肆嘶吼，申凯点头。 “这才对。” “虫子不需要理性，我只需要你这样叫就够了。”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踩着对方的脑袋，不断加力下，持续刺激对方。 已经暴露出虫族原始本性的脑虫，则面色狰狞、恐惧、扭曲下，不断将自己的嘶吼乃至冥冥中的血脉之意，朝着星球外传递。 在这股伴随着神秘意志的声音下，似乎跨越了星球的距离，在星系间循环。 旁人根本无法察觉，但虚空中，隐隐有几颗庞大天体，仿佛听到了遥远脑虫的吼叫，从不同方向赶去。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五章 降临缘由 星球内部的大空洞中，众多拾荒者看着被申凯踩在脚下，不断碾压脑袋痛苦哭嚎嘶吼的脑虫，心中发寒。 这一幕似曾相识，不久前脑虫曾经以更加残酷的方式，来折磨那些幸存者。 如今有这种下场，不少人心中拍手称快。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觉得申凯更加可怕，能够瞬间击败堪比五阶的脑虫，甚至这样折磨对方。 更重要的一点，他们从申凯的行为中，看不到丝毫身为强者的气度和宽宏。 弱者总希望对强者冠以道德枷锁，在渴望强大的他们庇护时，对方也能够讲道理、说仁慈，甚至让弱者欺之以方。 这无关善恶，只是一部分智慧生命的趋向性。 没几个存在会希望面对一个实力无可匹敌，没有任何弱点的同时，又残忍冷酷的强者。 他们更希望身边是理想化的强者，仁慈、气度恢弘、伟大、甘愿为弱者牺牲...... 很遗憾，眼前的申凯有着绝对的强大，却丝毫看不出一丁点仁善，只是如同冰冷的杀神般。 “还不够，叫的再大声点，用尽全力。” 脑虫恐怖的声浪掀起万千尘埃，化作的冲击席卷下，甚至让这颗星球的巨大空洞都开始崩裂破坏。 众人听到申凯传来的清晰话语，连忙在暴乱的破碎空洞中躲避声浪和落下的碎片。 伴随着越来越巨大的虫吼，终于，一道狂飙以浩瀚之势击破上方壁垒。 脑虫在申凯的不断刺激下，仅仅凭借声浪，就将这颗星球自内部朝外打穿。 看着那个延绵千万公里的巨大裂缝，不少人心中恐惧，一边全力运功抵挡余波，一边口吐血沫。 至于修为更弱些的，早已经在脑虫的嘶吼过程里重伤昏死。 “受不了，这得持续到什么时候？” “恐怕再吼下去...咱们没死在虫海中，倒是因为对方折磨脑虫的行为，而被活活震死了！” “唉，我想起来了，传闻中这位天骄之首与虫族有杀父血仇，因此从来不会手软......” “现在看来，何止是不手软，简直是要将对方折磨到疯狂！” 听到身边的船员运功传音，张柏超抱住义子，眼神复杂的看着尘埃后面，那个孤绝的身影。 他准备豁出这张老脸，恳求申凯直接将脑虫杀掉算了。 否则这样折磨下去，等对方解气后，自己这边也活不下几个人。 若堂堂正正战死也就算了，这种死法，实在太可笑。 不等张柏超行动，一个半透明的光罩将众多拾荒者包围起来，瞬间众人觉得好受不少。 “抱歉，刚才看队长的战斗入迷，一不小心忘记各位的安全了。” 光罩外，申凯的下属正环抱双手懒洋洋的站着，这股骇人的声浪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不过，你们刚才有人私下非议队长，这我就不能忍了。” 看着一脸胆怯的拾荒者，徐显露出不屑的冷笑，将他身上的阳光气质冲淡不少。 “且不说你等因为一些表象，就同情虫族，害怕救了你们的队长这件事。” “更重要的一点，队长他又岂是这种以折磨其他存在为乐的人？” “哪怕是虫族，也不会。” 说完这些后，徐显转身背对拾荒者，也没多做解释，似乎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除了少数人外，在场的拾荒者心虚对视，不知道该怎么接这番话。 就在这时，遥远处踩着脑虫的申凯转过头，看向徐显说。 “目标来了，调出情报，看看数据对不对的上。” 听到队长的话，徐显不敢怠慢，手掌轻轻在前方拂过。 顿时，他面前空无一物的地带，有着三行神秘符文出现，当中一段如同数据代码般，正在像滚动的齿轮，飞速转动。 “光轨扫略完毕，能量波长吻合率百分之八十二点六。” “没错了，队长！” 得到确定的答复后，申凯点头，继续施加压力，让脑虫发出痛苦的嘶吼。 这时候已经察觉到事情真相与其他人想象的有出入，张柏超忍不住对徐显询问。 “敢问军爷，这一切究竟是......” 闲着没事干的徐显转过身，看着对方微微点头。 “你还算不错，是个清醒人，又和队长有过旧事，告诉你也无妨。” 在徐显的讲述中，申凯所在的队伍在不久前轮班到这个大星系。 期间他们和过去一样，扫荡各处虫群，无往而不利。 但伴随着前线战事再起，不少虫族残军退走，它们化整为零下，隐藏在大星系各处角落。 纵然拦截击杀了大部分，但这个大星系臂的虫族很繁盛，就算申凯短时间内，也无法全部找到。 于是他干脆让自己的小队分为两人一组，在这个大星系各处尾追堵截，务必要杀光逃窜的虫群。 这一下，就是整整半年时间过去了。 虽然绝大部分都被发现和击杀，但申凯认为依旧有少部分最强大的虫群一直存在，并且从来没有被找到。 而恰巧这时，与他一队的徐显，根据一些零散情报，分析出这颗星球上，可能存在一支虫群，还是比较稀少的脑虫类。 “因此，我才和队长一起降临这颗星球，顺手救了你们。” “至于你们认为残忍的折磨脑虫，才是我们来到这颗星球的原本目的。” 听到这里，见多识广的张柏超已经彻底反应过来，惊呼道。 “你们来这里，其实一开始就是想着捕捉和折磨脑虫！” “然后利用这一支的特殊性质，让它依靠血脉中的牵引召唤，吸引大星系里其他虫群的注意，来到这里！” 说完后，张柏超脑海中甚至回忆起来了，之前那名甲士的告诫。 最近大星系有不少落单船只被袭击，凶手疑似虫族...... 如今看来都是真的，它们才是申凯的真正目标。 至于眼前这颗星球的脑虫，只是对方一时半会，找不到目标的情况下，想着碰运气过来看看。 其实申凯他们也不确定，这颗星球是不是真的有脑虫。 而这一举动，却反而救了众人一命。 可以想象的到，倘若不是申凯临时起意下，想要来到这颗星球。 那么他们一行人，绝对不会像如今这般活命。 “这可真是...阴差阳错，造化弄人啊......”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六章 天体虫群 原本站在遥远处，但申凯似乎对众人的谈话言行一清二楚。 听到张柏超发自内心的感叹，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对方说。 “阴差阳错，只因你无法手握阴阳。” “造化弄人，不过是你无力反过来掌控它。” “这般肤浅的道理，十年过去了，你居然还没有想通？” 听到申凯的评价，张柏超不但没有丝毫羞怒，反而眼神震动，露出惊喜和激动的样子。 他能听出来，对方这话和一开始的疏离不同。 “恩公，你想起来了？” 听到对方颤抖的话，申凯微微点头。 “嗯，刚才闲着，把脑海中的一些无谓记忆，调出来看了看。” “毕竟，那次返回临渊之行，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星球中，敢于面对众多万族，还第一个上前厮杀的四阶修士。” “当战斗结束后，你又跪在我身边，哭嚎自己的幼子和爱妻丧命。” “多少算是有点印象吧。” 申凯的话让张柏超神色恍惚，此刻那么遥远存在的一句话，似乎让他再度回到十年前。 狂风暴雨中，突如其来的万族舰队掀起天灾，措不及防下，张柏超的城市被一击摧毁。 虽然奋起反抗，但对于那只庞大的舰队而言，不过以卵击石。 倘若不是申凯和姜天依到来，自己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恩公，算上这一次...张柏超已经欠你两条命了。” 似乎有些失望，申凯摇头说道。 “你还是不懂。” “我从来，都不需要你们欠我什么。” “如果还有下一次见面，你能够不说出和前两次同样的话，才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说完后，申凯似乎失去了谈兴，不再搭理对方，只是抬头看向天顶上方的裂痕。 从那里，夜幕笼罩下，万千星光洒落。 “来了。” 简单两个字，申凯居然松开了一直踩住脑虫的脚。 伴随着他的动作，众人突然心中一沉，带着心悸看向天顶外的星空。 原本覆盖苍穹的星斗下，有几颗莫名闪烁着，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这颗星球而来。 “饶了我......” 虚弱至极的脑虫说话，脸上还带着泪痕，不再娇艳逼人，反而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你做的很好。” “放心，我不会再折磨你了。” 简单一句话后，申凯拾阶而上，一步步朝着星球表面升起。 与此同时，白金色涟漪下，一柄长枪投射而出，彻底贯穿了脑虫，结束其性命。 只是简单一刺后，自诞生以来不知道存活了多久，手中沾染多少生灵性命，足以比肩五阶宗师的脑虫，就此停止反应。 而背后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无法引起申凯的兴趣，他只是仰望星空，短短几步，已经站在了这颗星球的地表上。 “义父，我们怎么办？” 看着同样跟随而去的徐显，张真雅看着义父，眼前的情况，她只有这一个主心骨了。 “照顾好你义兄，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放心，有那位在...不会有事。” 然而就在一众拾荒者飞向缝隙的过程中，他们突然面色惊恐，速度陡然提升。 这并非他们在加速，更像是引力激烈变化下，拖着他们来到地表。 随后，当彻底出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亿万裂痕下，正在不断崩溃解体的星球地表。 苍穹上，十三颗庞大星辰正沿着独特轨迹，围绕这颗巨大星球转动。 它们本身的巨大体量和压力下，让这颗行星的引力、磁场等发生了剧烈变化。 为数不多的河流、潮汐在疯狂逆转，化为水龙卷奔向天空。 一座座高山丘陵、大陆地表被对方的存在本身撕裂，盘踞在离地表上万米的高空中沉浮，宛如神话传说中的仙山般。 此景此情，堪称山河移位、天地翻转。 甚至不只是眼前这颗星球，当这十三颗天体般的恐怖存在，突兀出现在这个恒星系的一刹那，混乱和毁灭就发生了。 原本不过九大行星下，亿万年来按照固有轨道运行的恒星系，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十三颗天体而发出哀鸣。 这个恒星系的平衡正在被打破，一切都因为对方的存在而扭转，变为混乱而随机的规则。 倘若长此以往下去，或许这些天体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屹立在星系中，就能造成其自然灭亡。 星球直接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适应这种激烈变化，角度和轨道偏转下，互相碰撞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天啊...这种威压和体量...这是五阶虫族！！！” 听到张柏超的话，站在一座浮空山上，目睹万物逆转、混乱、崩坏的申凯点头。 “嗯，我要找的就是它们...这个大星系臂的最后、最强的虫群。” “这些虫子实在太能藏，足足耗费了我半年时间，今天是时候结束了。” 说话间，申凯看着上方的一颗颗浩瀚天体，逐渐有裂纹浮现。 当中露出的巨大虫眼带着血红色光辉，远远看去，如星如月，仿佛血色的上苍之眼，在俯视众生一般。 “这还真是意外，不是散开的虫海天灾，也不是走单体进化路线的巨虫类。” “仿佛兽群种一样，集合虫群所有个体，最后凝聚成一只拥有复数位思考路线的五阶独立个体。” 仿佛在评鉴猎物的成色般，申凯看着逐渐剥离表面星体，在星空下露出震撼虫肢的存在。 眼前这一幕，似乎十几年前也发生过。 那一年的军训，闪烁着金色光辉的晶蜂一族，与眼前的存在多少有些相似。 “不过，还是有区别。” 除了力量差距外，昔日的晶蜂一族是集合在族群首脑之下，以理性试图升华出神性。 而它们，却是不成熟的集合体意志，以虫族原始野性下，将本能发挥到最大。 否则，也不会在同族脑虫的召唤下，就丝毫不考虑陷阱的可能，第一时间赶来了。 “究竟是想要来救援同族...还是垂涎其特权，试图吞噬对方，然后再进化呢？” 只是单方面的提出疑问，但申凯并没有和眼前存在交流的意思。 虫子，杀光就行了。 正文 第六百八十七章 乏味的杀戮 站在这颗破碎行星的最高处，申凯自浮现出的白金色涟漪中，取出一对弓箭。 随后他没有一点停顿，抬手就对着星空射出。 箭矢以急速越空而出，宛如逆反的流星般，在一颗颗宛如天体般的虫群身侧擦过。 “不好，对方移动的速度太快，他射偏了！” 目睹箭矢没有击中目标，拾荒者团队里不少人惊呼，随后他们发现，徐显和张柏超正以一种看弱智的眼神对着他们。 “怎...怎么了？” 见对方还不明白，徐显捂着脑袋，有些痛苦的呻吟。 “大世之下，所有过往存在都能以极快的速度破阶进境，难度远低于过去十万年岁月，如今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像你们这样一没眼光、二没脑子，只知道莽打硬冲的家伙，真不知道是怎么修成四阶的。” 说完后，看着还不服气的众人，徐显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对方的体量和目标这么大，换成你们来，有可能失手吗？” “就连你们都做的到，队长为什么会射不中？” “还没想出来...队长那一箭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攻击它们......” 似乎在印证徐显的话，被申凯射出的箭矢，在越过了巨大虫体后，不断朝外飞去。 星空下，箭矢速度越来越快，转眼沐浴星光下，在十三颗虫族天体外部爆散开来。 一瞬间，恒星系的真空状态下，无数浅绿色巨大纹路浮现。 它们以箭矢爆开的地带为中心点，不断朝着外部扩散开来，每一条巨大纹路中，似乎都有数不清的符号出现，带着神秘韵味。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在十三个巨大虫体没反应过来之前，小半个恒星系中，一道如同图腾或者印记的存在出现。 但只是短短一瞬过后，这道印记就扭转起来，仿佛融入了这个恒星系，成为一体。 目睹这一切的申凯微微点头。 “这下，就不怕你们再逃走一两个，又得花时间找了。” 反观十三颗巨大虫体，则完全无法理解申凯的行为和意义。 久久无法找到脑虫后，它们终于彻底失去耐心，在星空下爆发出震撼的怒吼。 伴随着它们的靠近，一切能量场和物质都被打乱，它们想要将下方的行星彻底吞噬！ 那目睹如同一颗颗星球般，急速接近的可怕存在，不少拾荒者发出恐惧的尖叫。 也有如张柏超等人，咬牙拿出兵器，准备殊死一搏。 虽然他们心中也知道，面对五阶虫族这样的存在，他们费尽心思，或许也只能斩断一根虫肢上的触须罢了。 “行了，别视死如归，有队长在呢。” 就在众人准备各自奋战时，徐显有些好笑的开口。 如同他所说一样，申凯面对几乎让大地陆沉的可怕压力下，若无其事的从新出现的涟漪中，取出又一根箭矢。 随后，他一步踏出，在星空与行星表面之间，化为了一个笼罩混沌迷雾般气息的巨人。 纵然距离天体大小的虫群，万丈巨人还是显得渺小，但他却没有丝毫畏惧。 手中的箭矢伴随着身体一同巨大，远远看去宛若尖锐的巨柱般，上面有许多看不懂的特殊纹路。 目睹这一切的众人下意识停住了行动，跟着更加震惊的一幕出现在他们眼中。 申凯开弓出箭。 如同洪荒神话中射日的后羿般，最接近星球表面的虫体被箭矢正中。 体内恐怖而澎湃的能量、足以打爆星球的身躯、吞噬万物的意志...仅仅因为一箭后，彻底停止了。 前一刻还有着追星逐日之态，下一刻虫体仿佛被石化般，变得灰白无力起来。 紧接着，一道道恐怖裂痕在虫体浮现，虫眼中浮现出恐惧和狰狞，以及难以置信。 “嘣！！！” 似乎星辰破碎的声音爆发，宛如远古时代的群星碰撞一般，一只巨虫轰然炸裂。 “徐显，护住他们。” 做完这一切的申凯出声，没有人能看出他还有多少余力。 而其他人也没心思去考虑这一点，只是傻了般看着申凯化作巨人，一箭又一箭的射出。 没有半点激战的氛围，也没有悲壮和惨烈。 从头至尾申凯只是单纯的开弓出箭，让一只只奔赴而来的巨虫陨落。 “啧啧，无论看几次，队长的战斗都是这么乏味无趣。” “不战上三百回合，打个成千上万招，能叫做战斗吗？” 听到徐显有些遗憾的话，众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敢想象申凯过往和其他虫族的战斗。 而虫族这一方，在目睹了同类接连败亡后，死亡压力和生存的渴望充斥剩余虫体。 它们不再奢望能击败眼前的渺小存在，转而远离这颗行星，准备逃离这个星系。 可短短距离后，它们绝望的发现，一旦离开这颗行星的特定范围后，星空中就会有神秘纹路浮现。 它们如同看不见的墙壁，在阻挡自己逃走。 无论是能量爆发或者身躯碰撞下，甚至以虫族本源发出吞噬神通，都越不过神秘纹路的范围。 这已经不是猎人和猎物，残存的虫体如同困兽，被牢牢封死在笼子里，仿佛羔羊等待屠夫的宰杀。 “结束了。” 冷淡的声音传来，申凯快速射出三箭，然后散去巨大身躯，也不看背后的场面，转身朝着徐显等人走来。 在他的身后，是持续不断的爆发出星辰破碎般场景。 不过一杯茶的功夫下，十三名五阶虫族全部陨落，炸裂的同时宛如在整个恒星系绽放出盛大的烟火。 亿万带着火光的碎片洒落在行星的地表和外部，犹如近距离观摩流星雨般璀璨。 看着这一幕的拾荒者，无论男女似乎都痴了般。 在星空倒映下，这是一幅伴随着死亡与美丽的画卷。 而申凯则好像早就看腻了般，来到众人面前后对着徐显说。 “这个大星系臂的虫群已经杀干净了，通知蒋冲他们返航，全员修整三天后，前往下一个地点。” 原本还带着欣赏目光看着远处的流星雨，但紧接着申凯的话让徐显愁眉苦脸起来。 “队长，不带这样的！” 就在他嘟囔的时候，张柏超从众人当中走出来，站在申凯面前，似乎要重新认识对方般。 “恩公...你仅仅一人之力，杀光了十三只五阶虫族......” 没有在意对方的震撼，申凯只是有些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说道。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 “我能杀掉五阶存在，这种事情值得这么惊奇吗？” 正文 第六百八十八章 闪耀的恒星系 看着申凯反问，张柏超苦笑着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正常而言，四阶修士能如此干脆的杀掉一群五阶存在，才应该值得奇怪吧，怎么到对方这里反过来了？ 就算号称跨阶大战的天骄，那也是跨阶后战斗，而非能轻易的直接镇压击杀，高出自己一阶的存在。 更何况申凯倒好，干脆一杀就是一群。 “有这样的能为，却还是无法突破到五阶...恩公的执念真的深刻到如此程度吗？” 此刻亿万流星雨还在继续，但申凯却不准备停留了，对着张柏超等人交代。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你们留在这里很安全，等待救援便是。” 说完这些后，申凯不顾对方的挽留，就准备离去。 这时候，一道突然浮现的气息，让他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天外。 不知道从何时起，伴随着流星雨的坠落，整个星空中出现了数不清的火花。 它们乍一看仿佛昙花一现，却每时每刻都在不停诞生，逐渐弥漫在整个星系各处闪烁。 “奇怪，你们有没有觉得温度在不停上升？” 对于星系各处的异相，除了申凯外其他人都没有察觉。 但至少对温度的感应，让他们有些惊奇，甚至当中不少人浮现出汗水。 身为四阶修士，哪怕再弱鸡，也能够抵挡区区数千度的高温烧灼。 然而眼前不过微微升起的温度，却让在场众人仿佛普通人站在酷暑之下的感觉。 “队长，难道还有敌人？” 就连之前淡定的徐显也微微皱眉，他摸了摸额头的几滴汗珠，谨慎观察周围。 微微摇头，申凯似乎打消了马上离开的念头，看着天外说。 “不用紧张，只是他来这个星系了而已。” 伴随着申凯的话，这个恒星系中最大体量的太阳，爆发出灼热光辉。 星空中似乎在一瞬间划破了恒古以来的幽暗，成为了光与热的国度。 无数火花乍现下，让眼前的恒星系彻底点亮，在虚空中犹如明媚花园般。 而更加惊人的，则是造成如此现象，需要的能量难以估计，甚至是毁灭性的灾难。 可包括行星上的众人在内，除了感到震撼和微微炎热外，并没有丝毫伤害。 “究竟是谁，能做到这种事情！？” 虽然申凯没有表示，但众人都一脸紧张恐惧的望着他。 毕竟，毁灭行星乃至点亮星系，可以证明这个存在拥有强大的暴力。 但如果在展现出如此宏伟现象的同时，却又不对这个恒星系的任何天体、生命造成伤害...... 那这样的存在，堪称深不可测！ “凡莅临之处，会自动将周围环境变换成大日疆域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听到申凯的回答，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人群后面的张真雅已经发出尖叫。 “大日疆域...是太阳王！！？” 看着之前还惴惴不安的少女，突然疯癫了一般，申凯转头看着对方，似乎也有些不解。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星空中的景象所吸引，不再理会这名少女。 只见这个恒星系原本的太阳在爆发出无量光热后，逐渐膨胀起来，仿佛朝着超级太阳的程度进化。 随后，当到达一定程度，这个太阳惊人的分裂出另一个全新的大日。 其中新出现的那个，正在以恐怖速度，朝着申凯等人所在的行星移动。 一路上，火花铺路、光辉做幕下，没有引起任何星系间的混乱。 当接近这颗行星的卫月距离后，这颗巨大太阳停止动作，星空中无数金色砖块浮现。 它们组合在一起，成为了一条延绵几十万公里，极尽震撼的黄金大道。 紧随而来的，则是无数军士、舰队，围绕着这条黄金道路的两旁伫立。 “这...这是羲和星队...大日圣骑......” “真的是他，太阳王裴宣灵！！！” 身旁的人不断高呼起来，在这犹如神迹般的场景前，几乎要引领膜拜。 唯独申凯，双眼越过黄金大道，看着太阳中浮现出的巨大王座。 与沧桑了不少的自己相比，对方和十年前几乎找不到一点变化。 但这样才正常，对于自己等人的修为，还远远没有到肉身衰败的地步，心境不老下，面容可以多年不变。 随后，申凯眼中浮现一丝讶异。 只见那个阔别十年之久，如今高居王座之上的人，手中正紧握一杆长枪。 瞬间，他本人的光辉超越了恒星太阳，或者说，其本人就是太阳这一概念的终极呈现。 伴随着对方举枪，背靠着的太阳呈现出七度变化。 以破晓、东升、普照、中天、西斜、残阳、暮光之势，汇聚而出。 随后大日七法合一下，升华出第八重变化，将太阳的概念不再分散，而是统合起来。 最终，震撼星系的可怕压力下，仿佛高举大日的太阳王抬起手中长枪，自身极尽爆发出第九重神变。 仅仅余波就足以在星空中掀起可怕的太阳风暴，甚至其起手威能，就已经远远超越之前的十三虫群。 而如今这一汇聚了九重变化的恐怖力量，目标正对准了下方行星的申凯。 目睹这一切的众人冷汗淋漓。 他们丝毫不怀疑，当这一击落下的瞬间，申凯会怎样不知道。 但他们绝对会连同脚下的行星一起，瞬息间化为灰烬！ “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是传说中，太阳王的大日圣法，乾阳照彻大千劫...还是九重神变加持之后的状态！！！” “完了，我们到底哪里得罪对方，要一出手就是杀招，非得致我们于死地？” 行星上的众人发出哀嚎，没人怀疑这一击的必杀。 当中如张柏超和徐显等，也是一脸惊慌的看着申凯。 对方如此针对，不可能是对付他们这些小角色，只有可能是面前的申凯本人才有资格。 “难道是当初两度败给队长，他心有不甘，如今修为大成下，终于想一洗前耻？” 就在这种情况下，申凯与遥远星空中的太阳王对视一眼，随后手边浮现出白金色涟漪。 一柄如同巨大钻头般，又好像是百万年前的古老骑士枪般的古怪武器，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 昔日最强之间的招呼 亲眼目睹下方星球上，申凯取出的奇怪武器，太阳王坐在宏伟王座中，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随后，他只是最简单的动作，抬手、投枪。 顿时整个天宇苍穹被染上一层金色，仿佛不朽的光辉下，让这颗星球乃至更远距离，点亮了永恒的辉煌般。 一颗太阳，对着下方坠落。 在它的范围之下，一切其他能力、领域、规则似乎都畏惧起来，退避三舍。 只剩下了最纯粹的光和热，以及随之而来，仿佛太阳王本人般的至大、至刚、至阳。 目睹着仿佛连五阶修士都要一击粉碎，六阶修士也会高看一眼的攻击，申凯给予了自己的回应。 他做出了和对方同样的行为，对准了苍穹坠落的太阳，抬手、投枪。 比起对方宏伟壮观的出手，他透出的古怪长枪并没有什么特别。 然而当中眼里惊人者，目瞪口呆的发现，这柄长枪在转瞬间突破行星表面，到达星空后，发生了惊人变化。 如同螺旋钻头般，这柄长枪的前端兵刃部分正在缓缓转动起来，并且越来越快。 就在前一刻，突破星球大气层的同时，只是微微一次转动下，庞大风压浮现，仿佛将行星的一切气流朝外掀起。 而真正到达星空后，这柄长枪更是没前进一次，转动的幅度就更大一些。 气流、水分、电磁、引力环顾在旋转的枪刃周围。 最后甚至连能量和物质，乃至冥冥中的零散规则、概念，都被这柄长枪吸引。 如果说太阳王的攻击，是独尊霸道的君王，横扫之下将敌国打的七零八落。 那么申凯的长枪，就仿佛是一位决断千里的智者，将那些被太阳排挤开的规则、存在统统拉拢过来，重新排兵布阵。 彼此交汇的时间并不长。 短短一瞬后，霸绝寰宇的太阳，与如同冲天钻头般的长枪，在行星和黄金大道之间，彻底发生了碰撞。 “轰！！！” 可怕的星空大爆炸发生，威力宣泄下，之前宏伟和黄金大道和众人所在的行星，都受到了强烈波及。 倘若不是一股力量加持下，恐怕这一击的交火，就有可能会让这个恒星系的自然平衡彻底瘫痪，陷入自毁程序中。 而这仅仅只是两人攻击的第一波爆发。 碰撞最激烈处，已经如同星辰般巨大的钻头正在快速旋转枪刃，让太阳逐渐出现螺旋裂痕。 最终，亿万火光爆发下，太阳彻底化为虚影散去。 申凯透出的长枪，彻底突破了对方的攻击，将整个太阳钻开后，进一步朝着黄金大道后面，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太阳王冲去。 看到这一幕的双方众人都露出震惊，谁也没想到，这次交手下居然是以申凯的小胜一手而告终！ 而看着威势减弱不少，却仍然向着王座冲去的钻头，黄金大道两旁的无数军阵紧张起来。 他们想要阻挡这一攻击，却已经来不及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钻头即将到达太阳王面前。 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太阳王俊美的面容上并没有震怒。 他在爆发出之前一招后，就一直安静坐在王座上。 哪怕钻头已经快攻击到自己，也没有任何防备的意思。 下一刻，距离他不过百十里，以体量而言几乎尽在眼前的钻头，速度逐渐缓慢下来。 再也没有之前锋锐的枪刃上，满是烧融和钝化的痕迹。 最终，不再是钻头般的枪刃中爆发无数火痕，将其蹦碎化为光点消散。 “刚才这一下，作为阔别多年的问候，可还满意？” 王座上，太阳王裴宣灵起身，风采气魄更胜当年，朝着遥远行星上的申凯说道。 眼中仿佛浮现出对方一如往昔的温柔笑容，申凯看着对方微微皱眉，说道。 “你有病。” 听到这两个字，裴宣灵反而很是畅快的笑了起来。 “哈哈，羲和星队列阵，欢迎本座挚友！” 看到对方的表现，不单单是太阳圣骑，就连行星上的众人，都带着诧异和苦笑，长叹了一声。 原本以为是一场惊世骇俗，几乎毁灭星系的大战。 但如今看来，居然是太阳王临时起意，和昔日的旧识打个招呼而已。 “呼，这就是当初黄金大世下的最强天骄吗......” “五阶宗师拥有毁灭星辰的伟力...但这群王者仅仅只是挥手打个招呼，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远远超越了正常宗师全力甚至拼命！” “真是太夸张了...他们这些王者之间打招呼的方式，都是这样的吗？” “若如此，我算是能理解，这些年为何双王不相见了...要不然再多打几个招呼，恐怕一个大星系臂都会废掉，呵呵......” 脸色惨白的众人对视，互相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虚脱感。 至此，再也没有人敢以同阶的态度面对申凯了。 眼前这个仿佛天生少年白的存在，纵然与他们一样是四阶修士，但彼此之间的差距...就仿佛陨石和太阳般。 甚至就连他们离开行星，在黄金大道上前进时，两旁的众多太阳圣骑也以敬畏和复杂的目光，看着为首之人。 平心而论，能够被选入太阳王挥下，百战余生的他们都是精锐。 放在昔日和平时代，部分人都未必弱于那些最高学府的绝世天才，甚至战斗经验更加丰富。 而对于这名昔日和自家将军同为最强天骄，甚至名头实力还更甚一筹的存在，他们也听说过不少传闻。 对方整整十年受困于执念，无法突破到五阶，甚至被部分六阶神祗认为心态半废。 这种情况下，他们当中不少人是有着不屑和轻视的。 可如今，仅仅一招过后，在场所有人的观念都彻底转变过来。 哪怕没有突破到五阶，哪怕心态有问题，但昔日的天骄之首，也不是他们能够蔑视。 反观申凯和裴宣灵，对于在场众多存在的情绪都一清二楚，但双方却没有点出。 彼此对视一眼后，裴宣灵让自己的副官安排拾荒者们前往疗伤安顿。 他自己则领着申凯，前往太阳核心处。 这里原本就是他的行宫住所，也有着战术兵器的作用，相当于一颗人工改造的恒星武器。 正文 第六百九十章 圣体暗伤 “如何？” “相比起当年，我这一枪的进境。” 太阳行宫中，裴宣灵看着安静盘坐在地上的申凯笑着说。 他行走在金碧辉煌的殿堂中，取出一罐散发着淡金色的奇异茶叶，亲自为申凯烹煮。 目睹对方的行为，申凯微微摇头。 “如果你是为了改变自己下属轻视我的想法，大可不必。” “我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和眼光，十年前是，如今也是。” 原本兴致勃勃煮茶的裴宣灵听到这话，手头的动作微微停顿，眼神有些黯然。 “是啊，你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否则...也不可能十年如一日的猎杀虫族了......” 一边说着，裴宣灵将一杯散发缭绕雾气的淡金色茶水放在申凯面前，有些陈恳的说道。 “只是，终究过去十年了。” “你不在乎别人，却看不破自己心里这一关...否则，区区五阶小水沟，怎么可能挡住你？” 安静听着裴宣灵的话，申凯接过茶水缓缓喝了一口。 “大家都在等你......” “这十年万族大战越来越激烈，我们在宇宙各处征战下，也鲜少碰面。” “要不是这次偶然得知你来到这一块战区，我连忙赶过来，恐怕又会和你错过。” 此刻仿佛成为了裴宣灵的独角戏，对着申凯不断诉说，而申凯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茶水。 许久后，看着已经空掉的茶杯，他有些沉闷的开口。 “你比以前话多了...不过这是好事。” “至于大家，里面有多少是朋友，又有多少，是敌人？” 这次轮到裴宣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申凯面前，他仿佛还是十年前的少年般。 任谁看到现在的他，都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横扫同阶，近乎无敌威严的太阳王。 而看着对方沉默苦笑，申凯反而主动说话。 “我之前说你有病，不是玩笑。” “金乌喋血、赤龙刮鳞、炎狮断爪...你这十年中自创的太阳圣法和乾元重天阙，我也偶尔了解过。” “现在看来，凝练的多种圣体本相中，你已经折了三种。” “否则，刚才那一枪，不会只有九重天，而是至少十二重天...如此虚有其表的攻击，也就只能骗骗那群瞎子。” 申凯的一番话让裴宣灵哭笑不得，指着对方摇头。 似乎这十年中，发生了不少事，让裴宣灵不再像过去那样清冷，开朗不少。 “有时候真觉得，你和五阶没什么区别......” “虚有其表这话，也就你能这么说了，换个普通宗师来，可是真会被一下打的尸骨无存。” “况且，本来就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我没提升到十二重天以上...但你不也没用射日弓吗？” 并没有附和对方的话，申凯放下茶杯，仔细盯着裴宣灵说。 “别偷换概念，你并不擅长。” “你这根本不是留力，而是功体有损。” “但我最近并没有听说什么神庭军的有关情报，是谁能暗中将你重创？” 知道瞒不过申凯，裴宣灵轻叹一声后，说出四个字。 “太阴鬼脉。” “哦。” 看到自己的答案只换来对方一个轻描淡写的字，裴宣灵无语的说道。 “你就没其他想说的了？” 果断的摇头，申凯老神在在的回答。 “没有。” “你自己祖宗欠下的债，如今报在你身上，我能说什么？” 似乎在意料之中的回答，却还是让裴宣灵捂着额头，人前人后都威武不凡的他，唯独对申凯没有一点办法。 天知道对方是怎么能说出自己祖宗欠债这种话。 太阴鬼脉的源头，是与太阳圣体齐名的太阴圣体。 与其说这种血脉是不断退化后的情况，倒更像是剑走偏锋后，百万年下来产生的一种全新极端体质。 其强势和霸道，未必就输给同代的太阴圣体多少。 就如同狗血套路一般，历代太阳、太阴圣体，倘若单独出现也就算了。 假设两者年岁、修为相差不远的情况下，有很大概率会互相吸引。 但恰恰百万年中，某一代的太阳圣体与太阴圣体情变，双方理念不合最终分道扬镳。 当初的那名太阴圣体因爱生恨，将自我血脉彻底改造扭转，伴随着一身的霸道功法一代代流传下来。 数十万年的修改下，最终成为了如今的太阴鬼脉。 可问题是裴宣灵的太阳圣体，却压根不是什么祖宗传来下，这种父子祖祖辈辈血脉的关系。 正统的太阳、太阴圣体，都是气运和机缘下，伴随着概率偶然诞生的。 或许他们的后代不断修为提升，并且纯化血统后，能达到一定程度的返祖，却很难有初代的水平。 这种情况下，上几代太阳圣体的情债，让他这个恰好有同一体质的人来还，也太没道理了。 “十年没见，你的气人功夫不减当年，甚至更加腹黑。” “要不是你一直无法突破到五阶...我几乎都快怀疑，你这些年的性情大变是不是装出来的了！” 听到裴宣灵气闷的话，申凯低下头，眼神闪烁两下后果断的转移话题。 “好歹你如今也是五阶王者，又是神庭军新秀。” “太阴鬼脉已经多年不曾现世，怎么能暗中将你重创？” 对于申凯的疑问，裴宣灵也只是摇头苦笑。 这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当初一段孽缘下，如今刚好轮到自己倒霉而言。 然而在他把事情始末诉说一遍后，申凯却微皱起眉头，久久不语。 “怎么了？” 看着好奇的裴宣灵，申凯轻轻敲了敲桌子。 “我怀疑...这可能是一个局。” “一个，属于你的局。” 神情微微愣住，对于申凯的话，裴宣灵显然想到了其他方面。 “你的意思是，最近我在前线压制下，万族一部分存在，暗中勾结太阴鬼脉一方，想要暗杀我？” 知道对方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申凯在桌案上画出一个棋盘，上面棋子密布。 随后他指着一方，暗指裴宣灵，占据大势的同时，却中心缺漏，可能被一子屠龙。 “你最近在养好伤之前，最好不要再上前线。” “这个局如果我没推测错误，应该只是一个小局，对你威胁不大。” “记住，很多时候，不仅仅只是看到面前的棋子和后一步存在，而是要纵观整个局的本身。”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一章 玉虚封禅台 之后的一段时间，没人知道申凯和裴宣灵商讨了些什么。 出来后，申凯直接与张柏超等人告别，带着徐显重新坐上飞船，朝着他们的根据地离开。 临行前，徐显一脸好奇的看着申凯，和之前相比，他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手中多了一张古典庄重的请帖。 “队长，这是什么？” 随后将请帖扔给对方，申凯无所谓的说道。 “没什么，玉虚封禅台之会的入场门票而已。” 本来还只是大大咧咧接住请帖的徐显，一听到这话，顿时脚步凌乱起来，险些腿软。 “玉、玉虚封禅台...那，那不是历代人皇继位和商议人族大事的神圣所在吗！？” 点点头，申凯承认了对方的话。 “嗯，就是那里。” “不用这么在意...无非，是一个晚了整整十年的动员会议罢了。” 听完申凯的话，徐显眼中浮现出惊喜和敬畏，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他不是笨蛋，申凯所说的话中，有着许多信息量，让他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这次封禅台之会肯定不简单，不单单是人皇，甚至还有着万族战争的背景......” “队长，你能参与这次会议，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快快快，咱们直接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前往根据地和那群家伙汇合吧，哈哈！” 看着兴奋到不能自己的徐显，申凯微微摇头。 他回身看了一眼这处恒星系，低语道。 “这可不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反而，我能感觉到十年过去，那种似曾相识的压迫感，再度出现了，呵呵。”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申凯收回目光，进入战船中。 转瞬间，他和徐显穿梭在星空中，离开了这处恒星系，前往神庭分部根据地。 一路上，看着飞逝而过的万千星光，申凯卧坐在战船中，陷入了沉思。 这张请帖是之前裴宣灵交给自己的。 原本玉虚封禅台之会，这一次至少也得是六阶修士，才有资格得到请帖。 然而十年中，一众王者的实力已经得到人族认可，也因此，对于这些后起之秀，人族高层同样给予进入资格。 本来申凯并没有收到请帖，但裴宣灵为了避免伤势进一步恶化，决定暂时闭关疗伤。 而原本就算不上强制性参与，他自然可以将这张用不上的请帖，交予其他认可的人。 在他的反复拜托下，申凯思索后收下了这张请帖。 “我在这块区域的半年中，裴宣灵忙于前方战事，不能见我。” “而等到我足足耽误许多时间，拖延到玉虚封禅台的日子接近，徐显才从零碎情报中，得出了这个恒星系有脑虫的情报。” “刚刚清扫完这块区域的所有虫族，裴宣灵就抽空来见我，并且受到隐伤，不得不将请帖拜托给我......” “啧啧，一切是多么的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躺在座椅上，申凯微微敲打着扶手，心中万千思绪转动。 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但他已经仔细询问过张柏超和裴宣灵，再结合自身经历，察觉出了几个疑点。 首先，这个星域的虫群不强不弱，却十分善于躲藏，让他也足足花费了半年时间追杀。 其次，徐显的情报来源可疑，如今回想起来，简直是将一条完整线索拆分开来，小心翼翼不被发现的同时，又能让他们看到。 再然后，这颗行星不久前曾经有万族和神庭爆发战斗，双方的实力不弱。 就算再一触即走，怎么也不至于会被脑虫瞒过才对，但申凯观察下，对方明显没有这种本事。 最后，裴宣灵太阳圣体之名多年传颂，怎么就刚好等他五阶时，遭遇了太阴鬼脉的针对？ 起初申凯还想着是对方陷入了什么小局之中。 但随着线索越来越多，他透过层层迷雾下，看出了某些东西。 “就算以太阳的光芒，背后也会有阴影存在。” “最近你身边有点脏，最好清理清理。” 这是申凯临别前对裴宣灵说的话，他相信对方虽然不擅长谋划，却绝对能够听懂。 至于他自己，这次玉虚封禅台之会，并不打算避开。 “十年，你们在等机会，我又何尝不是？” “只是...玉虚封禅台之会乃是人族最高会议之一，仅次于永恒阶级的鸿蒙论道。” “就算圣贤还不现世...但至少会有当世人皇在。” “他们，真的敢在这种场合玩花样，还是另有什么依仗？” 脑海中不断的分析和模拟下，申凯将种种情况都考虑进去，摸索对方会采取的策略布局。 许久后，他睁开眼睛，轻语道。 “无论如何，这一次也该有个了结了。” 就在申凯思考间，飞船在星海间极速移动下，逐渐进入了一个辉煌光带中。 亿万粒子洗礼下，足以将人族以外的存在原形毕露。 透过光带后，浮现在飞船前的，是一个震撼恐怖的钢铁堡垒，占据区域超越了思维想象。 区区一个恒星系放在当中，不过是一处炮台大小。 而类似存在，占据了整个钢铁外围不知道多少，甚至这也仅仅不过是一层束缚而已。 真正发动起来，炮台后方的符文大阵才是主体，足以呼吸间泯灭一片大星系臂。 哪怕是六阶神祗，也需要复数位才有可能攻破的要塞，就是神庭军分部在这块星域的据点。 申凯两人的飞船如同尘埃砂砾般，进入了要塞中，空间折叠下瞬间到达他们的根据处。 “队长，听徐显这小子说，你又大显神威啦？” 刚下飞船就迎来一群身着黑甲的青年男女，申凯看着他们微微点头。 “早知道这是就换我和你组队了，刚好可以看看我新创出的明我斩业刀威力如何。” “醒醒吧，有队长在，还轮得到你出手？” “别理他们，队长，看你的样子，马上又要前往下一个星域了，就不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吗？” 就在几名男子争论的时候，一名面容清秀可人的女子走过来，对申凯说，神色中有着关切。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二章 参加人选 看着对方，申凯沉默着没有说话，倒是另一名神色阴冷的男子走过来，不屑的看着女子说。 “你以为他会像你们这群女子一样无用，每战斗一次就得度假休息一段时间，治疗战争后遗症？” “如果自己想要休息，就趁早离开队伍，前往神庭其他部门，那里有的是轮班！” 看着面前的男女，包括之前出来的人，除去自己外一共十三人。 而这些也是十年下来，还跟在自己身边的最后下属了。 似乎早已习惯他们的说话方式和性格，申凯只是点了点头后，就劲直走入根据地中。 “哼，看到了没，陆妙音。” “这个男人有着远超你想象的强大和坚韧，不是你这等小女子能够理解的。” “你自以为的知书达理，对他而言不过是拖慢脚步的存在，他的身边只需要同样不断进步的强者！” 说完后，这名神色阴冷的男子看着申凯背影，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狂热和崇拜。 随后他没有搭理其余人，也直接进入了根据地，一边走着一边传来嘲讽。 “这是旁观者的告诫，如果跟不上他的步伐，总有一天，你会和这十年中的那些废物一样，自作聪明的离开或者干脆被他淘汰。” “不管是想要跟在他身边战斗、成长，或者你有其他心思，前提条件都是你足够强大。” “他的队伍，不需要弱者来玷污！” 听着男子不近人情的话，队伍中其他人有的露出赞同，有的则神色愤慨。 徐显走过来，一脸同情的拍了拍陆妙音肩膀，说道。 “妙音你也别在意，蒋冲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话不好听，我们都习惯了。” “这家伙从加入队伍的第一天开始，就整天说出这种中二到不行的话，一开始我们都觉得别扭，到现在反而当做一种调剂了，哈哈。” 说话间，徐显扫了一圈众人，笑声逐渐小了下来，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 “哼，整天什么强弱二元论，搞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 “就算队长，有时候不是强制命令下，他都不怎么遵守，典型的表里不一...我怀疑，总有一天遇到更强者，他会背叛我们！” 听到一名娃娃脸女子的话，陆妙音反而露出责怪的表情，只是语气依然温柔。 “小邱，别这么说。” “蒋冲脾气不好，但在战场上却极为可靠，我们不应该这样说自己的袍泽。” “更何况，他的努力和进步有目共睹，连队长都夸奖过，若是在十年前，几乎可以迈入天骄层次了。” 听到陆妙音宽慰的话，娃娃脸女子做了个鬼脸，钻到对方怀里撒娇的说道。 “行了行了，妙音姐你就是心肠太软、人太好。” “嘻嘻，我看用不了多久，迟早队长这块石头，也会被你感动，化作绕指柔。” 对于娃娃脸女子的话，在场其他人并没有反驳，甚至徐显等几人还露出了打趣的笑容。 唯独陆妙音，眼中深藏着一丝阴霾和复杂。 她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只是轻柔抚摸着对方的脑袋说。 “别开这种玩笑了，小邱。” “连传说中的姜仙子，都没有和队长走到最后...更何况我......” 就在众人闲聊时，谁也没发现，申凯独自站在根据地的阁楼中，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幕。 他的眼神很平静，只是轻轻敲打栏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久后，申凯的声音透过阁楼传出。 “所有人，前往会议室。” 桌案前，他看着集合完毕，自己队伍中最后的十三名队员，简洁明了的开口。 “相信刚才你们已经听徐显介绍了，这次我偶然下得到玉虚封禅台的请帖。” 说道这里，申凯扫了一眼徐显，后者不好意思的傻笑。 原本他也不是这么多嘴多舌的人，但这种惊天大消息，彼此又是自己人，实在是不吐不快。 “基本上的情况就是这样，我准备前往参加。” “并且，机会实属难得，因此我临时决定，带几名队员前往，至于其他人在这段日子，原地待命。” 听到这里，不少人眼中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要知道，和万族战争爆发前，没三年一次的神宵论战不同。 玉虚封禅台之会只专门针对人皇加冕，以及商议人族大事时才会开启。 上一次已经是接近千年时光，对于他们这代人而言太过遥远。 哪怕作为一个敬陪末座的小卒，能进入这场盛会中，见识到人族的王者、神祗甚至其他七阶修士和人皇，都是何等荣耀。 目睹众人狂热和期待的目光，申凯微微沉默后，将自己的人选说出。 “徐显、陆妙音，还有蒋冲，你们三个与我同往。” 前面两个名字还好，当第三个人点出后，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徐显是队伍中唯一的理道修士，也是最早队伍中的老人，作为申凯左右手般存在。 而陆妙音和蒋冲加入的时间差不多，都是距今七年前。 但前者天生丽质，且性格温文尔雅对谁都和声细语，可以说是整支队伍中大姐姐般的角色。 更重要的一点，多年相处下来，众人或多或少都清楚，陆妙音心系队长。 若不是在这方面，申凯一直都如石头人般，整日在宇宙各处杀伐虫群，恐怕他们早就想撮合了。 唯独蒋冲，在整个队伍里格格不入，除了申凯能管制，其他人哪怕是徐显都不屑搭理。 可偏偏这人敢打敢杀，跟随申凯的七年中，硬生生活了下来，并且越战越强，到如今已经是队伍中第二强者。 甚至他们怀疑，生死搏杀下，蒋冲能与五阶宗师一战。 但即便如此，也抹不掉对方那令人讨厌的性格和说话方式，甚至申凯也很少主动与对方交流。 而此时他却成为了三个名额之一，不得不叫人意外。 “行了，如果大家没有其他想说的，散会吧。” “你们三个收拾一下，随我一起出发。” 看着不再多说的申凯，众人互相看了看，只能无奈的摇头离开。 “队长，你往日对这种事情都不怎么感兴趣...怎么这次，会想要参加......” 当众人离开后，陆妙音看着申凯，似乎犹豫了一瞬后开口。 “怎么了，参加人族为数不多的盛会，就算是我也有点兴趣。” “还是，你不想参加？” 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陆妙音摇头说道。 “没...只是...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毕竟，过去一直是在战场上，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听到这番话，申凯微微闭上眼睛，站在会议室中央，有种难以揣测之感。 “那，就趁这一次，好好休息吧。”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三章 人皇之争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七天，人族中逐渐有消息流传开来。 最少每隔千年才有一次的玉虚封禅台之会，即将在最近几天召开。 对于这个消息，人族中上下都是震惊，同时又似乎有着一丝意料之中。 甚至还有不少普通人和低阶修士，在听到消息的瞬间，狂奔出门，大街小巷的哭嚎激动起来。 这是过去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的场景，曾经不过是一时谈资的封禅台会议，以超越历代的速度传遍人族。 原因很简单，以往不过是选举出当世人皇，而这一次，却很可能抉择出万族战争下的人族整体战略。 无数人已经等待这一天，整整十年了！ 和预想中不同，万族战争前期，人族确实占据了一定程度的上风，但远远没有达到碾压的程度。 彼此双方的永恒阶级，似乎一直没有出现过，让不少人猜测，这是为了防止战争无限扩大化而进行的双方妥协。 但这样一来，人族在永恒阶级中，最重要的圣贤数量优势，就始终发挥不出来。 至于其他低阶修士，与万族相比其实并不算强大。 可以说，若非靠着独霸十几万年的底蕴，乃至六阶神祗作为顶梁柱下，人族五阶以下的修士根本难以匹敌对方。 然而就是在这种本就打不出最大优势的情况下，人族三大机构，居然在高层战略上，没有任何的合作和共识。 整整十年，三方都是各打各的，一副井水不犯河水态度。 毫无疑问，这样的谜之操作下，人族作为一个整体的优势和强大，从头到尾都没有发挥到极限，能撑到现在已经证明了人族本身的庞大体量。 而如今，在初期的战事逐渐走向僵持的情况下，人族三大机构发现难以独立速胜万族联盟，终于流露出合作的意思。 不少人暗自猜测，这次封禅台之会，极可能是重新选定一名当世人皇，随后一定程度上统领三大机构，反攻万族联盟！ 甚至还有部分人看到了背后更深刻的意义。 借助这次战争背景，当世人皇的权利在圣贤集团不出现的情况下，很可能会空前绝后。 搞不好会超越上一次万族战争的时期...... 而这位人皇的出身，到底是三大机构哪一方，当中牵扯的利益、势力等，可谓是千头万绪。 “哼，总之，这次当世人皇之选，务必要让我们神庭拿下！” 虚空中，一尊宏伟大舰正在破开星路出现，一路上以逐光之势浩浩荡荡的开辟路径。 坐在船舰之首的存在，额头前浮现出神秘纹路，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韵味。 “元帅，这是必然之事。” “只是...天宫和圣院，却未必想如我们所愿。” 听到副手的话，这名六阶神祗冷喝一声，让虚空都散发出可怕波动。 “他们敢！” “这十年已经证明了，无论战果还是威望，都是我们神庭最强。” “斑斓若当年侥天之幸成为当世人皇，但你看看这近一千年来，祂有何建树？” 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这名六阶神祗相当强势，丝毫没有顾忌对方人皇的身为和七阶皇者的实力。 “和平年代且不提，光是这十年中，祂费尽心思下，也不过勉强让人族三大机构相安无事，各自为战下与万族联盟维持不胜不败之局。” “这样的存在，过去做个和稀泥的人皇没什么，但万族战争再起，怎么能将人族安危，交给这等区区守成之辈？” 听到主帅有些肆无忌惮的话，几名副手摇头苦笑，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船舰外的虚空。 “元帅，谨言慎行啊......” “当世人皇纵然再无建树，但至少过去近千年也无有大错。” “哪怕是这十年中，祂调解三大机构下，也是维持战局，怎么看都是无功无过。” 说道这里，一名副手停顿了下，看着自家主帅没有露出不满，才小心翼翼的接着说。 “更重要的一点，永恒阶级十年不现，当中缘由细思极恐。” “这种情况下，我人族皇者尚且显世的就那么几位...人皇哪怕卸任，祂的意思也不可轻视。” “元帅您就算距离七阶不远，但此刻靠近玉虚封禅台下，刚才的话也有可能被察觉到。” “届时会议召开前，先治您一个非议人皇之罪......” 副手的话没有说完，但这名六阶神祗却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他没有责怪对方，只是手指微微合拢下，捏碎了一颗经过的恒星，发泄出一丝闷气。 “哼，就因为对方出身天宫，才会讲究这么多穷礼仪......” “难道靠这些，就能打杀异族不成？” “罢了，距离水落石出还有段时间，本帅就先忍一忍。” “等到我们神庭出身的皇者登位，统领人族时，本帅要让那群天宫的小人看看，战场才是决定族群霸权的天秤！” 苦笑着对视一眼，几名副手摇头不语。 自家元帅为人豪迈，乃是真正的武道强者，但对于其他却只是寥寥。 谁都知道这次成为人皇，和过去任何一代都不同。 那么别说常年把持当世人皇位置的天宫了，哪怕是向来孤高和寡的圣院，也未必不想参上一手。 当中的变数，实在太多...... 就在他们一群人商议中，船舰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这时候，虚空中陆陆续续有着其他恢弘的存在出现，有的是要塞堡垒，有的是船舰，也有的方法星空巨人般独自前来。 “元帅，前方是新编第三十七军，韩凤仙元帅的要塞，是否通讯？” 听到副手的话，六阶神祗老神在在的摇头，一脸嘲笑的说道。 “韩凤仙，和这等人打招呼作甚？” “哼，战场上虽然还看得过去，但更多不过是靠着钻营机巧，更何况本帅听闻，此人与天宫的关系非浅。” “说实在的，接下来的会议他究竟站在哪一方，还不知道呢。” 说完这些后，六阶神祗甚至让自己的船舰偏离原本轨道，似乎不屑和对方为伍。 正文 第六百九十四章 唯一性 就在远离韩凤仙的要塞过程中，六阶神祗的目光似乎被什么吸引。 他看着自己船舰旁的渺小存在，不好直接神识扫视，带着一丝好奇问到。 “查查看，这是谁的船。” “如果是那些五阶天骄的，也未免太寒颤了。” 很快，副手汇报下，这名六阶神祗收回目光，无趣的说。 “哦，申凯那小子啊......” “就算是天骄，不是也应该五阶才会受邀...算了，不管他。” “当初本帅还挺看好的，没想到最后不过是个十年都看不透执念的无能之辈罢了。” “武者阳刚，杀父血仇不可不报，但若不能将其化为推动力更上一层，也不过是个器量狭隘之辈。” “哪怕他的修为在这十年中大有进境，说到底也只是底子好，吃老本罢了。” “当这桶水彻底装满，进无可进时，他才会发现走错了路。” “但到那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说完后，这名六阶神祗闭上眼睛，似乎在养神般，其他副手不敢打扰。 而另一头的申凯等人，正乘坐在飞船上，远远被其余存在甩过。 “队长，马上就要到情报中的封禅台之地了！” 此刻飞船中，申凯同样低头沉思，而蒋冲则安静的修炼中，陆妙音则给他们泡制茶水。 唯独徐显走来走去，看着一艘艘浩瀚的船舰驶过，脸上前所未有的兴奋。 过了片刻，申凯手中的请帖散发独特光辉，升起后化为流光覆盖在船舱中。 空无一物的星域散发出波动，万千粒子下他们似乎被前方的黑洞吞噬。 当睁开眼中，众人都露出了惊讶的面容，徐显更是大叫起来。 “传说中的玉虚封禅台，存在于一片封闭的真空量子场域中，果然是真的！”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还保持在整个宇宙大爆炸后的蒙昧时期，星云还未扩散开，化为星辰，更不用说生命了......” 看着眼前仿佛天地初开、万象造化的震撼景色，不但徐显等人，连申凯也微微侧目。 “这里听说是人族圣贤专门开辟出来，类似于天内之天。” “不但物质和能量的组成形式与外界天地不同，就连时光流速也被彻底扭转。” “在玉虚之中，哪怕普通生命也能够短暂的具备唯一性。” “因为封禅台，本就是独立于过去、现在、未来，封存于时空长河之上的人族宏观建筑。” 听到陆妙音的解释，众人微微点头，只是闭目感应下，和在外界没有任何区别。 “妙音，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我不管怎么感应和体悟，都没有一点不同，哪有什么唯一性......” 听到徐显的话，陆妙音无语的捂着额头，以一种学霸的眼神看着对方。 “我说，你好歹也是主修理道的吧，怎么对这方面还没我这个兼修的了解？” 所谓的七阶皇者，之所以划分为永恒阶级，与七阶修士又隔了一层，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其过于未来归于一身的唯一性。 这种形式下，相当于对方能够彻底连接时空长河之上，不同时代、不同可能的自我。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后，其本身就相当于一个超量信息体存在，没有同等存在干扰下，过去未来对永恒阶级而言，就是近乎于无消耗传递的。 甚至以此为基准，哪怕不主动对抗时空长河的情况下，永恒阶级也能对未来的自己或者过去的自己传递信息，有着逆时序的效果。 这种情况下，他们可以不断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未来，让自己变的更好却又是诸界唯一。 总而言之，矛盾却又完备的特征，正是永恒阶级。 “而对于我们，生命和维度本质并没有到达这一步，因此只是在玉虚的影响下，具有了被动性的唯一特征。” “正常状态下，我们处于被观测的量子混沌中，哪怕自身也有着无数或好或坏的未来，相当于理道圣贤所说，盒子中的星兽。” “但在这里，我们却临时来到了一个更大的盒子中，原有的小盒子打开缝隙。” “因此，来到玉虚之前，和从玉虚离开的这个过程，相当于我们生命中的一个存档节点，甚至是无法删除的那种。” “这个节点，就是我们的暂时唯一性，而它的好处并不是眼下看到的...算了，看来你还是没听懂......” 看着露出痴呆表情的徐显，陆妙音已经不想再往后解释了，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她真的有种挖开对方脑袋看看的情绪，明明当年也是最高学府的学生，居然对这些理论课知识完全不懂。 “嘿嘿，没办法啦，我是纯粹的实践派理道修士。” “符文应用和超弦轨道炮才是我的最爱。” “对于这些偏向于量子领域和时空场论的课程，当初我都是课堂上点名后，就在最后一排睡觉去了。” 看着徐显一脸大炮和破坏符文才是男人的浪漫，陆妙音摇头苦笑。 同样没有听懂的蒋冲看着饶有兴致的申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对方过去这些年，一直是沉默寡言的状态，除了在战场上杀戮虫群时，很少流露别的表情。 但似乎这次和徐显出去一趟后，微微有些变化，这种感觉在进入玉虚后更加明显了。 “队长，难道你能感受到，那种唯一性吗？” 听到蒋冲低沉沙哑的话，申凯突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能看到，很多自己。” 没有听懂对方的话，在场只有陆妙音一个人，脸色突然有一丝僵硬。 她自认为掩饰的很好，将一切情绪的深藏在心底，然而抬头时，却看到申凯注视自己。 “妙音，你对我这句话，是怎么理解的？” 过去申凯都是直呼全名，这次看起来有些亲昵的话，却没有让陆妙音开心。 她勉强露出笑容，和过往一样温柔的说。 “队长，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恭喜你，应该修为又更进一步了。” “只是...这种被动的唯一性...哪怕五阶天骄修士，也不可能摸透才对......”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五章 阔别十年的再会 轻轻点头，申凯看着这个跟了自己七年的队友，将队伍内外都打理的紧紧有条，在众多队友眼中，更是再适合自己不过的贤内助了。 对方的心思和众人的意思，他都一清二楚。 这一次，他没有像过去那样沉默或者岔开话题，反而认识以来头一次对陆妙音露出温柔的笑容。 “你说的没错，我刚才不过开玩笑罢了。” “五阶巅峰的天骄都做不到，更何况我这个过气的四阶天骄呢？” 听到对方承认在戏言，陆妙音心底微微松了口气，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有汗水浮出。 看着这个多年都没有对自己笑过的男人，陆妙音并没有对此刻的温柔有所喜悦，反而心中有种不安感。 和过去自己了解的申凯相比，仅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尤其是进入到玉虚后，对方逐渐让她看不懂了。 “难道...过去我自认为看透的他，其实......” 就在陆妙音心中隐隐升起一个想法时，申凯同一时间开口。 “话说这么多年了，我似乎从来没听妙音你说过自己的家人呢。” “明明有好几次，咱们的战场就在离你家乡不远，怎么也不回去看看父母？” 心中在此紧张起来，陆妙音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平复，用和平常一样的温柔态度。 她刚准备回答，申凯就自顾自的继续说。 “不过也正常，战事吃紧。” “只是这次的玉虚封禅台之会，一旦进入后，你自己也说过，会暂时拥有被动唯一。” “换句话说，在这里，很多事情都会收束可能性，将结果趋向统一。” “在这种吉凶未卜的情况下，给家人们的留言都交代清楚了吗？” 嘴巴微微张开，陆妙音此刻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样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脑海中快速分析思考着，申凯究竟是话里有话，还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而这时候，徐显一脸疑惑的看着申凯。 “队长，你说吉凶未卜？” “这次封禅台之会乃是整个人族等待十年的盛况，怎么看都是吉非凶吧。” 被徐显打断后，申凯也收回了看向陆妙音的目光，有些悠然的开口道。 “你说的没错，全人族永恒阶级下，大部分的高层都在这里了。” “有这股力量在，除了万族联盟，谁敢来犯，呵呵。” “这样想，当然是吉非凶。” 说完后，申凯看着飞船外已经到达的停靠点。 远处有着一尊在万色星云中屹立的宏伟台阶，无论远近都以相同的形式存在。 甚至目光看到的，只不过是对方所在维度中能看到的全部，远远比不上这尊台阶的真实。 在三维中看到的它，不等于在四维乃至更上层看到的。 你自身处于什么样的程度，就能看到什么样的存在，并且坐在上面。 “走吧。” “大戏开台，谁是戏子，谁是观众，还不知道呢。” 看着率先出船后，独自走上去的申凯，其他两人也连忙跟上。 陆妙音独自站在最后，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脸上阴晴不定，眼中有些挣扎和犹豫。 但最终她也没有叫住前面的申凯，而是闷着头跟上去。 察觉到身后的情况，申凯似有若无的轻叹一声，不再关注后方，劲直走上玉阶。 在这里，没踏上一层高度，四周的时光、景物、组成都会变化。 仿佛在这台阶当中，浓缩了整个宇宙般浩瀚。 当申凯越往上走时，看到的身影也逐渐增加，都是早他一些时候来到的存在。 六阶神祗等已经早早登台，此刻还能看到的几乎都是五阶王者带领身边几名亲信或追随者。 不少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看到申凯的出现后，眼中都露出一丝诧异。 如果说已经中的申凯，有着自然和无可比拟的强大，那么相隔十年的他，有种远超实际年龄的衰败感。 “传闻没有假，他...真的废了。” 众多王者以及稍逊一筹的五阶天骄目睹申凯，各自有着截然不同的情绪。 有的在惋惜，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则引以为戒。 但毫无例外的，在场没有任何人停下脚步，对申凯挑衅或者嘲讽，哪怕跟着他们身边的下属也没有。 所有人只是注视着如同老朽攀山的申凯，而他也无视众人的目光不断前行。 两者之间仿佛有着一道鸿沟般。 最终，申凯停住脚步，抬头看时，姜天依就在不远处。 在不少人看好戏的眼神下，两人隔着一层台阶对视。 相比起头发花白、苍老不少的申凯，姜天依也消瘦了些，过去的少女稚气不再。 此刻的她真正有种神话里广寒仙子临凡的气度，容颜冠绝人族。 倘若第一次见到对方，恐怕不少人甚至会将她当成这一代的太阴圣体。 “天依，他就是申凯啊。”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虽然体内修为在四阶中登峰造极，可也仅仅是山中无老虎罢了。” “我等总有一日会登临六阶，甚至踏步永恒，而他只会距离我们越来越远。” “这样的人，你难道还存有什么念想？” 就在申凯和姜天依对视时，一位五阶王者走上前，带着爱慕的眼神望着对方。 “哼，有好戏看了。” “施慕这小子虽然比我们当初晚两届毕业，却靠着重光宝王体这种特殊体质，站在当今王者中，号称宝光王。” “当初他偶然见到姜仙子后，一直惊为天人，这些年苦苦追求。” “如今申凯也在，正是他最好一展威风的时候。” “待会打起来，也能让我们目睹一下，昔日的天骄之首，尚且有几分余晖。” 就在不少人议论纷纷时，姜天依带着清冷的眼神转过头。 “宝光王，我和自己前夫的碰面，你非要插上一手？” “请你记住，以后要追异性前，最好不要当着她的面诋毁旧爱，我跟他相识之时，你还不过是个忙于高考的孩子。” “我可以怎么对他，不代表你也可以！” 说话的瞬间，姜天依身上有种可怕的气势，让不少王者都为之侧目。 前一刻还是仿佛清丽的仙子，下一刻却有种女帝般的霸道。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六章 对你的执着 看着与过去判若两人的姜天依，不单单是施慕与其他在场者，就连申凯都眼神飘忽，微微有种心虚感。 “天依，你说笑了。” “稍微了解你的人都知道，当初你和他在一起，根本算不上成婚，前夫一词更加不该说出来，只会玷污你。” “更何况，我等修士区区年岁算什么？” “别说你只是大我几岁，就算相隔千岁万岁也是......” 宝光王施慕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天依冰冷的眼神抵住，感到对方是认真的，他不禁退开一步。 “施慕，如果你是想此刻爆发一场天骄王者的大战，那就请继续说。” “如果不是，就请离开。” 看着姜天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施慕摇头苦笑。 随后他深深看了一眼下方的申凯后，再没有任何嘲讽与挑衅，转身继续向上前进。 “可惜啊，我还期待能有更戏剧性的场面呢......” 看着施慕独自远去，其余人露出失望的眼神，对申凯和姜天依也不再关注。 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大事，和它相比，以为已经公认半废的天骄之首又算得上什么？ “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有十年了吧。” 看着逐渐空旷的台阶，申凯在姜天依一动不动的目光下，终于轻声开口。 “准确的说，是十年六个月零八天。” 听到这句话，申凯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换做过去的他或许会吐槽，说姜天依简直被魏清玄附体，怎么不连后面的小时和分秒都算出来。 但此刻，看着面前更加强势，也孤独清冷了许多的人，他却怎么也开不出这种玩笑了。 在他前世时，能够等一个人整整十年的，不是没有，但绝对不多。 再加上对方的修为、容貌，如施慕这样的王者才俊，恐怕如过江之鳞般。 但过往十年中，姜天依却从来没传出和哪一位追求者走近，连男性的知己都没有半个...... 尤其是，当彼此都拥有漫长寿命的前提下，面对那个未知，谁都不知道得等上多久。 前世十年的等待，或许终究能以年龄到了等情况而厮守。 唯独姜天依，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需要等多久，或许十年，或许百年千年，或许是难以想象的时间。 这种未知的忐忑下，会让等待的人有着远超前世的煎熬。 对于这一切，姜天依都埋藏在心中独自承受，申凯能够感觉的到，也因此更加不想开这种玩笑。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天依反而开起了玩笑般，轻笑着说。 “前夫，十年过去，你依然没告诉我，当初为什么会骤然分开。” “不过你太小看女人了，我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也隐隐猜出了些边角......” 说道这里，姜天依微微停顿了下，用一种决绝的语气继续说道。 “已经等了第一个十年，我准备好下一个了。” “你一天不突破，寿命就没有我长...记得你说过，三世之恋不过是小女孩的童话，对吧？” “那我现在告诉你，没有什么三生三世。” “只此一世，我会一直活着一直等你，哪怕永恒的时光下，要么等到你回来道歉复婚。” “要么你中途出了意外...我会帮你报仇。” “当我永恒时，无穷岁月下总会有相似的花开出。” “届时就算此世没有轮回，我也能引导那朵相似的花，最终让你重新复活过来。” 并没有任何的赌咒发誓，但听到姜天依的话，申凯知道，这种执念已经近乎于道心。 未来，要么姜天依被执念困锁，再也无法存进。 要么，她凭着这种乍一看最为渺小普通的执念...或许真的会走到很远很远...... “这算是，女性的执着吗？” 等待对方说完后，申凯看着姜天依，突然不再沉默，露出发自内心的温柔笑容。 看到他的样子，姜天依同样笑了起来。 “是我，对你的执着。” 莫名扫了一眼大后方，正在不断拾级而上的陆妙音等人，申凯微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对不起。” “你不用再等下一个十年了。” 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还不等姜天依确定，申凯就从她旁边擦身而过。 “再等我一天，一天就好。”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姜天依同样看了一眼逐渐接近的陆妙音等人，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重新回到清冷的样子。 “乖乖，这就是传说中的姜仙子吧...真的是倾世之颜！” “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和队长不欢而散，妙音，这可是你的大好机会啊！” 小心翼翼的从姜天依身边路过，徐显对着陆妙音低语。 然而此时的陆妙音却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好不容易等他们到达一处明显不同的台阶时，场景骤然变换。 似乎浓缩了整个宇宙星空之下，一尊尊坐席在虚空中沉浮，越是靠近中心的越是宏伟。 看着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三人不敢怠慢，连忙找了一个最边角处呆着。 而此时的申凯，已经早早坐下，身边有一名相貌熟悉的人。 “我还以为你们会聊很久。” 听到成熟了许多的肖扬发话，申凯微微摇头。 “已经等了十年，我和她都不会在乎，这最后的一时三刻。” 眉头微微皱起，肖扬紧紧盯着申凯，却无法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 “你别告诉我，仅仅十年，你就已经想出破局之法了？” 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申凯有些森然的说道。 “对于他们，我需要用十年，来想一个所谓的破局之法吗？” 这次再也无法冷静，肖扬震惊的看着面前苍老许多的男子，心中无法置信。 对方的话，分明在表达一点。 十年过去，他已经不是在想破局之法，而是准备直接破局了！ 可偏偏在如今的自己观测中，申凯依旧只是一个四阶修士，就算再强大，能够逆杀五阶，对于猜测中的幕后黑手，也相差太多了。 预想中的敌人，可是存在七阶修士。 双方差了整整三个大阶级，这已经不是靠着单纯的智谋和算计，就能翻盘。 正文 第六百九十七章 当世人皇 半晌后，肖扬摇头似乎放弃了猜测。 “不行，刚才我分析了许多方法，最多也只是不断拖延或者小胜一手。” “以四阶的修为来完成翻盘...我想不出。” 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申凯说道。 “你也该改改这种单点突破的思维模式了，至于破局之法，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 说完后，申凯看着逐渐充斥了眼前宇宙的身影，那是一尊尊七阶修士和少部分皇者。 这些年虽说圣贤集团没有出现过，但在少部分战场中，彼此的七阶战力还是有摩擦。 总的来说，人族略占上风，却也不是毫无损失。 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高层对局势不满，堂堂人族居然只是不胜不败，让之前不少乐观者都失望叹息。 而有的人将之归结为人族三大机构的各自为战，也有的人非议当世人皇斑斓若无所作为。 也因此，这次会议的重点，必然围绕这些人族还在现世的皇者。 他们当中，极有可能出现一位新的人皇！ 不少人在场中传递神念或者低语，明眼人都知道，虽然大致结果已经定下。 但这个过程中，恐怕少不了各方暗流。 申凯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出神的看着封禅台最中央处，那里有着诸多皇者身影。 当中恰好有他最为熟悉的南皇。 发现申凯目光后，南皇直接越过仿佛相隔了遥远时空的距离，看向申凯，眼中有着复杂和思索。 “确实没有隐藏修为，纯粹的四阶。” “但不应该啊...观他远不似被执念困锁，理应早早可以突破。” “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大运一过，再想迎头赶上只会事倍功半！” 想到这里，南皇觉得等封禅台之会后，亲自和申凯谈一谈。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反观申凯这头，对着南皇的方向微微行礼致意后，再度和肖扬闲聊起来。 “说起来，这十年他们都成为了各自领域的王者，甚至有不少后来居上的。” “怎么轮到你，反而逐步籍籍无名，只被人们认为是普通的五阶天骄了？” 微微冷笑，肖扬看着场中靠前的王者，低声说道。 “战场杀伐我没兴趣，更何况我又太多的谋划需要暗中进行。” “所谓的王者...呵，出这种没本钱的风头干嘛，让人家多多留心我，清楚我的布局算计风格，好加以针对吗？” 有些好奇的看着肖扬，申凯知道对方并非那种害怕被看破的人。 过去少年时他名声在外，依然可以翻云覆雨等闲间，让无数人为之驱使。 不可能现在的智略心气反倒不如过去。 “你这家伙...看来想玩把大的啊。” 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谋划些什么，但申凯估计，肯定是什么大势毒局，一旦掀开就会杀伐四方。 因此在局面未成前，肖扬选择收敛爪牙，做出人畜无害的样子。 而就在他们互相交换情报时，整个封禅台的时空突然波动起来。 “来了！” 此刻场中所有存在的目光，全部看向封禅台之巅。 如同贯穿宇宙，直达天外之天的碑文散发出柔和光辉，仿佛在歌颂人族的史诗。 随后，在响彻全场的歌声鸣响下，一名身着白色羽袍的中年男子凭空现身。 看着对方神色似乎透露出疲惫，有种心力憔悴之感，但在场没有任何人会小瞧对方。 仿佛遍布宇宙的宏观座椅下，无论众人朝向哪个位置，这名男子都会看向自己。 这种无处不在，却又独我唯一感，正是皇者才会拥有。 而对方，除了本身的皇者境界外，还有一股浩然宏伟的人道气运加持。 面对对方的瞬间，申凯就有种看到了‘人’的感觉。 是个体，也是整体，是一也是万。 这种见一人仿佛见人族，有着平衡、秩序、整体、中庸四道环绕者，正是当世人皇斑斓若！ “只可惜，万族复起，平衡早已被打破。” “人族气运消减，这十年来比起秩序更偏向混乱。” “而三大机构各自为战下，人族的力量更是凝练不到整体。” “人皇陛下这十年来，就只能靠着祂仅剩的中庸，来勉强维持局面，拆东墙补西墙的和稀泥了。” 听到申凯的评价，肖扬眼皮跳了跳，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会场中央。 发现对方没有注意到这边后，他才咬牙低声说。 “你想受罚别连累我！” “就算对方再无作为，此刻没退位前也还是人皇，就算退位了也是皇者......” “你才四阶，这种话不光别说，连想都不要想，否则让人皇感知到，一个不分尊卑、非议人族共主之罪绝逃不了！” 拍了拍紧张的肖扬，申凯示意让对方稍微冷静点，随后无所谓的笑着说。 “行了，你觉得我是那种分不了轻重的人？” “此刻这会场中，比我的想法还要过分十倍的，可大有人在。” 说到这里，申凯心中回忆着曾经在临渊历史书籍中，对于人皇本纪的资料。 这一代的人皇斑斓若出生于万族战争结束，人族独霸的三万年后，成道于两万年后。 可以说，对方前半生的经历，恰好是在人族刚扫荡万族、独霸宇宙，享受和平的那段岁月中。 以人族皇者来纵观，对方成道的时间算不上太久远。 不过抡起出身，却又一个相当有意思的点。 斑斓若，这位当世人皇的生父，恰好是当初十万年前，那位力排众议，将整个宇宙命名为人道大世界的人皇！ “一门两人皇，当初是何等的荣耀。” “可惜，陛下你排除皇者修为外，终究只能算是个守成之君。” “放在太平之世，你尚且可以调理清浊、稳定人族各方势力......” “但圣贤没有下场的如今，你的理念和中庸，已经不足以维持整个人族的需要了。” 心中闪过这些念头，申凯百无聊赖下，甚至不经意的思索，倘若自己处于对方的位置，作为人皇应该怎样带领人族。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这时候，人皇斑斓若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切，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察觉。 正文 第六百九十八章 会前阴霾 “既然人皇陛下已经到了，那么这一次的封禅台之会，正式开始。” 逐渐寂静的会场中，一名七阶修士环顾左右，在众多皇者授意下发出声音。 可没想到对方刚说完，一名理道神祗就直接站出来，声音没有丝毫波动的开口。 “这次会议的重点，相信大家都知道，不外乎人皇之选，和对异族的战事。” “但在此之前，庞烈飞有一事不解，困扰了在下整整十年，相信也是整个人族大部分存在的疑惑。” “还望趁着今日，各位皇者与人皇陛下，为我等解疑！” 原本按照封禅台之会的惯例，都是当世人皇先提出重点议程，然后讨论表决。 但对方这一手，明显将所有节奏都打乱了，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你们圣院的手笔吗？” “比我想象中，下场要早的多啊。” 听到申凯微微好奇的话，肖扬摇头苦笑，有种紧张感。 “不，我事先没有得到过这方面的消息。” “很可能...这位神祗不是哪一位皇者的下属，他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来做。” 肖扬的回答让申凯也有些意外。 这次会议他算准了会出事，不说其他，就算人皇之选和三大机构的整合，恐怕都会闹出无数事情。 他能想到，这三大机构中不可能没人判断出，必然事先准备好了各种暗子和谋划，来一场谈判桌上的胜负。 结果倒好，皇者和三大机构都还没出牌，居然有个愣头青先站出来了。 “唔，庞烈飞，朕记得你。” “六百四十年前，当世还只是五阶宗师的你，将一部分用来战斗的符文改进，那篇论符文民众化普及的稿子，让人惊艳。” 听到斑斓若的夸赞，这名六阶神祗轻叹一声，对着他微微行了一礼。 “感谢陛下，还记得我这点微末之功。” 摇头制止了对方的谦虚，斑斓若认真的说道。 “你这可不是什么微末之功。” “确实，论资质，你当年也仅仅绝世之姿，论修为，在如今的六阶神祗中，强过你的也大有人在。” “但能在拥有漫长寿命和强大修为时，还能够将目光放在其他短寿的同族身上，为他们着想。” “这份心思，或许就是我们人族走到今天的依仗之一......” 斑斓若的话似乎若有所指，在场其他人听到后，表情各不相同。 有的疑惑，有的思索，有的犹豫，还有的面露不屑，将对方视为人皇头一个派出的棋子。 “真是屁股决定脑袋...他们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往好的方面去想。” 看着在场众人的反应，申凯嘀咕了一句。 这一点，在场众人包括他在内，只有少数能够不偏不倚的看待整个流程，因为他们都还没有派系。 “罢了，此刻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庞烈飞，你应该知道此举和往日不同，究竟想问什么？” 面对众多神祗与皇者，庞烈飞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严肃的对着斑斓若再次行礼。 “敢问各位永恒阶级，万族战争依然历时十载，如沙河般的人族死于战火之下。” “可直到今日，我人族诸圣，为何从未现身！” 最后一句话时，已经有人暗中压制庞烈飞，但多方牵制下，也不好做的太过。 最终，庞烈飞咬牙盯住压力，将所有话一次性说完。 顿时，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整个会场都炸开花，无视惊呼和低语声传来。 这一次，几乎所有人都不再怀疑庞烈飞是谁的棋子了。 因为没有任何存在，会授意对方在这个场合，提出这个极度敏感的问题...... “庞烈飞，完了。” 听到肖扬遗憾的话，申凯点头，跟着看向那名年轻神祗，又微微摇头说道。 “真是勇士啊......” “想不到，你们理道修士中，也有这种人。” 听到全场的议论，庞烈飞闭上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而斑斓若眼神中有着欣赏和复杂，缓缓开口道。 “圣贤之意岂是你所能知？” “更何况，虽我人族圣贤未现，但异族圣贤不也同样没有现身吗......” “若你是担心最高战力问题，眼下双方始终持平，又何必再问？” “好了，眼下还有其他章程，你先退下吧。” 听出了人皇的回护之意，但庞烈飞却丝毫没有接对方给的台阶下去，而是继续说道。 “在下无知，整个人族又有什么章程，比得上诸位圣贤之事！” “况且陛下所言，双方持平之论，我不敢苟同。” “众所周知，我人族圣贤之数，即便万族与那神秘外族联手下，也占据上风。”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才是战场正道，什么时候要无视我方最强优势，以一句持平概括？” 这一次，会场中讨论的声音更加激烈，而不等斑斓若说话，一名七阶皇者就怒斥对方。 “够了！” “庞烈飞，你不过六阶神祗，有何资格妄言圣贤？” “此处已经没有你的位置，给本皇滚回去好好思过！” 说完后，这名皇者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挥手之下一道符文出现，将庞烈飞狠狠的打出去。 暴退过程中，庞烈飞一边淌血，一边被符文压制下，打开了一扇莫名门户，彻底消失在众人眼中。 “倒是比我想的，还有人情味。” 看着这名皇者，申凯微微摸了摸下巴想到。 从出手方式就能看出来，这极可能是理道皇者，先下手为强打出庞烈飞。 如此，旁人就不好再做什么更重的惩戒了。 在场都没有傻子，对于这一番举动看的一清二楚，不过眼下终究不是重点，部分皇者冷哼一声算是带过。 只是这一番举动，终究给封禅台之会染上了一层阴霾。 “好了，我们继续。” “这次封禅台之会，相信大家心中都有数。” “首先就这一次的万族战争，我等人族已经不能再各自为战，这是一场必须我们上下一心的战斗。” “为此，在人族三大机构的基础上，究竟如何划分统合，就是这次会议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论点。” 正文 第六百九十九章 诡异的平衡 似乎早就在等这一刻，斑斓若刚刚说完后，一名七阶皇者悠然的说道。 “人皇，你是否将流程顺序弄错了？” “正所谓蛇无头不行，更何况我等人族，体量之庞大浩瀚。” “因此，本皇认为在所有事情商议之前，第一个要做的，是决定人皇之选！” 等祂说完后，一旁少女面容的南皇站起来，沉声说道。 “不，我觉得人皇没有弄错。”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与万族之间的战争。” “原本我人族理应占据绝对上风，却闹到现在这种模样，就是因为自己人相互牵制，不肯出力。” “倘若不将这一点说清楚，再换十个人皇，又能有什么用？” 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南皇，申凯皱眉想到。 “祂是人皇这一边的？” “还是说...理性派，只以人族安危为出发点......” 就在申凯思索的时候，下方已经几个阵营拉开，各自有着发言者、支持者。 不得不说，所有高层都为了今天，早早做足准备。 明里暗里的布局、算计、落子让人眼花缭乱，甚至就算三大机构本身，也没有统一想法。 老神在在的看着这一幕，申凯无奈的打了个哈欠。 似乎这种政治戏码，完全引不起他的兴趣般。 “说到底，还是少了个重量级的决策人物啊......” 仔细观察场中的申凯突然想到。 前世时选择领袖或者玩政治，很多时候都需要考虑各自的资历和年龄，以及手头底牌力量、支持者等等。 但人道大世界毕竟是个伟力归于自身的宇宙，人皇之位也只可能是在如今在场的皇者中间选择。 “可偏偏，皇者拥有无限的自然寿命，因此比年龄没有任何意义，总不是比谁成道更早。” “要是比支持者，事实上三大机构早就有己方人选，三者纠缠下，一百年也讨论不出结果。” “论功绩，在场的皇者或多或少也是有功于人族，当中并没有特别突出的......” “等等！” 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申凯微微皱起眉头。 他反复盘算下，前三者难以比较，就只可能是靠着第四种方法了。 比修为，或者更通俗一点，谁的拳头够大！ 然而当他想到这一点后，再次环顾了一群皇者，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事。 人皇斑斓若除外的情况下，南皇、幽皇、戾皇、商皇、兵皇、羽皇、木皇等等，在场一共二十三位皇者。 可他们之间的实力排名...... “肖扬！” “你脑子比较快，给我回想一下，如今在场的皇者中，凡是有人族官方资料背景下，明面记载的数据和战绩！” “然后你按照理道修士的加权值算法统合一下，哪怕只是粗略大致也好，给我计算出他们之间的实力对比！！！” 本来还在思考着什么的肖扬，看到申凯眉头紧锁对他低语，心中也仿佛想到了什么。 随后，他谨慎的化出几枚符文，快速运作几轮后，面色也突然难看起来。 “我懂你的意思了......” “刚才哪怕只是模糊计算下，结合人族官方和野史的资料记载。” “凡是在场的皇者，我能得出的结论是，他们之前的差距很小很小...小到微乎其微。” 得到肖扬的答复后，申凯揉了揉自己眉心，自言自语道。 “这只是明面记录，实际上皇者之间不打起来，很难真正说出强弱。” “甚至百分之百，他们各自都会留那么一两手杀招，也或许这段岁月更进一步......” 但排除掉这些额外信息后，申凯发现只看官方明面上的信息。 这群皇者之间，几乎是可以划约等号的。 基本上就是人族皇者中，处于中间层次的那一批，既不是新晋皇者，也不是最强的那些。 “等同于人族皇者招牌的三皇且不提。” “就连画皇、战皇、力皇、魔皇、情皇、戮皇、绝皇等一批在皇者中，战力最靠前的存在都一个没有......” “这下子，决定出人皇之选的四要素中，最后一个也被堵死了！” 神情逐渐严肃了起来，申凯和肖扬两人对视，心中提起谨慎。 他们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在某种情况下，被刻意安排的局面。 如果是前者，那也太巧了一点。 如果是后者，那这些年不但圣贤不显，连皇者也在逐步减少露面，到如今人族还在活动的这些分不出高下...... 很可能是在万族战争开启的那一刻，距今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被提前安排好的！ “要做到这一点......” 这次连申凯都不敢再胡思乱想了，连忙压制自己的念头。 只是脑海中似乎又回忆起了，多年前的那个人。 最后一次见到魏清玄时，对方口中分明说过，不要太相信人族永恒阶级，至少不要全信...... “呵，都怪你。” “我此刻觉得整个玉虚封禅台，就是一座诡异火山，而我们全部都坐在火山口上还不自知......” 听到肖扬的话，申凯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看着远方越来越多的势力加入商议，从最开始的皇者到后来七阶修士。 现在连各自派系的六阶神祗也有拥护者，恐怕要不了多久五阶王者都会参与其中了。 “真热闹啊......” 看着相互之前辩论、妥协、纠缠，不知道一句话中就暗藏了多少后手和算计的较量，申凯低语。 “然而如果最终目的，只是想要强行达成各方皇者平衡，让他们难以有一个脱颖而出的话，也太过简单了。” “毕竟，人皇如今的在位，其实还没有到达千载。” “若始终多方僵持下去...最后祂搞不好依旧可以连任......” 想到这里，申凯甚至不自觉的认为，一切都是人皇斑斓若的暗中手笔，达成了各方僵持。 但转瞬间他就自嘲的笑了笑，打消这个想法。 这一切要真是局，至少得算到万族战争的爆发，和圣贤集团的不作为。 与此同时，众多皇者中斑斓若也不是最强的，凭什么让那些皇者不出现？ 恰好在场的皇者差距微乎其微，这种调控和远见，斑斓若真能做到，恐怕眼下也不会被弹劾无所作为了。 正文 第七百章 惊逆之举 最终奇迹没有发生。 哪怕在多方僵持牵制下，人皇斑斓若终究做不到力挽狂澜。 在短时间内无法讨论出下一届人皇之选的情况下，在场不少人也相当了多方牵制的可能。 虽然不相信斑斓若有这种手段和远见，但他们还是转瞬间有所决断。 人皇之选且不提，至少先让斑斓若退位！ 看着在人族三大机构合力下，越来越颓废，逐渐露出心神暗淡之感的斑斓若，申凯叹息。 “和平年代有圣贤集团这群太上皇压着。” “哪怕如今这个时代，也依然被三大机构排挤。” “所以说，自身底牌不够的情况下，妄图强行打平衡者，大半结果都是先被挤兑出场。” “这样的人皇，当的可真没意思......” 论个人资质和修为，申凯并不否认斑斓若的惊才绝艳。 少年时摆脱其父的阴影，自创道途后一路拾阶而上，迈入永恒后，在一众皇者中也算中层。 而无论其登临人皇之位的前数百年，乃至万族战争复起的后十年中，对方也是努力维持平衡和秩序。 在这种局面下，勉强维持战局也算对方是个守成之君了。 只可惜，自百万年前的帝国时代后，人族对于人皇的权利就逐渐加以限制。 到如今除了必要时能够调动部分人族气运，以及身为名义上的最高领导者外，当世人皇的权利其实并不算大，更类似于一种象征性。 此刻，哪怕没有圣贤集团出面，仅仅三大机构连同一群皇者，就让斑斓若不得不下台。 “不过换个角度想，或许也是好事。” “如今的时代，已经不能仅仅依靠守成之君来强行维持平衡了。” “人族的三大机构以及皇者们，虽然各有心思，但在这一点上确实看的很准。” “否则，也没有阻道之仇，不会如此急迫的逼祂下台。” 说到底，会修行只是代表了自身，却不可能说一个人修为高了，在治理或者其他方面，就一定也会强行拔高。 就在申凯思考时，人皇斑斓若似乎终于心灰意冷，摇头叹息说。 “罢了。” “虽朕在位期间一直兢兢业业，但说到底，确实没有过多贡献于人族。” “今日，遍在此卸下这人皇之位，静待各位高德之士！” 说话间，人皇斑斓若身上白色羽衣服散发神话光辉，恍惚间一股震撼全场的气运浮现。 这是对方身为人皇本身的位格。 纵然不是皇者本身的力量，甚至在多方限制下，只占据了人族气运的少部分。 但此世人族强势之下，身为人皇的斑斓若，依旧拥有个体上多到可怕的气运，仿佛能覆盖恒古万界般壮阔。 此刻，这照耀人心的宏伟气运逐渐在脱离祂的身体，逐渐显露在外的部分化为了一尊华冕。 “好了，人道冠冕我已经取下，尚且还有人皇印和人理剑，这三者乃是当世人皇的全部证明。” 脸色似乎变得苍白起来，斑斓若陡然离开了过去如混沌海洋般的人道气运后，明显感到不适应。 但他依旧咬牙撑住，同时看向在场的诸位皇者说道。 “如今我已不再是人皇。” “但身为人族皇者，为了下一届人皇能够真正带领人族，而非无能之辈。” “因此我提议由人族三大机构，各自选择一名皇者上前，结果一件人皇之证。” “届时除非真的让所有人族都心服口服，否则这人皇不出现也罢！” 听到斑斓若的话后，在场不少皇者露出讥讽的笑容。 甭管对方是真心为人族考虑，希望出现合适的人皇之选，又或者干脆泄愤也罢。 至少眼下他们逼宫的目的已经达到，对方终究不再是人皇了。 “至于再之后的事，呵，大家就各凭本事吧。” 心中转过类似的念头，出身于三大机构的众多皇者对视一眼，随后从里面走出三人。 “难得治皇深明大义，肯为了人族未来着想。” “既然如此，就由我们三个分别领取一件人皇之证，随后再进入下一个议程。” 此时走过来的正好是三大机构各自一名皇者，而他们口中所说的治皇正是斑斓若登基为人皇之前的称号。 在场所有人看着越来越近的三名皇者，脸上都浮现出不同的表情。 有的为斑斓若惋惜，有的则在思考下一步如何落子，还有的期待会是哪一尊皇者继位...... 就在众人心思不一时，一件震惊全场的事发生了。 当三名皇者近在咫尺后，斑斓若突然间将已经逐渐脱离开的人皇气运快速收回体内。 紧接着，祂脸上露出狰狞笑容，手中一柄长剑浮现而出。 这柄长剑由白色升华，层层递进下仿佛能具显出世间一切色彩，当中有着自蒙昧时期开始，人族的种种前进。 最终这股力量汇聚下，编程成了如同世间真理的网格，附着在剑刃之上。 这正是人道之理的体现，同时也是人皇配兵，不单单只是证明，更是杀伐与镇压的王道象征。 当这柄剑在手后，斑斓若剑刃转动下，一股封印万道、独尊人理的气势浮现。 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变化，三名皇者措放不及下被斑斓若以人道之理困锁住。 紧接着剑刃横斩下，他们的皇者本源出现剧烈波动，显然伤及到了根本。 “斑斓若，你疯了！？” 这短暂的变化让在场所有存在都没预料到，更多的皇者露出震怒表情。 而这三名皇者虽然还被封锁住，但却强行调动力量，让破损的皇者本源逐渐恢复起来。 纵然人理之剑理论上可以先天压制一切人族，但其实从六阶开始，修士就会逐渐断开和原本族群的血脉联系。 而到达永恒皇者后，更是一人一文明，甚至是接近单体宇宙般的存在。 因此哪怕同样身为皇者的斑斓若手持利刃下，也不可能一击就秒杀同阶皇者。 “疯了？” “那朕就让尔等看看更加疯狂的事！” 说话间，斑斓若狞笑着挥动人理之剑，顿时整个封禅台波动起来。 正文 第七百零一章 玉虚坠落 “一群蠢货！” “尔等并非手握大权的圣贤，只不过欺朕势单力孤下，想要逼我退位。” “这种情况和过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没想到吧，朕没有彻底放弃人皇三证之前，依旧是此世认可的唯一人皇，哈哈！！！” 此刻已经成为场中众矢之的的斑斓若，在所有人震惊、疑惑、敌视的目光中狂笑起来。 随后不等其他皇者出手，斑斓若将手中的人道之理化为法网，牢牢的镇压住三名皇者。 紧接着祂另一只手浮现出一尊印玺，带着压塌万古的厚重感，看到的瞬间就呈现出定理宇宙、号令古今未来的神韵。 “以当世人皇之名，玉虚封禅台即刻脱离时空长河之上，回归正常宇宙维度！” 看着对方的行为，所有人都不解起来。 只是在场的皇者没有大意，对方仿佛变了个人般，这种行为的背后一定有什么可怕意义。 “别管我们三个，先将此贼击败镇压再说！” 听到被自己困住的三名皇者发话，斑斓罗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这时候倒像是忠义之士了，可惜，怎么之前逼朕退位的时候，却只会耍弄阴谋手段呢？” 说话间，斑斓若身躯逐渐化为光带，在犹如宇宙缩影的玉虚封禅台中肆意扩散。 每一道光带中，都仿佛蕴含了一种大道至理，足以粉碎星河、打破时空、崩坏万物。 而这一切都是围绕着中心处的斑斓若存在，他就仿佛是大道的化身、平衡的调理者一般。 “哼，纵然此刻仗着人皇大位，将修为提升至不下于三皇之境。” “但我等又岂是弱者，联手之下你必败无疑！” 眼下的情况太过诡异，在场的诸多皇者顾不上单对单，直接群起而攻之。 “情形不对，不想死的都远远退开！” 同样参战的南皇在出手前，朝着申凯以及在场的六阶、五阶存在看了一眼。 随后她指尖绽放光华，将除了七阶修士和皇者之外的存在，以封禅台残存的保护机制挡在里面，以免被皇者交手的余波全部灰灰。 “乱了，全都乱了......” 目睹这一切的神祗与王者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直到此刻都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怎么看？” 同样在远远观摩着时空波动、星海覆灭、黑洞扭曲等，仿佛宇宙宏观聚变般的战斗的申凯，听到不远处肖扬的话，微微摇头。 “不知道。” “不过人皇...斑斓若敢这样倒行逆施，肯定有什么后手或者底牌。” “这些皇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不顾面子，联手围攻。” “只要不给对方打出底牌的机会，一直压制到击败祂，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 和申凯想的一样，这群皇者好坏且不论，至少在个人决断上都相当可怕。 察觉到问题的第一时间，所有政敌、竞争者全部联手，先将最为异常的源头斑斓若镇压再说。 而在二十多位皇者的合力下，纵使拥有人皇大位，斑斓若也被死死压在下风。 逐渐的，祂身躯出现蹦碎迹象，皇者本源已经来不及修复，而皇道法则化作的光带也一根根断裂。 目睹这一切的皇者们不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加全力镇压。 他们可不会在这时候，耽误时间来一句对方知不知错，或者劝对方放弃投降。 有这句话的功夫，搞不好对方就会耍什么未知手段。 因此，不用废话，打到对方只剩一口气，彻底镇压之后再查明情况不迟！ “呵呵，果然是朕的同道们。” “对自己人如何且不说...对认定的敌人，可真是足够杀伐决断......” 嘴角不断渗出金色血液的斑斓若挥手挡住数次进攻，倒退之下已经再无之前的皇者气度。 此刻的他本源耗损严重，逐渐犹如一个衰败的普通中年人般。 人皇之位虽然有所加持，但终究不是纯粹化身战力，让祂由皇者中不上不下，提升至三皇层次已经是极限了。 说到底，人族的领袖需要武力，但却未必一定要最能打。 “再有百招，朕或许就真的要被你们磨灭至油尽灯枯了......” “可惜，太迟了！！！” 狂笑一声，斑斓若勉强抬起手中长剑，挥动下一道仿佛金色长河般席卷的气浪打出。 看到这一幕，申凯不自觉想到了过去自己穿越时，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次的人道洪流。 然而与那个渺小世界的人道集合相比，纵然人皇只有部分权限，但这道洪流也可怕太多了。 这是纯粹的数量差距，最终化为了质量上的天渊。 人道大世界的人族洪流，和过去申凯所经历的小世界人道相比，差距超过了海洋和水分子。 而众多皇者面对这一击，也不愿硬接。 “哼，樯橹之末，你这般挥霍力量，只会加速自己的败亡！” 听到一尊皇者的话，斑斓若冷笑开口。 “朕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们用武力较量输赢？” “人皇，自然是有兵有将，才会做数！” 伴随着祂的话，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发现，人道洪流将三名封困的皇者席卷进去。 随后浩浩荡荡的破开了玉虚封禅台，如同贯穿古今般，朝着另一个世界突入。 “朕的盟友，还在等什么？” “玉虚封禅台已经如约落入现世，且再加上三名皇者，够诚意了吧！” 浩瀚的声音响彻寰宇，紧随而来的，则是一个带着戏谑和谨慎的声音。 “确实够诚意了。” “不得不说，你们人族真有意思......” 这个声音并非按照人类语言说话，却有种浮现在每个人心头的恐怖感。 随后，整个封禅台所在的微观宇宙，逐渐扭曲变化起来。 亿万兆星云燃烧起来，整个世界仿佛进入了理道修士口中的熵增尽灭、文道修士口中的纪元大劫般，彻底崩溃开来。 透过一道道仿佛联通了陌生世界的缺口，在场皇者震惊的发现，封禅台真的已经坠落到正常宇宙维度中。 与此同时，在它的外部，正有一个同等存在，妄图顺着斑斓若打出的人道洪流为缺口，入侵进来。 正文 第七百零二章 放逐众圣 听到这个恐怖声音的瞬间，在场所有皇者都脸色变化。 “斑斓若，你居然背叛人族，找外族之辈！！！” 这一次，人族皇者终于放下了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对着斑斓若下杀手。 如果是因为被逼迫放弃人皇之位而相争，那么他们还会维持斗而不破的局面，最多重创对方后封印住，等待圣贤发落。 可眼下确实对方明显联合了另一个宇宙的外族，这已经是彻底踩过红线的行为了！ 然而斑斓若似乎完成了计划，不愿在于众多皇者纠缠。 借助对方破开封禅台的力量，祂在一缕幽暗光辉的牵引下，出乎意料的摆脱了围攻。 “该死，玉虚封禅台正在遭到同级别攻击，所有防御机制逐渐被瓦解了！” 看着如同天道缺口般的漏洞，人族皇者们不敢怠慢，连忙追击上去。 此时幽暗光辉下，仿佛一个全新宇宙在入侵般，封禅台所在的宇宙正在与之不断纠缠。 可就在两者互不相让的过程中，又有一股震撼宇宙的力量出现。 不再是星云状态，而是仿佛天圆地方的存在，加入了两者之间的战局。 看到这一幕，有皇者咬牙怒吼。 “万族联军，真会挑时候！” 听到祂的话，虚空中有熟悉的声音浮现，正是十年前神宵一战下，召唤出祖龙的两条古龙存在。 “可不是挑时候，而是早早就计划好了。” “还要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人族自持胜券在握的情况下，一直各自为战，我等未必可以准备如此充足。” “再加上这次的逼宫，终于让举棋不定的人皇，彻底倒戈向我方了，呵呵。” 听到古龙的话，人族诸多皇者脸上阴晴不定。 当中也有人仇视的看着斑斓若，用一种怒其不争的语气吼道。 “你这般作为，究竟有什么好处？” “再如何也是我等人族之事，你已经是皇者，更曾经贵为人皇，这种情况下，倒戈向万族，它们难不成还能供你做万族之皇？” 听到对方的话之后，已经站在万族联军一方的斑斓若微微沉默，随后冷笑道。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你问好处...那祖龙的混沌意志算不算，有了它，朕必定可以突破成为圣贤！” 听到对方的话，人族一方总算是明白，斑斓若究竟为了什么而背叛。 混沌祖龙的意志与结晶，有了它，确实可以让皇者更进一步，突破圣贤也未可知。 “哼，你当真利令智昏！” “真有这种东西，万族不留着自己用，会给你？” 无视了对方的讽刺，斑斓若摇头决绝的说。 “既然已经开弓，朕就没想过回头。” “况且...你当真以为这人皇，我做的就如意吗！！！” 眼中露出一丝回忆之色，斑斓若心中似乎又万千情绪浮现，如同喷涌的火山般。 他原本是家中幼子，从小看着父兄的荣光长大。 后来不知花费多少岁月、艰辛才走到这一步，脱离父辈隐隐、超越诸多兄弟。 “可结果呢？” “除了成就永恒外，朕想要的一展抱负，带领人族革新之下更攀高峰，却总是被尔等阻挠......” “这且罢了，终究还有制衡的可能，然而那些圣贤集团，却至始至终死死压制在上面。” “这样的人皇，有什么意思？” 说道这里时，斑斓若的眼神别有意味看向一处。 那里站着的申凯心中一个激灵，莫名有种对方在和自己说话的感觉。 “还真被他注意到了......” 然而仅仅一眼之后，斑斓若就回过神来，似乎将过去彻底斩断般，对着万族联盟一方说道。 “如今最后的阻碍，封禅台也坠落了。” “一切...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吧！” 几名万族联盟为首者对视一眼，点头后两条古龙率先飞升，响彻虚空的龙吟声不断传出。 伴随着它们的信号，以整个宏观宇宙为尺度下，亿万兆星球、恒河沙数般的非人生命自阴影中走出来。 它们有着不同的血脉、样貌、种属，但此刻散发出的波动却逐渐开始趋同。 “阻止它们！” 虽然判断不出对方的行为有什么深意，但在场皇者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一道道震撼虚空的攻势爆发，却被万族一方的皇者联手挡住。 双方在瞬息间，以平维度化身战场，开启了一场浩大的诸皇之战。 顿时整个星空动摇起来，万道浮现下不断重组又崩坏，逐渐以此地为源头，朝整个宇宙宏观尺度散发。 “人皇，该是你显示最后诚意的时刻了！” 听到战斗中传来的古龙声音，斑斓若似乎轻叹了一声，将手中的人道之理高举。 “斑斓若，你当真要背叛自己的种族吗，你是人族啊！！！” 听到南皇的嘶吼声，斑斓若却再也没有一丝顾及，只是轻声低语道。 “一直以来，你们或许都以为，玉虚封禅台只是独立于时空长河上，用来商议人族大事或者竞选人皇的所在吧？” “朕也是不久前才了解的...它除了这些表面作用外，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功能。” “它是，此方世界的人族道标啊......” 说完这些后，斑斓若将人皇三证汇聚一处，整个人爆发出人道光辉。 “以当世人皇之名，人族圣贤有能无德，不施教化！” “今日借此一斩，彻底将人族众圣放逐人道大世界外，永不赦免！！！” 瞬间，一道贯穿古今未来，印照万方世界的金色光辉升起。 这道光柱之下，似乎联通了整个宇宙两级般，无论身处于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都抬头可见。 然而下一刻，这道震撼的光柱中散发出无数波动和质疑，让斑斓若身体迅速崩裂。 “快！！！” 看到对方的这次行为，古龙一方终于彻底放心下来，同时散发出波动。 “吾等以此世非人之名，复议万物灵长人皇之命，放逐人族众圣于世界之外，永不赦免！！！” “吾等以彼世归附之名，复议此世独尊人皇之命，放逐人族众圣于世界之外，永不赦免！！！” 正文 第七百零三章 关在家门外的圣贤集团 伴随着三道话语后，冥冥中宏大气运连接在一起，化为一切生灵意志集合。 可以说，这三者至少在明面上的位格，有权力先斩后奏代替圣贤。 而三者合计下，几乎概括了两大世界的生命种族。 于是贯穿宇宙两极的金色光柱，至此彻底稳定下来。 与此同时，只要身处于人道大世界，无论人或非人存在，心中都响起了这样的语言。 哪怕再如何难以置信，但事情逐渐朝着最坏的方向在发展。 “真是痴人做梦......” “斑斓若，就算你依仗人族共主的名义下达无理指令，但圣贤又岂会被你的命令干扰？” 部分人族皇者在度过了最初的震惊后，逐渐冷静下来看着对方。 倘若只是一两位圣人，确实有可能被对方的这一套方案算计到，彻底被世界放逐到混沌中。 然而人族却是整整二十多名圣贤，超越永恒的存在！ 在整个圣贤集团的面前，哪怕三者共同发号施令，也绝对不可能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正常情况下，确实是这样。” “但若真如你所说，为何现在为止都没有圣贤现身？” 环视了在场的人族皇者一圈后，斑斓若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这些永恒之下的存在，只是疑惑圣贤集团，为何万族战争至今没有出现。” “而诸多皇者，也只是觉得圣贤之间有着理念和斗争，划分出派系。” “唯独只有身为人皇的朕，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似乎在做出了刚才的行为后，彻底觉得大势已定，斑斓若将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吐露出来。 大约十万年前，一个相当偶然的情况下，人道大世界所在的太一体系宇宙，与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多元体系宇宙交汇。 两者之前同样属于混沌中的强大世界，彼此交汇的时刻起，就注定了只能存在一个。 这种情况下，人道大世界靠着自身能级更强，正在不断吞噬另一个世界。 毕竟，世界与世界之间，可不像生命那样有着境界、技巧、战术。 大吃小，强克弱，如此而已。 再加上圣贤已经多次于两个世界交汇处，诞生的那片全新缝隙天地中战斗厮杀。 因此人道大世界的永恒阶级以下，全都没有察觉到。 而所谓的黄金大世，便是人道大世界吸收了对方世界的精华后，反补世界内部而诞生的正常现象。 “若按照正常流程，已经稳操胜券的人道大世界，最多不过千百年左右，就要彻底同化对方了。” “但恰恰这个时候，万族战争复起，外族圣贤也在战事不利的情况下，不得不兵行险招，深入敌方。” 听到斑斓若的话，在场众多不知情的存在，终于明白了当年的黄金大世，乃至后面万族战争的种种隐秘。 而在这场涉及两个大世界，三个不同阵营的旷世战争中，人族一方毫无疑问是最强。 无论万族或外族，单对单，人族圣贤都有足够自信镇压。 可也正是在这种强势和压力下，逼得万族与外族联合起来，对抗人族阵营。 面对这种情况下，人族圣贤集团做出了一个过于追求完胜的战略。 他们想要从源头处，彻底斩断万族和外族的最后机会，一举尊定人道辉煌。 而基于这种气魄和理念下，人族众圣...在留下个别圣贤留守后方，其余所有前往了外族所在的宇宙！ 他们的战略简单来说，就是两条线路。 人道大世界内，靠着几名圣贤做出假象迷惑对手，让永恒阶级暂时不会下场。 归根结底，在自己家中的只是空城计，拖延时间便可。 只需要在未来数十年中，让战火和破坏的波及范围，尽可能限制在永恒阶级之下就足够了。 而另一条决定胜负的线，则是人族圣贤们的远征军。 人族几乎所有圣贤，都闯入了对方所在的超相多元世界中。 希望以最短时间内，将那个强大的多元宇宙，彻底打落炼化！ 如此，原本就占据了大优势的人道大世界，可以不断加速吞噬对方的过程。 而一旦成功后，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连同圣贤集团在内，整个人族都会受到世界恒古未有的垂青！ 这和当初斑斓若的父亲强制实行夺运计划，将他们所在的宇宙命名为人道大世界不同。 有着这种实际功果，人道大世界将彻底正名，人族也将成为这里永恒的先天万灵之长！ 届时，此消彼长下，万族联军每弱一分，人族却更强一分，两者差距会飞速拉大，最终形成天渊...... 毫无疑问，倘若人族众圣的这一战略成功，可谓是真正的开此界人族万世太平！ 就在人族一方因为斑斓若的描述而神往时，对方的话锋却突然一转。 “然而，他们在出征前，却将这一战略，告诉了身为人皇的朕，哈哈哈哈！！！” 头发披散开，状若疯狂的斑斓若大笑起来。 “若圣贤集团还在人道大世界，朕刚才的命令就算再强十倍，也不可能放逐他们。” “可惜啊...此刻他们却根本不在自己的家中，而是带领少数一部分最强大的皇者，在另一个庞大而复杂的超相多元宇宙中征伐！” 这种情况下，世界会本能将对方视为界外之物。 再加上斑斓若和万族联盟的指令干扰下，等另一个世界的圣贤察觉到想返回时。 恐怕只能面对一个抗拒他们和其他永恒阶级进入的封闭人道大世界了。 如果换做其他的世界、宇宙等，单个圣贤都足以轻松突破进入。 然而人道大世界的能级过于强大，可以诞生出如此多的圣贤，在世界外部靠人族圣贤，恐怕很难打入进来。 “甚至当人道大世界彻底吞噬另一个世界后，会更加强大，足以让圣贤集团都无计可施！” “到那时候，他们只能身处于无量混沌中，要么自己开辟世界，要么前往其他世界，却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听完这些后，站在人群中的申凯摇头苦笑。 不得不说，此世的人道诸圣要真像对方说的，确实是有大气魄。 可千算万算，最终没算到人族的当世人皇，居然都可以叛变的...... 申凯想到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比前世的英雄联盟，自家五神装开团，眼看多次团灭对手后都打上高地了。 结果偶然一回头，对方一群残兵败将居然在自家反骨仔的带领下，长驱直入也进入了高地。 这种形式的互换偷家，己方简直亏炸。 更何况，如今就算想传送回自家高地，也只能无奈的发现一件事。 地图被强行撕成两半，自家的大门关上，根本回不去了...... 正文 第七百零四章 逆帝三问 “怎么办，情况远超过我想象的糟糕......” “这已经超越我目前能处理的范围了。” 就在申凯心中快速思索着眼下该如何应对时，整个动荡的宇宙中，一个带着疲惫的声音响起。 “你口口声声说圣贤压你，可说实际点，除了那几个不嫌麻烦的老家伙，将近一半圣贤其实连你的面都没见过两次。” “你说人族势力纵横交错，欺你势单力孤，可登基九百三十年了，你也只是习惯性的一味打平衡，最终连出身的天宫都不再信任你。” “你说自己想要为人族革新，再登巅峰...呵，将众圣放逐，背叛自己的族群，就算是革新不成？” “斑斓若，九清真该洗洗眼睛，当初怎么会选了你......” 听到这个突然传出的声音，瞬间在场所有存在的脸色变化。 没有谁能够忘记，仅仅十年前，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一刀之下斩出岁月、走向未来，战平了号称时空的化身。 “逆帝圣人。” 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可斑斓若快速平静下来，看着自虚空中走出的中年男子说道。 “原来人道大世界的几位留守圣贤中，有你。” “呵，这也难怪，才仅仅过去了十年，你的伤势距离复原还差得远，更别提远征了。” 安静听完了对方的话，逆帝轻咳了几声，似乎再没有兴致搭理对方。 祂转过头，无视了背后的万族联军，遗憾的看向人族一众修士说道。 “此刻非常局势，我也不瞒你们了，一切都是真的。” “我等圣贤集团一子不慎，满盘皆输......”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众多人族修士，都露出复杂和悲愤的表情。 人族圣贤的本意没有错，这原本该是一场完胜对方，为人族再一次尊定永世辉煌的战略。 却仅仅因为信错了一个叛徒，而导致最严重的后果。 “放心，情况虽然不太好...呵，也还没到最坏的时候......” 扫视了一圈后，逆帝突然抬头看向无限虚空处，有些怅然的说道。 “只是...若自今日起，我人族再无圣贤，这场战争，胜负几何？” 原本听到对方说还没到最坏的时候，不少人心中还有着侥幸。 但听到逆帝后半截问话，瞬间面面相俱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觉得呢？” 就在众人沉默时，逆帝突然将目光转向人群中的申凯，略带深意的问道。 “若我人族无圣贤，而万族有，这一战没的打。” 没想到逆帝会突然向自己发问，申凯犹豫了一瞬后，从人群中走出来，越过众多王者、神祗，平静的回答道。 听到他的话后，逆帝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浅笑，继续问。 “若我人族无圣贤，而万族也无，这场战争胜负几何？” 略微愣了愣，申凯看着逆帝，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同时拱手回答道。 “若双方都无圣贤，这一战有的打。” 闭上眼睛轻轻点头，逆帝似乎还不满意，继续对着申凯问道。 “若双方都无圣贤，也无皇者...这一战，胜负几何？” 眼睛微微睁大，逆帝的第三次提问，让申凯确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 随后，在众人疑惑思索的眼神中，申凯带着复杂和战意的眼光看向逆帝。 “若无永恒阶级......” “这一战，人族必胜。” 话音刚落，人族众多修士发出惊呼，甚至连警惕逆帝的万族联军一方，都用异样眼光看过来。 众所周知，人族是大后期的种族。 排除掉那些族群中的特例，仅仅以广泛平均水准计算下，人族一阶到四阶，都算不上很强势。 唯有到达五阶的情况下，才会让胜负的天平开始倾斜。 这种情况直到六阶，基本上斩去血脉的先天弱点、不足等之后，人族才真正和万族当中的强大族群，处于同一水平线。 而真正可怕的则是在永恒阶级后，人族的突破概率要远超万族，也因此在上一次万族战争后期，越战越强。 可如今的申凯却说，假如没有永恒阶级参战，人族必定会胜利。 这套说法让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理解不了。 就算是人族的天骄王者，可以跨阶级大战，但万族这一方也同样有如此强势的王者。 双方针尖对麦芒，人族天骄未必就能碾压，更何况如今的申凯在他们眼中，近乎半废，不过区区四阶。 “难道他有什么特殊，能够让逆帝圣人注意到？” 就在人族众多修士打量申凯的时候，逆帝终于睁开了眼睛。 祂似乎总算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对申凯说道。 “记住...你刚才的话。” 说完后逆帝转身重新面对向万族联盟一方，斑斓若居然没有丝毫胆怯，直接越众而出。 “哼，堂堂逆帝圣人，想要声先夺人也太简陋了，居然会选一个不过四阶的废人。” “别以为朕看不出来，你此刻不仅伤势未愈，还在苦苦抵抗世界的排斥吧！” “否则以你的性子，又岂会墨迹这么久？” 说完后，斑斓若居然就原地站着，将人皇三证显露在外，癫狂的笑着说。 “董先，在你心中，我是人族最大的叛徒，对吧？” “哈哈哈，来啊，朕就站在这里，不闪不避之下，看你这最速圣人如何杀我！！！” 伴随着笑声，斑斓若的身躯逐渐四分五裂，体内的皇道本源汹涌爆发下，整个虚空都开始崩坏。 而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前一刻还刚刚转身的逆帝，已经站在万族联盟中。 “想死还不容易......” “本圣最喜欢满足这种心愿了...走好。” 说话间，逆帝将散落开的人皇三证收回到手中，看着逐渐消散的斑斓若。 嘴角似乎还浮现狞笑，斑斓若的头颅一边落下，一边看着目光平静的逆帝。 最终，祂扭曲癫狂的眼神中，蕴含着一丝复杂和解脱，彻底化为乌有。 “该你们了。” 正当逆帝如同猛虎扑羊时，虚空中一尊尊恐怖气息爆发，任何一缕散布开来，都仿佛能够重塑宇宙、打破永恒般伟岸。 “哼，不过是一个重伤之下，还受到世界排斥的虚弱病鬼，有什么可猖狂的！” 正文 第七百零五章 古界与吴清和 目睹一尊尊显现的圣贤，当中有万族也有外族，逆帝有些洒脱的笑了笑。 “是啊，我此刻确实很累，累到快跑不动了......” “要不然，你们也不会现身与我一战，对吧？” 听到对方略带挑衅的话，如同一个个独立宇宙般的圣贤沉默不语。 再怎么它们也无法反驳这一点。 过去十年中，逆帝居然单靠自己一个人，借着人族诸圣的手笔下反复故布疑阵。 最终，这出空城计足足摆了十年，让万族联盟一方的圣贤集团举棋不定。 倘若不是斑斓若的突然背叛下，恐怕再过十年，万族一方的圣贤也只会谨慎的用各种虚实棋子，来试探人族圣贤。 “哼，对于你等人族诸圣，本圣确实佩服，这点无需掩饰！” “但正如你们人族老话，一样米养百样人，百花齐放下或许会开出如你这般璀璨的圣花，却也有不少如斑斓若这样的毒草，哈哈！” “否则，真要被你们布局成功，我等两个世界的遗民，确实都成了瓮中之鳖。” “可惜，如今功归一篑下，你董先才是那个待宰羔羊！” 听到当中一名万族圣贤的话，逆帝取出长刀弹了弹。 “是羊还是虎，我的刀子说了算，你说了，不算。” 话音刚落，整个宇宙宏观尺度上，出现无穷褶皱，仿佛开启了另一个时空和维度的门户般。 紧接着逆帝一刀之下，红芒席卷天地，一人一刀将出现的万族圣贤全部卷入当中。 “凡人族永恒阶级，将敌手带入时空长河支流，务必不要让其逃离。” 听到逆帝的指令，在场所有人族仿佛找到主心骨般。 以南皇为首的诸多皇者，连同七阶修士一起，爆发出可怕的攻势，仿佛席卷虚空的巨浪般，强行将万族强者推入逆帝斩出的褶皱中。 “哼，董先，你以为这样就能护住人族的幼苗吗？” 就在整个宇宙都似乎分为了两层时，亿万褶皱中有万族圣贤冷酷的声音传出。 “万族联军，激活冥古阵图，将这些人族修士分割开来，逐一挑选对手击败！” “董先，你就看着吧，我万族一方在你彻底陨落前，就会将这批人族精华彻底毁掉！” 伴随着仿佛让时空都冻结的森冷杀意，万族联军在场的六阶神祗开启事先准备好的阵图。 顿时，不久前与封禅台一起被撞落的两大存在同时散发出光辉，席卷之下让整个虚空都被封锁。 与此同时，万族阵图越来越浩瀚，逐渐有日月山河在图卷中显现。 可与正常的观念相比，当中的景物太过浩瀚，往往一座山川显现出来后，就有着远超星系的大小。 在这万千景致中，阵图以席卷宇宙之势，将万族和人族永恒阶级以下的存在，全部包裹进去，带到一片陌生天地中。 回过神来的申凯看向四周，到处都是数万米高的恐怖巨数，随处可见的陌生生物充满诡异气息。 更高的天空中，如星斗般的大鹏、金乌、仙凰等珍奇异兽随处可见。 这是一处透露着蛮荒、强大、陌生气息的天地，宛如太古时代的世界一般。 行走在这里，申凯随手斩杀了一些想要攻击他的蛮兽，微微思索。 “逆帝这次恐怕是来真的。” “但就算如此，相隔时空长河的战斗，直到被下一个维度的人感知，也有很长时间。” “不...涉及到这个层次，已经不能用时间的长短顺序来衡量，或许事情刚好相反。” 就在这时候，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申凯眼中浮现出一丝恍然和确定，慢慢转过身去。 “终究这个层次，我目前还帮不到什么。” “与其如此，倒不如将一块陈年旧患，彻底根除掉。” “你觉得呢，吴校长。” 听到他的话，一名头发花白的男子缓缓从密林中走出，样子慈祥端庄，正是毕业后多年不见的吴清和。 看到申凯的瞬间，对方露出了惊喜的样子，快步走近说道。 “孩子，没想到你也被卷入这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 “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快跟我来！” 脸上毫无波动的看完了对方表演，申凯皱着眉头说。 “都这种时候了，阁下还在演戏。” “难道你除了六阶神祗的身份外，还有个演员的兼职副业？” 被申凯讽刺一番后，吴清和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以一种看着儿孙辈的眼神望着对方。 只是这一次，吴清和说出的话，再也没有记忆中的亲切了。 “你果然猜到一部分了......” “孩子，有时候糊涂一点，会过的开心很多。” “这一点上，你应该多和你父亲学学。” 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申凯似乎完全不在意对方六阶神祗的修为和身份。 他有些感慨的打量对方，带着审视的目光询问道。 “十年了，你们总算找上来。” “只是按照之前的猜测，我应该突破五阶，甚至六阶后，才会下手抓捕我。” 被拆穿的吴清和一点也不嫌急躁，慢条斯理的点头说道。 “原本是这样的。” “不过在以往的推演观测中，你在同阶时的战力，比起你父亲更加棘手。” “当初为了不引起人族高层注意来捕获他，组织废了不少力气。” “因此多番评估下，我们认为在你五阶时抓捕是最合适的。” 安静的点了点头，申凯看着对方，跟着又指了指自己。 “但我如今，怎么看也不是五阶吧。” 听到他的话，原本还笑眯眯的吴清和，眼中突然闪过一阵危险的目光。 “可你究竟是困在四阶，还是时机未到，不想突破至五阶呢？” 此时整个密林逐渐寂静下来，之前还时不时现身的蛮兽彻底失去了踪影。 看着缓缓走动的申凯，吴清和微微摇头。 “你是相当成功的作品，甚至成功的过头了，让组织感到忌惮。” “但归根结底，如今的你尚且稚嫩，不给你足够的成长时间下，也仅仅只是个孩子。” “你以为，这十年来你假痴不癫，装作为父报仇，最后受困于执念无法突破的假象，能瞒得过我等吗？” 说完后，吴清和带着一丝怜悯招了招手，密林中一个人被押出来，正是跟随申凯多年的陆妙音。 正文 第七百零六章 神秘青年 “妙音，你被他们抓住了啊。” 看着被一名神色桀骜男子押出来的陆妙音，申凯语气平静的开口，给人一种仿佛在问候早安般。 见证了这种态度，陆妙音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和感伤，但随后激烈挣扎起来。 “队长，快走！” 不等她说完，身上的禁制就发挥作用，让陆妙音昏迷过去。 仔细看完了对方的行为后，申凯微微摇头。 “你们该不会觉得，能拿她当做人质，逼我束手就擒吧？” 看着冷漠的申凯，刚刚出现的桀骜男子露出讽刺的笑容，似乎在看不起对方。 “切，又一个走什么无情道的白痴。” “这美人对你情根深种，不信你看不出来，但却仍然视而不见。” “哈哈，似你这等人，看似道心甚坚，其实却已经走偏了路子，须知七情六欲才是人之根本！” “吴管家，就让本少来会会这个昔日的最强，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有情大道！” 说话间，这名桀骜青年露出肆无忌惮、飞扬跋扈的样子。 就连六阶神祗吴清和都不被他放在眼中，如同仆人般训斥，而反观吴清和对此居然没有反驳，甚至抬手行礼。 “少爷的玄功博大精深，既然想要亲自一试，老朽不敢阻拦。” 看着对方的态度，桀骜青年更加乖张的笑了起来，整个人朝申凯冲杀过去。 他抬手间，天地浮现七尊脉轮，相互串联挪动下，如同世间至理般运转。 明明没有任何骇人可怕的伟力散发，却给人一种主宰一切有情生命的韵味。 申凯看着对方逼近，抬手间数百白金色涟漪浮现，投射出可怕的兵刃。 “可笑！” “兵者，必为人所持，才是正道。” “你将之投射出来，仿佛小儿掷石子，已经落了下乘，昔日最强不外如是！” 带着猖狂的笑声，桀骜青年身躯膨胀起来，身后的浩大脉轮转动下，居然将申凯投射出的兵刃统统刷落。 与此同时，脉轮加持在青年背后，一拳打出下有着人世沧桑、情天恨海的意境。 瞬间横推百万里，一路上大如星斗的山峰都被青年彻底瓦解。 对方的攻击并非是强行蹦碎存在，反而更像是百钢化作绕指柔般渐渐消散开。 面对这种攻击，申凯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吴清和，微微皱眉后退开。 仅仅呼吸之间，桀骜青年和申凯一进一退，两人直接超过上亿公里范围下，一些山川河流都变为粉尘。 放在外界，对方这一拳就足以毁灭行星，并且不是靠着打破星球平衡的取巧方式，而是真正依靠自己的实力！ “没用的！” “人乃万物灵长，因情而生，因情而系。” “你纵然身法了得，但正所谓有情千里来相会，这一拳，你就好好受着吧，哈哈！” 仿佛还留有余力般，桀骜青年狂笑中背后脉轮再度转动，一股震撼此处天地的红光扫荡。 他的攻击由最初的缠绵，转化为凌厉和决绝。 就如同一名痴心女子面对情郎的负心，最终满腔清肠化为恨意般，绵绵不绝期。 在这种诡异的进攻方式下，但凡桀骜青年经过之地，一切死物都似乎具备了活性，开始了神秘的波动。 在共同作用下，申凯似乎成为了此世最大的负心汉般，一切生命、物体、能量、意志都将他视为敌人，不断压制。 有亿万里山川化为青衣，目睹情郎进京赶考...有诸天星斗化为蝶影，目送将军奔赴沙场...有遍地植被化为糟糠，目视丈夫抛妻弃子...... 此刻的申凯，仿佛成为了天地万物之敌，一切存在都在抵制、控诉、仇恨他。 在这种情况下，桀骜青年的威势不断拔高，仿佛以人身来判决天地一切无情负心之人。 然而在他狂傲笑容深处，却隐藏着一丝担忧和不满。 “该死，这申凯不是被说成什么十万年一出的最强天骄吗，怎么这么不中用，一招都还手不了？” “原本还想看能不能接着他来吸引吴老狗的注意，我再趁机推他当替死鬼，找机会离开。” “但现在看来，这家伙不过绣花枕头，根本指望不了，只能等下次再找机会了......” “哼，反正我身为穿越者的身份，至始至终都隐瞒的很好，暂时还能够与吴老狗他们虚与委蛇。” “来到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神秘世界，我天生拥有大气运，总有一天能够真正站在最巅峰处！” 就在这名桀骜青年心中活动丰富，同时对申凯失望下，决定草草了解对方时。 一直毫不还手，只是避战飞退的申凯，却突然在苍穹上停住。 他的眼神根本没有看向即将到来的攻击，而是一直注视着不知道多少距离外的遥远处，那里正站着吴清和。 “还以为你喊他管家，是这个组织幕后黑手的儿子之类。” “现在看来，压根就是我想太多了...他对你的态度，简直如同养的宠物一般。” 从刚才到现在，申凯一直在意的，只是吴清和如何看待桀骜青年的行动。 毕竟申凯从来不会盲目自大，他就算认为自己有了破局之力，也会确定对方是不是有新的情报、变数、底牌。 不可能说永远只有他进步，而别人都是原地踏步，等他追上来了打脸。 哪怕进步速度超过他人，能收集情报的时候也不要放过，才能知己知彼。 最终，申凯从吴清和身上，之看到了兴致和玩味。 就好像前世心情好时，可以自嘲猫奴狗奴，称自己养的宠物为主子。 但归根结底，这些人难不成真的发自内心，将养的猫狗，视为自己之上的存在？ 心情好时，你是主子，陪你逗趣玩乐，也能让自己解解闷。 心情不好时，一把刀放在旁边，看你这主子还敢造反不成？ 而短短时间里，申凯就已经将这名桀骜青年的定位摸清楚，也懒得再收集其情报了。 他压根没打算和眼前之人合作或者联手，因为对方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让他基本看透根底了。 正文 第七百零七章 一剑两断 “似乎你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并没有那么好，才会特意演出这种桀骜骄狂的样子。” “刚才看似全力一击下，你的波动肆掠，却有四道气息隐隐流散，是在找后门或者逃生之路吧。” 看着原本毫无还手之力的申凯突然淡定的评论自己，桀骜青年露出愕然的神色，随后不屑笑着说。 “呵，这难道就是困兽犹斗？” “不过人家困兽是殊死一搏，你却是只会嘴硬！” 说完后，桀骜青年再无保留，仅仅四阶的修为下，却让整片浩瀚蛮荒世界都震动起来。 他忌惮吴清和，却不代表会害怕申凯这种在自己一拳下都一推再推之人。 至于申凯有没有隐藏实力，这一点不过瞬间就被青年排除。 他穿越而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个组织的可怕和深不可测。 就连组织都认定了申凯目前仅仅是四阶，那么他还在意什么？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最强天骄都是过去式！” “四阶之中，我为尊！！！” 看着震撼苍穹的脉轮，仿佛要掌控整个世界般朝自己碾压而来，席卷天地。 每一个脉轮中都能看到一种对应情绪，生别离、死凄苦...... 最终七大脉轮中又有六个较小齿轮在维持着这个神秘存在的联系，有种造化天工之感。 全力全开下，确实有种七情六欲、众生共付的情感浮现，让申凯四周化为情天恨海。 看着这似乎与传统招式不同，更偏向于意境流的神通，申凯微微点头。 “实力还是有的，都稍微接近十年前，还没毕业的我了。” “若你在那个时代参与神宵论战，毫无疑问有着最强天骄实力，甚至还要超越那个时期的他们。” 想到这里，申凯微微皱眉。 对方的本事他是承认的，但唯独有一点稍稍想不通。 在自己的洞察下，无论是神通或者能量等，都有着足以震撼的威力。 唯独对方行动之下，似乎心境意志方面，起伏波动太大。 有的时候如同最为坚毅的苦修士，有的时候又仿佛酒囊饭袋般...... “算了，我终究不是人体扫描仪或者心理分析师。” 手中自白金色涟漪取出一把金属色长剑，上面浮现出冷灰色光芒，看到的瞬间，就会让人不自觉联想到锋利二字。 “你虽然号称什么有情大道，但这种神通招式表现出来的效果，让我很不喜欢。” “因此，就不和你见招拆招，直接分胜负。” 莫名其妙就被对方贬斥为什么无情道，随后又一脸自豪的说要用什么有情大道教训自己。 跟着招式影响下，情天恨海让天地针对自己，这也就罢了。 问题是这并不是单纯的天地排斥、压制，而是真的如同一群女疯子般，不断搞精神污染，当自己是负心汉...... 可申凯穿越至今，自觉在感情方面不说处理的很好，也是一心对一人。 这种情况下，桀骜青年的招式就真的恶心人了。 “带着你的情天恨海，一分为二吧。” 说话间，申凯对着携带铺天盖地的一拳打出来的桀骜青年，手中长剑挥手凭空横斩。 下一刻，天地之间莫名多出了一条黑色横线，仿佛是申凯的长剑变为画笔般。 桀骜青年还好，不知道相隔多远的吴清和目睹后，眼角微微跳动，神色凝重起来。 “哈哈，你这算什么攻击，挥手摆架势不成...额......” 原本就要打出雷霆万钧一击的桀骜青年，在狂笑下突然变为了惊恐。 只见申凯挥手的一剑后，遥远辽阔的天地如同变成了一副平面画卷般。 而他的剑就是笔，在画卷中一次挥过后，但凡被划出黑色横线的位置，统统一分为二！ 一座座横贯林立的巨大山脉，一出出苍茫古老的神树雨木，甚至缓缓升起又落下的星斗等...... 由近而远的亿万事物，统统被申凯根本没有触及到实体的一剑下横斩！ 有些事物没有大幅度动作下，尚且可以安稳，如星斗等不断移动的事物，则统统上下分开滑落。 仅仅一剑，申凯就让蛮荒亿万里，发生一场可怕的浩劫。 甚至不单单物质层次，就连青年自身神通所化的情天恨海，原本最是难以斩断的万千情丝恨发，都转瞬间消散，仿佛传说中的慧剑斩情一般。 同样中招的桀骜青年，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带着鲜血内脏，无力掉下去的下半身，发出惨嚎。 “卑鄙小人，你干了什么！！？” 穿越而来的这段时日，在度过了最初的谨小慎微后，桀骜青年发现自己的修炼速度乃至实力远超旁人。 甚至组织中拿来给他练手的对象，从一开始的三阶到如今的五阶，每一个都恰好能够被他压制。 这样的千百次‘战斗’，造成了桀骜青年将搏杀当做前世累人的健身运动般。 他前世今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身躯断为两截，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玄远再生法！不灭灵蛇功！天荒锁身决！” “怎么都不管用，混账啊！！！” 神情从一开始的桀骜到惊恐，然后又从仇恨到慌乱，青年再没有一开始的淡然和心机。 穿越而来的几年似乎只让他磨炼出了一层皮，以往仗着修为和弱于自己的对手交战，可以高谈阔论。 如今没有了这层皮，前世今生头一次遇到自己受重伤，青年的反应居然还不如一些身经百战的低阶修士。 他再也顾不上和申凯交手，甚至做出了相当幼稚的行为。 慌不择路下，青年拽着自己喷涌鲜血的下半身，就背对着申凯朝着吴清和所在方向，快速哭嚎着逃窜。 “吴管家...吴前辈，救命啊，他要杀我！！！” 原本还觉得自己穿越以来，组织一直宠着护着自己，可谓是锦衣玉食不断。 就算偶然下自己察觉对方深不可测，想着找机会离开，但眼下对方不知道自己有着叛逃心思，不可能会放着自己不管。 然而出乎意料的，吴清和神色悠然，甚至抬起苍老的手笔，对着青年背后指了指。 “什么？” 下意识回头下，青年眼中浮现出绝望之色。 申凯距离他已经相当遥远，似乎根本没有追击的意思。 只是他手中的那柄锋锐长剑，却再一次遥遥举起。 正文 第七百零八章 穿越与重生 “不要啊！！！” 即便相隔如此遥远的距离下，申凯也依旧能听到对方带着绝望和求饶的声音。 不得不说，在死亡威胁下，对方至少将逃命的速度发挥到了百分之两百。 原本他们刚才一进一退下，已经飞走不知道多少距离，此刻却被青年一口气快要逃回原地了。 “以距离而论...快要接近我前世地球到木星了。” “这家伙倒是深谙打不过，也要跑的过这个道理。” 想到这里，申凯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一副前世的表情包。 我有物理学大宝剑，你逃出几十上百光年外之前出手，就算我输...... 带着这个想法，申凯手中长剑直接纵向挥下。 顿时，天地之间从刚才的横线黑线后，又浮现出了一道纵向黑线，连接苍穹、贯穿寰宇。 本来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吴清和，面露喜色的青年突然身躯刺痛下，神志逐渐模糊起来。 他仗着强势修为和诡异功法下，身躯被从中间左右斩开，居然还能一息尚存。 “救我...求你了......” 听到对方坠落时的话，吴清和慈祥的摇了摇头，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般。 “不...我是堂堂穿越者...有大气运...我不该死的......” “我的美人...还有后宫...一定会被他们分配......” 带着最后的遗憾，青年眼角有悔恨的泪水滑落，彻底停止了气息。 随后闲庭漫步般走过来的申凯，看着对方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搞了半天，号称有情大道的人，自己却是个开后宫的，呵。” “看来他是把有情和滥情理解到一起去了，又是一头欲之兽。” 刚才对方临终前的话，申凯全部听的一清二楚，而反观吴清和，也没有任何隐瞒遮掩的意思。 双方隔空对视下，申凯露出别有深意的表情。 “吴校长，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情报，被我听到了。” “看你这样子，好像也早就了解这人的一切？” 并没有马上回应，吴清和抬起自己布满了皱纹的手，上面有一根手指，微微有一丝黑痕，如同水墨笔画出。 他轻叹一声，带着赞赏和惋惜的目光看向申凯说。 “我和组织上下，对你的重视果然没错。” “你和那些失败品不一样，无论心智、天赋、实力等，都强到可怕的地步。” “这种表现...甚至已经不能算天赋，部分永恒阶级倘若带着记忆转世，想来也都不过如此吧。” 申凯并没有打断对方的话，从头到尾都安静听着。 他心中正在结合对方所说情报，将多年来的疑惑和种种谜团补全，残缺的拼图逐渐还原呈现。 同时，申凯心中也有着警惕，对方明显知道自己穿越者的事实...那么三相图呢？ 首先他排除了是对方安排给自己的，除非神经病，不然谁会给预想中的宠物、试验品身上，给一个超越想象的金手指，自己却不用？ 至少自己的穿越身世，应该表面有对方插手，三相图更多是机缘巧合，或者更加超越世界的大能安排。 看着默然不语的申凯，吴清和也知道对方正在不停思考。 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神态安详的抬了抬手。 顿时这片蛮荒中一道道图腾浮现，每一个都横贯千百光年，如同在苍穹上作画般。 “吴老头，这次又是什么游戏？” “恩，怎么你也在，哼！” 一个个身影从图腾里走出来，每一尊气势都可怕而震撼，光是站在那里就撕裂真空，形成极光空洞。 毫无疑问，这十几名新出现的存在，每一个都是五阶修为。 甚至他们的面容相当年轻，但体内微微肆掠溢出的能量，就足以粉碎星辰。 吴清和的图腾，如同召唤阵法般，将一群人类面容下，带着狰狞气息的神魔召唤而来。 仔细打量着他们，申凯敏锐的发现，这群人虽然相貌以及修为都截然不同。 但那种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意志，和之前那个桀骜青年几乎如出一撤。 甚至当中有部分人看起来很正常，有着谦和温润。 但他们骨子里，却依旧还是有种高人一等感，似乎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是什么特殊存在般。 “说真的...吴校长，我算是佩服你们组织了。” “原本猜想中，你们是个邪修组织，或者炼制什么不容于人族的禁忌之法......” “但现在看来，手笔还要远远超过我一开始的预想。” 几乎在分析完这十几名五阶存在后，申凯结合之前那名桀骜青年的情况，得出了答案。 这群人，大约都是穿越者...... 而就在这时候，当中一名儒雅青年看向申凯，眼中先是疑惑，随后闪烁震惊、狂喜和狰狞。 “哈哈，申凯，居然是你这废物！” “苍天有眼啊...今天让我能够亲手虐杀你这个除了靠爹外，一无是处的小白脸！” 面无表情的避开对方攻击，申凯看着地面被对方突然一招下，彻底蒸发削平，足以塞入一颗行星的巨大坑洞，默然不语。 “......” 但他不行动，却不代表这名儒雅青年能够忍耐，对方看着申凯的眼神，有着彻底刺骨的仇恨，仿佛相隔千百年也无法忘却般，狠辣出手。 无语的避开对方又一次攻击，申凯仔细回忆下，根本不记得自己生平有见过眼前之人。 但对方仇恨的态度，又不像是会认错的样子。 稍微思索下，结合之前的穿越者情报，申凯脑洞一转想到了可能性。 “你...不会是什么重生的？” 听到申凯的话，儒雅青年眼中闪过震惊和杀意。 自己最大的秘密被对方一口拆穿，再加上彼此的夺妻之恨下，他更加疯狂攻击起来。 “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能一眼看穿我的来历，身手也比我记忆中强出百倍。” “但老天有眼，让我重活一次，必定要挽回曾经的种种遗憾！” “这一世的我绝非过去能比，哪怕有你父亲插手，林菀之也只会是我的女人！！！” 听到对方神色狰狞，如疯狗般的咆哮，申凯无语的叹气，在吴清和饶有兴致的观察中避开攻击。 正文 第七百零九章 唯一与可能 申凯再次搜索自己记忆，确实不记得这名青年，甚至连那个林菀之，也压根没有印象。 从原主的记忆算起，到他穿越至如今，这名青年乃至什么林菀之，根本就毫无接触。 自己确实没有遇见过对方，而对方又确实和自己有故事。 换个情况思考，可能是其中一方在说谎，又或者记忆出现了问题。 但放在眼下，以这个神秘组织能成批出现穿越者为出发点的话，就还有一种可能。 “这个貌似重生者的家伙...是你们组织通过什么办法，从别的时空支流中，强行拉过来的？” 看着露出自得笑容的吴清和，申凯微微眯起眼睛，心中闪过许多念头。 严格来说，他至今也不认为对方的组织中，有皇者级别存在。 但偏偏，除非成就大罗皇者，拥有了寿命和自我的独一性后，才有着站在时空长河之上的资格。 可即便如此，这些大罗皇者也不一定就能肆意改变时空和历史。 无他，人道大世界的能级和组成结构摆在这里。 就过去多次借助三相图观测下，申凯早已经察觉到，人道大世界是一个类似于太一宇宙的模式。 前世中最流行的多元宇宙，一般来说可以衍生出两种类别。 一类是多元下拥有亿万位面宇宙，每一个的历史、环境、组成都不相同。 另一类则是一个主位面下，拥有众多平行宇宙，可能同一个自我，在不同宇宙因为经历和环境的不同，衍生出截然相反的可能。 与这种多元宇宙相比，人道大世界的太一宇宙则要单调和严谨的多。 一条时空长河之下，过去现在未来凝练其中。 放在多元宇宙下，可能六阶神祗甚至五阶宗师就足以破开当前位面，前往不同平行世界，改变那里的历史和未来，衍生出更多可能。 但在这个太一宇宙中，哪怕你是大罗皇者、永恒阶级，妄图大范围的改写历史，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侥幸做到了，事后也会遭遇可怕的反噬。 “过去我曾经一度认为，宇宙是按照单体太一，逐渐朝着多元宇宙进化。” 毕竟，和过去既定下，难以改写的宇宙相比，多元有着兼容并蓄的优势，发展空间明显更大。 “但直到如今修为眼界提高后，才发现这两种只是发展模式不同，并不会有绝对的能级高低之分。” 最好的证据就是人道大世界，身为太一宇宙下，超越了无量混沌海中不知道多少的多元宇宙。 其级别之高，在那些多元宇宙中或许只有个别的混沌圣人、天道代言人、大道化身、宇宙之主、鸿蒙主宰、不朽仙王等等，在这个世界以圣贤为名号，数十上百的成堆出现。 “但纵使是他们，不多方合力下，也不可能大范围改变时空长河这个人道大世界的存世之基。” “而放在大罗皇者级别...保持自身位于长河之上容易。” “倘若别有心思，想要重新回到河中改变和捞出些什么...则难上加难。” 就在申凯思索时，又有数人不知道出于好奇或者别的原因，对他出手。 瞬间一道道似乎横推星空的伟力爆发，让整个浩瀚的蛮荒震动起来。 日月星辰为之逆转，天地万物为之臣服，足以比拟星斗的凶兽纷纷发出哀鸣逃窜。 而这仅仅只是出手的几人中，毫无默契的攻击，更多只是试探。 申凯仿佛惊涛骇浪中的鱼，乍一看凶险异常，却始终能在多人出手下转危为安。 看着当中唯一认真出手的重生者，他逐渐升起一个想法。 “这人，应该不是在贯穿整个人道大世界的时空长河主流中重生的。” “最好的证据其实他自己都说出来了...重生前，我靠着申极煌的势，夺了他的爱人，呵。” “问题是他重生一次，也仅仅这个程度，在那个他所说的未来，我要压制他，需要靠别人帮忙？” 因此，排除其他可能性后，最大的自然浮现。 对方极可能是来自一条虚幻的长河支流，被这个组织以特殊方式具显出来！ 毕竟就算是单体太一宇宙，也只是过去现在既定下难以改变，未来依旧有多重可能性。 只是因为这个宇宙的特点，让它不能像多元宇宙般，将种种可能开辟出独立存在的历史和平行世界。 但在这一基础上，任然有着众多支流存在，甚至哪怕过去既定下，也能作为曾经的可能性延伸出一丝。 这样的存在，申凯将之称呼为虚幻长河。 “若我这样推论的没错......” “那在对方的虚幻历史里，我本人一定没有穿越过来，否则根本用不着拼爹。” “也就是...在他的长河里，是我没有夺舍的原主，展开了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想到这里，申凯轻出一口气，再度想到另一个层面。 过往依靠三相图，甚至连大罗皇者的感知，他都可以屏蔽掉。 那么，一个隐隐的猜想就完全可以成立了。 “我，借着三相图来到这个世界。” “这一行为本身，很可能就已经占据了时空长河的主流。” 其他的虚幻长河中，或许有着各种各样的‘申凯’，展开或飞扬、或沉沦、或陨落的轨迹。 但这些‘申凯’，统统都是他本人没有穿越情况下的原主。 而有着三相图，又穿越过来的申凯，无数虚幻长河、可能性支流下，仅仅就他一个！ “因为三相图唯一...导致了借助三相图穿越而来的我这一存在，也是唯一......” “呵，等同于我提前就完成了大罗皇者需要做到的唯一性吗...虽然是被动形式的。” 将思绪整理清楚后，申凯看着眼前越来越多进攻自己的穿越者、重生者，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如此看来，你们这个组织应该绝大部分是理道修士了。” “不单单能够从虚幻长河中，模拟探查波动下，将这些虚幻之人的精神意志都统统复制粘贴过来，甚至让他们以为是自己重生一次。” “甚至还有这些穿越者...我能感觉到深处有着与如今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 “他们...是你们通过诸多尝试，从人道大世界之外主动拉入进来的吧？” “不得不说，你们这个组织的科研实力，要是集中在一个存在身上，早就应该进阶大罗皇者了。” 正文 第七百一十章 情报与试探 吴清和从头至尾都没有透露过多情报，但申凯还是依靠这些穿越者和重生者，推断出不少信息。 此刻，他在亿万波动的间隙中穿行，看着若有所思的吴清和说道。 “你们这个组织比我想象中心气更大...如此众多的穿越、重生者，究竟想干什么？” 看到一只被自己等人压制的申凯，居然还可以气定神闲的发问。 这群自诩天之骄子的青年顿时脸上露出恼怒之色，不少人开始认真起来。 可无论他们如何诡异、浩瀚的神通下，申凯却始终能够应对自如。 他并没有反击，至始至终都采取一占既走的策略，仿佛是在品鉴这些穿越众的手段般。 反过来，吴清和看着这一幕，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对方这样，他一时之间也不可能看出更多底细。 毕竟他们的组织以隐秘和安全为第一前提，行事从来谨慎，哪怕对方看起来不过四阶修为也没有小瞧。 这次他带着任务而来，就是判断对方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威胁度。 如果可以一次回收，那再好不过。 可如果申凯另有所持，或者暗中找到了什么靠山的话，那就必须谋定而后动了。 “这小子的实力且不提。” “他此刻毫不还手...究竟是在唱空城计，还是请君入瓮？” 心中短暂思索后，吴清和决定进一步洒出诱饵，看看申凯到底会怎么应对。 毕竟底牌没翻开才最有威胁。 一旦对方被看出一丝半点底细后，自己这边就可以雷霆一击。 否则错过这一次，一旦又回到人族和万族相持的状态，再想有好机会活捉对方就不容易了。 “虽说是意料之中，但能和老夫的这些五阶宠物玩这么久，还是让人汗颜。” “只是再这样下去，也不过是不胜不败之局，未免无趣了点。” 陷入围攻的申凯听到这句话，微微侧目，看着露出笑意的吴清和。 “五阶宠物...究竟是你所在的组织太强，还是这群穿越者太不争气，居然混成了看门狗还不自知？” “不过，若你不想僵持下去，为何不自己亲自动手，堂堂六阶神祗不会怕我这后生小辈吧？” 说话间，申凯又看向正在围攻他的一群人。 他刚想说，对方将你们视为宠物，身为穿越者居然还会忍耐之类挑拨的话。 但看着伴随战斗，逐渐面目狰狞，仿佛厉鬼化身一般的青年们，申凯无语的摇头。 “还真是猎犬了......” “看起来，应该是你们组织在认为调整穿越机制时，留下的后手吧。” 吴清和自得的笑了笑，露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出禁声的样子。 “嘘，会保守秘密的人，才能活的长久，对我们组织也是一样。” “要不然，别说是圣贤，哪怕那一群皇者眼皮子地下，做出这些事情也困难重重呢。” 顿了顿，吴清和接着说道。 “不过毕竟你是轻柔和极煌的孩子，又是组织到目前为止，初代也是最成功的作品。”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多少有些任性的特权。” 听到这话，申凯露出思索之色，整个人居然扭曲起来。 下一刻，他早已远离开众多青年的包围圈，站在一处认真看着吴清和说。 “任性的特权......” “比如？” 看着申凯的行为和话语，吴清和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但心中却露出诡异喜悦。 “上钩了。” 从本质上说，这次主动接触申凯，其实是一场情报战。 对方本来实力如何，知道多少组织的事，有没有求得外援等，都是需要参考的要素。 而吴清和所要做的，就是让对方放松警惕，将这次碰面当做一场试探和前哨站。 就好像是开启全新游戏副本，当玩家以为是一个接一个的剧情，到最后才会遭遇最终之敌。 然而只要钓住申凯，吃透他的所有情报后，一切就由不得他来思考剧本了。 因此在这之前，自己用一些几乎半透明的过时情报，来套住对方，反过来刺探出对方底细，是再值得不过。 “好歹当初老夫也是你父母的师长，而你考入临渊后，也算是我的直系晚辈了。” “不如，你与老夫赌上一局，如何？” 听到对方的话后，申凯扫了一眼再度杀上来的众多穿越者，漠然的笑着说。 “有意思。” “赌约的方式，以及赌注呢。” 见申凯终于上钩，吴清和仿佛逗弄儿孙一般笑了起来。 “半天时间，你每击杀老夫一只宠物，老夫就告诉你一点关于组织的情报。” “若你能将他们全部击败，则这个组织对你几乎透明。” “当然，若你半天之后，别说战胜他们，就连维持不败都做不到，那就乖乖加入我们，如何？” 看着并没有马上答应或者拒绝的申凯，吴清和摇了摇头，貌似不在意的继续说。 “当然，你不愿意也无妨。” “说到底，这次老夫也只是临时起意，想要看看你成长到了什么阶段。” “组织虽然在意你，却还有其他关注之事。” “今天就当是打个招呼，往后的岁月中，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了结这些恩怨。” 说罢，吴清和退后一步，做出了准备离开的态度。 看到后，申凯眯起眼睛，仅仅一瞬间的思考后，就直截了当的说道。 “不用了，你这赌约，我接受。” 嘴角似有若无的浮现一丝轻笑，吴清和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也好。” “那你可得抓紧时间，只有半天而已。” 说罢，他心中的念头升起，在这种情况下，申凯必定会露出一些底细，甚至有可能暴露底牌。 毕竟虽然心智不全，但这些穿越者的气运和力量都是惊人，绝非寻常的五阶宗师可比。 单对单的情况下，哪怕天骄中的王者，想要击败一个都需要不少时间。 而半天之内战胜所有对手，申凯就一定不能有过多的保留了。 甚至吴清和为了施加压力，将调配给他的穿越者束缚解开，顿时恐怖威压下，蛮荒爆发震荡，一种穿越者仿佛集体入魔般，爆发出可怕的杀力。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一章 古今异道之最 看着将这片蛮荒地带亿万里围的水泄不通，仿佛要行灭世之举的穿越众，吴清和满意的点了点头。 “事前的推算中，此子察觉到组织存在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七以上。” “过去十年中，他极大可能都是装疯卖傻，一副陷入执念心魔，为父报仇的样子。” “实际上，却是故意拖延，不去突破到五阶！” 想到这里，吴清和不禁回忆起了当初，组织的推算机构，对于申凯心理模型以及可以借助的力量等诸多资料的对比。 最终的结论是，对方想要采取破局而出、绝争一线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七以上。 而在种种有可能对抗组织的行为中，联系如南皇等永恒阶级，寻求他们的庇护，可能性最小。 毕竟双方都不是笨蛋，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最是简单明了。 自己所在的组织向来隐秘，有心藏匿下就算皇者也无法寻觅。 因此申凯根本就不可能一直躲在人家的门下，永恒阶级也不会正眼看待这样胆怯之辈。 而推演中，申凯更大的可能，是佯装弱势，实际上却暗中积累，寻求大破阶的方式来破局！ “原本此子就是越级大战的最强天骄，四阶可镇杀五阶。” “那么，他多年不再突破，除了避免被组织提前找上门外，更大的可能还是想终极一跃！” 正常思维中，别说永恒阶级，就算是七阶修士，也是宏观宇宙的最强力量之一了。 这些存在，一旦出现就会如漆黑环境中的灯塔一般引人注目，会引起同阶级的注意。 因此，组织推测中，申凯恐怕算准了自己这方的最强战力不好出手。 那么想要破局就很简单，只要申凯能保证自己拥有对抗六阶神祗的力量就是胜利！ “而越是层次晋升，想要越级挑战就越是困难。” “故而，按照申凯的思维模式分析下，其最可能采取的方式，就是暂时困锁自己于四阶。” “等待底蕴和根基强化到可怕程度后，终极一跃，成就五阶的瞬间，就足以对抗组织派出的众多六阶神祗！” 回忆到这里，吴清和再看向占据蛮荒苍穹的申凯，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若换成其他存在，即便是六阶神祗都会吃亏翻盘。” “可惜...你的进步速度、成长潜力、思维模式等...都在我们组织的意料之中。” 眼下的自己，之所以还要前来，不过是组织高层出于谨慎的安排下，决定最后一次试探罢了。 毕竟，虽然对申凯的种种信息度，已经分析到了极高，但任然还有着存在变数的空间。 而组织从成立以来所追求的，就是百分之百。 在不确定申凯是不是选择了那种百分之九十七可能的逆战方式前，仅剩的百分之三他们也不会放过。 “而一旦确定，你并没有联系永恒阶级或者别有新招，真的采取了最符合自己思维的绝争方式后...一切就会了结。” “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来日方长...今天，就是捕获你的日子。” 想到这里，吴清和没有露出半点强势和压迫，仿佛一个毫无修为的老人般。 他直到此刻，所有的言行，都只是为了让申凯相信，这次见面只是普通的试探。 只要对方麻痹，认为和组织的正面碰撞，是在遥远以后的话，那么一切就结束了。 组织可没有从弱到强送对手，让对方慢慢攒经验练级的习惯。 反观申凯，看着下方让亿万里蛮荒化为深渊，气息铺天盖地的众多穿越者，露出一丝讽刺。 “半天时间，每干掉一个，就能听你一部分情报？” “抱歉，我这人性子比较急，老人家断断续续的故事，一次说完就好。” 伴随着话语，申凯单手平举，手掌心逐渐浮现一点光辉。 瞬间，光辉扩散下，一个稍大号的白金色涟漪诞生。 “老人家，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组织语言。” “否则我怕杀的太快，让你不知道真假的故事，前后矛盾了。” 在吴清和惊讶的眼神中，申凯将手中的白金色涟漪，随手抛球般朝着上空扔了出去。 下一刻，这道涟漪划破长空，如同璀璨的烟火般炸开。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每一颗炸开的星火在逐渐下落的过程中，缓缓转动扭曲起来。 它们逐渐扩大下，硬生生定在半空中，变为了一个全新的白金色涟漪。 呼吸间，众多穿越者的攻击还没有到达，他们身边的整片天宇就成为了布满白金色涟漪的地带。 亿万道涟漪下，将这片神秘深邃的蛮荒照耀，仿佛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全新世界中。 看着一柄柄自涟漪中透出的兵刃，连吴清和也首次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居然...全都是异道观想之物......” “但这数量...别说独尊一器，就算是以三原色观想法，拥有多种观想物，也多到恐怖！” 这时候，连双眼赤红，露出可怕杀气的穿越者们也迟疑起来。 他们仿佛游淌在白金色海洋中的异类，这里每一柄兵刃，才是海洋中的鱼群和主人。 仅仅这一手，放在外界就足以刷新整个人族的异道记录。 吴清和敢担保，自己明面上身为人族最高学府的副校长，暗中则是组织高层之一。 但任何一个身份下，所了解的隐秘、资料等，都没有记载过类似的情景。 从古至今，异道诞生以来，没有任何一位修士，拥有过如此庞大数量的观想物！ “甚至其他三大体系，也几乎没有过......” 硬要寻找的话，吴清和也只能在其他体系中，勉强找出个别相似的例子。 如文道的某位神祗，在五阶时就以元神凝练万千飞剑，到六阶时数量足足有四亿八千万，号称剑河。 也有武道神祗，滴血化分身下，一个人呼吸间就拥有充斥星河的人数，号称一人成军。 最多的大约是理道修士，不少存在增加符文数量下，倒是很容易就达到上亿。 可理道修士，是真正的从来没有过......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二章 试探的结果 “记得资料中，曾经拥有最多观想物的是一名五阶异道修士，拥有数百件，当时号称数量第一。” 想到这里，吴清和长出一口气，如今看来，对方自动退居到第二了。 而那名第二，和申凯这个第一之间的数量差距...... “三亿整，就不用你数零头了。” 白金色的海洋隔绝天空，带着重塑天地的威严，犹如神话中的时空长河再现般宏伟。 申凯站在上方，一缕缕灰白色的发丝垂下，让他远比真实年龄显得苍老太多。 然而这一刻，包括吴清和在内，没有任何存在敢小看对方。 绝对的数量能够代替质量，这句话申凯做了最好的诠释。 就算这些兵刃都只是普通观想物，但却终究是申凯观想出来的，远超其他异道修士。 而当数量达到了这个程度后，除非六阶神祗这种质量，否则任何五阶宗师、王者面对，都只有毫无疑问的惨败。 “之前还觉得虽然应该重视他，但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如今看来...组织中的那几位巨头看的很准。” “此子，真的不能像他父亲那样，等成为神祗后再来抓捕了......” “幸好，今日之后，所有的威胁都将不再！” 想到这里，吴清和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随后他隐藏情绪，对着申凯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哦，看来你们组织的穿越者不怎么值钱啊。” “罢了，既然你这个当主人的都不心疼，我就先宰了你的这些凶犬，再来听你说故事。” 一句话后，申凯看着下方仿佛困兽一般的穿越众，手掌如同盖印一般下压。 顿时，早已经准备好，如同一颗颗上膛的炮弹般，亿万白金色涟漪中的兵刃投射而出。 整个苍穹被染上了一层光辉，亿万道流光反复穿梭下，带起漫天血肉。 “哦，还挺能撑的。” 看着下方不断被兵刃贯穿撕裂后，身躯又强行恢复如初的穿越众，申凯微微摇头。 和过去的对手不同，当生命真正到达五阶后，就不是那么好杀了。 四阶时，尚且有着对身躯金刚不坏的磨炼。 而突破到五阶后，在原有基础上更进一步，更是有着滴血重生的特点。 当然，那些潜力耗尽，草草突破的水五阶或者普通宗师，就远远做不到这种，必须是身躯存在大部分，才能再生。 倘若换成王者天骄那样的五阶，别说是一滴血，就算是血细胞等等，都可能被意志贯穿，成为一个整体存在。 也因此，从五阶开始，同阶之间的差距是所有阶级中最大的一层。 倘若能突破到六阶，那多少也是斩断了某些先天限制，一般来说神祗们的战斗，更多体现在彼此大道之间的克制和领悟。 而到达永恒阶级后，能进入这一层次的存在已经没有一个弱者，就算强出一头也是有限。 唯独五阶，有的草草突破，可能会被四阶强者反制，而有的终极一跃下，却会为万世永恒立下柱石。 一阶到三阶是修地面，四阶承上启下铸造台阶，五阶就是升起承重墙。 “不过，你这些凶犬虽然看似拥有了滴血重生之能，但更多只是纯粹力量上达到了。” “他们的意志...居然这么弱，简直连一些三阶的苦修士都不如？” 看着下方在亿万兵刃的冲杀下，气息不断虚弱下去的穿越众，申凯微微疑惑。 五阶达到滴血重生后，用理道的说法，就是自身初步具有伪完备性。 能够将自己的真气、法力、灵犀等等，伴随着意志混合为一，连同血肉精神一起贯彻。 也只有做到了这一点后，才能在本体被破坏的基础上，一滴具有些许灵犀的血液，都能够自动记录完整时期的状态，并且能量足够的情况下，可以自动回复原装。 但下方不断被击杀的穿越众，却是在反复被击杀后，血肉中蕴含的能量和意志，逐渐分裂开来。 并非是人为外力的强行拼凑，更像是自身意志和力量之间的不统合...... 在这种情况下，苍穹上爆发出一道道极光和威压，以及惨烈的气息和穿越众的惨叫哀嚎。 他们过去引以为傲的神通和招数，只能勉强护住自身，根本无法攻击到申凯面前。 甚至挡住一部分兵刃的情况下，就马上会被另一部分兵刃洞穿。 这仿佛无穷无尽的兵刃海洋中，似乎总有一些是可以完美克制他们的。 “够了，让我死！！！” 时间没过去多久，终于有穿越众忍受不了这种涉及到物质和精神，仿佛永无止境的凌迟。 他们在反复被击杀后，血肉意志进一步分离开，虚弱的同时似乎也挣脱开吴清和的命令。 顿时，一部分恢复清明的人痛苦哀嚎，他们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选择了散去血肉中的所有意志。 无法抹去痛感和找到反击的不死之身，反而是一种酷刑。 顿时，只剩下纯粹能量的血肉再也没有聚合起来，反而爆发出毁灭星辰的波动。 “嘣！” “嘣！” “嘣！” 一道道宏大的光辉在苍穹上爆开，如同瞬间多出数十颗超新星毁灭般恐怖。 这片蛮荒天地远比外界的真实星空要坚固，在这样的冲击下，也仅仅只是波及到了方圆亿万里左右。 这一切，全都是吴清和一方的穿越众造成。 他们无法战胜申凯，也无法忍受这种绝望和痛苦，因此不再使用滴血重生的方法，直接散去意志，以近乎自杀的方式了断。 “普通的五阶宗师，号称一人一星辰。” “而这些孩子每一个都有着超越恒星的力量，却以这种遗憾的方式退场。” “真是浪费啊......” 听到下方传来的话，申凯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平淡的开口。 “你是心疼这些人的死，还是寻找下一批需要资源或者时间？” 没有在意对方隐隐透露的嘲讽，吴清和仿佛在缅怀般的笑了笑，开口道。 “别看老夫随手就召来一群，但他们的诞生过程，其实并不容易呢。” 这一次，吴清和并没有虚言。 组织中这些穿越众的数量，确实还不算太多，毕竟技术还不算成熟。 但为了这次对申凯的捕捉行动，特批让他能率领一定数量。 “如今看来，老夫终于对你的虚实做到有数了，呵呵。” 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吴清和看着刚刚携带无敌之威，虐杀众多五阶存在的申凯。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三章 组织源起 缓缓自苍穹降下，申凯面无表情的看着笑眯眯的吴清和，踏前半步毫无畏惧的说道。 “现在，能把你的故事说清楚了吗？” “还是说，你准备反悔？” 看到申凯带着压迫的态度，吴清和丝毫没有动怒，心中只是冷静的分析着。 “实力方面，有着古今无二的观想物数量，并且能够克制其他体系修士。” “而且根据他刚才的波动和数据看，与组织的推算吻合，他确实是在压制自己突破五阶。” 另一方面，吴清和六阶神祗的识海观察下，申凯此刻看似强硬，实际上却是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在这个看似两人瞬息而至的范围内，却是提前预留出了爆发兵刃的反应时间。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 “他此刻尚且没有做好突破五阶后，正面压倒老夫的准备。” “故意露出这个样子，只是佯装强势，好套取更多情报罢了。” 想到这里，吴清和心中居然微微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品味这种情绪，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年龄连自己零头都不到的年轻人，已经有了极大的忌惮。 不过也正常，任凭谁看到之前那恒古未有的观想物数量，都会露出惊叹。 随后，以四阶之身虐杀众多五阶巅峰，这种战力更是恐怖。 “最乐观的情况，还是老夫独自擒下他。” “但眼下看来，一旦图穷匕见，他强行突破五阶后，哪怕只是初入，老夫最多也就不胜不败。” “这是最好的机会，一旦被他逃走，下次再见不知道会恐怖到何种程度......” 想到这里，吴清和看似不动，实际上已经分出一丝意志，冥冥中沟通一尊尊神秘存在。 “初号情况已经探明。” “对方如推算中一样，采取了最擅长的绝争一线之法，妄图以下克上。” “此外身边没有多余隐藏势力或存在，如南皇等也已经被拖入长河中激战，无法顾及到这边。” “眼下是最好机会，但判别战力后，老夫一人未必能擒下他。” “谨慎起见，至少需要三名...不，五名以上的六阶神祗，才能保证被他强行突破五阶后，逃跑不了！” 沟通的瞬间，吴清和没有丝毫轻视申凯。 他选择将所有的情况如实汇报，甚至提议中，考虑到申凯突破五阶后，足以匹敌六阶神祗的可能。 基于这种情况，吴清和没有一点小瞧和大意，甚至申请组织中多位高层神祗联手抓捕。 而此刻隐藏在某个神秘时空中的存在，听完了吴清和的汇报后，短暂沉思下做出了回应。 “当真！？” 眼中浮现一丝难以置信，随后吴清和收敛情绪，重新看向申凯。 “怎么，你说个故事，还得想这么久？” “难不成真让我猜到了，你准备给个半真半假的信息，或者干脆九假一真。” 听到申凯的话，已经得到组织命令的吴清和笑着摇头。 “你不是蛮勇蠢辈，老夫说的几分真几分假，自己判断吧。” 随后，在申凯疑惑的眼神中，吴清和居然没有任何额外小动作，只是慢吞吞的诉说起来。 和之前的承诺一样，他居然真的对申凯讲述起一个漫长的往事。 “事实上，我们组织的源头，来自于人族超过半数以上的最高学府。” 仅仅第一句话，就仿佛石破天惊般，让申凯睁大了眼睛。 “等等！” “你是临渊的副校长...你们的组织......” 看到申凯的反应，吴清和点了点头，随后又遗憾的摇头说道。 “多年的清洗和排外下，最初纯粹由学府组成的组织，到如今已经只是一部分了。” 在吴清和的描述中，组织最开始的诞生，其实类似于一个偏向于理道修士的研讨会。 他们一群老友、旧识之间，除了修炼、教书育人外，身为理道、文道修士的老本行，无非也就是做下学术研究了。 最初不过数人，但伴随着时间流逝下，组织的人数一度达到了百人以上。 这当中，绝大部分都是他们老一辈的修士，不乏最高学府中的教授、座师等等。 倘若仅止于此，那么这个也不能称之为组织，最多只是属于一群老家伙们的兴趣爱好小团体罢了。 “然而，一切在距今三千四百多年前，发生了变化......” 眼中闪烁回忆，吴清和带着一丝复杂的态度。 虽然已经不可能回头，但每每回想起当初，他就有种两世为人的感慨。 “说起来，很平常的一次学术报告。” “内容方面没什么好说，只是对当时那一批人族学子，讲述关于我人族三大体系的诞生源头......” 听到这里，申凯若有所思。 要说三大体系的发展，有着人族无数代人的努力，甚至可以看到当初还未成道的永恒阶级。 但要说到诞生源头...则必然是百万年前，还未进入星际时代前的那三次时代改变了...... 王莽气冲霄汉、杨广肉身异相、崇祯新明之理...... 果然，吴清和将话头引到了这三者中。 当年一次普通的学术报告，由于是好几所最高学府联合下，也算是有点重视。 因此，邀请了不少德高望重的老牌修士、教授等前往参加。 恰好那一次参与的人物中，有好几个都是他们交流会组织的骨干人员。 第二天就是学术报告的情况下，几名骨干带着尚且还是五阶的吴清和，特意向天宫借来了三祖的遗迹。 由于这些遗迹更多只是纪念价值，并且又是最高学府的自己人举办。 故而天宫也没有小气，直接将三祖遗迹安排下来。 “而就是那一夜...看守遗迹的老夫，莫名察觉到了一种奇异波动。” 虽然按照历史推论，三祖当初也不过四阶，只是开辟道路的纪念人物。 但毕竟事关人族先祖的遗迹，吴清和不敢大意，连忙通知其他教授赶来。 等最先到达的交流会组织成员赶来后，伴随着奇异波动下，一个半透明的人形逐渐浮出。 而正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存在，一切开始了...... 正文 第七百一十四章 诡异突破 “那时候的我们，伴生都醉心于修炼、研究，不像现在知道这么多词汇。” “因此，一度我等曾经称呼那个突然浮现的存在为，彼界之人。” 听到吴清和的话，申凯微微皱起眉头。 按照对方的意思，那么当年浮现的存在，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穿越者...... “一开始以为不过是什么小蠢贼。” “但随后我等惊讶的发现，此人没有丁点修为，连一阶都没有，更是毫无任何体系的痕迹！” 说到这里，吴清和原本平和的目光中，居然浮现出一丝狂热。 按照他所说，为了不扰乱人心，最先赶到的骨干隐瞒消息，除了组织成员外没有通知其他陌生的教授。 随后第二天，一部分人照例进行学术报告，而另一部分人则暗中调查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 仅仅一周的时间，对方所有微基组成，就被组织中的几名骨干，透析的一清二楚。 这是一个看起来和人族毫无二致，但体内组成却有着明显不同的生物！ “或者说，他也是人，却不是人道大世界的人族！” 吴清和的话让申凯无语的摇头。 多少灵气复苏流小说中，主角无比忌惮和抗拒的切片，恐怕在那个穿越者身上尝试了一整套，甚至还远超过普通世界的手段...... 随后，吴清和接着说道，在确定对方不是本世界之人后，他们其实也没有了更多的收获。 原因很简单，对方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除了大惊小怪和区别于人族的体内外，没有任何用处。 但考虑到这个素材来之不易，当时的几名骨干也不愿意随便探测对方的精神，免得直接碾碎。 “就这样，最初的五年，除了时不时让那人接受我等的分析外，一切都相安无事。” “原本有几人想要将此事上报给天宫，但另一部分人，总觉得能有什么天大发现，不想给对方独占，所以瞒过此事。” “沟通好后，我们为他办理了合法身份，甚至让他成为学府的一名外读生，只需要定期检查一下就好......” 说到这里时，吴清和脸上突然露出一种讽刺的笑容。 “可仅仅第六个年头...一切都变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这名穿越者在接触到了人道大世界的修炼体系后，表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天赋。 仅仅五年，对方就从最开始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状态，一跃成长为了四阶修士。 甚至以战力而论，对方的资质有着绝世水平！ 这在当时的时代，已经算是相当出众，毕竟黄金大世远远没有到来，绝世之才还是能够秀一秀。 而此期间，一名骨干的孙女与这名穿越者朝昔相处，看到对方的进步速度后，逐渐有着好奇和仰慕。 她并不知道对方的真正身份，只以为是爷爷等人偶然救下的孤儿。 而这名穿越者看着对方的美貌也是心动，再加上数年安逸生活，吴清和等人的和善态度，胆子大了起来。 他居然借着女孩的好奇心，一个接一个闻所未闻的段子、故事、浪漫等接踵而至。 于是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一男一女两人成为了情侣关系。 当那名骨干察觉后，一开始有些不满，毕竟对方的身份始终是个隐患。 但既然孙女坚决，无奈之下他也只能依着。 可万万没想到，借着这层关系，自由度越来越大的穿越者，居然趁机在最高学府中，接连沾花惹草起来。 最终的结果是，已经有了身孕的女孩前去对峙，而穿越者却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说着自己爱每一个身边的女人，但心中一定会有对方一席之地...... 本就因为深受父辈遗害，体内血脉先天有着缺憾的女孩，自小靠着那名骨干的修为和药物照料才能平安。 原本骨干是准备等孙女真正成年，血脉气息稳定后再修炼，根除掉血脉缺陷。 结果遭遇到这种刺激，外柔内刚的女孩情绪失控下，血脉缺陷彻底被引发。 当收到消息的骨干返回后，只看到自己孙女一尸两命，早已回天乏术。 一旁站着的，是失魂落魄下，手足无措、喃喃自语的穿越者...... 听到这里，申凯微微皱眉，露出一丝厌恶。 而吴清和也冷笑着开口说道。 “后来赶过去的我才听说，那人虽然已经是四阶，却只以为骨干的孙女是在吓唬他，玩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 “等真出事时，他四阶的修为根本挽回不了血脉和基因层面上的大崩溃......” “最后，他只是傻傻站在原地，嘴里念叨着什么玩不起就别玩，我又不是不负责，穿越者开后宫不是天经地义之类的话......” 最终的结局很简单，彻底暴怒的骨干将穿越者打为血沫，甚至用禁法将对方的尸体和精神都吸入体内。 按照当时对方的说法，他想彻底看清楚，这人的心和魂究竟是什么做的。 再然后...骨干勉强突破到七阶了...... “啥？” 看着突然转折下，一脸没听懂的申凯，吴清和饶有兴致的笑着说。 “在彻底以禁忌之法，吸收转换了那名穿越者的血肉、精神等，平白无故的，那名骨干就痛苦嘶吼起来。” “初时我等只以为他痛心自己的孙女，但随后其气势越来越惊人，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神祗本源发生了某种奇异蜕变。” “你能想象我们当时的惊讶吗？” “仅仅因为接受了一个四阶穿越者的所有，就能让一位多年不曾进境的神祗，半步踏过七阶门槛。” 看着明明是一脸笑意，但却有种魔性透露出来的吴清和，申凯轻叹一声。 以此为转折点，他已经大致猜到后续会是怎样发展了...... 果然，根据吴清和所说，自那一日后，不仅骨干，甚至连他们这个研讨会组织的人，都在思想上有了一丝变化。 虽然还没有后来的极端，但苗头终究以此为，诞生了。 随后陆陆续续有信得过的人被拉入组织，而首脑之一正是已经彻底成就七阶的骨干。 他们有的憎恨穿越者，有的好奇为何会依靠三祖遗迹出现，有的想研究穿越者吃了对破阶怎么会帮助这么大...... “总之，在之后的三千多年中，称呼我们这个组织为穿越者研究协会，也未尝不可。” 正文 第七百一十五章 拖延时间 听完了吴清和所说的组织起源，申凯沉默片刻后，认真盯着对方。 “这确实是个阴差阳错的悲伤故事。” “但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什么共鸣吧？” “更何况...刚才的这一番说辞中，我至少能看出四个明显的漏洞，和两处隐隐破绽。” 最简单的一点，当初哪怕只是吴清和，也有五阶层次了。 并且这个组织一开始的组成人员，申凯估计，都属于那种有天赋，但更偏向于学术类的修士。 也就是说，论战力他们算不上同阶强者，但却可以有诸多研究理论和改进措施等，也因此才会成为最高学府的教授与座师。 “而这类人，通常有两个特点。” “其一，你们都不蠢，战力不是同阶最强，但可以脑子来凑。” “其二，年龄都绝对不小，不敢说十几万岁，但也绝不会小于千岁了。” 最好的例子就是吴清和，人族官方记载的年龄是五千六百四十三岁。 那么倒推回去，三千多年前，对方也得有两千岁上下了。 而他在这个组织中，也属于小年轻般，更何况其他当世已经六阶的骨干？ “啧啧，一群全部年龄加起来，恐怖超过百万栽岁月老家伙，有着近五年时间观察下，会看不出一个穿越者的心性？” 根据对方的说辞，申凯可以分析出当年那个穿越者应该就十几二十出头，属于肉身穿越类型。 在加上后面的补充，申凯同样可以得出结论，对方算是志大才疏，怨天尤人的一类。 这种货色，他不相信五年时间下，一群五阶和六阶的老家伙，千年万载的阅历，会看不穿。 除非是这个穿越者在自己原本世界的职业是影帝，但若这是这样，对方后面表现的种种无能，却又前后矛盾了。 “哪怕你们是理道修士、忙于研究、情商过低等诸多理由，用来解释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废宅给蒙蔽，也还是勉强。” “当然啦，你还可以解释，穿越者自带气运下，可以迷惑到你们，这倒是说得通。” 讲到这里，申凯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讽刺笑容。 “可如果一名穿越者在毫无修为情况下，其携带的气运都能迷惑蒙骗住一群五阶六阶存在。” “那么他本身的位格，该是何等强大？” “用我们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堪称气运之子，时代主角。” “这样的存在，最后却在四阶时，被那名六阶骨干暴怒下直接击杀吞噬，没有临阵突破，也没有靠山来救？” 除此之外，申凯还将其余的疑点和矛盾之处一一点出，每说出一个，吴清和脸上的笑容就收敛几分。 最终，看着脸上已经全无笑意的吴清和，申凯遗憾的摇头。 “你的话不尽不实，或许当年的大致脉络是这样，但最多三真七假，被你编出了一个凄美的悲剧。” 申凯的意思很明显，那名穿越者的事情为真，对方沾花惹草，有点本事就从宅男变渣男，死了活该。 但这个组织当初，恐怕也没像吴清和所说，是什么单纯相信对方，最后死了孙女的受害者。 简而言之，双方在这个凄美故事中，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真正扮演了什么角色，谁真谁假，数千年过于，一切都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真厉害。” 听完申凯所说后，吴清和叹了口气。 “这个故事起初是为了凝聚组织中下层，让他们对穿越者产生敌视情绪，才将当年的往事润色一番。” “你居然不多加思索，才刚刚听完就能发现这些......” 这时候，吴清和露出一种诡异和讥讽的表情，似乎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一幕。 “那么，你想知道...当年究竟双方是处于什么样的角色，最后导致了这样的结局吗？” 看着一副说恐怖故事般的吴清和，申凯果断回答。 “不想，没兴趣。” 说白了，他想知道的是这个组织现在的情报。 至于当初那段起源，不过背景故事罢了，和主线有多大关系？ 他又不是柯南、卷福、吴邪，想玩什么解密游戏。 不管是痴情女遇上渣男，或者双方角色互换，甚至另有蹊跷也罢，不过数千年前的往事。 与他申凯何干？ 反观吴清和，原本即将一副揭开真相的样子，却被申凯直接堵住话头，莫名堵得慌。 不过对方不感兴趣，他如果还兴致勃勃的说出来，反而显得自己有失身份。 “哼，真是无趣之辈。” 隐隐有种谈话方向正在逐渐被申凯把控的感觉，但吴清和不在乎，此刻大局已定，对方想知道多少都无妨。 “自那次之后，组织以那名突破的骨干为核心，空前团结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不过相当于一群老家伙分享研究成果的交流会，那么随后三千年，组织开始成型，有了庞大成员的同时，结构和制度也越来越森严。” 看着滔滔不绝的吴清和，申凯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心中逐渐升起古怪感。 乍一看是遵守约定，将组织的部分情报透露给自己。 但对方说的...太多了。 简直如同倒竹筒子般，吴清和就像二五仔玩了一出卧底无间道后，对着上级申凯有什么说什么。 “事出反常...他在拖延时间！” 心中快速思考着，申凯一边听着对方的话，一边分析吴清和这样做的原因。 “在他心中，我此刻堪比五阶巅峰，并且有着随时破阶的能力。” “也正因为如此，才形成了我和他的诡异平衡。” “那么，他想要打破平衡，就需要外力...呵，所以才要拖延时间，等着即将到来抓捕我的帮手啊......” 瞬间想通了对方的计划，申凯没有想过逃走，而是浮起另一个念头。 “他们没有轻视我，所以一会来的人，必定足够分量。” “是复数位的六阶神祗...或者直接......” 哪怕申凯自认为早已做好破局准备，此刻心中也不禁有多重情绪出现。 没有恐惧和胆怯，但终究紧张、期待、兴奋、谨慎、杀意等反复徘徊。 最终，他似乎眼中浮现出三个身影。 被组织囚禁十年的申极煌...封禅台上等待自己的姜天依...伤病之躯三问自己的逆帝...... “无妨，我就故意中你的拖延之计，等你们来。” “这毒饵我吃下了，一切，就在今天彻底了断！” 正文 第七百一十六章 穿越者的秘密 想通这些的申凯，一边心中整理最后的情绪，一边继续听着吴清和的讲述。 “万事开头难。” “在最初那名穿越者后，我们组织一开始围绕着三祖遗迹进行分析。” “但很遗憾，这终究是天宫保管之物，不可能长久放在我们手里。”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通过反复开展人族修炼体系起源，这方面的课程和学术报告，来多次获得三祖遗迹。” 听到这里，申凯微微摇头。 恐怕那些年月中，最高学府的学生们都很疑惑，不多开展修炼课程，反而一天到晚做报告、研究历史。 却谁也想不到，自己的师长等人，以此为目的，暗中研究穿越者。 “前一千年，组织的进展很小，仅仅从三祖遗迹中，分析出了一些奇异物质和能量场。” “直到一千多年后，我们才通过残留的物质和能量场，模拟出了一组时空模型。” 说到这里，吴清和的神色变得狂热起来。 “你能想象吗？” “按照当时的那个模型，其包含的维度、时空、能量，以量子混沌的方式宏观呈现。” “但它在最高层面上，和人道大世界的时空长河数据，并不相符！” 听到这里，申凯明白了吴清和狂热的原因。 对于他们来说，穿越者之类无论前世或者今生，都是故事，随便就能大开脑洞编出不少。 可对于那个组织中绝大部分的理道修士，则恰好反了过来。 恐怕正是那一组模型，才终于让这些人确信了。 穿越者不是来自人道大世界本身的什么碎片位面、时空隔膜、失落天地中。 对方，是真正来自一个人道大世界外的全新宇宙！ “遗迹中的物质和能量场剩余不多，倘若不是我们目睹那个穿越者，谁也不会联想到这些。” “随后，更进一步研究下，我们找到了将物质和能量排除，靠七阶骨干的修为，上升到维度层次后，以气运为饵，契合那种模型的弦长。” “于是，第二个千年，在我等努力下，又一名穿越者，出现了......” 看着滔滔不绝的吴清和，申凯心中为那名穿越者默哀。 已经吃过第一次的亏，甭管谁对谁错，更加团结和激进的组织，都不会再放任穿越者自由。 尤其是在知道了这一群体的特殊性后，无数穿越者担心的小白鼠生涯，几乎无可避免...... “呵呵，这次的穿越者，我们多次实验后，发现她又来自和前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一发现也从侧面证明了，按照那种模型的方式，并非沟通单一世界！” ”你知道...这背后代表了什么吗？” 看着神色越加疯狂，再也找不到之前那种气度和从容的吴清和，申凯仰望天空长叹。 他当然知道，对方组织的再次成功，背后代表的意义。 “过去虽然知道混沌中，可能存在其他全新的天地，但毕竟人道大世界出去再回来的存在寥寥无几。” “更何况，哪怕这种半真半假的猜测...也只有大罗皇者，乃至圣贤才有资格去了解和前往。” “甚至就连他们...也只能一个一个世界的前往，混沌无限广阔下，走远了就不容易再回来。” 说到这里，申凯以一种复杂又敬佩的眼神看着对方。 “而你们组织的这次成功，不单单从侧面证明了，其他宏观微观截然不同的宇宙确实存在。” “并且，通过符文科技的方式，你们不用有至少皇者的修为，就能够人工将其他穿越者拉过来。” “假以时日，无论是研究再度突破，或者逆反这组模型，未必不能将人道大世界的存在，传输到其他宇宙中。” “换言之...你们所在的组织...发现了这个原本犹如黑暗森林般，独自封闭的泛一切次元多元体系中，隐藏的高速通道......” “你们，已经拥有半把开启它的钥匙了。” 申凯的一番话，仿佛将吴清和彻底点燃般。 对方张开双手，第一次爆发出了属于六阶神祗的威压。 浩瀚亿万里的蛮荒天地在塌陷，地火水风仿佛被人为重组，森罗万象开始粒子化。 在这种情况下，吴清和狂笑的点头，眼角甚至有泪水滑过。 “哈哈哈哈，果然，果然，你懂我们！！！” “没错，就是这个啊！” “总有一天，我们不再需要依靠永恒阶级来探索外面世界。” “一旦这套体系真正成熟后，哪怕只是普通人，都能够依靠符文科技的方式，独立往返诸天万界，哈哈哈哈！！！” 这一次，吴清和不再是拖延时间般的诉说，而是仿佛发现了一个组织之外的理解者般，兴奋的开口。 “不，还不单单只是往返不同的世界这么简单......” “你可知道，当初吞噬了第一代穿越者后，为何那名骨干会莫名突破到七阶吗？” “这个答案，我们在第二代穿越者身上找到了......” 说到这里，吴清和微微舔了舔嘴唇，看着申凯就犹如一盘绝世美味般，让后者皱眉。 在随后的研究中，他们所在的组织除了模型外，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每一名穿越者身上，尤其是灵魂和本性灵光的最深处，隐藏着他们原本世界的泛坐标、本性根源灵光和源代码。 但凡世界自然孕育的生命，身、魂、心之中都会拥有，不分贵贱高低。 哪怕有一天因为机缘巧合下，他们穿越到其他世界，这些也依然会存在。 肉身穿越携带的最完整，魂穿也同样会拥有。 这可以说是昔日代表他们的起源，同时也是旧有世界对自己造物最后的庇护...... 仿佛世界与世界之间沟通的货币般，这些穿越者来到全新世界的瞬间，强大的也就罢了。 倘若是弱小的，新世界会自动收取其身心中旧有世界的源代码等，让其不再是黑户。 等价交换下，新世界收了旧世界的好处费，会自动反馈给这名穿越者属于新世界的存在。 如金手指、位格、气运、天赋等...... “而这，也是那些穿越者，明明性格、智谋、资质等，大部分都如此无能废物。” “可来到另一个世界，却能突然如困龙出海般的原因所在！” 正文 第七百一十七章 初号实验体申凯 吴清和的话让申凯露出深思之色。 他有着三相图，从宏观观测下要远远超越任何存在。 也因此，申凯思考对方这一套理论，是否适用于一切多元体系，还是只针对他们所在的这个泛一切次元多元体系。 不等他想通，吴清和就接着说道。 “对于世界来说，穿越者深藏的原世界代码才是最为珍贵。” “因为按照组织巨头的理论，混沌无限下，世界与世界之间同样无法认识和交流。” “因此，这些代码就是世界和宇宙最为珍贵的宝物。” “新世界通过它，能够了解其他世界的结构、体系、历史等一切，从而发现自身的不足和优势。” “或许一名穿越者的出现，就能推动新世界在未来百万、千万乃至亿万年中，潜移默化的改变。” “当然，这些也只是组织中，几名巨头的猜想罢了。” “你若是不信也无妨，因为这个猜想太惊人，前提条件就是世界至少拥有泛意识化...甚至人格化......” “至少在人道大世界，从来没有存在有资格去证明这一点，所以包括我们自己，都半信半疑。” 这时候的吴清和，又从一开始的狂热样子逐渐冷静下来。 他仿佛一个科学家般，大胆提出猜想，然后小心进行论证和实践。 而申凯则心中微微点头，表面上不露声色。 这个猜想，或许目前的自己就能够回答对方...他们完全猜对了！ 早就经历过数个世界，申凯见识过世界意识、天道、人道等等，自然清楚世界有着泛意识化和人格化等多种路线。 而它们本身被混沌隔绝下，或许一个穿越者的到来，就能让它们了解到同类，从而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一名来自科学宇宙的穿越者，可能让修仙世界的灵气逐渐惰性化，自此仙路断绝。 众生和世界的持续发展却更加稳定，不会再每隔千年，就有一次神仙杀劫...... 而一名来自修真世界的穿越者，同样可能让新世界读取到代码后。 最终决定适当放开世界权限和能量，于是灵气复苏开启...... 这还只是申凯瞬间想到的典型例子，其他万千种类不知道有多少。 如世界不接收源代码的，穿越者或许直接灰灰，或许侥幸不被针对，却依旧和前世般一事无成。 如世界接收源代码后，却认为自身发展模式更好，不愿改变的。 那么穿越者有金手指或大气运，却仅限于自身风光，无法改变时代和世界。 一句话，申凯观测和进入的世界不少，也因此更加清楚，世界并不是一成不变。 它们或许孤高、强大，却并非一定无情，而是如生命般，拥有各自的特点与性格。 这点在人格化世界意志身上最为明显，可无意识和泛意识化的世界意志，也会稍微显露。 而这时候，吴清和突然话锋一转，再度露出兴奋的笑容。 “扯远了，关于穿越者携带原本世界代码，近乎六七成还只停留在理论猜想阶段。” “但前者，他们身心中拥有的原世界坐标和本源，却是真正存在！” “这可谓是浓缩了一个世界造物的精华，哪怕分配到每个自然生命，只剩下一丝，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在原本世界中，这种东西没有任何价值，但倘若在其他世界，却会疯狂升值，哈哈！” 物以稀为贵，最简单的市场经济，对这一点申凯没有怀疑。 原本世界，每个人都有，那就如同凡物。 但穿越者来到新世界，这里只有他拥有原世界的坐标和本源...其价值无可估量。 “当初那名骨干，也正是因为巧合，吞噬了穿越者蕴含的原世界本源。” “两个不同世界体系融合下，才一举突破到了七阶，对吧？” 舔了舔舌头，吴清和微笑点头。 “多次论证下，组织发现刚刚降临的穿越者蕴含本源最多，效果也最好。” “一旦对方穿越后，年深月久之下，本性真如中的那一丝灵光和起源，会逐渐被新世界的融入替代，作用也越来越小。” “因此，在一个又一个的猜想得到论证下，最后一千年中，组织逐渐开启了一个计划......” 看着散播出一种庞大恶意的吴清和，申凯没有丝毫畏惧。 他紧盯着对方目光，平静开口道。 “人工科学的方式...来召唤和养殖穿越者，对吧？” 轻轻点了点头，吴清和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申凯，目光中有贪婪、惋惜、悔恨、决绝...... “事实上，前两代的穿越者且不提，你，是组织开启这个理论实验的真正第一代。” “可以说，你的存在本身对于实验，就具有划分时代的意义，也因此，我们习惯性将你成为初号。” 果然，什么玩意，通常初号才是最强，之后的二号三号，看似改良，反而未必能比的上。 莫名的，申凯心中闪过这个想法，随后说。 “那些被我宰了的凶犬，就是继我之后的试验品？” 对此，吴清和毫不犹豫的点头，露出回忆的神色。 “老实说，肉身穿越者其实效果最好...但他们也是最不可控的类型。” “多次实验下，曾经有两名逆天穿越者，险些打破束缚，给组织造成惨重损失。” “而魂穿则不同，成长时间虽然长了些，但可控性和召唤过来的各种消耗，都要优化出太多。” “也因此，在老夫的提议下，组织将目光瞄准了你的父母。” “身为天骄的父亲和绝世的母亲，拥有他们的底蕴血脉，先天上领先一步。” “再加上穿越者魂魄的气运、反馈等加成，最后能诞生出何等潜力的可怕存在？” “可惜啊，极煌虽然脑子一般，但偏偏身为天骄的直觉惊人，很早就察觉到当中的问题了。” “反倒是你母亲，虽然蕙质兰心，但一向对老夫信任有加，毕业后只以为是一次普通实验，义无反顾的回来帮老夫......” 说道这里时，吴清和神色有一丝黯然。 平心而论，当年的自己和申极煌夫妻关系非浅，可以算是旁人眼中的模范师徒。 但组织隐藏在暗中，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对上，他们不敢将数千年来所为暴露给永恒阶级。 对下，那些如蝼蚁般的普通人，连做实验素材的资格都没有。 最终，再三考虑下，吴清和决定大义灭亲，为了光荣的实验，献上爱徒...... 正文 第七百一十八章 往事真相 至此，所有的线索彻底连在一起，申凯心中再无疑惑。 当年申极煌有可能，已经隐隐从一些线索中接触过这个组织边缘。 却没想到对方会找到自己妻子身上，更没想到一切居然是自己的恩师所为。 而水轻柔经历了穿越者灵魂附体胎儿后，不知道是实验失误还是其他原因，遭到重创。 与她一起的，应该还有水凝冰的母亲，不过最多算是实验的添头附属。 随后申极煌赶到，救出妻子后因为怀疑与吴清和有关，却偏偏没有直接证据。 并且当时的吴清和，无论修为或者名望，都完全压制申极煌，让他无可奈何。 也是由于这次事件，师徒二人自此决裂，多年老死不相往来。 或许当初让申凯报考临渊学府，申极煌是有着一丝念头，希望看吴清和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却没想到，等不到对方的破绽，自己反而先遭了殃...... 甚至，申凯还想到了，自己穿越最初，申极煌为什么会用那样的态度对待原主。 “他当年在救出水轻柔的时候，一定无意中看到了那次实验的部分报告。” “哪怕再难以置信，可一想到自己妻子因此而早亡，甚至生出来的孩子，很可能是有着一个陌生存在的灵魂，连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这和杀妻、夺子之仇，区别也不算大了。” “但他又不能完全确定，原主到底是他真正的儿子，还是身体里有着别的东西。” “因此，那十几年中，才会如此矛盾，直到我穿越过来......” 想到这里，申凯长叹一声。 当初他接收原主一切时，曾经看过大部分记忆，当中并没有任何穿越的信息。 或许是实验失败了，原主就是申极煌的儿子。 但也可能是第一次灵魂穿越下，将原本前世记忆洗白，成为了真正的婴儿长大成人。 如果是后者，如今的申凯，就相当于穿越者，再度穿越了一名穿越者。 至于水凝冰那边，同样可以理顺。 类似实验下，不管对方是不是穿越者，至少从出生开始，身体血脉就因为实验而有所欠缺。 当初申极煌打上水家，除了恨水家对水轻柔的不管不顾外。 还有着同病相怜下，希望能解决水凝冰血脉问题的意思。 毕竟那个时候的申极煌，本性真如没有办法探查，血脉缺陷方面还是能用修为和时间来改善的...... 看着舒展开眉头的申凯，吴清和饶有兴致的笑着问。 “这些年的种种事情，都想通了？” 随后不等申凯回答，吴清和就自顾自的说。 “水凝冰我们暗中调查过，不过是申极煌靠着自己的天骄心血，来改善身体后改造出的绝世之姿，不值一提。” “至于你，在高考前更是令人失望，多年下来别说展露穿越者的天赋，连普通天才都还差点。” “其实在最开始的十几年里，组织上下包括我在内，都以为初号实验失败，再加上往后成功的其他例子，已经逐渐将你们父子两放下了......” 微微停顿了一下，吴清和再次用一种捡到宝的眼神看着申凯，老怀大慰的说。 “可谁知道，你居然在短短两三年中迎头赶上，甚至高考一鸣惊人。” “随后，入临渊成天骄，神宵论战号最强，一次比一次厉害。” “还记得吗，那是老夫第一次主动接触你......” 吴清和说的是当初新生舞台时，申凯与他在走廊中的短暂碰面。 “你或许觉得没什么，但老夫却能感觉到，初号实验没有失败！” “跨越了十几年等待后，它将你送到了我们面前......” “这或许又是一个全新的理论，有部分穿越者会存在胎中之谜、觉醒时差等，导致在没有觉醒前，其资质和气运深藏，哈哈！” 看着再度化身为疯狂科学家般的吴清和，申凯低下头，他看着自己的手捏紧又松开，平静的问到。 “所以呢。” “你们这个实验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为了养殖穿越者，当做你们进阶的口粮。” “又或者控制他们，最终发展成一股独立为人族三大机构外的，第四方存在？” 听到申凯的询问，吴清和止住笑声。 他先是愣了愣，虽然露出鄙夷和失望的样子。 “说了这么久，原来在你心中，我等就只是一群食人魔，或者争权夺利之辈？” 目光从手上移开，申凯缓缓抬起头目视对方说。 “难道不是吗。” 大手一挥，吴清和仿佛要与申凯之前所说的划清界限般，果决而坚定的说。 “当然不是！” “这也是你还处于凡夫俗子，那种渺小眼界的证明！” 抬头望着蛮荒天地的苍穹，吴清和的目光似乎透过这片天宇，看到了另一层世界般。 “世界的代码暂时还处于猜想，起源的本性灵光也只能短暂提升个人修为。” “比起这两种，穿越者本身的意义，和他们蕴含的世界坐标，才是重点啊！！！” 瞬间想到了什么，申凯以一种难言的态度看着吴清和。 “你们...该不会......” 欣赏的点了点头，吴清和缓缓升空，在天地之间敞开怀抱。 “没错，人生而有崖，知亦无涯...以有崖而求无涯，何其难也？” “可如今，随着我们组织的实验和研究不断进展，一切终于出现了曙光！” “申凯，以你之能为，不过局限于世界之内，纵然有一日迈步永恒，却能在这无量混沌中，见识到几个世界？” 手掌虚握天空日月，吴清和以孤寂而又决绝的态度诉说。 “眼下不过是控制数百神志不全的缺陷穿越者......” “但要不了多久，只要我们的实验完善下，总有一天，可以自如掌控他们的诞生和往来。” “眼界渺小如你等，可能想象的到，那时的场景？” “以一落子，逐渐占据边角，仿佛滚雪球般，总有一天，我们组织的穿越者数量会超出想象。” “到那个时候，他们的本源可以不断反补组织，他们的坐标可以提供给我们其他世界所在......” “然后，率领这只军队，我们可以反过来，探索其他的亿万宇宙！！！” 正文 第七百一十九章 人造主神空间 蛮荒苍穹上，吴清和毫无保留的向申凯倾诉组织的终极目标。 “穿越者本身不过是撬开局面的活子，人数的多少不是最重要。” “在目前的推演中，往往千百人人为形式下，只要运作的好，就足以扭转一个中低等世界。” “而我等在可见的未来，必然会拥有无量世界下，数之不尽、用之不完的穿越者。” “哪怕某一个世界暂时失败也无所谓，再次派出更强、数量更多的穿越者便是，反正他们如杂草般，一波接一波的诞生。” “而一旦侥幸成功下，那个世界就会成为组织的田地，任由我等改造。” “届时，进可以将该世界的最大意志和本源献给人道大世界，获得我们世界的加持和钟爱。” “退也可以将之视为组织全新开辟出的一个小基地，可以进行许多关于世界改造、重组、晋升、坠落等等实验......” 耳中听着吴清和的话，申凯眼神逐渐严肃起来。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并不是什么狂人的幻想，而是真正有着实施的可能性！ 别的不提，就光是之前他击杀的那群穿越者。 虽然轻描淡写，但对于其他存在，哪怕巅峰宗师也得费不少力气。 然而这样的存在，却还是这个组织实验不成熟的情况下，诞生出来的残缺魂穿...... 而一旦不久的未来，这种机制真正被完善、成熟后。 那么吴清和所在的组织，就相当于拥有了无量大数的兵源！ 所有其他世界的普通存在，只需要魂穿拉过来，走一道程序，就成为了穿越者。 最多也就是魂穿后，需要培养一段岁月。 但申凯完全相信，以这个组织的科研能力，这些都可以在往后改进过来。 从婴儿魂穿，改进为成年人魂穿，到最后...甚至可以根据魂魄的波长、类型等，提前做出和对方生前一模一样的躯体！ 到那个时候，这个组织的底蕴和成长速度，将会超越几何倍，以无可估量的方式进化！ 因为对方做的是无本买卖。 拉过来其他世界的穿越者，镀金后再投入到别的世界中。 失败了，又不是他们的高层人员，无关紧要，再拉下一批就是。 而成功了，那可是搅动乃至收获一整个世界的战果！ 以整个泛一切次元多元体系为范围下，经历无数次成功失败，这个组织终究会站在最顶点。 至少，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潜力和可能...... 逐渐的，申凯对这一幕想象中的场面，有着强烈的熟悉和既视感，他缓缓开口道。 “在这种机制真正成熟和完善后。” “你们的组织高层，甚至可以彻底隐于幕后，只需要将中下层的管理人员包装神化一番，摆在台前。” “到那时，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你们的起源和根本......” “而最底层的穿越者，只需要通过接收到你们发布的任务，去扰乱、改变、进攻不同世界就足够。” “甚至到了那个阶段后，你们还可以开放出一条虚幻的上升渠道，给予那些人一点可怜的希望。” “功法、武器、阵图...长生、伟力、权势...挽回曾经遗憾、复活父母爱人......” “这些东西在你们隐藏真正目的和存在后，可以适当以类似功劳和积分的形式放手。” “那些不明真相的新一代穿越者，不但不会再团结对抗幕后黑手。” “甚至按照幸存者原理，不少活下来得到好处的幸运儿，还会感恩戴德，不敢丝毫质疑，主动维持这种机制。” “届时，这一套机制，可谓是进入了‘良性’运转......” 听到申凯说出的这一番话，原本高居天穹的吴清和整个人都呆住，露出深思。 他原本已经做好准备，等着申凯的发问然后再一一驳回。 可谁曾想到，他不过是将组织目前的野望和期待说出后，对方居然像是很了解般。 甚至申凯所说，已经是他们压根没想过的进阶模式。 是在目前组织的基础上，仿佛经过无数次完善后的成熟方案。 乍一听不信，但吴清和越是思索，越是眼神露出惊喜。 他原本就不是笨蛋，只是过去精力集中在研究和实验方面，对组织的发展模式有着眼角盲点。 但此刻根据申凯的话，他脑海中仿佛豁然开朗，甚至在此基础上，又进一步修改推演出了更好的方式。 “原来...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吗......” “不错，不错...比起我们预先想到的平推方式，这种模式更能带动穿越者积极性，也更加安全稳妥。” “按照一个个基地进行的单线发展，怎么也比不上这种全面撒网、多点开花，反正穿越者炮灰足够多，不怕消耗。” “哈...哈哈哈哈！申凯，你当真天纵之才，居然能短时间内就想到这些！！！” 面无表情的看着吴清和，申凯缓缓摇头说道。 “就算我不说...迟早有一天，你们也会想到...并且走上这条路......” “只是，我真的没想过，在这个世界，会亲眼见证这种模式的诞生。” 对方所有的行为，研究的成果等，几乎无一不是在往这个方向靠拢。 申凯只是结合前世经验，提前将这种模式的完成品说了出来。 不是为了什么突破盒子，也不是什么圣贤大能手笔，更不是想要培养出几阶强者...... 原初的起因是一次偶然的穿越者事件，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不依靠永恒阶级而探索更多世界...... 倘若走上另一条路，可能会从对方一开始的穿越者研究协会，转变为时空管理局之类。 “然而，无数偶然下，开出了最后必然的罪之花雏形、诸界之暴恶......” “仅仅靠着没有永恒阶级下，即将诞生出来的...恶意养殖型...人造主神空间......” 前世一度喜欢的小说类型...莫名让申凯此刻，有种在见证传说的感觉。 看着逐渐暗沉下来，被撕裂和重组的天空，斗转星移下，一股不容于现世的庞大体量浮现。 不知道一个还是多个的恐怖存在，正从维度的夹缝中挣脱，降临这片陌生的天地。 申凯知道，吴清玄要等的人，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正文 第七百二十章 劝降 天空中，七个暗黑色的太阳沉浮，一切光辉、能量都被卷入，仿佛自然宇宙中的黑洞般可怕。 然而申凯知道，这还仅仅只是对方存在的体量本身，所造成的外在现象罢了。 一旦放开手脚，恐怕在外界百万星河都会遭受重创。 原因很简单，来者是人道大世界，永恒阶级下最强存在，七阶修士...... “虽然不是大罗皇者，但这种存在感...远超我目睹过的七阶修士。” “看来，那些穿越者的本源，也不能助你们打破永恒壁障，但至少可以不断积累下，有着超过同阶的体量。” 这时候，申凯所在的这片蛮荒天地，开始彻底汽化，没有任何暴力情况下，所有存在都逐渐消散。 站在这七个恐怖的黑色太阳前，吴清和指尖浮现出一点光辉，将它投入到太阳当中。 “嗯...原来如此，当真奇思妙想，打破了我等的视角盲区。” “吴清和，看来你之前的汇报，并非虚言。” 似乎接受到了对方的信息，一颗黑色太阳中散发出宏大意志，波动扫荡下，天地崩溃的速度进一步加快。 “你们怎么看？” “吴清和提议，对初号实验品给予名额之事。” 听到同伴的话后，另外六颗黑色太阳沉默片刻，同时散发出波动。 “素材易得，如成长到申凯这般的，却难有。” “可。” “本座没有意见。” “随意...快点解决此事...我还有重要实验......” 伴随着一尊尊恐怖存在的波动认可后，吴清和似乎松了口气，看向下方戒备的申凯。 “申凯，此刻组织并非将你视为素材或蝼蚁，你与他们不同。” “因此我等也不框你，原本计划是要将你捕获，与其他穿越者同等待遇。” “但你确实足够优秀，因此我等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听到吴清和的话，申凯看着覆盖了苍穹视野的黑色太阳，哪怕六阶神祗，看到这些存在后，也只能心生绝望。 他露出自嘲和恍惚之色，摇头笑道。 “真是大手笔......” “原本以为就只是复数位的六阶神祗，结果居然是你们组织的巨头，甚至足足有七个？” “不是我说，你们也太不按套路来了。” 似乎判断出了申凯的犹豫，吴清和上前一步，摊开手做出一副诚意十足的样子。 眼下的局面，没有皇者庇护，他已经彻底不担心申凯会有任何一丝翻盘的机会。 “套路...呵，可别当我们是你中的反派。” “你该不会真以为，这次我捉拿不成，下次是复数位神祗，再然后是一名巨头，再然后多名巨头这样，慢慢给你通关的时间吧，孩子？” 吴清和的话，证明他甚至连申凯少年时写过的都详细过，对方的生平一切资料都事无巨细。 “彼此都很忙，没人会给你这么多机会。” “此景此情，你反而应该觉得自豪...组织高层大半出现，就是因为你值得我们重视。” “我们，是不会给你逐步练级、卷土重来的机会，一旦决心动手，就必然万无一失。” 说完后，吴清和打了一个响指，顿时破碎扭曲的天空中，一道道神秘纹路浮现。 它们由细微的真以太符文组成，涵盖百亿里，甚至逐渐越过此方蛮荒天地，朝着外界星空延伸，转眼就是不知多少光年。 在这些符文闪烁下，万物仿佛被扫描透彻，一道道虚拟数据浮现而出。 “测算完成。” “申凯体内根基完备，突破到五阶不过五分之一个刹那。” “根据四阶战力发展，对方成功突破后，战胜吴清和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三点四。” “复数位六阶神祗围攻，对方避战生还率百分之七十六点一。” “单独七阶修士出手，对方逃生成功率百分之四点六。” 仿佛打破了内外天地隔绝的巨大符文中，一组组数据伴随着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听着对方的话，申凯长叹一声。 “也就是说...你们连七阶修士出手下，百分之四的逃生率都不愿意给我？” 轻轻点了点头，吴清和认真盯着申凯说道。 “对于组织而言，抛开群体后的概率，只不过是诓骗无知的理道文盲罢了。” “成功或者失败，百分之零和百分之百，只有这两种而已。” “对于你，只要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逃走，我们都会将其堵死。” 言下之意，既是排除如今阵容下，吴清和所在的组织计算后，已经认为申凯的逃生率为零。 不过看着眼前的阵容，不用计算也能知道。 七名强大的七阶修士联手下，哪怕是同阶强者都能击杀或者抓捕，更何况不过四阶的申凯。 “所以，不要再无谓抵抗了，加入我们组织，你有真正无量的道途。” 看到再一次劝说自己的吴清和，申凯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呵，真是感谢你们的高看。” “不过没关系吗？” “我可是穿越者，你们组织会对自己一手打造的实验品，给予和创造者同等的资格？” 这次不等吴清和回答，七个黑色太阳中有存在散发意志。 “别将吾等当做天宫那群论资排辈的庸才。” “实验品没资格与吾等并列，但你既然自有能为，就不能当做实验品看待。” “不是吾等施舍你资格，而是你自己靠能力争取。” 当这个意志说完后，身旁又有另一名存在开口。 “当然，吾等也不诓你。” “刚加入组织的一段时期，吾等需要你的数据资料，同时需要对你进行考核。” “倘若无法通过，你最多只是比那些实验品特殊一点，作为中层安置。” “倘若你真有能力，那么未来能往上走多远，吾等也不会提防，尽可爬到与吾等并肩之处。” “组织不论出身、不计前事、不问资历，能者上、庸者下，如此而已。” 神色逐渐平缓下来，听完两尊七阶修士的话后，申凯摇头自语。 “这算是理道修士独有的坦诚和气魄吗？” “和人族三大机构的某些小团体相比，倒真是礼贤下士，让人讨厌不起来。”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一章 全方位压制 不得不说，任何一个团体或组织，在成立的最初时期，大约都有过这种上下一心为了某个目标而行动。 曾经的人族三大机构，同样在上一次万族战争时期，呕心沥血为了人族而死战。 但伴随着人族盛世后，体量不断臃肿下，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暗中派系、团体之争。 甚至逐步恶化下，出现了天宫暗部、死部大规模叛逃的行为。 而吴清和所在的组织，或许因为才不过数千年时间，至少眼下有着极大的宽容和气魄。 哪怕视申凯为实验品，但既然对方成长到有足够能力。 那他们也不会死脑筋不认账，做出造物主的架子，而是摆正心态，愿意接纳对方。 “或许换做我穿越之初，真的会加入这个组织，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若如此...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段人生了......” 莫名的，申凯心中升起这个想法，轻叹了一声看向太空中的黑色太阳。 “我还有最后两个问题，希望各位解答。” 黑色太阳没有波动，吴清和则笑着抬手，做出了诚意的态度。 “第一个问题，申极煌还活着吗？” 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吴清和快速说道。 “他并非实验品，只是快要接近组织真相下，被我们强行活捉。” “不过你父亲确实无愧于旧时代天骄的称号，这些年多重封禁下，居然不但没有露出颓势。” “反而他将之视为磨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呵，好几次若非几名巨头出手，险些都让他破困而出...详细情况你加入后自然会见到。” 似乎隐隐松了口气，申凯抬起手，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 “据我所知，这片蛮荒天地乃是万族联盟打出，将我人族诸多王者、神祗分隔开。” “而我刚进入不久，你就能找到我，甚至你们组织的巨头，能如此自然的进入......” “你们组织，是否已经背叛人族，暗中与万族联手？” 脸上本来的笑容逐渐收敛，吴清和看着提出第二个问题的申凯，目光复杂。 “聪明如你，难道想不到？” 点了点头，申凯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需要对方证明。 毕竟，这个组织多年来一直隐藏在暗中，对于人族高层这一块算是见不得光。 但申凯不信，对方这样多的实验和作为，不需要消耗。 哪怕有着六阶神祗、七阶巨头，但他们在人族官方有着明面身份，反而不好动作。 如此，暗中联手万族，借对方来补充组织的资源，也是再正常不过...... “何必呢？” “你身为穿越者，本就不是人道大世界的土著人族。” “更何况加入我们组织，未来你能想象的到，必然会席卷诸天万界、无量宇宙。” “到那时候，一个世界的种族出身，又何必拘泥。” “我等详细调查你的生平经历，可以看出你虽有着普世善恶观，但却绝非一味仁厚迂腐之辈。” “加入我们，你才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不要让所谓的种族和一个世界，将你的眼光限制住。” 等待对方的话说完，申凯缓缓闭上眼睛点头。 “对，你说的简直太有道理了。” “平心而论，你们组织的诚意和潜力，我都能看到。” “可惜...我已经不再是当年刚穿越过来的我...你们的邀请，太迟了。” 眼下的话，任何人都知道代表了拒绝。 吴清和满心遗憾的叹息，但却没有再一次劝说申凯。 一来，如他们这般存在，每一个都心智坚定，认定了的事，哪怕是错的，哪怕旁人劝说，都会硬着头皮闯出一条路。 二来，此刻组织是强势方，力量足以碾压申凯。 这种情况下礼贤下士，已经是因为对方确是人才，破例给足了诚意。 但倘若对方明确拒绝后，还再三劝说，反而是最不正常的行为。 终究他们不是刘备，没有这么渴求诸葛亮，因此也不会对申凯三顾茅庐。 “聪明如你，却偏偏选择了，最错的路啊......” 伴随着吴清和遗憾的话，场中气氛逐渐凝重压抑下来，蛮荒天地之外有着亿万符文封锁。 下一刻，自黑色太阳中，冷漠的声音响起。 “初号实验体劝说失败，抓捕行动开始。” 顿时，天地震荡下，由外而内彻底化为虚空，地火水风重组下，犹如世界化为混沌般。 星空外的符文如同粒子，一道道射出，瞬间凝练为法网，要一下将申凯捕获。 “别以为我会束手就擒！” 足以重组天地的可怕压制下，申凯咬牙怒吼。 一股仿佛压抑了漫长时间，深邃悠远的混沌气息在他体内爆发，化为鸿蒙初开之光般，抵挡住了符文法网。 紧接着，他的体内发出星辰蹦碎的声音，并且持续不断波动下，犹如一个星系、一片星河般闪耀。 仅仅不到刹那，申凯的气息不断攀升，终于展露出他潜藏已久的锋芒。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吴清和，却神色不变，眼中更加遗憾起来。 “真是厉害。” “仅仅突破的过程，就有着接近六阶神祗自然散发的一丝波动。” “寻常五阶宗师，是一人一星辰，天骄王者是犹如大星系臂，而你，则是仿佛整片浩瀚星空。” “可惜...我们也早就算到了，你能有这样的能力。” 伴随着吴清和的话，七个黑色太阳动作起来，每一尊都占据了一块区域。 它们仿佛巨大符文网络上的节点，操控之下，没有横压古今的恐怖气势，却升起了另一种领域上的神妙。 “光年范围内所有活性灵子潮汐锁死，能量聚合不能。” 伴随着机械声音响起，无论正在重组的蛮荒天地或者外界星空下，能量潮汐逐渐转化为惰性。 仿佛进入了申凯前世的地球，或者灵气世界的末法时代、无魔区域般，难以调动天地之力。 “四大基本力参数打乱，目标定点传输物质改变不能。” 以符文法网所在浩瀚光年为区域，此处的宇宙基本定理逐渐开始混乱。 可观测的光年范围，仿佛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巨大实验室，肉身再也感受不到力这一概念，穴窍和物质逐渐封闭。 “时空长河支流探测开始，遁去之一信息逆侧写不能。” 宏观视角下，一条浩瀚延绵，超越永恒定义的河流中，一道道细小透明支流中，逐渐出现不同的申凯，有的沧桑、有的阴狠、有的豪迈、有的弱气。 他们相貌相似，但修为高低相差极大，最弱的居然只有一阶，最强的甚至有七阶。 但此刻，一股神秘力量阻挡下，这些身影再也看不到长河主流的申凯，一个个越来越透明，最终重新回到支流中。 “因果及气运隔绝机制作用，平维度下干扰要素不能。” 最后的防御完成，以现世为基础上，但凡同一纬度内，属于申凯的气运和因果，纷纷被法网挡住。 犹如让他成为了人道大世界中，毫无关联的存在，不会被一丝外力救援。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二章 逆转剧本 目睹破碎天地内外发生的一切，申凯咬牙。 伴随着对方的一套动作下，他原本应该转瞬间突破的修为，似乎都缓慢下来。 此情此景，堪称彻底的绝境，对方没有戏言，将概率朝着彻底的零压制。 所谓绝争一线，他们要从最开始，就连这一线也考虑到，随后堵死。 “要不要这么夸张......” “你们真是谨慎的过头了吧！” 看着在这种绝境下，居然仍旧可以勉强推动修为，缓缓改造自身的申凯，吴清和坚定的摇头。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我说过，组织做事只有成功和失败两种，不会有半吊子的行为。” “无数推演结果无一不显示，按照当下的成长性，未来的你最多不过百年，绝对有严重威胁，甚至毁灭我们存在的可能。” “既然无法让你加入，就只能将这种可能性，彻底抹杀。” “申凯，怪只怪你太强，有了让我等如此重视的资格。” 说完后，看着闷头不语，似乎顶着万古星辰般重量的申凯，吴清和叹息。 原本七名巨头汇聚下，要杀对方不过瞬间，根本用不着这种蜿蜒周折的方式。 但组织所想的，却不是单纯杀掉对方，而是活捉回去研究。 毕竟，明明只是初代实验品，技术和方案的成熟，都远远比不上往后的穿越者型号。 但偏偏申凯的成长性和力量，都超越了他之后的实验品不知道多少。 简直像二代、三代他们，才是穿越者中的残次品般。 因此，组织上下一致认为，只要能够活捉申凯，并且取得对方全面数据，说不定就能研究出对方强大的缘由。 届时，对于组织往后的穿越者培养研究方案，必然会有突破性进展。 但偏偏推算的众多结果中，一旦被申凯突破到五阶后，杀他容易，活捉就难了。 到那时候，哪怕是七阶巨头联手下，狠心可以一击灭杀对方。 可轮到活捉，必定会给申凯找到间隙，以对方的心性不用想，宁可死也不会被当做实验品。 所以才会出现眼下的一幕，组织使用底蕴之一的符文法网，来封锁对方突破，进而再活捉。 “哼，这小子可真难缠，居然还在缓慢突破。” “不行，调集法网，同时封锁能量潮汐、四大基本力、时空支流、因果气运下，消耗严重。” “嗯，就算初号实验体珍贵，也不能这样白白陪着他耗。” “那就近距离开启组织所在的壁障，提高输出功率下，彻底压制对方。” “这样短的时间，不会被其他存在窥探到组织所在，永恒阶级不在的如今，吾等何惧个别的暗中之敌？” 伴随着几尊七阶巨头的商议，他们决定不再拖延时间，尽快捕获申凯。 顿时，一道道横贯外界虚空的纹路升起，每一道都犹如连接星系之间的桥梁。 它们亿万道相通下，在广袤的虚空中，化作了一道布满璀璨纹路的神秘墙壁。 “收到最高权限，表决占比过半，命令通过。” “注意，组织所在主天地即将接近当前维度。” “三个星硕时后，时空锚将投出，稳定与平维度之间的褶皱，请尽快完成捕获。” 伴随着机械清冷的声音，由亿万纹路组成的门户，逐渐在虚空褶皱中凸起。 仿佛透明状态下的波动般，却分明有一个庞大存在，降临到了褶皱另一头。 顿时，这片万族制作出的蛮荒图卷中，一角正式蹦碎。 申凯等人所在的亿万里范围，所有天地、时空都仿佛被彻底独立开，进入了一个特殊夹缝之中。 “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你足够聪明，却犯了聪明人最普遍的错误，对自己认知过高。” “也许未来有资格威胁，但现在的你，只要组织足够重视，不会有任何翻盘的...怎么可能！？” 原本淡然的站在一旁静观其变，但吴清和似乎发现了什么，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原本进阶速度逐渐缓慢，在组织本体靠近后，传输力度增大下，应该一举压制才对。 但申凯此刻，却突然抬起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并且他体内缓慢的进度，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可怕速度提升，恐怖的气势越来越庞大。 “终于...你们的老巢也来了，真是不枉我演了十年。” “恒世，逆转剧本上演...为了防止一会他们强行断开时空门户，重新回到世界内侧无处可寻，你先将具体参数记录下来。” 此刻的申凯，不但身躯正在进行惊人蜕变，就连眼神也散发出神秘的波动。 下一刻，一个明显不同的声音从申凯嘴里出现，连神色也随之变的冷淡。 “阁下，已经记录完毕。” “是否开始最终计划。” 重新变回原本性格的申凯点头，露出深邃的目光。 他此刻在吴清和眼中，仿佛拥有双重人格般，诡异又神秘。 “为何...一切外力都被阻绝下，你应该再也无法存进才对！” 听到吴清和震惊的话，申凯没有回答，自言自语道。 “那就开始吧。” “这具身体就交给你了，恒世。” 说完后，申凯闭上眼睛，当再度睁开时，再也找不回过去的神态，如同面目相似的机器人般。 “明白。” “逆转计划实行。” “判断外力阻绝，启动备用方案，迷锁解除。” 伴随着如同机械一般的申凯开口，他体内逐渐浮现出一道米黄色小锁，紧贴着身躯。 “嘣！” 清脆的断裂声后，吴清和颤抖的指着申凯，不敢置信的说道。 “这...这具身躯...不是异道和武道？” 似乎当那条锁链不再后，申凯体内的真实终于呈现一般，吴清和六阶神祗的扫视下，发现对方的根本，居然是文道和理道！ 但无数次的调查下，申凯分明是主修理道、兼修武道，任凭他盖世雄才，也不可能四阶后又更改道路才对。 十年时间或许够他重修回来，问题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不对，哪怕根基转变，也不算什么。” “甚至文道和理道的进阶，在六阶之前更需要能量、资源、气运等外物！” 听到吴清和的话，仿佛换了个人格般的申凯冷淡开口。 “没有外物？” “阁下十年的准备和积累，岂是你等能想象。”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三章 瞬息破阶 逐渐感受到情况超出组织推算，吴清和眼中闪过一丝果决。 “不行，申凯似乎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底牌。” “虽然难以置信...但绝不能等他安然完成，否则至少活捉一事再也无从提起！” 伴随着念头升起，吴清和调控下，自巨大纹路中有亿万粒子浮现，逐渐朝着下方的申凯笼罩。 于此同时，他本人手中出现一把仿佛金属枪械，又好似巨大铁剑般的兵器。 “天元量子剑，给我打破他的提升速度！” 说话间，吴清和手中铁剑斩出，一道亿万里光带乍现后突然消失踪影。 而换了人格般的申凯，目睹对方的攻击后，快速抬起双手。 “目标攻击不再。” “判断，属于量子崩塌，处于概率云状态下无法观测。” “结论，当前状态无法计算攻击区域，护住要害即可。” 伴随着这个申凯的分析，他暂缓了一瞬突破，周身由内而外浮现出浩瀚星空。 下一刻，恐怖的波动爆发，原本不存在任何活性能量的星空下，一场席卷寰宇的威力扩散开。 由远及近下，凡是被这股威力扫到，无数星辰顿时化为碎片崩解。 但吴清和却并没有露出得意，反而喃喃自语道。 “居然...只是轻伤？” 这已经是他借助法器下，以量子不定云的方式进行攻击。 哪怕同阶的神祗，也无法通过计算来闪避，会以概率形式出现在任何角度。 但申凯却似乎瞬间察觉到这一点，以最正确的应对方式，全力防守下将身躯要害护住。 这种敏锐，哪怕是理道天骄都未必能第一时间发挥出。 仅仅只是有些轻微擦伤的申凯抬头，伤势瞬间恢复如初，他面无表情看着逐渐落下的亿万粒子，组成一道恐怖囚笼。 “判断，囚笼将于七个刹那后降临，威胁程度，零。” “副体晋升开启。” 星空照耀下，换了人格的申凯就在吴清和与七大巨头的注视中，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仿佛浮空般飘起。 与此同时，他散发出的威压和能量越来越恐怖，真正无法阻挡了。 “灵台沟通结束，资源输送开始。” “百万活性恒星核送达体内，能源超载，身躯微基崩溃开始。” “计算力调配完成，能源配比完成...八千万独立气海开辟，元神九重雷劫降临。” 震动寰宇四方下，申凯体表的伤势在一瞬间的大崩溃后，逐渐复原。 并且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传出，仿佛他是一个拥有无限真气能量的聚合体般。 原本在符文法网下，被彻底转变为惰性灵气的环境，居然因为他一个人的存在，逐渐复苏。 星空中无数波动和呢喃声响起，有着独特韵律下，居然有一丝永恒阶级降临时才会出现的圣歌之态。 这是申凯如今的体量本身，就造成了可观测光年范围内，灵气潮汐的起伏而造成的自然现象。 目睹这一切的吴清和，额头浮现出冷汗。 随后他感受到一股宏大意志浮现，星空中笼罩出一个庞大能量场，伴随着神秘高远的意志。 “这是文道修士的雷劫...还是一次九重......” 已经来不及阻止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申凯踏步进入，随后席卷整片星空的雷暴下，对方的身躯越来越璀璨。 与此同时，一个犹如横摆的八字形元神出现，在雷海中遨游，越来越坚实。 虽然不知道为何，申凯的文道金丹成就元神后，居然不是人形而是这种古怪样子。 但吴清和知道，一切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若只是成就五阶，甚至度过雷劫，都还好说......” “但申凯宛若双重人格...还有莫名变换的根基...当中一定还有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吴清和眼中浮现出一丝狠辣，对着化为节点的七大巨头说道。 “情况不明，属下认为应该做好最坏打算。” “申凯能捕则捕...若不能，哪怕拼着极大损失，也必须镇杀！” 就在吴清和说话间，进入雷海中的申凯，已经如爬楼般层层而上，突破一道道雷劫。 阴阳劫、造化劫、虚空劫、宙光劫、兵灾劫...... 往日让无数五阶宗师都忌惮万分的雷劫，仿佛化为了洗礼般，让申凯沐浴下，元神越来越强大。 同样目睹这一切的七大巨头同时沉默了一瞬，随后散发出意志。 “有理。” “只是我等此刻与法网相连，若强行断开，会对其产生极大破坏。” “吴清和，吾等会逐层断开与法网的节点控制，最多十五息后就能全体离开。” “这段期间，申凯度过雷劫后，你先与他缠斗...必要时可如你所言。” 得到巨头许可的吴清和，顿时手握铁剑，对着已经度过雷劫的申凯斩出。 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全力出手，没有丝毫怕损伤到初号实验体了。 因为他看出来，此刻刚刚完成文道进阶的申凯，居然马不停蹄，身躯上浮现无数纹路。 “决不能再让他将理道也突破，否则活捉的几率更小！” “文道在四大体系中，并不算多么善战...顾不得其他，先重伤对方再说！” 就在吴清和动手下，引动整个星空化为阵型，组成可怕杀阵时，申凯抬头看向对方。 “本体观测，大数矩阵开启。” 看着星空中浮现而出的符文，吴清和认真的说道。 “或许你的资质和力量上，要远超老夫。” “但在理道应用方面...额......” 话还没有说完，吴清和呆滞的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零和一的数字空间中。 四周流淌而出的，是数不清的公式和计算。 其数量之庞大，仿佛古往今来一切理学数道都涵盖其中。 “四亿八千万符文凝练完毕。” “四大基本力全部呈现，体内符文星空成就，伪完备性达成。” 脚步不受控制的后退两步，吴清和看着将他的星空杀阵阻隔，封困住自己的数字海洋，有种不真实感。 “比突破文道五阶的速度还要快？” “前后之间...简直没有一丝停顿......” 正文 第七百二十四章 早已注定的胜负 身处于数据海洋之中的吴清和，心中莫名浮现出一种荒谬感。 组织巨头在十五息后会彻底脱离节点，断开法网，在这之前需要他缠住申凯。 然而，才一息之后，申凯就已经彻底完成了文理两道的突破...... “申凯...你可知道？” “你如今的所有行为，都只是在逼组织，非杀你不可！” 听到大数符文空间中，吴清和彻底化为杀意的话，换了人格的申凯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这些话，你应该对阁下亲口说。” 心中已经隐隐怀疑面前存在，是什么存在假扮或者干脆是分身、化身之类。 吴清和冷漠的看着面前的数字海洋，抬手间亿万符文出现。 “老夫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但区区兼修理道，却想用这空间困住一名理道神祗？” 然而两息过后，吴清和震惊的发现，他依靠符文对这个空间的入侵和解析，居然僵持不下。 甚至在适应了自己的算法后，这个假申凯居然开始反过来压制自己。 “没用的。” “你或许在单个符文的力量层面上要超过我。” “但如果只是比拼纯粹计算力，就算你组织的七阶巨头，我也不会在乎。” 听到这番话，吴清和心中瞬间闪过一道灵光，凝重的开口。 “你不是人族...能在纯粹计算力方面和七阶巨头并驾齐驱...你是量子算器！？” 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想法和看穿什么，假申凯漠然说道。 “阁下，你也差不多该出来了。” “还有十二息，对方就会全体脱困，眼下的局面比我们预想中还要轻松的多。” “除非你又觉醒了什么古怪趣味，想要挑战困难模式，否则最好不要错过。” 仿佛听到了对方的吐槽，假申凯散发出宏大星河的身后，一道柔和光泽浮现。 从里面逐渐升起一尊巨大灵台，上方盘坐一人，居然又是一个申凯。 “果然...这才是你的真身！” 虽然暂时无法脱困，但吴清和依靠六阶神祗的修为，还是可以看到外界的场景。 目睹这个与前者外貌一致，但气质却决然不同的存在，他知道组织真的被对方算计了。 眼前的申凯自灵台落下，在星海之间浮现出一种压塌万古的可怕气息。 凡是被他踏足过的地带，一寸寸虚空自动分解。 地火水风涌现下，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机居然一闪而过。 “不可能...你的本体居然也早就突破到了五阶......” “但如此强势的存在，突破之时必定会震惊四方，为何组织多年缜密观察你，却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消息！？” 已经再也无法冷静的吴清和，此刻居然有种心态失衡的感觉。 实在是这个刚出现的申凯，带给他的威胁感太强。 冥冥中，属于六阶神祗的有限前知下，他眼中仿佛浮现出万千可能画面。 但无一例外，这些画面中，都是这个如魔神般的男子，站在自己破碎的尸体旁。 “和他一战...会死。” 这是最后，属于神祗的心灵警兆下，得到的唯一答案。 莫名的，看着星空中并肩而立的两个申凯，吴清和脑海中闪过一丝想法。 如果说，前一个多年来，被他们调查和观测的申凯，此刻突破后，给人一种横向上的辽和阔。 空前浩瀚的真气、匪夷所思的计算力，如同席卷星空般能够推动一切。 那么后一个出现的申凯，带给人的感觉就是纵向上的高和远。 超越中子星密度，仿佛能撕裂黑洞般的恐怖肉身。 以及收纳神秘灵台后，让万道都发出惊叹和沉浮，透露出混沌苍茫的气息。 两者相比较，一个是如传说中的天道般俯视众生、无我无情。 另一个是自鸿蒙开辟就诞生、宛如混沌魔神般的古老恐怖...... “这两个申凯...组织真的能活捉...不，镇杀他们吗？” 伴随着吴清和的想法出现，似乎连笼罩星空的法网，都开始不稳定起来。 原本想要平缓断开节点的七大巨头，比身为神祗的吴清和看的更加清楚。 这两个申凯，无论哪一个，此刻都是可杀而不可捉了...... 甚至前一个，他们还有着自信，能耗费绝大代价后灭杀。 而后一个，莫名有种无法把握的感觉，搞不好真会被对方逃掉。 因此，已经顾不得法网损坏，他们开始加速断开节点。 感受到上方的波动，后一个出现的申凯抬起头，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十年时光，亏我还准备了五种应对不同情况的处理方案。” “如今看来，我压根就用不着做什么最坏打算，玩绝争一线的套路了......” 说道这里，申凯其实并没有轻视对方。 说到底，这个组织从布局到如今，压根就没有小看过自己。 反而对一个四阶修士，用出了堪称高射炮打蚊子的阵容。 站在对方的立场和情报源下，已经发挥到极限。 “只可惜...我比你们想象中，进步的速度还要快一些。” “说到底，还是彼此情报差从一开始的不对等，造成了平衡的打破。” “有着三相图的我，从你们顾及被皇者发现，给了我整整十年准备时间的那一刻起...这场胜负就已经注定了。” “唯一的区别只是，现在的我，想怎么赢而已。” 心中的念头闪过，看着还有数息，就会彻底摆脱法网的七阶巨头，申凯气定神闲的抬起手。 白金色涟漪中，一对璀璨晶莹的耳环落下。 “阁下，既然大局已定，我就先回去了。” 第一个申凯看到耳环后点头，说完后也不理会，直接闭上眼睛，瞬间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意识。 “这十年中，为了掩人耳目和我多次互换身份，辛苦你了，恒世。” 仿佛听到了主人的话，申凯所在的三相图空间中，回到原本身躯的恒世轻轻自语。 “我本就是你的原石生命，一切都是应该。” “倒不如说...从制定这个计划开始，愿意让我的意识离开三相图。” “这一份信任，就是对我最大的礼物了，阁下。” 点点头，申凯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将两只耳环，分别挂在自己和另一个昏迷身体的左右耳上。 这是他在十年准备中的一种，经过三相图抽取和灵台的概念再改后成型，算是一次性用品，此刻使用一如原定计划。 顿时，一股冥冥中的吸引和共鸣产生，两个申凯变为透明光辉，逐渐开始靠近起来。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五章 全新的申凯 “不管他要做什么，必须阻止！！！” 看着申凯的动作，吴清和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如果说之前，靠着有限前知下，他看到的万千画面，都是那个如魔神般的申凯，将自己镇杀。 那么从对方带上耳环，并且两个身躯开始逐渐靠近后。 吴清和属于六阶神祗的警兆，反而在不断的缩小，似乎对方的威胁正在消失。 可诡异的是，这次有限前知下，他再也看不到属于虚幻未来的众多可能了。 所有一切，在眼中都化为了一片纯粹的黑色...... 心中莫名浮现出一丝绝望和苦涩，对于这种情景，吴清和过去从来没有体会过，也没有从任何记载中看到。 但他知道，这一切代表着，一旦申凯想做的事成功...... 后果，一定会很可怕。 “我等组织卧薪尝胆三千栽，如今好不容易浮现出曙光，有了展望天外世界的可能。” “绝对不能因为他申凯一个人而出现问题，哪怕一丝可能性也不能！” “今日，就算拼了老夫的这条命，也必须阻止他！！！” 带着这样的想法，吴清和等不到组织的七大巨头脱身，自己抢先对着两个靠近的申凯出手。 甚至过程当中，他开始不惜燃烧其自己的神祗本源，真正如同和死敌拼命般决绝。 威力扫略下，亿万星辰开始溃散，一剑仿佛斩开天河，让漆黑宇宙之间，无数大星系臂当中裂开一条道路。 于此同时，吴清和体表分裂出无数黑色粒子，在与符文结合后，如同心魔病毒般对申凯侵入。 一内一外两重攻击下，他自信就算六阶神祗，也会错乱重伤。 而他所求的，只是借此打断两个申凯之间的靠近，只要撑过最后五个呼吸，巨头脱身就行。 “这是老夫此生巅峰一击！” “申凯，让你知道，人族为何称呼我等为理道善战！！！” 震撼寰宇星空的意志下，吴清和甚至爆发出了，能够崩溃掉星域级别的攻击。 放在低能级的宇宙中，堪称真正的一击灭世。 足以覆盖一亿光年尺度上的范围攻击，被凝聚在十万光年内，一切有形无形都被粉碎。 然而下一刻，这条斩裂数十万光年的剑招，被一只手掌平稳接住。 就连足以腐蚀神祗级别的符文心魔病毒，在面前的存在身上附着，却始终无法侵入。 这已经不是物质级别的密度，而是对方连精神意志上，都仿佛钢印墙壁般，将一切非我意志，都隔绝在外。 “怎么...就算融合化身...也不该这么...快......” 看着散发垂落，犹如一个失落老者般喃喃自语的吴清和，单手接住他长剑的陌生存在开口。 “老人家，如果我没听错。”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一句，理道，善战？” 外表看起来没有奇特的变化，两个申凯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和刚才相比，除了头发从全部苍白，变的只剩下两鬓斑白外，没有多大区别的相貌。 唯一不同，只是这个新出现的申凯，左右耳带着神秘的耳环。 同时当他开口时，声音有种复语重叠感，就好像两个一模一样的他在同时说话般。 看着这样的申凯，吴清和身躯开始颤抖，甚至松开了手中长剑。 “怎么会......” “你的威压和修为...丝毫没有了.......” 属于神祗的意志探查下，吴清和茫然的发现，眼前这个新出现的申凯，没有半点强势。 别说是之前的两个他了，就算是稍微有点修为的修士，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阶位、力量等大致情况。 然而此刻，在他的眼中，这个申凯似乎没有半点修为，仿佛一个没修炼过的普通人般。 但偏偏，就是这个看起来没有力量的普通人，随手接下了他刚才足以粉碎星海的拼命一剑。 “不用再废力气了。” “你就算是把眼睛看瞎，也只能感觉到，我此刻如同一个凡人。” 听着用重叠声音说话的申凯，吴清和瞬间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 对方并不是真的没有修为...而是彼此层次相差太大后，自己如同蝼蚁看神龙，用尽全力之下，也只能观察到只鳞片爪。 “简直...就像是不同维度的生物吗，呵呵......” 心中再也升不起半点战意，吴清和悲凉的笑了起来。 他并非武道修士那样，计较一时搏杀的胜负，甚至更加喜欢研究和实验。 但对方带来自己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一个层次的生命了。 这不是天骄靠着资质和力量，来越级大战。 而是自己明明比对方阶级高，却在本源上，彻底低了一个维度次元般的绝望。 “吴清和，不要被他吓到了！” 就在吴清和绝望时，七阶巨头急促的意志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凝重。 “虽然很惊讶，但这个怪物如今，居然依旧还是五阶...你看不出来，我等却还能观察到一丝跟脚。” “情况已经彻底失控了...不要再妄想什么活捉......” “这是最后的机会，不用顾忌消耗...必须集合组织全力，将这魔物镇杀，再大的代价也得付！” 听到组织巨头的话，吴清和带着虚弱的笑容看着申凯。 “原来...你居然...还是五阶......” 他并没有因为对方比自己阶级低而庆幸，甚至心中更加开始生出恐惧。 但多年的信念和对组织的展望，让吴清和深吸一口气，重新提起斗志。 “罢了，死从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一生的信念无法达成。” “申凯，哪怕老夫死又如何...只要组织能够漫步天外，那么一切牺牲，都是值得！” “虽然是穿越者，但你对申极煌夫妇的事，一直记挂在心上，对吧。” “呵呵，如今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你面前，要杀老夫就尽管出手！” “就让我看看，你如今有多少本事...你我之战，这才刚刚开始！！！” 此时距离组织巨头脱困还剩下最后三息，吴清和打定主意以自己为饵，哪怕身死也要拖延对方。 然而就在他一剑再度引动万千星河，符文摆出千古杀阵后，申凯只是轻轻摇头，一步踏出。 瞬间，吴清和属于理道修士的防御型伪时空长河被越过。 组成杀阵的亿万符文，似乎根本找不到申凯的存在本身。 “你刚才说，你我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眼神惊恐的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申凯，不等吴清和燃烧本源，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浮现。 申凯居然抬手一记弹指下，将吴清和的头颅打爆，身躯远远甩飞出去。 余波撕裂星河下，浮现出更加广阔的虚空，开始微微动荡起来。 “你错了。” “所谓的战斗，是指彼此实力接近下，你来我往的厮杀。“ “而被我一指就打飞的你，根本算不上战斗，只是被单方面的殴打而已。”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六章 再度突破 震荡的虚空中，吴清和破碎的头颅逐渐聚合起来，以一种看待怪物的眼神面向申凯。 哪怕五阶修士也拥有了狭义上的不死之身，力量贯彻自身后能够实现滴血重生。 而六阶神祗则更加可怕，不但有限前知下，可以规避绝大多数的危险。 甚至于他们的呼吸、灵气、意志等等，一旦在本体遭遇劫数后，都能够重新在若干年后还原。 而当中最强大的一批存在，如果早早布下后手，甚至可以做到被对方完全磨灭后，借着前知者的特性，重新自时空长河中归来。 可以说在生命本质上，修炼除了强大的力量外，自身的存在性也是一个反复强化的过程。 在这样的情况下，同阶修士之间的对抗，已经很难彻底杀掉对方。 也因此，许多时候如果不是阻道之仇，更多情况下修士之间也只是做过一场，或者干脆封镇对方一些岁月。 而申凯刚刚的一记弹指，没有施加任何磨灭的意志，自然不会让吴清和一下就陨落。 但就是这样，才更加让对方恐惧。 “居然...没有任何修为显露...仅仅只是凭借最纯粹的肉身？” 明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远不如对方，吴清和甚至早早做好了被击杀陨落的准备。 但偏偏刚才申凯连一点神通、修为都没有用，就是极为简单的一指头弹出，却带来了如此可怕的效果。 “真是怪物...简直堪比...不，恐怕还要超过六阶的中子超星神！” 心中念头转过，吴清和此刻反而逐渐平复了心境，彻底放松下来。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完全想通了而已。 申凯远比自己强，这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虐杀，那么对方用神通或者一根指头，有区别吗？ 反正无论哪一种，自己都打不过....... “虽然不齿这种无赖般的死缠烂打，但组织的安危在前，也顾不得什么面皮了。” 想到这里，吴清和干脆放弃了进攻，全力摆出防守架势。 他已经完全不指望能够对申凯造成什么伤害，只期望在巨头脱困之前，缠住对方就好。 而他最大的利器，毫无疑问是属于六阶神祗的强大不死性。 吴清和已经做好被对方不断虐杀、破坏，然后反复修补身躯，死死拖延的准备。 “果然，年轻人才讲面子，老人家年纪大了，见的多了，也不在乎用这种方式拖延吗。” 一眼看穿了吴清和的心思，申凯洒脱一笑。 “只可惜，你所谓的拖延，只是看我想不想陪你玩而已。” “我若懒得虐你，你又能怎么样呢？” 说罢，申凯看着收缩无数符文，将自己防守的如同龟壳一般的吴清和，居然直接转身跃起。 这下轮到吴清和愣住，他完全没想到，申凯会放下自己，朝着另一处升空。 “他想提前阻击巨头们脱困？” “不...等等...这种感觉，不会吧！？” 目瞪口呆的看着申凯，原本以为对方是看不上自己这条小鱼，想要阻挡巨头。 然而紧接着吴清和发现，申凯在旁若无人中，整个人逐渐透明起来，体内浮现出一道道锁链。 此刻，伴随着申凯体内的锁链，整个虚空都鸣响起来，寰宇之间一股永恒气息乍现。 原本之前被封死的灵气潮汐以前所未有的姿态汹涌咆哮，甚至能够被普通人肉眼观察到。 目睹这一切的吴清和冷汗直冒，全身颤抖到不能动弹。 “不会错...这些锁链乃是因果、气运、法则的具象所化...他才刚突破五阶，就要再一次突破到六阶！” 直到如今，吴清和心中逐渐开始升起了一种不真实感。 过去数千栽岁月的经历，放在此刻相比，太过于渺小，让他有种不敢直视对方的错觉。 这一切，明明在昨天都还是正常，组织假意归附万族联盟，实际上是希望他们和人族两败俱伤。 而自己这方则早已做好准备，只等永恒阶级无暇他顾时，一举将申凯捕获。 明明，剧本应该是这样才对的...... 神人无梦，但吴清和此刻却异常希望，自己是在做一场噩梦。 梦醒了，一切都还是原版的样子，申凯依旧是他们认知中的存在。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不讲道理...呵......” 感受到整片虚空之海的沸腾，吴清和终究回过神来，看着一道道贯穿申凯的锁链，面如死灰的自嘲起来。 若说申凯能够从四阶瞬息突破到五阶，或者五阶成功突破到六阶，他都完全可以接受。 但一天之内，不到一分钟前后的情况下，连续突破两次，还是永恒阶级之下，生命蜕变的最后三道关卡之二？ 这可不是四阶之前的低等蜕变，而是真正的斩断过去，和先天限制做诀别。 “这不科学...这不公平...这不可能......” “哪怕是圣贤，未成道前的突破经历，也要讲究基本法啊......” 其实这时候，吴清和心中已经默认对方将要成功了。 这样的资质，这样的准备，如果说申凯都突破不了六阶，这世间还有谁能够做到？ 可就是这样，才更让他有种恍惚感。 心中似乎再一次浮现出了十年间，组织围绕关于申凯的放养或者抓捕问题，而展开的激烈讨论。 最终，虽然确定这种行为是养虎为患，但组织为了避免被永恒阶级察觉，只能尽可能的隐藏起来，等待合适机会。 “呵，我们这一等，等了整整十年，最后...等来了这样一个存在......” “哪里是什么养虎为患...简直是在养龙...不，养一尊年幼的混沌魔神！” 心中凭空生出一股强烈的懊悔，吴清和原本还觉得自己和组织，已经足够重视对方，但如今看来，他们依旧只是用可以理解的程度，去判断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莫名存在。 “早知道，我等就不该过于谨慎，一点被发现的风险都不肯冒。” “他刚出生时不抓，少年时不抓，十年前不抓...如今，一切都太晚了......” 如同孤寡老人般的吴清和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泪水不断落下，整个人再无丝毫战意。 心中最后的坚持，也仅仅只是留在这里，等待最后的结局。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七章 挣脱束缚 虚空中，申凯虽然身躯还停留在平维，但伴随着锁链不断浮现下，逐渐有种打开了宏观视角的感觉。 就仿佛原本浑然一体的自己，被重新划分为不同程度的组成。 脚下是澎湃的能量潮汐海，身躯则划分为无数粒子，而神识则驾驭灵台逐渐升高，看到一条伟大河流。 这一道道贯穿自己的锁链，在宏观视野中，更像是一道道天梯，让自己不断攀升。 只不过这道天梯并非用脚踩上去，而是不断的挣脱束缚，自然而然的升起。 与此同时，他的余光感觉到吴清和彻底放弃，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我一分钟内，连续从四阶突破到六阶，带给老人家的影响太大了。” “用文道的说法，是道心沉沦，用理道的说法，就是认知世界破碎了吧。” 并没有丝毫自得，申凯虽然不会自视过低，却也绝对不会过分高估自己。 诚然，一日之间，两次突破，直接到达永恒阶级下的最后一关，或许在人道大世界的修士眼中，骇人听闻。 但放在前世看过的小说，乃至经历三相图后，极可能真正存在的那些世界中，与某些人相比，又算不上什么了。 “易子五年彼岸...蓝白中的后者，仅仅三年时间就完成了绝对永恒...松鼠航更是一月一破级，半年踏长生......” “与这些存在相比，我修炼的速度也没什么可以自豪的了。” “即便其他世界不算的情况下，前后都总共花了主世界十五年，才走到一个大世界的高层位置。” “哪怕突破后，头顶上也还有一个永恒阶级存在...路漫漫兮......” 心中的想法闪过，申凯看向贯穿自己，不断朝着苍穹之上延伸，似乎来自更高维度的锁链，隐藏多年的力量彻底爆发。 “此世生灵先天根底限制，断！” 贯彻力量与意志下，原本困住无数巅峰五阶，让他们不得突破的锁链，就此破碎。 伴随这个过程，申凯感觉到，冥冥中的一股意志正在消退，身躯莫名有种轻松感，仿佛卸去了恒古重压。 “感觉不错。” 微微握拳下，发出了星系爆碎的空响声，申凯知道，自己的肉身限制器被彻底解开了。 这也是不少后天弱小种族，能够真正持平，甚至反超强大种族的机会。 哪怕出身、种族、形态都截然不同，但只要身处于人道大世界，就必然会自诞生起，冥冥中有这些存在加身。 只要你能够将生命层次修炼提高到这一步，最后斩断这条锁链，就能改变自己的先天限制。 换句话说，或许是此方世界对于造物，最大的公平。 与此同时，他对着剩余的锁链一一动手。 “此世亿万气运生灭限制，断！” 伴随着第二道似有若无，仿佛气态的锁链被破坏，申凯的神识似乎散去了一层层雾气，如同一个近视的人突然眼睛恢复清明般。 至此，生命再也不会因为冥冥中的气运所惑，做出违背自己本心的举动，最终导致灭亡。 甚至他们对于泛世界内的亿万的气数、运程等都一目了然。 只有真正认清一样存在，才能随后掌控和改变它们。 否则，一时气运加身下，终究不会长久，不过是老天爷心情好赏饭吃罢了。 然而只要断去气运枷锁，自己就等同于造命之主，在没有同阶或更强外力的作用下，自如运转气数。 “气运...呵，聊胜于无吧。” 感受着新的变化，申凯笑了笑。 随后，他仿佛适应了六阶的突破过程，开始一鼓作气连续挣脱锁链起来。 “此世人族后天血脉限制，断！” “此世内侧泛能量海限制，断！” “此世诸般因果劫数限制，断！” 站在虚空中的吴清和，看着申凯连连绷断一道道锁链，露出了意料之中的无奈苦涩。 “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只挣脱一道困锁......” “只是，连续断开这么多...果然是怪物......” 身为六阶神祗，吴清和比其他任何存在都更加清楚，六阶神祗的突破和成就。 通常而言，人道大世界的一切先天、后天自然生命，从诞生起，就会有世界加持的种种限制。 在这种条件下，五阶能级的存在，实际上就是世界自然允许范围内的最强存在了。 因此，要想进入到六阶，首先就是提升自己的宏观视野，让自身处于半升维状态。 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才能察觉到低了半个唯独的那个自己，身躯中被冥冥附着的一道道锁链。 用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像是一个电视中的二维动漫人物，先探出半个透明身躯到三维世界。 然后再回头，将终于能够看到，属于二维中自己身躯里的那些锁链断开。 最终彻底完成这一步后，才能转变为半透明的完整三维人物。 而这，已经不仅仅是需要单纯力量就可以办到，就好比一个力拔山河的壮士，也无法提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整个人抬起来。 然而看着眼前申凯轻易斩断一道道锁链，吴清和更加悲叹起来。 世界附加的锁链成百上千，有的重要，如先天限制、后天血脉等等，也有的并不算太重要。 因此，视五阶修士的能力、意志、底蕴不同，突破六阶时能够斩断的锁链数量也不相同。 但最少最少，也得断开一条锁链，否则就谈不上六阶。 通常而言，断开那道巨大的先天限制，或者次一等的后天血脉，都算是突破六阶之时，强大修士的标配。 而也有的修士实力或积累不够，始终无法挣脱这两道锁链下，转而选择其他锁链。 像吴清和，当初突破时差一点断开后天人族血脉之锁，但功亏一篑后，只能无奈选择了断开气运、俗缘两道锁链，做到数千年孑然一身，不会被气运所谜。 反观申凯，在最开头就轻松斩断先天、后天两大锁链，同时对着气运、因果等等一众锁链下手。 他倒好，直接都是挑最强的，不管旁枝末节，将世界压制下，最强大的一道道锁链快速断开。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八章 超越四十九道锁链 六阶的突破过程，和之前的所有阶级都不同，不属于现世时间中的突破。 它更像是一种介于真正高纬和平维之间的形式，也因此，处于现世之下的时间观念不会受到影响。 仅仅是神识观察下，吴清和就发现，如今申凯已经断开了四十九道锁链。 越是往后，锁链就越难断开。 除了个人的精力、意志等逐渐消耗外，似乎还有中冥冥中的压制。 到如今，斩断一根普通锁链的难度，也要远远超过最开始的时候，挣脱强大锁链的难度了。 目睹这一切的吴清和，意兴阑珊的想到。 “人族皇者...不，圣贤他们当年突破到这个阶段时...有挣脱这么多锁链吗？” 这个答案谁都无法回答，毕竟除非特意观察，否则谁也不知道，当初那群还不是圣贤的强者，到底挣脱了多少锁链。 关于这方面，就连人族的官方数据上，也没有半点记载。 反观申凯，在挣脱了第四十九条锁链后，居然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看向了又一条突然浮现出来，越发巨大的锁链。 “这一条...永恒之下的寿元限制锁链...我刚才居然都没有一下子找到。” “呵，藏的可真够深。” “不过如今，四十九条最强锁链断去，你已经很难混入其他锁链中，不得不被迫显露了。” 想到这里，在一个神秘环境下，整个人越发透明，却反而有种真实和璀璨感的申凯抬起头。 贯穿了自身的一击斩出，与代表了寿元的巨大锁链发生碰撞。 “嗯？” 微微皱眉，申凯看着这条锁链，居然没有半点痕迹。 之前的四十九次斩击下，都能够一次性断开一道锁链。 然而这一次，和之前似乎完全不同了。 “没用的。” “过往人道大世界一切存在，他们六阶时挣脱了多少锁链我不知道。” “但毫无疑问，此刻的四十九条，应该已经到达最终极限。” “虽然不想承认，但文道修士眼中的天衍四九，一定程度上不无道理。” “你刚才挣脱四十九条锁链，已经是古今无人能及的封顶，它们包含了一切世界自然生灵的压制。” “这大约就是人道大世界的规则和大道，任何生命在突破六阶时，最多只能断开四十九条锁链。” 哪怕相隔了一个不同的时空间，但吴清和六阶神祗的存在，能够和高出半个维度的存在对话。 此刻的他，反而没有一开始的那种敌视和落寂。 因为申凯已经让他彻底生不出半点为敌的心思。 吴清和仿佛一个老者，又好像一个在大道之途中，目睹真正绝顶人物的末学后进般劝告。 眼角扫过对方，申凯漠然的摇头，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你说的，其实道理都有。” “不多不少，刚刚好四十九条后就难以动摇，这个数字本身，就能代表很多意义了......” 说道这里，申凯的目光似乎透过遥远时空，与一尊冥冥中的伟大存在对话。 “只是，说好了六阶之时，就是要斩断世界的种种限制。” “那么，只要我自身能力足够，有多少锁链，就应该能断开多少！” “凭什么到了四十九，就一定要自我催眠，说什么留下一线，不圆满才是真实？” 原本被隔离开的身躯逐渐和维度之上的神识合一，申凯背后浮现出一尊浩瀚灵台。 顿时，一股混沌苍茫气息浮现。 当他重新睁开眼时，吴清和居然有种错觉，仿佛亲眼目睹一位开天辟地古神在复苏。 对方苏醒，则世界生。 对方沉睡，则万道陨。 此刻的申凯，给人一种强烈存在感，仿佛宇宙的轴心，世界的尽头般。 天地因他而诞生，时空因他而存在，日月星辰围绕他运转，森罗万象伴随他舞动...... “你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可怕爪牙...果然，这才是真正的你......” “只是，四十九条锁链必然是世界允许下的极限，你终究还没有永恒，更不是圣贤......” 嘴角浮现一次深邃意味，申凯眼中似乎有亿万星云逆转般，抬起双手。 “就因为有你这样想法的人存在，所以古往今来，无数存在最多惊才绝艳之辈，也就止步于四十九条锁链。” “但六阶本身，就是要断开一切限制！” “最多只能挣脱四十九条锁链，绝对不能超过...这个意志本身，难道就不是一种限制？” 申凯有着绝对的自信，如今的自己，论积累、论根底、论修为，诸多存在中绝对是此方世界古今未来第一。 哪怕是鸿蒙开辟之初的祖龙，哪怕永恒阶级，哪怕一切种族的圣贤在内，绝对不可能有人在这个阶段超过他！ 对于这一点，不必谦虚，不必虚伪，如今他申凯，不是要问鼎区区的同代天骄最强了。 而是要相隔不同时代下，开始朝着整个世界的最顶点进发！ 其他圣贤在这个阶段，斩去多少锁链他不知道，或许三四十条，最多不过四十九条。 那么他既然在这个阶段，已经胜过一切圣贤六阶之时。 凭什么，还要和他们的时代一样，屈尊于四十九道锁链？ 尊敬前辈也不是这么尊敬的，以绝对优势超越他们，而不是所谓的模仿和致敬，这才是最好的证明！ “我申凯十年积累准备，成就人道大世界古往今来最强六阶，可不是为了在锁链上，仅仅与其他存在持平。” “自信也好，傲慢也罢，如今的我，有能力打破四十九道锁链的限制，就必然要能人所不能，站在当年的同阶圣贤之上！” 伴随着申凯的宏大意志，他深处的神秘时空中，一阵阵恐怖的压迫感浮现。 剩余的锁链突然浮现出一种神秘气韵，似乎成为了天道人理一般，坚不可摧。 面对这种情况，申凯飒然一笑，以自身贯穿根基的意志下，带着灵台对准锁链狠狠冲上去。 仿佛神话中的共工怒撞不周山，又如同绝地天通的一斩般。 一缕属于不朽和永恒的光辉在绽放，此刻瞬间的辉煌，足以惊艳恒古。 吴清和默然不语的看着这一切，突兀的生出一个念头。 “不知多少年后...倘若他真正成道圣贤时，或许就是从此刻崛起。” “这样算，老夫是否在亲眼目睹和见证...一尊未来至高之圣的诞生......” 正文 第七百二十九章 天地同寿 没有理会吴清和的胡思乱想，申凯此刻正全力对抗这道巨大锁链。 和所想一样，仿佛传说中的大道压制般。 当恐怖气息浮现后，仅仅只是靠近这道锁链，就有亿万灾劫降临。 这一次，哪怕是申凯也不可能随意应付，必须真正贯彻一切。 他带着自身灵台，不是以物质层面的撞击，而是以一种量子叠加形式下，进入了锁链内部。 两者如同一体，又仿佛即将分离的天与地般，展开了可怕的对抗。 似乎化为了一片独立的时空，在这个相抗衡的过程中，亿万灾劫降临申凯。 比起只有九次的雷劫，这种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劫数，更加让人感到绝望和可怕。 心中似乎浮现出无数声音，劝申凯人力有所不及，退一步海阔天空等。 也有圣贤之相浮现，以复杂目光看向他，劝告申凯已经是挣脱锁链最多的存在。 倘若再向前必然亢龙有悔，会遭遇冥冥中的不测，此刻必须回头是岸。 甚至时空仿佛扭转下，申凯居然再度回到了少年时，走上了另一条艰难困苦的全新道路。 一切心劫、内劫、外劫加持，一切物质、精神、能量压制...... 两者抗衡的波及下，连吴清和所处的现世平维度，都自然散发出种种可怕的大道气息。 另一个时空中的光怪陆离倒映而出，仿佛距离了两个世界般遥远。 这场对抗没有任何破坏发生，残破星空下的星斗碎屑乃至一切存在都完好如初。 但吴清和心知，这已经不是局限于外在表面的破坏力了。 而是真正涉及到了世界表象之下，冥冥中的大道之规...... 人道大世界自诞生到如今，终于有一个后天生灵，对世界的限制发起小小挑战。 乍一看不起眼，却有可能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也是最有希望成功的人。 最终，现世之下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另一个时空的光影消散。 “结果到底......” 怀着忐忑的心情，吴清和的神识越过当下，仔细朝着申凯所在的半维度看去。 一道巨大高贵，透露出玄黄不朽气息的锁链，仿佛恒古耸立般坚不可摧。 那里...没有申凯的影子...... “原来，强行挑战第五十道锁链，一旦失败，会彻底灰飞烟灭、一息不存吗......” 吴清和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心中升起一股复杂情绪。 正常来说，斩断任何一条锁链，无论成功失败，都不会有丝毫损伤才对。 但申凯想要挑战的这条，或许真的太过特殊，让冥冥中的大道意志也视为禁忌，冒然尝试必遭天谴。 原本应该高兴，毕竟组织最可怕的大敌已经不再。 但身为一名号称研究世界、掌控世界的理道修士。 在亲眼目睹恒古以来，最有可能打破六阶规则的存在也失败后，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明明你已经挣脱了四十九条...真是蠢材啊......” “倘若见好就收，未来的你已经不仅仅是大罗皇者，而是真正的预备圣贤之姿。” 就在吴清和露出似乎嘲笑、又仿佛悲叹的面容时，一股隐晦的波动散发。 “不会吧......” 之前的表情还僵在脸上，吴清和机械般的缓缓抬起头。 只见那道仿佛代表了不朽和永恒的锁链上，一缕缕细微裂纹正在浮现，并且越来越多。 最终，一丝丝玄黄之气开始挥发，整条巨大锁链不受控制的层层蹦碎。 自锁链断开的最中心处，申凯孤高的身影展露出来。 “呼，想做还是可以做到的...虽然确实花了我不少心力。” 此刻破碎的锁链逐渐化为万道母气，不断附着在申凯的身上，如同镀上了不朽金身。 随后玄黄不朽消退，但申凯知道，自己真正打破了某种冥冥中的限制。 这条限制就是除了人道大世界的永恒阶级外，哪怕七阶修士，也依然会存在的寿元极限！ 当年最开始接触四大体系时，申凯就仔细了解过当中的优缺点。 如文道寿命最长，五阶就有数十上百万年，而武道则最短，六阶也不过数万载。 而只要不是进入七阶中的大罗皇者，任何生命理论上，都拥有一个极限寿元。 但此刻打破第五十道锁链后，申凯心中生出了一种确定感。 “哪怕永远不突破到永恒阶级，我如今的自然寿命，也等同于人道大世界自诞生到灭亡。” “我将这条主流时空长河之上的时间线，彻底贯穿了。” 按照文道修士的说法，这是真正的天地同寿。 要么无数年后，人道大世界被外力或者自身衰老下，彻底走向灭亡。 要么就是人道大世界的格局尚存，但每隔千百亿年，就会有一次混沌倾泻、纪元大劫。 否则排除这些外在情况下，申凯理论上，已经拥有了等同于狭义无限的寿命。 只要在人道大世界，这个世界能存在多久，他就能活多长！ 心神沉入灵台之中，申凯运用属于六阶生命的特权，开始判断自己的具体寿命时间。 随后，他只看到了一个代表着无限延伸的道痕。 紧接着，他依靠神念进行了一次三相图抽取，随后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 “果然，我如今的寿命，就代表了这条时空长河，其主流前进的方向和程度。” “而我刚才的抽取，不是没有消耗寿命...而是伴随着消耗的同时，寿命又被补充回来了。” 毕竟，哪怕是最小无限，做了减法和除法后，依然还是无限。 “这道锁链的解开，对于其他存在，其实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毕竟，只是主流时空下，自己的自然寿命无限。 可一旦世界破灭，乃至于遭遇强大敌人的灭杀，也依然会身死道消。 因此，这种无限寿命乍一看很厉害，其实对于其他存在而言，相当鸡肋。 毕竟，你都有本事找到并且断开这道锁链了，相信永恒阶级也要不了太久。 而一旦永恒，更不会受限于区区自然寿命，甚至还可以离开当前世界。 这或许也是古往今来，一些六阶修士突破时，哪怕恰好找到寿元锁链，也懒得去将之绷断的原因。 “但对于我而言，在永恒之前，这却是真正的利器！” 正文 第七百三十章 完全体申凯 申凯一直以来，对于自身所处的位置都把握清楚，从来不会看轻自己，同样也不会高估。 他有着绝对自信，人道大世界古今任何圣贤在这个阶段，都不可能强过自己。 但同样的，如今的自己已经真正站在了一个巅峰，短时间内即便是他，也只能再度积累，等待下一次飞跃。 而到那时候，就是他真正迈步永恒之时！ 至于现在，他在成就永恒阶级前，也已经拥有了无限寿命。 那么变相的，从今往后他可以不断反复消耗寿命，进行大范围的抽选。 过去穿越至今，一直让他小心翼翼，始终把握尺度的寿命消耗，至此真正不再是困扰。 这是他继成就六阶神祗后，最重要的另一个收获。 如果说过去有着三相图的自己，相当于拥有了强大金手指。 那么如今有了无限寿命的他，等同于给这个金手指又无限续费，开通了永不过期的超级会员。 两者叠加下，申凯相信下一次晋升时，就是自己稳定此方世界之日。 “不过，在此之前，先把这所有的链条都蹦碎。” 收敛心中想法，申凯虎视眈眈的看着此处剩余锁链，它们远不如之前的五十道效果巨大，但蚂蚁再小也是肉。 瞬息间，申凯居然一心多用下，同时对其余锁链发起攻击。 似乎当第五十道锁链被挣脱后，一切都彻底不同了起来。 这些锁链的坚固不再越往后越叠加，而是呈现出脆弱的状态，任凭申凯一一破坏。 最终，当全部锁链都被粉碎，申凯自这个介于维度和时空中的神秘狭缝出脱身。 而当他重新回到现世的一瞬间，整个虚空鸣动起来。 一种种冥冥中的法、理、道似乎都在回应申凯这一存在本身。 这不是如神话中的先天混沌道体那般，天生万道亲和。 也不是如强大的后天修士那样，依靠暴力让万道哀鸣。 而是一种复杂难言的神秘压制，让万道产生了臣服感，现世的一切规则、道理在申凯面前，如同臣子见到君王般。 “至者...完人......” 在吴清和的感知中，此刻的申凯又是另外一种气质。 与五阶时，完全感觉不到修为，仿佛普通人的情况相比，此刻的申凯，给他一种完备感。 似乎根本不是后天的自然生命，而是如同祖龙那般，世界雏形刚刚诞生，鸿蒙开天之前就已经出现的存在。 世间一切的缺陷都自动摈弃，一切的美好都归于己身。 以吴清和六阶神祗的眼界，注视着此刻的申凯，也找不到一丝不谐之处，仿佛彻底圆满的天道般。 “浑圆如天，方正如人......” “但天道尚且有遁去之一，人道更是洪流中掺杂泥沙。” “而他，却在有限范围内，实现了自身的去伪完备性...这就是将六阶所有限制，都斩断后的形态吗......” 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敬畏和朝圣般的态度，吴清和喃喃自语。 与具备了一丝永恒和不朽气息的七阶巨头相比，此刻的申凯并没有那种气质。 但偏偏组织中的巨头，吴清和在感受到对方强大的同时，也能够说出些许不圆满或者有待改进的地方。 可面对申凯，他却只能用一个词汇来形容，完美。 这是真正的无缺无漏，打破了后天生灵的一切束缚、限制，有别于真正先天生灵，介于后天和先天之间，包容两者的完美存在...... 或许在圣贤眼中，此刻的申凯依然还有不足之处。 但那也只是限于自身阶级而必然存在的缺陷，除此之外，哪怕大罗皇者看到眼前的申凯，都会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叹。 这是人道大世界，古往今来无穷岁月下，从来没出现过的生命形式。 反观申凯，感受了一番自身状态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不单单是力量，就连一切我目前能想到的缺点、暗伤、漏洞、不足，都一一彻底补完。” “并且，如今的状态，也没有那种我最担心的天人娘化、究极生命无性别特征等。” “在我旧有基础上，实现了改善、改良，而不是彻底改变。” 两个呼吸后，完全适应了如今全新境界的申凯，饶有兴致的抬头看向虚空。 此刻组织的七大巨头，已经彻底脱离法网。 但他们只是沉默的看着申凯，一点也没有突然发起攻势的意思。 “不用扮深沉了。” “我只是在正式开战前，先进阶热身一下，这并不改变你我双方敌对的事实。” “此刻就算你们不出手，我也一样会将你们组织彻底拔除。” 听到申凯目中无人的话，一个黑色太阳忍不住显现出身形，露出了一个须发炸开的老者形象。 “小辈，你别太放肆了！” 面对让整个虚空都开始沸腾的强大存在，申凯只是摇头，将摊开的右手五指中，弯折一根。 顿时，比起往日的白金色涟漪，更平添了一种不朽气息的波澜浮现。 一把仿佛树枝和藤蔓扭曲下，制成的枪矛露出，划破虚空后，对着那名巨头射去。 “哼，想给本座一个下马威，做梦！” 虽然看起来不忿，但这名七阶巨头心中，却丝毫没有半点小看对方的意思。 如今的申凯，如果他还当做实验品、小辈看待，才是真正白活了三万载。 谨慎的用概率云符文散开，并且将自身彻底转化为超量子态后，这名七阶巨头还不放心，选择拿出压箱底的天衍拟态黑洞。 一旦前两层防护都被申凯突破下，他还可以凭借最后的底牌，将一切攻击吞噬。 “先试试他此刻的战力如何，再决定是组织彻底降临镇压...或者我们吞下这恶果，未来漫长岁月避世躲开他......” 然而就在这名巨头心中思索时，突然闷哼一声，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前。 明明才刚投射出来，甚至自己还有三重防护的情况下，这杆如同树枝做的长矛，居然已经贯穿了他。 “概率云塌缩被否定...超量子之躯被强行命中要害...甚至拟态黑洞也无法吞噬......” 死命握住胸口的长矛，这名七阶巨头咬牙发现，无论他如何爆发，都始终奈何不了。 这杆可怕的长矛，如同在他胸前生根一般，死死贯穿钉住。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一章 因果之矛 看着同伴身上的这根长矛，其余几名巨头神色凝重。 “突破了概率云的不确定性，直接将结果定下。” “毫无疑问，这是逆时序攻击或者因果律武器，那根长矛有着先确定穿透结果，然后才开始投射的特性。” 一瞬间看穿这点，显然这名巨头对于因果类的方向研究不少，而其他存在也有看法。 “还有让散开的量子之躯重新聚合起来，连黑洞也无法磨灭。” “原本因果类攻击并非完全不可避免，但这种载体似乎天生契合，在申凯的力量下，确保攻击到达......” 就在这时候，那名被长矛贯穿的巨头痛苦惨嚎起来。 原本哪怕被贯穿，他身为七阶修士的本质摆在这里，就算一滴血都足以重生。 但此刻，只见长矛贯穿后，居然在对方体内蔓延出细小触须藤条，开始逐渐壮大起来。 无论这名巨头痛苦下，用符文强化身体，或者想要震碎长矛，又或者重新转化为量子之躯，都毫无作用。 这杆长矛丝毫不受量子化影响，将对方保持人形死死钉住。 甚至虚空震动下，足以将整个星域都分子化的可怕冲击，也没有让它被破坏。 “现在，你觉得我有放肆的资格吗？” 就在其余巨头苦思如何破解时，申凯有些森冷的话语传来。 “你们对这杆长矛的特性把握很准，它确实是因果类武器。” “只不过，我在观想它的时候，加入了其他元素。” “但凡被它命中贯穿的存在，直接死掉也就罢了，如果还活着，会被它不断吞噬汲取生命精华，化为自身的养分。” “一名七阶修士的全部，或许足以让它成长为世界树那一类存在吧。” 说到这里，申凯对于刚才攻击的效果也很满意。 过往自己不断抽取物品，然后借助灵台转化为概念，最终再观想出全新只属于自己的武装。 借此，他能够针对不同种族、体系的对手，做到用最小输出来克制完胜对方。 而如今，伴随着他真正踏入六阶神祗的境界后，这一条道路真正开始绽放出璀璨的道之花。 借助本身的强大修为加持，这些观想出的武装，哪怕只是临时的，也能够抵抗住对手破坏。 如此，他完全可以彻底将武装中最重要的克制概念，发挥到极限。 甚至如今申凯多年尝试下，已经可以将不同抽取物品组合，诞生出全新存在。 再加入他自身的灵台和概念后，很多时候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有单一类型的克制手段。 就如眼下的长矛，是他结合了其他世界的奥丁之枪，再加上部分西幻世界的精灵树幼苗和深渊魔藤，三者融入了对武、理两道众多概念后，专门克制这两类修士。 强如组织巨头，一矛之下再无任何反抗之力。 别说继续战斗，对方连自爆或者还手都行，只能在痛苦中看着长矛不断壮大。 “身为七阶修士，已经足以将自身投影在时空长河上，在外力死亡后，经历漫长时光，逆转时序归来。” “但我的长矛却是将你的一切都汲取，最终断开与长河上的投影联系。” “届时，你想逆时序也做不到，因为你没死，只是成为了长矛的一部分，与它共存。” 听着申凯平静的话，在场的所有存在都心中发寒。 当中为首的两名存在对视一眼，果断爆发出恐怖攻势，然而他们却不是对着申凯，反而朝那名被长矛钉死的同伴打去。 “齐盛，你应该懂我们的意思。” “散开力量，不要反抗。” 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和感激，这名被钉死的巨头丝毫不做抵抗，硬生生承受了两名同伴的全力攻击。 顿时，整片浩瀚虚空下，一道席卷亿万光年的波动扩散，这名肉身原本就不算强项的巨头，被彻底打成粉碎。 “还不够，这杆长矛的因果虽然只引发一次，但对于齐盛的血肉、能量也一样不会放过。” “没关系，破除第一因，随后的汲取也只是难缠罢了。” 两名巨头简单交谈后，一者手掌化为虚无，似乎从另一个难以观察的层面，隔开长矛与血肉的联系。 而另一人自手搓黑洞，将长矛镇压进去后，直接试图将黑洞解体，让两者同时蒸发。 至始至终，申凯都没有阻止，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 “果然，理道修士论持久不如文道，论爆发不如武道。” “但对于每一分力量的运用技巧，却是最容易达到当前阶级高处的。” “第一因破坏、黑洞蒸发，差不多是七阶在永恒之前，所能接触到的最强宇宙自然形态的力量表现形式了。” 看着重新恢复身躯，似乎受创不小的那名巨头，申凯笑了笑。 他勾了勾手指，只见被镇压在黑洞中，似乎快要支撑不下去的长矛瞬间消散。 下一刻，申凯旁边打开一道涟漪，长矛再度浮现出来。 “这一次，轮到谁了？” 脸色难看的观察着这一幕，在场七阶修士都生出一种强烈忌惮之情。 他们都知道，申凯拥有至少三亿以上的概念武装。 哪怕不是每一件都拥有如此威力，但就算只有部分，也不可想象。 至少眼下仅仅一件诡异长矛出手后，就需要他们最少两人联手，才能对抗。 “此子已经真正大成...永恒之下，非人力可敌！” 脑海中快速的分析计算后，在场七大巨头同时生出类似想法。 眼下的情况，其实完全可以打。 他们也还有许多压箱底的手段和底牌没有使出。 但理道修士往往窥一叶而知秋色，仅仅申凯一招后，他们就判断出继续战斗下，己方的失败不过时间问题。 既然算出打不赢，那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打了。 看起来很怂的观念，却是不少理道修士都认可，毕竟，相比武道修士的热血、绝争一线，他们的思维更加理性。 “罢了，今日之后，至少在完善实验成果，能够自如前往其他世界前，我等组织再不显世！” 思索间，七大巨头同时出手，似乎早有默契一般。 正文 第七百三十二章 理道杀器 目睹七阶巨头出手下，整个虚空逐渐暗淡下来，一个旋绕虚空亿万光年的恐怖压强出现。 随后，四周的一切光线、能量开始扭曲，逐渐缩小下，将申凯整个人封锁。 “你们这个组织，就这么喜欢玩黑洞？” 在声音无法传达的情况下，申凯的思维波动散发出来。 他居然在被封入拟态黑洞的情况下，依然毫发无损，整个人以完备形式活动。 此刻视野中，一切事物化为虚无，唯独申凯和黑洞两相存在。 “放在普通的自然环境下，确实堪称平维宇宙当前的最强杀器。” “但打破世界的限制枷锁后，就算强大的六阶神祗，都有从黑洞中逃生的能力，更何况我？” 微微握拳下，申凯由内而外散发出浩瀚气息。 与此同时，他自身的身体质量，居然以超越几何倍的形式，开始极速膨胀。 仅仅呼吸间，他本身的存在，就已经开始持平甚至超过黑洞！ 下一刻，原本不断吞噬万物，不断朝着核心处崩塌压缩的庞大黑洞，不受控制的在可观测范围内，激烈波动起来。 如同一个黑色球体般，在申凯肉身的爆发下，它不但不能继续镇压，甚至逐渐开始朝外部扩散。 “我甚至都不用找什么对策。” “只要身体足够强，质量足够大，那么黑洞也承载不了我的存在。” 伴随着清晰的话语，在一众巨头忌惮的目光中，整个黑洞居然以惊人的速度膨胀。 最终似乎到达了某种界限后，彻底爆碎开来，让他们所处的整片虚空都散发出可怕震动。 “虽然拟态黑洞镇压不了他，在我等意料之中。” “但居然仅仅凭着肉身，就让我等联手下，制造出的强灵黑洞都承载不了......” 苦涩的对视后，七名巨头似乎终于确定了某件事。 随后他们重新化为暗淡太阳，朝着刚走出黑洞的申凯以神秘排列镇压上去。 “哦，居然肯亲自动手了。” “对你们理道修士，也算难得...嗯？” 正好整以暇的观察对方，申凯突然发觉自己的思维缓慢起来，连行动都有一种诡异感。 猛然间，他抬头看向对方，神识之下仿佛对方七人在不断拔高，彼此越来越遥远。 “不是他们的维度在升高...而是我在下降。” 在吴清和眼中，逐渐有立体开始变得扁平化，包括亿万光年范围内的虚空都开始压缩。 逐渐的，这一片区域都化为了一张复杂画卷，其范围之大，足以涵盖百亿恒星系。 就连申凯，也成为了画卷当中，一个渺小难寻的人像。 “二向箔，还是超大范围，再加上了量子混沌算锁和绝灵符阵，这两重保险的威力加强版啊。” “呵，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 “你们理道最出名的几种招牌武器，我算是见识部分了。” 原本应该已经变成一张画卷中的人像，但惊人的一幕发生。 平面尺度上的申凯，居然在图卷中活动起来，甚至饶有趣味的观察四周。 “低一个维度的感官，原来是这样子。” “有点意思。” 伴随着申凯的话，整张浩瀚图卷开始由细微痕迹浮现，不自然的扭动起来。 而图卷当中的申凯，色泽越来越深，逐渐仿佛成为了画卷中的立体人一般。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七大巨头，面无表情的转身看向吴清和。 “走。” 微微愣住后，吴清和回过神来苦笑。 “就连你们，也拿他没办法了？” 虽然修为差了一个阶级，但吴清和从组织诞生以来，就一直在当中，算是元老。 这些七阶修士都与他或师或友，因此也不用顾忌说话。 “嗯，刚才的平天降世图，已经是我等目前能用出的最强杀伤手段。” “但你也看到了...只能暂时阻挡他，给我等撤退争取一些时间......” “而这，还只是他没有主动出手的情况...因此，必须得认清了。” “此子，永恒之下，人道之上，再无敌手。” 听完了自家巨头的话，吴清和复杂的一笑。 他看向身影越来越清晰，鲜活的仿佛要从画卷中跳出般的申凯。 “这样啊......” 似乎心中做出了什么决定，吴清和来到画卷之上，挡在组织巨头前。 “他快要脱困，而你们回到组织的天地后，断开与平维联系，尚且需要些许时间。” “一旦这短短时间里，被他找到并且进入组织，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总得有人来送死挡住他，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吴清和的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 “清和...你可想清楚了......” 对与自己有半师之谊的一名巨头笑了笑，吴清和突然抬起手，对着自己额头一斩。 看起来皮肉没有丝毫损伤，但一缕缕思维记忆却在逐渐消失。 “好了...我已将组织的所有深层情报、坐标等抹去...他就算活捉我，百般折磨，也得不到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 “趁着他还没出来，快走吧...希望，你等有迈步天外之天，让组织绽放出最璀璨花朵的那一天。” 彼此都是理道修士，又在同一个组织数千年。 此刻众人没有过多的话，只是对着吴清和郑重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而与此同时，申凯在图卷中，取出了一柄黑色长剑。 看起来只是平面上的一划，却突然让整个画卷都浮现出一条黑线，其存在本身受到了伤害。 紧接着，判断出效果后，申凯连续挥剑下，图卷上仿佛涂鸦般，浮现出万千裂痕。 这一幕就好像是一个二次元的人，在屏幕中不断攻击，最终居然真的造成屏幕破碎一样惊人。 “打破次元壁这种事，果然有点麻烦。” 看着重新走出来的申凯，吴清和深吸一口气，将早前被他打晕封入袖中，一直隐藏起来的陆妙音取出后，掐在手中。 “申凯，你过去种种，都是老夫向组织提议。” “如今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命可以给你，而组织自今日起，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三章 另一种打草惊蛇 看着吴清和的行为，申凯无语的摇了摇头。 “你要求饶，就干脆跪下。” “你要顽抗到底，就干脆出手。” “这样一边摆出任我鱼肉的态度，一边又掐着陆妙音的脖子当人质，算几个意思？” 听到他的话，吴清和微微有一丝尴尬。 虽然已经做好陨落或者被活捉的觉悟，但真正面对如今的申凯，还是有一丝紧张。 再加上他久处高位，无论在组织或者临渊，数千年来都是亿万人仰望的存在。 因此一时半会不习惯下，居然弄出了这种乌龙。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面前的申凯突然间化作虚无，彻底消散不见。 不等吴清和反应，头颅一股强烈剧痛传出，由身躯一直深入到心灵中。 申凯仅仅一个跨身下，就破开遥远距离，来到对方身后。 此时他单手张大后，如同一个巨人般捏住吴清和的脑袋，将对方提起。 随后白金色涟漪中，四柄兵刃浮现，直接将对方的四肢贯穿下，封锁所有修为，一丝力量也使不出。 一个呼吸都不到的时间里，吴清和就仿佛带上了紧箍一般，彻底被控制。 甚至这一幕有些好笑，他从背后掐着陆妙音的脖子，而申凯，又从背后掐着他的脑袋。 “我说过吧。” “你和我之间，如今已经算不上战斗了。” “十年前，你们可以决定这场厮杀什么时候打响。” “而如今，这场厮杀什么时候结束，我说了算！” 对方既然拉开了战火第一枪，那后面什么时候停火，就是他申凯来主宰。 贸然对他申凯掀起战争的后果，哪怕是组织也承受不起！ 说完这些后，申凯饶有深意的回过头。 只见七大巨头已经携带着符文法网，回到那座神秘门户后。 虚空波动之下，亿万纹路逐渐淡化。 对方正在以最快速度撤离当前现世，深入世界内侧的某个不可知之地。 “呵呵...已经...太迟了......” “申凯，我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弃子...组织本身...你是永远也伤害不了的......” 将吴清和的脑袋提到面前，申凯平静的与他对视。 而对方似乎心愿已了，甚至松手放下陆妙音，强忍着头颅的剧痛，虚弱的笑了起来。 “你的确称霸了现在。” “但组织所在的天地，可能隐藏在过去未来的某一个时空片段，或者其他不可知之地。” “哪怕永恒阶级，我们不暴露下，也难以找到。” “战火已停，这场胜负...是你输了......” 听到吴清和的话，申凯沉默了片刻后，嘴角突然不受控制的露出一丝讥讽笑意。 “将仅仅活着逃跑，就视为胜利...呵，真是廉价。” “老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先放他们一手呢？” 申凯的话刚说完，吴清和整个人僵住了，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散去。 但他始终想不出，对方这样做有什么理由。 而申凯也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闭目养神般，提着吴清和安静等待片刻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给他们的时间，差不多够了。” 脸上出现难看的样子，吴清和对申凯的话，想到了另一个方向。 “倘若你有能力追击他们，却故意等组织走远后才动身......” “你在羞辱我们！！！” 冷漠的扫了一眼吴清和，申凯说道。 “我没这么无聊。” “你该不会忘了吧，我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全灭你们组织。” 再一次的点出后，吴清和脑海中一道惊雷闪过，露出了惶恐的样子。 “不...不可能......” 知道对方已经明白，申凯饶有深意的看着说道。 “打草惊蛇，很古老而又朴素的方式，简单但很实用。” 过去许多人都将之视为行动前尽量隐秘，否则会提前让敌方知道并且警惕起来。 从申凯却从另一个方向来运用。 他就是故意放走巨头，让他们回到组织后，将所有情报汇总。 “如此，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听到申凯的话，吴清和惨笑着摇了摇头，不愿意说出后面的话来。 在了解到初号实验体的强大，判断出无法力敌后。 组织一贯的理性思维下，必然会收缩所有外围力量，彻底避世。 而在此过程中，整个人道大世界里，组织的一个个下属机构、分支项目、实验基地等，也一定会收回。 有着组织本身所在的天地，这些装备了时空迁跃仪器的基地、机构等，可以很快就回到组织。 但换个角度来思考，却很容易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 “你不费一兵一卒，短短时间里，就让组织收拢了所有外围。” “打草惊蛇的结果，是组织在整个宇宙的暗中力量...一次性浮出水面，并且聚集在一起......” 轻轻点了点头，申凯森然的冷笑说。 “我这人喜欢玩一锅端。” “倘若只是击破组织本体，那么谁知道，数千年经营下来，你们留下了多少暗子、后手？” “我可没兴趣玩侦探游戏，或者明明毁灭了你们组织，结果每隔几百上千年，就有你们的分部、后手等出现，又来清理一次。” “那样就太麻烦了，全部进入一个笼子里，然后彻底杀干净，才是我的目的！” 身躯不受控制的发抖，吴清和虽然不确定，申凯到底有没有能力找到组织所在。 但仅仅对方这份心思，连巨头撤退这一单纯的行为都可以利用，让他胆寒。 “还记得十多年前，都说临渊众天骄中，申凯的武力，肖扬、魏清玄的智慧，乃是神宵论战中最大的变数。” “可如今看来...你申凯一旦玩弄谋略...才是更加难以捉摸。” 说道这里，吴清和忍不住回想过去十年的种种。 如今看来很明显，申凯或许也早就有能力毁灭整个组织了。 但他为了反杀组织，故意隐瞒住自身的实力，就是怕看清这一切后，组织不敢再现身。 甚至他还将计就计，做出了一副能突破五阶，却忌惮组织，强行压制在四阶的表现。 一切都是为了让组织相信，他申凯有能力在未来威胁到组织，但至少如今还可以控制和捕捉。 最终，组织只看到了他的第一层心思，压制突破五阶，却没有算到更后面的情况。 回忆这些，吴清和更加觉得可怕，对方的谋划自十年前开始，一直延伸到现在，终于是收网之时。 正文 第七百三十四章 神舟 看透了吴清和的想法，申凯无所谓的说道。 “算不上有多高明，只是利用了你我的信息不对等来布局罢了。” “说到底，我申凯用谋，最喜欢让人家猜到我的下一步。” “然后，我就可以用第二步，制住他顺着我下一步而进行的针对，从而计谋互发下，用第三步来将死对手。” “这当中，我个人的修为实力，以及情报上的绝对不对等，往往让对手连一丝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一切说白了，也就是这么简单。” 同时申凯也知道，这当中除了情报和实力上的不对等外，还有着思维模式的因素起作用。 如吴清和等人，虽然数千上万年，历经沉浮，但思考模式还是偏向于理道。 他们太过于直线思考，往往能够凭借大量的条件、信息、情报等进行推测、演算。 这样的好处是条件足够下，可以真正事无巨细，对于低阶修士而言，对方仿佛无所不知一般。 但如果条件较少，甚至被蒙蔽后给出错误条件，他们甚至不如普通修士开脑洞猜的多。 也因此，如吴清和等，这个组织的高层绝大部分，都还是更适合关起门搞研究，而非整日算计、布局等。 像肖扬、魏清玄这样智商、情商都在线。 既可以关门搞科研，又可以开门算计人的理道修士，终究是极少数。 “或许真如你所说。” “但这一切，还要看你到底有没有能力，找到并且破开组织所在的天地。” “否则，也不过是你个人的炫耀罢了。” 听到吴清和的话，申凯突然有种感觉。 对方在自己前世，说不定是个相声人才，这捧哏接话倒是相当不错。 “恒世，刚才对方的时空褶皱，以及具体数据波动，你都记录下来了吧。” 听到申凯的话，三相图空间中的恒世确定回答道。 “阁下，虽然对方所在很隐蔽，并且逐渐在世界内侧的无数时空片段中藏身。” “但如果仅仅只是记录主体，然后将他们找出来，被你强化过计算后的我，不会比大罗皇者差太远。” 意料之中的点头，申凯打了一个响指后，看向吴清和。 “无法记录时空褶皱？难以在无穷时空片段中找出你们组织所在？” “是谁给你的自信，敢在我申凯面前，说这种满话。” 仿佛自我催眠一般，吴清和用最后的坚持，死活就是不承认这点。 “绝对不可能的！” “纵然你如今拥有了永恒阶级之下，称霸现世之力。” “但无数时空片段，不属于当前的时间点，你再强大，却也改变不了六阶的本质！” “出现在你面前，你确实可以进入。” “然而一旦远去，你再想遨游并且闯入，最少得是七阶本质...甚至七阶都难以做到。” “我们组织的巨头，也是依靠理道科技，再耗费无数心力资源来完成基地，才能够隐藏在时空片段中，你凭什么！” 吴清和虽然有些死鸭子嘴硬，但所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单纯论力量，申凯已经可以比肩甚至超越七阶修士。 但对方乃至更上层的永恒阶级，这种抬升维度、诸我唯一的种种特性，却不是单靠力量就能达到。 但人力有时候做不到，却可以用理道方式完成。 恐怕对方组织所在的天地，如同一个超大型基地般。 在进行了种种改造后，相当于一艘复杂的时空飞船。 如此方能在无数时空碎片、隔世投影、不可知之地中反复迁跃，改变位置。 “可惜，能够超脱现世，在世界表侧之外航行的工具，可不单单只有你们组织拥有。” 刚想反驳申凯，这种存在哪怕人族三大机构都不多，之前没有展露过真正实力的他，凭什么拥有。 然而话没说出口，吴清和就发现整片虚空泛起无穷波澜。 原本在星空破碎后，展露出来的无垠虚空，在此刻似乎成为了海面般。 一尊恐怖存在，正在由申凯释放出的浩瀚白金色涟漪中浮出。 回忆过往资料，吴清和发现，这一次的涟漪范围，超过了申凯曾经任何一次。 过往最巨大的，莫过于临渊当中的须弥山那次，覆盖方圆百万里。 但这一回，却是以光年尺度下，不断扩展。 “这...这...这也是你的...观想物？” 目睹自白金色涟漪中彻底出现的宏伟存在，吴清和连呼吸都絮乱起来。 此刻虚空中，一艘宏伟船舰占据中央，仿佛由天地玄黄浇筑而成，展现出无尽的霸道。 船身之上有九十九层阁楼，雕栏玉彻、晶莹通透之下，仿佛穷尽世间一切奢华。 但偏偏这艘船舰本身，却并没有给人一丝俗气，似乎天生就应该是最为高贵、伟大的存在。 虚空几乎都化为了海洋承载船身，让它自然成为了无数光年中，唯一耀眼的光芒。 亲眼目睹这尊存在的出现，不知道为什么，吴清和心中突然闪过一组词汇。 去，伟大，超越，彼岸...... 他知道，这恐怕是船舰本身的理念已经真正化为实质，不单单是其道理，也是其存在本身的基石。 可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到过往记忆中，任何一个与之对应的存在。 三大机构的泛时空船只与它相比，显得肤浅而渺小，功能过于单一。 组织的主基地与之相比，也远远没有如此的灵动以及横扫一切霸道。 甚至不少大罗皇者的至宝，虽然单纯威力似乎要强过这艘船，却也做不到如此独立高远。 “这艘船...简直像是一个活着的天生圣灵般...带着超越一切的唯我霸道......” 就在吴清和喃喃自语时，申凯已经缓缓升起，轻轻站在了船头。 只是脚尖点地的瞬间，这艘宏伟大舰散发出共鸣波动，整个虚空之海前所未有的活跃起来。 愣愣的抬头看着，吴清和生出一种错觉。 这艘船舰仿佛古老神话中才应该有的存在。 而此刻站在上面的申凯，就犹如称霸过于现在未来，巡视诸天的神王般伟大。 紧接着，申凯冲着下方的吴清和勾了勾手指，仰头示意。 知道无法违抗对方，甚至想自杀或者拉人质陪葬都做不到。 吴清和只能苦笑带着陆妙音，一同来到船上。 正文 第七百三十五章 前往组织所在 当站在船舰当中，近距离观察其本身时，吴清和再度发出心服口服的叹息。 他或许不是六阶神祗中最强的一批。 但多年担任最高学府领导，并且又是组织高层，所见所闻都远超过一般修士不知凡几。 此刻用神识扫视下，整艘船更透露出一种唯我独尊的霸道神韵。 如果说到这里，仅仅又是一尊强大事物。 那么随后浮现出来，超越彼岸的意志，则真正将之彻底升华。 “以绝对的力量，一路破开阻隔，最终连彼岸都可以到达......” “真是无法想象...他已经连这样的存在，都可以观想出来了。” “这可不是，单单有修为，就能做到的，唉......” 眼前的九十九层船身阁楼，每一层之间都独立存在，仿佛一方不同的天宇般。 而它们最终又聚集为一个整体，如同神话中九天之上的天庭，至尊至贵。 “造化之舟，超越一元、横渡苦海、直达彼岸。” “乘坐它来追击你们组织所在，我想没什么问题吧？” 看着眼神彻底暗淡下来，瘫坐在船上的吴清和，申凯无所谓的笑了笑。 这艘船即便在他如今的灵台中，也是位于顶点的存在之一了。 当初希望手底下有几件能够压箱底的强力复合型底牌。 因此申凯借助模糊抽取下，多次后才从三相图中，抽到了这个大家伙。 来自阳神世界当中，造化道人的成道之物。 哪怕是那个世界，最强的几件神器之王里，也是位列前三。 其存在本身，就已经拥有了进攻、巡航、防御、造化、穿梭等等多种功能。 甚至比起易子的众圣殿，申凯反而更喜欢这艘船。 在抽取到这件物品后，和过去一样，他将之置入灵台之中。 虽然依靠三相图抽取的物品，不会有任何的反抗，但造化之舟的品质实在太高。 哪怕以当时申凯的灵台镇压分解下，也花了足足四年时间，才将之搞定、融入进去。 随后，当此船成为自己灵台中的概念存在后，申凯果断对其进行大刀阔斧的改进和强化。 他根据自己的想法，不断加入其他概念，甚至是另外的抽取物品融合，两相互补。 最终，十年过去，造化之舟三十三层楼阁，变为了如今的九十九层。 而当中作为能源中枢的九天九地九极，三九元磁大阵。 也被申凯靠着恒世的理道推算下，以人道大世界的符文阵图改进，随后的船身中，足足十二个能源核心。 如今，它是真正只属于申凯的彼岸神舟！ “你真的是人吗？” 听到吴清和有些绝望的话，申凯耸了耸肩，打了个响指说道。 “恒世，坐标观测，你来带路。” 三相图当中的恒世随之出现，转动着身躯快速闪烁起来。 “时空干扰去除。” “目前总共四百九十万亿时空浮泡，都具有相似特征，进一步筛选判定......” “不可知之地扫描结束，范围缩小百分之九十四。” “最终目标锁定，造化之舟启动。” 任凭恒世操控下，申凯站在船头，欣赏虚空开辟的场景。 只见一道宏大的碧绿色波澜荡漾开后，整个宏伟船身沉入其中，瞬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领域。 在这里，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只有数不清的破碎镜片般存在。 申凯知道，这里是和时空长河所在，截然不同的另一境界。 如果说前者，代表了人道大世界的存在之基，不断延伸之下连圣贤都难以独自对抗的伟力。 那么他们如今所在，就是时空长河之下的投影，世界内侧中的一层。 无数被剪除、废弃、破坏、无用的时空片段、光阴碎片、失落小天地等等，都被一股老堆积在这里。 虽然比起只有大罗皇者，才能真正脱身踏足的时空长河，这里的进入条件要低了不少。 别说七阶修士，就算部分的六阶、五阶甚至四阶修士，都有着偶然间进入的可能。 因此，在距今数十万年前，整个宇宙当时，不少族群乃至人族，都将这里作为一大试炼之处。 古老门派、圣地中，更是屡屡有大气运的弟子，在这里获得过奇遇、机缘。 但在仿佛无穷无尽的堆叠数量下，不具备高等修士的生命本质，一旦呆的时间长了，终究有迷失在虚幻历史，或者失落天地中的可能性。 而申凯如今自然不会迷失，但他同样做不到，将这仿佛无量的垃圾堆一次性清理干净。 没错，在数十万年前，乃至如今，都被不少人当做机缘之地，神秘而又向往的世界内侧。 在申凯看来，不过是存世之基的早产儿，一个畸形变种。 伴随着时光长河影响下，不断积累虚幻、破碎、失落之物的垃圾场而已。 “这里的一切，对于永恒阶级而言，都是无用的堆叠之物。” “只有那些不敢断言，自己一定能够踏步永恒之辈，才需要来这种地方，寻找什么奇遇和机缘。” “而现在的我，早就用不着了。” 想到这里，申凯摸了摸下巴，看向一旁极速计算中的恒世。 虽然将这里视之为垃圾场，但申凯依旧没有催促的意思。 恒世能做到的事情，一定会帮他做到最好，因为他根本不用去催促对方。 “说到底，这里虽然只是永恒之下的垃圾场。” “但无量时光之下，堆叠的东西一旦多了，想要找到躲在垃圾中的老鼠，也多少得花些时间。” 听到申凯将世界内侧比喻为垃圾场，又将组织比喻为躲在垃圾堆中的老鼠，吴清和脸色难看。 可偏偏他又做不到反驳对方，不仅仅是因为人在屋檐下。 而是从某种程度上，人家申凯确实完全有资格这么说。 论实力，组织确实忌惮他，导致不得不藏身于此处。 论地位，申凯如今都已经算不上永恒预备役了，吴清和心中清楚，对方分明是圣贤预备役。 而一尊未来已经百分百确定的永恒阶级，确实有资格如此评价。 “阁下，找到了，对方所在的组织基地，并没有前往虚幻历史，而是处于一片失落天地中。” 并没有多久，恒世停止计算后，一边汇报一边操纵造化之舟前进。 一路上，但凡弱小点的虚幻光阴或者狭隘天地，被造化之舟撞击后彻底粉碎。 有着相对无限的世界内侧海洋中，仿佛迎来了一位霸主般，开辟道路、破碎万物前行。 正文 第七百三十六章 微观宇宙的烟火 站在船前，申凯仔细分析着恒世刚才的话。 “没有前往时空碎片或者虚幻光阴...而是选择了失落天地吗......” 念及此处，他不禁回忆起关于世界内侧的种种传说。 在往古之时，这里曾经一度被称为归墟。 当时还刚刚走出星际时代不久，远没有今日强大的人族，甚至曾经一度以为，这里就是整个宇宙的轴心。 期间也有文道修士猜想过，归墟是整个宇宙的坟场。 万物将在这里被收纳进入，最终将连同其他万千世界，开启新一次轮回。 可随着时代进步下，事实证明这一切不过是无知想象罢了。 看似能够穿越时空，实际上不过虚幻光阴。 而前往其他世界的说法，其实也仅仅只是自然造化下，因为偶发事件而衍生出的残破小天地罢了。 没有永恒阶级诞生的年代中，归墟就仿佛是整个宇宙的盛会。 无数年轻修士参与门派历练，来这里寻找诸多奇遇、机缘。 不少年老修士也会进入其中，为寿命做最后一搏，哪怕失败也会寻找某一个碎片，留下自身的传承。 直到永恒阶级被成就的那一天起，这场盛宴终究划上尾声，宇宙轴心的神话破灭。 那时候，无数修士才知道，原来其不过是时空长河的附属投影罢了。 而他们成千上万年的狂热试炼、淘宝、机缘，其实只是在一个垃圾堆中拾荒。 “永恒成就，则大梦初醒，方才发觉此处一切，恍若梦幻泡影。” 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后，申凯有些感慨。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归墟这个名字本身也失去了意义，世界内侧这个称呼逐渐兴起。 “如今看来，你们组织显然觉得我只是现世无敌，却也不可能在这最小无限的内侧之海，那无穷碎片之中，找到他们。” “也因此，基于以上因素，他们没有进入虚幻光阴之中。” “毕竟，这里虽然是个垃圾场，但确实四通八达，贸然进入虚幻光阴，很可能一个不小心，就被倒卷入真正的时空长河，彻底被其伟力同化。” 听到他的话，吴清和微微地下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陆妙音发出一声轻叫，逐渐苏醒后睁开眼睛。 她先是谨慎的观察四周，随后眼角扫过吴清和低下的面容，最后抬起头惊喜的看着申凯。 “队长，你没事吧！” 看着面前的轻柔女子，申凯笑了笑。 “我能有什么事。” 微微愣住，在陆妙音记忆里，过往七年中，她都从来没有见过申凯的笑容。 但此刻，她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眼前之人，毫无疑问是她认识的申凯，却和记忆中的相差甚远，很是陌生。 甚至，和那个沉默寡言着相比，这个会说会笑的申凯，让她莫名有种恐惧感。 “队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 听着对方的话，申凯懒得再回答，直接转过身看向亿万闪烁的光影海洋中。 “你醒来的时间也真是挺巧。” “不过正好，可以看看接下来的一幕。” 不等陆妙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造化之舟的航行突然停滞下来。 船身面前是一个毫不起眼，如同沙硕般的腐败碎片。 “藏身于污...呵，没有任何新意的正常操作。” 说罢，申凯抬了抬手指，顿时造化之舟原本宏伟的身躯，瞬间变得渺小起来。 大时吞天覆地，小时芥子须弥。 仅仅刹那间，仿佛穿梭于一层莫名水幕般，申凯等人进入了碎片中。 当陆妙音回过神来时，入眼的居然是一个微型宇宙，当中不少恒星系都露出暗红沉沦之色。 “这是一个已经进入暮年，毫无价值的破碎天地。” “它正在走向死亡......” 听到陆妙音的感叹，申凯却回过身，若有深意的笑着说。 “哦，你真是这么觉得的？” 不等他说完，一旁的恒世就已经开始运算起来。 “阁下，他们做了双重保险。” “不起眼的碎片只是第一重，这里面的残破天地则是第二重。” “只有将整个微型宇宙，直接通过整合分解，按照他们特定的规律排列，才能够让那个组织真正所在浮出水面。” “我怀疑，这组破解密码，很可能需要将当前整个碎片世界的一切微观原子打散，随后重新排列完成。” “期间只要错了一个原子，就无法让对方的基地出现。” “不过这难不倒我，大约十三分零七秒，我就可以将这个微观宇宙中，所有可能的原子排列方式模拟一遍，从而找出正确密码。” 听完了恒世的话，申凯微微摆手，轻笑着说道。 “辛苦你了，不过用不着这么麻烦。” “毕竟，拆密码门这种事，计算出破解密码是一种方法。” “但，强行将门整个给拆了，不也是另一种进入方式吗？” 申凯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让一直低着头的吴清和猛然抬起。 就连似乎对所有情况都一无所知的陆妙音，眼神也突然有些闪烁起来。 至于恒世则最无所谓，申凯说什么，它就做什么。 “诸位，偶尔欣赏一下所谓的暴力美学，想必会给你们这趟航行，多少留下些美好回忆。” 说罢，申凯打了一个响指，造化之舟顿时散发出可怕波动。 一股宏伟至大的气息升起，让这片原本就残破的世界，更加支离破碎起来。 目睹这一切，吴清和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大声吼道。 “不要！！！” 然而还不等他走出半步，一股可怕的压力浮现，让他不受控制的半跪在船身甲板上。 看着激动的对方，申凯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看着眼中浮现出绝望、祈求、哀悼的吴清和，浅笑着说。 “嘘。” “老人家，接下来，只需要细细观看，静静倾听即可。” “哪怕只是一个残破的微观宇宙，亿万星系同时被点亮然后破坏的壮丽，这种场景可不是随随便便在外面就能见到。” 伴随着申凯的话，造化之舟呈现出一个如同浩瀚太阳的光圈，以整个碎片天地为范围下，瞬间蔓延。 但凡被冲击扫过后，一个个星辰、星系开始燃烧、崩坏。 原本只是个残破的小天地，因此就算内部看起来范围不小，但造化之舟的攻击也能全面覆盖。 甚至因此，让船上的众人目睹亿万星辰被点燃，仿佛整个宇宙被照亮的震撼场面。 “如何，我在你们组织家门前，放的这出璀璨烟火。”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七章 破真理之门 此刻，仿佛在印证申凯所说般。 整个微观宇宙亿万星系爆碎，带着燃烧的光辉绽放下，真正如同一场盛世烟火般璀璨。 抛开其他，单从视觉效果是上，确实是一种带着极度震撼、空前壮丽的绝美之景。 站在船头的申凯静静欣赏这一幕。 仿佛整个宇宙在为他一人而点亮起舞，极力呈现出空前浩大的欢迎场面般。 然而繁华的尽头就是毁灭，当所有光辉燃尽后，整个微观宇宙重新变得灰暗无物起来。 甚至亿万星系不存后，这里仿佛一切无有之地，显得空乏和孤寂。 而吴清和则软弱无力的跪倒在船上，面如死灰的看着这一幕，浑身颤抖不止。 走上前，申凯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般，抬起手轻轻摸着吴清和的脑袋。 “让我猜猜看。” “你此刻这种表现，除了证明我找对地方外，还有两种可能。” “其一，这里的亿万星系，都是以几何拓扑的方式，在微观层面上改写参数。” 换言之，一旦以理道方式重新打散排列后，这亿万星系才会重组后，呈现出其本来真面目。 它们除了是进入组织真正天地的密码外，还有不少是储藏冻结在外面的珍贵实验品。 或许是大型仪器设备、或者是生物改造体、或许是符文图阵、或许是罕见能源...... 而如今，一切都被申凯化作了烟火，绽放燃烧殆尽。 倘若不是互为敌我，或许申凯的这一行为，堪称理道修士眼中，最大的败家了。 而吴清和眼下的痛彻心扉就是证明，当中有不少是他多年苦心研究的成果。 对于一名理道科研人员来说，或许杀光了他的子孙，也远不及此刻的难受。 “其二，门是正反向的，甚至里面那头更加坚固。” “而我将密码锁毁了...外面的人固然很难进去，可里面的人，就更做不到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呢？” “我只是随手放了一把火，却不小心让你们组织被困在基地中。” “这下子，不是什么避世千年万年，而是没有永恒阶级前，他们大概率都不可能从里面出来。” 听着申凯轻言细语的话，吴清和张口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而一旁的陆妙音，也是不受控制的退后两步，身躯有些发软，带着恐惧和敬畏看着眼前的男子。 看着两人的样子，申凯蹲下身，一边抚摸着吴清和的脑袋，一边微笑着说。 “后悔了吗？” “这就是你们招惹我，想要将我当做实验品活捉，让我不得不隐忍十年的后果。” “我说过的，战火第一枪可以由你们打响。” “但之后什么时候停，我申凯说了算。” 当最后一句话说完，吴清和终于再也承受不了。 他无力的软倒在船上，闭上眼睛大声哭嚎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此刻的吴清和，已经再也没有最高学府校长的风范，更没有一名六阶神祗的气度。 头发花白垂下，如同一个腐朽的无助老人般。 看着这一幕，申凯脸上的微笑散去，他微微摇头后站起来漠然的说。 “这就受不住了？” “别告诉我，你们组织过往实验中，没有活体曾经如此哭嚎祈求过。” “甚至如果我不是有这般能为，而是普通初号被捕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理道修士，活体科研人员，呵......” 说完这些后，申凯转过身不再看吴清和，似乎对方已经成了毫无价值的不起眼存在。 他抬起手，看向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微观宇宙自语。 “不过我终究也不是什么魔鬼。” “亿万年被关在里面出不来，也太过分了点。” “所以干脆，我直接打进去，让组织彻底迎来解脱吧。” 似乎受到了命令，申凯说话的同时，造化之舟再度运转起来。 仿佛横渡永恒的光辉浮现，一种不达彼岸誓不罢休的霸道意境散发下，造化之舟带着镇压万古的姿态爆发。 一缕缕天地玄黄之气弥漫，让原本已经没有存在之物的微观宇宙，此刻连存在之基也强烈动摇起来。 仿佛承载不了这艘船的尊贵和沉重，可怕的虚空大破灭开启。 似乎具备了当年空皇全力之下，五空俱碎的神韵，微观宇宙被一层层崩坏分解。 破除一切表象后，漆黑幕布后的那道真实浮现。 “有一会没见了吧。” 看着那道崩坏微观宇宙后，再度浮现出来，熟悉的纹路门户，申凯动了动手指。 “造化之舟，撞开它。” 接到命令的神舟鸣动下，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冲向巨大门户。 “嘣！！！” 大半个微观宇宙，因为这一击而彻底沉沦解体。 浩瀚尺度之下，只见一舟一门，两者在相持，呈现出互不相让的趋势。 “哦，居然没一下子撞开？” “看来作为自家防盗门，你们组织还是下了苦工的。” 对于这一结果，申凯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太在意，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 反而造化之舟，似乎没想到眼前存在居然能抵挡住自己一撞之力，散发出宏大光辉。 仿佛拥有意志般，造化之舟震怒起来，一股位居中央，横推宇宙的强横霸道浮现。 转瞬间退开距离后，船身上下荡漾出两种神韵。 下方碧落黄泉为海，上方天地玄黄为盖。 十二道雷池有过半运转起来，造化之舟位居中间。 它似乎化为了突破彼岸的箭矢般，带着永恒和不朽真意，再度撞向门户。 犹如察觉到了对方的强大，门户之上的亿万纹路自动浮现散开，仿佛开辟出了不存在的道路。 无穷迷途之下，真理永远被掩盖在其中，了解的越多，不明白的也就越多。 最终，纹路化苦海，代表了真理的门户则隔绝在苦海尽头之处，似乎永远也无法到达。 此刻宏观视角下，一舟一门占据了整个微观宇宙的两极。 它们犹如鸿蒙初开的霸主般，争夺唯一主导权。 “有趣。” 目睹这一切的申凯笑了笑，轻拍船栏。 顿时造化之舟爆发出响彻宇宙的咆哮，以一往无前之势，再度朝着门户撞去。 无数纹路化为的苦海被开辟，带着不破真理、不达彼岸，决不罢休的意志。 “嘣！！！” 第二次碰撞下，似乎浮现出宇宙诞生的第一缕光辉，又仿佛灭亡尽头的余晖，整个微观宇宙彻底毁灭。 冥冥中，只有申凯淡然的声音显露。 “看来，你们组织的真理，终究输给了到达彼岸的意志。” 正文 第七百三十八章 主宰说 恒都中，一名上班族终于结束了一整天辛苦工作，带着疲惫身躯乘坐电轨回家。 “这样的工作，什么时候是个头......” 听到身边的后辈的话，这名上班族微微皱眉，呵斥对方道。 “别多嘴，你不怕被纠察队发现？” “一旦测出我们体内的芯片指数，朝着犯罪值方向，他们很可能会直接来逮捕你！” 听到前辈的话，后辈顿时唯唯诺诺起来，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小声嘟囔。 “应该不会吧......” “只是抱怨两下，凭什么就觉得我会堆积不满，有犯罪倾向？” 说罢，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后面一块皮肤。 那里面有着从出生起，就被植入的芯片，能够观察他们体内一切激素分泌。 如果被纠察队的人判断有潜在犯罪倾向，就会直接被抓捕。 甚至对方会考虑到这个人的性格、能力等方面。 再加上潜在犯罪的指数高低后，判断其大致会做出什么样的犯罪行为。 从而提前将对方进行判决...以还不知道会不会做出的犯罪行为做为依据...... “好了...大家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主宰曾经教导过，人人平等...我们其他人都能忍，你又凭什么例外？” 虽然知道前辈是好意，但这名后辈还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可人人平等，为什么那群天选者，却能够整天无所事事？” “他们不但莫名其妙的惹是生非，还一个个被迫害妄想症般，觉得谁都对他们有歹意，说不得骂不得......” “若单单如此也就罢了，可我们不敢惹他们，他们还要来欺负我们......” 看着声音又逐渐大了起来的后辈，上班族暗叹一声。 他知道，今天对方之所以这样，更多还是因为暗恋许久的女孩，被一名天选者收入后宫。 假如对方是良配，后辈也会祝福，偏偏对方暗地里的德行，大家都清楚，只是敢怒不敢言。 “我就算了，以后这些话，千万别随便传出去。” “他们是天选者，是主宰宠爱的人，和我们这些人...不同的。” “既然主宰说他们应该在我们之上，拥有特权，就一定有什么道理。” “主宰不会错，只是我们太肤浅，无法理解他们。” 说着这些话是，上班族居然双手放在胸前，以一种郑重如同宣告的姿态。 而后辈也不敢再随意，连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当主宰的话说完后，两人才又回到了刚才随意的态度。 闲聊中，不多时两人到站。 下车后看着远方的浮空大厦，以及无数飞船、建筑，后辈羡慕的说道。 “真想去看看富人区啊。” 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脑袋，上班族也带着憧憬说道。 “会有机会的。” “主宰说过，必不负勤勉者。” “现在好好工作，等到一百二十年工龄做满的那一天，我们就能够获得一次赏赐机会。” “如果运气好，抽中那万分之一的概率，就可以破格升入富人区，度过十年余生。” “这是主宰的恩赐，不必怀疑。” 然而这一次，后辈并没有应和上班族，反而停下脚步，低头沉默下来。 “怎么了？” 在上班族不解的态度下，后辈眼神复杂的抬起头，有些胆怯和疑惑的开口。 “前辈...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对的吗？” 回头看着远方的繁华，后辈咬了咬嘴唇，羡慕又不解的说。 “我们从十岁开始参与童工，二十岁正式被安排到适合自己的岗位。” “最后工作整整一百二十年...直到生命最后十年，才有可能升入富人区...还是万分之一的概率......” “最近一两年开始，我总觉得这一切...好像有点太不讲道理了......” 话还没有说完，上班族就以一种严肃的态度看着后辈，认真的说道。 “千万别这么想！” “主宰既然如此决定，自然有他们的考虑，岂是你我的智慧可以揣测？” “你可能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导致胡思乱想。” “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把立案项目那一块，交给小邱几个负责，自己也可以轻松点。” “记住，不要怀疑生活，哪怕有一天被测出潜在犯罪值，被关入监狱也不要怀疑！” “只要相信主宰，潜心悔过，出来后就又可以参加工作，好好努力干活了。” 看着平日在公司最照顾自己的前辈，后辈点头受教。 只是他心中，不自觉的总会胡思乱想，已经很难被前辈一两句话就打消。 自出生起就离开亲生父母，统一来到育儿所照料。 等到三岁后，主宰才会根据儿童的性格，进行数据考量后，选择最适合他们的家庭和父母。 甚至往后的该去什么学校，该和那些人做同学，该有什么样的朋友、老师，该去什么公司做什么工作，该和什么样的异性结婚生子...... 这一切，都是通过主宰的数据库计算后安排。 “虽说主宰不会错，这样的安排一定是最为适合我们的。” “但总觉着...这样自出生起，就被规划好的人生...好累...好奇怪啊......” 想到这里，后辈咬牙追上前辈，大声问到。 “前辈，我还是觉得哪里错了！” “对了...下周，你的养父母就要因为潜在犯罪值过高，被判决分解后，制作为不知道什么样的社会资源......” “我见过叔叔阿姨，他们人很好...这样也没关系吗！！？” “甚至，甚至就连同意书，都需要身为子女的你本人来签字啊！！！” 脚步停顿了下来，上班族没有转身，只是站着沉默下来。 许久后，他带着一丝颤抖和疲惫的声音传出。 “这很好啊......” “主宰说过，一切的资源浪费，都是可耻并不被允许的，社会生我养我，我等也必须回馈社会。” “我的父母不过是普通工人，却被测出有强烈的潜在犯罪倾向。” “那么，能够分解他们...化作其他需要的食品、日用品或者别的，毫无疑问是对整个社会资源，做出了微小贡献......” “这是...他们的...幸运......” “身为人子，我应该为二老感到高兴才是，毕竟，他们为主宰的社会做出贡献了，不是吗？” 愣愣的看着前辈，由于对方没有转身，因此后辈看不到对方表情。 只是，他能听出来，前辈...并不像嘴上说的...那么高兴...... 明明过去的教育和经历，都证明这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 但为什么，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在胸口这里，久久不肯散去？ “主宰...是永远不会有错的......” “我先回去了，最后几天时间，我想多陪陪他们。” 看着有些孤单的上班族，后辈抬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定...有哪里搞错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终究，两者在十字路口分开，走向了各自不同的方向。 正文 第七百三十九章 人间观察 距离恒都遥远的外太空上，两名四阶修士正在观测着屏幕，上面有着许多身影。 “老师，您快来看看这个！” 听到两名学生的叫唤，一名中年五阶修士缓缓走了过来，有些不满的说。 “告诉你们多少次了，身为理道修士，理性第一。” “凡事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都四阶了还不懂吗？” 一边训斥，中年修士一边看向学生所指的屏幕一角，眼睛微微眯起。 上面显示的，正是上班族和他后辈之间对话。 “把他们之前的对话调出来，快。” 听到老师的命令，两名四阶修士连忙操作起来，将整个观测台的符文运作下，很快无数画面飞逝。 随后，上班族和后辈之间，一整天的所有经历，以百倍加速的形式，在三人面前放映一遍。 无论他们去了哪里，或者在室内室外，甚至就连心理活动数据，都有一一显示。 “很有意思的数据。” “搜索数据库，将这两个自出生到如今的所有阙值报告，调出来给我看。” 很快，两者数十年的大小资料，巨细无遗的摆在中年修士面前。 神识扫过后，仅仅一刹那时间内，中年修士就已经将两者一生回溯完成。 此刻，哪怕两者的父母亲朋，甚至他们自己，都没有这名中年修士知道的多。 “这个没有任何特殊，在我们的数据下按部就班的蚁民罢了。” 手指着画面中的上班族，中年修士神色不变，过去千年他已经看过无数个这样的存在，毫无价值。 跟着他又看向那名后辈，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至于这个，呵呵。” “根据他体内的芯片传来数据，他的预设观念正在发生动摇。” “虽然仅仅只是怀疑的程度，但对于这些出生开始，一切都按照既定轨迹做事的人造人而言，相当难得。” “要知道，好奇和怀疑自身所处的世界，就是开始探知真理的第一步。” 说到这里，中年修士有些感慨，同时带着教导的样子看向自己的学生。 别说对方只是人造人，哪怕是放在外界，这种心理也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 很简单，你从小接触的教育、周围的环境、遇到的人，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的三观养成。 除了中二少年或者神经质的疯子外，有几个正常人会突然怀疑，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否真实，制度是否正确？ 正常人会察觉到法律的后天漏洞，却很难认为难看的才是美好、丑恶才是善良、杀死同类应该喜悦等等，诸如此类先天层面上的扭曲。 当周围的人都是如此度过一生时，又有几个人有勇气站出来质疑？ 大多数都会在趋同性的作用下，成为当中的组成部分。 然而这，却不是中年修士等人真正想看到的。 “不容易啊！” “距离上一个类似现象的人造人，已经隔了整整一百三十余年。” “咱们人间观察实证部，原本就油水不多，有他这个自我质疑的存在出现，又可以申请一部分经费和资源了。” 一边说着，中年修士一边将后辈的心理模型，以及诸多数据记录下来。 “接来下的十年，你们不要刻意引导他，就继续旁观即可。” “如果他在这之后，逐渐打消了心中的质疑，和其他蚁民一样，就不用再理会。” “而如果十年中，他的怀疑越来越强烈，最终超过阙值临界后，你们就可以接触他，让他荣升为更高规格的实验品。” 似乎手头还有很多事情，中年修士简单交待了几句后，就急匆匆的离开。 重新安静下来的观测室内，两名四阶修士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他们...挺可怜的......” 一名较为年轻的四阶修士看向上班族，眼中露出一丝怜悯。 整个星球的人造人并不知道，他们只不过是组织某个下属机构中，用来做人间观察和社会心理学实证的实验品。 甚至连活人都不算，只是批量生产的人造人，自胚胎诞生起，就植入了预先设置好的基因链。 所谓的亲生父母，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一百二十年的辛苦工作，小心翼翼、任劳任怨下，也不过换来临终前，万分之一进入富人区的资格。” “而他的后辈，却因为对世界和制度本身开始怀疑和探究，而被注意到，未来有可能成为更高规格的实验品，进入富人区之上。” “相比起来，整个星球实验室中，最无用无价值的...反而是这些勤恳工作之人......” 在这里老实工作者，一生无法出头。 反而心存质疑试图改变者，却有着成为更高实验品的资格。 这不得不让年轻修士，内心觉得讽刺和难受。 听到同伴的叹息，另一名稍微年长的四阶修士摇头。 正当他准备劝慰对方时，一名衣着艳丽的四阶女修士走了进来，皱眉看着那人说。 “他们的勤恳，也只是在诞生时，我们就预先编辑好的基因程序罢了。” “不过是一个按钮，就能批量生产的人造胚胎、一堆肉块，不要把自己那廉价泛滥的同情心，用错了地方！” 似乎有些惧怕女修士，稍微年轻的修士低下头不语。 看场面有些尴尬，年长的修士连忙笑着说。 “他还年轻，等再过个百年，见得多就好了。” “倒是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观测？” “我听说...最近好几个穿越者，都在极力追求你，哈哈。” 年长修士的话，并没有让女修士心情变好。 反而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露出不屑和厌恶。 “别提了，一群脑袋里面装满了那种液体的东西...真让我恶心！” “不过是规格较高的实验品罢了，给他们点权限和自由，就真当有多了不起。” “呵，说到底，下面的那些人造人是死玩具，而他们穿越者，也不过是更上一层的活宠物罢了。” “摆出自以为深情款款的样子，念着狗屁不通的诗句，就以为自己真是什么主角，所有人必须围着他们转，可笑！” “相比起来，甚至下面的这些玩具反而更让人舒心，至少他们够老实。” “而那群穿越者，一个个自以为是龙是凤，实际上不过是组织养的猫狗一类。” 正文 第七百四十章 天之痕 听完了女修士的话，年轻修士缩了缩脖子，显然有些畏惧对方。 而年长修士则认同的点了点头，很显然赞成对方的意见，随后轻叹道。 “算了，忍一忍吧。” “我听说组织最高实证部里，对于这方面的研究已经有所突破。” “要不了多久，大批量的穿越者生产线就可以造出来，我估计最多也就千年左右就能完善了。” “而我们部门，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项目而已，谈不上多少话语权。” 微微皱眉，女修士露出不满的神色说。 “话语权再少，我们也是人道大世界的人族，而那群穿越者不过是宠物。” “猫狗再宠爱再精贵，也不应该超过人的待遇，哼！” 就在两人争论时，一旁弱弱看着的年轻修士举起手，小心翼翼的开口。 “比起这个，我比较好奇为什么这次组织会突然发布最高指令，让我们这片试验田回归主体？” “赶的这么急，差一点就造成星系间的引力潮汐，把这些实验品都震死了。” 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年长修士也看向女修士。 对方学识不错，也经常活跃于中上层，或许会有什么情报。 “别看我，事情才刚发生一小会而已，我其实知道的也不算多。” 说到这里，女修士以一种迟疑的语气，不确定说道。 “我也只是刚刚才听说，不确定真假。” “似乎...不单单是我们部门，而是组织外围的所有项目部门、试验田、实证基地等，统统都回归主体了......” 女修士的话，让其他两名修士对视一眼，都有些愣住了。 一个两个还好说，一次这么多下属机构回归主体...... “哈哈，不会是组织的高层，要每隔一段时日，对我们的研究成果和进度，进行一次年终考评吧。” 年长修士打趣的话，让女修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们又不是人道大世界中的公司或者企业，怎么可能有年终考评？ 说到底，每隔一段时间检查进度会有，但绝对不可能所有下属机构一起检查。 因为按照不同类别的实证，所需要的进度、时间、资源等等，都截然不同。 就如他们社会学的人间观察部，油水相当少。 虽然投入也不大，但需要的观察进度，却往往需要数十上百年，才能推进一点点。 而其他部门也是类似，在这种基础上根本不可能统一评价。 “总觉的...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就在年轻修士嘀咕时，突然整个观测台强烈震动起来。 “什么情况！？” 不等女修士说完，就发现其他两人彻底呆住一般，看着苍穹之上。 原本用来与其他实证基地隔开的胎膜气泡，正在发生激烈波动，似乎外部有什么存在正在压迫。 随后，连一丝抵抗余力都没有，整个浩瀚胎膜彻底被粉碎，露出了外界恐怖的景象。 “警告！警告！有外力入侵组织天地！” “所有实验基地请注意，有不可抗力出现，做好......” 不等观测台的仪器说完，天外探测装置似乎就被什么存在破坏，失去了声音。 与此同时，离开不久的五阶中年修士急匆匆闯进来，大声吼道。 “发生什么事了？” 女修士和年长修士连忙回过头汇报，但实际上他们两人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唯独年轻修士没有转身，似乎呆住了一般，指着观测台上方的天穹，轻声说。 “老师...天...破了......” 伴随着年轻修士的话，只见这一次不单单是隔绝不同实验基地的胎膜。 而是组织存在天地之上，宏观符文晶壁化作的天穹...被彻底打开了一个巨大窟窿。 宏观视角下，一旦宛如天之伤痕的缺口，正在以恐怖速度蔓延开来。 下一刻，一股如洪流般的虚空乱流自缺口涌入。 伴随着熵增之火和毁道罡风一起，朝着组织所在的天地本体肆掠。 无垠虚空下，成千上万个实验田地，如同晶壁中整齐的蜂巢一般，排列在组织外围，组成一个国度。 而此刻，他们所在的人间，被彻底打破了限制，遭遇莫名的天外灾劫。 这样的一幕，仿佛人族远古的神话传说中，共工撞倒不周山后，天地失去平衡而出现了巨大缺口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组织所在乃是世界内侧，绝对安全之地。” “不会是外敌...难不成是那个杀千刀的，实验出现失误，造成了毁灭性的后果？” 就在五阶修士心中快速思索时，一股冥冥中的震动突然涌上心头，让他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自苍穹之上破开的天之痕中，有一尊宏大存在，正在由缺口侵入组织所在的天地。 以五阶修士千年的心性，此刻都如同无助的孩童一般。 无敌？伟岸？光辉？霸道？ 他不知道该用何等的词汇，来形容这个仿佛从高一层维度上，突然降临的可怕存在。 当逐渐适应了这种浩瀚光辉后，五阶修士勉强能看出一丝。 那尊存在居然是以船形出现，莫名给人一种遨游永恒、超越彼岸、掌控造化的庞大意境。 而在它之上，似乎还有一个存在，但中年修士却怎么也无法看清楚了。 他此刻心中有种错觉。 自己等人仿佛是凡夫俗子，贸然惹怒了上苍。 最终导致了眼前这位仿佛天帝、神王的尊贵存在，亲自降下灭世灾祸...... “老师，您快看那边！” 不等中年修士想通对方身份，已经没有半点风度，如同疯婆子打扮的女修士连忙指着一处。 只见已经被打通了胎膜后，能够互相观测到的不同国度中，有一个内侧空间开启。 随后，亿万军队自空间中冲出，每一个都在虚空乱流中呈现出金属色泽。 一艘艘巨大的星际航母、人形机甲、星球机械巨人...... 伴随着它们的出现，虚空乱流中闪烁出如同亿万繁星般的炮火。 千亿道量子射线交织成渔网，上帝粒子化作贯穿之矛...... “老师，这是仅次于最高实证部，十一个国度的其中之一，硅基帝国，它们率先出手了！” 听到学生的话，中年修士还来不及开口，一股震撼寰宇的伟力爆发。 无量光、无量法、无量力。 席卷一切的霸道冲击散去后，所有的观察着只能看着空无一物的苍穹。 仅仅一击，足以席卷星空的庞大机械部队，彻底全灭。 随后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五阶修士之看到船上的可怕存在，似乎做了个抬手动作。 “啪！” 无数基地的观察者耳中，仿佛都浮现出一个清脆的响指声。 顿时，那尊如同神王大舰般的宏伟存在，让整个虚空乱流都停滞下来，一股可怕波动再度袭来。 似乎照耀万界的至高太阳般，一股光热扩散下，让整个组织外围基地，层层崩坏。 “原来...在无可匹敌的大灾劫面前...我们这些造物者、主宰者，和你们...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目睹如同永恒的光辉袭来，年轻修士没有像他的老师同伴那样惊慌失措。 他反而内心有种解脱和平静，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中，正在抬头看向天空的后辈，心中生出一丝想法。 随后，一切光辉散去，所有四阶及以上威能的存在，在这股冲击下灰飞烟灭。 唯独那些毫无修为的实验品、人造人，正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他们根本无法观察的苍穹之上。 那里，一人一舟，唯我独尊。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一章 国度破灭 一处神秘之地，位于整个组织最顶点的十一名七阶巨头，正在神情凝重的商议着。 刚才造成的可怕破坏，以及天穹之上的缺口，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来了。” 已经不需要怀疑和分析，眼下的情况，永恒之下只有可能是那个人才能做到。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有本事追到世界内侧，甚至在无穷碎片中，找到组织所在......” “吴清和说的没错，我们...压根不是在养虎...而是养出了灭亡我等的魔神。” 听到同伴的话，之前留守在组织中的四名巨头还有一丝迟疑。 他们不是不相信对方的话，而是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申凯，与过去组织资料中的，简直差天共地。 “但不论对方真正实力如何，眼下也是组织的大敌。” “大家有什么好的意见，该如何将他挡在外围基地中，尽量减少组织的损失？” 刚等一名留守的巨头说完，另一名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长叹了一声。 “不用想什么对策了。” “刚刚受到的情报，我挥下的硅基帝国这个实验基地，连同外围的万千小基地，被一次性摧毁......” “恐怕，等不到我们去阻击他...而是他先一步杀进来......” 原本还觉得危言耸听，但紧接着一系列传来的情报，让整个最高会议，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代表着人工智能泛滥，灵长类灭绝后取而代之，发展到高处的‘硅基帝国’实证基地被摧毁。 代表着物种绝境下，营造出类似宇宙终末，寂灭之下的‘末日战线’实证基地被摧毁。 代表着不同穿越生命交织可能，设计出的生物杂交亚人种、兽人种、森精种、羽翼种、龙甲种、神人种等等，‘生命庭院’实证基地被摧毁。 代表着人族依靠科技达到巅峰未来，甚至可以操控种种事物做到心想事成，人们无需工作，只需要每日寻欢作乐的‘永乐长廊’被摧毁。 代表着单线突破下，社会组成形态的另一种存在可能，只存在男性或者女性的隔离世界，‘阴阳区间’实证基地被摧毁。 代表着时间感知有别于常态生灵，在有限资源下以光子、电子等微基为构造，时间流速远快于其他文明，‘生死时速’实证基地被摧毁。 代表着肉身被舍弃，只留下精神被转化到虚拟世界，一切以等级和副本作为生活日常的‘数码高塔’实证基地被摧毁。 ...... 长久的沉默，在场的巨头谁都没有先开口。 一连串的情报传递下，已经不得不让那四名留守在基地的巨头相信。 他们养出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可怕魔神。 要知道，刚才连续被摧毁的，共有十一个主实证基地，刚好他们每人负责一个。 这是在穿越者的前提下，为了以后踏足诸天万界，而提前做的实证准备。 按照人理、社会学、时空量子论、数论、心理学、物理学、生物学等等，各个方向进行他们最擅长的研究。 甚至在每一个主要方向之下，通常还会有成千上万个小项目分支。 平心而论，这些主实证基地虽然是用于研究，但每一个都绝对不好惹。 哪怕是他们这些创造者，也绝对不会松开手里的控制后门。 否则一旦某个实证基地中的文明察觉到真相，想收拾干净可没那么简单。 然而，前后才多少时间里，总共十一个主基地，连同它们所在的层层附属。 犹如亿万零散位面的集合体，就被那个人一举摧毁殆尽。 三千年心血结晶毁于一旦，十一位巨头心中在滴血的同时，对申凯的能力再一次有了新的认知。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可以如此快速，针对不同文明的实证基地，做到彻底摧毁一切。” “但毫无疑问，就在此刻，他已经要杀到我等面前了！” “基地已经是最后的退路，这一次...我们谁都不可能再退......” “杀，或者被杀，只有这两种可能！” 听到为首那名巨头的话，所有人心中凌然，知道这是真正存亡危机之刻来临。 “既然如此，我以个人名义，提议开启‘最初之作’，在那里堵上组织和我等的一切，向申凯绝争一线！” 为首巨头的提议，让不少巨头都露出震惊和激动。 “如此说...‘迷宫’已经可以试用了！？” 环视众人一圈后，为首的巨头脸上也忍不住散去淡漠，露出一种喜悦。 “不错，过去三千载，自组织成立至今，我等十一人手下各自负责一个研究领域。” “但在一切的最初，我等十一人共同合作下，本以为永恒之下绝不可能的实证，终于出现了曙光！” “或许它，就是我等反杀申凯的最后希望！” 说道这里，组织所有巨头的心中都升起一股难言之情，再没有过去的理性样子。 实在是因为那件作品，以穿越者为源头。 在结合了人道大世界的特性后，一直以来都被他们放在心上。 然而那个实证的难度，即便是他们十一人合力之下，历时三千载都时不时中断。 现在首领终于说可以一试，证明至少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成功。 对于那件事物来说，已经是极高！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饶有兴致的声音，似乎自另一个不同时空，遥远传递而来。 “哦，是什么最后希望，让你们觉得可以反杀我？” “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伴随着话语声，神秘场所发生可怕动摇，瞬间爆碎开来。 外界浩瀚的虚空乱流涌入下，造成恐怖破坏。 “组织的所有成员......” 目睹眼前仿佛亿万位面燃烧破碎的震撼场景，哪怕以众多巨头的城府，也不禁沉默下来。 组织所在的天地，哪怕再小，在他们数千年修补强化下，自信也不下与一个中等西环世界中的晶壁系整体。 然而如今，却因为申凯一个人的存在，而彻底崩溃。 “如果说的成员是你们那些四五六阶的修士，很遗憾，一个也不剩。” 有巨头听到这里，冷然的看着申凯。 “一个不剩...果然心狠手辣，你怎么就知道，他们全部该死？” 站在造化之舟上，申凯俯视下方巨头，平静的开口。 “雪崩之下，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无辜。” “他们或许有个别心软良善之辈，但也同样参与过万千活体实验，我难不成一个个去辨别好坏，给你们争取时间？” “况且我和你们组织之间，已经并非单纯善恶好坏能区别，而是双方立场下，只能活一个。” “我申凯，只会遵从于自己认可的理念。” “故而，我心我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是正义。” 正文 第七百四十二章 虚幻长河同位体 听到申凯的话，为首的巨头复杂一笑。 “也是，对我等而言，哪有多少善恶，无非彼此的理念和立场不同而已。” “既然如此，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让我等看看，你这初号实验体，究竟有什么能耐，彻底摧毁组织！” 话音刚落，申凯轻拍船栏。 顿时，造化之舟以霸道力量，直接对着十一名巨头撞击碾压过来。 哪怕面对永恒之下的最强位阶，如今的他也毫无压力，直接采取了抢攻。 弥漫的波动下，造化之舟散发伟力，将层层有无蹦碎，似乎要一举毁灭众人。 看着犹如一个宏伟世界般沉重镇压下来的神舟，组织首领挥手间，又是一道二向箔出手。 之前需要七名同伴联手打出的攻击，他居然一个人就能完成，甚至威力毫不逊色。 “又是这招啊。” “还以为有什么新花样，老调重弹就没意思了。” 逐渐被抹平的画卷中，申凯乘坐造化之舟开口，力量爆发下抵住二向箔。 这一次，对方连将他降维打击都难以做到了。 “走，开启最初之作！” 眼看对方就要冲破攻击，首领开启一道神秘门户，带领着其余巨头火速退入当中。 “门里面，想必就是你们最后的底牌了。” “可千万，不要让我再失望。” 瞬息之间，二向箔被彻底撑开粉碎掉，申凯控制下，造化之舟狠狠撞入那扇神秘门户中。 下一刻，一个莫名空间之内，申凯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皱眉。 一道道金色气息仿佛长河般流淌，无穷无尽的光辉散播下，照耀出外界的微型宇宙。 而穿插在当中的，则是一个个褶皱气泡，被如藤蔓般蜿蜒的金色河流隔开。 其复杂纹路和浩大伟岸，仿佛一个永远也走不出的迷宫般。 “这种感觉...虚幻岁月...时空长河支流？” 神色稍微认真起来，申凯看着面前的宏大存在，每一条支流中，都有密密麻麻的身影浮现。 他们修为不一，有的只是四阶，有的则有六阶了。 比起人道大世界不少修士，他们的实力似乎更强，甚至观察下，都拥有庞大气运。 瞬间，申凯就想到了，这是之前他破灭诸多实证国度时，一直没有现身的穿越者大军。 “事到如今，你们该不会还以为，凭借这群货色的人多势众，就能击败我？” 似乎在响应申凯的话，浩大迷宫中，最为主要的十一条河流主干中，每一条都浮现出一尊巨头的身影。 与此同时，就连申凯也惊讶的情况发生了。 每一尊巨头伴随着所在河流沉浮波动下，逐渐分散开来，化为了一个又一个样貌相似的自己。 他们同样修为不一，甚至连主修的体系都发生变换。 但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他们本身存在！ “不是时空长河上的过去或者未来......” “而是...来自虚幻长河中，不同可能性的自己。” 仅仅一瞬间的观察，申凯就大致上了解到。 对方的最后也是最强的底牌，恐怕就是这个蜿蜒崎岖的巨大迷宫本身。 或许从数千年前，这个组织成立最初起，他们就根据穿越者的特性，开启了这第一个实验。 既是模拟出时空长河的支流，可以将不同可能、不同选择、不同历史中的自己拉入迷宫！ “虽然还只是雏形，远远比不上某个世界中的天人大圣，但作为永恒之下，我不得不认可你们的努力。” “居然真的靠符文科技的手段，在没有永恒阶级的情况下，做到了这一步。” “理道修士，确实了不起。” 看着面前越来越多的身影，申凯露出一丝感慨。 走进修仙中，四十九个天人大圣做出迷宫，让那个世界的王琦多到诞生出琦联。 而人道大世界中，十一名七阶巨头借着穿越者为灵感，三千载努力下，居然也做出了一个类似的简易雏形。 对于永恒阶级以下的存在，实在是太不容易。 此刻在这条模拟时空长河支流的迷宫中，穿越者大军、巨头联盟加在一起，人数之多让人头皮发麻。 更重要的一点，由于他们来自不同可能性，但彼此又是同一个根源。 因此只要不离开这个迷宫，就能做到同位体之间的无消耗传递信息。 这些信息，或许是能量、或许是修为、或许是意志、或许是情报...... 不少原本低阶的存在，正以肉眼可见的形式在晋升，可怕的气息弥漫整个迷宫。 “如果说，永恒阶级，是收束所有可能性，打破虚妄长河，真正的过去未来归于己身。” “那你们这个就是彻底开放可能性，让不同道路、修为、理念甚至性别的自己出现。” “质与量的斗争吗，值得一战！” 说话间，申凯正准备运转造化之舟发起攻击，却突然有一种冥冥中难以活动感。 “这是...因果？” 只见在他的神识观察下，一内一外两重门户中，浩瀚无边的因果正在聚集。 每一条因果仿佛丝线，看起来纤细，但数量众多之下，居然化为滚滚红尘，将申凯彻底覆盖。 “想明白了吗？” “你放过的那些实验品，他们同样具有因果，无数生灵汇聚下作用在你身上。” “而我等于迷宫中，无数可能性到达，也是为了要抗衡你，同样会凝聚在你身上。” “两重红尘加身，永恒之下尽皆沉沦！” 造化之舟中，申凯强忍着不适，此刻他确实有种即将落入沉沦苦海，永世不得解脱的感觉。 一旦对方真正成功后，哪怕他最后逃走，也会永世无法晋升，甚至不断退步弱化。 “因果末劫...你们颠倒先后、混淆黑白，将无因之果、第二因和第一因置换等等。” “不得不说，这一系列的因果律操作，玩的挺溜嘛！” 露出一丝讽刺，申凯轻轻抬手间，自白金色涟漪取出一把佛门戒刀。 随后，他看着化为红尘，苦海难渡的因果末劫。 “我没这么多花操作，万道苦海、以舟渡之，万般因果、以刀斩之！” 伴随着申凯的意志，一世之尊中，魔佛的阿难破戒刀出手，逆用沾因果之下，亿万因果排除。 原本在那个世界以意境招式而存在的绝学，申凯在抽取到物品后，却还能以概念形式，让武器本身就具备了招式。 紧随其后的第二刀，申凯以混沌未开、因果不存的意境，本身爆发出震动整个迷宫之力。 瞬间，因果线被点燃后，开始反噬回原本存在身上。 仅仅一瞬间的攻守互换，申凯让迷宫中的万千可能性巨头，与他们的穿越者大军，彻底燃烧在红尘万业中。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三章 请道友相助 身躯之上燃烧起无名业火，看着这一幕，十一名巨头没有任何惊慌，反而露出了掌握之中的神色。 “诸位，就是现在！” 组织首领发话下，连同他们所有的巨头可能性一起，所有存在都心领神会的出手。 宏大的迷宫中，无数因果纠缠、密集之下，居然被他们引动业火，朝着另一处攻击而去。 他们并没有对申凯出招，反而对着被业力加身的穿越者！ “哼，这群穿越者，几乎人人携带大气运。” “但他们的性情、品格，却导致往往不能将这些宝贵气运，发挥到极致。” “如今，我等倒因为果，借助你这一刀反噬的业力，让他们的气运被真正激发出来！” 此时整个迷宫中，数不清的穿越者军队，正在痛苦哀嚎、嘶吼。 而在申凯等更高存在的观测中，他们身上沾染了万千业火。 但升腾之下，本性灵光中蕴含的气运也被激发出来。 这是察觉到本体受到危险后，气运的本能作用，让一个个穿越者不讲道理的突破起来。 但组织的巨头，压根就没指望这支军队再度突破。 反正再怎么也不可能一次突破到永恒，如此不过是质量更强的军队，绝对赢不了申凯。 “就是现在，他们的气运被激发到极致了。” “一体收割，化为我等杀器的燃料！” 仅仅瞬息之前，组织首领率先发动了每一个穿越者体内的后门，将他们潜藏的气运彻底收割。 这是组织每引渡一名穿越者之后，就会留下的后手，避免他们出现不可控状态。 原本当年还在孕育中的申凯也会有同样待遇，却因为申极煌的及时赶到，而来不及种下。 但这些穿越者，就没这么好运，一个个恍然若失的看着迷宫上方。 他们感觉到，自己最重要的某种存在，彻底消散不见。 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神异或者妖孽表现了。 就算能活过这次，也只会和前世一样碌碌无为。 “不要，求你们了，别收走它！！！” “我不想再和普通人一样，泯然众人矣......” “终究...只是一场空啊......” 无数穿越者的祈求哭诉，并没有打动组织巨头，他们冷漠的略过穿越者，看向迷宫高处。 那里，正有一道宏伟浩瀚的气运之海在成型。 “申凯，你已经挣脱了六阶所有限制，自然不会不清楚气运的妙用吧。” 听到组织首领的话，申凯不发一语，只是催动造化之舟，对着迷宫本体撞击。 虽然不知道对方准备做什么，但一看就是开大招的前奏。 他可没有傻到，等对方完成一切后硬接。 能不能承受且不说，但这种等着方完成，也太像脑残反派了。 但终究这迷宫耗时三千载，是整个组织的最强科技造物。 哪怕申凯催动下，造化之舟也没有一次撞开。 “没用的，虽然主要功能不体现在防御，但这迷宫自成伟力，就算你也不可能轻易摧毁。” 说罢，组织首领回视自己所在的虚幻长河中。 那里正有着许许多多，来自不同时代、不同可能、不同性别的自己。 他们彼此之间有认同、有理解、有陌生、甚至有敌视。 面对着万千相似的外貌，组织首领拱手，深深行了一礼。 “各位虽是虚幻，却终究是虚幻长河中，我等蕴含的种种可能，彼此本为同根。” “今日大敌当前，危急存亡之际，还请各位道友不吝援手一助！” 看着组织首领的动作，他的众多同位体神情复杂。 信息共享之下，他们已经知道自己乃是借助这个迷宫，才能出现的虚幻存在。 时空长河的主流以定，根本容不得其他支流改变。 因此，一旦离开这个迷宫，他们和庄周梦蝶也没有任何区别，无法改变外界丝毫。 而倘若助对方一臂之力，未来迷宫真正完善之日，或许...会有真正划分时代的变革...... “罢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不必多礼，你我本为一体，助人者自助。” “呵，想不到本宫的男性之身，居然如此无能...就当是本宫的赏赐吧。” “同位体，真是有意思的体验，很值得开展全新课题研究啊。” “原来...我的未来，会是这样吗......” 组织首领所在的长河上，无数同位体发表自己的看法，最终汇总之下，化为同一个意志。 而目睹对方的行为后，另外十条长河中的巨头，也对着自己的同位体深深一礼。 “还请道友助我。” “彼此份数同源，请不吝相助。” “我们的问题稍后再讨论，先一起扛过眼前大劫再说！” ...... 目睹迷宫中的十一条长河，众多巨头的行为后，申凯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 他一边指挥造化之舟继续攻击，一边看着众多同位体自语道。 “真是众志成城。” “此情此景，怎么搞得我倒像是反派了？” 和他所说一样，眼下他不过一人一舟，而组织巨头，却开始统合无数同位体达成共识。 易地而处，或许他真像是入侵组织天地的魔神，而对方是保护家园，抱团取暖的众生。 “好，得诸位道友相助，大势已定！” 彻底达成共识的瞬间，组织首领振臂一呼下，十一条长河中的同位体一起出手。 他们逐一升起，自长河投向迷宫上方正在弥漫的气运之海。 “申凯，说到底，你的强大仅仅只是个人的暴力。” “而我等组织，却能依靠知识和技术，做到允许范围内的极限操作。” “这一局，终究是你输了！” 伴随着组织首领的话，同位体信息共享之下，顿时化为亿万光点，飘散入气运之海。 下一刻，海纳百川后的气运海洋，逐渐发生了某些不可测的变化，开始由最初的平静，逐渐激荡起伏。 海洋中有无数符文闪烁，产生了一股神秘洪流，改变了海洋的原本根基。 迷宫之上，原本代表着世界正向流通的气运，逐渐开始逆转起来。 察觉到这一幕的申凯眉头微皱，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正文 第七百四十四章 归零之果 组织巨头的这一套操作，让申凯心中快速思索缘由。 原本就算不上陌生，直到打破六阶极限后，申凯对于气运的领悟更加分明。 气运这东西，有时候更像是世界内流通的万能货币。 往往身怀大气运者，天生就能够依靠它，来无意之中向老天爷或者更高的冥冥存在，换取一些东西。 或者奇遇、或者机缘、或者资质、或者位格...... 因此申凯觉得，倘若将一个世界视为人体，那么气运又可以比喻为身体中流通的良性血液。 而此刻，一旦这种良性血液开始转变逆流...... 似乎想通了什么，申凯抬起头森然的看向组织首领说道。 “气运虽然强大，但至少在这人道大世界，它还算不上存世之基，必须屈服于时空长空之下。” “因此，你们就算收获了如此庞大的气运之海，也不可能现在就依靠它，来换取突破位格。” 一来，气运虽然已经类似于万能许愿机，但终究还是有做不到的事。 身怀大气运者容易突破没错，可也没见过谁有天大气运下，一天之内连连跳级。 终究时空长河在上，大气运者的突破需要时间，最多到达临界点后比其他存在更容易。 但不是申凯瞧不起这些巨头，论科研能力，他们可能已经不下于一部分理道皇者。 但论个人的修为能力方面，哪怕这个组织的首领，距离突破永恒阶级也还差了些。 气运之海也无法填补这个空缺，让他立地突破...... 二来，永恒阶级，大罗皇者的位格已经不单纯是用气运就能做到。 要知道，这个位置号称一切时空永恒自在，甚至足以离开人道大世界，去探索无量混沌海。 那么，仅仅作为世界之内流通货币的气运，又有什么资格，铸造出一位能够离开当前世界的尊贵存在呢？ “因此，哪怕一个人气运再多，号称无量气运、古往今来第一，也只能将之一路推到七阶而已。” 除非，是那种更上一个级别，能够在无量混沌海、诸多世界、宇宙中也同样流通的诸天气运。 但那种东西，眼下的组织除非真正跨出当前世界，走上主神道路，否则根本不可能收获到。 穿越者被引渡过来后，说到底携带的，也仅仅是人道大世界的气运罢了。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 “你们逆转气运之海...是希望模拟出有限范围内，气运不存、平衡打破、熵增寂灭的环境。” “最终借助这个迷宫的逆时序功能，跳过中间漫长过程，因果加速下，直接收获那一招......” “宇宙清零，没错吧？” 听完了申凯的分析，组织首领用一种欣赏和遗憾的眼神看向他。 “若你是理道修士...若你我不是敌人...该多好。” 正如对方预料到的，他们这一套工序之下，就是为了营造出适合诞生这一招的环境。 气运号称一个世界内流通的货币、血液。 那么只要将范围限定在这个迷宫世界的区间，彻底逆转那庞大浩瀚的气运之海。 随后势必会发生一种可怕的现象。 货币贬值下的金融危机、血液逆转后的机能崩坏...... 在达成这一条件后，迷宫世界所在区域，就会小范围呈现出一个宇宙的末法之态。 没有中间的支撑物，一切开始塌缩。 甚至由于在极短时间内，这一过程的反复做功，最终导致迷宫世界的熵量以几何倍增长，迎来终末的寂灭之相。 但直到这一步，却仍然不是组织巨头们所需要的。 一来这个过程即便对于眼前的迷宫世界来说，也太过漫长，或许得千百年才能达到临界点。 二来这种熵增寂灭的环境，更类似于范围杀伤。 对于低阶存在，自然是有多少死多少，但对于申凯却完全可以抵抗。 “故而，因果逻辑成立后，我等需要的是借助这个迷宫的虚幻长河，发动逆时序，直接抽掉过程，取出结论！” 呼吸逐渐沉重，组织首领似乎在承受某种冥冥中的反噬般，但他咬牙坚持下来。 随后在所有巨头的联手下，十一条虚幻长河奔流汹涌而起，将上方正在逆转的气运之海收入。 “第一河，逆运之海收纳，过程演算开始。” “第二河，迷宫临界点到达，熵增环境衍化。” “第三河，终末逻辑成立，开启因果闭环。” “第四河，警告，闭环失败，参数衍生下可能性过多，无法达成注定未来。” “第五、第六、第七河，重新加入微观参数调控，即刻演算万要之因。” “第八河，万要之因演算完成，必要之果诞生，因果闭环完成。” “第九、第十河，寂熵末土于虚幻未来呈现，开启逆时程序，过程跳跃完好。” “第十一河，唯一逆时输送完成...归零之果，装载。” 亿万次的演算，在短短刹那间完成，申凯认真看着组织首领所在的最后一条河流。 那里正有着某种自虚幻长河中，跨越时空到达的可怕存在。 仅仅只是装载这个东西本身，就逐渐让整个迷宫开始不正常的震动起来，逐渐瓦解。 哪怕是站在造化之舟上，如今的申凯都有种心悸感。 似乎那个还没有真正出现的存在，是一切有无生灵之敌，彻底的归于零、归于无。 时间、能量、物质、空间、生命、意志...... 一切可以描述的有形存在，在它面前，都如同彻底失去了意义。 这是将不含神秘的显性宇宙，彻底格式化的无解之招。 “这就是你们组织的最后杀招了吧...难怪之前说可以反杀我，看来不是夸大其词。” 前所未有的认真，申凯看着组织首领郑重说道。 “虽然不是人道大世界的清零，但放在你们这个迷宫世界的范围，也不下于一个中等宇宙了。” “小世界彻底的格式化...呵，你们还真是做到了永恒之下，能依靠符文科技达成的极致。” “这一招，大约已经可以真正号称，永恒阶级之下必杀了。” “除了能够彻底脱离当前世界的大罗皇者，没有任何永恒之下的存在，能无视这一招。” 正文 第七百四十五章 胜负揭晓 不得不说，虽然互为敌我，但申凯确实佩服这个组织的十一位巨头。 仅仅三千年时间，借助穿越者为契机，制造出迷宫世界雏形。 接着又依靠着收割众多穿越者的气运，让自己在虚幻长河上的众多可能性之身逆转气运之海。 最终，通过营造出宇宙终末之景，再利用迷宫的特殊性，直接抽掉过程，取得结果。 这能够让有限范围内的迷宫世界彻底格式化的杀招，归零之果，就是他们科技的呈现。 “修为和资质且不提，单论理道科研能力，仅仅这十一个人，简直超过人族三个机构中的那些庸才，不知道多少。” “倘若让他们能占据圣院主流，无数人才、资源集中起来，或许还会有更高成就。” 想到这里，申凯带着一丝欣赏之意，对着组织巨头说道。 “以远不如我的战力，最后营造出了可以威胁到我生命的杀招。” “理道，确实善假于物。” 听完他的话，组织首领脸上没有半点自得，只是陈述事实般开口。 “我不知道，你能否在这一战下存活。” “但无论如何，这已经是我等三千载岁月后，能做到的极限。” “若这迷宫世界，是组织的最初之作。” “那么毫无疑问，这归零之果，就是我等的最后之作了。” “申凯，一切恩怨，伴随此招过后，无论生死，彻底清空！” 说话间，组织巨头合力下，将不断崩散开的虚幻长河中，那个早已装载好的存在打出。 一股扭曲无形的波动浮现，仅仅脱离长河瞬间，整个迷宫世界的环境彻底发生了改变。 似乎找不到时空死角般，整个迷宫外围被全方位覆盖，成为了一个独立封闭的‘盒子’。 一切虚空乱流开始平复，看似宁静的氛围下，却有种彻底的绝望和无可抗拒。 而组织巨头也第一时间收束迷宫，不去触碰这个存在。 哪怕早早规划好了作用范围，但他们可不想一丝参数失控后，反过来波及到他们。 目睹所处的虚空区域逐渐失去颜色，一切仿佛都变得没有意义，申凯回过头。 吴清和脸上带着解脱和放松，陆妙音则是狰狞和不甘。 但他们的声音再也无法传达，因为这里似乎已经难以容纳任何有形存在。 “阁下，你还不出手？” 这时候，恒世冷静的声音在申凯心中响起。 “根据刚才的演算，这一招确实堪称永恒阶级之下必杀。” “哪怕是如今的你，一旦硬抗此招后，彻底陨落的可能性，也有百分之十三点六。” “而重伤垂死的可能性，则是百分之八十六点四。” “绝对没有轻伤，或者毫发无损的可能。” 恒世的话让申凯轻轻点了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样啊。” “既然连你的演算都如此，看来他们还真是有着反杀我的可能。” “原本还想着要不要硬抗试试，不过如今看来还是算了，毕竟我又不是武道修士。”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抬起手，自已经失去了色泽的涟漪中，取出一件事物。 下一刻，迷宫外围的浩瀚虚空，仿佛世界万物彻底终结的光线闪烁。 仅仅一瞬间的扩散下，整个虚空开始收束起来，一切存在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这片区域所在，无论有形无形都逐渐失色、淡化，仿佛被真正格式化、清零成空一般。 没有宏伟的气势，也没有浩大的力量，所有都发生在无声无息之间。 在组织巨头的观测下，这片区域仿佛失去了存在意义般，一切都给人一种不可知的深邃。 “成功了吗？” 听到身边同伴的话，组织首领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凝重的观测着迷宫外的区域。 下一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会吧......” 顺着他的目光，只见原本应该失去一切意义，不但清空的区域内，逐渐诞生出一点色彩。 在失去了所有存在的位置中，这道仿佛玄黄色泽异常显眼。 仔细看去，申凯一行人安然乘坐在造化之舟中，在他们头顶上方，一尊宏大宝塔缓缓转动。 一缕缕天地玄黄气息垂落，宝塔与造化之舟似乎在申凯的运转下，发生了某种共鸣。 在让一切都彻底归于无的果中，唯有如瀑布般的玄黄气息流转，将申凯等人护住。 不存在意义的区域中，他们成为了唯一有意义的反观测者。 无论如何的清零、抹除之下，宝塔都始终维持着运作，一层玄黄被消去后，马上又有一层诞生。 如此反复之下，归零之果却始终无法真正奈何申凯。 甚至伴随着外界时间流逝下，反复无功的归零攻击，逐渐露出颓势，开始缓慢下来。 终究这并不是有意志的招式，在运作到一定程度，彻底将区域所在化为无有后，总有停止的时候。 “呵...是我们输了......” 组织首领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仿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而其他巨头听到后，虽然有着不甘和失落，却也点头选择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他们已经做到了自身能够达到的极限。 这不是阴谋诡计或者其他，而是一个原本的实验体，超出了他们预料后，堂堂正正的接下来组织的最后手段。 因此，除了心中多少有些悲哀外，他们并没有其他情绪浮现。 “一个接着一个...你总是有出人意料的神秘观想物，让我等失算呢......” “不过，这也是你的本事，若没有这份实力，别说观想物，就算是泛用型的法宝法器，也发挥不出真正功能。” “因此，我等承认...初号实验体申凯...三千年的夙愿，你有资格作为组织的终结者。” 看着彻底失去清零作用的区域中，缓缓驶出的神舟，组织首领平静的开口。 听到对方的话，申凯擦了擦嘴角血迹，看着头顶宝塔和造化之舟上浮现出的无数裂痕，摇了摇头。 “本来还想说一句你有科学，我有观想物来嘲讽的。” “不过算了...我承认，你们组织，是值得我亲自手刃的对手。”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六章 巨头陨落 事实上，刚才切身体会到了归零之果后，申凯才算是真正明白了这一招的可怕。 这是哪怕他本人，在裸装状态下，也很难承受住的杀招。 就连在申凯的灵台观想物中，堪称目前最强防御的玄黄金塔，都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崩坏，连同他本人一起轻伤。 要知道，虽然没有抽取到洪荒世界中，太上号称万劫不磨的天地玲珑玄黄宝塔。 但这尊塔也是申凯为了专门应对某些不可抗力的情况下，早早观想出雏形的防御型对策观想物。 加入了无数抽取物品，以及众多概念之后，他自信可以抵挡部分普通皇者的攻击。 在他恐怖的修为加持下，可以说是真正的永恒阶级之下万法不侵了。 然而最终，却还是在刚才的碰撞下，有着细细裂痕浮现，可见归零之果的可怕。 “这是圣贤在没有永恒之前，都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的绝杀。” 而对能够做到眼前景象的组织，申凯自然也会高看一眼。 虽然敌我立场既定，但不能否认这个组织的可怕潜力和未来，某种程度上不下于人族圣院。 “三千载时间还是太短，在人族主流的压制下，对方又不得不隐藏在暗中。” “否则，假以时日，对方恐怕真的有匹敌人族理道圣院的可能。” “而如果技术再成熟一些，真正踏出世界，走向主神道路后...完全可以真正超越人族三大机构。” 心中带着这些想法，申凯不无遗憾的看向组织首领。 可惜，对方没有惹到永恒阶级，却提前遭遇了自己，三千载心血，今日一切成空。 仿佛读懂了申凯的目光，组织首领摇头叹息一声，盘膝坐在迷宫中。 “怎么，连最后一搏的想法都没有？” 听到申凯的话，组织首领轻抚自己的白须，平静的看着他说道。 “我等又不是武道修士，实力不如的情况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刚才的归零之果，已经是我等能做到极限，却也奈何不了你。” “那么就算我等再多奋战，也只是徒劳，不过多增几分狼狈罢了。” 伴随着首领的话，其他十名巨头似乎也想通了什么，一起盘膝坐下。 看着身躯逐渐化为符文粒子，绽放出万千芳华下缓缓半透明化的众人，申凯微微皱眉。 对方这样，是真的在自我放弃生机，以断绝前路、阻隔未来的方式，兵解化道。 “以一个筹谋三千载，掀起无数暗流的幕后组织而言，你们这种退场方式，也未免太平淡了些。” 申凯的话让组织首领哑然失笑。 “技不如人，败了便是败了，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 “还是说，你非得持械厮杀一番，桶我等千百个窟窿，才算解恨？” 说道这里，组织首领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笑意。 “真可惜，我等终究止步于此了。” “永恒之上的秘密，诸多天外之天的形式...还有那么多的未知领域和实证研究，在等着我们啊......” 伴随着眼角一滴泪水滑落，包括首领在内，组织的十一尊巨头身形彻底化开。 冥冥中，组织首领最后的声音传来。 “小子，不用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等虽死，却还给你留了点礼物，用如今的话来说，算是彩蛋吧.....” “哪怕看不到最后的胜负，但想想你们两人对决的场景，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哈哈！” 临别之际的话，组织首领没有怨恨和讽刺，反倒是更像留下某个烂摊子后，彻底撒手离去。 不等申凯想通对方的话，整个失去了控制的迷宫世界，前所未有震动起来。 “嗯，这股气机？” 伴随着震动，整个迷宫世界的时空不正常波荡起来，一股恐怖气息正在当中弥漫。 瞬间察觉到的申凯看向迷宫深处，那股气息的熟悉感，即便相隔十年也无法忘记。 “呵，原来如此，我大概能想到，你们临别之际做什么了。” “一群老不死...还真是退场，都得给我留点余兴节目......” 仔细用神识观测下，申凯发现之前已经自我化道陨落的组织巨头，他们最后的本性灵光正在被迷宫深处吸引。 这并不是什么最后杀招，因为本性灵光已经是将一切后天的性格、脾气、意志等都排除在外。 和对方所说一样，更类似于恶趣味的彩蛋。 他们已经看不到，也不在乎最后的胜负结果，只是在退场时想给申凯添点麻烦而已。 “不过，这麻烦...貌似还真不算小......” 就在申凯脸上复杂的自语时，迷宫深处似乎有某个可怕存在，彻底觉醒。 “杀！！！” 霸绝寰宇的吼声，如同一头恐怖的凶兽般咆哮。 这尊还没露面的存在，居然让整个迷宫世界崩坏起来。 下一刻，申凯透过重重阻隔，终于看到了没有人操控下，迷宫最深处镇压的那个存在。 申极煌...... “十年不见了，还是这么暴躁。” 虽然语气轻松，但申凯的态度却反而逐渐认真起来。 多年未见下，申极煌的样子比起现在的申凯，居然看起来更加年轻一些，仿佛刚刚二十出头。 但他全身上下透露出的可怕气息，却表明对方不但修为没有半点退步，反而进入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境界。 “七阶和永恒之间的...临界点......” 看着被亿万符文锁链覆盖的申极煌，申凯长叹一声。 不得不说，他这位父亲确实堪称盖世天骄，哪怕在当初黄金大世没有降临前，也硬生生由贫民子弟闯了出来。 而当年虽然大意之下被擒拿，但如今看来，很明显组织试过了诸多办法，也无法完美镇压对方。 反而仅仅十年的磨砺中，申极煌由原本的六阶神祗，在逆境中突破到了七阶。 哪怕不是穿越者，但一名七阶天骄本身就是绝好的研究素材，组织根本舍不得花费极大代价清除。 因此，诸多控制、改造、研究之后，被镇压在这座迷宫深处，也很好理解了。 “只不过，虽然本性灵光尚在，但多年的改造始终让他的认知，发生了改变。” “此刻被放出来的瞬间，不管看到谁，他应该都会敌我不分的厮杀。” 正文 第七百四十七章 半步永恒 目睹迷宫深处，正在挣脱亿万符文锁链，气势和威压急速提升的申极煌，申凯突然笑了笑。 “这样也好。” “以你为句号，组织和原主父母的诸多恩怨，上一代直到我的纠葛，至此完结。” 伴随着他的话，组织巨头的十一道本性灵光，按照迷宫事先的机制，进入了申极煌体内。 顿时，亿万符文不再是束缚申极煌，反而主动进入他体内，发生了某种神秘变化。 与此同时，迷宫的虚幻长河中，一个个申极煌的虚影出现。 如同不久前的巨头同位体一般，这些出现的存在，面容、修为、性别等等都不一而同。 但和刚才不一样的，是他们仿佛没有独立的意识般，只是恍惚间看向了迷宫深处的存在。 随后，仿佛朝圣者，无数申极煌的同位体，开始在虚幻长河中漫步，逐渐朝着那个发出兽吼的存在动身。 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申凯，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虽然不是第一次夸你们了，但还是要再说一次...这个组织，真厉害。” “倘若我再晚来个百十年...搞不好你们的最后杀招，就不是归零之果...而是人造永恒阶级了。” 眼前这一幕就是最好的证明。 无数诞生自迷宫虚幻长河内，申极煌的种种可能性之身全部归纳入他本源中。 哪怕并非主流的时空长河，但这也等同于变相的过于未来归于己身，具备了唯一性。 而在十一个巨头本性灵光的引导下，申极煌过去体内曾经被改造过的一切机制都在理顺。 原本虽然恐怖浩大，但却类似于凶兽般的气息逐渐在淡去。 一种平静背后，带着恐怖破灭光辉的意志，正在诸多本性灵光和同位体的帮助下，朝着一层莫名境界之上抬升。 此刻的申极煌不再和刚才那样挣扎，缓缓站在迷宫深处，却有着远超之前任何一瞬的压力。 哪怕在申凯的神识观察中，对方都有一种真正跳出此界、不在彼方，诸世唯一的独特。 “嗯，还不是真正的永恒阶级，最多算是半只腿跨过门槛。” “不过...确实打破了七阶临界点，人道大世界恐怕古往今来，都没有这种例子。” 申凯说的是实话，这一层境界，要么如同天渊堵死无数英豪，要么就干脆跨过去成就大罗永恒。 基本上不会出现眼前这种状态，申极煌似乎处于两种状态中央，以莫名叠加的方式存在。 永恒，与非永恒之间。 “不过想想也是...永恒诸界唯我，倘若真帮申极煌走到那一步，你们的真灵反而镇压不住，让他恢复清醒了。” “唯有眼前的状态下，似梦似醒，才能被你们最后的机制勉强控制，当我做敌人。” 不过饶是如此，也足以证明这个组织的厉害。 或许这也正是首领等人的无奈之处。 申极煌是最有可能跨越这条障碍，却偏偏是组织的敌人，非得用他们的本性真如引导。 而若是让他们自己运用这套机制...却又距离临界点，差了太多，根本不可能达到眼前申极煌的成就。 基于这种情况，组织巨头才在无计可施之下，自我了断，以真灵形式完成这最后的研究。 他们甚至不知道，结果会不会成功，申极煌到底有没有半步永恒。 至于申凯和对方厮杀，究竟胜负如何，更加看不到了。 “感觉就像是一群科研人员，作出了理论上能够完成的半成作品，却始终不敢冒着失控的风险开启。” “如今既然要被我灭杀，倒是一了百了，正好开启这最后的实证，免得浪费了......” 就在申凯思索间，恒世的声音传来。 “阁下，此刻申极煌看似强大，但他的状态介于永恒和非永恒之间，涨幅非常快速。” “你灵台中的打神鞭、断念刀、锁神锏、封灵符...一共有三十七种可以针对七阶修士级别真灵的观想物。” “只需要破坏掉申极煌识海中，组织巨头最后的真灵机制，他就能恢复清醒。” 听到恒世的提醒，申凯并没有第一时间照做。 反而他看着彻底脱开束缚，一步步自迷宫深处，缓缓朝外界走出来的申极煌，笑了起来。 和六阶神祗时的一步跨越千山万水不同，如今的申极煌，哪怕在这种莫名状态下，也难以揣测。 虚幻长河在他脚下无法泛起半丝波澜，如同镜面一般承载他的身躯。 犹如自未来苏醒的末法魔神般，眼中带着恍惚和迷茫的申极煌，以极度恐怖的气息逐渐接近申凯。 “说起来，当年人皇金塔一战，他意志降临在自己的虚构肉身上。” “当初虽然赢了，我们却约定好，等未来我成神祗时，两人六阶再全力一战。” “虽然现在他已经半步永恒...但，昔日的约定，我任然记得。” “对吧，申极煌？” 说话间，申凯居然踏步之下，主动离开造化之舟，在虚空洪流中靠近对方。 目睹这个和自己外表如此相似的存在，申极煌似乎愣了愣，神色之中在回忆什么。 但最终他摇了摇头，继续朝前跨越长河走动。 父子两人就这样相隔着遥远的虚幻长河，一步一光阴的靠近。 “阁下，永恒阶级和之前的任何阶位都不同。” “哪怕是你，哪怕他还只是介于中间状态，这一战都不容乐观。” 以恒世的思考逻辑，似乎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有着最简单的解决方法，申凯却偏偏要完成这一战。 但此刻，双方都不再顾及其他，就在相隔一步光阴的范围间，相互打量对方。 “你，是谁？” 原本不言不语的申极煌，带着一丝迟钝和迷茫，看着眼前这个与他相像的存在发问。 “原来如此，只是本我记忆被封闭，却还能够思考。” “这样正好，免得你清醒过来后，扯什么自己心智不全，使不出杀招神通之类的理由。” 看着面容二十岁出头，倒是比自己年轻了许多的申极煌，申凯笑了笑。 此刻若让不认识的人看到，恐怕会以为他是父亲，对方是儿子了。 正文 第七百四十八章 十斗之才 “你，究竟是谁？” “我觉得...很熟悉......” 看到申极煌再次发问，申凯还是没有回答。 他抬了抬手，身边浮现出两道白金色涟漪，里面有两杆造型不同的长矛浮现。 随后他将其中一杆拿在自己手里，另一杆甩给申极煌。 “大破灭战矛，比起你六阶神祗时候用的货色，强出不要太多。” “再加上当中凝聚的概念，和你可以说是天然匹配。” 说完后，看着仔细转动手中长矛的申极煌，申凯冲对方勾了勾手。 “这个小碎片世界，已经撑不了多久。” “再加上外面还有大事发生，因此...你我速战速决。”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解释其他更多的东西，但最简洁的话，却将自己的战意表明。 申极煌看着手持长矛的对方，微微闭上眼睛，等再度睁开时，迷茫消散许多。 “明白了。” “你不是我的敌人。” “但...若你执着一战，我会奉陪。” “小心，别死了。”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同时，申极煌举起手中的大破灭战矛，以逐光之速杀来。 早有准备的申凯提矛抵住，双方如同最普通的武夫般，一个闪身之际，亿万次交锋爆发。 仅仅只依靠肉身力量，没有施展任何的神通和修为，整个迷宫被两者交手的余波压下。 “看来，你最引以为傲的武道，也没那么了不起。” 仿佛还不习惯如今的身躯，申极煌第二手交锋之下，被申凯爆发出之下，一击打落回迷宫。 原本介于虚幻长河之间的迷宫世界，因为这一击而彻底动摇起来。 “好。” “再来！” 从迷宫的废墟中站起，申极煌眼中的迷茫又消散几分，露出一种兴奋和战意。 顿时，一股末法劫至、大破灭生的意境浮现。 多年不见的祸煌真罡，以量子涨幅的形态，围绕在申极煌四周。 “哼，祸煌真罡，这东西时隔多年看到，还是这么让人讨厌。” 目睹申极煌拿出真本事，申凯没有大意，混沌苍茫气息浮现后，丝毫不让的对住。 两人第三轮交锋下，已经没有多少余力的迷宫世界，被彻底压制下去。 “痛快！” “再来！！！” 两者越往后，无用的招数越少，往往一招之中凝练千万招意境下，一击必杀。 恐怖的一幕出现了，仅仅只是肉身的碰撞，整个迷宫世界似乎都哀鸣起来，无法承载。 但直到此刻，申极煌似乎才刚刚热身完一般，高举长矛战至疯狂。 他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让虚空乱流不可阻挡的发生破灭。 这种一种有别于能量湮灭的形式，更加诡异可怕。 但这还不是真正让申凯难受的。 在他观测中，对方明明就在身前攻击，却有种相隔自己越来越遥远，仿佛处于另一道时空之中的错觉。 就好像，申极煌的本体正处于宇宙时间的末尾，却透过遥远长河，将自己的一尊破灭投影降临而来。 无论自己怎么攻击，对方都不会受到真正损伤，只会越战越勇。 “哼，半步永恒之下，开始伴随战斗，逐渐开发出永恒阶级真正的特征了。” “既然如此，我也拿出真本事！” 察觉到对方是以跨维度形式，造成了现在未来两重形态叠加后的攻击。 申凯战意沸腾下，真正用出了他进入六阶前，都多年不曾现世的姿态。 恍若混沌古神的苏醒般，身上有万千神秘纹路浮现。 背后肩胛处，有两条黑色龙身蔓延而出。 此刻的申凯，虽然大致上有着人形，却给人一种开天之前的神话生物般。 并且不单单是身躯，白金色涟漪浮现下，申凯脚下出现一道两人高的长梭。 踩在上面，申凯对着申极煌冲杀而来。 似乎透过长梭，他能够真正跨越光阴，对申极煌的现在和未来，两重叠加之身给予伤害。 “闻所未闻的招式...有趣！” 眼中有疯狂的战意涌动，申极煌此刻已经顾不得对方的熟悉感，真正打出了真火。 双方都没有留手，似乎想要用尽全力，只为了压倒对方，证明自己更强。 而在造化之舟上的吴清和、陆妙音和恒世三者，看着两人这场惊世骇俗的战斗，蓦然失语。 如果说申极煌，如同自宇宙终末，顺着未来延伸下，不断毁灭现在的破灭之神。 一切有无都在他脚下踏出战火，一切存在都在他长矛下破灭洞穿。 而申凯则反过来，犹如自天地开辟之初，鸿蒙创始之时诞生的混沌古神，不断开辟时代向前，自有穷向无限。 破灭真意让他背上的双龙吞噬殆尽，叠加之身被他手中矛头逆转。 这已经超越了三者记忆中，关于永恒之下修士的战斗。 甚至吴清和记忆里，亲眼目睹过几次的永恒之战，也未必有这种惨烈和意境。 “申凯也就罢了...就连申极煌在十年磨砺后，不但没有臣服组织，还在原本的根基上极尽升华......” “若说人道大世界修士之才共十斗，眼前这父子俩加起来，简直像是占了一半......” 就在吴清和心中感叹之时，已经不知道正面交锋多少次的申凯被打飞出去。 看着余波之下，整个乱流抹平，虚空产生可怕爆发的景象，申极煌丝毫不在意。 他此刻眼里心中，只有远处的那个存在。 “不俗，但若你的能力只到这里，还是远不如我。” “我能感觉到，你其实还有隐藏...若是不用出来，就做好被我刺死的准备！” 听到申极煌带着狂热战意的话，被打飞出去的申凯看了看腹部被贯穿的伤口，摇头遗憾的笑了笑。 “本来还想着，我双身合体后突破到六阶，又打破了所有极限下，单凭肉身武道应该能和你一战。” “如今看来，你这老头子的武道，比我想象中还要强一些。” “看来非得用出全部手段，才能将你压下了。” 原本到达武道六阶后，体内的十二万九千六百穴窍就会彻底破开，成就粉碎真空之伟力。 但如今的申极煌，已经远远不止这些数量的穴窍，而是伴随着战况升级下，开始自发开辟穴窍。 申凯甚至在激战中都分辨不请，对方如今拥有多少穴窍，只感觉到申极煌真正做到了一人一矛、破尽万法。 “最后的胜负，就看你能破尽万法，却还能不能破尽我的观想物！” 正文 第七百四十九章 巅峰一战 不断崩坏的乱流中，申凯四周有着万千白金色涟漪浮现。 每一道涟漪中都有着堪称可怕的利器，化作箭矢一般超越光阴投射向申极煌。 而他本人，则在无数兵刃的掩护下，以背生双龙的神人姿态持矛冲杀过来。 “哼，乍一看场面恢弘。” “但气机散而不凝，所有攻击各自为战，破之何难？” 目睹仿佛带起浩瀚星河般的申凯，申极煌反而失望的摇了摇头。 随后他将长矛立住，双手打出一道道玄奥印记，一股莫名恐怖的气势升腾而出。 “十祸魔变.大屠神法！” 伴随着申极煌的印记完成下，一股横压九天十地、崩毁万道苍穹的意志出现。 瞬息间，仿佛背后衍生出一个和申极煌有些相似的宏伟魔神，相隔着时空与界限下，打出沉沦的一击。 狂飙横扫过后，申凯投射出的万千兵刃被彻底崩坏，化为光点消散。 紧随其后，申极煌抬手对着冲杀而来的申凯虚握。 顿时一道覆盖亿万光年，似乎要拿捏宇宙般的恐怖魔爪出现，对着这片虚空压下。 “到此为止了。” 正当申极煌带着一丝遗憾说话时，突然露出一丝惊异。 只见化为绝杀的魔爪，横贯虚空之下，似乎被染上了一层墨汁般，变得漆黑深邃。 紧接着，一种和他的大破灭意志极为相似的气息浮现。 下一刻魔爪彻底崩坏粉碎，露出了隐藏在当中的申凯。 “我似乎被你看低了。” “不过无妨，接下来，才是热身后的真正厮杀！” 说话间，申凯高举起手中两人高的巨大剑匣，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后，从中取出一把长剑。 当此剑出现的瞬间，整个虚空鸣动，万道莫名散发出哀求和恐惧，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敌人一般。 “与我相似的道？” “不，不对...比我的，更加决绝、不留余地！” 目光中露出兴奋，申极煌重新紧握长矛的手臂都颤抖起来。 如果说他的大破灭，是毁灭中蕴含着新生。 自遥远未来的末法时代，带给众生沉沦，最终一个纪元过后，又是新的开始。 那么申凯抽出这把凶剑的瞬间，带给他一种完全的绝望和破灭。 这不是要在世界之内带给众生蕴含取舍和希望的毁灭。 而是要由内而外，将整个大千世界都彻底灭绝！ 这把凶剑，其存在的意义本身，就是大千之敌。 “本来当初模糊抽取攻伐杀器时，我是比较钟意诛仙四剑的。” “不过阴差阳错之下，却将这把凶剑抽到，废了不少力气才融入灵台。” “就连现在的我，也不敢让它长时间现世，一旦使用次数过多，就会彻底失控。” 心中想法闪过，申凯举起漆黑的凶剑，冲着申极煌抬头。 “我的大千屠龙法，你或许有资格见识到全貌。” “首先，看看谁的破灭更绝！” 伴随着提升的修为，申凯以最简单的动作，挥剑斩下。 顿时，一道蕴含破灭森罗万象、斩灭大千万道的恐怖剑意浮现，对着申极煌咆哮杀来。 “好，就是这样的战斗，才有意思！” 脸上没有半点畏惧，申极煌将战意提升至极限，背后的魔神仿佛与他本身合二为一。 面对这一剑，他也不敢大意，自遥远未来的破灭道果加持在现世之身中。 瞬息间，一股蕴含着破灭与新生，两重极端的意境交汇下，被申极煌持矛刺出。 一剑一矛碰撞之下，没有发生可怕的破坏。 反而双方的攻击，以一种诡异方式交融，最后互相作用在对方身上。 “噗！” 一口鲜血涌现，申凯全身上下迸发出无数裂痕，整个人几乎都蹦碎飞退。 反观申极煌，胸前有着一道可怕剑痕，似乎永生永世都无法磨灭。 但毫无疑问，这一次对拼下，还是申极煌受伤较轻。 再加上起半步永恒的本质，伤势正在快速回复。 “剑是好剑，可惜如今的你修为还是差了点。” “一边要压制当中破灭大千的凶戾，一边还要运使它攻击我，能做到这样，你已经堪称古今少有了。” “可惜，你我之间最差的差距，就是这一条永恒与非永恒天渊。” “这和以往的任何阶级都不同，是真正的绝巅。” “一日不跨越它，你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战胜我！” 听着申极煌的话，申凯没有半点失落，他从白金色涟漪中取出一把扭曲匕首，对着自己身躯刺入。 转瞬间，申凯体表的可怕伤痕迅速消失不见。 反观这柄匕首，则呈现出暗淡和裂纹，当中似乎蕴含了恐怖的破灭之意。 “是吗？” “一直以来我横压同代，老是打毫无压力的碾压局，时间长了也会腻味。” “你这种看起来无法战胜的对手，真正赢了之后，才会更有胜利的喜悦感！” 看着毫不示弱的申凯，申极煌失望的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背后一股庞大压力传来。 只见浩瀚白金色涟漪中，昔日曾经出现过一次的须弥山再次登场。 它带着远超当年强大的无量之重，将申极煌镇压下去。 “呼...只会耍...小聪明！！！” 脸上浮现出狰狞之色，申极煌感觉到下方的虚空乱流似乎化为了地面，而上方的须弥山则牢牢压在背上。 心中闪过难以置信，以他如今半步永恒的境界，再加上武道肉身，可以爆发出真正的无量之力。 倘若浩瀚星河有着重量，那么他都有自信，能够单手拖拽动摇，真正的恨天无把。 然而当他以倾世之力想要掀翻这座巨山时，却有种难以晃动的感觉。 这座山，有着远远超越了其观测体积的重量，仿佛其存在本身，就是大和重的概念化身般。 “无量之力...遇上了无量之重吗...可惜，还是不够！！！” 须弥山底部，申极煌的声音响起，无穷祸患化为破灭之态逐渐沿着山体升起。 最终，似乎抵抗不了这种侵蚀，须弥山崩裂瓦解。 哪怕有着无量之重，也仅仅限于重量罢了，不代表它本身不可被摧毁。 然而还不等脱困出来的申极煌重整旗鼓，虚空中四十九道锁链自白金色涟漪透出，将他五花大绑。 正文 第七百五十章 不谐、不完 “克制四大体系，还有重返六阶后天限制的概念吗？” “哼，我已然半步永恒，一切束缚不加己身！” 怒吼中，申极煌全身发力之下，祸煌真罡扫荡开锁链，将它们层层蹦碎。 “咚！！！” 才刚刚摆脱锁链的申极煌，猛地被一声仿佛响彻大千寰宇的钟声震住。 随后，四面八方兵刃浮现，带着克制肉身的特性，将他千疮百孔。 “没用的，你我境界有别，任凭你万千神通，也不可能真正伤害到我的本源！” 这一次，申极煌居然都懒得将身上的兵刃震开，就直接一招大破灭杀矛打向申凯。 目睹这贯穿虚空的一刺，申凯一只手拖着一枚铜钟，另一只手取出一把漆黑色大伞。 当他打开这把伞，站在下方时，一股隔绝万道、不占因果、诸法不侵的韵味流露。 看着在破灭之矛攻伐下，不断震动的伞面，申凯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 “大千屠龙法第一重.不谐之克，看来单凭它确实奈何不了半步永恒。” 昔日申凯草创的大千屠龙法，仅仅只是凭借灵台容纳无数抽取物。 最后化为概念再组合成观想物，一体储存在灵台中分为三层。 但经历十年后，如今的他无论个人修为，或者灵台中观想物的数量都今非昔比。 也因此，在这个基础上他再度完善了自己的战法。 譬如刚才的战斗中，申凯使用的屠龙法第一重，不谐之克，就是将有不谐者吾击之，这一理念延伸。 任何永恒之前的修士，哪怕根基再浑厚、神通再强大，都必然会有其先天存在的破绽，也就是不谐之处。 而面对这样的存在，申凯只需要判断出对方的根底，就能使用最适合的观想物将其克制击败。 如太阳圣体裴宣灵，哪怕他再度突破成为六阶神祗，申凯也有自信以射日弓箭，强势将之镇压。 这也是他将自身的理念和道路进行的升华。 任何存在都有强弱，但一味的硬碰硬，倒不如找准破绽，一击制敌。 单凭自身修为，就算是同阶无敌，往往也需要消耗百十招才能击败的对手。 但只要能找准克制方法，往往三招甚至一招之内，就能灭杀！ 但这套战法，在刚刚和申极煌的交手中，逐渐失去了效果。 对方确实相隔着永恒这道深渊，自身哪怕还没有彻底跨过，也已经抹去了本来的种种不完备。 这种情况下，申凯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强的一批观想物，也不过只是能够给对方造成麻烦。 武道修士的肉身破绽、人族生灵的种种缺陷、高阶修士的诸般不谐，在申极煌的身上已经微乎其微。 就算申凯算计下，一时之间让对方栽了个跟头，只要不能一招制敌，也会被申极煌很快弥补。 这就是永恒和非永恒之间，最大的差距所在。 往往一些惊才绝艳的修士，能够以超卓力量或者妖孽智慧，短暂的小胜一筹。 但永恒阶级经历这次失败后，只会让他们察觉到自身弱点，并且将之解决，不断调整下，由一个完美迈向另一个完美。 说到底，非永恒的生命，哪怕你赢了一次也没用。 因为人家永恒阶级，有着无数次失败的机会，可以反复卷土重来。 而非永恒者，可能只需要输一次，就是身死道消。 这一点在圣贤集团的身上尤其明显。 任凭你惊艳万古，布下瞒天之局，最终胜天半子又如何？ 只要自己的阶位不到，就不可能真正让圣贤陨落。 哪怕你算计到对方身死，漫长岁月后，对方又会再度归来。 到那个时候，无论你是死是活，圣贤挥手间选择历史，将这段关于他个人的黑历史置换扭曲后，让一切掐灭在未发生之前。 如此，除了永恒阶级外，一切之下的存在都仿佛做了一个离奇梦境般，醒来后面对获得了所有情报、早早准备的圣贤...... 这往往也是人道大世界中，不少生命宁可苦心修炼，也懒得整日算计别人的原因。 你智谋再高，我先一步永恒，那么你于我而言，不过是梦幻泡影罢了。 若非还有理道和文道的存在，恐怕某种程度上来说，人道大世界真会成为一群武道铁头娃的天下。 而如今的申凯，则亲身面对比算计永恒阶级更麻烦的情况，力战击败他们。 哪怕，对方还只是半步永恒...... “刚才的交锋已经证明了，单一的观想物，就算有着克制，但限制于我个人境界修为，始终不能真正伤害到他。” “因此，不能再一个一个的上......” “呵，真是没想到，我为了应对不可抗之敌的大千屠龙法第二重.不完之胜...第一个试验的人，居然会是你。” 在申凯的理念中，自己的大千屠龙法从头到尾就只有两重，压根没有其他神功大法那种九式、十招之类。 简单的说，第一重不谐之克，不单单针对永恒之下的存在。 广泛的看，只要是修为战力不如申凯，或者和他持平、微超的存在，都可以用这第一重战法。 倘若日后他成就永恒阶级，面对那些皇者，同样第一重就足够了。 而他的第二重不完之胜，就是以自身为纽带，统合所有的观想物，进行一次绝争之战。 通俗来说，第二重就是针对那些阶级或者战力远胜过他的对手，争取到平手或者惨胜。 不完之胜，也就是不完美的胜利。 只不过三阶大成至今，哪怕面对刚才的七阶巨头，申凯也都用不到这第二重。 纯粹是他以防万一下，以非永恒面对永恒，以永恒面对圣贤时，准备的绝杀战法。 因此，大千屠龙法不用多，两重就够。 “那么，半步永恒...来相杀吧！” 目睹申凯的宣言，申极煌虽然不信他能真正伤害到如今的自己，却还是谨慎的观察。 随后，他眼中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不再是刚才的成千上万，而是百万、千万、破亿的观想物呈现。 震撼虚空、扫荡十方，白金色涟漪扩散之下，似乎涵盖了整个破碎世界。 并且它们并非是和过去一样，单独零散的呈现。 而是在申凯背后若隐若现的灵台调度下，仿佛一只神话中的无敌军队般轰鸣。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一章 恒古未有之胜 遥远处，造化之舟上的三者，已经浑然忘却了自身的安危，目不转睛的观看着这场仿佛太古神话时代的战争。 以两个人为源头，开辟出的辉煌战斗。 吴清和眼中，申凯的亿万兵刃散发出辉煌之光，彼此呼应共鸣下如同人道洪流、席卷宇宙。 光化的观想物在庞大数量下，被申凯以灵台调动。 它们彼此之间的强弱、特性等，当达到一定数量后，居然呈现出互补趋势。 凶剑杀伐有余，玲珑塔则辅助防御。 铜钟震动心神，刀斧幡则粉碎肉身。 ...... 不仅仅是强大的观想物，哪怕是次一等的，彼此之间联系之下，也迸发出了毫不示弱的神妙。 甚至申凯本人也是第一次被逼到使用这种战法，一开始还有些手生。 但伴随着战况下，他越来越熟练起来，以自身为引，发挥出了每一件观想物的长处。 过去是一味去针对敌人的弱点，如今是尽可能发挥观想物的优势。 战至如今，甚至三者发现申凯的观想物，居然还在以源源不绝之势继续出现，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般。 “记得不久前...他还说自己的观想物有三亿。” “如今看，已经超过五亿了吧......” 吴清和自然不会知道，申凯在一边战斗中，一边还能沟通体内的三相图，反复消耗寿命抽取物品。 那些如石块、马桶、抹布之类的，自然不会拿出来丢人。 但其他稍微看的过眼的东西，在灵台中瞬息过度一遍，就能融入事先准备好的概念，化为申凯自己的力量投射。 到了现在，申极煌战至疯狂，却发现不但没有削减对方的观想物数量，反而有逐渐增多的趋势。 而那些被他粉碎的亿万观想物，由光化状态变为光雾后，迸射出可以观测的真实概念。 随后，这些无主概念被临近的观想物吸收，进一步提升威能。 整个过程都自然而然，仿佛一个天地轮回的大循环一般，似乎永无尽头。 反观申极煌这边，只是一矛在手的情况下，却毫不示弱。 他如同破灭的武神一般，战遍九天十地，横压千秋万古，将亿万观想物粉碎。 甚至期间他多次化身为大破灭现象，仿佛宇宙末劫之灾。 随后几度突破重重观想物，将申凯整个人彻底打成血肉。 然而每一次还来不及磨灭每一丝血肉中的意志，他就被观想物的洪流冲退，而申凯也再度还原。 两人就在这种情况下，进行着仿佛直到天地尽头的死战。 最终，万道沉沦的一幕下，两者中的一人手持长矛，以半步永恒的盖世威能，化身为究极的一。 申极煌似乎真正贯穿了某种境界，无数可能在他手中被抹去。 伴随着长矛一起，所有存在的可能都指向申凯落败的那个结果。 而另外一人手中兵刃一刻不停的变换，仅仅六阶神祗的阶段，化身为无穷的万。 申凯已经彻底掌握了理论中的屠龙法第二重。 无数的概念、观想物、抽取物三者组合之下，没有一次搭配是重复，衍生开辟出绝境中的种种可能。 冥冥中，父子两者的战斗，给人一种有穷与无穷、收束与开辟、注定与概率之间的叠加状态。 两者都想抓住这一战中那遁去的一，申极煌是想让它抹去，申凯则是想将之放大。 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谁也不知道会战斗到何年何月，仿佛要成为一场永世战争的雏形般可怕。 但就在这时候，整个世界内侧海洋中爆发一阵宏大波动，让碎片世界的两人也受到影响。 刹那不到的时间里，两者仿佛截然不同的叠加状态被打散，战斗迎来了最后的尾声。 “胜负到底如何？” 就在造化之舟上的三者关注下，一副惨烈画面呈现。 虚空无数璀璨观想物的洪流中，申凯手持漆黑凶剑，抵住了申极煌眉心。 但他并没有刺入，因为申极煌手中的长矛，已经率先一步，彻底贯穿对方胸膛，封锁了所有的气机。 此刻的申凯已经不似人形，浑身上下甚至连同心魂，都布满了可怕的伤势。 自他三阶之后，已经多年没有遭遇过这样严重的伤害了。 “申凯...终究是败了......” 吴清和似乎嘲笑，又仿佛遗憾的说着。 一切好像是意料之中，以非永恒的生命去挑战永恒。 甚至不是用智谋而是武力，失败是再正常不过。 但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遗憾...终究，这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是古往今来，唯一最有可能成功的存在。 然而，就在他们心中升起类似念头时，申极煌看着身上缓缓恢复的伤势，用一种欣慰和释然的神色，看着被他贯穿的申凯。 “逆子...是你赢了。” 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申凯压根没有在意自己的惨状，就挂在矛身上，有些虚弱的笑着说。 “你是什么时候回复的神志？” “而且，怎么看这场战斗，都是我输了吧。” 听到他的话，申极煌有些不爽的将申凯甩开，随后撇过头。 “哼，你我第二轮搏杀之时，我就已经回复所有记忆，不过正好机会难得，我便没有停手。” 他只是回答了对方，自己什么时候清醒的，却并没有再提申凯的第二句话。 面的这种情况，申凯长吁一口气，也不再明知故问对方。 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刚才这场浩大的战争，确实是申凯赢了。 亿万次交手下，申凯已经成功以屠龙法第二重，波及到了申极煌的本源。 而他刚才那一剑，其实在最后关头留了一手。 否则一旦彻底斩下，那升华到极致的开辟灭绝之剑。 将会导致申极煌被打落回七阶临界点，不再是半步永恒的状态。 毕竟，申极煌如今还没有彻底成就永恒，介于这种状态之间。 是可以被强大外力，给强行打落回临界点的。 只不过一般存在根本无法办到，而一旦失去这层阶级压制，申极煌绝对赢不了他。 但申凯又不傻，干嘛没事找事，强行将申极煌从这个状态打落回去，等下一次对方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度突破？ 可以说，以非永恒和半步永恒的战斗而言，这是毫无疑问的胜利。 申凯真正做到了人道大世界，古往今来从未有存在达成的壮举。 正文 第七百五十二章 恩怨两清 看着在虚空中缓缓恢复的申凯，申极煌神色复杂。 他似乎想走上前给对方一个拥抱，但终究止住了脚步，有些自嘲的一笑。 对方，已经不再是过去需要他庇护、责骂的孩童了。 而是真正古往今来第一惊艳的修士，哪怕如他这般的天骄存在，以半步永恒的阶级，都输给了申凯。 这既是一种对于自身的失落，又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 最终，看着逐渐恢复过来的申凯，他收敛情绪，轻声说道。 “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 没有过多的意外，申凯缓缓点了点头。 除了战力和生命本质外，永恒阶级对于信息的收取也是远胜于一切非永恒的生命。 只要不是刻意隐瞒或者能级超越对方，有心关注下，世界冥冥中的大部分显性信息，都足以被对方察觉。 更何况组织本身与申凯，都和申极煌可谓是息息相关。 这也就代表了，申极煌已经知道，他其实是组织实验后的穿越者...... 虽然申凯之后借助三相图穿越这一点，他肯定不知道。 但在申极煌心中，自己的儿子毫无疑问，是在原本自己的血脉中，注入了一个洗白后的穿越者灵魂。 这让他既有种陌生，又有种悲叹。 “那个组织，已经被我彻底清除，从此以后，大约不会再有类似的悲剧发生。” 听到申凯的话，申极煌有些意兴阑珊的长叹一声。 “也好，省的我动手了。” “至少...无论是洗白后的灵魂，还是带着意志...她都是生你的人。” “为她报仇，再应该不过......” 听完申极煌的话，申凯微微沉默了片刻后，控制造化之舟，将上面的吴清和甩过来。 “他，是我专门留给你的。” 说完后，申凯将吴清和推上前，自己则退开几步。 看着眼前似乎彻底释然，没有恐惧也没有求饶的老人，申极煌眼中复杂情绪流露。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平静的抬手，将头上散开的发丝理顺，吴清和就这样盘膝坐下，以和之前组织巨头同样的方式。 “要说遗憾，那自然是有的。” “不过事到如今，也不必多言...死在你手上，也不算差。” 听完吴清和的话，申极煌似悲似喜的看着曾经的恩师。 他少年时虽然就展露出卓越天赋，但脾气性子下得罪不少权势。 当初是吴清和一眼看出了他的真正潜力，自临渊众多学生中破格提拔起来。 可以说，申极煌一生中最重要的根基时代，都是在吴清和的教导和帮助下完成。 然而也正是眼前的这个老人，害得他妻离子散，被组织生擒后十年困锁。 思绪万千之下，申极煌看着盘膝而坐的吴清和，缓缓跪下。 三拜九叩后，他抬起头轻声说道。 “我这辈子，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和轻柔成婚时拜堂过，你算是第三个。” “我知道，你当年的再造之恩，仅仅这几个磕头，永远还不了。” “但...我也不想还了......” 似乎回忆起了眼前之人过去的样子，吴清和笑着摇头，简单的说道。 “不想还，便不用还了。” “动手吧。” 站起来的申极煌点头，随后一指以似满实快的方式，朝着吴清和眉心点去。 看到这一招，吴清和哑然失笑。 这是当初他破格收申极煌为学生时，传授给还是三阶的对方，自己的武道绝学。 也是贫民出身的申极煌，这辈子第一次接触学习到的高阶武学。 “以此招为老夫送行，再好不过。” 带着这样的想法，吴清和坦然抬头，不闪不避之下被申极煌一指点中。 随后，一股半步永恒的冥冥波动下，让这原本属于四阶的武学不断升华。 吴清和感觉到，自身的修为在不断消失，前路断绝下种种可能散去。 没有半点痛苦，他带着一丝解脱和遗憾的微笑，在申极煌面前化为灰飞。 亲手送过去的恩师上路后，申极煌本身的气息似乎更加缥缈起来。 他看着对方消散的地方，伫立片刻后转身面向申凯。 “世间事，很多时候都说不清楚。” “也或许...是我还没习惯永恒阶级的视野吧......” 听到申极煌的话，申凯沉默着点了点头。 说到底，他们两个在这方面其实很相似，都不怎么擅长去安慰别人，做的比说的多。 最终，申极煌平静的看向申凯。 “无论前尘往事，你来到此方世界，也有三十多个年头。” “在这段短暂时光里...你可曾...视我为父？” 申极煌的话勾起了申凯心中多年回忆。 毫无疑问，原主至少被他穿越前，都压根没有觉醒过穿越者意志，只是渴望父爱的普通少年。 而他本人，则和对方的关系更加复杂，似父子、似对手，某种程度上，如同一面镜子的两边。 伴随着这些思绪，申凯看向对方，简洁明了的点头。 “申凯，是申极煌的儿子。” “这点，有什么可质疑的？” 似有若无的叹息一声，申极煌眼角似乎划过一滴泪痕，当中蕴含着他后半生的种种经历。 “好。” “我要走了...长河之上的那场战斗尚未完结。” “身为人族修士，自然不能让那些异族损我子民、河山。” 说完后，申极煌转过去背对申凯，似乎即将踏上时空长河之上的永恒战场。 “此战吉凶莫测，你随后快些与其他人族修士汇合，带领他们共抗大劫。” “若我没有活着回来...记得给你母亲，每年烧烧香，带些桂花酥，她喜欢甜味的小吃......” 彼此都是意志坚定之人，申凯没有劝对方不要奔赴战场，也没有说其他的话。 稍稍整理情绪后，申凯挤出一丝笑容，看着申极煌的背影说。 “没问题吗？” “刚刚输了我一场，你就不怕心中有郁结，彻底突破永恒失败？” 若有若无的一丝冷哼，申极煌桀骜的话语传来。 “你以为我是谁，逆子。” 笑着摇了摇头，申凯挥手间，大破灭战矛中一层与他灵台的联系彻底断开，飞到对方手中。 “现在，它是真正只属于你的。” “也算是...当儿子的第一次孝敬......” 手中触摸着长矛，这次紧握它，申极煌感受到两者之间破灭真意毫无间隙的交融。 嘴角升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申极煌点头说道。 “好。” 随后他不再言语，就这样一步一步踏空而去，没走一步之下，身上的气息就变换几分。 最终达到一种难以描述的临界后，申极煌彻底消失不见。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三章 了断一切 目睹对方远去不现的身影，申凯收回了目光。 他丝毫不担心这种情况下，申极煌会突破失败。 和对方所说一样，他已经真正在无形中迈过这道古往今来最大的天渊，成就了真正的永恒后奔赴战场。 以对方的能力，哪怕只是刚刚突破，也必然是一名战力卓绝的大罗皇者。 只是时空长河的战场上，没有一个是简单存在，申极煌这位生力军能兴起多大风浪，谁也不知道。 “可惜...我离永恒还差了一些积累。” “千万活着回来，不要让我再给你报一次仇......” 收起心中思绪，申凯回到造化之舟上，此刻船上只剩下他、恒世、陆妙音三者。 看着在经历了数次大战后，原本就算不上稳定的迷宫世界彻底沉沦。 原本浩瀚的虚幻长河崩溃下，整个门户彻底被破坏，露出了组织原本基地的模样。 这里在失去了巨头和研究人员的控制后，十一个国度、万千实证基地正在前所未有的混乱。 而更外界，则是恐怖的虚空乱流仿佛天火般涌入，让这里的一切走向破灭。 “阁下，那些被组织改造、研究后的生命，正在集体走向灭亡。” 听到恒世的话，申凯沉默的点了点头。 “嗯，恐怕是对方早早留下的后手。” “一旦失去了他们的控制，这些东西体内的自我机制就会作用吧。” 就在他们两人谈话间，陆妙音却似乎眼中掩藏着窃喜，看着下方不断毁灭的实验基地，闪过一丝仇恨和幸灾乐祸。 随后她隐藏起来，拉着申凯的手轻声软语说道。 “队长，这里虽然被你破坏的七七八八，但总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既然已经救出了你父亲，我们就快些离开吧。” 听到她的话，申凯干脆的抽开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妙音说道。 “抱歉，你的存在感太低，刚才连番大战下，倒是真把你给忘记了。” 随后，他没有顾忌陆妙音尴尬的笑容，转过头看着下方毁灭的基地自语。 “这里确实让人看着不舒服。” “但再怎么，也远远比不上，一条自以为隐蔽的毒蛇，你觉得呢？” 申凯的话让陆妙音尴尬的神色瞬间苍白起来。 她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随后咬牙强笑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毒蛇？” “队长，照你的意思，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隐藏的敌人？” 看着对方假到不行的样子，申凯失望的摇头。 “懒得再和你绕弯子了。” “你难道真以为，七年的时间，我都发现不了你隐藏的身份，这个组织的第二代穿越者？” 当初陆妙音的出现虽然偶然，但却还在申凯的接受范围内。 但仅仅一年时间，他就已经判断出了，眼前这个清丽的女子，其实是组织派来身边见识他一举一动的间谍。 随后的六年中，他乐得将计就计，养个间谍送假情报。 期间无数次陆妙音汇报给组织的诸多信息，不过是他伪造出来，反过来麻痹组织的。 不过直到那个时候，他都只以为对方身份不过是普通暗间。 当来到组织天地，收集和观察到了足够多的情报后，申凯才隐隐判断出。 陆妙音应该是距今两千年前，那个组织成功召唤过来的第二代穿越者。 “队长，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但...这些年里...我其实......” 看着惨笑的陆妙音，不等对方把话说完，申凯就平静的将其打断。 “你想说着七年相处中，你已经喜欢上了我，对吧？” 以一种讽刺的眼神看着对方，申凯摇头继续说。 “我其实并不介意，被一个大了自己至少两千岁的女性喜欢上，反正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同样，你穿越者的身份也算不了什么，这又不是历史类世界，独占这个名头毫无意义。” “但这七年中，你自以为聪明的卖了我多少情报，几次陷蒋冲他们于虫群，他们看不出，还以为你贤良淑德，却瞒不过我。” “若非不想引起组织的警惕，三年前我就想清理你了，女人。” 申凯的一番话，让陆妙音微微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终，她只能惨笑着面带泪痕的说道。 “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 “七年队友，其他人或许如你所说，但至少对你...我自问是真心......” 脸上没有丝毫动摇，申凯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对方摇头。 “所以呢？” “若非当初共事，好歹有丁点情谊，我也不会给你三次机会了。” “只要你期间抓住任何一次，向我坦白解释，我自会想方设法助你脱离苦海。” 然而，这些年中面对申凯给的机会，陆妙音却一次次错过，或者视而不见、或者更加小心的隐藏。 最终，在前往封禅台之前，她也只是犹豫了一瞬后，就放弃劝阻申凯不要去。 “你所谓的喜欢，到底是喜欢我本人，还是我具备的实力？” 说到底，穿越两千年，这个女人前惧组织之威，后喜申凯之勇。 从头到尾，她都只是臣服于强大和力量而已。 “那姜天依呢，都是女人，她除了相貌外，和我又多少不同！！？” 终于撕开脸皮，陆妙音面色狰狞的对申凯吼叫。 看着气急败坏的对方，申凯仿佛在看猴子一般，无语的说道。 “你不配提她。” “没有我，她也会坚强的活下去，君临花开之日在漫漫长河中等我归来。” “而你，会伤心哭诉一两年，然后投入另一个强势男人的怀抱。” 一者不过是渴望大树养分，企图攀附的藤蔓。 另一个则是遗世独立，开出璀璨花朵的仙株。 从一开始，就没有可比性。 “队友一场，我会和徐显他们说，你在此战中不幸为万族所杀，轰烈战死。” “至少这样，他们心中的妙音姐，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决绝的话语说完，申凯挥手间将陆妙音打下造化之舟，任由对方自苍穹坠落。 下方无数国度的爆炸轰鸣，彻底掩盖了陆妙音不甘的呼喊声，将她彻底吞没。 至此，连同组织一起，代表了实验进入新纪元的第二代穿越者，伴随着基地一起毁灭。 目视下方片刻后，申凯转身控制造化之舟离开。 世界内侧海洋正在前所未有的动荡，船身刚刚离开，这个腐朽的碎片世界就彻底爆碎下化为乌有。 正文 第七百五十四章 圣贤后手 无量混沌中浩浩荡荡，带着难以描述的波动。 此刻，与人道大世界已经大半向连接的陌生宇宙中，一场场浩瀚灾劫正在上演。 在这个超相多元宇宙一角，无数震撼星河的古老凶兽正在嘶吼咆哮。 它们的体型并不算巨大，但往往踏步之间，脚下就有一方古界被蹦碎。 无量气息之下，一切的混乱和毁灭，都似乎带给了它们更加强大力量，让恒古星空都颤抖起来。 然而，这些充斥着整个宇宙的霸主，却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纷纷停止了厮杀，抬头看向莫名高处。 一只难以言喻的手掌覆盖下，将整个宇宙拿捏起来，逐渐让它化为了手指间的一颗糖球。 期间任凭这些霸道、桀骜的恒古霸主如何散发伟力，都仿佛蝼蚁般挣扎，改变不了任何事态。 最终，似乎相隔了一层冥冥境界般，一位看不清面容的人形存在，手中捏住那颗宇宙化为的糖球。 当中有着亿万璀璨星河，无穷无量的生命，以及呼吸间破灭古界的凶兽霸主。 一颗糖球之中，真正涵盖了一方宇宙！ “呼，真是闹腾。” 这名人形存在看着手中还在微微震动的糖球，无语的摇头。 随后祂居然将糖球放入口中，如同普通人吃糖般，咀嚼起来，一丝丝混沌气息在牙口间蔓延。 “嗝。” 片刻后，仿佛美餐一顿，人形存在满足的拍了拍肚子，看向不可知之地的另一处说道。 “神武，你还没好吗？” “那看起来这次，是我领先了。” 顺着人形存在的方向，一道宏观壁垒中正有着另一名伟大存在。 祂正将面前的复数维度一层层压下，似乎要将这个宇宙由立体变为扁平一般。 当中自开辟以来，就已经诞生的混沌神魔发出恐惧和不甘，它们变为宇宙现象，自身化作所在宇宙的一切参数，试图阻止对方。 然而一层层下压的宇宙没有任何改变，逐渐朝着不可控的地步发展。 万般无奈下，混沌神魔重新回复本体，带着不朽意志聚集起来。 已经支撑不住的宇宙中，一个由神魔集合而成的存在诞生，筋肉膨胀之下，居然手顶苍穹、脚踩黄泉，将整个宇宙以一己之力强行支撑起来。 “有意思。” “区区一个平行宇宙的神魔所化集合体，居然妄想和我角力。” 似乎来了兴致般，这个新出现的存在手掌用力，在宇宙外和内部支撑天地的巨人展开角力。 仅仅三个呼吸后，这名神魔集合体的巨人露出绝望之色。 不甘的怒吼下，连同它所在的宇宙，彻底被压平，当到达最低维度后，神秘存在手掌一转，彻底化为无有。 “不是我说，你这也太慢了。” 听到同伴的话，这名存在有些烦躁的冷哼一声。 “你以为都是你那个糖球里面的无知野兽，只会逞凶持暴？”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最初的人形存在摊开手看向对方说。 “不管怎么样，这次是我赢了。” “按照约定，十亿平行宇宙的因果定量之河归我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者只能抬起手，自衣袖中蔓延出一股宏伟河流。 其璀璨浩瀚，仿佛凝聚了万千世界的精华，化作宇宙一切因果、道标、定理般。 最终这道河流被缠绕在前者手指上，似乎让祂很是喜悦。 “神武、苍，别玩了。“ “我们已经远远落后于玉清他们，先把手头的工作完成。” 就在两名人形存在交流的时候，一个冥冥中的意志传来。 两者的目光透过无穷阻隔下，一名老者身穿道袍，手中浮尘摆动下，恒河沙数一般的平行宇宙化为材料，被收入祂面前的炉火中。 一尊古朴丹炉正在微微震动，似乎有着什么恐怖存在酝酿。 “老人家真是无趣。” 那名赢得赌约的存在半蹲下身子，看着真正无穷无尽的衍生宇宙，弹指间一个个蹦碎。 “虽然被一群死剩种偷渡过去，但这个超相多元宇宙的衍生可能，也太多了。” “偏偏还不能让我们真正动手......” 听见同伴的不满，那名掌压宇宙的存在摇头说道。 “苍，事先就已经说好了，这条战线的宏观平行支流，由我们负责。” “还是说，你想越过境界，去这个宏观宇宙的另一侧，与九清封堵下的那几个外族圣贤一战？” 不说还好，听到同伴的话之后，被称呼为苍的存在似乎更加不满起来。 “神武，别拿这种话堵我！” “最适合做这种事的，难道不是七杀？” “当初为何偏偏让他来当留守儿童，却把我调过来，做这种苦命活？” 看着喋喋不休的苍，神武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 “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为了瞒过祂，就连斑斓若也要做出悖逆之举，承受人皇叛族的恒古恶名......” “你不过是费些手脚，又算什么了？” 神武的话似乎让苍彻底冷静下来，叹息一声说道。 “记得人道大世界万载前，我还见过他父亲带他求学...随后的人皇登基，也是我主持。” “他...可惜了......” 就在苍和神武整理情绪，准备继续开始工作时，一阵遥远机制伴随着波动传来。 瞬间，两者抬头对视，发现不是漫长等待下的错觉。 “我记得，当初太弦那家伙，为了避免大世界相隔下，两个不同宏观宇宙的流速不对等，专门制造出了这个闹钟。” “只要人道大世界有自然寿命百岁以下的存在，突破到七阶永恒之后，闹钟就会给我们传递消息。” 不等神武发表意见，道袍老者的意志再度显现。 “不错，世界内的时间流速任凭我等拿捏，但阶位突破却做不得假，尤其是永恒阶级的成就。” “如此看来，人道大世界新一轮万族战争开启，已经接近百年了。” “否则纵使获得这个世界的养分，黄金大世催发下，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诞生出全新的永恒阶级。” “如此，计划已经可以进行下一步，我等也要加快征伐此方世界的脚步，准备撤回人道大世界开启最后之局。” 看着重新退去的意志，苍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对神武说道。 “不能再等等？” “或许是黄金大世下，出现了资质恐怖的人族后辈，提前成就六阶乃至永恒......” 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但神武还是果断的摇头。 “这方世界即将融合，已经不可能再等。” “况且你我一路走来，当知道六阶乃至永恒不易，任凭如何资质、气运，也不会数十年就能成就。” “给他们百年时间，已经是最后的善待和奢侈。” “放心，冥冥感应之下，有一两个同代率先突破，其他天骄想必也会不分先后的迈入永恒。” “离算早就安排完善，人道大世界一百年，相信足够不少后辈成就永恒了。” “至于其他的芸芸众生...为了大局...只能放弃......” “否则再拖延，祂不知道是否会存在的真唯一主角.纪元之子，很可能会察觉到我们的布局，从而抢先突破到圣贤来绝争一线。” 伴随着神武的话，如无量大数一般的平行宇宙之上，无穷丝线正在汇聚。 那是太弦之主、离算、万理、星宇、太弦四位理道圣贤为首，联合九清、二儒一起。 他们通过闹钟的机制，判断出人道大世界百年已过，人族后辈真正成长起来，甚至出现了永恒阶级。 如此，是时候相隔着遥远的大世界，发动圣贤集团在人道大世界的后手了。 正文 第七百五十五章 提前近百年永恒 此刻，人道大世界，时光长河之中 逆帝董先一夫当关，手持赤红色长刀，独自当下数尊异族圣贤，与烈帝并肩作战。 伴随着战况的进一步升级下，时空长河溅起无数波澜，每一道都拉开一个截然不同的时代。 恐怖的伟力喧嚣下，让维度之上的无数有无存在破灭。 宏观视角下，整个战场以圣贤为主体，伴随着众多大罗皇者，仿佛万千宇宙在碰撞。 浩浩荡荡之下，彻底拉开了古往今来，贯穿长河的永世战争。 然而就在这时候，原本虚弱之态作战的逆帝，神色陡然变化。 祂感觉到，事先安排好的某个机制，那遍布宇宙四方的不朽理道符文，正在有一众遥远意志的操控下，被彻底激活。 “什么情况！！？” 一不留神，逆帝被冥古大蛇的尾巴扫过，整个人险些被打入虚幻支流中。 祂勉强撑住，同时心中意念对着烈帝询问。 “不是说好了，会给人族众生，最后百年时光的吗？” “怎么才仅仅过了十年，就要发动这个机制！” 面对祂责问的烈帝也是脸色难看，但心中只能无奈的回应道。 “你问我，我问谁？” “一切都是九清和四理安排好，本来绝对不可能出错的才对啊......” “难道是世界相隔下，他们算错了时间？” 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烈帝都没有答案，逆帝咬牙避开两名圣贤的围攻，同时心中否决。 “不可能会错！” “之前就是为了预防这种乌龙，我等才再三商议。” “每一个环节都推敲完全...直到百年后，人族新生代中有人由六阶成就永恒，才会触发那个闹钟的提醒。”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在另一个世界获得提示，从而反过来发动这个世界的布局。” “一切...都应该是这样...到底哪个关键环节出错了......” 就在逆帝和烈帝快速思考时，时空长河外侧有着波动诞生，一尊强势的存在出现。 “异族，想毁我人族霸权，先问过申极煌的长矛！” 伴随着霸道桀骜的吼声，已经彻底成就大罗皇者的申极煌，以千军辟易之势杀入战场。 虽然惊讶于这个新出现的人族修士，但战场之上个个都是永恒，谁比谁弱？ 然而带着类似想法的几名万族皇者，居然连连被申极煌化解攻势，甚至不少存在被他手中长矛贯穿。 “好一个勇悍的匹夫！” “哼，这等存在，怎么之前从来没在人族资料中听闻过？” “此战关系存亡，不用顾忌尊严，我等共同战他！” 面对数名万族皇者的联手，申极煌没有半点畏惧，反而紧握手中长矛，显露出盖压古今的气魄。 “五名皇者联手吗？” “那就一起上吧，我申极煌何惧！” 仿佛破灭本身降临般，申极煌打出了天人五衰、万道沉沦的可怕攻势。 他整个人战至疯狂，喋血之下居然硬抗住了五大皇者的压力，让众多存在忌惮不已。 就在这时候，远处一道红芒扫过，将正在和申极煌死战的五名万族皇者击飞。 看着面色阴沉的逆帝，申极煌感激的行礼。 “多谢圣人援手！” 话刚说完，申极煌就奇怪的发现，逆帝正以一种古怪眼神看着自己。 似乎里里外外将他扫视了一番后，董先咬牙阴沉着脸说。 “你，为什么能这个时候，突破到永恒？” 饶是申极煌一向桀骜，此刻也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自己突破到永恒，作为人族生力军踏上战场，难道还有错？ 就在两者互相尴尬时，烈帝闪身过来，轻拍逆帝的肩膀微微摇头。 “罢了，看着有人族后辈突破...本圣...高兴的有些失态了......” 明显感觉到对方没有半点高兴样子，但此刻兵凶战危下，申极煌也来不及多想。 他微微冲二圣行礼后，再度杀向其他万族皇者。 “这不对...绝对有哪里出问题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逆帝一边重新应对其他万族圣贤的攻势，一边心中对烈帝说道。 “这百年时间，是九清四理当着我等人族诸圣的面，彻底穷尽推算一切可能后，得出的必然结果。” “当中，凡是老一辈修士或者其他的机遇、巧合，都包含在内。” “明明在那个推演中，哪怕是七阶临界点的修士，最顺利的结果，都需要至少八九十年，才可以突破到永恒。” “为什么...这小子居然十年就突破了，和我们能接受的最低的容错率，相差了快十万八千里！” 逆帝的话其实也是烈帝所想，不过祂考虑的更多，脸色凝重之下回应道。 “我还记得当初那次推演时，人族后辈中并非黄金大世下的新生代之外，最有可能突破到永恒的存在当中，就有这个人。” 但在祂所看到，有关申极煌的种种未来中，最快也得是距今八十三年后，才有可能会走到这一步才对。 当中还有一切其他的可能，要么是多番挣扎下，被组织狠心以归零之果强行抹杀。 要么是突破之时，放不下妻儿和恩师的情仇心结，最终突破永恒失败，化为乌有。 要么是心神失守下，被吴清和彻底种下烙印，至此一生停留在七阶临界点的位置。 “总之，在我看到的此人诸多可能中，突破成功的几率有七成，但怎么也不会，是这区区十年内。” “他天赋、意志、气运都不缺，唯独与那组织的纠葛太深，不彻底理清就很难成就永恒才对......” “甚至当初我和苍都觉得，比起他，反而是他那个儿子申凯，更有可能先一步成就皇者。” 听到申凯的名字，逆帝董先的刀微微停顿了一瞬，整个人脸上阴晴不定。 “你说...有没有可能，一切的变数...都是申凯那小子......” 面对逆帝迟疑的话，烈帝微微思索后摇头。 “不可能，他虽然是我等推演中，是最有可能，在百年内第一个成就永恒之人。” “但若说道逆转大势，让自己父亲提前数十年永恒，却绝对做不到！”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六章 动摇的存世之基 面对烈帝斩钉截铁的话，逆帝沉默一瞬，突然有些森冷的在心中说道。 “倘若...他是祂的，纪元之子呢......” 看出了同伴的状态不对，烈帝叹息一声在心中回应道。 “董先，你关心则乱了。” “我知道你从很早以前就关注他，对他寄予厚望，因此才绝对无法接受，对方会是纪元之子的事。” “但你仔细想想吧...什么时候，纪元之子不是自己率先突破，而是反过来帮助别人突破？” 假如真是纪元之子、唯一主角，不集中他人帮助、气运，踩着万千敌人往上爬就不错了。 怎么可能反过来助人为乐，让别人先他一步证道永恒？ “冥冥意志之下，他申凯如今最大的敌人，也就是那个组织。” “但众多可能我等都观察过，吴清和他们四次抓捕都只会功归一篑，让他越战越勇。” “最终百年大限之前，率先成就第一个永恒，这才是他可能性最大的道路。” 更何况，作为黄金大世下最出色的人族后辈，圣贤集团欲行大事前，怎么可能不关注？ 别人包括皇者在内，都以为他们放权避世。 实际上暗中，早就将申凯的过去现在未来洞察过无数次，不过是个洗白后的穿越者土著。 对于这一点，圣贤集团完全可以接受，当做人道大世界土生土长的存在，一视同仁的看待。 甚至南皇之后的看好、接触等，也是如逆帝等几名圣贤有意之下，选择历史达成的最好结果。 这一点，就连南皇本人都没有察觉到。 圣贤集团，看似无为，实际上为了某个恒古之局，早就在明里暗中布局无数。 无所不为下，将方方面面都算计考虑到了。 也因此，烈帝才能果断放话，让逆帝心中松了口气。 “不说祂到底有没有察觉到我等布局，安排下纪元之子诞生。” “就算有，也绝对不会是申凯！” 听着烈帝肯定的话，逆帝心中又是庆幸又是疑惑。 眼下申极煌的莫名突破，最能让人联想到的就是因为申凯。 但倘若连他都不是纪元之子，又是为什么，会引发这种前所未有的变数？ 就在二圣思考中，整个长河之上，突然爆发出激烈的波动。 一股仿佛隔断万古，让整个宇宙内外、表里，都发生巨变的威压浮现。 宏观视角下，人道大世界仿佛无穷无尽的亿万星空，都有符文诞生，似乎将整个宇宙作为墙壁，装点修饰。 “罢了，他们那一头根本不知道我们这边的变化，正在全力动手发动机制。” “董先...我等，就按照计划好的...开启下一步吧。” 听到烈帝的话，逆帝抓紧了手中长刀，面容狰狞的在心中怒吼道。 “这种情况下，你还要强行开局？” “计划已经彻底失控了，才仅仅十年，才诞生了一个永恒！” “一旦我们开始，就真正的进入了收官倒计时...留给人族众生的，就只有最后十年时间！！！” 一个十年再加一个十年，也不过区区二十载光阴。 距离他们原本准备开启倒计时的百年，都才度过五分之一。 留给众生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哪怕黄金大世下的诸多天骄，恐怕最多也只能成就六阶神祗...... 对于这种结果，逆帝完全无法接受，这和一开始算计的完全不一样。 “董先，机制一旦开启，就无法停止了。” “还是说，你要冒着被祂发现我等众圣布局的风险，强行中断，留给众生准备时间？” “两个世界的合并晋升在即...这是恒古以来的最好机会。” “倘若错过这一次，谁都不敢肯定，祂大势已成下，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这是大局之下，必然的牺牲。” 烈帝无奈的劝告让逆帝更加难受，万法不侵的圣体中，仿佛有万千火焰在烧灼般。 最终他长啸一声，一刀化作赤红世界，疯狂斩向万族圣贤，带起无数血光。 “大局！大局！大局！” “当初我就不该信九清四理那群老鬼的话，什么万无一失，都是狗屁！” “如今局势已经不知道失了多少，他们却还在那边自顾自的开局，可笑啊！！！” 看着将悲愤化为战意，不再理会起来，疯魔般与对手厮杀的逆帝，烈帝长叹一声。 “你终究，成道太短了，还是看不透永恒之下的虚幻浮华。” “七杀，我们按计划行事吧。” 似乎接收到了烈帝的通知，时空长河上，一尊面容僵硬的身影出现，正是七杀大帝。 “明白。” “反正对我而言，谁死，死多少都无所谓，有的杀就行。” 看着只攻不守下，身上洒满圣血的逆帝，七杀大帝微微摇头，手中兵刃在手，将整个长河钉住。 “秃驴，还不动手？” 七杀大帝一向坚毅的脸色浮现出汗水，似乎在承受什么庞大压力般。 与此同时，围绕着存世之基的时空长河周围，漫天金莲绽放。 人道大世界中，最为鲜少路面的佛门之圣现身。 “哼，围而攻之、以众敌寡，人族最擅长的战术。” “看来这次不会有错，人族诸圣都被人皇叛逆后拒之门外，眼下世界内，仅剩这几名圣贤了。” “既然如此，我等放手一搏，杀光他们让人族彻底失去支柱！” 伴随着人族最后的圣贤出现，人道大世界冥冥中有一个个宏大意志闪烁。 之前为了防备又是人族的引蛇出洞，这些存在选择呆在暗中观察。 但如今既然判断出对手的后手已经尽出，万族和外族的圣贤也选择放手一搏。 顿时，围绕着人道大世界的存世之基，堪称此世最强力量的众多存在纷纷现身。 伴随着它们一起的，还有双方生力军的大罗皇者。 无数存在涌现下，原本宏伟浩瀚的时空长河，似乎都逐渐承载不了双方的力量，开始震动起来。 这是一场仿佛自鸿蒙初开到宇宙终末，席卷无数时代、波及亿万时空维度、自有穷衍生至无穷的浩大战争。 以人族和万族联军为首下，双方的战斗彻底升级，让古往今来无数的布局、隐藏存在都被逼现身。 逐渐的，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存在出现了一次裂痕，现世之下的非永恒存在都没有察觉到。 整个人道大世界，庞大体量之上，正在闪烁着神秘符文，某些世界之基正在发生神秘变化...... 正文 第七百五十七章 现世巨变 造化之舟上，申凯看着不断冲开的世界内侧海洋，微微皱眉。 “情况有点不对劲。” “原本任我纵横的世界内侧海洋，怎么逐渐变得坚固起来了？” 就在不久前，他还操控造化之舟，瞬息间潜入世界内侧，宛如海洋霸主一般。 但如今，世界内侧的各种道则，似乎发生了某种冥冥改变。 如果说一开始这里如同水流，那么逐渐变得宛如泥潭一般，甚至开始朝着水泥的坚固发展。 这并不是一块狭小区域的改变，而是基于最小无穷为单位下，整个世界内侧海洋的巨变。 “哼，终究只是永恒之下的垃圾场，就算变成水泥墙，也难不倒我。” “造化之舟横渡苦海，称霸彼岸，撞开它！” 伴随着申凯本人的加持，造化之舟核心能源出的十二道雷池绽放光辉。 庞大本源灌注后，一股纵横古今未来的霸道神韵浮现而出。 造化之舟轰鸣咆哮下，粉碎万千碎片世界，直接朝着一处空间波动冲去。 一道仿佛逐光之箭下，造化之舟彻底冲破层层阻隔，重新回到了现世中。 “这是...怎么回事......” 返回现世的第一刻，申凯就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然而这一次，就连他脸上都微微呆滞，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样子。 无尽苍穹之上，似乎彻底相隔一层维度的时空长河，居然在现世之中若隐若现。 而在其之下的现世宇宙，则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光怪陆离。 无数星斗、星系、星海、星域之间，原本相隔着无穷光年，让低阶存在无法踏遍。 但此刻，申凯感觉到，宏观状态下的整个人道大世界，居然呈现出一种极端不正常的缩涨。 仿佛一个活物在呼吸般，缩小时，整个宇宙不同角落的存在，似乎能够隔着星河瞭望。 膨胀时，无数缝隙、匣间中，无量大数一般的不可知之地、失落世界等喷涌吐露。 就连乘坐在造化之舟上的申凯，都一时之间迷失航向。 在这种状态下的前进，或许只是一步之遥，就会彻底来到相隔无数光年外的另一边。 “阁下，这还只是宏观变化而已...微观上......” 听着恒世的话，申凯选择让造化之舟暂时按兵不动，同时脸色阴晴不定的说。 “我知道。” “原本只有四阶才能感受到的显性能量，正在前所未有的活性化.......” “恐怕是可观测宇宙内，正负灵子潮汐的波动正在扩散。” “伴随着这些，原本隐藏在冥冥中的法则、道理...正在逐渐显世...维度上的纵向间隔正在缩小......” 这或许对于某些中等及以上的修士而言是好事。 眼前的变化，等同于一种变相的权限开放，能够让他们更加方便的进阶和悟道。 但反过来，对于没有跨过四阶门槛的普通人族而言，就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了。 前世的氧气算是人类生存必不可少，但倘若过量之下，也同样会有氧中毒的现象。 而那些法则、万道且不提，单单只是前所未有澎湃涌出的活性化灵气，恐怕就会让那些普通人族短时间适应不了。 这可不是小说中的灵气复苏那么逐步递进的平和，而是猛然提升了一大截。 “而整个宇宙为范围，人族的庞大基数下，会因为这次现象而威胁到性命的人...数量何止区区百亿......” 听到申凯的话，恒世只是稍微计算后就沉默下来，它没有选择对主人说出那个可能的数字。 “一切，应该是时空长河之上的战场导致。” “恐怕双方永恒阶级的全力战斗下，影响到了存世之基，导致世界自身反应。” “无论如何，先赶到他们那里。” 逐渐适应了眼前亿万星河收缩的规律后，申凯重新操控造化之舟，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出发。 一路上依靠恒世的计算，每一次距离缩短时，申凯就停止动作，等到重新扩大后再全力赶路。 反复数次后，他终于回到了之前万族联军借助阵图，召唤而出的浩瀚古界中。 远远看去，当时仿佛凌驾于现世之上的古界，此刻也发生了莫名变化。 天圆地方的世界观，似乎真正契合嵌入了现世中，不分彼此的成为了一部分。 在万道鸣动、灵子潮汐之下，如同人道大世界的宇宙轴心般，当中有数不清的战场正在厮杀。 站在船上，申凯微微闭眼，仔细顺着心中感知，用神识探查方向。 “天依的气机，在那里！” 许久后，申凯睁眼，顺着刚才感知到的方向，造化之舟破开古界层层空间，跨越光阴赶往一处。 不多时，已经能看到那里的浩瀚蛮荒中，正在爆发一场惨烈厮杀。 众多的六阶神祗、五阶宗师正在与万族联军血战。 然而在这张阵图古界的种种加持下，万族联军一方占尽地利，往往一名修士的实力提升三四层。 再加上人族一方的修士被早早准备下，分割在古界不同地域，相隔无数光年，此刻只能勉强支撑住。 战场上，一条八臂蛮龙联合其他两头龙王，以五阶修为爆发出了不下于神祗的恐怖杀力。 它吼动之间蹦碎古界山河，脚下踏出万千战火，一龙抗住了姜天依和一名六阶神祗的联手。 “人族修士，果然名不虚传。” “我占尽地利获得加持下，你们居然两人就能勉强与我一战，当真不可小看！” 狰狞的眼中散发出磅礴杀意，八臂蛮龙身为五阶生命的一切神通，都用来加持肉身。 它呼吸间就足以粉碎星河，甚至越战越勇下，鳞甲带着诸法不侵的神圣。 一个不小心，六阶神祗被它撕扯掉半个身躯，险些吞噬殆尽。 目睹这种情况，姜天依素手打出，化为四季轮转之下，宛如一方轮回镇压过来。 “又是这种麻烦的招式。” “人族天骄，你比这个文道老鬼，更值得本龙王进食！” 残酷的杀戮气息爆发，八臂龙王宛如魔神一般，如同太古山岳的庞大身躯杀向对方。 在它心中，姜天依比那名文道神祗更加难缠。 要不是一开始，对方就果断爆发下，击杀了另外一名万族王者，导致自身消耗不小，恐怕还未必能这么容易被它压制。 正文 第七百五十八章 天骄龙王 “前辈，您没事吧。” 感受到姜天依缓缓输入自己体内的修为，文道神祗苍白的脸色微微好转，感激的冲她摆了摆手。 “姜仙子，老夫没事了。” 交谈间，姜天依一手护住文道神祗，另一只手打出春秋逆转，百代光阴化为一方界域，狠狠镇压住八臂蛮龙。 然而对方的鳞甲显现出神圣光辉，隔绝了春秋逆转的冲刷。 蛮龙正在爆发出撼动星河之力，试图挣脱姜天依的招式。 “果然，我如今的修为，同阶之中也只能战胜一尊万族王者。” “以一敌二下，对方还得到了古界的加持，这条蛮龙恐怕杀不了。” 昔年姜天依仅仅只是天骄层次，但在与申凯分开的十年中，一身修为突飞猛进。 如今她以自创的四季小轮回法，斩出自己的四尊法身，最后极致升华蜕变出神体。 四身合一后的她，真正补全了自己体质根基上的不足，成功踏入天骄王者行列。 但之前先是强攻下，镇杀了一名万族王者，再加上这条蛮龙肉身克制万法，让她逐渐支撑不住。 目睹浮现出疲态的姜天依，六阶神祗脸色凝重的说道。 “仙子，若事有不际...你便先走，老夫替你挡住这凶龙。” “永恒战场上胜败不明，这种情况下，你们天骄王者或许就是人族未来真正崛起的基石，不容有失！” 听出文道神祗有牺牲自己的念头，姜天依微微摇头，心中却不自觉想到了另一个人。 “若是他成就五阶，此战或许...不，是一定会截然不同。” 想到这里，姜天依镇压对方的手微微松开。 感受到界域的松动，八臂蛮龙怒吼一声，蹦碎一切束缚，展露出恐怖杀意。 “怎么，终于支撑不住了？” 摆动庞大身躯，八臂蛮龙看着眼前渺小的两人，狰狞笑了起来。 “你确实给了本龙王不小的惊喜，在我之前看过的资料中，不过普通天骄，却能够成长到这一步，可敬可佩。” “原本我还以为，只有那个不要你了的申凯，才是人族这一代最大威胁。” “可惜，不等本龙王与他一战，昔日的最强天骄却自己废了，反倒是你这被抛弃之人成就王者。” 听到八臂蛮龙桀骜霸道的话，姜天依眼皮微微动了下，目光森冷的看着对方。 “与他一战？” “别笑死人了，从未目睹过他巅峰时代的井底之蛙，就敢口出狂言！” 伴随着话语，姜天依松开六阶神祗，凌空踏步杀来。 她一步一莲台，动作之间亿万花瓣绽放，却带着凌冽杀意。 仅仅一念之间，他们所在的蛮荒山河彻底变色，化为了永恒花海，一股恒如不动的意境浮现。 “一念花开，春秋轮转化为恒古庭院，轮回交替变成了恒如不动......” “这女人，比起肉身资质，对于道理、规则的才情悟性要可怕太多。” “留不得，必须今日彻底灭杀她，否则他日必是我万族联军最可怕的大敌！” 就在姜天依与八臂蛮龙再度厮杀时，远处一头背生双翼的龙王突然略过身边的对手，猛地朝她攻来。 在它们心中，比起这些潜力耗尽下，也只挣脱了一两条枷锁的六阶神祗，无疑姜天依更加可怕。 如今就已经能不下于普通神祗，以对方的这份才情和悟性，假以时日突破六阶时还得了？ 必须提前扼杀，哪怕胜之不武也没办法。 “卑鄙，姜仙子小心！” 目睹对方的突然出手，文道神祗怒吼着打出万千气浪，但足以蹦碎山河的攻击，却被这头龙王轻易破开。 “无妨。” 眼看着前有八臂蛮龙，后有另一头龙王的绝杀，姜天依神色不变，冷静自若出招。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闪避，而是选择了素手拈花，将一道蕴含法理的指力伴随花朵，洞穿了八臂蛮龙胸口。 随后全身光韵流转下，另一头双翼龙王的神通正中，整个人破碎为零散花瓣。 而就在两头龙王的包围圈外，花叶凭空浮现下，姜天依清冷的身形再度出现。 “花开见人人见我。” “呵，好一招替命之法，只要在这观想花海之中，你能够无消耗的传递自身，真正做到每一片花瓣都等同于你的部分。” “不过本王倒是没想到，我将杀意隐藏这么深，却任然被你察觉，躲过了致命一击。” 听到那头双翼龙王的话，姜天依毫不在意的抹去嘴角血迹。 显然刚才虽然躲过了正面攻击，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受伤。 “没什么。” “他曾经说过，当战场上有复数位敌人时，就永远不要寄希望于对方的公平和道德。” 话音刚落，一股震撼天地的庞大压力浮现，无数云雾起落下，当中有着龙影蜿蜒。 目光透过重重迷雾，姜天依看到龙爪上的血迹，神色前所未有的沉重起来。 “麻烦了，是正统的龙族九色之一。” “它已经击杀了五名神祗......” 他们所在的这片蛮荒地域不小，但众多修士征战中，又以眼前这三头龙族王者最为强势。 刚才她率先击杀另一名万族王者后，就对上了八臂蛮龙。 然而眼前这个存在似乎更加可怕，姜天依记得对方在开战之初就对上了数名人族神祗，当中甚至还有一个是武道神祗。 没想到，仅仅五阶的情况下，这名龙族王者居然还能够短时间内，镇杀对手。 “龙族九色.赤灵云升，见过姜仙子。” 逐渐落下的云雾中，走出一名温软如玉的男子，它居然不是以龙身，而是化作人形。 但姜天依却丝毫不敢大意，因为对方是正统九色之一的天骄龙王。 其余龙族杂血虽然也可以不断修炼返祖下，最终进化出超越正统的龙王。 但它们本身只是单点突破，走上了某一个最强势的领域，如八臂蛮龙的肉身，双翼龙王的袭杀等等。 正统龙族九色，则是在自己族群的基础上，神通、意志、肉身、能量等等，全面发展。 这也是过去岁月中，龙族被称为先天最接近完美、最尊贵种族的原因。 更何况眼前这头龙，还是龙族同代中的王者。 相当于人族最强天骄层次，远超过其他龙族同代、老龙不知道多少。 正文 第七百五十九章 宁为玉碎 此刻战场中，其余人族修士都被眼前的万族对手缠住，根本无暇他顾。 而反观这里最强的存在，三名龙王以三角之势隐隐包围姜天依。 “云升兄，看你这样子，难不成又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三头龙王中明显以正统出身的赤灵云升为首。 双翼龙王看着化为人形的赤灵云升，发出饶有深意的话。 脸上浮现出暖玉般的笑容，化为人形的龙王微微摇头。 “她可不是弱女子，比起怜香惜玉，我其实是惜才。” 说完后，赤灵云升正色看着面对压倒性的劣势，却依旧毫无半点胆怯，展露出绝代芳华的姜天依。 “姜姑娘，我直到你此刻任然有一搏之力，但面对我们三个，绝对没有胜算。” “长河之上伟大存在的战争，我们无从干涉，但至少明眼人都看得到，人族众圣被算计之下，留守的逆帝等人根本难以逆转胜败。” “任凭他们惊艳万古，在我万族联军压倒性的永恒阶级数量面前，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赤灵云升说这些话时并没有扯高气扬，反而一副为人族考虑的诚恳模样。 但姜天依丝毫没有触动，如同广寒仙子般冷淡开口。 “所以呢。” “若你想劝我投敌、背弃自己的名字和种族，那就免开尊口。” “干脆点，散去这身形，用你的战斗来说话。” 看着不假辞色的佳人，赤灵云升眼中欣赏之意更足，它仿佛一眼看出了姜天依的内心，果断开口道。 “你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做出投敌之事，这很好。” “但牺牲有的时候可贵，有的时候却是能免则免。” “人龙两族其实往古之时便已交好，若你归附我等，正可谓重开昔日桥梁，最后或可保存人族有生力量。” “关于这一点，其他万族难以预计，至少龙族这边，并没有彻底灭绝人族的意思。” 姜天依听完对方一番话后，面容丝毫不变，对方想要劝说自己，她乐得拖延时间恢复伤势。 哪怕是杯水车薪，这时候能多一分力量，发生逆转的可能也会更大一分。 看出自己刚才那番话是白费功夫，赤灵云升摇头叹息。 “我知道，你还在等他，等那个曾经辉煌过的最强天骄，找回昔日的骄傲。” “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他申凯还是昔日的巅峰，甚至更进一步好了。” “放在如今的大势之下，也不过一个强势王者，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眼下人族最高层次失算下，万族完全可以占据绝对中上层数量差压制你们。” “别说一个申凯，就算十个百个又能怎么样？”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实在太高估他，将他的地位在心中太过神化。” 说道这里，赤灵云升突然停下话头。 因为它发现，之前一直面无表情的姜天依，突然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嘴角露出嘲讽。 这种样子是过去万年来，它都从来没有目睹过的。 以往无论是同族、其他万族或者人族，往往只会有两种表情。 仰慕敬畏，或者仇恨恐惧。 此刻姜天依的这种神情，既让它感到陌生，又有种微微恼怒。 再如何惜才，它也终究是龙族正统的天骄王者，真正的同阶无敌，横扫宇宙。 “姜姑娘，你觉得我刚才所说，有哪里不对？” 微微抬眼，姜天依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笑意，冲淡原本的清冷下显得倾国倾城。 “你真应该庆幸，他此刻不在这里。” “否则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只会让你显得肤浅和无知。” 还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赤灵云升有些无趣的叹了口气。 “你真以为我是依靠血统的龙二代？” “当初两次神宵论战中，那申凯的战斗我其实都有看过。” “不得不承认，若他能够成就五阶，确实堪称我之劲敌，或许不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准。” “但那也仅仅只是基于你们人族的水准，在六阶之前，我龙族始终是宇宙主流。” “别的不说，我虽是龙族九色龙王之一，却还不算战力之最。” “战神王、未来王、天毁王三大无上存在，乃是我龙族亿万年来同辈最强，还要远远超过我。” “若目睹它们当中任何一位在此，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安静听完了对方的话，姜天依平静的看着对方说。 “我期待，有一天他们能够遇见。” “只希望到那个时候，你口中的无上三王，不会死的太惨。” 不等赤灵云升答话，八臂蛮龙就挥手撕裂一片花海，有些不耐烦的发出龙吼声。 “云升，看来你的一番良苦用心白费了。” “再如何惊才绝艳，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被情爱冲昏头脑的人族女子。” “申凯能挑战我龙族无上三王，当真可笑！” 伴随着盖压天地的八臂蛮龙出声，赤灵云升带着最后一次遗憾和挽留的话响起。 “姜姑娘，这是最后的机会。” “此刻投降，保留有用之身，他日才能和申凯重聚。” 身旁有花叶飞舞，此刻这片区域居然再度浮现出远超之前的四时变换，若有若无的时序光阴凝练在当中。 姜天依以行动告诉了三大龙王，自己根本没有投降的想法。 “我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话音落下瞬间，久等的八臂蛮龙嘶吼冲出，肉身气血震动霄汉，让整个花海世界变色。 “哈哈，这才对嘛！” “让我独自撕碎吃了她，你们别让这丫头溜了就行！” 八臂蛮龙将肉身暴力发挥到极限，似乎一位肉身成道的霸主凶兽般，破坏万千气韵。 姜天依躲过对方攻势后脸番出手，却始终不能真正破开对方的鳞甲。 反而吃痛之下，让八臂蛮龙更加凶性大发，整个庞大龙身抬起，将上方苍穹遮蔽。 “这是本龙王唯一的神通，能有幸死在它之下，人族女天骄，你虽败犹荣！” 伴随着暴虐的意志，八臂蛮龙如同跳跃到花海世界外，化作了吞噬天地的凶兽。 它要把姜天依的整个观想世界都彻底啃食殆尽，从而一举重创灭杀对方。 正文 第七百六十章 直接撞死 目睹仿佛打破三界、跳出五行，于观想花海之外试图吞噬自己的八臂蛮龙，姜天依心中对着六阶神祗传音道。 “前辈，此刻兵凶战危，我准备一会趁此凶吞噬花海时，彻底开发权限。” “届时我会以两败俱伤之势，明面上与这凶兽殊死一搏。” “实际上却是打开这三龙中的一个缺口，舍弃大半残躯下行金蝉脱壳之计。” “你看准我的动作，到时候我们分别朝着不同方向遁走，至少逃生的希望更大些，尽可能找到外援。” 听到对方的传音，文道神祗脸色没有半点变化。 虽然比不过这些天骄王者，但老人一生数万年经历风浪无数，眼下将种种情绪掩饰的很好。 他知道，姜天依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最坏打算。 当时伴随着所有永恒阶级进入时空长河大战，他们这些永恒之下的存在则被万族联军以古界套住。 对方很聪明，充分利用了这方古界的地利，将他们人族修士分割开来，处于遥远的不同区域。 这样一来，虽说万族联军一方也不得不分散兵力到各处，却完全能够充分发挥质的压制效果。 毕竟，大后期的人族最强在于六阶和永恒阶级两个层次。 而如今所有永恒阶级都踏入更上一层的战场，人族又并非所有六阶神祗和王者都来参与封禅台之会，导致体现不出全部实力。 再则与全靠自身天赋的万族相比，人族善假于物也是一大依仗。 然而处于这方古界中，不但万族联军占据了地利，甚至三大机构的诸多大杀器也被留在自家没有准备。 如此可以说是人族中上层最为空虚的状态。 偏偏他和姜天依这块区域，人族修士并不多，还恰好遇见了好几名万族王者。 寡不敌众之下，尽可能的止损撤离已经是最好结果。 “这片疆域太过浩大，往往一座山脉就和现世中的浩瀚星海不相上下。” “只希望一会我两分头撤走，可以尽快找到其他人族修士众多的区域......” 就在文道神祗心中暗自叹息时，整个花海上方彻底变为暗淡。 似乎有无穷裂痕覆盖了天宇，如日月星辰般的巨大瞳孔中倒映出狰狞和快意，八臂蛮龙正在不断啃食观想世界。 目睹对方的凶暴，姜天依浑然不惧之下，主动解开了花海世界，带着万千花瓣腾空而起。 “前辈，做好准备！” 心中响起姜天依的提醒，文道神祗默默运足功力，准备好下一刻的逃亡。 反观上方如灭世魔龙一般的恐怖存在，则看着如微尘般冲上的姜天依，嘶吼着笑道。 “无趣，本以为你的观想世界能多支撑片刻，原来也不过如此！” “就让本龙王活活生吞了你，日后再吃了你那个姘头，让你们在我肚子里团聚，也算是一桩美事！” 似乎被对方给震慑住一般，姜天依原本直冲天宇的攻势，居然停顿了下来，目光紧盯着灭世魔龙。 “蠢材，小心身后！！！” 不等八臂龙王欣赏眼前存在的恐惧，就听到赤灵云升震惊的声音。 “什么......” 还没有反应过来，八臂龙王就感觉到身后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可怕压力升起。 这种感觉相当陌生，硬要比喻的话，曾经在氏族中战遍同代无敌的它，初次面对龙族无上三王时，有过类似情绪。 但那时候也不过是忌惮，和此刻相比，渺小了何止十倍。 这种感觉，大约叫恐惧。 “嘣！！！” 根本来不及转身和反应，八臂蛮龙就感到自己法相天地化作的灭世龙身之上，有什么可怕存在撞击过来。 随后从未有过的剧痛，让它整个意识都放空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霸道......” 最后一缕思绪浮现，感觉到背后如同一个浩瀚世界在碾压一般，八臂蛮龙的意识彻底消散。 而站在逐渐解开的花海世界下方，赤灵云升和双翼龙王，则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在姜天依解放自身观想世界的瞬间，还不等八臂蛮龙吞噬她，一艘凝练着天地玄黄之气的宏大神船突然出现。 随后，似乎蕴含着席卷寰宇、横推宇宙的霸道，这艘宝相庄严的神船，以镇压之势笔直朝着灭世龙身碾压而来。 原本放在现世，犹如星海般庞大的灭世龙身，在船底逐渐缩小，被一寸寸磨灭。 最终，不过呼吸间，当这艘船彻底撞击、碾压过去后，所经历的位置已经什么都不存在。 之前不可一世，甚至狂性大发下，能够撕碎六阶神祗的八臂蛮龙，连同它最为自豪的无双肉身一起被彻底蒸发。 一块肉、一滴血都不剩。 “这...这是人族早早埋伏好的...七阶修士吗......” 目睹眼前的可怕场景，双翼龙王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谁比它更加清楚八臂蛮龙的力量，正面交锋下，凭借着强悍的肉身，甚至让它也要退避三舍。 然而就是这样可以匹敌甚至战胜部分六阶神祗的可怕魔龙，却如同马车碾压过的蚂蚱一般，身死道消。 “不，被马车碾过尚且还有尸骸...这艘船撞上，连一滴心血、一缕神识都不剩......” “八臂蛮龙，彻底死透了......” 听到同伴的话，赤灵云升的脸色也是沉重难看。 它要胜过这头蛮龙不是做不到，但至少也得是长时间的搏杀之后，绝不可能一击即灭。 反过来证明了，这艘船同样有着镇杀自己的实力。 “敢问，是人族哪位七阶修士？” 在赤灵云升心中，能做到这样强势镇压龙王的，普通六阶神祗都不可能。 要么对方是最为巅峰的神祗，要么就干脆是永恒之下最高七阶。 虽然心中升起恐惧，但身为正统的龙族天骄，赤灵云升还是稳定心思。 随后，一个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复语声音自船上出现。 “你们不是想找天依的麻烦吗。” “现在她男人来了，应该没有让你们失望吧。” 看着船上出现的身影，姜天依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而两头龙王则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是你！？”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一章 斩龙台上断天骄 看着下方的两头龙王，申凯平静的笑了笑。 刚才虽然操控造化之舟赶往这里，但透过路上的感知下，双方言行都了解了大致。 先是干脆撞死了那头口出不逊的蛮龙，随后则是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龙族九色。 “我记得你说过，若我再度突破后，倒是堪称你的对手，这话犹在耳边呢。” 说到这里，申凯拍了拍船栏，似乎漫不经意的说到。 “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龙族天骄。” “要投降吗？” “毕竟，人龙自古交好，或许你此刻的投降，会为日后龙族争取到生机，作为两族的沟通桥梁。” 听到申凯拿自己不久前对姜天依的说辞，反过来询问自己，赤灵云升脸色难看。 随后它注视着造化之舟上方的申凯，沉声说。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突破心境下，再度走出来。” “但你能镇杀八臂蛮龙，不过是依靠这艘神船的偷袭而已，算不得真本事！” “你若觉得我欺负了你的女人，就下船来与我公平一战。” “我赤灵云升会让你知道，什么叫龙族天骄不可辱！” 对方毅然决然的话让申凯微微点头，他能看出来这不过是想诓他下船的激将法。 说到底，如今的赤灵云升根本无法看出，造化之舟其实是申凯的观想物。 它心中认准了申凯是得到人族的什么秘藏法宝，才能够借助法器之力造成威势。 因此只要对方敢下船正面一战，哪怕申凯成就五阶了，赤灵云升也有自信不落下风。 “算盘倒是打的挺好。” “呵，龙族天骄不可辱......” “你指的公平一战，是这样子吗？” 伴随着申凯意味深长的话，他一步跨越遥远距离，似慢实快的来到赤灵云升面前。 看着刚刚反应过来，眼中还倒映着难以置信的对方，申凯一记弹指下，正中对方额头。 “嘣！！！” 宛如小孩的攻击下，赤灵云升只感到自己的头颅仿佛被无量大力击中，有着粉碎的感觉。 它整个人形身躯倒飞出去，将这片区域彻底撞击出恐怖的痕迹。 目睹对方头上血水四溅的凄惨狼狈，申凯反而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手指。 “居然没有碎掉？” “看来你到时没有愧对龙族天骄之名，脑袋的硬度比吴清和这个理道神祗还要强出几分。” 然而这一幕除了申凯外，在场所有存在都陷入了呆滞中。 包括还在厮杀的其余人族、万族修士都停下手，看着原本不可一世的龙王陷入惨状。 “我记得这张脸...他是昔日的天骄之首，申凯！” 没有在意其他存在的议论，申凯缓缓朝着跌落在地的赤灵云升走过去。 这一次，再也没有半点侥幸，赤灵云升强忍着头颅上的剧痛，心中升起一种仿佛活在梦中的感觉。 什么时候，一个人族的后起之秀，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它曾经关注过申凯的情况，明明对方只是兼修武道才对...... “我居然连他如今是什么阶位都看不透。” “不行，情况有变，此地不宜久留！” 似乎看破了对方的想法，申凯对着赤灵云升微微勾起手指。 “接受现实的速度倒是挺快。” “要不要我走一套流程，说一句自封修为，用五阶战力来和你搞一场公平一战？” 双眼变得赤红起来，赤灵云升周围升起漫天云雾。 随后一道涵盖亿万里的庞大龙身蜿蜒出现，带动蛮荒天地间的冥冥道则下，散发出恐怖龙威。 它知道面对申凯，如果还保持着人形身躯，那是真正找死。 唯有拿出自己的本体之下，一会才有可能找到一线逃生的机会。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升腾而起的巨龙爆发嘶吼，逆鳞处顿时激发出血色，一股惨烈而决绝的气息浮现。 目睹对方仿佛要同归于尽的大招，申凯轻叹一声。 “燃烧龙血、碎开逆鳞，明面上拼命实际上准备好遁走。” “明确判断出敌我悬殊下，果断放弃什么面子和骄傲，倒是称得上决断了。” 伴随着他的话，一股震撼天地的赤炎浮现，神通之下带着焚尽万物的光辉扫荡。 挥手间打散光辉，申凯看着轰然爆碎开的龙身。 里面每一道精血都蕴含着赤灵云升的意志，只要有一道逃生出去，它就能够滴血重生。 “算了，好歹也是我杀的第一头纯血龙族天骄，值得专门用这个。” 说话间，申凯目睹急速散开的亿万龙血，不紧不慢的打开一道白金色涟漪。 一尊巨大石台阶自涟漪中缓缓升起，上面有一口锋利铡刀连接在台阶上，两旁则有九根石柱伴随着锁链。 “斩龙台，露一手吧。” 似乎有着独特灵性一般，斩龙台在申凯的话中微微鸣动。 顿时一股波动席卷之下，原本已经快要逃离这块蛮荒地域的亿万龙血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被重新倒转回来。 台阶上的九根石柱中，一根微微闪烁，将倒回的龙血聚合之下，凝练出一条赤龙。 “这...这到底是什么！？” 原本以为逃出生天的赤灵云升，刚回过神就发现自己不受控制的盘踞在台阶中的石柱上。 它想要挣脱开，却被石柱上的粗大锁链贯穿，甚至头颅部分被冥冥中的压制，不断朝着铡刀的位置靠过去。 任凭它爆发出龙族天骄的种种神通，但在这石台阶之上，却仿佛失去了作用。 心中的骄傲荡然无存，赤灵云升恐惧的发现，这尊发起似乎有着对龙族莫大克制，除非它此刻立地成就六阶，或许才有几分希望挣脱。 “不，这不可能，什么东西能够克制龙族？” “申凯，你放开我，否则人龙两族，将再无和解可能！” 耳边听着赤灵云升的嘶吼挣扎，眼中看着这片蛮荒区域下，万千人族、万族修士的骸骨，申凯微闭双眼。 他知道，相比起人族的庞大基数下，有着众多的天骄和王者，龙族虽然个体更强势，但同代天骄的数量远远不如。 眼下的赤灵云升，或许放在它们氏族中，也是为数不多的王者了。 这种存在可谓死一个少一个，真正断龙族后起之秀，后果不可谓不严重。 但他却没有半点顾及，彼之英雄我之仇寇，死掉的龙族王者才是好王者。 正文 第七百六十二章 不收坐骑 “事到如今，还提什么和解，只会一再降低你的格调，龙族王者。” “这是决定亿万族群兴衰，和世界霸权的战争。” “就算有再多的牺牲，也只能打下去...直到一方彻底死绝为止。” “我申凯，从来不是惧怕自己或他人牺牲，渴望什么天下一家亲的软男主角。” “仇恨积累到一定程度，就无需再化解，杀干净便是。” 仿佛明确了申凯话中的决绝和杀意，赤灵云升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铡刀，放弃了挣扎。 “倘若，十几年前的那次万族突袭，不是玄厄星寒而是我去遇到你，该多好！” “不过申凯，就算今日我死，也不代表龙族王者不如人族。” “在我之上还有其他氏族的王者，以及我族亿万年来最强的无上三王......” “我不信，你就真的无敌与此世了，总有一天，万族联军会有你的敌手出现！” 对方临死前的话并没有丝毫触动到申凯，他微微抬手，冲着赤灵云升说。 “龙族王者，请上路。” 已经头颅被彻底压制在石台阶上的赤灵云升睁开龙眼，死死盯着申凯，似乎要记住对方的样子。 随后铡刀落下，溅起万千龙血...... 看着眼神逐渐变得无神空洞，头颅缓缓滚动两下后化为白骨的赤灵云升，无论人族或者万族双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五阶修士的滴血重生，似乎彻底被申凯的斩龙台抹除，一刀之下神鬼无存。 “这真是...彻底死透了......” “嗯，连一丝真灵都没有泄露，完完全全的形神俱灭，恐怕此刻留在那台阶上的，只是空壳而已了。” 耳边不时的传来低语，在场众多修士看向申凯有着不自觉的敬畏。 他们当中最低限度也是申凯的同辈，其余的基本上都比他大上不知道多少。 但此刻目睹这个年龄或许还不到自己零头的存在，所有人都微微地下目光不敢直视。 除了神鬼莫测的手段和霸道强势的力量外，不再收敛的申凯似乎还浮现出一股巍峨气度，让这些老牌修士心生胆怯。 这种感觉，仿佛他们记忆中面对的永恒阶级一般。 并且还不是那种纯粹暴力打手的武道皇者，更类似于一种主宰的雏形般存在。 但至少申凯无疑是人族修士，反观其余万族则更加恐惧。 尤其是场中修为最强的双翼龙王，更是连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提不起来了。 刚才数次它想仗着自己的身法远遁，但没到这时候，一股铺天盖地的庞大气息就会牢牢锁定它。 敢逃走，第一个杀你。 这是那层气息传递给双翼龙王的意思，让它连煽动翅膀的勇气都生不出。 “申、申凯...我愿意臣服于你，当你的坐骑...只要你能够绕我一命......” 在众目睽睽之下，双翼龙王似乎彻底无法承受那种气息的压制，缓缓降下身躯。 它原本性子就不算坚毅，依靠返祖血脉走到如今。 倘若遇到相差不远的对手，它不缺乏拼死一战杀出血路的勇气。 但面对眼前的申凯，以及对方身旁那个溅满血迹的斩龙台，让它根本提不起半点战意。 目睹对方的言行，申凯平静的摇头拒绝。 “不必了。” “你还不配死在斩龙台下。” 说完后，不等双翼龙王再开口，它身侧两道巨大涟漪浮现，兵刃贯穿龙身。 感受到透体的兵刃正在不断磨灭自己的龙血和意志，双翼龙王眼中似乎闪过哀求和不解。 “为什么...我都已经愿意...当你的坐骑了......” 对方的疑惑不但是自己，就连在场的人族修士也同样不能够理解。 不提心性，至少双翼龙王的战力是实打实的王者级别，完全不下于一尊神祗。 倘若能够将对方收为己用，不单可以打击万族士气，更加能够作为己方的助力，何乐而不为？ 知道眼前的女娃或许是最了解申凯的人，文道神祗小声询问。 “因为他一直是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 看着申凯的背影，姜天依轻叹一声对文道神祗说。 “很久以前，在我们还是临渊学生的时代，他就和我提起过这种理念。” “他觉得因为恩仇或者立场下，彼此敌对乃至厮杀下，用尽一切智谋武力，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唯独胜利后，他不喜用折辱失败者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伟大。” 说到这里，姜天依眼中似乎浮现出了少年时代的申凯。 在当时的他所说中，将一个已经具备独立人格和自我思考智慧的生命，以宠物、坐骑的形式圈养，是一种过线的行为。 他宁可在敌对中杀掉对方，也不愿意做出奴役其他智慧生命的事。 就如西游中，诸天神佛将众多妖族收为坐骑、宠物一般，丝毫不会在意对方已经不是蒙昧野兽，而是有着自我思考的存在。 换个角度想，倘若有一天轮到人族被戴上项圈，不得不跪下身子任凭其他族群骑坐在上面，视之为宠物、人奴，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倘若对方犯错、倘若立场敌对、倘若违反人族律法，大可以镇杀，而非是这种折辱和扭曲。 因此申凯就算改变不了他人，也至少会从自身做起，宁可击杀敌对者也绝不奴役。 “虽然，很多时候有些被杀的存在，宁可求着被他奴役，也不想丧命就是了......” “他也和我说过，自己或许终究只是活在理想国中，以另一种层次的条理，去强迫别人遵守的精神奴役者。” 听完了姜天依的解释，文道神祗长叹一声摸了摸胡须，以复杂和深思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强大男子。 身后两者的交谈自然没有瞒过申凯，他似乎也回忆起了十年前的一幕幕言行。 “可世间，岂有恒古不变者。” “修为好成，心性的变化何其难辩。” “就连我也不敢保证，数十亿年后的我，一定还是如今这般性情......” 想到这里，申凯有些意兴阑珊的抬起手。 顿时整个蛮荒区域内有万千白金色涟漪浮现，当中的兵刃投射而出，将反应不及的诸多万族修士射杀。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三章 再闯封禅台 看着遍布蛮荒的尸骸，众多人族修士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仿佛魔神般的男子更加敬畏。 对方真正的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他们这一处的战局，并且还是瞬息之间。 就在众人大气不敢喘息的时候，文道神祗走过来看着申凯说。 “老夫可否托大，称呼你一声申小友？” 转头看了一眼姜天依，申凯点头答道。 “前辈有事，但说无妨。” 笑呵呵的摸了摸胡子，文道神祗认真看着申凯开口。 “小友你少年成名，虽然有那十年磨难，却最终破开心结，成就古今罕有之力。” “如今又如神兵天降般，助我等扫除万族敌寇，老夫虽痴长了些年岁，却也愿意以你为首。” “只是不知道，小友的下一步，该如何动作？” 听到文道神祗的话，其他在场的人族修士也忍不住聚拢过来，所有人都看着申凯。 “哼，修为战力一般，倒是个人精。” 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笑呵呵的老者，申凯心中想法闪过。 人族和万族最大的一点不同，在于除了修士讲究以力为尊外，还有一个礼字。 很多时候，哪怕一个人惊才绝艳，但只要还没有独霸时代，也得受到或多或少的制约。 论资排辈这种事，哪怕在人道大世界也不例外。 他申凯终究过于年轻，仅仅三十出头，在场超过七成的修士，零头都比他活得长。 哪怕他救了众人，再加上实力深不可测下，也只是让其他人有着畏惧。 除非申凯真是一个独夫，那自然是想杀谁杀谁，怎么随性怎么来，否则多少都要顾及其他人的意志。 但此刻这名老者率先发话就不同了。 对方是场中的老牌神祗，资历可谓深厚，不少此处的修士都算是对方后辈。 就连他都说出愿意以申凯为首，那么其他人心中，无形就少了很多膈应。 与此同时，这名文道神祗的最后一句话，又询问申凯下一步想要如何做。 很明显，对方担心自己是个只会持强斗狠的武夫，因此才会有此试探。 倘若他说的有道理，自然是皆大欢喜，倘若说的没道理，不好意思，救命之恩改日再报。 虽然有些不好听，但这就是现实。 不可能说自己救了这群人，就能马上让他们不顾风险的报答。 人性如此而已。 “呵，若是能将这一半心思，用在自身修为上，也不至于仅仅断开一道锁链了。” “文道修士...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心中想法快速闪过，申凯已经有了计较。 倘若是永恒阶级尚在，人族镇压宇宙的时代，如今的他根本懒得理会这些机巧，直接带着姜天依走人。 但不久前的天地异变，让申凯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再联想到逆帝那时候的三问，申凯觉得还是不能轻率放弃人族的这些中坚力量。 想到这里，他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对文道神祗说。 “前辈，眼下整片古界都可谓遍布战场。” “我虽然自信永恒阶级不再的如今，举世再无一人可敌。” “但倘若我们漫无目的的奔袭，根本不可能支援到所有的位置。” 缓缓摸着胡须，文道神祗当听到申凯隐隐点出，永恒阶级不再的如今他无人可敌时，手微微抖了抖。 敏锐的观察到这一幕，申凯心中冷笑。 这也是他刻意透的底，好让对方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 言外之意也很简单，我敬你是前辈，大家相安无事下自然皆大欢喜。 但倘若你倚老卖老，不好意思，这个世界终究是伟力归于自身，拳头大过道理！ 永恒阶级不再的如今，我就算冒着天下之大不违，杀光你们，也没人能当面找麻烦。 在场除了极少数人，谁都没注意到，仅仅一句话的功夫，申凯就将老者心中不少想法打消。 “永恒之下，再无一人可敌...他当真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表面上笑容满面，但实际上老者心中已经升起一丝胆怯，他可不敢证明这句话的真假。 “罢了，终究救了我等性命。” “再加上这份心机，不是只会持强斗狠的蛮勇匹夫，不必再多做试探......” 想到这里，文道神祗慈眉善目的看着申凯点头说。 “那依你之见，该是找准一处主心，而非四面开花？” 听到对方这句话，再观察神态后，申凯想到。 “呵，这老货怂了。” “这句话明面是询问，其实已经将他的思路说出，变相的对我证明他除了武力外，还是有其他价值的。” “罢了，虽然远远比不上肖扬，但至少他的资历是块金字招牌，能够帮我省下一些口舌麻烦。” 于是申凯也不再和老者两人互相打太极试探，直截了当的将想法对众人透露。 即便借助造化之舟的机动性，短时间内他们也无法踏遍古界每一处战场。 因此申凯认为可以将此地比作棋盘，率先占领中央天元位置。 以一条直线为距离，操控造化之舟杀过去，沿途的战场顺手解决下到达最终目的地。 “封禅台！” 透过无穷的重重阻隔空间，申凯抬起手指遥遥指向一处。 “那里是一切巨变的起源发生之地，同时也是人族和万族所有永恒阶级踏上战场的所在。” 当时就是以那里为初始，万族联军打出这道阵图化作古界。 换言之，这片涵盖亿万战场的区域，那里才是最中心！ “而我们只需要到达该处，重新修复并且激活封禅台的种种功能，即便只是部分，也必然能够改变当前的战局。” “到那个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向古代升起狼烟一般，不断吸引散开的人族修士赶来，为他们指引前路。” 最终，不断积小势为大势下，申凯有自信以点破面，率先将人族在这里的中高层解放，并且逆转整体战局！ 甚至到那个时候，倘若情况更乐观些，封禅台大部分机能修复下，或许可以重新抬升维度。 “届时，已经不单单是逆转，我要让现世的万族联军，在它们自己的这方古界，死个干净！” “随后再调动人族全部气运，逆冲时光长河之上，给予人族永恒阶级加持，一举撬动永世战场！” 正文 第七百六十四章 人皇之器 听到申凯带着森然气度的话，在场所有修士都莫名有种不敢直视的敬畏。 他们有种感觉，倘若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说出这番话，同样会让众人心悸，但却有着杀意。 然而在申凯的实力基础上说出来，则完全让他们升不起丝毫忌惮，只有满心敬畏。 对此感觉更深的，则是文道神祗，以一种复杂目光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他虽然在六阶神祗中修为战力不高，但依靠着文道悠久的寿命和种种延寿之法，不少人族皇者都是他的后辈。 也正因为如此，几十万年来他见证了太多后起之秀。 当中或者同阶无敌、或者才情绝世、或者智略惊天，但无疑都有着各自的缺陷。 甚至如今的人族三皇，抛开修为不论，仅仅看个人心性方面，老者也觉得过于走极端。 唯独申凯，以三十出头的年龄，就拥有了这种永恒之下，横压古今的实力。 再加上惊鸿一现的算计、战略，以及还在雏形，却已经真正具备的霸道和王道气度...... 这一切，都莫名让老者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 “斑幕宏。” 如果在老者心中，为历代人皇做一个整理，那么他认为可以分成三个时期。 首先是中古时期的人皇。 那个时代正值万族战争，因此人皇不单单是名义上的代表，更是人族真正领袖，需要绝对战略、披荆斩棘。 在那个特殊时期，不少圣贤甚至都是他们的战友，仅仅作为己方最强战力来调度。 可以说比起王道和霸道，中古时代的人皇，更多是以牺牲和道德闻名。 真正为人族呕心沥血、百死不悔。 紧接着是近古时期的人皇。 那段特殊岁月中，恰好处于万族战争的尾声，人族已经真正势大崛起。 但这并不意味着安稳，比起依靠战力和牺牲，这个时期的人皇更多需要权谋与智慧。 一方面，他们需要剿灭万族最后的反扑，避免死灰复燃。 另一方面，人族的诸多暗流涌动下，也需要他们不断制衡和疏导。 由最初几度近乎灭族，到随后彻底拥有整个浩瀚宇宙的唯一霸权，那个时期的人族可谓是百废待兴。 如何处理三大机构日益明显的矛盾、如何规定宇宙不同星域的法理、如何疏导普通人与修士之间的冲突...... 这一切都是依靠近古时期的一代代人皇来完成。 绝非如今人族教科书上，人皇千载一换那么单纯就一笔带过。 老者漫长寿命中，曾经亲眼见证过那个时期，在人族诸多暗流授意怂恿下，人族自身的内乱爆发。 可以说，近古时期的人皇，面对自己人族的刀子，或许还要远超过万族余孽。 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多少近古人皇不得善终，或者干脆避世不出...... 最后，则是当今十万年的现世人皇。 用老者的眼光看，一群按部就班的皇者心知肚明，这一千年你来，下一千年换他的轮班上岗罢了。 顶着人皇的名头，凡是但求平稳，熬过一千年任期后，就连忙甩掉烫手山芋的形象代言人而已。 而老者心中想到的斑幕宏，则恰好是介于近古与今古之间，划分时代的最后一位人皇。 他，也同样是背弃人族的斑斓若之父。 “气运轮转之下，国无恒国，族无永族，此乃世间正理。” “但朕既为人皇，自当为人族万世计，岂惜个人安危与千秋之害？” “众圣不必多劝，朕意已决...自今日起，此方天地号为人道，尊人为圣、授天封地，唯人道永昌！！！” 耳边似乎又浮现起了十几万年前，那震耳欲聋、响彻宇宙的庄严宣告声。 并非仅仅一句口号喊出来就能达成，斑幕宏为此耗尽心血，甚至费尽权谋之下，连任三届人皇。 最终耗时三千载，他不但对外扫平万族余孽，对内调理浊清，甚至以整个宇宙为尺度，刻下人道华章。 最后他成功了，人道大世界这一概念深深植入宇宙。 哪怕万族联军在彻底灭绝人族前，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称呼。 但他似乎又失败了，十几万年过去，人族强大归强大，却依旧被万族反扑，整个宇宙再度燃起战火。 甚至就连号称古往今来最惊艳的人皇之一，原本有可能是唯一一位，能以人皇而证道圣贤的斑幕宏。 其也在宣告人道后，第一时间安排好退位事宜。 随后的一段短暂岁月中，斑幕宏只来得及匆匆照料几个幼子，不久便失去踪影。 许多年间，宇宙各处曾经有传言，目睹过周身染血的班幕宏状若疯狂，似乎遭遇了什么可怕诅咒吧。 最后一次似乎在万载前，临时清醒的他将幼子托付给苍帝。 只是相隔数年后，遍布整个宏观宇宙的一场星雨，让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但无论如何，斑幕宏是老者见证过的诸多人皇中，最为敬佩和仰慕的存在，甚至还要超过部分圣贤。 而他此刻，居然在申凯的身上，莫名联想到了斑幕宏，让他多少有些自嘲。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小子的修为战力或许还胜过陛下六阶时，作风也是同样孤注、霸道。” “但论起深谋远虑、权衡算计...嗯，还差得远，差得远......” “至少老夫能看出来，他有责任和担当，却又少了几分稳坐钓鱼台的耐心。” “比起一个真正的下棋者，现在的他还是太干净了，少了那种藏身于污、身具光暗的觉悟和背负。” 自身的阅历，让老者自信没有看错。 如今的申凯放在同辈堪称完美，但比起当初的斑幕宏还是不如。 甚至他隐隐感觉到，申凯其实压根看不上自己这群人，但为了人族的大局，才勉强捏着鼻子认下。 “而这也恰恰证明了，那丫头说的没错。” “现在的他还是一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介于独行侠和上位者之间的纠结状态。” “本心上，他不想与我等这些‘污泥’打交道，但大义上，却又免不了顾全人族大局......” 就在这个时候，老者摸着胡须的手突然顿住。 他突然想到，这一切仅仅只是基于三十岁的申凯而看。 倘若...对方这等资质和心性，再过个数十上百年呢？ “原来如此，难怪我会不自觉看到陛下的影子。” “不是那种千载一换的招牌吉祥物，而是彻底统领人族，镇压宇宙万方的伟大者。” “申凯，这小子的器量和能力...已经真正具备了...最强近古人皇的雏形......” 正文 第七百六十五章 未来王 蛮荒古界中，造化之舟正在突破重重阻隔，朝着封禅台所在赶去。 计划定下，申凯就当即让所有人上船，沿路击杀遇到的万族联军，顺手将其余人族修士带上来。 所幸造化之舟内部空间万千，足以容纳这里的人数。 但申凯此刻站在船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微微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老者，随后有些无语的拍了拍栏杆，让一旁的姜天依有些好笑。 似乎从上船之后，老者看待申凯的目光就很是奇怪。 哪怕以申凯的心思，居然一时间都感到复杂难懂。 紧接着，对方居然还时不时的凑近乎，自来熟的各种问题讨论。 偏偏这些问题仅仅只有一部分是关乎到眼下战局的，其余杂七杂八可谓是花样百出。 有的是试探、有的是引导、有的是探究，让申凯不解。 “这老家伙，我们相安无事不是挺好，怎么突然变了个人，对我这么多话题？” “总不可能，他现在觉得我资质不错，想要收一个战力远超他的同阶做徒弟吧......” 听到申凯传音对自己的吐槽，姜天依温柔的笑了笑，随后微闭上眼睛，靠在对方肩膀上。 “这样真好。” “已经整整十年...没有见过你原来的性子了......” 简单的话，让一向冷静的申凯神色定住，沉默半晌后目视前方开口说道。 “对不起。” “以后...再也不会了。” 睁开眼睛，姜天依看着申凯两侧有些斑白的头发，轻轻点了点头。 “嗯，我信你。” 此刻还有战事，申凯也就没有详细告诉姜天依。 自己这十年来为了对抗组织所做准备，包括担心她的安危而刻意疏远等。 而姜天依似乎也完全没兴趣知道申凯这些年所做缘由。 对于她来说，只要申凯还是那个人，还陪伴在她身边，一切就足够了。 “真希望这一刻，能持续到永远。” 耳边传来姜天依的呢喃声，申凯笑了笑说道。 “等这一战彻底结束......” “算了，这种毒奶还是别随便立起来。” “总之...咱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就在两人轻声低语间，整个古界战场上，一股冥冥中的宏大波动传出。 感受到的瞬间，申凯眉头皱起。 这分明是当初在现世时，导致整个宇宙发生前所未有混乱的那股气息。 此刻居然在古界之内也开始传递，证明这种神秘变化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还在逐步上升中。 “必须要加快进度了。” 伴随着申凯的自语，造化之舟破开一层层空间后，进入到一片全新的蛮荒地域中。 这里比起之间遭遇过的地区，还要更加浩瀚，仿佛真正成为了一个完整世界般。 下方正在爆发一场浩大战争，如漫天星辰般众多的万族军队，正在合力进攻一个布满符文的世界。 比起前面的区域，这里有着更多的万族王者，正在各自率领一只庞大军队，进攻一角阵图。 反观人族这一边，虽然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 但在阵图加持与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居然死死撑住了万族连绵不绝的攻势。 “人族肖扬，想不到一名不以王者名号显世的存在，居然有如此指挥。” “本王承认，论起排兵布阵、决胜千里，我远不如你。” 这方蛮荒地域层层山峦之上，一条紫色巨龙正闭着眼睛，用清雅的声音发话。 “可惜，如你这般的智谋之士，却少了决定性的力量。” “眼下靠着符文阵图和这群乌合之众，你已经做到了可能的极限。” “哪怕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你是通过何种机制，才能逆用蛮荒无量地气，反补阵图和己方军队。” “但时间差不多了，蛮荒地气无量，你的军队和你自己的精神却始终有着极限。” “如此庞大的指挥和运算量，已经让你的反应和身体，跟不上了。” 说话间，紧闭双眼的紫色巨龙缓缓腾空，带着君临寰宇的至尊至贵高居苍穹。 对方一举一动间，都有着紫气东来，仿佛人族神话里的道祖化身般。 甚至当巨龙发话时，一股天然亲和万道的波动散发，看到它的本身就如同道之亲临。 “人族肖扬，已经足够了，我认可你的努力和实力。” “若非武力尚有欠缺，你或许真能成为第一个，战胜龙族未来王的存在。” 面对好整以暇的龙族未来王，此刻阵图最中央的肖扬脸色苍白。 他正在分神亿万，以一己之力计算战场各处，分别只会人族修士布阵应敌。 此刻饶是他也有种心神疲惫的衰竭感。 原本修为就远不如对方，再加上兵力上的劣势，让肖扬不得不以阵图打群体战。 问题是相比起有着诸多王者带领的大军，肖扬这方却少了绝对武力存在。 十二万九千六百个大小不一的阵图，内外一环套一环，互补有无，最终凝结为眼前的撼世大阵。 但这当中的运转、配合，涵盖方方面面，可以说是至极繁琐。 几乎全靠肖扬，和为数不多的几名理道神祗配合完成。 到如今，所有人都觉得快撑不下去。 一旦某一个环节发生混乱，最终很可能会导致连锁性崩盘，让整个大阵散去。 “快了...还差一点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 就在肖扬满头大汗的低语间，未来王似乎不愿意再耗下去。 它自诩神通、肉身、智谋无双，之前试图靠着兵力指挥下，堂堂正正的打破肖扬防守。 但显然，多次尝试以失败告终后，未来王不得不承认，单凭指挥自己无法胜过对手。 因此，它决定拿出最强势的神通，以暴力方式打破阵图。 此刻苍穹上，亿万紫气化为道之鸣动，正在逐步削弱阵图的防御力。 为此肖扬不得不又牺牲运算力，重新调配蛮荒地气的输送量，死死抗住对方的削弱。 “没用的，人力终究有尽时。” “虽然很遗憾，只见识到了你临阵指挥的艺术，没有见识到你布局算计之深远。” “但缺少了绝对武力的你，就到此为止了。”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六章 神通王者 蛮荒苍穹之上，周身紫色的龙族未来王翻云覆雨，让日月星光围绕它运转。 此刻仿佛道之化身一般，横贯在天地间游走，有着至高至上的尊贵感。 然而，就在它准备打出覆灭一界的龙爪，彻底击破肖扬等人的阵图时，一股滂湃波动浮现。 “嗯，人族居然还有援军？” 第一时间察觉到的未来王眼中闪过冷然，出手在即的神通反手就对着另一边打去。 一股席卷四方的波动下，紫气浩荡，仿佛要压制一切存在。 但下一刻，未来王震惊的眼神中，一艘仿佛称霸寰宇、横推宇宙的神舟突破重重壁障出现。 犹如与道亲和的紫气，在它面前似乎也低了一头。 就仿佛紫气是与道同游，而这艘神舟则是要硬生生突破道之极限，超越古今一般。 “怎么可能！？” “人族所有永恒阶级都前往了永世战场...居然还有这等存在？” 亲眼目睹自己的浩荡紫气被重重开辟，这艘船航行在上面，如同破海之矛般丝毫没有受损。 未来王心中升起强烈忌惮，随后龙尾高高抬起，一道贯通天地的巨柱浮现。 “大威天龙.不周毁道！” 伴随着未来王的意志，它龙尾所化的天柱如同神话传说中的不周山倒塌般。 其带着震撼天地的伟力，正面朝着神舟压制过来。 “嘣！！！” 末日一般的可怕冲击爆发，让这片蛮荒地域四分五裂，深渊般的夹缝中，万千异族军队跌落。 然而之前一往无前之势的神舟，也被未来王这一击神通，给彻底打停，在原地微微鸣动。 “哦，刚才那一招不差。” “紫色的，看来你并非普通龙族王者，报上名来。” 造化之舟上，申凯站在船栏出，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条紫色巨龙开口。 反观未来王，则眼中凝重的看着自己龙尾。 那里正被丝丝玄黄之气缠绕，因为刚才的碰撞而血肉模糊。 这已经是它诞生以来，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受过的伤势了。 “龙族未来王，紫恒耀日。” “我记得你...虽然声音和样子有所变化，但绝对错不了，昔日的天骄之首，申凯！” 得知对方身份的申凯微微点头，手指轻轻敲动着。 “原来你就是赤灵云升口中无上的龙族三王之一啊，确实不可小看。” “这份修为，哪怕是我人族五阶最强王者天骄，与你死战下，胜负也不过四六开。” “必须得等他们成就六阶，斩断束缚后，才能真正与你争雄。” 听到申凯提及到赤灵云升，未来王眼中微微沉重。 “你...杀了它？” 没有半点掩饰，申凯直接点头承认。 瞬间，磅礴杀意笼罩下，整片蛮荒地域仿佛透露出血色，一切都变得沉重起来。 带着震惊和狰狞，未来王咬牙看着申凯。 “申凯，你怎么敢，杀我龙族的王者！” 无语的摇了摇头，申凯看着散发出可怕杀气的紫恒耀日说道。 “说出这种话，也未免太降低自己的格调了，龙族的未来王。” “这是万族战争，彼此之间的厮杀，还需要征得谁的同意不成？” “你们杀戮我人族王者时，我同样不会说什么，技不如人而已，如今换我杀你的王者，就不高兴了？” “还是说，你的思维仍旧活在过去，那个属于龙族独霸的高傲时代，只能你们攻击别人，别人却不能以下犯上？” “若如此，我看你也干脆不要叫什么未来王，改名叫过去王算了。” 申凯的这一番讽刺，让龙族未来王再也无法忍受。 它往日的冷静透彻，更多只是对于那些远不如自己的存在，因为对方根本触及不到自己万一。 然而眼前的申凯，却让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也因此更加不能接受对方的嘲讽。 瞬间紫气浩荡百万里，未来王游走于云雾之间，仿佛吞吐宇宙之势。 下一刻，自它的元神和逆鳞处绽放璀璨光华，有两尊样貌稍微不同的龙形浮现。 “一气化三清，有点意思。” 申凯感觉到，这两尊出现的化身，并不是能量显现或者一次性消耗的分身之类。 眼前的三条龙形，居然都有着未来王本体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能具体维持多长时间，但这种神通相当可怕，等同于短时间内，未来王可以爆发出复数位的自己全力攻击。 它们相隔万里之遥，将造化之舟团团围住后，一起展开了灭绝性的攻伐。 “大威天龙.万道共寂。” “群龙无首.纪元成空。” “龙战于野.血染天极。” 连同化身一起，未来王分别打出不同的杀伐大术，每一种都震撼寰宇大千。 其他天骄龙王视为压箱底，一生都可能难以施展一次的禁忌杀招，在它这里犹如家常便饭一样，转眼就是三种同时出现。 其可怕的威能下，让整片蛮荒地域都进一步崩裂，似乎无法承载。 这一刻，未来王才真正展露出其狰狞的爪牙，以横霸古今的无敌姿态出手。 它在龙族中号称无上王者，其最出众的，便是各种神通与杀伐之术，仿佛人族的道体甚至还要超越。 也因此，除了未来王之外，紫恒耀日还有另外一个名号，神通王者。 阅尽万法、遍历神通，但凡道法、规则、神通，它任何一种都能够登峰造极！ 看着犹如横压九天十地，贯穿古往今来的可怕攻击，申凯却反而露出一丝失落。 “倘若是我四阶时，你堪称大敌，我也得做好拼死一战的觉悟。” “换成五阶的时候，也算的上能热身的好对手，带给我战斗的感觉。” “可惜，你在错的时间遇上我。” 对于经历了和组织的大战，以及与半步永恒的申极煌拼杀后，申凯的眼界对于如今这些战斗，彻底看不上了。 别看如今未来王的杀伐大术震撼九天十地。 但论起实际的威力和效果，还远比不上组织巨头，在最后打出的归零之果。 然而就连当初那能够将小范围现世宇宙，给彻底格式化的攻击，都没能干掉申凯，更何况如今的未来王？ 没有做半点准备，申凯就在船上和下方所有存在惊恐的眼神中，缓缓走下造化之舟。 “申凯，你干什么！？” “疯了吗，居然主动离开神舟？” 无数存在惊异的眼神中，只有船上的姜天依和下方的肖扬撇了撇嘴。 他们都知道，申凯既然这样做了，就代表有着绝对把握，连轻伤都不会受。 正文 第七百六十七章 神通，不敌天数 目睹申凯主动下船的行为，场中情绪波动最大的，毫无疑问是未来王。 它此刻眼中散发前所未有的森然杀意。 过往岁月中，都是它横扫一切同阶，甚至越阶轻松镇压对手。 在龙族包括它自己的心中，龙族无上三王跨过永恒天渊，甚至成就祖龙圣贤，都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然而眼前这个存在，却让它的骄傲受到折损。 原本都做好了申凯躲在神舟上，撑过自己这三大神通，随后再血战的准备。 结果对方倒好，居然主动离开了拥有坚固防御的造化之舟。 这也代表了，对方根本看不起自己的招数，认为哪怕不凭借神舟，也完全可以抗住。 “申凯，你这是自寻死路！！！” 连同化身一起，未来王打出三大杀伐神通后，没有丝毫停歇，一股恐怖的气韵在酝酿流露。 既然申凯离开造化之舟，那么它可不会想到什么胜之不武，反而要全力镇杀对方，洗涮被侮辱的行为。 当杀伐大术还没有彻底攻击到申凯的瞬间，未来王的两尊化身居然燃烧起辉煌火焰，一股股紫金色至尊至贵的雾气弥漫。 “我天难覆、地难葬，自出生起便注定要成就永恒乃至圣贤，为龙族开辟恒古霸业！” “今日就以彻底献祭我两大化身为代价，葬天、葬地、葬自身......” “过去不存、现在不显，唯未来永恒！” “申凯，我葬三世身，化为未来道果，今日必杀你！！！” 伴随着未来王决绝的话语，它的两尊化身彻底被献祭，化为紫金色云雾缭绕。 隐约间，仿佛有两尊龙棺出现，伴随着云雾被吸取后，绽放出可怕而神秘的光泽。 最终，未来王龙爪紧紧握住龙棺，眼神变的空洞起来。 在它的背后，冥冥高远之处，一条若隐若现的浩大龙形正在升起。 仿佛借助自葬己身的行为，未来王沟通了遥远时空之上，来自未来成就巅峰的自己一般。 最终，透着伟大和超越气息的龙形凝练为一枚未来道果。 对着下方沐浴在三道杀伐大术中的申凯狠狠镇压过来。 目睹对方的可怕威势，申凯也稍稍有些惊讶。 “向未来成就巅峰的自己借力，还可以这样的？” 不过仅仅观察了一瞬，他就彻底看破了未来王的虚实，有些失望的摇头。 “呵，还以为你真的能沟通时光长河呢。” “原来只是通过神通献祭自己，朝着虚幻长河中的可能性借力，最终凝结成一枚半真半假的未来道果。” “说白了，先伤己再伤人，升级版的两伤之法，只是看起来高大上而已。” 但申凯也清楚，这仅仅是对于自己而言。 换做其他人，哪怕是虚幻长河借力，打出未来道果，也是堪称盖世神通的沉沦一击了。 如果说当初组织巨头的那一招归零之果，堪称永恒之下必杀，连自己也得取出玲珑宝塔防御。 那么未来王此刻的这一招，完全可以称得上七阶之下必杀。 申凯估计，哪怕是六阶巅峰的修士，硬抗这一招也会身死道消，七阶修士都可能受创！ 并且未来王这一攻击，还是以道果的形式打出，远非纯粹物理方面的威力那么好防御。 可以说，仅仅只是五阶，就能打出这样的攻击，对方确实配得上龙族无上王的称号了。 “本来还想着，你之前的杀伐大术，不过是热水洗澡。” “没想到最后关头，还给我塞了颗小炸弹。” “多少，也算得上是小小惊喜了，呵呵。” 最后的话说完，申凯沐浴在杀伐大术中，被未来王的未来道果彻底命中。 犹如贯穿永恒的光辉，一切在这枚道果之下都显得卑微渺小，仿佛它才是诸天的主宰般高贵。 顿时，整个蛮荒地域再也无法承受这毁灭灭地、贯穿星河的冲击，彻底四分五裂。 四周层层叠叠的空间和壁障浮现出来，就连苍穹之外的光怪陆离景象也闪烁而出。 恐怖的冲击扩散下，甚至让人族一方的符文阵图和万族军队都受到影响。 “该死，这真是五阶能造成的破坏？” 就在肖扬一方的阵图被余波彻底冲毁，即将被浩瀚大地上的一道道深渊吞噬时。 一枚三角形状的米黄色小旗子急速投射而来，瞬间死死钉在肖扬他们所在的土地。 一道道莲台虚影浮现下，整片土地重新变的坚实起来，在一缕缕气机保护下，没有被余波破坏。 反观万族一方，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延绵不绝的军队中，除了万族王者和修为强大者，其余都在嘶吼哀鸣中摔入深渊。 一层层空间和壁障将它们彻底碾碎。 “这...怎么可能......” “你居然还活着！？” 亲眼目睹人族所在被一枚小旗拯救，未来王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自己道果击中的地域。 那里犹如虚空黑洞一般，万道沉沦下一切有形无形都荡然无存。 然而依旧有一个魔神般的身影浮现而出。 看着背生双龙，身上浮现出神秘纹路的申凯，未来王有种活在梦中的错觉。 它费劲心血打出的沉沦一击，居然仅仅让对方嘴角流了点血迹？ “居然能让我武道真身显露下，还受到了些许擦伤。” 随手抹去嘴角一丝血迹，申凯带着欣赏的眼神看向未来王。 “龙族的无上王，你，尽力了。” “我申凯承认，你是除了永恒外，我此生所见龙族中的最强。” 神色有些恍惚，未来王听着申凯此刻的话，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这种欣赏和夸奖，仿佛是一个远高过自己的存在，对一只蝼蚁的努力，发出些许认可...... “不，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力量......” 看着怀疑龙生的未来王，申凯微微摇头，也不打算再和对方说什么。 他抬手间，斩龙台自白金色涟漪中浮现。 “龙族的未来王，你有资格，在我这斩龙台上走一遭。” 瞬间，一股冥冥中的吸引传来，未来王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难以抗拒这尊台阶般。 它身不由己的摆动龙躯，然而等回过神时，已经盘踞在当中一处石柱上。 看着挣扎的未来王，申凯好整以暇的说道。 “我也偶有耳闻过，你号称神通王者，可谓阅尽万法、遍历神通。” “但难道你没听过另一句老话，神通，不敌天数。” “我申凯，就是尔等万族的，天数。” 正文 第七百六十八章 模因武器 “不可能，我是龙族三大无上王者，未来要开辟永恒，带领龙族称霸宇宙的至尊存在！” 看着逐渐接近自己的铡刀，未来王在度过了最初的恍惚后，彻底暴动起来。 磅礴伟力之下，它居然将自己盘绕的石柱震裂开，几乎要蹦碎。 然而下一刻，九道锁链自石柱台阶上蔓延，将未来王的身躯牢牢锁住。 “混账，我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未来无定，但我的未来必定是康庄大道，绝不可能有注定的陨落！” “亢龙有悔.万道垂怜！！！” 即将被铡刀斩中的瞬间，未来王嘶吼中粉碎自己的逆鳞，修为和寿命疯狂燃烧下，一股神秘道则浮现。 没有爆发出恐怖力量，反而以一种难以捉摸的形式，它成功脱离了铡刀必中的命运。 身躯犹如量子态般，带着无数云雾闪烁之下，未来王上方似乎浮现出一道河流。 当中一个个与它相貌相似的存在纷纷身首异处，最后长河泯灭。 唯独现存的它，带着一丝悲愤和恐惧，离开了斩龙台的瞬间，就破开层层壁障朝着远方遁去。 “居然真的摆脱了斩龙台？” “哈，这倒是再次让我刮目相看了，龙族的未来王。” 目睹对方仓皇逃跑的身影，申凯也没有半点主动追击的意思。 他抬手间，自白金色涟漪中取出一对细小弓箭，将不过手掌长度的小箭，对准了未来王射出。 没有如其他人所料般，这一箭并没有给逃遁的未来王带来任何伤害，只是在命中的瞬间融入其体内。 随后，申凯重新看向场中的万族其余高手、王者。 “不好，此人太过恐怖，非我等能及！” “真不知道他怎么修炼的...避之则吉......” 在场的万族王者亲眼目睹刚才龙族未来王和申凯的战斗，心中都是胆寒。 它们自问就连未来王都胜不过，更何况眼前轻描淡写之间，就险些让对方陨落的申凯？ 因此连一丝战意都升不起，万族王者带着自己族群的高手，第一时间分开遁走。 “真是做鸟兽散。” 看着逃跑的万族王者们，申凯笑了笑，手中再度浮现出刚才的那支细小短箭。 每一支都正中一名万族王者，融入身躯中。 虽然察觉到不对，但此刻怎么也比回头面对申凯好，万族王者们只能一边检查体内一边快速离开。 当场中只剩下人族修士后，申凯收回三角小旗，冲一脸虚弱的肖扬笑着说。 “如何，这份武力，配不配得上你的智略。” 虚弱的笑了笑，肖扬接过申凯递来的弯曲匕首，对着身上刺入。 顿时之前的种种伤势和疲惫感都逐渐退去，反观匕首则暗淡了许多。 “有时候真觉得，和你一个时代的存在，太不幸了。” “这一次，不用再卧薪尝胆十年了吧？” “比起扛大旗，我果然还是更适合幕后指挥，让你这家伙当打手。” 好笑的收回匕首，申凯扫过肖扬抹去的阵图，以及深渊中散发出的层层地气，意料之中的点头。 “以地气为引子，接机瞒过那个未来王。” “果然，你真正的目的，其实还是假接勾起对方的兴趣，和你排兵布阵来拖延时间。” 仔细观察过肖扬的所在，申凯不出所料的开口。 刚才肖扬一心三用，一方面接引蛮荒地气摆出阵图，一方面吸引场中最强的未来王与自己排兵布阵。 但实际上这两层都只是掩饰第三层。 肖扬真正的目的，始终都是隐藏在阵图中心处，刚才他抹除掉的那个印记。 “那应该，是你反败为胜的底牌吧。” 听到申凯的话，肖扬微微摇头，一脸遗憾的说道。 “谈不上反败为胜，只是模因炸弹而已。” 一早被传送到这片区域时，肖扬就已经准确判断出，自己这一方无论怎么团结合作，都绝对不可能压制未来王一方。 这是质与量的同时差距。 因此他只能做出假象，尽可能拖延时间。 只要这最后的准备完成，他就可以打出模因炸弹，将其扩散到万族军队一方。 一旦模因传播完成，他就可以尝试借助万族之间的盟约，来逆用血咒引导攻击未来王等万族王者。 “这是模因攻击，远非物理向量或者神通上的伤害，强如未来王也无法避免。” “届时进我可以在它最虚弱的时期，发动第二手，以蛮荒地气反冲之下重创击败它。” “哪怕情况不太理想，退我也能借助模因炸弹的混乱，提前率领我方逃离这块地域。” 肖扬的战术让申凯点头，这确实是有限力量下，堪称精彩的逆转战局了。 “不过你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凡事做好两手准备，随时给自己留好退路。” 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肖扬看着逐渐落下的造化之舟，随后又看了看之前众多万族王者遁走的方向，若有所思道。 “你向来不见兔子不撒鹰。” “刚才以你的实力，明明可以截杀到大部分万族王者，却眼睁睁放它们逃走。” “那支小箭，是延迟类诅咒，或者模因攻击，还是定时炸弹之类的玩意？” 知道瞒不过肖扬的眼睛，申凯将小箭取出拿在手中把玩。 “和你利用万族盟约的这种模因不同，算是另一类形式的定量模因炸弹吧。” “只有当那些溃逃的万族王者，身边同时接触到超过一定数量的万族军队后才会爆发。” “届时，在其他战场上的万族军队......” 申凯的话还没有说完，肖扬脑海中就已经想象到了那副场景。 其他地域的战场中，人族和万族还杀的难解难分时，那些溃逃的王者突然出现。 随后，万族一方还没有欣喜生力军出现，申凯种如对方体内的模因之箭就会发动。 可以说与破坏力相比，模因武器最出名的就是其难缠和传播性，某种程度上堪称无解。 届时，面对受损严重、彻底混乱的万族军队，人族这一方大可以趁势反杀。 “并且这些王者本着不被你一网打尽的心思，朝不同方向的区域分别逃走。” “这也就代表着，至少复数位的战场，都会因为你刚才这一箭而改写局面。” “呵，你这家伙，真的比十年前，要可怕太多了。” 正文 第七百六十九章 再临封禅台 蛮荒地域之间的隔绝正在被造化之舟冲撞开。 肖扬站在船上，仔细思考申凯和他探讨的战术。 “你的想法很好，能不能波及到永世战场不敢说，但至少可以真正占据这片古界的核心，为接下来的逆转占据做准备。” 在肯定了申凯的思路后，肖扬转头在部分细节上做出了改变。 他认为这种战术的想法虽好，但却从头到尾都是依靠申凯为主力，过于浪费掉船上的其他人。 “核心仍旧不变，你我等少数最精锐的进入封禅台。” “但临近的蛮荒区域，可以每经过一个，就将船上的人放下一部分。” 这样一者可以让后面赶来的人族得到支援。 二者在封禅台彻底修复后，他们可以顺着之前占领的地域，如同打桩子般，快速开启反攻。 “更重要的一点。” “这群人随着数量越来越多，已经开始有别的心思升起。” “呵，你不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恐怕久而久之，就真成了他们心中的苦力、打手。” 这番话是肖扬暗中传音，申凯和他对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 随后他将第三点略去，直接将前两层考虑对着船上的几名老牌神祗商讨。 不管是处于道义或者眼下的战局，他和肖扬的想法都挑不出毛病。 仔细思索后，船上的其余神祗也纷纷同意了申凯的意见，在靠近封禅台的一个个蛮荒地域登陆。 这里但凡强势的万族军队都已经被摧毁，余下的目睹一群人族神祗降临，也升不起半点战意。 没过多久，船上的大部分人就将封禅台所在的一个个地域遍布，可以说是最好的防御圈。 当中也有不少智略出众者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尤其是那名文道神祗，老神在在的看着申凯、肖扬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期间他数次以自己年老体弱、修为平平为借口，没有下船，只是站在角落里暗中观察。 这一切都被肖扬察觉到，他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对申凯传音说道。 “这老家伙虽然战力一般，但不愧是活过无数岁月，看人的眼光很准。” “哼，他这是奇货可居，想押宝在你身上了。” 虽然早就察觉到老者态度古怪，但申凯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此刻被肖扬点出后，他才发现自从上船以来，老者的态度一直是平和中带着一丝恭敬和谦卑。 “但这也未免太早了...我战力摆在这里，但他真能拉的下脸皮？” “终究，我还不是永恒阶级。” 对此，肖扬则是另一番看法，直接了当对申凯说。 “可别小看这种老家伙，他们活过无数岁月，对于所谓的阶级和资历，乍一看抱得很紧，但那都是为了自己的招牌。” “实际上论起保命和识时务，这些人往往比年轻天骄更好打发，一切只要你足够强，强到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 肖扬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但还不等申凯想清楚，造化之舟就发出激烈的震动。 “这里的空间壁垒相当不稳定，寻常五阶恐怕瞬间就被撕碎。” 连忙收敛心神，申凯看着面前仿佛隔绝了一个世界的空旷壁垒，散布出混乱波动。 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又好像能够连同万千世界般浩瀚。 一道天幕自下而上抬起，当中的点点星光闪烁下，宛如凝聚了一整个微型宇宙。 “终点站到了。” 听到肖扬等人的感叹，申凯也微微点头。 随后造化之舟鸣动下，将牢不可破的天幕，硬生生撞开一道缺口，无数光阴在当中流逝。 玄黄气息垂落下，造化之舟将一切外力挡住，顺着申凯的引导彻底冲入。 没有再经历漫长的旅行，下一瞬造化之舟出现在一片荒凉的虚空中，一颗颗残破的大星遍布。 看着眼前残红色的气韵，众人莫名有种来到了熵寂宇宙的感觉，末日和悲凉的场景。 “哈哈，想不到当真有人族赶来此处。” “看来也不枉本尊不去凑那热闹，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就在众人四周场面时，一个狰狞残暴的声音响起。 瞬间，无数残破的大星轰然粉碎，残红色的气韵中一道庞大黑影流转。 如同神话传说中的衔烛之龙般，这个突然出现的浩大黑影逐渐凝为蛇形。 它的眼睛开合之间，仿佛有无量光暗，睁眼宇宙绽放光明与希望，闭眼宇宙则走向终末尽头。 这是一头能真正吞噬星河，崩裂亿万星斗的巨兽。 “本尊冥乌，乃是冥圣第十九世孙！” “今日奉祖圣之命看守此处，人族，尔等休想越雷池半步！” 震撼星海的巨兽咆哮，让亿万星辰粉碎，九个头颅蔓延崎岖下似乎充斥了眼前的整个微型宇宙般庞大。 然而它刚把话说完，突然爆发出惨烈的兽吼。 造化之舟在第一时间冲入，硬生生撞碎了这名万族神祗的一个头颅。 “人族，我今日必杀你！！！” 听着眼前九头巨蛇充满杀意的嘶吼，申凯面无表情的下船。 “肖扬，封禅台就在后面了。” “你们先过去，争取尽快将它修补好。” 看着下方微微扭动脖子的申凯，肖扬有些无奈的摇头说道。 “你不准备速杀它吗？” 没有半点上船的意思，申凯看着远去的造化之舟，笑着开口。 “我又不懂理道，去了也是干站着。” “倒不如在这里，陪这位什么圣贤的十九世孙练练手，也好打发时间。” 对此，肖扬和姜天依倒是没什么表示。 反而一直暗中观察的文道神祗怒其不争的摇头自语道。 “还是玩心太重了，岂是上位者所为。” “这种事情根本不用事必躬亲...交给船上其他人不是更好......” “不行，之后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些好好教导他，如何做一个高深莫测、威严如海的领导者，这才是他如今最需要学的。” 不等老者理清思路，造化之舟前进的速度逐渐缓慢下来。 看着眼前如同占据了宇宙最中心，却歪倒大半，露出寂静气息的宏伟建筑，肖扬等人知道，封禅台终于到了。 正文 第七百七十章 各有心思 此刻封禅台所在的辽阔地域中，肖扬等人紧张的修复工作正在进行。 场中但凡主修理道的王者、神祗都在火速计算，负责自己所在的位置。 然而巅峰时期的封禅台属于永恒阶级范畴，代表了人族巅峰时代的霸权。 任凭肖扬等人每一个都是理道中的顶点精英，此刻也有种心神疲惫的感觉。 工程量实在太过浩大，不亚于以非永恒向永恒阶级发起挑战。 其他还在此处的神祗虽然做不好计算和修复，但至少还可以打打下手什么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申凯一脸无趣的从虚空中走出来，看着头也不抬的肖扬等人问道。 “还没修复好？” 正在紧张计算中的肖扬手指微微抖动，险些将刚才计算的结果抹去。 他瞪了申凯一眼，连忙将刚才的结果保留下来，一边开口。 “你以为是你战斗还是吃饭，这么一会就能修复完毕，那就不是封禅台了！” “要是你真这么闲，就回去再找那条蛇打一场。” 听到肖扬的埋怨，申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 “我倒是想。” “可惜那条蛇看着块头大，没想到居然是个玻璃心，最后居然自爆元神......” “看来这种圣贤的子孙还是不能找，一看就是自出生起就优越感过强，受不了半点挫折。“ “要慢慢打，还是得找那种有着百折不挠道心的人，这样哪怕我虐他个几十万次，也还是有重来的勇气，可以多打发些时间。” 无语的看了一眼申凯，肖扬将手头的工作忙完后，微微叹息一声，认真的说道。 “之前我们还是太乐观了。” “说句老实话，眼下的封禅台，就凭我们这群永恒之下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完全修复。” 脸色稍微严肃起来，申凯知道肖扬虽然这么说，但既然没有放弃，应该还有后话。 果然，仔细环顾四周后，肖扬微微思索一番，下定了主意。 “全部修复不可能，时间上也不允许。” “因此，我觉得可以采取逐层推进的方法。” “我们每修复好封禅台的某一处，就先将那里的功能开启。” “这样一处处下来，不但封禅台的自我恢复机能可以运作，并且持续不断的波动下，同样可以吸引古界其他人族的注意。” “至于最后，能完成到多少...老实说，我也不能肯定。” 摸了摸下巴，申凯也知道，眼下肖扬等人确实是尽力了。 哪怕是他懂得理道，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毕竟，破坏和修复，不可能完全划等号。 眼下肖扬的建议，可以说不是办法的办法。 “既然如此，咱们兵分两路。” “你们这边继续持续修补封禅台，我这边作为最强火力，游走封禅台周边的地域，随时支援人族。” 主意拿定下，申凯直接带着姜天依，两人乘坐造化之舟离去。 原地的文道神祗气的抖动胡须，他才刚想教导申凯一番，就被对方一溜烟跑了。 “呵，你觉得，如今的他，还需要谁来教导吗？” 就在文道神祗心想，下次一定要拦住申凯，好好说道时，肖扬低沉的声音传来。 “他若真感兴趣的，不用你教就会自行领悟，目前不感兴趣的，你又凭什么去说教？” “说到底，如今的他，无论是道路或者实力、心性，要不了多久，恐怕连圣贤也没资格当他的老师，更何况你。” 听到肖扬饶有深意的话，文道神祗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他不确定，眼前这个面色阴暗的小鬼，是否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反观肖扬，则是一边忙于手头的事务，一边老神在在的说道。 “永世战场上的胜负，还真说不好。” “但无论如何，人族这一次都必然元气大伤，即便战胜了，恐怕永恒阶级也会长时间闭关。” “毫无疑问，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岁月，整个人族自第一次万族战争后的坚固格局，将会面临一次大洗牌。” 说道这里，肖扬微微停顿，抬头扫了一眼吞咽口水的老者，森然一笑。 “那么老前辈，您能回答晚辈一个问题吗？” “在晚辈看到的推演战局中，永恒阶级面临长久闭关，人族三大机构各有损耗。” “但越是乱局，越需要安定人心，因此人皇之位必不能久旷。” “问题来了...自人族定鼎以来，人皇之位向来都是由永恒阶级轮流担任。” “难不成，大家在这种局面下，还要选一个闭关不出的人皇？” 听完了肖扬的询问，文道神祗微微闭上眼睛，缓缓拂过自己的长须后开口。 “后生，人皇必须由永恒阶级担任，不过是人族定鼎的这数十万年才成型。” “但在那最初的岁月里，人族压根就没有永恒阶级时，人皇...自然也不是永恒阶级。” 意料之中的回答，肖扬对于这方面的认识早就了然于心，刚才不过故意反问。 此刻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冲老者点头。 “那您觉得，如此万古未有的乱局下，人皇之位无法交予永恒阶级，又会给哪位六阶神祗呢？” 知道眼前的小子已经彻底看穿了自己心思，文道神祗长叹一声，不再是一副老好人，而是露出深邃目光看着对方。 “他还早了点。” “老夫承认，无论实力、器量、心思、资质，他在六阶神祗中无人能出其右。” “但，他还是年轻了，人皇之位很多时候，可不是看单打独斗就行......” 丝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肖扬收敛笑意，慢条斯理的说道。 “没错，但说到底，接下来的人皇也不过是仓促上任，强行被逼着调理人族清浊。” “我敢断言，仅仅只是抚平人族永恒阶级不再后，暴露的种种矛盾，就足够对方心力憔悴。” “因此，等那个倒霉人皇下台后...就是他的时代了。” 看着眼前不过三十多岁的肖扬，文道神祗莫名有种背后发寒的感觉。 都说黄金大世出天骄，怎么连心思都如此可怕？ 还没上台的人皇，却已经在对方心中下了判断，不过是为申凯铺路罢了...... “你，当真对人族至尊，没有半点敬畏啊。” 老者的话让肖扬哑然失笑。 “我只会臣服于绝对的力量和野心，问题是，一个仓促上任的吉祥物人皇，凭什么得到我的敬畏？” “申凯不同...曾经与他为敌的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的成长和无限的未来。” “而做他的谋臣，我能省下很多心力，也可以更好的复兴家族，甚至还不必担忧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毕竟，论起对他底线的了解，我自信整个宇宙包括永恒阶级在内，不会超出十个人，当中必定有我。” “因此，我永远可以在他的底线前方，肆意发挥我的智谋与野心，他有这种气魄。” 说完后，肖扬转身再度忙碌起来，只是隐隐传来的声音让老者陷入了深思。 “稍微提醒你一下吧，老人家。” “比起做一个口空白牙，只会卖弄心术和口舌的帝师。” “他更加欣赏有能力，又能真正做实事的人。” “若你想真正得到他的信任，这一点务必牢牢记在心里。”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一章 长痛，不如短痛 随着时间流逝，整个封禅台所在，都陷入了一种争分夺秒的紧张状态。 期间申凯带领姜天依，来往于各个地域中，一方面互通有无，一方面扫荡万族的神祗、王者，给人族一方减轻压力。 但整个古界的地域太过广大，仿佛一个真正的宇宙般浩瀚。 就算乘坐造化之舟，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走遍蛮荒每一处地区。 所幸肖扬一群人在封禅台的修复工作，终于有了成效。 在放弃整体性的修复后，他们着重与几个功能，一处一处以符文重新完善。 只需要该处的损耗率降低到一半以下，那么封禅台残存的机制带动下，就可以缓缓自我复苏。 也因此，肖扬等理道修士经过商讨后，第一个修补的区域就是封禅台的传递波动。 一方面他们可以借此让整个古界的人族修士察觉到，从而赶往封禅台。 另一方面，他们这里的人数毕竟有限，只要赶来的人当中有理道修士，数量增加下，封禅台的修复工作也能提升。 而眼下，越来越多的人族修士赶到，并且当中时不时有理道修士加入修复，也验证了肖扬的思路。 紧接着，他们第二个主攻的方向，是封禅台的气运镇压系统。 人族在此处的必然是精英，原本就算万族联军也能一战。 但由于古界对人族一方的天然压制，导致几乎每一处战场都是人族在被动挨打。 不需要多大的加持，只要能够抹平彼此的地利和气运差异，人族修士自然就可以发起反攻。 刚刚又扫荡了一圈周围的申凯，此刻正在造化之舟上，看着下方浩大的封禅台中，时不时有人影浮现。 当中伴随着部分功能恢复，空间层层叠叠增加，仿佛包含了千百个小界般复杂。 无数赶来的理道修士正在当中抢工，争取能更多恢复封禅台。 “我能感觉到，此刻这片古界的大势，正在被逐渐扭转。” “虽然并非一蹴而就，但这种逐渐逆转的天平，温水煮青蛙下，足够把古界中的万族给活活拖死。” 听到身边姜天依的话，申凯微微点头。 只是看着他的神情，仍然没有轻松多少，姜天依有些不解的问。 “怎么了？” “总感觉，你对眼下正在好转的战局...反而不乐观？” 轻舒一口气，申凯知道自己的情绪瞒不过姜天依，老实的皱眉说道。 “你们可能还察觉不到，但在我的感知中，现世乃至这片古界的种种规则，伴随封禅台的逐步复苏，更加混乱了。” “我一开始想的，是因为永世战场上的大战，导致存世之基发生暴动，影响到现世。” “但此刻想来，却又相对太平和了些......” “我突然有种想法，封禅台的复苏，总给我一种导火索的感觉，越是接近完成...越是会有什么可怕变化。” 但偏偏这也只是申凯自己的感觉，没有确实的证据。 哪怕强大修士的感觉有时候就等同于真正答案，但他总不能这种情况下拉住众人，说封禅台一旦修复好，反而死的更快。 “如果你的感觉为真...那我只能想到一种解释。” “万族的圣贤有什么后手，它们担心封禅台彻底复苏后，人族的永恒阶级会得到加持。” “因此，在这种压力下，它们不得不扩大战火，从而引发永世战场更加激烈的连锁反应......” 姜天依并没有反驳申凯，反而顺着他的话思考。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再加上还是申凯的感觉，不得不让人警惕。 “嗯，这种可能确实有。” “但还是那句话，永恒之上才是真正左右胜负的大局。” “哪怕有着你所说的这种风险...我们也只能加快进度，将赌注压在人族众圣身上。” 就在申凯和姜天依分析种种可能时，一股浩然气息流动起来。 “是人道气运在复苏，比一开始预想的还要快一点。” 感受虚空中流动下，仿佛华章、又似乎音律的气息，申凯微微握紧拳头。 此刻场中但凡人族修士，莫名有种思维、意志等等提升的感觉，仿佛卸下千斤重负般自在。 “这还只是一丝人道气运的流露，对于永恒之下的改变就这么大了。” 神色振奋起来，封禅台中的众多理道修士也流露出兴奋和喜悦。 眼前的景象证明他们的思路完全正确，此刻人数众多下，万众一心的开始下一步修复。 然而申凯在目睹场中越来越浓郁，逐渐有圣歌鸣响的华章，心中的悸动却反而越来越严重。 最终，一缕带着不朽和圣道波动的气息，自云雾般的气运中升华而出。 这丝气机蜿蜒之下，顺着修补了部分的封禅台顶部，朝着一处冥冥所在传递。 ...... 永世战场中，逆帝脸色苍白，在数名万族圣贤的围剿下多次圣躯粉碎。 而另一头的佛门圣贤和七杀却一脸凝重的样子待在长河一头，丝毫没有过来帮手的意思。 或者说，眼下他们似乎在做什么准备，硬顶着时空长河的伟力，根本无从他顾。 然而就在场中最激烈的战斗时，自下方维度，有一缕似有若无的不朽气息升腾而上。 看到这丝气息的瞬间，人族和万族圣贤脸上都是变色。 不同的是，万族一方有着戏谑和讽刺，而人族一方则是沉重和苦涩。 “没想到，堂堂的人族众圣，最后竟然需要下界人族支援。” “哈哈，不过无妨，他们大可以出手，哪怕下界人族大获全胜又如何？” “逼到这一步，反而更加证明了你们已经黔驴技穷。” “只要我等将你们镇杀，回过手来便可将你们的子孙屠戮殆尽！” 没有理会几名万族圣贤的嘲讽，烈帝一边厮杀一边对逆帝传音，严肃的说道。 “董先，你还没想通吗？” “能传来这缕气机，至少证明封禅台的功能在恢复，下界的人族恐怕真的要扭转过来战局了！” “一旦他们大获全胜...我等的布局，就真正白费！！！” “他们是为了人族，难道我等就不是？” “长痛，不如短痛......” 烈帝的话让逆帝脸色几度变换，似乎心中在经历什么激烈挣扎。 最终，被一名万族圣贤击飞后，逆帝喋血跪倒在时空长河一角，努力透过重重阻隔，看到下方封禅台景象。 当中无数人族修士众志成城，试图修复封禅台支援众圣的景象，让他悲凉的笑了笑。 “罢了。” 目光转到另一头的申凯，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逆帝将手中一件事物取出，透过无尽长河、亿万阻碍传递下去。 “人族众生，哪怕在万族古界中也能扭转战局......” “但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断送这一切的，居然会是自己族群的圣贤。” “这是...何等的讽刺......” 心中最后的执念，似乎伴随着手中投下的事物，彻底斩断。 一滴泪水滑落后，逆帝与烈帝汇合，一边开启九清四理的布局，一边投入其余人族圣贤所在的长河中。 随后，前所未有的可怕变化被开启。 正文 第七百七十二章 古界崩溃 “嗯？” 造化之舟上的申凯眉头微皱，让姜天依不解的看过来。 “没事，刚才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人，在窥探我。” 说到这里，申凯自己都哑然失笑。 以他如今的能力，除了真正的永恒阶级，还有谁能有这份本事？ 问题是此世所有永恒阶级，都已经征战永世战场，怎么可能还会有存在闲着窥探自己。 这种模糊的感觉一闪即逝，申凯只当做是心中过于不安，从而影响到他的判断。 就在这时候，封禅台所在的地域，突然爆发出可怕震动。 “什么情况！？” 突如其来的强烈波动，让造化之舟上的申凯也有所动摇。 他凝神判断波动的位置，却发现根本无法找到。 这阵波动来的快，去的也快，似乎转眼间就一切如初。 但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族修士都停下了手头动作，如同雕塑般静止。 前不久还热火朝天的景象，瞬间犹如死一般的寂静。 “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听到姜天依的低语，申凯脸色前所未有的沉重，他扫视了一圈捂住胸口的众人说。 “不是你一个人这样觉得。” “有什么可怕的变化正在发生...就连我，也有种强烈的危机感。” 就在刚才那一阵可怕震动后，此刻虽然看似风平浪静。 但包括申凯，所有人都察觉到一种不安的寂静感。 就仿佛有什么恐怖存在苏醒，可怕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甚至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无论是古界或者外面的星空，此刻整个宇宙仿佛被停止了一般。 无论人族或万族都停下战火，一种说不出是虚弱感还是心悸的震动，在心中蔓延。 “难道又是永世战场上的变化？” “这到底......” 不等申凯咬牙说完，他的目光顺着封禅台之上，震惊的发现原本应该什么都不存在的天维，正在出现裂缝！ 无数痕迹中倒映出古今未来、寰宇四方，甚至是不同时空、不同可能的支流。 在此刻宇宙最轴心的封禅台之地，前所未有的恐怖剧变正在发生。 “申凯，情况不对。” “刚才的数据显示，不单单是封禅台这里，就连其他蛮荒地域的时空波动都极度不稳定！” “真空塌陷、熵增寂灭、零点归一、时空乱流...各种各样的情况都在四处上演！” 听到肖扬急迫的话，申凯果断驾驭造化之舟冲入封禅台。 “情况有变，别管修复工作了，先上来！” 随着申凯的话，造化之舟短时间内无限扩大化，当中一层层空间开启，将封禅台中的人族修士接引。 然而，还不等所有人上船，微型宇宙中一道浩大光辉爆发。 原本应该身处于虚空，没有所谓的上下左右之分。 但此刻这道犹如贯穿永恒、打破不朽的可怕光芒横绝天地，自冥冥中另一个天地内洒落。 不等申凯反应过来，一道恐怖的波动散发。 “咔嚓！！！” 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一贯冷静的申凯也难以接受眼前的景象。 号称人族巅峰霸权，哪怕被万族算计后，也只是暂时失去功能，没有被真正破坏的封禅台，正在有裂痕出现。 当第一道后，封禅台不断有纹路浮现，最终彻底爆碎开来。 “不是吧......” 与姜天依和肖扬对视一眼，三人目睹眼前的景象都说不出话来。 不等他们接受眼前的可怕事实，失去封禅台后的这方地域彻底陷入崩溃。 甚至无数毁灭光景下，申凯第一时间控制造化之舟开启防护，才勉强撑住了可怕的波动。 一股股毁灭的潮汐正在扩散，涵盖无数时空下，造化之舟被冲撞的东倒西歪。 仿佛暴风雨中的小船，申凯根本不敢大意，全部修为爆发加持在船上，勉强抗住冲击。 与此同时，他察觉到，整片古界以封禅台为中心，同时开始了可怕的大崩解。 犹如星河般庞大的山脉层层碎裂、仿佛天圆地方的世界观正在被冲刷。 恒河沙数一般的破碎片段中，有着无数万族和人族的修士正在沉沦、哀嚎。 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变化。 “这样下去不行！” “申凯，我估计整个古界都在毁灭...原因已经不重要，必须快速离开！” “否则一旦真正蹦碎后，我们不知道会和那些破坏的片段一起，被冲到哪里......” 肖扬的话也是申凯所想，他凝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将就近的部分修士拉上船，申凯不敢再拖延，操控造化之舟，朝着古界外笔直冲去。 一路上的空间壁垒不但混乱，还蕴含了可怕的波动，被他全部挡住。 最终几经周折后，一行人终于脱离古界，回到现世。 然而还不等众人庆幸劫后余生，就惊恐的发现，外界等待他们的，根本不是熟悉星空。 一道覆盖百亿光年范围的恐怖螺旋正在升起，似乎要成为现世宇宙的撑天之柱般浩大。 在其庞大的体量面前，就连驾驭造化之舟的申凯也失去了言语。 这般存在，倘若换做五阶以下的修士目睹，恐怕都会接受不了其信息量，导致大脑彻底受损。 而当中无数闪烁的光影，正是古界不久前被分裂的亿万片段，当中有无数人族和万族在挣扎。 最终，这道似乎占据中央，上通青冥、下达九幽的螺旋天梯暴走下，真正贯穿了另一层境界。 目睹天维之上混乱的光影，浩瀚流光肆意下，有着无穷金色光辉洒落，仿佛天河倾下而下。 申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喃喃自语道。 “不是吧......” “永世战场...时空长河又不是真正的河流...还能...真的捅个窟窿...流出来的吗？” 然而下一刻，申凯看着肆意奔涌的金色光泽，当中有亿万光怪陆离浮现，他感到头皮发麻。 这一次再没有过往的从容，他操控造化之舟，以此生从未有过的速度逃离这片区域。 他可一点都不想体验，一旦被这片洪流卷入，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三章 举世异变 已经不知道多久，自穿越而来修为大成后，申凯再一次生出紧迫的感觉。 仿佛再次回到了普通人时的无力，他只能尽全力操控造化之舟远离天维之上倾泻的洪流。 然而不论他穿梭于宇宙的那个角落，跨越多少光年的星系，这片洪流却始终存在。 最终申凯发现，在原本古界的天维之上倾泻出洪流，只不过是一部分。 此刻宏观宇宙的现世之下，似乎越来越多的地域出现不稳定波动，无穷无尽的长河在浮现。 而他则仿佛前世灾难电影中的主角，操控着自己的小船，在灭世天灾中自救。 “该死，这样跑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在这时候，肖扬突然指向混乱星空中的一处。 “申凯，你看那边！” 顺着肖扬指的位置，申凯看过去，眼神瞬间定住。 那是一颗红巨星，正在洪流中的一角流露出来，当中散发的波动很是熟悉。 申凯清楚的记得，在小半天前，距离此处遥远光年地域外他们路过。 这绝对不是恰好碰到又一颗红巨星，而是被洪流传导到这里。 “还不仅如此...如果我观察的没错，这颗红巨星距离我们刚才碰到，足足过去了上亿年时光，逐渐快步入暮年了......” 肖扬的话让申凯脸色铁青，仔细观察后发现对方没有说错。 “也就是说...这片洪流真是时空长河泄露的水滴。” “一旦被它卷入，很可能会流落到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中！” 心中再一次坚定，绝对不能被这片洪流卷入。 然而不等申凯再次撤离，眼前的视角发生了惊人变化。 一股难以言喻的挤压感，正在以宏观尺度上发生，申凯感到自己的神识和感知都莫名狭隘起来。 似乎世界内侧、现世、天维三者在某种程度上，发生了不可预知的重叠，一切进一步开始混乱。 “人族众圣...原来这才是你等的后手......” “既然你们图穷匕见，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就在申凯等人一边跑路一边思索该怎么应对时，整个宇宙被一道道恐怖的意志响彻。 似乎包含着惊怒和疑惑，但毫无疑问，这当中任何一个意志，都有着伟大和不朽。 哪怕自另一层境界的隔离后，也能够让整个现世宇宙的存在被震撼到。 随后，人道大世界每一片星域中，无论是否有着混乱洪流，都浮现出一朵朵漆黑色泽的花瓣。 “虽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拼到这一步。” “但我等众圣同样不会惧怕牺牲...彼此就耗到最后一刻，大不了同归于尽！！！” 伴随着万族圣贤共同的意志下，人道大世界包含了对人族控诉和逆反的灭运之花彻底绽放。 仅仅一瞬间，漆黑色的光辉扫荡，似乎没有先后的情况下，覆盖了整个宇宙。 然而仅仅只是瞬息后，一切就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般空寂。 面面相拒的对视一眼，申凯等人还没有想通，永世战场上发生了什么情况，才导致万族圣贤如此失态时。 整个人道大世界宏观尺度上，一阵阵哀鸣浮现，万道法则都散发出沉沦的气息。 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虚空下，居然有点滴散发着不朽光泽的血雨洒落，无论在宇宙哪个角落都能察觉到。 “这是...有永恒阶级...不...是圣贤...陨落了？” 听到身边人的话，申凯也有些茫然的看着遥远星空，自语道。 “究竟陨落的，是人族圣贤，还是万族？” 没人能回答他，突兀间，申凯的眼中似乎倒映出了一副景象，让他整个人呆住。 瞳孔中，逆帝最后看了自己一眼，脸上似乎有着遗憾和苦涩，还有一种浓浓的歉意。 最终，祂居然对着申凯行了一礼，闭眼叹息一句。 “记住...你，只有十年了。” “尽可能，让身边重要的人...成就永恒吧。”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逆帝毅然决然的转过身，背影显得有些孤寂和萧索，似乎承载着什么重担。 “什么情况！？” “圣人，你要来什么背对众生都随便...但好歹给我把话全部说清楚啊！” “十年指的什么情况？？？” 心中不断的传音，但下一刻逆帝的背影彻底散去，申凯再度恢复到正常视角。 旁边的姜天依和肖扬不解的看着脸色苍白的申凯。 “他们都没有看到。” “果然...这是逆帝只针对我一个人的行为......” 没有将刚才的情况说出，申凯只是下意识的拽紧拳头。 这种方法临阵托孤的行为，想也不用想，肯定发生了某种不好的事情。 但偏偏，逆帝居然都藏一半说一半，让申凯咬牙。 “你又不是无始那家伙，背对众生也就算了，连话都不说清楚。” “又不是九清四理，这种画风压根就和你逆帝的风格不搭好吗！” 然而这一次，无论申凯冒着风险，在心中如何非议圣贤，都再没有半点信息出现。 他知道，逆帝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的提示，或许真的到此为止了。 “算了，我果然最不喜欢这种高深莫测的风格。” “随便你们，大不了真遇到不可解的灾祸，我带着天依一起离开人道大世界。” “反正眼下这情况，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就在申凯心中嘀咕时，造化之舟突然猛烈震动起来。 天维之上一道道意志浮现，仿佛要照亮整个宇宙般，爆发出贯穿古今的光辉。 与此同时，充斥整个宇宙的血雨没有丝毫停滞，反而越演越烈。 “不是吧...还真的能更乱？” 申凯有种感觉，他这辈子所有的惊讶，似乎要在今天一次性挥霍完。 目睹现世宇宙被上下两极压制下，如同褶皱一般，甚至隐隐有裂痕浮现，让他心中发寒。 最终，似乎由另一层境界的永世战场上爆发，彻底引爆了整个人道大世界的浩瀚波动扩散。 无量光、无量暗...一切有形无形的存在被诞生又灭亡，天穹的洪流不再是倾泻，而是彻底坠落。 整个宇宙的生命存在都陷入了呆滞和恐慌，似乎冥冥中有什么重要存在，彻底被破坏了...... 正文 第七百七十四章 大劫之后的宇宙 似乎上下左右、古往今来都彻底荡然无存的恐怖洪流中，造化之舟犹如一艘破船般被冲散。 勉强站在船头，申凯咬牙看着造化之舟上无数裂痕浮现。 哪怕号称能够横渡苦海、直达彼岸的神舟，在这场恒古未有的大灾变面前也彻底失去了作用。 船上的其他人早已昏迷不醒，唯独他还能勉强支撑着站立。 看眼前的无穷光怪陆离，让申凯也有种头晕目眩。 似乎伴随着永世战场上的神秘变化，让整个人道大世界都发生了某种前所未有的改写。 原本还不具备永恒本质的他，居然此刻能够透过这些光怪陆离的洪流景象，看到数不清的种种存在。 隐藏在暗中的万古大局、跨越亿万年的几大时代、无穷生命的起源和终结。 甚至，还包括了不同时间线、不同可能性的其他‘申凯’...... 这一切的信息量彻底超载，让申凯都有种头脑胀痛感。 换成其他六阶神祗，这真正无限的信息量，哪怕只是读取到部分，也足以将他们的思维彻底清洗一空。 这是永恒阶级才能接触到的无量大数，申凯已经释放出肉身最强形态，甚至让灵台镇压出来，也感到难以抵挡。 并且这还仅仅只是显露出来的信息，外界的冲击同样可怕。 稍不注意，申凯有种感觉，搞不好会被冲到其他的时代、空间、可能中...... 但即便这两层，都仿佛只是表象，当中还有着什么申凯无法读懂的恐怖在酝酿。 “不行，不能再主动接受这些信息！” 心知这仅仅是恐怖变化下的改写，并非针对自己的攻击。 因此申凯第一时间封闭所有神识感知，以防真的被冲击造成道化现象。 与此同时，他自灵台中取出一杆飘扬大旗，死死抓在手中。 “凝练天地玄黄，跨越宇宙洪荒。” “入六道回轮无损，历天地动荡不破。” “遇到这种情况，正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一定要争气，给我顶住！！！” 被不断冲击在洪流巨浪中的造化之舟上，申凯死死站立，双手紧握这杆逐渐变大的撑天大旗。 与此同时，玲珑塔、五色五方旗、八卦镜、昊天塔、遮天伞、八景桥等等，一切最顶级的防御观想物都被申凯取出。 而他只需要死死顶住这面大旗，让这些防御型观想物保护自身和姜天依，不被洪流冲毁就足够。 大旗在无尽洪流中不断绽放光辉，似乎在抵挡什么冥冥中的伟力般。 气韵浮现下，申凯等人似乎与眼下的无量灾劫隔绝了一层境界般，能够不被其卷入。 但可怕的波动冲击仿佛永无止境，最终大旗摇动下逐渐生出裂痕。 而申凯也在心神疲惫下，手扛着大旗失去意识。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波动后，整个人道大世界自宏观到微观，数不清的存在被改写。 最终，一阵浩大光辉扫略过后，所有乱象彻底被平息下来。 ...... 不知道度过了多长时间，申凯缓缓恢复意识，此刻的他还保持手握大旗的状态。 只是看着上面的无数伤痕，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使用了。 “天依，醒醒！” 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船上的所有人都只是昏迷，没有收到任何伤势后，申凯松了口气。 “似乎被我们躲过一劫了......” 伴随着申凯将其他人都陆续叫醒，肖扬等人无不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得不说，刚才经历的那一番动荡场面实在太过骇人。 当时哪怕告诉他们，整个人道大世界都遇到纪元末劫，一切存在都会灭亡，恐怕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只是当肖扬观察其造化之舟外面时，忍不住对申凯低语。 “你确定...我们还在现世吗？” 微微点头，随后又有些不确定的摇头。 申凯知道肖扬的意思，刚才叫醒众人的同时，他已经再三观察过外界的情况。 一切都被彻底平息下来，仿佛不久前波及整个宇宙的变化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此刻的整个宇宙，依旧有着星空和存在，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般。 除了，安静到可怕的气氛。 不单单是生命的喧嚣，而是一种灵性和难以描述的感觉。 “怎么说呢...整个宇宙，好像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和沉重感。” 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形容，但显然申凯的回答让其他人也若有所思。 众多人族修士来到船甲板上，看着眼前一如过去的星空，都忍不住皱眉。 不仅仅是表象，而是世界更深处的某些大道和规则，发生了转变。 手中划出一串符文，肖扬反复试验几次后摇头。 “灵气潮汐还在，符文的沟通也可以正常使用。” “不是我刚才猜测的变化，人道大世界并没有失去修士土壤。” 这时候，船上的其他修士也纷纷将自己的看法汇总。 得到他们的具体情报后，申凯思索。 “不是隔绝灵气，寿元也没有损耗，体内的穴窍同样没有变化......” “也就是说，至少对于我们人族自身，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 想到这里，申凯看着遥远处的星空，若有所思。 他离开造化之舟，在虚空中一步跨越光年，来到一颗恒星面前后微微皱眉。 “空间远比巨变发生前要稳固，原本在宇宙间的穿梭跨越，消耗大了不少，间接导致了距离缩短。” 想到这里，他看向面前不远处，正散发着无穷光热的恒星，小拇指轻轻动了动。 “砰！！！” 庞大的光热冲出，日冕被申凯破开一道行星大小的缺口，溅射出恐怖的能量。 整个恒星因为他刚才的行为，被推出了既定轨道，带着伤痕缓缓转动。 “果然......” 仿佛得到了什么答案般，申凯摇了摇头，一步回到造化之舟上，对众人解释。 “不单单是移动的速度和距离。” “我刚才虽然没用力，但换做巨变发生前，足以将一颗恒星直接弹碎。” “如今，却仅仅只是在上面印出一个小坑洞，推移出一段距离。” “并且换做之前的环境，一颗恒星离开既定轨道后，足以引发星系间的引力混乱，此刻却依然能够正常运作。” 听完申凯的话，肖扬凝重的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变化，但宇宙环境本身发生了质变。” “它比起过去，更加稳定和坚固，容错率也莫名加大了。” 正文 第七百七十五章 神秘消失的众生 眼前这诡异的景象让众人心生忧虑。 他们可不认为，这仅仅只是就近星域的变化...很可能，整个人道大世界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改变。 紧接着，申凯驾驭造化之舟在宇宙间横渡，许久后，他们终于发现了人族星系。 为了进一步观测，他们停靠在一颗行星上。 通过亲身经历，众人得出结论。 无论是普通人族或者修士，乃至行星上的其他生物，本身都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唯独在星球环境方面，似乎真的更加稳定和坚固。 比起过去依靠人族系统化加持，眼下的宇宙显得更加自然和不可捉摸。 但偏偏，在这种环境下，那些遭遇冲击昏迷后的人族，醒来却并没有任何危险。 哪怕冥冥中的道理与法则似乎改变了，周遭环境也更加稳固，却并没有影响到普通人族。 多次实验后，申凯发现除非修为，或者说破坏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否则整个宇宙似乎与过去没有一点区别。 “也就是说...针对的是我们这些高阶修士吗？” 人群中，其余人族修士正在安抚星球上的民众，同时加紧联系其他星域的人族机构。 而申凯则远远站开，和肖扬等少数几人低声讨论。 “会不会是因为之前在永世战场上，此世所有永恒阶级的战斗太过浩大。” “最终因为打破了存世之基的平衡，从而导致了人道大世界的自发性保护措施？” “为了保护世界之内不被打乱，专门改写了冥冥中的道理，让高阶修士的强大破坏力受到压制......” 听到申凯的分析，肖扬微微思索后摇头。 “现在还说不好，一切都仅止于猜测。” “毕竟，恒古以来虽然都说着天道、天意，但至今从来没有证实过，人道大世界具备显性意识。” “并且若如此，未免也太过刻意了...我更倾向于圣贤之间的大道对决，让宇宙道则发生了某种未知的改变。” 不过说这些的时候，肖扬也不敢确定。 终究没有真凭实据，一切都停留在猜测和假想阶段。 而就在他们商讨时，其余人族神祗面色古怪的走了过来，看着他们的样子，申凯等人心中微微一沉。 “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听到一名理道神祗的话，申凯直截了当的开口。 “不必卖关子了，先说坏的。” 之前的种种战斗再加上带领众人逃离陷阱，如今的申凯已经隐隐有带领众人的倾向。 因此理道神祗也没有抗拒，顺着他的话说道。 “我们刚才已经联系各自所在的星域、机构，有部分得到了回应。” “然而，绝大部分的地区，包括三大机构中的一些重要部门，统统都失去了联络......” “不但是高阶修士，就连他们所在的诸多星域，连同那些星系和普通人族一起，彻底了无音讯。” “就好像...出现了通讯盲区，或者说视野盲点一样。” 听到对方的话，申凯微微皱眉。 按照常理，巅峰时期的人族占据人道大世界的浩瀚疆域近七成。 哪怕这十年浩劫中，伴随着与万族联军的惨烈战斗，也不过收缩至六成过半。 并且哪怕是宇宙范围的尺度下，依靠人族的气运脉络以及种种通讯机制，完全可以做到透明化。 这个时候不可能再计较消耗，必须第一时间联络到宇宙中其他地方的人族。 然而对方却告诉自己，不少地区彻底失联？ 这又不是原始时代，通讯靠吼、交通靠走，只要人族机制还在正常运作，绝对不可能发生。 “明白了。” “虽然还不能确定，是因为之前的宇宙异变而导致通讯机制被摧毁，又或者...他们死光了。” “但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坏消息。” 同样想到这一点的理道神祗苦笑，随后露出庆幸的样子说道。 “好消息是，目前我们观测和联络到的地域，再也没有万族联军的身影了。” “不知道是躲在暗中或者被之前的浩劫摧毁。” “总之，整个宇宙好像再也找不到除了人族以外的智慧生命......” 说到这里，理道神祗发现，申凯不但没有露出高兴，反而神色越发凝重。 “你确定，但凡能联络到的地域，连一个万族的生命都没出现？” “不管是残破的舰队也好，尸体、俘虏也罢，一个都没有！？” 听着申凯强调的话，理道神祗莫名有种仿佛面对永恒阶级一般的压制感。 他不敢大意，连忙再次联系了一番后，才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可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申凯与肖扬对视一眼，已经理清了目前的疑点所在。 如果说宇宙因为永世战场上的激战而打破平衡，那么冥冥中的大道改变，无论是因为圣贤还是人道大世界的自发行为，都还可以接受。 但紧接着，整个人族的一部分疆域以及庞大人口的失联、失踪，就有些不正常了。 再其次，则是万族联军的彻底消失。 哪怕是残军，哪怕有零星个别尸体或者其他证明其存在的，申凯都反而会放心。 唯独连一只苍蝇都不剩，如此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的情形，让申凯提心。 他看向肖扬，整理思绪后说道。 “一开始，我有想过，是因为之前那些时空长河溅射出的乱流，将那些人族卷入，带往其他的时代中......” “但如果是一整个疆域的失联，未免也太过干脆了，连半个躲过的幸存者都没有。” 点头表示理解，肖扬接着补充道。 “还有万族联军，不是一部分，而是全体失去踪迹，这就更不正常了。” “就算被时空乱流卷入，也绝不可能是集体消失，总会有部分躲过的幸运儿。” 但结合目前的情报，他们无论怎么分析都似乎卡住，有什么关键点被掩盖了。 商议不出结果，申凯提议众人先各自散去，前往自己的所在联络探查。 一来目前万族联军失踪，整个宇宙似乎再也没其他危险。 二来他也看出，没有外敌的情况下，这些五阶修士和神祗们，一个个担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心思早就飘走。 与其强留下所有人，倒不如让他们分散开来，如此整个宇宙范围内，反而能更快的联系有无，探索出更多情报。 片刻后，看着各自离开的星空，申凯与姜天依并肩而立。 只是这一次，所有人心中都多了一份莫名的沉重和诡异。 正文 第七百七十六章 世界格局之异 三相图世界中，申凯正处于一切有无之外。 他在告别了肖扬等人后，和姜天依一起回到了腾华星。 所幸这里并没有被之前那诡异的现象波及失踪，申凯看着熟悉的故乡微微松了口气。 随后只用了一天时间，在他的帮助下，原本腾华乃至整个星系在民众醒来，度过了最初的恐慌后恢复平静。 好歹也是自己家乡出身，如今又是六阶神祗，因此申凯的到来让整个恒星系的人族都感觉找到了主心骨。 随后在天差的刻意交好被申凯好言婉拒，直接带着姜天依回到了卫月之上的申府。 这里同样和多年前没有变化，一直由申叔等亲信打理。 简单解释了几句申极煌的消息以及组织的覆灭后，看着老怀大慰的申叔，申凯微微有些头皮发麻。 他一向不喜欢这些琐事，因此干脆做个甩手掌柜，让姜天依以女主人的身份主持。 而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中，他自己则假借闭关疗伤之名，真身进入三相图世界中。 不久前的惊世浩劫，以及后来逆帝的提醒包括人族和万族众多生灵消失的信息。 这一切的诡异和沉重，让申凯不得不做准备。 首先他能想到的，就是借助三相图中，可以观测到一整个多元体系的条件。 申凯想看看，在三相图的观测下，能不能从宏观角度看出人道大世界有什么变化。 结果这一看，果然让他发现了问题。 “人道大世界的宏观格局...被彻底改变了......” 申凯目光透过多元体系的无量宇宙观之下，直接找出人道大世界所在的位置。 原本应该和另一个宇宙重叠部分，仿若大小不一的双黄蛋一般。 但此刻，两个代表了最高等级的世界气泡，其中一个已经所剩无几，只余下一层仿佛褶皱般的薄皮勉强存在。 “人道大世界，即将彻底吞噬和汲取另一个多元宇宙了。” “准确时间的推测...等等，十年！！？” 心中瞬间震动起来，申凯下意识的想起不久前，世界即将发生巨变时，逆帝投影入自己眼中的传话。 当时的他并不理解，对方所说的十年到底是指什么。 但此刻联系到人道大世界即将吞噬另一方世界，并且时间绝对不长。 因此，很自然的申凯就将这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可...就算时间刚好能对的上。” “但逆帝最后的传音，明显是提醒和警示才对......” 按照正常角度想，申凯怎么都觉得，人道大世界吞噬掉另一个世界后，会得到强化以及晋升。 这种情况下，世界内的众生必然也能获得反馈和加持。 如此，怎么看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为什么...祂却提醒我，要让自己和身边重要的人，在这十年中成就永恒？” “以正常观念看，世界晋升有万利而无一害...可祂所言，却犹如炸弹倒计时一般。” “而且，十年成就永恒，祂倒是看得起我啊。” “虽然问题应该不大，但应该也只有我，其他存在，除非是七阶临界点，否则谁能在十年就一定有把握走到那一步？” 想到这里，申凯轻叹一声。 他扪心自问，十年自己还可以试试能不能永恒，然而要说起帮别人成就，哪有这么容易？ 跨过那道天渊，和外物没有任何联系，全看自身。 就算他不断抽取物品，把姜天依等人喂猪一般，强行堆到七阶巅峰的临界点。 但最后那一步，跨的过就直接海阔天空，跨不过要么身死道消，要么蹉跎无数岁月等待机缘。 想到这里，他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目光略过一旁的褶皱，认真观察起人道大世界本身。 和过去修为低微时，只能大致看出气泡的大小能级不同。 如今的申凯，在这个空间中已经能够观测出不少细节。 紧接着他越是观察，眉头皱的越深。 过去呈现出淡青色，代表了人道大世界存在的气泡，此刻有着远超过去的体量。 这还罢了，不过是汲取另一个世界后的提升。 但诡异的地方在于其内部，申凯居然发现，原本浑然一体的透彻气泡。 此刻内部却散发出众多光点微微闪烁。 而当这些光点互通有无后，仿佛人体脉络般联系在一起。 最终，脉络将气泡的内部，分隔成一个个独立成型的子气泡。 它们之间总有部分重叠在一起。 然而其余位置，却又在脉络下被独立分开...... “不会吧。”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后，申凯瞬间想到了什么，看向气泡外部已经干瘪的褶皱。 “难不成，在吸收了这个多元宇宙后，人道大世界受到了对方的影响，也开始摆脱恒古以来的太一宇宙模式？” “如果按照这个猜想...那些消失的万族，以及失去联系的人族...很可能是在巨变的乱流中，被卷入分散到了不同的子宇宙里！” 顺着这个思路，申凯越想越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世界之间相隔着无量混沌，彼此独立存在直至晋升或灭亡。 但总有一些偶然和巧合之下，一些世界会因为接受到了穿越者携带的信息，从而自发改变。 更不用说人道大世界本身，足足吞噬了一个只是稍弱于它的顶级世界。 这种情况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世界完全有可能，因此而对自身的格局和模式，发生前所未有的逆转。 “可如果真是这样...反而不好办了。” 申凯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景象，整个人哭笑不得。 倘若是单纯的天地异变，可以像天灾一样去抵御。 倘若是有什么幕后黑手，也可以提高修为后逆转。 但偏偏是世界自发改变了自身格局的话，那申凯一时半会之间还真不好办。 如果他的猜想成真，那么消失的人族和万族并非灭亡，而是去往了不同的平行宇宙中继续存在。 如此，对于永恒阶级的视角而言，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生活罢了。 就仿佛原本的四合院，大家每天都能见面谈笑。 突然有一天，院子里面被隔了几堵墙，连门都没留一个。 这种情况下知道邻居就在墙对面过日子，总不至于强行把墙给拆了吧？ “更何况，我就算有能力打破这些平行宇宙的隔阂，这恒河沙数一般的众生，难不成我还一批一批又接回来......” 想到这里，饶是申凯也觉得头大。 正文 第七百七十七章 神祗为仆 短暂的乱局后，整个人族仿佛重新回到了百废待举的状态，人族三大机构还存在的部门自行其职。 就连申凯所在的星系，都有重新派遣以防暴乱的军队和天差。 不过当得知申凯的消息后，知道这名昔日的最强天骄，不但没有陨落，甚至还成为了神祗巅峰。 这些天宫派遣来的人丝毫不敢仗势欺人，连忙第一时间带着重礼前往卫月拜见。 他们或许会仗着天宫的势，刁难那些平民草根，或者尚未崛起的天才人物。 但对于如今的申凯，却是半点怠慢的心思都不敢生出。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但当这群小鬼发现面前是一尊齐天大圣时，借十个胆子也不会造次。 这也是身为小人物的处世之道。 虽然不喜欢天宫过去的所作所为，但申凯也懒得为难这些喽啰。 原本想让申叔打发掉他们，但没想到随后对方居然直言不敢拒绝。 因为除了天差外，随行的还有一名老者。 “前辈...你这么闲的吗？” 看着面前笑眯眯的文道神祗，申凯无语的说道。 “呵呵，别老是前辈前辈的，多见外啊。” “老夫古之华，虽然退出天宫多年，修为也就平平，但好歹多吃了几年米粮，在不少老牌修士面前也能说的上话。” “若你不嫌弃，不知道你府上还缺不缺一个管事，老夫愿意毛遂自荐。” 听到这番话，不但随行的天宫众人目瞪口呆，就连申叔和姜天依也一脸呆滞。 申凯修为摆在这里，但不依靠武力逼迫的情况下，让一名活了无数岁月的文道神祗屈尊做管事...... 要是换在今天之前，简直是天方夜谭。 “怎么样，小老弟，老兄我知道，你打理申府上下多年，可谓是劳苦功高。” “我当这个管事，可绝没有与你争权的意思，只是一心报答小老爷当日的救命之恩。” 听着古之华自来熟的话，申叔满头大汗的连称不敢。 别说他并不贪权，就算有这心思，也不会和古之华争。 对方就算是在六阶神祗中最差好了，那也远非自己一个小小的四阶修士能比。 这是神龙与蝼蚁般的差距，一个喷嚏都足以让他灰飞烟灭。 更何况抛开修为不论，这老头的年岁和经历，远超自己何止十倍？ 倘若传言是真，这位名叫古之华的老者，别说喊自己小老弟，就算喊他祖宗小老弟，都是绰绰有余。 而就在众人各有心思时，申凯清冷的声音传来。 “好了，各位的礼我就厚颜收下，也算让你们心安。” “至于其他，别说申某如今只是一在野修士，就算之前在神庭军部，也不过一个四阶校尉之职，管不到你们天差头上。” “此刻正值人族百废待兴，各位身负天宫职责，自当养一方百姓，其他的申某不会多加管束。” 得到申凯的答复后，天宫众人脸上露出喜色。 这已经是他们能预想到的最好结果，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什么以权压人、让申凯听从调动等，才是真正的活在梦里。 “各位初来腾华，想必都有公务在身，申某也就不留你们了。” “至于你...谷前辈，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听出了申凯的逐客之意，天宫众人连忙行礼告退。 随着客厅的人越来越少，古之华脸色有些发白，他感到气氛逐渐压抑下来。 “天依姑娘......” 古之华人老成精，原本还想仗着曾经与姜天依并肩作战的情谊，让她留在这里。 他相信只要有对方在，申凯怎么也会给自己留几分情面。 没想到看出了这一点，申凯果断的对姜天依说。 “天依，前辈今日舟车劳顿，你先去和申叔商量下晚上的菜色。” “至于最后这顿饭，前辈能不能吃的上...就看一会我和他聊的如何了。” 听出了申凯的言外之意，姜天依只能对古之华摆了个爱莫能助的样子。 反正对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申凯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最坏恐怕也就是扫客出门罢了。 于是，在所有人都陆续退出客厅后，申凯勾了勾手指，大门彻底关闭。 此刻场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古之华，你究竟所思为何，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直说就是。” 看着面无表情的申凯，古之华脸色露出苦笑和不甘。 “你觉得呢？” “身为修士，老夫早年曾有过机缘，才能勉勉强强斩断寿元锁链，成就文道神祗。” “但数十万年了...万族战争都曾经亲身经历过两次，目睹无数大世兴衰、诸般沉浮。” “可直到如今，老夫的修为都再也没有丝毫寸进...你觉得我会甘心吗？” 听完了这一番话，申凯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他轻轻敲打着桌案，给对方留下心思莫测的态度后缓缓开口。 “文道修士，我接触的不算太多。” “不过如今总算知道，什么叫巧舌如簧、声泪俱下。” “你不去演苦情戏，当真浪费人才。” 说完后，看着还装作满心冤屈的老人，申凯不愿再与他浪费时间。 一步步逼近下，溢散的压力如同星河般浮现。 看着被压制到连话都说不出，背脊逐渐弯曲的古之华，申凯拍了拍对方肩膀，低语道。 “我调查过你，平生的经历在诸多六阶神祗中没有任何神奇。“ “如果说唯一有点意思的...大概就只有你在某一任人皇手下，作为谋臣的时光了。” 听到申凯的话，古之华脸色变化。 他没想到自己这个毫不起眼的存在，申凯居然都在不知不觉中调查清楚。 哪怕当年不少事，都被某些人刻意隐瞒在了历史的尘埃下。 但眼前之人的心思，就算旁枝末节，恐怕都能还原出不少真相...... 就在他心中忐忑不安时，申凯有些捉摸不透的声音，从古之华头顶发出。 “我对那叛逆人皇的父亲兴趣不大，对埋藏在真相下的野史，同样懒得考究。” “不过是历史之下无新事的政变斗争罢了。” “但很显然，你来此之前没有对我透露这些往事的意思，那么，你找我还能干什么？” “当然，如果还是什么多年没有寸进，想要通过待在我身边找到前进方向这种废话，那恐怕你今天真吃不了这顿晚饭了。” “我给你最后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好好把握。” 正文 第七百七十八章 古之华的情报 申府会客厅中，申凯高居主位，听完了古之华老老实实的叙述后，脸色有些怪异。 “觉得我有当初的人皇斑幕宏之态，初具人皇之器，因此想要和当年追随祂一样追随我？” 从一开始满脸的黑人问号，到再三观察发现对方所说居然属实，申凯感到无语。 实话实说，他压根就没想过竞逐当世人皇之位。 不是没有这个实力，而是完全不感兴趣。 比起要操心乱局的人皇，他觉得还不如早早成就永恒，一睹更上层次的风景。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力量大过真理，若有一天他为圣贤时，难不成人皇还敢管到自己？ 说到底，申凯自当初到现在，对于生儿育女、开宗立派、统领人族这些东西看的很淡。 倘若亲近的人或者人族整体遇到危机时，他当然会出手。 但做人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半点兴趣都没有。 做好了，你身为人族领袖，付出和牺牲是应该的，而一旦有所差错，那万般罪孽皆归一身。 君不见斑幕宏在古之华口中如此才情，可谓近古时代第一人皇。 然而最后为人族百般筹谋，甚至失去了圣贤的可能，消失于冥冥中。 十几万年后，书上对祂的评价，也不过是一句独占其位，心有城府...... 而如今的人族，又有几个还能记得当初的祂？ “哦，历代人皇之一吧。” 更多不过是如此评价...... 申凯相信，倘若当初斑幕宏证道圣贤，不，哪怕只是还活着，人族的评价都不会如此平淡无奇。 这当中究竟是因为得罪了太多政敌，又或者其他不可说的原因，仔细一想就让人心寒。 或许在斑幕宏心中，为了人族开万世太平就足够，根本不会在意自己被他人贬低和遗忘。 但对于申凯而言，他宁可在灭世场景下拯救众生，也不会在盛世之相中为他们操心。 想到这里，申凯重新看向惴惴不安的古之华，平淡说道。 “如果我没想错，你最开始的想法，可不是单纯追随可能成为人皇的我吧。” “结合你刚才的话，我总算明白，之前在船上时，为什么突然对我说了那么多机巧引导之语。” “你真正想做的...其实是有着从龙之功，一手将我引导和捧上人皇大位的帝师。” 说道这里，申凯微微停顿，看着脸色发白的古之华冷笑。 不得不说，对方这算盘倒是打的挺好。 永恒阶级一旦闭关或者两败俱伤，人皇之位极可能从存世的六阶神祗中选出。 而在人族所有神祗里，他申凯除了资历外，其他根本无惧任何存在。 这种情况下，只需要古之华肯孤注一掷，将他数十万年的资历和人脉都用上。 最后确实很可能会达成所愿，而在外人眼中，申凯除了武力外，毫无疑问是借了对方的底蕴才成事。 最终，辅助两代人皇，甚至还是其中一位的帝师，在他的引导下带领人族...... 对于一名玩弄政治的文道神祗而言，确实是面子里子都占尽了。 “可还是那句话。” “我没兴趣，做你口中的下下任人皇。” “言尽于此，你应该还有其他事要做，我也就不留你吃饭了，请吧。” 伴随着送客的话，申凯挥手间打开客厅大门，朝外走去。 看着头也不回的他，古之华神色几度变换。 一方面他不甘心自己所想成空，另一方面数十万年的经历，让他隐隐觉得眼下人族绝不安定。 无论于公于私，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希望，能有一位强势的人皇登基，镇压局面。 而申凯，毫无疑问是最合适的人选。 除了拥有绝对力量又不失心机谋略的他，任何一位当今的神祗登基后，都不可能调和各方局面。 古之华能想象，如今三大机构虽然由于种种原因力量大损，却依旧是人族的巨无霸。 哪一方的神祗上位后，其他两大机构肯定有所不服。 届时就算知道眼下宇宙局势还有诡异，三方也很难彻底妥协，这无关短时和智谋，而是政治上的屁股决定...... 你说的都有道理，但你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所以你的意见再好再正确十倍，我也还是要反对！ 这也算是人族独有的特色了，哪怕从古至今也从未改变过。 除非真到了灭族的节骨眼，否则该内耗的，咱们还是得耗下去...... 想到这里，古之华心知不能再等，必须抛出一些干货来打动申凯。 他已经大概摸清楚，申凯的底线就在于人族整体的安危。 除非有举世之险如万族战争这类，否则他对于人皇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完全不会感兴趣。 看着申凯已经快要走出大门的背影，古之华孤注一掷的喊道。 “你口口声声说人皇费力不讨好，心里又觉得之前十几万年的盛世霸权下，人族整体不思进取、腐败堕落。“ “但难道你当真愿意，看着自己的同族遇到灭族危机不成？” “别以为万族战争结束了，当前的局势看似已经找不到它们的踪迹，但真正可怕的阴霾才刚刚开始！” 古之华的话并没有让申凯回头，反而有些讽刺的笑了起来。 “纵横之术的危言耸听罢了。” “无非是夸大其词，借着口遁让我上你的贼船。” 然而就在他准备踏出客厅时，古之华最后一句话说出，让申凯停顿下脚步。 “我知道你还是不信我。” “但事实摆在眼前，那场巨变后的一个月，人族三大机构多番探查下，不但万族失踪，就连人族的大部分疆域和庞大人口，也彻底消失！” “不仅如此，原本应该浩瀚无限的宇宙，在人族疆域的边荒地带，有着无数肉眼可见的金色雾气升起......” “它们似乎是从那场巨变之后才出现，宛如天幕一般遮蔽了边荒同往外界的道路。” “多番探查下，宏观尺度上，我们能观测到的整个宇宙，无论哪个方向走到尽头，都有着这道金色的雾墙出现。” “宛如沙盒一般，原本旷阔无边的宇宙居然被它强行分隔了出去，人族疆域比起鼎盛时缩小不知多少......” 正文 第七百七十九章 举世不存永恒 原本就要踏出门外的脚步被硬生生停住，古之华看着申凯的背景心中忐忑。 刚才那番话确实没有半点虚假，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 但数十万年的阅历让心中总感到不安，也因此更加坚定申凯的力量是必要。 只是古之华自己也不确定，刚才所说的情报，究竟能不能打动对方。 就在他一秒一秒焦急等待时，申凯终于缓缓转身。 面色有些阴沉的看着古之华，申凯就站在门前看着对方。 “你还知道些什么？” “说下去...关于那个金色雾墙，还有一切巨变后才发生的情报。” 见申凯终于被自己的消息触动，古之华也不管对方是出于感兴趣或者其他心思。 他一口气将这一个月来，耗费人脉多番打听到的种种消息，统统告诉了申凯。 这个时候，古之华也不敢有任何保守，否则真让申凯走出这道门，才是血本无归。 反观申凯，听完了对方总结的种种情报，心中若有所思。 他终究还不是永恒阶级，当身处于宇宙内时，无法如三相图中一样观测到宇宙万方。 因此，这一个月来始终呆在腾华的他，倒是远远比不上人族残存的势力有着相当信息量的情报。 这当中首先就是万族的彻底消失，以及人族的众多人口和疆域的失踪了。 并非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毁灭抹去，而是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硬生生了缺少了部分。 硬要打比方的话，曾经的宇宙是一块大陆，而人族占据了当中最繁华的六成上下。 可自从一个月前的举世惊变后，这块大陆中有五成似乎分裂飘走一般，彻底找不到了！ 而如今的人族，仅剩下疆域的部分中央地带还存在。 当然，那么是这种情况下，这块缺少了大半的疆域，其范围也是以数百上千亿光年来计算。 可和巅峰时代的人族相比，差距就过于恐怖了。 更重要的是，伴随着那些不见的疆域，上面如恒河沙数般的人族众生，也彻底找不到。 当十方边荒的人族探查部队想要去往更远区域时，就发现有着这淡金色雾气，如天幕又似墙壁般阻挡。 仿佛本该无边无际的宇宙，被它给强行规划出了大小范围一般诡异。 得到这些情报后，三大机构第一时间派出六阶神祗和驻军武装。 然而就古之华得到的消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直到如今他们都没能打通雾墙去往对面。 至于对面有着什么，是失去的疆域人口，还是万族联军，又或者天外混沌，谁也不知道...... 当然，除此之外，三大机构手头的另一件大事，莫过于联系人族永恒阶级。 可惜同样，伴随着一个月前的永世战场大战后，所有战场上的存在都没有回应。 无论是人道印记或者其他手段，三大机构都感知不到半点永恒阶级的存在。 不敢相信所有永恒阶级都陨落，因此他们决定冒险通过天宫中封禅台的副体，尝试人为介入到时空长河中。 谁知道多番实验后，为首的众多理道神祗目光呆滞的说出一个结论。 作为存世之基的时空长河，不存在了！ 总而言之，这一个月中人族看起来重归和平，但整个高层已经陷入彻底混乱。 无论是金色雾墙的出现，永恒阶级的了无音讯，还是时空长河的消失，任何一个都可说是细思极恐。 这种情况下，三大机构难得合作了一番。 可以说他们在没有永恒阶级的情况下，依靠有限的条件将目前仅存的宇宙里里外外彻底探查了一遍。 最后倒好，不但没有解决前三个疑问，反而出现了新的坏消息。 曾经名为归墟的世界内侧海洋，也同样消失不见...... 当说到这里时，古之华脸色浮现出恐惧和后怕。 “老夫不知道你究竟能不能理解，这背后代表的种种意义。” “但可以这么说，就目前的情况看，整个人道大世界，在经历之前的巨变后，由微观自宏观，发生了某种我们还无法认知的可怕变化。” “先是时空长河与世界内侧海洋的消失，随后根据老夫在天宫中的老友所言，连被封印在九清殿中的因果树和人道气运池也莫名枯萎。” “最后...自九幽冥渊叛离后，就一直被三大机构分别看守的八大天柱，当中的神识意志也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半点机能。” 这些消息，当初刚知道的古之华几乎以为是在说笑。 但随后反复确认为真实，他才真正有种发自内心的寒意和虚弱无助感。 就好像原本位于宇宙顶点的人族，一夕之间被打回原装，万世坚固的城市被睡醒后拆了干净般。 如今的人族高层就如同迎来凛冽寒冬，却没有房屋庇护的普通人，偏偏又探查不出原因。 而这一切，尚存的人族众生都还不清楚，也不敢让他们清楚...... 即便时隔一月，古之华说出来时，脸上也仍然带着不可思议，但却又不能不接受现实。 反观申凯，最初也有着惊愣，但随着一个接一个的重大消息被说出后，他脸色反而逐渐平复过来。 最终，看着停下嘴的古之华，申凯若有所思的开口。 “总结你刚才的所有情报，如果都是真的，那么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自永世战场一战的惊变后，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 “但很显然...不只限于人族和万族...而是整个人道大世界，但凡永恒阶级以上层次的力量，无论个体生命或存世之基，都不见了。” “是彻底陨落或者被封印还是其他，目前还说不好，但总之人族手头的力量不足以解开真相。” 听完申凯的话，古之华长叹一声点头。 随后他自怀中取出一张烫金名帖递给申凯。 “这一次，人族高层是真正害怕了，怕到不敢胡乱内斗。” “无论是消失的众多永恒阶级，又或者存世之基的异变，很难长时间瞒过中下层......” 手中接过名帖，申凯随意翻弄着，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所以，也是时候快点推出一个站在台前，不管是整理乱局也好，背锅也罢，必定处境艰难的人皇了，对吧？” 正文 第七百八十章 神庭军主之职 耳边听着申凯对人族三大机构这种临时抱佛脚行为的不屑，以及对即将上台的那名人皇毫无敬意。 但古之华自动忽略了这些，连忙上前拉着他解释。 “人家再可怜，和我们也没有关系。” “别忘了，你再强如今的资历也远远不够上位。” “更何况眼下毫无疑问是个烂摊子，最近十万年来不过吉祥物的人皇之位，此刻说是火坑也不为过。” “说句难听点的，这一届人皇，谁当谁倒霉！” 古之华将姿态摆的很低，用语中也说着我们，摆明和申凯等人站在一条线。 而申凯脸上没有变化，只是顺着对方走回客厅。 “老夫已经有整套谋划在心。” “我这次突然来访，除了投奔你以外，三大机构也确实希望你能够出息之后的人族高层会议。” 在古之华的讲述中，申凯才明白，当初古界一行时，他救助的不少神祗与五阶修士，都在三大机构担任职务。 虽然谈不上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但毫无疑问申凯的行为，为自己在人族高层和众多修士心中加分不少。 再加上他展现出来，永恒之下的强势战力，同样是眼前乱局中，人族的某些高层迫切需求。 因此，在古之华千方百计透过人脉打听情报时，上面同样也有人接触到他，希望能通过他当说客，让申凯参与这次会议。 “当然，你可能觉得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冷血无情，只想着让你当他们的打手。” “但政治嘛，有时候做出一些妥协是必然的。” “甚至老夫敢担保，以那些老家伙的心思，只要你愿意参与这次会议并且不太过于桀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到这里，古之华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将对人族高层的预估对申凯透露。 “按照老夫对他们的了解，只要你肯受命，哪怕只是表面上的，也必然会一跃成为最顶尖职位。” “别的不说，单单神庭军部就不会错过你，毕竟你父亲那一层加上你之前也担任过职务，天然亲近他们。” “上伐万族、下征不臣，神庭卫御尽万法万兵万军招讨大元帅，实打实的权位，并且还是三大机构联名封赏，真正官面上得到整个人族的承认。” 听到古之华的推测，申凯哑然失笑。 按照申极煌算起，他可以称得上将门世家，再加上过去十年担任神庭军校尉，因此对于这个璀璨的名号不会陌生。 哪怕圣贤在世时，百万年间这个职位数遍人族，也不过十七个人担任过。 而最近最著名的一位，便是以六阶逆杀影皇的盖世战神安修！ 可即便是那位战神，也是在成就七阶后，才担任这一职务整整三千载。 而他申凯，如今年不过三十，修为不过六阶，人族高层却有意将这个职位封给他。 不得不说，那群老家伙在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方面看的透彻。 申凯原本就在永恒之下无敌手，战力修为或者资源方面人族高层没有永恒阶级后，也给不了他更多。 如此，倒不如大方一把，直接封给他永恒之下的军部外派最高职位，让申凯能真正归心，成为三大机构中的自己人。 “呵，神庭军部人道十二军主，乾元五内、坤元七外，而驻外军职中又以万兵万军招讨大元帅为首。” “若他们真舍得下这种血本，除了最高层的五大军主外，我可算是神庭军部的第六人了。” “哪怕申极煌当年身为元帅，实际上也只是副职，并且只负责扫荡万族残军的征伐，需要受到兵甲、资源、装配等等诸多节制。” “而如果我接受了这个职位，却是有独立自主权，对挥下的元帅、将领、士卒完全军政一手抓。” “不管为名为利，说是一步站在了亿亿兆人族之上，也不为过啊......” 听到申凯的话，古之华只当他终于说动对方，激动的一拍手应和道。 “这就对了！” “你想想，当初你父亲数十年拼杀，九死一生下才靠着军功和个人修为，获得了副元帅之职。” “但这也是他依靠个人能力，所能达到的极限了...明眼人都清楚，更上一层的十二军主，根本不是你战功高就能当的，涉及到人族各方的意见和妥协。” “而如今，只要你肯点头，就至少有五成可能一跃成为神庭第六军主。” “挥下的六阶元帅如云、五阶将领如雨，更有如天河群星般的宏伟军队、纵横宇宙十方的庞大舰队随心调动！” “但这还只是第一步......” 似乎被自己所说的场景弄得激动起来，古之华缓了缓，面色涨红的咬牙说道。 “仅仅这一步，你就不单是修为，而是真正彻底超越了你父亲过去的成就，光宗耀祖！” “但它也只是你真正踏入人族高层的踏板而已......” “担任这个职务后，你只需要始终站在三大机构一方，表面上臣服于那个被推上台前的倒霉蛋人皇。” “随后等到宇宙的异变被查明，人族乱局逐渐平复后，你就可以放手大展宏图。” “而无论是兵马大元帅的职务，或者随后你结交的高层、手头的军功和掌控的力量，都能过化作自己的资历。” “等过个百十年后，补全了你目前最大短板，那么老夫敢担保，下一届人皇非你莫属！” “并且到那个时候，有前面的人收拾烂摊子、为王前驱下，你的难度要远远小于现在。” “甚至你修为更进一步，内外俱全后，老夫相信绝不会是傀儡人皇，而是如斑幕宏陛下那般，成为划分时代的真正独尊人皇！！！” 情绪亢奋的古之华并没有察觉，从头到尾申凯都没有沉醉于他所描绘的宏伟蓝图。 带着一丝无奈和戏谑的眼神看着对方，申凯低语。 “百十年后，担任下一届人皇？” “呵，如果真有那个摸鱼的悠闲时间，就好了......” 随后，他看着等待自己发表意见的古之华，将手中那张烫金名帖扬了扬。 “这场不下于封禅台的关键会议，我会去。”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去你所说的宇宙边缘，亲眼看一看那个金色雾墙。” 原本前一句话时还一脸喜悦的古之华，听后申凯后半句话后顿时苦着脸。 “人族三大机构这么久都没探查出名堂，你就算战力惊天，短时间去又能改变什么？” “更何况，会议在十日之后就要召开了。” “这事有轻重缓急...你要是想看，等担任了要职后，有的是时间。”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一章 值得拯救吗 这一次，申凯似乎铁了心，任凭古之华如何费尽口舌也不为所动。 带着古之华走出客厅，申凯劲直朝着姜天依在的房间赶去。 房间中，手中正在忙活的姜天依听到对方脚步声，也不回头，只是轻轻问道。 “你又要走了吗？” 脚步瞬间停顿下来，申凯看着眼前人的背影，小声说道。 “我会赶回来的...十日后，你和老头他们几个先去，我随后一定会赶到......” 回过身，姜天依轻轻笑了笑，手掌在申凯脸上缓缓滑过。 “我指的不是这个。” “不过算了...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其他都不重要。” 一边说着，姜天依一边将一串绣着鲤鱼形状的精致吊坠塞在申凯手里。 “也不知怎么，前辈找上门时，我就隐隐有种感觉，你或许又要忙碌起来了。” “我也做不了别的，幸好...答应我，再不好看，也别把它弄丢了。” 看着眼前的丽人，申凯将她紧紧抱住，手心拽着姜天依的鲤鱼吊坠说道。 “它比此世一切珍宝都更加重要，因为是你亲手给我做的。” 开心的点了点头，姜天依如同猫儿一般蹭着申凯的胸膛，小声嘀咕着。 “你居然也有主动说情话的一天，真是铁树开花。” 两人互相低语几句后，申凯松开怀抱，转身看着古之华说。 “十日后，你带着天依先去会议所在，具体事宜我到时候会用符文通知。” “不必担心...这一次的会议，我去定了！” “只不过到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接不接受这大元帅之职，还要看我这一趟边荒之行的结果。” 说完后，申凯一步跨出，两人目送他离开了申府所在的卫月。 并没有急于出发，申凯反向朝着腾华星上的寒凛山脉快速赶去。 一息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众多山峦浮现，申凯看着昔日熟悉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回忆。 最终他没有停下脚步，又一步后，来到了主峰之上。 昔日传道受业的大树下，陈长水正如同一名学子般，手握书卷缓缓诵读。 场中仅有张浮尘陪伴，看着突然出现的申凯，眼中闪过惊喜。 “师弟，当真是多年不见了，哈哈！” 看着儒雅的大师兄脸上浮现激动，申凯也笑着给了对方一个用力的拥抱。 随后他看着放下书卷的陈长水，缓缓行礼。 “师尊。” 目睹眼前意境彻底看不透丝毫的弟子，陈长水有些感慨万分。 谁曾想过，当年不过是一个有些狠劲的小子，却在短短二十年不到的时间里，闯出偌大名头。 侥幸躲过之前天地异变的他，早已经从腾华新任的天差口中，得知了申凯的种种辉煌事迹。 若不是他喜欢清静，多年来始终避世于寒凛山脉中，恐怕登门拜访之人早已踏平了诸峰。 “哼，臭小子，之前刚回腾华就闭关一月，也不知道来看看为师。” 有些打趣的说了一句后，陈长水注意到申凯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动。 “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今日如此突兀的赶来见我，想必有什么要事？” 知道陈长水了解自己，申凯也没有半点客套，沉默了一瞬后缓缓开口。 “弟子...心中有惑。” 看着修为早已超越自己的弟子，陈长水轻轻点头说道。 “嗯，论起修为战力，为师早已远不如你，就算有惑也给不了你什么好的建议。” “因此，你来找我，应该是在其他方面。” “说吧，你我师徒之间，大可以畅所欲言。” 面对陈长水，申凯似乎放松许多，他走近后看着恩师斑白的两鬓，带着一丝迟疑说道。 “弟子之惑，在于当世人族...究竟值不值得救。” 听到这句话，不但张浮尘微微张嘴，就连陈长水也整个人愣住了。 他之前有想过，申凯虽然修为盖世，但毕竟还年轻。 因此来找自己，可能是为情所困或者其他人事，想借着自己的经验给出一些建议。 但万万没有想过，这个最出色的弟子，居然一开口，就是如此大的命题。 当世人族，到底值不值得拯救...... 脑中快速思索了一番，陈长水若有所思的看着微微低下头的申凯，开口道。 “看来...万族战争的突然开启，乃至这十年动荡中，让你见到了不少人间污秽。” 没有否认，申凯老实点头，将自万族战争展开后，这十几年的种种经历和见闻，快速简略的诉说了一遍。 随后，看着眉头越皱越深的陈长水，申凯沉声说道。 “弟子心知人族泥沙俱下，不能一概而论。” “但或许是因为如今的我还是过于理想主义...因此，看不得那些污秽。” “更何况，就算那些自诩良善者，他们究竟是没有反抗的弱小，还是......” 看着陷入矛盾的申凯，陈长水心中暗叹。 对方的资质古今无双，但也正因为如此，年岁不过三十，后半截过于顺利了。 往往正常而言，同龄人在他这个阶段，也不过四阶或者最高五阶。 然而如今的申凯却是六阶神祗，战力永恒之下无敌，挥手间亿万星辰碎裂。 他错过了红尘炼心和种种经历，过于执着善恶对错。 这些换个人来，极可能出现心魔或者修为停滞。 然而申凯却偏偏硬凭着自身的强大，在带着这种心态的情况下，走到六阶神祗的地步。 如此，哪怕是有心魔，也奈何不了他。 但不可避免的，在遇到某些关乎宇宙大事时，他对于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有了一丝迟疑。 “如今这个时代的人族，太倦怠了。” “明明有着远超过去的优越环境下，只要资质不是差到绝顶，怎么也能成就四阶的。” “然而直到大乱前，整个宇宙三阶和不到三阶的人，数量何其庞大？” “甚至万族战争进行到如今，整整十余载了，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只会缩着脑袋，整天求皇拜圣......” “在他们心中，强者就是应该给弱者服务和提供保护的，甚至都不是个体例子。” “师尊，不瞒您说，眼下弟子觉得还会有大乱，甚至不下于万族战争。” “我...应该拯救大部分已经只会依靠高阶修士，堕落为米虫、巨婴的人族吗？”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二章 解开心结 暴风雪正在肆掠吹息，万里雪山中，申凯与陈长水对立，似乎等待对方的答案。 当他提出了心中的犹豫时，陈长水先是愣住，随后一记脑嘣敲在申凯头上。 “你这臭小子，还真是会给为师出难题！” 看着申凯，陈长水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扪心自问，这样大的问题，根本不是为师所能回答。” “硬要说的话，倒不如换个角度去想。” “不是在该不该拯救人族的死胡同里徘徊纠结。” “而是，你，觉得人族，应该被一个不剩的彻底灭绝吗？”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申凯心中如同惊雷闪过，心中十年的阴霾仿佛露出了一丝曙光。 微微闭上眼睛，申凯脑海中不断闪烁回忆。 自他穿越来人道大世界，如今已过十余载，亿万风景、无量众生在脑海中浮现。 他们当中有好有坏，更多甚至不能用单纯的善恶二元来判定。 曾经申凯也看的透彻，但那只是他站在低阶时，带着前世旁观者的角度来理解。 但随着待在这个世界越久，真正融入其中后，他反而有些迷失。 尤其是在永恒阶级不存，现世宇宙中他已经真正站在绝顶时，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浮现在心中。 世界已经真正进入了某个至关重要的分叉口。 而他申凯，毫无疑问是有着可能和力量，决定人道大世界乃至整个人族众生，该去向何处的。 不需要谦虚或者推辞，他申凯如今确实有这份能力。 进一步或许海阔天空，但退一步极可能是万丈深渊。 这种情况下，如同前世一般，手握全球核按钮的申凯，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纠结困惑。 他看不起现世的人族，认为比起百万年前的先辈，这些人过于养尊处优。 但世界岔路口却没有中间选择，要么拯救这些他看不上的存在，要么可能是此世人族的彻底灭亡...... 最终陈长水的话，让他察觉了长久以来，被自身所忽略的问题。 “人族...或许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存在，甚至就连圣贤也只能度人，无法度世。” “但，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是绝对无价值、无意义而存在。” “因此，人不值得拯救，但人族，不应该灭绝！” 此刻雪山延绵的风暴停歇，一缕缕阳光透过云层普照。 陈长水盘坐在树下，看着昔日的弟子，如今永恒之下的至强者，笑着点了点头。 而申凯也对他行了一礼，沉声说道。 “事实上，这句话也适用于世间任何一个族群。” “哪怕是号称只会吞噬杀戮的虫族，既然诞生，也必然有其被世界承认的某种理由。” “人道大世界，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是毫无存在意义，必须要彻底灭绝的。” “但我申凯是人族，自然只能为人族太平，执掌杀戮之剑。” 说完这句话，申凯抬头看着苍穹之上，没有一丝杀意散发，但张浮尘却莫名感受到一股无言的可怕。 “师尊，若此世注定只能幸存一个种族......” “那我的选择一定不会是万族相亲相爱、和平共处。” “杀尽一切种族，最后只能下人族自己时，自然可以在大劫中幸存！” “哪怕...杀戮之中，包含了另一部分人族......” 目睹申凯在自己的话语中，似乎找到了某个莫名方向，陈长水沉默片刻。 眼前弟子的话他无法全部听懂，但当中的某些含义却过于可怕，让他也不敢深想。 “杀生为护生......” “为师不知道，你在之前的天地异变中，察觉到了什么。” “但若你明白当中的种种困难，却依旧坚持走下去时，无论对错，都必然是你身为一个修士的道。” “时间会证明一切，若是对的，哪怕面前刀山火海、人族众生挡路，为师也会陪你走下去。” “若是错的，哪怕赔上这条性命，哪怕只是一丝毛发，为师也会出剑斩你。” “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无悔就好。” 听到陈长水似欣慰、似遗憾的轻叹，申凯嘴里念叨着对方说的话。 “无悔......” 余音似乎在山脉间回荡，贯穿了风雪与旷野，久久不曾消退。 最终，申凯跪在陈长水面前，行跪拜大礼后抬起头平静的说道。 “多谢师尊的最后一课。” “弟子，这便去了。” 说话间，申凯背后浩瀚涟漪浮现，造化之舟带着宏伟气势升起。 看着站在船头，露出横压当世无敌之态的申凯，陈长水突然放声大笑。 他站起身，背对菩提树下，手中久不显世的天河剑出现。 “船好人更好，哈哈！” “前路艰难，且莫回头......” “就让为师这一剑，为你送行！” 下一刻，自山脉中一道剑意升起，由地表升腾下，转眼间化作跨越虚空的天河。 这是陈长水生平最为得意的招式，但此刻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启程开辟道路。 在没有生死压力的情况下，陈长水反而有种畅快之意，斩出远超平生的至强一剑。 天河浩荡延绵下冲破星系，宛如银河般璀璨。 而造化之舟搭乘在这道天河之上，以一往无前的态度，再也没有回头停留。 申府卫月之上，姜天依站在星空下目睹这道天河，看着上方远去的申凯。 两者彼此眼神交汇一瞬，随后造化之舟彻底消失。 “主母，你也说说小老爷啊！” “之前还说是赶路去边荒，结果居然是去腾华见他的师尊。” “原本时间就不多...要是赶不上十日后的会议，该怎么是好？” 古之华融入角色的速度很快，短短时间里已经从称呼和仪态上，都做出了家臣的样子。 听到对方的抱怨，姜天依抿嘴笑着摇头。 “前辈，你不懂他。”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和他对视时，我看出来了。” “他有着释然、解脱，这是他真正对某些事下定决心时才会有的样子。” “而一旦有着这样的表情，我就从来没见他失败过。” “相信他吧，十日后的人族大会，他会来，而且...很可能远超出你的期待。” 而与此同时，腾华之中的张浮尘目睹这一剑，惊喜的对陈长水行礼。 “恭喜师尊，多年心结伴随这一剑彻底斩断，六阶神祗之路随手可破！” 然而面对大弟子的话，陈长水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长叹一声。 “与他相比，为师这点成就又能算得上什么？” 虽然至今不懂申凯为什么突然找自己，又有这样的困惑。 但陈长水知道，这名弟子必然察觉到了某种黑暗和恐怖，才会有着深藏心中的杀意和决绝。 申凯走的太快、看的太远，让他有种想要助一臂之力，却无法为之的挫败感。 当年的雏鸟，已经彻底成长为了神龙。 “真怀念...我还能替他遮风挡雨的那段岁月......”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三章 打破封锁 虽然现存的宇宙和巅峰时期的人道大世界相比，可谓十不存一。 但即便如此，其浩瀚辽阔，也还要胜过申凯以及中的前世。 数百上千亿光年，跨越无数星系的距离，在如今更加稳固的宇宙堪称远行。 正常情况下，哪怕操控造化之舟，申凯也绝对不可能在十日之间一个来回。 除非是永恒阶级，否则面对宏观宇宙尺度下，依然会受到种种制约。 不过申凯早已胸有成竹。 在跨越出腾华所在星系的那一刻，身旁白金色涟漪浮现，一柄古朴长刀在手。 “碎空刀，给我剪开前路！” 长刀在手，申凯对着造化之舟行进的道路上，一刀刀斩破虚空。 并非是以暴力强行破坏，这柄古朴长刀仿佛将空间一寸寸剪切般，让行进距离缓缓缩短。 哪怕没有星门的情况下，造化之舟也逐渐开始超越当前宇宙的最高速度，在宏观尺度上进行跨越。 成千上万次出刀下，申凯两旁的光影越来越快，仿佛进入了时间旅行般。 亿万星河的缩影在造化之舟路途中浮现，紧接着又被碎空刀剪去，每隔一段就来到全新的地带。 就在这种情况下，仅仅两天时间中，申凯以超越现世的速度，朝当前宇宙的边界不断靠近。 但与此而来的，是无比庞大的消耗。 已经数不清挥出多少刀将前方的空间剪去，申凯面色没有变化。 足以榨干七阶修士的消耗，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完全可以承受。 当最后一次出刀后，感受到一种剪无可剪的触感时，申凯知道目标到达了。 回到正常时空流速后，造化之舟前方，是一道真正延绵无限，遮蔽宇宙的金色雾墙。 其浩瀚广阔，仿佛混沌中，包裹世界的蛋壳，又仿佛天地胎膜或者晶壁一类存在。 原本正常而言，这一类存在不可能会显现在现世中，宇宙也没有人为的边界这一定义。 但看到眼前这金色雾墙的瞬间，申凯就有着感觉。 至少对于被隔离开的现世而言，这道金色雾墙，的的确确就是当前宇宙的边界了。 它的存在本身，给宇宙划分出了界线的定义。 前方是金色壁障，后方则是熟悉的辽阔星空，两者之间无比自然的组合在一起。 并没有看到人族其他的边荒探查部队，毕竟如今的现世，寰宇四方都被金色壁障掩盖。 申凯来到的这里，刚好是一处空旷，没有其他人族察觉。 “虽然有心理准备了...但，还真是比想象中的，更加壮观。” 目睹眼前如同瀑布逆流，又仿佛天幕遮盖的雾气，申凯微微叹息。 其宏大与浩瀚，记忆中的任何存在单以体量而言都显得如此渺小。 亿万恒星、天河与之对比仿佛沙硕一般，这是单纯以体量，就能造成低阶修士大脑承受不住的可怕信息量。 哪怕纠集庞大军队，但只要个体生命本质不够，或者舰队中用来抵消信息量的符文科技不足，就连看这面环绕宇宙之墙的资格都没有。 对方什么都不用做，仅仅存在在这里，就彻底打破了由质变到量变的可能性。 轻轻自船上落下，申凯站在虚空中缓缓靠近雾气，无数光辉中仿佛能映照出他的面孔。 “总算是亲眼见到你了，世界异变后的存在......” 手掌轻轻在雾气上拂过，一丝丝缭绕之下，申凯没有半点不适，似乎是自然界的真正云雾般。 紧接着，他将碎空刀对准雾墙一处，全力斩去。 瞬间，一种古怪的手感浮现，让申凯微微皱眉。 “前方，没有空间这一概念存在了，就好像是绝对的虚无，什么都没有一样......” “但说到底，这种无只要能被观测，本质上任然属于有。” “就让我试试，你还有什么秘密...或者干脆如我猜测中那样！” 简单的试探后，申凯重新登上造化之舟。 下一刻，船身蕴含的十二道雷池爆发轰鸣，在申凯加持下，全力运转的造化之舟，对着面前的宏伟雾墙狠狠撞了上去！ “轰！！！” 亿万金色雾气散开，一股冥冥中的无形阻力，挡在造化之舟前方。 但看着已经成功挤入雾墙一部分的船身，申凯笑了起来。 “没有空间的虚无，却依然有这股阻力...果然，这道雾墙的背后，还有存在！” “哼，既然存在，就必定可以被打破，管你是隔断万古还是登仙路或者时空禁域，造化之舟，给我撞开！！！” 这一次，申凯已经不止让造化之舟出手。 他手中紧握一杆巨大长矛，背生双龙的形象浮现，带着可怕的破灭之力，一层层消去雾气。 肉眼可见的情况下，造化之舟成功冲入雾墙中。 瞬间，申凯仿佛目睹无数光景，在一个金色的雾气海洋中，一股可怕的排斥正在针对他。 “直到这一层，只有最巅峰的六阶神祗才能勉强打入，那些人族三大机构的探查队也就到此为止。” “但别以为，这种程度就能难住我！” 左手挥舞长矛，申凯的右手又浮现出一面旗帜，双手挥动下，一层层破碎雾气，造化之舟在不断深入。 越是往内，距离和时间就越无法判断，仿佛一切是失去了标准。 唯独只有那越来越压抑和可怕的排斥感，让申凯清楚知道，自己更加接近真相。 到这里为止，已经是七阶修士才能达到，但也难以再前行半步。 再往后，雾气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无穷无量的冲刷下，让造化之舟和申凯都浮现出伤痕。 顺手取出玲珑宝塔，申凯硬顶着伤势越过这一阶段。 之后每经过一段路途，可怕的排斥就会更加提升，彻底超出了现世一切修士的能力范围。 而申凯则靠着一身修为加持下，不断取出对应的观想物，抗住了雾气世界中的排斥。 已经出现些许的迷失感，申凯在这个似乎充满了无处不在的恶意和排斥世界中，只知道不断前行。 最终，清晰感觉到了某个不可逾越的临界点，似乎再向前就是彻底道化。 申凯看着透露出不同光明的前路，伤痕累累的脸色浮现出轻蔑。 “还以为有多厉害，说到底只是隔绝一切永恒阶级之下的存在啊......” “哼，你能拦得住现世一切修士，可我还没彻底发力！” 仿佛与金色雾气不分彼此的涟漪中，一座仿佛连接古往今来，带着开辟与创生、希望与可能的桥梁升起。 “彼岸金桥，给我打破这最后的阻隔！” “我要看看，这道划分边界、隔绝宇宙的雾墙，背后究竟是什么东西！” 伴随着申凯全力出手下，彼岸金桥仿佛化身为永恒，彻底贯穿了古今、连接到未来直至不朽。 无法依靠数量打破的雾墙，最终被申凯依靠本身的质量彻底破开缺口。 看着后面露出的光景，申凯果断操控造化之舟冲了进去...... 正文 第七百八十四章 天宫之会 十日转眼过去，古之华站在申府前，神色焦急。 他早已神识扫过周边十几个星系，却根本没有看到申凯归来的影子。 “主母，小老爷不会赶不回来吧？” “这可是宇宙边荒之地...哪怕世界莫名少了大部分，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来回的......” 与热锅蚂蚁一般的古之华不同，姜天依反而一副淡然样子。 她先是自己整理了自己的衣着后，才好整以暇的看着古之华。 “前辈，他之前已经说过了，如果晚到了一点点，就让我们先赶往会场。” “放心，只要是承诺过的事，他从来不会失约。” 看着原本就有着倾世之颜，经过打扮后更添一股出尘之姿，仿佛神女一般的姜天依，古之华吹胡子瞪眼的说。 “主母，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要是有万一呢...或者哪怕迟了一时半会，在这种决定人族未来的会议上，都是大事！” “届时小老爷原本十拿九稳的神庭军主之位，说不得就会落空甚至降一降啊！！！” 看着着急上火的古之华，姜天依笑了笑。 她面向已经降临的接引金船，一边登上一边说道。 “该是我夫君的，谁也拿不走。” “说到底，那三大机构的香饵，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他的功绩，而是拉拢和借力。” “否则，你以为那些高层真的会这么大方，第六军主的职位，给一个三十出头的小子？” “您老也是经历数十万年的老前辈，这一点不会看不出吧？” 看着姜天依带有深意的眼神，古之华反而不再心急火燎，摸着长须打哈哈道。 “哈，老夫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紧接着，不等他多做解释，姜天依只是点头后就直接登船了。 看着对方的背影，古之华心中念头一闪而过。 “一眼就看破了老夫的心思，倒不是个花瓶。” “申凯是我一展抱负的最好靠山...身为未来的人皇，妻子也不能只是个好看摆设。” “如今看来，相貌不论，单是资质修为和心气思绪，这几日的观察试探下，确实配的上未来在老夫辅助中，走上巅峰的人皇......” 想到这里，古之华也不再多做试探，免得真恶了对方，老老实实登上船去。 就在接近金船散发出柔和光辉，准备离开卫月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本座与你们同去。” 不等操控金船的天差反应过来，一道天河席卷，陈长水一袭白衣已然站在上方。 “你是何人？” “就算是六阶神祗...但名帖上并没有阁下的名字......” 就在天差迟疑又不敢贸然得罪对方时，姜天依率先走出来，对着陈长水行礼。 “天依见过陈师。” 笑着将对方扶起，陈长水微微点头看向一旁的天差。 “就凭本座是申凯的授业师长，可有资格？” 原本还有犹豫的天差听到这话，又看了看姜天依，瞬间连忙点头答应。 早前就隐隐有传闻，昔日的天骄之首，这一次极可能一跃成为整个人族的实权大人物。 这种情况下，别说陈长水是六阶神祗，就算是三阶，看姜天依恭敬的样子，也没人敢阻拦。 “呵，倒是我借了那臭小子的名号。” 看到船上众人的反应，陈长水苦笑着摇头。 反观姜天依则是抿嘴笑着说。 “若非陈师昔日交汇，夫君就算依然有如今的成就，想必也会多出不少周折。” “如今您终于破开多年心结，成就神祗，一会夫君他见到您也来了，想必会更加高兴。” 就在陈长水和姜天依谈论时，古之华站在一旁撇嘴。 他一心想着做帝师，如今看到申凯真正的师傅在面前，顿时有些心虚。 往日自豪的神祗阶位，在如今的陈长水面前也拿不出手。 他数十万年的眼里做不得假，眼前的陈长水气度庭渊，仿佛贯穿星海的天河般璀璨。 至少也是在晋升时斩断了十条枷锁，和自己这个仅仅斩断了一条的，天差地别。 “唉，先是肖扬那个阴险小子，然后又是姜天依这小女娃，最后还有这个陈长水......” “看来老夫想要做申凯阵营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任重而道远。” 就在船上众人各有心思时，接引金船终于行动起来。 以宇宙第一速度冲出星系后，当中蕴含的符文科技让空间逐渐扭曲起来。 急速航行下，他们朝着人族这次会议所在赶去。 半天时间后，一座在宇宙当中平铺开来的宏伟建筑浮现。 这里哪怕是人族巅峰时期，也是最具有代表性的核心之地，天宫仅次于永恒封禅台之下的凌霄宫。 虽然名为宫殿，但延绵数百万光年下，无数宫阙楼台、玉宇雕栏无不彰显出其尊贵华丽。 看着仿佛穷尽世间一切奢华和伟岸的宫殿群，船上的众人也免不了微微失神。 “凌霄宫...时隔多年，又回到这里了。” 心中似乎浮现出了封存许久的回忆，古之华喃喃自语。 曾经侍奉于近古最强人皇斑斓若的他自然清楚，人族三大机构虽然互有权能。 但明面上，确实是天宫作为人族一切机制、要务之首。 在永恒阶级少有问及现世，千载一换的人皇也只是摆设的情况下，天宫就是人族无数大事的决议所在。 往往这里的任何一条命令或者政策，都会波及到人族恒河沙数般庞大的众生。 在普通人和修士的心中，这是除了封禅台外，人族当之无愧的最高决议所在。 哪怕当年九幽冥渊和三部叛逃之事爆发，也并没有影响到其光辉和庄严。 冰冷虚空中，仿佛永恒般的不朽辉煌，似乎能够点亮诸天世界般。 而此时，数不清的船只正在缓缓驶入天宫不同的接口处，其繁华似乎还停留在人族巅峰时代。 下船后，姜天依等人在众多天差的陪同下，走进会议主场。 “呵，这可真是稀奇了。” “天宫这群老家伙，这次居然这么果断的召开会议？” “按照往日的管理，不是应该先请我们休息几天，然而再开上几个月的会，讨论个一年半载吗？” 就在古之华小声嘀咕时，一个有些阴沉的声音传来。 “还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急了。” “否则哪怕是神庭的人催促一万次，他们也不会改变这种所谓老成持重的作风。” 正文 第七百八十五章 天宫之谋 看到缓缓走过来的肖扬，姜天依脸上没有一丝意外。 然而不等她走上前打招呼，心中就忽然传来对方的声音。 “谨言慎行。” “一会...可能会‘天变’。” “你和他们都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不要离开。” 脚步下意识停顿，姜天依手指微微颤动了一瞬后，脸色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她的目光深深看着肖扬转身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有什么大计划？” 听到姜天依的传音，肖扬看起来在前方带路，但沉默了片刻后，还是选择回答。 “大计划。” “呵，你家男人这次想做的，何止是区区大计划......” “我可是，将自己的未来和身家性命，都赌在他身上了。” 虽然还是没有说出具体目的，但肖扬这番话，让姜天依心中隐隐有了某个方向。 一想到自己可能猜对的答案，她也不免有种紧张和压抑，但始终没有表现在脸上。 归根结底，只要是申凯想做的，哪怕举世皆敌，如今的自己也必然会站在对方这边。 这是自当初腾华初识以来，两人十几年甚至往后漫长时光中，无需置疑的默契。 反观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姜天依和肖扬私下的传音，与其他庞大修士群体一起，有序的步入天宫深处。 与封禅台之会不同，这一次天宫决议虽然缺少了永恒阶级。 但有着数不清的四阶天差以及五阶官员陪同下，真正将现存宇宙的中高阶修士都汇聚一堂。 其人数可谓超越历代，以数量而论，毫无疑问是人族最为浩大的会议。 伴随着如同亿万星辰般浮现的修士群体，天宫的种种机制也逐渐开启。 整个会场中央朝外，一层层空间开辟之下，按照职位、修为、体系的不同，划分出无数场域。 每一个当中都仿佛一个小世界般，可以容纳修士们进入。 而越靠近庄严宏大的会场中央，也就代表了越接近人族的真正决策高层。 此刻伴随着大部分修士入内，一缕缕带着不朽气息的光辉浮现，映照出人族三大机构的真正首脑。 神庭五大军主、圣院七大科实证首座、天宫九部天主，以及仅次于他们的机要部门副职等等汇聚一堂。 哪怕不是永恒阶级，但每一个都是七阶最巅峰的存在。 排除修为不论，至少十万年当中，每一个都是身兼要职，决策人族无数存在。 号称名义上统领人族的现世人皇，想要有一番作为，也需要经过他们的层层决议。 甚至比起千载一换的人皇，永恒阶级极少干涉当前宇宙的情况下。 可以说数万年，乃至十几万年身处高位的他们，才是人族真正的主导者。 只要不是圣贤强行插手，他们代表的三大机构一旦通过表决，即便是皇者也难以推翻。 因为这是圣贤赋予他们三大机构的天然统治权，三者合一即代表了泛宇宙人族联合政府。 而此刻，每一名会场中央的老者或中年人都气度庭渊。 看起来目光不动，却又仿佛照彻大千世界般，观察着每一名到场的修士。 无数人在他们的眼中心生怯意，这是人族三大机构成型以来，数十万年的积威所在。 “嗯？” 环顾会场一圈，洞察亿万空间与小世界后，一名天宫的老者微微皱眉。 “怎么新生代的众多天骄王者，都还没有到场？” 听到老者的疑问，恭敬陪侍在他身旁的一名六阶神祗连忙回答。 “已经通知过，但不少人回信，宁可前往边荒一探那金色雾墙，也没兴趣前来参与这次会议。” “呵呵，毕竟，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如今五阶王者统领大军，短时间内也很难再有提升。” “因此，来不来参加，也没什么区别......” 这名六阶神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者挥手打断。 先是揉了揉自己眉心，老者才缓缓说道。 “老夫可还没有老糊涂...十个八个不来是没兴趣参加，几乎一个不来，呵，巧的过分了。” 听出了老者的言外之意，六阶神祗心中一颤，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 “您的意思是......” 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老者轻叹一声。 “不，年轻人虽然桀骜，却还没有那个能力和胆子...至少未来数千年内，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威信，还不是他们能违逆的。” “若老夫猜的没错，他们这是想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呵，年轻又有资质的修士，总是想要特殊对待的。” “可他们也不想想，虽然能打擅杀，论起治理人族方方面面，是靠着修为就能完成的？” “罢了，眼下多事之秋，他们也始终是人族再度崛起的希望...适当容忍一二吧。” 说到这里，老者与天宫的其他几大天主对视，似乎在无声中交流些什么。 半晌后，在于神庭军主和圣院首座达成某些协议后，老者对身旁的陪侍交待。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可也不能太惯着了，必须把握尺度。” “等会你按照我的意思拟个方案，一方面会议期间，天宫内松外紧，免得真有熊孩子闹事。” “另一方面，会议结束后，给他们些封赏和名头，好好安抚这群黄金大世下的后起之秀。” “但把握一条，只给荣誉不给实权，并且他们在各自星域领军已经有不少年月了...也是时候该互相调动，走访下其他地区。” “这人呐，一旦在同一个地方待久了，免不了就会视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样不好，很不好。” 老人看起来有些睡眼朦胧，但口中所说的话，让六阶神祗心中一紧。 毫无疑问，这是对那些天骄王者的行为不满，要接机敲打一二。 并且虽然永恒阶级不现，但三大机构无论名义还是底蕴，依旧是人族正统。 老者所说皆是阳谋，看起来简单，却真正把握了那些天骄的根子。 离开经营许久的地盘，他们的威望和部下都会大打折扣，相当于一切从头再来。 并且这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人族早有的先例，任何驻军都不能长期在同一地区。 只不过眼下老者提前一段岁月实施，打了众天骄一个措手不及。 只要他们不想彻底背叛人族或者面对三大机构的镇压，就不得不遵守这官面上的正当调任。 而随后的封赏，至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堵住他人口舌，毕竟职位方面看起来确实提升了。 仅仅几句话之间，这名天宫的天主，就决定了众多天骄的命运。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六章 异道气运之子 小心翼翼的陪侍在老者身边，这名六阶神祗微微思索后有些迟疑的开口。 “离恨天主，您的谋划虽然切中那些天骄王者的要害。” “但属下担心，今日的他们没有办法反驳，但假以时日，一旦成就六阶甚至七阶时......” “毕竟，这恶人都让咱们天宫做了，神庭和圣院若是在他们面前扮演红脸加以拉拢......” 六阶神祗的话欲言又止，但各种意思表露无遗。 老者抬起看似浑浊的双眼，半晌后抚须无声的笑了起来，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守流，你还是改不了这破毛病，凡是太注重精雕细琢，却不会真正眼观大局。” “你当真以为，若没有神庭和圣院那些老家伙的意愿，天宫就能如此轻易的发布那些命令？” “别的不提，那群天骄王者任职最多的，可恰恰就是明面上，与天宫最不和的神庭啊。” 离恨天主的话让名为守流的神祗被点醒，带着讶异看向老者。 “这...您的意思难道......” 带着一丝宠爱，离恨天主拍了拍守流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 “你是老夫十三世孙，但和家中那些纨绔孽障不同，算得上争气。” “可性情还是耿直了些，老夫早早就提醒过你，不要整日只想着闭关苦修。” “在天宫这个地方...很多时候，脑子比拳头更有威胁。” 说着这些话时，离恨天主的眼神不经意间瞟过其他几名天主，随后看向神庭与圣院的方向。 “在那些凡夫俗子眼中，数十万年来，都是我天宫藏污纳垢，而神庭耿直敌对，圣院则两不相干。” “呵呵，可事实上，当真如此吗？” 眼前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子孙，又即将在天宫担任重职，因此离恨天主提前给对方打好招呼。 仅仅挑了某些往事说出，就已经让守流目瞪口呆，有些接受不了的样子。 “当年那些大事...背后居然隐藏了这么多......” 看着喃喃自语的守流，离恨天主一边抚须一边轻叹。 “人族数十万年，你当真是如教科书中那般光辉？” “太阳之下无新事，没有走出星球的时代里，如此种种又哪里会少了。” “只是当初有着圣贤压制，很多矛盾才不会彻底爆发，始终维持底线。” “这条线就是人族三大机构，斗而不破，且在大局上引领人族。” “能做到这些，就已经称得上是尽职...至于更多方面，永恒阶级才不会管。” “呵呵，甚至他们自身，难道就铁板一块了？” 说到这里，离恨天主仿佛有些意兴阑珊，不想再多做解释。 环顾场中，此刻几乎所有受到邀请的人族修士都已经到场，由于不同小世界的隔绝下，并没有显得喧闹。 只是老者看向姜天依等人所在的位置，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回事，他为何还没有到来？” “不应该...与其他天骄王者不同，古之华那老鬼肯定透露过，此次会授予他神庭第六军主的大权。” 听到老祖宗的话，守流连忙低下身解释。 他早前已经留意过，说是申凯前往宇宙边荒之地了。 “而且，好像和那些借口的天骄王者不同...申凯，他是真去了......” 听到这里，原本还一脸淡然的离恨天主，脸上顿时浮现出不满，轻拍了下桌案。 “糊涂！” “守流，这等情报，你为何不早早报上来，当真是分不清轻重！！！” 老者虽然尽量压低声音，但情绪中的愤怒依然让身为六阶神祗的守流恐惧。 看着只知道自己错了，却还分不清错在哪里的守流，离恨天主叹息一声说道。 “申凯和那些天骄王者不同的......” “这是个异数，老夫甚至怀疑其背后，极可能秉承了某种大气运而生。” “否则，无法解释其为何能从众多天骄王者中脱颖而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资质和潜力能解释......” 说罢，老者将天宫中收集到，关于申凯的信息资料传入守流脑海中。 越是读取这些情报，守流的神色就越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资质不凡，再加上有个天宫天主的老祖宗，可谓是自幼含着金钥匙出生。 过往一心闭关苦修下，他对最近数十年的情况都不甚了解。 直到此刻，看着申凯或明或暗的履历，让他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这...永恒在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听到子孙的低语，离恨天主也是感叹的说道。 “何止，老夫经历两次万族战争，见过多少天骄英豪。” “可在三十出头就有这番成就和战力的，别说是永恒...圣贤转世都未必能做到！” “这申凯背后，必定还有什么我等无法探知的隐秘，他的成就已经完全不是靠单纯天赋或气运能取得！” 回忆脑海中的情报，守流无比赞同的点了点头。 三十岁成就六阶神祗，过往岁月中能做到的也并不在少数。 然而在之前的古界之战中，抬手间镇压万方，横扫万族王者，救众多人族修士于水火。 这份冰山一角的战力已经太过可怕。 “更重要的一点，他还是一名主修异道的修士！” 带着意味深长的话，离恨天主看向天宫苍穹之上说着。 “人族三大机构，除了代表各自体系和利益外，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背后有着圣贤背书。” “而异道诞生至今，却从未有过圣贤出现。” “因此，老夫完全有理由怀疑...他申凯是秉承了冥冥中的异道气运诞生。” “若是在之前的宇宙，说不得，这就是一个后来居上，超越画皇的第一尊异道圣贤！” 听到老祖宗的话，守流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虽然自认为已经相当重视申凯，但他没想到，自家老祖宗平生阅人无数，居然会给对方如此的评价。 这是真正开辟道路，超越永恒的圣贤之位！ “而如今宇宙发生莫名变革，所有永恒阶级不存。” “别以为这是我们三大机构头上少了个太上皇...反而，没有了永恒阶级的现在，是恒古以来，我们最危险最虚弱的时期！” “因此，像申凯这样可能秉承了大气运的异数，我等三大机构，必须牢牢抓在手中。” “否则，你觉得我们会这么大方就放权，将第六军主的实权交给一个后生？” “只要他上了我们的战船，往后岁月，我等自然有的是办法，一边借助他的气运和力量，一边给他套上诸多枷锁。”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七章 分化天骄 说道这里，离恨天主略微思索后，转身与其他人族高层似乎紧张商议了些什么。 不过片刻后，他回转席位，轻轻敲打着桌案。 “若他赶得回来最好，若赶不回来，这第六军主的位置也先空着，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让老夫看清了一点，这些年轻人始终和我们这些老家伙合不来，呵呵。” 想到这里，离恨天主看似昏花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仿佛在算计些什么。 “这些自持修为和资质的天骄，在永恒阶级不存的如今，始终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但大局上，宇宙变化尚未查明，也不能真离了他们这些后起之秀......” 想到这里，离恨天主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系列方案。 因为年岁和出身相近，这些天骄王者往往是英雄惜英雄。 他们个体的权势和修为尚且镇压的住，但凝结为整体后，缺少了永恒阶级背书的三大机构，也会有几分忌惮。 “如此，必须分化他们，至少拉拢一批，再打压一批。” 心中已经有了几个合适的人选，离恨天主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更何况同一个时代有如此多的天骄，他们惺惺相惜之间，彼此又有着互不相让的竞争。 因此，只要身处高位，可以引导下，完全能够让他们逐渐敌视，不再为一个整体。 “申凯的力量是必须，不能打压。” “但我等可以伙同神庭的老家伙，将他捧杀...只需要抬高到真正古往今来第一人，不信其他天骄会心悦诚服。” “而他为人重情义，那么连同故乡、好友、师门、爱侣等等，都大加封赏拉拢，久而久之，外人觉得他就是人族高层的一份子，而他也会因为种种羁绊而被套上缰绳。” 思索间，离恨天柱心中又滑过其他几个名字。 “在以申凯为核心且孤立后，还必须树立几个典型，让天骄整体彻底划分出派系......” “朱重煌想要重现朱氏往日辉煌，虚负卿有着不弱于人的野心，神狄看似随心所欲却受困于儿女情长......” 在离恨天主心中，他们三人都是众多天骄王者中，具有战力的同时，还兼备极强的领导性。 因此就以他们所在为核心，让众多天骄自然划分派系和阵营，彼此不再统合。 而在这三方相互牵制的同时，被孤立的申凯就只能依附于人族高层，作为压在三方头顶上的第四方众矢之的！ 届时相信不出百年，润物细无声之下，种种阴谋阳谋付诸巧合，足以打破天骄集团之间的良性竞争，转变为恶意敌视...... “呵，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方便我们三大机构从中调解、左右掌控！” 将心中的计划反复梳理几遍，确认无误后，离恨天主显露出智珠在握的样子。 对于眼下即将开启的会议，他反而不怎么上心了。 左右不过是将过去在万族战争和古界之战中，因为战死而空缺出来的位置填补。 另一方面选出一个用来背锅的人皇，继而向整个人族宣布早已编造好的解释，让众生不再恐惧永恒阶级为什么没有出现罢了。 “如此，至少又可以安稳个数百年了。” “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那金色雾墙，到底是什么存在......” 微微抬起眼，瞟过亿万小世界当中的无数修士，离恨天主喝了口茶水。 一切都按照事先准备好的流程进行。 甚至为了安定人心，这次会议的全场有着实施转播，在当前宇宙的范围内，被无数人族众生观摩。 先是慰问和祭奠无数战死在万族战争和天地异变中的人族，将他们的名号记录在天宫中的碑文上。 随后则是抚平人族创伤的一系列措施，借以让本就混乱的人心有着依靠。 再然后则是对空缺的众多中高层职位，将下面的新兴阶层提拔起来。 观察着虚空中逐渐浮现的祥和气运，离恨天主与其他老者相视一笑。 “国之大事，为戎为祭。” “而安定人心后，打开上升渠道，又满足了中低层修士的心。” “最后虽然永恒阶级不再这点让人不安，但完全可以用万族联军的消失还抵消。” 说到底，经历了数十万年岁月，无数大世沉浮的众多高层，心中早已有了完善的方案。 哪怕他们自问修为不可能突破永恒，但在稳定局势和治理人族上，诸多永恒阶级也不放在眼里。 眼下牵挂恒河沙数般的庞大众生，让无数人为之神往的庄严肃穆场面，其实不过是众多老者手中的念珠般，随之而转动。 伴随着时间流逝下，会议已经进行到对一些重要职位的封赏。 当念到申凯的名字时，离恨天主微微抬起眼，下意识看向姜天依等人所在的小世界。 那个人，终究还是没有赶回来...... 不知道为何，当略过申凯的名字，继续向后封赏时，离恨天主心中突兀的浮现出一丝不安。 这种感觉来的很莫名，却没有让他忽视。 身为修士的心血来潮，甚至是他这样已经站在永恒之下最巅峰的存在，往往代表了某种真实。 “但...老夫应该没有忽略掉什么......” “人族众生逐渐安抚下来，三大机构短时间也不会再内斗，天骄方面也完全可以在会后分化......” “唯一的可能，难道是宇宙边界的雾墙？” 神色逐渐阴沉下来，但不等离恨天主想通这些，会议已经进行到了最为关键的部分。 当世人皇之选。 哪怕心中早已觉得，这个人皇只不过是矮子当中拔高个，用来背锅的存在。 但至少表面对方也是人族共主，离恨天主等人也要保持恭敬。 至于其他不明白真相的人族，就更加带着期待和敬意。 毕竟，这是大乱之后第一次正式选择人皇，无数人都期待对方能够一扫之前的阴霾。 而按照惯例，三大机构各自提出一名人选，最后通过最高决策层的票数，民主决定。 此刻三名人皇候选已经站在场中，里面赫然有着过去申极煌的宿敌，神庭元帅韩凤仙。 正文 第七百八十八章 冲撞 此刻站在会场最中央，韩凤仙俯仰众生，带着一丝感慨。 他虽然出身名门，但也远远算不上人族最顶层的家族，大半是靠自己打拼。 那一辈人中，除了少数几个可看外，真正能让他忌惮的宿敌，只有申极煌一个而已。 但一切都到今日为止，在韩凤仙心中，两人已经彻底分出胜负。 “别说你十年前就已经陨落...哪怕如今还活着，可能如我这般站在众生之巅，统领人族？” “申极煌...我...终于胜过你了！” 心中有着喜悦，又仿佛带着永远的遗憾，自己站在如今的位置，其实最希望两个人看到。 水轻柔、申极煌。 然而如今的时代，昔日的临渊三巨头，只剩下他一个人活着。 这种荣耀无法分享的寂寞，未免让即将到来的人皇之位，少了些光彩。 但凡是总难尽善尽美，这种程度的缺憾，韩凤仙可以接受。 至于另外两个参选的竞争对手，他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无论功绩或者实力，彼此都不是一个层面。 韩凤仙的谋算，固然知道这一任人皇有着背锅的潜在性质。 但纵然如此，他也依旧打消了神庭五大军主的劝说，选择参加这次人皇大典。 一来他知道，眼下人族百废待兴，是恒古未有之机遇，也是他登基人皇阻力最小的一次。 二来韩凤仙有着自信，凭借他的智谋和修为，未必就弱了三大机构的老家伙。 别人来或许是背锅人皇，而他，很多事就未必了...... 想到这里，韩凤仙最后看向小世界当中，申凯依然没有出现。 “罢了，人终究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申极煌...你已经是过去式，接下来数千年我博弈的对手...将会是三大机构的真正高层。” “继往开来，我韩凤仙为人皇所主导的时代，将是你这蛮勇武夫，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万世河山！” 双目缓缓闭上，韩凤仙知道此刻万事俱备。 不但神庭军主是站在自己这边，就连其他两大机构派出的参选人物，也完全无法和他竞争。 人皇之位，完全是唾手可得。 接下来的发展也如他预料一般。 人族真正具有选举权的修士纷纷讨论后，一致认为应该由韩凤仙当选人皇之位。 毕竟过去身为老牌天骄，又在数十年从军生涯中屡立战功。 这位铁血将帅的履历太过完美，除了不过百岁，稍显年轻外，几乎让众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而和他相比，另外两名神祗，无论是资历或者修为，都相差不是一星半点。 这是彻底的碾压，韩凤仙几乎展现出众望所归的姿态。 “既如此，还请人皇即刻登基。” “虽最重要的人皇三证，在之前的大乱中遗失...但事宜从权，眼下也不好要求过多。” 听着一名天主发话，韩凤仙轻轻点头，目光带着威严，确实具备人皇气度。 此刻天宫中紫云密布，又夹杂着人道不朽气运丝丝盘旋。 宛如万古长空的壮丽景象下，韩凤仙一步一步朝着代表人皇大位的极点走去。 一路上，人族气运一缕缕自然附着在他身上，更添尊贵和孤高。 而目睹这番景象，无论是小世界当中的无数修士，又或者屏幕前恒河沙数般的众生，都心有触动。 这位还差几步就要正式登基的人皇，虽还是六阶神祗，但确实不输给过去那些现世人皇了。 就连离恨天主等人，目睹这番场景也拱手行臣子礼，心中思绪涌动。 “没想到，人道气运居然还未登基，就主动一缕缕依附于他。” “韩凤仙...此人绝不简单...看来想让他做这个背锅的，未必会一帆风顺。” “呵，也罢也罢，老夫许久未动，陪这位新陛下扳一扳手腕，倒也算是乐事了。” 伴随着亿万思绪下，不知不觉韩凤仙距离登基处，已经只剩下十步之遥。 他站在此处微微停顿，朝着虚空中浮现的历代人皇虚影拱手，带着敬意却又不显卑微。 然而，当他抬起身子，正准备迈出第九步时，整个天宫猛然爆发出一阵恐怖震动。 “砰！！！”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这种惊变，无数小世界在震动中被冲散。 “怎么回事？” 感受到那股震动的源头是从后方传来，无数人带着惊愕的目光勉强爬起来，转身看去。 只见号称人族决策之所在的天宫，此刻浩瀚天幕中，正浮现出一丝丝能量裂痕。 “这不可能......” “不会吧？” 看到天幕中的裂缝，无数爬起来的修士目瞪口呆。 连同即将登基的韩凤仙，和众多人族高层也呆滞了。 人族已经在盛世中太久，哪怕之前的万族战争，实际上也还没有爆发到最激烈。 因此，无论是人族核心区域或者天宫，都从未遭遇到这种事态。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第二次可怕的冲击爆发。 “轰！！！” 一道仿若永恒的光芒扫掠下，整个天宫世界一片空白。 极端的寂静过后，是席卷百万光年的可怕大冲撞。 威力由外而内，带领横扫一切的恐怖伟力扩散开。 仿佛要开辟世界，又似乎带来灭绝般，自成一界的天宫正遭遇前所未有的破坏。 “这是有什么存在...在外部攻击天宫！！！” 终于反应过来的离恨天主咬牙怒吼。 哪怕他还是不敢相信，但眼前的事实，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连万族战争都没有被波及到的天宫祥和圣洁所在，被某个不知名的存在冲撞了...... “守流，我不是吩咐你，天宫外部的警戒和守备呢！？” “神庭军十二铁卫在干什么，有外敌打入家门了，居然毫无察觉！！！” “快！快启动万华神天守，还有恒微清妙符文大阵，决不能让天宫遭到进一步破坏！！！” 此刻场中不但无数小世界当中的修士不解，就连众多人族高层也乱了起来。 当中真正主事之人，已经第一时间发出命令。 一方面调查是什么存在，敢公然冲撞天宫，另一方面开启无数防护阵法。 然而，无数大人物的命令，仿佛都失去了音讯。 过往十几万年，一呼百应的他们，居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而距离人皇登基，就差了最后九步的韩凤仙，此刻脸色惊疑不定的原地站住。 如今的他，在这个尴尬位置，进也不是、退也不能...... 正文 第七百八十九章 天变 几个呼吸后，震动逐渐平复下来。 所有人看着天空中遍布浮尘的狼藉天宫，心中紧张的感觉稍稍褪去。 而人族众多高层则反映更快，已经尽可能联络所有能通知到的部队和防护措施。 “老祖宗，有回复了！” “是在天宫五光年外驻扎的天河守军，那个将领是我的心腹！” 听到守流的话，不但离恨天主，就连其余众多高层也纷纷将目光投视过来。 “哼，算你还有点心眼。” “让他说，老夫倒是要看看，究竟哪路高手，敢冒着如此举世大逆，冲撞人族天宫！！！” 已经再没有半点运筹帷幄的淡然气度，离恨天主带着可怕的杀意开口。 比起天宫本身被造成的破坏，这件事背后的意义更加严重。 号称人族决策之地遭到冲撞，而他们却没有第一时间应对，本身就让三大机构的威信有损。 更何况，不单单是眼下无数小世界中的修士，这一幕是在全人族面前既时直播！ 此刻，就算他们第一时间掐断，也来不及了。 恒河沙数般的人族众生，已经目睹了刚才天宫的乱象...... 因此，离恨天主心中发誓，无论造成这一幕的是谁，什么修为或背景，都不是区区一死就能解决！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带着一丝好奇，想知道，究竟是谁敢贸然做出如此大事。 “咳，天河守军？” “老夫记得如今当值的，应该是横臂第十七军华菱。” “你且宽心，告诉老夫如今外面到底是何状况，一切有老夫为你做主......” 重新恢复天主气度，然而还不等老者把话说完，通讯中就传来了对方毫无恭敬的声音。 “是...是他...是船...船来了！！！” 微微皱眉，对方的回应不但没有丝毫恭敬，还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震惊。 离恨天主抬起头与其他几名高层对视一眼，心中逐渐不安起来。 正当他准备让对方冷静，继续询问时。 可怕的破灭诞生。 “嘣！！！” 第三次冲击，在短短五个呼吸过后，再次降临。 这一次，天地彻底翻转沉沦。 一股席卷世界的狂飙层层爆发下，让自成一界的天宫出现巨大缺口。 能量裂痕中，亿万符文护臂破碎，蔓延百万光年的螺旋气墙被撕裂，恐怖的虚空乱流仿佛凶兽般涌入...... 至少十万载祥和的天宫世界，自今日起彻底被打破了平静。 然而比起这些外界自然现象的发生，更加让人恐惧的，莫过于自天幕外冲入的存在。 一艘带着玄黄不朽气息，仿佛直达彼岸、贯穿永恒的神王大舰，彻底破坏了天宫外围防御。 它自凌霄宫正门闯入，数光年尺度范围内的存在，无一例外，统统被碾压泯灭。 无论是能够粉碎星河的符文护臂大阵，又或者足以匹敌五阶巅峰修士的理道硅基军队，都给予不了对方丝毫伤害。 最终，以霸道而宏大的破坏登场。 这艘巨舰在外宫门前，被号称永恒层次的弥罗天墙死死挡住。 但目睹墙上的亿万裂纹，一众人族高层心中胆寒。 这可是号称，能抵挡住永恒阶级，天宫战略级别的防御之墙！ 在整个宇宙所有永恒阶级都消失的如今，居然有存在可以撞裂开？ “等等！” “这艘船...嘶，我记得这不是......” 此刻整个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僵硬着身体，目光聚集在那艘可怕的巨舰上。 甚至不单单他们，整个人族但凡有关注直播的存在，也下意识屏住呼吸。 在所有万族都消失不见的如今，或许整个宇宙，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寂静。 一切，都是因为这艘船。 还不等其他或认识，或陌生这艘巨舰的人开口，亿万玄黄之气化为阶梯垂落。 一个仿佛人形的身影，从船上一步步走了下来。 “呵，所谓人族政出之所在，防御也仅仅如此而已......” “才三次就撞开了，我还以为好歹得花个八九次。” “果然，太平久了，连自家大门也不好好修缮，亏得不是万族战争中，被人家打上门前丢脸。” 无数碎屑尘埃中，那个貌似人形的存在带着响彻全场的声音，缓缓浮现出样貌。 居然是之前，一直没有到场的申凯！ 此刻他在整个人族众生的注视中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怡然自得的缓步走下船。 每一步之间如同跳跃光阴般，申凯抬头看着横跨光年，如同耸立在宇宙间，铸成丰碑般的巨大墙壁笑了笑。 “唯一值得称赞的，或许也只有这堵墙了。” “弥罗天墙...嗯，应该是叫这个名字，记得当时在临渊的公开课上有听过。” “不过记得当初书上说的，是此墙号称能抵挡永恒阶级。” “呵呵，今日一见，终究也只是号称罢了，勉勉强强算是超出七阶的打击范围。” 申凯的话音并不大，却清晰传入了场中，哪怕无数小世界当中的修士也一清二楚。 平复心跳，姜天依扫视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肖扬，传音道。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天变’，确实让我提心吊胆了......” 听到她的话，肖扬一动不动，如同木头人一般，只是传音中带着不知道兴奋还是恐惧的话。 “急什么，这才是刚开始。” “我说过...我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你这位夫君身上了！” “今日事成，一举成为超越无数高层的存在...事败，我们就是人族叛逆，真正的举世皆敌......” “这样的赌注，我这辈子都不想有第二次......” 不知道两人的传话，古之华对眼前这一幕，已经彻底接受不能。 他嘴巴胡子快速颤抖，整个人一副快吓晕过去的老态。 反观陈长水，则双手环抱，死死盯住遥远处的申凯自语。 “你当日的犹豫...就是因为早已预料到了今日的可能吗？” “如果是的话，就让为师亲眼看看，是什么样的大劫，逼得你做出这种救世之法......” 有这些想法的，都算是站在申凯同一个阵营的存在。 至于人族众生，但凡认出他的人，心中都是惊惧和不解。 而最为无法接受的，莫过于韩凤仙和离恨天主，他们正脸色变换的看着那个闯入的青年身影。 正文 第七百九十章 申凯的预言 “申凯...你可知道，刚才那番行为，究竟有什么样的后果？” 仿佛在用尽全力平复心气，离恨天主不再隐于幕后，而是越过一众高层，看向百万光年外的申凯。 “主修文道，七阶巅峰修为，战力...呵，也就这样了。” “你问我知不知道有什么后果，我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不知道？” 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边尘埃，申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眼神，看向离恨天主开口道。 “身负要职却缺席人族最高会议，乃怠慢失职之罪。” “冲撞人族天宫，造成维世天幕、弥罗天墙破坏，乃不敬天宫之罪。” “扰乱人皇登基大典，致使人族最高会议不得不推迟，乃不守礼法、悖逆之罪。” “哦，对了对了，应该还有第四条，惊扰了各位大人物的闲情雅致，让你们的胡子都气秃了好几根，就算犯上之罪吧。” “四罪并罚之下，仅仅一死了之都不足以弥补，应该镇压万万年，受剥皮拆骨、炼魂噬心、形神俱灭之苦。” 一边说着让在场众人毛骨悚然的话，申凯一边登上巨墙。 一缕缕光辉浮现，仿佛要将他震落。 但被申凯半蹲下身子，轻轻拍打两次后，弥罗天墙居然不再反应。 目睹这一切的众多人族高层，心中顿时沉了下来。 而离恨天主也并没有再说你知罪就好，这种白痴一般的蠢话，眼下申凯的态度，摆明了来者不善。 甚至刚才对方初见自己的眼神，哪怕相隔百万光年范围下，也让他有种心悸。 这是仿佛彼此不在一个层次，被远超自己的存在彻底洞察看破的感觉。 以往岁月中，有圣贤背书下，依靠着职位与权谋，哪怕在现世人皇与部分大罗皇者面前，离恨天主都没有升起过这种心寒。 而如今，一个情报中连七阶修士到还不到的申凯，却单凭眼神带给了他这种压力。 莫名的，离恨天主心中浮现出了四个存在。 人族三皇，与近古最强人皇斑幕宏...... 如果说前三者，是以远超一般皇者的伟力，带给了他这种生命本质上的压抑。 那么后者，就是以其旷古绝今的气魄与帝皇之道，几乎让他真正做了臣子。 而如今的申凯，居然在六阶神祗的情况下，就已经带给了自己两种兼而有之的可怕压抑感。 “好，当真是后生可畏！” “你有如此修为，如果不满第六军主权位，直说便是！” “何必强行做出这等悖逆之局，当着我人族众生的面，扰乱人皇登基大典？” 呼吸间压制心中的不安，离恨天主似乎义愤填膺的站直了身子，大声呵斥。 而听到他的话，在场修士以及全人族才知道，不久前空缺的第六军主，居然是留给申凯。 “哈，不愧是久经沉浮的大人物，历经数百代人皇而不倒。” “这帽子扣的可真快，三句话之间，就将我打为了贪心不足之辈，让整个人族都带着有色眼光看我。” 一边拍手鼓掌，申凯一边扫视着无数小世界中的修士。 有部分人将信将疑，但同样有人居然真的信了对方说的话，用一种敌视的眼神看着自己。 申凯更加清楚，这还是场中多少有自我的中高阶修士，换成外界恒河沙数般的普通众生。 恐怕不知道多少蠢货，已经轻信了眼前的大人物。 想到这里，一种嘲讽的笑容摆在脸上。 申凯看着表面上呵斥自己，实际上暗中已经组织调动天宫各处力量的离恨天主。 “不过，虽然过程和你所说南辕北撤。” “但，就结果而言，我确实和你刚才说的，没多大区别。” “第六军主...呵，今日申凯所欲者，除当世人皇之位，别无他物！” 没有半点掩饰和矫情的意思，申凯站在弥罗天墙上，当着全人族之面，如同惊雷般说出了自己此番目的。 而当话说出口的瞬间，不但人族众生，就连在场的修士包括一众高层，都彻底傻眼。 他们有想过种种原因，不满职位、高层迫害、小人做梗...... 却唯独没有，也不敢想到，申凯居然是想成为这一届人皇！ 并且，他还是手中无权无兵的情况下，一个人一艘船，直接打了进来？ “疯了......” 类似的想法在无数人心头浮现，带着荒谬和难以置信。 甚至就连最为忌惮他的离恨天主，此刻也有种好笑和无语。 “哈哈，闹了半天，居然只是一个自持武力的狂人？” “亏得老夫之前还认为，他有着气魄和谋算，不是个简单人物......” “没想到...究竟是少年成名，一路太过顺畅，才让他做出这种幼稚可笑到极点的行为？” 原本的担心已经散去大半，离恨天主知道，哪怕申凯战力再强，当着人族众生的面说出这番话，其根基形象就毁了大半。 说到底，这个世界虽然伟力归于自身，但人族自成文明以来，百万年间早已有了一套体系。 你又不是永恒阶级，手头更是没有半点资历，无兵无权无支持者。 三十出头的毛孩子，哪怕再能打擅杀，又有谁会认可他做统领人族众生之皇？ 这又不是黑帮火拼，拳头大就一定能当老大。 君不见，当初人族三皇之一的空皇，都被天宫压制了相当长一段岁月。 人族主流的意志，岂是一个天才修士就能悖逆？ 带着这样的想法，离恨天主反而不再慌乱，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对方。 反观申凯，则同样悠闲的伸了个懒腰，抬手指向离恨天主。 “区区又一个持强莽夫，仗着有些神通，居然在这天宫重地、芸芸众生面前，妄想窥探人皇大位、社稷神器，还贬斥我等朝堂诸公，当真荒天下之大谬。” “不知名的大人物，如果我没猜错，你刚才是这样想的，对吧？” 脸色微微一僵，离恨天主的笑容散去，有些愣然的看着申凯。 他刚才确实是如此去想，甚至连字眼都差不多。 他不确定，对方是依靠智慧猜到，还是透过修为看出。 不等他开口，申凯就站直了身子，收敛笑容有些森然的说。 “那我也在这里，当着你口中人族众生的面，做个预言吧。” “最多一天时间，你还有那些个大人物...你们心中的悖逆狂夫，就会坐在人皇宝座上。” “而你们，这些至少十万载岁月中，发布或好或坏的政令，架空人皇、主宰世俗的高层，会一个不剩的跪在我脚下。” “听清楚了吗，属于我申凯的预言！”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一章 神话天军 “申凯...你...这个疯子！！！” 目睹站在弥罗天墙之上，气吞万里如龙如虎的申凯，离恨天主等一众高层心中震动。 他们很想嘲笑申凯所谓的预言，但对方的态度和气魄，却又让他们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这是已经不知道多少岁月中，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恐惧。 于此同时，离恨天主等人伴随着恐惧，有着杀意浮现。 申凯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双方都再也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回旋余地。 就在今天，这代表了人族政出之所在，必定会有一方灭亡！ “陛下，还请速速登基！” “至于这持武逞凶的悖逆狂夫，臣等必定将其捉拿，以正人族正统视听！！！” 虽然并不觉得，申凯能够凭借一己之力，颠覆人族百万年来从未改变的格局。 但谨慎起见，离恨天主等人还是希望韩凤仙马上登基。 占据名器后，再全力动员天宫乃至整个人族大势，反过来压制申凯。 狮子扑兔尚尽全力，而在一众人族高层心中，哪怕没有支持者，单凭武力，想要擒拿申凯问罪也不算是一件易事。 然而在众多高层的请求下，韩凤仙却仿佛置身事外般。 他遥遥站在距离人皇宝座，还剩仅仅九步的地方，有些出神的看着遥远光年外的申凯，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申极煌...为何每次只要与你有关的存在...最后总会让事情，走向不可预知的地方？” “如今，你人死了，轻柔的孩子，居然也要与我作对，抢夺这人皇之位......”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仅仅沉默了一瞬，韩凤仙从最开始的恍惚状态回过神来。 看着与自己一生宿敌如此相似的面容，他心中最后一段过往被斩去。 带着冰冷的眼神看向申凯，韩凤仙语气中，再没有昔日对子侄的回护。 “不必了。” “若这是人族诸多先贤，乃至冥冥中的人道与上苍，给予朕的考验，那朕也一力接下！” “就在这里...在这距离人皇之位还有九步之地，朕等着。” “要么，尔等拿下他问罪...要么，等他自己杀过来，亲自与朕一争人皇！！！” 同样决绝且不留丝毫余地的话传遍十方，无数人族修士看着韩凤仙，眼中带着敬畏和复杂。 只需要再走九步，就能真正登基，但韩凤仙却选择原地不动的等待。 与性格一样，他的一生几乎苛求完美。 生平唯一的缺憾，莫过于申极煌这位盖压同代的武道天骄，无论情场战场都莫名吃亏。 而如今，轮到对方的儿子，韩凤仙同样不会选择，这种避重就轻的懦夫举动。 他要携举世之重，真正镇压申凯这位宿敌之子后，以横压古今的姿态问鼎人皇。 反观申凯，同样听清楚这番话后，带着意料之中的神色轻叹。 “至少作为人皇，你比成就永恒的申极煌都更加合适，这点我承认。” “只可惜...我在另一层境界中看到的景象...那场未来即将到来的旷世动乱......” “这，已经不是一个现世，乃至近古的人皇所能背负。” “韩凤仙，你长于战略、精于谋算...但，没有千百年的时间，给你慢慢布局了。” “因此，这人皇之位，我绝不会放手！” 彼此的眼神相隔百万光年，在天宫中交汇，同样带着觉悟和果断。 申凯与韩凤仙，此刻已经不再是昔日故人之子，或者辈分上的叔侄。 而是只能留下一个，竞逐人皇之位的对手。 “既然陛下心意已决，臣等也不再多言......” “天宫众将士听令，此间之敌仅申凯一人而已，无论其手段神通如何了得，今日也难敌我天宫恢弘法网！” “无需留手，不论死活，尽快将此贼拿下！！！” 见无法劝动韩凤仙，当着人族众生的面，一种高层也只能无奈做出臣子态度。 但对于申凯就不用这么假客气了，以离恨天主为首，一声令下。 顿时早早布防的天宫亿兆大军倾巢出动，带着恢弘的光芒，如同将整个世界点亮一般。 他们当中有的是人族天兵，有的是理道科研机械，有的甚至是天宫亿万元气所化的圣灵。 但修为从四阶到六阶不等的情况下，这宛如璀璨星河般的庞大军队，却交融贯通，爆发出了震撼天地的伟力。 这是真正以数量，取代质量的进攻。 依靠天宫本土阵法加持下，哪怕七阶巅峰修士也可镇杀。 带着仿若无量的光辉下，让虚空乱流都支离破碎的强大军队，众多高层露出解恨的笑意。 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永恒阶级不再的如今，举世之下，没有哪一个个体，能独立对抗这支武装。 “哼，真是愚蠢。” “小说中的孙猴子，尚且只能力敌十万天兵天将，而你此刻却是面对亿兆神军。” “妄图一人之力，上演大闹天宫？” “连闹都算不上，顶多只是小小惊讶的程度！” 看着前赴后继，一层层化身为铁壁洪流杀向申凯的军队，姜天依下意识就想离开小世界出手。 然而肖扬及时传音，在心中告诫。 “若他都应付不了这种场面，你去了也不过多一个送死的！” “放心...一切，都在我和他的计划中......” “倒不如说，此刻正合了他的意，在人族众生与那些家伙面前，真正展现他横压古今的实力。” “如果连这都做不到，凭什么一个人来争这人皇？” 看着八风不动的肖扬，姜天依紧要嘴唇，死死盯着远方奔涌的洪流。 而场中感受最深刻的，莫过于即将面对，这只真正由神话走向现实军队的申凯。 威压万方、震撼寰宇。 这是天宫真正的底蕴之一，能够借助数量达到质量的可怕军队。 然而面对他们，申凯反而笑了。 “宏观上的力量层次，确实统合到足以镇杀七阶巅峰。” “但微观层次上，他们依旧是独立的个体啊......” “真遗憾...你们守护天宫的信仰、万众一心的战意，在真正的强大者面前，错漏百出。” “而我，恰恰是当中，最不惧这种群战的存在。” 正文 第七百九十二章 无限火力 数量超过亿兆的庞大军队，力量足以在短时间中，镇杀七阶巅峰修士。 这本应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至少在人族高层心里，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擒拿申凯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然而，仅仅一个呼吸过后，所有人都发现，他们大错特错。 与这光辉伟岸的神话军队相抗衡的，是仿佛永无止境般，在申凯后方出现的白金色涟漪。 其数目之多，范围之广，占据了天宫一角，犹如一面全新的璀璨墙壁般耸立。 随后，自白金色涟漪中，数之不尽的兵刃缓缓浮现，如同上膛的子弹般投射出去。 但它们的力量与速度，却超越凡俗火器不知道多少。 夹杂着辉煌的光道，亿万兵刃洒向天宫化作极空星雨，正面与天宫一方的军队碰撞。 两者发生冲突的瞬间，照耀出宛若不朽的极光，仿佛穷尽世间想象的尊贵与奢华景象爆发。 紧接着，无数兵刃与天宫军队的残骸粉碎，双方互不相让。 无论再怎么英勇善战、舍生为死，这只属于天宫的庞大军队，却始终不能前进半步。 仅仅投射而来的兵刃、法器、武装，每一件都需要他们花费复数位的力量才能抵消。 在距离申凯不到十光年的范围内，一道归墟般的天渊逐渐成型。 白金色涟漪中的兵刃火力下，犹如一面横立在天宫中的铜墙铁壁，硬生生阻挡住了化为洪流的神话军队。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人族众生乃至高层，此刻有种活在梦中的错觉。 他们不是不知道申凯强势，但谁能够想象，只是一名六阶修士个体，居然创造出了如此可怕的场面？ “这怎么可能？” “每一件观想物，都有着如此详尽的真实概念，其威能毫无疑问，是最顶级的存在......” “他...他怎么可能有这种数量！？” 已经不想费力去数从刚才到现在，申凯究竟投射出了多少兵刃。 不少人族高层都开始恍惚，觉得自己是进入了幻境或者被引发心魔，才会看到如此不正常的画面。 仅仅申凯一人，此刻投射出的观想物，数量居然还在进一步加快增多。 就仿佛...全宇宙的异道修士，统统将自己的观想物借给了对方一般。 眼前的申凯，就是有着如此可怕，单纯凭借数量，带给人们一种全宇宙的异道都站在他这边的感觉。 反而申凯自己，看着还在僵持碰撞的辉煌天幕，好整以暇的开口。 “哦，我倒是想起来了...这种程度的火力全开，好像是和组织以及申极煌一战时才动用过。” “你们的资料库更新太慢，大约还停留在神宵论战的数百兵刃，乃至那十年中我伪装出来的数千兵刃吧。” “即便你们再怎么高估，恐怕也以为我不过是拥有十万上下，威力强大的观想物就封顶了。” 说罢，申凯看着还在僵持的火力集中地带，微微抬了抬手。 顿时，三相图当中的抽取速度进一步加快，无数物品在他灵台中分解重组，随后化为兵刃出现在天宫。 无限的寿命，代表了无限次的抽取，最终...化为无限的兵刃。 哪怕这只是理论上，不可能真让申凯站在这里，抽取个几百万年。 但毫无疑问，天宫这方的军队，在近乎无限火力之下，逐渐开始抵挡不住了。 “这种低阶，乃至同阶的数量军队，对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你们付出的是血肉之躯乃至亿万资源、底蕴制造的量产军队，需要几秒钟乃至几分钟的制造时间。” “而我呢，不需要顾及寿命的情况下，十分之一个刹那，就能抽取数十上百次，随后化为兵刃投射。” “至于修为...呵，仅仅需要灵台沟通现世，打开门户的消耗罢了。” “指望依靠数量来耗死如今的我，谁给你们三大机构这般勇气？” 伴随着申凯的自语，人族高层惊恐的发现，不但天宫的军队难以杀穿兵刃，攻击后方的申凯。 甚至就连眼下的僵局，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哪怕他们全力启动天宫的虚空修复装置，让军队被破坏的残骸快速重组还原下，再度奔赴战场。 然而，仿佛真正的无限火力之下，申凯白金色涟漪中的兵刃，逐渐达到现世宇宙第一速度。 一道宏伟光幕盖压过去，逐渐开始反压制天宫的神话军队！ 甚至此刻，申凯从原地不动的状态，开始一步一光阴，朝着会场中央大步前行。 伴随着他的步伐，白金色涟漪中的火力也开始层层推进，彻底反扑军队。 五光年范围时，军队已经沦为火力轰炸的靶子。 十光年范围后，已经再也看不到，那不久前仿佛能横推宇宙的无敌之师。 看着天宫中，散落开不断挣扎重组的军队，申凯微微摇头。 “真是狼狈。” 倘若只是数量上的抵消，还不至于造成如此可怕的效果。 但申凯眼力惊人，观察到天宫虚空中的阵图调控下，才将这些军队的修为整合在一起，化作质量。 因此，他在投射兵刃时，刻意选择了一部分进攻天宫大阵的各处节点、天脉、中枢。 最终，他越战越强，而这些被打落统合性的军队，则越来越弱。 “雄踞三大机构之首，明面上统领人族数十万载的天宫，应该不止这点本事吧。” “就让我把眼前的尘埃扫一扫，迎接你们随后的手段。” 似乎对眼前的军队失去了兴致，申凯转手从身旁的涟漪中，取出一柄螺旋长枪。 枪刃上带着无数刺钉，在申凯的掌控中逐渐拔除。 随后宛如钻头流动之下，一股超越虚空乱流的可怕风压浮现。 肆掠的罡气中，带着仿佛混沌初开时的逆流席卷。 “你们能割裂虚空乱流，那就试试我这定位世界极点，吞吐原初之风的长枪吧。” 伴随着主宰般的宣告，申凯轻轻挥动手中螺旋长枪。 顿时，可怕风压让虚空乱流归附，似乎让万物重归初开之时，破碎了天宫的空间结构。 原本在大阵之下，理论上接近永动机的军队，顿时失去了支柱，被彻底剿灭。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三章 手段尽出 看着眼前头顶玲珑宝塔，高举如玉盾牌。 在一道可怕宏光的压制中，逐渐停住脚步的申凯，离恨天主全身颤抖。 “上一次...天宫被逼迫到如此地步...是什么时代，又是因为谁？” 不可自拔的升起这种想法，实在是一众人族高层，都彻底被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毛孩子给打怕了。 在最初的交锋下，申凯以碾压的姿态，彻底瓦解天宫镇守军队后，继续逼近会场。 而作为人族中枢的天宫，自然也不会只有这些手段。 然而，这一次已经不是他们，舍不舍得使用底蕴的问题。 而是面前的存在，仿佛永远也无法打倒的魔神。 任何手段只要不能一瞬间灭杀对方，转眼就会被取出各种各样的强大观想物，化解战局。 防备理道修士的人道真意，才刚刚消磨掉对方的无尽兵刃。 结果转眼间就被申凯举出一杆遍布裂痕的大旗，挥舞立定下，一切虚幻再度变为真实，万劫不磨...... 克制人族叛逆，凡人类血脉必损的本灵诛心大咒。 在融去申凯一层精血后，被对方取出一柄弯曲匕首刺入自身，随后又拿出一个与他相貌相仿的人偶捏碎，彻底化解...... 昭告人族先烈英灵，以人王旗化为本心拷问之剑，斩向申凯道心，无论对方出于好意或者恶意，都会在这一剑下束手就擒。 然而仅仅一瞬间的恍惚，申凯就挣扎回神，取出一本厚重古朴的书籍，以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的宣告，抵消人王旗...... 有着历代人皇加持下，代表了人族史诗、盖压万古之锋锐的玄黄笔请出。 仅仅划破申凯涟漪投射出的千百层护盾后，就被他以一柄剑匣中取出的凶剑纠缠，人史笔锋虽锐，若大千覆灭，谁可闻古...... 积压在天宫暗面无数年，代表着人族阴暗面，化为腐世苦海、恒古红尘的迷障出手。 原本安静呆在弥罗天墙前的造化之舟到场，承载申凯直达彼岸、不沾苦海红尘...... 代表无数年来，人道梳理清浊、调度宇宙而汇聚在天宫中的法网中枢笼罩。 结果申凯遮天伞在手，此世一切法理隔绝开外，人世之法管不到他身上...... 最终，彼此双方如同成了回合制一般。 先是天宫使出底蕴，而申凯则一边前行一边破解。 但再漫长的道路也终究有尽头，此刻申凯不知道破解了多少天宫诞生至今的底蕴。 他已经真正站在场地最中亚，距离一众人族高层和韩凤仙不远。 而无数小世界当中的修士，亲眼目睹他这样一步步坚实的走过来，神色震撼而复杂。 平心而论，天宫乃至整个人族的高层，已经彻底没有人敢再小看申凯。 他们从开始到现在，使用的每一套机制、法器、系统，都是人族如雷贯耳般的存在。 任何一件用来镇杀七阶巅峰修士，都是绰绰有余。 但当这所有的手段，统统都用在一名永恒之下的修士身上，却依旧无法将对方击败时...... 那么这名修士，该是怎样的可怕与伟大？ “或许，古今未来，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如他这般的存在了。” “申凯，他已经不是什么后起之秀的天骄王者...而是足以铭刻在人道历史长河中，一位横压万世的无敌神祗！” “我不觉得有谁在六阶，还能超越如今的他，圣贤也不行......” “甚至不敢想象，当他真正踏入永恒时，该是如何的伟力？” 带着类似的想法，代表着人族中下层的无数修士，都敬畏的看着场中那道身影。 哪怕往日无比敬仰的高层大人物们，无数次暗示甚至明示，让人族高手一起镇压，也没有再理会。 如今的他们只想知道，只想看到，眼前之人，到底能走多远，走到什么样的地步...... “该死，申凯，他居然真的只是凭借一人之力，扭转了场中的人心走向！” “怎么办，风向变了...如今的大势，居然在逐渐朝他靠拢......” 一众人族高层不知道一生多少次算计，此刻单凭场中修士两不相帮，就读出了味道。 甚至，他们更深一层想到，就连场中无数小世界的修士都这样，那么外界的众生呢？ 连四阶都不入的众生，他们畏惧强者，害怕遭遇暴力和欺凌，企图用体制和道德枷锁，来限制真正的伟大者。 但众生又是盲目的，当目睹一个就诞生成长于他们同一个时代的年轻人，做出这番恒古未有的成就时，又有几个人不崇拜和渴望？ “申凯才三十多岁，有着真正无限的可能性。” “或许，让他成为人皇来庇佑带领人族，也不是不可以？” 人族众高层心知，类似于这样的想法，伴随着会场的直播，想必已经在整个人族不知道多少人心中逐渐升起。 偏偏他们此刻却无法将会场中的景象彻底关闭。 一方面是如此做，有着掩耳盗铃之嫌。 另一方面，早就有人暗中尝试，结果发现有好几股不同的乱流，正在侵入天宫的数据库，肆意篡改资料和限制，让播放画面无法转移。 倘若让他们彻底腾出手来，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夺回控制权。 但眼下申凯才是当务之急，不真正解决对方，哪怕关闭了播放系统，又有什么作用？ “呵呵，真是想不到。” “老夫纵横宇宙近三十万载...两次万族战争都有惊无险，数百代人皇也敢与之周旋......” “如今，却被你，一个三十出头的毛孩子，依靠暴力，给逼上这种地步。” 带着复杂和敬畏的眼光，离恨天主看着被压制在恢弘光芒中的申凯缓缓开口。 这是天宫最后的底蕴，人道如长河、逝者如斯夫。 那道代表着奔流不息的伟力，正以纵向光柱的形式，想要磨灭申凯。 不仅如此，仙者搬山之人也，整个天宫都在微微鸣动。 身为人族自古以来中枢的特殊性，让其化为人道之山，死死镇压对方。 这一山一河，不是众多高层不想早早拿出。 而是其本身太过重要，与天宫的形象与本身化为一体下，事关神器，非生死关头不可轻动。 此刻的申凯，相当于一个蛮夫，在与人道百万年恢弘历史中诞生出来的天宫整体脚力。 而离恨天主轻轻松了口气，抬手虚握下，仿佛掐住了申凯命运的咽喉般说道。 “申凯，将军了。” 正文 第七百九十四章 谁被逼上绝路 目光思绪万千，韩凤仙看着终于被压制到无法移动的申凯，才察觉到背后已经浮现出冷汗。 他自问除了谋略外，修为战力一生也不弱于人。 但直到今日，看着申凯是如何一步步从天宫外杀入到场中，距离自己近在咫尺时才知道。 原来，不成永恒，也能有着如此伟力。 原来，过去的自己，只不过是井底之蛙。 “但...你还是输了......” “只凭借勇武，一味的持强斗狠，终究是下乘...你们父子俩，为什么就是看不透这一点！” “是我...还是我...赢到了最后......” 想到这里，韩凤仙有些疲惫的微闭双眼，似乎不想再看到眼前那个让他觉得刺痛心目的身影。 “诸位天主，既然此贼已然受困。” “但念其尚且年幼，且父母早亡，没有悉心教导，不如赦免死罪？” “先将其压在天宫神牢中，相信千百年的虚空诸般牢狱之苦，可以稍稍抹平其棱角......” 韩凤仙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不等其他天主与高层反应，离恨天主已经先一步抬头。 “不可！” 在事关申凯的杀留问题上，离恨天主拨开虚伪的臣子面孔，没有半点妥协和犹豫。 “陛下，老臣知道您与此子有旧。” “但事到如今...您居然还想要留他一命？” 暗中伙同其他高层，离恨天主语气中隐含着告诫和警惕的看着韩凤仙。 “他可不是大闹天宫的猴子，镇压五百年后就能为我等所用。” “这是一尊足以霍乱天地的盖世凶神！” “如我人族神话中与天帝相争的刑天氏、与炎黄大战的蚩尤氏一般，只可分尸杀之，绝不可姑息！！！” 可以说，在目睹了今日申凯之战后，一众人族高层彻底胆寒。 他们可不敢再留申凯一条命，否则如今就有这般能力，未来再过个十年百年还得了？ 甚至离恨天主心中，还隐隐庆幸申凯这番举动。 否则若对方有些城府，再多隐忍一段时日后，永恒阶级不再的当今宇宙，谁能压制他？ 带着类似的想法，包括神庭军主与圣院首座在内，所有的高层都隐隐逼迫韩凤仙。 他们宁可在第一天就得罪即将登基的人皇，也绝不敢留申凯一条命！ “你们......” 脸色铁青的看着人族众高层，韩凤仙心中杀意沸腾。 一方面他早知道，现世人皇不过是众多高层的摆设，但完全没想到，居然如此肆无忌惮。 另一方面，他虽然气愤和敌视申凯，却并不想水轻柔的孩子，真正死在自己面前，还是由他来下命令。 就在双方隐隐对峙，谁也不肯退后时，被压制的申凯发出轻笑。 “呵，只是稍微喘口气的功夫。” “诸位，似乎就真将申某，当成案板上的鱼肉了？” 听到这句话，离恨天主侧身看向他，眼中带着忌惮和敬畏，以及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笑着说。 “申凯，你之能为，老夫三十万载仅此一见。” “但年轻人终究过于急躁，你冒头太早了...如今的你，早已被我等逼上绝路、扼住咽喉。” 似乎在赞同离恨天主的话，其余高层也点头冷笑。 申凯此刻浑身带着伤势，之前一道道难关虽然被他度过，但并不是真的没有消耗。 而此刻在整个天宫连通小范围宇宙的能量、气运、物质，最终化为伟力镇压下，伤势已经彻底压制不住。 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没有人相信，这个宛如魔神的青年还能有所作为。 “我被逼上绝路？” 似乎有些惊愣，随后申凯努力抬起头，嘴角带着血迹看向离恨天主等人。 “看来你们还没有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外战外行、内战内行吧。” 露出古怪和讽刺的笑意，申凯打量着众多人族高层说道。 “你们当中，有着太多圣贤与皇者的子孙后代，甚至有历代太古人皇的后裔。” “虽说人族在星际时代前，就已经破世家、毁门阀、革士族，但自古以来的文化传承下，人情因果这些东西始终存在。” “你们最大的依仗，其实也只是圣贤集团与永恒阶级还在时，能够靠他们背书，运行三大机构这些法理制度。” “甚至靠着自以为是的宫斗权谋，让一代代的近古、现世人皇都无可奈何，最终形成了庞大高层......” “这一切，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你们恰好处于人族明面，而上面又有着圣贤而已。” 听到申凯不留情面的话，有部分高层脸上带着不满和杀意。 对方这一番言论，相当于彻底撇清了他们自认为的努力与奋斗，将一切归结为有个好出身。 反观离恨天主等真正几位老人，则脸色丝毫不变。 任凭他人质疑、挑战，最后看结果的话，无数年来始终是他们占据了人族主流。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人族号称平等，但出身、资质、智慧、环境、性格之中，哪有真正的平等？” “如恒河沙数的庞大人口之下，我等调理浊清，从未堵塞过向上晋升的通道。” “当中或许有决策失误，但以人族整体大局着眼下，难道半点功劳苦劳都没有？” 听着离恨天主的话，申凯洒脱的笑了笑，居然大方承认。 “不错，任何的政权，都不能单单用好坏、善恶来评判。” “只可惜...你们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更远的东西了......” “一味求稳定、铸大局，终究只适合人族太平昌盛的年代，接下来的时代，你们这些人，只会成为拖后腿的老朽！” 其他人或许只当做申凯在放狠话，但如韩凤仙与离恨天主等少数高层，却听出了不同的意味。 “你什么意思？” 没有回答对方的话，申凯在无数人震惊的眼神中，露出了自己的真正本相，缓缓站起来。 “过去圣贤与永恒背书下，让尔等无往不利。” “但如今他们都已经不再的时代...你们还能依靠谁？” “老朽，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个如今的世界，被逼上绝路、扼住咽喉的人，其实是你们！” 正文 第七百九十五章 申凯的支持者 还不等离恨天主等人理解申凯的话，在无数人震惊的神色中，他再度站起身。 哪怕身上出现恐怖的伤痕，在与占据宇宙极点的天宫脚力过程中，申凯也依旧面不改色。 仿佛要燃尽全部生命般，一股似乎贯穿了古今，横扫千秋万代的霸道意志直接冲破天宫，朝着外界宇宙不断扩散。 带着这股意志之下，申凯仰天长啸，仿佛在宣泄一般。 同时他的意志化作清晰话语，在某种神秘机制的帮助下不断传达向星空深处。 “你们也看的差不多了吧。” “我已经证明，自己一个人也有对抗天宫乃至三大机构的战力。” “接下来...是轮到你们证明自己，有着不被时代和我所抛弃的价值了！！！” 这道意志所转换的话语，通过神秘机制和转播，顿时在现存宇宙的范围中，朝着全人族扩散。 无数人听到申凯的话感到不明所以，不知道对方是和与谁对话。 然而老谋深算的离恨天主等人，却心中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带着惊疑不定的眼神，看向仍旧在束缚中的申凯。 “你在和他们对话？” “别妄想了...除了你这个不应该存在的怪物，没有人敢有勇气，挑战三大机构万世之威！” 一边高举盾牌，申凯抵挡着双重压力下，一边带着怜悯的眼神说。 “所以我才觉得，你们跟不上时代了。” “你们的稳定和谋算，都是建立在有圣贤与永恒阶级的太平地位上。” “在此基础中，所有的意外与可能性，都被你们下意识的就排斥和抗拒。” “但世事如棋，当真什么都能如你等所想吗？” 不等其他更多人弄明白申凯话中的意思，人族众多高层的通讯机制就纷纷呼唤起来。 就近的以神念、遥远的以波长、更远的则是法网传输。 但所有传来的消息，无一例外都让他们神色巨变...... “你说什么？” “原本驻扎在第三比邻星域的裴宣灵，突然率领全军叛变，正在抢占星门，目标直指天宫！？” “不，不可能...虚负卿不管虚家那些老家伙的脸色吗，居然敢公然夺权，响应者云集......” “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对朱氏一族的监视决不能疏忽！” “啊？他们也不清楚...是朱重煌一人所为？？？” “王宏带领天佛寺众多高手正在驰援申凯...不可能，佛首他们都不管的吗？” “青玉雯的仙凰军已经距离神河天门关，不到七光年路程，即将攻打！？” “这里可是...那也不能退......” “我告诉你们，无论如何不能丢掉......” “什么，整个战王一族都反了......” “守住...至少得等我们解决天宫之逆！！！” “就算是天骄王者...你堂堂七阶修士，放手一战便是！” ..................... 仅仅几个呼吸间，原本以为大局已定的众多人族高层，在无数小世界的修士眼中，彻底慌乱了起来。 伴随着申凯不久前的意志，如同一点星火般，在现存的宇宙整个燃起燎原之火。 先是最为强势的那些天骄王者，随后则是普通天骄，再然后是无数的绝世与少年强者。 他们不约而同的，或依靠自身、或带领军队，在整个宇宙掀起急行军。 一路上以四面八方的怒涛之势，让各处守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和支援。 没有人想到，不久前还是同伴或者战友的存在，转眼间就擒拿自己，抢占就近的星门。 “天主...这...这可怎么办？” “那群天骄王者，都发了疯一般...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啊！” “而且...只要不阻拦他们抢占星门前行，就不会遭遇攻击...但我们也对他们的行踪不甚了解......” 耳边静静地听完下属汇报，离恨天主沉默片刻后开口。 “辛苦你了。” “此非战之罪，不必自责。” “而那些天骄王者的行踪...老夫也大概猜到了。” 说完这些后，离恨天主关闭通讯，平静的看向依旧在抵挡磨灭和压制的申凯。 “所有人来自不同的星域、不同的位置。” “但他们的目标应该只有一个...天宫，对吧？” 没有搭理其他高层的询问，离恨天主居然朝着申凯缓缓走过去。 在距离光柱不远处停步后，他摸着长须似乎自语又仿佛在探究般。 “这，就是你的大势？” “不单单是自身的战力...还有着此世所有新生代天才修士的帮助。” “他们自己有着强大战力的同时，也有着超乎常人的统帅与魄力，因此一个人往往就能带动一支军队。” “呵，老夫倒是真有些好奇了，我等费劲心思也难以真正拉拢的新生代天骄，居然会如此听你的话。” “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听完离恨天主的话，申凯露出一个略带深意的笑容。 “确实挺不容易的，想必你们当初也是费了无数心思和好处，最后却收效甚微吧。” “这群家伙大部分可都是桀骜不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倘若不是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我先证明自己能够真正打入天宫，抵挡住你们的大部分压力。” “他们会不会按时出手，还真说不准。” 当然，除了这种缘由外，申凯在当日离开金色雾墙后，将部分关键情报选择性告诉了众人。 并且和肖扬配合下，还有诸多暗中操作，这里都没有透露出来。 哪怕是他自己，在真正打入天宫前，对于大部分天骄王者会不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相助自己，也不过一半一半的把握。 但为了应对接下来的局面，他不得不扛起这面大旗。 所幸，眼前的情况，可以说是在之前与肖扬反复推演下，最成功的结果。 “就算他们，都是你角逐人皇的支持者好了。” 莫名的，离恨天主不再用带着杀意的眼神看申凯，而是逐渐平静下来。 “但，终究只是一群五阶天骄而已，能逆战六阶神祗就是极限，并非每个人，都像你这个异数般存在。” “之前不过是打了个措手不及...然而天宫外围，却是真正有着七阶修士乃至庞大军队驻守。” “你的支持者们，真的能打进来吗？” 正文 第七百九十六章 会猎凌霄 看着态度似乎发生了某种改变的离恨天主，申凯笑着摇头说道。 “可别小看他们了。” “所谓人，本身就是处于善恶一线之间，能够由弱小走向强大，不断创造出可能和奇迹的存在。” “而作为盛世下的最后遗泽，黄金大世中诞生的天骄与诸多绝世，更是足以将奇迹把握在手中。” “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做到...但我愿意去相信他们，可以做到。” “正如...我愿意相信，此世的人族不应该走向灭亡一样。” 听到这番话，离恨天主眉头微微皱起。 他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沉声说道。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口口声声说着不愿人族走向灭亡...但你可知，眼下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顾大局，以一己之私，挑动人族内战爆发！” “老夫承认，你有着自己的实力和魅力，可以吸引无数志在高远的年轻修士跟随。”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这种局面僵持下去，最后极有可能演变为人族老牌修士与新生代修士，两大集团之间的全面对立？” 面对离恨天主的轻声质问，申凯脸上没有半点犹豫和不安。 他与对方的眼神对视，丝毫不让的说道。 “诚然，这是可能当中的一种，也是你等无数年维持大局的稳定所在。” “但，既然我来到这个世界，并且走到如今，自然不会让这种最坏的结果发生。” “一切，只会以你们这些高层的终结划上休止。” 目光死死的看着申凯，许久后离恨天主闭上双眼，轻轻点头道。 “好，好。” “无论初衷和结果如何，老夫也不得不承认一点。” “人族太平了十几万年，这摊被你们视为死水的稳定，确实被你以一人之力，给彻底搅动起来了......” “这确实是‘天变’。” 听到对方的评价，申凯带着审视的眼神，意味不明的说。 “你承认风向变了就好。” “如何，这种仿佛被扼住咽喉的感觉？”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离恨天主摇头一笑。 “很难受。” “老夫数十万年来，已经太久没有这般难受过了。” “想必，此刻的你也同样如此吧？” 似乎在应和对方的话，申凯稍稍动了动身躯，顿时仿佛整个宇宙在镇压一般，让他无法行动。 “呵，很好。” “既然如此，老夫就站在这里，陪你一起难受。” “且看这一局，谁会难受到最后......” 仿佛失去了交谈的兴致，离恨天主无视了身后众多高层的呼喊，也不再理会外界诸多乱事。 他就在距离申凯不愿的地方，静静站立。 同样站着的，还有目光复杂的韩凤仙，在人皇宝座的九步之前耸立。 包括被镇压的申凯，三者呈现出一个稳定的三角，谁也没有移动半步，似乎外界之事与他们全然无关。 在这场围绕着人族现世最高决策层与人皇大位的乱象中，所有人都彻底被卷入漩涡。 唯独三名真正关系到大局的存在，却反而置身事外般。 场中唯有少数人才能看出，人族高层一方，某种程度上确实被逼入了死角。 天宫最大的伟力与无数底蕴，被申凯一个人牵制住了。 原本以为是成功镇压对方，但直到这一刻，众人才逐渐回过味来。 其实是申凯，反过来牵制住了人族高层。 如今的他们，根本不敢解放天宫多余力量，来镇压外界越演越乱的战局。 否则就是彻底解开了申凯这尊魔神的束缚。 反之，在一部分力量被派遣到宇宙边荒调查雾墙。 另一部分力量还留在各自驻地的情况下，人族高层已经失去了一举尊定战局的可能。 神庭与圣院两大主体尚存，但没有身处这里的军主与首座亲身前往调动，根本不可能爆发出真正伟力。 然而眼下，只要神庭军主乃至圣院首座，稍微透露出一丝想要赶往外界，一举击溃天骄大军的意思。 那么申凯就会全力挣扎，让整个天宫都发生可怕动摇。 这种情况下，三大机构的高层根本不敢撤离半步。 他们必须也配合九大天主，全力调配天宫的阵图和力量，众人合力之下才能压制申凯。 如此，人族当今还现存的七阶巅峰修士，相当于反过来统统被申凯束缚，完全腾不出手来。 不知道这是对方早就算计好，还是战事的自然演化，但众多高层只能吞下这颗苦果。 而整个宇宙遥远各处，他们手头的势力和效忠者参差不齐。 但在星门被把控的情况下，短时间根本不可能驰援天宫。 直到目前为止，申凯真正以他一个人的力量，盘活了整片人族棋盘，让中心点的大龙浮现被绞杀可能。 唯一还心存侥幸的高层，只能寄希望于天宫外界的七阶修士。 毕竟如今的五阶天骄王者，足以逆斩六阶神祗，但对于高出两大层次的对手，还是相差太远。 但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下，整体战局并没有随着他们的心意发展。 足以一个人抬手崩溃星海、覆灭一整只天骄大军的七阶修士，多次在即将镇压敌军的情况下，被对方莫名避开。 如果说天宫这边的七阶修士如同狮虎一般，那么天骄大军仿佛成为了机敏的猫鼠。 他们一边蚕食着天宫其他军队，一边又避开了对方最强势的高手。 哪怕七阶修士覆盖遥远光年范围的打击之下，对方也往往可以在绝杀的最后一刻，莫名失踪，随后出现在星空另一处。 以天宫为中心，小半天时间中，整个外围数十万光年内，成为了星空丛林中的游击战场。 “这，也是你的手笔？” 得到消息的离恨天主轻声开口，而申凯则点头承认。 “异道修士就是这点好。” “四阶之后，只要我的观想物足够真实，可以交给其他人，当做法宝、武装来使用。” “至于效果和使用者的能力方面...你应该不用质疑吧。” “除了我本人以外，这些天骄王者，是最能够发挥那些观想物真正威力的人。” 嘴里似乎在呢喃些什么，离恨天主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对着另一面天主说道。 “最近的天骄军队，距离天宫还剩多远？” 听到对方询问，这名才晋升不到万载的天主连忙询问下属后回答。 “目前最近的是裴宣灵和王宏两人的部队。” “他们距离天宫凌霄城...仅仅七光年......” 得到回答的离恨天主缓缓摸了摸长须，在沉默中暗暗传音。 “坚壁清野，务必将他们阻挡在五光年外。” “然后，让其他援军不必与赶往的天骄大军交战，统统放他们进来。” “等到所有支援申凯的军队，都到达天宫五光年范围后...开启全部封存的万象湮灭炮...一起杀了！” 正文 第七百九十七章 离恨决断 离恨天主决绝的命令，甚至让另外几名天主都震惊和颤抖。 “胡闹！” “离恨，连你也被这小子的冲动传染了吗？” “他们不是万族死敌，而是我人族自己的天骄！” “就算被申凯蛊惑...杀一两个为首的拥护者还好说...但你居然想要将所有天骄王者，连同他们挥下的军队一起赶尽杀绝！？” 倒也并非是这些高层仁慈，而是这样做的后果实在太可怕。 光是眼下的范围内，全宇宙现存的人族年轻天才，已经越来越多在响应申凯的号召。 最开始，还只是申凯联络过的那些最强者们。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下，他的一幕幕作为被整个宇宙的人族看到，更多人毅然决然的加入了队伍中。 其中大部分是中青年修士，有的是渴望从龙之功，有的想实现某些野心，有的与高层早已宿怨不小，有的是崇拜申凯的作为...... 带着千万种不同目的下，赶往天宫的队伍越来越庞大，逐渐呈现出滔滔不绝之势，宛若湖海洪流。 就连天宫最能呈现出人族气运所在的天顶上，大范围一统的人道气运，也仿佛犹豫不定起来。 无数溢散盘旋下，整个天宫居然在会场中央处，有些分裂为两重天地的趋势。 一方是以韩凤仙为首，代表着人族高层，雄踞人道数十万年的旧势力。 另一方则是被困住的申凯，代表着人族黄金新生代，不甘久居人下的中青年修士。 这种情况下，饶是大部分人族高层，也再不敢说什么一网打尽了。 因为牵扯的人物、数量、势力太过众多。 甚至他们判断出，不少天骄王者的背后，其实有着一些家族授意，较真的话很可能牵扯出一大批。 而这些隐情，他们不信老谋深算的离恨天主看不出。 但对方却执意要杀尽天宫外围来援的军队，简直让其余高层怀疑听错了。 “离恨，此刻的情况，我等也是心急如焚。” “但你可想清楚，这背后牵扯的方方面面，已经不再是申凯一人......” “要不，我们先安抚他，看能不能让韩凤仙暂领人皇之位，他申凯则是下一任？” “只要度过眼前一乱，日后朝堂之上，我等有的是手段慢慢意图后续......” 众多高层的话，并没有打消离恨天主的心思。 反而，他回头扫视众人一眼，有些释然的叹息一声。 “看来，申凯说的没错。” “失去了圣贤背书后...三大机构居然无法再如过往岁月一般，一言定鼎。” “我们，对意外和可能性的预判，太生疏了。” 说完后，离恨天主眼中闪过决绝，没有丝毫退让的看向申凯。 “你们还不明白吗？” 离恨天主心中深知，眼前的局面，就算人族高层想要妥协，对方也绝对不会答应。 因为他们是政客，必要时的妥协与退让，都是正常。 而申凯不同...今日，哪怕冒着人族彻底分裂甚至两败俱伤的可能，对方也会坚持走下去！ 不是不在意人族损失，而是申凯坚信，自己带领下的人族，才能对抗未来的某种可怕劫难。 因此，再多的牺牲与磨砺，只要对方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就会坚定不移。 但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这是离恨天主从申凯眼中，看到的觉悟！ “我不知道此子过去经历了什么，对三大机构有多少仇怨，才有这种决心和判断。” “但此刻，三大机构必须接下来这一劫，否则，就等着他一开始的预言成真吧！” 深吸一口气，离恨天主再度对其余高层森然说道。 “他敢冒着人族两分的风险发动叛乱，难道老夫就不敢在灭绝黄金一代后，收拾后面的烂摊子？” “以牺牲对牺牲，人族今日过后，必然也且只能有一个声音！” “不是他申凯踏着我等尸骨问鼎人皇，就是我等扫平新生代，重新指引人族方向、拨乱反正，再没有第三种可能！！！” 仿佛再度回到了十几万年前的巅峰岁月，离恨天主此刻，已经真正将申凯当做必须要战胜的大敌。 过往岁月中，能有这般认识的，仅仅两三名人皇而已，其中就有着近古最强人皇斑幕宏。 某种程度上，他离恨同样是个偏执之人。 只要觉得人皇做的不够好，过于激进，让人族失去了应有的大局和稳定。 那么他宁可恶了部分永恒皇者，也要做一个把控朝政的权臣！ “人族已经站在九九之巅，进无可进。” “只要大局尚在，稳定之下一切万族外族、牛鬼蛇神都不会让人族根本折损分毫。” “但这当中，最需要提防的，恰恰是人族内部，外敌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同的意志与思想，分裂人道！” 在离恨天主心中，人族只需要维持眼前的太平现状就足够。 任何渴望战斗、晋升、改变的行为，都反而有可能造成新的意外出现。 古往今来，好心办坏事的人不知道多少。 那些修士与人皇，就算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好的。 可人族如此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下，影响会无限扩张下去。 因此，一动不如一静，反正人族已经站在最巅峰，变与不变又有何必要？ 在这样的想法下，以离恨天主为首的部分高层，十几万年来把控三大机构，不容许半点来自下面的声音。 甚至哪怕是当世人皇，妄图破坏人族的大局与稳定，他们也会与之碰撞到底！ 正因为坚信自己才是正确，自己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人族好。 离恨天主才在无数次起起落落中，顽强走到了今天。 如今，面对申凯以及受到其蛊惑的新生代修士，离恨天主早已做好了血流亿万兆，也要重回过去格局的觉悟。 “一群激进的可笑孩童，那里会知道人族太平的来之不易？” “杀，杀到血染整片星空苍穹，杀到这些激进之辈胆寒，他们自然就会怀念起稳定与大局了！” “事后...哪怕你们抬出老夫来背锅，祭天、祭人道...我也无妨！！！” 充满了杀意与决断的话语在心中回荡。 在场不少高层互相对视一眼，场景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他们一群人还是少年时，看着来之不易的太平宇宙下，共同尊定的心愿。 正文 第七百九十八章 失策与反算 “真服了你，一把年纪还整体戾气这么大。” “呵呵，不过老夫也算是想起来了...当初我等几人中，就是这个杀胚，整天嚷嚷着要为人族开万世太平。” “嗯，经此一劫后，虽然人族难免遭遇重创，但岁月流逝下，总能缓过来。” “不错...人族从来不缺少天才，但天才却不一定能带领好人族。” “确实，比起眼下的阵痛，更可怕的还是人族自此分裂，宛如春秋战国一般......” 短短时间内，不仅天宫的几大天主，就连神庭与圣院的高层也达成共识。 今日，哪怕冒着举世之大不韪，也必须要击杀申凯，甚至摧毁他的支持者！ 只要人族大局还在，哪怕无数人在心中谩骂诅咒他们这些高层，也在所不惜！ 伴随着天宫中的所有人族高层决议通过下，一道可怕的命令瞬间传向外界。 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中，整个天宫外围五光年内，所有守军都逐渐撤开，形成了一道宽广真空地带。 而与此同时，星海中有着无数巨大浩瀚门户浮现，仿佛无穷无尽的军队正在冲杀出来。 看到天宫守军撤退的身影，为首几名天骄王者相互打量之下点头，随后让全军静止下来。 伴随着当前宇宙一道道星门开拓下，此刻天宫外围已经布满了一层层防线。 他们全部都是目睹了申凯的战斗与召唤后，自发前来的中青代修士。 此刻，无数密集战舰、星船、星辰堡垒汇聚一堂，以为首的一众天骄王者带领下，彻底包围天宫。 仿佛察觉到外面的情况般，离恨天主对下属传音。 “这个距离还不够。” “必须保证最有效距离之下的范围打击。” “尔等全面放弃天宫的防备，做出收拢兵力之态，诱敌深入。” “只等他们到达有效打击范围之后，再第一时间以万象湮灭炮，一并屠杀殆尽！” 听到离恨天主的命令，天宫乃至外围的众多守军不敢违抗。 此刻所有的关卡、防备彻底抛开，他们顺着凌霄城门处，快速进入天宫中，似乎再也不敢抵抗。 目睹这一切的众多天骄高举手中兵器。 刹那间仿佛能充斥整个宇宙的庞大联军，一往无前的杀向天宫。 此刻，甚至连天宫深处，都隐隐察觉到了外界变化。 一股压抑而可怕的气氛凝聚下，在场无数小世界当中的修士都心中战栗。 反观离恨天主等高层，早已探出神识观察外界，心中默默计算。 距离有效打击范围还剩下一光年距离，所有天宫守军已经全部进入内部。 “最后的一段距离了......” “倒数十秒...就是现在，全力开炮！！！” 彻底放出胜负手，离恨天主已经不在心中暗自传音，他的意志贯穿整个天宫。 在其命令下，早早做好准备的天宫中枢处，无数官员、天差果断开启进攻。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本想象中，百万湮灭炮轰然溅射，将天宫方圆十万光年内的一切存在彻底摧毁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如同哑炮般，任凭指挥中枢的官员与天差操作，布防在虚空中，透过天宫直接命令的湮灭炮，都没有丝毫动静。 “这怎么可能！？” 这下子，不单单中枢处的官员慌乱起来，就连之前下达决定的人族高层也目瞪口呆。 并且随即，他们想到了更加可怕的后果。 刚才为了诱敌深入，天宫守军已经彻底放弃了外部防备，就连凌霄城的外围的阵图、机制都来不及开启。 眼下，天宫一方的军队已经彻底进入。 再想赶在叛军，彻底杀入天宫之前去开启防御，似乎...来不及了...... “不会的......” “赶不上也要赶！” “快，至少守住凌霄城的护臂大阵，将叛军牢牢挡在城外面！！！” 无数高层的嘶吼中，离恨天主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后长叹一声看向申凯。 “你做的。” 微笑着摇了摇头，申凯努力撑住压制，看向某个小世界中的肖扬身影。 “我比较会打烂东西。” “但论起入侵天宫的中枢控制系统方面，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 顺着申凯的目光，离恨天主同样看到了小世界当中的肖扬。 随后他猛地一指点出，没有任何威压，无形之中的道则浮现，彻底蹦碎肖扬与姜天依所在的小世界。 看着仿佛被黑洞湮灭吞噬般的小世界，离恨天主皱眉。 这不过是个投影，对方的真身所在，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此刻隐藏在哪里，就连他也探知不清。 “不可能。” “就算是理道天骄...但天宫的中枢系统，以及布防在那里的理道神祗，就他一个人还远远不配做到这个地步。” 离恨天主的话，让申凯赞同的点头。 “不错，当初我刚提出这个建议时，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不过，一个肖扬是不行。” “倘若再加上楚笑和神狄呢？” “他们三个入侵中枢天网的操作，再加上我原石生命恒世，我多次装配升级下，它有着仅次于理道永恒的计算力。” “四者联手下，让如今的天宫系统瘫痪一段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 申凯的答案让离恨天主几次捏紧拳头又松开。 最终，他脸上带着赞叹与遗憾说道。 “老夫之前得到消息，楚笑与神狄二人，分明在外面的叛军之中。” “但如今看来，不过是伪装...呵，真身恐怕早早就潜入到天宫内部了。” “所有战略都安排好了，其实你们一直在等这一刻，没错吧？” 感知到联军已经成功破入凌霄城，全面进入天宫内部。 申凯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大方承认道。 “没错。”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离恨天主身为九天之首，一生经历多少谋算沉浮，我们欲行大事，又怎么可能不将你们高层分析透彻？” “我申凯用谋，向来喜欢借助情报不对等，故意让别人顺着我的下一步行动，然后再用下下步反杀。” “早就算准了你到这个关头，会有杀光黄金一代的决断，因此我大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只需要让你做出诱敌深入的战术，天宫外墙所有不需要依靠中枢系统的大阵，就必定会被抛弃。” “届时，你的绝杀打不出来，而我的人，却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真正进入这天宫所在。” “此刻，你们这一边，已经再没有任何守方地利可言了。” 正文 第七百九十九章 疯狂的时代 就如申凯所言一样，天宫此刻已经彻底没有地利可言。 原本分为三重内外，堪称固若金汤的防御，正在申凯的谋划中层层瓦解。 最外部的杀阵与壁垒，当时诱敌深入之下，此刻已经失去了作用。 而内部的阵图与整个天宫气运、伟力，被一众高层用来镇压申凯，丝毫不敢放松。 这种情况下，本土作战的优势，对于天宫守军而言，可以说荡然无存。 “父帅，敌军已经彻底攻入凌霄城，天门二十四殿已经被对方彻底占领，黄浩他们根本挡不住！” “眼下的情况...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名天宫守将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不自觉朝后方望去。 察觉到儿子的神情，一名六阶神祗猛地给了对方一巴掌，怒斥道。 “混账，我们朝家数万年来一直受天主恩惠！” “如今天宫正当危难之际，你难不成想学那些叛逆一般，有了几分神通，就想行大不敬之事？” “若如此，我只当没你这个儿子，先杀你以安军心！！！” 看着须发怒张的神祗，这名年轻守将顿时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说什么。 目睹儿子的神色，天宫神祗知道眼下军心涣散，必须要自己做出表率。 然而还不等他以神通镇杀面前的一股乱军，一道如浩瀚太阳般的星体浮现，朝自己这边镇压过来。 “哼，区区小道也敢献丑，便是十万颗恒星，本帅也能蹦碎！” 带着杀意和怒火，天宫神祗抬手间便是五方光华浮现，要将眼前的太阳浮影搅碎。 但仅仅接触到的瞬间，一股无可匹敌的澎湃冲击出现。 似乎进入了太阳的内部，神祗巨灵化身被磨灭，真身如同被无量光辉笼罩。 “十万恒星，又怎比照彻万界的‘太阳’。” 整个人虚弱的坠落，身上还有着仿佛永恒之火在烧灼，天宫神祗艰难的抬起头。 昔日的太阳王，如今的叛军首领之一，太阳圣体裴宣灵正手持长枪轻轻落下。 “呵，好神通...你我相差一个大境界，本帅居然连一招都接不住......” “裴宣灵，你有如此大能，又是赤子武心，为何，要相助申凯那逆世恶贼？” 看着挣扎站起身来的对手，裴宣灵沉默不语。 就在天宫神祗忍受着太阳真火灼烧神魂的痛苦，还想要爬起来再战时。 一道宏大钟声响起，浩瀚波动下，天宫一角的数十万守军顿时化为飞灰。 “他们已无再战之力...你何必下如此辣手......” 听到裴宣灵清冷的质问声，虚负卿身着锦绣道袍，左右一钟一踏，宛如神话君王般踏空而现。 “呵，真是伪善的‘圣人’。” “过了这么多年再见，你还是如昔日那般天真，裴宣灵。” 看着持枪指向自己的太阳圣体，虚负卿满不在乎的冷笑。 “可别告诉我，你此番前来，还指望双方能够和解。” “若如此，倒真可以笑死我了。” “说到底，你终究是信了那人的话，才来到这里的，不是吗？” “自你挥动第一枪起，在三大机构眼中，你我就再没有区别...还是说，这种情况下，你依旧要贯彻自己的小仁小义？” 说话间，虚负卿看了一眼翱翔在天宫苍穹上，肆意破敌的九天之凰，眼中露出不满之色，快步离开这一路。 目睹青玉雯与虚负卿对天宫一方狠下杀手，裴宣灵握紧手中长枪自语。 “那一番话...至今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但，如果说出来的人是他，我愿意作为叛逆，挥舞手中长枪！” 似乎下定了决心般，裴宣灵化身为永恒太阳，光耀十方横扫面前的战场。 另一头，同样有着大日浮现，但在月影衬托下，又带来截然不同的神韵。 如果说裴宣灵的太阳是至刚至阳，那么另一处战场的日月当空，显露出完美和平衡。 “神都旧址，一直以来都是在家中典籍里才看过，不少地方似乎还能发现昔日的影子。” 仿佛神龙鱼服般，朱重煌漫不经心的在天宫中阔步。 周围数万里想要攻击他的天宫守军，纷纷被抬手间镇压灭杀。 他侧身看着正在与数名天宫神祗交战的混沌青莲，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 “再往前，就是元灵阁的前身，新明帝国的皇家藏书阁所在了，不去瞻仰一番吗？” 听到有些嘲讽的话，混沌青莲一边压制天宫神祗，一边放声说道。 “同样的话，对你如数奉还。” “走在自己祖宗的皇宫遗址之上，有没有触景伤情？” 有些好笑的随手拍飞一名天宫神祗，朱重煌洒脱的摇了摇头。 “都是老一辈的事了。” “比起这些陈年旧怨，我如今更想看的，是那个人，究竟如何应对他口中的倾世大劫，而人族，又将被他带往何方......” 说到这里，朱重煌微微沉默片刻，看着百万光年中无数大小战场的厮杀，有些感叹的开口。 “不觉得很神奇吗，万青？” “到你我如今的境界，真正同阶无敌、跨阶大战...然而短短十天，那人的功法、神通、印记，居然可以真的让我等再进一步。” “这是过往三大机构都无法做到...无数想前人之不敢，开创全新局面的功法，那人居然可以像批发一样分派出来。” “若非时日还短了些，我真想试试，能接七阶修士几招。” 刚刚镇压了数名神祗的万青同样带着敬佩和复杂的眼神，看向天宫最深处。 “但若只是这样，你我也不可能赌上叛逆之名，行这等万世未有之事......” 认同的点了点头，朱重煌将万青镇压的神祗灭杀。 “申凯，他真是个让人敬畏的存在，我不如远矣。” “在十日之前，我甚至不会去想象，永恒阶级不再的当今，还有谁，能凭自己一个人的意志，将整个宇宙的天骄、绝世都整合、号召起来。” 由混沌青莲化为人身的万青与朱重煌对视，昔日的对手如今又一次站在同一战线。 “或许...这就是他的魅力和实力。” “即便是我们，也忍不住想要看看，在他的带领下，人族，究竟能够开创出怎样的可能和未来。” 说到这里，朱重煌转头看向角落的宫殿残骸，一名沾染无数血迹的清秀少女，正缓步走出。 “如果说，我等出手，除了申凯本人的因素外，还有着昔日的交情。” “那么你们，又是为了什么而来，我等之后的可怕王者？” 用一种近乎无神的漠然眼光看向朱重煌。 身形娇小的少女甩动手中长剑，将上面占满血肉的痕迹震开。 “没有了圣贤，三大机构，惧怕战争，弱者。” “申凯，族长从他眼中，看到和平，与战争，强者。” “战王一族，只会跟随强者，厮杀、战斗。” 双手环抱，朱重煌饶有趣味的看着少女，点头说道。 “跟随强者...呵，这理由对你们一族而言，确实是足够了。” “但，如果有一天，你们眼中的强者，不再是无法超越的，你等又当如何？” 没有丝毫犹豫，少女举起手中铁剑敲打。 原本清秀的脸上，露出和外表不相符的狂热笑容，带着狰狞和战意嘶哑说道。 “弱者，没有活的价值。” “如果申凯不够强了，战斗，杀了他。” 说完后，少女看着万青与朱重煌，手中铁剑微微抖动，一股战天斗地的杀意爆发。 “怎么，想和比你大几届的学长们动手吗，战王一族的新天骄？” 看着两人，少女点头又摇头，似乎努力压抑自己出手的冲动。 “你们，哥哥的同届，好对手，值得战斗、斩杀。” “不过，眼下，天宫的杂碎，更让我恶心，太软弱了。” “这么软弱的存在，居然统领人族，不应该，不允许，杀光他们！！！” 原本低语的少女浑身激烈颤动起来，双眼由金色转为血红，仿佛自地狱杀出的恶鬼般。 随后带着咆哮，少女扭转手中铁剑，化为澎湃血光下，冲入更远处的殿堂。 无数哀嚎惨叫中，此处的天宫守军被她一人之力杀退，真正的伏尸百万。 “呵，战王一族的疯血...无数年同族通婚下，加持了多少武道秘法后，这一族的本源和血脉已经极不稳定了。” “倘若真找不到对手，他们甚至会父母、兄弟、姐妹的同族之间战斗相杀。” “我有听说过，战王劫，她是当今战王一族最杰出的战士。” “在与万族战争的十年中，一个人斩杀的万族，比上百个军团还多。” “就连与我们同代的那位战王天骄，之后想让杀红了眼的她冷静下来都失败了...最后兄妹大战下，波及无数星系，被这战王劫硬生生撕碎了自己半边身子......” 说道这里，朱重煌眼中也有着忌惮和警惕。 战王一族虽然疯狂，但毫无疑问，论起武道实力，在人族中首屈一指。 而昔日与他们同届的战王族天骄已经堪称大敌，随后却被自己的妹妹几乎斩杀。 无论是大意还是留手了，战王劫的实力都不可因为年纪而小看。 “哼，说道这里，我倒是越来越佩服申凯的手段了。” “我们也就罢了...居然连战王一族，都愿意站在他这边。” “那群人可不是说道理、讲大义就能行得通，凡是先杀一场再说别的。” “能短时间内，一人压服战王一族，永恒不存的如今，恐怕也就只有他了吧。” 沉默许久的万青点头，有些怅然的说道。 “最近十几年，比起过去十几万年的大事还要多。” “或许...这本就是一个疯狂的时代。” “否则，我们又怎么会站在一起，还做出了违逆天宫这等事情？” 似乎有些喜悦的抚掌长笑，朱重煌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既然这是个疯狂的时代，那就干脆一疯到底吧。” “好歹也是昔日除了申凯之外，最强势的几人，我们可不能让那些后起之秀专美。” 话音刚落，朱重煌一道日月浮现，带着皇龙真意的拳劲贯穿冥冥，直接轰爆一尊强大神祗。 “乾坤造日月，皇龙返太初！” 目睹老对手的行为，万青也不甘示弱，混沌青莲再现之下，席卷远处数名天宫神祗。 两者仿佛在竞争一般，越杀越远。 正文 第八百章 大势逆转 在距离一众最强天骄的战场远处，王宏正率领十万天佛寺僧人，摆出明王灭罪大阵。 在他们面前的，是眼看战事不利下，被放出的无数神牢死囚。 当中每一个都堪称罪大恶极，被天宫以埋藏在暗面的负极死气控制下，化为了巨大魔神。 而王宏这一方，则以他为首，依靠阵图呈现出明王怒目之相，双方正在死斗。 哪怕如今的宇宙已经前所未有稳固，但在这天宫之地，双方可怕的碰撞依旧爆发出浩瀚之威。 “佛圣老大在上，总算是摆平这玩意了......” 多次交手下，终于磨灭鬼神的王宏解散明王之相，一脸肾虚的看向其他战场处。 “乖乖的，还以为我如今连头发都没有，总算是强到进入天骄王者的层次了。” “结果这群妖孽居然更狠，举手抬足间镇压一批又一批六阶神祗？” “该不会，他们已经成长到，能和七阶巨头过招了吧......” 一边说着，王宏一边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上面已经一根毛发都没有。 随后，他又看向被自己小心收藏起来的旗帜，有些不解的看向身旁僧人。 “哎，你们说，老和尚到底怎么想的？” “我准备来帮自己兄弟是天经地义，他居然会这么大方，不但让你们来帮我，还送了面大旗，真是少见。” 王宏倒是想什么说什么，但一旁的众多僧人可不敢乱了辈分，只能摇头苦笑。 “师祖他老人家，号称现在佛门最接近永恒果位之人，我等不敢妄加揣测。” “硬要说的话...或许他老人家的以宿命通、漏尽通和他心通，察觉到了什么吧。” 听到明显是敷衍的回答，王宏翻了个白眼。 “鬼扯！” “那老和尚什么能耐，你们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 “他在天地异变前，距离诸法皆空、唯佛法不空的永恒果位，是只差了一点点。” “可就是这一点点，或许明日便破，也可能千秋万世沉沦，反而比不得其他体系，至少不会有着涅槃的危险。” “哼，之前我多次询问，他连我兄弟在哪都看不到，后来又看不出那雾墙的虚实，这六神通也就这样了。” 就在王宏等人谈论时，之前被他们灭杀的万千死囚居然重新活动起来。 看到上面熟悉又陌生的印记，王宏震惊的喊道。 “鬼道！？” 不等他应敌，四面八方有剑影浮现。 如同上斩青冥、下绝黄泉的可怕剑意闪过，瞬间让刚刚站起身的死囚分解。 然而在印记影响下，连一个细胞都不剩的情况，无数血水肉沫居然还在蠕动。 “哼，原来天宫自己留了一手，什么印记一分为三，其实完整版根本没有交出去！” 就在王宏想要以明王神通磨灭死囚的血肉时，一个孤傲女声响起。 随后眼前的天地变换，一切残骸、颗粒、能量、云气...但凡存在，都化为一柄柄大小不一的长剑。 目睹仿佛变成了一个充斥剑意的世界，王宏有些心虚摸了摸脑袋嘀咕道。 “她怎么也来了？” “不好不好...咱们快走......” 然而还不等他迈步，宛如剑仙临尘的虚化仙走出来，一脸冰寒的看着王宏说。 “秃子，你又想躲着我？” 本来还准备开溜的王宏，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气急败坏的拍着自己脑袋吼道。 “你会不会聊天，说谁是秃子呢？？？” “我这是佛法进入深不可测之境，自然而然发生的转变，你一个整体只会耍剑的三十六岁大龄剩女懂个球球！！！” 气急败坏的话刚说完，王宏就第一时间蹲下身子，其速度之快，仿佛已经演练了无数次。 与此同时，一道森冷剑光扫过，刚好擦着王宏亮闪闪的头皮。 “我去...你怎么比之前快了这么多，差点真削到我了！” 一脸冷汗的王宏感受到头皮刺痛，连忙摸了摸。 只见他已经有六成火候，号称大成时有着中子星硬度的不动明王武体，居然都因为刚才那一剑的影响而发红。 “哼，是你进步速度太慢了。” 看着大马猴一般的王宏，虚化仙嘴角微不可查的浮现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不是我说你，不去找神狄，老缠着我一个出家人干啥？” 本来心情似乎不错的虚化仙，听到王宏这句话，顿时脸色再度冷了下来。 “我这一剑，就应该对着你这张嘴！” “再说一次，我和神狄只是昔日校友，清清白白！” 说完后，虚化仙皱眉看着战场。 只见被她的剑意触动后，化为无数小剑的鬼道血肉，居然还在抗拒和震动。 “到底是完整印记，哪怕失去血肉承载，全部化为剑刃，都还能够挣扎......” “这还是没有高阶操控者的情况下，只有少数死囚的层次，已经这么难杀尽。” “憨子，你要不想被它们一直缠着，然后不断壮大，就趁我将其化为剑刃这段期间，快点用你的佛法度化吧。” 说完后，虚化仙手持长剑，化为一道剑光，朝着战场更深处杀去。 留在此地的众多僧人互相看了看，一脸同情的拍了拍王宏肩膀。 “小师叔祖，其实...你也并没有真正出家。” “更何况，我们天佛寺的欢喜佛果位，到现在还空缺着，未来......” 不等众多僧人把话说完，王宏就一脸悲愤的吼着。 “去你们的欢喜佛！” “小爷看上的，怎么也是不动明王尊、居世琉璃佛、无量山王佛这几尊果位...欢喜佛...你们谁愿意谁做！” 说罢，王宏有些不爽的看着眼前无数剑刃，盘膝坐下后，一轮浩大佛光涌现，不断度化剑刃。 其他僧人好笑的看着自家小师叔祖，终于摆正态度，一起将剑刃中的鬼道印记引渡出去。 就在他们耗费不少时间成功后，一阵强烈波动爆发。 另一处战场上，以东胜为首的昔日临渊天骄，正在全力压制天宫守军。 身高亿万丈的巨猿仿佛开天辟地。 他挥舞手中神柱，一层层蹦碎天宫无数殿堂，让原本就停滞了功能的阵法与空间，进一步瓦解。 “哈哈，痛快痛快！” “没想到，本大爷当真有可以大闹天宫的一天...申凯，看在昔日的同窗情分，我就大发慈悲来救你，别感动的哭了！” 看着化身为巨猿，正在大肆破坏的东胜，临渊其他人无语的摇头。 “这个自傲娇，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在申凯之下。” 笑呵呵的挡住天宫守军，王喆抬手推出，一层层墙壁凭空浮现，如同不落之城般阻挡敌方攻势。 看着将周围光年尺度上的天宫建筑，都统统粉碎破坏，宛如神话般再现的东胜。 已经发福到胖弥勒般的王喆，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 “唉，申兄弟，我老王为了你，可是提前和家里撇清了关系。” “如今见到当年的大伙是挺开心...可要是咱们最后输了，恐怕永生永世都被钉在耻辱柱上，过着亡命宇宙的生涯。” “希望你不会坑我吧......” 就在王喆门头思考时，化身为巨猿的东胜怒吼。 掌管周天星系的群星阁中，一股浩瀚伟力对着他镇压下来。 连同其余叛军一起，逐渐被星辰之力炼化。 “不好！” “老东，都说了让你等等我，一个人冲这么快干嘛？” 伴随着王喆的吼叫声，延绵亿万里的金色城墙浮现，笼罩十方之下散发出不动真意。 然而仅仅一瞬间的接触下，王喆化为的城墙就被星光重创。 “妈耶！” 努力挣扎出来的东胜，连忙拖着烤乳猪一般的王喆退后，脸上阴晴不定的看着星光。 “可算是捡回一条命了，看来这天宫纵然永恒不再，也还是不能太小看！” 听到东胜的话，王喆没好气的说道。 “你才知道啊？” “这群星阁巅峰时期，号称掌控人道大世界周天星斗，镇压万方万世万有。” “倘若不是永恒阶级消失，让这宫殿的伟力也被消减至永恒以下，而申凯又抗住了整个天宫大半压力。” “恐怕光是刚才那一扫而过的余晖，就足以把我们连同数十万光年内的一切存在，都镇压磨灭了！” 王喆的抱怨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东胜浮现出不甘。 “哼，他申凯能抗住天宫大半压力，难道本大爷，还应付不了一个失去了永恒伟力的破楼阁？” 冲天战意爆发下，东胜再度化为巨猿，以远超之前的威力，狠狠挥舞神柱。 漫天星光自动御敌下，将巨猿手中的神柱击碎。 “中计了吧，终究只是无人操控下，被入侵篡改的星斗系统！” 巨猿浮现出狰狞的笑容，只见被击碎的神柱，凭空幻化为二十四星宿所代表的神兽。 随后它们快速占据群星阁四方，以逆运之势，死死卡住周天星斗的运转。 “婆娘，我知道你们也来了...我拖住这破楼，你来动手！” 巨猿似乎承载着莫大压力，全身开始浮现出不稳定的颤抖。 王喆等人看到连忙帮忙，无数叛军联手下，才勉强卡住星斗运转。 与此同时，一道带着不详意味的赤贯妖星从天而落。 犹如划破天际、长虹贯日的可怕冲击浮现，让此处战场掀起冲天气浪。 仿佛永无止境的数百上千次反复贯穿下，群星阁的光辉逐渐暗淡下来。 伴随着一道裂痕被穿透，顿时让周边百万光年的诸星系统被扰乱。 “唯，如今大势逆转，你不必如此拼命......” 看着浑身是血的伴侣，高瑾渊连忙阻止周唯，给她抹去脸上的伤痕说道。 “我没事。” 不知道是脸红还是血迹未干，周唯害羞的低声说。 “你之前也说了，这是你师门以及诸圣地上岸的最好机会。” “无论是昔日的一点情分，又或者如今的大势，跟随申凯无疑是最佳选择。” “他并非兔死狗烹之人，只要遵循他的底线，你们师门完全可以真正摆脱过去阴影，融入人族主流......” “眼下，我们越是奋勇杀敌，才越是能证明诚意和自身的价值。” 耳边听着周唯的话，高瑾渊轻轻点头，随后带着复杂眼光，看着已经接近的天宫深处。 那里，有着他曾经敌对，一直渴望超越的对手。 而如今，自己却赌上了师门以及众多圣地的命运，杀入天宫。 “呵，世间事，当真说不清、道不明......”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比过于成熟稳重许多的高瑾渊击退守军，如同光明之神般横扫四方。 眼下已经不单单是他们这一辈人，就连往后十年中，新晋的天骄、绝世，也越来越多出现。 随着天宫中的诸多殿堂被破坏摧毁，战况由最开始的僵持，逐渐倒向了叛军一方。 或许是战力惊人，也可能是气运流转，伴随着节节败退的天宫守军，大势真正开始扭转过来。 天宫深处，距离人皇登基所在最中央的申凯，已经遥遥在目。 正文 第八百零一章 申凯的十日天下 亲眼目睹无数杀入天宫的叛军，离恨天主沉默了下来。 以裴宣灵、朱重煌、虚负卿等人为首。 宛如群龙盛宴一般，天宫守军在缺乏七阶修士的情况下，完全抵挡不住。 不少老牌六阶神祗出手后，也不过勉强与之一战，甚至还略微被压制了。 而这一切，都被天宫最深处，无数小世界当中的修士看在眼里，在外界更是当着全宇宙的人族众生，都看到这一幕。 所有人都心中恍惚。 自百万年间诞生，二十万年前定鼎，十万年前真正决策人族的天宫。 居然真的因为一群年轻修士的行为，而陷入了窘迫？ 一切仿佛是在梦中，却又是真实存在般震撼。 这在以往的岁月中，哪怕是毁灭星河的大片也不敢这么拍，一来不会过审、二来也没人会信。 但今日之后，所有人才不得不承认，现实比电影中更加荒诞，他们不敢相信的一幕正在发生。 人族政府的权威性，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无数人质疑、削弱...... 无数的宫殿被摧毁，天宫守军正在节节败退，隶属于三大机构的核心修士正在被镇杀。 许久后，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叛军，离恨天主轻声开口。 “老夫自问，对人族大体上还是秉持公正，对于你，除了十年前申极煌的事有所隐瞒外，其他从来没有陷害、偏颇过。”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仇恨、敌视我等，以至于处心积虑，布局十载甚至更久，做出了今日的举动？” 有些意外的看着离恨天主，申凯恍然大悟的说道。 “哦，我说当年申极煌战死，怎么下定论这么快，一点怀疑和探究都没有。” “搞了半天，原来是你一手隐瞒下来的。” “呵，看来那个组织里面，应该是有你的什么熟人，导致你不清底细下，帮对方打了个掩护。” 申凯的话反而让离恨天主睁大双眼，愣愣的看着对方。 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十年前自己那次行为。 其余的小动作压根没有，在申凯还是学生的年代，该封赏该加冕的，从来没有敌视或者扣下过。 结果，申凯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年的那次作为...... 猜到对方所想后，申凯飒然一笑，带着一丝尴尬说道。 “别把我想的城府那么深好吗？” “对天宫怀恨在心，十年前就处心积虑推翻你们...不存在的。” “不管你信不信...眼下的一切事情，都是在我去了宇宙边缘后，才开始决定和实施的。” 脸色前所未有的涨红起来，哪怕叛军入侵天宫，都始终保持冷静的离恨天主，此刻老脸仿佛喝醉了一般。 他看出对方似乎没有说谎，更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但就是这样，才更加难以接受！！！ 如果申凯所言为真...也就代表了从生出叛逆心思，到联合为首的天骄，再到谋划高层的战略，最后到付诸于行动。 “一切...这一切...居然仅仅是你在这十日中，才临时决定和完成的！？” 看着仿佛吐血一般的离恨天主，申凯老实点头。 “哈...真是可笑，老夫生平度过多少困局，本以为看漏了一个心怀祸根的异数。” “结果，结果居然是这十日里，才决定之事......” “十天...几乎断送了天宫乃至三大机构十万年的辉煌...老夫一生的心血，就在这十天中彻底毁于一旦.......” “哈哈哈哈哈！！！” 离恨天主再也没有半点城府，整个人疯魔般狂笑起来，带着悲凉和愤慨。 就连韩凤仙与一众人族高层，都彻底呆滞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如此万古未有的大事，在过去人族岁月中，也仅仅发生过一次而已。 那是人族尚处于帝国时期，连永恒阶级都还没有诞生的年代，人族最初二圣代表各自的阶级对立，最终新明帝国解体。 但当初那次是积重难返之下，足足数万年矛盾引爆，经历了数百年内乱。 与那一次相比起来，眼下申凯这一方的叛乱，居然是在十天中成型并且实施...... “简直，就像是一群愣头青喝多了...借着酒劲，脑袋一热就造反了，呵......” “你们，你们这些黄金大世下的天骄，都是疯子吗？” 听到离恨天主的喃喃自语，申凯眼神复杂的看着对方，长叹一声说道。 “并没有谁规定，必须要布局万古、谋划千秋的行动，才能成功吧。” “而且，你还不明白吗？” “人族的辉煌，是无数先烈抛头颅洒热血，硬生生杀出来的，而非靠你们自以为是的稳定、大局。” “说到底啊，三大机构这前十万年主导人族、前二十万年独大宇宙，都是人族圣贤与永恒阶级在的关系。” “当你们以为这十万年的太平，仅仅是因为你们的努力和谋划时，胜负就注定了。” “此世已无永恒...没有了他们后，三大机构至少在我眼中，绝非无可匹敌、无可替代的存在。” “说的再直白一点，若非我修炼时间太短，从拍脑袋到付诸行动，连十天都用不了。” “这个世界伟力归于自身，个体大于集体...没有圣贤庇护的老人家，先把世界观领悟透彻了，再来怀疑人生吧。” 说道这里，申凯抬头看向天宫万方苍穹。 此刻冥冥中汇聚的人道气运，不知不觉被激荡到巅峰，呈现出沸腾之势。 并且，它们逐渐由最开始的千丝万缕，彻底分为两重。 这也代表着此世的人道意志不再统一，而是分别凝聚在三大机构一方和申凯这边。 伴随着天宫守军彻底失去抵抗，无数星河大舰耸立在天宫中，无数军队缓缓落下。 为首的许多天骄带着或怀念、或复杂、或敬畏目光，看着最中央处，笼罩在宏光内的申凯。 “他真的做到了......” 听到裴宣灵的话，虚负卿冷笑一声。 “哼，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出手？” “朱重煌你也一样吧，我们，可没有闲工夫去打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战役。” 就在他们谈话间，王宏从一众佛修里走出来，看着那个如同少年时的背影，大喊一声。 “接着！！！” 没有回头，申凯抬手下，一杆绣着淡金色辉煌纹路的黑色人皇大旗在手。 随后他大旗一震，人道气运分裂下，已经无法再调动所有力量镇压他的天宫山河被一举破除。 “人皇自己抗旗子的，我大概是头一个吧？” “不过，作为我十日天下的收官，还算不错。” 回首对视一笑，王宏与申凯并肩而立。 代表他的人皇旗帜下，黄金大世众多天骄、绝世缓缓上前。 天宫中，新旧两股势力分庭抗礼。 正文 第八百零二章 以下克上的开端 此刻，所有人都逐渐清楚，胜负其实已经分出了。 哪怕场中代表着人族新旧阶层的双方修士，正在互不相让的展开壮烈厮杀，也没有人怀疑这一点。 仅仅只是因为最简单的头脚轻重问题。 身为人族高层，管理掌控世界近十万年的三大机构。 无论底蕴或者实力，其实都远胜于眼前的叛军。 别的不提，哪怕眼下再声势浩大，众多天骄王者足以镇杀六阶神祗。 但他们终究还是太年轻，只需要三大机构的真正高层有一名腾出手来，就足以镇压。 可问题的关键，恰恰就在于天主、军主、首座，没有任何一个高层有空余出手。 申凯一个人，拦住了所有七阶巅峰修士，战力爆发之下，甚至压着众多高层打。 而其余赶过来的天宫守军，最多不过六阶，在一众天骄厮杀中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往后还有赶来的七阶修士，正准备擒拿一众叛逆时，天宫阵法莫名启动，反过来帮助众人围困他们。 多人联手，再加上天宫的阵法、地利，以裴宣灵等人为首，甚至可以勉强和七阶修士过招了。 “看到这一幕，是不是觉得很讽刺？” 交手过程中，申凯还有着闲心说话。 他一边投射出兵刃钉死军主，一边有着锁链隔开其他援手的人。 “如果说，你们这些人是头轻脚重的话，我们这边就是头重脚轻了。” “我一个人在，就足以抹平你们所有永恒之下的底蕴和老牌修士。” “所以还是那句话...没有了圣贤与永恒的三大机构...在我看来，不过如此而已。” 伴随着讽刺的话，申凯手持凶剑，点住被锁链困住的神庭军主。 瞬间，一道漆黑的凶戾剑芒下，对方被彻底磨灭。 伴随着天宫中隐隐传来的闷雷声，其余交手的双方都忍不住停顿了下来。 开战至今，人族高层...真的有人陨落了...... “我们，要不要出手？” 目睹这一切的无数小世界中，不断有修士低声发问。 “出手，那你想帮哪一边呢？” 身旁有人苦笑，丧气的坐回了自己位置。 一开始是认为三大机构足以镇压万方，随后是被申凯以及叛军逆转风向所震慑。 到此刻，小世界中的无数修士尴尬发现，根本没有他们出手的余地了。 帮助正统的天宫，但他们自问没有几个人能逆转战局，更别提对抗申凯。 帮助叛军一方，然而最开始没出手，眼下再动，与墙头草又有什么分别？ “罢了，就两不相帮的看下去吧。” “若再没有什么变化，恐怕申凯今日，真会坐上这人皇之位。” 类似的心思不单单在小世界的修士心中升起，就连无数看着这一幕天宫叛乱的众生也想到。 这场已经持续了快一天，由最开始谁都不看好，仿佛玩笑般的叛逆行为。 到此刻，真正让所有人都仿佛大梦初醒般。 而伴随着整个人族众生的想法，天宫中枢的人道气运越发明显，开始不断倾向于申凯这边。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人道气运越来越弱，韩凤仙面无表情。 从头至尾他始终站在这里，没有移动，也没有加入对申凯的围攻，仿佛只是静等一个结果。 耳边数次传来的闷雷声和不详的血光，让他知道，一切很快就会揭晓。 反观申凯这边，在失去了整天宫的镇压，以及越来越多人道气运汇聚加持后，他的战斗越发轻松起来。 无数兵刃之下，已经有多名巨头、高层被彻底灭杀，连一丝神魂和意志都不剩。 其余的也被数次粉粹磨灭，已经从本源程度上遭遇重创。 战斗到如今，申凯甚至干脆收回了魔神之相，以人身应敌之下显得游刃有余。 “罢了......” 再度被狠狠击飞出去，将涵盖整个星系大小的守君阁撞为粉碎。 离恨天主身上带着五六把不同兵刃勉强站起。 他不顾身上被贯穿的伤势，只是有些恍惚的看着废墟。 这里是昔日所有高层商议人族大事的所在。 也正是在这里，离恨天主曾经到达过一生的巅峰，依靠圣贤与永恒制定的规则，反过来制衡人皇。 甚至就连斑幕宏，也在他无数阴谋阳谋之下，三千载任期后黯然退出人族舞台。 此刻，站在庞大废墟中，看着自己往日的位置，离恨天主形容枯槁的叹息。 “叛逆者，老夫承认，是你赢了。” 和众多天骄只会站在必胜的战场上一样。 眼下这次已经清晰无比的必败之战，离恨天主再没有任何斗志。 实力上的碾压，让他纵使有再多的朝堂斗争经验，都丝毫不起作用。 说到底，他最擅长的，始终是在棋盘内落子，在这方面，离恨天主有自信面对任何对手。 而申凯，却已经证明了另一点。 永恒不再的如今，他有着彻底掀翻整个棋盘的能力，你再精妙的布局，他也可以一手扫空！ “哦，比我想象中放弃的还要快一些。” “不过，别以为事到如今，你们认输了，我就会留手。” 看着若无其事的申凯，其余还活着的高层互相对视，眼中有着绝望和释然。 眼前的局面，确实已经没有半点打下去的必要。 “呵，老夫知道，你并非妇人之仁的存在。” “况且我等十万载根深蒂固下，倘若活着一天，乱局稳定后未必没有旧部和新的谋算。” “虽然你能横压当世，但终究是个尾大不掉的麻烦。” “因此，我等之死，是必然的结局。” 脚步有些苍凉的从废墟中走出，离恨天主缓缓将身上的兵刃拔除，而申凯也没有阻止。 走向越来越近的申凯，离恨天主看向他手中那杆，代表着新人皇的旗帜笑了起来。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此为世间正理。” “但年轻的人皇，你可知道...自己开了一个怎样的坏头吗？” 带着嘲弄的眼神，离恨天主扫过已经镇压天宫，缓缓走出的众多天骄王者。 “星球时代且不说，至少在人族真正一统后，所有一切都是有着制度和规则。” “而你，却依靠一人的强大，彻底改写了所有。” “眼前我等的失败，与其说是被新时代的众天骄武装夺取政权，倒不如说是被你的武力夺取。” “如同远古神话中封印着世间一切灾厄的魔盒，无数人的视野，已经被你打开。” “他们所有人都会想到，这个世界只要个人实力够强，就再也不用理会体制......” 唯独这一点，是人道大世界极少发生。 这不是古代凭借体制和武装的以下克上，而是属于个人伟力的成功！ 前者依旧会陷入家天下与制度的轮回，而后者，却再也无法制约...... 哪怕圣贤与永恒还在时，彼此也是互相制衡，于人族普世法度内下棋。 恒古以来，哪怕当初帝国解体，也是双圣并举。 而如今的时代，申凯一个人足以横压宇宙！ “老夫能猜到，自今日起...以力服人、以下克上的诅咒，将会彻底笼罩整个人族。” “呵呵，人皇啊，你最好能一直站在世间伟力的最顶点。” “否则...焉之今日你身后那群支持者当中，当某一日，有人力量超越你时，不会生出同样取而代之的心思！” 正文 第八百零三章 这才是真正的将军 眼见事到如今，还想要离间分化自己一方的离恨天主，申凯轻笑着摇头。 “或许吧。” “若总有一天，我无法跟上时代的脚步，被后来的更强者取代...呵，那也只能证明我能力不过如此，应该被抛弃。” “强者被更强者取代，乃世间至理，如此，一个族群才能不断超越、前行和进步！” “但，若是毫无能力与器量的野心鼠辈胆敢犯上，我自当镇压世间一切敌。” “所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 “在场甚至整个宇宙的人族，往后岁月中，如果觉得有超越我申凯的可能，就努力前行吧。” “我就站在人皇之巅，随时等候此世一切众生的挑战！” “只希望那时候、那些人...不会太让我失望。” 带着横压古今、披靡众生的绝对自信与气度，申凯将自己的意志传遍场中，也带向了整个现存宇宙。 听到他的话，不单单是无数人族心中震动，就连在场的众多天骄也莫名感触。 所有人都能察觉到，申凯这番话是不带丝毫虚伪与威胁的坦然。 他随时欢迎一切存在挑战自己，同时也代表着，他有真正横压千秋万世的魄力。 与人族高层在过去十万年，一味追求稳定与大局不同。 此刻申凯，带给了众生一种耳目一新的方向。 不想被时代抛弃，就前赴后继，不断前行、不断超越。 沿路会有无数风景，世间万物、森罗万象之下，他会始终站在众生彼岸的尽头。 和过去固守的格局不同，这是一种仿佛射出的箭矢，不再回头，一直向前，以有穷向无限迸发超越的意志。 这种思想或许并不新鲜，无数年轻人都曾经津津乐道过。 但真正掌控大权的高层却绝不可能这么做，因为顾及和心思太多，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哪怕是惊才绝艳者，当他们爬上高位的时候，也早就被磨平棱角，凡事求稳，不可能贸然做出决定。 人道大世界古往今来，唯独只有申凯一个人，在三十岁年龄段，依靠个人伟力成为了整个人族的共主！ 如今，他希望带着自己这股意志与心气，让人族发生根本上的改变。 “仿佛奔涌不洗的洪流，又如同投射向彼岸的箭矢，不断突破、不断超越，打破极限而追求真正无限...甚至某一天，连无限本身，也被超越......” “这...就是你的人皇之道吗？” 轻声将心中想法说出，离恨天主带着羡慕和悲哀的神态，放声大笑起来。 “好好好，不同于太古的挣扎求存，有别于中古的万众一心，也不是近古到现在的一切唯稳。” “你的道路，确实是早已出现，却从未有哪个当政者，敢去说去做的超越前行！” 说到这里，离恨天主神色诡异，嘲弄的继续说。 “可人皇陛下，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行走在这样一条道路上的基础，就是有着超凡的资质、强大的能力，或者无比的智慧才有可能走通！” “老夫承认，你，还有你身后那些支持者们，你们是天骄、是绝世、可以一直不断超越下去......” 手指着申凯与后方的众多天骄。 离恨天主没有任何惧意，反手指向无数小世界当中的修士，以及播放前的人族众生。 “可你有没有真正考虑过，这恒河沙数般的普通人族！！！” “说句难听的...他们有的资质平庸、有的心智凡俗，怎么可能跟得上你这条道路？” “申凯，你终究只是一个理想者。” “你的路听着光辉璀璨，却只适合那些真正的个人能力者，丝毫没有顾忌到群体之下的普通众生，到底能否跟上你们的脚步！” 看着沉默不语的申凯，离恨天主仿佛找到对方的痛脚般，狂傲的嘶吼起来。 “不断超越，直至真正的无穷无限...呵，说的好听......” “若真有这么容易，人道百万年，就不会只有二十六位圣贤了！” “在这条道路上，别说普通人，古往今来有多少惊才绝艳之士，照样折戟沉沙？” “人皇...是要带领整个人族...而你...却选择了一条看似壮丽，却终究只有少部分人，才可能走出去的道路。” “呵呵，老夫能想象到，自今日起，整个人族就仿佛一趟高速行驶的火车。” “而你，一个带着探索与好奇的强大顽童，将整个人族都绑在了自己的车上，作为玩具......” “这辆火车中，你是车长，天骄和其他能力者身处于车头前端，越往后，则是那些死命追赶你们脚步的普通众生。” “最终的结果，你会累死大部分人...整列火车不断加速行驶下，一定会有断队、脱轨的一天！！！” 看着老泪纵横的离恨天主，申凯从头到尾不发一语。 等对方稍稍停顿后，他才走上前，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对方的泪痕开口。 “说完了？” “归根结底，你依旧觉得我只是个持强逞凶下，夺取人族大权，要让它陷入万劫不复的毛头小子，对吧。” 毫不示弱的瞪着申凯，离恨天主冷笑道。 “难道不是吗？”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申凯看向不远处的韩凤仙，再看看汇聚在天宫中的人道气运。 “本来，我没心思和你一个老顽固解释这么多。” “不过，话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反正也要给众生看，倒不如现在拿出来吧。” 说话间，申凯闭眼似乎在沟通什么。 下一刻，整个天宫乃至现存宇宙的人道气运，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激荡起伏。 亿万辉煌的光泽下，申凯的服饰正在发生转变。 “什么！？” “这...这不是......” “不可能！！！” 包括支持申凯的众多天骄在内，整个人族都彻底震惊起来。 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以及冥冥中的那股属于人族才会出现的独特感应。 左手持一枚印玺，右手握一柄长剑，头顶上则是代表人道至尊的冠冕。 眼前浮现的一幕，是正在衣着变化下，带着山川纹理、日月星辰、人族万象的申凯。 不同于当时斑斓若那身白色儒雅衣着。 此刻黑色与金色交汇之下，让申凯显得庄严而又霸道。 这是人皇冠冕随着使用者心意，自发调节为最合适的人皇服装。 但不论样式如何变化，此刻带着早已失踪的人皇三证，并且得到了其承认的申凯，毫无疑问是最为正统的人皇！ “老朽，收起自己惊恐的眼神吧，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这，才是真正的将军。” 正文 第八百零四章 人皇权能 “啧啧，咱们这位天骄之首，还真是喜欢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怎么样，看到这人皇三证，心里的负担是不是瞬间消失了？” 听到虚负卿意味不明的话，裴宣灵没有回答。 只是手中的长枪不自觉松了松，整个人看着在人道光辉沐浴下的申凯，眼中有着喜悦。 与其他神器不同，人皇三证乃是人道百万年所铸，圣贤加持改进而成。 即便是申凯或者其他永恒阶级，妄想不走流程的情况下，依靠暴力夺取，能够毁掉却不会得到其认可。 换言之，如今拥有人皇三证的申凯，毫无疑问是最为正统的人皇！ “可，为什么他在最开始不拿出来？” “哪怕顽固如三大机构，一旦他取出人皇三证，至少明面上，谁都不可能否认其正统性......” 仿佛看出了裴宣灵的疑惑，虚负卿悠然的抬头说道。 “咱们这位人皇，心里可是透亮。” “即便亮出其正统性，而人族高层也认下了他，但事后麻烦不小。” “别的不提，无数朝堂之上的斗争，无数年来高层暗中培养的下属、旧部、势力这些，足以让任何人焦头烂额。” 同样的道理，在申凯亮出人皇三证后，离恨天主也瞬间就想通了。 他带着先是难以置信，随后又恍然大悟的神态，低声说道。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对所有人，隐瞒自己身为正统的情报，反而作为叛逆行此险事。” “一切...只是为了将我等高层以及幕后的势力，一举拔除......” “否则，在看到这些的第一时间，我等直接投诚之下，你反而不好动手了。” “呵，呵呵...当真是好算计...人皇陛下，你就不怕，自己玩出火，最后输了这一局？” 看着苍老了许多的离恨天主，申凯轻轻摇头。 “输给你们的可能，我想象不出来。” 说罢，已经身着人皇帝服的申凯，举起人理剑划破苍穹，顿时整个天宫的气运归附，带着臣服的意味。 目睹这一切的剩余高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过往岁月中，得到人皇三证的认可，虽然足以代表其本身的正统性，但至少近古之后的人皇，从来没有真正掌握过天宫。 一直都是三大机构各持己见下，人皇相当于和事佬，居中平衡而已。 如今，申凯居然抬手间，就让整个天宫仿佛成为了自家庭院般臣服，让众人仿佛梦中。 “不用惊讶，也是时候，给你们看看这个了。” 说罢，申凯彻底放开人皇三证的隐藏，顿时，整个现存宇宙都莫名震动起来。 一缕代表着永恒与不朽之上的气机浮现，至尊至贵下，让人族众生都莫名臣服。 伴随着这道气机，一个虽然虚弱，却真实宏大无比的意志散发。 “人族...将有逆变...所有永恒阶级难以干涉......” “众生时日无多...申凯，很多事本圣也不能多言，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给你了......” “自中古以后，被众圣限制的人皇大权...由我为你彻底解开。” “人族究竟在这个局面下...能不能尝试走出一条新的可能...你是人皇，自己看着办吧。” 心中传来这股意志散发的话语，所有人都激动的跪拜下来，眼中有泪水滑落。 虽然不过短短一月时间，但却仿佛相隔了一个时代般遥远。 这是自天地异变后，举世再无呈现的圣贤意志！ “这股意志是...逆帝圣人......” “祂居然将中古之后，在三大机构制衡下，众圣限制的人皇权能，彻底交给了你？” 身为主导俗世十万载以上的九天之首，离恨天主比在场任何人都知道，这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如果说，近古以来的人皇，逐渐被限制手段和权力，如同君主立宪制一般。 那么，被逆帝彻底解开封印后，获得人皇三证承认的申凯，就仿佛星球时代，真正大一统王朝下的唯一君主！ 哪怕是独裁、哪怕是暴政，更强的修士可以刺杀和推翻，但人族众生却难以靠体制来剥夺。 太古与中古时代，人族经历内乱和外敌，朝不保夕之下，每一代人皇都身先士卒，不断牺牲付出才有这等权力。 在当时，哪怕皇者和圣贤，也会奉献自己的战力，为人皇所驱使。 直到中古末期，人族呈现出独霸宇宙的大势下，众圣认为这份权力必须得到约束。 因此人皇三证被种下封印，并且三大机构在授意后互相制衡，让人族达到稳定。 而如今，伴随着逆帝彻底解封，此刻的申凯可以说是真正的人族共主、独尊人皇。 不再是对三大机构调节、和稀泥，而是他自己，就足以号令天宫、神庭和圣院！ “哈哈，老夫输了...心服口服......” 带着惨笑，已经万念俱灰的离恨天主，终于放低身子，哪怕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也甘愿跪倒在申凯面前。 他一生追求大局、稳定，甚至不惜对抗近古人皇。 然而此刻的申凯，不但有实力，更有名器、大义、正统。 他自己，就是当今人族的稳定和大局，彻底解开封印的人皇三证，就有这种意义！ “罪臣...拜见人皇陛下......” 目睹之前还负隅顽抗、心有不甘的残存高层，此刻一个个跪倒在自己面前，申凯摇头低语。 “我说过的，今日之内，一定会坐上人皇宝座，而你们，会跪倒在我面前。” “预言这种容易打脸的事，我要么不说，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不再理会跪倒的高层，申凯朝着不远处的人皇登基之地走去。 一路上，身边以及身后的众多修士、兵将纷纷行礼。 哪怕之前甚至抵抗、敌对申凯天宫守军也不例外。 如今大局已定，甚至对方才是受到圣贤托付，当之无愧的正统人皇，自己这边根本找不到立足点。 就连其余心高气傲的天骄王者，此刻也没有孤傲，对着申凯的背影郑重行礼。 场中唯独还有一个人，笔直站在申凯面前。 “我知道，就算负隅顽抗，也不是如今的你百招之敌。” “但，这一声人皇陛下，我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的。” “所以，干脆点，杀了我吧。” 在人皇登基之处，韩凤仙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缓缓闭上了眼睛。 正文 第八百零五章 人族快完了 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申凯缓缓摇头。 “你和他们不同。” “甚至要不是我之后做的事，那些人会成为莫大阻力，拖不少后腿，我原本连他们也可以不杀。” 申凯此刻的话发自内心。 说到底，无论是人族三大机构或者眼前的韩凤仙，都与他没有私人仇怨。 往日需要滥杀功臣、重臣的君主，要么是担心自己后代驾驭不了，要么是自己德才不足。 然而这一切在申凯身上都不存在。 在一个可以修炼的世界，他压根不需要考虑什么后代问题。 至于这些重臣的算计、勾当，有足够的时间，他甚至乐意陪着玩玩解闷。 所谓的赏无可赏、封无可封时只能三尺白绫，不过是百万年前的玩意。 他申凯有着能力与气魄，容得下众多想要挑战自己的天骄乃至其他野心家。 比起只有贪婪和野心，却毫无能力作为的尸餐素位者，他反而会更欣赏有能力和智慧的叛乱者。 但还是那句话，时间过于紧迫，逼得申凯不得不用最为激烈的方式，先扫平人族一切可能隐患与声音。 “所以，别说什么今日放过你，他日就不担心你再度谋反之类的蠢话了。” “我申凯为人皇，还容得下一个与我争位的韩凤仙。” 听到这番话，韩凤仙脸上带着复杂的笑容，随后脸色严肃的说道。 “若你还是昔日的天骄，这般想法不错。” “但...自今日起，你是主宰无数众生的人皇了，恩威、杀伐皆不能少！” “仅仅只是高层的落幕，还不足以尊定你的地位...若你不肯出手，我自己来。” 说罢，韩凤仙居然开始燃烧其自己的神祗本源，以最决绝的方式，想要了断性命。 此刻他心中带着无法问鼎人皇的遗憾，以及水轻柔的孩子如此争气的庆幸。 但下一刻，申凯一拳猛的击中韩凤仙后脑勺。 没有对表面造成任何破坏，但之前还在燃烧的本源彻底停下，就连韩凤仙本人也晕倒过去。 “虽然有偷袭之嫌...不过反正你全力戒备下，也不是我五十招之敌，无所谓了。” 无语的揉了揉脑袋，申凯自白金色涟漪中取出一道符锁，扣在韩凤仙手腕上。 随后他将对方远远甩到王宏身边后，暗中传音道。 “宏子，这位大叔平日大概是宫斗剧看多了，成王败寇的想法太深，想要自尽。” “我已经锁了他周身万窍，将本源阻隔，你帮我先看住他一段时日。” “哦，对了，神祗的心思都很偏执，很少有回心转意的。” “这样吧...他醒了之后，如果还想自尽，那你就照着我这样打晕他。” “醒一次就打晕一次，直到哪一天，他不想自尽为止。” 看着昔日的铁血将帅成为这幅模样，王宏打了个冷颤，脑海中已经想象到对方醒来后的悲愤。 “阿弥陀佛，佛圣在上...韩元帅你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还苦了我...按照凯子这意思，往后我经都不用念了，整天守着准备时刻打晕你就行。” “希望你不会真的死脑筋到几十年才想通吧...不然，那得打晕多少次......” 一眼看穿了王宏的想法，申凯好笑的摇了摇头。 随后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跨越阶梯，在漫天云霞、光辉拱卫下，真正登上了属于当世人皇之位。 “承天引地、总领河山，拜见人皇陛下！” 看着站在人皇之位，整个人族气运以前所未有的姿态，疯狂涌入四周聚集的申凯。 无论在场修士，又或者观看直播的普通人，都纷纷行礼。 此刻，整个宇宙只有恭贺申凯的无数意志在传达。 星空下，亿兆法网与气息奔腾流动，一朵朵代表着新晋人皇的璀璨神花浮现。 伴随着天宫中的气象万千升华，申凯高举人皇印玺，朝着下方重重盖下。 顿时一股无形的浩瀚波动传递，整个宇宙但凡属于人族的疆域，仿佛在他心中呈现一般。 与此同时，在这广袤的领土中，有着三个最为引人注目的存在，超越一切宇宙自然景观。 这便是天宫、神庭与圣院的存在本身。 “一团乱糟糟的，倒也不成样子。” 仿佛听懂了申凯的自语，天宫瞬间似乎被激活。 原本破损严重的无数宫殿，在一道道淡金色气浪下，自动修复起来。 数百万光年尺度中，这片浩瀚的领土正在真正展现出沉眠过十万年的本来面目。 亿万阵图被激活、恒河沙数一般的造化元气下，整个天宫显得庄严而又伟大，无量光辉照耀十方，似乎真正成为了神话中的天庭一般。 “原来如此。” “人皇与三大机构，其实是相互制约的。” “多年彼此意见不统一之下，就连三大机构的本体所在，也逐渐掩盖了原本的威能和样貌。” “如今，这才是天宫真正的形态。” 目睹眼前比起十万年中，都更加宏大浩瀚，仿佛真正开辟创生，主宰诸天的独立世界，申凯暗自点头。 倘若最开始的天宫就有这般威能，别说是天骄组成的叛军，哪怕是他恐怕也很难讨到好。 “比起最开始，单从力量层次上看，至少提升了将近一半。” “这还是失去了永恒层次力量的天宫...真想看看，中古末期前，最巅峰的永恒天宫，究竟是何等宏伟。” 心中思绪一闪而过，申凯收起印玺，以剑指天，意志在整个人族众生心中回荡。 “此刻乱局方定，人皇真正登基的那一套繁琐仪式，暂时就不用摆出来了，大家彼此都节约时间。” 随后，他看向连忙走出来，平日负责礼仪教化以及种种天宫制度的官员，摆手说道。 “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国之大事，为戎为祭，人皇登基大典更是不可轻慢嘛。” “不过说实话，整个现存宇宙的人族也快完蛋了，还摆这套礼仪又有什么用？” 如惊雷一般的话语，顿时让整个人族都傻眼。 所有人通过屏幕或者当面看着人皇，一副自己出现幻听的表情。 从古至今，恐怕没有任何一名人皇是像申凯这样，不但省略了自己的一切登基加冕仪式。 就连在继位后的第一番话，也是如此的离经叛道。 不是宣扬自己的理念抱负，不是发布平定乱局的政令，更不是透过直播安抚人族众生。 而是一开口，就说人族快完了...这确定是自己家的人皇？？？ 正文 第八百零六章 雾墙之后的存在 一边俯视脸上呆滞的众多修士，一边看向大局已定下，自天宫另一头来到的肖扬与姜天依等人，申凯微微点头。 “朕知道，在登基之初就说出这种话，让各位有些惊讶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时间过于紧迫，什么上位之初，三年不改其形这种作为，别的人皇或者帝王可以，朕却没那个闲工夫。” 说到这里，申凯看着场中部分若有所思的修士，挥手间一道浩大光影出现。 看到这片光影的瞬间，不少人惊呼。 “这...这是宇宙边界上，仿佛封闭了时空的那道雾墙！？” 除了少部分的强大修士，在场还有不少人，以及直播前观看的人族众生，都还没有了解这些。 申凯环顾四周后，再一次将意志传遍现存宇宙。 “此刻但凡人族，想必都希望朕登基后，镇压万方，给经历多次乱局的人族喘息之机。” “但很抱歉，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朕就会告诉你们，当前宇宙的真实，以及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朕，不会像三大机构一般，隐瞒普通人，也不会像太古人皇那样，默默背负众生、喋血虚空。” “消息无论好坏，都是全人族自己的事，我们一起扛！” 听到这番震耳欲聋的言论，不单单在场修士，就连天宫外全宇宙的人族都心跳加速。 之前天地异变后，无数人想要人族高层，将真正的消息与永恒阶级的下落透露出来。 但一众高层却多次推脱掩盖，就算说了，众人也不敢确定真假。 而此刻，看这位新上任的人皇态度，恐怕是真打算毫无隐瞒，将一切都告诉众生。 可就是这样，才让所有人心中都莫名有种慌乱和恐惧。 人就是如此，当隐瞒真相时，统统想要去揭开。 而倘若有个人如此果断的将真相说出，并且看这态度绝对称不上是好消息时，众生反而有些不敢听了。 “人皇陛下，我们是想要真相。” “可您这也太果决的过头了...我们怕接受不了啊......” 无数人族带着类似想法，半遮半掩的护住耳朵，紧张等待申凯告诉他们一切。 期间肖扬有些犹豫，暗中传音道。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才刚刚登基，就说出这样的消息...整个人族会如何应对，谁也不知道......” “这种近乎于等死的绝望和折磨，足以逼疯普通人，让整个宇宙都暴乱起来。” 听到对方的劝告，申凯微微摇头，不带一丝迟疑的回应。 “若如此，人族就真的废了，没有丝毫拯救的价值。” “眼下之局，必须要团结一切众生，而并非个别强者能做到。” “他们想要真相，我就给...比起做个糊涂死鬼，我宁可说开一切，交由众生自己选择。” “至于那些听到消息后，就忍不住发泄心中绝望、掀起兽欲的暴徒，有多少杀多少，人族还不缺这点残渣！” 看着心意已定的申凯，肖扬只能长叹一声。 如今身份不同，哪怕是说出真相，也不能事事都让人皇一个人表演。 因此肖扬上前几步，同样借着申凯的帮助，将意志传遍宇宙。 “众所周知，就在一个月前，我人族与万族联军的真正爆发到激烈节点。” “其时，整个人道大世界的永恒之上，都纷纷进入时空长河中的永世战场。” “当时双方胜负如何，至今没有人知道，只是伴随着彼此圣贤的意志下，整个存世之基发生了严重动摇。” “而一个月前那场真正席卷整个人道大世界的异变，也是由此而引发。” 说到这里，肖扬微微停顿，给更多人一些理清和接受的时间。 片刻之后，他才继续说道。 “随后的事情，大家应该都听过些许传闻。” “在这里，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所有万族联军都彻底失去踪迹。” “与此同时，当前宇宙中，所有永恒之上的力量或存在，也一并消失。” “而唯一留下的，就是比起以往，要坚固稳定许多，但同时又仿佛被分割缩小后的现存宇宙。” “在宇宙各处，有着遮蔽时空与一切的金色雾墙升起...我们习惯性的称呼为边界。” 再度停顿了一下，肖扬抬头示意，申凯心领神会的开口道。 “就在十日前，朕为了查明情况，亲自前往了一趟宇宙边荒。” “并且，成功打入了那隔绝宇宙的雾墙之内！” 听到这里，无数人族修士与众生心中震动。 无论如何，这天地异变后的雾墙，能够隔绝宇宙、划分界限，都必然不简单。 而人皇居然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打入进去...... 此刻哪怕有些恐惧，但也有着无比的好奇升起。 众生想要知道，此世只有申凯曾经到达的雾墙后，究竟有着什么。 就连低头服罪的残存高层，也抬起头，他们曾经多次派遣势力，却始终无法闯入深处。 仅仅只是勉强打入雾墙后，没多少距离就被挡住，再也前进不了。 因此雾墙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存在，他们也想知道。 甚至离恨天主心中有着认知，一定是雾墙后的存在，让申凯如此决绝的改变了心意，夺取人皇之位！ 感受到众生的想法，申凯手中挥动下，那片光阴中的雾墙涌动，逐渐呈现出清晰画面。 “这是朕在打入当中时，为了以防万一之下，特意做的记录影像，你们自己看吧。” 整片光影以第一视角呈现，众生仿佛乘坐造化之舟，与申凯一起探索。 一层层隔绝与危险被打破，最终申凯取出了彼岸金桥，对着最后一层阻隔，真正闯入进去。 随后，无量光辉涌动下，仿佛时空逆转般的光怪陆离，让不少人头晕目眩。 但仅仅维持了片刻后，所有存在都稳定了下来。 看到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星空，在场修士惊呼道。 “雾墙之后，是人道大世界的其他疆域！” “原来...真的是它，将宇宙分割？”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影像中的星空画面突然震动起来。 起先仿佛黑潮，随后拉近距离，居然是席卷了整片虚空的庞大军队。 他们修为不一，但每一个都神色狂热，高举冷兵器下踏平星斗。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正文 第八百零七章 汉末与黄天 耳边清楚无比的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族众生都呆滞了。 一开始还觉得有些陌生，但随后看着那席卷星海之下，无数头戴黄巾的修士，他们终于找回了熟悉感。 “黄巾军...东汉末年！？？” 但凡对人族历史有一定了解的人，此刻心中都强烈震撼起来。 哪怕雾墙对面，是传说中的天外混沌，或者被隔绝开来的万族，他们都心中有着准备。 唯独眼前的景象，彻底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围。 “东汉末年...那不是应该距今百万年前，人族连星球都还没有走出的时代吗？” “而且，就算那段历史中，也从来没有过，黄巾军可以踏平星海的情况啊！” 前者还好说，毕竟当成就大罗皇者后，在不大范围改变时空长河的情况下，永恒阶级是完全可以穿梭不同时间线，见证历史的。 然而后者，却代表了截然不同的意义。 无论野史或者官方记载，东汉时代人族还停留在星球上。 王莽镇压刘秀后，数十年励精图治下寰宇昌平，随后传说其禅位于贤，自身则消失在历史舞台。 其后不过两代，刘氏再度起兵下，终于夺回帝位，史称东汉。 在那个时代的末期，有明确表述过。 当时哪怕人族最强的一批三国英豪，也仅仅四阶，所谓的以武入道程度。 可看光影中的样子，这席卷星海的黄巾军、无数打满补丁的黄巾力士、极速穿梭的战船...... “嗯？” 就在众生都猜疑揣测时，亿兆黄巾军中，一个苍老而又宏大的意志响起。 “黄天示警下，贫道早就觉得不对劲。” “看阁下这身装扮，必然是自那天地界限外入侵的邪魔无疑！” 伴随着杀意的话语，星海中无数光辉浮现。 随后两个庞大的恒星系缓缓改变了位置，在虚空内化为了规则圆形，移动到一个笼罩星海的浩瀚黑影之上。 看着黑影上的两大星系，宛若眼珠般运转、注视自己，光影中申凯的话语传出。 “哦，这样就判定我为天外邪魔了。” “怎么就不能是天外或者上界降临的仙人一类呢？” 听到申凯带着好奇的话，手握日月、星系为眼的恐怖存在放声大笑。 “哈哈，仙人？” “我张角自幼修持，三百岁成就地仙元神，随后走遍大汉疆域，见亿兆黎民百姓之苦而悟。” “随后更是受黄天加持下，领悟出苍天已死的真相，突破入天仙境界。” “在本座面前，你说自己是上界仙人，邪魔你当真可笑！” 随后恐怖存在不想再和申凯废话，抬手间十方神灵浮现，受他驱使。 虚空中一道散发出滂湃光辉的大阵出现，蕴含五重光华下，最终升华出一种仿若主宰、天地的威压。 穿透光华后，一张似乎能够拿捏天地、执掌规则的手掌，朝着画面中的申凯镇压过来。 然而对方自以为必杀的一击，却被造化之舟升腾出玄黄气息，平稳挡住。 “嗯？邪魔倒是有些神通。” “布阵，斗母汇诸星、黄天开元会！” 一声命令下，原本席卷星海的黄巾军顿时狂热呼号起来。 “谨遵大贤良师之命！！！” 瞬间，星海爆碎，虚空乱流浮现下，亿万兆光点涌动。 一个带着复杂纹路的五方阵型，被眼前的庞大军队摆出。 “元神九变，黄天再现。” 恐怖黑影仿佛在不断缩小，但酝酿的气势却越来越恐怖。 自他头顶上方，一个响彻无数声音的光辉存在正缓缓出现。 带着自然与主宰的神韵，仿佛传说中的天道显圣般宏大。 而光影中的申凯，没有做任何防备，从头到尾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幕。 “哼，按照这家伙的惯例。” “他先等别人全力攻一招，随手挡住后，再展开攻势，彻底打爆对手。” 无数人似乎被画面中的影响所震撼吸引，但场中的众多天骄王者，似乎早就看过类似东西。 东胜站在王喆身边，撇嘴打量一番后，有些不爽的说道。 果然与他看法一样，在黄巾军仿若召唤出天道的可怕攻势下，申凯只是抬手，让造化之舟的玄黄气息阻挡。 “好大的胆子，本座让你知道，黄天真正的力量！” 似乎被对方的行为触怒，恐怖存在手中连续九次印记变化下，被召唤出的黄天力量更上一层。 带着无量光辉镇压之下，让整片虚空都彻底暴动和崩坏起来。 就在他以为对手被黄天镇压后，再也无法翻身时，申凯清晰的声音传出。 “你先成地仙，然后又成天仙...以目前表现出的力量程度看，地仙是五阶宗师，天仙则是六阶神祗了。” 在所有人的眼中，恐怖存在手掌似乎微微颤抖了下。 仿佛没有想到，全力出手镇压的情况下，申凯居然还毫发无损。 就在他继续提升修为至巅峰，死命发力时，申凯依旧还在说话。 “你的力量体系是文道，但这个黄天，又透露出异道神国的气息。” “呵，什么得自天授...一个由信仰堆积而成，在无数人崇拜下，不断练假成真的人造神灵罢了。” “恐怕你最终的目的，是与这个被称为黄天的光球合二为一，看能否称为真正超脱此地，或者成就掌控天道的主宰吧。” “所谓的苍天已死，其实是你想以黄天，代替苍天后自己再合道，看能否走出天仙的极限而已。” 听到这里，黑影的遮蔽彻底散去，露出了背后带着惊恐与杀意的老者。 他万万没有想到，彼此仅仅第一次接触下，这个天外邪魔就已经将自己的底蕴与心思，猜了个七八成！ “邪魔，还在这里胡言乱语，受死...额......” 绝杀的话还没有说完，张角看着自己胸口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空洞。 原本万劫不磨的仙体居然再也无法复原，还不等他想出解决办法，一道细微光辉浮现。 这一次，张角终于看清楚了。 杀他的，是天外邪魔身侧，一道白金色涟漪中投射出的兵刃...... “就算你真是三国的那个张角好了。” “可谁给你的自信，一个文道六阶，再加一个异道人造神灵，就敢镇压我？” 看着元神破碎，仙体逐渐分解下，致死都难以想象的张角，申凯轻声说道。 与此同时，他抬头看向虚空中。 伴随着张角的死亡，反而急速壮大，似乎解开了什么束缚的黄天正在发生某些变化。 “如果这真是正常的时间线，你倒能算得上是异道祖宗之一了。” 说罢，自白金色涟漪中取出两把刀，申凯对着黄天隔空一斩。 魔佛戒刀断开因果，天帝配兵斩开信仰。 顿时，前一刻还浩大伟岸的黄天，彻底混乱崩溃起来。 正文 第八百零八章 同阶一战 天宫的影像中，申凯在打破黄巾军后，就停下了动作，似乎在想些什么。 而虚空下，前一刻还万众一心，仿佛要席卷星海宇宙的浩大军队，彻底开始瓦解。 不单单是多年来带领他们，反抗大汉帝国的大贤良师被射杀。 就连视为精神依托的黄天，此刻似乎也不再如往日那般，祈祷下得到回应。 无数黄巾信徒在哭嚎和混乱中捂着头颅挣扎。 进一步瓦解的黄天，似乎在混乱和疯狂中扭曲，不肯接受自己陨落的事实。 无数光辉洒落下化为绳索，居然不断将虚空中挣扎的信徒卷入吞噬。 看到这一幕，光影中的申凯皱眉。 “毕竟只是个诞生不久的人造神灵，并且那个张角为了以后合道，一直压制下没有独立人格或者意志。” “此刻即将陨落的本能下，居然开始吞噬自己的信徒，真是孤鸿止渴。” 就在这时候，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向此方天宇。 伴随着张角死亡与黄天落败下，整个虚空散发出独特波动，某种冥冥中的机制正在变化。 “原本虽然狭小，但却相对完整的宇宙...开始不稳定起来了？” 光影中的申凯一边自语，一边似乎想到了什么。 “东汉末年，黄巾起义无疑在很大程度上加速了大汉衰落，为随后的三国进程加速。” “可以说，张角与黄巾军本身，倘若将之视为历史进程的一部分，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色。” “而被我破坏掉后，此方天地的异动...该不会...是那样吧......” 光影外的人族众生仔细倾听下，谁也没有听清楚申凯后半截掩盖的话语。 但眼下无数黄巾军的溃败，却正以雪崩之势发生。 “爹爹！” 就在申凯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切时，虚空中一名身着天女服饰的少女出现。 对方面容姣好，带着一股圣洁与妩媚并存之相，正抱着张角的尸体。 “是你...邪魔...你杀了我父亲！！！” 看着仿佛天仙化人的女子，申凯一边点头一边分析道。 “并没有因为黄天的陨落而造成信仰伤害。” “呵，张角果然是处心积虑，将信徒当做食量，却不让自己的女儿沉沦。” 虽然听不懂对方的话，但毫无疑问是在讽刺父亲。 杀父之仇驱使下，眼前的少女顾不得敌我实力的差距，居然结印想要控制正在崩溃的黄天，试图攻击申凯。 “没用的。” 冷漠的看着眼前少女，申凯任由对方发挥余热下，将黄天仅存的力量据为己有。 甚至他直接离开造化之舟，在黄天手印的攻击中开口。 “你既然对我出手了，那我也不会客气。” “刚才受那九击，就当还你一片为父报仇之心。” 说罢，一道白金色涟漪中投射出长枪，直接破开少女的手印，将腹部贯穿下，元神走向灭亡。 “邪魔......” 看着口吐鲜血，还在挣扎的少女，申凯沉默的走上前。 如果是一般历史类的三国小说，主角但凡穿越到黄巾之乱时期，大部分张角都会有个女儿。 名字不重要，不过外表应该都还算不错，最后一番纠缠下，成为对方后宫。 “可惜，我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你出手，我回杀，如此而已。” 说罢，申凯不再理会对方死不瞑目的眼神，直接踏过尸体后来到虚空中央。 这里的黄巾军在没有黄天庇护后，被彻底打回原形。 不少人甚至连三阶都没有，一旦失去了张角与黄天，根本无法再虚空中存活。 目睹无数人的死亡，申凯没有怜悯也没有救援。 他只是静静站在虚空中闭眼，仿佛在观察和等待着什么。 半晌后，虚空中突然炸裂开，一道超越恒星的光辉扫略过后，突兀浮现出一名骑士。 “哼，原本本将还打算截杀逆贼张角。” “没想到，居然有人先一步抢功，好大的胆子！” “小子，看你怪模怪样，是哪一路账下，本将也不想误杀。” 听到这名骑士的话，申凯缓缓睁开眼睛。 对方样貌带着桀骜与刚毅，所骑的马匹似乎血统高贵，却远远无法承载对方的力量。 头戴金冠，两束燃烧着赤炎的红翎垂后，手中则是一把散发着淡淡波纹的巨大铁戟。 目睹对方这套耳熟能详的装扮，申凯平静的开口。 “虽然还没有赤兔马，不过算算时间也对。” “阁下应该就是天下无双的吕奉先了。” “六阶巅峰的武道修为，还要远超过之前的张角，倒是配得上你的名头。” 听到申凯的话，虽然不少词汇费解，但骑士总算还知道是在夸自己。 “哼，你这小子倒是个妙人。” “不过别以为简单两句奉承话，就能哄住本将。” “说，这里溃败的黄巾军，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有贼首张角人呢！” 面对骑士锁定之下的逼问，申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奈的说道。 “吕将军，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 “有时候问的太多，自己的命就会太少。”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骑士划破虚空下，熊熊燃烧星辰的铁戟。 武器中九颗宝饰散发出灼热而宏亮的光辉，仿佛多个太阳被安置在当中。 仅仅一击之下，对方的攻击就照亮整片虚空，让此处化为一片星河火海。 “好。” 眼中浮现出惊愕，自以为必杀的一斩，居然被眼前之人用一根手指抵住。 脸上浮现出好战和嗜血的笑容，吕布狂笑起来。 “有趣！” “本以为不过是个逞口舌之利的小子，没想到真有点本事。” “哈哈，也罢，杀一个天仙，总比杀他百亿黄巾军喽啰，要来的有趣！” 说罢，吕布一提马缰，爆发出一股铁血与无敌的神韵。 整个虚空都强烈震动起来，他仅仅一个人，就透露出横扫星海的可怕力量。 “堪比武道天骄了，还是六阶巅峰的。” “也好，按你们这的话来说，我也是天仙，倒是算的上同阶一战了。” 听到这句话，正在观看光影的人族众生，脸色都略微怪异，不少人甚至嘴角抽搐。 他们下意识的看了看站在人皇登基处的申凯，对方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这算不算情报不对等，造成的血案？” 带着类似的想法，众生重新看向光影中。 只是对着这位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号称三国最强武将的存在，所有了解情况的人，眼中都带着同情和怜悯。 正文 第八百零九章 大汉帝皇 雾墙之后的虚空中，一场旷世大战浮现在光影中让现世宇宙的众生观摩。 一方，是号称汉末第一武将，在当时有着武中绝世、天下无双之称的吕布。 而另一方，是大成以来未尝一败，而后更是逆转战局，成就当代人皇的申凯。 仅仅瞬间碰撞下，整个虚空发生可怕爆炸，无数星辰席卷粉碎。 “不过，哪怕是单凭武道，能接我十招的人也不多。” “刚才百招对攻下，阁下的能力，让申某眼前一亮。” 听到对方的评价，吕布并没有任何欣喜，反而怒发冲冠下，战力提升至巅峰。 整个大汉的辽阔疆域，他数十年闯荡下，已经少有敌手。 然而眼前这个不知名的怪异存在，却轻描淡写间，以一杆长矛与自己对攻下稳占上风。 甚至吕布还隐隐有种感觉，对方眼下，根本就没有尽全力。 这对于他的骄傲而言，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贼子，接本将的神宵劫火、怒雷百击！！！” 狂暴的攻击下，甚至连吕布坐下血脉不凡的天马也难以承受，被瞬间震死。 随后，看着雷与火覆盖整片虚空，似乎要终结万物的可怕铁戟，申凯说道。 “冠绝汉末的武道，我已经见识过了。” “为了一探这个世间真实，从而验证某个猜想...只能请你提前退场了。” 说罢，申凯显现出背生双龙的形象，手中战矛对着杀来的吕布，轻轻点出。 “这是......” 前一刻还杀力滔天，宛如战神般的吕布，下一刻停滞攻击。 他仿佛要带给世间破灭的一击，被申凯长矛如融雪般消散。 哪怕彼此的武道意境相似，但吕布的攻击，更像是自世界内发起破坏。 而反观申凯，则给人一种依然超脱于外，对世界整体进行破灭的宏大。 绝杀一招过后，申凯看着已然成为一具尸体，再无半点生命波动的吕布摇头。 随后，哪怕是处于光影之外的众生也察觉到了诡异的一幕。 光影中，伴随着吕布的死亡，整个虚空乃至雾墙后面的世界，再一次强烈波动震荡起来。 其强度，甚至还要超过了之前张角与黄巾军的败亡。 与此同时，光影中的申凯皱眉，仔细观察着当前宇宙的状态。 他拉近距离下，只见这个世界同样存在的雾墙，似乎变得有些稀薄起来。 整个宇宙，在短短一瞬间，有着一丝浮动，仿佛不再真实。 “果然，可能性已经达到六成。” 光影中的申凯自语一句后，重新回到造化之舟，朝着正在波动的宇宙中某一处穿梭而去。 沿途上无数光影、星系浮现，仅仅一瞬间的画面，也让观看的人族众生惊呼。 这确实不再是他们印象中的宇宙了。 申凯打入雾墙后的世界，毫无疑问是一个有着独立文明、历史与发展脉络的地方。 无数星球中，有着星船与生灵，但他们的服饰和衣着，都与历史课本中的汉朝没有区分。 问题是，人道大世界中，根本就没有存在过这段历史！ 对此，无数人看向光影外真正的申凯，却不见他有丝毫解释，只是仰头，示意众人继续看下去。 而在光影记录中，似乎已经跨越小半个宇宙般，造化之舟途经之地越来越繁华。 无数星辰连接在一切，依靠着独特阵图下，升起一座座横贯在星海中的关卡与城池。 这是与现存宇宙的人族主流，截然不同的发展方向和审美，却真实存在于雾墙后的世界。 而伴随着造化之舟的不断深入下，光影中，越来越多大汉军队似乎发现了其存在。 无数横贯星海的船舰升起，试图阻拦申凯，却被他瞬间冲毁。 逐渐的，一个散发出庄严与宏伟光芒的庞大银河浮现，而在其之上，则是一座延绵不绝的宫殿群。 连同外围无数星辰、星系升起的城池拱卫下，简直有种让光影外的众生，在看自家天宫的错觉。 “最后四成...就在这里验证。” 光影中的申凯留下这句话后，带着毅然决然的意志，操控造化之舟破开无数拱卫城池的银河军队，狠狠撞向宫殿群深处。 瞬间，可怕的宇宙风暴掀起，无数星系在其攻击下毁灭。 伴随着无数碎屑与狼藉的，是一道恢弘气柱，正由宫殿群的最深处散发而出。 “究竟是何方鼠辈，胆敢摧毁大汉皇宫，打扰朕的闭关！！！” 伴随着震撼的意志下，由气柱中显现出一名身着古代帝服的老者，手持一柄赤色长剑。 而另一处废墟中，申凯缓缓走出来，手中提着已经失去生命痕迹，同样身穿帝服的中年男子。 “如果没猜错，我手中这个是灵帝，哦，他现在还没有谥号，不过无所谓了。” “那么问题来了，从装扮上看，你应该也是汉朝的某一任皇帝吧。” “此世异变的支柱，不报上自己的名号吗？” 听到申凯的话，又看向他手中提着的中年男子，老者眼中浮现出震怒。 随后没有二话，老者手中赤红长剑斩下，整个宏伟的皇宫浮现出一条延绵亿万里神龙。 带着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霸道，整个皇宫似乎天地翻转一般，朝着申凯镇压下来。 一瞬间，光影外的众人都有种震撼的疲惫感。 哪怕只是观看记录，他们也有种感觉，当时的人皇，仿佛被雾墙后的世界在针对。 赤龙所化的洪流中，似乎有着无数的大汉精锐、英魂，在老者的意志下，要将申凯镇杀。 然而在这种恐怖的攻击下，申凯头顶玲珑宝塔，冷静的分析着。 “你的真实身份，肯定是灵帝之前的大汉皇者。” “如果此方世界真的遵从我所熟知的那段历史...那么有这个辈分与英魂遵从的，大约就三个人。” “刘邦，刘彻，刘秀，你应该就是三人中的一个了。” 最后，则是老者仿佛天地拱卫，手中赤剑镇压寰宇的气魄。 比起更接近书生形象的光武与接位大统的汉武，多了一种狡黠和市井。 “所以，虽然还不确定我猜的到底对不对，这里究竟是特异点还是异闻带，你应该就是导致其出现的根源了。” “赤帝子，刘邦。” 正文 第八百一十章 赤帝子 在刘邦堪称波澜壮阔的漫长生涯中，除了最开始的凡人数十年外，之后堪称一帆风顺。 旁人或许是夸耀和神化，将其称呼为帝王天授，又有云梦大泽赤帝子之言。 高祖斩白蛇起义，可以说是大汉苍生耳熟能详的故事。 但只有刘邦自己清楚，这一切并没有夸大，而是真实不虚的过去。 而倘若硬要他找到自己一生中最大的转折点，毫无疑问是秦末那一年。 伴随着始皇帝龙御归天之下，原本牢不可摧的大秦帝国迅速燃起叛乱之火。 而彼时，不过区区一个亭长的刘邦，在妻子吕雉的一意孤行下，无奈起兵反秦。 但战事才刚刚掀起，就以失败告终。 仅仅一次守军的反击，就让刘邦率领的乌合之众溃散，仅仅剩下他和少数亲信逃往孤山藏匿。 这一切，本应该是当时再普通不过，一个反秦小头领的灭亡而告终的故事，却陡然发生转折。 那一夜，已经真正走上绝路的刘邦，亲眼目睹赤霄划破长空，宛如龙形坠落。 随后，整个中原大地仿佛都产生了可怕动荡。 但仅仅维持了短暂一瞬间后，所有波动都停歇下来，在众人保护下勉强没有晕过去的刘邦爬起来。 他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被折断的山峰，咬牙之下做出了一个生平最为正确的决断。 眼下进一步退一步都是死，还不如临死前去饱饱眼福，看那九天之上掉下来的，到底是什么宝贝! 顾不得叫醒自己的亲信，刘邦就这样独自一人来到被折断的山峰处，那个透着赤红色光辉的地带。 随后，一条浑身是伤的赤色巨龙，正软倒在血泊中，虚弱的注视着刘邦...... “人族？” “这里...究竟是何处......” “我是谁，万族战争...又是什么？” 似乎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找不回丝毫记忆，只能痛苦哀嚎的赤色巨龙带着眼中最后一丝清明，看向胆怯的刘邦。 “不，这怎么可能！” “哪怕再没有记忆，我也知道，人族是死敌！” “你到底是谁...哪怕燃烧本源，我也绝不会成全一个人族！！！” 仿佛被某种不知名的恐怖威逼一般，赤龙疯狂挣扎着。 最后它全身似乎开始不稳定起来，化为一条赤色长河对着不远处的刘邦席卷而来。 身躯仿佛瞬间被融化又重组，刘邦身边有着无数灼热岩浆出现将他吞噬。 但不知道为何，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意志却始终存在。 许久后，在火焰中重生的刘邦站起来，虽然外表依旧老态，但只有他知道，一切自此不同了。 与此同时，一股冥冥中的意志，将无数他完全不理解的记录和知识，一股脑封存在他心中。 赤帝之子、帝王天授。 这就是随后醒来，赶到刘邦身边的无数亲信们，目睹的真相...... 自那一天起，名为修炼的种子在刘邦心中埋下。 与此同时，赤帝子斩白蛇起义的神话也流传的越来越广。 最终，他带领着手下东山再起，一路上跟随之人也越来越多。 直到亲眼目睹了那个不似凡人的重瞳男子，刘邦清楚，得到上天馈赠的人，并不仅仅他一个。 世界正在以超越过往的速度发生改变，哪怕没有系统的修炼之法，无数儒生、武者也莫名超越了过去。 而在这当中，又以刘邦和那个重瞳男子走的最远。 双方心知肚明下，在旁人不理解的议论中结为兄弟，一度横扫中原、覆灭暴秦。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刘邦与对方的意见发生了分歧。 在对方看来，这种力量和改变，背后代表着种种不详，不应该流传出去。 只需要他们这一代平定天下后，重瞳男子就会将这种不似凡人的血脉与种种修炼之法束之高阁。 然而在刘邦眼中，这却是愚蠢和封闭的行为。 他不知道对方的馈赠和自己有什么区别，双方谁多谁少。 但毫无疑问，这是上苍对他们的授予，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于是矛盾进一步激化之下，重瞳男子甚至为了打破刘邦的幻想，将对方一心想要整理和了解的无数先秦书籍付之一炬。 大火蔓延三月后，刘邦想要在之后的日子，慢慢将脑海中的知识与先秦书籍一一印证，从而探明上苍真意的举动失去了意义。 也由那一次起，此世唯二的义兄弟，带着远超凡人馈赠的两者反目成仇。 随后刘邦假借心灰意冷之态，希望前往汉中养老，而重瞳男子也带着歉意允许。 这也是义兄弟两人最后一次告别。 当他们下次再见时，刘邦以挥下得到他传授修炼体系的军队，如怒龙般杀出蜀地。 楚汉相争四载，重瞳男子一直遵守自己的信念，不愿这种力量广泛在世间传播。 而反观刘邦的军队，却是有着无数得到修炼体系后的儒生、武将、士卒。 纵然重瞳男子的个人力量超越刘邦，却始终敌不过越来越多的修士大军。 于是很自然的，乌江河畔，霸王别姬...... 等到一切功成之日，刘邦在自己的营帐中。 亲眼目睹了对方被分尸的身体上，那无数不似人形的突变，以及那狰狞的黑龙鳞片时。 才真正理解了，对方为何如此抗拒这一切。 带着悔悟与决绝，刘邦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直试图将体内属于赤龙的血脉侵蚀斩去。 但与此同时，他的修为也开始不稳定起来，让妻子一度主宰朝政。 甚至在最危险的那段涅槃时期，还出现了白登之辱...... 不过终究曙光出现了，刘邦自绝争一线中，真正斩去赤龙血脉，结合人道帝气化为手中天子剑。 然而即便如此，受血脉侵袭太深也伤害了刘邦的本源。 导致他每隔一段岁月，都必须涅槃闭关一次。 考虑到天下的长治久安，刘邦一边彻底打出中原，横扫脚下山河土地，一边将帝位传于自己的儿子。 而当某一日，彻底征服脚下的圆形大地后，刘邦将目光望向了遥远的星辰大海。 如今的他想知道，那一夜的上苍，究竟是何等存在......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一章 第一因与分裂的宇宙 皇宫废墟中，申凯看着被兵刃钉死在地上的老者，收回手中的权杖。 刚才他已经凭借权杖，将对方所有经历与记忆，毫无保留的读取完全。 “背生黑龙...项羽...是你转世...来找朕了？” 已经深受重伤，又被强行读取记忆后的刘邦喃喃自语。 眼前申凯的形象，仿佛与漫长记忆中的某人重叠。 听到对方的话，申凯轻叹摇头。 “我不是他。” “不过说实话...看了这些记忆，不得不承认一点。” “至少这个世界线中的你这番作为，比我印象中要好太多，汉高祖，你当得起这个称呼。” 听到申凯的话，似乎回光返照般，刘邦眼中恢复了清明。 他带着复杂目光看向申凯，虚弱的说道。 “若朕没猜错，你是来自那金色雾墙之后的存在。” “呵呵...朕的大汉横扫宇宙万方，让所有星辰都布满子民，却在那金色雾墙的面前，无计可施。” “曾经给予朕一切的上苍...是否就在那雾墙背后，你也是来自那里？” 听完对方的话，申凯微微点头，随后又摇头道。 “我是来自那里，不过称不上什么彼岸，至于你口中的上苍......或许，是我的敌人。” “至于那道雾墙...虽然你们这边要侵入的难度，远远小于我们那边，但你终究也只是初入七阶的程度，自然没有办法。” 不算满意的回答，但刘邦也没有心力再计较这么多。 哪怕突破了天仙境界下，在刚才与申凯的战斗中，自己的本源也彻底耗尽，如今离死不远。 而此刻，伴随着刘邦的生命走向尽头，不但整个大汉皇宫，就连可见的宇宙范围内，都再度波动起来。 这一次的强烈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不久前张角和吕布两人死亡时十倍不止。 目睹这一切，刘邦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 “朕的大汉...会怎么样？” 感受到这是最后的问题，申凯沉默了片刻后开口。 “你是这段历史分歧的源头，可谓此方天地的第一因。” “伴随着你的死亡...大概...整个大汉的所有人都会消失，或者干脆点，集体灭亡吧。” “终究，你们只是可能性的一种，虚幻的...不，不能这么说。” 似乎不满意自己刚才的说法，申凯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重新看向已经停止生命，连一丝意志都不剩的刘邦尸体，轻声说。 “猜测已经证实八成。” “伴随着你的死亡，这个宇宙走向虚幻，金色雾墙正在吞噬这个世界。” “如果这真是我想的那种...哪怕我们现世宇宙，也不敢一定说是正统与真实。” “彼此都是人族，彼此都不想灭亡...倘若能存活到最后，你们同样就是真实存在的历史。” “因此，就看谁能活到最后吧。” 说完这些后，也不管对方已经再也听不到这番话，申凯轻轻合上了老者双眼。 随后他站起来，看向已经乱成一团的皇宫外界。 原本浩瀚辽阔的宇宙，正在以宏观尺度的范围缩小。 哪怕相遇遥远光年下，四面八方也逐渐浮现出淡金色的雾墙。 无论大汉精锐如何抵挡，也逐渐透明淡化。 整个宇宙仿佛在降维和格式化一般，但持续程度依旧缓慢。 目睹这一切，光影中的申凯轻声说道。 “终究不是那个游戏，没有空想树、圣杯和魔神柱...哪怕自源头消灭了第一因，也至少还能撑一段年月。” “可惜，我等不了那么久，最后两成可能性，现在就要看到！” 似乎下定了决心，申凯横扫视死如归杀向自己的羽林军，重新登上造化之舟。 随后，他在这已经走向灭亡的宇宙中反复穿梭。 眼中观察因果与气数下，专门寻找汉末历史中的英豪。 桃园三杰、曹氏诸雄、孙氏猛虎、颍川门下、北凉星域、南臂儒门...... 无数本应在这段历史中，掀起无数波澜的存在，被申凯当场格杀。 而伴随着他将记忆中，无论三国志或者演义里有着名号和贡献的英豪们击杀数百名后。 整个宇宙的大崩溃，彻底无法截止了。 以前所未有的恐怖速度，金色雾气弥漫整个宇宙，让无数存在与事物都快速消失。 当到达一定程度后，一道伴随着时空的伟力洪流席卷下，这个大汉宇宙彻底破灭。 倒映出古往今来，带着不朽与永恒的可怕冲击下，早有准备的申凯踏入造化之舟抵挡。 仿佛决堤的洪水般，申凯努力维持自身，不被冲向未知。 而就在这时候，时空洪流中一道逆行的光辉浮现，笔直冲向申凯。 “这是？” 透过洪流，申凯强行将被阻挡的光辉引入船内，顿时代表着人皇的三证浮现。 “果然，你是最有可能到达这里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成就永恒，希望是本圣赌对了......” 光影中，逆帝的意志再度浮现。 这也让人族众生了解到，申凯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得到人皇之证的。 “看到这一幕，有何感想？” 人皇三证中的逆帝意志似乎连分神都不算，只能按照既定程序留言。 “那场大战的最后一刻，本圣强行将这代表人皇之物，透过存世之基逆送回现世。” “只不过时空隔绝下，我也不清楚，它具体会在哪个时间线，出现在你面前。” “所幸，无论谁在这存世之基的残骸中得到它，都必然会是人族...而人族中，最有可能尽快突破一切，察觉到真相的人，八成是你。” “因此，目睹了一条世界线与可能性破灭之人...不想现世成为替代品，就对自己的祖先与同族，挥起屠刀吧。” “这并非是与万族或异族之间的战争，而是属于人理之间的竞争。” “无论是谁，无论处于何种目的与手段，本圣允许你们，战斗到最后一刻。” “哪怕...对手是人族自己......” 光影中，逆帝的意志就此结束，人皇三证自然依附于申凯。 所有人看到的最后景象，是金色洪流中，被雾墙隔绝开，一眼望不到边界的无数樊笼。 当中每一个都被雾墙包裹，似乎蕴含了一个个宇宙......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二章 人理之争 光影的画面到此截止，申凯轻轻挥手下，顿时记录散去，一切恢复如初。 只是这一次，整个宇宙的人族众生都沉默了下来。 所有人都绝对不可能忘记，光影最后浮现出来的那副画面。 他们不可能看错，如果樊笼中的每一个宇宙，都是如同之前的大汉宇宙一般。 也就证明了...人道世界史，恐怕在金色雾墙的影响下，被分裂为了无数独立宇宙！ 这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可谓是细思极恐，但凡稍微有些修为和头脑的人，都心中为之胆寒。 无数修士看向申凯，哪怕心中有了大致方向，但他们还是希望能从唯一进入过雾墙的人皇口中，得到答案。 身上承载着无数人的目光，申凯沉默片刻后，放声说道。 “或许到现在，已经有人猜测到部分真相，当然，也可能还有搞不清情况的。” “但无论你们是何想法，且先听我把话说完，对于那个雾墙的真正身份，以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 在申凯的描述中，众人逐渐理清了思路，知道他与肖扬的看法。 简单来说，结合前世的无数脑洞，申凯早就已经怀疑。 这道雾墙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不久前被破坏的存世之基具显。 说的更直白一点，崩坏大半的时空长河，以雾墙的形式分散开来，让人道大世界彻底分裂了！ “并非是平面意义上的宇宙疆域分割，而是由于不知名的原因下，人道历史...或者说人理，被彻底独立开来。” “在理解了雾墙的前身后，这并不难接受。” 毕竟，就算是崩溃以及分散后，也终究是存世之基。 时空长河的伟力就算散落为无数支流，也足以发生可怕改变。 “然而，这还并不是最可怕的。” 说道这里，申凯停顿了一下，再度抛出了一个石破惊天的消息。 “在独自崩坏了大汉宇宙后，朕又顺着其脉络，就近选择了数个宇宙侵入。” “超过多次的观察和获取情报后，一个可怕的事实出现了。” “身为存世之基的时空长河，虽然因为永世战场上的冲突而崩溃，导致人道大世界本身也元气大伤。” “但，仅仅这样还不足以被摧毁...存世之基...正在快速恢复中。” 听到这番话，不少还不理解的人满脸问号。 在他们看来，存世之基自我修复，无疑是件好事。 但看着包括人皇在内，一部分人严肃的样子，他们不敢开口。 “别以为这是好事...或者说，这仅仅对于世界而言，是好事......” 果然，申凯紧接着，带有一种无奈的神情说道。 “这是现实而非游戏，不存在什么一键还原的说法。” “存世之基的崩溃，以及某种朕也还没有查明的影响下，人理被长河所化的支流雾墙隔绝，从而分裂为不同的世界线与可能性。” “但，这并不代表，随着存世之基的恢复，我们的宇宙就会还原成最初的样子......” 申凯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该懂的人早就懂了。 而剩下一部分人，结合之前光影中的对话与景象，也终于想通过来。 存世之基在恢复，却不代表了人理就会同样恢复如初。 这两者间，很大程度是可以划等号，但，却不是绝对的等号！ 最简单的道理，在既定的主流历史中，确实是人族占据大势，真正获得了世界霸权。 然而...随着存世之基的分裂...哪个时间段的人族...哪个世界线的人族...却不再是注定！ 无论人道大世界本身，究竟有没有人格化或者泛意识化。 但对于其之下的存世之基而言，只要最后恢复时，还是人族占据主流，符合既定历史，就没有任何问题。 人族，战胜了万族，立于世界顶点。 这，才是存世之基中，被铭刻下的真正记录...... 看着无数回过味来的人族修士那惊恐胆寒的样子，申凯轻叹一声，补充道。 “明白了吧，我光影中逆圣的话是对的...这是恒古未有，属于人理之间、人族自己的战争。” “最后能存在的既定世界线，有且只有一个。” “还有，放下心中那最后的侥幸吧...出事前，我们才是真正的历史和主流。” “但出事后，所有人理世界线，都成为了平等竞争的存在。” “甚至...比起他们，我们这边由于曾经占据主流，又是存世之基真正的崩溃节点。” “因此，我们突破到其他人理，抢先攻击他们的难度，反而要远远大于对手。” “别的人理，或许雾墙薄弱下，六阶甚至五阶就能突破，而我们这边，确是七阶巅峰都难以闯入。” “说句不好听的，一定程度上，我们只能被动防守，等其余人理决出数名最强者后，反杀我们这边。” 说完这些，申凯看着无数呆滞的修士，还嫌不够一般，继续介绍自己随后的旅程。 在崩溃了大汉宇宙，他为了搜集更多情报，选择了就近的一部分宇宙。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这一次申凯的速度比起之前更快。 就结果而言，他独自一人，杀穿了由秦至汉的人理！ “期间，朕总结出了如下的情报。” “首先是不同人理下，可以没有半点因果、先后联系，发展处截然不同的文明和体系。” “例如朕曾经亲自敌对并且毁灭过的，就有你们刚才所见到，代表了文武两道发展的大汉宇宙。” “除此之外，还有捕获重伤的万族玄鸟后，结合符文科技，发展出仙秦帝国的始皇帝。” “甚至还有霸王觉醒幽鬼之力，以武道重生，将人间化为炼狱的人理...以及万族与人族共处，呈现出仙妖神三分宇宙的三国时代......” 在场不少修士听着申凯一段段将他所击破的人理情况简略描绘出来，觉得有种难以接受的感觉。 哪怕每一个宇宙都不过简单一两句话就被概括，也当中也依旧包含了无数的信息量。 这其中任何一个，都代表着无数的生命与可能存在。 是人族过去主流之下，一直都只存在于不少理论和幻想中存在的推演探讨。 而如今，他们却真正成为了一种历史与可能。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三章 救世之法 “听陛下刚才的意思，人理虽大致依循于我等主流的某一种偏门历史。” “但它们本身，却并非独一无二的存在，而是同一段历史下，也依然可以再衍生出不同的可能？” 此刻场下有一名七阶修士若有所思的询问着。 申凯看向对方，这是一名较为中立者，且并非迂腐不化之辈。 也因此不久前的乱局中，他有所留手。 “不错，至少在我杀穿的秦汉世界线中，就亲眼目睹了数个相同朝代下的人理。” “期间，我杀过两个秦始皇、四个汉高祖、一个霸王、一个汉武帝以及七次屠戮三国英豪。” “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同样的名号与时期，也依旧可以衍生出不同的人理。” 说到这里，申凯微微有些怪异。 其实他还有话没有说全，这些被毁灭的人理中，不但是可能性方向不同而已。 就连那四个汉高祖，除了性格脾气大致相同外，样貌和表现，也总有区别。 甚至...他还杀过一个娘化版的秦始皇，与一堆娘化版的三国群英...... 不过，既然众人已经认识到，人理分裂代表的意义。 他也就不用具体细说那些娘化的人理世界线了。 “人理分裂无穷，每一个都是截取了主流历史中的某段可能，衍生出不同脉络，并且不是毁灭一次就永不存在，这是第一点。” 说道这里，申凯继续往后总结。 “第二点，不同人理发展的时长与经历不同，自然也导致了其中人族整体的文明，与个体强者有差异。” “我遇到过弱小的，最强的第一因皇者不过五阶...而强大的，接近七阶巅峰。” “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清晰一点。” “在以正统人理为竞争的舞台上，包括我们在内，所有人理世界线，都不存在永恒阶级。” “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听到这番话，无数修士低声讨论起来，随后他们看向站在大殿上的申凯，眼中有着庆幸与后怕。 无论如何，至少顺着这一点来看，他们占据了绝对优势。 自己这一方的人皇是申凯，一个永恒之下，绝对无敌的存在！ 扫过众人，申凯清楚他们心中的想法，脸上没有自得或者谦虚，语气平淡的继续说着。 “第三点，也是最后最重要的一点。” “我前面说过，这场属于人理的竞争，一切其实都源自于存世之基的崩溃与修复。” “既然是修复，那就必定存在一个临界点，也就是，所有人理的生死线！” 听到这句话，人族众生心中一紧。 他们明白，这场人理之争确实不可能永无休止。 但对于具体还有多少时间，所有人心中都没有底。 “希望...还有个千百年...如此，以人皇陛下横压古今的神才，必定可以证道永恒，轻松赢得人理之争！” 带着这样的心思下，人族众生以期待的目光，从申凯口中得到了如坠冰窟的话。 “十年。” 面无表情的吐露出两字，申凯看着呆滞的人们，缓缓摇头。 “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很遗憾，存世之基的修复，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就朕多次观测下，金色雾墙正在不断汇聚和碰撞。” “每一次，都会有两段甚至复数位的人理交融在一起，届时，就是他们相遇并且决出胜负的时刻。” “而这个速度，往后恐怕会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存世之基会从幸存的人理中，绝对随机的挑选一个。” 再次仿佛炸雷般的话语，让不少修士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心脏病快犯了的样子。 “陛下...您的意思是...存世之基选择的，并不一定就是最强的人理。” “它只需要是人理就行，强弱不重要...因此最后幸存下来的人理，就算是最强者，也不一定能存在！？？” 听到有老牌修士颤抖着声音说话，申凯带着遗憾点头。 “朕也不想承认。” “但反复思量后，这种可能不但存在，而且不小。” “毕竟，人族占据主流是一定...但轮到哪个人理，是强是弱...对它而言，重要吗？” 听到这番话时，不少在场或者观看直播的人族，但凡心理脆弱者已经昏死过去。 而还有大部分人则有种心酸和绝望感，忍不住流下眼泪。 还有少部分修士脸上阴晴不定的看着申凯。 他们相信，人皇既然将这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众生，至少，不会单单只是希望他们死个明白。 带着觉悟与严肃，在场不少修士突然上前一步，对着站在大殿的申凯行礼。 “望人皇陛下垂怜，教我等救世之法，以度苍生！！！” 看着为首这一批修士的行为，越来越多人反应过来，一同庄严行礼。 “陛下横压古今，此番必有大略在心，还望救现世众生于水火！！！” 三拜之下，整个现世宇宙中，无论修为高低，下至凡夫俗子，上至神祗巨头，无不带着恳切与期盼，对申凯行礼臣服。 这样的一幕场景，让站在前列的陈长水等人，也有种前所未有的震撼之情。 回首众生，陈长水脸上带着欣慰与感慨，抛开自己的身份，同样对着申凯行礼。 “山野修士陈长水，恳求人皇陛下，行救世之举。” 这一次他的行为，姜天依没有阻挡。 因为这并非师长向徒弟，而是人族的一份子，对于人皇的请求。 包括她在内，哪怕是众多已经了解了部分情况的天骄绝世，乃至申凯的友人，也同样行礼出声。 看到这一切，申凯并没有做出什么连番让众人请起的行为。 他正是要借着这一步，开始慢慢整合人族已经散乱的人心，否则后面的计划根本难以展开。 此刻，现存宇宙的人道气运，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姿态激荡与升华。 哪怕没有过去人族独霸十万年中，那样的庞大雍容，却多了一种凝聚与活力。 “果然，人族是个顺风就浪，逆风才会咬牙翻盘的存在。” “哪怕眼下更多只是因为生存压力下，才会出现的万众一心...可至少，有让我耗费心力拯救的价值。” “个体的死亡与整体的存活...没有任何一段人理，是理所当然应该被消灭。” “但，我是现世人皇，理应带领他们...活下去。” 正文 第八百一十四章 杀尽人理！ 看着举世皆拜的众生，申凯长吸一口气，带着果决的意志传遍宇宙。 “你们的求生之意，朕看在眼里了。” “无需羞愧，生存是文明的第一纲领，其次才是繁荣。” “我等人族先烈，于百万年前踏入星河时代，经历万族战争，数次濒临灭族边缘下，才最终站在世界巅峰。” “先人们，能够从万族手中夺取霸权，后人们，同样可以在人理的竞争中，活到最后！” 看着一个个抬起头来的修士们，申凯沉声说。 “虽时间不久，但朕眼下，至少想出了两个办法，任何一种实现，都必然可以逃脱这场恒古未有的灾劫！” 听到这里，有的修士若有所思，而更多的人，则赶紧竖起耳朵，生怕听错半个字。 “第一种办法，成就永恒阶级。” “哪怕是巅峰时期的时空长河，大罗皇者也已然可以独立其上，甚至不逆大势下，穿梭不同时空与世界线支流。” “因此，只需要到达大罗，诸我合一之下，任凭人理倾覆，也不会抹除本身的存在。” 无数人听完后，陷入了呆滞，少部分人则带着苦涩与无奈。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最简单和直接的办法。 然而，先不说在人皇的预测中，人理恢复的时间只剩下短短十年。 哪怕还有千秋万载好了...但在场又有几个人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迈入这道关卡？ 那是人道百万年下来，也能够数得出的大罗皇者。 恐怕真要采取这种办法，唯一有点希望的，数遍整个现世宇宙中，也只有申凯一个人能让众人承认。 因此，听到这个方法后，但凡有些智慧的人，都锁定了申凯即将说出的第二个方法。 “呵，朕知道，不少人心中失望。” “确实，这第一种方法，哪怕将朕排除，十年中能够达成的人又有多少？” “就算狮子大开口，现存宇宙的所有天骄和绝世，都能抢在十年中成就永恒好了，比起恒河沙数般的众生，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故而，就算成功，这第一种方法，也不过是个人的胜利，与文明整体的存活无关。” “在场若是有志存高远之士，倒也不妨尝试下这条路子。” 看向在场的天骄王者与七阶修士，申凯的言外之意很明白，抛开自己不论。 他们确实是最接近成就永恒的修士...至少是有希望的，虽然不知道是亿万还是亿兆分之一...... 因此，申凯哪怕已经决定了第二种方法，也还是希望他们不要忽略个人的修为与进步。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心里清楚，虽然大战略安排好了，此刻也是气象万千。 但...能不能最后成功，申凯其实自己也没底...... 所以，一方面实行方案二，另一方面也让有希望成就永恒的人，试一试方案一。 好歹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方案二成功是最好，如果不能...至少他想方案一出几个永恒。 “虽然，前一个在十年中，也同样希望渺茫就是了。” 心中暗叹一声后，申凯也不再卖关子。 一股震撼现世宇宙的杀意与意志下，申凯当着众生之面森然开口。 “朕的第二个办法，同样直截了当。” “一个字，杀！！！” “杀到除了我们现世宇宙外，其余所有诞生出来的人理都荡然无存时...存世之基自然，就只能选择我们。” “届时，整个现世宇宙的众生，都会安然无恙。” “但这一切的前提条件，就是我们能在十年内，将所有的人理世界线，全部杀穿！！！” 凛然而霸绝的杀意，让现世宇宙的众生震撼。 随之，越来越多的人在思考这种方式的可能性。 最后无数人点头又摇头。 以结果而论，申凯的第二种方法，确实是理论上最安全可靠的。 “问题就在于...十年中...杀尽除我等之外的，所有人理世界线......” 带着茫然，无数修士对视之下摇头。 这第二种方法，其难度可同样不比第一种小。 之前光影中的场面所有人都目睹，那是远远超过万数的人理。 当中每一个，都有着独立的历史与文明，甚至可能最强势的几个人理世界，未必就亚于他们这个失去了永恒阶级的现世宇宙。 弱小的还好说，强大的或许打上一场，自己这方就会元气大伤。 更不用说...要灭绝所有人理了...... “除此之外，难道各位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听到人皇平静的质问，之前还迟疑的修士们苦笑摇头。 大家都不是笨蛋，人皇的两个办法，确实已经占据最大可能，是从根本上解决一切。 其他什么不同人理之间联盟、平复存世之基、沟通失踪的永恒阶级等等，比起这两种，和旁门左道没有区别。 与其寄希望于那些如果，倒不如一开始就认死目标，或许还要几分成功希望。 看着部分下定决心的修士，申凯知道，这时候已经不能再给他们施压。 否则，搞不好弦就真的崩断了。 于是他平复语气，用一种比较淡然的氛围说。 “好消息也不是没有。” “首先，人理分裂是伴随着存世之基崩溃而诞生。” “换言之，它们与平行宇宙这一概念不同，不存在无限分支...哪怕数量再多，也终究是有限，杀一个就少一个。” 停顿了一下，让众人缓口气后，申凯指向自己。 “其次，比起众多人理，我们这一方，实际上有着先发优势在。” “相信你们也看到了，光影中朕曾经成功打入雾墙后。” “有着那次经验下，朕可以进一步完善异道观想物彼岸金桥，并且和圣院解析下，尝试快速量产。” “如此，在其他人理只能被动等雾墙解锁下，不明情况的厮杀时，我们却可以主动出击，有选择的针对。” 说到这里，申凯看向肖扬等人点头，这是他们在过去十日中，初步拟定好的方案。 “但，此法有一个最大的破绽。” “那就是作为一切观想物的操控者...朕必须停留在现世宇宙，作为中枢和能源站一样的形式，打开无数人理通道。”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十年，人族必须真正的全民皆兵，打一场倾巢而出的生存战争！” 正文 番外一 贵客 宇宙中，一场延绵浩荡的厮杀正在展开。 或者换个词汇，用屠杀来形容更为恰当。 已经掌握了整个螺旋臂的银翼星人，以及被他们视为盟友和臂助的元气神灵一族，正在走向灭亡。 坐拥科技与神秘的联军，在星海中无数军阵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目睹驱赶星兽，不断毁灭疆域中一个个星系资源的可怕军队，银翼指挥官怅然若失。 “为什么...无论科技或者强者，我们理应足以一战才对......” “人族，就在我等成就第一文明的喜悦中，以超越想象的速度成长到这种地步了？” 曾经心中的骄傲与伟大荡然无存，甚至银翼指挥官如同浮游般的身躯中，闪烁起无数电核。 在终于破解了物质的奥秘，族群喜悦于资源的浩瀚时，有别于科技的神秘出现。 漫长征战中，元气神灵族与银翼族两分宇宙长达数万年之久。 而一切就在今天，或者说短短数年的战事中，宇宙的格局被彻底打破。 人族，那些身着黑红色甲胄，自称为秦的军队，打破了他们身为宇宙第一等文明的尊严。 甚至此刻，双方即将面临灭族的险境！ “究竟是从哪一个转折开始...战局逐渐滑落深渊？” 体内的电核呈现出自毁倾向，这是高速思考下带来的过载。 数千年的岁月中，银翼指挥官从来没有见识过，向秦军这样不讲道理的存在。 没错，比起强大，他更愿意用不讲道理来形容。 战事不利，就增派更多的军队。 被压制回去，就再度反压制回去。 仿佛永远打不垮、杀不完的可怕黑色洪流席卷星空一切。 这只军队在对等的力量中，硬生生发挥出了远胜于联军的坚韧。 就仿佛双方同样十成的力量下，对方却还能爆发出十二成、十三成、甚至再加上各种谋略和技巧！ “这不科学...明明你们人族的思维模式，还没有如我们这样透明化，彻底凝结为整体。” “为什么，我们会看不破你们的战术指挥？” “为什么，活着的生命才有价值，你们却仿佛低等生物一样，依靠自己族人的血肉和性命来获得胜利？” “为什么，仅仅因为最高统治者的一个命令，居然不需要全民表决通过，就能够对强敌发起战争？” “为什么......” 最后的思维在超新星炸裂的恢弘气浪中消散，仅剩下的最后意识，让银翼指挥官听到一个声音。 “吵耳，你们这些异类就是因为太喜欢整天为什么为什么，才会每一次战局都落后。” “战场之上，哪有为什么，你死我活而已！” 虚空中，一个身着赤红色机甲的巨人浮现，哪怕在气浪可怕的余波中也安然无恙。 等一切平静下来后，机甲巨人的头部裂开，露出一名眼角带着伤痕的年轻人。 “残军已破，这份战功我拿定了！” 就在年轻人喜悦的自语时，机甲中传出一个声音。 “王略，打扰到你自娱自乐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就在刚才，墨若雨他们那一边已经攻破了银翼族的主君，正在打入星域王城。” 听到这番话，王略眼中闪过震惊和恼怒。 “不是吧！！！” “我就知道，那群墨家的人不是好东西...说什么将最新型号的修士战甲，给第七军装备上。” “结果他们肯定还留了一手，要不然不可能比我还快。” “我王略可是要超越老祖宗的男人，怎么能输给那群墨家的小娘？” 就在机甲手舞足蹈时，联络器被强行阻断，一个清冷女声传来。 “王略，别整天小人之心，战甲都是统一配置，你凭什么说我们留了一手？” “呵，就你这样子，还整天妄言超越王翦老将军，真是痴人说梦！” 原本就不爽的王略听到这些后，整个人彻底激动起来。 然而在遥远光年外的另一头，墨家这一代的代理钜子墨若雨笑了笑，直接挂断通讯。 随后，她看着无数在秦军压制下，被束缚住的银翼星人，脸上笑容褪去。 “陛下有命，臣服为帝国的奴隶，或者灭亡，自己选吧。” 对方决绝的话语，顿时让银翼星人的最高统领连同一旁的长老院呼嚎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人族！” “有着文明与智慧的生命，理应是平等的...奴隶，这是何等的耻辱和野蛮，你们难不成是原始氏族吗？” 透过耳边的翻译器，墨若雨将一堆浮游生物激烈蠕动身体，爆发出电火花的波动，转换为帝国语言后摇头。 “成王败寇，哪来这么多废话。” “奴隶已经是陛下仁慈了...若按照本座的意思，留下一部分用以研究外，其余的要么杀了，要么抹去灵智，关入帝国皇家动物园中便是。” 当理解了对方的话后，银翼族的一众高层彻底呆滞。 在他们眼中，这个透着丑陋黄色皮肤的雌性直立猿，简直如同魔鬼般可怕。 “我...我要见你们的陛下...我们是银翼贵族！！！” 原本心中不耐，但对方终究曾经是宇宙一等文明，具有重要价值。 略微思考后，墨若雨联通了宇宙另一边的战场。 “军师、元帅，事情就是这样...是否应该让它们......” 伴随着通讯，宇宙另一处与元气神灵族的战场上。 一名羽扇纶巾的俊雅男子，挥手间八阵图封闭能量潮汐，转身看向战场中。 “元帅，此事亮不敢专断......” 不等儒雅男子把话说完，站在战场中央，乘坐着八冕金车战船的慵懒男子打了个哈欠。 他一边手指挥舞下，不断调动庞大军队，层层破开神灵族的大军，一边无精打采的说道。 “孔明，早前便说好了，政事由你，信只负责战场清扫之事。” “你若再慢条斯理的，云长和叔宝可就等不及，直取中军了。” 听到慵懒男子的话，儒雅男子轻轻摇动羽扇，哪怕在没有空气的星海中也带来一丝清爽。 “呵，依亮之愚见，那银翼蛮王就不必去见陛下了。” “毕竟，陛下此刻正在待客，没有要事之下，何必打扰？” 听到对方的话，慵懒男子从之前斜靠的姿势微微坐起，手指轻轻敲击着金座。 “也是，你一向比信更懂陛下的心思。” “不过...信倒是很好奇。” “究竟是哪位贵客，让陛下如此郑重，居然让那个重瞳蛮夫、奉先、永曾、元霸、存孝一起居于御前陪侍。“ “再加上子龙、翼德、孟起、仁贵、成都、元庆、鹏举他们立于殿侧......” “呵，除去征伐这两路蛮夷，脱不开身的云长、叔宝等人外，我大秦五虎战神、清灵台二十四将，几乎全部到场。” “与其说是待客，倒更像是......” 慵懒男子的话没有说完，但当中的意味深长。 而儒雅男子眼中也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忧虑，手中羽扇轻轻摇动。 他知道，还不仅仅如此，至少包括仲达、奉孝等人在内。 都在始皇帝密令下离开管理的星域赶往皇城，此刻大秦皇宫已然围的水泄不通。 “究竟...是何等的‘贵客’，让陛下如此重视......”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五章 万众一心 “绝对不行！！！” 在申凯发表了自己的言论后，原本还伏地认罪的离恨天主，第一时间抬起头反驳。 “陛下，罪臣终于知道了。” “为何在人理这等危机面前...您却依旧选择自斩一刀的方式，清理我等三大机构的高层......” “只因为，这种方法同样会毁了现世人族，罪臣必然不会同意！” 带着苍凉和明悟，离恨天主没有起身，只是坚定的看向申凯。 之前他就有所疑惑，为何有着如此正统，申凯却还是将他们视为阻碍。 毕竟，就算再怎么腐朽，事关人理的危机大义上，人族高层不可能会不出力。 而提前摧毁他们，就是在人理战事未开前，先折损了一部分七阶巅峰修士。 明知道这样的情况下，申凯也依然选择去做。 一切只因为，他太了解以离恨天主为首的一众高层了。 哪怕是人理危机，他们也还是会更倾向于联络永恒阶级，而绝对不会选择全民皆兵的战略。 无关智慧高低，而是个人选择不同。 “陛下，罪臣已是必死之身，但有些话，还望陛下听进去！” 仅存的高层中，离恨天主的神色最为激动，一刻不停的跪在地上猛撞地面。 被封印修为下，他的样子十分狼狈，额头血肉模糊，却丝毫不在意。 “人理危机确实是当务之急，但毕竟还有十年缓冲。” “可倘若按照陛下这种战略，全民皆兵、死战人理...若成功了，陛下便是恒古未有之功。” “可...穷兵黩武，再加上陛下本身不能直接参战...如今的现世人族，已经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您的战略，赢了是侥天之幸...一旦输了...不用十年后的人理统合，现世宇宙中的人族就会被战事拖垮！” “陛下，您这是在赌博，还是以人理为局的豪赌，丝毫不留余地和退路啊！！！” 看着离恨天主这番以死相谏的壮烈话语，申凯闭眼摇头。 这一幕，确实是他在事前就预料到的结果，也因此，才宁可在人理之战前先将高层战力折损。 因为时间压迫下，人族已经容不下两种意志。 求稳全后路，还是求绝争一线，只能选择一个。 “所以，人族众生，你们的意思呢？” 没有选择回答对方的以死相谏，申凯转向看向面前的无数修士，目光甚至透过直播，仿佛在注视整个现世人族。 “朕在雾墙中已经尝试过，最后得出了结论。” “纵然是我，一个人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在十年中，杀穿所有的人理世界线。” “因此，这样的战略才会诞生...朕将化为桥梁，让现世人族有着侵入其他人理的手段。” “哪怕必要时，朕也可以支援一二，但至多算是最强辅助，谈不上主力输出。”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现世人族的潜力、机动性和数量都发挥到极致，有着在十年中彻底杀穿所有人理的可能。” 似乎已经将好话坏话都说尽了一般，申凯沉默了片刻。 无数人族知道，至少人皇对他们是真的没有半点隐瞒，将一切战局都说了通透。 “我们...该怎么选？” 瞬息间，无数的意志与思维，带着迷茫和纠结碰撞在一起。 如离恨天主所说，人皇的战略有可能全胜。 但万一出了差错，就是直接满盘皆输，甚至不用等到十年后的人理一统。 可如果按照人族高层的行事，天知道能不能联系到永恒阶级，或者徐徐图之？ “一个是主动去向死而生、绝争一线...另一个则是被动防守，等待永恒阶级的救援......” 这并不是游戏，也没有存档或者重来可言，甚至没有太多时间给众生犹豫。 在凝重的气氛下，申凯缓缓开口。 “朕不会逼迫任何人，时间也不会再对我们奢侈。” “就是这十年，我们等不到新生儿成长为生力军，仅仅这一代人，都可能踏上战场。” “若尔等真愿意花个三五年，想方设法联络接引永恒阶级，那也随意，朕会出一份力。” “但是，若你们做好了向死而生的觉悟...朕也会放弃在这十年中，闭关突破为永恒的契机，化为杀向人理的桥梁。” “人族，这是最后的抉择，朕将选择权，交予你们手中。” 申凯最后的话语很平淡，却带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无数修士呆滞的看着他。 人皇话中的意思，倘若他全心闭关参悟下，是有可能在十年中，成就永恒阶级的！ 反之，若化身为杀向人理的桥梁，则人皇也必然会分出大半心力，导致个人修为进展缓慢。 “无需惊讶，一切都是朕心甘情愿。” “不是身为人皇的背负，而是身为人，我申凯愿意去相信，一个曾经默默无闻，最终却能够杀到了世界顶点的族群！” “我相信，人，是弱小，却又强大的存在。” “哪怕面对同样生而为人的对手，我们，也同样不会输！” 不知道为什么，现世宇宙的人族众生，听到申凯最后的话，心中莫名涌动。 眼角仿佛有些酸楚，太多人开始回忆起属于人族的壮烈史诗。 “本可以永恒，却愿意为了众生，而停留在凡尘...有徒如此，我陈长水何憾！” 率先打破沉闷的是陈长水，他手提长剑上前一步，坚定的表达出自己意愿。 “你在哪，我自然会在哪。” “哈哈，你一个人的时候，尚且凯旋而归，如今身为人皇，更是不在话下，做兄弟的当然挺你！” 随后是姜天依与王宏对视一眼，笑着走上前。 “哼，调动情绪这一套学的还真快...不过比起被动，我宁可死在主动出击的路上。” 似乎放松了许多的肖扬，脸色难得没有阴沉，带着微笑上前。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朱氏自然不弱于人。” “呵呵，跟随一个强者，怎么也比听一群老朽的要有意思。” “若我是太阳，则你是远超于其上，为众生开辟未来的森罗万象...此枪必为你斩尽一切人理之敌！” “唉，真麻烦...算了，就当我天生劳碌命吧。” “人理，强敌，值得一杀！”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天骄与绝世表面意志，紧随其后的众多修士与军队也踏前一步。 “虽同为人理，但我等正统历经无数血战直至世界顶点，岂是侥幸？” “愿为人皇鹰犬，杀至血染大世、屠尽人理，只护现世众生太平！！！”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六章 宣告，战争于此开始 看着已经不单单只是眼前，有着修为的存在。 就连人族激荡的气运，与无数在现世纵横的意志显露，让离恨天主等人呆滞了。 他们没有想到，那些强者也就罢了。 如今就连越来越多修为低微，乃至毫无战力可言的普通众生，也带着无数的咆哮与怒吼举起手。 虽然他们成百上千的意志，也无法传达出来。 但数十亿、上百亿、亿万兆...最终恒河沙数的众生意志，化为一道洪流在天宫中显现。 “陛下万金之躯、永恒之姿，尚且有此觉悟，我等虽为小民，却也尚存几分血性！” “人族从不避战，哪怕是人理，也敢绝争一线！！！” 此刻，现世宇宙中无数人族，以不同语调、方言、意志，最终汇聚为一道声音。 人族敢战！！！ “这是...错误的......” “人皇的战略太过冒险，只有联系到永恒阶级...只有圣贤...才能护人族平安......” 带着失落与绝望，离恨天主仿佛被抽去支柱一般，软倒在地上喃喃自语。 看着他，申凯清冷的声音传来。 “那么，在百万年前，人族还没有永恒与圣贤时，又是怎么闯过来的呢？” 目睹一脸迷茫，再没有城府与远虑的离恨天主，申凯怜悯的摇头。 “朕错了，不是如今的人族失去了血性，而是你们的大局与稳定压倒一切，让他们活成了这样。” “失去了圣贤就哭爹喊娘...其实真正在襁褓中的巨婴，是你们啊。” 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离恨天主抬起苍老的手掌，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是一场空。 “圣贤是伟岸且无敌的...有了他们...才有一切......” “我...人皇...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哪怕修为被封印，此刻离恨天主为首的几名高层，身躯也开始燃烧出恐怖火花。 一点点光辉俱散下，他们的形体开始变得不真切。 这是心境彻底破损下，难以逆转的道化现象。 申凯没有阻止，只是平静说道。 “你的问题，朕无法回答。” “究竟是绵羊带领的羊群更适合存活，还是神龙带领的羊群走的更远...一切，且看最后结果便是。” “只可惜，你们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了。” 已经昏暗无神的眼中，带着最后的留恋和不舍，离恨天主看向高高在上的申凯，眼角一滴泪水滑落。 他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却终究无法再开口。 至此，人族老一辈的高层，彻底道化，没有宏大的气象，也没有贯彻的意志，一切消失于天宫中。 亲眼目睹的申凯暗叹一声，随后抛开一瞬间的情绪，重新庄严的看向众生。 “很好，诸位的意志与觉悟，朕看在眼里，感同身受！” “那么，就在此时此地，朕以当世人皇之尊宣告。” “或许我们在接下来的十年，将遇到无数强大人理...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甚至再往前的时代，乃至往后的时代，都必然存在新的人理。” “论辈分，他们是所有现世人族的起源与先祖，但却依然无法改变敌对的事实。” “所以，无需忌惮、无需怜悯、无需亲近...吾等前方，必将遍布血色，誓要杀尽一切人理！” “这并非为了荣耀或者证明...仅仅只是现世的众生想要活下去，而一意孤行的杀戮之举！” “人理已然无法共存，故而无论阴谋阳谋、屠戮杀伐，朕都准许，直至现世众生活过人理之争...或者在那之前毁灭。” “于此......” “属于人理的战争，正式开启！！！” 人皇的权能与此世天地共鸣下，带着永世不移的意志，申凯庄严宣告。 伴随着他的话，整个现世宇宙前所未有的震撼起来。 以三大机构所在为原点，无数在第二次万族战争中，尚且没有被开启的底蕴与武装，被彻底激活。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非生即死的战争，因此有所保留根本毫无意义。 他们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在这十年中，将一切的积累与进步，彻底化为炮火打出。 要么自己先炸膛，要么毁灭一切人理活下去！ “谨遵人皇之命！！！” 仅仅一瞬间，整个现世宇宙的众生在呼号，原本祥和的人族气运，彻底激荡下化为一种铁血。 包括古之华在内，不少老辈修士看着眼前景象落泪。 这一幕，让他们莫名联想起了近古之前的人族。 那时候虽然还没有站在世界的顶点，却有着万众一心的团结和强大，为了生存与霸权而战。 “老夫突然开始害怕...这样的场景...千万不要是梦境啊......” 看着庄严宣告后，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职务、发号施令的申凯，古之华喃喃自语。 “他真的做到了，而且是老夫根本不敢相信的成就。” “下一届竞逐人皇之位...呵呵，真是老眼昏花啊......” 此刻在古之华眼中，申凯已经不再是区区的人皇之器雏形，而是真正能够比肩中古人皇的存在。 就在他心中思绪万千时，申凯的话语传来。 “古之华，帝师之位朕给不了你。” “但以你的博古通今，且长于政治谋算，想必刚刚成立的对人理战策局中，少不了一个尊位。” “不知道，你可愿意担任？” 没有再如过去那样老奸巨猾、待价而沽，古之华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一般。 他以五体投地大礼，拜倒在申凯面前，颤抖着声音说。 “谢陛下宏恩...老臣求之不得...必不负陛下！！！” 看到对方的行为，申凯微微点头，转而对其他人继续发布一道道命令。 时间紧迫下，他不可能有时间玩什么宫斗游戏，将一个个人物刷满好感度。 一切，只是为了人理之争。 许久后，看着各行其职下，逐渐散去的天宫，申凯自白金色涟漪中取出彼岸金桥交给肖扬等人。 “之前在雾墙中，我就发现，它有着在永恒之下，打通剩余存世之基的优势。” “你们的研究和量产，将是这次战局的关键，需要哪些概念和投入，我会第一时间加持。” 手捧着缩小后的彼岸金桥，肖扬等人郑重点头。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七章 圣贤，久别重逢的陌生人 站在宏大的人皇宫殿里，申凯几天下来，总算将大战略和无数方案布局分配下去。 此刻天宫中除了原本的一些天差外，所有人手头都被分配事务。 整个人族以十万年未有的高效率，彻底运转起来，三大机构也在又一次清洗下，真正无分彼此的合作。 直到此刻，申凯才算是有了些许的喘息。 从十日前进入雾墙，到出来后联络人族天骄掀起叛乱，再到夺取人皇之位发布命令。 他从头到尾都在忙碌和奔走，此刻也有了一丝疲惫感。 “呼，幸好根底在这...哪怕一刻不停的忙上十年，也不用担心像金闪闪一样过劳死......” 心中想法一闪而过，申凯挥手让其余宫女、天差、侍从退下。 此刻人皇宫中，这有他与姜天依两人。 “等到肖扬他们拟定战术后，我想率领一军，征伐其他人理。” 握着申凯的手，姜天依丝毫没有自己此刻已经是人皇之后的自觉，轻声说着。 看到自己夫君眼中的犹豫，她轻笑着说。 “我可不是弱女子。” “你也说了，值此危难之际，人族每一分潜力与底蕴，都要彻底用尽。” “身为黄金大世下的天骄王者，难道我不算在内？” “或者你坐镇中央，化身为人族征伐的桥梁时，我这帝后仅仅当一个吉祥物，做着慰问伤员的小事？” 姜天依的话打消了申凯心中的顾虑，他轻轻点头抱着对方。 “抱歉...哪怕做了帝后，也没让你清静下来......” 将申凯两鬓发丝理顺，姜天依靠在他怀里说。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神龙的，怎么也得是凤凰吧。” “至少，我希望能替你分担一切...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察觉出怀中之人的情绪，申凯突然笑着说道。 “话又说回来了，从太古至今的人皇，其实很少有着伴侣。” “从这一点看，我比起大部分的单身狗们，多少算是个人生赢家了，哈哈。” 话语刚落，姜天依就羞怒的捏住申凯耳朵，让他不要调侃历代人皇。 两人说笑了几句后，申凯便让她前往人理对策局，看看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地方。 等姜天依离开后，看着已经彻底空无一人的人皇宫，申凯脸上笑容褪去。 “恒世...你应该知道...其实...我骗了众生......” 就算为了人族，申凯在这十年中修为进步迟缓。 但倘若最后无法成功，他也依然可以靠三相图，带着天依和少数几个人离开的。” “而他们却不知道这点...所有人都相信了我，相信我放弃永恒，与他们共存亡......” 听到申凯带着落寂的话，恒世在三相图中说道。 “阁下，倘若不这么做，你很难在短时间内，逼众生下定决心，对人理向死而生。” “用你们人族的话来说...这是善意的谎言。” 两者都知道，从逆帝的情况看，十年中几乎不可能让永恒阶级重现。 因此，申凯的第二种方法从结果看，是最完善的。 只不过这背后的无数牺牲与代价...让大部分人都会犹豫，不敢去赌。 “这种情况下，你只有用这种表现，才会激起众生的心气，让他们彻底放下一切隔阂与畏缩，逆争那一线生机。” “越不敢赌，越怕死，反而可能死的越快，真正一输到底。” “故而，你不必觉得愧疚。” 申凯知道，恒世永远会站在他这边，因此眼下这番话，哪怕再中肯，也多少会有偏向性。 但终究让他心态稍微调整过来。 “我骗了他们。” “所以，理应还他们一个杀尽人理、赢得太平的世界。” “我会一如既往的战无不胜、凯旋归来...并且不再是个人，而是带领整个现世人族！” “无论，前方的对手是谁！！！” 最后两句话，申凯已经不再是对恒世传音，而是真正从口中说出，在空荡的宫殿里回响。 无数声响最终汇聚起来，化为一道神化般的利刃，斩向宫殿一角。 顿时，在极小范围内，一种大千变化、万道沉沦的意境浮现。 无数空间破碎下，将一个消瘦的身影逼出。 “无论对手是谁...呵，这当中，也包括了我？” 看着在剑意下毫发无损，拍了拍衣袖的魏清玄，申凯沉默不语。 对方和多年前毫无变化，似乎永远的年轻和玩世不恭。 但只有他知道，哪怕再一样，内里已经彻底转变。 一如当年的诀别...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还是输了。” 听到申凯的话，魏清玄若无其事的开口。 “本来就只是饵料，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任何胜算过。” 拳头微微握紧，申凯平静的与眼前之人对视，人皇宫中充满了压抑和沉闷。 “尊上...究竟是人族哪位圣贤。” 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的话，魏清玄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可别说是董先，祂还看不穿本圣的布局。” 对方并没有否认，虽然早就预料到，但申凯还是升起前所未有的压力。 哪怕他看出来绝非本尊，但毫无疑问，内里蕴含的意志属于圣贤。 申凯此刻正在与人道大世界，乃至整个无量混沌中，站在最顶端的存在对话。 而很大几率，这个存在并非逆帝那般友善！ “并不难猜，多年前魏清玄的情况，就让我怀疑他可能是哪一尊大能投下的鱼或者分身。” “直到人理分裂，尊上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确定，你必然是人族的大能。” “而大罗皇者已经彻底被封...甚至他们的化身，我自问好歹可以看出一些深浅。” “用最简单的排除法，我只能得出结论...你是人族圣贤！” 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申凯，魏清玄仿佛在观察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 许久后，他像是满足了一般叹息。 “果然是异数，除了智谋，这份能力...我眼中的古今未来，同阶没有任何存在强过你。” “罢了，作为首次的见面礼，我也该对新任人皇说明一下身份。” 带着潇洒与从容，魏清玄笑着说道。 “用人族最熟悉的称呼...乾元御宇弥罗天极玄清道祖，简称，玄清。”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八章 相似的花 人皇宫中，仅剩下两人的情况下，魏清玄终于开口，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透露。 听到对方的话，申凯眼神不动的看着他。 文道玄清，号称人族资格最老的几大圣贤之一。 同时，其也代表了世间万物由开辟走向壮大，最终超越根本的玄.极.至.理。 “只是，您这般的存在，给自己的一缕分身起名，倒是随意的很。” “魏清玄...清玄，玄清...呵呵......” 申凯的话并没有让玄清道祖动怒，甚至也不是看淡无数大世的沧桑之态。 此刻他以一种和年轻人别无二致的神情，搓动着手指随口笑着说。 “就算你这么夸本圣，也没有礼物的，人皇陛下。” “更何况，调转一下字号而已，谁又能想到，魏清玄就是玄清呢。” 玄清道祖的态度看起来很和善，甚至就像过去的魏清玄一样。 然而申凯此刻不敢有一丝大意，脑海中瞬间开始整理，人族关于玄清道祖的一切情报。 反观对方，却突然露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又是这样...一些早就过时的陈芝麻烂谷子，就算你整理出来，又有什么用？” 随后，玄清道祖看着全力戒备的申凯，略带深意的说。 “人皇，本圣承认，除非本尊降临，否则如今这一缕化身，也难以镇压你。” “但终究他有着我的本质，你此刻不少心思，依旧无法逃开我的洞察。” “所以，快想点有趣的事吧...这样，或许本圣不会阻挡你，拯救人理的大计。” 申凯轻吐一口气，对方从刚见面，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 哪怕以他如今的修为和战力，居然还是可以被玄清道祖读取思绪。 倘若一旦两人开战...恐怕申凯会彻底陷入境界的差异。 哪怕能击败对方的化身，却无法真正留住。 想到这里，申凯瞬间将亿万思绪统一起来。 不再是隐藏，反而带着坦然看向对方，直接开口。 “若没有听错...刚才道祖所言，居然想要阻止朕拯救人理？” 脸上出现了一丝小小的意外，玄清道祖没想到，申凯能够一瞬间统合一切思绪。 要知道，往往越聪明的人，心思越多。 哪怕他们可以凭空杜撰念头、转换思维，却也只是加了一层防护而已。 但对于圣贤来说，即便只是一缕化身，也可以轻易看透一切。 “想不到，人道的哀歌之下，还能诞生出你这样的异数。” “究竟是众生意志的自我救赎...又或者，你真是祂的纪元之子？” 小心翼翼的将对方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 申凯也不敢立刻分析，只是顺着对方的话反问。 “哦，道祖也认为，朕是秉承了某种气运而生的存在？” “呵呵，那可真是讽刺...朕尤记得，人族大事记中，那玄清反玉清十三问。” “您主张生命本身的不断晋升，而反感一切注定的决定论。” “一以贯之，直至无穷...以清化玄超越定数...这才是您的根本理念所在吧？” 申凯此刻看似语气平淡，还带着末学后进向前辈探讨的样子。 但玄清道祖知道，对方于无形中，化身为拷问道心之刃。 只要自己稍微露出破绽，申凯就会立刻动手。 于此刻起，属于双方的博弈已经开始了。 “有趣的小子。” “本圣直到此刻，还真有种宿命加身之感...虽说那玩意，早已经管不到我身上了。” “不觉得很相似吗，你我之理念...简直就好像同样的存在，一个身处过去，一个身处未来。” “此刻，过去的你，向未来的我，提出质疑。” 玄清道祖的话让申凯沉默下来。 不得不说，对方看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但却以另一种方式，将自己带入到对方的节奏中。 甚至于，申凯心里清楚，玄清道祖并没有半点说谎。 论起人族恒古二十六圣，玄清之道，虽然和自己有着区别，但确实是最为相近的！ 传说玄清道祖少年时师从儒门，随后又入道门，以天行健之意升华下，得出了以清至玄的道理。 而祂的这种理念，无疑和申凯以一化万，有穷至无限，如箭矢般不断超越的看法接近。 此刻对方的话，让申凯也有些恍惚。 谁也不是谁的转世、化身，却开出了如此接近的花朵。 相似的道，不同的人，此刻真像是过于与未来交汇下，一种宿命的拷问...... “可惜，再相似，却终究有着差异。” “我申凯就只是我自己...而圣人您，也早已过于未来归于一身。” 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让玄清道祖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眼神复杂的打量申凯说道。 “不错，再相似的花，也终究不是同一朵。” “但，就因为如此，本圣才可怜你...放弃吧，你的道路是错误，你的选择从一开始就走偏了。” 玄清道祖的话虽然看似惋惜，但申凯却从当中，听出了最重要的一层意思。 他脸色肃穆的看着对方，一字一顿的开口。 “如此说，人理崩溃...乃至所有永恒阶级的消失...真的是圣人所为？” 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 人皇宫中隐隐有风雷炸响，一种死寂的可怕气氛浮现。 玄清道祖似笑非笑的看着申凯，摇了摇头。 “你终究还是说出来了...不过，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没什么好否认的。” “作为此世最后的人皇，本圣就给予你仅有的尊重，让你带领众生，输个明白。” “你刚才所说仅仅是部分结论...实际上，本圣的布局，从另一个世界与人道大世界碰撞时就开启了。” 在玄清道祖的缓缓诉说中，申凯才知道，一切的始终。 圣贤出征异世界、万族联合开启第二次争端、永恒阶级在永世战场上崩溃存世之基、人理彻底分裂...... 这四者一环套一环，全部都是玄清道祖所为！ “可笑董先他们几个留守的，真以为此举是为了一举覆灭万族，以圣贤之身成为棋子。” “相比起来...骗过其余九清四理等等，就要麻烦太多了。” “如今虽然计划出了些偏差，导致提前近百年，不过也无所谓了。” “人理之争已然开启，此世一切永恒被封闭在永世战场中不得而出。” “其余远征的圣人也隔绝在世界之外，至少本圣计划成功前，不可能再进入。” “那么，回答我吧，此世最后的人皇...你，要如何对抗我，这导致了一切的幕后黑手呢？” 正文 第八百一十九章 停滞的人族 听完了玄清道祖的话，申凯沉默许久。 过去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其实眼下都可以顺利联系在一起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显露出强烈的敌意，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说。 “所有的过程，朕已经知道了，但凡事总有个起因和结果，不知圣人可否告诉一二？” 有些意外的看着申凯，半晌后玄清道祖哑然失笑。 “可别将我当初冥顽不化的老朽，我的道原本就是打破封闭，与时俱进。” “哪怕你心口如一，看不出破绽...但反派死于话多这种言论，我在过去未来也听过不少了。” 见对方似乎有留口之意。 申凯知道，倘若错过这次机会，很可能会造成情报的严重缺失。 他踏前一步，与人皇宫恍若一体下，带着盖压古今的气魄开口。 “哦，圣人如此说，是将自己视为反派了？” “那朕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心中其实尚存一丝犹豫。” “毕竟，身为人族尊崇的恒古圣贤，却将一切都打破的人，恰恰是你自己。” 停顿了一下，申凯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语气森然的说道。 “又或者...你在忌惮朕这个异数。” 毕竟，为了瞒骗过所有圣贤，对方真身也必然已经被隔绝在人道大世界之外。 也因此，才会提前准备魏清玄这具化身。 “若是后者，在没有圣贤伟力的情况下，朕未必就不能胜天半子，在这十年中击败你的化身，拯救人理！” 这番言论，先是让玄清道祖愣了愣。 随后他放声大笑起来，没有半点道祖的气度，倒像是一个孩童般。 从头至尾申凯都没有打断，只是用平静眼神看着这一幕。 许久后，玄清道祖擦了擦眼泪，一副无奈的样子看向申凯摇头。 “人皇，就算是想获得更多情报而激我，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 “击败我的化身...拯救人理...呵呵......” 说到这里，玄清道尊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人皇，倘若说击败这个化身，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是拯救现世人理...可不是眼下，所谓的众志成城就能办到。” 随后，看着依旧不发一语的申凯，玄清道尊似乎苦恼的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终究是最后的人皇，况且一切已经完成，从头到尾告诉你，也无妨。” 眼中一瞬间的神采，让玄清道祖再也没有戏谑和滑稽。 此刻仿佛凡俗一般，却瞬间改变了宫殿中的大势，如同天地尊崇、万道拱卫。 申凯知道，这才是对方的真面目，站在宇宙最顶点的存在！ “相信你在那雾墙之中，也见识过几段不同的人理了。” “那么，年轻的人皇，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比起某些你见过的人理而言...如今现世宇宙的人族...有存在的价值吗？”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闷雷般在申凯心中炸响。 甚至他倒退几步，神色多次变化。 “原来...这才是一切的起因...难怪...你丝毫不在意，说出一切布局......” 直到此刻，申凯终于彻底理清了一切。 也知道了玄清道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乃至于对方，究竟想要达到怎样的成果...... 玄清的道，代表了世间万物由开辟走向壮大，最终超越根本的玄.极.至.理。 这更像是一种势。 出生无法决定，身份难以取舍，但唯有超越自我，不断晋升之势存在。 就算有一天对方失败，也仅仅因为敌人晋升之势更加超卓。 这依旧包含在玄清之道中，人有高低、文明有强弱，唯独这种势永恒存在。 彼此不是比弱比烂，而是比强比进步。 这不单单是祂个人的修为和道路体现，同时也是根基和一切。 当其存在本身，就已经站在世界最顶端时，所思所想，自然是将众生也引领带上同样的超脱之路。 我为众生开坦途，古往今来俱至玄！ 倘若仔细寻找人族史书中的蛛丝马迹，玄清道祖一向是传道授业方面的急先锋。 实际上百万年间，最开始诞生的圣贤都属于文道。 当时的他们，是完全有可能封杀其他体系，让人族彻底尊崇于文道本身的。 或许，也真的有圣贤如此做了。 至少人族确实存在过，一个短暂的空窗期，那段岁月独尊文道...... 然而，同样是在天宫中，玄清反玉清十三问，彻底打破了文道的垄断和僵局。 当时的玄清道祖认为，一切注定的人生，是悲哀且缺失的。 况且大道同一，任何一种方式走到极致，又何必拘泥于体系派别之分？ 因此，祂既是文道至圣，同时也是其余几大体系的重铸之圣！ 也是靠着祂与几位圣贤周旋下，才有着后起之秀能够借机崛起，成就其他体系的圣贤...... 可以说，玄清道祖的一生，都贯彻了祂打破僵局，众生不断开辟、壮大、晋升、超越的理念。 “但，在人族终于掌握霸权，屹立于巅峰的那十万年...您失望了，对吧？” 脸上的笑意不再，玄清道祖沉默的点了点头。 “区区十万年，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是人道大世界，并非多元宇宙，时空长河力量虽强，但脉络、支流，也并不算多。” “因此，我曾经无数次的站在长河之上，眺望古今未来。” 说到这里，一丝讽刺而悲凉的笑意，浮现在玄清道祖的脸上。 “尚且年轻的人皇，你能想象那种场景吗？” 往后的岁月中，若没有外力干涉，任由世界自然发展下...... 七万兆元会...六千三百次纪元破灭大劫...五亿七千万垓除主流外的虚幻支流...... “再也没有圣贤出现了，甚至越往后的时代，连永恒阶级诞生的虚影也越来越少，直至无有......” 虽然玄清道祖，用陈述客观事实一般的平淡语气在描述。 但申凯此刻，还是有种寒毛直立的感觉。 对方确实有这样的能力，但如果当真如此，才是真正的细思极恐！ 他眼前仿佛浮现出，一道贯穿古今的无量长河。 一直蔓延至无量大数的时光下，居然再也没有大罗或者超脱者出现。 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悲哀与迟暮...... “人族，停滞了。” 看着闭目点头的玄清道祖，申凯有些苦涩的开口。 虽然还不是真正的永恒阶级，但此刻的眼界，让他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意思。 或许在普通人眼中，吃饱喝足、有房有车、儿女双全，这一切就是幸福。 但在真正代表了无限与永恒的玄清道祖视角中。 时间不连贯下，这样的众生和缓慢爬行的蠕虫、转瞬即逝的昙花，又有什么分别？ 这是生命本质，和观测视角上的绝对差异！ 正文 第八百二十章 圣与皇，一切终局的开启 “若仅仅需要物质条件，天宫和圣院中其实早已封存众多小道，能够满足此世众生的无数奢华需求！” “若担心万族复起甚至其他世界的外敌，我等恒古二十六圣，自当镇压世间一切敌，为人族开太平！” “可太平之后呢...唯独成就永恒这一步，我等，帮不了......” 对方平静的诉说，却让申凯有着远比大战一场还要沉重的感觉。 玄清道祖一生走在时代最前端，其道路本身，就代表了进步与超越。 倘若有一天，对方知道除了自己等二十六圣外，往后的无量未来下，人族再也没有超脱者出现。 这对于祂的理念、道路，该是何等的讽刺与悲哀...... “有时候我挺羡慕那些大罗皇者，真的。” “他们能看到的未来和可能终究有限，因此还可以被年轻众生的热血、朝气所打动，一次又一次相信，人类的奇迹与希望。” “但，我不同的......” 玄清道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申凯却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祂不同，玄清道祖是圣贤，哪怕整个无量混沌，恒河沙数般的世界下，也是最顶点的存在。 洪荒圣人、宇宙主宰者、大道代言人、原初神魔、无上圣王、究极统合资讯体、天意彼岸、晶壁系掌控者、天人大圣...... 这一切至高存在中，可能有与祂并肩甚至稍胜者，但彻底超越一个大层次的，却绝对没有！ “故而，你能同时存在于此世一切时代。” “故而，你能看到所有的时间线与可能性。” “故而...提前知道了所有剧本甚至台词的你...比任何存在都更加清楚...人族彻底定鼎的那一刻起，就再也不会有超脱者了......” 这一切无需任何质疑，圣贤一旦决定下来，哪怕鸣人附体的口遁也不可能改变。 因为鸣人可以描绘出热血美好的未来，旁人也会受到感触和认同。 但...圣贤却能在对方口遁的时候，连其儿子博人乃至更往后的穷尽岁月，统统看到。 忍者时代的结束、野心家的诞生、战争依然存在等等，不是短生种数十年的热血与口遁能够抹去。 圣贤非短生种，非长生种，而是超越恒产者之上的终产者。 可这番太过遥远的眼界与高度，才最终造成了一位万世荣光的恒古至圣，成为现世人族最可怕的敌人...... 申凯沉重的三个故而，让玄清道祖缓缓睁开眼睛，轻轻点头。 看到对方有些萧索的样子，申凯低垂下双眼，带着遗憾开口。 倘若没有强大外力干涉的情况下，一切确实会如同‘剧本’上演。 “因此，你不甘心、更不忍心......” “宁可借着另一个多元宇宙，与人道大世界的碰撞为契机。” “自己作为最大外力来布局，破坏这一份在你眼中虚妄的太平，对吧。” 嘴角浮现出浅笑，玄清道祖仿佛又再度变回了曾经的魏清玄那样，清雅淡然。 “你果然是最能够理解我的。” “必要之恶...最近数千年被不少年轻人提出的理念，很有意思。” “那么人皇，该我问你了。” “此世无量众生里，哪怕推至永恒、圣贤，你我二人的道路和思想，也是相似之处最多的。” “倘若彼此易地而处，换成是你话，又会选择如何去做呢？” 玄清道尊的话，顿时让申凯心神震动，眼里有些恍惚。 对方并没有任何道心拷问的意思，只是申凯自己，心中莫名浮现出了一句话。 “倘若当真成就永恒...数十上百亿年后的我，还会是如今这般性情吗？” 曾经的这句自问，在十年前亲眼目睹万族入侵时，申凯问过自己，没有答案。 十年后，他成就巅峰、捣毁组织，同样问过自己，依旧没有具体答案。 但此刻，看着面前不过百步之遥的玄清道祖。 当心中再一次升起这个问题时，申凯觉得自己，或许找到答案了。 “难怪...你在刚见我时，会说仿佛过去和未来的宿命相见，呵呵......” 看着恢弘的人皇宫殿，申凯长叹一声。 彼此的道路，是如此的相近与相似。 纵然还是有些许区别，但在行事风格上，也同样会有某种趋同性。 玄清道祖的反问，申凯只是稍稍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就得出确定的结论。 易地而处，倘若他是圣贤，目睹了同样的情况下。 有超过九成的概率，会采取和对方类似的作为...甚至，做的更狠更绝！！！ “必要之恶啊......” 低下头与玄清道尊对视，申凯心中升起一种叹息。 倘若不是根基完全不同，又有着三相图定位，让他明确知道，自己并不是对方。 恐怕此刻申凯真的会忍不住怀疑，对方是自己的未来，而自己则是对方的过去了...... “大千世界、无量众生，并不会存在完全相同的道之花。” “但若论相似程度，你我这两朵花，恐怕是最为接近了。” 并没有因为申凯仅仅是个永恒之下的修士，却胆敢与自己圣贤来相提并论而震怒。 玄清道尊微微抬起手，对申凯笑着说道。 “那么，与本圣如此相似的道之花，想必我已不用多言，一切起因、过程、结果，都俱在你心中了。” “倘若，你我真的如此相似的话，你没有理由猜不到的。” 看着对方悠然的态度，申凯苦涩的点头。 他已经彻底清楚，只需要想一想同样情况下，自己会以什么为出发点，又如何去做，就一切透彻了。 玄清道尊的真正目的，并非是要真正灭绝众生，或者排斥其他圣贤，一家独大。 “你作为第一因外力推动下，化身为人理分裂的必要之恶。” “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打破人族虚妄太平的死水，让人理彻底竞争和战斗！” “既然一次巅峰的万族战争，造就了整个人族的牺牲与辉煌......” “那么就再来一次人理之争，尝试让人族的未来，发生彻底偏移和改写。” “对于已经是终产者的你而言，无论那一条世界线，或者可能性的人理获胜，其实都无妨。” “哪怕不是最强的，但存在下来的，也必定经历过人理的残酷淘汰，足以开辟全新的未来与可能。” “而在这当中，你最失望、也最不看好的...就是一度让你诞生出人理之争，这一结论的现世宇宙。” 甚至他猜想，假如人理之争结束后。 全新的人理，并没有如玄清道祖所期待那般改写未来。 甚至一段岁月后，也同样停滞的话......” “那么哪怕冒着再次得罪所有圣贤的可能，你也还是会毅然决然的再一次、无数次尝试不同方法，让人族能够前进！” 说到这里，申凯突然叹息了起来。 或许两者最大的不同，在这里就出现了。 换做是他，在人族停滞下，可能采取类似办法。 但事不过三，反复付出下，若人族还是付不起的阿斗，他很大概率会撒手不管。 反而是玄清道祖，对方是真正在意此世人族，希望其能够不断走在前行与超越的路途上。 为此，宁可抛弃圣贤荣光，化身为必要之恶，也在所不惜！ “比起我而言，你其实更在意此世的人族...玄清道祖，你，爱着名为人族的孩子。” “但，也正因为这份望子成龙的爱，最后却衍生出了人理之争的必要之恶。”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此刻人皇宫中的烛火跳动，印照在两者的身上。 仿佛光与影一般，有着相似理念与道路的两人对视。 “现在，换朕来问你了，玄清。” “若你我真的如此相似，那么你也不妨猜猜看。” “知道了这一切前因后果，朕，会如何去做？” 四目相对下，玄清道祖露出理解和认可的笑容，身形在大殿中缓缓散去。 就算彼此相似，却终究不同，再加上立场问题。 那么申凯会采取的做法，再简单不过。 “但，年轻的人皇，最后给你一句劝告吧。” “比起带领此世杀穿一切人理的难度，你自身抢先一步成就永恒的可能，反而更大。” “不过，你大概也不会听...那此次，或许便是永诀。” “也或者...十年后，在我的本尊面前，带着杀穿人理的恒古未有之功，狠狠打我那本尊的老脸吧。” “无论哪一种结果，不再是圣贤，而是罪人的玄清，都坦然接受。” 人皇宫中，申凯看着已经彻底空无一人的殿堂，久久闭目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睁开双眼，朝着宫外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或许真的会很忙碌了......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一章 疲惫的人族 寂静的星空下，张晓山正在自己的营帐中休息。 虽然是难得的喘息之机，但他并没有选择闭目养神或者调息伤势，而是快速在手中书卷上记录着什么。 这是他近几年才养成的习惯。 比起方便许多的光影记录，他反而倾向于这种，靠自己一字一句书写的日记。 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将心境与感悟做出的阐述。 “距离人皇陛下宣告人理开战至今，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 “还记得当初，在义父的强烈要求下，包括妹妹在内，我们一家人都踏上人理战场。” “如同陛下所说一般，这是一场残酷的试炼。” “跨越古今无数战场，征伐万千人理的道路，仿佛永远也不会有尽头。” “义父...您的英魂...一定也在看着我和妹妹吧......” 写到这里，张晓山手中的笔停顿下来，整个人有些恍惚和迷茫。 已经五阶宗师的修为下，现世十年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流露过多的沧桑。 相比起过去，成熟了许多的他，此刻也依旧有种疲惫感。 “这条人理线的征战，已经接近尾声。” “但，很快又要踏入下一个战场了...哪怕身体的伤势能够治愈，但心中却总感觉疲惫挥之不去。” “义父，儿子好想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少次人理征战......” 写到这里，张晓山的笔再次停下。 这一次并非整理思绪，而是他仿佛连笔都不想再触碰了。 “哥！” 就在张晓山无力坐倒在桌案前时，张真雅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她连忙跑过来，将几道灵符打入兄长体内，同时调息起对方的身躯。 “没用的，真雅。” “我这并不是因为外伤而引起。” 喘了几口气，张晓山将妹妹轻轻推开，有些麻木的抬起头看向营帐外。 遥远处的天圆地方下，正演变出无数战火，可怕的伟力席卷寰宇。 但至少眼下无法波及到他们，这也算是轮攻下，难得的奢侈了。 “都说过，先别写日记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养！” 看着兄长麻木的眼神，张真雅心中难过，将声音尽量放平缓后说道。 “快了，这条人理线撑不了多久。” “眼下太阳王与帝后、大鹏王三人联手，再加上万灵天绝大阵，已经压制了此方世界的虚幻六圣。” “只需要先将武王和纣王击杀于朝歌城外，再灭六圣、万仙后，这条人理线崩溃就在眼前。” “根据前线战报，有可能今日便分出胜负...运气好或许轮不到你再换班出战。” 知道妹妹是在关心安慰自己，但张晓山却并没有任何放松。 他脸上露出苦涩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呢？” “此处人理崩溃之时...也就代表了，我们将要立刻踏入新的战场，对吧。” 听到兄长的话，张真雅微微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兄妹两靠在一起，平静看着营帐外的遥远天地。 在习惯了无数的杀戮、死亡与征战后。 哪怕眼前这样一幕幕声势浩大的战斗，也能够带着淡然，仿佛目睹一场绚烂的烟火。 只是，这代表无数修士与生灵陨落、战斗的烟火，却也并不能治愈心灵的疲惫和麻木。 “哥...人皇陛下...这也是无奈之举......” 妹妹的话，让张晓山麻木的眼神微微晃动。 他的脑海中，仿佛又浮现处八年前。 那个将自己与义父一行人，拯救于虫海中的黑衣青年。 对于已经五阶宗师，拥有数百数千年寿命的张晓山而言，区区八年前的事情，仿佛就在昨日般。 但，七年征战无数人理之下，目睹了太多的毁灭与死亡，生存与战争。 一切，又仿佛远如隔世。 “我不怪人皇陛下。” “先不提咱们一家的性命，都是他救下的，此恩此德不敢忘却。” “更何况...万千人理只能存在一个...不想死，就必须要战斗到只剩自家存在。” “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七年前陛下初登基时，就已经说明。” “如今的景象，也是陛下和现世人族，共同的选择......” 说到这里，张晓山的麻木似乎稍微减去，只是仍然有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他不禁又回忆起了七年前，那人道共鸣、众志成城的景象，暗自叹息。 都说得道容易守道难，世间事大抵如此。 那一日人族是如何慷慨激昂，与今日整体的麻木疲惫，已然形成鲜明对比。 所谓百战之兵越杀越勇，不过是没有踏上战场的无知书生之言。 以全人族之战意，带着十年征伐人理、不胜则亡的信念下，不可谓不浩大。 但在人理之战的第七个年头，不仅仅是自己，一批又一批倒下的人，还活着的人，即将死亡的人...... 大家，其实都在咬着牙，忍耐来自心灵最深处的麻木和疲惫死撑。 十次百次的战斗，或许可以培养出勇气与军魂。 但几乎每分每秒，都要与强敌战斗。 哪怕战胜一条人理后，连一天的调整时间都不允许，必须立刻投入下一处战场...... 整整七年下来，现世人族已经再也看不到，最初的那种恢弘气势。 如张晓山这般觉得疲惫麻木，已经是普遍算好的情况。 还有不少修士已经在过多杀戮战斗中迷失，甚至疯狂暴走...... 人，毕竟不是机器，甚至就算机器，也有一个损耗度。 在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的人理征战中，现世人族早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哪怕喜欢战斗的修士、哪怕百胜不败的强军。 每一次生死战斗后，至少也需要十天半月，甚至更长的时间休养生息。 但他们不允许，只因为人理实在太多，必须一刻不停的征战下去。 想到这里，张晓山取出怀中的玉坠，这是义父战死前交给自己的。 原本是希望，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子义女，能够结成连理。 但如今，张晓山却并不希望这样做...全人族征伐下，连新生儿的诞生都来不及。 更何况，就算有了孩子又如何？ 一旦人理清算下，面对妻子与孩子一起消失，这样为了迎接灭亡的诞生，又有什么意义...... 到如今，张晓山已经觉得，自己不再指望，能杀尽一切人理了。 仅仅只是希望撑过，那最后的三年。 目睹一下，自己努力后迎来的终局，就去见九泉之下的义父。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二章 封神人理线 就在兄妹两相互依偎，珍惜这短暂而奢侈的宁静时。 遥远处的天宇上，两道贯穿世界的气柱升腾而起。 其中一道带着浩大与正统，如日中天下，带着霸道与革新。 相反另一道气柱虽然细微，却蕴含了一种新生与灵动，带着君临宇内的气象。 但眼下，两道气柱无论那一道，都在升腾的瞬间，有着无数气机散布，逐渐瓦解散开。 天圆地方的世界中，隐隐有龙吟相对，带着不甘与敌视走向灭亡。 “成了，此方人理线的两大人王俱损，虚幻历史不足以在短时间内，推演出新的可能性。” “因此在时空长河所化的乱流雾墙压迫下，崩溃即将发生！” 亲眼目睹这一切，张晓山强行压下心中的抗拒和疲惫感，勉强站起身后组织营帐外的驻军。 他知道，虽然这仅仅是开始，可一旦人理线的崩溃被开启，接下来的事情都是顺理成章。 同样类似的事，他已经数不清做过几千还是几万次。 人理清算虽然只有十年，但却是以他们现世宇宙的时间为基准。 毕竟原本他们才是主流正统，又是存世之基重创的节点。 而除了现世主世界外，一切人理宇宙的时间，都不算完全统一。 有的更快，有的则更慢。 哪怕人皇通过圣院进一步完善后，能够量产的彼岸金桥直接连通两个不同世界。 但他们在人理世界中的征战，却依旧受到该世界的时间流速控制。 因此，哪怕才过去七年，但实际时间算起来，或许张晓山等人，已经不眠不休的征战了数百上千年，乃至更加久远...... 在最初的一两年，彻底摸清了人理线的情况后，也曾经有智囊团提出。 等征伐人理的现世军队进入后，倘若该人理的时间流速较慢，大可以在当中休整一番。 如此，现世军队得到修养后，想必可以更好的发挥出战力，也能调解心灵深处的疲惫与麻木。 但仅仅几次实验后，包括人皇在内的一众新高层，就发现这种看似解决问题的方式，实际上并不可取。 无他，消耗不对等而已。 哪怕能够量产的情况下，一座座彼岸金桥，同时连同万千人理线。 一方面要抵御雾墙的侵蚀，另一方面还要压制对面人理线，对现世宇宙的排斥。 这两者都需要依靠人皇本身的修为，以及三大机构调集整个现世宇宙伟力，才能达到平衡。 人皇曾经明确表达过，倘若只是数量有限的人理。 他一个人全力乃至拼命下，短时间内能做到同时压制三万条不同强弱的人理世界线。 但存世之基分裂后，人理的数量何止区区三万？ 再加上现世宇宙的时间只有十年，因此一次需要同时压制和进攻的人理数量，超过十万...... 因此，从人理战争开启的这七年中，人皇寸步不离天宫。 他化身为一道贯穿现世宇宙的天柱，成为整个宇宙的轴心。 让人族众生无论身处宇宙哪个角度，都能目睹。 与此同时，现世宇宙以人皇所化的天柱为轴心。 三大机构调集无数力量加持下，才维持住了十万以上的人理征伐。 倘若这种情况下，让打入人理线的军队慢慢调养生息，漫长时间下，消耗现世宇宙的底蕴和能量，将以几何倍增长。 最终结果，将会是人皇与现世宇宙这一方，先撑不下去，不得不收缩打通的人理线数量！ 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原本就需要举世之力杀尽的人理，则更加难以在十年中达成，造成战略上的全面崩盘。 因此，在向众生说明这一切后，人皇只能带着决绝，自封于宇宙轴心中调理浊清，让人族大军马不停蹄的征战...... 也因此，哪怕现世才过去七年，张晓山等人早已经不知道踏上古今多少战场了。 对于人理线的征伐与崩溃，他自己就已经目睹过，至少数千次以上。 “此方人理除了将人族虚幻传记中的封神构筑出来，同时还有着自发变异。” “它并没有遵守封神的故事脉络，而是以纣王杀妲己、修复三清情谊、革新商朝为第一因。” “与过往征伐的一部分人理线相比，要更加复杂和强大。” “不过，再强大的人理，也到此为止了！” 张晓山知道，第一因的纣王与遵循原本脉络的武王俱陨落，人理的崩溃是必然结局。 剩下的，就是将此世的六圣与万仙灭绝，加速这个人理线崩溃的速度而已。 就在他向妹妹讲解这些时，虚空中一道森冷的意志爆发。 “外道邪魔，胆敢毁吾道统、杀吾弟子，今日不死不休！” “哪怕重练地火水风，也要让尔等看看，吾等三清的手段！！！” 伴随着这道充满了杀戮的意志下，遥远处那个广阔无边的天圆地方宇宙中。 四道巨大剑影升腾而起，一老一少再加一名中年男子，三者各持一剑下，笼罩整个宇宙的阵图浮现。 “娲皇，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放手一搏吗！？” 目睹已经元神出现裂痕，伤势惨重的三清，一声叹息浮现。 随后虚空中，一名人首蛇身的端庄女子出现，手持最后一柄长剑。 顿时，四角缺一的阵图彻底圆满，以此方人理开天辟地以来，从未展现过的伟力镇压万方。 “好！诛仙阵成！” “接引、准提，你们擒拿那妖女，我等先杀场中最强的外道，随后反手镇压其余邪魔！！！” 听到少年道人的话，十二品莲台已经破碎大半的两名老者，面色凄苦的点了点头。 唇亡齿寒下，他们也不敢再有保留，朝着虚空中那名演化轮回四象的女子攻去。 “帝后，您万金之躯，不必与他们死斗。” “待裴某破了这诛仙剑阵，杀三清娲皇后，此方世界末路只在眼前。” 听到那名手持长枪男子的话，被称为帝后的女子点头。 随后仿若将千秋万世都打入轮回般，帝后抬手间四时变换演春秋，与西方教二圣对峙。 “该死，这妖女不显山不露水，居然也有这般神通？” “不过无妨，原本四圣方可破的诛仙剑阵，如今却有四圣加持，此方天地再无人能出其右！！！”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三章 诛仙剑阵 年轻道人有着绝对自信。 他得道于鸿蒙初开之时，与同时代诞生的两者互称师兄弟。 而唯一尊敬的老师，也在分宝岩后合道，称此方天地之外有大恐怖。 纵然是其执掌天道前，也只能打入而无法彻底突破。 恐怕无量量劫下，天地之外会有浩劫引入。 因此这位老师选择了合道，让这方天地更加稳固，同时也让后来者，能够有更上层楼的机会。 也因此，除了原本的师兄弟三人外，后来者的娲皇与西方教二圣，也得到了原本不属于他们的圣位。 只有他们师兄弟三人知道，此方天地原本不过四圣，也既是他们再加上老师四者。 而为了对抗那金色雾墙后可能到来的无量量劫，老师选择了合道，抬升此方天地。 因此，另外三者在往后岁月，才先后得以证道...... 如今漫长岁月过去，年轻道人自信一身修为，不弱于老师当初合道之时。 再加上他们四圣联手下，摆出了诛仙剑阵，此世绝对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抵挡。 甚至重练此方地火水风，也在等闲间！ 带着这样的想法下，诛仙剑阵朝着外道中最强的一人笼罩，要将其彻底镇杀。 然而下一刻，天地间一片辉煌爆发。 一头横贯虚空，延绵亿万里的金翅大鹏出现，每一片羽毛上，都仿佛倒映出一片佛国。 看到这头金翅大鹏的瞬间，青年与中年道人脸皮抽搐，有些难以置信。 “又是你这孽畜...居然这样都还活着......” 听到他们的话，金翅大鹏横扫虚空下，爆发出震撼的意志。 “哈哈，两个不过七阶的牛鼻子联手，就想干掉小爷？” “告诉你们，我兄弟可是人皇，我上头还是佛圣老大，有的是人罩着...咳咳......” 原本肆意跋扈，透露出桀骜之意的大鹏，突然咳嗽起来，仿佛得了哮喘一般。 看到这一幕，年轻道人微微松了口气。 他不是没见过大鹏，甚至他座下弟子中，就有一名是金翅大鹏得道而成。 但自开战以来，这名天外邪魔的神通，远远超出了他对这一族的了解。 有些像那西方教二圣的法门，但却更加复杂和强大，让他与中年道人联手下才击败。 可万万没想到，对方转眼间居然又再度出现了。 “不过看这样子，根本就是重伤之下，强装样子罢了。” “哼，如此就先杀你这妖孽，为诛仙剑阵开锋！” 伴随着杀意下，四圣对视一眼，元神与手中长剑沟通，瞬间整个宏大剑阵鸣动起来。 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金仙血染裳！！！ 虚空中，仿佛有着无数杀意鸣动下，让整个天地陷入扭曲。 带着可怕的杀伐，整个剑阵朝巨大的鹏鸟镇压下来，势必要将其一招击杀。 然而就在四圣都以为万无一失时，异变发生。 横贯虚空的金翅大鹏长鸣下，化为无量光，照耀十方的同时，逐渐变化起来。 “怎么可能！？” “师兄，这不是你我还在草创阶段的明王之法吗？” 原本在帝后的四象轮回中，苦苦支撑不被磨灭的西方教二圣，感受到外界变化下震惊。 “不，师弟...这不单单是明王相......” 伴随着另一名面色凄苦的道人说话，虚空中的大鹏彻底解体，化为一个光头青年。 只见他盘坐于虚空下，身上散发宏伟佛光，背后一尊亿万里怒目明王升起。 然而，更加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大鹏化明王后，在原本巨大的明王身后，居然还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尊不真切的伟大存在。 这尊存在，已经无法用形体巨大来形容。 哪怕只是一丝一缕的形象勾勒下，在这并不清晰的存在身上，场中众圣也感到一种压抑。 无量光、无量大、无量力...正凝聚在高达亿万里的明王身后。 这尊不真切的存在，仿佛是一切至力至强的本身般。 众圣有种感觉，一旦这尊存在彻底呈现清晰时。 或许天地、宇宙、一切都会被其拿捏在手心，宛如念珠般渺小...... 此刻，光头男子盘膝结印，背后是巨大明王法相，而明王再背后，则是那尊尚不清晰的存在。 三者如同延伸而出的靶心般，层层叠加下，最终迎面碰撞上诛仙剑阵。 “南无...不动...山王......” 光头男子仿佛十分艰难的念诵着。 伴随他的佛号，那尊尚不清晰的存在，似乎与男子产生了某种共鸣。 两者居然莫名有种相似感，光头男子在这一瞬，如同背后那尊伟大佛陀的过去身。 如今，光头男子化身为了其真正成佛前的那一刻！ “无论你凝练出何等的法相，在诛仙剑阵下，绝无胜算！” 目睹一切的四圣眼中闪过强烈忌惮，顿时催动阵图，带着无匹伟力与对方碰撞。 瞬间，可怕的虚空大爆炸发生。 甚至由于此方天地的特性下，天圆地方的世界观开始溃散，逐渐衍生出地火水风。 而面对杀伐无双，又是四圣布置的剑阵，光头男子咬牙苦撑许久后，终于不支。 身上迸发出无数裂痕，几乎要彻底破灭前的一刻，诛仙剑阵的威力终于消散。 目睹法相散去，再无抵抗之力的男子，众圣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论起防御，到底还是比不过王胖子啊......” “不过，从一开始，小爷就没指望，能胜过你们四圣联手下的诛仙剑阵，哈哈。” “老裴，最后的人头，留给你收割了！” 听到自虚空坠落而下的话语，最为熟悉诛仙剑阵的年轻道人脸色巨变。 “不好！” “此贼是想借着自己的法相，抵御后卸去剑阵最巅峰的锐气......” “快，诛仙剑阵再起！！！” 而然就算青年道人看穿了对方的目的，此刻其他三圣也来不及立刻催发了。 诛仙剑阵固然杀伐无双，但其消耗与威力也成正比，无可能连发。 就在四圣咬牙催动时，一个带着至刚至阳之意，仿佛照耀诸天万界的‘太阳’昂然升起。 “人理所化的七阶伪圣。” “你们曾经说过，此方天地中，无人可当诛仙剑阵，对吧？” 正文 第八百二十四章 谁能耗死谁 伴随着之前的碰撞，此方天地正在陷入狂乱演化中。 地火水风肆意下，一切有形存在都逐渐崩坏。 甚至整个宇宙因为人王的陨落，而逐渐开始的动荡，更加速了这一过程。 站在混乱的天宇上，裴宣灵一贯的俊美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 只是手中长枪平举，背后一道镇压诸天万界的可怕气势蔓延下，无数光热延伸。 “你们曾经说过，此方天地，不存在能够抵挡诛仙剑阵之存在。” “然而，举世杀伐在诛仙，我枪却在天之外！” 伴随着这句话，裴宣灵身后，有着亿万神祗浮现，将他拱卫在中间。 仅仅一个人的存在，居然彻底显现出古今未来，带给人间光热的神话。 其本身，就足以开创出一个可以代表着‘太阳’的强大神系！ 目睹这横扫虚空的可怕场面，四圣不敢大意。 尤其是三清，之间就在对方枪下吃过亏，此刻更是拼命催动手中长剑，试图让诛仙剑阵再起。 反观裴宣灵，照耀诸天的神灵一个个化为燃烧的太阳，最终聚合在他枪尖上。 顿时，一道压制了下方逐渐演化出地火水风的可怕洪流浮现。 “宣告，此身此枪，于此世仅为吾皇吾友而动。” “哪怕踏遍亿万人理、历尽古今战场、手中杀戮无数、未来坠入无间炼狱，亦万死而无悔。” “故，此枪出手，已代表此界人理之末。” 越来越浩大的太阳在虚空中浮现，甚至将此方天地原本存在的日月也吞噬。 颤抖的看着这一幕，三清门徒知道，在对方出手前，自己老师很可能来不及催动诛仙剑阵。 于是，带着决死意志下，连同上洞八仙、阐教十二金仙、截教万仙在内，以全新的万仙大阵迎敌而上。 “外道，纵然身死魂灭，也不容尔等灭我玄门道统！！！” 目睹这代表了此世最精英力量的万仙大阵，裴宣灵没有丝毫动容。 或者说，类似这一幕的场景下，始终处于人理战场最前端的他，早已经见识过无数次...... 纵然再多的欣赏与感叹，也无法改变，彼此处于敌对，且最终只能存活一方的事实。 因此，裴宣灵手中的长枪，带着照耀诸天的太阳下，决然出手。 “大日在天，万阳拱卫...乾阳照破大千劫！！！” 征战多年，伴随着修为与阅历提升下，已经被彻底完善的大道爆发，化为力压此界万仙的太阳。 甚至全力出手下，有着百重神阳之变加持，仅仅一瞬间，恢弘浩瀚的万仙大阵，就彻底化为灰飞。 “孽障，受死！！！”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年青道人怒吼，眼中留下血泪。 在他不惜燃烧自己的圣人元神下，带着同归于尽的态度，诛仙剑阵终于再度激活。 这一次远比之前击败王宏的时候，还要决绝与强大。 但裴宣灵并没有任何避让的意思，灭绝万仙后随即一枪印上。 虚空中，浩大而杀伐的阵图，与尊贵而恢弘的太阳彻底碰撞。 “嘣！！！” 哪怕早已经有过多次经验，在这一刻以阵势成军，抵挡住余波冲击的现世军队，也在不断被推后。 “太阳王的修为，更加深不可测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下，人族军队只看到虚空中一道白色光辉乍现。 随后一切泯灭下，连爆炸的扩散似乎都跟不上，被威力碰撞的中心点吸纳。 最终，此方天地唯一的物质存在，也被彻底消耗殆尽。 延绵无尽的大陆彻底消失，亿万洞天粉碎。 “结束了...撤军吧。” 许久，当波动平复后，裴宣灵带着可怕的伤势，缓缓走出来。 看到他的样子，已经将西方二圣自四象轮回中，彻底磨灭的姜天依走过来。 “这次的人理远超过去。” “你这伤势短时间内，无法再上战场了...相信夫君也会同意。” “现在你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听到姜天依的话，裴宣灵冷淡的脸色露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还请帝后，不要将此事告知陛下，裴宣灵还能战。” 说完后，见对方还有劝阻自己的意思，他转身看向无数正在有序撤退的人族大军。 “帝后，其实征战人理七年，大家谁身上，没有伤呢？” “哪怕身份尊贵如您...其实也早已多次受创，若非陛下的灵药，恐怕会伤及根基，彻底陨落。” 看着沉默下来的姜天依，裴宣灵轻轻指向下方的军队。 “连我们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 “其实大家都在苦苦支撑，甚至早已经超负荷，撑不下去了......” “臣虽不懂人心，却也知道，大部分现世人族，如今早已疲惫和麻木，更多只想等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还有三年...若连我们这些天骄王者都需要休息，他们怎么办？” 裴宣灵的一番话，让姜天依长叹。 她知道对方说的没错，七年征战无数人理下，不眠不休，有伤也只能在战场上恢复。 不单单是修为一般的人族大军。 就算是他们这些天骄王者与老牌修士，也早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虽然论起意志力，他们要远超普通修士太多，如今不至于麻木。 但同样的，负担起主力，始终在人理战场最前线的也是他们，无数次征战下，内外早已伤痕累累。 倘若不是申凯不断抽取出各种灵丹妙药下，恐怕轻则根基受损，再也无法存进。 重则无数伤势累加下，彻底崩溃化为飞灰...... 甚至姜天依不知道，度过了第七个年头，众天骄的极限和负荷在哪里。 也许能撑到十年人理清算时，但也可能第九个年头、第八个年头，就彻底超出极限而倒下...... 但这些想法，也仅仅只能他们少数人私下交流，绝对不能暴露在外。 否则，原本就已经疲惫不堪的现世人族，一旦停止步伐，哪怕只是一天、一个小时。 恐怕就真的，再也提不起兵刃和战意了。 “夫君，和你当初说的一样。” “人族三大机构，底蕴尽起的情况下，一对一我们足以镇压任何人理。” “但...在与时间赛跑下，杀尽一切人理......” “与其说是军心和力量，倒更像是比拼耐力与意志。” 现世人族为一方，其余所有人理为一方。 双方更多是看这有限时间中，谁能彻底撑着一口气耗死谁！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五章 贫道鸿钧 伴随着人王与六圣的灭亡，这条人理线也真正迎来了终结。 席卷整个宇宙的金色雾气弥漫，带着无可阻挡的气机下，将此世一切存在抹去。 反观现世宇宙的军队，早已经在一次次征伐下，有着充足经验。 此刻，仿佛无可抗衡的金色雾墙中，一道穿透彼岸，连接两个世界的光道出现。 其存在甚至不能用距离和体量来定义，而是存在本身，就在现世军队打开了通途。 站在光道中，任凭金色雾气仿佛决堤的洪水般咆哮冲击，也依旧难以波及到大军分毫。 “走吧。” 站在光道上，姜天依最后看了一眼走向灭亡的人理，随后带领大军撤退。 下一刻，光道两旁浮现出无数扭曲光影下，时空的距离仿佛被打破，让人摸不清真假。 但仅仅维持了瞬间，前方一道光亮浮现，越是接近，越是带着亲和与熟悉的法则。 “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在护持下，躺倒在修复罩中的王宏嘟囔了一句。 听到对方的话，姜天依轻笑了一声，随后看着已经近在眼前，守在彼岸金桥另一头的驻守军队。 正当她准备上去，验明身份后带领军队回归时，一股微不可查的异动散发。 “不对，有什么存在跟着我们！！！” 眼中闪过震惊，姜天依第一时间回神戒备。 这种情况在，过去无数次征伐人理中，从未出现过，也因此让大战后疲惫的众人疏忽了。 倘若不是逐渐接近现世下，一切法则、万道都扭转改变，让那个尾随而上的存在不适应下暴露。 恐怕真的会被对方，借机入侵到现世中！ “这里，就是无量量劫外的真实，彼岸之地吗？” 光道依旧还在延伸，但在人族大军警惕下，却并没有观测到任何实体或能量的存在。 就在他们疑惑间，一道宏大意志浮现，随后如同乱流般越过军队，朝着被把守下的现世冲去。 “不好，拦住它！” 眼见这个不知道什么存在的东西，开始逆向侵入现世，姜天依全力出手。 只见四象轮回中，浮现出一道道乱流虚影，带着高远而缥缈的意志。 “不是六圣残存，也不是有形存在...阁下究竟是谁？” 似乎稍稍被姜天依阻拦住，这道宏大意志中的无形存在，发出一丝叹息。 “贫道鸿钧。” “今日做减求空之下，只为寻得大道真实，超脱彼岸而来。” 这下，包括姜天依在内，人族大军一方稍有见识的人，都心神震动。 无他，对方的名头实在太响亮！ 不单单是那个真实演化出的人理中。 甚至现世宇宙除了封神演义外，还有众多小说也有对其的形容。 天道化身，众圣之师。 仅仅这两个形容，就让所有人都不敢大意。 之前那条人理线的六圣，就已经是初入七阶，那么名头更响的鸿钧道人呢？ 很可能是七阶最巅峰！ 倘若让这样的存在入侵现世宇宙，对已经疲惫不堪，又毫无防备的人族造成破坏。 后果很可能是连锁反应下的恶劣...... 要知道，除了部分固守现世的军队外。 此刻现世宇宙，人族但凡有些许战力的修士，都踏上了不同人理线战场。 这种倾巢而出的情况下，不管对方是不是鸿钧，都不能让他偷家！ 同样意识到严重性的王宏与裴宣灵，顾不上重创之身，强行起身再战。 包括张晓山在内，延绵充斥着整个光道的大军，也瞬间布阵。 这是秘藏于神庭的阵法，依靠符文与装甲沟通下，人数越多越能够发挥出威力。 否则他们又何必踏入战场，什么都等高阶修士冲在前面就好。 然而在多方联手下，却依旧难以阻挡鸿钧的步伐。 其明明存在，又似乎介入与无形中的存在般，让一切神通与攻击不加于身。 这种矛盾感，倘若不是依靠姜天依的四象轮回拖延下。 其余军队，甚至根本不会察觉到对方存在。 但纵然如此，由于场中最强的三人，均有重伤在身，战力不复巅峰下，鸿钧距离现世宇宙门户，也越来越近。 “此方通道的守军听好了！” “本宫以人皇帝后之名，命你等即刻关闭通道，断开彼岸金桥的联系，决不能放此人侵入现世！！！” 姜天依的命令十分果断，一边全力拖延鸿钧的步伐，一边让守军断开通道。 但她能这么说，守军却有着迟疑。 “帝后...一旦断开彼岸金桥...那么您会彻底被冲出光道，在无数长河席卷中迷失啊！” “若是侥幸落入其他人理也就罢了...可要是在时光河流中，不断被冲刷......” 看到鸿钧所化的乱流，已经快要接近现世门户。 哪怕自己连同光道上的大军出手下，也只能稍稍阻挡。 姜天依咬牙怒吼，再没有过去的端庄清丽。 “蠢货，你们分不分的了轻重？” “让此人入侵到空虚现世的后果是什么，动脑子好好想想！” “不要管我们，直接断开彼岸金桥，快！！！” 看着帝后决绝的神态，为首的一名军士捏紧拳头，挣扎许久后看向身后的守军挥手。 “传本将军令，断开此处的彼岸金桥！” “若陛下定罪...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听到为首军士的话，其他还在犹豫中的守军虽然心中难受，但还是选择执行。 看到他们终于肯行动，姜天依却并没有任何高兴，反而脸色铁青。 因为她知道，一切都太迟了...名为鸿钧的存在，已经彻底到达现世门户前。 “彼岸的帝后，为了阻拦贫道，居然不惜冒着断开金桥，自身坠入冥冥的风险。” “这份决断与舍身，倒是远超贫道那位徒儿了，若她能少些优柔寡断，修为也不会是六圣之末。” 原本被拼死阻拦下，不断突破侵入的乱流在门户前停滞下来。 驻扎在门户前的守军只感觉到仿佛为一股天意压制般，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呵呵，可惜，你们刚才的行为，也让贫道看出了一点。” “彼岸并非过于危险之地...至少此刻，当中想必前所未有的空虚。” “否则，你身为堂堂帝后，不会冒着身损的风险，也要阻拦贫道。” 说完这句后，乱流逐渐在门户前化身为一个道袍老者，面带微笑。 “彼岸就在眼前，贫道便不等诸位，先行一步了。” 随后，鸿钧彻底破开门户，走入无限光芒中，消失在光道上的众人眼里。 正文 第八百二十六章 进入现世 无量劫数之下，终于突破那层阻碍天地的雾墙，成功到达彼岸。 哪怕是以鸿钧的心性，此刻也有种喜悦和感慨。 即便强大如他，在鸿蒙初开不久就成就圣位，察觉到自身天地的极限。 但唯独那道雾墙，仿佛永远不会有穷尽般。 无数次打入其中后，鸿钧一次比一次走的远，甚至曾经隐约目睹过，一丝半缕其他天地的幻影！ 可纵使如此，也依然不能破开最后一层阻隔，到达彼岸极境。 也因此，思考了无数岁月后，鸿钧认为是自己的修为进步幅度过快，导致天地也跟不上他的步伐。 于是，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自身合道...... 只要真正完善自己世界的天道后，想必后起之秀也会越来越多，大家集思广益下，未必没有真正的超脱之法。 并且鸿钧心中隐隐有种不安，那道阻隔天地的可怕雾墙背后，冥冥中有着大恐怖存在。 带着这两种想法下，他布局无数，演化天地大势，最终在三位最优秀的弟子即将成道前，自己以身合道。 随后的无数岁月中，鸿钧知道，自己对了也错了。 自身所在天地的道路，确实在他合道后得到了极大补全，原本注定只有四圣的宇宙，在排除他后尚且出现了六尊。 从这一点看，这条人理线中的鸿钧，无疑是成功的。 但由于在他所处的世界中，从来没有任何存在做出过合道行为，因此鸿钧缺少这方面的经验。 合道后他才发现，自己被天地彻底束缚住了！ 不但不能以自身意志出现，就连大势演化下，一切也由此界天道本身，来借着他的形象完成。 而鸿钧本人，则在漫长岁月中，一直困入天道内，两者某种程度上互为表里。 无数时光下，不知道从某一刻开始，鸿钧的内心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期待有后来者，甚至放弃了带领自身天地抵御无量量劫之灾祸，转而寻求自身的超脱。 但与天道互为表里下，他自身的意志有限，根本无法单独显现甚至离开此界。 但至少他还可以思考，和有限度的做一些布局。 最终，唯一的破局之法被鸿钧想到了...... 他与天道一体，但终究两者并非真正一身。 因此只需要不断主动引发量劫，削弱天道之下，他的自由度才会更高。 两者一方弱势下，则另一方就会趁势而起！ 由此顺着天道大势展开的封神只是第一步。 甚至鸿钧无数细小操控下，最为熟悉三名弟子脾性的他，已经做好众圣分裂的准备。 封神杀劫只是第一步。 鸿钧目光放在遥远未来下，已经连续布子，做好了西方教大兴，与玄门演化出的道门相争。 随后的西游与末法时代，已然在他心中有了雏形。 他想借着一步步分化众圣、神仙杀劫、教化冲突最终让本为一体的天道逐渐崩溃！ 最初的理想、抵御无量量劫的大愿已经散去，合道无数岁月后的鸿钧只求一己之超脱。 过去他成就的一切、站在巅峰的弟子、玄门众生的道统...如今的他视为累赘。 只要接其削弱天道，不断做减求空之下。 鸿钧相信，总有一天他能脱离天道束缚，甚至反噬掉对方后一举超脱此界！ 带着这样的想法下，鸿钧暗自调整了天道原本的大势。 从最初的武王伐纣，在几个契机之下，变为了商周对立，不断消耗天道之力。 而三清分裂，也被鸿钧借着纣王之手缓解，却演化出了更加可怕的六圣对抗。 如今只是第一步棋，但鸿钧相信每一个时代都稍稍偏移后，最终的变量会彻底拖垮天道。 然而，就在他开始谋划下一个时代的西游时，来自彼岸的金桥突兀出现。 连他也不曾到达之地，无数军队与强者降临。 虽然同样远超自身预计，但鸿钧敏锐的抓住了这次机会。 在六圣与万仙死战时，他果断将自己为数不多的权限尽出，死死拖住了此界天道的反应。 最终，没有加持的六圣彻底败亡，而伴随着此界崩溃下，作为统合一切的天道率先陨落。 原本理应伴随其一起灭亡的鸿钧抓住一线生机，不但自斩一刀下彻底断去合道状态，甚至将天道精华席卷一空，彻底脱身。 “贫道，才是最后的胜者。” 已经站在门户前的鸿钧心中感慨，此刻光道上的彼岸军队已经无法阻拦自己。 甚至他从这番行为中，已经判断出了彼岸似乎遭遇某种巨变，不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无论是进入后隐藏自身，在适应全新的万道规则后再崛起。” “又或者彼岸的虚弱超乎想象，一举横扫下令其顾此失彼，与他界的战争失利。” “有太多的空子可以钻，贫道进可攻退可守！” 带着这样的想法下，彻底越过了现世门户，鸿钧感受自身的道体一阵不适。 但修为境界在这里，很快他调整了自己的天道元神，甚至开始反向解析万道。 当稍微适应后，睁眼神识扫视下，鸿钧露出喜悦。 引入眼前的是无比浩瀚的星空，其庞大体量远远超过了鸿钧所在的世界。 甚至这里的万道与法则之下，稳定坚固远超他想象。 “不是天圆地方，而是生灵依附与一颗颗星斗上生存吗？” “虽然重组后，修为有所削弱，但这也正常，毕竟彼岸是远超他界的真实之地。” 感受到自身凝聚的重重真实，虽然不如过去合道般一切了然于心，万事万物俱在掌控。 但鸿钧没有表情的面容上，还是浮现出由衷的笑意。 如同气体变成了液体，最后再成为固体般，此刻的他才真正有种存在与真实感。 道袍挥动下，远处一条浩瀚银河被他拿捏在手，化为手中拂尘。 纵然接受了彼岸万道，导致修为有所削弱，但鸿钧本身的底蕴和实力还在，不可能奈何不了一条河系。 “虽不知这彼岸是否就是至高之界...但无妨，等贫道再度站在此界顶点时，一切自由分晓。” 正文 第八百二十七章 一线生机 就在鸿钧准备先隐于此界众生中，收集到足够情报，确认彼岸虚实后再做下一步打算时。 整个现世宇宙一道宏伟波动散发，横扫亿万星域。 “怎么可能！？” “那些彼岸军队不可能骗的了贫道...此界理应是虚弱之时，怎么还会有如此可怕力量？” 伴随着鸿钧的震惊，遥远虚空中，一道贯通宇宙，占据中央，仿佛轴心般的辉煌光柱在抬升。 最开始注意到时，鸿钧并没有感受到当中有任何伟力存在，只当是彼岸固有的奇观。 但此刻，那道光柱真正爆发出了举世无敌的伟力，仿佛在牵动着整个现世宇宙的运转。 “与贫道曾经合道的天意相似，却没有那种一切统合体的完备感，乃是有形存在。” “但...这种力量......” 毫无疑问，有着极高眼界的鸿钧瞬间判断出。 这是一个伟力彻底超越了与他纠缠无数岁月的天道，不知道多少的恐怖存在！ 虽然没有天道那种泛意识下，可以统御一切生灵、气运、因果、能量、事物的统合体完备感。 但却依旧有部分相似，甚至正是这种不完备感，让鸿钧惊恐。 因为相似的组成，却有着不完备...也既代表了这道贯穿宇宙的轴心光柱...... 其本身很可能是一个人格化的存在！！！ “这就是彼岸的天道吗？” “居然不是泛意识化，而是选择了人格化的道路。” “不管怎么说，趁它还未发现贫道前，避之则吉......” 就在鸿钧心中升起无法匹敌，准备暂时隐藏退去时，可怕的变化发生了。 只见那道宏观轴心数次鸣动下，带着震撼宇宙的伟力，扩散出一道稀薄光带。 其速度之快，甚至突破了空间的阻隔，在散发瞬间，就由宇宙轴心冲出席卷整个现世。 “不好！” 目睹仿佛要冲击整个宇宙的光带，鸿钧不敢有丝毫大意。 适应了现世法则下，全新的天道元神运转，神妙光韵流转全身下，彻底遁入冥冥。 然而下一刻，光带席卷宇宙下，同样扫过鸿钧所在的虚空中。 瞬息间，原本已经让自身介于有无之间，以现世观测下，等同于不存在的鸿钧猛然发现。 不知道何时，当光带扫过的那一霎那，他已经重新恢复为人形。 此刻他正处于一个，充满了淡金色的海洋中。 无数神妙而可怕的粒子聚散，似乎与那金色雾墙，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里是......” 就在恢复人形的鸿钧，一脸心悸的观察四周时。 一个带着复语，如同天道高远，却又有着人道洪流般的年轻意志浮现。 “虽有人形，但本质却夹杂着统合体信息量...还真是让朕，连一个微毫刹那的闭眼时间都不给。” “说吧，阁下是哪条人理线上的天道、定数、命运或者盖亚？” 伴随着这道可怕意志，鸿钧只感觉心中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这种感觉，他在过去合道时，曾经依靠天道的统合体性质，而从众生思绪中抽取了解过。 其名为，恐惧。 他一边全力压制心中的这种陌生感觉，一边脑海中快速分析着。 “这个存在自称为朕......” “难道说，彼岸的天道输给了人道，最终以人伐天下，人王代表人道掌控众生？” 想到这里，鸿钧更加不敢大意。 他的本质曾经与天道相合，即便做减求空后，也依然带着类似性质。 而倘若彼岸真如他所想一般，恐怕人道对于自己这个他界的合道之人，绝不会有好感！ 尽可能平心静气下，鸿钧对着那股庞大的意志行礼，不卑不亢的说着。 “贫道鸿钧，见过彼岸至尊......” 接下来，还不等他将心中想好的对策说辞开口。 那个沉默下来的意志，顿时散发出饶有兴致的声音。 “哦，鸿钧？” 分不清这道意志中的兴趣，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但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对自己有所了解。 眼下的情况，鸿钧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心中提起十二万分的戒备。 “原来如此，难怪朕看你明明具有统合体性质，却又有过于强烈的人格化特征。” “如果说是鸿钧，那么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 “毕竟，虽然不是无量混沌中，真正洪荒里的那位，但身为人理演化下，哪怕是伪物的你，想必也具有类似经历，合道。” 随着对方的话，鸿钧由一开始的戒备，转而升起一种惊恐。 这些话中所蕴含的可怕信息量，让他莫名生出一种不真实感，以及强烈的求索之意。 “敢问至尊，您刚才所言......” 不等鸿钧把话问完，宏大意志似乎叹息了一声，随后可怕的压力升起。 “既然你是鸿钧，那只能是来自封神人理线了。” “如此看来，天依他们的情报有误...第一因并非是纣王，而是身为道祖的你。” “只不过由于合道，导致你等同于人理线演化本身，而自然将第一因顺位移动到后者身上。” “也罢，刚刚才传来的消息，天依他们心急火燎的返程搜捕你...就让朕这个做夫君的，帮她把收尾工作清理干净。” 听出了宏大意志中的敌意，鸿钧虽然还想套话，但却再也不敢停留。 然而无论他如何将自身化为无处不在的天意，想要遁走隐藏，却始终无法突破这个神秘空间。 “至尊...贫道只求超脱...你我未必一定是敌人！” 听到鸿钧发自肺腑的话，宏大意志并没有放手让对方离去。“ “朕知道，你是一个自我而纯粹的求道者，哪怕灭了你的人理线，也不用担心有仇恨。” “但，有太多事你不了解...人理之间不可共存，而你自己，就等同于一条遗失的人理。” “故而，朕容不下你。” 说到这里，宏大意志稍微停顿了一瞬，随后看着警惕的鸿钧。 “不过，终究你是自人理分裂以来，第一个能够闯入现世的存在，难能可贵。” “所以朕可以破例，允你一线生机，至于能不能绝争一线，就看你的能力了。” 正文 第八百二十八章 人理炮 面对彼岸至尊的强势，鸿钧脸上浮现苦涩的笑意。 这一幕是何等的熟悉？ 过往合道的岁月中，都是他布局众生，梳理大势。 无数的机缘乃至一线生机，都是从他指缝中，留给别人的...... 然而如今，真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居然轮到他这天道化身，被别的存在怜悯，给予一线生机。 但与此同时，鸿钧也清楚，这已经是能够争取到的最好机会。 这等存在，真正战斗起来，他没有半点把握，甚至连突破其封锁都做不到。 既然对方肯给予自己一线生机，那么以这等存在的器量，也不会做出毁约之事。 只要他能绝争一线成功，对方也一定会放自己一马。 “还请至尊明示，这一线生机所在何处？” 见鸿钧无奈答应，宏大意志背后的存在扫视对方，缓缓开口。 “很简单，你终究也是一方人理的真正第一因，又曾经合道过。” “按照我们现世的说法，你是七阶巅峰的存在，与近些年修为进展迟缓，才刚刚初入七阶的朕对比下，单论阶位其实还要小胜一筹。” 听到这里，鸿钧再一次用震惊的眼神，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宏大意志。 对方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但如果这番话是真的，鸿钧实在不敢相信。 抛开什么阶位不论，按照自己理解，对方也既是境界比起他还要稍弱。 这种情况下，居然能够拥有让他生出无法匹敌的心思，该是何等可怕战力？ “贫道伴随鸿蒙初判而生，自认为根脚已经是举世无双。” “敢问至尊是何等根底...居然以不如贫道的境界，有如此可怕伟力？” 此刻的鸿钧并没有顾及到自己这番言论，极可能犯了刺探对方根底的忌讳。 他如同一名充满了好奇与探索的求道者一般，想要知道先行者，究竟是怎样达成这种力量的。 而宏大意志也有大气魄，毫不避讳的回答道。 “朕并非你概念中的先天生灵，别说什么鸿蒙初判，连半百之岁都还没到。” 当这句话说出后，鸿钧已经不再是震惊，而是怀疑对方谎骗自己，要么就是他在做梦！ 五十岁不到，有着这般伟力？ 曾经合道过的鸿钧发誓，哪怕他或者天道有亲儿子，都绝不可能是这般天赋与待遇！ 就算彼岸更加真实，能级超过他所在的天地，这一切也难以接受。 “此时，朕有骗你的必要？” “求道无分先后，达者为师、力强者胜，如此而已。” 简单的一句话，鸿钧似乎心有所悟，与他心中彼岸之地的隔阂彻底消失。 这是他过去局限于自己天地下，虽有存在提出过，却从未有人能真正实现的话。 在鸿钧的世界观中，根脚大于机缘大于努力。 而眼前的宏大存在，在打破了自己无数岁月固有观念的同时，也带来了新的眼界。 伴随着这种思绪，鸿钧的意志似乎更加圆满，修为也带着一种坚实的韵味。 不再是纯粹缥缈的天道，而是有着人道奋发之意。 “多谢至尊成全！” 看着鸿钧真心实意的行礼，宏大意志轻笑着说。 “无妨，你之前虽然来到现世，却始终虚幻不稳。” “如今有了真实下，才有些许可能去绝争一线，朕的考验也才不算是诓你。” “不过，到底是不同人理...朕也没想到，你们的世界如此注重道心和境界。” “一句话点醒后，对于修为战力的提升这么大...唯心之法，呵呵，确实挺方便的。” 听到对方的话，鸿钧才明白过来。 宏大意志是有意提点自己，让他更进一步。 否则十死无生下，只不过是诓骗自己罢了。 这等气魄与自信...莫名让鸿钧有种神往与敬畏。 这是他才鸿蒙初判时，已经近乎忘却，自身天地开辟时才短暂浮现过一瞬。 能够包容万物，开辟与终结的道。 “贫道以做好准备，还请至尊示下！” 心中自超脱以来的种种阴霾与忌惮，顿时一扫而空。 鸿钧此刻，仿佛再次找回了合道前的自己。 朝闻道夕可死矣...面对近道的至尊，他彻底抛开生死，如此日后才能真正接近甚至超越对方！ “好，这样的鸿钧，比面瘫的道祖，要有趣的多了。” “不过纵然如此，你我战力差距依然难以跨越。” “因此，朕也不欺你。” “一招机会...朕至终只出一手，你若不死，自然可以离开。” 听到宏大意志的话，鸿钧没有再开口。 只是不断酝酿下，席卷整个空间。 宛如天道圆满，大势所向的意志，却代表他已经做好准备。 这场自人理分裂下，极可能是人道大世界恒古以来，唯一且最后一次。 代表着人理之王与现世人皇的战斗，就在没有任何存在见证的情况下展开。 似乎没有边界的金色海洋中，无数波澜起伏，自上而下浮现出白金色涟漪。 随后它们联系在一起，伴随着亿万粒子抬升，组成为一道横盖整个空间的浩瀚光轮。 而在这无数涟漪兵刃组成的光轮后，一个实体如镜面般的巨大轮盘再度浮现。 光轮与轮盘叠加下，两者以相反的方向缓缓转动起来。 瞬间让整个金色空间，散发出可怕的震动。 “人理炮，一重天填装开始...人理之王、天道鸿钧...做好准备了吗？” 哪怕以此刻超然的心性下，目睹两道巨轮逐渐旋转叠加的鸿钧，也感到战栗。 前面的光轮，由无数涟漪投射出的兵刃组成。 化为亿万道光带下，每一条都让他有种，不下于弟子诛仙剑的错觉。 而在其后的轮盘，带着无数古朴复杂的纹路。 缓缓转动下，有着周天星斗、万古苍穹、亿万山河、众生百态呈现，最终汇聚为森罗万象。 单单其中任何一个，鸿钧都觉得难以战胜。 而此刻却是两者叠加之下，爆发出了横扫九天十地、贯穿古今未来的可怕感觉！ “一线生机...果然只是一线......” 生出这样的想法，鸿钧洒然一笑，带着一往无前的意志，手中浮尘化为一剑。 如同天意绝争般，长剑开辟金色海洋，化为天道与人道相生之态，斩向光轮。 鸿钧知道，必须要抢先出手，决不能等两者相合后硬抗。 此刻，纵然封神人理线已经崩溃。 但他自身却仿佛再现一段浩大人理，对着现世的至尊，挥出呐喊与绝争的意志！ 正文 第八百二十九章 贯通彼岸的极光 目睹鸿钧携带天意，贯彻始终的一剑，宏大意志淡然开口。 “开辟既是终结，原初人理已尽在朕心。” “戴冠之时既承载一切之皇，故化身为尔等人理之灾厄。” “人理炮第一重天，始动！” 伴随着鸿钧心中，彼岸至尊的意志下。 两道巨轮快速旋转，仅仅余波已经让森罗万象分解。 就在他手中天道剑意，即将到达的前一瞬。 自两道光轮重叠处，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辉浮现。 其带着不朽气机，贯穿古今未来，破灭九天十地，逆乱恒古苍穹！ 这是一道鸿钧记忆中，从未目睹过的壮丽景象。 哪怕余晖的扫略下，也让他的剑意彻底溃散，仿佛永远无法触及和理解般。 “朝闻道，夕可死矣......” 犹如一个凡夫俗子，站在永恒不落的太阳面前。 鸿钧的剑意彻底消散，却再没有半点悔恨和后怕，带着笑意面对光辉的照彻。 在他心中，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力量和神通。 而是冥冥中道的具显，以现世可以观测的手段，化身为指引万道的通途。 它收束一切，蒸发一切，也包容一切。 其蕴含开辟与终结的原初至理，化为极光下贯穿于永恒。 “不断前行与超越，以有穷入无限，甚至连无限本身也要突破...原来，这就是您的道，真是......” 最后的话没有说完，鸿钧所有的意志都彻底被抹去，整个存在消失于无形。 而伴随着两道巨轮中打出的极光冲击下，整个金色空间在一瞬间彻底破碎。 现世的宏观宇宙中，在其他人族的目光中，一道无法被他们的思维所理解的可怕光柱冲出。 一切法则、定理正在瓦解和吸纳，似乎这道光柱的本体，才是万源之母、万道之父般。 在极短时间里，光柱由宇宙一角散发，彻底横贯整个宇宙，似乎将其分割为两块。 随后，极光去势不减下，真正贯穿了整个现世宇宙后，居然顺着一处彼岸金桥，破入雾墙后。 遥远处的守军，彻底失去了感知。 只有一种低维面对无可名状、难以理解的伟大事物时，才会升起的错乱和战栗感。 若非此处的彼岸金桥才刚刚搭建下，还没有现世军队进入，恐怕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抵挡其余晖。 紧随其后的，是众人在彼岸金桥的残骸出，目睹其连同不久的人理线。 那里已经彻底被雾墙的乱流所淹没。 甚至极光之柱不断贯穿突破下，与时光乱流两相对立，将其不断破碎。 最终造成的后果，是雾墙背后，一整个庞大人理线的彻底消失！ 其背后所在宇宙的强者与无数生灵，只看到己方天地中，突兀弥漫出辉煌而璀璨的光芒。 随后笼罩下的极光降临，冥冥中的一切法则被打破。 贯穿他们天地的光柱扩散下，整个宇宙在一瞬间不复存在...... 无论是这条人理线的强者、修士、人理之王或者普通众生。 所有存在仅仅一瞬间，目睹了这道光辉中蕴含的伟力，随后迎来了同时同等的灭亡。 甚至守军顺着光辉贯穿的通途下，不单单是那个人理线的灭亡。 雾墙乱流中，但凡光柱突破的地带。 一丝一缕的余波扫略下，顺着乱流的空隙处，让临近的部分人理线，也在瞬间遭遇大劫，近乎半毁！ 至于光柱本身的主体，贯穿了多么遥远的时空，造成了多少人理线的彻底灭亡。 所有守军，都已经再也无法观测到...... 而就在整个现世宇宙，因为这道可怕的光柱而引起无数震撼、猜疑时。 原本才刚刚进入现世，急忙搜寻鸿钧所在的姜天依松了口气，露出喜悦的笑意。 “不用找人了。” “通知下去，先将归来的将士们安抚疗伤，为下一次征战做准备。” 说完后，姜天依对裴宣灵等人简单交流了几句。 就朝着那道身处于天宫，化为整个宇宙轴心的天柱赶去。 “帝后，那道可怕的极光究竟......” 看着姜天依离开，其他守军与将士连忙呼喊。 不等众人把话说完，裴宣灵就轻轻摆了摆手，笑着开口道。 “还不明白吗？” “除了陛下，当今谁还能在现世乃至无数人理中，打出这样恢弘的一击。” 听到裴宣灵的话，原本就有着猜测，还在将信将疑的众人顿时露出惊喜万分的样子。 “如此说来...陛下能够出手了！？” 说到底，他们现世宇宙除了三大机构的底蕴外，申凯才是最大的底牌和战力。 但过去七年中，却由于要同时打开无数人理线，维持现世军队的征伐。 因此人皇不得不化身为宇宙轴心，连同三大机构后，维持整体的战线。 也由此，身为最强底牌的人皇根本无法再出手。 但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要么是人皇压力减轻，要么是其修为更进一步，能够稍稍出手。 不管哪一种，对于现今已经疲惫不堪的人族而言，都是莫大的好消息！ “说起来，何止是我们。” “这七年中，陛下化身为轴心，强行扭转现世宇宙，改变规则参数下统合一切力量。” “随后又负担着十万条以上的人理线，压制其抵抗与雾墙乱流的破坏。” “如同一个普通壮汉，两手同时抓住链条，牵制住数头发狂的巨象般......” “某种程度而言，陛下的压力和消耗，绝对要远远超过我们。” 包括张晓山等人在内，原本麻木疲惫的心灵，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般。 虽然过去七年中，人皇不断发号施令，统筹万千战局。 但整个人族却在也观察不到，居于宇宙轴心中的那个身影。 而此刻伴随那道可怕的极光下，所有人都知道，人皇依旧在与他们一同拼搏着。 这种感觉，让人形容不出来，却又莫名带着一种令他们安心的暖意。 而论起对此感受最深刻的，莫过于身为帝后的姜天依。 辞别众人后，她在一道道星门中飞速赶往天宫。 看着越来越近的宇宙轴心，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最终，站在凌霄城外，看着人皇宫内。 那道贯穿苍穹的天柱中，浮现出来的虚影，姜天依轻声开口。 “七年了，你还好吗......” 正文 第八百三十章 英灵兵装 似乎感受到了姜天依的到来，天柱中的人皇虚影微微动弹，却依旧难以显现出形象。 下一刻，一道稀薄的光雾扫过，对着姜天依笼罩而来。 没有任何抵抗，当姜天依放松下来，再度回神时，已经处于一个金色海洋中。 这里正是不久前，鸿钧曾经到达过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不再是宏大意志，一个两鬓斑白，身着人皇帝服的青年人缓缓现身。 “我能有什么事？” “除了要同时负担现世、人理和雾墙三者的压力，导致之前难以现身和活动外，别的一切还好。” “好歹也是帝后了，对你的人皇夫君，多点信心......” 一如七年前的样貌，只不过多了些威严和高远。 但此刻面对姜天依，申凯自然不会摆什么人皇架子。 就在他轻笑着诉说时，姜天依已经快步接近，狠狠将他搂在了怀中。 “天依，咱们是不是把攻受搞反了？” “此景此景...应该是我搂着你才对吧......” 申凯在姜天依的怀中无语的说着，脸上有些无奈。 但感受到将自己搂在怀中的人，双臂越来越用力，似乎再也不想让他离开一般。 脸上的无奈苦笑褪去，申凯感受着对方的呼吸，搂住姜天依轻声说道。 “对不起......” “说好一切已经了结...结果又让你等了整整七年......” 听到申凯的低语，将他搂在怀中的姜天依微微颤抖，却没有说什么。 许久后，姜天依轻哼一声，若无其事的嘀咕道。 “这个姿势，一点都不舒服。”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申凯先是想歪了，随后才反应过来。 此刻本来是姜天依搂着自己，而他为了迁就身高，不得不弯着腰。 随后自己又反手将对方搂着...... 最后的结果是，这个姿势相当别扭，哪怕两者不是普通人，但还是显得很怪异。 松开了姜天依的腰，申凯与她对视下笑了起来。 “我发誓，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还等三年就好...只需要解决人理清算，我就把人皇之位给其他人，好好陪着你。” 痴痴的看着申凯，姜天依手拂过对方的脸颊。 “你说的，这可是第二次失约了。” “欠我的十七年...以后要用一百七十万年、一亿七千万年、一百万亿......” 她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申凯就紧紧抓住对方的手，温柔的笑道。 “你一定是整个宇宙最狠心的高利贷，一下子翻了这么多利息。” “不过...用时间来定义的陪伴可不够...我想身边永远有你在。” 说完后，申凯再次将对方紧紧搂在怀里。 心情稍微平复后，姜天依与申凯诉说了几句，将话题转回到正事上。 “时隔七年，你终于能出手。” “是修为更进一步吗？” 点了点头，申凯解释道。 “这也算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吧。” 但除了自己的修为有所精进外，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人理线的清扫下，让他压力稍稍平复。 不管怎么说，七年征战之下，并不是无限数量的人理，确实有了相当程度的减少。 也因此，申凯才能够稍微腾出手，短暂的显现和交流。 “可即便如此...人理数量依旧还有不少。” “我担心，在最后三年中，现世人族很难支撑下去。” “无论是伤亡或者疲惫...大部分人已经到达临界点，甚至早就超过极限了。” 听到姜天依的担忧，申凯轻轻点头，这方面他也早就预料到。 微微思索后，申凯抬手触动下，整个金色海洋泛起波澜，一道门户逐渐显露。 自门户后，比起过去成熟和苍老不少的肖扬走了进来。 看到站在申凯旁边的姜天依，他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开口道。 “看来，你准备开启最后的布局了。” 轻叹一声，申凯回应道。 “其实比我们一开始预估的，还早了半年左右。” “不过想必你也看到了...如今的现世人族，确实已经到达临界点，很难再支撑下去。” “虽说哀兵必胜，但人理数量之庞大，在最后这三年中，很可能哀兵变死兵。” “因此，虽说还早了一点点，但也依旧在我们考虑中，能够容差。” 两人平静的对话，让姜天依逐渐回过味来。 人理征战七载，眼前的情况，甚至现世人族的极限在哪里，似乎早就在申凯和肖扬的预料中。 看他们的样子，对于后续早就有了安排。 想到这里，姜天依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既然两人提前预料到这种情况，也必然有了相应的对策。 “要把那两个家伙叫过来吗？” 肖扬的话让申凯笑了笑，理所当然的回应道。 “不然呢，少了他们，反败为胜的收官可没这么容易。”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肖扬在金色海洋中闭目，似乎在联络宇宙中的某处。 看到姜天依不解的样子，申凯偷空解释道。 这七年中，他自己抗住压力，负责承载众多人理线的征伐，但也因此无法离开和出手。 而肖扬，则为了尽可能弥补人族兵员与战损方面的问题。 对方联合圣院，开发出了一种全新的作战机制。 其名为，符文英灵。 “你应该记得吧，当年我们高考时，曾经在人皇金塔中，面对过的那些修士投影。” 申凯简单的一句话，让姜天依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 “你的意思是，调动古今无数修士的投影...让他们作为兵源，代替现世军队征战？” 姜天依的回答，让申凯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原本确实是这样想的，但要做到却并不容易......” 人皇金塔固然能具显出无数古今修士的投影甚至英魂，但却只能在特定范围内活动。 一旦离开现世，失去存在土壤，前往了规则与万道都截然不同的人理线。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遭遇人理自发的抵抗而消散。 “因此，前面七年中，除了发动现世人族的力量，一边练兵一边消耗人理线外。” “其实还有着为肖扬他们，不断搜集人理方面的数据情报，这一目的。” “终于在不久前，结合符文科技，在肖扬主持下，研发出了能够将投影与英魂容纳的符文兵装。”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一章 战略误区 话说到这里，申凯带着赞赏的眼神看向肖扬。 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是研发实用科技的超卓人物，某种意义上远胜过单打独斗的天骄。 有着这七年中，不断搜集到的无数人理数据下。 对方真的在不久前，开发出了能够适应不同人理环境的兵装！ 要知道，这可不是那款手游中，只有七个特异点。 而是更加庞大和复杂的不同收束线下，诞生的世界观。 倘若仗着活人的身体修为进入，有彼岸金桥抵御人理线规则下，还显露不出来。 但倘若是虚幻英魂或者投影一类进入，瞬间就会如同热水浇灌在雪花上，消散一空。 基于这个理念下，肖扬耗费了近七年时间，带领圣院的理道修士研发下。 成功开发出了符文兵装。 对于并非人道大世界土著的申凯而言，肖扬不亚于用七年时间，做出了一个英灵座的雏形。 用更简单的比喻来形容。 兵装其存在本身，是一个类似于人形机械的空壳，借助符文调整下，成为有血有肉的存在。 而空壳当中，只需要将人皇金塔的无数投影、英魂植入进去。 就能瞬间诞生出，接近生前的英灵士兵！ “更加精彩的还在后面。” “肖扬用尽了圣院底蕴后，可以在符文兵装中带来共识性。” “也既是，投影或者英魂生前的修为、战斗经验等等，在进入符文兵装后的瞬间，可以彻底连通！” 申凯的话说到这里，肖扬缓缓睁开眼睛，严肃的开口。 “咳，纠正一下。” “其实就目前来说，是达不到彻底连通的。” “考虑到消耗、质能守恒以及灵魂与符文的配比容差...最多达到生前的百分之七十四区间，已经是理想中的极限数据了。” 本来滔滔不绝对姜天依解释的申凯，瞬间卡壳。 他露出一丝尴尬后，狠狠瞪了肖扬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七年都做不好彻底连通，构建一个完美的英灵体系！” “要不是有我的那些修士观想物补充，恐怕你连七成都还达不到。” 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反正这里没有外人，肖扬也懒得对申凯摆出臣子的模样。 过去七年中，不单单是人皇金塔中的投影，申凯也从三相图中，召唤出了无数实体投影。 和过去刚修行时不同，四阶后的申凯，能够随机召唤出整个多元体系的不同投影。 甚至如今，他可以将这些投影单独显现出来，而不仅仅在三相图的空间中练手。 如此，一来补充了人皇金塔中，高阶修士的数量。 二来也让肖扬打开思路下，通过研究不同类型的投影，让符文兵装的容差性更大。 至于肖扬本人，也懒得探究申凯除了武装外，怎么还能具显出这么多，从未见过的人形投影。 眼下人理大敌当前，压根没有探究对方秘密的时间，先活下去才是重点。 “总而言之，接下来这段时间里，人理线的征伐压力，会小很多，足够让现世军队有着一丝喘息。” 申凯的话说完，姜天依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后还是担忧的皱眉。 “可纵然如此...在最后三年中，将所有人理线杀绝这点......” 毕竟，就算过去七年中，现世人族全民皆兵下，人理线的数量得到了极大减少。 但其本身的庞大数量依旧摆在这里，加入了英灵士兵作为生力军，还是不敢说全胜。 终究，这是一场现世人族，根本输不起的战争，连一丝万一都容不下。 “接下来的战略，就让我为帝后说明吧。” 就在姜天依将担忧说出来时，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金色海洋中，许久不见的楚笑与神狄一同进入。 研发英灵武装方面，是肖扬在负责。 至于申凯则统筹全局，而楚笑隶属的人理统战局，则需要找出必胜人理的方法。 “至于方法，不久前已经找到，陛下也同样认可了。” 楚笑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让姜天依看向申凯，后者轻轻点头，解释道。 “从一开始，其实我就想错了一点。” “站在我和现世人族的角度上看，确实我们与整个人理之间必为死敌，最终人理清算下，只能存活一个。” 说道这里，申凯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可这也是我们宇宙为主流，有着永恒与圣贤，甚至我多次出入人理下，才获得的情报。” “然而，我们知道这一点，将所有人理视为死敌...其他人理，却并不知道这一点啊......” 有些无奈的摇头，申凯觉得这是他少有的灯下黑。 有时候，并不是情报越多，想的就越正确。 或者说，如果不是楚笑的看法和提醒。 申凯都不会发现，他其实算漏了人理一方的心态与情报。 他自己知道人理只能存在一个，又直面过玄清道祖，了解了一切因由。 故而，现世人族绷紧了神经，在七年中马不停蹄的征战无数人理线。 可反观人理线那一面，却根本就没有如此透彻的情报与觉悟！ 无数人理所在的世界，压根就不知道还有三年，人理清算下就只能存在一个世界。 那些弱小的人理，只能观测到划分宇宙的雾墙，却不能理解其存在，还安然度日。 就算强大的人理，也不存在强如申凯这般，能够彻底突破雾墙的修士。 顶多也就是觉得雾墙后有着大恐怖之类，不断探索而不得门路下，转而注重个人的修为。 也就是说，人理线一方的所有存在，都根本没有，也不可能意识到，这背后代表的可怕意义！ “因此，我们固然可以将整个人理，视为死敌。” “但反过来，他们却不会有这种认知，从而将我们当做必须消灭的敌人。”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摇头。 这就是视角和情报上的差异了，过去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对付如组织或个人这样的对手。 但面对整个人理，在未来并不遥远的人理清算下，连他也算漏了这一点。 “可就算想通了这些，又有什么用？” 面的姜天依的疑惑，楚笑详细的解释道。 “作用可大了。” “这种程度的情报差，也既代表了我们只要不去主动攻击他们。” “那些人理线，就不会将我们视为天外邪魔等对手。” “而在缺少彼岸金桥这一类的通道下，他们唯一能采取的手段，也只是等雾墙中的其他世界碰撞下，互相征战。” “明白了吧，我们不主动出手下...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理线，会各自为敌，自相残杀！” 正文 第八百三十二章 纵横人理 话已经说到这里，楚笑将他的全盘计划逐步透露出来。 基于人理线一方，在最终情报上的弱势。 他希望现世宇宙，能够派出一名钉子，打入到其他人理线中。 “不需要让对手知道全部信息，但我们可以有限度的透露，从而造成他们的认知误差。” 比如，人理清算就大可以让对手知道。 这样才能真正激起所有人理线的压力，让他们各自为敌，开始全面厮杀！ “但与此同时，我们却可以将自己身为正统宇宙，且身为这一切节点的情报隐瞒下来。” “如此，在那些人理线眼中，我们也仅仅只是比较强势的一方人理罢了，除此之外不具备特殊。” “只要做到这一点后，我们在不主动出击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看他们自相残杀！” 说道这里，楚笑微微停顿了一下，但姜天依已经在思考当中的可能性。 不得不说，过去自学生时代起，她对这个冷面青年的接触就不算多。 唯一一次就是在神宵论战，若非以一敌众，再加上申凯破格的战力下。 恐怕那一届，真会被楚笑彻底压制万方，独尊太虚峰。 而随后的日子中，对方却似乎再也没有什么惊艳之举。 无论是万族战争的十年，又或者人皇之争，楚笑都一直平静到泯然众人般。 可直到今天，姜天依才发现，这人不是江郎才尽，而是隐藏太深，一直没有显露山水。 如今简单分析中，对于人理线的判断丝丝入扣。 甚至还察觉到了申凯的视野盲点，定下了让人理线自相残杀的毒计。 “果然和夫君说的一样...理道修士，决不能单看战力来论高下。” 就在姜天依思考间，楚笑将目光转向一旁懒洋洋的神狄。 “计划虽然定下，但当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那些人理线的高层或强者，也不是白痴，不可能随便派遣一两个投靠者，就轻易相信。 “因此，这个人必须有足够的心思手段，以及随机应变、牵动人心的纵横之术。” 话说到这个份上，在场几人都看着神狄，让对方无奈苦笑。 “这七年，我并没有安排你参与人理征伐，甚至就连统战局的诸多事物也没有分派。” “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记录无数人理资料，整理出最大容差的心理模型。” “如今论起对无数人理线的了解，你是我们在场中，最为清晰的。” 摸了摸鼻子，神狄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七年的度假生活到此结束了。 肖扬负责英灵兵装，和圣院军事储备的开发。 楚笑则布局算计、负责统战局的上下事务。 而如今，轮到他神狄作为间谍、说客，前往不同人理线去煽风点火了。 “说实话，单单让那些人理线不怀疑我的身份，并且说动他们互相攻伐，这个自信我倒是有。” “问题是...人理线如此众多，仅靠我一个人，根本说不过来。” “换成其他人的话，我可不敢担保一定能成功。” 事已至此，神狄并没有再推脱，而是仔细分析起眼下的情况。 让不同的人理线之间互相敌视，甚至主动攻伐，这种事一般的间谍说客可做不来。 必须自身有着心思和能力，还要能够取信于人、必要时随机应变，甚至舌战群儒。 其难度，丝毫不下于正常的古代历史中，苏秦张仪游说战国群雄、合纵连横。 他自己再厉害，一次也只能进入一条人理线游说。 再派出其他能言善辩之士，谁都不敢保证能成功。 甚至可能会搞砸，反而被套话，暴露了现世的情报...... “咳咳，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有办法。” 就在三名智囊讨论时，申凯似乎有些不甘寂寞，强行插话进来。 随后他摊开手，一缕缕细碎的道则显露出来。 带着一种神秘与虚弱，被申凯逼迫下露出气韵。 “这是鸿钧陨落后，我截取到属于人理线的天道本质。” 脸上露出笑意，申凯就是在考虑到了楚笑的提案和问题所在后，特意留心解决方法。 刚好瞌睡碰上枕头，鸿钧虽然已经脱离合道，但毕竟曾经与道合真过，带着封神人理线的天道本质。 而伴随着其彻底陨落，这残存的天道本质，在即将消散时，被申凯截取，强行保留下来。 目睹申凯掌心的存在，三人眼中一亮。 “天道本质，就是一个相对封闭的自我循环系统中，一切统合体的最大信息量具显化。” “有了这个，我完全可以尝试最低限度的量产。” “不需要力量，只需要铸造出一个个人理天道的分身，然后让神狄的意识分化亿万下，同时操控不同分身，前往不同的人理线！” 听到肖扬一脸兴奋的话，神狄顿时脸色一变。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楚笑冷静的声音也传来。 “还不仅仅解决了说客人数不够的问题。” “这缕天道本质属于人理线一方，哪怕量产后没有真正的力量，却依旧有着合适的归属身份，最适合当马甲。” “呵呵，一个世界遭遇破坏后，侥幸察觉到部分真相，却力量十不存一的前天道代言人......” “这个身份，足够取信于那些人理线之王了，能省下不少时间和麻烦。” 就在肖扬和楚笑，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将事情定下时，神狄无语的大叫起来。 “喂喂喂，考虑下我的感受好吧！” “我又不是专门修炼精神类功法，更没有了解过他化自在一类的分身神通。” “强行控制亿万天道马甲，前往不同的人理线，应对不同性格、脾气的人理之王......” “最后把我整的精神分裂、道心崩溃了怎么办！？” 然而神狄的话，似乎并没有引起肖扬和楚笑的注意。 两人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后，就继续若无其事的讨论起来。 “陛下，你也不管我了吗？” 看着哭丧着脸哀求自己的神狄，申凯尴尬的笑了笑。 同时他脑海中，回忆起不久前楚笑私下的话。 “陛下，神狄此人乃是真正的全才，无论科研或者算计都不下于我和肖扬。” “甚至论起人心，他是我们这三人中，最游刃有余的。” “但很遗憾，他的性格数驴，必须有外部压力，抽一鞭子才会动一动。” 想到这里，申凯也觉得楚笑的评价很对。 “天啊，我就知道你这个面瘫，肯这么好心让我修养七年，一定没好事！！！” 在申凯也加入了劝说后，纠结半天，神狄只能无奈的仰天长叹，接受了这份苦差事。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三章 明暗双线 “那么，基本上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随着神狄无奈认命下，对于最后三年中，人理线的整体布局被决定下来。 楚笑将其分为了一明一暗，两条线同时并列进行。 明线上，以肖扬研发出的英灵兵装出场，与疲惫不堪的人族大军交替轮流攻伐。 暗线上，神狄将意识注入无数量产的天道马甲分身中，前往不同人理线游说，让他们自相残杀。 人理数量实在过于庞大，因此单单任何一条，独立进行都不足够，必须同时开启。 说到这里，楚笑看向肖扬。 “神狄的问题好解决，但最重要的一点，人理之间残杀的基础，是他们能够主动攻伐对手。” “但我们不可能放弃主动进攻权，因此，神狄作为取信之物，带过去的彼岸金桥，必须是残次版。” “一来攻伐数量和距离有限，二来不会主动连接到我们所在的现世时空。” “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肖扬与楚笑对视，丝毫不让的说道。 “别以为少年时赢过我一次，就真能赢一辈子。” “布局算计且不提，论起科研实证上，你还差得远！” 没有被肖扬的话挑衅，楚笑轻轻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说。 “这样最好。” “如此，明暗两线同时进行下...我就有真正的把握，开启最后的布局，赢得这场人理之争了。” 楚笑的话，让姜天依露出惊讶，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 “等等，你的意思是，刚才的所有计划，尚且不足以赢下人理之争？” 沉默的点了点头，楚笑没有马上解释。 只是挥手间，让金色海洋中浮现一面地图。 当中被无数金色河流隔绝，有着大小不一、波长不定的空间，在不断蠕动扩张着。 “现世人族的苦并没有白吃。” “若非之前七年的全面征伐下，我也不可能获得庞大数据和情报，从而大致推演出这张人理分布图。” 看着上面分毫毕现的变化与衍生，姜天依微微张口。 过去七年中，她都是身先士卒，带领军队与强者征战人理，经历无数战场。 但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以宏观的视野，将整个分裂的人理尽收眼底！ “当中可能有容差，但准确性超过七成以上，并且越往后，资料数据充足下，可以不断补充，直到完全符合。” 一边解释着，楚笑一边挥手，在整张人理分布图中划分。 随后，图中出现一个巨大空洞，被无数宽阔河流封锁。 又有一缕缕金色细丝自当中延伸，仿佛在细碎河流中，架起了一座座桥梁，通往其他位置。 “这里，就是我们现世宇宙所在，作为中心节点，被存世之基崩溃后所化的雾墙洪流围堵。” 看着当中一丝丝细缕延伸出去，姜天依有些恍惚。 每一丝，都代表着过去七年中的一次征战。 当中的苦难和牺牲，血染大世下，最终才演变为这一幕看起不起眼的景象。 “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至少让我能确定最后布局。” 楚笑的话让姜天依微微皱眉，不过看了一眼申凯，她轻叹一声，不再多话。 没有任何在意，楚笑自顾自的讲解起来。 “通过这张图，我将无数人理，大致上分为强中弱三等。” “过去七年中，现世人族属于漫无目的，分兵四处，随意征战每一条人理线。” “但这是为了搜集情报而不得已为之，最后的三年中，绝对不能再如此了。” 说到这里，在楚笑手中分化下，图中波长不定的无数人理，被明显划分为两层区间。 “接下来的三年，我的布局很简单。” “明线上，现世军队选择当中最弱，但也是数量最多的人理线，自外围将它们清扫一空。” “暗线上，身着天道马甲、化身亿万的神狄，带着残次版彼岸金桥作为见面礼投诚。” “有限度的透露情报、施加压力后，怂恿那些中等强度的人理线，互相攻伐残杀。” “若一切顺利，我有把握在终局到来前，就将数量最多的那部分人理，彻底剔除。” 语气始终平静，没有丝毫的敌视和怜悯。 楚笑如同吃完饭后，清扫垃圾一般，挥手间决定了无数人理的命运。 当中那恒河沙数般的生命与人理的存在，连让他一个皱眉都无法升起。 当话说到这里后，之前一直凝听的申凯缓缓开口。 “你刚才所说，仅仅涉及到了弱等和中等的人理线，却没有提到最强的那一批。” “人理清算只剩下最后三年，也是时候，让我们知道你最后的计划了。” 点了点头，楚笑没有故弄玄虚，直接了当的开口。 “其实陛下七年前，对我们有限几个人，透露了玄清道祖的所作所为后。” “我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一名圣贤，祂所想要的人理，究竟是什么样子？” 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同样的问题，申凯在过去七年中，也不断的思考。 不可能单纯只是人理强度。 否则单论强者数量下，其实主流宇宙的高阶修士，已经冠绝所有人理线！ 那么，真如对方所说，最后随便哪个人理获胜都无所谓。 只需要其目睹竞争的残酷，从而开辟全新的未来？ “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的随机选择。” 申凯与楚笑对视一眼，确定彼此想到同一个方向。 人理分裂这种事，可一而不可再。 纵使存世之基复原后，泛意识下会随机选择一个还残存的人理，但玄清道祖绝不会答应。 很简单的道理，人理分裂无数，什么样的世界线都有。 倘若、万一，最后存世之基选定的，恰好是一个从未征战过的弱鸡人理呢？ 绝对随机的概率下，这种可能只要有，就不会不存在！ “呵，因此，玄清看似放手，任由人理线相互竞争。” “但其实，祂大概率，已经有了钟意的人理，至少有了一个大概的选定范围！” 虽然在普通人眼中，圣贤犹如彼岸一般，不可想象、难以捉摸。 但这更多只是因为其过去未来归于一身下，能够同时存在于不同时空与可能当中。 但伴随着存世之基崩溃下，其实整个宇宙只存在于现在时空。 人理清算后，才会重新具备时空长河的所有特征。 也因此，在申凯等少数人眼中，知道了目的和性格的玄清道祖，其眼光和想法，绝非不可能判断。 正文 第八百三十四章 六大人理 “只需要顺着玄清的脉络，来反推理论。” “再结合这张人理分部图，就完全可以判断出，那几个隐藏极深的存在了。” 手指拨弄下，楚笑让图中无数膨胀的人理散开，显现出几个大小不一的光点。 看到它们的瞬间，姜天依皱起眉头。 过去征战无数人理的她清楚知道，自从分裂后，哪怕再弱小的人理线，其本身也有着扩张的趋势。 放在这张分布图中，既是以膨胀表现出来。 然而在楚笑点出的这几个人理中，看似并不庞大，却也缺少膨胀的意思。 更像是...对方有着真正的独立性和真实感一般！ 倘若不是这张分布图，又恰好让楚笑与申凯等人，看清了玄清道祖的思维下。 恐怕除非是恰好攻入这些人理，否则对方会一直隐藏下去，直到人理所剩无几时才冒出头...... “一个人理当中，倘若作为第一因的人理之王过于强势，则必然压倒众生。” 这样的人理，首先就不会被玄清道祖看在眼内。 再强大，能强大过永恒皇者与圣贤？ “同样，哪怕强如封神人理线，并非一家独大，而是六圣与天道抗衡，却也算不得有潜力。” 因为这样的人理世界，其脉络早已注定，并且偏离主流太远，只能成为幻想存在。 它们缺少底蕴下，看似辉煌，却已经走到尽头。 也许一次神仙杀劫或者末法大劫下，就会失去前进的动力。 所谓过刚易折，就是指的这种情况。 “因此...只要能将这些想通，甚至不用人理分布图，我都能将玄清钟意的那几段人理，猜出个大概。” “只不过需要确定它们的具体隐藏所在，还需要依靠楚笑的人理分布图。” 脸上带着森冷，申凯看着楚笑标记出的一个个特殊人理线，缓缓开口。 “当中最好猜的三个人理线，分别是光武相争、隋唐定鼎和大明革新！” 这三者，分别代表了原来的主流历史中，文道、武道和理道的诞生与发展。 其存在本身，就是铭刻在人理当中，一切人族体系的修炼基石所在。 也因此，无论是特殊性或者底蕴潜力，都完全有理由，让玄清道祖寄予厚望。 除此之外，圣贤同时存在于过去未来，尽观时空长河下，一切历史阴霾都分毫毕现。 “因此，知道真正历史的祂，也同样很大可能，对于原初和足以影响到人族整体的人理感兴趣。” 而抛开自己前世，和混沌中其他世界的历史不论。 单说人道大世界的人族主流，顺着时空长河而上，必定且只有那一个！ “逐鹿之战、炎黄神话。” 带着一种肃穆的语气，申凯将目光看向人理分布图中，一个安静到诡异的特殊标点上。 哪怕在此世人族的主流历史中，炎黄时代也根本还没有任何的修炼体系。 所谓黄帝与蚩尤争夺神州正统，可能在主流历史中。 仅仅是两个较大部落的酋长，在拿着铁器如同黑帮互殴。 但毫无疑问，这是此世人族流传最古老的原初神话，并非空洞描绘，而是有着切实的存在和依据。 什么鸿钧、天帝、玉皇等等，其实都是在往后时代中，被后人牵强附会想象出来的存在。 唯独炎黄时代，是伴随着确定的史诗，又夹杂了部分神话性质，最后成型的复合传说！ 其本身，既是起源，又有着不断超越、壮大与前进的动力。 并且伴随着人理分裂重组下，申凯完全有理由相信。 这一次的炎黄神话，绝对不再是一群部落老祖宗互殴。 而是真正人理重编后，有着仙魔人神鬼，决定神州霸权、大千正统的恢弘史诗！ 炎黄神话，无论起源、底蕴和前进可能，都有着如此的地位，完全有可能被玄清道祖看上眼。 “论及古今，我觉得以玄清道祖的眼界，能看上眼的古史，大概就这一个了。” “将这个确定后，目光可以顺着源流，看向后面的遥远时代。” 如果说，炎黄神话确定了此世人族的正统起源。 而三大体系的雏形诞生，代表了为人道尊基的话...... 那么再往后的时代中，申凯能够猜测到的最强人理，只剩下两个了。 “新明解体下，最初二圣的脱颖而出。” “以及，第一次万族战争下，人族慷慨悲歌，上下一心补天阙。” 前者，代表了近未来时代中，人族真正走出了星球。 但征服无数星系的古老帝国，却再也挡不住革命之火。 这也是三大机构诞生雏形的时代，无数圣贤在那个时代诞生与成长，有着开辟新气象的韵味。 后者，则是人族第一次全面认识到整个宇宙，与那些古老之物们征战厮杀。 期间几度灭族危机下，人族宛若百炼成钢之刃，在无穷压力中硬生生杀出活路。 可以说，这两个代表了革命之火与铁血之争的时代。 才是玄清道祖真正诞生与成长的时期，有着远超任何后辈之人的感情。 因此，其同样有相当大的可能，将目光放在这两个时间段，渴望来一次彻底的改变！ 将最后两个可能说出后，申凯平静的注视着下方的人理分布图。 伴随着楚笑的标记下，特殊人理线不多不少，刚好六个。 “原来...这才是玄清道祖...真正选择的人理......” 听到姜天依怅然若失的自语，申凯轻轻点了点头后说道。 “无论是我或者楚笑他们，能通过情报分析到的一切，都仅止于这一步了。” “至于玄清究竟是在这六个人理中，选定了哪一个...又或者，只要是它们六个获胜，无论是哪个都行，目前还没有头绪。” 话说到这里，虽然还分不清究竟玄清道祖选择的，是单独还是全部，但众人都知道。 现世宇宙没有选择，想活下去，必须等楚笑明暗两条战线成功后，再将这六个隐藏的人理一举消灭！ “还不仅仅如此...过去七年中，我们征伐无数人理，但遇见的万族残军有限。” “我怀疑，是玄清道祖的手段，让那些大军的主体，进入到了这六大人理中。” “通过某种未知的手段，祂洗去了万族一方的认知和记忆，让其真正融入六大人理中，成为了推动历史的一部分。” 听到楚笑的话，姜天依瞬间明白了过来。 过去征伐人理时，更多只是面对人理中的人族一方。 偶尔也会有失去了记忆的万族留下传承，成为了推动历史的一部分。 但按照现在看来，万族残军的真正主力，都一股脑的融入到了这六大人理中。 无数神话中的妖魔、兽身成道的仙神，恐怕就是这些失去了记忆和认知的万族军队...... 正文 第八百三十五章 约定 金色海洋中，有关人理线以及最后三年的战略安排完毕，申凯让三人各自去准备。 “夫君...我们真的能战胜他们吗？” “倘若我没猜错，那六大人理，每一个恐怕都不下于，失去了永恒阶级的现世宇宙。” 听出了妻子的担忧，申凯手掌在虚空中抬起，仿佛在拿捏什么。 “只要能清理掉那数量庞大的人理，当只剩下六个人理时，胜负就已经注定了。” “别忘了，同样没有永恒阶级，六大人理不下于现世宇宙。” “但，他们没有我！” 相比起人理的强度，其实申凯更加忌惮的，反而是那庞大数量。 即便是他全力以赴下，在没有永恒之前，十年时间也不可能做到杀尽一切人理。 也因此，他才会夺得人皇之位，调动此世一切力量去清扫人理数量，自身化为桥梁封困。 “然而，伴随着最后三年中，人理数量的不断减少下，我的压力会越来越小，能时不时出手。” “只要剩下那最后六个人理时...就是我脱离自封，让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了！” 申凯的安慰，让姜天依有种放松下来的感觉。 她轻轻靠在对方怀里自语。 “幸好人理分裂时，我们现世宇宙有你在。” “否则...我很难想象，一切将是何等可怕的黑暗动乱，大世染血下，又会有多少牺牲......” 这七年中，消失掉的人理下场就在眼前，那是一整个世界线的生灵彻底陨落。 哪怕是不断获得胜利的现世宇宙，也早已经伤筋动骨。 多少征战人理线的将士，甚至普通人族留下累累尸骨，死前也无法回到故乡。 而这一切，还是在申凯为人皇，统合一切力量的基础上，让战局能看见曙光。 倘若没有他在这个世界，换成任何一个人，结果都不会做的更好。 想到这里，姜天依抬头看着眼前人。 饱经沧桑的面容上，依稀还能看到当年腾华剧场初识，那张稚嫩中带着沉静的面容。 “真是想不到，当初那个讨厌鬼...居然成为了现世人族的至尊，带领大家披荆斩棘。” “好多年前的事，都仿佛还在昨天般，突然有种自己老了的错觉呢......” 姜天依的话，让申凯脑海中闪过一丝回忆，也露出笑意。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初的自己，扪心自问下，从未考虑过人皇之位。 更不会想到，与那条游荡在人间的小锦鲤成为伴侣。 “对于要一起漫步永恒的我们来说，现在谈老还太早了。” “接下来又是接连大战...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下，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轻轻点了点头，姜天依突然伸出手，宛若当年婴儿肥的少女般抬起小拇指。 “约定好了，一定，让现世的大家，不要成为连回忆都没有的虚无。” 看到妻子有些孩子气的表现，申凯先是笑了笑，随后也伸出小拇指勾住，认真说道。 “嗯，这是约定，现世，一定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拉钩上吊......” 申凯停顿了一瞬，而姜天依则默契的接过话头，说着。 “一百年，不，一百亿年都不许变！” 身为人族最高统帅的人皇与帝后，就在众生都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做出了儿戏般的约定。 似乎得到了安慰的姜天依，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退后几步，最后看了一眼申凯，自对方的空间缓缓消散。 大战在即，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她没有时间再儿女情长，必须让战力始终保持在巅峰。 而目睹了妻子的离开，申凯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浩瀚空间中，目光深邃的注视着遥远时空。 “玄清，你作为必要之恶，放弃了失去前进动力的现世，而将目光放在其他人理的可能性中。” “但你终究真身不再此界，为了预防万一下，除了那个七阶巅峰的分身外，很可能还有一颗重要棋子。” 毕竟，当日所见占据了魏清玄身体的意志，虽然强大，且有着部分永恒本质。 但要说作为一个布局中，防止出现错差的补丁，还是不足够。 因此，这个能当做防范万一的棋子、补丁，申凯认为大概率是一名永恒皇者！ 祂就藏身在那六大人理的某一个当中，没有参与万族战争、没有踏上永世战场。 而是早早顺着玄清的布局，进入尚没有崩溃的时空长河中，在某一个虚幻支流隐藏。 可以说，玄清本体为了布局，而和其他众圣一起处于人道大世界之外。 祂的分身最多也只是人理战争的监控者，负责一切的开启。 因此，相比起他们，六大人理才是最终之敌。 而那个作为补丁修正的不知名皇者，才是关底boss！ “我不知道，这名甘愿被你当做棋子的皇者，究竟是哪一位。” “但...唯独这场战争，我不想输，也不能输！” 一念至此，整个金色海洋暴动起来，在申凯后方遥远处，两道巨轮缓缓升起。 逆反旋转下，散布出镇压万界的可怕气息。 与此同时，金色海洋上无数带着鸣动和伟力的信息量浮现。 其介于有形无形之间，正不断注入到巨轮中。 这是在之前几个人来到时，被申凯特意隐藏掉的行为，作为最后杀招的存在。 实际上，同样的事情，这七年来申凯一直都没有停歇。 以磨世盘和葬世轮两者为主体。 结合了申凯灵台中的无数兵刃化为组件下，其名为人理炮的存在。 但，在不久前灭杀鸿钧的那一击中，申凯并没有发挥出这件武装的真正伟力。 顶多，只相当于普通炮口下，微微加热后放出的一道空气罢了，说是哑炮也不过分。 其真正的威能，必须要在无数人理精华与碎片的填装下，才能真正展现。 而这七年中，每有一条人理线被摧毁后，申凯化为的宇宙轴心，就会接着彼岸金桥的引渡，让当中最为本质的存在被收集。 这一点，现世的任何存在，都没有察觉，一直是他暗中进行。 人理的本质，就是人道本身所蕴含的可能性，以及存世之基崩溃后所携带的信息量。 而两者结合起来，最精华的部分一直储存在光轮中，等待人理清算前一刻，爆发出真正的威能。 “当初我手段用尽下，也仅仅只是和半步永恒的申极煌打成平手。” “如今虽然过去一段岁月，但面对真正的大罗皇者，我单对单也不可能战胜。” 回身看着光轮，申凯脸上带着狰狞和杀机。 “然而，这却是汇集了无数人理为炮弹，让此世一切落寂的终极力量！” “纵然还是无法达到让一尊永恒彻底陨落，却绝对可以杀了永恒的现世身，让祂短时间内再也无法显现。” “届时，人理已经修复完毕，现世存活下，就是我的胜利！！！” 带着决绝的意志下，巨轮旋转的速度似乎又快了几分，不断汲取着无数人理的碎片。 申凯相当于自人理战争开启时，就一直在积攒的大招，至今已经有整整七年。 往后三年中，他仍然会继续读条。 只有等一切尘埃落定，六大人理与那尊皇者现身时，才是爆发出尊定胜局的一手。 “胜天半子，已经在我心中！” 正文 第八百三十六章 大势与阳谋 伴随着浩大延绵的人理战争进入后半段。 整个现世人族，在申凯等人的布局下，按照预定计划进行。 一方面，在有着足够资料的情况下，楚笑让现世军队，不再是进攻所有人理。 有选择的针对下，又有着肖扬开发出的英灵兵装轮流交替，总算是让现世军队有了些许喘息。 纵然压力依旧巨大，但已经不再是过去那般，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有着些许曙光。 古往今来的众多知名修士，化为了英灵形式，成为了人理战场上的重要组成部分。 全面讨伐下，最弱但数量最多的人理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雾墙中不断溃散。 而神狄在临危受命下，也放弃了悠闲日子。 他借着肖扬开发出的无数天道马甲，前往各式各样的中等人理中。 在有着残缺彼岸金桥作为见面礼，以及神狄自身的随机应变下，无数中等人理开始了自相残杀。 期间也不是没有人理当中的王与霸者，怀疑其真正意图。 但在短暂接触到了其他人理线，以及初窥一角的雾墙压力下，所有人都疯狂了。 除了隐藏现世情报外，神狄可以说没有任何谎言。 无论是读心或者分析，都让那些人理线的修士细思极恐。 在只剩下极短时间，人理就会清算的压力下，没有人敢赌，自己的世界会成为那个幸运儿。 彼此都是踩着尸山血海闯出来的强者。 在面对这种恒古未有的巨变前，众多人理线之王没有选择联盟和妥协。 于是，仅次于六大人理的一众世界，在情报缺失的情况下，掀起了第二重浩大的人理杀劫。 一切如楚笑预料中一般，除非有着人理分布图，以及完整版的彼岸金桥。 否则，被存世之基的乱流分割开的无数人理，就如同申凯前世的黑暗森林法则般。 一知半解的情况时，没有哪个文明会冒着暴露信息坐标的情况下，抢先出手。 然而，当在他们的视角中，得知了自认为的大部分真相。 并且有着入侵其他人理的必要理由时，可怕的战争就会爆发。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理线敢有过多的商讨和拖延。 当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人理清算已经不是遥远不可及的未来时。 就算部分人还是觉得神狄心怀不轨，也没有选择。 生存，才是最大的压力。 反观神狄自己，其实也被折腾的够呛。 三年中，日日月月与各种霸主、强者、智者勾心斗角下，让他有种精神仿佛要崩溃的错觉。 抛开武力不论，能成为一方人理之主，改变既定历史脉络的，没有谁是简单角色。 哪怕再弱小的人理，却也不会有降智光环存在，顶多是体量和底蕴不足。 也因此，神狄本身要应对同一时间下，可能来自不同霸主与智者的刁难和套话。 一两个还好说，同时数百上千个不同智慧的存在，要让他在短时间内给出完美无缺的纵横方案，简直绞尽脑汁。 若非开头几次尝试下，已经有了成熟的心理模板。 并且楚笑随后安排应变和谋略都不差的修士化身为马甲，让神狄的压力逐渐减轻。 恐怕要不了多久，他自己就会彻底意识分裂...... “楚笑，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前脚才应付了一个诸葛孔明，随后又是另一条人理线的刘伯温......” “还有那条人理线的武瞾，这家伙怎么疑心病这么重，就不能跟其他人理线的武媚娘学学吗......” “对了对了，还有包拯和狄仁杰这两个混蛋，修为弱的像渣，但在找破绽方面，怎么这么难缠！！！”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笼罩在庞大仪器中的神狄，正痛苦的捂着脑袋狂吼乱叫。 而周围的众多理道修士，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这段日子，有了更多智谋之士参与，按照模板加入还算好的。 计划一开始的时候，神狄几乎一个人，同时要应对数百上千条中等人理线。 可能现世时间的一分钟内，他就和来自不同人理的几十个诸葛孔明、司马懿、孙武、韩非子、李世民、嬴政、朱元璋、曹操等互相算计...... 最后当天道马甲的意志结束任务，一切反馈到神狄脑海中时，那种酸爽感几乎让他瞬间晕过去。 任何一个都堪称斗智斗勇，上演了不知道多少计策，才最终取信于对方。 而最终汇聚起来是，是何等庞大的信息量和脑力消耗。 哪怕以神狄的天骄修为，也几乎承载不住。 “快了，有你带头下，那些中等人理正在舍生忘死的相互厮杀，成效很显著。” “有着人理清算的压力，他们只要确证了这一点后，就没人敢留手和防备。” 一身朴素白大褂的楚笑走进来，看着照例发狂一阵的神狄说道。 随后他顺着监控室，那浩大的人理分布图本体看去。 无数细缕遍布下，正有着众多人理征战。 “计划比预想中还要顺利，不过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说到这里，楚笑没有表情的面容上，似乎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 越是真正的聪明人，就越是知道在有限时间内，应该做什么，而不是怨天尤人。 正如那无数的人理之主，以及他们手下的强者、智者。 不确定的时候，会对神狄的真正身份、目的，有着诸多猜疑与试探。 可一旦确定了人理清算的真相后，他们也同样会是楚笑布局中的急先锋。 相比起蠢人，这些聪明人在确定了某些事后，行动力反而要高出一大截。 就算依然怀疑神狄别有心思又如何？ 人理清算的生死线摆在这里，你们是想要继续猜疑对方的身份，还是尽一切可能保证自己存活？ 越是了解和接近真相，这些中等人理线，就杀的越狠！ 因为他们够聪明，所以早已习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妄想抢占主动权。 “故而，谁都不敢去赌，赌那个随机存活的名额。” “呵呵，就算觉得你别有用心又如何，就算怀疑冥冥中，还有着我布局又如何。” “人理清算是大势，人理残杀是阳谋，由不得他们掀棋盘。” 而一旦入局，成为场中拼杀的棋子，再想回头置身事外，就绝不可能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楚笑平静的看着人理分布图。 当中无数人理线的此消彼长，仿佛尽在他心中。 古往今来那无数的帝王将相、霸主智者，此刻俱为车马。 “只是，伴随着清算时间的临近...那最终之局收官时，你又能否力挽狂澜？” 莫名的，楚笑目光越过大殿，仿佛看向遥远轴心处的人皇宫，与那个身影对视。 “你必然也猜到了玄清的后手。” “兵对兵、王对王。” “人理棋盘，我可以为你扫空......” “但，一名真正全盛期的永恒皇者，人皇，你真能创造那恒古未有的战绩吗。” 正文 第八百三十七章 分歧的道之花 转眼间，现世宇宙中的两年过去，人理战争迎来了真正的尾声。 原本分布图中，仿佛永远不会减少的人理线，已经彻底不再杂乱，仅仅剩下零星分布。 多少了解一二的现世人族，在这最后关头都觉得距离胜利不远，有着万分的动力和激动。 然而，在真正知道真相的人心中，压力却越发沉重。 人理确实减少到屈指可数的地步了，然而越是往后，剩下的每一个都不会是弱者。 正如黎明前的黑暗般，带着无可名状的深邃，笼罩在未来的彼岸。 不过纵然如此，也没有人抱怨和畏惧。 近十年的人理战争中，牺牲已经太多了，让身经百战、万战的修士都彻底麻木。 苍穹四裂化为劫火，寰宇崩坏被洪流冲刷。 人命，在这场名为人理的战争中，彻底成为了数字。 到如今，甚至已经不再是人命为数字，而是一段段人理作为单位，来记载这那喋血的大世！ 个体或许会偷生和畏惧。 但化为整体概念后，没有任何的人族文明，会甘愿自己作为背景板，默默消亡。 伴随着存世之基的不断修复下，所有人都有着冥冥中的感应，互不相让的厮杀着。 他们不知道人理还剩下多少，也不知道自己一方，能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但不想死，就必须先杀光眼前的敌人！ 这一点，不单单只是现世宇宙，就连越来越多，得知了部分真相的人理线也是同样。 谁又愿意承认，自己的祖祖辈辈，乃至身边存在的一切，在外人看来，仅仅不过是虚幻？ 即便真是大梦一场，那些还存活至今的人理线，也带着九死不悔的意志，战斗到最后一刻。 你观我世为虚幻，我便血染大世，杀出真实！ 无数人理之王的血染青天、无数能人志士的慷慨悲歌，在最后几年中上演无数。 商王化玄鸟，撞彼岸金桥而亡。 始皇作祖龙，以身抗兵劫至陨。 还有汉武喋血、魏武裹尸、唐宗赴死、宋祖亡阵...... 无数或真实、或假想的人理之王，没有人企图苟活或偷生。 就连他们挥下的强者与智者，乃至一些幻想人理中的存在，也真正战斗到人理崩溃的最后一刻。 孔丘率七十二贤，文气历时三月不衰，最终在日月夹击下耗尽而亡。 屈原踏湘水、鸣九歌而行，修复人理不果下道化成空。 庄周化身梦蝶堵住现世门户，被申凯一掌击杀后，弥留中带着洒然一笑，坐看故乡幻灭。 李耳与释迦率领门徒信众布下佛道杀劫，弥漫星海的阵图下，举世同寂。 夺取人理之王宝座的武神吕布，带着妻女俱损的血泪，在现世大军中七进七出，尸骨无存。 诸葛孔明联合水镜八奇，以诛魔之阵硬撼四大天骄，遗憾九泉。 武悼天王凭借屠魔令，先破王喆不朽金身，再碎东胜手中长棍，力尽而亡。 李元霸杀透重围，在现世中对着人皇的天柱，举锤怒骂，被人理炮化为虚无。 袁天罡与李淳风推演诸天大势，试图找出冥冥中的一线生机，最终只看到满天血光。 刘伯温以大明无数英魂祭身，意图彻底斩断现世桥梁，却被天意刀穿心而过。 ...... 太多的牺牲和喋血，所有人带领着自己的信念，试图为自身所在的人理杀出一个未来！ 而至始至终，申凯都没有离开过现世宇宙半步，带着肃穆的眼光看着一切。 除非这些人理线当中，有存在靠近现世门户，或者干脆闯入现世，否则他极少出手。 哪怕如今，伴随着人理线前所未有的减少，他已经可以多次干涉的情况下，也依旧保持了自封。 在成为人皇的第九个年头，人理清算仅剩下一年时，申凯开始越来越理解和体会玄清的做法。 这并非一蹴而就，是伴随着无数的牺牲与死亡，意志的碰撞和升华。 才让他逐渐从过去强势的个体，开始转变向整体的视角、心态。 和过去那个战力强大的独行侠不同。 与刚刚登基时，带着嫌弃却又不能坐看现世灭亡的随性人皇也不一样。 纵使有着自己的多番谋划，但却真正展现出了意志和韧性的现世人族整体。 逐渐开始，让申凯有了责任与认同感。 不再是太平许久，什么都渴望圣贤来背书的巨婴。 现世人族，为申凯展现出了自身的价值。 在一次次战争中，仿佛彻底洗尽铅华般，再度呈现出了中古，甚至太古时代的人族风貌。 至于人理线一方，也同样战斗到最后一刻，有着太多足以铭记的光辉壮志。 由此，申凯扪心自问下，更加能体会到玄清的心态。 整个人理战争，就是一场人为的试炼与淘汰，并非一定是强者才能走到最后。 力量是必须，但与此同时，彼此对于生存的渴望，和那不断超越、不断进步的意志碰撞，也让他感同身受。 因此，转变心态后的申凯，也放弃了再当一个事事操心的保姆。 人理与现世的竞争，是兵将之间。 而他需要做的，是成为能打开通往希望和未来的钥匙。 突破玄清之局，击败那名隐藏的永恒皇者，才是王对王！ 他此刻是人皇，整个现世人族的最后底蕴支柱，而再非能打擅杀的独行强者。 那样的强者，如他少年时一般，能救被流氓勒索的少年，能诛滥杀无辜的恶少。 但终究只能救一人、振一族、挽一时...... 身为皇者，并且是整个人族的皇，需要的是展现出自身的伟岸和强大。 这样才能让人族有着支柱，看到路途前方的灯塔，渴望自身也变的强大。 与此同时，也要有着引导和带领他们走下去、活下去的希望，将之不断放大。 因此，伴随着战争而来的牺牲与觉悟是必须的。 而非做一个心怀慈悲怜悯的‘圣人’，时时刻刻对着个体去救苦救难。 “强者救人且渡人，人皇救世且渡世。” 心中的想法无比清晰浮现出来，申凯自宇宙轴心处，目光透过无尽苍茫看向远方自语。 “玄清，此世你我，是何等相似的道之花。” “但...自此刻起，已然不同。” 漫长岁月中，玄清曾经是天骄，曾经是皇者，曾经是圣贤...... 但唯独，祂没有真正做过在危难中，带领自己的族群走出困境的人皇！ 玄清眼中所能看到的，仅仅是圣贤同伴的壮志之美，太古人皇的牺牲之德。 然而，祂终究不是扛起一切压力，开辟存在有无的一族之主。 过于理想和洁癖下，玄清能看到美好感人的一切付出、牺牲。 也因此，更加厌恶和排斥那种丑恶的污秽与停滞不前。 最终，哪怕自黑羽毛，化身为必要之恶，也在所不惜！ 作为已经走到尽头的圣贤之道，这谈不上对错。 但却再没有让申凯，仿佛看到未来的自己那般。 “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和现实的理想主义者。” “数十亿年后的朕，不知是何等性情...但，却绝不会再是，第二个你了。” 正文 第八百三十八章 破封而出 伴随着人理线一方的全面溃败，以及申凯不断明悟，自身道路与玄清的区别下。 人理清算，终于迎来了第十个年头，一切终局之刻。 只要稍微有些修为的存在，都能感觉到一种沉闷和压抑感。 随着存世之基的进一步修复下。 不单单是人理的消失，还有那可怕洪流在不断收束。 和过去不同，眼下的宇宙逐渐开始恢复了部分机能，一切自混乱朝着有序的方向发展。 然而，这个看似良性的现象，却没有让现世一方安心。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大意，否则才是真正的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而比起此世众生，都更加清楚一切的申凯，则静静站在宇宙轴心出，看向遥远时空说着。 “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似乎在响应他的意志般，原本金色雾墙后，浩大延绵的时空乱流突兀停滞。 伴随着最后一个人理线的崩溃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在强者身上出现。 可能普通人还难以察觉，但越是强大的修士，就越能够感觉到。 某种贯穿古今，开辟、包容、终结万道万物的伟大存在，确实在修复和完善！ 没有什么经年累月的演变，一切仅仅在瞬息间，之前隔绝现世宇宙的金色雾墙彻底退去。 这不仅仅是空间尺度上的扩大，而是一切因果、道理、时空统合体的抬升。 对于存世之基而言，在其之下的时间没有意义，本身只存在崩坏和修复两种状态。 如今人理几乎全部收束下，真正的姿态逐渐展现出来。 但仅仅连刹那都不存在的间隙，其就隐去了伟岸真容。 只有站在最巅峰的个别存在才能察觉到。 这当中首当其冲的就是申凯！ 仿佛开辟混沌的盘古般，他自轴心中睁开了双眼，整个贯穿宇宙的天柱发生动摇。 过去近十年中，宛若现世不周山的天柱，开始了天倾...... “伴随着存世之基崩溃，而被收束打包的无穷信息量，开始重新解压了。” “这感觉...还真不适应......” 在申凯的观测中，如果说过去数年的现世，仿佛被抽去了维度般，仅仅剩下了宏观平面维世。 那么此刻，现世宇宙开始真正展露原初的形态，仿佛万丈楼台起高阁。 微微抬手下，申凯自逐步破碎的天柱中走出。 手指轻轻触碰下，只有他能够察觉的时空长河，仿佛近在咫尺。 无数早已得到命令，陆续撤回现世的众生抬头。 此时无论身处于现世宇宙哪个角落，脑海中都突兀印照出了一副画面。 自人理战争以来，承载一切的人皇彻底破封，手掌在触摸不存在的苍穹之上。 其身姿，恰似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的仙神般伟岸。 这仿佛突破了时间与空间，乃至一切意义的身影，让人族众生无不神往。 他们知道，人皇或许伴随着人理修复下，突破到了某个至关重要的境界。 此刻，整个宇宙一片寂静，没有存在敢打扰。 “可惜，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在现世宇宙维世角度最顶点的申凯轻轻开口。 他脸上没有半点遗憾，只是将触摸苍穹之上的手掌收回。 “就连你的积累，也无法一举突破到永恒吗？” 脑海中传来肖扬等人的询问，申凯微微摇头，意料之中的说道。 “此时突破，成为最完全形态的永恒阶级，可能性只有三成而已。” “不过也在我料想中。” “毕竟，还剩下六大人理在，存世之基不算彻底复原，不能完全承载我的概念本质和信息量。” 真正的无穷和无限，是哪怕对半分之后，依旧有着无穷与无限，这才是完整版的存世之基。 对于这样的存在而言，只有一和全。 而不存在什么修复到百分之多少，最多对于低阶存在有所束缚。 然而，以申凯如今的底蕴修为，必须是真正完整版的存世之基，才能让他成就永恒！ 不是他不行，而是环境承载不了他这样的存在，不允许完全版的永恒。 听到申凯的解答，肖扬等人有种无语的感觉。 修为过强、根基过厚而导致进阶难度更大。 这种现象恒古以来，一般只存在于六阶以下。 然而如今的申凯，居然会强到这种地步。 连不完整的存世之基，都无法让他彻底永恒化...... 甚至在这种大环境不允许的情况下。 申凯居然还说有三成左右的把握，可以冒险尝试完整版的永恒进阶。 “换成游戏的话，陛下简直一个人，逼着版本不断扩充更新和打补丁，才能适应他的存在。” 听到神狄的调侃，楚笑面无表情的扫了对方一眼后，对申凯传音道。 “若你无法真正永恒，最后的收官可能出现问题。” “毕竟，只有真正的皇者才能对抗皇者，这是举世皆知的道理。” 面对楚笑的话，申凯脸上露出笑意。 “不，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虽然没有真正永恒，但借着刚才存世之基大举修复的机会，我已经成就半步永恒。” 伴随着这句话，在场的真正强者都露出震惊和费解。 虽然记忆中，几乎找不到半步永恒的例子，要么成就，要么不成就，这个阶段没有中间。 但既然申凯如此说，想必不会作假。 可在众人的观测中，对方从头到尾，只是破封而出后，轻轻触碰存世之基而已。 没有什么震撼宇宙的奇景或者大道浮现。 “难道只有真正永恒化之后，才会有这种现象？” 面对众人的想法，申凯没有再一一解释。 他没有说谎，在刚才的瞬息间，确实借着存世之基，真正触碰到了那一层境界。 永恒原本就是代表了大罗，一切时空自给自足的恒产者，不证自明的存在。 因此，哪怕是半步永恒，又何须浩大场面或者漫长突破时间，来向外人证明？ “只是，人道大世界恒古以来，唯二的半步永恒，居然都姓申，呵呵。” 想到这里，申凯露出一丝轻笑，随后握紧了拳头。 半步永恒的力量，以及三相图让他，具备了真正永恒阶级的唯我唯一性质，再加上人理炮的准备。 他有着绝对自信，哪怕是一尊真正的皇者，也杀掉现世身！ 正文 第八百三十九章 此时无声胜有声 在结束掉与众人的谈话后，申凯抬头扫视下，已然浩大无比的现世俱在心中。 无数身处于宇宙各个角落，带着无数心情的人族众生，仿佛被他看在眼里。 只是随意一瞥，他们当中每个人的身体、精神、本性灵光等等，都如同透明般。 甚至就连具体到毫厘的寿命、因果、气运等等，也如掌上观纹。 也正因为如此，申凯才更加清楚，过去人理征战中，人族众生究竟拼杀到了何等地步。 这是自身躯到心灵，都彻底千疮百孔，彻底超越了自身极限的征战。 至于那些没有超越极限者...或许早已埋骨他乡...... 大世之争、人理之战下，哪怕早知一切会如眼前这般，却还是有着如山如海的沉重。 短暂的沉默后，申凯带着庄严的宣告，让自身的意志传递到现世每一个人族众生心中。 “人理之战，已近十载。” “往昔种种尚在朕心中，当日朕曾将选择权交予众生，无论你们选择何等道路，都不会阻拦。” “最终，你们选择了一条最为艰难的血路，并且真正杀到了今天......” 伴随着人皇的意志，宇宙中的无数众生都神色黯然。 当然的选择，或许出于冲动和热血，也有人皇作为支柱的侥幸。 但，回首至今，所有人都牺牲和付出了太多。 或许仅仅只是战场上死去的无名小卒，已经是家中最后一条血脉。 也可能同阵杀敌者，是一家数口，带着不舍与遗憾而亡。 太多的血与泪，最终构筑出了斩断人理之剑，自大世染血中杀到了今天。 “这是你们与朕共同的选择，因此，朕此刻既不会劝慰，也不会赞美。” 轻轻闭上眼睛，申凯带着发自肺腑的声音，响彻整个现世。 “一切只因为朕明白，你们需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荣光战死、牺牲壮志。” “而是...活下去......” 伴随着申凯的话，原本停滞在宇宙边界处。 那无数的彼岸金桥跨越空间，汇聚到天宫苍穹上。 此刻在人族众生眼中，宇宙的轴心处产生了一个席卷亿万光年的可怕气旋。 无数星系宛如莲台般，在浩大气旋上整齐排列。 远远看去，宛如点缀深邃虚空的璀璨阶梯。 而随着气旋不断抬升下，人族众生莫名有种震撼和错觉。 人皇，正在以一己之力，将整个现世纵向拉伸...... 最终，越是往上的气旋越是缓慢和扭曲，仿佛受到了时空和维度的制约般艰难。 目睹这一切的申凯抬手按下，六座统合万类，归于一身的浩瀚金桥延绵而起。 仿佛镇压了苦海，承载了众生般。 金桥无限延伸下，自气旋中脱颖而出，真正贯通有无。 “咔嚓！！！” 现世没有任何异动传出。 但目睹了苍穹之外，那一道道浮现的可怕天之痕，人族众生脑补出了这种声音。 这以天宫人皇所在为，不断延伸而上的气旋。 带领着六座彼岸金桥，打破了某种冥冥中的制约！ 随后出现的，是彻底遮蔽现世虚空之上，仿佛相隔遥远时空的六个浩大天体。 当中每一个，似乎自有光怪陆离，倒映出古今未来、众生百态...... 做完这一切的申凯，重新看向现世众生。 “这，便是最后的人理之敌了。” 听到人皇的话，不少修士有着了然和忌惮，看向虚空苍穹之上的六个可怕天体。 他们知道，能被人皇称呼为最后之敌的人理，绝对不会简单。 恐怕当中任何一个，都未必弱于现世宇宙！ “想活下去，就必须先踏上赴死的战场。” “这很矛盾...却也很现实......” “朕唯一能对你们说的，就是怀抱着希望，踏入这场杀劫当中。” “而这一次，朕也同样会与你们一起战斗，直至迎来一切的终局。” “迎来惨烈的胜利，在崭新的时代活下去。” “或着面对悲壮的失败，如同那些战败的人理般灭亡。” “除此之外，再无第三种可能！” 申凯一向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怎么擅长口遁，更何况这种关键战役的鼓舞总动员。 但此刻身为人皇，背负着现世无数众生的牺牲与存亡，有些话他不能不说。 没有任何的修饰与赞美，他只是将心中想说的一切都说尽。 伴随着最后的话语落下，申凯手持人皇印在虚空中盖下。 顿时，整个现世无数星门共鸣下，一条条光道被打开，仿佛连同万方般辽阔。 做完这一切后，申凯就独自登天，一步之下来到了一座浩大金桥上，仿佛在等待什么。 而人族众生透过连同光道的一座座星门，仿佛能够近在咫尺的看到那个孤高背影。 许久后，无数修士与身边人对视一眼，有的沉默、有的苦涩、有的战意、有的悲壮...... 但仿佛有着某种默契般，所有人都没有开口喧哗。 他们带着自己的武装、兵刃。 在没有将帅刻意组织的情况下，自发通过光道穿越一座座星门。 一幕带着震撼与沉闷的景象发生。 来自宇宙各个角落的人族，一波又一波，仿佛永无止境般透过星门来到天宫处。 随后，在早已做好准备的肖扬等人授意下。 无数修士被逐渐分流，踏上了气旋天梯，朝着不同方向的金桥拾级而上。 至始至终，都很少有人言语。 一路上，彼此默契的治疗，刚刚才结束在战场上的伤痕。 也有人一边走，一边修复着手中的战剑与兵甲。 当中有垂暮老翁，也有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妇孺...... 没有人提出让老人、伤员、妇女和孩子留下，以图东山再起。 从踏上阶梯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战士。 修我战剑杀上九天、铸我兵戈与子同袍等激励热血的语句，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 一切想象中的慷慨战歌，或者壮志口号也没有响起。 说到底，他们只是普通人，甚至战力低微的修士。 远远做不到那些大英雄、大豪杰般视死如归...... 无数人心中，此战并非荣光和进步，他们想的很简单，仅仅只是活下去。 倘若自己不能活下去，至少带着血与肉，铸成打通未来的武器。 让现世故乡的一切和少部分人，不至于消亡...... 于是，每个人在踏上阶梯的那一刻，就带着释然与沉重，两种并存的情绪，毅然决然的仰望上方苍穹。 越来越快的攀登，让整个现世中央处，出现了一支浩荡延绵的沉默军队。 他们带着满身的疲惫与伤痕，围绕气旋而上，站在一座座彼岸金桥中。 下方，是最后的故乡。 上方，是宛如九天高远的六大人理。 正文 第八百四十章 最后的征途 “你，当真要独自征战六大人理中的一个？” 听到妻子担忧的话，申凯轻轻点了点头。 他看向下方，气旋化为的天梯上，有着仿佛数之不尽的沉默军队正在登梯。 “放心，如今的我，又岂是区区一个人理能奈何。” “比起我，正视自己的弱小，却又直面恐惧的他们，才更让我敬佩。” 看着站在金桥上，整装待发的无数军队，当中有壮年，也有着老弱妇孺，申凯目光深邃。 “我为人皇。” “只要挥下的众生，能为我展现出他们的意志与价值。” “那么我自当做出回应，带领他们胜利，并且活下去。” 同样回首，看着那穷尽星空的浩大军队，姜天依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 随后，楚笑走了过来，平静的看着申凯。 “陛下，你独自征战一条人理，我没有意见。” “只是...这六大人理的先后主次，是否再斟酌一下。” “我不在意牺牲，但讨厌情报错误之下，毫无意义和价值的牺牲。” 听到楚笑的劝告，申凯轻轻摇头，似乎主意已定。 这也是他自人理征战以来，唯一一次与对方意见相左。 伴随着人理征战近十载，他们无数次的分析与讨论后，越来越确定一点。 玄清道祖所钟意的人理，必然有其特殊性。 可即便是这六大人理中，也一定存在一个前后主次区别。 或许对方认为，只要是这六大人理获胜，哪一个存在都没关系。 但当中，一定会有一个，是祂特别青睐的。 而那位隐藏作为后手的皇者，也最有可能，藏身在那个玄清最为重视的人理中！ 按照楚笑和肖扬等人的意思，玄清最为钟意的，应该是三大体系诞生的那三道人理。 毕竟，其存在根本，就关系到一种足以诞生出永恒与圣贤的道路。 可谓是具有强大的底蕴、可能和前进动力。 因此，他们认为那名皇者，必然隐藏在这三大人理中。 最有可能的，莫过于光武与王莽相争时，文道诞生的那段岁月，毕竟玄清是正牌的文道圣贤！ 然而对此，申凯则提出了不同的想法。 他认为似玄清这般存在，既然想要彻底打破一切，就不会再吃回头草，妄图从三大体系所在的人理上进行改变。 毕竟，这三大体系本身没有错误，确实个人走到极致后，能真正诞生出圣贤存在。 既然如此，在原本完善的根基上，再过多精雕细琢，又有什么意义？ 基于此，申凯认为，玄清更多可能选择了如逐鹿之战、帝国解体、万族战争这样的人理。 因为其本身涉及到的，已经不单单是人族内战，而是与仙魔、万族等存在争斗。 在这种情况和环境下诞生的人理，才有可能开创出玄清想要的未来！ 但，这三大人理中，究竟玄清最钟意的是哪一个，申凯也不敢肯定。 故而，在预先计划中，他将现世最后的全部兵力做了分流。 时间紧迫，必须同时进攻这六大人理的情况下，他选择了三大体系诞生的人理为副，另外三个为主。 也因此，申凯将大部分军力，派往了帝国解体和万族战争中。 而他自己择中，独自前往逐鹿之战的人理线。 面对申凯的乾纲独断，楚笑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临行前还是在思考当中的可能性。 毕竟，申凯的判断多少有些道理，却依旧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 而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后，申凯只是带着复杂的神情说道。 “有时候，你们不能用过于理性的思维，去考虑玄清行事的风格。” “身为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这位昔日的文道圣贤，绝对是感性大于理性。” “而论起对祂的理解...此世，又有谁，能超过和祂最为相似的我呢？” “所以，虽然只是一点点的猜想，大部分都只是感觉，但我也依然选择这种分兵路线。” 面对申凯的坚持下，楚笑与肖扬等人也只能遵从。 当现世大军已经集结的差不多后，申凯看向已经去到另一座金桥的姜天依。 “你主攻的新明帝国人理线，虽然有着肖扬他们在，是几大人理线中军力最强的一路，但也任然有可能，隐藏着那名皇者。” “若有危险，第一时间传讯，我会立刻赶过来。” “千万...不要逞强！” 安静的点了点头，姜天依久久望着申凯的面容，带着惊艳的笑容下挥手道别。 目睹一支支军队穿越金桥，彻底进入天体背后的人理线中。 申凯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现世宇宙。 此刻，除了那些十岁以下，连童子兵和些许战力都算不上的儿童外，整个现世宇宙几乎廖无人烟。 一种孤单和寂静，笼罩在星空之下。 “若此战失败...他们的一切都会彻底消亡...连文字或者所有记载都彻底清空、荡然无存......” “所以，玄清，我绝不会输！” 心中仿佛又升起了宛若少年时，登上寒凛山脉的决绝。 但这一次，并非为了自己，而是那无数相信他，付出征战人理的众生。 申凯轻轻握着手中那枚姜天依当年缝制给自己的鲤鱼吊坠，一步跨越金桥，彻底进入人理线中。 距离他上一次破开雾墙，进入人理线战斗，距今已经过九年。 但如今伴随着修为更进一步，以及存世之基修复下，仅仅剩余最后六大人理。 因此他跨越不同境界线的难度，比起过去要小太多。 短暂闪烁的无穷光怪陆离，以如今半步永恒的本质下，也能够真正看透。 其本身，就是存世之基的重要组成部分，将无数虚幻的历史和支流杂糅组合而成，诞生出全新的可能性。 将这些无用的信息量随手排开后，申凯一步跨越光阴下，距离这条人理线的门户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一股远超过去经历过的人理强度。 在仅仅只是接近门户时，就带着莫大的排斥和陌生，万道法则重组下，彻底有别于现世。 “可惜，你终究也是人道大世界所化的人理。” “世界观与万道组成相差再大，能大的过混沌中，那些彻底不同的世界？” 没有任何攻击，申凯的本体仿佛化身为一片片存在，宛若时间线上的蠕虫般。 最后再短暂的延伸下，重新汇聚为他。 就在这一步之间，申凯已经本能一般的解析了这条强大人理线的万道，并且调整到最佳状态。 大罗的本质，就是在无量混沌中，能够一切时空永存，适应不同的世界观和组成。 哪怕还只是半步永恒的情况下，申凯也不惧一条人理的排斥。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一章 自封的门户 门户已经尽在咫尺，重组自身后，适应了此世万道的申凯正准备进入，突然眉头微皱。 “不对，此世的门户有问题！” 在彼岸金桥连通下，哪怕再强大的人理，理论上都会有一个供给存在进入的门户。 然而，申凯敏锐的观测到，这个属于逐鹿之战的人理，在其世界内侧那一方被彻底堵死！ 如同一层双向防盗门般，彼岸金桥通往人理的尽头有一座门户，而人理之中又有一层。 只有这两层都彻底打开后，外界的存在才可以进入。 但很显然，不知道是人为或者别的原因，造成这方人理内侧，那道门户出现了问题。 “这倒是没有预料过的情况。” 站在门户前，申凯抬手间沟通有无，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难不成，这个人理线的主宰，察觉了外界灾劫后，强行找到了那个门户，并且摧毁掉？” “呵，若如此，倒是让我小看他了。” “这种行为，与闭关锁国有何区别...更何况，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 脸上露出冷笑，原本准备自然进入的申凯，此刻不愿意再耽误时间。 因此，他选择了最为直接的暴力破解。 多年不曾现世的造化之舟在光道上浮现出，伴随着如今申凯的修为下，爆发出远胜往昔的伟力。 “人理清算下，你又能躲到何时？” “撞开它！！！” 咆哮轰鸣中，造化之舟带着粉碎真空的可怕力量，对着门户所在冲去。 仅仅一击之下，彻底让光道碎裂，不久前才消失的乱流重新涌动起来。 目睹这一切的申凯不慌不忙，白金色涟漪中长枪在手，对着浮现出裂纹的人理门户投掷过去。 当在碰撞的瞬间，长枪居然变化为巨大铁锚，勾住门户后逐渐与对方夺取控制权。 反观申凯，才感受到铁锚已经彻底定位那道人理后，轻拍船栏。 顿时，造化之舟顺着两界间隙，那一缕近乎有无之间的因果联系，穿梭而入。 下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浩大威压浮现，带来一种极度陌生又沉重的感觉。 当造化之舟重新顺着逆因果显露出巨大身形时，已经到达一片古老废墟中。 残阳之下，这里的一切显得如此浩大，仅仅一块瓦砾就有着不下星辰的体量。 放眼望去，如同破碎坟墓一般的崩坏场景延绵无尽，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般。 感受着这种苍凉与肃杀的气氛，申凯念头一动。 “和封神人理线一样，天圆地方的世界观。” “不过，以逐鹿之战为主线的人理，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也在预料之中。” 期间无数灰暗浪潮涌动下，带着席卷寰宇的雾气，将无数废墟掩盖在下方。 在申凯眼中，则是下方近乎无数的可怕地气被压抑，逐渐化为魔浊，让亡者永远无法安息。 这里时刻透露出诡异和不详，似乎无尽岁月前的杀伐与血光还时不时的闪烁。 仿佛埋藏着诸天神佛的墓园，又仿佛葬下了一整个大世...... 这一切足以让任何六阶之下的存在心神受到影响，但对于申凯自然不会管用。 不过他这次过来，求的是快速灭绝人理线。 因此，没有时间和过去一样，慢慢体会人理线的不同。 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找到此处的人理之王，将其击杀后，再毁灭掉其下最重要的组成强者。 如此，逐鹿之战的人理线崩溃就在转眼间。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条人理线，确实相当特殊...有着独一位格的存在，居然这么多的吗？” 目光已经投过此处，扫视整个天地万物。 申凯惊讶的发现，虚空中有着不少庞大气柱在抬升，似乎每一道都有着人理之王的可能，又好像谁都不是。 这是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他不知道是不是六大人理都如此。 “哼，无所谓，顶多花一点点时间而已。” “正好，这里不久有一个地头蛇吗。” 就在申凯心中思索时，不远处突然掀起仿佛席卷天地的可怕风暴。 无数宛若星辰的瓦砾在一瞬间破坏，亿万道黑色雾气升起下，仿佛有一尊绝世大魔在复苏。 仅仅一瞬间，天空的残阳化为血色，杀戮弥漫之下，带着万千兵灾劫数般降临人间。 “大梦三千载，今夕是何年。” “小子，你是何方神圣，敢闯这三界禁地，胆子倒是不小...呃......” 天地笼罩在血色与黑雾下，伴随着一缕浩大意志的苏醒，化身为一尊顶天立地的巨神。 其身形超越亿万丈，瞳孔犹如日月般俯视着宛如微尘的申凯。 似乎刚刚苏醒不久，巨神带着大梦初醒的呢喃轻轻摆头，每一个动作都让此处天摇地动。 然而，在这尊如神如魔的可怕存在，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只是习惯性的审问时，申凯抬起一只手。 没有任何浩大的力量，仿佛无形的威压般，在申凯抬手的瞬间，巨神那宛若开天辟地的伟岸身形彻底蹦碎。 下一刻，看着身形散乱后，化为席卷天地的雾涛，申凯抬起的手掌微微锁紧。 顿时，那覆盖了整个废墟的可怕黑雾彻底溃散。 而此时的申凯手中，已经掐着一名身着蓑衣斗笠的老者，似乎无法忍受被掐着脖子的痛苦，正在全力挣扎。 并非他走出造化之舟抓住老者，也不是老者被牵引过来。 仿佛中间一段过程被彻底截去般，只是勾手下，老者连空间都没有突破，就自动贴在了对方的掌心，任由摆布。 “区区一个六阶，在这里装神弄鬼。” 耳边传来申凯清冷的声音，老者面色涨红，双腿立地抖动下，努力想要开口。 但一身神通道法被瞬息封闭，在申凯手掌锁住下，他连开口说一个字的能力都没有。 “朕时间很紧，就不和你玩什么我问你答的游戏了。” “借你记忆一观，方便朕了解你们的人理线，从而找出人理之王。” 说话间，申凯看向老者双眼，顿时对方神色呆滞下来。 而申凯自己的眼中，则有着仿佛数据般的洪流涌动，里面带着无数光景与陌生文字。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二章 人造人 在扫视老者一切记忆的同时，申凯另一只手自白金色涟漪中，取出一本古朴。 翻开下，老者的记忆顺着被申凯输入到中，顿时无数信息开始扫描解析。 这是他的侧写之书，专门用来了解不同世界观下的陌生背景。 毕竟，这老者在别人看来修为强大，但谁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高层？ 他的记忆中，可能只有一部分情报，而申凯需要的是全部。 因此，这本侧写之书就派上了用场。 只需要少量的土著记忆和源代码下，它就能自动开始侧写，补全此世的一切世界观和背景板。 很多连老者自己，都完全不知道的隐秘信息情报，也分毫毕现的出现在书页上。 翻动书页下，申凯将一切看完后，露出了然的样子。 眼前的老者，论起来头还算不大不小。 无论是在人道大世界，或者自己前世的神话历史中，都算是留有名号的存在。 力牧，传说中轩辕黄帝手下的大将。 牧姓正式出现的最初祖先，甚至不少记载中，还曾经担任过丞相。 其在神话历史中出身于畜牧部落，以骑射闻名。 最显著的成就便是为黄帝发明了车，甚至在之后更进一步，创造出了战车的雏形。 不过，眼下这个堪称人族老祖宗之一的存在，却宛若死鱼一般，被申凯牢牢掐在手中。 哪怕得知了这些，申凯也并没有半点恭敬松手的意思。 彼此份数敌我，且人理只能存在一个的情况下。 别说一个力牧，就是此刻炎黄本尊就在面前，申凯也不会留情。 他此刻唯一关注的，只有从侧写之书上看到的那些信息，关系到这条人理的背景板。 在仔细而快速的下，申凯逐渐了解了这条人理线的一切。 遥远太古鸿蒙时代，天地初开。 经历了清浊分离后，漫长岁月下逐渐形成了天圆地方的格局。 而在当时，无数生而知之的存在诞生，按照根基、形态和存在方式，划分族群。 当中最为强大和数量众多的先民，号称为人。 他们具有改变天地、扭转造化的可怕力量。 在以对抗其他氏族为目的下，自发组成了一个族群。 因为族群选择的根据地，在整个大地中央的一处盘坑山脉中，故其名为古老日月下的盘王氏族。 这一族的第一任族长，当时人这个诞生不久的氏族中，最为强大的存在，号称为古。 虽然有着相对而言较多的数量。 但面对整个天地无数先民氏族，单单盘王氏族还是显得势单力薄。 因此在当时的族长盘古带领下，先民一边讨伐那些不可能共存的凶兽与敌对氏族。 一边又救助那些较为弱小的氏族，经过漫长岁月后逐渐联合起来。 随着联盟的进一步壮大下，整个天地越发稳定的同时，属于人的地域也越来越广阔。 甚至就连那些附属于盘王氏族的部落，也逐渐归附。 他们自发一代代，朝着与盘王氏族接近的形态演化。 而这时候，第一代盘王氏族的首领盘古，早已在与无数凶兽氏族的征战中陨落。 其后又经历了几代族长，他们终于将自我进化的方式整理为完整体系，可以不断包容其他的氏族。 而在这当中居功至伟的，莫过于当初被盘王氏族救下的一对孤儿。 其出身的女娲氏族自太古诞生以来，就是以母系为尊。 族中战士抓捕其他氏族的雄性繁衍，但凡有男丁一律格杀。 或许是一念之仁，那对孤儿的母亲，最终并没有对自己的孩子下杀手。 被族长知道后，不但母亲被处死。 就连兄妹两人也不得不躲避追杀，最后九死一生下，才侥幸被狩猎金乌氏族的盘王氏族救下。 而就在成年后，兄妹两准备为父母报仇时，却得知其部落早已被更强的氏族灭绝。 也因此，唯一的妹妹继承了女娲这个氏族名号。 而哥哥则继承了父亲的部落，自号为伏羲。 在一心报恩下，原本强大的盘王氏族，被兄妹两人真正整理出了成体系的演化方式。 这不但能更好的加速盘王氏族新生儿掌握自身力量，同时也能让其他归附的氏族学习其血脉。 这是天地开辟以来，第一次有了系统提纯血脉的强大方法。 也因为这种功绩，整个计划首脑的女娲，被盘王氏族尊称为皇，号娲皇。 而在这个时期中，盘王氏族已经真正掌控了大部分天地。 但当时的新任族长俊，认为仅仅如此，不足以长治久安。 于是在其一意孤行下，耗费数千载岁月，盘王氏族联合其他部落大兴土木。 最终将无数可控的古老星辰，安置在盘王氏族的最上方。 在组成了同时具备制空打击，和监测系统的存在后。 俊将不再混乱，而是化为秩序的漫天星云命名为周天星斗。 这一壮举可谓开历史先河，并且确实有效的控制了盘王氏族所在疆域，又进一步打压了大地上的其他部落。 面对族人的崇拜和其他部落的震惊恐惧，俊由衷喜悦。 甚至他重新创造了一个，过去没有存在过的神纹，帝。 但此时，自号为帝俊的族长，似乎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满足。 一方面，为了有着一举尊定霸权的兵力。 他让女娲研发出能够快速成长，且具备修炼能力的人造生物。 另一方面，他无法忍受与大地上，其他弱小的氏族一起相处。 决定再一次大兴土木，建立足以凌驾于整个苍茫大地的宏伟宫殿。 两者同时进行下，无疑让当时还需要防备其他凶兽，和敌对氏族的联盟苦不堪言。 就连盘王氏族本身，也开始对族长产生埋怨。 而这一切的转折，则是在女娲耗时千载，终于提取了盘王氏族血脉。 结合部分氏族的生育能力和其他特点后，研发出了一种全新的生物。 但帝俊对于这种人造人，似乎并不满意。 因为其诞生到成年，太过于弱小，连盘王氏族的婴儿都不如。 哪怕是修炼下，也很少有个体能达到他们的高度。 因此，帝俊认为这种存在，不配拥有与盘王氏族相似的外表。 但他并没有剥夺这些人造人的姓氏，而是选择将联盟中的所有氏族地位抬升。 他规定，但凡联盟中的存在，俱可称为神，也即是先民中的伟大者缩写。 这在他看来，是划分时代，与过去做诀别的壮举。 至于原本属于人的名号，则仿佛垃圾一般，随手赐予了女娲研发出来的人造人族群。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三章 逐鹿之后 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突然，却又似乎注定。 在帝俊的带领下，古老的盘王氏族，真正实现了一统天地的壮志。 自此依靠氏族联盟之力，花费数千载修筑而成，名为不周山的最顶端，帝俊将联盟改名为天庭，且自号为天帝。 在他的命令下，只有神才能登上不周山朝拜。 至于那些弱小氏族和人造人，甚至没有资格靠近。 哪怕盘王氏族本身，也只有帝俊的一部分亲信，才可以长期久居天庭。 他们逐渐形成了上神，这个体系当中的贵族阶级。 原本认为自己的功绩，甚至超越了初代族长盘古的帝俊，万万没有想到，反抗的火种早已埋下。 在他的暴政下，越发苦不堪言的氏族们，不得不去找女娲诉苦。 然而此时的帝俊已经彻底目空一切，就连女娲的求见，也多次拒之门外。 诸般忍让下，女娲终于对帝俊彻底失望。 她重新将目光自天空转回大地。 无数因为帝俊一个兴趣下，就造成的累累尸骸，已经在深渊中造成规模。 不但化身为血海，甚至还借助地脉下深藏的浊气，诞生为自成体系的九幽。 知道这种恶性循环如果再不节制，日后必定会有大乱的女娲终于下定决心。 她一方面联合早已心生反意的氏族，一方面暗通同样不满的盘王氏族。 于是，一夕之间，整个大地在虚伪的和平下，重新燃起对暴政的战火。 而让女娲惊讶的，则是她昔日研发出来的人造人，如今名为人的族群。 不知道从何时起，当所有神的目光，都注视着苍穹之上的帝俊时。 人分裂为无数部落，在大地上自由的野蛮生长。 而视女娲为创造者的他们，在其响应下也加入了这场叛乱。 更加惊人的，则是当初那套，为盘王氏族幼儿，和弱小氏族打造的成熟体系，居然在人的身上换发了生机。 或许没有生而强大，但人在细节和各种创造性的开发上，却爆发出了连女娲都震惊的可能性。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们一代代前赴后继，在面对生存压力下，真正创造了奇迹。 原本女娲开发的体系，更多针对血脉的提纯和演化。 然而人这个族群，却在无数代努力下，另辟蹊径。 似乎继承了女娲的研究能力，他们没有生而强大的血脉，就干脆尝试绕过这条路线。 在其基础上，开发出了能够与天地之间无数元气共鸣，最终诞生出三花五气的全新体系。 人族将这一体系的大成者，称为仙。 在叛军中，最为强大的几个人族部落首领，甚至不下于盘王氏族。 最终，就在帝俊疏忽大意下，叛军长驱直入，顺着不周山杀伤天庭。 当其察觉时，一切已经太迟。 长久的暴政下，除了那些贵族的上神亲信外，帝俊身边几乎没有任何支持者。 但纵然如此，身为天庭的掌控者，他依旧依靠自身的强大，开启天庭与周天星斗。 惨烈的战斗，甚至让不周山也为之崩塌。 最终，在天庭面对无数大军，孤身一人的帝俊带着怨恨，引爆了自己的神权。 这原本是身为古老日月氏族的盘王一脉族长。 为了对抗无数敌人而准备的最后手段，却用在了自己的族人身上。 可怕的冲击席卷了整个天地。 不但帝俊身死，就连叛军一方也元气大伤，甚至盘王氏族几乎不存。 更加可怕的，则是随着这场大战影响下，原本一体的天地逐渐有着分裂的征兆。 情况危急下，女娲不顾伤重之身，强行修补天地。 然而这次毁灭性的后果太过严重，女娲全力施为下，也仅仅让其保障不再分裂。 但浑然一体的天地本身，却逐渐有了概念上的隔绝，被后世称之为三界。 大局已定后，伤重疲惫的女娲吸取了帝俊的教训，认为不能存在一个大权独揽的主宰。 因此，她选择了一名盘王氏族仅存的幼儿，让其担负起天帝的责任，后世尊之为玉皇。 而整个大地，则交给了在之前的战斗中，最为勇猛出色的有熊部落首领少典氏。 她自己，则负责监察三界之间的平衡。 自此，天地大权一分为三，得到了一种相对平稳的趋势。 然而就在女娲闭关疗伤不久，大地上却再度掀起了可怕的战火。 帝俊不知道以什么手段，亡魂并没有消失，而是与当时九黎族的首领融合。 对于这场争夺大地霸权的人族内战，新天庭众神们并没有过多干涉。 一方面人族在他们印象中，虽然远超往昔，却依然还有往日人造人的旧观。 另一方面，帝俊之乱才刚刚过去不久，天庭并没有到恢复元气的地步。 不过一切的发展超出所有神预料。 自号为黄帝的少典氏，不但抗住了九黎族的压力，甚至还带领众多部落一度反制。 犹豫再三，考虑到对方毕竟是娲皇钦定的大地之主，天庭还是派出了部分神灵前往相助。 最终，彻底与蚩尤融为一体的帝俊再次失败。 顶着兵主之名，被昔日视为尘埃的人造人击败分尸。 这一场逐鹿之战，也彻底尊定了大地属于人族，更成就了让众神也为之敬畏的轩辕黄帝。 可就在所有存在都以为一切彻底了结时，三界才经历了短暂和平，便再度爆发异变。 原本被女娲修复的三界中，透过无数缝隙，有着完全陌生，仿佛来自天外的邪魔出现。 最初之时以为不过小乱，但越来越多来自其他世界的存在出现，让黄帝再也不能坐视。 原本已经放手避世的他重新取出轩辕剑，率领昔日旧部踏上战场。 历经多年死战下，黄帝终于将进入三界中的邪魔斩尽。 但他知道只要缝隙存在，或许往后还会有无数站端。 这时候，疗伤不久的女娲察觉到情况，无奈提前出关。 一座座被天外强行开启，称之为天维之门的存在，被女娲耗尽修为粉碎。 最终，伤上加伤下，女娲身躯崩裂，一体三分之下各自转世，等待复原之日。 时光荏苒下，三界终于迎来了一段休养生息的宝贵时光。 但最终，伴随着一只大闹天宫的猴子。 将凌霄殿前镇压蚩尤凶魂的天道石无意中打碎后，情况开始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先是蚩尤凶魂逃脱，在其旧部帮助下复活。 随后其并没有第一时间起兵，而是前往九幽。 在击杀十殿阎罗后，将埋藏无数岁月凶戾之气彻底引爆。 在蚩尤刻意下，这无数的亡魂与浊气找到女娲两名转世之身，与之彻底融为一体。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伏羲，只能无奈提前让妹妹恢复真灵。 可惜伴随着两尊转世身的感染下，重新归来的女娲性情大变，行事宛若魔道。 甚至其与蚩尤封禅台一会后，霸者与兵主击掌，相约平分三界。 至此，神州三分的鼎足之势已失...... 而这也是力牧最后的记忆，他奉黄帝之名，看守已经化为废墟的天维之门。 只是最终，他也没有等来自己的主君，而是遇到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皇。 正文 第八百四十四章 兵主蚩尤 将逐鹿人理线的所有信息看完，申凯轻轻合上。 “这条人理线的三界，还真是多灾多难，简直堪比霹雳系列的苦境了。”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明白这条人理线，为什么没有出现真正的人理之王。 一切自娲皇将三界大权分割后，真正的人理之王就很难诞生了。 无论是她本身，又或者新天庭的玉皇乃至黄帝，都只代表了当中一层位格。 倘若他来的早一些，在帝俊神权的时代，那么或许只要灭杀对方，就能开启人理崩溃。 只不过希望仍旧不大。 因为申凯已经看出来，这六大人理，和过去近十年中的无数人理线，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最大的一点，就是身为第一因的人理之王，其重要性绝非独一无二。 一个真实的世界，或许会有推动历史的关键人物。 然而倘若一切开辟与终结，都跻身与人理之王一个。 那么哪怕再强大，这条人理都是脆弱且虚幻的。 真正强大且具有容错的世界，是依靠无数生灵自发演化，一代代在竞争和牺牲中脱颖而出。 能够站在高位，也可以自低谷中崛起，同时无数强者与众生奋战下，开辟出更多的可能。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人理，所应该具备的要素。 从这一点来看，这条逐鹿人理线，确实具备了成为真实不虚的资格。 盘王先民开大道，帝俊独尊铸天庭。 战火纷飞三界乱，娲皇泣血补苍天。 炎黄逐鹿立正统，兵主再临引魔祸。 相比起过往人理线中，依靠一个人理之王，犹如突然开挂的龙傲天一般，横推世界。 这种有着无数血与火，真正杀出历史洪流的人理。 其自身具备的浩荡史诗神话，就是最大的基石。 而一旦被人理清算时选中，申凯相信当其化为真实世界，覆盖在人道大世界中后。 那么其体量与底蕴，绝对能开创出不下于主流历史的新局面！ 想到这里，申凯松开了力牧的脖子，看着虚弱的对方轻轻挥手，让其消散。 “可惜了，再恢弘的历史，也改变不了我的立场。” 如果说人道大世界本身，是一款浩大游戏的框架，那么当中的主流mod，有且只有一个。 不想被其他背景板的mod覆盖文件，就只能动手，将所有人理线mod删除！ “因此，无论前方是谁，有着什么身份，都是朕的敌人。” 带着绝杀的意志，申凯升起造化之舟，瞬间离开了天维之门所在的废墟，朝着三界弥漫兵灾之处冲去。 他已经了解情况，人理之王不存的这个世界，必须将具有三界大权的强大存在一举清扫。 而首当其冲的，则是在阪泉一带厉兵秣马，正朝着东天庭进军的兵主蚩尤。 此世的浩荡神话，太古不论，至少从中古到近古以来，太多太多和那个存在有着密切联系。 不管是帝俊，还是如今的蚩尤，其概念本身，已经化为了推动此界的洪流。 看似引发无数灾难，让亿万生灵涂炭。 但在申凯的视角中，其本身也代表了这条人理线的一种可能，甚至有着类似于必要之恶的性质。 其存在，也有着推动竞争和强大的韵味，让看似陷入战火的三界不断强大。 或许这条人理线的众生恐惧厌恶对方，害怕其带来的无数战争。 但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帝俊时代完善周天星斗，开辟天庭。 又或者为了对抗蚩尤，人族乃至众神不断更新功法、体系，防止让对方夺取天地大权。 这些都无疑推动了人理线本身的进步。 众生不会领情，但在人理线的视角下，蚩尤就像是寻找世界本身缺漏和不足的可控良性病菌。 然后身为杀毒程序的人族与天庭，为了避免自身淘汰，又被逼着不断更新。 最终，逐鹿人理线就在双方为主线的无数战火中，越来越走向成熟和稳定。 因此，申凯果断决定，先干掉曾经代表了旧时代意志的蚩尤。 然后再是娲皇、玉皇和黄帝。 如此，这条人理线的几大节点根基都被逐一摧毁下，必定会开始崩溃。 早早理清思路后，申凯看着下方越来越阴暗的地域，这里已经是接近兵主大军的阪泉所在。 神话时代，天地一体的情况下。 哪怕没有修为的凡人，也可以通过大地的种种裂痕，进入九幽冥土中。 那个时期是简单和纯粹的纵向概念，天为清居于上，地为浊居于下。 不像没有超凡力量的世界，打通了地壳后会有岩浆地心。 然而伴随着帝俊之祸后，天地由完整概念分隔为三界，具有了独立领域。 天、地、九幽三者，有着类似于时空上的隔绝，非强者不能打开通道进入。 而阪泉，就是此世概念中，介于九幽地府和人世的中间地带，时常有迷失的亡者滞留。 但伴随着兵主再临下，大军占据此地，再没有任何亡魂存在。 无数的九幽之气弥漫，显得魔性和恐怖，冥火岩浆肆掠下，普通存在根本无法滞留。 在这种极端而严酷环境下，蚩尤正站在阅兵台，沐浴着无数煞气看向苍穹。 他的眼中并没有下方那可怕浩大的死亡军队，似乎在看向遥远的彼方。 “兄长，这一次，我等必定能杀向天庭，将那群逆臣诛杀！” 蚩尤后方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走过来，看起来单薄的身体，却有着无数火焰缠绕。 原本吞噬万物的冥土岩浆，仿佛在对方面前成为了溪流般缠绕在指尖。 远远看起，浩大的阪泉中，似乎升起了一个漆黑的太阳，有着不下于天地日月的强大。 “太一，吾前世的幼弟。” “纵然时光荏苒，连曾经一体的天地，也化为了如今的三界下。” “你的目光，依旧还是只能看到天庭，那残砖败瓦中的余晖吗？” 与神话流传中的形象相比，蚩尤虽然身高九尺，却并不显得雄壮，一丝不挂的上身有着无数漆黑纹路。 他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带着磁性的声音开口。 “曾经的吾错了，因此败亡是正常之理。” “但那些逆臣守护的天庭，不过是几经修补的残渣。” “吾没兴趣坐在垃圾堆中，看一群猴子表演。”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五章 真我之悟 看着面露不解的太一，蚩尤深深叹了口气。 他脸上带着阳刚之美，一点也没有兵主或魔神的样子。 “曾经的吾错了...少典氏、女娲，也错了。” “甚至比起吾这个两度失败的弱者，他们错的更加离谱。” 在太一担忧的眼神中，蚩尤喃喃自语。 自他复活归来后，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到如今大部分旧部已经习以为常。 毕竟除了时不时呓语外，兵主的修为和行事风格，都远胜于过往。 就连娲皇也在他算计中魔化，黄帝也在佛教东传中暂时拖住手脚，造成三界鼎足失势。 然而只有太一最清楚，兄长正在一步步变的陌生。 无论是曾经的帝俊，又或者最初融合的蚩尤，都没有如今带给他的这种神秘感觉。 “知道吗，太一。” “被困在天道石的那段岁月，吾不害怕区区折磨，反而更害怕一个梦。” “一个似乎...永远也不会醒来的梦......” 眼中带着时而迷茫，时而清醒的目光，蚩尤眼神复杂。 在那个梦境中，他曾经是叱咤神州，带来亿万兵灾，与黄帝争雄的霸主。 也曾经是手握神权，高居于不周山巅，俯仰众生的天帝。 还曾经...是万族战争中，对人族掀起战火的凤凰族天骄，带着九死不悔的意志向人族赴死一战！ 然而，一切都在那梦境中，仿佛诸天万界破碎般的可怕洪流下覆灭。 曾经的骄傲与强大，在无可名状的伟力下，根本不值一提。 “吾是蚩尤，是帝俊...也是人道大世界的凤凰族天骄......” 似乎半梦半醒般，蚩尤带着恍惚的笑意看向太一。 “吾弟，你自出生起，可曾真正的恐惧过？” 面对这个突兀的问题，太一先是愣了愣，随后仔细思考下缓缓摇头。 帝俊的时代，他还只不过是个稚子，逐鹿的时代，也才刚刚成年。 但终究是原初最高贵的血脉，带给了他极高的眼界和心气。 区区的玉皇，他从未放在眼里。 哪怕是黄帝甚至女娲，他知道对方的强大，也只是忌惮和仇恨，远远算不上恐惧。 看到对方的表情，蚩尤了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是幸运...却又不幸的存在。” 将宽大的手掌覆盖在脸上，蚩尤呢喃的声音传出。 “我曾经在梦里见过，那真正值得恐惧的战争和伟力。” “与那个梦境相比，此世的战争，犹如乡村械斗一般可笑。” “而女娲修补三界的举动，在那无可匹敌的洪流面前，和小女孩完成的花绳没有区别......” 眼中有着难以置信，太一甚至怀疑兄长是不是在复活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差错。 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仿佛疯了一般的话？ 就算他再仇视女娲，也不会否认对方的实力，然而在兄长口中，却成了小孩子玩闹。 “你不懂的，太一。” 将手缓缓放下，蚩尤脸上露出了似哭似笑的感慨样子。 “自那个梦境开始，吾就无时无刻不身处于恐惧之中。” “但，吾恐惧，却不会屈服。” “因为，这是在目睹真正强大面前，正确的恐惧。” “人，只有正视自己的弱小，才能随后走向强大，并且将这恐惧战胜。” “吾记得，那个梦境中的你们，就是带着如此信念，一代代前赴后继下，最终战胜了万族。” “对吗，申...凯？” 听到蚩尤的话，太一顺着对方，震惊的抬头看向苍穹上。 不知道何时起，一座还超越了记忆中，兄长帝俊巡视天地的星斗帝舰的庞大船只，正耸立在阪泉上方。 其撕裂天空，压制无数九幽浊气下，仿佛带着不可匹敌的伟力。 “怎么可能...三界中，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 心中带着惊惧的想法，太一没有犹豫，第一时间让自己的意志传遍整个阪泉。 “敌袭，全军戒备！！！” 目睹太一的行为，无论是蚩尤或者申凯都没有在意，任由对方呼喊。 “原来如此，这条人理线的兵主，居然是故乡存在，这倒是出乎朕的意料了。” “看起来，你也是不久前才逐渐找回了真我。” “朕不是没有遇过，人理线中的万族。” “但能脱离人理历史，做到今日方知我是我的，阁下却是第一个，当真了不起。” 听到申凯的话，蚩尤敏锐从当中提取出了信息，脸上有着恍然大悟的苦笑。 “人理线...朕...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如此说来，不但我们万族一方，连你们人族的永恒之上，都在存世之基崩溃下被波及。” “否则，你尚未永恒，绝不可能称皇。” “不知吾说的可对...年轻的人皇？” 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申凯看着下方已经在太一召唤下，逐渐汇聚过来的大军。 如同黑色洪流一般，他们掀起战火、踏平山岳，让整个庞大的阪泉都震动起来。 这只真正的神话军队，有着自深渊而出，杀上九天的战意，似乎要给三界带来兵灾。 “你的军队不错，看来天骄就是天骄，无论身处于哪个世界，都不可小看。” 听到申凯的赞赏，蚩尤飒然一笑。 “自此世太古而起，肯跟随吾这个两度败北的弱者...其勇其忠，又何止区区不错二字。” “反而是阁下，身为人皇居然独闯人理线......” “呵呵，十几万年霸权下，失去了永恒阶级的人族，已经这么不中用了吗？” 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讽刺而动怒。 申凯轻拍船栏，顿时一缕缕玄黄气息流动，将下方军队的杀伐挡住。 足以震撼三界的血色杀意与黑色洪流，丝毫没有让造化之舟动摇。 “这话你放在现世十年前说，倒还挺合适的。” “不过如今，朕的臣民容不得你污蔑。” 露出恍然的样子，蚩尤眼神复杂的看向高居天穹的申凯说道。 “这样啊，看来即便没有永恒阶级，人族也在你的带领下，再度找回了曾经的骄傲。” “有时候真嫉妒你们这个族群。” 蚩尤发自内心的说着。 相比起万族的一根筋，人族善变且自私。 却又可以在无数的错误和失败中再度崛起。 相比起来，他们万族正如那句过刚易折的老话，一次失败，就很难再卷土重来...... 正文 第八百四十六章 劝君更尽一杯酒 阪泉可怕的震动越来越强烈，逐渐无分天地。 魔劫笼罩下，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颠倒。 但这一切，却始终奈何不了苍穹之上的神舟。 其仿佛深邃黑暗中的唯一光明，带着照彻不朽的伟大。 地火水风肆掠下，轻松压制住了下方的大军。 面对这种强敌，蚩尤的旧部不但没有恐惧，反而更加激发凶性。 无数战士在嘶吼咆哮，有太多黑气上涌，自阪泉裂开的深渊缝隙中，不可名状的亡者在攀爬。 “若我与你单独一战，无论胜败，可否留他们一命。” 在这种占尽大势的情况下，太一却震惊的听到了兄长，发出如此言论。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伟岸背影，几乎以为在梦中。 那个无论面对何等对手，或胜或败，却从未放弃的兄长。 此刻居然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强者，还未出手就似乎承认了失败！ 然而，申凯却冷漠的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 “朕的目的，是摧毁一切人理线。” “杀了你之后，再杀掉此世其他掌握权能者。” “就算我此刻放过你的部下，人理崩溃后，他们一样活不了。” 听到这番话后，蚩尤带着遗憾长叹一声。 “这样啊......” 倘若换成此世任何敌手，哪怕面临战败，他也绝不会如此。 但申凯不同，仅存的记忆中，他知道这是一个何等不可思议的强大存在。 存世之基崩溃前，与自己伯仲之间的龙族天骄王者，在溃逃的败军口中，仅仅一招便被屠戮。 纵然经历两世下，如今找回自我的他，一身修为已经彻底迈入七阶巅峰。 但他不信申凯会没有进步，甚至绝对超越自己。 就刚才的试探中，对方已经带给了蚩尤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并非是能量化和形容的强大，更像是普通人面对苍天般，发自内心的渺小。 倘若不是稍稍还有些许能够观测的气息，他简直要怀疑自己迷失的岁月中，申凯已经证道永恒了！ 如今就算还差了一点点，但也绝对不是自己，甚至这条人理线可以匹敌的存在。 “真可惜。” “原本...还想带领他们，重新占据三界霸权。” “然后再修复天维之门，杀出这世界，让他们成为真实不虚的存在......” “如今看来，一切都太迟了。” 脸上带着遗憾和苦涩，但蚩尤下一刻已经将这种情绪褪去。 双眼赤红下，遍布身躯的魔纹不断延伸，在强大的身躯上升起无数漆黑骨刺。 顿时，震撼阪泉，甚至盖压下方无数魔军的可怕战意席卷。 手持干戈与长刀，蚩尤此刻真正展露出了上古时代，曾与黄帝争夺大地霸权的兵主风采。 “将士们，前方乃是来自另一方天地，真正超越少典氏与女娲氏，横推一世无敌手的强者！” “此战之下，或许吾与你们会迎来第三度败北，真正的尸骨无存......” “即便如此，可还敢与吾同赴死、血五步，令其观吾等自太古之强军？” 兵主的话让无数魔军激昂，带着横扫天地的战意冲天而起。 “吾等有战而生，无战而死！！！” 他们从未惧战，也并不是没有战败过。 但就是这样两度败北的大军，却让整个三界那群胜者至今，都带着恐惧和忌惮。 死和败，对于他们而言从不可怕。 生时，必要杀你亿万将士，死后，也要你子孙万代，记得天帝与兵主大军的神话！ 黑色洪流汇聚为杀上九天的战意，让整个霄汉为之倾泻，阪泉为之破碎。 带着劫火燃烧下，亿万兵灾扑面而来。 目不转睛的看着下方，这自神话中走出的可怕军队，正在不断冲破地火水风。 申凯淡然的点了点头，自白金色涟漪中取出一盏琉璃玉杯。 “并非绝争一线，倒更像是主动去追求战斗、迎接死亡，或许说...时时刻刻与死亡同行。” “如此军荣，令朕赏心悦目。” 说罢，申凯居然不管正在受到攻击的造化之舟。 他平静的站在船头，将杯中晶莹的玉液一饮而尽，仿佛真的在赏军下酒般。 当一杯喝完后，申凯手中琉璃盏把玩下，居然无中生有的再度升起满杯。 “朕已经满饮此杯，这第二杯，就为此方人理，以及诸君送行。” 说完后，申凯随手将玉盏抛出，顺着船栏洒向下方的无穷大军。 下一刻，一致不过筷子大小的箭矢，自白金色涟漪中射出，目标不是军队，而是落下的琉璃盏。 “砰！！！” 伴随着一声清脆破碎，箭矢将琉璃盏打破。 瞬间，里面的玉液倾泻四溅，居然凌空不断扩大，仿佛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缺口般。 每一滴液体，都在不断增加，变得庞大而沉重。 转眼间，整个苍穹被彻底遮蔽。 在无数魔军的眼中，仿佛远古天河倾斜一般，无尽的滔天洪流涌下。 还不等他们将这水流击溃，就感觉到当中每一滴，都犹如蕴含着山海般的沉重。 一切神通与法则，在这无量重水下彻底破碎，仿佛扫尽万法般可怕。 前一瞬还战天斗地的无敌军队，下一刻就已经被席卷而下的滔天洪水冲刷四散！ 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一旦被洪流席卷后，他们强大的身躯与神通居然再也发挥不出，只能任由洪流吞噬。 眼前一幕，宛若多年前的不周山崩裂，导致四极混乱，天地失衡般。 巨水无穷无尽，不断增殖下已经将整个大军，连同阪泉一起延绵。 暴雨、天河似乎任然不满足，在灌满了整个庞大阪泉后，顺着无数裂缝开始渗入更内层的九幽。 数之不尽的亡者在乱流中哀嚎挣扎，却只能随波逐流下逐渐融入当中。 而原本的冥河、血海、黄泉...将九幽地府区分界限的存在，也逐渐无法抵御，被洪流容纳。 造成这一切灭世天灾的申凯，静静站在船头。 他看着孤身一人的蚩尤手持兵刃，正在抵御最大一股洪流。 可怕的战意推动下，对方居然强势的抵挡住了冲刷，甚至有神韵火光浮现而出。 “这可不是兵主的神通。” 凝神看着对方最后的挣扎，申凯缓缓开口。 “原来是将自己原本凤凰族的天赋大道激发了...不仅如此，第一世的帝俊，第二世的蚩尤......” “你接受了他们，并且真正彼此容纳。” “呵，三位一体下，却又唯我唯一...你确实站在了这一层天渊前。” “再有些许时日完善，或许真有几分可能证道永恒，不差。” 正文 第八百四十七章 我们，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就在蚩尤一步一山河，力抗日月破重水时。 自阪泉遥远处，有着一道宏大光辉浮现。 其带着无量大愿，温暖而清静的光辉照彻，正极速自阪泉另一头赶来。 目睹这与太一不同，仿佛真正冥土太阳，为亡者指引方向的光辉，申凯淡然开口。 “在这三界的最阴晦沉重所在，还能有这般佛光的，想必也就只有地藏王了。” “呵，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没想到朕重水自阪泉渗透，席卷九幽之下，将那无数亡者清空，反倒是帮了你一把。” “如今，该称你为地藏王菩萨，还是地藏王佛？” 听到申凯的话，自温暖冥土的太阳中，走出一个庄严女子。 她每一步踏重水而行，面色痛苦，却依旧坚定的走了出来，看向苍穹上的申凯。 “施主乃彼界天魔之主，今日行此极端，竟欲借着恶水灭绝三界众生......” “兵主，此刻今非昔比，你身系三界安危，贫僧愿与你共抗魔劫，哪怕万世成空，也在所不悔。” 蚩尤还在苦撑重水没有开口，地藏已经率先出手。 无量神通下，一朵朵幽冥金莲绽放，组成为曼陀罗花阵，居然稍稍抗住了上方倾泻的洪流。 看到这一幕，申凯稍有惊讶。 他没想到此世的地藏王，居然是个女子。 但修为确实不弱，眼里更是没话说。 他加入了神河、天墟、弱水、重水、恒河五重存在。 随后又引入了先天五运中的末法灭运等诸多概念。 最终依靠强大修为下，才从灵台诞生出了这个，没有具体形态的观想物。 其存在本身，就是对世界性的概念兵器！ 一旦这道重水本体放出，没有他或者其余更强者约束下，是足以真正灭世的凶兽。 其本身具有吞噬一切世界内侧的物质和能量，不断自我无限增殖的概念特性。 仅仅此刻，已经将整个阪泉连同九幽冥土淹没大半。 不断堆雪球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后，整个三界都会被这洪流淹没，最终灭绝一切生灵。 申凯就是在以逸待劳，不但除去蚩尤，还让其他无法解决掉洪水的强者，乖乖赶过来。 他根本不用一个个前去寻找，只需要在这个源头处。 那么如女娲和轩辕等人，不过是守株待兔罢了。 “能第一时间看出这点，你眼力不差。” “可惜，纵使成佛，七阶巅峰的修为，也挡不住这洪流多久。” 申凯的话自苍穹传下，地藏王佛知道对方没有说谎。 单单凭借如今的曼陀罗阵，失败只是迟早。 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她露出柔和的笑容，如同传说中的佛陀拈花般。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贫僧过去愚昧，空有超度三界亡者之宏愿。” “却从未想过，自己并非亡者，无法对它们的苦难感同身受......” “今日，便舍了这一身皮囊，还了这虚假的佛陀果位。” “只愿三界众生，能安度此劫。” 随着话音落下，地藏王佛手结印记，宏大的佛陀金身在洪流的冲刷中逐渐透明。 然而伴随着其没消散一分，阪泉上方的曼陀罗大阵却反而凝练一分，逐渐撑起一道屏障。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得遇正果方论菩提！ 沉默的看着这一幕，当对方完全散去，连一丝真灵都不剩，彻底成空后，申凯微微行了半礼。 “无论如何，这地藏王佛的果位，阁下当的起。” 而就在这时候，曼陀罗大阵已经彻底挡住了可怕的洪流。 整个阪泉的时空，仿佛彻底静止一般。 所有重水都停滞下来，每一滴颗都不再活动。 下一刻，浑身浴血的蚩尤带着三位一体的真灵出现。 他每一步都在虚空中踏出战火，手中兵刃仿佛紧握毁灭本身！ 静止的洪流被他打散，造化之舟散发的地火水风被他撕裂。 眼神中有着不灭的光辉，似乎凤凰族天骄对人族的怒火，又仿佛天帝与兵主对三界故乡的守护。 最终，蚩尤于本不可能的情况下，真正踏上了造化之舟！ 三界古往今来的最强战神，以决绝的意志，推动无穷战意下，化为了毁灭眼前敌人的一击。 古朴长戈没有半点风声，却带着贯穿天地的霸道，狠狠刺向静止的申凯。 “嘣！！！” 可怕的余波席卷下，让下方静止的洪流被冲散开。 甚至阪泉和三界的联系，进一步在分离。 然而仅仅一瞬间后，所有波动都在一手覆盖之下云淡风轻。 蚩尤付诸所有，三界无人可挡的灭绝一刺，被申凯仅凭单手抵住，再也不能存进。 这一幕近在眼前，蚩尤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咬牙角力一般紧握长戈。 “兵主，你尽力了。” 原本好似静止的申凯缓缓抬起头。 他平静的目光看着浑身浴血下，也依旧不放开手中长戈的蚩尤。 “地藏王佛借着自身涅槃，不但让曼陀罗阵的伟力空前强大，甚至将佛门的本性真如发挥到极致。” “这是原初一点灵光的波动，除此之外万籁俱静，有限时空恒如不动。” “你本应该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与黄帝和女娲汇合后，再商议对策，联手敌朕的。” 申凯的话，并没有让蚩尤动摇。 他的身躯已经面临四分五裂，却硬凭着盖世战意支撑下勉强维持住。 嘴角不断有蕴含强大力量的血液流出。 蚩尤的重瞳紧紧盯着申凯，手中长戈逐渐弯曲下碎裂。 “若吾刚才不战而走...他们...才是真的死不瞑目。” “人皇...吾承认，万族战争我等再次失败了，人理线或许也终将迎来灭亡。” “但，吾还站在这里，就是想告诉你一点。” “无论身为曾经的万族，或者今日的人理线兵主......” “哪怕失败，我们也曾经有过属于自己的故事，也会生、会死、会哭、会笑......” “这样的我们，从来就不是合该灭亡的畜牲、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是的！！！” 三世的记忆汇聚在一起，此刻的蚩尤彻底无分彼此。 他咆哮怒吼下，带着最后的倔强与骄傲，想要证明自己以及无数身边的事物，曾经存在过证明。 本该到达极限，走向灭亡的身躯涌出一股意志。 此刻的蚩尤仿佛燃烧殆尽的空壳，又好奇早已超越了生死轮回，化身为不朽战意！ 他左手长戈彻底破碎下，右手的血刃横斩，将申凯面前的一缕缕护体光辉抹去。 最终，一片人皇衣袖落下。 随即而来的，是照彻整片幽暗天地的无数白金色涟漪。 贯穿阪泉的兵刃洪流下，蚩尤看着申凯右臂断开的衣袖。 那里正露出一丝伤痕...... 随即，带着曾经存在过的证明，蚩尤轻轻闭上了眼睛，被兵刃吞噬殆尽。 正文 第八百四十八章 熟悉的万族 看着下方被兵刃贯通下，彻底打开了与三界缝隙的巨大通道，申凯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 蚩尤在刚才的攻击下，已经彻底形神俱灭。 过去曾经数次复活归来，全是仗着其本源中的凤凰族道果。 那一丝涅槃之火燃烧下，只要还有一丝可能，就能让其每隔一段岁月都浴火重生。 然而在申凯刚才的攻击下，别说身躯或者意志，就连那一丝本源也被磨灭殆尽。 不管是兵主或者万族天骄，这一次是真正的永别。 沉默许久后，申凯缓缓蹲下去，将那一片被斩下的衣袖捡起来。 他脸上带着复杂的笑容，轻叹一声自语。 “我又何曾妄言过，你们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人族与万族的不可共存，乃至人理线本身的清算下，彼此谁都没有选择。 蚩尤有他的万族和逐鹿人理线，申凯同样有人族和现世。 只能存在一个的情况下，注定会有牺牲与遗憾。 每个种族或人理，都必然有着可歌可泣的闪光点。 但他不会傻到因为这样，就同情敌人而放弃自己的臣民。 此刻强势的是申凯，倘若换成他弱势，或许斩出这质问一刀的人，就是自己了...... 这些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申凯缓缓站起身说道。 “这条人理线的故人，还真是多啊......” 伴随着他的目光转过，只见原本晦暗的阪泉与冥土，已经彻底被打通。 无量重水甚至以可怕的增长速度，顺着三界缝隙朝外蔓延。 以它如今的体量下，仅仅呼吸间就让整个人间化为一片泽国，无数此界生灵被洪流吞噬。 保持这样的速度下去，整个大地危在旦夕。 甚至就连三界至高的天庭，恐怕要不了多久，也会面临这末世般的可怕威胁。 然而，看着此刻苍穹间隙中，正在不断涌出的庞大军队，申凯知道用不到那么长时间了。 一名人首蛇身的女子，与身旁一名帝服装扮的男子并列，身后是光辉伟岸的天界众神。 一名站在战车上的中年男子，与蓑衣草帽的老者一起，有着人道洪流涌动。 而除了天庭与人族外，仙门诸派、佛门万军，三界仅存的无数强者正在陆续赶来。 没有喊打喊杀，此刻阪泉的苍穹上一片寂静。 除了重水涌出的洪流外，任何存在没有动作。 他们看着造化之舟上的申凯，有的陌生、有的仇恨、有的熟悉、有的复杂。 反观申凯，最先注视着那名人首蛇身的女子，随后目光又顺着看向黄帝旁的青年男子。 带着一丝感慨，他的声音在场中回荡。 “万族当中，要算朕接触较多的，也就你们姐弟两，其余的早已尸骨无存。” “今日倒好，一次会遍昔日故者。” 虽然形象已经和多年前大不相同。 但如今的申凯，早已不是看外貌甚至灵魂。 而是无数轮回转世下，其存在意义本身，所蕴含的本源中那一点灵光。 这也是半步高纬的存在，看待低视角生物的特点。 低维度看的是皮囊外表，高纬度看的是精神灵魂、寿命因果、本源真灵...... 正如此刻，申凯已经察觉到，女娲不是别人，正是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玄厄星劫。 而站在黄帝身旁的应龙，则是早已没有稚气的玄厄星寒。 这龙族姐弟两，算是万族中极少与他打过照面，却还活着的存在了。 于此同时，申凯也想到了侧写之书上的背景。 恐怕这条人理线，最先觉醒真灵的，就是凤凰族天骄所化的蚩尤。 随后在旁人眼中，对方是让娲皇魔化，两者于封禅台结盟。 实际上，八成是蚩尤借助凤凰族的神通大道，提前让女娲找回了属于玄厄星劫的记忆。 而此刻的玄厄星寒，应该也已经找回了真正的自我。 “正所谓事不过三。” “如今看来...恐怕这条人理线，所谓天地而生的先民氏族，都是被抹去了意志，化为历史的一部分万族残军。” “而真正的人族，反倒是借着你的手，以人造人的形式诞生。” 说到这里，申凯脸上升起一种自嘲的样子。 人道大世界主流中，人族崛起时就是借着龙族为靠山，发了第一桶金。 没想到，在这条人理线中，又是原本身为龙族的玄厄星劫，以女娲的身份，将人族诞生出来。 “是啊，哪怕本宫如今回溯记忆下，一切也是如此的荒诞。” 自大军中走出来，女娲与申凯对视下，取出一片已经枯萎的赤红羽毛。 “闽霄...不，蚩尤临终前，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我。” 不出所料的点了点头，申凯平静的开口道。 “那么，你们的意思呢？” 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女娲看向遥远处。 已经知晓一切，立于战车上的轩辕黄帝神色复杂说道。 “来自彼界的人皇，无论九黎氏前身为何，他都是朕一生宿敌与知己。” “因此，他临终前的话，也既是朕与三界众生的回答......” 说道这里，黄帝缓缓将腰间长剑拔出，一面刻天地日月、一面纹山河众生。 带着无数年来，主宰大地人间的意志，黄帝挥剑凌空一斩。 “无论真实或虚幻，不管主流或支流。” “既然吾等已然诞生、已然存在，就绝非可有可无之物！” “故而，恕吾等人理不敬，于此末法之地，斩彼界至尊首级，以救三界众生！！！” 伴随着黄帝的话，无数仙神带着横压天地的可怕气息，一往无前的杀向下方。 彼此已经注定无法共存，那么所谓的大义和宣言都是多费口舌。 此刻此地，必然只能存活一方而已。 “如此，倒也痛快。” 看着无数的军队与船舰，携带日月星辰、山河万物朝自己镇压冲杀而来。 申凯的眼中，仿佛透过他们的表象，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并非力量，而是一种意志。 于逆境中求存，于废墟中崛起，哪怕面对正统主流也丝毫不让！ 这不但是三界强者的不甘，更是整条人理线借着他们，在爆发最后的余晖。 其宛若天倾、势如洪流，真正统合一切，化为争命存活的光辉。 正文 第八百四十九章 人皇杀器 “并非为了己身之荣耀，而仅仅是证明存在过，不是可有可无的生命。” “朴素却又伟大的意志，值得朕拿出它来见证这一切。” 目睹那璀璨而未来的三界洪流下，申凯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般。 并没有自白金色涟漪中，取出强大武装。 而是双手虚握下，有着一缕缕光辉浮现。 伴随其成型，似乎有无量纹路浮现。 每一条当中，都印照出此世的诸般历史。 短短瞬息间，这些纹理不断扩大下，似乎自冥冥中解析万道般，带着伟大与主宰的气息。 最终，这无数的纹路收束下，在申凯手中化为一柄光辉长剑。 乍一看与黄帝手中的轩辕剑十分相似，却有着远远超越它的人道意志浮现。 其存在本身，就是人皇三证中最强的杀伐利器。 人理剑，有着裁决人族众生与法度的权能。 巅峰时期上制永恒、下安众生的伟力，堪称人道大世界第一人理武装。 此刻申凯令其解析万道下，此方人理的一切俱在长剑当中。 带着不朽与人道圣歌鸣动，人理剑微微震颤下，似乎有着遗憾与惋惜。 虽然有着仙神妖魔鬼，但无疑这条人理线，越往后越是会靠向人族。 其本身的恢弘历史与人道意志，都是可歌可泣的存在。 而如今，却要灭绝在代表着人族的它身上，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人理剑，这就是所谓的人。” “很多时候，无关对错或者冠冕堂皇的理由。” “仅仅只是为了证明存在，以及活下去...就足以爆发出最辉煌的意志。”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三界大军，申凯轻声自语，手指在长剑上滑过。 “朕乃人皇，所裁决者本应为人道大世界一切人族。” “但于此人理清算之际，无奈以手中长剑断绝此界众生。” “非为仇怨，无关正统...仅为护现世人族众生之私，行杀戮断绝人理之事！” 没有任何的借口或理由，申凯将心中最简单的理由说出。 伴随着他的宣告，人理剑上一道道封印被打开，古往今来现世无数圣魂拱卫。 其光芒照彻古今，仿佛永无止境般。 已经近在眼前的无数神通道法，在这道光辉面前层层消融。 人理剑此刻，真正相隔无数岁月下，重新展露出了其人皇第一杀器的威名！ 那是在中古末期到近古以来，无数永恒阶级的人皇手中，都没有散发过的光辉意志。 仿佛承载着诸天万物般的重量下，申凯高举人理剑，带着恢弘圣歌化为分割天与地的光柱。 随后，他一剑斩下。 代表着人道洪流的剑意爆发，瞬间淹没了眼前延绵无尽的三界大军。 伟力摧枯拉朽般不断延伸下去，已经不单单是显世力量。 而是顺着三界强者的灭亡，让无数日月山河尽皆失色。 紧随其后的，是继物理层面的破坏完全后，整个三界正在不断淡化。 在剑意的冲刷下，六大人理之一的逐鹿人理、炎黄神话，正在被人皇否定。 甚至不需要判断这条人理线的权限支柱被去除，导致存世之基将其收回。 仅仅人理剑的光辉照彻下，就让宏观视角的整个人理线，发生了动摇。 冥冥中，新生的人理意志似乎发出不甘的挣扎。 但在人皇裁决下，其存在根本无法抵抗。 只能不断被抹除和否定，随后逐渐破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这道剑意散去时。 出现在申凯面前的，是一个彻底‘空白’的世界。 无论是先前豪情壮志的三界大军，又或者此世的无数众生，乃至天圆地方的世界观...... 此刻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没有诞生之前的无，被人理剑彻底斩去。 将人理剑收回，申凯看着这个空白的世界边缘，正有着无数雾墙浮现。 人理覆盖的本身被他删除，但紧随其后的世界框架，确实属于存世之基的领域。 此刻判断这条线的可能性不足支撑时，存世之基便自主开始收回其存在。 “不觉得很可惜吗，申凯。” “原本理应是此世诸天一切人族之共主，最终却化为了清扫人理的屠夫。” 听到这个虚弱的声音，申凯沉默转过身。 满身伤痕的女娲正怀抱着奄奄一息的应龙，在这空白的世界中相互依偎。 但看着他们身上逐渐散去的形体，要不了多久同样会彻底消散。 “至少...人族...总会存在。” “无论，是哪一个赢到最后......” 听到申凯的话，女娲弥留之际，露出凄美的笑容。 “不错，至少你们人族无论那一条路线，最后总能存在一个。” “身为败者和灭亡者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可言呢？” 说罢，女娲的形象逐渐溃散，一道黑色龙影浮现，露出了玄厄星寒的本貌。 她眼中有着万千情绪，看着申凯缓缓低吟。 仔细凝听下，申凯有些熟悉。 多年前与玄厄星寒的初识后，他曾经在临渊藏书馆中，专门查阅过龙族的文化。 这首歌当中，以双音节鸣响。 既有着对爱慕者的大胆表白，同时当中也有着对亲族末路，和世间无常的无奈与叹息。 就连申凯也微微愣住。 他从未想过，仅仅一面之缘下，对方居然对自己，有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愫。 带着最后的歌声，玄厄星劫甚至比弟弟更早消失。 刚才的攻击下，并非人族的她没有完全受到人理剑克制。 但因为第一时间护住弟弟，导致其受伤太重。 “最初是因为我多次提到而好奇。” “后来万族战争初识后...虽然仅仅只是一面之缘，但你的形象，已经深深重在她心里。” 同样化为龙形虚影，正在不断消亡的玄厄星寒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申凯轻笑道。 “只可惜，人龙再非曾经的盟友。” “因此，这份爱慕，注定只有她临死时，才能说出来......” “幸好，身为当事人的你，就在她面前，能听到这临终的挽歌...也算不差了。” 摇了摇头，看着弥留之际的玄厄星寒，申凯轻声开口。 “我说过的...下次再出现时，我会杀你。” 这句话，是在高三假期时，前往临渊的申凯与对方初识时所说。 此刻相隔，换做现世时间，已有近二十五年。 眼中闪过一丝昔日回忆，玄厄星寒成熟了许多的声音最后响起。 “是啊，你真的做到了，孤高的...人皇......” 伴随着这句话，对方彻底消散。 整个庞大人理被存世之基收容，当中溢散的本源与精华被申凯截取。 正文 第八百五十章 人理最后之战 站在已经彻底清空的人理线位置，申凯看向其他剩下的五大人理。 由于彼此之间的流速不同，因此对身处于外侧的他而言，观测下只有存在与毁灭两种可能。 伴随着逐鹿人理线毁灭的同时，其他四条人理线，也逐渐被存世之基的伟力笼罩。 申凯知道，这是它们即将崩溃的前兆，也代表了现世军队的胜利。 “与我预料中一样，不是那代表了三大体系诞生的人理。” “但，也同样不是逐鹿人理和帝国人理吗？” 皱眉观察着消散的人理，申凯心中快速思考着。 能够如此顺利的清除掉五大人理，只能证明那尊隐藏的皇者，并没有在当中。 否则，绝对不可能如此快速，甚至没有他在，不可能获胜。 因此，最后的答案已经揭晓。 “第一次万族战争的人理线...玄清，这才是你所钟意的世界......” 伴随着其余四大人理的彻底瓦解下，申凯一边收取当中属于人理的碎片与精华。 同时他挥手间，自破碎的人理当中，有彼岸金桥接引而出。 所有现世军队看到的瞬间，都心中升起明悟。 最后的一战到来了！ 带着伤残破败之躯，所有人都毅然决然的踏上了金桥。 此刻，四大金桥连通下，朝着那最后的人理进军。 “终究是最强的人理线...损伤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看着四道金桥上的大军洪流，申凯轻叹。 仅仅一眼扫过下，他就发现当中少了太多身影。 不但是普通修士，就连七阶的绝世与天骄都有不少陨落，当中甚至有他比较熟悉的存在...... 但人理之战进行到如今，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身死道消的觉悟。 再多的牺牲与遗憾，也必须要打下去，直到迎来最终的胜利。 “来吧，玄清。” “看看究竟是朕胜天半子，还是你圣贤恒古独尊！” 前所未有的决心下，申凯移步，与现世仅存的大军，共同踏入了这最后的战场。 与过往同样的规则重组下，跨越了不同人理的境界线。 申凯看向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宇宙。 仅仅初步观测下，其宏观尺度就仿佛昔日的人道大世界般浩大无垠。 星系在当中仅仅是如微尘般的渺小点缀。 无数星域横跨之下，辽阔的版图几乎隔绝了普通生灵，通过自然的跨越手段。 这是单纯凭借其庞大体量，就足以让高阶修士，都望而生畏的存在。 所有现世军队甚至在这一刻，陷入了混乱和迷茫。 人理之争十年来，一直让他们能够咬牙支撑下去了，除了不想被人理清算。 当中还未必没有身为正统主流的骄傲。 然而，这一切在进入到最后的人理线时，被彻底打破。 与身为主流，却因为存世之基崩溃节点，而不断遭到削减的现世宇宙相比较。 此刻这个浩瀚深邃的人理，几乎让他们产生错觉，仿佛回到了当初的人道大世界本体般！ 与对方相比起来，身为正统的现世，反而显得渺小起来...... 就在部分人迷茫时，申凯自虚空中踏步而来，身着人皇帝服，仿佛宇宙中心一般。 看到他的瞬间，之前还有所躁动的军队，逐渐平静。 无论如何，只要人皇在的地方，也必然是他们现世洪流所在。 “原来如此，朕越发肯定，这就是你真正钟意的人理了，玄清。” “虽然只是唬人的庞大空壳，能级与万道都还远远比不上巅峰时期的现世。” “并且，无论是这段岁月中，存在的万族或人族永恒、圣贤，都是以历史投影的方式呈现，并不具备真正伟力。” “但，朕能感觉的到...当中有什么，发生了恒古以来，从未出现过的彻底改变！” 仅仅刚才的观测下，申凯已经将整条人理线的脉络扫视在心。 此刻现世的军队，正在与万族乃至这条人理的人族死战。 而当中甚至还有着属于这段岁月的永恒阶级与圣贤存在！ 只不过他们并非真正的自己，仅仅只是人理自我补充历史下，具显而出的虚幻存在。 其战力仅止于七阶巅峰。 但纵然如此，也让现世大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 哪怕不具备永恒的本质，这些身为历史投影的永恒与圣贤，每一个都是无数时代的最佼佼者。 他们能够使用与真正本体相似的神通与道果。 哪怕同样是七阶巅峰的天骄王者一对一之下，也遭遇到压制。 浩瀚无垠的星海中，现世大军汇聚在一起，集合了所有的战力之下，居然才勉强保持不败。 单单从这一点来说，这条人理线就堪称最强人理！ 倘若没有申凯这个例外在的话。 恐怕就算是没有经历无数大战和消耗的巅峰现世，在最开始就与之决战，胜算也不过一半一半...... 然而若仅仅是这种程度，却依旧不符合申凯心中的最强人理。 原因很简单，对方的强大，更多还是因为那些永恒与圣贤的历史投影。 但作为开辟全新可能的人理线来说，似乎并没有任何特别。 在申凯的观测中，这个人理的历史脉络，有些正常的过头了。 别说异军突起的人理之王，甚至过去无数历史发展，几乎都与主流没有任何区别。 总不可能，堂堂玄清道祖只是为了怀旧，祭奠下自己曾经奋斗过的光辉岁月，才选择这条人理？ 若如此，当其覆盖现世后，与曾经的历史又能有多大区别，不过重新再走一次罢了。 “不对！” “这条人理线...原来如此......” 反复观测下，一种与印象中不同的冥冥脉络，被申凯敏锐抓住。 他看向那遍布星河的无数战场，当中双方奋勇厮杀下，有着无数死伤。 换做原本的人道大世界，高阶修士肉身破坏后，还可以凭借灵魂精神的方式存在。 但在这条人理，无数存在陨落后，正有一缕缕神秘气机浮现，带着他们的真灵引渡向未知。 “我明白了......” “宏观上，这条人理线与曾经的现世并没有任何不同，无论历史或者流向都别无二致。” “但，从微观层面上，它多了一样东西！”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一章 再会玄清 就在申凯带着明悟，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在他不远处响起。 “看来，陛下终于想通了。” 看着自虚空中走出，依然带着魏清玄外貌的玄清化身，申凯并没有意外。 对方是开启和监测人理的存在，因此这场最后的人理之争，也必定会在场。 “嗯，所谓的人理，哪怕与主流再相似，都必然会有某个决定性的方向，发生了变化。” “而那些修士...甚至普通生灵陨落死亡后，其真灵伴随着气机流逝不见......” “若朕没有猜错，这个最后也是最强的人理线。” “它与主流现世唯一的不同点...开放性的轮回体系，对吧。” 并没有承认，但玄清那微笑的表情，已经让申凯彻底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曾经的人道大世界，其伟力和能级。 哪怕放在无量混沌中的诸天世界，也毫无疑问是最顶端的存在之一。 但身为一个能够修炼、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 人道大世界与那些仙侠、玄幻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其存在本身，没有轮回。 普通生命死亡后，彻底消散，重新化为世界的组成部分。 哪怕是强大的修士，能够在肉身破坏后，以精神能量体的形式再度出现，但也算不上真正的死亡。 因此，当物质、能量、因果等，都彻底泯灭后，一个存在的死，就真的是死。 然而在此刻申凯的观测中，无数战火中陨落的强弱不等生命。 伴随着彻底灭亡下，冥冥中仿佛有一种全新的机制出现。 将其曾经存在过的证明，伴随着真灵气机下，以灵气量子涨落的趋势收纳。 随后彻底消失于宏观宇宙，在微观层面中被一个浩大深邃的新体系接引。 申凯有种感觉，眼下不过是初步具备了雏形。 但伴随着不断完善下，总有一天那个隐藏在微观中的体系，不单单只具备收容的能力。 而是依托于宏观，将重新孕养而出的残灵连接现世万物。 到那个时候，两者彻底连接下，将会组成一个过去人道大世界，恒古未有的大循环。 而在申凯的认知当中，能够与这个大循环最为匹配的名字，毫无疑问就是轮回！ “真了不起。” 看着不远处的玄清，申凯发自肺腑说道。 “朕能感觉到，这与传说中的普通轮回不一样。” “永恒之下，不论修为高低，只要存在过痕迹，就能够被纳入到这个循环当中......” 对这一点，申凯自认为有一定的发言权。 他过往岁月中，借助三相图也穿越了一些世界，当中有的也具备轮回。 但那种性质的轮回，都普遍有局限性。 既越强大的生命，死后就越难转世重生归来。 并且哪怕是普通生命，死后化为鬼魂的形式才能投胎。 可一旦这期间，鬼魂再度被灭杀。 甚至生前直接被打的形神俱灭之类，那么那些世界的轮回也无法再引渡。 然而，玄清所钟意的这条人理线，其最大改变就在于这个诞生的轮回。 恐怕已经不是单纯局限于死后的鬼魂，而是针对存在过，这个概念本身了。 永恒暂时还不确定，但至少在其之下的存在，但凡被世界乃至冥冥中的存在记录后。 除非是有某个伟力，能够强大到将对方一切痕迹，自世界本身的记录、存世之基和众生印象中完全抹去，丁点不剩。 否则哪怕魂飞魄散、形神俱灭。 也会因为其诞生和存在，而被轮回记录下来，有着无数岁月后重生归来的可能性！ “如此，就是你期望的未来和改变吗？” 这一次，玄清不再微笑不语，而是点了点头后开口说道。 “恒古以来，人道大世界有着太多太多惊才绝艳的存在。” “哪怕和我等圣贤同一个时代竞争而陨落的存在，很多也仅仅差了些许运气，而非他们能力不足。” “站在巅峰的，就这么一小撮人，但距离巅峰仅仅差之毫厘的，又何止万千？” “因此，我的本体想带给众生，名为后悔和重来的机会。” 听到这里，申凯点头表示理解。 玄清苦心积虑下，冒着得罪所有同阶圣贤的危险，做出人理分裂这种大事。 如当年所说，就是目睹了太多太多人族停滞前进后，才产生的想法。 而人理分裂仅仅是手段，却并非最终目的。 他已经想到，倘若真让对方在这条人理线，埋下大轮回体系的雏形后。 一旦这条人理最终获胜，那么存世之基彻底修复下，人理覆盖完全后，大轮回体系也会种在世界本源中。 玄清相当于想要凭一己之力，改写人道大世界的根基和原初代码，让本不存在的终极轮回诞生！ 而倘若对方真的成功，古往今来包含在这条人理线当中的无数存在，都有着重新归来的可能。 “不，还不仅仅是那些强者归来那么简单......” “若真如你所愿...人族那停滞不前的未来...确实会被打通！” 这一刻，申凯已经不再是忌惮对方，那身为圣贤的伟力了。 而是这力量背后，那种宏观的视角、气魄和谋划。 强者自轮回中归来，可以有机会再度踏上前世的道路，最终超越自身。 然而这也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 试想一下，哪怕修为低微的普通众生，又有多少是带着遗憾与悔恨而亡？ 他们当中，难道就真的没有埋藏在沙海中的珠宝，直到老死也没有绽放出光华？ 可以说，自修士的角度来看，玄清的大轮回体系，可以最大程度杜绝沧海遗珠这一现象。 并且申凯可以想象到，一旦这种轮回完成，随之而来还可以附加因果与气运体系。 为恶者累计因果，下一世身陷囫囵。 为善者种下宿愿，多世之后完全可以踏上修行路。 从这一点而言，也相当大程度缓解了人道大世界，目前高低之间隐隐断档的现象。 轮回体系将成为一道纽带，缓解人族日益激烈的上下矛盾。 “这一世不成道，那么下一世、下下世...千秋万世后，总有希望和可能的未来。” 并非所有人一批次出现，而是轮回之下相隔无数岁月的有序转生。 这样既可以缓解资源的供不应求，同时也能让百年千年为一个小时代，增加活性和竞争力。 “最终...伴随着你的轮回，人道大世界千秋万世后，人族本身将化身为一股势。” “这势本身，也既是你玄清之道，不断前进和超越的体现。” 而轮回，能最大程度缓和一世不能成就的遗憾。 让众生在漫长时光下，有一个过渡的中转和休息站。 心中闪过无数思绪下，申凯发自肺腑的长叹一声。 “玄清之能为，申某佩服！” 正文 第八百五十二章 异道第一皇 见申凯已经完全领会了自己的作为，玄清笑着说道。 “其实也不单纯只是针对那些想要证道的强者，和踏上修行之路的修士。” “说到底，我也不是那种万般皆下品，唯有修行高的老顽固。” “哪怕有着这套轮回体系，但想必也还是有人族众生，有着朴素而平凡的幸福渴望。” 若如此，他也不会强迫...... 轮回完成后，不但是主流时空，那存世之基当中的无数虚幻支流也会开辟。 届时，那些带着这一世遗憾的众生，大可以转世到一条相似的虚幻支流中，挽回前世的种种，过上老婆孩子热坑头的小日子。 “毕竟，我的玄清之道，是在于前进和改变，而非硬逼着人去修炼。” “哪怕是普通人，想要挽回前世遗憾下，难道就不会改变自身，做出成就和进步？” 沉默的点了点头，这倒是申凯没有考虑过的。 若真如对方所言，对那些不明真相的普通人来说，和都市流当中的重生者也没什么区别了。 回到少年时，带着相似的记忆，寻找到曾经的挚爱，做出前世没有的成绩。 这种程度，足以满足那些无心修炼和证道的普通凡俗。 可以说，玄清是真正考虑到了人族的无数心态后，做出了包容性最强的措施。 仅仅在人理分裂后的这一手，就彻底盘活了人族，甚至整个世界恒古以来的大局。 倘若让对方成功，申凯丝毫不怀疑，那个让玄清失望的未来，会彻底改写，蕴含出全新的可能...... 仅仅眼前的谈话，就让申凯对于圣贤的高度，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 这不是仿佛黑社会修仙一般，整日打打杀杀的单纯暴力。 而是依靠着智慧、眼界和力量，来彻底改变一个族群，乃至整个宇宙无数年的走向，开辟出全新不同的可能性！ 身为一个纯粹理想主义者的玄清。 将这份似乎中二的理想发挥到极致后，就是如此可怕和伟大的敌人。 甚至此刻在申凯心中，哪怕是与他关系非浅，无数年来守护人族，劳苦功高的逆帝圣人。 单纯论起手段和眼界，也远远不如玄清道祖。 “如此，朕也能猜到...在这最后的人理中，被你安排为预防万一的保险，究竟是哪一尊皇者了。” 如此手笔和行为，哪怕是玄清一手布局谋划，创建了轮回参数以及构件图纸。 但仅仅凭借他的分身，根本不足以完成。 而文道皇者，大部分都不会做出如此大幅度的改变世界行为，更乐意从教化人族本身来改变。 因此，首先就可以排除文道皇者。 紧随其后的，则是武道皇者，这就更不可能了。 哪怕战力在四大体系中名列前茅，但也因为体系的问题，导致武道皇者不可能做出这个轮回体系。 否则，代价就是其肉身化轮回，与这个人理彻底合一。 即便是玄清道祖的分身，也没有这么大面子，让一尊武道皇者自我近乎陨落来完成轮回。 “故而，最大的可能，还是理道与异道皇者。” 前者基于现实下，可以尝试改写人理线的参数。 通过微观量子的方式，一步步用符文铭刻在宇宙中，从而根据玄清的设计构思诞生出轮回体系。 而后者则更加简单，异道练假成真、无中生有。 是最擅长在已有基础上，观想具显出原本不存在的概念事物。 “考虑到传说中，玄清与理道多有不合的记载，朕更倾向于你选择了异道皇者。” 看着似笑非笑的玄清，申凯沉声开口。 “而哪怕是分裂后的人理，能完成这样强大的轮回体系，也绝非一般的异道皇者能为之。” “因此...答案直指异道第一人画皇！” 顿了顿，申凯补充着说道。 “除了祂最适合，且有这个能力外。” “一旦轮回体系完成，覆盖在这个人理中...伴随着存世之基复原下，很可能会让世界本身认可。” “届时，身为轮回体系的创造者，画皇至少有六成可能，借着这股反馈伟力推动下，证道为圣贤！” “呵，异道自诞生以来，从未出现过的第一尊圣贤...无论实力和动机，祂都有了。” 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玄清突然拍手起来。 “不错不错，虽然缺少了很多情报，但你能直指核心的本事，确实可赞。” “也罢，既然你的直属后辈都已经猜到了，还不出来见一面吗？” 伴随着玄清的话，整个宇宙突然震动起来。 无数的杀劫与战争，仿佛在一瞬间停滞，所有的血与火定格在一瞬间。 而浩瀚光阴下，唯二的申凯与魏清玄旁边，出现了一个道袍青年。 眼角微微带着红妆，眉间一缕印记下，让这个青年显得妖异而邪性。 但与此同时，祂的眼中似乎又带着大千世界、森罗万象。 仿佛一切的景致、光影、色彩、形象都容纳在对方眼中，自身便是一切的观察与描绘者。 “陛下，似乎老夫的形象，让你有些失望了。” 妖异青年嘴角升起笑容，带着苍老的声音对申凯说着。 看着对方，申凯收回了目光，轻轻摇头道。 “谈不上失望。” “只是身为异道第一皇者，异道最有可能证道圣贤的存在，身为同一体系晚辈的朕，过去曾经无数次想象过阁下的形象。” 毕竟，自画皇证道皇者的那一刻起，一切的光影、画卷中，都彻底失去了对其样貌的记录。 唯有从官方文字记载中，才能多少了解一二。 身为主修异道的修士，过去申凯又怎么可能不去好奇，自己这一体系最强者的样子？ 然而在他想象中，无论老者或者各种形象，都曾出现过。 却唯独没想到，画皇苍老的声音下，居然是这个妖异到近乎邪性的青年模样。 甚至这还是申凯以半步永恒的本质，来观察下得出的结论。 倘若是永恒之下的存在，看到画皇本尊时，其信息量恐怕会彻底改变自我认知。 在低阶存在眼中，根本看不出画皇的妖异，而是世间一切美的概念集合体。 这已经超越了男女性别，而是没有半点瑕疵、真正完美的样貌。 但也正因为是完美本身，所以任何看到画皇的低阶存在，都会陷入痴迷与呆滞。 同时自此以后，脑海中却再也回忆不起这幅外貌。 因为他们有限的脑容量和想象力，根本无法在心中描绘出绝对的完美。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三章 寰宇如画 就在申凯观察画皇时，对方也在仔细观察着他，脸上带着赞叹和惋惜。 “异数...当真是不可能存在的异数。” 手掌隔空滑动下，画皇似乎想要将申凯的样貌，乃至灵魂以及更深层次的本质都印入眼内。 仿佛在欣赏一件举世无双的画卷或者艺术品般，画皇说道。 “若非亲眼所见，老夫甚至不敢去相信，异道后辈当中有你这样的存在。” “说来讽刺...曾经被无数存在称为异道第一人的老夫，此刻居然在庆幸。” “庆幸我没有与你生在同一个时代。” 带着饶有深意的样子，申凯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赞赏而欣喜。 画皇口口声声说庆幸和自己没有处于同一个时代，否则未必能当上这异道第一人。 然而换个说法，也既是在对方眼中，不是同一个时代，早一步证道永恒的自己，此刻足以压制他！ 对于画皇的这份悠闲，申凯给出了最恰当的回应。 他一步踏前之下，手指化为剑印，瞬息间刺破冥空，让原本被停止的光阴重新流动起来。 而剑印所化的点，仿佛吞噬万物的黑洞般，带着可怕吸引，朝画皇刺去。 仅仅这一手之下，申凯就展现出了不下于一位剑道天骄的神韵。 哪怕只是凭着肉身，随意搓指成剑之下，也有着横压当世的伟力！ “好，剑好，人更好。” 看到这似慢实快，让真空量子态都呈现出加速的可怕剑意，画皇抚手赞叹。 “不加神通，仅仅凭借最为纯粹的肉身，却能使出这样攻击。” “简直让无数时代的剑道天骄汗颜...哪怕是空皇甚至其他武道圣贤，在未成永恒时也不如你。” 从头至尾，画皇只是原地站在这里自说自话。 面对申凯这可怕的一剑，祂似乎没有任何抵挡的意思。 察觉到不对，但申凯依旧果断刺出。 在玄清戏谑的眼神中，画皇被申凯攻击正中下，整个身影顿时破碎，化为残影消失。 目睹这一切，申凯收回剑指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另一只手化为掌刀，伟力爆发下动荡九天十地，让整个宇宙都发生碎裂。 紧接着，申凯挥刀横斩之下，对着空无一物的星空扫过。 顿时由远及近，整个人理线宇宙浮现出了一道恐怖的虚空裂痕。 延绵百亿光年，让真空量子被瞬间阻断。 在这道裂痕下不断扩张下，宇宙以宏观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分裂。 可怕的虚空乱流甚至也无法支撑其结构，被彻底瓦解下，一切有形无形俱散。 整个人理线，因为申凯的手刀一斩，而彻底毁灭！ “前辈是什么时候做到的。” 看着森罗万象破灭之景，申凯收手平静的说道。 下一刻，整个被破坏的人理线产生了无数褶皱，仿佛被撕毁的画卷般，彻底消散。 一切似乎都恢复如初，当申凯回神时，自己依旧站在这条人理线当中。 无论是面前的玄清和画皇，乃至远处光阴停滞下，无数纷飞的战火都仿佛时光倒流一般。 然而申凯清楚的知道，这一切绝非时光倒流。 “异道修士，核心便是练假成真。” “而前辈居然在朕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画出了一片真实，甚至做成整个人理宇宙。” “这份能为，让人叹为观止。” 这番话发自真心，同时也让申凯真正见识到了异道第一人的风采。 轻描淡写之下，居然真正画出了一个宇宙！ 虽然限于能级，不能和完全的人理线相比较。 但放在无量混沌中，也足以成为一个最低限度，让生命诞生和繁衍的宇宙了。 画皇真正做到了一念生世界，将虚幻画为真实。 与祂相比，过去申凯见识过的无数异道修士，具显人物或者其他，都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甚至在此刻的申凯心中，都不敢判断，眼前这个撕破了一张画卷之下出现的真实，到底是不是画皇本尊所在。 搞不好，一张画卷叠着一张画卷之下，虚虚实实，仿佛无量世界交错重叠！ “四大体系，任何一个走到终点，都必然有其可怕之处。” “异道论寿命、布局不如文道，战力、意志不如武道，解析、谋算不如理道。” “可一旦彻底练假成真，将一切都化为真实后，这种韧性和难缠，却绝对是首屈一指......” 心中想法闪过，申凯有些无奈。 他宁愿此刻眼前出现的，是一名战力最强的武道皇者，与他全力一战。 如此，他的最后杀招在手，绝对有把握轰掉永恒的现世身，导致其短时间内无法再出手。 然而画皇这化虚为实，挥手间画出一片大千世界的手段，却反而限制住了自己。 破一层画卷容易，但谁知道那个世界的，才是真正画皇所在。 这并非低等幻境，每一个都是画皇练假成真下，画出的真实人理线。 但人理线可能画出无数，画皇与玄清的真正所在，却只有一个。 一旦申凯判断失误，这最后杀招打错地方后，很可能就再也无法一举重创画皇。 若如此，以永恒阶级的本质，只要不是现世身被杀。 再严重的伤害，不涉及到本源的情况下，都会瞬间恢复如初。 到那个时候，基本上就可以宣告，申凯拯救人理的行动彻底失败！ 因此，在没有判断出画皇真实所在的情况下，申凯只能隐忍下最强杀招。 “呵，没想到，堂堂的画皇，异道第一人，大罗皇者。” “面对朕一个永恒之下的存在，居然会用这种方式，而非正面碾压？” “也难怪自异道诞生以来，身为开辟者的你，却始终无法如其他三大体系一般证道圣贤。” “说到底，圣贤道果只要两成可能，就值得去绝争一线。” “而你太过求完求美下，反而失了锐气和意志，这才导致多年来仅仅止步于皇者。” “画皇，你能走到的极限，仅止于此！” 面对这一番震耳欲聋的诛心之语，画皇妖异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在旁人心中的刺耳，却并没有让祂的心绪有丝毫浮动或震怒。 正文 第八百五十四章 异道之子 “呵，世人都传陛下不善言辞。” “今日一见，这拷问道心之语宛如利刃，直指老夫。” “若是早在十万年前，或许我真的会为你所激，现身正面一战呢。” 画皇轻描淡写的回答，让申凯沉下脸来。 对方这种态度，已经摆明了任凭他如何言语都不会动摇，就死命拖时间。 “画皇...你堂堂永恒阶级，对于朕这永恒之下的存在，理应挥手镇压才是。” “这种情况下，你居然都不愿出手！？” 申凯举手投足间宛如天倾，让这不知道真假的人理线，发生了可怕动摇。 反观不远处的画皇，只是悠然自得的说道。 “陛下，你激动了。” “可越是这样...也就越是证明老夫拿捏了你的命门，不是吗？” “说到底，人理清算近在眼前，你比起老夫更加没有时间。” 说到这里，画皇突然一合手。 顿时和刚才一样的褶皱出现下，整个人理线迎来了大崩溃。 面对这一切，申凯脸色不变，如他所预想的一半，这个人理依旧是画皇所成。 “什么意思？” 申凯的质问，让画皇轻笑道。 “就算陛下你再怎么隐藏的好，也无法彻底遮掩一个事实，如今的你已然半步永恒。” “想要扮猪吃老虎，不但看轻了老夫，也作践了陛下自己。” 当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之前申凯那澎湃浩大的气势，顿时消散一空。 取而代之的，是看起来什么都不存在的位置，一种极致而可怕的心悸。 宛如屏幕外的生命，看待屏幕中的纸片人一般。 申凯此刻仅仅站在这里，就彻底跳脱此界，身形犹如长龙般层层覆盖下，观察古今未来。 没有那种溢于言表的宏大，但这才是半步永恒后，申凯真正的本质！ 此刻既然已经被对方看破底细，他也没必要再做隐瞒。 “好，好一个半步永恒，介于即将证道的前一瞬，却又带着无尽可能的强大，确实是老夫生平仅见。” 目睹申凯展露真正的自己，画皇也露出了认真的样子。 祂并未见过申极煌，因此在祂认知中，申凯就是恒古以来第一个半步永恒的特例。 并非成道，也并非永恒之下的渺小。 这种介于两者叠加状态下的特例，不但画皇，就连玄清也有些感慨。 “原来如此，部分永恒的性质下，让你真正具备了和我们接近的视角与战力。” “呵，虽是玄清道祖的提议，但直到此刻，老夫才真正认识到了你的可怕之处。” “若是太过大意下，你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将老夫现世身伤害，导致人理计划失败。” 说到这里，画皇眼中有着万千思绪浮现，仿佛同一时间有着无数人格般。 但最终衍生而出的，却是对申凯的强烈忌惮与欣赏。 扪心自问，祂哪怕在永恒之下最巅峰时期，证道前的那一霎那，都远远不如对方。 画皇并非异道的最初开创者，但却是真正将这种体系走到巅峰，并且发扬光大的存在。 然而，曾经被誉为异道之子，号称注定成为圣贤的祂此刻看到申凯，也不禁生出感叹。 比起自己这个前辈，对方才更像是异道之子。 “无论如何，站在这里的你我，都是人道大世界古今未来下，异道最强的两人了。” “过去成就超越我们的没有，可见未来下大概也不会多。” “甚至可以说，你我二人所在之地，便是异道大成之处！” 听到画皇的语气，玄清微微皱眉。 他一扫过去的慵懒，哪怕只是一个转身，也莫名带着让人心悸的不安。 “画皇，不要做多余之事。” “距离最后时刻临近，我的布局即将成功。” “这种时候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要拖住人皇便可。” “虽然只是一点点可能伤害到你的现世身，但你我都清楚，如他这般存在，最擅长的就是将那一点点可能，不断放大，从而创造奇迹。” 玄清隐含的告诫，让画皇苦笑着摇头。 说实话，一开始祂所想不过是直接现身，随手将人皇镇压便是。 但玄清的分身却持有不同意见，认为只需要困住申凯，拖延时间就可以。 哪怕如今已经见识到了申凯的本质，但画皇却依旧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一个半步永恒。 “罢了，你玄清道祖向来算无遗策。” “但对方却终究是继老夫之后，异道古今最强的后辈。” “若不与之交手一番，等到人理清算后，必定会留下遗憾......” 说完后，画皇手中出现一支毫笔，挥手泼墨下，空无一物的地带浮现出无穷景致。 它们层层叠加下，宛如漫天星辰般闪耀。 然而在申凯的眼中，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星辰，而是一个个自成体系的世界！ 当中每一个都自带光阴、生命、能量、因果，以不同的世界观下展现出千奇百怪的故事。 这一刻，画皇真正展现出了异道第一皇者的可怕。 不是观想具显出人物、音律、物件，而是画出一个个世界，当中自然包含了一切！ “虽然每一个世界的能级，都不过是普通宇宙，远比不上圣贤存在于混沌中开天辟地。” “但这种包容万有的气魄，和练假成真的手段...不愧是异道第一皇。” 看着宛如曾经的人理再现，不断占据整个地带，向自己压迫而来的万千世界，申凯暗叹。 他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异道之子，有如今的修为，除了自身外还少不了三相图这个外挂。 也因此才更加明白，没有强大外挂的画皇，在一条不算完善的体系下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了多少，又有着怎样的才情。 单从这一点来说，祂其实才是真正的异道之子！ 甚至当年求学之时，陈长水痛息异道古今无圣贤，当中最为推崇的，便是画皇。 毫不客气的说，祂堪称人道大世界，所有异道修士的灯塔楷模。 虽还不是圣贤，但却足以在异道这一体系成宗做祖，无圣之圣！ 但就是这样的前辈，却最终成为了申凯拯救人理面前，最为艰难的墙壁。 造化弄人，莫过于此。 正文 第八百五十五章 诸我皆我 “你的三千世界，倒是比印象中更加成熟了。” “看来不让身为异道最强的你们两交手一番，你必然不会答应。” “也罢，只要你不显现真身，与他一战...仅仅是依靠神通过几手，倒是无所谓。” 见玄清不再阻拦自己，画皇微微一笑，随后笔墨轻点。 顿时那无数世界仿佛为无形的力量推动下，宛如桌球般滚动起来。 然而这只是在对方的视角下。 反观申凯这边，却是面对一个个真实无比的世界碾压。 当中的星河大日、森罗万象，每一点一滴都分毫毕现，仿佛申凯成为了诸天之敌般。 甚至透过那些世界的外层，申凯能够看到里面那无数的银河、星球。 当中有土著文明，带着惶恐的目光叩拜天地，却无法阻止家园的毁灭。 也有占据了整个银河的强大文明，穷尽一切科技手段，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宇宙突然熵量急速增加，让一切存在消亡。 还有吞噬日月的古神，遭遇到更加强大且不可名状的恐怖下，目睹岁月的终结。 而这一切呈现在外界的，则是无数世界碾压下，正在不断消磨申凯的永恒本质。 他在世界的碰撞中翻腾，仿佛深陷永不可解的深渊般。 不同宇宙逆乱的光阴、重组的规则、崩溃的概念...让他根本无暇兼顾。 “人皇，老夫知道你的能力不仅于此。” “若是想引我真身出来的苦肉计，就不用再拿出来了。” “否则，恐怕熬不到老夫真身，你自己就会遭到重创。” 在这举世未有的壮丽场面下，画皇却并没有因为对方一面倒的被碾压而轻视。 反而祂判断出申凯的目的后，进一步扩大攻势，却始终不肯显露真身。 果然，不知道第几次，数个世界的碾压后，一股震撼诸天的可怕意境爆发。 背生双龙的申凯出现，手持长矛下，宛如微尘冲向星空般。 然而如此巨大的体量差距，却带来了震撼的一幕。 一个个世界被渺小的长矛贯穿，下一刻无法阻挡的破灭侵袭下化为虚无。 似乎是发现苦肉计也无法钓出对方真身，申凯不再忍耐，决定出手强攻。 顿时一改之前的碾压，他化身为拿捏世界的巨神，一个个宇宙被彻底粉碎。 随后，自白金色涟漪中，申凯取出一杆长枪，全力对着画皇的形象投掷过去。 在穿透了对方后，长枪没有任何停留，朝着冥冥中的某个位置刺去。 “因果概念下，具备必定命中老夫特性的观想物吗？” 虚无中传来某个意志，随后一个宏大世界突兀呈现。 紧接着，站在宏大世界当中的画皇，被申凯投掷出的长矛正中，彻底定位。 “不对！” 还不等申凯前往那个世界，只见被长枪封锁下的画皇，正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 随后连同祂本身一起，整个世界彻底溃散。 “怎么可能......” 似乎看出了申凯的震惊，画皇仿佛无处不在的意志浮现。 “没什么不可能的。” “同样身为异道修士，老夫又怎么会不清楚概念这一武器？” “过往可以依靠战力将无数概念发挥到极限，无往而不利，但老夫也具备和你同样的性质。”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申凯，画皇形象再一次浮现而出，看着对方轻笑。 “你的长枪具有锁死因果、定位真实的概念特性。” “因此，无论是化身或者幻象，任何非真正本我的存在，都会被其无视掉，对吧。” “那么，老夫只需要画出一个世界，然后在那个世界当中，有着一个‘真正’的画皇，不就可以了。” “毕竟，除了永恒级别的战力外，一切的经历、性情、记忆、思维、本质等等，他都是我。” “这也是你还没有贯通的永恒本质，诸我唯一、万我皆我。” “未来的画圣是我，过去的画神也是我...给你一尊我的过去斩杀便是。” “你又如何来界定，哪一刻的我，才是真正阻碍到你拯救人理计划的‘我’呢？” 说话间，似乎连虚空都不存在的地带中，浮现出亿万画皇。 当中有的青涩、有的老成、有的妖异、有的呆滞...... 而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后，都浮现出一个宏大世界。 当中隐藏的，是每一段不同人生下，所经历的一切存在。 看到这一幕，申凯收起了手中长矛，深深叹了口气。 “永恒的本质是诸界唯一，但你为了不让我找到现世身，居然反其道而行，诸我皆我......” “这里所有的你，都是某一个时间段，或者某一个不同选择、不同人生下，真正的你。” 此刻哪怕是申凯，也有种无奈浮现。 对方甚至已经不再是单纯和他比拼战力，而是比较存在本质，借助永恒特征来压制自己。 莫名的，申凯开始怀念起永恒之下的战斗方式，只需要他战力够强，就能直接打爆对手...... 眼下的情况，纵然他还可以彻底解放灵台。 依靠那数量庞大的武装，将这无数画皇射杀，其实意义也不大。 一来他终究只是半步永恒，不涉及到本源之下的拼消耗，肯定耗不过真正永恒的画皇。 二来就算侥幸拼过了，那也只能代表，他抹杀掉画皇的过去身。 永恒阶级贯穿古今未来下，想要彻底陨落，必须要同时抹去对方的一切信息量！ 单纯消灭过去身，哪怕能做到也没有意义。 而未来身，如今半步永恒的申凯也暂时触及不到。 唯独现在身，是能够真正干涉现实存在的威胁，也是申凯想要解决掉的存在。 可偏偏要找到现世身，却又被画皇以诸我为我的特性，形成了逻辑闭环。 你想找现在，就必须先杀过去，可杀光了那些过去，又变成了不等于我的现在...... “呵，我怎么就偏偏没有观想过脑残光环？” “这种智商在线，又有实力的老狐狸，实在有些难缠......” 眼前这倒因为果，以过去隐藏现在，又靠现在改变过去的手段。 真正让申凯理解了那句老话，为什么说只有永恒才能对抗永恒。 望着这无数也不出手，就站在不同世界前方的画皇，他心中快速思考破局之法。 正文 第八百五十六章 个人的失败 虽然在不可知之地与画皇对峙，但申凯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 真正人理线的流速正在一分一秒的度过。 倘若自己一直想不到解决办法，一旦人理清算到来，玄清一定会有什么办法，让存世之基选择自己钟意的人理线。 到那个时候，也既是所有现世众生的抹除，申凯的彻底失败...... 可偏偏就是这种情况下，画皇硬是不与自己交手，仅仅凭借永恒本质和神通对敌。 这种情况下，倘若申凯冒险发动最后杀招，一旦落空，就真的再没有翻盘机会。 想到这里，他看着无数背靠世界，面容平静的画皇，仿佛能透过他们看到其现世身于玄清。 “陛下，眼前的情况，你已经彻底没有破局之法。” “倒不如赌上一切，用出你最后的底牌，或许能够绝争一线，也未可知呢？” 耳边传来画皇的意志，申凯脸色凝重起来。 “果然，玄清你让画皇避而不战，目的就是想拖延时间，逼着朕将这最后一手打出来！” 话音刚落，玄清悠然的声音出现。 “不错，没有人比我这化身更加清楚陛下的可怕之处。” “因此，我可不会因为画皇是永恒阶级，就轻视你的手段。” 反而越是这种关键时刻，玄清就越是肯定，申凯既然敢打这场人理战争，就不可能会考虑不到有永恒出现的可能。 但即便如此，他却依旧选择奔赴战场。 “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了...你必然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牌，能够有可能真正伤害，甚至陨落掉一尊皇者的现世身！” 哪怕至今都猜不到这张底牌是什么，甚至不太敢相信，有什么底牌能做出这种壮举。 但多年谋划的布局即将完结，玄清不会在这个关头去赌对方的可能性。 他宁愿将申凯当做一尊永恒巨头来对待，让画皇拖延时间，也不可能将对方当做可欺的蝼蚁。 “如何，再拖延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倒不如在这人理最后时刻，让我们看看，你究竟隐藏了怎样的底牌来对付我们。” “说不定，就让你赌中了那渺小可能，找到了画皇现世身。” 玄清的话模棱两可，好像希望申凯打出底牌一般。 但反过来，对方也同样可能只是让自己猜疑，反而不敢随便打出底牌。 甚至还可能是顺水推舟，诱他打出底牌，彻底落空后再无反抗之力。 哪一种都可能是玄清所想，也或者自己此刻的想法，就是对方引导下出现的。 越是这样，申凯就越是迟疑，根本不敢放手一搏。 就在这种情况下，无数画皇以不变应万变，反正局面越往后，翻盘的可能性就越小。 然而，似乎绝望的氛围中，申凯却做出了一个出乎玄清预料的行为。 “画皇，不，玄清道祖。” “朕承认，你对朕的预估很准，每一步都死死掐住咽喉，导致我有底牌，也不能打出，就算强行打出了，也没有预期的效果。” “因此...我承认，这一战...是我输了。” 听到申凯这一番承认失败的话，玄清与画皇并没有任何喜悦。 反而他们先是愣住，随后猜疑不定的看着对方。 “你...居然如此干脆的认输？” 画皇不说，至少玄清的化身，自少年时便与申凯相识。 他自认为对于申凯的性格脾气，乃至于思维都摸得很透彻。 这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哪怕放在当初的一众圣贤未成道时，也一定是最佼佼者。 在他的印象中，自修为小成以来，别说是认输，申凯就算是陷入苦战的次数都不多。 眼下这种绝境，按照他的了解，对方更应该是绝争一线，而非放手认输才是。 “无妨，既然陛下已经认输。” “那就请待在这里，目睹现世最后的余晖便好。” 半信半疑的玄清认为当中一定有古怪，绝对不会大意现身，只是饶有深意的说道。 而听完了他的话，申凯平静的摇了摇头。 “你错了，玄清。” “朕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却并不代表现世会至此终结。” 说完后，申凯自怀中掏出一枚吊坠，当中锦鲤晶莹剔透，正是当初姜天依为他缝制。 此刻，吊坠正散发柔和光泽，在申凯的指引下，朝着冥冥中的不可知之地外侧投射而去。 来不及阻止下，无数画皇惊疑不定的看着遥远处。 在那困住申凯的不可知之地外，属于现世和人理线的争斗依旧在继续。 “你做了什么！？” 面对玄清终于不再镇静的意志，申凯笑了起来。 “原本想着，伴随人理收官下，我能够依靠底牌，一举击杀永恒现在身，拯救人理。” “但事实证明，玄清你的提防，再加上画皇的力量，是真正让我无计可施了。” “因此，我才说，这一次是我申凯个人的失败......” 这番话不但没有让玄清高兴，反而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但此刻自己和画皇已经彻底封死对方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余力再顾及到现世。 甚至他不清楚，刚才申凯投射而出的光辉，究竟有什么意义。 而目睹无数神色变化的画皇，申凯摇头叹息道。 “正如我将你们当做最后大敌一样，在你玄清的心中，也将我视为人理清算的最后阻碍。” “但，我们的准备和目光都放在彼此身上时，却恰恰忽略掉了一点。” “这并非是事关个人荣辱的胜败...而是...属于人理的战争！” 申凯的话让隐藏在暗中的玄清脸色阴晴不定。 他看向不可知之地外，正在激烈厮杀的双方。 为首的姜天依看向遥远虚空，一道柔和光泽投射下，让她露出明悟的样子。 随后第一时间传讯给肖扬，整个现世大军一层层通知下，产生了莫名的变化。 苍茫气息浮现，一座浩瀚阵图在肖扬与楚笑等人联手中打出。 随后自阵图上升起一座祭台，宛如天地中央一般，有着深不可测的气机浮现。 伴随其出现后，现世无数大军心中升起一道神念，似乎在一瞬间沟通彼此。 辉煌的圣火正在由内而外的燃烧，照耀这条最后的人理线。 正文 第八百五十七章 赌命的圣祭 “圣祭之法......” “还是拉着整个现世众生一起实行，举世皆寂！？” 知晓人族古往今来无数大道神通的玄清，瞬间看穿了现世军队的行为。 他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样子，对申凯说道。 “你疯了！？” “这种先伤己再伤敌的方法...是以整个现世众生为祭品......” “最后的结果，只会是现世与人理线，两方都消耗一空，彻底同归于尽下，什么都不会存在！！！” 看着终于不再镇静的玄清，申凯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起来。 “那又怎么样？” “谁让朕这个人皇无能，始终找不到画皇真身所在。” “故而，只能牺牲掉现世众生，与人理线一方同归于尽了。” “毕竟，我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别想得到...这也是人族内战时的常态心理，相信圣人一定可以理解的吧。” 沉默了一瞬，玄清的身影出现在申凯面前，带着冷笑说道。 “你如此作为，无非是想要逼画皇救援人理线，放弃对你的封锁。” “一旦出现那种局面，很可能就会被你找到祂的现世身。” “我不信，你会真的让现世采用这种极端方式，最后只得到一个同归于尽的结果！” 看着玄清的身影，申凯没有动手，而是饶有深意的开口。 “圣人确实比我想象中更能忍，一下子就看穿了意图。” “可...若最后的结果...未必是同归于尽呢？” 随着话音落下，在玄清震惊的眼神中，申凯带着决绝的眼神，将双耳的吊坠取下。 紧接着，一种神秘道韵下，申凯挥手冲着自己的额头眉心一斩。 顿时他的身形仿佛虚幻起来，无数不稳定的片段和粒子浮现下，让他时聚时散。 “这并不是身外化身的神通......” “你...居然怀有二心，能够一体双分！？” 看着被强行分裂为两个独有个体。 任何一个都具备了彻底真实性的申凯，玄清咬牙说道。 “呼...呼...恒世，现世那边...就拜托给你了......” 伴随着本源的分裂，申凯此刻无论身体乃至灵魂，都有着前所未有的虚弱感。 他的气息在不断跌落，若非半步永恒的一丝本质下，恐怕早就遭遇可怕道伤。 多年前他借助耳环吊坠的特点，让自己成就了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完美根基。 伴随着六阶成就下，让他真正合二为一，成为了整体的概念。 但如今，以斩我明道之意。 申凯去除耳环下，强行分裂自己的本源，重新化为双身。 这种行为，不亚于分裂灵魂和意志，赌上了半条命！ “明白，阁下。” 倒下的另一具身躯睁开眼，冷漠的看了一眼玄清后，瞬间离开不可知之地。 “画皇，拦住他！！！” 不用玄清提醒，无数的画皇已经朝着离去的恒世展开阻击。 但下一刻，真正的申凯挥手挡在恒世背后，灵台彻底开放下，亿万兵刃自涟漪中浮现。 “哪怕本源分裂了一半，也别以为朕就成了软脚虾！” “想追杀我的半身，让画皇本体出来便是。”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全力施展大千屠龙法第二重，近乎拼命一般死死拦住所有攻击。 而早已做好准备的恒世，丝毫不管背后的申凯。 它朝着人理线散发出圣火光辉，隐隐波动到不可知之地的位置冲去。 “人皇...你这是在赌命！” 不再像之前那样游刃有余，申凯本体在无数世界碾压之下，瞬间遭遇重创。 但一次又一次重组破碎的身躯后，他遍体鳞伤的看向画皇与玄清，反而笑了起来。 “这一点，肖扬早就告诉过我了。” “与恒古九清之一下棋，与一尊永恒皇者过招...要想从他们手中胜天半子，不赌命怎么可能？” 赌了，未必会赢...但不赌，就一定会输！ “这一切，都是肖扬的谋划？” 玄清眼中似乎回忆起了多年前，还未明悟真我时，遇到的那个面色阴沉男子。 当时自己的化身，明明布局算计都压过对方一头。 但却总是屡屡被对方，靠着一股狠劲和赌博的方式，给勉强拼成平手。 本以为伴随着自己觉醒后，唯一值得重视的对手，就只有申凯一个人。 但万万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居然依靠赌命的方式，打破了自己的大局。 “不错，早在进攻最后人理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申凯脑海中仿佛又浮现出了，在现世宇宙时，最后的那次战局讨论。 哪怕他有着足以灭杀永恒的底牌，肖扬也依旧不放心，玄清会做出怎样的准备。 因此，当时的他提出了两套方案。 若一切顺利，申凯和过去一样战无不胜，连永恒都击败是最好。 但倘若玄清有所准备，让申凯的底牌无法奏效时，就必须有二号方案。 这第二个方案，肖扬就是要跳出永恒的圈子，仅仅以人理来决胜负！ 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圣祭之法，一旦得到申凯的通知后，就再没有回头路。 现世大军以赌命的方式，和人理线同归于尽。 要是申凯完全腾不出手，那么自然是双方彻底成空，自此再没有人族众生存在。 而如果申凯有办法腾出手，那么现世一方占上风，完全可以绝争一线。 “用肖扬的话来说...无非两个结果，一个同归于尽，一个惨胜，而人理线获胜的可能为零。” “赌命的结果，怎么算都是我们这边占便宜，本小利大，绝对亏不了，呵呵。” 看着已经满目疮痍，却依旧还在咬牙苦撑的申凯，玄清长叹一声。 “无论是肖扬还是你，都是疯子。” “事关人理乃至众生的大事...你们居然用赌博的方式来决定......” 身躯再度被打爆后勉强重组的申凯，虚弱的看着玄清笑道。 “这确实不应该是人皇该有的轻率行为。” “但你不得不承认，就是这种赌命，彻底打破了你万事求全的算无遗策。” 说罢，申凯竖起拇指，在自己脖子处轻轻虚划，讽刺的说道。 “你只以为朕，才是最后的阻碍。” “但一个族群和世界面临死亡时，会有着怎样的可能，圣人，你有考虑过吗？” “正如此刻，一个不起眼的肖扬，反过来对你将军了。” 正文 第八百五十八章 最后的绝杀 看着眼前陷入无数世界和画皇的围攻下多次重伤。 却依旧死战不退的申凯，玄清深深皱起眉头。 如对方所说，自己确实被这赌命的行为，陷入到尴尬境地。 说到底，无论他击败申凯，又或者申凯击败画皇，其实都不过是次要目的。 他们双方敌对的真正原因，始终还是现世或者人理，哪一方存活到最后。 而肖扬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以赌上现世众生性命，这种最极端的方式，绕过高端战场，逼玄清落子！ 一旦现世众生圣祭之下，彻底毁灭这最后的人理线，那么纵然玄清赢过申凯又如何？ 输给一尊圣贤的布局和永恒皇者的力量，本就没什么可丢人的。 而倘若双方拼到最后，换来的是现世与人理的所有众生，都同归于尽。 这种结果，就更加不是玄清道祖所期待的了。 终究，祂是想人族再次前进，开辟不同的未来与可能，而非是一个灭绝一切的魔神。 因此，肖扬算准了，在玄清的心中，正常的顺位应该是人理线存活，大于现世存活，大于同归于尽！ 故而，他以赌命的行为，逼玄清道祖来选择。 你究竟是要冒着双方都不存在的风险，也要拖延住申凯，坐视现世的圣祭行为。 还是冒着画皇显露真身，阻止现世圣祭，但却有可能被申凯的底牌击败？ “魏清玄...不，玄清，这一次，换你来选择了！” 虽然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人，但过往记忆还在。 玄清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肖扬带着冷笑和嘲弄的声音。 沉默片刻后，玄清无奈的长叹一声。 “我终究不是本尊。” “少了横推一世的伟力，以及洞察所有可能性的全知视角后，居然被你们几个小子给反算了......” 听到这话，申凯没有反驳。 倘若是玄清的本尊降临，那么再多布局谋算都没用，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打破。 甚至哪怕不用力量，存世之基尚在时，圣贤也能在时空长河上，看到穷尽所有可能的结果。 那么再精妙的布局和算计，都透明呈现在对方眼中时，也不会有任何效果。 唯有如今，玄清本尊为了瞒过其他圣贤，一同被隔离在了世界外侧。 而伴随着存世之基崩溃，且自身力量有限下。 玄清的化身，哪怕有着与本尊同样的智慧与思考模式，也存在失算的可能。 甚至就连这个可能，也需要申凯与现世一起赌命，才会出现。 “罢了。” “画皇，如今的情景你也看到。” “呵，人理与现世同归于尽，是你我都不可能接受的结果。” “因此...也唯有上他们的套了......” 似乎在响应对方的话一般，前一刻还进攻申凯的无数画皇，转瞬间消散。 随后不可知之地一起破碎下，申凯与玄清重新回到了真正的人理宇宙中。 “咚！咚！咚！” 紧接着，无论现世或者人理，所有存在的心中，仿佛都爆发起强烈的心跳声。 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和恐惧浮现，来自于虚空中那个难以形容的浩瀚存在。 仿佛自众生心跳中出现，可怕的鸣动下。 整个人理宇宙变成了生物一般，拥有自己的思维。 随后一个极尽大千之美的形象浮现，仅仅存在就让万道生辉。 六阶以下的存在，甚至就连在脑海中，回忆对方的音容相貌都做不到，仅仅只浮现出一个完美的概念。 比起生命，这个伟大的存在更像是宇宙本身，包容一切、诞生一切、知晓一切。 而仅仅存在，就能引发这种现象的，毫无疑问是画皇真正的现在身！ 祂轻轻扫了一眼下方的申凯，便不再理会。 并非不想趁此机会，先将最棘手的人皇击败。 而是申凯那一缕本质，让画皇也不好判断，需要多久才能彻底打倒。 反观现世一方，在另一个申凯半身加入后，圣祭的伟力空前强大，逐渐压制人理线一方。 倘若这个紧要关头，再花时间去镇压人皇，很可能被现世先一步绝杀人理！ 虽然不是最无法接受的同归于尽结局。 但在画皇心中，也同样不希望是现世赢得生存。 否则祂与玄清的这一番苦心筹码，就相当于彻底白费了。 因此，先阻断现世的圣祭行为，让他们再无力第二次赌命，然而才是人皇。 说到底，哪怕玄清一直在意申凯可能的底牌。 但作为画皇自己，却并没有打起十二万分的重视。 祂承认人皇的能力，甚至相信对方的底牌，完全有可能伤到自己。 但要说一个永恒之下的存在，单凭某个底牌，就能彻底击败一尊永恒皇者的现世身，祂却怎么都不会当真。 带着这种想法下，画皇真正使出了永恒阶级的伟力。 祂手中画笔点缀，仿佛一幅幅画面呈现下，居然让现世众生的圣祭之火熄灭。 原本足以破灭一个人理宇宙的圣火，正在倒退回众生心中。 而这一切，都在画皇的图卷中呈现。 仅仅依靠一幅幅画面连贯下，祂让整个宇宙的时光发生了倒流，回到一切尚未开始前！ 随后，画皇第二笔出手下，现世的祭坛逐渐失去色彩。 仿佛虚空中出现橡皮般，将其一切存在擦去。 前后不过瞬息之间，画皇就真正展现了所谓永恒的伟力。 这是哪怕无量众生联手下，也难以抵挡的可怕存在。 “当心！” 然而，就在画皇准备隐去现世身，重新面对人皇时，玄清的声音响起。 只见现世众生里，原本消散的圣祭之火再度浮现！ 并不是现世的再度圣祭，而是早早将这辉煌光焰，收纳入体内的恒世。 它正带着人皇的半身，身着人皇三证之下，以圣焰化作照亮虚空的极光，对着画皇本体冲来。 “哼，现世人道最后的余晖吗？” 画笔点动下，人皇三证散发出洪流般的伟力，死死抵住画皇的攻击。 随后，在画皇惊讶的眼神中，恒世宛若钉子一般，彻底打入到其现世身中，辉煌的圣焰涌动。 “阁下，我已经彻底定位到对方存在本身。” “最后的时刻到了...你能感应到我所在的时空，发起最后的攻击吧。” 脑中响起恒世的话语，申凯虚弱的站起身回应道。 “好，你将圣焰和人皇三证打入对方体内就可以了。” “现在放弃我的半身，意识快回归三相图！” 然而这一次，过去自诞生以来，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恒世，却并没有同意。 “阁下...你应该知道的。” “一旦没有我控制你的半身，哪怕仅仅一个微毫刹那。” “以画皇的永恒本质，都有可能重新排斥出去，将本体隐藏。” “机会只有一次，这是人理最后之战，我们必须确保画皇被正面击中。” 即将发起攻击的手势瞬间停滞下来，申凯愣了愣，随后轻声说道。 “可...一旦人理炮正面击中...作为定位在画皇体内的你...会彻底陨落的......” 一边借助人皇三证，死死抵挡画皇的排斥。 恒世没有如过去那样平静，仿佛带着释然的笑意说道。 “原石生灵，无命而生，有心而死。” “这一世无数生灵陨落，也不差我一个了。” “况且...有着三相图在，未来阁下永恒之时，或许...不，总会有办法复活我的，无非是沉睡一段光阴罢了。” 感受到恒世的意志越来越微弱，逐渐被画皇阻断。 申凯知道，对方已经再也撑不了几个微毫刹那。 他没有说什么告别的话语，在沉默中释放出了两道巨大轮盘。 看到目睹了缓缓旋转的巨轮，面露震惊的画皇。 申凯轻轻闭上了眼睛，有些颤抖的说道。 “恒世...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存世之证加载，人理碎片补充。 人理炮填装完毕 十二重天，始动。 “异道第一皇，亲眼见证吧。” “此既暂别挚友之路，也是现世十年征战的功果......” “其名为...诞生于原始，于终局超越人理之光！！！” 正文 第八百五十九章 胜天半子 伴随着申凯的宣告，巨盘与光轮呈现逆转。 两者磨动下，让整个星空转动，万象重组。 随后无穷光辉灌注下，一道可怕的宏光，朝着画皇打出。 没有丝毫的热量与波动散发，仿佛眼前的，仅仅是一场绚烂光影般虚幻。 但只有玄清与画皇的脸色变了。 因为他们知道，这道光柱中蕴含的，是怎样可怕的力量。 其贯通有无、穿梭时空之下，汇聚无数人理，甚至其本身就带有存世之基的意志！ 最终，化身为无可匹敌的洪流，朝着身处于‘彼岸’所在的画皇现世身冲去。 “该死，这就是人皇的最后底牌！？” “居然反借无数分裂的人理化为弹药，成为了最后绝杀！” 再没有不久前，掌控一切的游刃有余。 画皇脸色巨变下，散去了浩大形体，重新化为人形。 随后属于祂的皇者灵台浮现下，上面一副诸天万界图张开。 顿时无数世界叠加，化为一层层墙壁，试图阻隔这道可怕的光柱。 然而在其光辉照耀下，连一个微毫刹那都不到，甚至连时间本身的意义都没有。 人理炮在出现之因决定的那一刻，就锁定了画皇体内恒世所在。 所有世界被贯穿，光柱破灭时空因果，直接抵达了位于真实的画皇现世身！ “不行...必须要回到诸我合一的状态，以过去现在未来之力，才能挡住这宏光！” 就在画皇准备彻底放手一搏时，脑海中却突然传来申凯冷漠的声音。 “哦，你确定要这样做？” “一旦诸我合一后，也无法抵挡朕的人理炮。” “那么你就将面临彻底陨落，或许无量量劫，才有可能归来。” “而仅仅是现世身被轰杀，你不过是本源受创，修养个千年万载就能恢复。” “说到底，人理不过是玄清的愿望，轮回也仅仅只是可能让你成就圣贤。” “你当真愿意为了祂，而冒着陨落的风险？” 是孤注一掷，却有着真正陨落的可能。 还是失败掉眼前这一局，往后岁月再尝试新的办法？ 申凯冷淡而讽刺的话，让画皇陷入了一瞬间的迟疑。 说到底，在其他短生种眼中，画皇已经是数十万年的老人家。 但对于拥有真正无限寿命的永恒阶级而言。 时间本身并没有意义，不存在迟迟不突破下，就会身死道消的可能。 也正因为如此，永恒阶级行事，总是留有余地和后手。 正如眼下的画皇，哪怕明知道申凯的真正目的，但却依旧还是迟疑了一瞬。 “蠢货！！！” 在申凯冷漠而讽刺的笑容中，玄清无奈的怒骂。 “短生种，正因为所得有限，而往往不会如长生种，甚至永生种那样在乎生命。” “但，也正是这种在永恒阶级眼中，舍生忘死的愚蠢，才最终做到了胜天半子。” “玄清，这一局，是你输了。” 如申凯所言，仅仅一瞬间的犹豫下。 画皇已经彻底失去了集合全部力量翻盘的机会。 光柱彻底命中祂的现世身本体。 与此同时，汇聚了人理与存世之基的宏大伟力交融下。 在申凯的人理炮概念集合后，化为了击败永恒的利刃！ 画皇的现世身当中，属于永恒本质的庞大信息量，正在人理炮的覆盖下被不断削弱。 这并非是单独一个身体，或者心理上的伤害。 而是无数时空、无数可能之下，属于画皇这个定义存在本身的破坏！ 无量光之下，照耀这条最后的人理线，整个宇宙都沐浴在人理炮的余晖中。 抹除、否定、覆盖、抵消...... 耳边似乎传来这样的词汇，申凯的躯体突然凭空碎裂。 下一刻无数爆碎的血肉重新组合下，几经挣扎才勉强浮现出一个苍老了许多的他。 这也代表着，死死钉在画皇体内的恒世，以及他的半身被彻底摧毁了。 哪怕是半步永恒的本质下，让申凯不至于陨落，却仍然受到了可怕的道伤。 然而，玄清看着人理炮落幕下，神色呆滞，仿佛虚幻形体般的画皇，轻轻叹了口气。 “人皇，是你赢了。” 那一瞬间的犹豫，让画皇不至于有彻底陨落的可能。 但与此同时，也断绝了祂在人理炮下存活，彻底赢过现世一方的希望。 现世身不存之下，画皇的本源和根基不再完整。 短时间内已经没有再威胁申凯的手段。 “不，这并非是朕的胜利。” 看着神色落寂的玄清，申凯沉默片刻说道。 “是那些被你小看和放弃的现世众生...是画皇视为愚蠢的舍生忘死...才最终赢下这一局。” “若是单单朕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创造出这样的战果。” 就在申凯说话时，整个人理线所在的宇宙，彻底震动起来，无数崩裂开始。 原本此世的历史，与主流并没有任何不同。 如今伴随着画皇现世身的失败，尚在雏形中的轮回，彻底失去了支撑。 而没有了轮回的人理线，也不再具备任何分裂诞生的特殊性，自发开始崩毁。 “魏清玄...这一局，我赌赢了。” “可惜，你却再也看不到......” 望着远处的玄清，肖扬的眼中微不可查暗淡了一瞬。 随后在他和姜天依等人指挥下，现世大军升起一座座彼岸金桥，有序的撤离回现世。 眼下尚不是高兴的时候，必须尽快离开人理线。 否则崩溃下，很可能连他们的存在也一起抹去。 “夫君......” 看着呼唤自己的姜天依，申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你先回现世，我这里还有一些收尾。” 深深看了一眼玄清后，姜天依点头，与大军一起离开。 看着现世众生离去，人理线一方也逐渐被清理，整个偌大宇宙一时之间显得寂静无比。 仅仅只有自己和申凯两个人时，玄清盘膝坐下。 “真是寂寞啊...眼前这景象，比本尊曾经透过存世之基，来到的世界诞生之时还要安静。” “至少，那时候还有着原初恒星散发的光热与无数大爆炸，让整个宇宙热闹无比。” 看着有些落寂的玄清，申凯迟疑了一瞬，开口道。 “经此一役，你所见的未来必定会改变，整个现世会重新变的热闹起来。” 似乎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玄清又摇头道。 “嗯，虽然不是我选定的人理...但你们能赢到最后，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可惜，我终究不是本尊，看不到那属于你们开创的全新未来了。” 正文 第八百六十章 诡异劫火 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无论是之前的立场，或者恒世的死，申凯与对方都算不上朋友。 他也知道，面前的玄清仅仅是真正玄清道祖的化身。 伴随着人理清算失败下，恐怕对方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亡。 而此刻整条人理线逐渐变的空白，即将彻底消失。 人皇三证带着虚弱的光辉，缓缓出现在申凯面前，重新聚集在左右。 看着重新身着人皇帝服的申凯，玄清带着欣慰与无奈笑道。 “你不但是古今人皇中最年轻的，同时也是最不像人皇的人皇了。” “可就是这样的你，却偏偏带领现世赢到了最后......” 似乎想到了什么，玄清微微闭上眼睛。 “也罢，作为人皇和后辈的出色表现，我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 “就把他，当做给你的奖励吧。” 说完后，玄清抬起手，冲着自己眉心处轻轻一点，随后整个人垂下头，再无半点气机。 皱眉看着这一幕，还不等申凯想通，玄清的身体再度活动起来。 “唔......” 仿佛做了一场大梦般，魏清玄迷蒙的睁开眼睛，随后吓了一跳。 入眼处，身着人皇服饰的申凯，正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 “我不是被玄清彻底吞噬，抹去人格了吗？” “怎么会看到你...还是穿着人皇的衣服...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梦......” 不等魏清玄嘀咕完，申凯就一拳头锤向他脑袋。 “现在还觉得是梦吗？” 无比真实的痛感，让魏清玄呆滞了。 他看着再度举起拳头的申凯，连忙摇头。 “不是梦，不是梦！” 看着一脸委屈的魏清玄，申凯撇了撇嘴。 “别人通关都是神兵利器、宝藏妹纸，他倒好，直接送了个不能吃不能喝的男人。” “呵，一想到十年人理厮杀，最后好不容易获胜，居然赢了个你回来，还不如不要奖励。” 听到申凯的话，魏清玄神色清醒了几分，手忙脚乱的站起来。 “人理...对...人理清算！！！” “咦，等等...该不会，你真的......” 没好气的点了点头，申凯一边咳血一边摆手道。 “这些一会再说。” “存世之基马上就要修复完毕，我们先回现世要紧。” 环顾四周下，魏清玄总算是弄明白了情况，跟着申凯踏上彼岸金桥。 两人在离去之际，申凯突然回头望去。 只见画皇的虚影，正带着复杂眼神看向自己。 对视下，古今最强的两名异道修士，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最终申凯轻轻摇头，彻底离开了这个破碎的世界。 存世之基的修复，远比想象中来的更快。 当申凯还在桥上，简明扼要的告诉魏清玄这些年的情况时。 一股磅礴浩瀚的波动，瞬间扫过两人。 下一刻，原本金桥两侧的无数光怪陆离消散，眨眼间停滞在熟悉的星空中。 一切显得清淡而又可贵。 看着眼前这熟悉浩大的星空，魏清玄感叹道。 “存世之基彻底修复下，人理也终于恢复到原本的主流时空了。” 听到他的话，申凯看向苍穹之上，轻轻点头。 虽然看起来没有大的变化。 但在他的感知中，此世的一切正在恢复如初。 更高维度那道宏大河流蜿蜒崎岖下，贯通古今未来。 一切因果、气数、能级都逐渐稳定下来。 相比起之前严苛的法则，如今现世灵动而活跃起来。 甚至若非此刻半身受损，道伤严重的情况下。 申凯都可以直接尝试，跨越那最后一步，证道永恒！ “不过，也用不了多久。” “这道伤并非致命，我有的是办法恢复。” “还有恒世...等我恢复伤势后，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复活。” “三相图可以穿梭整个多元体系，复活生命的道具和方法，简直不要太多！” 就在申凯心中想法浮动时，重新复原的人道大世界，突然自宏观尺度下，爆发出庞大伟力。 其波及之广，不但现世宇宙，就连在其纬度之上的存世之基，也随之而共鸣。 似乎在一瞬间，整个世界都真正‘活’了过来。 伴随着辉煌圣歌下，万道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似乎透露出远超过去的深邃。 同一时间，无量光雨在整个宇宙洒落。 带着一种升华和浩大的气息，显得舒适而轻松。 “怎么回事！？” 眼前的变化虽然看起来算好，但却仍旧让申凯惊讶。 因为存世之基已然复原，眼下这种波及整个人道大世界的现象，让他不解。 “别激动，正常现象。” 就在申凯猜测时，一旁的魏清玄指着自己脑袋笑道。 “玄清虽然将我‘吐’了出来，但毕竟我是他一缕意志的转世身，有着许多你们不知道的圣贤认知。” 自对方的意志中，魏清玄了解到。 最近十万年以来，人道大世界其实一直在和另一个宏大的多元世界纠缠。 玄清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提议让众圣出征他界，加速人道大世界将其合并。 然而就在众圣帮助下，人道大世界终于吞噬掉另一个多元宇宙的全部精华时。 玄清却已经早早布局，借助万族和人族的永世战场，让存世之基彻底崩溃。 如此，世界晋升只能被强行停滞下来，必须先修复存世之基。 “原本玄清的目的，是让自己选定的人理存活到最后。” “再借助世界晋升之机，一举巩固铭刻在世界主流中，获得最大的养分。”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面对这场空前浩大的人理之争，居然让你们赢到了最后......” 回忆脑海中那庞大的信息量，魏清玄脸上带着唏嘘和感慨。 “如今存世之基修复，世界的晋升不可避免开启了。” “而此刻还存活的现世众生，将会在这次反馈中，得到无数好处。” “当然，尤其是身为人皇的你，对于修复道伤简直是一举两得。” 然而，就在魏清玄自顾自的说着时。 申凯却一直皱眉看着远方，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把火，也是世界晋升的正常现象吗？” 愣了愣，魏清玄停下话头，顺着申凯所指看去，顿时整个人呆滞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洒落宇宙的光雨已经消失无踪，原本升华的气机荡然无存。 而在他们目光所及处，是整个现世宇宙的一切，都在剧烈燃烧！ 似乎介于透明无形的火焰，遍布亿万星辰，甚至在星空乃至天河间浮现。 仿佛其并非自然产物，无需任何介质。 而在申凯的观测中，这一切燃烧起诡异火焰的存在。 无论生命或者死物，其存在之光都在逐渐消散。 人理之争才刚刚结束，一场波及整个宇宙的大火，在世界晋升之际出现。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一章 灭世之殇 “申凯，你身上也有这玩意！” 就在申凯观测整个宇宙时，身旁的魏清玄震惊的说道。 看了看自己身上似有若无的火苗，再看看魏清玄身上，已经烧遍半身的大火，申凯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不对...咳咳...这绝对不是世界晋升，应该发生的现象......” “这火有着远超想象的可怕，好像带着破灭、劫运之道，但又似是而非，我根本无法解析。” “它正在燃烧整个宇宙的一切，无论物质、能量、精神、因果、气运......” “一切存在之力，正在被它消耗！” 一种疲惫和虚弱感侵袭全身，申凯单手撑在船栏上，捂着脑袋有些摇摇欲坠。 强行提起精神，他从自己的灵台中取出匕首，狠狠刺下后总算是转移了伤害。 然而下一刻，那些已经消失的火苗，再度浮现而出。 甚至就连申凯的概念匕首，也逐渐在火焰中软化，彻底散去。 “持续性的现象，我半步永恒的本质下，所拥有的一切片段时光，都在淡化......” “整个人道大世界，恐怕都已经被波及到...天依！！！” 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申凯顾不得再判断情况。 他急忙召唤出造化之舟，拖着火人一般的魏清玄上船后，急速跨越星河，朝着人皇宫的位置赶去。 然而，恢复了原本体量的人道大世界，不再像过去那样，仅仅数百亿光年的范围。 一路上穿越无数半毁的星门之下，申凯心情越来越急迫。 “还是不行。” “我刚才已经尝试多次。” “无论是我擅长的理道符文，或者玄清化身调试过的文道元神。” “都只能勉强阻挡这股火焰，却无法彻底扑灭。” 这突如其来的劫火，似乎是远高于当前宇宙的存在。 整个人道大世界的熵量，因它的出现而疯狂增长中。 无法解析，无法判断，却在平静和压抑中，带来了最可怕的破灭！ 回过神来，申凯看着船上盘坐的魏清玄。 只见对方带着苦笑，身上火焰缓缓燃烧下，比起一开始要透明几分，有种轻飘飘的不真实感。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火是将世界内的一切存在，本身定义抹除......” 看着仅仅燃起小火苗，却远没有自己严重的申凯，魏清玄若有所思道。 “并非只是修为或者战力，而是一种更加本质的东西。” “永恒...除非是一切时空永恒自在的大罗皇者，才能做到唯我存在，不会被抹除。” “就像你，具备了半步永恒的性质，也能够勉强抵消掉这火焰......” 听到魏清玄的分析，申凯捏紧拳头，狠狠锤在船栏上，发出剧烈声响。 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战胜了玄清之局，赢得现世生存。 但这背后伴随着，是自己半身被毁的可怕道伤，以及恒世的壮烈牺牲。 而如今，连胜利的喜悦都来不及感受，就要面对这场诡异而可怕的火劫。 再加上担心姜天依的安危，让申凯一贯冷静的心态，都有些爆炸。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理清算明明已经度过了...按理来说应该是世界晋升...为什么......” 面对咬牙低吼的申凯，魏清玄也摇头叹息。 情况不足下，哪怕有着玄清的记忆，他也分析不出更多。 只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让他不敢往某个可怕的方向去想。 “能造出波及到整个人道大世界的火劫，这种伟力可不是什么存在都有......” 不单单是世界内的众生，就连世界本身的存在之理，也会被消耗和扭曲。 就在魏清玄思索间，整个宇宙突兀动摇起来。 不存在上下之分的虚空彻底破碎。 无数乱流涌动下，有着光怪陆离散播。 亿万星河为之逆转，可怕的虚空大爆炸随处发生。 这仿佛回来了宇宙开辟的原初之时，又好像末法终结的寂灭之刻般。 整个宇宙，在这一瞬间彻底混乱...... 眼前的一幕，不禁让申凯下意识的回忆起当年。 上一次存世之基崩溃时，也是类似的景象。 但当初所涉及到的，还仅仅只是人理的分裂。 眼下，燃烧宇宙的大火，伴随着无可名状的扭曲，与倾泻的时光洪流...... 简直不再是针对存世之基与人理。 而是仿佛要让整个人道大世界迎来了末路，即将灭亡一般可怕！ 至此，仿佛拉开了大千终结的序曲。 一路上，伴随着途径越来越多的星辰，看着上面毁灭性的景象，申凯沉默不语。 无数躲藏的孩童，在哭嚎中化为尘埃。 强大的修士在黑洞的吞噬中泯灭。 星系间的平衡被打乱，一切都不复存在。 这是没有任何幸存者，灭绝一切万事万物的灾祸！ 而亲眼目睹一切的申凯与魏清玄，就在这种伴随着毁灭的旅途中，赶到天宫所在。 看着面前的残砖败瓦，申凯眼中有些恍惚起来。 哪怕在上一次人理之战中，也始终保持着最后荣光的人族之机要所在，此刻是如此的破败。 照耀天阙的光辉彻底泯灭，仿佛末法真正来临般。 一切有形无形化为废墟，只需要轻轻触碰下就会散去。 “天依...千万...不要有事......” 面前的景象让申凯心中更加不安，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他顾不得天宫的残破，甩下魏清玄，以拼命般的速度，冲向人皇宫所在。 自人理回归不久的姜天依，必定还在那里等着自己。 带着这样的想法，申凯越过一座座碍事的宫殿废墟。 他目光略过无数还在天宫哀嚎痛苦的现世军队。 原本身为人皇，此刻应该停下脚步，去安抚和想方设法解救众生。 但一想到远方的身影，申凯就心中混乱，再没有过去那样冷静自若。 终于，人皇宫已经近在眼前，然而申凯的心却越发冰冷。 熟悉的气息几乎感知不到，这让他有种眼前发黑的窒息感。 “咳咳......” 就在申凯准备冲入人皇宫时，一个虚弱的手臂抓住他。 “陛下...您不是说过...只要赢过所有人理后...就会是真正的现世太平吗？” “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场末世是注定的...我们所有的努力和牺牲...都注定是白费......” 眼角扫过身下，死死抱住自己流泪的老者，申凯嘴唇微微颤抖。 对方是自己登基以来的拥护者之一，在人理战争时也一直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然而，此刻的自己，却连造成这种现象的缘由都暂时找不出，更遑论拯救他们了。 “对不起......” 仿佛用尽全力的三个字说完后，申凯挣脱了对方的手臂。 他不顾老者绝望的眼神，低着头，不发一语的朝着人皇宫深处冲去。 曾经辉煌而宽阔的格局，在此刻显得漫长而刺眼。 最终，申凯一步一步走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面前，紧紧抱住对方。 正文 第八百六十二章 画心 看着死死抱住自己，全身颤抖下，显得有些狼狈的申凯。 姜天依温柔的轻拍着对方后背。 她此时的身形已经近乎透明。 太多无形的信息和存在仿佛颗粒般，从她身上缓缓飘散。 “幸好...还能走之前，再见你一面......” 听到姜天依迟缓的话，申凯觉得原本折磨的道伤都似乎在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极度的黑暗和寒冷。 “别说了！” “你绝对不会有事！！！” 声音有些颤抖，申凯没有丝毫犹豫的情况下，直接带姜天依，进入到了三相图空间中。 这其实已经是第二次进入，但当年在晶蜂祖星时，姜天依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察觉到。 此刻，她带着一丝虚弱和好奇，看着这个神秘所在。 “这里...是你的新观想物吗？” 没有回答妻子的问题，申凯看着依旧燃烧着劫火，还在缓缓消散的姜天依，有些呆滞的说道。 “居然...连处于三相图当中...也无法阻止吗？” 原本在姜天依即将消失的情况下。 他已经顾不得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选择带对方进入。 但万万没有想到，就连身处于这个空间中，也无法阻止这一切。 ”不...一定有什么办法的......” “对，把你带往别的世界，说不定有效！” 心绪打乱的申凯，仿佛溺水之人般，下意识抓住一切求生的可能。 他强行镇静下来，脑中快速思考之后，抱着姜天依触动三相图本体。 在支付了寿命后，看到整个多元体系的浩大景象下。 申凯指定了一个距离人道大世界，最为遥远的气泡进入当中。 然而，在一片完全陌生，什么都不存在的原始密林里，姜天依的情况依然没有得到好转。 “这样也不行...那...去找一个没有显性法则...完全‘科学化’的世界呢？” 如同疯了一般，申凯自言自语下，带着弥留之际的姜天依，一次次穿梭不同的世界和宇宙。 可无论他们前往弱小或强大的世界当中。 哪怕是世界观和一切组成规则，都截然不同的情况下，姜天依的消散却依然没有解除。 甚至在几个彻底杜绝了灵气潮汐，没有伟力归于自身可能的宇宙中，姜天依的消散更加快了几分。 目睹这种变化，申凯根本不敢再多尝试，连忙抱着对方回到三相图当中。 “还是不行...存在之力......” “对了，这劫火是起因，针对的是人道大世界本身，和一切自它而诞生的存在。” “并非三相图级别不如，而是天依本身的存在...无论去往那里，都改变不了她诞生于人道大世界的事实......” “既然这样，直接抽取能够补充存在的物品，对，这样一定可以的！！！” 仿佛闯祸的孩童一般，申凯手忙脚乱的挣扎起来。 他不断消耗自己的指定抽取机会。 一个个针对存在之力的物品被取出，随后他紧紧拽在手心，想一股脑的喂给姜天依。 然而，最绝望的一幕发生在申凯眼前。 已经彻底透明，连一丝存在气息都没有的姜天依，根本无法辅食申凯抽取到的丹药和液体。 好不容易多次抽取下，得到了一件强大的参数修改器。 申凯却只能从上面，看到冰冷的两行字幕。 “该存在为人道大世界本土生命，信息参数已锁定的情况下，只能修改源代码当中的寿命、因果、气运、物质。” “对于涉及到本质的根源存在，必须有人道大世界本土的最大权限认证，否则无法修改。” 看着化为外形的修改器，申凯彻底失控。 他将修改器狠狠砸在地上，怒吼道。 “权限权限！我现在到哪去给你慢慢找这些！！！” 其实他此刻心中，已经通过修改器的信息，知道该如何解决姜天依的情况。 这次诡异而可怕的劫难，恐怕是在针对整个人道大世界本身。 而当中的存在和生灵，不过是被殃及池鱼。 硬要比喻的话，将人道大世界看成一台电脑，当中的一切生命，都在以数据和信息的形式存在。 而此刻，整个电脑都陷入了不知道是被黑客侵蚀，还是物理性破坏的严重情况。 因此，连电脑本身都出现了问题，更别说想要拯救当中的一个文件、一段数据了...... 要么电脑完好无损，那自然可以将已经消散的存在，重新恢复硬盘驱动提取出来。 要么电脑被暴力破坏后，还可以尝试着修复，看当中没有保存的文件能不能够重新移出。 然而，人道大世界毕竟不是一台单纯的电脑。 此刻的申凯，也远远没有那个能力和时间，做到这些。 有些情况不了解还好，能够不断去尝试和努力。 可当申凯想通了这一切后，却只能带着绝望，亲眼目睹自己的妻子消失。 心中仿佛千刀万剐般痛苦，身躯又带着僵硬和冰冷。 申凯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 自穿越以来，修为小成后，就几乎没有出现过的无力感，前所未有的充斥着他。 “天依......” 看着自少年时便纵横不败，成为人皇后更是胜天半子的夫君。 此刻却犹如孩童般无助哽咽，姜天依轻轻摇了摇头。 “已经可以了...夫君，你刚才做的，我都看来眼里。” “说不怕是假话...不过，临死前能有你在旁边，还算不坏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面前的音容相貌已经彻底消失。 甚至就连申凯记忆中，那个绝美的身形也在淡化。 他知道，这是一个存在本身，彻底消失的征兆。 一旦对方彻底消失后，姜天依的一切音容相貌，也会随之消失在自己脑海中。 倘若不是半步永恒的本质，他甚至都会忘记。 自己曾经有过一个自少年时相识相知，相约一世的妻子...... “不，我绝对不能忘记你，绝对不可以！” 在彻底忘却对方的恐惧下，申凯撕碎胸口的衣服，在心脏处死死刻下对方的名字。 原本可以转瞬恢复的伤口，被他强行固化。 无论何种情况下，姜天依这三个字，都会和他的心连接在一起。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三章 轮回 看到申凯的行为，身躯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一丝意志的姜天依，似乎发出了轻笑和遗憾。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觉得，你是在乎我的。” “可惜...我能等的了你两次...却再也等不到，这第三次了......” 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胸膛，申凯眼角不断有泪水涌出滑落。 他只能无力的跪在对方身形消散处，喃喃自语。 “对不起...对不起......” 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又好像只是在自语一般，姜天依微弱的意志传来。 “不要觉得抱歉。” “我的夫君，是横推一世、力压天骄的神才...更是拯救现世的人皇英雄。” “你，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真的......” 顿了顿，姜天依似乎带着不能再陪伴对方的遗憾，和即将消失的释然，最后说道。 “夫君，带我回自己的故乡吧。” “生于斯长于斯...我想永远留在那里......” 申凯有些麻木和机械的点头。 他知道，姜天依是想让自己，带她重新回人道大世界，这最后的要求没理由不去做。 哪怕只剩下一丝仅存意志，申凯还是想要满足，对方这最后的愿望。 三相图运转下，他带着姜天依重新回到人皇宫中。 看着一片破败残缺的景象，姜天依却似乎没有感受到一般。 注意到不对的申凯用尽神识，却也只能感受到此处的一片虚无，没有任何生命存在过的痕迹。 甚至他此刻，脑海中已经被抹去了对方的大部分痕迹。 无论怎么拼命回想，自己的记忆中，也仅仅能得到他似乎曾经有过一个妻子的结论。 而那个人，好像对自己而言，还挺重要的样子。 “你...是谁？” 手掌缓缓擦过自己的脸庞，泪水不知道何时起，已经彻底褪去。 倘若连对方的音容相貌，甚至一切过往经历都被抹去。 仅仅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大概存在时，自然也不会有太多悲痛。 或许对于此刻的申凯来说，正应验了一句话。 世间最遗憾的，不是那些悲伤痛苦的回忆。 而是时间和存在之下，终于连那些悲伤和回忆，都开始彻底遗忘。 但半步永恒的本质下，申凯终究还有着最后的一丝认知。 “我...曾经很爱那个人...和她有着很多过去......” “虽然，这一切都伴随着对方的存在消失，而彻底抹去了。” 想到这里，申凯有些疑惑的伸出手，缓缓拂过自己的胸膛。 在心脏那里，深深刻着一个人的名字，伴随着强有力的跳动而伸缩。 纵然对方的一切都被抹去，甚至就连名字也不应该存在。 但申凯依靠半步永恒，记录在自己身上的记号，却依然被强行保留了下来。 “姜...天依？” “这，是她的名字吧。” 透过心脏处的刻字，脑海中的印象似乎有过一瞬间的清晰，但终究还是模糊起来。 申凯就站在倒塌的人皇宫前沉默了许久，不知道想些什么。 许久后，他轻叹了一声，缓缓朝着外界走去。 此时整个宇宙，大部分生灵已经灭绝。 暗红色遍布整个世间，大火烧尽一切，蔓延之处甚至连存世之基也开始停止功能。 整个人道大世界，正在迈向死亡。 “看来，连你也改变不了这一切。” “已经见过她最后一面了？” 缓缓扫过废墟中即将消失的魏清玄，申凯微微惊讶。 “你还记得？” 苦笑着摇了摇头，魏清玄似乎想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有些随意的说道。 “早就不记得了。” “但仅仅推论也可以得出，你拼命赶来这里，要见的一定是相当重要的人。” “而这幅末世光景下，大概率是你的爱人妻子一类。” “总不可能，你最后最想见的，居然是个男人吧，哈哈！” 最后的时刻，魏清玄相当洒脱。 反正二十年前，玄清意志降临时，他就只当自己死了。 而如今，能有短短时间再度复活，并且看到申凯战胜了对方，已经是收够利息。 “不仅仅是她。” “我的很多战友、重要的存在...都已经消失。” “甚至我只知道大概有过这么一群人，知道我们经历过许多......” “却完全想不起过程，连名字样貌也不知道了......” 听完了申凯的话，魏清玄躺在废墟上，翘着二郎腿无奈中带着一丝羡慕说道。 “毕竟是半步永恒，还能记得这一点点，相当了不起了。” “像我如今，除了和你有关的主要事件外，大部分东西都彻底不存在一般。” “别说名字和相貌，我连那些人是敌是友都不清楚，就连感情也变得陌生，仿佛在看和自己无关的电影一般。” “不过，看你这样子，那些人当中，或许也有我的朋友吧，虽然可能不多。” “唉，像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白痴一样消失，这还真是遗憾啊......” 看着面带苦涩自嘲的魏清玄，申凯眼中似乎在思索。 两者一个拥有部分永恒本质，一个曾经是玄清降临的化身，因此才会留到此刻。 但恐怕要不了多久，魏清玄也会彻底消散，毕竟他算不上永恒。 半晌后，似乎想通了什么的申凯，缓缓走到对方面前，半蹲下说着。 “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 “作为玄清的转世身，有一部分圣贤认知，还存在与你脑海中，对吧？” 本来还以为，对方仅仅是想要和自己诀别。 但听到申凯的话后，魏清玄瞬间想到了什么。 “等等...你该不会是想要......” 沉默的点了点头，申凯无比认真的看着魏清玄。 “玄清曾经在最后人理线，妄图诞生的大轮回体系。” “若你真有他的圣贤认知......” “那么，那东西的理念、数据、法门、图纸，也一定还留在你脑海里。” “把它们，毫无保留的交给我！” 嘴巴微微张大，魏清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但看着申凯毫不动摇的眼神，他迟疑了一瞬后摇头。 “反正也要消失了，给你倒是没什么。” “但，在这片世界的废墟之上，重新构筑一个前所未有的完整轮回......” “并且原本的轮回体系还不足够，要想让已经消失的存在之力重新出现，从而转世复活、再度归来。” “这当中的难度与复杂，已经远远超出玄清最初的构思了...甚至这本身，就已经越过了轮回的权限！” 正文 第八百六十四章 超越玄清的可能 魏清玄的顾虑，申凯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曾经依靠三相图穿越不同世界下，见识过了不止一个轮回。 对于那些普通，或者中低层次的世界而言。 轮回仅仅代表了世界内，死亡和新生的一种自我循环。 人死为鬼，魂魄进入轮回后，重新转世为生灵。 只要能做到这一步，就算是最普通的轮回。 其能力极限，就在于对那些魂飞魄散、形神俱灭的存在，无法收纳。 而这，也是绝大部分，超过八成的世界，所具备的轮回本质。 至于玄清所希望构筑的大轮回体系，则是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 哪怕形神俱灭下，仅仅一缕真灵无依无靠。 但只要其存在过、诞生过，就足以被大轮回体系记录下来。 只需要挂靠在存世之基，相隔无数岁月后。 哪怕是彻底陨落的存在，也依旧可以拥有归来的可能性。 然而，申凯此刻所要面临的情况，却还要更加的复杂。 倘若连世界整个内侧本身，都出现了莫名的崩溃，一切生灵的存在本质都不复。 那么一个没有了过去现在未来，从未诞生过的存在，又该如何轮回？ “不可能做到的。” “有过存在诞生，然后才有灭亡，接着才是轮回。” “可要是连存在都失去了...试问，你要怎么去复活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存在？” “更何况，按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会仅限于相同的外貌、性格、记忆，这种有太多漏洞的同位体，而是万全万有的‘真正’复活！” “要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玄清一开始所设想的大轮回体系。” 平静的听完了魏清玄所说，申凯轻轻点头，却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 “我也同样不认为，玄清的那个轮回可以做到。” “但，至少它能够为我，提供最初的思路和样板。” “追寻不可能的可能...这不正是我们这群人，为数不多可以做的事吗？” 并非因为有可能成功而去做。 而是就算不可能，申凯也要硬生生创造出这种可能！ 不管过程多么曲折，经历亿万次的失败。 但只要他还能够去做，就会朝着这个方向，不断的重复实验，直到那个理想中的轮回出现...... 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这些后，魏清玄摇头苦笑。 “所谓永恒或大罗，就是在一个相对独立的真正封闭世界体系中，穷尽所有可能，做到一即是全，诸我唯一。” “而你现在想要做、将要做的...却是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去开辟出新的可能。” “这，在我的认知中，可是少数几个圣贤，才会去尝试的......” 而这，也是永恒之上，恒产者与终产者，区别于力量的一道划分。 想到这里，魏清玄带着一丝钦佩和无奈。 他手指动弹间，将一股灵犀传入对方脑海中。 顿时庞大的信息量浮现下，让申凯微微皱眉。 那浩瀚如烟的知识包罗万有，涉及到的层次、材料、构思等，都打破了他过往认知。 当一切汇聚起来时，最终形成的完整概念体，便是名为轮回的存在。 然而，即便是这样庞大而复杂的轮回，却依旧无法实现申凯的愿望。 他必须要在这个看似完美，已经改无可改的大轮回基础上升华，否则一切不过是梦话而已。 “感受到了吗，这宛如浩瀚宇宙、穷尽世间诸多参数的信息量......” “画皇以永恒之力，只需要顺着玄清提供的数据、图纸和构思，老老实实当一名搬砖工就足够。” “可即便这种情况下，在一条尚不稳定的人理线中，祂也仅仅初步描绘出雏形。” “现在，即便是看到了这一切，你也任然执着，硬要在完美的基础上超越其本身？” “这件事，可就代表了对恒古九清之一，玄清道祖本身智慧和道路的挑战。” 因为，就连玄清本身，带着觉悟和理念下，也仅仅构造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大轮回体系。 恐怕就连对方自己，在这个基础上也是改无可改。 而申凯要想实现自己的目标，变相于要超越玄清道祖，否则谈何超越大轮回体系？ “无妨。” “身为人皇时，我可以赢过他的化身。” “如今众生俱灭...变成光杆司令的我，也同样会尝试超越祂的轮回构思。” 申凯的话让魏清玄露出复杂的笑容。 换做任何一个人说出来，他都会当成妄言。 可若是眼前这个男子，或许真有那么一丝希望，在不可能中开启全新的可能。 “只是，这条注定充满艰难的未知道途，仅仅只是为了复活那些，你已经再也记不到的陌生人。” “值得吗？” 其实魏清玄说的才是事实。 就好像普通人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一段信息告诉自己。 他曾经有很多朋友，还有一个挚爱的妻子。 现在需要你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拯救对方。 这种情况下，压根什么都不记得的普通人，有谁会当真？ 就算证明一切都是真的，但你是更愿意过现在太平安稳的小日子。 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那些连样貌名字，乃至一切经历都不记得。 仅仅从别人嘴里听说，曾经很要好的陌生‘朋友’？ 在魏清玄的想法中，大部分人都不会去相信，哪怕相信了也很难去做。 而少数肯付诸行动的，多半也是出于那仅有的一点点道德和责任感。 可就算是这少部分行动者，也会有很多，在最初的苦难和尝试失败几次后，选择无奈放弃。 “但，你所说的这些，对我而言不成立。” 消化掉脑海中的庞大信息量后，申凯缓缓站了起来，看着魏清玄说道。 “我是有能力，至少未来有可能做到的。” 而半步永恒的本质下，申凯清楚知道。 曾经有过那么一群人，与他患难与共，曾经有过无数众生，相信他的带领。 以及，曾经有过一个人，值得他开放三相图，尝试一切办法，最终将对方的名字，深深刻画在心中...... “所以，没有什么值不值，只有去不去做。” “我要把那些曾经和过去，以及她，找回来。” 没有在意即将彻底消散的自己，魏清玄已经彻底无踪的笑容浮现，最后留下一句话。 “那么首先...至少从祂们手下，活着。” 看着已经彻底空无一物的废墟，申凯沉默许久后开口。 “我会的，已经不知道名字的‘朋友’。”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五章 逆帝再现 伴随着魏清玄的消失，申凯同样忘却了对方的样貌言行。 甚至连自己与对方，究竟是敌是友都不清楚。 但这并不妨碍他推测。 脑海中那突然起来的浩瀚知识，大约就是对方临终前交给自己的。 从这一点来看，这个不知道性别和名字的存在，应该也是自己的朋友了。 “不知名的存在，玄清的...化身吗......” 站在空旷的废墟中，申凯仰望苍穹，在一片暗红色的世界中低语。 此时整个寰宇都寂静无声，只有那烧尽世间的火焰在默默侵袭，让一切有形无形都荡然无存。 很难想象，曾经站在整个多元体系。 诸多大千宇宙顶点之一的人道大世界，竟然会在沉闷中迎来这样的灭亡。 “终究，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举世皆寂下，申凯独自在天宫旧址徘徊。 他此刻是即将灭亡的世界中唯一还存活的生灵，又仿佛旧时代终焉下的见证者。 只剩下一个人的人皇，犹如亡灵般一步一步踏出，丈量着自己的国度。 不论他走到哪里，所见都只有一片残破和衰败，地面逐渐化为烟尘散去。 最终，申凯来到了天宫门户前，看着那个灰色身影。 在此刻整个宇宙众生都消亡遗忘的时候。 唯有眼前存在，让他有着明确而清晰的认知。 看着沉默的对方，申凯有些凄凉的挤出一丝笑容。 “虽然心中早已隐隐察觉到不对，但我却始终不想去相信。” “甚至宁可如今这幅光景，是脱困而出的万族联军所为，或者是玄清本尊还不死心。” “却唯独不愿去想...这一切所为当中有您的身影，逆帝圣人......” 一身灰衣的逆帝，看着这位自己曾经寄予厚望，如今却带着遗憾和悲哀的后辈，嘴唇微微颤抖。 祂此刻不像是一名圣贤，反而更像是做错事的长辈，没脸面对后人一般。 “我...曾经给过你，最后的告诫。” “时间已经不多了...快些和身边少数重要之人，证道永恒......” “可惜，你和所有人，都想错了方向。” 逆帝苦涩的话，让申凯微微错楞，随后露出了明悟的样子。 所有的一切，都逐渐清晰起来。 当年逆帝在力抗万族联军时，曾经印入自己眼眸传讯。 让申凯在有限时间内，尽快与身边人一同永恒。 但随后在申凯闯入雾墙废墟时，却又收到了对方传给自己的人皇三证。 因此，包括自己在内，此世的众生都自然会往另一个方向去揣测。 再加上玄清的出现，更是证实了人理危机。 就连申凯也打消了最后一丝怀疑，认为逆帝的告诫，就是针对人理分裂这一点。 只有证道永恒，才能避开人理清算。 但申凯选择了担负起责任，带领现世人族在最后十年中，真正创造奇迹，战胜一切人理。 “如此想来...当日您的第一次告诫，才是真正本意。” “至于第二次，将人皇三证交给我，并且希望我带领人族的‘逆帝’意志，并不是真正的您，对吧？” 逆帝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闭上眼睛，安静的点了点头。 看到对方的样子，申凯眼中的悲凉更增了几分。 他一步一步坚定的朝着逆帝走去，站在面对面的位置，丝毫不再顾及对方的圣贤身份。 能伪造一尊圣贤的意志，并且让申凯和现世众生，没有任何人能察觉到，有这份能力的...... “呵呵，事到如今，圣人还不愿意说吗？” “造成眼前这一幕，堪称举世皆寂，何其伟大而强势。” “排除你和玄清之后，究竟是其余九清，或者四理哪一方所为？” 并没有因为申凯近乎于顶撞和质问而动怒。 逆帝仿佛想用沉默的态度，来冲淡对方的怒火。 但在申凯的眼神下，祂终究长叹一声，说出两个字。 “所有。” 最简洁的两个字，却仿佛一道雷霆在申凯心中炸响。 他有些苍凉的倒退了几步。 随后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 申凯将自己花白的头发撩起，捂着额头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 “呵，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三五七八...而是所有啊，哈哈哈哈......” 莫名的，一滴泪痕自申凯脸庞滑过，却依旧挡不住他有些扭曲和癫狂的笑容。 “我是废物，那些现世的众生，更是蠢货，活该蠢死！” 看着再无一丝风度下失态的申凯，逆帝始终不言不语。 祂既没有训斥，也没有安慰。 许久后，申凯似乎笑的有些喘不上气。 他弯下腰捂着肚子，好不容易停下笑声后，就这样低着头，挤出嘶哑的声音。 “能告诉我吗？” “究竟我做错了什么，或者现世众生做错了什么......” “以至于，人族恒古二十六圣，居然集体抱团，行此灭世之举？” 原本光辉伟岸，为万世师的人族圣贤。 此世最强大集团，却最终背叛了现世人族。 申凯很想知道，对方如此行事的目的。 并非先天强大的生灵，人族众圣也是由凡俗，一步步走向强大。 因此，祂们理应不会产生那种众生污秽、人族蝼蚁的心态。 再怎么也不应该会灭绝全族才是。 毕竟，按照无数记录中，人族众圣大部分，都是偏向于秩序或者中立存在。 就算极少数，也能算是混沌善良，执行自己的道理。 这种情况下，毫无怜悯的干脆一刀切，是十分反常的举动。 甚至就算部分圣贤，心中有着人族不堪造就。 想要创造一批更加完美的生灵，也不是不可能。 但不同圣贤有着不同的道，彼此在人族大局下才勉强统合。 申凯绝对不相信，二十六名圣人，会真的毫无分歧！ 正常情况下，有圣贤想灭世，哪怕祂资格再老、实力再强，也会有支持者和反对者。 但如今看起来，却是包括逆帝在内，所有圣贤都投下了灭世之局的赞成票！ “难道如今的人族，就真的污秽到如此地步，让所有圣贤都恶心的看不下去了？” 申凯的连番质问，让逆帝终于打破沉默。 正文 第八百六十六章 环环相扣 “无论你信不信，现世人族的灭亡，并非我等真正愿意。” “只是...为了某个大局和最终目的下，有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逆帝自沉默中开口，第一句话就让申凯皱眉。 “什么样的目的...需要全人族的牺牲，甚至让众圣认为值得？” 只是这一次，逆帝却没有马上回答。 祂环顾四周下，眼中仿佛倒映出古今未来，诸世的一切毁灭都在当中囊括。 在众生消亡后，紧随而来的便是现世宇宙的存在之物。 再然后则是存世之基当中，蕴含的因果、时空、命运、存在等长河。 每一条都有着可怕伟力，决定着整个人道大世界的走向。 而当它们汇聚在一起时，本身便是一切万类，乃至整个宇宙存在的基石。 哪怕单个的圣贤，在独自逆战某一条长河时，都会受到严重反噬与阻碍。 然而，这场燃尽一切的大火，自凡俗现世而起，浩浩荡荡下似乎逐渐蔓延到了存世之基中。 亿万洪流崩溃下，已经真正涉及到了人道大世界的最根本。 暗红色的世界观下，申凯似乎能透过隐约的破碎。 去看到不同世界线下，那无数可能的覆灭。 亿万时空、无穷因果、诸般命数、浩瀚可能、无量灵海...... 一切位于人道大世界最顶点的‘建筑’，同时迎来了共同的灭亡。 整个世界本身，自恒古诞生以来，首次拥有了‘死’这一概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已经失去了具体时间定义的情况下，申凯心中仿佛有一根弦断开的错觉升起。 随后，半步永恒的境界下，他莫名觉得轻松起来。 仿佛冥冥中缠绕在他本质中，那无数的因果、命数等等，至此彻底散去。 饶是以他的修为和强大，此刻都仿佛一个普通人，卸去了万斤重铠般。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心灵中浮现而出的空虚和不安，似乎再也没有任何规则能够庇护。 毕竟，没有厚重的肉壳铠甲固然好。 但倘若连一件单薄的衣物都没有，同样会觉得不自在。 “这种感觉？” 就在申凯察觉到这种改变的瞬间，逆帝带着释然和遗憾，轻叹了一声。 “祂还是没有出现......” “不过大局已定的如今，就算祂真的存在，也改变不了我等圣贤，共同的意志了。” 从对方的话当中，申凯隐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在他的眼神下，逆帝摇头说道。 “罢了，如今将一切告诉你，也无妨。” 似乎已经无法再回头，又好像要做的事已经彻底完成一般，逆帝打开了话匣子。 “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希望你能听完。” 安静的点了点头，随后申凯自逆帝口中，听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故事。 人族，或者说人道众圣，其实早就有能力，将万族包括异族联军中，一切永恒与圣贤镇压！ 别看自第二次万族战争以来，出手最多的始终是逆帝。 而人族一方也多次被算计，处于被动。 但那一切，不过是为了瞒过某个可怕存在，而选择的养寇自重。 “呵，第二次万族战争，在你们眼中，是对方复仇的号角，带着重新席卷世界的壮烈。” “然而，一切不过是我等刻意引导下，故意让对方能整合那些残兵败将。” “只有借助这次战争，才能吸引祂的注意。” “同样的，也只有我等众圣大部分离开人道大世界，借着远征他界的名头，才能让祂大意。” 心中一个个疑惑逐渐被解开，申凯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过去他曾经费解，面对第二次万族战争，为什么人族这边一个接一个的骚操作。 先是圣贤不在，随后连永恒阶级都少有现身。 明明独霸宇宙十万载，有着镇压万方的伟力。 却硬生生被万族联军，打出了五五开的战绩。 仿佛一头养肥了的蠢笨大象一般，只能任由万族一刀刀宰割。 曾经申凯以为，是大平盛世让人族磨平了棱角。 “但如今看来...呵呵，我才是最蠢的那个人......” “一切，都是你们的布局，就连三大机构的消极怠工、互相制衡，也是你们在多年前刻意布下的，对吧？” 面对申凯的自嘲和询问，逆帝轻轻点头说道。 “人族整体已经太强，倘若我们不引导他们内耗...这场万族战争根本打不起来。” “只有双方水平相当，不断你来我往下，才能营造出惨烈战局，骗过祂的同时，也为我们之后的计划做好铺垫。” “不过，这也是唯有站在棋盘外，目睹整个宏观大局下，才能有所认知。” “万族战争爆发时，你才不过初入四阶，再加上深陷棋盘中，视角和认知有所偏差，也是正常。” 逆帝虽然在宽慰，但申凯却无法原谅自己。 三大机构中的大规模杀器，从头到尾都没拿出来，永恒阶级也莫名神隐。 整个人族真正体量摆在这里，却像个守财奴，始终留着底蕴不用。 他一直以为，这是人族即将内耗分裂的征兆。 丝毫没想过其他可能性，或许早一点察觉到问题不对，会更有所警惕和戒备...... “那么玄清呢？” “你们强行削弱现世人族，让双方重新站在一条水平线上，就是为了消耗彼此。” “可按照玄清化身所说...你们众圣是被祂算计，才达成了人理分裂这个目的。” 此刻，整个人道大世界逐渐变得‘空白’，仿佛申凯曾经经历的人理线一般。 甚至隐约间，天外的无量混沌正在浮现，有着一尊尊伟岸身影具显。 面部表情的打量了那些身影一眼，逆帝摇头说道。 “其实你中间还漏了一点。” “人皇斑斓若...祂，并没有背叛自己的族群......” 伴随着逆帝点出的话，申凯闪过一丝灵光。 “原来如此......” 只有人族和万族不相上下，已经被众圣刻意制造隔阂的三大机构，才会联名罢黜当世人皇。 而按照斑斓若习惯打平衡的性格。 在平衡被打破后，必然会引入第四方，尝试形成新的平衡。 因此，在众叛亲离下，人皇投靠万族。 甚至借着自己最后的权能，将众圣排斥出世界外，才会显得理所当然！ 正文 第八百六十七章 祂的身份 “你们为了瞒过某个存在，让一切都合情合理，显得理所当然，必然少不了自己人去忠装反。” “只是，这个装作逆反的，居然是斑斓若...一位真正的永恒皇者？” “不惜以人皇身份，背上万世骂名...甚至借着你的手陨落......” “我倒是真的小看天下英雄了。” 深吸一口气，申凯脑海中浮现出斑斓若的形象，自嘲的一笑。 过去他只是隐约听说过斑斓若的作为，觉得一味打平衡不可取。 而自封禅台事件后，更是看不起对方。 认为倘若自己是人皇，必定可以做的更好。 可如今在逆帝口中，却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 为了某个目的和大局，不知道从多少岁月之前，就逐步改变了自己的行事风格。 演了一世，最后只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让所有存在都相信，祂是能够做的出背叛人族之事。 最后甚至借着自己永恒皇者的陨落，让一切盖棺定论。 虽不敢说古今最强，却绝对是最能隐忍和演戏的影帝人皇了。 “呵，这可真是......” 申凯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他此刻，甚至莫名有种在看一场抗日大片，或者听一个谍战故事的错觉。 不断的演戏和欺骗，不断的隐瞒和牺牲。 只为了瞒过某个存在，让一切顺理成章。 只是，过往谍战里，忠装反到最后，用来牺牲的多数都是下层特务人员。 轮到这一边，居然让一尊全人族名义上的共主人皇，真正的永恒皇者来当双面间谍牺牲...... 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最后需要骗过的存在，寥寥无几。 申凯越发确定了心中的那个猜想。 “那么，玄清呢？” “难道说，包括人理分裂在内...也是计划当中的一环...祂，也在演戏？” “所谓痛惜人族停滞，不惜化身为必要之恶，也要开辟人理全新的未来......” “这等意志和宏愿，居然也是假的？” 深深看了对方一眼，逆帝刚准备回答时。 一旁响起了熟悉而陌生的意志。 “这个，还是让我作为当事人回答吧。” 看着缓缓走出的存在，申凯沉默下来。 倘若他还有着过去的印象和记忆。 就能看出来，眼前出现的这名男子，有着与魏清玄几分相似的外貌。 然而，与人理分裂时期的玄清化身相比。 对方仅仅存在，就贯彻始终的浩大意志，远比此刻收敛的逆帝要可怕太多。 看着对方，仿佛在面对无量混沌中的一个强大世界。 毫无疑问，眼前出现的是玄清道祖本体，代表着天地开辟以来，不断超越与晋升的大势！ 而反观玄清，脸上带着欣赏与惋惜的样子说道。 “戏是真的，我化身所做所为，也是真的。” 微微抬起头，仿佛在注视某个冥冥中的存在般，玄清平静的开口。 “和万族与人族的厮杀不同，在那个可能的存在眼里，这些不过是玩闹。” “而对于我等圣贤，也不过是为了开启后面布局的环节。” “然而，要做到真正瞒过、甚至削弱祂，到达圣贤这一步时，务必要求真求实。” 听到这里，申凯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深深注视着不远处的玄清，一字一顿的说着。 “祂对圣贤的关注度，必定远胜其他。” “因此...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在定好所有布局后，作为最关键一环的你，被其余诸圣联手，封印或者干脆斩去了所有记忆，对吧？” 玄清沉默的点了点头。 一切如同申凯所说，人理分裂同样是计划里面，最重要的一环。 要做出这样的行为，必须有圣贤的伟力或者视角。 但总不可能，某个圣贤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就要做出这种恒古未有的大事吧？ 因此，除了需要圣贤这个背景外。 还需要能够理所当然，有着这种想法和行为的圣贤。 “而这当中，在斩去了过往记忆后，最有可能忍受不了人族未来，做出人理分裂之事的，莫过于玄清。” “你的性格与大道，都无法忍受人族的停滞不前。” “因此，唯独由你玄清来演这场戏，才会让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苦笑着摇了摇头，比起分身要成熟许多的玄清，拂过自己的长须轻叹。 “在斩去关于祂，和其他圣贤商议的所有布局记忆后，我度过了一段迷茫期。” “再加上事先我针对失忆后的自己，布下的无数后手。” “那个‘我’不可避免的，走向了妄图分裂人理，重新选择人族未来的路线。” “甚至随后‘我’还顺着一开始就商定好的布局，算计其余圣贤出征他界。” “只有如此，人理分裂和众圣远征，才不会显得突兀和让祂警觉。” 申凯点头表示理解。 唯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玄清和众圣事先就算好了，斩去记忆后的玄清会怎么做。 随后在祂们刻意引导下，加上玄清针对自己的无数后手，才让祂本人做出了人理分裂之事。 “按照玄清的化身所说，祂产生这种心思，是早在十万年前，人族独尊开始的。” “如此说来...你们的这场布局，可真是耗时良久...至少有超过了二十万载岁月。” 而能够当得起二十六名圣贤，与大部分永恒阶级，如此郑重对待的敌人，又能有几个？ 哪怕是无量混沌中，首屈一指的真正洪荒世界，申凯也不认为需要如此。 “因此，几乎所有选项排除后，答案也只有这个了吧。” 指了指已经不存在的苍穹，申凯对着上方说道。 “人道大世界的天道？大道？或者世界意志之类？” 在申凯看来，也唯有诞生出如此多的强者。 在整个无量混沌当中，众多大千世界里，也是站在最顶端的人道大世界意志本身，才值得众圣如此慎重去对待！ “呵，这样一想，我倒是有点理解你们了。” “你们战胜了此世万族、灭绝了异族的多元宇宙...甚至其他大千世界也罕逢敌手......” “那么除了天道之类的存在，还有什么，值得你们怼呢？” “众生灭天、诸圣灭天...反正到了最后，当找不到对手或敌人时，找‘天’的麻烦就行了。” 正文 第八百六十八章 诡异的真相 申凯的话让逆帝沉默，而玄清则有些迟疑的开口。 “其实...直到现在，我们都不能完全确定，祂究竟算是什么......” 看着申凯怪异打量的眼神，玄清缓缓摇头。 确实，在最初的设想中，所有圣贤都一直认为。 祂应该是天道，或世界意志一类的存在。 “然而，我们布局万古之下，费尽心思借助存世之基的崩溃，引发一系列后手。” 甚至如今祂们已然身处于世界外侧。 真正开始灭绝此世一切存在之力，引发无量量劫下，炼化整个人道大世界。 “可...假想中的祂，别说是回击和反抗，就连表露明确存在的行为，都没有出现过......” 玄清的话，似乎让申凯完全不能接受。 他咬牙反笑了起来，面色有些狰狞，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们连对方到底有没有存在过，都没有确定？” “这种情况下，居然就敢付出如此多的牺牲，甚至付出让人族彻底灭绝的代价？” “可笑，堂堂恒古二十六圣，居然全是一群和空气斗智斗勇的被迫害妄想者！！！” 面对申凯的质问，逆帝似乎想要开口，却被玄清挥手阻止。 祂平静的看向愤怒的申凯，摊开手掌做出请的姿势问道。 “那么人皇，你又凭什么觉得，祂不存在呢？” “或者说...一个能孕育出古往今来，众多圣贤与永恒的强大世界......” “你觉得祂本身却没有天道或者意志，这件事本身，正常吗？” 玄清的两个反问，让愤怒的申凯愣住了。 有着三相图的他，曾经穿越过众多世界，也见证过不同世界的天道和意志。 因此，对于这一点，他算是相当有发言权。 再弱小的世界，无论纯粹‘科学化’或者修炼类型，都会有着规则集合体诞生。 而越是往上的强大世界，也越是会拥有明确清晰的意志。 “可天道或者世界意志，又不是只有一种类型......” “万一人道大世界的意志不是人格化，而是走上泛意识化...等等，不对！！！” 原本的想法，在一瞬间停顿下来。 甚至此刻背后，隐隐有冷汗浮现而出。 申凯之前还没有注意到这点。 此刻顺着玄清的话，开始思考后，瞬间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哪怕再弱小的世界，也会拥有本身的意志。 这种就算不是人格化，也会是参数和规则的泛意识统合体。 “由此可以得出，人道大世界，是一定且必然拥有意识的......” 有些茫然和震惊的抬起头，申凯看到了玄清饶有深意的眼神。 “懂了吧，此世最后的人皇。” 不管什么类型，但人道大世界冥冥中，绝对有某个大意志存在。 可人格化且先不说。 哪怕是最不会显露的泛意识化，也一定会在某几个少数特定的情况下显露！ “其一，世界晋升之时。” 值此万象更新、规则重组的升华之机。 无论人格化或者泛意识化，都必然会显现。 宏观调控下，让自己本身更加完整和强大。 “其二，世界灭亡之时。” 无论是还有数千上万年，苟延残喘的持续性灭亡，还是短时间内造成的一瞬间灭亡。 世界身为规则集合体，本能会寻找让自己延缓死亡，不至于被崩溃的方法。 例如面对某些灭世型穿越者，或域外入侵的邪魔时。 泛意识化会选择天道、世界代言人，灌注力量下，让其拯救世界本身。 而如果是人格化的意志则更简单，祂自己会出现，以伟力镇压一切敌人。 然而，申凯仔细回忆下。 直到此刻，人道大世界都从来没有过，哪怕一次世界意识的显现！ 如今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众生的灭亡。 而是世界本体，遭遇人为的无量量劫，即将要迎来重组和炼化的危机。 这种情况下，甭管什么意识，理应都做出回应才是。 “不应该的...强大如人道大世界...是不可能没有意志的......” 饶是见证过许多世界的申凯，此刻也有种费解。 如果说是刚刚诞生不久的最弱小世界，没有意识出现，他还能够接受和理解。 可唯独到了人道大世界这个地步，一个最顶级的大千宇宙，怎么会没有意识？ “明白了吗，人皇。” 仿佛也在寻找些什么，环顾四周的玄清说道。 “你如今的表情，是如此的熟悉。” “作为最古九清，占据了原初和末法，亲身见证和目睹过两次世界晋升的我们，当初也是如此的表情......” 已经察觉到这背后，所隐藏的可怕问题，申凯咬牙说着。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平静的看了一眼身侧的逆帝，玄清缓缓开口。 “人道大世界，并非你想象中，单纯只是一个顶级的大千如此简单。” “祂的‘过去’，有着一片空白，被彻底隐藏和埋葬。” “甚至这绝非存世之基所记录，否则我等多次纵观古今下，也不会毫无头绪。” “当然，也同样不是某个强者，以伟力独断万古，因为追溯之下，我等众圣于原初之时，并没有看到任何存在的影响。” “结论是，这个世界本身，存在‘多.个.真.实’！” 在玄清道祖的描述中，众圣曾经不止一次追溯古今下。 有着太多的证据表明，人道大世界在最初之时，绝非一个能够伟力归于自身的宇宙。 然而，不知道从某个时间段开始，或者说仅仅一瞬间，人道大世界突然可以修炼了？ 仿佛前一秒还是科学的宇宙观，下一秒就容纳进入修炼体系。 这哪怕对于世界本身而言，也是绝不可能的事实，却偏偏发生了。 在帝国解体的时代，最初二圣晋升为永恒。 但在祂们的观测中，原本太初之时只是一片鸿蒙的场景下。 伴随着世界的晋升，突兀浮现出了号称先天地而生的祖龙投影...... 随后则是圣贤出现的万族战争时期，世界迎来了第二度晋升。 紧接着，本来占尽优势的人族，突然悲哀发现。 原来仅仅只有永恒阶级的万族一方，突然冒出了一堆圣贤老祖宗！ “这绝不是因为永恒或者圣贤，诸我唯一、倒因为果的特性下造成的。” “身为同阶的我们无比清楚，这种特性只会影响自身，诸我合一后会留下历史投影存在。” 然而那些强者，又是如此突兀，却无比自然的，融入到了主流大势，仿佛真正曾经存在过一般。 看着欲言又止的申凯，玄清仿佛看出了他想说什么，轻轻摇了摇头。 “一开始我们也和你所想一样，世界本身在针对人族。” “但随后万族一方的势大下，我们人族的历史和存在记忆中，却突然出现了四大体系的明确划分。” “它们无比清晰的刻入了我们众圣的道理中，甚至成为了人族真正发生过的历史......” 对此，存世之基，时空长河没有丝毫的针对与反噬。 也由此，让人族新生代，更能针对不同的体质和潜力，修炼不同的体系，变相加强的人族的底蕴。 “人皇，你博览群书，想必不会对此世的历史感到陌生。” “但是否曾经有过异样...无论人道百万年，甚至更加久远的时间。” “很多大事件，甚至时间线方面，其实多少有些逻辑不通和矛盾之处？” 看着惊疑不定的申凯，玄清叹息的说到。 “不必怀疑，这并非是我们高层或者官方，对一些历史下的真相进行了掩盖。” “而是世界本身...在极短时间里多次融入不同历史和篡改背景后，留下的错漏......” “很诡异吧，矛盾而拼凑的历史，居然最终化为了世界存在的主流。” “它们每一个都可能是真实，但汇聚在一起，却埋葬了那个唯一的过去。” 正文 第八百六十九章 设定篡改 “说了这么多，人皇，你能告诉我，此刻想法吗？” 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申凯在接受了玄清这番庞大的信息量后，咬牙说道。 “要么，世界本身或者某个可怕存在，坐视人族与万族相争，哪一方势弱就拉一手。” 但这其实依旧无法解释一点。 要做到这样，让弱势的一方多诞生一些，有可能证道的强者便是。 远远用不上，做出这种诡异反常的举动。 况且万族战争终究迎来了结束，平衡在漫长时光下被打破，最后还是人族独大。 “再结合每一次晋升后...才真正出现这种诡异的更改现实......” “因此，我个人更倾向于......” “人道大世界，祂伴随着每一次晋升后，在主观的尝试，篡改自己的世界观和设定！” 乍一看有些扯淡和诡异的结论。 却是申凯心中，最为符合当前情况的猜想。 大部分世界本身，并不会存在主动改变自己本源和设定的情况。 例如一个科学宇宙，那么唯物之下，可能压倒一切修炼体系，发展处巅峰的科幻文明。 而一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同样有可能容纳不了科技手段，因为彼此的参数都不同。 这是从宏观上决定，在微观参数上就发生了改变的过程。 就算整个多元体系绝对无限，总有一些世界，能接触到其他世界或者穿越者。 从而尝试微调自身的道路，也不可能如此大幅度。 好比普通人看到其他健身达人后，也会学习尝试健身，让自己更加健康和强壮。 但几乎没有哪个人会因为喜欢蠕虫或者动物，硬要把自己原本身为人的存在和设定改变。 甚至申凯此刻，想到了一个最为接近的例子。 前世曾经看过几本有关于蓝白社的，当中主角依靠他们的金手指，也能做到类似。 只不过，他们是修改了多元宇宙的设定。 不管多么无理或者不科学，都可以让世界自己看着办。 然而，倘若玄清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就是人道大世界，曾经多次修改过自己的设定，让万族和人族的一切众生看着办！ “现在，你依然觉得，我等永恒与圣贤所为，是毫无道理吗？” 面对玄清的反问，申凯微微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换做他自己，倘若自家的房子产生了这种怪异，今天变城堡、明天变茅草屋、后天变民宿...... 那么在申凯有能力的情况下，第一时间要做的不是逃离出去。 而是尝试将自家房子暴力拆开，看看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变化。 “其实，当证道永恒之后，这种有关于整个世界的设定，对我们的影响就已经很弱了。” “否则，当初刚刚证道的我们，也不会察觉到这种诡异情况，而是和其他普通众生一样，以为世界原本就是如此发展。” “尤其是我们这二十六圣，唯我唯一下，更是有着太多证据，了解一切古怪。” 说到这里，玄清道祖微微停顿，看向了已经呈现出混沌的世界外侧。 眼下已经到了某个关键节点。 倘若只是做到这一步，顶多相当于一个大千世界的纪元末劫。 度过后经历无数岁月下，会重新诞生出一个新的时代。 但如果再继续下去，真正引发无量量劫下，世界本身的一切存在都会让众圣炼化，彻底掌控！ 然而，就是这样对于世界而言生死攸关之时，却依旧没有任何意志显露...... “祂，还是没有出现。” 似乎有些失望的叹息，玄清道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申凯。 “我等众圣，并非持强逞凶的暴徒，若世界亲善人族...不，哪怕只是中立，也不会行此下策。” “然而，自原初之时起，我等曾经无数次想要与祂对话、交流，弄清楚一切的真相。” “结果你也看到了...纵然眼下这种危局，祂都始终不曾现身，只是在一次次晋升时，肆意修改世界的设定和历史......” 申凯沉默的点了点头。 永恒已经能离开当前的世界，而圣贤更是可以立足于无量混沌，尝试开辟一个全新的大千世界。 能走到这一步的存在，祂们本身有着大气魄，不会毫无缘由的行事。 可一次次的尝试交流失败，偏偏世界多次的篡改设定，反过来证明，确实有这么一个可怕存在。 久而久之，换成谁都会有着不安和怪异，从而行此下策。 因为这样的世界，实在太危险和不安定。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如此，以众圣的性情，宁可先一步下手，掌握主动权！ “除此之外，人道大世界在我等认知中，还有着一个可怕的特殊性。” “祂似乎，可以多次主动的牵引其他世界......” 仿佛已经被太多的震撼消息，弄得有些麻木，申凯平静的点了点头说道。 “也就是说...除了这一次的多远宇宙外...前几次世界晋升时，也有其他世界的碰撞？” 看着表示肯定的玄清，申凯长叹一声。 他已经完全肯定，人道大世界绝对有着某种可怕的秘密！ 要知道，整个多元体系是真正的绝对无限。 当中有着恒河沙数一般的世界，共同存在于无量混沌海中。 这种情况下，在巨大体量与无数可能衍生下。 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不同的世界会相遇、碰撞在一起。 而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较量，绝对不可能是友善的。 只能是东风压倒西风，最后仅仅存在一个的可能。 获胜一方，有着比自然晋升更加快速的优势。 但这种情况，太过罕见和少有。 或许一个世界，自诞生到灭亡，无穷岁月下都不会发生哪怕一次。 而按照玄清的说法...那么人道大世界，至少已经发生了三次以上！ 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祂的成长、晋升速度，远超过任何一个大千世界。 “原本，在人族独霸的那段时间线，我们也曾经考虑过。” “用一种更缓和的办法，尝试与世界交流，或者解决这问题。”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一个堪比人道大世界的顶级大千世界，再度与祂发生了交汇......” 正文 第八百七十章 唯一真界 在玄清的讲述中，申凯清楚了解到。 当初两个最顶级的大千世界发生交汇时。 众圣不但没有欣喜，反而有着强烈的不安。 并非是担忧自己的世界，会被对方吞噬掉。 相反，虽然彼此能级相近，同为大千世界。 但人道大世界，依旧稳稳压制对方一头。 只需要一段漫长岁月下，终究还是可以吞噬那个多元宇宙，迎来再度晋升！ “可就是这种情况，才是最可让我等担心的......” 认真看着申凯，玄清挥手间，浮现出浩大光景。 当中凝练出一个微型人道大世界下，万物复苏环绕，仿佛又回到了原本没有遭遇大劫的时候。 “人皇，以你的见识，再加上半步永恒的本质，相信不难看出，人道大世界本身，其实是一个太一宇宙。” 申凯点头表示理解，哪怕不依靠三相图，他前世也有所了解过这方面。 所谓太一宇宙，既是最为著名的多元宇宙对立面。 并没有蕴含无穷无尽的平行世界，而是一条时空主流贯穿始终。 这种类型，放在一些不能修炼的科学宇宙观下，就会诞生最著名的祖母悖论。 既历史已定的情况下，哪怕你穿越时间线，也只会成为造成历史发生的一环。 无法改变、无法衍生，因果与逻辑都遵照主流大势。 而那些有着所谓重生者，可以改变自己未来的，多半都是身处于一个多元宇宙的平行世界观下。 他们所谓的重生，并非真正跨越时间线倒流回去。 而是进入了一个与自己曾经的世界，极度相似的平行世界，改变前世悲催的人生。 如人道大世界也是如此。 虽然因为其强大，在时空长河主流外，衍生出了部分虚幻支流，却依旧改变不了这种特性。 哪怕伟大如永恒、圣贤，可以同时存在和观测于一切时空、可能。 但倘若祂们想要改变，既定的主流历史或者某种大势下，也会遭遇到存世之基的反噬和阻止。 “我等圣贤拥有无限的时间，穷尽了所有的可能。” “因此，哪怕世界本身的设定，曾经几次修改过，也仍然被我们有所察觉。” “走到今天这一步，人道大世界曾经碰撞和吞噬的世界，无一例外，全都是和祂同一类型的太一宇宙。” 听到这里，申凯的眼皮微微抖动。 他此刻已经彻底知道了。 原本还曾经抱有和平解决问题想法的众圣，为什么最终会采取这种极端措施...... 而看出对方已经猜到，玄清道祖饶有深意的笑着反问。 “彼此双方，论能级和位格，都已经是站在无量混沌中，最顶点的大千世界。” “那么，当一个顶级的太一宇宙，吞噬掉一个同样顶级的多元宇宙后，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你能回答我吗，人皇陛下？” 心脏强烈的跳动起来，面对玄清的问题，申凯的呼吸逐渐有些沉重。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些迟疑的回答道。 “要么，彼此对立的绝对本质和世界观，完全无法相容。” “最终，晋升失败的人道大世界本源崩溃......” “彻底引发世界寂灭大劫下，一切众生和存在都灰飞烟灭，只有永恒级别才能提前逃离......” 点了点头，玄清似乎对申凯的答案很满意。 随后祂接过话，说出了第二种可能。 “又或者，以人道大世界的特殊和秘密，祂有把握融合这个多元宇宙的所有......” “届时，你能想象的到，一个同时存在了太一与多元。” “本身又已经位于混沌最高顶点之一的大千世界，会晋升成什么样子？” 一边说着，玄清道祖一边抬起手。 祂仿佛在与某个存在对视，触摸着已经不存在的苍穹。 “唯一真界。” “这是我等九清，所能想象和推演到，人道大世界一旦成功晋升后的姿态。” 本身已然位于顶点，而同时融合了整个多元体系中，最为强大的世界类型两极后。 多元与太一并存，自此，顶点世界之一当中，最后那两个字可以抹去了。 人道大世界，很可能就此成为多元体系的绝对霸主，最强世界！ “还不仅如此。” “在四理的计算中，一旦成就唯一真界后，人道大世界对于其他世界，会有先天上的绝对压制。” “届时，祂恐怕会将吸引其他世界的特性，无限放大。” “最终，一个无量混沌里，最恐怖且绝对的世界捕食者将诞生......” 唯一真界，以世界为食的世界。 仅仅只是脑海当中，想象一下那种场面，申凯就觉得不寒而栗。 他知道，这并非是玄清夸大其词。 结合当前的情报和信息下，反而九清四理的推论，是最有可能成真的。 “我们是圣人，不是圣母，没有闲心去担忧其他世界遭遇捕食。” “可，一旦人道大世界走到这一步，祂真的还会在意自己的众生吗？” 申凯已经懂得了圣贤之后的行为。 包括自己在内，他们这类人走到巅峰，就算庇护众生，也绝对不是烂好人。 而一旦人道大世界晋升成唯一真界，也代表了圣贤集团，彻底没有了制衡与还手之力。 将自身的安危，仅仅寄希望于更强存在的善意和道德。 申凯不会，圣贤更不会。 更何况...对方压根就不是人，甚至由于某种未知原因，一次次肆意篡改世界本身的设定！ “拒绝交流、篡改设定所衍生的不安，再加上唯一真界的威胁下。” “最终逼得你们，做出了这种最极端的行为......” 带着遗憾与惋惜，玄清道祖轻轻点头回应道。 “世界晋升的两种结局，一个是本体与众生寂灭，一切消亡。” “另一个是祂彻底成为无法控制的可怕存在，所有人的未来都不再确定。” “我等圣贤...哪一个都不会选！” 眼前的一幕虽然惨烈，但在玄清心中依旧是值得。 只需要他们彻底掌控和炼化人道大世界后。 世界本身的一切规则与设定，都会由众圣决定。 届时，他们完全可以将人道这一概念，彻底铭刻在世界核心中。 无论未来遭遇多少强敌，无论人族如何作死。 世界内所有生命、物种衍生进化的方向，都依然是人。 等到了那个时候，说人是世界内最尊贵的先天生灵，注定的主宰，也不为过。 在众圣心中，这才是真正独尊的人道。 以一个时代的所有众生，换来下一个时代，甚至往后所有时代人族的地位，是绝对值得去做！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一章 一切因你而变 面对世界的沉默，和可能晋升成唯一真界的威胁。 众圣没有妥协，而是选择了最可怕的反击。 诱发第二次万族战争，目的仅仅是让存世之基的崩溃，有一个好的借口，骗过世界本身。 而玄清的人理分裂，更是进一步消耗世界的底蕴，让其不得不暂缓晋升。 其实，无论最后哪一条人理线获胜，结果都不会改变。 早已借着远征多元宇宙的名号，前往世界外侧的众圣。 在那个即将被消化的多元世界中，布下无数后手。 只需要等人道大世界的存世之基修复。 当祂自主吞噬最后精华，开启晋升时，就是图穷匕见之时！ “吃下了我们的毒饵，再加上世界晋升之机，原本也是其最为脆弱的时候。” “当人道大世界所有力量，都用来重组和升华的那一瞬。” “就是我等自世界外侧，全力引发无量量劫，炼化整个大千世界之机！” 此刻，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逆帝看向申凯，有些歉意的说道。 “要瞒过和炼化整个世界，我们不可能再通知与庇护现世众生...无量量劫下，最先灭亡的必定是他们......” “但，整个计划...原本不会如此急迫的。” “我们曾经，想过要给众生，再多百年的准备时间......” 看着震惊的申凯，逆帝似乎不忍再说下去。 而玄清道祖，则遗憾的开口道。 “在我等九清的原定计划里，第二次万族战争，前后应该有百年时光。” 虽然不可能，拯救所有现世众生...... 但至少玄清等人也希望，有部分真正潜力的后辈，可以脱颖而出。 只需要借着万族战争的大势，逼着众生不断前进下。 相信百年时间，会激发出一部分天骄或后起之秀，证道永恒！ “哪怕还是极少数人...却终究是这个时代最后的幸存者......” 听到玄清的这番话，再看着逆帝欲言又止的样子，申凯突然颤抖起来。 他想到了某个可怕的猜想！ “该不会......” 似乎惋惜的点了点头，玄清闭上双眼，静静地说着。 “在四理的计算中，百年时光的最激烈厮杀下，原本是可以让一部分现世天骄，证道永恒的。” 为了这个目的，祂们这些远征彼界的圣贤，专门设置了一个‘闹钟’。 这个‘闹钟’，会在人道大世界，新诞生出永恒时，通知另一个世界的圣贤。 “届时，得到了通知，确定你们当中有永恒出现的情况下，我们才会真正开启收尾布局......” 看着已经想到了什么，全身颤抖的申凯，逆帝轻声说道。 “这百年...原本是我们留给众生最后的奢侈......” “但，仅仅过去了十年，就有一个存在...证道永恒了......” “在四理穷尽所有可能的推算中，原本祂是绝不会这么早的，早了近百年......” 逆帝的话点到为止，但申凯已经彻底想通。 他神色恍惚，有些似哭似笑的摇了摇头。 “申极煌，对吧？” 有些颤抖的手掌捂住脸庞，申凯此刻心中百味陈杂。 原本人理分裂不会这么早。 众生应该还有足足百年的时光，抓住这最后上船的门票。 然而，却因为他这个拥有三相图的异数，改变了申极煌的可能性，让其提前百年证道。 也因此，仿佛多米罗骨牌一般。 越往后的变数和推进过程，被不断放大。 哪怕知道计划出现了失误，可这是唯一的机会，众圣只能强行推动布局。 最终的结果，短短十年人理之战后。 根本得不到足够成长和历练的众生，没有任何一个证道永恒...... “倘若...有百年时间...她，他们，或许就可以证道，不会彻底消失了......” “这一切，居然都是因为我...呵......” 此刻申凯心中升起万千思绪，带着复杂和悲痛叹息。 本以为是能够拯救一切的人皇。 却最终因为他无意识的改变下，让此世没有任何存在证道脱身。 或许正应了那句话，有时候做出改变，未必是好事。 申凯在不知情下，改变了组织和申极煌，原本的命运与可能。 却最终造成了收官提前百年，仅仅父子两人永恒的结果。 这是何等的讽刺与悲哀...... 看着申凯，逆帝似乎想要出言安慰，却被玄清摇头阻止。 许久后，有些沙哑和冷漠的声音，从申凯嘴里发出。 “那现在呢？” “既然四理穷尽可能的推算，都被我机缘巧合下打破。” “呵，敢问这样的我，在各位圣人心中，又是怎样的存在？” 眼中仿佛死灰，又仿佛酝酿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可怕魔性。 目睹逐渐显得有些陌生冷漠的申凯，玄清开口。 “并非人道大世界本土的异数...但仅仅这样，也不过是个他界的穿越者，算不了什么。” “然而，彻底了解过你的一切后，圣贤集团一度有过两种看法。” 以玉清为首的几个，认为申凯是隐藏的纪元之子。 被世界所看中的代言人，必要时候会执行祂的意志。 而四理则认为，他还隐藏某个秘密或者底牌。 至少是大千世界级别的金手指，甚至很可能是超越众圣想象，有着巅峰一切可能的恐怖存在。 “目前来说，玉清等人的支持者较多，但随着世界一步步灭亡，你的嫌疑正在减少。” “而四理的推测，则只有祂们四个相信。” “其余圣贤，基本上持旁观中立态度。” 听到这里，仿佛一点都不关心自身安危的申凯，带着深意的眼神，看着玄清。 “圣人还少说了两个吧。” “你与逆帝，值此众生与世界灭亡之际，还肯出现在我面前，将一切解释清楚。”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即将到来的审判面前，你们两是站在我这边的？” 对于这个问题，玄清脸上笑了笑，没有回答。 而逆帝，则直接点头承认。 “说实话，我根本不信你会是什么纪元之子。” “而四理的推论太过匪夷所思...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等众圣谁没有过机缘或秘密？” “曾经接受无量混沌中那些零散信息，让我们了解到诸多世界所谓的外挂和金手指。” “呵，但当中又有几个，能担保证道永恒，更别说是圣人了。” 正文 第八百七十二章 唯愿，人道永昌？ 逆帝的言外之意，申凯能懂。 在祂们眼中，就算自己真的拥有某个强大金手指，也不会太过在意。 整个无量混沌的修炼顶点，就是圣贤。 换在其他大千世界，也仅仅是名号不同而已。 这种情况下，就算申凯拥有某个超级金手指，让他可以最终成为圣贤又如何？ 不过是和自己同等的存在罢了。 哪怕是稍稍强过一头，圣贤集团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毕竟每个存在的方式和大道不同。 “申凯，这个时代唯一的幸存者，同时也是此世最后的人皇。” “虽然你还不算是完整的永恒，但我等都相信，以你的能力不过是迟早之事。” “所以，我在这里，代表了圣贤集团的意志，对你发出邀请。” “与其他永恒一起，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没有对其并非本土生灵的排斥。 也没有威胁，让其交出自己的底牌秘密。 某种程度上，圣贤集团有着祂们的气魄，乍一看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需要静静等待圣贤掌控整个世界后，重新开辟出全新的世界观与可能性。 届时，如玄清所说一样。 这个世界再度诞生的人族，会是最为尊贵且唯一的先天生灵，大道所钟爱的化身。 而申凯可以在这个全新的时代，彻底走完后半步，证道永恒，坐看大世沉浮。 但这种情况下，申凯却没有马上同意，而是平静的看着玄清。 “相当优厚，甚至没有任何代价的邀请。” “但，我不相信，一切会这么简单......” 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玄清看了一眼担忧的逆帝，才重新对申凯说。 “条件很简单。” “在往后的新时代，你可以仇视我等，也可以与我等敌对。” “但却唯独不可以，尝试重建轮回，试图做出挽救旧时代众生的行为，任何一个都不允许！” 眼中有着一丝明悟，申凯在一瞬间想通了，圣贤集团为何会如此要求。 并非是希望自己，做一个斩断七情六欲之人，而是现实不得不如此。 旧时代灭亡的众生，是在人道大世界意志所拥有的权限下，彻底存在之力消失。 而圣贤集团既然已经动手，并且即将大获全胜。 那么很自然的，祂们会根除一切旧天道痕迹。 宛如白纸作图般，重新在这个空白的世界中，诞生出新天道。 而这个受到众圣一手掌控的新天道。 与其说是世界意识的集合体，倒不如换成另一个称呼。 人道！ “你们想要将人这一概念，铭刻在世界最核心中，以人道代替天道来运转世界。” “唯有如此，才能保证这个世界，无论如何沧海桑田、大世变化，始终以‘人’为尊！” 然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要将时代、新旧、过往彻底划分，做出诀别和舍弃。 这已经不单单是时光长河，这一概念内的过去和未来了。 而是两套截然不同的处理系统下，做出的彻底颠覆！ 一旦新的人道系统成立后，无论后来的强者如何逆流光阴而上，妄图追溯原初...... 其所能到达的最，始终就只能是人道体系，所开辟的那一瞬！ 至于世界意识或者天道。 这个属于旧时代的世界线，将被永久性的埋葬和删除...... 这也代表了，哪怕申凯创造出再完美的轮回，也不可能复活旧时代的‘过去众生’。 因为在全新的人道记录中，根本没有这一切出现过。 要想让消失了存在之力的众生轮回，就已经是难上加难，远超出一般轮回的范畴。 而倘若连诞生了那消失众生的世界，都没有证明其存在过...... 那么，申凯可以肯定，自己的一切作为，将会是真正的化为绝对不可能！ “并非针对你，或者旧时代的众生。” “而是属于我们，属于人道的新时代，不可能允许两套截然不同的系统规则。” “一旦你试图做出，复活旧时代众生的举动。” “那么首先要达成的，就是颠覆新时代的‘人道’，重新让原本的‘天道’存在出现......” 毕竟，有旧天道，才有旧时代的众生。 “这一次的成功，已经是无数的牺牲和侥幸下，我等众圣的冒险了。” “因此，就算我和逆帝同情你，其他圣贤也绝不会愿意。” 看着紧紧拽住拳头，不发一语的申凯，玄清道祖无奈的摇头。 平心而论，祂、逆帝，乃至大部分圣贤，都完全能够理解，申凯此刻的心情。 但有些事，为了大局，必须要有人受委屈。 申凯失去了爱人和朋友，以及信任他的众生。 但这些圣贤与永恒，祂们同样在旧时代，有着许多后人子孙和回忆。 只能说为了阻止，最可怕的那种情况下，所有众生都必须成为附属的牺牲品...... 而付出了这么多之后，众圣都不会再希望，那个无法理解和交流的世界意识，再度出现。 因此，早在事前，玄清等人就做好了准备。 在属于人道的时代，申凯可以仇恨祂们，给众圣添堵、动手，这些都可以容忍。 但唯独绝对不能够允许，其重新撬动世界根基，摧毁好不容易建设的人道永昌！ 这也是圣贤集团，唯一且最后的底线。 会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祂们看出了申凯的潜质和性格。 这是一个某种程度上，快意恩仇、不受拘束的存在，很难不让他尝试复活昔日旧人。 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还无所谓。 毕竟无数世界中，重情重义的人多如恒河沙数，但有能力影响大局的剩下几个？ 偏偏在众圣心中，申凯就是。 眼下不过半步永恒，但其成长速度，或许真的某一天能证道圣贤，与祂们平起平坐。 到那个时候，一尊强势圣贤妄图颠覆新时代的人道，就完全不是不可能了！ 总算眼下一切顺利，因此玄清也主动提出来，和申凯交涉。 “人族、人理、人道，这三者是逐层递进的关系。” “人皇，你还是年轻了些...等熬过这一段最难受的岁月，就会真正理解我们。” “一个时代的人族、人理灭亡，换来永恒的人道昌盛，是绝对值得！” 玄清隐含的告诫，似乎并没有打动申凯。 他神情有些恍惚下，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胸膛。 刻画着姜天依名字的心脏，正在缓缓跳动。 许久后，似乎终于想通的申凯抬起头，带着一丝嘲弄和释然的笑容。 “唯愿，人道永昌......” “呵，并非仅仅开万世太平，而是立永世人道。” “申凯佩服圣人的宏愿，所以，也请圣人理解我的自私。” 缓缓闭上眼睛，申凯仿佛在极力回想着什么。 “已经拯救过一次众生，我不欠此世的人族什么了。” “但...有这么一群人，虽然仅仅知道名字，连音容样貌和过往经历都不记得......” “可至少，我知道自己欠了他们一些，不，欠了很多东西！” “既然欠了，自然是要还的......” 申凯的话，让逆帝似乎欣慰，又带着无奈和解脱摇头。 而反观玄清道祖，则收起了脸色的笑容，遗憾的打量对方。 “可以。” “那么请告诉我，你最后的答案吧，人皇。” 嘴角仿佛不受控制的上扬，申凯露出狰狞的笑容，低声嘶吼道。 “我只想找回自己的‘过去’，将他们从存在的深渊里抓回来......” “新时代的人是人，旧时代的人就不算人了？” “所以，让你们的伟大时代、永恒‘人道’，见鬼去吧！！！”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三章 祂，出现了 在世界遭遇无量量劫的关键时刻。 申凯对着玄清怒吼，属于半步永恒的意志，传达至世界外侧。 他没有选择妥协或者忍让，将自己最真实的态度表达出来。 平静的看着申凯，玄清道祖脸上浮现笑意。 “好。” “无论是作为个人，或者旧时代的人皇，你都足够称职了。” 缓缓抬起手臂，玄清仿佛面对一个同等的存在，露出了自己的敬意。 “可惜，作为圣贤集团，新时代的人道，却不会容忍你的行为。” “如今的你，也暂时违抗不了这股大势。” “因此...抱歉了，人皇。” “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将你的这段过往，彻底斩去。” “虽然会成为一个没有‘过去’的遗失者...但至少，可以保证你活在新时代。” “这样，也许无数岁月，百亿千亿万年后，当你重新想起一切时，会有所释然......” 带着保全申凯的意志，玄清此刻真正展现了自己，那属于太古九清的可怕。 在万道不存的赤色劫火中，祂一手张开。 仿佛开天辟地般，主宰一切、超越一切。 其形态化为一股不断向上的势，牢牢封锁了申凯所有的动作。 仅仅一念之间，有无之形尽在执掌。 面对有生以来，最为强大和可怕的对手，申凯此刻没有任何拼死一战的念头。 半步永恒，与站在混沌顶点的圣贤，彼此相差太过遥远。 现在和对方一战，是没有任何胜算的送死。 他只有从这里借助三相图逃走，才能真正有机会，在未来将一切拯救！ 而就在申凯准备启动三相图时，一把赤红色长刀横在他面前。 “董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看到阻挡自己的逆帝，玄清道祖沉声说着。 “申凯的行为，必然不容于众圣。” “将他的过去封印，甚至彻底斩去，是无可奈何之事。” “还是说...你宁可看着他，被其余圣人打杀？” 玄清的话，并没有让逆帝退后。 祂似乎有些吊儿郎当的扛起了长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为什么不能呢？” 回头看了一眼戒备的申凯，逆帝欣慰的笑了笑。 “我一向觉得，带着理想和壮志，慷慨赴死...这才是修士和男人的浪漫。” “被你封印记忆、斩断过去，成为一个失去了生平的可怜虫苟活？” “这不应该是他这样的天骄豪杰、力挽狂澜的人皇，所应该接受的待遇。” “我宁可申小子现在，带着自己的觉悟和意志，向其他圣贤一战！” “哪怕是战死...至少他是以自己的意愿，贯彻始终，活到了最后一刻！！！” 一股震撼寰宇大千的可怕威压下。 原本洪流涌动的寂灭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被强行分割为两极。 在因果、灵气、时空...一切都荡然无存的现在，两名人族圣贤隐隐对峙。 祂们自己就相当于一个完整的大千宇宙，万全万有。 仅仅气机冲突之下，就有着无数创生与陨灭浮现。 也是至此，圣贤集团中，唯二站在申凯这一方的圣人，产生了分歧。 玄清认为活着才有未来。 因此宁可封印、斩断申凯的记忆和过去。 让他在新时代，以一个遗失者的身份苟活。 而逆帝则觉得，这种形式的活着。 对于一名真正的强者而言，是莫大的侮辱。 祂宁可申凯按照自己的意志，走到生命最后一刻。 哪怕是战死当场，也是一种幸福。 彼此谁也没有退让，对峙下让原本就分崩离析的世界内侧更加粉碎。 反观作为两名圣贤冲突焦点的申凯，则一直冷眼旁观。 他知道从本心上来说，无论玄清和逆帝，都是为了他好。 只不过因为性格和道路，两者做出了不同的决断。 然而在短短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事，知道了世界的大部分真实后。 此刻的申凯，已经不想再相信任何外人，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抉择...... 倘若自己此刻有着最强圣贤的伟力，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因此，既然归根结底还是靠拳头说话。 那么他只需要成为圣贤当中的最强者就足够！ “用三相图离开这里...然后，才是我们真正胜负的开始！！！” 就在申凯抱着这样的想法，甚至准备开始沟通三相图时，可怕的异变突然发生。 原本已经呈现出混沌景象的世界外侧，在一瞬间被隔绝。 无数宏伟浩大的圣贤身影，仿佛遭遇了什么阻碍般，变得若隐若现。 紧接着，包括申凯和二圣在内，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鸣动。 就在这世界即将灭亡的一刻...有什么存在...苏醒了...... 仅仅只是一个仿佛意志的扫视下，就带着无限的伟力，似乎成为了全知全能的代表。 在一切都消失的世界废墟中，一个无法用浩大和范围来形容的眼眸浮现。 单是眼中的一丝余光，似乎有照亮的古今未来。 看着这个存在的瞬间，申凯有种错觉。 整个大千万世，不过是这个可怕意志的大梦一场。 睡梦中，万象更新、举世繁华。 梦醒后，纪元覆灭、天地翻转。 “祂...终于出现了......” 目睹这一切的玄清，脸上浮现出复杂神情。 仿佛等待了无数年的梦中情人，又似乎相隔了千秋万载的最终宿敌。 祂是所有的原初，也是万道的尽头终焉。 开辟了鸿蒙、凝练了天地、诞生了万道、创造了众生、编织了因果、演化了时空、破灭了有无...... 既是万有之有，最大无限。 也是终极之一，无可名状。 哪怕是任何一名圣贤，祂们走到尽头的大道。 也仅仅是这个可怕存在的某一个角度或侧面。 而祂，却是拥有着一切大道的最终集合体！ “董先，情况有变！” “无数年过去...在这最后关头，祂终于忍不住现身了......” “快与众圣汇合，开启最后量劫！！！” 已经顾不得再封印申凯，玄清道祖第一时间，踏空离开世界内侧。 预想中的大敌终于现身，祂不会在这个时候有任何大意，必须全力一战。 “申凯，你也一起走吧。” “无论如何...祂才是最终之敌。” “至于你的事情，我们稍后再理会。” 目睹玄清的快速离去，逆帝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祂伸出手，想要带申凯先去世界外侧，与其他圣贤、永恒汇合。 然而，就在申凯想要答复时，眼眸看向他们所在的位置。 光韵流转下，倒映在眼眸当中的申凯彻底消失。 伴随着的，是逆帝面前的真正申凯，也失去了踪影...... “好胆！” 仅仅一个愣神下，失去了申凯的踪迹，逆帝勃然大怒。 赤红色长刀出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一刀两半的可怕断流浮现，狠狠斩在眼眸上。 可预想中的激烈碰撞，却并没有发生。 这带着无穷威势的眼眸，居然外强中干。 在逆帝的刀光下瞬间破碎，没有半点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只剩下自己一人，空荡荡的世界内侧，逆帝不解的喃喃自语。 正文 第八百七十四章 多元战争 同一时间，看着面前的诡异景象，申凯皱眉不语。 前一刻时，他还和玄清、逆帝一同目睹了眼眸的出现。 然而下一刻，在眼眸光韵下，他已经来到一个充满了诡异迷雾的地带。 这里似乎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一切方向与存在都无法判断。 “难不成...我在这个眼眸的内部？” 正当申凯浮现出这种想法时，无穷迷雾散去。 一条延绵的通道被开辟出来。 看着化为阶梯般的走廊，申凯有些犹豫不定。 “让我过去的意思吗？” 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即将面对的，很可能就是人道大世界的意志。 那个逼得众圣，不得不采取极端措施的黑手。 但对方既然摆出这种阵势，想必一定有什么目的，至少是希望接触自己。 想到这里，申凯还是决定前往走廊的尽头。 但为了以防万一，这一次他始终有一丝神念，和三相图时时刻刻沟通。 一旦这个幕后黑手有什么歹意，他在受到危险之前，就可以立即撤离。 像刚才那种被巨眼，一瞬间转移位置的感觉，他可不敢再尝试。 否则要是连三相图都来不及启动，就被对方干掉，那才是真的亏大发。 等做好万全准备后，申凯朝着迷雾凝聚的阶梯，顺着走廊缓缓向上。 “呵，这样的谨慎，有多少年没出现过了。” “人理清算、圣贤集团、幕后黑手...短短时间里，突然一股脑遇到这么多，真正破格和天花板存在。” “简直让我有种，又回到了新手村的错觉......” 自嘲的摇了摇头，申凯大着胆子，踏上迷雾第一级台阶。 瞬间，走廊两侧浮现出浩大光影，让申凯仿佛置身于一个别样的时空。 “这是......” 看着一片漆黑的乱流，申凯觉得有些熟悉。 真并非是真正的自然黑色，而是包容了一切，却又带着混乱和可怕的无量混沌。 下意识的戒备，却发现这些混沌乱流，直接透过自己身体涌动，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投影吗...除了不具备真正的力量，居然会有着这么真实的气息......” 申凯觉得，这个幕后黑手，似乎想要自己看些什么。 于是，面对没有任何变化的混沌乱流，他再次朝上走出一步。 和他所想一样，走廊上倒映出的景象，再度发生了变化。 一个自宏观上，带着点点淡青色的气泡浮现。 里面有着无数星河旋转，显得安稳祥和。 “这是，人道大世界？” “但...怎么这么幼小...仅仅十亿光年的尺度......” 似乎判断出了什么，申凯开始一步步快速踏着台阶走出去。 于是，走廊上的光景也在快速变换。 不知道无量混沌中，经历了多少岁月。 这个或许刚诞生不久的幼儿宇宙，正在逐渐成长。 与它相似的，是周围大大小小的不同宇宙。 它们被混沌隔绝，彼此有着不同的发展路线和世界观。 如果没有意外，它们将会永远都没有交集。 仅仅到这里为止，和申凯在三相图中观测整个多元体系，也没多大区别。 顶多是这个光影中，似乎以幼儿期的人道大世界为主视角。 因此在有限范围里，远比一次性观测到整个多元体系的三相图，要更加清晰和详尽。 然而，正当申凯以为自己一直走下去。 会看到人道大世界自幼儿，到成长壮大的所有过程时。 诡异的变化发生了。 说不清具体是哪一个时间段，毕竟混沌海中没有这个概念存在。 一个震撼无数大小世界的可怕存在，十分突兀的出现在了人道大世界遥远处。 其显露的真身，仿佛一个浩大发光的气泡，似乎一个大千世界般。 然而申凯仅仅通过光影目睹下，就有种被其无限信息量，冲刷自我存在的忌惮感。 “这玩意不会是......” 就在申凯自语时，发光气泡中延伸出无数光丝，在混沌海中不断散布。 它们连接在不同的气泡当中，有的气泡随之而暂时壮大，但也有的逐渐崩塌灭亡。 无数岁月过去了，这个存在逐渐成长为当之无愧的混沌霸主。 祂侵略无数世界、又给予无数世界。 哪怕无量混沌，也没有任何存在，能阻挡祂侵略的步伐。 甚至阶梯越往后，申凯开始察觉到。 光影中那一个个气泡所代表的世界，正在明显的减少了...... 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或许总有一个时代。 发光气泡能统合所有世界，成为真正的唯一主宰！ 可就在申凯如此认为时，光影中的场面再度变化。 一个身影出现在无量混沌中。 乍一看仿佛人形，但对方却始终笼罩着一层迷雾，永远无法被外力观测到。 在最初的时期，这个人形存在多次狼狈躲避，似乎完全无法匹敌发光气泡的伟力。 然而在漫长岁月下，对方也发生了什么未知改变。 一座隐约的店面，坐落在人形后方。 其同样连接着无数的世界，发生了某种神秘的交互反应。 最初没有察觉到的光体，依旧我行我素。 然而在两者同时对无数世界，进行改变和收纳的时间越久，彼此的强大也逐渐被对方察觉。 最终，某个未知的时代，无量混沌海中，最强的两极霸者看到了对方。 紧接着，一场席卷整个多元体系，真正超越了永世战场的多元战争开启！ 除了光体和人形两者外，混沌中有着无数强者与军队出现。 他们在双方带领下，展开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可怕战斗。 一个个世界化为城池展开攻守。 一尊尊大罗与圣人在混沌中交手。 原本相对平静的混沌，彻底暴动起来。 这场战争的过程，彻底打破了混沌中无数世界的认知与隔阂。 也带来了最惨烈的大灭绝。 随着越来越多的世界被卷入下。 整个混沌划分为两大阵营，彼此互不相让。 仅仅只是透过走廊上的光影，都让如今的申凯似乎喘不过气。 晶壁系主宰、混元圣人、鸿蒙执掌者、最古仙帝、环世双蛇、起源神族、天道代言人、永生圣王、至高帝君...... 在无量混沌中，祂们任何一个，都是自己世界观下的至高最强。 然而在光影里，却受到了两大霸主的制约。 成为将帅兵卒，和对方掌控的力量展开死战。 哪怕大千世界，或许也仅仅只是其中某一处战场而已。 这一切如果是真实...那代表的意义，就太过可怕！ 在申凯的观察中，光体一方似乎更占据量的优势，永恒和至高级别的存在如山如海。 而人形存在一方，则数量较少，但似乎质的方面占优，通常同阶至尊，足够以一敌三甚至更多。 正文 第八百七十五章 你好，世界 混沌中的两极霸主，一方占据了量，另一方则占据了质。 双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混沌时代的惨痛战斗后，局面似乎逐渐僵持下来。 然而这种僵持，仅仅是对于两大霸主而言。 在他们之下的存在，已经不知道灭绝了多少。 一个个世界与无数生灵，换了一批又一批。 血染混沌、万界动荡，诸世大千粉碎...... 这是已经无法用恒河沙数，来形容的死亡和陨落。 当中破灭的存在，真正突破了无量大数！ 或许某个世界的强者，耗尽毕生之力破碎虚空。 飞升所谓的上界后，仅仅是成为某个阵营当中的兵卒。 也可能某位横推一世的至尊，察觉到自己所在的世界出现破损。 自那染血的上苍之上，亲眼目睹了那不可思议的战争。 而双方阵营此时，却已经真正杀红了眼，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就在申凯觉得，一切倘若继续下去。 总有那么一天，整个多元体系都会承受不住时。 光影彻底停滞了下来。 “这一步，应该就是一切的答案了吧？” 看着停滞下来的景象，申凯没有质疑。 因为他还剩下最后一级阶梯，没有走完。 他知道，人道大世界的变化，乃至在三相图观测中，整个多元体系如今再没有这两大霸主。 一切的答案，或许就在这最后一步。 然而，当他平复心情，真正踏出这最后一步后。 预想中的战争，并没有继续。 绝对无限的多元体系中，一道蕴含着蓝白色泽的纯粹光辉突然出现，一扫而过。 随后...所有的至尊存在，都彻底消散...... 这道宏光看似柔和。 却真正覆盖了本质上，绝对无限的多元体系！ 仅仅眨眼的时间，光芒褪去。 在申凯这个看到景象的人眼里。 蓝白色光芒还远没有之前，多元战争的场面和至尊意志宏大。 但就是这似乎没有半点力量的光辉一扫过后。 无论之前如何浩瀚强大的军队，都彻底成空。 甚至不久前，还遭遇到可怕创伤，被破灭的无数大小世界，也在一瞬间复原。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多元战争开启前的那一刻！ 如果说唯一还有不同的，就是那两大霸者依旧存在。 只是伴随着他们的阵营被消灭后。 双方的本体，也似乎遭遇到了光辉的某种改变。 足以震撼诸天万界、称霸多元体系的力量正在消散，形体渐渐支撑不住。 最终，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和不甘。 两大霸主化整为零，分裂为亿万道，朝着整个多元体系不断散布出去。 仿佛混沌中的光雨般，有的世界投入的多，有的世界则只剩下零星。 而就在申凯的见证下，当中两者最大的核心部分。 进入到了一个淡青色的气泡中。 人道大世界，一个侥幸苟活过可怕战火的幸运儿...... 长廊上的景象自此散去。 随之而来的，是申凯回神后，已经置身于一个浩大延绵的花海世界中。 哪怕以他的认知和见识，也根本无法认出当中的每一种植被、花草。 仿佛穷尽世界一切，超出想象的色彩，覆盖了大地与天空，仅仅姹紫嫣红都难以概括。 这里的一切，莫名带给人一种宁静与祥和，仿佛永恒的乐园般。 然而，申凯放眼望去。 在花海世界的尽头处，有着两颗璀璨小树长出。 它们彼此互不交集，各自占据了一侧静静耸立。 在两颗小树的最中间，一名不着寸褛的少女，正被两颗小树延绵而出的藤蔓缠绕。 似乎化为了链条一般，少女的手脚被藤蔓死死捆住。 仿佛申凯前世，看过十字架上的那位。 看着少女倾世的容貌，和没有一丝衣物的身体，申凯没有半点意动的样子。 他缓缓走近，看着似乎陷入了熟睡的少女说道。 “这，就是一切的真相？” 如同陷入了永恒沉睡中的少女，并没有睁开双眼。 只是一个柔和的意志，在申凯心头浮现。 “什么是真相，每个存在都有不同的理解。” “你所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只是将我记录中的一切，展现出来而已。” 听到少女的回答，申凯似乎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他总觉得，从圣贤开始灭世以来，这短短时间里，一个接一个的大消息前赴后继。 让一向自认为大心脏的他，也被这无数信息冲刷的麻木起来。 “行吧，看你这样子，比我想象中，在人格化道路上走的更远。” “那么，请问我该如何称呼呢，天道、世界、大宇宙意志、人道大世界的真正主人、一切的根源？” 伴随着申凯的话，少女睫毛微微颤动，祂缓缓睁开了双眼。 下一刻，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申凯猛地后退了一大步，死死捂住脑袋。 明明整个花海都没有变化，也没有任何伟力或者破坏，却让他莫名有种奇特感。 “这大概就是凡人，直视不可名状时的感受吧。” “明明没有任何针对，却让我都难受了一下下。” 揉了揉脑袋，申凯似乎已经勉强适应过来，那相当于一个大千世界的无穷信息量。 至少，他能够对少女的双眼对视了。 “叫我‘世界’吧。” “比起人道、天道这些...我更喜欢这个名字。” 得到了回复，申凯有些试探的说道。 “世界...女士？” 似乎想要活动一下，但藤蔓的束缚让少女有些无奈，只能摇头道。 “虽然走上了人格化的道路，但我本身，并没有雌雄这样的性别划分。” “我是一切的原初，也是一切的统合。” “既是创造所有之母，也是万类集群之子...因此可以适用于任何形象。” “在不同的存在眼里，我会以最适合的存在出现。” “倘若是外面那些人目睹下，祂们心中最符合天道或者幕后黑手的姿态，就会诞生。” “而你...抱歉，因为存在之力消失，你已经不记得这个样子，原本的主人了。” 世界的话让申凯愣住，随后沉默下来。 他愣愣的看着少女的面容。 虽然绝美，却还比不上当初画皇近乎概念之美的形象，也没有任何熟悉感。 但对方的意思，让他想到了某个已经忘却的存在。 “也就是说...她，姜天依，是长这个样子的......” 看到捂住自己胸口，仿佛在感受心跳的申凯。 世界脸上露出了一个，好像歉意的表情。 “抱歉，一切都是因为漫长岁月以来，我和它们的斗争，才造成了这种误会。” “原本如果我是完整存在的话，可以帮你将已经消失的她和他们，重新复活。” “可惜，如你所见...我自身都难保了......”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六章 世界的真相 世界的话，让申凯微微皱眉，脸上浮现一丝不屑的冷笑。 “你接下来的话，是不是想说。” “如果我帮你解开这藤蔓的束缚，你就可以拯救消失的众生，让她复活过来？” 打量着平静的少女，申凯微微摇头。 “我固然已经不再相信那些圣贤，却也不代表，我会站在你这边。” 在申凯看来，那种电视剧里为了复活爱人，宁可和魔鬼做交易的存在。 不能完全说是愚蠢，但绝对是弱小和无能。 正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复活爱人，他们才只能去求助于魔鬼。 然而申凯是有希望和可能，未来证道后依靠三相图，寻找复活众生的方法。 这种情况下，就算与圣贤集团对立。 也没道理和一个立场不定的世界做交易。 焉知一旦解开对方束缚，是否会前门拒狼、后门进虎？ 反观世界，在看到申凯的态度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任何寻求你援手的意思，自己的事还是自己完成最好。” “更何况，我的灭亡是注定的......” “或者说...圣贤们的行为，虽然并非我授意，却也正合了我的心愿......” 面对这一番话，申凯感到无法理解。 “什么意思？” 努力低下头，世界看着死死缠绕在身上的无数蔓藤，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你已经从长廊中，看到了我的经历。” “无论你相信与否，这一切都并非我的本意......” 在世界的讲述中，那场宏大的多元战争。 伴随着两大霸主的陨落，迎来了平静。 而身为那个幸运的世界，祂获得了两者的核心部分。 也因此，从最初那个单纯的科学侧世界，开始延伸出包容万有的体系。 很多道理世界也不清楚。 但自霸主核心处，那无限的信息库中。 祂解锁了无数的源代码，似乎包容了所有的世界观。 也因此，在往后的一段岁月中，人道大世界开始以可怕的速度成长起来。 然而，一切在某个时间点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一个混沌中的离散世界，与正在急速成长的人道大世界相遇。 出于世界本能，两者不能共存下，只能选择碰撞和吞噬。 可就在人道大世界完成了吞噬，甚至在原本的根基上晋升后，最可怕的事态发生了...... 那个时间段，世界还没有人格化到这种地步。 世界内能承载的力量顶点，也仅仅是五阶。 可就在晋升过程中，似乎吞噬其他世界精华养分的行为，激活了冥冥中的霸主核心。 最终，本以为彻底消化了核心的世界，被两颗发芽的小树苗困住。 也就是从那个时期开始，霸主核心中的信息库，进一步解锁下。 自发导致了人道大世界本身的设定改变。 仿佛来自众多不同世界的历史、进程、设定等等。 伴随着每一次世界的强大和晋升而遭到篡改。 某种程度上，这是变相削弱了世界自身的权能，让祂进一步弱化...... 甚至反复出现多次后，最终让已经成长到永恒的圣贤集团，开始察觉到不对。 “我能感受到祂们的不安和犹豫，但没办法。” “两大核心化为的世界树，始终死死和我绑定在一起，彼此互相纠缠。” “久而久之，我只能勉强将自己，限制在人道大世界最根源处，不让它们进一步复苏。” “最开始时，它们困住了我...如今，反而是我，不让它们出去......” 世界的解释，让申凯半信半疑。 不过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也解释了一切。 为何人道大世界的设定会多次篡改，而世界却始终没有与圣贤集团交流...... 并非世界有意为之，而是祂为两大霸主的核心，背了黑锅。 但谁也没有预料到，这个误会在无数岁月下，被不断放大后。 最终引发了圣贤的集体叛变，以最激烈的行为，做出了灭世之举...... 而要说起一切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自己面前，不远处的两颗小树了。 看着它们，申凯目光凝重。 无论是对方曾经的本体，那个足以震撼多元的霸主。 还是如今的核心，机缘巧合复苏部分下，妄图掌控世界意志，重新崛起。 都说明了这两个存在，是何等的可怕与难缠！ “结合之前的光景，还有你刚才说的这些。” “倘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个存在，应该是主神和系统了，对吧？” 至于光影最后，一瞬间逼得两大霸主。 不得不通过自我解体的方式，来意图后续的那蓝白光辉，申凯谨慎的没有提起。 他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那两位居然会真的存在...... 反观世界，同样默契的没有提起那道光辉，只是看着两边的小树摇头。 “主神、系统...那是你们存在之物，对于祂们的狭义划分。” “不过，如果是为了方便记录，那么如此称呼祂们，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听到世界的回答，申凯点了点头，同时有些怜悯的看着对方。 在他的认知中，所谓的主神和系统，也是分类繁多，并且强弱不等。 这两者的上限和下限，都极高。 弱的只能混都市，甚至反过来被宿主或轮回者摆弄。 而强大的，哪怕是无数世界乃至圣人、天道、多元主宰、诸天万界等等，都能一手掌控。 不巧的是，世界遇到的这两者，恰恰是同类中最强层次。 算不算的上原初主神和系统不好说。 但至少也是成长到最巅峰的完全体了。 倘若不是双方，恰好共存于同一个多元体系中。 恐怕只存在任何一个的情况下，称霸诸天万界都是理所当然。 若是按照申凯前世的。 这两大存在破灭后。 其核心应该是寻找某个世界内的宿主，成就一段主角佳话后重新登顶。 然而偏偏祂们陨落的核心，是在诞生没多久的人道大世界内。 当时世界内侧，根本还没有任何自我生命体存在。 因此祂们只能暂时，寄生在刚萌芽的世界意识中。 最后的结果，就是成长为一个最顶级的大千世界，而世界核心处的三者，相互纠缠抗衡。 “这样一想，真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不幸。” 申凯的怜悯，让世界释然的笑了笑。 “没什么幸或不幸...若没有祂们，我或许直到灭亡，都只是一个最渺小普通的世界。” “你们人族有句话说的很好，活的久了，才能看的更多。”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纠缠，才最终诞生出了，这个古怪又奇特的世界。” 正文 第八百七十七章 最后的赠予 世界的话，让申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虽然对方人格化的程度，比他想象中还要高。 但到目前为止，自己却从对方身上，看不到任何不安与求活的意愿。 “一切的缘由，我算是彻底清楚了。” “那么回到正题...你耗费自己为数不多的力量和权限，在这即将灭亡时，专门将我带过来。” “究竟有什么目的？” 申凯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想好。 倘若世界的想法，还是希望告诉自己这些后，将他送出去，对所有圣贤集团解释。 那么他就直接了当的拒绝。 毕竟，先不说人家众圣，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就算相信了又如何？ 已经将计划进行到这一步，就算知晓人道大世界，只是背了黑锅，一切都是误会。 但圣贤集团也绝对不可能再停手了。 比起拯救自己的世界，将一直纠缠祂的两大核心去除。 恐怕还是将三者一起解决，最终诞生出受到众圣掌控的新人道，更加让祂们放心。 无关道德或者其他，仅仅是彼此都有威胁到对方的能力时。 那么要么冷战，要么一旦有机会，众圣怎么都不会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时机。 这一点，就算换做他申凯本人，也是同样如此。 不愿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强者的一念之仁下，是他们能够走到如今的原因之一。 看着谨慎而多疑的申凯，世界无奈的笑了笑。 “看的出来，圣贤这一次的作为，对你影响很大。” “不过无需猜疑，我说过，并非为了自己的存活而找到你。” “而是...只有你，才能来到这个人道大世界的最核心处，与我对话。” 在世界的描述中，主神和系统的核心。 虽然没有彻底觉醒激活，但已经相当可怕。 并非祂过去看不到众圣的不安，不愿与祂们交流。 而是在外界，一旦显露意志下。 很可能会被两大核心，趁机夺取更多权限，让情况进一步恶化。 而接引众圣进入世界根源处，祂同样不敢赌。 与两者纠缠无数岁月，祂深知这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一旦众圣进入后，两大核心很可能会投入到某个圣贤体内，让其成为宿主。 万一发生那种情况，或许无量岁月后，将会诞生又一个侵略诸天万界的霸主...... “只有身处这个特殊的时刻，世界本源即将被众圣自外炼化掌控。” “我们三者的权限，同时被削弱到极限时，我才敢冒险现身。” “而这个被接引入本源的存在...也只有你，才能让我真正放心。” 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申凯脸色变换，谨慎的看向世界。 “你，知道我的底牌？” 笑着摇了摇头，世界轻叹道。 “某种程度上，与两大核心已经成为一体的我，能看出来你有这么一个可怕的秘密。” “但就连我与核心，也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 “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敢尝试，让你进入这里，却不担心被两大核心当做宿主。” 微微点头，申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虽然力量方面，远远比不上巅峰时期。 但世界、系统、主神三位一体下。 其眼界、位格、见识，毫无疑问是冠绝整个多元体系的。 就连祂也只能隐隐判断出，自己有着某个可以制衡核心的秘密。 那反过来也证明了，自己的三相图，必定还在这个多元体系的主神与系统之上。 也因此，世界才敢放心，让自己进入根源处。 “我不知道，你的底牌和那道蓝白色的光辉，究竟有没有联系。” “但至少，它也是同样超越了，这个多元体系的层次。” “有着这种底牌，我不担心你会被核心当做宿主或者强行入侵，更不用在意你会对核心起了野心。” 就在世界说着这些时，整个花海外围逐渐变得灰白而枯萎。 看到这一幕，世界却反而有些喜悦的笑了起来。 “祂们快要成功了。” “一旦炼化到一定程度，祂们就足以反客为主，最终将我和两大核心一起灭亡。” “自此，可能危害整个多元体系的毒瘤，将彻底陨落。” 说到这里，一滴纯白的光辉，自世界面前缓缓浮现，朝着申凯飘过来。 其形象，仿佛原初之光，又好像一枚种子，莫名有种伟大、纯粹和亲近感。 “这是我最后仅存的权能。” “你可以称之为世界之种、道之契、天心印记，都无所谓。” “它也是我将你，接过来的真正目的。” 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光点，申凯并没有接受，而是等待世界的答案。 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世界对着那颗光点说道。 “它是一个人格化世界意志，最为宝贵和重要的存在......” 正常情况下，没有任何一个世界的人格化天道或者意志，会将其交予生命存在。 因为这颗光点的作用，只有两种。 第一，若天道尚存，掌控这颗光点印记的存在。 可以凭着自己的意志，在任何时刻崩坏天道！ 第二，若天道不存，仅仅只遗留下了世界的根基和体量。 那么只需要与这印记合一，那个存在就足以成为，当前世界的唯一意志。 并非天道代言人，而是其本身，就是天道、大道、世界意志三位一体的本身！ “唯有你，本身已经拥有着，超越这个多元体系的底牌，我才敢将它托付。” 否则，一个始终无法超脱多元体系，又掌控着最强世界雏形的生命体。 世界无法想象，在无量岁月后。 哪怕最初再道德仁慈的存在，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某种程度上，这是绝对的权与力，且没有任何制约！ “现在，它是你的了。” “只需要等我与核心彻底陨落后，你就是这笔世界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场面。 世界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少女般，俏皮的眨了眨眼。 “虽然因为误会，祂们起了灭世之意，最终也实现了我的愿望。” “但总觉得，还是有些不高兴。” “倘若祂们发现自己布局万古，小心翼翼付诸牺牲下，最终不过是和空气斗智斗勇。” “就连即将掌控的世界，都只是成为了第二顺位继承者。” “那种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吧？”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八章 天、人 “你没有把话说全。” 面对多元体系，最为完美世界雏形的继承者。 即将成为至高天道的机会，申凯并没有激动难耐。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这枚印记，对世界说道。 “正常情况下，这枚印记确实可以让我成为天道。” 然而眼下，却是圣贤集团联合所有永恒阶级一起。 发动了无量量劫，试图一举炼化人道大世界。 所谓第一第二顺位继承人，不过是彼此遵守规则的情况下，才会名正言顺。 然而，就算申凯如今肯做这个天道，那些费劲了千辛万苦的圣贤会同意？ 祂们不会甘愿做第二顺位，只会当独裁军阀，一举推翻第一顺位。 毕竟，就连原本的世界意志，虽然是半默许的情况，却终究也被圣贤集团引导向灭亡！ 推倒了天道一次，祂们不会在意推倒第二次。 因此，申凯根本就不会觉得，对方会太在意这种顺位。 “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我将直接和圣贤集团碰撞。” 可眼下，申凯不过半步永恒的本质。 不提直接与印记合一下，会不会被其无限信息量覆盖，成为一个没有自我人格的泛意识天道。 就算他勉强承受住了。 在最好的预计中，正面作战下，也不过是和圣贤集团一九开的胜算。 确实，比起一开始胜算为零要强。 但一九开，其实也高不到哪去。 终究，这印记更偏向于一种位格，同样要遵守多元体系的基本法。 也既是它可以让申凯，有权限调动人道大世界，一直隐藏的真正力量。 但却不会短时间内，大跨越的提升自己的本质。 “使用它，我估计正面战场上，最多只能暂时与圣贤集团抗衡。” “但站在我对立面的，却还有一堆永恒阶级，呵。” 想要这里，申凯有些无奈的摇头。 倘若此刻自己不是半步永恒，而是一尊真正的圣贤。 那么与印记合一，彻底化身为完全体天道的话，倒是可以尝试，真正陨落一部分圣贤与永恒。 但现实却是，印记再怎么提升位格和权限。 最好情况也只是短时间，压制圣贤与永恒某一方而已。 无论他压制了二十六尊圣贤，又或者另外一堆永恒，都治标不治本。 看着快速思考的申凯，世界笑了笑。 “不管怎样，有总比没有要好。” “这枚印记，可以让原本只是半步永恒的你，真正有了与永恒和圣贤，对等的资格。” 顿了顿，世界的表情稍微认真了些。 “还有一点希望你注意。” “一旦你失败，或者干脆让出这枚印记。” “那么圣贤集团就可以真正构筑，属于祂们的人道世界。” 届时，新世界会重新诞生出一个名为天道，但本质却是人道的意志。 而旧时代的天道权能，会不断缩减，直至某一天彻底终结。 “到那个时候，不但这枚印记，会彻底失去作用。” “就连你想要重建轮回，复活旧时代众生的愿望，也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因为对于新生的人道而言，旧时代的一切都会彻底泯灭不存。 当人道越是强大，那么复活旧时代众生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直至最后，人道成长至巅峰时，申凯的计划将彻底成空。 无论如何重新轮回、逆转时空、颠覆宇宙，都无法让旧时代的‘过去’重现...... 听完了世界的话，申凯缓慢的揉了揉脑袋自语。 “这样啊...也既是在同一台电脑配置当中，新系统会将曾经的软件和携带过去信息的硬件，彻底破坏清除。” “如此，我就再也找不回旧系统当中的旧信息了。” “当中的关键点...其实并非我一定要战胜所有永恒与圣贤...而是，阻止成熟新人道的出现......” 点头表示赞同申凯的看法。 随后世界饶有趣味的注视着对方。 “那么针对这种情况，你究竟会怎么做的，旧时代最后的人皇？” “要知道，一旦你决定好...某种程度上而言，身为‘人’的你，是在违逆‘人道’这个即将诞生的存在。” “即便如此，你也要守好旧时代的一切？” “若是这样...过往的责任和荣耀，将彻底不存......” 身为人皇，不，身而为人，是无法抗拒和阻止，人道时代的来临。 除非，申凯甘愿自此舍弃‘人’这一身份，成为‘天’...... 这并非只是一个单纯名词的互换。 而是一旦做出抉择后，自此立场与身份的截然不同！ 身为旧时代的‘天’，注定要与新时代的‘人’为敌。 这对于曾经两世为人，甚至一度成为人皇，拯救人族众生的申凯而言，是莫大的讽刺。 “前世书里看过多少主角，说着不肯化仙，宁可搬山为人，又或者不为天道，但为人道......” “呵，真是羡慕他们。” 站在一切的原初，世界面前，申凯沉默许久后，自嘲的笑了笑。 他能选择的，无非两条路。 若是放弃复活旧时代众生，不与众圣为敌。 有着三相图的他，天下大可去得，就算继续留在人道大世界也无妨。 等新时代来临后，他将带着过去的荣光，成为新时代成宗做祖的伟大者。 而倘若依旧阻挡在众圣面前，甚至继承‘天’的身份。 那么毫无疑问，这是与那个可见未来的永昌人道为敌！ 若还是人，或许可以用与众圣立场不合来解释。 但为了更有把握拯救旧时代，他就必须接受世界的印记，化身为‘天’。 若是如此，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中。 或许和‘人奸’，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众圣与永恒，选择了牺牲众生的少数过去，诞生出永昌人道的多数未来。” 这少数过去，不但有着现世一切众生。 也曾经有祂们的家族、后人、子孙、血脉...以及流传万古的事迹，为人族崛起而付出的血泪...... 即便如此，祂们也依旧选择了前进，朝着全新的时代和人道开辟。 “故而，要想和祂们为敌，首先你要学会的，就是做出同样的诀别和取舍。” “无关位格或力量，而是同等的觉悟下，你才能有机会，站在对等的棋盘。” “现在，这枚印记，就是我给你的考卷，也是进入棋盘的契机。” “至于如何抉择...就全看你自己的意愿了。” 仿佛在等待对方的答案，世界不再出声。 只是安静看着逐渐枯萎的花海，以及站在不远处的申凯。 天与地在沉闷中破碎，无数色彩的花海逐渐失去了色彩。 在这代表了灰败的狂流，即将到达身前时，申凯终于抬起头。 带着疲惫和决绝的眼神，他抓住面前的印记，不再松手。 “无论‘天’或‘人’...我都只代表，我自己的意志。” 正文 第八百七十九章 诀别之时已至 屠龙少年，最终却变为了恶龙...... 此刻手握印记的申凯，心中不禁浮现出这句话。 曾经为了人族、人理而扛起责任，领导众生的人皇。 最终选择了与人道为敌，化身为‘天’。 “虽然有些遗憾。” “但还没有诸我合一的情况下...倘若过去的‘我’能看到这个选择。” “应该也会理解，不去讨厌现在的‘我’吧......” 带着这样的叹息，申凯重新看向世界。 在对方授权，自己也逐渐接受的情况下。 自印记中有着一缕缕冥冥中的规则，正在充斥着申凯半步永恒的信息。 原本之前在人理最后一战时，分裂为两体造成的严重道伤，正在恢复。 短短时间里，申凯正在朝着自己全盛期复原。 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种形而上的万道归附，不断的完善和补充着‘申凯’这个概念本体。 然而，就在到达这一步时，申凯却突然停滞下来。 他重新松开手中的印记，将其化为一柄转轮形态的钥匙。 “看来，这证道永恒的最后一步，你想自己走完？” 面对世界的问题，申凯轻轻点了点头。 “说到底，我还没有完全信任你，对这个大礼包，也不敢一口气吃下。” “因此，仅仅恢复原本的道伤，让我重新回到全盛期就足够。” 对于一个存在，自有穷向无限的关键一步，申凯不准备依靠这个印记完成。 又不是自己没那个能力，何必将根基假手它物？ 况且，虽然到目前为止，世界的所有行为，都像是为了自己好。 可万一其已经被两大核心侵蚀，又或者本来就目的不纯。 等自己彻底与印记合一后，发现被世界或者核心寄宿、控制，那才真是乌龙！ “你可以觉得我小人之心。” “但不管怎样，在众圣彻底打入此处，你与核心一同完全陨落之前。” “我都不会选择完全相信你！” 面对申凯的话，世界并没有丝毫在意。 祂只是带着一种怜悯的眼神，注视着对方说道。 “你已经失去了很多，又做出了舍弃‘人’这一身份的决断，自然步步谨慎，不希望迎来失败。” “可即便如此，我依然想要劝告你。” “不要让怀疑和猜忌，成为了往后岁月的全部...还记得，临渊的理念吗？” 瞳孔微微缩小，世界的话让申凯不经意间，回想起了某个过去。 可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模糊后，没有任何记忆出现。 看着依旧冷漠的申凯，世界轻叹着说道。 “临渊者，久视深渊，则必为深渊所视......” 你带着拯救过去的愿望，做出了最艰难的抉择。 然而，已经不再相信一切的你，某一天将这条路走到尽头时。 那个强大而无情的申凯，真的还会想要挽回过去吗？ 听出了对方隐含的劝告，申凯在沉默中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谢谢。” 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世界笑着说。 “我自诞生起，原本就是泛意识化，随后才在两大核心的融合下，走上了人格化的路线。” “那种一切集合体，没有任何情感的状态，并不让我讨厌。” “但，还是现在的存在形式，更让我喜欢。” 努力抬起头，仿佛在注视着混沌中无数气泡的世界笑了。 无情的天道和意志，已经太多太多。 世界希望无尽岁月后，真正成为了‘天’的申凯，不要变成同样的存在。 那样太过普遍，也太过无趣了。 而这时候，整个花海都动摇起来，原本深处根源，相隔境界的地域，逐渐崩坏。 “看来，我的时间到了。” 在最后时刻，申凯看着世界清丽的面容，似乎犹豫了一瞬后的问道。 “你的人格化，远比我想象中要深，几乎和一个真正的生命没有区别。” “这样的你...为什么会将一切都交托于我，却从来没有...半点求生或者其他的意愿？” 毕竟，在申凯认知中，即便是那些泛意志化的世界。 唯独对晋升和灭亡这两件事，也会有所反应。 或许也正是继承了这两点，被世界所创造孕育的无数生灵。 铭刻在他们心灵和身体最深处的，就是不断繁衍、强大、存活、超越...... 而面前的世界，却似乎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 “谁知道呢？” “可能我在人格化的道路上，走的太远、看的太多...最后物极必反、负负得正，哈哈。” 看着真的仿佛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般，活泼说笑的世界，申凯有些发愣。 见识过太多的强者与伟大，经历过太多战场和算计。 如今的他，自信能有勇气面对一切存在。 却唯独对眼前，这种发自内心，轻松自在笑容，感到有些抗拒和陌生...... 或许，只有刚刚穿越来人道大世界，高中和大学时的他，才短暂有过这样的表情。 可惜，距离上一次发自内心的轻松笑意是什么时候，他都已经再也想不起来了。 “最后了，申凯。” “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面对世界洒脱的笑容，申凯莫名觉得有些刺眼。 他微微抬起头，仿佛在观察灰白色的天空，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你问吧。” 看到申凯别扭的样子，世界浅笑了一瞬。 随后也看向逐渐破灭的天空，有些神往的说道。 “虽然两大核心解锁后，开始不断篡改世界内的各种设定。” “但至少，对于各种生命和万物的创生之举，我曾经多次调整和参与过。” “可惜，自人格化以来，我都只能困在这里，连外界的种种都很少了解，更别说统合众生意志，与他们交流了......” 这时，两颗小树似乎在逐渐苍白的世界中，开始挣扎。 但如同世界所言，如今是祂在全力阻止对方的逃离，想要带领其一同彻底陨落。 脸色逐渐变得虚幻，有些好奇的看着根源之外，世界说道。 “哪怕我划分了死亡、规定了寿命...也创造了不同种族、调整了万道参数......” “做了这么多，虽然是人格化意志应该之事，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不管是无数众生中的一员，又或者身为修士、人皇......” “对于人道大世界，这个创造了一些好坏、善恶、生死、有无的存在本身，你喜欢吗？” 没有想到临终前，世界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申凯脑海中，努力回想着有限的一切。 虽然具体事物与过程，已经不再清晰...... 但刚刚穿越时能够行走的激动、能够修炼时的向往、种种神奇而有别于前世的存在...... 当初的诸多感动、喜悦、羡慕、赞叹之情。 仿佛又回到了心中，不断酝酿。 “还不错。” “虽然有些不足...但很多存在，包括我在内，都喜欢这个‘世界’。” 似乎是意料之外的答案，世界带着惊讶和满足的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眸。 “这样啊。” “那么直到最后...也请你一如既往的，爱这个世界...包括祂的...死亡......” 在呢喃中，代表着人道大世界意志的存在，于根源和终焉之地消亡。 诀别之时已至，一者舍弃了人的身份，一者舍弃了自己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同样选择放手了‘世界’的两者。 他们之间的对话，永远没有第三个存在知晓。 正文 第八百八十章 独断万古 爱这个世界，也请同样接受和爱祂的死亡。 这是对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伴随着根源之地的彻底破灭，人道大世界一切有无成空。 变成了一个仅仅具有，空乏体量的存在。 这并非一个大千世界全部的崩溃，而是仅止于统领一切的世界意识被抹杀。 此刻的人道大世界，就仿佛一个强壮的身体。 却失去了统领一切的灵魂意志，变成了脑死亡的存在。 轻轻握住散发无穷光辉的印记钥匙。 伴随着原本世界意志的陨落，它的存在，就是开辟下一任天道的关键！ 只需要将其掌控，就自然成为了世界意志的继承者，能够化身为天道。 然而，申凯只是平静的看着，不远处那个永远闭上双眼的少女。 直到临死前，祂都死死控制住了两颗激烈挣扎的小树。 无量量劫的可怕火苗，最终燃烧到此处。 这是圣贤布局万古下，专门针对‘世界’这一概念存在的杀招。 因此，哪怕还有很多抵抗余力，却始终被世界控制住。 三位一体下，两大核心只能无奈的与世界，迎接这共同的陨落。 伴随着冥冥中的一种失坠感，小树、少女，三者在劫火之下彻底化为无形。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目睹这个样貌的人，陨落了吧......” 一滴泪水莫名自眼中流出，申凯指尖轻轻接住后任其凝聚不散，当中包含了万千情绪。 他看着带有姜天依样貌的世界，彻底走向死亡。 从头到尾，没有半点阻止的行动。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后，仅仅剩下这滴代表结束的泪水。 手中掌握的钥匙散发柔和光泽，既没有催促，也没有收敛。 申凯知道，这代表对方的彻底陨落。 直到此刻，他才完全确定。 这代表了此世最高权限的印记中，没有留下任何后手与暗门。 世界，并没有骗自己...... “抱歉，虽然重来一次，我大概依旧会怀疑。” 因为已经失去了所有身边人的申凯，再也不敢去相信谁了。 仅仅有三相图依靠，他仿佛已经输光了一切的赌徒，带着仅有的底牌，等待未来翻身。 而伴随着根源之地的彻底崩溃下，在申凯背后，一道道照耀大千的身影浮现。 祂们每一个，都仿佛一尊强大而完整的宇宙。 周围伴随着许多较小，却依然散发光芒的星辰。 圣贤集团与永恒阶级，原人道大世界的最强力量，极尽于此。 “申凯！？” 一切无存的地带，逆帝和玄清看着这个背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董先，似乎你和玄清都错了，就连四理也少有的想错了。” 看着原本世界的最核心处，只剩下申凯一个人的存在。 一尊浩瀚世界降临，逐渐化为老者形象。 祂看着申凯的背影，一边拂过长须，一边脸色复杂的说道。 “原本就连老夫，也已经放弃了，对你的怀疑和猜测。” “可惜...能先我等一步，到达这大千原点，只有一种解释了......” “要么，你是祂的纪元之子，又或者，干脆就是祂的化身，乃至某个人格化侧面。” 听到老者的分析，就连一直站在申凯这边的玄清，也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 这确实是祂们眼前所见，最能够符合的答案。 而另一边又再度出现一名道袍中年男子，手握拂尘下，沉声对申凯说道。 “人皇，事到如今，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听出了道袍中年隐藏的意义，逆帝一脸纠结，最终还是咬牙站了出来。 “玉清，大千原点已经被攻破。” “之前的感应，我不信你察觉不到，真正的世界意志，已经被我等炼化下，彻底陨落了！” “就算申凯是祂的纪元之子，又或者化身一类。” “但如今既然世界意志本体，都已经陨落...留他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逆帝有些急促的话刚说完，不等玉清回应，一名道袍女子走了出来。 “玉清，本宫认为董先所言在理。” “就算人皇乃是世界意志的代行者，但一切伴随着其本体陨落下，又何必计较旧事？” “况且，之前人皇的作为，我等都清楚，并未有任何损害人族之事。” “他自少年时便是我人族一员，随后更是于人理清算下登基人皇，行力挽狂澜之举。” “于公于私，他都没有错漏...反而是我等...葬送了现世众生......” 道袍女子的话，似乎引起了一部分圣贤和皇者的共鸣。 不少伟大存在眼中，都浮现出惭愧和遗憾。 虽然是世界有错在先，逼得祂们不得不行此极端。 但归根结底，申凯曾经拯救过现世人族。 反而是祂们这些至高者，一手掉了所有。 从这个角度看，人皇反而比祂们，更加没有污点。 “灵清...老夫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人皇所为，让我也为之钦佩。” “只是无论他做的再多、再对，也始终改变不了，其曾经与旧天道关系密切的事实。” “倘若人道开辟后，他身上依旧带着旧天道的影响...恐怕会有所隐患。” 玉清的话让灵清微微皱眉。 祂看了一眼身旁的逆帝，只能轻叹着退后。 就在这个时候，最先显现的那名老者，却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如今形式，人皇杀之可惜，留之隐患。” “不如将其过去斩之，再由老道送他入太极炉中，确保炼化所有与旧天道的联系。” “等一切完成后，再将人皇送入新时代，让其证道永恒。” “如此，虽不免让他受些委屈...但至少还是保全了本身，如何？” 老者的看法，与一开始的玄清类似。 只不过还多了一道工序，要彻底解决申凯本质中，可能存在的旧天道联系。 因此，玄清也第一个站出来点头。 “太清的意见，我赞同。” 看着原本与自己同一战线的玄清也如此，逆帝脸色阴晴不定。 就在祂想要有所举动时，似乎看出来的七杀，轻轻拍了拍逆帝的肩膀。 “董先，不杀，总比被杀好。” “还是...你希望我亲自动手...杀了人皇？” 就在逆帝孤掌难鸣，似乎人皇的结局已经注定时。 申凯缓缓转过身来。 他不带丝毫敬畏的扫视在场圣贤，一个个伟岸的形象印入眼帘。 新老不一的面容，有的漠然、有的复杂、有的若有所思。 当中最引起他注意的，并非玄清逆帝。 也不是最古九清中的太清、玉清、灵清或杀威骇人的七杀。 而是站在圣贤最边角处，平平无奇的四个存在。 与所有圣贤和永恒，看自己的目光都不同。 这四个存在的眼神，有着刺骨和悚然。 仿佛，在观察一件物品，一段数据般。 不过从头至尾，这四名圣贤都没有发表意见，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感谢各位圣人不杀之恩。” “只是...申凯似乎要辜负，各位的一番好意了。” 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申凯，逆帝无奈的摇头。 紧接着，所有人都注意到，对方手中紧紧握着的那枚钥匙，带着一种熟悉而心悸的光辉。 “道之契...看来你真是祂的人。” 为首的玉清脸色凝重起来，摇头惋惜的看着申凯说道。 “人皇，你刚才所言，我等可以当没听到。”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好自为之......” 面对这最后的通牒，申凯脸上露出冷漠和嘲讽的笑容。 他看着已经空荡荡的赤色废墟世界中。 那占据了表里的一尊尊伟大身影，没有任何畏惧和迟疑。 “好自为之？” “既然圣人耳背，没有听到我刚才所说，那便再听一次吧。” 当着众圣与永恒的面，申凯肆意狂笑道。 “听到了，你们这群无数年来，和空气斗智斗勇的家伙！” “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人皇，也不再是‘人’......” “我只代表自己，可以用申凯来称呼...当然，你们也可以用另一个名字，‘天道’！” “只要有我还在的一日，你们的永昌人道，就永远不会到来......” “‘天’与‘人’，直到我将‘过去’拯救回来之前，将永远处于对立面！！！” 伴随着决绝的宣告。 申凯彻底解开了手中的印记，钥匙化为两头。 一边加持在‘申凯’蕴含的信息和概念中。 另一边则化为一把无法观测的形上之剑。 申凯感受到自己的本质依旧。 但当中属于‘人’的那一部分，无论是血脉、组成还是概念，都在淡化。 取而代之的，则更加类似于一种参数和规则的统合体，万全万有，近似于‘天’！ 属于‘人’的最后一滴眼泪滑落下。 申凯真正迎来了，身为‘天’的时代。 “人道概念彻底抹除，天道信息装载百分之五十...好，就是这个临界点！” 伴随着气息的不断攀升下，申凯的修为彻底跨越了半步永恒。 在道之契的加持中，向着更上层发起冲击。 最终，当到达他心目中的某个临界点时。 申凯强行阻断了，自己化身为天道的进程。 此时，人皇三证已经自动脱落，带着遗憾和惋惜离去。 随后，申凯看向漫天圣贤。 在一片赤红的空旷地带中，以自己改造到一半的天道本质。 他控制人道大世界当中，一直未被世界真正引发的权限和伟力。 顿时，一道无可名状的信息洪流，化为不朽之光，凝聚在申凯手中的形上之剑里。 在所有伟大者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申凯一剑斩向了在场的所有圣贤。 下一刻，无量光辉充斥整个人道大世界内。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伟力，甚至排斥开世界外侧的混沌海。 “混账！！！” 玉清的怒吼隐隐发出，随后一道可怕意志展开了反冲。 “原来如此...有趣的实验......” 另外四名圣贤，突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意。 当中一人轻描淡写的点出一指，带着符文逆流而上。 至于其他圣贤，则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极端情况。 见玉清和那名圣人动手，只是随手护住自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这席卷一切的可怕洪流停滞时。 众多永恒皇者，透过消散的光辉看去。 只见原本的世界内侧，呈现出了让祂们匪夷所思的变化。 并非时间和空间，而是一道神秘的境界线。 它将人道大世界，自根基处分裂开来。 仿佛独断万古一般！ 申凯那一剑后，众多永恒只能站在一片漆黑的虚空中，看着那道境界线后的白色世界。 至于原本祂们一手造成的，赤红色废墟世界。 则隔断在了第三条境界线后，只能隐隐观察到。 原本一体的人道大世界，似乎由于刚才的冲洗和申凯的行为。 彻底划分为了三个截然不同，互不干涉的时代。 彼此相互平行对等，却又有着独立的时空和存在！ 至于造成这一切的申凯，包括众圣在内，都彻底失去了踪迹。 只剩下一群永恒皇者，环顾四周下难以置信的对视，心中强烈的不安起来。 至此，谁都不再清楚，往后的时代，究竟会如何发展了......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一章 灵气复苏 幽暗的寝室中，林雪茂缓缓吐出一股气流，仿佛白练般远远射出。 随后他睁开双眼，顿时原本没有一丝光线的寝室里，莫名绽放光明，一丝丝真实的电弧乍现。 许久后，活动了下身体。 林雪茂取过被自己事先安置在寝室角落的摄像机。 看着录像中自己眼中的电弧和光彩，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虚空生电，好极了！” “呵呵，按照最近才有的国际评定标准，我已经是真正的先天高手。” 想到这里，他感受着体内充满了力量，走到窗前将帘子拉开。 此时已经清早八点，城市苏醒下早早换发活力。 无数车水马龙在川流。 上课的学子和赶工的路人，在林雪茂的视野中，宛如蚂蚁般拥挤。 似乎十分享受，这种站在高处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林雪茂微眯着眼睛，看向下方。 不过片刻，肚子的叫声让他尴尬的笑了笑。 “虽然成就了先天，但还是免不了，要祭自己的五脏庙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林雪茂也不拖延，劲直从自己租的公寓寝室走出去。 看着楼下小区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少老者正在打太极。 不过并非那种花架子，而是举手抬足间有风声响彻。 时不时筋骨鸣动下，仿佛一头老虎般骇人！ “哈哈，老李，你这套太极拳，也是越发收放自如了。” “哪里哪里，比不上你们几个老家伙，气血归于一窍，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炼内力为真气了吧？” 小区草坪上，几个面色红润的老者互相打趣着。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下，根本不像他们年纪应有。 而时不时有几个小年轻路过，带着羡慕看向几名老者。 当中甚至还有胆大的，壮着胆子去和老者闲聊。 其言语中，隐隐透露希望拜师之意。 没办法，虽然从去年开始，灵气复苏已经不再神秘，逐渐成为大众热议的焦点。 但终究才一两年时间，改变幅度有限。 目前并不足以，诞生出真正超人的强者。 而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依靠一些花架子，根本起不到全方位锻炼的作用。 哪怕从网上找到一些真家伙。 那种专门的术语，和复杂经脉图等。 不是长年累月学习下，很难无师自通。 也因此，不少暂时求学无望的年轻人。 反而将目光，看向了平日里在公园中打坐练拳的老人家。 虽然大部分也都是花架子，但搞不好里面，就蹦出来一个有些真本事的。 毕竟岁数摆在这里，经历了那个战乱的年代后，谁没有一星半点真本事？ 当这种现象越来越多后，甚至曾经一度上了新闻热搜。 最开始不过是小众，但逐渐成为了一种段子，被人们称之为淘老爷爷。 而同样看到这一幕的林雪茂，只是好笑的摇了摇头。 以他的眼界自然看出来，这几名老者本事倒确实有点。 不过也仅仅止步于筋骨齐鸣、借着血液流动下开始凝聚内力，让身躯重新焕发活力罢了。 距离真的练血成功，将内力化为真气，还差的远！ 不过他也没有点出来。 这种多管闲事又得罪人的话，吃力不讨好，不符合他隐藏身份的思路。 快步离开草坪后，林雪茂走出小区，来到自己熟悉的早点摊。 “刘叔，老样子。” 原本忙的浑身是汗，在大铁锅前煮面的老板，百忙中抬头看了林雪茂一眼，笑着回应。 “好嘞，五碗牛肉面，两笼包子！” 安静的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林雪茂一边等待吃食，一边刷着手机新闻。 没过多久，整整一桌早点摆上来，还专门给了他喜欢的香菜。 “小林，我听说你们修炼之人，一个个都食量贼大。” “前一段日子里，你的食量可比现在还超出不少，怎么这两天，反而是吃的少了？” “是不是修出了什么心得，找到窍门了，哈哈。” 听到老板的话，原本低头刷着手机的林雪茂，手指瞬间停顿。 随后他只是若无其事的抬头笑着说。 “刘叔，你别开玩笑了。” “就我那随手摆弄的花把势，怎么敢说是修炼？” “这不，练了段时间，也没弄出名堂。” “唉，最后还瘦了自己的钱包，只能暂时放弃了......” 看着拍动自己肚子的林雪茂，刘叔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太没毅力了。” “别看刘叔年纪大了，也是经常上网的人...好多人都说了，这个叫灵气复苏，和十五年前房价刚上涨一样，都是最好的黄金时代！” “你还有的是希望，别随便放弃。” “不像我，灵气再好，也得先供家里那臭小子上学，唉......” 听到刘叔的劝告，林雪茂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拿起筷子大口吃起面来。 也不管他听没听进去，只是唠叨了一阵，刘叔就摇头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等老板走后，林雪茂停下筷子，低着头，脸色有些阴沉。 “我倒是真没想过，有食量明显减少这个破绽......” 和最初不同，自己成就先天以后。 真气逐渐衍生循环下，虽然依旧需要食物来炼精化气。 但这时候更多的，反而是求质，而非量了。 因此，他的食量相比起一开始，正在明显逐渐减少。 刘叔一个没有多少见识的文盲，自然会相信他的解释。 可大环境下，不少人的好奇心都前所未有，就等着民间出高手。 这种非常时期，怕就怕其他有心人注意到。 堂堂先天，国内目前都不超过十个的情况下，大部分都是军方兵王一类。 他一个民间的大学生，过去履历算不上特殊，何德何能抢先一步成就先天？ 倒不是自己被迫害妄想症，而是身上有着秘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低调做人才是上策。 想到这里，林雪茂重新吃面。 “这家面馆是不能再常来了，要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再小的破绽只要存在，就有可能被发现。” 老板心中先入为主，已经认定自己在尝试修炼。 因此只需要抓住对方这条线索，自己就不可能用减肥之类的理由搪塞。 “要是真有人疑心之下，通过我食量减少的事，推断出我已经成就先天，往后就很难隐藏在暗中！” 一边吃着滚烫的面条，林雪茂心中有思考起了另一件事。 “眼下我已经先天，也是时候，开启灵气复苏的下一步。” 毕竟，就算是有了真气，林雪茂对自己的认知也很清楚。 不需要多，一旦把自己堵死在胡同巷子里。 只需要一队不过百人的轻火力覆盖打击下，绝对必死无疑！ “哼，只有借助我体内的那本书，在如今的基础上，再度让灵气复苏的程度抬高，诞生出真正的超凡，才算是安全。” “两年的布局，全世界越来越多的人，已经相信我编织的灵气复苏假象。” “也是时候，规模可以再大一些了......” 正文 第八百八十二章 隐藏幕后 当全世界都带着质疑和确信的目光，看待这场灵气复苏的盛宴时。 只有林雪茂一个人清楚，这一场狂欢，不过都是他一手伪造出来的假象！ 距今大约两年多前，他还不过是一个刚刚就读大一的普通学生。 一次偶然的机会下。 林雪茂发现了自家祖父，遗留下来的一本破书。 随后，他在无意中融入体内。 平日就喜欢看各种小说的他，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是属于自己的机缘。 很快，他就从体内的里了解到了一切。 这是来自一个有别于当前世界，其他晶壁系强大神力的谎言之书。 只需要足够多的存在去相信和认知下，上面所写的一切，就会逐渐变为真实！ 在了解其用法，前后共花了整整半年时间，林雪茂做了无数的计划和布局。 随后，他谨慎的开始了行动。 从最初借着一个知名度尚可的户外主播，让观看直播的人亲眼目睹‘鬼魂’后。 凶宅父子悲歌、长白阴兵借道、峨眉佛光乍现、泰山祖龙抬头...... 一次次有别于现实的超自然，逐渐呈现在大众的眼中。 而伴随着从最初的孤立事件，到逐渐成为一种普遍现象后。 哪怕再难以置信，整个世界大部分国家也不得不接受。 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灵气复苏，居然真实发生了！ 虽然这一切，花了自己两年多的时间，才初步达成能够让人修炼到先天的程度。 但在林雪茂心中，哪怕慢一点也值得。 自己有着这本谎言之书，有着无限美好的未来。 这种情况下倘若急于成事，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特殊，反而是得不尝失。 仗着情报的不透明度，他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并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自己。 甚至在同学眼中，原本大一就还不算太熟悉的林雪茂。 在之后两年多时间里，其存在感也越来越淡化，时不时的逃课玩失踪。 最后在一年前，干脆搬出了学校寝室，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独居。 本来外表相当帅气的他，在大一军训的时候，就让不少女生有意思。 结果就在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中，硬生生被林雪茂自己，给整成了离群索居的独行侠。 不过在林雪茂看来，这一切反而正是他所期待的。 他可不想和某些小说中的脑残一样，有了类似的金手指后，好好的幕后黑手不当。 非要站在台前，做着无聊的打脸撩妹游戏。 有这个花花时间，还不如多反思一下。 自己的布局、计划、身份，有没有什么破绽存在。 至少在如今，已经成就先天的林雪茂眼中。 那些班上不抓住机会修炼，还整天撩汉的七分女。 脸上的毛孔、粉刺等等，差点让他患上密集恐惧症！ “哼，等着吧。” “现在只是初步开启超凡时代。” “但总有一天，依靠谎言之书，我终会站在所有存在之上，无论是父母、体制、政权或者国家......” “天之王座，从来只需要一个主宰。” “我不允许有任何与自己并肩的存在，所有人，都只需要在我之下就足够！” 眼中闪过森冷的光芒，周围吃面的食客，莫名觉得一阵心悸。 但很快，林雪茂掩盖了自己的气息，重新变的普通起来。 没有能力达成的妄言，在他看来不过是中二的幻想。 只有当真正做到的那一天，自己才会坐在天之巅，对所有众生畅快宣告天的意志！ 想到这里，林雪茂重新摆出有些羞涩的样子，似乎不好意思的对老板说道。 “刘叔，这段时间受了你不少照顾，真是麻烦了。” “眼下快毕业了，过些时候我可能就要到处去找工作，不能照顾你生意了。” 看着一脸老实又帅气的林雪茂，刘叔理解的点了点头，用他那浓厚的四川口音说道。 “晓得嘞！” “修炼再重要，也得先找工作吃饭嘛，哈哈。” “以后有空，记得常回来，看你刘叔啊！” 认真的点了点头，主动将碗筷帮老板收拾好后，林雪茂笑着挥手，冲老板告别。 “唉，多有礼貌的孩子，每次走之前都主动帮我收拾，现在的大学生，有这个素质的不多喽......” 看着林雪茂远去的背影，老板有些赞赏和感慨。 要不是家里生的是个儿子，他是真有心思，给小林介绍对象。 然而，老板并不知道。 就在林雪茂转身远去后，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 带着冷漠的眼神，他心中快速思考起来。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这一番解释后，相信面馆这里可以堵住破绽。” “但想必这种不经意之间的漏洞，一定还有许多。” “必须回家再次整理细节，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至少在我能独立对抗，甚至摧毁五大流氓之前，不能有任何暴露自己的可能！” 两年多的时间，掌控谎言之书，做出无数改变世界的大事后。 林雪茂的心态，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已经再也不想回到过去，那个身为普通人的状态。 他沉迷于这种翻云覆雨间，改变众生格局的手腕，如同毒品一般无法戒断。 而就在他准备回到公寓宿舍，好好再整理一番思路时，一个电话响起。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大大的‘舔狗’名称，林雪茂不屑的撇了撇嘴。 对方是自己班级的班长，名叫孙磊。 这货往日为人，倒也算得上热心肠，只不过大一的时候，喜欢上了班花陈雪瑶。 可狗血就在于，林雪茂清楚知道陈雪瑶自军训起，就一直对自己有意思。 然而那个时间段，已经得到了谎言之书的他，根本不想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去谈恋爱。 为此，孙磊还闹了一段时间的别扭。 不过在对方了解到，林雪茂确实对陈雪瑶没半点意思后，两人才算是表面和解。 随后苦苦追了两年多，做出了无数让林雪茂觉得恶心的舔狗行为后。 孙磊才总算是在毕业前夕，将女神拥入怀中。 也因此，林雪茂将手机当中的备注，改成了舔狗...... “呵，真是个白痴，居然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 “也不想想，你舔了陈雪瑶快两年多，她却一直钓着你，若即若离。” “为什么偏偏到了快毕业，大部分情侣即将分道扬镳的时候，她反而半推半就，答应了你的追求？” “啧啧，无非是看上了你家的那点关系，想要借助你，让自己一个外地人，能够在魔都安家落户罢了。” 毕竟，已经大四的情况下，玩够了‘感情’。 也是时候，需要快速找个有些实力的舔狗接盘，考虑下现实问题了。 面包和牛奶，总要都体会下。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三章 夜宴 虽然不怎么想搭理孙磊这只舔狗。 但为了维持自己，伪装了好几年的人设。 林雪茂还是接起电话，用有些朴实，又不太亲近的声音，懒洋洋说道。 “喂，磊哥，今天好像没课吧，实习报告也交给你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孙磊有些兴冲冲的说道。 “雪茂，是这样的。” “叶子盛你知道吧？” “对，对...他借着这次生日，好像专门开了一个宴会，邀请我们系的人都过去。” “这还是雪瑶通知我的呢，都快毕业了，大家实习完了，也是难得聚一聚嘛！” “咱们班我可是挨个都通知到了，你可不许拒绝......” 手机旁的林雪茂，不耐烦的听完了孙磊一堆唠叨。 考虑到如今已经临近毕业。 自己为了不暴露存在，边缘化的策略相当成功。 但倘若过于孤立，说不定在其他人眼中，反而会显得不正常。 借着这次聚会，他大可以让自己伪装出来的人设，更加丰满起来。 一个有些宅，不怎么合群，但终究还是记挂着同学，性格有些老实内向的普通大四男生...... 想到这里，林雪茂还是答应了孙磊的邀请。 只是挂断电话后，他微微皱眉。 如果说孙磊这边，只算是土生土长的魔都人，小有家势的话。 那么刚才他提到的宴会主人叶子盛，就是赫赫有名的叶氏集团公子哥了。 虽然是大学同一个系，但平日里，自己班上与对方接触不多。 “难道真是一个纨绔子，在临近毕业前夕，最后再显摆一波？” 没有再多想，林雪茂劲直回到了自己宿舍。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继续在谎言之书上进行补充。 让原本已经抬升到一定程度的灵气，能够真正诞生出超凡力量。 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的日子。 这一天半晚，林雪茂对着镜子仔细打理了一番。 确定干净整洁后出门。 那种故意做出放荡不羁的打扮。 实际上不过是想另类引人注意，装弊打脸的事情，他可没兴趣。 无需强装奢华或者刻意低调，男孩子，干净整洁就足够。 相比暴发户和乞丐，人们反而更不会注意，身边来往的普通正常人。 林雪茂觉得，隐藏自己的最好方式。 就是表面顺应潮流和大众，成为那无数普通人中的一员。 等下了滴滴，顺着奢华的建筑大门，一路走进去时。 他看到了早早等候在这里的孙磊等人。 “不容易啊，除了不久前的必修课外，想见你小子一面还真难，哈哈！” 面对孙磊等人的打趣，林雪茂只是浅笑着互相闲聊了几。 言语中，还带着几丝即将离别的不舍。 任凭谁看到眼前这一幕，都会觉得是一群即将分别的老同学。 反观林雪茂，忍住心中的不耐烦，挨个应付完了大部分到场的人。 确保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人设和形象彻底定性后，就找了个借口离开。 他走到一个没太多人的角落，取了点自助餐，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吃喝。 “看来，这场生日宴会，倒不仅仅是叶子盛个人的显摆。” 眼角余光扫视整个会场，林雪茂惊讶的发现，这里不仅仅是自己系的其他学生。 还时不时有着气度不凡的男女，以及一部分商界名流。 当中大部分他其实都不认识，只是个别几个，曾经在魔都报纸上出现过。 能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地位必然也相差不了太远。 “奇怪...叶氏集团，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仅仅只是小儿子的生日宴会...居然让大半个魔都的商贾名流，都过来了。” “而且...当中似乎，还有着一些修为不俗的家伙！” 装作不经意间，扫过全场后。 林雪茂惊讶的发现，不单单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 以他如今先天的修为下，居然发现有不少真正的练家子。 内力大成后，距离真气成型就差一步，已经可以称得上修炼者了。 哪怕叶氏集团家大业大。 但也还不至于，为了小儿子普通生日，做出这种排场。 就在林雪茂思索间，他看到了一个刚刚进入会场的人。 顿时，脸上做出惊喜的表情。 林雪茂劲直走过去，大老远就高兴的和对方打招呼。 “贺冰，没想到你也在这！” 原本进入会场，一脸严肃的青年回头看到对方，也是露出了高兴的样子。 “老林，我才是没想到呢...你这个宅男除了偶尔上课外，居然也有出门的时候，哈哈。” 来者是林雪茂大学其他系的男生。 在外人眼中，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闲聊了几句，林雪茂将话题引到宴会上。 “我听磊哥说的，叶子盛这次生日，不是只喊了我们系的同学吗？” “你什么时候，和这个公子哥认识的，哈哈。” 老实的摇了摇头，贺冰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那是你不知道，这次宴会的真正目的。” “叶子盛他老爸，根本就不是为了给小儿子庆祝......” “人家只是借着这个由头，联络整个魔都上流，做一次单方面的招聘会。” 灵气复苏至今已经两年左右，整个世界都在发生悄然变化。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真正上位者。 在贺冰了解的情况中，叶子盛的父亲就是想趁着这一次。 与各个官方或者民间在野的修炼者，结个善缘。 一方面打响自己集团，在修炼者当中的名头。 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机网罗人才。 “不信你看...真正的大人物，都在二楼品茶喝酒。” “而我们这些一楼的小人物，就是他们眼中的人才，或者说挑选的货物！” 带着一丝愤世嫉俗的冷笑，贺冰脸色很不好。 军方和研究所里，对于灵气以及修炼的开发。 这群人暂时还没胆子，也没能力插手。 但正所谓高手在民间，他们将目光盯上了整个魔都的在校大学生。 “这群家伙深知，修炼资质并非普通的能打擅杀。” “现在或许他们的保镖还有用，但如果灵气复苏进一步发展，总有一天全民普及下，就是那些年轻天才的世界。” 因此，趁着现在还没有普及开来，这些大人物想要广撒网，再重点捕捞。 毕竟，是拉拢军方的人代价大，还是招揽一群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容易？ 只要一百个人当中，出一个中等修炼资质的大学生，那就是他们赚翻了。 人情恩义、美酒佳人、父母亲属。 这群老家伙，有的是办法腐化这些小年轻，让他们乖乖成为自己人。 “呵，这次不过是小试牛刀。” “但如果真的有惊喜出现，恐怕这种模式在今后一段时间，会被这些人普及。” “不觉得很像吗，就和春秋时期的招揽门客类似。” “而我，虽然不是你们系的...但你也知道，我的资质和修炼速度，已经被不少人察觉。” “因此，他们也特意将我，邀请过来了。” 贺冰毫无保留，将自己知晓的情报告诉了林雪茂。 毕竟在贺冰眼中，过去两人都是学校的边缘化人物。 而抱团取暖下，林雪茂是自己身边，为数不多的好友。 “除了优厚的待遇和工资外，他们招揽的另一个优势，就是普通人缺少接触的灵物。” “那些东西要么蕴含莫大灵气，要么有着神秘力量，他们用不了，但却可以招揽真正的高手！” 说到这里，贺冰有些好笑的看着若有所思的林雪茂。 “我甚至还隐隐听过某个传闻。” “这次用来招揽的灵物，都是以叶子盛私人藏品的形式展出。” “可你敢相信吗，除了最有名的那几件珍藏外。” “居然连一具男性尸体，都被他们当成了灵物，哈哈。” 正文 第八百八十四章 窥探 “男尸？” 听到这里，林雪茂也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 虽然整个世界的灵气复苏，是经过他才一手造成的。 但自己也只是一个人书写。 笔力有限下，仅仅在谎言之书上，构筑出最有利于他自己的框架。 至于一部分细节，就是这个世界自然完善了。 包括各个国家所收集到的那些灵物，有的是林雪茂专门构思出来。 也有的，是灵气结合了世界上一部分存在后，逐步诞生。 至少，在他的认知中，自己从来没有构思过，什么男性尸体一类的灵物。 “嗯，应该是不久前，我构筑出阴兵借道一类事件。” “结果无意中让一些古人的尸骸，得到灵气灌注后，成为了灵物一类。” “总不可能，在我没书写的情况下，还真有什么古人，能借助灵气还魂吧，呵呵......” 想到这里，林雪茂心中的兴趣消减大半。 他此番前来，不过是丰满自己的人设，方便继续隐藏身份。 至于叶氏集团的想法。 招揽那些真正有潜力的修士大学生，和他的初衷不符。 “唉，闹了半天，人家根本就不是单纯过生日。” “看来这场所谓的单方面招聘会，我是没有机会了。” “倒是贺冰，你从灵气复苏不久，就展露出远超旁人的天赋...一定要给我们争口气！” 看着拍了拍自己的林雪茂，贺冰认真的点了点头。 “老林，当初我没有展露天赋时，你就和我关系最好。” “和如今这些趋炎附势的家伙不一样，等我以后发达了，绝对忘不了你！” 看着这样说的贺冰，林雪茂露出了一个暖心的微笑。 随后两人又闲扯了几句，贺冰就被其他注意到的名流，给借口拉走。 看着对方无奈的歉意，林雪茂理解的点了点头，自己再次回到角落中。 只是谁也没注意的情况下，他眼中有着讽刺和不屑。 “呵，就是这样，我的好朋友。” “你还有其他的棋子，就继续在人前发光发热，好隐藏掉我这个存在。” 林雪茂深知，要隐藏自己的存在感，除了自身平平无奇外。 更重要的一点，是要有能够吸引旁人注意力的其他存在。 灯下黑这个特性，被他反过来利用了。 两年时间，林雪茂特意用谎言之书。 让国内各个城市，都抢先出现了一批修炼天才。 而刚才的贺冰，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的存在，如同黑夜当中的灯火，会吸引其他飞蛾的注意力。 至于林雪茂，反而能够借此，隐藏在灯火下的影子中。 他清楚知道，自灵气诞生以来。 国家其实一直不确定，这究竟是自然发生，还是有着某个意志的行为。 这种情况下，那些他一手构筑出的天才。 能够绽放出强大的光辉，掩盖自身的存在。 同时，还可以用那些人，去试探国家对超凡力量的态度。 从而随时调整自己的战略布局。 甚至林雪茂还觉得，仅仅灯下黑的原理还不够。 他已经准备再等过一段时间，世界真正能诞生出超凡伟力后。 就用谎言之书，弄几个所谓的‘重生者’出来，将他们当做鱼饵，吸引国家的注意力。 一层谎言不保险，但一层又一层覆盖后。 总有一天，这个世界就会真正成为任他书写的‘故事’！ “不过...叶氏集团，总觉得，他们的真正目的，还不仅仅是贺冰说的这么简单。” 反正人已经到了，闲来无事下，林雪茂心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有着谎言之书，他这个幕后黑手的修为，其实已经远远超过了同阶的先天。 此刻装作发呆的样子，五感不断放大下，逐渐朝着二楼延伸。 “恩，作为宴会的主办人，叶子盛父子居然都不在场？” 超人的五感下，整个会场在林雪茂心中，仿佛形成了一副鲜明的画面。 但他一个个扫过后，却并没有看到叶子盛父子两。 就在这时候，二楼一处会议室引起了林雪茂的注意。 “啧，居然是经过改造的，似乎专门防备探查？” “不过，想要拦住我的感知，还差了些。” 五感似乎被会议室的大门隔断。 林雪茂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样子。 随后他全力将精神投入下，终于突破了会议室，感知到里面的场面。 只见叶氏父子，正在商讨着什么。 “小盛，这几年扮做一个纨绔子，真是委屈你了。” 已经人过中年的叶雄，带着沉稳气度下，有些愧疚的看着小儿子说。 反观叶子盛，轻摇手中酒杯，慢条斯理的品味着。 “爸，你这话说的。” “纨绔子...楼上楼下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缓缓摇动下，手中的红酒杯倒映出自己。 叶子盛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们终究是外来户...好不容易爸你多年打拼下，才勉强在魔都站稳脚跟。” 都说富不过三代，又说三代才能养出一个贵族。 如今魔都那群家伙，不知道有多少，盯着他们这些第二代继承者...... 相比起来，父亲两手准备。 大儿子展露出中人之姿，哪怕开拓不足，也可以守成有余。 而小儿子展现出一些纨绔风气，才更能让某些人放心。 “不觉得很可笑吗？” “与我们相比，他们或许就早了几十年来到这块地皮。” “呵呵，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传承几百年前的世家了？” “最多往上五代数，谁家不是个泥腿子。” 听出了小儿子的言外之意，叶雄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游戏的规则。” “哪怕是如今的我们，哪怕是他们，也都要遵守。” 倘若叶氏集团这个外来户太弱，两个继承人都不成器。 恐怕那群前一刻还笑谈的家伙，下一刻就想着吞并。 但万一两个继承人都太强，让这群自以为贵族的本土派，感受到威胁。 那么也很可能，会遭到群起而攻之...... 如今，一个仅仅守成，另一个又是纨绔子，就刚刚好了。 哪怕猜到这一切，都是叶雄的安排，那群本土派也会放心不少。 问行不问心，只要对方能做出妥协，就算是他们眼中的诚意了。 如此，或许可以考虑商界乃至政界联姻。 等到第三代人，叶氏集团才算真正融入了魔都。 也正是这种战略，让近代开国以来，魔都本土派极少被外来户横扫。 除非他们内部失策，否则任凭外来户如何雄才大略。 都只能和如今的叶雄一般，乖乖融入他们。 等三代过后，谁家不是沾亲带故，打折骨头连了筋？ 届时就算还有争斗，也维持在斗而不破的范围。 越往后的时代，本土派会越是会站在马太效应的前列，强者恒强，不给于后来者超越的机会。 因为后来者，也成为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正文 第八百八十五章 暗线 听完父亲的教诲，叶子盛沉默的又倒了一杯酒。 他知道，这话确实不错。 那些底层的人，都以为如他这般人，可以肆无忌惮玩弄规则。 可外人根本不会知道。 成熟的规则，才是固有阶级最好的保护伞。 越是他这种层次，反而越会遵守一些规则。 真正的上层，都是企图维系和稳定规则，因为这种规则也代表了他们自身的存在。 反而是下面的人，才更加希望打破束缚和规则，因为对方想成为新的规则制定者。 而到了他父亲叶雄这个层次，已经是真正站在了临界点。 进一步遵守规则，被魔都本土派彻底接纳。 又或者退一步下，可能一切都成为空谈。 也正是因为这种规则和妥协，叶子盛逐渐成为了一个外人眼中的纨绔子。 毕竟，一个强大而没有破绽的叶氏集团，会让所有人警惕不安。 自曝其短、自污其名。 古往今来都是在政坛和体制内，长期存活的不二策略。 除非真有金手指，可以强势到横扫打破一切。 否则任你雄才大略，很多时候也只能无奈妥协。 这一点，历朝历代多少千古一帝，也免不了。 真正想打破规则的独裁暴君，如王莽、杨广等，最终就是为后来人做嫁衣。 想到这里，叶子盛转动手中酒杯，似乎不经意说道。 “爸，我隐隐听闻...最近几年里，鹰洋那边和你多有联系......” “不如，借着他们的势......” 原本无奈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叶雄看着小儿子，先是铁青着脸，随后恢复了正常。 “你听谁说的这些！？” “叶子盛，你给我记住了！” “很多事...你老子能做，你不能做...不但不能，以后连提也不要提！！！” 看着一向宠溺自己的父亲，居然难得发火。 叶子盛并没有觉得委屈，反而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 “明白了，爸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提了。” 说完后，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叶子盛背着手，看不出脸色朝门外走去。 只是在与父亲擦声而过时，他说道。 “这次生日宴会的表面，在外人眼中，不过是我这个纨绔子显摆。” “就算在有心人想法里，也仅仅是为了招揽那些临近毕业，又有潜力的修炼者。” “但在魔都本土派眼中，却是我们叶氏集团妥协下，为他们日后真正截留修炼者，做了一次铺路和尝试。” “相信自今日后，他们会放下戒心，不少真正的名流，会给你提议联姻......” 看着不发一语的叶雄，叶子盛突然抬起头。 他仿佛一个孝顺的孩子般。 给自己父亲整理了下领结，同时轻声低语。 “在不同的人和势力眼中，这次我的生日宴会，就有着三层含义。” “但我真正在意的，却是有没有被掩盖的第四层。” “爸...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儿子...会和你站在同一边......” 做完这些后，叶子盛撒手起开。 当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起。 他又重新变为了，那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 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 叶子盛在侍从酒盘上，取过一只香槟高举。 于是，一场狂欢开始。 反观叶雄，看着外面的一切，只是沉默的将会议室大门重新关闭。 顿时，场内场外仿佛相隔两个世界。 会议室重新变的安静起来。 “你的小儿子很聪明。” “居然凭借有限的情报下，隐隐猜测出了你的第二条暗线。” “但...也正因为这样，他的想法和行为，才很危险。” 看着从会议室角落，走出的端庄女子。 叶雄嘴唇微微颤抖，缓缓敬了一个军礼。 原本叱咤魔都商界，在政界也广有大名的中年男子。 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面前，似乎不再风光。 “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他真以为我和鹰洋有所联系，才......” 还想要解释的叶雄，在女子眼神下，逐渐放低了声音。 看着对方，女子微微摇头。 “硕鼠，你对国家的忠诚，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 “这些年来，你隐藏自己的过去，在魔都这块地区打拼，我们都知道当中的不易。” “下海商人、鹰洋走狗、情报局暗线...在这三重身份中来回变换，确实耗费心力。” “因此，忽略了对子女的教育，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孩子我看过，本性不坏，你在不暴露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可以将他引导向正途。” 女子的话，让额头浮现汗水的叶雄长舒了口气。 对方既然这样说，就证明对叶子盛刚才的那一番言论，当做没有听到了。 这要是换做几十年前，肯定是要出大事的。 然而随着进一步国际化。 很多如叶子盛这样的二代，要求也并不像过去那么严苛。 否则，要是眼前的女子，对叶子盛刚才的言论一语带过。 那叶雄恐怕才会忍不住去怀疑。 在对方心中，小儿子已经被定性，前途彻底完了！ 想到这里，他更加不敢懈怠，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发展，向女子汇报。 “嗯，你做的很好。” “如今的世界，很多时候并非明刀明枪的战场...经济战也是一种形式。” “作为新兴外来户，你一方面能搅动魔都的浑水，另一方面又可以吸引鹰洋等国的暗线兴趣。” “与此同时，还能打入对方内部，揪出那些真正的‘硕鼠’。” 说到这里，女子的眼神似乎能透过会议室大门。 看到正在外面扮演角色的叶子盛。 对方确实聪明，但情报有限下，却只看透了自己父亲第一层伪装。 谁也不知道，这场生日宴会。 除了叶子盛看到的第四层目的外，其实还有着第五层真相！ 表面是对魔都本土派的妥协，为招揽修炼者做先锋。 实际上是鹰洋情报局授意下，发动了作为暗线的叶雄。 想要刺探魔都，如今的修炼者群体情报。 哪怕失败也无妨，毕竟这种暗线虽然不多，也不少了。 然而，对方的这一番谋划，却让女子这一方知晓后，决定将计就计。 趁机让硕鼠取得对方进一步信任。 将魔都本土派中，那些真正隐藏的暗子逼出来。 正文 第八百八十六章 猜想 “只是...这次收线，比我们原定的计划，其实还早了近十年。” “如今的我，还没有真正融入他们的圈子，取得对手全方位的信任。” 叶雄有些疑惑的话，让女子苦笑。 考虑到对方是真的自己人，又相识多年。 作为上线，她也不介意多透露一点。 “并非我们着急收网，而是时代变了......” 哪怕经历沉浮多年的女子，此刻也似乎变得有些迷茫起来。 一切大约从两年前开始，整个世界从过去的清晰。 到如今，逐渐让所有人都看不懂。 伴随着科技的进步，正面战场逐渐开辟了信息战和经济战的领域，这很正常。 然而，灵气复苏又是什么鬼！？ 哪怕经过了两年时间，自己也成为了内力小成的高手。 但女子还是觉得，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 “具体成果不能告诉你。” “但仅仅是对灵气的利用率方面，几个科研基地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 “然而，对于这场灵气的起源，以及本质上的破译，却始终停滞在原地......” 听到这里，叶雄也逐渐露出苦笑。 确实，伴随着灵气复苏的背景下，以往很多事情，都可以暂时抛后。 恐怕自己的上级此次将计就计。 也是抱着能抓几个硕鼠，就抓几个的想法。 否则，再往后，灵气复苏彻底全民普及下，谁还会有兴趣管他们这个部门？ “眼下最高兴的，恐怕莫过于第九科了。” “本来不过是个空头部门，却伴随着灵气复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不断填充各种资源进去......” 女子的话，似乎引起了叶雄的共鸣。 自己这一方虽比不得正面战场，却也是作为多方暗线，劳心劳力、勾心斗角。 往往一个楔子，从埋下到发动，长达数十年，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启用。 可对方所在的部门倒好。 伴随着灵气复苏下，无非网罗相关人才，收集和整理古老典籍就足够。 至于那些探访名山大川，最开始还以为会有危险。 可两年过去，如今与公款旅游，也没多大区别了...... 若非借了灵气复苏的势，对方绝不可能会成为这种油水部门！ “我还听说，第九科准备联络教育部，从明年起，对全国各大高校，进行一次全方位的体检普查。” “当中但凡有着强大修炼资质的，都会登记在案。” “一层层普及后，逐渐也会在初高中进行。” 点了点头，女子没有任何意外，她知道的远比这还要多。 灵气全面普及下，别说是学生了。 对整个国家十几亿民众，进行一次详尽的调查记录，都是必要。 庞大人口下，宛如江海，谁知道当中会不会真的养出什么龙蛇？ 作为灵气现象最先出现的国家。 上层对于大势的把控很准，想要站在时代最前端。 然而，这也仅仅是庞大计划当中的一部分罢了。 想到不久前的某个会议，女子心中浮现出一种荒诞和怪异，当做笑话般讲给叶雄听。 如果将这场突兀的灵气复苏，归为宇宙当中的一种未解现象，大部分人都可以接受。 毕竟科学有限的情况下，看所有都是未知。 然而只需要不断进步下去，总有一天能解开谜团。 但偏偏就是那次会议当中，第九科的智囊团，有部分人提出了一种可怕的猜想。 结合过去人为想象的灵气复苏流小说，他们将不少作者和侧写师都请出来。 顺着那些两年中的灵气复苏节点，整合了前后的事件后。 他们提出，这场波及整个世界的现象，很可能是人为！ “就和在场这几名作家所写的小说一样......” “我们认为，极可能是某个获得了系统、金手指、主神一类的存在，诞生了灵气复苏。” 当时这番话说出后，让参与会议的全场人员，都用看疯子的眼神注视对方。 然而第九科提出猜想的那部分人，却有理有据的分析起来。 “首先是时间上，通过现有情报可知。” “前七次灵气事件，都处于国内，随后才是国外逐步发生。” 在排除自己国家，上下五千年历史之类的主观想法。 仅仅从客观上看待的话，为什么一种后期普及全球的自然现象，在前期时会有如此大的局限性？ 若真和科研基地的数据一样，灵气无法解析。 并且作为一种，至少是在地球普及的自然现象。 那么哪怕再稀薄，也应该是在一瞬间遍布整个地球，随后逐步抬升强度才对。 然而，已知事件中，起初并没有任何一次案例，是同时在国内和国外一起发生。 “因此，我们大胆推测，如果真有一个，引发了灵气复苏的幕后存在。” “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身处于国内！” 其次，则是灵气复苏现象的影响力。 从最开始的孤立事件，到逐步壮大，成为一种普及现象。 往科学角度看，可以得出灵气的程度和范围，正在逐步加强。 然而，对方却同样提出了另一种角度。 “不知道这个存在具体是依靠什么手段，暂且将其代号称呼为金手指。” “我们通过多位侧写师的心理侧写，以及这些作者的佐证，有理由相信。” “这个存在的金手指，并非一开始就如此强大。” “它也需要某个时间或者土壤去成长，才能逐步诞生出，引起我们注意的灵气现象！” 说到这里时，负责人取出了一堆资料分发给在场众人。 资料上面详细记载了国内，每一次灵气现象时的人群、地点、影响等等。 “众所周知，我国历史悠久，具有神话背景和灵气色彩的地点，可谓数不胜数。” “然而，为什么偏偏每一次，但凡灵气事件的所在地，都是人流量庞大的地区？” “这一点无论国内国外的事件点都一样。” “甚至于，有限几次并非人口密集的事件，如神龙架、长白雪岭等地。” “乍一看人烟寥寥，但却也是通过了主播来目睹......” “呵呵，当中没有任何一个，是粉丝十万以下的小主播。” “他们做户外时，观看人数可未必就比旅游地区少了！” 脸上带着冷笑，那名智囊似乎目光在与遥远的存在对视。 伴随着无数的佐证，会议室众人从一开始当做天方夜谭，到逐渐，有那么点半信半疑了。 正文 第八百八十七章 大势 会议室中，听到了女子的一番讲述。 饶是叶雄经历多年沉浮，无论是商界大亨，还是多面暗线。 自认为意志坚定的他，此刻也不禁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想的？” “整个世界的灵气复苏，是因为一个人而引起，那个人还在国内...怎么可能！？” 看着一脸怀疑人生的叶雄，女子摇头苦笑。 这一点不但他，就连自己和当初会议的众人，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这种猜测，哪怕有着再多的依据。 却也终究太过主观和唯心了。 仅仅只能停留在猜测和脑洞的层次。 “会议的结果，那个第九科小团体的猜想，仅仅作为一种可能，被封存在档案中。” “并且他提出来的具体计划，也没有被上面同意。” 因为以那个智囊为首的小团体，他们致力于找到，这个认知当中的幕后黑手。 对方认为，从当前现象中。 可以看出那个幕后黑手，目前能力尚且有限，正是找到的最好时机。 只需要将世界目前，发生的所有灵气现象汇总下。 那么普查国内近两年的所有高铁、飞机、旅馆等等，但凡有身份证数据登记的信息。 只要这百万、千万乃至上亿人当中。 是有近两年内，灵气事件发生时临近该地区的，统统都有嫌疑！ 接下来就是筛选过程。 只要两年内，在多个灵气现场，超过三次记录的存在，必定会被列入重点怀疑对象。 并且，在此基础之上，那个小团体还进一步缩小了范围。 “先做出假设，这个幕后黑手真的存在。” “那么能做出如此符合那些小说中的场景，我们有理由怀疑，对方是有着长期阅读网络书籍的人群。” “而在这部分人当中，又以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作为主要组成。” “但从行事风格上来看，对方的布局很平稳，没有丝毫获得金手指后的急躁、失衡心态。” “因此，一部分低龄群体可以暂时先排除，目标锁定在二十到五十岁区间。” 再接着，灵气现象在前期，同样有发生在国外。 哪怕对方后期已经有足够资本，即便呆在家里，也能影响到各处，但至少前期留下了破绽。 由此可见，对方是有着一定经济实力，并且还得有部分空余时间的群体。 如此，就可以进一步排除流浪、失业、低薪人群。 包括有着自己事业的高龄群体。 他们虽然有着经济条件，却很少能有专门各处旅行的空闲。 就算是公司或者单位进行外派，也不可能如此密集，短时间前往多个不同地区。 “故而，到这个程度，我们可以将目标，锁定在二十到三十岁区间！” “无论是大学生，又或者刚毕业不久，工作尚不固定的群体。” “他们依靠家里或者少部分条件支持下，远比低于或者高于这个年龄段，更加阔绰的经济条件、行动力和时间！” 在智囊的描述中，他的这一番排除法，固然有着不少想当然的主观臆断。 但也不失为一种，大数据下的统计和筛选。 他自己并非这方面的专家，但只要从当前的灵气现象中，找到更多的共同点。 相信不断补充苛刻条件后，大数据最终能统计出合适的范围！ “越是靠近前期，出现在灵气事件点次数越多的人，其本身嫌疑就越大。” “再结合我刚才所说的排除筛选下，只需要不断将圈子划小。” “最终锁定在国内百人，不，哪怕是千人范围内...我们也能够开始重点盯防了！” “届时，只要对方还没有依靠金手指，获得横推一切的伟力。” “那么以有心算无心下，我们足可以一击而中！” 到那个时候，无论是抓捕对方，获得其秘密。 还是退而求其次，双方站在透明平等的对话上，互惠互利。 都是远比眼前这种盲目跟着后面，应接不暇的被动情况，要好的多。 “哼，一群小年轻，他们倒是真会异想天开！” “不过一个荒谬的猜想，嘴巴一张下，就需要普查近两年内，每个灵气现象的所有身份记录。” “就这样，还得涉及到国外...还有那些不断缩小的范围......” “这背后，需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还有调查的时间？” 听完这一切后，叶雄不屑的冷笑。 倘若真确定有这么一个幕后黑手。 国家机器全力运转起来，确实可以做到。 问题是又有几个人相信，第九科的那个小团体？ 为了一个仅仅止步于猜想，就耗费巨大，没有人会同意。 同样这么觉得的女子，也点头看向叶雄。 “好了，刚才那些，你大可以当个笑话故事来听。” “不过也由此，可以看出对于灵气复苏的大势，上面相当重视。” 说罢，女子指了指会议室门外。 “这次我们将计就计，除了想要算计鹰洋的暗线一波外。” “也有着和第九科尝试合作、打好关系的想法。” 上面还在着手准备全国普查的时候。 自己这一方借着叶雄这条线，大可以顺利串联魔都本土派的商界。 一方面借着他们来探探底，另一方面也是看看民间修炼者，对于上方招揽的看法。 毕竟灵气复苏从未有过，任何一方目前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还带着老思路行事，最多仅仅是总结过去的经验罢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明白了。” “正好此次为了取信于鹰洋情报局和魔都本土派，我倒也下了一番功夫。” “没有经过组织出手，而是作为我私人收藏，如今过渡到子盛名下的灵物，相信足够将这出戏演好！” 叶雄的保证，让女子露出浅笑。 虽然年纪远比对方小，但这当中不乏因为自己的出生，才能早早站在高位。 相比起来，叶雄能力绝不小于自己，能从普通出身走到今天，谁敢小看？ 两人合作多年，很少有过失误。 “你办事，我们一向都放心。” “不过我曾听说，你这次的展品中，居然有着一具男性尸体，是怎么回事？” 听出上司是在调侃自己，叶雄也是苦笑着摇头。 “还不是子盛那个臭小子。” “他扮演纨绔子的身份，少不得和其他二代混迹......” “结果前段日子，听说他在公海参加派对时，无意中从潜游的地方，捞起来一具男尸。” 正文 第八百八十八章 无法破坏的尸体 会议室中，女子有些好奇的看着叶雄。 原本从公海捞出一具男尸，也算不了什么。 但如果仅仅只是尸体，绝对不可能被叶雄同意，放在一堆灵物当中。 “起初我听到这事，也没有在意。” “可子盛却一力坚持，非说这具尸体有着神异” 脸上带着敬畏和恐惧，叶雄对女子没有半点隐瞒。 他最开始也不怎么相信，以为是小儿子配合一群二代在胡闹。 可直到叶子盛，真正将那具尸体运回来。 自己亲身接触过后，才明白儿子所说都是真的。 “这具尸体有些干枯，但还能看出是男性。” “身上的服饰有些奇特，感觉有种威严，却又不像是古代衣着” 如果仅仅止步于此，应该也只是一个少见的古人尸骸罢了。 但越是了解，叶雄才越是感到尸体不简单。 首先对方只能靠肉眼来观测。 一旦闭上眼睛后，任凭他们或者其他修炼者如何感知，都无法判断出有这么一个存在。 哪怕是没有呼吸的尸体，五感和神识下，也应该能扫描出存在这么一个东西才是！ “可无论我们，或者用最先进的扫描仪器等等，都无法察觉到尸体的存在。” “明明就在面前，但除非用肉眼，否则怎么都观测不到” 听到这里，女子也露出意外，神色逐渐认真起来。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具尸体确实非同一般，可以称得上灵物了。 “除此之外，我曾经请了一批优秀的医疗团队，想要进行尸体的细胞采样。” “可无论是锋利的手术刀、或者针孔提取，都无法破坏尸体的身躯一丝一毫” 似乎回忆起不久前的场景，叶雄眼中带着惊异和忌惮。 这具只能有肉眼来观测的男尸，其坚固堪称匪夷所思。 寻常物质，哪怕密度再大，凭借实验室中的高倍显微镜。 成百上千倍放大下，总能观察到其组成结构。 然而，这一科学理论，在那具尸体上彻底失去了意义。 无论借助显微镜放大多少倍，其所能观测到的。 依旧是完整无缺的皮肤和衣物，没有任何细胞、分子结构可言。 甚至在那具尸体上，连螨虫、灰尘、细菌都找不到丝毫！ 其存在本身，仿佛就挑战现有科学的极限，如同神话中的‘天衣无缝‘般荒诞’’ 多次尝试无果后，叶雄甚至大胆使用了粒子激光切割。 他相信哪怕是自然界最坚硬的钻石，或者人工合金都能被轻易破开。 然而，为了保证尸体完整性，仅仅通过对尸体小拇指的切割的激光，也同样失败 “别说是肉身，就连他身上的破损衣物，我们都切不下哪怕一小片布料。” “甚至子盛起了兴趣下，专门弄来了，用于地质勘测的大型压力钻孔机” “结果除了破坏尸体下方的地板外，也同样无功而返。” 经过那几次后，短短一周内，叶氏父子似乎和这具男尸杠上了。 无论水淹火烧、或者采取最科学的实验基地，调整出各种极端环境参数。 实验了无数办法下，却始终破坏不了这具男尸一丝一毫 “偏偏，它的重量又与正常男子没有任何区别，我们可以自由搬动。” “坚硬和柔韧，这两者很难相信，居然会同时存在于一具尸体上！” 带着无奈的苦笑摇头。 这也是前不久的事情，倘若有更多时间，叶雄甚至异想天开过。 他想看看请国外团队，依靠大型粒子碰撞机，看能否伤害到这具可怕的尸体！ “哦，居然有这样的灵物。” “你怎么没有早早汇报给我？” 看见似乎被引起了兴趣的上级，叶雄连忙解释。 一来他获得这具尸体，也就是一周前的事。 当时女子正在首府忙碌其他事情，也就没有急着汇报。 二来这具尸体到目前为止，其特殊性也仅仅止步于，其不可破坏的神异。 除此之外，既没有尸变，也没有任何灵气或者能量反应。 “相比起那些真正的灵物，一旦被修炼者掌握后，有着攻击、防御等等神秘，男尸远远不如。” “总不可能，有谁战斗时，把它放在面前，当做盾牌吧？” 叶雄的话，让女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若真和对方所说一致，那么这具尸体倒也只是特殊，而远远称不上强大的灵物了。 “这次招揽，我也仅仅是将它当做添头，放在一堆灵物里凑数。” “相信其他学生和修炼者，也没有谁会看上一具尸体。” “等一切结束后，你可以直接带着它回首府我个人觉得，这具尸体还是很有研究价值的。” 聊到这里，女子似乎也来了谈兴。 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小口抿着笑道。 “这个时代，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你说到这具坚不可摧的男尸，倒是让我想到了几年前。” “在灵气复苏还没有发生时，五号研究所发现的那个东西。” 有些回忆的点了点头，女子说的让叶雄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是还在灵气复苏之前，听说被五号研究所，从地层深处挖掘出来的一尊玉台。 其年代之久远，似乎可以追溯到距今上亿年前的白垩纪时代！ 当时的团队几乎认为数据出现错误。 毕竟在那个属于恐龙最后荣光的时代，根本不应该存在这种明显人工雕琢的玉台！ 就算是当今科学，可以判断出最早的智人种。 在当时也应该是以原始哺乳类存在，还远没有进化到，可以做出这种玉台的地步。 “这样一想，这具男尸和那个玉台，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摸了摸下巴，叶雄隐隐想到曾经的传闻。 在第五研究所收集到，无数尚未解密的事物中，这具玉台不算最特殊，但却是最安全的。 因为其具有两种形态。 普通物理切割下，以玉台的物理形式，同样无法分解。 而转换成能量型的实验后，玉台会呈现出诡异的量子态，同样无法被解析。 最后使尽手段，也无法破解其秘密。 五号基地只能按照惯例，将玉台封存起来，等待日后科技进步。 或许，也正是因为有着玉台这一类事物，远在灵气复苏前就存在着证明。 才让那个小团体，关于幕后黑手的推论，不被上层所接受。 “呵呵，不可破坏、无法解析的玉台和尸体，这样一对比，它们两个还真是挺配的。” 闲谈了几句，女子抬头看向会议室大门。 虽然从头到尾没有看过钟表，但女子对于时间的把握，似乎已经深入骨髓。 “差不多了，虽然名义上是你儿子为主角。” “但少了你这个真正的发起人，这场宴会也不会进入。” 点了点头，叶雄整理了下衣着，劲直朝门外走去。 他的出现，也代表着这场宴会的几条明线暗线，同时开启。 。 正文 第八百八十九章 宴起 热闹而喧嚣的会场中，叶雄正站在二楼，对着在场所有人举杯致词。 无数男女抬头看着上方的父子俩，露出了崇拜和羡慕的眼神。 无论如何，这叶氏父子，都是有着极好的风度和样貌。 而叶雄，更是一代人心目中的传奇人物。 白手起家下，不过短短十余年，就在魔都这块地方真正站稳脚跟，创下了商界的神话。 如此人物、如此事迹，怎么能不让他们神往？ 哪怕如今灵气复苏，已经越演越烈。 但不少人也相信，对方同样会抓住机遇，再一次创造出新的传奇！ 反观远远站在角落的林雪茂，则一脸阴晴不定的看着上方叶氏父子。 在眼角余光，偷偷扫过从另一侧走出来，正隐在人群中的端庄女子，他收敛了表情。 不久前会议室中的那几番交谈，被林雪茂从头至尾听在耳中。 尤其是关于女子所说，那个第九科小团体的猜测，几乎让他背后生出冷汗。 他完全没有想过，自认为平稳的布局，居然还是被人看出破绽。 为了赚到谎言之书的第一桶金。 前期两手空空的他，必须要借助多人目睹的事迹，才能有足够力量显现出灵气事件。 然而，哪怕后面他已经尽力掩盖，却仍旧被对方察觉。 也幸好，这种推论并没有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尤其是那些高层。 否则真按照对方所说，进行全国范围的普查，不断缩小包围圈的情况下。 就算不直接判断出幕后的人是自己，恐怕也会列入重点怀疑对象。 毕竟，前期林雪茂确实多次前往不同地区，展开自己的灵气复苏假象。 那些乘坐过的高铁以及酒店，都还有自己的身份证明记录。 当国家机器彻底运转，并且将目光锁定在小范围人群内时，林雪茂自认为就不好掩盖了。 到那时候，他可以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继续布局，极可能被监控自己的人发现马脚，从而当场戳破。 林雪茂有自知之明，一直隐藏在暗中也还罢了，可以利用情报不对等行事。 可要是他被列入重点怀疑对象，没有受过专业培训的自己，很难瞒过无数国家的眼线和特工。 而如果自家不动，那就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灵气复苏宛若大势所趋，一直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可早不停晚不停，偏偏在自己这一小群人被监视时停止，反而会更让人怀疑。 “呼，过去的我，还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 “没想到，差点被那个第九科的一个小团体，给活生生逼入绝境” “幸好，这种推测没有被大部分人相信，暂时没有危险。” 虽然如此想，但林雪茂在知道这些后，并没有放松警惕。 从获得了谎言之书，并且走上这条路时。 他就有着孤注一掷的觉悟，不会再甘于平凡。 也因此，他不能允许任何暴露自己的可能。 那个小团子的猜测和计划，虽然暂时被上面驳回。 但谁知道，这群大胆又激进的年轻人，会不会冒着风险，也要强行去寻找幕后黑手？ “呵，电视剧已经演过很多类似。” “所有人都不去相信时，偏偏主角一意孤行，最后还真的揪出了黑手” 林雪茂可不想去赌，对方会不会也是这种吃饱了没事干的类型。 在那个小团体眼中，恐怕自己就和反派一样。 万一对方表面上服软，实际却动员小团子自身的力量，企图当孤胆英雄，找到自己的存在。 那么虽然失去了国家机器的力量。 但大意之下，搞不好自己还真有翻船的可能。 “有可能暴露的事情，就必须阻止！” 眼中浮现危险的神情，林雪茂如今并不介意杀人。 可问题就在于，怎么做才是合情合理。 “万一我找机会将那个小团子干掉却反而引的上层相信了他们的猜测，那才是闹了笑话。” “哼，必须想一个万无一失的布局，让他们死得其所，又不会怀疑到幕后黑手的可能！” 但这一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最多应付眼下的威胁。 林雪茂深知一个道理，打铁还需自身硬。 倘若他如今已经有横推五大流氓的伟力，根本就不会在意对方的猜测。 一切，仅仅是目前的自己过于弱小、器量不够罢了。 否则，任你万千猜疑，我自行其道便是。 “嗯，那个小团体只是短线。” “必须加快灵气抬升的程度，诞生出真正的超凡伟力，才是长线计划！” 并且，无数超凡者出现，当下的社会秩序，必然会迎来一次极大的混乱和洗牌。 “呵呵，短时间获得庞大力量后，那些普通人必然会迷失心智。” “届时侠以武犯禁，无数大小案件和局部战争的兴起，足够让各个国家焦头烂额。” “局势越混乱，才越方便我浑水摸鱼！” 到了那个时候，国家光是应付眼下国内的乱象。 整顿各种不法的超凡者，都需要花费无数精力，根本管不了其他可能。 有了这种背景，自己才真正安全，有了崛起的时间和跳板！ 嘴角上扬，林雪茂森冷的眼神下露出有些狰狞的笑容，随后被他掩盖过去。 那个小团体的猜测，和存在被发现的威胁下，让他定下了加快进度的心思。 理顺了这些后，他对于眼下这场招聘会，以及背后存在的几条暗线，都失去了兴趣。 这群人的百般筹划，无非是想在灵气复苏的时代，重新占据大势。 然而这一切，却不过是自己的布局而已。 大势在我！ “不过那具无坚不摧的男尸仅仅是阴兵借道诞生的灵物，有诞生这么强的存在吗？” “还有那个玉台白垩纪时期就存在了。” “看起来，这个世界一定还隐藏了什么秘密，就连上面或者我也不曾知晓。” 轻轻敲动手指，林雪茂若有所思的笑了。 他虽然谨慎，却也喜欢挑战和新奇的事物，这种一层层的秘密让他兴奋。 与天斗、与人斗，自得其乐。 而就在他思考着这些时，宴会已经进入了最。 为了笼络这些修炼者，同时试探鹰洋一方的眼线，叶氏父子对视一眼后，将一件件灵物藏品摆出。 。 正文 第八百九十章 各怀鬼胎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一件件灵物藏品被依次摆放。 目睹上面隐隐流转的光韵，以及听到叶氏父子介绍的来历、神秘。 无数人眼中流露出狂热。 这当中，并不存在真正强势的宝物。 那些也不是目前的叶氏集团能吞下。 但仅仅眼前的存在，已经是大部分学生和修炼者，从未接触过的。 甚至放在市面上，这些灵物也是万金难求。 在灵气复苏刚开启的时代，可谓有价无市。 无论是得到后，吸收当中的灵韵炼化。 又或者当做法宝武器一类，无疑都是极大的帮助。 只要站在时代的前端，很可能一步领先、步步领先！ 想到这里，无数学生和修炼者呼吸逐渐沉重起来。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扫过一件件灵物。 如今还是法治尚存的时代，因此在场倒也没什么人，想过仗着修为硬抢。 更何况叶氏父子刚才的话语中，隐隐透露了整个魔都上流的意思。 无论是得到这些灵物，又或者成为这些大人物的座上宾，都是令人神往。 甚至哪怕只是成为其公司中的一员。 只需要自己有着还算不错的修炼天赋，其待遇也远超普通员工。 这让林雪茂这一届，已经快要毕业的学生都感到心动。 不远处，作为鹰洋暗线的一名华裔中年人，则若有所思的看着一切，小心将情报透露。 “查尔斯，刚才的情况你都看在眼里。” “对于叶雄的投资，我认为可以逐步加大。” 似乎在暗中交流，不远处的沙发上，一名自顾自吃喝的金发男子微微点头。 “嗯，你们称呼的灵气复苏看来东方的步伐，确实超过了我们。” “是时候启动一些暗子了，哪怕暴露一部分也无所谓。” “呵呵，不久前的视线，我应该已经被察觉到身份，在他们动手前必须离开。” “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小鱼，可以适当放手。” 拿出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角后。 金发男子眼光，快速扫过整个会场。 当中隐藏的特工与情报人员，让他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 “准备的确实周密。” “和将军说的一样论短线行动力，东方人不如我们。” “但比起长线布局方面，我们又必须向他们学习了” 随后，金发男子与那名华裔一前一后。 彼此隔着人群，却似乎有特殊的方式在交流。 另一侧的端庄女子，则摇动着手中酒杯。 她看似目光放在叶氏父子身上，其实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金发男子。 而就在下方都互相察觉，隐隐有所谋算时，坐在二楼的几名男子也在交谈。 “这几件藏品虽然不如我们家，但也不算多见。” “嗯，更何况一次拿出这么多数量，仅仅只是为我们往后铺路叶雄足够有诚意了。” 他们的话引起了另一名老者的共鸣，点头抚须说道。 “无论是否发自真心，至少叶雄回应了我们的邀请。” “等今日宴会后，你们孙家可以进一步合作老夫看那叶家小子，表面纨绔，实际上也是个小狐狸。” “把女儿许配给他，相信不会委屈，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 另一面儒雅男子听后，面无表情的摇头。 “小雨那无所谓，也是时候到她为家里，做贡献的日子了。” “不过虽然正式接纳叶家进入圈子但老陈那边，恐怕也不愿意叶雄彻底站在我们这方。” 取出旱烟，深吸了一口的老者将烟气吐出，缓缓笑着说。 “无妨，各凭本事嘛。” “况且他若真不愿意呵呵，那叶雄不也早年丧妻，至今还未续弦吗？” “虎父虎子，少了一个孙女婿，但多了一个尚在壮年的女婿，老陈说不出什么的。” 此刻，无论上下两层，都在其他人将注意力还放在灵物上时，上演无数勾心斗角。 反观悠闲看热闹的林雪茂，则无所谓的笑了笑。 这双方的谈话和言论，从头到尾都在他掌握之中。 这也是真正强于普通先天的实力。 他无意加入这两者的圈子，但总有一天，会真正让所有人都臣服于脚下！ 至于眼前这一件件还在逐次摆出的灵物，他更是没有半点兴趣。 无非，是自己设计的灵气复苏下，所诞生的一些附属产物罢了。 这种层次的玩意，他如果真想，当天就可以让自己寝室所有物件，都变成灵物！ 反而是那个还没有登场的神秘男尸，才稍微让林雪茂有点兴趣。 因为灵气复苏不久，能级较低下，所有灵物的强度都不过如此。 可按照会议室中两者的谈话来看。 那具男尸却是真正有着远超一般灵物的坚固度。 哪怕仅仅只有这一个优点，林雪茂也觉得，并非眼下的灵物能达到。 因此他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异数。 怀着这样的期待下，叶雄看着琳琅满目的藏品，终于拍了拍手。 “好了，接下来还有最后一件灵物。” 在他指挥下，两旁的保安缓缓推动一个照着厚重布匹的箱子，走入会场中央。 看着无数人期待的目光，叶雄苦笑着说。 “让各位失望了。” “这最后一件灵物，其实并非什么压轴。” “之所以让它最后出场，并且需要多人移动，实在是因为其有些特殊。” “老实说它与其说是物品，不如说是一具尸体！” 听到叶雄的话，在场不少人露出错楞和惊讶的目光。 随后，在对方的描述中，他们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叶雄会将一具尸体作为灵物收藏。 这是一具不会被破坏的尸体，光是这一点，就足够神异了！ “有点意思啊，按叶总说的，居然连激光切割、压力器和各种实验室，都没办法破坏一丁点？” “啧啧，不知道是哪个古人的尸体，居然有如此神异。” “哈哈，说不定是蚩尤或者孙悟空呢” “毕竟肉身强大，不可破坏说不得就是灵气复苏下，跑出来的老祖宗！” “切，你说什么胡话没听叶总说，这是人家儿子在公海捞起来的？” “你觉得，国内有哪个神话里的老祖宗，是跑到公海玩的？” 。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一章 尸变 就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下。 这个两人高，遮盖着厚重布蔓的箱子，被保安缓缓推动到场地中央。 就连身为灵气复苏，这一切幕后黑手的林雪茂，也露出了凝重和期待。 就在刚才，他以自己远超一般先天的五感扫视下。 完全可以掌控，整个会场的谈话情报。 但当自己想要观察着布蔓后的那具男尸时，却只有一篇空白。 若非之前已经听叶雄提起过，这个存在只能用肉眼观察。 恐怕他真以为，这一切都是玩笑了！ “有点意思，居然连我都看不到！？” 一开始还仅仅是兴趣，但此刻林雪茂逐渐认真起来。 倘若对方真是灵物，那么理应被自己所掌控才对。 可眼下，就连他都无法观测 就证明这绝对不是由于他主导的灵气复苏，而诞生的神异尸体！ “要么，就是这个星球，并非已知科学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当中还有隐秘。” “要么这具尸体搞不好和我的谎言之书一样可能来自于另一个晶壁系？” 想到这里，林雪茂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他不再安静身处于会场角落，而是缓步朝着场地中央走去。 哪怕有着先天的目力，他也想更加清楚的目睹这具男尸。 “等等为什么会突然有种熟悉感？” 当穿过拥挤的人群，越来越接近男尸所在的位置时。 林雪茂突然停了下来。 他额头有些冷汗，手捂着自己的心脏。 随着接近这具尸体所在，他心中突兀的浮现出一种感觉。 说不出来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不对，这种情况太反常了！” “要不然先离开再说？” 就在林雪茂咬牙思考时，叶雄似乎不准备再卖关子。 反正也只是作为这次宴会下的添头。 他无所谓的扯过布蔓，将里面的真实展露出来。 “哟，还真是具尸体！” “哈哈，别闭着眼睛了，一具干尸而已，没你想的那么恐怖。” “啧啧，看这衣着，相当华贵啊不过，倒不怎么像古代的服饰，反而有不少现代设计的风格。” 伴随着会场中，无数男男女女的讨论声。 林雪茂也下意识的，朝着那里看去。 随后，他整个人呆滞了。 如同叶雄和所有人说的，这仅仅只是一具平凡无奇的干尸。 虽然色泽暗淡不显，却依旧能看出曾经的华贵服饰下，只剩下皮包骨的身躯。 泡在特殊液体中的这具干尸，紧紧闭着眼睛。 任由在场所有人围观。 但在林雪茂心中，却莫名生出一丝悸动。 “他和我有些相像” 并非指的外表样貌。 虽然已经干枯，但林雪茂的眼力，还能依稀从对方的脸部轮廓判断出。 对方活着的时候，想必有着不俗的样子，但却并没有和自己长的一样。 这种莫名浮现的相似感，更像是超越了皮肉表面，更加深层次的共鸣！ 就仿佛，自己和干尸在某种本质上，有着联系和相似 甚至，在他注视尸体越久，就越发现。 自己的心脏正在急速跳动起来，先天意志有着某种动摇。 “这不可能，我就是我！” 极力压下心中的某个可怕猜想，林雪茂咬牙平复呼吸。 随后，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他一反常态的主动取出谎言之书。 “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谎言之书，我支付给你足够的能量，给我彻底查清楚，眼前这具尸体的所有情况！！！” 再没有过去的小心谨慎。 从亲眼目睹这具尸体开始，林雪茂似乎有些莫名激动过头。 伴随着他的命令下，谎言之书中有着无数文字流动，开始在冥冥中笼罩男尸。 这一切，旁人都没有丝毫察觉。 然而下一刻，无往而不利，被林雪茂视为最大底牌的谎言之书，产生了奇异变化。 探知男尸的文字，仅仅维持了一瞬间，就停滞下来，仿佛卡壳般。 紧接着，厚重的书页无风自动。 仿佛被谁在翻阅一般，快速的一页一页掀起。 “什么情况！？” 顾不上旁人惊讶的眼光，林雪茂紧张的看着谎言之书。 他发现，以往视自己为主。 任由控制的书本，正在不受控制的运作起来！ 最后，当所有书页都翻动完毕。 谎言之书重重合上，化为一道光韵重新回到林雪茂体内。 不等他弄清楚情况，进入体内的谎言之书，升起一个带着人格化的意志。 这在过往几年里，从未出现过。 似乎拥有了思维的谎言之书，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只是无数意志涌起，在林雪茂脑海中汇聚成一个他能够理解的字。 “逃！！！” 一切发生的太快，前后总共不到三五秒时间。 就在林雪茂还因为谎言之书所爆发的那个意志，而惊疑不定时。 耳边传来惊恐的呼喊声。 “什么情况！？” “等等我没看错吧，这具干尸好像睁开眼睛了？” “我的天，它活过来了诈尸啊！！！”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强烈，林雪茂浑身汗如雨下。 他有些艰难的抬起头。 只见刚刚还双眼紧闭的干尸，正逐渐睁开了眼睛！ 并非幻想，在场所有人反复确认后，有些呆滞的看着它。 “哇哦，情况越来越有趣了，生化危机？行尸走肉？” 同样目睹一切的金发男子，露出饶有趣味的笑容，和同伴对视了一眼。 他的特工生涯经历太多，仅仅一具干尸睁眼。 虽然闻所未闻，却也不至于太过担心。 反而这种混乱的情况，更适合他与同伴撤退。 “情况有些不对劲各小组注意，代号影子恐怕想借着这场混乱提前撤离。” “你们派人继续盯着，一旦不对即刻动手！” “其他两个小组，戒备干尸动向，随时开火！” 就在整个会场，因为干尸的突然睁眼，而逐渐喧闹混乱时。 引发了一切的尸骸，带着最初的迷茫，眼神逐渐灵动起来。 它有些迟缓的转动着脖子，目光扫过面前人群，让无数人感到毛骨悚然。 这毫无疑问，是个有着自我智慧的存在，虽然不知道其程度是多少 。 正文 第八百九十二章 彻底苏醒 “噗通！” “噗通！” “噗通！” 手掌下意识的捂住胸口。 然而林雪茂错楞的发现，这一次并不是自己的心脏跳动。 甚至其他人的声音，也逐渐被这个强烈的心脏跳动声掩盖。 他们并不知道，随着心跳声从无到有，每一下跳动后，似乎都更活跃几分。 仿佛一个可怕的存在，正在逐渐复苏。 第三次心跳时，整个会场被心跳声所覆盖 第五次心跳时，魔都的辽阔范围下，无数车水马龙、行人喧嚣都被压过 第七次心跳时，生养了十四亿人口的庞大国家，再没有第二个声音 第九次心跳时，自诞生到稳定，数十亿年来孕养万物的蔚蓝色行星，不再咆哮 可怕的心跳仍然在继续，并且伴随着每一次停顿跳动下，范围越来越广。 太阳系、螺旋臂、银河系 最终，第三十次心跳时，理论上无限扩张的宇宙，已经彻底充斥着孤独的心跳声。 它仿佛使整个宇宙具有了自我和生命，正在不断呼吸存在般！ 而当这个可怕的心脏跳动，真正充斥了整个宇宙的那一刻。 一切概念上的‘声音’都停滞下来。 下一刻，整个宇宙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魔都会场内，并不知道这个心跳在刚刚，已然遍布宏观宇宙的众人，在心跳声消失后并没有松懈。 因为这具尸体已然睁开着双眼。 它似乎在注视着，会场中的某一处。 隐藏在人群中的林雪茂，此刻浑身微微颤抖。 他往日的冷静和自信，已经再也无法出现。 其他人不知道，但唯独自己清楚 这具尸体睁眼后，只是环视了一遍，随后就看向某个位置。 虽然身边还有其他人存在，但林雪茂就是有种感觉，对方看的人，是自己！ “咕嘟。” 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饶是他一向有着急智，此刻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和对方挥手打招呼？ 林雪茂自问，还做不出这种白痴般的举动。 向体内的谎言之书求助？ 可自从尝试解析对方后，书本就进入体内，再也不肯出来。 甚至到如今，林雪茂心中都还不断浮现出谎言之书的意志。 反复出现下，只有一种情绪和一个字符。 “逃！！！” 身上带着悲凉和苦涩的笑容，林雪茂喃喃自语。 “这种情况我可不敢逃” 虽然眼前的干尸，除了睁眼与自己对视，以及刚才的巨大心跳外，并没有任何举动。 所谓修炼者的气息、先天高手的威压等等。 在对方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 可冥冥中的预感，以及谎言之书刚才的行为。 让林雪茂深知，这具干尸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眼下还仅仅是与他平静对视。 但如果自己贸然逃走，一旦受了刺激，谁知道干尸会做出什么事？ “喂，它好像没什么特别举动哎” “要不咱们先溜？” “各小组注意，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就在干尸与林雪茂对视时，会场中的众人见似乎没有什么危险，逐渐又开始议论起来。 就在他们想要进一步行动时，神异的一幕出现了！ 无数的文字、话语、情绪等等，居然在整个会场当中浮现。 所有人震惊的发现，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居然散发着光芒，以肉眼可见的形式漂浮。 “what！？” 这一次，就连淡然自若的金发男子，都忍不住惊呼。 同样，他所说的外语，也化为了可见的字符，在会场飘荡。 仅仅一个呼吸过后，这遍布会场的话语，开始朝液体中的干尸涌去。 如林雪茂、端庄女子、叶雄、金发男子等人为首。 部分修为不俗或者眼里惊人的存在。 他们发现，伴随着漂浮在会场的语句涌入下。 干尸眼中正有着无数的符号，在极速刷过。 宛如0和1组成的庞大数据流般。 无数来自不同口音、不同性别、不同地域的语言，最终宛如星海般，在干尸眼中呈现。 当消化了众人的语言后，这道数据流并没有停滞，反而速度越来越快。 一道洪流在谁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 包裹整个蓝色星球，化为庞大数据汇聚到魔都会场。 “这具尸体它一定是有智慧的存在” “它在根据我们的说话、发声等等，反向破译语言，甚至是整个人类的情报！？” 眼前的情况，让林雪涵等人几乎下意识的，推断出了这种想法。 仅仅依靠一个会场千人左右的信息，就能逆向破解整个人类的语言和情报。 换做往常只会当做笑话。 然而此刻干尸眼中越来越快的数据流，却没有人敢说不可能。 “各小组注意，情况有变！” “无论对方是外星人，还是灵气复苏的神魔，都太过危险” “先不要管代号影子了一旦干尸有攻击意向，立刻开火，将整个会场封锁！” “对，当中的伤亡和后果，我一力承担，决不能让这具干尸离开！！！” 诡异而可怕的现象，让女子甚至放弃了，对金发男子的抓捕工作。 就在她暗中下命令时，干尸眼中的数据流停下，恢复到正常状态。 “不会吧” 目睹一切的几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倘若对方真是在逆向破解人类情报的话。 那么从开始到现在，连五秒时间都不到。 也就是说，仅仅几秒钟时间里，对方已经从这如山如海般的信息中，获得了它想要的一切！ “呼” 一声轻叹在所有人心头浮现。 随后，一个有些沙哑冷淡的男子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没想到，我居然也有成为收藏品，被关在笼子里，给人欣赏的一天” “看来无论哪个世界，无论时代如何轮转。” “人的作死精神，都永远不会停歇。” 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话语从干尸口中说出来。 远比众人听闻过，最标准的普通话还要优秀。 “开火！！！” 亲耳听到对方说的这番话后，端庄女子冷汗直冒，第一时间下达命令。 无论对方是何等身份，但刚才的话已经表露无遗。 换做任何一个智慧生命，发现自己醒来后。 被关在充满医学液体的透明箱子里，让一群人目睹围观。 这种仿佛动物园般的待遇，就差连衣服都扒光了，很难想象对方会善罢甘休。 既然如此，她宁可先下手为强！ 。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三章 他我之别 自出生以来都顺风顺水，端庄女子虽不说目空一切。 但能看在眼里的存在，也寥寥无几。 眼前这名干尸，让她产生了强烈的恐惧和忌惮。 没有半点修士气息，但仅仅对方刚才所做的事，就足够细思极恐。 仅仅凭借在场人的语句，就能逆向破解语言。 甚至还不知道对方获得了多少情报。 这种存在太过于恐怖！ 她可不会像那种鹰洋电影中，以为外星人都是抱着友好态度，来接近人类的脑残。 换成任何有自我的存在，被关在笼子里围观，很难有和解的可能。 因此，哪怕对方底蕴未知的情况下，女子也不得不扮演这个黑脸的角色。 先封锁会场，哪怕对方实力惊人。 她也不相信，一个没有任何武器的个体生命，能超越国家伟力。 届时先让干尸，见识到他们这一方的实力，再谈判就会容易很多。 而要是对方不过绣花枕头那么被打死也就打死了。 死掉的异类和外星人，才是好的！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后，女子毅然决然的下达命令。 早早得到她授意的各小组，特意装备上了应付灵物一类的弹药。 这是第七号基地在不久前，根据灵气复苏背景下，未来可能的威胁而特意研制。 除了具备穿甲弹特点外，当中还有着能够短暂阻断灵气循环的成分。 是好不容易才从其他灵物中，提取出来。 就在所有人目光下，席卷整个会场的可怕火力炸响。 “砰！砰！砰！” 仅仅第一轮火力覆盖后，所有人目光呆滞的看着被打破后，液体流淌而出的箱子。 当中的干尸，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消失不见 “没有看到任何对方移动的痕迹，甚至我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该死，至少在小范围移动下，对方超越了音速！” 就在女子咬牙开始四处寻找干尸的踪迹时，会场一侧发出惊恐的呼喊声。 “救命！” “我的妈它怎么在这！？” 无数人连滚带爬的退后。 互相踩踏下，让之前还各有风度的男女一片狼狈。 “队长，确定目标，要继续攻击吗？” 听到耳中传来的话，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微微摆了摆手。 “先等等情况有些奇怪” 在她和所有人的目光中，重新出现的干尸身边，出现了一个方圆数米的真空地带。 原本还在这里的人，都已经连跪带爬的逃离开。 唯独一名青年男子，正站在干尸不远处，两者面对面注视着对方。 “刚说完作死精神，她就真的开始作死。” “明明听下属提起过，我的身体有着不被破坏的特性，却转瞬间忘记。” “宁可冒着激怒我的危险，也要强行开火。” “你觉得，我刚才的说法有错吗，故乡世界的他我之一？” 干尸的话让林雪茂眼神闪烁。 一方面他恐惧对方的存在，连火力覆盖都无法伤害到。 另一方面，对方又似乎是可以交流的存在，并且话语中有着很多信息。 “他我之一？” “能请阁下解释一下吗？” 看着小心翼翼发问的林雪茂，干尸咧开嘴，似乎在笑，又仿佛带着某种悲伤。 “任何绝望关头，都不放弃情报的搜集，这一点确实和我很像。” “还有借助体内那个小神的神格之书，布下灵气复苏之局，有点意思。” 眼中浮现出惊恐的样子，林雪茂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任何关于他我的问题。 却随口说出了另一个可怕的事。 有关自己主导了灵气复苏的一切，似乎在对方眼中荡然无存，没有丝毫秘密！ “神格之书灵气复苏之局” “龙头，我这里有紧急情报，务必要第一时间转达给上级，对，就现在！！！” 干尸并没有掩盖自己的声音。 不远处的女子，听到对方和林雪茂的谈话。 眼中闪过震惊，最后隐秘的取出通讯装置。 察觉到对方的举动后，林雪茂拽紧拳头，却无可奈何。 而似乎有意为之的干尸，嘶哑着声音问。 “现在的情况，你幕后黑手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 一边脑海中快速思考，林雪茂一边沉着连看向干尸。 “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用意” “但如果你不阻止的话接下来我会选择逃出去。” “有着谎言之书，我大可以找一个他们无法查到的隐秘所在，继续完善我的布局。” “并且这一次，被逼上绝路后，我反而无所顾忌了。” “我会赌，将书中所有的力量花出去，彻底抬升灵气格局，让这些国家自顾不暇！” “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有民众和体量，我只有自己一个人，生杀不忌！” 面对干尸，林雪茂有种感觉，在对方面前，自己的任何隐瞒都没有作用。 因此他将自己的心底话，毫无保留说出来。 “这样啊” 听完了对方的回答，干尸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叹息。 “看来，不管哪个世界，我或者我的他我，都和父母关系不怎么好，呵呵。” 若自己没有去人道大世界经历那些 或许相同的情况下，行事风格也会与对方类似。 这样一想，哪怕不是同一个时间线下诞生的他我，相似度或多或少也有。 和对方谈话越多，林雪茂心中的熟悉感就越强。 眼前的存在，虽然样貌口音没有半点相似，但却仿佛对着一面镜子般。 他带着一丝明悟，眼神复杂的说道。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他我是不是和小说中的大罗境界一样，有着什么万界诸我存在？” “彼此有着部分相似，却因为环境和事物的不同，最后性格也或多或少区别开来，衍生出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看着缓缓点头的干尸，林雪茂耸了耸肩膀，长叹一声。 “那么，你离大罗还差多远，这次出现是要吸收或者同化我这个，其他世界的他我吗？” 似乎对于身后那名女子的行为不在意，干尸无所谓的说道。 “你说的这些，仅仅是指原本世界线下的可能性。” “经历过很多事，你与我仅仅是最表面的类似，而没有那真灵的一线之差了。” “更何况，我走的路，何须诸我合一？” “我，就只是我自己而已。” 。 正文 第八百九十四章 时间差 看着眼前的林雪茂，申凯眼中有着矛盾的熟悉和陌生。 他带着一丝复杂轻叹。 曾几何时，眼前的面容无数次在镜中浮现。 然而，自从穿越人道大世界后。 数十年，乃至更加久远的时光下。 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申凯’的身份和样貌。 可纵然如此，他也清楚知道，林雪茂这个名字和样貌，代表了自己的原初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我前世的时候，倒是真没想过。” “自己原本的世界，居然会是个平行宇宙的世界观。” 想到这里，申凯微微有些自嘲。 前世的自己不过普通人，对世界的认知有限。 这也导致了当初调动天道权限，对圣贤集团进行镇压，隔断万古下出现了失误。 当时动手前，申凯就已经清楚知道。 想要在与皇者和圣贤的正面战斗中获胜。 哪怕半天道化，拥有最大权限的自己，也绝对不可能！ 因此，他做出了另一种选择。 将人道大世界三分，彻底隔断为拥有不同时代和可能的存在！ 已然有着唯一真界雏形的人道大世界。 是完全可以做出，这种类似多元宇宙的格局。 那两个时代，不过是申凯布局中的一环。 至于真正对他而言重要的‘过去’。 则化为了暗红色废墟时代，永远停留在毁灭的那一刻 做到这一步后，申凯真正的杀招才浮现而出。 他在最后关头下，选择了将皇者与圣贤，分隔在两个不同的时代。 其中皇者所在的时代，他没有余力去管。 唯独圣贤的那个时代，申凯选择调动最大权限。 将祂们深深镇压在分裂世界的最深处。 甚至那枚天心印记，也被他遗留在了圣贤时代中。 只有如此，才能不断调动人道大世界本体的力量，镇压住圣贤！ 申凯早就想通，自己的目的想要达成，根本不是要赢过圣贤，而是阻止全新人道的诞生。 故而，只需要让圣贤在全新的时代被暂时镇压下。 单凭那群另一个时代的皇者能为。 还无法诞生出一个完美且强大的人道体系。 这是一个世界与世界，时代与时代之间的‘时间差’。 他自己也无法估算，凭借自己离去后独自运作的印记，能勉强压制那些圣贤多少时代和岁月 申凯需要做的，就是在圣贤突破自己的天道封印。 又或皇者诞生出，完美人道体系前，证道永恒乃至成圣！ 只有把握好这个‘时间差’，他才有真正的力量抗衡，从而拯救自己的‘过去’。 为此，当初对圣贤集团挥出那隔断万古、划分时代的一剑时。 他已经沟通三相图，想要回到自己前世所在的世界。 因为他并非真正的‘申凯’。 只有回到自己前世所在宇宙。 才能亲身观察到，自己的无数诸我，从而以最快速度证道永恒！ 然而申凯终究小看了圣贤的伟力。 在那终极一剑的最后关头，玉清反冲的一击下，彻底将他自我概念打散。 宛如虫族当初被分裂为不同部落，永远不可能聚合在一起般。 申凯也遭遇到了这种可怕的攻击，意识、身躯、灵台三分。 若非三相图已经按照他事前的布置启动。 在最后关头将自己，传送到前世所在的世界。 恐怕申凯真的会因为玉清，而彻底布局成空 甚至就算借助三相图回到了前世所在。 组成自己概念的三者分离后，申凯本身也以干尸的形态，坠入此世公海中。 幸运的是，人道大世界与申凯前世所在，相隔遥远混沌。 彼此的规则截然不同下，玉清当初那一击的影响，在无数岁月后正在不断削弱。 最终，由于林雪茂这个他我的接触。 以及真正具有超凡力量的谎言之书刺激下。 申凯的意志和身躯，两者在此世耗费无数岁月下，终于冲破了概念隔阂，再度回归一体！ 而刚才他以自己的意识观测整个宇宙下，也明白了一件事。 前世所在，并非太一宇宙，而是同样有着无数平行世界的多元宇宙。 申凯给三相图的指令，只是穿越回前世所在。 至于是哪一个平行世界，没有得到具体指令的三相图，只是选择了随机传送。 也就是说，自己此刻所在的星球。 虽然与前世相似，却依然不是那个他土生土长的世界线。 “不过无妨。” “虽然当中出现了些许波折。” “但既然我醒过来了一切都会如期进行。” 干尸样貌的申凯抬起头，似乎在看着什么遥远的存在。 随后，他伸出自己干枯的手臂挥动下，一阵奇异波动散发。 “轰！” 顿时，整个魔都上空，出现一道数千米的明显缺口，仿佛能从当中看到许多存在。 紧随其后的，是整个会所建筑炸裂。 自楼层上方崩解下，一座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塔尖坠下。 闪烁着急促的红光，塔尖明显被截断。 残留部分下，每一小层当中都似乎被安放着什么。 这次，会所中的人群彻底慌乱起来。 人潮争先恐后绕过申凯，朝着外界逃离。 没有在意他们，申凯劲直走向塔尖处。 “这不可能！？” 看到塔尖的瞬间，女子与叶雄露出了惊恐的神态。 “第五号基地中的保管室不是一直被隐藏在雪岭地下三百米深的基地中，有着完善的保护措施吗？” 背后隐隐透出冷汗，端庄女子此刻有些狼狈和恐惧。 过去曾经发掘过不少物品，当中有的作为灵物，也有的暂时无法解析。 而这些存在，全部都被封存于第五基地的高塔中，等待日后科技进步时再破译。 然而，此刻应该距离魔都数千公里之外，隐藏在地下数百米身的高塔。 居然被截断部分，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如果这一切，都是眼前那具干尸所为，就太过可怕了！ “住手！” 眼看着干尸一步步接近塔尖。 女子全身颤抖下，突然咬牙取出匕首，对着自己的大腿狠狠刺下。 顿时，血肉的疼痛感，让身躯不再麻痹。 快步拦在申凯面前，女子带着沉重的呼吸，举起手中枪械。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这高塔中的所有物品，都是不安定存在，一旦落入个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停止你的行为，否则无论你有着怎样的背景和能力。” “都是在与我们人类为敌！！！” 。 正文 第八百九十五章 机械降神 看着腿部淌血下，艰难举枪拦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申凯漠然的说道。 “我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况且，你觉得枪械对我有用？” 对面申凯再一次走近，女子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但随即，心中的责任感驱使下。 她硬生生停住，不再动摇的举起手中武器。 “或许你和高塔中的某件物品有所联系。” “但事实上，这当中每一件，都至少被我们保管长达数十年之久。” “当中涉及到的，已经不再是个人所属权因此，恕我不能让开。” “我知道，凭你显露的能力，不是区区枪械能威胁。” “但相信以你的智慧，不可能不清楚你现在的行为，是在和人类政权为敌！” “这件事已经不是我能做主，不过相信上级很快就会有所回复。” “届时，你和我方好好商谈，一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着由最初的慌乱，到如今逐渐镇定下来的女子，申凯轻轻摇头。 对方的所有想法和意志，在他面前等同透明。 因此，他清楚知道。 眼前的女子，其实她自己都已经相信了。 塔中的某个物品，确实是属于他的。 但也正是自己刚才显露的力量和威胁，才更不能让女子选择放手。 倘若后面的某个物品，真的对干尸如此重要，就更不能轻易让对方得到。 否则，谁知道会产生什么可怕威胁？ 上面传达给女子的意思，是尽可能拖延住干尸。 就近的集团军，已经部署进入魔都所在。 而关于干尸和高塔中的情报，也正在被无数智囊团分析。 一方面，他们恐惧于申凯展现的力量。 另一方面，也未尝没有所谓‘化敌为友’的意思。 或许可以借助背后那个物品，来牵制住干尸。 不但获得更多情报，甚至还能利用对方的实力。 就和电影中，以火种源牵制住变形金刚一样，反而让它们成为科技和国力进步的助力。 ‘看到’了这一切的申凯，只是冷漠的说出两个字。 “无聊。” 他要做的事很多，没兴趣与一个科技世界的星球，玩什么虚与委蛇、勾心斗角。 别说只是一个平行世界的行星。 哪怕是他前世所在的真正世界线，也早已经没什么亲近和熟悉。 看着还想要尽力拖延时间，甚至做好了牺牲准备的女子，申凯摇头。 “仅仅只是独自赴死的觉悟，太渺小了。” “这种程度，我还是人皇的时代，无论挥下众生或者人理线一方，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 “你，又算得上什么？” 说罢，懒得再搭理对方的申凯招了招手。 顿时高塔中爆发出可怕的光辉。 所有封存在当中的物品，被一瞬间磨灭。 仅仅一尊绽放着璀璨光泽的玉台，缓缓漂浮而出，朝申凯靠近。 看着这一幕，女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本想着拖延时间，不让对方接触到高塔中的物品。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用过去。 只是招了招手，就让物品自动飞了过来。 “居然是这尊玉台？” 对视一眼，女子和叶雄苦笑。 谁能想到，不久前他们两人闲聊时。 还提起过不可破坏的干尸与无法解析的玉台，这两者相配。 到头来，这具干尸想要获得的物品，居然还真是玉台？ “组长，看来我们有可能死在这里了。” 听到叶雄的话，女子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坚毅的看向前方。 此时玉台已经停留在干尸上方，两者似乎在沟通有无。 一缕缕光辉洒落下，对方干枯的身体正在逐步恢复活力。 “龙头，原定计划失败了，对方很显然，并非亲善人类的存在。” “一旦让它得到了这尊玉台我认为很可能会出现，某种无法判断的可怕后果” “真的，上面也同意了！？” 眼中有着惊讶，虽然带着释然和觉悟，女子轻轻点头。 “明白了，龙头。” “不我不会撤离哪怕是大规模火力轰炸，也需要有人拖住对方，我会在死前尽力阻止它的行为！” “这是最后一次回复，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白狐无悔。” 说完后，将手中的通讯挂断，白狐与叶雄相视一笑。 他们同时取出手中枪械，对着干尸攻击。 伴随着他们的信号，还在会场中的其他小组，也同一时间发起了火力覆盖。 这一次，申凯没有任何离开的行为。 他正在与自己的灵台重新建立联系，逐步抹去属于玉清的概念隔阂。 至于那席卷整个会场的强大火力，连他身边的光幕都无法突破。 “这样不行根本无法阻止它” “第三小组，你们去将那小子抓捕起来！” “刚才的谈话，干尸和他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可以当做我们拖延时间的筹码！” 这下，原本在不远处看戏的林雪茂，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不过仗着自己远超普通先天的修为，那些企图抓捕他的特种兵，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得逞。 围绕着整个会场的格局下，双方开始你来我往的纠缠起来。 “林雪茂，你的档案已经被记录在内。” “你可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听出了白狐口中隐含的威胁和言外之意。 林雪茂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犹豫。 不过很快躲开了两名特种兵的擒拿后，他带着狠辣的笑容，拧断对方脖子。 “呵，还以为自己背后有庞大机器，就真的无所畏惧？” “白痴，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存在” “他可不是你们的想象中，能依靠火力或者其他，就能镇压的普通个体强者” 一边保持着对干尸的攻击，白狐一边凝神看向林雪茂。 “什么意思？” 带着苦笑和敬畏，林雪茂扫过正在不断恢复的申凯，有着嘲弄的对白狐说。 “还能有什么意思。” “机械降神这个词你们懂吗？” “打从一开始，你们的所有算计和策略，都只是针对普通强者。” 能拉拢就拉拢，能利用就利用。 如果实在不能，体制机器全力运转下，伟力排山倒海，必然可以镇压一切不服。 “可惜这一切的首要前提，必须对方是星球内的层次” 。 正文 第八百九十六章 有应必回 如同刚才申凯所说，林雪茂是自己的他我。 这一点，林雪茂也已经想通。 除非这个多元宇宙的无数平行世界下。 存在一个什么主宇宙之类，否则彼此都不过是对等存在。 换句话说，他是申凯的他我。 但申凯，又何尝不是自己的他我？ 只不过因为他们生命本质，以及力量层次上的可怕差距。 才将这种对等平衡，给彻底打破 但排开这些后，林雪茂自认为对申凯的性格和思维判断，还是能捕捉一二。 “若真是和我性格相似的他我，哪怕生命层次远超你们，也不会有着欺凌的行为。” “假如一开始他苏醒后，你们不进行攻击，或者他获得这玉台的过程中，你们不横加阻挠的话。” “那么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对于之前无意识中被当做藏品展览，多半会付之一笑。” 毕竟，不知者无罪。 可惜的是，对方在自己这个他我苏醒后。 还不止一次的发起攻击，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不得不让林雪茂开始恐惧，自己性格中的另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有应必回！ “如果他真的连这一点，都和我一样的话就真的麻烦了” 扪心自问下，林雪茂自己并不存在什么被弱者撩拨了两下。 却因为对方无法伤害自己，就毫无在意的性格。 相反，他性格中有着某种有别于常人的‘平等’。 成年人攻击了自己一下，必然要还手。 可哪怕是熊孩子，或者老弱妇孺对自己动手了，也必须要给予回应！ 不可能因为对方的年龄、性别，以及造成的伤害轻微，就做出大方一笑的‘宽容’ 这是不带任何仇恨或者多余情绪。 仅仅针对那些，对自己造成了‘攻击’和‘伤害’的存在。 自己也会给予对方回击的自然反应 而一旦动手起来，就绝对不会留多少余地！ 用最简单的话来概括。 就是管你什么老人、妇孺、体制、家国。 你都可以打我，我凭什么不能打你？ “可千万不要在这方面，和我相似啊” “否则，以这个他我的能级，他所作出的回应” 想到某个可能，林雪茂顿时背后隐隐透出汗水。 他有些怜悯的看着下方，依旧在作死的女子等人。 自己过去由于弱小以及所图甚大，才一直隐藏和压抑了这种性格特征。 但那不过是为了日后站在巅峰，作为幕后黑手的情况下，不得不暂时忍耐。 “可这个他我的实力已经根本不需要什么忍耐了。” “最好这方面性格不要相似，否则他真要是回应你们的攻击，就真的玩脱了” 就在林雪茂想着这些时，心头突然升起一丝强烈的威胁感。 他第一时间找到掩体，全力运转真气下保护身躯。 “嘣！！！” 下一刻，整个会场掀起巨大冲击，火光和气浪肆掠下，让奢华的建筑彻底倒塌。 “咳咳对于你们的认知和视角而言，确实是狮子搏兔了” 擦去额角的血迹，林雪茂掀开压在身上的石块，勉强站了起来。 此刻整个会场变得灰暗起来，无数火焰燃烧下，再也看不到当初的痕迹。 之前喧闹的枪火声已经停滞，白狐与叶雄等人，正在废墟中挣扎。 换做普通人，在刚才的冲击和碎片中，早已经活活震死。 但在场都是灵气复苏下，有着修为的高手，因此还能勉强留一口气。 “一直妄图拖延对方，哪怕明知道导弹即将来袭也不撤退。” “你们确实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看着一具具被火焰吞噬的人员，林雪茂轻叹一声。 只可惜，这种在对方看来，已经是高规格的待遇。 却依旧太过于小看这个他我了。 就连自己，依靠先天高手的灵觉，都能在攻击到达前，勉强躲开火力集中点。 更何况这个让他连逃跑的心思，都生不出的可怕存在？ 此时灰暗的会场废墟中，无数火光下，一道璀璨光柱毫无波动。 身为导弹爆发的威力中心，对方根本连动都懒得动。 从头至尾，只是站在这里与那尊玉台融合。 看到玉台逐渐透明化，林雪茂知道，恐怕距离对方彻底同化掉，没有多久时间了。 “也不知道，你这个层次，需要多少核弹才能受些许伤害？” “呵呵，不过就算我这么说以他们如今的眼界，也绝对不可能相信吧。” 摇头苦笑下，林雪茂支撑着身躯，坐在一块石柱上，安静等待一切的结束。 也不怪上面，对于这个他我的轻视。 终究自己主导的灵气复苏至今才两年。 真正的超凡伟力，都还没有彻底出现。 这种情况下，对于一个未知强者，在大庭广众下拿出导弹来轰炸，已经足够重视了！ 林雪茂相信，哪怕自己站在对方这边，将一切都透露出去，上面也不可能会做出决断。 毕竟，太平时节在魔都放一枚导弹，已经是举世震惊的大事。 恐怕随后国内乃至国际上的无数非议包括后果，都足以让任何人焦头烂额。 做出这样的决断，无论能不能成功。 军方那几位，都需要做好下位的准备，必须有人当替罪羊。 而这种情况下，指望上面的人，对于自己的他我有清晰认识，甚至做出核弹攻击？ 尤其还是在魔都，会场所在的这个闹市区，投放一颗核弹？ 做梦去吧！ “唉，所以我才说，你们自认为的牺牲，从头至尾都是白费” 怜悯的看着正在挣扎爬起来的白狐等人，林雪茂苦涩的摇头。 “没有价值的牺牲，是最愚蠢的。” “甚至你们的这种行为，只会更进一步激化矛盾。” “不能真正干掉他那么越强的攻击，就越是会让他，给予更高规格的‘回应’” “现在，就连我都不敢去想他会怎么回礼给你们了。” 伴随着林雪茂沮丧颓废的话，他顺着烟雾看过去。 光柱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别于干尸的陌生存在出现。 两鬓斑白下，失色的衣物重新焕发光彩。 一个仿佛身着魔神服饰的神秘男子，正带着可怕的眼光，看向场中众人。 。 正文 第八百九十七章 烟火 面容再度回复往昔。 不再是干尸模样的申凯，看着会场的狼藉模样，缓缓摇头。 “从头至尾，我都只是拿回自己的灵台。” “甚至还特意收敛了所有气息，没有透露庞大信息量。” “就是为了防止我的存在本身，影响到这个星球的自我认知出现问题。” “可惜作为离家良久的游子，你们似乎想给我开一场烟火盛宴？” 看着一步步走过来，旁若无人诉说着的申凯。 林雪茂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最担心，也是最害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这个他我与自己一样，带着有应必回的这个性格特点 “虽然是他们自己作死。” “不过你又准备回应到什么程度呢？” 听到林雪茂的话，申凯看着满场的大火微微皱眉。 虽然规模和层次，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但同样是废墟当中的大火 这让他想到了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一段很不好的回忆 将左手抬起，仿佛在虚握什么东西般，申凯看向林雪茂。 “回应？” “他们为我准备这场烟火，庆祝我回家。” “可惜作为针对我的盛宴而言，这场烟火的规模，还是太小了点。” 随着话音落下，申凯原本虚握的左手狠狠捏紧。 瞬间，一种宏大而可怕的轰鸣声，在林雪茂耳边响起。 不但是整个会场所在。 这种可怕的震动下，仿佛延绵无尽，逐渐带着天翻地覆的冲击。 “不会吧” 想到了某种可能，林雪茂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看着平静的申凯，颤抖着嘴唇刚想说什么，就被一股可怕的冲击带起。 整个会场在一瞬间解体。 似乎有着什么可怕力量，在吸引着众人来到天空。 “地震啦！！！” “等等，什么情况！？” “报告报整个集团军” 不由自主的飞向天空时，林雪茂目睹了无数，与他情况一样的人群。 云层被遮蔽，天宇被覆盖。 其数量排山倒海，仿佛整个魔都的人口，都来到了天空般震撼人心！ “咳咳这到底” 原本挣扎的白狐与叶雄等人，带着目瞪口呆的狰狞脸色，看着下方越来越渺小的地面。 高空的寒流逐渐刺激到他们。 原本恍惚的脑袋，稍微冷却清醒过来。 “此情此景如何？” 耳边传来漠然的话语，白狐身躯颤抖着勉强转过头。 只见那个如同魔神般的男子，正平静站在苍穹之上俯视自己。 “因为你们不久前的行为。” “此刻，整个星球八十三亿人，不得不和你们一起，欣赏这场烟火盛景。” 申凯的话，让靠近他身边的众人，心中瞬间冰冷下来。 仿佛血液乃至灵魂，都冻入骨髓的颤抖。 所有人在高空中极力远望。 但凡目光触及所在，除了人，还是人 原本湛蓝的天空中，无数男女、青年、中年、老人、小孩 所有存在脸上都带着惊恐和崩溃，不断挣扎哭嚎着。 依稀可见的地表上，原本无数属于人类的建筑，正在崩塌分解。 一块块巨石和碎屑，飘荡在尘埃中，宛如天国的阶梯一般徘徊。 更远处的位置，已经远远超出了众人能够目睹的范围。 但如同申凯所说。 此刻这颗星球上，但凡人类这一存在。 都已经远离了他们祖祖辈辈所熟悉的地面。 八十三亿人，无论性别、年龄、地位。 此刻都化作了苍穹之上的飞鸟，在惊慌和麻木中笨拙的扑打四肢。 原本老人和小孩，应该承受不住这个高度的寒流以及稀薄氧气。 然而申凯似乎早已做了后手。 无论体质强弱，所有人都只能感觉到痛苦，而无法被外部环境真正致死。 “高兴吗？” 无论哪个世界，人类自古以来，就渴望着天空。 也因此，伴随着科技的进步，人类逐渐有了飞机乃至飞船，甚至能初步到达地月。 “然而这也仅仅只是依靠器械等外物。” “如今，你们才是真正的，依靠自己身躯，来到这距离地表两万英尺的位置。” “目睹下方的大好河山，此刻才是真正不分国家、民族、肤色、语言的举世共赏。” “此景此景，是否值得留恋？” 耳边传来申凯的低语，白狐和叶雄浑身颤抖的看着对方。 过去曾经的责任、勇气、意志。 在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的男子面前，彻底消散 “魔鬼你究竟是什么存在！！！” 再没有半点端庄和风度，白狐披头散发下，双眼带着泪水崩溃的嘶吼。 就连叶雄等人，也逐渐有些癫狂起来，发疯的呼喊着。 “我是什么存在？” “过去的名字不用再提。” “如今的我，你只需要知道，是‘人’的对立面这一点就足够。” “如果硬要加一个称呼的话你们可以叫我‘天’。” 申凯冷漠的话，让林雪茂等少数清醒的人，绝望的笑了笑。 眼前这恒古未有的可怕壮举。 无论目的是善良还是残忍。 能做到这一步的存在，以‘天’为名再合适不过。 “原来我们一直攻击的居然是老天爷？” “咦嘿嘿呵哈哈哈！！！” 看着周围已经有部分同伴，陷入了痴呆和癫狂。 白狐咬牙强忍心头的恐惧，颤抖着声音问。 “你您，究竟想做什么？” 听到对方的询问，申凯好整以暇的挥了挥手。 顿时从遥远处的密集人群中，飞过来一名面容坚毅的军装中年男子。 “刚才那颗导弹，是你的命令，对吧？” 面对此刻的申凯，平生经历无数战火，自认为泰山崩与前而面不改色的中年男子咬牙点头。 “很好，作为普通人，还算有点胆气。” “我的目的很简单，你们送了我一颗导弹做烟火。” “那么作为还礼，我也决定，送你们一颗烟火。” “一来一去，很公平。” 说罢，申凯手指轻轻抬动。 顿时处于两万英尺高度的八十三亿人，再度抬升。 当他们逐渐突破平流层、大气层，真正看到熟悉而陌生的蔚蓝色行星时。 “啪！” 一声清晰的响指传来。 无数赤红色细线化为网格状，将整颗行星遍布。 随后，自内而外的可怕能量迸发。 这颗经历数十亿年，孕育终结了无数生命的行星，彻底爆炸！ 亿万岩浆夹杂着陆地板块，在海水蒸发下显得五光十色。 正如申凯所说，只要站的够远，视野够开阔。 那么这确实是一场，堪称绚烂的烟火。 。 正文 第八百九十八章 道歉 “轰！！！” 无法传递声音的真空中，可怕的波动正在席卷。 恐怖的能量，夹杂在无数岩浆和破碎巨石中。 化为陨石肆掠下，甚至波及到了地月。 仅仅一场绚烂的烟火下，此世生灵自古耐以生存的地月系，彻底毁灭！ 然而，就算在这种壮丽而破灭的场景下，却依然没有任何一人丧生。 无论是缺乏氧气的真空，又或者倾斜的波动、岩浆、陨石。 都没有真正对他们造成伤害。 仿佛有一种神秘力量保护下，让所有人维持着生命的最低限度存在。 但也由此，他们连想死都死不了。 只能在绝望和痛苦中挣扎，亲眼目睹自己的家园毁灭。 “杀了我们吧你这个魔鬼” 眼中没有半点光彩，在目睹了这场壮丽的烟火后。 无论中年男子，或者白狐以及叶雄，都已经真正清楚，这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存在。 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战胜祂。 哪怕没有其出现，在无数岁月后，蓝星能够征服星辰大海，占据整个太阳系。 但只要祂的一个意志下，所有的努力和存在，都毫无价值 人定胜天，在祂的面前，不过是一句笑话。 “这就是获罪于天的代价” 距离申凯较近，知道所有前因后果的人。 都带着绝望和悔恨的泪水，闭上眼睛。 他们认为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 甚至眼下的痛苦，也是‘天’对他们施加的折磨。 或许在这种情况下，闭目等死，已经是最后的愿望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个有些无奈和沙哑的声音，居然在真空中传出。 “对于你的回应，相信他们已经足够刻骨铭心了。” “所以，真的不准备给此世的人类，一个悔过的机会吗？” 说话的是林雪茂。 而其他人听到这番话，脸上都带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反观平静站在真空中的申凯，则笑了笑。 “看来除了出身不同外，你这个他我的性格，倒是真与我相似。” “无论是有应必回，以及小惩大诫，都能够猜到部分。” 面对申凯的称赞，林雪茂只是漂浮着耸了耸肩。 他不过是以己度人而已。 同样的行为换做自己，虽然一样会做出回应。 但却绝不会如此极端和决绝。 最多应该只是惩治那些，直接和间接攻击的人就算了。 但此时的申凯，却是连同脚下星球一起，将数十亿人都波及。 倘若双方性格真的如此相似，那么对方绝不会无辜迁怒，后面必然还会有什么后手。 不再和林雪茂多说，申凯转身看向白狐等人。 “现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听出事情似乎还有转机，白狐等人连忙整理情绪，激动的点头。 看着他们的样子，申凯摇头说道。 “呵，你们眼下，不过是恐惧我的力量，才做出后悔认错的样子。” “其实心里的怨恨和忌惮，没有丝毫减弱。” 说完后，申凯又一声响指打出。 顿时除了碎屑和人群，再没有其他存在的真空中，一块漂浮的大陆凭空出现。 仿佛重新拥有了引力般，就近的部分人被吸引到陆地上。 重新能够自如行走和呼吸空气，白狐等人眼中不受控制的流下泪水。 这一次，再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所有人都胆怯的看着面前，这个称天的男子。 “问行不问心，我也不在乎你们心中究竟如何想。” “但惩罚已经施加，该有的赔罪也少不了。” 身旁浮现出一道白金色涟漪，申凯从里面取出一颗缓缓旋转的立方体。 “其他数十亿人，都是受到你们的牵连。” “不过，我还是会给此世的人类一次机会。” 指了指在陆地中央，缓缓漂浮旋转的立方体，申凯冷漠的说道。 “对着它，真心实意的行礼认错。” “每真心认错一次，就代表了此世的存在获得一份救赎。” “八十三亿人，再加上其他物种包括星球本身，我就算个整数。” “一共九十亿次认错后，不但你们的地月系会复原，包括如今的所有人类，也会重新回到上面生存。” 听到申凯的话，在场所有人先是不敢置信，随后又有着狂喜和苦涩。 他们不敢再质疑对方的力量，也想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 可九十亿次行礼认错 其数量之恐怖，哪怕最为虔诚的信徒耗费一生，都远远无法到达这个数字。 “呵，为了让你们有些盼头，每满一万次后，星球就会自动恢复部分。” “直到九十亿次全部完成，也代表了你们的世界，彻底恢复如初。” “但注意了，无论是一个人完成，还是所有人一起完成，九十亿次都不可能少。” 否则的话，倘若真空中八十三亿人全部知晓。 那么哪怕只有一半人去做。 一个人两三次后，都可以轻松完成百亿。 “至于要不要做，随便你们。” 就在其他人，还在被那可怕而庞大的数量震撼时。 白狐已经抢先来到立方体面前。 双膝重重跪下，她没有和申凯说的一样，仅仅是行礼。 白狐没有任何保留的头撞地面，低声说道。 “我不该获罪于天，还望上苍怜悯人类，复我家园” 没有任何急促或敷衍，白狐老老实实的一次次大礼跪拜，在立方体面前郑重道歉。 看到她的举动，叶雄等人对视一眼，也在沉默中走近，重重跪下。 而周围越来越多人目睹这一切后，也怀揣着希望和恐惧，努力漂浮到陆地上，做着同样的事。 原本只能够承载数百人的大陆，似乎自动发生了变化。 无论多少人来到上面，都不会显得拥挤。 寂静的星空下，越来越多人整齐的跪拜在立方体前，以最庄重的形式跪拜认错。 无论发自内心或者情势所迫，他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目睹这一幕的林雪茂长叹一声，转过头走向背对着众人的申凯低声说。 “我就不用加入了吧？” “毕竟自己跪自己，真的挺没意思。” 说完后，他看着不发一语，仿佛在看着什么的申凯，脸色认真起来。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做这些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 正文 第八百九十九章 我是不是混的最差 以己度人，林雪茂觉得自己并非有着恶趣味，或者其他兴趣的人。 倘若眼前的‘天’只是挥手间毁灭一切。 最后留下一句毁灭你，与你何干？ 这种情况下，他完全能够接受。 唯独眼下，让整个星球的人类遭遇这些后，又让他们认错道歉 “这种表面工程，我不相信以你这种存在会做。” 就在林雪茂试探时，申凯挥手阻止他的话。 与此同时，一股仿佛震撼宇宙的可怕意志浮现，瞬间笼罩整个太阳系。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哪怕林雪茂本人都感到不真切。 硬要形容的话，就仿佛整个宇宙活了过来。 带着伟大的意志，正在注视着他们。 场中唯独申凯，似乎可以清楚观测到这冥冥中的意志。 “泛世界意志吗” “初到贵地，借你的权限用一用。” “彼此都是同事，相信不会介意吧？” 冥冥中的宏大意志，似乎并没有因为申凯的话而有所触动。 莫名的，整个太阳系范围内，一切参数规则正在改变。 星光泯灭下，可怕的太阳风暴似乎开始肆掠。 更远的地方，吞噬一切的黑洞正在成型。 目睹这一切的申凯，叹息着摇头。 “倒是我想差了。” “不同世界的意志，能容忍穿越者乃至其他源代码精华。” “却唯独不能容忍，同样身为天道的我跨界” 尤其，还是这种最不懂得变通的泛意识化天道。 其本身就是宇宙一切参数规则的集合体。 拥有最大权限的同时，却又不像人格化天道那样灵活多变。 也正因此，已经半天道化，毫无疑问拥有着人格的申凯。 与这个宇宙的意志之间，可以说相性最差！ 想通这些后，申凯也不再多说什么。 白金色涟漪下，几乎恢复至巅峰时期的天意刀在手。 他那半天道的可怕意志，直达上层。 五维时空下，两个可怕意志首度发生了碰撞。 “我无意争夺你的权限，只需要借你辖区内的太阳系一用。” “还是说，冒着与我开战的风险，也寸土不让？” 面对申凯的意志，那道仿佛参数规则组成的集合体，仅仅犹豫了一瞬。 随后可怕的洪流席卷整个五维时空。 带着此世最大权限，想要将申凯强行排斥出宇宙外侧。 “给脸不要脸！” 目睹对方的举动，申凯自白金色涟漪中取出一口铜钟。 只是一声震动下，参数规则化为他熟悉的万道，与此世意志开始争夺权限。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这个多元宇宙中，一个平行宇宙的子系统。” “就连多元意志本身都没来管我，你却在这里找死！” 伴随着申凯的意志，越来越多的白金色涟漪中浮现出兵刃。 它们每一件都化身为概念，定住了一段段规则。 原本并不具备超凡的土壤，没有活跃灵子潮汐的宇宙，正在发生宏观上的可怕改变。 起先不过是太阳系，随后申凯的权限不断扩大下。 整个宇宙逐渐被他的兵刃占据。 这是一种形而上的同化。 原本哪怕是个体强者，能够与天道抗衡，也不会如此轻易压制。 但世界与世界的意志间不同。 牢牢遵循着大吃小，强克弱，胜者全胜的基本法。 因此已经半天道化，又是身为一个大千世界意志化身的申凯。 先天上就完全高于这个平行宇宙的意志。 兵刃所化的概念万道，逐步取代了平行宇宙的参数规则。 最终，可怕信息洪流覆盖下，申凯挥出手中天意刀，对着无可名状的根源一刀斩去 身处于真空中的林雪茂等人，莫名有过一瞬间恍惚。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被改写了。 然而还不等他们察觉到时，似乎呆滞不动的申凯重新回神。 “你刚才做了什么？” 面对林雪茂迟疑的询问，申凯平静看了对方一眼后摇头。 “没什么，只是斩了一个死脑筋的家伙，顺便拒绝了成为此世天道而已。” 眼角微微抽搐，林雪茂干笑了几声。 他宁可对方是在开玩笑。 但心中却已经开始相信这个答案。 “我突然忍不住怀疑了。” “自己真是你的同位体他我吗？” 过去林雪茂获得谎言之书，所想的也不过是在这个星球，顶多太阳系称王称霸。 然而这个号称是自己他我的存在。 居然已经成长到可以逆斩天道，甚至拒绝了这大位的地步 他莫名有种错觉。 自己的存在，仿佛给林雪茂，或者申凯这个马甲，丢人了。 “该不会无数平行世界中的亿万他我同位体里。” “我是混的最惨的那个吧？” 看着一脸自卑的林雪茂，申凯笑着拍了拍对方肩膀说道。 “不必怀疑，就我刚才草草观测下，这个多元宇宙中的同位体，最惨的已经混成乞丐了。” “相比那些流浪汉和娘化做技师的‘林雪茂’，你混的其实不算差。” “说到底，我也只是经历比你更丰富，同时挂开的更大罢了” 申凯话中的信息，让林雪茂嘴巴微微张大。 他是真没想过，自己其他世界的同位体，居然有混到流浪汉这一步的。 甚至，还有娘化后当了技师？？？ “用不着奇怪。” “无数平行宇宙下，哪怕彼此的初始条件相同。” “但成长环境和经历，可能只是一点点差别，就会不断放大，造成不同性格。” “更何况，不少‘林雪茂’这个存在，连出身和性别都截然不同。” “这种差天共地下，最终造成了你无法想象的人生经历” “说到底，你我已经算是无数他我中，比较相似的同位体了。” 看着对一切都坦然豁达的申凯。 林雪茂反而不那么能接受，只是苦笑着摇头。 他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话。 只是目前脑海中，却怎么都无法抹去。 自己有同位体，在平行宇宙中当技师这句话，当真越想越可怕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林雪茂复杂的看着身后，越来越多跪拜认错的身影。 “这个世界，你究竟准备怎么办呢？” “目睹和经历了这一切” “哪怕真如你所言，最后地月系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个世界的体系，恐怕也废了。” 。 正文 第九百章 四理后手 林雪茂说的是实话。 试问任何一个经历了星球破坏。 又在真空中的大陆上，叩拜、行礼多达九十亿次的族群。 毫无疑问，三观和认知会彻底崩溃。 他可以想象，哪怕一切都彻底复原。 整个星球的政权，都会迎来最大的暴动。 有着申凯这个‘天’存在。 又有几个人还会想要发展科技、升华文明？ 恐怕到时候，超过九成的人类，都会带着敬畏与崇拜的心态，每天依旧叩拜申凯。 ‘拜天教’之类的存在，极可能成为往后的主体，真正变为整个星球尊崇的一神教！ 因为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个宗教的神明。 能如申凯这样显圣，甚至造成如此大范围的神迹 而到了这个地步，此世的人类，说是废了也差不多。 他们已经被申凯吓破了胆，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听到林雪茂的话，申凯轻轻摇了摇头。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一切。” “只需要他们完成这九十亿次后，等到星球和人类复原的那一刻，我留下的机制就会启动。” “届时，这个宇宙的时间线会往前倒流两年。” “我截取了宇宙众生两年时间，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不会记得这一切。” 神色有些恍惚，申凯的安排让林雪茂进一步认识到了，自己这个同位体的可怕。 让整个宇宙的时间线被截取并且倒流回去 “呵，用不着这么惊讶吧。” “只是一个平行宇宙的时间线倒流，难度和消耗，没你想象中那么大。” 说到这里，申凯忍不住回忆起了，人道大世界的时空长河。 相比这个平行宇宙的时间线，那道贯穿古今的无量洪流，才是真正的强大。 与之相比，时间线就真的仅仅是一条线头。 截断两年的时光，对于如今的申凯而言，自然不是办不到。 “呼，如此说来我这个同位体的他我，你也不准备吸收同化了？” 看着小心试探的林雪茂，申凯无所谓的笑了笑。 对方的谨慎他很清楚。 若自己真想走诸我合一的路线。 那么这个多元宇宙中，没有任何‘林雪茂’可以抵挡。 “放心，我已经说过，自己的路和你想象中的大罗有区别。” “从此以后，你就只是你而已。” “时间线倒流后，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全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林雪茂知道，这等存在根本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但他还是有一点不解。 “你做了这么多，最后却又让时间线倒回去究竟为了什么？” “毕竟，到时候人类已经不记得这些。” “总不可能你只是为了满足一下，被他们当面认错的虚荣吧。” 深深看了对方一眼，申凯转身看向被无数人叩拜的立方体。 这里仿佛成为了某个祭坛，正在进行神秘仪式。 带着一丝怀念和遗憾，他开口道。 “没什么，只是不久前我失去了很多东西，再加上刚睡醒不久，所以心情不太好。” “你就当这一切都是我的起床气吧。” 撇了撇嘴，林雪茂根本不信这种，一看就是敷衍自己的话。 不过既然对方不愿多说，他问了也没答案。 “好了，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 “等这些人完成所有后，立方体会自动回到我身边。” “届时，一些都会倒流回两年前如何行事，你自己好好思量吧。” 此时越来越多的人叩拜下，已经凑足了整整一万次。 伴随着他们的行为，立方体似乎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光亮。 随后，不远处的真空中。 一块星球版图正在被神秘的力量整合，重新复原。 看到仿佛一块拼图般的板块。 越来越多的人，露出喜悦和泪水。 他们更加虔诚的，对着立方体叩拜。 看到这一幕的申凯，眼中流露一丝复杂情绪。 “应该这一次后就是永别。” “身为我认可的同位体，往后可不要辱没了林雪茂这个名字” “虽然，我已经不再使用它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申凯消失在林雪茂眼前。 此后的漫长生涯中，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号称为‘天’的男子。 三相图空间中。 回到这里的申凯，看着缓缓浮动的图卷，神情逐渐冰冷。 “还不出来吗？” 讽刺的笑了笑，申凯走到三相图前。 只是意志沟通下，顿时一道宏光扫过身躯。 紧接着，一缕微不可查的符文流体，仿佛遭遇到什么伤害，自申凯体内扭曲浮现。 就连他本身的根基，也没有任何反应，足见对方隐藏之深。 才刚刚出现，这道符文流体本身就不断扩张。 似乎化为了永恒的数据海洋般，反向朝着三相图冲去。 目睹这一切的申凯没有阻止，只是冷漠的旁观。 在三相图轮转下，这一缕携带着永恒与不朽气机的符文数据流，逐渐被困住。 无论是其化为纯粹的数字领域。 又或者晋升为最小无限下，都始终不能突破三相图的光幕。 最终多番尝试无果后。 数据流演化为一个青年男子形象，被死死镇压在三相图下方。 “真是狼狈啊，圣人化身。” 看着这个由纯粹数字化为的男子，申凯讽刺的说道。 “当初我隔断万古、封禁众圣时。” “除了玉清那打散我的一击外，还有四理暗中出手，你以为我没注意到？” 不得不说，这四位理道圣贤是最接近真相的存在。 其余圣人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纪元之子时。 祂们已经推测出，自己很可能有着超越大千世界的秘密。 也正因此，当初掩盖在玉清的出手下，四理当中似乎有几位也暗中动作。 那道击中申凯的符文，并没有带来任何伤害，却真正侵入了他的本源中。 后来申凯穿越到这个多元世界。 一体三分时，符文意志隐藏在躯体中隐而不发。 其真正目的，就是等待。 只要申凯彻底复苏后，必然会使用自己真正的底牌。 到那时候，这个后手才会发动，尝试一举夺取！ “只可惜三相图的层次，哪怕是四理的后手，也无法入侵。” “我装作一直没有察觉到你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你逃跑。” “这三相图既是我最大的底牌秘密，同时也是困住你的囚笼！” 。 正文 第九百零一章 暗中改造的人类 “原来如此。” “我小看了你，更小看了你的底牌。” “三相图真有研究价值” 哪怕被死死镇压。 这个数据流化为的人形存在，也没有任何紧张害怕。 他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整个三相图空间。 随后又看向自己上方的三相图本体。 “究竟是这个多元体系当中，确实存在圣贤之上的第九阶。” “又或者它本身，就是来自多元体系闭环后的论外存在？” 目睹青年自语，申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看着若无其事的对方，冷声说道。 “那你呢，离算、万理、星宇、太弦究竟是四理中的哪一位化身？” 愣了愣，青年收回了探究的目光。 他面容下浮现出一副眼镜，带着知性的感觉推了推镜框。 “哪个都不算。” “硬要形容的话，我是祂们四个的集合体，以符文大数存在。” “毕竟，四理猜测你可以自由穿行混沌中的无数世界。” “而为了应付不同的世界观下，各种大道、规则、参数的不同。” “祂们将自身的理念精华组合，短时间内诞生出‘我’的存在。” 青年的意思很明白。 哪怕一个世界的规则参数再不同，甚至无法诞生出超凡伟力。 但只要那个世界是有序、可以客观量化的。 那么他就能够适应并且出现！ 在无魔宇宙，他就是人工智能。 在有魔宇宙，他就是符文显圣。 哪怕是不可名状的混乱宇宙下。 只要其本身有着存在道理，他也能化为存粹的数学宇宙与之对应。 因为四理当中任何一位，本身就已经代表了一种理道的极致。 决定论、概率论、弦论、混沌量子论 有着四理无数道理集合体的青年。 大约可以存在于整个多元体系下，任何一个世界观的宇宙 “可惜，就算是这样，我也仍旧被你察觉到了。” 青年的话让申凯脸色有些古怪。 他看着对方，有些讽刺的摇头。 “不，你在我体内的隐藏，开始其实一直很好，我根本没有察觉到。”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 “居然在我沉睡的那段岁月，对这个星球上的人类，进行了微基和灵性上的改造与实验。” 不久前申凯刚刚苏醒时，就惊讶的发现。 这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化，与他预想中有所区别。 明明是同一个多元宇宙下，衍生出来的平行世界。 那么除了部分不同外，很多地方应该和自己前世，真正的那个平行世界相似才对。 最简单的道理，不同平行世界的这个国家，应该都是说普通话 “然而，他们的语言和文化，我一开始居然都无法理解。” “最后不得不以生命本质，来通过他们的谈话，反向推论出其语言和文明结构。” “从这时候起，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毕竟你们四理喜欢做实验的‘好名声’，在过去我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次。” 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青年扶了扶眼睛，仿佛天然呆一般说道。 “居然是因为这个！？” “哦，难怪你会画蛇添足一般，非要摧毁他们的星球，逼他们行礼认错。” “表面是泄愤其实那个立方体，会伴随着他们的诚心跪拜，收获信仰。” “最后通过这些信仰，将我对其文明主体的某种改写，以及他们微基和心灵层面上的后门都抹去” “哈哈，我还真是有些，太小看你了！” 看着欢快大笑的青年，申凯微微皱起眉头。 四理的名声他很清楚。 也正因为如此，才在为了瞒过对方的情况下，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大戏。 归根结底，四理这个层次所做的实验。 很多时候，都不过源于祂们的偶然尝试。 仅仅目前还看不出来。 但只要伴随着时间发酵下。 总有一天，青年对这个星球人类的改造，会出现端倪。 也许他们的文明会变的更好，短时间冲破星辰大海。 但更大的可能，是被青年改造下，将整个文明带向不可知的方向！ 类似的事情，甚至曾经在人道大世界的官方资料中，明确记载过。 被四理做实验，最后玩脱的种族和文明 基于这些，申凯才需要洗去这些人类体内的痕迹。 曾经是人皇，如今又是半天道的他觉得。 一个文明可以引导、可以无视。 但这种半强制性，极端不稳定的改造，却是不应出现的。 “啧啧，当初还说自己已经不再做‘人’。” “可回到‘老家’后，却还是忍不住对于文明或者人理，进行裁决吗？” “申凯，无论是人皇还是天道，你都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啊。” 听到青年不知是夸赞还是讽刺的调侃。 申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露。 “这些不过是旁枝末节。” “我唯独不明白若你不做这些，我很有可能无法察觉到你的存在。” “为什么，这种情况下，居然选择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还是要改造人类？” 申凯的话，似乎引起了青年的激烈反应。 他拍了拍双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吼道。 “这还用问？” “你沉睡的时间这么久，我闲着能做什么？” “不搞事额，不做实验的人生，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一番话后，就连自认为冷静的申凯，也突然感到无力。 他看着一脸自豪的青年，有些无语的说。 “我还以为无论是四理还是祂们的化身都应该是一张三无脸” 眼中带着戏谑，青年笑了笑，反驳道。 “那是你根本就不懂理道。” “对于世界的好奇心，探知一切、研究一切的渴望这才是它的源头。” “这一点，那四个老家伙有，而我，更是将这种特质无限放大。” “毕竟，研究和改造生命、文明、世界什么的，太有意思了！” 看着一脸狂热的青年。 申凯知道，自己与对方很难有什么共同语言。 “我很庆幸，当初没有选择理道，变成你这样的存在。” “不过，如果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那么就此永别了。” 伴随着申凯的话，三相图对于青年的镇压进一步加大。 逐渐要将其存在磨灭。 。 正文 第九百零二章 谈判 “等等！” 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正不断消散，即将被三相图彻底磨灭。 青年不慌不忙的开口，一脸玩味看着申凯。 “你真的舍得这么简单，就将我干掉？” 看着停手的申凯，青年露出了意料之中的样子。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兜圈子。 毕竟生死操于对方手中，必须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你让那些人类叩拜的立方体，除了借助自己，预先设置好的机制。” “通过他们自身信仰，来洗去我的改造外。”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想要借助那些信仰，尝试凝练出众生真意，对吧？” 所谓众生真意，相当于信仰的提纯版本。 不但排除了香火和信仰有毒的缺陷外，还有着自如变化的神异。 它来自于众生，又归于众生。 可以在功德、业力、大愿当中转换自如。 看着沉默不语的申凯，青年逐渐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缓缓松了口气，好整以暇的说。 “看起来，我是猜对了。” “呵呵，那个立方体的原型其实就是最初的原石生命结晶，对吧。” 看着仿佛重新占据话语主导权的青年，申凯在沉默中开口。 “那则野史，居然是真的。” 人道大世界传说中，是由天宫和圣院主导下，开发出了原石生命这一存在。 但也有一种传闻。 这类生命，本来是人道大世界土生土长的异类族群。 是四理当中的两位，在一次实验时照例玩脱后，才诞生出来的存在 “也只有身为原石生命，这一创造者的本人，才能轻易认出那立方体的根本。” “而获得了四理之道的你，相当于祂们的部分化身，自然可以察觉到。” 仿佛当成了夸奖，青年一脸自豪的点了点头。 但申凯却并没有被对方这一系列的耍宝行为迷惑住。 他太清楚这些理道的本质。 哪怕对方眼前嬉笑怒骂之下。 其隐藏的，依然是代表着真理与探索，足以摧毁一切、解析一切的冰冷野兽。 所谓的感性，只不过是对方理性内核中，浮于表面的一层。 “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我嘛，怪吓人的。” 与申凯不善的眼神对视下，青年笑了笑。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复活自己的那个原石生命，对吧？” “借助众生真愿，沟通那个立方体之下，可以在短时间内有着‘许愿机’一般的功能。” “再加上你并没有失去对方的记忆，凭借当初你诞生它的心灵波长，想尝试一举让它复苏。” 申凯并没有打断对方的话。 因为这确实是他，在刚才行为中表现出的意愿。 目前为止，似乎有尝试一下的价值。 因为恰好遇见了，被青年改造后的人类。 那么借着洗去他们微基和心灵痕迹的机会，反过来让立方体获得众生真意。 可谓一举两得。 看到申凯的样子，青年此刻心中才真正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笑着竖起手指。 “第一，你确定仅仅九十亿次叩拜后产生的信仰。” “其提纯出的众生真意，足够完成许愿机吗？” 看着似乎在等待自己回答的青年，申凯摇了摇头。 “就算这次不够，我也可以去其他平行世界多次尝试，总能攒够众生真意的。” 原本的笑意中，逐渐升起一丝轻蔑。 青年再这一瞬间，仿佛看着一个不同科学的后辈般。 “呵，毫无美感的拼凑，以为量变就一定能引起质变，这就是不懂理道的悲哀啊” 说完后，他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就当你能完成，那个众生真意的许愿机好了。” “甚至我还当你能找回当年，诞生出恒世的初始意志和心灵波长。” “那么请问一个恢复了出厂设置，却仿佛新生儿一般空白。” “再没有那些与你同甘共苦经历的恒世，还是你记忆中的它吗？” 眉头微微皱起，申凯刚想要反驳对方。 但看着青年微微上扬的嘴角，他没有再选择强辩。 “就算这个办法不行大不了我再想别的” 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青年拍手笑道。 “那是那是，有着三相图，你能想的办法多了去，一个不行大不了再换一个。” “可是你真的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吗？” 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申凯，青年脸上充满了笑容。 明明俊雅，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可怕。 这是仿佛看透了一切，带着智慧和明悟的透彻。 “你为了摆脱玉清当初的概念分裂，在这个星球已经过去了漫长岁月。” “哪怕不同世界观下，时间的流速不同。” “但你也并不敢赌，那些圣贤什么时候能突破你布下的封禁。” 稍微停顿了下，青年抬头看着镇压在自己上方的三相图，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哪怕是四理也没有想过，对方所拥有的东西，何止超越大千世界 “我承认，有它在，这场战斗越是往后，反而你的胜算越大。” “不，应该说赢到最后的人，大概率会是你。” “只是这样的胜利，也并不是你所想要的，对吧？” 青年的话点到为止，但却真正看破了申凯的心思。 倘若自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大可以悠哉悠哉的，依靠三相图稳步升级。 等到大后期时，自己能进能退。 怎么都不会输给圣贤集团，至少也是僵持。 问题是真要拖到那个时候，一切结果很可能已经注定。 圣贤脱困，新人道成立。 然后无数岁月过去，自己依靠三相图站在整个多元体系顶点，终于能够对抗，整个圣贤集团又如何？ 迎接自己的，是除了体量外，什么都没有剩下的空壳世界 她和他们，所有过去都再也回不来了。 “果然，你并不能满足于这种胜利，或者说这个结果本身，就意味着你的失败了。” 上下打量着沉默的申凯，青年摇了摇手指，慢悠悠的说道。 “现在，你还觉得自己的时间很多吗，人皇？天道？” “复活恒世、证道永恒、杀回人道大世界、击败圣贤集团、追回存在之力” “要想达成自己期盼的胜利，你不可能再按部就班的一点点来了。” “必须每一步，都是确定且绝杀，一次成功，次次成功。” “如此，才能将你隔断万古下，艰难创造出的时间差，真正利用起来。” 。 正文 第九百零三章 互算 “说了这么多，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面对青年的一番话，申凯似乎有所触动。 他挥手间，松开了三相图的镇压。 反正在这里，他根本不用担心对方做乱。 别说是三相图在，就算青年本身在不久前显露的战力，自己也足够压制。 “我的想法很简单。” 活动了下身体，青年进一步变得有实感。 此世的他，已经不再是数据流化为的身躯。 “你有着足够的潜力和底牌，注定在未来能与圣贤集团一战。” “但要想获得理想的全胜，所需要的积累和布局，依旧有所欠缺。” “恰好这方面，我可以弥补。” 饶有深意的看着青年，申凯并没有立刻相信对方，冷声说道。 “理由呢？” “你终究是四理的造物，居然会反过来帮助我？” 似乎兴奋的推了推眼镜，青年张开怀抱，做出一个热情的样子。 “理道，永远只会站在成功和胜利的一方。” “这个理由可足够？” “从进入三相图开始，我与四理的联系就阻隔了，你再也不用担心，我被祂们控制。” 看着仿佛还在犹豫些什么的申凯。 青年平静的退后两步，指着三相图。 “有了它，你已经有最大的底牌。” “而你自身，又是属于‘全能型’修士。” “如今，你只需要有我这么一个眼界宽阔，又能够出谋划策的智囊。” “就可以最大程度，增加自己的胜算和节约时间。” “若你还是不放心，甚至可以将我一直关在三相图空间中，如何？” 似乎有些意动，申凯轻轻敲打自己的肩膀。 考虑片刻后，他突然抬头，有些莫名的打量着青年发问。 “若我证道永恒，你在这方面，有什么建议吗？” 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申凯会问自己这个。 青年眼中隐藏着极深的情绪。 他似乎在组织语言，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你的底蕴，已经真正只差那最后半步，没有走完了。” “而如今，更是回到了自己诞生的那个世界。” “这种情况下，只需要不断沟通和同化这个多元宇宙中，无数平行世界的他我。” “之后不过是水磨工夫而已，相信用不了多少岁月，就会成就大罗。” “如果是这方面，我还真给不了你什么建议” “毕竟，我虽然身为四理造物，但自己的层次，都还没到这一步。” 仿佛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申凯轻轻闭上眼睛，看不出情绪的摇了摇头。 随后，他睁开眼，冲着有些随意的青年，漠然说道。 “证道这一步，你给不了建议也就算了。” “但作为买命钱，多少也要明确一下，你自己的价值才行。” 看着心思始终游离不定的申凯，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森然。 随后他还是两手一摊，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都说了，自己的情报和布局可以与你共享。” “作为分析和智囊，我的作用是体现在你真正诸我合一、证道永恒后，与那些圣贤准备开战时。” “至于眼下我还真拿不出什么，足以取信你的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申凯就猛地抬起头，认真说道。 “不，你有！” 紧接着，在雾气弥漫的三相图空间中。 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散发。 申凯手中，出现了一颗晶石，上面隐隐有紫光流动。 “这是可以储存原石生命，其基本信息的集合体。” “身为创造了一切原石的四理化身，你的数据库中，必然有着恒世曾经的信息备份。” “我需要它，尝试更多可以复活恒世的方法。” “只有等恒世和你一起存在，两者共同辅助我，才是真正的万全。” 看到申凯摆明车马，表达自己的态度。 青年有过一瞬间迟疑，仿佛在判断对方的真正想法。 但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这大约是对方的底线了。 之前自己满口说对申凯有用。 可在永恒方面没有半点建议，已经让对方露出失望的样子。 倘若此刻连恒世的信息备份，也有所保留 恐怕申凯就真的容不下自己了！ “哼，也罢，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不过一段可有可无的信息备份” “没有那个原石的本体和存在阙值，他一样不可能顺利让那石头复活！” “否则的话，之前也不会大费周章布局，尝试凝练那众生真意了” 心中的某些想法一闪而过。 青年在快速思考利弊后。 故作大方的伸出手，顿时其躯体再度化为信息流。 当中一段微不可查的信息量涌现出，逐渐注入到申凯手中的晶石里。 再三查探当中的备份信息。 感受到那股亲切而熟悉的气机。 申凯知道，这确实是属于恒世，最重要的一部分。 这一点，青年终究不敢造假。 “现在，可以真正相信我的诚意了吧？” 听到青年的话，申凯一直沉默的脸色不再凝重，逐渐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呼，终于上当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你自然懂。” “为了骗取我的信任，这段恒世的信息备份，确实是真的。” “也不枉，我布下这个局中局了” 申凯的话让青年呆滞，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疑惑。 随后察觉到问题的他，第一时间化为一道宏光，带着数据洪流朝申凯冲了过来。 这一次，青年真正爆发出了自己一直隐藏的力量，居然有着真正永恒层次！ 虽然缺少了，那种诸我合一的境界。 但毫无疑问，在瞬间爆发的伟力上，已经有了最小无限的雏形！ “没用的。” 目睹这仿佛包罗万有的可怕洪流，申凯不慌不忙抬手。 瞬间三相图轮转下，再度死死镇压住洪流，显现出了当中的青年身影。 “以我如今的修为，除非你是真正圣贤，否则别想在三相图中作乱。” 身躯中显露无数的公式和模型。 但能够适应一切世界观的身躯，却始终脱离不了三相图的镇压。 这一次，青年再没有刚才的镇静和悠然。 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狰狞神色嘶吼。 “为什么！？” 看着还在全力挣扎的对方，申凯冷笑着摇了摇头。 “就和你刚才费劲口舌，不过是为了忽悠到我的信任，好一直呆在三相图中当暗间一样。” “我又何尝不是，自苏醒察觉到你的存在开始，就布下了外界的那个局，好让你放松警惕？” “大家互相算计，不过是彼此彼此而已。” 眼中闪过难以置信。 青年脑海中快速回忆起之前的一切，脸色越来越难看。 明面上，申凯让数十亿人叩拜，是为了洗去青年改造的痕迹。 顺便凝练出众生真意，好尝试能否复活恒世。 实际上，一切不过是为了骗过青年。 好让对方相信，自己暂时无法复活恒世，只能胡乱尝试各种办法罢了。 若非如此，青年也不会为了取信于他，就轻易交出那段信息备份。 至此，申凯的局中局，成功让对方忽略掉了，那段备份信息的唯一和重要性。 也因此，青年不查之下，失去了最大的底牌和人质。 。 正文 第九百零四章 恒世复活 “我要是有办法真正复活它，也不用大费周章，凝练众生真意。” “你刚才是这么想的，对吧？” 带着讽刺的笑意，申凯举起手中正在闪烁的晶石。 “若是不布下这个局，让你相信。” “你也不会这么轻易，将恒世的信息备份交给我。” “而我的真正目的，恰恰就是这一段备份的数据。” 拼尽全力的挣扎也无济于事。 青年逐渐冷静下来，看着申凯手中的晶石冷笑。 “你废了这么大工夫，布局就是为了让我将这段备份交给你。” “但拿到它又有什么用要让原石生命真正复活，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些就足够。” “呵，没有我的帮助，你想都别想！” 看着对方还在强行，增加自己活命的本钱，申凯摇头笑道。 “所以，我才最喜欢利用情报的不对等，来布局了。” “越是对于聪明人，情报不对等后造成的误差，也就越严重。” 说罢，申凯自手边的白金色涟漪中。 取出一段银白色的液态金属，仿佛没有生命般僵硬。 然而看到这块金属的青年，却瞪大了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将手中的晶石，逐渐投入到金属中，申凯头也不抬的说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 “有着四理认知的你，只知道恒世在人理战争中陨落了。” “然而当时祂们还在世界外侧，因此也并不清楚战斗的具体过程。” 这也是申凯利用的第一点情报差。 当初的恒世，是意志进入申凯副体。 随后在画皇现世身中，受到人理炮攻击而陨落。 但其真正的原石身体，还一直保留在申凯的三相图空间中！ “即便如此有了身躯和备份数据，不改变其陨落状态。” “你也同样只能得到，一个恢复了出厂设置的恒世” 就在青年喃喃自语中。 他看到申凯又从白金色涟漪中，取出了一个乍一看像是陈旧书本的物品。 “第二点情报差，在这短短时间里，你只认识到了三相图的破格层次。” “但对于它具体的功能和运作，却并不了解吧。” 一边说着，申凯一边看向接收了备份信息后，正在缓缓蠕动的银白色金属。 随后，他打开手中书本形态的修改器，将恒世的信息载入。 与当初无法复活姜天依等人不同。 恒世是在无量量劫之前就陨落。 其存在之力本身，并没有被消耗掉。 也因此，申凯轻易在修改器上。 将那个显目的陨落状态，进行了改写。 “身躯和备份信息都在，只需要逆转陨落的状态，它就会真正回到陨落前的那一瞬。” “所以，欢迎回来，恒世。” 微弱的光辉逐渐变强。 原本仿佛液体一般的银白色金属快速蠕动下。 当中有着诸多信息浮现，逐渐启动。 随后仿佛又齿轮运转声，液体化为横八字，令其漂浮起来。 看着眼前那熟悉的形态，申凯心中久违的有着期待和紧张。 而对方则缓缓绕行了一周后，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阁下，看起来距离我陨落，已经过了很久？” “就连你的三相图中，都有了新的‘客人’。” 伴随着恒世的话，申凯所有的紧张终于散去。 他缓缓拂过对方冷硬的身躯笑了。 “是啊，一个自作聪明，妄想取代你的客人。” 说罢，申凯一指点向恒世。 没有抵抗，恒世蕴含的信息中，顿时开始扩充。 不但是它原本的运算和能级。 当中还有着自它陨落后，申凯的种种经历。 而就在申凯做这些时，青年在一旁的低语传出。 “我与它未必不能共存的” “有两个可以为你出谋划策的存在，不是更好吗？” 见对方还不死心，申凯摇头看着他。 “我可以接受自己的同伴，却无法与居心叵测的豺狼同行。” 青年认为他大概率可以在最终对决赢过圣贤集团。 但真正了解三相图，以及获得了世界传承的申凯，知道并非大概率，而是一定。 或许是一场注定的胜利，但如何获胜，却有所区别。 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不可能相信四理的造物，让其拥有半点传递消息的可能。 否则，知晓了一切的圣贤集团，会有怎样的作为，他也无法预料 能真正走到这个境界的存在，没有真正失败前，永远不会认输。 所谓圣贤，便是穷尽一切自然可能后，依旧独自前行。 于不可能中，去尝试开辟全新可能的存在。 那么，在明确了申凯的底牌后。 祂们比起投降认输，恐怕会更加乐意，去开辟那不可能的胜利！ 若如此，则对于申凯想要拯救‘过去’众生的计划，又会横生枝节。 况且，对方也并非真正想要投靠自己。 从和青年交谈以来，对方看似臣服，处处为自己着想。 实际上，却根本没有一句实话。 “不错，你在三相图中，确实会和四理断开联系。” “问题是，以四理这等存在，必须要用意志联系化身，才能达成自己的算计吗？” 尤其对方还是理道的产物。 这一体系的根本核心，就是解析、整理和归纳一切。 因此，四理根本就不用操控自己的产物。 倘若申凯的秘密无关紧要，那自然无需在意。 而假如这个秘密值得研究，那又何必祂们操控？ 青年身为理道的化身，自己就会想方设法取得申凯信任，企图解析和研究这隐秘。 无法成功，就更会想方设法联络祂们。 四理比谁都清楚，真正走到高处后，利用意志、操控、威逼、利诱等，都是不靠谱的行为，存在容错率。 唯有双方拥有相通的理念、共同的目标，才是真正可以信任的存在。 祂们相信，就算断开联系，青年也会完成自己的意志。 “这是第一点，你企图含糊其辞，瞒过我的地方。” “而第二点，则是我询问你，对于证道永恒的看法了。” 看着逐渐沉默下来，不再争辩的青年，申凯有些讽刺的笑了笑。 不久前对方恭维自己，说按部就班就能证道永恒。 不过是没有任何营养的话，当中没有半点干货。 “实际上，身为四理化身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证道永恒的方法，绝非单单只有诸我合一这种！” 这点其实就连不少世界的永恒皇者或大罗境界本身，也不算太过透彻。 正因为这样，对方明显是想打自己一个情报差。 却没算到，有着天道印记传承，以及三相图观测下，申凯早就对一切了然在心。 。 正文 第九百零五章 不同的证道之法 “证道永恒这一步，其实共有三条路可以走！” 首先是最为普遍，大部分走到这一步的强者，所选择的诸我合一。 这条路根据自身所处的世界类型不同。 将无数时间线、或者世界线，当中的诸我统合。 可以说，这也是整个多元体系下。 无数混沌海世界中，被大罗强者选择最多的方式。 因为诸我之间，也遵循着大吃小、强克弱这一原则。 一旦诸多本我中，出现了一个走到这一步的强势个体。 那么该个体，很容易就能统合一切他我，将自身的信息和概念彻底补全。 “这种方式，可以说是无数世界中，相对最安全稳妥。” “因此被无数情报不足的强者，不知不觉中就自行选择为证道方式。” “但换个角度，最安全的方法其实也最耗时间，需要不断的水磨工夫！” “你在明知道，我急需和众圣打时间差的情况下，却还是装作只了解这种方法？” 面对申凯的质问，青年一时间无言以对。 如果说最开始，在申凯问他的时候，自己直接将三种证道方式说出来。 那么还可以解释为，诸我合一是最为安全稳妥，自己是为了申凯着想。 但如果明知道有三种方式的情况下。 却还仅仅只说出一种，就是明显包藏祸心了。 这一点，无论青年怎么解释，都说不过去。 看着沉默以对的青年，申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更何况，要真论起安全稳妥，其实诸我合一，也不算是最好的。” “相比起来，诸我皆我，这种证道方式才是真正的最安全” 与诸我合一，将无数他我统合起来，补完自己的证道方式有所区别。 诸我皆我，是一种相对更柔和的证道方法。 不是统合与同化。 而是沟通、共鸣无数时间线和世界线中的他我。 最终在这无数他我当中，找到唯独属于自己的那‘一点灵光’，明悟到他、我之别！ 与上一种方式相比，这种方法更倾向于智慧与意志证道。 只有懂得了‘我’和‘非我’的区别。 做到他我也是我，却又不是真正的我。 如此，则独属于‘我’的真正‘功德’才会呈现，从而成就万劫不磨的大罗境界。 虽然在战力上，稍有不如补全了自身的诸我合一。 但这种证道的优势，在于它是所有方法中，一旦成就，则最不容易陨落的！ 因为诸我合一的状态下，补全了自身的同时，也代表了‘真我’始终只有一个 倘若遭到同阶，或者更强者围杀。 一旦陨落，很可能耗费漫长岁月，经历恒古诸多时代后，才有那么一点可能会再度归来。 然而诸我皆我就不同了。 证道的同时，其自身影响力，会持续不断的扩散开，辐射不同时空与世界。 从而在本世界原有他我的基础上，进一步诞生全新的他我！ 越强者，在混沌中辐射的范围也越广，甚至可以真正跨越自己原本的世界观。 而一旦那个最强的‘真我’，遭遇战斗或劫难陨落后。 其他本世界或者另外世界的他我，会第一时间觉醒。 只需要相对较短的时间成长，就会重新恢复到原本‘真我’的状态。 除非短时间内，将诸我皆我的强者，那无数世界和时间上的他我统一击杀。 否则这种证道方式的大罗、永恒，是最难被一次性彻底消灭的。 不过也因此，其本身在纯粹战力上，稍稍落后于其他证道方式。 没有说出这一种，是由于青年担心申凯的三相图。 一旦对方以诸我皆我证道后。 明面诞生无数他我，暗地又有三相图进退。 那圣贤集团，就真的是千日防贼，永远纠缠不休了！ “但即便如此，这种情况却还不是你最不想看到的” “我真正需要，你又绝对不肯说的，其实是第三种证道方式。” “诸我唯我！” 仿佛带着可怕的魔性一般。 当申凯说出这四个字时，青年的身躯微微颤抖。 他带着复杂的目光看向对方。 “你真的敢选这种证道方式？” 看着沉默中开口的青年，申凯饶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呢？” “这种证道方式的后果，你我都清楚。” “但你却依然没有告诉我呵，原因很简单” “在你心中，我确实是有可能，以这种方式证道成功的。” “而只要有这种可能，你就绝对不敢去赌，更加不敢将它告诉我！” 被束缚的身躯逐渐紧绷起来。 青年的拳头捏紧，却无法再回答。 他此刻已经确认，申凯是真的知晓了关于永恒和圣贤层次，那些最重要的隐秘。 哪怕一些普通大千世界中，存在着圣人之类的至高顶点。 但彼此缺少交流，且圣人数量还不够多的情况下。 很多这一层次的存在，都未必能明确总结出，这些证道方式。 诸我唯我，用来形容这种境界和证道方式的，只有四个字就足够。 最强战力！ 其本身，就是整个多元体系下，被无数站在顶点的存在，但凡知晓这种方式后公认。 一种难度和收获，成正比的证道方式。 “断开与一切他我的联系，消灭自身的‘过去’和‘未来’，永远处于最强势的‘现在’。” 做到这第一步，才算是斩断了自我的‘人’。 也是部分世界观中的独尊一世、斩三生等。 “紧接着，茫茫大千、无量混沌、大数生灵中，只有一个孤独的自我” 自绝于众生和世界，自开道途的同时，又唯我唯一，可以存在于多元体系任何世界观下。 走到这第二步，便是真正斩断了外界的‘地’。 有的世界称之为彼岸，或者内宇宙之类。 “最终，于吾临绝顶、诸般阻道的情况下。” “不是九死一生的逆境，而是十死无生的绝境中，强行开辟出那不可能的可能。” 你既然断开了自我与外界的束缚。 那么同样的，自此诸般不再沾染，却也同样不再庇护于你。 虽然这第三步，仅仅只是瞬息。 却是真正意义上的举世皆敌，要想走完，便要作为一切之敌而存在！ 天地、善恶、生灵、因果、仙魔、有无、时空 在这第三步踏出的瞬间，多元体系下泛存在的一切，都会自然成为其对立面。 因为你斩断了祂们，因为你断开了一切后，还依然想存在下去。 故而，一切存在，自然也会成为与你对立的敌人。 因为是你，先选择放弃了祂们 在无法用时间和可能来形容的短暂第三步，你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一件事。 诸般阻道下，不要死。 不要让自己的存在被扼杀，仅仅如此就足够。 倘若真的成功时，也既代表选择了这种证道方式的存在。 其本身，完成了天、地、人‘三界’灭绝的状态，证就唯我唯一 诸般若无阻你道，你自当登临绝顶。 “呵呵就连当初被誉为武道之子。” “最有可能走出这条路的七杀，也才勉强走到了第二步，就不得不回到诸我合一的路子上。” “你还真是，志在高远啊” 莫名的，青年似乎真正彻底丧失了斗志，有些复杂的看着申凯低语。 而申凯，也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如此说。 这是一条不知道还好。 一旦知道后，大部分强者都不想轻易放弃的证道方式。 然后同样的那些强者尝试了最后要么放弃，要么陨落 与另外两种证道方式，走到就差最后一步时，多少靠水磨工夫，相对安全不同。 诸我唯我太过霸道和决绝。 前两步初浅尝试还好，一旦到达最后一步时，就真正再没有回头路。 要么成，要么死！ 并且这种死亡，绝非可以归来的陨落状态。 而是存在之力彻底消失，无可挽回。 失去了所有他我后，其证道失败的结果。 就是一切痕迹荡然无存，永远没有出现在这个多元体系 哪怕有着三相图信息的申凯也知道。 在整个多元体系，这混沌中的无数大千世界里。 能够走上诸我唯我，并且最后还将这条路，完全走通的成功存在，真的寥寥无几。 大部分号称以力证道，或者战力惊人的至高存在。 其实在这条路上，也仅仅涉足了前两步而已。 完全走通三步的或许放眼整个混沌之下，连两三个都凑不齐。 真正占据主流的，始终还是诸我合一以及诸我皆我。 这两种证道方式的大罗与圣人较多。 “何必呢？” “大罗与圣贤之间，再弱小，也是无数时代下的最佼佼者。” “当中纵然有强弱，也不会再像低阶时那样巨大。” 带着感慨的神情，青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有些遗憾的摇头。 “哪怕号称猎杀圣人的武道七杀。” “在四理记忆中，其巅峰一战，也仅仅裸装状态下，以一敌三而已。” “就当你已经成功证道永恒好了。” “未来你更进一步成为圣贤，完善的诸我唯我下，你能战多少同阶圣人？” 青年话中的隐藏含义，申凯能理解。 当初走完一半路的七杀大帝，能不依靠装备的状态下，同战三大圣贤，号称武道至高。 那么证道完了的自己，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 五个？七个？ 哪怕是号称最强战力的诸我唯我，恐怕最多以一敌十。 毕竟，圣贤已经是真正的至高绝顶。 这种存在，绝非不值钱的大白菜。 诸我唯我再霸道，也不可能做到对同阶圣贤开无双，以一敌百。 然而能以一敌十又如何？ 尚处于人道大世界当中的圣贤，却有着整整二十六尊！ 并且每一个，都是同阶当中的佼佼者。 祂们经历过万族大战的圣贤厮杀，以及无量量劫的灭天之争。 足以超越普通大千世界当中的圣人。 “这种情况下，冒着不成即死的风险，选择这条最危险的证道之路，整体却依然弱势于圣贤集团。” “有着这种底牌却还冒险，值得吗？” 带着莫名的神情，青年收敛了一切表情。 仿佛带着一丝恒古记忆般，看向沉默的申凯。 。 正文 第九百零六章 对等的意志 在青年沉默的注视下，申凯看着对方的眼睛。 他没有回答什么值不值得，也没有说出什么豪气干云的霸道话语。 然而，嘴角的那一缕浅笑，却仿佛包含了万千情绪，真正让青年愣住了。 “你”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青年看到这样的申凯，仿佛明悟到了什么，同样轻笑起来。 与此同时，四个飘渺高远，仿佛万全万有、诠释一切的意志，在他心中升起。 “原来如此三相图成就了如今的你但又何尝不是你，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光辉。” “你比当年的我们，比七杀，都更狠更绝，也更有资格，去见证那更高的风景。” 青年开口下，仿佛有着四个分不清男女老少的声音发出。 敌对、释然、认可、忌惮无数情绪汇聚在他眼中。 “无论那一步，你能否踏过。” “我四人也承认，你不再是实验室中，那些任人调试的微基、粒子了。” “这一次，换我等向你宣战。” “当你已临绝顶，重回人道时二十六圣，将成为你的阻道者。” 已经看出了这四个意志的本身，申凯缓缓点了点头。 或许直到此刻，四理乃至其余众圣，才真正认可了申凯这一存在。 不是那种纯粹依靠金手指，嬉笑怒骂的混混暴发户。 而是足以有资格站在大千混沌顶点，与祂们对等的存在！ 这一点，哪怕当初得到世界的传承，哪怕知道对方有着三相图，四理都没有认可过。 恒古的过去，祂们见证过太多这种短暂称雄一时的存在，其发亦速、然退亦速。 祂们本身就创造过无数的金手指，偶然从实验室流露出去部分，就可以造就一段主角佳话。 然而，那终究只是照耀一个时代的片段。 此刻的申凯，却拥有了真正和祂们平等的视角。 倘若证道成功，便是拥有了威胁到祂们的能力。 如此，四理又或者众圣的宣战 也既代表着，祂们承认了对方，会以曾经对待‘世界’的待遇，同样对待如今的申凯！ “原本还想着，被封禁的这段日子，就当做难得的度假。” “等你证道回来后，我等守株待兔便是” “如今看来，你或许是比‘世界’更加棘手的存在这段时间差，不得不让我等忙碌起来了。” 看起隐含的威胁，却又带着对等的坦然。 听到青年散发的四个意志所说后，申凯轻叹一声。 “嗯。” “届时，大家各凭本事，证个高下吧。” 深深看了眼前两鬓斑白的男子一眼，仿佛要将对方的形象印在脑海中。 最后，青年闭上眼睛，不用申凯动手，自己逐渐解体下，化为无形。 这一次，对方真正陨落，其存在彻底消失于三相图。 申凯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本事，将当中的信息传递出去。 对于四理而言，或许有，或许没有。 无论如何，这也是双方头一次平等的意志，谁都不想输，谁都输不起。 回过神，申凯看向已经将信息接收完毕，正在静静等待自己的恒世。 空旷的三相图中，只剩下他们两者，一如当年。 “其实，就我推荐下，还是希望阁下你走诸我合一的路子。” “不过既然你意志已定我在这里等你。” 恒世的话很简单，申凯真正想做的事，自己永远会支持。 哪怕这是对于他，也堪称成功率极小的方式，也只会给出建议，而不会阻止。 “不过在此之前，阁下，我建议你还是去见一见他们。” “了却心中最后的一点思绪，真正准备完全的情况下，再踏出这一步。” 恒世的话没有点明，但申凯已经知道，它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些事，总得去做有的人，也总要见一见。” 说完这句话后，申凯就离开了三相图空间。 刹那间，他自身的存在性质不断拔高下，逐渐成为一种宏观上的意志。 依然在破碎大陆上叩首的众人尽收眼底，申凯也不准备阻止对方的行为。 反而时间线倒流后，一切都会回到正常。 紧接着，他的意志扫略过整个多元宇宙下，无数分裂的平行世界出现在他的观测中。 时而诞生、时而分裂。 并非全新的宇宙，而是某个选择下，就可能诞生出一个截然不同的分支。 其数量之庞大，已经真正达到了无限。 哪怕是如今的申凯，可以轻易毁灭某个平行宇宙的意志，让其时光倒流。 却也无法统合，那无限意义上的所有平行分支。 不过他也没打算这么做。 一丝仿佛相隔了一个时代，宛如前世的熟悉而又陌生感应下，他看到了某个毫不起眼的平行世界。 随后意志贯彻下，申凯的躯体投入到平行世界中。 看着熟悉的江城，他没有丝毫停留，一步跨越无数高楼大厦，站在了某个建筑前。 “林氏集团的分部吗倒是比印象中，又壮大了几分，呵。” 收敛了所有特异，申凯宛如普通人一般，劲直走入这栋建筑。 “先生，这里是高层专用的电梯通道，请问您有预约吗？” 被大堂中的女员工拦住后，申凯平静看了对方一眼。 “有的。” “林雪晴你就和他说，我是林雪茂的朋友。” 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女员工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认识自家集团的大少爷。 虽然早早交代过，今天是公司例会，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打扰。 不过她看着申凯的样貌和气质，莫名有种敬畏，连忙小心翼翼的拨通前台电话。 期间的一切，申凯都没有阻止。 他此刻仿佛成为了一个普通人一般，按照正常手续去做。 没过多久，几名员工走过来，恭敬的将申凯请到电梯口。 “总裁就在楼上，刚刚开完例会，现在应该是在办公室休息。” “您上去后往左边走，最大的那个办公室就是了。” 沉默着点了点头，申凯按照对方说的坐上电梯。 顺着走廊的尽头，看着透明玻璃包围下，宏大气派的办公室。 申凯也不敲门，劲直走了进去。 入眼的，是一个与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林雪茂，有着几分相似的青年。 。 正文 第九百零七章 祝福 短发下让对方原本俊朗的外表，显得更多了几分成熟和干练。 同样带着诧异的眼神，林雪晴打量着眼前，这个突兀走入自己办公室的男子。 原本他今天并没有什么预约。 但对方却说出了那个存在于多年前记忆的名字，让他好奇下决定一见。 林雪晴自认为敏锐的识人，看到眼前的男子后，却莫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对方没有任何威仪气场，显然不是政界或商界的大人物。 但却奇怪的让他不敢质问，升起一种隐隐敬畏后，还有着一丝熟悉和亲近。 就好像自己的直系长辈一般 “怎么可能？” 轻轻摇头，林雪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直系长辈总共就那么几个，当中绝对没有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男子。 但仅仅一眼之下，他就判断出对方绝非普通人，不能轻慢。 “敝人林雪晴，林氏集团江城分部的总经理，很高兴认识先生。” “不知该怎么称呼？” 面对林雪晴的伸手，申凯复杂的笑了笑。 “叫我申凯吧。” 看着与自己短暂握手后，劲直坐在沙发上的男子，林雪晴微微皱眉。 申凯，这个名字确实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 甚至哪怕少年时，他也从来没听亡兄提起过，有这么一个朋友。 “来碰瓷的？” “不过看对方这气度，也不像啊” 看到了对方的想法，申凯哑然失笑。 随后，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取出茶具的林雪晴，饶有兴致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先给我撒烟。” 正在熟练泡制茶具的林雪晴闻言愣了愣，礼貌的笑着看向申凯。 “申先生说笑了。” “你身上并没有任何烟气，且右手两指上，也少了常年吸烟所带的痕迹。” “这种习惯，是再如何保养，都无法掩盖的。” “混迹商界，眼观耳闻、待人接物不过是基本林某又岂会自触霉头，让客人芥蒂？” 嘴上一边说着，林雪晴手上也没有停下。 茶具摆弄之间，在其操控中仿佛真成为了一种艺术，颇有赏心悦目之感。 但在申凯眼中，这也仅仅只是对方下了些功夫和心思。 却远远算不上精湛，徒有其形罢了。 当初他四阶时，穿越众多世界，也不是没见过什么棋圣、茶仙一类。 而刚当上人皇的那几天，更是有天宫礼部，专门负责这些的天差。 五阶宗师拿捏星辰，在茶道一物上付出的时间和心血，才是真正看出入道。 无需名贵茶叶，而是茶本身在他们手中，便是礼。 与那些存在相比，不过普通人的林雪晴此刻泡茶，连班门弄釜都谈不上。 不过看着一边与自己交谈，一边泡茶的林雪晴，他却没有阻止。 “申先生，最近初涉茶艺，若有粗浅之处，还望海涵。” 看着有些温润如玉味道的林雪晴，申凯沉默了一瞬。 接过对方的茶水，他缓缓品味着，随后说道。 “嗯，还行吧。” 看着转动手中茶盏的申凯，林雪晴若有所思。 刚才自己借着泡茶的功夫，几次试探对方，却收获甚微。 仅仅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他根本想不透，眼前男子的根底和目的。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能看出对方绝不简单。 仅仅是这极短时间的接触下，从小敏锐的林雪晴，发现对方很多地方的特殊。 于无声处听惊雷。 眼前这男子看似普通，但越仔细观察，就越让他心中莫名生出一种非凡人也的错觉。 甚至多看了几眼，林雪晴都莫名觉得，自己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下，疲惫的身心仿佛轻松了几分。 “一定是错觉怎么可能看个人，就可以让身心放松舒适？” “对方又不是神仙，应该是这种亲近感造成的错觉吧” 压下心中想法，看到申凯杯中茶水饮完后。 林雪晴又主动添了一杯。 “先前听闻，申先生与亡兄是旧友？” “只是在林某印象中却从未听亡兄提起过。” 见对方终于忍不住打破砂锅。 申凯把玩着手中茶盏，平静看着眼前的青年。 “亡兄？” “他去世多久了。” 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多。 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隐秘，林雪晴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还记得我八岁那年，亡兄就患上了杂症。” “之后十年与病魔斗争，在那年冬天时亡兄还是没有挺过去” 嘴角微微上扬，申凯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茶盏。 “这样啊” “那你父母呢？” 原本见自己说出亡兄之事，对方居然还露出笑意，林雪茂有些皱眉。 但对方再度发问下，自己仿佛不能抗拒般，还是选择主动开口。 “家母已经于两年前仙去。” “至于家父如今逐步放权给我，自己则慢慢退居二线。” 母亲的事还好，但父亲这方面，其实在集团内部，也不是人所共知的消息。 林雪茂说完后自己都莫名其妙，居然会如此相像眼前的男子。 就在他带着疑惑抬头时。 却发现这名神秘男子，双眼不知何时起注视着自己。 同样的黑色瞳孔中，林雪茂莫名有种敬畏。 这双眼睛中，似乎看不出任何东西般，有着孤独和死寂。 但却又仿佛蕴含着太多东西。 让他回忆起儿时在天文博物馆中，看到的浩瀚星空。 “原来如此整个林家，如今也就只有你，还对自己的亡兄多少有点感情。” “那老头子，近几年倒也是有些遗憾。” “不过那又如何，逝者已去” “他的遗憾，更多只是身体垮掉后，对死亡的恐惧中，下意识想到了自己的大儿子罢了，呵呵。” “若此时尚且年富力强，他可没这么多闲工夫，去怀念过去。” 不是没有大儿子的位置，而是在那名父亲心中，一个早亡的儿子，真的只能占据一点点而已。 唯有如今，对方才会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垮掉后。 对当年的男孩，产生了一点点同病相怜的遗憾。 “唉” 仿佛被引动了心中的某些情绪，林雪晴也叹息了一声。 倒是申凯，脸上依旧带着浅笑，仿佛没事人般。 他只是低下头，默默取过茶具，以和刚才林雪晴同样的方式，泡了一盏茶。 “当初给你取了雪晴，这个有些女性化的名字，倒是真没取错。” “你心思纤细多变、敏感灵锐，却又没有成为那种整日算计的阴暗鬼蜮之辈，也算难得了。” “不过终究也因为这种性格下，少了开拓的气魄。” “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总算看好那老头子的基业，算得上称职。” 听到眼前男子，仿佛身居高位般，对自己评价。 林雪晴微微张嘴，却并没有反驳，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虽然儒雅，却也不代表没有脾气。 只是不知道为何，眼前这名男子仿佛无论做什么，都让他不能，也不敢质疑。 “好了。” 就在林雪晴思考对方的真正来历和目的时，申凯的话让他清醒过来。 看着对方递过来的茶水，林雪晴微微愣住。 先前对方明明加了茶叶进去，此刻这杯茶中，却看不到任何杂质。 就连茶水的色泽都没有呈现 仿佛是一杯最普通的清水般，透彻而无奇。 “我没怎么钻研过茶艺这种小道，不过想来也不比你差了。” “说到底，能让我亲自泡这杯茶的存在，应该也不算多。” “至于喝还是不喝，随便你。” 听着眼前这名男子自大的话，林雪晴莫名回忆起了，某个记忆中的身影。 “我哥，林雪茂当初小时候，也是这么中二自大。” “也难怪，这人能和他成为朋友” 换做其他人，林雪晴绝不会轻易喝下这杯古怪的茶水。 但不知道是信任还是其他。 他看着男子平静的眼神下，终于接过了这杯茶。 一饮而尽下，林雪晴下意识舔了舔舌头。 没有任何滚烫的感觉，也不带丝毫味道。 这杯茶，似乎就真的只是一杯清水？ 反观申凯，看到对方喝完了这杯茶后，脸上似乎露出了某种释怀的笑容。 “好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我也是时候离开。” “最后祝你一生无病无灾、妻贤子孝、儿孙满堂。” 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林雪晴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才二十多岁，正当壮年这句话都用不上，对方却祝了一堆有的没的。 “嘘，今天的事，就永远留在自己心里吧。” “可别不信，我这人的预言和祝福，一向都挺准的。” 看着对方真的起身离去，没有丝毫停留。 林雪茂诧异之下，连忙追出了办公室，对着男子背影喊道。 “先生何必如此匆忙离开，可是我有什么招待不周？” 没有回答对方的话，申凯远去的身影挥了挥手。 “后会无期。” 有些莫名的怅然若失，林雪晴突然觉得犯困，只能扶着门框，看对方远去。 。 正文 第九百零八章 诀别 “阁下，直到最后，你都不去见那个人一面吗？” 江城的夜幕下，申凯混迹在无数人潮中，看着灯火绚烂的光湖步行街。 听到脑海中传来恒世的话，他笑着摇了摇头。 “可以见，但没必要了。” 颜色相同的鸟，自会相聚在一起。 但有些东西，却是不用再强求。 看透了，就一切都好。 就因为对方生了自己，他就必须要去看那人最后一面？ 是不是还得唏嘘感慨一番，留下几滴眼泪？ 又或者改变此世规则，让那人与林雪晴一起长生不老，统治世界？ “他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他什么。” “林雪晴那杯茶足以让老头临终前，看到一个强盛的商业帝国，且没有萧墙之乱。” “比起早已逝世多年的大儿子，这才是他内心深处，真正最想看到的。” 没有多加安慰，恒世能看出来。 此时的申凯，再没有任何的执着和哀伤，而是透彻和释然。 林振兴需要的，不是父慈子孝。 而是商业帝国，儿子对他而言，不过是实现目的的工具。 林雪晴本来性子柔弱，虽然多年历练出了一层皮，却也仅仅止步于守成。 因此，一杯茶，两不相欠。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在此之前还真不知道，此世如此多灾多难，呵呵。” 作为大学城集中的新兴开发区。 此时的步行街，早已布满了拥挤的人潮。 但申凯行走间，所有人却又莫名避开了他。 仿佛是人海中的一叶扁舟，狭小的空隙中，申凯逆着人流独自前行。 只是他的目光，不知何时起，看到了此世所蕴含的众多可能。 仅仅无数平行世界之一，体量有限下不足以开辟无限概率。 但申凯看到的多个结果中，却有着两个在不断放大。 四十年后，一颗陨星将正面撞击在南极洲。 届时的人类，却依旧没有真正走出自己的星球。 仅仅依靠地表的武器，无法彻底摧毁陨星。 天空与大地被覆盖，全球海洋面积增加。 气候肆掠下，人类耐以生存的环境会进一步缩小。 一旦这一概率被触发，那么紧随其后的另一个结果，会不断被放大。 两百年后，在环境和资源日益紧张的情况下。 全球政府不得不集中少数精英，开启了太阳系中的流浪生涯。 随后，因为一次错误的参数计算。 他们在操控飞船航行时，正面撞上了太阳风暴，导致三分之一的控件失灵。 苦苦支撑了最后十年，无法到达临近星球的人类宣告灭亡 “真是悲哀的结局。” 收回目光，申凯平静的直视遥远星空。 “不过，既然林雪晴已经喝了我那杯茶。” “自然要如我所言，佑他和其子孙一世。” 说完后，申凯从一旁的树荫处，捡起一块小石子。 “裁定，此世人理” 正当他准备有所动作时，却突然看向一处。 距离地月系尚且遥远，本应在距今四十年后，降临大地的那颗陨星，莫名改变了轨道。 仅仅是和另一个陨石群的碰撞下。 对方偏移的角度，导致可见的未来，都再也无法到达此处。 一瞬间，申凯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大概率未来，被彻底抹去。 “哦，比起你的同事，倒是真挺识相的。” 无所谓的笑了笑，申凯仿佛在和某个冥冥中的意志对话。 “也罢，你既然给我面子，我也不是小气之辈。” 手中石子仿佛被灌注了什么，申凯仍然将其投掷出去。 宛如弹珠一般，石子略过人群，消失在无形中。 “无妨。” 点了点头后，申凯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意志。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对方诞生了这个平行世界的一切。 就连没有获得三相图前的自己，也是对方的自然造物。 因此，他如今倒算得上投桃报李了。 并且申凯知道，经此一役后，此世的星球可以说真正安全。 遥远可见的未来中，哪怕是其他星系的种族和文明。 都会在一次次偶然下，始终无法发觉太阳系的存在。 人类，有了足够发展的机会。 这一点，却是任何存在都无法察觉到。 申凯这次的衣锦还乡，仅仅只有那个意志有所了解，并且给予了回应。 “呵呵，我这也算是，为自己的故乡‘修桥铺路’了吧。” 没有再特意和这个意志交流。 申凯一步踏出下，整个存在已经来到了这个多元宇宙的最顶点。 原本这种宏观上的时空范围，是不存在上下左右。 更没有所谓的顶点这个说法。 但如今申凯来了。 他所占据的这个位置，就自然成为了顶点。 环顾下方，无数大小体量不一的平行宇宙在不断生灭、沉浮。 沉默中，申凯看着下方的无穷光景许久，轻轻闭上了眼睛。 “开始吧。” 伴随着他的话，其本身的意志，开始自然覆盖整个多元宇宙。 浩瀚无垠的时空下，宛如蛛网的长河虚影浮现。 以申凯为中心点，每一道长河的支流上，都投射出一个平行宇宙，当中有着一个个身影。 有的和林雪茂外表相似。 有的却连名字和模样都截然不同，甚至连性别也改变了。 每一个人都拥有，只属于自己的人生和性格。 而这无数的存在，最终集合起来，便是一个‘真我’的补完。 然而，申凯需要走的，却不是诸我合一的路子。 他睁开眼，仿佛能同时与亿万时空和世界当中，不同的他我对视。 同一时间，这无数世界的他我抬起头。 无论还在做什么，都冥冥中受到了感知，回头望着这个陌生而强大的存在。 一种共同的明悟升起。 那个站在顶点的存在，便是‘林雪茂’这一存在中的最强个体。 明确这一想法后，有的带着敌视眼神，有的则胆怯讨好，还有的平淡释然。 种种不一而同的情绪，都被申凯看在眼里。 “算是正式与前世做诀别吧。” “自此以后，我就只是申凯，只是我自己。” 平静的宣告下，如同蛛网般的长河一道道断裂开。 每断开一部分，申凯本身的形象就淡化了几分，其存在之力仿佛被不断削弱。 最终，当所有长河断裂。 只剩下申凯为中心的顶点时，他已经淡化到难以察觉。 这并非肉眼的观测，而是属于他本身，这一定义存在的去除。 。 正文 第九百零九章 斩去他我斩自身 并没有显得多么波澜壮阔。 申凯与所有他我之间的诀别，给人一种平淡而自然。 不知不觉中，无数平行世界下，属于‘林雪茂’这一身份，已经彻底和他划分开来。 看似淡化的身躯中，逐渐绽放出光明。 无数他我的失去，换来了申凯本身存在的削弱。 但与此同时，也代表了从此以后。 他将是真正的自己，独一无二。 仅仅一瞬间的虚弱后。 ‘申凯’这一概念存在彻底成立，并且伴随着其本质而不断填充。 “还没完。” 感受着体内酝酿的本质，申凯轻轻摇头。 不久前曾经被他主动断开的长河再次出现。 不再是以蛛网的形式。 而是占据两端下，仿佛一条笔直的人生，贯穿始终。 与‘林雪茂’做出诀别后，紧接着，轮到了‘申凯’这一概念。 纵然他并非人道大世界真正的申凯。 但即便是自己本身，也有着过去和未来的区分。 那个不受申极煌控制，与其定下赌约的少年。 那个冒着凛冽风雪下，带着狰狞和疯狂杀狼的残躯。 那个首次下山，于某个剧院和她相识的经历。 那个神宵论战下，成为天骄之首的英豪。 那个布局十年，一举歼灭组织的独行侠。 那个明知人族难扶，却依旧接过人皇大位，赢下人理战争的狂人。 一段段经历和人生，在申凯背后延伸而出。 似乎有着贯穿始终的初心。 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或多或少做出了改变。 他们代表着只属于申凯的过去，也是造成了其现在的源头。 而与背后呈现出一条直线的过去不同。 申凯的面前则不断扩散下，衍生出了截然不同的未来。 有诸我唯我失败后，彻底成空。 也有借助三相图侥幸苟活下，没能拯救曾经。 还有证道成功后，彻底失去了自我，化为无情天道。 更有如同计划一般，回到人道大世界，与圣贤集团同归于尽。 无数的可能中，有的存在已经远强于现在的申凯，有的则已经荡然无存。 他们带着或凄苦、或复杂、或亲近、或敌视的神态，看着属于现在的自己。 不过终究在这场博弈中。 所有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是不论修为、意志，彼此对等的存在。 他们没有试图用言语或者攻击来扰乱。 无论过去或者未来。 无数个‘申凯’都在沉默中平静等待，等待属于现在的抉择。 “都是自己，我也就不再矫情了。” “各位，走好。” 双手合抱下，申凯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既是对过去的认可和诀别，也是对未来的向往和期盼。 但这一切，却终究需要他自己本身，去做去想。 仅仅一拜之后，一股神秘的气机浮动，贯穿过去到未来的长河莫名发生变化。 所有过去的‘申凯’带着复杂眼神，对那个背影同样行了一礼，随之消散。 而未来的‘申凯’，则明显有着各自不同的想法。 “去做你真正想做和该做的。” 这是与圣贤集团死战下，正在弥留之际的‘申凯’所说。 “愚蠢，看不穿这些的你，也不过是一只蝼蚁。” 这是行差踏错下，彻底化身为无情天道的‘申凯’所说。 还有着其他未来的‘申凯’，都对自己的现在，做出了不同形式的诀别 无论是哪一个，彼此都拥有着共同的现在。 可惜这个现在，却不再需要他们。 对方选择了自己孤身一人前行，去开辟真正的未知可能。 许久，当申凯一拜起身后。 属于过去和未来的长河，早已消散不见。 多元宇宙的顶点下，仅仅他自己独自站立。 之前不断填充的光辉已经消失，前所未有的‘真实感’充斥着本质。 如今的申凯，才终于是只属于自己的‘真我’。 没有任何杂质和影响下的纯粹，带来了最本质和最真实的唯一存在。 “到这里，就算是走完第一步了。” 面对空旷而孤寂的顶点，申凯轻叹一声。 没有任何浩大辉煌的证道景象，一切都在沉默和平静中完成。 仅仅以他我和真我之间的区别而论。 此刻的申凯，已经算得上真正的七阶皇者！ 诸界唯一下，哪怕不依靠三相图。 他也能够在混沌中，前往不同的世界，适应那里的规则和万道。 大罗，一切时空永恒自在的本质和境界，如今的申凯已经拥有。 然而，这种哪怕在鼎盛时期的人道大世界，也属于举世瞩目的行为，却没有任何存在能恭贺。 “真是无趣。” “早知道，刚才证道时，我就念个诗号什么了。” “或者大喊一声，过去未来不归己身之类，也比眼下这种安静气氛要好。” 脑海中，恒世无语的声音传来。 “阁下，你不觉得自己一个人这样，没有旁观者的情况下，更尴尬吗？” 申凯听到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若是在场中环顾的情况下，无论是敌是友，自己喊出口号还好。 但仅仅只有自己和恒世，还这样，多少显得有些做作。 毕竟，和其他存在小心翼翼、千辛万苦下，才走出这一步比较起来。 申凯刚才断去他我、斩出过去未来的难度，并不算大。 “不过，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了。” 收起了玩笑，申凯凝重起来。 他要走的可不仅仅是到此为止。 在诸我唯我的证道之路上，不过是完成了第一步而已。 “先离开这个多元宇宙，否则一会出现什么情况，谁都无法控制” 诸我唯我的第二步，是断开与一切外因有关。 申凯担心一会证道之下。 自己无法控制所溢散的本质和气机，会对整个多元宇宙造成影响。 因此他直接破开了时空，一步前往世界外侧的混沌海中。 “哼，头一次不依靠三相图来这里，感觉还真新鲜！” 仅仅来到混沌中的瞬间，申凯皱起眉头。 无法观测、无法判断的位置下。 混沌乱流不断兴起，正在侵蚀和排斥着属于自己的存在。 “这还只是靠近世界壁垒的情况下，被稀释、缓和过的混沌。” “难怪大罗号称遍历一切时空，但真正能去到的世界，也仅仅只有临近的几个而已。” 感受到这种无法形容的侵蚀，申凯看向前方。 已经属于大罗的意志下，失道混沌逐渐被他理顺，化为地火水风后延伸出道路。 。 正文 第九百一十章 拒外因 当远离了多元宇宙，在混沌中开辟出足够远的道路后，申凯停下脚步。 “到这里应该差不多了。” “那么第二步开始！” 相比起之前，申凯的神色要认真很多。 诸我唯我的证道之法，每一步都比前一步要难，且危险性更大。 别看之前自己轻描淡写间，就完成了第一步。 但之后的这一步，哪怕他同样有自信度过，却也不能大意。 否则一旦根基受损下，很可能会影响之后的第三步，从而造成全部崩盘！ 想到这里，申凯收敛心神。 已经属于大罗的本质下，意志开始与整个混沌中，那无数的世界共鸣。 与第一步的斩自我不同，第二步偏向于拒外因。 人自诞生以来，无论强弱，都需要食物、能量、空气、水等等。 而造成这一切的世界，便是他们耐以生存的根本和外因。 不单单是人，一切自我生命的存在形式，都需要依靠这个外因。 碳基生命、硅基生命、电子生命、能量生命没有外因的存在，如何诞生与成长，更遑论发展出文明和存在。 即便号称先天大罗，一出生就尊贵至高的生命，难道祂不是诞生于世界内，依靠这个外因？ 即便是能够在混沌中游荡的可怕生命，也还是需要混沌这个外因存在。 生存，仅仅是第一要素。 随后的命运、因果、时空等，则是其发展和延伸的外因。 而诸我唯我的第二步，便是继斩断自我后，彻底拒绝这一切的外因！ 这也是它有别于其余两种证道之法的强势所在。 仅仅在大罗阶段，就跨越性的由恒产者，走向了终产者 倘若没有空气和水，甚至脚下的星球，人类也同样能够生存。 倘若没有灵气潮汐和显性能量，修士文明也依然可以诞生。 无数灵气复苏的世界中，曾经因为没有了灵气环境，而造成陨落和体系断层的仙魔。 他们就是因为做不到这一点，才迎来末法时代，黯然退场。 这样的强者，只能在灵气有时如鱼得水，一旦灵气消散就大道成空。 因此，第二步不是在自然界中进化，去适应环境的变化和发展。 而是其本身，就彻底闭环，成为终产者，与外因断绝，无需适应、不证自明！ 倘若要做到这一步，申凯首先需要的，就是与诸多世界进行共鸣。 只有先了解其存在，才能知晓如何断绝。 仿佛躺倒在森罗万象的海洋中。 申凯仔细感知着，那属于万事万物的一切外因环境。 从组成了世界内部，众生赖以存在的最基本四大根基，物质、能量、时间、空间。 随后则是作为统合一切的参数法则存在，表现为因果、气数、命运、概率、精神等等。 对于永恒之下的任何存在，他们足以规避当中的部分。 却绝对不可能在少了所有的外因环境后，依旧存活。 到此，对于已经证道大罗的申凯而言，还并不算困难，因为大罗的本质，已经可以不需要依托于世界。 但真正困难的，却是在此之后的外因环境。 世界、宇宙，也是借着混沌而存在，对于祂们而言，同样属于外因环境。 想要独立断开这一切，谈何容易？ 此刻的申凯，越是与一切外因环境产生共鸣，就越是感觉到了仿佛深陷泥潭。 并且这个泥潭，还不是对你有害的。 没有它们存在，生命如何诞生、文明如何发展？ 与孕养了万物的世界、包容了一切的混沌相比较。 此刻的他，就仿佛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自私断绝了所有与父母、家庭的联系。 甚至整个社会都被其排斥，想要将一切与自己划开界限！ 就连原本还在不断涌动和侵蚀的失道混沌，也在申凯延伸的道路中停滞下来。 越是往后深入这种共鸣，申凯就越是有种感觉。 诸我唯我的第二步时，所谓的外因环境，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而震怒。 反而是自己单方面的斩断联系下，一切外因正在苦苦挽留、不肯放手自己 恍惚间，森罗万象沉淀下去，他仿佛飘荡在世间的苦海般。 海水包裹和托举着自己，却始终不肯让其离去。 并非敌意或者恶意。 而是苦海的上方，有着不可名状的大恐怖存在。 与之相比，苦海虽难，却也会给予其庇护和支持。 仿佛在一瞬间转换了角色。 苦海虽苦，却是良药。 自在虽好，却为毒果。 “原来如此每一个独立个体，与外因环境的联系，甚至还要超过了他的过去未来。” 感受到自己的意志正在逐渐被稀释和弱化，苦海中的申凯突然笑了起来。 至此，他才明白了这第二步的真正危险之处！ 先以一己之力，与世间、世外的一切有无外因产生共鸣。 随后明白了自己拥有的，再以决绝意志和大能为斩去 但这对于任何存在都绝不容易。 稍有不慎下，九成九都会在前一刻的外因共鸣中被同化。 一切外因所涵盖的范围太广阔，是真正占据了所有因素。 与之相比，个体存在的意志过于渺小，越是共鸣，就越是会被同化为当中一部分。 而当你自己也成为了外因的一部分是，该如何走完这一步？ 自斩一刀，是最蠢，却也是最无奈的做法。 因为自己也成为了外因，故而为了走完这一步，就要连自己都斩！ 可斩完了自己后 到那个时候，一个不完整的自我，还有能力走到诸我唯我的第三步吗？ “七杀大帝，祂绝对就是在这一步失手了。” “斩杀自己固然狠绝但这自斩一刀，却也永远失去了走到最后一步的机会。” 有的东西早早斩去最好，但有的东西，却绝对不是越斩越强！ 意志不坚定、能力不足够的情况下，大概率被同化。 而足够坚定的自我，倘若在这共鸣中过久，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也只能通过自斩一刀的方式来脱离。 这一步，就连当初号称武道至高的七杀，也不算圆满成功。 因此祂在诸我唯我上，只能算勉强走完一半。 甚至莫名的，申凯还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一幕。 自己斩断的未来中，有着一个彻底天道化，冷漠无情的未来。 很显然，在那个未来中，自己在第二步的过程太久，导致同化的幅度太高。 可最终，那个‘他’以超越七杀的能力。 在没有自斩一刀的情况下，强行依靠半天道化的特质，同样脱离了苦海，完成这一步。 但很明显的，其代价就是，彻底让自我天道化。 成为了一个虽然有人格，却遭遇同化后再没有丝毫情感的统合体存在。 。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一章 唯我唯一 “本质上来说，我远强过当初刚走到这一步证道的七杀。” “但这一步，却绝对不能凭着自己的根基和底蕴来硬抗！” 苦海中，随着共鸣的幅度加大，申凯紧守最后的意志和清明。 诸我唯我的第二步，最为针对的，恐怕就是那些走‘正道’的修士了。 认为根基和底蕴足够，就可以镇压世间一切敌。 对于个体生命，乃至世界意志这样的对手而言，这种想法都算不上错误。 然而，这第二步时，却是要用刚刚证道的能为和意志，去与整个多元体系的无数外因产生共鸣！ 这里就已经陷入了一种悖论 你不够强，就根本无法抵抗这种外因的同化。 但如果你真的强到，能抵抗这一切外因，又何必证道？ 因此，任凭你修炼无数岁月，或者天命主角、根基无双、意志战力无匹。 在这第二步时，都不能硬仗着自己的根基、修为、意志来死抗！ 否则，要么你会发现，自以为一世独尊的意志和修为。 在这绝对无限的外因面前是何等渺小，最终被彻底同化。 要么就如七杀这般，以大决断、大能力、大意志贯彻下，自斩一刀。 最终，也算是完成了第二步，却再也没机会走完第三步，证道诸我唯我了 “所以，第二步的关键，就是千万不能当铁头娃。” “既要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与一切外因共鸣后抗住同化。” “但也要有着灵机而动的取舍，不要对自己过于自信，找到合适的契机断开同化联系！” 想到这里，申凯有着强烈的庆幸。 自己从修炼到如今，虽然基本上从头赢到尾。 但论起意志、风格，却始终走的是刚柔并济、包容万有的完备理念。 而绝非什么一世独尊、或者有我无敌之类的意志与性格。 否则的话，一个有着‘无敌’意志的存在可以想象到。 初期还好，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必然已经修为、性格大成，养成了死战不退、有敌无我的路子。 哪怕知道了当中的关键，但无数岁月以来，养成的性格和习惯趋势下。 这一类强者依旧会带着绝对自信，以他们的‘大势在我’、‘无敌之心’、‘横压世间’来挥拳迎战。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类人，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七杀那样。” “真是好险这第二步，简直就是专门为了坑这一类存在而诞生。” 申凯都可以预见到，无量混沌中能走到这一步的强者，不知道多少就是在这里折戟沉沙 甚至他也想到了不久前的第一步。 断开无数他我，以及斩断过去未来。 达成这一点，没有强烈的自我，也不太可能做到。 而达成这种自我意志，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培养无敌之心。 诸我唯我的第一步，排斥了那些意志不坚定之辈。 第二步，却又排斥了那些，意志过于坚定的铁头娃 能走到证道大罗的强者，放眼整个混沌虽然不算太少。 但放在自己的世界，都绝对不多。 这种情况下，又有着前两步筛选，难怪恒古以来，无数强者都没几个能完成诸我唯我。 虽然想到了这些，但申凯真正的意志，却始终没有放松对于苦海的抵抗。 他在共鸣与同化之间，苦苦寻找着那个一闪而逝的契机。 反观外界，在恒世的观测中。 原本身处于混沌的申凯，其身形正在时聚时散。 前一刻还仿佛成为独立个体，下一个又好似要融于整个混沌。 莫名的，恒世想到了曾经申凯给自己说的，故乡中那个典型故事。 薛定谔的猫 此刻的申凯就如同故事中一样。 由于自我和外因的不统一，始终处于有无、生死、是非、无常、去留当中徘徊。 随着过程越久，越来越多的混沌乱流开始包裹他，仿佛让其本身也成为多元体系当中的养分。 恒世知道，这是不好的象征。 越是往后，同化幅度越高下，申凯能挣脱的希望，也就越小 最终，就在恒世的观测下，最为绝望的一幕出现了。 申凯整个存在彻底炸开，被无数混沌侵蚀下，逐渐化为当中的一部分。 “阁下” 还不等恒世有所动作，混沌中一丝微弱的灵光浮现。 申凯再次出现，十分虚弱的喘息着。 “呼，真不容易。” 手指微微颤抖，申凯看着恢复到正常的混沌景象，勉强笑了笑。 始终维持着共鸣与同化，却又要明了自己的存在。 这种抵抗哪怕是他也绝不容易。 最终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抓住了那仅有一次的契机。 向死而生下，主动崩溃自己那强大的身躯。 散去一身的修为和能量，仅仅只有‘我’这一存在。 因为天地、宇宙、混沌是外因。 但他的血肉、身躯等，又何尝不是大外因下，铸造出的小外因？ 一切都不存在时，真正属于自我的东西，才会呈现。 这机会只有一次，谁都不可能自毁第二次。 倘若不把握好契机的情况下，申凯就真正连自斩一刀退出的方法都用不了！ 所幸，最后一刻，我之为我，他断开了一切外因的造就。 与此同时，几乎瞬间，一点明光在混沌中炸响。 随后仿佛照彻十方世界般恒如不动。 只有明了得失，交还了外因后，属于自我的一面才会凸显出来，并且不断放大。 此刻，没有任何规则与能量的补充。 但申凯却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神异。 无需和不久前一样，强行开辟混沌。 此刻他独自站在乱流中，仿佛成为了一个难以描述的存在。 侵蚀一切的混沌在他身边绕过，似乎无法界定对方一般。 而申凯指尖轻轻触碰下。 顿时混沌炸裂开来，连地火水风都没有浮现的情况下，被清空了一块。 “并非再向灵气、规则、天地来借力，而是一切都来自于‘我’自己。” 听到申凯的自语，恒世在三相图中默默点头。 眼前的他已经看不大任何相似、熟悉的身影。 一切构成、一切力量、一切意志，都只是属于他自身。 这是真正撇开外因后，独一无二的存在。 仅仅这一点，是任何其他道路的修士，都无法比拟。 同样的功法、大道、性格，会造成相似的存在。 甚至有的世界观下，存在着合道果这种说法，不同的存在合了相同的道后，便会成为相同的规则。 然而，如今的申凯，却是只属于他自己。 往前，没有任何人与他相似，就连体系这一外因也不例外。 往后，也不会有任何存在，可以模仿和照着他的道路前行。 像我者死，学我者生。 但唯我唯一的申凯，已经让后来者连学习、模仿的可能都没有。 。 正文 第九百一十二章 证道与第四步 无可名状的混沌景象中，申凯真正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存在。 此时的祂，已经不需要再和其他大罗一样，耗费自身的存在之力，抵御混沌的侵蚀。 而是仿佛步入了两个不同的界限。 祂与混沌，互不干涉。 “阁下，现在就是最后一步了” 听到恒世的话，申凯轻轻点了点头。 “嗯。” “其实，刚才在第二步时，我突然有过一个想法。” “或许对于我而言，第三步也未必是最后一步” 没有再多说什么，申凯只是开始全身心的面对第三步。 倘若连这一步都无法完成，那么就算后面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也没有意义。 毕竟，第二步时，还存在着自斩一刀，这种强制脱离方法。 然而第三步，却是绝对没有后悔药的。 要么成，要么死。 平静的站在混沌中，任由无数乱流略过四周。 申凯仿佛在感受着最后的宁静，随后绽放无量光明。 如同要在混沌中行开天辟地、创生世界之举，属于‘我’的那部分被不断拔高。 当真正进入临界点后，申凯的意志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来了。 仅仅一瞬间，有别于第二步时的可怕压力来袭，瞬间让整个混沌激荡起来。 如果说之前第二步的苦海，宛如深陷泥潭一般。 那么此刻这种压力下，就是真正站在了一切的对立面！ 你斩去了自我，抗拒了外因，妄想成为独自个体。 那么这最终一步时，便再也没有任何存在，能够庇护和包容于你。 甚至于，申凯需要做的，是不断扩大自我的存在，真正主动去站到一切的对立面上。 唯有经受住了这最后的考验，才是真正的诸我唯我。 当他越是明确了自我存在，并且不断扩大自身的意义时，属于对立面的一切压力也随之增大。 仿佛永远没有止境，无论他将意志和修为如何拔高，自己的对立面都永远更胜一筹。 “这也正常毕竟，以自身站在混沌一切的对立，还妄想要获胜。” “这是连圣贤也绝不可能做到的事。” “或许世界的记忆中，那两大霸主巅峰时期可以做到吧。” 似乎想到了什么，但申凯却没有功夫再分心。 一种极度的‘寒冷’和‘孤寂’侵袭而来。 这是真正的举目无亲，混沌万物一切，都已经不再身边时，才能感受到的孤独和弱小。 无量混沌海中所蕴含的一切，不可能真正去针对和伤害某一个存在。 然而，仅仅只是一丝一毫，极短时间中的对立，也绝非任何个体存在有资格做的。 这一次，申凯真正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越是展示自我的强大，对面的压力也会随之而跨越升级。 从一开始初显的孤寂感，到随后而来的排斥下，申凯已然证道的躯体瞬间抹去。 连复原的空隙都没有，他只能选择一直向前。 无所不在的排斥感和对立感下，已经不单单躯体。 就连精神、意志，乃至‘申凯’本身的一切，都在消失。 无可名状的混沌中，仿佛多出了一块看不见的橡皮，一扫过后，将‘申凯’彻底擦去。 属于自己的真正意志下，所能观测到的，是绝对黑暗，看不到尽头的深邃。 最终，就连‘黑暗’本身也看不到的情况下，混沌中连意志也不再显露。 “看来是我赢了” 许久后，在混沌中一个平淡的意志再度出现。 和前两次绽放光明不同，申凯从无到有，十分突兀的站在混沌中。 没有虚弱、没有淡化，似乎永远都身处于最巅峰的状态。 在恒世的观测中，此刻的申凯就仿佛一个普通人般，却在混沌乱流中自由行走。 身处于一切的对立面，却又能够不被抹去的存在，本身就已然成为了另一种对立。 仅仅只是站在这里，申凯就仿佛与一切都成为了对等。 哪怕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次抹杀，却终究代表了混沌一切的对立意志。 能撑下来存在，混沌恒古至今，恐怕都不超过两三个。 而此刻，申凯真正做到，成为了当中的一人！ 就连恒世计算下，也无法判断祂如今的实力。 因为没有能量和一切的参照物，申凯是与它们对立对等的存在，自给自足的终产者。 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却又在看到的一瞬间不证自明。 “阁下，恭喜你，证道诸我唯我。” 听到恒世的声音，申凯轻轻摆动着自己的双手，神态莫名的说道。 “还没呢。” “就在刚才抵抗一切的对立时，我真正想通了属于我的第四步。” “也算是在诸我唯我的道路上，再多收集一个成就吧。” 说完后，申凯也没多做解释。 祂看着时而狂暴、时而平静的混沌乱流，做出了一个张开怀抱的姿势。 顿时，已经彻底独立出去，仿佛与一切隔绝的自我下，再次与混沌产生了某种神秘交互。 这一次，就连恒世也看不懂了。 按理说，诸我唯我的证道之路申凯已经走完，做到了身处于一切的对等立场。 然而眼下祂正在做的，却好似又要重新融入到混沌一切当中？ 唯独申凯自己，在走完了证道三步后才能知晓。 “所谓的诸我唯我，看似处于了混沌一切的对立面，双方成为对等。” “然而，这更多程度上，仅仅只是象征意义罢了。” 诸我唯我的修士，即便证道后，也依然存在于这个多元体系当中，没有真正超脱出去。 祂能和任何存在发生交流，也同样可以被同阶的强者伤害，甚至陨落。 “因此，这种看似对等的无，实际上却依旧是有。” 换成其他证道诸我唯我的强者，往后所需要做的，自然是由大罗成圣贤，真正完善自身的道路。 然而申凯却又和祂们不同。 “我，已然半天道化，且是承载了混沌中，最为顶点的大千世界权限。” 倘若说，个体的强者，走的是单人超脱，与一切存在对立的路线。 那么作为混沌的亲子，大千世界却毫无疑问是相反，包容一切与之共存。 人的晋升是超脱，天的晋升是包容。 “对立与共存，一直都在我身上。” “这，也是独属于我的，证道第四步。” 。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三章 最强大罗，最弱之圣 三相图中，恒世平静的看着眼前一幕，再没有丝毫担心。 如今的申凯，已经是真正开辟道路的存在，而非一味研习前人的路线。 这一点，是混沌中很多大罗甚至圣贤，都不一定个个做到。 或许某种大道印记，乃至道果功法下，只需要天赋、潜力、意志惊人。 就足以诞生出相似的大罗和圣贤。 然而，这一类存在，也仅仅只能说学习能力更强，很少能从无到有开辟出新的体系和道路。 与之相反的另一类至高存在，祂们熔炼万道于一炉的同时，又能不断推陈出新。 对于这些足以自开道途的前行者，在众多世界中，往往被冠以道祖、先驱、万世师一类称号。 而如今的申凯，也终于跳脱出了人道大世界中，原本的异道框架。 根据自身的特殊性，祂在尝试走出混沌恒古以来，从未有过的诸我唯我第四步。 “虽然，这种自开道途，很可能只适合阁下一个就是了” 毕竟，放眼无量混沌，能走完诸我唯我前三步的存在，都寥寥无几。 更何况，申凯还是因为自身半天道化的特质，才尝试出了这一步。 其余强者，几乎不可能模仿的出来。 这是只属于祂一个人所开辟的前路。 原本在证道三步时，逐渐被断开，与混沌中的一切对立，正在重新被申凯接续起来。 但这种联系，却又不代表了祂依然需要混沌的施舍和庇护。 而是由‘人’向‘天’进发。 自给自足的同时，又包容万有，展现了对立与共存。 混沌中，申凯的形象在不断扩大，逐渐成为了足以真正开辟一个大千世界的巨人。 万道在祂身躯闪烁，无数规则仿佛汇聚成文章，血肉则是世界的能量潮汐。 祂的双眼所见，便是古今未来，仅仅一次呼吸间，就有了时光流淌。 最终，这尊申凯所化的巨人彻底炸裂开来，在混沌中分解出一块庞大区域。 然而这并非其陨落。 只见一尊灵台突兀浮现下，坐镇区域中央。 随后带着古朴和神秘的气机，巨人炸开的血肉化为万物，有着一种无可名状的形象旋转成型。 期间自灵台中投射无数兵刃，逐渐分解为概念形式，存在与巨人所化的世界中。 前后没有具体时间参数，但却让一块全新的大千世界诞生。 随后，周遭的混沌仿佛受到其影响，重新与这个陌生的世界建立了联系。 一缕缕乱流被理顺，有的衍生出地水火风，补充世界的养分。 也有的化为玄黄之气，照耀包裹在世界外侧，形成了安全的壁垒。 随后，则是概念铸成了全新的万道，在其下又衍生出了亿万规则和参数。 整个‘世界’在一瞬间活了过来！ 难以察觉的一丝共鸣下，临近的其他大千世界在不断回应，逐渐升华出一股难言的气息。 并没有恒世想象中那么久。 当完成了这一切后，它感觉到，这个申凯所化的大千世界中，似乎一切都成为了祂自己。 时光是祂、天地是祂、能量和物质是祂、因果和命运是祂。 甚至，就连伴随着开天辟地后的第一道光起，在这个不断升华和加速的世界中。 有着微基之下的粒子浮现，它们互相碰撞和隔阂，逐渐在这个灼热而新奇的世界中稳定了存在。 代表最古、原初的恒星生命出现了。 它们带着放射的能量，向整个世界宣告自身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恒世却发现，这些恒星生命，乃至组成了一切的微基粒子。 其乍看万千的意志下，伴随着量子涨落下，却依旧属于同一个存在。 谁都可以是祂，祂也可以是任何谁。 “这是大千世界的泛意识化” 目睹世界当中无数兴起又衰落的量子涨落意志，恒世默默低语。 紧接着，它感受到一股看似不存在，却又似乎无所不知的意志在感触着眼前的世界。 仅仅一瞬间的接触后，新兴的大千世界在混沌海中，绽放出只属于自己的光辉。 这个荡漾着白金色气息的辉煌世界，真正连同有无，获得了混沌海的认可！ 而就在完成了这一切后，整个大千世界突然前所未有的塌缩起来。 无数最古星辰的毁灭下，带来了宇宙终末的最后乐土。 最终，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形象，重新出现在混沌中。 “这，就算是走完第四步了。” 仿佛在触摸实体一般，申凯指尖轻轻滑过一缕缕混沌，似乎对立，又仿佛一体。 证道唯我造大千，混沌无有这般人。 “圣贤足以开辟大千，但却终究是个体，而非真正的世界。” “个体生命的超脱对立，与大千世界的包容并举，两者皆成。” “诸我唯我后我是申凯，是人，也是天。” 不再和当初一样，执着于天和人的对立身份。 此刻的申凯，带着谁也无法理解的目光看向混沌远方。 曾经的半天道化，在如今已经彻底不见。 祂可以是一切，也同样只代表了自己。 而亲眼见证了所有的恒世，看着重新回到三相图中的申凯，语气复杂的问道。 “阁下，‘天’与‘人’的对立界限，已经真正被你打破。” “绝对自我的人格化，与包容一切的泛意识化” “两者归于一身后如今的你，究竟是大罗” “还是已然圣贤？” 没有急于回答对方的问题。 回到三相图空间后的申凯，平静走到三相图本体前，摸着下巴仔细看着散发出微光的图卷。 许久后，一丝饶有深意的笑容浮现在上扬的嘴角边。 “谁知道呢？” 收回了包含深意的目光，申凯转过头看向恒世。 “如果仅仅只是以最简单的战力来划分。” “你可以将如今的我，看成无量混沌中最强的大罗。” “当然，以最弱的圣贤来划分，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得到这个回答的恒世，深深的长叹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 虽然同为永恒阶级，但恒产者与终产者之间，终究有着区别。 这绝非低阶时，一些天才依靠天赋和功法，可以跨越两三个等级打败前辈那么简单。 仅以战力而论，任何世界观下，越到后期终点的阶位，就越是不可能跨越逆战。 然而，按照此刻申凯的话。 祂已经真正打破了无量混沌中，恒古以来大罗与圣人之间，那不可跨越的阶梯。 。 正文 第九百一十四章 会猎人道，竞逐唯一 “那么接下来，阁下你准备如何安排。” “是自己寻找地域闭关，直到成就圣贤为止，还是有别的计划” 三相图空间中，听到恒世的话，申凯缓缓摇头。 “已经没那么多时间给我了。” 不久前的第四步，祂彻底完善了自身本来的半天道化。 与此同时，真正化身为世界意志的祂。 依靠自身权限，感知到了人道大世界的信息投射。 很多隐秘情报，都已经了然于心。 也因此，申凯才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来稳步提升实力。 “一方面，不能再以逸待劳，要走以战养战的路子。” “另一方面，我需要足够的助力。” 轻轻敲着恒世的金属身躯，申凯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我本不是那种闲着没事，非要挑战自身极限的存在。” “哪怕是如今证道的我总不可能一个人刚正面，去打二十六个全副武装的圣人？” “啧啧，那种滋味，我可一点不想去尝试。” 认可了申凯的话，恒世心中默默计算起来。 随后它转动身躯，对申凯说道。 “如果是这样，除非阁下你拥有至少与祂们明面对等的力量，又或者万全的把握。” “否则决不能贸然回人道大世界。” “不然气机交感下，很可能导致那些圣贤，提前突破你的封禁。” “就算不是一击必杀，但至少也要做到僵持。” “如此时间就在我们这边了，越往后，阁下你的胜算就越大！” 轻轻点了点头，这也是申凯所想的。 短时间内走到诸我唯我这一步，已经是自己可以完成的最理想情况。 倘若再要真正成为完整圣贤，所需要的时间就不会那么短了。 眼下，自己必须要借助外力，至少能做到和圣贤集团僵持。 拖住对方一段岁月，越往后，优势就越在自己这边 “如此，我推荐阁下你快速前往不同的大千世界。” “你对手真正可怕的，除了祂们自身的实力外，还因为其已经形成了稳固集团。” 以二十六圣为首的圣贤集团，以及数千名大罗皇者组成的永恒阶级 在世界一对一的情况下，这股力量单对单简直堪称无敌。 足以无脑横扫无量如今混沌时代中的任何世界！ “因而，阁下你同样可以去其他世界，寻找到圣人级别的盟友。” “以不同世界的圣人、大罗组成一个联盟，反推回人道大世界！” 面对恒世的提议，申凯挑了挑眉毛。 “哦，那具体的人选、执行计划呢？” 毕竟，靠着祂自己横渡混沌前往不同世界，需要的消耗和时间太久。 而依靠三相图的话，确实能快速前往不同世界。 但用这种方式，仅仅能大致判断出该世界的能级，却还做不到分毫毕现。 若该世界能级虽高，却不是走伟力归于自身路线，而是科学侧宇宙怎么办？ 又或者那个世界有圣人，然而战力和数量都差强人意怎么办？ 这种筛选和过程，同样也会耗费不少功夫。 “不，如果是阁下你的话，无需这么麻烦。” 面对申凯的询问，恒世将想法详细的阐述出来。 “从不久前，阁下传给我的情报来看。” “人道大世界之所以如此特殊，其根本都源自于主神与系统的两大核心。” 在恒古岁月中，这三者看似彼此纠缠抗衡。 但换个角度想，又何尝不是互通有无，最终交融在一起，无分彼此？ “因此，直接从世界手中继承大权，走上了天道化路线的阁下。” “实际上也或多或少，有了主神和系统的部分特质！” 露出思索的样子，申凯仔细看着恒世转动的身躯。 “你的意思是” 大力的摆动着身躯，像是在点头一般，恒世补充道。 “阁下你虽然已经真正走出了异道的局限，但根本路子，还是凝聚概念。” “而本就存在着主神与系统的特征。” “只需要你将其引导出来，再辅以新凝聚的概念” “届时，阁下你自己，就是这无量混沌中，最准确无误的主神、系统侦查器！” 露出一丝笑意，申凯已经想到了恒世的计划。 与自己盲目探索，或者依靠三相图宏观调查不同。 术业有专攻下，论起对于一个个世界的情报和探索。 又有谁比得上无限流、诸天流当中的主神和系统？ 自那原初的两大霸主陨落后，混沌中已经经历了数个时代。 就连最为重要，但却也是受损最严重、最虚弱的核心，也伴随着人道大世界成长起来。 那么当初被分裂下，扩散到其他无数世界中的主神和系统。 恐怕已经有不少都找到宿主，重新崛起了。 “届时，只需要阁下你发挥出自己主神、系统探测器的特征。” “找到当中某一个，已经恢复到一定程度的存在，并且强行控制。” “那么自然就可以借助主神或者系统，得到无数世界的情报，从而筛选出合适的世界前往。” 稍微停顿了一下，恒世看着若有所思的申凯，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一旦这一步战略目的达成后。” “阁下你甚至可以与自己的盟友合力。” “以那个操控的主神或系统为原型，诞生出人工制造的唯一真界主神空间！” 原本人道大世界晋升为唯一真界后。 所包含的就是其本身体量，以及主导世界意识的权能。 而得到了世界传承，天道化的申凯。 毫无疑问有着主导人道大世界的天然权能。 因此，只需要祂结合自己的存在特殊性。 是有可能与其他圣人一起，借着主神的原型，完成这一步。 “届时，通过世界吞噬的方式，不断让这个唯一真界主神空间成长下去。” “直到其成长至巅峰后，反攻人道大世界！” “不是阁下你一个人面对圣贤集团而是角逐唯一真界的所有权，最强世界的竞争！！！” “到了那个阶段，只需要阁下你获胜，将整个人道意志连带圣人一起解决” “那么作为彼时唯一权限的持有者，阁下你可以像复活我这样。” “借助三相图抽取到的修改器，直接尝试把众生都修改回来。” 恒世对自己提出的这个战略有着自信。 比起一味闭关，缓慢提升到圣贤层次。 倒不如开拓视角，同样走上联合对抗的路线。 “九合诸圣，会猎人道。” “两分真界，竞逐唯一。” 恒世的战略目标一旦达成，确实有可能一举反推人道众圣。 。 正文 第九百一十五章 逐战于外，亡战于内 三相图空间中，恒世有条不紊的语气下。 为申凯真正描绘出了，一副宏伟的战略蓝图。 将自己当做主神、系统搜索器。 等找到一个成熟的存在后，再借助其特殊性，去寻找合适的盟友。 随后更可以汇聚足够圣人后，将原本的主神或系统改造，成为另一种形式上的唯一真界。 最终，以占据边角的局势，反推人道大世界，拯救逝去的众生。 九合诸圣，会猎人道。 “不再是圣人对圣人而是集团与集团之间的抗衡。” 两分真界，竞逐唯一。 “最后，最强世界之间的竞争吗” 嘴边呢喃着，申凯在三相图中目光悠远。 祂仿佛已经从恒世的话中，看到了某种浩大的战争。 看着陷入思考的对方，恒世也没有催促，平静等待申凯的决断。 许久后，一声长叹下，申凯重新看向恒世。 “不再执着于个体的斗争，而是跳出当前视角，纵观全局下，以大势对大势。” “恒世，不得不说你所思所想，堪称完美的战略。” 停顿了一下，申凯接着遗憾的摇头。 “然而，这一完美的表层下，却太过一厢情愿，可谓天真！” 没有因为自己的提议被否决而失落。 恒世仔细思考申凯刚才的评价，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阁下，你担忧的是‘人心’？” 点了点头，申凯对恒世招手下，两者一起坐了下来。 “是‘人心’，也是‘圣心’” 似乎回忆起了当初的某些人和事，申凯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能真正走到圣贤这一步的，没有哪个是简单存在。” “彼此有着不同的理念和道路下，而自然划分出了无数阵营。” 普通的凡人之心尚且杂乱，难以统合，有着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的称号 更何况是一群在自己世界中，成宗做祖的至高者？ 倘若只有一两个普通圣人，申凯自信如今的自己，还可以压制。 然而祂终究还没有到真正圣贤的地步。 假如按照恒世的战略去做，最初想必也是一帆风顺。 可往后推移呢？ 当这个反攻人道大世界的新联盟。 其强者数量，真正到达一定程度后，恐怕很多事就不由申凯说了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圣人多了，同样不会和和气气。 无量混沌中，为了至宝、道统、弟子、理念等。 互相明枪暗斗的圣人，简直不要太多。 难不成，申凯还专门通过主神。 去寻找一个个道德高尚的圣人，组成一个白莲花联盟？ 圣人能打的，未必良善，至少也必定有自己的看法和理念，绝不会无故遵从他人。 这一点，就算是再大慈大悲的圣人，也是一样。 说到底，如今的申凯始终不是当初那混沌中的两大霸主，不可能以大罗为将、圣人为帅。 然而，要想达到恒世的战略目的，这个联盟却又必须，始终得以祂的意志为主导！ 未来更进一步的申凯，或许有如此实力。 但眼下，却绝对没有这份体量和提升的时间，去压制联盟中的圣人。 “并且，这还只是其一” 竖起一根手指，申凯眼中带着郑重。 “即便是最理想的情况下，我达成了你第一步，组成联盟的战略目标。” “但随之而来，角逐唯一真界的计划也仍旧存在问题” 一来，说到底这是人道大世界中，两个不同意志之间的矛盾。 只属于申凯和圣贤集团。 祂并不想涉及到其他层面。 让另外世界的圣人，知晓唯一真界的诞生。 否则，除非东风压倒西风，在极短时间中迎来胜利。 不然双方僵持下去，很可能战火不断扩大，从而上升到无可收拾的地步。 “若情况真的演变成那样就和当初的第一次万族战争一样。” “即便是彼此的最强圣贤，也不可能再违背自身集团的整体意志。” “结果，就是演变成了必须要彻底消灭另一方，甚至不顾后果的死斗。” 而若是申凯担心的这种情况真发生。 稍好的结果，也就是战火不断扩大下，被其他混沌世界中的圣人察觉。 进而有可能演变为当初两大霸主那个范围，波及一大片混沌的可怕战争。 唯一真界的存在和诱惑，不知道还好。 一旦明了，没几个圣人会毫无意动。 至于更坏的结果，人道大世界本身可能再度受损。 当中的某些关键结构，进一步因为战火被破坏下，申凯复活众生的希望也会随之而不断缩小。 “基于这些原因，你的战略不但忽略了圣人之间的不同心态、理念、博弈。” “并且在宏观上，世界与世界的战争，太容易失控，也绝不可取。” 除非，自己有着当初两大霸者的实力，才能让恒世的完美战略成功出现。 但若真有这份实力，祂直接回人道大世界，打碾压局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故而，申凯评价恒世的战略，看似完美，却过于天真。 听完了申凯的话后，恒世转动着身躯开口。 “明白了。” “阁下你是想将这场争斗和恩怨，尽可能控制在人道大世界自身能承受的范围内。” “不去暴露唯一真界的情报，从而引起外人注意。” “争斗范围，仅仅控制在属于人道大世界的圣贤集团，和你这两者之间。”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阁下你本身，还没有强势到能压倒众圣。” “并且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安稳成长到那一步了” 听到恒世的担忧，申凯突然笑着双手一拍。 “不错，正常情况下的确如此。” “但还是你刚才的战略，打开了我的思路。” “呵，不想逐战于外但我大可以从另一个层面上，亡战于内啊。” 愣了愣，一时间无法理解申凯的思路，恒世回味着对方的话。 “逐战于外亡战于内” 手指轻轻在地面敲打，申凯露出智珠在握的样子。 “其实你前面的计划已经很不错，只是我们的视角不同罢了。” “主神或系统，是需要抓一个。” “但抓到后，我需要的，却不是身为盟友，又有着不可控性的圣人。” “而是，普通大千世界中，那些代表着世界意志的天道！” 原本就得到了传承，更是在最后一步，完成了天道化的申凯。 比身为个体的圣人，更了解这些世界内的意志统合体。 用最简单的理解方式，大可以将其当做是一台机器当中的系统。 世界体量本身是电脑，而天道或者世界意志，就是当中负责统合、运转的系统程序。 “比起圣人，要掌控它们的难度和风险，要小的多。” “如今的我，只要一个个捕获，然后挨个炼化掌控，就绝不会出现失控、背叛的风险！” 最顶级的大千世界当中，或许有强势天道的存在，如今的自己还奈何不了。 但申凯如果只找普通大千世界，乃至更低一级世界中的天道，却完全没问题。 质量不行，祂完全可以依靠众多的天道数量来凑！ 。 正文 第九百一十六章 统天制人 听完申凯将联合圣人的目标，改为了搜集天道后，恒世并没有什么意见。 只要这是真正有利于申凯就好，它顺着对方的话，开始思考起来。 天道身为世界意志的集合体，本身就只能在其原本世界内，才能发挥出最大伟力。 “若仅仅只是单纯搜集一堆天道的话。” “一旦让祂们离开了自己的世界，正常情况下，别说是圣贤，就连大罗也无法匹敌。” “等等所以阁下你才是没有选择逐战于外！？” “亡战于内原来是这个意思” 知道恒世已经真正理解了自己的战略，申凯笑着站了起来。 相比起圣人，离开了自己世界的天道，更容易掌控和炼化，是真正属于祂能放心借助的外力。 然而当中唯一的缺陷，就是离开了自身所属世界的天道，力量恐怕连大罗都无法压制。 在无量混沌中，存在着一种普遍现象。 双方级别对等的情况下，在世界内，天道较强，却很难像大罗一样自如离开。 而一旦假设双方身处于混沌中，那么同级别的大罗或者圣贤，又强于天道了。 即便双方能级相当，却也会因为所处内外的不同，而造成战力上的差别。 “因此，亡战于内的目的，就是我亲自带着一堆搜集、炼化后的天道，回归人道大世界当中！” 带着凌然的战意，申凯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自己亲手铸就的未来景象。 在祂的带领下，哪怕不是自己一开始诞生所属的世界。 但届时，那一堆天道，终究也是重新回到了一个世界当中。 天道，唯有在世界内侧，才能真正发挥功能和伟力！ “并且别忘了，我的最终目的，根本不是战胜圣贤集团，而是复活过去众生。” 当回归人道大世界后，自己所需要的，绝非去和祂们死战。 当初一剑隔断万古下，让整个人道大世界的体量划分为三个时代。 申凯所需要的，就只是带着众天道，前往那个废墟时代当中。 自己身为真正的天道之首、上苍之上。 统合其他一切天道下，以废墟时代为原点。 越是往后，掌控着众多天道的自己，优势就会越大。 不但是人道大世界本身的体量和权能在自己这方，随着众多天道解析时代，逐渐适应和发挥出伟力后。 身为主导者的申凯，其修为的实力也会随之而水涨船高！ “这就相当于在自己的地盘里，有着一堆天道帮助我开辅助外挂来修炼。” “比起自己一个人闭关，进步速度不可同日而语。” 申凯已经能够想象到，届时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前世无数小说中，主角走到高处时，都是借着众生的智慧和创造力，不断补全自己的道路。 这种集思广益的方式，确实比一个人闭门造车要好太多。 然而过去众生已经不再，新时代的众生也必然站在永恒集团这边。 因此，祂换了个角度和思维。 我不能依靠众生来提升修为，那就依靠一堆天道来开辅助挂！ 只要真正达到这个目的，自己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大势。 己每强一分，则敌更弱一筹。 “并且伴随着我的强势，还可以让众多天道一起，尝试逐步创立、改造出轮回体系，复活旧时代。” “到了这个地步后，我需要做的，就是以逸待劳，不断拖下去、耗下去。” 并非一次性复活众生，而是持久战一般，一边提升修为一边修复废墟时代。 最终由量变引起质变，一举尊定胜负！ “如此，则主动权彻底在我，圣贤求战而不得的情况下。” “无数时代后，祂们终究会被我拖垮，越往后越不可能阻止我的计划。” 自此，恒世算是理解了申凯和它战略上的不同点。 如果说自己的战略，是在前期准备良久，联合其他世界的圣人组成联盟。 最终以世界对世界，逐战于外，在混沌中掀起一场歼灭战，达到一战定胜负的目的。 那么申凯的亡战于内，就是打时间和消耗战。 前期快速收集一堆普通天道的难度，要远小过联合众多强势和不可控的圣人。 随后重新回归人道大世界，以废墟世界为起点，三个时代彼此纠缠抗衡。 这一战略的核心，就是拖时间和打防守游击！ 一方面借助自己的权能和众多天道下，加固众圣的封禁，并且不让新人道诞生。 另一方面又可以尝试逐步复苏旧时代，并且提升申凯的修为。 无数岁月后，当申凯已经能正面压制众圣时，胜负无需交手就自然分晓了。 看着还在思考和完善自己战略的申凯，恒世轻声说。 “阁下，其实我的战略，更符合过往印象中的你。” “在记忆中，你是最喜欢兵行险招、一战定胜负的。” “而如今的你，却真正像一个幕后的棋手，开始着眼大势，不在意一时的痛快了” 听到恒世的话后，申凯愣了愣，随后轻轻摇头。 “我也是会改变、会反省、会进步的。” “这不是我自身的快意恩仇而是夺回过去，以及开辟未来的战争。” “因此，我宁可压下一战定胜负的快感，去选择这种看起来并不热血，甚至需要花费无数岁月的消耗战。” 只因为，这确实是最为稳妥和胜算最高的方法。 经历了漫长岁月后，申凯终究和当初的自己再不相同。 祂不再是一个孤高求胜的热血战士。 而是需要统筹全局，赢得最后胜利的领导者。 无论身为曾经的人皇或者现在的天道，都是如此。 沉稳而无趣的胜利，总比一时爽快，却彻底失去拯救众生的机会要好。 “明白了，在我看来，阁下你的这种改变，倒也算不上坏事。” 发表了自己意见的恒世，随后又提出另一个看法。 “然而阁下，你的战略虽然稳妥，但也同样有一个致命破绽！” 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也是申凯已经想到的问题。 祂的战略属于后期必胜。 但问题来了，前期搜集天道，中期回归人道大世界。 永恒集团和众圣，绝对不可能放过祂刚刚回去的这段薄弱期间。 一旦到时候，永恒围攻、乃至众圣突破了封禁 就根本没有大后期可谈了。 “因此，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帮助我，在前中期，拖延到足够时间的存在” 思考了许久后，申凯饶有深意的笑了起来。 “恒世，在你看来，彼此阵营敌对时，什么样的结构，是最难以打破的？” 说完后，不等对方回答，申凯就自顾自的开口道。 “答案是三角。” “所以，让这场本属于我和众圣的两分世界，再加入一方存在，变成三足鼎立好了。” 。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七章 三分世界 仔细思考着申凯的话。 恒世一时之间，却没有想到可以，眼下拉入哪个第三方存在。 预想中的情况是，众圣和诸皇算一方。 统领着众天道的申凯又算是另一方。 但如果将其他混沌世界的圣人也算一方，就有违申凯的战略初衷了。 除此之外，恒世不知道还有什么存在，有能力和资格，夹在两者中间作为第三方来博弈。 “有的，那个存在，就是人道大世界的‘意志’。” 猛然间听到申凯饶有深意的话，恒世下意识就开口反驳道。 “阁下，可人道大世界的‘意志’，不就是你” “等等，难道你是想！？” 轻轻点了点头，申凯仿佛透过三相图空间，看到了那个晋升为唯一真界的庞然大物。 曾几何时，距离这一步还没有彻底达到的‘世界’，依然强悍至极。 当时在以其为假想敌的情况下。 众圣与诸皇都尚且需要布局万古，借助无数计划打破存世之基等等。 如此反复消耗‘世界’底蕴后，祂们才暗度陈仓，于世界外侧发动无量量劫一举获胜。 种种谋划和牺牲，足以看出众圣与诸皇，对于真正人道大世界意志的忌惮。 而这一切，还是在‘世界’与两大核心彼此纠缠，根本就没有去理会其他的情况下。 有着‘世界’所有情报的申凯当然清楚知道。 倘若没有两大核心的纠缠下，‘世界’真正能够发挥出其所有体量和权能的话。 那么其巅峰时期，哪怕以众圣与诸皇布局万古下，开战时的胜算都仅仅三成左右。 而倘若是在世界内侧，双方正面刚的情况下，众圣一方的胜算，连两成都不到！ 可以说，‘世界’才是迄今为止，除了那两大霸主外。 这个多元体系的无量混沌中当之无愧，第三个有资格站在最顶点的大佬。 然而，却又因为无数时代以来，与两大核心始终纠缠，最后孤注一掷拉着祂们同归于尽。 最终的结果，就是众圣发起无量量劫下，捡了漏子。 与其说是祂们击败了‘世界’，倒不如说‘世界’是借着祂们的行为，给整个多元体系除去两大核心毒瘤。 而这种自我牺牲的情况下，也导致了‘世界’恒古至今，根本没有真正出手展现自己的伟力过。 祂自诞生以来，所有的力量，都在用在镇压两大核心。 因此，或许在某些圣贤心中，被祂们一举炼化的‘世界’没有那么强势。 只有获得了传承的申凯才真正清楚。 一次伟力都没有展露过的那个存在，是何等憋屈和无奈。 倘若不用镇压核心，‘世界’这个混沌中第三强者出手下，应该有着怎样的力量！ 然而到了如今，同样算作人道大世界的意志申凯却不一样了。 祂和‘世界’不同，作为天道不过半路出家而已。 当初得到的，却只是‘世界’陨落之际，传给祂的初始印记，也既顺位继承权。 并且期间众圣以无量量劫，抹杀‘世界’的意志时，也趁机夺取了部分权限，想要铸造出代替祂的新人道。 否则倘若是获得成熟印记、完整权限下的申凯。 只要能够真正发挥出，属于人道大世界意志的所有威能，绝对可以碾压圣贤集团了。 “由此可以看出，一个没有分裂权限和意志，完整巅峰的人道大世界，该是何等强大。” “更何况，如今已经算是唯一真界雏形的祂，又再度晋升一步了。” “这样的体量和伟力，我没有理由不借助” “呵，反正严格意义上来说，祂也是我自己的私产，不是吗？” 听到这里时，恒世已经完全明白了，申凯想要引入的第三方是谁。 “阁下你居然想要放弃自己的部分权能，以及世界意志的第一继承顺位” 申凯一脸理所当然的点头。 祂这个人道大世界的天道、意志，久久不归下与世界体量的联系有限。 自己又是半路出家，始终只有初始权限和意志权能。 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调动人道大世界的全部力量，来一举镇压圣贤集团。 “如此，倒不如放下这个空有名头的第一顺位，且分裂部分大道意志、权限。” “呵呵，这样在我忙着去其他世界，搜集天道的这段期间。” “人道大世界的本体，会再次诞生出一个新的世界意志！” 并且和原本是人、是生命体，半路出家下，只是获得了初始天心印记与顺位继承权的自己不同 这个伴随着申凯放开权限的瞬间，诞生出来的新世界意志。 某种程度上，祂才是真正符合无量混沌中，正常大千世界意志自然诞生规律的存在。 “也因此，其实比起临时托孤上岗的我而言。” “这个新世界意志诞生的瞬间，就可以真正调动大部分人道大世界的伟力！” 两者相比较而言，申凯反而更像是个灵魂夺舍了世界的穿越者。 只不过身体的第一任主人，‘世界’认可其存在。 但祂自己如今，却还无法自如操控人道大世界，这强大的‘身躯’。 而伴随申凯放开权限后，诞生的新世界意志，却是这个‘身体’长久空旷下，本来就应该自然诞生出的‘灵魂’。 其一切存在和意义，都是为了‘身体’服务，当然可以真正发挥和运用‘身体’。 “可是阁下，你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和危险性吗！” 带着沉重的声音，恒世严肃对申凯说道。 “世界的意志，有且只能拥有一个” “一旦你放开权限下，让人道大世界本身体量，重新诞生出一个世界意志。” “到那个时候，祂可不会感激或者尊敬你。” “世界意志必定只能存在一个祂一定会与你为敌！” “这种敌视程度，甚至还会远远超过了抹杀祂上一任的圣贤集团” “因为说到底，你才是对祂威胁最大的世界权限争夺者！” 平静的点了点头，这一点申凯当然知道。 养虎尚且有可能为患，更何况是养一个必定敌视自己的最强世界意志？ 但很多事不想，却又不能不去做，这一步终究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然还有谁，能有力量拖延和消耗圣贤集团，为我争取时间、吸引仇恨？” 现在这种情况，其实刚好。 人道大世界排除本身体量外，其蕴含的所有权限，圣贤集团占三分，申凯占七分。 但这七分的权能中，如今的自己根本无法真正发挥出来，留着也是浪费。 因此，反倒不如放开三分权限，诞生出一个能真正运用它，爆发出伟力的世界意识！ 届时，圣贤集团占据三分权限，且祂们本身的个体实力就已经最强，算上诸皇后，可以说是整体第一，犹如曹魏。 而新的世界意识占据三分权限，又因为是人道大世界本体诞生，最为契合的情况下，占据了本土地利，恰似孙吴。 至于申凯本人，则持有最多的四分权限。 虽然无法真正发挥出来，却又是最为核心关键的那部分，可谓是有着正统性，仿佛蜀汉。 “我要一手打造的局面，就是彼此三方互相牵制、纠缠，最后呈现出僵持之局。” 到那个时候，申凯就可以始终呆在废墟时代坐看沉浮。 期间圣贤集团和新世界意志互相牵制。 一旦哪一方占上风，自己就反过来帮助另一方。 不断拖时间拖消耗下，借着无数天道的辅助，祂可以借机不断壮大自身。 等到某个时代，祂已经真正修为达到巅峰，且能完美运用天道权限时。 就是将这两者，一举扫除之时！ “而为了达到这种战略目的，我决不能允许这个新生的世界意识，走上人格化路线！” 虽说人格化的世界意志，其本身的力量较弱，未来更好扫除。 但与此同时，其也真正拥有了自我认知和智慧，不算是完全的统合体。 万一到时候，人格化的世界意志对自己的敌意更高。 祂不去找众圣和诸皇的麻烦，反而率先进攻自己就不好了 甚至对方有着智慧下，选择暂时和众圣联手。 双方先把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自己给清理出场，那就更是搞笑了，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故而，我宁可祂走上泛意识化路线。” 如此，则对方会不分敌我的统一压制，且力量更强，足以抗衡圣贤集团。 只需要在初期避其锋芒，申凯相信，比起自己这个‘缩头乌龟’。 泛意识化的世界意识，更加针对的目标，就只能是想要诞生出新人道，且发动过无量量劫的众圣。 “这种情况一旦出现呵呵，苟到最后的我，必胜无疑！” 。 正文 第九百一十八章 尝试搜寻 听完了申凯考虑的一切，恒世也不得不承认。 比起自己的计划，申凯这种方式看似冒险，却反而是最安稳可控。 且只要苟到后期，就已经明确，必定是祂的胜利了。 两者在仔细考虑了所有细节，和可能存在的破绽后，不断完善整个布局计划。 当确定一切都准备完成后，申凯自三相图中，重新来到外界的混沌海。 随后，意志不断扩散下，申凯的体内又一道光辉浮现。 看着漂浮而出的印记，轻轻触碰下，有着一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机环绕。 这是当初世界交给祂的天心印记。 其本身，就是代表了人道大世界的权能，申凯也是依靠它，完成了自身的半天道化。 而如今，为了达到三方制衡的目的，申凯不得不先将其分裂。 在混沌中，祂独自完成这这一切。 越来越多的信息，和冥冥中的意志规则被剥落。 并非需要让分裂的权能，重新回归人道大世界当中，而是申凯自身放弃部分就可以。 经历漫长时间后，终于一阵波动出现。 散发柔光的印记暗淡许多，当中的权限被抹去一部分。 做完这一切的申凯，暗暗松了口气。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祂所需要的，是一个对自己没有特殊敌意的泛意识化意志。 世界意志一旦诞生后，就连祂也无法决定其亲善和好恶。 但至少，在诞生前，自己可以通过天心印记来决定，这个意志究竟是走人格化，还是泛意识化。 很简单，只需要将天心印记中，包含着所有人格化的那部分规则和权能保留就足够了。 缺少了这部分关键信息后，新诞生的世界意志，必然且只能走泛意识化路线。 “很好。” 将天心印记重新收回体内的瞬间，申凯莫名有种触动。 哪怕在无量混沌中，理论上相隔了无数大小不一的世界，无法用时间和距离来衡量的范围下。 祂依旧通过天心印记的共鸣，感觉到了那丝异动。 “众圣暂时还没有脱离封禁，而单单依靠诸皇，新人道也远没有完成。” “就在你们还准备等待我回归时。” “却不知道自己眼皮底下，有着一个全新的意志诞生了。” “身为人道大世界真正自然诞生的意志，祂的成长速度，会远超所有存在想象。” “众圣，希望你们会喜欢，我不远万里，送来的这份大礼包！” 做完这一切后，申凯重新回到三相图空间。 “接下来，就是以我自身作为主神搜索器，从而寻找最合适的世界，捕获天道了” 简单交代了几句后，申凯在随后一段时间里，近似闭关一般。 无数的全新概念被祂提炼出来。 这一次，并不是植入到兵刃当中化为道则，而是作用于祂自己的存在本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期间恒世只看到申凯无数次的出入三相图。 每一次到达外界的混沌中后，申凯都不断解析着自我当中，属于天道的那部分。 当中有着世界与两大核心的精华，也蕴含着主神和系统的秘密。 在没有时间意义的混沌中，祂在不断的尝试着。 最终，当越来越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属于天道那部分中，三者的精华时。 附着于申凯本身的概念下，一缕缕共鸣升起。 顺着这些微不可查的共鸣，申凯眼中仿佛能够自混沌，看到无数隐秘的光点。 “主神和系统呵，还真是够多的” 仔细观察着共鸣下的波动，申凯顺着光点看去，遍布混沌海当中的无数世界。 每一个的波动强弱都不一，代表了其崛起程度。 或许弱小的，只能混都市，玩一玩灵气复苏的星球级别主神，或者做兵王、神豪、医生、木匠之类的辅助系统。 至于强大的，则已经有能力，在一个多元宇宙的世界观中，真正开辟出轮回者体系，或者入侵诸天世界的能力。 仔细判断着这些鸣动的强弱后，申凯不断寻找自己的目标。 当中太弱的自然没用。 至于最强势的几个，甚至让如今的申凯，都感到微微忌惮。 “如今的我，第一要务还是解决人道大世界的情况。” “这几个最强势的主神和系统，倘若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暂时不用敌对。” 心中思考过后，申凯决定先寻找一个普通的波动尝试一下。 也无法具体判断那个散发波动的存在，究竟是主神还是系统。 只是牢牢记住了其特殊信息，所在世界的位置后，申凯重新回到三相图当中。 借助能在当中观测到整个多元体系的优势，祂很快就找到了散发波动的世界。 “如果能一次，找到合适的目标最好。” 真武大世界 胡元轩正百无聊懒，挣脱了自己娇妻美妾的臂膀后，宽衣走出王府。 真武大世界强者为尊，自穿越过来，他已经度过了数十年岁月。 原本不过一介凡俗的自己，依靠着系统的威能，在短短时间中站在了整个世界的顶点。 如今谁不知道，堂堂大秦身为天武大陆第一强国，威震神舟浩土九域之下，靠的就是他一字并肩王的实力！ 只是旁人更加不会知道。 就连当今大秦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两女，也是胡元轩的后宫之一。 如今不过十岁的大秦天子，其实是一字并肩王的儿子。 胡元轩，绿了他结义兄长秦玄帝 “无聊距离到达人界巅峰，也有十年了吧。” “那些凡俗女子也差不多玩腻了，要不要找个时候，让大秦举国飞升，征伐天界？” “想必那些仙天中的女子，滋味会有所不同，嘿嘿。” 带着这样的想法，胡元轩走过浩大王府。 身边看到身影后，恭敬行礼的幕僚等文臣，他连看也没看一眼。 反正这个世界以武为尊。 这种没有多少战力的书生，根本不用在意。 对方说到底，也不过是帮他把王府乃至大秦，打理到紧紧有条罢了，让自己过的舒服就好。 至于其他的治理地方、万民教化、作物生产等等，又有什么意义？ 再繁华，他天元武皇的修为下，横击山河动寰宇，还不是一掌就能覆灭？ 就在胡元轩坐上自己的华冕起轿，准备今天去皇宫中，好好慰问下先皇众多妃子时。 长街恭敬跪拜的人群中，一个留着齐肩散发，两鬓有些斑白，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 正文 第九百一十八章 随手打一拳 “大胆刁民，见到一字并肩王驾临，还不速速跪下！” 身侧负责维持秩序的公差还没有注意到。 伴随胡元轩出入的亲卫，已经大声呵斥起来。 与此同时，他们外松内紧下，心中已经做好了提防准备。 眼前这突然出现的男子，乍一看样貌俊美、且气度不凡，理应不是简单人物。 这种人可不像那些乡下来的愚民，发呆下会忘记跪拜礼仪。 当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虽然自家王爷横击天下无敌手，不必担心安全。 但若是自己等人不做些什么，未免显得无能了。 然而，两旁亲卫隐隐散发的威压和杀意，却似乎根本无法引起这名男子的注意。 对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胡元轩的坐轿内，微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不听劝告，目无王上，找死！” “左右，与我先将此人拿下，听候王爷发落！” 对峙之下，始终看不到对方有跪拜服软的意思，侍卫长不再等待。 正当亲卫中走出几人，想要将这名男子抓捕时，胡元轩有些慵懒的声音传出。 “无妨。” 原本华冕下厚重的帘布自动掀起，露出了里面的身影。 胡元轩穿着丝绸随意敞开胸脯。 他一只手支撑着脸颊，妖异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兴趣。 “你很特别。” “就这么不喜欢跪拜吗？” 松开微皱的眉头，申凯轻轻摇头平静的说道。 “正常情况下，应该也没有几个人，天生就喜欢下跪吧？” 很特别的话，在无数跪拜的平民露出惊异目光中。 胡元轩突然摆手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说的好！” 猛然间，音浪化为气海席卷下，让整个皇都的地面微微震动。 浩瀚无云的苍穹上逐渐暗淡下来，仿佛有一场大风暴即将席卷，摧毁一切。 目睹这一切的众多亲卫，以崇敬的目光看向胡元轩。 一念动，则天地异变。 这是唯有天元武皇才有的境界，甚至传闻中，其巅峰实力，足以破碎虚空、一人灭一国！ “不错，没人天生喜欢下跪。” “你不喜欢，孤也同样不喜欢。” 一步步走出坐轿，胡元轩带着一丝轻蔑，摇头笑着对申凯说道。 “可惜，世间有强弱，自然也有尊卑。” “孤强你弱时，凭什么不跪我？” “难道就凭你太玄道三千年威名，哼，本王迟早会飞升天界，让你们的玄素祖师，也成为我的东西！” 听到对方隐含威胁的话后。 申凯算是知道，眼前这家伙绝对认错人了。 “我不是什么太玄道的人。” 胡元轩听到后，脸上讥讽的笑意更浓。 他刚才以天元武皇级别的神识扫过，却始终无法看出，眼前这个存在的修为深浅。 能有这种特殊能为的，放眼整个神州浩土。 恐怕也只有他们太玄道的坐忘经了 “可惜啊，坐忘经号称此界第一，如今却沦落到只能防止别人探查，其他在本王看来也不过如此。” “否则你们太玄道的圣女，也不会随了孤，哈哈！” 看着在皇都长街上肆意狂笑，自以为霸气外露、放浪形骸。 实际上却很蠢，像个暴露狂的胡元轩，申凯无语的叹了口气。 “是不是系统都喜欢找智障当宿主？” “难道我当初没有被系统选上，是因为还不够嚣张？” 想到这里，他不想再和对方有什么纠缠。 当初自己当人皇时，统领整个现世，无数星域下的众生数量，超过眼前大陆无量倍。 可也没有和对方一样，养成这种性格脾气。 不得不说，眼前之人和自己对比下，两人的相性实在太差。 “不管你信不信。” “我来这里是想找东西不过你身上虽然有，却不是我想要的类型。” “如果没其他事，我们后会无期。” 说完后，申凯有些扫兴，准备就此离去。 然而胡元轩却脸色突然一变。 弹指之下，让对方面前炸出一道深不可见的坑洞。 “什么意思。” 看着面无表情的申凯，胡元轩狂笑中带着一股霸道。 “本王所在之地，岂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胡元轩心中沟通着自己的系统。 他看似狂傲，实际上都是自认为此界已经无敌的情况下，才会这么做。 当初最弱小时，他同样也有着谨慎和隐忍。 一开始他真以为对方是太玄道，想要找自己麻烦，迎回圣女。 但越往后，胡元轩就越觉得不对了。 眼前这人太过冷静，看自己的目光，没有任何忌惮。 但他已经是人间最强，依靠系统下，就算天界武仙降临也能一战，对方凭什么如此？ “系统，眼前这家伙的修为如何，是不是天界暗中降临的武仙？” 一如既往的，胡元轩最为依仗和信任的系统给出了答复。 “宿主，对方身上没有任何修为，只是个最普通的凡夫俗子而已。” “不用顾忌什么，你被他诈了。” 系统的回答，先是让胡元轩愣了愣，几乎还以自己听错了。 随后他脸色微微发烫下，神色狰狞起来。 哪怕系统说对方是武仙，他其实都不是不能接受。 然而唯独对方，居然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这让他觉得自己先前的谨慎和试探，仿佛给瞎子抛媚眼，白白浪费了。 “这蝼蚁该死！！！” 眼中闪过森然的杀机，胡元轩已经决定，将申凯千刀万剐泄愤。 不过眼角余光扫过街边两旁的百姓，他决定演戏演全套。 胡元轩表面上，依旧摆出慵懒风度的样子，挥手说着。 “不必再狡辩了，你就是太玄道的当代行走。” “哼，瞒的了别人，却别想骗过本王！” 说完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胡元轩走到一脸古怪的申凯面前。 “本王的作风，想必你也不是不知道。” “呵，一招机会，孤让你先攻，如何？” 由于自己系统的特点，自穿越以来，胡元轩已经养成了，让对方先出手的习惯。 虽然眼前不过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但自己既然已经一口咬定，对方是太玄道的情况下，自然也要照老规矩办事。 一会不管对方出不出手，反正自己都不会放过。 “所以我才说你的东西，不是我需要的类型” 就在胡元轩等待的时候，申凯一番让其寒毛直立的话脱口而出。 “平等系统只要对方修为战力超过你当前层次的情况下。” “一旦对方先出手攻击，你的修为就会在瞬间，提升到和对方同一层次的地步。” “至于随后同阶战斗的部分，你则依靠做任务获得的积分，找系统兑换各种物品和武学制敌” “不得不说，用来战斗和刷等级上，倒确实挺好用的。” 可惜，眼前这人的系统，只能作用于当前的世界。 不是那种诸天流的系统，对如今的祂自然没用。 说完后，看着面露惊恐之色的胡元轩，申凯微笑着举起了拳头。 “不过，你硬要我出手，那我就随手打一拳好了。” “哦，对了，你不妨猜猜看，这一次你的系统，究竟能不能把你提升到和我一个层次？” 。 正文 第九百二十章 往后的路线 看着一步步正在接近自己的申凯。 胡元轩脸色剧变，心中升起一股难以截至的恐慌。 这种感觉，当初他刚穿越不久时，也曾如此惶惶不可终日过。 然而一切伴随着平等系统的加载完成后，他真正开启了人生的逆袭。 由当初的无名小卒，到此刻人间第一强者，前后花费不过十年而已。 但这一刻，伴随着眼前这名神秘男子，将他最大的秘密脱口而出时。 胡元斌心中忍不住开始质疑和后悔起来。 对方明知道自己的底牌，却还是选择出手。 傻子都知道，必然有什么克制系统的方法。 早知道，对方当时流露出离去的意向时，自己就不要目空一切，嘴贱让他出手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胡元轩居然连交手的心思都生不出。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没有了系统的自己，和当初刚穿越时并没有多少不同。 曾经那些豪言壮志、以寡敌众，都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系统作为底牌。 可一旦连这张底牌都起不了作用后，瞬间就仿佛被抽去了主心骨。 “前、前辈本王不，小子知错了！” 看着拼命运起真气，想要逃跑却连一步都动不了的胡元轩，申凯举起拳头说道。 “放心，说出一拳，就是一拳。” 话音刚落，申凯的拳头已经朝着对方胸前打去。 看着这出手速度普通，仿佛再正常不过的拳头，胡元斌却不敢大意，心中疯狂呼叫系统。 “系统！快给我想想办法啊！！！” 与此同时，在胡元斌体内的系统，也传来费解和郁闷的声音。 “宿主不是我不发挥功能而是不管怎么扫描，对方都只是一个没有丝毫修为的存在。” “以你如今天元武皇的境界，我没办法让你和一个普通人修为平等。” “除非将你的所有修为都废掉” 仅仅一瞬间的犹豫，申凯拳头已经正面击中对方胸口。 “呼呼嗯？？？” 浑身紧张到大汗淋漓的胡元斌喘着粗气。 随后他露出了错楞的表情。 对方这一拳不但看起来像是普通人出手。 就连打在自己胸口后，也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怎么会这样” “等等！难道说，这家伙只是知道我系统的秘密但却真的没有任何修为！！！” 已经方寸大乱的胡元斌，还来不及狂喜之下，就见申凯收回了拳头。 随后，看着对方摊开的掌心中，一个微不可查正在激烈跳动的光点。 胡元斌嘴巴有些干涩，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这是什么？” 随意看了眼手中想要挣脱的光点，申凯平静开口。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的那个系统。” “不过，现在没有了。” 说罢，不顾胡元轩疯狂的神色。 申凯再次收手紧握拳头下，发出了一丝清脆的炸裂声。 “不要啊！！！” 天元武皇的修为下，胡元轩此刻的呼喊响彻整个大秦国土。 跟着，他看到对方摊开的掌心中，不断洒落光屑，只感到全身发软，跪在了地上。 侵袭全身的刺骨冰寒下，胡元轩双眼有些发暗，恐惧颤抖的抬头看着申凯。 如今的他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系统后，再没有半点桀骜霸道，仿佛一只小兽般哀鸣。 “我没有废掉你的修为，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后，申凯懒得再看眼前这个家伙，劲直离开了真武大世界。 当重新来到混沌中后，祂与三相图中的恒世交谈起来。 “看起来连普通波动也没必要找了。” “这种类型的主神或系统，应该只能是针对一个封闭世界，远远达不到我想要的程度。” 三相图中，恒世点头回应道。 “嗯，有必要寻找波动更强的存在。” “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测系统，真的很有意思。” 带着好奇和探索的心态，恒世想着刚才解析的那个平等系统。 其本身一旦失去宿主后，其实并不算多么强大。 但在宿主体内时，却能够发挥种种神异。 “它完全没有遵守那个真武大世界的质能守恒而是以一种近乎不平等的形态呈现。” “无需宿主修炼的情况下，居然可以强行将对方的层次凭空提高。” “甚至这连灌顶都不算，系统中并没有任何能量存在。” “是单单它的特殊性，又或者这一类存在都是如此？” 听到恒世的疑问后，申凯笑着直言对方，还没有见到更加不讲道理的系统。 眼前这个强行凭空拔高层次的算一种。 除此之外，极可能还有什么根据其他人的心情好坏、敌视程度等等来换算为积分的。 “恒世，你能想象吗？” “仅仅因为周围人的厌恶，就可以获得积分，踏上修行之路。” 问题是，没有了物质和能量作为依附。 仅仅众生的心情意志，又能算得上什么？ “所以，主神还好，但系统这玩意，大部分走的都是质能不平等路线。” “依靠什么心情、好坏、善恶判定之类，以人为主观的定义，来凭空获得质能。” 就是由于这种近乎莫名其妙、不讲道理的设定。 往往同等级的系统，搞不好比主神空间更难缠。 “这当中所涉及到的，已经是超出单一世界的规则和道理。” “其本身所蕴含的信息和概念，才是系统耐以存在和强大的根源。” 一边感应着其他世界的波动，申凯一边说着。 “以这一点而言，我的三相图其实也有些类似。”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它还没有明确的目的性” 说到这里时，申凯微微停顿了一瞬，谁也不知道祂此时在想些什么。 反观恒世，则有些迟疑的说道。 “那么，阁下你刚才没有展露任何战力的情况下。” “究竟是凭着自身的大罗本质，将那个系统剥离出来，还是” 轻轻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一半一半吧。” “很多强者，哪怕到了这个层次，却也不会真正运用，还是走着拼神通、比大道、玩战力的路子。” “但先有三相图在前，蕴含着世界、主神、系统三者的传承在后。” “有着它们作为参照物，我比任何圣贤都清楚一点。” “往后要走的路，不是什么神通、规则、大道而是概念、信息、设定。” 而这，也是当初那两大霸主，虽然存在本质仍旧属于八阶圣贤层次。 但却依旧可以成为整个无量混沌，最强的原因所在。 和祂们相比，这个多元体系中的圣贤层次，也只是隐约间察觉。 其实都还没有彻底蜕变，走上正确的路线。 能明悟并且做到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当初那两大霸主，‘世界’算得上半个。 而如今的申凯，也逐渐认知了这一点，开始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一章 火影世界的网吧 多番感应后，申凯终于看向一个位置。 “这次的波动远比之前要强。” “虽然不知道是系统还是主神，不过先去看看。” 按照惯例，记住了具体位置后。 申凯重新回到三相图空间中，通过它前往那个波动所在的世界。 短暂传送后，申凯入眼的是一个有些‘狭隘’又‘复杂’的世界。 “有点意思。” 摸了摸下巴，申凯站在世界宏观维度，自己观察着这个有些特殊的地方。 仿佛层层叠叠的无数宇宙衍生下，倒是和印象中的平行世界没什么区别。 但当中每一个的差别都很小，仿佛始终沿着某一条主线前进。 “一般而言，这类型的世界，都应该具有一个主宇宙才对。” “可这个世界却完全没有” 硬要比喻的话，就好似一个体量和流程，都被实现固定好的铁盒子。 而这无数一模一样的铁盒子差距极小。 这一点，就和平行宇宙不同了。 因为双方如果差距过小的话，根本不可能分裂为两种可能。 再仔细看去，这无数的‘铁盒子’上，仿佛都带着各自的纹路。 有的繁花似锦，而有的则寥寥无几。 似乎任由当中的生命涂鸦改变般 “原来如此，一个泛世界意志下，却相当开明的宇宙吗？” “欢迎任何存在来到祂体内，对当中的某一个平行世界进行改变。” “最终，无数平行世界的改变，或好或坏下，汇总起来化为自己晋升的资粮。” 想通了这些后，申凯顺着无数平行宇宙看去。 当中有一个，就是祂不久前感知到的位置。 那个平行宇宙逐渐偏离了其他同伴，带着有趣的纹路孤芳自赏。 已经清楚大环境下的申凯，也不用多想，劲直投入到那个特别的平行宇宙中。 随后祂踩在松软的泥土上，看着眼前平静祥和的小村庄。 两旁微微摇动的枝叶，将樱花瓣洒落。 随风起舞下带着几分意境。 虽然有着明显近现代风格的建筑。 然而却丝毫无损，这个小城镇的绿化面积。 仅仅站在地面，申凯就察觉到这个一个普通的星球。 然而和庞大的星河宇宙不同，感知下这个平行宇宙的范围，仅仅太阳系左右。 更远处的星球上，带着零星文明存在。 收回目光，申凯饶有兴致的远眺。 只见小城镇的山崖岩壁上，雕刻着几个样貌庄严的巨大面孔。 “搞了半天，原来是火影啊。” “呵，难怪分裂出了那么多平行宇宙” 漫步在城镇的小道上，申凯看着一幕幕景致露出回忆之色。 祂前世时自然看过这部著名动漫，算是儿时经典了。 如今能够切实站在这里，看到从平面变得立体的世界，也算是难得的体验了。 不过漫步没多久，祂就被在远处快步穿梭的几人吸引目光。 “佐助，你等等我啊！” “哼，像你这样整体慢吞吞的，一会网吧没机子了怎么办？” “再加上中忍考核下，其他村子的人一股脑过来，搞不好现在已经人满为患了” 听到前面黑毛和黄毛的争论，稍稍落后的粉毛少女说道。 “放心啦，佐助。” “昨天老板已经答应我了，今天专门给我们留了三台机子，不会抢不到的。” “倒是该想想，我们少了一个人怎么办？” 粉毛少女的话，似乎引起了黄毛少年的共鸣。 他一脸不爽的嘟囔着。 “还不是都怪卡卡西老师！” “说好今天陪我们一切来开黑的，结果自己又迟到了。” “我还指望他能带我们吃鸡呢” 几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房屋下面的申凯。 一边闲聊着，一边快速朝城镇的某个位置跑去。 反观申凯，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后，一脸无奈的叹气。 “回忆儿时经典还不到三分钟，画风就变了一点感动的余地都不留给我吗？” 这样想着，他也开始朝三人跑去的方向赶路。 “在这个世界居然有网吧、吃鸡” “我大概都能猜到，这次碰上的是什么存在了。” 和申凯想的一样，顺着路线穿过一座座建筑后。 在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城镇角落里。 一个装饰风格普通，却明显人满为患的店铺出现。 “让开让开，我先来的！” “你说是就是，有排到号吗？” “哎，别动手，当心一会老板生气，又关门一整天，大家就都没网上了。” “不会吧，老板还能关门不做生意？” “你以为呢前两天火影大人在门口苦苦求了一天，老板都没开门的” 门口闹哄哄的，仿佛菜市场一般。 但没过多久，一个明显与此世的画风，截然不同的机器人出现。 仿佛大黄蜂的外表下，在看到它的瞬间，所有忍者都井然有序排起长队。 目睹这一切的申凯，无语的摇了摇头。 “还真让我猜对了。” “网吧类的系统以这个世界来看，应该是忍者上机后，可以提升查克拉或者战斗意识之类吧。”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不久前。 为什么这个世界传来的波动，要远强于不久前的平等系统。 无他，某种程度上，这个网吧系统确实有资格。 毕竟比起一些系统还需要触发条件，或者需要收集什么信仰、心情、气运、因果之类。 网吧和商铺，这一店面类型的系统，可以说是相当无解。 某种程度上，加载了这种系统的主角，从一开始就走上了无敌流路线。 只要前期不是蠢成了一头猪 不，哪怕真是一头猪也无妨！ 只要这头猪，肯老老实实呆在店里。 一步都不出来的情况下，也绝对能苟到最后成长起来 毕竟，按照申凯的印象中，这一类系统，只要宿主身处于其指定的区域范围内。 那么该世界任何强大的存在，基本上都无法伤害到对方。 不过往往那些小说中，为了推动剧情，还是需要宿主时不时出门溜达一下 想到这里，申凯穿过前面的人群，朝着网吧中走去。 店外排着长队的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插队的存在，还在烈日下等待着。 。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三章 我只用了二十岁的水平 “一人一塔一百刀，这规矩你应该很熟吧。” 手肘放在电脑桌前将下巴撑起。 申凯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吴奇说道。 “原本的联盟机制，已经不可能让我们真正发挥出水平，因此我将它小小的改动了一下。” 毕竟，申凯自然不用说。 哪怕是眼前的吴奇，在系统多次改造下，也早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类的范畴。 这种情况下，哪怕对这个游戏了解甚少。 超凡的反应速度和思维下，其化为技巧后，也足以吊打一切凡俗。 而原本呆板的联盟模式，他们两个的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彼此都早已溢出凡人的反应和手速。 但联盟系统能承受的反应速度却摆在那里。 无论怎么打，最后的结果都是毫无意义的平手。 就像是普通人的一百分考卷，吴奇足以答出一千分，申凯则是百万亿分。 可考卷的题目就那么多，再怎么正确，也依旧限制在了一百分内 “故而，我选择将这个游戏的硬件和软件同样拔高。” “现在它不再局限于普攻和四个技能，而是仿佛游戏中的两名真实存在交手。” 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申凯轻轻敲了敲桌子。 “对了，为了公平起见。” “我会将自己的反应和思维，限制在与你同一个层次，否则就没意思了。” “届时，战斗中比较的，还是对于所选英雄的理解，以及临战的心态和操作上的统合。” 将具体的改变和操控方式说明后。 申凯饶有兴致的看着隐隐透出兴奋的吴奇。 “我看过你的经历，在原本的世界曾经两次夺得联盟冠军，以vp最强上单号称。” “可最后，却因为少年得意下，放纵自我，最后在三连冠的道路上折戟。” “随后的日子，虽然你重拾斗志，却已经错过了身体巅峰期，反应和手速逐渐走下坡后，再也无缘称霸世界舞台。” 看着逐渐沉默下来的吴奇，申凯笑了笑，最后说道。 “三局胜负，赌注是你的系统，只要你能赢一局，就算我输。” “敢玩玩吗前，世界冠军？” 仿佛被申凯口中，那个重重的‘前’字刺激到了。 吴奇眼中带着一丝狰狞和斗志，咬牙坐在电脑桌前笑了起来。 “如果和你说的一样你我反应、手速、思维等都是同一层次。” “双方比拼的是对这个游戏的理解、心态和技巧操控的话。” “那么这场‘公平’的比赛，我接了！” 看着充满了斗志的吴奇，申凯不再多说什么。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两人同时进入界面。 和嘴里轻轻念叨着什么的吴奇不同。 申凯随意转动鼠标，看着上面的全英雄，露出一丝回忆和怀念。 最终，双方第一局的英雄选定。 武器对亚索。 “赢定了！” 只要双方的反应速度在一个层次，武器这个英雄天克亚索。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单挑型，吴奇自信凭自己的技术，对方绝对赢不了他！ 反观申凯，似乎对这个阵容没有任何担心，悠然的看了对方一眼后摇头。 “斗志很好，不过还是建立在旧有观念上，认为英雄克制。” “果然，你曾经的冷静和心态，一旦掉落巅峰后，就大不如前了。” 原本喜悦的笑容，因为申凯的话僵硬起来。 不过吴奇并没有被扰乱思绪，在一瞬间进入游戏后，按照常理开始出装。 紧接着，他发现了申凯做出的改变。 自己鼠标操控下的英雄‘活了’ 看似只能左右键点击下，却仿佛成为了自己的分身一般，不再是死板的出招和技能。 在自己手下的武器，成为了一个真正活着的存在！ “这就是你的改变吗” 在惊讶和思索间，吴奇快速适应着这种全新的模式。 很快，双方在峡谷中塔相会。 看着谨慎观察自己的武器，申凯操控下的亚索笑了起来。 “还真是谨慎，就连初装和技能，都走了保守打法，准备三级之后和我决胜负吗？” 看出了对方想法后，申凯随意点了点鼠标。 顿时在双方小兵还没有登场的时候，亚索挥舞太刀冲向对面武器。 “嗯，这是准备在小兵没来前，先消耗我一波血量，然后占据补刀优势，慢慢磨死我？” 想到这里，武器准备稍微后退。 吴奇选择保守而非强攻下，在一级时面对亚索，并不具备碾压的优势。 “居然敢裸装出来意识控制下，对自己的技巧这么自信吗？” 但吴奇却并没有太过担心。 自己对英雄的操控和熟悉程度自不用说。 更何况就算眼前的存在，有着超凡的战斗技巧又如何？ 自己一样被系统灌顶过，有些宗师级别的战斗技巧！ 大家速度和力量都是同一层次的情况下。 他还真不信，一个裸装的亚索，还能玩出花来？ “哼，等到三级后，让你看看什么是绝望！”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并没有像吴奇所想一样。 亚索踏步出刀下，犹如峡谷中漫天飞舞的花叶般。 一刀斩出三次，顿时在武器身上划出数道伤痕，瞬间突破了对方的兵器防线。 “什么情况！？” 大意之下，吴奇连忙反击。 却发现在自己棍法大宗师级别的攻击下，亚索早已预料到，侧身闪过。 随后，如同最为优雅的剑客般。 亚索手中太刀左右横斩下，迸发出数道虚实刀刃。 仅仅一个闪身的间隙，武器的灯柱落空，自身却被一斩而中。 “这是什么！？” 明明在刚在的交手中，双方都是平a，速度和力量也相等。 但自己却仿佛成为了一个靶子？ 看着目瞪口呆的吴奇，申凯平静的说道。 “燕返啊佐佐木和武藏的故事，你没听过？” 多重连缀的分身之剑，升华为开辟多重可能的剑道。 其技巧足以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中，只能斩出一刀的情况下。 却又创造出诸多‘正解’，诞生出无限可能的剑道。 将自身化为透明，而将一切都灌注在剑刃之中。 最后就足以化身为，难以计算的‘未来’之剑 一脸呆滞的吴奇，在听着申凯解说后，又连中了好几次攻击。 此时，他满脸都是你确定不是在口胡我的表情。 “神他爹的无限、未来之剑” “先不说亚索怎么可能会燕返。” “就算真有佐佐木小次郎他的剑有这么大本事，这不是武道家通过比喻和修饰后的措辞吗？” “我自己也是棍法宗师的技巧啊！” 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申凯看着郁闷的吴奇说道。 “嗯，正常历史中佐佐木的燕返或许没有，但我操控下的亚索，自然可以有。” “不过是技巧上的入微，最后升华到武心状态而已。” “没什么难的，我当初读大学的时候，二十岁就做到了。” “大家的反应和手速相同，人物也没有任何偏袒，甚至你的武器确实还更加克制我。” “这种情况下，我用自己二十岁时候的经验技巧来应敌，不算有失公正吧？” 。 正文 第九百二十四章 不速之客 峡谷中央，吴奇正一脸苦涩。 他看着自己控制下，武器逐渐一点一点被对方消耗血量。 甚至他绝望的发现，申凯控制的亚索，不但裸装，居然连技能都没点！？ 从头到尾，对方都是以平a的方式，在正面肉搏战中纯粹压制自己。 “这未免也太” 原本想说不公平的吴奇，看了一眼申凯后停住话头。 从刚才到现在，明显双方的直观操作是同一个层次，并没有不能理解的控制。 而亚索手中的燕返，虽然看起来高大上。 但仅仅实际效果，也依旧属于平a的范畴。 只是避开自己的攻击，然后让他的刀伤害到自己而已 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归结为对方操控的实际技巧更强。 难不成手速和思维一样时，还要求连技巧都一模一样，才算得上公平？ 若真出现这种‘绝对公平’，理论上就不会有胜负，而是双方永远同归于尽了。 自己当初作为职业选手时，不也是通过手速和反应，以及意识和技巧来压制对手？ “哼，我就不信了，哪怕这种操控技巧不如你，但英雄本身，可不是只靠白刃战！” 此时双方的小兵已经在峡谷交汇，相互碰撞下血肉横飞。 而吴奇虽然血量不多，却已经凭借着出色的意识。 一边防守亚索的攻势，一边补刀升级。 仔细观察了下自身血量后，吴奇微微皱眉。 “不行了，必须回去出装，然后不走比拼技巧的方式，而是用最纯粹的攻速和力量来碾压！” 想到这里，武器微微后撤，想要回到自己的防御塔下。 然而发现这一点后，申凯控制的亚索猛然间收刀入鞘。 看到这一幕的吴奇，心中突然升起不安。 在他控制下，武器奔跑的脚步更加快了几分。 紧接着，就在自己快要到达塔下时，一缕刀芒闪过。 “拔刀一剑隔世。” 只见刀芒之下，天地二分、神鬼不存。 原本血量就不多的武器，更是直接见底。 随后硬顶着防御塔的反击。 申凯再一次燕返出手下，彻底收割掉了武器的人头，潇洒退开。 看着屏幕变成灰暗的画面，吴奇抬起头，眼角微微抽搐的说道。 “拔刀术应该是站在原地出刀吧。” “什么时候，可以一边持刀狂奔，还一边斩首打出暴击？” 面对吴奇的质疑，申凯摊了摊手解释道。 “拔刀术的本质，不过是精气神汇聚一点下，发出一击必杀的神速斩击而已。” “别人之所以需要站在原地，是因为心思多变，一旦动作下，气血精神浮动、不再集中。“ “而我控制的亚索，哪怕是追击战，也可以让脚步和持刀两不干涉。” 无语的长叹一声后，吴奇不得不选择接受这种结论。 反正，他也不知道对方二十岁时，到底属于什么水平，究竟能不能做到嘴里说的这些 不过，哪怕第一局输了个彻底，他却依旧没有放弃。 对方凭借自己的控制下，可以做到肉搏战无双。 但英雄联盟，也不仅仅只有近战英雄！ “下一局开始，绝对不能和他打近身战了。” “用远程慢慢消耗，一旦对方近身，就缩在塔下抗压反正以我的补兵，也不用担心漏刀。” 于是，在拟定好策略后，第二局很快开始了。 阿狸对德玛。 看到这个阵容，吴奇再次无语起来。 对方还真是和自己想的一样，从头到尾选择近战。 “不过，德玛和亚索不同难道你还能用那把大剑，玩出燕返或者拔刀术不成？” 然而，这种想法不过几十秒，吴奇就再次迎来了打脸现场。 看着德玛貌似沉重的剑刃卷起风压，如同五岳三山倒倾。 明明很缓慢，却每一次都抗住了自己的水晶球。 吴奇面无表情的看向申凯。 “这又是什么？” 就在说话间，德玛居然以手中大剑挥动下。 将大地斩裂出缝隙，仿佛远程攻击般，险些砍中自己。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啊。” “你的世界里，应该也有类似的金系小说吧？” 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的吴奇，只能闷着头开始操控手中英雄。 所幸这一次如他所想。 在依靠阿狸的灵活机动性后，双方并没有和上一局那样碾压。 虽然依旧处于下风，但吴奇已经逐渐适应了对方的节奏。 然而，正当他准备展开全面反击时。 申凯却突然皱眉，停住了手中鼠标。 “好机会！！！” 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反常，吴奇一鼓作气下，耗尽了手头技能。 一声悲鸣后，德玛在熊熊烈火中烧成灰烬 “第二局是我赢” 原本想要发表胜利宣言的吴奇，抬头看着申凯却说不出话来。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站在网吧的窗台处，若有所思看向外界景色。 “你什么意思！？” 吴奇脸上有着愤慨。 虽然能赢下一局，不被对方收走系统应该高兴才是。 但对方早早不在身前，自己相当于赢了一个无人操控的英雄 这种胜利，他完全无法接受！ “嘘。” 背对着吴奇的申凯，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随后祂对着场外，看似正常的村庄说道。 “似乎，有一群特殊的客人来了。” 同一时间，在申凯与吴奇展开第二局战斗不久时。 木叶村外的某个山谷中。 一道道身影凭空出现，带着漠然的眼神看向下方村落。 “嘿嘿，斑，这里好像是你的故乡啊。” 听到身边同伴的调侃，一名身披长发的男子站出来。 他冷漠打量了一眼村落后，不屑的摇了摇头。 “只是看起来相似的平行世界而已。” “不过同样有着令人作呕的虚伪和平。” 听到这番评价，几人当中一名身披斗篷的少年极目远眺下，轻叹着点了点头。 “太渺小了。” 不在意几人的议论，一名身躯银白，仿佛外星人的存在背负双手。 看起来残忍霸道的气质中。 却又带着一丝优雅和帝王般的风度，用它有些尖细的声音说道。 “不过是一颗没有多少价值的小星球罢了。” “本王关心的只是这次任务。” “主神那家伙对于这次的情报给的很少，却偏偏在难度方面，有着满星。” “要么，这个世界有着特殊，绝非眼前的小星球这么简单。” “要么很可能又是一次大范围的团战！” 。 正文 第九百二十五章 boss队 这突然降临的一群存在，明显分为了几个不同气氛的小团体。 在听到银白色外星人的评价后。 一名面目慈善，显得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者摸了摸长须。 他看向另一旁那名红衣白发，手臂上缠绕着神秘纹路的俊美男子询问道。 “盖提亚，你是我们队的第二智囊。” “关于眼前的情况，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立刻回答老者的话。 俊美男子望着远处的小村落沉吟，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眼中仿佛看到的，不仅仅是眼前，而是更加遥远的东西。 片刻后，在其他同伴的眼神中，男子摇了摇头。 “不行，无论是我的千里眼，或者开启全知全能之星，都无法看透此世的过去未来。” 听到这话，顿时有几名存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面前这男子身为队伍的第二智囊，在战力方面远远称不上强势。 虽然加入队伍的时间不算久。 但毫无疑问，论起全知视角以及布局算计方面。 没有丝毫大意的男子，绝对有资格在队伍中，占据一席之地。 过往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对方那号称看破过去、现在、未来的千里眼。 而伴随某次个人任务后。 夺取那个号称最古之王的全知全能之星，对方的视角更是再度扩大。 即便是平行世界的无数可能，也足以尽收眼底。 某种程度上，对方堪称剧透机器！ 在好几次难度任务以及团战中。 对方靠着自己的眼界和特质，与一号智囊联手布局下，总是能为队伍争取最大利益。 可就是这种情况，俊美男子居然说他的视角看不到东西了。 这不得不让其他存在警惕。 “哦，居然连你都有看不到的时候，真是难得。” 听到俊美男子的话后，队伍中走出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 其面容堪称倾世之下，带着兽性的瞳孔，舌尖轻轻舔着手指看向男子。 “既然连这双眼睛都没有作用了，是不是代表着你已经失去价值？”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把它让给奴家，作为收藏品？” “说不定可以获得我的宠爱哦。” 冷漠的扫视了一眼兽瞳女子，俊美男子并没有因为对方，有些挑衅的话而动怒。 这种程度的试探和挑衅。 在他们所属的这支队伍中，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眼下女子的举动，和日常打招呼没有区别。 “行了，女狐狸。” “你与其在这里搬弄是非，倒不如管管自己手下的新人！” “已经是第二场任务了，他还是不肯乖乖融入队伍中” “若非队长他们事先定下的规则，我真想斩了他！” 浑身上下带着紫黑色的雷霆闪烁。 一名霸道狂傲的男子负手而立。 他似乎是站在俊美男子一方的，见女子针对下，不爽的开口反驳。 仅仅一个眼神之下，就带着血光杀戮，似乎有屠戮一界、战遍古今的霸道。 或者说其本身，就是执掌雷霆天罚，霸道和战力的化身！ 他看着那名女子身后，被绳索重重捆绑住的男子。 露出不满和杀意，不屑的说道。 “boss队从来不养闲人，就算队长他们的规则，也事不过三。” “区区一个魔化的和尚，还真以为自己依旧是什么佛陀不成？” 听着霸道男子的话，女子似乎对其身上的紫黑色雷霆十分忌惮，无奈的退后两步。 “你也听到了吧，一页书。” “纵然你再如何辩解不认但既然主神将你拉入到我们boss队。” “这一举动本身，就已经代表了你的立场，并非所说的那样济世度人。” 女子的话，并没有引起长发和尚的重视。 哪怕在重重捆锁下，他依旧对着众多存在怒视。 “无聊的碳基生命。” “生存才是诸多世界，文明耐以存在的法则。” “你所谓的恶邪业障、如是我斩，不过是陷入了人为定义下的美好谎言。” “所以我才一开始就说了将他改造成半机械。” “正好想试试红后、天网、奥创合一后，我的计算力又有多少提升。” 说话的存在论起身形，和队伍中的其他存在相差最大。 身高如同巨人一般的机械之躯下，带着冰冷电子眼，扫视着被捆绑的和尚。 “行了，按照队长他们的规则，三场任务之内，你们都不能伤害到他。” “毕竟，我们boss队的平均水准，虽然冠绝主神空间。” “但也因此，在每一次任务的难度和收益，都过于苛刻” “因此，每一名队员的补充，都是不能浪费的。” 这时候，队伍中一名两鬓斑白的男子出声。 听到对方的话，有些争锋相对的几人顿时不再出声。 论起在队伍中的资格，这名男子堪称最老。 “庞斑，你已经将粉碎真空和破碎虚空的破绽弥补了吗？” 轻轻点了点头，斑白男子看向俊美男子，神色凝重的说道。 “至少这一次任务，本座可以作为战力了。” “不过你的千里眼和全知全能之星都失灵的情况下。” “对于我们在情报和整体战略上，有着严重劣势。” 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俊美男子似乎没有任何担心。 “无妨。” “有时候，看到了，不代表能知晓一切。” “看不到，也不代表就毫无头绪。” 能封锁掉自己的两大底牌。 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可以透露诸多情报。 此世的背景他们已经了解过，不过是火影世界。 对于这个队伍中，哪怕处于食物链最底层的三军存在，都不过是任其蹂躏的渺小世界。 可偏偏，一个能级普通的世界，却有着封闭自己双眼的特殊性。 “因此，这个世界的背景，必定发生了某种偏移。” “就仿佛无数火影世界中的特异点。” “作为才刚刚参与了五方团战后，不过三场任务的我们而言，再一次团战的可能性不大。” 不久前那四只被打残的队伍，已经是主神空间中的第一军存在。 这种情况下，主神明显不可能再强行出手。 拉上其他十几只二军队伍，来给自己一方刷分的机会。 微微舔了舔舌头，俊美男子露出饶有深意的目光。 “因此，再结合我双眼被封闭的情况下，答案就很明显了。” “此世异变的源头那个东西并非我们，而是主神需要的。” “而除了我们队伍外，并没有其他队伍进入的情报显示。” “所以在主神的判断中，那个异变的源头，虽说实力绝对不弱但却还能够被我们boss队吃下！” 。 正文 第九百二十六章 副队长的分歧 俊美男子的话有理有据。 再加上过往任务中，其布局堪称算无遗策。 因此，即便眼下他的视角被封闭住的情况下。 大部分队员，也还是相信了他的判断。 “既如此，吾便覆了此方人间，也正好一清污秽。” 就在俊美男子的话音刚落后。 站在距离队员不远处的高坡上，一名背对众人的存在发话。 仅仅看着其背影，就仿佛在目睹一尊高不可攀的神祗一般。 其意志冠绝古今，自恒古开辟便已存在。 横压一世之下，有着摧毁一切的极道之力！ 目睹这个伟岸而孤高的身姿，哪怕桀骜如boss队的成员，也露出了忌惮和敬畏的眼神。 反观俊美男子，听到那个孤高存在的话后，刚想说些什么，另一个阳刚宏大的声音传来。 “够了，弃天帝！” “就因为你的种种行为，我们队伍在整个主神空间，以及诸多世界树敌无数。” “若是对手，当然应该镇压。” “但对于那些没有反抗之力的普通民众只需要收缴他们的武器，废除多余武力就可以。” “并非暴力清除，而是创造一个没有战争和杀戮的世界，这一点到现在你还是无法理解吗？” 说话的是远远站在另一边的西方男子。 他的阳刚外表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壮硕身体中，似乎蕴含了一整个宇宙般。 其本身光是站在这里，就似乎照彻整个宇宙的究极太阳！ “小神，吾认可你的实力。” “可这份天真，哪怕走上不义之路，却也依旧无法舍弃吗？” “天下止武的末路你是何等可悲又可笑的存在啊” 没有让步，如同天意般的神话男子，与那名蕴含宇宙的西方男子对峙。 彼此虽然没有出手，但隐含的气机之下，让众多队员都下意识准备后撤。 他们boss队比起智力，其实更倾向于个人武力。 而面前这两尊存在。 毫无疑问即便在众多强者的队伍中，也是站在最巅峰的顶点！ 除了队长和第一智者外，如今还存活的队员中，眼前这两尊副队长堪称boss队的最强战力。 如今没有了队长和第一智者的压制下。 一旦这两尊副队长打起来，后果可怕到让众多存在不敢去想。 毫无疑问，双方一旦交手，就是真正的神仙打架！ 他们这些能动辄毁灭星辰、破碎一界的强者，在这等存在面前，也只是勉强苟活罢了。 就在可怕的战事一触即发下，俊美男子抗住了压力，强行走到两者中间说道。 “若两位真的要交手，不如等回到主神空间后再论？” “毕竟，眼下的任务始终有着诡异，情况与往常不同。” “即便是我的推论，也不一定为真始终要以情报作为源头，才能推论出真相。” 俊美男子很聪明的，没有拿队长和第一智者来压制他们。 对于这等孤高霸道者，有时候借着正确的形势来说软话，比强行压制要强。 否则，那名西方男子不说，神话男子必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嗯，言之有理，吾也不屑与一小神计较。” 冷眼看着不满的西方男子，神话男子拂袖之下转身看向另一处。 “小兽，你的建议呢？” 听到自己堂堂的魔神王，被称呼为小兽，俊美男子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此时的他，莫名有些怀念起了自己的世界。 那个时代多好，他还是堂堂的魔神王，代表着七大人类恶之一，人理烧却的幕后黑手！ 可自从来到强者云集的主神空间，尤其是汇聚了无数反派的boss队后。 自己引以为傲的战力，就再也派不上用场 若非有着千里眼和不错的智慧布局，再加上夺取了全知全能之星后更进一步。 他才能作为队伍第二智囊的身为，有着一席之地。 否则，单单看战力的话，恐怕已经沦落到队伍中三军的尴尬地步了。 “咳，陛下，眼下虽然情况尚不明朗，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 “此世异变的源头不在外，而必在内。” 环顾眼前的苍茫大地，神话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说下去，吾听着呢。” 轻轻松了口气，俊美男子知道，相比起那名西方男子，眼前这一位才是更加难缠。 既然连对方都肯好好听，那僵局就解决了一半。 “我的意见是，此世异变的源头，必定在脚下的星辰内。” “但也不可以放过外界的线索。” “按照斑的说法此方世界尚且有大筒木一族，甚至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力量。” 顿了顿，俊美男子看向另一边的西方男子。 “因此，劳烦克拉克队长你去地月乃至整个星系内，将那些外族力量都清理一遍。” “队伍中，只有你的速度能最快完成这一切。” “届时无论是投石问路下，观察此世异变会有什么举动。” “又或者我等以太阳系为尺度下，建立包围圈，反过来布置出压制这个星球异变的阵势，都是可进可退的一步。” 听完了俊美男子的话，那名西方男子深深看了对方一眼。 他虽然浑身肌肉，却不代表是个榆木脑袋。 对方的举动，乍一看是对队伍布下大局。 但根本原因，还是想暂时将自己和另一名神话男子分开。 不过，比起那名神话男子，他终究更接近正常人，是稍微能讲道理的存在。 这一点即便是在boss队的众多成员中，也是相当罕见。 甚至在主神空间中，都有着这样一个流传已久的传闻。 宁可遇见身为boss队五巨头之一的西方男子，也不愿和队伍中的三军成员交手！ 前者，有无可匹敌的伟力，但没有必然利害的情况下，却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后者，或许痛快一死都是善良了，搞不好会被某些成员作为收藏品 “也罢，我去去就回来。” 没有再多说什么，西方男子摇头之下，身形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对于镇压那些不是人类的存在。 无论是进入主神空间前，舍弃了正义之名，号称不义的他。 又或者在主神空间进一步强大到超越巅峰，成为至强的自己，都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七章 毫无价值的最强之名 “你也是挺不容易的。” 伴随着西方男子的远去，原本队伍中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解下来。 毕竟是在主神空间中，经历了无数任务。 如今的boss队比起当初建立不久时，已经算是和谐不少了。 虽然因为性格、出身和实力等，依然有着许多小团体和勾心斗角存在。 但勉强还算是维持在斗而不破的程度 说到底，让他们这群存在和和睦睦、其乐融融。 在没有过强的外部压力下，本就是不大可能。 此时队伍中的其他成员三三两两散开，在山坡密林中忙着各自的事。 至于那名神话男子，自独自一人眺望远方，和谁都没有搭话，不知道想些什么。 而不久前那名两鬓斑白的男子则走过来。 他虽然算是队伍元老，却因为两种武道的冲突，在最近几场战斗中没有登场。 而那名俊美男子也是在这段时期进入，并且稳固了自己第二智囊的位置。 彼此在各自的世界中，又是横压众生的英豪。 因此有闲暇的情况下，斑白男子不介意与对方交谈。 顺便也能了解一下，这个第二智囊的根底。 “嗯，说到底，也是两位副队长，本就没有真正动手的意思。” “否则这等存在意志定下后，很难因为我简单几句话，就打消主意” 说到这里时，俊美男子的眼中有些阴霾。 平心而论，他的存在形式和性格上，反倒更倾向于那名神话男子。 如果不是想到这次诡异的任务，正常状态下，他并不介意清理这颗星辰上的残渣。 反正不过是燃料而已，自己也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 但若自己处于弱势的一方时，不得不说，他还是更倾向于那名西方男子。 无关其他，只因为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对方还是能讲道理，更好说话的存在。 虽然，对方的很多思想和态度，有时候就连俊美男子都感到不屑就是了。 居然想对那些短生种禁枪、禁武，开创出虚伪的和平。 这种近乎渺小的眼界，很难想象对方居然会拥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力量。 这样的西方男子，即便是在整个主神空间中，也显得有些特立独行。 哪怕俊美男子听说，在进入主神空间时，对方号称什么不义，组建了一个联盟。 手中也占满了一些血腥和杀戮。 但与boss队当中的大部分成员相比，说一声好人也不为过了。 “只是，这一次的争端平息，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如此轻易了” 这时候，听到斑白男子的轻叹，俊美男子也无奈的点了点头。 “嗯，说实话，这次的任务虽然诡异，且我估计过程不会太容易。” “但主神既然敢让我们一支队伍前来，就证明全力下，依然可以镇压源头。” 而作为一群刀口舔血，踏足无数战场的暴徒，他们根本无惧任何可以匹敌的存在。 只要对方不是玩剧情杀，或者无缘无故的开挂。 那么这只队伍，就完全可以号称无数世界集结下，最为强势的精英！ 想当初那次大规模团战，自己队伍以一敌五也依旧惨胜。 当中甚至还有，身为宿敌的主角队存在！ 最后的结果证明了这一点。 不再受世界内的主角光环压制下。 即便对方联合了土著以及另外三支队伍，自己一方依旧能走到最后。 “不过，也正是因为那次任务我们boss队最近有些由盛转衰的事态。” 听到俊美男子的低语，对方轻轻点了点头。 全胜时期的boss队，真正冠绝主神空间，碾压无数世界。 当时队伍中的五大巨头，再加上第一智者。 任意一个，都是可以给无数世界带来灾厄的可怕存在！ “然而，就是那巅峰一战下，虽然赢过了主角队所在的联盟，却也造成了重创” 仅仅只是队伍中二军的消耗，还在接受范围。 但顶级战力的损失，才是真正难以让男子所接受的！ 第一智者魔佛舍身布局，引主角队智者悉达多入瓮，双方同时涅槃。 第五巨头萨格拉斯在悉达多临死之局下，独力抗住了世界土著和另外一支队伍的联手，最终身损。 第二巨头狮子目言彦以一敌四，在主角队琦玉、贝吉特、诺亚、白军浪四者联手下，双方同归于尽。 而身为队长，也是boss队第一强者，定下了整个队伍的基调和规则的领导者。 通天教主同样布下玄元无极诛仙剑阵洪荒杀场后，迎战主角队巨头周清、王朝、叶梵三人。 最终虽然灭杀当中两人。 但身负重创下，通天教主再也无力率领boss队全灭主角队！ 甚至就连回归主神空间后，他也不得不闭关，连此次的任务都无法参加。 “队长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重回巅峰。” “甚至就连目前仅剩的两名副队长，其实也没有全盛期的实力了” 对视一眼，两名男子同时暗叹一声。 那可怕的巅峰一战，还仿佛就在昨日般无法忘却。 最终的结果，boss队以一敌四。 横扫世界土著与主角队率领的联盟下，真正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主神空间最强队伍！ “可这个空有名头的最强之名下，却是如日中天的boss队，开始不可避免的走下坡路了。” 魔佛遗计压制悉达多，主角队暂时不足为虑。 而自己也临危受命成为队伍的第二智囊。 但队长长时间没有出现的情况下。 第三巨头弃天帝与第四巨头不义超人，两者的意志逐渐出现分歧。 如今的boss队，甚至各个小团体以两者为首，逐渐有了分裂对峙的倾向。 前者还是保持旧观念，人间污秽之下，自当以伟力横扫一切敌。 而后者则认为，经历了那次团战的惨痛教训后。 boss队唯一的敌人只有主角队，其他队伍和世界土著，应该走合纵连横的路线。 双方各有支持者，在近几次任务中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苗头了。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主神刻意为之。” “否则一个完整无损的boss队，一旦和主角队真正达成共识，主神未必能完全压制了。” “可惜，一切来的太快，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我们双方打了一场没有任何价值，空有最强名头的战争” 。 正文 第九百二十九章 神之上为何 “呵呵，初次见面？” “那你一定不会喜欢的因为，这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面对申凯的招呼，队伍中有的存在冷笑。 随后弗利沙懒洋洋的抬起手指，随手一道超越星球速度的光线发出。 它这一招既是杀敌，同时也是试探。 在主神空间带了这么久，曾经的大意和骄傲早已经被磨平，取而代之的是审时度势。 面前这人来路不明，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修炼或高能，却也不可以大意。 自己的招式远程攻击下，若对方是个绣花枕头，自然会被洞穿四肢，拿来拷问。 若对方并不简单，也可以借此试探其能力和战斗方式。 于是乎，带着这样确定的想法下。 弗利沙只感觉到背后一瞬间的疼痛感，整个人扑倒在地面上。 和泥土青草接触的那一刻，它永远失去了意识。 “怎么可能！？” 原本带着残忍血腥目光的boss队成员，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弗利沙试探性的攻击，在穿透对方躯体后，直接洞穿了大地，仿佛对方并非真实存在一般。 而同一时间，发出攻击的弗利沙已经死死躺在地面上。 感受到对方没有任何的气息，boss队成员脸色难看，露出了深深的忌惮。 他们连对方攻击的动作都没有看到，弗利沙就已经被杀掉了。 元凶无疑是背后贯穿的那柄长剑，但在场却没有任何一个存在能看到，这攻击是如何发出的。 “蜀山世界中的剑仙一流？” “不，感觉更像是瞬间传送攻击的方式超能力吗？” 一边分析着申凯的攻击方式，众多队员一脸遗憾的看着弗利沙尸体。 “早跟这家伙说过，变身流不靠谱。” “就算瞬间完成变身，也可能在那之前就被干掉” “这下倒好，它连黄金变身都没拿出来，一身实力发挥不了十分之一就挂了！” 虽然当中有对方没有发挥真正实力的关系，但能做到在弗利沙变身之前，就直接秒杀。 面前这个男子，绝不简单。 紧接着，他们看向似乎完成了一件小事般，开始缓步登山的申凯。 “你们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这确实是初次见面，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了。” 听到对方将刚才自己等人所说的话，原封不动还回来，boss队知道双方不可能善了。 “这个世界不简单，难怪主神会派我们整支队伍过来。” “一起上，将其活捉后，拷问情报！” 虽然弗利沙的死亡让众人难以接受，但在他们想来，也是由于没有即使变身的关系。 就算对方不简单，但在整个队伍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于是，数名三军队员出手下，其他存在依旧冷眼旁观。 跟着，每一个冲下山头的队员都躺倒在地面上，永远失去了气息 “不对，还是没有看到攻击方式！？” 这一次，哪怕身经百战的boss队成员也无法再冷静下来。 申凯的攻击，仿佛没有任何前缀或起手般。 只是凭空一把兵刃出现在队员的胸前或身后，没有任何投掷、射出的痕迹。 甚至于，就好像这些武器，本来就应该呆在这个位置。 “不是外部攻击难不成是在体内做文章？” “嗯，但也有可能，利用了粒子一类，隐藏在空气中，瞬间出手！” 越来越多的队员开始重视眼前的存在。 然而没有丝毫作用下，无论三军或二军，所有进攻者都被凭空出现的兵刃，夺取生命。 “够了！” 依旧冷眼旁观的弃天帝身侧，原本与其对峙的不义超人怒吼一声。 虽然队伍当中，很多存在的行为让他也看不过眼。 但彼此终究是一个队伍，勉强算得上战友。 并且boss队的成员，本来就不好补充，这些还存活下来的，都堪称老兵。 因此，不义超人绝对不能容忍对方肆意掠杀成员的举动。 只是挥手推动下，一股磅礴到可怕的意志呈现。 倘若这种力量作用于外界，足以让日月星辰都被轻易拿捏、推动。 可在攻击过后，山下的申凯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有些意外的抬头。 “哦，你在青年时期，更多还是用钢铁之躯战斗。” “结果进入主神空间后，反倒是借助无数太阳之力下，走上了精神意志类路线？” 这一次，就连一旁的弃天帝，也露出惊讶的面容。 对方不但完好无损的接下来克拉克随手一击，甚至还对主神空间的秘密有所了解。 能做到这一点的，绝对不可能是世界内土著！ “有趣，你与那些污秽不同，是可以飞上天穹的神鹰吗？” 看着一步步登山的申凯，弃天帝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 他也不看那些失去了生命的队员，只是隔空伸出手掌，多出邀请的架势。 “你的能为不小，却也掩盖不了损耗吾队的罪孽。” “不过，若你能签下契约，加入吾等，倒是可以将刚才的损失补充回来。” “如何，这是神的慈悲，也是吾的邀请。” 面对弃天帝的举动，不义超人冷着脸，也暂时停下了手头攻击。 类似的情况，过去倒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曾经队伍中的第二巨头，就是在队长的折服下，才加入到boss队。 毕竟，放眼无数世界下，少数至高的强者，远远比百亿凡俗的价值要高。 倘若对方能加入，刚才的损失完全可以接受。 “慈悲，邀请？” 面对弃天帝的行为，申凯哑然失笑。 随后祂抬起手，轻轻一个响指下，整个山谷中除了两名副队长外，所有boss队的成员都被一柄兵刃贯穿。 眼中连震惊都来不及流露，十几名队员停滞了生命。 他们当中几乎每一个，都拥有着摧毁星辰的伟力，却如此平凡的死在了这个星球上。 当尸体坠落时，仅仅带起了些许尘埃。 至此，boss队所有中坚和新生力量，彻底全灭！ “你” 相互对视一眼后，弃天帝和不义超人终于露出了震惊和忌惮。 比起一开始的轻视，他们已经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男子的身上，却依旧只能察觉出淡淡痕迹。 这并非现世能量或物质的攻击，而是类似法则、道理，却又带着其他神秘的手段！ 能做到这一点，眼前的存在，至少也是与他们平起平坐。 “现在，换我问你了，独步六天之界的武神。” 不知何时起，已经登山山顶，与两者对视的申凯说道。 “人在无力对抗命运时，会祈求神的慈悲。” “那么，神在面对无可匹敌的威胁时，又能向谁祈祷？” 看着面色凝重的弃天帝，申凯露出漠然的眼神。 “小神，过高的出身和漫长生命下，看来你已经彻底忘却了这一点。” “神之上的，是天。” 。 正文 第九百二十八章 手握日月摘星辰 就在两名男子回忆往昔时，独自安静站在高丘上的神话之人，突然有所异动。 “等待，是一件无趣的事。” “小神，你的动作之慢，逐渐令吾不耐了。” 双眼似乎能透过浩瀚星河，看到正身处于宇宙中的不义超人举动，弃天帝微微皱眉。 不过是一群污秽之辈，毫无亮眼之处的存在。 明明以对方的能为，大可以快速横扫，却偏偏只做出诛灭首脑的举动，大大拖延脚步。 原本就跟对方的理念不合下，弃天帝终于不想再等。 “陛下，这与我们之前商议的计划” 面对即将有所动作的弃天帝，俊美男子连忙出声，试图劝阻对方。 然而，只是两指抬起下，自己所有的话都不得不憋在口中。 “小兽，神是宽宏却又独裁的。” “当吾愿意倾听你的建议时，大可以畅所欲言。” “而一旦吾意志已定下，你所需要做的，就仅止于遵从或者旁观便可。” 弃天帝孤高的态度，让俊美男子长叹一声。 说实话，他压根就不关心那些星球外的族群，是生是死。 然而，恰恰就是这种态度和行为，让他无比清楚，一旦对方做出举动后。 其结果，必然是和第四巨头再度交恶。 原本就互相看不顺眼的双方，恐怕自此以后，关系会一度降至冰点。 而如今的boss队，已经再也经不起一次内讧了 这些道理，他相信这名神话男子不会不懂。 可对方却依然选择了去这样做，只能说明在这样的存在眼中，理念和立场，已经超越了一时的利害。 就在他思索如何善后时，漫天尘土飞扬，整个天与地的共鸣下，让星辰发出颤抖。 这是收去了伪装后，仅仅一个存在的宣告。 神，降临于此世。 “小神，这是吾的回应，也是警告。” “若再不加快动作，便不必再动了，一切都将化为尘埃。” 双手摊开下，背后衍生出六翼的神话姿态。 霹雳系列中的最强背景板，独步六天之界的无上武神，向整个宇宙散发出神威！ 仅仅其存在本身，一旦展露出来，就让脚下的星辰都逐渐承载不住。 重力扭曲，江河倒卷之下，弃天帝抬头望向苍穹上的大日。 “永夜，便是对你迟缓行为的告诫。” “若再不加快进度，你什么都拯救不了。” 说话间，只见星辰外的宇宙中，逐渐浮现一个恐怖虚影。 其立足于太阳系，仿佛创造一切、毁灭一切的全能之神，带着孤高而漠然的眼光，打量面前的渺小星辰。 随后，对方如玉手掌波动下，燃烧着熊熊烈火、照彻当前宇宙的太阳，被一举拿捏在掌心！ 五指并拢下，一丝丝光亮逐渐被掩盖。 前所未有的黑暗和冰冷，在一瞬间席卷整个太阳系。 感受着掌心的余温，属于至高之神的意志升起。 “你大可以怜悯这些污秽。” “但每隔十息，吾便会收走一颗星辰。” “大日只是开始自己计算一下，还有多少值得怜悯的余地吧。” 这一瞬间起，此世所有生灵，都匍匐在地，发自内心的体会到了何谓神之意志。 当极寒与黑暗笼罩后，整个宇宙只剩下另一个意志，对横贯星空的虚影发出怒吼。 “弃天帝！！！” 同一时间，吴奇眼中带着震惊，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景象。 那些不明缘由的忍者，已经彻底混乱起来，在网吧外手足无措的颤抖哀求。 这是人的极限，根本无法与神的意志对抗。 “看来，你还真是个香饽饽。” “不但是我，就连主神也盯上了你的系统呢。” 从头看到尾的申凯，在整个宇宙陷入冰冷和漆黑后，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对方。 “弃天帝、不义超人、盖提亚、庞斑、威震天、妲己、弗利沙啧啧，堪称主神流当中的豪华阵容了。” “并且他们比起原版，都算得上威力加强型。” “你一个没怎么升级的系统，确实有七成可能被他们夺走。” “从这一点来说，这个主神对力量层次的把握，倒是很明确，不浪费一点一滴多余手脚。” 脸皮微微抽搐，吴奇对申凯的话并没有怀疑。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搞不好自己真的凶多吉少。 只能在网吧区域内无敌的系统，又因为自己懒惰下，并没有升级到达巅峰。 这种情况下，一旦被对方找到自己。 以这无数世界最为精锐的反派，迟早能想到办法，打破他的无敌屏障，夺取系统。 就算一时失手也无妨，背后还有一尊更加可怕的主神背书。 “呵呵，真是可笑。” “从得到了这个系统的那一刻起，我还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主角” 听到吴奇自怨自艾的话，申凯轻轻摇头。 “你是主角，这一点并没有疑问。” “但多元体系下，世界观无数，主角并没有唯一。” “谁都可能会成为，但谁都没有把握，永远坐在这个位置上。” 轻轻拍了拍对方肩膀，申凯也没有多说什么，劲直朝着网吧外走去。 看着祂的背影，吴奇颤抖的问道。 “您，不要我的系统了？” 轻轻点了点头，申凯对着外面漆黑一片的世界说道。 “嗯，我真正想找的东西已经出现，又何必纠缠你的系统？” “更何况，说好你只要赢一局，我便不再为难，自然得说话算话。” “顺手帮你打发那些家伙，就当是抵了我的网费吧。” 伴随着话音落下，申凯打开网吧大门。 在无数忍者慌乱和震惊的眼神中，祂一步踏出，来到boss队所在的山岭处。 “哟，那里来的家伙？” “没什么印象，应该是此世的土著强者吧。” “嗯，看这动作，对方应该是修炼了什么不知名的空间忍术。” “没什么高能反应应该只是引起了此世异变下，一个脱离了原本命运轨迹的杂鱼，不必在意。” “嘿嘿，杀了他不，抓住他，应该能拷问出情报。” 目睹突如其来的申凯，boss队并没有太过惊讶。 此时山顶处，不义超人正在与弃天帝对峙，丝毫没有关心下方的情况。 反观一群三军和二军的队员，则带着残忍冷酷的笑容，看向如同待宰羔羊的男子。 “你好，boss队。” “这是我们的初次见面。” 在无数强者的目光中，申凯平摊双臂，仿佛无害的打着招呼。 。 正文 第九百三十章 捕猎 “天？” 听到申凯的话，弃天帝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震怒。 漫长岁月中，他真正独步六天之界，视万物苍生为刍狗，横压千秋万代。 苦境凡尘中人，如一页书、素还真等。 其号称百代人杰，自问也不过聊以解闷的强者罢了。 可以说，无论是在自己的世界，又或者主神空间中。 能让弃天帝忌惮的存在，寥寥无几。 但此刻，申凯的态度，莫名让他想到了两个存在。 一个是他在自己世界时，那位至高的天神。 即便巅峰时期的自己，也屈尊于其下。 而另一位，自然是他们boss队的第一巨头，通天教主。 “可纵然是那两位，也仅仅领先吾一步半步而已，彼此算得上平起平坐。” “你，又算的了什么？” “纵然有些能为，却斗胆以天自居！” 可怕的波动下，一场席卷整个火影宇宙的灾劫凭空出现。 纵横星空的那道巨神投影，看向不远处的渺小星辰。 当中有着一个，胆敢以天自居的盖世狂徒。 “妄自称天的后果，亵渎神意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仅仅一丝意志和气机浮动下，整个星辰发出哀鸣声。 大气不断震荡，天空撕裂、四海倾覆，可见的土地一片狼藉。 甚至更远处的星空中，亿万道灾劫凭空降临。 弃天帝，仿佛在以神的意志，宣告整个宇宙迎来末法终结之日！ 反观引起这一切的申凯，却相似清风拂面般。 他看着一旁戒备的不义超人，随后摊手对弃天帝说道。 “或许你很难理解吧，对于其他存在而言，天不过是称号。” “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不证自明的确实身份。” “也罢，我对你多少有些了解，不如这样。” 竖起一根手指，申凯扫视着两大强者，轻描淡写说道。 “一招机会。” “你们两人同时出手下，若能接我一招不死，往后如何行事，我也不会再管。” 话音刚落，整个星球迎来了弃天帝终焉的一掌。 贯穿星河的化身，自地月系外一掌打出。 当中每一道掌纹，都仿佛刻画出地脉山河、世间万物。 其不断覆盖下，似乎要将申凯连同脚下的星辰一起，彻底化为虚无！ “小神，你竟敢插手吾的裁决！？” 恐怖的攻势下，弃天帝却一脸动怒的看向身旁。 在他发起攻击时，不远处的不义超人，居然也同时升起一股磅礴意志。 与弃天帝独立于外物，却又涵盖一切的灭绝之招不同。 不义超人以自身近乎无限的精神引动下。 似乎变为了这个宇宙本身的意志。 无论是宏观天体，或者量子颗粒，一切存在都在他引动下付诸攻势。 两者的攻击，如同宇宙两极一般。 看似格格不入，却又带来了最可怕的杀机。 “弃天帝，他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和面子，类似的教训在主神空间不是没有过！” 另一只手暗中握紧。 弃天帝此刻真正升起了杀机，不但是对申凯，也有对不义超人的。 他自然可以看出对方的神秘。 但纵使如此，也不认为自己全力一战下会镇压不了。 但如今不义超人插手下，哪怕胜了，对自己而言也是莫大的侮辱！ 可惜，极招已出，又在不义超人控制下，不可能再收回。 就在弃天帝如此想着时。 原本早应该彻底粉碎的星辰，居然没有丝毫动摇的平复下来。 随后，在无数掀起的尘埃中，申凯拍了拍灰尘摇头。 “如果这就算是你们的联手，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仅仅是貌合神离的力量交汇最多在我面前掀起一些尘埃。” 这时候，发现到情况不对的两者，带着震惊神色看向申凯。 “这不可能！？” “我居然无法控制这颗星球的量子态了？” 顺着不义超人难以置信的表情，申凯又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弃天帝。 “若你们一直呆在自己的世界观中，或许可以始终保持无敌的美名吧。” “可惜，机会没有第二次。” “现在，轮到我出手了。” 一道散发着神圣莫测气息的白金色涟漪中，申凯抽出一把琉璃色的玉刃。 非刀非剑下，当中光韵流转，有着令人忌惮的神威。 “那么，带我去你们的主神那里吧。” “这也是你们如今，最后的价值了。” 说完后，申凯倒持玉刃下，挥出一道光带。 在出手的瞬间，其化为磅礴气机，死死锁定住准备回招的两者。 “不可能” 可怕的冲击，在对方挥刃的因诞生之时，果便彻底注定。 原本浩瀚的神元与磅礴的精神，在光带的冲刷下，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弃天帝与不义超人在光带的冲刷下，逐渐丢失了形体的概念。 仅仅坚持了几个呼吸后，两个仿佛人形的‘空白’，突兀出现在光带中。 随后，申凯手中玉刃一转，看向消散了意志的两者。 “接下来，劳烦两位作为引我，入那个主神空间的地图。” 伴随着这句话，光带中突然浮现出无数玉刃虚影，化为长河冲散了两个人形。 在那段‘空白’当中，逐渐被无数玉刃穿透、解析，逼迫出两个散落的信息带。 观测到的瞬间，申凯就确认了，这是主神空间与对方的联系。 一方面，它将始终制约主神空间中的存在，可以进行抹杀或传送。 另一方面，也是对这些存在的保护，能够通过这种联系，得到主神的强化和修复。 而如今，申凯则是将这种信息与联系凸显出来，作为入侵主神空间的路标！ “看到了一丝因果指引下，这缕信息所在的地域。” 带着终于捕获到猎物的微笑。 申凯手中玉刃第三次挥动下，席卷星球表面的光带瞬间抬升。 彻底打破了整个平行宇宙的闭塞。 这条光带仿佛无法用大小和距离来衡量般。 不断延伸下去，贯通不知道多少火影世界的平行宇宙后。 终于突破其世界胎膜，通往深邃的混沌海中。 “抓到你了！” 仅仅一丝感应下，申凯知道，借着两人的联系。 光带终于捕捉到了，位于混沌中的某个宏大存在。 宛如垂钓一般，此刻，玉刃为杆、光带为线。 申凯找到了他真正想要的大鱼。 随后，他一步踏空下，投身入光带中，朝着那个捕捉到的目标前往。 。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一章 入侵主神空间 无量混沌海中，一条微不可查的光带散发辉煌。 正透过一个个大世界，不断延伸向未知。 没有在意周围的光怪陆离。 申凯全力感受着那股遥远意志下，进一步加快速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神情一震，知道目标已经不远。 而这时候，自己身处的光带却突兀的动摇起来，仿佛即将被折断摧毁般。 “哼，现在才发觉，想要驱逐入侵者，未免太晚了！” 感受到这股强烈的排斥力，申凯冷笑一声。 前方虽然没有任何大千世界存在。 仿佛只是一片毫无意义的虚无混沌。 但以祂如今的层次，却能够感受到。 在那冥冥有无之所在，有着某个强大存在试图隐藏自己！ “轰！！！” 只是带动手中玉刃下，整个临近混沌爆发出可怕的伟力。 一缕缕混沌被分解开来，化为地火水风。 在创生与灭绝的景象下，申凯踏着光带逐步前行。 此刻祂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渔夫，正在混沌海中捕获一条可怕的大鱼。 两者以玉带为中介点，产生了可怕的角力。 其溅射出的一星半点，放在一个大千世界中，都足以造成恐怖灾祸。 然而真正无量的混沌海，却完全可以承受住两者的能为。 “你，还能耗多久？” 以超越大千世界计数的无量之力。 申凯始终没有让这个强大存在，将玉带挣脱。 彼此的拉扯范围越来越广，逐渐波及到更加遥远的大千世界。 或许仅仅几次角力波动下。 就会让那个世界的法则和大道，发生彻底改变，从而诞生出无数故事。 然而眼下造成这一切的两者，却无心顾及其他。 多次挣脱排斥无果后，申凯感觉到，玉带的另一侧境界中，那个存在挣扎的力量在缩减。 “看来，是到了收获的时候。” 当玉带的排斥力再一次减小后。 申凯果断顺着其轨道，彻底投身入冥冥有无中， 仅仅一瞬间的隔绝下，本来的混沌景致再无从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相对空旷广场。 当中一个明亮光球微微浮动，围绕其四周有着数十道门户。 原本显得宁静而幽暗的地域，因为这颗缓缓飘动的光球，多了几丝神秘与深邃。 “久违的主神空间呵，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呢。” 毕竟，无论前世今生，这四个字所代表的金色招牌，都不是一般响亮。 刚刚进入的申凯，甚至都有着几分游历名胜古迹的错觉。 可惜，这种心情仅仅维持了一个呼吸不到，就被此处的主人打断。 “顺着他们两个的联系，我进入的应该是boss队所在的小队空间。” 目睹一图四剑下，升起鸿蒙杀劫、造化大道的意境。 申凯微微测过头。 不远处，一个面色苍白的威严少年，正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 “虽然受了重伤，但却任然有这种气息。” “再加上这一图四剑的杀劫阵法你就是boss队的第一巨头，通天教主吧。” 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少年轻轻点头下，一脸凝重忌惮的看着对方。 “阁下究竟何方神圣？” “你出现的方式，绝不是主神正常引入新人的流程刚才你提到本座的队员，他们” 遗憾的摆了摆手。 申凯似乎无视了四剑带来的可怕杀势，浑不在意的说道。 “我既然来了，他们自然都死了。” 话音刚刚落下，伴随着少年的起手。 四剑混芒一体，衍生出一片鸿蒙初开、杀劫亿万之象。 在其控制下，诛、戮、陷、绝已经不再是单独成型的阵势，而是一体的洪荒杀场。 其逆转造化、强斩天数的可怕。 甚至能够破灭普通的大千世界，斩去一切生机！ 然而，面对这在整个混沌中都大有名号的杀阵。 申凯却在感受了一番威势后毫发无损。 “不，多少还是有受伤的。” 看着身上几道微不可查的血痕下，申凯赞赏的点了点头。 “你并非真正洪荒世界中的上清灵宝天尊。” “仅仅只是其诸我皆我下，在混沌中其他世界的他我投影。” “然而，就是这样的你，却借着进入主神空间的机缘，彻底斩断了与上清圣人的联系。” 如今，在申凯的观测下，对方更是将自己，身为‘通天教主’这一形象和概念补完。 一举踏入大罗之境后，成为了真正独立的存在，而不是上清的他我投影。 “这份果决、意志、才情、能力，让我也不得不为之赞叹。” 面对申凯欣赏的鼓掌，少年通天教主并没有丝毫欣喜和自豪。 强烈的杀机在其眼中浮现。 一滴滴血迹自嘴角浮现后，四剑的杀场更加浓重，仿佛要屠戮三千大世界。 “那些人虽然良莠不齐，但毕竟是本座的战友、门徒或庇护者。” “你敢杀他们，便做好与本座一战的准备！” 看着果断出手的通天教主，申凯微微摇头。 “护短这一点，倒真是你这个存在，改不了的特点。” 随后，目睹不断扩张下，逐渐让boss队的主神广场都承载不住，产生崩解之象的剑阵。 申凯抬手下，自白金色涟漪中，取出巨大剑匣。 看到对方从剑匣当中，抽出一柄通体漆黑的铁剑，通天教主神色沉了下来。 倘若说，他的诛仙剑阵，是将原本天地当中四种杀伐意境截取，化为阵图。 而后在主神空间进一步升华后，更是化为了鸿蒙杀劫的道理。 那么申凯抽出的这柄长剑，则没有任何的道理和花巧。 杀！ 不管什么刺、斩、砍、劈的形式。 不顾什么诛、戮、陷、绝的道理。 仅仅只是杀伐一切、灭绝一切。 让所有存在，连死这一概念都不留下的绝对杀戮！ 其无可估量的戾气与杀伐。 仅仅在出鞘的一瞬间，就与诛仙剑阵不相上下。 甚至在稍稍相持后，仿佛凶兽一般咆哮。 戾气与杀气爆炸般的不断抬升，撕咬粉碎一切。 “这柄凶剑仅仅只是徒有剑型罢了。” “它的本质，如同疯狗、凶兽一般，没有丝毫道理可言的破灭杀伐” 就在通天教主心中，刚刚升起这种想法时。 申凯平举着这柄凶剑，以最标准的持剑姿势平视对方。 “说起来，你也毫无疑问，是这无量混沌的诸多世界中，最为著名的持剑者。” “那些所谓的剑仙一流，与你相比不过末学后进虽然上清的道，也并非剑道就是了。” “我为主神空间而来，并不想杀你。” “若就此呆在这里，我成功之时自然还你自由，放任离开” 话还没有说完，申凯看着通天教主的眼神停住。 祂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不再劝说。 “似你这等存在，又何必多做口舌。” “也罢出剑吧。” 。 正文 第九百三十二章 剑名通天 一瞬间的碰撞下，红与黑两种色彩，将主神广场充斥。 可怕而无解的大崩溃下。 号称无法摧毁的主神广场，被彻底粉碎。 仅仅只剩下微弱光亮的球体，在见证一位强者的陨落。 没有任何花巧或者精绝的剑招。 两者本身的道理，就是世间一切技巧最好的体现。 其存在本身，就超越了技巧甚至小道，化为它们载体本身而进一步升华。 红色的杀场之下，带着破灭之后蕴含新生。 又有天数泯灭下，为自我、为众生截取一线生机的超卓之意境。 而黑色的狂飙凶兽，则在单手执掌中，被套上无可抗衡的囚笼。 发挥出其最大的暴虐与杀伐，灭绝一切有无。 两者在一击碰撞，摧毁了整个主神广场后，战况再度升级。 宛如一位绝世而独立的铸剑师般。 通天教主在最初的敌视之后，逐渐对申凯露出了一种复杂而兴奋的神色。 仿佛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又好像是一道值得自己去攀登的神峰。 在耗尽了自身道理的剑阵无果后。 他居然化身为清气，自己投入到诛仙剑阵的杀场中。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下，更是添加了几分暗淡。 身躯不断崩裂瓦解，通天教主看似油尽灯枯，却升华出了不可测的气机。 伤势每重一分，他的眼神反而更加明亮，化为了无双无对的意境。 “这已经完全脱离了本来的上清之道。” “截取与无悔之剑就是你有别于上清圣人的证明吗？” 亲眼目睹对方的蜕变，申凯也不得不感叹。 眼前的存在，不仅仅是生命本质。 就连根本道理，也走出了只属于自己意志的路。 或许论层次，还远远比不上真正洪荒中的上清圣人。 但祂就只是祂，独一无二的剑道通天教主。 执掌诛仙剑阵下，化为斩我斩人的洪荒杀场！ “难怪，主神会设计，让你们与主角队内战。” “他们如何我不知道但你的话，距离真正脱离对方掌控，也差不了太远了。” 听到申凯的感慨后，置身于杀场洪流中的通天教主长笑一声。 虽然其外表稚嫩，不过十几岁的少年。 却带着绝世而独立的豪放风采。 此刻的祂，不像是道祖或者教主。 倒更像是一剑光寒十九洲的绝代剑客！ “说那些腌臜事做甚？” “若对手不是你的话，本座要下决心走出这一步，不知道多久” “或许直到某次任务陨落，也未必如愿。” “既然是好对手而非好友无美酒的情况下，自当持剑相杀便是！” 看着在长笑中置身杀场的对方。 连号称万劫不磨的道体，都逐渐染红下崩裂瓦解。 申凯在听到这番话后，于沉默中点了点头。 “好。” “那便相杀吧。” 于是，两位冠绝混沌的剑客，再一次发生了碰撞。 第二击之下，荡然无存的主神广场中，彻底分裂出无数痕迹。 隐隐能透过它们，看到其他队伍所在位置。 而原本微弱光亮的球体，则似乎完全无法承受，两者的意志和力量般，逐渐缩小。 反观申凯，看着不断侵蚀自己周身，带来无数细微创伤的可怕杀场。 手腕转动下，祂一手持剑柄，另一手带着自己的血迹拂过漆黑剑刃。 “吼！！！” 仿佛破灭混沌的凶兽、魔神彻底苏醒一般。 带着连凶戾之气都彻底斩去的恐怖，凶剑的杀伐之意催生到极致。 原本逐渐被赤红色杀场所覆盖的浩瀚空间中。 破灭一切的黑色气机，以无可阻挡的趋势爆破。 灭绝一切的无量洪流下，凶剑彻底吞噬、破碎了洪荒杀场！ 原本的诛仙阵图分裂为数断，而四剑则更是布满裂痕。 包括通天教主本身，的身躯上，也带着无法恢复的骇人伤势，进入油尽灯枯的状态。 胜负已分。 就在申凯心中浮现出这个想法的时候。 一丝惊讶出现在祂眼中。 伴随着第二击的彻底落败下。 理应再无力出手的通天教主，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 随后，祂的身躯与元神彻底破碎，融入到阵图与四剑当中。 看似拼凑杂糅的组合，却莫名浮现出了一种圆满和超越的意境。 一道代表着‘剑’的红色光芒，超越了思维、时空、因果、精神、能量、气数。 带着无法阻挡、无可避免的大势，化身为一柄纯粹长剑。 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与纹路。 仅仅只是最普通的剑垂、剑柄、剑刃三者组成。 然而，这柄剑所化的红色剑光，却真正破开了压倒一切的黑色洪流！ “这是” 神情微微愣住下，申凯看着自己抬手持剑的那只手。 一道平整剑痕，正顺着手臂蔓延出道伤。 而手中的凶剑，却还对着空无一物的位置 随后，申凯看向自己胸口处，那道被贯穿的伤口，神色复杂。 第三击，自己只是刚抬剑出手下。 对方却已经顺着持剑之手，一路斩过，最终贯穿胸膛。 以彻底陨落为代价，申凯在第三剑输了一手。 “这一剑如何？” 转过头，申凯看着终极一刺后，彻底破碎开来，只剩下微弱意识的通天教主，轻轻点了点头。 “不俗。” “论剑道，我在你之下。” 似乎带着一丝弥留中的满足和喜悦，通天教主询问道。 “与混沌中的其他大罗相比呢？” 看着逐渐恢复的伤势。 申凯收起手中的凶剑，轻轻拂过被对方斩过的位置，叹了口气。 “你只是初入大罗，但刚才的表现那些皇者，不，大罗当中，也是排名前列了。” 似乎已经分不清是自问还是弥留的呢喃，通天教主笑了笑。 “只是排名前列吗” 点了点头，申凯看着已经什么都不存在的位置。 那里仿佛还站着一名孤傲的少年。 “原本，你若不受伤的情况下，应该能与我对十剑。” 似乎轻笑了一声，通天教主的微弱意志传来。 “可若对手不是你，又有几人能给我此等压力和斗志，使出那第三剑？” “有此一剑，已经胜过曾经的千剑万剑了。” “不知名的存在可否为此剑取个名字？” 点头刚刚准备说些什么。 但申凯还来不及开口，就察觉到。 那个弥留的意志，已经彻底消亡了。 原本就并非正统的大罗，而是自无数他我中觉醒，斩去了与本体的联系。 如此存在，一旦陨落下，就真的再也回不来。 “可惜，混沌中自此又少了一名值得称道的大罗、剑客。” 看着对方消散的位置。 申凯手掌轻轻拂过，仿佛在目睹一把罕见的神剑。 “这一剑，大约以后也不会见到了。” “便叫做‘通天教主吧” 或许，这一切，本就是某时某刻的偶然中。 洪荒世界的那位存在，对于‘剑’的一丝怀念和执着下，才诞生了这样的梦境。 。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三章 直面主神 站在一切都荡然无存的破碎空间中，申凯久久不语。 倒也并没有太伤心。 说到底，祂与对方此刻不过第一次见面，甚至彼此立场是敌非友。 但有的存在，或许仅仅只是一眼、一刻、一剑。 便能在无数的时代和光阴中，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而这一剑‘通天教主’毫无疑问便是如此。 这是号称万全万有的根基道理下，申凯少数钦佩的存在。 自己确实有远超过对方的层次。 却唯独在剑道上，确确实实不如这个孤傲的剑客。 倘若再给对方一些时间和机缘。 或许足以在无量混沌中，多出一名真正纯粹的剑道圣人！ 带着类似的遗憾和惋惜，申凯轻叹了一声，随后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你也该看的差不多了。” “还是说准备做缩头乌龟到底，直到我将你的老家，不，本体都拆干净？” 伴随着申凯不留情面的质问下。 原本没有任何光芒的黑暗空间中，一点火光乍现。 仿佛带来了文明和希望，又似乎升华出超脱和无限。 暗淡的光球升起下，一个冥冥中的宏大意志降临在当中。 在其出现的瞬间，申凯分明还身处于破碎空间中，却似乎身躯重新分裂为过去未来。 无数的世界、时代、岁月下，有着某个存在调动和影响着一切。 其伟力足以撼动大千、席卷混沌，让无数宇宙兴起变革、灾难、稳定、发展。 其名为，主神。 “虽然能够破译和解析，但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哪怕如你这样的存在本质下，理应早就看破一切人情虚幻、大世沉浮。” “却依旧会因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敌对存在陨落，而升起心思波动。” 眉头微微皱起，申凯与附身于光球当中的宏大意识对峙。 刚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足以证明这个主神，并非单纯电脑程序般的刻板存在。 对方有着人格化，至少是能够有自我思考和意识余地。 “不过，正因为能够思考这些，你的行为才更加显得卑劣。” 嘴角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申凯丝毫没给对方面子。 通天教主的伤势，毫无疑问是在不久前，与主角队的一战中留下。 正常情况下，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彻底。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主神的阴谋。 平日里，掌控这些队伍为自己掠夺无数世界的精华。 而一旦察觉到，对方有可能威胁到自己时，便掀起一次次团战内耗 “说到底，这种行为本身，就代表了你的底蕴不足，和器量狭隘。” 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事一般。 主神浮动自己降临的身躯，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志。 “狭隘？” “所谓的好坏、善恶这些，不过是你们人类主观臆断下，划分的人为概念。” “无量混沌中世界与种族无数，你的观点又岂能涵盖一切？” “我辐射无数时空、世界下，所能注意到的最本质，仅仅只是强弱、敌我而已。” “你已非人，却还带着旧有的观点，真是遗憾。” “这样的你本源中居然蕴含着我渴求的存在，却又没有受到其影响，才是真正难以理解。” 神情微微变化，申凯带着若有所思的样子打量着光球。 对方的意思，分明是察觉到了祂本源中。 蕴含着曾经的主神、系统两大核心所化的精华。 “想不到，你居然能感应到它们。” 带着渴望与疑惑，光球中的宏大意志注视着申凯。 “我也无法明确知道，你体内本源中所蕴含的，究竟是什么。” 但毫无疑问，这是它渴求之物。 是补全和晋升自己，最为快捷和重要的存在。 “而携带着它们的你比起那些世界精华，才是我最需要的东西！” 伴随着图穷匕见的意志下，光球散发出无量光辉。 一瞬间，整个破碎空间的黑暗被彻底点亮。 无形的法则，开始朝着申凯镇压。 当中蕴含的，并非一时一地，而是同样的包罗万有。 仿佛天生就蕴含着，无数世界的存在、可能、精华一般。 申凯这一瞬，似乎置身于无数宇宙的缝隙间。 “你从一开始就是被我故意抓到的？” 看着有些惊讶的申凯，光球中的意志发出不屑的冷笑。 “不然呢？” “在你看来，我或许是一条大鱼，被你死死钓住。” “可实际上我的印记可以随时掌控所有队伍的动向。” 因此，从申凯出现在火影世界的boss队成员面前的那一刻起。 主神就知道，它找到了自己真正梦寐以求的事物！ 原本是察觉到，火影世界中有着某个和自己特质相似的存在。 因此它想借着boss队进入捕获下，进一步强化自身。 但申凯的出现，让它彻底放下了这个想法。 两者相比，一个不过是精美主菜。 但另一个，却是真正的满汉全席。 “不在混沌中做出挣扎排斥，你又如何会放心进入我的领域中？” “甚至我彻底放开防备，让你进入到boss队的主神广场，本就是想借通天之手试探你。” “祂死的足够有价值了至少让我试探出了，你的手段虽强过祂，却也有限。” “如此，我足以将你镇压，夺取你本源中的东西！” 仿佛置身于无限的法则之海中。 申凯的形体，逐渐被主神伟力所淹没。 不得不说，仅仅以体量和法则、道理而论。 主神这一类存在，在这方面的数量上有着先天的优势。 不论是申凯，或者无量混沌中的任何大罗强者。 单论包容万有的万法数量，都无法与能够入侵无数世界的主神相比。 “可惜，你弄错了一点，数量并不等于质量。” 真正达到了无限尺度的法则之海中。 申凯本身的概念散发出光辉，逐渐将其排斥。 “那又如何？” “我见识多无数世界的强者，甚至自己的小队，就有通天这般存在。” “单点超越，追寻个体道理的强者确实可怕，却也不代表我包容万有的法则，能够一击即溃。” 目睹主神掀起惊涛骇浪，逐渐将所有权限，都用来压制自己。 申凯反而笑了起来。 随后，在主神意志的震惊中。 无限的数据与法则之海内，升起了一道道白金色涟漪。 “我是说过，单论剑道，通天在我之上。” “但如果只凭借这一点，你就判断我仅仅比祂，要强出一筹而已的结论，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带着狰狞和森冷的眼神，申凯不再有所保留。 可怕的气机弥漫下，属于诸我唯我的极道强者本质，彻底打破无限的法则之海。 “很不幸，以包容万有的法则而论，我如今的泛概念数量，也晋升为无限了。” “彼此既然都是无限，那么你的优势就荡然无存。” “甚至在本源层次上，我还要超过你！” 看着由镇压开始被剥夺法则之海权限的对方，申凯理所当然的开口。 “还不懂吗，白痴你的法则和我的概念，在无限模式下是相似的存在。” 但也正因为如此，造成了申凯与主神之间，相性的极度不合。 大吃小，强克弱类似模式下，申凯天然是对方的克星。 甚至与主神对敌，比起和专注一道的通天比剑，要更加容易！ 。 正文 第九百三十四章 战略开启 以整个主神空间为战场，属于无限与无限之间的战争爆发。 汇聚了无数世界的法则、道理之下。 堪称真正无限的大数之海中，正有白金色涟漪升起。 一道道兵刃化为克制概念，将主神耐以控制的触须，彻底封锁起来。 仅仅最初的无限扩张后，主神惊恐的发现。 那原本只属于自己的权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剥夺。 铭刻于混沌之中，入侵无数世界的壮阔未来，正在发生不可逆的改写！ 由无限开辟的场景下，一道道长河与光影在塌缩。 最终仿佛被深渊所吸引般。 所有未来被收束之下，逐渐汇聚于一个点之上。 站在这个唯一点上的存在，是申凯。 “这不可能！？” 主神终于褪去了自己不带感情的冰冷，有着一种极度的恐慌。 “就算你的层次比我高，但也还没有到圣人那个位置。” “彼此都是大罗能级下无限与无限我理应超过一切个体生命的大罗强者才对！” 主神的话没有说错，这也是混沌中的固有认知。 只要双方在同一个能级层次下。 它和系统，就是比同级别的强者体量要大，信息度要高。 这已经超越了所谓天骄跨阶大战。 而是自诞生时就如此，仿佛一种设定般。 也因此，只要主神能级有大罗时，便已经能够掌控众多大罗。 若它更进一步，达到圣贤的伟力时，那么同阶圣贤也只能收到其制约。 然而，眼前的申凯，却彻底打破了这一固有认知。 无边无际的法则大数之海中。 那原本属于主神的无限未来，正在降能为最小无限，甚至还在持续中。 由此，属于主神的权能，也降至最低点。 “发布任务所有主神小队，驱逐入侵者！” “任务成功奖励一亿积分、sss级支线十个！” “并且可以拥有脱离主神空间的自由，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 并没有多期待这些主神小队，可以将申凯真正击败或者赶走。 但双方角力下，只要能够稍微干扰到对方就足够。 主神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重振旗鼓。 到目前为止，它都认为是自己一时大意，才导致了这种被压制下风的场面。 然而，透过缝隙能够看到法则之海的众多队伍，却没有任何存在出手。 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 面对这种场面，主神在最初的激动后，逐渐沉默下来。 “呵，怎么不说话了？” “我记得，你不是还有一个招牌，干嘛不说出口？” 随意扫视了其他主神小队后，申凯好整以暇的说道。 “快开口吧，我其实很想听那两个字呢。” “抹杀这是你最后制约那些主神小队的手段了。” “该不会，你连这个权限，都已经被我剥夺了吧？” 听到申凯的话后，不少缝隙后的主神小队成员眼中一亮，露出激动的样子。 说实话，他们与主神之间，不过是资本家和劳工之间的关系，压根不存在什么情分。 也因此，察觉到深不可测的主神居然失利时，所有人都隐隐有所期待。 而听到申凯的话后。 那些原本还迫于压力，想着要不要帮忙的存在，更加不会轻举妄动了。 无论是主神或者那个能压制它的可怕男子。 双方哪一边都得罪不起。 神仙打架下，或许两不相帮才是最好的选择。 “无趣。” “所以我才说和你的战斗，比起与通天比剑，更没有挑战性。” 伴随着申凯的话，冥冥中一道可怕的沉沦爆发。 整个主神空间下，那属于主神的无限被真正限制住，由最小无限进一步跌落。 此刻的它，已经是有限之物！ “权限入侵百分之六十游戏结束了。” 原本就是比拼双方信息、规则量的权限之争，讲究大吃小、强克弱。 而一旦申凯占据超过六成时，雪崩般的碾压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属于祂无限的未来，覆盖了主神有限的过去。 仅仅呼吸间，对方所拥有的绝对权限正在不断减少。 百分之八十、九十 “不！！！” 主神不甘和恐惧的意志下，申凯漠然的握紧了拳头。 “百分之百，将军了。” 一句话说出后，主神意志所代表的光球，突然开始激烈波动。 当中属于自我认知的意识，正在被申凯清除。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只属于自己，遵从申凯一切决定的附属物！ 拥有绝对权限下，仅仅一瞬间，申凯就彻底进入了主神空间的中枢。 在这里，庞大的信息灌注在身躯中。 让祂知晓了，这个主神的所有秘密。 没有任何波折，在混沌中已经成长到一定体量的这个主神空间，自这一刻开始变换了主人。 半晌后，重新睁开眼睛的申凯，看向无数主神小队。 此刻的祂与真正主神没有区别。 同样可以发布任务，甚至一道指令下，抹杀那些成员。 “至尊，我等” 看着脸上带着敬畏与讨好的主神小队成员，申凯随意摆了摆手。 “我不用你们帮我做什么。” “仅仅主神空间本身，才是我所需要的所以，都各回各家吧。” 伴随着申凯的指令，顿时所有小队成员都露出惊讶的面容。 他们能感觉到，铭刻在真灵中。 那属于主神的制约，已经被彻底抹去，从此回归自由身！ 随后不等众人说些什么，一股无可抵御的排斥力浮现。 紧接着，在申凯操控的传送功能下。 所有小队成员，都回到了彼此原本的世界。 “好了，接下来，才是正事。” 打发走这群人后，看着幽暗深邃的主神空间，申凯做了个伸懒腰的姿势。 现在，才是需要祂达成自己战略的第一步正式开启。 就在刚才读取了主神所有信息后，已经有了足够世界的坐标和情报。 当中那无数大小、强弱不一的世界，足以满足祂的真正目的。 “恒世，我顺着主神前往不同世界夺取天道的期间，你就帮忙在这里维持运转。” 交代完工作后，申凯盘膝而坐下，自灵台中浮现一缕缕气机。 祂已经将自己需要的天道数量和种类全部思考完善。 若一个个的去寻找，未免太浪费时间。 因此，那些最弱世界的天道意志。 只需要分出一道神念伴随气机下，通过主神进入当中夺取就足够。 至于中等乃至较强大的几个世界，才需要申凯的意志甚至本体出手。 。 正文 第九百三十五章 收集天道 主神空间中，申凯宛如沉睡一般。 双腿盘坐下，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没有具体时间的地带下，始终只有恒世呆在一旁，负责维持整个主神的运转。 而在广场的另一边，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珠，正安静的呆在地面。 只看外表下，谁也无法察觉到其特殊性。 许久后，恒世突然抬起头。 “来了。” 只见它操控下，主神中枢内传送光柱出现。 从当中居然又走出一个申凯，带着笑意看向盘膝而坐的本体。 随后，分神所化的气机逐渐透明消散。 从当中浮现出一段，看似无可名状，却又有着神妙的信息流。 原本无形的信息集合体，在出现的那一刻，散发出复杂而玄妙的光辉。 它仿佛在某种特定的机制下，朝着沉睡的申凯涌去。 看到这一幕，恒世并没有阻止。 一切已经发生过太多次，成为固定程序了。 果然，在接近申凯本体时，那股无形无状的信息体，逐渐开始变换。 在申凯本身位格的压制和掌控下，它逐渐由无形化为有形。 一道道法则与道理铭刻在当中，仿佛在不断的炼化和锻打一般。 最终百炼成型下，这道无形的信息流，化为了一颗色彩斑斓的琉璃珠。 在清脆的碰撞声中，它坠落地面，和满地的同伴靠在一起。 没有特殊光亮的主神空间中。 不知何时起，已经铺满了整整一地的琉璃珠。 它们各自散着，只属于自己的光辉。 其点缀下，似乎化为了点点星光，围绕在沉睡的申凯四周。 当中每一个倘若细看，都仿佛能从中观察到星河、众生、物质、能量等，宛若小世界般璀璨！ 而类似的程序，还在不断发生。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主神传送的光柱升起。 在一个个申凯化身的控制下，送出信息统合体。 而申凯本体，则仿佛成为了一道混沌熔炉般。 不断透过伟力，将这些信息集合体炼化为琉璃珠。 越来越多的玉石坠落在地，彼此之间仿佛产生了某种共鸣。 莫名的，看到这一幕，恒世有种错觉。 满地的琉璃珠，都是一个小世界的天道所化。 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代表了那个世界的最精华！ 而此刻被它们所围绕的申凯，仿佛越来越深不可测般。 无数小世界的天道拱卫着祂。 似乎混沌中开辟与创生无量世界的唯一，让人莫名敬畏。 想到这里，恒世不禁回想起最开始尝试时，自己与申凯的交谈。 “阁下，其实这种小世界，你如今自己，就可以在混沌中随手开辟了。” “甚至若是较真下，中等强度的世界，乃至一个普通的大千世界，你都足以开辟出来。” “既然如此，又何必还要收集这些弱小世界的天道？” 当时听到恒世的询问后，申凯却带着神秘的笑意解释。 一方面，祂虽然如今已然可以开辟出次一等的世界。 但那终究是依靠伟力，而非自然孕育。 除非是自己和证道时一样。 身躯意志都投入当中，开辟出一个真正完善的大千世界。 如此，才有能力获得混沌海的认可。 否则，这种随手开辟的小世界。 再完善也没有混沌认证，比不上天然诞生的世界。 这种混沌自然孕育的世界，虽然可能有各自的缺陷与不足。 但毫无疑问，比起人工雕琢痕迹的，都有混沌真意存在，具有申凯真正需要的东西！ 而集合了这样世界最精华的天道，才是申凯想炼化的。 因此，在夺取了主神，将整个计划展开时。 祂就已经考虑好一切，分为两个步骤同时进行。 一方面，只是分身和气机下，投入到不同的弱小世界中，将内里蕴含的天道抓捕回来。 而那些已经较强的中等世界，则是申凯分出主体意志下，携带更多力量进入。 彼此根据世界的能力大小，投入刚刚好能够压制那个世界天道的力量。 如此可以最大限度的节约时间。 并且也是申凯自身的一种修炼过程。 分身、分神无数下，进入不同世界观的宇宙。 观摩、捕获、炼化不同的天道意志。 哪怕每一个，都没有大千世界这般完善和强大。 但无数小世界的天道汇总下，对于申凯本身的道理升华，也有着不小的帮助！ 说白了，蚂蚁再小也是肉。 更何况，就算是这种蚂蚁肉，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去尝试的。 要知道，申凯本身是依靠着主神的特殊性，才能快速前往混沌中的无数世界。 可要是换做其他世界的大罗，乃至圣人。 就根本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因为祂们根本不会有无量混沌中，这些世界的具体坐标和多次横渡的能力。 故而，就算能够做到和申凯同样的事，祂们也没有机会去做！ 大部分的大罗强者，或许只能在超脱了自身世界的基础上，去往三五个不同的世界。 而圣贤虽然能走的更远，且将自我存在投影，辐射到混沌中的无数世界。 可终究也远没有申凯这般，借助主神的功能来的方便。 仅仅从前往混沌中不同世界的数量，乃至炼化的天道类型这一点上说。 如今的申凯可以自信。 整个混沌哪怕是圣人，也没有任何一个超过了自己！ 这种经历带来的眼界，无形中也更加让祂的信息量扩大。 而就在恒世一边负责组合这些天道琉璃珠，一边回想着当时的对话时。 一道浩大光柱充斥空间一侧，带着远远超出之前的力量。 “嗯，这是阁下分出的主体意志” “终于将中等世界的天道意志，剥离过来了。” 就在升起这个想法的瞬间，从光柱中再度走出一个申凯。 祂看着一地的琉璃珠，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后抬手下，远超过之前能级的庞大信息量出现。 顺着早已指定好的程序，运作起来。 这一次花费的时间，远比之前那些小世界的天道要久。 多次炼化和锻打下。 一个宛如篮球般大小，仿佛太阳散发出灼热光辉的球体，漂浮到本体旁。 与遍布一地的琉璃珠相比。 中等世界的天道，无论能级还是蕴含的信息量，都远远碾压。 一者在地，另一者漂浮在本体四周，如同普通行星和恒星之间的区别。 “阁下，中等世界花费的时间，比我估计的要久。” 听到恒世的话后，申凯分出的意志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没办法，倘若是直接破灭一个中等世界，反而比较容易。” 但祂申凯又不是什么魔鬼，无冤无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每一个自己前往的世界。 在夺取天道的同时，都对那个世界原本的统合体做了修补。 否则，倘若直接夺取天道就走，不给那个世界修复时间的话。 轻则所属世界的一切生灵在瞬间灭亡，重则连世界本身都会崩塌毁灭！ 毕竟，天道或者世界意识，相当于一个世界的灵魂。 负责运转和统合世界内的一切机制。 “一边要夺取天道，一边又不能让那些世界真的灭绝，这一来一去花的功夫自然多一些。” 这时候，又是一道宏大光柱下。 另一个申凯分化的意志，同样带回来了一个中等世界的天道。 对视一眼下，两个意志重新恢复一体。 “次一等世界的意志差不多收集完毕，中等世界的进展也如逾期进行。” “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轮到本体苏醒，去争夺大千世界的天道意志了。” 。 正文 第九百三十六章 大天尊 某个大千世界中，无数如浮尘沙硕的虚幻天地正在上下沉浮。 当中的一幕幕，上演众多悲欢离合。 而在其之上，则是各类元气所化世界。 作为仙魔门派的洞天福地，号称一界之下，各自或敌或友。 再往上，则是一层近乎天维的隔阂下，包容一切、却又排斥一切的真实世界。 其天圆地方的世界观下，大地延绵无尽，分裂为四大部洲。 而统领整个大千世界的，则是自创生开辟以来，始终占据着万道主流的天庭。 此刻的三十三重天阙之上，亿万祥云、华冕流转。 玉彻雕栏之下，井井有序的天兵巡视四方。 又有无数仙女穿梭在不同的楼阁中，让天宫显得不那么冷寂。 偶然也有年幼顽皮的仙女停住脚步。 自下界云层，那道分隔开时空和维度的境界下，好奇看着四大部洲的生灵。 至于更加下层的门派洞天、乃至如沙尘般的渺小世界。 就不是凭她们的眼力能看透了。 而视角透过辉煌的天宫，不断放远下，三十三重天层层林立。 每一重天都隔开一层时空。 宛如独立世界般，却又完整的组合在一起，成为屹立于无量众生之上的天界。 此刻，位于天界最顶点的一处清静凉亭中。 正坐着两位至尊悠然饮酒。 “来来来，道友。” “这醉梦生乃是以三千浮尘世界的众生梦境酝酿，经历一劫之纪而成。” “这几日想必那大氿酿你也尝腻了，不如试试这种酒。” “虽不如纪元崩坏、一元复苏之宏大壮烈，却因为下界众生的梦境装点下，别有一番清醉，哈哈。” 看着面前留有美髯下，面目俊朗威仪的中年男子。 申凯只能再次无奈的端起酒杯。 谁又能想到，时光荏苒下，距离自己收集的大千天道，就差最后一个。 而本应作为目标的世界中，堂堂一个仙道大千世界的至尊。 居然身着便服，和自己在这天庭一角，僻静之处多日饮酒畅谈？ 在大天尊期待的眼神中，申凯端起琉璃盏。 那如梦似幻的酒水被其一饮而尽。 闭目品味下，一种飘忽轻慢的感觉浮现。 宛如大梦一场的怅然不舍，却又带着众生思绪的美好和向往。 一杯水酒，道尽了醉梦浮生 许久后，申凯睁眼看着一脸笑意的大天尊点头。 “申某原本并不喜饮酒。” “但连续几日来，却是在陛下这里，真正发现了这杯中之物的稀罕处。” “论起悲壮霸烈，它不可与大氿酿并论，以红尘似海、虽苦也甘而论，同样比不上昨日的慢红尘。” “但当中清甜、活力，却又比起前两者胜出了，算得上各有千秋。” 听到申凯的评价后，大天尊拂过胸前长须，一脸高兴的点头。 “这便是了，道友果然是懂酒、识酒之人！” “也就是你入酒道太晚，否则朕真想再见识一下，这天外之酒究竟如何稀罕，哈哈。” 对方的话让申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方世界的至尊性情宽宏仁厚，却唯独太过爱这杯中之物。 虽不烂醉，却总是时不时的小酌慢品。 祂甚至怀疑，倘若不是坐上了这至尊之位。 对方都足够顶替天庭中的众多酒神、酒仙了 没办法，无数次的开天辟地。 经历纪元大劫和一元复苏后，各个时代的见闻和经历。 这一切经历本身就在对方身上，化为了此世最浓烈的仙酿。 只可惜，美酒虽好，却始终不是申凯的目的所在。 想到这里，祂放下手中酒盏，诚恳的看着对方说道。 “申某自入此方世界以来，承蒙陛下无有戒备，甚至还盛情款待下，与我共饮十日。” “期间种种见闻和畅谈，让在下铭记于心。” “只是我终究有大事在身，不能久居于此，还望大天尊见谅。” 听出了申凯的意思，大天尊原本高兴的眼神中，微微流露出一丝遗憾。 祂是此世自然创生下的第一生灵。 天生便有统帅万道、开辟道理、运转造化之则。 而经历了十二亿劫沉沦起伏后。 更是将一身修持升华，作为衍生此世的唯一至尊。 在其开辟的三千仙道之下，此世由最初的中等世界，逐渐成长到大千世界！ 纵然号称与天庭敌对的魔界、幽冥乃至各大旁门。 虽有抗衡天界之心，想自成一系。 却也从未生出过，将这位大天尊推翻的妄想。 一来对方是鸿蒙开天时的第一生灵，经历十二亿劫，堪称深不可测。 二来大天尊一度引领世界晋升。 开辟三千仙道下，却从未真正下狠心，断绝过其他道统与异类生灵。 其气魄广大、性情宽宏下，纵使处于敌对态度，也不得不让旁门外道钦佩。 可惜，也正因此，在越往后的时代里。 随着天地多次开辟下，大天尊修为日深，却再也找不到能畅谈饮酒的知己。 而如今，申凯自天外而来。 同样深不可测，却又没有恶意的至尊，满足了祂多个时代以来的愿望。 只可惜，这次终究只有短短十日。 下一次再有类似来客，却不知多少纪元后了 想到这里，大天尊微微遗憾，恳切的看着申凯说道。 “道友，就不能再多留些时日吗？” “这几天与你饮酒论道下，朕当真获益匪浅！” “若你能留下，朕愿分一半天界之权与你，自三十三天中再开辟出一天。” “届时你为此世道祖、仙帝，与朕平起平坐、兄弟相称！” “且你自天外而来，所学所闻远超此世孤僻，必可为众生再开一条旷阔道途，岂不是大善？” 知道对方并非试探，而是真心诚意的想挽留自己。 可申凯却也只能拒绝好意，拱手行礼道。 “陛下，申某些许见识与道途，在这十日中已然倾吐，纵使留在此世也不过锦上添花。” “且陛下多次重开天地下，已经真正把握住了世界晋升之脉络，此乃众生福泽。” “只需要待申某收取与陛下一体的天道，又借此反补之时，陛下将冥冥中的天意重组即可。” “届时，陛下将不再是天道推往台前之人，而众生也无需再承受一次次纪元破灭之苦。” “至于申某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谓一举数得。” 见对方已经将话说道这个份上。 大天尊也知道，不可能再挽留对方。 祂带着遗憾和思索抚须摇头。 “也罢，人心不足蛇吞象，凡人尚且有此说到朕自己却反而看不开了” “不过，终究也是朕之幸，能遇见道友，助朕圆满道果，也助众生脱离纪元苦海。” “哈哈，这样一想，比起天外世界中，那些朕的他化之身，倒是强上许多了！” 。 正文 第九百三十七章 世界之别 话题说到这里，大天尊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对申凯询问道。 “道友，朕自成道以来，虽也察觉到天外混沌之中，尚有无数域外之天。” “且冥冥交感之下，也知道那些世界中，还有朕的他化之身。” “只是混沌浩荡，始终无缘一见。” “不知那些世界当中的朕，又是何等性情与作为，可有狂悖奸邪之徒？”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提起这个。 申凯微微张嘴下，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额，陛下，就申某了解中，你自身辐射出的无数他我投影。” “当中真正倒行逆施、狂悖奸邪的倒是没几个” 犹豫了一瞬，申凯说完这番话后。 看着满意点头的大天尊，不禁心中吐槽。 对方的他我中，倒确实没几个暴君。 不过嘛要说混的有对方这么好，却未必了 例如某些洪荒世界中，对方的他我成了天道鸿钧座下的童子，还送了个童养媳瑶池。 还有的封神世界观中，直接被三清压制下，天庭无兵无将。 也有的世界没有天道化身，却同样被太上老君架空权力，成为有名无实的君王。 当然，被挤在佛道之争中的他我，也是不少。 “不过，要说当中最惨的几个他我投影。” “大概莫过于亲妹妹跟了凡人枉死以及被某只猴子揍过吧” 想到这里，申凯也不禁有些感叹。 面前这位大天尊，在无数的他我投影和同位体当中。 简直堪称最为幸运的存在！ 倘若这种幸运能够数据化。 申凯相信大天尊的幸运数值，绝对是ex级别的。 而就在这时，大天尊突然站起身。 看着凉亭外的白云苍狗，祂有些感慨的说着。 “朕自问担了这至尊之责，无数大劫以来兢兢业业，唯恐有负仙家与众生。” “只是偶尔，却也生出过放下担子，去其他天外走一遭，看看朕他化之身的心思” 看着对方仿佛空巢老人般的背影，申凯微微摇头。 说白了，这位的年纪甚至已经不能用年月来记录。 而是贯穿无数纪元大劫、天地开辟。 虽然这种方式下，对方并不以战力称道，却胜在绝对稳妥。 不过也因此，让大天尊逐渐失去了和其他众仙的共同语言，多少显得寂寞。 “陛下，阳光之下无新事。” “混沌之中，虽然号称无量世界但却未必与你所想这般，千奇百怪。” 听到这话，大天尊连忙转过头看向申凯。 祂知道对方的神通。 能自如前往无数世界下，眼界和见闻自然远胜自己。 “道友快与朕说说看，这无量世界究竟有何门道？” 看着对方好奇的眼神。 申凯略一思索下，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整理成句。 无论是当初依靠三相图宏观观测。 还是后来借助主神穿越不同世界下。 如今单以眼界和见识，经历过的世界数量而言，祂已经堪称混沌第一！ 也因此，申凯自己整理出了这个多元体系中，无量世界的划分特点。 “若以世界能级而论，乃是次一等的微尘世界，中等的体系世界，以及高等的大千世界。” 如微尘世界者，可能小的不过一个位面、星球范围，大的也很少超过银河系。 这种级别的世界，在无量混沌中堪称随时生灭，真正无可计量 而往上一等的，则是体系世界。 申凯之所以用这个称呼。 完全是因为到这一层次的世界，才算是真正拥有了自己的世界观！ 或者科技、或者仙魔、或者不可名状等。 在成熟世界壁垒的保护下发展。 当中若是能级跌落，自然成为微尘世界。 而倘若能级至少顺利晋升三次以上者。 就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混沌中的大千世界！ 在申凯看来，大千世界的评定标准，其实只有一条。 那就是无论什么样的世界观和体系下。 这个世界当中，科技文明也好、修炼文明也罢。 只要能够诞生出大罗本质的伟力。 那么这个世界，就有资格称为大千世界了！ 只不过，哪怕同样到了大千世界的层次。 彼此之间的具体强弱，依旧悬殊 如普通的大千世界下，不过一二个别的大罗强者或者力量。 但有的大千世界，却已经能更进一步，诞生出圣人级别的存在或伟力！ 更不用说，申凯所在的人道大世界了。 全胜时期的人道大世界，倘若将人族和万族的强者，都一起算上的话。 那足足有超过五十尊圣人和数千名大罗。 其阵容和数量之豪华，真正放在无数大千世界中，也是位于最顶点！ 不过这也仅仅是双方在量的能级上划分。 本质上，却不存在层次和质的变化。 因此纵然最弱和最强的大千世界间相差遥远。 但申凯却依旧将其，归类为大千世界一层。 “而陛下真正感兴趣的，其实应该不是纵向能级，而是世界之间的划分类型吧。” 看着连连点头的大天尊，申凯笑着解释道。 “其实世界类型的划分，倒也算不上复杂。” “申某见识浅薄，且将其粗略划分为四类，点、线、面、体。” 抛开世界本身等级不论。 就申凯经历过的无数世界，祂认为都可以按照这个标准。 如点型世界，其世界根基是由无数粒子组成，从微观过渡到宏观的类型。 “这一类世界，其实在混沌中数量应该最多。” 毕竟，由粒子为基础组成的世界，本身必须要有足够的稳定性。 而这一趋向，也代表了这一类世界观是最为秩序，能够量化和观测的。 “也正是因为这种相对的稳定性，导致幸存者原理下，混沌中的存活下来的同类世界数量最多。” “而又因为其稳定和可观测性往往这一类型的世界中，是最容易发展出科技文明体系的” 紧随其后的，则是以线为根基的世界类型。 这里的线所指，乃是世界本身由无数线形规则和法理组成罗网。 放在隐处，便是世界参数集合体。 呈现在显处，便是如四十九道之类的大道之源。 “这一类型的世界，由线贯穿始终下，秉道而生、依法而存、顺理而灭，万千造化之间自成一系。” “故而，它与前者以点为根基的世界类型，两者可以说差别最大，争锋相对。” 前者，在相对秩序的粒子组成下。 属于可以量化和观测的绝对唯物世界！ 而后者，虽然大体上依旧唯物。 却因为线之间的交融和贯穿，有了唯心生存的空间 故而在这一类的世界观中。 如仙侠、玄幻、高武之类的体系，反而比科技更容易诞生和发展。 因此见多识广后，申凯真切觉得好笑 那些成长在点型世界的科学家，或者修炼在线型世界的强者。 本质不够、根基不足的情况下，贸然穿越到对方的世界观中。 最后强行在仙道类世界讲科学，或者在唯物类世界讲修炼。 妄想依靠自己旧有的世界真理，来强行解释分析另一类世界。 其结果，大约并不会多顺利 。 正文 第九百三十八章 唯一之体 在讲解完前两类世界的区别后，申凯紧接着说起第三种类型。 “所谓面者，并非与前面的点、线两类对立分割，而是属于一种包容之态。” “非是以点成线、以线及面，而是面中自有点线之意。” 看着若有所思的大天尊，申凯笑着走到凉亭边。 祂抬手在下方浩荡云雾中拂过。 顿时露出三十三层天的壮丽景致。 而随后区直一点下。 一层层天维被解开，露出下方的无量洞天和浮沙小界。 “朕掌管的天地，便是道友口中的面型世界？” 轻轻点了点头，申凯看着下方的红尘万丈、大千繁华，露出一丝回忆之色。 “所谓面型世界，大体可以分作两头。” 一者便是最为耳熟能详的平行宇宙观。 通常会有一个作为轴心的主宇宙下，衍生出无数平行世界。 而另一者，便是太一宇宙下，却能够在自身体量内，包容杂糅各种截然不同的规则和体系了。 后者典型代表，便是曾经的人道大世界。 “说到底，混沌虽然无量，但任凭点、线世界占据多数。” “其中真正的主角，始终还是以面为根基的世界。” 无论是平行宇宙观、或者太一宇宙观。 这两者在同时涵盖了点、线之后。 却是有着远超过其他单体世界的容错率！ 而容错率越高的世界 自然也就越适合在混沌中存活，走的更久更远 “不过硬要论的话，缺陷也不是没有。” 这一类世界固然起点高、根基牢。 但与此同时，其每一次晋升，也比单体宇宙观的世界更加困难。 或许一个走上了科学文明的点型世界，足足晋升了三四次，而面型世界却连一次都没轮到！ “而世界反馈之下，天心人心一体，同样会造成内部众生的观念和进步速度”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科学宇宙，有了大爆炸般的无数理论、眼界、脑洞后。 当他们入侵一个强大的面型世界时，却往往会惊讶的发现怪异。 明明对方世界的资源、人口、体系、力量等等，都完全不下于自己这方的世界。 可偏偏，科学宇宙都已经是现代人了。 而包容万有的面型宇宙，却还停留在古代的画风。 “毕竟不管怎么说，单点突破下，总是比顾及方方面面的进步要快不少。” 但眼界的高低，却也并不妨碍面型世界的潜力和根底。 进步再慢，也始终不能损耗其作为无量混沌中，最受亲赖世界的事实。 以申凯如今的眼界看来，混沌中存在一个无形的筛子。 大千世界之下，是以点、线两类世界，占据了混沌中的七八成。 而一旦撑过这道筛子，大千世界的级别中，反而是面型的世界，占据了总体的七八成。 “因此，在申某看来，天地之内对众生是一场淘汰和筛选。” “可无量混沌中，对于世界和世界之间，又何尝没有呢？” 人与天争命，世界也要与混沌争命！ 祂们诞生了一切，却不代表众生和世界，希望对方再收回一切。 “至于那些争不过的自然是成为更强者的资粮，或者干脆化为无有。” 听着申凯漫不经心的话，大天尊却突然有些沉默下来。 对方之前所说的幸存者原理，祂多少也能理解。 别看如今混沌主流的大千世界多为面型。 可这并非钦定，而是一个个世界与众生咬牙并命争出来的！ 别的存在只看到筛子后，是面型世界存在最多。 但谁又曾统计过，倒在这道无形筛子面前的世界，又有多少？ “便是朕自己，在十二亿劫乃至天地纪元大劫中，也不敢说稳坐钓鱼台。” “尤其天地最初开辟时若非昔年几位仙卿与众生协力下。” “朕乃至此方天地，未必能有如今的风光” 说到这里，大天尊露出一丝回忆，带着自嘲的神色看向申凯。 “却也不怕道友取笑。” “无数大劫乃至天地晋升，朕颇有功劳，却也绝少不了众仙扶持、生灵一心。” “可除此之外却也还有一部分，是靠运气。” 这里所说的运气，已经不是涉及到世界内部，气运流转之下的浅薄幸运了。 而是无量混沌中，在无数偶然、概率、因果、冥冥之下，真正无可计算、无法捉摸的运气。 申凯自然懂对方所表达的意思。 祂带着饶有深意的语气，看向桌案上的酒盏点头。 “这种运气，谁都说不好。” “凡人总是自信爆棚，说着什么强者压根不需要运气。” “可走到我和陛下这一步时才能真正体会道途上的种种艰辛和不易。” 或多或少，祂们都是有着运气和侥幸的存在。 这一点上只有多少比例，而没有绝对不依靠运气的存在！ 否则任你资质无双、潜力盖世又如何？ 在出生的一瞬间半点运气都没有，搞不好就被仇家扼杀了。 真正没有运气和侥幸的存在，是连出生都不可能的。 每一个生灵的诞生，乃至成长中的吃饭喝水等等，其实都有概率夭折、死亡。 你没运气活下去，就根本连强者不需要运气这句话，都说不出口！ “与其说强者不需要运气，不如说我们擅长把握运势，顺着时代和潮流之下，逐步拾级而上。” 先尽人事，再看天意，只命若存，自强不息。 “故而，道友你所划四类中的最后一类。” “大道之乡、万法源头、真实彼岸之地，其实也多少需要靠一点运气才可能晋升成为，对吧？” 看着神色平静的大天尊，申凯轻轻点了点头。 对方既然已经看出了这一点，祂也不必再做小人隐瞒。 “在我的故乡，习惯称之为唯一真界。” 无论点、线、面，其仅仅体量和范围不同。 但终究还属于同一平面的存在。 而到了第四类体，则真正与前三者不同了。 “唯一真界” 口中念叨着这个词汇，大天尊闭目良久，最终长叹一声。 “抛开其种种神妙不论，与前三者的一大区别，恐怕就是这无量混沌中，只能有一个吧？” “且看道友之为，恐怕这唯一真界，已然晋升完成，只待最后归属。” “可惜，慢了这一步混沌中的无数天地，再也没有超脱晋升之机了。” 看着感叹的大天尊，申凯没有再多说什么。 自己的目的，对方早已明了。 如今又知道了世界之分，一切只看对方抉择。 良久后，大天尊回神看向申凯，躬身拱手下，做出了无数时代以来，从未有过之礼。 “唯一既定，朕也无心行狂悖之举，更没有妄图染指混沌神器之心。” “如今只希望圆满道基，去了众生纪元破灭之苦。” “这天道本源与我一体，还望道友取后，无论成败都善待混沌无量之生灵。” 并没有阻止对方的大礼，申凯听着大天尊诚恳的话，轻轻开口。 “申某答应陛下了。” 。 正文 第九百三十九章 混沌第一天 寂静的主神空间中，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动弹的恒世还在等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里已经失去了申凯的踪影。 只留下一滴的琉璃玉珠，和缓缓浮空的光球点缀下，让这里显得不太冷清。 与最初的杂乱无章相比。 如今这些来自不同世界观的天道，逐渐被整合起来。 彼此交融贯通下，宛如神秘阵法般，在微微共鸣中闪烁。 一缕缕森罗万象之气机弥漫，让这里显得仿佛万界中心，透露出深不可测的神秘。 就在恒世一如往常的静止时，整个主神中枢突然波动起来。 “阁下，最后的大千天道终究收集完毕了？” 看着迎上来的恒世，申凯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祂的样子，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随手点动下，一个散发着混沌气息的统合体存在出现。 顿时整个主神中枢，仿佛在瞬间被对方控制，天然有着对立和排斥的倾向。 不过这种情况也并非第一次发生了。 申凯知道，终究是大千级别的天道意志。 哪怕离开了自己的世界，也是一尊巨头！ “可惜，同样的事，我早已经做过多次了。” 伴随着申凯的话，自无数白金色涟漪中飞出锁链。 将这本不存在的形体意志，具象化后捆绑起来。 随后，看着还在拼命挣扎，爆发出大罗级别伟力，让整个主神中枢都开始蹦碎的天道。 申凯挥手抹去，顿时无数排列在地面的琉璃玉珠，和半空中如恒星般散发光辉的小天道再度共鸣。 似乎化为了薪柴一般，一缕缕无形气机升起下，让天道本身的意志光辉逐渐褪去。 见对方还在挣扎中，顿时自申凯背后，浮现出一尊法相。 并非人形，而是混沌苍茫之下，有着八方大世界存在。 其自给自足，带着宇宙洪荒、山河日月、众生百态。 在这八相世界浮现的瞬间，独立的天道意志，顿时露出难以置信和恐慌。 “你是最后一个了。” 仅仅听到申凯这句话后，天道意志就不受控制的投入到八相世界中。 双方交融的瞬间，整个主神中枢在一瞬间被粉碎。 “阁下！？” 看着不断自破碎处入侵的混沌，申凯微微摆手，示意不用阻止。 “这是正常现象，在我预料之中。” 抬头看着自己早早布置好的程序发动下。 灵台携带无数概念镇压，化为一座混沌熔炉。 而八相世界携带着最后的天道意志投入。 其余琉璃玉珠和恒星天道拱卫四方下不断共鸣。 彼此仿佛逐渐锻打炼化为一体。 成为了一个看似零散，却真正化为一体的存在。 如同诛仙四剑一般，单独看来不过先天灵宝。 可一旦四者合一化为阵图下，却有着第一杀伐，非四圣不可破！ 申凯如今也是这般。 祂将由小至大、从弱到强的众多天道。 按照其本身的类型、世界观排列组合。 最终，这个多元体系开辟以来，从来没有诞生和存在过的可怕机制，逐渐走向成熟！ “阁下，你收集和炼化天道的战略已经大功告成，为什么却不像很高兴？” 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申凯，恒世不解询问。 “或许是因为大天尊的话，让我多少有些触动吧” 回过神来，申凯看着自发按照机制开始组合炼化的众多天道，微微摇头。 “三千小天道、四十九尊中天道、以及九个大千天道” “它们聚合在一起，按照我的想法炼化后的存在，甚至比我一开始预想的还要强大。” 可以说，就连构思和创造这一壮举的申凯本人，事前都没有想到过。 别看眼下的伟力不显。 但这无数天道集合体的特殊，当中蕴含的本质，却让申凯都震惊到了。 无数世界观的碰撞、众多规则参数的解析、万全万有的道理。 原本自两大霸主的时代后。 从未有过的天道数量碰撞在一起，发生了玄妙的改变。 莫名的，看着正在成型的它们，申凯似乎又看到了昔日的‘世界’。 虽然在两大核心的纠缠下无比虚弱，却丝毫掩盖不了其深藏的本质。 “有着它们辅助下，我或许比想象中，能更加顺利了。” 带着莫名感触，申凯看向破碎的主神空间外，那无量混沌的苍茫景象。 一手缔造出这个天道集合体后。 祂已经真正确定，这场胜负必然属于自己！ “可，赢下那群圣贤之后，又该如何呢？” 过去迫于压力下，祂总想着如何翻盘，最终重建轮回，镇压众圣后将过去众生引回来。 而如今看到自己一手缔造的存在后，申凯才真正确定了，祂能做到这一点！ “唯一真界或许，我可以开始考虑一下，赢过众圣之后的事了。” 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对自己行礼的大天尊。 唯一真界只有一个，对无量混沌拥有绝对统治权，届时的自己改如何动作。 “不过，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吧。” 带着这些想法，申凯收敛心神。 祂重新看向已经组合出宏大阵势的天道集合体。 这个存在的完美和根基，甚至超过了祂自己的预想。 也因此，最初的计划有必要稍微改变一下了。 不再是单纯将其作为外物的辅助工具，而是自身更进一步！ “九个大千天道之上还有我这个混沌第一‘天’。” 冥冥感应下，天道集合体化为两道火光开辟出道路。 一边是无量劫火，另一边是开辟之光。 而在道路当中，申凯跨越众多世界观，毅然决然的投入到天道集合体当中。 说到底，原本就得到传承，可以算作人道大世界意志的祂。 自己本身就是这无量混沌中，自然位格最高的天道！ 仿佛在迎接同类中的主宰般，无数天道聚散无常下，共鸣进一步扩大化。 其独特的波动，甚至让整个外界混沌发出了不自然的扭曲。 仿佛要真正开辟出一个独立于混沌的国度！ “这种感觉是哪位至强者，居然以诸我唯我证道圣人了！？” “嗯，为何天道如此活跃，老夫险些被其反噬” “不好，盖亚意志复苏，快来第三管控室！！！” “哈哈，似天道而非天道混沌中又多了一位可接吾斧头的强者，吾道不孤！” “哼，人人如龙下必然要以人压天，此天贼乃彼岸之敌，为众生需斩之。” “宿主，警告，最高权限反馈下，有不可名状存在反应” “店主，又有几个大世界进入了，他们想交换鸿蒙紫气，不知道需要多少混沌商币额，您在看什么？” 此刻，无量混沌中站在顶点的世界与至高，在一瞬间同时升起触动。 彼此有着不同的视角、理解、立场。 但毫无疑问，以混沌为级别的舞台上，似乎又多了一尊存在！ 只不过即便是祂们，也无法彻底探知。 这尊新出现的存在，其能为和层次，究竟去往了何种程度 。 正文 第九百四十章 重回人道 已经彻底破碎的主神空间中。 恒世看着所有天道，化为集合体后彻底消失。 自稀薄的失道混沌中，申凯消瘦的身形缓缓走了出来。 在对方的眼神中，恒世莫名有种看到了不同世界线和时间线下，做出各种选择的自我。 不自觉的，它仿佛感觉到此刻的申凯，成为了一面照彻混沌诸天世界的镜子般。 任何有着自我的存在看起其瞬间，就能找到自己的源头。 这已经不再是诸我唯我的霸道力量。 而是一切的诞生和原初，又蕴含了种种开辟和终结。 三千小天道、四十九中天道、九个大千天道。 以及最后身为唯一真界意志的申凯。 这种复杂而可怕的融汇下，某种程度上穷尽了整个混沌，大部分类型的世界观。 换句话说，这是真正无限的包容。 仿佛任何天才和强者开辟出道路，最终却发现依旧在申凯的范围之内。 从某种程度上说，此刻的祂已经是万道之理。 “诸我唯我的最强力量，再加上天道聚合下的最强道理。” “看来是时候，来一场衣锦还乡了。” 似乎还在适应自身的改变般。 时不时有一缕缕失道混沌在申凯周围溢散。 不过逐渐收敛下来后，重新变回正常状态的申凯抬起头。 看着破碎不堪的主神空间。 祂手指虚握下，瞬间一切在混沌的侵蚀中重新聚拢。 没有任何神通或大道彰显。 仿佛不存在于混沌中的时光在倒流般。 一转眼，主神空间已经恢复到最开始的状态，分毫无差。 随后，申凯带着恒世走在混沌海中。 对着主神空间轻轻弹指下，其消失在遥远苍茫中不见踪影。 “阁下，你就这么大方？” 面对恒世的询问，申凯点头笑了笑。 “已经不需要它了，放在我手中也不过浪费资源。”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它在混沌中闯一闯。” “反正当中对于世界的吞噬渴望和各种危险设定，我已经修改过。” “往后就看哪个世界的幸运儿能得到它，做出一番主角机缘吧。” 说完后，申凯重新回到了三相图空间中。 这一次面对曾经神秘莫测的图卷，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果然，还是看不透你。”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你的来历和底细，我大致能估计出来了。” 眼下还不是彻底破解三相图秘密的时候。 申凯走上前触碰圆形符号。 激活下祂顿时来到整个多元体系的宏观视角。 比起曾经弱小时，此刻的申凯能够无比清晰透彻，明悟观察到众多世界气泡。 随后，祂的目光锁定在一处淡青色气泡上。 相比混沌海中无量世界，这个气泡无论体量或者位格，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只是气泡本身静止不动。 内部却隐约有无数波折发生，让其特殊和力量，始终不能彻底发挥出来。 看到这一幕，申凯露出饶有兴致的笑意。 “呵，看起来，双方斗的很欢乐嘛。” 曾经放权之下，诞生而出的那个新世界意志。 很明显在自己忙碌的这段期间达到预想效果。 其本身正不断处于宏观视角下，与诸皇乃至众圣争夺世界真正的权限！ 判断出这一幕的申凯，随后又看向人道大世界外侧，混沌中正时不时有着零星闪烁。 甚至世界表层的壁垒中，也有着一缕缕隐藏的气机浮动。 “无论是新世界意志的触角，或者永恒阶级的阵图，双方都很谨慎啊。” “为了防备我这个第三方暗中回来，家门口的警备倒是设下不少。” 看着双方做的准备，申凯赞赏的点了点头。 同样的情况，哪怕换做一尊强势的圣人，也必须硬闯入人道大世界壁垒。 可一旦这样做，势必触发到双方的警戒，知晓对方到来。 “可惜，不过白做功罢了。” 说完后申凯沟通三相图下，顿时整个存在投入人道大世界中。 祂根本不需要和对方预想中一样，从外而内进入。 而是三相图本身传送下，直接来到世界内侧。 从始至终，双方的所有警备都没有触发。 重新睁开眼时，申凯看着熟悉而陌生的蓝天白云微微叹息。 何其相似的一幕下，却终究不同了。 以祂如今的实力自然不是看表象。 而是无数物质、能量、气运、因果等更深层次。 这一切，在如今的世界中都被彻底改写。 一颗颗大星遍布宇宙，散发出强横气息，绝非普通星辰。 仅仅小范围的洞察下，申凯就知道自己身处的，究竟是一个怎样存在之地。 当初被迫离去时，祂曾经依靠权限，将人道大世界的体量一分为三。 这三个时代互不干涉下，又同时存在。 而如今，除了属于‘过去’的废墟时代外。 其余两个时代，居然有了部分接触和融合！ “众圣，已经突破了我的封禁。” 没有丝毫意外，倘若自己搜集天道的这段期间，对方还一直被封禁住，申凯反而会觉得搞笑。 可惜，哪怕突破了封禁后，众圣也依然来不及返回诸皇所在的时代。 三个时代中间那个，已经化为了新世界意志与众圣的永世战场！ 至于最外侧的这个时代，则被诸皇多年改造下，真正成为了一个属于人族的乐土。 行走在一颗大星的高楼大厦间，申凯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神色有些复杂。 看起来与昔年自己的时代没有区别，但当中的变化却太大了。 这一批人族是经过诸皇一手创造出来的。 一部分细微变化下，和当初那一批人族截然不同。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相当亲善人类。” 科技与修炼并存下，比起当初的时代，成就四阶还要更加简单。 如今人口普查，三百岁才是普通人族的平均寿命，甚至时不时有着各种创新和突破。 而入龙族、妖族等等的异类依旧存在，却再也无法对人造成威胁。 它们的意义不过是作为人类的食物、宠物。 而所谓的龙岛、妖界等，在申凯看来根本不具备威胁。 只不过是特意留给人族后辈历练的副本。 至于整个时代的维度格局，更是变化巨大。 曾经的人道大世界，分为永恒与永恒之下两层，以存世之基、时空长河隔绝开来。 但在诸皇缔造下的新世界，却仿佛楼层一般分为多个板块。 人族自诞生到成长，可以通过破碎虚空的方式飞升上界，获得新的境界与资源。 “比起过去，更加细碎的分级方式。” “就连一到三阶，居然都分了十个境界只有到达巅峰层次的高手，才能突破到更上一层世界吗？” 。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一章 仙古时代 仔细看着周遭的一切，申凯发现与过去的宇宙星河相比。 如今这个时代，在诸皇的建设下，变成了一个层层贯通的世界。 下层世界的众生达到一定修为后，便可以尝试飞升上界。 “如此，真正有志修行者，不断有向上的目标和动力。” “而那些无心修炼的普通人，也能在属于自己层次的界限中，平淡度过一生。” 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比起曾经人道大世界，将一切能级摆在众生面前。 如今的世界确实堪称安全许多。 人族真正有了自我选择的权利。 究竟是在下层世界生活，还是修炼至巅峰后飞升上界？ 但无论哪一种，同层次时空中的人族，都永远不会再有灭族的危机了。 诸皇早早为他们清理了一切有威胁的障碍，顶多留下部分试炼。 仅仅刚才申凯一番观测下，祂就察觉到。 或许自此世建立以来，人族陨落在其他异类中的人口。 还没有人族自己战争消耗的十分之一多。 诸皇不在乎人族自己的战争，只要维持斗而不破便可。 “这便是你们期待的人道盛世？” 幼有所依、老有所养，每一层时空的资源，足够让绝大多数人挥霍。 在申凯的视角内，相比起过去时代。 如今的人族已经真正幸福的生长在诸皇为他们建造的温室中。 以柔弱的花朵乃至养猪场来形容，都不过分。 虽然诸皇确实没什么阴谋，做出杀猪的行为便是了。 “如此，也难怪此世弥漫着浓郁到可怕的人道气息了” 普通存在或许根本无法察觉，却瞒不过如今的申凯。 祂自来到此世后，就仿佛游荡在赤金色的海洋中。 无数人道气运化为道理。 或许是因为此世开辟之时尚且不长。 所以这股新生的人道气数，有着蓬勃向上的朝气。 但与此同时，最为重要的人道中枢，却还没有真正诞生。 “哦，这是为了避免没有众圣主持下诞生的人道，有所缺漏吧。” “同时也是为了进一步，不去刺激新生的天道。” 一眼洞穿了永恒阶级的想法，申凯讽刺的笑了笑。 对方的套路还是如此老道而实用。 与天道相持下却不进一步刺激，防止鱼死网破的场面。 但暗中却必定会想出克制方式，等到时机成熟时再一击毙命！ 就如对付昔日的‘世界’一般 就在申凯想着这些时，四周的人潮突然朝着一个方向赶起路来，似乎有些急不可待。 “方先生居然肯在我们这里讲课，这是大好机会！” “不错，以史为鉴的神通，先生无论修为或者见识都远胜凡俗，距离飞升上界不远。” “难得他来此地讲座，需得好好拜会一番。” 听着周围人潮的议论，申凯似乎稍稍提起了一丝性质。 对方口中的方先生，貌似是一名打破虚空级别的人间强者，距离飞升上界不远。 并且对方以儒学和古史见闻著称，乃是真正做学问出身。 自修为有成后，对方经常借着讲课在各地巡游。 不但乐于提拔后辈，且所讲所述都自成一脉。 想进一步看看如今人道的申凯，决定跟着人群前往。 穿过大街小巷后，祂看向早就被人群围绕的中心广场处。 此刻这座城市中但凡有所空闲的都已经来到。 越来越多人密集，甚至还有官差在维持秩序。 不过或许是那位方先生的名头所至。 人群走近后倒也并不显得喧哗。 所有人的逐渐在广场找了一处盘膝而坐。 最为靠前的位置，也有着老一辈强者和新生代高手。 “虽说不是人人都有飞升上界的雄心壮志，但对于修炼却真正融入了生活中。” 没有特意去找靠前的位置。 申凯站在角落，靠在一颗树干边，随意听着广场中的讲座。 此时那位方先生似乎已经开讲了一段时候。 正在讲述自己的修炼感悟，同时解答部分人的疑惑。 “方先生，学生有个困惑许久的疑问，不知当不当讲？” 这时候，人群靠前的一名学子抬起手。 见对方最为积极，面如冠玉，样子不过三十来岁的方先生微笑点头。 “学生久闻先生以史为鉴，将自身意志投入到不同时代中，感受那个时代风俗人物的烙印。” “那是否代表着，越是古老的时代和事物，则越是强大，值得我等效仿？”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方先生稍微整理了下思绪后，笑着说道。 “是也不是。” “要知道，我等人族有今日盛况，全赖人族众先贤传道授业。” “可这并不代表，我等今人便注定不如古人，想必那些先贤也非如此。” “且不空口妄言下，我姑且问各位一句，人族先贤是否生而知之？” 看着众人思考后缓缓摇头，方先生拍掌轻叹道。 “那便是了，如先贤者也是凡人所成。” “他们与我等一般出生成长敢问古往今来一切圣贤者，如你我这般年龄时，也曾无疑无惑？”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头，似乎有所领会。 前人如他们这般年龄，不可能没有疑惑和困境。 但却真正开疆辟土下，闯出人族基业。 最终，那些曾经的今人，化为了后世的古人，供他们膜拜瞻仰。 那么此刻身为今人的他们，又为何不能作为后世的古人，创道途、开太平？ “与其执着于古今强弱之分，我认为倒不如踏踏实实，走好现在每一步。” “也许走着走着，你们就成为了能够开阔后辈眼界的大人物呢？” 看着不少露出激动和心潮澎湃的年轻人。 方先生欣慰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女学生举手，在得到他同意后小声问道。 “先生学究天人，传闻中甚至曾跨越、感悟过各个时代的烙印。” “那敢问可曾目睹过仙古时代？” 原本热闹的广场，在女学生说出这句话后，顿时一片寂静。 仙古时代，是在他们此世之前的漫长时光中存在过。 但那个时代的存在证据过于稀少下。 往往只有部分只鳞片爪流传于世。 传说中，仙古时代是与如今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天地尚且没有分为几层界限之别。 无论人间界、长生界、诸天界、无上界 很难想象，不同层次的强者，居然存在于同一个宇宙时空下！ 那个时代的人族与神魔、龙、妖相抗衡，天难覆地难葬。 也有证据表明，那个时代的至强者足以弹指灭星辰、踏步遮寰宇，比肩此世天界的天君、大帝。 还有的传说，那个可怕而辉煌的时代，最终因为某个存在而葬送 此世有仙，便是指的仙古时代。 这个充满了神秘和遐想。 就连是否真正存在过都不能确认的时代，让无数此世之人为之神往。 。 正文 第九百四十二章 仙古最后一尊皇 “仙古时代吗？” 完全没有料到，眼前的年轻女子会问这个问题。 方先生愣了一瞬后，苦笑着摇头。 “不瞒姑娘说，我这以史为鉴乃是门中师长所授。” “只不过我自幼喜爱读书，因此才将这门束之高阁的神通，再度发扬光大。” “可纵使如此这仙古时代唉，不可说啊” 他越是这般样子，周围的人反而越是确信，对方一定知道点什么。 仙古时代，这四个字仿佛有着特殊的魔性一般。 让众人将所有的兴趣，都瞬间转移过来。 “方先生，你就挑些能说的告诉我们吧。” “是啊这个时代实在太神秘多少史学家和无上强者，都不能彻底证明其存在过。” “对对对，还有偶然流传的消息，当时听了觉得有道理，可仔细想来却又自相矛盾。” 看着越来越多人好奇的目光。 方先生仔细思索后，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不瞒各位，仙古时代太过遥远，别说在下，就算已经飞升上界的师长也无力目睹。” “不过我门中，传说中在中古时代，倒确实曾有过一位先贤。” “对方将以史为鉴修至大成下，目光穿过重重阻隔，窥见了那个时代的一丝余光” 说道这里，方先生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以史为鉴，原本是他这一门的独有神通。 以诸多时代烙印付诸己身后，化为丹青铁笔之锋芒！ 这并非真正穿越历史长河，却依旧能窥探过去的时代。 可传说中，就是开创了这一神通，且将之发扬光大的师门先贤。 其晚年时期于上界，试图获取仙古时代的烙印。 却仅仅在目睹一丝余光后，彻底修为散尽！ “有记载中，那位师门先贤其时由上界跌落至人间，万法不侵的神体破碎下，双目更是失去神光” “最终，他也只是勉强将目睹的事物记载下来，留下一句话后，便彻底陨落了” 仙古时代不详，当中有存在似乎还未陨落，隐藏着大恐怖！ 原本属于大夏天，广场人挤人下多少添了几分炎热。 可随着方先生将这一段记载说出后。 不少人莫名觉得寒意上涌。 “仙古时代，还有存在尚未陨落！？” “不会吧听到这个消息我们会不会遭遇到不详？” 想到这里，不少人心中都生出后悔。 好奇害死猫，他们这个层次非要听什么大新闻。 这下倒好，万一遭遇不详怎么办？ “诸位不必害怕，这消息当初我门中多有传闻，可最终大家也没有出事。” “因此，我估计这不详，指的是不要妄自以神通，窥探那个时代。” 说到这里，方先生的脸色也不免遗憾。 他最为得意的神通，便是以史为鉴。 可偏偏有着不详笼罩之下。 哪怕日后飞升上界，他也不敢贸然窥探那个时代。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不过，虽然不能亲眼目睹仙古时代。” “但那位先贤一眼余光下，也多少捕捉过一些信息。” “在结合后世的诸多只鳞片爪下，多年来我也曾试图还原，那个时代的些许风貌。” “当中或许有出入但总算绝非管中窥豹了。” 听到方先生这番话，不少人在放下担心的同时，有不免生出好奇。 正如对方所说，他的话也未必是完全正确。 但毫无疑问，独有的师门神通和那位先贤记载，以及多年的整理线索下。 或许方先生，是整个人间界，乃至上界中。 少数对仙古时代，有所了解的存在。 “这个时代确实存在过，这点大家不必再怀疑。” “而在我师门记载中那位先贤一眼余光下看到了一个大世被葬下！” 回忆起师门记载，方先生脸上出现了隐隐的神往，和看到真相后的恐惧。 先贤最后的记载中，他耗尽神通下，彻底穿越了时光迷雾。 随后，在那万古的尽头、天地的界限边缘。 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亿万苍生为兵百万仙神为将” “有一尊不可名状的伟岸存在，其身着帝皇服饰。” “站在天地玄黄的最顶点，朝着上苍之上、天河倾泻之处进军！” 听到方先生讲述自己师门的记载。 在场不少人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突然在场中有人低声惊呼道。 “天河倾泻之处进军？” “该不会申皇的神话传说居然是真的！？” 不少听到了这番低语的存在，大多都露出了震惊的面容。 “申皇该不会吧？” 除了方先生的师门外。 此世乃至上界，无数岁月以来，曾经有太多强者想要探寻仙古时代。 虽然大多都以失败收场，但漫长时光下，或多或少也有些收获。 这些残留在光阴中的信息，大部分不知真假，有的甚至逻辑自相矛盾。 而申皇的传说，正是其中之一！ “我记得曾经有过传闻，其本身是仙古时代最后一尊皇。” “传说中由于其得位不正下，遭遇上苍谴责，天阙破碎降下灭世洪水。” “随后申皇虽然霸虐，却也有大气魄。” “率领挥下臣民治水十载” 不少存在隐约中对视一眼，露出了慎重的目光。 其实那位女学生，不过是他们事先安插。 目的就是想架着方先生，看能否得到仙古时代的进一步消息。 如今倒好，居然真的捅出了一个天大信息。 神话传说中，曾治水十载的申皇，居然真的存在！ “错不了的。” “倘若方先生所言为真，他师门记载中率领亿万苍生、百万仙神朝天河倾泻处进军。” “古往今来有过这种类似传说的就只有申皇。” “如此说来，申皇本人确实存在过，他才是仙古时代的最后一尊皇？” 刚刚有人确定时，另一方一脸慎重的摇头。 “未必啊” “要知道，如今此世认可的主流，乃是孽皇。” 这位孽皇乃是上界众多强者，无数时代以来。 多次试图打入光阴，一窥太古真相下的结论。 传说中，正是这位太古时代的最后一尊皇，葬下了整个大世。 而蕴含了无数神秘的仙古时代。 也是断绝在这尊可怕的神魔手中！ 。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三章 申皇之谜 “申皇孽皇究竟哪一尊，才是真正仙古时代末期，最后一尊皇？” 就在广场中一部分人，搬出上界强者流传的消息后，不少人又动摇起来。 以史而论，自然是方先生所在的师门更值得信服。 但上界无数强者曾经在浩瀚岁月中，试图打穿光阴，杀到仙古时代的尽头。 他们流传最久远的消息，也未必做假！ “唉，又是如此吗？” “关于仙古时代的消息，每次出现一个后，就有更多不知真假的信息。” “它们自相矛盾下，才让这个时代更加神秘，无从考证” 就在不少人露出失望的眼神，以为这次又和过去一般，不过是分不清真假的消息时。 方先生轻咳了两声，神情复杂的对众生问到。 “申皇、孽皇有太多信息显示，他们当中必有一个，是仙古时代最后之皇。” “可究竟哪一尊，却众说纷纭但方某，却有一个大胆的设想。” 看着无数闻言抬起头，认真盯着自己的眼睛。 方先生一字一顿的郑重说道。 “申皇、孽皇，两者为何，就不能是同一人，在不同时期的称呼？” 宛如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所有存在思索着方先生的这个大胆设想。 先是觉得荒谬，但随后仔细思考下，却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申皇和孽皇。 两者毫无疑问，都是处于仙古时代最末期的皇。 无数证据都指向这一点，仅仅对于谁先谁后没有定论。 “可若两者真的同为一人嘶，倒是确实能解释很多自相矛盾的事了！！！” 场中已经有部分人，开始思考方先生设想的可能性。 但也还有一部分，仔细推敲下觉得不对。 “先生，并非我等不信，而是两者传说与作风都并不相同。” 首先在申皇的传说中，其多少有着人族壮烈之美，褒大于贬。 天河泄漏下，其率领众生治水十载。 挽救仙古于灭亡之机，堪称救世！ 反观孽皇的传说，则是伴随着一场烧尽大世的火光。 似乎其身为人族，却私下与某个恐怖的幕后黑手阴谋，与自己的族群为敌。 最终阴谋败露下。 孽皇以其可怕的伟力，将整个仙古时代葬在了无量火光中，自此万古断绝 “这两者，虽有证据显示，都属于仙古时代末期。” “但一个是救世之皇另一个却行灭世之举” 看着两方又要开始争论的兆头。 方先生抬手安抚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老夫所言虽有揣测猜想，却也是根据师门，乃至世间多年流传的信息，查漏补缺下完成。” “当中或许还有出入，但应该也离真相不远” 相比起只流传罪孽和灭世之举的孽皇。 无疑申皇还多少有些少年时的传闻。 因此当初的方先生，在考证两者时，先从申皇的传说入手。 “有传说中，申皇少不恭事，也有说法其与父敌在这一点上，我取两者为介。” 在缓缓的描绘中，众生眼前似乎有着一尊传奇的成长经历。 申皇自年少时便丧母。 其性格孤僻极端下，哪怕是与亲生父亲也多有不恭。 但随后其展露出来的修炼才情，却真正惊艳万古。 “颇有佐证下，我们可以看出，申皇初时不显，却终究于少年时便一鸣惊人，随后横压一代！”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很多传说佐证了。 当时仙古时代的人族，曾经有过可怕大敌。 双方以天地为战场，爆发出一场场恐怖战争！ “这场战争的时间先后，缺少佐证下我也无法判断。” “但想必绝不会短，至少是以数千年为单位，波及整个宇宙的混乱。” “而在这期间，原本就力压同代的申皇，真正展露头角，成为了那个时代星空下最为辉煌的人物！” 其流传最广，仅次于治水传说的。 莫过于依靠武力，夺取仙古时代的至尊之位！ “而这也是我为何觉得，申皇、孽皇两者本为一人的缘由” 一个自少年起，便性情孤傲极端。 却又偏偏天赋才情盖世的叛逆强者。 其在进一步大成后，甚至胆敢以武力夺取皇者之位。 “这种行事作风，与暴虐灭世的孽皇，何其相似？” 方先生怀疑，中年时期夺取皇位后的申皇。 很可能在某种程度上，越走极端！ “当中的疑点其实有两个。” 申皇最著名的传说，便是治水有功。 可这上苍倾泻的天河之水，究竟为什么出现？ 又是怎样程度的大水，才能让堂堂仙古时代都有着灭世之险？ “只需要注意到这两点再结合孽皇的事迹” “老夫就不得不生出，一个恐怖的猜想。” 中年时期的申皇，为了谋夺至尊之位，与某位可怕的大人物联手。 而上苍天河之危，也是由此而发生。 “依靠武力夺取至尊之位，名不正言不顺。” “因此，申皇才需要一场救世之功，来彻底坐稳他的至尊大位！” 可最终，这一阴谋不知道被那个时代的某些人识破。 众叛亲离下 申皇不得不孤注一掷，与那位神秘的幕后黑手联合，发起黑暗动乱！ “一场无量劫火，烧尽洪荒岁月、葬下古今未来仙古时代彻底化为尘埃。” “而唯一的记载就只有名为孽皇的申皇。” 带着一丝复杂和感慨。 方先生将多年来，自己查漏补缺下，整理出来的脉络彻底说出。 虽然当中还是有些许不完整处。 但相比过去零散的信息，这是首次有着明确始终的猜想。 甚至不少人，仔细回忆申皇和孽皇的种种传说下。 不得不承认，越想两者越是有某些重叠和相似。 而方先生所说，也是最能够连贯两者生平的说法！ “原来如此等等，先生你曾经说过你师门先贤看向仙古时代时，曾经被不详笼罩” 轻叹一声，方先生沉重的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看向天空，仿佛在看着一个废墟中的时代。 “我师门先贤曾经最后的遗言记载过，他看见了某个不可名状的存在。” “申皇不，孽皇很可能还活着也或许处于某种，我们不知道的状态。” “他葬下了整个仙古时代，同时也将自己，永远的埋葬在那里” 葬天、葬地、葬己身！ 不少人露出震惊和恐惧，这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横压一世下登临至尊，却又玩弄苍生于鼓掌之中。 最后阴谋败露下，更是埋葬整个仙古时代，也埋葬了自己！ 自此，对方笼罩在无数的猜想个谜团中。 永远活在万古之前，那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尽头处 。 正文 第九百四十四章 你错了 “哦，原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坏啊。” 就在广场上，方先生将自己多年猜想一举说出，引得无数人震惊和思索时。 身为这段神话传说的主角。 申凯靠在广场一角的灯塔处，意味不明的自语。 “申皇孽皇” 眼神有些复杂的扫视着这个时代的众生。 申凯嘴角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正所谓三人成虎事有多。 想当初隔断万古、划分时代的一斩后。 如今已经过去太久太久 久到这个时代，已经诞生出全新的体系与强者。 漫长岁月中，不断有强者试图打破自己的封锁。 逆战光阴之下，彻底打入自己封禁的废墟时代后。 然而，能力有限下。 他们只能在有意无意中，捕捉到一些不太重要的光阴碎片。 最终依靠这些，他们拼凑出了自以为是的真相。 至于真正的始终，人们早已不太在意。 说到底，他们只愿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而不会尝试洗白，一个所谓的孽皇 故而，祂少年时的事迹，变成了孤僻霸道，强行横压一代。 至于背负众生与玄清一赌众生未来。 更是成为了和幕后黑手阴谋下，强行夺取人皇宝座！ “所谓申皇治水的神话其实是修复存世之基、还原时空长河的人理之战。” “当然，硬要说成治水，倒也没错。” 最终，那场由众圣掀起的无量量劫之火，彻底埋葬大世。 到头来也成为了申凯背锅。 在当代的众生心中，是阴谋败露下的申皇所为。 因此，称之为孽皇！ “知我罪我，唯有春秋” 莫名的，申凯心中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似乎无所谓，又似乎带着别的思绪。 “阁下，你可以对他们还原那个时代的所有真相。” 听到恒世似乎有些不甘的话，申凯反而摇了摇头。 “没必要的，恒世。” 看着在广场上，宛如授业之师的方先生。 对方除了猜对申皇和孽皇实为一人外。 基本上其他的猜测，没一个对。 或者说，先入为主下。 不管有再多的线索和真相。 此世的人们，早已将孽皇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申皇或许可以洗白。 但当这两者为一个存在时，便不会再有存在，对其抱有好感。 “春秋知我，惜之早已不存。” “众生罪我，故生孽皇污名。” 有时候，越是对人多做解释，人就约会觉得对方心虚，反而更加看轻。 说到底，评价上一个时代皇的，永远是下一个时代的众生。 而他们，选择了相信申皇狼子野心、孽皇狂悖暴虐，如此而已 “更何况，从某种程度而言孽皇埋葬一个大世这番看法，他们并没有说错。” 收回了看向广场众人的目光，申凯似乎失去了兴趣般转身。 “只不过，我这个孽皇，并非自仙古时代葬下大世。” “而是在这个时代，才开始出手！” 说完后，申凯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彻底消失在这颗大星上。 就在其离去的同一时间。 一道白金色的可怕雷霆降临。 当中一柄谁也没有察觉到的兵刃，刺入方先生的灵窍中。 “啊！！！” 伴随着一声发自肺腑的惨烈叫声，广场上的众人震惊。 原本传道授业的方先生。 再没有前一刻博古论今、挥斥方遒的气度。 他此刻整个人，仿佛被一道突然降下的雷霆重创，散发出恶臭和枯槁。 原本距离飞升，仅仅差最后半步的强大修为，彻底荡然无存。 “我错了？” 旁人或许只是惊恐那道雷劫后，被辟成半废的方先生惨状。 但唯独他自己才清楚。 当那道可怕雷霆透体而入时，伴随着的，是一柄无法言语的兵刃！ 这柄武器在一瞬间，封闭了他的所有灵窍。 让其数十年之功，再也无从发挥。 并且更加可怕的，是那柄兵刃死死钉在自己的灵窍中。 那一刻，兵刃中传来的，是一个宏大而恐怖的意志。 “你错了。” 没有更多的话语。 仅仅是这三个字，伴随着兵刃刺入后，方先生彻底由云端跌落凡尘 感受着脑海和灵窍中的剧痛。 仿佛体内无时无刻，不有一个意志在反复诉说。 来来回回就只有‘你错了’这三个字。 “谁我错在哪” 颤抖着在地上挣扎，方先生仿佛失去了自由活动的能力般，不断蠕动。 当他勉强抬起头时，原本想要救治他的众人惊恐停住了脚步。 两个可怕的血窟窿，出现在对方脸上。 反观方先生，他发现自己的视角彻底被改变了 无论是广场上的人事物，或者其他建筑乃至天空。 所有被他看到的东西，都失去了原本的形体。 只有无数大小不一的三个字在来回浮动，占据了所有的视野。 “你错了。” 无法再忍受这种身心双重折磨下。 方先生痛苦的捂着脑袋嘶吼。 “你是谁，为何暗算方某！？” “有本事你此刻现身我和你公平一战！！！” 撕心裂肺的吼声，在整个广场回荡。 但始终没有任何存在回应他。 最终，这种绝望化为了悲鸣。 “我错了但请您告诉我究竟哪里错了” 是自己看错了、想错了，还是说错了？ 没有人能回答方先生的疑问。 只是从这一天后，他的事迹被广泛流传。 与仙古时代有关的一切，都有着禁忌和不详，轻易不要试图去解析和诉说。 这一观点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并且小心翼翼的维护着 反观已经离去的申凯，则顺着人间界的维度，不断向上跨越境界线。 对于方先生的教训，不过是祂小惩大诫。 其他世界的至尊，有的连随意提及名讳都可能遭遇无穷因果，这是属于至强者的天然权力。 更何况一个无数时代后的小辈。 仗着一点口才和神通，妄图揣测自己那个时代。 甚至还编出了一个自圆其说的猜想，来坐实祂的孽皇之名？ 这种情况下还放任自由，就不再是所谓的宽容大度了。 “封他十年灵窍，日夜拷问身心。” “相信十年后，他应该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乱说。” 否则，别说当着申凯的面。 就算隔着网线，乃至一个大世界，祂也有办法施加惩戒。 。 正文 第九百四十五章 败空 光怪陆离的维度界限下。 申凯不断的突破一层又一层独立时空。 自人间界为起点。 随后是有着蛮荒风貌，留下众多强者传说的长生界。 这里的存在，已经有拿捏日月之能。 再紧随其后的，则是号称万界中心的天界。 下界无数日月，都不过是此界投影。 真正有着永生之妙与鸿蒙之相，已经站在个体极限的众多天君、大帝、神皇主宰此界。 而当中所有的存在，却没有任何一位，注意到了不速之客来临。 对于他们，申凯也没有任何兴趣见识了。 哪怕诸皇将这个时代雕琢为了有趣的形态。 在如今祂的见识中，也不过一世繁华而已。 虽然这一世，可能就是一个大千世界自诞生到更新下，足足一个纪元之数。 却也依然掩盖不了，其底蕴浅薄的事实。 见识过太多的混沌世界。 如今的申凯眼中，除非真正到达大罗，否则都不过梦幻泡影。 最终，当超越了天界传说中的永生长河后，祂来到了无上界的时空前。 与下界所谓的光阴相比，这里才是一切的原点与真实。 隐约察觉到暗中不少皇者，显然除了一部分忙于要务外，还有的防范于未然。 只可惜，如今的申凯倘若全力隐藏自己，已经不是祂们能察觉。 不过，这种想法才刚出现没多久，申凯就无奈的叹了口气。 面前坐镇在真实与幻梦的界限之间。 后方就是此方世界的真相。 三个同出一源，却又彼此纠缠的时代。 而一男一女的形象，就盘坐在这里。 祂们安静看着这宏伟的一幕，只给后来者留下了孤寂背影。 “才想着如今的诸皇，已经无法察觉到我的存在。” “这打脸，来的也真够快” 仅仅一丝气机与意志的共鸣下，申凯就知道。 面前不远处，盘坐在界限之间的一男一女，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有道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不过据我所知，在诸皇中，你们两并不算多熟络吧。” “更何况，背对众生这种事，一个人来就好两个，不嫌挤的慌吗？” 知晓了两者身份的申凯，脸上浮现出复杂而讽刺的笑容。 说起来也是，祂能瞒过诸皇中的其他存在。 可唯独有三个，是有可能察觉到如今的祂。 “申极煌，应该还被你们处于永世封禁之中。” “因此，有可能察觉到我的也确实只有你们两个了，画皇、南皇。” 前者，是集异道之大成，距离成圣也仅仅一步之遥。 而自己曾经的最根本，也是异道。 故而两者相合相斥下，很容易感知到彼此。 至于后者，则是诸皇中曾经与自己关系最亲近。 接触和因果也最深。 “呵，祂们还不算太老。” “只能明白派你们两个守在这里，是最有把握发现我的。” 缓缓转过身，依旧是少女模样的南皇。 看着再也找不到记忆中影子的申凯，苦涩一笑。 “申凯恭喜你证道永恒了。” 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申凯与南皇对视下，双方沉默了一瞬。 “只可惜，会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证道的我，曾经的你却一定想象不到吧。” 微微张嘴，南皇仿佛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曾经的祂在诸皇里也不过中等层次，没有被告知算计‘世界’的布局。 也因此，那个时代的祂所想。 仅仅是担心永恒集团伪造出来的分裂景象。 想要拉拢更多永恒抱团的情况下。 祂看中了同代最出色的申凯，也付诸善意与庇护。 最终，这对曾经的庇护与被庇护者，走到了对立面 “已经不能用后生可畏来形容。” “申皇，你真正超越老夫了如今的你，才是当之无愧的异道第一皇。” “可即便如此，你的‘过去’也无法再挽回。” 画皇的言语，似乎逗笑了申凯。 祂摊开双手，若无其事的摇头说道。 “能不能挽回，不是靠嘴说，而是用行动和能力去做。” “这一点，不正是你们和众圣，给我树立的好榜样吗？” 只要能力足够，哪怕是‘世界’，也炼化给你看！ 听出了这言外之意，画皇长叹一声。 “是非功过，如今再说也无意义。” “只是一步行差踏错下你又何必死不回头？” “老夫相信，纵然是如今证道的你，也仅仅对当年旧事有着大概印象。” “但具体的人事物存在消失后，你却依旧无法回忆起来又何必” 画皇的劝说还没有说完，申凯脸上的笑容褪去。 祂冷漠打断了对方的话，有些森然的开口。 “老家伙，我受够你们的人道大义和说教了！” “你该庆幸，我如今只记得自己应该做的事而回想不起存在消失的具体之人。” 否则，清楚记得一切回忆与过往经历的情况下。 申凯就不会像此刻这么冷静，偶然可以调侃说笑 而是有着更加直接疯狂的仇恨和敌视了！ 目睹这样的申凯，画皇摇头叹息。 而南皇则捏紧了拳头，沉默不语。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桀骜霸道的声音响彻界限。 “和这死脑筋的臭小子说这么多干嘛？” “先打服祂，然后再慢慢料理！” 原本分明的界限在扭曲。 堪比时空的坚固下，却突兀浮现出无数裂痕。 “五空俱碎、方得始终！” 可怕而霸道的一拳打出，超越了距离和光阴。 拳头出现的瞬间。 申凯脸上浮现出一丝破碎痕迹，空皇武夫一般的形象出现。 然而，看着自己贯彻意志的一拳，在正中申凯脸颊后，仅仅造成一丝破碎就停滞。 不等愣住的空皇反应，两个宏大意志同时出现。 “空皇，退开！” 终于反应过来的空皇眼中闪过忌惮。 可刚想收回拳头，遁入空外之境时。 无数锁链凭空浮现下，将祂牢牢封锁住。 “莽夫，打了一拳就想跑？” “我的脸，可没这么廉价。” 缓缓转过头的申凯，双眼逐渐转变为混沌之色。 带着可怕意志下，无数兵刃浮现。 “空明遁！” 似乎想要重新爆发伟力，依靠独有大道遁入空外游走。 然而不仅仅是体外的诸多锁链，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无数兵刃自空皇原本万法不侵的大罗本体中浮现，一瞬间由内而外将其贯穿！ “怎么可能” 目睹这震惊的一幕，空皇想要努力挣扎。 却始终摆脱不了内外双重攻击。 “以为我没察觉到吗？” “以南皇和画皇为饵，实际上你们则隐藏在暗中一击致命！” 看着震撼界限的拳头和画卷席卷下。 申凯不慌不忙的从白金色涟漪中取出凶剑。 一斩之下，黑色洪流席卷。 将两者的攻击隔开，同时一剑重创空皇本源。 “三皇中，以你机动性最强，难以捕捉，因此我才故意装作没发现。” “脸上一拳头，换你空皇半条命，之后无法再捣乱，很值得！” 看着不甘心的空皇还想要挣扎。 申凯第二剑彻底侵入，不断磨灭对方的大罗本源。 “你们的合围计划已经失败了。” “再不出来，祂可就真死了哦，时皇、算皇。” 。 正文 第九百四十六章 裂时 有无界限之间，一场属于大罗皇者的战斗正在爆发。 一边是已然被彻底控制住，外部锁链和内部兵刃贯穿下，无力挣扎的空皇。 另一边则是挥拳应敌的南皇，和泼墨如画的画皇。 申凯在以一敌三后，仍旧显得游刃有余。 这不得不让三者惊愕。 在预想中，哪怕强如申凯这般存在。 证道永恒后，也不应该会强横到如此程度。 所谓的天骄压级，在这个层次已经不可能如愿。 或者说，能证道永恒的存在，谁年轻时还不是个跨阶大战的天骄？ 因此正常情况下，除非又超出了一个层次，或者有什么混沌至宝一类。 否则，大罗皇者之间的战斗，大概率情况都是只能一对一。 即便如此，两尊大罗之间除非相差太过巨大，否则都很难一次彻底分胜负。 想要真正重创对方，除非触及到本源，或者跨越时空下，攻击未来与过去身。 否则，两尊大罗间的交手，极可能衍生出永世战争的雏形！ 在漫长岁月下，变成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的僵局。 然而，眼前的申凯，却彻底打破了三者的这一认知。 仅仅前后瞬息之下。 祂便将堂堂三皇中，机动性和爆发力最强的空皇压制。 期间甚至还有南皇和画皇一起出手，却被其随意抵挡住。 “哪怕是你证道，也不可能有这么强。” “除非” 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南皇与画皇眼中，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祂们同时停手下，神色复杂的打量着申凯。 “你选择的证道方式该不会”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申凯平静点头下，让一旁还在挣扎的空皇都停滞下来。 “诸我唯我居然真的有存在能够以这种方式证道吗？” 感受着属于大罗本源的不断受损。 空皇身形逐渐浮现出裂痕，过去现在未来三身破碎。 与此同时，祂也终于想通了。 为何同属大罗之下，申凯的攻击会如此霸道与直指本源。 只因其选择的证道之路，本就是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咳咳最强战力，诸我唯我吗？” “老子输的不冤枉” 不但空皇露出苦涩和垂败。 就连画皇也带着一种敬畏的目光看向申凯。 之前祂承认对方，更多还是看重其证道后的未来。 然而如今看，却依旧小瞧了。 “诸我唯我不但空皇失败了，就连当初的神武、苍两大武道圣人也望门兴叹。” “甚至是七杀大帝走完一半后，也付出莫大代价改变路子。” “你居然敢选择它而且还走通了” 看着一时之间徘徊不前的画皇，申凯讽刺的笑了笑。 “一个诸我唯我，就让你怕成这样？” “虽然很难，但这种方式既然存在了，混沌中总有存在能够证得。” “说起这个，还得感谢各位若为要与众圣与诸皇为敌，我也不会在这种压力下，真正闯出这条路！” 话音刚落，原本介于有无之间的界限处，突然浮现一道恐怖长河。 其延绵不绝下，带着无数光怪陆离。 仿佛诞生自原初开辟，承载了大千现在，连通至无限未来。 这条贯穿古今的长河，在出现的一瞬间带来无可匹敌的伟力，将界限中的几人一起卷入进去。 顿时，这个时代的一切都仿佛给予加持般。 河流中的无量沙硕，每一颗都似乎有着光阴的烙印。 汇聚成无量之重下，朝着申凯碾压来！ “具显为时空长河的道果吗？” 身处于河流中，申凯感受着这近乎无敌的伟力，却并没有丝毫惊慌。 下一刻，无量沙硕似乎也无法阻挡祂的脚步。 仅仅踏出后，申凯就来到了长河之上，如同踏水而行。 “这种道虽然厉害，却仍然属于世界内的范畴，不过存世之基的形态之一罢了。” “倒不如说经历了新旧两个时代，你却依然受困于自己的道，无法找回真我。” “时皇，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目睹申凯的行为，自长河中浮现出一个宏大意志。 其带着淡漠无情的声音，响彻全场。 “大罗者，无数他我归于一身，却仍旧有着过去和未来。” “然而你除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因此就连时空伟力也无法影响丝毫。” “果然，你真的以诸我唯我证道了。” 似乎已经听腻味般，申凯无所谓的摊开手，做出一副你打算怎么办的样子。 对于一切大罗之下的存在，时皇本体堪称必杀。 哪怕是同阶大罗，祂的这种道果也堪称最强之一，足以令其位列三皇之位。 然而对于已经再没有过去未来的申凯。 哪怕时空长河也仅仅能依靠伟力，强行影响其现在。 这种情况下，变相等同于让时皇放弃大半神通与道果，强行和对方比拼根基！ 不但危险，也是自缚手脚。 毕竟时皇最著名，也是最拿手的大道载体，便是这条长河。 “无趣若你不出手，便由我先出招吧。” 看着长河停滞下，似乎在寻找自己破绽的时皇，申凯叹了口气。 随后白金色涟漪出现，一口铜钟在手后，可怕的共鸣发出。 “咚！！！” 一声钟响后，整个无上界乃至时代，都彻底失去了声音。 紧随其后是无穷奔腾之势的长河彻底截流。 看着这种景象，申凯再次敲响铜钟。 连续九次下，宏大长河逐渐呈现出溃散分裂。 无量的光阴波动下，似乎再也无法凝为一体。 贯穿古今未来的河流，犹如一条无限前进的直线。 而此刻，站在中段的申凯每一次敲钟，就是对其本质的一次改写。 “以现在否定过去，以过去抹杀未来，以未来阻挡现在。” “你的长河需要依靠原点延伸之下，才能爆发出最大伟力，却不如我的东皇钟自成一体来的方便。” 目睹时皇长河的崩溃，申凯冷笑，同时不断扩散自己的影响。 彼此都具备时空伟力下，却又有着不同的角度。 时皇的长河能够作为存世之基，得到真正的世界加持，却需要如河流奔涌般才能源源不绝。 但自己使用东皇钟运转时空概念下，自成一体可以随时阻断中流。 比续航，祂是不如时空长河。 但此刻拼爆发力，足够震死对方！ “抛开大罗最麻烦的恢复力，再抹平了你的神通和大道优势，直接比拼双方本源的情况下。” “堂堂三皇，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杀嘛。” 。 正文 第九百四十七章 谋算 时空长河中，被保护起来的画皇与南皇、空皇，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逐渐溃散的无量河流，标志着时皇不但彻底落入下风，甚至还有着败亡的危险！ “这怎么可能！？” 南皇少女般的脸上，带着一丝荒诞和不信。 在祂的时代中，三皇已然成道，是诸皇中的最佼佼者。 哪怕后面同样证道永恒，也让南皇更加清楚这三尊皇者的强大、伟岸和不可战胜。 然而，曾几何时，一个需要自己庇护的小子，居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倘若说最开始的空皇，是被申凯算计，大意之下才一招制敌。 那么时皇就是以堂堂正正的大道神通来应敌。 结果却依旧没有改变。 不但被申凯从头压制到尾，甚至连续钟声响彻下，逐渐有道基崩溃之险！ 前后如此短暂的时间，三皇中的两尊，居然已经被申凯击败。 这种画面简直让所有人都仿佛活在梦中 正常情况下，两尊大罗之间的战斗。 不是应该打上个成千上万年，甚至永世战争才对吗？ “如此速战速决简直不像是大罗之争，倒像是普通凡人般” “难道这就是诸我唯我号称最强战力的原因？” 听到南皇的话，画皇轻轻摇头。 祂成道的岁月远超过对方，论境界也距离圣贤不远，因此看的比南皇更透彻。 申凯诸我唯我的战力摆在这里没错。 这也是其能够短时间内连续重创时皇和空皇，而不用像普通大罗一样，彼此慢慢耗的原因。 “但除此之外的还有祂个人的道理” 同样身为异道修士，画皇比谁都清楚，如今的申凯究竟有多么无解和难缠。 比起其他几种体系，异道练假成真、升华概念，一直都是走的全面路线。 而申凯恐怕更是将这种万全万有发展到极限后，真正超出原本范围了！ 这种方式，在低阶时，远不如其他体系单点突破进步快。 同时过于平衡下，也显得平庸而没有特点。 可一旦伴随着这种万全万有的道理，真正到达高处后，申凯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了。 祂有着无限的概念下，可以极快的针对任何强者，制定出克制之道！ 如捕获空皇的锁链，恐怕就是以有对空下，封锁了对方的道理。 而时皇也是如此，时空长河伟力得不到彻底发挥。 便被申凯以同类型的概念，在不同形式上压制。 “若是申凯以别的方式证道，其实威胁也不算大，顶多是永远处于不败之地罢了。” “可恰恰最不应该的祂以诸我唯我证道了” 想到这里，画皇的心逐渐沉了下来。 若是其他大罗，万全万有也只是不被针对，能应付任何对手和情况。 可在此基础上 倘若这样的存在，还有着足以真正伤害到对手本质的力量呢？ 那么就会是眼前申凯这种情况了。 即便对手是三皇层次。 祂也只需要以针对的概念，将对方大罗本质、神通道理克制。 然后，其证道的最强力量，就足以击溃对手的本源！ “万全之理的概念，化为克制防御对手的盾牌。” “诸我唯我的力量，化为伤害击溃对手的兵刃。” “出手吧如今的申凯，一对一的情况下，在诸皇中已经再无对手了，是彻底无解的存在。” “若不想被祂真正闯过此关，就必须我等一起联手，真正的联手！” 听到画皇的想法，南皇身躯轻轻颤抖。 “真的只能如此？” 苦笑着点了点头，至少画皇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如今的申凯，任何一名大罗强者与祂对敌，都能被找到针对克制的概念。 且哪怕双方互相克制下。 祂却还有着诸我唯我的力量，能够短时间快速抹灭大罗本源。 哪怕以画皇的眼界，也只能想出两种解决办法。 其一，用超过申凯一个大层次的绝对力量去碾压，也就是请圣贤上场。 其二，就是一群大罗皇者去围攻。 “如此就算祂有着克制任何大道的方式，也会疲于应对。” “说白了，就是用大罗的数量去硬拼耗死祂” 这是任何一个走到巅峰的强者，都无法接受的屈辱方式。 但却也是对目前申凯，唯一可能有效的办法！ 就在南皇还犹豫时，不断溃散的时空长河上，突然有无量符文出现。 其每一枚都不起眼，但无穷无尽之下。 仿佛有着无限的组合，能真正诞生出一个世界般浩瀚！ “哦，总算肯出来了，算皇。” 看到符文逐渐在稳定长河，申凯也不收手，一边敲钟一边笑着。 “三皇中，空皇机动难缠却无脑，时皇强势但迷失真灵，两者都容易针对。” “唯有你这个算皇，多少有些意思。” 对于申凯的评价，算皇并没有任何意见，似乎接受了一般。 随后还不等申凯再动作下，长河外一尊无量身影浮现。 无限的符文组成了祂的形象。 掌心拂过下，顿时申凯不受控制的脱离了长河。 “哼，把此界参数彻底改变为无序？” 身形不受控制的扭曲起来。 甚至连周围的一切景物与存在，都仿佛成为了随机组合般。 矢量变化、光子逆转、空间扭曲、粒子重组 原本稳定的界限内，仿佛一切都开始走向混乱和不确定。 从最初的微观层面逐渐上升为宏观下。 就连申凯本体，都似乎被打入到莫名状态。 介于生和死、存在与非存在、有和无之间，无法观测和感知 “没用的，我证道诸我唯我，排除一切外因之下，你改变不了我不证自明的状态。” 瞬息间申凯恢复状态，对着分别不了时空与因果的位置说道。 “况且如果我没记错你的根本道理，乃是决定论。” 因此，以无量大数来组合世间一切规律的情况下。 算皇神通看似让此处变为混乱无序、不可观测。 但实际上核心却依然是有序！ 只不过其算法过于庞大和复杂。 真正达到无限层次后，让跟不上思考速度的存在，觉得一切都是无序而已。 “那又如何？” “即便是有着最强战力的你，无法跟上我计算量的情况下，最多保持自身，而无法攻击到我。” 心中传来算皇冷漠的意志，申凯不屑的一笑。 “是吗？” 概念组合下，白金色涟漪中浮现出一颗巨大的多面体骰子。 从最初的六十四面，每一次转动下，面数就急速增加，却又没有变为球体。 “我为什么要跟上你的计算量？” “只需要知道你的根本道理是决定论，然后以这个概率论的骰子来抵消就够了！” 。 正文 第九百四十八章 了断 无可名状的无序境界中。 一颗急速转动的骰子爆发出光辉下，让一切更加混乱起来。 但这种真正概率的混乱，却又彻底打破了算皇，依靠计算量呈现出的无序状态！ 下一刻，申凯重新恢复了感知。 然而与此同时，算皇仿佛意料之中的声音传来。 “就是现在。” “画皇，炼真为假，将祂的概念抵消。” “时皇，将你身躯的现在、未来逆转，封锁申凯于‘过去’。” “其他道友，按照事先商议好的布阵，南皇你来阵图中枢。” 微微错楞下，申凯眼前浮现的，是再度混乱无序之相。 这是同类修士的画皇，在依靠其道理将祂的概念骰子打入虚妄，方便算皇出手。 在视角的最后一瞬。 申凯所看到的，是包围了此地的众多大罗皇者。 “除开那几个，足足三十尊大罗呵，真是大手笔啊” 似乎听到了申凯的自语，算皇的意志漠然说道。 “连四理都如此重视的对手，我又岂敢大意？” “旧时代的产物，我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你已经成长到，让所有永恒阶级都忌惮的程度。” “一对一，此世没有任何皇者可堪敌手。” “但你面对的却是整个人道意志下的永恒集团，你不可能有胜算。” 骰子被抹去后，感受不到任何存在的无序混乱中。 申凯只知道自己的痕迹，被时皇拼尽全力封锁于‘过去’，无法转移和抵消。 而在这个时间差中。 恐怕外界真正的算皇等人，已经布好绝杀之阵来对付自己了！ “算皇真有你的。” 对方在世界外侧的种种警戒，都不过是虚晃一招。 实际上，祂们早就打算在世界内侧，以这套阵容针对自己了。 算皇的布局只有两点。 首先是最可能察觉到自己的南皇与画皇，守在界限前。 随后同样隐藏在暗中的空皇与时皇伺机出手。 倘若能一举击败、生擒自己最好 若是不能，就是算皇发动后手之机。 一方面需要不断铸造新人道时代，一方面又要助众圣对抗世界意志。 还要分兵四处，防止申凯以其他方式偷渡。 因此算皇急切之间，也只能调度来三十尊大罗皇者。 不过这也已经是堪称豪华的阵容了！ 不等陷入‘黑暗’中的申凯有所行动。 一种崩溃式的连锁反应发生。 祂属于大罗的本质发生了逆转，本源出现可怕道伤！ 下一瞬，申凯的所有感知回复正常下，看着自己胸口。 南皇的拳头正贯穿自己胸膛。 而远处，算皇主导下，三十尊大罗皇者组成了复杂而神秘的阵势，将自己笼罩在内。 一种莫名的‘失重’感下，属于申凯的强大本源，逐渐被剥离开。 “虽然惊讶你真的证道成功，但诸我唯我，这种可能幸好我也有考虑进去。” 知道大局已定，但算皇依然没有丝毫大意。 与这种证道方式的霸道相比。 其最大的短板，就是在拥有彻底伤害同阶大罗的情况下，牺牲了自己的恢复力。 “没有过去和未来，现在的你纵然最强，也不可能敌过三十尊大罗合力成阵。” “而你的万有之理，能同时针对的敌人也有限。” “所以在我看来，你仍然是攻强守弱能陨落大罗的同时，自己也同样如此。” 感受着自己的本质正在禁锢，而伤势和本源，在得到了加持的南皇拳头下也不断削弱。 申凯若有所思看着颤抖的对方。 “这样啊。” “所以你选中了南皇？” 因为诸皇中，只有祂和自己因果牵连最深 随意在阵势加持下，将这一缕因缘无限放大，最终让祂能伤害到自己。 意识到大局已定，申凯已经彻底无力回天的情况下，算皇沉默的点了点头。 原本这个计划，最万无一失的人选是申极煌。 但对方却始终没有答应，任凭算皇等人永世封禁下，也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 因此无奈之下，祂才选择了相对牵扯最深的南皇。 “对不起” 耳边传来南皇的低语，申凯扫了一眼对方后，冷漠说道。 “我这人最讨厌苦情戏了。” “无论有着怎样的委屈和取舍，你最终下定决心对我出手是事实。” “也不必再说什么为我求情之语，彼此都是大罗，意志定下后做的比说的要多。” “你选择了人道大局，而我选择了悖逆它，如此而已。” 听到申凯的话，南皇身躯微微颤抖，却依然没有送下拳头。 和对方说的一样，祂对申凯有着愧疚和遗憾。 但最后却还是出手，选择站在人道大义这一方。 沉默的气氛中，申凯抬起头扫视着在场诸皇。 所有人在凝重的同时，却也不免有着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在祂们看来，申凯已经彻底没有翻盘的机会。 无论是永世封禁还是彻底陨落，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很好，那么这一拳后，我们再无瓜葛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申凯再无抵抗时。 祂却突然看着南皇，认真说出这句话。 “等等，情况不对！” 第一时间察觉到的算皇，立刻加大阵势的封锁力度。 然而紧接着，申凯却抬头看着祂笑了。 无数裂纹下，属于祂大罗的本源彻底破碎。 带着一种磅礴伟力，彻底席卷整个界限。 “轰！！！” 仿佛一方世界沉沦般，整个无上界都受到了波及。 随后在诸皇惊愕的目光中，申凯彻底化为飞灰。 “祂这是” 不但远处的诸皇，就连最靠近申凯的南皇，也迷茫的收回拳头。 在祂受到阵势的加持后，那一拳真正命中且重创了申凯。 但却绝不应该有如此效果！ 本来还在犹豫，希望生擒劝说对方。 可换来的，居然是申凯彻底陨落！？ “南皇的修为又进步了，还是算皇你的阵势，真的打破了祂的大罗本源？” 听到其他皇者的话，算皇原本尽在掌握的样子消失。 哪怕祂有着彻底自信，这次布局完善下足以压制申凯。 却也没狂妄到如此简单，就能让一尊证道诸我唯我的强者陨落。 申凯陨落的过程，容易过头了！ 随后祂似乎发现了什么，一脸震惊的看着此世界限尽头。 在那划分时代的彼岸，正站着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存在 。 正文 第九百四十九章 对圣 似乎还是前一刻的申凯，却又仿佛截然不同。 看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背影，算皇再没有智珠在握的样子。 “由始至终你都在戏耍我们？” 听到算皇的话后。 已经真正站在彼岸分界处的申凯转过头笑了笑。 “怎么可能。” “你应该足够自豪了，算皇。” “比起三皇中的另外两个你布局之下，可是真正击败了一个‘刚证道’的我啊。” 说到这里，申凯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可惜，刚刚‘证道’的大罗小号被毁，只能由我这个大号登场。” “不过这也不怪你失算，毕竟，诸我唯我证道三步” “呵，你仅仅从七杀那里，知道了前两步吧。” 甚至，就算当初的七杀本人，在第二步时也没有走对，就不得不自斩一刀脱离了。 因此，算皇苦心积虑之下布局，所成功击败的。 仅仅是当初刚走完诸我唯我前两步，获得了大罗本质的‘申凯’投影而已。 “真正的诸我唯我，仅仅是一对一程度的最强？” “更何况还是由我证道算皇，始终呆在一个世界里，会让眼界变得狭隘。” 两句话后，申凯轻轻抬起手。 顿时照耀整个无上界的辉煌景象出现。 无限的概念化为兵刃下，自白金色涟漪同浮现而出。 它们照亮了一众大罗不敢置信的面容。 诸皇真切感受到，这无数兵刃当中，任何一柄都有着大罗级别的伟力！ 纵然不是真正的大罗，也必然达到了大罗普通出手的程度。 或许数十上百都无所谓 但这里却是有着逐渐占据整个无上界的可怕数量！ “无量混沌中，我倒是还没真遇见其他证道诸我唯我的至高，因此不好判断祂们的强弱。” “或许不同类型的大道下，祂们当中有存在，单体爆发输出比我更强吧” “不过，要比同级覆盖打击，或许我已经是混沌第一了。” 眼角的余光扫过画皇不敢置信的样子。 申凯带着冷漠的神情开口。 “异道前辈，你刚才炼真为假、概念抵消用的不错。” “不如现在再来试试，能抹去我多少兵刃？” 说完，不等画皇开口下，申凯手指微微勾了勾。 顿时席卷整个无上界的可怕兵刃洪流爆发，一道辉煌的白金色冲向在场皇者。 “该死，数量怎么会这么多！？” 不敢有丝毫大意，在场诸皇维持着算皇的阵势，连忙抵挡这道可怕的白金色洪流。 就连最了解这种道理的画皇也不敢再托大。 祂与其他皇者一切联手对抗。 每一柄兵刃都基本上有着一尊大罗的普通攻击威力，祂们不算在意。 可架不住申凯投射的兵刃数量，真正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将整个视野充斥。 哪怕聚集在一起，诸皇也仿佛感觉到。 每个人都在同时与一尊同级别的大罗过手千百招，让祂们疲于应对。 双方碰撞中，仅仅一缕威能倾泻，就让下界产生可怕的破碎景象。 众生抬头露出惊恐的面容。 苍穹之上似乎有一场贯穿了无尽维度的可怕战争在爆发！ 其波及之广，逐级递进下。 让整个属于人道的新时代，都目睹了一尊神话传说中强者的余晖。 仅仅一轮兵刃扫射后，在场的诸皇身上，都多少受创。 虽然远称不上致命伤，却也让祂们认识到了，申凯如今的可怕之处。 “我怎么觉得别说三十尊大罗，恐怕数量再番一倍，才能应付刚才的攻势。” “此子不，祂一个人，就是一支大罗组成的军队！” 带着忌惮和敬畏，在场诸皇再没有任何一个存在，敢小看和轻视申凯了。 本以为是祂们布局下，包围了申凯。 可如今看来倒更像是申凯一个人，包围了祂们？ “你明明有如此能力了，却还是刚才故意陷入我的布局中。” “是想将计就计让南皇打出那一拳，彻底与过去的因果纠葛两清？” 为首的算皇神色有些复杂。 就连南皇都呆滞的看着祂，仿佛想要一个答案。 “现在想来，我的布局都在你意料之中。” “这一切无论南皇出手，或者其他准备，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仿佛没有兴趣回答一样，申凯冷漠的转过身。 “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想吧。” 说完后，祂不再停留，彻底跨越了‘此世’的彼岸，去往界限的另一头。 仅仅一步之遥，此与彼分隔为截然不同的视界。 代表了人道大世界的可怕体量下。 三个时代正彼此连接在一起，却又独立成型。 虽说属于‘过去’的时代排在最后方。 但这只是宏观上的视角。 真正三者是同时存在且并行，没有绝对的先后关系。 来到连时空也不存在，却又不像混沌的夹缝中，申凯随意看了一眼另一个时代。 那里有着分为两大阵营的战场。 无休无止下，爆发出让如今的祂也有所忌惮的可怕波动。 “打的还真热闹。” 刚说完这句话，申凯神情一动下，整个人消失于无形。 随后，在明明什么都不存在的无意义夹缝中，所有的‘色彩’在塌缩。 到达一定程度后，其化为一个半透明的立方体，出现在一尊存在掌心。 “这样都没能抓住你” “虽然我对祂们一早没什么期待，但不得不说，你比我预料中更加出色。” 看着面前突兀出现的男子，申凯眼中前所未有的郑重起来。 和刚才的诸皇不同。 祂知道，这一关或许就是自己前往废墟时代最后，也是最难的一道关卡。 成功，自此大局已定，失败，便需要卷土重来！ “太弦之主吗？” “除了无上界的诸皇外居然还有一尊圣贤守株待兔，我是不是应该荣幸？” 在仿佛没有一切衡量标准的间隙中。 一个远没有之前诸皇伟岸浩大的普通身影出现。 但面对着祂，总是如今的申凯也并不感到轻松。 尤其是那个面容消瘦的青年，心中隐隐忌惮之下，更是让申凯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人道众圣中的小团体，最深不可测的四理之一！ “没办法，谁让我是四理中相对最弱。” “你整出新世界意志这一手确实绝妙，就连我等都没有预料到你会放手世界权限。” “如今其他圣人根本腾不出手来，只能让我独自守在这里了。” 与之前的诸皇不同，眼前对峙的双方，才是真正对手。 看出了申凯的本质后，太弦露出欣赏之色。 “诸我唯我，真是有意思的数据。” “你的信息量已经超过了大罗的承载体，却又还没有到达真正圣贤的临界点。” “过去我从未想过，会有像你这样的存在形式啧，当中似乎还参杂了其他？” 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申凯知道如四理这般，绝对是多说多错。 “不开口吗？” “看起来即便面对我，你也依然有离开的自信。” “否则不会如此在意，让我获得更多情报。” 随意笑了笑，太弦手指转动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灵犀浮现。 不敢大意，申凯背后升起一尊浩大灵台。 当中一座缓缓转动的双层磨盘浮现。 不再是曾经为人理而战的光辉。 如今本质更进一步下，它在申凯的概念改造中，已经彻底洗去了过去的影子。 “一招定胜负吧。” 代替了人理，化为此世天道意志的宏大伟力，在一瞬间爆发而出。 其无量无限的信息洪流之下，甚至连太弦眼中都浮现出了惊讶。 随后，充斥着整个间隙的光辉覆盖一切 。 正文 第九百五十章 天道集合 赤红色覆盖了整个宇宙，让一切都显得沉沦而落寂。 这种并非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而是没有丝毫活力与生机的虚无。 只有宇宙终末，连死这一概念都不复存在时，才会浮现的绝望场面 重新回到废墟时代的申凯，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语。 换做正常情况下，一个世界到达这一步。 要么就此沉沦，化为虚无被混沌吞噬。 要么就是纪元末劫下，世界自动更新，开启一元复苏之时。 然而，眼前的情况却哪一种都不是。 从当初那隔断万古的一剑后，这个时代永远没有了未来和可能。 它始终保持在灭绝前一瞬。 永远沉沦在这里，不会有任何生命诞生，也再没有奇迹出现。 “总算又回到了这里，咳咳” 看着掌心的一缕缕血液，感受体内蕴含严重道伤，申凯微微摇头。 四理果然是四理，不是寻常圣贤可比。 自己证道诸我唯我后，又有着诸多天道升华下，掌握万有之理，堪比普通圣人。 可即便如此，在不久前的交手下，祂已经拿出自己正常状态的全力。 却依旧不如裸装情况下的太弦之主。 被打成重伤下，勉强逃到废墟时代。 “不过这一局，已经是我赢了，太弦。” “从你不能一举擒拿我，被我回到这个时代起胜负就再没有悬念。” 捂住自己的胸口，申凯于沉默中说出这句话。 和祂不同，太弦之主依然受限于人道大世界的体量。 无法和祂一样，自如前往不同时代。 因此众圣才让太弦在万古的缝隙中守株待兔 可惜，哪怕太弦也在最后露出了惊讶。 申凯的成长超出任何存在预料，连祂也失手了。 眼见对方重创下强行闯入废墟时代，太弦不得不停步。 否则强行突破，祂的位格很可能引起新世界意志的进一步爆发，让众圣所在的时代失衡。 “或许在你们眼里，我已经有成为最强圣人的潜力，却依旧比不了一个自然诞生的新世界意志。” 毕竟，有了唯一真界雏形后，世界意志是近在眼前的威胁，足以与众圣抗衡。 而申凯，就算以诸我唯我证道，未来成为最强圣人，在众圣心中威胁也没有眼前的大。 故而，太弦能擒拿对方最好，不能也只好暂且放下了。 可惜，情报的不对等下，就连四理和其余众圣也没有想到。 就在不久前的对峙，已经是祂们最好，也是最后唯一能够有可能翻盘的机会 认为新世界意志的威胁始终大于申凯。 这个认知上的误差，导致申凯战略彻底达成。 “你们觉得，只要压制炼化新世界意志，我不过是随后一道主菜罢了。” “那么，就带着这样的想法目睹我颠覆这个世界吧。” 轻轻闭上眼睛。 申凯站在这个已经没有了生机的废墟世界中，感受自己体内。 虽说最终被自己逃走，但太弦之主也不简单。 如今申凯体内的信息量，正在被不断篡改。 理道太弦的攻击下，每一次出手都蕴含着祂的道与理。 即便被自己逃走，也在不断篡改‘申凯’这一概念。 眼下不过是小患，却仿佛跗骨之毒般，始终不能根除。 倘若与这种灵犀纠缠下去，或许往后申凯什么都不用做了，根本没有行事的能力。 但如果不在乎眼前这一点点小患，才是真正可怕。 太弦的篡改攻击下，足以让大罗乃至圣贤的自我存在，发生不可逆的改写！ 比起伟力，更像是病毒程序一般。 入侵本体后自我增值，却又不能强行靠力量清除。 最终到达一定程度后，病毒程序会彻底覆盖原本的‘自我’概念。 好一点也是成为疯子或白痴，更严重则是彻底被太弦掌控。 宛如申凯看过某些小说中的心魔大咒般。 其难缠和无解，即便在圣贤中也令人忌惮。 而这也是众圣让太弦出手的原因。 申凯能抓就抓，抓不住也能让其陷入和太弦之道不断纠缠的情况！ 如此，别说是修为更进一步了，申凯连暗中谋划的闲功夫都没有。 “不过，你们终究想象不到，我准备了什么。” 重新睁开眼睛，申凯已经知道了自己面临的情况，却依然不慌不忙。 “恒世，可以开始了。” 随着祂的话，早已准备好的恒世从三相图出现。 看着孤寂的废墟景象，恒世也沉默了一瞬。 随后它开始调动申凯早已准备好的机制。 之间除了暗淡和赤红外，什么也不存在的废墟世界中。 突然升起一缕缕鲜活的灵光。 这种光辉无穷无尽，并不霸道却显得包容万有、掌控世间一切。 “直到最后，我哪怕硬受你重创，让你的大道入侵体内，也没有使用的底牌。” “太弦，即便是圣人，也没有后悔药！” 嘴角升起一丝狰狞笑意，申凯盘坐在废墟世界中。 任由众多天道的集合体，开始解析这个世界。 残留信息收集。 概念抹除修复。 末法劫数逆转。 时空壁垒补充。 在三千小天道、四十九中天道、九大天道出现后。 原本的废墟时代，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仿佛久久空旷的废楼中，来了一群智能管家般。 开始整理和复原荒废许久的楼层。 本就不剩下多少，即将毁灭的废墟时代。 当初不过被申凯隔断万古下强行停在这一刻。 其本身的载体和信息量，无疑在三个时代中属于最后末尾。 如今恒世运转下，所有天道在没有时间定义的有限范围，重新解析和掌控了这个时代！ 这也是它们本质最擅长做的事，管理和运转世界。 “差不多了，接下来先修复我的道伤，根除太弦之道，不然始终是个隐患。” 随着申凯的意志，已经彻底将废墟时代解析完成的众天道，开始连通申凯本体。 顿时，充满了整个宇宙的庞大信息量浮现。 已然成为废墟的世界，几乎都承载不了这代表了真正无限的信息级别。 不过在以申凯本身为概念载体的情况下。 祂很好约束了这股无限信息。 随后越来越多的天道连通后，申凯仿佛成为了一个中枢节点。 继承自混沌第三强者世界手中，此世原初大权再现！ 纵然权限不再绝对，分裂出了一半诞生和众圣纠缠的新世界意志。 但申凯掌握的最后三成，终究是最核心。 人形散去下，一个信息集合体绽放光辉。 三千世界全天道状态！ 一个属于天道和世界意志之间的无限联合体出现。 其彻底占据了废墟世界，真正主导一切！ 原本微不可查的灵犀，宛如陌生存在般，彻底在申凯的庞大信息量中浮现而出。 其顽强坚韧下还想要挣扎，却始终逃不过众多天道的检查和清理。 “三千多个天道一起来，杀毒速度就是快。” “太弦，你最引以为傲的手段失效了。” 处理完内患后，申凯终于再无顾及。 全力运转下，天道集合体朝着废墟时代，逐渐向外扩张 。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一章 人道的黄金时代 距离无上界的那一场阻击战，已经过去许久。 时代如同洪流般涌动，不断朝着未来推进 原本由诸皇草创的人道基石，正在伴随新时代的延伸，而逐渐稳固发展。 众生分为不同层次下，在属于自己的一界开创出无数故事与传奇。 和神话中截然不同的体系被创造，开辟出独属于自己的历史。 越来越多的强者诞生。 有的于此世传大道、授众生，也有的向更上界限发起冲刺。 这一切由最初个别强者的传说，逐渐扩散为整个人族的辉煌！ 不知不觉中，新生的人道正与人族一起，茁壮成长。 昔日只有气运流动的金色海洋中，似乎逐渐诞生出一个模糊而朦胧的意识。 祂包容一切也代表一切，是人族众生的归途，也是原初诞生之所在。 此时的新生人族，已经真正迈入高速成长时期。 一切都显得热火烹油般。 除了一开始的蓬勃朝气，更有一股堂皇大气在酝酿。 一切看起来显得如此美好。 当时代再次往后推移几步，一道代表着诸我合一的宏大意志，在众生心中响起。 自新世界开辟以来，此世的第一尊大罗强者诞生！ 而这也彻底代表了诸皇付出和理念的正确，这确实是一条逐渐扩宽的道途 此后仿佛以那尊大罗强者为起点。 往后的漫长岁月中，有越来越多的大罗诞生。 而人族与人道，也伴随着这些强者，一同壮大 但不知道从何时起，一个隐约的传说在整个人族蔓延开来。 从已经飞升到无上界的神话强者口中，下界存在得知了一个震惊的事实。 原来在那无上界限的尽头处，还有着一片黑暗地带 在那里，一尊隐藏万古的可怕存在正与人道一同成长，同样有着难以理解的伟力。 其位居于上苍之上，始终不认可如今的人道，妄图将其连人族一并抹除！ 而这个可怕的存在，后世之人将其称呼为恶天道。 当越来越多的大罗强者诞生后，人族才慢慢知道了一切的始末。 万古以来，那些真正诞生和创造他们，又隐于幕后一直庇护他们的太古至尊。 其真正一直对抗的大敌，便是恶天道！ 太古至尊中的一部分，在上苍之下创造出人道体系，希望延续生命和文明。 而上苍之上的永世战场，则始终由至尊当中，最强的那一批人苦苦抵抗着。 至于那些后来成道的大罗，便是属于这个新时代的生力军。 “杀，不能让至尊独力难支！” “不错，修我战剑、杀上九天，焚我热血、一往无前！” “即便真是世界原初定下的主宰又如何？人道已立、恶天道自当诛除！！！” 逐渐的，伴随新生人道成长下。 已经初步具备反抗能力的人族掀起一股大势。 无数大好男儿、绝代神女誓要杀上九天，斩杀恶天道。 而原本分为一层层界限的时空，被人们视为至尊留下的考验。 倘若连一次次破碎飞升都做不到，如何有资格与众多至尊并肩作战？ 这是对弱者的庇护，也是对强者的试炼。 此后，原本就早已普及的修炼自强，更是深入人族骨髓。 但凡有着资质和志气的新生代强者。 无不以杀上九天，与至尊并肩作战为荣！ 他们想的，或许有证明一己之强大。 但同时也不乏热血之辈。 试图一劳永逸根除恶天道，为人族万世开太平！ 而伴随着这个过渡期，下一个时代正式开启。 如果说往前是新生代人族的白银时期，个别强者开道途，察觉九天真相的话。 那么随后，便是真正进入了新生人道的黄金时代！ 黄金大世下，有盖世天骄碎星辰、踏仙梯，弹指遮天。 也有垂垂老者苦修一世，于弥留之际忽有所悟，放声长笑中紫气浩荡三万里，骑青牛入九天！ 有神女冰肌玉骨，一生无双无对下，手持寒剑斩月阙，豪情盖压世间男儿，誓要与天一争。 也有绝代皇主开辟神朝道途，率领臣民举世飞升之下，亿万星舰为兵、百万神人为将，在九天之上留下不灭传奇！ 还有少年出大荒、圣体九转碎寰宇，剑仙游青冥、恩仇一斩护人道。 更有无上存在，战天身死后，一缕神魂不灭下，九死九生。 最终集九世之力自神话归来，今生只为再战天道！ 恶天道之强当之无愧。 即便无数时代下，以众多至尊伟力也不过勉强与之相抗衡。 而黄金大世中，无数绝代天骄、盖世强者。 多少人踏天途、赴战场之下，也少有归来。 无形之中，人道黄金色泽中，仿佛蕴含了一层悲壮血色 但真正的强者并未退缩。 反而随着越来越多人踏上九天战场，关于恶天道与太古至尊的传闻弥漫。 人族众生知道，在漫长时代以来，伴随着至尊与后来强者的协力下。 纵使强如恶天道也很久没有补充，不再如当初那般强势了。 或许只是一点点削弱之下，也需要无数岁月，才有可能看到那通途未来。 但终究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人们看到了一丝曙光的打开。 纵然自身体量也或多或少受到损害。 但无疑时代越往后，在众多强者联手下，恶天道的损失更大！ “杀，杀出一个朗朗乾坤！” “不错，我命由我不由天，哪轮得到头顶上多一尊老天爷？” “损我心魂，不为一身虚名只为护那人族万世子孙后辈，不再有冥冥中的主宰鱼肉。” 千秋万载之下，杀上九天这一口号无形中，成为了人族最大的壮志与执念。 伴随着血与火的厮杀大世下，新生代的人族真正成熟。 他们有着不属于传闻中太古时代人族的风貌。 那个时代的旧人族敢与万族死斗，只为存活于霸权。 而如今的他们，也一样敢与天相争，只为人道永存！ 然而，无论是所谓的恶天道，又或者至尊所代表的人道一方。 两者在跨越数个大时代、漫长岁月下的征战中，其注意和着眼都只有对方 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 一缕缕似有若无的气机，自一个暗红色的深渊废墟中延伸而出。 从最初的弱小，到不断接触人道时代与九天战场两者后，逐渐成长起来。 这第三方存在，在两者的争斗中看起来太不起眼。 以万古为时间下，最初没有后来者注意到。 或许众圣中有人知道对方的存在。 却也认为太弦的道理一直困住那人，不可能再有所异动。 时代，就在这种情况下不断推移 。 正文 第九百五十二章 乱古时代 蕴含着天人五衰之意的浓雾中，方少云走出几步后皱眉自语。 “传说中的仙界怎么会是这般景象？” 身为一名穿越者，他自从来到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后，受限于出身，不得不在压力下前进。 好不容易报了此世家仇，却又陷入更高层次的争斗 就是在这样不断换副本练级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他的修为已经真正站在了此世最顶点。 “除了眼前这个妖孽” 看着身旁不远处，那名绝代风华的女子，方少云摇头苦笑。 天可怜见，自己堂堂穿越者，还有系统傍身的情况下，却始终压不过眼前女子半头。 无上魔主孙若曦，真正横压一世的绝代神女。 其统领域外魔宗万载以来无双无对，号称星空下第一！ 传闻其少年时，便有圣境强者以大欺小，却被其整整跨越两个大境界下独力斩杀！ 至于同阶存在，其杀之如屠狗。 纵然是方少云自己，也多有依靠系统的帮助，才勉强能与对方抗衡。 而就在不久前，孙若曦修为再度突破后红尘为仙。 其已经真正不满足于下界第一宗门的称号。 她想的，是魔主天下！ 为此，出身于蓝星科学世界，却因为一场九龙拉棺而获得系统，来到神河大星的方少云不得不与之为敌。 可惜纵然有着上古圣体以及系统的辅助，他却也只是勉强与其一战。 眼见着不敌孙若曦，方少云强行启动系统之下，两者一起透过成仙路来到上界 只是眼前的景象，与仙这个字完全不符！ 分不清上下左右的废墟中，充斥暗淡与衰落，可怕的浓雾弥漫下隐隐传来哭嚎与厮杀。 “难道是因为我们没有通过正常方式，从成仙路一步步打进来？” 想到这里，方少云警惕的扫了一眼孙若曦。 似乎也被眼前上界的景象吸引，对方暂时没有与他为敌的意思。 “唉，世间有仙，到头来却是这般景象” “万古以来，那些自斩一刀的老家伙若是看见此景，恐怕死不瞑目。” 心中莫名闪过这样的念头，方少云摇头不语。 神话传说中，远在这个时代的万古之前确实有仙。 其与天地同寿、日月同挥下，永生不死！ 不像如今时代的大帝，不过万载之后便化为尘土。 当中或许有不甘心的，也只能通过自斩一刀的方式延命苟活 而大成圣体的他与孙若曦，则是后时代中，众生心目里最有可能打通成仙路的强者！ 只可惜，看到眼前景象后，方少云深切觉得所谓的仙，不过一场虚妄。 “什么人！” 就在方少云思索间，孙若曦冷漠的声音传出。 随后横压四方的魔气涌动下，化为一掌打出，带着一世独尊的霸道朝未知方向攻去。 然而，在下界足以震撼宇宙、拿捏日月的玉手，却被一名突然出现的老者紧紧握住。 “嘿嘿，小女娃火气不小不过这手挺白嫩嘛。” 眼前突然出现的老者一身蓑衣下，面目看不真切，却有种猥琐和看不透的神秘。 “放肆！！！” 孙若曦没想到自己大意下受制，下意识认真起来，爆发出无上魔主的威严。 其大帝元神九转下，另类成道的肉身甚至爆发出超越方少云圣体的光辉！ 真正动摇九天十地、逆乱苍穹的一击。 不但挣脱了老者的纠缠，更连同浓雾一角也彻底破碎！ “哦，小女娃真不错，没想到如今的时代，还有你这般存在” 似乎惊讶的愣了愣，被打飞出去的老者甩了甩手，收敛猥琐笑容。 看着气度不凡的孙若曦，他浑浊的双眼中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闪过一丝萧索与孤寂。 “罢了罢了，老朽不和你们开玩笑。” “只是太久没人来这里，多少有些寂寞。” 听到老者的话，孙若曦威势不减，沉声看向对方。 “你也不是真正的仙最多也就勉强跨过红尘仙级数，比那些禁区中自斩一刀的至尊强出两筹而已。” 听到孙若曦的话，老者却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般，整个人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小女娃，你说什么？” “下界那群连夹缝都过不来的苟延残喘之辈你你居然称他们为至尊！？” 看着毫无形象在地上笑倒的老者。 孙若曦和方少云对视一眼，均有着不解。 平心而论，禁区中的存在纵然发起过席卷世间的黑暗动乱。 但每一个巅峰时代，都是独尊宇宙的大帝，真正凌驾众生之上的存在！ 纵然自斩一刀，至尊之名又如何担当不起？ 不过也没有和两人解释什么。 老者自顾自的笑够后，喘着粗气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老朽也不逗你们两个小娃娃。” “这里，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仙界。” “当然，如果是曾经或许这么称呼也没错吧” 孙若曦放不下架子，方少云却不管这么多。 他有太多的好奇，曾经在下界时，他收集过众多关于仙的传说，但当中有太多语焉不详。 眼前的老者，或许能为他解答。 “这里，并非一界，其本身与你们的世界同为一体。” “只是由于某些原因漫长岁月后，它与你们的时代分离开来，自成一界。” “若硬要称呼便叫这里为乱古时代吧。” 乱古时代？ 方少云若有所思的揣摩这个称呼，仿佛想到了什么。 似乎，在一切古卷中，他也看到过类似说法。 传说这个时代存在于万古之前，时光尽头，是真正与如今时代截然不同的时期。 修士在掌握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有着悠久寿命，诞生了无数强者的黄金时代！ “只是，古卷的最后戛然而止。” “似乎这个时代遭遇了什么劫难般，在一夕之间断送” 听到方少云的话后，老者沉默下来。 随后带着感伤和怀念，他残破的衣袖一扫之下，顿时大片浓雾被清理散去。 远远超过了孙若曦刚才的举动下，让整个辽阔地域彻底呈现在两者面前。 灰暗的星空下，不明物质化为承载地面。 当中宛若泥土的存在中，还时不时渗出金红色的尊贵血液，带有强横气息。 而更远处，则是残破的可怕古兵刃碎片与战甲 这里的一切让方少云两人震惊，似乎是一片跨越了时代的久远战场般骇人！ 而更远处的彼端，彻底超出星辰般大小的一座座冷寂墓碑，正成群耸立。 “这里是曾经的九天战场，如今的乱古时代。” “同时它也是神话强者的埋骨之处。” 略微停顿了一下，老者取出一枚酒葫芦，独自灌了一口后带着叹息说道。 “当然，在这个时代你们也可以称它为，人道最后的防线” 看着黯然饮酒的老者，两人沉默不语。 眼前一幕太过于震撼，以至于让他们有种极度不真实感。 乱古时代，亿万强者的墓碑前，划分出一片无边无际的残破古战场。 其灰暗而孤寂的丰碑，延伸至无穷距离下铸造为一道宏大防线。 而在墓碑的后方，则葬下了一个属于人道的大世 。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三章 最后防线 “人道的最后防线？” 孙若曦轻轻念出这个称呼后，眉头微微皱起。 她看着黯然饮酒的老者沉声说道。 “纵然下界寿元有限，却依旧以人族为主。” “为何到了这乱古时代你们却将其称之为人道最后防线？” “况且，既然是防线，那必定是为了阻挡什么大敌。” “究竟是何等存在，有如此伟力？” 老者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话，只是默默饮酒。 而孙若曦同样固执的站在他面前。 纵然其修为隐隐还在自己之上，也没有任何忌惮。 她横压一世，堪称真正的无双无对。 刚才与老者短暂过了一手，却是早早看出了对方的某些底蕴。 或许其巅峰时期超乎想象，但如今不过是半废之人。 倘若生死一战下，即便修为超过自己半筹，但千招过后，自己有信心杀他！ “回答本座，人理最后防线，要阻挡的究竟是谁！” 愣愣的看着孙若曦，老者仿佛陷入某些回忆中。 他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整个古战场爆发出可怕的震荡。 一股暗流突如其来，席卷了整片苍茫星空下。 带来毁灭性的破坏，让无线延伸的大地被抹去。 “已经杀到这里了吗？” 喃喃自语了一句后，老者神情严肃起来，不再如之前那般颓废。 仿佛在回应他重新升起的斗志般。 一望无际的墓碑中，逐渐有一缕缕光华浮现。 “抱歉了，同胞们不得不又一次打扰你们安眠” 这一次，就连一向霸道独尊的孙若曦也露出震惊。 那无数点亮苍茫的星光，自墓碑升起后贯通九天十地，让此界由灰暗逐渐恢复生机。 隐约中，仿佛有着豪迈而悲壮的歌声响起 “往古之时，至尊点燃人道之火，与仙古做出诀别。” “燧人燃大道以定天维、神农铸地阙以安万民、轩辕平九州以论正统、九黎兴刀兵以斩不臣“ 歌声由最初的隐约，逐渐清晰起来。 方少云感到自己大成圣体的血液似乎在奔涌。 与覆盖了整个时代的歌声化为一体。 冥冥中，乱古时代人族天定崛起的一幕幕史诗，似乎近在眼前。 紧接着，雄浑大气的歌声一转，带着一股悲壮气息继续。 “四极废、九州裂时，当有人立与天地之间，修战剑、焚热血，以斩天阙！” “故而，有荒神独战三世背对众生、有冥尊身化轮回以补人道、有绝皇合九世化战仙、有剑鬼泣血斩青冥” 越往后，一尊尊墓碑中仿佛具显出无数形象。 每一位隐含的道韵和气息，让孙若曦也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这是真正超越了红尘仙级别，跨越万古后显露出来的逆天强者。 纵然身死魂灭，但在人道之下其一缕英灵不散！ 他们在等待时期。 一旦再度归来之时，便会又一次为人道、为众生抛头颅、洒热血。 即便是如今，他们的墓碑化为千秋万世镇压此界下，也成为了人道最后的防线！ 葬天、葬地、葬己身！ 纵使人道黄金大世不存，纵然恶天道后还有可怕大敌，也绝不退缩！ “这是人道的华章” 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 方少云大成圣体下圣血澎湃，似乎有着遥远记忆在共鸣般。 “乱古时代，原本是人道的黄金大世。” “你们曾在这个时代真正逆行伐天” “那个时代的无数强者与众生合力下，重创过一尊道天！！？” 看着陷入体质带来的共鸣，仿佛知晓了部分真相的方少云，老者轻轻点头。 不知何时起，他有些弯曲的脊梁，重新挺立起来。 “小丫头，你刚才问老夫，人道最后防线阻挡的究竟是什么，对吧？” 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孙若曦，老者苍凉一笑。 随后自残破古战场中，无数兵刃碎片飞舞而起。 在他手中聚集成一柄遍布裂痕的战剑。 剑意鸣动十方下，带着逆天斩地的霸道，让老者气息和修为不断攀升。 “咳咳还是勉强了” 嘴角突然不受控制的溢出鲜血。 老者在持剑的那一刻起，身躯仿佛开始崩坏。 不过并没有在意，他指着远方正在侵蚀一切的黑潮笑道。 “想知道一切真相，便死死跟在老夫身后。” “能看到多少，走的多远全看自己的本事吧，哈哈！” 放声长笑下，老者手提战剑化为天宇极速。 他如同逆水行舟般，笔直冲向汹涌黑潮。 后方的孙若曦瞟了一眼方少云后，第一时间跟上。 感受着前方传来的可怕气息，方少云紧握拳头，却也不落于后的冲了过去。 人道黄金时代的断绝，乱古时代的诡异 这一切真相，或许很快就会清晰！ 带着这样的想法，两人修为提升到极致，不断蹦碎身边侵蚀而来的黑潮。 反观老者似乎并不在意他们，没有丝毫庇护的意思。 他双眼死死看着仿佛扩散至整个宇宙的黑潮，手中一剑当中刺入。 顿时无形中的道与理覆盖此界，死死束缚住黑色洪流。 随后老者一斩开天下。 黑潮中传来可怕的轰鸣声，让后方的两人顿时被震退。 “轰！！！” 仅仅一次碰撞下，整个乱古时代的一角化为废墟。 造成这一切的，是老者手中战剑，与一柄散发森冷光泽的长戟！ “真没想到守墓人居然是你？” 冷漠的话语下，一尊存在自黑潮中走出。 其座下一匹战兽昂首嘶吼，带着破灭一界的凶芒。 而骑在它身上的，则是一名身着黑甲，连面容都彻底遮盖的存在，听声音似乎是一名男子。 对方似乎透着可怕的魔性，周身气息缠绕下，仿佛曾经屠戮三千大世界般。 “咳咳我也没想到会和你这么早碰面” 老者带着一丝复杂目光，手中战剑死死抵住骑士的长戟。 反观对方，却好似游刃有余般。 单手持长戟下，将老者死死压制住。 “你不行了。” “曾经无敌寰宇的荣光，在那一战都真正折断” “如今的你，不过是个半废之人，即便强行找回巅峰时期的修为，也只是苟延残喘。” “退开我还不想杀你。” 说罢，骑士的目光越过后方两人，看向延绵不绝的墓碑界限。 。 正文 第九百五十四章 背叛者 注意到对方冷漠的目光后，老者露出惨然的苦涩笑容。 “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头了？” 依旧保持着单手持长戟的姿势。 骑士一边压制老者，一边沉默的摇了摇头。 “我没的选择” 听到骑士的话，老者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般。 修为爆发下居然努力将对方长戟反压回去。 “混账！” “你所谓的没有选择却是最让人不齿，最可悲可怜的选择！！！” 黑甲骑士似乎有些惊讶。 对方老态龙钟之下，隐藏的半废修为，居然还可以做出这般抵抗。 不过始终只是昙花一现，对方再也回不到昔日巅峰了 “难道，我一定要做出和你、和父亲一样的选择，才算对？” “或者，早早战死被埋在后面的坟头上，才是光荣？” 听到对方的反问，老者紧握战剑的手掌渗出鲜血，整个人咬牙不语。 对方在人道大世时，是他同门师兄的长子。 其天资绰约下，横压那一代人。 甚至突破了原本极限，真正站在老一辈高手中，登临绝顶。 最为辉煌的伐天之战时代。 骑士、自己、以及他父亲，号称一门三皇，这是何等的荣耀辉煌？ 可最终血色覆盖了人道的华章 在那无可名状、无可匹敌的至高伟力前。 对方彻底放弃了人道，甚至与昔日战友反目，彻底成为了敌对方！ “所以，你此次绕过神关偷袭，是想连自己父亲的墓碑，也一并毁去吗！？” 面对老者戾声质问，骑士轻轻摇了摇头。 “你永远不会懂的在那样的存在面前，任何热血和壮志，都只是一场空” “你们这些老兵所谓的坚持，在我看来一文不值。” 看着面前铁青的老者，骑士讽刺的笑了笑。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计划。” “先不提能否撑过这么漫长的岁月就算万古之后，祂们自墓碑归来又如何？” “面对祂，你扪心自问，有胜算吗？” 丝毫没有被对方的话所动摇。 老者同样不甘示弱的目光紧盯对方，冷笑着说道。 “那你们呢，人奸、狗腿子？” “祂是一切的元凶、万道终焉所在，隐藏于恶天道外的幕后黑手，彻底断绝了人道之火。” “可直到如今，所有强者连祂到底是什么，都没有真正弄清楚” “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就算你们一厢情愿投诚，确定人家会领情？” 怜悯的看着老者，黑甲骑士知道双方都不可能说服对方。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觉得老者可怜。 “你们什么都不懂” 某些契机下，自己一方的首领。 多少对那位存在有过一丝了解。 也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坚定了祂们这一方，想要为对方行事，彻底毁灭当今人道！ 正如人不可能对抗天灾一般，祂们也永远不可能对抗祂。 那是无法超越、无可匹敌，真正想象之外的存在 “罢了，终究少年时，你曾是我踏入修行的引路人，与我有半师之谊。” “便全了你这份意志，让你带着最后的天真和荣耀战死！” 最后的话说完后。 骑士以祂自己理解的仁慈，对老者毫不留情的挥舞兵刃。 每一次碰撞下，都让此界的一角蹦碎。 恐怖气息弥漫开来，真正让天地颠倒、一切化为黑潮的养分。 “咳该死这畜生的修为越发强大，老夫真的压制不住他了” 多次交手下，老者伤上加伤。 原本就半废，不过强撑着找回巅峰状态的身体逐渐崩坏。 其影响蔓延至本源中，难以驱逐恢复。 喘息间，祂看了一眼远在身后，无法加入到战局的两人。 跟着目光又扫过远处延绵不绝的墓碑，神色一凝。 多少岁月以来，祂们这些老兵守护在人道最后防线，或死或伤。 而这下界闯过缝隙而来的两者。 无论修为和意志都可堪一用，只要稍加历练就是可用的新兵。 更何况，在大后方，那些坐落的丰碑群，是某个计划中的一环。 虽然类似布局不止一处。 但面对那看似不可战胜的幕后黑手，布置越多越好。 绝对不能在此时，被这畜生破坏！ “今日拼去最后半条命，也不能让你越过此线” “斩我明道、锁神封仙！” “以老夫最后的道体，向冥冥未来，再借三百年！！！” 身躯在一瞬间蹦碎。 无穷血雾弥漫下，带着一道贯穿时空的光辉浮现。 看着这一幕，黑甲骑士谨慎退后。 “昔日一战后，你的大罗道体已经彻底分裂，过去身抹除后，仅剩下现在和未来。” “如今将未来身也蹦碎，强行找回巅峰岁月你离死不远。” 仿佛在回应对方的话一般。 扩散至整个古战场的血雾重新聚拢下，化为了一尊中年男子。 其手持无缺战剑，带着如照耀古今的至强气息，真正找回了最为巅峰的岁月！ “无妨，死前灭你这畜生，再杀几个狗腿子，值得！” 身后十尊超越恒星光辉的大日浮现。 手中战剑似乎变成了永恒的光芒般。 感受到对方冲天战意下，黑甲骑士座下战兽居然露出畏惧。 “临敌胆怯，要你何用？” 眼神森冷下，黑甲骑士居然一击刺穿战兽。 灼热鲜血伴随对方的哀鸣声，让祂显得更加魔性而可怕。 看到这一幕，老者冷笑着摇头。 “呵，只能说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宠物。” “你自己甘愿做狗腿子，如今却受不了自己的坐骑害怕？” 听到对方的讽刺。 黑甲骑士杀气涌动下，彻底与遍布寰宇的黑潮化为一体。 一尊似乎破灭一切的可怕魔神，在对方身后凝练。 “老家伙，你活的太久，话也太多了。” “生死成败，用你的剑来说！” 十阳皓日与黑潮魔神碰撞下，两者彻底打出真火，再也没有顾忌到昔日情谊。 可怕的神威碰撞，让整个古战场似乎有所共鸣。 无数时空的裂痕在战剑与长戟的交织中诞生。 随后又伴随着下一次碰撞而泯灭。 最初时，孙若曦和方少云还能看懂双方交战。 但当两者真正杀到疯狂后。 冥冥中一丝颤音发出下，其人形彻底化为了大道之理。 属于最小无限层次的战争开启。 。 正文 第九百五十五章 时空节点 目睹这一场仿佛久远神话再现般的战斗。 孙若曦与方少云努力吸收着所有的景象，不肯有丝毫放松。 两者原本就是红尘为仙的强者，距离这一层相差不远。 而如今有老者与黑甲骑士交手。 将属于最小无限的层次展露，对他们未来的进境有莫大好处。 反观正在激战的两者，却每一次碰撞后，都迸发出无数伤痕。 这已经真正超越了肉身战斗的层次，而是双方道与理的碰撞！ 一方是燃烧了自己未来，灌注到现在的至高伟力。 而另一方则是展露三世身下，屠戮众多小世界的可怕杀伐。 双方隐隐透露了另一层境界的战斗，却又似乎还差那临门一脚。 “老家伙，你露底了！” 亿万次碰撞后，可怕的厮杀中，黑甲骑士露出嗜血笑容。 对方迟迟不肯与自己进入永世战争的状态。 这一点就反而证明了对方后劲不足！ 毕竟曾经的过去身不存。 而如今的修为，更多依靠燃烧未来身加持。 这种状态下，老者绝对不敢和状态完全的自己，打一场持久战！ “我无所谓在这里战上千秋万载也可以。” “反正只要你一死，就没人能阻止我破坏墓碑群。” “而你呢，再拖延下去，未来身可就要烧光了，哈哈哈！” 说到这里，正在激战中的黑甲骑士反而不再和老者死拼，任由对方压制自己。 祂已经想通这点，眼前和对方硬拼死战没有任何好处。 老家伙是孤注一掷，将所有底蕴燃烧。 自己就算能强行击败，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值得。 反而保持眼下能级，持续打拖延战术。 要不了多久，老者巅峰期一过。 那自己要杀要刮，都是易如反掌！ 带着这样的想法下，老者居然逐渐占据上风。 两者可怕的战斗越打越远，慢慢远离了墓碑群。 而察觉到的孙若曦两人连忙跟上。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眼中带着噬血和戏谑。 黑甲骑士看着已经逐渐远离的墓碑群，挥戟挡住老者一剑狂笑。 “哈哈哈，老家伙，你真是老糊涂了？” “就算此刻与我越站越远，离开墓碑群又如何？” “只需要等你力竭之时，我杀你如屠狗到时候不过多废些脚程罢了。” “放心，到时候，我会提着你的脑袋，去祭奠我父亲，让你们师兄弟团聚！” 黑甲骑士的话，并没有影响到老者分毫。 其似乎已经真正化为了永不熄灭的火光。 在灰暗的世界中划出一道光明。 已经说不清具体战了多久。 当两者身后的墓碑群渺小难见时。 祂们这一战已经彻底跨越小半个古战场，来到了浩瀚光年范围外。 “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一带了” 开战至今，一直埋头厮杀的老者突然低语了一句。 看着周身化为永恒太阳的对方。 黑甲骑士突然察觉到一丝不正常。 “不对，这里不只是远离了墓碑群这么简单！” “等等老鬼，你算计我！？” 连忙观察四周景象的黑甲骑士，大意下被老者赤红战剑斩过头颅。 可怕的创伤在转瞬间恢复。 但原本遮盖面容的头盔破碎下，露出了对方邪异面容。 看着记忆中熟悉而陌生的年轻样貌，老者平静说道。 “你少年时，我便提点过。” “不要过于只专注眼前的敌人，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吃亏的” 没有存在比身为守墓人的老者更清楚。 整个乱古时代其实是以此地为延伸下，化为万千大小古界。 而这片古战场，更是连同了无数古界当中的一个个节点。 如今，祂装作死战不退的样子。 真正将对方引入了其中某个节点处！ “七夜，老夫承认，自己老了，制不住你” “但，我们这些老兵中，总有人可以杀你的现在，就送你去祂那！” 永恒太阳化为的光辉共鸣下，彻底引发这一处的节点。 一道无可逆转的时空逆流自节点中爆发。 其庞大的吸引力，似乎要将整个古战场吞噬。 “老鬼，别以为你的小聪明能得逞！” 黑甲骑士在一瞬间的慌乱中重新冷静下来。 经历众多厮杀和战场，祂同样有着自己的强大。 一瞬间彻底爆发下，手中长戟洞穿老者胸膛。 黑甲骑士死死撑住，不受时空节点影响。 祂清楚，一旦被卷入，就会进入到其他古界中。 到时候不但可能遭遇那些老兵的围攻。 更是白白浪费了首领策划的偷袭墓碑之行。 “没用的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们这群苟延残喘的老家伙吗？” “现在让你看看，老兵也是可堪一用的！” 拼劲最后一丝光热和余晖。 老者化为永恒太阳下，不顾自己被贯穿的胸膛。 赤色战剑同样刺入骑士胸口，带着祂一起撞入节点中。 “可恶既然如此，你那两个想要发展成新兵的蝼蚁，也别想留下来！” 即将被卷入的前一刻。 黑甲骑士咬牙之下，借助黑潮所化的逆流冲击。 措放不及的方少云两人连忙运功抵抗。 却也在第一时间被卷入时空节点。 随后，一阵天旋地转下。 四人一同坠入了一片同样灰暗的时空中。 “呼呼咳咳” 照亮永恒的不灭光热熄灭。 老者无力的躺倒在土地上喘息 刚才举动已经彻底消耗光了祂最后的底蕴。 “所以我才说不要阻挡我，安度晚年、了此残生不好吗？” 看出老者已经是真正的回光返照。 别说这个层次理应永恒的寿命。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陨落了 缓缓走近，黑甲骑士看着再也无力抵抗的老者。 原本可怕杀气逐渐收敛起来。 祂目光复杂的看着对方。 原本脸上的狰狞与邪异散去下，似乎让老者看到了昔日的影子。 “就算放着不管，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过对于你这样的人无所作为的老死才是更痛苦吧？” 手中重新提起长戟，黑甲骑士将其对准老者胸口处。 “师父，你大可以怨恨我、嘲笑我甚至骂我是人奸、狗腿子。” “但我会活到最后的玄阳七夜，会带着玄阳最后的血脉与证明存在。” “只要我不死玄阳就一直在，不会消失！！！” 。 正文 第九百五十六章 伐木老人 听到黑甲骑士的话，老者似乎悲凉又讽刺了笑了笑。 曾经少年时所说，守护玄阳一脉的誓言。 无数岁月后，却化为了对方最深的执念。 这种执着甚至已经成为了对方的一部分，纵然证道大罗也没有舍弃。 “只是光大守护玄阳一脉和抱着这个名头苟延残喘终究是有区别的。” “七夜，你的路，走错了” 弥留之际的话，并没有唤醒黑甲骑士的良知。 原本如祂们这般存在。 一旦做出决定，都是最难单靠言语来扭转的。 “错的是你们。” “祂是绝对不可能战胜的没有存在能赢的了。” 似乎回忆起了某个记忆，黑甲骑士带着敬畏与胆怯，长叹一声。 老者的努力，在祂看来仅仅是白费功夫。 绝望的背后，是没有丝毫希望的黑暗。 “顺从祂，无论其认不认可，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违逆祂所迎来的只能是绝望。” “这一点，经历人道由黄金大世化为乱古时代后，你们还不懂吗？” 看着缓缓闭目等待的老者，黑甲骑士也放弃了交流。 这是乱古时代以来，两种观念和意志的碰撞，永远不可能调解。 也因此，曾经的人道强者们分为了两个阵营 昔日共同对抗恶天道的战友袍泽，彼此互不相容、刀兵相向。 这是一个混乱而恐怖的后时代。 所有强者都做出了自己心目中的选择，并且为之付诸一切。 至于明天，会不会活到最后，没有人知道 “永别了，师父。” 最后的告别声，黑甲骑士手中的长戟正准备刺下时。 一个有些沉闷的苍老声音出现。 “额，老夫倒是觉得，这老家伙还是可以稍微抢救一下的。” 手中长戟微微颤抖，黑甲骑士心中震惊下连忙回头。 在这个陌生的灰暗古界中，祂早就探查过，并没有其他存在。 然而现在看来，对方的强势远远在自己之上！ “谁，躲躲藏藏的可敢现身一战？” 充满杀意的喊话并没有效果。 黑甲骑士脸色阴晴不定的再三探查下。 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个声音的主人。 “唉，三阳，你是真的不行了。” “居然被这种小辈逼得不得不来我这看起来当年你还隐瞒了自己的伤势。” 似乎慢半拍一样，沉闷的苍老声音过了半晌才再次出现。 而这一次，打起十二万分戒备的黑甲骑士，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不会吧” 眼中浮现出一丝强烈的忌惮和难以置信。 祂手中长戟重重垂下，爆发出强横的气息。 浩荡狂飙后，整个灰暗空间一层层破碎，彻底显露出其真实一面。 一颗横贯此界的古树下。 披着兽皮的老者正在挥舞着斧头，不断对古树砍伐。 这一幕看似不起眼。 然而不久前，黑甲骑士四人所在的灰暗天地。 居然只是这颗古树延伸出的无数细碎枝叶中，不起眼的一条！ 整个古界都被这颗树占满。 而树下，则是带着独特韵律，不断伐木的老者。 好不容易适应了时空节点的扭曲后，方少云两人挣扎起身。 放眼看去，用尽神识才勉强察觉到这一幕，露出荒诞的面容。 仅仅这一人一树，仿佛神话传说中才有的开天巨神般！ “兽皇你居然还活着！？” 听到古树枝叶上黑甲骑士的话，老者缓缓抬起头。 其无匹的体量下，仅仅一个抬头的动作，就让此界掀起席卷浩荡的星空风暴。 然而与巨大身体相反的。 则是对方说话间，却始终和正常大小一般，带来强烈的不协调感。 “玄阳家的后生老兵老兵，能打又能抗的，才算啊。” “只是多年看守人道防线，调理万道疏离之下却是没想到，你师父居然耽误了伤势。” 目睹这尊深不可测的老人。 黑甲骑士眼中闪过忌惮，咬牙提起长戟。 “纵然是昔日斩杀青天的兽皇又如何？” “当年那一战的伤势，我不信你彻底复原了更何况我也不再是当年的修为。” 手中长戟平举，黑甲骑士身后一道魔神之影浮现。 其凝练转化下，逐渐变为一尊黑色大日，高高挂在古树枝头上，不断膨胀壮大。 “如今彼此都是大罗之境，谁强谁弱，打过才知道！” 目睹对方化为占据古界上方的黑色大日。 拥有浩瀚身躯的老者停下手中斧子，微微摇头。 “你们玄阳一脉的永恒太阳，却硬生生被你走出魔转之路。” “真不知道，应该夸你才情绝顶，还是感到悲哀” 不想理会对方的话。 占据古界上方的黑色大日逐渐压制下来，带着镇压万方的可怕伟力。 目睹这一切，老者只是叹息一声。 “玄阳满门英烈真不想让其彻底泯灭” 说完后，带着遗憾的神情。 老者将原本深深砍入古树中的巨斧取出。 一瞬间，古树造成的伤痕消失于无形。 老人，似乎就是在这种一边砍树，一边恢复的情况下，于此界伐木万古。 随后，一道斩破大千的光辉乍现。 巨斧应声而落，将镇压下来的漆黑大日破开。 然而下一刻，伐木老人露出一丝惊讶。 “小辈演技不错，居然骗过了老头子” 只见此时整个古界中，与不久前的时空节点类似。 一道神秘纹路浮现下，开辟出道路。 早就做好准备的黑甲青年，散去徒有其形的漆黑大日后，第一时间遁入通道。 与真正半废的老者不同，伐木老人的凶名自少年时祂就一清二楚。 在昔日与恶天道的战争中，这可是真正的狠人。 提着斧头，硬是战到疯狂，斩杀了一尊天之化身！ 不清楚对方恢复了多少的情况下，贸然与之交战太过不智。 “唉，既然来了，就永远留下吧” 目睹对方即将离去的背影。 伐木老人站在原地不动，手中巨斧开天辟地下狠狠斩中通道。 无尽破碎之中，伴随着黑甲骑士的惨叫声，古界裂开一道恐怖缺口。 “前辈祂死了吗？” 听到树枝上方少云小心翼翼的询问，伐木老人摇了摇头。 “没那么简单，这小子可真的非昔日能比了。” “更何况堂堂大罗，我与祂终究只是同阶之下，怎么也得多来几斧子才能砍死。” 说道这里，伐木老人停顿了一下。 祂看向被自己斩破的古界外侧，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唉，这下子麻烦了。” “真正棘手的家伙居然紧随那小子过来” 。 正文 第九百五十七章 乱古真相 听到这话，方少云先是不解。 随后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只见古界之外，一道浩瀚无限的长河延绵流转。 其贯穿古今未来、化为存世之基下，无数破碎古界，或沉落、或飘荡。 仿佛岛屿一般承载在这条时空长河之上！ 仅仅目睹这条河的瞬间，方少云就有种感觉，它仿佛一切的起源和开辟。 承载一切的同时，又主宰众生和大世。 只不过，与曾经的想象不同。 理应浩瀚光辉的存世之基，在方少云等人眼中，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蠕动前行。 其暗淡的色泽和衰败气息下，仿佛透露出绝望与凶戾 而此时，就在长河一处，正有一个身影由远及近。 祂仿佛跨越了时空、逆乱了古今般。 明明自未来的某个时间段而来，却丝毫不受长河逆流的影响。 与不久前黑甲骑士坐骑战兽类似。 这名存在挥下，同样有着一头古兽，却更加恐怖。 每一步踏出时，都荡漾出光阴，崩溃一方古界！ 其乘坐在古兽上抱胸而立，带着冰冷眼神，看向长河上游的方少云等人。 “七夜，你让我失望了。” 似乎被这个冰冷的意志刺激到，黑甲骑士猛地清醒过来。 此刻伐木老人的一斧不但破开古界通道，更将其卷入当中层层蹦碎。 勉强回防下，黑甲骑士连续九斩，手中长戟顿时被破坏。 不过祂也借着这个机会，彻底脱离了老人的斧头。 满身伤痕与那名坐在古兽上的存在汇合。 “首领抱歉，没想到这些老家伙居然这么难啃” 冷冷打量了一下黑甲骑士的伤势后，这名存在终于露出面目。 一尊须发张扬的年轻面容上，带着淡淡印记。 仿佛有什么强者，曾经在其面容上斩过。 “兽皇，原来你还没死啊。” 听到首领的话，伐木老人不再像之前面对黑甲骑士一般游刃有余。 祂带着一丝凝重，身形逐渐缩小回常人尺寸。 “你都活着老夫又怎么会死？” 听到伐木老人的话，方少云两人一边照顾树枝上虚弱的老者，一边思索。 兽皇之名哪怕后世也有神话流传，乃是斩了一尊道天化身的狠人。 而看着年轻首领的语气，双方必然熟识。 不能按照面容来分别这个层次的年纪。 恐怕对方也是在浩瀚历史中，留下名号的无敌强者！ “说的也是呢我们都还活着” 简单的对话下，似乎让首领有种缅怀。 然而就在这样气氛中，祂摆手让黑甲骑士退后，驱动古兽一步步踏长河而来。 每一步看似缓慢，却逐渐压力倍增。 最终，无量紫气在对方身后浮现。 似乎托举出一个大世般，带着至尊至贵的气息。 一杆古朴长矛在手，首领看着昔日战友露出笑容。 “真好如此，我便能再杀你一次了！” 与话音一同的，是能够洞穿十方古界的可怕神光。 扫荡之下，让整个长河一处都波澜起伏。 “你们两个看好老家伙，别让祂真断气了！” 交代完方少云两人后，伐木老人面色以沉，瞬间离开古界。 横扫一斧下，将古界洞穿的神光被阻挡。 紧随其后则是驱使着古兽的首领。 在紫气东来下，带着杀绝寰宇的霸道。 两人瞬间交击，让长河上游地带发生了一幕幕沉沦。 仅仅百招过后，首领露出失望的样子。 “兽皇，你老了。” “虽然不像另一个老家伙那样不复巅峰，却再没有进步。” 听到对方挑衅的话，伐木老人闷声不语，只是再一次举起斧头应敌。 两者不断交手下，有时极快、有时极慢。 逐渐让低于这个层次的存在看不真切。 双方已经彻底跨越现在，与时空之中进行过去未来，交手了万古 “这种神通紫气耀真劫” 双方激战中，孙若曦露出一丝凝重低语。 而听到她的话后，旁边的方少云则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 紫气耀真劫，乃是下界真极圣地的至高神通升华而来。 传说中，其门派历史久远到神话时代 其祖师就是机缘巧合下得到这一门神通传承，才开辟一方圣地。 而创出这门神通的强者，传说是万古之前的真皇。 “难道这个首领的真实身份” 后世的种种传说，再加上自己圣体的血脉记忆下。 方少云不敢也不想，去说出这个推论。 传闻神话时代，人道众生与恶天道抗衡。 当时的真皇为人道抛头颅洒热血 杀至七进七出下，硬生生作为主力，耗死了太明天这尊道天化身！ 对方与伐木老人一样，都曾经是在神话时代，为了人道伐天的战友 “可，就连这般存在也反目人道了，这怎么可能？” 似乎听到方少云的话，虚弱无比的老者微微抬起头。 古界外两尊至强交手的场面，让他露出惨然的苦笑。 “小子，没什么不可能的人，终究会变。” “历史的美化一旦被剥开，剩下的便是如此血淋淋” “这，也是我等一直不让你们清楚的‘真相’。” 按照老者的说法。 神话时代末期，伐天之战已近进入尾声，距离真正人道昌盛的大世不远。 可就在那个众志成城的时期，无可名状的大恐怖降临了 “赤色红潮席卷了一切，无分敌我，仿佛来自另一个时代的火光下，所有都荡然无存” 神死、魔灭、仙陨、鬼散。 人道无数年的精华在一夕间毁灭。 只剩下部分强者苦苦支撑，试图抵挡那可怕的赤潮劫火。 自那一天起，原本纵向贯穿的人道之世被彻底打破。 衰败与沉沦下，曾经的黄金大世，化为了万古之后的乱古时代 “所以，这才是人道最后防线，所要抵挡的存在？” “你口中所说，不可名状的伟力是更上一层境界的强者吗？” 听到孙若曦的询问，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遗憾的说道。 “直到今天，无论我们或者他们，双方都不知道，那个存在究竟是一种现象，还是一个至高强者所为。” 祂只记得，那末劫来临之时。 站在赤潮最前端，一举开辟出人道大世的众多至尊，组成抵抗的大坝。 而更在其之上的无上至尊们，目睹赤潮在最初的震惊下。 祂们似乎明悟到了什么，一声轻叹。 随后，伴随着众多那个时代的至尊与无上至尊冲入赤潮内，大劫停滞下来。 只可惜，从那以后，漫长岁月过去，众多至尊再也没有出现 。 正文 第九百五十八章 阴间与阳世 “自那一场劫数后，人道彻底进入了乱古时代。” 赤潮虽然在众多至尊合力下，看似停滞。 但世界却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反而越是往后的岁月，宏观上存世之基正在不断腐坏。 一种沉沦与衰败的气息弥漫下，让乱古时代无可避免的到来了。 时空不再分明、过去未来不再统一、因果界限不再聚合、气数不再显露 整个茫茫宇宙的一切，都让后时代的强者感到陌生和混乱。 “原本大罗已经能脱离当前时空，前往世界之外。” “曾经我们也想过，要不要由外而内去寻找真相和解决的方法。” 但很可惜，多次尝试后。 尚且统一的残兵败，将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 任何存在都无法脱离这个世界了！ “如今，整个世界就像是冰冷而腐坏的囚笼般，将一切都牢牢锁在里面。” “若说普通众生，是这个囚笼中的微尘那我等大罗，或许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老鼠” 说道这里，老者露出凄惨样子。 从某种程度上，或许祂们连老鼠都算不上吧。 普通房屋中，老鼠尚且可以打洞离开。 然而论到祂们这群曾经伐天的至强时。 却连打洞离开的可能都没有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封闭。 看似混乱下，却没有一丝缝隙和可能，让存在脱离。 “这是彻底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望。” 曾经带领人道的众多至尊消失。 曾经并肩作战的友人或死或伤。 曾经熟悉的世界变得混乱陌生。 曾经掌控的大世化为钢铁囚笼。 “无数个曾经过后我们却悲哀的发现，连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呵，祂到底是什么，世界的复仇？无上强者的手段？其他宇宙的入侵？” “没有人知道，即便相隔了万古” 也因此，在这种黑暗的绝望背景中。 有的人尝试努力重建人道，有的人默默修养伤势。 也有的人彻底疯了 “那群疯子，选择背弃人道和昔日的荣光。” “即便对曾经的战友也毫不留手认为这样就可以取悦那个冥冥中的幕后黑手，苟活下来。” 仿佛在回应这老者所说一般。 此刻长河中两尊至强的交手已经到达巅峰。 伐木老人身躯似乎化为顽石色泽般。 带着古朴与坚韧，在首领厮杀下越战越勇。 每一斧斩出，便是一道光阴泯灭。 “怎么了，昔日斩杀太明天的真皇，乱古时代先天七皇、后天二十四凶中的领头人之一。” “如今的你，就只剩下这点能耐了？” 面对伐木老人讽刺的话，首领冷漠的摇头。 “找死。” 只见紫气浩荡下，属于首领的过去、现在、未来三世身突然出现。 在元神拱卫下，居然同时分化出一尊至强躯体。 这是一种可怕的道果。 在极短时间中，每一尊都拥有首领本体的战力。 合围之下，伐木老人相当于同时与三尊强势大罗交手！ “嘿，终于拿出你的真本事了，这才像话。” “让你也看看老夫砍了这么多年木头，到底有没有进境！” 比起对方变化无穷的神通大道。 伐木老人似乎有些笨拙，始终就是一人一斧。 只是每一次最普通的斩击下，首领都感觉到一股压力。 如同无限增长的神通与伟力，携带着无量之重朝祂压制而来。 双方碰撞下彻底打出真火。 疯狂厮杀中让长河一段段崩坏，连同周围古界造成破灭。 然而，就在方少云等人以为这场惨烈的交战会一直持续下去时。 自长河下游，时空雾气弥漫之处。 一根无限延伸的丝线，如同长鞭般扫荡过来。 “嘣！！！” 正在死斗中的首领措放不及下，三世身中的某个被一瞬间重创。 “哼，我倒忘了，还有你这个老家伙在！” 看着露出衰败气息的三世身。 首领一斩之下彻底抹去，随后诞生出一尊似乎完好无损的身躯。 重新合并后，祂对着发出攻击的长河下游一矛刺出。 瞬间相隔无数岁月下，时空迷雾被洞穿。 极目眺望，方少云震惊的发现。 在那散去的时空迷雾后方。 距离现在遥远的未来之处，居然有一座雄关耸立！ 其死死镇压在时空长河的下游处，宛如堤坝般，将光阴两分。 至于雄关之后，更加未来的时代。 则是一片黑暗，让任何人都看不真切 “你，越界了。” “现在还不是我们最后决战之时。” 隔断时空的雄关上，一名老叟盘膝静坐。 手中竹竿上的鱼线缓缓收回。 目睹老叟以鱼竿，在雄关上自未来打向过去的攻击，首领脸色阴晴不定。 “哼，守着一群过去时代的温室花朵，根本不可能拯救你们的未来。” “人道，已经完了任凭你们布局无数之下，也不可能改变那注定的结局！” 看着依旧盘坐在长河下游，不言不语的老叟，首领回头看向残破古界中。 眼中扫过方少云与孙若曦两人后，祂冷笑道。 “多少年来，也不过出现了两个勉强可用的新兵，你们还能等多久？” “此世已经彻底沦为废墟，无可拯救。” “甚至我不信你们察觉不到它的体量乃至存世之基，正在沉沦和跌落。” 看着沉默不语的伐木老人，首领有些癫狂的笑道。 “这已经不再是人道大世，而是一个废墟中的‘阴间’，被那个意志变相铸造为轮回，视图升华出阳世！” “祂打落了一切维度上的存世之基与诞生之刻，让所有化为虚妄，构建出可怕的轮回体系。” “一切的存在都在不知不觉中，跌落原本位格” “总有一天，不管是众生还是我们，都不过是这废墟‘阴间’当中的孤魂野鬼！！！” 首领所说的话包含太多信息，让方少云顿时有种难以置信感。 他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双手。 体内蕴含澎湃阳刚气血下，有着无比切实的真实不虚。 但如对方所说，这一切居然都是假的？ 世界正在跌落位格，化为阴间他们这些当中的存在，会成为孤魂野鬼！？ 。 正文 第九百五十九章 不同的选择 似乎被首领的话有所触动，伐木老人看向雄关尽头处。 原本无限延伸的时空长河不再具备活力。 而是带着丑恶的蠕动缓慢前行。 在那雄关阻挡的尽头处，仿佛有着深不见底的黑暗未来 “可即便如此，我等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为人道，我们努力过、战斗过至于结局，重要，也不重要。” “至尊不现、众生沉沦总有一些人得站出来，为这世道做点什么。” 带着相同的意志，无论是躺倒在地的虚弱老者，又或者伐木老人乃至雄关老叟。 祂们带着岁月褶皱的面容下，有着看透结局与生死的释然。 “我们从来不是能引领大世的英雄。” “但至少是在末劫中，能为众生多撑一段时日的老兵。” 回过头，看着有所触动的方少云和孙若曦，伐木老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无数年的等待，来了两个新兵蛋子，就足以证明我等努力不是白费。” “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新兵出现，人道之火终将重燃。” 或许他们当中，就会有如同曾经的至尊一般，带领人道走向辉煌，对抗劫数的英雄！ 而这群老兵所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用仅剩的老骨头，为后来者多撑一段时日。 或许是千百年，也可能是永远 “这不是什么荣光和骄傲，仅仅是一群啰嗦的老人家，最后一点仅存执着罢了。” 毕竟，连他们都没有，或许人道就真的完了 因此，在新生代强者不断出现前，只能由他们这群老兵抗住一切压力。 目睹伐木老人脸上的释然笑容。 首领年轻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狰狞。 对方的笑容，在如今的祂看来太过刺眼。 “曾经我们也为人道浴血奋战过”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首领等存在看来，这群所谓的老兵，曾经的战友。 不过都是一群被理想冲昏头脑的可怜之辈。 或许类似为人道而战，九死无悔的信念，也一样存在于祂们这些叛逆者心中过。 但最终，在那无可阻挡的存在面前，祂们放弃了挣扎 坚持可能永远没有尽头，但放弃却只是一瞬间的松懈。 于是，这群在人道辉煌岁月中，也曾经忘却生死，参与伐天的勇士，最终化为了恶龙。 “或许，当初与太明天一战时，你就不该救我。” “在那个时代光荣战死说不定才是真正的幸福。” 听到首领平静的话，伐木老者微微颤动了一瞬，随后摇头。 那个人道的时代，对方是真正勇士。 无数次身先士卒下，将生死置之度外。 对于这样的战友，祂不可能不救。 “即便是大罗，也没有后悔药。” “更何况我从不曾后悔当初救你就如同我现在同样不会后悔，与你们为敌。” “反倒是你，真的没有一丝悔意吗？” 面对伐木老人的轻声询问，首领闭上眼睛，沉默一瞬后开口。 “这不重要了。” “人道已经不可能再回到昔日，此世沉沦为阴间也不可能避免。” “但既然我没死在万古前的战场就总得做出些事情。” 这一次，原本沉默寡言，独自孤坐在雄关上的老叟睁开双眼。 祂看着长河上游的首领，沙哑着声音说道。 “你所谓的做事，便是与昔日袍泽为敌，阻挡人道重建？” “即便如此你就真相信能取悦那个幕后黑手？” “未来若祂真的功成此世一切沦为阴间时，你确定对方会伸手，将你接引至新的阳世吗？” 老叟的话直指核心，首领一时无法回答，在对方讽刺中摇头。 “我不知道，但总得一试。” 正如这群老兵在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前步履蹒跚，却也依旧坚定前行一般。 首领等人，选择了另一条路。 昔日开启乱古一战下。 祂们亲身目睹对方不可匹敌的伟力后，彻底放弃与之敌对。 在祂们看来，老者等人的行为，不过是满足自我大义和荣耀罢了。 一旦未来那存在降临时，对方的所有准备都不过螳臂当车。 “只有顺从祂、取悦祂，让祂的目的尽快达成。” “届时，我们这些无足轻重者或许能得到怜悯，自注定坠落的阴间接引到阳世。” “到那时候，哪怕偏安一隅也好人道不敢再提，人族却终究能有一口气。”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首领的言论，三名老者露出不屑冷笑。 彼此都成长于人道最为辉煌的时代，巅峰时甚至敢与恶天道相争。 那个无可名状的存在，即便强势。 在祂们看来也不过更上一层的至高罢了。 人道之火，永远不会熄灭！ 若是依靠首领的方式，纵然获得怜悯而活。 但一个被彻底打断脊梁的族群，一个忘记了牺牲和战斗，只会取悦的人道。 和狗有什么区别！ “如此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战死！！！” 即便是看起来无法战胜的幕后黑手，老者等人也相信。 无数未来后，终究会升起人道之光。 在终焉的那一刻照亮对方轻蔑的眼神，狠狠咬上一口。 人道，从来不容轻视！ “罢了，类似的话早已经讨论过无数次。” “你我双方注定不会统一未来各凭手段吧。” 本来也没指望过能一次成功，眼下不过是终局到来之前的试探罢了。 能得知兽皇还存活，以及那名老叟的态度。 首领觉得已经不虚此行，为未来的战斗中获得更多有利情报。 祂深深看了一眼三名老者，随后又把目光放在方少云两人身上。 带着怀念和敌视的复杂感情下。 首领与黑甲骑士逐渐消失于长河中，前往不知名的位置。 “人道最后的防线吗” 看着首领消失的位置，方少云与孙若曦对视一眼。 曾经在下界的恩仇或许已经不用在意了。 两人无论意志或者想法，都天然站在老者这一边。 “前辈，请让我两也为人道和众生，出一份力！” 目睹方少云两人的行为，伐木老人眼中有着一丝欣慰，随后又木讷的说道。 “行啊，不过看你们这瘦胳膊瘦腿的。” “还是先给老头子砍一百年树再说吧，嘿嘿。” 。 正文 第九百六十章 众圣为棋 就在时空长河发生这一切时。 一个无可名状的地带，连时空乃至所有可以定义的概念，都被彻底抹去的位置。 已经恢复人形的申凯盘膝坐着。 祂双眼漠然的看着一切。 “这就是你们一手铸造的人道，最后自发衍生出的决意吗？” 无论是乱古时代，人道强者分裂下各自为敌。 又或者后时代中，方少云等人作为新兵闯入。 这一切都被祂尽收眼底 “也罢，反正我早就习惯背锅了。” “仙古时代是葬下大世的孽皇，乱古时代是毁灭人道的幕后黑手、无可名状，呵呵” 虽然如此说，但申凯却也并没有多少不甘。 毕竟，仙古时代，也就是祂那个时代的灭亡。 确实是众圣所为，祂这个孽皇最后背锅。 不过要论起乱古时代，人道黄金大世的毁灭，倒还真是自己做的。 当初祂回到废墟时代后，统合三千天道化为全天道状态下，解析收纳一切。 趁着众圣率领人道强者与新世界意志对抗时。 自己本身则不断暗中发育。 可以说，在乱古时代的这群强者眼中，所谓人道大世最辉煌的时代。 恰恰也是祂申凯，急速成长体量的时代！ 最终，依靠三千天道之下。 经历漫长岁月后，申凯自然而然的晋升为圣贤。 并且其本身体量下，再加上天道改造后的废墟时代为基础。 收纳了此世无数精华后，祂真正有了与众圣和新世界意志掰手腕的力量。 也正是在那人道大世的末期。 做好所有准备的申凯，发起赤潮下一举攻伐。 仅仅一夕之间，祂改造后的废墟时代，就凌驾于其他两个时代之上。 不断吞噬与合并过程中。 不但祂进一步提升，且人道大世界原本的位格也开始统合起来。 不再是三个时代各自分裂，而是完整一统的体系！ “可惜仍旧是小看了你们啊” 在什么都不存在的虚无中，申凯百无聊赖的活动了下身体。 随即周身被无数锁链捆住，让祂动弹不得。 “啧，还真是一丝一毫的余地都不给我。” 看着身上的锁链，申凯饶有兴致的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 当初那场人道末期的劫数中，申凯真正让所有永恒集团都震惊。 祂仅仅依靠一己之力下，率领三千天道打了一场碾压局！ 不但那些不明真相的新生代大罗强者或死或伤，至今都猜不到这个幕后黑手的真正身份。 就连原本知晓祂底细的永恒阶级，也难以置信申凯所拥有的伟力。 最后还来不及交代一切下。 为了避免人道彻底毁灭，永恒阶级不得不入赤潮与申凯一战。 而当时的申凯，即便是面对恒古二十六圣，以及远强于如今时代大罗的永恒皇者。 也依旧占据了大势和上风。 本来如果一切顺利，在当时就可以终结掉一切的 可惜，一个谁都没想过的变数出现了。 原本与众圣率领的人道征战无数岁月下，已经虚弱至极的新世界意志。 其在察觉到申凯所蕴含的世界原初权限后，彻底疯狂起来。 原本泛意志化，不会拥有人格化的自我，但却还是能分别权限之争。 新世界意志不顾自身的虚弱，甚至放下了对众圣和人道的敌视。 祂眼中的敌人，从申凯出现那一刻起，就再没有其他！ 反观申凯，倒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出现。 却唯独没有算过，一个泛意识的意志会这么刚。 明明虚弱到极致的情况下，新世界意志却本能的镇压申凯。 最终察觉到对方的强大后，甚至开始不顾一切的燃烧意志本源下，调动唯一真界的伟力！ 而小看了世界意志对唯一权限的执着，申凯忙着与永恒集团交手中被重创。 千载难逢的机会下，众圣包括诸皇一起联手。 将已经开始吞噬融合其余两个时代的废墟世界隔断。 到这里为止，基本上就是乱古时代中，那批存活下来的老兵强者所察觉到的全部了 再往后的，则是彻底将申凯打回废墟时代中。 祂、永恒集团、新世界意志，三方开始混战起来。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后两者联手之下，与申凯不相伯仲。 这场足以让混沌无数世界，都为之震惊的可怕战斗，没有展现在任何存在眼中。 其最后的结果，便是新世界意志彻底陨落。 至于众圣以及诸皇 被无数锁链捆着的申凯，讽刺的扫了一眼面前无限虚无地带。 当中有着众多人形棋子在缓缓飘荡，围绕在祂的身边。 看着这些造型各异，大小不过指头长短。 仿佛自己前世西洋象棋般的棋子，申凯轻笑一声。 “以众圣诸皇为棋，还是很有格调的。” “可惜当初没有留个棋盘，否则还能自娱自乐一下” 想到这里，申凯侧身抬起一只手。 虽然锁链让祂无法自由行动，但双手的范围还是可以稍微活动一下的。 于是和往常一样，大一点代表了众圣的黑色棋子，与稍小些代表了诸皇的棋子。 随手弹动它们当成打弹珠，也是申凯为数不多的活动了。 毕竟当初那一战，新世界意志彻底陨落下重创申凯。 而把握住机会的众圣舍弃躯体下，彻底化为大道意志。 强行将申凯解除了全天道状态。 随后便是诸皇做出同样的行为。 将三千天道打出废墟时代后，与众圣一同化为万道锁链，将申凯困在这里。 至于祂们的圣躯，则在失去了道理后，被申凯统统化为棋子 原本申凯可以依靠三相图，先离开这个虚无地带后，再重新回来。 但正准备这样做的时候，祂察觉到了一个事实。 自己原定的机制下，废墟时代已经真正和其他两个时代，发生了不可逆的融合。 而唯一真界也迫切需要体量的合一。 这种情况下，申凯自己的机制已经让此世处于一个绝对临界点。 运转这个机制的，正是被众圣打出去的三千天道！ 纵然没有了申凯主导，但双方存在于一个世界观中，三千天道还是可以缓慢运作。 然而，只要申凯敢回到三相图当中。 哪怕只有一瞬间，三相图也会彻底隔绝祂和三千天道的联系，这是绝对无法改变的铁则。 届时，原本申凯掌控的三千天道会有一瞬间停滞。 哪怕祂立刻再回来，也依然存在这个空档。 原本就到了绝对临界点的时代融合 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后，只会有一种结局。 申凯修复大半的废墟时代，和后两个合一的时代，唯一真界会绝对随机的选择一种。 若是选中了自己的还好若没选上，申凯就真的气疯了。 届时一切定性下，祂再有手段，也不可能挽回‘过去’的一切，因为所有都化为了后者的载体。 因此无奈之下，祂只好整个乱古时代都老实呆在虚无地带，与永恒集团一起困着。 “算了，反正胜负早已分晓，不过多花点时间罢了。” 虽说自己无法离开。 但外界的三千天道却依旧在运转自己的职能。 前提是申凯不能回到三相图，或者离开人道大世界。 无数岁月以来，虽然慢了点，但三千天道正在逐渐按原定计划行事。 属于新人道的时代，正在被打落为阴间。 而其一切存在和养分，都将申凯的废墟时代抬升。 最终，阴间和阳世，双方组成一个轮回后。 曾经的‘过去’将会重新具备存在之力，回复往昔！ “在那之前让我看看，你们一手铸造的新人道，能不能给我点惊喜。” “结局早已掌握在我手中，新人道的余晖，尽力展现自己的价值吧，那样的话” 。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一章 最后来临 没有意义的时代下，就连时空长河也只能艰难蠕动前行。 不知不觉中，又是数个时代过去了 方少云与孙若曦一起，作为乱古时代的新兵。 在伐木老人等锻炼下，他们逐渐成长起来。 原本能由下界闯出一条路，两人就有着足够的潜质。 而在知晓了那黑暗的未来后，无边压力并没有压垮他们，反而压榨出真正超越极限的道理。 在如同废墟一般的乱古诸界中。 两人时而与凶戾、古兽对敌，时而前往不同地域执行任务。 仅仅一个时代过去，号称无双无对的孙若曦便率先证道大罗。 反观方少云，没过多久也同样到达这一层次。 往后的岁月中，昔日的黑甲骑士以及其他敌对方的大罗强者，都层不止一次出现。 双方围绕着时空长河的那座雄关，展开一次次惨烈的攻伐。 “未来无比黑暗。” “但人道，却终会迎来曙光！” 带着这样的信念。 他们无数次在过去未来交战，真正杀出了人族最后的余晖。 而在古战场之下的时空中。 则每隔一段岁月，总会有这种打破极限的新生代强者，闯过缝隙来到这里。 似乎以方少云两人为起点，某个时间段开始。 越来越多的新兵加入人道这一方阵营中。 强弱乍一看还不明显，却已经让反叛人道的一方感受到危机。 与祂们相比，虽然眼下高端力量不足。 但人道一方却有着自己的大后方储备。 反观祂们，大罗强者死一个少一个。 “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一旦某个时代，对方新兵全部成长起来，最终会压倒我等！” 孤注一掷下，以当年反叛军的首领为首。 众多乱古强者，朝屹立于时空长河上的雄关发起了冲击。 这一次，祂们誓要灭绝人道最后力量，不胜不归！ 而这场属于人道的可怕内战，真正破灭千秋万古，让镇守的雄关也为之蹦碎。 但最终，在无数老兵浴血奋战下，反叛军一方终究没有如愿。 以惨胜为代价，付出诸多伤亡后，乱古诸皇再一次损失数尊 在这可怕的一战中，方少云、孙若曦连同另外一位后世飞升而来的年轻强者。 三人真正崛起，杀出了大罗境界的无敌威名。 昔日老牌强者，似乎迎来了更替。 而这一切被老兵们看在眼里，心中喜悦。 “人道还有希望和未来！” 带着这样的想法下，属于乱古时代的两大阵营，真正开启攻守互换。 以人道一方，在方少云等新兵彻底成长起来后，反过来压制反叛军。 在经历自长河上游，杀至未来终焉的破灭战争后。 人道终于自乱古时代起，迎来了短暂的又一次统一。 然而，转瞬即逝的胜利，并没有让人道一方强者被冲昏头脑。 包括存世之基在内，祂们能真切感觉到。 一切维度、次元、存在，依旧向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坠落。 并且越是往后的时代，这一点便越是明显。 或许对于凡人层次而言，当一切完成尚且需要数百上千万年之久。 但对于大罗乃至更上层次，一切似乎都迫在眉睫 “这样下去，只会迎来又一次惨败。” 昔日人道黄金大世下的那一战，仿佛还在昨日。 所有老兵都清楚，如今看起来短暂恢复元气，不断有下界强者飞升而来。 但这一切，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强如当初最为鼎盛辉煌的时期，都尚且不敌那幕后黑手。 更何况眼前不过是暂缓一口气的虚弱种族？ “我隐隐有种感觉，或许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那幕后黑手眼中，什么都瞒不过祂。” “对于这等存在而言，我们能想到的一切致胜方法，或许都在对方预料之中。” 因为祂们不过是尽可能思索人道的种种可能。 而对方，却是已经占据所有可能后，在论外之外去开辟不存在的可能了。 这两者的区别，就仿佛有限与无限般，永远无法触及。 “故而，我等商议后，决定废除圣墓计划” 当听到伐木老人所说后，方少云等后时代诞生的至强都不敢相信。 人道最后的致胜布局，是将昔日万古前的至强埋葬，以无数岁月孕养后，期待重新归来。 若是能做到这一点，毫无疑问能够重新当初的黄金大世！ 可所有的老兵却清楚。 如果仅仅是这一点，还是无法真正战胜那幕后黑手。 “这是绝对层次上的差异并非强者数量能够弥补。” 那一天，在人道最后防线之中。 没人知道这些硕果仅存的强者，都商议了什么。 但从那一天起，方少云等后时代崛起的新生强者，彻底失去了踪迹 紧随其后，则是一群老兵彻底开辟了下界通往乱古时代的间隙。 比起曾经，往后的人族众生，可以更加轻易的进入到这里。 而一切有关于幕后黑手、人道最终之敌的情报，隐隐约约在人族上层中流传。 自此，过往不可轻传的道统多次浮现。 整个人族比起曾经任何一刻，都更加鲜活起来。 无数的修炼体系、机缘奇遇之下，催生出了一代代少年强者。 他们或多或少，都足够成为一个时代的主角。 有的真正踏入巅峰，成为某个计划中的一员，有的中道崩阻，化为后来者的养料。 一个个时代下，人族自身仿佛成为了废墟牢笼中的蛊虫。 他们不断繁衍生息、超越自身，随后又互相吞噬、打破极限 这是一场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的冷战。 一方始终不曾现身，另一方却没有一刻停下准备。 然而，再漫长的等待，也终究有着时限。 不知道多少时代过去当时空长河逐渐失去活力，连蠕动都无法的终焉时。 冥冥中，有存在低语。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似乎临考前的筹措，又仿佛带着做好一切准备，只待最后结果的释然。 这一天，伴随着一种无形中的失坠感。 原本无比鲜活的世界，逐渐有一股森冷气息弥漫，它彻底沉沦为阴间。 紧随其后的，则是世界之内，有着点点星光闪烁。 仅仅一瞬间，便化为燎原之势！ 。 正文 第九百六十二章 杀至阳世 此世最后的核心地带中。 申凯看着曾经属于祂的时代，赤红色废墟正在缓缓消退。 同等体量下，乱古时代所化的阴间，真正将阳世衬托起来。 古今未来从未有过的轮回体系，正在人道大世界诞生！ “差不多了。” “你们也要做最后一搏，便让我欣赏人道最后的光辉吧。” 收回看向废墟时代的目光。 申凯随手弹动几颗棋子下，似乎多了几分悠然。 而在外界，伴随着彻底沉沦下。 属于人道的时代，彻底坠落为阴间，时空长河停滞运行。 这是死物的世界，一切都为了衬托阳世而存在。 但就是这种情况下，却忽然有点点星火，化为燎原之势。 “无上圣祭，开始了” 似乎带着早已觉悟的目光。 此世最后的众多强者对视一眼后，看向人族众生。 所有人都逐渐化为一点光辉，朝着乱古时代投射而来。 界限被打破下，逐渐有一条光河虚影浮现。 其酝酿于已经坏死的时空长河中，却又没有沉沦。 “无论你到底是什么这都是人道最后一次挣扎了。” 或许结果早已不重要，但有些事却必须要做。 眼看着众生化为光雾，最终组成长河。 老兵们抬手间，取出一门浩大战鼓。 “砰！” 一声鼓响。 长河彻底脱离时空，化为人族不散的执念。 “砰！” 第二声发出。 人道最后防线中，无数黄金大世陨落的至强墓碑，逐渐透露出生机。 “砰！” 第三声，也是最后一次鼓响。 后时代硕果仅存的老兵们，看着似乎化为熔炉的光河，毅然决然的投身而入。 “最后的胜负，就交给你们了。” 没有指名道姓，但祂们都知道，这是真正的放手一搏！ 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责任和担当。 而祂们所需要做的。 就是为这最后一战开启大幕，化为一切的引路人 “战友们，请为人道，再战一次！！！” 依稀间，自乱古以来被封闭的隔绝被打破。 恒古以来被封存的境界线重新引动。 整个世界掀起浩荡下，光河汇聚人道众生虚影，在无数老兵的指引中踏上征途。 延路上，越来越多的身影浮现。 他们逐渐由透明变为实体。 有的是自神魔墓碑中沉眠万古，重新归来的逆天强者。 也有的早已彻底消失，却凭着众生一缕不散的执念，自岁月中踏步而来。 在时空长河已经坏死的如今，这一行为真正有了成功的可能！ 古往今来，所有人道但凡存在的强者。 在这一刻汇聚一堂，为了同一个敌人，再度并肩作战！ “等待了万古洪荒，凝练了人道长河” “纵然彼方还有超天之敌，也无阻我等一腔热血！” 耳边隐隐传来的话语，让申凯轻轻闭上双眼。 废墟时代的逐渐修复下，让祂曾经的记忆逐渐开始找回。 这也代表了过去存在之力的复苏。 “在那个时代也有那么一群人，带我的带领下，毅然决然的踏上人理最后征途” 重新睁开眼睛，申凯一手扫开所有棋子，平静的开口。 “这是最后一战了。” “就让此世无数年来的因缘际会，在此做个了结吧。” “前提是你们能走到我面前。” 诚然，这只军队乃是人道积攒了无数时代后的最精华。 其数量和威能，都远远超越了曾经自己为人皇下，征战人理的那只军队。 但与此同时，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也同样远超过去人理之争！ 申凯，在这恩仇彼岸、此世最终尽头处，静静等候对方的到来 即便祂不出手。 对方想要跨越这阴间与阳世的壁垒，随后彻底打破冥无。 到达世界最核心处，也绝对不是容易之事。 预料之中的情况，仅仅在第一道壁垒便出现了。 维度与时空的隔绝下。 已经属于阴间的人道，始终无法跨越出这一步。 “开始吧。” “嗯，一切，就交给他们了。” 冥冥中的一丝明悟升起。 无论是当今存在的强者，又或者自万古归来的英魂。 所有存在都彻底投身入属于人道的光河中。 照亮了整个世界，贯穿了无数时代的伟力下。 真正酝酿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气息！ 这是属于人族的战歌，也是悲壮意志下的必然。 此去前台召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而眼前的，则是一个汇聚所有时代，与曾经做出诀别的人道！ 其过去未来，无量众生的意志归纳在一处。 伴随着至强投身其中引导下，化为通向阳世的箭矢。 “杀！！！” 轮回在一瞬间被贯穿。 可怕而辉煌的光芒下，自阴间升起一道金桥。 “不错，真正打通了我铸造的轮回。” 看到这一幕，申凯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若是连这第一关都过不去，祂才会真正感到失望。 反观人道一方，在刚刚到达阳世后。 第一时间遭遇到冥冥中，无数道理的压迫。 原本在乱古时代不显的法则，这一刻真正爆发出伟力！ 就如同孤魂野鬼，在烈日下被灼烧般。 从阴间突破至阳世的众生，受到了一切有无的压制。 然而下一刻，自人道长河的尾端，有六个光茧，同样跨越长河尾随而至。 带着莫测而分明的气机下。 原本正在被压迫和灼烧的人道长河，顿时汇聚到六个光茧中。 隐约间，内里有着人形身影浮现，有着各自不同的道理。 在得到了人道长河的灌注后，有可怕心跳声浮现而出。 “轰！！！” 当古往今来的人道长河彻底与光茧合一后。 恐怖爆炸发生，将原本稳固的阳世动摇。 紧随其后，则是阳世苍穹之上，有着一个可怕的集合体出现。 似乎有着一切致理，开辟原初、掌控存世、运转造化、诞生灵长、收敛终焉 正是当初毁灭人道一战下，脱离申凯的三千天道集合体。 漫长时代中，它们依然遵循着申凯预定的程序，完成整个人道大世界的轮回。 而如今，有存在自阴间而出，与它们的权力做出对抗。 “你们便是乱古元凶吗？” 恍惚间，自破碎的光茧中，走出六个年轻人。 祂们看着苍穹之上的天道集合体低语。 。 正文 第九百六十三章 人造圣贤 天道集合体不过是申凯预先留下的固定程序。 没有自我意识下，自然不会回答六个年轻人的话。 反而是申凯，看到这一幕后，哑然失笑。 “这六个小子原来如此，真有你们的” 祂能看出来，这六人的本体原型当中。 都是曾经在后时代，闯入乱古的少年至尊。 如当初的方少云与孙若曦两人，此刻便在当中。 但经过无数时代的孕养、改造以及众生推演后。 祂们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原型了 与其说是有着独立人格的强者。 倒不如说是其本身，就代表了‘人’的某一个侧面！ 吃人流、凡人流、功德流、虚实流、无敌流、意识流。 人道划分无数时代下，有着真正无限的修炼体系、法门、神通、道果 但无论哪一种，走到真正极限时，都会自然归纳入这六人中的一种。 祂们依然是当初的自己，有着曾经的相貌和思维。 然而，却再也不是真正的自己了 眼前这六‘人’，是人道最后的精华。 此世无数人族众生，推演和酝酿漫长岁月的结晶！ 六种道路，代表了此世的人所能走出的所有极限。 在幕后黑手的绝望压力下，汇聚众生所有的智慧和能力。 将但凡人能做到的无限汇聚整理，诞生出了祂们。 最终，又在人道长河点滴不剩的灌注下，彻底一举成就巅峰而出 可以说，祂们六人，就是集人道众生之大成者，也是此世人道的极限所在！ 曾经的少年至尊，不过是形象载体。 这六人，乃是某种程度上的概念存在 理论上，一直都有，却永远不会真正诞生的‘未来主角’，在最绝望的情况下出现！ “虽然依旧没有开辟出可能之外的可能。” “但却已然成为真正的‘人’之极限” “穷尽所有无限后的真正有限不俗。” 有的时候，并非无限一定强过有限。 在时间和资源不足下。 此世强者和众生，真正做到了化人的无限可能为有限至强。 最后的结果，便是出现在阳世的六尊‘未来主角’。 祂们，是众生智慧推演下，诞生出来的概念兵器，也是人造圣贤！！！ “来战。” 目睹苍穹之上的天道集合体，六人既没有激动，也没有忌惮。 只是带着必须完成的使命下，祂们合力一处，与三千天道展开大战。 与有着此世一切规则和道理的众天道不同。 这六人都是各自理念和道路的最终极限。 碰撞之下，带来了天与人的争斗。 无法用时空和位置来判断的情况下。 双方呈现出势均力敌的可怕厮杀。 “虽说是人造圣贤但化无限为有限的六大人之道路，却真正有了至强战力。” “单论任何一个，即便在无量混沌中的诸多圣人里，也是名列前茅。” 眼中浮现出双方交手的场面，申凯淡然评价着。 不知不觉中，祂所铸造的三千天道集合体。 在六人合力之下，居然逐渐被压制到下风！ 看到这一幕，申凯并不意外。 当初自己铸造这天道集合体时。 一来没有赋予对方自我意志。 二来也没有作为战力存在，更多是辅助祂。 这种情况下，即便无数时代过去。 掌控了阴间与阳世的万道规则。 却终究还是敌不过这集合了人道精华的六大主角。 “也罢，终究不是用来战斗的类型，况且这么多年，我也没给它们更新换代。” “就这样被你们打废了，也是可惜” 稍微想了想后，申凯抬起手轻轻挥动。 顿时一道灵犀下，正在阳世苦战的天道集合体逐渐隐去。 “你早已能够影响外界，甚至恢复行动能力了？” 就在申凯做出动作时。 某几颗黑色棋子中，传来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意志。 无所谓的笑了笑，申凯看着身上散发微光的锁链，摇头道。 “不然呢？” “难道真以为我和你们一样被困在这里，便不会再有进境？” “别傻了，到达圣贤就止步不前的人从来不包括我。” 而就在申凯与棋子对话时。 阳世的六大主角看着隐去不显的众天道对视一眼。 “果然，它们也不是最后的敌人。” “那，便杀到苍穹之上，此世最终的尽头处。” 随着话语落下，六道贯穿无限阳世的浩瀚光辉化为天柱，真正杀向苍穹之上！ 无数时空和维度被六人一一打破，无可阻挡。 最终在进无可进的地带。 已经是所有时空和维度，无数聚合的彼岸尽头处 一道古朴门户，出现在祂们面前。 它的出现，不但隔绝了六人前进的道路。 同时也是划分出虚幻与真理，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概念。 或许无数时代过后，阴间乃至阳世都荡然无存时。 在这门户当中会有存在再度行纪元开辟、鸿蒙创生之举。 不过即便是面对这道门户，六人也并没有丝毫恐惧。 祂们和对方一样，已经不算是真正的‘人’。 而是代表了人之极限的概念产物，理论中的存在。 与此同时，也是阴间和阳世，最后还存活的六个人！ 太多的牺牲和付出，已经让人道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或许眼前的行为，无论胜败，都只是求一个结果。 带着这样的想法下。 六人无数次冲击门户，却始终不能让其打开一丝一毫的缺口。 仿佛门的背后再也没有其他，这里已经是彼岸极限所在。 无论祂们如何战至疯狂，超越了一个又一个界限，却始终不能真正将其轰碎。 这是超出了力量这一概念之上的存在。 单靠生命体，绝对无法打开！ “看来，该轮到我们了。” 多次碰撞下，身上带着伤痕的六人面色沉静。 祂们并没有因为门户的坚固而动摇。 最后一次对视下，伴随着冥冥中的共鸣和触动。 六人仿佛回到了刚刚诞生时的光茧状态，最终汇聚于一处。 有限的道路和无限的意志碰撞下，产生可怕的交融。 仅仅一瞬间后，辉煌的身影在六人的道理中升华而出。 祂已经彻底看不出面目。 似乎能找到古往今来一切人族的身影，又仿佛是此世灵长的代表。 手中一面旗帜出现。 光辉的人形带着无数声音呢喃下，做出一个普通推门的动作。 顿时，似乎混沌开辟出第一缕光一般，门户自然露出了缝隙。 这一人形存在，并没有经历丝毫战斗，便成功走入了这道最终门户的背后！ 随后，祂看着一个无法界定的地域中。 那个盘膝而坐，身边有着无数棋子漂浮的少年，沉默不语。 “欢迎此世众生推演下的六大未来主角，代表了人族无限可能下的有限至物。” “人族成就了祂们，而祂们最终又升华出你。” “因此，你所在之处，便是人族所在，你活着，便是人族活着” “希望、无限、未来比起这些称呼，我还是更喜欢叫你原本的名字。” “人道我等你很久了。” 。 正文 第九百六十四章 人道始终，霸主绝争 “我，赢不了你。” 站在没有任何存在的地域中，辉煌人形看着申凯平静说道。 反观申凯，对于面前存在这句话，也不感到意外。 汇聚了此世众生一切而诞生的存在。 ‘人道’所拥有的，可不单纯只是伟力。 人的潜力、智慧、可能、力量 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汇聚在对方身上。 祂既是人，也是一种形而上的终极概念！ 可以说，对方是真正另类成道的极致，丝毫不输给以诸我唯我证道的圣贤！ 但代价，却是唯一真界级别的世界当中，自此再也不存在任何智慧生命 然而也正是因此，才造就了‘人道’的至强。 不算申凯的情况下，倘若将被化为棋子的人道众圣还原，没有任何一尊存在能与之匹敌。 因为圣贤本身虽然已经不再是生命体。 但‘人道’却是一种更加神秘而不可测的概念。 祂本身，就有着‘无限’、‘可能’、‘希望’、‘未来’等等 宛如一种设定般，只要有着可能和希望去做到的事情。 在祂身上就会自然放大，从理论变成真实。 这样的存在，不但已经强大到超越普通圣贤的范围。 并且其本身还有可成长的空间！ 只需要其能前往混沌中的其他世界。 只要是有人和智慧生命所在，都会天然划分到祂当中。 最终，无限成长下，哪怕不修炼。 仅仅只是文明和众生的繁衍强大，也会反过来早就‘人道’的强大。 “说实话，我一开始也没想到，此世众生会造就出你。” “只能说由于我无形中的影响，导致连理论上都不应该出现的你，却最终借着众生之手诞生了。” 倘若不是申凯作为幕后黑手，而是次一等的存在。 或许混沌无数信息沟通之下，面前的‘人道’永远不会成功诞生。 最多极限，也就是那世界内的六大未来主角出现罢了。 “可惜即便如此，你也敌不过我。” 对于这一点，在‘人道’与申凯相遇的那一刻，双方就再没有任何疑惑了。 哪怕被变为棋子的众圣也察觉不到。 无数岁月后，看似被封困在这里的申凯，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但‘人道’可以隐约窥见出一丝！ 倘若说祂是代表了人道与希望等概念，真正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形而上存在。 那么如今的申凯在祂眼中，就是真正不应该容于此世的存在！ “概念、信息、设定你已经不再是可以匹敌的对手无量混沌中都再不会有了。” “这样的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人道’的询问，让申凯露出饶有深意的笑容。 “因为，还有最后一点收尾工作没有做完啊。” “况且我也一直很想和此世的众生，众圣铸造出来的人道，见上一面呢。” “所幸，你没有让我等太久而且，比我预料中，成长的还要出色。” 平静的点了点头，人道举起手中的旗帜说道。 “那么，出手吧。” 伴随着话语的，是真正穷尽无限的信息量，在无数光辉下化为不可战胜的概念！ 蕴含希望、开辟未来、通往无限、贯穿人道。 然而，目睹这似乎无法战胜的存在时。 申凯却只是抬起手，原本坚不可摧的众圣之锁化为乌有。 顿时，绝望与希望抵消，未来被过去斩断，无限被有限束缚，人道被天道压制 “然你观。” 目睹自身逐渐开始蹦碎，‘人道’平静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祂是真正的概念生命，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存在。 然而面前的申凯，却已经彻底跨越了这一层次！ 无数的概念在祂手中化为信息设定。 随时可以凭借一套世界观压制另一套世界观。 “然而那只是你的观点。” 这一句话当中的信息深度，本身就涵盖了一个拥有绝对无限可能的多元体系！ 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伟力，而是属于另一个层次的战斗。 隐约间，‘人道’在申凯的背后，看到一个模糊意志。 其本身代表了整个无量混沌中的多元体系。 包含了所有世界观存在下，衍生出无可名状的本质。 或许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对等的战斗。 身躯逐渐散落下，‘人道’微微地下头颅。 祂似乎看到自己的灭亡近在眼前。 仅仅停顿了一瞬后，‘人道’重新抬起头，手举旗帜前行。 不过距离祂十步之遥的申凯，仿佛有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天渊般。 每前进一步，‘人道’的身躯就有一部分蹦碎。 而申凯则淡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丝毫没有受到触动。 最终，在距离祂仅仅一步之遥时。 ‘人道’彻底散去，一点点光辉逐渐破碎。 跟着，申凯却抬起手，轻轻拂过面前的旗帜。 原本在距离自己两步时，就应该彻底消散的人道。 祂打破了无限，于不可能之外再度踏出一步！ 一切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将这面旗帜，死死钉在自己面前 “人道始终。” 耳边仿佛还留有对方意志陨落前的自语。 申凯看着这面旗帜，闭目轻叹了一声。 “放心我，也曾经是人。” 就在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本散落在此处的众多棋子，突然暴动起来。 带着激烈震荡下，每一颗棋子都逐渐浮现裂痕。 “人道，绝不会灭亡！！！” 似乎有着不甘的嘶吼。 代表了众圣与诸皇的棋子纷纷炸裂下，化为一缕缕丝线灌注在‘人道’消失的位置。 顿时，原本已经化为虚影，即将不再的‘人道’形体重新清晰起来。 对于这一切，申凯并没有阻止，而是带着一丝讽刺的冷笑。 “终于等到最后的收尾工作了。” “不打个招呼吗，主神、系统？” 听到申凯的话。 在永恒阶级灌注下，重新清晰起来的‘人道’冷漠抬起头。 祂带着一丝忌惮看向对方。 “你一直都知道，我们还存在！？” 轻轻点了点头，申凯看着光辉不再纯粹，却有着另一种强大的形体。 这才是祂真正的收尾工作，也是此世乃至整个多元体系，一切的源头 “就连当初的‘世界’也无法察觉到我们存在，连众圣也暗中受到了我们的影响。” “没想到却被你这不起眼的小卒，最终翻盘了！” 听着‘人道’中蕴含的两个可怕意志所说，申凯赞同的点了点头。 昔日的‘世界’一直以为，自己与两大核心的本能抗衡。 却不知道，真正主神与系统的自我意志，早已经深刻影响到祂！ 甚至就连众圣做出灭天道、铸人道这种极端之局，也是漫长岁月中受到两者暗中影响！ 毕竟，人道大世界的成长，根源就是来自两者的核心。 而伴随世界强大而成长起来的众圣，先天就受到对方侵蚀。 “这些也是伴随着走出这最后一步时，我才逐渐想通的。” 看着似乎在沟通混沌无数世界当中，那些作为副体存在的主神、系统，申凯也不阻止。 “曾经站在巅峰的你们，害怕卷土重来后，又遇见那蓝白之光。” “所以这一次，你们选择了另一种发展路线。” 明里化为只有本能，没有意识的核心，让人道大世界急速发展，打造出混沌认可的唯一真界。 暗中则让自己的无数副体，在无量混沌中寻找一个个宿主，借助他们掩盖下，重新积累底蕴。 “若没有我，这一明一暗之下，最终你们可以凭借唯一真界，快速席卷所有世界。” “可惜，我这个超出你们预料的存在，打乱了占领唯一真界的计划。” 实际上，无论申凯有没有察觉到两者的存在都不重要。 这一次‘人道’的出现，已经是最好和最后的机会，祂们必须要出手了。 漫长岁月中，申凯不正常的进步，以及至今没有看透的底蕴，让两者为之忌惮。 已经不能再等重回巅峰。 趁着人道消亡时，占据着混沌最有潜力的概念身躯。 随后再收容曾经散布的无数主神、系统副体，让那些宿主和世界精华化为自身养分。 如此，两者不认为祂们联手下，当前多元体系中有存在能抗衡！ “反过来说，我之所以逗留了这么久，也是在等你们主动出现。” 毕竟，那两者曾经是毫无疑问的混沌最强霸主。 即便如今的申凯，也只是信息深度超过，而位格却相等。 若对方不出现，祂就很难寻找到真正的主神和系统意志所在，总归是个隐患。 至于主神与系统，就不敢再放任申凯成长下去了。 由此，借助操控的众圣出手下。 逐渐占据‘人道’概念之体后，主神与系统的本尊意志重现。 无量混沌中，最强的三者汇聚于此！ 彼此对视下，再没有过多言语，这是不可退让的唯一理念之争。 “那么，最后一战开始吧。” 伴随着申凯的话，顿时整个世界核心之地被无穷信息笼罩。 属于混沌最强三大霸主间的战斗，在没有任何存在目睹的情况下展开 。 正文 第九百六十五章 完结的故事 重新睁开眼睛时，申凯环顾四周景象。 呈现在祂面前的，是一个属于书的海洋。 有的整齐摆在无限延伸的书架上，有的则散落一地。 “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正常一点。” 微微嘀咕了一句，申凯顺着前方灯火的指引下，缓慢前行。 一路上祂扫视着周围的书本，各自有着不同的名字和厚度下，似乎包容万有。 虽然想取出一两本，看看当中的具体内容。 不过手中三相图的闪烁下，让祂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 很快，穿梭过看似无限的长廊。 申凯来到一个比较空旷的阅读室中 这里有着如山般随处摆放的书本。 而在书上的最顶端，正有着一个灰袍子打扮的中年男子。 看起来像是东方人样貌，却又有西方的影子。 对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翻阅手中书本。 “哟，这么快就把自己的故事完结了？” “干掉那两个家伙后，也不等自己的小锦鲤转世归来，就急匆匆跑到这里。” “哈哈，你果然不是个好丈夫。” 眼前这名中年男子似乎对自己很熟悉。 随口就将祂个人的情况说出来。 申凯微微皱眉之下，正准备出手试探对方的深浅时，中年男子摆了摆手。 “别秀操作了。” “虽然你的概念设定很难缠，信息深度也不错，换做我刚走到这一步时还真敌不过你。” “不过都已经来这了，很多以前的手段，其实没什么必要。” “毕竟大家都是‘同样’的存在，嘿嘿。” 看着灰袍男子吊儿郎当的样子。 申凯暗自思索对方的话，同时反问道。 “你究竟是谁？” 将手中书本合上，男子盘坐在书山上，摆动着身子说道。 “另一本书的主角。” “以你作者给你安排的人设，如果我说到这里，你都还不能明白的话。” “那我只能觉得，你作者是一个智障，想写出一个有脑子的主角，却最终写出了白痴，嘿嘿。” 对方的话仿佛一道惊雷，在申凯脑海中炸响。 “主角作者” 念叨了几次后，申凯看着饶有兴致的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长叹一声。 反倒是对方，似乎有些惊讶。 “可以嘛，小子。” “你算是我见过的不少主角中，对这个事实接受比较快的了。” 没心情搭理对方的夸奖。 申凯此刻还在心中快速整理对方的话。 同时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祂说道。 “接不接受有什么意义？” “反正不都是任由人家笔下书写吗” 耸了耸肩膀，中年男子从书山上一跃而下。 他站在申凯面前，拍了拍对方肩膀笑道。 “安心啦。” “你能来到这里，就差不多证明你的故事完结了。” “除非那个作者想写续集，否则你大概率不会再出现到他的故事里。”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申凯抬头看着中年男子。 “那三相图呢，它究竟算什么？” 摸了摸下巴，中年男子想了想后竖起两根手指。 “两层意思吧。” “对于‘上面’的作者来说，这是他安排给你的金手指。” “对于‘下面’的我们来说，这是来到这里的道标、门票。” “不过通常而言，若两者同时存在的情况下，则以作者的意志为大。”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一脸趣味的看着申凯。 “虽然我也看过你的前半部分故事，但还是不得不说，你真狠啊。” “那作者明显是个新人，给你安排的金手指不算合理。” “结果你还硬是能走到这一步，甚至最后放弃了那个多元体系的唯一权限，真正尝试‘氪命’，来到这个地方。” “胆子之大，对于更上层的好奇探索心之旺盛，简直和当初的老蓝有的一比了！” 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事，申凯倒是没什么自豪。 与主神和系统最后一战获胜结束时。 祂就已经彻底掌控了唯一真界的所有权限。 不但洗去了众圣被植入的影响，同时也重新将‘过去’的存在之力修复。 并且申凯没有抹去新时代的人道。 一切不过是后来，为了引出主神和系统，才做出这般举动。 在获得所有权限后，祂已经真正达到了多元体系顶点。 新旧两个时代的众生，完全可以共存。 至于再往后，唯一真界掌控之中究竟是吞噬其他世界，还是彼此共存，申凯已经没有多少兴趣 碾压局打的太多了，也没什么意思。 对于如今的祂而言，哪怕无量混沌中的诸多强者，也不再具备挑战性了。 申凯的目光，已经看向更高处，属于三相图的源头。 因此，在引导了两个时代的人族众生，彼此存在之力融为一体，同存于世后。 祂将众生灵光自轮回牵引。 只需要顺着阴间过渡一次后，便能在阳世转生。 当然，因为两个时代众生的庞大数量下，这一过程会无比漫长，但终究有尽头。 在交代众圣与恒世，守护此世一切后。 申凯把姜天依的灵光亲手送入轮回，保证其转世重生能够万无一失。 随后，祂进行了三相图的最后一次‘氪命’。 不再是寿命，而是让自己成为连信息和概念都不存在的‘无’后。 其隐藏的真正功能，才被引发出来！ 这是故事完结时，引导主角来到这个‘图书馆’的门票。 “如你这般的主角，来到这里的很多吗？” 看着一脸好奇的申凯，中年男子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首先是限制于题材下，都市、历史一类的主角，几乎都是在自己世界中老死。” 因此，能有机会来这里的，基本上大部分都只有如仙侠、玄幻等存在。 “可即便是这样，这几类中能到的也不多。” 太多主角，直到属于他们的故事完结时，也并没有成为那个世界的最巅峰。 甚至有的到达了最巅峰，但做一个多元宇宙的主宰，守着无数后宫也就满足了。 “明悟到自己不过是书中人物，并且还能有所觉悟来到这里的，实在太少。” “而如你这般，也不过是获得了来到这里的资格。” “至于如何前往更上一层，嘿嘿，还差的远呢，小后辈” 中年男子的话，似乎让申凯有不同意见。 在祂看来，一个书中的人物，想要来到作者的世界，其实是根本不可能。 多少小说中，主角看似来到了作者的世界。 其实一样是作者开脑洞所写。 或者其来到了，也不过是小说中的那个作者所在世界。 “就如同你我此刻对话说是到达了故事外，但也有可能，依旧还是作者在书写” 面对申凯的质疑，中年男子一脸赞同的点头。 “所以，排除你这样刚刚到达图书馆的新人，即便是老人中，也分为不同派系呢。” “像蓝白、老陈、老赵他们几个，就整天在外面尝试前往不同次元维度，想要真正到达‘上面’。” “但也有几个和你想的一样，认为这是几乎不可能的。” “总而言之我们这群老人中，还在不断做出尝试的，仅仅只有十七个人。” 听到这里，申凯不禁思索这十七个存在的身份。 蓝白祂已经知道，老陈和老赵的身份也大概猜到了。 至于眼前的灰袍中年男子，以及其他十三个存在。 一时之间祂也想不出是哪些主角。 “到达作者的世界真的有可能吗？” 挑了挑眉毛，中年男子突然一脸自豪的说道。 “不去做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至少在这无法用时间来计算的区间里，我们这十七个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四下看了看，中年男子仿佛做贼一般，在申凯耳边偷偷说道。 “无数次元、时空、维度的探索下，我们总结了太多主角和故事的规律。” “从最开始的毫无头绪，到如今至少确定了。” “我们所有存在，应该都是同一个世界中的无数作者书写出来！” “至于他们所在，那个真正‘上面’的世界目前已经排除了很多假象。” “蓝星、球地星、地球按照老陈的说法，真正‘上面’的世界，一定是三者中的一个！” 看着一脸自豪的中年男子，申凯无语摇头。 别说目标锁定在三个，就算确定目标又如何？ 光是祂之前所在的多元体系而论。 几乎每个平行宇宙就有一个地球存在 谁确定是哪个时空次元下，最终诞生出一切？ “嘿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原本就算锁定目标了，意义也不大。” “说到底，按照老陈的理论，‘下面’的存在，无论做出多少努力，都绝对不可能来到‘上面’。” “但如果‘上面’出现了什么转机呢？” 神情突然一愣，申凯看着一脸神秘的中年男子。 祂很想要再问清楚，对方却不肯再多说什么。 只是念叨着，不能通过自己的口，让其他作者和读者知道。 “硬要说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上面’可能自己出现了什么问题” “而这，却是我们这些‘下面’存在的机会！” 原本‘下面’是绝对不可能上去的。 但如果是‘上面’本身，出现了某些情况呢？ 申凯念叨着对方的话，眉头逐渐紧锁。 至于中年男子说完后，则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他摆了摆手，就独自朝图书馆另一侧走去。 “我还能再回去吗？” 听到申凯的话，对方也不回头，直接说道。 “当然，你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想什么时候回去看老婆、朋友都随意。” “无聊的时候，也能在这图书馆，看看其他主角的故事。” “当然，没事抬起头，和自己的作者、读者说话也不是不行，反正如果他还写的话，自然会通过文字让其他人看到。” “剩下的就自己慢慢摸索吧。” 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申凯无奈摇了摇头。 坐在书山下方，祂随手取过一本书，看着当中另一个主角衍生的故事。 巧合的是，对方也同样是某个玄幻侧的存在。 “或许有一天会在这里遇见他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申凯将书本翻开了下一页篇章。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