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重生记》 正文 第001章 曾经被称之为怂货的正义 市游泳池的深水池旁，穿着泳裤的大男孩溺水被救起后，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跪坐在他的身侧焦急的呼喊着。“付正义、付正义！醒醒啊，醒醒啊……” “哎呦喂，胡亚彤啊，别喊啦，这怂货就是在装死骗你呢，这么大的块头怂的没救了……” “汤建文你给我滚！他要是出了事你跑不掉的……” “跑？我干嘛要跑？他又没淹死！早知道这怂货会在你面前装死，我都不喊我哥下去捞他的，你瞅瞅这怂货的样儿，醒了还在这儿继续装死呢……” “滚滚滚！你就知道欺负老实人，一会我就去你家告诉你爸！你这是谋杀、谋杀！” “呦！还真哭上了呀？胡亚彤我可告诉你啊，我刚才可只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而已，你要是敢胡说我连你一起丢下去……” 站在汤建文身后的汤建武见游泳池的工作人员向这边张望，将弟弟汤建文拉起来便冲着胡亚彤低喝道。“我可警告你，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收拾，要是你敢乱说话，我会去你学校的……” “你、你、你们兄弟俩就知道欺负人……” 浑身湿透的女孩又气又急的哭了起来，可溺水后而被捞上来的付正义，此时却是越加的糊涂了。 哭泣的女孩听声音是胡亚彤，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唯一异性死党，虽说现在是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搓衣板身材，但上了大学之后二次发育的这女孩却成为了女神级的大美女！ 只不过在付正义前世的记忆中，她99年大学毕业后就独自去了外地上班，距离过年还剩四天的夜里她在单位独自加班，结果因为心脏病发倒在了办公桌上，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被发现时身体都凉透了。 还有两年自己就到了不惑之年，而胡亚彤走了该十四、五多年了，因此听几个人的声音都熟悉的付正义，也就认为自己是在做梦，虽然近些年随着孩子的诞生他已经不太能够在梦中见到胡亚彤了，可这个女孩在他的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如果非要说其重要性的话，应该是仅次那于嫁给他的李雪瑶。 汤氏兄弟大摇大摆的走了，可是躺着的付正义还是没有睁开眼，心里害怕加委屈，让胡亚彤边哭边继续奋力的在男孩肚子上压动着。“付正义！付正义！醒醒啊，醒醒啊，你别吓唬我啊，你可不能死啊……” 眼前的那张脸，真的是胡亚彤。 瞅着哭的眼睛都肿了的胡亚彤，睁开双眼的付正义徒然坐了起来，就跟以往他梦到胡亚彤时会做的那样，张开双臂就将女孩抱在了怀里。 无关爱情，只是友谊。 而且是烙印在付正义内心深处的遗憾，让他在梦中会将这个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最终却是在隆冬腊月的夜里倒在办公桌上、无助而绝望逝去的女孩拥在了怀里，他仅仅是希望能够用自己去温暖一下她。 “哎呦呦，这都什么世道啊，才多大点的孩子都敢搂搂抱抱的……” “是呀是呀，太没公德心了，这里还有那么多小孩子呢……” “嘿！嘿！嘿！说你们俩呢！这里是公共场所！撒手撒手！真是世风日下呦……” 嘟、嘟嘟、嘟嘟嘟！ 泳池的救生员吹响了哨子，被抱住后整个身体都僵住了的胡亚彤，听到这哨音才醒悟了过来，又羞又气竭力的挣扎着才从付正义的怀里挣脱出来，本能的挥手便想要扇上他一记耳光！ 可对方的神情虽然恍惚，但眼瞳中所表露出来的意味却令她心跳加速，因此胡亚彤的手掌虽是高高的扬起，可就是舍不得抽下去。 他、他这是怎么了？ 觉得自己心瞬间就要跳出嗓子眼的胡亚彤愣住了，可转念一想她却是瞪起了双眼，怒火也骤然间在胸中升了起来，令她怒吼了起来。“啊！付正义！刚才你真的是在装死啊！你竟然敢骗我！你、你、你……” 不等胡亚彤的话说完，穿着泳池工作服的老头远远的就嚷嚷了起来。“这里是公众场所！你说你一女孩子怎么就穿着衣服跑到男泳池这边来了，赶紧走、赶紧走！别等着保卫科干事过来逮你们啊，有伤风化……” 双臂被胡亚彤挣脱开来的付正义，听到男泳池、保卫科、有伤风化这些的时候，彻底愣住了。 他转过脸去，看到的是穿着泳池工作服的那老大爷，泳池对面穿着老式泳衣、带着小孩子的老大娘们，以及坐在不远处池子边上的那一溜五个神情古怪的半大小子。 那老大爷的这一嗓子，逗引的那群半大小子们也开始了起哄。 噢噢噢！ 不要脸…… 噢噢噢！ 不要脸…… 本来就已经满脸通红的胡亚彤，因为老大爷的那一嗓子也惊觉到自己浑身湿透，本是宽松的连衣裙正紧贴在身上，里面黑色的内衣轮廓都显露了出来，池子边那群半大小子们的起哄，更是令她手足无措，双手捂在胸前急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看着那群正在起哄的半大小子的付正义，却是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嗡的一下就炸了。 不对！ 这不对！ 这不是在做梦！ 以前的梦里不会出现这些的！ 94年自己被汤建文推进泳池的溺水，虽然当时的场景应该跟眼前的一样，可是在自己的梦里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么多人！ 站起来的付正义，双手按在了胡亚彤的肩膀上。“今天是几号？” “二十七啊……” “几月？” “七月啊……” “哪一年的七月二十七？” “1994年的啊……” 被脸色徒然变得铁青的付正义捏住了肩膀，不知道对方抽什么风的胡亚彤回答到了最后，被吓的差点又要哭了。 面对着她的付正义脸色却是越来越古怪，等她回答完之后竟是傻笑了起来！ 穿着工作服的老大爷，也被付正义的笑声吓了一跳，泳池里闹事的可多，而且那浑身湿透的女孩也不像是不正经的女孩子，心里一软压低了声音赶紧提醒。“你们发什么疯呢！还不赶紧走！小姑娘都湿透了，小心让那边的小子们看光喽……” 明白到自己是回到了94年的付正义，此刻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转过脸说了声谢谢大爷，便护着惊慌失措的胡亚彤准备离开。 但那些坐在不远处的五个半大小子们却是越加的起劲了，一个个嬉皮笑脸的将口哨吹得飞起，不干不净的荤话也都冒了出来。 将胡亚彤护着送到了女更衣室的门口，让她在体育馆停车场等自己的付正义，在换了衣服后就折返了回去，那群半大小子见他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一个个也就嬉笑着站了起来。 没有理会那老大爷使的眼色，走过去的付正义瞅了瞅这些半大小子们开口问道。“刚才谁起哄的？口哨是哪个吹得？” “呦？怎么着啊，我口哨也吹了，骂也骂了，你想怎么滴……” 打头的那小子说着越加的得意了，他转过脸想要跟同伴们炫耀下自己的胆气，可微笑着的付正义却是一脚就踹在他的肚子上，一脚将他蹬飞跌进了泳池。 毫无征兆便动了手的付正义，抡起巴掌就抽在一小子的脸上，将那小子抽的身体转了个半个圈，跌跌撞撞的失了平衡也一头栽进了泳池！ 剩下的三个可急眼了，抡起拳头便扑了过来。 要是依付正义当年的性子，这样的情况下一定会是本能蹲下来双手抱头、将腿根夹紧，可自己重生前可是因为那‘怂货’的绰号而锻炼过的，虽说现在他的身体还拉伸不开，可以他身高和力气，对付这帮连不良少年都算不上的半大小子，那还不是手拿把攥的！ 两个掉进泳池的半大小子破口大骂，而从旁边弓着身冲上来的那半大小子，被付正义一个膝顶撞在了下颌咬了自己的舌头，痛的嗷嗷叫着被付正义一把推下了泳池。 从右边冲上来的那半大小子倒是一拳捣在了他的腰上，可有着身高优势的付正义却回手一肘撞在了他的鼻梁上，于是这小子的眼泪跟鼻血可就同时下来了，跟着便他一脚踹在屁股上，摔进了泳池。 剩下最后那个子矮、身体还单薄的半大小子，可是傻了眼，见付正义冲着他一跺脚，吓的一个哆嗦便主动跳进了泳池。 解决掉这几个仗着人多就敢口花花的半大小子，依然还不太解气的付正义便守在了泳池边，跟对方打嘴炮他是不擅长的，但对方哪个想上岸他过去就狠跺那扒在泳池边上的手指，一脚下去立刻就能听到惨叫，如此一来这五个半大小子哪个都上不来了，气的只能是在泳池里破口大骂。 将这群半大小子的长相都记下来的付正义，听到泳池的警哨声响起、见游泳池的保卫科干事拎着棍子从浅水区那边过来了，这才转身撒丫子就跑，从泳池东北角的矮墙上翻了出去，冲进停车场将胡亚彤接上便往她家的方向骑。 七月下旬的邗州城，热浪逼人，知了玩命的在叫。 越骑越快的付正义，心中百感交集。 1994年7月27号，曾经在这一天在泳池里溺了水的付正义，将会在两天后因家里发生的一件事，而被彻底改变了未来的命运。 他的父母遭遇了诈骗，是三天前动身前往的云省，两天后他父亲银行卡里的钱可就会被那诈骗公司给骗走，并且最麻烦的就是那些钱还不只是他家里的，还包括从大舅和大伯家借的。 付正义的父母都是老实人，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那么点家产就因为这么一次上当受骗而化为了乌有，后来为了还债不得不卖了房、盘出了小吃店，父亲付泰文是一蹶不振，本就病退的母亲郑裕芬更是一病不起，虽说到他临近不惑之年时双亲都在，可是为了还债身为家里独子的付正义，一直都背负着那沉重的债务，直到后来遇见了李雪瑶，结了婚、有了孩子，生活才总算是开始了正常。 坐在后座的胡亚彤，见沉默的付正义发疯般向着自己家的方向骑，以为他被刚才那群半大小子气坏了，于是便宽慰道。“正义啊，那群混小子胡说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把他们都踹下水了，下次看到了再挨个的收拾……” 知道付正义那弱懦性子的胡亚彤，撇了撇嘴。“你就吹吧，我记得他们好像是石塔那边的，都是些在外面混的……” 正想着该如何阻止家庭灾难降临的付正义，转过脸瞅了胡亚彤一眼。“吹？没吹啊，我真的将他们都踹下去了，要不是保卫科的干事过来了，我还不打算跑呢……” 更是不信了的胡亚彤连连摇头，可也不想戳穿付正义的牛皮让他脸上下不来台，见前面就到家了便说道。“付正义啊，你爸妈都出去了，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下吧，我也到家了，你就别进去了……” 胡亚彤住的小区是有门卫的，虽说付正义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每次都还要进行登记，因此到了那小区岗亭前他就停了下来，让胡亚彤下来后便冲着她摆了摆手，调转方向就往家赶…… 正文 第002章 邗州商业银行 餐桌上还摆着中午吃剩下的冷饭。 冲进房间撬开了抽屉，找出家里父亲的存折、印鉴以及户口本的付正义，这才抹了一把汗。 很快就需要更换的存折上，有着详细的存取款记录。 最前面的几页少的才几十，多的不过就是百把。 而最后的两笔，一个是两万，还有个是九万。 前面的那笔是父亲借大伯的，后面的那笔则是母亲从大舅家借来的。 94年的时候，借来的这十一万对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算的上是一笔巨资了。 94年的工人工资，一个月也就是三百多头。 刚毕业的大学生，也不过就是二百多块，付正义病退的母亲郑裕芬到手才一百六十块，开了个小吃店的父亲虽说比当工人好了很多，但从早忙到晚也不过就是每个月赚千把块而已。 十五万整！ 存折上最后的数字显示就是这么多。 在94年的邗州，相当于普通工人30多年的总工资收入，够买三套上百平米的私房，每天早中晚都吃青菜面的话，够一个人140年的，也足够开上家不算小饭店了。 这笔钱对于前世的付正义来说，将会从后天开始成为他需要背负十多年的沉重债务，更是让他高中成绩一落千丈的主要原因。 当然，要说好的方面，也正因为这笔沉重的债务，让他在大学时甩掉了自己那‘怂货’的头衔，也让他在不断的找工作、换工作的过程中，终于将他记忆力超强的优势发挥了出来。 后天这笔钱将会被转进那诈骗公司的户头，而四天后回到家的父母，将会很快面对着运来的那一堆不值钱的日用品，发呆，茫然而无助的等待灾难的降临！ 眼前浮现出94年后来那一段混乱且难堪的时光，付正义想想都觉得那是场噩梦。 只有更糟，没有最糟！ 事情发生之后，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原本能考上二本的却进了电大，毕业后去了魔都就迷失在了那大都市的繁华和颓废中，于是也就开始了堕落，要不是因为后来成为他老婆的李雪瑶出现，他又怎么可能会重新振作起来？ 自认是个俗人的付正义，因为那段荒废的光阴导致比常人晚了许多年才结婚、生子，更是让他拥有着07届外国学大学校花头衔的老婆李雪瑶直到结婚之前，所有的憧憬和梦想都没有能实现，就变成他的新娘沦为了主妇，为生活而不得不更加的努力工作……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初见李雪瑶的那副场景，但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立刻就惊醒了。 还有一个半小时银行就要下班，没时间再去整理自己的记忆了。 穿好衣服将父亲的存折、印鉴，家里的户口本和自己的身份证装好，出了门的付正义直奔银行。 走进邗州商业银行的付正义，感受到了空调的舒适，但也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人多！ 人太多了！ 94年的银行可没有vip窗口，更没有多少办理业务的柜台。 三个窗口外都排着二三十个人，挤得都贴在一起的人们最后面的可排到了大堂的角落，让付正义想去插队都找不到任何一个空隙。 当年可没怎么进过银行，付正义也只能是老老实实地排在三号窗口的队伍里，耐心的等着轮到他的时候。 过两分钟就会瞄一眼挂在大堂里的壁钟，心情越来越烦闷的付正义恨不得能将前面的人都赶走。 无聊中，倒是看到了张贴在墙上的通知，原来邗州商业银行29号下午会进行内部系统升级，相关的查询需要到下周一才可以正常了。 无事可做，还不能表现出着急来，到了四点的时候，排在前面的还有十三个。 五点，前面还剩下四个。 94年的银行，办理业务的速度慢的要死，窗口里的柜员不时还会起身离开下，这让等候的人们只能干瞪眼，却是谁都不会想到要去投诉。 地方性的国营企业，效率低下、人浮于事，工作态度极不负责。 坏处自然是无需细说的。 但对于站在队伍里的付正义来说，好处也是尤为明显的。 虽然他手里有着父亲的存折和印鉴，但他可不知道父亲存折的密码。 今天要是想将里面的十五万巨款取出来，就算是父亲自己过来办理，都需要让柜员通融下行个方便才行。 付正义对于银行的规则还算是熟悉，所以他准备先给自己办理一张储蓄卡，然后将那存折上的钱都转到自己的卡上，这样就可以规避掉大量现金的提取。 五点二十了。 前面的那老大爷终于办完了。 一个箭步站到窗口前的付正义，赶紧将身份证、之前填好的开户单递了进去。 里面的女柜员漫不经心的开始了办理，五分钟后才将储蓄卡递了出来。 耐心等待的付正义不等那柜员站起身离开，赶紧将父亲的存折塞了进去，要求将存折里的钱转进刚刚开户的储蓄卡。 本想起身去喝口水的银行柜员皱了皱眉，但还是坐了下来接过那存折。 一看里面的金额，银行柜员警觉了起来。“这么多？这是谁的存折？” 不慌不忙的将户口本也塞进去的付正义，唇角扬起微笑着说。“是我爸的，他出差了，所以让我带着户口本过来办理……” 哦了一声的那银行柜员拿起付正义的身份证跟他本人对比着，然后还仔细查看起那户口本，片刻之后眉头舒展开来，俯下身准备开始办理。 见此付正义那已经顶到嗓子眼里的心，这才落了回去。 就在这时，银行柜台里间的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穿银行制服的男行员拿着几张存折和身份证站在那门口，他见三个柜台都在忙不由得皱了皱眉，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大堂里的挂钟，刚想要离开却看到了低着头正等待业务办理的付正义。 愣了下的这男行员咦了一声，然后便大踏步的来到了三号窗口，俯下身仔细瞅了瞅窗户外的付正义，开口道。“正义？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抬头的付正义，也不由得愣住了。“哥？” 正在办理业务的银行柜员抬起了头来，看了一眼身边的那男行员轻声笑道。“付正明，你弟弟？” “不是我亲弟，是我三叔家的小堂弟……” 回答着的付正明低下头去看那银行柜员面前的单子，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问清楚正在办理的业务之后，便跟那柜员又说了几句，然后便收起女柜员正在办理的那些手续，抬起头瞪了付正义一眼便示意他在外面等着。 在跟这人照面的时候，付正义的心就彻底凉了。 此人是付正明，是他大伯家的长子，身高一米八五体格强壮，比付正义大了八岁，也是付家这一代人中混的最好的一个。 他大学毕业后就进了邗州商业银行的信贷部，干了六年又考进了南方的鹏城银行，干了三年的信贷员因为被选中担任行长的秘书，于是不到三十岁就升为了处级干部。 为人周正但非常死板的这位堂哥，面冷心善，在付正义前世主动让大伯免去了他家的债务，可是以付正明的性格而言，在这里的偶遇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从柜台里绕了出来的付正明，带着付正义到了大堂的左侧，举起手里的那本存折便问道。“你想干什么？” “哥，我需要将爸的钱转出来，不然他要……” “转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付正明便打断了他的话，想要发火可察觉到排队的储户正冲着这边张望，于是压着火将付正义推到了角落的花盆旁，挡住身后那些储户的视线后才开口。“正义，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犯法啊？严格说的话你这是在盗窃！盗窃！你知不知道盗窃的后果？这笔巨款够让你被抓起来蹲大牢的！” 前世的付正义对这位堂哥是又敬又畏，但此时付正义却能够开口反驳。“这是我爸的存折，怎么是盗窃……” “不告而取就是偷！你爸才走你就敢干这事！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 见付正义还敢反驳，越加愤怒的付正明抬起手便想要抽他，但他马上就想到这里的场合不对，硬生生的压下了火气放缓了声音。“正义，你可不能干傻事！这么多钱你拿走也用不掉的，说吧，要钱你跟哥讲，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情什么都好说！” “哥，我爸去云省是被诈骗的，这笔钱要是被他全部用掉我家可就完蛋了！” 听到这话的付正明心里反倒是一松，三叔前段时间借钱准备开展新事业的事情，他是知道且居中查询了些资料的，对于对方公司的新型销售模式他非常看好，所以虽然今天堂弟干的事情肯定不对，但他的出发点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于是付正明转过脸瞅了一眼大堂里挂着的壁钟，见时间已经不早，想到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也有些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劝道。“正义啊，类似于美芳公司的经营方式代表着西方国家的先进销售模式，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新兴行业，你爸转行可比他守着那小吃店强多了，虽然这些你是不明白的，但哥告诉你要是你爸干好了前途很不错，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上学，其他的都是大人们的事情，你不要参与进去！” 徒然想起有些销售模式是在98年的时候才被国家定性为非法，94年的这时候以各种名义开始扩散的诈骗公司这时才算是刚刚起步的阶段，因为打着新型销售模式的公司非常的具有着欺骗性和蒙蔽性，因此付正义赶紧解释。“哥！爸加入的不是美芳公司啊，他加入的……是、是……” 想不起那诈骗公司名称的付正义皱起了眉头，而听到这里的付正明彻底放松了下来。“行了行了！既然你不是干坏事我就不管那么多了，但你记住没有征得你爸的同意就将他户头里的钱转走是违法的，那是犯罪行为，是要被公安抓去关起来的！这些东西全放在我这里，等你爸回来我再给你！”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可是急了，没了那本存折可就彻底完蛋了，他赶紧拉住付正明苦着脸承认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存折这些东西还是自己带回去放家里比较好，不然等爸妈回家这事儿可就瞒不住了，自己一定是会被狠狠收拾的！ 一直板着脸的付正明听到最后脸上才有了点笑意。“知道怕啦？知道怕就说明你长大了，赶紧带着东西回家，放好了千万可不能丢！这笔钱可不只是你家里的积蓄，要是出了事可不得了……” 又是被训又是被叮嘱的，等付正明离开后抬头一看时间，付正义知道今天是没戏了。 而在付正义离开了之后，办完事情的付正明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找了负责柜面业务的经理，通过系统找到了他三叔付泰文的银行户头之后，特意在这个户头的存取款栏目里进行备注，这样一来如果这几天他堂弟再来办理业务的话，看到了备注的行员就会立刻通知他。 不知道为人周正的付正明还会对户头进行备注的付正义，回到家后苦思冥想了起来。 明天要是不能将钱转出来，那可就真的是完蛋了…… 正文 第003章 无所不在的困难 7月28号，周四。 昨天夜里将记忆中的一些重要大事进行了详细记录的付正义，顶着个黑眼圈早早的就跑到了邗州商业银行荷花池分理处，等着银行开门。 昨天去的是邗州商业银行的总行，结果被堂哥付正明碰上没办成事，所以今天他特意换了个地方，唯恐再被付正明给看到，以他堂哥付正明的性子而言，要是知道他又在想要转账，不但会立刻将存折没收，搞不好真会将他送去派出所的。 虽说付正明之前所说的那‘盗窃’违法的说法是吓唬人的，而且就算是真的是因此而被关进了派出所付正义也不怕，但时间的损失付正义可真的承受不起。 29号的上午，存折里的钱就会沦为云省那诈骗公司的绝对收益，所以对于付正义来说，今天要是再不能将存折里的钱转出来，那可就什么都完蛋了。 虽然他觉得凭借自己十八年的重生记忆，想要赚钱还是不难的，但要是父母因为这才被骗而气坏了身子，付正义可就觉得自己不能被原谅了。 八点半，银行的大门准时被拉起。 随着办事的人一起进去的付正义并没有显得过于着急，他排在第三个位置等待了片刻，在不到九点的时候便将存折、户口本跟自己的储蓄卡一起递进了柜台。 既然不是取钱，所以最初办理的柜员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可是当那付泰文的户头被打开后，立刻看到了那条备注的银行柜员可就警觉了起来，并且为付正义办理业务的女柜员还没有表露出来，她不动声色的起身说要拿下东西，便直接进了里间找到了业务负责人。 “付经理，有个叫付正义的人带着他父亲付泰文的存折和家里户口本过来，要求将他爸存折里的资金转到他的卡上，但这个户头里面有总行你堂哥付正明的备注，说是让发现这个户头上的资金被要求转到付正义名下的话，就立刻通知他……” “什么？怎么这么乱啊？”听糊涂了的付茗婷让那柜员又说了一遍，这才明白了其中的顺序。 于是她透过里间的窥视孔看了看外面，见站在柜台前的正是自己的堂弟付正义，不由得笑了，随着那柜员一起走进了柜台间，她敲了敲柜面玻璃让付泰文抬起了头来，便指了指大堂的一侧，板着脸绕出了柜台。 看到出现在柜台里面那身穿大堂经理制服的付茗婷时，付正义的脸却是彻底垮了下来。 他是真的忘了自己二伯家的这位堂姐，是在这里上班的。 随着付茗婷在大堂一侧坐下来之后，他便赶紧抢着开了口。“姐，弟弟先恭喜你高升啊，可你什么时候调到这里来当大堂经理的啊？” 见付正义不慌不忙、还想着问这个问题的付茗婷倒是松了口气。“说吧，怎么回事？” 二伯家的这位堂姐，在付正义前世的时候跟他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她也相当的好说话，因此付正义便将情况说了一下，对于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笔钱进了公司就会被骗光，他以自己的同学家里出了类似事件为由，搪塞了过去。 对于新型销售公司的事情知之不多，但付茗婷知道自己的三叔跟三婶借了钱是准备转行的，所以见付正义说的有理有据的，她也就有些犯了难。 三叔的脾气不好，而三婶也是因为身体不好才办了病退在家，要是付正义说的是真的那倒是可以挽回损失，但要是他说的不对，人都已经到了云省的三叔三婶可就会有麻烦了。 “姐，这事要是不能赶紧办，那十五万巨款的损失我家可承担不起的，你就信弟弟我这一次！你帮我办了的话顶多是这一次我爸我妈白跑了一趟，他们回来顶多就是收拾我一顿而已。可我说的要是真的，你可就相当于救了我们全家啦……” 怎么苦怎么说，怎么煽情怎么讲，说谎都不带眨眼的付正义让犹豫不定的付茗婷最后松了口，虽说这个户头的银行后台有备注，但付茗婷以自己身为大堂经理的权限办了也就办了，只不过她对于这个堂弟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留了个心眼将转了十五万巨款的那张储蓄卡给没收掉，这样一来这笔钱付正义就取不出来了，万一回头三叔三婶发了火，最起码自己这堂弟没有用里面的一分钱，事情总归还是好商量的。 对于堂姐的谨慎和良苦用心，付正义只有佩服的份。 到底还是银行的人，知道这些防止钱款流失的办法。 可是这样一来，虽说免除了这笔款被诈骗公司给骗走的可能，但也破坏了付正义昨天夜里想到的发财大计！ 被付茗婷好一通训的付正义，最后还是被付茗婷送出了银行。 时间将近十点了，气温升高到了让柏油路都发软的程度了。 骑着车子远离了银行的付正义，买了瓶冰水躲在树荫里犯了愁。 他昨天夜里所制定的计划，首先自然是将这笔钱转出户头，以避免被云省那诈骗公司给吞了。 而之后这笔钱既然已经被转进了他的卡里，那么他的发财大计可就有了施展的可能性。 但现在那张储蓄卡被收了，想要再从银行里将这笔钱取出来可就难了。 就算他换个分理处去办理储蓄卡的挂失，不折腾个两三天，他是绝对动不了这笔钱的。 可是明天就是7月29号周五了，要是他不能在明天下午三点之前将资金转进股市，将现金变成股票，那么94年的那一场股市徒然井喷的行情，他可就捞不到最肥美的那一口了。 怎么办？ 越想越是发愁，没有钱股市就算是涨上了天，跟他也没半毛钱的关系啊。 不行，待在这里发愁不是个办法，总归还是要先去证券公司开了户再说！ 94年的邗州城，只有一家名为泰华的证券公司。 到了证券公司的付正义，乐了。 股市从93年的2月一路跌到了现在，已经跌的所有股民都没了脾气，所以泰华证券公司的交易大厅里空荡荡的，股票交易机都没开，用来委托下单的电话也整齐的摆放在靠墙的台子上，大频幕虽然开着，但却是一片惨绿，正对着大门的柜台里除了几个办理业务的柜员之外，这里竟然是一个股民都看不到！ 见有人进来，坐在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头都不抬的，等付正义填好了开户申请表过来进行办理时，负责开户的那女柜员才爱理不理的解释说，现在开户需要三个工作日才能够拿到交易卡进行交易。 三个工作日？那时间可就到了下周二了，时间那可就给耽误了！ 想要跟里面女柜员商量下能不能一天就办完，可付正义得到的回答却是一记大大的白眼，以及立刻就被丢出来的那份开户申请表！ 气不打一处来的付正义当即就发了火。 但股市已经连续下跌了十八个月，负责开户业务的这女柜员实际上早就已经不想在这里干了，讲理她可讲不过曾经在证券公司待过一段时间的付正义，因此最后说不过了索性站起身宣称，她现在就不干了，拎起包就离开了柜台，将他晾在了窗口之外。 泰华证券，此时还没有被股份制的大证券公司所收购，再加上这里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前两年从市财政上抽调人手组建的，所以这里不但有国营企业特色的效率，还有着金融行业少见的恶劣态度。 宽敞但极其冷清的大堂里，连灯都只开了五分之一，只剩下负责办理资金来往的那坐在里面打着毛衣的中年妇女，想起胡亚彤她爸就在这里上班的付正义，一怒之下就冲上了楼。 只不过他找人还没找到，反倒被一个身穿泰华证券公司制服的年轻人拦在了总经办的门口。 听付正义说了事情的原委，名为尹成军的这年轻人一叠声的道歉，带着付正义下了楼便将开户的手续全部办妥，只不过他也说想要立刻就拿到交易卡确实不行，因为股市行情不好，这段时间开户的人根本就没有，所以公司里交易卡已经断了货，必须等从金陵的总部调些交易卡过来才可以使用。 而且因为泰华证券的总部在金陵，所以连电话委托也是需要两个工作日才能办妥的，听付正义准备拿十五万的资金入市，入行不久的尹成军可有些激动了，赶紧说大户室基本上没有人用，他可以给付正义申请一个先试用下，一周后要是还愿意用的话才需要缴纳大户室的使用费。 一个月一千块的大户室使用费，对付正义来说倒是真的不在乎，但时间他可等不起。 而且虽然他说是自己有着十五万的巨款在手，但他的储蓄卡已经被堂姐付茗婷没收了，所以只能是通过办理资金三方托管的方式，将储蓄卡里的资金转到证券户头里才可以。 “付先生，一般来说三方委托是需要两个工作日的，现在都要到中午了，就算是您立刻到银行开通再回来办理，您想要明天就可以交易也是不太可能的……” 虽然尹成军是这样一说，但付正义却觉得这事一定会存在着不‘一般’的办理方式。 他观察过了，在刚才办理开户手续时，旁边那打毛衣的中年妇女对尹成军爱理不理的，而且尹成军的胸口还别着一枚‘见习客户经理’的胸牌，一看就是刚上岗不久、还没有完全融入泰华证券的实习生！ “只要你能帮我在明天下午收市前搞定资金的三方托管和交易，我不但可以租这里的大户室到年底，还保证我一个人的交易量就够你完成单位分配给你的交易量任务，怎么样？” 听到这话的尹成军愣住了。 虽说行情不好、他也是刚进来的，所以交易量的指标也定的并不算高，但到年底可也是有着近两千万的任务量。 半年两千万的交易量，别说是十五万的资金了，就是那些曾经有着上百万资金实力的大户，也没谁敢说在目前的行情下可以达到的。 前世曾经做过证券公司下单员的付正义，一看尹成军犹豫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当即表示可以跟尹成军签下正式的交易量保证协议，要是年底前达不到两千万的交易量，他甘愿赔偿证券公司的损失！ 听到这话的尹成军可就惊呆了，协议一签那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交易量不够对方户头上只要有钱就可以硬性扣除的，这样的协议泰华证券公司在年初搞出来之后，可还没听说那个客户会签呢！ “不用跟我再解释了，你能做到我立刻签署协议，做不到一切都免谈！” 付正义的态度让尹成军有了信心，记下了付正义家庭电话之后，便胸脯一拍承诺道。“行！我立刻带着手续给你跑到金陵总公司去办理，今天一定就给你盖完章带着手续回来！” 捧着付正义刚刚签署的那些文件，跟狗撵似得冲出了大门的尹成军，让付正义对明天充满了期望…… 正文 第004章 都在抢时间 因为晕车，所以在长途车上生生颠了四个小时才赶到金陵的尹成军，觉得自己快要连五脏都给吐出来了。 带着那年轻人所签署的文件，忍着被出租车狠宰了一刀的尹成军一踏入泰华证券总公司的大门，便直奔三楼业务办理和审核的内部部门。 作为江省的省会城市，泰华证券总公司那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倒是有客户在办理着开户、支取资金的手续，跟邗州相比那可是热闹且繁荣多了。 大学一毕业就进了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的尹成军，这两个月可过得并不舒心，毕业时要不是因为他没办法留在金陵，他又怎么会甘心留在邗州那样的小城市？ 上了二楼拿出工作证进行了登记，尹成军这才被允许进入三楼，他这次过来办事相当于是在走捷径，否则按照程序来说客户的资料是明天才会被送上来处理的，可他因为知道负责内部事务的那见习生是自己的同学刘美佳，所以才会有信心今天将手续办妥。 想起刘美佳，脑海中便浮现出了那张娇俏妩媚的面孔，她可是自己那一届的校花，相当漂亮且惹眼，虽说大学的成绩不算很好好，可人长得漂亮、身材也是一级棒，所以才能够占据了留在省城的唯一指标…… 胡思乱想着，当尹成军进了办公室看到刘美佳的气色和精致妆容后，他就知道对方过得比自己要舒服和清闲多了。 时间已经临近下午营业结束的时间，所以没有废话便将付正义开户申请资料递过去的尹成军，一屁股坐下来可就不想动弹了。 需要人工办理的开户和交易开通等手续，很快就搞定了。 但跟银行间的三方存款，却必须由开户本人带着盖了泰华证券总部章的协议书去当地银行办理，很快搞定了所有手续的刘美佳这才调侃了起来。“成军啊，还是你厉害呀，这就开始接手大客户了呀，想必在邗州那小地方混的不错嘛……” 要是自己混的好，怎么还会带着客户的手续坐四个小时的长途车吐啊、吐啊的赶过来？ 知道对方在笑话自己的尹成军也不动怒，但年轻人的虚荣心还是让他将泰华证券的【交易量保底承诺协议】取出来扬了扬。“只不过是个签了成交量保底协议的客户而已，要不是那客户求着我今天帮他搞定，我哪里会过来啊……” 知道那协议内容的刘美佳，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股市连续跌了十八个月，就连泰华证券总部都没有哪个客户会签这样的协议，邗州这样的小城市竟然有人敢签？ 心想一定是尹成军这小子打肿脸充胖子，撇了撇嘴的刘美佳伸手就想讨要那文件。“哎呦，可是不得了啊，那一定是个一年百十万成交量的大客户吧，让我看看、看看啦……” 随手将那文件塞进公文包，站起身来尹成军笑的很开心。“哪里是什么大客户啊，就是个小客户而已。半年也才敢签了个两千万而已，天知道能不能熬过第一个月的保底呢……” 时间紧的尹成军说完便摆了摆手，他可是需要赶紧再乘车返回邗州的。 目送着尹成军离开的刘美佳，却是被震惊的彻底失了语。 只敢签两千万？ 而且还只有半年？ 谁敢说这都算是小客户的话，老娘第一个上去抽丫的大耳光！ 泰华证券金陵总部的一些大客户，上半年到现在成交能过千万的客户，就已经是需要副总级领导进行直管的了！ 将摆在面前的那些文件重新翻开，发现客户叫付正义，男、年龄才刚满十八岁，于是刘美佳要求自己一定要记住这个客户，在目前行情之下敢跟证券公司签下成交保底协议的，要么就是个傻大胆，要么就是家财万贯、不怕亏钱的高富帅！ 年少、多金、胆量大，还是个做金融的…… 天呐！ 有机会自己一定要认识认识！ 虽说自己刚满二十三，但也许对方就喜欢成熟点的呢？ 不知道自己无意中一句话就让刘美佳有了想法的尹成军，等一路吐着回到邗州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一到家脸都来不及急抹一把，就赶紧给付正义去了电话，告诉对方证券公司的手续已经搞定，明天他只需要拿了三方协议跑趟银行盖好章，那么就可以将资金转过来入驻大户室操作了。 一直坐在电话旁的付正义，挂了电话才终于放下了心来。 94年的证券公司，还是属于国企，第一轮的下岗潮还没有出现呢，冗员低效且死气沉沉的这种企业到处都是，今天他所遇见的这个尹成军，显然还带着刚出校门的憧憬和冲劲，既然这一次帮了自己大忙，以后倒是不妨交往一下，想必也可以省去自己不少的麻烦。 因为不管怎么说，94年的金融系统付正义还是非常陌生的，前世的他此时还过着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日子！ 哦，对了。 自己现在可还是顶着个‘怂货’的头衔呢，怎么让人改变对自己的观感，还是需要考虑下过程的，总不能溺了一次水就不再怂了，那也显得太突兀了吧？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的付正义直到闹钟响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一觉睡到了天亮。 爬起来的付正义收拾好东西，出门之前想了想还是拔掉了家里电话的插头、将门窗全部关紧。 前世的这一天，父亲就是今天早上将钱转进了诈骗公司将这个家毁了的，今生既然没有了这样的灾难，但让老爸着急下就算是发泄了自己前世那么多年的怨气吧。 骑上自行车的付正义，到了跟尹成军约定的地方见面，拿了那份协议之后便转向了城北，在邗州商业银行城北分理处办完了三方存款协议之后，不到九点半就出现在了泰华证券公司，坐进了大户室开始了等待。 94年银行跟证券公司的联网还有着延迟，所以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下午两点，那十五万才终于被转进了他证券账户的资金账户。 94年的7月29号，周五。 沪深股市依然是死气沉沉。 虽然此时还是属于t+0的交易方式，但没有那只股票有太大的波动，甚至于买盘的挂单都几乎看不到，有些股票甚至于挂出来的买卖盘中间可以相差六七个价位，成交更是稀少的可怜。 昨天晚上将需要选取的股票代码和名称记牢，按照计划的付正义开始了买入，仅仅耗费了十五分钟，付正义就将户头里的资金用的精光。 十五万的现金，就这么变成了十五万的股票。 因为中午付正义就没有离开大户室，所以跑到了监控室里的尹成军，也就在实时的看到了付正义每一笔的买入，他可是被这个昨天开户、资金一到账就立刻敢满仓的付正义给吓着了。 坐在监控室里打着游戏的后台监督，听见了尹成军的倒吸凉气的声音，转过了脸来询问原因，正在发愣的尹成军也就随嘴说了一下，结果那后台监督可是来了兴趣，站起身跑了过来，想看看客户都买了些什么股。 刚进入泰华证券不久的尹成军，可不敢让后台监督看到客户的买卖数据，赶紧将数据查询系统关闭便跑了出来。 完成了预定的计划，坐在大户室里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的付正义，见磨砂玻璃后面有着人影在晃动，猜到是耐不住性子的尹成军跑了过来，便走过去打开门让他进来，笑着指了指他夹在臂弯里的公文包。“都拿出来吧，交易量保底的协议和大户室的包租协议我现在就给你一并签了，只不过大户室的费用，我要到过段时间才能结清……” 被戳穿了意图的尹成军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赶紧将公文包里准备好的协议递了过去，等付正义签好递过来，他的心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在后台知道对方刚买的股票收盘时已经亏了好几千，可是对方的神情却是依然平静，越加好奇的尹成军不由得旁敲侧击的询问付正义为何会如此的淡定。 “没什么啊，丢进股市的钱只有在你取出来的时候才有输赢，否则账面上的亏损和盈利都只是些数字罢了，别将股市里的钱当做是钱，权当是在看数字自然就没什么了……” 知道证券公司的客户经理是能够查询到自己的交易，所以付正义也就用这样的说法搪塞了过去，留下皱眉苦思的尹成军，付正义可就走出了证券公司的大门，骑上自行车顶着火辣的骄阳，虽说到现在午饭都还进肚，但却是喜滋滋的往家里赶。 三点四十，可以看到自己家后阳台的付正义笑容凝固了，单脚在地上一撑，一个急转弯就让自行车拐进了旁边的小巷，伏低身子双脚急蹬，片刻间便消失了。 在他急转弯钻进小巷的那一刻，就站在付正义家后阳台上的他大伯付泰道咦了一声，将正在房间里打着电话的儿子付正明叫了出来，指着付正义消失的那方向说在自己好像是看到了老三家的小子了。 看了看楼下的那些小巷，哪里能看到什么人的影子，付正明想到自己的苦心竟然被二伯家的付茗婷给毁了，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冲着还在张望的付泰道开口道。“爸，那小混蛋下午两点多才将钱转走的，十五万的巨款在身上怎么还会跑回家自投罗网！要不是因为正好今天银行内部系统升级，我一定可以找到他资金去向的！” “正明啊，难道你还不清楚那笔钱去哪了？” “我只是个信贷员啊，又不是神仙！要不是三叔的电话让我知道卡在付茗婷的手里，卡上资金被转走的事我到现在都不可能知道的！” 有自家老三家门钥匙的付家老大付泰道，直到现在都还有糊涂着呢，他想不明白为何老三家的付正义会将三弟用来加盟新型销售公司的钱转走，想到之前三弟来的那个电话，他可是越加的担心了。“正明啊，你说老三家的会不会拿着那笔钱去胡折腾啊？” 三叔在云省那边出了事，还是因为那边的公安打电话过来核实付泰文家里的情况，这才让付正明知道付正义那小子竟然通过他堂姐付茗婷，在昨天早上就将存折里的给钱转走了。 可惜今天下午邗州商业银行刚开始进行系统的升级，导致他根本就无法查询那笔资金的去向，这才不得不到三叔家来碰下运气，看能否将付正义这小子截住。 只是，眼前家里的样子却很像是那小子已经跑了。 带着十五万的巨款，那小子能去哪？ 他想干嘛？ 他能干什么正经事？ 越想越是觉得不能再拖下去的付正明，冲着付泰道说。“爸，还是赶紧报警吧，三叔这十五万要是没了，不但他家要出事，就连借钱给他家的人也都要着急的……” “报、报警？不至于吧？”惯来老实的付泰道可是被儿子的想法给吓到了。 “爸，不能犹豫了，再耽误下去那小子可能就真的走远了，要是这笔钱追不回来，他不但会害了三叔三婶，也一定是会害了他自己的！” 见儿子说的肯定，惯来不会拿什么主意的付泰道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心想这要是报了警，老三家的独子要是被关了监狱，老三家那不还是要给毁喽？ 正文 第005章 麻烦，到处都是麻烦 在学校门口的爱琴海饭店，点了碗青菜面的付正义，等吃完了这才觉得肚子舒服了一些。 隔着玻璃可以看到对面的那家自己所熟悉的小吃铺，虽说爱琴海饭店的菜面要比小吃铺的贵了三毛钱一碗，可饭店里有空调，所以这多花的几毛钱也算是值了。 当然，要是放在前世的话，付正义还是不会浪费这几毛钱的，因为对于一个即将升高三的学生来说，三毛钱可就相当于好几根白五亭烟了，够他抽上几天的。 想到了白五亭烟，觉得自己烟瘾犯了的付正义心中有些烦躁，虽说他就坐在空调旁边，但汗水还是很快打湿了他的花衬衫。 既然大伯付泰道出现在自家的后阳台，显然不是因为大伯没事过来想要看一眼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堂哥付正明发现存折里的十五万不见了，这才会跟他爸一起跑到家里来找自己。 时间！ 如果周三他在邗州商业银行看到的那份通知银行系统内部升级的时间没变，那么自己转到泰华证券的资金在周一之前，就应该不会被堂哥付正明所知晓。 但现在的问题还是不少。 本来老爸是今天早上将十五万转进诈骗公司户头的，现在他卡上的钱不翼而飞，着急上火那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爸妈身上带的钱还够不够，在云省那边的生活是否会出问题？ 还有，就是既然自己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堂哥付正明会采用什么方式去找自己，这可是需要好好斟酌一下的，要是在周一股市开盘之前被他给找到，以堂哥付正明的性子将自己打死也要立刻扣下他在股市里的那账户，周一开盘他会不计成本的将户头里的股票清空的。 虽说自己刚买的股票到了下周一开盘，也会有不小的涨幅和利润，但跟自己预期的收益相比可就是九牛一毛了，如何安全的躲到下周末还不能被付正明所找到，是他必须现在就考虑的问题。 去网吧？ 去酒吧？ 去浴室？ 别逗了，现在可是94年！ 能通宵的网吧和酒吧在94年的时候邗州城还没有一家呢，浴室这时候也没有通宵营业的。 那去通宵录像厅？ 想到通宵录像厅的付正义眼睛一亮，但紧跟着他便泄了气。 能看通宵的录像厅全城就那么几家，要是今天晚上他敢出现在那几家录像厅的附近，保证分分钟有人将他提溜出去。 同样的道理，94年邗州城可以通宵的家庭式电子游戏机房，也一定是不能去的，只要去了保证会给逮着。 七月底的邗州城，夜晚的气温倒是可以让他随便找个地方过上一夜。 但94年的联防队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被联防队的在夜里给逮着，要是说不出个原因来，保证会被关起来一顿狠揍，最终还是需要找家里人去联防队领人，才能够从那种地方出来的。 旅社？ 倒不是不可以，可他的口袋里就剩下十多块了，两个晚上绝对是不够的。 颓然的伏在桌上，瞅着外面被晒软的泊油路，付正义很是有些发愁了。 他这几天从睁开眼开始，要么就是在跟时间拼命，要么就是在回想前世那十八年间有关金融、政治、民生的诸多大事，哪里会想到自己突然不能回家时，就需要面对无处可去的窘境？ 而且，到周一之前自己还是需要吃饭、喝水的，就身上剩下的这十来块，想要熬到周一好像也有些不够啊…… 从下午四点多一直坐到了太阳落山，霸占着靠近空调的这张桌子已经不短的时间了，虽说爱琴海饭店的生意不算好，但服务员有意无意的就过来晃悠下，显然是在提醒他该走了，于是到了七点半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的付正义，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明白现在是能少在街上露面就少露面的付正义，起身去了柜台，拿起电话便拨号。 现在能够给予他帮助的，好像也就只有胡亚彤了。 虽说付正义提出的要求有些古怪且过分，但在电话里胡亚彤还是一口便应承了下来，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一个小时后到那里等着她。 戴上老爸的那副墨镜，出了饭店的付正义便直奔美食街后面的小巷，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躲在巷尾的角落里开始了等待。 天早就已经黑了，巷子里那昏暗的灯光怎么看附近都是拍鬼片的合适场景。 巷子里往来的人不算多，可站在角落、躲在阴暗里的付正义还是觉得自己正在被人盯着。 联防队还没有出来，要不是正在找自己的人的话，那么就只剩下居委会的那些老头、老太婆了。 看了看自己，花衬衫加上条过膝的肥短裤，脚上是双凉鞋的付正义这才明白，怪不得自己会被盯上，这身装束在94年的邗州城里，可不就是跟外面瞎混的那些不良少年一个模样吗？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只考虑到了凉快和舒服，哪里会想到这身装束在94年的邗州城里会是如何的惹眼。 抬手看看时间，跟胡亚彤约的还差着二十分钟呢。 住在东花园的胡亚彤，除非是接了电话立刻就往这里赶，否则她现在就一定还在路上。 烦躁之下，骑上车子的付正义便从巷尾的阴暗里出来，因为他想起过来时巷口有个小卖部，自己要是想躲两天的话没有烟可不成。 付正义骑的车不快，但他转过一个拐弯时，那巷子里却是因为路灯坏了而黑灯瞎火的，靠墙还有三个人正蹲在地上抽着烟，看到那三个火光点的付正明龙头一晃，赶紧一个急刹，结果就是他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正烦着呢，黑灯瞎火的这三个人蹲在这黑巷子里可有些吓人，所以付正义张口便准备开骂。 但黑暗里那烟头徒然被人吐掉了，蹲在地上的一个半大小子蹭的站起身就冲了过来，嘴里也骂上了。“就是那天的混蛋！可逮着你咧……” 勉强够两个人并排而行的小巷，已经骑着车拐进去的付正义连掉头的可能都没有。 看不清对方的脸，将车子撒手丢下的付正义赶紧退出了那巷子，站到路灯下他才看清楚从里面冲出来的那三个人的模样。 都是十五六岁，钻出巷子后就将他后路给堵住的两个嘴里还叼着半截烟，全都是穿着花里胡哨的花衬衫、肥大的短裤，踩着双大拖鞋，一看就是流里流气的不良少年。 最先站起来、但速度最慢的那个鼻子上还贴着胶布半大小子，倒是好认的很，就是前天在泳池里被自己一肘撞了鼻梁的。 “可以啊，附中有名的怂货竟然敢在泳池里跟小爷我动手了，说说吧，那天的账该怎么算？”将付正义丢下的那自行车拽到了巷口，不怕他跑掉的这鼻子贴胶布的半大小子得意的很。 瞅了眼另外那两个，一个高一个胖，高的皮白、胖的显黑，站一起怎么看怎么有喜感。 但这两个的战斗力显然比鼻子贴胶布的要强，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的付正义便开口道。“你想怎么着？” “借点钱花呗，不然这车子我给你丢河里去，有本事就去捞？” “要是不给呢？” 见付正义说着话还在笑，那鼻子贴胶布的半大小子可是毛了，上前抡起手就想要给付正义一嘴巴。 既然动了手，付正义可就不会客气，他头一低让掉那巴掌之后，便侧着身向前一冲，左手勾住那小子的脖颈，右腿一抬便用膝盖撞在了对方的小肚子上。 嘴瞬间张大却痛的出不了声，眼珠都凸出来的这半大小子被付正义丢下就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堵在后面那两个见付正义动了手也冲了上来，高的那个跳起了便是一腿踢了出来，显然是在模仿的录像片里的《黄飞鸿》。 黑胖的那半大小子双臂张开，看起来似乎是想要上来抱住他，但眼尖的付正义发现这小子已经一脚踢向了自己的裤裆，显然是属于那种下手阴狠的角色。 对付高个的简单，打架时敢跳起来就纯属是嘬死，付正义让掉黑胖小子踢向自己裤裆一脚的同时，向前一冲探手抓住高个的脚脖子狠狠的向后一拽，双脚离地在空中失了平衡的高个落地时顺利的劈了腿，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可虽说付正义避过了黑胖小子的撩阴脚，但也跟他拉近了距离，这小子反应极快，胳膊肘抬起便是向后一撞，刚好撞在想要转身的付正义嘴角，他立刻就感觉到口腔里有了血腥味。 见一击见效，那黑胖小子很是得意，可付正义右腿一抬，再一次挡住了这黑胖小子的撩阴腿之后，恨他出手过于阴损的付正义的左手掌缘便毫不犹豫的砍在了他的鼻梁！ 由于付正义也就没怎么收力，只听到咔的一声，那黑胖小子立刻就是满脸血，捂着被打破的鼻子嗷嗷的直叫。 顺势脚下一勾，将这黑胖小子放倒的付正义，专找他身上皮厚肉多的地方狠剁，虽然看起来一脚一脚跺下来非常的狠，但只会让对方痛的要死却不会受重伤。 十多脚这么狠狠的跺了下去，嘴角被撞破了的付正义这狠辣劲让倒地的那两个都吓傻了，那劈了腿的高个子最先害怕了，连连出声哀求着，让付正义赶紧住手别踢死人。 肚子被顶的那鼻子贴胶布的半大小子，却是在缓过气后直嚷嚷，说自己可是城南武哥罩着的，你个怂货连城南武哥的表弟都敢动，以后绝对没地方跑！ 将黑胖小子跺的捂着头蜷缩起来声都不敢吭了，转身走过去一巴掌抽的那鼻子贴胶布的半大小子闭了嘴，蹲下来的付正义冲着他说。“我记住你的样子了，下次再被碰上可就没今天这么简单了！” 脸上有了五道指印的半大小子傻了，起身扶起车子的付正义也没了买烟的兴趣，换了条路返回那小巷，见胡亚彤已经站在一小院的门口等着他了。 将车子直接骑进小院的付正义，进了屋才告诉胡亚彤，自己现在需要她做些什么…… 正文 第006章 细思极恐 外面黑灯瞎火的胡亚彤没注意到，等见了屋才发现付正义的嘴角正在流血，呀了一声的胡亚彤不等付正义开口，便手忙脚乱的找来了红药水、紫药水、创可贴、纱布和绑带。 抱着那一堆东西过来的胡亚彤让付正义乐了，一把抓起那纱布和绑带就问，这是不是准备将自己的嘴给封起来啊？ 惹得自知忙中出错的胡亚彤羞恼的红了脸，连踢带打的逼着付正义道歉，然后这才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听付正义说。 刚才骑着车进了院子，看到院子角落里有一堆黄沙和不少的木料，付正义也就猜到这里应该就是胡亚彤她哥的婚房。 虽然这里还是属于旧城的老房子，但付正义记得她哥似乎就是在年底结的婚，看来这里如果还没有开始装修的话，那显然短时间是不会有人过来的，躲在这里应该算是比较安全的。 而且最让他喜出望外的，就是进了屋他就看到桌上有着电话，一问胡亚彤果然是已经开通了的，再问下去她家里因为装修材料还没有采购全，所以不但装修工人这些天不会过来，就连送装修材料的也都很少，最起码下周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 小院子里有自来水，有灶具、有煤气可以直接开伙，心彻底放下来的付正义赶紧交代他刚才想到的那些事。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需要胡亚彤她爸帮下忙，付正义敢肯定最晚下周一，他堂哥付正明是一定会找到证券公司去的，而且以付正明的性子来说，也会要求立刻查封他的证券户头，那么只要胡亚彤她爸按章办事、不允许外人查询自己的账户就算是过了关。 第二就是让她在家等电话，付正义相信堂哥付正明一定有办法找到胡亚彤家电话号码的，付正义要求胡亚彤说这这几天没见过面就行了。 而最后，自然就是需要胡亚彤帮忙打听下他家里发生了什么，最好是能够了解到远在云省他父母的情况。 来之前就被要求带了点钱过来的胡亚彤，被付正义的这些要求搞的非常莫名其妙，等心定下来后觉得事情非常的不对头，而且他嘴角的伤，也显然是刚刚跟人打架造成的。 另外那些让她父亲照章办事、别开后门的要求，则更是扯得有些没谱了。 总觉得眼前的付正义有些不对，尤其是那双眼睛在溺水之后胡亚彤就觉得对方似乎有了些变化，所以她坚持要求付正义解释清楚，自己才会考虑是否给予他帮助。 被逼问之下付正义很是头疼，但见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了，于是伤口的问题被付正义搪塞了过去之后，他便催着胡亚彤赶紧回家，让她搞定了她爸之后自己才会告诉她真正的原因。 满肚子狐疑的胡亚彤，稀里糊涂的还是应许了下来，被付正义送到了大路上这才惊觉时间已晚，赶紧骑着车往家里赶。 见胡亚彤上了大路，路灯照映之下的邗州城一个女孩子这时间的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原路返回的付正义在巷口的小卖部里买了不少的吃食，这才进了小院将院门反锁。 明天就是7月30号了，因为有关部门颁布的三大救市条例，于是就导致94年的股市井喷，沪深市场在不到30个交易日的时间里，上涨了近三倍之多。 前世曾经做过证券公司下单员的付正义，当时因为工作时间短且不用费脑子，所以在闲暇之余曾经跟同事做过测算，94年这波行情要是谁能够提前知晓，那么在第一周就足以轻松赚取到十二倍的利润！ 而之后的五周时间，要是同样能够抓住绝大部分股票的主升，那么前后短短的一个半月，就完全可以轻松赚取到近八十倍的利润。 只不过受限于当时的成交量，付正义最终计算出的起始资本不能超过五十万，否则就会影响到当时那些涨幅巨大的股票走势，最终导致其涨跌幅度出现严重的偏离和改变。 对付正义来说，正是那段从事金融行业的经历，让他对于曾经出现过的金融交易品的走势具有着异乎寻常的记性，甚至于在他临近不惑之年的时候，都还可以凭借自己的记忆力，将94年后十八年间国内外金融市场上的各种交易产品的走势，以蜡烛图的方式进行精确重现！ 解除了家庭财产损失的可能后，如果明天的救市条例还是如期的颁布，在付正义看来那就代表着金融市场的未来会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运行，今天买入的那十五万股票，将会让自己开始赚取到巨额的财富，并彻底改变未来自己那落寞且无奈的人生！ 躺在床上的付正义瞅着窗外的那轮明月，心想一切都将在明天揭晓，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远在云省的父母，此时他们的银行卡上只剩下些零钱，不知道在陌生的云省那边是否还在着急上火。 想着想着的付正义，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他十八年后父母的模样。 脾气本就不好的父亲付泰文，因为94年的这件事愧疚而越加的暴躁，即便是他后来清偿了所有的债务，但父亲却固执的不愿意住进他的家，总是说自己害的他，还不如当年就死了算了。 而他的母亲郑裕芬，在94年之后病情就加重了，要不是因为大伯家的堂哥付正明一直在暗中帮扶着，搞不好母亲都看不到她小孙女的降生和成长…… 困倦袭来逐渐入睡，回忆着前世亲人的付正义睡的却不安稳，他的枕头也被泪水所打湿。 而这一天的夜里，注定有许多人都会睡不着。 付家老三夫妻，在云省的版纳市因诈骗而被拘留，因为案值十几万属于是重特大案件了，所以在邗州商业银行信贷科工作的付正明，虽然找到了他在云省的同学打听到了些情况，但反馈回来的消息却相当的不妙。 付家四兄妹，只有老大家的付正明是个能拿主意的。 他随着他爸付泰道去了付正义的家里没堵着人后，便果断的报了警，并且通过在公安系统的朋友将付正义的照片也发了出去，堵住了他离开邗州城的可能。 跟着付正明还发动了他的朋友和同学，开始在邗州城里找人，想要将转走了十五万巨款的付正义找出来，以便将这笔钱汇往版纳市的那家公司，这样才可以让这家公司去公安局销案，解除对付泰文夫妻的拘留。 邗州城里的家庭游戏机室、通宵录像厅的老板，不到晚上九点就都有了付正义的照片，只要他出现就会立刻被扭送到附近的派出所。 邗州的联防队，也被送去了付正义的照片，只要谁能够找到付正义，付正明承诺会给予一千块的奖金，刺激的那帮联防队员一个个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拍着胸脯承诺会将人给找出来。 可付正义就似乎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付正明所知道的往日里堂弟所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有他的人影，甚至跟他从小玩到大的胡亚彤，都说在27号游完泳后就再也没看到他了。 凌晨四点半。 付家老大的家中还亮着灯。 在邗州商业银行荷花池分理处任职的付茗婷，哭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被她所放在桌上的那张属于付正义的储蓄卡，已经不知道被查询了多少次，里面只剩下开户时所存进去的那十块钱，十五万的巨款不翼而飞。 在房间里一直走来走去等电话的付正明，已经发了无数次的火，黑着脸连他爸都不敢惊扰了他，只能是任由他守着那电话等着消息的到来。 房间里只有付正明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沉重的气氛令又困又倦、既惊且怕的付茗婷再一次哽咽着开了口。“哥，我是真的没想到正义竟然没有卡都可以将钱转走啊，我当时将三叔的钱转进他户头的时候，就想着不能让他动这笔钱的，这才将卡都给他收走了，谁能想到他竟然还有办法将里面的钱转走，我、我、我是真不知道啊……” “你是猪啊！你平时吃的都是猪饲料啊！你进银行都三年了！你都已经看到三叔户头里的内部备注了，你怎么就还敢私下里给他转账？难道你觉得我这个当哥是准备坑他、害他，只有你才是关心他、爱护他的好姐姐？” 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冲到付茗婷面前的付正明，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连头都不敢抬起的付茗婷泣不成声，连连道歉，可这让付正明更加的愤怒了。 银行里的所有规定，都是为了保障储户资金安全的，他都已经在三叔户头的备注中留了言，整个邗州城除了二叔家的这位堂姐能够给予那小子帮助将钱转走，付正明还真的想不出来有那个分理处的柜员在看到那条备注之后，还会将里面的十五万巨款给转出去？ 但紧跟着付正明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哪里有着不对。 三叔家的付正义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都懦弱且胆小，虽说上了高中也跟人学会了抽烟，还喜欢跟人去玩游戏、看录像，但他可很少进银行的，更不应该知道银行内部的这些漏洞，他是如何能够想到用如此巧妙的方式，将三叔存折里那十五万巨款给转出去的？ 不好！ 付正义的身后一定有着对银行了解颇深的人在教唆，否则他不可能在昨天早上储蓄卡被没收之后，还能够在没有储蓄卡的情况之下，将里面的巨款给转出去！ 坏了，自己这位堂弟一定是遭遇了诈骗，那十五万巨款要是到了下周一，基本上被没有再追回来的可能了。 而且，既然堂弟付正义身后有人教唆，那他现在的安全也是个问题！ 想到这些的付正明又气又怒，觉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十五万的巨款被骗，不但三叔三婶的罪名无法洗脱了，就连堂弟付正义的安全现在都是个问题，就算他安全无虞，但事后因为他已经年满十八岁了，也是可能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想到三叔三婶以及堂弟付正义可能会面对的指控和刑责，身体一个晃悠的付正明便倒在了沙发上，惊呼声在他的耳边逐渐模糊。 整个付家从这一刻开始，彻底乱了…… 正文 第007章 暗潮涌动 7月30号晚，有关部门宣布救市。 整个周末股民们都在欢庆和期盼，都相信长达十八个月的熊市，即将因为这一次的救市方案公布，而被彻底的扭转。 躲在小院里的付正义，是通过收音机确定了这条消息的。 这让他相信金融市场将会按照前世的历史轨迹发展，他的未来将会在下周开始被改变。 既然未来跟前世不一样了，他就需要从现在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进行重新规划，让今生变得精彩。 也许是因为公安系统内部还没有进行通报，所以周六早上才接到了付正明电话的胡亚彤，也就因为电话中付正明没有告诉她详情而将这个电话当回事，但对付正义的未卜先知她有些稀奇，可还是将付正义交代的那些要求告诉了她爸胡亚国。 身为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副总的胡亚国，对于女儿的要求最初是觉得稀奇，然后就误以为她同学付正义是瞒着家里人开户准备炒股的，想到行情低迷他还想劝劝这个跟自己女儿关系很不错的男孩子，不要参与股市的。 可话说出口之前，胡亚国转念一想，十八岁的年轻人具有金融意识也是不错的，这事应该是给予鼓励而不是去打击积极性的，就算是亏损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反倒可以让孩子多了解点金融知识，于是他也就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可到了当晚上得知有关部门宣布救市的消息，又想起女儿所拜托自己的事情时胡亚国不由得稍微有些遗憾，显然那孩子是赶不上这轮行情的，于是也就忘了此事。 整个邗州城里，泰华证券的见习生尹成军可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虽然他不知道周末前急着开了户、买了十五万股票的付正义可以赚到多少，但这个极其特别的客户，还是令他有了更深的印象。 而尹成军在金陵泰华证券总部的同学刘美佳，则是在听到救市方案后，立刻就想到了远在邗州城、名为付正义的这个十八岁的大男孩，虽然她还不确定那大男孩到底有没有在周五办好手续、买入了股票，可在她看来这个大男孩却是越加的神秘了，令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 而被付正义揍了两次的那半大小子，在事后还被缓过劲来黑胖小子甩了几个大嘴巴，跟着就被提溜到了城南的武哥那里，交待出付正义可能出现的地点之后，惹的城南武哥大怒，第二天就安排了人手满城的找人，势要将这个敢揍自己表弟的怂货给揪出来。 于是整个周末的邗州城，就暗潮涌动了起来。 公安机关需要按照程序走，但联防队的队员们可嗷嗷叫着散落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为了那一千块的奖励而兴奋、激动、憧憬着。 知晓被借走的那九万块可能遭遇诈骗的付正义的大舅妈，则是气势汹汹的跑到了付家老大的家里，了解了情况之后便撒泼打滚的非要付家老大为这笔钱作保，惹得四周邻居们可是看了一场热闹，气的付正明无奈之下只好又报了警，这才将这泼妇一样的中年妇女给轰走。 将自己关在了小院里的付正义，对于外面的这些情况是不知道的，但他跟胡亚彤通电话的时候，就要求胡亚彤下周有什么事都通过电话联系，千万不要过来找他，这可是让冰雪聪明的胡亚彤郁闷且气恼，最后还气的摔了电话。 时间到了周一，也许是老天都在帮付正义。 邗州商业银行的内部系统升级，周末期间出现了比较大的技术问题，导致内部资金查询系统依然无法正常使用。 躲在小院里的付正义虽然没有去泰华证券的大户室，但他通过电话委托还是完成了最初三天的交易，令对他有着浓厚兴趣的尹成军通过后台看到了他的交易之后，简直对付正义佩服的五体投地、惊为天人！ 付正义上周五买入的股票，在周一的买出就令他的账户资金达到了三十万。 周二下午收盘前付正义又将全部资金买入了新的一只股票，等他周二卖出后，其账户资产就立刻变成了四十二万！ 他在周二收盘前所买入的股票，在周三卖出后其资产就变成了五十七万！ 到了周二下午收盘，尹成军就已经判断出这个年轻客户炒股精、准、狠，可是他周三全天坐在泰华证券监控室里想要跟买，但由于付正义的买入习惯性是在收市前的十分钟内搞定，这让空仓等着跟买的尹成军是又气又恨！ 因为付正义所买入的股票，连续二次会在第二天大幅度跳空高开，这可让他不敢再继续跟进了。 94年8月初的行情井喷，令门庭冷清的泰华证券营业大厅徒然就人满为患，二楼的二十多间大户室成为了抢手货，许多携带着资金重新杀进市场的大户们，欲得而不能。 因此属于付正义租借的那间大户室，也就在连续两天空着的情况之下引起了有些人的窥觑，虽然尹成军拿出了那份跟付正义签署的大户室使用协议，但有人还是通过泰华证券的一位出差的副总打了招呼，竟是以付正义还没有付款为由，将那间大户室给霸占了。 进泰华证券不过二个多月的尹成军，虽然此时还在见习期，但金融行业的契约精神他是具备的，一气之下带着那协议找到了长期坐班的副总胡亚国，要求胡亚国出面拨乱反正，主持公道！ 股市行情的逆转，让长期坐班的副总胡亚国突然就变得炙手可热起来，但看到那份大户室租用协议上的名字时，他还是想起了周末女儿央求他的事情。 曾经跟付正义家做过邻居，前些年因为从财政局被抽调到泰华证券而搬了家的胡亚国，印象中的付正义是个腼腆而怯懦的男孩，虽说平日里自己家女儿时不时的就会提到这个名字，可胡亚国可想象不出作为小吃铺老板儿子的男孩付正义，会有能力租用泰华证券的大户室！ 询问详情之后，胡亚国得知这个上周末才开完户的男孩竟在几天之内，就将十五万的户头做成了五十七万的市值，胡亚国彻底的惊呆了。 只不过在泰华证券相当于三把手的胡亚国，在了解到付正义到现在都还是通过电话委托进行操作之后，并没有支持那份租借协议的执行，在他看来反正付正义都还没有过来使用那间大户室，自己也就没必要去招惹泰华证券的另一位副总，于是要求尹成军继续关注着，要是付正义来了公司要求使用那大户室的话，那么再过来找他。 金融行业的契约精神，是金融行业存在的基础，觉得自己无能为力的尹成军非常沮丧，冲动之下竟是萌生了辞职的念头。 事情是因付正义而起，胡亚国觉得这事情不大，自然是以公司副总的身份先将尹成军大骂了一通，然后再进行了安抚，最后才告诉他这个客户乃是他女儿的同学，关于此事他自有分寸，绝对不会让这个客户受委屈，这才令尹成军偃旗息鼓的回了他的办公室。 尹成军走了之后，研究了付正义买入股票的胡亚国，面对三天来付正义买入的股票走势，很是困惑且不解。 明明是因为救市政策出台而导致的行情井喷，付正义如何能够做到每次买入的股票，都会高居第二天涨幅榜的前列？ 反正目前是t+0交易，记录下今天收盘前付正义买入的股票名称之后，胡亚国决定自己明天也拿小仓位跟风买上一点，看看这个大男孩是否真的具有着神奇的选股能力。 下班回家的胡亚国，追问了自己的女儿，是否知晓这几天付正义所赚取到的利润。 只知道付正义在泰华证券开了户、开始买卖股票的胡亚彤，虽说他老爸没告诉她付正义赚了多少，可单单是付正义在股市里赚到钱就足以令她目瞪口呆了，觉得自己受了蒙蔽的胡亚彤回了房间便给付正义打了电话，要求他立刻解释！ 又气又怒的女孩子，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面对发了脾气、使了小性子、不讲道理的胡亚彤，付正义只能是以自己运气好进行搪塞。 但老爸是证券公司的副总，即便胡亚彤对于炒股从不关心，但平日里饭桌上胡亚国也会偶尔提及一些证券的知识和趣闻，这几天股市行情井喷胡亚彤也是知晓的，自然是不可能被付正义那明显蒙她的解释给蒙混过关！ 口水都说干了的付正义，无计可施了。 自己的这个死党固执起来可是要命的，因此想想到了周末云省那诈骗公司所运来的日用品就该到家了，自己现在只要再坚持两天，也就是该前往云省解救父母的时候了，所以他便跟胡亚彤承诺，在周五的时候他一定坦白，这才让余怒未消但稍有释然的胡亚彤挂了电话。 通过电话委托已经知晓自己的资金达到五十七万的付正义，对于自己躲在这小院里只有个收音机作伴是深恶痛绝的。 可为了能够完成他人生的重新起步，他也只好耐心的等待。 只不过这三天来他也没闲着，除了通过电话委托操作股票，还打了不少长途电话，因为他记得94年的时候北方台的聚焦访谈已经开播，‘时事追踪报道，新闻背景分析，社会热点透视，大众话题评说，每日请看《聚焦访谈》’的广告词在这个时候可算是脍炙人口的，因此前往云省解救他父母的计划，在他而言可不是简单的将父母安全带回来，就算完事的。 虽说国家是在98年才宣布某些销售公司违法遭受了禁止，但前一世云省的那家诈骗公司可算是毁了他的人生，所以有着近不惑之年生活阅历的付正义，可不准备仅仅是救出自己父母就算了的。 既然自己重生了，那么有些事情一定需要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 付正义清楚记得有首歌的歌词，倒是相当符合他的未来规划，因此他不由得将那首歌哼了出来。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 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正文 第008章 时间越来越紧了 付正明从周一大早去上班开始，就没有回过家了。 他在完成工作后，就守在邗州商业银行的技术部门，所以也是最先知道内部系统更新完成的。 只是周三晚上他无权进行资金户头的往来查询，所以直到周四早上的九点，他才知道那十五万巨款是被转进了泰华证券邗州营业部，应该是进了付正义的股市资金户头。 那笔钱既然不是堂弟付正义被别人骗走了，那这也就代表着损失不会是全部。 他这几天来虽然没有回家，但外面的事情还是知晓的。 三叔夫妻被羁押在云省版纳市的看守所，他找自己的同学进行了详细的了解，得知案情严重目前根本就不允许外人探视，更打听不出具体的细节。 堂弟付正义也一直是没有消息，这几天行内也有了些风言风语，就连行长和信贷部主人都找他去过问了一下，这让他对于目前工作的不满几乎达到了丁点。 更令人气愤的就是付正义的大舅妈，这几天竟然去了他爸的单位撒破耍无赖，很是让他爸承受了不小的压力，但也就是因为而令付正明感觉到了世态炎凉，以及人情的冷暖。 所以付正明在周四早上查到了那笔资金的去向后，就立刻动身前往了泰华证券，想要让证券公司将付正义的资金账户先行冻结！ 这几天股市的井喷，让不少冲进股市的股民们赚的盆满钵满，赶到泰华证券营业大厅的付正明，所看到的就是人满为患、兴高采烈等着股市开盘的人，以及排着队等着办理开户手续的新股民。 炒股可谓是风险极大，就算是牛市也会有人亏损的。 知道自己堂弟付正义是将资金转进股市，所以付正明更是心急如焚，取出工作证插队到了柜台前，本以为事情会比较好办，可实际上跟泰华证券柜台人员的交涉却是毫无作用。 这几天开户、资金往来那么多，柜面人员根本就不理会付正明说些什么，只是瞄了一眼那银行的工作证就给丢了出来，见不是来办理业务的付正明堵在窗口还想要说明原因，实际上也是气得白眼直翻，只不过见他身材魁梧、器宇不凡，还是耐着性子让他上楼去找领导谈。 被急于开户的股民挤离了柜台，身为邗州商业银行信贷科信贷员的付正明，自从进了单位之后可就没有过被如此对待过，大怒之下立刻冲上了泰华证券的三楼，闯进总经办见一把手竟然不在，桌子一拍就要求这里的负责人来这里见他！ 穿着邗州商业银行行服的付正明，让总经办秘书有些拿不准事情大小，只好将副总胡亚国给请了过来。 周四早上一开盘，关注着付正义户头变动的胡亚国就发现付正义挂了卖单，价格可是比开盘价还高了三十个百分点，因此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便立刻追买了一点，同样挂在了那个价位等着看是否能够成交。 总经办秘书过来时带来了付正明的工作证，一看名字胡亚国就猜到这位应该就是付正义的堂兄弟，因此端着茶杯便进了总经室。 付正明将情况一介绍，胡亚国的脸色可就变了。 上周六早上她女儿央求自己的那件事，竟然会在今天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照章办事、不允许外人查询付正义的账户’！ 想到如果付正义一开盘就挂的单要是可以成交，那么他账户的总资金可就超过了八十四万，上周五付正义转进资金账户的那十五万块，这才一周不到可就是差不多了七十万，不但没有赔钱，反倒是赚到了连自己眼珠都发蓝的大钱！ 想了想之后，胡亚国便说。“付经理啊，这事呢不是说我不想帮你，付正义跟我女儿是多年的同学，关系呢也相当的不错，只不过行有行规啊，你虽说是他的堂哥，我相信你也是为了他好，可想要冻结他的资金户头，没有公安方面或是法院的正式文件，证券公司可是不能按你所说的做，那是违法的呀……” “胡总，您既然跟我三叔还做过邻居，正义跟您女儿还是朋友，那您可不能就这么看着他给毁了啊，十五万的巨款他要是亏了的话，不但我三叔三婶没的救了，就连他自己都要被抓起的！” “泰华证券是正规的金融公司，没有相关的手续我们也不能主动去违法吧？” 打起了官腔的胡亚国，气的付正明脸都黑了，想要让胡亚国帮他查下堂弟户头里还有多少资金，也被胡亚国以证券公司的保密规定为由给拒绝了，这让他明白留在这里是没用了，只好拿回了自己的工作证告辞而去，赶紧去想其他的办法。 将付正明送了出去，回到办公室的胡亚国发现，不但付正义早上挂的卖单成交了，就连他开盘后追买进去的也都成交了，付正义的户头里资金余额变成了八十四万多，而自己买入的那一点也赚到了将近二十个点，于是他想了想就拿起了电话，给家里的女儿去了个电话，让她告诉付正义那小子，他堂哥刚刚来过，想要冻结他的账户但自己没有同意，算是完成了之前的承诺。 在电话里将她爸好一顿夸的胡亚彤，等她爸挂了电话就给付正义拨了过去，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他，为何在周五的晚上就知道有人会去证券公司查他！ 知道是堂哥付正明去了泰华证券，明白自己瞒不了多久的付正义，自然还是用周末告诉她的原因为借口，将胡亚彤给打发掉了，然后便继续跟媒体方面的人联系。 快到下午三点股市收盘的时候，他才将账户里的八十四万全部买成了股票，然后便趴在桌上开始了书写，将之后所准备办理的事情用前世所掌握的速记符号的方式，逐一记录梳理出来，以防止他计划在进行的时候，会因为某个步骤的疏漏而产生问题。 一直盯着付正义账户变化的泰华证券的尹成军和胡亚国，在看到付正义买了股，也都立刻就买入了一些，只是两个人对于付正义不在盘中低点买入、而是每次都尾盘买入的方式及其的不解，想不明白为何他卖股票时及其的精准，可在买入的时候竟是没有将此能力表现出来！ 早上离开了泰华证券的付正明，此刻却是跟他在公安上的同学，还坐在邮电局里一起排查着电话记录。 中午二人都没有休息，坐在机房角落里查看通话记录的付正明的那同学，早就已经热的嗓子冒烟了，将梳理清晰的记录递给付正明的同时，感慨道。“正明啊，你对你家这个堂弟可是好的不得了啊，竟然为了他连违法的事情都敢干啊……” 一把夺过那份梳理后的人名和地址，头都不抬的付正明回了一句‘是你在违法，我可没有’，将他同学气的是一蹦八丈高，当即表示要跟丫的绝交！ 身上的汗早就已经将行服给捂馊了，圈定了十几个地址的付正明赶紧陪着笑说下次请客，出了邮电局就蹬上车子，顶着个大太阳便开始了按图索骥。 邗州城虽说不大，但付正明手上的地址可是城南城北都有的。 跑了三个地址毫无所获的付正明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不能自己一个人到处跑着找，于是打了电话给二叔家的付茗婷，将胡亚彤的地址给了她，让她现在就赶紧去找胡亚彤说清楚付正义的事儿，一定得要让胡亚彤明白事态的严重，将付正义可能躲藏的地方给说出来！ 从上周到现在，待在邗州商业银行荷花池分理处的付茗婷备受煎熬，心中的愧疚和自责，让她在工作上连连出错，可是被分行的行长给骂惨了。 接到堂哥付正明的电话，她衣服都没换便直奔胡亚彤家，进了胡亚彤的房间坐下来就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一说，见女孩神情变得局促且不安，她当即就判定这女孩一定知道付正义躲在哪里！ 可是答应过付正义的胡亚彤，虽说觉得付茗婷说的有理，但却是死咬着她不知道付正义在哪。 “亚彤呀，你现在帮正义隐瞒是在害他呀，那笔钱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说我堂弟正义要完蛋，我三叔家也就彻底的毁了啊，姐真的不是骗你、蒙你，要是再拖下去我三叔三婶可是要被判刑的，就当姐求你了，赶紧告诉我他现在躲在哪吧……” 心急上火的付茗婷，说到这儿眼泪都下来了，抓着胡亚彤双手便要给她跪下，被吓坏了的胡亚彤赶紧将她拽起，自己也是被吓的大哭了起来。 听到哭声闯进房间的胡亚彤她妈，听付茗婷将情况一说也是急了，当即就逼着胡亚彤赶紧交代，可不敢因为朋友义气就害了付正义他们一家！ 性格倔强且有时特别固执的胡亚彤，虽说是被吓的大哭，但却依然死咬着不肯松口，刚刚到家的她爸胡亚国一听原因，知道这是自己女儿的性子使然，让她妈带着付茗婷出去之后，便将房门一关，让胡亚彤立刻就给付正义去个电话，他是继续躲下去还是跟家里人见面，这个麻烦最终还是需要由付正义本人去解决的！ 刚刚吃完了晚饭的付正义，接到胡亚彤的电话稍感意外，但他对于自己被找到也是有着心里准备的，所以爽快的告诉胡亚彤，让她告诉付茗婷，自己现在就回家…… 正文 第009章 亲戚们的嘴脸 哭成了泪人一般的胡亚彤，可是让她妈心痛的不得了。 知道付正义最初的那十五万，现在已经变成了八十多万的胡亚国，碍于证券人员从业操守也不能将这个数字告诉女儿，所以见她执意要随着付茗婷一起去付正义家找付正义讨说法，也就以不放心女儿的安全为由，跟着付茗婷一起去了付正义的家。 一上楼才到了楼梯的拐角，胡亚国就已经听见一个大嗓门的女人在咆哮。“我可告诉你们！要不是看在正义他妈这些年来老老实实的份上，我家可绝对不可能借钱给你们付家人的，你们说、你们说，你们付家怎么就会出这么个不省心的东西！哎呦呦，我的钱呐，那可不是大风刮来呦……” 楼梯上下的阴暗处，躲着些邻居在听墙角，付茗婷敲门带着胡亚彤进去之后，在财政局曾经当过干事的胡亚国立刻就瞪起了眼咳了几声，将这些听墙角的邻居们都赶走之后，才进了屋。 好家伙，跟开公审大会一样的热闹。 倚在客厅通厨房那拐角的付正义，双手抱胸神情平静，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正指着他的鼻子要求他立刻还钱。 早上见到的邗州商业银行信贷科的付正明黑着个脸，被一个跟他长相相似的老头拦在了身后，看样子这是之前付正明想要动手揍付正义的，但被拦住了。 见是泰华证券的副总胡亚国带着她女儿一起过来的，想到要是付正义不说实话但有他在这里的话，那笔资金到底亏得还剩下多少还是要着落在这个人的身上打听，所以狠狠的瞪了付正义一眼，付正明便赶紧招呼胡亚国父女落座。 “今天要是你个小兔崽子还敢不说实话，你可就别怪你舅妈翻脸不认人！舅妈可是会报警让公安把你抓进去关起来的，到了里面什么手段都有，到那时候谁也保不了你……” 说着话的中年妇女就是付正义的大舅妈，她就将放在包里的大哥大拿了出来，一副立刻就会打电话报警的模样。 双手抱胸靠着墙站的付正义，对于大舅妈的这幅模样可以说是第二次看到了。 前世大舅妈在知道大舅借给他家的那九万块被骗光了，带着两个兄弟冲进家里，气急败坏的大舅妈是六亲不认，将家里翻得乱七八糟，在找不到钱后还真的是报了警，声称自己遭遇了诈骗，损失了九万块的巨款！ 前世的付正义还只是个懵懂少年，当时气的发疯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虽说那一次是大舅及时赶来，将大舅妈跟两个妻弟给拖走了，但公安找上门来在94年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没过两天他家里进了公安的消息就被人传了出去，连学校的教导主任章亚楠都将他叫到了办公室进行询问，让他的整个高三生涯都处于被大多数同学们嘲笑和孤立的状态，也让他所顶着的‘怂货’头衔一路挂进了大学。 见被堂哥付正明招呼着坐下来的胡亚国在冲着他示意，而胡亚彤眼睛还肿着，付正义明白身为泰华证券副总的胡亚国这是在告诉自己他遵守了之前的承诺，并没有将自己买卖股票的情况说出来，因此付正义便冲着胡亚国微微的摇头，意思是他先别参与。 “说你呢！说你呢！那可是九万块啊！你大舅跟大舅妈起早贪黑、辛辛苦苦赚的点血汗钱，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转进股市！你说啊，到底还剩下多少啊，够不够偿还你舅妈的那笔钱啊……” 说着话手一伸就准备来拧付正义的耳朵，对于大舅妈韩秀云的这一手前世付正义可是领教过多次，脑袋一偏，却本能的瞪起了眼来。 见付正义比自己还凶的韩秀云被付正义的气势一吓，立刻便撒了泼，哭嚎着说自己是瞎了眼才会相信嫁给付家老三的小姑，家里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要是没了，自己一家子可就要喝西北风了，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省的回家还要去跳楼。 哭嚎着的大舅妈上前就想要撕扯付正义的衣服，可又被付正义拨开了她的手，于是就势躺在了地上，满地打滚的哭嚎着，嚷嚷着你个小兔崽子有本事打死我算了，省的回去自己还要跳楼！ 看到这一幕的付正明可火了，上前抬起手便准备将韩秀云拽起来，而守在一旁的大伯付泰道却又将他给拦下，于是随着大舅妈撒泼打滚的嘶声哭嚎，付家这算是彻底乱了套。 被胡亚国护着的胡亚彤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吓的将脑袋埋在了他爸的怀里嘤嘤的哭，付茗婷更是被吓傻了一样，站在门口直哆嗦。 一直在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见付正明气的脸都黑了，知道差不多了的付正义便冲着他大伯开口道。“大伯，我爸借您的钱可怎么办？” 拦着付正明不让他靠近过去的大伯付泰道，回过脸来便叹息道。“你个混小子呀，怎么能这么混呀，你爸妈这些年那么辛苦，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啊……” “要是您不着急的话，那两万块等我爸妈回来再还给您行不？” 听到这话的付正明愣了下，当即便想要扑过去抽这个不争气的堂弟，他这一说显然是表示那笔钱已经被亏了不少。 而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大舅妈也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付正义嚷嚷，有钱必须先还给她，否则她就拿着那欠条将借钱的付家老三送进监狱蹲大牢！ 抓紧了他儿子不让付正明过去的大伯付泰道，唉声叹气，但却是说那两万块不着急，不管怎么说也要先将你爸你妈接回来，钱没了可以赚，但人要是出了事可就了不得了！ 付泰道的说法，也让被他拽住的付正明不再挣脱了，冲着付正义就喊了起来。“正义！你大舅妈的钱你先别还！不管怎么说也先把你爸你妈接回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瞅了瞅房间里众人的表情，将裤子口袋翻出来的付正义，将剩下的零钱放在手上摊开。“我身上就剩下六块多点……” 大舅妈嗷的就是一嗓子，冲过来便在付正义的衣袋里掏，见真的就是这么点，抬手就又准备去拧付正义的耳朵。 一个闪身进了厨房的付正义，此时已经验证了自己记忆中的亲戚们的态度，他将厨房门一关便冲着坐在那边看戏的胡亚国喊道。“胡叔叔，麻烦您一下，将我资金户头里的情况告诉他们吧！” 看着付正义在这里演戏的胡亚国，早就已经快要笑破肚子了，见付正义让自己来揭开盖子，于是站起来清了清嗓子便开口道。“我是泰华证券的，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大家，付正义上周五转的十五万现金进股市，截止到今天下午的三点，他户头里的现金还剩下七百多块……” 听了胡亚国的话，整个房间里徒然静了那么两秒钟，跟着便乱了起来。 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的大舅妈，拍着双腿哭嚎着完了完了。 大伯付泰道僵立在原地，拽着他儿子付正明的双手也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眼红了的付正明冲到厨房门口就去拽门，见拽不开厨房门，抄起旁边的板凳就准备硬砸。 站在门口的付茗婷脸色煞白，像是被抽了脊梁骨一般软了下去，跌坐在地上眼泪哗哗的又下来了。 没想到胡亚彤她爸会在此时玩文字游戏的付正义，这下子可真急眼了，要是堂哥付正明砸破门冲进来，他这顿揍是绝对逃不掉的。 见付正明抡起板凳要砸门的胡亚国，此刻是真的有些傻了眼，知道要坏事便赶紧大嚷。“付正义的股票现在价值八十多万！他用那十五万赚到了八十多万！不管他之前借了多少钱都还的起！还的起啊……” 板凳已经抡起来的付正明一个趔趄，那板凳脱手掉在地上差点砸了他的脚。 瘫坐在地上正拍打着双腿的大舅妈，哭嚎之声是戛然而止，一翻身就爬了起来，以不符合她那矮胖身体的迅捷出现在了胡亚国的面前，将脸上的鼻涕眼泪一抹，眼珠一转便嚷嚷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他赚钱了？那我家的那九万块现在价值多少？” “你家的九万块？价值多少？”没回过味来的胡亚国有些懵，本能的开始了计算，茫然回答道。“最初的九万块就相当于是现在的五十万吧……” 转身便冲到了厨房门口的大舅妈，将扭了膀子的付正明一把推开，隔着那玻璃窗冲着付正义兴高采烈的嚷了起来。“正义啊，谢谢你帮你大舅妈赚到了五十万啊，大舅妈疼你呢，你只要还舅妈四十万就行啦，剩下的那十万块就当是你舅妈给你的辛苦费啊……” “辛苦费？十万块是不是太多了点啊？我还是个学生呢，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大舅妈对你好着呢，以后需要用钱就跟你舅妈说，舅妈不会亏了你这个好外甥的……” 顺杆就上的大舅妈笑的见牙不见眼，可是房间付家的几个人跟胡亚国父女却是全惊呆了。 正给自己儿子揉着肩膀的付泰道想要开口说话，可一直盯着付正义的付正明此时已经心里有了数，拍了拍他爸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然后便拽着他稀里糊涂的老爸来到胡亚国的面前。 知道这是在怪自己话没说全搞出了事来，胡亚国提高了嗓门继续说。“按照国家的法律规定，借钱炒股除非是双方之间有协议，否则谁户头里的钱就是谁的，外人一分钱都拿不走！” 正满心期待发了大财的大舅妈，瞬间就变了脸，但紧跟着就拿出了那份借款协议，要求付正义明天就将借的九万块还清，利息也不能少她半分，否则她就天天来闹。 知道那张借条内容的付正义，也是准备跟这个既贪财又蠢笨、还没有丁点人情味的大舅妈彻底翻脸，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申明，明天就还清了借款的本息，但这个家从此不欢迎她来！ 心情这一晚上算是先从地狱升上了天堂，可是被胡亚国一句话又给抽到了地上的大舅妈，灰溜溜的下了楼，可是眼看着到手的几十万就这么没了，心有不甘便站在楼底下，指着付家便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咒骂连珠炮一般喷涌而出。 冷着脸的付正义转身就推开了厨房的窗户，将满满一脸盆水端起来就泼了下去！ 哗的一声！ 被浇了个通透的韩秀云吓的嗷嗷惨叫，仰起脸见付正义又端了盆水准备向下泼，可是怕了的韩秀云这才连滚带爬的骑上车子跑了。 愣了下的大伯对此只有摇头苦笑，而付正明却是连连点头表示着赞许，站在门口的付茗婷更是捂着嘴双眼却弯成了月牙。 一盆水浇了下去，反倒是令房间里的众人心情变得畅快了起来。 这个世道有理讲理谁都不怕，可是碰上了这种惯来习惯采用撒泼耍无赖手段的泼妇，似乎也只有这样更强硬、更无赖的手段，才能让对方认栽了。 忍俊不已的胡亚国知道付家人还有事要商量，拽着女儿赶紧起身告辞。 开了厨房门刚走出来的付正义，面对着堂哥付正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是徒然间浑身一紧，他发现自己之前想的还是有些过于简单了…… 作者君的话：感谢‘就是个胖、胖子’和‘tiandng520’两位读者的打赏，有空也发表点意见，谢谢你们 正文 第010章 未雨绸缪 付正明被堂弟骗了这么些天，担惊受怕急的嘴上都起了泡，等付正明从厨房里出来站到了自己面前，付正明立刻便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才算消了气。 痛的嗷嗷叫的付正义，反倒是放下了心来，因为这样的惩罚并不意味着开始，而是宣布惩罚的终结。 只是堂姐付茗婷的那一关可不好过，被自己骗了还被付正明骂了这么多天，刚才那颗心事是忽的一下上了天、忽的又一下就落了地，可是被吓得不轻的付茗婷将付正义的耳朵都拧红了，这才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又哭又笑起来。 大伯付泰道向来持重，表面上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等付正义被收拾完了，就指着面前的板凳让他坐下来开始解释。 只要那十五万没有损失，付正义赚到多少大伯也不会眼红，只会为三弟付泰文的儿子有了出息而高兴。 早已经想好了说辞的付正义，说是他一个同学的同学家里就遭遇了类似事件，但对方要的只是钱而已，所以虽然现在看起来父母都被以诈骗的名义羁押在了看守所，但只要自己带着钱过去，就一定可以将父母安全的接回来。 虽然面对的是大伯，但付正义知道他所需要说服的实际上是堂哥付正明，因此不等付正明思索其中的细节问题，自己便将计划和盘托出。 云省版纳市的那诈骗公司，是以他父母诈骗为名报的案，这才导致他父母被羁押在看守所，因此要是想避免这十五万的损失，那么就只能是将对方发过来那批不值钱的货物原封不动的送回去，这样既可以让父母的诈骗罪名不成立，还可以坐实对方施行诈骗的铁证！ “我带着资金躲出去的原因，就是在这里。只要钱被汇进了对方公司，再想要拿回来就没有可能了，所以我就只好出此下策，将这笔资金截出来一周的时间，这样才能够等那送货的车到邗州城，然后我让那车货立刻就返回版纳市，我再那边接了货跟那公司交涉，这样才好去接我爸我妈回家……” “你怎么知道那诈骗公司发货了？” “因为这种诈骗公司就是打的时间差，只要是你一签下那合同，他们就立刻会派车送货的，这样一来即便是有人想要反悔，对方就可以拿着签署的合同以诈骗为名报案，一般人为了能够离开看守所，自然就只有捏着鼻子赶紧汇款！” 见付正义回答的有条有理，付正明一直皱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这些天一直在考虑这事的付正义，跟着还补充说，万一这批货送回去对方还是不肯销案，那实在不行也就只好跟对方谈谈条件，东西我送都已经全部送回来了，大不了按照之前签订的合同我陪你违约金，这样也总比十五万全部都被骗走强。 关于自己股市岁哦赚取的巨额利润，付正义一口咬定是自己的运气好、老天都愿意帮忙，这才将不太容易糊弄的付正明给打发了。 付正义周四所买入的股票，在第二天清仓之后，就让他资金户头上的资金总额，达到了一百二十六万之多。 上了三楼找到了胡亚国的办公室，付正义请他帮忙给了个优待，让他可以当天就将户头的资金支取出来。 胡亚国批了条子，付正义下楼找到尹成军，让他带着自己去了柜面，当场支取的一万现金，被他一转手就将到年底的大户室租借费用给结清了。 剩下的资金除了零头之外，他全部转到了自己的那张储蓄卡上，然后便去了他所租借的那大户室瞅了一眼，便直接去了机票预订处，买了张第二天最早一班前往云省的机票。 马不停蹄的付正义又去了邗州商业银行的城南分理处，填了张汇款单便准备前往柜台办理。 刚巧到这边来办事的付茗婷，远远的看到在大堂里填写单子的人像是付正义，走过来探头一看真的是他，悄悄站在他身后一瞅那汇款单上的金额，惊的脸都白了，从他身后一把将那汇款单攥住，拽着付正义就到了大堂的角落，指着那单据上的账号跟单位，质问他缘由！ 汇款单上的汇入单位，是北方聚焦栏目筹备组。 没想到特意到城南分理处还能够被逮着的付正义可是给郁闷坏了，可眼前这种情况他可是不能不进行解释。 于是他只好告诉堂姐，聚焦栏目正好在收集挂着新型销售模式的名、但实际上是施行诈骗的这种社会现象，所以他跟那边的栏目组取得了联系，对方对于自己父母的遭遇相当愤慨，因此愿意派人随着他一起前往那家公司，进行采访和拍摄，要是这家公司真的是在实施诈骗，那么北方聚焦栏目组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有可能自己的资金无需损失，就可以顺利的将父母接回来。 说的是蛮有道理的，可是之前已经被这位堂弟坑了一次的付茗婷，此刻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态，盯着那汇款单很长的时间，这才想起问他为什么还需要给对方汇款，而且金额还这么大！ “姐啊，那可是北方聚焦栏目组啊，我不过就是电话里这么一说，他们栏目组每天接到的电话多的吓死人，要是个假消息他们核实起来都需要费好大劲、耗费好多钱的，所以他们也只能是以这样的方式来确保提供线索的一方不敢说谎，只要他们派人过去进行核查无误，这笔钱还是会全部退给我的……” 虽说94年的时候有偿新闻还不为公众所知，但新闻机构采访时的一些潜规则，付正义还是知道的。 前几天他就开始了跟新闻媒体进行联络，北方的几大报纸对于他说的事情要么就是没有兴趣，要么就是狮子大张口的要赞助费，所以最终选来选去还是聚焦栏目组稍微好一些，只需要他保证所说的事件真实，那么缴纳一笔采访保证金就可以派人进行事件的跟踪。 上一次被这个堂弟给说服了，这一次听到最后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付茗婷，还真的是有些犯了难。 十万块的采访保证金啊，虽说是比十五万少了一些，可要是没了也是不得了的。 “弟弟啊，姐是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说不好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姐就问你一句话，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将你爸妈安全带回家吗？” 被付茗婷盯着的付正义毫不犹豫的点着头，心里却很不是个滋味，前世堂姐付茗婷对自己可是相当信任的，只要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怎么重生了才一周多点的时间，心性善良的堂姐就对自己如此的不放心了？ 也许是察觉到付正义的情绪有些低落，站起身的付茗婷笑着安慰道。“弟啊，姐这么问可也都是为了你好，只要你不乱来姐是绝对相信你的！” 欲盖弥彰，反倒是令付正义心里越发的有些堵。 汇了款给北方聚焦栏目组去了电话，再一次确定了在云省版纳市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付正义直接给他大舅妈打了电话，约了地方见面便取了些钱过去，当面将那借条收回，这将那九万的本金和一年的利息砸在他大舅妈的面前，一掉头就去了邮政局，给家里申请了家庭用的网络，然后回了家等货运站取货的电话过来，这才蹬上自行车赶去了货运场。 跟前世差不多，一辆轻卡停在货运场里，找到司机的付正义核对了取货的手续，查看了车上货主的封条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便让司机将篷布重新盖好。 莫名其妙的司机没有动弹，于是付正义取出了一千的现金递了过去，要求司机拿了钱立刻就开车原路返回。“将这些货送到版纳市的第二货运站，我会在那里等着验货付清运费！” 看到钱的司机神情缓和了下来，但跟着便叫苦了。“小老板啊，我这车可是已经谈好了要拉回头货的，当时运货过来的时候，那边货主可没说在这边有人会继续租我的车啊！” “从那边过来的运费是三千，你将这些货原封不动的运回去，我给你总计四千的运费！” 一听这话那司机乐了，回头货他连一千五都拿不到手，原路返回还可以多赚两千多块，高兴的牙不见眼的当即拍着胸脯打起了包票，说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拉着那司机去了货运站办公室，签了一份正式的运输协议之后，关照这司机不要疲劳驾驶的付正义，这才骑上车子直接到了长途车站，买了票就往金陵赶。 在路上颠了四个小时，付正义这才发现坐这年代的长途车，简直就是被自杀。 车况差、路况差，车上的味道更差！ 大夏天的车上还没有空调，下了车的付正义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走起路来直晃悠！ 见有长途车开始下客，聚在停车场四周的那些三轮车、摩的车主们就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停在远处的那些出租车倒是无需揽客，但开出来的价格也是高的很。 只不过有了钱的付正义，自然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从揽客的人群中突围，找了辆看起来比较新的出租车一问价，可还是吓了他一跳。 到金陵城市中心的金陵饭店，要六十。 要是直接前往机场的话，开价就是一百二！ 明白这是自己看起来不像经常出门的主儿，而且94年车站附近的出租车都是抱团拉客的，只要一家报了价其他出租车都是这个价，谈都谈不下来的，所以直接应了的付正义上了车，让司机将他送进市中心的金陵饭店。 94年的金陵酒店，不但是涉外的五星级高档酒店，还是金陵城内最高的建筑，名声可以算是享誉海内外。 路上跟那司机聊着天，打听着金陵城那些著名小吃店位置的付正义，最终还是发现了司机竟时不时的便会瞅后视镜，神情间有着化解不开的疑惑和古怪，于是他就问自己有什么不妥。 “一看你就是个学生啊，想说进城也别说是去金陵酒店住啊，那里别说你一学生了，就是经常跑外的那些大老板都不敢说敢住进去啊……” 一听这话明白了原因，摸了摸鼻子的付正义心想也是，哈哈笑着便说自己也住不起那里。 开车的司机撇了撇嘴，将他送到了地方后就见进了旁边的一家三星酒店，于是那出租司机也就越发的觉得稀奇了。 五星级涉外酒店一般人是住不起的，可是这三星级的酒店也不是你一学生可以住的起的呀，因此索性在外面又多等了半小时，结果进入的付正义愣是没有再出来，出租车司机这才满腹疑惑的掉头离开。 虽说住的只是三星级的酒店，但已经上了九楼进了房间的付正义，透过窗户目送着那出租车的离开，心想虽然现在才是94年，看来以貌取人的劣习也并不是二十一世纪特有的啊…… 正文 第011章 先后启程 94年8月6号。 乘坐前往云省春城早班机的付正义，并不知道那一笔十万块的汇款，意味着什么。 可是对于聚焦栏目组的赵立强来说，在他第四次接到付正义的电话、看到传真机上那张十万块的汇款凭证时，他的脑袋可就嗡的一下炸了。 93年毕业，进入聚焦栏目组还不到一年的赵立强，虽然是燕京大学新闻系的高材生，可是进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身边都是不比他学校差、学历差的大学生和研究生们，所以他原本那骄傲的脊梁也就不得不慢慢的弯了下来。 可是他在在论资排辈的聚焦栏目组里，就算是这样装起了孙子的赵立强还是被不断的排挤，虽说还是熬过了见习期也顺利的转了正，但却被派到了线索收集的部门负责素材，每天都在应付那些天南海北、稀奇古怪的各种爆料。 长期接听电话，让他的耳膜都有些损伤了，因此满肚子怨气之下当他在八月初接到付正义的电话时，赵立强那时候实际上是心不在焉的。 只不过对方所爆料的内容还是引起了他的一点兴趣，但因为有关这种诈骗公司的爆料太多了，栏目组一般都是不愿意去跟踪进行采访的。 可是对方却是相当的执着，两天后赵立强就又接到对方的电话，刚巧他手边有着一张副主编的公务名片，一时心起就故作严肃的告诉对方，栏目组为了防止有人爆假料，所以类似的新闻线索想要让聚焦栏目组进行追踪，那么必须缴纳十万块的采访保证金。 94年的十万块，那可是一大笔钱。 在赵立强看来那些想一夜暴富的诈骗参与者都不值得同情，都是些没有脑子的笨蛋、蠢货，这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啊，所以在挂了电话他还跟熟悉的采编当笑话说了这事，采编组的那同事大笑之后，他就这事给抛置于脑后了。 但到了周五，当对方真的将十万块汇过来时，赵立强立刻就明白大事不好了！ 虽说现在有偿新闻在媒体界不是什么新鲜事务，可聚焦栏目可是北方电视台搞出来的金牌节目，自己要求爆料者缴纳保证金的行为，说轻的都可以算是索贿了，要是再上纲上线的那可就是犯罪了！ 冷汗都下来的赵立强可以预见那可怕的后果，他立刻就给付正义拨打了电话想要进行解释，但电话不通他就没辙了。 后果严重到了涉及犯罪，不敢再耽误下去的赵立强立刻去了主编室，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进行了陈述，丁点添油加醋都不敢。 从聚焦栏目的立项到成立、开播，主编可是付出了极大心血和代价的，听完之后自然是大发雷霆，将赵立强骂了个狗血淋头、魂不附体。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虽说这是栏目组下面的人目无组织、目无法纪，可作为聚焦栏目的主编，可是清楚屁股下面这位置正遭受着多少有着红眼病同行和同事的窥觑，丁点的差错自己就有可能被踢出局、拱手将成绩送给别人的。 所以主编在权衡了利弊之后，当机立断的决定这一次的爆料必须认真对待，如果事情是假的最好，对方汇来的那十万块正好弥补采访的费用以及相关的支出，也好警告那些假爆料的别有用心的人和单位。 要是事件本身是真实的，那么一个专栏节目就可以应时而生，对栏目组来说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说干就干。 既然是赵立强招惹出来的事情，于是主编一声令下，让他立刻去采访组挑选最好的摄影师，选取最先进的拍摄、录音器材，立刻买机票前往版纳市去跟爆料人汇合，揭开版纳市这家诈骗公司的真相，戳穿其中的奥秘和内幕，最终一定要给老百姓一个朗朗的乾坤，还所有受骗上当者一个公道，还要让诈骗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被主编钦定为聚焦栏目采访记者的赵立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主编室的，他简直不敢相信最终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觉得自己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在采编组挑摄影师很简单，但到了领取相应器材的时候卡了壳。 栏目组正好有一批进口摄录器材入库，其中有一套价值七八万的微型窃听设备。 刚刚大学毕业的赵立强可是个懂行的，当即便要求领取这套证据采集的利器。 但价值这么高的设备要交给一个刚转正的小伙子，采编设备库房的主任可是不敢的，最终一路向上捅到了主编哪里，谁都没想到主编竟然二话不说就批准了。 打了领条拎着两个小箱子的赵立强，带着摄像师小钱立刻就去订了机票，当天晚上就从北方直飞云省的春城，准备在爆料人抵达版纳市之前，他们可以有时间先去那诈骗公司摸摸情况，防止在采访初期就被人蒙在鼓里，让此次采访变成了某些心怀不轨者打击报复的工具。 没有料到聚焦栏目采访组会这么精明的付正义，在赵立强等人搭乘前往版纳市的飞机时，他所乘坐的飞机才刚刚起飞，透过舷窗他可以清晰看到下面那座长江大桥。 晕车的人并不一定会晕机，但这些天来不但忙而且还很累的付正义非常的疲倦，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他没有能够睡很久，飞机下降落经停后开始了上下客，在十一点多的时候才再一次升空，直飞云省的春城。 空姐开始了送餐，中餐还算是不错，但份量可不够填饱付正义的肚子了。 几口就吃完的付正义要了杯果汁，刚吸了一口他人就被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幸好习惯性的将安全带系着，这才没让他跟周围的乘客一样东歪西倒的那么狼狈。 广播开启了，机长先是抱歉，然后便宣称遭遇了气流，请大家将安全带系好，不要随意在机舱里随意的走动。 飞机很快就开始了剧烈的颠簸，上上下下让不少乘客开始了呕吐。 并没有感觉特别难受的付正义发现，经济舱的空姐竟是全跑进了商务舱，而且跟着机长的广播就再次开启，原来商务舱里有乘客被食物噎着了，需要紧急救助，希望乘客中的医生或者是护士能够施以援手。 心想估计就是刚才那突如其来的颠簸让某个乘客被食物给噎着了，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救治起来也相当的简单，所以付正义便将安全带缩短了一些，准备再睡会。 可是被空姐带去商务舱的两个准备帮忙的乘客，显然没有取得效果，神情遗憾的很快就退了出来，并且机长的广播中的声音也显的焦躁起来。 食物要是卡住了气管，窒息的时间一长可是真会死人。 赶紧解开安全带的付正义站了起来，走向了商务舱。 神情慌乱的空姐见付正义过来，立刻就将他拦下微笑着示意卫生间在后面。 “我知道一种呼吸道异物排除的办法，赶紧让我过去看看情况！” 也许是见付正义的样子实在是不像医护人员，平日里在飞机上遭遇喜欢看热闹的乘客也太多，因此那空姐没有让开路而是继续追问。“对不起先生，请问您是医生还是护士？” 隔着门帘付正义都已经听到了头等舱里的叫嚷声，站定下来的付正义沉下了脸。“窒息死亡的时间很短，如果你不愿意让我过去，那事后我一定会向空乘监管部门详细告知发生在现在的情况！” 神情有些挣扎的空姐，犹豫了下还是让到了一旁，这样的责任她可不敢承担，放进去一个看热闹的，对她而言倒是责任很小。 掀开门帘走进商务舱的付正义，立刻就看到被平放在座椅上斜躺的病人，以及其身边几个鼻梁高耸、眼蓝、眼绿的外国人。 将挡在通道里的一个白人老头推开，付正义这才看清楚病人的状况。 金发碧眼，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这外国女孩表情扭曲双眼无神，捂着喉咙的双手已经有些发紫，情况相当危急。 见付正义过来，聚拢在这女孩身边的几个外国人都赶紧让开，但就在那女孩身侧的身材高大壮硕的青年虽然神情慌张，但还是竖起手将付正义挡住，开口便是一连串的外语，让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空姐满面茫然。 对方这一开口，就听出来是法语的付正义，前世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老婆是翻译，因此他不但能听懂法语，还可以简单的进行对话交流。 只不过青年竟是到了此刻还想着先核查自己的身份，这倒是将其所谓的自尊心强的法国民族特色，表露无疑。 “是让我救人，还是先对你解释我的身份、学历以及掌握的救治技巧？或者说你觉得现在对你进行解释，比立刻对这位女士进行救治还要重要？” 一连串的质疑，令那青年愣了下后便赶紧缩手道歉，没有学过医术更不是医护人员，但付正义对于一些应急救治手法还是有所掌握的，他将已经快要昏迷的白人女孩从椅子上拽了出来，站到其身后用左臂勒紧她的腹部，左手摊平向外，右手成拳，跟着便猛的用右拳击向他的左手掌心！ 嘭的一声！ 动作相当快的付正义令那青年脸色骤变，而付正义跟着就身体微微下蹲让女孩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跟着付正义的双臂交叉向内勒紧之后，便猛然的继续向内猛地一勒！ 女孩的上半身因为付正义双臂向内、向上的猛烈挤压，猛的一下就被顶的挺直了，嘴一张就将卡在喉咙里上不得、也咽不下去的食物，给吐了出去…… 正文 第012章 法国美妞 付正义所使用的海姆里克腹部冲击法，成功的将卡在女孩喉咙里的异物排出，令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因此他也就赢得了商务舱里所有乘客的掌声，也收获了一大帮外国人的尊重。 94年的时候，诸多前往国内的外国人，实际上在心理层面上还是觉得自己比国人们高上一等的，认为这个国家的老百姓是愚昧、落后的代名词。 但到了二十一世纪，大国崛起加上交流沟通上的顺畅，持有这种观点的老外数量锐减，观念的被扭转也就促进了国人在文化、经济等领域的对外交流展开，进而更容易融入国际社会，在国际舞台上释放出灿烂的光华。 到了那个时候，天性浪漫且不太愿意守规则的法国人，也才被国人们真正的发现，他们实际上还是比较好交流和沟通的。 被救过来的法国女孩，名叫索菲亚，今年刚满二十二，是趁着暑假四处旅游的。 之前阻拦并质询付正义身份的高壮青年，则是她在金陵旅游时所结交的朋友安德烈，这家伙虽然之前说的是法语，但他本人却是个美国人，而且还是一位英法双语种的高材生。 可惜美国人惯来对国人就持有着偏见，所以才会在最开始的时候欺付正义年轻，所以不但用法语开口，还本能的对他的医疗能力持有着怀疑，更是在导致护花心切之下，做出了既不正确的判断，也采取了极不恰当的行动，反倒是令索菲亚对他很是有了些意见。 海姆里克腹部冲击法，对于不懂急救知识的人来说非常的神奇，但其本质在被说穿了之后，实际上也比较简单的。 付正义也是因为被救助的对象索菲亚看上去相当的年轻，如果换成个体内骨骼脆弱的老年人，清楚知道这种救治方式具有着何等潜在风险的付正义，可就不敢像刚才那般的用力了，不然就算是人可以当场救下来，可之后所可能导致的被救助者骨折问题，所需要面对的麻烦也不小。 获救的索菲亚感激万分，拽着付正义不愿意他再离开。 也许也是因为商务舱比较空，所以空乘人员对于救了人的付正义格外客气，主动将他调到了商务舱。 自知差点就导致索菲亚生命危险的美国青年安德烈，倒是还有着美国人的直爽，立刻就将他那靠窗的位置让了出来，自己坐到了后面去。 性格开朗活泼，有着一双大长腿的法国美妞索菲亚，也是准备前往版纳市旅游的，在用餐的时候因为遭遇飞机的突如其来的颠簸，让她被食物给噎的差点没命，对于付正义的救助那是一个感激，于是付正义问什么就老实的回答什么，很是让付正义对于法国人的热情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之后的航程顺利，下午一点抵达春城的付正义，因为跟聚焦访谈的赵立强约得是周日在版纳市汇合，所以出了机场就婉拒了索菲亚明天随她一起乘车前往版纳市的邀请，准备找个地方先住下来，明天再搭飞机早点到。 年轻貌美且性子有些憨的法国美妞，真不愧是具有着法国人的浪漫天性，在被拒绝了之后立刻就张开双臂将付正义给搂住了，左右脸颊一边一口的法式吻面礼，完了之后眼眶里竟是还噙着眼泪，这可让付正义在机场门口变成了焦点，搞的一个脖子上挂相机的大胡子冲过来就是咔擦、咔擦几下，还冲着付正义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似乎是他本人被这法国美妞啃了几口般的很是自豪和骄傲。 又年轻又漂亮的法国美妞，身材那可是棒的没话说了，软软的身子、高耸的胸膛，自己被徒然啃了这么两口，可是毫无准备的付正义闹了个大红脸，站在一旁神情间有着嫉妒的安德烈见此虽然是哈哈的大笑，只是其目光之中的鄙夷和讥讽在索菲亚松开付正义之后，就立刻消失，让付正义对于这个美国佬也极为的佩服，真想去问问他是不是学过国粹的‘变脸’之技巧？ 见付正义脸红，眼眶里还汪着一泡眼泪的索菲亚竟是笑起来，让说了再见掉头就走的付正义心里直犯嘀咕，这法国美妞怎么有些二啊，说笑就笑、说哭就真哭上了啊…… 从邗州城出发，经过金陵到了云省的春城，一路上因为自己脸嫩和衣装的简单，令备受小觑的付正义明白到‘人靠衣装佛要金装’的重要性。 作为旅游城市的云省春城，虽说此刻同样也是盛夏时节，但温度并不算高，商业此时虽然算不上是特别的发达，但远比内陆小城邗州要繁荣多了。 本身就没有带行李，所以在宾馆前台打听了一下市里的商业街在哪之后，付正义就拎着瓶矿泉水找个出租车过去。 到了商业街一看，呦呵，这里的专卖店还真的不少。 金利来、梦特娇、皮尔卡丹…… 这些个专卖店，装修的是富丽堂皇，以此彰显着自己跟隔壁服装店的区别，进去后更是让付正义有些惊讶，因为店铺里的实木地板都是被擦拭的一尘不染，要求不高的话低下头就可以将那地板当镜子用了。 左右也是没事，溜达着进了这些店逛着的付正义，对于许多在前世很快就烂大街的品牌是提不起兴趣来的，可由于他都盯着衣服的质料，倒是没有察觉到他这么一个穿着学生样式衬衫和普通长裤、脚上一双皮凉鞋的年轻人，进了这种厅堂宽敞、装修豪华、还都开着空调的专卖店里是会显得多么的惹眼。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商业街的中心，路上看到了云省特产烟的付正义习惯性的也买了一包，但走远了一掏口袋才发现，他身上没带打火机！ 拆了封的香烟重新塞进了上衣口袋，看到一个挂着【s.t.dupnt】标志的专卖店时，付正义这才有了些兴趣。 87年被香港公司收购的都彭，虽然在成衣方面的发展才开始不久，但其产品却是相当不错的，因此进了店的付正义瞅了瞅柜台里的打火机价格，就明白为什么店铺里竟然站着八个年轻漂亮的导购，却连一个顾客都没有了。 二千多块啊！ 最贵的一个打火机竟然标价2888，在94年这相当于普通人近一年的工资了。 最便宜的那打火机标价都九百多，即便是储蓄卡里有着上百万的资金，但付正义还是觉得这打火机有些贵，就是要买也是需要考虑考虑的。 法国都彭这个品牌，是由皮具起家的，之后才开始生产、销售打火机、书写工具，在被香港公司收购之后才生产起了男士衬衣，但因为其奢华但并不张扬的品牌特征，所以前世的付正义对于这个品牌还是比较了解的。 从店铺的左侧进去的付正义，发现站在店里的导购虽然一个个都保持着微笑和对他的关注，但倒是没有谁在没有得到他的示意前就凑上来进行介绍，这倒是令付正义好感倍增。 他买东西最烦的就是在挑选过程中有导购过来骚扰，导购的那一通巴拉巴拉，在他看来就是没有职业素养的表现，因此看了下倒是有意买上两件衬衫，也好将身上这件被汗湿多次的学生式样的衬衫换下来。 站在衬衫展示柜前，对于都彭衬衫的样式付正义倒是没有想法，但他不确定自己该选小平领还是尖领，因此也就有些犹豫。 “哎呦，你们这样的专卖店怎么什么人都可以进呀，简直是一点档次都没有嘛……” 随着那声音的入耳，刺鼻的香水味也很快就荼毒了付正义的味觉，令他赶紧捂着鼻子转过了身来。 明明是盛夏的大热天，一个明显还没有成年的少女竟是抱着件裘衣、斜倚在店铺最前端的火机柜前，虽说这少女显然是竭力的想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但嘴角叼反了的那摩尔女士烟却表明她根本就是装成熟，见自己转过脸来还刻意的用手在鼻子前扇着风。 身材高挑但前后都没有什么料，虽说长得还算是不赖，但小脸上的妆容虽说也是精心加工的，可那混乱的色彩搭配在付正义看来，让那张原本还能欣赏下的小脸变得惨不忍睹了。 这叛逆期的少女显然觉得自己漂亮且优雅，自视甚高的摆出了一副挑衅的架势，不但数落着陪在她身边的那两个导购，还挑剔的指着店里的布置说这里不好、那里也不对…… 有毛病的人到处都是，见多了自然也就不觉得奇怪，招手示意站在一旁的那导购过来，让按照他的尺码将里面的两款衬衫取件过来给自己试下。 站在旁边等着的导购女孩，过来后才面带歉然的声称【s.t.dupnt】的产品都不提供试穿，但如果穿上之后不合身的话，是可以无条件退货的。 一想在94年能够以这样的方式经营，倒也算是比较超前了，表示这样没问题的付正义便带着件尖领衬衫进了更衣室，出来一看到底是比身上的学生衫要服帖，因此将脱下来的学生衬衫装好之后，让那导购将小平领的也拿件给他…… 正文 第013章 敌意和友善 两件都彭衬衫，总价直接就上了千。 试完第一件就没有脱下来的付正义，眼都不眨的就又要了一件拎在了手上，这可是让站在那火机柜旁、已经发现店里东西有多贵的那叛逆期少女，傻了眼。 陪着她被数落了小半天的两位导购女孩，却是羡慕的瞅着为付正义服务的同事，眼红且郁闷。 从店铺最里端换了个方向准备离开的付正义，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见店里还有几款太阳镜，随手便取了一个戴上，站到了试衣镜前。 十八岁的年轻身体，虽然显得略有些单薄，但本就有着一副好衣架身材的付正义，穿上这合体的衬衫、戴上了太阳镜遮住脸上的青涩后，竟是徒然间就有了点成熟稳重的架势。 哦，镜子里的自己也只能是去看腰带以上的部分。 裤子跟皮凉鞋的搭配，就让他这一身显得有些惨不忍睹了。 94年的都彭专卖店国内可不多，因此索性又挑了腰带、钱夹和钢笔的付正义，这才在那笑得合不拢嘴的导购陪同下，走向收款台，准备刷卡结账。 快要从那少女身边经过时，叛逆少女徒然起身拦在了付正义的面前，将叼在嘴里的摩尔女士烟夹在手指间，歪着头扮可爱状的开了口。“帅哥哥，借个火行不？” 盯着叛逆期少女上下瞅了瞅的付正义，转过脸就问身边的导购女孩在店里能否吸烟。 面带歉然的导购女孩有些为难，她目光下移瞄了一眼拎在他手上的那些袋子，眼珠一转竟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回答说，如果是使用都彭的打火机，那么在店里就可以吸烟。 如此巧妙且别致的拒绝方式，不由得的令付正义对这导购女孩的机敏有了深刻印象，于是他想了想干脆指着火机柜里最贵的那一个，说自己要了。 想要借火的那妆容惨不忍睹的少女，因为被冷落而咬着下唇双眼冒火，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付了款、拿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的付正义，吸了一口这才转向那叛逆少女一本正经的开口道。“你的兴趣还挺特别的，难道说烟屁股抽起来的味道会独特些？” 愕然将视线转向夹在手指间的那根摩尔女士烟的少女，发现自己出了糗脸涨的通红，而站在她身旁的那两个导购女孩，此时也终于忍不住背过身去，赶紧捂住嘴。 丢脸丢大发了的叛逆少女啊的一声，恼羞成怒的将烟丢在地上便冲了出去，店门才被弹回之后，店铺里的几个导购便一起大笑，为付正义提供服务的那女孩更是笑得捂着肚子直喊哎呦。 懒得去理这叛逆期少女，摇了摇头的付正义便离开了都彭专卖店，在商业街给自己买了裤子、鞋子，见时间已经不早便去了美食街，好好享用了一顿春城的鸡汤炖鲜菇，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到了机场的付正义才发现，因为天气原因两天内飞往版纳市的航班都取消了。 约好下午在版纳市见面的，这可急了的付正义退了票赶紧就去了长途车站，挤到窗口一问，通往版纳市的车票竟已经卖光了。 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出了售票大厅的付正义准备找个出租车，正寻思着该去那儿找愿意跑长途的出租车时，街对面一辆八九成新的进口越野车却是徒然一个急转掉头，冲着付正义就开过来了，快到他面前时才徒然的一个急刹，可是将站在马路牙子上面的付正义吓了一跳。 侧窗被摇开，一头金发的索菲亚从里面探出了头来，得意且惊喜的嚷了起来。“义！义！终于逮着你啦！” “啊？等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付正义的惊讶表情，令头一偏的索菲亚露出了越加迷人的笑容，阳光之下那一头金发所闪耀的光泽，险些晃了付正义的眼。 上了车索菲亚这才说出了原因，昨天晚上她知道前往版纳市的航班会取消，因此猜付正义会来这里坐长途车赶路，所以一大早就催着安德烈将车开到这里等他了。 “义，还是我厉害吧？要不是昨天找不到你住的宾馆，今天早上你就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出发了……” 既不愿意喊自己的姓，也不喊自己的全名，非要固执的称呼他为‘义’的这法国美妞，可是让付正义有些感动，尤其是开车的安德烈还补充说，昨天晚上索菲亚抱着电话薄打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直到电话薄上的所有宾馆都问完了，这才不得不放弃。 付正义连连致谢，这可让坐在副驾驶的索菲亚又兴奋了起来，解开安全带就钻到了后排跟付正义挤在了一起，让之前还笑容满面的安德烈明显变得沉默了。 本就是准备直飞版纳市跟聚焦栏目组的赵立强汇合，所以昨天买的那一身就被付正义穿在了身上，也让挤在他身边的索菲亚发现付正义忘掉剪的标牌后尤为惊讶，很是惊奇的询问他为何会选择【s.t.dupnt】这个品牌！ 源自于法国的【s.t.dupnt】，在87年被香港一家公司所收购的事情，当时可是让法国民众相当的不满，不清楚索菲亚是站在支持还是反对那一方的付正义，也就挑着自己所记的【s.t.dupnt】品牌文化，讲了些这个品牌的特征，于是让索菲亚越发的惊讶了，等他说完才告诉付正义，她父亲对华人的印象并不好，但自己在遇见了付正义后，发现华人不但乐于助人且谦逊，并且品味也相当不俗，根本就不是她父亲所说的那样，等她旅游结束回到魔都，一定要给她父亲好好的讲一讲，扭转他那古板且轻视华人的观念！ 知道穿着的这一身纯粹是因为自己的虚荣心在作怪，被索菲亚如此认真的将其上升到了民族品味的高度，付正义可有些汗颜了。 只是付正义也清楚，索菲亚虽说提到了她父亲，但除非是她自己愿意介绍她父亲的情况才能继续这个话题，否则自己要是去主动询问就会显得非常失礼，因此就凭借着自己的前世记忆，转而介绍起了沿途的风景，这里少数民族的特点、习俗和文化。 听得津津有味的索菲亚，不时的就会发出惊叹声和笑声，也让旅途变得不再那么枯燥。 一大早就到了长途车站，出城时就已经是九点多了。 94年春城到版纳市的道路虽然不堵车，可是五百多公里的距离就算是性能相当不错的进口越野车，也需要七八个小时才能到地方。 负责开车的安德烈架势技术娴熟的很，虽然他对路况不熟，但车速可也不慢，只是他坚持开车两个小时后就会停下休息，这可让知道付正义急着前往版纳市的索菲亚非常不满。 疲劳驾驶的害处，在付正义看来本就该是路人皆知、且都需要严格遵守和执行的，因此对于这个对他有了些敌意的美国青年，却并没有心生恶感，反倒是对于他的坚持大加赞赏。 可惜付正义越是这样，安德烈那表情就越加的难看，上了路油门一踩跟不要了命一样，几次吓的坐在后排的索菲亚都抱紧了付正义的胳膊，将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哇哇直叫，又气又怒更是不给安德烈好脸色看。 夹在中间的付正义觉得自己是无辜躺枪，见时间到了下午距离版纳市也只剩下百多公里了，所以在看到国道旁的一个小山村后，便邀请二位外国友人进村去看看民俗、民风，也好过于一会停在路边干等着安德烈休息。 没有吭声的安德烈一个急转，下了国道便闯进了那小山村。 时间已经是临近下午五点，因为这里的太阳落山比较迟，所以山村里的大人们还在田间地头，看到这辆大越野车进了村的孩子们，则是兴高采烈的跟上来，准备看热闹。 将车停在了村里的晒场边，下了车的两个老外可是将村里的孩子们唬了一跳，有那年纪小的孩子更是吓得哇哇直哭，叫喊着妖怪来了、妖怪来了连滚带爬的撒丫子就往家里跑！ 不会说中国话的索菲亚，虽说是拎着一袋糖果下了车，可是见此也是尴尬的手足无措，一叠声的喊着付正义赶紧帮忙。 身材魁梧的安德烈，在村里孩子们的眼中那更是吓死个人，逼着他不得不又重新坐回车内，等付正义跟那些拎着锄头、钉耙准备出来打妖怪的村民说清楚后，这才苦着个脸站到了索菲亚的身边。 94年的农村，村民们大多淳朴且热情。 虽说两个外国人在村民的眼里跟妖怪没什么区别，可是当索菲亚将糖果分给了孩子们，孩子们也便将法国美妞给包围了，尤其是那些没了恐惧、围在她身边的小孩子，更是让她连连惊呼国人们实在是太热情了，让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大长腿被几个流着鼻涕的小女孩给抱着、搂着，走不了路的索菲亚却是乐不可支，不嫌脏的取出手绢给几个小女孩擦着脸，那温柔可人的模样，令付正义都有些动了心。 村长过来了，邀请外国友人在这里做客，正准备拒绝的付正义，却是徒然听到不远处小院里，传出了惨叫声…… 正文 第014章 山村里的黄狗 满头是血的一条大黄狗，惨叫着从那小院子里夹着尾巴蹿了出来，见晒场上的人更多，吓得掉头便钻进了小院旁的那小巷，躲在巷尾的草垛里呜咽着，身子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显得相当的可怜。 之前被那黄狗惨叫声吓了一跳的索菲亚，并没有能够看到黄狗的模样，等她转过脸来一叠声的询问着原因，美国青年安德烈大略的解释下就满脸的戒备，盯着躲在那巷尾草垛里的负伤黄狗看了看，去车上将甩棍悄悄塞进了口袋，这才赶紧回到了索菲亚身边，将她护在了身后防止你黄狗冲出来伤人。 咣当一声，那小院子的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手里拎着根沾血木棍的老汉，出来便大声的询问晒场上的村民们，看没看到他家的黄狗跑哪去了。 村长一看到那老汉就骂了起来。“张家你个狗日的，吃个狗肉还折腾的这么麻烦，让你去喊六子过来帮你杀狗，你个狗日的非要省那几个钱……” “莫的事的，家里的狗子一喊就回来，等去家头一起吃晚饭哈，那狗子分分钟就可以下炖喽……” 老汉陪着笑脸跟村长说着话，一转头也看到了躲在巷尾草垛里的黄狗，将手里抓着的那根染了血的木棍藏在了身后，冲着那黄狗招手吆喝着让黄狗过来。 还在呜咽着的黄狗立刻就爬了起来，虽说对自己被打还有着恐惧，但主人的招呼还是本能的令黄狗摇着尾巴赶紧跑了回来。 抡起棍子就砸了下去，脑袋刚被砸了来的黄狗勉强躲了了一下，可那呼啸的棍子还是狠狠的砸在了黄狗的肩胛，惨叫着被打倒了还滚了几个滚的黄狗，爬起来便夹着尾巴哀嚎着又蹿进了那小巷的草垛，再一次钻进那草垛畏惧的看着那老汉，哀哀的叫唤着。 “你个狗日的老东西，说了去找六子来就去找六子来嘛，想吃个狗肉你就非要折腾、折腾，就真的是缺那几角钱啊，村子里进了外国友人，你这莫要丢我们村子的脸嘛……” 不敢跟村长回嘴的那老汉陪着笑，将棍子又藏在了身后，转过脸就冲着那黄狗又吆喝了起来。 满头是血、可还是又起身跑了过来的黄狗，于是便再一次的过来、再一次的被那老汉一棍打翻，惨嚎着一瘸一拐的贴着墙边一头钻进了那巷尾的草垛里。 连续两次，被安德烈护在身后的索菲亚此刻竟是看的惊呆了，眼泪哗哗的流淌了下来，冲着那老汉叫嚷着让那他赶紧住手。 可对于这里的村民来说，别说是索菲亚讲的法语了，就连付正义说的普通话这些村民都不是太能听懂的，所以从那小院里走出来的几个后生见索菲亚在哭嚷，一个个莫名其妙的便站在院门口指指点点，让护着索菲亚的安德烈都有些火了。 见那黄狗如此的忠诚，想起自己前世所养的巨贵摇摇的付正义，却是被气炸了肺，不等老汉招呼的那黄狗再一次靠近，他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那老汉的身后，劈手将他攥着的木棍给夺了下来，远远的丢开。 藏在身后的木棍被夺走，转过身来的老汉愣住了，但紧跟着便恼怒的质问付正义想要干嘛。 之前还在呜咽的黄狗，见主人冲着付正义在嚷嚷，于是一瘸一拐的冲了过来，用三条腿站在老汉的身边，冲着付正义汪汪直叫，显然是将付正义视为了敌人。 “这条狗能不能不杀啊？” 付正义的开口，令大致听懂了意思的老汉越加的生气，虽说付正义穿戴不俗，但这老汉也是倔的很，冲着他便理直气壮的喊了起来。“关你啥子事嘛，我老汉家里的狗子想杀就杀、想打就打，你个大后生想要干啥子……” 对外国友人有着惧意，可山村的村民们对于同样是黄皮肤的付正义，可没有多么大的畏惧之心，站在老汉院子门口那几个后生，见付正义一句话没说就冲过来将老汉藏在身后的棍子夺下、还远远的丢开，因此一个个的也就沉着脸围了上来，看那样子显然要是老汉吃了亏，便准备上来动手。 在这偏僻的山村里跟村民们发生冲突，势单力薄的付正义可不想真的吃亏，因此将双手举高大声说道。“我看这条狗很可怜，我将它买下来行不行？” “不行！你个后生好没有道理，老汉的狗子不卖！” 早就看那黄狗可怜样掉了眼泪的索菲亚，虽说听不懂那老汉跟付正义在说些什么，可是见老汉没了武器却还在冲着付正义嚷嚷，心疼那黄狗便转身从车里取了条干净的毛巾，想要靠近过去给那条黄狗先止住血再说。 但已经将付正义等人视为了主人之敌的那黄狗，却是立刻就弓起身子、尾巴竖起急速的摆动起来，眼角余光注意到的付正义赶紧出声让安德烈把索菲亚拦住，她要是就这么走过去的话，那黄狗可真有可能会伤人的。 围聚在晒场上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而怒气冲冲的老汉却是得理不让人的跟村民们又嚷嚷起来，令晒场上村民们的神情也变得有些阴沉了。 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转过脸的付正义便冲着那村长极其严肃的开口道。“村长同志！这两个外国友人一个是美利坚合众国的教授，一个是从法兰西过来的尊贵客人，在他们国家很多动物是受到法律保护的！虽说这条黄狗确实是这老汉养的，但是今天我要是不能阻止这条黄狗在外国友人们面前被杀的话，这两位外国友人一定会对我们的国家、对我们的民族、对我们的全体民众留下了残忍、蛮不讲理等诸如此类的恶劣印象，他们会认为我们国人愚昧、落后……” 将事件迅速上升到事关国家、民族层次上的付正义，这么一大堆上纲上线的大帽子扣了过去，可就将并没有完全听明白他意思的村长，给唬住了。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这么一条黄狗的死活，会牵涉到国家方针和政策，影响到国家在国际上的声誉，更不该跟国内五十六个民族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可眼下这两个老外在这里是事实，因此村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心想不就是条黄狗嘛，干嘛为此招惹出什么官非来，于是村长也拿出了他身为村长的架势，手一挥便先将那老汉家的后辈们赶回家，走到那老汉面前便是一通数落，最后厉声要求他将黄狗卖给这些人！ 被村长一顿痛骂，但梗着个脖子的老汉却坚持他家娃儿晚上要吃狗肉，要是卖掉家里的这条黄狗，他家晚上可就没有肉吃了！ 既然从最初的坚决不卖，变成了现在卖了黄狗就没肉吃，眼看着解决了那吃肉的问题就可以搞定，付正义的心也就终于放了下来。 用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在付正义目前看来就不是个事了，问了下村里猪肉的价格后，他立刻取出现金让村长帮他买比这条黄狗重一倍的猪肉过来，算是换取黄狗这条命的代价，但也必须让这老汉能让他家的黄狗听自己的话，愿意跟着自己离开这里。 付正义取出来的都是崭新的钞票，终于有了台阶下的倔老汉眉开眼笑的也不梗着个脖子了，拽着那黄狗让它将付正义、索菲亚和安德烈都闻了一遍，吆喝了两声便让那黄狗的敌意被打消了。 对于付正义的交涉过程，索菲亚是不明白的，但看到那满脑袋鲜血、还瘸了一条腿的黄狗友善的开始舔她的手，于是蹲下身一把抱住黄狗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谢绝了村长想晚上款待外国友人的邀请，取出包里旧衬衫将黄狗裹起来的付正义，招呼着索菲亚赶紧上车，这黄狗伤的这么重，必须找到能给它治疗的兽医，才有可能救它的命。 冲着村民们摆手告辞的索菲亚，钻进了车里。 可是坐在驾驶位的安德烈透过后视镜瞅着那黄狗，面有不悦，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说这车是他借来的，要是里面沾了狗血搞的太脏，他可没办法还车了。 好不容易才将黄狗救了出来，一听这话付正义就火了。“安德烈，去了版纳市我负责给你洗车！要是你还是嫌脏，我连这些座椅都给换成新的！” 满面怒容的索菲亚也将那黄狗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怒视着安德烈大骂他毫无同情心！ 自知说错了话的安德烈想要解释，但迎上的却是索菲亚那愤怒且失望的表情，叹了口气将油门一踩，调转车头冲出了山村，上了国道便直奔版纳市。 车子一发动，被裹在付正义旧衬衫里的黄狗就拼命挣扎了起来，呜呜的叫着跳了起来，踩着索菲亚的肩膀便跳到了后车厢里，人立而起用爪子不停的扒着后窗，看那样子是舍不得离开它原本的家，更不愿意离开它原本的主人。 呜呜的叫着，黄狗的眼眶里甚至盈满了泪水，那凄厉且哀怨的呜咽之声，令索菲亚瞬间泪崩，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双手徒劳的在黄狗后背轻拍着，直到黄狗再也看不到那小山村、疲惫的也站不住了，这才蜷缩在付正义的怀里，可是不断的呜咽着…… 作者君的话：记录的这种事情在狗狗而言似乎是无法逃脱的，谁让这种生物对主人又忠又傻乎乎的呢？看到过类似的故事，所以痛心！冲榜中，请大家给投点推荐票成不？作者君拜谢啦！ 正文 第015章 抵达 太阳落山了。 国道上往来的车辆，越发的稀少了。 蜷缩在付正义怀里的黄狗，也许是因为明白付正义在帮助它，也许仅仅是因为狗狗本身可以感受到人类的善意，又或许是因为狗狗天生就具有着灵性，所以在远离了那小山村后，当付正义用沾蘸了水的干净毛巾小心的为黄狗擦拭伤口的时候，虽然黄狗疼的还在不停的抽搐着，但它还是伸出舌头轻舔着付正义的手指，努力的想要转动下角度，试图让他的脸能够被更加清晰的看到。 坐在旁边帮忙的索菲亚，泪水止不住的在淌，本就不浓的妆容算是彻底花了。 车上没有绷带，但有着急救包。 用了整整三条毛巾，黄狗脑袋上的伤口才终于被清理干净显露出来，被付正义用沾着止血药粉的毛巾给仔细的包扎好。 只不过那清理之后显露出来的创面，让心地柔软的索菲亚哭成了泪人，不忍再看了。 颅骨被砸破，骨头渣跟喷涌出来的狗血粘黏在了一起，一缕缕的狗毛被剪掉之后，甚至让付正义可以看到了里面的染了血的大脑。 左前腿被从肩胛的部位所打断，那条断腿只剩下些骨筋连着黄狗的躯干。 清理伤口的整个过程，付正义相信黄狗疼的相当厉害，可是黄狗却一直都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只是不时转动着它的眼睛仔细的观察着自己，以及坐在一旁帮忙的索菲亚。 温热的舌头，在付正义的手上不时的轻舔着，黄狗的伤势之重让付正义心情非常的不好。 前世他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志愿者，上街去寻找并救助那些流浪动物，所以付正义对于被虐待、被遗弃狗狗们所会受的各种伤情并不陌生，只不过他虽然将这黄狗救了下来，可他并不清楚在94年的这个时间，这条黄狗是否能够得到正规且有效的治疗。 黄狗伤的极重，但它非常的乖巧。 但那双温柔且平和的眼睛，却还是逐渐丧失了光彩。 似乎黄狗自己也知道它的时间不多了，呜咽了几声之后，之前还一直在发抖的黄狗徒然扬起脸来面对着付正义，似乎是想要安慰他一般，还将前爪努力的抬起放在了他的手心里，神情间似乎是在微笑那般，跟着便颓然的趴在了付正义的怀里。 眼看着就能够到版纳市了，但趴在付正义怀里的黄狗爪子变凉了，它的躯体也开始了发僵，知道黄狗没得救了的付正义，悲痛的闭上了双眼。 他想了自己前世所养的那条狗狗，摇摇。 那条狗很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用左右摇晃的屁股冲着自己卖萌，讨要些零食，因此付正义便叫它摇摇了。 摇摇吃的挺多，但乖巧的简直就不像是一条狗，虽然是公的，可总是让付正义举得摇摇就像是一个懂事且非常听话的小女孩。 摇摇不是从宠物店买来的，也不是被遗弃的流浪狗，而是在付正义高三暑假期间从虐狗者手中救下来的。 可惜在发现还不足月的摇摇，它的母亲已经被虐狗者折磨的奄奄一息，其同窝的兄弟姐妹更是没有能够逃脱那些虐狗者的毒手，唯有摇摇是被它妈妈护在了身下，这才侥幸捡了一条命，被付正义带回家活了下来。 而且，也就是因为有了摇摇，付正义才会认识他未来的老婆李雪瑶。 也正是因为摇摇的存在，比付正义小了六岁、有着名牌大学学历、曾经是外国语学院校花的李雪瑶，才最终会嫁给了他这个当时既没有钱、也没有稳定生活的颓废汉，令不堪压力而荒唐了许多年的付正义，至此终于被从泥潭中捞了出来，让他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最终还有了两人爱情的结晶，他家里那最受宠爱、最喜欢调皮捣蛋的宝贝闺女。 攥紧了被黄狗放在自己手心里的大爪子，轻柔的抚摸着蜷缩在自己腿上、但已经逝去的黄狗，一个念头徒然就在付正义的心中闪现，也让他生平第一次发现，也许自己在可以重新选择的未来中，应该考虑一下那些被遗弃、被虐待的流浪动物，考虑一下即便是遭受到人类不公平的对待，可依然会固执的对人类无悔无怨、永久忠诚的狗狗，让它们能够拥有一条活路，不要因为被遗弃而需要去过那担惊受怕的流浪日子！ 也许是因为之前所遭受的心理冲击过大，因为疲惫而睡着了的索菲亚因为安德烈的一个急刹，惊醒了过来。 她伸手便去摸那黄狗，身子凉了且开始发僵的黄狗令她再一次的放声痛哭，进而冲着开车的安德烈有些失态的大喊大叫，责怪他开车的速度太慢，耽误了黄狗被救治的时间，导致黄狗没有能够逃脱死亡。 没有辩解的安德烈将车停在了路边，跳下车蹲在地上生起了闷气，黄狗没有能够救活，付正义虽然伤心，但他不会因此迁怒于人。 将哭成了泪人的索菲亚拽下了车，当着安德烈的面付正义冲着索菲亚说。“对于这条黄狗而言，死亡并不一定是它生命的终结。作为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它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它被称之为人类最忠诚的朋友是无愧的，所以即便我们没有能够让它拥有更长的寿命，但我相信对于它来说这也许是种解脱，我相信它不会愿意因为自己的逝去，而有谁会被迁怒、被误解，甚至因为它造成本不该出现的矛盾……” 抬起头来的安德烈，神情复杂。 知道误解了安德烈的索菲亚，毫不犹豫的便向他真诚的道了歉。 从车上取了工具之后，找了个草地将黄狗埋葬的付正义，在心中暗暗的发誓，对于这些在他前世被称之为‘毛小孩’的狗狗们，他将在能力所及的情况之下，一定要让它们拥有更加舒适的生存环境，以及更高的社会认同度，让它们不会因为被遗弃而流浪，更不能让它们因为没有得到救助而被安乐死！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跟聚焦栏目组的人没有能够如约会面，但付正义随着安德烈到了他们所预定的酒店之后，还是跟赵立强取得了联系。 带着栏目组最先进的器材，周六中午就抵达版纳市的赵立强和摄影师小钱，此时却是被一个严重问题所困扰着。 还没有入库就被赵立强领走的那一套设备，里面的说明书全部都是法文的，因为专业术语跟日常生活用语是存在着迥然差异的，所以即便是赵立强找了一朋友帮忙翻译了一部分说明书，但直到现在摄影师都还不能让那套设备正常运转。 法语自己能听懂，也可以跟法国人进行简单的沟通，但对于这种的使用说明书，付正义也是只有干瞪眼的份。 还有三天，从邗州城原路返回的那货车就会抵达版纳市，在这之前付正义必须让聚焦栏目组的人完成前期证据的收集，否则一旦那货车返程的消息被诈骗公司所知晓，想要将诈骗公司的真实面目曝光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 挂了赵立强的电话之后，付正义想了想也只有去求助于法国美妞索菲亚。 听完了付正义的情况说明，索菲亚扭捏的立刻就红了脸，低下头显得非常难为情，许久之后才终于说出了她有阅读障碍，虽然用法语和英语进行交流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可就是对于各种说明书她无能为力，家里所有说明书都需要经过她父亲的单独注解，她才可以顺畅的进行查看。 付正义有些意外，这样一来可就必须找懂法语的专业人才，又或者是能看懂法文说明书的外籍人士才可以帮到赵立强了，今天晚上看来是没戏了。 “哎呀！义！我都差点忘掉了！安德烈是语言学的高材生，他的法语相当棒的，去找他帮忙一定没问题！” 索菲亚拽着付正义就跑去了安德烈的房间，将情况一说安德烈毫不犹豫的就应承了下来，拿了车钥匙便带着二人下了楼，就直奔赵立强所住的宾馆。 厚达一百多页的纯法文说明书，在安德烈的翻译和解释下，聚焦栏目的摄像师小钱很快就掌握了操作方法，试了下后便惊喜的表示，这一套设备跟他之前所使用的那些采访器材，根本就不可以同日而语，实在是太先进了！ 在安德烈教摄像师小钱使用那套设备的时候，坐下来开始了跟付正义谈具体细节的赵立强，很快就大吃一惊。 虽然坐在面前的年轻人身上还残留着那条黄狗的血渍，面容也显得很是稚嫩，但双方在交流时付正义的说话极有分寸，而且知识面也绝非是普通高中生所能够达到的。 尤为令赵立强所不解的，就是他一眼便看出对方身上穿的衬衫、挂在衬衫领口的那太阳镜可都是价格不菲的名牌，并且在他习惯性的取出香烟递过去的时候，对方从口袋里取出来的那打火机，竟是刚上市不久的都彭最新款！ 都彭最新款的打火机啊，烟瘾很重的赵立强可是眼馋了很久的，可是他的收入不足以令他买得起这个品牌的打火机。 借着双方吞云吐雾的空隙，习惯性的开始猜测对方状况的赵立强，最终得出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结论。 最大的可能性，爆料者付正义的家庭应该是相当富有且具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虽然他本人的年龄不大，但已经有着跟其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稳重，尤其是对方的逻辑思维能力，基本上他只在自己的部门主管身上看到过，那似乎是一种源自于对事态变化具有着极高掌控力所带来的坚定和自信！ 可若是从对方的父母身上进行分析，那么其父母显然都应该只是普通的市民，这样的家庭是很难培养出像付正义这种人来的。 才高二啊！ 对于法律的条文，这小子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法律条款和对应的司法解释变更情况，但他对于诈骗这种刑事案的证据认定，基本上是只有那些惯常接触此类型的律师才能够如此轻松的进行引用和阐述的。 难道说，对方是专门针对那家贸易公司而设的局？ 徒然在心底里所升起的浓重怀疑，令赵立强觉得隔着烟雾所看到的那张年轻面孔，徒然间就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正文 第016章 事实的真相 抵达版纳市的第三天，从邗州城拉着那一车货的司机，就抵达了版纳市的货运场，但等见到了付正义之后，却是被付正义要求，不拆开篷布继续在货运场等待着通知。 有着聚焦栏目背景的赵立强，在周一跟有关方面开始正式的交涉后，这才发现事情远比他所想象的要简单许多。 在版纳市商务大厦十八层办公的顺达贸易，其注册资金、经营范围、纳税状况、人员结构，组织架构的资料，都已经被当地的有关部门所掌握。 甚至是这家公司的银行往来账目，也都被仔细的整理成卷宗，其银行的几个户头也处于严密监控的状态，顺达贸易的法人代表木美云，也早就被有关部门查了个底儿掉。 随着赵立强一起前往了这些部门的付正义，知晓情况后就懵了。 在他前世的记忆中，地处云省版纳市的这家诈骗公司是到了98年才被取缔注销的，其诈骗所得让这家公司在数年内就跃升为当地屈指可数的大企业，但最终还是因为最初的违法犯罪历史而被掀了底。 为什么这家公司会在此时就已经被有关部门所盯上，其违法犯罪的事实都被有关部门整理成了卷宗，甚至有关部门都已经准备对这家公司采取强制措施，还准备对公司的主要人员实施抓捕了？ 困惑不解，付正义一时间还想不明白问题是出在哪里。 对来自于聚焦栏目组的赵立强来说，此次采访任务自己带队过来的时间，简直就是恰到好处。 单凭目前有关部门所收集和掌握的证据，表明这家诈骗公司已经被有关部门盯上了，只需要获取这家诈骗公司的采购单和出货凭证，那么就可以坐实其借贸易为名、实施诈骗的犯罪事实。 向聚焦栏目组进行了详细的汇报，赵立强认为此事现在只需要跟在有关部门的后面，等待其刑侦阶段的正常流程走完，自己带着摄像师小钱进行全程跟踪拍摄，完成对这家诈骗公司的犯罪事实认定，那么就可以带着拍摄到的素材回去进行剪辑，等待节目在适当的时候被播出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只可惜当地有关部门所收集到的证据表明，这家贸易公司的真正幕后老板相当狡猾，本人早就已经不参与这家公司的运作，不知道躲在哪里进行遥控指挥，而且还将诈骗得来的资金，每周都转出去一次，所以就算是最后坐实其公司诈骗的罪名，但想要帮助遭受诈骗者挽回损失的可能性，极小。 “付正义，这家贸易公司就是一个空壳，诈骗获取的资金都被幕后老板抽走了，资金入了帐一周内就会被以汇到其他省份提清，所以想要让你父母被释放很简单，可你所想的将这个诈骗公司挖个底朝天、追究所有违法者的刑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幕后老板到底是谁，难道真的不能查出来吗？” 付正义的质疑，令赵立强唯有苦笑摇头，考虑到这个爆料人的执着才让他赵立强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跟踪到这么一个诈骗案的被顺利拿下，所以他不介意跟这年轻人说些实话。 “这样的诈骗方式，在国内实际上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了，真正的幕后老板只会在一开始对这家贸易公司注入资金让其运转起来，然后就躲在幕后进行遥控指挥，诈骗得来的资金入了账就被转走，短时间内只要这家贸易公司没有过多的受骗者报案，那么这家诈骗公司就可以一直运转下去。就算是最后诈骗案爆发，也只有那些不清楚内情的打工者会被捕获，对这些人教育也好、治安拘留、甚至是追究刑责，对受骗者而言也没有意义，因为真正的诈骗犯很难被找到，更难以被绳之以法……” 说完见付正义陷入沉思显得相当苦恼，知道这种诈骗案难以追查下去的赵立强站起了身来，将窗户推开驱散房间里的烟气，赵立强也陷入了思索。 目前被顺达贸易公司以诈骗名义被羁押在看守所里的受骗者，有十多个。 调取了审讯记录的赵立强知道，付泰文和郑裕芬这一对来自于江省邗州市的夫妻，就是付正义这爆料者本人的父母，他们在上个月月底签了合同，因为卡里的资金出现了问题而被顺达贸易以诈骗为名关了进去，至今被羁押在了看守所里。 跟当地公安系统毫无瓜葛的这家贸易公司，以赵立强的经验来看，对于这些签了合同、但没有交钱的受骗者并不是非常在意的，因为这种诈骗公司的生命周期很短，被以诈骗名义关进看守所的受骗者们，只要一直拖着不付款，那么最终无非是损失些金钱被放出来，又或者是一直死扛着等这家诈骗公司案发，被正常的释放。 爆料人付正义的父母虽然是被羁押，但他家里的财产并没有损失，即便是他没有爆料让自己带队来到这里，他的父母顶多就是在看守所里多被羁押段时间，难道说这年轻人就那么想要将这家诈骗公司的幕后老板给追查出来？ 难度很大啊…… 知道想要追查下去的难度的赵立强如是想着，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本事去影响当地有关部门的案件办理，于是决定还是按照栏目组主编的要求跟下去就行了。 坐在椅子里的付正义，此时在将前世记忆的零碎细节拼凑出来后，这才明白了一切。 前世那一场将他整个家庭都毁了的诈骗案，实际上是他父母在刻意对自己进行的隐瞒。 前世他的记忆，是云省版纳市的这家诈骗公司在这里存在了很多年，直到98年因为有关部门宣布某些销售模式违法，才因为其最初的犯罪行为而被取缔。 但，实际上这家诈骗公司是在94年的8月，就因为当地有关部门的调查而被取缔了！ 前世在邗州收到货物的父母，应该是清楚那一笔十五万的巨款已经没有可能追讨回来了，所以为了让他能心无旁骛的一心求学，就刻意的对他进行了隐瞒。 可惜，因为付正义一次偶然的提前回家，不但让他目睹了大舅妈上门逼债的嘴脸，也听到了大舅妈所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气怒交加之下的他掉头就跑，结果导致他彻底误解父母，甚至于在十多年后清偿了所有的债务之后，他都还对父母懦弱到连去报案、努力挽回些损失都不敢的行为耿耿于怀，不愿意跟父母坦诚沟通的结果，就是他彻底丧失了从父母那里知晓真实情况的机会。 回想起这一切的付正义，能够想象的到父母当年在得知那笔钱彻底追索无望时是如何的绝望和悲痛，又是何等坚强的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将事件的真相隐瞒了下去，只是希望他不要因为对那笔巨款的追索，而分散了精力、耽误了学业！ 自己太混了！ 因为不理解和之后自己在学校里所遭受的压力，导致他高三成绩下滑最终仅仅是考入了一所三流大学，毕业后还因为对父母的误解而不愿回家，宁愿咬着牙悄悄的扛着那笔沉重债务在外面打熬，自以为是的结果就是伤透了为了他的未来而苦心隐瞒的父母！ 错了，原来到最后竟是自己错了！ 自己真的不可被原谅！ 将当年事件的前后彻底想明白了的付正义，心如刀绞、懊恼不已。 见付正义低着头双拳攥紧，情绪很是有些不对的赵立强走过来想要劝慰他几句，听到脚步声仰起脸来的付正义，神情间却是有着释然，开口便问如果自己能配合当地的有关部门后续行动，自己的父母是否能够早一点被释放。 被当地有关部门告知了行动计划的赵立强，一想那辆载满诈骗公司货物的货车上面还有着完成的封条，那可也是证据之一，所以立刻给有关部门打了电话进行沟通，明白如果付正义可以配合，那么有关部门就能够以诈骗公司销案为由，省掉繁琐的程序和手续，让他的父母很快被释放。 想明白了一切的付正义，自然是打消了继续去追究诈骗公司幕后老板的念头，在跟赵立强赶往了有关部门的行动组进行沟通，于是便按照约定带着货车前往了顺达贸易公司。 呜呜呜的警笛声相当的刺耳，版纳市商务大厦的前后出口都已经被封锁了。 带着货车进了诈骗公司位于底层的仓库，带着摄像师小钱的赵立强便跟刑侦人员一起，对这辆装满了不值钱货物的货车进行了检查，也算是拿到了顺达贸易公司诈骗的实物铁证。 以严厉打击诈骗为名义展开行动的有关部门，出动了上百名的警员。 一些受骗者在明白顺达贸易公司的真实目的之后，围聚在警戒线后痛骂不已，被从商务大厦十八层带下来的顺达贸易员工，不少工作人员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因此跟当地有关部门的冲突也发生了一些。 跟随着赵立强一起进入了诈骗公司的付正义，发现在被警方逮捕的诈骗公司人员中，竟是有着他上周在春城都彭专卖店所遇见的那妆容惨不忍睹的叛逆少女。 只不过此时的叛逆少女没有了那一天嚣张和跋扈，神情中只剩下骇然而恐惧，被女警押着出来时被吓坏了，整个身子还在发抖。 数十名顺达贸易的员工被带走，站在商务大厦门口的付正义，心中却是牵挂着他的父母。 嘭的一声！ 一个女人徒然出现在了距离他不过十米远的门庭之外平台上，那扭曲的身体和瞪得凸出眼眶的双眼，正好被付正义所看到，眼见从那女人体内所喷涌而出的鲜血，付正义被吓了一跳。 嗡的一下，警戒线后面的人群炸了锅，呼嚷声四起。 一个尖锐的惊叫声，也从那被带走的人群里传了出来，转过身来的付正义，正好看到了被以为女警所拽住的想要冲过来的那叛逆少女，以及她那骇然欲绝的表情…… 正文 第017章 不跪天也不跪地 从版纳市商务大厦十八层一跃而下的女人，就是顺达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木美云。 现年三十三，未婚，之有个相依为命的女儿，木欣欣。 还算是有些钱的木美云在九个月前投资了顺达贸易公司，不但将全部身家都压在了公司里，还为此借了不少的外债。 “在行动开始之后，身为顺达贸易法人代表的木美云就将她的办公室锁死，不等刑警队破门她就这么跳了下去，在她的办公室抽屉里找到了本日记，可以证明她在公司成立时就知晓公司的真实业务，算是畏罪自杀吧……” 坐在看守所的门口，听着聚焦栏目组赵立强的介绍，已经知道那叛逆少女就是木美云独生女、才十四岁的木欣欣，付正义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骇然欲绝的叛逆少女，眉心逐渐拧紧问道。“她女儿今后怎么办？” “这才两天而已啊，数十个员工都需要进行讯问和审查的，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不可能除了木美云其他谁都不清楚内幕，总归到最后是需要将一些知情者揪出来严惩的，就算是幕后老板已经无从查起，但数百万的诈骗案也是大案了……” “我就是问那法人代表的独女会怎么处理？”越听越烦的付正义打断了赵立强的话。 几天来已经收集到了不少的素材，就还需要等有关部门将这个公司里的知情者都挖出来，以便进行后期拍摄的赵立强扭过脸来有些奇怪，但还是解释道。“木欣欣还没有成年，如果她本人不知道内情的话，是会被其亲戚领走的，总之我们的有关部门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冷哼了一声的付正义，懒得再听下去了。 九点四十分，看守所的大门被从里面推开，之前带着手续进去办理手续的那民警走出来后，神情憔悴的付泰文这才跨出那铁门，身后跟着的是紧紧攥着他后衣襟的郑裕芬。 在看到那铁门敞开时，付正义就冲到了警戒线外站好，等二老相互搀扶着越过那警戒线，他立刻便张开双臂将二老揽在了怀里。 出了看守所铁门便看到他的老妈郑裕芬，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抱着儿子哭的死都不肯撒手了。 惯来不善于表达感情、脾气也暴躁的付泰文虽然不习惯儿子这样的拥抱，可心情激动之下还是在他的后背轻拍了两下，这才赶紧将儿子让给了老伴。 知道是因为什么被关进去的，但出来时那民警可什么都没说，莫名其妙的付泰文见老伴抱着孩子哭个不停，终于忍不住将老伴扯到了一旁，冲着付正义开口道。“我卡里的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都在，只不过你们遭遇了诈骗……” 没敢先提及那笔钱不翼而飞是怎么回事的付正义，赶紧将顺达贸易公司的真相说了出来，让他爸妈先明白那笔钱要是真的转进了那家诈骗公司，十五万的巨款可就追不回来了。 病退下来不久，跟着老伴又是借钱又是一起跑来版纳市考察的，听完了付正义的介绍郑裕芬当场就急了眼，冲着付泰文就是又打有挠的哭了起来，一叠声的埋怨付泰文是想发财想疯了，那笔钱要是出了事，自己可就只有跳河一条路可走了。 一心想要改善家庭生活的付泰文后怕不已，所以也就任凭老伴发泄，等付正义将他妈拦下了之后这才赶紧问那笔钱到底怎么回事。 看守所门口可不是个说事情的地方，二老的手指上还有着没有擦拭干净的印油，带着二老回了宾馆的付正义让二老坐下之后，想到自己前世是多么混蛋的付正义不由得噗通跪了下来。 “爸、妈，儿子不孝……” 话没说完的付正义双眼就湿了，虽说他不能将前世自己的误解说出来，但真心觉得自己是误会二老的他情不自禁的便跪了下来，连连道歉。 擅自将存折里的钱给转走，要是依着以前付泰文的性子来说，怎么看付正义都是要先挨顿揍的，但这一次将他扶起来的老妈郑裕芬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哭成个泪人般的郑裕芬却将他搂在了怀里，转过脸便大骂声讨起了付泰文，说你个老糊涂真的是连儿子都不如，本来就是给人下个面、煮个馄饨的命，一点都不自知还一心想要发大财，这一次要不是儿子别说发财了，那借来的十多万可会要了全家人命的！ 得知那顺达贸易是个诈骗公司的付泰文，也早就已经坐不住了，但作为家里的主心骨他也不是好糊弄的，等被老伴埋怨完、消了气，这才问付正义是怎么知道这家公司是诈骗公司的，他存折里的钱又是怎么被转走的，以及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同学的同学家遭遇过类似的诈骗，所以我知道事情之后就打了个电话给北方聚焦栏目组，询问他们之后才知道现今类似的诈骗案很多，而您二老只要是一到这诈骗公司的所在地，那是肯定会被他们忽悠的云里雾里、找不着北的，巴不得立刻就马上交钱回家接货，一心想着将东西卖了可以发财……” 早有准备的付正义将跟聚焦栏目联系的时间稍微提前了些，添油加醋、九分真一分假的说着话，不时还会刻意的损上他老爸几句、又捧一捧他老妈，于是将他妈就拉到了自己这一边，让被郑裕芬一通埋怨的付泰文也是满脑门的官司，虽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可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了，就这么被付正义给对付了过去。 见这一关过去的付正义，心里可是大定。 等他老妈追问那笔钱款的去向之后，这才将自己运气好、又赶上了老天也愿意帮忙，在股市里将那十五万已经变成了一百多万，不但借此机会看清了大舅妈的嘴脸，还将欠大舅妈的那笔借款给还了。 “除了大伯哪里的两万，咱家应该是无债一身轻啦……” 故作轻松状的付正义，骄傲的挺起了胸膛，让郑裕芬很是一顿夸，但他最后所补充的话还是令二老都沉默了。 付泰文气的手都在抖，指着老伴郑裕芬嘴唇哆嗦着竟是说不出话来。 知道她哥家那嫂子是什么性子的郑裕芬，虽然也是被气得不轻，可在这事上她可没有觉得自己不对，不等老伴开口便质问了起来，说要不是因为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那九万块就凭你付泰文的面子，从哪儿可以借到？ 这么一问，可真的是伤了付家老三付泰文的自尊心，见二老为借钱的事情又吵了起来的付正义，哭笑不得只好上去拉架，好不容易劝着老妈坐下来喝起了水，说不过老伴的付泰文终于反应了过来，伸手一指付正义，说老子我有这么个能赚大钱的儿子，看以后你个老娘们还敢跟我胡咧咧！ 愣了下的郑裕芬却是将胸脯一拍，一把将付正义拽过来理直气壮的便说这儿子可是打我肚子里出来的，你个老爷们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出来让我看看！ 老妈郑裕芬的一句话，立刻就堵的老伴付泰文闭上了嘴，被一口水呛着的付正义被他妈一顿拍打，缓过劲来之后对这么彪悍的老妈，也就只有竖大拇指的份了。 家庭危机被解除，心情转好的二老也因为付正义赚了钱而高兴，被他带着在版纳市游览了两天，这才一路埋怨着付正义不该坐飞机、花冤枉钱的回到了邗州城。 汇往聚焦栏目组的十万块，赵立强按照主编的意思是要付正义带着那汇款底单去燕京办理退款手续，而即便是付正义将大舅妈的那九万还了，也将他老爸的钱也承诺明天就还回去的付正义，手里也还有着近百万的资金。 只是对于这笔巨款，回了家的付泰文可就想立刻没收掉。 在老头子看来，虽说这钱是他儿子赚到的，可股市那种地方没听说谁能够一直都赚钱的，这笔意外之财儿子必须上缴，他是一分钱不会动的存进银行，作为儿子以后上学、成家立业的。 连燕京那十万块都想着要赶紧拿回来的付正义，这下不但是傻了眼，也急了眼。 这近百万的资金可是他发家致富的基础，要是被收走了那还得了！ 可这一次就连他老妈都站在了老伴付泰文的一边，也是寻思着既然这钱是付正义因为运气好而赚到了，要是再放进股市、哪天运气不好又没了的话，那还不如丢进银行吃利息来的安全。 二老这么一联手，从现状分析到讲道理，见还是说服不了也急了的付泰文，见付正义还是不肯将钱交出来，竟是卷起了袖子想要以家长的态势动武了！ 没了辙的付正义所能想到的，就是让他堂哥付正明过来，帮着他来做二老的思想工作。 知道自己的堂弟去云省将三叔三婶接了回来，过来一看的这情况的付正明可是给乐坏了。 没有当场进行劝解的付正明干脆将知道这事情起因的他爸、二叔家的堂妹付茗婷都喊了过来，在小区门口找个饭店坐下来给他三叔三婶接风洗尘，饭吃了一半这才出了个折中的主意。 既然这笔钱是堂弟赚来的，所以还是先放在他哪里让他去支配，但只要付正义炒股亏损达到了三分之一，那么三叔三婶就立刻将资金收回，这样一来双方都有了缓冲，也能保证了资金不会遭受过大的损失。 就算是三分之一，那也是三十万的损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的郑裕芬还是坚决的不同意，但明白自己儿子有了本事的付泰文，却突然间似乎是脑筋转过弯来了一般，大手一挥说就算这笔钱亏光了，那不是还有扣在燕京聚焦栏目组的十万块是可以拿回来的嘛，因此反过来去劝他老伴郑裕芬，气的郑裕芬直嚷嚷这到了最后自己是里外不是人，你们付家这一老一小这是想要气死人的节奏啊！ 哄堂大笑的众人至此也便不再提这事儿，一顿饭吃的是其乐融融，回家躺在床上的付正义心事尽解，一想到从此之后自己竟是可以一展拳脚了，竟是平生第二次失了眠。 可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版纳市的一座四面漏风的小屋子里，被接回乡下老家坐在门槛上的木欣欣，却是瞪着那明晃晃的月亮，想着自己在春城所初遇，而之后又在妈妈公司楼下所看到的跟警察站在一起的那年轻人。 爆料者？ 虽然我现在还小，可我一定会有机会为妈妈报仇的！ 心中如是想着的木欣欣，嘴唇被她咬破了，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之后，她决定以后自己都不哭了…… 正文 第018章 采购电脑 5号离开的邗州，14号才到家的付正义，第二天一大早就前往邗州的电子城，准备买台电脑搬回家里去用。 可是他将整个电子城逛下来后才发现，想要买台合适的电脑可不容易。 别说自己指定配置攒台电脑出来了，就算是想要买成套的电脑都是需要提前预定，不但时间长，而且保修也是没得保障。 知道自己该在何时再杀进股市的付正义，索性给聚焦栏目组去了个电话，得知赵立强虽然还没有返回燕京，但他之前汇过去的那十万块倒是随时都可以去取回的。 因此定了往返的机票之后，他便跟家里人打了个招呼便再一次前往了省会金陵，搭乘晚班机直飞燕京，第二天一大早去了聚焦栏目组，凭他之前汇款的底单还是折腾了大半个上午，这才得到了栏目组的一个承诺，说是在三个工作日内那十万块就会存进他的卡里。 北方电视台这种高等级的单位，可是二十四小时门口都有着持枪的武警在站岗的，在里面发不得脾气的付正义出来之后，也唯有苦笑的份。 简单的吃了个饭，他便直奔燕京最大的电子市场。 任天堂的红白机，此时已经落伍了。 电子市场里超级任天堂的机子和卡带，正是最为流行的时间段，一路行来所看到的那些自己曾经玩过的老游戏，付正义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觉。 在这些电子产品的铺位间流连忘返的付正义，直到逛到了一家经营电脑主机的店铺里时，这才发现此时的电脑价格之高，简直达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刚刚登上销售巅峰的康柏公司的386，最便宜的都要一万多，而最贵的一台竟然标价2万8888！ 正处于内部整顿状态的ib，整机的价格则更是吓死个人，那配置在付正义看来在前世要是谁敢送给他的话，他绝对是要开骂的，但现在却是被放在店铺最为醒目的区域进行展示，店家还特意在电脑主机前放了一个极大的警示牌，表明这整机是属于‘贵重物品，请勿随意触碰’的范畴！ 虽说还是穿着在春城买的那都彭衬衫，但大热天穿着皮凉鞋、短裤的付正义一看就是个学生的模样，因此坐在最里面的女营业员抬头瞄了他一眼之后，就继续坐在柜台里吹着电风扇、整理着妆容，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 十四寸的显示器，品牌虽然不多但也无需在燕京选购的。 可主机却是需要检查的，因此没有理会那警示牌的付正义，便开了机准备看一下具体的配置，可电脑主机启动的那‘滴’的一声，却是让坐在柜台里的那女营业员嗷的就是一嗓子，火急火燎的便蹦了起来，隔着柜台指着付正义就嚷嚷，说小子你就别碰，不然赔不起钱可是要被抓起来让家里人过来领人的！ 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本就对电子城里连空调都没有大为光火，一看那女营业员如此的嚣张，沉下脸来的付正义指着那女营业员就让她立刻将这里老板喊来！ 见一嗓子没有吓住他，撅着个屁股从柜台里蹿出来的女柜员指着那电脑的标价便嚷嚷起来，很快四周几个店铺的店员都被吸引了过来，女营业员这才洋洋得意的冲着付正义撇嘴道。“你懂不懂？你懂不懂？这么贵的进口机器是你能碰的吗？今天要是你掏不出买的起这机子的钱，我立刻就报警让派出所来管管你，教教你什么是能碰、什么是你不能碰的东西……” 巴拉巴拉的一通嚷嚷，躲在里面隔间里的一年轻姑娘也跑了出来，来到面前虽说是陪着笑，但冲着付正义边说只要你买下来随便怎么碰都可以的，说话间便自顾自的开了票，直接递了过来。 嘿呦！ 竟是碰上会演双簧的店铺了，这要是真的一赌气交了钱、买了机子，那才是傻逼呢。 心想我就看看你们想要搞什么的付正义，被一堆女营业员堵在了这店里，有人在说那女营业员过于势利眼，对待顾客不能这样。 但大多数则是一副奚落帮腔的口吻，说就该直接叫警察过来，电子城这段时间没钱却搞坏了机器的毛头小子可是不少，等下一定要检查下机器坏了没有，千万可别等老板回来发现问题骂人。 摆在外面展示的这台电脑，开机是相当的慢。 被一堆人围在店里的付正义，耳朵都被吵痛了才看到那电脑终于完成了开机。 只是这个时候的开机画面非常的单调，ds系统那要求输入下一步命令的光标一闪一闪的，见此那店里那女营业员眼珠一转便大嚷了起来，说这电脑已经被搞坏了，要是你不买走坏了的机器可就没人要了，你这小子要么赔钱，要么就是将整机买走，否则别想出这个门！ 瞅了一眼堵在自己身后的这些营业员，将塞到手里的那付款单往桌上一拍，付正义冲着那嚣张的女营业员便开冷笑道。“要么你现在就报警，要么就等市场管理员过来，想蒙人最后不定是谁吃亏！” “呦，这还是个狠茬耶，怎么着啊，我店里这么贵的电脑被你搞坏了，你不赔钱也不肯买，你以为这是你家开的呀……” 伶牙俐齿的女营业员巴拉巴拉又是一通说，但气势上可是大不如前，在这种地方付正义本身就是不惧的，懒得理会那女营业员的挑衅和身后那帮帮腔的，不吭声就这么瞅着这帮人在眼前蹦跶，果然很快市场的管理员就过来了。 讹诈这种事情，在94年的燕京可是很少的，而在这种大型的正规电子城里，商家虽然有时也会搞些小名堂，但真正违法违规的事情还是不敢的。 所以见那市场管理员一到，在那电脑上敲了几个程式命令让主机进入程序的付正义，便让机子正常运行了起来。 市场管理员一看这是个懂行的，将那女营业员骂了一通，说再要出现这样欺客的事情立刻就封了你这家店，然后便转脸来陪着笑，问付正义这样处理可还满意？ 瞅着那管理员的作态，付正义也明白这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对方偃旗息鼓拿自己没辙，可自己也同样是拿对方没有办法。 只不过在这纠纷产生的过程之中，他发现斜对面的一家店站在门口的一女孩，一直在撇嘴很一副不屑的模样，显然是对这家店铺知根知底、很是瞧不起。 因此拔腿便进了那家店铺的付正义，直接便问那女孩这里的整机是否可以开机检查。 “一看您就是个懂行的，我家店里的机子有全新没拆包装的，您要是看中哪一种我直接给你搬箱子过来，拆开有任何的问题，都跟您没任何的关系……” 店铺不大，机型也不算多，但两款康柏最新型的都是有的，因此付正义也就直接询了价，准备差不多的话就让女孩搬台全新的过来，省的他麻烦。 眼睛一亮的女孩知道这是诚心来买机子的，一叠声的答应着钻进了后面的小库房。 “姐哎！弟弟我刚抢来了一盘刚到的superstreetfighterii，赶紧的给拉条线出来，让我试试手啊……” 一个叫嚷着冲进店铺的年轻小伙，一看店里有客人赶紧陪笑着收了声，但他拿在手里的那16人街霸的超任游戏卡带，却是令付正义回忆起自己当年玩这款游戏的时候了。 从街机上移植过来的这款游戏，可是号称街霸完备版的，当年付正义为了通关可是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对于里面的那些秘籍更是背的滚瓜烂熟，感情深厚着呢。 搬着一台整机出来的那女孩，瞅着她那兴奋过度的弟弟一脸的不耐，但放下箱子还是转身从库房里给他拉了根电线出来。 小伙子就兴奋的将藏在店铺角落里的游戏机开起，蹲在那角落里开始了拼搏。 拆了箱子检查了机器，查询到制造时间的付正义非常满意，让那女孩给了个折扣，便爽快的取了小票去交了钱，让女孩将箱子重新打包便准备带着电脑直奔机场，好坐晚班机直接回金陵。 近三万块的电脑整机，平日里电子城虽说也能卖出些出去，可是像付正义这样十分钟后不到就完成交易的顾客，却相当少的。 之前那演双簧想坑他的那家店铺的两个女营业员，见此是又气又急但毫无办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付正义拿着票去交钱，然后又带着票从店门口经过准备取货，眼珠都气的发绿了，更是被回店里来的老板骂了个狗血淋头，站在店里可怜兮兮的只抹眼泪。 知道付正义是要赶飞机的店铺女孩，还特意找了个大些的箱子，在箱子里垫了不少的海绵，这才将装有电脑整机的那包装箱塞了进去，还仔细的给箱子加了个可以手拎的提绳，自己试了试这才告诉付正义，这样一来就算是上了飞机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也可以保证回家开了机就能用。 “哎！怎么这么难啊！这怎么玩麽……” 躲在角落里那小伙子徒然嚷嚷了起来，举起手里的手柄便想要砸，可最后还是没舍得，颓然的垂下头很是沮丧。 早就被那熟悉的游戏音乐勾引的心痒痒，走过去的付正义便拿起另外一个手柄开始重新开始。 熟悉的音乐，熟悉的操作，熟悉的流程，熟悉的记忆…… 当技痒的付正义让他所操控的春丽以【龙卷旋风脚】的绝招让最后一关的bss在空中变成了慢动作时，不知何时围聚在他身后的那群人便哗然的叫嚷了起来！ 一次就通了关的付正义转过脸来这才发现，不下二十张激动且惊骇的脸孔都瞪着那电视屏幕，差点被人压的趴地上的那小伙子更是目瞪口呆。 这么一群不知何时凑过来观看他操作的游戏爱好者们，那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表情，很是让付正义的虚荣心又膨胀些起来。 伴随着通关的那音乐声持续悠扬，这才发现自己都被压趴下的小伙子转过脸直勾勾的盯着付正义，惊叹道。“天呐，你这是第一次玩吗？” “废话不是！这游戏卡带可是才从海外直邮过来的，整个燕京就只有十盘！奇了怪了呀，这小子怎么可能会必杀技呀……” “嘿！还真别说，可能这小子是刚回国的，这16人街霸可是6月份就在那边上市的……” 堵在店铺里的游戏发烧友们开始了争执和讨论，进而迅速升级成了争吵，但随着店主进了门的那声吆喝，一堆人可就一哄而散了，想起自己那台电脑的付正义赶紧起身想去找，只见店里的女孩却是一个人守在那箱子旁边，一副唯恐有人撞了那箱子的认真且戒备的模样…… 正文 第019章 偶遇和惊诧 紧赶慢赶，终于坐上了最晚一班回邗州城的长途车，付正义的脚边就是那台被精心包装的电脑主机，但他的思绪却还停留在燕京的机场。 极其意外的偶遇！ 前往春城的飞机上所认识的法国美妞索菲亚和美国青年安德烈，竟然在时隔十天之后在燕京的候机厅里有撞见，这对付正义来说是很难想象的。 短衫、热裤，可以看到小腹完美人鱼线的法国美妞索菲亚，冲过来那兴奋且激动的一嗓子，可是差点就让毫无防备的付正义将拎在手里的箱子给扔了，转过脸来就是温香软玉的入怀，下巴愣是在被搁在索菲亚肩窝里的付正义，于是也就看到了拽着两个大旅行箱、背着个硕大背囊、满面无奈目光中还有着嫉妒的美国青年安德烈。 虽说不能算是久别重逢，可是在西南分开后又在燕京机场的候机厅里偶遇，这可是让法国美妞索菲亚欣喜就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般的小女孩那般的开心。 根本就不在意四周那些异样眼光的索菲亚，又一次在付正义的两侧脸颊上啃了两口，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过身让安德烈给二人拍照，仗着她穿着高跟鞋比付正义高了那么一寸，愣是从用双手从后面环住了付正义的腰、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窝摆出了亲昵且暧昧的姿势，令感受到了身后那温度和柔软的付正义，又闹了个大红脸。 似乎对于付正义的脸红有着特别的成就感，拍完照坐下来的索菲亚这才告诉他，自己跟安德烈在云省玩了四天后就直飞了燕京，可惜才在这里玩了几天，就因为她父亲要开始工作了，她才不得不提前结束旅游飞往魔都跟她父亲汇合，于是正好需要前往魔都办事的安德烈便跟她一起，准备乘飞机过去。 被问及版纳市的事儿处理如何的付正义，简略的说了一下就被索菲亚重新抢过了话头，唧唧咕咕的说这一路上的见闻和趣事，并且再一次对他在山村里所救的那条黄狗心酸不已，询问他是否在国内这些可爱的动物们都是有着如此凄惨的遭遇？ 94年的时候，山村里那条黄狗的命运应该算是普遍的，但城市里的流浪狗、流浪猫的数量应该不是很多，可是在魔都那样正在大搞建设的城市里，可就很难说了。 想到国内的动物保护组织此时应该还没有建立，见索菲亚如此热心的付正义思索之后，也就郑重的向索菲亚拜托，希望她能够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对那些被遗弃的动物们施以援手，让它们能够在正在大搞建设的魔都有条活路。 没有理睬安德烈那不悦的表情，一口应承下来的索菲亚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说她在法国就是动保组织的志愿者，虽然这里不是她的祖国，但自己不忍看那些可爱的小生命们遭遇如此的虐待，只要自己在魔都安定了下来，就会努力发动身边的朋友，在魔都组建第一个由外籍人士所组成的动保组织。 “义！等你去魔都上大学的时候，你一定可以看到我索菲亚所组建的动保组织了，我觉得你们国家在动保方面相当的原始和落后，那么可爱的生灵怎么会被沦为食物的，甚至还有不少的庆祝活动和节日？” 知道这是因为某些地区的习俗所造成的，但付正义对此也是无能为力的，可是他不愿意听自己祖国被一个外籍人士如此的评价，更何况对于这个问题直到二十一世纪都没能够有定论和解决的办法，所以付正义当即便反驳。“韩国更是盛行吃狗肉，据说他们还在准备将狗肉制品推向全世界，有机会你也该去那边看看，相对而言国内算是很温和的了，类似那条黄狗的遭遇是属于个例而已……” 没有去过韩国的索菲亚，在听完了付正义的介绍之后目瞪口呆，转过脸便询问安德烈，在得到了对方的肯定之后，立刻就捂着嘴一副无法想象的惊骇模样。 付正义的提议，倒是相当符合索菲亚的性子，她跟着就取出了挎包里的便签，将自己在魔都的暂住地住址写给付正义，然后就郑重的宣布，她将会不惜余力的发动在华的外籍人士，一定会通过各种渠道和媒体扭转这样的风气，还可爱的狗狗们一个公道。 在二十一世纪，对于狗肉吃还是不吃的问题争论相当之轰动，恰好知道因为动保组织出于善心而造成的媒体轰动效果所造成负效应的付正义，对于法国美妞在国外的那一套动保救助宣传方式是不赞成的。 只不过现在才是94年，由外籍人士所组成了国内第一个动保组织要是能够发展起来，想必对于国内的动保组织发展将会起到促进的作用，所以付正义也将他知晓的一些适合于国内动保组织的经验挑了些讲给索菲亚听，令这法国美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也让陪坐在一旁插不了话的安德烈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航班的时间不同，等付正义进了登机口之后，一直忍耐着的安德烈就转过脸来告诉索菲亚，在这里想要按照国际动保组织的方式开展宣传会相当艰难，而且这里的老百姓对于动保的观点和意识都跟国外不同，于是他劝索菲亚一定要慎重再慎重，不然很多事情做到最后甚至会牵累到她的嫁人，引致一些不必要的**烦出来。 一心想着要建立第一家动保组织的索菲亚，此时正处兴奋劲上升的状态，哪里会听得进安德烈的劝，气恼之下竟是在候机厅里就跟安德烈吵了起来，登机后特意找空姐换了位置，令本是出于好心的安德烈也就此迁怒于始作俑者的付正义，认定就是这个伪善的小子蒙骗了单纯且善良的索菲亚，发誓要是再碰上他一定要让他明白有些事、有些人是不可以招惹的。 而连夜赶回家里的付正义，一进门却是沉下脸瞪起了眼。 大舅郑裕华过来了，还带着他的女儿郑韵诗，陪坐在旁边的郑裕芬正抹着眼泪，而躲到阳台上抽着烟的老爸付泰文则似乎是因为发了火而被赶了出来，无奈且一脸阴郁、尴尬模样。 拎着的电脑整机刚放下来，小时候很喜欢被付正义带出去玩的表妹郑韵诗就扑了过来，扯住他的袖子嘴一瘪就哭出了声来，想要站起来但被郑裕芬给按住又坐下来的大舅郑裕华，表情既尴尬又显得为难，嘴唇哆嗦着想要开口，但见付正义进了门就是满面的怒容，很是难为情般的低了下头，转过脸看着自己的妹妹郑裕芬，显得相当的为难。 安慰着对自己很是有些依恋的表妹郑韵诗，关了门坐下的付正义这才知道，临走前拿回了九万块的本金、还额外收取了一年利息的大舅妈韩秀云，眼红他一个高二学生都能在股市里赚到大钱，不忿之下就去泰华证券开了户，杀进股市想要捞一票就跑。 既不懂股市更不懂政策，连基本k线都不清楚怎么回事的大舅妈，追涨杀跌的最初倒是赚了些钱的，但随后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还是得了失心疯，竟然将她公司的一大笔货款也投进了股市，原本只不过只有二十来万的资金涨跌都还能承受的起，但随着资金量翻了几倍上去之后，大舅妈韩秀云就更是昏了头，连续出错不但亏光了自己的本金，还将那笔货款都给亏掉了三十多万！ “二妹啊，求求你救救大哥啊，大哥也知道韵诗她妈是自己找死啊，可是她挪用的那笔钱要是还不上，韵诗她妈不但要去坐牢，就连韵诗也都没了活路呀，闺女的药是一天都不能停的啊，要是买不起药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郑裕华，说到这里捂着脸泣不成声的说不话来了，知道大舅家是个什么情况的郑裕芬气的是捶胸顿足的大骂她嫂子，将哭红了眼睛的郑韵诗拽过去搂在怀里，一叠声的骂作孽啊、作孽啊…… 听明白原因的付正义却是神情古怪，心想这事搞得，怎么徒然间就成了这样啊！ 他妈郑家兄妹五个，大舅年龄最大所以帮着照顾几个小的，因此结婚就很晚，老来得子却没想到闺女郑韵诗竟然有遗传性的糖尿病，从小身边就少不了针管和胰岛素，治疗的费用虽说有大舅的单位可以报销一部分，可这种病大舅的单位也是帮不了多少的，所以实际上还是靠着他老婆韩秀云赚的钱在支撑。 从小身体不好但跟自己特别亲的表妹郑韵诗，下半年将要上初三了，可身子骨弱长得就跟豆芽菜一样，小脸蜡黄只有那双眼睛又大又有神，自小聪明且懂事，学习成绩也相当不错，要是按付正义前世的记忆来说，郑韵诗会在高三获得美国大学的全额奖学金而出国，在那边本硕连读毕了业也就拿到了绿卡，后来将大舅、大舅妈也都接过去了，生活那算是一个完美。 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反倒会导致大舅一家陷入绝境？ 前世的大舅妈，一直不依不饶的对家里追索着债务，其中倒是有大半的原因是为了他家闺女郑韵诗，虽说对于大舅妈那市侩且贪婪的嘴脸付正义是不齿且愤恨，但真的要是说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表妹韵诗遭了株连、未来的人生也会偏离了原先的轨迹，付正义可是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因此在佯怒后被老妈郑裕芬劝住了之后，询问了大舅妈股票账户里都是些什么股票的付正义，表情却是骤然间变得古怪起来，令等着他儿子开口的郑裕芬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该不会说大舅家真是没救了吧？ 正文 第020章 约法三章 具体的解决办法还没开始谈，韩秀云的弟弟就打电话过来了，说他姐姐韩秀云跳河自杀了，虽说人已经被救上来了，但回了家还是觅死觅活的要去跳楼，精神都已经有些不正常了，让大舅郑裕华赶紧带着孩子回来。 刚刚被安抚着不哭了的郑韵诗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而慌了神的大舅郑裕华也拔腿便冲出了门，带着闺女便往家赶。 一见是这样的情况，被老妈拽出门的付正义，也就只好将他妈驮上，跟他爸一起紧赶慢赶的去了郑家的老房子。 时间都要到12点了，郑家的老房子里灯火通明，那哀伤、悲痛且绝望的嚎啕之声，大老远的就能听到，惯来心软的郑裕芬虽说跟这位嫂子是彼此都看不顺眼，但这种情况下还是湿了双眼，拖着不情不愿的付正义就进了屋。 一室一厅的老房子里，韩秀云的两个弟弟一个守在他姐身边，一个堵在通阳台的那门口，胆小且内向的郑韵诗抱着她妈在哇哇的哭，急的跟热锅上蚂蚁般的大舅郑裕华手足无措，面对着搂在一起哭成一团的老婆跟孩子，只能是将哀求的目光投向了他的二妹郑裕芬。 见老妈瞪过来的目光之中有着杀气，本想进了门就躲在一旁的付正义，心说老妈这心软的性子看来也算是没得救了。 来时的路上付正义已经想过了，就算是不看在大舅的面子上，可他也是会考虑表妹郑韵诗的，所以最终不管怎样也还是会施以援手的，但眼下的情况看老妈那架势付正义可是极为的不满，心说难道说自己就该将大舅妈的亏空和损失补上不成？ 他的钱也不是大风给刮来的，更何况在付正义前世记忆里的大舅妈，可是让他耿耿于怀恨了几乎一辈子的，憋在心里的浓重怨气要是不趁眼下这机会好好的发泄一下，付正义觉得还不如自己从这楼上跳下去算了。 因此付正义一缩脖子躲到了老爸付泰文的身后，还戳了戳他爸的后腰，对自己老婆如此帮娘家人也有不满的付泰文，这时候也是有着深切怨气的，因此也就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心领神会的瞪了自己老婆一眼，拽着儿子便坐在了客厅里，索性连里屋都不进了。 一见这父子俩是这态度的郑裕芬，可真的是急了眼，可自家男人的性子郑裕芬可是清楚的，因此狠狠的剜了自家儿子一眼后，郑裕芬也只好转而去安慰大嫂跟侄女韵诗，硬下心无视了她哥那哀求的眼神。 家里的钱被亏光了，挪用的货款也亏出去三十万，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的韩秀云虽说是被救了起来，但在看到自家男人和闺女之后，却是越加的内疚且觉得没有了活路，嚎啕大哭着徒然便郑裕华跟闺女一把推开，光着脚跳下床便想要冲出阳台跳下去。 被他两个弟弟拦住又按回到床上的韩秀云，这下子倒是不哭了，可那眼神发直、精神显得也不对头了，见大舅妈那呆滞的神情和狼狈的模样，虽说对大舅妈的愤恨是由来已久且深厚浓重，但见到老爸付泰文都有些坐不住了的付正义，瞅着自家老妈那要发飙的恼怒表情，即便是他还有着一肚子的怨气，此时也只好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来时的路上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对家人非常看重的付正义也并非是铁石心肠，只不过他想要借这个契机，不但要扭转大舅在家里的地位，还想要让表妹少遭受她妈的影响，能够按照其原本的人生轨迹去前进，所以也就冲着大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将想好的约束办法都讲了出来。 付正义刚开口的时候，韩秀云还是木然且沮丧的，但等他说出愿意帮忙解决问题后，听完了的韩秀云就哆哆嗦嗦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冲到被郑裕芬搂着的付正义面前，直挺挺的就准备跪下去。 身为外甥的付正义可不敢受他舅妈的跪，赶紧让到了一旁，被留在原地的老妈可是被她嫂子韩秀云一把就抱住了大腿，气的他老娘是直翻白眼，可一时也撕扯不开抱着她腿不撒手的嫂子郑裕芬，只能是嚷嚷着让她哥赶紧过来帮忙，这才将哭的气都喘上不来的韩秀云给拽了起来。 等付正义将附加的具体条件一说，虽然郑裕芬的两个弟弟脸色不是很好看，但眼下这种状况换了谁过来也都只能是乖乖的听话，没有任何可能去指摘付正义的。 更何况付正义的目的也很清楚且简单，他就是想要让他大舅妈不能在家里作威作福，更不能掌管这个家的经济大权，所以就连郑裕芬停了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都已经跳过河自过杀的人，有人肯出面帮忙韩秀云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对外甥肯施以援手更是只有感激的份，也不知道是真的想通了还是怕了挪用货款的严重后果，当场赌咒发誓的说只要这次付正义肯帮忙，以后家里的事情全部由他男人郑裕华说了算，自己以后绝对不碰家里的钱了，安心上班照顾闺女，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的霸道和嚣张了。 见韩秀云说的也是可怜，心软的郑裕芬又抹起了眼泪，抱着她嫂子垂泪不止。 安抚完之后，自然是需要解决问题。 对大舅妈的性子憎恶且有着深切了解的付正义，在问清了那笔货款必须在十天内还回去后，当场就拟了一份协议，约法三章让韩秀云按了手印这才将他大舅妈的股票交易卡、资金卡、身份证什么是大舅家的户口本都一起收了过来。 问题得到了解决，可一回家付正义就被他妈揪了耳朵，逼问为何会在他大舅妈那么可怜的情况之下，还要逼着她在那协议上签字、按手印？ “妈！大舅妈可是在挪用公款啊，那是犯法的啊！这一次她敢挪用上百万的资金进股市炒股，要是不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让她知道后果，保不准她哪天就会再敢干上一回，要是大舅妈被抓去坐了牢，大舅跟小韵诗可怎么办，可不是每次你儿子都能救的了的！” 一听这话郑裕芬赶紧松了手，站在一旁原本心里也是有着不满的付泰文也算是明白了儿子的一片苦心，可怎么看儿子拟定的那份协议都苛刻的不像话，心里发堵还是很不痛快，于是逼着付正义将那协议当场交了出来，说这协议实在是太没有人情味了，还是放在他手里比较好，否则被人知道一定会被认为是趁火打劫、六亲不认的，所以绝对不能留在儿子的手里。 对同样是面恶可心软且善良的老爹老娘是无计可施，不得不交出了那份协议的付正义接着就说，这份协议虽说看起来是针对他大舅妈的，可也是自己的护身符，你们要是收走也行，但绝不能还给大舅妈、更不能弄丢了，不然万一挪用公款的罪名被人扣在你们儿子我的头上，那可就真的是说不清了！ 付泰文夫妻俩一合计，也算是能明白儿子的用心，虽然夫妻俩觉得儿子长大懂事了是个好事，可也徒然间就显得有些陌生了起来，尤其是关于法律方面的那些说辞，可是有些唬人的，夫妻俩躺下来之后都还在嘀咕，都觉得有些不踏实。 家本就不大，又是老式的建筑结构，隔音基本上是没有的，所以躺下来很快睡着的付正义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也就明白自己这突然间就变得如此之聪慧，看来还是有些突兀了，以后还是需要注意一下，不然难以解释的。 第二天一早，将电脑装好之后的付正义这才想起家里的网还没有通，打了个电话去邮电局一问，说是具体安装开通时间可没个准，早着呢，慢慢等吧。 94年的邮电局，连投诉都找不到个正主的，一看时间都九点了，骑上车子的付正义便直奔泰华证券，可是想要进他租用的那大户室竟是被里面的人给轰了出来，鼻子都气歪了的付正义这才想起他去版纳市之前的那码事。 找了尹成军，但泰华证券的几个领导都出差，走了二把手关系霸占了那大户室的家伙，仗着自己是疏通了关系根本就不买尹成军的账，气的尹成军也是毫无办法。 想到还是目前还是手里的正事要紧，好不容易找到胡亚彤她爸胡亚国说了下情况的付正义，倒是顺利的拿到了胡亚国副总经室的钥匙，当即就占据了胡亚国的副总经理办公室。 虽说胡亚国办公室的电脑不太好用，但胜在这里清净，所以付正义反倒是觉得比待在大户室还要自在，也懒得理会那霸占了他大户室的混蛋，立刻就开始了在股市里搂钱的日子。 自己的户头里有着百多万的资金，而被接管的大舅妈的资金户头里也有着一百多万的资金，在还是t+交易模式的94年8月下旬，清楚知晓这段时间那些股会有超额利润的付正义，仅仅耗费了一周的时间，就将他大舅妈韩秀云的户头资金恢复到了最初的规模…… 正文 第021章 初期目标的完美达成 跟大舅妈的约法三章，可真不是做样子的。 付正义在他大舅妈的账户资金恢复到原先的规模时，就立刻逼着韩秀云来泰华证券销了户，资金转出来的第一时间就让大舅妈将挪用的公款还了回去。 剩余的那部分属于大舅家的资金，则全都转到了他大舅的名下，这才算是完成了那协议里的承诺和约定，让他大舅终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一家之主，也让大舅对这个外甥佩服的简直是无话可说了。 付正义自己的账户资金，在月底也就顺利的升到了近两百万，满仓的股票就等着市值天天出新高的付正义，此时也就又一次的确定了金融市场的运行轨迹，跟他前世的记忆是差别不大的。 出差回来的泰华证券副总胡亚国，虽说自己的办公室被付正义给霸占了，但他也通过券商后台看到了付正义所买卖的股票，虽说是无法跟上付正义操作的节奏，赚不到他那么多的利润，但相比较而言可远比他自己操作要赚的多的多，所以不但默许了付正义霸占他办公室的行为，还拍着胸脯保证会在公司一把手回来之后，帮付正义一劳永逸的解决那间大户室的问题。 知道这轮井喷行情将会在何时结束的付正义，可不准备饶过那霸占他大户室的家伙，而且对于敢无视他手里那份租借协议的泰华公司二把手，具有着些许契约‘洁癖’的付正义更是不可能放过的。 所以他在开了学之后，就开始思索该如何收拾泰华证券的二把手，心想要是能将其干翻乘势让胡亚彤她爸提前上位，那么这事儿才算是完美的解决。 也巧，井喷行情的出现，也促使了邗州城里第二家证券公司的开业。 是在开学后第二周知道这事儿的付正义，也就在一次溜出学校的间隙中，将他准备好的那份措辞强硬的投诉函，跑去邗州的公证公司加盖了签章后，直接发传真给泰华证券的总公司，要求彻查他本人租借的大户室被强行霸占一事，声称如果事情的处理结果不能让他满意，自己不但会立刻转户去其他证券公司，还会将泰华证券告上法庭，要求泰华证券就此事向他道歉，并赔偿他的损失！ 94年的国内，个人将金融单位作为被告的案例可不多，刚刚在金陵建立了不久想要外向大肆扩张的泰华证券公司，其法务处的主管在看到了这份传真之后，立刻就敏锐的察觉到这可属于一个危机事件，马上就向上级进行了汇报，虽说泰华证券还是国营单位，但这件事立刻就进入了证券公司高层的视野，引起了重视。 既然入了证券公司高层的眼，下面的人也就赶紧展开调查。 这一查可不得了，调查人员拿到了客户资料、将其资金流水打印出来之后，这才惊觉此客户不但入市的时间就选在了井喷行情启动的前一日，而清仓的时机也准确的放在了行情阶段见顶的那一天！ 最初以十五万资金入的市，前后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其账户资金余额就变成了五百四十万，而且整整三天这笔资金竟是全部以现金的形式趴在账户上，也就是说，只要这个客户想转户离开，那真的就是分分钟能搞定的！ 资金量不到五十万的客户，对泰华证券来说是无所谓的。 可一个拥有着五百多万现金的客户，对泰华证券来说可就需要特别重视起来了。 更何况这客户能够精准的选择股票，入市与清仓的时间都精准到了令人无法理解的程度，而且其本人才刚满十八岁，将这些条件都综合在一起进行考虑的话，泰华证券高层们之中要是敢说这个客户有着极深的背景，那简直就是在侮辱这些高层们的智慧了。 在股市里赚钱的不多，能赚到大钱的更是凤毛麟角，入市时间如此之佳、清仓时间如此之精准，赚钱的速度也是骇人听闻，因此当法务部的调查结论一被递上去，泰华证券总公司的高层就被彻底的震惊了。 于是由总公司二把手王总所亲自组建的调查组，当天就启程前往了邗州分公司，在将付正义那份传真中所提及的尹成军和邗州分公司胡亚国连夜叫到宾馆进行了核查后，这才算是拿到了有关付正义的第一手资料。 第二天一早跟带队入驻邗州分公司的核查小组，在看到了原始的【交易量保底承诺协议】以及那大户室租借协议之后，也就立刻去检查霸占了付正义所租借的那间大户室的客户资料。 这一查下来，真相可就大白了！ 霸占了大户室的客户，竟然就是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二把手的小舅子，户头资金才可怜巴巴的三十多万，连承租大户室的资格都没有！ 如此明显的损公肥私、侵占公司利益的行为，于是让核查组精神大振，在将邗州分公司二把手叫到办公司当面质问之后，遭受了突袭审查的这位副总就彻底的懵了圈。 虽说这事情造成的影响一时间还不太好估计，可见是总公司二把手王总亲自带队过来核查的胡亚国，倒是敏锐的抓住了机会，将压在他头上的那位副总的一些违规事件私底下一汇报，得知胡亚国女儿跟客户本人是同学的这位总公司的王总，也就将那邗州分公司违规的二把手调往总公司挂了起来，顺手推舟的将在危机事件中表现的可圈可点的胡亚国扶上了位。 由胡亚国出面邀请客户过来，得知客户对处理结果表示满意且不会因此而转户离开，从金陵带队过来的总公司二把手王总这才带着核查组返回，算是圆满的解决了这么一次突发的危机事件。 一跃而成了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二把手的胡亚国，当机立断，趁着一把手出差未归，立刻就大刀阔斧的展开了人事调整，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到了重要的岗位上，并火速获取了总公司的批准和支持，算是彻底奠定了他在邗州泰华证券的地位，只需要熬上几年等现任的总经理退休，他便可以成为当仁不让的一把手了。 一时间胡亚国是志得意满，对于给公司发了那份传真而给自己带来如此机遇的付正义，虽然没认为整个事件是付正义的精心策划和安排的，但也因此对他女儿胡亚彤变得温和许多，令不知道原因的胡亚彤受宠若惊，连带着整个胡家的气氛因而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拿回了那属于自己的大户室，连带着悄悄的帮胡亚彤她爸上了位的付正义，此时却是真的不将注意力放在股市上了。 虽然前世他对股票市场上的一些特殊事件和时间、某些涨幅巨大的股票都有着记忆，但他到底是人不是不会犯错的计算机，自然也就不可能真的将市场上数百、乃至数千只股票十八年的走势全都记住。 于是付正义在完美的逃了顶后，他的那笔资金还捎带着帮了胡亚彤她爸，这就已经算是超额达到了他的预期，反正到年底的交易量他都已经满足了，所以虽说付正义没有转户离开泰华证券，可他的资金却不再进入股市，而是慢慢的被他抽了出来转进了银行，等待着下一个可以出手的机会。 口袋里虽然有了钱，但通过他大舅妈这件事让付正义有所警觉，现今自己不过就是一个高三的学生，要是仅仅时隔一个月就徒然跟以前截然不同了，这显然是会引起某些人注意的。 还想要重新享受一下他学生生涯的付正义，也就尽量按照他原本的性格和习惯，在待人接物方面尽量让自己的变化小上一些、再慢上一些，不要那么惹眼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前世都快要到不惑之年的付正义，不但有过老婆还有过孩子，即便他想要低调的让自己跟身边的一群大半小子们融合在一起，但实际上总是会有些显得格格不入的，就连前世是他死党的胡亚彤，都在开学后不久发现他有些不对头，更别说天天待在班上盯着每个人的班主任了。 更何况开学后那前半个月，需要通过电话委托下单操作的付正义是每天都要数次翻墙溜出学校的，这让本就认为这个学生懦弱且不太努力求上进的班主任，更是将他纳入了需要重点观察的对象，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加以引导，以便能够让这还是有点潜力可挖、不会招惹出是非、成绩勉强能算是中等的学生，可以在毕业之前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去，准备迎接明年的高考。 不知道自己被班主任盯上了的付正义，在国庆节临近的前几天，却因为他将泰华证劵账户里的资金全部转往了银行，引起了等待着他再次出手买入股票的胡亚国注意。 考虑到付正义是女儿胡亚彤的同学，觉得自己能够成功上位乃是运气好的胡亚国坐不住了。 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资金量超过五百万的客户可就他这么一个，虽说之前当着总公司王总的面这小子承诺不会转户离开，但现在付正义将户头里的资金全都抽走了，这已经形同于是销户了，明白这个客户已经被总公司列入了需要重点关注对象的胡亚国，于是也就只好放低了身段，让女儿出面邀请付正义吃饭，准备在饭桌上谈谈这小子的口风，别真的是准备一心向学、就此不再踏足股市了…… 正文 第022章 饭局 94年的邗州城，高档饭店可没有多少家。 美食街也不过是刚刚完成了改建，所以位于市口最好的美食街东头街角的那家福满楼，便算是档次不低的大饭店了。 被老爸逼着过来邀请付正义的胡亚彤，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虽说之前因为那笔十五万巨款的问题，她也算是参与了其中的一大部分，也因此知道付正义在股市里赚了不少的钱，可开学之后也仅仅是多敲了他几次竹杠的胡亚彤，见这一次父亲如此郑重的交代让她出面去邀请，并且还不准备让她参加，困惑加上嫉妒心的作祟，让她在说完之后就发了飙，拽住付正义就让他说个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正牌的闺女都没资格参加，反倒是他一个外人会让自己的老爸如此郑重的邀请？ 天知道付正义有多么的冤枉！ 突如其来的邀请，他哪里会知道原因啊，只是自己到底赚了多少钱，他相信以胡亚国的为人是不会告诉给他家闺女的，因此最终不得不屈服于胡亚彤威胁的付正义，也就只好答应晚上会带着胡亚彤一起过去，并且保证不会因此而让她老爸发火，这才算是让自己的死党将信将疑的松了手。 承诺放学后去买冰激凌和鸡汁土豆泥，胡亚彤这才转怒为喜的回了教室，让目送着她离开的付正义不由得莞尔。 因为临近国庆节，所以班主任开恩早早的就将这群期盼着放假的学生们给释放了，一看时间现在回家再出来有些麻烦，可立刻就去福满楼等着吃饭又太早了点，于是胡亚彤就硬拽着付正义陪她一起去逛街。 前世对于陪女人逛街简直是深恶痛绝到极点的付正义，这时候可不敢招惹胡亚彤，带着她先去买了冰激凌跟土豆泥，然后就随着她前往了文化宫。 94年的文化宫商圈还没有成型，但文化宫正门前那一条不算繁华、但有着不少小摊的街市倒是比较热闹，在这里看到不少前世记忆中小玩意的付正义，心情也就好了起来，随着胡亚彤一起缓缓的向前。 周末下午的街市人来人往，知道付正义兜里有钱的胡亚彤虽然喜欢敲诈他，但也仅限于那些好看、但不值钱的小玩意，反倒是让准备大出血的付正义有些不习惯。 但他转念一想，现在可还是94年，这时候的女孩子不但单纯，而且也都没有开始拜金呢，更何况胡亚彤家境也不错，她爸胡亚国虽说有些重男轻女，但给胡亚彤的零花钱并不少，自己前世家里出了事之后，自己更是没少沾她的光、占她的便宜，胡亚彤省下来的那些零花钱，倒是有大半都变成了他的香烟和玩游戏机的费用！ 一想起前世自己所干的那些破烂事儿，脸就发烧的付正义见胡亚彤盯着一个雪花音乐球有些意动，当即便掏钱准备拿下。 结果是他挨了胡亚彤一记白眼外加一脚不说，还被胡亚彤拽走之后被好一通的教训，在胡亚彤看来那六七十块钱的雪花音乐球是相当贵的，她也只是喜欢看看而已，要是真的买回去她也没办法跟父母交代是谁送的，反倒会因此惹出好大的麻烦。 想花钱都花不出去的付正义，这可是哭笑不得了。 被胡亚彤数落的还不能反驳，但就这样都没换来对方的好脸色，所以他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胡亚彤继续前进。 文化宫正门前的街市不大，转到头也不过就是半个小时，数落付正义上了瘾的胡亚彤一抬头见已经到了甘泉路上，呀的一声转过脸就责怪付正义为什么不吭声，这都跑到甘泉路了还得一路走回去才行！ 女人最善变，刚满十八的女孩更是如此。 忍了！ 心中如是想着的付正义，虽然觉得眼前的胡亚彤还没有长开、显露出她那女神级的气质，但撅起嘴来的小模样还是蛮耐看的。 因此一个没注意转过身的付正义，就差点撞上从身后过去的那脚踏车，惹得骑车女孩给了他一记白眼外加神经病的评价，这才终于让胡亚彤绷不住大笑了起来。 前仰后合的胡亚彤身后，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颤颤巍巍的低着头从小巷子里走了出来，这可让脑海里冒出‘碰瓷’、‘讹诈’的付正义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赶紧将胡亚彤拽到了一旁。 正大笑着的胡亚彤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而那老奶奶就在胡亚彤被拽开的同时，脚下一软竟是摔倒在地，脑门正好嗑在马路牙子上，眼看着就有血渗了出来。 “哎！你怎么能这样啊！见人要摔了还不赶紧去扶一把，把我拽开算什么事啊！” 一转头见那老奶奶嗑在那马路牙子上的胡亚彤，当即便是横眉怒视，骂着付正义同时将他的手甩脱冲了过去，蹲下身赶紧将那老奶奶扶起，一叠声的问怎么样、怎么样！ 愣住了的付正义，等四周的人围上来才反应过来，见有人过去帮着胡亚彤一起将摔倒的老奶奶扶到一旁坐下，这才想起现在是94年，有关‘扶还是不扶’的争论还没有出现，此时的社会风气还是值得信赖的，于是付正义走过去便将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的老奶奶背在了身上，一路小跑着冲向了一条街外的北苏医院。 有两个热心的中年妇女也骑着车子随着一起过去，小跑着进了医院将老人送进了急诊室的付正义，赶紧去交钱办理手续，随着他跟胡亚彤一起过来的两个热心人直夸胡亚彤心地好、乐于助人，有爱心、值得表扬，反倒是将忙前忙后的付正义给忽略了。 因为没有听到类似于讹诈、碰瓷这些说法的付正义，倒是觉得这样也好，等急诊结果出来表明老奶奶只是心脏病发了而摔倒，磕破了头皮但骨头没事，因为有脑溢血的迹象所以还处于昏迷的状态，需要立即住院开始治疗。 住院单拿到手，去交钱的付正义鬼使神差般的就报了胡亚彤的名字，交住院押金就一个人回了文化宫的停车场，骑上车子将胡亚彤的自行车也捎带上返回了医院。 赶往病房一看，手里拿着那押金条的胡亚彤正跟一个男青年说着话，见付正义过来了胡亚彤便指着他嚷。“是他！是他交的钱，你要是还钱直接给他就行了！” 转过脸的那男青年有着双三角眼、一副痞像，让人一看就很不舒服，只是那男青年冲过来就握住付正义的手连连道谢，原来磕破了头的老人是他奶奶。 男青年名叫张文武，原本在街市上的另一头练摊等他奶奶过来的，结果等了好半天没见人，于是就迎了过来，到了甘泉路才听说有老人磕破了头被两个学生送去了医院，一打听那老人模样知道是自己奶奶的张文武就赶紧过来，找到刚送老人进了病房的胡亚彤，这才知道他奶奶已经挂上了水。 在急诊室那边打听了情况，以为是胡亚彤垫付了住院押金的张文武，过来问了胡亚彤才知道是付正义背着老人跑过来、还交了住院押金让老人挂上了水，只不是口袋里才几十块的张文武很不好意思的告诉付正义，检查费跟住院押金他可以现在就回家取，只要等他一会就可以了。 时间都已经快要过了胡亚国定的点了，晓得胡亚彤对她爸心虚的付正义便告诉张文武，自己跟胡亚彤还有事，钱的事情可以不用急，他最好是待着这里先陪着他奶奶，等老人苏醒过来再说其他的。 虽然人长得是是一副痞子像，但对奶奶可是孝顺的很，张文武虽然嘴有些拙，可对这两个穿着附中校服的学生是真心的感激，当即对付正义说，既然你们还有事就先走，周一我一定会将钱送到学校交到你手里的。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心里一动，想到前世毕业之前胡亚彤想过要争市级三好生的，因此他就将张文武拽到了一旁，悄悄的问他能否帮自己个忙，去附中就说是胡亚彤救了他奶奶，让这件事的功劳都归她，也算是帮了自己。 辍学多年的张文武一听倒是也乐了，瞅了瞅守在床边的胡亚彤，转过脸来便拍着胸脯对付正义承诺道，下周自己一定会带着面锦旗过去，保证让胡亚彤乐于助人的名声传出去！ 如此上道的张文武，让付正义既高兴却又很是有些羞愧，心想94年的社会风气可是纯净的很，自己刚才可是险些铸成了大错，要是那老人真的是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治而中了风，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跟张文武告辞之后，骑上车子跟胡亚彤直奔福满楼的付正义，进了包厢赶紧向胡亚国道歉，已经等了他半个多小时的胡亚国一问原因，当即便竖起了大拇指，这可让他女儿胡亚彤不满意了，蹦到他爸的面前指着自己表功，让胡亚国只好也是一顿夸。 紧跟着胡亚彤就想到了自己是不请自来，心虚之下赶紧乖乖的坐到了她爸的身边，又是给她爸布菜，又是给她爸斟酒倒茶的，那乖巧的模样让从没见过她如此的付正义可算是开了眼。 横竖女儿都已经过来了，知道闺女跟付正义关系很好的胡亚国，也明白此时将闺女赶走有些不合适，所以等吃完了饭将闺女支开后，这才问起付正义将资金都转走的原因。 明白了这顿饭起因的付正义，也不准备隐瞒，直说他对于后市的行情已经不看好了，抽走的资金短时间也不会再进股市，但要是泰华证券的期货部门建立的话，那么也许他会考虑年底将资金再转进去，看看在期货上是否有赚钱的机会。 见付正义说的认真，彻底懵圈的胡亚国等回了家上了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付正义会对期货感兴趣，那可是一个纯粹的零和市场，有着资金杠杆效果的期货交易，可不是谁都能赚到钱的…… 正文 第023章 道德楷模和油印室事件 时间到了周一。 邗州师院附中迎来了几个特殊的访客。 写有‘新时期活雷锋’六个大字的烫金锦旗，复印的住院押金单和八百多块的现金，被摆在了教导主任章亚楠的面前。 事情很简单，周六下晚一位心脏病发而磕破头的老人，被附中一个叫胡亚彤的女孩扶起并立刻送往了医院，不但让心脏病发的老人得到了及时的救治，这位学生还在老人亲属未到场的情况之下，主动垫付了押金让老人得以及时住院挂上了水，避免了其脑溢血的复发。 事实清楚、过程简单明了，作为邗州城重点中学的教导主任，了解完事情经过后是喜出望外。 邗州城正在大搞精神文明创建，发生了这样的好人好事对学校来说可是莫大的荣誉，尤其是还有着完整的证据和被救者所在街道办送来的表彰锦旗，当场便向校领导汇报的教导主任便让人将上着课的高三三班的胡亚彤叫来，一通表扬之后，还特意让被搞的糊里糊涂的胡亚彤跟街道办送锦旗的妇女主任合了影，这才放她回了班级。 整个周末都在应付老爸旁敲侧击打听付正义情况的胡亚彤，本身周一早上就是满脑门的官司，被教导主任章亚楠夸得云里雾里的回了班级，这才回过味来，想到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里自己慌得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又羞又恼一下课就逮着付正义，将他拽到了班级西北侧的凉亭里，质问他为什么要以自己的名义交押金，而且为何老奶奶的孙子张文武没来、反倒是街道办的妇女主任过来送锦旗、还的钱？ 上课时见胡亚彤被叫走的付正义，看她回来时那迷糊模样就猜到可能是这事了，心想那三角眼、看起来不像是好人的张文武倒是信守承诺，只是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竟可以通过街道办来送这面锦旗，因此嬉皮笑脸的便打趣说，好人好事自然是只有成绩好的学生才会做，自己这么个小透明哪里会有资格去做什么好人好事，所以这荣誉就应当归你，绝对是名至实归！ 有着冠冕堂皇一大堆理由，被付正义夸的‘只有天上、绝对地上无’的胡亚彤虽说还是满肚子的疑惑，但被付正义说到最后竟然也稀里糊涂的也觉得事情好像、似乎也该是如此的，学校里那些平日里不学好的学生们，又怎么可能会去做好人好事嘛，自己虽说背不动那老奶奶，但自己可真的是第一个上去扶的，因此被最终说服了的胡亚彤也就随着上课铃的响起而被付正义带回了班级，整整一天都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老师在讲台上都说了些什么。 胡亚彤自己没将这事情当做个事儿，但师院附中教导主任章亚楠在办公室里面对着那面锦旗、了解到胡亚彤的成绩和在班级里的日常表现之后，就觉得这个事情是大有可为、需要进行公开表彰的。 于是为了确保事件的真实性，她还特意悄悄的去北苏医院探访那位被救的老人，在了解到被救者的身份之后，更是觉得这件事简直发生的时机是太合适了，绝对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因此第二天就兴匆匆的上报校领导，获得了批准之后，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安排和布置，到了周四就请来了邗州的报社和电视台，在师院附中的大礼堂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全校师生表彰和动员大会，以胡亚彤救助摔伤老人为由头，延伸到‘身为一名学生该如何向社会贡献自己的力量’，最终将表彰会变成了掀起了一场‘争做好人好事、为邗城精神文明建设添砖加瓦’的动员大会！ 从一个仅仅是成绩比较好、老师眼中努力学习的普通女生，被突然拔高成了‘道德楷模’典范的胡亚彤，彻底蒙圈了。 被师院附中推上了舞台的胡亚彤，拿着教导主任章亚楠亲自捉刀写的那份汇报文章，连续一周在邗州城的各大院校进行着汇报和演讲，甚至被邗州市列为了市精神文明创建的重点对象，准备在年底给予通报表扬和嘉奖！ 成了师院附中对外宣传所使用的提线木偶，胡亚彤在邗州城的高中生们中算是火了。 但连续一周这样下来之后，知晓了事件内情的胡亚国分析之后，胡亚彤也终于明白自己是被付正义给推到了前台，自然又气又怒又好笑了！ 徒然所收获的无数表扬和夸赞，自然也让胡亚彤被无数双眼睛所盯上，就连想要收拾下始作俑者的付正义，都会引来无数双眼睛的注视，这可是让从未想过会如此的胡亚彤恨得牙都痒了，可面对嬉皮笑脸的付正义却是打不得也骂不得，一肚子憋屈却还每天都需要摆出笑脸来，去面对身边每一个或羡慕、或嫉妒、或敬仰、或怀疑的目光。 幸好胡亚国敏锐的察觉到闺女精神疲惫且神不守舍，知晓这种荣誉会让孩子迷失进而遭受捧杀，因此果断的前往学校跟学校的领导进行了沟通，这才让很是遗憾的校领导们终于打消了继续将胡亚彤提溜到外地学校进行交流汇报的计划。 一手操控着将事件上升到有关‘道德’高度的教导主任章亚楠，自然是非常遗憾且不甘心的，亲自去了胡亚国的单位跟他详谈，可清楚知晓‘捧杀’后果的胡亚国却是死咬着不放，声称市里给的荣誉闺女都可以不要，但只要学校敢继续拿自己闺女作伐的话，他就马上给闺女转校，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闺女成为师院附中争夺某些荣誉的牺牲品！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师院附中自然是只好偃旗息鼓，但‘势’已经造出来了，虽说胡亚彤本人不再参与那些报告会、交流会，但市级三好生等诸多的荣誉，却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这可让是师院附中本就紧张的那几个保送名额，徒然就被提前划走了一个，牵涉到的那一干人等也就将胡亚彤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开始了在幕后的布置。 在这场波及了整个邗州城各大院校的事件中，作为‘幕后之手’的付正义也是始料未及的，他不过就是想要为胡亚彤争取市级三好生增加点筹码，可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给邗州城增加了一位道德楷模、学雷锋的标兵，更没有料到会让胡亚彤成为众矢之的，在班级里遭受某些女生小圈子的排挤和冷遇！ 只不过他这段时间也没有精力过多的关注胡亚彤，因为他自己也正处于一场风波的漩涡中心，遭受着学校的审查！ 事件的由来很简单，师院附中虽说是全邗州城的重点中学，可两年多的高中学习和生活，还是会让一些入校时成绩垫底的学生适应不了节奏特别快的师院附中教学模式，于是成绩一落千丈进而自暴自弃。 对于这种类型的学生，如果仅仅是个人自暴自弃，班主任和任课教师也就顺其自然了。 但其中有一些则会影响其他的学生，这可就让班主任头痛了。 分了班之后的这一届，一共就只有五个班级，可就在月底摸底考试的前两天，几个学习差、可胆大包天的学生竟然打起了试卷的主意，趁着学校午休的空隙，竟让一班的藏珂检悄悄的钻进了位于三楼的教研组油印室，将考试卷给偷了出来！ 结果因为门卫巡查正好经过，两个在楼下接应的学生自然是撒丫子跑没了影，但爬进教研组被堵住的藏珂检，慌乱之下可就一跃而下跳了楼，摔断了腿且不谈，藏珂检还导致整个事件的严重性升了级，成了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严重违纪事件！ 在付正义的前世，因为考卷实际上并没有被偷走，所以这件事学校也就没有公开进行调查和处理，摔断腿的藏珂检仅仅是背上了个临时处分，在毕业前也都被校方从档案里撤掉了，所以直到十年后的校友聚会时，这件事才被几个当事人当做青春糗事讲了出来，为大多数的同期生们所知晓。 毕业十年的重聚，这样的事情被公开之后，大家不过就是一笑了之，就连参加了那一次同学聚会的班主任蒋烟岚，都只是数落一通后便一笑了之。 当年背着处分的藏珂检，更是将此事当做了自己的‘光辉历史’来讲述的，所以前世的付正义是到了05年才知道学校里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也才知晓参与其中的另两位一直都没有被查出来的同学名字。 但是在这一世，付正义可麻烦了。 低调且隐忍着的付正义，前世的英语成绩那是一般中的一般。 可他前世在认识了身为翻译的老婆李雪瑶之后，他可是恶补了英语跟法语的，所以在这一次期中考试的时候虽说他还想着刻意的压低了分数，但鬼知道为什么他那五十道用掷筛子方式填的选择题正确率竟然达到了九成，令他的英语成绩跃升到了全班第六！ 爬进教研室的藏珂检是摔断了腿，但事后硬是死咬着当时在现场的就他一个，根本没有其他人参与其中，所以一直在等考试成绩出来好找到证据的教导主任章亚楠，也就将付正义逮了个正着，将他那份成绩提升速度吓人的试卷抽了出来，汇集了高中部的英语教师，反复核查起他的这张试卷！ 上学期英语期末考试成绩都没及格的付正义，时隔半年竟然能够考到九十多，这下子教研室事件的真相，在教导主任章亚楠看来，也就呼之欲出了…… 正文 第024章 事件发酵 当英语老师宣布摸底考试每个人的成绩时，付正义就懵了。 摸底考试之前的小测验，他刚刚将自己的英语成绩提升到了及格线之上，所以在英语考试的时候因为见有人用掷骰子的方式去填写答案，玩心一起的付正义也就有样学样的胡闹了一把。 可他没料到自己的运气竟是如此的逆天，同样是掷骰子填写答案的几个同学都没及格，可他自己却成了全班英语的第六名！ 全班哗然，付正义自然是成为了焦点。 亲眼目睹他在考试时掷骰子填答案的那几个同学，遥遥的对着他竖起大拇指，下了课还追着来问他掷骰子的诀窍，最后知道他真的就是随便掷掷就填上去的答案，就他对这般逆天的运气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本以为不过就是场意外，班里也没谁会在意和当真的，就连被他挤出了前十名的那女生，也仅仅是过来笑着说下次考试必须没收了你的骰子，不然自己回家可没法交代了。 哈哈一笑了之的事情，但当付正义被班主任蒋烟岚叫到了教研室，见黑着脸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再次坐镇时，付正义就警觉了起来。 能够让教导主任章亚楠亲自出面处理的事情，那自然是小不了的，性质也一定是很严重的。 提高了警惕的付正义，见最终只是他的那张试卷被丢到面前，反倒是松了口气。 掷骰子填答案，虽说是有些荒唐，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不过就是成绩提升的有些惊人，按理来说也不至于严重到何种程度，见整个教研室的老师们跟教导主任章亚楠都摆出了一副审犯人的架势，性子还是有点拧巴的付正义更是懒得解释，梗着脖子随便你们怎么说，咬死了是自己掷骰子运气好到了逆天的程度，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本以为是抓到了铁证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发了火，当场拍了桌子转身就去了校长室，将事件的严重性一说，觉得刚刚为师院附中捧出个道德楷模的教导主任在这事情上应该不会出大错的校长，就同意了她的处理意见。 于是午休一结束，校内广播就宣布，因为在摸底英语考试中作弊，所以给严重违纪的付正义记大过、留校察看半年的处分！ 正在班上跟一帮同学胡侃的付正义，这可真的是傻了眼。 校内的处分只要没有被公开宣布，就算是再严重毕业前学校为了学生们的将来考虑，还是会将档案里的处分决定给抽走的，不会让学生背着高中时期的处分离校的。 可处分决定只要是被公开宣布了，又是记大过加留校察看这样严重的处分，那可就基本宣布这处分是不会轻易被撤销的，除非是之后的表现相当好，或者是为学校争得了某些荣誉，这才有可能让这样的处分被撤销！ 整个班级，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处分决定而沉默了。 知晓这种情绝对不能忍的付正义，拔腿就冲进了教学楼，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他班主任蒋烟岚正在跟教导主任大吵。 “章主任！一个高三毕业班的学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背上处分，学校这是在育人还是在毁人？” “蒋老师，这种学生不但目无校规、校纪，态度上也存在严重问题！虽说没有抓到他爬进教务组油印室的现场，可实际上其性质恶劣的程度比实施的那学生还要严重和可怕！我们放任不管是对他的不负责，也是对全体努力学习认真参加考试的学生们的不负责！这一次必须让他深刻认识到事件的严重性和危害性，让他在高中毕业前能够因处分而悔悟、而痛改前非，不然放任这样的学生毕业离校，那才是对社会的不负责、对学生本人的不负责，也是我身为教导主任的渎职……” “付正义是我班上的学生，做出这样严重的处分你不通过我就发布，你这本身就是在违规违纪，何况到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幕后指使，你们凭什么就以他的成绩过高就认定他有错？你们不能这样想当然的，不然做出这样处分决定，学校也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听到这话的教导主任章亚楠火了，桌子一拍怒道。“蒋老师！你同样也要为你说的话负责！处分决定是校长办公室下达的，做出这样的处分决定也是为了学生好，何况事实清楚的摆在这里，你给我找个掷骰子填答案能考九十多分的例子出来！不然说破了天他就是幕后指使者，而且性质恶劣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严重点说，这就是在盗窃！盗窃啊！要是换成高考，他是会被追究刑责的，是要去坐牢的……” 被班主任蒋烟岚的据理力争而感动，被教导主任章亚楠的那副官腔口吻所激怒，推门进去的付正义便说，对自己的处分要是不能拿出真凭实据来，自己立刻就会去市教委申诉，谁做的决定谁就要为此而负全责，打击报复也要有真凭实据，更何况这还是会影响一个学生未来人生的严重指控！ 之前在教研组付正义是懒得跟教导主任章亚楠讲理，可现在事情已经严重到会影响他的未来，不会像普通学生那般对教导主任畏惧的付正义，虽然达不到口若悬河，但摆事实、讲道理他可是不缺胆气和信心的。 更何况本就只凭一张考卷就给他扣上了幕后指使者的罪名，有底气也有能力证明自己的付正义，没觉得自己该害怕什么。 急怒之下，惯来有些傲慢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又哪里会看得起一个高三学生，被付正义一顿占理的抢白气的是话都说不利索了，理屈词穷之下明白这样说下去没用，便又是一拍桌子，说你愿意去哪里告就去哪里告，就凭你往日的成绩跟现在的恶劣态度和表现，校方就是将你开除都不算过份！ 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会如此针锋相对的班主任蒋烟岚，一看这是要出大事的征兆，居中想要调解可根本不管用，见教导主任章亚楠竟是抓起电话准备叫校警上来轰人，赶紧拽着付正义就出了办公室。 虽说自己的成绩并不算好，但平日里班主任蒋烟岚对自己可不差，而且前世的记忆让付正义明白，班主任蒋烟岚是一辈子真心为学生好的，所以不忍挣脱便被拽到了班主任蒋烟岚的办公室。 将愤怒的付正义按在了椅子上，还给他倒了杯水过来的班主任蒋烟岚先是一番安慰，然后才询问他是否跟教研组油印室事件有关。 知道班主任蒋烟岚惯来都是真心为学生考虑的，行的正、坐得直的付正义自然也不隐瞒，虽说他掷骰子填答案准确率高的没谱是没办法摆在台面上说的，但对自己英语有着自信的付正义可不怕重考或者是复查，因此在跟班主任蒋烟岚说清楚之后，也就首先取得了班主任蒋烟岚的信任，让班主任蒋烟岚开了个出门证之后，骑上车子就去了市教委。 前世连市教委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所以等付正义找到市教委的地方时，市教委的局长已经下了班，问清楚投诉流程之后，付正义也就只好先回家。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教导主任章亚楠竟然能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他那边刚出了办公室，找到他家电话号码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就将他老爸老妈叫到了学校，在校长办公室里将他父母是好一通的教训，说的他妈连连赔不是，可是被气坏了的老两口都待在家里等他回来好收拾呢！ 小时候没少挨过揍，但现在心理年龄已近不惑之年的付正义一看家里的阵仗，不等他爸开口，抢先就将事情的缘由和经过都说了出来，明确表示自己跟油印室事件无关，而且自己的英语成绩也是经得起考验的，自己已经去市教委准备申述了，这件事谁下的处分决定，谁就要为此而付出代价！ 见儿子理直气壮不似作伪，而且说的也是有理有据，知道儿子英语成绩不太好的老妈郑裕芬最终还是选择信任自己的儿子，因此虽说付泰文还有着怀疑，但最终也决定支持儿子的申诉，一定要让校方取消这处分，还自己儿子一个公道！ 知道付正义大闹教导主任办公室、将教导主任章亚楠气的要叫校警轰人走的高三三班学生们，可是彻底炸了锅。 说什么的都有，但在班里本就是小透明一个的付泰文，倒是同情他的居多，即便是他的英语成绩实在是无人肯信，但也没有谁相信他会在摸底考试中作弊，因此还有些同学想要声援支持他的行动，可却被班主任蒋烟岚知道后无情的镇压了。 怒气冲冲离开班级的付正义一下午都没回来，而付正义要前往去市教委申诉的事情，也就在班主任蒋烟岚镇压学生们起哄的时候被说了出来，于是很快整件事就徒然在师院附中高中部传开了，也让正处于迷糊状态的胡亚彤醒过了神来，晚上回家就给付正义去了电话，问清楚情况之后还特意给他鼓劲，之后见女儿精神亢奋的胡亚国，一问情况于是也就知道了这件事。 原本就是从财政局被抽调去的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的，所以胡亚国也认识文教口市教委的张局，晚上他想了想还是给张局去了个电话，联络联络感情之后便特意咨询了一下是否有类似事件的先例，以及学生过来申诉将会出现什么结果。 盗取考试试卷，事件本身其实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但要是因为被处分者是被冤枉的，那么进行复查也不是不可以的，但一般来说校方都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才会公开进行处分，跟师院附中教导主任章亚楠也认识的市教委的张局，一时间只是觉得事件本身有点可笑，于是也就爽快的答应胡亚国那秉公办理的要求，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单位等着你学生过来。 结果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让家里人给自己请了事假的付正义，并没有在第二天一早就去市教委，而是采用了更为激烈的不妥协方式，准备给自己被冤枉一事讨个说法…… 正文 第025章 破纪录 国内第一家律师事务所83年在鹏城成立的，而邗州市这样的小城市，第一家律师事务所的成立时间就到了92年。 而且，邗州城第一家私人律师事务所的名字，也被取成了‘第一’，全称就是邗州市第一律师事务所！ 作为邗州市第一个敢吃螃蟹、成立私人律师事务所的郑达维，今天才四十出头，他最先也是依靠家里的支持和自己多年的积蓄，依靠自身法务基础的扎实和工作后所建立的人脉关系，这两年虽说经营还有些惨淡，但还是坚持着在市口比较好的美食街旁扎下了根。 只不过当委托人被带进来的时候，坐在大班椅里的郑达维还是有些懵。 身上穿着的是师院附中的校服，脚上一双球鞋虽说被洗的干干净净，可单从衣着打扮方面来说，怎么看就怎么不像是一个正经的委托人，反倒像是一个跑错地方的普通高中生。 但进门的这委托人，并没有急匆匆的就在他的示意下坐进他为委托人所准备好的小椅子里，而是冲着郑达维点了点头便算是回应了，双手插在裤袋里神情自若的瞅着郑达维摆在展示柜里的那些奖状和奖牌，最后看到挂满了一面墙壁的感谢锦旗时还不屑的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这才坐到了角落里的那圈椅中，将绝对该是成年人才有的那种略带着点挑衅的目光投了过来。 身为一名在法务界浸淫多年的法务工作者，对自己看人眼光有着十足自信的郑达维，这一次可就有点拿不准了。 律师事务所的这间办公室，是郑达维模仿国外律师楼待客室的，大班台对面的那张小椅子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委托人进门坐下来之后，会感觉压抑和局促，这样才可以在之后的沟通中不知不觉的就被郑达维所引导，虽说这也并不是百分百的会见效，但一般只要坐进去的委托人都会跟进门前有所不同，因此觉得眼前这学生模样的小子有些古怪的郑达维，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坐到了委托人的对面。 知道这家律师事务所比较正规的付正义，将事情说了一遍，询问这样的事情有哪些处理办法。 发生在校园里的这种事，一般来说郑达维是不愿意碰的，因为就算是帮委托人赢了，对委托人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何况委托费用高了委托人会嫌贵、讨价还价，低了自己又太掉身价不值得，所以郑达维委婉的建议委托人直接前往市教委进行申诉，又或者是继续跟学校沟通，总之都是会解决的。 一进门就大致判断出了这家律师事务所的规模，猜到了对方顾虑的付正义也就直话直说。 首先是委托费，该多少就是多少，只要不是存心坑人他出的起。 其次，付正义想要达到的目的，虽说是要前往市教委进行申诉，但他真实的目的可并非是要跟学校打一场官司，他只是想要先造个势起来，引起市教委领导的重视，这样才可以扭转目前被动的局面，逼着教导主任章亚楠到最后低头承认错误，让学校撤销对他的处分！ 听明白了付正义的意思，郑达维可乐坏了。 原来这委托人不但熟悉法务工作的第一要务，还明白造势的必要性，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赚上一笔常规的委托费，于是预收了前期费用之后，就带上他的律师证和录音笔，随着付正义去了市教委。 早就等着的张局一接见，可有些蒙了圈。 一个高三的学生，为了学校给的处分竟带着个律师过来！ 仔细检查了那律师证之后，见坐在一旁的郑达维有模有样的还将录音笔搁在桌上、取出钢笔摊开速记本准备开始记录，跟律师可没打过交道的张局也不由得有些心虚，但整个市教委上下都没有正经从事法务工作的人，所以张局在听明白了申诉的内容和要求之后，当着那律师的面他根本就没敢多说什么，只是说会按照程序展开申述调查，尽快处理。 双方会面的整个过程虽说是毫无火药味，可到了最后郑达维可是将速记本递过来让张局审阅确认后签字，早就已经蒙了圈的张局哪里知晓这些流程，于是也就稀里糊涂的在上面签了字。 等将人送走他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给懂法务的朋友打电话，询问之前的会面过程是否正常，自己有没有疏漏。 陪着当事人过来进行申诉，律师可没有道理让市教委的领导签什么字的，知道自己被那律师事务所‘首席律师’头街给坑了的张局气的摔了杯子，但自己字都已经签了，除非是真的准备跟对方对簿公堂，否则这哑巴亏就只能是自己认下了。 谁让自己不懂法呢？ 如此安慰着自己饱受摧残内心的张局，干脆也不按照规程慢慢走了，下午带上局里普教处的正副科长，一脚就杀到了师院附中，听取了校方所掌握的证据之后，并非是草包的张局自然是不会将那张试卷视为铁证的。 因此张局也就将校长大骂一通，当场要求进行现场核查，如果被处分的学生确实是冤枉的，那么师院附中就必须赶紧拨乱反正，还那学生一个公道，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冤假错案在自己的任期内继续发酵和扩散，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师院附中的校长跟张局是老同学，虽说是挨了一顿骂但看张局确实是火气相当大，被骂的时候忍着没吭声，等张局去了卫生间才跟了上去，一问才知道，自己的老同学张局早上被那学生狠狠的将了一军，他自己还被那学生带过去的律师给坑了个狠得。 明白这事必须赶紧解决的校长，也就以公事公办的架势将当事人付正义、当事人的班主任蒋烟岚、教导处主任章亚楠和英教组的两位英语老师都叫了过来，要求当场对被处分的付正义进行考核，以确认对方的英语水平是否跟他的摸底考试成绩相符。 一见校长动了真格，教导主任章亚楠阴沉着脸也不说话了。 英教组的两位老师，出题倒是很快，只不过前世英语水平虽说还达不到八级，但六级是绝对没问题的付正义只要认了真，高中的英语还是难不倒他的。 老师在一旁现场出着题，坐在一旁的付正义基本上是马上就能填写出正确答案，市教委普教科的两位科长一看这架势，也就明白为何张局会如此的愤怒了。 两位英教组的老师，其中一个跟教导主任章亚楠关系比较好，一看这架势这样发展下去可就很难给章亚楠挽回面子了，不甘之下竟是将自己大学里的几道专业题写了下来，标了个高分想要拉低些付正义的成绩，以便能够不让章亚楠脸丢的太大。 只是大学专业英语跟高中英语那可是差太多了，将前面题目答完之后的付正义，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当即就提出了抗议。 欺市教委的这些领导并不懂英语的那老师，可就当场拉了脸子，坚称她出的题目符合教学大纲，想要借此将事情的解决时间拖长些，以便可以让教导主任章亚楠有个缓冲的时间。 遭受了无妄之灾的付正义，可不准备让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当场找了张白纸就写下了一个英语短句，双眉一扬丢给那给自己出难题的老师，说只要你能正确的翻译出来，自己就继续答题。 被一个高三学生给质疑能力有问题，那英语老师当场就发了飙，拿起付正义写的那短句冷笑着便现场翻译。 付正义写的短句是‘arhibaidwasawhaleatfishinginhisyungdays’，英语老师给的答案是‘阿奇比德年轻时捕鱼捕到了一条鲸鱼’。 按照这段话的字面意思，如此翻译也是可以的，但实际上这个短句是付正义前世被他老婆李雪瑶坑过的一个陷阱，因此看到那答案的付正义也就冷笑不止，随手在将正确的翻译写在了那英语老师答案的下面，走到校长面前递了过去。 题目是什么并不知道，可看了那白纸上的英语短句和上下两段不同内容的翻译，英语专业出神的校长也傻了眼。 ‘arhibaidwasawhaleatfishinginhisyungdays’的正确翻译，应该是付正义所写下的‘阿奇比德年轻时擅长捕鱼’，而不是英语教学组那老师所给出的‘阿奇比德年轻时捕鱼捕到了一条鲸鱼’！ ‘擅长于捕鱼’跟‘捕到了鲸鱼’，这翻译水平的差别可就大了。 明白英语老师出了丑的校长，不动声色的便将那写有翻译内容的纸塞进了口袋，当场宣布之前校方的处分证据不足有欠考量，所以对付正义的处分即刻撤销，并且会用校园广播进行正式的更正！ 对学生心理相当了解的校长，知道要是逼着教导主任章亚楠去向学生道歉比杀了她还难，因此当即便代表校方向付正义正式道歉！ 以校长之尊向自己致歉，付正义就算是再有不满现在也是不好发作了，否则那就是形同于是在直接打校长的脸了，跟校长无冤无仇的付正义可不是一个喜欢迁怒的人，因此便在喜出望外的班主任蒋烟岚的陪同之下，回了班级继续上课。 校园广播，在课间时响起。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刚刚被严厉处分的付正义就得到了校方的致歉，于是炸了锅的高三年级其它班的学生都涌到了三班，想要围观这位据说是师院附中有史以来被撤销处分最快的学生！ 被当猴子般观赏的付正义，郁闷的很，要不是那处分实在是他不愿意背、也确实是不能背的话，他哪里会如此的折腾，这下子可好，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只好趴在桌上任人围观。 而在校长办公室内，市教委张局带着人离开之后，那两位英语老师跟教导主任章亚楠可就不干了，而取出那写了两个答案的校长却是笑了笑便坐了下来，说要怪也只能是怪你们的英语水平有限难不倒那学生，现在这件事算是板上钉钉没得谈了，挥了挥手将人赶了出去。 等办公室清净了，面对着那条英语短句的校长是苦笑直摇头，对付正义这么个促狭的学生，从此也就上了心…… 正文 第026章 蹿红与计划 在校长办公室发生的一切，当事人都默契的选择了保持沉默，可就是因此，反倒是给了学生们无限的想象空间。 各种稀奇古怪的猜测，迅速充斥了校园，虽说老师们也都大致清楚原因，但因为事关教导主任章亚楠的面子和校长的名声，所以也就采取了强压的手段，禁止学生们谈论。 可越是这样，事实的真相反倒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单调的校园生活原本就仅仅是缺少话题而已，所以有关付正义是如何将他的处分在一天内就撤销的，也就成了很长一段时间师院附中学生们之间的热门话题，并以令人惊诧的速度向着邗州城内的其他中学扩散。 ‘处分事件’传播速度之快、影响之恶劣，是师院附中的校长和教导主任章亚楠都始料未及。 多年来在教育界的经验，让校长意识到事态已经丧失了强压的可能，于是便采用冷处理的方式，希望通过时间将事件的余波抹平。 对于当事人付正义来说，随着校方撤销了给他的处分，他很快也就对于其他班级的学生过来打听‘付正义是谁’，免疫了。 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处分事件’所影响的范围和强度还在持续扩大和增强，事情过去了一周，竟然有初中部的小女生们结伴跑到高中部来，一个个兴奋的跟看什么似的，远远的站在走廊上找人问清楚谁是付正义后，等见到了他本人之后，有些竟是尖叫着回头就跑，简直就跟见到了青面獠牙的妖怪一般，可是让付正义气不打一处来。 付正义长得虽然不能说是英俊，可也算是仪表堂堂，尤其是重生了这么久，虽然面容还有着青涩未褪，但整个人的气质，绝对跟普通高中生还是有着差别的。 他怎么看自己，可都不属于是那种一眼会吓到人的类型，这帮小丫头片子搞什么呢？ 当然了，要是换成前世的付正义，在94年的时候即便是他家里没有出事，还没开窍的他对初中部的女生也是不会有瞅一眼的念头的，可是在这一次‘处分事件’结束之后，当这些师院附中初中部的女生们不断出现的在他的眼前，还晃悠着，付正义这才惊觉原来94年的女生们已经发育的相当不错，有些身材高挑的要是不知道对方的年龄，可真没谁会相信这些只有十四、五岁的这些小女生们，竟然也会拥有如此标致的身材！ 跟付正义做了多年死党的胡亚彤，自然是察觉到了这样的变化，对于那些高中部的女生她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可看到这些刚刚才十四、五岁的初三女生都敢‘组团’闯进高中部来‘参观’付正义，胡亚彤可就是气的咬牙切齿、忍无可忍了。 更何况，其中还有着一个明显发育过早、拥有着甩她八条街都不止的好身材的初三女生，竟然还打听到她跟付正义是‘铁哥们’，于是竟兴匆匆的找到她要将一封‘情书’拜托她转交到付正义的手上，这可让忍了好多天的胡亚彤彻底爆发了。 那封并不会有什么少儿不宜内容的‘情书’，被气怒交加的胡亚彤上交给了班主任蒋烟岚，只是这种事情在学校里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知晓少男少女们到了情窦初开之年级的班主任，虽说面对着写信的一方乃是师院附中的初三女生有些哭笑不得，但作为一个合格且理解学生的老教师，班主任蒋烟岚可不会大张旗鼓的宣扬，进而对那初三学生采取什么批评之类的处罚。 于是她悄悄的找到了那女生的班主任，将没有拆封的所谓‘情书’还了回去，就将此事给按了下去。 这让还等着那女生被罚的胡亚彤大失所望，更是迁怒于对学习很不上心的付正义，整天都没个好脸色给他。 发了脾气的胡亚彤并没有引起付正义过多的注意，因为随着处分事件的结束、那断了腿、还被记大过的藏珂检返了校，策划‘油印室事件’但并遭受处罚的另外两个成员曹运江和李穆洋，主动找到了付正义，虽说都没有跟付正义提及油印室事件，可清楚知道这二位干过些什么的付正义，前世可跟这两位胆大包天的同学是相交莫逆的，于是几个人一拍即合，大有相见恨晚的味道。 原本只有着曹运江、李穆洋和佘海波的三人小团体，也就因为付正义的加入，而徒然间成为了班里的四人党。 如果按照原本历史的发展轨迹，过了十月才因为大舅妈逼债而变得心情沮丧、自暴自弃的付正义，也大致就是在这个时间融入了这个小团体中，只不过融入的方式却是有血有恨，更是因为他的不要命，以及狼一般的狠厉。 付正义都忘了最初自己是因为什么，跟他们几个产生矛盾的，只记得自己是跟曹运江和李穆洋打了不少次架，虽说最初都是被揍的鼻青脸肿、回家还要被他老爸给收拾一顿，可家庭的原因加上内心的委屈，让动了手付正义眼里只剩下揍他的家伙，也让他毫不顾忌的下起了狠手，于是这样用‘伤敌八百、自损三千’的方式，反倒是让他在年级里打出了名声。 到了最后因为他的不怕打、打不怕，不服软、不服输的那份狠厉，将曹运江、李穆洋等人折服，逼着这几个人不敢再动手，这才算是将他头上的‘怂货’头衔在校内给取了，而且就是这样打啊打啊的，反倒是让彼此都心生好感，于是不打不成交的变成了莫逆之交，之后的友谊延续了十八年之久。 而现在嘛，借着‘处分事件’付正义先出了名，于是在跟这几个成了朋友后，他也就从原本班里小透明变成了年级中炙手可热、值得结交的人物之一。 高三嘛，都还是些不成熟的大孩子。 有些成绩好、但向往差生们可以抽烟、可以逃课的好学生们，也愿意跟差生圈子里的同学结交，下了课不但能胡侃一气，还正好可以放松放松。 而有的学生，则是因为平日里总是会受些不大不小的欺负和排挤，自然也就愿意找个身体强壮、有面子、朋友多的同学交往，偶尔出去看场录像、玩个游戏机的时候遭遇了麻烦，说起来自己认识谁谁谁，也敢报出朋友的名字出去唬唬人。 因此体格还算是健壮的付正义这徒然蹿红，可就成了高三年级几个小圈子争夺的对象，更何况兜里有钱的付正义又不愿意过于亏待自己，兜里的红塔山一掏出来，在94年的学生们中那可真的是能震惊一片的。 前世并没有享受过被身边同学们所簇拥着、吹捧着、羡慕着的感觉，所以一心要享受学生生涯的付正义，也就顺其自然了。 还有不到九个月就是高考了，在高二时就已经完成了会考、可以在明年六月拿到高中毕业证书的毕业班学生们，要么就是全力准备迎接高考的，要么就是自暴自弃、混日子熬时间等着拿着高中文凭就彻底跟学校说再见，准备踏入社会。 对于付正义来说，通过摸底考试让他发现，自己对于数理化这些科目，是彻底的没辙了。 虽说前世他参加了高考，也考上了一个三流大学，但他现在的脑子里可没有关于学习的那部分记忆，想要让他在一年内将初中、高中的数理化都重新去学上一遍，尝试了一下之后付正义知道自己学不进去，也就索性放弃了通过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的念头，趁着身边有一群乐于跟他交往的朋友们，抱着先玩一天算一天的心态，一心等着寒假的到来，好继续执行他赚钱的计划。 那高考怎么办？ 凉拌！ 到时候能抄到就抄，就算抄不到随便找个学校上着，等享受完应该是比较逍遥自在的四年大学生涯后，按照时间表上的计划，付正义也就需要考虑如何找他前一世的老婆李雪瑶了。 那现在找不行？ 废话不是！ 前一世的李雪瑶比他小了六岁之多，付正义现在才刚满十八，李雪瑶的现在才十二岁，一个刚上初一的女生你徒然跑到人面前，说求认识？求交往？交了朋友？ 不被抓起来当变态才有鬼！ 国庆期间规划了自己未来的付正义，为了确保自己能够跟李雪瑶按照前一世的过程认识，交往、相恋、相爱、结婚，他不太准备提前出现在李雪瑶的面前，去打乱她原本人生轨迹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前一世的老婆李雪瑶虽然也喜欢宠物，但却是个有婚前洁癖的女孩，性格开朗但是个爱憎分明到极点的完美主义者，要是谁敢去触碰她的底线，那真的是个分分钟就跟人绝交的刚烈性子。 因此，打定了主意最起码在李雪瑶上大二之前不能去打扰她生活的付正义，也就名正言顺的准备给自己留出八年的时间，准备用这八年的时间，享受他前世所没有享受过的人生，顺便也赚取到足以令他财务自由的金钱。 自认为只是个俗人、小市民的付正义，可从未想过成为世界首富，更不准备参政、议政，更不准备介入那些看起来收益巨大、但后患也极多的领域，给自己的将来留下一大堆的麻烦。 抱着这样心态的付正义们，除了英语可以让所有英语老师们闭嘴之外，也就彻底暴漏出他成绩垫底的先兆…… 作者君的解释：有人说可以转校避免主角出名，可问题是主角上高三啊，而且家里又没背景、没路子，他想转校做不到的啊另外就是，有读者说胡亚彤是女主，请你看多点再发表评论成不？刚看了第一章就说知道是2号女主了，我真心不知道怎么就可以看出来的…… 正文 第027章 跑不掉了 无意中被师院附中的一个怂货给揍了，有着城南武哥赫赫威名撑腰的他表弟孙庆海，别看人是长得是又黑又胖，但在石塔一带可算是有名号的小混混，那天在巷子里吃了那么大的亏，这小子自然是不会忘的。 只是他表哥的奶奶住了院，所以在九月初就找到了那怂货所在学校的孙庆海，也就只能是耐心的等着，直到国庆后他表哥的奶奶出了院，他这才又去摸清了那怂货的出行规律，做好了准备。 知道几个月前表弟被人在巷子里揍的狠了，城南武哥也就发了话说会帮他，放下心来的孙庆海将导致那天晚上自己在巷子里被那怂货跺了无数脚的半大小子叫上，准备找准机会将那小子堵住，狠狠的收拾一通，让对方这辈子都不敢忘了自己。 不知道在七月底那巷子里所揍的黑胖小子还记着仇的付正义，在师院附中的日子是越来越向着前世的轨迹偏转了。 平时的小测验，语文他倒表现的还算是勉强，但数理化则是彻底滑了坡，虽说靠着英语的高分和语文的不错成绩，让他的总分还不至于全班垫底，可本以为付正义是暑期发奋图强、恶补了英语准备全力迎接高考的班主任蒋烟岚，很是大失所望，几次找他恳谈见他还是如此，失望之余也就只好是任其自流，只是在私底下总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没有用心，让这极聪明、又有潜力可挖的好苗子长偏了。 知晓自己身边的同学们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付正义，对于那些高考成绩好、可毕业后就不再愿意跟普通同学继续交往的家伙，敬而远之。 他跟那些一贯都重感情的同学打成了一片，但除了白天的课程之外，就连晚自习付正义都不太愿意上了。 跟几个朋友要么是结伴出去打游戏，要么就是钻进录像厅，又或者是跑到文化宫的地下人防乐园，认真倾听着张雨生的那首‘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借着昏暗且暧昧的舞厅光芒，与那些或是单纯、或是妖媚、或是一时心起进来冒险的女孩们跳上一曲，感受一下彼此躯体的温度，将原本应该是属于他高中时所没有能够留下来的记忆，重新装进心里。 就在重阳节的这一天，跟喜欢地下人防乐园那种颓靡气氛的曹运江、李穆洋约了一起过去的付正义，也就再一次的无视了在班级后门堵他的胡亚彤，溜了号跑去了文化宫，将车子存下就准备买票进场。 94年的地下人防乐园，为了吸引女孩子入场执行的是男生买票、女生免票的制度，所以里面可是有不少来见识见识舞厅什么样的女学生和社会女青年。 在排队买票的时候，随着他一起过来了几次的曹运江，却扯了扯付正义，搂着他的肩膀悄悄的说，这两天似乎有人在自己几个的身边晃悠，看模样可不像是学生。 94年的邗州城，治安还是很不错的。 就算是有社会青年的存在，但也顶多就是敲诈几枚游戏币、逼着人去给买瓶饮料、买包烟而已，要说发生大事还真的是很少。 没有太过在意的付正义，也就只是稍稍提高了些警惕，可入场之后香烟点上、记忆之中的几首老歌一入耳，付正义也就忘了曹运江的提醒，很快就被李穆洋拉着绕着舞厅转悠，评价坐在阴暗灯光之下的那些女孩们谁漂亮、谁更清纯，哪些像是学生，又有哪些像是社会女青年，警惕心也就迅速消失，融入了音乐的节奏和这里颓靡的气氛之中。 可就在付正义跟曹运江一起去厕所放完水，刚出厕所的门的时候，一根棍子竟是迎面而来！ 本能的抬手抵挡，但棍子呼啸着砸在了他的手臂上，付正义一个踉跄就退回了厕所。 跟在后面的曹运江冲了出去，一脚将那拎着棍子的小子踹倒，可见厕所外还站着七八个呢，也就只好是退回了厕所里。 仗着人多，被付正义揍了的那半大小子这才冷笑着走进厕所，指着自己的脸问，你个怂货还认不认识我了？ 看到这半大小子的付正义心里一沉，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没法善了，对方既然找来这么多的帮手，就算是将舞厅里的李穆洋也都叫来，也没办法抗衡的。 尤其是他在抵挡那一棍的时候，看到外面走廊里还有几个身高体壮的标准社会青年，要是真打起来不但自己要吃大亏，还要害的曹运江跟着遭殃。 所以付正义也不废话，指着那堵住他的半大小子就说，让我朋友离开我跟你们走，要是不行在这里闹大发起来，联防队也不是吃素的，我拼死揪住一个你们就谁都逃不脱干系！ 付正义说的平淡且冷静，那半大小子可急了眼，撸起袖子就准备动手，可跟着他一起过来堵人的那几个社会青年，可是知晓在这里动手的严重性的，其中一个特别壮、膀大腰圆青年一手就将那半大小子拨到旁边，瞅了眼脸色发白的曹运江，这才咧嘴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让曹运江待在里面十分钟后再出去，便跟另一个社会青年一左一右的将付正义架着，准备离开。 被堵在厕所里的曹运江还想要冲出去，可这帮人特意在通道里还留了两个堵他，见曹运江一冒头，便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推搡着将他又逼回了厕所，虽说是没动手，但也让知道打不过对方的曹运江只好待在厕所里熬时间。 途径舞厅的入口时，里面已经开始放迪斯科了，激烈的节奏令人沸腾，可架着付正义的两个社会青年立刻就紧紧了胳膊，察觉到付正义根本就没用劲不像是准备挣脱，之前开口的那格外强壮的社会青年不由得笑了起来，歪着头瞅着他，压低了声音道。“小子，够有种的！就这样老实点可以少吃点苦头，越是反抗武哥可是下手越狠的……” 94年的这些社会青年，都是些精力旺盛但闲极无聊的家伙，拉帮结派瞎混也就是为了发泄精力而已，因此虽说看起来长得一副凶相、体格也唬人，但真动起手来还都是些知道下手分寸的。 付正义最担心的反倒是遭遇些半大小子，那些不上学的半大小子可不晓得轻重，一旦冲动起来可真的会下死手，打架出事有八成都是因为有半大小子的参与，所以听架着他往外走的社会青年如此一说，付正义反倒是心生好感，笑着调侃了起来，说不就是挨顿揍嘛，最起码也让我知道惹了谁，对不？ 如此乐观的付正义，可是让架着他走出人防乐园的两个社会青年都惊讶了，说就是城南武哥找的你，也别怕，事不大。 94年城南武哥的名头，还是满响亮的，不想以后再被这个城南武哥惦记上的付正义，也就开始思索着该怎么处理，片刻后他就被带到了文化宫的南边，两个社会青年松了手，带头走进一黑乎乎的巷子，转了两个弯这才指着前面那闪烁着的路灯杆，让付正义自己过去。 此时才晚上八点多，可巷子里也安静的紧，反正今天是逃不掉了，冲着刚才对自己交代的那社会青年点了点的付正义，便径直走了过去。 一见人给带来了，就站在那灯杆阴影里抽烟的孙庆海，叼着烟屁股就站到了光亮处，歪着脑袋开口冷笑。“小子！可逮着你了，说吧，之前的事想怎么解决？” 灯杆不远处的那巷子里头，还站着三四个看不清脸的人，付正义大致估算了下就现在这局面，就算自己冲上去将这黑胖小子干翻，他也是绝对跑不掉的，因此索性光棍些开口问道。“你想怎么解决，说说看呗……” 付正义的态度让孙庆海很不爽。 他想要看到，是人被带过来之后被吓的腿软脚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哀求自己能放一马的样子，可站到面前的这小子似乎根本就无所谓，这可是让孙庆海火了，将嘴里的烟屁股一吐，上来便准备动手！ 但付正义的开口却是让巷子阴暗处的一人咦了一声，等付正义一个侧身让开孙庆海那巴掌后，那出声者便徒然吼了一嗓子住手，让本就使错了力差点撞在墙上的孙庆海赶紧收手，蹲下身捂着他扭了的脚脖子，一脸的愕然。 从阴暗里走出来的青年，几步便冲到了那灯杆之下，满面的愕然道。“怎么是你？” 一看那人标准的三角眼，同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付正义也愣了。“张文武？你就是城南武哥？你奶奶好些了没？” “是，我就是……我奶奶已经出院了……揍了我表弟的怎么会是你啊？”摸着脑袋的三角眼问完了才觉得更是尴尬，转过脸冲着已经傻了眼的孙庆海说。“起来！这就是救了我奶奶的那人，过来喊付哥……” 说着张文武冲巷子两头的人招了招手，很快八九个人便围了过来，一个个逐一的被张文武介绍，扭了脚脖子的孙庆海可是满心沮丧、一脸的晦气，他知道表哥奶奶那事的，所以此时哪里还敢提给自己报仇的事情，笑得虽假但那一声‘付哥’还是叫的满有诚意的。 在场的除了那半大小子之外，基本上都是张文武的朋友，这些社会青年对付正义本来就没什么恶感，这下子知道是救了张文武他奶奶的就是他，一个个也就显得热情了起来。 想起被堵在厕所里的曹运江和在舞厅里的李穆洋，付正义赶紧跟张文武说，自己还有两个朋友在人防乐园，要赶紧过去说一下，不然那边再打起来可就又闹了误会…… 正文 第028章 看人不能光看表面（求推荐） 作者君的话：提前更新一章，寻求各位推荐票的大力支持！拜谢！ 晚九点，邗州城的美食街处于前一拨客人离开不久、而后一波客人还未至的阶段，因此也就显得稍有些冷清。 只不过刚开业不久的大胡子骨头汤馆里，却是人声沸腾、热闹非常。 冬日里的骨头汤也还是火锅的一种，因为这里的价格便宜且味道颇佳，所以即便是其他店生意有些冷清，但这里还是需要排队等候的。 去了地下人防乐园的付正义，将正跟张文武的两个朋友对峙的曹运江和李穆洋喊上，就随着张文武来了美食街，这才发现张文武那城南武哥的名号真不是白叫的，虽说骨头汤馆门口还有人在排队，他却可以直接带着人进了包厢。 满满的一桌摆下来，张文武端起酒杯站起了身。“正义，这杯酒是替我奶奶敬你的，那天要不是你背着我奶奶及时赶去了医院，后果可就要严重的多了！我这人也不太会说话，先干为敬！” 三钱的小盅，只要酒桌上的气氛一热，那喝起来可就没了数。 知道付正义还在上学，所以张文武也就在敬完酒之后让他跟两个同学随意，跟自己的那几个社会上的兄弟杯来盏去，很快便喝掉了半箱的邗州白。 虽说这种酒是属于邗州地区最便宜的白酒，但度数可不低，纯粮食酿造，后劲也大，知晓坐在主位上的就是鼎鼎有名的城南武哥，早就已经傻了眼的曹运江和李穆洋，这时才悄悄的问起刚才那事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的。 虽说这二位嘴都比较严，可事关胡亚彤的市级三好生是否能拿下，付正义也就只是说自己跟张文武以前就认识，之前就是个误会而已，见到了人自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一听这话的李穆洋，撇了撇嘴。“你就忽悠吧，能让城南武哥请客的人可不多……” 拽着拽他袖子的曹运江，却是冲着李穆洋摇了摇头，张文武可就在这里，说话还是小心些，这人据说是疯起来六亲不认的，别本来没事再因为哪句话说的不对结果又搞出点事来。 喝起酒来时间过得特别快，到了十一点曹运江和李穆洋就赶紧告辞，等他们两个走了，调过来脸来的张文武却是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道。“正义啊，你这两个朋友都不错！被堵在厕所里的那小子一直在想办法溜出去，舞厅里那个更是贼的很，竟然跑去联防队报了案，要不是我跟队里的人都熟，搞不好今天还有点麻烦……” 喝了酒脸色煞白，三角眼一翻的张文武那表情显得有些狰狞，付正义赶紧站了起来，端起酒敬了他一杯，让看似已经醉酒、但实际上清醒的很的张文武连连点头，一巴掌就打在他表弟的后脑勺上，让他赶紧给付正义敬酒，骂着说之前又没断胳膊断腿儿的，哪里有那大的仇可记恨。 本就是仗着表哥的名声在外面瞎混，再不情愿孙庆海可也不敢违抗，端起酒盅连干了三个，这才被看他不顺眼的张文武给轰回了家。 在从文化宫过来的途中，明白到自己今天很是侥幸的付正义，通过观察发现，别看张文武有着城南武哥的名号，听起来可怕，但实际上他也就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大龄社会青年，抽的烟是五块的红梅，口袋里装的也只有大团结，以他练摊时身上都凑不出八百块的现金来说，显然手头还是拮据的。 喝着喝着，有些人就吃不消而溜了号，见人越来越少，付正义也不忙着走了，见桌上的烟快没了，借着上厕所的机会他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说要晚回去，然后就买了几包烟，还将单顺便买了，这才晃悠着上了楼。 一进门可就愣了，之前将他从地下人防乐园架出来的那膀大腰圆的社会青年，正拽着张文武的一只手嗷嗷的哭，坐在一旁的几个似乎是见怪不怪，还在吆五喝六的拼着酒。 将两包烟搁在张文武桌上回来坐下，小口小口喝着凉了的茶水，听那嚎啕着的青年断断续续还有些夹杂不清的讲述，付正义这才知道这社会青年叫方大刚，有着把力气，是从农村上来的。 前两年方大刚进了城顶替了他爸的工作，但他老爸那单位却是已经停产整顿了，虽说这时候还没有下岗的说法，可单位现在只发个生活费，空有把力气可使不上劲的方大刚兜里没钱，待在老家的老婆莫名其妙的跑了，丢下个小闺女要吃要喝的，虽说有他父母带着孩子，可堂堂一个大男人给憋屈成这样，跟着张文武的方大刚可就觉得没脸见人了。 膀大腰圆的刚子今年才二十四，这一喝多哭起来那真叫一个凄凉，被拽着一只手的张文武好不容易让他平静了些，这才发现自己桌上多了两包红塔山，愣了下便瞪起了眼来，似乎是要发火。 一直都装成个学生样的付正义站起身递了根烟过来，见付正义掏出来的是红塔山，愣了下他才接过去将烟点上，靠在椅子上斜着个眼瞅着付正义，似乎是在琢磨什么。 他这么一不吭声，之前还在拼酒的三个也就住了嘴，整个包厢里很快就只剩下捂着脸在哽咽的方大刚，还能闹腾点声响出来。 咚咚咚，包厢的门被敲响，一个男服务员进来说汤馆就要打烊了。 转过脸的张文武就发了火，一声滚吓得那服务员掉头就跑，坐在一旁的那几个拼酒的站起身拎起酒瓶就要出去收拾那不长眼的小子，可被张文武一拍桌子就又坐下了，这三个也是喝多了，于是借着上厕所出去就没再进来。 神情中竟是有着落寞的张文武，看看时间似乎也知道那几个跑了，这才将方大刚拽着架起，招呼着付正义换个地方。 想上去帮忙的付正义，被张文武拒绝了，但他还补充了句，说刚子喝多了只有他能架着走，外人沾身他就会动手，轻易碰不得的。 下了楼老板赶紧迎上来陪着笑脸说刚才那服务员刚来的不懂事，惊扰了武哥的酒兴，下次过来亲自赔罪，一定让武哥尽兴。 掏出一卷皱皱巴巴的钞票准备付账，站在柜台里面的老板娘赶紧说已经结过了，随手还将一袋子大骨头递了过来，说剩下的酒摆在店里，等武哥下次来了再喝。 撇了付正义一眼的张文武也没吭声，接过那一袋大骨头就出了门，叫了两辆三轮车便带着付正义去了翠园桥烧烤一条街，将醉的有些厉害的方大刚放在椅子里用军大衣盖好，这才一把揪住付正义的脖领，瞪着他那三角眼怒道。“你丫的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哪能呢，这不是看武哥你心情好越俎代庖了一次不是……” 瞪着笑嘻嘻的付正义片刻，见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也不像是啪自己的模样，张文武这才咧嘴一笑，松开手直摇头。“你们这帮学生啊，说个话都他娘的这么文艺，你武哥要不是还上过几天学，不然可就听不明白了……” 自嘲起来的张文武，这话可就不太好接了，烧烤摊老板将炉子搬过来放好，羊肉串被炉子里的火焰撩着，很快那羊油滴下来便发出着哧哧的声响，不时还有火星迸出，将神情古怪的张文武那张脸照映的越加阴鸷。 十一月的邗州城，过了十二点还是有些冷的，片刻后才醒过神来的张文武竟是将衣服扒了就穿个背心，露出他那结实的肌肉和膀臂两侧青色的纹身，吹了声口哨，只听见一阵狗吠声由远及近，很快四条大小不等、浑身都脏兮兮的野狗就出现在了烧烤摊前，一个个凑到张文武的腿边摇起了尾巴。 在每个狗的脑袋上都摸了一把的张文武，将从骨头汤馆带过来的骨头丢给狗啃，转脸就问烧烤摊的老板娘，这几天这些狗可有人欺负？ 正忙着的老娘娘一回头，笑了，说你武哥既然愿意保这几条狗，干嘛不带回家去养？ “废话不是！我奶奶对狗过敏，不然早带回去养着了……” 跟老板娘聊了几句，转过脸见付正义没有动手，张文武抓起羊肉串便说。“吃！随便吃！这里是你武哥罩着的地盘，谁要是敢收你钱武哥砸了丫的摊儿……” 听到这话的老板娘笑着打趣道。“呦，小武哥今天这是怎么了呀，谁惹你不痛快啦，等会闲点下来让我家那口子陪你喝几盅消消气……” 整条街的烧烤摊，很快就有人陆续过来跟张文武打招呼，走之前还会将一个信封塞进张文武搭在旁边椅子上的衣服口袋，不大会功夫那衣服口袋就鼓了起来，显然之前他所说的‘这条街都是他罩着的’不假。 一直低着头狂吃的张文武，等刚才跟他调侃的那老板娘也将个信封塞进了那衣服口袋，这才将那上衣拿了过来，从里面抓了一大把信封就塞进了酒醉不醒的刚子口袋里，这才抱着个酒瓶呆呆的望着外面，身子也摇晃了起来。 距离下一次全国性打击刑事犯罪的时间可没多久了，张文武这样的性质那是必抓无疑的，见他将那些信封塞进刚子口袋的付正义，倒是觉得今天晚上陪着他到现在，倒是相当的值。 张文武不但孝顺，对流浪狗的喜爱也是发自内心，对身边的人更是不错，虽说看起来人是凶横显得阴鸷，但通过他所交的朋友还是能看出点他的为人。 知道‘看人不能光看表面’的付正义，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不记得前世这人在96年后就失了踪，所以他觉得要是能深交一下，倒也不算是坏事，只是这种人性子都太野，想要降服他可没有把握。 得了！ 先就当结个善缘吧。 心中如是想着的付正义看时间不早了，跟张文武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 说了句‘有事就报我跟刚子的名号，在邗州城只要不是特别大的事就都有用’的张文武，挥了挥手便又要了瓶白酒过来，显然是不准备很快离开的。 刚走出了烧烤街，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混乱之中付正义听到了女孩子的尖叫声，猫咪的凄厉惨叫…… 正文 第029章 车祸 十多米长的刹车印末端是一辆桑塔纳轿车，一辆被撞倒的自行车前轮已经扭成了麻花。 被车撞了跌倒在地的女孩吓的失声惊叫，而在那汽车前轮下还有只被压住了小半个身子的猫咪，挂在脖子上的小铃铛还在发出着清脆的声响，但也映衬的那惨叫声越加的瘆人。 对猫咪惯来是敬而远之的付正义，见从那车子里探出头来的司机冲着女孩开骂，而烧烤街上的一些被惊动的食客也都跑了过来看热闹，跟着食客们就将那急刹停下的轿车给围住，见被压住的猫咪惨叫声渐弱，于是也就纷纷指责那司机。 一起不算严重的车祸，一只被轿车压死的猫咪，一个应该没受到很重伤害的女孩，构成了一起简单的车祸。 见时间都已经夜里两点了，瞄了一眼那正在爬起的女孩见还蛮漂亮，急着离开的付正义也就招呼着街对面的三轮车，准备赶紧去美食街取车子回家。 可是不等他坐上那三轮车，从地上爬起来的那女孩却是冲着他就嚷了起来。“付正义！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你躲什么躲啊！” 虽说晚上也喝了点酒，但付正义知道自己没醉很清醒，于是转过脸来想看看是谁在喊他，结果便看到被轿车撞倒的那女孩竟是一瘸一拐的冲着他跑了过来，那面孔似乎有些眼熟，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认识她的。 女孩来到他面前之后，却是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衣服，凑到他的面前咬牙切齿的说。“付正义！你今天可让我给逮着了，你想让我怎么样啊！我都这么难了都没有去找你算账了，看见我被撞了你也还当看不见啊，我到底欠你什么了呀……” 被人揪住衣服的付正义，本能的就伸手想要让这女孩松开，可这女孩的语速极快，说着话那眼泪竟是掉了下来，见付正义还准备掰她的手立刻就急眼了，压低了声音说你敢碰我、我就喊你耍流氓，这可是让付正义可傻了眼。 稍一发愣，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食客们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个时间还留在外面的要么就是喝了酒，要么就是在外面玩的，一看拽着付正义的女孩还哭起来了，自然就开始了起哄，人群哗的一下就涌了过来，准备继续看热闹。 仰着脸的女孩个子虽然没付正义高，可眼睛大大的也非常的漂亮，此刻仰着脸一副委屈到了极点的模样，眼泪还在哗哗的流着，双手举高的付正义视线下落，也就正好看到了那饱满但在剧烈起伏的胸脯，以及下面那条极显腿型曲线的黑色皮裤。 付正义再次确认，这漂亮女孩他仅仅是觉得眼熟，但绝对是不认识的，于是他一时间也就有些懵。 “散了散了！看毛啊看！都散了！” 随着呼吼之声的响起，人群被从后面拨开，穿着件背心、光着膀子、露出了左右肩膀那青色纹身的张文武，斜叼着根烟、棱着个三角眼便走了过来，扫视了下人群，他那凶横的模样让看热闹的食客们一哄而散。 张文武的出现，让这女孩愣了下，但跟着便转过脸冲着张文武喊。“武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就是他害的我……” “马莉？这时候你怎么还在外面？” 松开付正义转过脸去的女孩，指着那辆轿车说。“我刚下班准备回家啊，那车撞死了我的猫……” 晃着膀子大踏步走过去的张文武，绕着那车转悠了一圈才蹲在了车前头，跟着他一起走过去的付正义，见被压在前轮下的猫咪已经断了气，鲜血四溅开来可还瞪着个眼，死状极惨。 开车的司机此时已经下了车，站在一旁还在骂骂咧咧的，指责说是这女孩徒然从小巷里钻出来的，这他怎么可能看得到呀，自己已经算是反应快及时刹住车了，否则怎么可能只是撞弯了那自行车前轮…… 回到车头前跪在那被压死猫咪旁的女孩马莉，擦干眼泪将那猫咪的双眼合上，而站起身来的张文武走到那司机面前直接就是一嘴巴，跟着一脚就将那司机给踹翻在地，扑上去压在那司机的身上左右开弓的抽他耳光，捂着脸的司机被揍的是嗷嗷直叫。 开车了不起啊…… 喝了酒开车你还有理了啊…… 撞了人还敢唧唧歪歪的…… 连人家的猫都压死了还敢说风凉话啊…… 我抽不死你…… 抽一巴掌骂一句，被压在地上狠揍的司机痛的很快就只剩下惨叫了，站在一旁的付正义见那司机的脸都给抽肿了，痛呼之声也变了调，正想着是不是上去劝下，结果很是喝了不少酒的张文武似乎还能掌握着分寸，徒然停手将那司机拎起来抵在他的车上，攥紧了拳头在他的眼前晃悠着，问这事该怎么办？ 被揍懵了的司机倒是清醒了一些，一叠声的说我赔、我赔，我赔钱！ 转过脸瞅了一眼前轮弯了的那辆女士坤车，稍微琢磨了下的张文武便冲着司机吼。“一百块修车，那只猫算三百！” 一听这话的司机有些急了，刚准备开口分辨，可棱起三角眼来的张文武抡起拳头就作势预打，那司机赶紧缩头捂脸连连说行，张文武这才放了那司机让他去取钱。 左右脸颊都肿了起来的司机，哭丧着脸取了钱准备递给张文武，瞪着眼的张文武冲着那女孩努了努嘴，于是司机赶紧小跑着绕到车的另一边将钱递了过去，还在抚摸那只猫的女孩站起身接过钱之后，抬腿便去踹那司机，那尖头皮鞋踢一脚可是痛的要死，嗷嗷直叫的司机转身就绕着车子跑！ 站在车门那边的张文武，在女孩追过去时才伸手拦住她，拽着女孩让到了一旁，冲那司机一瞪眼，吼了声还不赶紧滚蛋，那司机这才点头哈腰的钻进车子，倒了下车便一溜烟的开走了。 猫咪半个身子都被压扁了，神情哀伤的女孩去烧烤摊上要了个塑料袋，跪在地上小心的将那被压死的猫咪小心的装了进去，这才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张文武。 光着膀子的张文武指了指烧烤街，走了两步见付正义没有动弹，而女孩也是站在原地死瞪着付正义不动，这可让张文武有些火了，转过脸就问这是准备干什么？ 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招惹到这个女孩的付正义，很是莫名其妙，见张文武还在街口等着，只好过去帮那女孩将推不动的坤车拎起，随着张文武回到了那家烧烤摊，重新坐了下来。 身上盖着件军大衣的方大刚，还在呼呼大睡打着呼噜，似乎是赌气一般坐下来死死瞪着他的女孩马莉，一副咬牙切齿、愤怒至极的模样，付正义此时也不由得有些火了，就问我怎么招惹了你？ “你没招惹我？你还没招惹我？你还敢说没招惹过我！你还真有脸说啊！我不过就是好奇想要认识你一下，不愿意你也就直说啊，何至于让班主任跟我奶奶胡说八道啊？你就那么想看我的笑话？你就那么想看我被那老女人羞辱呀……” 眼眶又红起来的女孩巴拉巴拉的一通说，可付正义却是越听越是迷糊。 以为他还在装的女孩越想越是伤心，见手边就放着张文武的酒杯，拿起来就将满满的一杯白酒灌下了肚子！ 脸颊立刻就红了，紧跟着她脖颈的皮肤也都变得通红一片，顶多就是半分钟，就连这女孩抓酒杯的手都红的通透，去上个厕所回来的张文武一看女孩手里抓着他的空酒杯，哎呀一声就冲了过来，可是前一刻还冲着付正义冷笑的女孩神情突然就变得茫然，双眼也徒然间丧失了焦距，身子一软就出溜到了桌底下去了。 顶多就是一分钟！ 说醉就立刻醉倒的女孩，付正义还是头一次遇见。 他赶紧将女孩从桌肚里拽了出来，可这女孩身子软的就跟泡过的面条一般，软趴趴的怎么都坐不住了，付正义只好找了两张椅子拼在一起，又找了件军大衣给她盖好，这才转过脸问坐下来的张文武，这女孩是怎么回事？ “你不认识她？” “不认识啊！我就是看着她眼熟，但真不认识！” “不该呀，她在你们师院附中初中部是很出名的呀，就算是我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啊？” 没有在意张文武语气之中的惊奇，付正义也愣住了。“啥？初中部？没开玩笑？” “马莉是才上初三啊，不会错啊？” 转过脸指着军大衣盖着的女孩，付正义可是真被吓到了，双手在胸前比划了着说。“别开玩笑了！初三的女孩就能有这样的身材？” 嘿嘿一笑，张文武似乎觉得付正义说的有趣、表情有趣、那比划的动作更加的有趣，给杯子里重新斟满酒这才翻了个白眼道。“初三怎么了？不知道现在的学生还能留级啊？” “可、可她比高三的女生都发育的好啊！” “那是，要不然怎么会被城西的大姐头看上，一直等她等到夏天才南下啊……” 说到这里的张文武脸上的笑容徒然敛去了，一口便将杯中酒饮尽，吧嗒了下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可惜啊，城西大姐头带着人去了南方，这姑娘的性子可也倔的很啊，宁愿去洗盘子当服务员，也不肯跟城西的大姐头走……” 初三？留级生？洗盘子？服务员？城西的大姐头？南下？ 怎么想就怎么觉得别扭，怎么想就怎么觉得乱，不明白怎么这些内容能混在一起的付正义，可真糊涂了…… 正文 第030章 漫长的夜 可是！ 让付正义惊讶的还在后头。 被张文武称为马莉的女孩醉的快、醒的更快，不到十分钟肤色就恢复了正常，睁开眼掀了那军大衣就冲到外面狂吐，洗了把脸就跟没事了一样重新坐到了付正义的对面，斜着眼冷冷的瞅着他，直到将付正义盯的都有些浑身发毛了，见他还是毫无愧意且不像是在假装的女孩，这才犹豫的说出了原因。 因为付正义的那处分事件，跟班上同学一样对他有了兴趣的马莉就跟同学打了赌，她打听到胡亚彤是付正义的死党，就将一封信交给了胡亚彤，让她转交给付正义，可是那封信没过一天就原封不动的出现在她班主任的手上，于是她不但被班主任狠狠的训了一通，班主任还去了她家进行家访，将她奶奶气的心脏病复发！ 也就是因为她奶奶的身体不好，所以马莉才会一直瞒着她奶奶悄悄的在外面打工赚些钱的，结果她奶奶因为班主任的家访，觉得自己孙女不学好被气的心脏病复发，反倒是令那个一贫如洗的家更是艰难了。 她奶奶又气又急又失望住进了医院，可是她叔叔又不愿意拿钱出来给奶奶治病，于是女孩就算是将洗盘子的活也接下来也还是不够，不得已又找了个通宵录像厅预借了两个月的工资，这才交够了住院费让她奶奶住进了医院。 可需要打双份工的女孩，休息自然就更加的不够了，所以才会一个不留神差点被车给撞了。 本就是因为那封信而起，见害她这么惨的付正义见自己被车撞了还拔腿就走，又气又恼又伤心又绝望，女孩自然是爆发了。 强忍着眼泪的女孩越说越是愤怒，可付正义却是越听越是无奈。 但事情牵涉到了胡亚彤，他也不好说这事情跟自己无关，只不过他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就是为什么胡亚彤会将这种所谓的‘情书’交给老师，而不是借这样的机会狠狠取笑、敲诈他一番？ 以他对胡亚彤的了解而言，这可不太像是她的作风。 女孩说到最后，见付正义似乎还是无动于衷，个性中的倔强也不允许她再说下去，今天要不是因为那车祸的发生，以她的个性而言是绝对不会哭出来的，更不会在别人的面暴漏出自己的软弱和无助，更不会喝下那杯白酒，让自己处于毫无防备的境地。 于是她转过脸对张文武说了声谢谢，将装着那只猫的塑料袋抱在怀里就准备离开。 坐在一旁喝酒的张文武，实际上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着二人，他早就察觉到二人之间存在着误会，因此等女孩出了门这才斜瞅着付正义，说这大半夜的你就放心让这女孩扛着车子一个人回去？ 心说这事也怪不着我啊，可付正义一看这时间这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有责任将女孩安全的送到家，于是站起身跟张文武打了招呼就赶紧追了出来，见女孩的车子还丢在烧烤摊的门口，她人正跟街口上的三轮车说着话，便拎起那女士坤车走了过去，听到那三轮车司机说给十块可到不了地方，便将那坤车放上去就说，你只需要带着我们去美食街大胡子骨头汤馆就行了。 不知何时戴上了口罩的女孩显得有些犹豫，但还是在付正义的示意下坐到了车上，随着他一起到了美食街取了他放在汤馆门口的自行车，这才明白他是准备骑车子送自己回家。 后座上一个人，左手还拎着那只有后轮能转的女士坤车，等付正义到了女孩家的时候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了。 本准备将女孩送到家就离开的，可刚靠近女孩所住的小院，一阵阵的狗吠、猫叫声从那破旧的房间里传了出来，女孩一开门两条狗、六只猫就扑到了她的身上，站在后面的付正义所看到的就是房门大敞、可里面空无一物的正屋。 装在塑料袋的猫咪，被女孩取了铁锹埋在了小屋后，可是被她竖起的那木牌上所留下的名字是‘马艳红’，这可是让付正义心里咯噔了一下，随着女孩进了屋赶紧询问，这才知道女孩在学校里的名字是马艳红，而‘马莉’这个名字是她给自己取来准备成年后所使用的！ 马艳红！ 这个名字可就大不一样了！ 付正义记得在95年秋邗州城出了件冤案，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人冲进一家成衣店，殴打且扒光了一个女店员的衣服，将女店员扯着头发反剪着双手推出那成衣店，在街道上公开辱骂、示众长达十分钟，结果造成那刚初中毕业不久的女店员上告无门羞愤之下跳了楼，最后逼的被这女店员所赡养着的亲奶奶喝了杀虫剂自杀，这才导致相关部门的介入令真相大白。 原来冲进成衣店的中年妇女是店主的老婆，听说自己男人在外面养了个女人，结果冲进他男人店里见这女店员长得狐媚且身材极好，一听介绍说这女孩是个初中生，于是当即便断定他男人骗自己，认定就是这女店员勾引了他家男人！ 可是最终跳楼的女店员的尸检证明，这女孩还是个处女，她根本就跟那店主之间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不可能是被那店主所养在外面的小三，因此最终她以自己的死亡，洗脱了泼了一身的污水，也让侮辱她的人受到了法律制裁。 在后世这样的事可就很多了，但在95年的邗州城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刚去了外地上学的付正义因为那女店员是他母校的学生，因此才特别记住了含冤逝去的女店员名字：马！艳！红！ 见付正义愣在那里不说话，给他倒了杯水过来的马艳红冷笑道。“怎么？难道我连想改名字的权力都没有？告诉你！还有半年我就满十八了，别以为我还在上初三就是年纪小，你班上的佘海波跟我曾经是小学同学呢！” “佘海波？你竟然跟他是同学？” “是啊，要不是因为我小时候生病休学了两年，这时候我也该跟他还是同学的……” 班里的佘海波跟曹运江、李穆洋原本是一伙的，处分事件后付正义跟佘海波也才算是开始熟悉的，当这个话头一起，随着付正义的了解他才明白，原来这女孩能打听出胡亚彤跟自己关系很铁的根子，竟是就是因为她的小学同学佘海波。 喜欢玩游戏的佘海波，是在小学时跳了一级上来的，所以他比班上大部分同学要小上一岁，时间这可也就对上了，这也就让付正义将记忆之中的报纸上的女店员马艳红，跟眼前自称是马莉的这女孩重合在了一起。 住在低矮小屋里的马艳红，父母双亡，最亲的奶奶还在住院，喜欢照顾流浪动物的她收养了不少流浪狗和流浪猫，虽说自己辛苦的在外面当服务员洗盘子，可回家之后还是不厌其烦的给这些毛小孩们做饭，忙到了四点多，这才心满意足的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看着狗猫们在眼前进食。 “平时是我奶奶照顾它们的，奶奶不在家只好等我回来开饭，本来我还准备拿到初中毕业证书再出去工作的，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逐渐平静下来的女孩，见付正义似乎愿意听她的讲述，也就有一句没有句的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成绩不好加上她叔叔也不愿意让她继续上学，奶奶身体不好花销也大，原本放了学去打工的小饭店当服务员就蛮累的，奶奶住了院每天都要花钱，可即便是接了洗盘子的工作也还是不够，前几天又预支了录像厅两个月的工资，所以每天都要夜里三四点到家的马艳红，已经不想去上学了。 对她来说，反正学校里也没有什么乐趣，每天面对着同学的白眼和老师的责难，还不如出去上班活的开心些，也自由些。 思索着记忆之中的那件冤案的付正义，就像是跟刺一般扎在心里，他不敢确定这女孩的未来是否会因为自己而发生变化，见她蹲在地上陪猫狗玩的时候，才开了口。“那你怎么会想起会给我写信？” “打赌喽，她们说我一定不能勾搭上你的，我不服气，就找佘海波问了你的情况，结果谁能想到那封信会被转到我班主任手里，搞的我奶奶心脏病都犯了，家里更难过了……” 就跟说的事情是别人的一样，语气平淡的马艳红最后讲到了她照顾流浪动物们的事情，家里的每一条狗、每一只猫都有名字，虽说大多是些土狗、花猫，可话里话外那份喜爱可是让付正义对她又多了些了解。 “可惜呀，被车压死的小白是最乖的了，也只有它被带去上班不会惹人厌、令人烦，小白没了奶奶回家一定会伤心的，它最讨我奶奶喜欢了……” 抱起只花猫抚摸着的女孩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付正义从女孩平淡语气中所感受到的，却是她对未来的迷茫，和对自己遭遇的不忿。 身体发育的好，难道就该是被带去南方的理由？ 奶奶的身体不好，就是叔叔婶婶不愿意管的根源？ 成绩不好，难道就该被老师骂、被班主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羞辱？ 自己因为生病而留级，难道也是被指责、羞辱的理由？ 趁着马艳红没注意，将身上带着的钱都塞到她书包里的付正义告辞离开，在回家的路上他都在思考。 自己，是不是该帮帮她？ 即便只是为了不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在青春之花刚刚开始绽放的时候，就带着冤屈以那么惨烈的方式，凋零？ 正文 第031章 民不与官斗 回到家的付正义，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快中午了才被叫起来吃饭。 虽说他已经不准备努力学习了，可出于对任课老师及班主任蒋烟岚的真心尊敬，付正义还是想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的，虽说晚自习不太参加了，但所有的正课还是必到的。 于是在老妈的念叨之下赶紧扒了几口就去了学校，等着下午上课的付正义，正在思索着该如何帮马艳红的时候，从后门冲进来的曹运江便来到了面前，脸色有些难看的告诉他，在校门口他看到了昨天将付正义带着的那膀大腰圆的社会青年，堵在校门口抓着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付正义？ “昨天我们走了之后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啊，只不过我回家比较晚……” “那怎么可能？我看旁边的巷子里还躲着几个，城南武哥的表弟好像也在巷子里呢！” 曹运江的话让付正义警醒起来，方大刚也好张文武的表弟孙庆海也罢，按理来说是不会来找自己麻烦的，既然对方这么着急，那只可能是张文武出了事！ 跑出校门就看到了满脸急色的方大刚，过去一问果然是张文武出事了。 原来昨天那酒后开车撞了马艳红的桑塔纳司机，是联防队某个副队长的什么亲戚，那司机回家打个电话哭诉一番，于是早上准备离开烧烤街回家的张文武，就被埋伏在街口的西城联防队的人给按地上了，二话不说的上了铐子，还告诉傻了眼的方大刚要么赶紧带钱去交罚款，那么就等着张文武被以敲诈勒索的罪名送进去蹲大牢。 听完之后的付正义有些懵。“就因为那么点钱西城联防队就敢跨区抓人？” “武哥惹的是副大队长家的亲戚，城南联防队的队长也说不上话，幸好武哥的名声在外，城西联防队一时间还不敢怎么着，但时间拖久了可就难说了……” 方大刚的解释让付正义越加的奇怪，当即就问为什么他会想到来学校来找自己？ “那边要交三千块罚款才放人，我们凑吧凑吧这才一千出头，武哥被带走之前说让我来找你想想办法，早上临近放学庆海才找机会溜进校园想找你，可还是被校警给逮住轰出来了，所以这中午头儿的我会才在校门口逢人就问……” 苦着脸的方大刚说的有条有理，想想94年敢喝了酒开车的人那可都不会简单，因此让方大刚先将躲在巷子里的人遣散，付正义这才带着方大刚去了美食街，找到律师事务所的郑达维，了解有关‘敲诈勒索’罪的情况。 上一次跟着他去了趟市教委，回头就收到律师费的郑达维，见付正义上门是喜笑颜开，等他将事情经过这么一说，郑达维却是大摇其头，说这事情是可大可小的，虽说那司机有错在先，但要是真的从严处理，司机不过就是个酒后驾车肇事而已，但张文武没有经过交警事故定性、保险公司定损，当场就逼着人掏钱修车赔猫的，这要真的被抓起来公事公办的话，最低可也是个拘役，从严的话那就能关上几年了。 “难道就没理可讲？” 听付正义这么一说，郑达维就笑出声来了，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了，被打了的一方算是有背景的，而那张文武不过就是个街头的大混混，但看在上一次委托收入不菲的份上，郑达维也就直话直说了。“咱就先不说什么民不与官斗的话了，这事情啊本身并不是说没理可讲的，可张文武本身做的就不妥，他既没有保护住车祸现场，也没有让对方留下什么凭证下来，这下子对方找了人也就抢了个先，现在那边只是开了个三千块的罚款，估计也是考虑到你朋友的名气和事情本身那边占的理不大，所以也算是息事宁人的做法了，不算是过份……” “那要是对方过份的话，又能怎么样？” “人先抓进去，录了口供按了手印送到公安局，以刑事案定性、再追加民事赔偿金追索，最终人不但要坐牢，钱也是一分钱都不会少的！”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在点头，觉得这高中生成熟的很，于是郑达维也就索性将他知道的各种办法，又说了些出来让他知道知道。 要是那边再狠点，被打的人去医院搞点手脚，搞个几等伤残出来，那赔偿金就可以翻着跟头的往上跑，人也要多坐上几年牢。 而要是再狠点的话，被打伤的人被鉴定出需要长期休养、治疗，那后续的赔偿金可就吓死人了，被搞到倾家荡产都不是不可能的。 明白这就是现实的付正义，下楼交了咨询费后便去银行取了钱，取了两千整交给方大刚，就让他赶紧去城西联防队，一个小时之后鼻青脸肿的张文武就随着方大刚一起回来了。 去了方大刚租的小屋，张文武是气的破口大骂，等情绪和缓了些下来，这才想起来赶紧向付正义表示感谢，说最多一周他就能将钱还上。 对于发生在张文武身上的这事，倒是给付正义提了个醒，虽说他是不愿意跟政府官员们打交道，可碰上这样的事情想要通过其他手段解决也比较困难，因此心中有了些想法的同时，也就跟张文武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光还是要放长远点的。 听了这话的张文武歪着脑袋瞅着他，咬牙切齿的说此仇非报不可，对方仗着那芝麻绿豆点的关系就敢如此，这个亏总不能就这样认了，好歹自己也是有着‘城南武哥’的名号，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只不过当着付正义跟方大刚的面，张文武说是这样说，但他自己没觉得这仇可以报的了，因此很快也就变得有些消沉。 方大刚所凑的钱不过就是一千出头，之前给了他两千块的付正义知道张文武是心虚了，因此就将剩下的那一千块也摆在了桌上，说最好先将方大刚四处凑来的钱还上，自己的钱反倒是不急着用的。 一听这话张文武可就棱起了眼来，瞪着付正义脸色徒变的难看起来，一声厉喝。“你想拿钱砸我？” “不敢，只是武哥啊，你觉得收收保护费、看场子能赚多少？还能赚多久？” 凑到付正义面前的张文武，三角眼中有着寒光闪烁，片刻之后徒然吸了口气放松下来道。“我下面的弟兄们可都靠着这些吃饭呢，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转行吧，搞点正经营生总比做现在这行当好。” “转行？就我们这样的能干什么？给你当打手？你敢天天带着我们满大街的晃悠去？” 哈哈大笑起来的张文武，前仰后合，可是见付正义神情毫无变化，似乎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他这才挥手让站在一边的方大刚出去，等门关上这才认真道。“付正义，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就一粗人，你不用跟我玩什么弯弯绕绕的，我奶奶是你救的，今天也是你将我赎出来的，就算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也不用担心会挨揍！我张文武为人可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恩怨分明的很……” 在方大刚去接张文武的时候，付正义就想了很多，虽然他不好告诉张文武还一年多刑事集中打击就会全国性的展开，但昨天所看到的加上今天方大刚所说的，付正义知道张文武虽然表面上被人称为‘城南武哥’很是令人羡慕，但实际上他的收入有限，跟着他的那些社会青年也都不是什么有钱的，一个个的说难听就叫驴屎蛋子表面光，外表光鲜内里苦着呢。 所以他等张文武的话说完之后，才开口道。“武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 “你奶奶的身体虽说是康复了，你的收入够你奶奶看病、吃药、休养身体吗？” 又一次棱起眼来的张文武凶相毕露，气息变得粗重起来，可瞅着他不动神色的付正义就这么慢慢的等着，很快泄了气的张文武便开始大吐苦水。 人前人后被尊称为‘城南武哥’的张文武，虽说现在手底下也有着二三十个召之即来的弟兄，但实际上真能动手的不过就是那么三五个，虽说守着的烧烤街跟一些黑不黑、白不白的大小店铺每个月收入看起来也不错，可实际上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一个月下来要是不动手还好，一旦动了手那就意味着要赔钱，而且真的打架见了血还算是小事，可一旦是断了个胳膊、瘸了个腿的，那多少钱都不够赔出去的！ 越说越是觉得苦，见付正义一直不吭声就是在听，徒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张文武问道。“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总不至于刚将我从里面捞出来就拿我开涮吧……” “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想怎么转行的问题！” 一听这话鼻子都气歪了，张文武当即蹦了起来。“呦嘿！你小子真敢拿我开涮啊！转行可是你说的，我可还没想过转行呢！” “只要你想，我都能够给你参谋。以前没想过，不代表以后不会想，我今天的意思就是让你先想想看，有哪些行当是能赚钱，你还能干的了的！” 想要交张文武这个朋友，但还是希望转行由张文武提出来的付正义，很是耐心的解释着、引导着，可一直都在外面混的张文武能想到的赚钱行当，却都是些黑不黑、白不白的，能想到的最有谱的就是去开饭店，但经营什么、店开在哪、厨子怎么找、服务员怎么培训，想要搞个什么规模、达到什么样的档次，张文武是一问三不知！ 说一个行当就被付正义否决，说两个行当还是被付正义否决，连续几次下来张文武虽说是火冒三丈，可他选出来的行当付正义都能给他说出个子午寅卯的好坏出来，这可让他既恼火又惊讶，明白这小子跟自己谈这事是有备而来的，只是对方图自己什么，张文武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对张文武选择的行当进行逐一分析的付正义，也是说的口干舌燥，最后一看时间都快六点了，这才一拍屁股站起来说，武哥你这几天先四处转转，看什么店铺的生意最好、前途不错，我再给你分析，总之你现在的这行当是绝不可能干一辈子的，等出了事再转，还不如早点、干脆点现在就开始筹划。 回了家的付正义，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时间最好的选择还是去卖！ 于是抱起电话就开始打，魔都、金陵、燕京的查号台打了不知道多少个，这才找到了爱立信设在魔都的华东分公司美达公司。 记录了电话号码之后，看着家里那台已经能上网、可没几个网站可以进的昂贵电脑，付正义一时间有些感慨，虽说自己最初的设想是好的，可就算是家里电脑、网线都有了，可证券公司的交易软件还跟不上，他想在家进行交易，是不可能的。 等！ 只有耐心的等了…… 正文 第032章 对大家都好 觉得自己因为睡眠不足有点头晕脑胀的付正义，在校门口吃了碗菜面就回了班级，准备趁着晚自习的功夫补补觉。 将桌上的书本调整好位置和高度，趴下来不到五分钟的付正义，可就真睡着了。 就在他睡着后没多久，有女孩在窗户外喊了一嗓子‘付正义你给我出来’，令整个教室里的同学都扭过头去看。 听到自己的名字而惊醒过来的付正义，还处于刚醒时的茫然之中，反应也是非常的迟钝，等他察觉到教室里气氛不对抬起头转过脸时，就看到从教室后门冲进来一女生，手一挥啪的一声将个信封甩在他的桌上，从那信封里洒出来的花花绿绿的钞票，有几张竟是飘了起来、飞了出去。 “付正义我可告诉你！别以为趁几个钱儿就可以羞辱人！大不了我不上了，想**我没门！” 看到那信封被摔在桌上，视线跟随着一起下移的付正义就听见教室里嗡的一下嘈杂了起来，等他视力恢复再抬起头想要看是谁时，他仅看到一个穿着皮裤、个子高挑的女生从后门跑了出去，而他前后左右的同学都跟见了鬼一样，一个个跟不认识他一样在盯着他看。 徒然惊醒所导致的思维混乱，让付正义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坐在教室角落里的李穆洋三窜两蹦的凑到他桌边，蹲在地上仰起脸瞅着付正义，满面震惊的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小子可真有本事啊，这就已经开始在外面包女人了呀，那女孩长得可真够水灵的，身条好的也是没话说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呀……赶紧的、赶紧的，也给哥们介绍下呀……” 脑子还有些糊涂，但李穆洋的调侃还是让付正义清醒了过来，最后那一眼所看到的冲出后门的女生背影，以及那条学生很少会穿上身的黑色皮裤，加上桌上信封中撒出来的钞票，再一回想对方说的那几句话，付正义这才明白那女生是马艳红，而且对方显然是误解了。 李穆洋调侃的声音不算大，可他这么一说却是将满教室学生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虽说‘**’这个词在94年还没有大规模的流行起来，但结合着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丢在桌上信封里的钞票，女生那极有误导性的两句话，只要不是纯粹的书呆子，稍微脑补一下就可以明白，所以教室里安静了片刻之后便轰声四起，或悠扬或尖锐的口哨声，也就瞬间引燃了教室里的气氛。 狠狠瞪了李穆洋一眼，没有料到自己的调侃竟是引起了这样的后果，见付正义脸色不对的李穆洋脖子一缩，赶紧将飘飞落地的钞票给捡了过来，放在桌上就赶紧溜回了座位。 身后不远处所坐着的佘海波，这时才过来了，将付正义的同桌一屁股挤走，趴在桌上很是羡慕的压低了声音开口道。“正义，这么快就勾搭上我那小学同学了啊，马艳红可是盘靓条好一级棒的，说说你是怎么勾搭上的呀？” “拉倒，根本就不是那码事……” “怎么可能！她可是初中部有名的带刺玫瑰，外校可有不少人过来想跟她交朋友的，据说为了她可是打过不少次架的，就连东城区五中、一中都有人过来呢……” 满教室的同学都在议论，注意到胡亚彤那张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的付正义，头疼了。 只是不等教室里的学生们议论出结果，徒然站在前门的教导主任章亚楠，立刻就让教室变得鸦雀无声。 被教导主任章亚楠冷冷的瞪着付正义，心里可正乱着呢，他不准备理会这个绝对有更年期综合征的老姑婆，问了佘海波知道马艳红是在初三九班后，将桌上的书本塞进书包就拎起来准备走。 站在三班教室前门的教导主任章亚楠见此被气的火冒三丈，以跟年龄不相符的速度直奔过来，一把就揪住了付正义的书包带，厉声喝道。“你想去哪！” “离校，回家自习！” “你敢！现在是晚自习时间，给我老老实实的坐下来自习！” 书包带被拽住了，付正义可不敢用劲去拽，不然这老姑婆摔一下他的责任可就大了，于是一本正经的开口道。“章主任，您这是在命令我啊？” 没听出付正义语调中的不耐，自以为将这学生降服了的教导主任章亚楠，也就继续提升了声音。“对！我就是在命令你！给我坐下来安心自习！这不是你们家，说走就可以走的……” 巴拉巴拉的一通训斥，瞅着她的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才开口道。“既然是‘晚自习’，那么就不存在我必须留在教室里的规定，您要是有本事拿出市教委的文件规定来，那我留下来无话可说。可我知道您是拿不出来的，所以我现在回家自习是合情、合理且合法的，您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更没有道理来命令我必须留下来……” 慢条斯理的说着，手上逐渐用着劲的付正义将他的书包给慢慢的拽了过来，换了个手拎着转身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在他开始说话的时候，教室里的每一个学生可都听到了，没有料到一个学生竟然敢用这样的口气、这样的方式跟自己说话的教导主任章亚楠，等发现手里攥着的书包带早就没了，而让她丢过一次大脸的学生在她的眼皮底下正大光明的溜了，气的是捂着胸口赶紧坐了下来，好半天这才缓过气来，立刻就去找校长进行汇报。 出了教室来到初中部的付正义，找到了初三九班后发现，初三的晚自习竟然还有老师在教室里监督，他不得不蹲下身躲在后门口，揪了揪坐在后门边上的那小男生，一问这才知道，早上迟到了的马艳红，被班主任狠狠的训了一通，还罚她将书包挂在胸前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整整一节课，下了课还将她给拎去了办公室。 坐在教室靠近后门角落的这小男生，到了最后还特意补充说，以前马艳红被训了是会认错的，可今天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公然顶撞班主任，最后还被揪到了教导主任章亚楠那里，是哭着跑回来的，将书包拎上就跑了，不过据说下午有人看到她在高中部晃悠，还在学校北面的凉亭里看到过她。 师院附中的北面那凉亭旁边的河，可是能够通到大运河的，虽说不宽但也比较深，吓了一跳的付正义赶紧往那边跑，冲上那凉亭向下一瞅，即便晚上的月亮挺亮，但下面却是黑乎乎的只能听到河水流淌的哗哗声，哪里能看清什么。 想到要是因为好心塞钱反倒是令马艳红跳了河，那事情不但麻烦、还真的就说不清了，付正义赶忙往下走，跌跌撞撞沿着那河边一直走到能望见师院附中东侧的那桥时，沿途他没看到有书包啊、鞋啊这些的付正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在一轮明月所映照下的河面，波纹起伏水流和缓，但越是靠近那桥洞水流可就越急，知道那桥洞底下有一个很深、很长涵洞的付正义，却突然看到那边河面上有着一些似乎是些作业本中的纸片在那桥底下的栅栏口转着圈，于是他就被心中所冒出来的那可能性，惊得是头皮发麻了。 拔腿就赶紧向那边跑，脚下一个不稳付正义还摔了一跤，爬起来冲过去这才站到了那涵洞南侧的护栏旁！ 果然！ 十来张作业本中的纸片，虽然已经被河水浸湿但并未被下面的涵洞所吸走，借着月光的照映他也看不清纸片上都写着什么，心里发急于是他赶紧扶着河边的护栏想要站下去去捞张上来检查，但就在他的手即将够到一张纸片时，头顶上却是传来了马艳红的声音。“你怕我跳河？” 一仰脸，看到的便是正在前后晃荡的鞋底，跟着便是那条黑色的皮裤，最后才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娇俏面孔。 “不会的啦，我奶奶还需要我照顾呢，我是不会跳河自杀的……只不过刚才真的有点想跳呢，一了百了什么都不需要再想了……” 说着话仰起脸看那轮明月的马艳红，整个人都被淡淡的月光所笼罩，挺翘的鼻梁、诱人的唇形，因为身体坐直而显得越加坚挺饱满的胸脯，让刚刚松了口气的付正义竟是有点怦然心动的惊艳之感！ 似乎察觉到付正义的目光所注视的部位，双手反撑在桥边护栏上的马艳红竟是故意的挺了挺胸，让她那令人瞩目的胸部轮廓显得越加明显，斜视的目光再撇了付正义一眼后，嘴角上翘似乎是在微笑，但紧跟着她的表情就变得落寞起来。“你们这些家伙呀，看脸蛋、看胸脯、看腰、看大腿的，难道说就这些是吸引你们的吗？” 总觉得月光照映之下的马艳红惊艳但却有些清冷和落寞，所以她的问题也就不太好回答了，付正义干咳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将目光转向了她坐着的栏杆之下，发现放在那里的书包已经被倒空了，她的课本、笔记、作业本应该是都倒进了河里，不由得问道。“你真不准备上了？” “是呀，继续上的话不但老师们会不满意，就连教导主任也不会开心的，既然大家都不开心我又何必委屈自己继续留下来，早点出去工作也好赚钱养家，这样谁都看不到谁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初中文凭都没拿到手，你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录像厅跟饭馆你总不能干一辈子吧……” “谁说的？我又找了份白天的工作，早九点到下午五点，是甘泉路上一家服装店，老板说要是我干的好，还会给我涨工资呢……” 转过脸来的马艳红，神情中有着喜悦和炫耀，可听到‘服装店’这三个字的付正义，却是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正文 第033章 必须抓紧时间了 “付正义啊，你啊你呀，你让老师我怎么说你好呦……” “蒋老师，昨天的晚自习我是真有事，章主任那口气太冲就让我也冲动了，所以我才会据理力争的嘛……” 听到这话的班主任蒋烟岚，表情变得越加无奈了起来，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的在付正义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道。“你呀你呀，都这么大个人了，你也该是个知道好歹、分的清好坏的，可怎么就不能安生些呢，距离毕业没多长时间了，以你的潜力来说只要稍微努点力，考上个二本应该是没问题的啊……” 早自习刚刚开始，就被拎出教室站在走廊上挨训，比班主任蒋烟岚高出不少来的付正义虽说是在挨骂，可他知道班主任蒋烟岚是真心为了学生们好，也是极为护着她的学生们的，因此打心底里尊敬她的付正义，也就索性直说了。“蒋老师，我除了英语跟语文之外，数理化是真的学不下去了，高考我会参加的，但没有报任何的希望……” “既然知道英语跟语文还不错，数理化虽说成绩提高比较难，可你只要比以前努力那么一丁点，你完全是有能力考个二本的……” 感受到被关心的付正义，虽说很不愿意让自己尊敬的班主任蒋烟岚失望，可他的未来已经规划过了，这时间马上就要到十二月了，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再保证每天都到校，因此也就不准备继续隐瞒。“下个月开始我的事情就会非常多，下学期更是可能会经常请假的，到时候根本不可能将精力放在学习上……” “请假？你爸妈知道吗？” “我会让他们写好空白请假条自己填日期的……” 听到这话愣了下的班主任蒋烟岚，气的是连拍了付正义几巴掌，见他不躲不闪还面带歉然，觉得这学期开始这学生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蒋烟岚，是既为这学生的成熟而高兴，可也为这学生不肯能力学习而失望。 “外面的世界是很精彩，可是你现在就去闯将来很可能是要会后悔的，知识只有学到了才是属于你的，否则就永远不会主动被你所掌握……” 知道每一个学生将来都会格外怀念在学校的时光，因此班主任蒋烟岚也是掏心窝子的在劝，同样清楚知道这个道理的付正义，不由得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发酸，深深吸了口气便后退了一步，毕恭毕敬的给他的班主任蒋烟岚鞠了一躬，心情激荡之下便张开双臂，上前抱了抱他平生最为尊敬的蒋老师。 “我在闲下来之后一定还是会上学的，您说的道理我都懂，也知道您都是为了我好，我感激、我尊敬、我非常的敬佩您，可我现在确实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希望您能够理解和体谅……” 被付正义这么徒然的一抱，吓了一跳的班主任蒋烟岚正准备发怒，可他随后说出来的话蒋烟岚也是能听出真假来的，一时间她不由得愣住了，侧着脸仔细的瞅着站在面前的大男孩，知道这孩子心意已定，不是自己继续劝下去可以改变的，想都刚才那饱含着感激、但过于突兀的拥抱，笑容在班主任蒋烟岚的脸上绽放开来，她轻拍了拍付正义，示意他可以回班了。 早自习的时间，教室里能够看到走廊里那一幕的学生们，早就已经震惊的失语了。 等付正义走进来、班主任蒋烟岚离开，这才炸了锅。 只不过跟班主任摊了牌的付正义，心里也并不舒服，他觉得是自己辜负了老师的期望，可马艳红的问题却是他必须赶紧想办法去解决的，因为那可是牵涉到了两条人命啊！ 什么工作不好找啊，干嘛非去甘泉路的服装店啊！ 你难道不知道那里将是你噩梦的开始啊！ 脑海中刚冒出了这样的质疑，付正义就知道这是自己在迁怒了。 马艳红怎么可能知道她的选择将会怎样去改变她的未来，更不可能知道因为她提前辍学进了那服装店，可能会给她带来何等的屈辱，和可怕到无法承受的后果！ 垂着头望着面前的那摊开的书本，但付正义满脑袋的疑问。 他无法确定马艳红所上班的那店铺，是不是就是那家令她后来香消玉损的成衣店，可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就是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让这个女孩提前辍了学，比原本的人生轨迹提前了七八个月就进了社会这个大染缸。 好不容易他熬到了第二节课下，出了教室他就去了初中部，九班后门的那小男孩告诉他，今天马艳红没有来上课，平时就算马艳红会迟到，但她绝不会不上第二堂课的。 站在后门口的付正义，刚过来时就引起了教室里老师的注意，见他还跟班上的学生悄悄的说着什么，于是那老师便走了过来，很是严肃的问他有什么事。 看到那老师抓着的是语文课本，猜到这就是马艳红班主任的付正义，瞅着站在他面前板着脸、满是怀疑模样的这位中年女教师，冷哼了一声掉头就走，对于这样刻薄且唯成绩评价学生品德的教师，他是不会有任何好感的。 被一个高年级的学生给无视了，初三九班的班主任气的手都在抖，可碍于班上学生们都在看，也只好气呼呼的回去将班里的学生一顿数落，再次强调毕业班需要全力学习，绝对不能跟马艳红一样放任自流、不学好！ 知道了马艳红没有来上学的付正义，没有回他的教室，而是在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已经站到了昨天校园东侧那座桥下，站上栏杆轻轻一跳，就扒住了那桥下方的横栏，翻出了学校，取了车子就直奔甘泉路。 邗州城最先开发的这条商业街，一直会繁荣到06年，这时候这里的商业正处于上升期，虽说所有的店铺都是九点前就会开门，但实际上到了中午才会有生意的。 骑着车子慢慢晃悠的付正义，很快就找到了最大的那家服装店。 才刚过了十点，其他店铺都很是冷清，可这家店里顾客已经有不少了，占据整整四个门面的‘完美’服装店里，有着四五个女店员，而马艳红似乎是因为才上岗，此时正亦步亦趋的跟在个女店员后面，为一个顾客忙活着。 见马艳红在店里的付正义，没下车就骑了过去，去了张文武经常停留的两个据点这才知道，张文武带着方大刚应该是在美食街。 从城南赶到美食街找到张文武的时候，时间就已经快要十二点了，于是特意去了大胡子骨头汤馆的付正义，要了个临街的小包厢，等菜上齐了他就问张文武这两天可有什么收获。 没头没脑的在街上转了几天下来，虽说张文武兜里的本子上也记录了不少行业和相关的内容，但还是些饭店啦、烟酒店啊、桌球店这样的，只不过让付正义有些惊喜的，是张文武的记录中还有着关于这些店铺的规模、开店成本、租借房屋的备注，显然他也是上了些心的。 边聊边吃，大多数的时间付正义都在听张文武说，但最后等到他问要是开店的话，张文武以及他手底下的那帮人能为开店这事凑多少钱出来时，张文武的脸就瞬间垮了下来，扭扭捏捏的吭哧了半天，这才很不容易的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十万啊？那开个中等饭店也是够了啊……” 付正义的话让张文武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三角眼又棱了起来，怒道。“什么三十万！三万就已经是挣了命的！” 见张文武是真的恼羞成怒了，知道因为自己马艳红的命运将会出现变化的付正义，可不愿意再耽误下去了，他站起身将身后那临街的窗户推开，让张文武过来之后便指着街对面几个店面说。“其他都先不谈，整个美食街上我只看到这家店在转租，要是由你出面去承租这三间门面，你觉得对方会开出什么条件来？” “这间？原来是个大电器行啊，要是开饭店那装修什么的可费钱了，而且就这样的店面一年十二、三万都拿不下来的……” 知道张文武的思路还没有转过来，特意找了这个位置的付正义将手指一挪，笑道。“你怎么就老盯着个饭店啊，你就没觉得旁边那家疾信通卖场赚的更多？” “？那东西可贵着呢，整个邗州城不过就两家私营的店铺，这可没法搞……” “没法搞？为什么？” 瞅着付正义跟见鬼了一般的张文武，想发火可看他是认真的，于是压着火嘟囔起来。“没钱啊！听说搞这个没几十万根本就进不到货的，南边有人搞些水货过来也就挣个辛苦钱，量小还不能正经开店，走私水货也是要被抓的……” 听到最后才明白张文武还是没想过正经做生意，他那脑子里还都是些旁门左道，之前几次经过美食街将这里环境都摸清楚了的付正义，干脆拽着张文武重新坐了下来，在他那本子上开始了写写画画，片刻后递过去说。“武哥，卖必须正规，否则邮电局是不给你入网的，水货机就是个短时间的买卖，想要做大做强就必须从厂家拿一手的货源，虽说资金占用的大些，可利润是有保障的，我倒没觉得资金是个问题，反倒是在想那店面怎么才能盘下来，隔壁的疾信通卖场会不会来捣乱……” 94年的这个时候，的进价和卖价相差很大，每一层级的代理商都利润丰厚，因此这个时候只要是能拿到厂家的一手货源，那可是绝对是财源滚滚！ 可是看到付正义所写的开店预计金额，眼珠子都惊的要掉地上的张文武，那脑袋摇的可就跟拨浪鼓一样了…… 正文 第034章 快刀斩乱麻 随着张文武进了那家挂着转租招牌的店铺，赔了钱的老板愁眉苦脸的就坐在最里面的角落，聊了几句付正义是非常的满意，可张文武还是压根就不信能将店开在这里！ 开什么玩笑呢！ 原本的租户签了三年的合同，可仅仅坚持了一年多点就熬不住了，被打通的三间店面总面积大约有一百五十平，在美食街上也算是很大的店面了，虽说美食街的租金是逐年在涨，赔了钱准备撤走的电器行老板也愿意降低租金认赔，可三间店面的租金一年可不会少于十万的。 本身就是混社会的张文武，出了这店铺就习惯性的蹲在了对面街的巷子里，叼着根烟但没有点着，满脸的无奈。 站在旁边越瞅越觉得这店铺位置合适的付正义，发现这店铺的位置不但好，而且面积也足够大，租下来是绝对的值得。 只不过付正义所考虑问题的角度，跟张文武是不同的，因此见对方根本就没信心，他也就懒得再去跟他慢慢解释商铺的位置跟其租金上涨的曲线关系，更不想现在就跟这家伙描述销售的广阔‘钱’景，所以就问他，你觉得现在的问题有哪些，有什么是属于你都搞不定的？ 见付正义是非常认真的问，本就是大混子一个的张文武想了想才回答说，开店的手续，他可以通过街道办争取点优惠政策。 转租下这店铺也容易，甚至将租期延长都不该有什么问题。 隔壁就是全邗州城最大的疾信通卖场，其老板米达超被道上人尊称为超爷，张文武虽说没跟这人打过交道，但要是说付正义在这里都开不成店的话，那他‘城南武哥’的名号也就真是可以揉巴揉巴塞丢垃圾桶算了。 说到最后见付正义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张文武可是真急了，双手一摊说。“一没货源，二没资金，三没渠道，四没市场，五是我根本就不懂这一行，这生意没法干啊……” “要是这生意都没法干，那真还就没有什么行当可以干了！钱我出，货源我负责搞定。但人你来，店铺也由你负责，黑白两道的麻烦都交给你去处理，你敢不敢干？” 总觉得时间不够的付正义，干脆也不绕圈子了，这几句话一说可就让张文武瞪起了眼来，仰着脸瞅着付正义，慢慢站起身来徒然一把揪住他脖领。“小子！这可不是几万块，单租金一项可就要十万了！就算我去找房东将价格压下来点，可后面的资金没几十万是搞不定的！我是道上混的，说难听点别说几十万了，街上现在要有谁让我看到怀里揣着个十万块，我都立马能敢动刀子往死里捅的，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 棱着个三角眼的张文武，那张脸看起来能吓死个人，可已经对他有了了解的付正义反倒是笑了。“我看人只看顺不顺眼、能不能对脾气，不看他是黑的还是白的，你要是觉得对自己都没信心，那这事就权当是我在瞎说！” 一看这也吓不住付正义，气势泄了的张文武又蹲了下去，点了烟瞅了瞅街对面的疾信通卖场，又看看那准备转租的三间店面，歪着个脑袋仰起脸笑了。“呦！看样子你还真拿得出这笔钱来，那要是亏了算谁的？” “只要是按照我说的办，亏了全算我的！但要是你管不住自己，也管不住下面的那些人，亏的部分我还真会让你赔！” “那怎么个分账？” “纯利润的两成，要是赚的超过某个比例，我还可以适当的提高，说白了是下有保底、上不封顶！” 低下头几个手指扒了扒，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的张文武愕然道。“当真？” “第一步是搞定这店面，租金我可以先出，但出面的事可全都需要你出面搞定！” “你真的确定能干？” 见张文武是两眼放光，可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伸出手来的付正义笑道。“我这人说了就算数，何况我怎敢拿大名鼎鼎的城南武哥开心？” 兴奋且激动起来的张文武，说三天之内他就搞定房东跟租户，你准备好钱就行了，然后便带着方大刚兴冲冲的去找人。 紧赶慢赶回了学校的付正义，还是晚了半个小时，幸好是正上着班主任蒋烟岚的课，从后门悄悄溜进教室的付正义被转过脸来的班主任狠狠的剜了一眼，就不再被注意了。 所以付正义趴在桌上一觉睡到了第三节课下，一直在等着他睡醒的胡亚彤才黑着个脸的跑了过来，将他拽到了教室西北那凉亭，逼问昨天闯进班级的那女生是怎么回事。 将之前夜里在烧烤街所看到的说了出来，一个学习成绩不好、父母双亡、家里也没有收入的留过级的女生，就因为一封信而导致自己不但被在班里遭了班主任的羞辱和责骂，还导致其班主任去她家里进行家访，让女生的奶奶心脏病发住了院。 可就算是这样这没成年的女生也没有抱怨，而是晚上先在饭馆里当服务员，洗完盘子等饭馆关了门，又去通宵录像厅上班，预知了工资才让她奶奶交的起医院费，自己还收养了不少的流浪狗和猫咪，夜里回家还要给这些小动物们做饭…… 听到那封信的时候，胡亚彤就知道付正义说的是谁了，更知道说的是什么事，本想反驳她没做错，可见付正义说的认真，于是她听着听着眼眶可就红了起来，到最后得知那女孩竟然已经辍了学，内疚加懊悔，胡亚彤拽起付正义就说自己要去找那女生道歉，一定要说服她回来上学，可不能连初中都没毕业就进了社会！ “社会很可怕吗？” “那当然啦，社会就是个大染缸，只要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学校就是座象牙塔，风吹不着、雨打不到的，这怎么比呀……” 胡亚彤的回答，可是让付正义有些意外，这样的论调可不该是一个高中生说的。 见付正义的神情很是古怪，胡亚彤有些不好意思了，垂着头说这事都怪我，要不是因为那几天心情实在不好，怎么也不会将那封信交给班主任蒋烟岚的。 “这事啊，并不是坏在班主任蒋烟岚的身上，而是马艳红的班主任太可恶，要不是骂完人还去马艳红家里家访，她奶奶应该不会心脏病发的，也就不会导致之后的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所以我们该庆幸自己有个好老师、好班主任……” 身为班里的好学生，付正义的说法很是能让胡亚彤认同，但向来聪慧的胡亚彤马上就察觉到话题正在被付正义岔开，于是恼怒的逼问那女生的去向。 双手一摊的付正义说不知道，可昨天晚上马艳红冲进教室之后他还跟教导主任章亚楠吵了一架才离开的，胡亚彤根本就不信他不知道那女生的去向，于是可就真的生气了。 有关马艳红的问题，付正义自己都还没有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虽说他跟马艳红有了些接触，昨天晚上坐在栏杆上的马艳红也让付正义觉得对方的性格应该是开朗且乐观的，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让胡亚彤去找马艳红，要是双方再发生些什么，他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去改变马艳红的未来了。 闹腾了一番，见付正义坚决不肯说实话的胡亚彤，知道她再折腾下去也不会得到回答了，胡亚彤这才告诉他，她爸胡亚国让她来通知，泰华证券的期货通道已经开通了，但还有不少的问题存在，所以让付正义有时间就过去看下。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能够在邗州进行期货交易的话，那他就无需跑去金陵或者是魔都的期货公司开户了，只不过期货的交易可需要相当的慎重，因此付正义第二天上完了头两节课，就跑到了泰华证券，直接去了胡亚国的办公室。 自从付正义九月份清仓后，经历了井喷的股票市场可就立刻开始了下跌，虽说也还有着不少的市场机会，但日内交易的利润可远不是井喷初期所能够比拟的，尤其是之后的那近半个月的惨烈杀跌，指数更是差点被腰斩，因此觉得付正义对于市场的把握简直是精准到极点的胡亚国，也就真正认可他的能力，将付正义视为了公司的重要客户，而不是说单纯的将其视为自己女儿的同学。 所以既然这重要客户提及了将会进行期货交易，上了心的胡亚国也就在国庆节之后，向金陵总公司申请期货的交易通道，直到十一月中旬才被批准，经过了一周多紧张的筹备和测试之后，虽然定下来就会在11月28号正式开展业务，可交易通道还存在着一定的缺陷，而且根据期货部门的反馈，准备参与期货交易的客户少的可怜，于是心里打鼓的胡亚国就赶紧让女儿去通知付正义。 将三楼的办公区进行了整理后，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的期货营业部就有了十个独立的期货交易间，将付正义二楼那长期不用的大户室搬到三楼之后，属于付正义的交易间里就摆上了四台电脑，拥有着股票市场和期货交易的两条交易通道。 期货的开户手续繁琐，但提前进行了处理就仅仅是等付正义过来签个字就行了，知道目前邗州公司的期货交易存在着缺陷的胡亚国也不准备隐瞒，他让总公司的技术员给付正义演示了模拟操作之后，这才惊讶的发现付正义对期货买卖是一窍不通。 连续开了三个模拟账户，满仓加杠杆操作的付正义在二十分钟之内就陆续爆了仓，面对着转过脸来面带有些不好肆意的说期货交易还蛮难的付正义，胡亚国徒然觉得一道凉气从他的尾椎直升颅顶。 他可是强行夺取了另一家分公司所申请的期货交易通道，这才让邗州分公司提前拥有了期货交易的条件，可要是付正义根本就不懂期货，那他在金陵总公司所承诺下来的交易量和利润，可就真没地方去寻摸了！ 难道说，他让邗州分公司提前获得的期货交易通道，将会演变成滑铁卢事件，进而导致他通往一把手的坦途，会因此会变得艰难？ 不知道自己刚才模拟账户爆仓，会给胡亚国带来何等压力和想法，紧赶慢赶去了疾信通卖场买了两台，跟着付正义就去邮电局办理了入网的手续，回家之后便开始打电话。 跟爱立信华东分公司、爱立信在华东总代金陵正亚公司开始联系，软磨硬泡的终于将他想要知道的情况搞到了手，对于未来的变化和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有了更加清清晰的把握…… 正文 第035章 无规矩，不成方圆 城南武哥的名头，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仅仅用了两天，带着方大刚跑这租房这事儿的张文武，就将房东跟准备撤走的那电器行老板都撮合到了自己面前，不但让房东主动将剩余的租期补足到了两年，还将承租的价格降到了八万，并且还同意每半年一付！ 事情有了眉目，早上六点多就守在校门口的方大刚等付正义一到，可就立马从巷子里蹿出来将他给拦了下来，差点没惊得看到这一幕的胡亚彤去喊校警救人。 书包里其他东西都可以不带，可跟他老妈软磨硬泡了一个月才搞到手的那张空白请假条，被付正义填上了日期就拜托胡亚彤交给班主任，跟着方大刚就去了张文武那里。 一看张文武连夜草拟出来的那承租协议，付正义就乐了。 上面的条款对承租方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说退租那可是随时可以走人，而且就以美食街商铺的租房方式而言，经张文武所草拟的这份承租协议，只要是脑袋没进水、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房东可都是不会签的。 结果付正义一说这样不行，没有哪个房东会签这种承租协议，当即棱起三角眼的张文武就叫嚣起来。“他敢！老子城南武哥的名头是白叫的啊，不签老子立刻带人抄家伙去堵他家，看他敢不签！” “这是在做生意，可不是原来你当‘城南武哥’时可以用的手段，你这样一搞可就没谁敢跟你做生意了，既然说了要转行，也不是说以后就不能搞点手段，可做生意就必须有个做生意的样子，强买强卖生意不会长远的……” 将道理讲了一通之后，见张文武还是没有认识到这样做的危害，他索性将那草拟的协议重新修改了一下，将一些过于离谱的内容改掉，就递过去说道。“你就带着这份协议过去给房东看，告诉房东你是诚心来承租店铺的。” 将付正义修改过的承租协议一看，张文武的脸就垮了下来，说昨天忙到大半夜的，这才将这份协议敲定下来，要是知道你还要修改的话，昨天我就不带那么多人过去谈了…… 明白那房东是被吓坏了，可看张文武的态度付正义知道虽说他也正在努力的转变，只不过想要扭转他的思维方式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因此将准备今天给他的拿出来递过去，付正义简单教了下张文武如何使用，便带着张文武去了银行，给他的户头里转了五万块过去。 张文武的卡上，原本就有着手下一干人等凑的三万块多块，扣除半年的租金还剩下四万多块，付正义让张文武将这些钱作为流动资金和装修的预付款，先去跟房东签了协议将租金转给人家。 一看张文武又垮了脸，知道他跟那房东还有其他口头约定的付正义只好又解释，修改过的承租协议租金已经是半年一付了，要是你签了协议再拖着不及时给，那就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样了。 怏怏而去的张文武去找房东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将承租协议搞定，给付正义来了个电话约在那还没有完全腾空的店里见面，赶紧过去的付正义坐到里面的小办公室里，张文武便赶紧将那承租协议递了过来。 前两天进过这家店铺的付正义，在家里的时候就将装修设计图搞了出来，虽说显得很是简陋，但只要是搞装修的一看就懂。 将装修的方式和草图交给张文武去办，跟着付正义还特意交代要先将店里的电话先办下来，店里的监控设备也必须装好一些的，必须做到监控无死角，事后有完整的录像可以进行反查，以便确保店内的安全，以及一些突发事件。 说完之后的付正义，就准备再去趟泰华证劵，试一试那期货的模拟交易。 只不过张文武没让他走，原来他已经通知了凑了钱的那帮子弟兄们，准备让付正义给把把关，看人员方面该怎么安排。 没有想到这个事的付正义，可有些怵头。 张文武的那帮子手下，一个个要么就是满脸横肉、五大三粗，要么就是一脸奸相、惯常偷鸡摸狗的，他虽然跟张文武的交往没有避开方大刚，但张文武的其他手下付正义可不准备过多、过深的交往和接触。 于是他在这办公室里一转悠，很快就乐了。 原来在办公室大班台的一侧，有着一个可以窥视外面的小孔，显然是之前的那电器行老板为了监督店员特意抠出来的，于是他就让张文武等人过来就让他那些兄弟们在办公室的外面晃一圈，然后就可以走人了，之后的人员怎么安排、如何安排，都等他一个个的看过了再说，另外就是让张文武问下他手底下的这些弟兄们，他们每个人都想要干什么！ 听付正义这么一说，张文武傻眼了。 在他看来一个店铺只需要营业员跟老板，顶多再雇个长得漂亮点的收银员就行了，老板只需要把好钱款的进出，哪里还有什么可以选的工作？ 在美食街上开个店，可不是付正义的最终目的。 考虑到张文武对于销售、公司管理、后勤保障、财务部门的监督和控制是一窍不通的，所以他也就懒得过多解释，等张文武的那帮子兄弟们过来让他看到每个人的模样后，心里有底的付正义这才将这几天所写好的销售市场拓展计划、县市级市场二、三级代理商的筛选方法、管理模式和加盟的条件，拿出去递给张文武。 有关邗州城这个店的部分最少，付正义所着重的是分级代理体系的建立和管理，销售奖励和激励办法，资金的安全监督，出差借款的审核和批准方式，进出单据的保存等诸多牵涉公司发展以及业务展开后所会涉及到的方方面面。 一看又是图又是表格、又是规定、又是拓展计划、逐层宣传的这些东西，张文武就彻底懵了。 其他事情可以慢慢来，但最初的店铺和财务管理，都是马虎不得的，因此付正义也就想耐着性子给张文武逐一解释，只是让他无奈的地方，是张文武根本就不愿意听，他就一句话，什么管理、什么规定，只要是你制定出来的我不问理由，我只管按照你的规矩执行就是了。 得！ 这下子倒是省事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 只要张文武愿意遵守这一条，那么一切都可以顺利推行下去了。 将写好的这些企划、各级经销商的筛选、管理等文件让张文武先装好，付正义将刚才记录下来的那些人的特征跟张文武给他的名字进行对应，最后将长得过于蛮横、一露脸能吓死人的剔除后，他就问张文武店的店员、收银员、迎宾员、内勤、库管等岗位准备怎么招人？ “招人？我的这帮子弟兄们都闲着呢，让他们干就行了呀……” 张文武说的简单，可一听这话差点没笑死的付正义等缓过气来才说。“一家档次很高的精品店，让一帮五大三粗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壮汉们站在门里门外的，你说买得起的人谁还敢进来？吓都给要给吓跑了啊！” 愣了下的张文武等回过了味来，就挠起了头来满面的无奈。“可、可是我这一帮子弟兄们可都多多少少出了钱的，就指望着靠这店挣钱呢，你这么一说不让他们干了，那我可怎么跟他们交代？” “等代理权拿到了手，店里还是需要有人跑业务的，库管、送货也需要人手，解决一些小问题也还需要有人能帮忙，你的这帮子弟兄都会有用的，但不一定是需要都待在这个店里，市场排查和信息收集也都需要人去干的，先给他们一个基础工资，让他们都先动起来，只不过我说你的这帮子弟兄们该不全是些好吃懒做的吧？” “那是！我城南武哥的弟兄们怎么可以是好吃懒做的，都是些有血气、有力气、有能力但没有好机会的好弟兄！” “那要是你的这帮子弟兄里，出现了只想拿钱不想干活的怎么办？” “瞧我不起是不？要真出了这样的老子第一个废了他！老子都还没说不干活就坐着拿钱呢……”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立刻就鼓起了掌来，之前说的口都干了，他可都是为了引出张文武这最后的这句话，既然现在他表了态，他手下的人要是出了不干活就想拿钱的，付正义可就有话说了。 将目前所需要做的事情都逐一的交代完，付正义告诉张文武，周末你就别安排事情了，带着方大刚跟我去趟魔都，现在还差着的就是搞定销售的代理权了。 一听这话张文武可急眼了。“什么？到现在你都没搞到货源、决定店里卖什么？” “卖什么倒是定了，可隔壁的疾信通卖场好像已经开始跟华东的一级代理开始谈了，在店铺没搞定之前我也不能去抢那代理权，只好拖到周末亲自去跑一趟了……” 付正义说的是胸有成竹，可这些天来张文武也不是什么都没了解的，有关销售的问题他是咨询过人的，他听说要是拿不到便宜货源的话，那想要赚钱可就难了，原本承租这店面的那电器行老板，就是因为货源出了问题，拿货的价格高、卖价又上不去，结果可不就是只有天天看着赔钱？ 虽说付正义是笑嘻嘻的跑了，可留在店里的张文武却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没谱，虽说早上那五万块转进他卡上的时候，他是信心百倍觉得只要店开下来就一定是财源滚滚的，可最后付正义那么一说，他可是真的心虚了。 但放在桌上那台加上入网费可就两万多了，能二话不说以联络需要为名给自己办了个下来的付正义，显然还是肯花钱、愿意花钱的，自己总归还是需要领这份情的，何况就单凭对方的信任，自己也绝对不能露了怯，城南武哥的名号可不敢坏喽！ 只是手底下这帮子弟兄们凑上来的三万块，说白了是亏不起的，其中有几个弟兄可是拿出了老婆本想要赌一把的，虽说之前他已经说了开这店是不包赚的，可一旦真的亏了钱，他张文武可是赔不起的！ 越想越是心虚，赶紧将付正义塞给他的那些企划和内部员工管理守则取了出来，强迫自己看进去，就算一时不懂也能知道自己是哪里不懂，可不能将这个店铺完全撒了手，不然就算是付正义亏的起，那三万块张文武他可真心亏不起啊…… 正文 第036章 万事俱备 离开了美食街的付正义，则是去了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第二次的期货模拟操作就好了很多了。 上一次过来，因为胡亚国告诉过他目前邗州分公司的期货交易通道存在延迟，而且延迟的时间还有些多，所以他才会用满杠杆的方式进行操作，于是通过接连三个模拟账户的爆仓，让他对于交易通道的延迟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期货的操作，自然比股票的买卖要复杂一些。 但94年国内的期货市场，除了各种内幕之外就是纯粹的资金碾压，各个期货公司所给的杠杆比例不同，最高的可以达到百倍，最低的也有二、三十倍，这就要求对于价格的变动需要特别的敏感，对于走势的变化拥有最为敏锐的直观判断。 因为这一次过来也是模拟操作，所以付正义也就没有让胡亚国回避。 在五十倍杠杆的模拟操作中，他以923国债为交易目标，半仓操作的情况之下，在波澜不惊的国债市场里打了个滚，一个小时下来也亏损了三分之二的保证金，但让他对92债的价格变动、成交量、多空仓对比等基础技术指标，都有了点了解和掌握，尤为让他安心的就是几个国债品种的交易价格、趋势运行都跟前世的记忆吻合。 观摩了付正义的操作全过程，胡亚国那怀着希望的心可就彻底凉透了，见付正义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想这可是模拟账户，按照公司内部的统计数据表明，模拟账户操作成功率超过七成的客户，在真实的期货交易时都仅有不少五分之一的客户可以实现期货实盘的获利，像付正义这样的期货交易方式，甭管多少家底，可都是不够赔的。 考虑到他跟自己闺女是同学，胡亚国也就不以证券公司副总的身份说话了。“正义啊，如果模拟账户操作不顺利的话，你可是需要格外谨慎的，虽然你选择的几个国债品种波动都不大，但在杠杆的作用之下亏损可是会以倍数的比例放大的，你之前赚到的钱是不少，可期货交易跟股票是不同性质的，要是遭遇对手方资金全力狙击的话，不管你看的有多么准，对方直接可以用资金打到你爆仓为止，那可是谁都救不了的……” 对于期货交易的理解和认识，付正义还是有自信的，听出胡亚国话里话外那一丝关切意味的他，也不准备就此展开辩论，更不准备此时就入场交易，因此想了想便问道。“胡叔叔，我记得泰华证券正在大肆扩张，不知道在魔都是否有办事处，又或者是小型的营业部？” “魔都？那边在国庆前就入驻了一个筹备组，到现在都快两个月了，就算没有对外营业，但硬件调试、交易通道的建立都应该是完备的，难道说你想要去魔都的营业场所进行交易？” “倒不是说没有考虑过，主要是目前的操作无法判定交易延迟的时间，对于股票来说十秒、二十秒都问题还不是特别的大，可期货交易要是延迟超过了三秒以上，就已经不适合交易了……” 付正义的话虽然说的有些隐晦，可跟在总公司派过来进行交易系统调试的工程师身后长达一周的胡亚国，却是大吃一惊，‘三秒’这个交易延迟的极限时间，他也是从总部那技术工程师的口中所获知的，当时那工程师还特意叮嘱他，这个时间是券商交易通道方面的秘密，对客户可是绝对不能说的。 这小子怎么会知道三秒延迟的极限？ 碰巧？ 还是说他真的知道这个数字？ 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的胡亚国，想得越来越多了。 面对着电脑屏幕的付正义，则是打开了他在泰华证券所开设的期货户头，调取出国内各大交易所目前主要的交易的期货品种，认真观察其走势以及资金进入所留下的痕迹。 94年的期货交易市场，还是混乱且有些无序的。 各大交易所对于规则的更改，是除了政策面之外最大的风险所在。 当然，在二十一世纪也出现了不少伪期货交易品种，但那已经属于是诈骗的范畴，跟他当下所看到的这些交易品的趋势图毫无关系。 反正周末为了代理的问题也是要去魔都的，转过脸见胡亚国似乎在思索，等了片刻付正义这才开口问道。“胡叔叔，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 “我还是想要去你们在魔都设立的营业部看下，我想请您帮我在那边搞个模拟实盘账户，资金量不需要大，只是过去试下自己的盘感，看是否跟我所想的问题一样……” 期货户头的异地开户虽然麻烦，但如果不准备动用过高的杠杆那就简单了，只需要他打个电话就可以搞定，可对于付正义的坚持胡亚国还有些好奇，并且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为客户想的周全一些的，尤其是付正义这样没有任何期货实盘交易经验、就想要一脚踏入风险极大的期货市场的重要客户。 胡亚国笑着问。“下周一我倒是有时间的，如果你不介意我跟你一起过去如何？” “好啊，那我在魔都等您过去就是了，我明天就会先过去办点事，估计周一早上就可以忙完了……” 跟胡亚国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之后，回了家的付正义就开始给办公地点位于魔都的美达公司打电话。 在让张文武开始寻找合适的店铺之前，他就已经跟爱立信设立在华东的分公司取得了联系，只是负责江省的业务代表根本就不买他的账，直接让他找位于金陵的一级代理正亚公司谈进货事宜。 要是从金陵正亚公司拿货，价格高且不说，单是前期的流程想顺利走下来，就不是一两个月可以搞定的。 清楚记得爱立信gh398这款可自编铃声的是在95年初上市的，当今国内市场摩托罗拉还占据着九成的市场份额，爱立信华东分公司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还是因为销量不佳而病急乱投医，之前竟然将江省的一级代理权给了摩托罗拉在江省最大的代理正亚公司，导致爱立信的一级代理权虽然是放出去了，但销量却一直上不去。 当然了，了解到这些关系之后的付正义，也能理解美达公司的苦衷，他们显然是想要借助金陵正亚公司的分销渠道，将其英文版的先推向市场，但爱立信最初进入国内的是国人所不习惯的英文界面，销量不佳也就挫伤了一级代理推广热情和信心，导致爱立信一直不温不火。 94年的市场，邮电局占据了最大的优势，也拥有着最强大的议价能力，可国营企业的体制决定了其经营方式的死板、销售价格的昂贵，并且从数字的基站建设的角度来说，邮电系统本身就对数字有着抵触，也就让数字的推广遭受着重重的阻力。 再加上摩托罗拉的一家独大，更是给其他厂家进入国内市场设置了天然壁垒，想要打破其垄断地位，单单依赖渗透式的营销，是绝对不行的。 因此虽然付正义被爱立信的华东分公司拒绝了，可他并不死心。 于是虽然他也跟金陵正亚公司联系了，让他知道目前邗州市最大的疾信通卖场正跟正亚公司处于磋商阶段，双方并未就江北地区的销售达到协议，就连区域的划分都处于稀里糊涂的阶段。 因此找到了美达公司另外一个业务代表郭美桦的付正义，也就借助于其公司内部业代间的竞争，让他打听出邗州疾信通卖场也正在跟爱立信华东分公司联络，想要绕过金陵正亚公司这个省级代理，将整个江北市场独立出来进行运作！ 这种绕过省级代理的行为，本该是遭受到美达公司拒绝的，可省级代理的出货量上不去，所以美达公司也就接待了疾信通卖场的老板，双方虽然正处于谈判的阶段，但要是没有谁插手的话，疾信通卖场跟爱立信华东分公司的协议应该是可以签下来的。 可这样一来，金陵正亚公司的代理区域就会大幅度的缩水，而付正义想要借着爱立信数字赚钱、圈地盘的计划，也就彻底泡了汤。 任何一个公司，都会存在着些销售漏洞的，而负责各个区域的业务代表之间，也绝非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良性竞争状态，跟美达公司两个业务代表进行过沟通的付正义，决定还是以用资金砸、以最适合的销售理念为方式，抢在邗州疾信通卖场还没有能够敲定合同前，抢先拿下爱立信江北市场的一级代理权！ 电话通了。 “请问是美达公司的郭美桦吗？我是邗州的付正义啊……上一次所谈的代理权，公司准备派我在周末正式跟爱立信华东分公司进行合同的签订，以及后续合作方面的细节进行探讨……” 接到电话的美达公司业代郭美桦，愣住了，她之前本以为就是个玩笑而已，可没想到才隔了一周邗州的那家小公司就准备过来签合同了，可她的行为本身有些违规，于是也就赶紧追问。 前世做过销售，也研究过销售心理学的付正义，从对方的语气中就察觉到了对方的犹豫，于是赶紧便补充道。“郭小姐，对于二、三级市场我们有成熟的销售方案和促销手段，宣传方面也无需美达公司过多投入，所以我们的诚意是毋庸怀疑的，我们公司认为，只要努力，只要不怕前期的投入，那么没哪个市场是不能被打开的，而摩托罗拉也并非是永远都无敌的……” 正文 第037章 初次见面 前往魔都的前一天，跟张文武去办理公司营业执照的时候，付正义对张文武想的几个公司名称都不满意。 也许是张文武在社会上的名声有些大，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反正办理营业执照的时候其所居住的街道办主任，一大早就赶过来帮他跑上跑下的，不惜拉下老脸去求爷爷告奶奶的帮他。 营业执照的手续提前就送过来了，等正式办理的这天事情反倒是不多了，所以坐在工商所的大厅角落瞅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心中一动的付正义拿起笔就写了‘雨瑶’二个字，将张文武喊过来让他将其填在申请书上，以后公司的名称就用这个。 “雨瑶？太娘们气了吧？” “就这个！我决定了……” 很是不解的张文武皱起了眉，可想到今天早上付正义将注册资金直接就圈定在了两百万，当时看的眼都直了的张文武都不需要扒手指计算，就能知道他所占的那一成比例可就相当于是二十万之巨了，因此就算付正义取个再难听点的公司名，他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下来，根本就没有提出意见的资格。 乐颠颠的去办手续，有着街道办主任老太太的帮忙，工商局的程序虽说麻烦但不算是什么大事，何况二百万的现金昨天就已经转进了验资账户，在94年这也算是不容易了，因此最后领证的时候工商局的办事员也就象征性的提了下，验资后这笔资金最好能在账上停留一段时间，别太快就抽走。 街道办主任那老太太一听，立刻就蹦着高的嚷，别人家验资就能立刻抽走，凭什么雨瑶公司就不能立刻抽？你是不是看我老太婆好欺负？拽着那办事员就要去找局长告状！ 老胳膊老腿的老太婆，谁都不敢跟她真心的计较，跟张文武站在大厅角落里的付正义，见那办事员急的脸都红了，一叠声的给那街道办的老太婆道歉，旁边的工作人员也都赶紧过来劝，这才让那得意洋洋的街道办主任松了手。 付正义一直就没想明白，张文武这么一个社会上的大混混为何能让街道办对他这么关照，因此见站在一旁的张文武脸上也有着笑意，就随口问道。“为什么街道办主任对你这么好？” “困难时期我奶奶接济了她家点粮食，所以虽然我爸妈去的早，但她家里人都对我很好的，小时候我还住在她家好些年，要不是后来实在学不进去，又不愿意进街道上的那些破厂，又怎么会顶这个‘城南武哥’的恶名混到现在……” 呦，这还是有故事的家庭哩，侧着脸瞅着张文武笑的付正义，很快就让张文武又棱起了眼来摆出了一副凶相，可知道这家伙就是样子凶、但实际上人可不坏的付正义继续笑，根本就不会怕，无可奈何的张文武也是拿他没办法了。 街道办老太婆颠颠的跑过来，将办完的手续都递给张文武，可就又对着张文武是一通叮嘱、数落，搞的站在人来人往的办事大厅里觉得掉面子的张文武有火又发不出，于是赶紧拽着付正义跑了出去，也让捂着嘴的付正义笑得更加开心。 神速般的办完了工商执照，第二天一早喊来方大刚的张文武，就跟付正义一起乘车过了江，坐上了前往魔都的火车，咣当咣当的到了魔都见时间还早，察觉到二人一身衣裳很是没个样儿，于是付正义就领着张文武跟方大刚去了商场。 一人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锃亮的尖头皮鞋，又给二人买了副墨镜，这样一来往二人中间一站的付正义就发现，张文武还是像个大痞子，而身材魁梧的方大刚却真的很有保镖的架势，于是在商场里买了条刚刚发售的玉溪烟，出了门撕开一包之后，剩下的就全丢给了张文武。 口袋里被塞了两包，接了付正义递过来的烟，方大刚的眼都直了，嘴里念叨着这可是五十块一包的烟啊，一条就顶他一个多月的工资，放在鼻子底下嗅着有些舍不得抽。 取出特意带来的都彭火机，啪的一声打着给张文武和方大刚点上，抽了一口的付正义见方大刚一口嘬下去小半根就烧完了，那陶醉的模样实在是引得人瞩目，赶紧拽着方大刚闪到一旁，拍着他肩膀笑着说要不了一年，我包你天天可以抽的起这烟！ 住在乡下老家的父母身体不好，没了娘的闺女才三岁半，对于钱看的有些重的方大刚，这瞅付正义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这可让知道他家情况的付正义也有些心酸，抽完烟就喊了辆出租车，直奔美达公司郭美桦所定的那家法式西餐厅。 94年这一家在魔都很有名的法式西餐厅，相当的上档次，虽说从外面看并不显山显水，可窗户所贴着的那几个‘法国厨子’的个人介绍，还是能够彰显出其低调奢华的氛围。 眼光比较毒的张文武瞄了一眼里面的桌椅布置，就扯住了想要带着二人进去的付正义，问这里的价格是不是很高？ 邗州城94年刚刚开了一家西餐厅，可跟这里的西餐厅那是两个概念，没有多想的付正义也就说，这里的一份西餐怎么着也要上百块吧？ 没来过魔都的张文武一听，跟方大刚一样是直咧嘴，转脸看街对面就是些火锅店，于是就不愿意随着付正义进去吃西餐了，眼尖的方大刚故意指着一家挂着‘狗肉’招牌的店问去不去，惹得张文武是大怒之下踹了他一脚，让付正义吃完了过去喊他们一起走，便拽着方大刚就直奔街对面的火锅店。 下起了毛毛雨的魔都，傍晚显得有些阴冷，瞅着街对面热气腾腾火锅店的付正义，很是有些眼热了，只不过今天过来是谈正事，既然美达公司的郭美桦定了这家西餐店，就算里面的东西再难吃自己也要先忍着。 一个人进去的付正义见时间还没有到，就找了个能看到对街公交站台、以及对面街张文武跟方大刚的窗口坐下，瞅了一眼餐单，先要了杯柠檬水点了份坚果，付正义便耐心的等待起来。 94年底的魔都，市内公交还不是特别的发达，下了班就往这家法式西餐厅赶的郭美桦，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足有半个小时。 穿着薄呢长风衣、里面是职业装的郭美桦，进了西餐厅便脱掉了风衣，坐在窗户旁的付正义不由得双眼一亮，因为这职业女孩上身穿着的是件低领毛衣，而下面则是筒裙和黑丝，一双精致的高筒靴令其身材被勾勒的相当亮眼，就是表情有些刻板。 戴着眼镜走进西餐厅的郭美桦，瞅了一眼见大厅觉得没个像的，可就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时坐在窗边的付正义已经认定就是她了，因为郭美桦下了公交车就急匆匆的直奔这里，她的挎包上还有着爱立信的标志，因此见她进了门只是往自己这边瞄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知道是自己脸嫩所造成的后果，于是站起身便喊了一声，这才引起了郭美桦的注意。 伸出手握了握，帮郭美桦扶着椅子让她坐进去的付正义回到对面坐下，将放在一旁的餐单递了过去，取出口袋里的玉溪烟，见她点头表示不介意，这才用那都彭火机给自己点着，将后背倚在沙发上抽着烟耐心等待。 对这家西餐厅很是熟悉，抬起手打了个响指让侍者过来的郭美桦点了鳕鱼、沙律、浓汤和甜品后，便将餐单推给了付正义。 不会亏待自己的胃的付正义，点了个双人份的餐点之后，便转过脸问郭美桦喜欢什么样的佐餐酒？ 从见了面之后，郭美桦可就一直在悄悄的观察这个来自于邗州的年轻人，虽说对方脸嫩显得年龄不大，但抽的香烟价格不菲，打火机跟身上的衬衫更是都彭今年才出的，落座时的礼仪也做的是无可挑剔，尤为难得的就是这年轻人对法式用餐礼仪也相当娴熟，虽说还达不到毫无瑕疵的程度，但已经是让郭美桦很是惊喜了。 国人喜欢在用餐时谈论问题，从法国毕业回国上班不久的郭美桦，可还是不习惯这样，因此在故意没有选佐餐酒，被对方提醒了之后，便笑着又给自己点了相应的佐餐酒，在开胃菜上来后就不再吭声，想要看对方是否会主动挑起话题。 上一顿是在火车上吃的，肚子早就饿了的付正义见郭美桦不开口，于是他也就开始了享用面前的这份价格昂贵的法式餐。 开胃菜之后就是煎鱼排，接着送过来的不是浓汤而是牛排，付正义抬起头便察觉到坐在对面慢条斯理还在吃开胃菜的郭美桦唇角似乎翘了起来，于是他用餐巾擦了嘴后，便勾了勾手指让侍者过来，指着面前的餐盘要求主厨立刻出来道歉！ 愣住了的侍者赶紧去喊店长过来处理，神情有些傲慢的店长说话虽然客气，但付正义十分不喜欢他的语气和措辞，于是当即便用法语告诉他，既然这里的东西是法国主厨的杰作，那么法国主厨就必须出来给自己正式道歉！ 一连串的法语出了口，听不懂但知道说的是法语的店长脸色变了，片刻之后戴着雪白厨师帽的法国大厨就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只是主厨一看桌上餐盘摆放位置和顺序，表情立刻就变得尴尬了，赶紧向付正义和郭美桦道歉，跟着就说这确实是他的疏忽，自己是否可以用开瓶好酒的方式，算是赔礼道歉？ 又高又壮的法国主厨徒然现身，引起了餐厅里其他顾客的注意，将决定权交给了郭美桦的付正义，对于此次代理权的到手，信心可是又增加了一些…… 作者君的话：看到id为连连有余的读者说‘只看书、不发言’但给了打赏，作者君几乎是热泪盈眶、很感动的，可能不能请诸位在看书的读者们，就算是不发言也给投张推荐票啊？那东西每天都有，攒是攒不起来的，不投可就浪费了，能否请各位都投票给本书啊？作者君在此提前先谢过啦~ 正文 第038章 东风起 早早就用完了餐的张文武，虽说也喝了不少，但他可不像方大刚那样没个眼色。 虽说隔着两个店的窗户还有一条街，但法式西餐厅里发生的那一幕，还是被张文武所注意到了。 当晚上住进了宾馆，张文武就赖在付正义的房间里不肯走了，非要他说说在那法式西餐厅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啊，说起来里面的厨师还是来自于法国的主厨呢，结果不但上菜的顺序搞错了，就连佐餐酒都配的不对，本该给郭美桦的白葡萄酒放在我面前，将我配餐的利口酒端给了她。所以我自然也就发了火，没想到那法国大厨倒是蛮有风度的，不但过来道了歉，还真开了瓶好酒送过来算赔礼……” 被缠的不耐烦的付正义解释完之后，这才将好奇心被满足的张文武给轰了出去。 而回到家的郭美桦，在卸完妆之后，可坐在梳妆台前发起了呆。 今天所见到的雨瑶公司代表付正义，给他的印象极佳，虽说看上去脸嫩显得年纪不大，可无论仪表、风度，还是说对方的学识都属于上佳，但自己之前的承诺不过是一时起意，没想到这个邗州的小伙子还真当了真！ 最初郭美桦以为自己开出来的苛刻条件，能将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给吓跑，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执着，不但没有对自己那些苛刻的条件提出质疑，竟然还真的是带着相关手续跑了过来，可这样一来她的行为却干扰了爱立信华东分公司的整体销售安排，要是江北的一级代理协议真被签下来，那可怎么办好？ 留学归来的郭美桦，表面上是通过正常渠道应聘进的美达公司，但实际上她是美达公司大老板的小女儿，虽说家族里的年轻人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打熬，最终才可以进入到管理层的，可郭美桦没想到美达公司销售部门的内部竞争，不但激烈，而且还根本就不讲规矩！ 只要是出了成绩，就会被资格老的业代给想方设法的抢走，之前郭美桦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业绩也就是这样被分掉的，在法国也干过销售推广工作的郭美桦可是真被气疯了，要不是碍于家里的规矩严，那一次她真想直闯经理室，亮出身份将抢了她业绩的那混蛋给开除！ 想到这里的郭美桦，见梳妆镜里的自己脸色又变得难看不少，心疼的赶紧给自己敷了个面膜，心想雨瑶公司的付正义那电话来的也是真的太巧了，只要不是那个时间，或者说当时自己还稍微能够保留着点理智，就绝对不会插手江北市场的销售布局！ 现在可倒好，真的要出事了！ 干扰95年的销售布局，是第一个错。 擅自对外宣称可以将整个江北并为一个销售大区，是第二个错。 未经销售部的允许，就针对一级经销权开出了条件，是第三个错…… 越想错误越多，越想也就越是头疼，最终发现自己犯的错会给公司造成极大干扰和潜在损失的郭美桦，坐不住了。 将还没有到时间的法国进口面膜丢进了垃圾筒，她便拿起了电话接通后，没有敢有丝毫的隐瞒，就将事情的起因和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美桦啊，很多事情不能总是看表面的，既然雨瑶公司的人已经过来了，明天你带着他去我的办公室吧，这事情因你而起，也必须由你而终结，错误和有关处罚的问题，都等解决完再说……” 嘟嘟嘟的盲音响起，电话被对方给挂了，可攥着电话的郭美桦却傻了眼，因为预料之中的责备和批评都没有，反倒听那那意思父亲还准备亲自接见雨瑶公司的代表，在董事长室进行谈判？ 当天晚上彻底失了眠的郭美桦，直到凌晨四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起得晚了也只好顶着个黑眼圈去公司，将准时等候在公司会客室的雨瑶公司的付正义叫上，坐电梯直接就去了位于三十八层的董事长室。 “我是美达公司的董事长郭建民，有关江北地区的一级代理权的问题郭美桦已经汇报给我了，虽然我相信她已经将条件说的很清楚，可贵公司将如何达成全年的销售目标，美达公司还是需要进行监督和管理的……” 没想到会跟爱立信华东分公司的董事长郭建民直面，有些不明白原因的付正义将目光转向了郭美桦。 在双方之前的沟通中，郭美桦对于江北六个地级市的一级代理权条件，是需要达到年销售九千台的，这个销售量几乎就是94年金陵正亚公司全年销售量的一倍，因此当时开出这条件的郭美桦很笃定，这就是一个谁听谁都要被吓跑的狮子大开口，没有哪个公司能够接受这样的销售定额，她当时的目的也就是想让邗州的雨瑶公司知难而退。 可是这个雨瑶公司时隔一周，就打电话过来说可以签正式代理合同了，可这一级代理权的合同一旦签订，那美达公司不但需要立刻调整江省的代理区域，并且还需要准备面对金陵正亚公司的诘难。 见付正义跟父亲的脸都转了过来，深吸了口气的郭美桦赶紧将昨天想到的那些借口拿了出来，无外是邗州雨瑶公司的实力啦，销售计划制定后的执行力度啦，销售预期如果达不到该怎么样呀，诸如此类的一说出来，付正义马上就明白了原因。 既然是美达公司董事长亲自出面，那显然对方并不是准备一口拒绝，因此他也就开始了反击。“郭董事长，那您觉得明年爱立信的两款产品，在整个江北市场的容量能有多大？” “一年九千台应该不是极限……” “可是今年截至上个月，作为爱立信江省总代理的金陵正亚公司也不过销售了三千多台，虽说临近年底会有个销售峰值的出现，但总量绝对不会超过五千台的，雨瑶公司为了表示诚意和实力，以江北六个地级市的区域就准备达到正亚公司全年销售量的一倍，难道这样的条件都不能获得爱立信公司的江北一级代理授权？” 华东分公司的所有销售数据，可都装在郭建民的脑子里，他明白眼前雨瑶公司的这个付正义是郭美桦应付不来的，于是也就继续道。“市场总是在发展的嘛，每个区域的客户是需要有个培育期和适应期的，正亚公司明年的销量一定也是会提升的呀？” 清楚知晓94年爱立信现状的付正义，可不会被郭建民的这套‘官方说辞’给蒙了，于是当即便强调道。“全额预付款提货、全销售区域的市县级广告覆盖，再加上二、三级经销商的独立开发和培育，这一切可都是由雨瑶公司所承担的，美达公司为此仅仅是付出一个在94年未曾被启动的市场，就换取到了年销售九千台的保障，我实在是想不出这样的条件，除了雨瑶公司愿意接受之外，还能有哪个一级代理商是愿意用这样的方式与美达公司合作？” 终于展现出了咄咄逼人的付正义，让坐在一旁的郭美桦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可经验老道的郭建民却是笑了起来。“付先生，你好像对于爱立信的产品没有信心呀……” “这不是信心的问题，而是对美达公司态度的不满！” “可江省终归是一个整体啊，要是美达公司将代理权划江为界，那不就成了划江而治了嘛……” 一语双关想要开个玩笑活跃气氛，可听懂了的付正义却直摇头。 见付正义不为所动，实际上对交易条件实在是无可挑剔的郭建民想了想，继续试探道。“gh398和gh337都将在一月份开始进入市场，而且也都不是中文的操作界面，而江省的g**网络也还没有启用，雨瑶公司将如何能够确保全年的销售量？” “邮电系统自然是不愿意淘汰模拟网的，可数字网络的基站建设是大势所趋，任何一款产品都会有个培育期，对于江北市场而言，这个培育期可能会更长一些，所以雨瑶公司宁愿在此时为了一级代理权而付出极大的诚意去开拓，而不准备在市场启动之后去跟风……难道说美达公司固守着原本的销售网络，就甘愿这样被摩托罗拉永远压着？” 话锋一转的付正义这段说辞，可是让郭建民有所动容，但还是摇着头笑道。“激将法是没用的，小伙子你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实质性的宣传和营销方案，光喊口号、表决心是不可能打动美达公司的，更加不能就凭此改变原本的代理权模式……” 老奸巨猾，不受激也不冲动，话里话外近乎是滴水不漏的郭建民可是让付正义见识到这种老江湖的厉害，知道自己还是有些小看了这个美达公司，因此沉思许久的付正义抬起头张开了他的右手。“雨瑶公司用五百万作为惩罚性的履约保证金！如果到明年六月底，雨瑶公司的拿货量达不到全年的六分之一，那么这笔保证金美达公司可以没收，并且立刻收回代理权！” 付正义的这条件一说出来，郭美桦就惊得站了起来，就连之前都不动声色的郭建民也是满面的骇然了。 五百万的惩罚性保证金，虽说也不过就是大几百台的而已，但要是算上雨瑶公司的先款后货，这五百万的保证金可真有可能会成为美达公司的纯收入的，这笔巨款相当于部门两年的纯利润了！ 终于被雨瑶公司这般魄力所惊呆的郭建民，心想要是这样的条件别说将江北市场给你了，就算是将整个江省的代理权都给你，也绝对是一笔极其划算的交易！ 因此在转过脸瞅了瞅目瞪口呆的女儿郭美桦后，郭建民笑着开口道。“小伙子，话说出来可是要算数的！” “没问题啊，只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有关代理区域和协议时间可就必须延长了，为了取得更加稳固的合作，雨瑶公司还可以现在就承诺，在代理权有效期限之内，雨瑶公司将会只销售和推广爱立信品牌的，不会再跟其他任何厂家产生代理关系！” 又一个重磅炸弹丢出去的付正义，盯着郭建民的双眼，看着被他连续两个条件给震懵了的郭建民和傻了眼的郭美桦，心想要是这样都拿不下代理权的话，那自己就当是来魔都吃了顿法式西餐，代理权嘛…… 老子不要了！ 正文 第039章 首站告捷 对于负责爱立信华东区域的美达公司来说，爱立信两款新产品的如期上市，注定会让公司95年的业绩出现大幅的增长。 因此虽然94年的市场开拓并不顺利，预定的销量也根本就没有能够达标，可随着新产品上市的倒计时，负责华东各区域的业务代表们还是都开始了拼命。 作为负责江省全辖的业务代表顾云，是为有着十数年营销经验且进入美达公司六年的资深销售了，虽说以他的资历已经可以说是在美达公司站稳了脚跟，可美达公司到底不是国企，在这里可没有铁饭碗的说法，因此知道想要借助于金陵正亚公司销售渠道的尝试已经失败的顾云，也就在几个月前开始了对市场的重新排查，找出了一些比金陵正亚公司更为合适的代理商，让他对于95年的代理权改革充满了信心。 江省这个市场，范围很大，潜力更大。 可因为邮局系统并不愿意建设g**通讯网络，因此数字的推广也就处于举步维艰的阶段。 但建立g**通讯网络是大势所趋，因此顾云并不担心爱立信即将推出的数字不能在江省打开局面，所以当邗州疾信通卖场的老板米达超有心将江北市场独立出去之后，符合顾云选择条件的米达超，也就成为了江北市场的最优选择。 因此在双方试探性的接触之后，觉得非常合适的顾云也就开始新代理协议的拟定，准备缩小正亚公司的销售范围，给米达超一个一级代理权，让江北市场能够在95年有所表现。 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他正在跟疾信通卖场的老板米达超磋商代理协议即将完成的时候，早就已经知晓了这件事的销售部经理，一个电话过来就要求他立刻中止跟米达超的磋商，全力去配合销售部的郭美桦完成全新的江北代理协议。 莫名其妙啊！ 已经来魔都跟自己磋商了三天细节问题的疾信通卖场的老板米达超，可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已经完成的江北一级代理权的协议，也只差盖个章就能够开始执行了啊！ 抓在手里的电话，断了好久顾云都没有能反应过来，还是坐在他面前的米达超见他一直在发呆，出声提醒这才让顾云醒了过来。 对米达超说了声抱歉的顾云，抓起双方刚刚签了字的代理协议就冲进了经理室，只不过销售部经理同样也是非常的茫然，只知道这件事是由上面吩咐下来办的，而且郭美桦很快就会带着代理商来办公室参观，之后就会进入到协议的法务审核及签订的步骤。 清楚知道美达公司对什么看重的顾云，可不会在这个时候乱喊乱叫，他整理了下思路这才开口。“经理啊，给江北地区域一个一级代理的事情我可是八月初就跟您汇报了，而且也找了许多合适的代理商进行沟通、磋商之后，这才慎重的选定了邗州的疾信通卖场，协议这才刚刚签完就要变卦，是会磋商代理商积极性的……更何况郭美桦只是见习业务代表，她没有权限更没有资格去跟代理商谈的，她这么干我没办法跟金陵正亚公司交代啊……” “不用你交代了！你只需要将这些条件写入代理协议，去交给公司法务部审核就可以了，记得最后要送到我的手上！” 从办公室外所传来的话语声，打断了顾云的陈述，转过身来的顾云所看到的，就是刚进公司不到四个月的见习业代郭美桦。 虽然知道了这事儿是由上面所决定的，但面对着留法归国刚刚加入美达公司不久的郭美桦，顾云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火气又蹿了起来。“郭美桦！你这是严重违反公司规定！我需要你立刻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我不需要对你进行解释！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完善江北一级代理的协议，有任何疑问也要等协议签署完再说。” 郭美桦的语气平静，表情跟往日里也没有什么差别，虽然知道这是美达公司的企业特性，但面对着这个留过洋、拿着比自己还高的薪水、长得还相当漂亮的见习业代郭美桦，干了十多年销售的顾云终于按捺不住他的火气了。“郭美桦！这事情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面对着暴怒的顾云，郭美桦依然平静。“是啊，就因为你之前抢了我的业绩，所以我才会插手你的区域呀！” “我不服！我努力了这么久才谈妥的代理协议，不能因为你的插手而作废！我要找总经理去投诉！” “去吧，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本来应该是我先去的，但现在你去投诉我觉得会更合适！”没有理睬挥舞着手中协议的顾云，从他身边绕过去走到销售部经理面前的郭美桦，便将自己刚刚草拟出来的代理协议递了过去。“经理，那请您找个人将这份协议完善，我先带代理商参观美达公司，麻烦您了……” 被无视了的顾云气的肺都要炸了，见郭美桦转过身便要离开办公室，再也无法忍受的顾云大吼了起来。“竟然还有这么不公平的事！他妈的老子不干了！”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的郭美桦一个转身，冲着销售部经理便开口道。“经理，您可是听到了，是顾云主动要求离职的，规定的年终奖、两个月的额外工资人事部会按照规定予以扣除的，我好像还记得他必须清偿因提前离职而给美达公司所带来的损失……” 听的愣住了的销售部经理，赶紧站起身准备劝一下，可当他看到郭美桦所出示的一份文件之后，转过身便通知了公司警卫。 在公司警卫的监督之下，被气糊涂了的顾云只好乖乖的收拾他的个人物品，形同于是被押送一般被带往了人事部，进行最后的交接。 听到销售部经理室的争吵声，本该留在会客室里等地的付正义走了出来，也就看到了最后所发生的一切，这让在好奇之下，在随着郭美桦参观美达公司的时候不由得询问起原因。 “付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美达公司内部事务，还请您见谅……” 合情合理的回答，让付正义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等江北一级代理协议准备好之后，他便随着郭美桦回到了销售部，反正雨瑶公司的公章就在他的包里，拿出来在协议上盖了章，新鲜出炉的江北地区域的一级代理权，也就顺利的拿下了。 协议的起始执行日期，是从95年的元旦开始，但因为付正义连续抛出的两枚重磅炸弹，让这份代理协议的附加条件中增加了两项内容，一个就是如果雨瑶公司能够完成95年的代理协议中所规定的数量，那么在96年雨瑶公司将完全取代金陵的正亚公司，成为爱立信江省的独家总代理。 第二，则是这份协议的代理时间将会顺延五年，只要雨瑶公司愿意继续代理爱立信系列产品，那么直到1999年的年底，雨瑶公司都享有着对总代理权的优先权。 顺利完成了协议的签订，让付正义松了一口气。 虽然在跟美达公司董事长郭建民的谈判中，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相对应的他也获取到了自己所最为关键的时间。 爱立信的新款数字，想要在江省进入到销售高峰，必须要等邮电系统的g**通讯网络开通才可以进行，否则在江省爱立信的数字将毫无市场！ 说实在的，付正义仅仅知道爱立信将会在95年1月发售两款新的数字，但他真不记得江省的g**通讯网络会在何时全面开通，因此雨瑶公司虽然付出了看似苛刻无比的代价才换取到了美达公司的爱立信的江北代理权，但如果到了95年的五月，江省的g**通讯网络依然不能覆盖江北三分之一的县市，那么这份代理协议也就需要双方重新进行磋商，对于里面的一些条款进行修改。 美达公司的董事长郭建民很厉害，可有着前世记忆的付正义也不笨。 总体说来，付正义觉得自己是没有占到便宜，但也没有吃亏，所以在收好了江北代理协议之后，便在郭美桦的陪同下准备离开。 电梯下到了底层，被四个公司警卫所监督送出公司的顾云还站在大门口，神情中既有愤怒，也有着哀伤，更多的则是茫然，见出了电梯的郭美桦不愿意继续前进，付正义也就停下来再次询问起了原因。 “他是我进入美达公司所认识的第一个业表，最初他也传授了我一些销售的技巧，可当我做出了一些成绩的时候，我这才发现他已经将我八成的业绩，都划到了自己的名下……” “难道你没有向上反映吗？” “董事长是我父亲，反应的结果就是他被立即开除，而且以我父亲的性子而言，他在销售行业内将会受到很重的打击，所以我本想恪守着父亲的交代，在一年内都完全以我的个人能力来做事，可我最后还是发现，国内的销售的跟国外完全不同，人情往来、推杯换盏所能够取得的效果，远比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企划方案重要……” 听完了郭美桦的介绍，明白原因的付正义也明白这就是国情，有时候确实很无奈…… 正文 第040章 没想到 原本预计需要两天搞定的代理协议，结果一天就办完了。 只不过这份江北一级代理协议的内容，在回到宾馆被张文武看完了之后，他瞪了付正义有足足三分钟，这才徒然跳过来用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通乱摇之后眼珠都红了起来。 先付款后提货啊！ 九千台的销售量啊！ 五百万的惩罚性保证金啦！ 六月底前必须销售掉一千八百台啊…… 虽说广告宣传、二三级市场的开发和培育，张文武都不是能看明白意思，可那五百万的惩罚性保证金，他还是知道是什么概念的。 五百万啊！ 不是五十万，更不是五万啊，这可是要交给美达公司的惩罚性的保证金啊，到时候要是达不到销售额真被扣了，张文武没觉得自己能承担的起，就算加上他手下的那帮子弟兄，全都卖了也赔不上这笔钱的零头啊！ 没料到张文武会如此的失态，差点被他掐死的付正义等掰开他的手、喘过了气来，这才解释说，虽然这份江北一级代理协议已经签了，但在年底前只需要汇给美达公司五十万就可以了，爱立信将会在一月份发售的两款数字，都是需要等江省的g**基站开通到足以覆盖江北三分之一地区后，协议里惩罚性保证金的这部分条款才会开始正式生效的。 更何况，五百万的惩罚性保证金，缴纳的时间也是在g**网络覆盖之后，除非是邮电系统的g**基基站开了后又徒然关闭，否则这五百万是不会真的被扣光的。 “这那可是五百万啊！你有这么多钱吗？” 虽说付正义的解释已经够清楚了，但张文武所盯着的还是那五百万，关于资金来源的问题付正义可就不愿意解释了，只是告诉张文武说你就按我说的办就可以了，反正该给你的一分不会少，你所承担的风险也就是那三万多块而已。 听了这话的张文武可是又气又急，激怒之下吼着说我这不是怕你亏钱嘛，难道我就这么看重钱不成？ 坐在一旁吃着生煎包满嘴流油的方大刚，徒然嘿笑着说，武哥您还真的很看重钱的，弟兄们的未来也都可指望着你呢！ 被方大刚小瞧了的张文武扑上去差点掐死他，闹腾一番没了力气自然也就泄了气，脖子一梗冲着付正义便嚷，反正你钱多我出的钱少，亏起来也是你亏的多，老子怕个球！ 死鸭子嘴还硬的张文武，让付正义笑得捂着肚子喊不行了、不行了，脖子被张文武掐红了的方大刚嘿嘿直乐，倒是再也不敢插嘴惹祸上身了。 跟泰华证券的胡亚国约得是周一，第二天将张文武跟方大刚打发出去的付正义在房间里也坐不住，他又想起了前世的李雪瑶。 生在魔都、长在魔都的李雪瑶，现在才十二岁，她在干嘛呢？ 虽说付正义决定还是让历史按照原本的轨迹运行，可只要是一想到李雪瑶，他就是百爪挠心般的想念，可也知道这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找的，于是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没了辙，最后只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坚定的说，一定要熬满八年再去找她！ 明白一个人待着会胡思乱想，可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付正义，最终还是出了门就打了个车，直奔外国语大学。 看上去有着学生样的付正义，顺利的随着一帮大学生溜了进去。 面对着自己前世闭着眼都能找到的李雪瑶的那间宿舍，仰着脸瞅的脖子都酸了，见宿舍楼的宿管大妈已经是满面的戒备了，他这才怏怏的在外国语大学的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转悠起来。 食堂，为李雪瑶在门口跟人打过架的。 阶梯教室，自己还溜进去冒充过学生，可最后还是被赶出来了。 图书馆？ 得了，这里没有学生证是进不去的。 校园里的湖畔，认识了李雪瑶两年后才开始牵手的付正义，面对着湖边的那张长椅，付正义有种既甜蜜、又温馨，可又极其失落且沮丧的挫败感。 整整两年啊，在魔都有了工作的付正义虽说是在李雪瑶大二的时候才认识她的，可最初的那一段日子里他可是连李雪瑶的手都摸不到的啊！ 债务的沉重，家庭气氛的令人窒息，让那几年仗着自己有个好身板、纵意花丛，不但颓废过，也曾堕落过。 可直到他遇见了具有着婚前洁癖症的李雪瑶，从他二十六岁起，他的脾气跟性子楞是让李雪瑶给磨平了，让他不但戒了网瘾、戒了酒吧、绝了在外勾女孩的念想，还心甘情愿的安心上班赚钱，这才有了之后的还清债务、迎娶李雪瑶的可能。 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当年很是混蛋的付正义，就站在那湖畔的长椅前，呆呆的望着油漆都已经剥落那张长椅，搞的几对想要过来坐上去休息的外大学生，跟见了鬼一样的躲得他远远的，虽说还不至于去叫校警来抓人，可他的四周却是没人敢靠近了。 回想着前世跟李雪瑶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点点滴滴，沉浸在前世回忆里的付正义心情激荡，可徒然间他察觉到垂落左手似乎正被什么东西触碰着，惊醒过来的付正义一低头，差点就给吓得蹦起来！ 坐下来超过他腰际的一条标准的法国狼犬，又壮又凶，虽说蹲在他的腿边冲着他很是友善的在摇着尾巴，可那咧开的大嘴里所露出的尖锐狗牙，却无不彰显着其凶猛的个性，虽说付正义也是很喜欢狗这种动物的，但要是别人家养的这般大狗，他还是会怕的啊。 这头高大威猛的法国狼犬脖子上有狗牌，身后还拖着一条沾了泥土和草屑的狗绳，知道这大黑狗有主人的付正义倒是放下了心，最起码自己应该是不至于被流浪狗给咬了。 要不是因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出声、也不能有过大动作吓到这条狗，付正义可真恨不得能拔腿便跑的。 hane！ hane！ 略带些焦急的用法语所呼唤的‘幸运’，由远及近，蹲在付正义腿边的法国狼犬扭过了脸瞅着那呼唤之声的方向，便懒洋洋的匍匐在了地上，眼神中也有着莫名的无奈，似乎也知道它犯了错。 很快，随着阵阵狗吠声变得清晰，看到牵着七八条狗狗从远处出现的法国美妞索菲亚，付正义唇角翘起笑了起来。 正不断寻找着跑丢的这头法国狼犬的索菲亚，在看到蹲在地上的大黑狗双眼一亮，但紧跟着视线上抬便发现站在法国狼犬的身边竟是付正义，她的表情骤然间灿烂了起来，松开手里拽着的那些个狗绳便扑了过来，张开双臂将他抱住还发出了激动的尖叫！ 左右脸颊，又是被兴奋且激动的索菲亚狠狠的嘬了一口，感受到了对方热情的付正义，可就再一次的闹了个大红脸，虽说前世颓废、堕落时他的脸皮也很厚，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面对这个热情、开朗的法国美妞，他总是有些放不开。 被索菲亚撒了手的狗狗们四处撒欢，唯有那条匍匐在付正义腿边的法国狼犬还是没有动弹，因此让索菲亚先将这条法国狼犬拽开的付正义，这才敢大声的说话。“这法国狼犬是从哪来的？要是在街上出现这么大个的流浪狗，估计早就要被人打死了，而且它为什么开始对我这么好奇……” 哈哈大笑起来的索菲亚说这条叫做‘幸运’的法国狼犬可不是她所收养的，而是她父亲好不容易从法国老家给她运过来陪她的。 知道了这条法国狼犬竟是真有着法国的国籍，付正义就冲着索菲亚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从法国运条法国狼犬到国内的费用，可比运个人过来要贵多了，可他这么一说可是惹得索菲亚嗔怒不已，说不能这么来衡量，她这条狗可是养了三年多的，跟自己的感情可好的很，你要是敢有什么意见，我让它咬你你可躲不掉的！ 狗通人性，虽然索菲亚只是这么一说，可被她牵着的法国狼犬立刻就冲着付正义呲起了牙，双手赶紧高举起来的付正义可不敢去惹这头法国狼犬，只好笑着告饶，这才让这头法国狼犬又匍匐了下来，可怜兮兮的瞅着它的主人索菲亚发出着讨好般的呜呜之声。 将撒欢的一群狗都找了回来，索菲亚告诉付正义，上次在燕京机场分开之后，她就在父亲的帮助下成为了这里的法语助教，虽说她现在的中文还非常的蹩脚，但有些简单的词句也都可以说了，只是跟学生的交流依然存在着语言障碍，令她苦恼不已。 牵着狗将付正义带去了宿舍，付正义知道索菲亚已经开始了动保组织的前期宣传和筹划，在她的朋友圈子里也得到了不少外籍人士的响应。 并且她担任助教的外国语大学，也因为她的国籍而给予了一些特殊的照顾，在她保证所收养的狗狗不会伤人后，不但允许她带着狗狗进出校园，还允许她占用外教宿舍的楼顶平台用来照顾这些狗，只不过她想要每天遛狗的申请没有能够得到批准，想要遛狗就只能等到周末才行。 说到这里的索菲亚，唯恐付正义不明白，很是不忿的补充道。“义！你可别小看每天带着狗狗出来运动，这是它们所必须享有的权利！平时关在楼顶上虽然面积也不小，可没有人带着它们出去走动，不但它们的关节未来会出问题，甚至在心理上也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麻烦的……” 作者君的话：天寒地冻，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记得添衣服，作者君的房间里到现在都有冰块没化掉，且厨房里的水龙头也被彻底冻住了，江北住了这么多年这可真的是头一次，所以特意在此提醒下诸位！保暖！保暖！保暖！重要的话说三遍真的会有奇效吗？ 正文 第041章 决定和承诺 看的出来，索菲亚对国内动物们得不得应有的尊重和关爱，非常不满。 可是对于索菲亚所提到的这些问题，付正义知道她说的是正确的，但自己现在可帮不上忙。 外国语大学好歹也是同意了她带着狗狗进出校园的，这跟她目前的助教身份、所拥有的法国国籍有关，换成其他普通国人的话，这样的条件是想都不要想的。 可是这个问题要是扯起来可就太多、太复杂了，于是付正义说要去参观索菲亚所建的狗舍，在索菲亚的带领下穿越了大半个校园，这才来到了专门给外教们所准备的宿舍楼。 两层的平顶旧式楼房，索菲亚所住的这里外教并不多，房间还有不少空着的，楼顶大约有三百个多个平方，楼顶的边缘用铸铁的立柱形成了保护。 带着狗们上了楼顶，付正义见狗舍还有一大半都空着，要是全部住满该可容纳三十条的样子，新建的狗舍结实且能遮风避雨，内部的空间也足以令中大型犬转身了。 作为养狗的场所，这楼顶可算是相当不错的了，但索菲亚还是在一叠声的抱怨，说外国语大学简直是不通情理，狗狗们不但必须住在室外，而且还不能每天都带下楼去活动，这样对它们的健康和心理成长来说，都是非常不好的。 知道欧洲一些国家动物保护法内容的付正义，听了这话可就唯有苦笑了。 欧洲动保法最为严苛的德国，是将伴侣犬视为一个家庭里的重要成员，等同于家里的孩童，主人首先需要证明自己能养得起狗才可以去申请，通过审核后才能够被允许饲养。 领到狗后还需要跟狗一起接受相应的培训，必须为狗买保险、提供必要的医疗，每周还必须有充足的时间遛狗，若是养狗者敢虐待犬只、遗弃犬只的话，不但需要承担高额的罚金，甚至会因此而坐牢。 被称之为狗狗天堂的德国，绝大多数的公众场所都是允许伴侣犬进入的，饲养者是将伴侣犬视为家人而非宠物。 只是在94年的国内，以上的这些都是无从谈起的，家里养的狗能吃饱、睡好、得到适当的照顾，那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了，哪里会有什么其它的权利可言？ 见付正义很受狗狗们的喜欢，索菲亚也就逐一的介绍这些狗狗的名字及特性，但等付正义问起她所筹备的动保组织时，索菲亚便开始了大倒苦水了。 因为是外国语大学的法语助教，所以索菲亚在开始筹建动保组织之前，就跟当地的农院取得了联系，可农院教授的都是教授如何治疗经济型牲畜的，对于猫狗的救治还处于相当原始且简陋的程度，甚至有个专科教授还提出让她提供些活体供授课使用，气的索菲亚当场跟那专科教授吵了起来。 “现在这里只有几个志愿者会偶尔过来帮忙，我让国内的朋友寄来了些专业的杂志，只是在这里买不到专用的狗粮，更没有能够适用于猫狗们使用的药物，所以前段时间被送来的几条病狗，都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只能是看着它们呜咽着在我的怀里闭上眼……” 索菲亚的双眼红了起来，显然这样的记忆让她非常的伤心和内疚。 蹲在地上被狗狗们所包围着的付正义，可以感受到身边这些狗狗们的愉悦和兴奋，发现有两只狗患有皮肤病，但病患处被涂了些味道刺鼻的药膏，而一条黄狗则有些瘸腿，虽说行动间并无大碍，但显然这条黄狗要么是遭受了遗弃，要么就是遭受过虐待。 对几只小型犬的检查，则让付正义发现其身体比较健康，但泪痕相当的严重，并且还有些发胖的迹象，显然是吃的非常好，但盐分的摄入有些高，需要进行适当的控制。 将这些注意事项告诉了索菲亚之后，引来了她的惊讶和紧张，付正义将自己所知晓的一些知识讲述出来时，索菲亚便取出笔记认真的记录，有不明白的还会向付正义请教。 付正义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索菲亚，但对于索菲亚所会遭遇到的困难，他在之前就有着一定的心理准备，不过就在他想要问索菲亚这么多条狗她是如何照顾时，围在他身边的狗狗们却突然一个个竖起耳朵、转向了楼梯口，跟着便一个个冲回了各自的狗舍，叼起或大或小的食盆，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蹲在狗舍门口排成了一长溜，眼巴巴的瞅着那楼梯口。 “义！是王阿姨来了，这些狗狗们可都是她在精心照顾的……” 很是骄傲的解释着，索菲亚拽着付正义便走到那楼梯口，一个背有些驼、满脸都是皱纹的老妇拎着个铁桶，很快就从楼梯拐角处冒了出来，仰起脸冲索菲亚笑着打了招呼，就走了上来，将铁桶里的食物按照狗狗们排队的顺序，一勺勺的依次舀进狗狗们的食盆。 被狗狗们所摆在身前的食盆里装满了食物，可就算是一些狗急的在狂吞口水、眼巴巴的盯着食盆里的食物，可却没有一个动口的，直到老妇将所有食物分配完吆喝了一声，这些狗狗们才开始了进食，就连索菲亚的那条法国狼犬，也都是如此的乖巧和听话，这可让付正义看的眼都直了。 拎着一大桶狗食上到楼顶来的老太婆，忙的是满头是汗，她取出手绢擦着汗水，可看着狗狗们进餐时的表情却是祥和且充满了溺爱的。 站到老妇身后的索菲亚，用她的拳头给老妇捶着肩，笑着告诉付正义，这位就是每天都在为狗狗们做饭、洗澡、收拾的王阿姨，是她雇来专门照顾狗狗的人，虽说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但实际上还不到五十岁呢。 “我来到这里之后，学生们知道我在收养流浪猫狗后就一直在帮我注意，两个月前有几个女生半夜跑来我的宿舍，说是在校园外的巷子里见王阿姨躺在那里两天都没动弹了，身边还趴着两条快要饿死了的狗，我过去见她很瘦、很可怜，而且还发着烧，就送她去了医院，等她身体好了我问她是否愿意接受雇佣，帮我照顾这里的狗狗，王阿姨当即就同意了，这样才让我轻松了下来，而且王阿姨照顾狗狗们可比我认真，也细心的多……” 用法语讲述着这些的索菲亚，毫不介意王婆婆身上那股浓重的狗骚味，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付正义，发现这个法国美妞身上的闪光点还真的是蛮多的，天性善良，对动物们也有爱心，尤为难得是她还愿意帮助那些需要救助的弱者！ 看来，自己真的是需要考虑做些什么了…… 吃完了饭的狗狗们，围在王婆婆的身边撒欢、蹦跶，神情中有着宁静祥和味道的索菲亚，让付正义觉得她美得有些耀眼，心境竟是不知不觉中就变得平和起来。 随意的聊着天，在王阿姨的述说中付正义才知道，王阿姨是因为儿子的不孝而从外地到魔都的，来了有两年了，平日里就是捡捡垃圾、卖卖废品，想着过一天就赚一天的，因为很喜欢动物，所以身边就有了两条愿意天天跟着她一起的流浪狗。 可没想到一入冬，淋了场大雨她就病倒了，跟着她的两条狗宁愿挨饿也要守着她，要不是几个学生带索菲亚过来，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能撑过来。 “索小姐虽然是外国人，可她的心可真好，不但愿意照顾我这样的老太婆，还愿意收留这么些的流浪狗，我现在从她这里拿工资，还住在了这栋楼里，不怕刮风也淋不到雨的，只需要每天照顾好这些狗狗们就可以了，比在老家的日子开心多了，简直是太幸福了……” 王阿姨的这一番话，质朴的让付正义差点掉下眼泪来，索菲亚只是在外教楼申请到一间杂物房，按月支付王阿姨的薪水，这就让她感激的不得了，觉得自己很是幸福了。 如此简单，也如此的直白，这让付正义在感动之余也下了决心，重生的自己既然可能会获取到庞大的财富，那么救助这样的可怜人，救助那些需要得到救助的动物们，让自己所赚到的钱花在值得去花的地方，想必才不枉重生这一回。 随索菲亚去了食堂用餐的付正义，心里装着所想的这件事，虽说做慈善的种类很多，方式也各有不同，但要是能够帮助类似于王阿姨这样的人，付正义觉得自己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知不觉，一直在沉思的付正义一抬头，这才发现他随着索菲亚竟是绕到了外国语大学的梧桐林，面对着眼前这一片十八年后都还存在着的法国梧桐林，徒然心生一个想法的付正义就让索菲亚在这里等着，他冲出学校去买了小刀和一些拇指大小玻璃瓶，将写了字的字条塞进玻璃瓶用蜡封好，这才返回了外国语大学。 走进那片梧桐林的深处，付正义小心翼翼的在梧桐树干上划开个小口，将塞了字条的玻璃瓶塞进去，最后还用湿泥小心的将那划痕抹平，等梧桐树依赖自身的愈合能力让这些缝隙消失，这些玻璃瓶就能够被长久的保存在里面了。 帮付正义在树林外把风的索菲亚，等他忙活完可就揪住他不放了，一定要他说出那些玻璃瓶中的字条上都写了什么。 想在八年后给李雪瑶惊喜的付正义，哪里肯将字条上写的内容告诉索菲亚，可最后被她磨的实在没了办法，只好说要是你要是能在八年后的今天出现在这里，那么其中一个玻璃瓶中的字条就属于你了。 “八年呐，那时候我可已经老了啦，求求你现在告诉我嘛……” 撅着嘴、鼓着腮、双眼亮晶晶的索菲亚就跟好奇的小女孩没有差别，可付正义的坚持还是让索菲亚不得不放弃，只不过她取出了口袋里的笔记本，非常认真的将时间、日期都记录下来，最后冲着付正义非常肯定的说，八年后的今天我一定会在这里等你，要是你敢不给我那张属于我的字条，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正文 第042章 一切顺利（求推荐票） 店的装修，需要张文武回去主持。 给美达公司的第一笔汇款，也需要张文武回去办理。 雨瑶卖场的人员招聘，也需要由张文武出面的。 所以从外国语大学回来之后，付正义就让张文武先回邗州了。 第二天就是周一，魔都依然还是阴冷阴冷的，这让不是很习惯这种天气的方大刚，一出门就连打了几个喷嚏，惊起了宾馆门前大树上的一群麻雀，一片鸟屎掉落下来，脏了方大刚的衣服，气的方大刚是暴跳如雷、却无计可施，让付正义一路笑着，直到他踏入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大厅。 一早就过来等着他的胡亚国，见跟在付正义身边的是一个彪形大汉，不由得愣住了。 上周就已经跟这边营业部打了招呼，所以随着胡亚国进入期货交易室的付正义，也就只耗费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判断出邗州泰华证券期货交易通道的时间延迟，绝对超过了三秒，应该是在八到十秒之间，想要利用他所掌握的趋势转折法在邗州进行期货交易，基本上是没可能的。 只不过对于92债的交易，付正义只是准备捞一把就走的，所以在确定这里的营业部交易通道顺畅之后，他就关闭了模拟软件，不再准备继续了。 泰华证券的魔都营业部因为是刚刚开业，所以交易大厅和楼上的那些大户室，基本上都是空的，这也就让付正义能够顺利的搞到一间期货交易室，留待他在需要的时候使用。 距离过年只剩下两个月了，股市处于胶着的状态，虽说94年的这时候没有涨跌幅的限制，也还是t+0的交易模式，但想要在日内交易中获取到利润，对普通的散户而言还是非常困难的。 考虑到自己需要在二月初就到这里来进行实盘交易，因此付正义也就随着胡亚国去了办公室，将进行相关文件签字时，特意将【杠杆比例协议】留在最后细看的付正义，看完之后就有些惊讶了。 负责为他办理手续的是一个名为刘美佳极为漂亮的女职员，她见付正义拿着那份【杠杆比例协议】看了很久都没有吭声，不由得心中有些忐忑，于是便凑过来开口问道。“这份协议有什么不妥吗？” 因为手里的这份【杠杆比例协议】的融资比例是手工填写的，所以付正义也就问道。“上面填的是四十，那是否还有还有其他的比例？” 从金陵泰华证券总部抽调到这里来的刘美佳，松了口气赶紧解释。“是这样的，一般来说本金的多寡及承担费用的高低，都可以决定最终杠杆比例的高低，一般客户都会选择比较合理的四十倍杠杆、采用半仓交易的方式，这样就可以避免在出现脉冲式的走势时，遭受意外的强平。” “那如果我想提高杠杆比例的话，最高可以达到多少？” 对于期货手续办理已经不陌生的刘美佳，赶紧将相关的内部文件取了过来，按照泰华证券期货部门的交易规定，以及最新期交所的要求，还有一种就是申请日内的信用交易，只需要保证收盘后的保证金足够持仓，那么实际信用交易的杠杆比例理论上就没有了上限，但这样的方式相当危险，尤其盘中遭遇脉冲式行情所导致的爆仓，又或者是隔夜仓位遭遇突发消息的冲击，很可能都会遭受到即时的强平，所以一般期货平台都需要客户缴纳额外的保证金，并且接受公司的仓位监管。 要是想要获取到更高的杠杆，那不但需要付出更高的交易费用，还需要接受监管，对于期货杠杆并不是特别熟悉的付正义，知道杠杆越高、则利润放大的比例也就越惊人，而想要获取更高的收益，那么需要承担额外的更高风险也算是合情合理，但实际上对客户而言是相当危险的。 四十倍的杠杆，客户在半仓交易的模式之下可以承受不到三个点的波动损失。 可一旦将杠杆提升到了八十倍，同样是半仓的操作，可两个点的波动就足以令客户破产。 要是将杠杆提升到百倍以上，一个点的上下波动可就濒临被强平的边缘，要是再徒然遭遇了脉冲式的波动，那可就足以令高杠杆的客户瞬间爆仓了。 坐下来开始仔细计算的付正义，片刻之后才将杠杆倍数跟资金使用效率的平衡点大致计算出来，转过脸来便问道。“那如果要更改杠杆高低的话，手续办理需要多长时间才可以生效？” “一般当天申请当天就可以按照新的杠杆比例操作，只不过相关的文件必须由客户本人签字，任何的代理和授权文件都是不接受的！” 既然可以当天进行更改，付正义也就不在意了。 按照正常的杠杆比例签署了所有文件之后，他便带着方大刚随着胡亚国一起离开了营业部，返回邗州。 整理好付正义刚刚签完的那些文件和协议的刘美佳，等稍微闲点下来之后便忍不住了，打了个长途电话给她在邗州的同学尹成军，兴奋且激动的说自己在魔都营业部见到了那位神秘客户本人！ 因为付正义的账户资金在九月份抽空之后，就再也没有资金进入过进行操作，所以尹成军可就相当的惊讶了，在细问后才知道，在股票市场上赚到了近五百万的付正义，竟然真的在魔都营业部开了户准备介入期货市场。 尹成军虽说是负责股票业务的，可金融系毕业的他对期货交易也是熟悉和了解，于是立刻就惊呼道。“不可能吧？他才多大点啊，股票市场上赚的盆满钵满真的是运气，难道他还想去蹚期货市场的浑水？” “是啊，他不但签署了协议，还特意问是否能够提高杠杆比例呢……” “还想提高？他疯了啊，我记得公司最低的杠杆都是二十倍了，这他还觉得低？” “对呀，早上我就站在他旁边的，看着他计算到一百二十倍杠杆的时候才摇头，最后在八十倍杠杆的条款上画了个圈，显然是他觉得公司给予的条件八十倍比较合适！” 抓着电话的尹成军，觉得自己就跟听天书一般了。 二十倍的杠杆，如果客户敢在在某些波动比较大的期货品种上满仓操作，那么也许仅仅就是一天的时间，客户就会遭遇爆仓而被强平。 那要是换成一百倍的杠杆呢？ 也许满仓的下一秒，客户的仓位就已经会被强平掉了。 越想越觉的不妥，尹成军直到电话那一头的刘美佳连续喂了好几声，这才终于回了魂，赶紧追问刘美佳，付正义所关注的是什么期货品种？ “尹成军！你疯了啊！这些信息就算是我知道也不敢告诉你啊！”被吓了一跳的刘美佳当即喊了起来，期货公司的保密规定可远比股票交易要严格，任何一个不经意透漏出去的讯息，都可能产生极其严重的后果，刘美佳她可没这个胆量去违规。 问题刚出口的尹成军，也立刻察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赶紧向刘美佳道歉，在结束了跟刘美佳的通话之后，他便坐在电话机旁，沉思很久还是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虽说付正义为他带来了业绩的大幅度提升，让他毫无争议的获得了邗州分公司的第一名，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跟这个客户沟通！ 因为刘美佳所透漏的消息本身就是违规，要是再让客户知道，可是会给刘美佳招惹出**烦的。 劝，还是当做自己不知道？ 陷入了矛盾之中的尹成军最终还是决定，如果付正义来公司被自己所遇见，那么自己就算是需要付出代价去解释，他也必须给这个客户适当且必要的提醒。 期货市场，可不是股票市场。 那是一个绝对的负和市场，赚的钱就必定就是对手盘的亏损，空头和多头之间水火不容，双方绝对不会有共同发财的可能。 并不晓得在魔都营业部给自己办理手续的美女职员刘美佳，是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客户经理尹成军的同学，周一晚回到家的付正义，在周二午休时就接到了张文武的电话。 电话那一头的张文武，说金陵正亚公司的业代过来了，不允许雨瑶专营店悬挂爱立信独家经营的招牌，之后紧跟着消防部门就过来进行抽查，声称店铺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需要按照消防的规定进行整改，否则即便是装修完也不能营业。 没想到金陵正亚公司会有如此之快的反应，付正义有些意外但并不奇怪，可来自于消防上面的检查，可就真的是非常难以理解了。 即便一个店铺需要经过消防部门的检查合格才能开业，可店铺现在连装修都还没开始，又怎么会存在安全隐患？ 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头，让张文武先不要着急的付正义直接去了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找到郑达维就询问相关的规定，以及中间可能存在的猫腻。 郑达维一听情况就笑了，摇着头说这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捣鬼，正常的程序是店铺装修完毕之后，才会申请消防进行安全检查，合格则店铺正常开业，不合则会被下达整改，一般来说不会在店铺没有装修的情况之下，就要求商家进行整改的。 既然是麻烦找上了门，其幕后的指使者想必也是因为坐不住、急了眼。 只是跟消防部门叫板吗？ 自然是不行的。 即便是最后赢了，可以后就需要面对职能部门三天两头的临检了，那样一来，哪还会有人敢去店里购物？ 作者君的话：周一了，提前发布章节求点推荐票跟收藏，欢迎大家能发表意见，只不过作者君很烦破口大骂、没有素质的个体，因此还烦请大家发表意见时能就事论事，无论是什么样的批评，作者君都会尽量给与解答。甭骂人，什么意见作者君都愿意接受！谢谢 正文 第043章 瞒天过海 让张文武先不要在美食街的店面上悬挂雨瑶公司的招牌，但店铺的装修是不能停的。 职能部门又来了一次临检，但让张文武跟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郑达维进行了联系之后，有律师到场的情况之下，过来找茬的职能部门在权衡后就撤走了。 因此对于最终的结果就是，只要店铺还没有正式营业，那么职能部门也唯有在外面看着的份，那幕后黑手也只好是等店铺装修完再折腾。 有着‘城南武哥’名号的张文武，在他所混的那圈子里其名气还是有用的。 虽说他跟这些职能部门打不上交道，可身后有街道办主任的撑腰，身边有一帮子随喊随到的小弟兄，好不容易想转正行却是被人给使了绊子，张文武也就在气怒之下开始了查找，仅仅花了三天就打听出了在幕后搞名堂的黑手。 疾信通卖场的老板，米达超！ 改革一开放就辞了职出去做生意的米老板，被人尊称为‘超爷’，财大气粗的很。 邗州城最早只有他所开的这家疾信通卖场，当第二家店在美食街上开门营业之后，想要独占邗州市场的米达超可就使了坏，各色人等络绎不绝的开始了登那家店的门，最后逼着那老板只好是认栽，跑到城东南换了个地方经营，这才勉强维持着生意，可据说其货源最后也被米达超所控制，要不是那小老板背后也有着一些关系，放出话来的米达超可是说了，自己想让对方关门那真的是分分钟的小事一桩。 依着张文武以前的性子来说，既然找出了幕后的黑手，那自然是带上弟兄们揣着刀子打上门去算账。 但张文武虽说是城南有名的大混混，但他最大的优点还真的是说到就能做到，既然答应了付正义彻底转行，所以他在发了火之后也仅仅是派人出去打探情况，得到了准确消息后就通知了付正义，让他决定这事儿该怎么处理，要是动手他随时可以喊来百八十个弟兄的。 付正义所选中的店址，就位于全邗州城最大的卖场隔壁，因此对方折腾、捣乱也算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所以知道幕后黑手是谁的付正义，就让张文武稍安勿躁先保持冷静，安心待在店铺里负责店面的装修。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骑上车子的付正义用了两天时间，将全邗州城的邮电局和下面的邮电所都去看了一下，94年的邮电局还没有被拆分成邮政局和电信公司，因此邗州城除了汶河路上的总部和设立于城东新建成的城东邮电局之外，其他都只是些小的营业所，只负责收发邮件、包裹，负责报刊的收订，并没有多大的营业面积。 作为老牌的国有企业，邮电局自然是冗员众多、人浮于事，效益也相当的差，所以汶河路和城东的这两个有着面积颇大营业厅的邮电局，虽说大厅一楼也租了些柜台出去，但能够为其本系统盈利的可就只有传呼机和模拟的销售柜台了。 94年的传呼市场，那叫一个繁荣。 如果说这时候的模拟网还属于高档奢侈品，那传呼机就算是通讯方面的主打产品了，二三千块的各种寻呼机，是能够彰显一个人身份和身价所必备的小东西，因此一些精明的寻呼机经销商就在邮电局的大厅里租了柜台，可以现场办理入网和销售。 这样一来，邮电局本身的寻呼机柜面的生意就有些差，既不灵活、态度也不会有多么的好，在邮电系统内部改革整体呼声渐高的这时候，大厅里的每一个柜台都是可以对外出租的，要是谁愿意将邮电局内部柜台也租走，对于邮电局的领导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一来就只需要收取租金，省却许多的麻烦。 心里有了底的付正义，让张文武找了些比较精明的弟兄，派他们拿着雨瑶公司的全套文件去了江北的各县市，一方面收集当地寻呼机销售商的资料，了解这些县市邮电局大厅里柜台的租赁事宜，一方面则以爱立信江北一级总代理的身份，准备吸收这些寻呼机经销商成为雨瑶公司的二三级代理商。 美食街店铺的装修，有张文武的亲自坐镇自然没谁来捣乱，官面上的麻烦张文武虽说顶不住，但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距离店面不远，只要有官面上的人过来找茬，一个电话郑达维就会亲自过来，带着相机拍照，拿出录音机进行录音，总之也不跟这些职能部门的人发生现场冲突，但证据收集起来可也是个潜在威胁，因此想将隔壁这夺了爱立信江北一级代理的雨瑶公司赶走的米达超，也就有些头疼了。 原本在他的构想中，有着城南武哥头衔的张文武这个大混混是应该找他当面算账的，早就跟联防和治安上的领导吃了饭、打了招呼的米达超，是一直坐等张文武发疯好将他送进局子里的。 可对方根本就不上当，只要是官面上的人进店里折腾，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的郑达维就会带着装备过来，一声不吭的只管进行证据采集，如此的几次下来，米达超所找的帮手们可就一个个打起了退堂鼓，因为事情真要闹大了官面上的人可更不好收场了。 看着隔壁店铺的装修进入尾声，坐不住可也无计可施的米达超眼瞅着这就要年底了，金陵的正亚公司被缩小销售区域已成事实，江北一级代理权是板上钉钉归了雨瑶公司，爱立信的两款数字即将面市，对爱立信研究很深的米达超却发现自己拿不到一个好的价格，虽说他知道全省g**网络基站在下半年才会覆盖大半江北，可自己派人找雨瑶公司的张文武谈判无果后，他也就只好一心去卖热销的摩托罗拉，利润虽少但销量还不错，这才算是让他的心火消了一些下去。 可是让万万没想到的，就是元旦刚过邗州两个邮电局里就冒出了爱立信的数字专卖柜台，听到这个消息米达超是目瞪口呆，赶紧找邮电局内部人士一打听，这才知道雨瑶公司跟邮电局签了协议，不但承租了未来一年的柜台，还不允许除了邮电系统本身的专卖店入驻。 火急火燎的带着人赶过去的米达超，看到了在营业厅外面所悬挂的‘热烈庆祝爱立信专卖入驻邮电局营业大厅’的横幅和彩旗，也看到了自己筹备了三个月，可在最后关头却被雨瑶公司横插一脚所夺走的爱立信两款新数字样品。 气不打一处来的米达超找到了邮电局的高层，可两个营业厅的承租协议，都是在律师到场的情况下所签下的，而且雨瑶公司为了不让其他销售店入驻邮电局的营业大厅，还额外支付了高额的买断费，邮电局的领导们节前就为此庆祝这是笔额外的收入呢，又怎么可能冒着赔大笔违约金的风险，给疾信通卖场开后门？ 米达超是又气又急又恼火，而且最令他所气愤的，竟是邮电系统将g**基站的建设被省里被列为了95年的重要基建项目，如果不出意外在95年的五一前，整个江北地区的g**网络就会试开通，数字的销售春天竟是提前到来了。 摩托罗拉只有模拟网的，不甘心但也无计可施的米达超生着闷气只好自我安慰，就算是雨瑶公司拿到了一手货源，可整个江北市场想要进行全面覆盖，没个年把时间是不可能的，自己的疾信通卖场已经形成了气候，在江北市场深耕了三年，已经初具规模，就算是在邗州城的总店失了先机，但在江北的其他县市疾信通的加盟店还是占据着统治地位的，就让雨瑶公司在邗州折腾吧，反正对方美食街的店面还不能营业，自己的时间还有大把呢。 只是米达超并不知道，就在之后的元月七号，雨瑶公司在邗州城最好的酒店里召开了雨瑶公司二级经销商的第一次加盟大会，江北六个县市一百多家寻呼机销售商们齐聚一堂，不但让爱立信专营店的代理意向协议签出去五十多份，还让这些原本经营传呼机的经销商们准备筹建的专卖店，开进了江北各县市的邮电局营业大厅里，让爱立信数字在两个月之内，就彻底霸占住了最佳的销售通道！ 喝了一晚上闷酒的米达超，大醉一场立誓要将雨瑶公司赶尽杀绝，绝对不能允许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有窜起的可能。 通过张文武的那帮小弟兄们将江北各县市寻呼机经销商们联合起来的付正义，对这一个月下来的努力也很是满意。 虽说知道目前江北的g**网络还没有形成覆盖，数字的销售仅仅是理论上的一个数值，可提前霸占了各县市邮电局营业大厅的这一招，足以让雨瑶公司所构建起来的经销商网络，在95年的江北市场大放异彩！ 由美达公司派员过来进行的新产品推荐，让各县市的经销商们兴趣更浓，全程没有露面的付正义在最后一天的酒宴时，才悄悄的来的了酒店。 在酒宴上喝的面红耳赤的张文武，可是对付正义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只不过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付正义为什么能想到将各县市的寻呼机经销商发展成爱立信的二级经销商，更搞不懂为何雨瑶公司会强行规定，霸占不了邮电局营业大厅的二三级经销商，将不被授予爱立信的代理权？ 没有参加这场经销商会议的付正义，面对宴会厅里还在闹着酒的县市级经销商们，心情大好，没有理会张文武的问题，想了想就冲着张文武说。“在美食街店面开业之前，你还需要去找一个形象颇佳的女孩，让她成为雨瑶公司的形象招牌……” 正文 第044章 渐入正轨 从魔都回来之后的付正义，只要有时间就会去甘泉路马艳红上班的成衣店瞅一眼，还让方大刚带了几个人查了下这家成衣店老板的底。 三十出头的成衣店老板仪表堂堂，数年前在南方娶了一头据说是不能生的母老虎，所以虽然借助于其妻家的帮助在甘泉路占据如此之大的店面，生意也都很是不错，可据说是非常的惧内。 只不过这小老板确实在外面养了个小三，并且对于店内的女店员也是偶有骚扰的，马艳红刚刚才干了两个月，天天跟在一个老店员后面跑，所以专门盯着这里的方大刚也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更没有发现那小老板对马艳红有何不轨。 但付正义可以断定，这个成衣店就是前世马艳红遭受屈辱而导致其香消玉损的地方，他不能等马艳红出了事再去进行补救，因此也就让张文武亲自出面，代表雨瑶公司想将她招进雨瑶公司，省的节外生枝。 第二天酒醒后的张文武亲自去成衣店找了马艳红，虽说他自己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但幸好还记得付正义的要求，只是说自己的店即将开业需要人手，所以想让马艳红过去上班。 辍了学的马艳红，虽说有了正式工作而收入大幅度增加，可她奶奶病愈之后依然需要长期服药，叔叔家根本不理会这边，何况这成衣店最初还预支了她一个月的工资，可后面的工资就要压上一个月的，临近过年任何一家服装店都缺人手，所以成衣店的小老板见挽留不住，也只好说就算你要走，但好歹也在店里帮忙熬过这个春节，不然店里这时候怎么可能招的熟练工？ 在店里干了这么些时间下来，成衣店的环境不错，而且年前的生意也确实非常好，舍不得小老板答应的那笔年底奖金，且觉得对成衣店老板有所亏欠的马艳红，也就很难拒绝这个要求，只好回过来告诉张文武说，年前也就剩下二十多天了，现在辞职实在是不好办，因此并不清楚付正义真实原因的张文武也就稀里糊涂的同意了，之后很是让付正义一通埋怨。 可事已至此，知道马艳红那性子倔的很的付正义，想着只要是能安安稳稳的先过了年，那马艳红一离开那成衣店他悬着的心就可以放下来了，因此虽说为此埋怨了张文武，但正忙于期末考试以及对江北各县市经销商政策制定的付正义，也就并没有特别的在意，只是交代方大刚要经常过去盯着点那成衣店，千万别让马艳红在过年前出什么事。 从跟美达公司签了江北市场一级代理协议之后，隔壁的疾信通卖场就搞了不少名堂出来，但根本就没有想只通过美食街那店铺展开销售的付正义，也就索性将那三间房子装修成了雨瑶公司的办公室和样品展示厅，并没有准备将销售重点放在美食街这条路上。 只不过疾信通卖场老板米达超，还是让付正义提高了警惕，因为张文武所收集到的零碎信息表明，这家伙可并不是个纯粹的商人，疾信通在江北各县市所发展二级经销商的时候，很是搞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因此人前米达超是被尊称为超爷，但暗地却被不少人骂之为米流氓，手段下作很是令正经商人所不齿的。 只准备在这几年内做爱立信数字产品的雨瑶公司，因为有着付正义超前的前瞻性，所以仅仅是将饵料撒了些出去，就在江北各县市为雨瑶公司找到不少潜在的二三级经销商，虽说元旦后的经销商大会只是签了些意向性的协议，但嗅到了数字春天即将到来的这些县市级的经销商们，可都已经是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了。 正式成为了美达公司爱立信销售部门副经理的郭美桦，带着爱立信公司产品部、技术部的人员过来为雨瑶公司撑场面，效果是相当明显的，而雨瑶公司短短一个月的市场开拓，就能取得如此之明显的效果，在雨瑶公司的广告宣传还没有正式展开前，这样的进展已经是让郭美桦刮目相看了，也对于自己最初因赌气而签下的雨瑶公司，很是充满了期待。 可是让张文武颇有微词的，就是雨瑶公司直到现在都没有进项，虽说看起来又是搞到了一级代理权、又是召开了经销商大会，热热闹闹很是红火，可公司账上的资金却实打实的在被不断减少。 元旦之前，邮电局两个营业厅的柜台租赁费就支付了出去，而给美达公司的第一笔五十万的货款，也是张文武亲自去办理的。 经销商会议的召开，酒店费用、酒宴花销、礼品赠送等，花费也是相当不菲的，虽说张文武对于财务可以算的上是一窍不通，但眼见着公司的钱见天的减少，这可是让没看到任何收益的张文武在付正义期末考试结束之后，揪住他真的急了眼。 一直在盼着寒假到来的付正义，可没心思理会张文武的抱怨和担心，他考完试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可就是先将负责江北市场信息收集、经销商挖掘的那帮外勤人员的薪酬造了表，让张文武提前发工资跟奖金。 十七个人，忙乎了一个多月下来的工资加奖金，最低的一个是两千多，而最高的则有五千多，加上差旅费和补助，这么一笔开支就有八万多块了，知道雨瑶公司一分钱盈利都没有的张文武一看那数字就直了眼，跳着脚的让付正义给解释。 “雨瑶公司正处于起步阶段，只要肯干、愿意干，肯花心思去干活的，都要能获得他所应该得到的酬劳，虽说目前公司还没有盈利，但该花的钱必须花，而且千万不能拖，更不能说什么‘公司还没赚钱、所以员工就该勒紧裤腰带’这样的混账话，否则没人愿意给你干活，都想着混一天是一天了。” “可他们跑外的收入这么高，你让我怎么跟其他弟兄们交代啊！” 知道这才是张文武真实想法的付正义，笑了。 营销时代的序幕即将拉开，抱着张文武这般想法的人是随处可见的，重视销售才能够让企业迅速发展，总是盯着公司利润去分配的陈旧而落伍的思维方式，终将会在营销时代的到来而被动的转变，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了。 只不过付正义说服不了张文武，也知道身兼总经理、办事员、接线生、装修监督、财务等诸多职务于一身的张文武很累、也很努力，所以在搞定了外勤人员的工资和奖励之后，付正义便取出了邗州日报，说后天在体育馆将会有一场人才交流会，雨瑶公司也需要在年节前找几个专业人才，不然等过了年他一前往魔都，那雨瑶公司可就真的忙不过来了。 财务部门的经理、会计、出纳，内勤、人力资源管理、销售经理、文案策划、专卖店的店长…… 一看付正义所准备招聘的这些职位跟数量，张文武可就又拧起了眉头，斜着三角眼目光不善的盯着付正义，摆出了一副凶相。 “去银行办事，对汇票的真伪进行鉴定，人员工资的审核、造表、发放，你觉得以后你搞定吗？” 张文武想要点头，但很快就直摇头。 “考勤记录，出差票据的审核，出差费用的统计造表，你想要一直抓在手上？” 一听这个，张文武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一样了。 “人力资源我就更懒得跟你讲了，一个员工是否合格，该在什么时候提升到什么级别，你能够综合进行考核、进行综合衡量吗？” 这下子张文武听出了付正义口吻中的揶揄，也不摇头了，恼羞成怒的站起身便想要去掐他脖子，早有准备的付正义躲到了一旁，见张文武还想要绕过桌子便赶紧说。“武哥啊，以后你是需要负责全局统筹的，这些繁琐的事务性工作早晚是要交给下面人去做的，你所需要的是把握公司的大方向，管理好下面这些员工就可以了，既轻松又有面子，何乐而不为？” “小子！你就蒙我吧！我要是什么都不干早晚要给下面人架空喽，你以为我还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啊！” “如果这些岗位用的是你的那帮子小弟兄，你被架空的可能才会大，招聘来的都是没根没底的新员工，跟你我都没有任何的瓜葛，就算是以后干得不好请他们走人，随便你我可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这话张文武爱听，当即申明这些岗位都要挑些年轻、漂亮、没结婚的小姑娘，否则形象不佳可是会砸了雨瑶公司招牌的。 当场愣住了的付正义，见张文武虽说是神情间有点不自然，可态度却是坚定的很，想到他那帮子小弟兄中结婚的可不多，释然之余便笑道，要年轻、漂亮没结过婚的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须管住下面的那些家伙，不然招了些女孩进来再发生些不好的事情，那雨瑶公司不等做大可就要臭名远扬了。 “那是自然！谁敢毛手毛脚的老子第一个砍了丫的贱手，有本事自己去泡，没本事赚了钱自己跑车站小街找妞解决去，我城南武哥可是绝不会沾黄涉赌碰毒的……” 拍着胸脯表着决心的张文武，可是让付正义有些意外，但他跟张文武接触下来，这个有双三角眼、棱起眼来能吓死人的大混混实际上心挺善的，要是能去掉冲动、喜欢动手的赖毛病，虽说依然还不可能达到模范青年的标准，但也绝非是外人所想象的那般邪恶。 让张文武赶紧去去人才交流会的筹备组搞个展位，自己则是坐在店里审核起近期报销的那些票据，很快付正义就哭笑不得了…… 正文 第045章 雨瑶公司的第一次 派出去了十七个外勤，回来之后就有了十七种报销方法。 除了固定格式的车票、住宿票，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收据、白条都一起被粘在了报销单上，虽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费用占比不高，且报销人还在旁边很认真的用文字形式进行了合情合理的用途说明和解释，但这样的报销单放在哪个公司都没办法入账啊！ 根本就没法看，更没办法审核！ 付正义觉得雨瑶公司必须有人为他来分担这样的痛苦，因此将报销单据重新塞进了张文武的抽屉，就直接回了家。 虽说是已经放了寒假，但师院附中可并没有真的开始放假，各科老师还都在辛辛苦苦的帮学生们做着补习，各种试卷可以说是漫天飞舞、无穷无尽，付正义是一概都不参加了。 让准备认认真真的对待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寒假，让自己休息、放松，准备年后直奔魔都，去参与国债市场近乎于里程碑般的那一波特殊的行情，让他的资金能够实现飞跃式的增长，以便能够应对今后各方面的开销。 令他有些意外的，就是泰华证券客户经理尹成军给他来了个电话，虽说是以关怀为名，但话题在转到期货方面后，尹成军的话里话外都是在劝他要慎重，要对期货市场怀有着敬畏之心，期货市场不是提款机，更不是股票市场那样可以用时间来换取利润的地方。 本以为是胡亚国授意让他打这个电话的，但听到最后付正义还是察觉到了不对，于是也就直接问尹成军，是不是他听到了些什么。 碍于消息来源是出自于魔都营业部的同学刘美佳，尹成军在付正义的追问中察觉到他的不以为然，觉得自己尽到了提醒义务的尹成军，也就不再准备再多说些什么了，话锋一转就说泰华证券为了表示对重要客户的关心，让付正义有时间去公司领取份年货，就礼貌的挂了电话。 对方的初衷是好的，表达的方式也算是委婉，如果付正义真的只是一个才刚满十八岁、就在股市里赚取到了五百万巨额利润的年轻人，想必此时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可他有着前世的社会经验，见识过近二十载的人情冷暖，拥有着十五年的职业生涯和履历，因此他很容易就察觉到尹成军有所隐瞒，但其初衷是想要让他谨慎一点，不要因为一时的获利而进入陌生的期货市场，导致亏损的出现。 因此，付正义感激，也有些感动。 这样的客户经理没多少的，类似于这样委婉且善意的提醒，实际上是很难让被市场波动影响的客户们所接受的。 但付正义能够接受，并且再一次对印象之中这位有激情、有冲劲、有理想的金融专业的毕业生，印象更加深刻。 也许，当时机成熟时，一个毕业于金融系的高材生要是能够在市场上再多加打熬下，其所能够达到的成就，想必一定该比野路子出身的金融从业者要更加的优秀，也更加容易沟通。 并不知道因为这一个电话，将会在未来改变自己命运的尹成军，实际上在挂了电话之后心情是忐忑的。 他知道这位公司重要客户察觉到了一些情况，而这些可都是属于客户的私隐和秘密，作为一个合格的客户经理是不应该、也不能跟客户直接探讨这些事儿的。 幸好对方没有当场戳穿，更没有表现出愤怒，所以有关刘美佳的泄密也就无从谈起，只不过可惜的是对方没有表现出对自己建议的肯定，所以这个电话应该是白打了。 将视线转向面前的这一份泰华证券邗州重要客户名单的尹成军，开始按照公司要求给客户们打电话，告知泰华证券为了表达泰华公司对客户们的感谢，为大家准备了年礼，希望他们在闲暇之余能过来取走。 忙碌起来的尹成军，很快就忘了这个电话。 而在体育馆举办的江北人才交流会上摆了个招聘台的雨瑶公司，也迎来了自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招聘。 只不过跟张文武想象之中完全不同的现实，让这个穿上了黑西装、打起了领带的城南武哥那颗坚强且强韧的心脏，遭受到了无情且猛烈到无可承受的打击。 早上九点入场，喝光了一暖壶水仍然觉得燥热且干渴难耐的张文武，在近十二点的时候差点要对一个年轻后生动武。 对方在看完了雨瑶公司的招聘介绍之后，其神情中的不屑与鄙夷，就连坐在十米开外的付正义都清楚的看出来了，想必坐在招聘台后面一早上只接待了五位应聘者的张文武，胸中的火气自然是彷如火山般的想要喷发！ 还好。 张文武还知道坐在这里的自己是代表着雨瑶公司，站起身想要去掐对方脖子的双手，在张文武的胸前僵硬的交叉、然后向后舒展，让他那饱含着愤怒的攻击变成了一个扩胸动作，化解了那一刻的尴尬。 戴眼镜的年轻后生可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瞄了一眼见张文武样子有些凶，本想脱口而出的某些话就没有说出来，掉头便离开了雨瑶公司的招聘台。 目睹了这一幕的付正义，他捂着肚子笑了多久就被张文武那三角眼棱了有多久，等他走到招聘台前将张文武连夜赶制出来的招聘介绍撕掉时，张文武竟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制止，也没有询问付正义为什么，而是颓然将自己的椅子让了出来，自己很是落寞且无奈的躲到了后面去。 也许是因为撤换掉的那招聘简介，也许是因为付正义看上去没有张文武那么凶横，在付正义坐下来之后，虽说直到下午四点雨瑶公司也只收到了二十多份求职信，但这样的结果也比张文武负责招聘时好太多了。 一直在忍耐着的张文武，等出了体育馆之后终于忍不住将付正义收起来的那些求职信夺了过去，翻阅到最后神情中的期望全部都变成了绝望，恼怒且疑惑的询问为什么。 “你起草的那份招聘介绍，不但要求应聘者要年轻、貌美且拥有着较高的学历的女性，而且还要求对方未婚，难道雨瑶公司是婚介所？还是说你是个资深媒婆？” 听不懂‘资深’是什么意思，但这番话的好歹张文武还是能够分辨的，所以付正义再一次被张文武掐着脖子乱摇了一通，心气平和下来的张文武这才愿意接受付正义的教训。 “这里是江省的邗州市啊，你的这些要求要是由某个跨国公司提出，想必应征者一定会精心的梳妆打扮后毕恭毕敬、要死要活的将求职信递进来，雨瑶公司现在名不经传，且招聘主管还是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是个正经女孩都会绕着走的，哪里还会过来递求职信嘛……” 付正义的解释一个脏字都没用，丁点批评的味道都没有，可是那浓重的嘲讽意味还是让张文武大受打击，恼羞成怒的撂了挑子，一句话都不说骑上车子就回了公司，继续监督装修去了。 哈哈大笑好一阵的付正义，也知道自己将张文武臊的不轻，想了想直接回了家，将收到的求职信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发现95年初的这场江北人才交流会，求职者的目标依然不是像雨瑶这样的公司，二十多个求职者，符合付正义预期的竟是一个都没有，要是降低点要求来审核的话，估计也就只有会计和出纳能招到，其他的关键岗位是别想了，除非他准备让一帮毫无经验且自视甚高的家伙进公司折腾，慢慢等待他们的成长。 不行，招不到人的话，雨瑶公司很难应对即将到来的销售高峰期。 打了个电话给张文武，果然受了打击且有些伤了自尊心的张文武明确表态明天是不会来招聘会现场的，想想明天再去耗上一天效果也不会大的付正义，干脆给那两个财校毕业的求职者打了电话，让二人明天早上九点在雨瑶公司的总部参加面试。 毕业于邗州财校的张秀秀，圆脸，有着一副笑模样，去年毕业后进了个小公司担任出纳，那小公司年底倒闭了，于是她只好出来重新找工作，虽然不像是个聪明孩子，但态度端正让付正义比较满意。 有张中专文凭的刘彩云，虽然不算漂亮但还算是长得端正，不是财务出身，但她自己考了个会计上岗证，虽说没干过会计，但应付雨瑶公司现在这个摊子的话，还是能够胜任的。 比照着大学本科毕业生的标准谈了下待遇，两个女孩都有些惊喜，随手将那十七个的外勤报销单据丢给了二人的付正义说，只要你们能够在今天将这些报销单据搞定的话，从现在起就可以算是你们入职了，年底的奖金还可以参照外勤人员的标准，按六折发放！ 两个女孩抱着那一堆乱七八糟、千奇百怪的报销单据开始了发愁，掉头进了办公室的付正义，看到了正笑的东倒西歪、没了样儿的张文武。 “怎么着？你连自己手下那帮人的报销单都看不懂，我招来了专业人士你还有意见不成？” “不敢不敢！我到现在才发现，你小子真有当老板的才！麻烦的事找人来干，我这大老粗就是想破了头都想不出这招来……”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的张文武，可是让付正义当场黑了脸。 繁琐且麻烦的事交给下面人去干，难道不对吗？ 觉得张文武态度需要端正的付正义，坐下来便开始了跟张文武的掰扯，正好年节前的事情不算多，付正义觉得也该让张文武这家伙被洗洗脑了…… 作者君：感谢连连有余君所赠的腊梅，更感谢您所投的推荐票！顺便作者君也在此向所有给本书投推荐票、进行收藏的朋友们表达感谢！ 正文 第046章 年节将至 雨瑶公司的财务部门有了人，也就运作了起来，不但免除了张文武的麻烦，也让付正义可以安心的等着过年了。 出纳张秀秀有些天然呆，每天乐呵呵的成了办公室里的开心果。 年龄稍大、社会阅历也多些的会计刘彩云，虽是因为雨瑶公司的高薪诱惑而留下的，可回去一打听知道了张文武的身份，可就有些不想干了，但也正是城南武哥的名头实在是过于吓人，于是让她想拖到过完年再说。 年节前的这段日子里，虽说刘彩云每天面对着张文武那张脸心惊胆颤，雨瑶公司的外勤们像混混多过于像正经的业务员，可无论哪个进了雨瑶公司都规规矩矩的，顶多就是报销的时候油嘴滑舌些，反倒比刘彩云以前工作的单位环境好很多，于是她也就彻底因为雨瑶公司的薪水而留了下来。 师院附中的毕业班补习，一直上到了腊月二十二才算彻底结束，在期末考试后就不去学校的付正义，在见识到了人才交流会上的尴尬之后，可就决定了要去大城市给雨瑶公司搞些高素质的人才或是职业经理人来，不然雨瑶公司总是需要他出面去办事的话，未来的四年大学生涯可就要泡汤了。 只不过他数理化的成绩实在是惨不忍睹，即便是他英语几乎能拿到满分，语文也勉强达到班级的中游，可总分加起来无论怎么去计算也就能达到个大专录取线，搞不好还只有电大、职大这样的学校，根本就没资格出这邗州城！ 在本地上大学？ 别开玩笑了，走读生哪里能体验到大学生活的乐趣啊。 因为江省g**网络还没有开通，所以爱立信新款数字虽然已经面世，但此时只能在南方某个g**网络已经全面覆盖的省份大卖，美达公司也清楚这个事实，所以也不催雨瑶公司付款拿货。 在给自己制定了年后期货市场操作计划之后，付正义可就轻松了下来，每天吃吃喝喝的坐等过年。 可越是想休息，这事情就越多、越麻烦。 堂哥付正明徒然在家宣布，自己年后要辞职南下鹏城，他几个月前所寄过去的个人简历，已经被那边的一家银行接受，那边银行让他三月前要办完手续过去上班。 在邗州商业银行信贷部工作了六年的付正明，可是已经有风声出来说年后就会被提拔的，一心盼着儿子赶紧娶媳妇让自己抱孙子的他爹付泰道，这一次可是真的发了火。 付正义老爹这一代的付家四兄妹中，老大付泰道是个老好人，更是个老实人，可惯来宽厚的老实人发起火来可就真的不得了，那爆发出来的气势和固执无人能劝，采取的措施也是格外的令人无语，竟是将他儿子付泰道的银行卡、存折、身份证、家里的户口本都藏了起来不说，还悄悄跑去邗州商业银行办理了挂失，搞的他儿子年节前竟是身无分文了。 本身在银行工作的付正明倒是不怕银行卡、存折被挂失，可没有了身份证跟户口本，他好多手续可就办不下去了。 大学一毕业就参加工作的付正明，可也是说一不二固执的很，在不能向单位领导现在就交辞职信的关头下，跟他老爹大吵一通便索性住进了银行的单身宿舍，放话出来说要是家里不同意，他就算是被行里开除，过了正月初八也会立刻前往鹏城。 付家二代中最有出息就是付正明，其他几家的孩子就二伯家的付茗婷上了班，因此身为付家老大的付泰道就认定了儿子付正明对还没工作的堂弟、堂妹们就该帮衬着点才行，于是他被被躲进银行单身宿舍的付正明这么一气，哮喘的老毛病也犯了，可就算是住进了医院也坚决不允许儿子探望，搞的他老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劝儿子听他老子的话，还是该劝自己老头子让儿子去鹏城发展。 这都腊月二十五了，付家老大家里闹出这么一出事来，可是让付家其他几位着急上火的，连带着想要待在家里休息的付正义，都被他爹撵去了医院，要他陪着大伯说说话，让他大伯宽宽心。 不想去可拧不过脾气暴躁的老爹，带着些期货方面书籍的付正义只好去了医院，幸好其他几家人都间隔着过去照顾、陪付泰道唠唠，所以躲在病房角落里的付正义还是能看下去点东西的。 可让付正义没想到的，就是在腊月二十七这天的中午，方大刚打电话过来说出事了！ 前天刚回了老家准备过年的方大刚，倒是还记得付正义的交代，他人走了还吩咐一个小弟兄盯着甘泉路马艳红上班的那家成衣店。 可方大刚虽说是让人盯着那边，但他忘了将付正义和张文武的号码留给那小弟兄，所以留在那边的人见有个老娘们气势汹汹的带着群中年妇女冲进成衣店，将所有顾客赶出去之后关了门便挨个的审店里的女店员，就连马艳红都没有能够幸免，觉得要出事的这人就赶紧跟方大刚打了电话。 听到这个的付正义，脑袋可就嗡的一下就大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样的架势不用问了，一定是因为马艳红提前半年进了这家成衣店，于是前世本该发生在半年后的事情要提前发生了。 一个电话打给人在外面的张文武，付正义让他立刻叫些人赶去马艳红上班的成衣店准备帮忙，自己则是蹬上自行车拼了命的往甘泉路赶。 从中医院到甘泉路，平时好歹也需要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心急如焚的付正义愣是只花了十分钟就赶到了甘泉路，来到那成衣店门口一看，成衣店门口已经聚集了数十个看热闹的人，眼都红了的付正义丢下自行车就准备往里面冲。 被方大刚安排的半大小子，虽说没跟付正义说过话，但跟着方大刚一起见过付正义两次，一见他过来了就从街对面的巷子里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他就嚷。“付哥、付哥，不能去啊，那老娘们带的人多啊……” 急怒之下的付正义甩开那半大小子的手就往人群里挤，还交代那半大小子盯着些张文武叫过来的那些人，只要人到了就赶紧冲进去帮忙。 虽说年龄的原因付正义身体还略显单薄，但身高的优势硬是让他生生的挤了进去，不过刚看到那成衣店的被遮阳帘挡住了的大门时，站在店门口的一青年便堵在了他面前嚷了起来。“挤什么呢、挤什么呢！没见过人处理家事啊，看热闹一边站着去……” 过来的路上，付正义满脑子都是马艳红遭受羞辱、被押出来示众的那些画面，此时见店里还将遮阳帘放下挡住了里面的情况，注意到店门口放着个木柄的拖把，于是探手就将那拖把拽了过来，抡起来就照着那青年的脑袋砸了过去！ 正准备将挤到门口的付正义推开的青年猝不及防，等察觉到那木质拖把砸向自己脑袋的时候，这才啊了一声歪了下头，但那拖把却带着风声砸在了其脖颈，嗷了一声的青年当即就被砸倒，脑袋重重的嗑在了店门口的台阶上，滚到了一边。 没人阻拦的付正义冲到门前拽住那门把手就向外拉，可成衣店的大门不但被落下来的遮阳帘所挡住，而且店门也被从里面反锁，隔着店门他已经隐约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哭嚷声、尖叫声、男人嬉笑声，付正义后退半步，双手攥住拖把的末端就高举了起来，对着那玻璃门便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 跟着就是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的声响，整块的玻璃大门被砸了个大洞，迸飞的一些玻璃碎片也撞在了付正义的脸上，让他觉得有些生疼，手中的拖把也断成了两截，抓在手里的都只剩下不到半米长。 玻璃门框上还挂着些摇摇欲坠的碎玻璃，用断了的拖把棍将玻璃店门框上碎玻璃敲掉后，抬起手臂遮住脸的付正义就冲了进去。 店门被砸烂所发出的声响，可也惊动了店里的人，从后面试衣间那头走出来的一个壮小伙，见店门被砸碎、拎着断了的拖把棍闯进来的是个学生模样的大男孩，瞪起眼就迎了上来，用手指指着付正义鼻子便咋呼起来，可看清楚了店里情况的付正义此时已经彻底红了眼！ 几个脸上挂着眼泪的女店员躲在收银台里瑟瑟发抖，成衣店的那老板脸颊上有不少的手指印，蹲在收银台旁苦着个脸。 “哪冒出来的孙子，店门都敢砸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丫的赔得起不……” 流里流气的青年有些壮，可左手伸过去就攥住了那青年食指的付正义却是猛然向外一扭，只听咔的一声响，那青年被付正义掰住手指的手臂不得不随着一起向外翻转，跟着流里流气青年便跟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抬起脚狠狠跺在对方左腿髌骨上的付正义，将这惨嚎着的青年踹倒后，便扑向了试衣间。 掀开门帘闯进去的付正义，可就气炸了肺！ 一个体型如猪的妇女正撅着屁股，半个身子都探进了个试衣间里，两个站在试衣间旁边的中年妇女正嘻嘻哈哈的帮着腔，嚷着说先扒光这小贱人的衣服然后再丢到街上去示众，看她还敢不敢勾搭别人家的男人…… 正文 第047章 成衣店 冲上去就将挡在试衣间门口的两个中年妇女推到了一边，撅着屁股半个身子都在试衣间里的那体型肥硕的肥婆，更是被急怒交加的付正义拽着头发就给拖了出去，跟着这才看到躲在试衣间角落、双手护在胸前、满脸眼泪、惊恐万状的马艳红。 一只鞋没了，成衣店的制服被丢在地上，里面贴身高领毛衣被脱了一半挂在右肩膀上，最里面的那春秋衫虽说还算完整，可皱皱巴巴被撩起露出了她的小腹，裤腰带也被抽掉了，早就吓傻了的马艳红目光发直，看清楚眼前是付正义后虽说是哇的一声就嚎啕了起来，但却还在本能的想要向后躲。 被推到一边的两个中年妇女在外面叫嚷起来，被付正义拽着头发拖出去试衣间的肥婆，更是又疼又气的嗷嗷的嚷，一个从拐角卫生间里出来的高壮青年，一边拉着裤子拉链一边蹿了过来，冲着听到其呼喝上而转过身挡在那试衣间里的付正义怒吼道。“你谁啊！敢惹我大姐不想活了，麻痹的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看到马艳红情况的付正义，心虽说是暂时放回了肚子，可心头的火气却是蹭蹭的往上蹿，见这高壮青年还想要过来拽他出去，抡起手中的拖把棍便抽在他的手背上喊道。“你们欺负一小姑娘还都有脸了呀……” 手背上被抽了一棍子的高壮青年捂着手乱蹦乱跳，疼的呲牙咧嘴的冲着付正义一叠声的嚷。“这小娘皮勾引我姐夫，只要不打死了犯球个法……” 瞪起眼来的青年双臂举起挡住脸又冲了进来，可抡起棍子的付正义毫不犹豫的便劈头盖脸的抽了上去，高壮青年连着挨了几下哎呀哎呀的直叫，见付正义摆出了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忍不住疼痛赶忙退了出去。 那两个中年妇女见付正义红着眼，害怕之下站的远远的骂声不断，而被付正义揪着头发拖出去的那肥婆，此时见高壮青年没有占到便宜，坐在地上撒泼的大骂，说里面那小娘皮勾引了她男人，今天要是不让她知道厉害，自己也就不活了。 随着肥婆的叫嚷，最先堵在门口脑袋嗑破的青年、在店里被付正义掰了手指、腿上被跺了一脚的壮小伙就都涌了进来，三个青年都想要闯进试衣间拽付正义出来，可抓在手里那半截拖把棍被付正义挥舞着左右抵挡，连抽带打一时间这三个人可都近不了付正义的身，挨了棍子更是疼的吱哩哇啦的哎呀直叫，局面竟是僵持了起来。 明白这时候可不能露了怯付正义，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瞪着三个家伙，谁敢上前要么就是一棍子捅过去，要么就是抡起狠抽，可心中却是在骂着张文武动作太慢，自己都到了这么久他的人都还没过来，再拖上点时间自己可真挡不住对方这三个壮小伙。 坐在地上撒泼的那肥婆，见自己的三个兄弟都拿付正义没辙，气的让他们出去抄家伙再进来，站起来便弯下了腰，双手捂着脑袋便大骂着撞向了试衣间里的付正义。 虽说这肥婆混蛋透顶，可拽她头发将人拖出去是一回事、用手中棍子去狠揍性质可就不同了，投鼠忌器的付正义只好向后退了两步将马艳红档好，任凭这肥胖女人撞进来在他身上乱挠乱抓，只是注意着护着脸别被挠花了，可付正义紧跟着就发现这样一来反倒是比之前面对那三个壮小伙，轻松不少。 缩在试衣间角落里的马艳红不时就会被付正义撞一下，哭的是越发的厉害，手里拎着板凳、衣服架回来的那三个壮小伙想要过来帮肥婆，但凑近之后却是被肥婆挡在了外面，虽说一个个叫嚣着让付正义滚出去挨揍，但手里抓着的那些东西就算挥舞起来也还够不着付正义，那头磕破了的青年想隔着他姐姐跳起来揍付正义，可被付正义在他头上连抽了两棍子痛的嗷嗷直叫，只好又退出去让那肥婆赶紧出来，嚷着着说够不着对方自己净挨打了！ 弯着腰冲进了试衣间的肥婆倒是听明白了自己兄弟们的意思，可现在付正义却不放她出去了，左臂压在她的后脖颈上，手里的拖把棍指着外面三个壮小伙，嘴里喊着马艳红让她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报案。 哭的喘不上气来的马艳红此时反应了过来，摸到了付正义放在裤子口袋里的之后便将手塞进他裤子口袋往外拽，可付正义的裤子有些紧，双腿还叉的比较开以便能够站稳，于是找到一把抓住的马艳红这手可就拔不出来了，急的是直哭，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感受到马艳红的手在自己裤子口袋里的付正义，此时也很是为难，因为他双手都在忙，也腾不出手去帮她。 幸好随着外面传进来的一声呼吼，终于赶过来的张文武闯进来一看这情况，那三角眼棱起凶相毕露，掐住两个青年的后脖颈就将他们提溜了出去。 而跟在张文武身后的竟是两个女青年，两个人进来就扇了那傻了眼的壮小伙几个耳朵，连踢带踹的就将那壮小伙给轰了出去，跟着也不废话，拽住吓懵了的两个中年妇女的头发扔了出去，这才一左一右过来从后面拽住那肥婆的耳朵，任由她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就将这肥婆也给拽出了试衣间，按在地上便是一顿打。 抽耳光的声音响起，两个被按在地上的中年妇女也嚎啕起来，那三个壮小伙痛呼求饶的声音接踵而至，终于放下心来的付正义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转过身便给马艳红披上，护着她走出了试衣间，这才看到被张文武带来的人正狠揍着的那三个壮小伙，两个女青年则将那两个中年妇女按在地上抽耳光，还有两个则是骑在了那肥婆的身上狠揍，只听见那肥婆杀猪般嚎叫着！ 刚才还瑟瑟发抖的成衣店老板，还躲在柜台的里面，手里抓着个电话冲着张文武嚷自己报了案，可被张文武一巴掌抽的转了个圈就彻底懵了，捂着脸吓得直哆嗦。 听到店外面传来了警哨声的付正义，冲张文武喊别将人给打坏了，不然这事情反倒是有些麻烦了。 刚才就看到付正义脸上有不少血口子的张文武，可早就已经气炸了，根本不理付正义的交代，冲着被揍得满地滚的那三个青年大骂，敢动老子的人你们真是活得腻味了，今天要是不狠狠教训你们一下，真以为老子城南武哥的名头是吓唬人的啊！给我打！狠狠的打！只要不打死废一个是一个！ 耷拉在店门里侧的遮阳帘被掀起，走进来的一老一少两个片警吆喝着让所有人住手，跟派出所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的张文武这才喊着大家住手，可骑在肥婆跟中年妇女身上的两个女青年却是抽人抽上了瘾，大呼小叫的直到那两个片警看不下了上来拉，这才住了手兴高采烈的站到了一边咧着嘴的笑。 “呦，这是砸店呢呀，小武你这是本事见涨啊？”打头的老片警扫视了下情况，脑袋直摇，可跟在他后面进来的那年轻片警却是一脸怒容，呼喝着手往店门的那一侧一指，于是张文武带来的这帮人可就一个个乖乖的将双手放在脑后，走过去蹲了一溜儿。 虽说自己是大混混，可今天这事张文武明白自己这一方的事情不重，见带来的人一个个如此的老实，黑着脸便骂了起来，说你们一个个的这是蹲习惯了还是怎么着啊，事情都没搞清楚呢你们蹲什么蹲，都他妈的给老子站直溜喽！ 年轻片警一听这话就要冲过去要将张文武按住，可最先进来的老片警早就察言观色的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会是单纯的砸店，冲着那小片警瞪了一眼，这才转向站在试衣间门口挡着马艳红整理衣服的付正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帮人在试衣间里侮辱妇女！他们在扒这女孩的衣服……” 不等付正义将看到的情况说完，那被抽的脸都快肿了的肥婆就叫嚷了起来，说这店是自家男人开的，那小娘们勾引自己的男人，自己这才带着几个兄弟过来收拾这浪蹄子的，是付正义这帮人进来二话不说就揍人，看把我兄弟们打成了什么样，你们警察要为我们做主，赶紧将这些流氓们抓走，一定要狠狠的判他们刦劳改…… 肥婆一开腔，付正义就闭了嘴，从口袋里掏出就给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的郑达维去了电话，让他立刻带着设备赶过来。 见付正义掏打电话，那小片警就又是一嗓子吆喝起来，可站在满是狼藉店铺中的老片警这次可不惯着他了，手一挥就打发小片警出去驱散看热闹的人群、维持店门口的秩序。 躲在付正义身后的马艳红，已经将付正义给他的外套穿上，从未有过如此遭遇的女孩是真吓傻了，等那老民警凑过来询问情况，她战战兢兢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了最先张文武带来的那一帮手下蹲去了墙角的那肥婆，可是越说越来了劲，撒泼般的指着张文武大嚷。“老娘告诉你们，别以为你们是混社会的，老娘的男人可跟这里的派出所的马所长关系好着呢，等会关进去看老娘怎么挨个的收拾你们……” 之前被张文武一巴掌抽懵了的店主，听到这话可脸就惊得白了，从柜台里蹿出来就去捂他老婆的嘴。“闭嘴啊，不能胡说八道的啊……” 本就是来收拾自家男人养在外面的小三的，一肚子气的肥婆此刻已经是气炸了，见自家男人还敢跟自己大呼小叫的，转过脸一口就咬住了那店主的手指，跟着便又抓又挠又下嘴咬的，很快这店主就抵挡不住了，被自家老婆打翻在地收拾的嗷嗷叫，可是让张文武带来的一干人等乐不可支，四个女青年更是在一边加油鼓劲，整个现场彻底乱了套…… 正文 第048章 困难重重 甘泉路可是邗州城有名的商业街，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疑似’砸店事件，在临近过年的这时候可就是大事了。 因此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的郑达维还没有到，甘泉路派出所的就又过来了七八个片警，一位刘姓的局领导也正好在甘泉路派出所视察，于是也跟着甘泉路所的马所长一起赶了过来。 马所长到了之后，一看成衣店里的满地狼藉，当即就黑了脸。 距过年可没几天了，片区内出了这样事情还是非常麻烦的，而且正好局里的领导也过来视察，那还有什么话好说，一边是店主跟店主的老婆、她老婆的两个朋友，以及店主的三个小舅子，另外一边除了事主马艳红跟护着她的那学生样的付正义，可就只剩下恶名昭著的张文武跟他的一帮子手下了，于是三批人便是三种待遇，一起都给带到了派出所。 护着浑身还在哆嗦的马艳红的付正义，一路上倒是发现甘泉路派出所的马所长跟成衣店老板家有些熟，只不过那局领导在一边跟着，所以马所长也不搭理店主跟他老婆，只是进了派出所便示意下面的片警，带着店主的一帮人上了二楼去录口供，而张文武这帮子则被喝令靠墙角蹲成一排，等着一个个被询问。 转过脸的马所长见付正义还站在马艳红的身边，神情间毫无惧色不由得一愣，开口问道。“你谁啊？跟这两边都什么关系？” “我是师院附中高三三班的付正义，马艳红是我们学校初三九班的，我……” 一听这话的马所长挥了挥手很不耐烦。“行了行了！等一会问口供的时候再详细说！” 被对方那态度给气着了的付正义，当即便扬声道。“我在等律师来呢，马艳红可是遭受了侮辱，我还要咨询律师‘侮辱妇女罪’可以判几年呢！” 站在不远处的刘姓局领导听见了，笑着就走了过来。“呦？你这学生娃还知道律师？不简单呐……” 说完之后的刘姓局领导，可就转过脸来冲着马所长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了，基层民警也是需要严格执法的，小马你的态度是需要注意的！” 虽说是玩笑般的口吻，可马所长心中却是一凛，这位局领导来邗州任职可不久，而且这一次还是微服私访的性质，刚才自己净考虑年节前出事的麻烦，可真没注意到办案的程序和自己态度，于是赶紧虚心接受批评，喊来个女警带着马艳红先去录口供，这才转过脸来问付正义，你是等着律师过来再说，还是先去里面录了口供？ 横竖这口供是必须录的，来了这里可也没什么好说的，跟片警去了录口供的付正义，不等录完就看到冲进派出所的郑达维了。 接到付正义电话就赶过来的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郑达维，先去了那成衣店发现店已经被封了，问了隔壁店里的人才赶到这里，结果他没想到分局的刘局也在这里，因为以前打过交道所以冲着付正义扬了扬手，就被刘局拽到了一边。“老郑啊，你跟这学生娃是什么个关系？” “向刘局汇报，雨瑶公司的付正义、张文武可是我事务所的长期客户，不知道他们是犯了什么事？” 虽说是从外地调过来的，但张文武可是属于公安局里挂了号的大混混，所以刘局当即就笑了。“呦呵，你们这还是属于长包的关系啊？怎么着？张文武这小子转作正行了？” “是啊，张文武在美食街开了个店，在邮电局也租赁了柜台，这几个月下来他可没犯过事……” “砸人家店不算犯事？要放在以前可是属于‘打砸抢’份子，抓住了要敲脑壳的！” 刘局的一番话是板着脸在说，可知道刘局私下里爱开玩笑的郑达维便笑着调侃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打砸抢可是分别属于三种形式，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在定罪上差别可很大，不能一概而论的！ 微服私访碰上了案子，没想到这案子还有些有趣的刘局上了心，于是当事主马艳红的口供被送过来后，看完的刘局那脸色可就难看了。 不分青红皂白在店铺试衣间里扒一女店员的衣服，还叫嚣着要将人扒光推到街上去示众，要是真的发生了那影响极其恶劣，性质也就相当严重了。 临近年关，在人流如织的甘泉路商业街上发生这样的案件，甘泉路派出所的责任也就很大了，因此刘局将马所长叫过来说，既然事情还没有闹大，那就抓紧时间从快解决，年前处理完别节外生枝。 已经拿到了几份口供的马所长，虽说两边的说法存在着极大差异，但成衣店里还有其他女店员的口供，因此基本上事实已经清楚了，店主这一方是没理的，但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张文武带着人过来打人也是属实的，就算原本有理现在也是没理的，所以心里有了底的马所长也就立刻表态，今天就将事情处理完，绝对不会让事态继续扩大。 跟郑达维也是老相识了，所以交代完正事的时候刘局也不避讳，临走前还跟郑达维打了个招呼，这才坐上车继续赶往下一个基层派出所。 知道了情况的郑达维，于是也就带着马所长的交代来找付正义，说这件事店主一方虽说是不占理，但对方也只是叫嚣着要扒光马艳红衣服推到大街上示众，可并没有干成，所以也就没有形成事实，更无法判定对方就一定会去实施，派出所的意见是大家都退一步，店家的损失自己认了，马艳红遭受了委屈和惊吓，由店主一方赔礼道歉，付正义本人以及张文武带来的那些人，就不被追究了。 在被问口供的时候，付正义其实也在想那成衣店的情况，听郑达维这么一说，付正义可怒了。“没有形成事实？要不是我今天及时赶到，那帮混蛋可真敢将马艳红扒光了推街上示众的！” 知道付正义懂法，所以郑达维也就不玩虚的。“对方只是这么一说，在法律上来说这只算是口头威胁，总不能对方说了什么就认定对方一定会做什么，身为律师我不能支持你的这种推断，过于武断且没有依据的！” “那如果对方真干成了，会怎么判？” “侮辱妇女罪五年以下，流氓罪首要分子七年以上，次要分子七年以下……” 郑达维的解释让付正义想了起来，流氓罪是后来才被废除的，但他还大概记得流氓罪的一些立案条件，因此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前世马艳红在遭受了侮辱之后，她一个没钱没势的小女孩在上告无门的情况下，该是何等的无助和绝望，这才会选择了自杀解脱，而之后她奶奶又赔上了一条命，这才让相关部门进行了尸检，最终将侮辱她的人送进了监狱，沉冤得雪！ “正义啊，不能用没有发生的去推定罪行的成立，刚才局里的领导也在场，我估计这事情以现在的状况而言，就算是你想继续追究下去，在没有新证据的情况下也是要不了了之的，因为没有形成事实，也就不适用刑法，反正我是听你的，要是你非要以侮辱妇女罪或流氓罪起诉对方，我只能告诉你获胜的可能性为零，没必要……” 前世发生的事实，在现在却没有形成，站在审讯室窗口望着外面的付正义，陷入了沉思。 郑达维所说的这些，他是能够理解的，可理性思维跟自己心里的愧疚相比，付正义还是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责任在自己。 要是他能坚持让张文武在年前将马艳红招进雨瑶公司，那马艳红就绝对不会遭受此次的侮辱，既然自己已经是早有预料，又怎么会任由马艳红身处险地、导致今天这事情的发生？ 觉得不能原谅自己的付正义，矛盾之极。 他明白以现在公安所掌握的证据而言，店主一方确实不会受到更重的处置，就算是赔礼道歉再加上些赔偿，难道就可以放任他们？ 不行！ 绝对不可以！ 只不过想要凭借今天这事情的发生，就让对方付出代价是不现实的，难道说非要逼着自己动用非法的手段，才能够让对方受到惩处？ 陷入沉思的付正义，越想越觉得困难重重。 动用非正常手段去报复，是违背他初衷的，即便是以暴制暴，也不该以践踏法律为先决条件，但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店主那一帮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重新回想自己冲进那成衣店后所看到的一切，当他回想起试衣间的布局时，突然心里一动，因为他记得试衣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自己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面对肥婆那一帮人，但当时他就觉得那试衣间里有些古怪。 镜子？ 应该没问题。 灯光？ 就是稍有些昏暗…… 不对！ 那灯光之中似乎有着某种规律性的闪烁！ 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付正义，转过脸便冲着郑达维开口道。“能不能请派出所的人去彻查下那店里的试衣间？我怀疑……” 正文 第049章 原来如此 在仔细查看着录影带内容的马所长，开始的时候是兴奋，可看到后面却是彻底黑了脸，因为三天前还去这成衣店里买衣服的他老婆跟丈母娘，竟然先后都出现在画面中，虽说里面还都穿着内衣，可都被拍的清清楚楚！ 气的马所长是一拳就砸在了桌上，惊得坐在一旁的女警赶紧抬起头，一瞅那画面也愣了，心直口快就问道。“咦？马所啊，这画面上的人怎么这么像嫂子啊？” “废话！你嫂子前几天不是刚去过那店的嘛！” 吼了一声的马所长将录像机里的录影带取出来，丢在地上便准备拿脚去跺，唬的那女警是赶忙上来阻止，连声喊着说这些录影带可都已经被编了号的，市局那边是一定会调走的，缺了一盘那可是严重违纪的！ “那你嫂子跟我丈母娘的脸该往哪里搁？” 马所长这么一说，夺过那盘录像带的女警也有些挠头，想了想很是为难。“马所啊，不行您还是问下刘局吧，何况所里也有不少人都去过那成衣店的，去店主家的技侦人员这不是还没有回来嘛，搞不好被偷拍到的人比预想中的还要多呢……” 一想也是，这几盘录影带是从店里搜出来的，去店主家的技侦人员是市局的人带队，虽说不一定会给自己反馈信息，可既然店主敢将这些录影带存在他店里，想必家里一定也不会少的。 而且目前根本无法判定店里的摄像头装了有多久，要是那混蛋店铺才开的时候就已经在试衣间里装了设备，那这两年下来被偷拍的人数可就惊人了。 不敢再耽误的马所长赶紧给刘局去了电话，汇报完情况后这才斯斯艾艾的汇报说，录像带里看到了自己老婆跟丈母娘被偷拍的画面，能不能将这部分抹掉，或者说是进行些处理？ “你糊涂啊！这些可都是重要物证！你抹掉一点、其他人知道了再去抹掉一点，最后你以为这案子该怎么处理？外面的人会怎么想？丁点都不许抹，赶紧封存了送去市局物证房！” 一个小的纠纷竟然演变成了偷拍事件，刘局所处的地位以及所能看到的高度，又哪里会是自己一个小派出所所长能明白的，因此虽说马所长是挨了一顿骂，但他挂了电话回去之后，还是赶紧让女警将从成衣店里搜到的录影带封存，明天一早就送往市局。 只不过让他很是纳闷的地方，就是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那学生是如何能想到试衣间的灯光之内，竟然会隐藏着摄像设备的？ 嘭嘭嘭，敲门声响起，门一开一个年轻片警从外面探了头进来，问这都快晚上九点了，还滞留在所里的张文武那帮人是拘留还是释放？ 这才想起来那帮人的马所长一拍脑门，之前是他带着人搜了成衣店找到的这些物证，回来后可就忙的将张文武那帮人给忘的一干二净，赶紧起身出了房间，见被要求蹲在墙边上的张文武那一干人等冻得直哆嗦，于是让人先将他们都给放了，这才告诉陪着马艳红的付正义和律师郑达维，物证目前已经找到了，搞不好在店主家里还有不少偷拍的录影带，这案子很快就会转给市局，进入到正式的刑侦阶段。 等马所长出了门，付正义转过脸就问郑达维，像这样的案子会怎么处理？ “一般来说只适用于治安处罚条例，罚款两百治安拘留，要是偷拍的照片被散播出来造成了影响，那才会适用于侮辱罪，一般也就是判三年以下……” 说完郑达维见付正义似乎很是失望，郑达维想了想这才接着解释。“只不过要是他们将偷拍来的照片和录影进行了剪辑重新制作，散播出来牟利的话，那就适用于传播淫秽物品罪了，情节轻的都可以判三年以下，要是严重的话可就能够判十年以上、直至无期徒刑了，并处罚金甚至是被罚没财产！” 听到这个的付正义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前世马艳红出了事之后，想必成衣店的店主就赶紧拆了那些摄像头，这才没有被查出其偷拍的罪行，但现在事件已经上升到了刑事案的层次了，不管怎么说成衣店老板都跑不脱了。 跟郑达维一路探讨相关的刑事处罚与立案标准的付正义，说着话也就不知不觉来到了那成衣店的门口。 成衣店的门前被拉起了警戒线，里面灯火通明有刑警在搜查，穿着付正义外套一路走过来的马艳红，想要进店去拿她的衣服都被拒绝了。 见站在寒风中付正义被冻的直哆嗦，想要将身上的衣服还回去，被付正义拒绝了，于是只好叮嘱让他赶紧回家，马艳红自己骑上车子就往家里赶。 作为商业街的甘泉路，此时依然是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两辆警车停在成衣店的大门口，店门前也拉起了警戒线，自然有不少人围观，指指点点进行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不愿意临时买冬装的付正义，让郑达维关注这个案子的进展，有了消息记得通知他，就赶紧骑上车子回了家。 在甘泉路派出所的马所长，则是去了问询室，跟吵嚷着要回家的店主那帮人一说在成衣店更衣室里找到了摄像头，而且还抄到了几盘录影带，店主惊得是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脸色煞白，之前还大吵大闹的那肥婆，也是惊得面无人色，扭头就揪着她男人边打边骂，说就是你贪那点好处一直都不肯拆，不然哪里还会出这样的事！ 本想将这帮人直接送往市局的马所长，虽说是越听越怒，可进门之前他就带上了录音机，任凭那肥婆压在她男人身上又抠又挠、又打又骂的，等那肥婆说不出什么新鲜的内容了，这才让女警过去将人分开，手铐上了才将几个人分开审讯。 脸被挠花了的店主，似乎也知道事情捂不住了，竹筒倒豆子将事情抖搂了个干净。 原来成衣店刚开张的时候生意不是非常好，有个从南方过来的人跟他说，在试衣间里装上微型摄像头，拍摄下来的录影带可以卖个好价钱。 动了心的店主就将摄像设备装在了试衣间顶灯里，每隔一段时间就趁着去南方进货的时候，会将这种录影带交给对方换钱。 夏天所拍到的给的钱最高，冬天虽说少点，但店主可当这笔钱是白拿的，虽说后来成衣店的生意好了，可他自己也是偷窥的上了瘾，因此家里还保存着不少那南方人给他剪辑好的录影带。 本是个小小的纠纷，可最终竟然查出来一起传播淫秽物品案，忙到夜里三点才将口供录完的马所长，这才想起自家老婆跟丈母娘可是在这店里买过不少东西，想必也被拍了不少，火起来自然是不会对店主客气，收拾了一顿这才让市局将人带走。 没穿外套就骑上车回了家的付正义，虽说是路上骑得快满身是汗到了家，但还是给他妈数落了一顿，然后才知道他大伯跟大堂哥付正明算是彻底拧上了，他大伯付泰道趁着下午没人注意就溜回了家，将他藏起来的属于付正明的身份证、户口本、存折银行卡这些都塞进垃圾桶，浇上油就点了火。 不巧正赶上付正明回家取东西，在楼下他就看到了家里冒着烟，冲上楼打开门这么一看，最终也仅抢回了小半张身份证，其他的都被烧了。 父子俩在家里大吵了起来，出去买菜回来的老伴也劝不住，结果被气的差点也是心脏病复发，于是大伯一家三口现在都待在了医院呢。 这临近年节了，大伯家闹这么一出付家老三付泰文也不好坐视，在医院里劝到了现在可都还没回家呢。 前世大堂哥付正明去了鹏城，这才有了更好的发展，可付正义现在就有些头疼了。 前世付正明要辞职离开邗州去鹏城，虽说也是闹腾了一阵，可并没有现在这么激烈啊。 被老妈逼着穿好衣服去医院接他老爸回家的付正义，到了住院部的楼下，就看到了坐在花圃长椅上的大堂哥付正明，从不抽烟的付正明嘴里竟叼着根烟，烟头在明暗转换间所映照出来的脸色，阴郁的就跟结了冰一样。 打小就对古板且较真的大堂哥付正明心存敬畏，放下车子犹豫了会的付正义走了过去，坐到了付正明身边。 沉默良久，付正明等抽完一根烟这才幽幽的开口道。“正义啊，我走之后你记得常来家里看看，不过来也要记得给我爸我妈来个电话，他们老两口身体都不算好，我就担心自己去了鹏城照顾不到他们……” 付正明的语气很是让付正义惊讶，想了想之后他觉得还是要给他提个醒。“哥，你不说我也会常去看他们的，在那边虽说是重新开始，但你可一定要注意自己身体，出门在外要是有什么事多跟家里说说，再不行打个电话给我也行，总比一个人闷着强……” 没想到堂弟会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转过脸来的付正明瞅了瞅他，见堂弟一脸的真诚，心中有所感动竟是笑了笑，随手拿出烟盒打开一看已经空了，正犹豫着的时候，付正义本能的掏出烟盒递了根过去。 接过烟自己点上的付正明，转过脸见付正义也正在点烟，伸手就将他叼在嘴里的烟给夺了下来，还将他塞进口袋的整包烟给没收了，教训说你还年轻不能抽烟，下次再让我看到可一定会告诉三叔，你小子可仔细着你的屁股！ 愣住了的付正义瞅着付正明叼着烟吞云吐雾，心想就算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也不至于如此之快的就过河拆桥吧…… 正文 第050章 被顺利解决的难题 甘泉路成衣店的店主，在被送往市局之后就因案情严重被批捕，他老婆也因涉案而被拘留。 其三个妻弟虽说目前看来涉案的可能不大，但都没有被释放，据说是因为此案已经引起了省厅的关注，为了彻查录影带的去向，三个壮小伙看来是必须在看守所里过大年了。 在事件发生之后的第二天早上，收到郑达维消息的付正义立刻就想到了成衣店的完蛋，可是会导致马艳红的工资跟奖金泡汤的，所以赶紧就给张文武打了电话，让他去马艳红的家慰问一下，要是她年前经济紧张的话，便以预支的方式给她些钱，别让她过不好年。 电话那头的张文武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二话不说就去了马艳红的家。 头天在成衣店里遭遇一场劫难的马艳红，早上九点可就又去过了那成衣店，见成衣店被贴了封条，还去派出所询问了下情况，知道她的工资跟奖金都没戏了，不得不怏怏的回了家，张文武去的时候她正在发愁这年节该怎么过呢。 因为付正义叮嘱过张文武，不让他告诉马艳红雨瑶公司的真实情况，因此见马艳红家里是如此模样的张文武，也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大骂那店主一通之后，他倒是还知道要是塞给马艳红很多钱是会出问题的，所以估摸着给她留了一千块，让马艳红过年了就赶紧去雨瑶公司上班。 彷徨且无助的马艳红，自然是千恩万谢，可知道幕后人是付正义的张文武，可不敢贪这个功劳，于是出了门就给付正义打了电话，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妥，并且问年后马艳红去了公司，该给她个什么职位？ 还没想过的付正义，笑着反问道。“马艳红初中毕业证都没有，你觉得让她干总经理成不？” “总经理？那我干什么去？”脱口而出的张文武火了，可紧跟着也就反应过来这是个玩笑，恼火的说那还是等年后再说吧，反正美食街的店铺虽说装修好了，可还没过安全检查的那一关，两个在邮电局租赁的柜台也缺着营业员呢，实在不行让马艳红自己选岗位。 美食街的店面虽然挂起了雨瑶公司的招牌，可安全许可证还没有搞定，这事情付正义一直都记着的，只不过他也不着急，反正爱立信的新款已经摆在了邮电局营业厅的柜台展示着，美食街的店面暂时不对外营业，他也不会有更大的损失。 挂了电话之后，给胡亚彤家里去了电话的付正义才知道，胡亚彤跟她妈已经回了老家，胡亚国这位泰华证券的二把手，要到除夕才能离开。 知道这段时间付正义没有将资金转入股市，也没有再提期货的事情，以为他不准备碰期货的胡亚国就随嘴问了一句，可没料到付正义说他会在年后去魔都一段时间，资金过了年就会转入期货的户头，吓了一跳的胡亚国赶紧追问是否有把握，付正义只是说会小心点，礼貌的拜了个早年就挂了电话。 老爸付泰文的小吃店，也是在今天正式歇业的，下午被老妈郑裕芬当苦力使唤的付正义，乖乖的跟着他妈一起上街去采买东西。 跑了两趟下来可是累的够呛，晚饭吃完他爸付泰文要他陪着一起去医院，探望付家老大付泰道。 昨天晚上就做通了他大伯付泰道思想工作的付正义，可是知道自己在除夕前最好还是别让堂哥付正明看到自己，可付泰文见他死活不肯去发了火，提溜着他就下了楼，无奈的付正义还不太好解释，只好捏着鼻子跟上他老爸往医院骑。 路上被问及户头里资金还剩下多少的付正义，本不想将雨瑶公司的事情告诉家里的，可到了医院住院部放下车子，有些着急上火的付泰文可就不干了，揪着他非问出个结果。 “爸，资金安全着呢，有一部分我跟人一起办了个公司，剩下的我年后要去魔都试试期货，总之钱都没有乱花，都花在了该花的地方……” 不懂期货，但得知儿子在美食街上租了三间门面办公司、还在邮电局大厅有着两个柜台的付泰文，彻底晕菜了。 美食街上的三间门面，年租金是不菲的，而在邮电局营业大厅所承租的柜台，又因为有着‘排斥同行入驻’条款而越加的昂贵，随着付正义的逐一解释，付泰文却是越听越是糊涂，根本就算不出这么多钱投进去需要做到多少的营业额他儿子的这公司才能赚钱。 “爸，这跟你小吃店的经营不同，你那小店是成本加房租加人工，剩下的就全部是利润了。雨瑶公司的利润不单单是这么来的，江北市场未来加盟商的加盟费和预付款，都是利润的一部分，以后广告宣传铺开后，我还要跟美达公司要广告费用的折扣，加上销售返利、促销费用等各种方式，雨瑶公司的利润应该比投入要大很多，尤其是g**网络形成了全面覆盖，雨瑶公司的目标可是想占据整个江省市场的，而不仅仅是在江北折腾……” 听着付正义的介绍和解释，瞅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虽说付泰文是早就已经糊涂了，可他能感觉到儿子的热情，以及徒然间所展现出来的自信。 老怀大慰，付泰文心想不管儿子所说的这些能不能实现，总之他现在所花的、用的，都是儿子自己赚出来的，付家下面的这一代虽说一直都是老大家的付正明出彩，可现在自家儿子显然也不差。 何况要是单论赚钱的本事，想必准备去鹏城从零开始的付正明，也是比不上自家儿子的。 孩子有了出息，当老子的那是一个骄傲。 叮嘱付正义一定不要骄傲的付泰文，也就不再询问他资金的问题，带着他上了楼去探视了他大哥时，见付正明不但在病房里跟他老子付泰道有说有笑的，心中纳闷可也不好直接问，便早早的带着付正义回了家，一进门付泰文可就追问起付正义来，今天他大哥一家似乎是没事了一样？ 昨天晚上在住院部楼下花圃里见到付正明的付正义，虽然没有跟这位大堂哥说许多，可他之后上了楼很是耗费了心思去劝他大伯付泰道的。 地处江北的邗州，距离鹏城可是有着近两千公里，付泰道是觉得儿子付正明在邗州商业银行干了六年，即将提拔的这关头竟想去鹏城重新开始，这不是脑子坏了是什么？ 更何况付正明在邗州还谈了对象，亲家那边也是不支持付正明放弃这边优渥的生活、光明的前途去重新开始，据说年前还发了话，说付正明想去鹏城也行，但必须在邗州跟她家姑娘领证、举办了婚礼，这才可以过去。 大堂哥付正明谈的女朋友，付正义虽然见得不多可也认识，人很好就是学历不高，而且两人年龄还相仿。 在94年的邗州来说，女孩子到了二十七都没结婚那可算是老姑娘了，因此女方那边要求付正明走之前领证、举办婚礼，家里就这一个儿子的付泰道可就心里堵得慌了。 更何况，他儿子付正明在八月份就在邗州商业银行交了钱、分了套新房，装修上个月才搞完，年后要是付正明去了鹏城，那装修好的房子是必须交回给银行的，房款邗州商业银行卡不卡付正明都先不说，光是新房装修的这笔钱还能不能收回来，可是个大问题啊。 前世大堂哥前往鹏城的最初那三年，是非常苦闷且压抑的。 直到98年付正明才得到了银行高层的赏识，就此扶摇直上，清楚知晓自己这大堂哥有能力、有胸怀、有更加光明前途的付正义，虽说是不能将这些还没有发生的告诉他大伯付泰道，但想要找理由劝服他大伯，还是比较容易的。 在邗州商业银行干了六年才被提拔，想要再被提拔还需要多少年？ 邗州邗州商业银行给的工资，也不过就是大几百块，可到了鹏城工资立刻就是以年薪来计算的，不说前途单以这个收入增幅来说，付正明只要过去站住了脚，邗州的这套房子跟装修款他是不会在乎的，也许要不了两年付正明赚的钱就足以在邗州买栋小洋楼，让付泰道老两口住进去享福了。 对象的问题？ 那更简单了呀，反正二个人是准备结婚的，虽说女方怕付正明去了鹏城甩了她家闺女，那领个证、办个婚礼不就是完了？ 再说了，领了证办了婚礼，要是堂嫂能怀上孩子，那付家的第三代可就有了，升格成爷爷有孙子可带，过两年不行一起搬去付正明那边一起住，那不就什么矛盾都没了吗？ 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的这么一说，本就是老实人的付泰道也就绕过了弯来，一想还真的就是这么个理儿，他儿子付正明那倔脾气也是拧的很，还不如让他赶紧为老付家添丁进口来的实在。 听到这里的付泰文不由得目瞪口呆，一拍大腿冲着老伴郑裕芬便说，怪不得今天去医院发现付正明非常的不待见自家儿子，反倒是他大哥付泰道对付正义是夸赞不绝，原来矛盾的根儿已经被自家小子转移到了付家第三代上去了！ 前世大堂哥就是因为去了鹏城而晚了很多年才要的孩子，因此昨天晚上在住院部楼下花圃里看到他的付正义，因为付正明没收了他的烟可是真气坏了，于是动了点小心思，趁着付正明没上楼就赶紧用这个办法将他大伯付泰道的思想工作做通，一见付正明进了病房付正义可就溜之大吉了。 只不过今天还是没拗过他老爸，可是在病房里见大伯父子间似乎没有了隔阂，心中忐忑渐消的付正义可也觉得自己做的似乎还不错…… 作者君的话：郑重感谢【hp1111】，谢谢你对本书的欣赏，若是再能经常投投推荐票，就更完美啦~令：明天就是小年了，该扫尘、祭灶、贴春联啦 正文 第051章 除夕（求三江票！） 除夕当天。 天黑下来之后的邗州城，就在鞭炮声中开始等待着农历新年的到来。 95年的时候，还不兴在饭店里吃年夜饭。 所以付家人也就按照往年的规矩，陆陆续续的聚到了付家老大付泰道的家。 女人们进厨房准备年夜饭的材料，而大老爷们就聚在客厅里抽烟、喝茶、嗑瓜子，孩子们则放炮仗的放炮仗，闹腾的闹腾。 付正义老爸付泰文这一辈有兄妹四人，按照排行中间字为‘泰’，最后一个字就按照‘道德文章’的顺序排下来的，上面的三个兄弟都在邗州，唯有最小的妹妹付泰章远嫁到了浙省的杭市，五年前她男人出车祸走了，留下一对龙凤胎和一大堆的债务给她。 因为这个小姑很少回来，所以付正义只是依稀记得这位小姑性子倔且特别的要强，带着年幼的俩孩子还独自撑起了一个家。 随着父母到了大伯家见到了付泰章时，付正义这才将前世记忆中的小姑跟眼前这位衣着简朴、但嘴角挂着恬淡笑意的三十许丽人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正义啊，都这么大了呀，上次回家就记得你哭的嗷嗷的，现在可都成了大小伙呢……”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红了脸，六年前的除夕夜他才十二岁，都忘了是因为什么事而被堂哥付正明给收拾了。 满屋的付家人都在笑，苦着脸的付正义上前见了礼之后，可就听到了付正明的声音。 “正义，过来见见你嫂子！” 转过脸一看，脸上挂着古怪笑意的堂哥付正明就站在里屋门口，身边则是面带羞涩、有些局促的堂嫂严雅。 不用问，未来的堂嫂严雅除夕夜留在付家吃年夜饭，那就是说大伯付泰道已经将她视为了儿媳妇，今天的介绍便算是正式的入门了。 “堂嫂好！弟弟给您拜个早年，恭祝堂哥堂嫂早生贵子、家庭美满……”脸上堆满了笑的付正义跑过去一堆吉祥话说完，可就舔着脸伸手讨要大红包。 被臊的满脸通红的堂嫂严雅放在付正明身后的手直掐他，这可让只能是强忍着的付正明呲牙咧嘴，赶紧掏出红包将付正义给打发走，不过这么一闹腾家里的气氛就热烈了起来，就连付泰章家的两个小家伙都跑了过来，叫着嚷着也要红包，让羞红脸的严雅干脆将放在付正明口袋里的红包全都拿了出来，胡乱的塞给家里围聚过来的孩子们就躲回了里屋，关上门连付正明都不让进了。 始作俑者的付正义虽然拿到了双份的大红包，可跟着就被付正明揪到了阳台，被一通揉搓后这才被搂着肩膀问，为什么他能劝服了他爸的？ “哥，你弟弟留在外地上班，你再离开邗州他们老两口身边可就没人照顾了，要是堂嫂能早点有了孩子，过两年你在鹏城站住了脚跟，将堂嫂、孩子、大伯大伯母都接过去，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说的简单，当时不过是因为在这边发展太慢才想着去鹏城的，这些天似乎也就是你在支持了，那天我见连证件都给烧了，我都有点犹豫了……” 说到这里付正明摇了摇头不愿意再说了，从口袋里掏出烟来一看，竟是在医院里没收付正义的那包烟，转过脸想了想问道。“正义，你十八了吧？” “是啊，满十八了呀？” 听到这话的付正明点了点头，将烟盒跟口袋里的火机一起塞回给他，见付正义随手哪了根就叼在嘴上，眉头一皱不满道。“少抽点！” 明白堂哥心结被打开的付正义只是笑，但还是等付正明走了这才将烟点上。 阳台上虽说还有些冷，可倚在栏杆上的付正义面对着小区里的万家灯火，却是逐渐走了神。 前世的今天，付家人也都是聚在了这里吃年夜饭的，可自己家因为之前的诈骗事件，让老爸付泰文脾气越加的暴躁，都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除夕夜老爸付泰文饭都没吃就带着全家回去了，搞的大伯付泰道送出门的时候，满脸的失望。 年初二老妈郑裕芬去大舅家，又因为大舅妈的那副嘴脸而被气哭，小吃店都盘出去的老爸因为还欠着一大笔钱，虽说愤怒却无可奈何，之后甚至还大舅妈钱的时候都是让老伴郑裕芬出面的，他根本就不愿意再见郑裕芬的娘家人，惹得他妈郑裕芬那些年很是气苦，身体也就越发的差了。 当然了，前世今日的这一顿年夜饭过后，去了鹏城的大堂哥付正明之后的三年也是苦不堪言的，虽说他给家里人说的都是那边如何、如何的好，工作如何、如何的顺利，生活又是如何、如何的方便，可直到大堂哥离开了信贷部扶摇直上的好多年后，有次感慨起来才终于将那三年的心酸和苦楚当做玩笑说了出来。 付正义还记得堂嫂严雅是第二年过去的，但去了鹏城不久堂嫂就怀了孩子，但在鹏城实在没人可以照顾她，于是又不得不回邗州娘家忍痛将孩子打掉，搞的堂嫂就因为那一次的流产而受孕困难，让堂哥付正明直到三十五才当上爸爸。 哦，对了，还有自己的小姑付泰章，前世她这一次回来之后，可就再也没有回邗州过年了，付正义不清楚前世的这个除夕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小姑付泰章年初二就带着俩孩子离开了邗州，十几年之后才又跟她的三个哥哥们联络。 身体年龄才十八，可心理年龄是三十八岁的付正义，越想越觉得前世除夕夜的大伯家里发生了些事情，很可能就是因为自家老爸遭受诈骗而出现了些变化，因此付正义心想也许重生的自己，是否能够在今天改变些什么？ 如此想着的付正义回了屋，坐到角落里观察着房间里的众人。 小姑付泰章嘴角噙着笑意，她的两个孩子也都围着她在转悠，虽说房间里都是亲戚，可无论是长辈们靠近，还是说二伯家上了班的付茗婷想要去逗，两个孩子虽说是有问必答、礼貌的很，可说话时都细声细气还是显得有些畏怯，尤其是那妹妹更是一直揪着她妈的袖子，比她哥哥显得更加怕生。 时间将近七点，作为付家唯一经营餐饮业的老三付泰文，进厨房开始了掌勺，一大一小两个圆桌被摆放好之后，最先端上来的两个紫铜火锅就开始咕嘟，淡淡的木炭味让家中过年的气氛被烘托出来，摆上桌的荤素凉菜让围着付泰章转悠的两个孩子眼馋的很，但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妈妈的身边，不敢凑过去。 碗筷摆好，热菜很快就上了桌。 付家老大付泰道招呼着大家落座，付家二代里付泰章的两个孩子都还小，而从前几年开始因为上了班而被允许上了主桌的付茗婷，去年是坐在她妈身边的。 新媳妇严雅头次进门，所以付正明就直接带着她坐了下来，于是被喊着站起身来的付泰章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带着孩子坐进主座。 付家早年间的年夜饭规矩，是大人们一大桌、孩子们一小桌的。 之后因为前几年付泰章都没有带着孩子回来过年，所以大人那大桌就让大伯家的付正明跟二伯家上了班的付茗婷过去坐，可今天算是正式入了付家门的儿媳严雅，再加上付泰章带着两个孩子坐过去的话，那一桌可就非常挤了。 正准备坐下来的付茗婷一看，直接就说我今天跟弟弟付正华一起坐小桌，笑着便将大桌上的位置让了出来。 但就这样的话，大桌还是坐不下付泰章一家三口。 坐在角落里的付正义一看这情况，赶紧过去冲着付泰章说，两个孩子都跟我坐过去吧，我会负责将他们照顾好的。 一边一个牵着拽付泰章手的孩子，仰着脸瞅瞅付泰章，又再去瞅瞅付正义，神情间似乎有了畏怯，两个孩子同时向她妈的身后退，显然这样的安排让俩孩子有些担心了。 笑着蹲下身来的付正义，前世哄孩子的经验可谓丰富的很，空手变糖果的小把戏一施展出来，两个孩子的双眼可就亮了，顺势牵着笑起来的孩子们坐下来的付正义，特意选了身后就是付泰章的座位，俩孩子虽说没跟他们妈妈坐一起，但一扭脸就能看到他们的妈妈，这才安心下来，将注意力转到了付正义的身上，笑着嚷着还要他变戏法。 尴尬被解决的付泰章，坐下来之后扭过脸冲着他轻声说了谢谢，正逗弄着两个孩子的付正义不久之后就注意到，两个孩子里面穿的毛衣领口彻底松了，显然穿着的毛衣不该是正在迅速长个子的孩子能穿成这副模样的。 小姑付泰章坐在自己的身后，不太好转身观察另一桌情况的付正义，也就专心照顾着两个孩子，在吃饭时发现孩子们对食物特别的小心且爱惜，尤其是抓不稳筷子让食物掉在了桌上时，两个孩子的神情间会产生浓浓的歉意，这可让付正义心中一动，明白小姑那边的经济状况一定是相当的不好，这才能够让两个孩子形成这样的习惯，无意中露出此般表情。 年夜饭吃到了九点大人们才尽兴，孩子们的这一桌子早就已经吃完，付泰道家里条件不错，有着两台电视可以收看春节晚会，因此除了付正明跟他未婚妻严雅还留在客厅，玩疯了的双胞胎早就随着付正义进了里屋，脱掉鞋子上了床笑闹着，想要跟大家一起等着那十二点放鞭炮、驱年兽、吃饺子…… 正文 第052章 人心隔肚皮（求三江票！） 十一点都还没到，倚在被子上的两个孩子就揉起了眼睛、东倒西歪的撑不住了。 才九岁的孩子，说睡就能睡着的。 告诉两孩子放鞭炮、驱年兽的时候会叫你们起来之后，不得不跟俩孩子拉钩的付正义，倒是成功的让两个孩子躺了下来，盖上被子不到三分钟就呼呼大睡了。 在为两个孩子盖被子的时候，付正义发现孩子们穿着的都是些旧衣服，虽然干干净净的，可是袖口、领口这些地方，都是可以清晰看出被磨损的痕迹，显然俩孩子穿着的衣服不是买的，而是别人家孩子穿过的旧衣服。 一直待在里屋的堂姐付茗婷，见两孩子在他的面前又乖巧又好玩，很是有些羡慕，等看到孩子乖乖躺下睡着了，这才过来逼问，这哄孩子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以前被堂姐付茗婷扯耳朵可不是一次两次的，手一伸在她腋下挠了两把的付正义便顺利摆脱了对方的魔爪，笑着跳下床说是自己的拿手绝活，跑了出去。 客厅里的电视还在转播着春晚，堂哥堂嫂躲到了阳台上看外面的烟花，而付家的四兄妹都不在客厅，付正义一转脸见堂哥付正明的书房掩着门，于是付正义便蹑手蹑脚的过去，将耳朵凑近了门缝。 “当年就让你别嫁那么远的，你非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跟着人跑去，现在知道苦了，当年你干嘛去了？” “哥！我是嫁人又不是嫁地方，留在邗州难道就比去那边强……” “还犟嘴！你拉扯俩孩子已经不容易了，他们现在拿着借据逼着你搬出老屋、让出厂子来，你现在知道回来搬救兵了，可我们谁又能帮得了你？你让我们怎么帮你？你说、你说啊……” “大不了我带着孩子搬出租屋就是了！只要厂子还在，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孩子……” “都这样了你还要留在那边？你就不能带着孩子搬回邗州来啊？” “不！那厂子是他的心血，就算再艰难我也不会放弃的……” “妹子啊妹子啊，你就听大哥一句话劝吧，大哥不说你男人什么话了，可那厂子你一个女人是撑不下去的，俩孩子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大过年的你都没给孩子们买点好衣服……就算你救活了那厂子证明你有能力，可你到底是个女人，你总不能就这么带着俩孩子过一辈子吧……” “孩子是我的命，他俩成人前我不是会考虑其他的，二哥、三哥，你们俩也是这么想的？” 徒然拔高了声音的付泰章，让躲在门外的付正义吓了一条，前世他对小姑家的情况就不了解，就算是十多年后小姑跟家里人重新有了联系，可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小姑却依然还是模糊不清的，只不过刚才小姑跟大伯的争吵，显然是小姑遇见了麻烦，所以带着孩子们回来寻求支持的。 “小妹啊，你二哥没什么本事，虽然茗婷上了班干的也不错，小二也快要上高中了，但你二哥这里最多就能拿出个三万来……” 二伯付泰德的话还没说完，老大付泰道便怒了，说老二你糊涂啊，现在是他男人家的亲戚们在逼她交出工厂、交出祖屋，这是存心要逼着小妹带着孩子们滚蛋的，那边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了，厂子里她男人家的亲戚们占据了那些个位置，想让厂子赚钱没本事，可糟践起来那可是没话说的！ “小妹啊，你三哥手头里倒是有点钱，三哥也不是不愿意帮你，可大哥说的对，你男人家里的那些个亲戚们的目的就是逼你走而已，你投多少钱进入都是打水漂的，只要你愿意带着孩子们回邗州，你男人欠的债不是什么大事……” “别说了！我算是看清你们了，孤儿寡母的跟自己亲哥哥们想借点钱都这么难！外面谁还会帮我？告诉你们，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那厂子里的，我决不能让我男人的心血白费了……” “这不是白费不白费啊，你这是在作践自己啊，你要想想你的那俩孩子啊，他们留在那边能有什么好？回邗州吧，咱们兄妹四个都在邗州的话，你就算是想重新建个厂子出来大家可都是能出把力的，你何必要死守在那边受人欺负呀……” “大哥！你不用再说了，我回来就是借钱的，只此一次！要是那厂子真的是没救的话，我自然会带着孩子们回来的……” “给你多少钱都是白费呀，大哥不能看着你被人这么欺负……” 咕咚一声，书房里突然就乱了。 二伯跟老爸在里面直喊着站起来、赶紧站起来，大伯却是急的喊作孽啊、作孽啊，将掩着门的稍稍推开了一些的付正义，就看见他小姑付泰章笔直的跪在了大伯付泰道的面前，二伯跟他爸想要将她搀起来，可付泰章却是根本就不理，只是固执的仰着脸冲着大伯付泰道在问，借不借、借不借！ 书房里徒然的这么一乱，坐在客厅看春晚的人也就扭过了脸来，虽说付正义还没有完全听明白小姑家到底是什么事，可他此时已经能够确定前世的除夕夜所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借钱了。 脸上带着疑惑的付正明也走了过来，待在里屋的付茗婷也探出了脑袋张望，虽说是长辈们的事情，可小姑这么一跪看到的人可不能多，因此冲着堂哥付正明摇了摇头的付正义一推门便闪了进去，跟着就赶紧就将书房的门给关上。 推门、关门的声音，让书房里的人都扭过了脸来，付泰文一看是自己儿子闯了进来，当即就黑了脸、瞪起了眼来。 一个箭步冲过去从后面抱着付泰章的付正义，硬生生的将她给拽了起来，将她按在旁边的椅子上笑着问道。“小姑啊，您看我拿钱出来成不成？” 之前是兄妹四个在书房里谈事，急怒之下的付泰章跪下来也是没经过大脑的，可自己侄子眼前这么徒然闯进来，付泰章的脸上可就挂不住了，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付家四兄妹的关系自小就相当好，虽说付泰章因为远嫁而招惹了许多的麻烦，甚至一赌气几年都没跟家里人联系，可血缘带来的亲近可不会因为少了联系而冷淡，因此又气又急又恼火的付泰文上去就准备给付正义一巴掌，将他赶出去。 头一低让掉了那一巴掌的付正义，知道自己老爸是真生了气，身子一矮赶紧躲到了付泰章椅子的后面，连忙嚷了起来。“爸啊，小姑家的事情不难办啊，没必要逼着小姑回邗州的呀……” 一听这话的付泰文更是气急，指着付正义便骂。“你个毛孩子懂个屁啊！滚出去！” 见付泰文伸手还要去揪付正义，心里也有火的付泰道开口喝道。“让他说！说不出个道理来再轰他出去不迟！” 虽说躲在门口偷听了一阵，但小姑到底遭遇了什么难题付正义可还不知道，之前一时冲动跪下来的付泰章此刻是已经是后悔了，但见陪着笑脸的侄子满脸的真诚，于是付泰章也就咬着牙将情况又说了一遍。 他男人家里有个祖传的卤鸭配方，自己本身也是学食品加工的，所以小姑父在毕业后就在杭市郊区办了个卤鸭厂，建厂的钱跟亲戚朋友们凑的，本来前些年小日子也是红红火火的，可小姑夫五年前遭遇了一场车祸就这么走了，于是就留下付泰章孤儿寡母和一屁股的债。 对付泰章来说，他男人本就是家里独苗一个，上面的父母都早就不在了，因此当时摆在她面前的，就是只需要在五年前将厂子转给她男人的亲戚们也就罢了，但想着这卤鸭厂是她男人的一片心血，因此付泰章毅然将债务扛了下来，坚持继续经营。 可这几年卤鸭食品销售不好，厂子里原本那些她男人的亲戚们还占据了一些关键岗位，于是在年底竟是徒然间发难，要求付泰章将厂子转给他们，否则就必须立刻偿还债务！ “我家那口子改良了配方，厂子里的生意本该是可以的，但我在七月份的时候大病一场，没想到他们能那么过分，竟然擅自改了配方导致一大批卤鸭被退了货，年底了竟然还拿着债主们的借据要求我立刻清偿债务，否则不但要收走家里的祖屋，还要全面接管卤鸭厂……” 边说便抹泪的付泰章，虽说是伤心的很，但却坚持要支撑下去，说目前那卤鸭的配方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就这么将厂子、配方交出去她没办法面对走了的男人交代，更没办法让两个孩子有个好的未来！ 四十万！ 外债连本带利已经达到了这个数字，原本卤鸭厂正常经营再有个五六年还是能还清债务了，可现在那些亲戚们竟然觉得这厂子有前途、能赚钱了，所以便准备逼付泰章撒手，听到最后知道事情经过的付正义是怒不可遏，当即便表态说这笔钱我年后就给你凑上，等债务一还清厂子里的那些混蛋亲戚就全部开除，以后绝不能让这帮人出现在厂子里，否则要是对方再使坏的话，那后果可不堪设想的。 “那两个月的退货厂里已经亏了六七万，他们再狠再为难我，还能怎么办啊？” 见小姑付泰章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付正义可也是急了。“姑，要是有人在卤鸭里使点坏，到时候吃坏了人、吃死了人，您说您的责任大不大？” 泪眼婆娑的付泰章倏然一惊，骇然惊呼起来。“正义！人不能坏到这种程度吧？” “姑，人心隔肚皮，尤其是对方已经有所图谋的情况之下，这样的手段是不能不防的……” 作者君的话：这几天正在调整，写书四年了，第二次有了三江封面推荐的机会，所以作者君在此拜求大家能帮忙投下三江票。另外，新书期即将结束了，所以今天的凌晨还会更新一章，明天争取三更，试试看是否能冲进首页的榜单，所以又推荐票的朋友们希望能帮个忙，也就是两天的事情而已。谢谢！ 正文 第053章 献策（凌晨求推荐票支持！） 小姑付泰章在浙省杭市管理的那食品厂，规模虽然不算很大，设备也大多是市第二食品厂所淘汰下来的。 可学食品加工的小姑夫在将这些设备淘换来之后，很是下了狠心进行维护和整修，不少关键部件都用的全新进口件，因此在设备上花的钱可是不少。 只不过虽说设备的投资有些大，但质量却是稳定且能够保证，所以虽然食品厂并没有固定的品牌，但在南方数省的销量还是非常不错的。 整鸭、鸭脖、鸭腿、鸭翅、鸭副等产品，好的年景下能销售到三百万以上，就算差的年头也有着两百万左右的销售额，只是因为小姑对质量抓的特别严格，所以次品率就显得有些偏高。 但就算是这样，这家食品厂也是前途光明的。 可小姑付泰章跟小姑夫那些亲戚们产生冲突的根源，也就在于她坚持按照小姑夫制定的质量标准生产和检验，因此小姑夫那些亲戚们见厂里每年作为‘损耗’被销毁的酱鸭产品的价值能达到二三十万，在舍不得之下也就终于萌生了将小姑付泰章赶出食品厂的念头。 时间已经不早，外面的鞭炮声渐弱，可是在书房里跟付泰章进行详谈的付正义，听到这里可就皱起了眉头。“小姑，这些年来的利润有多少？” “大前年有二十万的样子，前年我记得是十五万多，去年要是不算上两批退货的话，应该能够有七、八万吧……” “三年而起，怎么会差别有这么大？是销售额下降很多？” “这个倒不是，你小姑夫的笔记本上有不少的配方，去年我加大了新产品的开发力度，损耗有所提升，而口味的问题也导致销量有所下降，所以利润方面才会这样的……” 听到这里的付正义已经明白了原因，见小姑依然还是没有想明白，他也不急着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询问起食品厂小姑占多少的股份，厂里的流动资金是由谁来管理，进货的渠道、销售的渠道都由谁来负责？ 去世的小姑夫是杭市本地人，他虽说是独子其父母还早逝，但家族里的亲戚算下来可真是不少的，食品厂里的中层几乎全部是这些亲戚，而小姑竟然只把持住了财务、质检和外销，库房不谈了，就连生产车间的车间主任跟生产上的各班班长，可也都被那帮子亲戚所把持住的。 一边听付正义就一边随手在面前的白纸上划拉着，各种线条和大大小小的方框、圆圈和问号，让坐在他对面的付泰章看的是莫名其妙。 “这帮子亲戚既然将借条都同时拿了出来，他们要求什么时候必须还清欠款，又或者说是你最晚何时必须将食品厂转给他们？” “还钱跟将食品厂转给他们的时间，都是要求在三月底前……” 说到这里的付泰章，见付正义将笔帽套起来不打算再划拉什么了，想了想接着补充道。“一般年节之后就是淡季，这段时间一般都是进行设备检修啊，杀菌釜内部清洗啊，到四月初厂子里才会开始忙，所以那帮子亲戚也就打这个主意的……” “小姑啊，其实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只不过您自己还没有想通而已，小姑夫的这些亲戚是明摆着要霸占这个食品厂的，最为关键的我就是想问，厂子里的配方是保存在谁手上的？” “在我这里，所有的配方都是我管理的，配方可是你小姑夫的命根子，怎么会让其他人晓得？” 双手一拍的付正义，笑了。“小姑啊，侄子我这里有三种方案，第一种就是如您所愿将钱借给您，让您回去之后依然可以保留小姑夫创建的食品厂，只不过我事先声明，我是最不看好这种方案的，因为就算您将厂里的那帮子亲戚赶走，但这个食品厂您自己是看不过住，只要一出事就彻底完蛋，好的话只是赔钱走人，要是那帮子亲戚下了死手，您搞不好要坐牢！” “怎么可能！只要我还清了欠债，工人也好车间主任也罢，我随时都可以招进厂里来的……” “那我就说随便说几个办法来折腾下啊，第一种我断了你原材料的收购渠道，让你在接到订单之后无法生产；第二，我找人在食品厂的产品里注射些泻药，让你的产品导致食用者拉稀住院，要是再狠点就搞点毒药进入，到时候工商局要来封厂，公安要来抓人的……” 付正义的第一条说出来付泰章就瞪起了眼，当听到第二个方法时气的脸都黑了，一拍桌子就吼了起来。“正义！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小姑啊，您先别管我是怎么想到的，就这么两条您觉得您的厂子还能开的下去吗？” 死死瞪着付正义的付泰章，片刻之后跨下了双肩直摇头，说真要是出了第二种情况，就算不死人厂子也完蛋了，信誉没了想要重新树立起来，那可不是几个月、一两年能恢复的，于是付泰章就问那不是说，就算自己借到钱回去，那食品厂也是保不住的？ “小姑，您的思维陷入了死胡同，虽说食品厂是小姑夫一手创建起来的，可小姑夫真正看重的应该是那些配方，我相信他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觉得您现在是自己在为难自己，也在为难您的两个孩子，您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理解小姑夫！” 也许是付正义说的话有些重，付泰章的眼眶又红了，只不过到底是管理着百十号人的食品厂厂长，该有的眼光和胸襟还是不缺的，只不过她一时间还是有些转不弯来，于是便充满期望的瞅着付正义问，那其他办法又是什么？ “另外一种就是您将食品厂直接卖给那帮子亲戚，甚至一些小姑夫不看重的配方，我也建议您作价让他们买走，您带着俩孩子和资金回邗州来，侄子我包您要不了两年，就能开拓出小姑夫所希望开拓出来的局面，让他的配方能够大放异彩，进而逐渐占领更大市场，甚至于让他所制定的生产标准，成为省标、行标，乃至于国家标准！” 清楚知晓自家男人临终前的遗言，可不就是想要让他制定的标准成为行标嘛，双眼圆睁的付泰章激动的拽住付正义的衣袖急道。“正义，你不是在骗小姑吧？你真的觉得你姑父制定的标准能成为行标？” “事在人为，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死死拽着付正义衣袖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了起来，能够清晰看到小姑手背青筋显露出来的付正义，等付泰章的情绪重新平静下来之后，也就不等她继续询问，便说还有一个方法，不但可以拿回属于小姑夫的心血，还能够让那些贪婪且无耻的亲戚们倒大霉。 “正义啊，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呀，你之前所说的那些，都比我这经常出差四处拉订单的厂长都清楚，只不过小姑还真的不信你还能让那帮无耻之徒倒大霉！” “小姑啊，你侄子的这种办法有些损，要是小姑夫那帮亲戚贪心有限，那也仅仅是亏点钱还能够东山再起的，可要是他们贪欲无度的话，搞不好就是落得个倾家荡产的下场……” 一听这话的付泰章勃然色变，虽说她想通了之后对于那帮子想要巧取豪夺的亲戚恨得牙痒，但要是真的让那些人倾家荡产，付泰章还是觉得有些过了。 “正义啊，你小姑夫走了的前几年，他的那帮子亲戚还是不错的，虽说对我严格执行你姑夫的检验标准偶有微词，但对两个孩子都是蛮好的……” “就是因为食品厂的销售额上去了，可利润却越来越少，所以这帮子亲戚才会想要巧取豪夺、对您落井下石的，您既然还对他们抱有着希望，那侄子我也就不告诉您怎么才可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办法，只不过您回去之后我建议您多观察段时间，反正到三月底前是需要设备检修的，您就让自己变成个旁观者，先任由他们去折腾，您看最后他们使什么招数出来，您再见机行事！” 瞅着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看问题简直是一阵见血的侄子付正义，付泰章的神情逐渐变得恬淡下来，她真没有想到，仅仅是六年而已，三哥家的独子竟然成熟到了如此的程度，以她这个还需要在外面拉订单、跑关系的食品厂厂长而言，都觉得自己懂得实在是太少、太少，在自家的侄子面前，自己甚至比白痴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没有继续问最后一种办法是什么的付泰章，表态说她会在年后回去好好看看，要是真的跟付正义说的差不多，她就彻底断了留在那边的念头，带着孩子们回邗州，重新建厂、重新开始。 待在书房外面，一直等着里面姑侄二人沟通结束的付家三兄弟，等知道付泰章竟然被付正义给说服了，一个个不由得目瞪口呆。 而付泰文在醒过神来后，兴奋之下竟是一巴掌拍在了付正义的肩膀上，当即让他矮了一截，捂着被打疼了的肩膀、苦着脸赶紧躲到一边，故作委屈的说就算儿子我没功劳可也有苦劳啊，哪有您这样当老子的，以后有事别想让我参谋！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四点，可家里却是灯火通明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高兴…… 作者君的话：凌晨更新，希望大家能支持一下，请将手中的推荐票投给本书，让作者君的这本书能在新书期的最后两天也冲击下首页的榜单！拜谢！备注：今天会有三更 正文 第054章 长脸（感谢所有人的推荐票！） 第054章长脸 年初二，祭财神，出嫁的女儿都要回娘家。 付正义的老妈郑家，也算是一个大家族了。 只不过郑家男丁不旺，除了大舅之外下面就是郑裕芬四姐妹了。 到了付正义这一代，那可就更是阴盛阳衰，唯有郑裕芬家的付正义这么一个男丁，其他家可都是些闺女，再因为计划生育的原因，郑家虽然是五兄妹，但每家可都只有一个孩子。 年初二到了大舅家的付正义，也就是那当仁不让的独苗一棵了，被几个不太常见到的姨娘们稀罕的不得了，虽说他都十八岁算是成了年，可不论是大姨还是三姨、小姨，一个个扑上来就将他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腻上一通，很是让她们几家的那些个表姐、表妹们翻起了白眼，喝下去了不少的飞醋。 历年来都是如此，只不过好处就是压岁红包可以拿上不少。 对付正义来说，心理年龄都是三十八的老男人一个了，让一群女人如此对待那叫一个不自在，而且他也不缺红包里的那点压岁钱，好不容易甩脱了这几个姨娘后，可就赶紧躲进了大舅家闺女郑韵诗的闺房，赶紧取出年前就准备好的那些进口巧克力，给表姐表妹们一个个的塞进口袋，这才让围着他的这一帮子唧唧咋咋的表姐妹们满意了。 吃饭前，被大舅喊到一边的付正义，额外还收到了一个更厚的红包，虽说之前大舅妈是将家里的资金都让大舅掌管了，可付正义还是特意又问了下，老实巴交也不太会说话的大舅郑裕华，倒是搓着手说家里现在和睦多了，大舅妈虽然用钱的地方有些多，可她已经不再碰什么股票安心的在单位上班了，对家里闺女郑韵诗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要不是考虑自己这个体弱多病的表妹郑韵诗，上一次大舅妈出事的时候付正义是绝不会伸手的，因此叮嘱大舅，要是大舅妈故态重发就告诉自己，惹得他大舅是又高兴心里又不是个滋味的。 历年来年初二都是在大舅家聚会的，几个姨娘发现大舅妈今天的气势弱了很多，对闺女郑韵诗也不大声的吼了，对家里大舅虽说还是数落个不停，但态度却好了很多，而对郑裕芬、付正义的那态度，更是只能用‘巴结’来形容，几个姨娘既震惊且好奇，午饭过后便将郑裕芬给拽进了房间里询问原因。 发生在去年的事，郑裕芬也只知道自己儿子帮大舅妈挽回了损失，但具体如何做到的她可不清楚，但儿子徒然能给自己长脸了，郑裕芬可是笑得合不拢嘴，说话时一个没注意，竟是将付正义在股市里赚了几百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引得郑家几个姊妹是目瞪口呆，简直就是无法相信！ 几百万啊！ 工厂里的工人一年不过就是五六千块的收入，谁家要是有个几十万，那都已经是羡慕死个人了，几百万对于郑家几个姊妹而言，那是根本就没有概念的。 见自家姊妹震惊无语，郑裕芬倒是也晓得了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将这事情揭了过去，拽着几个姊妹们进入到郑家过年的第二项大事，搓麻！ 过年了，家里人也就是图一乐子而已。 收拾完碗筷的客厅跟里屋，可就很快摆上了两桌，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孩子们则都堆在郑韵诗的闺房里，吵闹折腾。 郑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付正义，可就一下子没了事儿。 打麻将在他看来是极无聊的，家里人打起来又不赢房子赢地的，输赢都索然无味，所以不愿意看电视的付正义，也就给他学校里的几个朋友去了电话。 佘海波家里没人，李穆洋回了镇上的老家过年，只有曹运江在家无聊的抱着电视。 付正义一问邗州城今天有什么地方可以玩，曹运江当即就说迪斯科舞厅，小年那天才试营业的，要是能带上女伴过去的话，两个人都是可以免票的！ 门票钱付正义倒是无所谓，可年节下哪个年轻人要是要是能带着个女伴一起去蹦迪，那可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要是放在前世来说，付正义一定会立刻给熟识的那些女孩们打电话，但现在他也仅仅是想找个不要那么无聊的地方消磨时间，于是跟曹运江约了在舞厅门口见面之后，便跟手气正旺的老妈说了声晚上自己会直接回家，便骑上车子直奔舞厅。 在路上付正义也想起来了，这家舞厅应该会很快就会成为全邗州城年轻人最向往的舞厅了，因为装修豪华、音响效果比一般的舞厅强的不只是一点，而且也是整个邗州城第一家拥有领舞小妞的舞厅。 付正义大概记得，明年舞厅提前三个月宣布会在除夕夜那天搞一场‘疯狂除夕夜’的通宵派对，于是彻底引爆了邗州城的年轻人热情，也让其成为了整个邗州城最为火热的舞厅，直到几年后才被其他装修更好、音响效果更佳、领舞小妞身材更火辣、动作更狂野的其他舞厅给夺去了领导地位。 现在嘛，想必应该正是将火还未火的阶段，因此上了路的付正义也就没有着急，可等他到了舞厅门口一看，可就直了眼。 好家伙！ 八个身穿外面裹着军大衣、内里穿着黑西装的保安，已经将入口堵死，仅留下了一个人可以进出的通道。 门外买了票等着进的年轻人，已经排成了两条长队，最后面的的甚至都排到了巷子外的大街上，显然短时间是甭想进去的。 有些携着女伴一起过来的，但却同样是拿着门票被堵在了门外，显然是里面已经爆满，出去一个才允许再进去一个。 距离这里路程近些的曹运江，苦着脸跑了过来说，听说从中午开始就连带女伴的人都进不去了，排在最前面的是中午十二点就到了的，想要进的话估计只有在晚饭前过来试一试运气了，幸好他来之前找的几个女孩都没肯出来，不然可要丢大脸了。 才年初二啊，整个邗州城除了舞厅就只有录像厅、游戏机房可以去了，瞅着舞厅门外等着进的两队长龙，付正义也唯有摇头的份，显然今天是没戏了。 去其他的舞厅？ 两个人的兴趣可都不高了。 去录像厅？ 没劲。 去游戏机房？ 这个倒是还行，只不过曹运江只喜欢去玩大型街机，而前世的付正义喜欢钻那些家庭游戏机室，因此面对着只能是各回各家的结局，很是不情愿的付正义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张文武打了个电话。 在某个小弟兄家里还吃着饭的张文武，显然是喝高了，一开腔那舌头都大了，喂喂的直吆喝，好半天之后才听明白了付正义的意思，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说，你就去找门口的保安，就说你是我城南武哥的小兄弟，保证立马放你进去！ “武哥，舞厅那边您认识门口的保安？”因为张文武的状态，让付正义不得不小心点，别过去一问又给轰出去，那脸上可就难看了。 “什么保安啊！武哥我认识的是的老板刘明达！当年那小子是跟在老子后面揩鼻涕的小毛孩，没想到出去几年一回来就发了财开舞厅了，要不是现在咱们也开了公司算是生意人了，不然我就舔着脸带着兄弟们过去给丫的看场子去了……” 叽里呱啦的一大堆，付正义听的出来张文武口气有些酸，只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没有问题，转脸让曹运江将车子存上，就带着他直接往舞厅门口挤。 舞厅是凹在一个巷子内里的，距离外面的汶河路有着二十米不到的距离，可排成两队的这些年轻人却是将巷口挤得死死的，显然就是为了有女孩想要进去的时候挤着、推着，稍稍的沾点便宜、逗个乐子，因此见付正义两个小伙子往那舞厅门口挤，有人就骂骂咧咧的了了，还有的则好心的提醒说就算带着女伴的都进不去，你们挤到前面也没用，赶紧到队伍后面排着去才是正理！ 冲在前面的曹运江虽说个子不高，但他也知道付正义有办法进去，因此埋着头双臂向前开路，等被人当胸一把拦住后，曹运江这才发现已经到了那舞厅的正门口台阶下，赶紧将身后的付正义让了出来。 “嘿嘿嘿！挤什么呢！没见外面排了这么长的队伍啊，女的现在都不让进了，你们两个小公鸡挤门口来干嘛？” 之前也被挤得够呛的付正义抬头一看，见是个有着张天生笑脸的胖保安，说着话还正瞅着自己在乐，显然是早就注意到了他跟曹运江了，故意站在舞厅门外的台阶下等着他俩过来的。 守在舞厅门口的其他保安，听胖保安这么一调侃闻声大笑了起来，正月初二站在舞厅门外风口上的这些保安们，虽说一个个都裹着着军大衣，但也冻得脸发青，不过他们的笑倒显然还是善意的，大过年的也很少有谁会故意找茬，因此付正义也便压低了声音说，我是城南武哥的弟兄，武哥说让我报他的名进去玩！ 胖保安歪着脑袋瞅了瞅付正义，又瞅了瞅站在他身侧的曹运江，咂巴了下嘴这才交代道，里面人可多，大过年的都是出来放松的，你俩玩归玩，千万别惹事…… 作者君的话：感谢诸多捧场的读者们，谢谢你们每个人投过来的每一张推荐票！终于登上了首页的榜单，谢谢！另：感谢【武乡侯】、、【枫林雾霭】、【世界级世界之巅】的打赏！ 正文 第055章 CC舞厅（第三更送上） 厚重的双层门帘一被掀开，震耳欲聋的迪斯高音乐，扑面而来的人声沸腾，眼前前所未见的奢华舞厅，可是让曹运江被震撼了。 经过重新改造的舞厅，正中央是一个一米多高的t型台，六个身着短背心和热裤的年轻女孩，随着音乐疯狂扭动着腰肢、摆动着胯部，甩动着长发，引得下面一阵阵的口哨声、喝彩声。 重低音炮所带来的，是让每个人的心脏都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去一样，镭射灯所带来的光影效果更是比邗州城现有的其他舞厅所使用的旋转球灯要高档、炫目，这也让付正义都是眼前一亮。 只不过后世更好、更奢华、档次更高的迪斯高舞厅付正义也见识过，因此他并不是因为震惊，而是徒然间回忆起了前世第一次进来这里时的感受，而有些失神。 “乖乖，可是不得了，这可比录像片里的舞厅还要牛啊……”扫视着环境的曹运江感慨起来的同时，很快目光就转移到了那几个领舞女孩身上，用肩膀撞了撞付正义，凑到他耳边嘿笑着说，这几个女孩身材可真棒，咱们要不要去近处仔细看看？ 瞄了一眼那几个站在高台上领舞的女孩，付正义明白这是因为外面是大冬天，她们穿的如此清凉才会令人有被震撼的感觉，只是二十一世纪的迪斯高里的领舞女孩们，就连穿三点式的他都见识过，所以对于曹运江提议也就兴趣缺缺，凑到曹运江耳边说你想去就自己去，完了你来二楼找我，我先上去找地方坐下来。 标准的迪斯高舞厅，说话要是不凑到对方的耳边就算你喊的再大声，都没办法交流，因此冲着付正义点过头的曹运江便冲向了舞池，艰辛的向着那领舞台而去。 高脚凳，小圆桌。 桌上有骰盅、荧光骰子，啤酒跟饮料便是这里的标配。 放眼望去，舞池里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 而环舞池的走廊里，也基本上是人挤人，怪不得外面不再放人进来，人要是再多点搞不好想动都动不了了。 对于摆在入口两侧那两尊重低音炮，付正义是深恶痛绝的，于是赶紧沿着走廊开始找上去的楼梯。 虽说他对舞厅的记忆还是95年的那个夏天，但刚才瞅了一眼他知道里面的格局跟记忆中的差不多，所以在绕到了吧台的后面，也就顺利找到了楼梯。 付正义记得舞厅一共有三层，最下面是舞池跟领舞台，但要说想要欣赏这些领舞的女孩，还是要到三楼才能看的清楚。 只不过三楼都是些包厢，必须消费达到一定程度才可以上去，本就对几个领舞女孩兴趣不大的付正义，也就只是想上了二楼找个位置坐下，不然真要要随着音乐不停的蹦跶到晚饭后，回家腿脚一定会要有麻烦的。 只不过让付正义有些意外的，这大年下舞厅就连二楼都设定了最低消费，而且上面也是刚刚腾出来的两张小桌，要是不赶紧定下来的话，在想要就只有等人离开了。 扬起脸来的付正义，瞅了瞅对面二楼护栏后的情形，见上面倒确实比下面要宽松了许多，这年初二邗州城里能玩的地方可不多，又不想跟前世一样钻进游戏机室的付正义，也就只能是接受条件上了楼。 二楼有衣着清凉的服务员给带路，随口问了下知道这里的老板就是付正义所说的刘明达后，坐下来的付正义一翻那酒水单，便习惯性的点了两扎啤酒，加上爆米花、豆干之类的小吃，一算账还差着不少，想到曹运江喜欢勾搭女孩的性子，他就又点些女孩子所喜欢的饮料和零食，这才凑够了二楼的最低消费。 邗州城其他的舞厅，门票不过三五块，一扎啤酒就是十块钱，而舞厅的门票就是十块，扎啤更是要二十块，小吃这些付正义根本就没了印象，可一堆东西摆满了桌子也不过就是一百多，要是在这里想要耗到晚饭后再回家，想必这点东西还是有些不够的。 告诉要有人找自己就带过来之后，取出付正义一看时间，这才是下午三点半，点了根烟站到了护栏边，也就想要在下面的舞池里找出曹运江来。 只不过下面的舞池里人头攒动，镭射灯所形成的光影效果也阻碍了他的视线，很快便放弃了的付正义也就将目光转向了那六个领舞女孩。 身材真的不错，皮肤也白的耀眼，但要是以舞蹈的基础而言，也就只有t型台最两端的女孩似乎是受过专业训练，其他那四个仅仅是能够做到踏准节奏，通过肢体大幅度的摆动和诱惑的神情引动大众的情绪，一看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盘靓、条好、放的开的女孩，实在是不能让人满意。 当然了，在95年的这个时候，迪斯高里能有这样的领舞女孩也就够用了，烟抽完了的付正义就转身想要回去。 只不过他转身一看，就愣了。 一个仅穿着贴身毛衫、将外套挂在臂弯里的长发女孩，就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正低着头随着节奏摇头晃脑的吸着一罐饮料。 看了下旁边的几张小桌后，付正义确定这女孩是坐错了位置，于是走过去坐在了对面，伏低些看到了对面的脸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这才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等女孩抬起头来付正义就笑道。“不好意思，你坐错位置了……” “啊？有吗？” 抬起头来的女孩容貌清秀，但神情却是茫然的很，双眼发直面颊绯红，显然是已经喝多了。 见长发女孩将桌上自己刚才点的饮料也喝掉了，但对方这样子实在不像是能被追究责任的，于是付正义说。“是的，你确实做错了位置。你需要重新去找一下你的朋友们了，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去叫服务员过来。” “不、不、不，我不、不需要人帮忙……”傻笑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的长发女孩，茫然四顾着回应着，只是她显然是真的高多了，站都有些站不稳，很快就一屁股又重新坐了下来，直愣愣的盯着付正义傻笑着说，自己没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这长发女孩这话说完不久，她就脑袋一歪趴在了桌上，不胜酒力的睡了过去。 长发女孩的身材不错，脸蛋也算是清秀耐看型的，因此刚端起扎啤想要喝两口解了渴再去喊服务员的付正义，也就用欣赏的眼光瞅着长发女孩，心想要是换成自己前世颓废堕落的时候，自己要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和这样一个女孩，自己会怎么办？ 捡尸？ 自己可没干过那么没品的事情，何况那样也忒没有感觉了，前世的自己好歹也是混了两三年夜场的老手，对于‘捡尸’的龌蹉混蛋，前世的他可是跟几个朋友见一次要打一次的。 你情我愿，那才行。 差一点的双方谈妥了条件去开个宾馆，也比在夜店、酒吧里捡尸要强。 正想着呢，被服务员带着过来的曹运江可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的长发女孩，冲过来矮下身子瞅了瞅长发女孩的样貌，转脸便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嘿呦，你小子可真够生猛的啊，这么快就勾搭上还将人给灌醉了，你小子这是能耐大了啊……” 一巴掌拍在曹运江想要去撩那女孩头发的手背上，转过脸冲着那准备走的服务员付正义便喊道。“哎，这女孩我们都不认识，喝多了你赶紧去帮忙找下她的朋友，过来接一下……” 愣了下的服务员转回来又看了看那女孩的样貌，这才招手又喊了几个服务员过来，让大家分头去询问一下，好让这女孩的朋友能过来将人接走。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的曹运江，嘿嘿笑着坐到了付正义身边端起扎啤便是一通狠灌，等解了渴后这才兴高采烈的跟付正义说，领舞的六个女孩他都近距离观察过了，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那皮肤白的跟牛奶一样，其他舞厅以后是不用去了，这边虽说是门票贵了点，但真值！ “站在下面不停的跳，有三个小时下来人腿就要抽筋了，你以为这激烈的节奏是干嘛的？不就是让你消费让你花钱的嘛……” “可这里美女多啊，舞池里我可是看到了几个祸国殃民型的，只不过身边都围着一大群人呢，要不然我都想凑上去勾搭勾搭了……” 大半扎的啤酒下肚，曹运江的口气也就冲了起来，但付正义也知道他这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曹运江虽说打起架来下手特别狠，但他的自控力相当强，这家伙虽然喜欢撩拨女孩，但他可没出过什么大纰漏，高中毕业后跟自己一起考上了电大读了两年的大专，之后就直接进了交警队，虽说十多年后都还挂着两颗星，但作为朋友那是没话说的。 趴在桌上的长发女孩，很快就不再能吸引人的注意力，跟曹运江吹着牛聊着天的付正义，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不知不觉便将第一扎啤酒给喝光。 中间服务员过来了两次，说还没有找到长发女孩的朋友…… 正文 第056章 借力打力 哗…… 徒然从舞池角落所响起来的喧哗，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蔓延到了全场，瞬息之后可就引爆了场内的气氛！ 啪、啪啪、啪啪啪…… 舞厅中的彩灯成片的熄灭，环绕着舞厅的走廊里的灯光也转弱，可从舞厅上方所徒然出现的六道光束，在迅速绕过全场后就全部集中在了那t型台上，一个金发碧眼、个子高挑、有着完美身材比例的外国女孩，衣着清凉的被光束所环绕在中间。 “欢迎来自于远东的美女叶莲娜，她的到来会为我们献上异国的精彩和新年的祝福！areyuready?everybdy跟我一起嗨起来啊……” 主持人那亢奋且煽情的引导，掀起了新一轮的热潮，被光束所环绕的外籍女孩双手置于脑后、扭动起了腰肢，速度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那迷离的表情和狂野的动作，让从未见过这种表演的邗州城的年轻人，彻底癫狂了！ 目光发直的曹运江，不停的在将扎啤灌进口中。 酒精的作用，也让付正义不知不觉的站了起来，随着二楼那些男男女女们一起，随着节奏开始了晃动起了身体。 如梦幻般的视觉刺激，让全场的年轻人们热血沸腾了起来，等那远东女孩随着光束的消失而下场后，付正义这才发现整个二楼除了喝多了趴在桌上的人以外，所有人都面红耳赤、随着滂湃激情的迪斯高扭动起了身体。 不错！ 舞厅竟然还请来了外籍舞者助兴，想必邗州城将会掀起一股热潮了，在开学之前自己也不会特别的无聊了。 心中如是想着的付正义回去坐下，伸手拿起扎啤想要喝一口时才发现两杯扎啤都已经被喝光，显然剩下的大半杯都被曹运江偷喝掉了。 知道曹运江的酒量很大，因此付正义也不在意，开了罐饮料先解渴，然后便让服务员又送两杯扎啤过来。 “太他娘的精彩了！简直是没治了……” 端起扎啤便是一通狠灌的曹运江，刚说到这里身后所经过的一个年轻人一个踉跄，就撞在了他的身上，曹运江手中的啤酒迸溅出来，浇了他个满脸。 被呛着了的曹运江放下杯子就站了起来，转身就一把揪住那撞了他的年轻人，跟这年轻人一路的几个赶紧过来劝，可其中一个徒然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付正义眯惊奇道。“咦？是你？” 舞厅里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坐在高脚凳上正准备看曹运江笑话的付正义仔细一瞅，也笑了。 开口的是前世从小就喜欢欺负他的汤家兄弟中的老二，肤白个高有些瘦，而站在远处的他哥哥汤建武，面黑个矮但很壮。 撞了曹运江的那年轻人是真喝多了，虽说被自己的朋友们从曹运江手底下拽了出来，可双腿发飘站不直了，嘿嘿的傻笑着语无伦次。 看清楚真的是付正义的汤建文，晃着膀子绕过正在其朋友推搡着的曹运江，走过来俯下身歪着脑袋凑近了付正义，跟着就猛然间向后一跳，装出被吓到的模样惊呼道。“哎呦呦！竟然真是你这怂货啊，竟然在这里能看到，难道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站起身来的付正义没吭声，而听到他被人叫‘怂货’的曹运江可是黑了脸，不再理会之前撞了他喝高的那年轻人，左手背在身后就抓住了那扎啤的大酒杯。 “拉倒吧，外面太阳都落山了，能在这里看到这怂货可不容易，谁知道他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 说着话的汤建武也走了过来，瞄了一眼桌上那些零食跟饮料，双眼一亮左手就搭在了付正义的肩膀上，冲着付正义道。“呦呵，这是带着压岁钱来的呀，帮个忙成不？哥哥我今天手头有点紧，借点钱花花呗？” 话还没有说完，汤建武的右手便顺势塞进了付正义的右边口袋，摸到手的那一把钞票令汤建武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灿烂起来。 但付正义却是立刻也立刻就用左手就将桌上没喝完的一整杯啤酒抓起，毫不犹豫的就倒在了汤建武的头上。 被冰凉的啤酒从头上一激，汤建武脸上刚刚浮现出的笑容凝固了，站在他身后的汤建文更是惊呆了，反应过来后可就红了眼。 可将自己右手也插进口袋里的付正义，却是一把就抓住了汤建武的手指，将他抓了满手钞票的右手拽出来后就猛地的向后一掰，左手还搭在他肩膀上的汤建武可就当即色变，剧痛之下发出了一声惨叫，整个身子也不得不随着其手指被掰的方向而倒了下去，最后竟是半跪在地上梗着个脖子嗷嗷直叫！ 捏紧了汤建武手指的付正义，可已经彻底沉下了脸，用空了的那扎啤酒杯指着汤建文作势预砸，吓的那小子本能的捂脸后退，付正义跟着可就冲着一旁的服务员高喊了起来。“有人抢钱啊！有人抢钱啊！快来人啊，谁能帮我叫保安啊……” 这一嗓子，让站在付正义身边抓着个空酒杯准备动手的曹运江先傻了，而汤建文的那帮子人更是目瞪口呆。 在舞厅里出现这种冲突再正常不过了，进而发展到敲点小钱也是非常普遍的，可无论是谁被这么欺负了也不会将之视为遭受抢劫的，更不会在舞厅这种场合下叫嚷了起来！ 刚刚开业不久的舞厅，保安的密度和警觉性是非常高的，付正义不过才喊了几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保安便冲了过来，一个用手中的警棍对准了傻了眼的汤建文等人，而另一个则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一瞅手指被硬掰着半跪在地上的汤建武身前那十来张崭新的百元大钞，表情可就变得郑重起来。 年轻人之间的敲诈勒索，几块、十几块甚至是百来块都不算什么大事的，可洒落在地板上的可都是崭新的百元钞票，而放下那空啤酒杯的付正义，还将汤建武摸他的那口袋向外一翻，从里面撒出来二三十张崭新的百元大钞，这样的数字可就不是年轻人之间的小事件了，要是因此而去了派出所的话，事情可就大了！ 之前将手塞进付正义口袋摸了一把的汤建武，看到眼前那些百元大钞飘落下来时脸就白了，他弟弟汤建文还在上学，可他可是是踏入了社会，要是真算他是抢劫的话，这么多的钱那可不是被拘几天的事情了，因此也不顾食指被付正义掰的生疼，赶紧叫嚷了起来。“别听他胡说！我们认识！我们认识的！开玩笑的……啊！” 抓着汤建武食指的付正义右手一用力，惨叫起来的汤建武说不下去只能是嗷嗷的惨叫，可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四周的人，随着更多保安赶了过来，手指差点就被掰断了的汤建武这才被付正义松开，只不过汤建武刚想要再继续分辨，就被站在他身边的那保安在腰上捅了一棍子，痛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只能是被他弟弟汤建文扶着，灰不溜丢的被保安们押着往舞厅后面走去。 最先赶到的那两个保安，也清楚喝多了的年轻人之间会发生些什么事，因此帮付正义将地上的百元大钞捡起归拢摆在他面前的小桌上之后，这才凑近了问道。“朋友，那帮人都喝多了，你要是真的坚持说这是抢劫的话，那我们可就给派出所打电话了……” 桌上的那一叠百元大钞，付正义也不数就塞回了口袋，笑着问那保安要真的报了案的话，那小子会被关多久？ 抢劫两三千块，那可是足够坐牢的，可看到付正义将钱塞回了口袋的那保安，此时也明白这是被付正义当枪给使了，不过显然这也是不打算追究下去的样子，所以这保安也就是摇了摇头劝道，在舞厅里这帮子人拿你是没办法了，可等那帮子人醒了酒要是在外面狠了心的堵你，搞不好是要吃大亏的。 付正义抬起手一看时间，这才六点不到，被保安带走的那帮子人，就算自己已经是不追究了，可舞厅也不会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既然是将他们一起给带走了，那是有苦头吃的，跟汤家兄弟之间的被欺之仇可不会如此简单就结束的付正义，巴不得一会被舞厅收拾过的这帮人在外面巷子里堵他呢，因此更是不会现在就离开。 只是显然自己不能去保安室去目睹汤家兄弟被收拾的惨样，因此他想了想眼睛一亮，凑到了那好心劝他的保安身边，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进了他的口袋，笑着说，帮个忙吧，只要他们今天没本事在外面堵我，那我可不就没事了？ 瞅着那两张百元大钞被塞进口袋里的保安，明白了付正义的意思，咧着嘴笑着说那帮人既然敢在舞厅闹事，自然是会狠狠修理他们一顿的，只不过以后你们之间发生什么，可就跟舞厅没关系了。 站在一旁的曹运江看到了这一幕也明白了付正义的目的，不由得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等付正义叫的啤酒跟吃的送来后，这才凑到他耳边问那些是什么人。 大笑起来的付正义说那帮子人进了保安室本来就会很惨，自己虽然是不追究，但那两百块的效果一定会让那帮子人再也不敢出现在这里，咱们只管继续喝、继续玩就好了…… 正文 第057章 这一手，可玩的漂亮 在迪斯高舞厅里的时间，流逝的特别快。 小年才试营业的舞厅，显然是准备借助春节期间的这些活动打响名声的，因此那t型台上的表演也就越来越精彩，令人根本就不会感觉到时间在流逝。 守着二楼这小桌的付正义和曹运江，叫来了一堆烧烤算是晚餐，而趴在桌上喝醉了的长发女孩，也在二人结伴去卫生间的时候消失了，显然是醒来惊觉坐的地方不对头，悄悄的走了。 本就是偶遇，付正义跟曹运江都生不出什么想法来的，喝了不少啤酒的付正义在觉得自己有点晕乎乎的时候，一个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扭头一瞪眼，见是披着件黑风衣的张文武，正红着眼瞅着他直乐，其身后还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每个人都是面红耳赤、一副喝多了的模样。 拽过旁边高脚凳就坐下来的张文武，斜了一眼曹运江便问付正义。“这是你同学？” “是啊，你这是带着人过来视察工作的？”凑到张文武耳边开起了玩笑的付正义，让红着眼的张文武又棱起了三角眼，那大混混的气势一释放出来，可是让坐在对面没认出人的曹运江脸色有些发青了。 在震耳欲聋的迪斯高舞厅里，隔着张桌子的曹运江可听不到付正义跟张文武的对话，见他被这么几个明显是社会上的混混们给围住了，虽说心里也是害怕的，但他搁在桌上的手还是立刻就握紧了那扎啤杯。 看起来毫无防备的张文武，在曹运江握紧了那扎啤杯的瞬间却扭过了脸去，三角眼眯缝起来似笑非笑的瞅着曹运江，片刻后才伸手揽住了付正义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你这同学够有种的啊，我身边可还带着这么一帮人呢，他竟然还敢去拎扎啤杯，要是出来混社会的话，一定会是个狠角色！ 笑起来的张文武虽然那张脸也不好看，但之前那大混混的气势一消可是让曹运江松了口气，等张文武将付正义介绍给他带来的那帮子混混们走了后，曹运江这才赶紧搬着凳子坐到了付正义的身边，凑过来问这人是谁？ 见曹运江没认出来张文武就是上次一起吃过饭的城南武哥，何况曹运江也不是想去混这种圈子的人，所以付正义只是含混的说这就是自己一朋友、混社会的，曹运江也就没有继续再问了。 过了片刻，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张文武的，接了电话的付正义这才知道张文武是过来是找舞厅老板刘明达的，而且在三楼这里的老板刘明达还给了他一个长包房，今天张文武也是第一次过来，说包厢环境确实不错，要是没事的话就直接上三楼的包厢玩。 一看时间这都快九点了，哪里还有时间上三楼包厢继续玩啊，下午出来时可是说了晚饭后就回家的付正义，可是不敢在这里继续待了，跟曹运江约了后天再过来后，他就赶紧出了门骑上车子往家里赶。 一进家门，在大哥家吃了晚饭就回来的郑裕芬，可是已经等的火冒三丈了，数落了儿子一通，就按照往年的惯例让付正义将今天在大舅家里收到的那些压岁钱全部上缴，还美其名曰是为他存着作为媳妇本。 从很小的时候就被老妈如此忽悠的付正义，虽说是哭笑不得，但今天回来晚了自己可不占理，赶紧将几个口袋里的钱都掏了出来，摆在了桌上。 厚厚的一摞，一数下来郑裕芬可有些懵了，将孩子他爸付泰文从屋里叫了出来，很是纳闷的问你是不是又给儿子钱了？ 一看桌上那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和几十张十元的纸币，付泰文当场就乐了，指着付正义边说。“这小子怎么会缺钱？你以为这些百元大钞能是你家那些亲戚们给的压岁钱啊！” “是啊，往年他们给的都是十块的呀，就算他小姨每次都给的多些，可也没有用百元大钞的习惯呀……” 见老婆还是满肚子的疑惑，站在一旁的付正义已经是捂着嘴在偷笑了，摇了摇头的付泰文将桌上的钱往付正义面前一推，冲着他就喝道。“睡觉去！看你妈出丑有意思啊？” “妈，今天是不是手气不好啊？” “你在的时候还好着呢，可你走了就一直背的很，可是输了不少呢……” “得嘞！那这些钱就给您当补贴吧，下次约她们家里来打，杀她们个片甲不留……” 听儿子这话很是古怪，瞅瞅儿子又瞅瞅了桌上那些钱，再转过脸瞅瞅自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男人，郑裕芬这才双手一拍哎呦了声醒悟了过来，一叠声的骂着付正义这是要造反呦，气的弯下腰就想钻桌肚底去找家里鸡毛掸子。 去年还被那鸡毛掸子揍过几下的付正义，哪里会吃这个亏，于是哈哈笑着钻进了自己的小屋，将房门一锁死便嚷嚷着自己已经睡着了，令赶紧阻止郑裕芬钻桌肚底的付泰文也是哭笑不得，吼了一嗓子洗了才能睡，就将桌上的钱塞进了郑裕芬的口袋，拽着知道自己出了糗让儿子看了个好大笑话的郑裕芬也回了屋。 第二天是年初三，本想睡到中午的付正义不到九点就被铃声给吵醒了，一看是曹运江的，心想这小子看来昨天是没玩的尽兴，接了电话一听，如果如此。 而且昨天晚上曹运江回家后，可就马上给李穆洋去了个电话，将舞厅的变化这么一说，惹的李穆洋心痒难耐之下竟是连夜就赶回了邗州城，结果还忘了带家里的钥匙，只好在曹运江家里挤了一宿，大早上的这早饭都没吃呢，就催着曹运江给付正义打电话要一起去舞厅见识见识。 得，这懒觉是睡不了了！ 约了下时间，在家吃了早饭的付正义便先去了银行，取了钱就直奔舞厅。 才不到十点，舞厅的存车处就已经满是寄存的自行车了，门口站着的那几个保安，这时候倒是还没有封门，颠颠的准备去买票的李穆洋被曹运江一把扯住，指着付正义说，这小子现在能耐大了，昨天别人进不去他报了个名连票都不用买就被放进去了，咱们今天沾他的光就成了。 班里这几个玩的好的，在此时可也都穷的很，要按照前世来说，李穆洋在几个人中就算是最富裕的一个了，每周家里能给他五十块的生活费，而当时自己家里破产一天可就只剩下两块钱的晚饭钱，所以付正义还特别记得自己前世沾了李穆洋不少的光，更是抽了他无数的香烟！ 对于曹运江那包含羡慕嫉妒恨的话付正义也不在意，招招手带着二人便直奔大门，这次他可不提城南武哥的名头了，只说我要带人去三楼的包厢。 负责的那保安队长有些懵，想了想这才记起了昨天老板的吩咐，虽说见付正义等人很是脸嫩，但老板打开业起就特意交代过，有几个包厢只要有人敢提了要进，那不但不能阻拦，还必须派人领着上去，于是三个人可就顺顺利利的来到了三楼，进了属于张文武的长包房。 漂亮！ 宽敞！ 有档次！ 光可鉴人的实木地板，微型镭射灯自动可调，正对着舞池的那三米多宽的单向可视玻璃先不谈，在旁边竟然还摆着两架军用望远镜，让人可以仔细观察那t型台上的一切！ 而三面墙壁上所悬挂的那些所谓的‘人体艺术’画，更是要多诱人就有多么的诱人，这可是让进来的曹运江和李穆洋看傻了眼。 领着众人进来的那服务员，将房门一关外面那重低音炮的震撼之音可就立刻小了很多，显然这包厢还有着相当不错的隔音效果，这可是让前世没上来过的付正义都不住的点头，看来张文武所说的那老板刘明达，还是非常有商业头脑的，不但能将一些表演引入舞厅，对于三楼这些包厢的设计也是独具匠心、很是费了番功夫的。 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水单，翻开一看性子有些莽的李穆洋就啊的一声跳了起来，举起那酒水单就问服务员，这里的一扎啤酒就要三十块啊？ 三楼几个特殊的包厢，服务员可是都清楚规矩的，因此抿着嘴轻笑着说，各位大哥能来这里玩，我们老板可是非常高兴的，要是您们觉得这里不该有酒水单的话，那一应消费都算是我们老板请的，只要您们玩的开心就好！ 这话一说，付正义可就明白了，显然昨天喝了酒过来的张文武根本就没见到过这酒水单，舞厅的老板刘明达虽说是将这包厢给了张文武，但也交代了下面人要是张文武再来的话就将酒水单让他看到，掏钱是最好的，要是不掏钱服务员这么一说，张文武那可是面子、里子可都有了，显然要是不准备长期吃白食的话，可就只能是捏着鼻子按这酒水单上的价格去买单了。 一想张文武那性子，付正义只有苦笑摇头的份。 混社会不少年的张文武，是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更好的类型，舞厅的老板刘明达这一手可玩的太漂亮了，只要张文武哪天开始掏钱了，那他以后也就抹不开面子在这里白吃白喝，虽说他没有答应带人过来给这里看场子，可单凭这里能给他预留出一个长包房的话，真有事他肯定是玩了命也会帮这边把事情摆平的！ 服务员的那一番话，可是让付正义想到了不少，而站在一旁的李穆洋和曹运江，则是彻底听傻了、惊呆了…… 正文 第058章 猜忌 舞厅三楼的包厢之外，就一条环舞厅的椭圆形走廊，站在护栏边不但可以清楚的看到t型台上的一切，还可以借助于包厢里那两架军用望远镜观察整个舞池。 当然，这两架军用望远镜的存在意义，可绝绝对对是用来看人的。 t型台上的舞者，舞池之中的美女、帅哥，要是再有纠纷产生的话，那都是可以高高在上进行俯视观望的。 有着不俗隔音效果的包厢之内，聊天可以，谈正事情也行，只要门一关上就不会过于遭受外面迪斯高音乐的影响，这样的设计简直是太贴心、太牛掰了。 兜里有钱，也知道张文武不会长期占这里老板的便宜，因此付正义也就让曹运江跟李穆洋敞开了点东西，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就丢给了领班，说不够最后再结账，要是花不掉就先存在账上。 衣着清凉的领班，喜滋滋的跑了出去，。 门一关，李穆洋可就是一个饿虎扑食将付正义按在了沙发上，恶狠狠的要他交代到底是认识了什么人，才能够在这样的地方享受到如此之高的待遇？ “昨天我就告诉曹运江了啊，他昨天也见那人了啊，我就是认识了一个叫张文武，带你们进来也好，进这个包厢也罢，可都是他的面子……” 坐在一旁的曹运江听了这话，撇了撇嘴。“你就拉倒吧，那家伙一看就是个狠茬子，身后那几个小子一个个都凶的很，你不老实交代我也不帮你！” 单论力气的话，付正义可比不过李穆洋，见坐在旁边的曹运江不帮忙，自己的其它威胁对李穆洋也没有效果，趁着领班带着服务员送东西进来的功夫，这才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可等房门一关堵在门口的李穆洋却是嘿嘿直笑，于是他可就只有投降了。 城南武哥的绰号一说出来，李穆洋和曹运江可就傻了眼，曹运江一拍脑袋说怪不得昨天看着眼熟呢，喝多了真没联想到这上面去，。 城南武哥的真名圈外人知道的人不多，但‘城南武哥’的名声那可不是谁都敢拿来开玩笑的。 几年前邗州城的烧烤一条街刚开业的时候，那边可是周周有架打的，虽说吃东西的顾客倒不用过于担心，可邗州城有名头的混混们可都是眼馋的很，最后据说就是因为张文武的生猛，其手下们也敢下狠手，这才让那里没人再敢闹事的。 “正义啊，我可听说这家伙手里是有人命的，你跟他认识归认识，可真不能深交啊，不然出了事你可顶不住……” 性子有些莽的李穆洋，心可是最善的一个，所以李穆洋的这一番话付正义是能听出好歹来的，只不过他对张文武了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更何况前世的记忆也让付正义能对张文武这个人有把握，所以他想了想之后便说，张文武现在转正行了，看起来凶横的很，但跟以前可是大有不同的。 好不容易将这事揭过去了，可惯来仔细的曹运江却是数了数桌上那些啤酒跟小吃，就转过脸就问付正义，说现在这些加起来可就已经超过三百了，你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千万可别跟我说这些都是你的压岁钱啊。 端起扎啤的付正义瞪起了眼来就嚷，你丫的管的忒宽，要喝就端杯子、不喝就滚蛋！ 付正义这一发火曹运江反倒是笑了，端起扎啤陪着笑脸说，还不是怕你跟城南武哥混在一起走上了邪路，喝就喝，谁还怕了你不成！ 咣当！ 三个酒杯碰在了一起。 啤酒沫漫了出来，李穆洋赶紧低头沿着杯边就是一顿舔，抬头一看付正义和曹运江都在笑，这才自嘲说这可是几十块一杯的扎啤啊，咱是穷人头一次喝，可不敢浪费喽！ 笑闹一番，敞开门让外面的迪斯高音乐传进来的包厢之内，站在那单向玻璃之后的三个人也便随着t型台上几个领舞的女孩们，一起晃动起了身体。 在舞厅的总经理室中，之前引领着付正义等人进入包厢为三人点单的那位领班，正在向老板刘明达汇报着情况。 “三个人都脸嫩，不像是跟武哥混的模样，我瞧着像是些学生娃，而且昨天那肤色有些白、名叫付正义的人就是借用武哥的名义才进来的，坐在二楼，前后点了三百多块的酒水，下晚时还嚷着遭人抢劫，跟几个五中的学生发生了冲突，保安将人带走后他还塞给那保安两百块，所以后来几个保安招呼的有点狠，其中打头的是叫汤建武，是在城东的小混混……” 对着办公室的台灯，仔细研究着那二十张崭新的百元大钞的刘明达，可是有些觉得奇怪了。 昨天他陪张文武喝到了夜里三点，张文武一直说自己已经转了正行，过来照顾生意那是绝对没问题的，可让他派人过来看场子，是敬谢不敏了。 多年前跟着张文武混了两年社会的刘明达，后来去了南方闯荡多年，这才带着笔资金回来，这舞厅是他投入了全部身家、又拉了好几个股东才搞出来的，虽说小年之后名气算是已经打出去了，可邗州城里方方面面的关系还是有点麻烦的，最出名的就算张文武了，可要是他真的转行自己这场子单靠那些保安，是一定应付不来的。 情况早就已经汇报完了的领班，见老板刘明达似乎在发呆，干咳了几声这才让刘明达抬起了头来。 手中的百元大钞是崭新的，两千块在三楼也能消费几次了，只不过这么有钱的学生可不多见，知道张文武家里情况的刘明达，也就越加拿不准包厢里这些人的背景了。 但既然张文武还没跟自己照面，就告诉那名叫付正义的小子可以打着他的名号进来，今天又是门票都不买就上了三楼，轻轻松松甩出两千块存账上，难道说这人跟张文武的关系已经亲近到可以花钱的程度？ 将捏在手里的钞票丢在桌上，打定主意试探下的刘明达就冲着那领班问道。“领舞的那些女孩里你挑两个机灵的，让叶莲娜也过去陪陪，就说要是能安抚好了这几个人，我额外还有奖励！” “啊？去陪那三个小子？” 领班一听就傻了眼，可自己也还想不明白的老板刘明达也正发愁呢，被领班那一惊一乍一嗓子吓了一跳，立刻就瞪了眼，于是领班赶紧出去叫上连国语都听不太懂的叶莲娜，又喊了两个机灵点的领舞女孩，交代完就端上个果盘，带着三女孩去了三楼，敲门进去之后便笑着说，这果盘是老板特意送的，请各位大哥慢用。 刚刚从那t型台上下来的两个领舞女孩，满身的细汗还没有消，叶莲娜虽说没到上场的时候，但也已经换好了领舞服，上半身是件小背心，下面则是有着亮片的超短裙，往门口一站那无辜的小眼神加上她清纯甜美的面容，可是让付正义三个人都愣住了。 曹运江跟李穆洋，是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看到过穿着领舞服女孩的，远东女孩叶莲娜那浓郁的异域风情，更是让两个人的眼都直了，心脏扑通扑通的在狂跳。 刚刚坐下来不久的付正义，可等那领班将这三个女孩留下时才愣住了，他脑子里迅速的在思考，这舞厅的老板刘明达是想要干什么？ 95年的邗州城，虽说车站那边据说也有些揽客的女孩，可到底内陆开放程度有限，要说这三个女孩是被这里的老板刘明达送来当礼物的，付正义是打死也不信！ 没道理！ 自己不过就是一学生，因为跟张文武熟悉而沾了点光而已，难道说这里的老板刘明达觉得让几个女孩进来一折腾，就能够影响到张文武不成？ 笑话！ 张文武可是城南武哥，虽说这几个月跟自己转做正行不太参与混混们间的事情了，可名声在外又怎么会是个善茬，谁要是敢打他的主意，可是需要掂量掂量后果的！ 正在思索间，被领班带上来的那两个领舞女孩都凑到了沙发前，端起还没人喝的扎啤就是几口下去，跟着便咋咋呼呼的拿起骰盅、骰子，邀请曹运江跟李穆洋一起玩。 不懂国语，更不明白被带到这楼上包厢里是干什么的叶莲娜，见另外两个领舞女孩都选了目标，也就笑着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用手比比划划的似乎也是邀请付正义一起加入。 笑了笑的付正义站起身先将包房的大门敞开，跟着就将包厢里的灯光调的亮一些，这才坐下来玩了几把骰子、喝了小半杯扎啤，可总是觉得不太妥当的付正义干脆借着尿遁去了卫生间，关起门来就给张文武打了电话。 凌晨四点多才到家，年初二时喝了一整天酒的张文武迷迷糊糊的听完付正义的介绍，倒是笑了起来，说借刘明达再大的胆儿他也不敢在舞厅的包厢里搞乌七八糟的事情，更何况你是打着我名头进去的，刘明达巴结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设圈套坑你！ 当年颓废、堕落时没少跟各种女孩打交道的付正义，此时却是总觉得有些发毛，听张文武的意思根本就不想过来，当即便说，初六我就去魔都办事，找你有事说…… 作者君的话：嗯嗯，很不好意思的要告诉大家一下，今天的下一张很可能会比较晚，但如果今天不能发布第二章的话，明天作者君会补更的。那最坏的结果就是，今天可能只有这一张。但因此明天就会更新三张！抱头捂脸，请别打~ 正文 第059章 妙人一个 虽说张文武很不想从被窝里爬起来，可付正义既然说有正事要谈，而且还说他初六就要前往魔都，雨瑶公司至今可是只见着钱出去、不见钱着进来的，所以张文武再不情愿给也只好穿起衣服，直奔舞厅。 负责送那三个领舞女孩去三楼包厢的领班，在向刘明达汇报了情况之后，可就被打发到了舞厅的大门外恭候张文武的大驾，虽说她找保安讨要了件军大衣裹上了，还躲在了避风口，可等张文武出现时任然是被冻得脸发青、抖得跟筛糠一般，而军大衣裹不到的那双小腿，更是已经冻得发紫了。 可这领班女孩的心里却想着，老板刘明达可真厉害，竟然能猜到城南武哥真的会很快赶过来，只不过这人长得可真凶，那三角眼初看像是眯缝着没睡醒似得，可一旦棱起来可真能吓死个人的。 凌晨三点才离开这里，见扒了军大衣就冲过来的领班女孩那激动样儿，张文武一时间可有些恍惚了，他真不记得昨天自己跟这穿领班制服的女孩有过什么交集，难道说自己是酒喝太多给忘了？ 不能啊…… 被引领着的张文武直接上了三楼。 而在那包厢里，加上远东女孩叶莲娜在内的三个领舞女孩，之前凭借娴熟的技巧用骰子将曹运江和李穆洋给灌翻了，可等付正义回来之后，局面却是立刻就被逆转了。 夜店里玩的骰子而已啊，泡夜店、混夜场好几年的付正义怎么会不熟悉、不精通？ 95年的邗州城这玩意虽说是才出现，可付正义的经验那可是以年为时间单位计算的。 再加上他心中本来就有着猜忌，所以见那两个机灵的领舞女孩过于殷勤，更是心中敲起了小鼓，于是玩的时候哪里还会有任何的保留，更不会有丁点的怜香惜玉，半个小时下来虽说两个领舞女孩的酒量非常惊人，但还是被付正义给灌的倒在了沙发上，四仰八叉的丧失了战斗力。 那来自于远东的女孩叶莲娜，虽说是听不懂国语，可人家是从万公里之遥的地方过来求学的，因此见机不对可就躲到了一旁观战，等付正义灌趴下另外两个，肌肤本就白里透红的叶莲娜那脸上可就彻底没了血色，见转过脸来的付正义一手骰子一手骰盅冲着她在笑，于是那脑袋跟手摇的很是一个坚决。 来到三楼包厢的张文武进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可就是极其香艳的一幕。 最先被灌翻的曹运江跟李穆洋，被丢在了包厢最里面的沙发上，抱在了一起正呼呼大睡。 两个身穿露脐装、领舞服的娇小女孩，四仰八叉的蜷缩着身子就躺在付正义的身边沙发上，而坐在个矮凳上的远东女孩叶莲娜则是面色煞白、眼带求恳、双手直摇面对着一手骰子、一手骰盅的付正义在求饶！ 于是站在门口的张文武，可就笑了。“呦呵，这都是被你给干翻的？” 远东女孩叶莲娜是无法沟通的，只不过她那求饶、畏惧的表情还是蛮能让男人获得征服感的，但张文武的这话一说味道可就变了，于是转过脸来的付正义可就郁闷了。“扯什么呢，要不是我久经沙场早就给这帮小妮子们给灌翻了，没见我那两同学的惨状啊……” 昨天晚上这包厢里就挤进来不少的领舞女孩，见付正义黑了脸却没有丁点的尴尬，张文武可就非常的稀罕了！ 自己混社会这么些年才算是修炼有成，可昨天凌晨被一群领舞女孩包围的时候那也是脸上发烧、手足无措的，付正义这才上了高三的一大男孩，怎么就能如此淡定的应付着三个曲意奉承、身材火爆、笑靥如花的女孩，而且还能够辣手摧花的当场就灌翻了两个？ 在这小子身上已经见识过不少神奇的张文武百思不得其解，但想到自己宿醉未消，想不明白也很正常，于是哈哈大笑着走进了包厢，一屁股坐了下来。 引领着张文武上来的领班女孩，这时候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一看桌上摆着无数个空扎啤杯，而两个又机灵又能喝的领舞女孩也都躺在了沙发上，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本能的想要喊，可职业素养还是让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陪着笑赶紧过去查看，这才发现两女孩身上的衣衫还算是完整，拍着胸脯松了口气赶紧冲着棱起眼来的张文武道歉。 张文武既然来了，付正义的心也就定了，冲着同样松了口气的叶莲娜竖起了大拇指开口道。“拉德吧兹那国米嚓斯瓦米！” 一听这话的远东女孩叶莲娜双眼可就亮了起来，叽里呱啦的冲着付正义便是一通嚷，神情间的激动和兴奋，让坐在一旁的张文武惊的是目瞪口呆，等包厢里三个女孩都被带出去之后，这才搂着他问，刚才你小子说了什么，搞的那小毛子看你的眼神就跟见了情郎一样？ “胡扯什么呢，我就是用俄语跟她打了个招呼，说很高兴认识她而已……” “你就扯吧，学校里现在还教俄语不成？” 虽说灌翻了两个领舞女孩，可付正义也喝了不少，因此向后倒在沙发上便调侃道。“嘿嘿，教你一个乖，多学几种外语，以后去了酒吧绝对是泡妞的利器……” “外语？还几种？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悻悻的端起一杯扎啤漱了漱口的张文武，根本不信付正义的这套说辞，心想就凭你还有资格说什么泡妞，毛都不知道长没长齐的就跟敢来教我，等有机会一定要杀杀你小子的气焰，别以为在这上面就能压倒我城南武哥！ 包厢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面带谄笑的舞厅老板刘明达，身后跟着的领班女孩手里捧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之前付正义甩出来的那两千块。 “哎呦呦，武哥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小弟我未曾远迎恕罪恕罪啊……” 进了包厢就一叠声的道歉，完了就转头训那领班女孩，说武哥的包厢里再敢跟人收钱老子立马开了你，还不赶紧过去给人道歉赔礼？ 还没搞明白什么事的张文武，见那领班女孩站到付正义面前便鞠躬道歉，双手端着那托盘便送到了付正义的面前，瞅付正义脸上的表情有些玩味，久经江湖的张文武哪里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虽说心里有些气刘明达这是在挤兑他呢，可有火也不好发，于是故作大方的手一挥，说刘明达你这可是看不起我武哥啊，我这小弟兄的钱都甩出来了，哪里还会有收回去的道理？ 就坡下驴的刘明达就势甩了自己两嘴巴，这才冲着那领班女孩吆喝着说，还是武哥有气势，这才是大哥的风范，以后记得武哥这包厢一定要招呼好，赶紧去办公室将我那瓶正宗的法国红酒拿过来开喽！ 捧也捧了，该骂的也骂了，连自己都抽了两嘴巴的刘明达可算是将姿态给做足了，就算有火也发不得的张文武等那红酒送来一尝，嘴一咧可就骂上了，说这什么狗屁玩意儿啊，甜不甜酸不酸的，你刘明达好歹也是舞厅的大老板，就拿这破玩意糊弄你武哥？ “武哥哎，您可是我亲大哥哎！我哪里敢拿您开心啊，这酒可真是82年的拉菲啊，您这么喝是牛嚼牡丹不识货啊……”见张文武一口就喝光了，真心疼的刘明达直嚷嚷。 前世也没喝过这种酒的付正义，一见那瓶标眼睛就亮了，小心的端着酒杯轻晃着，转过脸就对刘明达摇头道。“刘总啊，您这也是大哥别说二哥的，您这也是在糟践呢，都不醒酒就这么直接开喝，您是跟哪个外行学的啊？” “咦？这位小兄弟还懂得怎么喝红酒？” 酒喝多了的人话也多，觉得刘明达很是糟践了这酒的付正义是一脸的鄙夷。“懂不懂的不好说，反正您这样喝酒还是关起门来别给人瞧见，否则被人笑话了可甭说我没提醒过……” 被鄙夷了也不恼的刘明达嘿嘿笑着，凑到张文武跟前便问。“武哥哎，您这朋友是混哪行的？出手大方、骰子玩的也是溜得很，竟然还懂怎么喝红酒，这可不就是个天才？” “混混混！你小子就知道个混！你武哥现在可是做正行、开正经公司的生意人了，别在我面前提什么混不混的，人家可是有大本事的，教你两手包你发大财！” 心里不以为然，但神情间却不显的刘明达立刻就转向了付正义，尝了一口杯中拉菲的付正义也有些喝高了，没尝出什么味来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咂巴了下嘴便问，笼中舞蹈你明白是什么？钢管舞你晓得不？门票抽奖算小门道，可店里要是能搞点季节性的迪斯高比赛，保证这里可以变成全邗州城经久不衰的舞厅！ 真心没觉得付正义有何本事，刘明达也不过就像是‘顺杆上’的想奉承下张文武的朋友而已，可是听付正义这么一说，那笼中舞蹈他还真不知道，而另外几个仔细一琢磨倒是真还有操作性，心中骇然的刘明达彻底收捻起了轻视的心态，赶紧放低了姿态向付正义诚心请教……作者君的话：紧赶慢赶终于搞定了~呼呼~求三江票啊~新书期一个月，发布了20万字，应该不算少了吧？ 正文 第060章 安排 张文武是海量。 刘明达是酒缸。 收拾起对付正义轻视之心的刘明达，徒然间觉得这小子很可能是个值得交的，因此也不管外面是什么情况了，吩咐下去说，t型台上的领舞者只要结束了表演就都先到这里来报到，这下子付正义就算对夜店里的一应玩意儿都精通，可也招架不住诸多领舞女孩的轮番攻击，不到晚饭的点也就喝高了。 幸好他还记得之前电话里说的事情，大着舌头叮嘱张文武说，初六之前赶紧给他找两个身手好、体格棒、能信得过的弟兄，陪他一起去魔都一段时间。 察觉到刘明达对付正义很在意，久经江湖的张文武虽说也喝了不少酒，可脑子还是保持着清醒的，说那我交代下去，初五前就让刚子跟黑熊汇合了等你的通知，有他们两个陪你去保证没问题。 刚子就是方大刚，张文武所说的黑熊付正义可没概念，但见刘明达听到这个绰号时嘴角一抽抽，他也就知道黑熊肯定是个狠茬，因此等曹运江跟李穆洋酒醒了之后，可就拽着他们跟那帮子领舞女孩们玩了起来，有美女看，还有美女奉承着，虽说不能真的一亲芳泽，但心情却是越来越好了，尤其是远东女孩叶莲娜的再次到来，可是让能说那么几句老毛子话的付正义被一群女孩捧得嗨到了顶。 只可惜曹运江跟李穆洋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醒过来还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又趴下了，虽说他将叶莲娜拉到了自己这一方，可最终还是架不住这帮子特能喝、还能搞气氛的领舞女孩们，在叶莲娜出去之后付正义可就彻底耍了赖，攥着骰子将骰盅抱在了怀里，这才算是没让自己来个现场直播，当着一群领舞女孩的面前大吐特吐。 大过年的，出来玩就是图一乐呵，等到了晚上七点一桌子烧烤摆上来算是晚饭时，张文武这才想起了正事，扯着付正义就问美食街那三间店面到底怎么弄？ “消防许可证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实在不行就拿钱砸呗，我倒是不信疾信通卖场的米达超能一手遮天，三间店面大不了就当是公司的总部跟库房，不对外营业不就成了？” “啥？当公司总部跟库房？一年大几万块的房租呢！钱再多也不能这么糟践啊！” 张文武一听可就火了，他这么一嚷嚷正吃着烤串的刘明达可就奇了怪了，凑过来一问缘由哈哈大笑，指着外面便说，舞厅这行当最头疼的可就是这些个许可证了，为了能办下来我可是下了血本的，武哥您也别发愁，只要是这方面的许可证小弟我分分钟帮你搞定！ 跟官面上的人是躲都躲不及呢，一听这话的张文武可就来劲了，一把揪住刘明达便说，要是你帮我搞定这事，虽说我的人不能过来给你看场子，可我底下那帮子弟兄们还是可以过来玩的，要是谁敢惹他们那武哥我也不是吃斋的人！ 求了好久都没能让张文武松口，没想到这时候张文武竟然松了口，刘明达是大喜，拿起电话就拨，没过多久一个身穿便装、但腰杆挺的笔直的汉子一进门，张文武可就立刻警觉了起来。 “来来来，这就是颁发许可证的大赵，这位城南武哥可是我刘明达的大哥，您二位先亲近亲近，有什么不妥的那都算是我刘明达做的不地道，如何？” 站起身来的刘明达几句话一说，进来的那大赵笑着坐了下来，明白刘明达这是在帮自己的张文武，也收敛起之前的狂放，跟大赵嘀嘀咕咕了片刻，两个人便门头干了三杯酒。 等大赵一走，张文武就冲着刘明达竖起了大拇指，说你小子现在可是真能耐了，武哥我是真佩服！ “瞧您说的，舞厅想开门营业，方方面面哪里都需要陪着笑脸、作着小的，也就在您武哥面前我刘明达敢这么大声点的说话，说错了也不过就是挨您几巴掌再被踹上几脚而已……” 喝多了的刘明达，玩笑开完可就也想起了伤心事，大吐苦水，安全部门能管着这里也就算了，可文化部门都能伸手过来捞块肉吃，虽说外面看起来自己是风光的很，可实际上哪天不是夹着尾巴做人？见谁不得陪着笑脸？被骂了还得笑着说骂的好、骂的妙！ 越说越是心酸的刘明达，到了最后竟是抱着张文武嚎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拍着胸脯直嚷嚷，小娘养的才愿意成天介的受这鸟气，等老子赚到了钱了这些王八蛋的面子谁的都不给，想进店当场给老子掏现金，敢打白条的立马轰出去！ 年前一直待在美食街店里的张文武，被刘明达这么一说也勾起了不好的记忆，说老子这也就是转了正行不想惹事，可连美食街居委会的老太婆都敢上门来欺负人啊，门口的垃圾桶都要交钱，老子店里又没多少垃圾，竟然跟街对面的饭店收同样的垃圾清运费，要不是看那居委会老太太实在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老子当时真恨不得拎起来就一脚踹出去！ 心有戚戚焉的两个人一边大骂一边喝酒，坐在一旁喝晕了的付正义，等曹运江和李穆洋第二次醒来，这才赶紧带着他们离开。 早上九点多出的门，夜里十一点浑身酒气的到了家，被老妈很是一顿数落，掏出付正义才发现早就关了机了电，将冲上电的付正义钻进房间、倒在床上就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喝的酒太多，而且喝的时间也太长。 重生之后头一次这样喝酒的付正义，起床后还是觉得头重脚轻的，等一大碗白粥下了肚，付正义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留在家里的老妈郑裕芬见他稍微清醒了些，这才告诉他一大早胡亚彤就打了电话过来，说她回来了，让他清醒了后给回个电话。 坐在客厅里给胡亚彤去了电话，今年付正义可没精力也没时间再陪着她去逛街了，好话说了一堆，最后说自己会从魔都给她带礼物回来，这才让胡亚彤转怒为喜。 只不过他在电话里这么一讲，坐在里屋的郑裕芬可听见了，等付正义挂了电话就出来问，去魔都是怎么回事？ 反正初五或初六就要赶过去，付正义也就说自己要去魔都办点事，最快也是要到正月底才能回来。 一听这话的郑裕芬可吓了一跳，说正月十五你就要开学了，开了年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准备高考，你这时候逃课是准备造反啊？ “妈，大学我是肯定要上的，只不过正月里魔都我是必须要去的，期货市场的机会很大，这一次要是能做好的话，你儿子我可就是富翁了！” “啥？富翁？你小子是酒还没醒呢啊！” 说着回屋就抓起了鸡毛掸子的郑裕芬，可是被气坏了，一瞅这架势不对的付正义赶紧嚷，你儿子可都成年了，何况这大年下的可不兴揍人的，不然挨揍的可是要挨一年的打！ 本意也就是吓吓儿子的，见付正义行动敏捷说话也没有大舌头，放下鸡毛掸子的郑裕芬还是觉得离谱，富翁啊！ 去年儿子在股市里赚了几百万郑裕芬就总觉得心惊肉跳的，这年还没有过完呢就敢说要赚成千万富翁，于是一脸担心的摸着付正义的额头说，你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呢？ 股市老妈都不清楚怎么个意思，要是讲期货的话那更是对牛弹琴了，但不说清楚老妈又是个能将事情闷在心里的性子，付正义也只好将前段时间一直看的那些期货方面的书籍抱了出来，用最为浅显且容易理解的方式进行介绍。 见付正义捧出来那么厚的一大摞书，郑裕芬当时就懵了，越听也就越是糊涂，只好说你自己一定要注意，要是情况不好可就赶紧收手，好不容赚点钱可别又稀里糊涂的给亏光喽。 老妈这一关算是过去了，等到下午付正义给张文武去了电话，一是问昨天跟那大赵谈的如何，二就是问刚子跟黑熊什么时候能够过来，今天可是初四了，明后天就可能要动身去魔都了。 电话里的张文武宿醉未醒，去洗了把脸回来才告诉付正义说，刚子今天就到，黑熊会跟他汇合在那出租屋里等通知。 而昨天刘明达所引荐的那大赵，确确实实是管许可证发放的，大赵昨天一口应承了下来这事情也就算是妥了，等节后一上班自己就去领证，美食街的店面年后的正式开业你准备定在哪一天？ 提到美食街的店面，付正义这才想起了马艳红，雨瑶公司的第一个店面正式营业，按理来说他是应该到场的，只不过这个雨瑶公司他现在不想让人认为是自己的，因此先是叮嘱张文武记得还有马艳红这么一码事，然后就说其他的就随便你安排。 还有一条，虽说雨瑶公司的营业执照上有他付正义的名字，但对外一概说这公司你张文武是占的大头，要是说漏了嘴有麻烦的时候可就别想找我了！ 电话那边的张文武哈哈大笑，说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就将这公司给吞喽，单账面上的现金都不少了！ 一听这话付正义就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这才想起雨瑶公司的账上还趴着一百多万的现金呢，赶紧说那笔钱我年后就要用，公司里先留个几万块做周转的，剩下的我全部要带走…… 正文 第061章 行程有变 过了个年，方大刚似乎胖了些。 被叫做黑熊的人真名是熊建军，一见面就让付正义吃了一惊。 身高不到一米七，脖子又短又粗，身体就像是横着长一样，那壮的真跟黑熊有的一拼，只不过面相倒是有些憨厚，低眉顺眼的，张文武让他喊什么就喊什么，乖巧的简直就跟个小女孩一样。 打发方大刚带熊建军出去后，张文武就问付正义准备带着人去魔干嘛？ 去魔都按理来说是不该有什么危险的，可这一次付正义知道自己是要去虎口夺食的，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才想着让张文武给自己找两个人，因此也就含糊的说是去魔都炒股的，怕给人盯上会出事，这才要两个人的。 明显松了口气的张文武这才郑重的解释，黑熊这小子脑子有点问题，虽然笨但是个实心眼，打架属于亡命徒的类型，之前一直就跟着他的，一般来说三五个人是别想近他的身，可一旦动起手让这家伙见了血，熊建军这小子搞不好就要出大事，所以一般的事情可就别让他动手了，要是连刚子都解决不了再让他上。 “正义，熊建军家里就剩下一个在北方上学的亲弟弟，他可打小就跟着我混的，其他人就不说了，我是真拿他当亲弟弟看的，邗州城里知道他的人不少，一般人也不敢招惹他，可你带去魔都一定要注意，千万可别让他发疯，虽说他是去保护你的，可你也一定要保护好他，不然我是真会翻脸的！” 说着话的张文武那三角眼又棱了起来，付正义也就郑重的点头应承下来，他要这么两个人跟着去也就是以防万一的，他可没想过要当什么老大、逞什么英雄。 几个月相处下来，张文武也知道付正义有着跟其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稳重，因此叮嘱完了也就苦着脸说，雨瑶公司代理的这爱立信到底能不能卖出去啊，到现在样机虽说是发过来了二十台，可别说美食街的店铺了，邮电局的两个柜台可还都闲置着呢，这么下去只见钱出去、不见钱回来的，再殷实的家底也经不起败啊。 转弯抹角的还是在提这事，可眼下付正义根本就没考虑过爱立信销售的问题，因此想了想说，既然安全证没了问题，那年后开业的问题不行就先暂缓吧，邮电局的柜台年后就先招两个营业员，让她们熟悉下两款爱立信的特点和功能，这次去魔都我再跟美达公司商量下促销跟广告的事情，反正在江北g**网络覆盖之前，说能大卖那就是鬼扯。 对于技术方面的这些专业词汇，张文武也是懂的，苦着脸说要是江北的g**网络一直无法形成覆盖，那岂不是说雨瑶公司拿到的一级代理权不就没意义了？ “相信我吧，g**网络覆盖是大势所趋，要是真的去年江省就已经开通了g**网络的覆盖，想必我们也就没有可能获得爱立信的代理权了，所以初期的煎熬是必然的，但市场一旦启动那可就会很快爆发的，一切都先等我从魔都回来再说……” 既然付正义定了调，张文武也是无话可说的，反正现在亏的钱也都是付正义在承担大头，更何况年前凑了钱的那些弟兄们也多多少少的拿了些本金回去，出外勤的那十七个人更是过了个肥年，连带着自己也在财务上支取了三千块的费用，怎么算下来自己都不吃亏的。 带着熊建军回来的方大刚，说外面下大雪了。 出门一看，好家伙！鹅毛般的雪片是漫天飞舞，其他人都是觉得瑞雪兆丰年是吉兆，可付正义却是急的直跺脚，这大雪一下来，过江的轮渡可是要停运的，原本准备去金陵坐火车前往魔都，这雪一下原本制定的行程计划可就完蛋了。 邗州通魔都的班车，每天只有早上的两三班，而且汽车站也是到初五才开始卖票的，本是计划初六先去金陵、然后搭乘火车前往魔都的付正义，一琢磨可是不能再拖了，将车票钱给了方大刚，让他明天一早就先带着熊建军去车站买票，明早在车站汇合直接坐上车就走。 很少离开邗州城的张文武有些不解，等听了付正义的解释这才知道他的顾虑，但想了想也回过了味来，说那要是雪下的再大点的话，那国道可就要上冻的，明天可搞不好连班车都要取消，难道晚个几天去不成吗？ 有些事情可以解释，有些事情可就不能解释了。 叮嘱方大刚明天一定要提前带着熊建军去车站买票，不管是几点的只要买到就成，跟着付正义就回了家，赶紧给公司的会计刘彩云打电话，通知她公司账上的现金就留下五万做周转，剩下的等他去了魔都就立刻汇过去。 早早上床睡了觉的付正义，第二天早上四点多就醒了。 裹着棉被开门一看，外面的雪虽然是已经停了，可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家里阳台护栏上的积雪竟有一寸多厚了，显然昨天夜里雪下的可不小，情况可有些不妙。 回床上又迷糊了一会，付正义就听到隔壁房间有了动静，知道他今天坚持要去魔都的老妈郑裕芬，早早的就起来给他忙活早饭，一直到他出门前都很是担心的，临出门了还说这样的天气还想要坐车前往魔都实在是不合适，就不能等雪化了再动身？ 有着必须走的原因，感受到老妈情绪的付正义笑着抱了抱郑裕芬，凑在她耳边说你就在家安心的等着，这一次回来你儿子可就是富翁了，咱到时候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而且买什么东西都必须买上两套的，用一套咱丢一套，有钱！任性！ 这番话一说出来，气的郑裕芬是连捶带打的，可见付正义下了楼还是不放心，跑到阳台上等都看不见人了，这才怏怏的回了屋。 骑上车子直奔汽车站的付正义，不等靠近车站可就直了眼。 95年的这时候还没有长假一说，年初七可就是正式上班的日子，因此许多要离开邗州的人也都考虑到了下雪封路的问题，所以这时间还没到七点呢，汽车站的站外广场上就已经是人满为患了，通往售票处的那几条队伍，都已经排到了广场外的马路上。 赶紧往候车室跑，可想要进候车室没票可不成，站在门口的付正义正要跟检票员急，裹着军大衣的熊建军从旁边冒了出来，瞅着付正义半天这才认出人来，憨笑着说刚子哥昨天一宿没睡，夜里就过来排队了，票虽说是买到了，可时间已经是第二班十点的那趟了。 只要票买到就成，付正义一看熊建军也是冻得脸发紫，赶紧找到方大刚就带二人钻进了车站旁的大澡堂，年节下说服务质量那是谈不起来的，赶着二人先进去泡个澡驱驱寒气，等他们出来后付正义又让跑堂的送来几碗热乎乎的牛肉面，这才算是让冻得不轻的方大刚缓过了劲来。 再一细问，付正义这才知道昨天夜里方大刚是带着熊建军一起来排队的，夜里两点多售票厅外面就排了有上百人，要不是熊建军那块头撑得住，早上售票厅一开门冻坏了的方大刚差点就给人挤出队伍去。 95年的这时候，邗州城就有了些跑长途的出租车，可从邗州到魔都的距离不短，坐小车可真不如坐长途班车安全，因此等上了车坐下来后，付正义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可是大雪过后的国道上也难走，尤其是出了邗州城之后的那一段烂泥路，平时十分钟就可以过去的，今天愣是耗费了一个多小时。 本身这趟长途车就需要七八个小时才能到魔都，带了不少吃食跟饮料的付正义，吃了午饭后就叮嘱坐在最外面的熊建军，注意着点四周的环境，他跟方大刚先睡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付正义被方大刚给叫醒了，睁眼一看长途车里的过道上都已经坐满了乘客，大多数旅客此时都在睡觉，只有最前面的几个人正在嘻嘻哈哈的打着扑克牌。 抬起手来一看时间，这就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虽说坐着的这长途车车况还算新，可也还是四处灌风，感觉到身上有些冷的付正义这才明白方大刚叫醒他的原因，显然是在提醒他别冻着。 将坐在最外面的熊建军换到靠窗的位置让他歇会，裹着棉大衣的付正义见车里有人抽烟，反正四处灌风的车厢里也存不住烟气，他也就递了根烟给方大刚，两人一起抽起了烟。 嘭的一声响！ 哎呀呀有人嚷了起来，跟着车厢前面就有些乱了。 探出脑袋一瞅，原来有人开了个易拉罐，结果易拉罐里的气太足，饮料喷出来浇了前面的人一脖子，这大冬天的被浇了一脖子的冷饮料，坐在过道里的那人可是气坏了，跳起来转过来就揪起那开易拉罐的人，一副准备动手的样子。 被揪住脖领拽起来的始作俑者，面相憨厚像是个有些傻的农民，他笨嘴拙舌的赶紧给人道歉，还想用那脏乎乎的袖子去帮人擦拭，惹得那被浇了一脖子的人更是火大，挥起手来便要抽他。 可是一个眼尖的中年乘客，徒然一把就抓住那憨厚老农抓着易拉罐拉环的手，大嚷了起来…… 作者君的解释：见评论区有不少质疑的帖子，那作者君还是集中解释一下吧。对于某些设置而言，确实是作者君查资料时有所疏漏，对于94年的一些情况有所错漏。只不过这本书是故事，希望大家不要用对待‘正史’的态度来追究，作者君会尽量减少一些错漏，抱歉~ 正文 第062章 车厢之内 “我的娘嘞，是特等奖呦！这可是能兑换到八万多块的奖金呐……” 拽着那憨傻农民抓拉环手的中年乘客这么一嚷，隔了一排站起来的一个戴眼镜的，凑上去一看也惊讶的大喊。“我看看、我看看！真的是特等奖啊……” 被浇了一脖子冷饮料的年轻人，听揪着那憨傻农民的中年乘客这么一嚷，倒是赶紧松了手，但紧跟着便将那拉环拽到眼前，神情瞬间可就变了，一把就将那拉环夺了过去，跟着厉声冲着那憨傻农民说，你浇了我一脖子饮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你中了大奖我也不跟你掰扯，给我一千块就算是赔礼道歉了，这事情就算了！ 拉环被年轻人夺走后就被高高的举起，基本上其附近的乘客只要想看，都能够看到拉环内鲜红色的‘特等奖’三个字。 “俺没钱哎，俺赔不起你一千块啊，俺对不起你，俺真不是故意的，俺求求您了，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俺呗，俺给你作揖了……” 冲着那年轻人连连作揖的憨傻农民，见年轻人不为所动，急的赶紧就将其衣襟撩起，从裤腰带上解下来个布包打开，里面包的似乎是钱，可数量显然是让那年轻人正眼瞧的兴趣都没有。 于是年轻人便举着那拉环说，这浇了我一脖子冷饮料的憨傻农民中了八万多的特等奖，我只要他赔我一千块就算了，你们谁帮他付这一千块，这拉环我就交给谁！ 坐在前面的那戴眼镜的，因为隔着排座位，于是说你这年轻人不厚道，那拉环可是价值八万多的，你要是让他赔也得跟着人家去兑了奖再说，哪里你有这样的啊。 最初眼尖的那中年人，此时却慌不叠的取出了钱包，可他钱包里只有百多块的现金，剩下的则是不少花花绿绿的钞票，抓着那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就跟那傻农民说，可惜我才兑换的外币，要不然就帮你将那拉环拿回来我再陪你去兑奖了，到时候只需要付我点辛苦费就可以了。 憨傻农民根本不理会四周人说什么，一味的哀求着年轻人放过他，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很是有些语无伦次的味道，于是很多人也就不再注意这憨傻农民了，都盯着那被高高举着的易拉罐拉环。 看到这一幕的付正义，摇了摇头不准备理会了，明显的团伙诈骗而已，所有帮腔的都是一伙的，这年都没有过完就出来开工了，也不知道有谁会上当。 一直坐在中间位置的方大刚，此时却是用手肘捅了捅他，压低了声音说，要是咱们现在拿出一千块钱换了那拉环，再带着那农民去兑奖的话，你说他能分给咱们多少钱？万把块的辛苦费是应该的吧？ 转过脸一看，方大刚已经是满眼放光了，刚要告诉他实情的付正义徒然一个警醒，他记得好像95年的时候这种骗局才刚刚才开始不久，虽说自己知道内情，可也不能现在就解释给方大刚听。 于是付正义掏出烟来堵住了方大刚的嘴，见付正义没有理会自己的提议，虽说心里痒痒的，可方大刚倒是记得张文武之前的交代，说这次出去一切都听要付正义的，就算是让你跳楼你顶多就是闭上眼再去跳！ 叼着根烟坐在通道边的付正义，冷眼观望着这场骗局的进行，他本就是俗人一个，即便是重生了也只是想着如何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身周亲戚、朋友们的命运，有能力的时候再去帮助那些可怜的流浪猫猫狗狗，帮帮那些需要帮助的可怜人，赚上些钱安心的等着在八年后去认识他前世的老婆李雪瑶，将前世他没能力满足李雪瑶的那些期愿望，在这一世里全部满足，他要让李雪瑶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所以，戳穿眼前所发生的骗局？ 开什么玩笑呢！ 当年这种骗局里的骗子，可都是团伙作案的，有人负责诈骗，有人负责帮腔，有人负责外币的鉴定，还有人是专职的刀手，骗局被戳穿的情况就立刻会掏刀子，以保护同伙们的安全撤离。 只要骗局还没有结束，骗子中的刀手是根本不会暴漏出来的，除非是骗局结束，这刀手才会随着骗子们一起下车离开的，在这种局面之下，想要靠着一腔热血去戳穿骗局？ 不想活了啊！ 心中如是想着的付正义，仗着自己个头还算高，便当是看了一场诈骗直播，果然很快就有人开始上当了，跟那夺取了拉环的年轻人谈起了价格。 钱包里有大量外币的中年人，此时也找同伙确定了那外币就是美元，国家挂牌价可是一百美元可以兑换八百多人民币的，于是中年人便吆喝着说，谁愿意兑换的话，他现在按照一比四就换出去，只要让他凑够了一千块钱，他就结束兑换。 凭空可以赚一倍的利润，引起了不少乘客的兴趣，有人试探着掏出四十块钱要换张十美元的，那中年人立刻就换给了对方，跟着就喊我只差八百多块就够了，先来先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有一个兑换的，就会出现第二个。 不到三分钟那中年人就凑够了一千的现金，将年轻人夺去的拉环换到了手。 还剩下不少美金的中年人笑得合不拢嘴，有人想要跟他继续兑换美元，中年人是一口就拒绝了，洋洋得意的说刚才你不换，现在我可不能让你白占便宜了！ 前面的车厢里是一片的懊悔之声，可戴眼镜却急的跳了出来，说这拉环可是价值八万多，你想花一千就拿走这是在抢劫，拽着那憨傻农民站起来就说，一会下了车我陪你去兑奖，八万多我只要你三千块的辛苦费！ 一片混乱，吵嚷声、叫骂声、侃价声是不绝，也不清楚最后是怎么折腾的，那有着美金的中年人徒然就将坐在他身边的老太婆视为了目标，说我身上的美金就剩下这两千多点了，我算你便宜些，只要你给六千我就全兑给你！ 易拉罐加兑换外币的双重骗局，好一个精彩！ 在那老太婆被拽起来之前，对骗局本身失去了兴趣的付正义正在寻找着诈骗团伙中刀手，还别说，这帮子骗子倒是非常的专业，可那刀手却有些业余，就坐在付正义右侧前面的通道边，贼眉鼠眼的观察着车厢内的动静，显然这人不但是刀手，还负责观察乘客的反应。 “我不换啊，我不换啊……我也不认识什么美金啊……” 被中年人拽起来的那老太婆，捂着怀里的包吓的直嚷。 可让更加付正义义愤填膺的，就是这帮子骗子竟然准备改诈骗为明抢了，兑换美金的中年人一只手推搡着老太婆，另一只手便去抢她怀里的包。 戴眼镜的在一旁继续劝着，最先拿到一千块的年轻人冷嘲热讽的说老太婆这是挑着你发财呢，下了车找个银行一兑换可就能赚几千块，可比你在地里刨食要强！ 四周的乘客们此时有些也察觉到情况的不对，有孩子哇哇的大哭起来。 一看是这情况，付正义忍不下去了！ 诈骗你就要有这诈骗的样儿，明抢这可就太离谱了，因此转过脸就将还在睡的熊建军给捅醒，跟着便将方大刚拽过来问，你跟熊建军两个人有没有把握搞定前面那五个骗子？ 没头没脑的，方大刚愣住了，等付正义将前面那五个人指出来之后，方大刚笑了，说熊建军都不用动手，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了，那五个人都瘦的跟小鸡崽一样，我一拳一个保证他们不敢再动弹！ 既然方大刚有把握，付正义也就有了底气，但还是让他跟熊建军交代一下，等熊建军在那边点头，付正义站起来便凑近了那刀手，双手抓住了那人的双臂跟着便向后反剪的同时，就冲着前面那几个骗子大吼一声动手！ 也不知道方大刚是如何交代熊建军的，不等方大刚从通道里冲过去，弯着腰站上椅背的熊建军，竟是连蹦带跳的就冲到了车厢最前端的门口，一把拽住那戴眼镜的跟脖子被浇了的那年轻人，将二人的脑袋迎面就是那么一撞，令人牙酸的撞击声还没有停歇，将这两人丢开的熊建军就给了那正抢夺老太婆怀里包的中年人一嘴巴，抽的那人转了圈就倒在了座椅上，跟着他就一把掐住站起身来的那憨傻农民的脖子，将其拎的双脚离了地！ 只剩下一个鉴定美元真假的小个子，见此脸都惊得白了，见熊建军转过脸瞪着他，双手抱头一叠声的喊别打、别打！ 体格壮的惊人的熊建军骁勇且蛮横，两三下就抵定了局面，可正准备将那刀手双臂反剪的付正义，心里可是咯噔一下！ 因为他发现自己左手所按住的那刀手左臂，竟硬邦邦，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手臂，而是套在衣袖里的一截木棍。 情知不好的付正义赶紧撒手，可是那刀手的反应之快却是令他一惊，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竟是从这刀手的领口向上捅来，笔直的扎向了他的面门！ 觉得在这一刻心跳都停止了的付正义，眼睁睁的看着那匕首尖在眼瞳中骤然放大！ 被熊建军跳上椅背所惊醒了的乘客们，看到那寒光闪闪的匕首也发出了骇然惊呼。 刚刚冲到了付正义身后的方大刚，也看到了直插向付正义面门的匕首，怒喝的同时伸过去的右手，毫不犹豫的就抓向了那把匕首…… 作者君的话：求三江票！求三江票！求三江票！重要的事非要说三遍才行吗？另：感谢【奇奇最乖】、【无限设计】、【读书到白头】、【沙莽】、【ld987818】、【背影2002】、【枫林雾霭】、【世界级世界之巅】、【夜之无梦】、【断剑生】诸多读者们的打赏，谢谢你们的支持！ 正文 第063章 所料未及 面对直刺面门的那把匕首，付正义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前世他为了甩脱自己那‘怂货’的头衔，自己可曾经狠下心苦练过一段时间的，因此已经形成了身体本能的诸多技巧，也就让他的身体在匕首扎向自己面门的时候，做出了最正确的应对。 右手所拧住的那刀手的右臂，被付正义猛然将向上一抬狠狠的就向下一压，双腿虽说还卡在两个座椅之间身体活动的范围很小，可他的腰部却是突然发力，令他的上半身猛地就向右侧扭转！ 咔吧一声响！ 骤然间的这身体本能的动作，让付正义立刻就感受到了腰部的剧痛，于是自己也不由得发出了啊的一声痛呼，但那左手了握紧匕首、从自己衣服里猛然向后捅来的刀手，虽说他右臂因为猛然向上一抬跟着狠狠一压其上半身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脑袋撞在前面的椅背上，而那把本应扎中付正义面门的匕首，虽说也被改变了些方向，可还是斜斜着扎进了付正义的左肩！ 棉衣被扎破，里面的毛衣跟内衣根本就无法对那锋利的匕首形成阻碍，鲜血立刻就在付正义的肩膀上冒了出来。 从后面冲过来的方大刚，眼睁睁的看着那匕首扎进了付正义的肩膀，脸上也被那喷出来的鲜血浇到了，怒极之下一把就攥住了那刀手的大拇指，猛地向后一掰，咔的一声响，那刀手的大拇指竟是被方大刚硬生生的掰断，惨嚎起来的刀手再也握不紧那匕首，掉落在地，跟着他可就被越过付正义的方大刚按在座位上暴打。 此时的方大刚是又懊悔又愤怒，拳拳到肉没有丁点的保留，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那刀手的惨呼声就戛然而止，脑袋顶在前排座椅上，一声不吭的就像是个人肉沙包一般，任由方大刚对其殴击。 腰扭的有些严重，感觉肩膀剧痛的付正义捂住了他左肩的伤口，这时他也醒过神来，侧过脸见那扎破其棉衣的那把匕首已经掉落了，从棉衣内渗出的鲜血就从他捂着伤口的指缝里涌出，一时间付正义也不清楚伤势有多重，可见那刀手被方大刚打的已经没了声息，赶紧将他喝止。 定了下神的付正义，这才感觉到长途车竟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的正义就冲长途车司机怒吼道。“还不赶紧开车！去最近的派出所！” 缓缓转过身来的那司机神情间有些犹豫，可看到车厢里的情况之后竟是徒然神情转厉，很是蛮横用手指着付正义吼道。“嘿！说你们呢！打架的全给我下车！我这车里不许打架！” “打架？你没见这些人在抢劫？” 撇了撇嘴的长途车司机脖子一拧，将发动机直接关了，跟着就将钥匙拔下攥在手里歪着脑袋冲着付正义嚷。“抢劫？我可没看到什么抢劫！我只看到你们在打人！要是再不下车我就不开了！” 被熊建军抽了一巴掌的中年人，捂着被打肿的脸颊恶狠狠的瞪着手捂在肩膀上的付正义，冲着他竖起大拇指之后，便猛然向下一戳，做个了威胁的手势。 之前被熊建军掐着脖子拎起来的那憨傻农民，此时也没了之前的憨傻相，一脸凶横的跟熊建军对峙着，其背到了身后的那右手，伸进了棉衣里面，在腰间似乎是摸索着什么。 抱着怀里包的老太婆，瑟瑟发抖的躲在靠窗的座位上，目光发直嘴里念叨着‘我不换啊我不换啊’，精神似乎受到了刺激，车厢里那被捂着嘴的孩童，还在发出着呜呜之声，其他的乘客们虽说已经反应了过来，可一个个噤若寒蝉屏住了呼吸。 被司机态度给气乐了，付正义问道。“内外勾结是吧？” “胡说！老子就是一开长途车的，你们要打架就下去打！要不然今天这车谁都别想走了！” 脑子有点问题的熊建军，完成了方大刚的交代可就不再动手了，见情况不对头的付正义当即便冲着方大刚说，先将这伙骗子都捆起来！ 一个箭步冲到前面的方大刚，一拳就打在那中年人的脸上，跟着一脚便踹在了刚从后腰抽出了把刮刀的那憨傻农民，冲着熊建军喊了一嗓子，两个人麻利的便将位于车厢前面的五个骗子都打翻在地，抽出他们的腰带将人给反捆了起来。 在二人动手的时候，那一脸凶相的司机从驾驶座下面也抽出了根铁棍，可转过脸瞪了他一眼的熊建军，那块头、那气势、那凶横的眼神，吓得司机是不敢动手了，只不过这司机也狠，转身就拉开车司机窗，将那车钥匙远远的丢掉，双手抱胸站在发动机上叫嚷，你们竟然敢在我的车上打架，老子今天就是不开车了，所有人都他娘的给我待在这里，一个都别想走！ 连刀手在内的六个骗子，都被捆紧丢在了车门口摞了起来，听到长途车后面有汽车在按喇叭的付正义，扒开窗户向外一看，心里便是一沉。 长途车后面此时已经堵了不少的车，而在国道右侧的田野里，有辆七座的小面包车正在艰难的向这边靠拢，副驾驶位置的人探出半个身子，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在叫骂着。 妈的！ 易拉罐加外币兑换的骗局不说，这骗子团伙不但勾结了长途车的司机，在长途车的后面还有人接应，现在的麻烦可有些大了。 站在发动机上的司机，听到了外面狂按喇叭的声音一喜，冲着付正义便狞笑了起来。“小子！赶紧下车滚蛋！不然今天你们谁都讨不了好！” 懒得理会这色厉内荏的司机，冲着方大刚使了个眼神的付正义，等方大刚将那司机两拳打倒按在了发动机舱上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那驾驶座，被方大刚打的满脸是血的司机，还在叫嚣着你们一个跑不掉的时候，将方向盘里的线束拽出来的付正义，可就迅速找到了控制发动的两根线头，一接火将长途车启动，油门一踩便将车开动了起来！ 95年的时候，能开大客车的司机本就不多，能修大客车的人可就更少，而能不用钥匙就将车发动起来的人，那可就是凤毛麟角了。 不到二十秒长途车就被付正义发动开了出去，长途车司机彻底傻了眼。 左臂因为肩膀上的伤口不能过于用力，但让方大刚给自己简单包扎起来之后，到也不太影响他的行动，而且此时已经远离了邗州城，国道上的积雪并不严重，所以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的付正义，也就基本上能够让这长途车正常行驶起来。 车厢里的乘客们发出了欢呼之声，从田野里好不容易回到国道上的那面包车，见长途车又启动了是狂按喇叭，不断的加速想要超车，可十一米长的长途车只需要轻打下方向盘，就足以借助车身的长度将国道完全封死，因此那面包车好几次差点被别下国道后，也就不敢想超车了，只能是跟在后面。 天黑了下来，通过观察国道上里程碑数字的付正义，知道距离魔都还有着大约一百公里的样子，可从他左肩棉衣里所渗出的鲜血，仅仅是十多分钟就染红了他大半个身子，失血所带来的虚弱感和视力的降低，也让他明白自己是没办法将这长途车开到魔都了。 非常的恼火！ 内外勾结式的诈骗，在付正义看来这司机比诈骗团伙中的骗子都要可恨。 于是一边开车的付正义就一边问他，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干会有什么后果？ 那司机虽说之前惊讶于付正义能将长途车开走，可眼看着希望断绝却是不松口，骂骂咧咧的，已经明白了事情经过的方大刚可不会客气，一巴掌一巴掌的狠狠抽着，很快那司机的脸就肿了起来，当其脸皮被方大刚抽破了之后，杀猪般惨嚎起来的司机却是横了心，坚称他跟那帮子人没任何的关系，有本事你现在打死我，不然等以后老子一定会逐个的收拾你们！ 死鸭子嘴硬。 可这样的人也是最难对付的。 在付正义觉得有些头晕的时候，前方的国道上的标志终于出现了通南市的标志，虽说后面的面包车还紧紧的跟着，可眼看着付正义按照路上的标志开着长途车靠近了当地的公安局，那面包车可就一个急刹掉头就跑。 年节还没有过完，通南市公安局的大铁门是关着的，失血所带来的眩晕感让付正义觉得头重脚轻，因此他远远的见那大门似乎并不结实，于是也就没刹车直接撞了上去！ 哐当一声！ 大铁门被直接撞开，长途车直接冲进了大院。 待在门卫室里的警员被吓得从岗亭里跑了出来，尖锐的警哨声也随之而响起。 一脚踩死了刹车的付正义，赶紧掏出口袋里的电话，先打给张文武，将情况简单一说，跟着就让他赶紧联系当地的二三级代理商，让当地人能过来的都赶紧想办法过来帮个忙。 从县公安局的后院里跑出了不少警察，将车门打开的付正义转过脸就冲着的方大刚交代说，你告诉熊建军别反抗，问什么就说什么，你自己也是这样，千万别在这里再吃亏。 可付正义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黑他就趴在了方向盘上，被身体所抵住的喇叭，徒然的就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将刚刚聚拢过来的那些衣衫不整的警察们，很是吓了一跳…… 正文 第064章 失之交臂 撞烂通南市公安局大铁门闯进来的长途车，迅速就被包围了。 诈骗团伙被捆起来的六个骗子，最先被押走。 可被方大刚按在发动机盖上抽破了脸皮的司机，却在警察上来后就反咬一口，让看起来比他更不像是好人的方大刚跟熊建军，也都被警察们铐着带下了车。 失血过多而昏迷的付正义，被送往了医院急救。 长途车上遭受抢劫的那被吓傻了的老太婆，直到说出了一个电话号码之后，这才让整个事件的真相逐渐被揭开。 躺在医院里被抢救过来的付正义，并不知道因为他的一时义愤而造成了何等的后果，将会引起怎样的变化。 张文武所联络到的雨瑶公司的二级代理商，连夜托关系找到人去市局打听到情况的时候，整个事件倒是已经被定了性。 一起严重的内外勾结、团伙诈骗案，连同长途车司机在内的七个人，都被正式逮捕了，只不过当地公安在对长途车上的旅客们进行盘查时，除了那几个因为兑换了外币而有了损失的旅客说出了实情，其他的乘客们则大多保持了沉默，异口同声的宣称自己在事件发生时正处于熟睡的状态，不清楚长途车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因为被那司机的诬陷，方大刚跟熊建军最初是遭受了审讯的，二个人虽说从表面上看可都不像是好人，但二个人也都知道今天在车上做的是好人好事，因此即便是被审讯，二个人也都是理直气壮、毫无惧意，尤其是方大刚，以往进了派出所自然就蔫了，可这次他可是雄纠纠、气昂昂的，因此搞的审讯他的民警也生了疑，暂停对二人的审讯将精力集中在了其他人身上。 案件的真相自然是很快就大白了，于是被误会了的方大刚跟熊建军也就被释放了，可是当这两个彪形大汉去医院找付正义时，竟吓得护士们差点就又报了警。 左肩差一点就被那把匕首扎穿的付正义，运气不错，匕首虽然锋利且扎的比较浅，没有伤及到动脉，急救过来输了血，在第二天早上也就醒了过来。 瞅着守在床边的方大刚跟熊建军，知晓了事情经过的付正义可是笑坏了，冲着方大刚边说这也就是你长得不像好人，否则哪里会有这样的待遇？ 如此一说，方大刚就很是郁闷的嘟囔起来，说自己好不容易干了点好事，结果还被反咬一口，实在是太冤了。 付正义对方大刚、熊建军好生的安抚，承诺去了魔都之后一定会给二人补偿，可绝对不能因为某些不好的现象而寒了心，更不能让二人觉得社会过于黑暗，以后在看到不平事时，会冷眼旁观。 脑子有点问题的熊建军，倒是对于自己的遭遇无所谓，凑上来满脸期望的问，去了魔都是否能好好的吃上一顿，这个简单且幼稚的请求让付正义笑的差点都眼泪掉下来，连声说去了魔都之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绝对不会亏了你的肚皮！ 熊建军当即就跟孩子一样高兴的拍起了巴掌，还低着头瞅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说，肚子肚子啊，这下你可有福气了，千万可要长脸别窜稀啊…… 被张文武联系到的当地二级代理商，从市局打听出情况之后，一大早就带着水果过来慰问，而市局的人在得到医院通知说付正义苏醒了，也派人过来录了口供，这才算是走完了程序。 在口供录完之后，付正义就问了自己是否能够随时出院离开，带队的是当地市局的一位科长，虽说觉得奇怪，但还是开玩笑的说你又不是犯罪嫌疑人，目前口供录完自然就是自由的。 因此等当地的二级代理商进来后，付正义也就让对方给自己找辆车况好点的车，将自己赶紧送往魔都。 虽说邗州雨瑶公司的业务还没有正式铺开，但在通南市找的这个代理商倒还算是财大气粗，知道付正义是有急事要赶往魔都，直接就说我的司机就在楼下，你要真的急着走，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就是了。 左肩被纱布裹得高高隆起，见付正义原本的衣服穿不上，方大刚下楼去买了件特大号的棉大衣凑合着穿起来。 付正义的东西也不多，于是他让方大刚去结清了医院的费用，三个人就直奔魔都。 可就在他走了不到一个小时，遭受诈骗团伙抢劫的那老太婆的亲属一男一女，却是从邗州赶了过来。 被吓的不轻的老太婆，一见那女人可就又哭上了，乖囡、乖囡的嚷着，拽着那女人的手再也不肯松了。 陪着那女人过来的男的，可巧就是付正义之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邗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刘长和，他站在旁边看着自己老婆苏益娴跟那老太婆抱着哭成了一团，满脸的尴尬，幸好通南市市局的领导也在旁边，这才算是没被他老婆当场数落。 通南市局的局长，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以出去抽烟为借口将那刘长和叫到了外面，一根烟递过去之后便打趣道。“刘局啊刘局，你这也实在是太马虎了，老人家一个人上路，又带着那么多的现金，您可真敢放心啊……” “那是我老婆的奶姥，非要昨天返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性子，何况能给老人家买到长途车的车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市局的局长跟刘长和关系很好，一听这话是大摇其头，说你这次也算是运气，车上冒出来几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否则你老婆的奶姥别说保住钱了，搞不好最后要被那群人给捅了的，目前查下来里面有前科的就三个，还都是因为刑事伤害被关进去的！ 不知道案情的刘长和，当即就赶紧追问。“那几个见义勇为的人怎么样了？” “将那几个骗子给制住的是两个大块头，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你们邗州本地的一个叫付正义的年轻人，他肩膀上被扎了一刀，这小子也愣是有种的很，强行启动了那辆长途车，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冲进了我市局的大院，这才让这案子成了铁案……” “严不严重？救过来没有？” “早上七点多才在医院里醒过来了，过去录口供的回来就说，这小伙子急着要去魔都，劝不住也只好随他便了，估计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见义勇为的人走掉了，可刘长和念叨着‘付正义’这个名字三四遍之后，双眼却是徒然一亮，借了市局电话就给邗州甘泉路派出所的马所长拨了过去，两边一核对，名字跟人都相符，这才确认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了。 通南局的局长就站在刘长和身边，听他电话说完不由得奇怪道。“刘局啊，难道说这人你还认识？” 刘长和点了点头，问你记不记得年前在邗州发生的那起更衣室偷拍的案件？ 一听这话通南局的局长可就脸色一变。“当然知道啊，那案子不是省厅督办了吗？难道说这个付正义跟那案子有牵连？” 见对方脸色一变，刘长和就笑了。“牵连是有，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就是因为这小子的提醒，才让一起普通的民事纠纷演变成了省厅督办的大案，我当时在场见过这年轻人的，仪表堂堂很有些年轻人的锐气，虽说才十八岁还在上高中，可让我在事后知道了原委之后都有些惊讶！” “得！这下子人算是对上了，只不过你老婆苏益娴那边该怎么安抚，你可赶紧的，奶姥可相当于半个老娘的……”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我前天让人去买票时就劝老人家别走的，可老人家固执起来那可真的是要命啊，现在倒全成了我的不是了，哎……为人夫、为人子难呐……” 感慨一番的刘长和，回了休息室见老婆苏益娴还在抹泪，将了解到的情况说出来之后，那老太婆就直拍大腿一脸的懊懊恼，说那年轻人被抬下去的时候半个身子都被血染红喽，幸好是好人有好报没出大事，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埋土里去都对不起人家的！ 一听这话苏益娴可就发了火，指着刘长和就骂，说我跟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别个地方的市局局长的老婆是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可你刘长和倒是好，两袖清风一身正气，连我奶姥回个老家你都找不到辆能送送的车子，这一次我奶姥算是命大、运气好，只是被吓着没被伤着，下一次轮到你老婆我碰上这事，你刘长和可就准备着来给我收尸吧！ 这话一说，老太婆先就恼了，转过脸就说你这乖囡怎么能大过年的说这种丧气话，小刘可也是你自己选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们好好过日子怎么都强，千万可不能说这样伤感情的话。 苏益娴是又气又急，泼辣的性子一发出来可是没法收拾了，一赌气说你也甭管了，我陪着奶姥回乡下老家，你公务繁多可是不敢打扰。 夹枪带棒的一通说，身为邗州市局局长的刘长和是劝也劝不住、说也说不过，最后只好先躲了出去。 想想这里距离老人家的老家也不过就剩下几十公里了，昨天夜里自己让司机连夜开车赶过来的，来回几百公里这已经算是违了规，多不多那百多公里的性质可都一样，于是刘长和给局里的政委打了个电话，汇报完情况之后，这才说想要借单位的车送老人家回乡下，回头自己将油费给单位补上成不成？ 了解了情况的政委是哭笑不得，但也知道刘长和那性子，也只好以市局的名义批准他借车还油。 回了休息室的刘长和这么一说，苏益娴这才算是稍稍消了点气，在回去的路上老太婆又是好一番的叮嘱，一定要让刘长和回邗州后找到那年轻人，好好的感谢…… 正文 第065章 抵达魔都 正月初六，送穷。 抵达了魔都的付正义，找了个靠近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高档宾馆，开了个大套房。 虽说他也知道今天是送穷的日子，可自然是不能将宾馆里的东西丢出去的，知道这风俗的方大刚倒是有心，下楼给他买来了内外衣服，让付正义将那染血的衣服全都丢了出去，这才算是完成了送穷的习俗。 失血造成的身体虚弱，让付正义午饭都不想吃。 但魔都到底是大城市，方大刚下楼转了两条街，竟是找到了一个小饭店，掏钱让店家宰杀了只老母鸡，让熊建军就蹲在那灶台边守着，于是下午四点热乎乎的鸡汤就进了付正义的肚子，这可让他的气色好了一些。 见端着一大锅鸡汤回来的熊建军看自己喝鸡汤时直流口水，记得自己承诺的付正义不禁莞尔，不等天黑就出了宾馆找个了火锅店，让同样很是辛苦的方大刚跟着一起，敞开了吃！ 好家伙！ 甩开腮帮子的熊建军那肚量，真的是能吓死人。 十盘羊肉卷，六盘牛肉卷，再加上羊肚、牛喉、猪脑等一大堆，一个小时后熊建军才放缓了速度，松开了裤腰带这才抬起头来憨笑着说，吃了七成饱了，还能继续吃不？ 早就看呆了的付正义只觉得心酸，虽说医生交代他不能抽烟、喝酒、吃油腻的食物，但还是叼了根烟，看着熊建军一个人大快朵颐、吃的是不亦乐乎。 同样吃不动了的方大刚，瞅着熊建军那吃相神情间却有了莫名的悲哀，他凑过来瞧瞧的告诉付正义，自己也是从武哥哪里听到的，熊建军的父母早亡，但给他这个死脑筋的浑人还是留下了点薄产的，可没多久他家里的东西就被其亲戚们占的占、抢的抢，那时候他虽然已经十来岁了，可根本就不明白这些，傻乎乎的还帮着他那些亲戚们将自家的东西搬出去。 熊建军的弟弟在北方有人照顾，可他老妈临死前的交代，熊建军却是一直都记得的。 十三四岁，体格就已经很是惊人的熊建军，很快就被一群没品的贼给盯上了，拉着他入伙去盗窃，最后一次被发现时竟将他给丢下，那时候他还没有成年，所以被关进了少管所，出来后家也没了，后来被武哥收留了下来，虽说熊建军个子不算高，可他在少管所里竟还受了人的指点，打起架来那是一个厉害。 只不过也就因为他学了些打架的技巧，下手没个轻重、见了血就疯的性格，可是让他在前些年差点又被关了进去，张文武上下打点又找到挨打的苦主赔了钱，这才算是将他给保了下来。 “后来张文武见他力气越来越大，也就越加的不敢让他跟着出去了，私下里给他找了个值夜的仓库，这才算是让他安定了下来，这一次要不是武哥相信你不会惹事，否则根本就不会让他跟着来的……” 听到这里的付正义心中一暖，长途车上熊建军的身手他是看到的，虽说这人看起来有些蠢笨，可一旦动起来那真是动若脱兔，很是有种令人敬畏的骁勇。 见付正义望着熊建军没吭声，想了想方大刚这才接着道。“可惜啊，他那亲弟弟是个白眼狼，自打知道了熊建军蹲过少管所，虽说还每个月都花着他寄过去的钱，可连点好脸色都不给他，电话里更是连声哥都不愿意喊，给他来的信里除了要钱就没其他话了，更是连个谢谢都不愿意写上去的……” “还有这样的亲弟弟？” “是啊，他弟弟在北方的一所名牌大学念书，熊建军省吃俭用的钱可都给寄过去了，要不然你说他怎么会饿成这样……” 瞅着还在涮着肉在猛吃的熊建军，付正义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方大刚将抽到屁股的烟头掐灭了之后，想了想又补充道，可是这死心眼的家伙对他弟弟可是真好，就连武哥说他弟弟不好，他都能赌气不理他的，别人敢说半句他弟弟的不好，那是抡起拳头就要玩命的，所以平日里我们谁都不在他面前提这茬，你知道就知道了，别在他面前说，省的这浑人发起疯来惹出麻烦。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吃撑着了的熊建军回去的路上那姿势都有些不对，付正义有些担心，但方大刚说没事，他见过熊建军吃更多的时候，这家伙是标准的橡皮胃，不怕撑着的，回去睡上一宿，顶多就是再多跑几次厕所，就没事了。 左肩还隐隐的抽痛，因此晚上睡不安稳的付正义到了凌晨一点，不得不爬起来抽根烟。 烟抽完之后，他见客厅的灯似乎还亮着，便下了床打开了门。 客厅角落里的落地灯真的开着，坐在那里的熊建军竟然在缝衣服！ 走过去一看，付正义可就惊呆了。 原来熊建军正在给他改衣服，他将方大刚买来了的那棉衣袖子拆掉，将左肩的部分重新改了一下，这样一来穿的时候就能够让人分开穿上身，虽说是难看了点，但对自己可是相当的实用。 拿起旁边已经改好了的衬衫，只见最初的针脚歪歪扭扭的惨不忍睹，但很快就变得齐整了，这可是让付正义心里越加不是个滋味。 一问，熊建军有些扭捏的说，刚子哥说了，明天你还要出去办事，要总披着个军大衣太难看，所以我才试试的。 原来在少管所的时候熊建军还干过缝纫，只不过他五指又粗又短，开始的时候可是受了不少的苦，但最后自己也能给自己缝个裤衩、背心，出来了这么多年虽说早就丢下了这门手艺，但今天拿起来倒是很快就上了手，针脚虽说跟专业的裁缝不好比，可他却唯恐不结实还特意缝了两道。 付正义拽过张凳子坐在旁边看，重新低下头认真开始了缝制的熊建军，忙到了快两点才忙活完，见付正义穿上之后左肩还有些紧，挠着头憨笑着说，不行我再重新改一下吧。 见他的双眼都熬的有些红了，拍了拍熊建军的肩膀，百感交集的付正义郑重的道谢，让熊建军开心就跟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就回了房间，可他很快就又探出了脑袋，神情忸怩的问明天还能不能再去那火锅店吃饭？ 见付正义点头应许，脸上笑开了花一样的熊建军这才爬上床呼呼大睡，可付正义却是坐在那落地灯下面对着几件改好了的衣服，真的是失了眠。 正月初七，年节就算是完了。 一大早就通知公司会计记得给他打款，付正义在九点就赶到了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他站在大厅里耐心的等着股市开盘，见开年之后的第一天大盘跟记忆之中的完全一样，跳空低开就一路下砸，到了近十点他才上了二楼找到了刘美佳。 年前来过一次，相关的协议都已经签过了。 将资金转入户头的付正义进了期货交易室，盯着319跟327这两个品种看了一早上，下午他才开始了试探性的操作。 319是92年发行的五年期国债，交割时间是97年的十二月。 327是92年发行的三年前国债，交割时间是95年的六月。 两个品种的国债交易，一早上的走势上下幅度都在付正义的预料之中，既没有达到他记忆中的最高点，也没有出现最低点，因此下午开了盘的付正义也就按照记忆中的高低价位，投入了五分之一的资金进行起日内交易。 二十倍的杠杆，以他不到三百万的资金量而言，知晓高低点位所能带来的利润，可就已经是相当惊人了。 整整一个下午，到了四点半国债期货收市，付正义的总资金就已经增加了两成，五十万的利润虽说也不算少，可让付正义真正高兴的地方，就是他再一次的确定了国债期货的走势，还是在按照着历史的轨迹在前进。 出了证券公司，觉得左肩抽痛的厉害的付正义，便前往医院检查了一下，挂了两瓶水之后就带着方大刚跟熊建军去了那火锅店，山吃海喝的熊建军也就再一次的令店员们被震惊。 回了宾馆给会计去了电话，知道那笔款已经汇了过来的付正义，这才给家里去了电话报个平安。 只不过他可是不敢说自己受了伤，接受了老妈的一通数落之后才算是过关，跟着他就给张文武去了电话，知道安全证已经拿到了手，而马艳红今天早上也来报了道开始上班，而且马艳红知道雨瑶公司还缺几个营业员，便想要将她在美食街那成衣店所认识的店员招过来。 一听这话，付正义赶紧追问结果。 “成衣店那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公布，我总觉得马艳红进了雨瑶公司，那就应该跟成衣店的一切都断了关系，所以我没有当场同意，这事情等着你来拍板呢……” “你想的是对的。既然美食街的店面可以正式营业了，不行你就去劳动力市场，多招些学历不高、但长得漂亮点的女孩进来，让她们分班去邮电局守柜台，横竖目前也无需考虑销量，试着培养几个出来，以后也好进行扩张……” 一听还可以这样的张文武很是高兴，当即就说自己明天亲自去把关，一定招些盘儿靓、条儿顺的美女进来！ “拉倒吧你，就你那形象还想招到些盘儿靓、条儿顺的美女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公司，让财务跟马艳红去招人吧，这样等人看了美食街的店面再看到你的话，我估计还有可能会留下几个，要是你亲自过去招的话，百分百的一个都招不到！” 被付正义如此一说，伤了自尊的张文武在电话里就蹦了起来，赌咒发誓自己一定可以搞定，懒得理他的付正义挂了电话之后，便坐在床上认真的开始思考期货的问题了…… 作者君的话：今天是年三十了，作者君需要回老家过年，所以先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恭祝大家猴年万事如意！ 另：春节期间的更新作者君只能保证不断更，所以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正文 第066章 初试身手 正月十一，95年的2月10号。 距离期市收盘还有半个小时，一直紧盯着盘面的付正义，见他预先挂进去的单子几乎以当天的最低价成交了，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从正月初七到今天，五天时间下来他户头的资金就已经达到了七百多万，扣除投入的近四百万本金，不到一周就赚到了将近八成的利润，距离他成为千万富翁已经是迈出了关键的一大步了。 杠杆的作用，真的是惊人的。 别看327品种这几天上下的波动都不大，可就算是一毛钱的价差，都将影响到百分之五的本金波动，因此即便是已经确定历史还在按照原本的运行轨迹在前进的付正义，在赚钱的时候依然是有些心虚气短、肝儿颤。 这才是二十倍的杠杆啊！ 还只是用了四成仓在操作啊！ 静静的盯着那走势图，看着开空、开多、平仓、双平的数字在屏幕右下角不断的刷新着，抿着嘴的付正义眉头慢慢的拧了起来。 在他的记忆之中，327这个品种彻底疯狂的时候还没有到。 在最疯狂的那一天，某个公司想要挽回损失而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在开盘时就孤注一掷砸出了两百万口的空单，可是这么一笔巨量空单的砸出，却是瞬间就被多头给吃掉了，也令这个公司在当天收盘后亏损超过了十二个亿，要是再加上第二天的市场波动，这个公司所持有的一百六十余万口的空单，就让这个公司亏掉了十六个亿之多！ 也就是在那最疯狂的一天，一家规模庞大的证券公司更是亏损了高达五十六个亿，最终破产被其他证券公司所兼并，但其损失可是让许多投机者们赚的盆满钵满，利润丰厚 在这场难得一遇的盛宴之中，自己真正想要达到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五天的操作下来，以目前二十倍的标准杠杆，付正义有把握在盛宴正式入场的前一刻，让他拥有一千多万的资金去变成个饕餮之徒，享受那最后一天的疯狂！ 可是，单单是以一千多万的资金而言，他充其量可以在最后的那疯狂的两天内，让自己再获得两千万的利润。 够吗？ 按照最初的预期而言，已经是超额了。 可面对近百亿的这么一场饕餮盛宴，只获取不到三千万的利润，能甘心吗？ 面对着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波动的价格线，付正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百亿财富的再分配，仅仅是捞到那么一点，付正义觉得自己不会甘心的。 他知道参加这场盛宴的利益既得者们是谁，更清楚在未来的十多年里，其中的某些人将会成为何等程度的富豪，更知道其中某些人将会有何种的结局。 利益，谁都想要。 可风险，谁都不想承受。 吞下最肥美的那一块血肉，就必然需要去承受最为沉重的那份后果。 起步的资金越大，未来所能够参与的盛宴可就越多。 可实力在不够撑起一个强大且不惧攻击的金融帝国之前，越是庞大的财富，就越是会成为勒死自己的那绞索！ 近百亿财富的再分配盛宴，刨除公司层面上的利润分配之外，如果说是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部分，那是不是就不会成为被关注的对象？ 想要获取到那百分之一的财富，杠杆的比例就必须提升到八十倍以上，以八成仓进行操作。 可额外的保证金制度，让他无法抽取出更多的资金去沉淀。 怎么办？ 付正义在想。 一种就是场外资金的借贷，利息以日计算，并且以自己的名气和地位而言，操作过程肯定是需要被置于监管之下的。 不行，这样的方式他无法解释自己的预判，更无法解释自己是如何能够进行精准预测到其每日的高低价，更无法解释自己的那些预埋单。 降低杠杆，获取稍微低一些预期收益？ 这倒是一个稳妥的办法。 可是，这样一来他不甘心啊！ 眼前明明放着一块肥美且想咬多大口、就可以咬多大的肥肉，可强行给自己加上一个限制，让自己少吃点？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令坐在门口的方大刚和熊建军都站了起来，透过窥视孔看了下，方大刚有些奇怪的说外面是刘美佳，和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收拾起思绪的付正义，让方大刚开门，一看到那中年人的付正义便站了起来，笑着招呼道。“胡叔叔，您怎么会在这里？” 站在大门两侧的方大刚跟熊建军，魁梧的身形和不似好人的相貌，让胡亚国立刻就皱起了眉头露出了狐疑的表情，想了想才走进来说，正义啊，我有些话想要跟你私下谈谈。 胡亚国的出现，让付正义很是意外，见站在门口的刘美佳根本就没有进来的意思，他明白这是胡亚国要求她带路的，也才会在这里找到自己。 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笑着冲方大刚使了个眼色之后，方大刚便带着熊建军一起出去了，将具有着隔音效果的房门也关起。 期货交易室里有空调，因此胡亚国看到了付正义左肩不自然的隆起，过来坐下之后便关切的询问起原因。 长途客车上的事情，付正义没想过要告诉其他人，因此说是自己锻炼不小心扭到了肩膀了，不得不打了封闭，才会这样。 见胡亚国还是一脸的担心，笑着活动了下肩膀的付正义忍着抽痛道。“胡叔叔，您看这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嘛，您回去可千万别说，我这次到魔都来也是瞒着不少人的，要是胡亚彤知道了搞不好学校里就会出事的……” “只要你没事就好，胡叔叔这次过来本就没想到会遇见你，但既然知道你在那就要找你谈谈了，我知道你这一周下来利润很是不错，可叔叔还是要告诫你一句，期市比股市还要残酷，输赢很可能就是一念之差，所以叔叔觉得你还是需要见好就收……” 见胡亚国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电脑频幕上，付正义也就解释了下自己的看法。 92年的国债发行，总量只有两百多亿，可是这几年来通货膨胀的压力，加上国家的贴息，从宏观方面讲，国家还是需要继续发行国债的，那么对于老的国债进行贴息处理，就是一种必然。 从几个方面阐述了国债期货有利可图的付正义，这才让胡亚国明白，他并非只是单纯的在做国债期货，而是真正的对国债期货有了深入的了解和研究，才会坐在这里赚取到了不菲利润的。 从宏观市场到金融格局变化，从贴息的意义和必要性等方面逐渐讲到了市场形势发展，侃侃而谈的付正义让认真倾听着的胡亚国不由得暗自惊叹，心想这哪里还是年前那对期货操作都不太懂的高中生啊，说他是金融专家虽说有些高抬了点，可泰华证券内部的那些学金融出身的分析师们，绝对没有眼前这年轻人知道的多、理解的深、揣摩的透彻！ “正义啊，既然你在这个行业里展现出了才华，很多东西你胡叔叔也是不清楚的，看来胡叔叔是无法说服你了，只不过作为一个长辈、一个过来人、一个不会害你的证券从业者，我想要最后再叮嘱你一句话，风险无处不在！” 谆谆教诲，诚挚且不夹杂利益纠葛，这让付正义有些感动，也感觉到胡亚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那些规劝之语。 正事谈完，被询问何时回去上学的付正义，开玩笑的说要是真的能在期市上赚到钱，那何必继续留在学校里接受死板且枯燥的应试教育？反正学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进入社会能生存下去吗？ 一听这话胡亚国可急了，说学习的目的可不单单是为了进入社会能生存下去，而是要通过在学校里的学习，掌握更多的知识，掌握各种学习的方式和方法，为个人的未来奠定扎实的基础！ 老一套的思想，付正义是清楚且深恶痛绝的。 但面对着胡亚彤的父亲胡亚国，付正义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 在政府机关干过多年，又进入了泰华证券这样的金融机构，多年的历练和社会经验，还是让胡亚国很快就察觉到付正义是在诱导他在进行辩论，站起身来便笑骂道，你小子现在可是真的学坏了，这些似是而非的观点可不能灌输给我女儿，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公司的大客户，也不会管你拥有多少的资产，叔叔我是立马就能揪着你去找你家长的！ 被戳穿了目的的付正义也不难为情，笑着说还是姜是老的辣啊，胡亚彤我可不敢影响，这些观点要是说给她听，我的耳朵可就要不成了。 抬起手看了下时间，拎着个公文包的胡亚国这才告诉付正义，他是过来办事的，马上就要随着金陵总公司的领导前往其他地区视察，回去之后记得通知一声，泰华证券邗州分公司可是需要有你这样的大客户去镇场子的。 胡亚国走了，神情有着忐忑的刘美佳怯怯的进了门，低着头说对不起，因为一时说漏了嘴才让胡总知道你在这里的，以后我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期货公司的客户隐私，是每一个期货公司都需要进行保密的。 对于刘美佳的违规，付正义谈不上多么的生气，既然她来了，付正义也就让她坐下来，咨询目前公司关于杠杆比例调整、保证金制度方面，是否有了新的规定？ 作者君的话：大年初一啦！老五给所有读者们拜年啦！ 恭祝大家新春愉快，年年有余~ 正文 第067章 文化差异导致的尴尬 外国语大学的梧桐林外，法国美妞索菲亚爽朗的笑声，让她的那条名为‘幸运’的法国狼犬越加的兴奋且卖力，不断变换着跃起的姿势，将索菲亚抛飞的飞盘给接住，摇头晃脑甩动着尾巴，将飞盘叼回来换取索菲亚的抚摸。 对于这种不是自己的大型狼犬，付正义实话说还真的有点怕的，可没想到随着他一起过来的熊建军，倒是对所有的狗都没有畏惧，也不知道是因为他那憨厚的笑容，还是说他天性的单纯，无论是大狗还是小狗，都喜欢围在他的身边转悠，就连索菲亚的这头法国狼犬，都能在他的面前露出肚皮，竖起脚爪卖个萌的。 有的人天生就为动物们所亲近，所以即便是索菲亚都很是嫉妒，可她脸上的笑容却越加的灿烂了。 戴着颈圈、但松了牵引带的狗狗们随着熊建军一起奔跑，陪着那条法国狼犬抛了好久飞盘的索菲亚，也累的出了一脸的细汗，一屁股坐在了付正义的身边，取出手绢擦完脸，这才开口笑道。“义！真没想到这时间你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你不需要上学吗？” “要上的呀，我还有四个多月就该高考了！” “那你是为了见我连夜坐车赶过来的？”双眼变得亮晶晶的索菲亚，一脸的惊喜。 “哪有，我在魔都住了都一周了……” “义！你们东方男人就是这点不好，心里想什么就一定是说什么的，不能在一位女士的面前有所隐瞒！” 鼓起脸来的索菲亚想装作生气，可是挂在唇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虽说她死死的盯着付正义想要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可确实不是为了见她而到魔都的付正义脸上只有着淡淡微笑，绝对是不会有心思被戳穿的尴尬。 被一个非常漂亮且迷人的法国美女这么盯着，虽说身为男人内心深处的满足感是会爆棚的，但索菲亚还是很快就察觉到付正义的目光之中，只有着欣赏和宽容，并没有她所想象中的那种情绪，这才嘟起嘴做了个鬼脸，悻悻的作罢。 带着一群狗绕着梧桐林边缘来回跑动着的熊建军，冲着坐在长椅上的付正义挥舞双手打着招呼，各种犬吠之声也由远及近，见法国狼犬跑回来趴在索菲亚的脚边休息，仔细观察了下的付正义奇怪道。“为什么你的幸运没有剪掉耳尖？” 正弯着腰拨弄着幸运耳朵的索菲亚，一脸的困惑。“为什么要剪掉呢？我的幸运不是去牧羊的，它是我的家人啊，干嘛非要伤害它呢？” 听到了付正义用法语所说的‘幸运’，被索菲亚拨弄着耳根的法国狼犬斜着脑袋瞅付正义，似乎也有些奇怪。 见此笑起来的索菲亚加快了拨弄它耳朵的速度，这才让法国狼犬将注意力转回到了索菲亚的身上，眯缝起双眼一脸的享受。 来魔都近一周了，周五期市收盘之后跟刘美佳详谈了一番的付正义，又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资金的问题算是得到了缓解，所以周末不想待在宾馆里的付正义就给索菲亚去了电话，早上过来牵着一群狗的索菲亚特意在校门口接他，这才让带着方大刚、熊建军的付正义能被放进来。 他左肩的伤口愈合了，可伤口愈合时的瘙痒更加的令人难受，为了转移注意力，付正义这才陪着索菲亚带着一大群狗来到了梧桐林旁。 之前过来的那一次，索菲亚所收养的狗狗还不多，可这几个月下来，被她所收养的流浪狗数量就超过了三十条，数量一多想要照顾也就更加的困难且麻烦，尤其是一些需要大运动量的中大型犬只，每天不出来溜上几圈消耗掉过剩的精力，那可是会在那楼顶上的犬舍里彻夜长嚎，影响别人休息、打破校园宁静的。 随着熊建军在梧桐林外玩疯了的狗狗们，一个个吐着舌头趴在了地上，坐在地上继续逗弄着它们的熊建军，不时便发出呵呵的傻笑，搞的外国语学院的大学生们，远远的绕着走，要不是因为这些狗和索菲亚都在，想必熊建军这样绝不像是好人的大块头，一定是会让这里的学生们产生畏怯情绪的。 没看出来啊，熊建军竟然如此受狗狗们的欢迎，等回邗州时该问问他，是否愿意放弃那值夜的工作专门照顾狗狗？ 如是想着的付正义，一时间也就觉得趴在索菲亚脚边的法国狼犬也没那么可怕了，可是他才想伸手过去摸摸幸运的脑袋，之前还背对着他的法国狼犬就徒然转过了脸来，令付正义伸出去的手悬停在了半空，既不敢继续伸过去、也不敢迅速的缩回，可是让索菲亚的笑的越加开心了。 “索菲亚！索菲亚！让你的狗们都先躲开点……” 一个突兀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扭过脸的付正义看到了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典型老学究，站在很远的路边冲着索菲亚在挥手。 赶紧站起来的索菲亚苦着脸，低头拽着幸运的耳朵嘟囔了几句，站起来的幸运冲着那些或站、或人立、或匍匐着的狗狗们吼了两声，之前还围绕着熊建军转悠的狗狗们便都随着幸运一起，冲向了北面的那梧桐林，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蹲在梧桐林的边缘，还排成了不算整齐的一长溜。 见所有的狗都被幸运带跑了，老学究这才缓缓来到长椅旁站定，冲付正义微微点头便转向索菲亚，东拉西扯的绕了好大的圈子，这才面有难色的说你这流浪狗收养的也太多了些，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学校会将这里变成养狗场的。 “我的狗狗们都很乖的呀，我每次出来也都带着拾便器和环抱纸袋的，而且每条狗都有牵引绳的……” 老学究般的青袍老者，搓着手脸色越加的尴尬。“索菲亚啊，校方也很为难啊，大学生们的投诉越来越多，几个院系的教授们也颇有微词，实在是有些难办……” 虽说索菲亚没有介绍这老者的身份，但听明白了意思的付正义瞅了瞅远远躲开梧桐林的那些学生，插了一句说，这是很多人对狗不了解，所以才会有怕狗的情绪和畏惧心理，要是能在校园里举办些活动，让那些投诉的学生跟教授们近距离接触到这些狗，想必校方的压力可就会小很多的。 一听这话索菲亚双眼亮了起来，连声说这样的活动应该比较好办，下周先在我所教授的法语班级里试试看，要是效果好的话再在全校推广？ 老学究的脸越加的苦了下来，瞅了瞅那些老老实实排成队、蹲在梧桐林边缘的狗狗，犹豫了许久这才问索菲亚，你所倡导的那外籍人士动物保护组织，能否在救助狗狗们的同时，也给外国语大学捐点款，要是学校图书馆的重建资金能由他们解决一些，那很多麻烦也就不会是麻烦了。 听到这里的付正义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学究说到最后，其拐弯抹角的目的实际上是想要解决校内图书馆重建的资金，想必先用狗狗来说事，也不过是想让索菲亚多尽点心。 只不过索菲亚听完了之后，很不高兴了。“朱校长，这是两码事！图书馆的重建跟动保组织收养的流浪猫狗的花销毫无关联的，绝不可混为一谈！” 被断然拒绝的老者有些尴尬了，搓着手吭吭哧哧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索菲亚更是气鼓鼓的在等着老者的回应，可这老学究就是一声不吭，气氛徒然间就变得尴尬起来。 随着那群狗狗一起过去的熊建军，抱着条腿有些瘸的小狗走了过来，那老者看到了他怀中的小狗脸色好了一些，将那小狗抱在怀里逗弄了片刻，这才冲着索菲亚呐呐的诉起苦来。 外国语大学虽说也是魔都有名的学院之一，可图书馆却是从陈旧变成了危楼，他接管这方面的事务之后申请是打了无数个，可拨款却遥遥无期，眼看着图书馆连人都不敢进了，这常年封着也不是个事，所以他才想既然那些外籍人士对流浪的猫狗们都这么好，那想必以重建图书馆为名，总归是可以讨要到些捐赠的。 “朱院长，这真的是两码事呀，动保组织存在的意义是救助流浪的猫狗们，一应花销也都是跟此有关，捐赠学校图书馆虽然必要，可跟动保组织是无关的，就算我跟他们解释，也不能就因为我在学院里照顾着这些猫狗，就需要让动保组织为学校重建图书馆而承担义务和责任……” 95年的时候许多大学的建筑都陈旧需要重建了，对外寻求捐赠可相当的困难，因此站在一旁的付正义见那朱院长被索菲亚说的有点下不来台来，便插了一句话说，要是拉来捐赠让图书馆重建的话，捐赠方能不能拥有命名权？ “命名权？那可不行！外国语大学终归是名牌大学，要是校内图书馆被取了个阿三阿四的名字，那学校的脸可就丢大了……” 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的朱院长断然否决，他仔细的瞅着付正义，见他虽然看起来脸嫩且年轻，但还是认真的想了想后说，要给新图书馆取名有些难，可要是真的有人可以承担建馆的资金，那只要是大学能拿出来给的，就都是可以再商量的。 付正义的插话进来只是为了化解尴尬，见朱校长还认了真，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闲聊几句后跟索菲亚约了在法式西餐厅见面，就赶紧告辞离开，带着方大刚跟熊建军去了外滩，满足熊建军要‘吃遍魔都’的宏伟目标…… 正文 第068章 德国青年莱纳斯 天刚擦黑，付正义就来到了上次他发过火的那家法式西餐厅。 被侍者认出来之后，付正义就坐到了上一次那靠窗户的位置，站在街对面的方大刚冲着他摇了摇手，见他有了回应这才带着熊建军进了街对面的火锅店，依然还是坐在上次张文武所选中的一张桌子，让两边都可以看到对方。 跟索菲亚约的时间是六点半，点了杯柠檬水的付正义才喝了两口，就看到一辆七八成新的大切诺基停在了西餐厅门口，一个身高超过了一米九、体格极其魁梧的满头白发的老外跟索菲亚一起下了车，极绅士的为索菲亚开门，这才随着她一起走了过来。 索菲亚一介绍，原来这老外名叫莱纳斯，是位德国人，虽说是满头白发，可实际上还不满三十岁，属于外籍人士所组成的动保组织里的中坚力量，也是最先响应了她的号召，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在西郊建立起了一个流浪动物救助基地。 脱掉了外套的索菲亚，显露出了她完美的曼妙曲线，坐下来一开口便用腔调有些古怪的国语兴师问罪了。“义！早上为什么要调戏朱校长？他人很好的！” “索菲亚，‘调戏’这个词不是这么使用的，‘调戏’是男女之间所用到的偏贬义动词，如果你不是在进行指责，那么你的说法是会引人误解的……” 开了口的德国青年莱纳斯一本正经的纠正着索菲亚，他的国语说的虽然算不上流利，但也相当有水准了，这可让付正义有些好奇了，见索菲亚跟个乖学生一般在点头表示明白，便还是习惯性的用法语问索菲亚。“他是你的国语老师吗？” “付先生，我只是索菲亚的国语指导，还做不了她的老师。我首先需要感谢你能够说服索菲亚牵头进行动保组织的筹建，只是我对于你们国家在动保方面的立法态度和行动能力相当失望，且社会环境以及人们对动保的意识之淡薄，甚至让我都丧失信心了……” 一板一眼的给付正义讲述着他这几个月以来所看到、所听到的诸多实例，莱纳斯的态度是认真且悲观的，他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个国家对待这些动物们的态度，更无法接受诸如肉狗养殖场这类企业的存在。 且因为南方盛行的吃猫、吃狗的习俗，并以及由此而衍生出来的庆祝活动跟节日，让他觉得自己目前做作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付先生，你觉得民众如此对待伴侣动物们的一个国家，有扭转其民众意识的可能性吗？” 说到最后双手抱胸的莱纳斯神情严肃，大有一副逼问的架势。 “义，莱纳斯在德国的家里有六条狗，所以他对于在你们国家的所见、所闻难以接受是正常的，就连我都无法承受那些被送来救助的小生命们所遭受的虐待，更何况是莱纳斯了……” 很是抱歉的讲述着事实的索菲亚，并没有让付正义觉得她的说法有什么不对，目前的国情就是如此，他原本就只是将动保组织建立的时间提前了一些而已。 因此在对莱纳斯讲述了民众们的一些误解和习俗之后，再一次将韩国的狗肉节民俗拿出来作为对比，最后付正义才说，许多事情想要让民众观念被扭转，那么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更何况日美等国家对流浪犬只实行的‘安乐死’制度，难道就不是对生命的冷漠和残忍吗？ 身为德国动保组织荣誉成员的莱纳斯，并非是不讲道理的一味责怪，对于日美等国家流浪动物收容所制度他是清楚的，更何况当付正义提到西班牙著名的斗牛表演时，莱纳斯当即便向付正义道歉，表示自己是因为近段时间因为看到了太多虐待动物的事件发生，所以形成了以偏概全的不好印象，自己对于事情的看法有些过于偏执，这样是不对的。 有着德国人严谨作风和恳切态度莱纳斯，当即便获得了付正义的好感，这顿饭吃的相当愉快，更何况法式西餐厅的大厨还亲自出来给上了两道菜，让知道其原因的莱纳斯，更是对付正义不由得刮目相看，很是奇怪他为何能够掌握如此之多的知识。 餐后时间，一瓶红酒被消耗掉之后，略有些喝多的莱纳斯可就开始大吐苦水。 来华考察的莱纳斯，在去年响应了索菲亚的倡议后，就立刻着手在郊区建立了流浪动物救助基地，还特意雇了人负责照顾这些流浪犬只。 最初救助基地根本没人会送流浪狗过来，但随着莱纳斯带着这些员工满城市的跑，倒是从街边巷尾找到了一些流落街头的流浪犬，将它们带回了救助基地进行治疗和照顾。 圣诞节回了趟国的莱纳斯，又在春节后采纳了一个基地负责人的建议，以鼓励送救的方式，欢迎更多的民众寻找并将街头的流浪犬所过来。 结果短短的两周时间，原本可以容纳两百条流浪犬的救助基地，竟然一下子就被塞进去了五百多条流浪狗，并且还有人用板车拉来流浪犬只，要求兑换奖励。 可再也无法容纳更多流浪犬只的救助基地，已经达到了负荷的极限，莱纳斯为了保障已经被收救流浪犬只的生活和健康，他也不得不忍痛暂停了对新增流浪犬只的收治。 “付先生，你可知道，那些带着流浪猫狗过来寻求救助的人，在得知基地不再收救之后，竟然当场将送来猫狗打死或丢弃在路边，为此我所雇佣的爱心人士们还跟他们发生了些冲突，要不是因为我有着欧洲动保组织的身份，就连当地的官方机构都不愿意施以援手，你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救助基地有存在的意义和必要吗？” 说到最后措辞变得尖锐起来的莱纳斯，语速极快，但良好的教养令他即便是非常的生气，可依然保持着仪态和适当的冷静，但亲自过来的法国主厨却是没敢靠近，让侍者将他所赠送的红酒送过来后，冲着付正义招了招手便离开了。 而听到这里的付正义，却是大摇其头，问清楚莱纳斯为每条流浪狗所支付奖励数额之后，当即表示，你对这里的国情实在是了解的太浅、太片面，而且你的善良也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利用，很可能非但不能够对流浪犬只形成救助，还会伤害到某些本应该有着正常生活的犬猫。 一听这话的莱纳斯真急眼了。“付先生！如果你不能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我会将你之前说的话视为对我人格的侮辱！” 见二人这就是要吵起来的趋势，索菲亚赶紧劝说想要居中调停，可付正义摆了摆手便冲着莱纳斯说道。“莱纳斯，我相信你对流浪犬的救助是出于爱心的，而且也是想要尽快的能解救它们，可你的方式和方法真的不正确，你之前的行为是标准的好心办坏事！” 见莱纳斯气的眼都冒火了，付正义停顿了下便继续说道，你所给予的救助奖励超过了一条狗在市场上的价值，因此对某些人来说，只要是条狗就可以送到你的救助基地换钱，甚至更恶劣些的还会四处去偷盗犬只，将原本有着主人疼爱的家犬被搞的脏兮兮的送给你！ 本已经被气的火冒三丈的莱纳斯，听到最后脸唰的就变了，双眼逐渐瞪大终于想明白了其因果关系，他颓然的抱着头低声念叨说，难道自己反倒是成了造成犬只被偷盗、弃养的罪魁祸首？是自己令许多本该享受着正常生活的犬只，沦为了别有用心者敛财的手段？ “莱纳斯，不要过于苛责自己，你的本意是好的，这只是你的善良被利用了，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还可以去查一下当初给你建议的那员工，看他是否跟近期大量送狗过来的人有牵连，就可以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突然站起身的莱纳斯，走到付正义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冲着他欠身鞠躬，嗓音都有些沙哑的郑重道歉，并感谢他的提醒，让他明白了这其中所存在的问题。 对莱纳斯这样不避讳自己的错误、也勇于承认错误的态度，付正义是非常欣赏且敬佩的，坦然接受他道歉之后，这才将他所知道的一些适用于国内流浪犬只救助的基本方法，简略的介绍一番，并且对于胸怀坦荡且乐于救助流浪犬只的莱纳斯所建立的第一个救助基地，付正义也就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提出希望能现在过去看一看。 处于懊恼且自责中的莱纳斯心情很不好，但还是当即就应承了下来。 说走就走，出了西餐厅叫上方大刚、熊建军之后，上了车的付正义便来到了莱纳斯在西郊建立的救助基地。 这里原本是个七十年代的村办厂，面积足有四千多平米，可闲置多年其主体建筑都破败不堪了，所以莱纳斯在租用后就重新搭建了简易的笼舍，从外面看上去也是初具规模的。 设计时能容纳两百条犬只的基地里，被塞进了五百多条犬只可就显得有些拥挤了，一些受伤的犬只更是无法获得及时且充足的医疗，只能是先清洗、包扎，等待着陆续救援。 见莱纳斯带着人过来，负责基地日常的那中年汉子赶紧出来向莱纳斯汇报说，刚刚有三十条伤犬被送来，虽然您之前说不接受有偿的送救，可自己看那些流浪狗实在是伤的不轻，所以便压低了酬劳，擅自将三十多条伤犬留了下来。 听到这话的莱纳斯非但没有责怪，反倒是对其行为表示了赞赏，随着那人疾步走向了治疗室。 可跟在后面的付正义，却是有了不好预感…… 正文 第069章 别让善良成为弱点 惨！ 惨不忍睹！ 惨到了令人看一眼就会做噩梦！ 惨到了令人觉得整个心，都似乎要被捏碎了一般！ 三十条被刚刚接收下来的流浪狗，断腿、断脚的犬只都算是轻伤，有些狗身上的皮被整块的剥了下来，耷拉在身上。 还有的头骨被硬生生的砸碎，还有眼珠爆裂的，甚至有一条还未满月的小狗肠子暴漏在外，呜咽着在莱纳斯的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三个爱狗人士在为那些伤犬们清洗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止血和前期处理。 两个被莱纳斯雇佣的兽医刚赶到了基地，正在对伤犬进行着救治，六名基地负责照顾犬只的工作人员，也在一旁进行着协助，虽然医疗室内充满了血腥味和屎尿的臭味，耳朵里全部都是狗狗们的惨叫、呜咽声，可这些人都毫不介意的在忙碌着，只想着尽可能的多救活几只。 将自己那条法国狼犬幸运视为家人般的索菲亚，仅仅是进去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在那充斥着犬只惨叫和哀嚎声的治疗室中停留了，跑出去吐的胆汁都出来了，这才捂着脸蹲在地上哭泣着，浑身都在颤抖。 随着付正义一起过来的方大刚咬着牙强忍，熊建军是看完了所有伤犬之后便跑了出去，冲着医疗室外的那棵野桑树疯了般的拳打脚踢，浑然不顾他的双手已经是鲜血淋漓。 负责这里日常的那中年汉子见莱纳斯神情哀切，凑过去开口道。“莱纳斯先生，是俺擅自做主将这些伤犬收下来的，它们实在是太可怜了，那些送它们过来的人声称如果这里不接受的话，这些伤犬他们也是没办法救治的，只是丢在路边让它们自生自灭呀，所以俺才会……” 将怀中小狗的眼睑合上，莱纳斯将怀中躯体渐凉的小狗用干净的毛巾裹起来后，便转过脸温言道。“你做的是正确的，如果你没有将这些伤犬接收下来，想必最终没有一条能存活下来，这件事我不会怪你，善良不是过错……” 在治疗室里粗略看了下这些伤犬状况的付正义，看到了烫伤、烧伤、刀伤，还看到了使用钝器刻意殴击所造成的骨折、骨碎，以及更多人为造成的严重伤害。 三十条伤犬，具有救治意义的不超过十条，查看了下两位兽医所能够使用的药品，付正义估计受限于这里医疗条件的简陋，最终能活下来三五条来，就算是相当不容易了。 将愤怒的莱纳斯叫出了治疗室，付正义直接就问他，之前提出对送狗过来的爱心人士给与经济奖励的最初倡议人，是不是这里的那负责人？ “是的，牛铁旺牛先生原本是村里养猪的，后来因为取缔小养猪场他就失了业，因为他懂得饲料的调配，所以我才会雇佣他在这里负责的……” “那如果以后还有类似的伤犬被送来，你觉得是收还是不收？” “当然要收！虽然这里的医疗条件不好，可总比放任它们死在外面强啊！” 付正义的问题让莱纳斯彻底愤怒了，他瞪着付正义用德语吼了起来，片刻之后见付正义听不懂他的话，这才颓然的一拳砸在了身侧的墙壁上。 见莱纳斯的手上开始了流血，在他情绪暴躁时付正义有些话可就不太好说了，因此等待片刻见他依然还处于暴怒之中，付正义还是觉得应该让他平静下来。“莱纳斯，如果你能够冷静下来的话我还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很可能令你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希望在你冷静的时候再告诉你！” 瞪着付正义的莱纳斯，双眼赤红，可是他在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竟然真的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强挤出了一抹微笑示意付正义跟上，带着他来到了位于救助基地北侧的办公室，将办公室的门带上后坐下来双手置于膝上，平静的等待着付正义的解释。 “如果你继续允许这样的伤犬被送来，我相信最终的结果就是许多犬只因为你的善良而遭受毒打和虐待，然后被送到这里让你救治，可最终的结果将会是大部分伤犬都会死，而你的善良也就被人所利用，最终会导致更多犬只遭受伤害和虐待，凄惨的死去！” 听到这话莱纳斯又红了眼，但明白他有着极强承受力和自我控制力的付正义，接着便说，就是因为有人知道你有善心还有着经济实力，并且还知道你这里已经无法容纳更多的犬只，所以那些被牛铁旺称之为‘爱心人士’的人们，才会特意将这些犬只打残、打伤甚至是打至濒死，借助于你的善良而伤害无辜的犬只，以达到能够长期获取稳定收益的罪恶目的！ 道理很简单，可其内在的残忍和血腥，让攥紧了拳头的莱纳斯目呲欲裂，怒不可遏！ “《资本论》的作者就是德国人，说的也很清楚，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所以当低成本的盗窃行为能够在你这里获取到丰厚的利润，那么你的善良就成为了不法之徒攻击的弱点，你的善良将会给许多犬只带来灾难！” 索性将道理掰碎了、揉烂了说给莱纳斯听，脸越来越苍白的莱纳斯，徒然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站起身后便向付正义鞠躬，然后诚恳的请求他给予自己解决的办法，以杜绝同类型的事件再次发生！ 莱纳斯不了解国情，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同样是没有料到会出现如此惨烈现象的付正义，也是怒至了极点！ 最先出现的偷盗现象也就罢了，最起码被送到这里来的犬只还有条活路。 可现在那帮人竟然为了可以继续获取到金钱，竟然采用如此之残虐的方式，这已经触及到了付正义的心理底线，这也是在践踏动保人士们的善良，是会从源头上阻碍和摧毁国内动保组织的发展！ 绝不可原谅！ 无论其缘由是什么，敢采用这种行为的无良之人，必须付出足够高的代价，才能够让这些无辜遭受残虐、进而死亡的冤魂们得以安宁！ 随莱纳斯来之前，付正义就猜到救助基地的有偿收救行为会导致一些问题的产生，可他没有料到这些无良之人竟能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 对方的算盘打的相当完美，既然基地已经无法容纳更多的犬只，也不再愿意进行有偿收救，那么就送些濒死犬只过来要钱，只要建立这救助基地的人还有着同情心，就必然会将伤犬收下来进行救治，于是这样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将伤犬送来，这样一来还不会导致救助基地的犬只数量大幅度的上升，所以就不会彻底堵死这条发财之路，只需要昧着良心将犬只殴伤致残、致死，财源可就滚滚了！ 决不能让善良成为弱点！ 不吝以最恶毒的心思去揣测他人动机的付正义，将他的猜测仔细梳理，确信他的猜测跟事实真相的偏差不会很大，他正准备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莱纳斯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推开，神情间有着急切的牛铁旺探了个脑袋进来，说之前送狗过来的那爱心人士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在河下游的村口又发现了十多条伤犬，问要不要送到这里来救治？ “十多条？怎么还有？” 搓着手显得局促不安的牛铁旺，显得有些为难。“莱纳斯先生，估计是流浪狗被人虐待后刚丢到路边的，因为没见到那些狗伤势如何，而且俺也说了您这里不收伤犬了，您看俺是不是回掉他们算了？” 听到这话的莱纳斯想发火，付正义用背在身后的手冲着他摇了摇，掏出根烟递给站在门口没敢进来的牛铁旺，开口问道。“牛场长是吧，之前那三十条狗付给那些好心人多少钱？” 接过烟的牛铁旺见是根玉溪，眼睛亮了，他就将烟夹在了耳朵上才苦着脸道。“没几个钱呐，原来一条狗莱纳斯心好愿意出一百的，这不是狗舍住不下来了嘛，所以这三十条俺只肯给他们个辛苦费哩，三十条才给了一千五，虐狗的人太造孽呦，瞅着那些狗这个样子，俺这原本养猪的人都看不下去，要不是怕他们见这里不收将伤犬随意的丢在野外，俺还真不愿意再让莱纳斯先生费钱哩……” 话说的巧妙，表情也是恰到好处的或悲愤、或惋惜，忍不住开了口的莱纳斯又是好一番安慰，想了想就让牛铁旺通知那些人，赶紧将伤犬送过来救治，这大寒的天，受了伤的犬要是得不到救治，在室外要不了多久可就要被冻死的！ 竖起大拇指夸莱纳斯心好的牛铁旺，脸上终于有了丝笑意，就连站在一旁的付正义也连连点头，还以牛铁旺辛苦为由，将剩下的大半包玉溪烟强塞给了他，这才让牛铁旺退出了办公室，准备跟那些‘爱心人士’通电话，让他们将伤犬赶紧送过来。 亲自将牛铁旺送出门的付正义，等牛铁旺走远了这才转过脸问莱纳斯，你跟当地的有关部门是否熟悉？有没有把握能让公安上派人过来进行协助？ 愣了下的莱纳斯愕然道。“牵涉到了犯罪？” “我猜那些人手里不但还有盗抢来的犬只，而且绝大部分都应该是没有遭受虐待的，如果你跟当地的公安协调好的话，既可以将这伙偷狗者一网打尽，还能够解救出这些被偷盗的家犬！” 已经知道自己所雇佣的这个牛铁旺有问题，听完付正义分析的莱纳斯是怒发冲天，当即便拿起电话开始了拨打…… 作者君的话：嗯嗯~到家了，本周的更新恢复每天2章~ 正文 第070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 身为魔都刑警总队支队长的冯达明，在听完了电话后愣了足足有三分钟。 开玩笑？ 不应该啊！ 一起盗抢虐狗案子，就算是再严重，难道还需要自己这位支队长亲自出马？ 不可理喻！ 抓在手里的听筒里所传出来的嘟嘟嘟声响，终于让冯达明回过神来，他瞅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挂钟，见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虽说他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原因，可来自于局领导的出警电话，他可不敢再耽误下去。 穿好衣服去了警队，将值夜班的刑警们都叫上后，在路过市局的时候，冯达明还让人将值班的民警也拉了十来个上车，反正上峰的命令是他可以在市局跟刑警队里随便抽人，自己的手下连夜被拉出去执行这狗屁任务，市局的民警也别想待在局里安心的休息，权当被一起带出去拉练的。 大半个小时后，两辆载满刑警和民警的十七座依维柯，就停在了距离救助基地五公里之遥的河边。 独自一个人下了车的冯达明，拨通了电话之后，这才知道那边还没有准备好，气的冯达明是差点要骂娘，可他还是客客气气的挂了电话。 因为电话那头的人所使用的语言虽说是国语，可是对方那古怪的吐字发音方式，让冯达明能猜出对方是外籍人士，因此不管今天这案子到底有多小，总之涉外的案件可都不能轻视。 寒冬腊月的，还下起了雨来。 被冻的吃不消的冯达明上了车，将事主所交代的行动步骤交代完之后，半夜里被拉出来的这帮子刑警和民警可就炸了锅。 什么？ 就因为虐狗这么点破事，就需要连夜出动这么多的警力？ 开玩笑啊！ 身为支队长的冯达明，对于如何安抚下属情绪还是有一套的，坐在车上等众人情绪都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说此案件可能会涉外，你们每个人都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甭管今天这案件到底是有多么的小，总之按照规章制度执行，不得有任何违规、违纪的现象，更不能用老一套的方式对待犯罪嫌疑人，否则这种涉外的案件一旦被捅开喽，那就算有功也会挨批、挨板子的。 等啊，等啊。 等到了凌晨三点，冯达明的才又响了起来。 接通一听，冯达明立刻让两辆车分别驶向了那救助基地，在距离基地还有半公里的位置，便将所有人撒了出去，以拉网的方式围了上去。 救助基地的大门敞开着，两个刑警一出现，刚刚拉着一板车伤犬过来的那两人就慌了。 但不等刑警们冲进来，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方大刚和熊建军，可就立刻扑上去将拉板车来的这两个人给打翻在地。 莱纳斯直接用双手掐住了牛铁旺的脖子，将他硬生生的拖到了那板车之旁，将他的脑袋按在那血乎淋拉的板车上，让他面对着那些惨嚎着、濒死的犬只们的双眼，怒吼了起来。“牛铁旺！你睁大眼睛看看！你怎么就忍心让这些狗如此被送来！我给你的薪水还不够你吗？钱就真的比它们的生命还重要吗……” 身高体壮，力气也相当的惊人，要不是付正义冲过去将莱纳斯的双手掰开，怒极的莱纳斯差点就将牛铁旺给当场掐死。 用板车拖过来的这十多条狗，每一条都伤的极重，其中还有两条小型犬，后腿是被人活生生给掰断的，下手者还唯恐这两条狗能活下来，竟然将那两条伤腿硬是捅进了狗的腹腔，虽说两条狗一时间都还没有咽气，可这种伤势根本就是救无可救的。 两位兽医检查了板车上的伤犬，没有一条可以救治的。 面对着哀嚎、惨叫着的伤犬，眼都红了的莱纳斯恨不得生吃了始作俑者牛铁旺！ 警察一到，又是如此的兴师动众，自知这关过不去的牛铁旺也是竹筒倒豆子，全撂了。 他本人并没有参与盗抢虐狗，但他所联系到的这伙偷狗贼，从去年开始就盗抢了不少狗运到了这里。 最初的五百多条，都以每条两百的价格被基地收了，可还剩下的三百多条偷来的狗，可就不太好出手了。 体重超过三十斤的，还可以卖给狗肉馆拿到个二十、三十块的，可小型犬就连狗肉店都不收，因此牛铁旺也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让人在距离救助基地十多公里外的地方先关起来，傍晚送来的第一批是前天就被打残的，他降低了些价格收了下来，见莱纳斯事后没有责怪反而很是赞赏，一时间也就放松了警惕，跟着就让那帮偷狗贼将剩下了的这十条伤犬都拉了过来。 押着那两个拉板车的偷狗贼，两辆警车再次发动，开着那辆大切诺基的莱纳斯带着付正义几人在后面跟着，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才找到地方，看到了被关在一间土屋里的那剩下的一百多条狗。 破败的农家土坯房子，门一被打开看到里面情况的人都惊呆了。 狭小、逼仄的房间里是狗摞着狗、狗叠着狗、狗压着狗，呜咽、哀嚎之声不绝，只要还有点同情心的正常人就看不下去，可守在土屋外面的那些偷狗贼们，竟然还在兴高采烈的喝着酒、分着脏、交换着彼此的如何偷狗的心得。 负责看管这些狗的偷狗贼，一个都没跑掉，即便是事主莱纳斯在场，可暴怒的冯达明也并没有制止手下们在暗地里收拾这些令人憎恶的偷狗贼。 莱纳斯那么大的块头，在检查屋里那些狗的时候，哭的跟个孩子一样，而熊建军更是双眼赤红，揪住那偷狗团伙中的主犯便一顿暴打，要不是方大刚最后将他拉住，那团伙主犯搞不好就要被他所打死。 负责看守这些偷狗贼的刑警们，一个个在熊建军动手时全都背过了身去，任由那偷狗贼被揍的嗷嗷惨叫。 负责带队的冯达明，对于今天看到的这种残酷的场面，他这见惯了刑事案件中各种死尸的老刑警，都觉得头皮都发麻、手脚冰凉！ 没有最残酷，只有更残酷！ 几把生锈的菜刀，几根铁棍，将偷来的这些家犬丢在火里烧、用棍子打都不算是残忍了，最为恶劣的竟是活扒狗皮、硬掰狗腿、将缝衣针刺破其眼珠扎进其脑颅内！ 八个偷狗贼，加上牛铁旺这救助基地的负责人，冯达明所进行的现场审问都无需上什么手段，整个事件的经过，就都摆在了冯达明的面前。 莱纳斯放在救助基地的资金，被这群偷狗贼搞出来了三万多块，就算是年后知道救助基地不再愿意有偿收狗之后，这帮偷狗贼还在通知其他区域的同行，让对方将盗抢来的犬只运过来。 押着一群犯罪分子回了警队的冯达明，至始至终都不清楚事主莱纳斯的身份，但罪犯被抓住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关在土屋里的一百多条小狗，都由救助基地负责所接管。 莱纳斯叫来了辆卡车，所有的犬只都被小心的运回了救助基地，只不过随着检查的进行，早就已经累坏了的兽医说，剩下的这些小狗虽然还没有被打残，可也都半死不活的，其中有一些搞不好还带着病，必须进行隔离才能够跟救助基地里的犬只接触。 追魁祸首被揪了出来，可在场的人没谁觉得开心。 投入了二十多万一手建立了这救助基地的莱纳斯，蹲在腾出来的隔离室外，怔怔的望着里面逐渐平静下来的犬只们，懊悔且自责着。 递了根烟过去的付正义，蹲在了他的身边开口道。“莱纳斯，在魔都建立救助流浪动物保护基地是我向索菲亚提议的，事情变得了这样，罪责并不该由你来全部背负，真正应该承担责任的是我，是我没有想到竟然引来了偷狗贼，更没有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付先生，我知道你是想要安慰我，可我并不需要同情和怜悯，更不会去推卸责任。事情因我而起，要怪只能是怪我自己失察……对人的失察，对环境的失察，对社会的失察、对人性的失察……我会承担起一切责任，我会有始有终的保护好这些犬只……” “偷狗贼们是流窜作案，想必基地里绝大部分的犬只都是被盗抢而来的，在完成了对这些犬只的隔离和治疗之后，我相信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将它们送还给其原有的主人是最迫切的，而接下来我相信如何为这些犬只寻找到新的主人，才会是最大的麻烦，也是最为麻烦的！” 付正义所说的话，令双目无神的莱纳斯终于清醒了一些，他转过脸来注视着付正义许久，这才不太确信的开口道。“将它们送回原主人的身边？能做到吗？” “很难，非常的困难！但只要有心去做，我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被付正义的坚定所感染的莱纳斯，逐渐恢复了平静，他默默的将烟点着，狠狠的吸了一大口之后便站了起来，微笑起来。“付先生，我相信你应该有了一些想法，我希望你能多告诉一些办法，我希望这个救助基地能够逐渐扭转民众的观念，让这些可爱、忠实的小生命成为人类的朋友、家人，而不是让它们被撞在餐盘里成为所谓的美食！” 付正义笑了，他紧紧握住莱纳斯伸过来的手之后，叫上了索菲亚之后，便去了莱纳斯的办公室，就流浪动物保护基地的管理和运作，以及未来所可能需要采取的必要措施，开始了谈论…… 作者君的吐槽：关于涉狗部分的态度 近段时间，似乎书评区很多关于狗的帖子，大部分都是认为狗该吃，阻止其吃狗的任何言论都是错误的，对此作者君只能说不好意思，作者君不赞同这样的观点，且作者君也并没有因此而去找到某人说‘你不能吃狗如何、如何’，所以还在继续吃狗的，作者君没有办法，只能是在这个故事里面倡议，希望吃狗的行为能减少，进而能够消失。 这个问题本身不是说想要发起战斗，作者君也没这个时间去发起这样的战斗。 喜欢吃的，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那也是你自己的自由，作者君管不着、也管不了。 只不过作为一个养狗者，看到需要新闻媒体里所发生的虐狗时间，作者君是相当愤慨的，对于人性最阴暗的一面多了些了解，更多了些想法，所以在作者君的这本书里希望，能够通过一个故事唤起人性善的那一面，化解些社会给人带来的戾气。 如果，看到这部分的读者们，你们觉得一本书中不该倡导这样的理念和想法，进而想要发起人身攻击等等，那作者君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请你不要看下去了！ 生命值得尊重，而对于流浪动物们来说，生的机会本身就小，所以那些用伤害、虐待这样弱小的生命去彰显勇武和胆量者，作者君只有两个字可以送给它：人渣！ 嗯嗯。 是‘它’而不是‘他’或者‘她’！ 可以不爱，请别伤害！ 如果目前看书的读者们之中，有赞同这句话的，还望你能够在百忙之中发表下你的意见，让作者君能看到更多的希望，而不是每天面对那么多的绝望！ 谢谢！ 正文 第071章 平淡的一周 正月十四，西方情人节的前一天。 不到十点就坐进了期货交易室的付正义，翻开在街边所买到的晨报，随意的浏览着。 猪肉，菜市场上的价格是两块三。 大白菜，批发价八分。 十几个地块，将会在正月十八拍卖…… 香港佳士得春拍会…… 虽然在看着报纸，可付正义脑子里还是在想周末所发生的一切。 在目前工人工资普遍只有三四百块的95年，难怪那些偷狗贼会将莱纳斯所建立的救助基地视为了肥肉，狠狠的咬了几口之后还想一直不停的扑上来咬，甚至不惜将盗抢来的家犬打伤打残，就是因为获取的利润足够大，承担的风险却足够低。 偷几条狗，只要不是被事主当场抓住，想必就算以后被发现也不会遭受严惩，所以这样的盗抢团伙才会越来越多，老百姓们也才会对社会越来越失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冷漠。 社会风气，惩罚的力度，环境使然之下当一切都向‘钱’看时，民族本身的许多优良传统也就会在物欲横流的现实中被逐一抹杀，直至所有人给自己穿上了钢铁般的外壳，戴上了假面，人们才觉得安全了。 可是，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虚伪和躲避，责任都不再敢承担，利益上升到了首位！ “付先生，付先生……” 糯软且有些娇媚的呼唤声，将正在沉思的付正义唤醒，转过脸一看是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刘美佳。 粉色的马海毛高领毛衣，刚好过膝筒裙，一条中宽的银色腰带，让刘美佳的腰肢显得越加纤细，而胸部的轮廓则越加的诱人。 “这是他们从国外带回来的高山咖啡，我端了一杯过来给你尝尝的……” 见付正义没回过神来，体贴的斜着身将咖啡放在了桌上的刘美佳，她感觉到坐着没动的年轻人目光似乎有了些变化，虽说自己的身体没有触碰到对方，可这般近的距离也让她心跳的嘭嘭响，脸上也有些发烧。 刘美佳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也知晓正常男人们目光所在意的部位，因此她在将咖啡杯放在桌上后，刻意的放缓了自己抽回手站直身的速度，以便能够让自己弯下腰时的那抹风情和诱惑，多显露一会。 只是当刘美佳站直了之后，她瞥见坐着没动的付正义目光中有着古怪，可绝非是男人们的那种偷窥得逞、又或者是色迷迷的眼神。 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的刘美佳，心里有些慌了。 坐在电脑面前的付正义，仰着脸见刘美佳似乎有些懵，于是便歪了歪头，将目光落在了她筒裙的末端，还特意努了努嘴以示提醒。 随着他目光下移的刘美佳低下了头，瞅着自己被那双不肥也不瘦、恰到好处还引以为傲的双腿，左看右瞧依然还是有些糊涂，于是只好尴尬在站在原地，眨巴着眼很是莫名其妙。 期市已经开盘了，见刘美佳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付正义，摇头笑了笑，伸手便拽住了刘美佳筒裙末端所漏出来的那脱落的袜丝，轻轻一拽。 将臀部裹得紧紧的黑色筒裙末端，一根白色的袜丝被拽出来可就显得扎眼了，明白原因的刘美佳当即就红了脸，慌张的致谢后便跑了出去。 就坐在不远处的方大刚等交易室的门被关上，这才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可让跑出去但听到那笑声的刘美佳越加的羞愧难当，躲在更衣室里处理好那根脱落的袜丝，这才面对着镜子里脸若桃花般的自己，又羞又气，狠的是牙都痒痒了。 开盘之后的国债行情，跟温吞水一样，波澜不兴。 十四个交易品种，只有三月份交割的326和六月份交割的这327两个国债品种，波动稍微大了一些，而94年年底才发行的四个两年期的国债品种，成交稀少且波动就是两三分钱而已。 户头里的资金有七百多万，在周五跟泰华证券签署了新的融资杠杆协议之后，按照协议规定付正义可以在日内无限制的开仓，只需要在收盘后，保证资金不存在爆仓的可能，那就不属于违规。 付正义耗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以去年年底所发行的两年期国债为标的，进行了无限制的开仓买入持有，在他的账户资金杠杆显示出达到了两百倍的时候，这才将这些持有的仓单平掉，损失了几万块的手续费之后，将注意力转回到了326跟327这两个品种上。 每天的高低价位，都在付正义的记忆之中。 春节前327的持仓便开始了放大，只是受限波动不大的原因，这一天下来做了两次高抛低吸的付正义，即便是做到了近乎于完美的操作，可他在收盘之前还是只获取到不足两成的利润。 从周一到周四，盘面上看不到什么特别的变化，多空双方虽然都想要发起新一轮的攻势，可表现在盘面上的却是胶着态势，上有压盘，下有托单，一两毛钱的价位上堆积着大量的买卖托单，多空双方显然都还处于保守的试探阶段，这可让付正义有些头疼。 因为他既不能过多的开多仓，也不能过高的预埋入很多的空单，所以直到周五收盘前，他账户的盈利还是不能令他满意，而且时时刻刻需要手工计算出目前资金所能够持有的最大仓位，这可让付正义很是头大。 但到了下一个周一，九点半就开始交易的燕交所的两个品种的国债交易数据，徒然间就表现出了异常。 压盘的空单，只要是在148的价位下方挂出来，那就有多少就会被吃掉多少，察觉到大战即将拉开序幕的付正义，也终于有了些兴奋。 十点一刻，期市一开盘成倍数的多单便涌了出来，仅仅是半个小时，就将价格推高了两毛钱！ 只需要确保收盘前保证金足够的付正义，自然是一开盘就冲进了场，在多头将价格拉升到148.3的位置时，付正义在平掉多单之后就立刻反手做空，随着空头的反扑很是赚了一大笔！ 清楚记得在两天后327这个品种收盘价为148.21的付正义，忙碌了起来。 只要多头将价格拉上去他就放空，而空头将价格砸下去的时候他就做多，在近乎于可以无限制日内开仓的情况之下，仅仅是周一这一天所赚取的利润，就超过了他上周所赚到的利润。 下午四点半期市收盘前，将超限的仓单全部平掉之后，付正义这才察觉到他双肩的酸痛，也感觉到了精神上的深切的疲惫，整整一天这样的追涨杀跌，精神的高度集中可是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正准备关闭电脑走人，敲门进来的刘美佳神情中略有些慌乱。“这是公司才收集到的一些市场传闻，你看看吧！” 接过刘美佳递过来的那张传真复印件，上面有着燕交所流传的一些讯息。 谣传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说财政部门对往年所发行的国债可能会贴息！ 这些天来的操作，付正义虽说还是以做多为主，但他在收盘前都会故意保留部分空单，因此仔细看完了这份传真复印件之后，付正义也就故作惊讶的指着电脑频幕上的价格曲线说，既然有传闻出来那为什么今天的盘面上327跟326两个品种的价格，依然还是收在了148的位置，要是贴息消息属实的话，那这两个品种的实际交割价格就应该达到154之上的，目前的位置可以全力做多的！ 这些天来通过营业部的数据后台，看到了付正义持仓和交易流水单的刘美佳，笑着解释说，这不就是一个市场传闻嘛，如果说财政部门的贴息属实的话，那326、327的价格就应该是在154之上，可按照目前的盘面来看，多空双方还处于胶着的状态，因此期市分析师们的意见也就不统一，自己也只是将这份传真拿过来供客户们参考的，绝非是表示这属于公司的正式通知，还望不要将此消息扩散出去。 对于那传真复印件上的这些传闻，付正义的心底跟明镜似得，就连财政部门有关贴息导致目前交易品种产生问题的时间，他也是清清楚楚的，可面对任何人，他都不能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拿起纸笔开始了计算的付正义，很快就将贴息与不贴息两种状况下326、327两个品种的交割价格区间计算了出来。 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筹建时就被调过来的刘美佳，对于近期国债期货里的这两个热门品种是相当熟悉的，凑过去也就看到了付正义的计算过程和依据，不由的惊讶道。“天呐，你可真厉害啊，这么简单就算出来了？” “是啊，目前的一年期利率是恒定不会发生变化的，唯一可能对国债交割价格产生重大影响的，就只剩下财政部门的贴息高低，要是按照财政部门的惯例来计算的话，六月份交割的远期327的价位就应该是在148左右，可要是财政部门决定给予这一期的国债贴息，那327的价格可就会飙升到154之上，这中间如此之大的价差，足以让持有空单的参与者们，在某个时刻徒然就爆仓了……” 正文 第072章 最终的决定 明白几块钱价差会导致何等利润或是亏损产生的刘美佳，再也无法按捺她的好奇心了。“那、那你觉得最终会不会贴息，要是贴息的话会是多少？” “如果最终贴息属实的话，那在交割日前无论在哪个价位上持有多单，那都会发大财的，可反之则是持有空单者赚钱……” 盯着那不再有任何变化的盘面，刘美佳咬着下唇很是有些犹豫了，虽说她是没资格参与这种市场操作的，可有不少期货交易的客户都希望她能够给予些意见，甚至还愿意为这些消息付出她高额的酬劳！ 恪守着职业规则，成天见到的就是公司里买卖期货的客户们大赚特赚，心里早就已经不平衡的刘美佳，也是有些想要动些心思的。 只不过碍于期货从业者的诸多限制和规定，她也是明白借助于讯息传递进而影响客户会产生何等严重的后果，因此虽说她清楚期货交易室里一些客户的操作方向，可是否能将付正义的猜测透漏给其他的客户，刘美佳一时间可就相当的犹豫了。 将那张传闻复印件摆在了桌上的付正义，起身穿好了外套都快要走到门口了，这才察觉到刘美佳还在盯着那电脑显示屏，双手撑在桌上正咬着下唇，神情间有着挣扎和犹豫。 曾经做过下单员的付正义，想了下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虽说现在才是95年初，可对于金融从业者而言，干扰、影响客户的最终决策，可是严重的违规和违纪。 对这个有着甜美笑容，且对自己非常热情的美女客户经理还算是有些好感的付正义，见她正处于天人交战的状态，于是便开口道。“判断正确的时候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可要是方向判断出了差错，那搞不好受影响者可就会因破产而迁怒于人的，我自己都不敢去赌某个固定的方向，依照盘面的变化不断去调整操作的方向，这才是最正确的操作方法……” 付正义的声音虽说不大，语气也相对有些平淡，可听懂了其中意味的刘美佳，却是如遭雷劈，瞬间就明白到自己刚才所萌生的想法，是会让她跌落至无底深渊、万劫不复的！ 虽说交易室里的温度恒定，可刘美佳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转过脸来面对着转身离开了交易室的那背影，刘美佳徒然觉得这个才只有十八岁的年轻人，那宽厚的背影竟是犹如是磁石那般，吸引着她的目光，令她竟然感受到受到关怀般的温暖…… 之后的两天，327的盘面上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异动。 周二一大早，多空双方的战斗就变得激烈了起来，坐在交易室里的付正义，在盘面上清晰的看到了多空双方的数次惨烈搏杀，成交额在徒增的情况之下，双方的持仓量也开始骤然放大。 魔都交易所的几个国债品种，都没有设置涨跌幅限制的，因此空头想要打压价格以平掉仓位的数次努力，最终都因为多头的推高价格而失败，随着成交量的骤然放大，可就带来了多空双方持仓量的暴增，面对着迅速攀升到近两百万口的空头持仓，坐在交易室里的付正义在当天期市收盘之后，判定历史应该是不会再发生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了。 2月22号，周三，正月二十三。 早上九点就来到了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付正义，没有直接上三楼的期货交易室，而是一个人独自坐在营业大厅的角落，看着股民们入场，看着属于刘美佳所管理的期货大户们上楼。 或是冷静，或是紧张，或是焦躁，或是淡然。 每一个进入期货市场的客户，都是带着一夜暴富的念头，携带着成百万、成千万的资金，投入到了这样的一个零和市场中去。 有着莫名伤感情绪的付正义，在这段时间让自己变成了一个纯粹的看客，冷眼面对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心情逐渐宁静了下来。 负责期货客户管理的刘美佳早就注意到了他了，对于他这般的表现很是惊奇，因为年后付正义每天都是准时踏入交易室的，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在交易大厅里驻足，更不会一个人坐在角落。 股市开盘了，仅仅是二十分钟便显露出了涨势，一楼的交易大厅里人声沸腾、气势高涨，诸多股民们开始了争论，是触底反弹还是新一轮上攻的展开？ 许久都没有关注股市行情的刘美佳，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见马上就十点了，可付正义还没有起身的迹象，也就笑着走了过来。 “参与股市的投资者，还可以用时间去换取解套的渺茫机会，可期货市场是在规定的时间之内进行着财富的重新分配，有人赢就必定会有人会输，这是规律、也是宿命……” 目睹了交易大厅里热闹、感受到了交易大厅里的喧嚣、吵闹，站起身来的付正义有感而发，然后他就在刘美佳困惑的注视之下，将自己脑海中那些不好的画面驱散，上了三楼踏入了期货交易室。 比魔都交易所开市提前了四十五分钟开盘的燕交所，327合约的成交和持仓都在缓慢提升。 十点一刻，魔都交易所开市。 327的价格依然在一个比较狭窄的区间内运行，高价、低价都在付正义记忆的范围之内。 在下午两点，最后一笔预埋下去的仓单被平掉了，账户余额所显示出来的数字，与付正义计算得出的数目相差不大。 仅仅是差几十万，他的账户余额就可以达到两千万了，这比他刚抵达魔都时的预计，要多了近一千五百万，主要还是归功于可以日内无限制的开仓。 可是单日内的不计保证金式的开仓，是会在当日收盘后进行结算的，如果账户里的资金不足，那按照期货公司的规定客户就必须赶紧追加保证金，否则将会在第二天的早上被期货公司强行接管账户，强制性被平仓。 只不过这个时间，还是有着商量余地的。 付正义清楚的记得，财政部门将会在今天晚上宣布新一期国债发行规则，其中‘给予贴息’补偿这一条规定，将会彻底引爆327这个交易品种。 以违规对抗违规，以资金碾压对手方致其爆仓的期货操盘手法，是极其凶悍、残忍且蛮不讲理的。 别说涉及到百亿财富的重新分配了，即便是去掉后面的两个零，付正义都相信历史还会按照原本的轨迹运行，财富的分配将会在明天完成。 因此摆在他面前的，就出现了两种选择。 一种就是依然按照交易的规则去进行，用他将近两千万的资金，在明天获取到一千五百万左右的收益。 而第二种，则要稍稍冒险些，他需要在今天收盘之前尽可能多的保留些仓位，那么他的获利就将会成倍数的提升。 风险，自然也是会有的。 但只要财政部门没有彻底推翻原本的国债发行方式，那么最差的可能性就是他在第二天需要损失大半的利润，去面对着徒然跳空低开的风险。 只不过，就算跳空低开，也没道理能将327这个品种的价格砸到他的爆仓价位。 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目光一直盯着价格曲线变动和时间的付正义，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在将烟盒里最后一根烟抽完后，才感觉到嘴里发麻、发苦，可他也终于下决心。 冒一次险！ 利用目前所签署的杠杆协议，额外开出部分的多头仓位！ 以目前正在显示的148.1的价格而言，只要第二天没有跳空低开太多，付正义都有信心保住他的本金。 一百多倍的杠杆，将会让他占据相当大的优势，只需要这一次的成功，他就可以不再踏足国内的金融市场了。 开多的单子，一笔笔的迅速成交，付正义所注入的买盘，也帮助着多方将价格上推。 仓位逐渐攀升的付正义，当时间到了四点二十的时候，便赶紧将放在手边的计算器拿起，将仓位、保证金差额、爆仓价格都逐一计算出来之后，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身大汗了。 坐在一旁的方大刚，早就注意到他的情况有些不妥，见他又去抓起桌上的那空烟盒，赶紧过来将毛巾递给他，并将自己抽的烟放在了付正义的手边。 擦了把汗，又点起根烟，继续盯着交易价格变化直到收盘的付正义，面对着定了格的148.21的价格，这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起身将交易室的窗户打开，呼吸着外面生冷的新鲜空气，他转过脸冲着方大刚问道。“要是说有机会让你成为富翁，你会做什么？” “富翁？那感情好啊！我会让带着父母和孩子满世界的去旅游，我会让女儿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我还要再娶个漂亮的老婆，让她给自己多生几个孩子……” 陷入假想之中的方大刚，兴高采烈，但说到最后还是羞赧的挠起了头，嘿嘿的傻笑。 拍了拍方大刚的肩膀，转过脸又问了熊建军同样的问题，这憨傻的家伙苦着脸思索了许久，这才扬起脸来问，什么是富翁？是不是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的？ 没有料到得到了这般答案的付正义，愣了下之后才哈哈大笑了起来，而笑得捂着肚子的方大刚却是直摇头，说这个憨货的脑子里只有吃，什么是富翁他都不知道的。 一听这话熊建军有些急了，站起来便吼着说，我可不单单知道吃！我还知道我有个弟弟，老娘让我照顾他一辈子的，我可是答应我老娘的…… 正文 第073章 严重透支 刘美佳觉得天要塌了。 仅仅是差了十分钟，当数据后台将每天例行的账户清单交给她时，她当场便懵了！ 怎么可能嘛！ 不到三周的时间，作为她所管理的期货客户中利润最高、操作最为精准、从未有过违规记录的重要客户付正义，竟然会出现高额度透支，还违规持仓过夜的情况？ 当场将那送清单过来的小技术员骂了一顿的刘美佳，拿着那份清单便冲进了数据中心，可当客户付正义的账户被显现在她的面前时，刘美佳彻底惊呆了。 透支了近八千万！ 按照买入之前的账户余额说来，他竟然在收市前的三十分钟之内，巧妙避开了数据中心的实时监控，最终账户里竟然全部持有着看多的仓单，总价值超过了一个亿！ 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的刘美佳，觉得眼前是一片昏黑。 客户违规透支，没有及时发现并予以纠正，是属于客户经理的严重失职！ 虽说公司允许签署【日内透支协议】的期货大客户，在日内进行无限量的开仓，可按照规定，收盘之前客户必须主动将额外开的仓位进行平仓处理，这是每个期货客户都清楚、明白，且知道违反后果的。 “小刘啊，这个客户的问题很严重啊，你必须立刻通知他追加保证金进来，如此严重的透支，公司必然是会进行核查、处理的，如果按照公司的正常要求，要是他不能在明天早上期市开盘后的半个小时内补足保证金，其账户是需要被强行接管的，所持的仓单也都将立刻被清理，如果还存在亏空的话，那连你都会有**烦的……” 好心的数据后台主管所说的话，在刘美佳的耳边嗡嗡作响，可是她已经听不进去了。 五点半，本该可以下班回宿舍的刘美佳，却坐在了公司总经办，等着迎接她职业生涯的又一个第一次。 啪！ 一叠文件，被泰华公司魔都营业部的刘凯瑞总经理砸在了刘美佳的头上，不等她面对这些纷飞的纸片做出反应，劈头盖脸的痛骂便正式开始了。“你是猪脑子啊！才转正不到半年，你就敢擅自跟期货客户签署【日内透支协议】？你有多大的胆子？你有多么强大的背景？还是说你又多雄厚的身家财产可以去赔？” 继踵而至的质问，刘美佳没有一个能够理直气壮的说‘我可以’，所以本就耷拉下来的脑袋，也就垂的越加低了，下颌更是触及到了自己的胸口，令对自己身材惯来骄傲的刘美佳，头一次觉得自己这过大、过挺的胸脯，竟会有一天被自己所嫌弃。 “八千万的透支啊！这可是八千万啊！不是八百万，更不是八十万！可不是个小事！总公司一周前就要求严格控制透支现象的！这事情是因你而起的，那我要问你了，这个客户追加的保证金什么时候能够进账？” “刘总，我、我联系不上客户……” “联系不上？公司的规则制度你没学过？还是说你跟猪一样吃了饲料就只长肉不长脑子？胸大无脑说的就是你这种笨蛋？别自以为长得漂亮就可以无视公司的规章制度，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吗？要是客户最终的亏损无法弥补，你所签署的那份协议足以将你送进监狱了……” 无论之前怎么被骂，知晓自己有错在先的刘美佳都可以忍，可听到最后她可真慌了了，仰起脸辩解道。“刘总！那份协议是给您看过的，您并没有说不行啊……” “混账！客户最初投入的资金只有三百多万，想要满足跟公司签署【日内透支协议】的条件，就是客户的自有资金不得少于一千万！你听好了！是‘自有’资金一千万！不是说客户赚到一千万就可以签的！” “可、可公司很多客户都是这样操作的……” “刘美佳！你给我记住！这份协议是由你签署的，客户本身没有达到标准，是你要求营业部签约的，追究到最后我顶多是个失察，你可不要忘了，身为公司期货客户经理你是签署过从业保证书的！里面的条款对于这样的责任划分是有详细解释的！” 虽说大学毕业时的成绩不算好，可刘美佳也是凭借着自己实力考进名牌金融大学的，因此当她听到‘从业保证书’的时候，她彻底傻了。 按照营业部的规定，只有投入过一千万以上自有资金的期货客户，才能够跟公司签署【日内透支协议】，其目的就是为了杜绝某些客户因为前期获利而铤而走险，用更高的杠杆去搏一把。 越想越是恐惧的刘美佳，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刘、刘总，我错了，我现在就去找客户协商，一定将这件事妥善的处理好……” “这事情确实非常的严重，后果是你一个小年轻所无法承受的！” 刘凯瑞怒气冲冲的吼着，可面对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刘美佳，他的双眼却是越来越亮，思索片刻，他的声音徒然放缓下来说。“小刘啊，但这件事也并非是不可以解决，只要客户及时追加了保证金，想必问题也不大的……” 说着话刘凯瑞来到了刘美佳的身后，双手很自然的落在了刘美佳的肩膀上，虽说是还隔着件薄毛衣，可刘凯瑞还是能够感觉到了女孩身体的颤动，神情越加缓和下来的刘凯瑞，手指也就在向下缓缓滑落的同时说。“小刘啊，也不要过于担心嘛，只要你愿意，这件事也还是好处理的，我可以将责任推给客户，想必这样一来你的责任也就小了很多的……” 察觉到刘凯瑞的手指正沿着自己肩膀向下滑落，倏然一惊的刘美佳在惊骇之下本能的跳了起来，双臂交叉护在了胸前，愕然道。“刘总！您想干什么……” 瞪起眼来的刘凯瑞火了。“干什么？难道你承担的起责任吗？” 见刘凯瑞逼近了过来，知晓将会发生什么的刘美佳不由得尖叫一声，一把将刘凯瑞推开就冲出了总经办，将暴跳如雷的刘凯瑞给晾在了办公室。 出了营业部的刘美佳，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六点一刻了。 她下楼之前又打过了付正义留下的电话号码，可是关了机。 又跟身处邗州的同学尹成军取得联络后，刘美佳还拿到了付正义家里的电话号码，只可惜付正义的父母也说不清他住在魔都的那个宾馆。 好不容易才在毕业后进了金陵的泰华证券总公司的刘美佳，很是要强的，她也是因为觉得魔都营业部筹建起来之后发展会更好，这才毅然放弃了在总公司里那轻松且悠闲的岗位，离开金陵来到了魔都。 营业部筹建的最初那段时间，刘美佳是身心疲惫且挨骂挨的都成习惯了。 可等她担任了期货客户经理之后，年轻貌美的刘美佳每天面对的那些身家百万、千万的客户们时，得到的都是笑脸，更多的则是恭维，这让她一个处于魔都这般纸醉金迷环境之下的年轻女孩，又怎么会不向往更好的生活、更高档次的交际圈呢？ 可惜，现在全完了。 因为她急于做出业绩，也是因为对这位特殊的客户过分信任，这才让她在明知违规的情况之下，还帮其办理了【日内透支协议】。 越想越是心烦，可刘美佳也清楚，如果自己不能让客户在明天早上十点三刻前追加保证金，最终导致公司需要严重亏损的话，那自己可是真的要承担责任的。 正月里的魔都，大街上寒气逼人。 将大衣裹紧依然还觉得有些冷的刘美佳，决定自己必须振作起来。 关了，但付正义一定就在营业部的附近。 他辛辛苦苦从四百万赚到了近两千万，想必不会刻意的来针对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客户经理的，更不会将那两千万就这么放弃掉的！ 那排除对方出于恶意的可能之后，那目前联系不上的原因，也就可能只是因为对方的没电而自动关了机，绝非是对方有意躲避公司的电话，更不会是想要躲避自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客户经理！ 想明白了这些的刘美佳，重新鼓起了信心。 她跑了三个宾馆，终于在第四个宾馆确认付正义就住在了这里的十九楼。 上了楼找到了那豪华套房，可她进不去。 高级套房的服务员，又哪里会是因为她的几句话一说，便乖乖的给她开门、让她擅自闯入？ 一气之下的刘美佳想要守在套房的门口，可不到十分钟宾馆的保安便来了，虽说她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可对方那怀疑的眼神、那质问的口吻，却明摆着是怀疑她是个特殊职业者，这可是将刘美佳气的浑身发颤！ 守在房间门口不行，拎着自己坤包下了楼的刘美佳，突然想起跟在付正义身边的那强壮的令她生畏的矮个子熊建军！ 这家伙喜欢吃火锅！ 而且好像还特别的能吃！ 记起之前无意中听到付正义调侃熊建军的那些话，出了宾馆的刘美佳便开始了仔细寻找。 一条街…… 两条街…… 三条街…… 从来没有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心情下走这么远路的刘美佳，就在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双脚都不再属于自己的时候，徒然间看到了一家灯火通明的火锅店里，坐在窗口位置的付正义正举起了右手…… 作者君的话：感谢【庄不平】【连连有余】【bjtzduang】【五陵先生】【田大榜】【特快7785】【yz绾蔻】【沧斩】【萎靡】【我的夜空】【悲歌情谊】等诸多读者们的打赏，非常感谢诸位对本书的支持！谢谢！ 正文 第074章 可逮着了 时间才过了晚上八点，通过火锅店里的电视转播付正义看到了，95年国债的发行方式正式被财政部门所宣布，有关贴息还是不贴息的争执，从这一刻起算是尘埃落定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了。 明天将毫无意外的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饕鬄盛宴，高达百亿的财富，将会被重新分配。 有人哭，自然就有人笑。 因为熊建军很喜欢吃这家店里的肠头和脑花，所以七点不到就坐在老位置的付正义，在默默的看完了新闻联播之后，那颗有些紧张的心才重新搁回了原位，心情愉快之下也就跟方大刚喝了几杯白酒、吃了不少的东西。 见熊建军还没吃完，付正义就要了壶绿茶，耐心的品着，烟反倒是一根都没抽。 清楚付正义今天的情绪不对，但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方大刚，整整一天都在小心的观察着付正义，知道他在离开了交易室后就关了，而坐进这家火锅店时心情也不算好，直到他看完了新闻联播情绪才缓和了下来，因此见他也没有走的意思，便坐在对面抽着烟、喝着酒，还试图教会熊建军如何划拳。 一壶茶喝光了，举起手示意服务员过来续水的付正义，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就愣住了。 穿着件大红色的呢风衣，紧身筒裙、丝袜以及长筒靴的刘美佳，气喘嘘嘘、满面怒容的站在餐桌旁，本该束紧的长发也披散了下来，左额角似乎被擦伤了，几道细细的划痕已经结了血痂，这让她的神情显得狼狈、愤怒且还有着委屈，并且那双漂亮的眸子里还带着点莫名的伤感。 因为高兴，所以付正义正处于兴奋中，虽说也奇怪刘美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也没有多想，而是笑着问她吃过了没？ 满肚子的火，跑了几条街才找到人的刘美佳，可是被付正义的问题给问懵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悄不吭声的就透支了八千万，而且还是满仓持有多单隔夜，他怎么就能够还吃得下饭、喝的下酒、开的了口的？ 见刘美佳站在餐桌旁神情越加的古怪，目光下移的付正义也就看到了她呢风衣里粉色马海毛的高领毛衣，一想这可是白天她上班时所穿的衣服，显然刘美佳是离开单位后还没有回去过。 以为这女孩是碰上了什么事，因此付正义也就抬手示意她坐下，很是自然让走过来的服务员给送套餐具过来。 还在狼吞虎咽的熊建军抬起头来憨笑着说，我还想吃份脑花，惹得有些微醺的付正义一阵大笑，直接让那服务员将餐单递给刘美佳，说你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帮熊建军点个脑花就算是帮了忙。 从进了火锅店一句话都还没说的刘美佳，当餐单被服务员放在眼前这才清醒了些。 跑了四家宾馆，还被宾馆保安误认为是特殊职业者，找了整整四条街、耗费了两个多小时，灌了一肚子的冷风的刘美佳，此时已经是被付正义的态度气的是说不出话来了，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坍塌，于是目光也就转向了桌上那大半瓶的白酒，心里那团火烧的让刘美佳是恨不得抓起那酒瓶，就砸到这虚伪、狡猾、坑死人的坏小子脸上去！ 冷静！ 一定要冷静！ 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的任务是让他赶紧去补足保证金的，现在自己可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 如是想着的刘美佳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抬起脸见付正义还在笑，向来好强且一直都能够得到周边男人们恭维、讨好的刘美佳，要求自己现在绝对不可以发火，于是她强挤出了笑容，故意侧着脑袋装出了副可爱的模样，娇笑着故意问道，付先生，是不是我点什么都可以的呀？ 微醺的付正义哪里会在意，笑了笑便端起了茶来。 低下头专门找最贵的，海参、鲍鱼都不错，价格也是能吓死人。 只可惜天九翅这家火锅店里没有，略有些失望的刘美佳继续翻看，见酒水单的最上面竟然有着进口洋酒，那价格真能吓死人，也不去考虑其真假的刘美佳就挑了最贵的人头马，脸上堆满了假笑将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片刻之后，十几个小碟便送了过来，而那瓶售价惊人的人头马，更是不等付正义惊讶的表情显露出来，刘美佳便让服务员给开了。 已经吃的差不多的熊建军，对付起了给他的那份脑花，等吃完了抬起头来才发现，两杯洋酒下肚的刘美佳竟是摇晃了起来，脱掉了外套、傻笑着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一定要付正义陪她喝点！ 显然有些喝多了的的刘美佳，那双眸子彷如是湿了般水汪汪的，红了的脸颊更是令她显得明艳动人，纤细的皓腕、修长且白皙的手指，再加上她所端着的那橙黄色的杯中酒，这般的醉美人可是让熊建军看直了眼。 不明白刘美佳想干嘛，可被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孩软语相求着，被那双水汪汪故作哀怨的眼眸所注视着，心情早就放松下来的付正义也不由得有些晕，于是他面前的大半瓶白酒就很快见了底，而刘美佳更是豪爽的将那瓶人头马给喝了个底朝天。 对于女人的酒量付正义向来是比较警觉的，可今天他实在是太高兴了，因此当刘美佳毫无征兆的砰地一声趴在了桌上，喝多了的付正义这才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见刘美佳已经醉的人事不醒，叫了半天都没用的付正义是大感头疼，想了想这才将她的坤包打开，想要找到能将她送回家的钥匙或者是类似的东西。 可惜，刘美佳的坤包里只有着镜子、眉笔、口红、面霜之类的女性用品，唯一可以证明其身份的就是几张公司的名片。 钱包里现金不多，但有着她的身份证，可也是金陵的。 火锅店要打烊了，让方大刚去买了单的付正义挠了挠头，给刘美佳穿好那薄呢大红色的风衣，见她醉的已经是身子软的跟面条一样，只好将她扶着先回了宾馆。 四星级的酒店，还是比较靠谱的。 保安一见付正义回来，立刻就过来告诉他说，之前就是这个女人找他的，还去了他在十九楼的房间想要进去。 大冬天的，搀扶着刘美佳一路走回来的付正义是一身汗，上了十九楼的时候负责卫生的大妈，也跑过来一叠声的道歉，说之前保安还误以为刘美佳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之前差点就要打电话给派出所了。 进了房间将她丢在沙发上之后，付正义连喝了两杯凉水这才稍微清醒了些，可晚上实在是喝了过多的白酒而有些头晕，可他瞅着趴在沙发上的刘美佳更是头疼。 这都已经十一点了，醉酒的女人可相当的麻烦，何况自己这房间虽说是套房，可也没地方安置她啊。 沙发？ 一晚上睡下来即便是不感冒也要扭了腰、扭了腿的。 让方大刚给总台打了个电话，一问十九楼还有间单人房空着，于是付正义便让方大刚下去办入住手续拿了房卡，这才又扶着刘美佳进了那单人间，将她外套脱掉之后便将人给丢在了床上。 进门时因为没办法腾出手去插房卡，因此房间里也就黑乎乎的只能勉强视物，正想着帮她将空调打开走人的付正义，徒然被坐起身来的刘美佳从后面一把抱住，立足不稳也倒在了床上，压的刘美佳闷哼了一声。 “为、为什么要害我呀……我没对不起你啊……”跟八爪鱼一般从身后将付正义抱住的刘美佳，嘟囔了起来，她的两只手也在付正义的胸腹之间胡乱的抓挠、撕扯了起来。 下颌就搁在了付正义的肩窝，不停嘟囔着的刘美佳呼出来的气吹进了付正义的耳朵里，痒痒的，可味道真不好闻。 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回了宾馆就脱得只剩下件衬衫的付正义，虽说翻了个身不再将刘美佳压着，可侧躺下来时还是能够感觉到身后女孩躯体的火热，以及顶在他后背上的那两团柔软。 尤其是抱住他之后还在他胸腹之间胡乱抓挠、撕扯起来的刘美佳，有些冰的手指触及到他的皮肤之后，一股异样的感觉可就令他不由得起了些反应。 还在他耳边不停嘟囔的刘美佳，虽说是已经烂醉如泥了，可心里悲苦之下却是还能够说话，于是没过多久付正义也就明白了原因，更清楚的知道了对她有着窥觑的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总经理刘凯瑞，竟然趁着她违规之时，想要对她下手！ 前世最见不到这种趁人之危的人渣，心头火起的抓住刘美佳环抱着他的手臂，很是费了番力气才将她老老实实的按在了床上，虽说见她还是一副醉眼惺忪的模样，但付正义在酒后冲动之下，还是一字一句的说，明天我一定会替你去收拾刘凯瑞那混蛋，绝对不会让你吃了亏还要忍气吐声！ 呈大字型被付正义按住了手腕不再挣扎的刘美佳，也不知道是听清楚了还是没有听清楚，就在付正义即将说完话的时候，上半身突然抬起竟用自己的嘴，将付正义未说完的话给堵了回去…… 正文 第075章 独处一室 刘美佳的嘴唇虽然有些凉。 但，非常的软。 可没有尝到甜美味道的付正义，现在只剩下疼了。 开了灯的单人房内，弯着腰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酒劲下去些的付正义可是哭笑不得了。 最恨被人咬了！ 而且还是被一个醉酒的女人给咬了！ 唇角被咬破了，肚子上、胸膛上都有着指甲所划出来的痕迹，尤其是左胸口的那一道尤为的明显，足有十多公分，而且都肿了起来。 酒后的冲动之下，要是说孤男寡女的真发生了什么倒也是无所谓的。 可付正义所料未及的是堵住了他的刘美佳，竟然咬了他之后，紧跟着就差点吐了他一身。 幸好对于这种醉酒女人的各种反应，付正义还是有着深刻记忆和应对心得的，所以他才可以在第一时间就掐住了刘美佳的后脖颈，将她的脸埋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这才算是保住了自己的衣衫，也保住了这张床。 酒店的十九楼，虽说窗户只是打开了条缝，可那呜呜的冷风席卷着新鲜却刺骨的寒风灌了进来，感觉到房间里温度正在急骤下降的付正义，赶紧将披着的被子裹紧，闻了闻觉得房间里味道不太重了，他这才去将窗户关好，坐在落地灯下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捂着手，等待着。 莲蓬头里喷出来的水，给卫生间里带来了大量的蒸汽。 并没有站在浴缸里的刘美佳，此时却是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镜子中那略有些模糊的自己，任由热水将自己的皮肤烫的红了起来。 脸上在发烧，身子更在发烧，但心里面却是焦躁不安的，且还有着些许的恐慌。 只不过，这四星级酒店真的很豪华、很漂亮，好想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啊…… 莫名其妙在脑海里冒出来的感慨，让刘美佳苦了脸，也越加的觉得自己脸上烧的慌。 抹了把镜子，她这才看清楚了镜子里那面若桃花般美艳的自己，和她引以为傲的优美曲线。 该挺的挺，该翘的翘。 也许还达不到模特那样完美的身材，可刘美佳觉得自己略有些丰腴的躯体，才是真正的美。 打住！ 赶紧打住啊！ 不能再想这些了啊…… 内心深处在呐喊，可刘美佳还是有些舍不得挪开自己的视线。 她知道自己爱臭美，爱虚荣，爱世间一切的享受。 可营业部给外地员工们所准备的宿舍，虽说条件也算是不错了，可房间里那小小的梳妆镜，可无法让她在沐浴时看到自己完整的躯体。 更何况，现在身处的这四星级宾馆的卫生间，雅致的恰到好处也正和她的心意，一应施舍完备且不谈，就连给房客们所准备的浴巾和浴袍，都柔软的令她心醉。 不行了！ 刘美佳你真的是完蛋了！ 十足的一个物欲期盼者和享受者！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如此说着的刘美佳，毅然的走进了浴缸，清洗完毕后才发现，自己的高领毛衣和筒裙上都沾染了些污渍，就连那双长筒靴上都没有能够免遭劫难。 酒醒了大半的刘美佳，终于回想了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 堵住对方的嘴仅仅是个意外，只不过咬了一口似乎有些不妥…… 自己那时候没有任何的感觉，因此那本该让她有些羞赧的记忆，也就很快被他所驱散，并选择性的遗忘了，可让她现在真正为难的，就是自己该如何出去？ 浴袍虽说是柔软且舒适，但却有些短，只能勉强遮挡到她的大腿根。 浴巾倒是很长，可宽度却不够，裹在身上要么就是露着上面、要么就是裹不住下面，虽说自己不怕感冒，可房间里还有着一个被自己咬破了嘴唇、还喝了不少酒的壮小伙呢。 哎呀呀！ 完蛋了。 自己怎么会想起来去咬人的呢？ 察觉到自己脑子彻底乱了套的刘美佳，一手拎着浴巾、一手拽着浴袍，站在镜子前又发起了呆。 坐在房角角落里的付正义，终于在时间指向了夜里一点半的时候，忍不住站起来走向了卫生间，敲了敲门后便问，里面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被吓了一跳的刘美佳，没好气的尖叫了一声表明自己还活着，之后倒是明白自己总归是要出去的，于是索性先将浴袍穿好、将腰带缠紧特意打了个死结，跟着就用浴巾裹住了自己的双腿，这样一来倒算是解决了一些实际问题。 将湿漉漉的头发用皮筋一扎，一个明艳动人、貌美如花的大美女又在镜子里显现出来，很是有些舍不得出去的刘美佳，犹豫了下还是毅然的打开门，走进了房间。 柔软的地毯一踏足，光着脚走出来的刘美佳差点就要舒坦的哼出声来了，但紧跟着她就心里一紧，转过脸见付正义坐在角落里的落地灯下，胸中的怒火也重新燃烧了起来。 冲过去的刘美佳便是一通说，从认识你之初，我可对你不算差吧？年前你在魔都时，我就将一些内部的消息都透漏给你了，这次还特意给你开了个后门，签了那份【日内透支协议】，自己是尽心尽力也没有求过什么回报，可你怎么能这样害我、坑我？ 说到最后的刘美佳，自己都被自己的这一番理直气壮的说辞给感染了，低着头坐在床边嘤嘤的哭了起来，心中的委屈从来没有这么大过，最后还说我在家里也好，在学校里也罢，可都没存过坏心、没坑过谁的，可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还让我差点就糟了刘凯瑞那老东西的毒手？ 嘤嘤的在哭，眼泪稀里哗啦的刘美佳很快就哽咽了，没有料到酒醒之后刘美佳会是如此的付正义，只好不断的抽着纸巾递给她，最后当所有的纸巾都用光之后，摸不到纸巾的刘美佳这才泪眼婆娑的抬起了头来，见双手捧着那空纸巾盒的付正义一脸无奈，明白了原因的刘美佳一转身就冲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将卷纸给抱在了怀里，这才回了房间。 如此的一个缓冲，令刘美佳胸中的委屈和悲愤减退了不少，尤其是在卫生间洗脸的时候，因为她看到了自己那红肿的眼睛，觉得自己哭起来有些丑的刘美佳决定不能再哭了，自己现在需要的是跟付正义好好谈谈，问他保证金能不能及时补缴进去。 既然谈到了正事，付正义这才将昨天看到的新一期国债发行方式说了出来，并且很肯定的说他所持有的仓位不会爆，而且应该在期市开盘后就无需追加保证金的。 新一期的国债发行，依然会给予贴息？ 见刘美佳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付正义想了想才补充说，自己也是因为之前那份来自于燕交所的传闻，才在临收盘前冲动了，不但全部开了多仓，而且还是大幅的透了支。 愣住了的刘美佳，片刻之后这才因为一口气憋不住了而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心想难道说这就是命中注定不成？ “我记得那份【日内透支协议】中有规定的，就算是超额透支只要没在开盘时就爆仓，那就可以有个追加保证金的时间，反正明天燕交所是九点半就开盘，如果说那边直接封死了涨停板，那我所持有的仓位明天一开盘就会有不少的获利，如果在十点三刻前依然还处于透支的状态，那我会主动平仓的……” 付正义的解释终于让刘美佳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能力，她立刻就急了。“平仓？干嘛要平仓啊！327是六月份交割的，在财政部门正式下达贴息文件之前，327还是要上扬的！更何况文件下达还有一段时间，今天收盘的价格是148.21，贴息的准确比例在公布之前，327的价格最起码应该是在151到154之间的，要是明天早上开盘的价格达不到的话，你可不能减仓，那会损失很大一笔利润的……” 刘美佳这般极条理且清晰的分析，让付正义大感意外，自己是前世知晓这一过程的，可刘美佳却仅仅是因为那么一个消息，不但立刻就判断出了327真实价值，而且连其价格上涨趋势所会出现了时间，都有着极为准确的把握，这可不是每一个金融从业者都能具备的能力！ 兴趣被勾了起来，付正义接着就问。“那要是换成你持有这样的仓位，你将怎么做？” “先看燕交所的开盘呗！要是那边直接封死了涨停的话，那么这边开盘价格低于149就直接不动，反正目前空头仓位有两百万口以上，要是空头投降那是最好，可要是空头不死心还想要通过打压平仓的话，那么只要在151之下一定会有多头予以狙击的！最坏的情况，就是大不了等到交割日，空头是一定无法凑到足额现卷来平仓的，要是有关部门不像去年那样宣布交易无效的话，那最后空头平不掉的这部分仓位，就算是多头开出200块、300块的价格，空头也只能是捏着鼻子掏钱出来认赔的！” 越说越是兴奋，刘美佳越说也就越说到了点子上了。 空头目前所持有的空单，目前已经接近了327这个品种国债的发行总量了，因此空头是绝对没办法通过现卷回购的方式来平仓的，所有从理论上来说，空头最终平不掉的那一部分仓位，多方想开多高的价格就可以开多高的价格，这就跟后世在欧洲所发生的保时捷收购大众案例一样，空头持有的仓位无法通过现卷进行平仓，所以最终无论多头开出多么离谱的价格，空头都必须接受才能够离场！ 只可惜，在327这个品种上，注定是无法看到这种场面的。 抬手看看了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明天还有着一场饕鬄盛宴在等着自己挥舞起刀叉来享用的付正义，赶紧告辞离开了。 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刘美佳，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忘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付正义是不会爆仓了，也无需追加保证金的。 可是自己得罪了那卑鄙无耻、下流又好色的总经理刘凯瑞，天亮了之后，自己可怎么办啊？ 正文 第076章 一日之计在于晨 1995年2月23日，正月二十四，周四，晴。 凌晨三点才睡下的付正义，还是如往常那般六点钟就准时醒了。 有些疲惫，可精神上却是相当亢奋的。 今天他是来到魔都的第十八天，也到了该收获的时刻了。 不到七点在餐厅用完了早餐，依然没有开的付正义刚回到房间，就接到了刘美佳的电话，是让他过去的。 门一开付正义就有些奇怪，因为裹着床大被的刘美佳简直就跟只耗子一样，嗖的一下就蹿回了床上，满脸郁闷的盯着他，神情中有着明显的防备和担心。 一见刘美佳是这幅模样，付正义也就想让房门开着吧，可缩在被窝里的刘美佳却立刻嚷了起来，让他赶紧关上门！ 这可就更加奇怪了。 关上门就站在了过道里的付正义，也懒得再走进去了，直接问她有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事？我现在连门都出不去了！”早上六点多就起了床的刘美佳，早就已经是一肚子火了，一听这话当即便毛了，在床上站了起来将裹在身上的被子一掀，露出里面那短款的浴袍，和还裹着她双腿的那超长浴巾。 没看出什么不妥的付正义皱起了眉，刘美佳却是气的用手拽着那被她打了死结的腰带直嚷嚷，说这腰带根本就解不开了，你让我怎么穿衣服、怎么出去见人啊！ 过去一瞧，付正义乐了。“你自己打的死结怎么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当然会担心！自然会防备！谁知道你是不是色狼！” 呦呵，这还有理了？ 付正义试着去解，但试了之后才发现，纯棉浴袍的腰带是彻底被打成了死结，根本就已经无法被解开了，因此付正义可就越加的奇怪了。“那你干嘛不叫服务员给你送把剪刀过来？剪断不就行了吗” “你诚心的是不是？损坏浴袍要赔五百块呢，我可赔不起！”冲着旁边小桌上那【住宿指南】努了努嘴的刘美佳，这般徒然流露出来的小女孩般可爱的风情，也让付正义有些眼晕了。 只不过察觉到他眼神不对的刘美佳，立刻就用被子将自己又裹了起来，这可是让付正义无语了。 五百块啊，确实是蛮贵的。 只不过昨天晚上那瓶人头马，可是九百多了，加上那些海参、鲍鱼杂七杂八的高价菜，结账结了近两千块的付正义到了此时也才回过味来，明白昨天晚上刘美佳是诚心想宰了他一刀的。 反正今天利润足够多，不跟这小女孩一般见识的付正义打了电话让服务台送来了剪刀，可在准备剪下去之前他徒然停了手，仰起脸瞅着神情忐忑的刘美佳笑道。“哦，原来你打的主意就是让我来剪，这样赔的话也就又该是我赔喽？” 被戳穿了小心思的刘美佳红了脸，又窘又恼，可却是只能瞪着付正义，等待着他这一剪子剪下去。 跪坐在床上的刘美佳，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胸前轮廓，让曾经见多识广的付正义都觉得相当完美，只不过他这次多瞄了几眼，却没有召来刘美佳的不满，等他一剪子剪了下去后，不等那浴巾松散开来刘美佳可就用被子将自己又裹得紧紧的，除了两只手她连自己的脖颈都挡了起来，神情间的戒备倒是消失了，只剩下年轻女孩的羞涩。 抬手一看时间，已经八点了，往日里这时候付正义已经是要回房间看晨报的，只是当他经过那半掩起来的卫生间门口时，付正义徒然停下来转过身，回想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你的尺寸是不是35－24－34？” 愣住了的刘美佳有些茫然，可当她察觉到付正义目光所注视的位置后，她的脸就刷的一下红的通透起来，又羞又气又恼火，想要拿起个东西去砸这不知羞耻的混小子，可惜手边却没有趁手的，于是只好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宣泄自己的羞恼，这才怒道。“付正义！你怎么会知道的！” 羞恼之中的刘美佳依然美的令付正义有点眼晕，只不过瞄一眼便大致判断出对方的尺码，这可是他当年颓废、堕落之时所掌握的绝活，因此也就双手一摊实话实说了。“猜的啊，难道你以为我真有闲心扒光了你、拿尺子去量不成？” 被气的闭上了眼深呼吸着的刘美佳，片刻之后这才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你猜错了！我是36－23－35！” 当年可是基本不会猜错的付正义，可就奇怪了，双手一张比划着问。“真有那么大？” 认定了这家伙就是在调戏自己的刘美佳，气的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伸出被窝的手在床边摸索着，恶狠狠的瞪着对方，恨的是牙痒痒的，一时间竟是希望自己能用眼神杀了他！ 察觉到刘美佳快要彻底爆发的付正义，见刘美佳马上就会摸到床头的烟灰缸了，于是摇了摇头决定不再问下去了。 考虑到时间有些紧，付正义就没有上街，在这家四星级酒店的女士用品精品店里买了全套的女性内外衣，当他从内衣柜台那红着脸的小姑娘手中接过了装有内衣的纸袋和发票后，他还冲着羞涩难挡的小姑娘笑了笑，这才转身回了刘美佳的房间，将几个购物袋全摆在了床脚，这才赶紧回了房去看晨报的新闻。 在房间里将购物袋里的衣物全倒在了床上的刘美佳，却是连脖颈都羞红了，她恼火的发现，付正义可没有按照自己所说的尺码去买这些内衣，而且令她尤为羞恼欲绝的地方就在于，这些内衣穿上身之后，竟是超合身！ “混账小子！竟然比我自己都清楚这些尺码！你才多大点啊……” 站在穿衣镜前的刘美佳气的牙都要咬碎了，可随着她转动着身体查看穿上这些内衣的效果后，刘美佳的怒意渐消，尤其是在她查看完了所有发票之后，更是一屁股坐在床边傻了眼。 文胸是698，一条丝绸的内裤是398，一件高领毛衣是899，而跟自己上班穿的样式差不多那黑色筒裙，竟然售价高达1588！ 就算是从中扣除四星级宾馆的高额利润，就这么几件内外衣在其他地方也是要卖二千多的啊！ 见还有个购物袋中似乎有东西没倒出来的刘美佳，将那薄薄的包装袋拿出来之后，她的双眼可就瞪得越发大了。 连裤袜！ 这混账小子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就会知道自己穿着的是连裤袜啊？ 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羞恼，因为刘美佳怎么都想不明白，来自于邗州这个小城市，才刚刚成年的这混账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多的？ 因为她非常确信自己昨天冲进卫生间的时候，身上的那筒裙绝对是没有被人扒下来过的，因此文胸的尺码准确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自己筒裙内所穿着的连裤袜都能被那家伙知晓？ 越想越是绝望，越想越是羞恼，最终刘美佳愤怒到了极点。 可一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九点了，一边骂着一边将连裤袜穿上身的刘美佳，站在穿衣镜前扭动着腰肢再次欣赏了下自己那曼妙的身躯，决定看在这些东西价值高昂的份上，不去追究那混小子是如何会知道自己的尺码、又如何会知道自己喜欢穿连裤袜的事。 收拾好东西，将红色风衣搭在了臂弯里的刘美佳出了门，带着房卡敲开了付正义的房门。 正坐在窗口沐浴在晨光之中的付正义，抬起头来一看也有些惊讶了。 自身条件极好的刘美佳，这一身名牌上了身，整个人可就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虽说脸还是那张脸，但贴身的那紧身高领毛衣将她上半身的曲线和胸前轮廓勾勒的越加诱人，而下身的筒裙、连裤袜配高筒靴的搭配，更是让她双腿笔直而修长的大腿优点被放大了不少，即便是随意的往门口一站，说艳光四射可是丁点都没有夸张。 只是很快付正义就觉得她这身装扮有点不对劲，也是他竖起手示意刘美佳先别说话，绕着她转了两圈这才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单手抚着下巴的付正义，此时竟是不知觉的回到了前世勾女的那段时期才会有点思维，直言不讳道。“忘了给你买条腰带了，银色的中宽腰带配这一身显得太突兀了些，应该换成金属搭扣式的黑色细腰带，这样才能更加凸显出你自身线条的优势……” 在付正义绕着自己转圈的时候，刘美佳就已经是浑身不自在了，可听了他的评价竟是不自由主的点了头，但紧跟着刘美佳就惊觉自己又被他给调戏了，羞恼之下，双拳攥紧闭上眼便尖叫了起来。 之前开了门就躲进里屋的方大刚，跟熊建军一起都冲了出来，二人可是被捂着耳朵、满脸茫然的付正义给搞懵了。 眼前浮现出自己醉的人事不知时被眼前这混小子测量全身尺寸的猥琐画面，刘美佳恶狠狠的瞪着付正义说。“以后绝对不允许你再提什么尺码，否则我会跟你拼命！” 见刘美佳的双眼都在冒火的付正义，可唯独不怕这种羞恼之下口不择言的威胁，于是退后两步双手一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那我就不提尺码了，只不过你必须承认一点……” “承认什么？” “我最初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甚至是比你所认为的都要准确……” 作者君很无良的吐槽如下：哇哈哈！这章节名作者君是非常满意的，看懂了的人请会心一笑，因为你明白的太多喽…… 正文 第077章 无敌必杀 八点半，随着付正义来到宾馆内部精品店的刘美佳，并没有随着他一起进去，而是站在了玻璃橱窗之外目光随着那大男孩在移动，心中是百味陈杂。 进口精品皮具专卖啊！ 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可都是自己所买不起的…… 低着头被自卑情绪所萦绕着的刘美佳，陷入了沉思之中。 咚、咚咚…… 徒然响起的声音，让刘美佳一抬头就被吓了一跳。 记忆中还在最里面货架旁的付正义，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了玻璃橱窗的里侧，两只手上各抓着一条女式腰带，正晃动着示意自己去看。 一条纯金属原色的搭扣腰带，另一条是黑色的皮质细腰带，晃动时左侧那条腰带的那价格标签上的价格，让刘美佳眼瞳瞪大了。 699？ 站在橱窗内侧的付正义见刘美佳似乎心不在焉，有些奇怪了。“进来啊，不然怎么看效果？” 一条腰带就是大半个月的工资了，我可买不起啊…… 虽然心中是如此的下了结论，可无论是那金属原色搭扣的腰带，还是那条纤细的黑色皮质腰带，就似乎是有着魔力一般吸引着她，令她身不由己的挪向了精品店的大门，走进去之后还鬼使神差般的将两条腰带接了过来。 原色金属搭扣的腰带一入手，那冰凉的触感就让刘美佳清醒了过来，可是在她的脑海之中，一个声音在呐喊着，刘美佳啊！你不能再接受这种你自己都买不起的礼物了呀！可另外一个声音则是充满着诱惑的在说，刘美佳啊，反正你现在从里到外穿着的都是那混账小子给买的，多一条腰带又算的了什么啊？ 见接过腰带的刘美佳，就跟失了魂一样，还想在能在九点半前赶到交易室的付正义有些不耐烦了，一把夺过刘美佳拎着的那条黑色皮质腰带，双手拉直便置于刘美佳的腰间，看了看觉得不好，便又用那条原色金属搭扣的腰带在她的腰间比划了一下，感觉稍微好了点，可还是跟想象中的有着不小的差距。 精品店的女营业员就站在一旁，见付正义摇头似有不满，于是便主动将搭在臂弯里的其它腰带一条条的递给了付正义，让他进行着比对。 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了的刘美佳，低着头看着那些腰带一条条的被置于自己的腰间，心里跟有着个解不开的乱麻团一样，怎么都想不出自己现在该干什么，该说什么。 之前所看中那些腰带，都被付正义取来进行了比对，可试完了之后他还是不满意。 “先生，店里还有一些波西米亚风格的腰带，也许会更配一些……” 女营业员的提醒，让付正义转身就走向了货架，很快他就拎着三条挂满了零碎小物件的波西米亚风格腰带回来，再一次进行了比对后，不但付正义双眼亮了，就连一直低着头的刘美佳，都被平置于腰间的这种波西米亚风格的腰带所吸引。 刘美佳用双手将腰带环在腰间，轻轻扭动起腰肢令挂在腰带上的那些彷如是流苏般的装饰品彼此碰撞起来，发出了清脆且悦耳的声响。 女营业员发出了恰到好处的赞叹之声，而退后了两步重新审视的付正义也非常的满意。“不错，果然还是需要营造出更强烈的色彩对比、更夸张的形状差异来凸显出优势的……” 双手按着腰带两端正在审视着自己的刘美佳，一听这话脸就红了，可她自己也被这条波西米亚风格的腰带所征服，因此心中那两个正在辩论是该拒绝还是该顺势接受下来的呐喊声，接受这腰带的那充满了诱惑的声音很快就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这让刘美佳主动就走进了试衣间，将这条极夸张、极华丽、也极彰显野性美的腰带换上了。 伴随着叮当作响声音走出试衣间的刘美佳，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有些失神，镜子中那具有着东方女人妩媚风情的美艳女孩，因为腰间这么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腰带而有了野性美的味道。 两种不同风格糅合在一起，非但没有显得突兀、生硬，反倒越加让她的身体曲线被彰显出来，原本的妩媚之中多了抹英气，简直让她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尤其是在轻摇腰肢时，腰带上那些饰品彼此撞击所发出的脆响，让刘美佳甚至觉得自己无需音乐就彷如是在跳伦巴舞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异域的风情和野性的魅力！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一动的刘美佳打开了坤包，找出她最喜欢可一直没有合适衣衫搭配的一枚飞机模型的胸针，小心的别在了心口位置后，笑容在刘美佳的脸上如鲜花般绽放了开来。 猜到刘美佳已经选中了那腰带的付正义，在结完账转过脸来看到那枚胸针后，一抹古怪的笑意却是挂在了唇角，正好被转过脸的刘美佳所看到。 脸立刻就嫣红起来的刘美佳，走过来后才察觉到付正义的目光所投注的位置在自己的胸口，以为他也在关注那飞机样式的胸针，不由得有些得意，挺起了胸很是骄傲的开口道。“怎么样？这枚胸针很漂亮吧？” 前世曾经看到过有关飞机样式胸针那笑话的付正义，脑子在这一瞬间可就短路了。“没，我就是觉得停机坪更好些……” 站在柜台里的女营业员愣了下才明白，扑哧一下便笑弯了腰，而没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的付正义也是一愣，见刘美佳还没有回过味来，转身便逃一般的出了精品店走向电梯。 听到那女营业员笑声之后才回过味来的刘美佳是又羞又恼，拔腿便追了过去，赶在电梯关门之前挤了进去，自认为是被付正义连续调戏了的刘美佳眼眶都红了，抡起坤包便去砸这混账小子！ 自知那句话说的过于孟浪的付正义，也只好挨了几下，可见刘美佳是不依不饶，于是只好转过身捉住刘美佳双手，借助于自己的身体将刘美佳死死的抵在了电梯里，解释说刚才真的是口误，可绝没有调戏你的意思。 被付正义紧紧抵在电梯里动弹不得的刘美佳，虽说是又羞又恼，也清楚知道眼前的付正义实际上也只是个大男孩，可面对着他清澈的眼瞳，坦诚的表情，感受到对方身上那浓重的雄性气息，竟是徒然间没有来由的感觉心慌气短，不但浑身突然没了力气，就连腿也有些软的站都站不住了。 虽然没有得到刘美佳谅解的回答，可感觉到被自己抵在电梯里的刘美佳身子变软的付正义，这才察觉到自己使用了前世被称之为无敌必杀技的‘壁咚’战术，莫名的荒唐感和喜感交织在了一起，令他突然间很想放声大笑。 但电梯到了一层时所发出的那叮咚一声，让付正义忍住了笑意，可魂不守舍的刘美佳被那突兀的声音也惊到了，酸软的身躯突然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瞅着那近在咫尺的柔软红唇，以及刘美佳那微红的双眼，刚有了些冲动的付正义清醒了过来。 电梯门开了，在外面等候着的两个外国老太太，看到了电梯里的付正义和刘美佳，满是皱纹的脸孔上显露出了祥和的笑容，跟着便冲着付正义鼓起了掌来，用英语在彼此交换着意见，令听懂了两位老太太对话的刘美佳羞的简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能有个地洞钻进去。 松开手的付正义，出了电梯时依然觉得今天这事儿有些滑稽，而羞的脖颈都红起来的刘美佳，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直到走进了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大厅，这才算是回了魂来。 时间正过了九点四十，股市正处于亢奋的状态。 付正义上了三楼的交易室，而站在营业部大厅愣了足足有十分钟的刘美佳，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迟到了。 赶忙冲向了更衣室，可她被部门主管赵经理给拦住了，赵经理说昨天晚上接到了营业部领导的通知，因为你存在严重的违纪行为，所以按照公司的规定你被停职了，请即刻交出工作证、办公室钥匙、门禁卡，等待公司正式决定的下发。 愣了下的刘美佳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昨天晚上？” “是的，就连你的办公室跟更衣间里的个人物品，昨天晚上也被办公室的人进行了归整，如果你还需要有什么要去领走的东西，直接去找办公室吧……” 昨天晚上就听说了刘美佳所遭遇的事情，可作为部门经理的赵经理也是没办法的，露出一个爱莫能助表情，从正处于震惊、茫然中的刘美佳手中接过了工作证、办公室钥匙和门禁卡后，就逃一般的赶紧躲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呆呆的站在更衣室门口的刘美佳，过了许久都没有醒过神来。 停职？ 等待处理？ 办公室跟更衣柜里的东西都被收走了…… 这是要开除我吗？ 想到这里的刘美佳真急了，她扭头便想要去找营业部总经理刘凯瑞，可在她上了二楼时才发现，被没收了门禁卡后她已经是无法使用员工通道了，更无法进入到公司九楼的总经办。 除非是她经由营业部外墙上的消防梯，想办法绕进营业部的十二楼，她才有可能进入到总经办所处的九楼！ 太狠了…… 呆呆的望着那被禁闭的玻璃门，心中怒火腾起的刘美佳真想将这大门给砸碎，冲进去找到刘凯瑞那老色鬼，打他个满脸桃花开…… 正文 第078章 序幕拉开了 九点半，燕交所、江南交易所的327品种一开盘，就比前一日收盘价高了两块，但燕交所的327品种几乎是在瞬间就被买盘推到了涨停板上，之后就不再有变化了。 换手虽说并不积极，但在付正义看来，这显然是燕交所某个持有空仓的大户所采用的破釜沉舟的操作方式，瞬间封死的话就可以通过在涨停板的价格上进行平仓，算是彻底锁定了账户的亏损，可谓是极明智的断臂保身之操作手法，让付正义都很是佩服。 可魔都这边的交易所还没有到开盘的时间，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所下发给客户的催缴保证金的正式函件，就被送到了付正义的面前。 抬起眼看了下对方，是个脸很嫩、年龄不到的女孩，她发现付正义盯着她的目光有些古怪，立刻就变得局促不安起来，垂着头呐呐的说，这是昨天晚上公司就统一下发的，请您签收并赶紧追加保证金。 “负责我的客户经理是刘美佳，为什么不是她将这份函件送给我签收？” “她、她因为违纪已经被停职了，我、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女孩年龄不大，业务也显然并不熟悉，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声音就有些发颤了。 难为这样的工作人员没意思，何况她也显然不会知道些什么，本想签了字确认收到这份函件的付正义，心中突然一动便开口道。“那如果我不签收这份函件的话，将会如何？” “啊？您不签收？那不行呀，那样的话会按照规定接管您账户的……” 女孩有些慌了，可付正义将特意随身携带的那份【日内透支协议】取了出来，翻到有关透支惩罚的部分问她，是不是说自己不能在十点三刻前确保户头的保证金充足，那么泰华证劵期货部门就会接管我的户头？ 脸彻底白了的女孩傻了眼，低着头绞着手指呐呐的说，非常抱歉，对于公司的这些条款我不太熟悉，我马上就去喊赵经理过来为您解释。 女孩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转过脸的付正义便让方大刚下楼去找刘美佳，找到她之后一定要将她带回来。 跟着付正义就给邗州泰华证券的胡亚国去了个电话，将泰华证券总公司的高层电话号码都要了过来，就连泰华证券公司内部监管部门老总的电话，他也都记录在了便签纸上。 知道付正义在魔都进行着期货交易的胡亚国，上一次过来时就知道他在做国债，因此也报完了那些电话号码之后就声音颤抖的问他，目前是否还持有着国债期货？所持有的是哪个方向的仓位？ “还算是运气，我一直都是偏多仓在做的，应该是问题不大……” “持有的多仓？那还好、还好，你做的是什么品种？” “327，昨天买入的。” 付正义的回答令电话那一头的胡亚国倒吸了口凉气，片刻后这才感叹着说，你小子运气可真的好，昨天晚上宣布的消息，今天就可以让你大赚一笔了，可是你一定要保持头脑冷静，，一定要记得适时收手、保住胜利果实！ 闲聊了几句之后，见期货部门的主管随着刚才跑掉的那女孩一起进来，付正义这才挂了电话质问对方，泰华证券期货部门是否能严格执行跟客户所签署的协议条款？ 之前在更衣室门口堵住刘美佳没收了对方工作证等物件的赵经理，在过来之前就给数据部门去了电话，因此也就知道目前付正义户头处于何种状况，因此赶紧道歉说，公司跟客户所签署的协议都是受到法律制约和保护的，绝不会擅自更改其条款和内容的。 “协议上写的很清楚，就算我昨天严重透支，可今天早上我也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追加保证金的，所以如果我的账户在十点三刻之前出现任何的异常，你应该知道你们公司会有什么样的麻烦！” 说着话将账户打开的付正义，制止了赵经理离开的试图，提前打开了账户开始了等待。 十点一刻，交易所开盘。 前一天收盘价格为148.21的327品种，开盘就跳高开在了149.5的价格，立刻就平掉了所有仓位的付正义在看到那笔预料之中会出来的两百万口的空单砸出来时，便果断的挂了148.6的价格全仓买入。 仅仅是开盘的这么两分钟，327品种的价格就产生了异动。 两百万口的放空仓单，立刻就被汹涌的买盘所吃掉，看着账户里全部成交的记录，付正义在刷新了他的账户之后便知道，他目前已经不存在透支了，而且就这么一买一卖的两次交易，就让他的总盈利达到了近六千万！ 忙完了这些的付正义，这才让站在门口的期货部门的赵经理过来。 过来一看的赵经理，瞬间惊的是连眼珠都差点要掉出来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这个客户能够这么快就让其账户处于正常状态，并且还拥有着如此之高的盈利！ 他在之前明明知道这个账户是处于严重透支状态的，而且按照数据部门给他的分析表明，就算是早上能够跳空高开，可327的价格要是不能超过153的话，这个客户的账户就依然是会处于透支的状态啊！ 一大早提前过来的付正义，就是为了专门等这一个两百万口空单下砸的，完成了既定任务之后他也就放松了下来，见赵经理跟丢了魂一样瞪着眼、张着嘴，不清楚此人跟刘美佳被停职有何关联的付正义，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喊了一声见此人还愣在那里没动弹，他当即便冲着熊建军示意，让他将这惊呆了的赵经理丢出交易室！ 揪着期货部门主管赵经理的后脖领，将其拽出了交易室的熊建军吓得那送函件过来的女孩尖叫了起来，但被拽出门的赵经理倒是清醒了过来，趁着熊建军还没有将交易室的门关起来，双手扒在门框上将脑袋伸了进来，赶紧向付正义道歉。 在他看来，昨天还处于透支状态的这个客户，能够在开盘的几分钟之内就完成了一次高买低卖的完美操作，显然其背景相当的不得了，自己一个拿死工资的部门经理，可惹不起这样的人物，唯恐自己之前有什么话说错惹到了对方，导致自己承受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其道歉声的付正义这才让他回转进来，让熊建军关了门之后便直接问他，刘美佳是因为什么被停职的，你又知道多少的内情？ “付先生，这件事我只是按章办事，昨天晚上是总经办下发的临时决定，办公室的人也是被叫到公司对刘美佳个人物品进行检查和归拢的，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作为期货部门的主管是真的不清楚，刘美佳这女孩惯来都好学、要强且循规蹈矩的，所以早上被要求去堵小刘、且必须没收她的工作证、办公室钥匙、门禁卡这些，我是逼不得已的，这都是我分内的职责，我跟小刘关系往日里也是不错的，绝非是有意要针对她的……” 无需付正义详细的盘问，赵经理便将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得知刘美佳的个人物品都被整理和归拢，付正义可是清楚知道这意味什么，在95年这个时候如此不留余地的处罚，几乎就是代表着金融行业对刘美佳宣判了死刑，想必等正式决定被塞进刘美佳的档案后，国内任何一家金融机构都不会再雇佣她的。 如此歹毒且狠辣的手段，对于一个去年才毕业的学金融的大学生来说，这是要彻底毁了她的前途和未来！ 四年苦读最终竟换来了此等结果，换成任何一个年轻人来承受的话，想必都是难以承受的灭顶之灾！ 又详细问了些事情，付正义这才知道泰华证劵魔都营业部总经理刘凯瑞是从金陵调过来的，目前还挂着代理总经理的头衔，且在单位里的风评惯来不好。 既然如此，那也就必须要做点了什么了。 没想到刘美佳会遭受如此待遇的付正义，可是真的怒了。 见327品种正在被缓缓推高，早上已经不准备操作的付正义，也就让这个吓得脸都白了的赵经理离开，跟着他就给胡亚国去了电话。 并非是泰华证券系统内部出身的胡亚国，对从金陵调到魔都筹建营业部的刘凯瑞并不熟悉，但他猜到付正义跟此人是发生了些矛盾，因此胡亚国询问了金陵总部那边的朋友之后，这才告诉付正义说，刘凯瑞虽说是泰华证券成立时便在总公司任职的，但原本好像是某个工厂里的车间主任，因为泰华证券筹建时占用了该厂的部分地皮，所以才会进入泰华证券任职的，这么多年才混到现在的位置，而且还挂着个代理总经理的头衔，并不算是什么重要人物。 “正义，如果是公事的话你可以直接给总公司的一把手刘总打电话，如果公司下属的分支机构存在违规、违纪的现象，那么找二把手王总汇报是最妥当的……” 作者君的话：感谢【ld987818】【168730273】【jihui】等读者的打赏，另外再次感谢所有在给本书投推荐票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正文 第079章 并不意味着结束 “胡叔叔，那我要是以客户的名义给王总打电话，投诉你们魔都营业部刘凯瑞存在问题的话，您估计会有何种结果？” “呵呵，这不太好说，如果是属于公司大客户的话，王总是会慎重对待的……” 一听这话付正义就明白了，当即便追问。“拥有多少资金才算是大客户？” “这个嘛，估计最起码需要有个三五千万的资金吧，不然王总可不会亲自过问的，只不过去年你跟王总见过面的，他应该对你有所印象，找他也许可以为你通融一下……” 结束了跟胡亚国的通话之后，付正义的心里也就有了底。 他回过脸来瞅了瞅327的盘面，面对着账户里预期盈余数字的不断上升，他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平静了。 因为，真正的决战，还没有到！ 离开了营业部的刘美佳，此时还不知道她被停职意味着什么，只不过当她回到宿舍想要收拾东西时才发现，宿舍钥匙是跟办公室钥匙挂在一起的，早上被没收办公室钥匙的时候她可并没有想起这事，所以搞得她连宿舍都进不去了。 虽说今天是个大晴天，可魔都的气温并不高，心灰意冷的刘美佳坐在宿舍门口发了好长时间的呆，这才想起就算自己是被停职了，可宿舍里的个人物品总归还是要收拾的，因此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准备回去找赵经理要钥匙，不然她晚上睡哪啊？ 离开了宿舍的刘美佳，上了街之后看到了电话亭，想了想还是给在金陵某公司人事部门任职的同学去了电话，将情况一说她可就惊呆了，这才知道自己如果是因为被停职而离开单位的话，那档案里搞不好是要被塞进些不良评价的，以后再想要在金融行业里找工作的话，那可就难了！ 挂了电话的刘美佳，失魂落魄，彻底懵了。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怎么办？ 去公司求刘凯瑞放过自己？ 可能吗？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刘凯瑞那张肥胖的大脸，打了个寒颤的刘美佳，觉得自己是绝对无法接受，让那样一个又谢顶又肥胖的老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的！ 不行！ 即便是自己能舔着脸去求刘凯瑞放过自己，但自己绝对是无法接受最终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的！ 断了这个念想的刘美佳，离开了电话亭开始往公司的方向走。 脑子里乱，走的也就不会快。 不知道那宾馆的房间有没有退掉啊，要是今天晚上还可以住在那里的话可就舒服了，床不但软，而且房间里还有恒温的中央空调，就算是不穿衣服在房间里乱跑，好像都是不会觉得冷的……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些想法，可是吓了刘美佳一跳，脸上也觉得有些发烧了，她咬着嘴唇在心里骂，刘美佳啊刘美佳，你这妮子是不是真的不要脸了啊，被人家那么调戏、羞辱，竟然还想着要住进那四星级的宾馆，你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啊？ 站在人流穿梭的魔都大街上，身边那橱窗里所映出的女孩倒影，因为一身进口名牌而显得无比优雅和靓丽，瞅着橱窗里的自己，刘美佳徒然间有些想哭。 从小县城好不容易考进了名牌大学的金融系，机缘之下又来到了魔都，本以为自己能够在这里站住脚将会有光明且远大的前程，可所有的梦想和憧憬，却是在一夜间就跟肥皂泡那般破灭了，而自己也即将沦落到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的境地！ 不甘心啊！ 真的是不甘心啊！ 如果自己一直留在小县城里的话，自己没有看到过魔都的繁华和奢侈，没有感受到大城市的那种独特魅力，也许自己是会很开心的跟留在县城里的同学们一样，在大学毕业之后就赶紧谈个对象，结了婚生个孩子，每日里正常上班、下班，回家后有个小窝可以容身，要是嫁的人还算是不错，那么一辈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可现在呢？ 见识过了大城市的繁华，见识过了大城市的奢华，更接触到了有钱人的圈子，名牌衣服、名牌手表、名牌首饰…… 难道在见识过了这一切之后，自己还能安心的回到那小县城里过普通人的日子吗？ 凑近了那橱窗的刘美佳，看到的是张妩媚且青春洋溢的妩媚脸孔，也注意到了那让自己有时都会迷恋、沉醉的完美曲线，双腿笔直而修长，即便说还比不上那些杂志封面上的模特，可从小就已经展现出美貌和才华的自己，就真的甘心回到那小县城里过一辈子吗？ 摇了摇头的刘美佳，赶紧驱散了这个念头。 她知道自己是不会回小县城的老家，就连金陵在她看来都不是自己理想的栖身之地，所以即便是留在魔都又累、又辛苦还要受委屈，可刘美佳觉得自己是一定可以坚持下去的，因为也只有这样，自己的梦想才能够实现！ 留在这里，才能够让双亲有离开那小县城的可能，才能让家里的弟弟有个希望，所以自己就算是要死，也必须死在这里！ 我绝不回去！ 对自己如此说的刘美佳，坚定了信念、鼓起了勇气，她高高扬起了脸来，面对着橱窗里自己那副骄傲的模样，心想刘凯瑞你这个老色狼，本姑娘就算要卖也不会卖给你个王八蛋！挟私报复，还想着趁机占本姑娘的便宜，要是换成付正义那样的大男孩，也许本姑娘还能接受…… 刚想到这里的刘美佳倏然一惊，脸腾地就红了起来，感觉到连脖颈都在发烫的刘美佳，心说你个死妮子真的是不要脸了，这样的想法竟然也冒出来了？ “刘小姐、刘小姐……” 已经出来找了刘美佳一个多小时的方大刚，转过街角就看到了站在橱窗前发呆的刘美佳，欣喜之下边喊着便飞奔过来。 正处于羞恼、烦躁且茫然之中的刘美佳，看到个人影从后面直扑而来，可她神情恍惚之中却听不清楚那人在喊些什么，因此见橱窗里倒影那人已经靠近，骇然之下转过身抬起腿便是一脚！ 毫无防备的方大刚小腿挨了一下狠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只不过既然找到人了他倒是也无所谓，咧着嘴便笑了起来。 看清楚是方大刚的刘美佳懊恼不已，等听方大刚说清楚原因，她可瞬间就想到了许多种的可能！ 随着方大刚回到营业部的刘美佳，正赶上早盘营业时间的结束，见熟悉的同事们正有说有笑的从大门离开去食堂用餐，心里咯噔一下的刘美佳稍一犹豫，便昂起头坦然的走进了营业大厅，无视了那些或是探究、或是奚落、或是疑惑、或是嘲讽的目光，随着方大刚上了三楼进了付正义的交易室，她这才犹如是被抽掉了脊梁骨那般，瘫软在了椅子里，双手捂着脸开始了无声的啜泣。 两个多小时前就让方大刚出去找人的付正义，一看刘美佳的模样就猜到这女孩是明白了自己的境遇，他让方大刚带着熊建军一起去买点午餐回来，自己就拽了张椅子坐到了刘美佳的面前，将纸巾一张张的递了过去。 “你、你喊我过来干嘛，我都已经被停职了……” “正式决定不是还没有下来吗，何况我的账户今天不存在透支，那么你的违规也就自然是不存在的！” 哭也哭过来，伤心也伤心过了，委屈也委屈过了，刘美佳听明白了付正义的意思，只不过那停职通知可绝非是因为自己违规，那就是刘凯瑞个老混蛋挟私报复而已，因此刘美佳没好气的反驳道。“那又怎样？营业部是刘凯瑞那王八蛋说了算的，昨天你透支是事实，我违规跟你签了【日内透支协议】也是事实，难不成你还管的了刘凯瑞不成？” “呦？那按你说的，刘凯瑞就可以在这里一手遮天？没个讲道理的地方了吗？” 听出付正义语气中有着揶揄意味的刘美佳，抬起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将他手中的纸巾盒夺了过来气道。“对！在这里他就能一手遮天！我不过就是个刚进公司的大学生，他想要开除我找个理由还不容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惨……” 说到最后感觉很是委屈的刘美佳，眼泪又掉了下来，虽说她想要忍住不哭的，可眼泪还是扑簌簌的在掉，怎么擦都擦不完。 带着熊建军出去买午餐的方大刚回来了，随便吃了点垫了下肚子的付正义，见时间已经快到一点了，便告诉刘美佳不要过分担心，事情也许没她所想象的那么复杂和困难。 也没管刘美佳是不是听明白了，付正义转过身便坐回到屏幕前，开始了等待。 一点整，期市开盘。 327品种徒然就冒出个五十万口的空平，将327的品种的价格瞬间砸低了一毛之后，紧跟着就出现了一笔五十万口的多单，瞬息间便将327的价格拔高了两块！ 看到这两笔全部都是五十万口的空平和开多的单子后，付正义便打开了交易软件。 五十万口的空平，代表着某个持有空仓的大户或者是机构认了栽，而接跟着那五十万口开多的单子，付正义明白这便是之前将五十万口空单平掉的大户或者是机构，因此他等了五分钟后，见多方将327的价格推高到了151.2的时候，这才将账户里所有的仓单都挂了上去，以151.8的价格等待着成交。 一点十分。 因为那一笔五十万口的开多巨单而越战越勇的多方主力，不但将付正义挂进去的多平仓单给吃掉，还将价格推到了151.98的最高点！ 隔壁的交易室中传来了兴奋、激动的喧哗之声，而付正义这才开始检查他的账户，见所有的仓单都已经被平掉，而账户里的资金余额也达到了一亿三千万，他这才将交易软件关闭，抽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右手去摸桌上的火机。 啪嗒一声！ 都彭火机那脆响声中，一朵明亮的火焰在他的眼瞳之中闪现，稍稍扭过脸来的付正义，看到的便是双眼红肿、神情忐忑女孩…… 作者君的话：感谢【无限设计】【田大榜】【没有媳妇的人】等读者的打赏，另外再次感谢所有在给本书投推荐票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正文 第080章 人情 默默的吐出个烟圈，蹲在椅子旁的刘美佳那娇媚的面孔因为烟雾的缭绕而有些模糊，可女孩那双水汪汪的眼眸却显得越加诱人了，虽然是彷徨，可似乎蕴含着某种决然。 并没有回避自己那带有着侵略性的俯视，因此付正义整理了下思索才开口道。“你喜欢金融行业吗？” “喜欢！我四年大学都是学的金融，我目标也是成为人上人……” 女孩不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令付正义反倒是愈加的犹豫了，因此便接着问道。“那如果能推翻对你的停职处分，你想怎么办？” 付正义的话让刘美佳的眼眸鲜活了起来，但紧跟着就又黯淡了下去，咬了下唇垂下了头的刘美佳，很是迟疑的茫然道。“我、我也不知道，可、可我需要在留在这里，需要这份工作，我、我不想回老家的，更不愿意就这样灰溜溜的被赶回去……” 明白了刘美佳想法的付正义，打开就给泰华证劵总公司的二把手王总去了电话。 没想到去年带队到邗州处理那大户室租赁事件的王总，倒是还记得他，不等他说详细的情况便打趣道。“付先生这次是不是又准备用转户、上法院来威胁啊？” “是啊，我个人资产目前有一个多亿了，不知道这样的客户对泰华证券来说，是不是需要被重视和给予些特别的关照？” 付正义理直气壮的反驳之语，让电话那头的王总倒吸了口凉气，当即便咋舌道，去年你才有五百万多啊，这才多长时间你就有一个多亿了？ 曾经见到过的泰华证券总公司的这位高层，付正义倒是对其还有着比较深刻的印象，因此也就开起了玩笑。“一亿多点而已，只不过魔都营业部这样对待我的客户经理，而且还在今天早上将正式函件甩到了我的脸上，我可是非常不爽的！” “你的……客户经理？很漂亮吗？” 一听这话付正义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心说这个王总看来也不是什么老古板，关注的焦点竟然不是事情的本身，真实令人很是无语，于是便回答说就是因为这女孩不错，所以才让引起某些人的幻想。 “好吧，让客户满意是我们服务的宗旨，这事情我会立刻过问，如果那女孩真的很不错，那对于犯错误的人公司是绝不姑息、必将严惩不贷！” 电话挂了之后的王总，立刻就让秘书将刘美佳的资料送了过来，瞅着照片上那明艳的脸庞、近乎于完美身材曲线，咂巴了下嘴的王总立刻就给魔都营业部的办公室和几位部门负责人打电话，了解到刘凯瑞的近况后，他就拿着数据中心刚刚送来的付正义交易资料，去找了总公司的一把手刘总。 进了办公室笑着将情况一说，再将那交易记录递过去之后，向来严苛的刘总戴上了老花镜瞅了一眼，也是面色微变。“老王啊，这小年轻是个什么背景啊，不到半年就从十几万起家赚到了一个多亿？” “目前的记录表明他日内交易近乎是完美，唯一的大额度透支发生在昨天，327这个品种他竟然满仓看多，所以今天仅仅是三次交易，就让他的资产翻了六倍，真的是年轻有为啊……” 没有直接回答的王总，让一把手刘总皱起了眉头的眉头，作为公司的一把手刘总的电脑上，目前所显示出的就是327品种的走势，清楚知道327这个品种目前已经闹出了多大的风波，更清楚的猜到，可能会有一家规模宏大的证券公司会面临破产倒闭。 因此刘总几乎没怎么考虑便说，这事儿刘凯瑞做的过了，就算是没有客户的投诉也不能让他继续留在那边了，你立刻派姜海洋去魔都准备应对突发事件。另外这个客户既然已经达到了公司战略性客户的标准，那只要所提的要求不过分，那满足一下也是没有关系的。 既然事情定了调，王总处理起来可就雷厉风行了。 一纸传真发往了魔都营业部的人事部，刘凯瑞的职务就被即刻免除了，其本人立刻返回金陵总公司述职，等待后续处理。 而接任者姜海洋同志，将在晚八点前抵达，营业部各部门在这期间必须保持稳定，准备好相关资料等待姜海洋同志抵达后进行业务汇报。 下午两点，接到了王总电话的付正义真的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泰华证劵总公司的王总会如此处理此事，不但立马撤掉刘凯瑞让其回总公司述职、等待处理，还让他来决定如何给予受了委屈的刘美佳的补偿！ 仅仅是隔了不到半个小时，挂了电话的付正义面对着满眼期待的刘美佳便开口道。“刘凯瑞被撤职了，而且说还可以让你自己选择补偿的方式，你是怎么想的？” 当场就懵了的刘美佳，片刻之后才愕然的用手指着自己说，难道说还可以让我自己选择不成？ 一脸震惊模样的刘美佳，那表情可是相当惹人怜爱的，瞅着她没说话的付正义心想这应该是泰华证券给自己的人情，总公司的这个王总可真的是个人精，看来以后接触时可是需要注意着点的。 见付正义盯着自己也不吭声，根本没想过会这样的刘美佳哪里会有主意，于是只好苦着脸向他请教。“那、那你觉得我该怎么选？” “要是你还愿意留在营业部，想必保留原有的职位是没问题的，但要是想一步登天坐上这里总经理的位置，你觉得自己行吗？” “切……屁股决定脑袋，没什么干不了的，只有坐不上去、就没有干不了的活儿……” 撇着嘴说这番话的刘美佳，显然自己也不相信这种事情的，说到最后捂着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虽说她入行时间还短，可哪里会不知道金融行业里的艰难，魔都营业部总经理的那个位置，可并非是精通业务就可以的坐上去的，人际交往、社会关系等诸多方面是需要能应付的来的，自己这么一个毫无根基和背景的大学生，就算是真的被推到那位置坐了上去，显然是绝对无法坐稳的。 因此咬着嘴唇思索片刻，眼睛一亮的刘美佳便扬起脸来问。“那、那要是我想担任客户部门的副经理，你觉得可能性大吗？” 心还不算大，要求也不算特别的高，点了点头的付正义便抓起了电话，在拨通之前还是转过脸来问，这就是你最终的决定了？ 刘美佳虽说是提出了这个要求，可心里可还是没底的，她并非不想再提高些位置，可总觉得这事情过于离谱，因此见付正义让她再次确定，于是也就一咬牙坚定的点了点头。 拨通了泰华证劵王总的电话，付正义的要求还没有说出来，王总就问是不是那女孩就在你身边？条件也是她所提出来的？ 得到了付正义的肯定之后，电话那头的王总可就大笑了起来，跟着便压低了声音说，小付啊，就算是她想要坐上副总的位置，估计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真的奇了怪了，金融行业里吃闲饭的虽说是不少，可对于泰华证券这种正在大力向外扩张的公司来说，一个副总的位置难道还可以如此轻易的便拿出来当人情？ “小付啊，那女孩是正经学金融的，何况身后站着你这么一个超级大客户，就算她真的什么都不懂也还可以学的嘛，干不好难道说还会干坏了不成？何况就算真的干的不好，那顶着个头衔让公司帮你养着又如何？” 这么一番极有魄力的说法，可是让付正义无话可说了，他索性转过脸就问刘美佳，可以让你担任营业部的副总，但如果你干不了那就只能是挂个头衔了，你觉得如何？ 从付正义电话拨通开始，不知不觉便攥紧了小拳头满心忐忑的刘美佳，可就一直在担心的，虽说她是竭力的想要偷听到总公司王总说了什么，可却没有任何的收获，所以在付正义扭过脸时她正充满期待的瞅着付正义，想要从他的神情变化中得到些端倪。 付正义转过脸的这么一说，刘美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要幸福的晕过去了，面对着正无比纠结和困恼的女孩，付正义却是徒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若是他真的将刘美佳推到了魔都营业部副总的位置上，自己以后要是不在泰华证券交易的话，那她可就真的是会真被挂起来的。 因此他见刘美佳愣在那里没有回答，于是付正义又拿起了电话，跟那边说刘美佳年纪轻、阅历也不足，还是在基层多锻炼锻炼，这样对她的发展比较好吧？ “嘿哟，小付啊，女孩子要是太聪明、太有能力的话，心可就会变大的，你真觉得让她留在基层是好事吗？你可要想清楚呦，这么漂亮且聪慧的女孩可极难得的呀……” 一语双关且用规劝口吻说着话的王总，可是让盯着刘美佳的付正义有些动摇了，虽说昨天晚上被咬了嘴的那段回忆并不好，可曾经堕落过、颓废过的付正义对于这种堪称是极品的女孩，前世的抵抗力可就相当差的。 一个营业部副总的闲职，可以说是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甭管以后自己在不在泰华证券交易，眼前这娇滴滴、青春貌美且会感恩戴德的女孩，立马被收入囊中应该是不困难的。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自己跟泰华证券可就有些掰扯不清了，而且要是将这女孩的前途跟自己的未来牵扯到一起，想必以后的麻烦可不会小！ 盯着刘美佳那明艳的脸庞、瞅着她没穿外套所显露出来的妖娆身材，付正义真的有些为难了…… 正文 第081章 三份传真 总公司所发过来的接连三份传真，让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人事部门炸了锅。 刘凯瑞被撤职调回总公司述职、等待处理的决定，已经令人吃惊且难以理解了。 可紧跟着在公司内部有‘工作狂’之称的姜海洋被调来营业部担任一把手，可是让知晓其能力和狠辣手腕的营业部中层们的心脏，都为之是一颤。 可接跟着的第三份传真，则让守在传真机旁的人事部副经理彻底惊呆了！ 撤销对期货部门客户经理刘美佳的停职处分，自传真抵达时其刘美佳升任营业部副总经理暂时主持工作，待姜海洋统治抵达后对营业部进行全面接管！ 对总公司所下达的如此莫名其妙的认命决定而震惊的人事部经理，立刻就给金陵总公司去了电话，强烈质疑其合理性和正确性。 只不过这份任命书是经总公司一把手刘总、二把手王总联名签署即刻生效的，因此明白到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正常职务变动范围的人事部经理，立刻便将这份新认命通报了营业部下面的各部门。 哗然是必然的。 震惊之余有些反应快的便打起了小算盘。 而期货部门的部门主管赵经理在得知消息之后，便立刻将还锁在抽屉里刘美佳的工作证、门禁卡、办公室钥匙都拿了出来，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三楼付正义的那间期货交易室，轻轻的敲响了门。 刚刚跟泰华证券总公司王总结束通话不久的付正义，虽然今天的交易任务都已经完成，可他还是准备留在交易室内坐等最后几分钟那惊人一幕的出现，虽然最终他还是决定将刘美佳推上营业部副总的位置，但他自己也清楚其中玩笑的成分比较大，并且也让刘美佳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 事在人为！ 虽说刘美佳入职还不到九个月，但她年轻、具有着很强的学习能力，就算是刚上任什么都不懂，但有句话叫做‘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反正最差的结果便是被挂起来，但在被挂起来之前刘美佳所能够接触到的、见识到的、了解到的各种讯息，将会让她获得许多常人所无法获取到的经验，就算单单只是为了她以后的职业发展，此时站的越高那未来所能够达到的成就也就会越加的令人羡慕，以后可以选择的路也就越宽！ 对未来只有着憧憬和期望的刘美佳，哪里会知道这么多、会想的那么远，她只知道听见付正义说让她试试担任副总这个职位后，自己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直到交易室的门被敲响，她才恢复了思维能力。 早上还一副公事公办将她工作证、办公室钥匙、门禁卡收走的赵经理，诚惶诚恐的将东西都还给了她，而那张被人事部门下发的总公司认命决定，上面那每一个字都似乎能会让刘美佳的心脏跳的更快一些般，导致她在看完之后就摇摇晃晃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没有一样是真的。 没想到泰华证券总公司的王总会将事情办的如此妥帖，一看时间才三点半，问了那赵经理的付正义知道了两件事。 第一，刘美佳的副总办公室就是刘凯瑞所占据的那一间。 第二，就是被要求立刻返回总公司述职并等待处置决定的刘凯瑞，应该还没有离开营业部。 见坐在椅子里的刘美佳一副失了魂的可怜模样，付正义也是一时心起便问她，想不想去看看刘凯瑞的狼狈样儿？ 正处于彷徨和茫然之中的刘美佳，因为付正义的这个提议眼瞳中恢复了光彩，脑海中浮现出了昨天所遭受的屈辱和惊吓画面的刘美佳，立刻就站了起来点头。 在总公司派遣的新任总经理姜海洋到任之前，刘美佳此刻可跃升为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最高领导了。 因此让方大刚跟着刘美佳过去的付正义，也就带着熊建军跟在了后面，看到了随着刘美佳的出现而不断从各个办公室里走出来为她升职而鼓掌的职员，也看到了迅速围聚在她身边恭维、讨好、甚至是展开了自我批评的那些营业部的中层。 知道刘美佳是要前往九楼办公室的人事部经理，虽说也想要劝一劝她，但已经有些人知晓刘凯瑞就是因为昨天惹了刘美佳而被撤职的其他部门经理们，则根本不愿意放弃这样能够既羞辱到刘凯瑞、又能获取刘美佳好感的机会，根本就不等人事部经理说完话，便簇拥着刘美佳进了电梯。 还好，进了电梯的刘美佳见付正义被挤在了外面，当即便按住开门键不动了。 一直站在刘美佳身侧的赵经理，转脸一看可就明白了原因，毫不犹豫的便出了电梯分开人群，将付正义让了进去。 之前还自认有资格可以跟刘美佳一起搭乘电梯上去的部门经理们，见此也一个个的都赶紧出来，于是当电梯门被关上的时候，足以容纳二十多人的电梯里就只剩下刘美佳、付正义和方大刚、熊建军四人。 电梯开始了上行，被原本都需要自己仰视的那些部门经理们所包围、所恭维、所献殷勤的刘美佳，在进入电梯前一直都处于紧张中，她甚至怀疑自己都要窒息了。 所以等身边只剩下付正义等人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有些不好意思的喃喃道。“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啊，这还没有坐上去就已经紧张的要死了，真坐上去每天都会被这么多的部门经理们所围绕着，我怕自己早晚是要被吓死的呀……” “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你必须尽快熟悉、并适应这样的生活，不然怎么能完成你的梦想、成为人上人？没有谁的成功是侥幸的……” “可、可他们变换嘴脸也太快了些吧？中午我进来的时候还……” 拍了拍刘美佳的肩膀，打断了刘美佳想要继续说下去的付正义直视着她的双眼笑道。“不用怕！你知道你现在拥有着什么就行了，何况你自己不也说过，屁股决定脑袋的吗？” 自己所说过的这略有些粗鄙的话，让刘美佳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跟着便紧张的又咬紧了下唇。 随着电梯抵达九楼的叮声响起，她这才深深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冲着付正义竖起了拳头说。“我一定能坐稳这个位置的！” 一副强撑起来的坚定但很可爱的模样，心里想着不知道之前的决定对不对的付正义，见电梯门打开便伸手示意刘美佳在前面先走。 提前等候在电梯门两侧的那些部门经理们，这一次不敢再将付正义排斥在外了，而随着刘美佳走进了通往刘凯瑞办公室的那走廊时，隐隐的怒骂之声便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跟的最紧的赵经理脸色一变，转过身双臂一横，便将想要随着刘美佳一起过去的那些部门经理们给拦住了。 有人不解，有人愤怒，但也有人很快就明白了原因，主动的悄不吭声的退出了这走廊，而被堵在最后面的那人事部门的经理，则略一思索就脸色大变，一扭身就冲进了就近的一间办公室，夺过电话就拨通了安保部门，要求安保部门立刻派几个人来九楼，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将所有人都拦下来的赵经理，见人事部经理最后一个从那走廊里退了出来，凑上去便问你干嘛去了？ 已经是吓得满头大汗的人事部经理，到了此刻才终于能踹口气了，他本不想解释，可念及赵经理原本就是刘美佳的领导，于是压低了声音说。“我怕出事啊，老刘虽说是被撤掉了，可要是在办公室里发生什么冲突，总之是不好的他……” 赵经理听完就竖起了大拇指，虽说之前他自己之前还觉得自己的反应不慢，可显然这人事部的经理真比他想的还要周到。 昂首挺胸来到刘凯瑞办公室门前的刘美佳，却是在伸手准备推门的那一刻犹豫了，她转过脸一看，原本身后所跟随着的那些部门经理们竟是全都没有跟上来，只剩下付正义和方大刚、熊建军，困惑之下就有些迟疑了。 “小娘皮……卑鄙无耻……我压……” 办公室里传来了粗俗且不堪的叫骂声，早就察觉到那赵经理将所有人都拦在走廊那头的付正义，倒是猜到了女孩的想法，只不过既然刘美佳想要过来看看刘凯瑞的狼狈相，他也不介意让这女孩好好的发泄下。 于是上前一步的付正义，便一把将办公室的们给推开，当先走了进去。 正在收拾桌子里个人物品的刘凯瑞听到门响，愕然抬起了头来，而随着付正义走进去的刘美佳在看到秃了顶的刘凯瑞后，昨天受到的屈辱和惊吓让她终于战胜了内心的彷徨和恐惧，疾走几步便冲到了办公桌前，可她指着刘凯瑞却一时间开不了口了！ 还不知晓对刘美佳任命决定的刘凯瑞，见刘美佳闯进来先是一愣，紧跟着就是勃然大怒，指着被敞开的办公室大门便吼。“混账！谁允许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已经将办公室大门完全敞开的付正义，见刘美佳气的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知道这女孩还是脸嫩，于是走到办公桌前，将塞进了口袋的那份任命决定拍在了桌上，冲着刘凯瑞轻声说道。“现在这里已经不是你的办公室了，该滚出去的应该是你……” 作者君的话：感谢【狼亦007】【没有媳妇的人】【书友nvlzihkkv91411】【无限设计】【田大榜】【没有媳妇的人】等读者的打赏，另外再次感谢所有在给本书投推荐票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正文 第082章 见证 以前并没见过付正义，但进入泰华证券之前曾经做过车间主任的刘凯瑞，也并不是蠢猪一头。 尤其是当他发现方大刚和熊建军这两个大块头堵在门口，刘凯瑞可是吃了一惊，心想会不会是刘美佳因为昨天的事而找来了社会上的混混，准备将自己堵在办公室收拾啊？ 因此一把抓起付正义拍在桌上的那张纸的刘凯瑞，也就显得有些迟疑了。 站在办公桌前一时间气的浑身发抖的刘美佳，到了此时也才终于嘴唇哆嗦着开了口。“刘凯瑞！你个老流氓……” 没有理会刘美佳，刘凯瑞见付正义后退了几步，这才去看那张纸上的内容，可不等他看完刚刚被按捺下去的怒火可就再也无法按捺了，怒火中烧之下刘凯瑞几下子就将那复印件给撕的粉碎，大半个身子趴在桌上一把就揪住了刘美佳的手腕，冲着她怒骂咆哮了起来。 根本没有料到刘凯瑞会徒然抓住自己的刘美佳慌了，尖叫着想要将让自己挣脱，可一个女孩子的力气又能有多大，更何况刘凯瑞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跟疯了一样，双眼赤红的只想着顶替了自己位置的刘美佳给拽过去，因此她又怎么可能挣脱的了？ 刚刚将那一纸任命书拍在桌上的付正义，本来是想要让刘美佳发挥一下，狠狠的奚落、嘲笑一下刘凯瑞这个失败者的，可他可没料到这谢顶的肥胖子竟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揪住了刘美佳，因此他赶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大喊撒手见毫无效果，于是抡圆了膀子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 趴在办公桌上的刘凯瑞就跟个皮球一般，在桌上滚了一圈半这才摔落在地，而这一巴掌扇完觉得自己手掌都麻木的付正义这才知晓自己用力过猛，且也及时的一把就掐住了刘凯瑞攥紧刘美佳的那只手，没有让被刘凯瑞揪着刘美佳的给带动。 可是这样一来，刘美佳虽说是没有什么事，可刘凯瑞却惨了，他的一只手因为被付正义所拽住，身体翻滚时根本做不出反应，因此那手腕发出了咔的一声响，松开刘美佳手腕的刘凯瑞不等落地便跟杀猪般的惨嚎起来。 见冲突发生冲过来的方大刚俯身一看，立刻便凑到付正义的耳边说。“他腕骨应该是扭狠了，断没断都不好说……” 自己的手腕也差点被扭伤的付正义，心里那个气啊，他扭脸就看见走廊里有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在赶过来，于是他立刻将刘美佳被拽住的那手腕抓了过来，见刘美佳的腕部只是有些发红，于是就凑到她耳边说了句忍着点，跟着就用双手狠狠的一掐！ 啊的一声尖叫起来的刘美佳痛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而付正义却是拽着她转过身来，指着地上惨叫着的刘凯瑞便冲着随着那些保安人员一起冲进办公室的赵经理喝道。“这家伙是不是疯了？竟然敢攻击一位女士？” 被付正义拽着举高的刘美佳手腕，肉眼可见的由白转青变紫，肤色本就白皙的腕部那一圈勒痕是如此的明显，让闯进来的保安人员也不知所措了。 知道自己刚才下手有些重了的付正义，可是理直气壮的将想要躲远的保安部门的负责人给叫了出来，当场就质问这种程度的伤害，是否符合达到报案的条件？ 手腕严重扭伤的刘凯瑞虽说是气的三尸神跳，可此时他却是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因此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付正义站在哪里胡说，又痛又气又恼火，一口气没上来竟是晕了过去，吓得那保安部负责人赶忙让手下将其抬出房间、拨打急救电话。 人事部的那经理，虽说没有看到冲突发生的详细过程，但在他看来刘凯瑞这亏可是吃大发了，要是再报案让警察进入营业部大楼，那晚上等总公司派来的姜海洋一到，整个营业部的所有中层都难以交代。 于是他赶紧来到刘美佳的面前，解释说这种程度的伤害虽说也可以报案的，可到底这还是属于公司内部矛盾，您已经升任为营业部的副总了，要是刚上任就让警察过来进行调查、询问，那对公司的形象可会有极大损害的，您看要是不严重的话还是以营业部的名义给总公司发函，要求总公司对刘凯瑞进行严肃处置如何？ 陪着小心的人事部经理，这一番说辞让刘美佳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转过脸便向付正义求援。 “这么多人可都在现场的，是刘凯瑞先暴起伤人我才不得不予以阻止的，既然你说这事情不要惊动派出所，那你就负责处理之后的一切！” 被付正义怒视着的人事部经理，心说这关我什么事啊，可眼瞅着刚刚上任的刘美佳在点头，暗自叫苦可也只好先应了下来，催促着先赶紧将刘凯瑞给抬走送去救治，便带着一群保安撤出了办公室。 捂着手腕的刘美佳见付正义在给她使眼色，此时也明白了刚才手腕被捏紫的原因，挥手便让所有人出去，等门被关上这才苦着脸将手腕伸到了付正义面前嗔道，干嘛非要掐的这么狠啊，你瞅瞅，这都紫了呀…… 仅仅是为了补救而已，见就这么片刻她那手腕就已经紫的肿了起来，付正义可也有些挠头，于是伸手将刘美佳的手腕捧起来对着那伤处吹了几口气，这才抬起脸来笑着说。“要不是这样我的麻烦可就有些大了，更何况还不是因为救你心切，刚才那一巴掌打的有些重了，所以只好让你也受点委屈了……” 手腕疼的要命，所以才会习惯性的将手腕伸过去的刘美佳，可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的惫懒和无赖，可瞅着他那坦诚的笑脸，感受到他宽厚手掌触碰自己皮肤所带来的异样感觉，刘美佳竟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脸上也有些烧的慌，慌乱之下赶紧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咬着下唇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是好。 双手捧着她手腕吹了几口气的付正义，却是因为女孩的皮肤细腻的跟凝脂一般，体内雄性荷尔蒙的过多分泌让他也有些失神，当刘美佳将手抽走之后他竟有着淡淡的失落感，这才察觉到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孤男寡女了，之前皮肤触碰时所产生的隐隐心动，让他不由得很是有些回味，见刘美佳虽说是还噙着泪水，可却是娇羞妩媚越加的惹人怜爱了，一时间竟是口干舌燥。 女人的敏感程度可是超强悍的，察觉到办公室里气氛徒然变得有些暧昧起来的刘美佳，也有些慌了，正想着该说点什么，眼角余光却注意到挂在门头上的壁钟显示出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了，她记起付正义之前说一定要看327的收盘状况，因此便赶紧指了指那壁钟，提醒付正义时间快到收盘了。 回头一看的付正义不由得啊了一声，正想要离开这里回三楼的交易室去，转进了办公桌里面的刘美佳见桌上显示器上所显现的正是327的实时行情，于是赶紧喊住付正义，将那椅子让给了他。 坐下来的付正义一看时间，距离收盘只剩下九分钟了。 临近收市，327品种的价格稳定在了151.3的位置，成交显得清淡了许多，多空双方似乎都已经无意再发起攻势了。 站在付正义身侧的刘美佳，大致看了下情况，327品种目前成交三百多万口，价格比昨天上涨了3.09元。 时间到了四点二十二分多，徒然一笔五十万口的空单砸出，327品种的走势瞬间直线下落，价格也被瞬间砸到了150元！ 紧跟着数张多达几十万手的空单连番下砸，眨眼功夫327品种的价格就被轰到了148元，比昨天收盘价还要低了0.21！ 目睹了这一幕的刘美佳惊呼出声，三块钱的价差对于327这个品种的多头而言，几乎就是灾难性的。 零零星星的散单开始了换手、成交，价格也被多方缓缓上抬，可刘美佳通过盘面上的挂单感觉到，多方似乎根本就无力抵抗。 正在惊骇之中，眼看着期市即将收盘连续几笔高达九十万口的空单又再次出现，将148的价位砸破之后，便将收盘价格钉在了147.40！ 剩余还未成交的七百三十万口空单，全部都堆积在了147.4的位置上，327品种从八分钟前的151.3砸到了147.4，跌掉了整整3.9元，而成交量则被放大到了一千两百万口，相当于是正常交易量的数倍之多。 直线断崖式的下跌，和如此庞大简直超乎想象的成交量，再加上如此恐怖的跌幅，让刘美佳捂着嘴惊呆了。 同样目睹了其整个过程的付正义，重重的在办公桌上砸了一拳！ 野蛮式的依靠资金将价位砸下来，这么大的价差难怪当天开多仓的客户全部会被爆掉，原来就是因为这最后八分钟的断崖式下跌，让多头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么大的资金去抵抗，只能任由价格直线下落，眼睁睁的看着仓位被打爆！ 纯粹且不讲理的野蛮操作手法，理论上只要保证金充足的话，想将价格砸到哪里就可以砸到哪里，甭管你什么技术、什么基本面、什么外部环境，只要钱多就足以将任何对手击垮！ “堆积在卖盘上的空单，价值一千四百六十亿，相当于是923国债发行量的三倍了啊，不知道是哪个机构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大的勇气、这么大的胆子，采用尾盘偷袭的方式将多头一举击溃……” 喃喃自语着的付正义，让听到他所报出的这些数字的刘美佳脸色骤变，失声惊呼了起来…… 正文 第083章 危机 327品种的收盘价格，被牢牢的钉死在147.40元的位置，断崖式的下跌令其在不到八分钟的时间内，跌幅高达百分之二点七，正好能够让以四十倍杠杆开仓的多头，彻底爆仓。 毫无还手之力。 根本来不及反应。 终于见证了一场饕鬄盛宴落下帷幕的付正义，默默的点起了根烟，稍稍转过脸瞅着已经惊呆的刘美佳，心想这倒是一个机会，可以看看她在危机出现时能有什么的反应，是否可以迅速做出应对方案。 可一只手臂撑在椅背上的刘美佳，却犹如是丢了魂一般，呆呆的望着那显示屏上的数据，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一根烟抽完的付正义明白到，这女孩现在显然还不具备应对这种突发事件的能力。 当然，他也清楚自己的想法也确实有些想当然了。 如此突兀而野蛮的一幕发生，即便是在付正义的前世，许多高级金融分析师都无法想象的到，许多高层领导更是在事情发生了数个小时之后才开始做出反应，他想要让一个刚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就拥有察觉到危机的敏锐，进而能拥有面对这种危机事件的应变能力，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四点三刻。 嘭的一声！ 办公室的大门被从外面撞开了，期货部门的赵经理跟数据中心的主管一起冲了进来，一份刚打印好的统计表就被放在了办公桌上。 “刘、刘总，327收盘前所出现的悬崖式下跌，已经导致公司期货客户爆仓者高达两成了，有爆仓的客户在询问是否是交易中心数据出现问题，情绪相当不稳……” 面如土色的赵经理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拿起那份统计表的刘美佳一看就发出了惊呼。“这、这怎么可能啊，交易中心的数据是不会出错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客户爆仓啊……” 正想要再抽根烟的付正义，面对着神色慌张众人，脑海中徒然闪现出了一个念头，这让他当即站了起来。 不好！ 要出事了！ 327最后那八分钟的行情，将会导致在今天开多仓的客户在收盘前面临爆仓的局面，空头所采用的手段就是想要挽回损失，因此目前所有持有多仓的期货客户，就需要面对这高达数十亿的财富在八分钟内化为了乌有，而面对着账面从盈余到徒然爆仓的某些期货客户，很可能会有人会因为无法承受而走上极端的。 不行，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必须保证这些无辜受牵连者不至于走上绝路。 一把夺过那份统计表的付正义，扫了一眼便冲着数据中心的经理说，你立刻将在327品种上开多仓而尾盘爆了仓的客户资料送到这里来！ 虽然不知道付正义的身份，可今天眼看着是此人陪着刘美佳进入这间办公室的，因此那数据中心经理也没有废话，转身便跑了出去。 见刘美佳是一副神不附体的茫然模样，站在办公桌前的赵经理早就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见付正义让将爆仓者的资料送过来，于是也就满是期盼的转向了付正义，等待着进一步的指令下达。 刚才已经是越俎代庖的付正义，可不想再替刘美佳发布命令了，笑着让赵经理出去之后，等办公室门被关闭他就站起身将刘美佳按在了那张椅子里，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双眼开口道。“刘美佳，你现在就是营业部的最高领导，如果你不希望你的职业生涯刚刚开始就结束的话，那从现在起你就必须以营业部副总的身份行使权力、承担起责任来！” “可、可、可我不知道怎么办啊……” “我能够帮你多少就会帮你多少，但之后的每一条指令都必须是经由你所发出去，不然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下次再出现这样的危机时，你依然还是无法面对的！” 早就没了主张的刘美佳听到这话眼瞳中才恢复了些光彩，就犹如是溺水者捞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现在只要有人能给她建议，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采用，哪里还能分辨自己发布出去的指令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只要能开始做些什么，在刘美佳看来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让刘美佳立刻给安保部门打电话，要求安保人员立刻封闭进入顶楼的所有通道，然后向下将所有可能跳楼的窗户、阳台、应急通道封闭，就连大楼外侧的消防楼梯，也必须安排人员进行驻守，决不允许一个客户能通过这些渠道获得自杀的条件。 按照付正义的交代开始打电话的刘美佳，说了几句便捂着话筒转过脸来说，安保部门有些人正在宿舍休息，目前安保部门只有八个人可以使用。 “派人去宿舍将休息的人都叫过来，另外抽调体格强壮些的员工加入安保队伍，必须尽快确保整栋大楼不具备自杀的条件！” 刘美佳打完了电话，在便签纸上写了不少指令的付正义，要求刘美佳将他所写下来的这些指令重新抄写一遍，然后才让刘美佳将等在门外的赵经理叫了过来，让他立刻将这些指令分发给下面的部门，并且刘美佳还特意交代说。“记住！现在是特殊时期！如果谁敢阳奉阴违、拒不执行的话，事后无论有何等理由，我都会想总公司申请将其开除！这不是玩笑！” 接过那六份加盖了总经办公章的指令，急的满头是汗的赵经理这才松了口气，转身便冲出了办公室开始按照指令上的内容执行。 营业部大楼，因为股市交易是在三点就结束的，因此大楼里此时只剩下期货部门的客户，以及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全体员工，按照刘美佳要求所组建起来的应急小组，也都来到了九楼总经办的走廊里待命。 被数据中心送过来的那些爆仓客户们的资料，以及这些客户的账户数据，被付正义接过去开始了认真查看。 见付正义在认真查阅那些资料的刘美佳，可根本不明白他在想要找出什么来，但此时她倒是已经恢复了些冷静，见付正义额头上的汗水即将滴落，于是便取出了手帕给他擦了擦，这可是让站在办公桌前的那数据中心主管愕然且尴尬，悄不吭声的便向后退，视线也低垂着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期货部门爆仓的一百多位客户，以公司名义开户的全部剔除，而资金量庞大且开户时间较早的，也都被付正义所剔除。 十分钟之后，三十多个开户时间不长、资金量不算大、均为个人客户的爆仓者，就被付正义用红笔勾选了出来。 虽说已经安排人守着天台、消防楼梯，可付正义不知道前世有多少因为那八分钟砸盘而爆仓者会想不开，因此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他凑到刘美佳的耳边交代说，立刻让人逐一通知这些爆仓者，立刻前往营业部的一楼会议室集中。 虽说刘美佳不清楚付正义想要做什么，可身为金融从业者的本能还是让她发出了质疑。“集中？他们可都是爆了仓的客户，全部集中会闹事的……” “你先让人去办！能联系上的就让员工一对一的看紧了、先安抚着，联系不上的必须清楚是哪一个失联，这样才好有的放矢的进行后续安排！” 听出付正义语气之中的焦急和坚定，刘美佳直接将数据中心送来的资料上被红笔勾出来的客户资料，撕下来要求交给在办公室外待命的员工，要求每个人都必须清楚客户的位置，了解其目前的状况，让他们能够在公司一楼会议室集中。 而那些无法联系上的客户，那么负责处理此时的员工就需要跟数据中心继续联系，获取客户留下来的地址或是其他联系方式，尽一切可能让这些客户能够被找到，尽快集中到一楼的会议室去。 发布完这些指令的刘美佳，这才终于醒悟了过来，等办公室的大门被关闭之后，骇然道。“你觉得这些人会走绝路？” “不是一定会，而是担心！现在你是营业部的负责人，只要有一个客户出了问题你都有责任的，早知道让总公司的任命决定明天再发过来了……” 一听这话刘美佳的神情鲜活了起来，很是有些遗憾的的拍打着胸口叹道。“谁能知道327这个品种在收盘前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瞅着恢复了些血色的刘美佳，笑了笑的付正义心里说，其他人可能会不知道，可是我真的知道那八分钟会出什么事，也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这些都不能跟别人说的啊…… 抬起头瞅着门头上的壁钟，见时间已经到了五点一刻的付正义，心里也是没底的。 只不过营业部大楼已经被封闭，想必就算是有无法承受从盈余徒然变成爆仓这种情况的客户想不开，从时间上来说也应该不至于让他们能在营业部做出过激的反应，自己虽然救不了多少，但能保住在这栋大楼里的这些客户，应该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吧？ 办公桌上的两部电话，陆续响起。 被付正义挑出来需要进行联络的期货客户，有二十多人被最先找到，按照刘美佳的要求被营业部员工陪着坐进了一楼的会议室。 教刘美佳该应该怎样安抚客户的付正义，正纠结自己是否应该跟着刘美佳过去的时候，一个身穿安保制服的年轻人闯进了办公室，神色慌张的汇报说，有个女人带着孩子闯上了天台，没拦住…… 正文 第084章 心灰意冷 沐浴在夕阳余辉中的奚美雯，觉得迎风袭来的凛冽寒风，都似乎在嘲笑着她的无知、贪婪和幼稚。 归国仅两个月，自己的人生便徒然因为那几分钟而被改变。 昨天晚上听到那新闻的时候，欣喜若狂的自己还抱着女儿在房间里转着圈，还想着周末终于可以安心的带着女儿去逛公园、去外滩、在东方明珠的旋转餐厅吃一顿奢华大餐，也许还能去看一看这里的幼儿园，准备让自己也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 可谁能料到尾盘前自己仅仅是上了个厕所的功夫，数十万的盈利便化为了乌有，连同借来的那么多钱一起，都将成为自己沉重且无法还清的债务？ 八年求学的时光，就是八年洗盘子、刷碗、挨人骂、受白眼、受欺凌的记忆，好不容易自己又站了起来，可仅仅是几分钟自己就被打进了地狱！ 怎么办？ 自己能怎么办？ 一个被多伦多大学金融系所开除的留学生，一个带着个五岁孩子的单身母亲，一个即将背负数十万债务的无业者，一个在八年前就失去了家庭的独身女人，谁又能救得了？ 本就是独女的自己，因为跟父母吵翻了才被断绝了关系、被赶出了家，毅然而绝然的辞职前往多伦多上学，可谁又能料到远赴重洋求学的自己，竟然会因为一时的激情而有了孩子，又因为一时糊涂而丧失了获取毕业证的机会，好不容易赚到笔前回了国，现在却又稀里糊涂的破了产？ 没希望了。 也没有人会救自己的。 眼前，除了死路似乎是没路可走了。 明天的朝阳，自己也是注定再也看不到了。 自己每一次都是即将触及到成功的时候，就会因徒然出现的意外而失败，这么多年下来了，似乎都没有出现过例外呢…… 心中如是想着的奚美雯心里发苦，眼前又浮现出了自己被赶出家门、未婚先孕、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等待生产时的泪崩、咬着牙想要跟上学习进度却遭受白眼和奚落，最终学分不够而被学校开除，不得不背着女儿在餐馆里打工的那些日子…… 一幕幕不堪且难以抹去的记忆，都无所谓了。 够了。 这个世界对自己来说已经够了。 转过脸低下头，瞅着被自己拽上来正嚎啕大哭的女儿，蹲下身来的奚美雯强挤出笑容，将女儿搂在怀里轻拍着她幼嫩的后背，说囡囡啊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能看着你长大了，可妈妈要是不带着你一起走的话，人世间的险恶一定会毁了你的，你跟妈妈一起离开这个罪恶的世界好不好？ 被吓哭的小女孩听不懂奚美雯说的话，她只知道躲进母亲的怀里才安全，感受到孩子依恋的奚立虹终于湿了眼眶，虽说自己在回国前就发过誓不会再掉一滴眼泪的，可一想到孩子还没有见识过这个世界的精彩，就要跟着自己一起去永眠，任凭奚美雯如何努力的强忍、克制，可她都没办法阻止自己眼泪的涌出。 汪、汪汪、汪汪汪！ 听到狗叫声的奚美雯，这才发现随着自己一起上来的阿布并没有听自己的话回去，自己所站上来的这一米多高的避雷针基座，阿布一时间也还跳不上来，正急的在下面打着转，见自己终于转过了脸来，阿布还乖巧人立用前爪作着揖，咧开大嘴露出了笑脸，像是跟以往那般想要讨自己的欢心。 哎，好狗狗。 可惜你跟错了主人呀…… 你就不要跟着我一起去永眠了，这个城市虽然对人冷漠、市侩，还充满了诱惑和无尽的危险，但对于你这样的毛孩子来说，也许熬一下还是可以活下去的。 抱着还在大哭的女儿，笑着冲阿布说了声再见、摇了摇手让它坐下不许动之后，擦干了眼泪的奚美雯便转过身去，走向了大楼的边缘，迎着那即将落山的夕阳默默的开始为自己祈祷，下辈子一定不要做人做得如此之辛苦，一定不要用全部的身家和性命，去赌那看不清楚的未来！ 随着那安保人员从消防梯冲上了天台的付正义，所看到的就是抱着孩子正在向那条大狗道别的女人。 “我、我拦不住她啊，而且那条大黑狗好凶的嘞……” 安排值守通往天台的安保人员，还在一叠声的解释着、撇清着自己的责任，付正义一把便将他推开，冲向了大楼西侧的避雷针基座。 跟着一起上来的方大刚一把没抓住，见此也赶紧冲了上去。 打定了主意要在太阳落山前结束自己孤苦一生的奚美雯，根本就没有理会付正义的呼喊，她闭着眼向前开始走，准备让自己重归于大地，即便是被摔得粉碎也比去面对难以承受的未来要强。 远比人类要敏感的阿布，急的是嗷嗷大叫，突然一个转身加助跑，竟是一跃而上扑向它的主人，一口便咬住了奚美雯的衣摆，让脚下一个趔趄失去平衡的奚美雯尖叫出声，在跌落下去的那一刻本能的将怀里的女儿抛了回去！ 飞身跃上那避雷针基座的付正义，听到了衣料被撕烂的声响，听到了被抛回来的那小女孩的哭声，眼看着那跌落下去的女人即将消失在他的视野里，脑袋一热的付正义纵身前扑，前探的右手刚好触及到那女人的脚踝，于是他五指猛然用力拽紧想要向后拽，可付正义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他就发现自己正被那女人向前拖，很可能会被拽下去！ 随着付正义一起上到天台的熊建军，虽然起步比方大刚要晚，可他的速度却比方大刚还要快，他紧跟着付正义冲上了那避雷针的基座，见付正义被拖拽着向大楼的边缘滑去，于是毫不犹豫的便飞扑过来，双手死死的抱住了付正义的腿，二个人的衣服在满是沙砾的地表所摩擦产生的声响，就彷如是催命的音符。 速速稍慢了一些的方大刚，这时也跃上了那避雷针的基座，一见是这样的情况他没有理会熊建军的呼吼，疾步冲向了那避雷针基座的边缘，俯身一把就拽住了整个身子都已经掉落出去的那女人大腿，双手猛地用力便将她给硬生生的拽了上来！ 咬住了奚美雯衣摆的大黑狗阿布，最先也是随着其主人一起跌落了出去，可它死死的咬住了嘴里那被撕烂的衣摆，于是也便随着奚美雯一起被方大刚给拽了上来。 下坠的力道消失了，小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大楼边缘的付正义，被眼前那十几层楼的高度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等他被熊建军拖回去之后，爬起来的付正义这才看清楚被救下来的女人，哇哇大哭的小女孩，以及守在女人身边的那条大黑狗。 自己去死也就罢了，可连孩子都要一起带上这绝不可原谅。 怒不可遏的付正义，来到那女人的面前便揪住了她脖领将人给拎了起来，可他如此突兀的行为却是惊了那条大黑狗，后背一弓便跳了起来，嗷呜一口便咬住了付正义的手臂！ 单手将一个女人拎的双脚离地不难，可要是加上一护主心切、体重高达四十公斤的拉布拉多，付正义可就吃不消了。 手一松被揪住脖领的女人便跌坐在了地上，立刻就松了口的阿布却是怒视着付正义，颈毛似乎都竖了起来，弓着背尾巴缓慢的摆动着，摆出了一副随时可以发起攻击的架势！ 见付正义被咬的方大刚可怒了，随手拎起一根生了锈的钢筋便准备过来。 但被那大黑狗咬了一口的付正义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他阻止了方大刚的靠近，缓慢的蹲下了身来，慢慢的将摊平的手掌伸向那头纯黑色、体型庞大且健壮的拉布拉多，嘴里说着我不会伤害你的主人，更不会伤害你…… 没有了敌意的付正义，让阿布平静了下来，犹豫着伸出舌头去舔了舔他的手，然后才呜呜的叫着收起了那攻击的架势，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奚美雯的身边。 被抛回来擦破了头的小女孩，哇哇的哭着扑进了奚美雯的怀里，本准备迎接死亡、双目发直的奚美雯这才回了魂，搂着女儿痛哭起来。 本是准备去一楼按照付正义的交代去安抚爆仓客户们的刘美佳，电梯下到了一楼时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又重新做电梯赶到了天台，虽说她没有看到最初那惊险的坠落一幕，可付正义被狗咬的那场景还是令她失声尖叫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到那避雷针基座旁，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这才察觉到足踝痛的要命，但扬起脸来之后刘美佳还是看清楚了那女人的脸孔，将她的名字嚷了出来。 将刘美佳抓在手里的那一叠客户资料拿过来的付正义，找到了奚美雯的部分仔细查看了其账户状况、交易明细和个人资料，见其登记时的资料虽说简单，但备注里有着‘多伦多大学金融学院’的字样，而且被女人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也显然是个混血儿，于是等奚美雯哭声稍歇这才开口问道。“留学生？还是加籍华人？” 自杀过一次的人，几乎都很难立刻就重新鼓起自杀的勇气，泪眼滂沱的奚美雯虽说并不愿意自己被救，可怀里女儿的哭声还是让她恢复了些理智，但想到即将要面对的惨烈局面，悲从心起不禁又哭了起来。“你、你救我干什么呀……我赔不起的啊……” 翻看着奚美雯资料的付正义发现，她是95年初才入市炒作国债期货的，因此便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314这个品种？” 茫然摇头的奚美雯不明白这救了自己的人说什么，可紧跟着付正义说出来的话便让她骇然瞪大了双眼，双臂无意中的用力收紧，让被箍痛了的小女孩又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作者君的话：感谢【更新过的明王】【南来北往的人】【田大榜】【馨浪枫】【没有媳妇的人】等读者的打赏，另外再次感谢所有在给本书投推荐票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正文 第085章 安抚 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期货部门，行动速度应该是比较快的。 因为327最后八分钟断崖式下跌而爆了仓的客户们，在被聚集到了营业大厅一楼会议室时，群情激奋令公司的员工们很是有些害怕。 五点三刻，被刘美佳所搀扶着的奚美雯这才最后一个坐了下来，阿布虽说也随着她一起进入了会议室，可此时没有谁在意这么一条大黑狗，爆了仓的期货客户们有些在愤怒的咆哮、怒骂，有些则是陷入了懊恼、悔恨，而有些则是神情呆滞，目光发直。 坐到了主位上的刘美佳，虽说自己以前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不少次会议了，可这一次当自己坐在了主位面对着群情激奋的三十多位客户时，她依然还是不能适应，表情僵硬，开口之后声音也都在发抖。 幸好之前付正义给她写的那一页说明，在被她所逐一宣读出来之后，最初紧张的连头都不敢抬起的刘美佳，逐渐也就平静了下来。 “……另外，去年九月份的同属于国债交易的314品种，曾经也是因为交易异常而被有关部门宣布那时间段成交无效的，所以对于今天收盘前327品种的交易异常，作为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负责人，我认为其被宣布无效的可能性极大，因此在这里我以营业部的名义请求在座的各位，稍安勿躁、耐心等待，不要有过多、多重的思想包袱，也不要有过激的想法和试图，我觉得最多等到下周一，这一次的事件会有官方机构出来宣布最终结果的……” 刘美佳在介绍到314品种情况时，整个会议室就变得鸦雀无声了，等她说完终于有人出声问道。“真、真的会被取消吗？” “这是营业部根据过往国债期货交易产生异常时有关部门的应对方式，所进行的最为客观的分析结论，虽然我不敢肯定那八分钟的交易就一定会被取消，但我认为不能排除这样的处理结果，所以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保持适当的冷静，一定要给有关部门时间和信心……” 如同是新闻发布会一般，宣布完之后的刘美佳回答了两个问题就按照付正义之前的交代，迅速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要求期货部门的员工继续对客户进行安抚和规劝，一定要确保爆仓的客户们心存一线的希望，千万不能因一时的冲动而做出无可挽回的决定。 处理完这些之后，回到九楼办公室的刘美佳，这才倒在了沙发上心有余悸的问付正义，你是不是真的确信那八分钟的交易会被取消？ “我哪里能确定啊，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你来说，目前可只能是用这样的办法来应付了呀，不然的话你很可能明天就会被撤职的……” 双手一摊的付正义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可目睹了爆仓客户奚美雯的跳楼、感受到会议室里其他爆仓客户们激动和愤怒情绪的刘美佳，却是傻了眼！ 她可没想到这只是付正义的拖延之法，正想要发火可转念一想便觉得非常好笑，于是嗔道你简直是坏到骨子里了，明知道总公司派来的总经理晚上九点就会抵达，所以你就让我打个时间差将这些麻烦都留给他去面对？ “派来的总经理跟我有什么关系？在这里我只认识你，自然会帮你而不会去帮那家伙的，如果最终把八分钟的交易不被取消的话，我相信那家伙来了之后的麻烦会相当大，也许这样你就有机会跃升为营业部的一把手了……” 开起了玩笑的付正义，见刘美佳心情放松了下来，这才将他一直缩在袖子里的右手露了出来，之前为了阻止奚美雯掉下去，他的这只手在满是沙砾的地面上被拖行了有米许之远的，手背血糊糊的还嵌入了不少的沙砾，一直都在剧烈的抽痛，可是让他忍得相当辛苦。 看到付正义那血糊糊的手背，被唬了一跳的刘美佳赶紧去找了医药箱，回了办公室见付正义光着膀子正在脱衬衫，不由得脸一红轻啐了一口。 正要将衬衫袖子给脱下来的付正义，一看刘美佳脸红的样子便笑了。“你想什么呢？我手臂上还给那条狗咬了一口呢……” “被狗咬了？那要赶紧去医院打针的呀……” 急了的刘美佳将手里的医药箱丢下就冲过来，捧着付正义右臂仔细检查，最终在他的手臂上找到了两排清晰的牙印，见皮没破这才松了口气。 将付正义的右手搁在自己腿上的刘美佳，用镊子为他清理嵌入皮肤的细小沙砾，然后便用纱布蘸着双氧水给他的伤口消毒。 双氧水一触及伤口，付正义可就疼的呲牙咧嘴、痛呼出声了，但紧紧按住他手给涂红药水的刘美佳，直到用纱布将他手背上的伤口裹好这才算是满意的结束。 右手搁在刘美佳的腿上，就坐在她右侧的付正义正好是面对着刘美佳，就算是他不想看，可也能看到她胸前的曲线，和那条隐隐约约的事业线的，何况掌心所触及到的大腿，也让他能够感受到惊人的弹性，这可让放松下来绝非是童子鸡的付正义也有些口干舌燥、心猿意马了。 能够感受到付正义手掌温度的刘美佳，也同样对气氛的变化有所察觉，虽说自己一直低着头在为他处理伤口，可女人的敏感能够让她感受到身边这大男孩气息变得粗重起来，不知不觉也就羞红了脸，等最后那张胶布粘好，便赶紧将他的手从腿上挪开，站起身来便拍着巴掌故意说，可是搞定了，比给家里那头伤了腿的肥猪上药可简单多了！ 本就是明艳照人的刘美佳，这么突然的显露出那灿烂的笑容，让付正义也看得有些傻了。 本想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的刘美佳，见付正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脸上发烧心跳的嘭嘭做响，张口结舌的连心都慌慌的，不知道该说话还是该闭嘴。 咬着下唇表情略有些惊慌的刘美佳，这般手足无措的小女孩羞涩的模样真的让付正义看呆了，他缓缓的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将她的双手捉住正想要将她拥进怀里，可门外却突然传来了狗叫声，惊醒过来的刘美佳脸腾地便红了个通透，赶紧将被付正义捉住的手抽出，转身便跑去开门，刚将大门打开一道黑影可就蹿了进来，吓得刘美佳花容失色不由得尖叫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阿布！阿布啊！赶紧出来呀……” 一叠声的道着歉，一边唤着那大黑狗回来的奚美雯牵着女儿的手进了门，也不知道是因为狗有灵性，还是说拉布拉多这个品种确实聪明，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大黑狗直扑付正义，靠近之后便人立起来用那大脑袋在他的身上蹭着，还发着类似于讨好般的呜呜之声，尾巴摇的跟电风扇一样。 差一点就被这狗给扑倒的付正义，倒是知晓这种狗的习性，双手竖起做了个下压的动作，那大黑狗便立刻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让冲进门看到这一幕的奚美雯是吃惊不已，赶紧过来拽住了它的颈圈，连连道歉。 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奚美雯是过来道谢并准备邀请付正义去吃饭表达谢意的，见她女儿一直都紧紧拽住奚美雯的袖子，混血儿的漂亮和精致脸孔很是让付正义喜欢，见小女孩显得很是怕生，于是付正义也就提议还是自己请客，邀请刘美佳一起出去用餐。 被奚美雯这么一惊扰，刘美佳虽说脸色恢复了正常，可心跳的速度却一直都没有恢复正常，于是便推诿说要留在公司等新总经理过来，自己不便离开。 “拉倒吧，那人过来就算是最快也要九点才能到，你总不能待在办公室饿到那时候吧？” 说着话便拽住刘美佳的付正义，根本也不给她继续犹豫和推脱，带着她便下了楼。 一楼营业大厅还灯火通明，会议室那边似乎还有人在里面争吵着，因为需要等新任总经理姜海洋到了之后进行汇报，所以营业部的中层们没谁敢先行离开。 看到期货部主管赵经理的刘美佳，倒是记得自己现在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于是便让赵经理通知下去，要是有客户还没有离开的，那么便由营业部提供晚餐，而没有事的部门负责人可以就近用餐，只要九点前回来就可以了。 一个好的领导，也许就是因为某一句话而打动了属下的心，能够迅速获得拥戴，站在一旁等她交代完的付正义，冲着刘美佳竖起了大拇指，让本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的刘美佳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赶紧出了大厅。 地处魔都繁华地段的营业部大楼，因为新任总经理的即将到来而许多窗户都亮着灯，随便找了家看起来还行的中餐馆想要进去的时候，带着条大黑狗的奚美雯可就犯了难。 95年的这时候，狗是很难能被允许进入餐厅的，更何况她所养的这条名为阿布的拉布拉多，体型格外的庞大且健壮，怕狗的人远远的就会绕着走，而不熟悉这种狗的人大多也是不敢过于靠近的……作者君的话：感谢【随风之飘絮】【一枝绿萝】【h79466516】等读者的打赏，另外再次感谢所有在给本书投推荐票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正文 第086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 身为泰华证券所引进的海归派领军人物，正处壮年的姜海洋在知道火车并不能让他最快抵达魔都营业部后，就提前两站下了车，开上他那辆从国外带回来的奥迪车，风驰电掣般的冲向了魔都，八点半就让他站在了营业部的大厅。 整栋大楼，三分之二的办公室都亮着灯，在华尔街工作过六年的姜海洋可不会被这种虚假的表象所迷惑，取出口袋里的便签记了一笔后，就让他的秘术去通知营业部各部门的主管，立刻前往会议室逐一向他汇报情况。 327国债收盘前的那7分钟所上演的那一幕，在姜海洋看来是注定会被载入史册的，那绝对可以说是资金碾压式的经典操作，一眼看穿了空头所采用的战术，是姜海洋作为一个在华尔街见多识广者的敏锐本能，也是他所引以为傲的职业天性。 既然是正常的交易行为，所以姜海洋也就拿出了他惯用的方式准备进行处理。 最先被叫进去汇报的期货部主管赵经理，本以为新任总经理会客套一下，安抚之后再开始，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姜海洋仅仅是问了他三个问题，就勃然大怒的将他轰了出去，让他跟数据中心拿出完整且经过梳理的全部数据过来，半小时完不成就可以直接回家去休息了。 营业部所收到的第一份人事任命决定，就表明姜海洋对营业部副总级以下的员工握有生杀大权，灰溜溜的被赶出来的赵经理在安排了部属们立刻跟数据中心重新梳理资料之后，紧张且不安起来。 可很快赵经理就知道了，走马上任的总经理姜海洋就将进入他办公室的每一个中层主管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其严苛的作风和不留情面的工作方式，虽说令进行汇报的每个人都难以接受，可明白到自己并非是被针对了的赵经理，倒也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犹豫了好一会才想到给付正义去电话找到刘美佳，将情况进行汇报。 早就已经吃完饭的刘美佳，随着赵经理的汇报脸色越来越苍白了，等电话被挂断后愣了很久，这才强挤出笑容告辞准备离开。 不清楚电话的内容，可付正义清楚今天晚上将会发生什么。 所以他在追出去询问了刘美佳原因后，就立刻拦住了她。“现在不要回去！我也看了之前的人事任命决定，新任总经理无权要求你述职，更无法对你的职务进行调整，你的人事任命权在金陵总公司，现在过去你无法应对那家伙的质疑和责问，搞坏了心情还于事无补……” “可、可他是营业部的总经理啊，是我的直属上级！” “现在的关键可不是梳理营业部自身、纠察风险的时候，对于这个问题任何一个明智的决策者都只能等，而不是寻找推卸责任的机会，你自己送上门要是再说错了话，之前我让你做的那一切就都没了意义！” 刚刚从基层员工跃升为营业部的副总，地位的徒然变化不能立刻改变刘美佳的行为模式和思维方式的，所以付正义见她抽踌躇且不安，清楚知道今天晚上将会发生些什么的付正义，因为喝了点酒也就有些恼了，将她的双手抓住直视着她的双眼问道。“刘美佳！你相不相信我？” “我、我相信……” 回答的不够肯定，感觉到了对方还在犹豫的付正义皱起眉。“那你觉得我会不会害你、坑你？” “不会！” 毫不犹豫做出了肯定回答的刘美佳，这时也才惊觉自己的双手被付正义捉住，想抽但没有能够抽回，脸这才红了起来、垂下了头撅起了嘴跺脚嗔道。“你就会调戏我！快撒手啊，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酒意上涌的付正义哪会管这些，听到了让他满意的回答又哪里肯松手，拉着刘美佳返回了包厢重新坐了下来，继续逗引那条名叫阿布的拉布拉多大黑狗，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奚美雯聊着天，打听起了多伦多的情况，了解起了海外留学生们的情况。 88年出国去了多伦多的奚美雯，在语言学校待了五个月就进入了多伦多大学的金融系读研，国外对于金融方面的教育培训，可跟国内有着很大的不同，作业不多，可需要查询的资料不少。 上课是完全凭学生们的自觉，就算你不去上但只要能够获取到足够的学分，也是能够获取到毕业证书的。 全球著名的宜居城市，拥有着三分之一移民的多伦多作为加拿大的经济中心，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金融中心之一，多种形式的金融交易也催生了其金融教学的便利，可以说跟美国常青藤联盟相差不大。 一顿晚饭已经是吃到了九点多，根本就吃下什么的奚美雯见刘美佳听了个电话后脸色就变得难看了，即便是被付正义拽了回来，可还是显得坐立不安，于是终于忍不住将话题重新扯了回来。“付先生，作为交易本身而言被撤销的可能非常之小的，除非是发生了技术故障，导致价格紊乱且明显产生偏差，否则按道理来说是不该进行撤掉的。你觉得那八分钟被撤销的概率到底有多大？” “我不是有关部门，更不是上帝，我只能说判断的依据是可靠且存在的，任何可能在没有变成现实之前，都存在着变数，这个我也无能为力……” 很是官方的说辞，对奚美雯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 只不过已经死过一次的奚美雯，即便对前途依然怀有恐惧，但见女儿跟狗熊一般健壮的熊建军正玩的高兴，自己的阿布也终于能进入魔都的餐厅，这让她觉得自己似乎还没有被命运所抛弃。 被硬拽着重新坐下来的刘美佳，不停的在看时间，付正义的那部也就成了她跟营业部赵经理的唯一联络渠道。 八分钟所造成的影响，远超乎她的想象。 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期货爆仓客户，因为安抚及时至今还没有出现过激的行为，可魔都其他证券公司的一些爆仓客户，却真的有人跳了楼。 截止到晚九点半，在百乐门顶层的天台上还有两个人正准备跳下去，相关的证券公司几个高层都还在现场进行劝说，消防大队已经出动，现场一片混乱。 在营业部坐镇的新任总经理姜海洋，在得知刘美佳在营业部一楼会议室召集爆仓客户进行了安抚，不但大发雷霆还立刻让办公室草拟了一份处分决定，要求总公司立刻解除她的职务，准备追究她的责任！ 电话里的赵经理，深知此时站队的必要性，所有被姜海洋发布出去的命令，他都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汇报。 因为刘美佳是刚刚上任，所以她本人并没有联络工具，整个营业部也就只有赵经理知道通过付正义的电话，可以找到她，所以当时间到了十点的时候，知道那份关于她的处分建议被传真给了总公司，并且还发布了新的命令，这可就让刘美佳再也坐不住了。 新任营业部总经理姜海洋作风强悍，通过期货部门所提交的详细数据后，便雷厉风行的开始下达了命令，其所针对的主要问题，就是在今天收盘后处于爆仓状态的客户。 按照姜海洋的最新要求，期货部门必须与这些客户们做好沟通工作，尤其是大额度爆仓者，必须在明天早上十点三刻前缴足保证金，否则营业部就会行使接管权，在客户损失将威胁到营业部自有资金的情况下，将会对这些客户的仓位行使处置权。 “刘总，姜总已经要求期货部门的全体职员与客户进行联络，必须确保每一个客户都能收到通知，并且每一个电话都必须录音保存证据……” 赵经理最后一次的反馈，可是让付正义愤怒了。 此时许多爆仓客户都处于彷徨、恐慌中，如果对这些爆仓者进行保证金的催缴，无异与逼着那些心理承受力差的爆仓客户去走绝路！ 抬头一看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半了，将刘美佳坤包里的那一叠爆仓客户资料拿出来进行查看的付正义，眉头越皱越紧。 95年的期货开户者们的各个人信息还是比较完善的，何况能做期货的客户们也大多条件不差，因此即便是还没有，可家庭电话都是进行了登记的。 距离有关部门的处置决定被公布，还有着一段时间，可姜海洋所下达的命令，对于那些刚刚被安抚过回到家中的爆仓客户们来说，无异于是催命符！ 原本这样的事情跟付正义是无关的，可既然他已经将刘美佳推上了舞台，也给予了她处理此事的办法和方案，并且还救下了萌生死意的奚美雯母子，所以付正义不认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因此他在交代了刘美佳该如何应对姜海洋后，便让她立刻赶往营业部阻止姜海洋命令的执行。 等刘美佳走后，付正义拿出了电话，拨通后便开了口…… 正文 第087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二 一系列的命令被发布下去，从八点多进了营业部就开始忙起来的姜海洋，一看时间都到了十点半的，这才赶紧将桌上换了不少次的那杯温开水拿起来，喝两口润润嗓子。 简直是太混乱了！ 对魔都营业部的了解越多，他就越震怒！ 如此重要的一个窗口型的营业部，竟然在刘凯瑞的管理下被置于了极度危险的境地，公司保证金制度形成虚设且不说，就连内部职责的划分也简直就是在胡搞。 要不是因为327品种尾盘前那八分钟的下跌，他根本就无法短时间掌握这里的情况，更不能发现营业部的自有资金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 总计六百多个期货户头，以公司名义开户者的杠杆大多处于四十到八十倍的风险状态，其中因涉及327品种而爆仓的户头竟然高达三成，这些账户的亏损甚至已经威胁到营业部的自有资金，如果明天327品种继续深幅下挫，那么营业部将会产生近五千万的风险敞口，进而直接威胁到营业部的资金安全。 因此姜海洋在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之后，也就显得无能为力了，他只能是在等待着员工跟客户交涉的反馈，趁着还有点时间去测算营业部的风险等级。 泰华证券作为国内起步不久、但发展速度还算是不错的中大型券商，姜海洋并不赞同泰华证券如此之早的涉及期货市场的，尤其是在国内无序且行政干预严重的环境下，在期货交易方面的发展步幅越大，存在的隐患可也就越加的严重，万一出事其后果也就越加的难以承受。 无论是去年发生的314事件，还是说今天刚刚发生在327品种的空杀多，无不暴漏出国内期货交易的幼稚和监督的不到位，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之下泰华证券还敢跟随那些老牌期货公司发展如此之多的超高杠杆客户，这无异于将泰华证券置于悬空的细钢丝之上，任何一步的行差踏错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所以他才会在察觉到风险之后，仔细查看了各种期货品种，总体的印象依然是风险敞口过大，所以他觉得只有采取最为果断的方式予以纠正，否则魔都营业部潜在的风险，将会变成泰华证券难以割舍的巨大毒瘤，任其蔓延的结果便是自己职业生涯的提前终结。 归国之后想要大展拳脚的姜海洋，是绝不允许这种潜在风险继续扩大和蔓延的，因此在跟留在总公司坐镇的高层领导汇报之后，他就准备留在营业部等待下属们的反馈，在明天期市开盘之前，必须将所有的遗患控制在能够被控制的范围内，必要的时候不惜强行接管某些客户的账户，将营业部的风险压到可控的范围之内。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桌上摆着四部电话，正等待下属汇报情况的姜海洋火了，推门进来的刘美佳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迎来了姜海洋劈头盖脸的一顿斥骂。 诸如脑子进水这样的说法，刘美佳之前倒是听过许多次、也免疫了，但面对着神情恼怒且骂人不带脏字的新任总经理姜海洋，她的内心还是畏惧且惊慌的，幸好来之前付正义的那一番仔细交代，还是让她能够保持着适当的仪态，等姜海洋的秘书从门外冲进来后，她这才表明了身份坐了下来开了口。“姜总，您刚刚抵达营业部就如此的威风，难道就没有考虑过爆仓客户们的心情和员工们的感受吗？” 最初误以为刘美佳是个普通员工的姜海洋，倒是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态度，虽说他十分看不起这种依靠某个男人突然上位的漂亮女人，但他也不会因此而明显的表露出自己的态度。 但，刘美佳的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让他怒不可遏。“心情？感受？我不需要考虑客户的心情！更不需要顾忌员工的感受！我只需要为总公司负责，为公司的资产和安全负责！员工们只需要去执行，他们不需要有什么感受！既然你过来了，我想问你为何敢擅自召集客户进行安抚，你可知道其后果是什么吗？” “适当的安抚能够让客户感受到公司的关心，公司的发展离不开客户的支持，营业部的发展必须依赖这些客户的存在……” “胡扯！泰华公司只是一个交易的平台！客户的存在是依托于平台而生存的，只要平台不出现风险，才能够让客户继续存在！任何危及平台存在的风险，都是不可被接受和允许的！” 理念之争，刘美佳哪里能说得过留过洋、在华尔街渡过金的姜海洋，何况即便是以奚美雯为实例所进行的辩驳，又怎么会让姜海洋所重视？ 华尔街天天有跳楼的，每一分钟世界上都会有人在破产，见多了这种现象的姜海洋早就能够做到水火不侵了，所以对于眼前这位漂亮倒是漂亮、可明显有着妇人之仁的漂亮女人，他的观感是尤为的厌恶，进而对总公司草率的决定而尤感费解，对自己在之前所发给总公司的那份处置建议，觉得是正确且及时的！ 姜海洋想，要是不能尽快将这种极不具备职业素养的漂亮女人驱逐出营业部这个团队，对泰华证券、对自己都将是严重的威胁。 下了逐客令的姜海洋不欲继续争论，他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应对危机必须具有着果决的信念，否则即便是对于泰华证券这样的公司而言，灾难还是可能会在不经意中出现，进而将这个公司摧毁。 留在餐厅包厢里的付正义，在跟泰华证券总公司的王总通了电话，了解到了姜海洋的情况，也明白到327那最后八分钟所导致的波澜，还在继续发酵。 知道今天晚上将会发生什么的付正义，只是将刘美佳召集客户进行安抚的初衷说了一下，并且特意点明了在去年314这个品种上所出现的情况。 “小付啊，国内期货市场还不成熟啊，许多借鉴而来的国外经验并不太适合目前的监管，技术方面的疏漏且不谈，可要是真的出现类似于去年在314品种上的那种处置决定，一个老牌的证券公司可就要破产了，难道说你觉得有关部门会为了挽救多头而任凭那家公司破产？” “王总，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说挽救谁，而是事关整个期货市场的发展重大原则性问题，最后八分钟的交易形同于掀桌子、砸市场，要是不对这种现象进行触发和杜绝的话，整个市场的存在基础就会存在严重问题，您觉得一个大型国有企业重要，还是整个市场的发展和延续重要？” 从下午上了班就还没有离开过公司大楼的王总，一听这话沉默了。 泰华公司期货部门所面对的问题，总公司的数据中心在下午五点半就有了最详尽的数据，爆仓者、获利者的数量、潜在的风险等级，都已经陆续形成了文字性的报告摆在了泰华证券高层们的面前，但没有人觉得在八分钟内将327多头打爆的空头主力，会对整个国债期货市场形成如此严重的影响，所以王总一时间也很难做出判断，于是他在挂了电话之后便前往了总经室，将付正义所说的这些猜测向一把手刘总进行了汇报。 刚跟董事长汇报完情况的刘总，听了汇报后沉思了片刻，点着头感叹道。“看来还是我们的思维存在着桎梏啊，如果真的将事件性质拔高到攸关整个国债期货市场的话，如此来猜测上级部门的反应倒也合情合理……老王啊，这观点是由谁提出的？” “表面上是下午才升任魔都营业部副总的刘美佳，但在我看来应该是那个名为付正义的年轻人在后面鼓捣的，截至目前各大期货交易公司的爆仓客户，唯有我们的魔都营业部还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汇报，我觉得就算仅仅是种欺骗，魔都营业部的做法也是善意且良性的……” 给魔都营业部三份人事任命决定，一把手刘总是记得的，听完了王总的看法后便笑道。“老王啊，不管这个刘美佳本人的能力如何，站在她身后的那人可不简单啊，不谈其本人在市场所赚取到的巨额利润，单以其不俗的见识和大局观，就足以胜任泰华证券期货部门负责人的职位了！” “刘总，您这想法我也是考虑过的，只不过一个半年多就从十五万赚取到了一个多亿的年轻人，要是真的肯进入泰华证券的话，我不知道人事部该给他何等的年薪，才能够让其尽心尽力的为公司服务啊……” 王总的说法，让起了招揽之心的泰华证券一把手刘总摇头苦笑，这样的人才显然通过高薪是无法招揽过来的，除非对方对于在泰华证券任职有着其他方面的诉求，否则招揽是不太可能的。 “得了，既然这个刘美佳身后站着个高人，那就否决掉姜海洋提出的建议，我觉得让刘美佳负责管理期货部门，姜海洋掌控全局为好，前者具有着敏锐的市场嗅觉，后者具有着全面工作的经验和能力，这样的搭档应该在磨合后应该可以起到互补的效果！” 一把手定了调，站起身来的王总也就准备告辞下去安排。 可就在他起身时，桌上那一部红色的特殊电话响了起来。 有关部门的一个通知，让刘总惊得是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表情骤变连连应是，电话被挂断了依然攥着那听筒不撒手。 没有听到电话里说了什么，可目光上移的王总看到了墙上的壁钟，时间刚刚指向了十一点零九分…… 正文 第088章 一纸决定 从餐厅出来，牵着狗的奚美雯依然处于惶恐且忧虑之中，于是付正义便建议出来散散步、消消食，晃悠着往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方向走去。 “你、你为什么会舍身救我？” 转过脸来的付正义，见奚美雯依然眉心紧锁，便笑道。“为什么？这需要原因吗？” “我们之前并不认识，而且我、我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单身母亲……” 感受到了对方浓重困惑，付正义想了想便郑重说道。“虽然也许你听到了真实的原因会非常沮丧，那你还是会要求我说出来吗？” “是！” “救你并非是因为你本人，而是因为你的女儿以及阿布，按理来说失败者是没有任何权力的，可你对你的女儿和阿布，依然负有责任，所以你不该轻生……” 心里有些刺痛，可付正义的坦诚让奚美雯有些如释重负，心想反正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那现在自己的生命就已经不再完全属于自己，而应当是属于自己的女儿和阿布了…… 沉默下来的奚美雯逐渐打开了心结，这让付正义明白这个单身母亲已经可以很快走出心理的阴霾了。 片刻之后，刚走到了营部门楼下，一阵阵的欢呼声就从灯火通明的大楼里传了出来，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的付正义，见已经是十一点一刻了，他明白这便是那消息被正式宣布所带来的正常反应，于是便以有东西落在了刘美佳的办公室为名，示意奚美雯跟着他一起进去下。 奚美雯的女儿对熊建军这个看起来凶、但实际上还是孩子心性的大块头很对脾气，在餐厅里疯到了十点多，竟是玩着玩着就在熊建军的怀中睡着了。 见抱着自己女儿的熊建军问都没问就随着付正义走进了大楼，本不想要再进去的奚美雯也就只好跟上。 电梯刚升到了四楼，一个身穿泰华证券工作服的年轻人便满脸兴奋的进了电梯，看到那条拉布拉多可是被吓了一跳，但紧跟着看到付正义便是双眼一亮，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付先生吗？请问您这是要上九楼找刘总吗？” 付正义可不认识这个小年轻，但对方却知道他是刘美佳原本所管理的客户，于是一张刚刚复印好的有关部门正式决定，就被这小伙子随手递了过来。 327品种最后不到八分钟所出现的交易异常，经有关部门研究决定，判定此时间内的成交为无效，327品种的收盘价格被核定为交易异常前的151.30元…… 凑过来看到了这份决定内容的奚美雯，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捂着嘴缓缓的蹲在了地上，无声的嚎啕起来。 看到主人在哭的大黑狗阿布，嘴里发出着呜呜的声音，用它那大脑袋在奚美雯的身上轻柔的蹭着，似乎是在安慰她一样。 拿着这份决定去了刘美佳办公室的付正义，并没有见到人，在门口等了片刻这才看到神情间有着欣喜和兴奋、但双眼有些红肿的刘美佳沿着走廊走了过来。 进了房间的刘美佳就对随着她一起进来的赵经理下达了指令，要求之前跟爆仓客户通电话的员工们，必须确保将有关部门的正式决定内容明确告知晚上接到催缴保证金电话的客户，不得有一个疏漏。 领了任务的赵经理退出了房间。 因惊喜而激动到哭的奚美雯，抱着女儿牵着她的阿布离开了。 见方大刚带着熊建军也出了办公室，之前还能够保持着仪态的刘美佳便跟泄了气一般趴在了桌上，侧着脸瞅着付正义惊奇的问。“你怎么就能猜到327那八分钟的交易会宣布无效？” “既然是猜那自然是往好的方面去猜啊，难道要我会猜有关部门会将全天的交易都取消不成？那我赚的钱谁负责赔？” 被一句话逗乐的刘美佳，眼眶里却很快就盈满了泪水，泪眼之中所看到的那大男孩，徒然间令她有些心动，心中也有着莫名的感觉在堆积。 感动？ 还是感激？ 刘美佳不清楚，但她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所受到的尊敬，都是这个大男孩努力的结果，因此面对着那张还略有些稚嫩的脸，刘美佳不由得有些痴了。 见刘美佳进来时的神情疲惫，知道让她去独自去应付新任总经理姜海洋很是辛苦的付正义，给她倒了杯水放在了桌上，正犹豫着自己明天忙完了之后是该去美达公司、还是前往救助基地找莱纳斯时，门被敲响了。 走进来的期货部赵经理小跑着来到了办公桌前，将一份传真推给了刘美佳，恭喜说以后还需要刘总多加支持，期货部门就需要像您这样的领导坐镇，下面的员工们才能够主心骨…… 阿谀奉承的一大堆，坐直了的刘美佳可是不习惯这样被这样恭维，等赵经理离开之后，看完了那份传真内容的刘美佳便将目光转向了付正义，咬着下唇思索良久，这才站起身走了过去，将那份传真放在他的眼前问道。“你又偷偷干了些什么？” 接过那传真一看，付正义不由乐了。 是泰华证券总公司发过来的，内容是魔都营业部期货部门正式由刘美佳负责业务方面的管理和监督，而新任的总经理姜海洋则统管全局，负责营业部对外的大小事务！ “这不是很好？你这个副总的位置现在算是坐实了，只要别出什么大的纰漏，熬个几年下来，你可就算是魔都金融行业首屈一指的美女职业经理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功劳大大的幕后推手呦？” 开起了玩笑的付正义，让刘美佳咬着下唇恨得牙痒痒的，可既然他不愿意说原因，自己也是逼问不出来什么的。 说说笑笑，时间过的就特别快，一抬头见这就快到十二点了，想到明天还一大堆事情的刘美佳，便赶紧拿起外套的准备回宿舍。 随着一起下了楼的付正义也打起了哈欠，昨天晚上就没怎么休息好，早上六点起来之后就一直忙到了现在，尤其是下午一点后一系列事件的发生，让他都差点忘了利润到手的喜悦，仰头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徒然他发现自己已经拥有了过亿的资金，已经跨入了名副其实的富翁行列！ 夜已深，本想送刘美佳回了宿舍便回去休息，可还没有出营业厅的大门，后勤上的主管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脸惭愧的将串钥匙交给刘美佳，说营业部给公司领导们准备了公寓，虽说这一间原本是属于刘凯瑞的，可后勤部门已经派人过去做了清洁和卫生，更换了全套寝具和用品，什么都无需准备就可以住进去了。 一听到前任的名字，刘美佳眼前可就浮现出了刘凯瑞那秃顶和肥脸，心里膈应便声称自己可以先回原宿舍，这事情不急。 一听这话的后勤主管可就傻了眼，见刘美佳想要将钥匙递了回来这才苦着脸说。“刘总，真不好意思啊，您的物品都已经让期货部们的女员工打包搬去了那公寓，您现在回宿舍的话那床上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自作主张的后勤部主管，耷拉着脑袋越说声音越低，一副犯了错误虚心接受批评的模样，身心俱疲的刘美佳想要发火，但付正义拽了拽她，让那后勤部主管回去之后，他这才告诉刘美佳说。“这种事情虽说是属于好心办坏事，但你也不能当场就发火寒了下属们的心，不然以后下面人做事就会束手束脚，对你在这里任职没什么好处。” “可、可也不能不管不问就将我的东西都搬走啊？” “人家不是说了嘛，你离开营业部之后就联络不到你了，等你回了营业部就进了总经办，中间这几个小时那边公寓该搞的卫生也都搞好了，该换的东西也都给你换成了新的了。你宿舍的东西该搬的也搬完了，搞不好连床都拆了，难道说你这刚上任就拒绝人家的好意，还一大嘴巴就给抽了回去？” 听付正义这话说的有趣，捂着嘴直乐的刘美佳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明白那是后勤部主管是一番好意，但自己一想到要去住刘凯瑞所用过的那间公寓，心里可就膈应的慌。 说着自己哪里会这么不通情理的刘美佳，一抬头的就看到了前面便是付正义所住的那家四星级宾馆，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单人房里的大床、柔软的被褥、温暖舒适的空调，她的脸可就有些烧了起来。 走在前面已经踏上了台阶的方大刚，一拍自己的脑袋便转过脸来嘿笑着说，早上走的匆忙都忘了退房了，那个单人间现在去还能退不？ 抬起手腕一看时间，付正义说这都过了十二点了你还想退房？难道你在邗州干过类似的事？ 挠着头的方大刚想了想便点头。“是啊……跟了武哥之前可没干成过，后来那可不就是说退就能退？” 愣了下的付正义唯有苦笑，这种事情显然也只有张文武那帮子混混们能干的出来，细究起来里面的内情可就值得玩味了，因此他转过脸来冲着刘美佳说。“既然你今天没地方住，要不然就在那房间先凑合一宿？” 方大刚开口说话的时候，刘美佳可是心里徒然一紧，自己昨天是喝多了不得不住了进去，可今天自己晚上可没有喝酒，难道说这看起来很是憨厚的方大刚有其他的想法，是准备帮付正义将自己给留下来？ 怀疑一旦打心底里升起，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原本还觉得方大刚是个憨厚人的刘美佳不由得撇了撇嘴，心想男人看来真的都不是东西，怪不得今天付正义这小子会如此的帮我，看来还是对自己有不良企图！ 正腹诽着，思量着该怎么脱身，方大刚将取出的那单人间的房卡递了过来，借着宾馆门口的灯光一瞅，刘美佳这才确定递过来的这张房卡，还真就是今天早上自己放在付正义房间桌上的那一张。 阴谋既然是不存在了，仰起脸来的刘美佳就有些羞愧，虽说她刚才一直都没有吭声，可她也并不擅于伪装，神情间也就显得有些扭捏。 察觉到了刘美佳之前很是紧张起来的付正义，略一思索可就明白了原因，于是将方大刚递过来的房卡接过来塞到刘美佳的手里，跟着便凑到刘美佳耳边悄声道。“怎么？难道说你还有什么其他想法不成？我可是累的要命，沾床就能睡着……” 说罢哈哈大笑的付正义便快步走了进去，反应过来的刘美佳又羞又恼又郁闷，心想这话怎么就可以说的如此混账？难不成我还会有什么想法不成…… 正文 第089章 难以入眠 进了昨天所入住的房间关了门，将扣式门链和安全门扣都锁死之后的刘美佳，这才松了口气。 可她转念一想，却是哑然失笑，趴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脑袋，心想自己简直就是疯了！ 这里可是四星级宾馆，难不成那混账小子还敢过来踹开门、强闯进来不成？ 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搞的脸上有些烧，更为自己的杞人忧天而惭愧。 给自己倒了杯水的刘美佳去将窗帘拉开，面对着夜晚的魔都满城灯火，这才惊觉自己竟然真的是坐上了营业部副总的位置，不但拥有了一间营业部所配发的单身公寓，想必很快就连这样极为奢侈的通讯工具也该能配备，自己可不就是一夜之间就达成了心愿？ 在魔都站稳脚跟，成为人上人！ 要是按照付正义所说的那样，只要自己别行差踏错出大纰漏，只要按照总公司的规定安排好期货部门的各项业务，那自己要是可以在目前的位置上熬几年下来，可不就是个职业经理人？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工资和待遇，会不会也随着职务的提升而有所提高？ 应该会加薪的吧？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营业部的二把手了啊，总不能还是以前的工资和待遇吧？ 要是一个月能增加个几百块钱，那一年可就能增加好几千块了，在县城的父母就可以轻松一些，弟弟那边也该可以多支援一些了…… 越想越多，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终于走了好运的刘美佳，睡意全无。 抱着柔软的被子在床上折腾了许久，一看时间的刘美佳可是被吓了一跳，这就快到凌晨一点了。 赶紧爬起来冲进卫生间，赶紧洗漱冲了个澡的刘美佳，在擦拭干净后便随手搁在毛巾架上的浴袍拽了过来，穿上一看这才发现，浴袍是全新的，而且还是件过膝的长浴袍。 双手拽着那腰带考虑要不要打个结的刘美佳，很自然的就又想起了今天早上那被付正义所剪断的浴袍腰带，于是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可她越是笑的灿烂，心里就越是觉得酸楚。 损坏一件浴袍要赔几百块，自己可是真的舍不得的。 自己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可就只够赔三件浴袍而已！ 抽风机开着，镜子上的水雾逐渐消散，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刘美佳不禁又咬住了下唇，神情变得有些迷离，目光也变得恍惚起来，心想还不知道这般美妙的身躯，最后将会由谁来享用？ 上了床的刘美佳辗转反侧，却怎么都睡不着，而且折腾来折腾去的搞的肚子也饿了，翻开了宾馆服务指南一查，见四楼的商品部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于是找出了钱夹瞅了瞅自己的这身装束，虽说穿着的是浴袍，可不该露出来的都被宽大的浴袍所遮挡了起来，心想电影里那些住豪华宾馆的老外们可以穿着浴袍到处跑，这深更半夜的自己这么出去一下，应该问题也不大吧？ 萌生了冒个险想法的刘美佳将门锁打开，探出头瞅了瞅走廊，又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音，觉得安全的刘美佳这才赶紧出门，一路小跑着进了电梯按了四楼的按钮，见电梯启动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四楼的商品部是个女店员在值班，进去一瞅那些食品的标价，刘美佳可就有些心疼了。 一包普通饼干的价格，竟然是外面的两倍还带拐弯，但自己来都已经来了，什么都不买、上楼再换了衣服出去买的话，可她真不知道这宾馆附近这时间哪里可以买到东西，于是刘美佳只好放弃了原本打算犒劳自己的酸奶，咬着牙买了包饼干，出了门便直奔电梯，进去之后便按了十九楼。 平稳启动的电梯，随着楼层的升高刘美佳便自然的倚在了轿厢壁，可心里却很是有些心疼。 一包饼干就要十五块，简直就是在抢劫一样！ 付正义这个混小子，竟然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了，他所住的那间豪华套房，也不知道是多少钱一晚上，三个大男人住在一起，简直是浪费…… 正胡思乱想着的刘美佳，被电梯的叮咚声给惊醒，以为到了便准备出去，可她并没注意电梯是停在了十二楼，于是门一开差点就撞进刚走进电梯的那人怀里！ 之前送刘美佳进了房间的付正义，在回房间洗了澡躺上床后，虽然觉得很是有些疲乏，可他同样没有能够睡着。 前一天大额度的透支，让他在今天终于获取到了过亿的利润，白天一直都在因为各种事情在忙也没有时间去想，可一旦放松下来躺在了床上，面对如此一笔庞大且干净的财富，在床上滚来滚去都睡不着的付正义，很是悲哀的发现他竟然又一次的失眠了。 去客厅抽了两根烟，但精神头却好像更好了一些，隔着房门他都能听到另外一个房间里熊建军那如雷般的鼾声，羡慕其能睡的同时他也有些奇怪，这些天跟熊建军住一个房间的方大刚，是如何能够忍受熊建军鼾声入睡的？而且还可以保持每一天的精神抖擞？ 拉开窗帘的付正义，面对着依然有着灯火和车流的大都市，心想自己仅仅是半个多月，可就已经赚到了前世无论多努力也无法赚到的巨额财富，自己是不是该享受下生活了？ 下一次的利润赚取，可就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情了，手里这笔资金将销售铺开应该是足够的，其次便是要开始着手流浪动物保护的事宜，想必一年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而且无论是在哪里圈地、建立大型的流浪动物保护基地，未来单单是地皮的升值，想必都该足以支撑起动保组织的开销了…… 越想越多，可一看时间这都快要到两点了，明天就是周五，资金需要取出到银行开具本票，要是还想去美达公司的话，自己的时间还是有些紧张的。 拉起窗帘回了房间的付正义，翻开酒店的服务指南，打了个电话去服务台一问，助眠的低剂量药剂酒店就可以提供，但需要客人自己去十二楼的服务台登记并当场服用，于是出了门的付正义便下到十二楼，用房卡登记领取了安眠药服下后，便准备回房间赶紧去睡觉。 可他没想到电梯里还有人，而且一开门那穿着浴袍的女人就一头撞了过来，双臂抬起将对方赶紧给拦住的付正义，看清楚对方是谁后不由得奇怪道。“咦？你怎么会在电梯了？还穿成这个样子？” 被挡住了的刘美佳一抬头，更是瞪圆了双眼。“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几楼？” 一侧脸见才是十二楼，知道自己刚才走神没注意到的刘美佳就红了脸，退进去之后还反驳说，你不一样是穿着浴袍到处乱跑？ 关门按了十九楼的付正义，说了自己是因为失眠才去十二楼要了点安眠药服下之后，他转过脸可就笑了。“我是男人啊，就算穿个短裤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你穿成这样可就不雅观了吧？” “还男人呢，顶多算是个半大小子……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到处跑是想去哪？”说着话就转过脸看轿厢里张贴着的楼层指南，见十二楼有美容美发的刘美佳愣了下，这才记起关于宾馆的某些说法，于是当即便惊呼起来。“天呐！你竟然还有着这样的嗜好？你……” 哐当！ 电梯徒然停了，轿厢里的灯也瞬间熄灭。 突然间的变化将刘美佳吓得不轻，双臂护在胸前立刻便发出了尖叫！ 啊…… 因为电梯徒停而差点跌倒的付正义，直觉得他的耳膜都要被那尖叫声给刺穿了，黑乎乎的他赶紧将电梯的按钮全部按了一遍，随着应急灯的开启这才发现刘美佳双眼紧闭、蜷缩着身子蹲在角落里，还在扯着嗓子的尖叫。 狭小且近似于密闭的空间，女孩尖叫声的穿透效果是相当惊人的，猜到是停了电的付正义，又好气又是好笑，一手捂着耳朵一手去拽刘美佳起身，大声喊道。“别喊了啊！这只是停电，别跟杀猪一样好不好？” 可是他不去拽也就罢了，自小就有幽闭恐惧症倾向的刘美佳就跟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拽着付正义的手站起来就扑了过来，将付正义给牢牢的抱住，双腿也似爬树般箍住他的腰，跟着还将双脚也勾在了一起，彷如是个恐慌到极点般的树袋熊一样，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就这么挂在了付正义的身上。 猝不及防的付正义，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刘美佳就已经死死的抱住了他，盘在他腰间的那双腿勒的他腰都差点被折断，而刘美佳的双臂也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颈，这可是让付正义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连掰带拽的这才让刘美佳的手臂松开了一些，气恼之下付正义不由得吼了起来，你这是想要勒死我啊！ 就在耳边的怒吼之声，吓得刘美佳又打了个哆嗦，可她的双臂却是又紧了紧，这可让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付正义有些怒了，连喊几声，这才让刘美佳开了口。“我、我、我怕……” 作者君的话：感谢【羊和山】【黎家大少爷】【悄佳人】【lxl680282】【田大榜】【天生小兵】【黎家大少爷】等读者的打赏，另外再次感谢所有在给本书投推荐票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正文 第090章 夜深人静 察觉到刘美佳的声音在颤抖，好不容易扭过脸去的付正义，这才发现女孩不但双眼紧闭还在流着眼泪，其表情骇然脸色有些发青，就连原本那红润的双唇都完全失了血色，显然情况有些不正常。 借着电梯轿厢里昏暗的应急灯光芒，付正义紧跟着还发现，刘美佳的身体还在颤抖，就连她咬紧的牙齿都在发出着咔咔的声响。 体型苗条但可挂在身上的女孩也并不轻，付正义赶紧按了电梯里的对讲机通知了酒店，得知大约二十分钟后就会来电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追问刘美佳她出了什么状况。 正处于深度恐惧中的刘美佳连话都说的磕磕巴巴的，几分钟后才讲明了自己有着幽闭恐惧症的倾向，最怕被关在电梯这种狭小的空间之内。 知道这不算是什么大问题的付正义，终于放下了心来。 也许是因为并非独自一个人，也许是因为浴袍无法隔绝对方的体温，随着时间的流逝，刘美佳逐渐平静了些下来，但她依然不敢睁开双眼，盘在付正义腰间的双腿就跟痉挛了一般绷的极紧，就连脸颊都紧紧的贴着对方的脸颊，明白目前这种姿势过于尴尬，可她却鼓不起勇气下来，更舍不得将抱紧的付正义放开。 二个人之间近乎是毫无缝隙，这可让温香软玉在怀的付正义感觉到身体正在产生异样，尤其是他之前怕怀中女孩掉落下去，双臂也就只好环住她的细腰、用手去托住女孩的身体。 刘美佳虽说是穿的是件过膝的长浴袍，但她的衣摆却因为双腿抬高而垂落下来，因此付正义的双手也就感受到了对方丝绸内衣的蕾丝边和对方的皮肤，那滑腻且紧致的触感让付正义口干舌燥，生理反应根本就无法控制。 为了缓解尴尬、分散注意力，脑子里有些乱的付正义便开口道。“想听笑话吗？” 依然在发抖的刘美佳嗯了一声。 ‘一对男女聚会上相识，聊得非常投机，临别前，男人留下电话号码，说：“如果多年以后你仍未嫁，请打电话告诉我。”多年后，女人未找到合适的，想起那个难忘的聚会，便找出男的号码拨了出去。她心跳很快，焦急等待着对方说话，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您好，这里是婚介所，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扑哧，刘美佳笑了起来。 察觉到女孩身体的颤抖好了许多，于是付正义便继续说：幼儿园门口见两个小孩子聊天，小女孩问小男孩：“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小男孩羞涩地说：“我不会离开你。”“那你有什么不会的吗？”小男孩充满期待地问。小女孩腼腆地笑了笑，说：“我不会喜欢你。” 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的刘美佳，环住他脖颈的手臂松了些下来，嗔道小娃娃哪里会这么说话，都是你胡编乱造的！ 感觉到刘美佳之前还紧绷的身体变得松缓下来，于是付正义便将前世那些脑筋急转弯和网络笑话挑着说了些，乐不可支的刘美佳畏惧渐消，明白目前的姿势不雅也就松开了双腿从付正义身上下来，可脸却是红的跟苹果一般，低着头哪里还敢去看他？ 对付正义来说，留存在手上的余温，以及之前那滑腻且紧致的触感，让他依然无法平静，于是便将那个关于荒岛的笑话说了出来，这才让刘美佳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嗡的一声！ 电梯轿厢里的灯重新亮了起来，电梯钢索被绷紧的声响也随之响起，察觉到自己还紧贴着付正义的刘美佳，赶紧退到了一旁，等电梯到了十九楼便低着头说了声晚安，便赶紧冲向了自己的房间。 偶遇加上突如其来的电梯事故，服了点安眠药的付正义也感觉到了困，回到房间门口一摸口袋，却发现自己的房卡找不到了！ 之前是用房卡在十二楼领取了安眠药的，既然没有在衣袋里，那要么就是被留在了十二楼的服务台，要么就是丢在了电梯里。 豪华套房位于走廊的末端，不想按门铃吵醒方大刚给自己开门的付正义，转过脸见刘美佳刚要进房间，于是赶紧喊了一声便跑了过去，想要用她房间里的电话给服务台打个电话，让服务员上来给他开门。 虽然刘美佳有幽闭恐惧症的倾向，可刚才在电梯里发生了什么她可是清楚记得的，尤其是自己在慌乱之中挂在了付正义的身上时，对方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清楚楚，感觉也是敏锐无比的，所以见付正义走了过来要用房间里的电话，虽说刘美佳是极不情愿在这样的时间让付正义进来打电话，可也知道拒绝的理由实在是不好找，于是进了门插了房卡，便赶紧躲进了卫生间。 闪进卫生间的刘美佳，这般小心的小心思付正义如何会猜不出来，笑了笑便坐在了床头给服务台打电话。 可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停电的原因，还是说酒店内部的电话系统出了毛病，连打三次都是占线，觉得有些困倦的付正义便倚在了床头，想要过两分钟再拨。 可此时服下去的安眠药开始了生效，不知不觉付正义便斜躺在床上睡着了。 躲进卫生间虚掩着门的刘美佳，听不到房间里的动静有些奇怪，又等了片刻试着喊了一声，可还是没得到回应，于是赶紧出来，一看可就傻了眼。 双腿还耷拉在地上的付正义，斜躺在床上竟是已经入睡。 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刘美佳推了推见没反应，在其耳边又喊了两声，可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心想，这不至于吧？ 不就是吃了点安眠药嘛，怎么就可以这么快睡着啊？ 就算是头猪，也不至于进了门才几分钟就入睡啊！ 拿起电话想要给服务台打电话，可连续三次都是占线的刘美佳，查了宾馆的服务指南找到了付正义房间的电话号码，拨过去依然还是占线。 瞅着熟睡的付正义，坐在床边的刘美佳犯了难。 这都已经是夜里两点半了，要是过去敲付正义房间的门，熊建军虽说是憨憨的不会有想法，可体格魁梧的方大刚可就一定是会误解的。 找服务员过来？ 想到这个办法的刘美佳很快就摇头，深更半夜的一个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被服务员抬出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何等的动静来，自己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要是到时候万一传扬出去，自己的名声还想不想要了？ 不得已之下，苦着脸的刘美佳只好将付正义搬上了床，用薄被给他盖好，觉得有些冷又将房间里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心想明早起来的早点，要是还叫不醒就将他丢在房间里算了！ 如此想着的刘美佳情绪平和下来，赶紧倒了杯水泡着买来的饼干垫了肚子，站到床边又看了看，便取来个枕头放在了床的正中间，自己这才裹着条毯子躺了下来。 只不过躺下来后依然还是睡不着，于是她便转过身来瞅着睡熟的付正义，不知不觉就红了脸，尤其是想起电梯在停电时的那一切，她可就羞不可抑了。 那时候自己双腿盘在了这大男孩的腰间，整个身子都紧紧的贴着对方，对方为了怕自己掉下去，还用双手托住了自己，恐慌时的感觉虽说不太强烈，可现在一旦回想起来刘美佳可就又回忆起了更多的细节了！ 托着自己臀瓣的那温暖甚至有些发烫的掌心，顶在自己下腹的那坚硬之物，当时能够听到对方心跳之声的刘美佳，羞得不由自主的捂住了的脸。 可她转念一想，既然对方在熟睡，强烈好奇心升起的刘美佳又忍不住不去看，于是索性坐起来拧亮了床头灯，近距离的瞅着熟睡中的付正义，仔细观察了起来。 算不上是英俊，脸上的青涩也未曾褪去，可每一样都不算是特别出彩的五官，凑在一起却还是蛮有味道的。 呼吸平稳、神情淡然，陷入了睡熟之中的大男孩那雄性气息的释放，很快就让刘美佳不知不觉的夹紧了双腿，感受到了自己的躁动。 从小县城考进名牌大学的刘美佳，虽说成长在一个守旧的家庭，可四年的大学生涯中也是被不少男孩子追求过的，尤其是她还顶着那一届校花的头衔，校园里的生活又怎么会平淡？ 但她对于男人的理解和认识，可真的是停留在了书本和杂志、同宿舍那些女生们的谈论和调侃中，所以当好奇心强烈到连她自己都无法克制时，紧咬着下唇浑身都有些发烫的刘美佳，便伸出手悄悄的掀开了那薄被，撩起那已经松散开来的浴袍，看到了大男孩那不算健壮但很是匀称的身躯。 呼吸变得急促，心也在嘭嘭的乱跳，可紧跟着在好奇心的驱动中视线继续向下，看到了那些绝对不该被所看的东西时，刘美佳可就惊呼出声了！ 脸红的都彷如是在渗血，可忍不住还是又瞅了一眼的刘美佳，依然还是觉得某些物件过于丑陋，也是赶紧将那薄被重新盖好，关了灯便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心里乱糟糟的，眼前总是不自觉的会浮现出那大男孩的模样，浮现出刚才掀开薄被、撩开那浴袍所看到的一切！ 胡思乱想着，但随着睡意的涌来，刘美佳也是抵挡不住了，不知不觉便蜷缩起了身子熟睡了过去…… 正文 第091章 郁闷 凌晨三点半才睡下，可睡得并不踏实的刘美佳竟然还做了梦。 梦境非常的混乱，而且也非常充满了令刘美佳耳红脸热的一幕幕画面，所以当她醒来时就觉得浑身发软，眼皮也睁不开。 可一想到今天的事情一定不会少，且自己身体恢复了的触感也很是有些不太对，于是勉强睁开双眼的刘美佳等模糊的视线恢复正常，她差点就要失声尖叫了！ 因为付正义的脸正对着她，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幸好，刘美佳在张开嘴的瞬间还是想起了夜里所发生的事，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惊愕，赶紧将嘴给闭上。 紧跟着她就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床边，原本隔在二个人中间的那大枕头也不见了，她躺下来时裹在身上的毯子更是不知所踪，就连昨天自己给对方盖的那床薄被，现在也仅仅是盖在对方的腰部以下。 不敢吵醒付正义，可刘美佳接着就发现自己身上的浴袍散落开来，并且还蜷缩在对方的怀里，自己的左手还放在了对方的薄被之内，手上有些湿漉漉的，手指捻动竟还有着黏腻之感。 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赶紧将左手抽了出来的刘美佳，见手上沾着些透明且散发着腥味的透明液体，于是她也就奇怪了，可很快在她脑海里所闪现出来的那可能性，就让刘美佳不由得瞪圆了双眼、又有发出尖叫的冲动了。 赶紧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高举起那左手的刘美佳慢慢的挪到了床边这才下了地，拎着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就冲进了卫生间，一关上门她就差点因为手上沾的那些东西给恶心吐了。 用香皂洗了又洗，但心里可依然很是觉得恶心，见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四十了，于是她赶紧梳洗将衣服穿好、出了卫生间，瞅着躺在床上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的付正义，刘美佳是又羞又气又恼火，恨不得扑上去将这混账小子揍个鼻青脸肿，这才能泄了心头之恨！ 正在纠结怎么办的时候，穿好了衣服的刘美佳可就感觉到了燥热，转过脸一看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她这才想明白了原因。 昨天夜里睡觉之前她担心盖的少会冷，所以就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不少，想必夜里房间里的温度持续升高，于是自己那喜欢踢被子的毛病就又犯了，因此肯定是自己先踢掉了毯子、可又嫌冷便缩进了那混账小子的怀里，而自己的左手鬼知道是怎么伸进对方被窝的，这才搞的最后如此狼狈！ 一想到这里，还是觉得自己左手还是没洗干净的刘美佳，转身就冲进了卫生间，打肥皂继续洗手，双手被冷水一激可就终于冷静了下来，倒也明白造成早晨醒来那尴尬一幕的根源是在她自己的身上，但心里依然是有着熊熊的怒火在燃烧，出来一看付正义睡的正香，于是刘美佳就将那薄被掀掉之后，还特意将空调给关了，拔了房卡丢在桌上，这才出了房间赶去上班。 听到房门被关闭的付正义，又等了片刻这才睁开了双眼，转过脸一看空调已经被关了，下了床到走廊上一瞅，见房卡也被刘美佳抽了出来丢在了桌上，知道这是在报复的付正义哭笑不得的将房卡插好、让空调重新启动，这才赶紧钻进卫生间去清洗。 前世养成的习惯，让付正义一到早上六点多就会准时醒来，因此早上醒来他发现浴袍大敞开来的刘美佳竟是抱着自己在酣睡，其左手还伸进了他的被窝，正抓着不该抓的东西！ 可是被吓得不轻的付正义，伸手进去一摸这才明白自己梦里的香艳场景是因何而来的，见蜷缩着身子的刘美佳，睡得香甜，为了不惊醒对方去将那只手给拽出来的付正义，急的都要冒汗了，可还是没能将那只手给拽出来。 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向后退开一些、将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女孩推开，可注意到对方的眼睫毛在抖动、眼皮也出现了轻微的颤动，明白对方即将醒来的付正义只好闭上眼装睡。 于是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那急促呼吸，听到了对方数次想要尖叫时的吸气之声，更听到了卫生间里水流的哗哗响，而最后女孩掀他薄被时他差点就忍不住要起来了，可一想此时跳起来以刘美佳那一直都保持着戒备的谨慎心性而言，此时自己跳起来二个人可就都尴尬的很了，于是付正义只好等刘美佳走了之后，等完全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这才起床。 但房间空调被关掉之后，他到底还是有些着了凉，洗漱时连打了两个喷嚏，出来想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这房间里又怎么会有自己的衣服？ 于是付正义给自己那房间去了个电话，得知方大刚跟熊建军都已经起来、还出去找了自己一圈，这才赶紧拿其桌上那单人房的房卡，赶紧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身上就穿着件浴袍，搞脏了的底裤也因为被他随手洗了而湿着，开门放他进去的方大刚，等他穿好了衣服出来可就咧着嘴直笑，而熊建军则是非常不解的追问，你这一晚上的跑哪去了？怎么会穿件浴袍大早上的跑了回来，而且连底裤都是湿着的？ 可是被这些问题臊的不轻，付正义也不好进行解释，但从他抓在手里的浴袍口袋里掉落下来的刘美佳那房间的房卡，却是让方大刚双眼一亮便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一副钦佩且叹服的模样，这可让付正义郁闷的简直要吐血了。 什么荤腥都没沾到、却惹了一身骚，而且还无法解释！ 见嘿笑着的熊建军还在追问原因，气的付正义恨不得给这家伙一脚，但抬起腿来面对着熊建军那单纯的好奇，他到底还是下不去脚，于是脸一扭连话都懒得说，下楼去餐厅吃了早饭，一声不吭的就回房间翻开晨报，开始浏览。 有关部门的正式决定，已经登上了晨报的头条。 见又是一番歌功颂德的口号在前，直接跳过去浏览正文的付正义，确定有关327昨天那八分钟的异常，还是按照前世的历史被重现了。 既然历史的进程不会被改变，在房间里喝了杯茶见时间快要到九点了，让方大刚下楼先退掉那单人间的付正义便去了营业部，准备将资金转走好去银行办理本票。 国债品种的交易上午暂停，走进营业部的付正义看到了带着女儿、牵着那条拉布拉多的奚美雯，可就有些惊讶了。 “付先生，您可是过来了，营业部说327会在下周一进行协议平仓，可具体的方式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只好等您过来请教一下……” 将晨报拿出来，付正义将自己用红笔划了线的那部分指给她看。“这上面说了，327品种会在27号进行协议平仓，到时候你按照券商的通知去操作就可以啊！” “可有些人说到了27号空头是一定不会平仓的，因为空头最大的持仓一家规模很大的券商，如果按照151。30元的价格平仓，哪家券商就会破产了，他们说国家是不会这样干的，所以327最终到底按照什么价格进行协议平仓，根本就是个未知数……” 这边说着话，聚集在营业部一楼大厅角落里讨论着的一群人就都聚了过来，见其中大部分都是昨天晚上被召集到会议室被安抚过的那些爆仓客户，付正义明白这群人依然心里没底，只不过他就算知道327品种最终的平仓方式和时间，此时也是只能保持沉默，所以对奚美雯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后，就让她还是去找期货部门的客户经理打听。 似乎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双眼通红的奚美雯有些失望，等付正义上了三楼的期货部门她便又追了过来，向付正义讨要联络方式。 本不想将邗州的号码告诉她，但付正义转念一想自己很快就会回邗州的，327品种的后续发展是否跟自己的记忆一样，奚美雯这种当事人是最为清楚的，有什么情况从她这里获知，远比通过其他渠道了解要顺便。 更何况在付正义的记忆里，327这个品种的平仓过程并不顺利，之后很是又闹出了一些风波来，因此将号码给了奚美雯之后，付正义就交代说。“记住，要是327平仓时有什么拿不准的，一定别着急做决定，给我先来个电话。” 感激不已的奚美雯带着女儿、牵着狗又去找客户经理了，而进了那交易室坐下来将期货户头里资金转进银行的付正义，徒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95年的时候，各个证券公司都只会保存一段时间的交易记录，所以以此推之期货市场估计也是如此，所以自己目前所赚到的钱虽然说是干净且能说明来历的，但要是过上几年可就不好说了。 万一出现什么问题，自己拿不出利润获取原始记录的话，那真有什么麻烦可就不太好解释了。 出了交易室的付正义便去打印了他的全部交易清单，可想要让泰华证券的期货部门给他盖章时，期货部的主管赵经理很是不好意思的表示，目前营业部两位领导都刚刚上任，所以许多本该当场可以办理的业务都被推迟了，如果着急的话可以直接去找刘总或者是姜总，有了他们的批条，期货部才可以动用公章。 手里拿着厚厚一摞交易清单的付正义，心想现在去找刘美佳可有些尴尬，于是问清楚了姜海洋的办公室在哪之后，便带着打印出来的交易清单上了楼…… 作者君的话：感谢【狼亦007】【rgue110】【长歌行路难】等读者的打赏，另外再次感谢所有在给本书投推荐票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正文 第092章 原则 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新任总经理姜海洋，一大早就去了有关部门开会。 被姜海洋的秘书挡了驾的付正义，站在电梯前正考虑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电梯门一开见里面站着的是刘美佳，他抬起来的腿总不能收回来了，于是也就只好走了进去。 电梯里都是熟人，熊建军冲着刘美佳咧嘴一笑便站在一旁不再吭声，可方大刚的笑容里却是蕴含着某些古怪，让察觉到的刘美佳心头无名火起，到了楼层就将付正义拽出了电梯，拉着他便往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走。 走廊两侧都是没有遮挡的办公室，见刘美佳不在意两侧那些探究、好奇的目光，付正义虽说心中郁闷可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随着她进了最里端的那间办公室。 咣当一声！ 门被关紧之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两个人，见办公桌旁的衣架上挂着刘美佳那件大红色的风衣，付正义便猜到她是将办公室搬到了这里，正想着该如何开口，刘美佳气鼓鼓的便质问道。“付正义！你都跟方大刚都说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古怪的表情？” 早上的事情本来就有些郁闷，此刻还被质问付正义可就有些火了，当即便反问道。“我有必要告诉他什么吗？”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回答的刘美佳，瞪圆了双眼愣住了，咬着嘴唇想起自己早上受的那委屈，眼眶可就有些红了。 咚、咚咚！ 门被敲响，进来的期货部主管赵经理见付正义也在这里，而刘美佳眼眶红着满脸的委屈，不由得有些进退两难，但转过身坐下来的刘美佳便开口问他有什么事。 赶紧手里那份刚刚收到的有关部门的最新通知递过去，赵经理汇报完了期货部门的情况之后便补充道。“刘总，现在有不少期货客户要求营业部给他们打印出来的交易清单加盖公章，以便可以作为交易记录和证据进行保存……” 一听这个刘美佳皱起了眉头，早上一上班姜海洋可就宣布营业部的公章管理需要严格起来，没有领导的批条一概不许擅自加盖。 站在一旁的付正义则是听出了其他味道，猜是新任总经理姜海洋这是准备收权了，可自己手上这份交易记录可是必须加盖营业部公章保存好的，因此他便将一直抓在手里的那份打印好的交易清单也放在了刘美佳的桌上。“刚才我去了总经办，可新来的那位的秘书说我这份交易清单可也需要加盖公章。只不过这种事情无论是在哪个证券公司，可都不该受到刁难和拖延的，营业部要是这么干的话很快就有人要造反了……” 让赵经理先出去的刘美佳，情绪此时也已经平复了下来，她明白刚才自己对付正义的质问很没有道理，所以便起身给付正义倒了杯水，坐下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不好意思啊，我今天也是忙得昏了头，刚才发脾气是我不对……” 没想到刘美佳会这么快就道歉，付正义可有些诧异了，再一细问这才知道，她早上过来上班之后才明白营业部副总的权责，不但繁琐且还有许多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而数据中心那边更是让她干瞪眼，连最为基础的流程都还没有搞清楚，就需要对许多事做出决定。 “要强是好事，压力大才能促使你提高，但有些事情你是急也急不来的，既然姜海洋想要迅速的收权，那你索性就只管理好期货部门，虽说这样一来显得权力小了，可你的责任也轻了，事务也就少了，压力自然不会那么大了……” 一早上都没有忙出个头绪来的刘美佳，听付正义传授的这些经验是不停的点头，而当付正义说到如何管理、如何调动属下积极性的时候，她这才徒然发现，这个大男孩的知识面真的是太广了，各种管理术语几乎是信手拈来，有些理论性的东西竟然可以用很简单的方式表达，这可让她听的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刘美佳的眸子亮晶晶的，表情随着自己的讲述而发生着变化，面对如此状态的刘美佳，付正义徒然发现被人崇拜的感觉相当不错。 当付正义讲完了他记忆中的一些部门内部管理要点之后，他这才发现时间竟是到了十一点，于是告诉刘美佳对于营业部公章的使用虽说要管理，但客户要求对交易清单盖章这种事情，按规定是不能人为设置障碍的，否则会导致客户心存疑虑，进而觉得证券公司会在后台搞名堂，反倒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纠纷和麻烦。 从善如流的刘美佳立刻给期货部的赵经理去了电话，等付正义下了楼到了赵经理办公室，便看到不少客户正捧着交易清单坐在外面，似乎就是等着加盖营业部的公章。 直接推门进了办公室的付正义，等将他那些交易清单盖完章就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下了楼站在营业大厅里瞅着因股市收盘而正陆续离开的那些股民，没有急着走的付正义便坐在了大厅角落，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该销户。 手里的资金过了亿，按照他原本指定的计划而言，现在已经是提前达成了目标。 这么一大笔资金要是还丢进股市，那以目前股市的成交量而言，只要他集中进行操作，那么必然会影响到某只股票原本运行轨迹的。 不去人为的干扰和影响既定行情的趋势，是付正义给自己定的一个基本原则。 因为一旦因为他的介入，而导致某些市场或者是某些交易品种的原有趋势发生了严重的改变，那他可不敢确定这样的影响是否会改变未来！ 返回三楼办理了销户手续，离开了营业部的付正义下午就去了银行，将户头里的资金换成了几张银行本票后，就打了个车直奔美达公司。 爱立信今年一月推出的两款数字，在南方诸省的销售相当火爆，可在华东市场却因为gs基站建设的缓慢而举步维艰。 对于江省何时才能够开通gs网络，付正义也只是有个模糊的记忆，于是见郭美桦愁眉不展，于是便开玩笑说，何不如将整个江省的爱立信代理权都给雨瑶公司算了，省的江南跟江北处于划江而治的态势。 “你说的倒轻松，金陵正亚公司的代理协议早就已经签了，虽说他们估计无法完成年初制定的销售量，可美达公司要是违约的话可需要赔付五十万的……” “才五十万？美达公司要是愿意将整个江省的代理权给雨瑶公司，这笔罚金由雨瑶公司承担又有何不可？” “不开玩笑的啊，五十万的罚金是真的！”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乐了。“我也是说真的！只要美达愿意将整个江省的代理权交给雨瑶公司，这笔钱真的不是问题！”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见他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的郭美桦，可就倒吸了口凉气。 五十万对于爱立信代理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大数字。 可邗州的雨瑶公司到目前为止，可绝对没有丁点的盈利，难道说雨瑶公司知道江省gs网络覆盖的时间，所以才敢用五十万去换取江南数个城市的代理权？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大的郭美桦，借口去洗手间给她父亲打了个电话，对金陵正亚公司是失望之极的董事长郭建民，当即便说。“既然雨瑶公司愿意将这笔罚金承担下来，并且还肯接受年初美达公司给金陵正亚制定的销售量，那么整个江省的代理权便可以授予雨瑶公司！他都愿意承担损失，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去年的无意之举，让美达公司能够得到一个财大气粗的一级总代，很是激动的郭美桦也就对付正义直话直说了，想要将金陵正亚公司的代理权拿走，那么雨瑶公司不但要承担付给金陵正亚公司的五十万罚金，还必须保证江南市场的销售量，否则按照之前所签署的代理协议，那五百万的保证金可就同样存在被罚没的可能性了。 记得江省的gs网络会在江南最先形成覆盖的付正义，哪里会在乎这么几项条款，当场便让郭美桦拟定新的代理协议，承诺在下周会将五十万罚金汇入美达公司，跟着他就给邗州的张文武去了电话，让他落实协议签署的具体事宜。 电话挂了没多久，美达公司草拟的协议才传到了邗州雨瑶公司，张文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正义！公司目前的流动资金只剩下不到两万块了，你让我去哪里找五十万汇给美达公司？” 电话里就能听出张文武在咬牙切齿的付正义，笑着解释道。“你急什么啊，快的话我周末就回邗州了，资金的问题你不需要过多的考虑，只需要让外勤人员待命随时出发，让他们在新代理协议生效之后去跑江南诸县市就可以了。” “小子！你别开玩笑了！到现在流动资金我都在犯愁，按照你制定的外勤预支制度，我去哪找钱给那帮外勤预支啊，没出差费的话他们可就出不去了啊！” “说了资金你不用担心的，先搞定跟美达公司的协议再说，记得将美达的这份协议拿去给律师事务所的郑达维过下目，要是有问题也好早些跟美达协调……” 交代完的付正义挂了电话，可他正想要给救助基地的莱纳斯打电话时，一个魔都本地的号码打了进来…… 正文 第093章 梦想和理想 将期货户头核销，仅仅是因为在付正义看来全球金融市场上的机会更多，既然国内金融市场偏小的格局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改变的，所以现在已经是全身而退了，那又何必留恋呢？ 只是他在电话里的解释，并没有能够让刘美佳宽心，反是让挂了电话的刘美佳陷入了沉思。 下午刚上班就得知付正义销了户头的刘美佳，清楚知道这个客户对于总公司高层领导、对于营业部以及自己意味着什么，虽说自己被告知那销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仅仅是因为他需要回去冲刺高考，没时间继续在金融市场里参与罢了。 可坐上了营业部副总这个位置的刘美佳，此时已经明白营业部副总这个位置是何等的重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以获得何等的权力，拥有何等的资源，能享受到何等的待遇！ 一天前她还只是个基层员工，无论是谁都不能让她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可现在却不同了，所以越想越多、越想越也就复杂的刘美佳，最终认定这是那个大男孩在表达不满，在宣泄着某种愤怒情绪，是在向自己传递一些不太好言语的讯息。 很是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站在营业部十楼那宽幅落地窗旁的刘美佳，望着窗外这繁华且充满了各种机会与诱惑的大都市，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对于她来说非常艰难的决定，或者说是让步。 而跟莱纳斯取得联系的付正义，可并不清楚他在电话中的解释被曲解，更不清楚自己竟然被认为是携恩图报。 他抵达救助基地见到了德国青年莱纳斯，还得知法国美妞索菲亚一会也要过来，很是有些意外。 半个月前在外国语大学跟索菲亚所偶遇，所以才会发生之后救助基地的那些事，当时口袋里并不充裕的付正义，许多设想都有所保留，有些需要做的事情也没办法提上日程，因此知道索菲亚也会过来，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提前完成在魔都的事宜。 两周前救助基地所救下来那一批被盗抢的家犬们，遭受虐待的数十条狗，经过救治后仅存活了五条，且全部都将会终生残疾。 从盗窃团伙那里所解救回来的剩余犬只，感染了病症、体质虚弱没有能够活下来的占了三分之一强，剩下的虽然还处于被隔离的状态，但随着莱纳斯过去看了下的付正义知道，这些家犬们应该可以活下来了。 “目前救助基地的收养犬只超过了六百只，我希望能让这里达到可以容纳两千条犬只的规模，上次你所提到的那些领养设想，我发给了欧洲的几个流浪动物保护组织，反馈回来的意见都表示赞赏，但即便是以欧洲这些动保组织核算下来的成本而言，也觉得你的方案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过于高昂，很难持续发展下去……” 两周前在解救回那些被盗抢犬只的夜里，付正义已经提出了一些建议，可期货市场上所获取到的超额利润，让他产生了进一步完善的想法，因此见莱纳斯的想法跟自己猜测的相差不大，便拉着他回了办公室坐了下来详谈。 救助基地所需要做的，可绝非是要让获救的犬猫们留在救助基地被圈养一生，如何给它们找到愿意收养他它们的主人，才是重中之重。 影响犬猫被收养的障碍，无非是收养者的经济实力、居住环境、闲暇时间、养护意识、当地的法律规定，因此如果能够从源头上解决这些阻碍获救助犬猫被收养走的困难，那么救助基地将会进入到良性循环，不谈说是达到收支平衡，但最低也能确保被收养走的犬猫们再次被弃养的可能性大幅度降低。 “你的意思是由救助基地承担收养者的部分饲养费？这可是一笔高昂且长期的费用！” “如果救助基地提供了饲养费用，那么收养者也就需要接受监督并承担起责任，绝对不能出现以收养为名、侵吞费用之实，而且救助基地以‘暂养’为名，就可以行使适当的监管之职权，这样既可以保证被收养的犬猫们能获得真正的生存的条件，也能够拥有善待它们的主人，更可以杜绝那些心怀不轨者们来钻空子……” 这些天来，付正义也思索了有关如何解决救助基地运行之方式，因此将他的想法说出来之后，盯着那份费用估算清单的莱纳斯就陷入了沉思。 他本人并不缺钱，维持一个中大型救助基地并不算什么，可要是按照付正义的方案去执行的话，人员配置、监督管理者的招聘和管理、被救助犬猫的建档、复查等诸多的琐事，将会相当多，且也复杂的多。 尤其是还牵涉到救助基地需要对外扩展，不但需要逐步设立宠物美容、宠物医疗、宠物训练等场馆，还需要承担长期的收养者饲料费用，这样一来那花销可就很难精确控制了。 “人员可以招聘，费用可以通过收取收养者的暂养押金以规模效应进行滚动，救助基地所需要的是培育出一个完整的产业链！ 推广‘以领养代替购买’，以‘暂养’代替原本领养的方式，以支付押金和严格审查的方式来降低出现被收养犬猫被再次弃养的概率，通过绝育手术以减少未来流浪动物的数量，逐步提升被暂养犬猫的社会地位，提升它们作为伴侣宠物的社会风气和大众意识。 最终形成救助基地为源头，宠物医院、宠物用品店、宠物美容店、犬猫饲料的全国性连锁体系，进而逐渐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这样一来也可以促使某些法规的提前诞生，减弱各方面的阻力……” 付正义这一番有条有理的讲述，让莱纳斯听得是目瞪口呆，让救助基地成为某个行业联的首创者，这种事情听起来虽说是很带感、很振奋人心，可潜在的花销和所需要付出的努力，可绝非是他所能够承担的起的，即便是他的家族相当富有，可莱纳斯可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完成这样的壮举。 一个完整的产业链啊！ 这相当于是要从无到有的缔造出一个行业啊！ 见莱纳斯神情不对，猜到是被自己所描绘的前景所吓到的付正义，想了想便将一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取出放在了桌上。 “这是五千万，我相信如果按照你现在所建设的救助基地而言，这笔钱足以在全国建立起上数十家规模不小的救助基地，足以保证数以十万计的流浪犬猫几年内的开销，但当这笔钱被耗光之后，你觉得通过募捐、捐赠，甚至寻求动保组织的支援，还能保证所建立的这数十个救助基地继续运营、继续存在下去吗？” 看到那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震惊不已莱纳斯愣了好一阵才摇了摇头。“单纯的救助基地丧失了资金支持之后，滞留下来的救助犬猫们会更惨，除非执行美国或者日本那样的安乐死制度，否则不可能长期维续基地存在的！” “让一些不具备繁衍可能的犬猫绝育，是减少其数量的必要手段，而我所提出的‘暂养’办法，则可以大幅度降低被收养犬猫二次被弃养的概率，我记得ifaw去年就进入了国内，虽说目前工作展开缓慢，但总归是好的现象……” 听到ifaw组织时的莱纳斯便瞪大了，极其吃惊的打断了付正义。“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你怎么会知道ifaw进入了国内？他们目前并没有展开宣传，他们目前的工作重点放在资助亚洲黑熊的保护项目上，还没有将流浪动物保护提上日程的！” “他们还没有开始做，是因为他们觉得野生动物们的生存环境恶化的过快，将会对更多的野生动物们造成影响和危害。可对于我而言，我目前只想将救助犬猫列为必须去做的事情，博爱是需要资金支持的，空喊口号是没有意义的！” 在欧洲便是动保组织核心成员的莱纳斯，知道付正义说的是事实，对方所提出来的有关流浪犬猫的收养方式，不但新颖且还有可操作性，只不过这种方式对初始资金的要求相当高，如果说想要创立出一条完整的产业链，那几千万的资金根本就不够看的。 因此他将那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拿起来看了看之后，便摇着头开口道。“五千万是绝对不够看的，一个完整的产业链需要庞大到不可想象的资金，以及更多的时间和更多人员的参与，你是真的准备长期坚持，还是说仅仅是一时的冲动？” 想了想的付正义回答说。“我不是一时冲动，我准备将这件事当做一项长期的事业来做，准备用五年的时间来为这项事业筹措必要资金，用更长的时间去完成整个产业链的建立。” 越听越是觉得离谱的莱纳斯，神情间有了些失望，他无法想象用这么短的时间去完成欧洲动保组织耗费了更多时间、更高代价都没有能够办到的事情。 对于莱纳斯没有见到那银行本票就表现出激动和兴奋的付正义，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顾虑而失望，反倒是觉得眼前这个德国青年很务实，因此便站起身来说。“莱纳斯，你不相信我能办到？当然，在你看来这仅仅可能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一个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的荒谬决定！但对于我而言，这是能刺激我为之而奋斗的动力，是我需要去努力实现的理想……” 正文 第094章 第一次深入的讨论 梦想是对于美好事物的憧憬和渴望，但有时梦想是不切实际的。 而理想是对未来事物有根据的合理想象，与空想和幻想是有所不同的。 清楚梦想和理想差别的安德烈，动容了。 他的家族是欧洲老牌贵族，家族庞大且后裔众多，自己在家族中仅仅是个不受到重视的浪荡子，所以从十八岁开始只要自己不去插手家族的事业，就可以按时领取到固定的生存金，这笔钱虽说不算很丰厚，但也足以让他有限度的花天酒地、享受人生了。 因此如果对方仅仅是一时冲动，还有着去冲动、浪费的财富，他倒是无所谓陪着去玩一把，何况自己本身对于狗就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所以也就看在那张五千万银行本票的面子上，开口问道。“那你准备如何开始，有没有详细的发展规划？” “规划倒是还没有开始着手制定，但对于救助基地的组织架构和如何发展，我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腹稿，资金的问题最初是不会消耗很快的，我目前觉得急需的是代价不高、但有职业素养的宠物训练师，以及宠物饲料的配方和配套的生产线，只要能解决了饲料的生产和供应，就可以扩大救治基地的规模，逐渐切入宠物食品行业，进而形成产业链的第一个支撑点！” “宠物饲料？国际上著名的宠物食品供应商是不会允许其配方流出的，成熟且能够配套的生产线倒是比较容易搞定，可我知道这里是有外汇管制的，个人是没办法将这笔钱换成外汇的！” “我也有公司啊，只不过生产线的建立和员工培训，都是需要设备供应商负责的，而且我的要求就是能提供犬猫饲料的通用型配方，如果有现成的厂商准备进行设备更新，只要对方能提供常规配方，我就可以接受对方淘汰下来的全部设备！” 听付正义这么一说，莱纳斯兴趣可就大增了。 但瞅了瞅那张还放在桌上的银行本票，他又摇了摇头。“付先生，成套的饲料生产设备和配方我应该有办法帮你联络在欧洲的那些公司，可你又想要搞救助基地，又要直接介入宠物食品行业，我不觉着这些钱足以支撑起你的理想……” 见莱纳斯对自己的资金存在疑问，也不准备将家底都暴漏出来的付正义将那张银行本票收好之后便说。“资金的问题你先不用顾虑太多，既然是准备先行启动救助基地的部分，那么我需要以参股或者类似的形式介入救助基地，也许还需要跟你重新组建一家合资企业……” 认真倾听着付正义的讲述，莱纳斯可是越来越震惊了。 上次解决被盗抢犬只的事件结束之后，他可是特意咨询过索菲亚的，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高中生，所以见对方能轻松且完整的讲述出有关合资、有关参股等方面的术语和方式时，有些对方所提出来的财务等诸多问题，莱纳斯都无法一口回答出来，因此也不等付正义将话说完，莱纳斯便竖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吧，救助基地本身就是非营利性的组织，你想以什么方式介入我都欢迎，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不会赚钱的行当，难道说你认为我会因亏损少而不满意吗？” 莱纳斯的动作配合他的表情，让付正义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既然莱纳斯是将救助基地视为需要不断赔钱进去的兴趣爱好，那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将其赢利的可能性进行阐述，未来当利润真的做出来了，再让他有个惊喜不是更好？ 办公室外面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随着莱纳斯走出办公室的付正义就看到了一辆挂着黑牌的进口宝马车，以及从车上走下来的美国青年安德烈和法国美妞索菲亚。 “义！真没想到你在这里……” 惊喜的呼喊着，扑过来索菲亚又跟以往那样，在付正义的脸颊上印了两口，见他这一次脸没有红，不由得大感讶异。 年长许多的莱纳斯打趣道。“脸红不红跟被谁亲有关系，显然你不能让这个神奇的小子动心！” 莱纳斯的调侃没有让索菲亚放弃，她很是有些沮丧的瞅着付正义说。“怎么可以这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面对这主动送上门来的怨女，哈哈大笑起来的付正义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熊抱，跟着便抱着索菲亚原地转了两个圈这才将她放下，很是郑重的对索菲亚说。“嘿！同样的事情有了三次经验自己就能免疫，所以想要再让看到我脸红可就难了！” 没察觉出付正义在开玩笑的索菲亚可认了真，撅起嘴在他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见付正义果然是神情正常，于是转过脸便向莱纳斯寻求解答。“莱纳斯！是这样的吗？东方人难道还有这样的特点？怎么我就没有听谁说过呀？” 见付正义冲着自己在挤眼，满头白发的莱纳斯也就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站在那辆黑牌宝马车旁的安德烈却是摇头苦笑着走过来道。“索菲亚！你又被付正义给骗了，莱纳斯不知道收了他什么好处一起在蒙你呢。” 天生乐观可性子有些憨的索菲亚皱起了眉，瞅瞅微笑着的付正义，又看看一脸正色的莱纳斯，转过脸非常认真的冲着安德烈说。“安德烈！你不能对他存有偏见，他可没有骗过我，你这样诋毁他是不对的！我觉得你应该向他道歉！” 苦笑着冲着莱纳斯和付正义挥手打了个招呼的安德烈，不再继续刚才那话题，但认了真的索菲亚却追着付正义问，是不是东方人都有类似的情况？还是说你比较特殊一些？ 没有料到会惹出个好奇宝宝来的付正义，有种作茧自缚的无奈，幸好莱纳斯还有不少有关救助基地的问题需要跟他探讨，于是回到办公室便阻止了索菲亚的追问，拽着付正义坐下来让他继续说。 “魔都是大城市，这里也正在大搞基建，所以我相信这里的救助基地如果能够顺利发展起来，将会成为样板型的救助基地。如果能够在这里将我理想中的救助基地创立起来，那么向全国推广就仅仅是个时间问题，我回去之后会给你发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目前这里所需要的就是赶紧扩建，并且对现存的犬猫进行适当的训练和包装，先按照正常的收养方式帮助它们找到主人！” “我已经将被盗抢而来的那些犬只进行了拍照，只不过目前公安方面的进展还不大，许多犬只都是从江浙一带所盗抢而来的，我没办法将这么多的讯息都发布出来，想必很难让它们回到原主人的身边了……” 说到这里莱纳斯显得很是沮丧，打开抽屉将一本相册递给了付正义。 打开一看，里面是各种犬只的照片，每一条狗都有着正面、侧面两张照片，显然这些就是从盗抢团伙所解决出来的那些犬只。 中华田园犬，贵宾，雪纳瑞、博美…… 六七个品种，还都是些偏小型的犬种，只是照片里的这些犬只毛色晦败、神情惊惧，照片显然是在它们处于紧张的状态之下被拍摄的。 “莱纳斯，欧洲的犬只美容已经相当发达，我建议在救助基地建立犬只美容培训的部门，以后所有被救助的犬只，都必须是在进行过清洁后才能够让收养人看到、进行挑选，这样可以大大提升其被收养的可能性！” “很多国家的动保组织不会这样做，太繁琐且代价高昂，而且在德国我们也是自己为犬只进行清洁的，我想在这里应该很难招到具有这种能力的员工的……” “美国、日本都是执行超期未能被收养的犬猫将会被安乐死，而德国对于动保是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记得三年前英国就开始要求狗主人要在狗的颈部佩戴其‘身份认证标签’，标签上包括其名字、主人个人信息以及家庭住址，如果不遵守狗主人将被处以5000英镑的罚款，国内虽然目前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但我觉得从救助基地出去的所有犬猫，都应该给犬猫们佩戴这种标签，这样对于收养者来说，既是一种标志，也是对其收养善心的表彰，让收养者获取荣誉，想必有时候会有奇效……” 越说越多，越说付正义所想到的也就越多，兴奋不已的莱纳斯不断的记录着，而坐在办公室角落里的索菲亚也是听得如醉如痴，捂着嘴唯恐自己会发出声响造成打扰。 晚上六点半基地的工作餐被送过来时，付正义这才惊觉时间的流逝，可谈兴一起可就有些收不住了，聊到将近九点，他这才以需要回去落实参股等事宜为名，拒绝了莱纳斯的挽留。 很是不舍的莱纳斯亲自驾车将付正义送回了酒店，一路上兴奋且激动，觉得之前付正义所说的那些方法不但可行，甚至还可能会影响到国际性动保组织的相关政策。 累了一天回到酒店的付正义一进房间，放在他床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正文 第095章骚扰电话 求首定、求月票！ “先森，需要按摩吗……” 电话里传出来的那略有些尖细且古怪的南方口音，并不会让付正义奇怪，但对方所说的话可是让他愣住了。 四星级的酒店虽说也有美容美发的按摩房，可他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可从没有接到过骚扰电话的。 因此果断的说了句不需要之后，付正义便准备脱衣服去洗澡，可不等他走进卫生间，床头的电话又响了。 “先生，需要按摩吗……” 一个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很想挂了电话之后就向酒店投诉的付正义徒然心里一动，因为这声音虽说是有些低沉，但却像是捏着鼻子在说话一般，于是他也就随意的问了一句，都有什么样的按摩？ 可他的话刚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刘美佳怒意勃发的咆哮之声。“付正义！你果然是不学好！竟然还知道会问有什么样按摩，你都想要什么样的按摩啊……” 听筒里的声音非常之洪亮，逼的付正义不得不将耳朵挪远一些，等心中的惊讶过去之后，听那头的刘美佳还来了劲，付正义的心里可就只剩下恼火了。“喂喂喂！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质疑我的品德和品性？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我怎么不了解！昨天你就是去十二楼美容美发那边的，我今天都问了的，就是十二楼有按摩服务的……” 付正义差点被气乐了，当即便说就算十二楼有按摩服务，我去不去又关你什么事？ “呐呐呐！原来你真的知道十二楼有按摩服务，而且你还只关心这事情跟我无关，都没继续辩解说你没去过！连你这样才刚成年的都如此，看来全世界的男人都是这么无耻的……” 嘿呦！ 这胡搅蛮缠的是准备抬杠了呀！ 已经脱了衣服准备进去洗澡的付正义，因为房间里的温度没上来可就觉得有些冷了，因此也没了兴趣继续跟脑子进了水的刘美佳继续抬杠，直接将电话挂掉拔了电话线，进了卫生间好好泡了个热水澡，这才穿着条短裤便跑了出来。 点起根烟想去客厅泡杯茶的，可房门一开门前却是站着个人，看清楚是谁的付正义可是被吓了一跳，愕然张开嘴叼着的那根烟都掉了。 身穿那件大红色风衣的刘美佳，因为酒店房间里的电话打不通、对方的也没人接，这才不得不挟怒闯了过来。 她堵在门口已经有好一会了，胸中的怒火倒是消了不少，可等门一开见付正义连浴袍都没有穿，就那么一条短裤跑了出来，可是被吓傻了的刘美佳迟疑了足足有两秒钟，这才赶紧捂住眼睛尖叫了起来。 啊的这么一嗓子，因为地上铺的是地毯赶紧弯下腰去捡烟的付正义被吓的一哆嗦，扬起脸来刚想要开口，可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刘美佳筒裙里的一切，于是付正义也就傻了眼。 闯进房间的刘美佳倒是进来之后便将方大刚跟熊建军都赶回了房，她这么一嗓子就让躲在房间里耳朵贴着门听动静的方大刚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开门跑出来一看，也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捂着眼睛的刘美佳，和正弯着腰仰着脸瞅着刘美佳的付正义，于是无声的哈哈一笑，便一把揪住想要冲过去的熊建军，回了房间将房门关起。 房门被关闭的那咔挞一声，令刘美佳清醒了过来，见眼前没人于是视线下移，见弯着腰的付正义正怔怔的望着不该看的地方，双手赶紧将自己风衣下摆捂起来的刘美佳，可就面红耳赤羞不可抑了。 只不过她今天已经做出了决定，于是脸上便又强挤出笑容，索性蹲下来冲着付正义笑道。“好看吗？” 前世也算是阅人无数，但今生付正义可是头一回，但因为那色彩的对比实在是过于强烈了，而且刘美佳所选用的搭配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弱智到了极点，于是也就没大脑的回答道。“颜色不搭，只能算是勉强！” 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火冒三丈的刘美佳一把就将他推进了房间，反手将房门关闭便指着他怒道。“你什么意思！” 跌坐在地毯上的付正义赶紧将手里的烟给掐了，理直气壮的说。“早上给你买的青色连裤袜是用来搭配你那长筒靴的，可不是让你去搭配白鞋子、果绿色内裤的！就算你不懂色彩的搭配，可作为一个女人总归要有点审美能力吧？” 根本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回答的刘美佳，差点被气的要晕倒，既羞且恼，于是一咬牙便悍然扑了过去，一叠声的说我就喜欢这样搭配、我就喜欢！ 被压在了地毯上的付正义，可是被刘美佳连捶带打的，但察觉到女孩并没有用劲，而且神情间虽说有着羞恼，但眼波流转之际却是说不清的妩媚、道不明的艳丽，被刘美佳徒然间所展现出来的这般风情所慑的付正义，片刻之后这才反应了过来，扶着床沿便将刘美佳抱了起来，返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身材绝佳，但并不属于骨感类型的刘美佳，虽说是气喘吁吁的却还在竭力的挣扎，见其双颊绯红且眸子里也有着莫名的意味，其双手即便是被付正义按在了头顶无法动弹，但刘美佳还在不断的扭着身子、质疑为何他昨天会深更半夜去十二楼按摩房！ 腾不出手来的付正义可越听越气，于是干脆压了上去，用自己的嘴将那些质疑全都堵了回去。 愕然的女孩瞬间瞪大了双眼，可嘴唇被堵住的那异样触感，还是令她羞涩的赶紧闭上了双眼，跟着可就发出了呜呜之声，但其身体扭动的幅度却越来越小，抗拒程度也越来越低，且让付正义有些意外的地方，就是这样的接触刘美佳虽说是显得非常生涩且茫然，可他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彻底放弃了抵抗的女孩，任由他品尝着，不再抵抗和挣扎的身体也很快就滚烫了起来，逐渐松开了对方的双手的付正义很是自然的抚着她的脸颊、脖颈，感受着对方皮肤那惊人的幼滑。 足以令人窒息的第一次接触，感觉很是不错的付正义在稍稍抬起身后，见刘美佳的睫毛还在不停颤动却依然不肯睁开眼，那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可是食指大动，但就在他想要去解那风衣的扣子时，之前还一动不动的刘美佳却是徒然攥紧了那风衣纽扣，睁开眼很是羞赧的开口道。“别、别在这里！去昨天的那单人间好不好？” “可那房间已经退了啊！” “我、我又开了……” 说罢不等付正义那愕然的表情显现出来，一把将他推开的刘美佳便逃一般的跳下了床，在打开门之前还转过了脸来，很是妩媚的白了付正义一眼后，便羞涩的说我在那边等你。 风一般溜掉了的刘美佳，让坐在床上的付正义愣了片刻这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早上他在离开酒店之前，就让方大刚去将那单人间给退掉了，显然刘美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开了那间房，估计是通过打他房间的电话确认自己回来了，这才用最初那般的口吻来试探自己的。 结果第二个电话过来之后，对方也就直冲过来堵在了门口，可到底这女孩为什么会如此，付正义一时间还有些想不明白。 因为在他看来，刘美佳这个女孩聪明、漂亮，非常的要强且自爱，绝非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孩，要不然她之前也不至于因为原营业部总经理的要挟，而差点被开除了。 为什么会重新过来又开了那个单人间？ 难道是自己长得帅不成？ 跳下床照了照镜子的付正义，可没觉得自己现在这张还有着青涩的脸孔，就能够让要强的刘美佳投怀送抱。 脑子有些乱了，明白自己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的付正义，决定不再去想了。 火已经被勾了起来，斗志昂扬之下思维能力降低了不少，穿上浴袍、拿了的付正义就出了里间，见桌上摆着一张新的房卡，知道这便是进入那单人间的通行证，见方大刚跟熊建军住的房间有着一条缝，于是走过去将房门给关上的付正义，这才出了门。 刷卡，开门，进了房间 只留着盏夜灯的单人房里，跟没动过一般的整洁。 可卫生间的灯亮着，里面还有着哗哗的水响声，会心一笑的付正义便准备推门进去。 咔挞一声，卫生间的门是被反锁了的。 同样听到门锁声的刘美佳惊叫了一声，立刻就在里面嚷着说不许进来、不许进来！ 倚在卫生间门侧的付正义，等里面的水声消失，模糊的人影站到了洗脸池旁的时候，这才开口问道。“为什么？” 里面没有任何的声响，但隔着那毛玻璃门付正义见里面的刘美佳晃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起来。 卫生间的灯被关了。 门一开，穿着浴袍的女孩便扑了上来，感受到了温软滑腻的付正义抱着她便是一个长吻，缓缓挪动着脚步直至二人倒在了床上。 女孩的动作有些生涩，女孩的喘息急促，女孩的身体滚烫，可女孩的逢迎却让付正义逐渐进入了状态。 两件浴袍都被丢到了地上，薄被之内的付正义正想要有所进一步时，耳边却传来了女孩那饱含着无限歉然的娇声软语声，让他犹如是遭受了晴天霹雳般彻底无语了…… 正文 第096章 余波未消 温暖但暗黑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特别的味道。 漱了三次口依然还是觉得心里别扭的刘美佳，见牙龈被刷的渗出了血丝，这才无奈的作罢。 关掉卫生间的灯，悄悄的打开门进入房间，轻手轻脚钻进了薄被的刘美佳却立刻就发出了一声惊呼，双手赶紧护在了胸前央求道。“不、不行了……” “什么不行？” “我、我嘴酸……” 如此老实的回答让付正义嘿笑了起来。 自知话说的不妥的刘美佳娇嗔不止，将他不老实的左手抱在了怀里，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满室春光，可女孩却不让开灯，虽说付正义有些无奈，但火气已经被泄了一回的付正义，对于今天晚上这般突兀的变化依然还是心存不解，于是便凑在女孩的耳边询问起原因。 没有想到大姨妈会提前驾到的刘美佳，此刻也是有些内疚，扭扭捏捏的直到察觉到付正义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这才有些郁闷的回答说。“还不是因为想要让你消气，本姑娘这才不得不主动送上门来？” 付正义奇道。“消气？我怎么会有气？” 心想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说实话，刘美佳也有些委屈了。“那你干嘛要销户啊，总公司也好，营业部也罢，可都需要你这个超级大户留下来让公司赚手续费的呀，你这么一销户，别人会怎么想？总公司那边会怎么想？新来的那总经理又会怎么看我嘛……” 一听是因为这个，莫名的荒唐感让付正义当即便想将自己的初衷解释给她听，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调侃。“可没听说过有人会带着大姨妈来赔罪的吧？” “这不是提前了嘛！我又没办法控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又羞又恼的刘美佳，当即便坐了起来，伸手便要去拿自己的衣服，可她被付正义一拽跟着又是被一揽，便失去了平衡趴在了对方的怀里，下颌只好搁在了对方的胸口，黑暗之中距离拉近，让她仿佛都可以看到对方的眼瞳 女孩正想要发火，可察觉到对方是真的有些生了气的付正义这才解释起来。“刚才是开玩笑的啊，销户只是因为短时间不会再继续了而已，真不是因为生气啊……” 听着付正义的解释，刘美佳傻了眼，她下午站在办公室里纠结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最终仅仅是个误会？而且这个误会，最终还让自己不知羞的在房间里等了这混小子一晚上？ 感觉到怀中女孩的身子徒然变得僵硬起来的付正义，大致猜到了原因。“后悔了？” 听到这话不知不觉又咬住了下唇的刘美佳，不由得茫然了。 如果真的仅仅是因为怕对方销户离开营业部，对营业部来说少了个客户、少了佣金的进项，可她自己无论是作为基层员工，还是说是营业部的副总，都绝对不会因此而兴匆匆一下了班就钻进这家宾馆等着对方回来的。 虽说这份工作对于她来说非常的重要，可还没有重要到能让她以自己为代价去挽留！ 难道是因为爱情？ 想了想的刘美佳觉得应该没达到那样的程度。 难说是因为喜欢？ 回想起这短短两天的相处，前天自己处于崩溃、绝望关头时这个大男孩给予的关心，给予自己的援手，给予自己的信心，女孩心中的抗拒渐消。 再想到昨天在那老色鬼房间里这大男孩对自己的紧张，在自己被揪住时他的愤怒和毫不犹豫的出手，而之后在电梯停电时这个大男孩所做的一切，心逐渐软了下来的刘美佳知道自己是有点喜欢上了对方，这才会因为想的过多而误解，更因为想的过多而送上了门来、出现在了这里，心甘情愿的等了他一晚上…… 怀中的女孩身体软了下来，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女孩的表情，可女人身体本能的这些细微变化是瞒不住付正义的，他明白了女孩是因为误会而出现在了这里，但她可并非是因为利益、因为对职位的看重而送上了门。 是因为自己喜欢？ 还是单纯因为对方的美貌？ 还是说自己前世荒唐心性的重新爆发，让他接受这个女孩的投怀送抱？ 付正义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自己的想法了，可趴在他胸口的女孩虽然一直都没有出声，但那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还是让他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又产生些反应。 趴在付正义胸口的刘美佳，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没有料到如此之短的时间自己便又有了危险，又羞又恼的在他胸口狠狠的咬了一口，便赶紧将掉落在地的毯子拽了上来，将自己裹紧这才平躺了下来。 痛呼出声的付正义有些遗憾，既然无法真个继续销魂，女孩也明确的表示出了抗拒，搂着她随意的聊着天的付正义，心中竟是有着某种情绪逐渐堆积了起来。 感受到身边大男孩的躁动，也感受到了对方包容的刘美佳，对于身边这个大男孩能给予自己尊重而欣慰，于是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她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有关男人女人流落荒岛的故事，追问付正义结局。 “十个男人跟一个女人流露荒岛，一周后女人是容光焕发，被十个男人视为了女神。而一个男人跟十个女人流落荒岛的话，要不了一周那男人可就骨瘦如柴了……” “怎么会？一个男人跟十个女人在一起，那不是要开心死？” “生理结构不同，男人是会被榨干的……” 呀的一声低呼，可这种故事从未听过的刘美佳却来了兴趣，转过脸推搡着付正义，一叠声的催促他继续！ 已经有些困倦的付正义，哭笑不得将床头灯打开，见刘美佳脸上的晕红未消、但却是容光焕发的一副好奇模样，于是一本正经的便开口道。“姑娘！请你尊重一下流氓这个职业，我给你讲黄色笑话是为了看你脸红、低头羞涩的样子，而不是想看你两眼放光、意犹未尽想要再听一个的表情……” 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的刘美佳娇嗔不已，赶紧关了灯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话的付正义，这才让刘美佳老实了下来，被揽着共枕而眠。 第二天是周六，因为95年初还没有执行五天工作制，所以刘美佳是需要去上班的，可因为没有吃到嘴而心有不甘的付正义，却对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女孩有些动心，于是便找了些理由说服了她，让她逃了这一天的班。 出了酒店带着刘美佳前往了外滩看海，然后就去了魔都的明珠塔。 借助于那些投币式望远镜，能够俯览近半魔都城的付正义，心情变得越加平静起来，他觉得有些事情可以随遇而安，自己还有着七年的时间可以去荒废，身边的女孩也许可以作为这段时间的伴侣。 随着他一起过来的刘美佳，虽说已经知道自己之前所想的出了偏差，可昨天晚上那般的亲昵之后，竟是索性放开了心怀，促狭的心性表露出来之后，放的开的刘美佳可是让付正义有些吃不消了。 身材绝佳，容貌明艳的刘美佳，既能显现出小鸟依然的娇羞，也能够摆出一副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明白自己挖掘出了极品的付正义可不介意这样的交往，虽说这些天都无法真的销魂了，可女孩那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所绽露出的风情，让他有些难以割舍、有些迷恋了。 本以为第二天便可以回去，但周六下午刘美佳接到了营业部赵经理的电话。 327品种的交割虽然被放在了下周一，可券商内部所流传的消息却表明，327在宣布最后八分钟交易无效之后，全国持有多头仓位的投资户头还有着2700多，空仓持有者准备采取拖延交割的方式，逼迫有关部门能够网开一面，减少其亏损的幅度。 而且直到今天327具体的贴息比例都还没有公布，因此来自于泰华证券内部的消息表明，持有空头最大头寸的那家大型券商，可是已经在搞着名堂了。 因为如果真需要按照151。30元的价格品仓，这家大型券商破产是板上钉钉的结果，因此下周一的协议平仓可能会出现不少的问题，需要刘美佳这位期货部门的领导去出面协调和解决。 暗流涌动，泰华证券营业部有一百多位个人需要在下周一去进行协议平仓，作为主管期货部门的刘美佳，对此事是责无旁贷的。 虽说送上门来的女孩并未能完全吃进嘴，可便宜自己已经占了不少，因此当刘美佳软语相求让自己帮忙的付正义，可也就很难开口说我还要回邗州，这些事情你自己搞定。 周六在明珠旋转餐厅享用了两顿自助餐的熊建军，是笑得见牙不见眼，而方大刚虽说对于美食的兴趣没熊建军那么高，可在这里他既轻松又惬意，于是付正义在询问二人是否想要回邗州时，所得到的回答可就让付正义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继续留下来了…… 正文 第097章 钱总不能放着发霉 2月26日，周日。 晨间的新闻报道，有关部门宣布的存期国债兑付时的贴息数据，327品种的贴息幅度与周一从燕京方面所流传出来的数据，完全一致。 在餐厅里拿到份晨报找到这方面报道的刘美佳，在逐字逐句的看完后，很是松了一口气且信心倍增，觉得自己周一代表持有多仓的客户们去协议平仓这件情，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明白刘美佳犯了经验主义错误的付正义，可是清楚知晓327品种协议平仓时会发生些什么的，所以既然他不能说破、给予刘美佳提醒，但显然此时离开魔都就有些不妥了，在他看来以刘美佳的心性和经验来说，如果他不能在适当的时候给刘美佳一些建议，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所管理的那些客户们在协议平仓时，是很可能要吃亏的。 一旦刘美佳所管理的期货部的客户利益遭受损失，不管刘美佳怎样进行解释都是没用的，事后这些客户一定会有人去找营业部、找刘美佳的麻烦。 因此付正义也就决定留在了魔都，好人做到底的帮刘美佳处理完这件事，再安心的返回邗州去上学。 既然短时间不能回家，还有一大堆事情他是需要处理的。 先跟张文武通了电话，得知美达公司所拟定的协议被律师事务所郑达维看过没有问题，想到他待在邗州也没什么事情，付正义便干脆交代张文武，将律师事务所的郑达维叫上，再带着公司的合同章、财务章及两位财务人员周一到魔都来，准备处理跟美达公司间的协议，并落实跟莱纳斯救助基地的合资事宜。 挂了电话之后的付正义，想了想还是给美达公司的郭美桦去了个电话，说雨瑶公司的张文武会带着律师跟财务下周抵达魔都，对协议进行最后的磋商及签订。 而自己会送张一百万的银行本票过去，其中一半作为给予美达公司与金陵正亚公司毁约的罚金，而另一半则是作为预付款，但他有个要求，就是这张本票美达公司不能入账，必须等雨瑶公司的财务将从邗州开的汇票送过来后，美达公司需要那张银行本票暂留，准备汇往海外某国进行设备的采购。 既然是送钱过来，郭美桦自然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可等电话挂了之后，她越想越是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给她父亲郭建民打了电话，将情况说完后便问雨瑶公司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有着湾企背景的美达公司董事长郭建民一听，便笑了起来。“闺女啊，这还不清楚啊，那张本票一定是属于付正义本人的，他想要绕开外汇监管将资金转移出去，最后是在国外购买设备，还是说彻底就转移了出去，这事情可就跟他没有了关系，美达公司成了他转移资金的一个桥梁，虽说有些违规，但金额不大也就算了，就当是帮他个忙吧……” 但明白了原因的郭美桦可不这么想，她觉得自己被骗了一样有些恼，抓起电话就准备给付正义打电话，但一想那张本票还没有送过来，于是便决定等雨瑶公司想要达到目的之前再去质问，因此郭美桦也就在工作薄上记了一笔，决定暂且不谈此事。 忙完了公事之后的付正义，见吃完早饭后的刘美佳是一副云开见晴的乐观模样，也就不打算影响她的心情，听见她在打电话给营业部后勤主管，商量着想要给自己更换一个公寓，便随手拿起摆在桌上的那晨报，翻到了地产信息的栏目一看，不禁是哑然无语了。 魔都市中心的商品房价跌了不到两年，报纸上说现今的价格已经不到93年的一半，均价都不到三千了，特别是一些家电齐全的精装修商品房，有些总价都不超过三十万！ 之前对房价还没有什么感受的付正义，这下子可就来了兴趣，坐在了客厅里开始筛选。 反正自己赚取的利润比预期还多了近三千万，这笔钱一时间也是没地方去花，心想总不能让这笔钱放着发霉的付正义觉得，既然魔都房间如此之便宜，那买上一两套也总比存进银行要强。 何况刘美佳在这里上班，即便她不一定会愿意将一套房产视为自己所送的礼物，但让她住进去应该是没问题的。 金屋藏娇？ 嘿嘿！ 好像还是蛮不错的…… 越想越是兴奋的付正义，让方大刚拿来魔都的地图就开始按图索骥，在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四周先开始了筛选，结果很快他就无奈的发现，整个魔都就没有他买不起、看不上眼的房子！ 太便宜了呀！ 简直就跟白送一样啊！ 落笔如飞，等打完电话的刘美佳凑上来一看，不禁愕然道。“喂，你干嘛呢？在报纸上画这么多的圈圈有意思？” 定睛一瞅，付正义也乐了。 晨报上有关新房发售的这个版面，让他画满了红色的圆圈，可不就像是他在报纸上无聊的在画圈圈玩？ 哈哈一笑的付正义站起了身，随手将那划了无数个红圈的报纸塞进了包里，转过脸便问。“今天都想去哪里玩？” 虽说付正义承担了她开的那间房费用，但自己可不好意思总是住在这四星级宾馆里，于是刘美佳便说。“后勤部说想要更换公寓要等下个月呢，我可不想在那个老色鬼住过的房子里住，所以今天想在营业部周围看一看，是否有短租房，等后勤部门调换了那公寓之后，我再搬进去住……” “既然这样，那我陪你去看看如何？” 很是妩媚的白了付正义一眼，腻在一起两个晚上的刘美佳可没有什么放不开的，挽着他便说。“自然是需要你这个有钱人帮我去看看房喽，要不然我一个独身的女孩可不敢钻进那些黑布隆冬的小巷子里去看房。” 被女孩挽着往门口走的付正义，瞅着她那坦然的表情，不由得奇怪道。“你还算是独身女孩吗？不该说自己是女人了吗？” 被臊的红了脸的刘美佳恨得牙都痒了，伸手便在付正义的手臂上狠掐了一把。 只不过她一仰头看到了付正义脖子上那一小块红斑，赶紧冲进了卫生间，仔细检查了自己围在脖子上的丝巾位置后，这才含羞带恼的出来警告他说。“坏家伙！以后绝对不允许再干这种事了，你瞧瞧我脖子上的这些红斑！还不知道要几天才能消呢，要是被人瞧见羞都要羞死了……” 昨天晚上腻在一起时所干的荒唐事，自然是属于房中之乐趣，当时刘美佳可没有反对，现在发火也只是羞涩而已，目光在她身上游移着的付正义，心里可就想着，今天晚上该在哪个部分留点印痕好呢？ 一眼就看穿了他心思的刘美佳真急了，扑上来便要来拧他的嘴，只不过嘴唇很快就被堵住的刘美佳，可就只剩下那喘息之声，身子也软了下来再也无法抵抗，更实在察觉到对方起了反应只好连连告饶，这才算是解除了自身的危机。 既然无法真的销魂，在其唇角轻触几下的付正义这才抱着她起来，等女孩重新整理好衣服之后，他这才喊上了方大刚跟熊建军，出了酒店便步行前往刘美佳所选定的那家中介所。 位于营业部后面巷子里的这家中介所，等刘美佳将情况一说，便要求缴纳五十块的押金，声称看不中是不收费的。 取出钱夹便准备交钱的刘美佳，却被付正义一把就按住了手，他冲着那身穿西装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介老板开口道。“我们可是来租房的，为什么要交押金？” “要是给你找不到合适的房子，这押金是可以随时退的呀，我这里是敞开门光明正大做生意的，不会坑你们的……” “那按照之前说的要求，交了押金今天你能带我们看几套房子？” “几套？你想看几套就看几套啦，看到你满意为止啊！”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就知道没谱了，摇了摇头拽着刘美佳就出了那中介所，凑到其耳边说。“这样的中介所一般都有些问题，你以后都不要来了，能给你找到房子的概率不大的……” 刘美佳刚想要争辩，可那中介所老板却是带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冲了出来，指着付正义鼻子就骂开了。 进门之前让方大刚跟熊建军留在巷口等的，方大刚一看这边有情况立马冲了过来，见那小青年骂骂咧咧的还想要去揪付正义的脖领，过去就是一脚将那小青年给踹一边去了，一把揪住那戴金丝边眼镜的老板就要揍。 没想到会碰上黑中介的付正义，虽说自己是无所谓，但刘美佳可还要在魔都工作、生活的，于是喝止了方大刚和已经拎起那小青年准备开打的熊建军，冲着那吓的脸都白了的中介老板说。“你这样做生意早晚要出事的，别以为来魔都的所有外地人都怕事，碰上个狠的你哭都没地方去哭！” 见付正义喝止了方大刚跟熊建军的那中介老板，可还以为付正义是不敢动手的，于是指着他鼻子便用魔都话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听得懂当地话的付正义这可是火了，上去一巴掌将中介老板的眼镜抽飞，拽着他脖领将他顶在了那中介所的大门上便说。“还真以为你是本地人我就怕了？要么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谈谈？” 知道遇上狠茬的中介老板当即吓的脸都白了，一叠声的道歉。 明白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可遇见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付正义可也有些窝火，带着刘美佳出了小巷打了个车，直奔市中心…… 正文 第098章 好地段、好环境 地处魔都金融中心的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四周，街道两侧的大楼倒是已经起来了，可后面的住宅区都还是些老房子，这里的商业和金融氛围比较重，但周边配套的生活设施并不完备。 在建的小区不多，可供出售的就几乎是没有，这种环境之下的居住氛围在付正义看来是无从谈起的，因此考虑到地铁一号线还没有完全贯通，但地铁沿线的房价都高居不下的状况，上了出租车的付正义便打开了魔都地图，凭借他前世的大致记忆，开始在地图上勾勒出了后来建成的几条地铁线的大致走向，很快就圈定了几个去年刚刚开始发售的小区。 坐在身侧的方大刚跟熊建军，对于他在干什么是看都懒得看的，而坐在出租车副驾驶位置的刘美佳虽说有些好奇，可在车子里她也不好意思伸手去抢那副地图。 到了距离营业部有三公里的河滨花园，下了车的付正义见虹口花园的售楼处更加的漂亮，于是便想着看完这里还能去街对面瞅上一眼。 对魔都并不算熟悉的刘美佳，一下车就懵了。 河滨花园和街对面的鴻口花园，可是魔都去年国庆节期间才开始发售的两个高档小区，全部都是小高层的电梯房，精装修且家电齐全，可以提包就入住的，春节前她曾经在跟同事们聊天的时候听过这两个小区的名字，还知道这里的均价都是接近了三千块的，以她目前的收入而言，一年全部的收入也买不起里面一个卫生间的。 于是刘美佳见付正义瞅着街对面似乎在犹豫，以为付正义来错了地方的刘美佳赶紧让那出租车先别走，可转过脸便准备进河滨花园售楼处的付正义见她还站在出租车旁，可就有些不解了。“你有事？要去其他地方？” “啊？你真是来这里看房子的？” “是啊，两个小区都是能提包入住的，要是顺利的话我明天就能搬出酒店了……” 傻了眼的刘美佳瞅着售楼处后面那些小高层住宅，又看看那前方那装修豪华的售楼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见刘美佳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的付正义走回头拽着她进了售楼处，大致看了下小区的附属设施，问了下目前的房价均价，心里也就有了底。 小区的西侧是个大公园，向南则是图书馆跟大学，向东则不到两公里就是魔都的繁华商业区，而其本身的位置在付正义看来，应该也就处于未来地铁规划的二号线跟十一号线的交界点附近，都不谈地价的增值，单单是目前的环境就已经让付正义非常满意了。 只不过魔都房价连续下跌了近两年，跟峰值相比几乎是被腰斩了，因此虽然售楼处门口还站着个年轻貌美的迎宾员，可售楼处里的售楼小姐比顾客还要多。 因为整个行业都处于销售的低潮期，所以售楼大厅里五六个售楼小姐都躲在角落里聊着天，只有两个身穿制服的售楼小姐为来访者介绍情况。 售楼小姐比顾客还多，付正义这四个人一进来也就有个售楼小姐迎了上来，只不过她见付正义脸嫩，方大刚跟熊建军直接是坐在了门口也不像是要买房子的模样，因此也就将刘美佳视为了目标，很是殷勤的向她介绍小区的情况，描述居住在这里是何等的舒适和便利。 从未有过被人如此殷勤对待的刘美佳，可更是有些晕了，她本想将付正义推出去面对这售楼小姐，可付正义在她开口之前便拽了拽她的袖子，冲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听着。 售楼小姐见多识广，一看刘美佳的穿着自然是不会忽视，可对于进了门双手插在口袋里东瞅一眼、西瞧一眼的付正义，就误以为他是刘美佳的弟弟，引领着刘美佳看小区建筑模型时，还特意夸姐弟二人长得都标志，这可是让早就坐下来喝茶的方大刚差点要笑喷了。 不知道付正义想搞什么，但刘美佳知道这小子心里是有着主张的，于是也就不承认也不否认，随着那售楼小姐看完了小区模型之后，便坐了下来。 “您看看，这是我们河滨花园的房型图，装修都是来自于欧洲设计大师们的设计，每一套都有着其独特之处，无论是面积大还是小，都能满足不同住户的需求……” 听着那售楼小姐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情况，翻看着那些房型装修内部图的刘美佳双眼越瞪越大，可等那售楼小姐将各栋楼的阶梯式价格表递过来、拿起计算器准备给她报价时，刘美佳可就再也绷不住了，转过脸寻找着付正义，挥手将他召了过来。 正在看小区未来附属设施未来规划的付正义，走过来一看那些装修好的房型图，倒是有所意动。 可惜这位售楼小姐通过观察刘美佳的表情，见她都不等自己报价便白了脸一副心虚的模样，想到自己一早上接待了两拨顾客都是白忙活，不自觉的可就冷了脸。 河滨花园只有八栋小高层住宅，拿过其中一本房型图看了看的付正义，可就真的有点动了心，将刘美佳推过来的那份各楼层报价单瞄了一眼后，他就抬起头问道。“六栋的16到19层还剩下几套房？” 一听这话的售楼小姐心里的火可就按捺不住了，心说你个毛小子竟然还敢跑到这里来充富豪，简直是太小看人了，可知道得罪顾客总是违反规定的，还是开口回答道。“除了顶层已经被预定出去之外，下面的三层都有空房，18层剩下一户，17层还有两户，16层还有三户，但彼此间并不相邻……” 最好的顶层被卖掉了，这让付正义有点失望。 他前世去过一些高层住宅，对于顶层的宽敞和视野的开阔是羡慕不已的，所以这时也就有些犹豫了。 见正主刘美佳不吭声，而这毛头小子却是一本正经的在看那价格表，现在还皱起眉似乎在考虑一般，心头火气噌噌往上冒的售楼小姐可就怒了，但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于是便故意开口道。“小伙子，四栋的顶层还有一间没有售出，要是您喜欢顶层的话我可以让公司给您一个比较合适的折扣……” 最先剔除的就是四栋这座楼，见所有的房型最大的只有九十平米，有些觉得小的付正义有了想法，头都不抬的便说道。“哪一栋不考虑，我想问下十六层以上的户与户之间能不能打通？楼层与楼层之间是否能够进行上下的贯通……” 听着一系列的问题，那售楼小姐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了大霉，实在忍不住讥讽道。“打通？您还想上下两层贯通不成？” “如果内部承重墙允许的话，不能打通吗？” 说着话抬起头来的付正义，这才看到那售楼小姐一脸的奚落和鄙夷，正在想是否该买个两层进行上下贯通的付正义可就有些不解，而早就察觉到售楼小姐态度不对头的刘美佳，见此更是脸色白了又白，赶紧扯了扯付正义的袖子。 瞅着那满面鄙夷的售楼小姐，一大早碰上那黑中介心里已经有了气的付正义，可是有些火了，转过脸瞅了瞅刘美佳，又看了看坐在门口的方大刚跟熊建军，再瞅瞅自己虽说不太像是个有钱人，可也没道理受这售楼小姐的气啊。 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付正义，便又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认为自己是被耍来开心的售楼小姐可就真的怒了，将计算器往口袋一塞，站起身便冲着付正义用魔都话嚷嚷了起来。“小赤佬！寻开心呢也找个好点的地方，这里可是河滨花园的售楼处，最近的派出所民警三分钟可就能赶过来的……” 将放在腿上的那本图册合上，付正义举起来便摔在了那售楼小姐的面前，指着她说你给我将这里的负责人叫过来！ 厚厚的图册砸在桌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躲在角落里的那几个售楼小姐都张着眼往这边望，而被吓了一跳的那售楼小姐，丝毫不惧的便冷笑了起来，头一昂掉头便走了。 见付正义发了火，刘美佳赶紧拽着他的手。 坐在门口喝着水的方大刚和熊建军，都站起身走了过来。 示意方大刚跟熊建军坐在一边的付正义，这才端起桌上的那水杯喝了一口，将包里的银行本票抽了三张出来用烟盒压着，转过脸见躲在角落的那些售楼小姐当看不见自己，于是他便冲着门口的迎宾女孩勾了勾手指。 本就是趁着周末到这里来勤工俭学的那迎宾女孩，可不敢不理会顾客，过来一问只好乖乖的去后面找售楼处的负责人。 三分钟之后，随着那迎宾女孩过来的负责人一露面，之前接待的那售楼小姐可就气呼呼的赶紧上去汇报情况，冲着付正义这边指指点点。 只不过正月还没有过的这个时候，对于开发商来说可是有一单就要做一单的，因此听完了那售楼小姐的情况汇报，虽说负责人也有些懒得过来处理，可见自己已经被付正义所看到，咂巴了嘴还是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问。“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 “本来呢，我是想买房的……” 说到这里的付正义顿了顿，等那负责人的表情有所变化坐下来之后，这才用手指在被香烟压着的那银行本票上敲了敲，这才抬起眼瞅着这里的负责人开口道。“只不过我的钱有点少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些钱够不够买啊……” 正文 第099章 有钱烧的 月票呢？ 将那包香烟推开的售楼部负责人，双眼立刻就瞪了起来。 银行本票！ 竟然是银行本票！ 清楚知道那张花花绿绿的纸是什么的售楼部负责人，有些傻了眼。 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张银行本票，上面那一百万的数字可就让他觉得心跳开始了加速。 第二张，是五百万。 售楼部负责人觉得自己呼吸非常困难了，而血压似乎也是骤然升高，在心里已经是破口大骂了。 可当他将最后第三张银行本票翻过来之后，售楼部的负责人瞬间就屏住了呼吸，跟着可就犹如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绢，习惯性的去擦拭着自己的脑门，虽然他的冷汗还没有开始向外冒。 见售楼部负责人面如土色，将那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抓在手里瞅了瞅的付正义，这才语气平淡的开口道。“一套房子也不过就是二三十万而已，要是买一栋楼的话，我不知道这一张够不够啊？” 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在心底里恨不得能将那个售楼小姐一把掐死的售楼部负责人听付正义这么一说，脸上立刻就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一叠声的说够，足够，您想要买哪一栋就可以买下哪一栋！ “真的够吗？” 见付正义的表情平淡，售楼部负责人一脸正色的肯定道。“够！足够！完全够！您看中那栋就是哪栋！不但够，还要倒找您不少钱呢……” 完全失了态的售楼部负责人，引起了售楼大厅所有人的注意，但只有刚才跟他汇报了情况的售楼小姐凑近了一些，她踮起脚尖瞅了一眼那摊开放在桌上的银行本票上的数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唯恐自己控制不住发出惊呼。 撇了一眼那面色大变的售楼小姐，付正义将他丢在桌上的那包烟拿了过来，取出一根叼在嘴上，这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将香烟重新又夹在了手指间，冲着那售楼部负责人开口问道。“不好意思啊，这里能抽烟吗？” 售楼大厅里的每一张小桌上都摆着块牌子，上面印有禁止吸烟的字样，可售楼部负责人此时可就视而不见了，赶紧谄笑着说。“能！能抽！能抽！您请！您请自便……” 丢了一根烟给那负责人的付正义，将香烟叼在了嘴里，低下头口袋里摸索着，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双手一摊，示意自己忘了带火机。 早就已经从口袋里取出火机的那负责人，赶忙站起身来欠着身子凑过去，一手挡着风、一手让那火焰被送到付正义的身前。 付正义将身体向后一仰让开了那火苗，随手将桌上那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捏起一角，跟着就置于那火苗之上，瞬间那一朵幽蓝色的火苗便在银行本票上燃烧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的那售楼处的负责人惊呆了，直到付正义用那燃烧着的银行本票点着了烟、还伸过来准备帮他也将叼在嘴里的香烟点燃时，这才彷如是女人般突兀的尖叫了一声，仓惶后退差点就摔倒。 美美的抽了一口烟之后，捏着那张银行本票一角的付正义，便瞅着那张银行本票在眼前燃烧，当感觉到快要烫手时才将那张银行本票丢在了桌上，任其被彻底烧光化成了一小堆灰烬。 噗通一声。 看到了那张银行本票上金额的售楼小姐，被吓的晕了过去。 售楼处的负责人一脸的骇然和惶恐，瞅着那堆灰烬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之前躲在角落里聊天的那些不清楚这边出了什么状况的售楼小姐们，脚步放轻冲了过来，将晕倒的同事赶紧抬起送走，可没有谁敢凑近过来，都远远的躲开之后都盯着桌上那银行本票燃烧后所留下的灰烬，都在猜测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售楼部的负责人跟傻了一样，而之前接待这几位顾客的售楼小姐竟然晕过去了。 将售楼部负责人喊过来的那迎宾女孩，倒是因为之前站的距离近而直到发生了什么，但亲眼看着一张五千万巨款的银行本票就这么被烧成了灰烬，迎宾女孩虽说是没有晕过去，但身体也摇晃着赶紧坐在一旁，一脸震惊的等待着事件的继续发展。 售楼大厅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刘美佳数次想要开口，可她的脚却是被付正义踢了几次，虽说她是也是着急上火且心中骇然，但也清楚此时付正义不愿意自己开口说话，于是只好坐在那里继续等待。 等一根烟抽完，将放在包里装银行本票的本子取出来的付正义，动作缓慢的将桌上剩下的那两张银行本票收了进去，见双眼发直的那售楼部负责人想要开口，于是便笑着将里面剩余的那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取了出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说。“没事吧？我这里还有一张呢！这里让我有些不太愉快，所以我现在想去对面的鴻口花园看一看，如果那边的房子不合意的话，我还是有可能会回来买房子的……” 第二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一被显露出来，售楼处负责人就是有再强韧的神经也吃不消了，他双腿打着颤、身体也摇晃着缓缓的瘫坐在了地上，瞅着付正义收拾完东西冲着他招了招手，然后便挽着刘美佳站起身来，带着方大刚和熊建军走出了售楼处。 见付正义离开，赶紧跑回自己岗位的那迎宾女孩倒是微微欠身施礼道。“欢迎您再次光临河滨花园……” 挽着刘美佳的付正义一愣，停下脚步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你是这里的正式员工吗？” 每个周末都会在这里打工的迎宾女孩，被付正义给问懵了，眨巴着双眼，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啊……我、我还是个学生，在这里只是打短工的……” “你未来的工作一定会非常的顺利，好好干……” 说完笑了笑的付正义便挽着刘美佳下了楼梯，只不过还不等他远离那售楼处，随着迎宾女孩被售楼小姐们围住问清楚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于是整个售楼处便嗡的一下吵嚷、喧闹了起来。 毫无形象可言瘫坐在地上的售楼处负责人，望着桌上那一堆灰烬，又恨又气又懊恼，此时可是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知晓了刚才这位客人用五千万的银行本票点了根烟，口袋里还有一打银行支票、且其中有不低于一张五千万面额银行本票的售楼小姐们，震惊者有之，骇然者有之、懊恼者有之、悔恨者也有之…… 早就已经觉得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刘美佳，等自己浑浑噩噩的被付正义拽过了马路，这才终于清醒了一些，转过脸嘴唇哆嗦着开了口。“付正义！你刚才是骗他们的吧？你是不是会在变戏法？那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你没有真的烧掉吧？” “我哪里会变戏法啊，刚才你就坐在我身边啊，那张银行本票确实是被烧掉了呀……” “那可是五千万啊！五千万啊……” 叫嚷起来的刘美佳，瞅着付正义的那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唯恐她被吓坏了的付正义赶紧将她抱在了怀里，盯着她的双眼解释说。“呦？你还真以为那些钱就被烧没了啊？那张银行本票烧掉了不怕的啊，我只需要麻烦点去法院申请下，这笔钱还是属于我的，并不是说银行本票被烧掉了，那五千万就没了……” 说完之后，见刘美佳依然还是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付正义特意装出了一副思索的摸样，然后便笑道。“不是有句话叫做‘有钱烧的’嘛，我今天可不就在你面前演示了一下？” 听到这话的刘美佳彻底明白过来，可却是火冒三丈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干啊！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吓死我了呀！那可是五千万啊！何况‘有钱烧的’又不是让你真的去烧……” 见刘美佳说话时真的是急了，明白她也是为了自己在担心的付正义，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说道。“还不是因为刚才见那售楼小姐狗眼看人低、胆敢慢待你的嘛，我这不都是为了给你出口气才这样干的……” “可就算那售楼小姐不像话，你也不能这样做啊，那可是五千万啊，我心脏病都要给你吓出来了！” 见刘美佳在胸口拍着一副受了惊的模样，斜着脸视线下落的付正义瞅了瞅，便嬉笑着说。“心脏病有没有被吓出来我今天晚上帮你检查下不就知道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像话了，转过脸见方大刚和熊建军站在挺远的应该听不见，于是刘美佳狠狠的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气道。“这话也是在外面能说的！简直就是个流氓……” 哎呀！ 徒然间故意高声叫嚷起来的付正义跳到了一旁，捂着腰摆出了一副痛的要命的苦脸，这可是让刘美佳又气又恼又好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便压低了声音说。“别闹了！这可是在大街上呢，让人看见多不好……” 既然刘美佳已经恢复了正常，付正义这才凑过去搂住了她的腰，走向鴻口花园售楼处的路上，凑到她耳边调侃说。“要是这边依然狗眼看人低，那我就再烧掉一张银行本票震震他们，你觉的如何？” 明白刚才付正义是为自己在出气，心里很是有些甜蜜的刘美佳却真的是有点怕了，干脆停下来郑重的说。“别！我可是怕了你了，别人有没有被震到我不清楚，我刚才可是真的被你吓死啦！” “别啊，你要是被吓死了晚上我给谁去检查心脏病啊……” 之前的话又被提起，羞红了脸的刘美佳刚想要发火，可从鴻口花园售楼处里却是呼啦一下涌出来了很多人，一个个拼着抢着的冲了过来…… 正文 第100章 差别式销售 危机，有时候也是转机。 就在付正义揽着刘美佳进行安抚和解释时，河滨花园的某个售楼小姐在从迎宾女孩处获知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后，懊恼之余竟是灵机一动，立刻就给街对面的鴻口花园售楼处打了电话，说有一女三男将会携带着几千万的银行本票买楼！ 接到电话的是鴻口花园的售楼部主管胡女士，其第一反应便是胡扯。 买楼？ 你以为这里是在香港啊！ 可魔都房市正处于低谷，抱着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胡女士也就多问了一下原因，在听到对方说有位顾客用一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点了根烟，胡女士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她根本听不见对方之后又说的那些话，在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便发出了一声尖叫！ 规划面积比街对面的河滨花园大了三倍有余的鴻口花园，可是有着港资背景的大型房开商，虽说当年立项时就准备将鴻口花园建成魔都标杆式的小区，但楼型众多之下销售的压力也就更大，因此售楼部主管胡女士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刻开始了一系列命令的发布。 全体销售人员立刻集合，出门列队准备迎接贵客上门！ 没被允许的销售人员，绝不允许对客户进行骚扰和推介，谁敢违反立刻开除！ 跟着胡女士叫了位能言善语的销售精英，准备自己亲自出马进行接待，务必要保证贵客能满意。 大堆的资料被从办公室里搬了出来，一应接待用品也都准备到位，胡女士听到说那一女三男踏上了通往鴻口花园售楼处的台阶后，她就整了整衣衫、又照了照镜子，脸上堆积出自认为最有亲和力的笑容，手一挥便要求全体销售小姐们出门列队迎接。 因此距离售楼处还有着数十级台阶时，揽着刘美佳的付正义就看到了一群人冲了过来，在台阶的两侧列队欢迎。 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的刘美佳，可是被吓了一跳，当即便停下了脚步，有些迟疑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虽说前世的付正义也没有经历过这般阵势，但曾经堕落过的付正义倒是在一些夜场里见识过类似的场面，因此察觉到刘美佳想要停下脚步，他揽着刘美佳纤腰的那只手就稍稍用了些力，推着她继续向前。 亲自出马准备接待的售楼处主管胡女士，此时也迎了上来，欠身施礼自我介绍之后，便引导着付正义等人进入了售楼大厅。 面积相当于街对面河滨花园三倍有余的鴻口花园，却只拥有着小高层、高层一共是十八栋楼，整体绿化面积高达百分之二十。 配套设施虽说还不完备，但规划之中的沿街商业街已经开始了招租，周边交通设施的发达和自有停车位的超前设置，可就远比街对面的河滨花园更能打动人了。 得益于之前那不到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十八栋楼的所有资料都可以立刻被查询。 坐下来的付正义盯着那些数据在看，而刘美佳则是被奉为了超级贵宾，在胡女士和那位售楼小姐的介绍之下，查看起鴻口花园两栋精装修的小高层住宅，以及那些装修过的待售房照片。 鴻口花园内最高的二十一层的小高层，不但顶层的两户都未售出，且向下的五层楼也都有相邻的房屋待售，准备充分的胡女士还拿出了这栋楼的建筑图，将这些房间里的承重墙位置逐一的标示出来。 对这个小区比较满意的付正义，看到有售楼小姐还在准备着看房所需要的钥匙，而且有两辆轿车也停在了售楼处的门口，司机下了车后就站在车旁，看那样子是在待命。 面积小、可功能完备的单身公寓，不错。 面积在六十左右的一室一厅的中型公寓，因为没有装修而价格低廉。 面积高达九十平的大三房，精装修、家电齐全，也有着吸引人的要素。 整体看下来只觉得便宜的付正义，虽说他给自己定的原则是不参与地产市场，但既然手中有着近三千万的余钱，那在未来房价高企的魔都提前置办些固定资产，倒也不失为绝佳的投资。 因此拿出笔来圈定了一些目标之后，付正义便抬起头要求满面堆笑的售楼部主管胡女士，将鴻口花园的售房相关手续全部拿出来。 将付正义等四人迎接进来之后的售楼主管胡女士，可就已经猜到这群人中谁拥有着决定权了，见付正义坐下来只是翻看各种资料，因此她反倒是越加笃定，今天达成交易的可能性极大。 要是一般的顾客要求她拿出售楼的相关手续和文件，胡女士可能还不愿意搭理，可面对付正义所提出的要求，她连丁点的犹豫都没有，立刻便派人去将相关批文和手续全部送来，并且直言不讳的开口说。“虽然鴻口花园的售楼许可证目前只办下来三分之一，但鴻口花园可以跟客户签署协议，如果不能按期提供完备且合法的手续，鴻口花园将会承担一切损失！” 听到这话的那些售楼小姐们目瞪口呆，就连付正义都是有些惊讶了。 前世大部分的房屋都是先发售、再去办理售楼许可证的，很多地方甚至有人搬进去都住了好几年，可相关的法律文件却依然还是没办下来，纠纷一堆可房主们却上告无门，肯跟客户签署协议的房开商都不多，更甭谈什么赔偿了。 因此他也就追问道。“鴻口花园的房开商不是国企？” “挂着国企的招牌，但我们有港资的背景，所以这里物业公司的员工，都是按照香港物业的水准进行管理的，如果您对物业方面有特殊要求的话，那鴻口花园的物业会让您非常满意的……” 说着话找出一份物业管理条例递过来的胡女士，见付正义认真在查看起内容，觉得今天是一定能成交的，但数量她可就没底了，而且眼前这个看起来极像是高中生的年轻人，为何会让自己有着一种彷如面对公司高层的紧张和被压迫感，这可是让胡女士大为的不解。 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付正义，从其着装方面看不出什么来的胡女士，将视线转向了进来后便坐在一旁沉默的方大刚和熊建军，见二人都是身材魁梧、面相凶狠，于是她的脑子里不由得突兀的冒出了‘保镖’这种词！ 也许是外地来魔都的富家子，又或者说是什么二代？ 正在思索中，查看完那物管条例的付正义抬起头来说。“让人带我们去看下房吧，照片有时无法反映出细节……” 问清楚想要看的是那顶层待售房的售楼主管胡女士，赶紧起身带路，引领着付正义等人出了售楼处便坐进了停在外面的轿车，片刻后便来到了鴻口花园最高的那栋楼。 两部低层中速电梯，一部高层高速电梯，见底层大厅和电梯里都安装着监控设备的付正义，对于这里的安保倒是有了更多的了解。 抵达顶层后，仅有着两户超大面积的顶层公寓东侧那间被打开后，展现在眼前的便是宽敞的客厅，以及美轮美奂的奢华装修。 从未见过如此规模公寓的刘美佳，当即就直了眼。 一边听着胡女士的介绍，一边在各个房间里参观的付正义，见这顶层公寓的设施完备，而比普通公寓更多、更宽的观景窗的存在也让房间里的光线绝佳，且视野也显得极其开阔。 虽说每间公寓都只有着一百六十平米，可四室三厅三卫的建筑布局，拥有着更多改建的可能性，因此付正义很是动了心。 大致的查看完之后，付正义便想要看西侧的那一间，早就准备好钥匙的售楼主管胡女士这才介绍到。“鴻口花园的建筑采用的是东侧装修的整体规划，所有西侧的房屋都只是毛坯房，差别式的装修模式可以让顾客们有更多的选择权……” 走进那没有经过装修的西侧公寓，站在空荡荡只有着承重立柱大厅里的付正义，连连点头。“你们这是结合了国外房产销售经验所搞出来的吧？” “这里的设计都是出自欧洲设计师们的手，原本以为魔都房改后的价格会稳步上升，因此目前鴻口花园这个项目是处于销售亏损的状态，只能用差别装修的方式进行差别式的销售……” 没有回避房开商的问题，这可是让付正义好感大增，于是也就直接询问为何会这么说？ “公司是有港资的背景，而且拿地时的价格也还算是不错，但项目开建时全行业都在走下坡路，因此在按照标准封了顶之后，公司资金虽说是能够支撑，但利润已经降低到了让资方不满的程度，所以为了促进销售和减少贷款利息的支出，公司的要求便是不要放弃任何一笔成交，如果您的购买意愿足够强大，我还可以向公司申请特别的折扣，将尽最大的努力让您满意……” 通过当地晨报地产栏目已经大致有所了解市场环境的付正义，听到这里可就真的有些动了心，低头思索着该如何购买…… 正文 第101章 敲定 仰着脸的付正义，瞅着位于西侧主卧上方的那透明的弧形穹顶，心想这般设计想必应该是出自于欧式设计师的手笔。 要是住在这里的话，晚上躺在床上能看到星空，想必会有着身处苍穹之下、却无干扰之忧的轻松和惬意，要是身边再有美女相伴，那这里便是梦想之宫殿了。 见自己的坦诚介绍完后，单手托着下颌的付正义沉思良久，神情间逐渐显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售楼部主管胡女士可有些愕然了，心想自己刚才的以退为进的方式，难道起了反效果不成？ 仔细查看完东侧那套精装修房的刘美佳走了过来，见付正义正仰望着那弧形的穹顶，心想刚才自己可也曾经想象过夜晚时躺在下面的美妙，要是这小子跟自己到了一块，那不但尴尬而且也羞死个人，于是蹑手蹑脚的靠近后便去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的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意，心里可就犹如是有小鹿乱撞一般惊讶且羞涩了。 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刘美佳的靠近，见她原本正常的脸色徒然变得晕红，稍一思索他便冲着那穹顶扬了扬眉，见刘美佳羞意更浓也就明白了原因。 正在纠结自己有何种办法能予以补救的售楼部主管胡女士，此时却是徒然想到了之前那港方代表所提过的促销方法，因此当即出声问道。“先生，您可知道抵押贷款这样的购房方式？” 转过脸来的付正义有些奇怪，住房抵押贷款可是要到99年才能办理的，难道说魔都现在就出现了？不应该啊！ 见付正义似乎有了兴趣，售楼部主管胡女士赶紧介绍说。“因为公司有着港资的背景，所以如果购买的套数足够多、金额足够大，那么还可以借助于其香港母公司的背景，将所购买的房屋抵押给香港的运通银行贷款，利率可以参照香港运通银行的标准，并且贷款期限长的话还能够随行就市，每年进行适当的调整，相当划算的……”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来了兴趣，香港的利率他虽说并不清楚具体的数字，可目前而言香港的通货膨胀率可远比内地要低，其贷款利率也就不会比国内的贷款利率高多少，更不会存在贴息或者徒然加息的风险。 因此付正义想了下就问。“那是否可以按照外汇牌价进行结算？” 见付正义来了兴趣，虽说售楼部主管胡女士并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可公司里可有着精通这方面的港方代表坐镇，因此立刻便让人去给财务总监李港生打电话，请他过来详谈。 半个小时之后，又看了下面两层房屋状况的付正义，便看到一个拎着公文包、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小老头走了进来，经售楼部主管胡女士一介绍，才知道对方是鴻口花园承建商的财务总监李港生，标准的香港人。 能听懂普通话，但只会说标准白话的李港生有着港人的优越感，开始的时候只是听售楼部主管胡女士介绍情况，根本就不愿意开口说话，可随着付正义一系列切中要点的问题提出，这小老头可就对付正义肃然起敬了，甚至于用很是蹩脚的普通话开了腔。 “付生呐，运通银行可是美国运通在香港设立已久的国际性大银行，明达置业是运通银行的主要客户，如果您想要进行购房抵押贷款的话，明达置业本身是不收取您过高手续费的……” 听这小老头蹩脚普通话很是难受，白话付正义也并非不会说，因此见这小老头还想要忽悠，便直接用白话开口道。“李生，如果我采用港币结算的方式，明达置业连汇兑的风险都不需要承担，怎么会有收取手续费的必要？” “哎呀？您竟然也会说白话啊，那我们沟通可就简单多了呀，您看如果是使用港币进行结算，明达置业是需要承受汇兑变化风险的，手续费的收取看起来不太合理，可对明达置业来说则是风险缓冲的必要举措……” 听着小老头的辩解，付正义的心中有了个想法，他不确定鴻口花园的售楼部主管胡女士是否能听懂白话，但还是将李港生拉到了一旁才继续道。“李生，不要绕来绕去了，只需要每次还款时按照外汇牌价进行结算，明达置业就没有任何的风险，这笔手续费我是不会承担的！” 一听这话李港生可有些不满了，他这时也才明白眼前这位准备置业者对于金融方面的情况相当了解，因此便叫苦道。“付生呐，内地目前是没有房屋抵押贷款的，也就是明达置业是香港的大公司，才可以进行这样的操作，您总不能让明达置业分毫利润都没有吧？何况运通银行目前的贷款利率仅仅是六个点，而大陆目前加上贴息等因素的话，贷款利率可是超过十四个点啦，单单是贷款利息的这八个点，您都已经是赚大发啦，不能这么计较的……” “大陆的贴息不会永远存在，通货膨胀目前也已经被有效控制，想必两地贷款差异很快就会拉平，所以说我所占到的便宜并不大，更无法持久！” 说罢见李港生是直摇头，将自己包里那几张银行本票拿出来递给李港生的付正义，笑而不语。 并不是没有见过巨款，可一次性看到如此之多银行本票的李港生还是大惊失色，将公文包里的放大镜取出之后，便仔细检查那张五千万面额的银行本票，片刻之后这才毕恭毕敬的将所有的银行本票都递还回来，很是郑重的问。“付生呐，您这是准备购买多少套房？” 之前李港生所说的香港运通银行承认的担保比例只有三成，对于这样的比例付正义是不会信的，因此他便直接说，要是贷款额度能提升一成，自己购买的款项就可以增加一千万！ 当即取出计算起来的李港生，在那计算器上噼里啪啦的按了起来，神情间的踌躇越来越明显，片刻后收起了计算器后便说要向上汇报。 十多分钟之后，回来的李港生满面笑容，声称如果付正义购买的房款能够总价超过一亿五千万港币的话，香港明达置业就可以向运通银行申请降低首付比例！ 一听有门的付正义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但表面上却是大摇其头，让李港生交出那计算器他自己在上面噼里啪啦按了一通，这才开口道。“压低到三成首付，我可以拿出五千万来进行置业，但房贷利率需要按照香港运通银行的基准执行，最多每年进行调整一次，而且每个月的还款必须按照外汇牌价结算！” 身为港方派驻在这里的财务总监，李港生立刻就叫起了苦来。“付生呐，您这么一刀砍下来可太狠了呀，明达置业会血本无归的啦……” 察言观色付正义虽说并不是特别的擅长，可既然知道了鴻口花园占用了香港明达置业大笔的资金，这时候他自然是不会客气的狠狠宰上一刀。 何况明达置业也未必会亏损，鴻口花园的地皮是两年前拿下来的，中间存在着何种利益交换他不用过脑子都能想象的出来，所以自然是不会认可李港生的那套说辞，等他说的口干舌燥了，这才竖起了一根手指。 “我可以再增加一千万，让置业款的总金额达到六千万！并且我还可以再退一步，承受不超过四成的担保比例！可还款必须变成每季度支付，且贷款期限必须是三十年！能办到咱们今天就可以签订意向书，否则我立刻走人！” 二人沟通时是站在房间最西侧的，可付正义最后说的这句话可是让心情忐忑的售楼部主管胡女士差点要兴奋的晕过去了。 看了有七八套精装修房的刘美佳，此时也是惊呆了，她知道付正义想要买房，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拿出六千万去买房！ 知道付正义赚了不少钱、可不清楚他具体赚了多少的方大刚，听到那六千万的时候也是惊呆了，他无法想象付正义是如何年后来魔都是怎么赚取到这么钱的。 只有对任何数字都没有感觉的熊建军，还跟之前一样傻乎乎的，捧着个肚子眼巴巴的在等着去吃饭。 说完了自己的条件之后，见李港生纠结且犹豫，付正义可就不着急了，冲着刘美佳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拽着她去了那有着穹顶的主卧室，凑在其耳边咕哝了几句话后，就搞的刘美佳面红耳赤羞赧不已，他这才哈哈一笑揽着刘美佳向大门走去。 虽说一直显得犹豫且纠结，但得到了明达置业授权的李港生可早就有了心理预期和成交底线，因此虽说觉得公司所赚取的利润有些少了，可见付正义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已经准备走人，于是赶紧冲了过来，一副痛下狠心认亏的模样，咬牙切齿的开了口。“付生呐，您真的是太厉害了啦！如果条件不再发生变化，我本人就算是成为明达置业的罪人，也一定帮您将这事情搞定……” “李生啊，不要说么说，想必只要这笔交易只要能够达成，年底明达置业给你的红包之厚，一定会超乎你想象的……” 苦笑着连称不可能的李港生，倒是还知道内地的礼节，见事情大致敲定，而时间也过了十二点，于是赶紧邀请付正义等人一起去用餐…… 正文 第102章 意向性协议 载着付正义一干人等的三辆轿车，先后驶离了鴻口花园，这可让待在街对面河滨花园售楼处的所有人，彻底失望了。 负责接待付正义一行的那售楼小姐，被售楼主管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臭骂，其余的售楼小姐们也都没有被漏掉，唯有每个周末会来此担任迎宾员的那女孩，因为在付正义离开时跟他说了那么几句话，才幸免于难。 只不过售楼主管想要让这迎宾女孩去找付正义回来的试图，却遭到了迎宾女孩的拒绝。 她本身就是趁着假期出来打工的，哪里会有义务承担这样的职责，更何况那迎宾女孩是看到付正义揽着刘美佳进来、又离开的，虽说她对自己的样貌也有着十足的自信，但不想参合进去，最后被河滨花园售楼主管逼的有些急了，当场便说要是这样那我不干了！ 一肚子火无处宣泄，虽说将负责接待付正义的那售楼小姐给当场开除了，可到底这位售楼部主管的心里面还是存有着一线希望的，见迎宾女孩被逼急了想要辞职，恼怒之下虽说很想一口批准，但整个售楼处就剩下这么一个曾经跟那豪客笑脸交流过的人了，开掉她于事无补，反倒要是被那豪客知晓了那可连最后的一线希望都没了。 沮丧且不知道怎么办好的售楼部主管，想了想还是给那迎宾女孩加了半天的薪，让她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让人继续盯着那豪客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则回了办公室，气的连午饭都咽不下去了。 而被李港生引入了饭店的付正义等人，倒是见识了香港人是如何请客吃饭的。 自助餐！ 典型的港式风味，价格虽说不菲，但消费金额存在着上限，倒是符合港人务实且节俭的风格。 对于典型吃货的熊建军来说，这样的用餐方式是他所期盼且最为开心的。 取了食物坐下来之后，售楼部主管胡女士和一位售楼小姐陪着刘美佳边聊边吃，付正义则是跟李港生在旁边的小桌面对面的坐下。 六千万的置业总金额，对于香港明达置业来说也是笔不小的收入，所以跟总部保持着联络的李港生，也就在某些方面开始了吐露真言，不再绕什么圈子，直接询问付正义是以公司为主体购买，还是准备以私人的名义申请香港运通银行的抵押贷款？ 前世出差去过香港的付正义，对于那边金融行业的规定是有些陌生的，因此也就直话直说，让李港生提供些意见。 “若是以公司为名义申请，手续简便但未来您的这些物业想要出售，则可能会面临着较高的税收。要是以您本人的名义购买，那么香港运通银行的审批手续比较复杂，而且六成的担保比例都是一定做不下来的……”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没有什么意见，李港生便接着说道。“按照您的意愿置业总费用控制在六千万以内，那按照四成首付则置业总金额就高达一亿五千万了，采用等额本息的方式还款，单月还款金额大概是八十万左右，之前我已经跟公司进行了汇报，按照季度支付的话困难相当大，因为牵涉到了汇率变化、利息调整等多方面的因素，所以我建议还是按照正常的还款模式进行，作为补偿鴻口花园的房价可以给您一个额外的折扣，您看可好？” 没有理会李港生的要求，付正义问。“房产证等手续，你们怎么进行完备？” “鴻口花园获批的准售证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目前的销售是达到了五分之一的样子，因此只要您的一部分款项到位，这些手续就可以轻松办理下来，这方面明达置业是不会留什么手尾的，您也大可不必担心。到现在没有全部办下来的原因，实际上还是因为提前办理所占用的资金过大，所以明达置业才没有全力推进这方面的事务！” “之前售楼处的胡女士说这一条可以写入协议，如果你们不能按期交付手续的话，鴻口花园可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协议里可以加入这一条，如果我们在两个月内无法完成完备手续的交付，公司愿意承担您的损失，支付赔偿金的！” 李港生很是肯定的回答，让付正义的顾虑尽除，可对于他自己而言，此笔投资虽说没有贬值的风险，但还存在着其他方面的诸多麻烦。 高达一亿五千万的置业费用，按照鴻口花园的房价来计算，他所能购买的商品房总面积将会超过五万平米，按照鴻口花园目前的现有规模而言，足以买下整整四栋楼了。 这么多的房子要是摆在这里闲置，浪费且不谈，未来潜在的修缮费用就非常难以测算，因此即便是以个人名义买下来，他也是需要找人将这些房子出租出去并进行后续的管理，无论出租价格的高低，总之这些房子在两三年内是不是空着的，因此购买那些户型，是装修过的还是没有装修过的，琐碎的事情想想付正义就觉得头大。 但要是将房子出租出去，后续的麻烦可就更加的多了。 精装修的房屋里设施价值不菲，租户们的个人行为将会直接影响到未来收益，因此越想付正义的眉头就越皱的紧，徒然间觉得实在是有些麻烦。 一直在小心观察着付正义的李港生，见他吃了一半便显得心不在焉了，眉头也是越皱越紧显得有些苦恼，想了想便试探着问。“付生呐，您购入这么多的商品房，是准备用来做什么的？” “投资吧，现在魔都的房价应该是处于低谷，想必未来的升值潜力应该还可以……” 模棱两可的说法让李港生是直咂嘴，心想哪有这样的人嘛，上亿的投资砸下去竟然没有个合理的后续处置方案，要不是他亲眼看到、并验证了那五千万银行本票是真的，可怎么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看来脸嫩的小年轻，竟然有这么多的钱，还敢通过抵押贷款撬动近亿的资金！ 只不过李港生的责任是财务管理和风险控制，房子只要能卖出去，他可管不着业主拿去干什么，但还是本着为顾客考虑的角度，摇着头说。“付生呐，您要是买来之后全部闲置那可就太浪费了，尤其是那些精装修的房屋，要是没有人入驻的话房间里空气不能流通，长期以往会导致墙纸、地板过早的报废，虽说鴻口花园的所有装修材料都选用的上等品，可要是房屋闲置个一两年下来，以魔都这里的海洋性气候而言，房屋的后续修缮费用将会相当可观。” 李港生这么一提醒，付正义这才想到还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他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自住是肯定不现实的，因此略一思索倒是想到了鴻口花园沿街的商业房正在出售和出租，于是他便询问李港生，香港明达公司对于这些沿街的商用房是准备如何处理的？ “鴻口花园也有物业公司呀，沿街的商用房能出售是最好的，暂时出售不掉就拿来招租啊，大不了就是多雇些员工进行管理，这方面明达置业有成熟的经验和管理模式的……” 一听这话付正义来了兴趣。“那如果我成立一个公司，专门负责对这些房屋进行管理，明达置业是否能够提供一些帮助？” “成立管理公司进行管理？这个倒是简单，您只要将鴻口花园的物业管理公司的规章制度拿过去套用，以后让双方加强些的合作，想必代价不高效果不会太差的……” 让李港生详细解释了之后，付正义的心中也就有了腹稿，将售楼部主管胡女士叫过来一问，鴻口花园沿街的商用房还有不少没有售出，虽说这些房屋的价格售价高达八千，但在付正义看来简直是便宜的要死，因此在吃完饭后，便直接回了鴻口花园，坐进了售楼处的经理室，开始了进一步的商谈。 高达一亿五千万的交易金额，自然许多条件都是好谈的，但惟独是沿街商用房的价格，李港生是寸步不让。 想想道理也简单，目前房价正处于低谷期，沿街商用房的稀缺性导致其价格下落的速度慢、而上涨时幅度惊人，所以香港明达置业是打定了主意准备持有一部分的商业房待涨的，因此虽说付正义想要多买些商用房下来，可最终李港生也只同意出让不超过五千平米的商用房。 如此计算下来，一亿五千万的总购房款，也就只能是购入五千平米的商用房，三万平米的精装修商品房，又或者是三万五千平米的毛坯房。 而最先被付正义所看中的八号楼，包括顶层那两户在内的十六层之上，一共就只有着二十二户，已经签署了意向性协议的有两户，而缴纳了定金的则有三户，付正义考虑到自己要是住进来的话还有着安全方面的必要，因此在跟李港生商谈了之后，便要求将这六层全部置于其所购买的范围之内，并且将一部高速电梯停靠的楼层进行调整，让这六层楼自成一体，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 对此李港生颇有微词，但售楼部主管胡女士知道了之后，立刻便拍着胸脯说由她来搞定那几户的问题，绝对不会让这几户干扰整个交易的完成。 于是购房事宜，也就基本有了雏形。 除了商用房的价格和面积不会出现变化，而剩余的商品房则需要进一步的核定面积、标准、交付条件，而停车位的选址、数量等等，也都需要进一步的现场勘查和确定，麻烦的事情还有着一大堆。 所以付正义在双方的意向性协议签署之后，就丢下了一张五百万的银行本票作为定金，就此成为了鴻口花园最大、也是最为重要的业主…… 正文 第103章 割舍不得与身份转换 鴻口花园的八号楼，目前入住率还不到一成，因此十六层之上这六层楼的二十二套公寓的钥匙，被售楼部主管胡女士当场交了出来。 听付正义的意思是自己可以选择其中一间作为公寓使用，刘美佳虽说觉得这样肯定不合适，但她可抵御不了拥有一个暂时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的诱惑，更抵御不了那间拥有着穹顶、可以在夜晚看到星空的顶层公寓，因此虽说心里有些觉得不妥，但还是半推半就的接过了那顶层公寓的钥匙，用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的口吻宣称，营业部的公寓一旦准备好了，她就会搬走。 对于这样的宣言，付正义自然是不会信的。 但既然刘美佳这样说了，他也就这么一听而已。 下午三点多点完成了意向性协议的签署了，早就拿了钥匙进入那顶层的刘美佳，等付正义过来时已经开始了仔细的检查和收拾。 公寓里的家具、电器是一应俱全，开了空调之后房间里温暖如春，脱掉了风衣的刘美佳，满的是一脑门汗水，见付正义进来便很是兴奋的说，现在只需要购买些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就可以住下来了。 见时间还来得急，付正义就让方大刚回酒店结账，顺便收拾那边的东西全部带回来，也就准备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了。 知道付正义前两个晚上都待在刘美佳那单人间里的方大刚，将熊建军留在这边充当苦力，自己赶紧去那四星级酒店收拾东西、结账。 这些天来已经知道熊建军有点缺心眼的刘美佳，虽说对于熊建军跟在身后还是有点意见，但这个憨憨的家伙既不吭声也不会扰人，因此她也就将其无视了，在房间里列出了需要采购的清单之后，便拽着付正义要赶紧去购物。 魔都城区面积可不小，前世对于这里也算是熟悉的付正义，此时可只知道淮海路、金陵路这些比较繁华的商业街，可要去哪里距离可不算近，何况要是去采购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的话，他无法想象就这么三个人就可以将这些东西给搬回来。 知道他在鴻口花园将会用掉上亿资金的刘美佳，见付正义瞅着那清单在挠头，直接就开了口。“你呀你，怎么会这么笨啊？你都已经是鴻口花园最大的业主了，让他们派个车给你用一下，又有何难？” 一拍脑袋的付正义笑了，之前他可就没有想过这样的解决方法，自己还是沿用着前世的思维方式来考虑问题。 下了楼一看，鴻口花园的物业公司已经叫来了电梯工，正在准备将最里端的那部高速电梯重新设置，不再让电梯在十六楼以下的楼层停靠，并且准备对十六层之上的消防通道进行适当的处理，让下面的住户不能直接跑上去。 物业公司的保安队长和物管公司的经理都在这里，付正义过去一说自己要用车，物管公司的经理就直接问要几辆？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有些奇怪，有着一张天生笑脸的物管公司经理解释说。“物管公司已经接到了正式通知，只要是八号楼十六层上的住户有需要，物管公司必须尽全力去解决，务必要让住户们满意。” 明白这是李港生在示好，付正义想了想还是先要了一辆车，但交代说给方大刚预留一辆车，这样他一回来就可以赶过去跟自己汇合。 专职司机，加上挂着黑牌的专用车，坐进去后知道付正义直接就要去淮海路的精品商厦，坐在他身侧的刘美佳可就有些不安起来，凑到他耳边嘟囔说，那里的东西可没一样便宜的。 “你总不能只考虑你自己啊？还有我用的呢呢！” 故作生气的付正义这话说的声音不小，且还是一语双关，刘美佳当即就羞红了脸，气的是恨不得能扑上去咬他两口，才解气。 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处理那么多套房子的付正义，此时的心情可非常的舒畅，见刘美佳脸薄当着别人的面经不起逗，自知有些孟浪但在车上也不好再多解释些什么。 宽敞的街道两旁，许多路都在大搞基建，尘土飞扬。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熊建军惯来是不吭声的，刘美佳赌气侧过身付正义就有些无聊了，于是在等红灯的时候便开口问司机，魔都的人才交流中心跟劳动力市场都在什么位置。 “那您要去体育馆了，那里每周的一三五都会有招聘会，每个月的月末还会有高端人才的专场，据说不少海归都会在那个时间过去……” 滴、滴滴…… 电话响了。 接通一听，原来张文武一行五人刚刚抵达了魔都火车站，问他住在哪里，该怎么过去？ 雨瑶公司的两个财务都是女孩，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郑达维还带了个助手过来，是男是女付正义还不清楚，他原本的安排是让张文武带着人去酒店住下的，但现在既然鴻口花园的公寓八号楼有六层都已经可以入住，所以付正义就让张文武带着人直接去鴻口花园的八号楼，等方大刚回来汇合后再给自己打电话。 八号楼除了顶层之外，能住人公寓还有十户，既然准备将那里作为个落脚点，一应用品可就都需要买了。 问了下司机，鴻口花园里属于物业的接送车只有三辆轿车，但物业公司可以联系到的车型可不少，考虑到这么多人需要今天晚上就住进去公寓，所需要购买的东西可就不能少了，于是付正义便给物业公司去了个电话，让提前安排辆大一些的车，等方大刚回去就可以带着人过来帮忙。 物管公司的经理当即便说。“有辆九座的b100可以叫来用，只是价格有些偏高，是否可以？” 笑了笑的付正义让对方直接安排，将刘美佳交给他的那张采购清单拿了出来，将所需要购买的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重新统计，一算下来那数量可是不少了，就算是让b100跑个两趟，估计也拉不回去。 赌气冲着窗外看街景的刘美佳，注意到付正义跟物业公司的通话内容，于是转过脸很是诧异的问。“难道还有人要住进鴻口花园的公寓？” “是啊，公司的财务跟律师都过来了，让他们住公寓不比住酒店舒服？” “财务？律师？你开的公司有多大？”从没想过这方面事情的刘美佳有些懵。 “财务是公司的，律师是邗州律师事务所的，那公司不算大，本来是为了其他事情让他们过来处理的，今天的鴻口花园公寓才完成了意向性的协议，那就增加了不少事情需要他们去处理和对接，所以干脆就让他们都住进鴻口花园的公寓算了，省的还要两头跑……” 可刘美佳越听越是觉得心虚，从周末起她就跟这大男孩腻在了一起，虽说是方大刚跟憨憨的熊建军都看到了，但要是再被付正义公司里的人给瞅见，那自己这脸可就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 之前可没听付正义说过这事，于是自认为现在自己已经是对方女朋友的刘美佳就恼了，之前的火气还没有完全消，见付正义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人多嘴杂这问题的刘美佳，可就伸手在他的腰间软肉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付正义啊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刘美佳满面怒容，一想清楚原因付正义就笑了，将她拽过来凑到其耳边低语道。“别担心啦，公司里的人是不会多嘴的，律师事务所的人更是有着保密原则。何况你在营业部上班，他们都是邗州人，等下我跟财务总监李港生说一下，让他们去隔壁楼安顿下来，以后八号楼就只有我过来时才会上去……” 虽说这样还是无法避免被人知晓，但既然不会住进一个楼里，那彼此间碰面的机会可就小了很多，虽说刘美佳还是觉得自己不该住进那顶层，可想想营业部所安排的那小公寓，再想想鴻口花园顶层公寓里的奢华公寓，可以看到星空的穹顶，卫生间里那三角型的大浴缸，知道自己割舍不了的刘美佳只好安慰自己说，营业部副总的位置就是这大男孩帮的忙，既然自己连人都已经给了他，那住进他所拥有的公寓可不就是正常的？ 只是有些可惜，自己比他大了足有五岁，要不然倒是可以进入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这个年少且多金的大男孩，虽说年龄不大但远比自己都要成熟，想必会是个理想伴侣！ 想到了这里的刘美佳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可也不知不觉就红了脸，见付正义还在那张清单发愁那些东西需要购买的多一些、那些可以先少买点，不自觉的将自己的立场给转换过来的刘美佳，在没了顾虑之后便问他过来了多少人，几男几女都是些什么身份。 唯一不确定律师事务所郑达维带过来的那助手是男是女，但也不过就是增加一个人的用品而已。 于是刘美佳便帮着他参谋了起来，那些东西该多买点，那些可以过了今天再去考虑…… 正文 第104章 采购 车停在了淮海路最大的商场前，下了车的付正义这才发现，作为魔都最富盛名的商业街，鳞次栉比的精品店是一家挨着一家，而大型商场门前更是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95年的魔都商业街停车位不算难找，所以让司机在商场后面停车场等候的付正义，也就随着人流进入了商场。 有着空调开放的商场里温度不低，脱了红色风衣的刘美佳上五楼去看床上用品，可她很快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精品店里的床上用品，花式、材料都是无可挑剔，但那价格可是让她咋舌不已，掏出那份清单稍一计算，她可就发现想要采购全套床上用品的花销，真不是一笔小的开支。 见连着逛了三个床上用品店的刘美佳站在通道口咬着嘴唇很是犹豫，凑上去一问付正义这才知道了原因，今天都花出去了六千万，因此对于几百块一套的床上用品，付正义可就不会觉得贵了，于是大手一挥便说。“”这算什么啊，咱们又不缺钱，买买买！” 因为那一个‘咱们’而心中暗喜的刘美佳，可还是撅起了嘴来，虽说她不会认为付正义的钱就属于自己，但她不允许付正义用这般随意的态度，去挑选要被放进顶层公寓里的用品。 女人挑选起东西来，那叫一个仔细和纠结，方大刚都已经回了鴻口花园，付正义都没见刘美佳挑好床单跟被罩这些床上用品，于是问了下张文武的意思，便让方大刚找售楼主管胡女士拿七号楼精装修公寓的钥匙，先安排几个人住下来，然后再带着张文武一起过来汇合。 打完了电话，见刘美佳还在那边纠结，看看时间这么挑选下去别说今天晚上就想要住进去了，再给她两天时间也凑不齐一间公寓的用品。 见刘美佳手里拿着两个花色的床单在研究，他抬手一招将店长叫过来，问了下折扣，于是床上的六件套先来上十套，刘美佳拿在手里的那两种花色的各来一套，刷完卡告诉店员过一会自己再过来取货，就拽着刘美佳直奔下一个目标。 在付正义看来，这些东西仅仅是用的而已，只要是高支纯棉的，无非就是个花式和颜色不同，见被他拽走的刘美佳很是有些不满，只好说今天就先凑合一下，等下次你有时间的时候再来这里慢慢的挑，只要是那顶层公寓里的用品，全凭你的喜好去布置，自己绝对不再干涉。 转嗔为喜的刘美佳这才满意，在搞定了被褥、枕头之后，随着方大刚一起的张文武也顺利的找到了付正义等人。 让店铺派人将刚刚买的东西都送下楼，一大堆的床上用品就将那辆b100塞的快满了，付正义便让方大刚回去送一趟，然后再带着车过来汇合。 晚上住进鴻口花园公寓的所需要的必需品搞定了，原本还想在公寓里开伙的打算也就泡了汤，因此剩下的生活用品可就不是那么着急了。 原本以为这次过来就是处理美达公司事务的张文武，过来前见付正义安排大家住进了鴻口花园的公寓，可就是一头的雾水，等方大刚走了便让付正义跟他说个清楚情况。 结果一听他花了一亿五千万在鴻口花园买了公寓和商用房，可是差点没被吓死！ 雨瑶公司的注册资金是两百万，在张文武看来就已经是一笔不可想象的巨资了，他怎么可能想到年后才来魔都不超过一个月的付正义，怎么就可以说花一亿五千万去买楼？ 见张文武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挠了挠头的付正义说一亿五千万里自己的钱只有六千万，剩下的是向香港运通银行申请的抵押贷款，未来的三十年每个月只需要还八十万，就可以现在就拥有这些公寓和沿街的一部分商用房了。 抵押贷款？ 张文武不是特别的明白。 但每个月要还给香港运通银行付八十万过去，张文武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月要还八十万，一年就要还九百六十万，三十年要还给银行近三个亿了……我的个乖乖，你这是要作死啊！”仰着头边计算边报出了数字的张文武，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公寓跟商用房是可以租出去的，而偿还银行的抵押贷款是一个月一付的。公寓出租最起码是一个季度付一次，而商用房最起码是半年支付一次，要是再加上预收的押金，只要滚动起来每个月需要支付出去的现金不会很多……” 见张文武眼神都不对了，付正义赶紧给他解释清楚，只不过说完见没什么效果，只好说这次你过来是走不掉了，不将这些事情都搞定办妥，是甭想回邗州了。 “美达公司，魔都郊外的那救助基地，加上鴻口花园的公寓和商用房，还有什么是需要办的？” “估计还需要在这边申请建立两三个分公司，招聘不少的员工和职业经理人进行管理，另外就是还需要去法院自己告自己，不然那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可就真的拿不回来了……” 说到这里将早上在街对面河滨花园发生的事简单介绍了下，再次傻了眼的张文武当即便冲着他竖起了两根大拇指，咧着嘴狂笑了好一阵，这才说就凭你用五千万的银行本票点根烟抽的壮举，你小子不发财都难！ 在张文武看来，这就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嘻嘻哈哈一番下来，倒是冲淡了张文武心中的惊骇，但也让他知晓这个高中都还未毕业的小子，可真不是个普通人，一个月不到就能拥有过亿的资产，说其运气逆天可真是丁点都不过份。 跟在被刘美佳挽着手臂向前继续逛街的付正义后面，张文武可就想的有些多了，他这段时间以来可都天天待在美食街的店面里，手下有个自诩为聪慧过人的家伙，还怂恿着他在雨瑶公司动点手脚、捞些钱出来，可眨眼的功夫一个雨瑶公司对付正义来说显然是已经无所谓的了，要是自己真动了什么坏心思，别说跟这小子继续相处下去了，想必对方一定有着制约自己的手段，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 畏惧心一起，张文武可就觉得自己应该调整下心态了，可不能象以前那样随意的跟个亿万富翁开玩笑、掐脖子发狠了。 走在前面的付正义哪里会注意到张文武的情绪变化，正想着还欠缺哪些用品是必须买回去时，徒然停下脚步的刘美佳就拽着他也停了下来。 转过脸一瞅，原来刘美佳站在一家精品店的橱窗外，瞅着里面那塑料模特身上所穿的一件米黄色的大衣。 付正义凑过去一看，垂落在大衣下摆上的吊牌价竟是两万八千多，因此也便凑到刘美佳的耳边问。“怎么？看中了？” 根本没注意付正义凑过来的刘美佳，一扭头差点就嘴对嘴了，羞恼的抬手就拍了他一巴掌，这才红着脸说。“样式看起来确实是不错啦，就是这价格太贵了……” 付正义抬起头一看门脸，是个进口羊绒大衣的专卖店，只不过店面似乎也不算很大，里面挂着的大衣也不算多，付正义依稀记得在魔都淮海路上有些专门虚标价格的精品店，因此对吊牌价上的数字是懒得去理，拽着刘美佳走了进去，等店里面的那女营业员过来招呼，便问这羊绒大衣实价多少？ “先生啊，这件是来自于意大利的最新款羊绒大衣，店里可就这么一件，不但保暖还非常的衬身段，我们店里虽说是从不打折的，可这件大衣我觉得特别适合这位女士，要不然就算您便宜点，九五折如何？” 瞅着那女营业员笑了起来的付正义，指了指那羊绒大衣问能不能试穿，对方赶忙就将那大衣从模特身上扒了下来，递给刘美佳便带着她进了后面的更衣间。 片刻之后从里面出来的刘美佳，让付正义眼睛一亮。 米黄色的羊绒大衣不但非常的合身，且还衬的她皮肤越加白皙，让刘美佳显得更是明艳动人，尤为难得是这件羊绒大衣还是收腰款的，因此刘美佳穿上之后是该凸的更凸、该翘的更翘，女孩巧笑着那么一个转身，那骤然间所显露出来的妩媚风情，可是让付正义有些直了眼。 女营业员站在一旁也是一叠声的夸。“哎呀呀，这大衣可是今天中午才上的新货，简直就是为这位女士量身定做的一般！穿起来不但合身，而且也更能衬托出身段来，简直是太合适啦……” 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的刘美佳，可是被那女营业员夸的有些脸红，这件大衣确实中她的意，可瞅着那吊牌价别说她自己舍不得了，就算是让付正义掏钱她也觉得太贵！ 注意到刘美佳冲着自己在摇头，可付正义就当没看见，冲着那女营业员笑着开了口。“你要是真想卖呢，那就给开个实价，不然东西再好也没办法买的……” “九折！” 付正义摇头。 “八五折？” 付正义继续摇头。 女营业员苦下了脸，巴拉巴拉半天，这才很是不情愿的抬起手做了个八折的示意。 于是付正义继续摇头。 女营业员似乎是有些恼了，做了个七折的动作见付正义依然在摇头，于是便大倒苦水，说这淮海路上可就她这一家羊绒大衣的专卖店，样式好、材料好、纯意大利进口的，同样的款式要放在大商场里最少也要三万多块，要是连两万都卖不到，那可是要亏死的！ 清楚这时候零售市场价格混乱的很的付正义，可不理会她这些说辞，索性冲着女营业员竖起了一根手指…… 正文 第105章 讨价还价 女营业员愣住了。 站在镜子前的刘美佳也愣住了。 可是被气的不轻的女营业员脸都胀红了，话都有些不太利索的愕然道。“你、你、你、你说多少？” “一折！” “你、你、你、你没开玩笑？” “不开玩笑，标价的一折！两千八我就买……” 这一次可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那女营业员可就蹦了起来，说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这可是两万多块的进口羊绒大衣啊，你想就用不到三千块买走？ 抢钱呐！ 哪有你这样还价的！ 你懂不懂？你懂不懂？ 一折？ 进口的羊绒大衣你想一折价买走，你干嘛不说白送给你？要不要我倒找你点钱啊…… 女营业员是越说越不像话了，早就脱下那件羊绒大衣的刘美佳虽说有些舍不得，但是不会在此时说些什么，过来挽着付正义的手臂就想要离开。 知道刘美佳很是中意这件羊绒大衣的付正义，在她挽着自己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躁，等那女营业员说累了这才开口说。“你不说个实价出来怎么谈？” “那、那你也不能开口就是一折呀，那跟白送还有什么区别……” 满脸委屈的女营业员一边说着，一边将口袋里的计算器掏了出来，一边按着一边叫苦，说在淮海路上开个店可不容易，又是房租又是水电的，还有垃圾清运、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那么多费用，这件羊绒大衣我今天可就不赚你的钱了，给八千我就卖了！ 女营业员是一副亏了血本的懊恼样，可知道这价格水分还很大的付正义不耐烦了，开口便说。“你也别墨迹了！我给你加到三千，不行我就直接走人！” 女营业员是一叠声的叫起了苦来，堵在门口是既不降价也不让人出去，这可让付正义有些火了，当即便说这一次买卖不成以后还有机会，你要这样可就连谈都没得谈了。 一听这话那女营业员可就撒了泼，指着那件被刘美佳脱下来的羊绒大衣便说。“这大衣你们可已经是试穿过的，不买就别想出这个门！” 强买强卖？ 付正义心说不会这么离谱吧？ 这里可是魔都的淮海路啊，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白天的竟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 正有些懵，也不知道那女营业员搞了什么鬼，只见她大门旁边的隔墙徒然被人向外一推，一个黑脸汉子带着两个小年轻可就鱼贯而入，指着付正义的就嚷嚷了起来。“就是你想要欺负俺们胖姐啊，知不知道这是哪里？这里可是魔都的淮海路啊，可不是你们乡下的犄角旮旯可以比的，试穿过了衣服还不掏钱，信不信将你丢进黄浦江喂鱼啊……” 巴拉巴拉一大通，三男一女可就连店铺的橱窗都给挡的死死的，将刘美佳护在身后的付正义哑然失笑，就这么三个家伙他还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张文武跟熊建军可就站在店外的树下抽着烟呢，喊一声别说就这么三个了，再来上三五个也不怕。 可没见过这般阵势的刘美佳可是真被吓坏了，躲在付正义身后满面的惊恐。 拍了拍刘美佳的手背安慰了下的付正义，转过脸冲着那黑脸汉子开口道。“隔壁店的啊？就你们也敢在这里强买强卖？真以为这里你们能说了算？” 最后闯进来的那小年轻瞪起了眼来，嘿呦一嗓子就卷起袖子准备过来动手，但那女营业员却是一把拽住了这小年轻，不等开口脸色一变瞅着付正义的身后似乎便要嚷。 正准备吼一嗓子让外面的张文武跟熊建军进来，可觉得夹着那小包的腋下徒然一空的付正义，赶忙转过了身，只见那偷了他包的贼已经冲进了店铺的试衣间，慢了一步追过去的付正义见试衣间隔板后面是条小巷，那偷包贼眼瞅着就跑没了影！ 随着付正义钻进试衣间里的刘美佳见此是急的想要去追，知道那包里有什么的付正义虽说一开始有些急，但见那家伙逃的不见踪影反倒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拦住刘美佳就转身返回了试衣间，随手抄起桌子上的茶杯，不等堵在门口几个人开口，便狠狠的砸向了刚才想要对他动手的那小年轻。 唬的那小年轻赶紧侧身，哐当一声那橱窗可就被茶杯砸了个粉碎，站在街边树底下抽着烟的张文武跟熊建军扭过脸一看里面出事了，毫不犹豫便冲进了店里。 见二人抡起拳头就准备动手，付正义赶紧喊着让张文武跟熊建军都别动手，然后瞅着色变的那一女三男的付正义便笑了起来。“你们是真不知道死活啊，我的包也敢偷？” 最先闯进这店里来的黑脸汉子，当即便蹦了起来。“关我们什么事！小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这里可是魔都，可不是你们乡下的犄角旮旯，你被贼偷了你去抓贼，要不然就去报案，我们可都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敢污蔑我们的话我可以报案告你诽谤的……” 堵在门口的张文武一听可有些急了眼，从后面勒住这家伙的脖子将他身体给按了下去，只不过付正义在黑脸汉子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看出其他几个人都心虚了，尤其是那女营业员更是脸都白了，想要跑出店去可又畏惧熊建军那块头，脸是白了又白。 让张文武松开黑脸汉子的付正义，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告诉你们，二十分钟内要是我那包回不来的话，偷包贼我保证被抓住要枪毙的，而你们四个也是一个都别想跑，牢底要不是不坐穿真对不起你们的表演天赋！” 见付正义说的如此笃定，那女营业员虽说已经绷不住了，但却叫嚷起来。“那偷包贼跟我们可无关，你不能因为在我店里被偷了包就赖上我们，现在我就要出去报案！” 冲着熊建军挥了挥手让他让开路的付正义，见那女营业员反倒是迟疑着不肯出去，这才轻描淡写的说。“我那包里有几千万的银行本票，虽说偷包贼是没办法将银行本票兑成现金，可被抓住这笔巨款足够他被枪毙个百八十次的，而你们四个进了公安局，我相信审下来你们连自己小时候尿过几次炕都会交代的一清二楚，这么大的案子就算是从犯也够你们被抄家、判无期的了。” 听付正义说那包里有几千万的银行本票，女营业员就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腿间一大片的湿痕，一股尿骚味也迅速弥漫了开来。 最先从隔壁冲进店里来的那黑脸汉子，张着嘴双眼瞪的要凸了出来，而随着他一起过来的那两个小年轻，则是双眼发直缓缓的坐在了地上，同样是被吓傻了。 橱窗因为被茶杯所砸破，因此精品店的外面有人向内张望，付正义让熊建军出去将人驱散，便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点了一根，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开口道。“现在还有一刻钟，到点我可就出去报案了，公安接手之后我可就管不着了。” 一听这话，之前被吓尿了的女营业员可真急了眼，爬起来便将最先闯进店里的那黑脸汉子给扑倒在地，又挠又抓又下嘴去咬，用魔都话嚷着说，就是你个王八蛋出的损主意，老娘要是吃了枪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耳朵被那女营业员咬破了的黑脸汉子疼的是嗷嗷惨叫，连踢带踹的才将那女营业员从身上给掀翻，跟着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付正义是连连作揖哀求着说。“哥！哥！我是王八蛋！我是鬼迷心窍才会招惹到了您的，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吧，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嗷嗷待哺的娃儿，要是真吃了枪子这一家老小可就要饿死了……” “放你一马不是不可以，但现在时间可就只剩下不到八分钟了，我那包要是不能原封不动的按时送过来，那你们就只能去祈求公安能放你们一马了。” 一听这话的黑脸汉子跟打了强心针一般，爬起来便冲进了隔壁的店里，将那隔板一脚踹烂了的张文武探头过去一瞅，就说那家伙在打传呼呢。 冲张文武使了眼色让他注意别让黑脸汉子给跑了，又点了根烟起来的付正义此时也只能是等了。 虽说那些银行本票偷包贼是肯定没地方出手的，可要是真一时间拿不回来，他可就只能是去法院自己告自己了，十天半个月之内那些钱他可都是动不了的，麻烦可是不会少。 守在隔壁电话机旁的黑脸汉子是急的直跳脚，连着呼了三次见还没动静，第四次拿起电话再呼的时候，就让留言台说，东西再不送回来大家都要吃枪子！ 大半根烟才抽完，从试衣间里便丢了个包出来砸中了刘美佳，拿过来一看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付正义这才冲着那女营业员开了口。“这件羊绒大衣的进价，到底是多少？” 如丧考批的女营业员说了个数，从包里取了现金拍在桌上的付正义严肃的开口道。“你们这一次算是命大，要是还敢这么干那就提前给自己准备好买子弹的钱，早晚你们都要被押上刑场挨一枪的……” 正文 第106章 与律师的恳谈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刘美佳可就没有继续逛街的心情了。 等方大刚跟着车过来汇合后，买了些生活用品的付正义就回了鴻口花园。 刘美佳上了楼去收拾房间，张文武自然是住进八号楼跟方大刚和熊建军一起。 独自去了郑达维房间的付正义，这才知道随着他一起过来的那助手是她侄女，名叫郑云曼，戴着副黑框眼镜目前正在实习，律师执照还没有考下来，只能是参与她叔叔事务所里的内勤工作。 等付正义将他在鴻口花园买了公寓和商用房的事情一说，郑达维可真的是惊呆了。 春节之前成立的雨瑶公司，原本他还以为是城南大混混张文武所搞起来的，起初他是不愿意跟这样的人有任何纠葛的，但耐不住付正义一再申明，他这才接下了雨瑶公司长期法务顾问的生意，可没想到过了年这连正月都没出，不声不响跑来魔都的付正义就有了这么多的钱，竟然还敢通过鴻口花园的港商申请香港运通银行的抵押贷款，准备用六千万的资金去撬动一亿五千万的固定资产。 因此在知晓了付正义的运作模式之后，老成持重的郑达维便说。“小付啊，每个月八十万的还贷可不轻松，只要你违约香港运通银行可就能立刻过来收房子的，到时候三文不值二文的将房子一卖，那你可就亏大发了，搞不好还要倒欠对方一大笔钱的……” 手里的现金稍微有些紧张，但付正义知道自己只需要撑上两年就没事了，只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郑达维的，因此他便开口道。“以六千万的现金去撬动一亿五千万的房产，在我看来是一笔相当划算的远期投资，关键是要将这部分资产给盘活，另外就是将其注入什么样的公司尽心管理才合适，法律方面的问题该如何去处理，这才是我目前所需要您给提供思路的地方。” “既然你想要将这些公寓和商用房出租盘活资产，那你可以先成立一个置业公司，将资产注入之后再去建立一个下属的中介机构，房子租出去之后由置业公司进行管理，但我建议你现在就找个注册会计师进行把关，新公司成立之后这些关联公司之间的资金和业务往来，也是需要进行控制的。而税务方面你也必须有懂行的人负责，我只是个律师，包揽不了那么多的具体事务！” 郑达维说的是实话，他所提出的建议也很中肯，徒然间发现自己手下没什么可用之人的付正义，可是有些头大了。 在来之前跟付正义通过一个电话的郑达维，见他神情有些苦恼，也猜到了原因，便笑了起来。“你先将置业公司的框架搭建起来，下面的中介所、物业管理这些都可以徐徐图之，你之前所提到的建立集团控股公司的想法，说实话目前来还很不成熟，集团控股公司要求的资金我觉得你差不多，但集团公司下面的分公司数量可就差得远了，你之前想要让邗州雨瑶公司来管理这些，那是绝对不可以的。财务人员首先就不合格，管理人员那就更甭提了，你要想办法招些高层次的职业经理人进来，这才能让你的集团控股公司逐渐成型，等时机成熟将这些公司一合并，你的集团控股公司也就自然而然的起来了……” 将随身带着的相关法律规定递给付正义的郑达维，见付正义在仔细的看那些条款，却依然还是不相信就这么一个看起来不算特出众的年轻人，竟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获取到了过亿的资产，而且还是以纯现金的形式大量购入公寓和商业地产，想必只要他不要行差踏错，未来的成就那可是无可限量的了。 将控股公司以及下属分公司成立标准等条款看完的付正义，抬起头来有些困惑。“为什么在里面没有找到有关非营利性慈善机构的筹建标准？” “慈善机构？你指的应该是公募、或非公募的基金会，这种企业你根本就没办法去申请建立，虽说法律规定只要向民政部门进行登记就可以，但实际上不但需要民政部门的层层审批，还需要找到愿意接纳的主管部门，目前来说国内除了几个特殊的基金会之外，民间是无法筹建这种基金会的，只能是以企业的形势去做。但这样一来相关的税费可就相当之重了，还不如你自己个人掏钱，去捐助那些需要被捐助的人呢！” 对于慈善基金会可是毫无研究和了解的付正义，有些傻了眼。“我记得国外的基金会成立很简单的啊，难道说我想花钱做慈善事业都不行？” “在国内很难，或者说是根本就行不通！因为慈善基金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免税，所以你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其成立的难度有多大了……” 郑达维的话说的比较隐晦，但付正义还是能听得懂的。 之前他跟救助基地的莱纳斯所商讨的结果，就是想要成立一个非盈利性的流浪犬猫救助组织，但显然去申请成立基金会是不可能的。 知道付正义所要建立的组织是什么，因此郑达维取出他的笔记本翻开之后便说。“成立基金会是不太现实，但你可以采用成立地方性协会的方式向上级部门申请，只要符合成立协会的法定要求，那么你就可以建立类似于流浪动物保护性质的协会，其负责人也是法人，并且还属于事业单位。只不过这样的事业单位可就别想上级部门给拨款了……” 将郑达维笔记上所记录的部分看完之后，付正义苦笑着摇头说，看来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了，否则根本无法通过审批，更无法展开工作。 “是啊，想花钱都不允许，除非愿意承担税负，否则你就只能是以协会的形式展开，类似于企业，但实际上比企业还要难！” 知道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除非自己在海外筹建个基金会，然后将资金返回国内进行慈善活动，否则就会处于‘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境地，甚至会遭受到无形的压力，和潜在的威胁。 将美达公司那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郑达维是直摇头。“你啊你啊，邗州雨瑶公司还没有任何的利润，这就又准备掏五十万去换取江南区域的销售，虽说以你现在的身家是可以不当回事的，可做生意这样去做我也是头一次看到，你够牛，真可以算是独一份的了。” 哈哈一笑的付正义，见郑达维是真的非常不解，这才将他今天早上在街对面的河滨花园，用五千万的银行本票点烟这事情也说了出来，听的是目瞪口呆、愕然无语良久的郑达维，最后才很是艰难的冲着他竖起了拇指说。“付正义啊付正义，这种行为还真的是属于有钱烧的，幸好我只是你所雇佣的律师，要我是你的长辈可真想大嘴巴的去抽你，怎么能干出如此之乖张的事儿啊……” 将包里那些银行本票取出来的付正义，笑着说我开的银行本票可都是开给自己的，别人拿走除非是伪造我的签名，否则任何人背书都是无效的，所以当时一冲动，可不就点着了一张给自己点了根烟？ 脑袋只摇的郑达维是真的无话可说了，看了看被付正义推过来的那些银行本票，见上面注明了是开给付正义本人的，于是郑达维苦笑着说。“我现在可是提前跟你说啊，雨瑶公司的咨询费必须涨，就这么一张银行本票的挂失诉讼，少于两千块的律师费我是绝对不接的。” 将一叠银行本票收回来装好的付正义，笑着说。“律师费我又不会克扣你的，类似于这样的诉讼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搞定？” “自己起诉自己，法院的正常流程是一样少不了，虽说是无需开庭进行审判、宣判，但公示期的时间是少不掉的，最快也要数周，你才能去出票行将这笔资金搞出来，难道你当时就不能换个方式？” 一听郑达维还在纠结这个，付正义当场便笑了起来。“拿人民币点烟可是违法的，换成你在现场的话，我倒要问问了，还有比用五千万银行本票点烟的行为更嚣张、更能镇住对方的吗？” 皱着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的郑达维长叹了口气。“要说比用一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点烟更嚣张、更解气、更能镇住对方的方式，那就只有换成用‘一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去点烟喽……” 没想到郑达维还有着如此风趣一面的付正义，愣了下之后才哈哈大笑了起来，调侃道。“行！您这方法我记下来了，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用‘一叠’银行本票去嚣张下，大不了就是再去法院自己告自己一次，反正损失的也不过就是诉讼费跟律师费而已！” “是啊，你要是用这种方式点烟点的次数再多几次，我倒是觉得你连律师费都可以省下来了，自己就可以去法院进行诉讼了，事后说起来还能蒙一蒙那些不懂这些的家伙……” 正文 第107章 新一天的开始 1995年2月27，正月二十八，周一。 上了公交车前往单位的刘美佳，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赏着街景，可她的心绪却是有些乱，既有着甜蜜，也有着感动，还有着些许的茫然和不安。 昨天晚上喝了点酒的付正义，精力更外的旺盛，虽说有时候也显得有些粗鲁，但更多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还是温柔。 脸上有些发烧的刘美佳心想，这就该是书卷中所描述的那种初尝禁果的大男孩之本性吧，既贪心又特别的好奇，搞的自己有时羞得了无可抑制，甚至都有了羞耻之感了，可那小子却依然像是没有尽兴一样…… 公交车靠了站，赶紧将脑海中那些令她面红耳赤、羞赧无比、少儿不宜画面给驱散的刘美佳，垂下头瞅着自己所穿着的那件米黄色的羊绒大衣，又想起了昨天自己好奇所得到的回答，以及自己所猜测那大男孩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不追究？因为那些只是银行本票啊！银行本票偷包贼是换不到钱的，何况对方也只是个孩子，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他这辈子就毁了，那三男一女也许会牵涉到四个家庭，仅仅因为自己不会产生的损失而毁掉那么多人，难道真的应该让他们被追究？何况我觉得这些人还有着被挽救的可能，所以才会让他们将包送回来就算了，要那些人真的是惯犯，我不介意报案送他们蹲大牢、又或者是去挨枪子的…… 当然，以后有机会我会关注那几个人的，要是再有类似情况发生，相信他们终归是会受到惩罚的，人在做、天在看，这话是有道理的…… 想到那大男孩说这番话时的坦然和随意，刘美佳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善良的天性是她所最为喜欢的，而且自己最后问及为什么这件大衣他要问清楚价格后付款买下时，那小子的脸上满是稀奇，说要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就不付钱拿走了衣服，他自己可不就成了敲诈勒索之徒？ 去年七月份在泰华证券总公司的时候，自己就对这个小子起了好奇之心，而去年在魔都营业部的第一次见面，让她将‘付正义’这个名字跟其本人重合在了一起，让那小子的形象变得生动，也鲜活了起来。 年后最初的接触，在自己看来这个大男孩虽说是赚钱的本事惊人，可直到发生了那次超额透支事件之后，自己才突然间感觉到了温馨和甜蜜，才会最终因为内疚和感激，让自己做出了那般羞人的决定，于是也就让自己现在可以偎依在其身侧，占有着他的臂弯，独享着对方的怀抱，承受着那小子的宠爱和肆意妄为…… 记忆再一次的回到了出发点，脸红了起来的刘美佳又记忆起昨天夜里自己仰望星空时的那种感觉。 天穹之上，繁星点点，躺在那臂弯里的自己陶醉且心旷神怡，竟是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虽说在老家那小县城的院落里，仲夏之夜躺在院子里的竹床上也能仰望到星空，可蚊蝇之扰却是令自己烦不胜烦，哪里会有心情去欣赏星空之美妙？ 更何况那顶层公寓所独有的隐秘空间，也是能让人忘却外界一切的，又岂是自己老家那院落可相提并论的？ 胡思乱想着，但当公交车到了营业部的门前，下了车的刘美佳一进入公司，她可就立刻将脑海的那些纷杂念头驱散。 一进办公室，期货部的赵经理便将统计好的表格送了过来，见牵涉到那八分钟无效交易的客户们所能够承受的协议平仓价格都还算是正常，刘美佳很是松了口气。 只不过等刘美佳看完了那份统计表之后，赵经理跟着就苦下了脸来。“姜总一大早就赶回金陵去了，他走之前交代让您全权处理这次协议平仓，务必要保证营业部的稳定，不要让客户们产生骚乱……” “走了？之前他可是说会代表公司客户去进行协议平仓的，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 “刘总，昨天晚上有传言说今天空头不会主动平仓的，损失太大还在争取政策，而且那一家23号违规开出两百万空仓单的交易商，目前账面亏损高达16个亿，根本就拿不出钱来协议平仓的，这么大的窟窿由谁去负责，都是个未知数呢……” 知道这便是新任总经理姜海洋给自己设的套，但期货部是自己的权辖范围之内，他可以跑但自己可溜不掉，除非是准备放弃这副总的位置。 将数据部门所提供的另外一份客户统计表翻开，见第一页上便是统计出来的最危险客户的名字，见上面有被付正义救下的奚美雯，刘美佳便仔细看了一下。 投入资金两百多万，前期亏损有些严重，但要是327最后八分钟无效的话，协议平仓价格按照最后的151。30元进行平仓的话，那么其账户亏损将会被降低到七十万左右。 还好，两百多万的投入最高时亏损了一百五十多万，要是一会进行协议平仓能够顺利的话，就相当于为她减少了几十万的损失。 当然，虽说这一次奚美雯运气好，可以后是不是都能保持这样的运气，那可就难说了。 见时间已经不早，将所有资料都装进文件袋的刘美佳便起身随着赵经理准备出发，可她刚走出走廊，就看到了站在电梯口神情忐忑的奚美雯。 见期货部门的赵经理也在旁边，迎上来的奚美雯很是有些不自信的开口道。“刘、刘总，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 “别这么客气，虽说以前你不是属于我所管理的客户，但我们不还一起吃过饭的嘛……” 笑着挽着奚美雯走到一旁的刘美佳，听完了奚美雯的请求之后，皱起了眉头。 这女人的情况比自己所想象的要坏，她竟然还借了不少的高利贷，即便是最后那八分钟被有关部门宣布无效，但要是按照151。30元的价格协议平了仓，她也还有着近二十万的亏损缺口，没办法进行弥补。 整个营业部牵涉到327品种的客户多达一百余，想要特殊照顾哪一个都不现实，更何况一会过去进行的协议平仓，到底会发生什么状况刘美佳也不清楚，因此她也就只好对奚美雯说。“奚姐，我会尽力帮你将协议平仓价格提一些上去，但你自己可不能抱任何的期望，因为这一次的协议平仓事出有因，到底最终将会如何发展和变化，我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干预或影响的。” 明白刘美佳说的是事实，奚美雯也只好失望的看着她进了电梯。 坐着营业部的车，前往有关部门指定的协议平仓场所的路上，眼前总是挥之不去奚美雯那失望表情的刘美佳，还是拿出给付正义去了个电话。 刚刚随着郑达维律师抵达法院办理着自诉事宜的付正义，一听刘美佳所说的情况，便告诉刘美佳。“目前其他期货交易所的923国债的价格已经上涨到了154，所以今天协议平仓应该有零散的空头希望尽快平掉仓位，因此我建议你一入场就赶紧找这样的空仓客户代表，不说按照现在市场的154的价格去平仓了，要是能够以152之上的价格将奚美雯的仓位平掉，那她的损失也就能够降低不少。虽说自杀不成功的人再度自杀的概率比较低，但奚美雯这种留过洋、曾经萌生过死意的独身女人可不太好猜测其想法，你要是能帮就帮一把吧……” 既然付正义是这样说，心里也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怜的刘美佳，也就决定在不影响营业部其他客户的情况之下，要是有机会就还是帮她一把，不管怎么说也在一起吃过饭，在那天晚上两个女人都是处于惊恐和不安之中的，同命相怜时所产生的感情，总是要比其他客户要强烈许多的。 到了协议品仓的指定场地后，刘美佳还是询问了一下赵经理的意见，最终知晓自己只要不影响营业部整体客户利益，单独给予奚美雯些适当的帮助是无碍大局的，心里有了底的刘美佳这才放下心走进了那协议平仓的场所，准备开始忙碌。 而这时候已经完成了在法院自诉程序的付正义，走出法院后面对着车水马龙的大街，转过脸就冲着郑达维律师笑道。“郑律师，我觉得要是再有机会用银行本票点烟的话，事后我一定会自己来办理相关手续了，两千块一次的律师费花的真不值，自诉流程太简单了呀……” 不到二十分钟就搞定了自诉流程的郑达维，很是骄傲的笑着说。“小子！有些事情只有我们才知道的，所以这笔律师费你花的可不冤！只是你这小子实在是过于精明，都已经是亿万富翁了还跟我这样的小律师计较这么两千块钱，太抠门了！” 付正义本就是开个玩笑，坐上属于鴻口花园给他派的那辆轿车后，他便打电话给去工商局办理新公司营业执照的张文武，知道如果是想要尽快办妥便需要些额外的花销，当即表示同意的付正义便让司机将自己送往魔都的体育馆，准备在公司成立之前便开始人员的招聘…… 正文 第108章 招聘 周一大早的魔都体育馆因为刚开年，所以前来招聘的单位多，而应聘的人则是更多，所以进去之后便场面宏大、热闹非凡。 提前过来安排招聘事宜的雨瑶公司财务张秀秀和刘彩云，已经布置好了招聘台、打印好了宣传资料，与郑达维律师的侄女郑云曼早就坐了下来收集应聘者的资料，还以少数服从多数为名义，将郑云曼推举为了面试官，搞的这个有些内向的女孩见她叔叔过来这才得以脱身。 随着付正义一起进来的郑达维，见体育馆里人流穿梭，便凑到付正义的耳边问。“你还是决定将置业公司的名称定为‘雨瑶置业’？是不是太女性化了些？” “就这个，以后如果建立集团控股公司的话，具体的名称再去考虑！” 见付正义是心意已决，不再规劝的郑达维便按照付正义的要求，带着他侄女郑云曼回了鴻口花园，跟财务总监李港生继续商谈正式合约的细则。 站在招聘招聘台旁观察了片刻，付正义见张秀秀和刘彩云仅仅是能够做到收取应聘者的资料，根本就无法应对应聘者对雨瑶公司咨询的那些问题，明白单单靠自己无法应对那么多应聘者的付正义，也就索性不去当面试官了，他叮嘱两个财务女孩尽量多收些应聘者资料，便一个人在体育馆里转悠了起来。 专门寻找那些招聘人事主管的公司，站在一旁留意那些四十岁上下、衣冠楚楚的应聘者，等这样的应聘者离开时付正义便主动迎了上去，用雨瑶公司的名片去换取对方的应聘资料，两个小时下来脚都走的有些麻了的付正义，这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仔细研究获取到的应聘资料。 人力资源管理，是一门科学，在95年的国内虽说还没有这样来定义，但付正义可是清楚知晓一个好的人事部门管理者，将会对一个公司发展所起如何重要的作用。 手里只有着十多份应聘者资料，粗略看过之后付正义手里就只剩下了两份。 葛云：男，四十二，大学本科学历，担任过一家大中型企业的人事部负责人，十六年的从业经验，南方人。 孔维国：男，三十九，干过的行业较多，阅历丰富，最后任职的单位是家中型建筑公司，北方人。 都还算是中意，付正义记得葛云所应聘的都是些大型企业，西装革履显得很是从容，而孔维国形象方面稍差一些，显然离职后经济比较紧张。 考虑到目前所需要的就是能立刻上班用起来的人手，所以付正义便给这两个人打了传呼，通了电话后便约在体育馆外的咖啡厅见面。 本是想先见葛云的，可孔维国却提前赶过来了，于是坐在咖啡厅里的付正义，也就干脆两个一起谈。 原本是大型国有企业人事部副主任的葛云，辞职下海后对应聘单位比较挑剔，还有着原职业的优越感。 南下抵达魔都不到一年的孔维国，比较务实，让付正义的观感更好。 雨瑶置业公司的营业执照虽说还在办理当中，可对于员工招聘实在是不在行的付正义，眼下却是急缺这方面的人才，因此表明了正在筹建的雨瑶置业拥有高达一亿五千万的固定资产后，付正义就开门见山询问二人的任职要求，对薪金的期望，对未来有着何等的规划？ 年龄稍大些的葛云，对于眼前这位自称为雨瑶置业公司经理的付正义，是打心底里不太相信的，因为对方的模样比他家孩子大不了多少，开口便说自己在拥有着过亿固定资产的公司里担任经理，谁信啊？ 春节前离了职的孔维国，则是直接询问雨瑶置业是否能够提供宿舍，以及雨瑶置业的经营范围及薪金的高低。 “雨瑶公司所拥有的固定资产，是毋庸怀疑的，我也不是来寻二位开心的。雨瑶置业目前虽说是正在筹建，但先期的工作需要立刻就展开，薪金方面雨瑶置业不会吝啬，但目前还没有正式的标准，这方面也需要人事部门的主管入职后尽快拿出相应的方案来。 当然，人事部门的试用期只是一个月，公司也可以提供宿舍和应有的一系列福利，但要求就是能够立刻开工，为雨瑶置业招聘到适合的人才……” 听完付正义的介绍，葛云皱起眉头显得疑虑重重，而孔维国则是当即便表示，自己现在就可以入职上班，只是希望雨瑶置业能尽快解决宿舍问题。 没有理会犹豫中的葛云，付正义转而冲着孔维国开口道。“雨瑶置业目前所拥有的地产就在鴻口花园，宿舍本身就在其内，如果你需要的话这两天就可以搬过去入住，只不过入职手续这些还需要等雨瑶置业的营业执照办理下来，办公地点准备是放在沿街的商用房二楼，未来的计划是在下面建立房屋出租中介所，相关的手续、人员配置都还需要从头开始，所以一旦入职工作量不会小！” 已经明白了付正义的想法，正发愁自己口袋里的钱只够一个月生活费的孔维国是正中下怀，当即便表示自己没有问题，如果可以的话现在他就能够进入状态，开展工作。 年龄更大些的葛云说自己还需要考虑下，给了他两天时间的付正义便带着孔维国进了体育馆，让他负责起面试官的职责后，他将会计刘彩云叫过来特意交代说。“你留意观察下孔维国在招聘时的表现，对于明显跟他熟悉的应聘者记得要悄悄做个记录，每天向我汇报一下情况。” 昨天随着张文武一路过来的会计刘彩云，虽说才二十出头，但进入社会已经有几年了，知道这一方面是雨瑶公司老板对这位刚刚应聘就上岗之人的考察，但另一方面可不也就是对自己的考核？ 坐在面试官那位置的孔维国，很快进入了状态。 应聘者不多时他便跟应聘者本人多聊些时间，反之则客客气气的收下应聘材料，简单聊上几句便会在应聘材料上做些记录，然后礼貌的告诉应聘者回去等消息，便会继续接待下一个。 人事部的主管目前已经上岗，不管其水品如何付正义算是将自己给解脱了出来，见时间已经是接近中午了，许多公司的代表都派人出去买盒饭，付正义也就喊上出纳张秀秀一起，随着那些离场的人流出了体育馆，准备买了盒饭就在现场吃，连轴转以利用好下午最后的这部分时间。 一块、两块盒饭就已经能看的入眼了，而五块的盒饭，则是两荤五素，但买者并不多。 排在一群年轻人队伍中的付正义，双手插在口袋里正想着那集团控股公司的框架该如何搭建，排在他身后叽叽喳喳聊着天的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徒然压低了声音对同伴说，自己又看到了之前那搞笑的应聘者，年龄足有五十多岁了，应聘时不但开出了年薪十万的要求，还要求享有每年两个月的带薪休假，结果被面试官调侃说‘我都还没有这样的待遇呢，您是不是干脆应聘总经理算了’，于是那女人将刚放下的应聘资料收了回去，掉头便跑掉了。 女孩们是在当笑话讲，可听到了的付正义可是心中一动，国内此时还没有带薪休假的说法，年薪十万的要求更是显得有些过高，可既然敢开出这般的条件来应聘，其本人要么就是脑子有病，要么就真的是有真才实学。 因此转过脸的付正义便笑着问。“你刚才所说的那奇葩应聘者是哪位？能否指给我看一下？” 聊天被人给听到了，最先开口的那女孩就拉长了脸很是不满，只不过其同伴见站在付正义身旁的张秀秀挂着展位的胸牌，便指着不远处的另外一条队伍说。“你瞧那边，就是里面那个穿一身黑的女人。” 顺着那女孩手指的方向，付正义看到了身穿黑衣、戴着一副黑框大眼镜的女人，装束虽说显得普通，但似乎其本人自有着股傲气，排在队伍里跟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抬起手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肚子早就饿了的付正义等买好了盒饭，那黑衣女人已经坐在了草地上开始了用餐，只不过她可不是跟旁边那些人一样直接坐下来，而是在草地上铺了张报纸，坐下来后从自己的坤包里取出了餐具这才开始吃饭，虽说只是捧着个盒饭，但却是吃出了餐厅里才能显现出的优雅。 让张秀秀带着盒饭先回去的付正义，径直来到这黑衣女的面前，问道。“我是否可以坐下来？” 扬起脸来的黑衣女面有愠色，但紧跟着瞅了瞅身侧的空地，便淡淡的说。“这里又不是我家，你想坐下来用不着征求我的同意。” 顺势坐下来的付正义，见黑衣女人吃的是一荤三素的盒饭，于是便开口笑着说。“确实坐下来无需你的同意，可要是想跟你再聊上几句的话，那是不是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正文 第109章 意外收获 黑衣女名叫柯雅媛，竟然拥有着aa国际注册会计师的执照，而且还在永道国际会计公司任过职，是去年圣诞节前归国准备定居国内的。 知道aa是什么，更清楚永道国际会计公司拥有着何等国际地位的付正义，简直觉得自己在听故事。 有着此等履历的黑衣女柯雅媛，怎么会找不到工作？ 虽说年薪十万加上带薪休假的条件有些苛刻，可对方拥有着aa的正式执照啊，而且还在永道国际会计公司任职六年，想要找个财务工作那不是妥妥的？ 只不过当付正义一口答应了柯雅媛的这两个要求之后，黑衣女又竖起四根手指说。“邀请我加入你正在筹建的雨瑶置业，我还有四个要求你必须同意，否则你该找谁就去找谁，不要觉得我两个月没找到工作就流露出怜悯的表情，这是对我的侮辱，更是对我职业的藐视！” “你说，我听！” “第一不许询问我的私事，第二每周我只工作三十五个小时，第三我的休假就是休假，不许以任何理由要求我在假期内履行职务，第四就是我入职后就需要预支半年的薪水！” 黑衣女的态度坚决，显然是对这四点要求没有协商的余地，可付正义毫不犹豫的便伸出手说。“k！那欢迎你加入雨瑶置业。” 黑框眼镜后所隐藏着的眸子里显现出惊讶，抿了抿嘴还犹豫了片刻的柯雅媛，这才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这才继续吃她那早就已经凉了的盒饭。 慢条斯理的吃完之后，从坤包里取出纸巾递给付正义一张的柯雅媛，将之前铺在地上的报纸捡起来包住那空了的快餐盒，见站起身来的付正义伸手要接，这才将整理好的垃圾递了过去，等付正义将垃圾丢进垃圾桶回来之后，柯雅媛的脸上才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的笑容，问道。“我何时开始上班？” “雨瑶置业的执照正在办理，购买物业的合同处于后期洽谈之中，早上才招聘了一位人事部主管，如果你对未来将要管理的财务人员有要求的话，那我建议你也进行下审核，这样未来的工作环境应该更能合你的意！” “你就不怕我招进来的财务人员，会让你对公司失去控制？” 虽说对这个黑衣女柯雅媛还不了解，但付正义总觉得这种人才在目前国内应该是相当稀缺的，因此也就笑着说。“一个有着aa执照的财务总监，未来的薪金提升预期和社会地位的变化，想必会比单纯的财富重要吧？” “财富很重要，有时候远比未来的预期还要重要，我希望你不要再有之前那样的想法。‘人之所以有道德，是因为受到的诱惑还不够大’，所以千万不要小看财务部门，它远比你所想象的还要重要的多……” 虽然柯雅媛是这样说的，但她还是随着付正义进了体育馆，在跟吃完饭正在与应聘者沟通的孔维国打了个招呼后，便将招聘单位所使用的胸牌挂了起来，坐下来开始认真审阅那些应聘财务部门的应聘者资料。 说巧也真巧，之前买盒饭时排在付正义身后的那两个女孩，竟然也过来递了份应聘资料，在临走时才看到了因为喝水才抬起头来的柯雅媛，于是两个女孩脸色大变差点惊呼出声，神情尴尬的想要将二人的应聘资料给取回去。 抬手推了下夹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柯雅媛将二人的应聘资料拿了过来，一看已经被孔维国注明了应聘财务岗位，这才冲着两个女孩说。“你们应聘的时候。是挑单位还是挑领导？” 呐呐的却无话可说两个女孩都红了脸，柯雅媛翻开了其中一个人的简历之后，便问道。“你们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 两个女孩点头，柯雅媛便将应聘资料都摆放在了桌上说。“找工作就找工作，如果你们合适我会让人事部门通知你们过来进行面试，一份应聘资料不值什么的，如果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拿回去了。” 站在一旁的付正义虽说不清楚她双方之前发生过什么，但见那两个女孩犹豫了下便冲着柯雅媛欠身道歉，没有拿回那应聘资料就离开了。 见柯雅媛等那两个女孩都走了，这才又拿起那两个女孩的资料仔细审阅，走过去坐下来的付正义便笑着问。“你是不是之前跟这两个女孩发生过什么？” “早上我遭遇了一个很没有风度的招聘者，奚落我应该来应聘总经理的职位，就站在我身后的这两个女孩笑声特别的爽朗，所以我记忆很深。” 将其中一个女孩的资料拿过来翻了翻的付正义，见女孩毕业于西北财大，履历并不算出奇，便问道。“那你是否准备让她们成为你的部下？” “国内的应届生需要从观念上进行转变，只要是具有着潜质都可以培养的，如果最后我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她们二个的条件也算是不错的……” 柯雅媛说话时语气淡然，神情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似乎真的是已经进入了角色，心想反正以后都能知道结果，付正义也就不再开口，将孔维国整理好的一部分应聘者的资料拿了，坐到一旁开始翻看。 刚看了三份，一个拎着个档案袋的女人在经过了雨瑶置业的招聘台后又徒然折返了回来，仔细观察了片刻见坐在椅子上的确实是付正义，便走过来讶然道。“付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抬起头来一看，竟是上一次在天台上救下来的奚美雯，付正义心想此时她应该是在等待着327协议平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偌大的体育馆里能遇见熟人，奚美雯很是高兴，在付正义询问了她过来的缘由之后，奚美雯便说出了实情。 早上营业部副总刘美佳去进行327品种的协议平仓，帮她跟一个持有空头仓位的客户达成了协议，以151.68的价格让她平掉了全部持仓，虽说她的损失小了很多，可奚美雯在刘美佳的劝说下还是决定还掉借款，于是她也就变得一穷二白了，不得不赶紧打印了些应聘资料，十点多就来到这里准备碰碰运气，找个安稳点的工作号抚养女儿。 再次向付正义表达感谢的奚美雯，让付正义这才想起他一整天都还没有跟刘美佳联系，也不知道现在协议平仓到底如何了，因此让奚美雯坐下来等他一会的付正义，便走到一旁拨通了刘美佳的电话。 “就早上刚来的那一会有空头的散户愿意平仓，可过了九点半就没有愿意平仓的了，要么就是价格特别低，要么就是说等着有关部门强制平仓的决定出来再说！而且之后会场里就流传着说，最终会以327品种前五个交易日的平均价格进行强制平仓，可那样的话价格可就不到150了，违规的持仓者反倒比正常持仓者还要态度强硬，根本就不理会其他交易所327的价格都超过154了……” 嗓子已经哑了的刘美佳，越说越是气恼，而一拍脑袋知道自己今天是忙晕了忘了这茬的付正义，赶紧说道。“得！这事情你也别急，有关部门既然已经宣布那八分钟无效，那就表示有关部门在327品种上不会偏袒空头，今天平不掉那就明天再去平，总归327品种上的四百多万持仓最终一定是需要被平掉的，空头拿不出、也绝对不可能拿出现卷进行交割的，你别急啊！” “怎么能不急啊，到现在为止整个会场里被平掉的仓位都不到七千口，营业部的客户们已经要闹翻天了……” 知道身处于那种环境中的刘美佳已经魔怔了，想了想的付正义只好说。“营业部那边你让下面人将真实情况告知客户，同时也告诉他们整个市场还有着四百多万口的持仓没有被平掉，这些仓位是一定会被平掉的。 有关部门既然已经宣布了对违规进行处理，那最终一定不可能用什么几个交易日的均价进行强制平仓的，不然所有的持仓者都会要求空头到期交付实卷，327这个品种越拖下去价格就会越高，没有哪个空头承担得起这种亏损，最差的结果就是以151.30的价格进行强制性的平仓……” 将道理讲透了，刘美佳的情绪倒是有些缓和了下来，只不过她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和事件，情急之下有些慌乱也是可以理解的。 等刘美佳真正冷静下来，付正义这才挂了电话回到奚美雯身边坐下，将她的应聘资料仔细看完，付正义发现这个带着个孩子的独身女人还是有着一技之长的，于是便问她想要找什么样的单位？ “我一个人回国还带着女儿跟阿布，可没有哪家公司同意我带着女儿进单位，更不允许我的阿布进入到办公场所，所以如果薪水不够我雇保姆照顾女儿跟阿布的话，我就没有办法正常入职……” 肄业于多伦多大学金融系的奚美雯，在付正义看来是个未来可以让他进入到国际市场的桥梁，因此便笑着说。“那如果我同意你带着孩子和阿布上班，那你是否愿意承受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的等待和无聊？” 正文 第110章 冷静下来的思索 拥有aa执照的柯雅媛，具有多伦多大学金融肄业证书、曾在多伦多金融市场里实习并短期工作过的奚美雯，以及经历丰富、且为人踏实的人事部主管孔维国，将雨瑶置业公司的组织结构的框架搭了起来。 去办理营业执照的张文武，虽说对魔都并不熟悉，可他身上那无法磨灭的混混气息，再加上市井之民所具有的毒辣眼光，让他很快就找到了门路，将大幅度缩短雨瑶置业公司的领照时间。 碍于跟柯雅媛的约法四章，付正义只能是就工作上的问题进行咨询，但曾经在永道国际会计公司任职的柯雅媛，在工作时展现出来的职业素养是无可挑剔的，因此虽说对方的根底付正义还摸不清，但他还是决定信任对方的人品和职业操守。 北方人孔维国，在人事管理方面有着初入职的谨慎，虽说许多事情在付正义看来是无所谓告不告诉他的，但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和认真，还是让付正义比较欣赏。 当然，在付正义看来奚美雯这个带着女儿的单身母亲，则可能是他未来所需要用到的一个通往国内金融市场的桥梁，虽说短时间内看不到作用，但单凭自己差点因为救她而摔下楼这一点，付正义就觉得将这个被自己救下来的员工留在公司内，应该是利大于弊的。 无非就是多花点钱养几个员工嘛，咱现在可是亿万富翁了！ 心中如是想着的付正义，很是有了些得意。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每天才有两块钱的零用钱，而现在包里掏出来的任何一张银行本票，都足以让普通人为之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可以赚到！ 呃…… 当然了，前提必须是保持目前的物价水平和薪金增长幅度，否则再过个十年，百万资产者在魔都而言，也不过就是个在市区拥有个卫生间的普通人而已。 与鴻口花园财务总监李港生商讨了一整天下来的律师郑达维，已经起草出近乎于正式的合约文本，但惯来老成持重的郑达维考虑到这份合约涉及到的资金过亿，且最终还需要将购买的房产抵押给香港运通银行换取贷款，所以郑达维告诉付正义，他还需要寻求同行的帮助，务必要让这份合约不存在任何疏漏和可能存在的商业陷阱。 考虑到奚美雯的入职，将会让自己提前拥有进入国际金融市场的可能，因为之前准备借助于美达公司为跳板、避开目前国内外汇管制购买国外设备，或是将资金转入国际金融市场的付正义，也就因为与香港明达置业产生了交集，而获得了第二个渠道。 所以回来后付正义特意找了下李港生，就此问题让他跟其总公司进行联系。 95年的这个时候，国外资金想要进来投资和发展，自然是相当容易的。 可国内的资金要想出去，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外汇额度的紧张，导致需要购买国外先进设备的企业极难通过外汇管理部门的审核，因此香港明达置业知晓付正义有着将资金转出去的想法后，虽说是一口便应承了下来，但提出转兑的资金香港明达置业需要抽取部分汇兑费用。 年内都还没有将资金转入国际金融市场的想法，所以付正义也只是考虑给自己多条渠道，而且再过两年香港就会回归，到时候将资金转出去的渠道不要太多，因此付正义对香港明达置业的要求也不介意，反正到时候真需要使用这条渠道的时候，还是会坐下来就具体细节问题进行磋商的，现在不过就是提前问一下而已。 雨瑶置业公司的成立，让付正义在魔都建立起自己未来金融帝国重要立足点和支点，欣喜于公司框架的雏形渐显，当天晚上付正义便邀请所有人享用了一顿大餐。 一方面是让这些可能会成为他最初班底的员工们彼此认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将自己从事务性的工作中摘出来，而提前做的铺垫。 晚宴刘美佳没有参加，因为她在营业部一直待到了晚上八点才离开。 327品种的协议平仓，最终一天下来就平掉了不到七千口，多达四百多万的空单持有者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让有关部门能网开一面，减少其亏损的额度。 可随着巴林银行破产案的被揭露，肇事者尼克里森在德国机场被逮捕，超高杠杆所导致的严重后果所带来的心理冲击，让国内有关部门痛下狠心，准备借助于此次327事件对期货市场进行降温和警示，因此下午有关部门开完会之后，就以强硬的态度通知各期货单位，28号的协议平仓专场将以327品种最后两日的加权平均价进行交割，如果不主动进行交割者，将会由交易所进行强制性的平仓。 原本待在营业部焦灼等待结果的刘美佳，得知这个消息后彻底松了口气，打电话得知付正义在宴请，便独自一个人吃了晚饭，才回到了鴻口花园八号楼的顶层公寓。 喝了些酒回来的付正义，见刘美佳正在整理房间，便给自己泡了壶茶在封闭式阳台里坐了下来，仰望着星空一时间很是有些志得意满。 过亿的资产，按理来说已经足够他今生所耗用，但如果想要为社会、为家人、为朋友做更多的事，那么这笔钱还是不够的。 327事件中他的利润已经不少，国内市场混乱但也步步惊心，你不可能知道自己所赚取的这些利润在他前世是属于哪些人的，因此就此结束是为上策。 自己原本是不想参与到房地产开发的，这条铁律付正义是清醒的知晓，且也不准备去碰的。 可因为香港明达置业的出现，让他有了新的选择。 房地产开发的利润虽高，但其中所蕴含的风险也极大，且其中牵涉到各方的关联交易、利益交换，博弈和相互间的妥协，因此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之下，以囤房的方式介入其内分上一杯羹，倒是隐蔽且不易被注意。 魔都房改进入了到了第二年，作为窗口型的大都市未来将会涌入的外地人会越来越多，无论是公寓还是商业地产，都将迅速升温，在鴻口花园所购买的这些物业，想必要不了两年就该能达到自收自支，依靠租金的收入去偿还香港运通银行的贷款利息。 能在95年的这个时候，就用六千万自己撬动了一亿五千万的固定资产，怎么算都是笔极其划算的长期投资，即便是手中剩余的这部分资金出了问题，想必依靠在鴻口花园的投资，自己也有着翻身的余地。 公司事务既然已经开始进入正轨，接下来所需要考虑的就是监督和掌控，虽说依托于鴻口花园地产而建立的雨瑶置业未来的资金流水不会很高，可就像是之前柯雅媛所说的那般，‘人之所以有道德，是因为受到的诱惑还不够大’，所以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让‘诱惑’大到足以让人丧失道德的程度，那么无论是对公司的发展，还是说与家人、朋友间的感情，就应该不会变质。 遭受背叛会如何，付正义连去尝试下的念头都升不起来，他希望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能保持初心，能够不经受诱惑去被动的接受考验。 是的，只要自己将诱惑控制在不会令人丧失道德的范围之内，人心还是惯来向善的…… 见付正义坐在阳台上一声不吭，掉落在地的香烟早已燃尽，可他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有些担心的刘美佳便走了过来，见他正在沉思，便侧着脸瞅着他那张并不算是英俊、可还算是耐看的脸庞，心想今天幸亏他电话中的提醒和安慰，才让自己能够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在营业部面对那些期货客户，最终等到了有关部门的决定下达。 难道说，他看待市场的角度和高度，都已经达到了可以傲然俯视期货市场的程度，让他能够做到在市场最为绝望的时候，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和十足的信心？ 身为一个金融本科毕业生的刘美佳，徒然间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工作了大半年的自己，见识和心理承受能力还比不过一个上高三的大男孩。 可金融市场本身就是波诡云谲，哪里有人可以做到常胜不败的？ 想到这里的刘美佳见付正义神情舒展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这才走过去环住他的脖颈，将下颌搁在了他的肩窝里笑着问。“晚宴可好？” “大部分还是邗州雨瑶公司的成员，但新招聘到的三位主管让我尤为满意，最难得的就是奚美雯能够痛下决心远离期货市场，想必壮士断腕也不过如此了……” “是啊，有过一次自杀的经历我觉得她会更加珍惜活着的可贵，可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参与这样的负和市场呢？”想到了今天所面对的那些焦躁不安的客户，刘美佳有感而发。 “人性之贪婪，以及以小搏大的憧憬，让许多人犹如是飞蛾扑火般涌了进去，可最终能活下来只是极少数，所以我也准备带着胜利果实远离这样的市场，你觉得如何？” 付正义的反问，让刘美佳一时间有些难以回答。 站在营业部的角度，她应该鼓励并促进客户的继续交易，可眼前这个大男孩对于自己来说绝不是客户那样的简单，因此自己该如何回答呢？ 犹豫起来的刘美佳，心情一时间变得不再那么愉悦，陷入了苦恼和纠结…… 正文 第111章 安排 既然无论是何种慈善基金会都无法建立，付正义也就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先成立一个流浪动物保护协会了。 雨瑶置业公司的成立，意味着无论是成立流浪动物保护协会，还是说进行以后其他地区性保护协会的建立，都将拥有稳定的资金来源，并且随着公司员工的逐渐增多，付正义还准备安排专人负责这一部分，杜绝那些恶劣的现象发生，让协会的运作透明，最终成为完整产业链的缔造者。 可即便是想要成立协会，按照相关部门的规定也是需要有大量的申请人要求加入、并愿意承担责任的，因此付正义在跟莱纳斯商讨之后，他也就想到了在外国语大学当助教的索菲亚。 成立一个地区性的协会，最少需要有五十个以上的个人申请，并且这些人还需要愿意为了协会工作的开展而缴纳会费，因此考虑到自己在魔都停留的时间过久，付正义也就去了一趟外国学大学，带去了大量的相关文件让索菲亚找学生们进行填写。 已经知道付正义身家不菲的索菲亚，对于成立流浪动物保护协会是全力支持的，只不过她在将填好的相关申请书交给付正义时，又提到了之前偶遇外国学大学朱校长所提起过的那件事。 “义！捐建一座图书馆的意义并不亚于建立动保协会，你既然都愿意为动保协会捐资出来了，那为什么就不能为学校捐赠一座图书馆呢？而且据我了解，学校里有不少经济条件不好的学生为了缴纳学费，连春节都没有回家，而是在外打了三份工，非常的辛苦且疲惫，在我任教的班级里甚至有因为身体不适而在课堂上晕倒的事件……” “之前我就说过了呀，只要命名权能被授予捐赠者，那图书馆所欠缺的资金我就愿意出，更何况国内许多大学都有过这些的先例，我的要求也并不过份啊！” “可总不能用你的名字命名吧？那也太离谱了呀……” 见索菲亚有些急了，付正义更是觉得荒唐。“谁告诉你是用我的名字了？掏钱出来是问题不大，可你觉得用我的名字来命名外国语大学的新图书馆，能合适吗？” 愣了下的索菲亚扬起脸来很是惊喜，知道自己是误解了，连忙道歉。 同样明白法国美妞脑子里所想的出现了偏差的付正义，说如果捐赠者能获取命名权的话，自己会以雨瑶置业的名义进行捐赠，最终的图书馆名称可能就是用‘雨瑶’二字，自己可是绝对不会在这上面留名的。 以企业的性质进行捐赠，虽说金额不算少但可以获取到的名声对雨瑶置业而言，是能够促进其中介部门对外宣传的，其捐赠行为也能够说的通，自然付正义不会排斥。 明白过来的索菲亚有些激动了。“义！既然如此那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若是能够最终取名为‘雨瑶图书馆’的话应该是可以商量的，你可不要到时候反悔！” “这有什么好反悔的，如果外国语大学最终能同意的话，我甚至可以让雨瑶置业还可以成立一个雨瑶助学基金，对外国语大学里那些家庭困难、但渴望通过学习改变命运的学生们提供适当的帮助，让这些学生们可以专心学习！” 扑上来便是热情满满的一个拥抱，开学这半个月以来都被朱校长盯着的索菲亚，可是觉得一时间是云开见晴，当即表示自己一定能让朱校长同意，就算只是为了那些贫困学生们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之中，图书馆的命名权也要给争取下来。 五百万左右的图书馆捐赠费用，每年二三十万的助学基金，对付正义来说不算是什么，只不过考虑到既然做那就必须要做好，他想了想还是提出助学基金既然是由雨瑶置业提供的，那么获得帮助的学员名单可就必须接受雨瑶置业的审核，助学金的发放也必须在雨瑶置业的监督下进行发，防止出现诸如冒领、名不属实这样的恶劣状况，以至于让助学金的性质变了味。 对付正义所提出的这些附加条件，索菲亚有些不理解，在她看来校方一定是会秉公办理的，又怎么会产生如他所说的那些状况？ “有些事情你是无法看到的，要是暑假期间你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一些落后山区走走，哪里的孩子们别说上学了，能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奢望了……” 虽说觉得付正义过于悲观，但索菲亚在他走了之后还是立刻就找到了朱校长，将雨瑶置业捐助图书馆、为贫困学生们提供助学金的事情一说，有着一副老学究形象的朱校长却是暗自叫苦，虽说自己是非常希望能够获取外界捐赠的，可图书馆命名权被授予出去可能性还是有的，可对于那比较新奇的‘助学金’的提议和具体要求，在朱校长看来可就是赤果果的在打脸了！ 给贫困学生送温暖是好事，但受捐助者的名单需要让捐赠者进行审核，助学金的发放也需要由捐资者进行监督，这可就是对校方的不信任了，如果上纲上线的话就近乎于是在侮辱校方了，作为在全国排名前列的外国语大学要是接受了这样的条件，校方的脸该往哪里搁？ 因此虽说朱校长也清楚这是捐资者本该享有的权力，可这样的捐赠条件要是放在校长会议上进行公开讨论的话，通过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事关学校的名声，更关系到了学校的脸面，别说是捐赠一座图书馆和设立的助学基金了，就算是对方有再多的钱愿意捐，可也不能让学校处于被监督的地位啊？ 因此在明白这是捐资者基本要求之后，朱校长可就真的是泄了气，虽说他表面上对索菲亚说这样的捐赠学校非常欢迎，办成的可能性也很大，但他在事后征询了其他几位副校长的意见之后，就知道这事情基本上是黄了，于是也就只好将这事情搁置了下来。 对于给外国学大学捐赠图书馆一事，付正义本就抱着无所谓的心态，但索菲亚所提到的贫困学生问题，倒是让他上了心，觉得在这方面所可以做的事情非常多，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之下，倒是应该考虑一下。 当然，如何去做，怎么去做，都是需要斟酌的，在目前的环境之下妄自想要帮助别人的人，可能是会受到某些方面制约的，甚至是会被打上‘别有用心’的标签，反而会给自己带来莫大的麻烦。 暂时搁置了此事之后，付正义也就投入了更多精力在雨瑶置业的事务方面。 与香港明达置业的合约，即将进入到了实质性的执行阶段，因为考虑到一次性签署一亿五千万的置业合同金额过大，且每一套物业都还需要抵押给香港运通银行进行贷款，所以最终他在财务总监柯雅媛和律师郑达维的建议之下，让雨瑶置业采取分批购置的方式，将一亿五千万的购买合约分成了六份。 这样一来，即避免了单份合同金额的过高，也方便鴻口花园提供完备的手续，也让香港运通银行能够及时将贷款发放下来，虽说时间被拉长了一些，可每一个步骤都可控，利于付正义进行掌握。 而邗州雨瑶公司跟美达公司间的新协议，也在律师的见证下重新签署，五十万的赔偿金对付正义来说，便形同于是张市场准入证，眼下看来是代价高昂，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金陵正亚公司就要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雨瑶置业的组织架构逐渐完善的同时，其下属的中介公司的筹建也就被提上了日程，在付正义看来当雨瑶置业在鴻口花园所拥有的公寓和商用房被出租出去之后，随着魔都地产市场的回暖，其自身的造血能力便足以令雨瑶置业无需后续资金的投入，就足以正常的运转下去了。 而以雨瑶置业为依托的流浪动物保护协会，也将会在资金的持续注入之下展开其保护行动，答应会尽快给莱纳斯提供一份完备的市场开发与拓展计划书的付正义，也就在安排好了这里的一切后，准备返回邗州继续他的高中生涯。 只不过令他非常不满的地方，就是刘美佳的大姨妈走之前她就被总公司召了回去进行培训，其原因倒也非常的简单，就是刘美佳在327事件的表现极为出彩，并且在关键时刻能够稳住营业部的局面，没有让任何一个期货客户产生过激行为。 但短短一周多的时间，刘美佳自身的视野狭窄、业务能力也表现出来了各种的不足，刘美佳本人被召回金陵总公司进行培训，对于她来说可是件好事。 当然，金陵距离邗州的距离更近，想到自己回了邗州只要抽个时间就可以过去的付正义，可是明白那最后一关自己是随时都可以突破的，因此在跟刘美佳道别时他并没有说自己会很快返回邗州，想着到时候自己去金陵给她个意外的惊喜…… 正文 第112章 窥视 就在刘美佳离开了魔都的这一天，打定了主意要去金陵给她一个意外惊喜的付正义，也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之中。 雨瑶置业虽说已经成立且开始了运作，但下设的中介所如何展开业务，如何进行对外的宣传，有着前世记忆的付正义可就需要将脑子里所记得的诸多种方式和方法，快速且准确的灌输给下面的主管，以便让中介所在建立之初，就能够占据行业领先地位。 并且在消化完雨瑶置业所拥有的公寓和商用房之后，中介所需要在魔都将相关的业务继续铺开，准备迎接大量务工者的到来。 只不过付正义所不知道的，就是有一个极小的团体，因为在327事件中并未能获得其所预期的收益，而在猜测和疑惑之中，因为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总经理姜海洋的一句话，而将目光对准了他。 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在充满了历史气息的和平饭店的豪华包厢中，有四个人正在庆祝他们这个小团体在327事件中的斩获。 高达百亿的财富，因为那最后八分钟被宣布无效而进入了某些人的荷包。 盆满钵满，已经不能形容这场盛宴给这些人所带来的改变。 期货市场就是这么简单，有人赢就自然有人要输，每一个入场者在最初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输，可最后的结果注定是大部分人会亏得倾家荡产。 因此虽说327品种在有关部门的强压之下，已经完成了多空双方的平仓，盛宴也应该算是到此为止了，但实际上余波并未就此而平息，反倒是因为某些烟瘾而逐渐发酵，进而产生了其他的变化。。 因为有人察觉到自己所获取到的利润低于预期，于是也就因此而产生了怀疑。 只不过因为327事件牵涉到的既得利益者极多，因此直至二月二龙抬头的这一天，这些察觉到了自己受益远低于预期的四个人才又聚在了一起，试图通过分析、排查找出那个从他们口袋里偷走了一部分利润的家伙。 参与327品种的交易者，在全国多达数千人，想要通过逐一的排查去找到其中的某一个，那可就无异于是在大海捞针了。 但在龙抬头这一天聚集在和平饭店里的四个人，却因为各自的身份、背景等原因，拥有着远超普通人的社会能量，并且其中还有着一个人，因为跟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新任总经理姜海洋相熟，所以在跟姜海洋通电话时注意到了一个有些特殊的客户，所以才会召集其他人过来，特意召开了这么一次聚会。 四个人在包厢里商讨些什么，外人自然是不可能知晓的。 只不过在这个小团体聚会之后的第二天傍晚，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数据中心，就徒然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持有着特殊部门的证件，持有着来自于营业部总经理姜海洋签字同意的数据调查函。 虽说数据中心声称名为付正义的客户已经销了户，但来访者却清楚的知晓营业部数据中心的情况，轻松的便从数据中心的伺服器中调取出了付正义的全部交易数据，现场打印出来之后还严厉的警告了数据中心的主管，声称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许向外透漏，否则自然会有人请你去接受协查的。 营业部数据中心主管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经历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在将人送走之后，可就赶紧去向姜海洋汇报，寻求解释。 迫于某些压力而不得不进行了授权的姜海洋，虽说自己也是碍于情面不得不为之的，但他清楚知道此事属于严重的违规，因为当即告诫数据中心主管要保持缄默，否则不但他会有大麻烦，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顺利获得了付正义在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期货交易清单的这个小团体，在仔细梳理和核对了付正义的全部交易之后，可就真的是震惊了。 从2月6号才开始进场，大赚小亏让本金逐日攀升，最终在2月23号下午彻底清仓并且进行了销户，属于付正义的账户最初所投入的不到五百万本金，仅仅经过了十四个交易日，可就变成了一亿三千万，其中绝大部分的利润都来自于22号的这一天的隔夜持仓！ 就在有关327这个交易品种贴息被明确的前一天，这个才刚刚十八岁的年轻人不但满仓开多，而且还冒着第二天被强平的风险，进行了超高额度的透支。 尤为令人所无法理解的，就是他在23号这一天只做了两次卖出、一次买入，其买入的价格就是那两百万口空单下砸的时候，而卖出的时机也恰好是选择在某个机构空翻多的那时候。 精准到了极点！ 满仓搏杀，胆子也是大到了极点。 全天最低价被他所买到了，而第二笔卖出的价格虽说并非是全天的最高价，但也仅比最高价低了少许，在经过复原的走势图中所看到的，便是他精准的抓住了那片刻的机会，让他的仓位被瞬间平掉、利润进了口袋。 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狙击327国债的这个小团体，虽说知道参与327交易者中还有着更大获利者的存在，可这四个人作为身份特殊、且没有投入过高本金的参与者，对技术是完全不懂的，但他们有着相对准确的消息，并且还有着市场中极为有名的操盘手在负责，因此他们想不明白为何这个付正义可以做到如此完美的交易？ 为他们操盘的那操盘手被喊了过来，现场将付正义的交易清单进行研究之后，得出了一个令每个人都震惊的结论。 要么这个人是拥有交易天赋的天才，要么就是此人清楚知道行情的走势！ 单单以运气来进行推断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如此的精准。 具有着交易天赋的天才，据说是拥有着点石成金的本事，在操盘手的圈子里是会受所有人尊敬，且一定可以拥有无上地位的！ 因此四个人的小团体，在排除了此人知晓行情的发展之后，在和平饭店里聚会中可就都上了心。 四人之中的为首者谢运鹏，又通过姜海洋派人前往金陵泰华证券总公司，将此人94年的股市交易清单也拿到了手，面对着一个从十五万起家、前后仅仅是参与了两拨行情就将市值做到了五百三十万的傲人成绩，作为这个小团体中身份最为特殊一个，可就真的激动了。 作为一群不能随意在公众面前显露身份的特殊人士，四个人中的谢运鹏继续调查后发现，付正义在完成了过亿资金的积累后，就在魔都建立了一个名为雨瑶置业的公司，在鴻口花园购买了价值一亿五千万的物产，准备筹建中介公司将这些物产租赁出去。 雨瑶置业的注册资金是六千万，是以现金全额出资的方式办理的工商执照。 因为无法核查鴻口花园幕后的香港明达置业，也看不到雨瑶公司于鴻口花园所签署的买卖合同，因此疑惑也就由此而产生。 一个家境普通的年轻人，虽说手里拥有着多达一亿三千万的现金，可他如何能够将价值一亿五千万的公寓和商用房，以六千万的低价购入？ 即便说鴻口花园最初的拿地价相当的低，可这笔买卖中间还存在着近九千万的资金缺口，他是如何做到的？ 香港明达置业是个大型地产商，虽说谢运鹏在国内某个圈子里也算得上是知名人物了，可他对香港的公司也是鞭长莫及、无能为力的。 因此原本聚在他身边的其他人，就想要直接去找这个付正义，要求他说出327获利的真相，吐出一部分原本该属于这个小团体的利润，如果这人识相那不妨让他成为这个小团体的操盘手，为这个小团体赚取更多的财富、获取更高的收益。 可惯来比较谨慎的谢运鹏，却因为搞不明白那九千万差额，一口否决了其他人的建议，而且严令在他查出真实原因前，谁也不允许去跟此人接触！ 以六千万的资金，就购入了价值一亿五千万的公寓和商用房，即便是以四人小团体而言都是不可想象的事，因此小团体的谢运鹏在没有查清楚之前就去冒然接触，谁知道后果将会是如何？ 小团体中的每个人都有身份，都有着各自的背景，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忌惮，该出手的时候自然是需要以猛虎搏兔的方式压过去，可要是对方不是兔子而是头扮成猪的恶虎，自己这个小团体冒然撞上去会产生何种变化，是谢运鹏所想象不出来的。 赚钱的机会很多，两强相争必有一伤的道理是大家都明白的，因此谢运鹏在将自己的顾虑讲述出来之后，也就获得了其他成员的认同。 于是一张无形的大网，也就在付正义不知不觉中布了下来，虽说这张网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罩下去，可对于小团体之中的四个成员而言，只要是有收网的机会，那就代表着此人不足为惧，被网住之后可就只能是任凭众人揉捏了。 于是虽说付正义已经返回了邗州，可他在这个小团体的视野里他并未消失，而是变得非常值得关注的目标…… 正文 第113章 一切安好 于三月初跑回了邗州的付正义，志满意得且心情愉快。 尤其是他父母知晓了他所拥有的财富时，二老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很是让付正义有些小骄傲。 可瞪着他足有五分钟的二老，在从惊骇中清醒了过来之后，面对着他带回来的那几张银行本票，虽说是笑得合不拢嘴，可在事后又担心的不得了。 去魔都这才一个月啊，几百万就变成了过亿的现金，而且悄悄的在魔都成立一个雨瑶置业公司，购买了几百套精装修的公寓和一百多间门面房，这钱花起来了怎么就能这么快呢？而且是怎么想就怎么觉得有些离谱！ 只不过儿子有了出息，作为母亲的郑裕芬那是一个骄傲和自豪，虽说是在付正义的叮嘱之下只能是关起门来偷着乐，可到底还是会不自觉的有些忧心。 还在经营着那小吃店的付爸付泰文，可想的就越加多了，而且也觉得自己是越加的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虽说他年前就跟儿子关于期货有过一次谈话，甚至在儿子从邗州前往了魔都之后，他还带着那些书找了老二家的大闺女付茗婷打听了一下，可得到的消息却并不算好，因为期货哪里是那么容易做的？ 国内金融市场的门槛不低，股市据说是七亏二平一赚的比例，期货交易那更是赢者通杀、输者全亏的局面，从小到大就没发现儿子有这方面天赋、更没见他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因此付泰文也就就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为何他能赚到这么多的钱？ 但既然儿子带回来了两千万的银行本票，唯恐儿子因为骄傲、自满而继续大手大脚的花钱，所以付正义在回家的第二天就没收了一半的资金。 就这，还是他据理力争的结果。 否则按他老爹付泰文的意思，一个小年轻手里有几百万的现金可以动用你还想怎么着啊？没让你全部上缴都已经算是不错了，钱这东西还是存进银行才安全！ 反正在魔都还有着五千万的资金需要等待法院的判决生效才可以去拿，户头里有五百多万的付正义，倒是也无所谓的。 而在他上大学之前的这段时间，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花钱的地方了，上缴也就上缴了吧。 在他看来，雨瑶置业所拥有了那么多套公寓和商用房，除了需要在四月底前支付出去的六千万购房款之外，他可是让雨瑶置业的账面上还趴着近千万的流动资金呢，怎么都该够支撑到他上大学的时候了。 而且这还是他考虑到雨瑶置业下设的中介机构需要启动资金，需要购置办公所需要的车辆，雨瑶置业的办公地点需要装修等一系列的花销。 只不过在他离开魔都的前一个晚上，按照财务总监柯雅媛给出来的详细测算，即便是目前雨瑶置业所拥有的公寓出租率达到八成，而商用房能在三个月内全部租出去的话，雨瑶置业在第一年还是会产生的收支赤字，预计不会低于三百万。 拿到了前半年工资，有着aa执照的柯雅媛展现出了与其薪水相匹配的工作能力，在柯雅媛精确测算之下，除非是魔都地产市场回暖速度极快，能够在两年内达到整体房价升值五成的样子，否则雨瑶置业所拥有的这些物产，是无法让雨瑶置业通过房屋的租赁达到自收自支、盈亏平衡的。 而且柯雅媛还建议说，她觉得不该全部购入精装修的公寓，最多只能购入计划中三分之一的精装修公寓，剩下的毛坯房该经由雨瑶置业进行统一的装修，这样一来每一套的公寓价格就能节省装修便部分三分之一的成本，远比将鴻口花园装修好的公寓买下来要合算。 但是，付正义没有采纳柯雅媛的意见。 因为雨瑶置业在鴻口花园的每一套精装修公寓的购入价格，都仅仅相当于其四成的价值，要是让雨瑶置业对毛坯房进行装修，那装修部分的支出就想当于是百分之百了，虽说看起来是省了钱，但通过香港运通银行所获取到的抵达贷款也将相应的降低，让自己拿出近千万的资金去装修，这笔买卖可不划算。 柯雅媛担心两年内雨瑶置业的固定资产升值五成非常困难，可清楚记得魔都地产均价趋势图的付正义，唯独对一点的是最不担心的。 两年时间，五成的升幅很大吗？ 大致还记得魔都的房间在97年会达到峰值的付正义，根本就不担心这个，他现在所考虑的是今年雨瑶置业能否将中介市场全部打开，提前抢占这个新兴行业的制高点！ 进而能够设置比较高的行业门槛，阻止那些不具备实力的黑中介、小中介出现而扰乱整个市场，导致行业的发展缓慢，并进入到无序且混乱的竞争。 与德国青年莱纳斯所组建的流浪动物保护协会，在获得了雨瑶置业首笔捐款之后，在面积更大、设施更齐全的救助基地基建部分完成之后，协会就只需要负担日常的口粮开支、医疗保健费用、承担绝育手术的成本了。 让莱纳斯以协会的名义与当地农大建立合作的同时，目前拥有着六百多条犬只的救助基地，在付正义看来也将会成为宠物食品的先期试验场，是未来全面介入宠物粮市场的先决条件。 爱狗如命的奚美雯，自然是承担起了跟协会沟通和管理的职责，虽说有些辛苦，可按照莱纳斯的评价，奚美雯是乐在其中，根本就没有觉得工作时间长、劳动强度大，反倒是每天笑容满面，带着她的那条拉布拉多在救助基地开心的不得了。 让付正义有些可惜的，就是整个正月他都留在魔都而没有能够跟他堂哥付正明道别，就连年后堂哥所举办的婚礼，他也都没有能够参加。 并且更为的郁闷的，就是家里的网络因为自己长期不用而被老妈嫌贵给停了，邮电局的政策是只允许美食街、淮海路等几条主干道沿街的商铺和公司可以申请，所以这就搞的付正义是非常火大，可也只能是便宜了张文武，将自己那台很少使用的电脑搬去了雨瑶公司的办公室。 而且随着他返回邗州后入校销了假之后，付正义更是察觉到了班级里的气氛变得跟年前截然不同了。 黑板上增加了一个倒计时，距离高考只剩下一百多天了。 想要进行高考冲刺的同学们，虽说下了课还是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但驱之不散的紧张分为还是能够让付正义感受到的。 不想要冲刺高考的同学们，则处于自暴自弃的欢乐之中，连老师们也大多对这些学生们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反正高考这些学生也是没什么希望的，还不如将精力放在那些想要提升成绩的学生们身上。 这样的学习环境，对付正义来说倒是随了他的意。 任课教师们不太理会他了，也不再过多的关注他，虽说胡亚彤还是希望他可以在高考前努力一下，可付正义已经是学不进去了，又怎么可能看得进去那些枯燥且乏味的课本呢？ 全力准备着冲刺高考的胡亚彤，自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但她也明白高考对付正义来说真的是无所谓了。 因为在付正义回来上课之前，胡亚彤就从她父亲胡亚国那里知道付正义在期货交易中赚了不少的钱，而且那是一笔常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巨额财富，所以见他一心在学校里混日子，也就只能是不去理会，自己专心的准备去面对高考。 因此高三三班的四人党中，佘海波依然是投入到永无止境的游戏机中，而跟其未来老婆相识且开始了交往的李穆洋，则是戒了跳舞的瘾，早上接、晚上送才上高二的那位女朋友，虽说被骂‘有异性无人性’，可乐此不疲。 前世跟付正义一起考入了邗州电大的曹运江，虽说迫于家中压力也想要努力冲刺一下，可他却拒绝不了舞厅的诱惑，竟然将那里视为了上晚自习的地方，跟那里的一帮领舞女孩们厮混在了一起，虽说不能去三楼的包厢享受一番，可待在一楼大厅里都他都能够非常的愉快，见付正义回来上课，更是恨不得能天天拽着他一起去。 但付正义对于舞厅里那高亢且喧嚣的环境兴趣不大，在家里呆了两天后就发现，他需要将将改善家庭居住条件这事儿，赶紧排上日程了。 因为刘美佳是在金陵进行封闭式的学习，泰华证券年后所搞的这次培训相当认真，邀请了一些国内外金融界的讲师过来培训，所以刘美佳并没住在金陵城内，而是被拉到了远离城市的一个温泉疗养院。 执行军事化管理的培训，通讯自然是不方便的，付正义是回了邗州的第五天才接到了刘美佳的电话，这才知道她会在那边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培训，结束时还需要通过考试才能去魔都营业部继续履任。 每周只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可刘美佳也不能离开那培训的温泉疗养院，听说对方是躲在更衣室里给自己打的电话，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对方裹着浴巾模样的付正义，也就忍不住说了些能挑逗起情绪的废话，听着那边逐渐变得急促起来的喘息之声，虽说最终被刘美佳骂成了小流氓，可付正义却是自得其乐。 只不过令他很是苦恼的就是，虽说他是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接的电话，可还是不敢大声说话。 因为他家就那么点大，记起鴻口花园那顶层公寓宽敞之好处的付正义知道，这样下去是不成的，改善居住条件是迫在眉睫了…… 正文 第114章 改善居住条件 既然要做，那自然就立刻动手。 邗州城内的各个小区，在建、在售的都有，但要说位置以及周边环境、小区的设施，那可就都不能入付正义眼了。 只不过之前他在跟刘美佳的通话中，听出对方有意来邗州看自己，知道对方不会是想要过来见家长的，所以付正义便抽时间开始在邗州城内找房子了。 邗州城的三月，气温是乍暖还寒。 骑上那辆破自行车的付正义满邗州城的转悠，一路上瞅见街上还不算多的那些小轿车，很是有些意动。 只不过在高中毕业之前就购买，似乎还有些不妥。 第一他还没有驾照，第二就是德国青年莱纳斯在他走之前答应过，可能会在九十月份的时候帮他搞辆进口的黑牌车，因此付正义想想目前就算他买了也不能天天开着去上学，而且也实在是有些过于招摇了。 要是自己不开丢在雨瑶公司的话，那最后一定会便宜了张文武那家伙，所以想了想他也就暂时绝了这个念想，准备先搞定房子的问题再说。 刘美佳要来也就是这个月，但自己现在所想要购买的房子可并非是要立刻搬进去住的，所以需要考虑的问题就需要长远一些。 居住的四周环境，周边配套设施的完备状况，居住面积是否足够的大，院落是否能够满足未来停两辆以上的小车，自己能否拥有宽敞且独立的个人空间，四周的交通是否便利，所有的这些综合起来那想要找到合适的房子，可就真的是有些难了。 邗州城南的东花园，八几年就开建了，房型老旧且小区设施不全，不考虑。 西区的四季园倒是九一年才开始建的，但这里的公寓面积都不能让人满意，去看了下的付正义掉头就走。 转悠了两天下来，付正义可就有些泄了气。 房价付正义都无需顾虑的，可整个邗州城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小区可以选。 而且许多小区的一楼虽说也有着小院，可面积却小的可怜，而且前后楼距离也过近，要是住进去阳光是个大麻烦。 想到再过几个月那条巨贵可就该抱回家了，没有一个足够宽敞的院落还住在老房子里的话，可就需要每天带着巨贵上下楼，那样一来对小狗的身体发育可不好。 尤其是贵宾这个犬种还有着髋关节方面的遗传疾病，前世付正义是不知道也没有办法，可现在要是能在其幼年期便多加注意，想必其长大之后就有可能免除开刀动手术的风险了。 正处于纠结中，张文武来了电话，说跟美达的所有协议都已经搞定，雨瑶置业目前也一切正常了，自己是否还继续留在魔都？ 一周前离开魔都时将张文武丢在了雨瑶置业坐镇的，付正义还安排会计刘彩云留在财务部进行监督，张文武一说这才想起还有这么码事。 雨瑶公司财务总监柯雅媛，虽说能力出众，可下设的中介所目前还没有进入到实施阶段，而张文武这位代总经理现在可不是回来的时候，雨瑶置业的账上到底趴着几千万的现金呢，虽说这笔钱动用需要几个部门才能核准，最终还需要柯雅媛和张文武的批复才可以被划走，可付正义可不想让诱惑大到去考验谁的个人道德底线。 因此让张文武稍安勿躁继续在魔都待着的付正义，倒是想到了张文武的路子野、认识的人也多，便问他自己想要在邗州买房子，该去找谁？ 听明白了付正义的要求，张文武失笑起来。“邗州的房子你哪里会看的上眼？不如买块地皮自己建就是了……” 被张文武一语惊醒的付正义，这才想到还有这样的方法，反正目前邗州的地价一定相当便宜，只要位置合适、面积足够大，自己买下来随着心意去盖房子岂不更好？ 打了个电话给邗州雨瑶公司，想要找出纳张秀秀帮自己跑土地局去打听下情况的，结果电话一通就听到了马艳红的声音。 愣了下的付正义一问，原来过了年就在雨瑶公司上班的马艳红最后选择去邮电局站柜台了，今天她是来雨瑶公司总部办事的，见出纳张秀秀忙着整理票据，就帮她接的电话。 雨瑶公司的营业执照就挂在办公室里，猜到自己被招聘进来是因为付正义，可一直都无法将那个将自己救下来的大男孩跟雨瑶公司老板相重合起来的马艳红，可就有些紧张了起来。 察觉到对方知晓自己在雨瑶公司占有股份，但似乎并不清楚雨瑶公司真实的出资比例，因此付正义也就问了下工作情况，关心下她奶奶的身体如何，然后便让她将电话给出纳张秀秀。 邗州雨瑶公司名义上的大老板在魔都出差，会计刘彩云也被调去雨瑶置业上了班，因此美食街的雨瑶公司管理人员就少了三分之二，出纳张秀秀彻底变成了传声筒，有业务方面的情况需要处理就给张文武去电话，财务方面的问题就去找会计刘彩云求救。 因此出纳张秀秀也就忙的时候忙死，可闲的时候就清闲的觉得自己都能长霉毛了，但在雨瑶公司没有什么实际业务展开的情况之下，倒是也将邗州雨瑶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 只不过上周雨瑶公司跟美达的新协议正式签署了，因此公司十多个外勤就开始了忙碌，觉得自己这几天真忙不过来的出纳张秀秀，一听付正义还让她去土地局查询土地出让的信息，当场可就嚷了起来，说自己现在忙的是脚不沾地了，哪里还有时间往土地局跑？ 得！ 员工凶起来比自己还要厉害，可知道公司上面没有领导、而财务部门也少着个会计的付正义，倒是能理解出纳张秀秀的心情，于是问清楚了土地局的位置之后，蹬着车子往那边骑的付正义可就觉得，虽说雨瑶置业的组织框架是起来了，可他最先成立的邗州雨瑶公司现在可就跟草台班子一样，销售是还没有展开，可一旦江省的gs网络形成了覆盖，就凭雨瑶公司目前的状况，那是根本就不行的。 本着‘人尽其才、才尽其用、人事相宜’的原则，到了土地局门口的付正义，就给雨瑶置业的人事部主管孔维国去了电话，问了下目前雨瑶置业的招聘情况，便说邗州这里需要一个懂人事管理的，还需要对销售具有着经验的销售主管，目前雨瑶置业的人才储备之中，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过来？ “上一次跟我同时面试的葛云也进了公司，他倒是可以前往其他地区长期任职。而能够担当电子产品销售主管的人才，目前公司并没有储备，明后天我还要去体育馆进行一次集中式的招聘，我会留意这方面人才的……” 想了想的付正义这才回忆起葛云的模样，他记得自己当时给他三天的考虑时间，只不过最后自己可没有接到对方的电话，因此就问孔维国为何这个人也会进了公司？ “葛云的履历和经验都不错的，个人能力需要考核一段时间才可以知道，虽说他在雨瑶置业成立之前没有考虑过加入，但上周在体育馆雨瑶公司才算是正式拉开招聘的序幕，他这才知道雨瑶置业的真实实力，所以找到我想要进来，我觉得他能力应该不错的，所以便让他过来了……” 原因竟然是如此，觉得孔维国为人心胸很是开阔的付正义，可真的惊讶了。 一个公司里最先进入的第一批员工，一般来说只要能力不差那只需要熬上一段时间的资历，那可就能够随着公司的发展而成变成公司的元老，这样的人只要不犯大的过错，在一个公司里的地位就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逐渐抬高，即便是升职速度并不一定会很快，但之后进入公司的员工是会对这些元老们保持尊重的。 曾经是一起被自己所面试的，最先加入公司的孔维国能够从认识管理的角度去衡量葛云这个人，不去考虑有关元老不元老的问题，也不考虑之前这人对雨瑶置业前景的不信任，因此象孔维国这样的部门主管可就值得培养和嘉奖了，付正义相信他会随着公司的发展而成长，最终成为一个公司坚实基础的。 既然孔维国建议让葛云来邗州负责雨瑶公司的事务，付正义也便同意了，交代说葛云过来就直接找出纳张秀秀后，他便挂了电话进了土地局。 此时的土地局，还没有跟地质矿产局合并变成未来的国土资源局，因此其办公条件也就有限。 土地挂牌转让的信息就张贴在土地局大厅里，凑过去从上到下看了那布告栏里的讯息，付正义可就双眼一亮了，因为就在市公安局的东侧，有一宗约两千四百平米的地块正在挂牌转让。 对土地转让非常陌生的付正义，见这宗挂牌转让的地块后面还有着注释，‘建筑高度不得超过十二米’他是明白意思的，可每宗地块的最后还有个容积率数值，这他可就不明白了…… 正文 第115章 真不懂啊 聚在土地局布告栏前的人还不少，有些在进行着查看，而有一些则是认真的进行着抄录。 既然自己不懂，那就需要找人去问。 付正义见有个人双手背负在身后、似乎并不忙的，上前便询问。“请问一下，这容积率是什么意思？” 转过脸来的是个红光满面的胖子，他瞅了瞅付正义那身校服，挠了挠头，这才开口问。“你是师院附中的学生吧？” 不明白校服跟自己的问题有何等关联的付正义，可是被问的愣住了，想了想便继续指着那容积率为0.35的地块转让又问了一遍，结果这红脸胖子的神情显得越加古怪，开口便笑了起来。“呦？难不成你还想要竞标不成？” 不清楚这红脸胖子的身份，更不清楚95年邗州土地转让的方式，因此付正义可就有些懵。“现在的土地转让还需要竞标？” 付正义的话才一出口，站在公示牌两侧的人可就哄堂大笑了起来。 站在布告栏前的有老有少，瞅了一眼下来还真就是自己最年轻，见这帮笑得或是前仰后合、或是忍俊不止，摇了摇头的付正义觉得自己没必要跟这帮人计较，转身便上了土地局的二楼，找到挂着‘转让办’门牌的办公室，进去便询问张贴在布告栏里的那些地块，什么时候进行转让，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挂牌，如果想要购买的话，需要办理哪些手续？ 被付正义询问的那工作人员，瞅了瞅他便笑着说。“你是哪家公司老板的孩子啊，怎么让你过来拿资料的？不知道明天早上就竞标了吗？” 这话可有些不太好回答，只不过那工作人员似乎也就是说说而已，问完见付正义满面的茫然，便从桌子旁取了一份资料，递给付正义说。“明天早上就要竞标了，要是想参加这一轮的话就赶紧去缴纳保证金，领取正式的竞买申请书，今天封标还是明天封了送来都行。” 翻开那份资料的付正义，很快就找到了容积率这一项，一看是指的地标建筑面积跟地块总面积之比，0.35的容积率只适合于建立不超过四层的单体或联排的别墅，而且绿化率也有着明确的一些要求。 想必这宗地块转让因为地处市中心，而且距离最近的马路也只有二十米的距离，所以适用于‘邗州城中心区域的新增建筑不得超高’这条例，如果想要建别墅的话也顶多就是四层。 两千四百平米的地块，可以建造不超过八百四十平米的地上建筑，对于房开商而言，显然是有些鸡肋。 可对于付正义来说，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两千四百平米的狭长型地块，建两栋独体的别墅是富富有余的，剩下的便可以全部留作庭院和花园，想必一直念叨着要侍弄些花花草草的老妈，住进去之后一定不会再觉得地方小了。 迅速翻到了投标要求栏目仔细看完的付正义，便夹着那一叠资料下了楼，骑上车子就直奔银行。 之前站在那布告栏旁的红脸胖子，见付正义急匆匆的下了楼骑上自行车便跑了，笑着跟旁边的人说。“刚才那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楞小子，懵头懵脑的现在才过来领文件，搞不好回去要被狠狠收拾了……” 红脸胖子的嗓音洪亮，他这么一发表意见，站在大厅里的一帮子同行们可就都听到了，一个个也是大笑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带着竞标保证金回到土地局的付正义，一进大厅可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几乎所有人都盯着他看，表情各异，有忍俊的，有好奇的，还有思索的，而那红脸胖子更是捧着个肚子冲着他傻乐。 这可搞的莫名其妙的付正义赶紧垂下头检查自己裤子的拉链，见大门没开身上也是一切正常，这才上了楼去缴纳竞标保证金，进行资格登记，领取正式的竞买申请书。 反正是个人竞买，因此付正义直接趴在转让办那财务大妈的办公桌上填好了所有的文件，跟着付正义就当场将竞买申请书封好交给了转让办的工作人员，被告知明天上午十点必须到场进行竞标，付正义这才下了楼赶紧回学校。 最后的两节课，构思着未来自家大宅院该如何设计的付正义，也就引起了胡亚彤的注意。 因为他脸上那古怪的笑意打进了教室起就没有消褪过，所以见放了学拎起书包的付正义就想闪人，忍了他快一周的胡亚彤可就急了，紧跑慢跑的才将他给拦了下来。“跑什么跑！你今天到底是碰上了什么好事，一脸无耻且猥琐的笑容？” 本能的去摸了把脸，可紧跟着付正义便气道。“我怎么会有无耻且猥琐的笑容？” “还说呢，你没见下午坐你旁边那几个人都躲得你远远的？” 胡亚彤这么一说，付正义这才想起教室里下午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难道说是因为自己不成？ 只不过一想到那位于师院附中东侧街对面的那块地，打心底里升起的兴奋和激动就将所有的不愉快都驱散了，他哪里还会介意胡亚彤所使用的措辞？ 骑上车子回了家的付正义，坐在书桌前面对着那份地块标准图，心想自己未来的房子该是个什么样的？ 邗州城内别墅可很少，想必能设计出的别墅样式也有限，既然这次是准备买地给自己盖房子，那可就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马虎，一定要坐到尽善尽美！ 更何况李雪瑶当年的梦想，也包括拥有属于二个人的别墅，现今自己既然已经有了能力，那就一定要建造出一栋让李雪瑶一看就会喜欢的别墅来。 越想越是兴奋，找出绘图纸和直尺、三角板之类的工具，想要凭借着记忆画出些别墅外型图的付正义，不到十分钟就停了下来。 他脑子里能想象出来的那些精美别墅的造型，根本就没办法落在绘图纸上，虽说有着直尺、三角板的辅助，他划出来的线倒都是笔直的，可拼凑在一起却怎么都不像是别墅，反倒像是孩童们的涂鸦。 不具备艺术才能的付正义，有些沮丧。 只不过他的消沉也只是片刻，心想既然自己能买得起土地、盖得起别墅，有钱还怕搞不来让自己满意的设计图不成？ 打开拨号。 财务总监柯雅媛的电话，关机了。 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显然这就是代表着公司给柯雅媛配备的，在非工作时间她是根本就不开的，这性格有些古怪的女人还真的是将其私人时间跟工作时间，彻底分开了。 打给张文武？ 算了，那家伙的审美眼光估计是坑死人不偿命的类型，还是别去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那还有谁可以联系？ 在脑子里有可能性的人都过了一遍之后，付正义这才拨通了德国青年莱纳斯的电话。 他将情况一说，电话那头的莱纳斯可就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学设计的？我不记得告诉过你啊！” “什么？你以前学的是建筑设计？” “是啊，我毕业于汉诺威大学，毕业成绩是三个a两个a+，虽说毕业后就没有动手设计过了，可当年学的东西都没忘……” 瞌睡有人送枕头，知道莱纳斯目前全身心扑在那协会里的付正义，可就不客气了，当即便说。“我这里需要设计两栋别墅，你能不能干？” “我可是汉诺威大学的高材生！虽说两年没有拿出过什么作品来，可我的同学已经有在欧洲荣获建筑新人奖的，让我动手设计的费用可不低，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德国人惯来如此，谈到工作时钉是钉、铆是铆的，更不会有华人朋友间耻于谈报酬的心理，因此付正义也就不客气的说。“就算你的设计费用高可也必须拿出值那价格的东西来说话，一个从未有过设计作品面世的建筑设计师，就算是汉诺威大学毕业的也没用，设计新人必须有新人的觉悟，只要你别给我开出设计室的报价，我都认！” 电话那头的莱纳斯很是开心的大笑起来。“你这小子倒是真有趣，那我就按照汉诺威大学毕业生的第一个设计的平均价给你，并且作为朋友我可以允许你有两次要求修改的权利。” 付正义哪里懂设计费用是怎么构成、怎么计算的，但莱纳斯这家伙本身不缺钱，让他设计两栋独体别墅的设计费，在付正义看来这就是莱纳斯对他设计能力的自信。 只不过当他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之后，莱纳斯的报价还真的是吓他一跳！ 两千四百平米的地表面积，两栋均不超过四百平米的独体别墅，要是加上花园部分的设计费用，这一份设计图的价格就超过了八万块！ 察觉到价格一报出来电话那头就没了声，于是莱纳斯可就提高了声音嚷了起来。“嘿！小子，你不要忘了这可是我的第一份整体设计！要是放在欧洲多开一倍的价格都不会有人嫌贵的！” 魔都一套小公寓也不过就是这价钱，平心而论，付正义是真觉得有些贵。 可他虽说是有些拿不准，但转念一想付正义可就有了办法，开口便说。“你想什么呢！我可没觉得这价格高！这样吧，我给你凑个整数算十万，等设计稿一通过，我就让雨瑶置业给流浪动物保护协会多拨十万块过去，你看如何？” 正文 第116章 竞标 作为邗州市95年春节后的第一次土地转让，市委领导都在这一天来到了土地局，准备见证土地局第一次采用竞拍方式进行的土地流转。 作为江北地区经济发展还算是不错的邗州市，土地转让所得对全市经济的贡献力度还不算大，占市财政收入的比例也不重，但去年南方某些省市已经将土地转让的出让金作为发展城市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原本一直采用的土地流转协议转让的方式，便在春节后进行了改革，市委希望能通过新模样的运作，让政府可以获取到更多的城市建设资金，改善民生、改善城市人文环境。 原本定的时间是十点开始，九点三刻市委领导就坐上了主席台，而竞标的地产商们早就已经入场等着了，因此土地局的领导一看这情况便说，既然人差不多了就先开始吧，提前拆封进行抄录，尽快进入到竞买的程序。 早上第二堂课因为是班主任的，所以掐着点到了土地局的付正义，将会议室的门一推开，可就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 上身穿着师院附中的校服，下身是条黑灰色的校裤，虽说腋下也还夹着个包，但脸嫩所带来的后果，便是守在门口的某位市领导的秘书转过脸便以为他进错了地方，准备将他给轰出去。 坐在前排的那红脸胖子，见又是昨天的毛头小子闯进了竞标会场，一个没忍住转过脸便笑着问。“这小子到底是谁家的，不去上学难道还准备过来竞标不成？” 参加开年第一次竞标的房开商人数本就不多，彼此之间也大多熟识，因此一个个都是连连摆手，示意这小子跟自己公司无关。 坐在主席台上的市委领导，对于这些前来参加竞标的房开商也有些熟悉，可当付正义取出了竞标文件证明自己确实没走错地方时，可有些惊讶了，特意多瞅了两眼。 在场的竞标人，付正义昨天在土地局的大楼里见到了不少，可坐在上面的市委领导他是一个都认识，因此将胸牌挂好之后，便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一共只有十七宗地块可供选择，土地局负责拆竞买申请书的工作人员，正在将每一宗地块的最高报价用粉笔记录在黑板上。 找到自己所关注的那块地，见还没有被填上最高价的付正义，这才去看了下其他地块的投标最高价，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昨天报的价格有些高了。 根据邗州市的经济发展现状，以及目前在售商品房的房价来计算，昨天他在填写竞买申请书的时候是以每平米三百价格投的标，可他没想到那些面积更大、能够建造小区的地块首轮报价，均没有超过两百块的，甚至有一块位于四季园西侧高达六十亩的地块，首轮竞标的价格才一百六！ 雨瑶置业在魔都所购置的那些公寓和商用房，付正义在魔都时进行过查询，93年被拍卖出来的时候，地面均价才不到一千五，而95年初差不多地段、差不多面积和容积率的商品房地表面才九百，显然这次他所中意的这块地，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自己应该是可以轻松拿到手了。 十点一刻，十七个地块中面积最小的地块首轮报价的最高价，就被写上了那小黑板，均价三百的投标价格可是让在场的绝大部分房开商们震惊了。 尤其是嗓门洪亮的那个红脸胖子，立刻就将低下头去查自己的笔记薄，片刻之后便转过脸来愕然的瞅着在座的那些房开商的代表，神情间有着疑惑。 坐在主席台上的市委领导，并不清楚这些情况，因此在看到有地块的竞标均价达到了三百，就侧过脸问土地局的局长。“哎，怎么回事？记得去年最后一次协议转让的成交均价才一百四，是不是采用竞标的方式能大幅度提升成交均价？是不是近段时间地价开始了大幅度的上涨？” 哪里想到会有出现地面均价被人竞到了三百，暗自叫苦的土地局局长可就赶紧查询那地块编号所对应的土地，见其位置虽说不错，可面积仅有三亩多，而且不但有限高，绿化面积的占比也有着硬性的规定，松了口气后便赶紧汇报道。“领导啊，这宗地块面积最小，而且就位于市公安局的东侧，向北距离马路有二十多米长、宽度不超过六米的预留道，且道路一侧就是不可使用的河道。并且这个地块的容积率更是低至0.35，所以可能是有哪个地产商想要建别墅，因此才会将价格抬升到这么高，不意味着邗州市的地价开始了飙升。” 低头看了看这宗土地的情况和要求，市委领导这才泄了气，三亩多地就算价格再高一些，对市财政来说也都是杯水车薪，只有那些整个邗州城的土地价格整体出现大幅度的抬升，才意味着土地转让的收入会对市财政产生积极的影响。 在主席台上的领导们在交流着，下面的房开商们却早就炸了锅，虽说不敢在会场里喧哗，可彼此间可开始了交头接耳，虽说三亩多地的转让对整个邯州市的土地价格影响不大，可这种行为却预示着土地价格的骤然抬升，对房开商们来说绝非是什么好事。 地价抬升但商品房的价格可不一定能随之而抬高，每平米的地价上升就意味着房开商利润的会缩水，害群之马一旦出现，原本的价格联盟可就有着解体的可能，因此整个会场里便都是交头接耳的声音。 对于有兴趣竞标这幅地块的房开商来说，竞标价高达三百每平米的话，别说是赚钱了，拿下来不亏都是好事。 十点半。 第二轮投标便开始了。 新的竞买申请书被发给了每一位竞标人，现场竞标的价格也就在十点半时被公布。 见其他地块的竞标均价初始都不到两百，因此第二次竞价付正义就没有更改，依然还是按照均价三百的价格填写。 十分钟的报价时间结束，被收上去的第二轮报价便迅速被填写在了那小黑板上，而经过了唱标之后有些房开商就因为投标价格垫底，而被土地局的工作人员请了出去。 到了此时，见坐在角落里的付正义还留在了里面，剩余的那些房开商们可就大多猜到了原因，虽说很想过来询问一下他是哪家房开商的代表，可碍于主席台上的市委领导在场，因此彼此间熟悉的这些房开商们可就想的多了。 两千四百平米的狭长型地块，扣除通往马路的那一百平米、河道所占用的近百平方，可供使用的建筑面积就进一步的缩水了，不过已经想好了这部分面积该如何利用的付正义，见第二轮报价其他地块的均价提升幅度不大，于是在第三轮报价中也就依然维持了最先的投标价，最终以七十二万的价格将这幅地块拿下。 现场签署协议，领取到加盖了土地局公章的成交确认书的付正义，虽说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花了近二十万的冤枉钱，可总归这幅地块对他来说是相当满意的。 在他的前世记忆中，位于市公安局东侧的这片区域，到了2013年都不存在被拆迁的可能性，而且后来随着市公安局搬往了西区，这里的居住环境可就越发的好了。 距离市中心不到七百米，距离美食街也就隔不到三百米，邗州城最为著名的蜀岗、小西湖、观音山等景点，也不到一公里之遥，虽说是地处于市中心，可绝无市区的喧哗吵闹之烦恼。 收好了成交确认书的付正义，出了会议室可就准备回家吃饭。 市委领导提前走了之后，还留在现场的房开商们可就打听出了最高价地块的获得者是谁，那红脸胖子见付正义收好东西便要走，赶忙追上来将他给拦住。“你是谁家的小子？你家大人为何今天不来现场竞标？” 对方那质疑的口气让付正义有些不爽，于是便反驳道。“谁说是我家大人参与竞标的？难道我买块地自检房屋不行？” “买块地？自建房？” 红脸胖子越加稀奇了，可听对方如此评价的付正义抬手看了下时间，干脆站定下来开口说。“成交确认书我都已经领了，难道说你还想推翻这次竞标不成？” 红脸胖子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是被误解了，哈哈一笑便取出张名片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我呢是阳光地产的，既然你要自建房总不会是自己动手吧？我的公司有着二级资质，挂靠在市一建下面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需要建筑队的话，我手底下那帮人非常的可靠，这不就是想要给公司拉点业务嘛？” 接过名片一看，阳光地产，高建业，头衔是总经理。 愣了下的付正义这才想起，这位可是未来邗州城房开商之首，此时他似乎还没有开始发迹，竟然会主动找上来想要承揽那块地的建筑生意，于是付正义便说。“那行，等我设计稿出来之后要是你还有兴趣承建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目送着付正义离开的高建业，可真的是有些懵了。 设计稿？ 需要这么正规吗？ 而且，这小伙子难道不知道邗州城内的建筑圈里的规矩？ 正文 第117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价值几十万的土地入手，需要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对建筑是一窍不通，虽说他知道前世是可以通过网络寻找到各种各样的素材和资料的，但现在他可是毫无办法，国内的网络速度慢的要死，内容也极其匮乏，所以他也就只能是等待着德国汉诺威大学毕业的莱纳斯，给他提供全套的设计稿。 十万块的设计费呢，相当于买下那块地八分之一的价格了，要是设计出来不能让自己满意，付正义可不准备给莱纳斯好脸。 缴纳了全部费用，跟土地局签署了正式的受让合同，领取到国有土地使用证之后，付正义就彻底放下了心来。 反正是七十年的使用权，早建、晚建都无所谓。 而且他在上大学之前，是肯定住不进去了，因此也就本着尽善尽美的原则，想要让这块地皮上所建造出来的别墅，能入自己的眼，也能让自己未来的老婆李玉瑶满意。 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百天了，被从雨瑶置业派遣过来的葛云到岗后，就按照要求开始为邗州雨瑶公司的组织架构开始了忙碌。 财务，库管，销售等职位的人员，陆续进入雨瑶公司开始接受培训、上岗，而被孔维国从魔都招聘过来的一位有着十年通讯产品销售经历的人才，也履职进入了状态。 原本雨瑶公司的十多位外勤，在前往江南几个县市进行的二三级代理商的开拓，成绩虽说并不如之前在江北市场，但陆陆续续也有代理商找上门来要求签署协议，整个江省的通讯市场似乎都在等待着gs网络建设，静待市场启动。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学校里的气氛变得越加沉闷和紧张了，因此付正义也就想要趁着周末前往金陵，去看看在封闭培训的刘美佳。 在魔都的时候虽说两个人已经是坦诚相见了，但未曾真个销魂，这可是让付正义有些心痒痒的。 何况在床榻之上的刘美佳还有着别样的风情，这让付正义觉得有时候自己是被身体的本能所支配，思维能力在特殊的状况下有些不够用，但虽说他觉得有些不好，可也没有准备坚决的抵抗。 他前世就是个俗人，而这辈子更没有萌生过让自己变成圣人的念头，因此也就不会刻意的排斥身体的本能、去掩饰自己的想法、去克制自己的欲念。 可就在临近周末的时候，小姑付泰章却徒然来了邗州，还带来了她的两个孩子。 心中气苦且心生惊惧的付泰章，将食品厂的情况一说付正义就明白了，原来她男人家的那些亲戚们是准备彻底撕破脸了。 春节时得到了付正义的提醒，所以付泰章回去之后可就起了戒心，于是也就不断发现食品厂里的蹊跷事。 去年一批发往南方的成品遭受退货不谈，春节后的几个小批次代工业务，竟然有员工悄悄的往配好的卤料里加东西，虽说最终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可付泰章想要将此人开除的决定，竟然执行不下去。 报了案，但就在镇上的派出所可根本就不管。 想要讲理，可付泰章一个女人又如何是那一大帮子人的对手？ 设备进行检修的第一周，竟然还出现了故意破坏的事件，跟着就连付泰章所住的她男人家的祖宅，大门上竟是被人挂了只剥了皮的死猫，晦气就不说了，这样的事情在基本上没什么外来人口的镇里，是谁干的也就可想而知的！ 付泰章自己一个人倒是不怕，可她还有着两个孩子呢，所以在察觉到事情在向着失控的方向运行时，付泰章就果断的带着两个孩子回了邗州，不管怎么说她也要先将两个孩子安顿好，然后再考虑该怎么办。 想要将食品厂的外债全部还清，需要四十万的样子。 而将食品厂转给那些人，所拿到的钱可绝对不够再开办一个食品加工厂的。 何况在付正义看来，就算是他愿意出钱给小姑去还债，让她将厂子收回来，但现在厂子里大几十号的工人、管理人员，她去哪里找？ 而且，食品厂就在镇里，虽说距离杭市只有不到六十公里，可依然还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镇，在付正义看来要是小姑将厂子里的所有人都撤换掉，这个食品厂也就别想在镇里开工了，更何况到时候厂里的工人们肯不肯罢休，都还两说呢。 无需多么凶狠的手段，都不是付泰章一个女人所能够抗衡的，更何况在这种姻亲关系极其复杂的小镇，如果对方真要是狠了心要赶她走，人身安全能不能得到保障，谁都不好说。 说着说着的付泰章就抹起了眼泪，知道这种情况在嘭偏僻小镇上发生后会相当难以解决的付正义，便直接问道。“小姑，那如果你愿意将食品厂让出来的话，他们愿意出多少钱？” “春节前他们还说愿意给我二十万的安家费，可年后回去我逮住了那想要搞鬼的家伙之后，他们竟然说只愿意出十万了，我家那口子建厂时投进去的资金不止这个数，他们简直是抢劫啊……” “无耻代价就是获利，脸面、人性、亲情可都是能够被舍弃的……” 刚感慨起来的付正义可就挨了他老妈一巴掌，被吼了一顿怎么能这么想之后，他就干脆不从人性的弱点方面进行分析了，问小姑。“如果你将配方也出让给他们的话，你最终能拿走多少钱？” “厂子里最主要的配方就是四种，还有几种配方正处于研发、试验的阶段。他们说要是我愿意将配方留下来，可以按照春节前的承诺让我带着二十万走……” 听到这里的付正义真怒了，刚想要开口但见老妈正盯着自己，心说后面的这些话可不能让老妈听见，拽着小姑付泰章到了阳台，将房门关上之后付正义这才接着问。“年夜那天我所说的三种方案既然您已经知道还钱不是个办法了，那后面两种您想选哪一个实施？” 想了下的付泰章脸色一变，想起年夜那天付正义说出来的方法，她的心里可就打起了鼓来。 春节后回去的这段时间，她可是将自己男人那帮亲戚的嘴脸看透了，虽说自己现在恨不得是拿把刀将他们都给宰了，可要是采用侄子所说的那种最为狠辣的办法，事后会不会给自己侄子带来麻烦？ 瞅着小姑神情不断的变化，见其犹豫了许久都没出声，付正义猜到小姑是非常的纠结且犹豫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是句民间谚语，但真被人打上门来的时候，难道说还不允许反抗不成？ 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老人的付正义，心态可绝非是现今的十八岁，见小姑还在纠结和犹豫，于是他便说。“那这样吧，既然那边一帮子人是想要用您的配方，那您就将配方换取些资金，带着小姑夫生前还没有能够完善的那些配方来邗州发展。” “正义啊，你上次说的那个方法不会出事吧？” “出事倒是不会出事的，但要是他们贪心的话保证会赔死……” “会赔多少钱？” “那就要看他们是不是会扩大生产，按不按照正常的比例进行添加了……” 见侄子并不肯说出为什么那些人会赔钱，付泰章站在阳台上考虑了很久才点头，只不过她还是不相信付正义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一点，因此就要求必须现场进行试验。 想第二天就直奔金陵的付正义，可顶不住来自于自家老爸的压力，只好答应小姑进行现场试验，让他爸带着小姑跑调料店、药店等地方去买配料，而他自己则是悄悄的去了卖食品添加剂的商店，买了几种比较特殊的添加剂后，这才又跟小姑付泰章汇合，回家进行现场的演示。 经营食品厂多年的付泰章，调配好卤汁后便开始了加工。 虽说用压力锅做出来的卤鸭火候跟味道，都稍微要差些，但比普通人家里卤出来的味道要好很多。 尝了一筷子之后，付正义便将他躲在房间里配置出来的添加剂倒了一小滴进去，让小姑付泰章继续用文火又炖了二十分钟，他这才又尝了一筷子点头说，行了。 知道付正义躲在里屋配置了些添加剂，本来还以为这一锅卤料跟里面的食材都要被浪费的付泰章，当场就愣住了，追问他往里面到底是加了些什么，会产生什么样的作用和效果？ 从锅里捞出个鸭舌的付正义，笑着让付泰章尝尝再说，尝了一口的付泰章眼睛可就亮了，说。“这味道比之前的还要鲜，你到底往锅里加了些什么？” “小姑，这个配方我不能给你，但我会配置出足够那食品厂正常使用半年所用的添加剂，如果那些人不贪心的话，他们的生意反倒是会火上一段时间，可要是他们想让味道更加的鲜香、销量更高的话，那要不了三个月他们就会倒大霉！” 从付正义手里拿过那配置好的混合型添加剂，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的付泰章没觉得有任何的异常，可见他说的笃定、信心满满，考虑了整整一夜才下定了决心。 既然小姑认可了，那付正义也就开始准备材料。 在邗州不同的店铺里买了不少食品添加剂回来后，关上门的付正义便开始了配置，一直忙到夜里两点多，这才搞定了四公斤的混合型添加剂，装好之后让小姑付泰章带着离开了邗州，准备去了结食品厂的问题…… 正文 第118章 佳人有约 周二，小姑付泰章的电话就过来了。 那帮子想要谋夺食品厂的亲戚，要求她在教会如何调配那几种配方后，才可以带着钱离开。 在小姑走之前，付正义可没有告诉她那种混合型添加剂的用量，因此得知小姑已经拿到了转让食品厂的十万块，他便说。“小姑，那这样吧，你必须让他们将购买配方的十万块也预付给你，并且让他们必须就配方签署一份协议，内容是他们必须严格按照配方的要求去调配卤汁，擅自更改配方所带来的一切损失，都跟你无关。” 听了这话的付泰章自然是觉得理所当然，可已经拿到了食品厂的那帮人却起了疑心，可在付泰章坚持了两天后还是不得不服了软。 于是付正义让郑达维律师帮忙所起草了一份协议，等双方签字生效之后，他才告诉小姑付泰章那种混合型添加剂的调配比例。 “小姑，这种添加剂少量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可一旦他们加大添加剂量可就会出事，您教会他们调配卤汁后可一定要在一个月内回到邗州，以后那食品厂如何就跟您没有任何关系了，只要他们不贪心就不会出事，反之他们一定会自食其果的……” 不清楚那些添加剂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付泰章自己也尝过添加那些东西之后所做出来的卤制品，但付泰章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悄悄的找到了浙省杭市的食品化验所，将付正义配置的那些添加剂送去了检验，结果表明其成为是化合物，但并不含毒。 于是付泰章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开始跟食品厂的那帮子人交涉，将混入了付正义所配置添加剂的卤汁配方传授了食品厂的新负责人，将剩下的那些添加剂也留在了食品厂，这才回了邗州准备重新开始。 到了3月23号，在魔都用五千万银行本票点了根烟的付正义，其自诉结果也出来了，只不过因为他上周末没能前往金陵，因此封闭式培训结束了的刘美佳，可就告诉他说自己会在周末去邗州看他。 那五千万反正是跑不掉的，佳人有约的付正义，可就自然是将前往魔都的行程推迟了。 已经设计出了一份草图的莱纳斯，得知他周末不能如期过来看那设计图在电话里就火了。“哪里有你这样的家伙，急的时候是恨不得马上就可以看到设计图，可我这忙活了一周多将设计图搞出来了，你却说要晚一周才能过来看？” 付正义说了句我佳人有约，于是电话那头的莱纳斯就没了声，让等着迎接其怒火的付正义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他挂了电话仔细一想，莱纳斯是德国人，老外对于私事看的相当重要，而佳人有约这种借口想必在莱纳斯看来那是天大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大煞风景的继续口诛笔伐的来声讨自己了。 晚上的央视新闻里说，从95年的五一开始将会执行双休，得知这消息的付正义觉得这下子自己轻松了。 前世的双休执行了很多年，久远到付正义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执行的。 他从上班的第一天起就习惯于周末白天睡懒觉、晚上钻夜店、进酒吧的，因此这一世有段时间他很是不习惯，好多个周六的早上是被老妈揪着耳朵拽起来的，而且醒过来后需要好久才想明白原因。 这下好了，自己前世养成的那些习惯，将在五一之后就不会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了。 只是即便是国家执行了双休日，对于高三毕业班而言，周日都是没得休息的，又怎么可能会执行什么双休？ 可一想到周日刘美佳便会过来，付正义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激动且期待，搞的付正义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按理说前世他所见识过的女人也不算少了，虽说类似于刘美佳这般的极品女孩并不多，可也没道理这一世会有如此的感觉啊？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年轻所以荷尔蒙分泌格外的旺盛，这才会让人明知道有些事情就那么回事，却依然无法脱俗。 算了，自己本就是俗人一个，【饮食男女】是孔老夫子说的，【食色性也】是孟老夫子说的，两位先贤都这么说过，自己一个俗人不能免俗也是理所当然的。 任其自然吧…… 如是想着的付正义笑了起来，可紧跟着他就察觉到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对，倏然一惊便想要坐起身来，可伴随着一声怒斥，他后脑勺上便狠狠的挨了一下！ 教室里是笑声一片，被班主任蒋烟岚提溜出教室的付正义倒是明白了，原来之前自己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原因，就是因为班主任蒋烟岚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估计是被自己那笑声吓了一跳，于是便在恼怒中用课本给他一下。 上学期就知道付正义这个学生是不会好好学习、去冲刺高考的，可上学期这小子仅仅是偶尔逃课、经常不上晚自习，并不会干扰到班里其他学生，可自己万万没想到这最后一个学期了这小子竟然能让家里给他一请就请了半个多月的假，来学校后变本加厉的溜出校门就是一整天见不到人影，总觉得身为班主任有责任、也有义务让学生们知道好歹的蒋烟岚，这一次是真的发了火。 在付正义看来，这一次可是纯属意外。 他哪里会知道自己趴在桌上会傻笑出声，而且还碰巧被班主任给逮到？ 没辙，认栽。 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 也许是平日里忍得有些辛苦，见付正义如此模样的班主任蒋烟岚真的是哭笑不得。“你呀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呀！道理你都懂，也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为什么就坚决不肯改正呢？” 都下了课了，还被班主任揪着站在教室外走廊上的付正义，面子也就有些挂不住了，索性心一横便开口道。“蒋老师，我知道您是真心对学生们的，也是真心希望我们能成材，可您觉得什么才是成材？” “成材？成为一个能对自己负责、对自己的父母负责、对未来的家庭负责、对社会负责、对周围朋友、亲人们有用的人，这才算是真正的成材！” 本以为班主任蒋烟岚会说‘成材就是要对社会做出贡献’、‘成材就是要出人头地’、‘成材就是要能有个好工作’等诸如此类解释的付正义，是真没想到班主任蒋烟岚会这样说，挠着头不由得很是困惑。“蒋老师，学校不是总是说成材的标准是要能够为国家做贡献、为人类发展起到推动作用这些吗？” 叹了口气的班主任蒋烟岚摇了摇头，拍了拍付正义的肩膀，又将他被压皱了的衣领整理好这才放缓了语气开口道。“付正义啊，老师不是个老古董，学校的那些口号其实连说的人也不会相信的，每个人都是社会中的一份子，要是每个人的理想都是要为国家做贡献、为人类发展起推动作用，那样一来整个社会早就乱了套了，你比班上绝大部分的学生都要成熟，老师也不想跟你讲那些大道理，总之在老师的心里成材就是刚才所说的那些，‘朋友用心交，父母用命孝’，问心无愧行走于天地之间，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就好……” 有感而发的班主任蒋烟岚走了，可站在教室外走廊里的付正义，却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前世的自己，并没有能够让班主任蒋烟岚说出这么一番话，更不知道自己所敬重的老师会有着如此的看法。 仔细一回味，虽然不能说是字字珠玑，可这一番质朴无华的道理却是直指人心，真彷如是一面镜子般让自己徒然间感觉到了羞愧。 问心无愧，坦坦荡荡，清清白白！ 想必这便是蒋老师对自己的评价，也希望自己能够做到。 前世的自己是随波逐流，为了生活而挣扎、承受着生活的压力和煎熬，那这一世自己一定要尽量做到，对自己负责，对父母负责，对朋友负责，对自己未来的家庭负责，对这个社会负责！ 并不知道这一早上是如何结束的，下午并没有去学校的付正义，躲在家里思索了许多。 翻开被他所记录在笔记薄里的那份清单，在末端将老师所说的这几句话记录下来的付正义，在自省之后才又振作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去宾馆定了房间的付正义便直奔车站，坐最早一班长途车抵达邗州的刘美佳，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之上便悄悄的告诉他说，自己可以在邗州待两天，下周三能去魔都营业部报到就可以了。 一算时间的付正义，可就有些不满了。“只有两天？这么短？” 在他腰间拧了一记的刘美佳羞红了脸。“我能请下假来都不错了，营业部那么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嫌短那你来魔都找我就是了！” 蹬着车子往宾馆骑的付正义嘿嘿一笑，说这可是你说的啊，别到时候我去了魔都你又是说嘴酸、又是说什么大姨妈来了…… 正文 第119章 登门 小别胜新婚。 一个月没见了，虽说十点钟就钻进了房间，可四个小时后付正义依然还是没有觉得饿。 只不过，确实有些疲惫，腰也有些酸。 揽着怀里还在剧烈喘息着的娇媚女孩，翻雨覆雨后的付正义一只手在她护在胸前的手臂上摩挲着，另一只手却是轻触着自己的嘴角，感觉到了疼意不由得发出了嘶嘶之声，引得怀中女孩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可是自己第二次被她给咬了…… 稍加挑逗便会红了脸、闭上眼的刘美佳，竟然在行云布雨时格外的敏感，且还存在着极度的危险性，自己的嘴唇这一次可是真的被咬破了，虽说嘴里的血腥味已然不在，但唇角却是还有些抽疼。 难看且不说，关键是伤在这里回家不好解释啊！ 越想越是觉得亏得慌，将揽着女孩的手臂紧了紧的付正义，便凑到她的耳边嘟囔了起来。“你还真的是过来找我报仇的啊，不就是问个嘴酸不酸嘛，至于这么狠麽……” 耳朵痒痒的，耳垂迅速转红的刘美佳想要挣脱却浑身无力，只好忍着羞意赶紧开口解释。“谁、谁、谁让你不听话的，人、人家确实吃不消嘛……” “吃不消你也吭个声啊，干嘛非要咬啊！” “我吭声了！可你还在动……” 话一出口，刘美佳就察觉到自己这话说的有歧义，感觉到耳边的呼吸声又有些急促起来，身子发软的刘美佳可真的是有些怕了，连推带拽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拽了床单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见付正义四仰八叉的也不去遮掩，羞的啐了一口便准备去冲洗。 四星级酒店里的温度比较高，就算不穿衣服也感觉不到凉意，见刘美佳是弯着腰、挪着碎步小心翼翼的进了盥洗室，虽说自己的嘴角还有些痛，但转过脸看到铺在床上浴巾上的那片殷红，让他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盥洗室内传出来了水流声，看到了那毛玻璃后影影绰绰的女孩，长长舒了口气的付正义这才拽过丢在床头柜上的浴袍，穿起来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点起根烟坐在了床边，美美的抽了一口、吐出个大大的烟圈。 房间里有着盥洗室内的水声以及排风扇的嗡嗡声，快意之后的倦意终于涌了上来，一根烟抽完，似乎听到了门锁咔挞一声响的付正义，愣了下站起身走了过去。 手刚刚握住门把手，可付正义却是一惊，因为他还没有用力那门把手便自动向下被缓缓落下，显然外间有人正想要开门！ 早上在酒店定的是个套间，房门上也有着双重的挂锁，因此外面的人将门很快推开了一条缝，但察觉到有锁链还挂着便将门又慢慢的关起。 见房门上有猫眼，凑上去一看的付正义可就真的愣了。 一个人就坐在外间的沙发上，而在外面刚刚拧动着门把手的是三十多岁身穿绿色公安制服的男人，这人后退了两步，似乎察觉到猫眼这一头有人正在观察外面的情况，于是便用三根手指捏着个工作证放在了猫眼前，上面那鲜红色的‘公安’二字尤为清晰！ 公安查房？ 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可能性。 但紧跟着付正义就觉得不对了。 四星级酒店可不该发生公安查房的，更何况要真的是查房外面就该有酒店服务员来开门，又或者是房门被一脚踹开、公安冲进来抓现场的，怎么会像刚才那样小心翼翼的拧动门把手想要开门，还会将工作证放在猫眼前故意让自己看的？ 对方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悄无声息的便闯入这套房？ 将放在门旁的拿过来正准备给方大刚去电话，坐在沙发上的人却走到了门前，凑在那猫眼上瞅了一眼便咧嘴喊了一嗓子。“出来吧，给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少了，别逼着我踹门才能进去……” 套房位于酒店的十五层，跑是不用想的了，既然对于指导自己站在门口，付正义便说稍等下，就走向了盥洗室将门拉开，冲着听到声响惊呼起来的刘美佳说。“你洗完后出来赶紧穿上衣服，可能有点麻烦！” 从浴帘后探出了头来的刘美佳脸色一变，刚想询问但付正义已经关上了盥洗间的门，既然躲不掉那就只有面对了，所以他将门打开了条缝，便立刻闪了出去。 见人出来了，那捏着那工作证、穿着公安制服的人便向后退，一直退到了外间的角落，这才坐了下来。 而之前出声的那年轻人，也是同样退后了几步重新坐进了沙发里，神情间似乎有着好奇，但付正义并没有感受到敌意，猜到觉得这个人才是正主。 坐进沙发里的那年轻人自然的就像是这里就是他自己的家一样，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点上，这才饶有兴趣的瞅着还穿着浴袍的付正义，笑的有些古怪。 瞄了一眼套房外间的情况，大门是被关起来的，房间里的设施也没有被挪动的痕迹，显然这两个人是用房卡或者是其他手段悄无声响进来的，因此付正义就没有动弹，而是用站在里间的门前。 见走出来付正义一脸戒备，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哈哈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先告诉你啊，我呢叫王祖强，今天过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谈的，你呢你不用害怕和担心，跟着指了指站在角落里肃手而立的那三十多岁的公安说，这位可真是为公安，他过来就是帮我的忙而已，不是说过来查房抓人的。” 对方的口气很是轻松，付正义便开口试探道。“那我先回去穿下衣服？” 倚在沙发里嘴里叼着根烟的王祖强笑了。“去吧去吧，记得进去告诉你对象让她别担心啊，我过来就是找你有点事情谈，只不过你自己可别乱打电话，不然的话事情反倒是麻烦了……” 回了里间关上门的付正义，见刘美佳正躲在床边在慌张的穿衣服，告诉她不用慌，跟着就拨通了给方大刚配的，让他赶紧带着人过来，但先不要闯进自己所住的这套间，让人在九点的大厅、电梯口、消防楼梯里先守着。 既然目前对方还没有表露出敌意，还能够带着个正经公安悄无声息的闯进这套房，显然是有着些特殊能量的，因此否决了刘美佳报案的建议，穿好衣服的付正义这才走了出去。 “坐坐坐，今天过来就是想要问问你，327你为什么能做的这么好，赚到那么多的钱？”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笑着丢过来一摞资料，拿过来一看付正义就脸色一变，里面不但有他327交易的全部记录，就连他去年在股市里的每一笔操作，都有着完整的数据！ 见付正义看完了那些资料脸色很是难看，倚在沙发里的王祖强却是越加的开心了，他丢了跟烟过来开口道。“这些资料你也别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呢确实是查过你了，我们知道你目前就是一普通学生，可要不是因为在327交易上你将属于我们的利润给拐跑了，我们可也懒得来找你的麻烦……” 拿起那根烟来的付正义，这才发现这烟是黄熊猫，根本就不是市面上所能看到的，心里越发的惊讶了，于是借着将那根黄熊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的功夫，思索着有谁可以拿到这些资料？自己可是已经销了期货公司的账户了，想要搞到这份资料显然是要通过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数据中心，自己这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竟然让对方能够动用技术手段来获取这些资料？ 而见付正义没有直接点起而是放在鼻子底下闻着，王祖强也有些惊讶了。“你知道这烟？” “黄熊猫，特供烟，市面上是看不到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越发惊讶起来的王祖强，转过脸冲站在角落里那公安开口说，刘哥，幸好今天让你跟着我来了，看样子这小子不简单呐！ 一直在观察着付正义的那公安，见付正义也转过脸来瞅他，想了想便过来将自己的工作证放在了桌上，说。“那你们就先聊着，我去阳台上透透气。” 工作证上的名字是刘健，隶属于金陵公安局，城西派出所的所长。 站到阳台上的刘健走之前瞅自己的那眼神，犀利且蕴含着浓重的警告意味，拿起了那工作证的付正义脑子里可就开始了思索。 327国债期货交易上他赚的钱是很多，现在对方连他在邗州炒股时的交易清单都搞到了手，还带着金陵的一个派出所所长出现在这里，显然坐在沙发里的这个王祖强不会是个普通人。 “我爹呢叫王宗海，要是你看电视的话也该了解，他可是金陵鼎鼎有名的改革派，我知道你那张被烧掉的银行本票已经可以去法院拿判决书取钱了，所以我们呢也不欺负你，给你两个选择，要是不同意的话那后果可就非常严重！” 终于开出了条件来的王祖强，笑得很爽快，可听到‘王宗海’这个名字的付正义，却是彻底愣住了…… 正文 第120章 反客为主 王宗海，江省省会金陵某实权部门的一把手，省电视台的新闻里经常出现，以作风强硬、改革家自封，乃是江省有名的改革派。 金陵的公安系统并非此人所管辖，但他儿子能够请动这样的人跟着他过来，想必也是因为这个人的能量。 只不过王宗海这个人可就有点意思了，正在思索具体时间的付正义，不知不觉便抿起了嘴。 说出那番话来的王祖强见付正义脸有些白，自以为将他吓住了是笑得越加惬意，将快要抽完的那根烟捻熄在烟灰缸里之后，便探过身子凑了过来说。“我们的条件也不高，一就是你将本该属于我们的利润吐出来些，二就是你帮我们操盘，国债市场的行情可没有结束呢……” 说到这里的王祖强见付正义抬起头来神情间有着茫然，他可就有些恼了，板起脸了来发狠道。“小子！你可知道327的余波可还没结束？你知道操纵市场、造成国有企业巨额损失的罪名有多大么？你可知道一旦被扣上这样的罪名，你这辈子可都别想从里面出来了！” 已经记起了那个具体时间的付正义，却舒了口气说指着桌上那一摞资料说。“你叫王祖强，你父亲是王宗海，只不过我觉得你自己还是拿不到这些资料的，你还是告诉我其他几个人到底都是谁、什么样的背景，这样呢我也好考虑一下……” 一听这话的王祖强可就乐了。“呦？难道说你后面还真的有人不成？” 心头已经有了主意的付正义，见对方上了钩可就放轻松了下来，当即便反问道。“你不觉得我的钱太容易赚了吗？” “是啊，就是我们想不明白你怎么就能赚这么快、赚这么多的，老大非说你是技术精湛且运气很好，我就说嘛……” 一拍大腿的王祖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见付正义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是玉溪，撇了撇嘴将放在沙发上的自己那挎包拽了过来，取出包黄熊猫丢了过来，这才大马金刀的重新坐好，指着付正义问。“说吧，你后面的人到底是谁？” 拆了那包黄熊猫的付正义点起根烟慢悠悠的抽了一口，这才笑着说。“你要先告诉我刚才你所说的‘你们’都有谁，我才能知道是否该将实情告诉你，不然是个人将我堵在这里，我就开口全都撂了，你觉得可能吗？” 故作神秘的一番说辞，让王祖强先怒后思索，最终咂了咂嘴有些犹豫的问。“阳柳江的穆国盛你知道是谁不？他儿子就是我们几个里面的老二！” 阳柳江的穆国盛，付正义可不知道是谁，追问了其身份问，才知道柳江的穆国盛可比王祖强他爹王宗海还要高了些，目前在南方某个省任职。 既然对方所说的老二的老爹是这种级别，付正义虽说心中骇然但笑容却越加的爽朗了，嘴一撇脑袋直摇。“你们几个是不是按照老爹老娘的身份和级别来确定排行的？” 付正义的话一说完，坐在沙发里的王祖强可就惊讶了。“呦？这你都能一眼看出来？神了呀！” “说真的，虽说你老爹比阳柳江的穆国盛级别差了点，可这里是江省，他的能量绝对没有你的大，只是你们之中那老大应该比你们两个都要强很多，说出来看能不能让我吃一惊吧！” “这可不行！我们老大的背景可不敢乱说的，我只能悄悄告诉你他家里可了不得！上面的老爷子那可是住在皇城根的大人物！” 很是吃了一惊的付正义心里已经是透亮了，于是故意装出有些惊讶的模样，皱起了眉头故意装犹豫不决的样子，犹豫了许久这才开口说。“能住在皇城根的大人物确实是了不得，可你连这人的名字都不说那我可很难向上交代的啊……” 听到这话王祖强越加的兴奋了。 哥几个凑份子想要在327国债上搂一票大的，可没想到介入的时机迟了，老四提供的资金也少了些，虽说有老大的准确消息那天也赚到了不少，可跟预期的收益那可是差了太多，尤其是找的操盘手还听错了一道指令，结果因为那最后八分钟宣布无效差点还倒亏，惹得老大一发火才跟着进行了查询，这才将眼前这小子给揪了出来。 但眼下看这小子的模样也不像是个普通高中生，他的身后到底站着是谁，王祖强可就猜不到了。 尤其是自己连老二他爸阳柳江的穆国盛都说了出来，可这小子竟然丁点的畏惧都没有，显然其身后站着的可比老二家还要强，这么一来那自己的背景可就更有些不够看的了。 而且这次过来自己是瞒着老大的，老大之前在魔都聚餐时可是慎重交代过的，他的背景绝不允许说给外人，那自然是不能冒冒失失的告诉眼前这小子，可这么一来老二的背景就压不住了，难不成自己非要硬上？ 想到这里王祖强瞅付正义的眼神可就有些不对了，坐在沙发对面已经大致猜到了些可能性的付正义，知道对方此时产生了怀疑，虽说对于眼前这小子他是丁点都不怕的，甚至现在掀了桌子自己躲个几天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可王祖强不过是那些人里面的老三，上面老二的老爸是阳柳江穆国盛，而老大家里有人可以被称之为‘住在皇城根’，这位到底是谁可就没办法猜了。 因此见对方眼珠乱转，有些惊疑不定且在犹豫，付正义徒然笑了两声，等王祖强脸上有了怒意之后，这才说。“那这样吧，既然你做不了主，那让那位有着皇城根背景的人跟我谈？” 一听这话觉得自己被小觑了的王祖强可火了，虽说自己不太受老爹的待见，上面还有个特别有出息的大哥压着，可自己何时会在江省这地头被个高中生给看扁了啊？ 火气一上来，王祖强可就露出了纨绔子弟的痞气，蹦起来一脚踩在那茶几上便吼。“你小子想蒙我是吧？” 随手又指着站在阳台上的刘健又说。“信不信我立刻就能让刘哥铐上你带去金陵？保证你要不了半个小时就全撂下了？” 仰着脸瞅着王祖强的付正义是神情不变，摇着头笑了笑，便将双手伸到了王祖强的面前，说。“你要是觉得将我逮到金陵不会惹出大麻烦来的话，我立刻就跟着你走。” “嘿！还真不信啊！你小子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一看付正义摆出来的这架势，知道吓不住对方的王祖强心里面是被气的不轻，可也真的是也有些打鼓了。 王祖强这么一犹豫，付正义可就越加确信自己的办法有效，于是笑着用手虚按了按，等气呼呼的王祖强真的是坐了下来后，他便递了根烟过去说。“我呢就是一个普通人，高中可都还没毕业呢，要是说我自己的话别说敢惹住在皇城根底下的人，就连你，我也是惹不起的。 只不过呢，有人可比我厉害，收拾了我可就相当于打了我身后那人的脸，有些人发起疯来可就不好说了。 何况这事情我现在是真的做不了主，你要是信的呢就告诉我你家老大是谁，说不定咱们两个人身后站着的人还彼此认识、还熟悉，再搞不好还能有点交情，别到时候因为一些误会搞的他们之间变得生分、有了误解，那你可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对方的话说的很不客气，可听完了之后的王祖强可就真有些蒙了圈，觉得这小子说的有理啊！ 今天自己要是将他给收拾了，要是对方身后站着的是连老大都惹不起的狠茬子，那最终的结果可不就是自己要倒大霉？ 再说了，就算办了眼前这小家伙自己也没好处啊，总不成逼着他去银行取钱交给自己吧？ 光明正大的压着对方将本该属于自己的钱拿出来是一码事，逼着人去银行取钱交给自己那可就另外一码事了。 圈子里面的事情都好说、都好办，可自己要是在圈子外面搞个敲诈勒索，自家老爷子绝对会大义灭亲的将自己送进监狱的！ 越想越觉得这事情还是该让老大知道的王祖强，真的是又后悔又纠结。 他今天过来也是被老二给撺掇的，但现在这小子敢说老二家的背景不够看，那自己干嘛还要蹚浑水？ 瞅着神情自若点了根烟在抽的付正义，王祖强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棒槌！ 老大之前是交代过的，他没吭声之前不许跟这小子碰面的，可现在自己被老二撺掇的来了，一摸底对方还真的是不怕，这事情搞的是骑虎难下了。 怎么办？ 明知道这小子马上就有五千万可以到手，放弃吧，舍不得；可不放弃吧，对方的背景没摸清也不敢动用手段，这事情闹的可真的是没脸了。 打道回府？ 心生退意的王祖强想了想觉得不行。 自己既然都已经跟这小子照了面，连老二家的背景都撂了出来还镇不住，要是哪天老大问起这事来，可不还是要露馅？ 既然早晚都是要跟老大说的，依着老大那性子可是不能瞒的，因此知道今天自己可能要栽了的王祖强，于是就一咬牙说。“你等会，我跟老大通个电话再说！” 正文 第121章 拉大旗作虎皮 参与327国债交易的交易者，全国多达数万人。 可能够清楚知晓有关部门最终决议的，可就只有四九城里的小部分人了。 出于家庭的原因，不得不脱离了燕京那个三代圈子的谢运鹏，当时在得知327国债期货市场将会发生怎么变化时，激动且兴奋。 因此他才会立刻拉拢了以前看不上眼的王祖强和穆添风这两位，又找来了能够提供资金的小廖，不惜拉下脸又凑了些资金，这才抢到了一口汤。 可是让谢运鹏大光其火的，就是被自己所找来的那操盘手，竟然会因为听错了一个指令竟然在327最高点的位置又追了进去，结果短短十数分钟就损失了近三分之二的利润！ 虽说谢运鹏在燕京的那圈子里，因为他哥的原因而不算出彩，但也没道理到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啊。 更何况外面人不知道内情，可谢运鹏自己是清楚知道自己实际上是被老爷子从家里给撵出来的，虽说带着的钱足够他活了，可要是想有什么发展那就不可能了，这才会让他冒险涉入了金融市场。 上一次在魔都的聚餐，谢运鹏已经对那个名为付正义的小子展开了调查，可表面上这个人相当普通，根本就不可能具有赚取那么大利润的能力。 惯来谨慎且小心的谢运鹏，最怕的反倒是像这种看起来古怪的，因为明面上越是没有任何的异常，那背地里鬼知道这小子是被谁所看重、又被谁给推到台面上来运作的？ 四九城里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谢运鹏虽说有亲身经历过太多，可他爷爷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趟出条路站到了现在的高度，他自己更是从小到大就被耳提面训的接受了这样的灌输：事出反常必有妖！ 既然察觉到事情有问题，那就要及早抽身免得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 可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的谢运鹏，在接到了王祖强的电话后，这才发现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竟然比猪还蠢！ 幸好，王祖强只是将他的背景以及阳柳江的穆国盛给搬了出来，谢运鹏当初的叮嘱这小子还是没有敢违背，因此听说付正义这小子身后站着的人远比阳柳江的穆国盛还要牛，说心里话谢运鹏觉得是该有多远躲多远的。 钱，哪里都可以赚。 但要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那就是要出大事的。 以燕京的那些圈子里面的人来说，争风吃醋、搞七捻八的都是小事，钱财方面只要不伤及根本，那也仅仅是摆个酒便罢了。 可一旦金额上了千万、亿万，那可就是生死之仇了，不拼个你死我活，是哪一方都绝对不会罢休的。 因此谢运鹏越想越是觉得心虚，能够让一个普通高中生以十五万起家，在短短八个月的时间就拥有了高达一亿三千万的现金，那无论是谁站在其身后，都显然是非常不得了的人。 谢运鹏觉得就算是让家里的老爷子出面，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都不可能拥有如此之多的现金，因此以己推人的话，隐藏于那小子身后的家伙，那就厉害的有些可怕了。 既然对方不好惹，那自然是不要去碰。 这个道理，谢运鹏是清楚知道的。 只不过他可万万没有想到，王祖强这个蠢货竟然被穆添风撺掇着去招惹，这下子就算自己目前还没有暴漏，可难保那小子身后的人最终找不到自己。 因此谢运鹏在电话里将王祖强骂了个狗血喷头，想到自己钱没捞到反而是沾了一身骚可也冤枉的很，但既然对方已经接招了，那自己再缩头缩尾的也太丢老爷子的脸，所以思索了片刻，便给还等着他回话的王祖强去了电话，说。“你现在就告诉对方，下个月2号我会在魔都等他！” 在王祖强给那家里有人住在皇城根底下的老大打电话时，付正义又回趟套房的里间，躲在盥洗室里给方大刚打了个电话，让他将带来的那些人都先遣散，就他一个人留在酒店大厅等自己的通知。 因此隔着道房门，两个人就都打了个电话，从表面上来看，重新坐下来面对面的付正义跟王祖强，也就似乎变成了传声筒，决定权都上交了，最终事情如何发展就不是他们俩所能决定的了。 身为金陵王宗海之子的王祖强，今年不过才二十三，虽说是在金陵上着大学，可三年学上完了，他连教室门冲那边开都不知道。 但这小子虽说是有着痞气和纨绔子弟的嚣张，但也极有分寸，发现事情不对立刻便将自己给摘了个干净，等付正义从套房里间出来之后，竟是闭口不提此事了，抽着烟冲着他竖了大拇指说。“你小子眼光真毒，里面那女孩可是个极品……” 讨论别人家的女人，付正义是毫无心里负担的。 可自己的女人要是成为了话题，他可就不乐意了。 于是岔开话题聊了起来，没过多久接了个电话的王祖强脸色就是一变，挂断电话之后便说。“我那大哥下个月2号在魔都等你过去谈！” 见面谈？ 家里有人住在皇城根底下的家伙，付正义是真不想见。 今天是3月26，下个月2号就是周日，不管对方是二代还是三代，平日里在燕京那种地方耳濡目染的可不乏精明之人，见了面要是自己有什么不妥的，那事情可就真的是大条了。 因此付正义便开口道。“祖强啊，你这位大哥很神秘啊，非要去魔都才能说出他身份不成？” “这个我可不知道，既然他开口让你过去，那就一定是准备当面跟你说了，不管你身后站着的是谁，这个面子总归是需要给的吧？” “那可未必，你还是去个电话吧，就说我有几句话想要告诉他，听完之后他要是还觉得有必要见面的话，那我2号保证在魔都候着他……” 瞅着付正义的王祖强有些觉得麻烦，可眼下自己还真就是个传声筒了，想了想既然谢运鹏没让自己将他号码告诉这小子，那显然谢运鹏也是有所考虑的。 因此给谢运鹏去了电话的王祖强，便将付正义的要求说了出来，心正烦着的谢运鹏本不想跟这小子通话，但耐不住王祖强的磨，只好让他将电话给那小子听。 接过那的付正义，第一句就说我不想知道你是谁，第二句话便是某些人也不想知道你的身份和背景，第三句付正义便说有人希望不要伤了和气，所以有件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人希望通过我，来告诉你。 话有些绕，可无论是坐在沙发里的王祖强，还是电话那一头的谢运鹏，倒是都听懂了。 停顿了片刻的付正义听对方嗯了一声，便捂住听筒冲着坐在沙发里的王祖强说。“后面的有些话我需要进里面去说，你千万可别偷听！” 王祖强可是被吓了一跳，当即就站起来去了阳台，关上玻璃门还将自己的耳朵也捂了起来，意思是说他绝对不会偷听的。 进了套房里间让刘美佳站到门外等着的付正义，便将房门关紧，进了盥洗室还拧开了水龙头，让水声哗哗响了起来的之后，付正义这才对着说。“我有个消息可以告诉你，王祖强的老爸王宗海这个月的月底就会被两规，这事情你知道了想必也是不会透漏出去的吧？” 等了好几分钟才听到电话里有声音传出来的谢运鹏，听完了可就是觉得自己双腿都有些软了！ 两规啊，这可是只有级别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享有的待遇啊！ 而且，这种事情就算是在四九城里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的，付正义这小子身后到底站的是什么狠人啊，竟然能够知道这样的消息？ 听到了电话那头呼吸声粗重起来的付正义，瞅着时间过了一分钟，这才又放缓了语调开口道。“我只是个被推到前台的普通人，有些事本就不该从我的口中被说出来，但某些人希望外面对我的调查能就此打住，而且最好的结果就是大家以后进水不犯河水，你觉得如何？” 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冷的谢运鹏，心想******你小子身后的人确实是我不知道的，可老子我现在可已经算是站在明面上了，这可怎么办？ 按了按火气，谢运鹏觉得还是需要说清楚才行。“王祖强跟你可照了面，穆添风的名字你也知道了，谁怎么就能保证这事情就到此为止？” “保证？刚才那消息可不就是个保证？难道说非要让穆添风他爸穆国盛也出点事，你才能相信？” 付正义的话说的是轻描淡写，可电话那头的谢运鹏可就如遭雷劈一般了！ 心想难道说你小子身后站着的人，能够就因为有人开始调查你就立刻对王宗海下了手？这时间也太短了吧？ 不等谢运鹏继续想下去，电话这头的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说。“我开玩笑的啦，王宗海的事情不过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告诉你的，要是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决定类似于王宗海这样人的未来，你觉得我这么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还会被推到前台来吗……” 正文 第122章 阴云渐消 离开了那房间出了酒店的大堂，上了车的刘健坐到了副驾驶位置，转过脸就问。“强少，你真的要现在就赶往魔都？你爸这几天可是让别乱跑要回家去住的……” “可他也说过让我听谢哥的话了啊，也不知道谢哥这是在搞什么鬼，听完电话就跟疯了一样……” 发起了牢骚的王祖强叹了口气，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为什么谢运鹏在跟那小子通完电话之后，就让自己立刻赶完魔都，平日里他可都是会说下理由的，这一次可真的是奇怪了。 “强少，我不知道你跟谢运鹏是怎么说的，可既然是牵涉到那小子，有个事你需要知道，付正义第一次进房换衣服之后，在十五分钟内陆陆续续有三十多个社会上的痞子赶来了酒店，而第二次他进房间打完电话之后，这些人又大部分都离开了，只不过在酒店大堂的角落里还留下了两个，看样子身上可都揣着武器的……” 一脚刹车踩死的王祖强，转过脸来可就有些傻眼。“啥？痞子？还三十多个？那小子不就是个普通高中生吗？” “我是老刑侦了，这方面的眼力还是有的，反正下次你要是准备跟这小子见面，一定记得别落了单，还有就是这小子一直都没说实话！” “他自然是没说实话啊，之前我可是被谢哥给骂惨了，以前可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嘟囔了几句，要了开车窗探出脑袋的王祖强，瞅了瞅身后那四星级的酒店主楼，虽说已经找不到那小子住的是哪个房间了，可想到站在那门口给他守着门的女孩，王祖强的心里可就有些很不是滋味了。 自己都上大三了，家里还有着如此的背景，可就怎么找不到那么水嫩、那么漂亮的姑娘呢？是不是也该回校上几天学？ 脑子转悠着这些想法的王祖强，可不知道站在窗口看着他和身穿公安制服的刘健上了车的付正义，却是抹了一把冷汗。 莫名其妙的就招惹到了是非，而且后面还有着四九城背景的纨绔子弟，虽说自己是灵机一动将这帮人给吓跑了，可自己的运气不可能总是这么好，也不可能每次找上门来的恶客，都能像这次一样让自己毫发无伤的就脱了身。 金陵的王宗海，阳柳江的穆国盛，一个比一个级别高，一个比一个势力大，再上面还有级别更高、势力更大的老虎坐镇，自己一个有钱无势的小年轻，要是落在他们的手里那后果可就堪虞了。 正在思索着，见那小车刚到酒店门口便是一个急刹，付正义本能的向后退了半步，这才想起车里的人应该看不到自己，不由得失笑着摇了摇头。 见付正义转过身来，面色苍白还没有搞清楚出了什么事的刘美佳便问道。“正义，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祖强所丢下来的那些交易数据，显然是从魔都营业部泄露的，想了想的付正义便说。“因为之前的327利润问题，你这次回营业部记得悄悄找下数据中心的人，打听下是谁将这些资料泄露出去的！” “数据中心？那是公司最为关键且独立的一个部门啊，不该有人敢擅自将客户资料泄露出去的？” 很是不解的刘美佳皱起了眉，跟着便解释销了户的客户资料虽说还会在机房服务器里保存一段时间，但想要调取出来就必须经由总公司的批准，或者说是有着公安或者是法院的函件过来，最终还需要有营业部一把手的签字，否则数据中心负责人可不敢让这样的资料流出去！ 一听这话，付正义就摇起了头来。“绝对不可能是有什么正式手续的，调取这些资料的人应该也不会惊动泰华证券总公司。” “那就只有是营业部内部的问题了，难道说是姜海洋想要坑你？可你跟他没有过节啊？” “这个跟过节没有关系，是想要获取这些资料的人能量有些大，背景也相当的不得了，一般人扛不住，你能问出来是最好，问不出来就算了……” 知道出了事，可付正义既然不肯说刘美佳也就没有追问下去，只不过被这么一打扰，什么激情都没了，见时间都已经到了下午三点，于是付正义赶紧洗了澡便带着刘美佳下了楼，准备去吃饭。 来到酒店大堂，他这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方大刚和熊建军，见两个人的怀里鼓鼓的，走过去将方大刚大衣拉开一看，这才知道两个人都是揣着家伙的。 拽着方大刚就出了酒店的付正义，可是有些火了。“记住！以后绝对不允许带着这些东西过来，没事也要被你搞出事来的！” “随身带着又不一定会用到，以前跟着武哥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真动起手来这些家伙一般都用不到的……” 之前在房间里的那金陵某派出所的所长刘健，腰部右侧可是鼓鼓的，要是今天真发生什么冲突，那事情可就大了。 在酒店里自然不好继续说，打了个车去了邗州城有名的一家小吃店的付正义，等坐下来后就冲着方大刚严肃道。“记住我的话，除非是我明确说了要你抄家伙过来，否则要是我发现身上还带着管制器械，那你还是去找武哥吧！” 见付正义说的严重，苦了脸的方大刚赶忙解释说。“这是之前武哥的交代，只要你这边有事喊人的话，就让我一定要带上家伙，防止出现措手不及的状况。” “武哥那边我会去说，熊建军是跟着你来的，你还算是有分寸可他怎么办？以后无论是你武哥还是我付正义，做的可都是正行、正经做生意的，你要还是抱着以前的想法早晚是要出大事的！” “我也知道你房间里进了个公安，所以在你第二个电话来之前，我可就让人将喊来的那帮人的东西都收了送走了……” 听着方大刚解释，付正义知道这是最初张文武给他的交代，其目的自然是想要更好的保护自己，乃至于让方大刚这个憨厚的家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将自己的安全看的比他的未来都要重，在自己的要求之下不但立刻就采取了自认为有必要的措施，而且在明知对方乃是官面上的人之后，依然留在了酒店的大堂里候着。 “大刚，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出事，可很多事情不一定可以通过武力解决！动武是把一种双刃剑，伤人的同时也会伤己，并且搞不好伤己的程度会无法承受，以后你就听我的，千万不要再蛮干了……” 张口就想要分辨，可面对付正义那坦诚且有着些许忧虑的神情，方大刚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说。“行！那我听你的，以后绝不会再这么鲁莽了。” 见正事谈完了，早就将四碗鸭血粉丝吃干净的熊建军，这才拍着肚子问，能不能再要一碗？ 一碗都还没有吃完的刘美佳扑哧笑了起来，转过脸才注意到这情况的付正义很是无语，鸭血粉丝端上来的时候他就是因为嫌烫才没有立刻动手的，熊建军这个家伙竟然四碗都下了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下去了。 被熊建军这么一搅合，之前还有些凝重的气氛可就被驱散了。 付正义从魔都回来之后，身边可就不再需要什么人再跟着了，因此也就是给方大刚配了之后，让他带着熊建军一起进了邗州雨瑶公司，名义上说是作为库管，但雨瑶公司的库房都还不知道在哪呢，实际上便相当于给二个人放了个带薪长期。 而且他们二个人的工资，也是参照管理人员的标准发放的，因此付正义也就在笑过之后有些疑惑，抬起手一看时间，这才下午四点多点，于是便问熊建军。“黑熊，你中午饭难道没吃饱？” 捧着一海碗鸭血粉丝，两分钟不到就吃光了的熊建军傻笑着说。“这不是不用花钱嘛，就当是提前吃了晚饭……” 再也绷不住了的刘美佳笑得捂起了肚子笑嚷了起来。“不行了、不行了，我吃东西的时候可是不能让这家伙开口了，不然笑都要笑死了……” 付正义在笑完之后，却是制止了刘美佳再给他上一碗的试图，冲着熊建军便问。“中午你都吃了些什么？” 瞅着付正义的熊建军，眨巴着双眼似乎有些懵，坐在他身侧的方大刚便说。“他是跟着我一起去吃的饭，美食街后巷里有个小饭馆，一菜一汤，米饭那边是管够的。” 知道熊建军就住在方大刚那租的小屋，于是付正义便问方大刚。“这不对啊！你跟熊建军回来后都领了二个月的工资，额外还有笔奖金的，怎么还要如此的节省？” 见付正义追问的细，挠了挠头的方大刚只好实话实说，原来熊建军领了钱就寄给他弟弟去了，身边就留了不到四十块，这个月的工资还差着十来天才能领，所以这几天才会吃的差了些。 熊建军的钱都给他在北方上学的弟弟寄了，而方大刚的钱那肯定是给了照顾他女儿的父母了，一拍脑门的付正义知道自己是有些疏忽了…… 正文 第123章 蜕变 既然方大刚跟熊建军是因为舍不得在吃上面花钱，所以付正义这才想到了邗州雨瑶公司的出差标准。 按照目前的国企标准，外勤人员的出差标准一天伙食费是十五块，车补六块，地级市以下的住宿标准是三十块，物价飞涨的现在，想要依靠这点钱在外面生活，想必是有些艰难的。 于是付正义便通知了财务，要求从月底起将出差的各项标准提升一倍。 跟着他就交代方大刚，以后你们两个人的伙食费由公司报销，只不过这笔钱不经你们的手，超支需要自己补，但用不掉公司也不会倒找给你们，这才算是解决了‘舍不得吃’这个问题。 晚上回了酒店的付正义，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了几根烟之后，便给方大刚去了电话，让他跟熊建军准备好出差，明天早上直接到酒店来跟自己汇合。 听付正义在电话里说明天就要去魔都，刘美佳可很是有些惊讶了。“你真的明天就跟我一起回魔都？” 走过来从后面环住刘美佳腰的付正义，凑在她的耳边感叹起来。“用银行本票点了根烟的后果，就是现在我需要再跑一趟，当时嚣张倒是蛮嚣张的，可事后进行弥补不但要花钱，显然还是需要耗费精力的……” 一听这话刘美佳便笑了。“谁让你当时要那么干的！那可是张银行本票啊，而且还是五千万呢！” “是啊，赶紧先将钱收回来再说，我估计下周那帮人还会来找我的，虽说魔都也不是我的主场，可总比在邗州闹起来要影响小一些……” 感觉到付正义的情绪不佳、心情也显得过于沉重，并不清楚具体出了什么事的刘美佳，晚上可就曲意逢迎的讨好着他，想要让他能彻底放松下来。 付正义的心事虽说有些重，但却不会因此而影响到身体的某些功能。 所以在酣畅淋漓之后，身子软的动弹不得的刘美佳便沉沉睡去，给她盖好了薄被的付正义在洗完澡之后，依然还是睡不着。 穿着浴袍坐在了沙发上，将那包拆了封的黄熊猫点了根起来，盯着手里这包黄熊猫香烟的付正义，知道他这次是摊上事了。 无论是金陵的王宗海，还是说阳柳江的穆国盛，他都是惹不起的。 虽说自己的所有获利都经得起推敲，可一旦招惹到这种层次的势力，那很可能就不是通过讲道理能摆脱的了的。 当然，第一次的交锋可以说自己是完胜了，只要王祖强所说的那住在皇城根的家伙通不了天，那自己这次顶多就是个有惊无险。 金陵的王宗海应该就是在月底前被两规，作为付正义记忆中被两规后又能官复原位的这位改革家，虽说自己对其个人履历和事迹记的不是特别清楚，可正是因为其官声还比较好，而且在两规后为江省的改革又做了不少的贡献，这才让他大致记得其被两规的起始时间，还记得大约是在六月份王宗海才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继续推动他所倡导的改革方案执行。 只不过这个王宗海在三年之后还是栽了，付正义依稀记得是关于一栋烂尾楼，牵涉的资金高达三千万！ 跟王祖强的交锋，让他在猝不及防之下想到了之前那样的一个办法来脱身，可现在静下心来仔细的一想，其实这个问题依然还是存在的，并且如果按照目前的趋势发展下去，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的。 假借身后有着高人的存在，这一次算是唬住了那家里有人住在皇城根的家伙，而且两个月内自己还能够以知晓王宗海官复原位的这消息，继续镇住对方，让那家伙不敢生出其它的坏心思。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早晚自己还是需要面对这种纨绔子弟的，甚至于会碰上正处于上升期的各级官员！ 同流合污？ 狠狠抽了一口烟的付正义，摇了摇头。 不从政、不参政、不议政，是他重生以来给自己定的基本原则。 绝不能因为一时困难就放弃原则，否则自己的底线可就会一降再降，最终让自己彻底忘却底线的存在。 那样的话，自己跟前世的自己又有何差别？ 前世的自己是受生活所迫，随波逐流还可以说是情有可原，能够以这样的、那样的理由去麻醉自己，给自己找个能安心的理由。 可今生呢？ 难道说还要用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借口、同样的心态，让自己再一次变得麻木不仁吗？ 既然自己回来了，那自己就一定要去改变一些事、一些人、一些现象！ 否则，自己的今生跟前世又有何差别？ 难道说赚很多钱，结识许多前世所无法接触到的女人，就是自己今生存在的意义？ 站起身走向了阳台，隔着玻璃门他所看到的，是邗州城那宁静而祥和的夜晚。 繁灯点点，但算不上是灯火通明。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味道，也有着小城市的节奏，更有着自己无法割舍的感情。 得了，既然已经有了交锋，自己目前还有着些优势，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就是个重头再来，有着十八年前世记忆的自己，只要不是招惹到了根本无法抗衡的存在，想必都能够化险为夷的。 付正义相信一点，只有当财力膨胀到了令任何窥觑者想要下手前都会掂量、都会顾忌、都会考虑后果的时候，那自己才算是拥有了不败之金身。 否则，罗斯柴尔德家族如何能屹立于世界之财富之巅数百年之久？ 不败金身的铸成，想必是需要时间去累积的。 可自己拥有着未来金融市场绝大多数记忆，难道还不能让自己铸就出不败金身吗？ 越想心越宽，越想心也就越平静，越想信心也就越足。 有了目标，有了想法，更有着去实现的能力，自己又何须担心？又有何需要畏惧的？ 站在黑暗之中的付正义，此时的脑海中闪现出了一段话。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金老先生在《倚天屠龙记》中的这段话，虽说在此时被回忆起来似乎有些不伦不类的，但在付正义看来却相当符合现在的情况。 想那么多，干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见招拆招自己不见得就会输给那帮子的纨绔，要是运气好再碰上些类似于金陵王宗海这样的情况，想必自己很快可就要被当做是‘神棍’了吧？ 无声的哈哈一笑，转身回了里间的付正义，瞅着不自觉蜷起身子睡着的刘美佳，心境越加的宁静，于是上了床关了灯。 睡梦中的女孩似有察觉，凑过来抱紧了他的手臂，呢喃了几句之后便随着付正义一起安歇。 周一大早，付正义一行五人过了江，搭乘火车抵达了魔都。 法院的自诉案，缴纳结案费用、领取了相关手续之后，付正义就带着方大刚跟熊建军去了雨瑶置业。 听取了财务总监柯雅媛的汇报，付正义知道目前跟香港明达置业的合约正在进入第三期，前两期的抵达贷款手续已经办妥。 人事部主管孔维国的汇报，则更加简洁一些，中介人员的招聘并不存在什么问题，只是他所提出的‘人才储备计划’，却是被付正义断然否决了。 简单来说，孔维国的想法就是雨瑶置业先将合适的基层员工锁定，但在有合适的位置之前并不让其上岗、入职，而是采用类似于‘储备’的方式，在雨瑶置业需要这些员工入职之时，再去通知其过来办理入职手续。 前世曾经知道这种‘人才储备’的付正义，对于这种让应聘者无限期等待的方式，是对雨瑶置业公司形象的不负责。 虽说这种方式能够让公司拥有更多的招聘选择，而且还可以省下大笔的薪金支出，可对于应聘者而言，却是种极不负责任的煎熬。 也许只需要等待一周，可也许就会因此而等待几个月。 只不过人事部主管孔维国这样的想法，其出发点也是为了公司节省费用、储备各种人才，因此在否决了他的方案之后，付正义想了想便说，这样的人才储备可以换一种方式，如果对方确实值得招揽、但目前公司并没有安插的合适位置，那就不要阻止其继续求职。 但可以跟对方保持适当的联系，在必要的时候公司以承担对方离职费用的方式，换取其加入公司的可能性，这样一来应聘者就不会对公司产生不满，并且在我们需要这些人加入的时候，依然可以保持对其进行招揽的可能性！ 迅速记录了付正义的观点之后，孔维国心中骇然。 ‘人才储备’这个想法，是因为他有着在多家公司任职的经历，最终才能够让他想到了这种方案，可眼前这位据说高中都还没有毕业的小年轻，怎么可以在听了之后便一阵见血的支出其弊端之所在，并且还立刻就能想出予以完善的方法？ 越想越是觉得震惊的孔维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了那会议室。 可一直在等着付正义过来的张文武，一进门可就大倒苦水了…… 正文 第124章 安排和设计 “我严正的警告你，你不能将我留在这里做牛做马！我干不了……” “武哥，这才多久没见啊，这火气怎么这么大呀？” 面对付正义的笑脸，张文武可是气不打一处来。“别喊我武哥！可是不敢当！我现在就纯粹是一傀儡，就是拿着支笔负责签字而已，公司上下都在看我的笑话呢……” 听他这么一说，付正义也有些稀奇了。“嘿呦，雨瑶置业我不来的话你武哥可就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了，怎么会是傀儡？全公司看你笑话又从何谈起？” “我就是一个大混混，公司的账目看不懂也就罢了，财务总监柯雅媛说的那一套东西我不懂也算了，可怎么就连孔维国这个管人事的，都可以轻松的将我说晕了呢？” 火气慢慢的消了，张文武之后所说的事情很是让付正义有些无语。 他在离开魔都之前，交代了下面几个人所分管的范围，而张文武则是被他用来当做事前监督的，可没想到张文武对雨瑶置业的管理是真心不在行。 财务总监柯雅媛所制定的那些规章制度，在付正义看过是相当不错的，不但结合国外的一些监管方式，还考虑到了国内的国情，因此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行之后，已经可以说能满足雨瑶置业的需要了。 而人事部主管孔维国，倒是并非是想要将张文武架空，而且他一个管人事招聘、员工培训的部门主管，也根本就没有必须跟张文武争权，只是张文武对人事管理是一窍不通，有几次想要发表下意见，结果说的是驴头不对马嘴，因此孔维国自然就减少了对他的汇报，有些拿不准的事情都直接告诉付正义，于是张文武也就丧失了对人事部门的控制。 中介公司刚刚成立，按照付正义之前的交代张文武挂了总经理的头衔，下面一大帮需要经过培训上岗的中介人员，对张文武是敬畏有加，可等知道了他在雨瑶置业里的闹出来的那些个笑话后，可就不太愿意接受他的指导和教训了。 中介公司里也有着部门负责人，他们将会被派遣到魔都各个区域内，对业务方面的中介人员进行管理和考核，也都有着其管理规定和行为准则。 于是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张文武可就发现自己在公司里很难受了。 虽说他以权谋私还给自己找了个秘书，但只能看不能动的情况之下，让张文武更是肝火上窜、虚火上升，索性接管了雨瑶置业的对外公关，天天陪着街面上、官面上的那些人吃吃喝喝。 说到了最后，张文武倒是也知道造成目前局面的原因还是在他自己，于是便哀叹了起来。“正义啊，眼瞅着我这肚子都要凸出来了，天天喝酒我也吃不消啊，你给个准话吧，什么时候让我回去，那店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赚钱？” “江省的gs网络一覆盖，的项目可就能立刻启动，只不过你最起码要在这里坚持到八月份，高考结束之前你是甭想回去的……”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张文武可就又蹦了起来，桌子一拍可就棱起了眼来，说你小子当初将我丢在这里就是存心的吧，现在才三月底，到八月份我再回去我奶奶怎么办？ “不行就接过来啊，你可以找个小保姆照顾她啊，鴻口花园里的房子可不随着你的心意挑着住？” 见付正义说的轻松，眨巴着眼的张文武想了想这倒也行，只不过想到这几天跟工商所的那领导吃饭时所遇见的几个老板，他的火气可就又上来了。“不行！我奶奶可不愿意离开那老房子！而且上次我就说魔都这地方太大、没个车不方便，结果柯雅媛那婆娘说是你说的，日本车一概不许买，那你让我买个屁的车啊？” 想起有回事的付正义赶紧说我确实是忘了这茬了，你先别急，咱们明天就去一起去看车！ 转怒为喜的张文武说这还差不多，只不过现在除了日本车可就没什么好选了，桑塔纳跟国产奥迪需要走关系才能拿现车，不然的话要等好久。 对于95年初国内所销售的轿车，付正义还真是不记得。 但既然准备买那想必也就是掏钱的事情而已，拽着张文武出了公司便准备去吃饭，在前往饭店的路上付正义这才想起还有件事，便赶紧给莱纳斯去了个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将那设计图带过来给自己看看。 也巧，刚好有事带着奚美雯进了城的莱纳斯也在找地方吃饭，一问付正义在鴻口花园，便说那我现在就过来，你那些设计图我是天天随身带着的。 晚上七点半，带着奚美雯赶过来的莱纳斯一进门，便将个档案袋递了过来，说这个设计我自己都相当的满意，只不过跟你们国内的建筑模式还是有点区别，另外就是施工时估计会有些麻烦。 接过来的那档案袋，沉甸甸的让付正义很是费解，可等他打开一看可就彻底愣住了。 两栋造型别致的别墅，每一层都有着标准尺寸的草图，极其详尽的数据让付正义感觉要是将这东西交给建筑工人，估计只要能看懂数字就能知道该怎么建这栋别墅了。 严谨，细致，认真。 单单以态度来说，就凭这些设计草图就能够知道莱纳斯在这上面所耗费的心血。 见付正义大吃一惊，坐在莱纳斯身边的奚美雯便笑着说。“就因为你说是急要的，所以莱纳斯那几天关在办公室里什么都不干了，熬的双眼通红才将这些东西搞出来，还特意找了两个专门的绘图工，这才将这些草图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冲着莱纳斯竖起大拇指的付正义说。“你厉害，当初你的报价绝对不高，只不过我想问下这里面的别墅造型，是你的原创还是说你们国内就是这样的建筑风格？“ 莱纳斯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你是从哪方面看出问题来的？“ “就是因为太快了，所以感觉就是有些不对头，说吧，是你的毕业设计还是直接照搬的你们国内乡村别墅的造型？” “原创！我毕业时就是靠这个设计拿到了a+，虽说是几年前的设计了，可我觉得远比你们国内的设计方案要好！” 已经将那些草图大致翻了一遍的付正义，摇了摇头说。“咱们先吃饭，我自己也有些想法，只不过无法落到纸上，你既然是汉诺威大学的高材生，那想必我脑子里的一些设计，可以通过你来实现了！” 见付正义竟然敢说自己有设计思路比自己的强，很是不服气的莱纳斯可就尤为惊讶了，吃完饭之后就拽着他要找个地方谈。 提前一天回到魔都的刘美佳，回来后一直在那顶层公寓里忙活，想到这里还需要将八号楼西侧那毛坯房进行装修和改造，付正义便取了钥匙带着他去了顶层的西侧，将自己记忆中那栋造型最独特、样式特别精美的别墅一描绘，莱纳斯可就彻底惊呆了。 建筑学可是门专门的学问，不但牵涉到建筑结构、建筑力学、建筑物理、建筑施工等方面，而且对于力学方面的应用知识必须相当的精通，这才能够设计出一栋既牢固、又实用的房屋来。 前世李雪瑶相当喜欢欧式别墅，并且对于那些彷如城堡般的乡村别墅尤为喜爱，因此随着付正义的讲述，拿着笔的莱纳斯可就画出了不少的草图，其中那栋近似于欧洲古堡那样的锥形穹顶别墅，让付正义在莱纳斯画完之后就一眼就相中了。 “付！你可知道这样的设计想要变成现实，建筑成本将会是同等规模的三倍！里面的使用面积也会因为形状的原因而无法做到有效利用，而且最为关键是你还想要用实木作为承重立柱，那可是需要进行定制的！就连我不清楚在这里什么地方可以买到！” 盯着那彷如是缩小版的城堡式别墅，付正义是越看越喜欢，当即便说。“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你能否将这幅草图完善，让它能够变成可以被建造出来的房屋！” 一听这话的莱纳斯可就急了，用他的绘图笔在那草图上敲打着说。“可你这样的设计需要精确计算外墙的应力和内部建筑材料的膨胀系数的，绝非只是用几根木料和钢筋水泥胡乱的一堆砌，就可以搞定的！” 脑海里只有着其外部造型的付正义，对于牵涉到如何建筑的问题可就没办法了，而且他也知道一栋别墅最为关键的还是内部设计，只不过内部设计需要等别墅建好他才能够着手。 被莱纳斯所绘制出来的那草图外型，倒是跟他记忆之中的相差不大，于是付正义可就藏拙了，只是瞅着莱纳斯说。“我可不懂这些，后面的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瞅着那相当惊艳的城堡式别墅草图，沉思良久莱纳斯抬起头来非常认真的说。“你真应该去学建筑，就单纯以这个设计而言，你具有着成为设计大师的潜质……” 正文 第125章 准备买车 因为说是今天就去买车，所以张文武一大早就等在了楼底下，见刘美佳下来了可付正义没跟着下来，张文武可就急了。 门被捶的山响，还穿着睡衣在阳台上享用着早餐的付正义，只好将张文武给放了进来。 一看付正义面前是烤面包、煮鸡蛋、煎香肠、水果沙拉、果汁、热牛奶，没吃早饭的张文武二话不说就坐下来开始动手，跟在后面的方大刚虽说也有些眼馋，可到底还是有些抹不开脸，而熊建军却是看得口水都要掉下来了，本就已经吃的差不多的付正义只好招呼两人过来一起吃。 “你小子是成精了，高中都没毕业就知道金屋藏娇了，那姑娘是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学历有学历的，竟然还会给你做早饭，你小子上辈子一定是泡在****里长大的……” 嘴里塞满了食物，可张文武还能嘀咕出声，这可很是让付正义有些佩服，笑着说。“武哥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这里房子反正随便你挑着住，不如你在这里也找个对象，考虑下给你老张家添丁进口？” 刚吃了个煮鸡蛋的张文武，一听这话可就棱起了眼来，结果着急着说话那蛋黄卡在喉咙里了，呃呃半天被熊建军随手就一巴掌拍在了后背上，虽说是没被那蛋黄给噎死，但却也就被熊建军这一巴掌给拍的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不等爬起来就扭过脸冲着方大刚吼。“刚子！上次我就差点被这么给他一巴掌拍死的，你就不知道拦一拦啊？” 左手拿着面包、右手端着杯热牛奶，撑开双臂将熊建军拦到一边不让他再过去拽张文武起来的方大刚，憨笑着说。“武哥，这不是没来得及嘛……” 被方大刚拦住无法过去将张文武拽起来的熊建军，此时可有些急了，而张文武更是吓的脸都白了，赶紧就冲着熊建军摆手。“得得得！甭扶甭扶！我自己能爬起来！黑熊你这小子就不能收着点力啊，上次一巴掌差点拍死我，跟着还拽的我右膀子都脱了臼，你今天别靠近我成不成？” 这才赶紧退后两步的熊建军，一脸的懊恼，伸出他之前拍张文武手背的那只手便叽咕了起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已经快要笑不动了的付正义，等缓了缓这才问张文武。“熊建军这是说什么呢？” 扶着椅子站起来，拽着那椅子躲熊建军远远的才又开始吃的张文武，边吃边说。“这是黑熊在骂他那只手没收住劲呢，不用管他，一会这家伙就没事了。” 跟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苦着脸、咬着牙、闭上眼，给自己那犯了错的手狠狠打了两巴掌，熊建军便抬起头憨笑着举起那犯了错的巴掌，冲着张文武说。“武哥，我已经教训过这只手了，别生气了成不？” “成成成！以后记得别用那么大劲！哎呦！可是头疼死我咧……” 头都不抬的应了两声，可很快张文武就郁闷的转过脸冲着付正义说。“这小子是记吃不记打，你以后也小心着点，他拽起人来可是生拉硬扯的，我在街上混了那么些年，唯一一次膀子脱臼就是栽在这小子的手上，幸好当时看到的人不多，不然我这脸可真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 瞅着那端起沙拉盘子在舔的熊建军，付正义是又好笑又好气，可心里面也有些酸。 智力发育迟钝，但比脑瘫儿要强很多的熊建军，在付正义看来要不是因为有着张文武的帮扶和照顾，想必现在还不知道要苦成什么样。 可就算是这样，这脑子一根筋的家伙却宁愿自己饥一顿饱一顿，却还记得要给他弟弟寄钱过去，甚至连过去探望一下的路费都舍不得出，宁愿将路费攒着寄给他弟弟。 得了，既然自己已经想通了不少，那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可就绝对不能让他们再吃苦、再吃亏，笨点、蠢点都没关系，只要心地好就该有好报。 被付正义盯着的熊建军，早就已经将桌上的盘子都打扫干净了，见他盯着自己也不说话，可就徒然紧张了起来，向左晃晃、向右晃晃，见付正义还是盯着自己就是不吭声，这可真的有些害怕了，双手交叉抱在了脑后，蹲下来便呐呐的说。“我下次不敢啦、我下次不敢啦……” 熊建军开了口付正义这才醒过神来，而见情况不对的张文武早已经一个箭步蹿了过去将他拽起来，隔断了他视线扭过脸来冲着付正义嚷。“你可别吓唬他，这家伙被吓傻了谁都拦不住的！” 站起身来的付正义觉得自己很无辜，只不过随着张文武解释他这才知道，熊建军当年被关进去可是被打的狠了，所以有时候被人盯的时间长了他就会犯这毛病，要是不赶紧隔断双方的视线，这家伙脑子一懵可就要出事。 “不过你也别怕，这种情况他已经有两年都没犯过了，平时你要留意的话，也该能发现他看人不太看对方的双眼而是盯着对手的肩膀跟手，真不知道你刚才那眼神是怎么着他了……” “能治吗？” 付正义的问题让张文武有些挠头，想了想才说。“我也带着他去看过两个医生了，都说是外界刺激引起的过激反应，可我怎么觉得都有些不太像，这小子跟着我时间不短了，就刚开始那次被我盯得犯了病，之后可就只有你这一次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方大刚，这时才开口说。“武哥，黑熊这小子在我那屋里也犯过一次的，可当时我知道前面出的那事儿，所以转过身等了会他就没问题了，我倒是觉得应该是他比较在乎的人那么盯着他，才会让熊建军犯病的……” 心理疾病很多都需要看专科医生，这方面就算付正义有着前世的记忆，可他也同样是无能为力的，因此过去又特意瞅着熊建军双眼说了几句话，见他跟平时没有了什么差别，这才确定他是真的没什么事了。 早饭吃完也才不到八点，知道张文武急着去看车，可银行还没开门、本票现在也开不出来，更何况汽车交易市场几乎上都是十点后才上班的，没想好购车款是从雨瑶置业走、还是自己掏现金的付正义，索性轰张文武下楼去给自己买晨报，泡好了茶等看完了晨报之后，付正义便让张文武带着方大刚和熊建军去雨瑶置业拿财务章，自己则是直奔银行。 九点多钟，在银行门口见张文武就一个人过来的，付正义不由得问那两个怎么没来？ “熊建军那小子不知道抽什么风，见了奚美雯的那条‘什么都不多‘的狗就不动弹了，宁愿待在办公室里逗狗也不肯过来，我只好让方大刚留在那里看着他，自己带了东西赶紧过来……” “什么叫什么都不多啊，人家那条狗的品种是‘拉布拉多’好不好……” 被张文武的说法搞的很是无语的付正义，解释完见随着那公司财务章一起被张文武递过来的，还有着财务总监柯雅媛给他的一些资料。 前半部分是雨瑶置业下属的中介所需要购买的车型跟数量，而后半部分则是价格表，上面有魔都目前主流车型的销售价、调车价，一些进口大贸车的销售网点地址和电话。 魔都从去年开始就执行上牌拍卖制度，因此一看清单上各地车价的差别和牌照费，付正义可是被吓了一跳。 车牌的起拍价格均是十万起，而某些被拍卖出去的‘吉祥’号牌的价格，更是超过了三十万。 以个人名义购车上牌，以后转让起来会比较容易。 而以单位的名义购车，好处就是可以计入公司的固定资产、逐年折旧计入当期成本，但坏处就是数量有限需要向交管部门进行申请，而且以后车牌想要转让的话也相当麻烦。 于是付正义还是给财务总监柯雅媛打了个电话，一问具体的操作流程，付正义可就有些头大了。 目前虽说魔都的轿车拥有量还不算特别高，但车管所每个月发放的私人车牌数量很少，要是以单位的名义购车上牌的话，牌照费用倒是可以计入当期的成本，并且其上牌费用也是可以逐年进行折旧抵扣的，可用公司名义上牌的话数量有着限制，审批起来麻烦的要死，可不是说你单位有钱买了车就能让车子上路的。 雨瑶置业下属的中介所，必须拥有一定数量的看房车，并且要是说还想要发展的话，拥有一定数量规格的接待用车也是必须的。 要是说想以雨瑶置业为跳板继续向外扩张的话，那公司的形象也需要一些豪车来衬托，未来招聘的行政人员、职业经理人，也是需要考虑其配车的问题。 因此站在银行门口想了半天的付正义，计算了他目前所能够动用的闲置资金之后，可就一咬牙决定一次性解决问题。 反正魔都的车牌价格是不会下降的，而且越是往后其拍卖中标的可能性就越低，何况对于雨瑶置业来说固定资产的增加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再说想要向银行贷款的话这些资产都是随时可以套出现金来使用的，所以付正义也就决定干脆这次多买点，省的过两年需要付更大的代价去解决雨瑶置业的购车问题。 叫了个出租车，带着张文武便直奔汽车交易市场的付正义，虽说是面对着前方畅通无阻的马路，可眼前却不由得却是浮现出了十多年后这些道路拥堵的状况，心想解决拥堵关键还是在疏导、分流，而不是通过限制购买来解决交通问题…… 正文 第126章 咋舌 四缸奥迪，32万。 五缸奥迪，41万。 六缸奥迪，59万。 六缸切诺基，27万。 夏利无空调，8万。 奥托，7万。 富康，15万。 桑塔纳，16万。 私家车牌的起拍价就是10万块了，因此付正义对国产以及合资车购买的意向，可就真心不大了。 带着张文武在汽车交易市场里转了小半下来，付正义还是决定去看下大贸的进口车。 魔都的轿车交易市场，倒是比较繁荣。 但进口车的贸易商则是鱼龙混杂，许多贸易商虽说声称自己的也是大贸车，可实际上却是并没有合法的进出口手续，更不具备原厂的保修。 随着付正义一路看下来的张文武，见他只要是经营日本车的店铺就连门都不进，因此也就询问起了原因。 “日本车？我没有任何的兴趣，而且只要是我所能够干涉到的范围之内，我更不会赞成我的朋友购买日本车……” 说到这里见张文武斜着眼一副稀奇的模样，想了想的付正义也懒得进一步解释，只是告诉张文武说。“这句话就是我说的，你呢也甭问什么原因，反正日本车甭想让我从口袋里掏钱出来，但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倒是想去日本搂上一票狠的，绝对让我这个名字可以被日本人牢牢记住！” “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愤青啊，难不成你还想要去日本买上几栋楼、也开个雨瑶置业这种公司不成？” 没料到张文武会这么说的付正义，心想四年前日本的房价就见了高点，未来谁去日本买楼都是要倒霉的，只不过现在这话可不能跟张文武说，于是他便笑着附和道。“那倒也行啊，据说那边的房价降了不少，去那边买上些房子搞出租，想必也能从小日本的口袋里掏出不少钱来，你有没有兴趣过去当总经理？” 双眼一亮的张文武来了兴趣，跟着思索了下便问苦活道。“总经理啊？我好像记得那边似乎是叫社长还是会长来着？” “会长是董事长，社长就是总经理……” “成了！要是你真在日本开置业公司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去担任个社长算了！” 说着话张文武的笑容就显得有些猥琐起来的，当即猜到他真实目的的付正义可就故意低下头去瞅他，双手立刻捂住自己裆部的张文武可急了，说。“你小子是真成精了啊，老子才冒出个念头来你怎么就能猜到？” “拉倒吧，我记得过完年你就满三十了，光棍一条再加上还想去日本，我敢肯定你目前是下半身支配着上半身，脑子里全是那些乌七八糟的画面……” 被狠狠奚落了一通的张文武，这一次竟然没恼，反倒是揪着付正义追问。“正义啊。以后是不是真有机会去日本开公司？” 想到张文武他奶奶年龄的付正义，讥讽道。“你要是敢带回个日本女人回来做老婆，信不信你奶奶能阉了你！” “废话不是！那可是一定的啊！俺老张家可是正宗的炎黄子孙，那可不能被坏了血脉，只不过去拯救拯救那边饥渴的少女、少妇们，咱这不也是算是为国争了光？” 前半句听着还像个人话，可张文武这话锋一转付正义可就无语了。 上上下下瞅了瞅他，心想要是这大混混抱着这样的想法，那有机会自己倒是可以满足下的他的愿望，于是便问。“武哥啊，那你身体可否吃得消？可别出了国还让日本婆娘给笑话了，那可就真算是丢脸丢出了国门、丢出了水平、丢人丢大发了！” 这话一说张文武立即就棱起了眼来，可想到付正义不吃他这一套已经很久了，这才悻悻的说。“老子的能力难道还要让你知道不成？城南武哥的名头你小子以为就全是靠拳头打出来的呀？” 见张文武眉眼之间有着淡淡的傲意，付正义倒是有些惊讶了。“呦？难不成说你还有着什么值得骄傲的？” “那是，‘潘驴邓小闲’这话你可听过？” 说这话时的张文武就摆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而付正义伸出手五根手指罢了扒，故意装作一副思索的样子，等张文武脸上的笑容越加惬意之时这才说。“武哥啊，显然你也就能跟里面的那‘闲’字沾点边！” 本以为付正义会听不懂的张文武，愕然之余可就是真的是勃然大怒了，伸出两根手指在付正义的眼前比划着说。“老子最少沾了两样！两样！你小子可瞅仔细了！我沾了两样！” “两样？难不成你跟女人在一起还能曲意逢迎不成？” 付正义这话说的可就气死人了，张文武指着自己的裤裆吼了起来。“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你武哥我除了‘闲’之外，还占了这一样！” 大庭广众之下，张文武这么一嗓子可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过来，手还指着自己裤裆的张文武当即就红了脸，想要发火可见付正义已经是捂着嘴拔腿便跑，张文武这才知道自己是上了大当，气的是咬牙切齿的便追了上去。 闲聊之时，付正义可就看到了前面有家规模比较大的贸易公司，他前脚进门张文武后脚也就赶到了，只不过张文武一进展厅可就有些晕，这店里的装修相当奢华，而且就在正对着大门的位置还有着一个旋转圆台，上面停了辆双门火红色的敞篷跑车，一看就价值不菲。 店大欺客，有时候也是因为闯进去的人自觉兜里的钱不够，所以一进门自己的气势就先弱了。 见付正义站在那旋转台旁正仔细观察这辆自己从来见过的轿车，心底里打起了鼓的张文武可就不敢撒野了，凑过去一问，付正义也只知道这辆车是法拉利348，可当今这车卖多少钱，付正义可就真不知道了。 双门敞篷跑车，又是法拉利的，还被这样摆在了展厅的正门口，付正义一时间可也摸不准这车是纯粹的展示，还是说可以被出售的。 只不过在付正义看来，这辆车实在是太扎眼了，他自己虽然也想上去开着跑两圈，可这样的车子自己买入手的话，可就太张扬、太显摆了。 因此见张文武瞅着这车一脸的惊讶，付正义便打趣说。“武哥啊，要么买下来给你开？” 以为付正义在说笑，张文武此时可不会露怯，当即便是脸一扬。“你要敢买我就敢开！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文武说的豪气，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却是心里一动，心想这车自己是肯定不能挂在自己名下的，但要是说以雨瑶置业、或者说是以张文武的名义买下来，那自己不就也偶尔能过过瘾？ 法拉利啊！ 前世自己只能远远看着流口水、摸都摸不到的豪车啊！ 有所意动，可付正义确实有些犹豫，因此也就想上去仔细看一看摆在驾驶台上的那配置说明。 一前一后冲进店里来的付正义跟张文武，可早就已经被这贸易公司的销售员看到了，付正义穿的普通，可张文武是一脸的流氓样，因此那销售主管见付正义不但看、还想要站上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便吼了一嗓子。“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呢！还想站上去试试车不成？” 已经站到了车子一侧的付正义，可没以为这一嗓子是吼他的，伸手就将搁在驾驶台上的那配置单取了过来，一看是中置引擎、后轮驱动，3.4升配备的是v8发动机，整体动力竟然高达320匹马力。 见付正义还将搁在驾驶台上的配置单取下来看，惊的脸都白了的销售主管可真的急了眼，三步两步的就蹿了过来，伸手就想要将人给先拽下来再说，可察觉到这家伙直奔付正义而去的张文武，手一伸可就揪住了他的脖颈，一把将他拽到了面前。“嚷什么呢？” 没注意张文武的那销售主管体壮但个子有些矮，而且他也没想到看起来精瘦的张文武竟是有着一把力气，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被张文武揪着脖领给拽的是双脚离了地，想掰开他手指却察觉到自己根本没辙，这下子是又惊又怒可就真的火了。 听到身后有声音的付正义，这才转过脸来，见那销售主管吼了一嗓子之后，销售大厅里的那些销售员们可就都围了过来，就连站在服务台里的两个女孩，都踮起了脚尖、抻着个脖子向这边在张望。 对方人多张文武倒是不怕，他本来就只是为了阻止这挂着销售主管工号牌的家伙去拽付正义的，见付正义转过脸来也就撒了手，指着那销售主管的鼻子就骂。“老子过来看车你想怎么着？不给看啊？” 见大厅里销售员们都跑了过来，气的脸都白了的那销售主管可就怒了。“买、买、买车？你、你、你、你们买的起吗？” 见对方被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张文武还真以为对方是个结巴，于是也就大笑了起来。“结巴？结巴也能做销售？太逗了吧？” 这话一说那销售主管可就脸红脖子粗的，只不过刚才他可是被张文武一把揪住脖领就给拎的双脚离了地，何况张文武本身就是一副流氓相，这开口时又是棱起眼摆出了一副狠厉的模样，心里打怵自己的气势可就弱了许多。 只不过展厅里这辆法拉利348可真的是太贵了，磕破点漆皮自己都会被老板炒鱿鱼的，因此那销售主管也只好硬着头皮准备撵人…… 正文 第127章 法拉利348（修正） 可是害怕这两个人伤了那车、又赔不起的销售主管，怒至了极点，指着那辆法拉利348就吼了起来。“这可是进口车！国外的裸车价就是110万！在这里的销售价可是298万啊！你们买的起这辆车？真以为这里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一听要两百多万，张文武可就心虚了，脸色一变。 在这家贸易公司干了好多年的销售主管，那眼力可真不是盖的，当即腰也直了、气也盛了、火也大了，用手一指这家面积不小、装修奢华的展厅可就来了劲。“小子！别以为有着把力气就可以在这里撒野，我可告诉你们说，面前的这辆车就算是让你磕破点漆皮，就你这样的干上几辈子都赔不起！还不麻溜的给滚出去……” 这番话可就太冲了，棱起三角眼的张文武上去就一把卡住对方的脖子，跟掐小鸡仔似乎的让其双脚离地，跟着便挥起拳头准备揍人。 看到这一幕的付正义赶紧拽住了张文武的胳膊，转过脸就指着那销售主管说。“你今天早上吃了翔啊？嘴巴臭成这样还敢开口？” 不知‘翔’为何物的销售主管，被张文武这么一下此时也是被惊的白了脸，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张圆桌后面，这才出声威胁道。“你们两个是找死啊！信不信派出所三分钟人就到！有种的你们两个别跑……”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服务台那边的女孩已经在打电话了，付正义可是有些郁闷了，心说怎么就总是会碰上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哦，不对。 这话说的有些不妥，狗可比这混账东西可爱多了。 示意红了眼的张文武稍安勿躁，付正义冲着那一脸惊惧却还色厉内荏的销售主管问。“你是这里的老板？” 知道已经报了案，民警很快就会过来的销售主管被问的是一愣，可紧跟着便说。“我们田老板在楼上办公呢，这里是我负责！” 可买可不买的，但既然对方可能已经通知了派出所，现在自己也就不能就这么掉头走了，于是付正义走过去拽过张椅子坐下，见那销售主管被唬的脸又白了不少，便笑道。“别怕，不打你！只不过你说这里是你负责？可你这样的真能负的起责吗？” 以为对方是故作镇定、冒充有钱人的销售主管，心想象你们这样的小瘪三我可是见识的多了，还想继续蒙下去不成，于是当即便指着那辆法拉利348发狠道。“小赤佬！别说我看不起你，你只要能拿出买得起这辆车的钱，我就服了你！” “服？你这种不长眼的东西我要你服什么？我有什么必要通过让你服气来证明我有钱？看来你今天不但早上是吃了翔嘴臭，脑袋也被驴给踢了吧？” 摆出一副不屑表情的付正义，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可是气的那销售经理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一蹦八丈高的嚷了起来。“小赤佬！有本事你拿出钱来，拿不出来在这里瞎咧咧还不是穷鬼一个？” “要是我拿出买得起这车的钱来，你怎么说？” 被付正义这话一激，可是气的已经脑子短路的那销售经理，指着付正义说。“只要你能拿出买得起那车的钱，你说让我怎么着、我就怎么着！” “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我真能拿得出买车的钱，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话都不肯再多说一句的那销售经理，脑袋点的跟磕头虫一样。 见门外已经有民警走了进来，付正义便站起身来扬声说道。“大家可都听见了，这不长眼的东西说只要我拿得出买的起这辆车的钱，他可是我说怎么着就怎么着的……” 双手抱在胸前的张文武，知道付正义早上去银行办了本票的，心想踏实的很，因此见民警冲着他过来根本就不惧，只不过心里却是在嘀咕，这小子这次可总不会又用银行本票去点烟吗？ 民警一进门，之前坐在楼上的贸易公司田老板可也就坐不住了。 之前他只以为下面出了点小麻烦，可见民警进来可就恼了。 自己开公司可是要敞开大门做生意的，要是民警天天在店里面晃悠那谁还敢进来？ 因此赶紧收了看热闹的心思，腆着个肚子的田老板准备赶紧下去问问是什么情况。 见民警来了那销售主管可就跟见了亲娘一样，赶忙冲上去将事情一说，指着付正义跟张文武就说。“同志！这两个小流氓是来捣乱的，自己刚才差点就被揍了，你们赶紧将他们带回去审审，搞不好就是哪里冒出来的流窜犯！” 本已经准备从包里取银行本票的付正义，一听这话可是火了，见几个民警将张文武给围住了，当即便吼了一声将那几个民警镇住，转过脸就便问这里的老板死哪去了？ 刚下楼就挨了骂的那田老板，心里也就有些火了，分开手下的员工们走过来一问，这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瞅了瞅付正义，又瞅了瞅张文武，贸易公司的田老板虽说心里腻歪这样嘴上狠的痞子，可他也知道自己下面这销售主管是何等的脾性，因此也就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冲着那几个民警说。“同志啊，搞不好是个误会，让几位白跑了一趟麻烦你们了……” 见自己被晾在了一边，付正义心头的火气可是蹭蹭的往上冒，等贸易公司的田老板跟几个民警说完话了，他这才上下打量着对方，冷笑了起来。 正准备让这两个小痞子滚蛋的贸易公司的老板，心说我这都不准备追究了，你这小年轻还想怎么着啊？ 因此见付正义冲着自己在问是不是这里的老板，于是田老板也就点头，本能的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准备递过去，但手伸出去了一半就察觉到不妥，正想收回他却听见付正义说。“就你这样子也是老板？我要是掏出钱来你找不开怎么办？” 嘿呦！ 这还真碰上拧的！ 贸易公司田老板可是真火了，自己在魔都能开这么大的店，光是这展厅里摆着的进口车算下来也都有上千万了，哪冒出来的混账敢跟自己如此叫板？ 火气上来的田老板当即便指着自己的鼻子发了狠。“行！你要是真掏出钱来我找不开，就跟刚才我下面的销售主管说的一样，你说让我怎么着我就怎么着！” “既然这样你们两个可别后悔！” 说话的同时，付正义便将早上重新开的那张四千万的银行本票取了出来，一巴掌拍在了身边的那圆桌上。 背面朝上，因此那销售主管可就一时间没看出来这是什么。 贸易公司的田老板，可是经常会带着银行本票往外跑的，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可就变了。 “什么玩意啊，拍张烂纸片子在桌上就以为你是有钱了人啊？小赤佬蒙谁呢……” 嚷嚷着一把将那银行本票拿起翻来看检查的销售经理，脸瞬间变得煞白，张着嘴喉咙里咯咯作响，双眼瞪得快要凸了出来了，一口气没能上来，眼白一翻竟是咕咚一下便向后倒去，将站在他身侧的那贸易公司老板给撞了个趔趄，自己倒在了地上。 不过就是瞄了一眼，可田老板却是倒吸了口凉气，他已经看到了那一连串的‘零’，虽说也没看清楚到底是多少，但肯定买那辆法拉利348是富富有余的！ 将吓晕过去的销售主管一脚踢开，赶紧弯着腰将那张银行本票捡了起来看了一眼的田老板，心里可是懊悔的要死，腆着个肚子堆积出满脸的笑容，双手将那张银行本票准备递回给付正义，陪着小心的说。“哎呦！真的是对不起，下面人是有眼无珠、混账透顶，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他一马？” 今天可是被这个销售主管给气着了，没有去接那张银行本票的付正义冷笑着追问道。“田老板是吧？那你说这钱够不够买那辆法拉利348？” “够！足够！谁敢说不够我先撕烂了他的嘴！” “那请问一下，这张银行本票你这里能不能找的开？” 听到这话的田老板可是懵了，四千万的银行本票谁能找的开？ 整个市场里所有汽贸公司的现金加起来，可也凑不出三千多万来啊！ 脸上被倒了杯冷水的销售主管醒了过来，可投向付正义的那眼神，就跟见了鬼一样。 见他醒了的田老板是又气又怒，知道今天这生意做成的概率不大了，于是走过去便将那销售主管拽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发狠说。“得！这次我也认栽了！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瞅了一眼站在店门口还没走的民警，付正义想了想便笑道。“我呢也不想过于为难你，可作为一家贸易公司的销售主管，我觉得今天他必须受到点教训以后才不会以貌取人，这辆车买不买先另说，我的要求也不高，让他穿内裤在市场里跑上一圈，之前的事情我就算了……”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销售主管，当即便将哀求的目光转向了的田老板。 可此时懊悔生意跑了的田老板一听付正义的口气，似乎那辆车卖出去的可能性还在，心中一喜，此时又哪里肯去看销售主管那哀求的眼神，连连冲着付正义拱手恭维道。“您真是大人有大量，甭管您买不买车，您算是让我田国亮长了见识了……” 正文 第128章 该来的终归要来 3月28，周二。 当王宗海被有关部门带走的消息被谢运鹏所知晓时，他手里的漱口杯和贴着耳朵的，可就同时摔落在地。 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瓷砖上的漱口杯碎了。 幸好掉落在脚边的吸水巾上，但还能够听见里面传来的嘟嘟嘟的盲音。 怎么会这么快？ 不是说是月底的吗？ 怎么会这么准？ 难道那小子真的能通天？ 现在怎么办？ 被几个问题所困扰着的谢运鹏，足足愣了有三分钟，等抬起头来才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面色铁青，脸颊也在轻微的抽动着。 “谢哥啊，你让我赶来魔都到底是为什么啊？我老爸前天晚上还给我打电话催我去学校呢……” 弯下腰捡起，知道那小子已经到了魔都的谢运鹏开始打电话，很快他就知道对方正在汽车交易市场，身边带着雨瑶置业的副总经理张文武。 听见了盥洗室里谢运鹏打完了电话，坐在外间的王祖强忍不住又嚷嚷了起来。“谢哥啊，你这不让我开是为什么啊，三天要是我不跟家里联系的话，我妈可是要发火的……” 推开盥洗室的门，走出来的谢运鹏瞅着王祖强那一脸的无奈，心中徒然一动，虽说自己跟他都是家中的老二，可自己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他这么自由，三天不跟家里联系？一天家里人找不到自己那就准备等着被狠狠收拾吧…… 见洗漱完毕的谢运鹏出来后便怔怔的盯着自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王祖强就觉得对方那眼神不对劲，心里可就有些发毛了，赶紧站了起来笑着问道。“谢哥，你没事吧？” 脑子里有些乱，可事情竟然真的如对方所说的发生了，平心而论自己是没有这么大神通的。 王宗海的儿子王祖强跟自己熟悉、而且还一起参与了327国债的操作，眼下虽说还不清楚他爸王宗海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严重程度到底如何，可自己即便是不怕遭受牵连，但王祖强这小子跟着自己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即便是他爸真的要完蛋，可自己也不能在这个关头就他给抛弃，否则以后传出去在圈子里自己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 不管付正义这小子的背景如何的神秘和强横，但既然付正义已经是被推在前台露了脸，两天前王祖强在邗州冒然招惹了对方，想必隐藏起身后的势力终归是可以将自己给揪出来，与其等着对方悄悄的找到自己，那还不如现在索性坦诚的主动露面。 即便是不能交好，可也一定不能交恶！ 打定了主意，谢运鹏便冲着被自己盯得很是不安起来的王祖强开口道。“付正义那小子在魔都，你带小廖过去找他，见了面就说是我邀请他过来聊聊！” 一听这话，王祖强可就真傻了眼。“啥？邀请？谢哥你太瞧的起那小子了吧？” “让你去你就去！我说什么你就去办什么！记住要非常有礼貌的邀请他过来！” 将‘邀请’和‘有礼貌’都加重了语气的谢运鹏，见王祖强虽说是在点头，可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本想将他老爸出事的情况告诉他，可谢运鹏转念一想这小子碰上这种事估计也是要发疯的，要是再让他知道付正义准确说出了他老爸出事的大致时间，搞不好王祖强一看到付正义就要上去拼命，那事情可就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只不过刚想到了这里，谢运鹏可就心里一酸，暗地里自嘲说自己现在是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啊！ 一年前的自己，在燕京那是何等的嚣张和跋扈啊，圈子里谁见到了自己敢不低头？谁敢不尊称自己一声谢哥？谁敢甩脸子给自己看？ 妈的！ 越想越是恼火，越想越是觉得憋屈，越想越觉得老爷子不公平的谢运鹏，徒然飞起一脚将茶几给踹飞，面对着撞在墙角散了架的茶几许久，他的心情这才又平复了下来。 从未见过谢运鹏会如此暴怒、如此失态的王祖强，可就吓的蹦了起来，见谢运鹏转过脸双眼赤红的瞪着自己，心里一寒赶紧开口。“谢、谢、谢哥，我、我现在就过去邀请付正义过来见、见你……” 迁怒不是一个好习惯，让自己冷静下来的谢运鹏脸上挤出点笑容。“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出了门叫上了小廖，开上车的谢运鹏一声不吭的就踩死了油门，直奔汽车交易市场。 从燕京带过来的这辆黑色奥迪a6，可是挂着燕京特殊号牌的，一路上连闯了几个红灯之后，谢运鹏这才平静了少许，放慢速度又打了个电话，安排在那边盯着的人说付正义跟张文武进了泛亚进出口贸易公司，现在派出所的人也进去了。 跟泛亚进出口贸易公司的田老板有着一面之交的谢运鹏，觉得有些稀奇。“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清楚，隔着玻璃幕墙我只看到他们两个被展厅里的人给围住了，田老板现在正跟民警说着话呢……” “盯着点，要是他们换了地方立刻打电话告诉我！” 掐了电话的谢运鹏想了想，便问坐在一旁的小廖。“泛亚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老田你还记得不？” “老田？记得啊，那家伙生意做的有点大，据说国内第十辆法拉利348就摆在他的展厅，每天的租金就是一千块，魄力还是蛮大的……” 93年法拉利进入国内进行的第一次展示，结果没想到在燕京的车展最后一天，竟有国人当场掏钱要买下了那辆展车，法拉利公司开除出了13.888万美金的价格，结果那人当场就买下来了。 这事情在那时候很是轰动，事后那车主也引起了不少高层领导的注意，作为改革开放的先头兵榜样，不少高层领导还在那辆豪车上还留了字，让那车主很是露了脸…… 坐在后排的王祖强一听谢运鹏的解释，可就咋舌了。“法拉利348？那车有多贵？” 平日里对车很是精通的小廖，有些兴奋的解释起来。“93年第一辆法拉利买到手的裸车价就是近四百万了，现在关税降到了170%，估计四百万不到也能拿下来了！” 听着小廖和王祖强的交谈，曾经在燕京特意去看过那全国第一辆法拉利348的谢运鹏，可就摇了摇头。“要是那小子敢自己买这辆车的话，我敢保证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啥？那小子在贸易公司看法拉利348？他活腻歪了呀，那车哪里是普通人可以买的？找死啊？” 谢运鹏抬头在后视镜里瞄了他一眼的谢运鹏，倒是对这小子的敏感程度有了新的认识，也让他对王祖强高看了不少，可惜王祖强的下一句话就让谢运鹏垮了脸。 “哎谢哥啊，你说能不能让这小子赔辆法拉利348给我们啊？他可是赚到了一个多亿，买辆车赔给咱们可就跟之前的设想差不多了吧？” “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找死啊！” 被谢运鹏一骂立刻就缩起了头来的王祖强，心说今天可不知道是谁惹了你，怎么火气都冲着我来了啊？ 真有些不服气的王祖强刚准备分辨两句，可此时车已经进了汽车交易市场，一抬眼他可就看到了稀奇的一幕，当即便嚷了起来。“谢哥！谢哥！快看啊，前面好像有头光猪在裸奔啊……” 在王祖强开口前就已经看到那人的谢运鹏，刹车一点便放满了速度。 一个穿着条内裤的矮胖子正光着脚在飞奔，路边那些汽贸公司的展厅里正有人迅速涌出来看热闹，还有些人正举起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着照片。 响了。 接起来一听，谢运鹏可真懵了。 怎么个意思？ 付正义跟泛亚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老田三分钟前站在展厅门口，看着属于泛亚进出口贸易公司的销售主管脱光了衣服开始裸奔，之前进了泛亚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几个民警刚走？ 这是闹哪一出啊？ 谢运鹏是真糊涂了。 将车停在了距泛亚进出口贸易公司三十米外的路边，无需下车谢运鹏就看到了腆着个肚子的泛亚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老田、站在他身侧的那略有些瘦的付正义，以及堆在展厅门口椅子上的一大堆衣服。 见车停下来的王祖强也看到了付正义，扒着前排的靠背就指给谢运鹏看。“谢哥，那胖子旁边站的就是付正义，在他身后不远的那三角眼就是雨瑶置业的副总张文武，据说是局子里挂了号的大混混，去年还跟付正义一起在邗州开了个店……” 猜到那跑远了的光猪跟付正义应该有关，因此谢运鹏便说道。“你跟小廖一起下车！邀请他过来！” 开了车门的王祖强，带着小廖走了过去。 正跟这里田老板一起监督那销售主管光猪跑的付正义，在王祖强下车时可就看到了，一瞅他那辆车是黑色的奥迪a6，心里可就是一沉。 国内这时候的奥迪a6可是官方专用车，没点级别是甭想坐上去。 而且这辆奥迪a6还挂着燕京的车牌，其来源也就可想而知了…… 正文 第129章 摊牌 汽车交易市场旁的一酒楼包厢里，坐下来的付正义瞅着坐在对面这个名为谢运鹏的年轻人，心里可是有些打鼓。 周日闯进酒店的王祖强，过来的路上对此人是毕恭毕敬。 而跟着王祖强一起的那小廖，虽说看起来油头粉面像是个小开，可对谢运鹏更是敬畏有加，显然这个谢运鹏便是那天没有被说出姓名来的那位老大。 个子虽说不算很高，长得倒是仪表堂堂，坐下来之后的笑容虽说看上去很是温和，但却是有着点玩世不恭的意味。 有着前世记忆的付正义非常清楚，这是一种既不远也不近的待人接物的习惯，显然这人即便不是体制内的官员，可其家庭一定不会简单，平日里的家教非常严，而且本人也有着一定的修养，这才能够在进来坐下来之后，让自己既不感觉到疏远、可也不会觉得这人能够亲近，脸上的笑容更像是一种玩世不恭、看穿一切的跋扈气质。 坐在主位的谢运鹏，却是对于坐下来后便靠在椅背上的小年轻更是惊讶。 作为在燕京那圈子里曾经极其有名的自己，明白就算自己身后没有家庭的那光环衬托，可平日里也会给外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但今天无论是在车里、还是说进来之后，眼前这个本不该能够如此平静的小子，却像是对自己好奇多过于畏惧！ 这些年谢运鹏可是见过不少人的，能有这样的气度到现在保持着冷静的家伙，要么就是其自身有着底气，要么就是曾经面对过比自己还要强势的人，所以才会有着如此坦然的目光，和极为自然的表现。 彼此都在思考的这只有两个人的包厢里，气氛也就变得沉闷起来。 敲门进来送茶的服务员，在离开关好门后，谢运鹏这才端起那茶杯瞅了一眼，抬起头冲着付正义开口道。“王宗海今天早上九点被带走的，因为什么事？” “在规定的时间、地点就案件所涉及的问题作出说明，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会涉及到什么？” 面对付正义那坦诚的微笑，谢运鹏心里可越加的烦躁了，忍不住就讥讽道。“两规的对象可是绝密的，难道知道时间的你就不清楚因为什么吗？” 察觉到对方火气在上升，虽然没想到对王宗海的处理竟就是在今天的付正义，虽说有些惊讶但心里可是越加的笃定了。“之前的电话里我说的很清楚，如果你觉得还是不能理解的话，那我是无话可说的。” 盯着面带笑容的付正义许久，端着茶杯的右手因为心里的愤怒而有些抖，听到了杯盖跟茶杯发出的清脆声响，谢运鹏知道自己实际上现在是有些恐惧的。 罢了罢了，既然是准备认栽的，那就别再耍什么公子哥的跋扈性子了，赶紧了结掉此事，避开这小子身后的势力算了。 “我父亲是谢国强，我家老爷子是谢忠江，之前王祖强是不清楚你的背景，那之前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也不会再跟你发生交集，你看如何？” 谢运鹏如此突兀的开口，可是让付正义有些吃惊。 谢国强是谁他一时间还没有想起来，可谢忠江可是鼎鼎有名的，之前他曾经猜测过王祖强所说的那位住在皇城根底下的家庭是哪个，但付正义可真没想到会是这个谢家！ 见付正义沉思无语，谢运鹏的心中火气可就再也压不住了。“怎么？我将自家的老底都掀开了，你还觉得不够？” “不敢，谢老爷子是需要被尊重且敬畏的，我不过就是个高中生，哪里敢对谢老不恭敬？更何况单凭谢老的为人和功勋，谢家也是会长盛不衰的……” 这话谢运鹏虽说是爱听，可让他心中越加惊骇的可就是这个本该是普通人的付正义，如何会开口便提到‘功勋’？ 家里老爷子退下来很久了，自家的老爸虽说在燕京也算是有点名气，可圈外人按理来说是绝对不该知晓的，难道说这小子对于燕京的那些圈子里的人物都有着了解？ 不能想了！ 越想越是会觉得后面的水深。 能不惹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打定了主意要迅速抽身的谢运鹏，于是便开口道。“那之前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应该没问题吧？” “那是自然的，我不过就是个被推到前台的小人物而已，巴不得没有任何人注意呢……” “行，那这事情可就算过去了，只不过既然我比你年长不少，那有句话我还是想说一下，那辆法拉利348就算买也别挂在自己的名下，不然‘众矢之的’这个词你应该明白的……” 没想到对方也知道之前在那展厅里所发生的事，心里一惊的付正义可就警觉了起来。“你派人跟踪我？” “不是跟踪，而是因为你一到魔都就有人告诉我了，王祖强他爸出了事，我自然是需要能最快找到你的。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折腾的那老田逼着下面销售主管在交易市场里光猪跑的？” 这种事情又瞒不住，所以付正义便将情况一说，结果谢运鹏是彻底无语了。 哪里会有这种人啊！ 掏出张四千万的银行本票要对方给找钱？ 这不是标准的抽人大嘴巴吗？ 别说是老田的那家泛亚进出口贸易公司了，就是整个交易市场搞不好也凑不出三千万的现金来啊！ 见谢运鹏瞅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有些古怪，想到之前所遭遇的那事情付正义可也很是郁闷，说。“我不过就是想看看那车的配置而已，结果那店里的销售主管欺人太甚，还叫来了民警想要将自己给抓走去审讯，不收拾他一顿难道就这么忍了不成？” “牛！真牛！你真牛！以前在燕京我那些个朋友顶多就是掏出钱去砸人，你可是让我长见识了，竟然可以拿几千万的银行本票去抽人脸的脸……” 笑着说到了这里，心中一动的谢运鹏可记起来这小子是去法院自诉的，而且那自诉案所牵涉到的金额可是高达五千五，因此便笑着问。“付正义啊，那之前你那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要去法院自诉？丢了还是怎么回事？” 周日闯进酒店的王祖强可就提及了此事，因此知道瞒不住的付正义便将之前在河滨花园售楼处所发生的那一幕，简略的说了出来，最后双手一摊故作无奈的说。“这事情啊也怪我自己，早知道一张银行本票的自诉会这么麻烦，我当时怎么也不会那么着的。” “点了根烟？你竟然用五千万的银行本票点了根烟？” “是啊，当时包里面额最大的就是这种银行本票了，只不过那张本票可真耐烧……” 彻底无语的谢运鹏，心想这都什么人啊！ 五千万本票点了根烟，然后又甩出张五千万面额的银行本票给对方看，这脸打的是啪啪作响、爽快至极啊，自己当年在燕京的时候要是能有这样的气势、这样的魄力、这样的身家、这样的脑子，又怎么会被老爷子看不起、被撵到魔都这破地方？ 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老爷子原谅的谢运鹏，越想越是苦恼，越想越是心有不甘，瞅着端起杯子在喝茶的付正义，一时间很是有些百感交集，竟是觉得自己活得都不如眼前这位被推到前台的高中生！ 因此谢运鹏可就瞅着付正义感叹了起来。“还是你好啊，背靠大树可以花天酒地、金屋藏娇，买得起豪车、住的起豪宅、开的起公司、养得了流氓，可是比小廖这样的二世祖小开强百倍啊……” 前面的话听起来付正义还有些得意，可最后那一句可就让他一口水差点就喷出去。 只不过觉得自己已经了解掉了心事，谢运鹏也就放松了下来，想要起身走人。 可包厢的门被人徒然从外面拽开，差点就被一同拽出去的谢运鹏差点闪了腰，当即便要发火，可他一看王祖强那红了的双眼、扭曲的表情，心里一惊赶忙将他给拦腰抱住。 力气不如谢运鹏大，但已经知晓自己老爹早上九点就被带走了的王祖强可是又急又怒。“付正义！你干了什么！我爸我什么会被两规……” 站起身来的付正义皱起了眉头，冲着谢运鹏一扬脸，见他正冲着自己在摇头，这才知道之前过来喊他上车的王祖强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父亲王宗海被两规，因此心中的疑惑倒是也就解开了。“你爸被两规？你觉得会跟我有什么关联？” 付正义说的平淡，这让拼命挣扎着想要冲过去揍人的王祖强可愣住了。 感觉到其挣扎的力道骤然降低的谢运鹏，这才凑到他耳边说。“祖强！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他背后的人也太不可能动的了你爸，他顶多就是个知道这事儿而已，事出有因不会跟他有牵连的。” 王祖强一听这话可就又急了，转过脸便问。“谢哥！你早就知道这事？” “两规开不得玩笑，既然我知道了那就不能不管你，你留在金陵还不如待在我身边，事情出了你在这里可比留在金陵强！” “可、可我妈怎么办？” “你妈？你老爹被两规跟你妈有什么关系？” 谢运鹏的这话一出口，他见王祖强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可是吃了一惊，拽着王祖强就出了门，一脚踹开个包厢便拖着王祖强进去了…… 正文 第130章 决断 啪！ 一巴掌狠狠的抽了上去，王祖强的脸颊上就立刻出现了五条红印，跟着就肿了起来。 只不过此时的王祖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模样，低着头哭丧着脸，一副做错了事甘愿接受惩罚的摸样。 揉着自己打疼了的手掌，怒不可遏的谢运鹏一脚踹飞了一张椅子，这才俯下身揪着王祖强的脖颈将他拽了起来。“你******疯了啊！做完了327不是告诉过你们的，期货市场上没有准确的消息绝对不许去碰的！你怎么就敢私下里借钱跟穆添风那小子又杀了进去？” “谢、谢哥，是穆添风说没问题的，他已经去了南天省坐镇，说已经跟一帮资金实力雄厚的炒家们联手，准备等506的价格炒到1万1再收手……” 不说还罢，王祖强这么一说可就相当于是火上浇油了，谢运鹏抡起拳头没头没脸的打了上去，骂着诸如蠢货、笨蛋之类的话。 不敢还手、连遮挡住自己都困难的王祖强，很快就惨叫了起来。 已经准备走人的付正义虽说很想赶紧离开，可留在外面的那个小廖可还不知道刚才自己与谢运鹏达成了协议，因此虽说是没有直接阻拦，可却笑着说。“谢哥之前交代了的，是要请你在这里吃顿便饭的，你现在要走我不好阻拦，可谢哥回头怪罪下来那我岂不是冤的很？” 听到楼上的包厢里惨叫连连的饭店服务员，忙不迭的从下面冲了上来准备查看，可挡在那包厢门前的小廖却是一瞪眼吼道。“都******滚蛋！里面发生了什么都跟你们无关，该干嘛干嘛去！” 既然现在不太好离开，付正义便带着张文武重新回了之前那包厢，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让张文武也坐下来歇歇等会走。 而在们被踹烂了的那包厢里，打累了的谢运鹏颓然坐了下来，怒视着鼻青脸肿的王祖强吼了起来。“说吧！再有丁点隐瞒老子立马走人！” 一听这话的王祖强可傻了，赶紧开口。“谢、谢、谢哥，帮帮我啊！除了上次的利润之外，我可是还从金陵一家贸易公司借了两百万出来的，老二说最晚明天就要追加保证金的，不然我跟他凑起来的钱可就要亏不少的……” “你还借了两百万？你打着你老子的名号去借的？” “是、是啊，上次的本钱就是从哪家公司借的，是我老爹的老部下了，只要钱能及时还上就没事……” 抡起胳膊就又是一巴掌，可还不解恨的谢运鹏觉得王祖强这小子真的是没救了。 二月份得知327国债的消息之后，谢运鹏就喊小廖赶紧搞了四百万过来，加上自己和穆添风、王祖强一起凑的几百万，在327上面总共也只赚到了五百多万，当时他就交代期货市场没有消息的情况下谁都别做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穆添风竟然悄悄的拉着王祖强又筹措了大笔资金杀了进去，结果现在面临着被套牢亏损的局面！ “上个月你跟穆添风可都拿了一百五十万走的，这次你又借了两百万出来，你们俩投进去的资金到底有多少？” “一、一千万，我凑了三百五十万，他出了六百五十万……” 一听竟然两个人就凑出了上千万，惊得谢运鹏是当场可就惊呆了。“穆添风哪里有那么多的钱？” “他、他也是用我这样的办法去筹措的资金，他自己原本也只有几十万的本钱……” 在327国债上赚了不到六百万的利润，自己拿了一百大几十万走，给了小廖一百万，剩下的三百万让穆添风跟王祖强均分的，可显然这两个小子见期货上的利润来的快，竟然借钱又杀了进去，而且还是自己都不明白的南天省的棕榈油期货！ “祖强啊，你别说谢哥我不帮你，这么大的亏损我可担不住，就算是小廖去四处借了给你们，可问题是你们要是再亏了怎么还？” “谢、谢哥，付正义那小子手里有钱，先从他那里周转一下，你看成不？” 一听这话怒打心底里起的谢运鹏，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想砸死这个蠢货，可见王祖强鼻青脸肿实在是可怜，气的他将那茶杯砸在了墙角这才冷冷的道。“还敢打他的主意？你******是不怕死啊？” 知道在谢运鹏的心里穆添风的位置比自己要高，以为要被放弃的王祖强可就哀嚎了起来。“没、没辙了啊，要是不能继续追加保证金，我死定了！就连穆添风也是死定了啊，他借的钱可比我还多啊……” “他老爹现在没出事！欠的钱还可以慢慢的还！可你呢！你老爹现在都不知道人被关在哪里，这笔两百万的借款平日里不会有事，可现在就能送了他的老命！” 一听这话王祖强惊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发直，怔怔的问说不会吧？ “不会？贪污十万块就够枪毙了！” 嘴角抽搐着的王祖强，表情逐渐变得呆滞起来，一时间可是懵了。 在包厢里走来走去的谢运鹏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听王祖强包里在响，烦躁之下谢运鹏便将取出来接通，不等他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就嚷嚷起来，说今天的行情不对头了，你赶紧想办法去筹措资金，不然搞不好连一半的本金都要保不住了！ 火气虽然上来了，可谢运鹏到底还是能沉得住气的，等那边说完了这才冷冷的开口道。“添风啊，你这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谁？你谁啊？”一听这头不是王祖强的口气，电话那头的穆添风警觉了起来。 “幸好不是有关部门的人接的电话，不然你小子也要被抓起来！” 虽说谢运鹏的话说的阴测测的，可到底是认识有几年的熟人了，所以电话那头的穆添风先是松了口气，可跟着也就直话直说了。“谢哥，现在可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祖强跟我凑的近千万资金已经套进去了，要是两天内不能追加保证金进去的话，我们的仓位可就真要被平掉了……” “你不是有消息吗？怎么还会如此狼狈？” “谢哥啊，真后悔没听你的啊，我是跟着江浙一带人在做的，可谁知道506冲高到9400就下来了，这几天我得到消息说空头有些狠，而且还准备进口一批棕榈油来进行对冲，现在多空还处于胶着的状态，不能说哪头占优啊……” 根本就不关心506棕榈油期货行情怎样的谢运鹏，直接打断了穆添风的解释。“说吧，现在平仓要亏多少？资金缺口有多大？” “下午要是继续横盘的话，就是四百万的亏损！” “王宗海被两规是不是你告诉祖强的？”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可是让电话那头的穆添风愣住了，听不到穆添风的即刻回答，谢运鹏哪里会不明白消息是从他那边传过来的，于是别说。“穆添风我也不跟你墨迹！你立刻按照比例将王祖强剩下的资金给划出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一听这话穆添风可急了。“谢哥，那祖强可是要亏一百多万的啊！” “能剩多少就给他多少，想必大家认识一场，总不至于在他老爸出事的时候，还有人在背后捅刀子吧？” 已经做了决定的谢运鹏，这话可就说的相当重了。 倒吸了口凉气的穆添风知道谢运鹏这人的脾性，听他那意思竟然对自己也有了提防，又气又怒。“这话可是你谢哥说的，那下午一开盘我可就清了祖强的仓位，他剩余的那部分资金我明天一早就给他汇过去！” 嗯了一声的谢运鹏挂断了电话，转过脸见王祖强是欲哭无泪的模样，将塞回那包里的谢运鹏整理了下思路，这才放缓了声音说。“你投入了三百五十万应该还能剩下一百多万，只要你爸没事，这点钱是很容易赚到的。可一旦你爸出了事，这笔钱你根本就装不进口袋，而且还会成为压倒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我不管你现在能不能明白这个道理，但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明天穆添风汇过来的资金你必须第一时间还给那贸易公司，彻底平掉这笔账！” 很少见谢运鹏如此严肃的王祖强，虽说心疼自己亏掉的那一百多万，可也知道这是目前自己所唯一能为家里做的事情了，因此也就点了点头说。“行！我都你的！我今天晚上就赶回金陵，明天钱一到账就还回去。” 将跌坐在地上的王祖强扶起，拍了拍他肩膀又将他衣服整理好的谢运鹏，叹了口气说。“你现在可能会不理解我让你做的，可我所看过的比你知道的还要多的多，所以现在不是考虑你个人利益的时候，你爸能平安无事什么都好，否则就算是有上百万、上千万的资金，可你依然是保不住的，除非你能像付正义那样，可以清楚的说明他每一分钱是怎么赚到手的，否则你钱越多，距离倒霉的也就越快！” 心彻底乱了的王祖强，连连点头。 出了包厢的谢运鹏见小廖冲着自己使了个眼色，长吸了口气的谢运鹏便露出了玩世不恭的微笑，整理了下衣服便走了进去…… 正文 第131章 麻烦来了 满满一大桌的菜，很丰盛。 只不过包厢里只剩下了付正义和谢运鹏，两个人。 鼻青脸肿、口鼻都在冒血的王祖强，倒是进来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极其礼貌的告辞离开了，一直就没有进过这包厢的小廖，拿了谢运鹏那车的钥匙说送王祖强去车站。 见服务员开始端盘子上菜，而谢运鹏则是一声不吭的拿出两个小酒盅开始倒酒，知道他还有话要对自己说的付正义，便准备示意张文武自己去解决午饭。 身为邗州城有名的大混混，张文武的眼力也是毒的很。 之前在谢运鹏没有进来时，他便告诉付正义说，谢运鹏这个人绝对家里条件特别好，而且家里一定有高官在位的，否则不可能养成那种气势。 这种人按道理来说是不该喜怒形于色的，所以这小子显然是家里不适合进体制的另类，但如果他真跟谁交了朋友，这小子绝对是能让人放心的。 从未想到过张文武会如此评价一个人的付正义，很是有些稀奇了，不由得追问他是如何知道的？ “舞厅的老板刘明达，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我混的，当时因为他我招惹了一个跟谢运鹏气势差不多的小子，原本我是会被当做典型给打掉的，可刘明达那小子知道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横了心一个人晚上摸进了那小子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竟然跟那小子成了莫逆之交。那小子最后带着刘明达离开邗州城的时候，是我摆的酒给刘明达送行的，结果那小子也过来了，喝多了后拉着我悄悄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还讲了不少圈子里的事情……” 在张文武的讲述之中，‘衙内’这个称呼便是体制内那些二代、三代们所自诩的称呼，大衙内有大衙内的玩法，小衙内的有小衙内的道道，彼此之间泾渭分明，很难融合在一起。 可一般来说，只要是进了这样的圈子真交了朋友，这帮人还是非常珍惜的，除非是因为牵涉到家里面的关键利益，否则朋友本就不会很多的这些衙内们，实际上比普通人还要珍惜感情。 “说起来是江湖上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但那一次那小子却是给我上了一课，让我知道‘衙内’们之间的感情能有多深、能有多好……” 听到最后付正义醒过味来了，瞅着张文武便说。“你是不是想劝我跟这个谢运鹏拉上点关系？” “你主意多，我可不敢说劝你，只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家伙可以试着交往下，能将自己的小弟揍的鬼哭狼嚎的还不跑，要么就是个心地歹毒、天性凉薄之人，要么就是真心将对方当做朋友才会怒其不争、愤而下手的……” “那依你这么说，看来哪天我也要被你狠狠揍上一顿才算是被你认可了？” 一听这话张文武可气的是棱起三角眼就要掀桌子，可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招惹到了某些‘衙内’而不好处理，拐弯抹角的想要劝自己，因此端起茶壶给他杯子里续了水的付正义，就当没看到他那凶相，说。“很多事情是需要缘分的，主动凑上去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 “废话不是！你小子的意思是说我能干的出来？”指着被气歪了的鼻子蹦起来的张文武，可真毛了。 “那辆法拉利348喜欢不？” 一听这个张文武一屁股可就坐了下来。“喜欢！” “行了，要是买下来雨瑶置业的企业形象可就被拔高了，只不过你可是需要赶紧去考驾照……” 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的张文武，可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等谢运鹏进来坐下开始给两个杯子里倒酒，无需付正义的示意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包厢里了。 一声不吭的连着干了三杯，谢运鹏这才拿起筷子示意付正义吃菜。 三钱的小酒盅，五十三度的酱香型茅台酒，微黄的酒液在杯壁上形成了明显的挂杯现象。 吃了几口菜，见付正义举着酒盅迎着灯在仔细观察，谢运鹏笑了笑就问。“你喝过这酒？” “没喝过，但知道怎么通过挂杯看真假……” “你放心吧，这酒是直接从厂里拉过来的，我后车厢里还有两箱，一会吃完饭你拎箱回去尝尝，这酒虽说是贵了点，可喝多了不上头，第二天起来脑袋也不会疼的……” 随意的聊着天，酒量相当之大的谢运鹏也不闹酒，付正义喝多少他也不管，一个人喝掉了大半瓶后，便又开了一瓶摆在手边。 趁着谢运鹏喝酒之时，付正义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察觉到其眉宇之间有着难以化解的郁结，虽说酒量应该比较大，可七八两的白酒下了肚之后，脖子都已经红了，可依然能够保持着绝对的清醒，说话条理清晰。 “甭观察了，我一个能喝两瓶不醉的，酒桌上想灌翻我的人很多，可成功的极少……” 头都不抬可却似乎察觉到了付正义的注视，说完话干脆将那茶杯里的茶水泼了的谢运鹏，便将酒直接倒进了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之后，这才抬起脸来冲着付正义感叹道。“小子，我是真心羡慕你呀……” “羡慕我？我可就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成绩不好还发愁大学考的上考不上呢。” “得了吧，我呢也不去打听你的靠山到底是谁，总之几个月就能培养出个亿万富翁来的家伙，肯定不屑于理会我这样一个弃子的，虽说之前担心招惹到你会给我家里添麻烦，可现在我倒是真的有些喜欢你这小子了……” 脸膛赤红，双眼贼亮的谢运鹏这话一说出来，付正义可就当即白了脸，说。“我可取向正常的很！” 愣了下的谢运鹏，想了想这才反应了过来，“啊！我呸！你个小子脑子里怎么这么污啊，你真是高中还没毕业？” “如假包换！” “得了吧，就你这样的，我都以为是披着张人皮的个老妖怪了，我爷爷曾经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年龄可比你大的多，咱商量个事成不？” 手一抬示意谢运鹏继续的付正义，端起放在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冒然去找你的王祖强家里出了事，这小子虽说眼皮子浅、背景也就是一般，但人真是不错的，也绝对是能当好弟兄的，他瞒着我跟老二去炒棕榈油期货，估计要赔不少钱，我呢也知道你手里的资金你自己做不得主，可你能不能帮帮我，给他些指点，让他别亏的那么惨？” 听到‘棕榈油期货’的付正义可是心里一紧，那玩意之前他是清楚记得其走势的，一个不小心可就要被空头给砸爆仓的，因此便奇怪道。“棕榈油期货？那可是南天省特有的品种，他怎么会去做这个？” 瞅着付正义直乐，笑了好一阵的谢运鹏这才说。“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看你赚钱太容易，所以老二才说动了王祖强这蠢货一起干，这次不但掏出了两个人的所有家底，而且还都从外面借了不少的资金进去，现在亏了四成了！” 付正义心说这关我什么事啊！ 就算是我躺枪，那你也找个更合理的解释啊！ 做完327之后的付正义，本来就不想在国内继续做期货交易了，王祖强的闯上门来后，更是让他心生戒备，因此对于国内期货市场他虽说知道一些情况，可根本就不愿意继续去碰，因此苦笑着摇头说。“谢哥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知道棕榈油是南天省期交所的品种，可其走势跟棕榈油进口价格牵涉甚密，可绝非是单纯的资金碾压型的市场，想要凭借巨额资金逼迫对手盘爆仓，可能性太小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 “技术趋势在这样严重收国际市场价格影响的品种上，几乎是没有太大作用的，因为不但需要考虑国际形势，还需要考虑到出口国的天气状况、库存数量，乃至于货币兑换的升值、贬值所带来的各种变化，绝非是单纯的技术或者是资金推动型的交易品种……” 一口将那茶杯里的就喝干了的谢运鹏，双眼红的都似乎在渗血了，死死的盯着付正义，见他说的有条有理，但并不精通于期货市场的谢运鹏心里却是透亮了。 这小子确实精通于各个期交所的交易品种，不管其后面的靠山如何，其本人在金融商品交易上绝对具有着超凡的天赋。 叮铃铃、叮铃铃…… 响了。 从包里取出接通后一听，人在南天省的穆添风很是惊慌的说，下午一开盘506就出现了异常下跌，虽然王祖强的仓位被平掉了，可他投入的资金只剩下了七十万！ 说了声知道了，挂了电话的谢运鹏思索了很久，这才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茶杯的酒，端在手里就站了起来，冲着付正义开口说。“这次我真是遇上事了！这一次只要你愿意帮我个忙，那辆法拉利348你买下来之后我去燕京给你搞个特殊号牌，保证你开着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正文 第132章 背靠大树好乘凉 “两个九、三个八，这车牌如何？” 被谢运鹏报出来的车号，让付正义有些懵。 双眼赤红显然喝多了的谢运鹏，见付正义瞅着自己没应声，可就冲着电话的那头嚷嚷了起来。“哎我说啊，难道所里现在能拿出来的好车牌就这么一个？哦！好……那行！我知道了……” 用手捂住了话筒，转过脸来的谢运鹏笑着说。“得，我那小弟兄说这段时间号牌有些紧张，他负责给你再搞个‘警备’的特别通行证，甭说是在魔都了，你就开着车跑去燕京都没交警敢拦你、敢查你……” 一听还能搞到‘警备’的通行证，付正义可就真是惊了。 警备通行证，那可是燕京非常牛的一种通行证了，基本上只要你别影响通行，禁停、禁转弯、禁行都限制那是统统都没有了，就算是你将车头抵到交警的岗亭旁等着转弯，执勤的交警也会无视你的存在，更不会抄你的牌、查你的驾照、罚你的款。 见付正义还是没有吭声，酒喝多了反应到底还是有些迟钝起来的谢运鹏有些不满了，说。“你小子还想怎么着啊？这个车牌号不错了，警备的通行证也帮你搞定了，你总不至于让我去给你搞个司令部的通行证吧？” 这才惊醒过来的付正义赶紧说。“哎呦！这个可是真的不敢！有刚才那两样就足够了，咱就是一普通老百姓，这车只要能在江省开着不招惹出是非来就成，可没想去燕京大马路上撒野。” 点了点头的谢运鹏，挪开手便冲着电话那头说。“行了，我这边让人将手续尽快给你送过去，三天内搞不定全套手续，我一回燕京可就上门找你算账！” 挂了电话之后，坐下来的谢运鹏便瞅着付正义笑而不语。 既然双方暂时达成了同盟，付正义便说。“我会研究下目前506的走势，资金方面我只能抽出四千万来，而且最多可以用上一个月，之后这笔钱就必须一分不少的进雨瑶置业的账。” “行！只要你肯出手帮忙，这些条件全都依你，到最后不管你能不能帮王祖强将本钱赚回来，你这个朋友我都交定了！” 说罢端起那茶杯的谢运鹏，便跟付正义的小酒盅一碰，一仰脖子就干了一满杯的白酒，这才重新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个子不高，看起来块头也不大，但喝了足足一斤半白酒的谢运鹏，最后还扒了小半碗的白米饭，这才算是吃饱喝足。 早就将王祖强送上火车的小廖，开上车便拉着几个人准备去谢运鹏之前运作327国债时的那家证券公司。 可付正义一听就摇头，虽说他已经在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销了户，可这一次的操作他必须放在刘美佳那边，上一次将他交易资料搞到手的事情，直到现在他还不清楚是谢运鹏出的面，还是其他人，因此他一方面是考虑资金的安全，令一方面可就想看看到底泰华证券营业部里，到底有谁跟谢运鹏这帮人熟悉。 在路上给上着班的刘美佳去了电话，咨询了资金安全管理方面的事宜之后，付正义就冲着谢运鹏说。“你的资金到位我那四千万才会进账，资金的运作和具体的管理你都不能插手，在我觉得该结束的时候会通知你，这期间只要账面上是盈余的，那你就不能问我任何有关这个账户的事情！” “行！我个人的户头里还有着三百多万，但需要先给王祖强补足他的亏空，所以只能交给你一百五十万。小廖那边的资金应该有四百万，只要你账户处于盈利的状态，那账户就你全权负责，我保证没有人敢查以我名义开立的户头……” 一听这话负责开车的小廖就笑了，转过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哥啊，上次托您的福赚了一百万，所以我家老爷子又额外批给我两百万的资金，所以我这里能拿出六百万来了……” 抬手就在小廖的脑门上弹了一记的谢运鹏，笑骂着起来。“你小子就是个贼精！你老子更是个老狐狸，这次赚了钱可别回去胡花了，安心找个老婆给你廖家添丁进口吧，不然早晚你老爷子要关你的禁闭……” 一路聊着天，到了下午三点半才到了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让张文武陪着谢运鹏去办理开户的手续，付正义直接上楼进了刘美佳的办公室。 知道他是带着客户过来的，不清楚他为何又会准备参与期货交易的刘美佳，可是有些惊讶了。 中午付正义也喝了不少的酒，霸占了刘美佳办公桌的付正义将南天期交所的行情打开一看，506今天下午开盘就出现了一次猛烈的下砸，但之后被多头又将价格拉回到了9300，距离其最高点9500的价格差距较大，并且整个三月份的成交量和持仓量都在不断的提升，盘面上虽说看起来多空处于平衡态势，但已经露出了搏杀迹象。 还记得506期货品种最终走势的付正义，很是松了一口气。 目前开多开空都没有问题，行情走势还没有恶化到进入单边上涨或下跌的态势，可以操作的余地相当大，只不过南天省期交所还执行着涨跌板制度，因此多空搏杀将不会在短时间内就终结，看来自己是需要在魔都多停留一段时间了。 见付正义一进门是满身的酒气，赶紧去给他倒了杯蜂蜜水过来的刘美佳，见他正在查看南天省期交所的506行情走势，就问他是不是又准备参与期货交易了？ “燕京的谢运鹏去开户了，他那边的资金大概是七百五十万，我准备投入四千万的资金一起做，只不过资金安全方面你需要帮我把好关，防止他们会徒然抽资……” “什么？以其他人的名义开户？你却要投入绝大部分的资金？那利润怎么分配，亏损如何承担？资金的管理和操作又由谁来负责？” 既然需要跟谢运鹏合作，有不少事情就需要通过刘美佳进行监管，因此付正义将之前在邗州闯入酒店的王祖强身份说了出来，并且大致提了下谢运鹏的背景。 “那你不怕他们突然翻脸？你可是投入了四千万资金啊，虽说期货部门能够对账户进行锁定，可这都需要签署协议的，并且营业部的财务可不是由我所管理的，这事情我是觉得太不安全了，最好还是由你开户进行操作，这样一来才可以杜绝资金的风险！” 刘美佳说的是事实，可之前在那饭店的包厢里，付正义就已经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如果继续以自己的名义参与期货市场交易，那只要自己的利润被人所关注，接下来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王祖强这样的人找上门来。 可要是以谢运鹏的名义参与交易，那势力不如谢运鹏的自然会立刻偃旗息鼓的当没这回事，而要是背景压过谢运鹏的，显然也不会对他所赚取的这点利润眼红，最差的结果便是找到谢运鹏要求合作，想必应该没有谁敢逼着谢运鹏将利润吐出来。 人在树荫之下，自然是可以乘凉的。 主动送上门来的谢运鹏，其谢家可不就是一棵能遮风挡雨的大树？ 谢运鹏他爹谢国强是什么级别，付正义不清楚。 可他家老爷子谢忠江，那可是有着‘功勋’在身的老人了，付正义依稀记得在十多年后还在新闻里看到过这个名字的，虽说此人早就退了下来，但只要这个人还活着、其家族还健在，那就说明谢家没有遭受到过大的打击，自己跟谢运鹏的合作，应该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需担心。 何况506的交易，顶多就是一个月的时间，要是说在这期间出现什么问题，自己可是还知晓王祖强他爸王宗海大致被解除两规的时间，以谢运鹏今天的表现而言，几百万的盈亏他并不是特别的在乎，他在乎的反倒是王祖强这个人。 因此喝了几口蜂蜜水之后，见倚在办公桌上的刘美佳是一脸担心的瞅着自己，知道对方是真心在为自己考虑的付正义，心里可就是一动，将她拽过来抱在了怀里，笑着开口说。“想不想拥有一辆车？” 正在仔细考虑营业部能通过哪些手段保护付正义资金安全的刘美佳，虽说觉得自己现在的坐姿实在是不雅，可虽说是红了脸但也不抗拒，反倒是因为付正义的话而有些惊讶，说。“你说什么呢！我连驾照都没有，怎么会想到拥有一辆车？” “从鴻口花园到营业部，你每天上下班搭公交车需要近一个小时呢，自己有辆车的话不就方便的多？” 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轿车？ 刘美佳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既然付正义说了，她也就认真的想了想，最后才有些犹豫道。“可我的工资也买不起车的，更加养不起车啊……” 办公室里有空调温度较高，坐在自己腿上的刘美佳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可就被付正义一览无余，想到今天跟谢运鹏的见面结果，竟是解决了自己某些方面的后顾之忧，心情此时相当不错的付正义可就大笑了起来，说。“你只要拿了驾照其他的都由我来解决吧。钱能解决的问题，在你男人的面前可就真的不是个问题……” 正文 第133章 开户 陪同总公司二把手王总一起前往上级部门开会的营业部总经理姜海洋，一下车就赶紧为王总打开了车门。 “小姜啊，你现在可已经是营业部的一把手了，这样小事以后不要亲自做了啦……” 虽然是如此说着，可总公司的王总还是坦然接受了，因为这是种习惯，更是自己身份的一种彰显，客气下也仅仅是个意思而已，并不代表着他不满意。 “哪能呢，这可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错后半个身子跟上去的姜海洋，脸上有着谦卑的笑容，但心里面却是腹诽不已，但他到底是回国这么长时间了，国内的职场风气虽说要比华尔街污浊了许多，但相对应的只要能拍好上级领导的马屁，那因此而获得权力可远比华尔街那些公司要多的多，因此即便是心里不舒服，对于这样拍马屁也是膈应的很，可已经适应了国内职场环境的姜海洋也只能是这么做。 何况在他看来，许多时候就算你想要拍马屁，但领导可不一定给你去拍的机会，更多的时候想拍马屁的人连去拍领导马屁的资格都没有，还不是只能徒呼奈何？ 在327事件爆发时被派遣过来的，身为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总经理的姜海洋可谓是在魔都券商的圈子里意气风发、志满意得。 因为营业部的期货客户们并没有因为那八分钟的交易而出现死伤者，并且之后在协议平仓的阶段也没有出现群体性的行为，可是比魔都其他证券公司要稳定的多了。 虽说真正做事的人并不是姜海洋本人，可他是营业部的最高领导，自然功劳也就只能是归他，荣誉也必须给，即便是总公司的一些领导知道真正发挥作用的人是刘美佳，可哪个领导不还得将荣誉的光环戴在他的头上吗？ 心中如是想着的姜海洋，引领着王总进入了营业部大厅，此时股市已经收盘，但大厅里也依然有股民在查询着行情、分析着技术指标。 正准备向王总汇报下自己二季度尝试执行的改革方案，一个身穿期货部门马甲的女工作人员跑了过来，见姜海洋正陪着总公司的大领导王总，抿着嘴有些犹豫是不是该过来汇报。 女孩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所发出的清脆声响，引起了王总的注意，转过脸看到了这位穿着马甲的女孩便招了招手，跟着便跟姜海洋说，期货部门的突发情况很多，一定要记得在第一时间进行处理，否则万一再出现327那样的问题，一分钟的耽搁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就因为八分钟的恶意砸盘，一个屹立于魔都的大型证券公司破产了，其余波至今未能平复，因此表示虚心受教了的姜海洋这才接过那女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文件，在问清楚了原因之后可就有些想要发火了。“下班前就需要办理好全部手续？你们没告诉客户期货开户的相关规定和法规吗？你们是怎么做的解释工作？” 被骂了的女孩垂下了头。“刘总，我们进行了解释，可客户说他在任何一个券商办理都该是这样的，所以才赶紧过来向您汇报的……” 这才翻开那些文件的姜海洋，一看抬头的名字，当即可就想到了之前所认识的那位南方过来的穆添风所曾经提及到的人，因此仔细查看了一下对方的情况，明白可能这个客户便是穆添风所说过的那背景很是不得了的燕京衙内，于是便追问。“对方是不是一口的京腔？” “是，他出示的身份证也是燕京的……” “通知期货部门的主管，这个客户必须得到最高等级的接待，绝对不允许怠慢了这个客户！我一会也会过去，这个客户的事情需要特事特办！” 拿回那一叠文件的女工作人员赶紧去处理，站在一旁的王总可有些奇怪了，便问姜海洋是怎么回事？ “王总，这个人来自燕京，背景据说深厚的很，虽说本人资金量不是很大，可他的社会能量相当不得了，属于标准的燕京衙内……” 点了点头的王总不再询问了，这种客户必须小心应付，虽说也许对方的资金量不很大，给公司贡献的佣金收入也不高，可要是一旦招惹出麻烦来，这种客户可是会让公司相当头疼的。 看了下时间，见这已经块五点了，王总也便交代道。“既然你有重要客户需要接待，那你就先去忙，一会我自己去数据中心看一下……” 巴不得赶紧过去接待这个来自于燕京的重要客户，姜海洋客套了几句便安排他的秘书陪同领导去数据中心，自己则是直奔期货部门。 在刘美佳办公室里喝了一杯蜂蜜水的付正义，见南天省期交所将交易时间从下周起更改为周一到周五的早九点到十点，交易时间的缩短虽说会导致交易暴涨暴跌，但对自己来说倒是省的耗费大量时间盯盘了。 因此逗得刘美佳又是面红耳赤、浑身酸软后，他便让她准备相关的文件，准备去将相关的协议全部搞定，本周剩余的时间便可以开始建仓，等待着506四月行情的爆发。 联合账户的相关协议和法律文书，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都有现成的，打印出来后付正义仔细研究了一番，觉得问题不大。 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将自己从这些交易中摘出来的付正义，便问刘美佳，这样的协议在营业部该由谁来保管，又有谁具有着查询权？ “既然你坚持用谢运鹏的账户操作，那这些私底下的协议自然会放在我的办公室，查询权整个营业部就只有总经理姜海洋了，只不过要是悄悄的签署掉的话，不让他看到不就结了？” 被付正义之前折腾的脖颈都红了起来的刘美佳，开口时媚态横生，很是让付正义火气有些上涌，只不过早就察觉到他异样的刘美佳，哪里敢在办公室里招惹出他的火气，笑着躲的远远的，说。“我可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下班呢，可不敢在这里让你得逞！” 正有些心猿意马的付正义，笑着摇了摇头，在办公室里搞出点情况来虽说很是刺激，可刘美佳脸薄一定是不肯的，因此便站起身拿起那一叠有关联合账户的协议，便说。“那还劳营业部的刘副总陪着我下去办理下手续，如何？” 很是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但刘美佳还是带着付正义下了楼前往期货部，她见期货部的赵经理正捧着一大摞文件在进行着复印，不由的快走几步过去笑着问。“难道期货部门没有人了？怎么会是你这位主管在做事？” “来了一位燕京的客户，姜总连总公司的王总都丢开了亲自过来接待了，所以我可不就只能是打下手了？” 随着刘美佳一起走过去的付正义一听，可就有些惊讶了。 谢运鹏的身份一般人哪里会知晓，既然营业部的总经理姜海洋亲自接待，那是不是说二人之间早就认识，自己的交易清单会不会就是因此而被泄露的？ 已经知晓谢运鹏是来自燕京的刘美佳，第一反应可就跟付正义不同了，她当即便追问道。“赵经理，姜总出面接待那客户的归属怎么处理？” “自然是由姜总直管啊，您看这不是我都只能是在外面打杂，不能参与协议的签订？” 刘美佳的脸色一变，而付正义此时也醒悟过来，如果谢运鹏的账户被营业部的总经理姜海洋直管，那联合账户的相关协议可就无可避免的要被姜海洋所看到并收走，这可不符合自己的安排。 最里面的期货部主管办公室门一开，闪身出来的姜海洋反手就将门给关紧，头都还没抬便扬声嚷道。“老赵，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复印好客户协议？” “马上好、马上好，就剩下最后一份了……” “太慢了！期货部门的效率需要提高，为客户节省时间是你们需要重视起来的……” 话才说了一半的姜海洋，抬头见刘美佳站在赵经理的身旁，当即可就住了嘴快步走了过来，见付正义正拿着一份协议看内容，当即可就火了。“老赵！这人是谁？不知道公司的保密规定吗？” 疾步冲过来的姜海洋一把就将付正义手里的那一叠文件抢了过去，见他就站在刘美佳的身边，不由得更是愤怒。“刘美佳！他是期货部的客户吗？身为营业部的副总难道连保密规定都不知道吗？你是不是还需要回总公司学习一下文件才能回来上岗！” 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通训，根来不及开口的刘美佳可就被骂懵了，得理不让人的姜海洋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公开打压刘美佳的机会，可站在一旁的付正义却是揽住了刘美佳的腰，跟着便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将谢运鹏给叫了出来。 不清楚什么事的谢运鹏一过来，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说。“不好意思啊，看来让你过来开户是个错误，还是换一个证券公司去开户吧。” 一听这话谢运鹏可就有些奇怪，可打量了满面怒容的姜海洋，再瞅瞅搂着刘美佳腰的付正义，谢运鹏虽说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却大致明白事情出在了哪里，因此转过脸可就冲着姜海洋发了飙…… 正文 第134章 作风 发了飙的谢运鹏，将他衙内的作风发挥的淋漓尽致。 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显得非常欠扁，可竟然还能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尤其是那微斜的眼神更是能激的被注视者无名火起、暴跳如雷。 京腔京韵、正宗的燕京话，谢运鹏说出来的没有一个脏字，可他在骂完了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总经理姜海洋之后，便转过脸冲着付正义说。“先别走，会有人来收拾这不开眼的……” 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电话薄，翻开之后谢运鹏就打了一个电话。 他在电话里说的很简略，就是一句话。‘我是谢运鹏，今天想想要在你们泰华证券的魔都营业部开户，可被这里的一姓姜的所谓总经理给羞辱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小廖给谢运鹏搬来张椅子让他坐下，双手抱胸瞅着姜海洋不做声，却是直乐呵。 手里抓着从付正义手里夺过去的那些协议的姜海洋，最初可是被谢运鹏说懵了，他不明白眼前这个燕京过来的家伙，怎么能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几分钟之前坐在那办公室里还谈的好好的，可怎么就这么点功夫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 难不成揽着刘美佳腰的那小年轻如此的重要，竟然能让这家伙立刻跟自己翻脸？ 不该啊，证券公司所能给予客户的优惠，自己可都已经全用足了，佣金不但降到了最低，甚至连成交量折扣都给了权限之内的最高，这人怎么能这样啊？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当着下属的面骂成猪头，因此姜海洋傻站着足有五分钟，这才回过神来。 只不过不等上前解释，他的便开始响了。 本想不接的，将声音关掉之后姜海洋见谢运鹏一脸的傲慢，根本就理会自己在说什么，而自己的却是固执的在不停的震动，于是姜海洋只好讪讪的随便找个房间，关上门接通了电话。 结果让姜海洋愕然的就是，这电话竟然是总公司一把手刘总打过来的，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最后还问自己想不想在泰华证券干了？ 彻底懵了的姜海洋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直到第二个电话进来，他这才知道谢运鹏的电话是打给了刘总的秘书，结果正开着会的刘总是勃然大怒。 明白了这就是谢运鹏之前打电话所带来的后果，胸中本有着怒意在堆积的姜海洋，可就是从头凉到了脚，思索了良久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准备无论如何也要赶紧去向这个招惹不得的来自于燕京的家伙道歉，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离开营业部，不然搞不好事情可就要闹大了。 转身便要推门出去，可办公室的门姜海洋才拉开了一条缝，就看到昨天过来视察的总公司二把手王总，已经出现在了外面，正拉着谢运鹏的手大力的摇晃着，笑着说着话。 “哎呀呀，难怪刘总说谢少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你这是玩微服私访啊还是寻幽探秘呢？下面人不懂事，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可是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的。得得得，手续这些都交给下面人去办，今天的事晚上我王光荣亲自摆台子……” 虽说打完电话的谢运鹏知道事情会得到解决，可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什么身份。 这位是冲进来就直奔自己，一把攥住自己的手可就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丁点不见外的就一大堆的话说了出来，话里话外竟然显得相当热络，这可有些让他惊讶了！ 在总公司的王总过来时，刘美佳就赶紧将付正义揽在她腰上的手给推掉了，见硬被从椅子上拽起来的谢运鹏一脸茫然，这才赶紧上前一步介绍说。“这是我们泰华证券总公司的王总……”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虽说还是不明白此人为何如何的热情，但脸上可就露出了恍然的表情，笑着开口道。“总公司的王总啊？我刘叔怎么没过来？” “刘总需要坐镇总部，自然是我这样的小兵到处跑啦……” “呦？难不成您也是从大院里出来的？” 一听‘大院’两字的王光荣，脸上的笑容可就显得愈加灿烂了起来。“大院我可没资格住，刘总是正经从大院里出来的，这不刘总一个电话我不就颠颠的赶紧过来了？多大点事啊！既然你烦这里的小姜，那让我们泰华的第一美女刘美佳给你办理所有的手续，如何？” 早就注意到付正义揽住刘美佳的腰了，谢运鹏嘿嘿一笑说。“王叔啊，这个我可不敢，那是我弟媳，犯忌讳呢！” 接到总公司一把手刘总电话的王光荣，来之前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进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付正义，更看见他揽着刘美佳的腰，因此这么一句话可就试探出了这几个人的关系，因此心里更加的有了底，转过脸指着付正义边说。“小伙子你可真不地道啊，自己销了户就不说了，上次不就说了有麻烦找我的嘛，干嘛非要绕那么大一个圈？” 不清楚谢运鹏之前的电话是打给谁的，更不清楚泰华证券总公司这位王总是得了什么指示才会出现在这里，但见王总跟谢运鹏已经套上了话，付正义可就笑着说。“还不是因为你们泰华证券规矩大，我这样的普通人哪里敢开口说话？” 哈哈大笑的王光荣，知道今天这事情算是解决了，当场冲着刘美佳交代说。“小刘啊，你以后就专门负责这档子事，有任何的麻烦和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 冲付正义递了个眼神过来的谢运鹏，见他点了点头，知道见好就收的谢运鹏也就不再摆出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说。“既然刘叔叔没能来，那下次我去金陵去拜访他。” “那感情好啊，老刘可是一直想去拜访老领导的，他还托我问一声，老领导的身体可还好？” “好着呢，甭管什么天儿都要上山去打拳，劝都劝不住的……” 拽着谢运鹏进了最里面那办公室的王总，便跟谢运鹏聊起了天来，而接了那些协议、文件过来的刘美佳，此时却是已经彻底懵了，而站在一旁目睹了整个事件经过的期货部主管赵经理，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出来了，木然的将整理好的协议递了过来。 转手就将这些文件和协议递给付正义的刘美佳，可是因为刚才谢运鹏那句‘弟媳妇’给羞着了，拽着他到一旁这才逼问是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之前又没见过你……” 看完了姜海洋给谢运鹏准备的那些协议，费用低且不谈了，竟然还给他在营业部八楼准备了一个交易室，还答应了成交量的返点，其优惠之多、之高，简直让付正义觉得自己之前签署的那份协议，就跟是被营业部打劫了一样。 站在一旁也看了这些协议内容的刘美佳，同样是瞪大了眼十分的无语，见付正义转过脸来瞅她，没好气的说。“别看我！这样的待遇我也是第一次见，整个营业部就不会有第二份！” 想不明白谢运鹏如何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更不清楚刚才所提及的‘大院’是什么，但检查完所有的协议之后，付正义便让刘美佳带着他已经签署好的有关联合账户的那些协议，进去让谢运鹏逐一的签字。 不到六点，所有的手续便都已经搞定，只需要资金到位就可以开始运作了。 从金陵过来视察工作的王总，邀请谢运鹏一起去吃饭，中午很是喝了不少酒的谢运鹏本想拒绝，而付正义也是不想参加的，但泰华证券的二把手王光荣之前跟谢运鹏聊天时就已经大致猜到了一些情况，因此当场给刘美佳下了命令，要她必须请动付正义一起参加，于是想到付正义的女人就在营业部上班的谢运鹏，可就让小廖开上车带着付正义、刘美佳一起去了和平饭店。 酒桌上付正义这才知道，泰华证券的一把手刘总是谢运鹏老爷子以前的部下，之前谢运鹏是为了避讳才不肯在泰华证券开户的，可这一次既然付正义定了在这里操作，谢运鹏自然是尊重他的决定。 更何况当时姜海洋那种模样，在谢运鹏看来便是纯属找事，因此他一个电话就给了泰华证券刘总的秘书，这才引起了之后的一连串变化。 中午一顿酒、晚上又是一顿酒，在王光荣走后确实已经喝多了的谢运鹏，可就双眼发直的盯着付正义看了很久，这才徒然开口问。“正义啊，这次操作你可有把握？” “大环境已经表明是该做空的，成交量和持仓量都创了新高，我估计变盘在即了……” “得了，这些东西我还真不是太明白，我呢也不管你怎么操作、这次赚的钱怎么分配，只要能帮我将王祖强的亏空补齐了，这个人情就算是我谢运鹏欠着你的……” 前世最腻歪这种话的付正义，因为晚上喝的也有些多，可就本能的撇了撇嘴说。“那要是我赚的多了，你是不是要欠我很多的人情啊……” 正文 第135章 意味深长 平躺在桑拿房里的长椅上，感觉血液里的酒精正在快速挥发出去的付正义，不由得发出了舒畅的一声叹息。 邗州城里可没条件如此之高的桑拿浴室，虽说酒后泡澡有些伤身，可觉得浑身都松快下来的付正义刚将捂在脸上的毛巾取下来，一睁眼所看到的可就是谢运鹏的那张脸，差点被吓到的付正义便没好气的说。“看什么呢！刚才你不还坐在对面的，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以为你睡着了，所以过来看看你小子有什么地方出彩！” “看出来了没？” 见付正义缓缓的起身倚在了长椅的靠背上，神情间有着好奇的谢运鹏点了点头说。“看出来了，你这人自我感觉良好，有自信而且脑子也好用，只不过有时候说话忒污了点！” “得了吧，我就是一普通高中生，一个标准的小市民、俗人一个，而且我到现在都不太明白，之前你跟泰华那王总所提及的‘大院’，到底是什么？王总怎么会对你那么客气？” “这些都是给我家老爷子的面子，以前不愿意来泰华证券就是因为刘叔在，虽说要是找他想必我赚钱的风险会小一些，利润也可以稍微多一点，但人情债欠下来我可不好还……” “咦？证券公司巴不得客户进门的，你在泰华证券开户顶多就是多要点政策而已，自己操作、自负盈亏跟欠人情有何关系？” “老爷子不允许家里人捞偏门，我爸是个老顽固根本就不懂这些，我哥是未来家里的顶梁柱，所以我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三世祖，可就只能是被赶出家门自生自灭了啊……” 徒然发出了感慨的谢运鹏，说着话那眼神可就有些不对了，感受到了对方情绪里的悲凉和愤慨，付正义就故意用手中的毛巾挡在了胸前，一脸戒备的说。“这里可是桑拿房，凡事可都要三思！” 脸一黑的谢运鹏有心发火，可一想到眼前这小子说话本身可就有些损，可此时也懒得再计较。“你啊你，我好不容易想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呢，你小子怎么就不识抬举呢？” “呦，这个可不敢当，燕京出来的衙内、三世祖，我这样的俗人知道的越多可就越怕被灭了口，你就饶了我，成不？” 付正义这话一说出来，谢运鹏可是真有点急眼了，只不过他还真有些不懂眼前这个小子了。 说他不知道厉害吧，可他对社会上的那一套还熟稔的很，尤其是今天拿自己当枪使了给那营业部的女孩撑腰，借力打力这一手玩的可是精彩的很！ 可要说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可怎么就能让他背后那势力相中，被推到前台来事情做的是滴水不漏，吓得自己都不敢以势压他？ “付正义，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我这次被赶出来也是事出有因的，我现在就想告诉你一句话，我需要赚很多的钱，而且必须是干干净净的钱，才有脸光明正大的回家，所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只要有人愿意帮我，我可也就愿意满足他一切我所能够满足他的要求……” 说实话付正义是不想听这些的，虽说他是准备借谢运鹏的势，让自己有个树荫可以暂时遮风避雨的，但他可不想最终被某棵大树给困死，各取所需才是他认为最好的合作方式。 可在这不算很大的桑拿房里，付正义是想不听也不成。 因为谢运鹏竟是自顾自的开始了讲述，说起了他过去。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 根正苗红的谢运鹏家里三兄妹，大哥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接受了老爷子的熏陶，一步一个脚印的有着光明的仕途可走。 小妹娇憨、性子大大咧咧的，打小就被指腹为婚，一心等着嫁人。 自己却是从小就调皮捣蛋、不务正业，等玩够了、闹够了、蹦跶够了徒然这么一回头，这才发现同龄人要么是仕途得意、要么就是已经赚下了偌大的家业，就剩下自己还傻不拉几的四处晃荡！ “过了年我就二十六了，虽说有个公职可很少去上班，之前以为自己是本事的不得了，家里背景深厚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没想我那在国外的未婚妻竟是说不打算回来了，惹得老爷子亲自上门一打听，这才知道我整整玩了五年，惹得我老丈人根本就不打算将闺女嫁过来了，老爷子一发火我可不就立刻卷铺盖被赶了出来……” 付正义越听越觉得有意思，心说这还是碰上了个被退婚的三世祖，也不知道女方家里是干什么的？ 察觉到付正义的眼神之中有着探究和好奇，脸有些红了的谢运鹏很是郁闷的威胁道。“不许问啊！我说什么你就听着什么，不然我真跟你急！” 闭上嘴只用耳朵听的付正义，随着谢运鹏的讲述脑海里浮现出了不少的画面。 诞生于六十年代末的谢运鹏，有着混乱的童年期、叛逆的少年期，懵懂的青春期，可最终进入到茫然的青年期时，他徒然发现自己没路可走了。 上有着样样都好的大哥，下有着处处受宠的小妹，徒然自己的未婚妻竟然也不愿意回国嫁给自己了，幡然醒悟之后才觉得自己的路走进了死胡同。 家里的老爷子在暴怒之下，竟然还因此而将他赶出了家门，于是惶惶不安来到了魔都的谢运鹏发现，自己当年的玩伴们竟是一个个都悄不吭声的要么升了官、要么发了财，而自己除了家庭所给予的光环之外，竟是连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没有！ 彷徨、恐惧、茫然，甚至是有些绝望。 “付正义，327的准确消息我是22号中午才收到的，可惜找来的香港操盘手听错了指令，不然事后也不会想到要去找你，更不会发生一系列的事情，我以前是混账透顶，虽然还达不到无恶不住的程度……” 说到这里谢运鹏双眼都红了，将毛巾捂在了脸上，将脑袋枕在了椅背上，过了片刻这才继续道。“家里只剩下小妹还亲我，我大哥看不起我，我父亲只剩下了失望，老爷子虽然赶我走，但我知道他还是希望我能走出条路来的，所以老爷子的秘书给我一个通讯录，说在外面碰上事了可以打电话……” “就是你今天掏出来的那通讯录？” 掀掉捂在脸上的毛巾，直视着付正义的谢运鹏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有些茫然的说。“可我的本钱是我小妹跟未来妹夫的，经过327之后我的本金增加了不到一倍，可现在又需要重头开始了……” “不错啦，你妹妹跟妹夫能给你凑出一百万多万，放在普通家庭来说这可是几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啊！” 很是恼火的斜了付正义一眼，谢运鹏叹了口气说。“哎！甭提了！这笔钱是他们将四合院抵出去凑出来的，三年后我要是还不上钱的话，我妹妹跟妹夫可就麻烦大了！” 听到‘四合院’的付正义可是吃了一惊，燕京那种地方的四合院可是不得了，那根本就是有钱也很难买到的，因此当即付正义便问道。“是卖掉了还是抵押出去的？” “抵押的，三年期限！” 一个四合院估计现在也就值百多万的，可十多年之后可就能翻几十倍、甚至是上百倍的，知道其价值变化的付正义虽说有些动心，可想想那可是在四九城里，就算自己有钱买下来了，可未来能不能保住可都很难说，这样的浑水还是不蹚的好。 “谢哥，期货市场可没有谁能保证盈利的，虽说我运气还算不错，可我也不敢担保一定就能赚钱，何况你需要的还是一笔急钱，506上面我可真不敢担保一定能赚……” 转过脸瞅了瞅付正义，犹豫了片刻的谢运鹏便说。“穆添风说他联系到了一个上市公司，如果资金能达到要求的话可以做的，风险不大，只不过时间会比较长，你觉得如何？” “股市？跟上市公司联手坐庄？” “看来你是懂的！” “我绝对不会碰！期货市场上的每个人都清楚自己可能会爆仓离场，可股市不一样，里面九成都是散户、普通的老百姓，我是绝对不会在这种市场的捞钱！” 皱起了眉头的谢运鹏有些不解，奇怪道。“你最初就是通过十五万在股市里赚取到了五百三十万的，你现在怎么又会这样说？” “开始的时候是没办法，在我有办法的时候自然是不会再涉足国内股市的，我的目标是出去！国际市场那么大，有大把的机会可以抓住，为什么要在国内这样的市场里抢夺穷人们的钱？” “呦？你小子还能将赚钱都升华到了爱国的高度？” 脸一红的付正义自知失言，恼火之下站起身便准备出去。 没想到眼前这个高中生竟然还有这般的抱负，兴趣大增的谢运鹏可是将他拦了下来。“别恼啊，要是你真有本事赚老外的钱，那你要多少资金我就能给你找来多少资金！” “只有干净的钱，花起来才会痛快，你要是总觉得能依靠家里的光环活下去，那等这次的事情一了结，咱们这辈子最好是别再见了……” 正文 第136章 开始运作 周三大早。 回了金陵的王祖强来了电话，说已经将那两百万的借款还掉了，只是他的家里现在彻底乱了套。 他大哥虽说是四处活动着想要打听情况，他妈也在努力，可无论是他爸王宗海的那些下属们，还是说家里经常往来的那些朋友，都唯恐跟王家沾上关系，避之如蛇蝎。 昨天实在是喝多了的谢运鹏，坐在床上听着电话那头王祖强的诉苦，长叹了口气说。“祖强啊，这就是现实啊，所以我才会让你第一时间去偿还掉那笔借款，不然的话这笔钱就会成为你爸的一个问题。你这些天还是留在家多安慰安慰你妈吧，既然是两规那现在做什么都很困难，不要到处去找人打听消息了，没用……” “谢哥！可我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啊……” “那你可以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连续两个问题，让王祖强哑口无言了。 告诫王祖强这些天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等的谢运鹏，一看时间这就是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在路上让小廖买了早餐，便直奔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八楼交易室。 推门进去一看，坐在电脑前的付正义正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抓着小半根的油条正在啃。 看来都是起迟了，坐下来的谢运鹏开始吃早餐，小廖则是去办理资金入账的手续，很快南天省期交所的的506就开了盘，还没有吃完但谢运鹏见付正义已经开始了下单，心里一惊便拽了张椅子凑了过去。 虽说谢运鹏并不太明白506的走势，可见付正义的面前摆着计算器、纸和笔，他在下了单之后便开始用计算器计算，然后便将一些数字记录在纸上，于是不解的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呢？” 之前做327的时候，付正义是清楚记得其近一个月价格变动的，可506这个特殊的交易品种，付正义可只记得一个大致的时间和价格，因此这一次他就准备在初期试着用技术分析的手法，在早上用小仓位试下趋势性的交易效果。 价格移动指数，成交量增减趋势，ad、kdj等诸多种预判价格走势的方法，随着付正义的计算和实盘的验证，倒是让付正义找到了一些规律。 506棕榈油目前国内的现价已经掉到了9200，可期交所的价格还维持在9300，多空双方目前盘面上是势均力敌，可持仓量却是在稳步上升，显然多空双方都有着借助资金优势将对手盘打爆的想法。 过了一会，小廖拿着入账单回来了。 一早就将那四千万银行本票入了帐的付正义，大致计算了下之后发现，他纯粹利用技术指标进行的两笔小仓位买卖，也只是赚到了三千多，虽说这样的利润不起眼，可却是他运用技术手段所赚取的利润，因此转过脸来便对谢运鹏说。“今天的操作我就不避着你了，可从明天开始这个账户你可就不能再干预和知晓了。” 就坐在付正义身边看着他三笔笔交易操作全过程的谢运鹏，虽说对于那三千多的利润是没眼看的，可他发现付正义的买入点几乎就是在价格下砸拐头向上的那一刻，而卖出的价格虽说并不是最高，可却是在价格达到顶点回落时第二次上冲转折的时候，其下单果断且毫不犹豫，因此也就好奇的询问起了原因。 “价格是心理因素的盘面显现，目前被奉为经典的便是‘量在价先’，可实际上这句话是不准确的，价格才是唯一衡量走势和进行预判的标准，绝非是有量才有价，而是价是量的……” 这么一大堆的专业术语，谢运鹏可是真心听不明白，只不过见付正义在解释的同时又开了张多单，其切入点跟之前几乎完全类似，谢运鹏可就苦笑着说。“这些我可真不懂，你还是专心做事，以后我就不来了。” 本就准备今天早上试下盘面的，因此付正义也就无所谓身边有没有人在看，想了想说虽然泰华证券给的杠杆可以很高，但506是南天省期交所的品种，因此实际上保证金是百分之三十，其杠杆也就相当于是三倍多，因此除非出现极端的行情，否则目前多空双方无论那边想要将对手盘打爆，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一听这话谢运鹏可有些奇怪了，昨天穆添风可是告诉过他的，在南天省期交所穆添风的杠杆是三十倍的，这才导致下午一开盘因为506出现了断崖式下跌而让王祖强的资金多损失了两成，最后只拿回来了七十万，于是便问道。“那你是看多还是看空？” “自然是看空啊，棕榈油这两年菲律宾的库存在持续上升，气候因素也导致其产量有所提高，而国内的环境而言国家是需要保持生产性物资价格平稳的，所以506自然是需要看空，目前现价跟期货价格都已经是倒挂了，总不能每次都去赌有关部门宣布成交无效吧？” 说话间付正义又连续开了两张多单，这可是让谢运鹏糊涂了，指着他的持仓问道。“咦？你也别跟我说技术指标、市场价格、国内大环境的这类问题，为什么你说会做空可现在却是在开多仓？” “日内交易自然是需要顺应大势，但在收盘前我一定会平掉所有多单的……” 依然还是似懂非懂的，可响起的谢运鹏接通了一听，原来是人在南天省的穆添风打过来的。 “谢哥！我听说你找了那小子给你操盘？” “祖强的亏损我先给他补上的，他现在的情况可亏不起了！” 穆添风沉默了片刻，这才又开口道。“谢哥，我知道你觉得我不该拉着王祖强继续合伙炒期货，更不该冒然去招惹付正义这小子，可这一次我是真的有准确消息，南天期交所的副总也有参加的，行情应该很快就出结果，如果你愿意的话其实可以加入的，只不过是分一杯羹而已……” 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谢运鹏打断了对方的话问道。“你还是在看多？” “对！下个月506的价格一定可以上到一万一，要是交易所能再拉些资金大户和机构进场，那目标价位就是一万二了……” 捂住了话筒的谢运鹏，转过脸冲着付正义开口问道。“老二还在看多，他说那边有期交所的人在操盘……” 昨天已经谈论过此事，付正义知道从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拿到他交易清单的人是穆添风，也清楚对方正在南天省跟资金大户在全力做多，因此他犹豫了下才开口说。“我只看盘面和市场环境，以目前的态势而言做多风险太大，我是不会相信什么内幕、相信可以借助于资金去碾压对手盘的……” 明白了付正义意思的谢运鹏点了点头，出了交易室这才对穆添风说。“添风啊，我这边应该是做空为主的，你要是做多那就多注意盘面吧，小心驶得万年船……“ 电话那头的穆添风沉默良久，这才开口问。“谢少，你这边的资金有多大？” 没说付正义投入的那四千万，只告诉穆添风这边投入了七百五十万，穆添风一听可就笑了起来，说。“谢哥啊，真的是要劝你跟着做多了，交易所那副总联合的资金目前已经超过了五个亿，后续资金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来，你别看目前盘面上多空处于胶着态势，下周初更改了交易时间之后，就是多头逼空的时候了，既然你愿意听那小子的，我也不好多劝，只不过要是你坚持做空的话，那一定小心隔夜仓的问题，不要持有过多的空头仓位过周末……” 穆添风的态度相当诚恳，谢运鹏认识他也有好几年了，知道这小子虽说有些滑头，可在大事上倒是从来不会瞒着自己，因此在挂了电话之后便又进了交易室，见付正义开了不少的多头仓位，虽说觉得有些疑惑，但想到自己既然说过不会干涉联合账户运作的，因此忍了忍就没有开口。 到了下午三点，一天的交易结束时，付正义的日内交易只动用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资金，利润虽说不到二十万，但在收盘前他将所有的多仓都平掉了，只持有八百万市值的空头仓位，准备明天继续。 昨天506就创出了47944手的天量持仓，知道自己时间并不算是很多的付正义，决定在周末前必须将仓位建好。 瞄了一眼仓位和利润的谢运鹏，虽说对于这样的状况谈不上满意，但他现在已经大致明白了付正义的操作，对其高低点的把握是真心佩服，而其下单时的谨慎更是让他明白这小子对风控极有原则，因此等付正义关了电脑之后便说。“从明天起我就不来这里了，只要账户处于盈利状态你都无需告诉我了。” 想起于周二早上去的那家贸易公司，买车一事还没有搞定的付正义，就说想去汽车交易市场继续看车。 “不用去啦，要是你真要买那辆法拉利348的吧，我让人将手续送往燕京，那边会尽快给你搞定的……” “除了那辆之外，雨瑶置业还需要不少的公务车和看房车的，我需要再去看看依维柯……” 哈哈一笑的谢运鹏手一挥，说。“这事情简单，咱们就去老田的店就行了，他那里没有的车型由他出面去调车，我再喊车管所的人过来，周末就能给你全部搞妥……” 正文 第137章 八百万没了 见昨天那辆燕京牌照的奥迪a6又停在了店门口，本就躲在展厅角落的那销售主管探头一望，见付正义从车里钻了出来，双眼虽说是立刻就红了，但却是毫不犹豫的便拔腿就跑，不等付正义进门就已经消失在了展厅里。 正好能看到销售主管那位置的泛亚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老板田国亮，奇怪的站起身瞅向展厅门口，一看是昨天那小年轻跟谢运鹏一起进了门，愣了下之后就是大喜，腆着个肚子就赶忙往楼下跑。 看到是昨天那两个逼着店里销售主管光猪跑的客人又来了，有的销售是傻了眼，有的则是脸上有了怒意，但也有聪明的想到此人有钱，于是便立刻迎了上来想要试试运气。 可还不等展厅里的销售人员靠近，已经下了楼梯的田国亮可就嚷了起来。“谢少，谢少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一仰头的谢运鹏，就看到了腆着个肚子的田国亮那谄笑的肥脸，干脆就站在了那辆法拉利348轿跑旁边，等他过来了指着车便说。“老田啊，这车一会儿车管所的人就来拓号，该准备的手续你都准备齐活了，派人麻溜的给送去燕京！” “行行行！立马给您办妥了，您几位安心的先坐下来喝杯茶，晚上功德林如何？” 田国亮的话才说完，谢运鹏可就瞪起了眼来，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就冷笑了起来说。“你哪只眼睛见过老子我吃素？” 脖子一缩故意做了个害怕的表情，等谢运鹏的神情稍缓田国亮这才陪着小心的问。“谢少，那去绿波廊如何？” 谢运鹏这才点了点头，脸上有了点笑模样，跟着便说。“田胖子你将这车加点油，让我这弟兄开出去溜一圈。” 本还想说自己没有驾照，可谢运鹏已经踏上了那旋转平台，拽开了车门让自己坐进去。 前世倒是有驾照，因此上了车关好车门，将顶棚落下来的付正义见谢运鹏也坐了进来，便笑着说。“我一没驾照、二来也不太会开，我的车你也敢坐？” 侧着脸瞅了瞅付正义，犹豫了下的谢运鹏便一声不吭的将安全带系好。 从后视镜里见一桶油加进了油箱，展厅里的地毯也被撤走的付正义便油门轻踩了一脚，缓缓将车开出了展厅上了路，这才挂上二档出了交易市场。 可一出交易市场的大门，眼瞅着辆警车对着这边就过来，隐约看到驾驶员还戴着交警的帽子，于是付正义赶紧方向一打、松了油门去踩刹车。 刚解开安全带的谢运鹏猝不及防差点磕着，一扭头可就纳闷道。“哎？你这是干嘛呢？” “这不是没驾照心虚嘛……”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可就笑了。“虚什么虚啊，等下周燕京的牌照和燕安的通行证过来，你就算没驾照马路上一样要横冲直撞！要是象你刚才这样见交警就心虚，你小心反而被当偷车贼给抓起来！” “啊？横冲直闯没事，小心点反而会出事？” “废话不是！两个九三个八的燕京车牌，前挡上再放个燕安的通行证，你开车要是还不横着点的话，真会被交警以为这车是偷来的，不抓你抓谁啊！” 回过味来的付正义心说这就是特权车的待遇了，遵章守纪还会被认为是偷车贼，你说这事闹的…… 上了大马路兜了一圈，汽车交易市场本就远离城区，见路上几乎都没什么车的付正义，也就轻松的将车开上了八十迈。 速度没超过四十迈的时候，谢运鹏便站起来想要感受到敞篷车的味道，可迎面而来的狂风立刻就让他冻得打起了哆嗦，赶紧坐下来撇了撇嘴说。“怪不得大刘那辆敞篷车冬天从不见他敞着开，原来速度上去可是能冻个死人……” 哈哈一笑的付正义将车又开回了交易市场，等靠近那贸易公司时便看到之前的那辆警车，再一次将顶棚升起的谢运鹏却是冲着站在警车旁的一个家伙招了招手，等车停稳了下来就告诉那交警，说就这辆车的手续，搞妥了就收工！ 让付正义将钥匙留在车上的谢运鹏，拽着他便直接上了展厅的二楼，在办公室里正等着他过来的田国亮，赶紧将一个将档案袋递了过来，说。“现在就只需要开完票，就可以让人立刻带着赶往燕京办手续。” “甭给我，我不看！” 说完转过脸来的谢运鹏，就问付正义。“这车是挂雨瑶置业还是挂你的名下？” “自然是雨瑶置业，挂我名下还了得？” 点了点头的谢运鹏便不再吭声，拿出包里的黄熊猫递给付正义跟张文武，想了想才又递了根给田国亮，坐下来便问道。“我见雨瑶置业下属的中介公司开始招人了，这是准备铺开了干啊？” 让张文武随着田国亮下去开票的付正义，说。“雨瑶置业是准备搞大点的，未来魔都的中介市场雨瑶置业是要成为标杆式的中介机构，可不单单为了消化鴻口花园的那些公寓和商用房。” “能赚吗？” “跟炒期货自然是没得比，但房产中介做大了利润应该是不错的，”说到这里见谢运鹏似乎有些失望，付正义不由得笑着继续解释。“但中介公司应该可以拿到第一手的物业出售信息，那么以后要是二手房市场能蓬勃发展起来的话，利润的增长可就应该不错了……” “现在我可没有余钱，要不然这样可以细水长流的行当倒是可以考虑……” 见谢运鹏兴致缺缺，付正义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片刻后见张文武回来冲自己点了点头，便将雨瑶置业所需要的那些车型和数量，交给跟着上了楼的田国亮，让他给出个报价来。 瞅了一眼那清单上的车型跟数量，田国亮可就有些懵了，跟着便赶紧冲着付正义拱手道。“哎呦呦，瞧您这话说的，既然是您的公司要买车，那还不是直接给您底价？我要是敢卖贵喽，谢少可不得拆我了这店？” “这话我爱听！你通知下大军，就说晚上我在绿波廊等他！” “哎，我现在就给军子去电话，前两天他还来这边念叨着谢少您呢，说上次没喝的尽兴……” “拉倒吧！就那点酒量还敢出门的，丢燕京不出半个月，我包他见了酒就吓得跑……” 腆着个肚子的田国亮是个标准的商人，虽说是陪着谢运鹏在说话，可时不时的转过脸恭维付正义几句，八面玲珑是谁都不会觉得受到冷落，就连跟泛亚进出口贸易公司财务在核算的张文武那边的情况，田国亮都是随时都在留意的。 法拉利348，车价两百九十万。 十七座依维柯，二十一万。 十一座依维柯，十八万。 四缸奥迪，三十二万。 六缸切诺基，27万。 中介公司的看房车，雨瑶置业的公务车，最后一统计总计需要支付近八百万，其中法拉利348就将近是三百五十万了，见张文武冲着自己点头，付正义也就没有去接田国亮递过来的那份详单，让张文武在准备好的支票上填了金额，递给田国亮后交代说。“那可就麻烦田老板了，等这些车的手续全部办完，就通知雨瑶置业过来提车。” 见张文武当场去填空白支票，田国亮虽说心里有些担心，但一想车全部都在自己的店里，明天早上要是入不了账的话就连那辆法拉利348的手续也还在自己手上，因此便哈哈一笑冲着付正义作揖道。“您客气！我老田可算是有眼不识泰山，昨天那赌约我还没履行，您看晚上我给您赔罪，今天就不在这市场里光猪跑了，成不？” 这才想起昨天那赌约还有他的份，只不过昨天要是谢运鹏没出现的话，当时付正义倒是有心折腾一下他的，今天可就不合适了。 见谢运鹏转过脸来非常的不解，于是便将昨天那赌约说了出来，调侃说要不是因为你昨天找我，搞不好田老板可就真要破点财了！ 知道付正义指的是什么，可腆着个肚子的田国亮却是一脸正色说。“瞧您这话说的！昨天就算谢少不过来，我顶多就是丢脸可绝对不会破财！不就是脱光了跑一圈嘛，只要内裤还在，总比破财强啊…… 说话时那表情也是做得到位，该怂就怂、说笑就笑，捂着嘴的谢运鹏可是忍不住了，指着田国亮便骂。“你个田胖子！怪不得摊子能铺这么大，原来不但是个吝啬鬼，还是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老光棍，宁愿光猪跑也舍不得认栽？“ “那是！这辆车可是丁点价格都不能让的，我宁愿摆在店里继续放着，可也不敢降价出售，不然以后想要再进到这种撑门面的进口车，那可就难喽……” “一天一千块的租金，你老田还当回事不成？” 见谢运鹏说的郑重，田国亮可就收捻了之前的惫懒叹道。“谢少啊，生意难做呦，别看我老田这么大的摊子，谁知道那天就喝西北风了……” 整张脸都苦了起来的田国亮，可是让谢运鹏一顿好笑，站起身来说。“田胖子，今天晚上你这台子要是摆的让我不满意，明天我可就过来开砸了……“ 正文 第138章 桃花劫 雨瑶置业的名片，在被张文武散出去之后，所收获到的关注不大。 可当谢运鹏轻描淡写的说，老田店里的那辆法拉利348就是被张文武所在的公司买走之后，包厢里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 因为谢运鹏知道付正义不愿意抛头露面，因此在进入绿波廊酒楼的包厢之后，在介绍时谢运鹏便称付正义为自己的铁杆，而张文武则被当做是雨瑶置业的老板，被正式的介绍出去。 因为过来的迟，所以包厢里坐着的人就已经不少，但也就只有那名为尚铁军的矮壮青年，才是为谢运鹏所熟悉、所看重的，另外的一男三女，实际上只是被尚铁军拉来陪酒助兴的。 张文武虽说没有进入过绿波廊酒楼这样的高档场所，但作为一个大混混他的眼力也是有的。 一进门交换名片的时候出了丑，可见谢运鹏将他视为了雨瑶置业的老板，而付正义也默认了这般介绍之后，张文武可就迅速判明了局面，在田国亮有意的衬托之下，很快就让在交管部门任职、且外面还做着外贸生意的尚铁军，对他是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绿波廊的水晶虾仁、松鼠桂鱼、蟹粉菜心、虾子大乌参，扇形甩水、生爆鳝背等诸多名菜，加上谢运鹏从后备箱里取的那一箱茅台，让这顿饭算是宾主尽欢。 尚铁军贪杯，可酒量并不大。 而他带过来的那一男三女，应该是被尚铁军告诫过，因此虽说敬酒敬的很勤快、很热络，但却不会让谢运鹏生厌，如此一来连带着付正义都只需要浅尝既可，任由饭局的气氛由田国亮、尚铁军等人不断推高。 随着饭局的进行，付正义这才知道谢运鹏是有心给自己搭条线的，尚铁军虽说在交管部门的官不大，但其背景还算是能入得了谢运鹏的眼。 酒桌上谢运鹏不过就是提了一句，尚铁军可就拍着胸脯说。“谢少瞧你说的！只要是自己交管部门权限范围内的，到时候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 半瓶多茅台喝下去的尚铁军红了脸、大了舌头，搂着张文武的肩膀吹嘘起了自己的辉煌历史，有着海量的田国亮则是左右逢源，跟尚铁军喊来的那几个人也能聊得热切。 掏出根烟递给付正义的谢运鹏，凑过来说。“军子在魔都交管部门里的神通很大，他哪家外贸公司也很是赚钱，之前我只是考虑你买了法拉利348需要让大军知道下，但既然雨瑶置业购置的车辆也多，以后有这方面的事儿你都可以让人跟他对接了。” 明白谢运鹏是在示好的付正义，自然是会领下这份情的。 可在饭局即将结束时，出包厢接了个电话回来的尚铁军，就像是发了酒疯一般，将他带来的那一男三女赶走后，拽着谢运鹏便嚎啕了起来，说。“谢少哎，这下子可麻烦大喽！要是不能尽快解决，闹开来我可真的是要跑路了啊……” “怎么个意思？上次你带着那女孩来燕京的时候，我可就告诉过你这种较真的女孩别沾，一旦沾了你想将人甩了可就难了，是不是你觉得能捏得住、不听劝的？现在你让我怎么帮你？” “谢哥哎，您可是千万拉兄弟一把啊，她开口就是两百万啊，我那外贸公司虽说看起来不错，可实际上是好几家掏的钱呢，别说两百万了，二十万我也不敢动啊……” 喝多了的尚铁军在诉苦，被拽着不让走的谢运鹏满脸无奈，转过脸见付正义悠闲的品着茶，没好气的说。“哎？你小子这也不帮帮忙，看热闹好玩啊？” 虽说喝多了的尚铁军说话大着个舌头，可听了半天的付正义已经大致知道了原因，因此便双手一摊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想帮也无能为力啊！” 本是不想参与进去，可也不知道这个尚铁军是脑子简单，还是说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一听这话就跑过来扯住付正义不撒手了。 终于脱了身的谢运鹏很是松了口气，赶紧挪到了包厢的门口坐下，瞅着付正义这边的情况是直乐。 喝多了的尚铁军力气可大，被拽着的付正义也就没的跑了，于是只好问。“你别拽着我啊，我又不准备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总要先告诉我吧？” 整张脸都红的发紫了，说话连条理都没有了的尚铁军叽叽咕咕半天都说不清楚，坐到了门口的谢运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告诉付正义说。“军子这家伙见人家女孩长得漂亮、身材也好，还有着本科的学历就起了心，结果人家女孩话说的也直爽，告诉他说上了床可就要谈婚论嫁的，结果军子这家伙一冲动，还就真的当场将那女孩给办了……军子是想玩玩的，可人家女孩可是当了真的，上床容易这下床就难了，人家女孩手里捏着些证据威胁说要么就是结婚，要么就是将那些证据公之于众，他家老爷子正在考察期准备提拔呢，所以这事就麻烦大了……” 谢运鹏介绍完了，拽着付正义不撒手也就尚铁军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因为这个……” “人家女孩是有才有貌、有心机，证据一大堆连录音都有不少了，军子承诺人家会结婚、会让女孩接管他那外贸公司当老板娘的，现在军子是既不想结婚，也不可能将那外贸公司的钱给那女孩，可不就是骑虎难下了……” 谢运鹏是一番调侃加讽刺，可尚铁军根本就已经不在乎了，说。“哎呦喂！我现在就能搞个十来万出来，再多都不用她去告我了，自然有人会来收拾我啊……” 说着话尚铁军就从包里取出那女孩的照片，递给付正义说。“你瞅瞅！这女孩是去年本科毕业、学管理的，结果还没管理公司呢就先管理起我来了，录下来的那些证据真心不能曝光，不然我老子能亲手掐死我！” 照片上的女孩长得是漂亮，身材也相当不错，一看仪态就属于大家闺秀、受过良好教育的，但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那双桃花眼，既媚且魅，可其中却是有着聪慧，想必应该是个有主见的。 被对方抓住了把柄这可就难办了，只不过尚铁军说自己只要能撑过今年，事情就会好办多了。 想到前世一个段子的付正义，可就笑了。“看样子这是这是犯了桃花劫啊，既然人家女孩年龄不大，还想要接管你的外贸公司，那你干脆花点钱让她去国外读ba吧，两年脱产学习，她在国外自然会认识不少企业家或者是大款的，要是正好将你给甩了，那可就是合了你的心意？” “啥？ba？什么玩意？” 见尚铁军懵了圈，谢运鹏一番嘲讽之后这才介绍说。“没见识了吧？ba就是工商管理硕士，招生的对象都是在职的老板或者是大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毕业出来后可都是抢手货！” 尚铁军摸着脑袋依然还是不解，可谢运鹏此时却是已经明白了付正义的意思，走过来便说。“军子啊，这女孩又漂亮又年轻，自身的条件也是相当的好，既然现在缠着你不放，自然是因为眼界有些小了，那你干脆将她撵远点，横竖ba是要脱产学习两年的，你先给自己腾出两年的时间再说呗？” 仔细一回味的尚铁军眼睛可就亮了，掏出便打电话，片刻后也就搞明白了ba是什么，兴奋的抱起谢运鹏是又蹦又跳，转过脸想要来抱付正义的时候，见他已经溜到了门口，大笑着说。“嘿！你这主意真棒！周末等你有空了我专门摆台子感谢！” 离开了绿波廊在送付正义回去的路上，谢运鹏可就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说。“你小子这招可真厉害！只不过也有些忒损了些吧？ “强扭的瓜不甜，何况按尚铁军所说的，这女孩也是真心想跟他结婚过日子的，既然尚铁军不愿意，那还不如让女孩去国外镀个金安心学习段时间，两年之后想必女孩的眼界也就高了，这种自身条件又好、还有着ba学历的漂亮女人，到时候真说不准二个人到底是谁先后悔呢……” 见过那女孩的谢运鹏一琢磨，点了点头说。“你小子想的还真周到，这么一来军子的问题先解决了，去国外上两年学的女孩自身的条件可就又被拔高了，于人于己都有利，你出的这点子可是真好！” “关键是那女孩自身条件不错，而且也是真心想要跟尚铁军结婚的，所以我才会出这个点子，否则这种拆人婚姻的主意我可不会出……” “得了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属于那种蔫坏的，只不过比一般的蔫坏好就好在你的出发点跟旁的那些蔫坏的家伙们不同，你是既能解决实际问题，还会考虑到女方那边的未来，想必就算是你以后走了桃花运，到最后也应该不会变成桃花劫了！” 被谢运鹏这么一说，付正义心里可就是一动。 自己还有七年的时间可以荒废，可要是自己身边女人多了的话，到时候自己该怎样去面对李雪瑶？ 刘美佳的条件不错，而且看的出来也是真心想跟自己在一起的，难道说过几年自己还能将她给赶走不成？ 下了车的付正义，仰起头看到了八号楼顶层公寓的等亮着，心里却是有些纠结了…… 正文 第139章 准备过周末 周四，506棕榈油期货的多头在下午又发起了一轮看似猛烈的攻势，可察觉到多头力道不够的付正义，反倒是顺势将仓位提高到了六成，当天收盘后的盈余虽说只有三百万，可将自己关在宾馆里煎熬了一整天的谢运鹏，可算是放下了心来。 一天不到百分之十的利润，虽说对付正义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可到底目前只有着三倍的杠杆，而且交易的对象还是他并不是非常熟悉的506这个品种，因此在周五收盘前他也依然维持着六成的仓位，特意留出了近两千万的资金，准备作为抵御风险的缓冲。 而那天晚上因为他所出的主意，在交管部门任职的尚铁军便亲自去给他跑驾照的事情了。 周四早上几个人的手续让张文武送了过去，到了第下午期市还没有收盘呢，尚铁军就给张文武来了电话说，说让他过去领取驾照。 这样速度和效率，让付正义十分的无语，只不过当几个人的驾照被张文武拿过来后，付正义当即就将张文武的驾照给没收了，说。“武哥！你现在连车都不会开，趁着周末你可以找辆车练练手，什么时候能上路了再过来找我拿驾照。” 兴匆匆的本以为自己立刻就能有车开的张文武，可是傻了眼，挠着头说。“别介啊！我可跟尚铁军说好了，他会派个人过来教我的，要不了两天我就能上路！” “驾校的教练？” “是啊，刚才在尚铁军的办公室里我见了那人了，是个老司机，胸脯拍的山响，说明天一早就开始练车……” 想了想的付正义便给刘美佳去了电话，告诉她周末这两天别安排事情了，你的驾照已经办下来了，周末这两天正好有个驾校的老教练过来教，你就跟张文武几个一起学吧。 刘美佳一听可就不乐意了。“你不是也会开车？干嘛非要我跟着张文武他们一起学？” “我自己还没开顺溜呢，再教出个马路杀手来可怎么办？” 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的刘美佳，于是在电话里便撒娇说。“那等我会开了那辆法拉利348你可要给我开上几天，下周我爸会来过来看我的……”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有些晕了，惊讶道。“你爸？太快了吧？” “什么太快了！我都说了我爸是来看我的，到时候你可不许露面！” 知道付正义意会错了，可嚷完之后的刘美佳心里可是有些失落，挂了电话便打开小化妆镜照了照，心想自己今年可才二十三，正是年轻貌美的妙龄时期，可付正义才十八周岁，即便是按照早婚来讲，想要结婚自己也还要等他四年呢。 女人的芳华易逝，美貌更是不会长存。 清楚知道这个道理的刘美佳不由得很是伤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瞅了瞅自己的眼角，怎么看都是能让人满意的形象，但却是让刘美佳越加的心里发堵。 顺利完成了506建仓任务的付正义，等关了电脑进了刘美佳的办公室之后，这才察觉到她眉宇之间有着郁结，这两天自己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理感情方面问题的付正义，只能是赶紧过去陪着小心，将刘美佳哄得眉开眼笑、面红耳赤之后，这才说道。“那辆法拉利要是你不觉得扎眼，那等牌照装好了就让你先开！” “这可是你说的啊，整个魔都据说只有这么一辆呢，我可是准备开那车带着我爸在魔都好好玩两天的！” 下周就到了四月了，问了下她爸过来时间的付正义，可就扒着手指开始计算时间，片刻之后说。“那下周四我就将公寓里的东西先搬出来？” 一听这时间刘美佳可就又羞又恼了，跳起来就揪着付正义的耳朵嚷了起来。“你这脑子里怎么全是这个啊，怎么连我大姨妈来的时间都能算出来？” 之前是在计算506行情爆发时间的，可这个事情付正义又不能跟刘美佳解释，于是只好生生咽下这枚苦果，赶紧转移话题问。“你爸怎么会想起来在这个时候过来看你？” “反正又不是来看你的，你管他过来干嘛？” 只知道刘美佳家里还有个上学的弟弟，平日里她很少提及自己的父母，因此见刘美佳还在使小性，付正义可就干脆凑到其耳边开口道。“要是你不告诉我他过来干嘛的，那我可就真的不管了啊？” 耳朵被付正义吹得一口气痒了起来，想躲但肩膀被搂住了的刘美佳只好说。“这不就是因为我升了职、提了薪嘛，所以赶紧过来看看能不能多压榨点出来！” “你家还重男轻女？” 见付正义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想想就觉得气苦的刘美佳当即就红了双眼。“小县城里这样子的啊，好正常的，小时候要不是家里还有口饭吃，搞不好我都要被丢掉的……” “不至于吧？这么漂亮的姑娘都要被丢掉？你们那小县城里的审美眼光可是真不得了哇……” 被付正义打趣了的刘美佳可没有心情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才说。“我弟的学习成绩不好，身体也有些弱，并且还有着高度近视，所以家里就想让他来魔都治眼睛，这样等高考结束之后还可以多条路，看能不能去当兵！” “用激光治疗近视？” “咦？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的？” 前世有同学吃过激光治疗近视眼手术的苦，因此付正义便赶紧劝道。“激光治疗近视目前还不成熟，我可不建议你弟弟来魔都做这样的手术，而且就算是手术当时是成功了，可他有很长时间都不能过度用眼，否则后遗症是非常麻烦的！” “手术费用六千多呢，而且还是在大医院做手术的，怎么会有后遗症？” 付正义心说医院里还有承包科室是你所不知道的，这两年内激光治疗近视眼都是热门，其手术之后的并发症、后遗症可都没有经过媒体的曝光，前世这种还不成熟的手术可是害了不少急于提高视力的年轻人！ “告诉你爸千万别做，搞不好会对双眼造成永久性伤害的，要是你弟弟觉得戴眼镜不舒服，干脆让他去配博士伦，隐形眼镜虽说也不太好，但只要注意卫生倒是比戴眼镜强！” 见付正义说的慎重，刘美佳虽说不明白他为何会知道这个，但也明白这是出自于对自己的关心，于是长叹了口气便掏出了钱夹，打开看了看便心疼的说。“才鼓起来没多少天的荷包，看来很快就要见底了……” 听刘美佳说的可怜，付正义可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床头柜里就摆着现金的，是你自己不肯拿去用！” “我凭什么要用你的钱？我有手有脚又不是没有工资！” 关于这个问题每次都很难讨论出结果来，见刘美佳似乎又有了斗志昂扬的趋势，付正义可就只能是竖起了免战旗，赶紧说。“得得得！这话题咱们就到此为止！我先去买菜，晚上给你做顿好吃的……” 虽说跟付正义一起回到魔都有几天了，可从来没有见过他做饭的刘美佳可就瞪起了眼来，诧异道。“你还会做菜？” 前世通过电视中的烹饪课程很是恶补了烹饪技术的付正义，很是骄傲的指了指自己说。“那是自然的！不敢跟星级酒店的厨子们比，但一定比你做出来的要好吃！” 在那顶层公寓里开过一次伙可还失败了的刘美佳，脸立刻就红了，争辩说。“那天晚上是因为偶尔的失误，平时我的厨艺可是相当不错的！” 双眼还有些红，可刘美佳撒娇时的可爱模样却是让付正义不由得去揉了揉了她的脑袋，笑道。“那今天我露一手给你看！” 呀的尖叫了一声，双手捂住脑袋赶紧躲到了一旁的刘美佳跺着脚的嚷嚷。“说了你多少次不许再揉我脑袋的，你可比我还小几岁呢！” 心说自己的心理年龄可是比你大了十多岁，只不过是不能告诉你而已！ 笑了笑的付正义离开了营业部，带着方大刚跟熊建军一起去了菜场。 虽说五天工作制还没有正式施行，但魔都有一些单位却是已经提前开始了参照执行，因此菜场也就显得有些热闹。 买了一大堆的食材，从菜场西门进入准备从东门离开的付正义，快要到东门时便发现前方堵住了。 踮起脚尖一看，原来靠近大门的一个肉摊前有不少人在看热闹，隐约听到人群里有狗叫声、争吵声的付正义便将食材丢给了熊建军，让方大刚在前面开路很快就挤了过去。 肉摊之前，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蹲在地上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大黑狗。 只不过她怀里那黑狗的狗绳，却是被那肉摊老板拽着另一头。 在这女人的面前，是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妇，正在苦口婆心的劝着那女人。“囡囡啊，姆妈这也是为了你好呀，肚子里的宝宝重要还是大黑重要哇……” “姆妈啊，大黑不会对胎儿造成任何影响的，你就听我一句行不行呀！” “囡囡啊，不是姆妈不通情理，可肚子里的孩子是最重要的，总不能因为一条狗就让胎儿冒那么大风险呀……” “可、可你也不能将大黑卖给肉贩啊，你没见它吓得都在发抖了吗……” 正文 第140章 讨论 因为女主人怀了孕，所以陪伴多年的宠物就会被送走、或丢弃。 这样的事情很普遍。 所以既然碰上了，付正义就不会袖手旁观。 上前表明了自己流浪动物保护协会会员的身份，付正义告诉那女人。“这样吧，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么这条狗可以被送往协会进行暂养，等你孩子生下来之后，你再去协会将这条狗接回家。” 一听能有这样的办法，怀孕的女人是感激连连，就连这女人的母亲也是立刻便掏出卖狗的钱要塞还给肉摊老板。 还拽着狗绳的肉摊老板虽说是很不满意，可瞅着站在付正义身旁、满脸凶相的方大刚和熊建军，犹豫了下还是放弃了。 抱着那条大黑狗哭了起来的怀孕女人，声称会在孩子出生后去接它回家，在记下了协会的电话号码之后，便将大黑狗交给了付正义，依依不舍的在她母亲的搀扶下离开了。 望着渐渐远去的主人，大黑狗汪汪的叫着，可在付正义准备牵着它离开时，这才发现黑狗的眼眶里噙着泪水，似乎是明白自己被抛弃了一般。 抚摸着大黑狗的脑袋，惯来在外面不太开口的熊建军竟是嘟囔了起来。“狗通人性呢……” 之前聚在菜场东门口看热闹的人群散了，牵着条狗既不能坐公交车、也打不到出租，无奈之下付正义只能是找了个拉货的，让方大刚陪着黑狗一起坐三轮车回去。 感觉没车实在是不方便，于是付正义便给张文武去了电话，这才知道魔都车牌的拍卖有固定的时间，之前是想要省事所以就连以雨瑶置业名义购买的那些车，也都还没有去办理手续。 “下周二就要进行车牌拍卖了，之前说所有的四缸奥迪都先不开发票抬头的，所以田老板说要是不着急拿车的话，就让我们再多等个两周，他那里会有批新车到港……” 摆在库房和展厅里的进口车，总归是不如从海关直接过来的，因此付正义便让张文武去跟田老板联系，先搞辆能上路的车过来先用着。 得了指令的张文武给田国亮打了电话，将情况一说田国亮可就哈哈笑了起来，说。“我还准备给你们个惊喜呢，那天晚上连夜赶往燕京给法拉利办手续的人会搭今天夜里的晚班机回来，那辆车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妥，明早那辆车就能上路了。” 心说那辆车就算立刻就能上路我也开不到的，因此张文武还是让田国亮送辆车来雨瑶置业备用。 挂了电话的田国亮有些头疼，他跟尚铁军的关系很不错，因此也就知道张文武这帮人的驾照是才搞妥的，实际上张文武根本就不会开车。 可既然对方的要求已经提出来了，田国亮也知道自己是没法推脱的。 因此他心想既然你不会开车还敢开车上路，那就给个修起来贼贵的车，反正雨瑶置业也赔得起、修得起，因此一咬牙干脆将贸易公司最好的那大切诺基让人开着，自己亲自开上那辆法拉利348前往雨瑶置业。 带着那条大黑狗回来了的方大刚，便问这条狗可怎么处理？ 正忙着切菜的付正义回头一瞅，见那大黑狗老老实实的蹲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厨房这边，显然是被厨房里的肉汤香味给吸引了。 接受过一些训练，知道进了家不能乱跑的这条大黑狗，让付正义很是有些感慨。 因为家中有人怀孕而被丢弃的伴侣宠物很多，尤以猫狗为甚。 这些被饲主平日里精心照顾的宠物们一旦被丢弃，命运可就多舛了，既没有生活技能，也不会知晓哪里可以觅食，要是不能很快适应在城市里流浪的生活，小命不保也就是必然现象。 见米饭已经焖好了，付正义便盛了一碗还没加盐的肉汤泡上，等温度降下来之后便冲着那大黑狗招了招手，让它去阳台上进食。 蹲在大黑狗身侧，给莱纳斯打了个电话的付正义道。“救助基地的基建工作搞定了没有？” “哪里会有这么快啊，就算不考虑防震、美观这样的问题，可地基总归是需要坚固一些的，不然以后想要向上加盖可就麻烦了……” 德国人的性子就是这样，就算是搭建个简易的大型犬舍都不肯有丝毫的马虎，知道在这方面自己根本就劝不了他的付正义，便将之前在菜场所看到的一幕告诉了莱纳斯，说。“那这样吧，这条狗就先放在基地养着，一年后要是其主人没过来领走的话，再考虑帮它找个好人家。” “行，我明天早上也要进城去采买物资的，到时候去鴻口花园找你！” 就流浪动物保护协会运作的问题又聊了一会，见吃完肉汤泡饭的大黑狗趴在阳台的角落、蜷缩起了身子，用那双清澈还略带着点畏惧的目光在瞅着自己，慢慢伸出手去摸了摸它脑袋的付正义，等大黑狗目光之中的畏惧消散之后，这才起身继续去准备晚餐。 六点半，随着刘美佳一起上了楼的张文武便说，老田将他自己的切诺基送来了，另外那辆法拉利348的手续今天晚上就回来，老田明天一早就会派人过来给装上车牌。 “老田将那辆法拉利348放在楼下了？” “是啊，听说这辆车是雨瑶置业的，鴻口花园的保安可是紧张得不得了，非要让老田将车停在保安室的门口，否则就不允许他将车开进来！” 下班回来时正好碰到张文武在那辆车旁的刘美佳，凑过去一看可是惊呆了。 火红色的法拉利348，流线型的车身令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不俗来，尤其是那可以翻转的前大灯，彰显其豪车的本质，可是让刘美佳越看越喜欢，一听说明天这辆车就可以上路了，喜不自禁的便赶紧跑上了楼。 进门后见阳台上趴着条大黑狗，刘美佳便问是怎么回事，等付正义解释完一回头，见跟着上来的张文武竟是已经摆好了碗筷、坐下来一心想要蹭饭吃了。 虽说准备的菜不多，但数量倒是绝对够，因此听张文武说田国亮已经走了，付正义便索性让方大刚跟熊建军也一起上来吃饭。 平日里晚上可不会上来打扰二人世界的张文武，对付正义的手艺是赞不绝口，等吃完了饭还磨蹭着不想走，猜到其心思还是在那辆法拉利348上的付正义，此时可真不敢让将车交给他，三百二十匹马力的轿跑油门一加，可就能轻轻松松能上一百迈的。 眼巴巴的瞅着被放在桌上的那串钥匙，张文武还是心痒难耐。“那我在小区里兜两圈都不成？” 见张文武说的可怜，那表情更是委屈的不得了，付正义索性指着那串钥匙说。“武哥啊，你呢也别跟我扮可怜，什么时候真能开车了你再来拿钥匙，我现在给了你就是在害你。你要是真的不在乎自己那条命，那这串钥匙你随时都可以拿走，否则你就老老实实的去学车，什么时候能上路了什么时候再说！” 苦下了脸来的张文武，明白这也是为了自己好，想了想便发狠说。“得！那不学会开车我连公司都不去了，一定要在下周能开上这车出去兜两圈！” 收拾完桌子早早的就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的刘美佳，坐在了阳台上逗弄那条大黑狗，见张文武离开了这才喊付正义过来，指着那坐在她面前摇着尾巴的大黑狗笑道。“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狗狗？我只不过是给了它少少的一些牛肉丝，它就真的听我话说坐就坐、说站就站起来了！” 刘美佳的身边小桌上有一小碟撕下来的牛肉丝，捏起一根的付正义便伸出自己的右手说‘握手’。 看到那牛肉丝的大黑狗眼睛亮了，可却似乎并不明白付正义的意思。 伸手将大黑狗的右爪子抓起握了握做示范，连续这样三次之后当付正义再说‘握手’时，那大黑狗就立刻会将右前爪抬起放在付正义的手上，这般聪慧可是让刘美佳有些惊呆了，跳下来抱着那大黑狗的脑袋就是一通揉，很快那大黑狗竟是仰躺在地露出了肚皮，任由刘美佳给它挠痒、梳理毛发。 “这条狗之前训的不错，很多指令都是清楚的，可惜饲主怀了孕，所以即便是它这么的乖巧和聪慧，都差点被成为了餐桌上的一盘菜……” “我也记起来了，说是女人怀孕的话家里就不能有猫、有狗的，不然对肚子里的胎儿有害，容易因为弓形虫造成流产和胎儿畸形的！”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恼了，当即便将弓形虫跟猫狗的关系先解释完，跟着便说。“你呀，别听外面那些忽悠！怀孕不能饲养宠物就是一些根本不懂的人在瞎咧咧，结果毫无科学依据的谎言反倒是变成了事实真相，误导了许多的饲主，造成了本不该流浪街头的猫狗们遭受折磨！” “咦？那要真是这样的话，可为什么没人为它们去争辩呢？” “因为劝怀孕的饲主放弃宠物容易，而想要按照科学的方式去做通饲主的工作很难，难中取易之下可不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知道付正义非常喜欢狗的刘美佳，双眼一亮便笑了起来。“那你能不能为了毛小孩们辟谣？这样的话不就可以减少许多因为主人怀孕而被抛弃的毛小孩了？” 正文 第141章 谢运鹏的评价 周末看到了一份最新内参的谢运鹏，当时就惊得差点将杯子里热水给浇自己身上。 稳定国内生产物资价格，严厉查处囤积生产物资现象，严厉查处资金哄抬物价、保障市场物价稳定、确保经营生产的秩序…… 周三在营业部的交易室里付正义曾经提及到一点，就是说国内的大环境要求保障生产物资价格的稳定，当时谢运鹏并没有过于在意，可眼下这份最新的内参之上，竟然出现了相似的内容，而且还是高层领导所发布的最新指示！ 这意味着什么？ 谢运鹏首先所能想到的，就是付正义这小子拥有着全局观，竟然能够通过平日里的新闻报道，敏锐的嗅到国内环境的变化。 但紧跟着，谢运鹏所想到的就有些可怕了。 内参上的这些消息，可都是近期才被录入的，按照时间先后来推论的话，那就应该是这份内参的内容在印刷之前付正义就已经知晓了，所以才会在无意中说顺了嘴、漏了出来。 要说付正义具有着金融交易的天赋，谢运鹏确实相信。 但要说他能够对国内环境变化拥有敏锐嗅觉，谢运鹏可真的不相信。 一个才十八岁的高中生，如果他身后没有高人指点的话，他怎么可能知晓这样的消息？就凭官方的新闻媒体报道，就能够领悟出对某种生产性商品期货的操作方向？ 越想越坚定了其身后有高人的谢运鹏，认真思索了这段时间以来跟付正义的交往，最终他觉得自己所做的并没有什么不妥，虽说表面上看自己是折节下交、有失身份和脸面，可付正义一直不肯说出站在他身后的高人是谁，显然对自己还是有利的。 虽说自己站在了明处，可自己现在知道的越少，似乎也就越加的安全。 因此打定了主意只跟其合作赚钱、不涉及其它方面的谢运鹏，也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想到那辆法拉利348的手续周五就被从燕京取了过来，谢运鹏也就有些心动了，打了个电话给付正义，听对方说那辆车牌照倒是昨天一早就装好了，但他本人这两天可都没下过楼，所以车子还停在了楼下没挪地方。 暴食天珍啊！ 几百万的顶级豪华跑车，竟然装好了牌照就摆在楼下落灰？ 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谢运鹏是真急了，说。“你小子在家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过来！” 出了宾馆开上车的谢运鹏，半个小时后便抵达了鴻口花园。 只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绕着整个鴻口花园转了一圈，见小区南侧沿街的商用房许多都在装修，而雨瑶置业的招牌虽说已经挂了起来，但占据的天台区域可不大。 而下面的那中介所，更是只占据了两间门面的大小，在谢运鹏看来极不大气。 开着车进了鴻口花园找到了八号楼，谢运鹏见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348就停在保安室的门口，自己刚一靠近那保安可就立刻站了起来，神情间有着紧张，一副唯恐出事的模样。 掏出给付正义打了电话，问清楚了楼层的谢运鹏便坐电梯上了楼，一出电梯门就见付正义站在西侧那公寓的门口，正跟一个身形魁梧且个子极高、且满头白发的老外在说着什么。 想要将八号楼西侧顶层公寓跟下面一层的两个公寓打通的付正义，此时已经将自己的要求说的差不多了，见谢运鹏上了楼便示意他过来，将莱纳斯介绍给他的时候特意说明了其身份。 “德国汉诺威大学建筑系的高材生？目前在这里管理一个流浪动物保护协会？” 怎么都觉得有些离谱的谢运鹏，很是搞不明白。 在谢运鹏上楼之前，付正义可就已经告诉了莱纳斯，这个来自燕京的谢先生可是很有社会能量的，动保协会无论是想要资金，还是说想要获取到媒体的关注，再或者是想要推动某方面的社会舆论转向，此人都可以帮上忙的。 因此对谢运鹏表现的极其热忱的莱纳斯，可就更是让谢运鹏摸不着头脑了，而且对方身体素质本身所具有的优势，也让谢运鹏感觉有些压抑，客套了几句后便赶紧将付正义拽到了一旁，悄悄问道。“哎？这老外怎么看到我这么热情？难不成你之前告诉他了些什么？” “你看你是一表人才，多金且背景深厚，像莱纳斯这样的老外可是很难见到标准衙内的，自然是会对你百般巴结了……” 瞅着一本正经解释的付正义，最初谢运鹏还有点自得，可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头了，压低了声音继续追问，付正义这才告诉他莱纳斯所搞的动保协会现在是又缺钱、又缺人，更缺乏社会的关注和民众的理解，所以想要通过你想想办法，看能否掀起一个关于‘弓形虫对孕妇影响’的社会讨论？ “啥玩意儿？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见谢运鹏是真懵了，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简单来说就是找你来给动保协会捐点钱，顺便找点媒体的朋友帮忙发起一场有关‘宠物跟人’的讨论！” 当场从怀里取出钱夹来的谢运鹏，就准备从里面掏钱出来了。“捐钱？要我捐多少？” 站在一旁的莱纳斯虽说对于谢运鹏那一口的京片子有些听不明白，可见他掏出了钱夹脸上的笑容可就越加灿烂了。 只不过付正义根本就没准备去打谢运鹏钱夹的心思，直接便按住了他取钱的手。“既然是找你捐钱的，那自然不会看中你钱夹里这么点了，等506做完了你准备捐出多少利润给动保协会？”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可就真傻了眼。“什么？你准备让我捐多少？” “百分之二十？如何？” 一听谢运鹏就觉得有些多，想到周五期市收盘账面利润已经有三百万、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也不过才十万块而已的谢运鹏，可就觉得这样的捐法可能会让自己肉疼。“要捐五分之一啊？是不是太多了点吧？” 见谢运鹏根本就没有回过味来，付正义的笑容可就越加灿烂了，当即便说。“瞧你这舍不得的样儿，那就按照最后利润的一成捐款，我也同样按照这个比例捐，如何？” 想想反正也只是利润的百分之十，虽说谢运鹏对小动物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既然这事情是付正义张了口的，那也就无所谓钱不钱的，就当卖个人情给他拉倒。 正事既然谈妥，见谢运鹏好奇这八号楼顶层公寓的付正义，便带着他先看了下西侧的毛坯房，仰头看到了那玻璃穹顶的谢运鹏也有些眼热了，当即便问。“正义啊，这小区里是否还有类似的公寓？” “这栋楼最上面的六层都被雨瑶置业买下来了，我记得之前鴻口花园还剩下几套没卖出去的顶层公寓，要不我帮你问下鴻口花园的售楼处？” 又问了下付正义这里的房价，谢运鹏可还是有些犹豫。“三千五一平啊，那这么一个顶层公寓可就近六十万了，跟燕京的房价可都差不多了呀……” “你别跟燕京的四合院比啊，这里可是魔都，而且这房子是香港公司承建的，建筑质量可是有保障的！” 六十万买套房，谢运鹏还是有些犹豫。 只不过等他随着付正义进了东侧那精装修的公寓之后，见主卧正上方便是那透明穹顶的谢运鹏，想了想可就明白了这顶层公寓的好处，当即就拍板说。“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样的房子那是必须要买！” 一个电话打给了售楼处，鴻口花园目前所剩下的只有两套没装修过的顶层公寓，一套就在八号楼的斜对面，还有一套则是位于最北侧。 站到阳台上瞅了一眼的谢运鹏可就乐了，说。“要是我买了斜对面那一套的话，晚上开了窗子咱们可不就能说上话了？” “这里距离地面可好几十米呢，风大也不怕闪了你舌头？”说话间将窗户一开的付正义，便让谢运鹏感受到了外面的风力。 将脑袋探出去一瞅，下面那辆法拉利348虽说还是显眼，可大小就已经是不能看了，赶紧缩回头来关上窗户的谢运鹏，见屋里就付正义一个人，便有些奇怪的问。“你那证券公司的小情人给藏哪去了？” “跟张文武一起出去学车了，驾照虽说是让尚铁军帮忙搞定的，可要是自己不会开车光有驾照，也是不敢上路的……” 听付正义提到了尚铁军，谢运鹏可就想起那天晚上所说的事了，一个电话打给了尚铁军，一问现在的情况谢运鹏可就笑得不行了，转过脸就冲着付正义说。“赶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尚铁军摆台子，他要感谢你出的那点子！” “那女孩答应了？” “是啊，女孩不但答应了，还满怀感激的将一部分录音交给了尚铁军，尚铁军说他当时感动的差点要说漏了嘴……” “于人便利、就是于己便利，那女孩去了国外上两年学，到最后还真不知道是谁要甩谁呢……” 见付正义还在感慨，谢运鹏可是真心看不下去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一祸害！不吭声的时候谁都看不出你的蔫坏，可你一旦动了心思可就有人要倒霉了……” 正文 第142章 见死不救 南天省期交所的506棕榈油品种，因为多头的冒然建仓和野蛮拉抬，导致诸多投机者迅速将国外的棕榈油投入仓库，通过南天省的期交所进行抛售套现。 于是当时间到了周一，国内期货监管加强、空头的骤然发力，加上南天省期交所徒然将保证金提高到了0.55，诸多种原因综合起来所导致的，就是506一开盘就迅速被砸到了跌停板。 价格每下跌一百块，就意味着付正义所操作的账户利润能增加三百万利润。 参照记忆中506的运行方式，付正义知道506从今天开始就会进入到连续跌停板的状态，直到南天省交易所宣布取消涨跌停板制度，棕榈油的现货跟期货价格迅速接近，多头才会以要求实物交割的方式逼迫空头停止打压。 既然从今天开始就会进入到506的崩盘阶段，六成仓位的账户加上账面上的盈利，刚好可以无需再追加保证金，但也别想继续开出新的仓位来了，因此不等收盘付正义就打电话将谢运鹏叫了过来。 六成的仓位，目前总盈利已经达到了六百万，虽说自己所能够分到的只有百分之三，可短短的几天就赚到了四十多万，欣喜若狂的谢运鹏在交易室里兴奋的是狂吼了三声，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问道。“付正义！你觉得在什么价位上可以结束？” 将早上买的晨报和泰华证券的内部分析丢过去的付正义，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说。“我估计跌势一起506可就很难挣扎了，国际市场上的棕榈油目前价格在迅速下跌，我估计506能在8000的价位上有所企稳，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8000？那账面上的盈利会达到多少？” “要是在8000的位置多头将价格拉起的话，账面盈利就应该是四千两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的谢运鹏双眼发直，愣了半天竟是低下头数起了手指，片刻后才抬起脸来茫然道。“那岂不是说我那一百五十万的本钱就能赚到一百三十万？” “一百五十万的投入就是赚这么多，要是运气好在多头反攻的时候顺势进去再做上一把，达到一倍的利润应该是能够保证的！” 猛地就跳了起来，扑过来将付正义抱住的谢运鹏可就大力的拍打起了他的后背，又蹦又跳的嚷了起来。“你小子简直就是个财神爷！老子以后什么都不干了，就跟在你后面拣点漏成不？” 被谢运鹏在后背拍了好几巴掌的付正义，可真觉得自己要被拍成内伤了，赶忙将谢运鹏推到一旁躲到了门口，指着他便说。“你也不嫌丢脸，这才赚了多少钱啊？” “将近是一倍啊，而且还是根本没有任何内幕消息的情况下所赚到的！之前的327可是我家老爷子秘书悄悄告诉我的，你说我怎么能不高兴！” 谢运鹏兴奋的满脸放光，发现他眼神也有些不太对了的付正义可就随手拽了张椅子，横在胸前说。“你小子不会是个弯的吧？” “什么弯的直的？你怎么一开口我就觉得有些瘆得慌？” “直的就是指【straight】，弯的就是说【bent】，难道你英语没学过吗？” 见付正义神情间是似笑非笑，皱起眉头仔细一琢磨的谢运鹏可就恼了，指着付正义鼻子便吼。“你丫的才是弯的呢！老子直的很！” “拉倒吧，反正不知道你的取向，以后别那么热情的扑上来又搂又抱的，你又不是大美女，这被人瞧见我可丢不起这个脸的……” 一脸鄙夷的付正义气的谢运鹏是直跺脚，但一番调侃之后他倒是冷静了下来，坐到了那电脑前盯着那账户看了半天，终于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哎我说啊，上一次你操作327的时候可是不但满仓、还大幅度透支的，怎么这一次你的操作这么小心？周五你只保留了六成的仓位？” “三倍的杠杆，满仓操作要是碰上极端行情爆发的话，分分钟就可以教你怎么重新做人了，难道没人告诉你炒期货绝对不能满仓吗？” “可、可你上一次……” “你都说了是上一次了！一码归一码的，你是不是又想打听我上一次怎么就敢严重透支加满仓操作？” 被打断了话的谢运鹏一听，可就清醒了起来，见付正义神情中似乎含有探究，当即便双手直摇陪着笑说。“不不不！以前归以前，现在归现在！怎么操作我是一概不问，只要你每次捎上我一起赚钱，做完一笔我就会忘掉一笔！绝对不会记住的……” “那可说好了，做完一笔可就结束一笔，要是再打听原因咱们可就立马的拆伙，谁也别再找谁了！” 虽说付正义是用玩笑的口吻在说，可谢运鹏却认定了其中有着深意，只不过只要有钱赚，他哪里管这小子身后站着的高人是谁？ 闷声大发财的机会可不多，尤其是自己可正处于内外交困之中，如此能赚钱的财神爷别人是请都请不来的，自己哪里可能会往外推？ 打定主意的谢运鹏将电脑关掉之后，便冲着付正义说。“今天算是首开得胜，昨天军子有事没能来，今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的放松、享受一下！” 掏出正准备拨号，可正巧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没想到正好会有电话进来的谢运鹏可是被吓了一跳，左右手捯饬了半天才没让砸地上，接通之后气的就准备开骂。 只不过这个电话，却是人在南天省的穆添风打过来的。 “什么？你竟然会被强平了？” “是啊，谢哥，救命啊……” “亏了多少？” “强平之后我户头里只剩下了六十多万，外面借的资金还差着三百多万呢……” 一听这话谢运鹏可是头大，他的资金加起来也堵不了穆添风的这个窟窿，更何况上周自己一再叮嘱他不要玩的太大，这下子可不就是一夜间成了‘负翁’？ 想了想将电话开了免提，谢运鹏说道。“添风！我真补不起你的亏空，小廖跟我的资金还都在里面，目前盈利倒是有一些，可就算小廖愿意借给你先去填窟窿，可你怎么还？” 不知道谢运鹏开了免提的穆添风当即便说。“谢哥！只要先将我这边的窟窿堵上，期交所的副总可是答应我一定会组织多头在8500的位置发起反攻的，现货虽说价格在掉，可一定不会砸穿8500的，只要我再加大点杠杆，保证一次就能够翻身！” 一听穆添风还准备将资金投进去赌一把的谢运鹏，可就当即表态说。“小廖的钱就算是能借给你，也绝对不会是让你继续在期货市场上折腾的，既然你还想着一下子翻本赚钱的话，咱两兄弟可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了！” “别介啊，谢哥，真的救救我啊，我的信息绝对不会有错，期交所的那副总是跟我们拴在一起的，他亏空的可都是公款，现在已经是四处去找钱准备干一票狠的好翻身，我都没准备跟他做到底的，只想着将我投入的资金搞出来啊……” 见谢运鹏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付正义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于是谢运鹏便冲着电话里说。“这事没得商量了！要是你就此收手那等506做完了咱俩还能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要是你一意孤行，那咱们就先到此为止吧。” “谢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添风，不是我不救你，是你自己玩的太大，我救不起！” 说了句‘算你狠’的穆添风先挂了电话，面对着自己那的谢运鹏却是一屁股坐了下来，低着头片刻之后才很是郁闷的说。“我跟穆添风认识的时间虽说比祖强要长，这小子人聪明、活动能量也大，只不过他比较喜欢捞偏门，我燕京圈子里的一位大哥说过我的，说跟祖强可以深交，但跟这个穆添风一定要保持距离，这小子心太野、胆子也忒大，不适合跟我这样的人来往……” 自说自话的谢运鹏，情绪变得特别低沉，最后掏出电话便打给了尚铁军，约了见面的地点之后便带着付正义去了一家名为薄荷的会所。 用一片薄荷叶作为招牌的会所门脸并不出众，可进入之后却是别有洞天！ 提前一步到了的尚铁军见谢运鹏跟付正义进来，立刻便迎了上来笑着说。“哎呦！昨天晚上可真对不起，要不是因为家里有事肯定会出来，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可好？” “今天不跟你废话，老子心情不好就是来放松的，你可是要给付正义安排好喽，否则我可饶不了你了……” 话说的极不客气，可尚铁军却似乎就吃这一套，哈哈笑着便将几个人都迎了进去，说。“行！既然谢哥发了话，那今天我可就舍命陪君子了，咱们是不醉不归！” 装修虽说看起来不是富丽堂皇，但付正义能够感受到这里低调的奢华。 提前安排好的包厢一进去，每个人的身后便站着一位身穿旗袍的女孩，斟酒、布菜、撤换碗碟，就差让客人只需要张张嘴连手都不需要动了。 几瓶白酒很快就被喝光，脸红的跟关公一样的谢运鹏徒然将筷子一丢，一声不吭的便开门走了出去。 见谢运鹏出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的付正义，便很是奇怪的问小廖，结果小廖竟是给他比划了一个是男人都能明白的手势…… 正文 第143章 又是‘别人家的孩子’ 小廖做了那么一个是男人就会懂的手势后，见付正义显得非常惊讶，恍然之余便笑着凑过来开口道。“谢哥在这里有个相好的，你可千万别想歪了……” 房间里的女服务员们都还没有离开，一个个双手搭在小腹靠墙而立，小廖说话时的声音可不小，因此之前为他所服务的那女孩可就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因为谢运鹏今天说过是不醉不归的，所以小廖酒也就喝了不少，听到身后的笑声就转过了脸去，瞅着那正捂着嘴憋笑的女孩笑了起来。“嘿呦，你个小妮子还敢笑话我不成？上次来我可就记住你了，这次我可是又来了啊，你可不能再跟我耍花腔了吧？” 将下颌搁在椅背上的小廖，招招手令那女孩靠了过来，二个人虽说是叽叽咕咕了半天，可付正义却发现小廖真没有动手动脚，跟其那油头粉面的小开形象可是差异太大了。 早就已经喝高了的尚铁军，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干了，大手一挥便让其余的服务员都出去，而跟小廖调笑着的女孩站起身便取出一张名片，塞给小廖之后这才赶紧闪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一群大男人了，转过脸的小廖却是愤愤的将那张名片拍在了桌上，跟着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颜色近似的名片，随手就撒在了餐桌上，苦笑着骂了起来。“奶奶的，老子来了都不下五六次了，名片收集了一摞可就没一个肯跟老子出去的，一个个都跟泥鳅一样鬼精鬼精的……” “小廖，你就知足吧，哥哥我隔三差五的就过来，可到现在不也跟你一样？这里讲究的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可不是你们那嘎达的大车店、洗头房……” 被尚铁军调侃一番的小廖也不恼，想了想还是将散落在桌上的名片又都拿了回来，一张张的翻看了起来，一脸的无奈。 见此哈哈大笑的尚铁军站起了身来，扶着椅子还摇摇晃晃的，瞅着付正义便说。“咱们不用等谢少了，他那边忙乎完了自然会来找咱们的，你看是不是先去桑拿踩个背、推个油，松缓一下筋骨？” 以为这个会所只有餐饮的付正义，有些惊讶了，一问这才知道，这家薄荷会所不但拥有着餐饮，还拥有着温泉、卡拉k、健身房、咖啡厅、茶艺馆等多种设施，乃是整个魔都极其有名的奢华所在。 见付正义是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尚铁军便带着他出了包厢的大门向里面走，一路上介绍着这里的情况。 会员制的薄荷会所，是一个旅美华人归国后建起来的，规模可以算的上是整个魔都独一份的，只不过这里虽说女孩们都年轻漂亮，可都是干干净净的，除非是郎有情、妾有意，否则谁敢用强那可是犯了这里的大忌。 一路过来所看到的服务员都极其的标志，一个个都有着模特般的身材、令人一看就舒服、顺眼的容貌，因此付正义可就真的是惊讶了。“呦？在魔都这种地方这种干干净净的会所，也能有生意？” “那是啊，想找乐子，可以去的地方可多了去了，所以这里就专门搞成这样的调调，想要进门的可就要先掏钱办张会员卡，如果违反会所的规定可真能将你的会员卡给收回去的，所以开业这才半年多，可不就成了魔都最有名的销金窟？” 付正义心说这可不就是逆势而为？ 只要是抓住了客户的心理，高消费还不让你敢胡来的地方，其档次是立马就被抬高了许多，而且出入其内还不担心会有闲言闲语，私底下反正薄荷会所看来也不反对里面的员工跟客人们发生些什么，因此打着愿者上钩的方式经营，只要能保证会所不受外力的压制改变其最初的方针，这样的会所其发展前景可是相当可观的。 来到沐浴区一看，果然男宾部里就只有大老爷们，搓背、推拿、敲腿、修脚的都是些手艺精湛的老师傅，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礼貌有加，让人沐浴一番之后很是舒服和惬意。 蒸完桑拿就去了休闲区，只见开放式的休闲区内人倒是不多，女性按摩师们都穿着宽大的浴袍，态度恭敬可却都是纯正规的按摩、踩背，凭手艺吃饭。 喝了不少酒的付正义，不等做完全套的按摩就已经是昏昏欲睡了，可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他的谢运鹏，却是将那按摩师给赶走，拽着付正义便去了茶艺馆。 一壶浓茶在茶艺师的手上被玩出了很多的花样，只不过谢运鹏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这上面，等第一泡完成之后，他便将那茶艺师给轰了出去，冲着付正义便说。“你还有没有更能赚钱的方法？” 一杯浓茶进口，满嘴余香的付正义倒是觉得精神为之一振。“抢银行怎么样？” “说正经的！老二穆添风这下子是真跟我掰了，老三王祖强他老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呢，可我的时间可只剩下不到二年了，要是三十之前不能将婚事搞定，我家老爷子可真能将事情做绝的……” 见谢运鹏依然是面红耳赤，付正义可就以为他还处于醉酒之中，因此便继续调侃道。“呦？你这不已经是光着身子被赶出来了吗，你家老爷子要是再做绝的话，还能怎样？” “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啊……” 吼了一嗓子的谢运鹏，似乎正处于极度的纠结之中，思索了良久又喝了一整壶浓茶，这才像是彻底认栽了一般开了口。“我那对象从小就跟在我后面跑的，出国前我还真的是没动过心，可两年没见徒然就变成了大姑娘了，虽说我也不是非她不娶的，可是让个小丫头片子给瞧扁喽，我还真的是接受不了……” 一听是这原因的付正义，可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娶不娶的进门是看你本人了，怎么又跟赚钱扯上了？” “她在美国一家公司实习，那公司的创始人是个华裔小年轻，白手起家仅用了两年功夫就赚到了一百万美金，去年国庆回来一看，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二流子模样，结果她跟她家老爷子一说这事，可不就让我家里也翻了天？惹得我老爷子跟她家老爷子硬是扛上了，非说我也能够白手起家赚到这么多钱，你说我冤不冤啊……” 听到这里的付正义是彻底无语了。 又是一起‘别人家的孩子’的案例，只要是这种情况，被拿出来进行对比之下‘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又有能力、又能赚钱、还有着远大的前途，而自家的孩子是越比越失望，于是在看不顺眼的情况之下可就变身了‘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于是一大堆有理没理的压力都砸了过来，根本也就不管自己家的孩子能不能承受的住！ 瞅着愁眉苦脸抽闷烟的谢运鹏，付正义心说看来无论是什么样的家庭，‘别人家的孩子’这个问题都是存在的，因此兴趣被勾起来便问。“你对象实习的那公司是干嘛的？其创始人又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 “我哪知道啊！她只告诉我说是个开发互联网的，大学都没毕业就开始了创业，结果从一穷二白变成了富翁，将公司卖掉了三分之一就赚到了一百万美金，你说我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有为青年，怎么可能在国内用这样的方式赚到大钱啊？” 互联网公司？ 卖股权？ 美国？ 徒然间脑子里灵光一现的付正义，可就徒然想到了一家公司。 这家于94年开始在互联网上搞开发的公司，创始人此时应该是即将收获其第一笔的风险投资，他们以两百万美金的代价出售了其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 如果此时能避开外汇管制，并迅速与这家公司接触并达成注资协议，想必无需一年最初的投资便会获取极其丰厚的回报！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就问谢运鹏。“你需要赚取到多少钱，才能让你家老爷子跟你对象满意？” “满意？我家老爷子自然是需要我赚的越多越好啊……” “废话不是！我问的就是最低限度！” 见付正义有些急了，谢运鹏可是越加的不解，想了想才伸出了两根手指试探道。“五百万美金？” 一看谢运鹏那不确信的表情，付正义就知道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高利润了，付正义笑着便开口道。“那这样，如果我说有个机会能让你赚一笔干干净净的钱，你是否能将大额资金兑换成美金，安全的转往海外？”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可就懵了。“啥？你想兑换多少？这个现在可是管的很严的！你想要干什么？” 听谢运鹏那话的意思避开外汇监管看来不难，心中大定的付正义便说。“你先别管我做什么，我可能会需要兑换几百万的美金汇出国，时间虽然是不太好确定，但如果你投资的话，我保证让你在二年内能拥有五百万美金……” 正文 第144章 财不露白 在确定承受些汇兑损失，就能做到将资金安全的转出去后，付正义就立刻返回了雨瑶置业。 正在处理公司事务的财务总监柯雅媛，一见付正义那兴匆匆的模样，可就有些惊讶了。 这个将自己招进雨瑶置业、还给予了最高薪金的年轻人，可很少显现出如此急切表情的。 “我需要设立一个或多个离岸公司，最稳妥且最快的办法是什么？” 一听这话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可就松了口气，虽说自己也一直都在担心所做的工作并不符合自己所领取的薪金，可眼下付正义所提出的这个问题，想必整个公司里也只有自己能回答了，因此她立刻便反问道。“你想要建立什么样的离岸公司？这家公司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对于这些付正义是真的不懂，他只知道离岸公司能够避税，能够隐藏公司实际控制人的资料，甚至是能够对资金往来进行适当的遮掩，因此也就让财务总监柯雅媛给自己详细介绍一下。 “目前适合开设离岸公司的离岸金融中心有不少，英属维尔京群岛、开曼群岛、巴哈马群岛、百慕大群岛、塞舌尔群岛、萨摩亚群岛、马恩岛等都可以建立离岸公司，其各个金融中心的侧重点不一样，你需要告诉我，你想建立的离岸公司主业是什么，我才能够给你提供意见……” “投资！类似于风险投资基金，如果能够通过投资控制企业的话，那么就成为其控股公司，最重要的就是需要隐蔽，杜绝其真实出资方被轻易的查出来，而且还需要能够免除其他国家的高额资本税和个人利得税！” “那我建议你建立起相互持股的两家以上的离岸公司，一个为离岸投资公司，一个为离岸控股公司，因为我本人在永道国际会计公司任过职，所以如果你选择在英属维尔京群岛设立海外离岸公司的话，我就可以找以前的同事出面，帮你核实相关的手续、完成注册以及未来离岸银行户头的开设，并且就属地管辖权而言，如果你选择永道国际会计公司作为审计机构的话，资金安全方面应该更加能让你放心！” 毫不避讳的将原东家介绍给自己作为审计事务所，并且提到可以找原来的同事协助，财务总监柯雅媛这种职业态度让付正义越加的欣赏，于是便说。“那如果现在就准备材料的话，估计多长时间可以让离岸公司开始运作？” “天呐！你难道就这么着急？虽说在英属维尔京群岛建立离岸公司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可后续的一系列实际事务是需要有人去干的！我只是你的财务总监，可不想承担一家公司总经理的职责！” 双手一摊的付正义苦笑了起来。“你知道雨瑶置业的真实情况，难道你觉得公司里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能承担起这样的重任吗？” 一听这话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可是被惊得不轻，站起来便嚷了起来。“哦！ygd！难道这才是你当时招聘我进来的原因？我是个会计师！我不是职业经理人！” “不不不！最初招聘你进来确实是因为你的aa执照，以及永道国际会计公司任职的履历！只不过现在我碰上了一个大麻烦，需要跟时间赛跑，所以如果你能够承担起这样的责任，我相信你所付出的都将在未来薪金上有所体现，绝对不会让你感觉到委屈和不公平！” 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的财务总监柯雅媛，侧过脸很是认真的问道。“你是说真的？” “如果你能够在完成了离岸公司设立之后，再完成一个总经理才能够做到的事情，我相信年底的红包会让你绝对的满意，并且来年的薪水提升幅度，也会让你觉得现在你所即将要做出的决定，会成为你人生之中非常关键的一次决定！” 侧着脸瞅着付正义许久，神情间有着挣扎和犹豫的财务总监柯雅媛，最后还是伸出了手来。“请记住你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我是当真的！” 明白这便是对方决定的付正义，握住了财务总监柯雅媛的手后便笑道。“你一定不会后悔刚刚作出的决定，我相信你会因此而感觉到你距离‘财务自由’的人生目标，又近了无数步！” 瞪起了眼来的财务总监柯雅媛愕然道。“bss！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理想是财务自由？” “作为一个从事财务工作的高级人才，有着aa执照，且还在永道国际会计公司任过职，除了想要尽快达到‘财务自由’的理想之外，我想不到还有其它的理由让你回国……” “bss，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相信你是高中还没有毕业了！” 财务总监柯雅媛的表情相当有趣，说话的语气也让付正义莞尔，交代此事必须立刻开始进行之后，付正义想了想还交代说。“离岸控股公司还需要多设立一家备用，为此事你所需要的资源，都会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 离开了财务总监柯雅媛的办公室，付正义便去了人事部找孔维国，询问是否在魔都能够招聘到高素质的谈判人才？ 进入的公司时间并不长，但清楚雨瑶置业最大的老板是付正义的人事部主管孔维国，立刻就进入了状态。“需要什么类型的谈判人才？涉及什么方面的谈判？” “最好是股权投资方面的，而且最好是能够精通美国法律，且必须会流利的英语……” “美国？股权投资？精通英语……” 一听这条件就傻了眼的孔维国，表情变得尴尬了起来，很是不好意思的开口说。“单纯的商务谈判人才以雨瑶置业而言本身就很难招聘到的，如果还需要对方精通美国的法律法规，且还通晓股权投资的话，即便是想要租借到这样的人才，都绝非易事。” 孔维国的这一番话，可是让付正义醒悟过来。 国内此时股权投资才刚刚起步，想要让雨瑶置业去找一个精通美国法律法规的谈判高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虽说孔维国是负责人事管理的，但他可清楚在一个私营企业里是需要多面手的，因此见付正义能够理解他的苦衷，便打开了他的抽屉，找到一个通讯薄说。“上次在招聘会上遇见了几个南方的同行，我先问问他们是否有这方面人才讯息。” 打起了电话来的孔维国很快就有了眉目，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汇报。“想要既拥有商务谈判能力，又能掌握美国法律法规的人很少，但如果将其分开来的话，从南方倒是能够找到合适的人选！” “行！如果找不到拥有两种能力的人才，那分拆开来只要能够顺利的沟通就可以！” 知道这是公司目前最大的事，孔维国立刻便叫来了下属开始联络，直接回了公寓的付正义则是坐在了书房里，开始将美国这家公司的情况尽可能多的进行回想。 94年在斯坦福大学读博的华裔青年杨文元，与学校里的助教大卫合作开发了一个互联网的搜索引擎，短短一年的时间其所开发的雅狐网站搜索排名便进入了北美前列，因此当其个人的服务器无法承受日益趋多的访问量之后，其增资扩大规模便是唯一的办法。 付正义记得大概就是在95年的这个月，杨文元从美洲杉资本获取到了第一笔风险投资，美洲杉资本对其建立的雅狐公司的估值只有430万美金，因此仅仅是注资两百万美金进去，就换取到了其31.7%的股份。 这笔投资，时隔一年不到就变成了几个亿，美洲杉资本单凭这么一笔投资，便获取到了近两百倍的收益，简直是骇人听闻。 坐在书房里思考的付正义，在最初制定计划的时候便放弃了购买这个公司股权的计划，主要原因就是雅狐公司创始人杨文元并不太在乎财富的多寡，他是一个既有着精明商业头脑、却恪守着自己身为程序员的骄傲，认为财富仅仅是达成其理想的手段，而绝非是他的人生意义。 在炒作327国债之前，付正义也不是没想过获取到利润之后，便立刻对这家公司的股权下手，可当时他所想的有几个问题自己是无法解决的。 最大的麻烦，就是外汇管制的问题。 以个人的名义去兑换几百万美金？ 只要不是脑子进水，就绝对不会这么干！ 财不露白，这句古话是说的非常有道理的。 身怀巨资，却毫无保护之力，那可就摆明了等着人过来瓜分的。 可现在有了谢运鹏这个背景深厚的衙内可以暂时依托，那就挑着他发点横财，又有何不可？ 拿起给谢运鹏去了电话，将之前财务总监柯雅媛所要求自己所提供的那些文件说清楚，付正义就让他准备好明天一早就过来。 还待在薄荷会所的谢运鹏此时酒已经醒了大半，可听完了付正义所要的那些文件，他可傻了眼。“啥？离岸公司？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让你能在二年内赚到让你对象满意、让你老爷子对你刮目相看、让你全家都为你获取的成绩而骄傲、自豪，让你可以自己花钱享受一切的机会，你说，你要不要？” 正文 第145章 离岸公司 在谢运鹏过来之前，回了雨瑶置业的付正义发现，财务总监柯雅媛还待在办公室里打电话。 操着一口流利英语的财务总监柯雅媛，手边放着一大堆的便签纸，她用肩膀夹着话筒，左手不时的按着计算机，而右手则是在不断的进行着记录。 敲了门的付正义进去，柯雅媛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下，便继续着她的电话。 虽说付正义的英语口语能力相当不错，可财务总监柯雅媛所使用的却是标准的伦敦腔，而且她所说的话中夹杂了太多的专业术语和词汇，因此付正义听了半天也就只明白她确实在联系离岸公司的事情，但具体的内容可就不清楚了。 没兴趣继续听下去了的付正义，正准备离开等会再过来，可柯雅媛突然捂住了话筒转过脸冲着他问道。“bss，正好这里有一个问题，三家离岸公司的股本金各是多少？” “有要求或者是差别吗？” “五万美金是个坎，低于这个数一年缴纳三百美金的费用，超过的话则是一千美金一年！” “固定费用？” 付正义的追问换来了财务总监柯雅媛的点头，于是他便说都按照五万美金以上的股本金登记注册。 放开捂着话筒的手继续跟那边说的柯雅媛，很快就结束了通话，只不过她并没有准备下班的意思，而是示意付正义坐下来。 抬起手腕一看，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于是坐下来的付正义可就有些不明白了。 “英国当地时间跟这边差着八个小时，这里已经快要下班了，可那边可正好是才上班不久，所以我的加班费你必须支付，而且从明天起我早上需要休息，下午三点后才会过来上班……” 一本正经的说完，财务总监柯雅媛这才将她刚才记在便签上的内容说给付正义听，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离岸公司说起来相当的简单，手续也并不复杂，但也只有熟悉其流程的公司才能够做到二十四小时内办妥，而且是需要支付代价的。 “bss，雨瑶置业是没有美元账户的，虽说金额小雨瑶置业能够向外管局申请批汇，但时间上来说，我相信你没办法及时支付以办理注册手续的，所以我现在是以个人的信用在为你担保，等你个人或者是雨瑶置业的外币账户开通之后，你需要为此支付我担保的费用！” 财务总监柯雅媛说的非常认真和严肃，可听完之后的付正义却有些诧异，说。“我连你前半年的工资都已经支付了，难道还会赖你这笔钱不成？” “bss，请你记住一点！公是公、私是私，我为你干活、你支付我薪水，但我以个人的信用为你担保，这就纯属私人间的帮忙了，在国内也许你觉得我这么说不合适，但在国外这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基础，是信用体系能够对大众形成约束的原因，所以如果你想要出国进行商务洽谈的话，那你就必须记住这些细节，不然就算你再有钱，你还是会遭受到拒绝，甚至是会被列入不受欢迎者名单的！” 明白这是在告诉自己国外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原则，因此付正义也就极为诚恳的表示受教，跟着便开始听她介绍情况。 设立海外离岸公司简单，最大的麻烦还是离岸公司的资金。 有着严格外汇管理机制的国内，外汇卷是今年元旦才停止流通的，回收的工作截止到六月底，因此民间虽说也有着一些外汇，可想要凑集到上百万美元的现金，那可是需要承受极大风险的。 官方的外汇兑换，仅提供给大型国有企业使用，所有需要使用外汇进行购买的设备和物资，都需要提交有关部门进行审核，在有了指标之后才能够允许企业进行兑换，否则就算是单位再急需的设备和物资，没有外汇兑换额度那也是白搭！ “bss，我总觉得你说能转几百万美金出去不现实，南方一些企业急需外汇购置设备，可申请报上去几个月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就是因为外汇额度太少，根本就不够分配的……” 知道这是一个大问题，但既然谢运鹏说他有办法，付正义也就只能是相信他确实能够解决此事，因此便将此事跳过，继续让柯雅媛介绍有关离岸公司的情况。 可双手一拍的柯雅媛却是徒然笑了。“没了啊，既然你准备选择让永道国际会计公司担任你的审计，那么在你业务还没有展开之前我就无事可做了！” “那如果我准备通过离岸公司去收购一家公司的股权，那离岸公司需要做些什么？” “股权？等你收购完成之后，如果你还不想在海外建立办公室的话，那你就还需要一个代理人。当然代理人你可以选择由某个会计公司派人进行担任，这样一来款项往来便会经由会计公司监管，确保你的每一笔资金往来都合法且安全，并且绝对的隐蔽……” 前世可没有成立离岸公司的经历，因此认真倾听并进行记录的付正义，耗费了很长时间这才搞清楚了离岸公司的作用和意义，以及其运作的原理。 不愧是拥有着aa执照的会计师，财务总监柯雅媛总能够用最为简单且直白的方式进行阐述和解释，让付正义明白问题的关键之所在，并且对于那些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她会逐一解释并要求付正义能够牢记。 正说着话，从薄荷会所赶来的谢运鹏一进门便嚷。“之前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理会谢运鹏的问题，让他坐下来的付正义便指了指谢运鹏冲着柯雅媛开口道。“之前我要求你多设立一家离岸公司是属于他的，如果我想让他的公司在二年内赚取到某个数值的利润，那么我的离岸公司需要跟他签署何种协议？” 一听这话的柯雅媛可就警觉了起来。“是类似于对赌性质的协议或者是承诺？” “应该算是吧，如果不能达到预期的收益，那差额部分需要由我的离岸公司进行补偿，应该说便是这样的一个内容，你看该如何起草和保证其生效？” “简单的对赌协议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因为两个公司都是离岸公司，所以需要对这份对赌协议进行公证，以确保对赌双方都能够严格履行协议的内容！” 坐在一旁听了个稀里糊涂的谢运鹏，等付正义站起身喊他出来谈时才回过神来，明白那份对赌协议就是专门为他所准备的，一时间竟是惊呆了。 “怎么？你觉得两年赚到五百万美金很难吗？” 觉得被小觑的谢运鹏可有些火了。“废话！要是简单的话我能愁成这样？” “很简单，如果二年之内你的离岸公司不能赚到五百万美金的话，我会以履行对赌协议为由，给你的离岸公司补足五百万美金的净利润，让你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家去交差！” 心中激动，可作为曾经坐在四九城边的衙内，谢运鹏可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仔细一想还是觉得这便宜自己占得太大，当即便问。“难道就因为我能帮你将资金兑换成美金转出去，你就愿意为此保证我能赚到五百万美金？” “在506结束之前，你、我的资金都出不来，所以这事情能不能成，还是等506做完在看，只不过现在有些事情是已经需要提前筹备的，所以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到时候你不能做到之前承诺我的事情，那此事就当是我白费劲了，开办离岸公司的这些损失都算我的……” 见付正义说完便转身要走，谢运鹏可是真急了，赶紧上前将他给拦了下来。“别、别、别介啊，那什么离岸公司啊、手续费啊该我承担的我都承担啊，既然我说外汇的问题不是个事，那就一定不会是个事！你就给我个准话，要是在外汇兑换、转出方面没问题的话，你真能确保两年内让我赚到五百万美金？” “如果506利润足够，而且我跟美国那边的联络不出大问题的话，两年五百万美金的收益，我保证你能有！” 见付正义说的笃定，想了想自己在这上面有没有什么可损失的，谢运鹏可就牙一咬、心一横，胸脯一拍说。“既然你说没问题，那我可就信了！” “先别说的这么绝对，反正是赶早不赶晚的，你先听好了，第一笔汇往离岸公司的资金可最少是五百万美金，下半年可能还会有差不多的资金需要汇往离岸公司，手续怎么办、汇兑折扣是多少，如果是采用的非官方渠道的话，那安全如何保障，等等这些你必须赶紧给我个准话！” 点了点头的谢运鹏也不再废话，随便找了空办公室钻进去便开始打电话，而付正义则是开始给国外打电话，寻找斯坦福大学的办公电话，试图找到华裔青年杨文元，又或者是另外一个创始人助教大卫。 忙到晚上九点，搞妥了离岸公司手续申报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先回去了。 躲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的谢运鹏，却是没想到外汇兑换的手续可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找了好几个圈子里之前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的朋友，可对方一听要兑换五百万美金，一个个都跟吃了哑巴药一样不敢吭声了，惹得谢运鹏是怒火中烧，那颗即将能发财的心，可是一下子就凉到了底…… 正文 第146章 临时起意 周二，早上十点。 南天省期交所的506一开盘，就直接趴在了跌停板上。 砸盘空单的数量之大，摆明了是完全封死多头试图反攻的可能性。 单纯的技术指标和趋势，在此时已经是彻底的无用，空头完全是摆出了扎空的架势。 国际棕榈油价格本就处于下跌通道，周末国家有关生产物资价格保障的通知一下发，无形中所形成的内外交困便让506的多头处于被绝杀的局面，彻底粉碎了多头继续继续抵抗的信心，导致盘面上一根毫无波动的直线，连成交量都稀少的可怜。 另外从南天省期交所传出来的一些流言，也让坐在交易室里的付正义判断出，506只有被砸到跟国际市场棕榈油价格相差不到的7500一线时，才有可能是跌停板被打开的时刻。 当然，唯一的好处就是因为南天省期交所周末提高了保证金，因此即便是506被砸掉一半的价格，也不会出现类似于327国债那种大面积的爆仓现象。 又是三百多万的利润到手，虽说自己只有着不到十万的利润，可盯着那盘面整整三分钟都没眨过眼的谢运鹏，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付正义啊，你昨天说要跌到8000才能打开，可看这样子是不是还能再下去点啊？” “那就要看国际市场上棕榈油的价格了，目前来说扣除航运费用的话8000的价格算是合理，要是砸太深多头就一定会要求以现货交割，到时候空头可就要面临着被逼空了……” 听了个六七成懂，但谢运鹏明白506被砸到8000是跑不掉了，因此这才最后看了一眼那屏幕上的显示，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付正义一根，长舒了口气很是感慨的开口道。“看来一倍的利润是真可以达到啊！” “期货市场是你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对手盘的亏损，所以有了利润也别太自满，否则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无所谓的撇了撇嘴，瞅了付正义一眼便嘟囔说。“327上面你不是也很低调嘛，可还不是让老二穆添风给发现了？” 关于这个问题付正义可是没得商量，瞪了谢运鹏一眼便转换了话题。“对了，昨天你联系的如何？” “姥姥的，那帮灰孙子当初是拍着胸脯说没问题的，可一旦动了真格的都吃了哑巴药了一样，搞的我不得不找我那圈子里的大哥，虽说要的忒狠了些，但最后还是争取到了全部的额度……” 一听谢运鹏竟然还真的是一晚上就搞定了这事，付正义可是有些惊讶，当即便问道。“官方牌价之外加多少？” “按照汇率的上限加千六的手续费，五百万美金就是三万美金啊……” 拿出计算器一算，二十多万的费用并不算多，问清楚了这额度是直接通过官方外管局拿到的，其安全性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后，付正义这才放下了心来。 算算时间，506从9300要跌到7500的话需要近十天的时间，因此两周之内自己就必须搞定跟雅狐公司的前期洽谈，而且最好是能在双方没见面的情况之下，将注资的事情谈个差不多，否则等美洲杉资本注入的两百万美金开始显现出效果，雅狐公司的整体估值可就会翻着跟头的往上跑，五百万美金所能够购买到的股份，一定会大打折扣，甚至有可能会谈不拢。 时间，拖不得！ 给人事部主管孔维国去了电话，一问目前的情况，付正义很是诧异。 孔维国联络到的一个所谓商务谈判人士，狮子大开口也就罢了，结果在听说随行者还有着精通美国法律法规的人士，当即便要求这个职位必须由他来确定人选，否则就无法确保谈判时的状态！ “最先敲定的就是随行律师了，财务总监柯雅媛帮忙找的，就住在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附近。可商务谈判人士要求自己带精通美国法律法规的人一起过去，这本身是非常犯忌讳的，因此我只能是拒绝了对方的要求，重新开始联络……” 听了孔维国的理由，付正义当即便支持了他的意见，让他尽快将那位随行律师的资料收集好，而如果商务谈判人士无法聘请到的话，那索性就连法务方面的人士都不在国内雇佣了。 见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给财务总监柯雅媛去了电话的付正义，将谢运鹏给的电话号码和联系人说清楚后，便问及雨瑶置业目前的状况。 “跟香港明达置业及香港运通银行间的三方协议，目前即将履行到第三期，如果按原计划进行支付的话，周四公司就需要再汇给对方一千五百万，公司账面就只剩下不到二千六百万的现金储备了……” “通知香港明达置业，最后两期房款的支付全部延期到月底一次性支付，公司账上的现金都准备通过合法汇兑手续转进离岸公司，另外你让负责办理离岸公司的中介机构在开通了离岸账户之后，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的硅谷租赁长期的办公室，以离岸公司的名义在那边设立一家股权风险投资公司，人员招聘和会计师事务所的事情，一并进行安排和处理……” 迅速记录着付正义的要求，等他全部交代完之后财务总监柯雅媛，便大为懊恼的说。“bss，我有预感，我昨天所做出的决定有一定会让我后悔的……” “既然上了贼船，那就需要有准备当苦力的觉悟，只不过付出的越多，收获才能越高！” 调侃完之后，柯雅媛便让付正义提供三个离岸公司的名称，并且最好能多几个备选的。 捂住话筒转过脸来的付正义，便冲着谢运鹏开口道。“你的那家离岸公司准备取什么名字？” 付正义打电话时并没有避开他，因此谢运鹏对于他在交代公司事务时的随意和轻松，可是有些懵的，等付正义又问了一遍这才醒过身来。“随便啊，只要说出去响亮点就行了啊！” 反正给谢运鹏设立的这家离岸公司，就是为了资金过桥而已，所以付正义便告诉财务总监柯雅媛，说。“以谢运鹏设立的离岸公司就叫做【运鹏全球投资控股集团】，而属于自己的两家公司则命名为【fl国际投资公司】和【fl国际控股公司】。” 一听属于谢运鹏那公司名称如此的响亮，电话那头的柯雅媛差点就笑喷了，说。“你不是在拿那小子开玩笑吧？” 转过脸就问谢运鹏那公司名称如何的付正义，见谢运鹏正冲着自己竖起两个拇指表示赞赏，于是付正义便告诉柯雅媛赶紧开始安排，尤其是雨瑶置业的四千万资金通过官方渠道转入投资公司的过程，一定要做到可控。 听到这话的谢运鹏有些不满了，等付正义挂了电话便说。“放心吧，我找的渠道可是绝对正规的！那边是临时裁掉了某个企业的设备购置费，这才能在这个月内搞出五百万美金的兑换额度，否则换哪都不可能让这么一大笔钱流出去的……” “那家企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等呗，反正都是国家的，早一天买回来跟晚一天买回来，能有多大的差异？” 见谢运鹏说的轻松，可付正义心里面可知道那被徒然裁掉了兑换额度的企业，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五百万美金的兑换额度，几乎就相当于一家中型企业的全套设备了，这一次被裁掉想要再申请到兑换额度，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人力和物力，以及时间。 见付正义知道实情似乎于心不忍，谢运鹏笑着说。“你就别担心这个了，那企业被裁掉了美金兑换的额度，自然会向上面申请其他方面的补偿，何况这兑换额度早晚还是要给的，到时候东挪一点、西凑一些，到最后不会影响很大……” 明白这就是社会现实，付正义也就不再矫情，冲着谢运鹏说。“那现在还需要办些事情，第一就是这次出国的人选，第二就是办理出行的商务护照了。”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可就直了眼。“啥？我也要出国？” “是啊，牵涉到几百万美金呢，你不跟着我一起出去，能放心？” 整张脸都苦了下来的谢运鹏，一屁股坐下来便仰着脸瞅着付正义的神情，见他确实不是在调侃自己应该是不知道内情的，这才极其郁闷的叹道。“资金放心不放心的另说吧，关键是我的护照办不下来啊！” 随着谢运鹏的解释，付正义这才知道因为他家庭背景的原因，所以他的护照办理是需要提前很长时间进行报备和申请的，并且还需要通过有关部门的审核，最后才能够拿到护照。 “你这都已经被赶出家门了，难道想出国旅游或者是考察都不成？” “旅游自然是不成的，但考察好像是可以的，但我怎么会有考察的可能？这需要国外某公司发邀请函过来的啊……” 心说谢运鹏这小子这方面倒是实诚，付正义便又给财务总监柯雅媛拨了个电话，问能否以【fl国际投资公司】的名义给国内某人发邀请函，邀请其到美国硅谷进行考察？ 正埋头于各种文件准备之中的财务总监柯雅媛，一听这话可就真火了。“bss！难道你觉得我还不够忙吗？” 正文 第147章 安排和超预期 得益于柯雅媛在永道国际会计公司任职的经历，让她即便是已经离开了这个国际性的大公司，却依然能够迅速通过永道国际以完成付正义的交托。 三个离岸公司被迅速的建立。 相关海外账户的开设，让财务总监柯雅媛的第一笔五十万美金的汇出顺利完成，拿到了海外银行发回来的资金到账确认函传真件的付正义，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bss，永道国际在北美洲也有分支机构的，我跟对方联系之后发现，虽说永道国际的报价是最高的，但他们可以完成你所交托的全部要求，并且能够以长期托管的方式，对于你无法管理的办公室、或者是机构、公司进行监管，令其以你所需要的方式正常运转……” “那也就是说我只需要付钱，那么即便是在北美所设立的公司，也都可以按照我的意图进行运作，并且资金往来等方面，都将能够得到永道国际的安全保障？” “是的bss，只要你愿意为此付钱，永道国际可以监督属于你的任何一家公司，虽然说主动性的发展能力会差一些，但公司内部的一切都会符合一个正常公司的运作，该你的利润是会在账面上体现出来的……” 听完了财务总监柯雅媛的介绍，付正义心想这倒是简单了。 只要自己出得起钱，永道国际就可以为你提供一个你无需费神、但却能够正常运转的公司，公司的管理可以交由永道国际负责，财务方面更是由永道国际来保障其安全，只要这家公司所经营的项目能赚钱，老板本人在不在公司，根本就是无所谓的。 既然可以遥控成立海外公司，并且令其按照自己的意愿运作，之前可没想过这个问题的付正义，可就真的动了心。 虽说永道国际的监管费用相当之昂贵，三十万美金连一年的时间都坚持不下来，可在付正义看来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那还是算得上是问题吗？ 安排财务总监柯雅媛跟永道国际会计公司北美分公司进行对接后，付正义就改变了原先的计划。 他要求永道国际以【fl国际投资公司】的名义，首先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旧金山的硅谷建立一个名为【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招聘能够进行实地考察的外勤人员，准备搭建起一家风险投资公司的框架。 预付给永道国际北美公司三十万美金之后，所有的手续都有条不紊的迅速展开。 返回了一趟邗州的付正义，瞒着家里通过谢运鹏的关系办妥了商务签证，将可以在未来一年内经由香港前往美国。 让他连夜回了燕京的谢运鹏，虽说有了一份来自于【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邀请函，可他的商务签证却相当之麻烦，只能是待在燕京等待着签证的审查和落实。 四月的第一周，离岸公司、设立于硅谷的fl风险投资公司、以及位于硅谷之内的办公室，都顺利的搞妥。 四千万的资金，通过国内官方渠道汇兑换成了四百六十万美金，进入了【fl国际投资公司】后将相关的手续费支付给一个海外账户，剩余的部分则经由美国运通银行进入了美国，暂时沉淀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随时可以被动用。 让付正义非常惊讶的地方，就是收到预付款的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的效率，简直是高的让他震惊。 其所派遣过来的一位名为马克的时薪顾问，仅仅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在周末给他发来了一份相当详细的情况说明。 雅狐公司筹建于94年的三月，其正式成立则是今年的四月初，其创始人华裔青年杨文元在三月份从斯坦福大学退了学，原助教大卫则在车库里建立了主机房、负责日常的维护，且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雅狐公司已经获取了第一笔的风投资金。 按照这位有着侦探社从业经验的顾问表述，雅狐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华裔青年杨文元，目前还在硅谷各家风投公司转悠，宣传着其公司的光明前景，竭力的想要寻求到资金支持。 脑子里清楚记得一个时间的付正义，仅仅是将这份报告当做了参考，在电话中要求这位顾问以公开的方式收集雅狐公司的情况，并以不违背当地法律、法规的情况下，对华裔青年杨文元进行适当的深入了解。 付正义最后的这个要求，这位永道国际派过来的顾问犹豫了一天，才提出如果能够将薪金提升三倍，他就可以雇佣一些人手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之下，对其个人生活进行适当的了解。 对雅狐创始人之一的华裔青年杨文元，付正义是相当陌生的。 前世他距离这位相当有才华的创业者太远，远到了连仰望的资格都不太具备，对其所有的了解都是通过公开的资料，所以在自己这一世有机会能跟其合作，甚至是在其创始的公司还没有能够成长起来之前，就有机会去分享其所创造出来的价值，付正义从心底里还是希望，能够跟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成为朋友的。 所以最终马克顾问的建议就没有被采纳，付正义要求还是以公开的方式去了解雅狐，去了解华裔青年杨文元，但绝对禁止去进行接触。 到了四月的第二周的周末，506终于被砸到7500，周六从燕京飞回魔都的谢运鹏，得知账面上已经有了高达六千一百万的净利润时，差点要笑疯了。 只是对于付正义来说，这一周他并不算是十分开心。 因为雅狐被美洲杉资本注资的消息，于周四晚间被传播了开来，美洲杉资本的注资金额、合约内容、获取股份的多少，外界都处于猜测之中，自知收集情报有误的永道国际所派来的马克顾问，竟是当即便准备引咎辞职，并且在给付正义的电话中声明，他愿意为此负责，并且可以接受降薪的处罚。 仅仅知道此人有着侦探社从业经历的付正义，倒是对这个年过五旬、名叫马克的美国老头的坦诚和不推卸责任极为的欣赏，在电话中告诉对方挫折是必然会出现的，此事原本调查的展开就已经相当的晚，因此许多关键资料无法获取到，其责任并不在某个人的身上，希望对方能继续履职，直到自己抵达旧金山的公司与其见面为止。 并且通过电话沟通，付正义终于决定让顾问马克雇佣了些人手，负责接下来一周内对华裔青年杨文元行踪的探明，并且跟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的负责人进行了联络，要求在下周进行正式但隐秘的会晤，一方面是确定风险投资公司的运作模式，一方面则准备全权委托永道国际，对这家风险投资公司进行监督和管理。 只不过安抚完这位顾问之后，付正义却是依然非常的头疼。 因为他从周一开始尝试着跟雅狐网站的沟通，并没有获得任何回应，这让他决定不管怎样都必须在下周前往美国，寻求跟华裔青年杨文元直接见面沟通的机会。 对于付正义所正在进行的规划，谢运鹏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而全程参与了离岸公司设立、为付正义与永道国际会计公司北美分公司联络的财务总监柯雅媛，也并不清楚付正义想要做什么，她只知道通过她所搭建起来的桥梁，让付正义以离岸公司【fl国际投资公司】的名义，在美国旧金山的硅谷成立了一家名为【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并聘请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派遣了人员入驻，正在为这个公司的运作而搭建起企业框架。 周末晚间，付正义收到了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通知。 南天省期交所鉴于506品种与现货的价差依然很大，决定从四月二十四日起，取消原本的涨跌停板制度，不再限制日内的涨跌幅度。 一直在期盼着这个决定出来的付正义，在这个消息被确认时，已经感觉不到了激动和兴奋。 虽说他明白这个决定将会为他的账面盈利增添近千万的收益，可雅狐公司那边的不确定性，可是让他已经头疼了好几天，并且还想不太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因为华裔青年杨文元这个人，对于财富的追求并不高。 但他对于雅狐公司的发展，却有着近乎于偏执型的狂热，在创业之初便坚信他与助教大卫所开发出来的搜索引擎，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好、速度最快的搜索引擎。 被注入了两百万美金的雅狐公司，想必目前正处于即将迅速膨胀的阶段，硬件设施的陆续到位，将会改善其网站目前拥堵的窘境，令其拥有更高的排名，获取更多的关注，以及令人为之诧异的流量！ 如何跟此人接触，进而能够让自己的资金能够被注入雅狐公司，让付正义纠结且非常的困恼。 而对此毫无察觉的谢运鹏，他只知道当周一506收盘后付正义让他进入交易室时，他所面对的便是账户盈利高达七千四百万。 “属于你跟小廖的利润我给凑个整数算一千二百万，剩余的利润和我擅自投入进来的本金，明天一早就会被划走。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你是跟我一起去旧金山，还是留在这里享受你的利润？” 面对付正义的问题，已经大致计算出了自己收益的谢运鹏，喜不自禁之下立刻就一拍胸脯。“走！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 正文 第148章 抵达旧金山 一亿零两百万的资金，被分成了两部分。 名义上是归属于雨瑶置业的四千万，直接被转账。 而以这四千万为本金所赚取到的六千两百万利润，则是被谢运鹏开成了银行本票，背书后交给了付正义。 联合账户中属于谢运鹏和小廖的一千二百万利润，小廖只拿了三分之一，剩余的则全都属于谢运鹏，这让他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个人的身家便接近了千万。 所有的手续都是前一天晚上填写好的，所以周二早上从营业部到银行办完所有的手续之后，面对着户头里高达九百五十余万的余额，瞅了又瞅的谢运鹏那张笑脸在出现了刘美佳的梳妆镜里时，他才发现自己笑的跟白痴一样，这才很是郁闷的合上了嘴，冲着付正义瞪起了眼睛。 将刘美佳的小镜子塞回了她坤包的付正义，这才将入了帐的那六千二百万拆分开来，三千万将会以他的私人名义，在香港交给香港明达置业，算是完成对鴻口花园物产的所有首付。 而进入雨瑶置业的四千万，以及属于付正义个人所剩余的三千两百万现金，则将会与【fl国际投资公司】签署多份购买条款苛刻的买卖协议，经由官方渠道的汇兑，最终全部进入【fl国际投资公司】，成为付正义在海外投资的启动资金。 让银行办理了一张转给雨瑶置业的八百万银行本票，谢运鹏看了又看这才恋恋不舍得递给了雨瑶置业的财务总监柯雅媛，转过脸就冲着付正义竖起了一个五根手指。 知道谢运鹏在表达什么意思的付正义，见他竟然真的是拿出了绝大部分的资金作为投资，不由得笑了。“两年，三倍！做不到的话雨瑶置业会拿出等值的公寓抵给你！” 一直站在旁边眼巴巴瞅着的小廖，终于忍不住凑过来开口道。“付老板，能否也关照关照我小廖啊？” 不明白小廖为何会如此说的付正义，转过脸就问谢运鹏。“怎么？你告诉他了？” “没！我可什么都没说过！” “付老板哎，谢少真没跟我说过些什么，可我瞅着他都肯掏钱出来了，那肯定不会是坏事啊，您就允许我也投点成不成？盈亏您说了算，高低不论、期限不谈，就让我也跟着喝口汤呗？” 双手捧着张一千万的银行本票的小廖，虽说怎么看还都是一副油头粉面的小开样儿，但此时却真的摆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唯恐会被拒绝一样。 相处了不少的时间，对这个形同于谢运鹏跟班一般的小廖，付正义是没有什么特别感觉的，只不过这年轻人虽说有着小开的背景和脾气，但对他一直都保持着恭敬，因此见站在一旁的谢运鹏希望自己收下，想了想后付正义便让财务总监柯雅媛收下这张本票，冲着小廖说。“那这笔钱就当是雨瑶置业跟你借的。两年期限，本金保证你的安全，但利润我可不能保证……” “成了！您怎么说就怎么好，那我就提前恭贺您跟谢少马到功成、旗开得胜啦……” 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廖可是高兴坏了，一叠声的恭维了起来，最后还是谢运鹏听不下去了给他一巴掌，这才让他老老实实去重新去办理转账手续。 搭乘下午的班机抵达香港的付正义，在机场咖啡厅里见到了香港明达置业派驻于魔都鴻口花园的财务总监李港生，三千万的银行本票在背书后，将会作为雨瑶置业最后的一笔应付款，由香港明达置业自行处理相关的手续了。 之前约好了是要跟香港明达置业的老板方志强在此见个面的，等手续办完之后李港生就一叠声的解释、道歉。“付先生啊，真的是对不起啊，方总原本是要过来陪您一起用个便饭聊聊天的啦，只不过有个突发事件他不得不亲自去处理，所以只好派我过来给您赔礼……” 将临行前在魔都购买了一套小礼物推过去的付正义，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因此也就是客气了两句，便以时间邻近为由，带着谢运鹏去逛机场的商店了。 出来之前付正义就告诫过自己别乱开了口，所以等离开了那咖啡厅谢运鹏才蹦了起来。“那什么香港明达置业的老板也太牛了吧，竟然敢放你这样的大客户的鸽子？” “没什么不敢放的，几千万的小买卖对于一个年建筑面积几十万平方米的香港公司而言，内地的这么点生意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更何况鴻口花园项目上香港明达置业利润有限，自然也就如此了……” “可雨瑶置业一笔就买了三万多平米的物产啊，可不能算是小客户啊！” 清楚知道此时香港人眼中的内地人是个什么形象的付正义，倒是一点都不奇怪。“谁让我是内地人呢？要是换成香港或者是国外的买家，估计香港明达置业的高层就需要在机场列队迎接了……” 知道的比普通人要多的谢运鹏，倒是能够理解这种差异，因此瞅着候机厅外面的那些高楼大厦，有些不屑的开口道。“反正没两年就要收回来了，当时候咱们一起过来看回归仪式？” “两年？我估计要不了两年就会来这里的，别看现在繁荣的很，可……” 刚说到这里的付正义却是一个警醒，随手指着店里的一件女式大衣冲营业员指了指。“能用现金结账吗？” 身材不错、妆容也精致的女营业员当即便开口道。“这是意大利lrpiana的羊绒大衣，如果您没有外币的话需要加收服务费的……” 拎起那吊牌一看，三万多块的价格倒是不被付正义放在眼中，只不过本身就是想转移话题，所以他便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那女营业员咕哝着，听不懂粤语的谢运鹏本能的觉得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想发火，可见付正义已经是大步离开了，只好赶紧跟上，倒是忘了追问刚才有关香港回归之后的那话题了。 晚上在香港登机，等到了圣弗朗西斯科国际机场时，就已经是这里的晚上八点了。 接机的人是永道国际北美洲分公司的一位主管，以及负责【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顾问马克。 在飞机上睡了一大觉的二人，此时正精神饱满的很，下机前将时间一校准后才发现，旧金山此时刚好过来晚餐的时间，于是二人就直接被马克送往了索菲特酒店。 入驻之后，付正义便让马克跟永道国际的那位主管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在办公室见面。 旧金山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西海岸圣弗朗西斯科半岛，三面环水，是座山城，跟国内的时差有十多个小时。 提前预定的是有两个独立房间的套间，于是等马克走之后付正义虽说也知道自己需要调整下时差，但之前在飞机上他睡得有些沉，毫无困意之下便只好将马克留给他的那纸袋打开检查。 没拆封的运通银行的银行卡，【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名片，一个牛皮档案袋，十多份经过永道国际审查被推荐入职的备选员工资料。 银行卡有两张，一张属于离岸公司【fl国际投资公司】的公司卡，一张属于【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公司卡，前者的额度只有两万美金，而后者的额度则高达四百万，因为是跟【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账户关联，所以这张卡足以满足付正义在这边的一切花销了。 档案袋中有一副旧金山的地图，近期内容详实的关于雅狐公司华裔青年杨文元的情况介绍，以及这几天来他的行踪。 身为雅狐公司创始人之一的杨文元，今年才二十七岁，于1990年以优异的成绩进入斯坦福大学，此人选修了电机工程，只花了四年就获得了学士、硕士学位，并结识了助教大卫，在94年开始设计并推广雅狐搜索引擎，建立了雅狐网站。 成绩优异，智商很高且情商也相当不错，知晓其之后雅狐公司发展历程的付正义，可不会被一些表面的东西所迷惑，他仅仅是以审视的角度来看待马克所提供的资料，在跟自己的记忆验证之后，将其中属于不明确、不正确以及属于马克的个人观点剔除后，付正义的脑海里华裔青年杨文元才终于不再是之前那模糊的形象，而成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附在这份资料后面的数十张照片，大多是被偷拍到的华裔青年杨文元的，有他在商场里的，有他在餐馆中的，也有他进出车库的。 通过这些照片付正义看的出来，被马克所派去搜集其行踪的人比较专业，应该是他原本的履历在发挥效果。 考虑到自己手中的闲置资金过多，因此付正义将谢运鹏叫来之后便问他，能否将外汇额度提高，为此就算是额外多支付些手续费也是可以接受的。 一听付正义还要外汇额度，深知其困难程度的谢运鹏可就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天！这五百万的额度已经是截了其他公司的，这个月是不可能再给你搞出外汇额度来的啊……” 谢运鹏跟小廖所投入的资金，可就已经有一千八百万之多了，因此付正义也就笑了起来。“那五月呢？六月呢？只要你能搞到额度，什么都好说……” 正文 第149章 奇思妙想 谢运鹏立刻就跟国内开始了联系。 国际长途只打了三个，可每一个电话的耗时都不短。 最终谢运鹏还是找到了他在燕京圈子里的那位朋友，短短半个小时就有了结果，对方说如果这个月还想要额度的话，那么手续费就需要提高三倍，并且需要预先支付！ 但若是这笔外汇额度能放到下个月的话，那就还可以沿用之前的方式。 原本就是千分之六的手续费，增加到千分之十八的汇兑损失，在付正义看来是根本就无所谓的。 只要资金能早一天出来，那么所能够发挥的效果可就决然不同。 而且，付正义记得雅狐公司在第一笔风投资金注入之后，仅仅过了四个月就会面临第二次的资金匮乏，资金缺口可就高达四千万美金了。 只不过四个月之后的雅狐公司，其公司估值已经高达四千万了，并且在那个时候雅狐公司会接触到资本更加雄厚的风投公司，想必要是自己在八月份的时候再与其进行沟通，那成功注资的可能性就会微乎其微了。 千分之十八的手续费，以雨瑶置业目前可以动用的资金而言，就意味着需要额外损失七十多万，谢运鹏是心疼的破口大骂，可见付正义毫不在乎的坚持要求这个月内解决全部的额度，于是也只好同意了那边的要求。 敲定了之后，付正义就给财务总监柯雅媛去了电话，知道在他离开之后，还剩的那四十万美金兑换额度就被用掉了，预计两天后就可以从离岸公司转入【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 于是付正义便通知柯雅媛，雨瑶置业只需要留下一千二百万的现金作为运营资金，剩余的全部兑换成美元汇往离岸公司，然后就赶紧转到美国。 可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财务总监柯雅媛就惊叫了起来来。“bss，这不可能啊！以雨瑶置业目前的兑换额度来说已经是大幅超支了，今天早上公司就收到了外管局的查询函，如果继续将资金转出去的话会相当麻烦……” “你跟谢运鹏那朋友联络，将外管局的来函通知他，就说应该我们支付的绝对不会有问题，可外管局监管的问题必须由他去出面解决！”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手操作了，只不过千分之十八的汇兑损失太大了，你真的这么急着将资金转出去吗？” “按我说的做就行了，有问题自然是将额度拨给雨瑶置业的人去头疼……” 挂了电话的付正义，转过脸便将情况告诉了谢运鹏，于是他又赶紧跟燕京的朋友联系，结束之后说外管局那边不用理睬，相关的手续正在办理，两天内会随着新兑换额度会一起下来，到时候就以购置精密仪器的名义进行申报。 搞定了资金的问题，付正义可算是松了口气。 稍一计算，他发现目前所能够动用的资金，也只剩下一千三百八十万美金，扣除汇兑损失十八万美金之后，预留出需要支付给永道国际北美公司一年的费用和【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运营资金，这样一来剩下可以动用的就应该只剩下一千三百万的样子。 雅狐公司想必不可能消化如此庞大的资金，那么这一次自己可就需要好好思索一下，该如何将这些资金利用起来。 美国股市，付正义也仅仅是知道那些长期运行在上行通道、且涨幅惊人的股票，但却不清楚其历史的走势，仅仅是知道其在2013年前的大致涨幅。 只是现在美国的资本收益税高达28%，要到1997年才会降低到20%。 但这两年间里应该也有不少好的股票值得购买，就算是资本收益税很高，但只要长期持有收益应该还是可观的。 只不过，是否还有其他的出路呢？ 看看时间这已经是旧金山晚上十点了，虽说知道需要赶紧将时差倒过来，可留在客厅里的二个人都毫无睡意。 站在宽幅落地窗旁抽烟的谢运鹏，见睡不着的付正义从卧室拎着那纸袋来到了客厅，这才有些奇怪的问道。“哎，我说啊，不管怎么说接机的那个马克也是属于你的员工吧，怎么就不知道请你吃个饭、喝个咖啡联络下感情呢？” “他是属于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派驻过来的顾问，只能算是派遣制的合同工，这边的风俗也不像国内那么讲究，他出工、我出钱，谁也不欠着谁的……” “可他到底是领着你的工资啊，怎么就没有一点下属的态度呢？” 见谢运鹏还是不理解，笑了笑的付正义也不打算介绍了，见时间已经到了晚了，于是就将顾问马克给他留的地图拿了出来。 目前所住酒店的位置、三藩市机场、美洲杉资本大楼、【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办公室、雅狐公司所在地等诸多他可能会前往的地方，都用红笔在地图上标示了出来。 而斯坦福大学、华裔青年杨文元和助教大卫的家庭地址，则被用另一种颜色圈了出来。 刚刚抵达美国，深夜外出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因此付正义在将顾问马克所提供的那些可以入职者的简历翻看之后，他就将具有着证券从业经验、具有着股票独立分析能力的全部剔除，最终只剩下了一个工读生的求职简历。 唐嫣，年龄十九岁，目前就读于伯克利大学商学院一年级，勤工俭学的性质，想寻求一份仅需要下午上班的工作，因此对薪金的要求只有正常雇员的四分之一，且目前还未接触过金融行业。 将夹在个人资料里的照片拿了起来，付正义有些惊讶了。 这有着华人名字的女孩，竟是个非常标致的混血儿，样貌出众只是身材略显得有些单薄，从照片上来看显得清秀且文雅，但那双眸子里却是有着这个年龄女孩所很少见的坚定，应该是个很有主见的。 兴趣一来的付正义便打电话给顾问马克，询问这个应聘者情况时顾问马克可就很是有些莫名其妙，说。“bss，这样的资料不该出现在那档案袋中的，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没事，我正好需要这样的员工，我希望明天早上可以在办公室见到其本人，如果面试没有问题的话，这样的员工相信在永道国际的监督之下，会更加容易管理，你觉得呢？” “k！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如果你需要类似的求职者简历，我可以明天带上一大箱子过来，供您挑选……”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徒然心里一动，说。“马克！那你就多挑选些工读生吧，并且样貌方面是越漂亮越好！” 电话那头的马克沉默了片刻，这才压低了声音提醒道。“bss!样貌歧视在美国可是违法的！” 哈哈一笑，付正义说道。“最终面试的结果是由我来决定的，所以之前有关样貌的要求，你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电话那头的马克轻笑出声，跟着便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的谢运鹏，等付正义电话挂断这才怪叫了起来。“你难道准备让这边的公司里全都是美女？” “不行嘛？” 付正义的反问让谢运鹏一时间愕然了，抓耳挠腮半天才愕然道。“你小子也太夸张了吧？金屋藏娇都藏到了美国的旧金山？难道你不怕出事？” “谁说我要在这里金屋藏娇的，我又不可能常驻这里，那招聘些漂亮的女孩进来有何不可？再说了，经验丰富的雇员还不好控制，所以既然可以用工读生的薪水请到漂亮些的雇员，不好吗？” “好！当然好！你觉得要是我在这里也设立个类似的公司，是不是以后也可以在这里安个窝？” 见谢运鹏两眼放光，猜到了其心思的付正义笑道。“这里可是美国，只要你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只不过你所需要担心的就是你的荷包是否够厚，还有就是小心别到时候雇员带着你的钱跑了……” 一听这话谢运鹏可就泄了气，挠了挠头说。“这都已经这么晚了，可我怎么一点睡意都没有啊？” “没什么办法，我们在这里估计最起码需要停留一段市静安的，时差是肯定需要倒过来的，要不然你让酒店给你送点助眠药过来？” 一听要吃助眠药，谢运鹏可就直摇头了，想了想从酒柜里取了瓶威士忌，说。“那我干脆喝点酒算了。” 回了房间的谢运鹏打开了电视，很快就发现酒店里有收费的成人节目，大呼小叫着喊付正义过去。 前世岛国的片子又不是没见过，大洋马类型的可不对付正义的胃口，因此他告诫谢运鹏早点休息，便带着所有的东西回了房间。 没有开灯坐在了窗户旁，宽幅落地窗之外便是灯火通明的旧金山市，虽说看不到金山大桥，可付正义知道其就在视野的尽头。 此次过来的首要目的，是尽快对雅狐公司完成注资，可跟着所需要做的，就是解决剩余资金的出路问题。 一个念头在付正义脑海中闪现，想必此时开始发展起来的网络公司大多都应该是值得注资的，那也许自己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可以被包装成‘人傻、钱多、速来’型的傻瓜公司？ 正文 第150章 登门 【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就设立在森尼韦尔市，也是未来ad公司总部的所在地，这里自然也就是雅狐公司的所在地。 习惯于早晨六点起来的付正义，因为时差的原因虽说还是勉强爬了起来，但等他洗完澡之后，依然还有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 被强行拽起来的谢运鹏更是不堪，坐在自助餐厅时两眼发直，要不是因为一杯滚烫的咖啡灌了下去，也许他能在餐厅里睡一觉的。 以【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执行董事身份进入了自己公司的付正义，所看到的并不是一家忙碌的公司，而是几位胸前挂着‘永道国际’标识的老外，正在为他即将展开的面试而进行着梳理。 工读生嘛，太多了。 薪金要求不高，上班时间自然也就会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流动性也是特别的大。 脸上有着古怪笑意的顾问马克，等带着付正义在公司里转了一圈之后，便让人搬了一箱求职资料放在了付正义的办公桌上，说。“bss！目前这里已经有两百多份求职资料了，只不过想要安排这些人集中过来面试的可能性，很小。” 顾问马克的神情中有着古怪，见他一路上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清楚这个老头心里有着何种想法的付正义，可没有去给他解释的必要。 问了下昨天那求职的女孩唐嫣，顾问马克说一大早就跟她联系过了，只是这女孩早上有课，所以无法按照付正义的要求过来面试，希望面试的时间能够改为下午。 点了点头同意的付正义，让顾问马克去跟雅狐的华裔青年杨文元联系见面的时间，然后便坐下来审核堆在箱子里的求职资料。 通过半身照可以大致看出求职者样貌如何，根本就不准备去看其个人资料内容的付正义，仅仅耗费了十多分钟便完成了初步筛选。 不用再看的。 可以考虑一下的。 以及可以让其本人过来接受面试的。 去打电话的顾问马克一回来，见此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觉得这位老板实在是有些不务正业，但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决定无视这些问题，直接开口道。“杨先生说他非常的忙，本周都无法抽出时间来处理有关风投资金的问题，所以……” “就是说他连见都不愿意见喽？” “应该是这样的，我的人说他昨天下午就一直待在大卫的家里，并且昨天夜里他们的网站，还出现过短时间的瘫痪……” 用办公桌上的电脑尝试着登录了雅狐网站的付正义，发现登录其网站的速度还算不错，因此听完了便站起身来。“那先去银行，然后就直接去机房所在地！” 能够被永道国际派来作为顾问的马克，可不是个笨蛋，立刻就猜到了付正义的想法，很是有些诧异。“去取钱？有这个必要吗？” “走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直接去了银行，四张一百万美金的银行本票，办理妥当之后就被付正义塞进了包里。 不到十点就抵达了雅狐机房所在地，助教大卫的家。 一路过来，付正义并没有看到属于顾问马克所雇佣的人，于是在车停在了路边时付正义开口问了一句。 “哦，bss，我雇佣的人是不会这么容易被发现的，他们有着精良设备和极强的隐藏能力……” 敲门，过了好半天一个头发乱糟糟的金发青年才过来开了门。 递上名片，自我介绍为【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付正义让这金发青年的神情变得茫然起来，眨巴着双眼愣了足足有半分钟，这才想到该让人进来。 随着金发青年进入了房间的付正义，听到了风扇转动的嗡嗡声，摆在客厅桌上的电话在不停的响，一个略有些急躁的声音从地下室的方向传来。“大卫！服务器又出现了拥堵，之前订购的服务器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到位……” “嗨！杨！有风投公司的人上门了，他们应该是找你的……” 嚷了一声的金发青年大卫，冲着付正义等人做了个抱歉的表情，转身便离开了客厅。 片刻之后怒容满面的华裔青年杨文元，就出现在了付正义的面前。 “服务器拥堵需要立刻增加服务器的数量，优化访问……” 本准备发火轰人走的杨文元不由得一愣。“你也懂这些？” “我不太懂这个，但我知道目前你们应该是受限于硬件问题，以及突如其来的大量访问，所以才会出现服务器拥堵、甚至是瘫痪的现象！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些异常访问源是从何而来，其目的又是什么……” 这几句一说出来，华裔青年杨文元的脸色就变了。“你知道些什么？” 笑了笑的付正义转过脸，让谢运鹏带着顾问马克在外面的车上等之后，这才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执行董事？可是我们雅狐网站已经获得了注资……” “我知道，美洲杉资本嘛，只不过你觉得他们的注资能让雅狐公司走多远？” 华裔青年杨文元皱起了眉头，风投公司的贪婪和阴险可是让他深恶痛绝的，前后半年的寻找才终于获得了风投资金的关注，而为了这笔注资自己个大卫可是付出了极高的代价，因此他早就已经告诉过自己，仅此一次，绝对不能再让这些贪婪、无耻的风投公司将自己和大卫的劳动成果轻易的便用肮脏的金钱给夺走！ “对不起，雅狐公司的股份已经不多了，而且我们也不准备将公司卖掉，所以你来晚了……” 见华裔青年杨文元想要下逐客令的付正义，拉开皮包将两张银行本票取了出来。“fl虽然也是风投公司，但我们的诚意更足，而且我们也不想要谋取控制权……” 类似于一个月前在美洲杉资本的办公室里所出现过的一幕，竟是再度在华裔青年杨文元的眼前重现了，当时的愤怒、无奈甚至是委屈，也就在他看清楚银行本票面额的那一瞬间，彻底爆发了！ “出去！雅狐公司不需要风投公司的注资，我们也不再需要任何外来资金的介入！请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并且我希望以后也都不需要见到你！” 徒然暴怒起来的华裔青年杨文元，令付正义一时间有些诧异。 听到怒吼声从地下室里钻出来的金发青年大卫，看到了付正义手中那银行本票，于是他瞬间可就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因此冲了过来双臂张开将二人隔开，面带歉然的冲着付正义开口道。“很对不起，杨有些冲动了。但我相信现在绝对不是能继续谈话的氛围，所以很抱歉，你必须从这里离开……” 毫无征兆的谈判就被中止了，这可是让付正义很是有些困惑。 房门被嘭的一声关闭，站在门口的付正义犹豫了片刻，这才将一直捏在手中的银行本票塞回皮包，转身走向了顾问马克的那辆车。 知道此次前来美国就是为了此事，虽然见付正义的神情有些阴郁，但谢运鹏还是迎上来赶紧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搞定了没？” 没吭声的付正义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关上车门便冲顾问马克说。“我心情不太好，哪里有能够让人心情放松下来的地方？” “金门大桥？” “恶魔岛？” 连续说了两个景点的顾问马克见付正义没吭声，想了想便说那不如回酒店了，索菲特酒店临湖，也许去看看平静的湖泊心情会好很多。 点了点头，将身体放松下来的付正义瞅着车窗外街景，心想今天虽说自己是冒然登门，但按道理来说刚刚收到了美洲杉资本注资的雅狐公司，就算是不准备继续寻求资金支持，可也不该如此对待一个拿着两百万美金银行本票找上门的投资公司啊。 中间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只不过这是自己目前所不清楚的。 风投公司，自然是逐利的。 没有利润的公司虽说难以得到资本的青睐，但只要有发展前景，那就自然不会缺少资金的追捧。 难道说是自己的长相？ 侧了下脸瞄了一眼后视镜，虽说自己长得不算英俊，而且还显得极为年轻，但五官端正也绝非是歪瓜裂枣的类型，何况雅狐公司的创始人杨文元也不会是个以貌取人的，否则他也不会在明年公司上市后就立刻结婚了。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想了又想，还是不得其解。 转过脸的付正义便问道。“马克，雅狐公司目前的搜索排名是多少？” “去年底就已经是第一了，但目前搜索类型的公司除了雅狐之外，还有webrawler、lys、wr、infseek，所以目前雅狐公司的前景并不客观……” 听完了顾问马克的介绍，付正义心想还处于激烈竞争之中的华裔青年杨文元，为何为如此断然拒绝自己？ 难道说关键的问题就是出在‘风投公司’本身？ 将跟华裔青年杨文元见面后的一切，都仔细回忆了一遍的付正义，觉得很可能问题就出在，自己这家公司的名称！ 正文 第151章 图样图森破 入驻的索菲特酒店，距离美国甲骨文公司的总部，非常很近。 只不过心情郁闷的付正义，对这家公司的本身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因为这家公司在1984年就上市了，虽说其股票也一直在缓慢的盘升，但想要获取超预期的收益还是不太现实的。 漫无目的沿着酒店南侧湖滨岸堤走着的付正义，还在回想着跟雅狐公司华裔青年杨文元的短暂交流。 他发现是在自己拿出银行本票的时候，虽说自己绝无半点羞辱对方的意思，可对方却立刻红了双眼怒意勃发了，导致谈判徒然就被中止。 难道这就是‘炫富’所惹来的抵抗？ 雅狐公司两大创始人中的杨文元，是占据了公司主导地位的，他跟纯粹的技术员大卫的不同之处，就是他有着极高的商业天赋，如果此次注资被其所拒绝的话，想要参股雅狐公司就相当困难了。 跟随在付正义身后不远的谢运鹏，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感受到付正义情绪的低落，他的英语水平本就不高，所以连跟顾问马克聊天的兴趣都没有。 而远远跟在后面的满头白发的顾问马克，想的则是更多一些。 他在被永道国际派来的时候，可没有想太多，只不过将这项委派当做了普通的工作，只不过随着跟这个华人青年在电话里的沟通渐多，马克的心里可也有了些想法。 【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是由一家离岸公司所下设的，其不到两周的时间就有三百多万美金到账，显然其母公司的实力和规模都不会很小。 年逾五十的马克已经不想再去过以前那种三餐不定、收入暴涨暴跌的日子了，所以他在得知付正义第一个目标便是一家刚刚成立的网络公司之后，可就敏锐的察觉到这可能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一个能够长期任职的机会，一个可以让他成为这家公司长期雇员的机会！ 所以他才不惜冒着违反永道国际安全条例的风险，找来了原先侦探所的几个下属对雅狐公司、创始人华裔青年杨文元和大卫进行起了资料收集。 可惜，他没想到雅狐公司早就已经跟美洲杉资本达成了注资的协议，这导致之前所进行的准备全都是徒劳的，在失望之余马克也就萌生退意、想要引咎辞职回永道国际了。 只不过这个来自于东方的年轻人付正义，却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迁怒，反倒是竭力的邀请自己能留下来，并且立刻就带着人抵达了旧金山，亲自登门去拜访雅狐公司的创始者，甚至还从银行办理了本票作为公司资金实力的显现！ 可惜呀，看来这位年轻的执行董事还是没能成功。 只不过在马克看来，这样的失败也是在所难免的。 怎么会有人拿着银行本票未经预约就登门拜访的？ 更何况在马克看来，这位年轻的执行董事很可能会直接开口说，我要对你的公司注资，我要从你的手里买走你公司的股份…… 既没有相对应的商业计划，也没有完整的合作方案，更没有前期的试探和磋商，难道这个执行董事的脑子里就以为挥舞着上百万美金的银行本票，就能够让一个正处于上升期的公司允许你成为其股东、成为其合作伙伴、进入其公司指手画脚吗？ ‘tyung，tsiple！’ 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评价的顾问马克，抬手瞅了瞅时间，见已经临近中午了，他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抬起头准备快走几步提醒这东方小子，快到午餐时间了。 可是他不等他抬头就听到一声‘stp’的呼吼声，抬起头一看眼瞳不由得一缩，马克发现那东方小子正向着湖边冲去，而其所对准的目标竟是五个身穿朋克服的青年！ 十分钟之前，漫步在湖堤旁的付正义就注意到了这几个站在湖边、身穿朋克服的青年了。 原因倒并非是他们的衣着，也不是他们那稀奇古怪的发型，更不是因为他们脸上的缤纷色彩，而是因为湖面上那几条正向着岸边泅水的狗！ 站在湖边的这些朋克青年们，兴奋的哈哈大笑着，蹦着、跳着，甚至是发出着欢呼，看着湖面上那几条狗向着湖边游来。 旧金山临近正午时的温度虽说提升了不少，可付正义没有觉得这湖水的温度适合让犬只们锻炼身体，因此他不由得很是奇怪，想要搞明白这几个朋克青年们在干什么。 第一条体型最大的狗终于很是艰难的游到了湖边，挣扎着爬上了岸，可让付正义震惊的一幕在眼前上演了。 两个朋克青年将那游上来岸的狗给捉住，大力的前后摇晃片刻，便徒然又将这条狗抛进了湖里！ 狗在半空中所发出来的瘆人惨叫，饱含着恐惧和绝望！ 噗通一声，重新落入了湖水。 站在湖岸边的朋克青年们见此发出着欢呼声，甚至有一个还嫌这样不够，于是弯下腰拾起湖边的一些碎石，投向那被丢进湖水中的狗们，令其越加的惊慌、不断的喝着冰冷的湖水、发出着哀哀的呜咽！ 竟然如此凌虐毫无能力反抗能力的弱小生命，吼了一声‘stp’的付正义，便直冲了过去，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谢运鹏愣了下，虽说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也立刻便追了上去。 跳下湖堤冲向了湖边，听到付正义呼喊声的朋克青年们转过了脸，见付正义是个黄种人，一个个都大笑了起来，转过脸便继续将手中的碎石砸向在湖水中竭力挣扎着的狗。 已然猜到即将发生什么的顾问马克，皱起了眉头。 旧金山有不少这种穿着朋克服饰的青年，他们性格暴戾、乖张，他们是社会不安定的因素之一，更是社会最底层、不为主流民众们所喜欢、所愿意接纳的特殊群体，而且据说他们有着严密的组织，跟纽约的黑帮还有着无形的联系！ 跟这样的群体发生冲突？ 这个来自于东方的小子，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但既然冲突很快就会爆发，顾问马克也只好掏出拨打了911，说明了自己的位置之后，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那湖边。 已然冲到了那湖边的付正义，在距离接近之后这才发现这五个朋克青年都长得人高马大，春寒之下竟是都只穿着件黑色单衣、坦露着满是胸毛的胸膛，腰带上挂满了零零碎碎的小物件，行动之间会发出着叮叮当当的声响，裤子上更是大大小小的窟窿。 指着那些还在湖水中挣扎的狗，付正义怒吼了一声。“这些狗是属于你们吗？” 瞅着付正义的这几个朋克青年，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很是奇怪，其中一个走了几步靠近了过来，开口道。“hinese？japanese？” 按捺着胸中的火气，再次指了指一条即将游到岸边的狗付正义开口道。“我在问你们，这些狗是不是属于你们的！” 见付正义竟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最先开口的朋克青年立刻便瞪起了眼来。“黄皮猴子！滚！这不是你可以管的！” 这朋克青年在开口的同时，可就迎着付正义冲了过来，抡起拳头便砸向了付正义的面门。 虽说对方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但打架付正义可不怕！ 身体向右一偏，左脚抬起便踹向了这朋克青年的左膝盖，顺势在他腿弯狠狠一跺的付正义，便立刻让这个朋克青年发出了惨嚎，抱着他的左腿在湖边的草地上开始了翻滚。 两条小狗此时游到了岸边，两个朋克青年赶忙去将狗踢进湖里，而另外两个靠近这边的朋克青年，见付正义敢动手不由得一愣，跟着是勃然大怒的叫嚷着扑了过来。 跟在付正义身后的谢运鹏，虽说听到了付正义之前的呼喊，但因为他被付正义挡着并未看到之前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付正义抬腿一脚，那迎上来的朋克青年便惨叫着抱着腿在地上打滚，于是见两个朋克青年冲了过来，当即也就攥紧拳头冲了上去。 被冲向自己的那朋克青年一拳差点打倒，付正义左肩火辣辣的痛，但他的一记下勾拳却正中那朋克青年的下颌，令那体格雄壮的家伙一个后仰，跟着便被他一脚踹进了湖里。 可是为他分担了压力的谢运鹏运气不太好，被他所挡住的那朋克青年虽说个子稍微矮了些，但出拳速度却是相当惊人，冲上去的谢运鹏根本就无法招架，只好用双臂护住了脑袋弯下了腰，不停的后退想要摆脱。 因为将两条狗踹进湖里而慢了半拍的另外两个朋克青年，立刻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他们见谢运鹏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便一左一右对付正义展开了围攻！ 单凭身体素质而言，付正义已经不是其中任何一个的对手，察觉到对方出拳速度极快且脚步灵活的付正义，不由得叫苦了！ 虽说他前世练过格斗，可面对两个绝对接受过拳击训练的强壮青年，他是双拳难敌四手…… 正文 第152章 被拘捕（请八点后来看） 第152章被拘捕 作为红木滩警署临时负责人的桑切斯副警长，徒然发现警局外面热闹了起来。 打电话一问才知道，一起普通的治安案件不知道为何会惹来了州里的动物维权组织的聚集抗议，并且在电台里还有巡警在汇报说，有更多的动保人士正在前往警署的路上。 让人将被拘捕的三个朋克党的审讯卷宗送来，看完之后的桑切斯副警长有些头疼了。“跟两个亚洲人发生了冲突……搞什么啊……” 站起身掀开了窗帘，看到了外面那些动保人士所拉起来的横幅，桑切斯副警长的头更大了。 普通的治安案件，要是彼此伤的不重就可以在警署里处处置，可一旦牵涉到类似于动保组织、人权组织、环保组织的参与，那事情就很可能会闹大。 因此抱着迅速平息事态的想法，桑切斯副警长便想直接去见下当事人，可他一进审讯室就愣住了。 两位州里有名的律师，正坐在里面跟当事人进行着沟通，而作为报警者的满头白发的马克，倒让桑切斯副警长心中一喜，赶紧走了过去询问具体的情况。 看到了被丢进湖里的流浪狗，也看到了几个朋克青年先动手的顾问马克，此时可是毫不客气的开口道。“桑切斯！你的手下实在是太鲁莽了，竟然第一时间不去抓捕朋克党，也不去救那些落水的犬只，而是将我公司的执行董事跟他的朋友拘捕了起来，这一次红木滩警署的麻烦确实非常的大……” 跟马克也算是熟悉的桑切斯副警长，一听这话可是心里一惊，转过脸一问，得知出警的两人都是警署里有名的暴脾气，当即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赶紧赶紧小心翼翼的问道。“马克，对方来头很大？” “是一家海外公司的执行董事，他本人所携带的皮包里还有几百万美金的银行本票，幸好那几个朋克党没有去抢他的包，否则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听了这话的桑切斯副警长是白眼一翻，气的骂了几句粗口之后才极其的恼火道。“这帮亚洲人，为什么身上除了现金就是银行本票，他们难道就不知道带支票薄比这些都安全和好用吗？” 在付正义跟谢运鹏被拘捕之时，曾经提出过抗议的顾问马克也是相当的火大，因此也就不客气的回应道。“习惯！这是他们的习惯！请你尊重他们不被法律所禁止的这些习惯！而且我还需要告诉你，被救下来的一条狗是斯坦福大学米希尔夫人走丢的那条，我刚才已经看到米希尔夫人进去领她的爱犬了，要是她知道自己的狗没有被你的属下们第一时间救助，我相信最终的结果一定会有人被交出来，去承担‘救助不力’之责的！” 还想着今年往上升一升的桑切斯副警长，明白这便是马克‘善意’的提醒，点了点头说既然这位执行董事的律师都到场了，那能否我能进去跟他私下聊一聊？ 转过脸见跟付正义沟通的那律师已经站起了身，耸了耸肩的马克便示意他自便。 见审讯室里的律师做出了要离开的示意，桑切斯副警长便赶紧走进了房间，见那律师立刻就将录音机打开，他便说这不算是正式的询问，请不要录音。 经由永道国际所派过来的律师，见付正义没有表示异议，这才将录音机关掉。 “情况已经非常清楚了，出警的巡警可能有所懈怠，我过来就是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想要如何处理？” 桑切斯副警长的直接，让付正义也是有些头疼。 之前在湖边警察抵达前的那两分钟，他可是没少挨打，虽说自己的抵挡也不错，但到现在肩膀和后背还火辣辣的痛着呢，谢运鹏更是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因此心头之火怎么可能会消？ 被永道国际派过来的律师也解释了，如果想要将此事从治安案件升格为刑事案件，那牵涉的时间、耗费的精力、花费的代价可就难以估计了。 在美国只准备停留个三五天的付正义，可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耽误他过多的时间，所以也就准备按照律师的建议，追究对方的民事赔偿，然后将此案件转交给州里的动保组织，以这些朋克党虐待动物为名，追究相关的责任！ 听了付正义的意思，桑切斯副警长脑袋可就嗡的一下大了。 眼前这个才十八岁、入境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年轻人，怎么这么能折腾啊！ 虽说他本人和被揍了另外一位当事人都不准备过多的追究，但现在他们竟然准备联合州里的动保组织，以‘虐待动物’为名追究那几个朋克党的相关责任，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只不过既然对方坚持，桑切斯副警长也是无计可施的。 因为现在他所面对的是州里最善于打这方面官司的律师，而且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明显是不缺钱的类型，因此果断决定公事公办、绝对不参与其内的桑切斯副警长，就交代下面的警官迅速完结治安案件的部分，正式拘留被逮捕的三名朋克党，将另外两位嫌疑人的资料发出去，等待着此案进入到司法程序。 签署完相关的文件，见到鼻青脸肿的谢运鹏的付正义是哈哈大笑。 见付正义右眼也是乌青的谢运鹏，却是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小子够猛！被两个拳击手围着还能踹飞一个，你小子的身手一点都不比我差！” “拉倒吧，被人家一个小个子揍的是嗷嗷直叫，你可真丢燕京爷们的脸！” “废话不是！揍我的那人有个巡警可告诉我了，那小子学拳击学了两年了，没打的我满面开花已经算是运气了……” 说着话，互相调侃着的付正义跟谢运鹏走出了警署，看见外面的情况二个人都有些懵。 红木滩警署的大门外有数十人聚集，这些人穿着印着文字和图案的广告衫，拉着横幅正呼吼着口号，几名巡警正在维持秩序，道路的两头还有人在陆续走过来加入。 英语水平有限的谢运鹏，既看不懂这些人在干什么，也听不明白这些人在喊些什么，只不过他倒是通过这些人身上穿着的那应有着猫狗图案的广告衫，大致明白应该是动保组织所召集过来的聚会，其所针对的目标估计就是二人身后的红木滩警署。 两名律师跟马克交代了下便离开了，正准备带着谢运鹏回酒店去擦点药的付正义，却是被一个从女警给喊住了。 从警署里出来女警，推着一辆轮椅出来，坐在上面的一个带着眼镜、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非常激动的冲着他在招手。 “你朋友？你亲戚？你熟人？” 没有理睬调侃他的谢运鹏，快走两步过去的付正义蹲下了身来，伸手在老太太怀里的那条小狗脑袋上摸了摸，便开口笑道。“这小家伙没事吧？” “我的小贝拉被吓坏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他们已经告诉我是你将它从湖水里捞上来的，太谢谢你了……” 拽着付正义的手一叠声的说着感谢的老太太，眼泪都掉了下来，被她抱在怀里的那条小狗贝拉，倒是还记得付正义，竭力的从包裹着它身子的毛巾里探出脑袋，用舌头去舔付正义的手指。 看到这老太太从警署出来的动保组织中的负责人，也跑了过来，将一张名片递过来的同时，也向付正义表达感谢。 听动保组织这负责人的介绍，付正义这才知道今天在湖边遭受那几个朋克党虐待的狗，其中有一条就是这位老太太丢失的爱犬贝拉。 “非常感谢您的相助，作为旧金山流浪动物保护基金会的负责人，我们向您表示诚挚的感谢，而且我们也愿意为此付给您适当的酬劳。并且米希尔夫人为了寻回爱犬所愿意支付的酬金，我们也将一并支付给您，希望您能够在后天去一下基金会的办公室，我们希望能在媒体的见证之下对您这样不计个人安危保护动物的行为，进行公开的表彰和宣传……” 一听不但有酬金，还有感谢金，甚至还有媒体进行宣传的谢运鹏，可就来了兴趣，一问老太太抱在怀里的小狗贝拉的寻回酬金高达六千美金，当即就直了眼，愕然道。“就为了这么一条小狗就愿意支付六千美金？这老太太脑子没病吧？” “不吭声这里没人当你是哑巴！” 用普通话臭了谢运鹏一句之后，付正义这才冲着那老太太开口道。“救这条狗的时候我不知道您为了它愿意支付酬金，只不过生命需要被尊重和善待，而且我个人也是非常喜欢这些动物的，所以如果您为贝拉开出了寻回酬金的话，那我希望您能将这笔钱捐给的当地的流浪动物收容机构，让被收容的流浪动物们能多一些等待被收养的时间，而不是让它们在僵硬的规则之下，被送去安乐死……” 动保基金会的负责人愕然了。“您知道州里的流浪动物收容规定？” “我清楚美国的流浪动物保护条例，对于流浪动物们的限期安乐死制度我是深恶痛绝的，如果你的基金会能够影响到相关的立法，我甚至愿意为此承担一定的费用……” 正文 第153章 教授的评价 在机房里忙碌了整整一天的杨文元，终于无法承受倦意的袭来而睡了一会。 当他被叫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大卫已经叫来了披萨，正坐在电脑前边吃边忙。 在这里已经连续叫了三个月的披萨，摇了摇头的杨文元拿起一块咬了口顺势坐在大卫旁边，见目前的流量还在上升，不由得开口问道。“大卫，之前订购的服务器为什么还没有到位？” “第一批下周才能到，只不过之后的价格还需要去谈，又涨价了……” 一听这话的杨文元可有些急了。“他们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是已经预付了一百万了！怎么后两批的价格还要涨？” “没办法，其他公司出价都比我们高，要不是因为之前的合作一直顺利，后两批的供货时间就要打折扣了，我们拖不起的……” “可要是他们继续涨价的话，两百万根本不足以支撑到年底，我们现在除了这笔风投之外就没有更多可以使用的资金了，我们必须在这两百万花光之前让利润足以抵消电费、办公室费用，以及机房的维护费用、人员工资……” 听着杨文元的絮叨，迅速吃完了披萨的大卫继续开始了忙碌，不断调整着访问所需要处理的问题，及时的对一些新的搜索类别进行着梳理和调整。 可是见杨文元吃完了还想要再去睡会，大卫这才开口道。“杨！早上为什么要拒绝那个投资者？他什么条件都没说就被你赶走了……” 一听这个气不打一处来的杨文元当即便恼了。“他是风投公司的！嗜血、贪婪、卑鄙无耻的风投公司，我们不能将梦想的实现都依托在这些风投公司的身上，美洲杉已经从我们口袋里取走了四分之一的股份，要是不能迅速让我们公司的估值继续提升的话，他们还会要求我们用股份换取发展资金的……” 转过脸来的大卫面带歉然。“杨！我知道让你去负责这些非常的不负责任，可你知道我只喜欢做技术，我没办法跟这些人沟通、谈判，辛苦你了……” 舒了口气的杨文元笑了，拍了拍大卫的肩膀严肃的开口道。“虽然我们的理想不是赚钱，但我对于这些风投已经是深恶痛绝了，我决不允许他们将我们的劳动果实轻易夺走，更不允许他们对我们的理想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发泄了一通的杨文元，见大卫一直在望着自己，知道这样的解释无法让对方满意，只好颓然的坐了下来双手抱住头嘟囔了起来。“我知道的，我也是明白的，可我当时就是忍不住要发火……你无法想象我在跟美洲杉谈判时所遭受的屈辱，更无法想象他们的贪婪能到何种程度，你更想不出他们的嘴脸……” “杨！可两百万不够我们支撑到年底，服务器的数量增加之后，就凭你我是没办法进行维护的，人员工资加上电费、房租、网络连接费用，网景目前又卡掉了我们的链接，这几天我们的访问量虽然还在上升，可跟其他几家相比增幅是正在放慢的，你要想一想如果第一笔资金耗尽我们依然无法达到收支平衡的话，我们必然还是需要出去找资金的……”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那等会我就去给那家伙打电话，约他过来再谈一谈，如果他能够放弃投票权的话，那么也许可以商量……” 见杨文元已经服软，大卫脸上的笑容绽放了开来，只不过听到最后那条件的时候，大卫还是苦笑着摇起了头来。“杨！我们还没有上市，没有那个投资人会主动放弃投票权的，你太理想化了！按照你们东方人的话来说，没有谁的钱是被大风刮来的，又想让对方掏出钱来，还不允许对方发表意见，换成你是投资人的话，你愿意吗？” “k！k！我明白了，我会适当的做出让步，可我们手里的股份已经不多了，我真担心新的投资方会跟美洲杉资本有瓜葛，要是我们手里的股份不能超过51%的话，那我们的心血就很可能成为别人的胜利果实了……” 虽说长期从事技术工作，并且也是真心喜欢纯粹技术工作的大卫，可也并不是世事不通的笨蛋，一件事情自然是有利也有弊的，想要快速发展那就必然需要付出代价，没有不劳而获的可能的。 正想要再劝劝，但就放在他显示屏旁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的大卫，听着对方的讲述表情越来越惊讶，片刻之后挂了电话，他就立刻从口袋里找出了电话薄，翻开找到个号码便开始拨，只不过等了好久都没有人接。 换了个号码拨的大卫，很快就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于是他立刻便坐直了身子开口道。“米希尔教授，听说您的爱犬小贝拉被找到了？” “是啊，是被一群朋克党给偷走的！他们竟然还将我的小贝拉丢进了湖里，可怜的小贝拉差点就被淹死……” 电话中传来了米希尔那愤怒的指责，听着其对那些朋克党们的声讨，耳朵都快要被声音炸聋了的大卫等了好久，这才赶紧插话进去问道。“米希尔教授，我听说您的爱犬贝拉是被一个来自于东方的年轻人所救起来的，您见过他本人吗？” “哦！天呐！那可是一位既善良又有着绅士品质的年轻人，他简直颠覆了我对东方那个国家的印象！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竟然会说‘生命值得尊重和善待’！而且他竟然在被那些该死的朋克党们揍了一顿之后，还独自跳进湖里将我的贝拉给捞了上来！那些该死的州警们都该下地狱！他们竟然就站在湖边就那样看着，而且在那可爱的年轻人将所有筋疲力尽的狗狗们都救上来之后，还给这位善良、可爱的年轻人戴上了手铐关进了警署……” 早就已经按了免提的大卫，见凑过来听的杨文元满脸的不解，等米希尔教授发泄完了对州警的不满后，这才有开口问道。“米希尔教授，您能告诉我那个来自于东方的年轻人是谁吗？您知道他的名字吗？” “哦！哦！我记得！我记得！我的心肝宝贝小贝拉就是他救的，他、他……哦，让我好好想想！对了，他叫付正义！是的！就是这样名字！而且他竟然还将我支付寻回贝拉的奖金和基金会准备给他的酬劳，全部都捐赠给了州流浪动物收容所，可你知道他的要求是什么吗？你猜猜看……” 听到名字的杨文元瞪大了双眼，在接到第一个电话时就已经知道的大卫松了口气，他知道米希尔教授的性子，因此便笑着回答道。“这个人竟然拒绝了您的酬金？还将这些钱都捐给了流浪动物收容所？这是真的吗？您没有记错？” “是的！是的！这个善良的年轻人就只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想要让收容所能够多给那些可怜的动物们多一些存活的时间，好让这些小可怜们能够被人所收养，天呐！小大卫，你无法想象当我听到这个条件的时候，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痛！以前我竟然没有想到能够用这样的方式，去为收容所的流浪动物们争取些什么！小大卫，我哭了！我哭的就跟个婴儿一样，我真的无法想象这是一位来自于东方的年轻人提出的唯一条件……” 听到了电话里米希尔教授的哭声，能听出其心情正处于激荡之中的杨文元双眼有些红了，他等大卫挂断了电话之后，思索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大卫，你相信一个来自于喜欢吃狗肉国家的年轻人，会持有着如此的想法？” “米希尔教授不但教过你和我，她还是斯坦福大学的终身荣誉教授，难道你觉得米希尔教授已经糊涂到了会记错的程度？” 大卫的调侃让杨文元只能是苦笑着摇头，严厉但却慈祥、有着受所有学生们尊重的高贵品格的米希尔教授，即便是在私底下也不该被诋毁的。 显然，早上被自己所赶走的那个年轻人，最起码在爱护动物这方面是具有着崇高品种的，而且以刚才所听到的内容来说，杨文元也明白这个来自于东方的年轻人对金钱确实不太在乎，他对于遭受凌虐的动物们，持有着善良且美好的意愿，并且也愿意为保护这些动物们而发起抗争！ 也许，自己之前的担心都是杞人忧天？ 想到这里的杨文元在身上摸索了起来，所有的口袋都被他翻了出来，可那张名片却根本找不到了。 转过身便冲向了垃圾桶，正准备伸手进去寻找的杨文元却是被大卫一把就给拽住了，一张有着污渍的名片也随之而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看着你将名片丢进垃圾桶的，幸好我及时的将它抢救了下来……” 狠狠的拍了大卫一巴掌的杨文元，抱起电话便开始拨。 电话通了，一个声线相当优美的女孩声音传了过来。“你好，这里是【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 正文 第154章 震惊 顾问马克接到了来自于公司办公室的电话。 太奇怪了！ 这个时间办公室应该已经下了班，而且被永道国际派驻过来的人员，也没人拥有如此优美的声线啊！ 立刻将车停在了路边，顾问马克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对，因此听完了对方的要求之后，便说我会尽快带着执行董事回去，请你留在办公室。 “可、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按了免提的电话中传来了女孩愕然的话语声。 “没关系，我们最多半个小时就会抵达，给对方倒杯水总会吧？” 不动声色的安抚了对方的顾问马克，在挂了电话之后可就懊恼的一拍脑门，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说。“哦，对不起！我竟然忘了问她的名字了！” 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付正义，一问这才知道，自己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里竟然出现了一个马克不认识的女孩，并且这女孩说雅狐公司的杨文元和大卫马上就会到。 一看时间，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这个时间公司的办公室应该是关着门的。 但既然杨文元和大卫都要过来，那不管在办公室里出现的女孩是人是鬼，赶紧回办公室才是第一要务。 方向盘一打，开往唐人街的车立刻就掉了头，直奔公司所在地。 四十分钟后，回到公司门口的付正义就看到了一辆福特皮卡停在了路边，倚在车门旁的可不就是雅狐公司的大卫？ 下了车的付正义赶紧迎了上去，雅狐的大卫在跟他握手之后可就瞅着他脸上的乌青奇怪道。“没去看医生吗？” “正在前往唐人街中医馆的路上……” 愣了下的大卫目光转向了谢运鹏，见伤的更加严重，不由得惊叹道。“天呐！你们所遭遇的朋克党人很多吗？” 已经看到办公室里有人在向外走来，因此付正义也就不急着进去了，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说。“人多倒是不怕啊，关键是里面有三个都是练过拳击的，所以才会伤的这么严重……” “练过拳击的？难道说你们都会功夫？” 瞪大了双眼一副惊讶模样的大卫，令听到了他用蹩脚国语所说‘功夫’这个词的谢运鹏激动了，用大拇指点了点自己之后便很是骚包摆了个咏春拳的起手式，引起大卫是惊叹连连，一脸的佩服。 “大卫，功夫不仅仅是李小龙的截拳道，还包括许多流派的……” 走出来的杨文元知道大卫是个功夫迷，说了他一句后就走向了付正义，面带歉然的开口说早上的事非常抱歉，当时我有些过于激动了。 一起走进了办公室，付正义注意到会客室的桌上摆着两杯清茶，一个身穿深色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孩，正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神情中有着忐忑。 身形有些单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可那精致的脸孔却是令付正义都不由得心跳有些加速。 而慢了一步走进办公室的谢运鹏，更是当即便惊呼出声。“唐嫣？” “啊，是、是我……” 让唐嫣带着谢运鹏跟老马克去休息的付正义，请杨文元和大卫进了办公室坐下后，见二人都还盯着自己脸上的那一处乌青，不由得自嘲道。“没办法，确实打不过那些朋克党……” “你已经很厉害了，竟然敢跟朋克党正面抗衡，这里的普通民众对这帮疯子是避而远之的，很少有人敢跟他们正面对抗……” 杨文元这话说的可是让付正义有些汗颜。“可当不起如此的夸奖，要不是见他们将那些可怜的小家伙丢进湖里取乐，我估计也是不会冲上去的，更不会连累我朋友也被揍成了猪头……” 哈哈一笑，办公室里的气氛也为之而轻松了下来。 而随着大卫的讲述，付正义这才知道他在警署门口所遇见的那位老妇，竟然是斯坦福大学终身荣誉教授米希尔，她的爱犬丢失了两天了，整个斯坦福大学的学员们都在帮助她寻找。 “并不是因为米希尔教授所开出的酬金而令人愿意去寻找，而是因为她拥有着值得尊重的个人魅力，且有着令人敬佩的严谨治学品格，学院里传说谁要是能帮米希尔教授寻回她的爱犬，想必毕业论文只要是能过的去，绝对会被她给予a+的评价……” 大卫的话还没说完，杨文元便插了句话进来。“付先生，因为米希尔教授的原因我们出现在这里，但这并不意味着雅狐公司就愿意接受风投公司的注资，尤其是我感受不到这家公司能够为雅狐带来除了资金之外的帮助……” “作为【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执行董事，有些事情我也不会隐瞒你们。这家公司确实是刚刚成立，而且目前我们公司也不能在资金和网站赢利模式之外，再给予你们更多的帮助！” 付正义说的很是随意，可杨文元却是愣住了，跟大卫对视了一眼之后便疑惑道。“我没听错吧？难道你们公司还能够给予雅狐网站盈利方面的建议？” “是的，应该是一个足以令你们网站很快就达到收支平衡的技巧之一！” 付正义说的很肯定，杨文元和大卫都惊呆了。 搜索网站目前在美国有不少，雅狐的搜索引擎目前虽说访问量已经占据了排名第一，但在盈利方面却是毫无建树，虽说有一些广告商的赞助，可这不足以抵消日趋增高的运营成本。 一个风投公司竟然敢说有着十足的把握，让搜索引擎网站达到收支平衡？ 简直是大言不惭！ 心中的期待感大幅度降低的杨文元，觉得自己今天还是不该过来，转过脸跟大卫交换了个眼神之后，见对方却满脸期待似有心动，这才按捺着性子转向付正义。“想必这样的技巧，也只有在完成了注资协议后你们才会说出来？” “这个是自然，雅狐公司总不能说用我们公司所提供的技巧展开了业务之后，再来考虑我们公司的注资吧？” 心里已经很是有些失望的杨文元，心一横便说。“那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话直说了。目前美洲杉资本已经完成了对雅狐公司的注资，目前雅狐公司的财务状况已经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也就是说雅狐公司并不缺钱，所以如果你们公司想要注资，那么雅狐公司的条件可会非常的苛刻，我希望你能够有足够的心里准备！” 双手一摊的付正义笑了起来。“请说！” “第一，目前雅狐公司的估值已经超过了千万美金，你们公司的注资势必降低我、大卫以及美洲杉资本的持股比例，因此按照之前雅狐公司与美洲杉资本的注资协议，你们公司所持有的股份将在三年内不具有投票权！ 第二，因为考虑到我跟大卫需要对雅狐公司控股运营，所以你们的注资将不能威胁到我跟大卫的控股地位，否则一切都免谈……” 才说了两个条件，坐在杨文元身边的大卫可就愕然了，只不过此时付正义却是松了口气，只要雅狐公司没有将注资的门彻底关闭，什么条件在付正义看来都是可以商量的。 因此见杨文元还想要继续说下去，他便竖起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见付正义听完后反倒是放松了，很是惊讶的杨文元瞪了大卫一眼之后，便示意付正义可以开口了。 “我们公司无意参与雅狐公司的运营，更不会对雅狐进行横加干涉，更不想要谋求对雅狐公司的控制，我们只希望在雅狐公司需要的时候能够提供资金的帮助，并且提供一些绝对是由你们来判定是否需要采纳的建议！” 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的付正义，见杨文元兴趣大增，这才接着说。“所以我们公司所拥有的投票权，可以进行协议约定，可以完全由你跟大卫代管，也就是说这部分的投票权，雅狐公司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会对雅狐公司的运营和管理造成阻碍！除非是你跟大卫之间，产生了理念方面的冲突……” 一听这话的杨文元可就彻底惊呆了。 怎么会有一家风投公司，愿意将所占股份的投票权交还给公司管理者的？ 见杨文元相当的吃惊，已经想好了的付正义便又开口说道。“我相信你们二位的为人，更相信雅狐公司会很快的发展，所以如果你们对持有的股份还有要求的话，我们公司甚至可以承诺，在十年内都绝对不会主动出售雅狐公司的股份！” 第二个重磅炸弹一被付正义丢出来，杨文元可就彻底失态了，惊呼出声。“十年？你确定你没说错时间？” “是的！如果雅狐公司愿意接受我们公司的注资，这部分股票我们公司承诺在十年内都绝不会出售！这源自于我们公司对注资对象发展的信心……” 面对着侃侃而谈、每句话都几乎戳中自己之前所担心的那部分条件的杨文元，鬼神神差般的脱口问道。“难道你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正文 第155章 信念 付正义的回答，令杨文元目瞪口呆，而大卫则是极夸张的竖起了双手做投降状。 给予了杨文元肯定回答的付正义，却是不欲过多的进行解释，说完后便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只不过我们公司唯一不能同意的，就是你之前所说的‘公司估值’！” 一听这个杨文元便警觉的坐直了身子，而大卫愣了下之后竟是本能的缩了下脖子，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按照原本的预计，在美洲杉资本注资之前我们公司对雅狐的估值是四百五十万美金不到，可惜我们公司的行动慢了一步，让美洲杉资本捷足先登了，但即便是美洲杉资本注了资，可我们公司对雅狐公司的估值也不认为这么短时间就能超过七百万，所以如果雅狐公司的估值虚高，那对于我们公司来说是相当不公平的，这才是我竭力说服了董事会降低其他方面预期的原因，也是想要以此作为真诚合作的基础……” 付正义的语速不快也不慢，随着他的讲述大卫的双手不由得攥了起来，头也不由得低了下去，这可是让杨文元无奈到了极点，心想自己实在不该一时冲动之下，就带着这个将心里所想的一切都摆在脸上的专业技术人员，这可让之后的谈判尤为被动了。 “直接将公司估值提出来有些过于尖锐，但我们公司希望能够跟雅狐公司成为一荣共荣、一损共损的伙伴关系，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将此事摆明了来说，就是不希望因为这个导致双方合作基础的不稳，进而导致本不该出现的一些争执和矛盾！” 对付正义所报出来的第一个估值数字，杨文元是非常震惊的，因为从去年底开始寻求资金开始，雅狐公司的估值实际上是一直在不断调整和提升的，这跟雅狐公司网站的访问量迅速提升有着直接的关联。 只不过四百多万美金的估值，到现在为止应该只有注入了第一笔风险投资的美洲杉资本知晓，所以杨文元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位看起来过于年轻的风投公司执行董事，为什么可以说的跟自己半个月前所拟定合约时的数字相差不大？ 见杨文元的眉心逐渐锁紧，大致能猜到其原因的付正义越加的放松了。 雅狐公司的两位创始人，大卫根本就不具备商业谈判的能力，而杨文元虽说是比大卫强了许多，可到底还是一个技术出身、今年才二十七岁的博士在读生，他在商业谈判方面跟美洲杉资本这种国际大鳄，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所以美洲杉资本注资的条件显然是极其的苛刻，这才让这位技术出身的创业者对风投公司的观感极其恶劣，所以其公司未来的十多年发展中，其对待风投资金是无比的慎重，甚至是没给过美洲杉资本继续增资的机会。 见杨文元一直在沉思，前世对于这位搜索雅狐缔造者有过深切研究的付正义，决定再丢出一枚重磅炸弹。“作为风险投资而言每一次都像是在从悬崖上跳下去一样，有时候就彷如是置身于《塞尔玛与路易斯》这部电影，在落地之前是无法知道结局的……” “什么！你也感觉像是置身于《塞尔玛与路易斯》这部电影？你们两个的感觉怎么会如此之相似？” 愕然开口发问的大卫，气的杨文元简直想上去一把掐死他！ 见记忆之中的典故确实发生过，心中越加笃定的付正义决定再加一把火。“好吧，公司估值的问题可以适当放宽，到底美洲杉资本已经先行进入了，这一周时间下来相信雅狐公司的估值还在升高，那么我们公司在这方面吃点亏也可以，只不过这样一来公司就会希望能够加大注资金额，换取到更多的股份，你们觉得如何？” 不等杨文元思索其中的利弊，早就已经忍不住的大卫很是愕然道。“你们公司真的决定将投票权交由我们来行使？” “是的，如果愿意接受更多的注资，我们公司甚至可以延长将投票权交由你们行使的时间，并且如果我们公司所提供的盈利技巧，不足以令你们在今年盈利的话，那么我们可以主动放弃一部分股权，作为给予你们的补偿！” 这句话付正义说的是斩钉截铁，杨文元愕然抬起头来盯着他，心想这年轻人是不是疯了？怎么敢开出如此的条件？难道其他公司已经有了网站盈利的方式？自己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被诸多疑问所困惑着的杨文元哑然无语，但大卫却已经是兴奋的要蹦起来了，双手按在了横隔在双方的那茶几上，探过半个身子愕然道。“你说的是真的？你们对于盈利技巧如此的确信？你们是怎么办到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总计一千万美金的注资，我们公司希望能够获取到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并且这部分股份的投票权，我们公司可以在十年内都授予你们二人代为行使！” 双眼瞪大的杨文元立刻便惊叫了起来。“这不可能！” “是觉得我们公司的注资太少，还是觉得给予的股份太多？” 见付正义的依然处于放松的状态，杨文元稍加计算可就真的恼了。“难道你们公司以为雅狐的估值连七百万都不到吗？” “k！那这一千万的注资只换取55%的股份，如何？” “不行！这是我跟大卫的心血，雅狐公司的估值早晚都会上升的，我们现在刚巧不缺钱，所以我们不可能让出如此之多的股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杨文元是火冒三丈，可坐在沙发里的付正义却笑得越加开心了。 他知道现在杨文元的心已经乱了，他所关注的已经不再是允不允许注资，而是在思索雅狐公司的估值，在思索雅狐公司的控股权，在思索自己理想实现的载体的稳定性了。 “那六百万美金的注入，换取45%的股份，我们公司所拥有的投票权在十年之后，也将无条件站在你们这边，以确保你们控股地位的不被动摇，如何？” 这样的条件一说出来，杨文元的内心可就挣扎了。 控股权的不会旁落，十年内对方的注资不但不会去变现，十年内这部分股权所拥有的投票权都授予自己和大卫去行使，甚至十年后这家公司都愿意站在自己跟大卫的这一边，换句话来说如果这个公司不能成长起来，这家风投公司将无法退出，只能是跟自己和大卫同舟共济！ 这家公司到底图什么？ 难道他们真的如此看好雅狐公司的未来？ 其他几家主攻搜索的网站早已经获得了注资，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而雅狐公司目前还蜷缩在地下室里，还在为每天都在提升的访问量而发愁！ 想到以上这些的杨文元，实在是有些难以取舍了。“可是……你们要求的股份太多了！雅狐公司无法承受这种额度的注资，美洲杉资本已经拿走了32%的股份，如果你们投入六百万获取了45%的股权，美洲杉资本所占的股份就会低于20%，这是我们之间协议所不允许的……” 终于知道了雅狐公司跟美洲杉资本之间的协议部分内容，心中大定的付正义立刻便追问。“那美洲杉资本的最低持股要求是多少？” 自知失言的杨文元有些犹豫，可坐在一旁早就已经动了心的大卫回答道。“20%！他们不允许第二次注资就将他们的持股降低到20%以下……” “那简单啊，我们公司第一次注资不超过三百万美金，下个月我们公司再注入三百万美金，那不就绕过了这条规定？” 付正义说的轻松，可杨文元却是被一语惊醒！ 这项条款，可是让杨文元纠结了很久，当时为了这个条款他犹豫了几乎半个月，差点都准备放弃跟美洲杉资本的合作了，要不是因为网站的硬件设备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又怎么会如此憋屈的接受美洲杉资本的两百万美金注资？ 美洲杉资本的态度，跟眼前这位【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执行董事的态度，相对比后的杨文元动摇了。 与其去承受美洲杉资本的限制，那还不如接受眼前付正义的条件，不管怎么说对方所承诺的，都是站在跟雅狐公司共同成长的基础上，十年股权的禁售期，十年内以及十年后投票权的彻底放弃，这是美洲杉资本绝对无法承诺的！ 既然已经定下了基调，有时候非常果决的杨文元便不再绕来绕去了。“如果之前你说承诺的一切都能够落实在协议上，那雅狐公司欢迎你们公司的加入，只不过关于股份的比例问题，还需要继续磋商，我跟大卫虽然并太在乎财富，但我们对于雅狐公司的未来有着执念，所以不要轻易来试探我们的底线，这便是我跟大卫的要求……” 长舒了口气的付正义，站起身来伸出了手。 大卫、杨文元和他三只手在相握的那一刻起，就代表着双方的合作即将进入实质阶段…… 正文 第156章 一切都很顺利 既然雅狐公司同意了注资，付正义便立刻找来了芝加哥的麦肯思事务所的专业律师，就【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对雅狐公司注资一事，进行具体内容的拟定，以及相关协议的起草。 在企业并购、破产和重组方面具有着顶级地位的麦肯思事务所，虽说雇佣的代价相当可观，但其办事效率和职业操守，都是可以令人觉得物有所值的。 仅仅是两天的时间，【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对雅狐公司的注资协议便被完成，在办公室里付正义对杨文元所承诺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在注资协议里被注明和体现。 按照协议规定，付正义第一笔注资需要耗费280万美金，只能够获取到雅狐公司28%的股权。 而在下个月的一号，【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将会对雅狐公司进行第二次注资，以大幅溢价的方式支付320万美金，令【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拥有的雅狐公司股份被提升到42.8%，仅次于杨文元和大卫所共同拥有的42.9%的股份。 当然，美洲杉资本在雅狐公司的股份占比将会连续两次稀释，令其在付正义的第二次注资协议完成支付后，其所占有的雅狐公司股份被稀释到只有14.3%，这可是让美洲杉资本在得知【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第一次注资时就大为的光火，立刻派律师过来要求杨文元对此进行解释。 只不过在芝加哥麦肯思事务所专业律师的指点之下，雅狐公司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麻烦，杨文元为了能够让美洲杉资本继续履行之前的那份注资协议，跟美洲杉资本的来人进行了一番详谈，甚至将跟【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签署的协议内容透漏了少部分。 经由付正义所授权拟定的那份无懈可击的协议，在被美洲杉资本所获知部分内容之后，也就被新注资方【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魄力所震惊，不得不灰溜溜的回去如实汇报。 在付正义的第一笔注资进入雅狐公司之后，负责硬件采购的大卫终于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 原先所订购的硬件设施，被厂商迅速发过来进入到调试的阶段，而被雅狐公司所追加的硬件订单，则是让硬件厂商根本就不敢提价，于是杨文元在计算了成本支出之后惊喜的发现，就因为付正义这一笔280万美金的注资，就让雅狐公司节省了近二十万美金开支，并且让雅狐公司网站的访问承受能力比预期提升了两成，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美。 当然，最为令杨文元所激动的，则是付正义在完成了协议签署之后所告知他的网站盈利技巧。 清楚知晓知道直到2013年网站利润来源途径之一的付正义，仅仅是提供了‘搜索排名付费’的模式，便让精于计算的杨文元立刻醒悟过来，知晓如果他能够让雅狐公司先人一步介入这样的市场，那别说到年底达到收支平衡了，很可能三个月后雅狐公司便会进入到良性循环的阶段，将会获取到美洲市场中最有实力的一部分客户的青睐。 顺利完成了对雅狐公司的注资，也让付正义明白，一年后他所会拥有的财富。 获得了大笔资金的雅狐公司，进入了高速发展的阶段，开始雇员员工、建设其最初的网站运营基地，只不过此时付正义却依然还不能回去。 一方面他需要留在旧金山，等待雨瑶置业将剩余的八百多万美金汇入【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而另外一方面他则是要去实现之前的‘奇思妙想’计划，并因此而开始了忙碌。 忙什么？ 自然是面试美女啊！ 年仅十九岁的唐嫣，因为诸多的巧合以及误会，而成为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第一位正式雇员。 因为在杨文元跟大卫过来拜访的那一天，因为下午有课而未能准时过来面试，所以唐嫣在抵达公司办公室之后，又因为她在公司下班前去了下洗手间而被留在了公司，进而接到杨文元的电话，并且在付正义赶来之前她还按照顾问马克的交代，以公司员工的身份接待了杨文元和大卫，令二人留下来最终与付正义见面、并谈妥了注资事宜。 因此无论是从哪个方面而言，在付正义看来这个漂亮的混血女孩都可以称得上是【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福星，所以他在结束了跟杨文元的商谈之后，就立刻同意了她的入职，并且额外给予了她一个特权，声称只要她毕业后愿意进入公司，那么即便是她此时依然还需要在斯坦福大学读书，但公司将为她保留一个合适的职位！ 本是准备以工读生的身份打些零工赚取学费的唐嫣，虽说年龄还不大，但却是相当的聪慧，在得到了付正义所给予的特权之后，激动的立刻表示自己愿意留在公司，随着公司一起成长。 人长得漂亮，小嘴也甜的不得了，虽说身材还有些单薄，可混血儿的明艳容貌和其独有的那种青涩风情，却是令付正义都有些招架不住，而谢运鹏更是在唐嫣的面前话都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前世的付正义可谓是见多识广，尤其是在堕落、颓废的那些年里，他所见过的女孩更是多不胜数，虽说单纯以容貌而言唐嫣可以说是最漂亮的一个，可付正义曾经的阅历让他不至于被唐嫣这样的女孩所迷惑，更谈不上会因此而迷恋。 欣赏！ 在付正义看来这样的美女能够每天里见到，可以让他在心情上放松，所以在跟唐嫣详谈了一番之后，最终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让她担任公司的下单员，今后将在公司的严密监管之下，将公司闲置的资金投入到美国股市。 知晓【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拥有的真实资金高达一千三百万美元的顾问马克，在最初得知付正义对于这个公司聘用员工方面的‘奇思妙想’之后，却是下定了决心想要这个公司的长期雇员。 鉴于与其相处以来的良好观感，付正义对于这个满头白发、思维方式有些古板的老头也非常的看重，在跟永道国际北美洲分公司协商之后，虽说依然还是以永道国际派遣的方式接纳他，但私底下付正义给予了马克一个承诺，只要他能够胜任【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目前职务，那么他便可以在两年后脱离永道国际正式加入，其薪金将会比原本被派遣时提升五成。 随着第一位美女雇员唐嫣的正式加入，每天心情都十分轻松且顺畅的付正义，可就跟谢运鹏一起投入到了繁忙的‘面试’之中。 打定了主意利用公司闲置资金投资美国股市的付正义来说，他所需要的就是在公司里建立起多重的监督机制，以及杜绝任何意外发生的可能性。 所以随着二十多位美女工读生的入职，将会在一段时间里代理总经理职责的马克，可就头大了。 连同唐嫣在内的二十三位美女雇员，每个人的上班时间都不太可能稳定，因此如何安排工作时间，在马克看来将会成为未来的噩梦！ 加州旧金山分校的校花成员…… 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克鲁斯分校…… 斯坦福大学艺术系的长腿美女坎蒂丝…… 都柏林大学啦啦队的队长，校花瑞贝卡…… 从旧金山七所大学里所挑选出来的美女工读生，让【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一时间美女如云、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 这些女孩们并非不清楚【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目的，但既然能够轻松的获取到薪水，还无需从事繁重的工作，自然一个个都是相当满意的。 只不过这家公司只接受美女雇员的行为，还是引起了当地女权主义者们的敌愤怒，很快就发函过来声称将会对这家公司进行起诉。 可在对外进行招聘这些美女雇员之前，通过律师事务所了解过相应对策的付正义，却是根本无需顾忌这些事情，反正随着这些女孩进入公司，她们就立刻成为了公司对外宣传的形象，并且随着他对这些女孩们个人情况的了解，也让他能够迅速在其内部建立起了相互监督、彼此约束、以及交叉竞争的方式，让这些女孩们都对在毕业后能够进入这家公司而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也因此让她们明白自己的美貌，就是公司对外宣传的广告。 雨瑶置业的财务总监柯雅媛，通过分批的方式将堆积在账面上资金都兑换成了美元，进入离岸公司之后便汇入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账户。 临近五一，付正义终于给公司的这些美女雇员们发布了第一个任务，要求她们在两天内从美国目前交易的股票之中，每个人选取出十只最值得投资的高科技、网络方面的股票，提交给公司进行最终的筛选！ 如此荒唐的任务，让那些从未接触过股票的女孩们兴奋且激动，可学习的方向就是金融或投资的女孩们，却是为此而目瞪口呆！ 当然，每一个女孩都觉得这只是一个玩笑，绝对不可能是这个风投公司所发布的第一个真正任务…… 正文 第157章 开玩笑吗？ 二十三位美女工读生，就让公司有了她们二十三个人的资料，也顺便收获到了每个人上缴的其最为满意的照片。 既然是准备让这家公司因为自己之前的奇思妙想而变成美女如云的国际性风险投资公司，心底里某些言语所无法述说的恶趣味，让彻底放松下来的付正义想的更多、更远，并且也有可能会更加适合于公司的发展。 呃…… 也许，或许也可以说是更适合于自己的兴趣好爱吧？ 但既然已经开始做了，本着有始有终态度的付正义，可就认真的想出了不少的好点子，在跟谢运鹏商量之后让这位来自于燕京、自认也是在花丛中趟出了无数条路来的家伙，不由得目瞪口呆。“你小子的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给一部分雇员以写真集的方式进行包装，然后让她们成为公司的对外形象宣传大使？” 让马克找来了旧金山一些知名摄像师名录的付正义，听到这话才抬起头来。“是啊，既然她们都有着青春、健康、火辣的身材和个人形象，那只要她们同意就可以进行啊，如果以后其中真的有谁成为了明星，想必会对我们公司最初的这种包装方式，心存感激的……”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更是急了眼。“可你这公司是风险投资公司啊，可不是花花公子、阁楼那样的杂志！” “谁说风险投资公司就该是雇佣一帮成天穿西装、打领带、乘坐高级轿车、进出五星级酒店的男性绅士？” 付正义的反问让谢运鹏愕然了，他抓耳挠腮却是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可心里总觉得让这样一群大学都没有毕业、对梳妆打扮在行的程度远超其学习成绩的美女们，坐在挂满了个人写真的办公室里去接待那些想要寻求资金的创业者们，总是有些不搭调啊！ 察觉到谢运鹏许久都没有吭声，再次抬起头来的付正义见他憋得脸都红了，不由得失笑道。“安啦、安啦，最终决定是否投资是由马克进行审核，我最终去拍板的，我可不会像你一样被美女一包围，连话都说不利索……” 脸立刻就垮了下来的谢运鹏，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因此也就恼了。“废话不是！那是我英语水平不够，没办法跟她们顺畅的交流！” 见谢运鹏真的急眼了，瞄了一眼办公室外面正在‘上班’的那些美女雇员，便挥了挥手说。“得啦、得啦，你要是闲得无聊，还不如出去跟这些雇员们谈谈看，确定一下有哪些愿意接受公司的条件去拍摄个人写真，获取公司形象大使的头衔，以及相对应的福利……” 见付正义是铁了心要执行这项计划，将头发整理好、衣服理顺的谢运鹏便昂首走了出去，冲着身材格外火辣的瑞贝卡招了招手，便带着这位现任某大学啦啦队的队长进了会议室。 见他果然还是最先选择了这个身材极其火辣的这个美国妞，叹了口气的付正义这才拿起电话，给他所属意的一个曾经担任过‘花花公子’杂志摄影师的家伙，去了电话。 价格，时间，保密协议。 谈妥了之后的付正义便将马克的电话号码给了对方，要求在完成了所有人的拍摄之后，需要先将样片寄给自己进行审核。 办妥了这件事之后，付正义便给去办理股票开户手续的马克，得知在美国确实可以跟券商融资进行杠杆操作的付正义，精神可就为之一振。 赚老外的钱嘛，那可是多多益善，赚多少自己都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更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bss，资本利得税可是28%，就算是你以慈善的名义进行捐赠，但也只能是以三比一的比例减轻税负，想要进行财务调整降低收益，你会惹来大麻烦的……” 知道马克是误解了，可付正义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进行讨论，反正公司的财务是由永道国际所负责的，合理的避税是合法的，自己可没想过在美国这种国家逃税，因此便调侃道。“马克！你不能总是用这样的思维模式来揣度你的老板，该缴纳的税金我一分钱不会少的！让你跟旧金山流浪动物保护协会以及州流浪动物收容所落实的那些事情，怎么样了？” “动保组织将米希尔夫人提供的奖金，加上他们提供的一千美金的奖励都捐给了州里的收容所，最终换取到未来一年收容所都不再对收容动物执行安乐死，如果有人愿意承担这部分的后续费用，州流浪动物收容所的职员也是不愿意去杀死那些可怜动物们的……” “好吧，那你记得以后每次公司在证券市场上有盈利时，都将获利的百分之十捐给这样的流浪动物收容机构，去换取收容机构对流浪动物们生存时间的宽限！”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沉默片刻之后马克充满了感动的开口道。“bss！您真的是太有爱心了！老马克被您所感动了！可以这么说，老马克真的是太爱您啦……”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浑身发冷，差点还从沙发上摔下去，赶紧嚷了起来。“打住！打住！我很不习惯接受一个年逾五十的老男人用这样的口吻跟我讲话！如果你真的感动就将你的薪水捐出一些来，也可以给那些需要被帮助的流浪动物们！” “哦！真是抱歉，老马克的薪水实在很低，还不足以让他给流浪动物捐款……” 已经有点摸清了付正义的脾气，马克的这一番话说出来便意味着上一个话题的结束，于是付正义便说，那等你回到公司咱们便就之前所安排任务开会，讨论如何让公司的资金进入股市。 一听这话的马克就懵了。“bss，难道你之前不是开玩笑的？” “既然是安排下去的任务，怎么会是开玩笑呢？赶紧通知其余没有来的那些工读生，今天按道理来说她们都应该在下午四点前到公司集中的！” 这才明白两天前布置的任务真不是开玩笑的马克傻了眼，在挂了电话之后便立刻给所有雇员打电话，要求她们必须在下午四点前抵达公司，就之前所安排的任务进行会议。 在会议室里按照付正义的要求对美女们进行逐一询问的谢运鹏，在将调查完成后表情却是相当的难看，他恨恨的将征询意见表拍甩给了付正义，怒视着他问道。“说！为什么你会知道她们大多数都愿意接受这样的条件？” “都有谁没有同意？” “除了唐嫣和另外一个身材不算很好的小妞，其它女孩都立刻就同意了！” “看吧，之前就告诉你要是公司给她们提供免费拍摄写真的机会，这些美女们绝对会趋之若鹜的，绝不会跟国内那些女孩们一样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不肯去脱衣服的……” 付正义越是笃定，谢运鹏就越是气恼，可随着美女雇员们陆续抵达公司，拿着那份公司内部调查表继续去询问谢运鹏，在四点前就完成了对所有员工的询问，最终的结果就是唐嫣和三个身材并不算火爆的女孩没有接受，公司所雇佣的另外十九位美女，都完全同意公司的建议，并且相当的感谢！ 谢运鹏是想不明白原因的，但付正义见马克已经回来，时间也过了四点，于是他便拎着早上购买的那套飞镖玩具，将公司所有雇员都召集到了会议室，宣布【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第一次投资目标筛选会议开始。 源自于马克的通知，每一位美女雇员都知道两天前所布置的任务不是开玩笑。 于是被二十三名美女雇员所提交上来的股票清单，便按照重复出现的顺序，被作为会议纪要由唐嫣记录了下来。 在旧金山已经停留了不少天的付正义，见其中绝大部分所选择的都是目前美国股市中最为炙手可热的品种，其中还也不乏类似于微软、英特尔、思科、高通这种长期走上升通道的绩优股。 对于这些被提交上来的股票，付正义按照其重复的多少进行了排位，最终选出了最前面的十五只。 “k！既然这是大家所精心挑选出来的最值得持有、也最具有上涨潜质的股票，那么我就认为这些都是可以被购买的股票了……” 说到这里的付正义停顿了片刻，等在场的所有美女雇员都露出了惊呆了表情之后，这才继续说。“只不过公司的资金有限，即便是券商给公司提供了三比一的融资杠杆，但我觉得将这十五种股票全部购买不会是好主意，所以我希望能够通过二次筛选的方式，将其中最好的一些挑出来，从明天开始进行购买……”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可付正义拿起那飞镖盘便按照顺序将十五个代表十五只股票的数字，填写在飞镖盘上，然后就拿起配套的那些飞镖，冲着会议室里的所有雇员们宣布。“现在！谁愿意为公司过来投一下飞镖？请记住，你所选中的股票将会成为公司即将购买、等待其升值的目标！” 一片惊呼声中，满屋在嚷着‘jke’的女孩们，可是让付正义脸上的笑意越加浓郁了…… 正文 第158章 公司会议 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所有雇员眼中，这位来自于总公司的执行董事，脑子一定是出了大问题！ 二十三名美女雇员，加上被正式宣布为公司代理运营官的老头马克，每个人都投了三次飞镖！ 脱靶的需要重新来过，因此最终按照飞镖所扎中的数量进行依次排序后，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二次筛选。 排在最前面的五只股票，依次为微软、英特尔、高通、甲骨文和思科。 面对着唐嫣递过来的统计表，就连付正义本人都愣了足有三分钟才醒过身来，而坐在会议室里的美女雇员们，则一个个都在等着他宣布这只是个玩笑。 见马克投过来的目光之中也有着期待，深深吸了口气的付正义，便将手中的那张统计结果高高扬起。“k！既然这就是命运对我们公司的安排，那么从明天开始公司的首要任务，便是对这五只股票进行购买！” 如此荒唐的筛选方式，如此草率的最终决定，听到这个决定的所有美女雇员们都是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而马克则是用双手捂住了脸发出了沮丧的叹息，而列席参加这次会议的谢运鹏，也是彻底傻了眼。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代理的马克，他可是希望看来这家资金还算是雄厚的风险投资公司，能够成为他退休前的最后一站，因此还是站了起来很是无奈的开口问道。“bss！你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怎么会是开玩笑？这是最民主、最公平、最简便的挑选方式！这是经过了二十三位雇员的初选，在十五个潜在购买目标之中所进行了二次筛选之后所最终确定下来的，我相信这五只股票，是属于所有雇员们心中所认定的最具有上涨潜质、最具有投资价值的高科技公司，因此现在所需要做的的就只剩最后的步骤了，那就是如何合理分配公司的资金，让公司的利润随着这些股票的上涨、而不断的提升！” 挥舞着右手做出了一个激励手势的付正义，可惜并没有得到回应。 站起来提出问题的马克是一脸的呆滞，而公司的美女雇员们，则是用彷如是看怪物般的目光盯着他，神情中只有着愕然，却绝无半点激动。 冷场了…… 付正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后这才宣布说。“既然大家已经兴奋的无法出声，那么也就请诸位记住，今天会议所决定的一切都属于公司的商业机密，如果谁向外泄露导致严重问题的产生，那么按照公司的管理制度是会进行惩处的！” 回过神来的马克很是茫然的坐了下来，心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该是真实的，没有哪个公司会用这样的方式选择投资目标，更不会采用如此荒唐的形式去决定最终的购买！ 可心情非常好的付正义，此时可不想再节外生枝，被通过掷飞镖选出来的这五只股票如此合他的心意，简直就像是老天都在帮忙一样，跟着便说明天早上股市一开盘那就需要开始行动，谁愿意成为明天的下单员？熟悉下股市操作？ 来真的？ 在场的雇员们心中生起了近似的念头，一个个转过脸去看别人的表情，绝大数的女孩依然还没有从之前的震惊中摆脱出来。 只是作为被付正义所钦定的公司‘福星’唐嫣，见会议的气氛实在有些沉重，于是便怯怯的举起了手来。 冲着其示意的付正义，让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终于鼓起了勇气开了口。“bss！明天早上我有课，请问如果我请假是否公司会给予奖励？” 想了想付正义便说。“如果明天一早上可以完成任务的话，那么公司可能会宴请所有员工，下午则进入到狂欢阶段！” 一听有这样的奖励，所有的美女雇员都兴奋了起来，跟着就又大半的美女雇员都刷的一下举起了手来。 瞄了一眼会议室之外的办公区，付正义记得公司目前只配备了七台电脑，因此便连同唐嫣在内选出了五个，让她们明天早上九点必须抵达公司准备开始操作。 被选上的兴奋，没被选上的女孩们则非常的不满，叫嚷着不公平！ “没关系啊，只要你们愿意，每个人都有机会进行操作，上千万美金的账户，总归有一天会在你们每个人的面前被打开，你们的右手将会成为掌握上千万、乃至于上亿资产的财富之手，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必会掀起股票市场的惊涛骇浪，令风云为之而变色、令日月无光……” 嗡的一下会议室里笑倒了一大片，付正义的诙谐和风趣，也令之前沉默的气氛立刻消散。 哈哈一笑之后，付正义便拍了拍手说。“好了好了，那现在进入都会议的第二项议题，关于公司为自愿者拍摄写真一事，目前具体的条款还没有制定出来，我会安排马克进行协调，相关的协议会经由律师事务所进行审核，形成正式的合约范本后下发！本着自愿的原则进行登记，拍摄完成之后公司将会在办公室内进行布置，让你们最美的一面能够被进入公司的创业者们所看到！ 另外就是在座的各位无论是否已经决定拍摄，这都不会影响其个人在公司内的发展，所以大家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这项议题是在座绝大多数女孩们所感兴趣的，因此在付正义结束了介绍之后，便有位艺术学院名叫坎蒂丝的女孩站了起来。“可以拍摄更为暴漏以及私密些的个人写真吗？” “只要个人愿意签署协议，在不违反相关的法律、法规的情况之下，如果你愿意将拍摄出来的每一张写真都张贴在公司内部，那公司给予的预算应该足够，只不过想要拍摄更加暴漏的写真，本人必须签署更为严格的协议，k？” 付正义的解释让坎蒂丝显得有些犹豫，嘟囔说难道不能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这里是风险投资公司，不是花花公子、更不是阁楼，你总不能让进来寻求资金的创业者们一进门，就产生更多的期待吧？” 付正义的调侃让女孩们大笑了起来，可脸红了起来的这位艺术系的女孩坎蒂丝却是将胸脯一挺，还是有些不服气。“bss，那如果登门的创业者对我的兴趣比寻求资金支持还要大的话，那怎么办？” “下班时间你们的一切都跟公司无关，但在公司内部严禁你们之间谈情说爱！我不会管你们的个人取向问题，但在上班时间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现象，我相信老马克自然会找你们麻烦的！” “切！那就是说禁止令只是针对我们的喽？” 见坎蒂丝还想要争辩下去，见时间都已经过了六点半的付正义，可就不客气了。“是的，因为我是bss，所以在公司之内，是我说了算！” 女孩们轰然大笑了起来，一个个冲着他发出了嘘声，面对着这些青春洋溢、热辣且开朗的美国妞们，继续将会议的议题继续下去的付正义，先是宣布成立三个风险评估项目组，然后便是将一项需要持续进行下去的工作任务进行交代。 两天前就拿到了这个项目组的分组通知，马克知道这便是付正义准备结束公司第一次会议了，很是有些无奈的站起来宣读了三个项目组的成员分配，跟着便将公司的奖惩规定进行宣读。 听到只要是将送上门来的这些创业公司资料进行认真整理、而该项目最终得到了公司的注资，那项目的员工将会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这可是然在场的所有女孩们都激动了起来。 对于【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今后的运作，付正义是有着长期规划的。 得益于他有着直到2013年的前世记忆，所以对于公司内部的规定则就简单了许多，并且之前以因为自己‘奇思妙想’而建成的美女团队，他这几天来也思索了许多，虽说还不能算是成熟，但前世‘美女经济’的所带来的眼球效应，对于一个公司的对外宣传来说可是事半功倍的，所以见目前公司的雇员都是些美女工读生，所以付正义也有有意尝试培养一下，因此对于她们的职责安排也就简单且轻松。 在他看来，反正目前公司还有好几个月处于资金匮乏的阶段，用这段时间让公司顺其自然的发展，也许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等众美女雇员们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后，他便开始讲述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期望，并且对员工们的工作进行简单的介绍。 其一，就是按照公司的要求进行股票的买卖。 考虑到公司所购入的股票都是他自己属意的，因此付正义便放弃了短线操作的计划，宣称公司在证券市场的投资，是准备将其作为公司长期发展的基础，如果有谁愿意接受挑战，那么在通过了股票模拟盘的操作之后，可以向公司提出申请，利用公司少部分资金进行操作，公司可以放低对这部分资金利润的要求，以提升员工在证券市场操作的能力。 其二，就是将找上门来的创业者们所递交的《商业计划书》进行审核和精简，交给马克进行初审，然后由付正义进行拍板！ 其三，鼓励员工们在网络上进行项目的寻找，一旦被公司采纳，都将得到公司优厚的奖励…… 正文 第159章 泳装PARTY的提议 让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派人对公司股票买卖进行现场监督，是为马克所诟病的，在他看来这样的方式，会导致公司所买入的股票成本形同于公开。 可站在付正义的角度，这是他为了规避某些交易风险而不得不为之的。 而且这样一来，还能够减少错误操作的可能性，免除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而导致公司出现的麻烦。 何况【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财务，本身就是被置于永道国际的监管之下的，所以公司所持有的股票成本、数量，本来就难以对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进行隐瞒，还不如将某些事情置于阳光之下，反倒不会引人注目。 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通过永道国际付正义可以确保这个公司的资金处于完全可控状态，绝对不会有资金出问题的风险。 当然了，这样一来公司的财务成本支出就相当之高，可跟财务漏洞相比，付正义宁愿花钱买安全。 于是在会议结束的第二天，股市的投资便进入到了执行阶段。 一大早就抵达公司的五位美女雇员，在股市开盘前便知道了今天的任务，她们每个人都将按照要求进行买入，而金额则是四百万！ 被付正义决定投入美股市场的五百万，加上从券商融来的三倍杠杆的资金，在被分配给五只股票后，其购买的行为对市场影响倒是不大。 对于今天的买入，付正义所制定的规则就是只买低，不追高！ 被永道国际派来进行监督的人员，对于这家风险投资公司的行为是目瞪口呆，虽说职业操守令其知道自己需要保持冷静以及沉默，但这并不妨碍他跟同为永道国际同事马克进行私底下的交流。“这家公司难道想要很快就倒毙吗？他清楚这样的决定是如何的愚蠢吗？他清楚市场里每天都会有上市公司被判令退市吗？” 因为付正义带着谢运鹏在执行监督的职责，所以马克也就闲了下来，闻声双手一摊唯有苦笑。“我昨天问过了，他好像对于证券市场的规则都不是很熟悉……而且今天早上所选择购买的这几只股票，都是由公司招聘来的工读生们选出来的，而且最终还通过掷飞镖的方式完成了筛选，幸好所针对的都是些中大型高科技或网络公司，想必就算是出现问题也不该是本周……” “天呐！这家公司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券商给予的杠杆虽然还算是保守，可到底也是三倍啊！他竟然还准备今天就完成仓位配置？他就不怕公司刚刚成立就破产？” “不是今天，而是十一点之前！这位被总公司派来的执行董事年仅十八岁，原本我还想着能在这里干到退休的，看来预期还是高了点……” 此话一说出来，永道国际派来的监督便彻底无语了。 带着谢运鹏在公司里监督这些美女雇员们进行股票操作的付正义，倒是对于美股市场有了更深的理解。 因为目前还没有高频交易，所以被确定为目标的这五只股票走势都相当稳健，在付正义前世的记忆之中，他记得这几只股票都属于长期走上行通道的，因此即便是有着三倍的杠杆，他也并不担心会产生多么大的亏损。 更何况，由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负责的持仓监控，除非是本金亏损到只剩下十分之一，否则任何一只股票都是无需进行止损的。 在外人看来这简直是疯了，可付正义觉得这样的持仓，将会让公司的收益不存在上限，而亏损已经被框定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再说了，这次投入证券市场的五百万美金，不过就是他在506期货上所额外赚取到的利润罢了，就算是全都亏光了，只要所持有的雅狐公司股票还在，那么无需一年公司就可以拥有巨额的财富！ 因此，几百万美金的损失，又算的了什么？ 预定了第二天的早班机回国，站在后面监督着美女雇员们按照要求买入股票的付正义，心情也就格外的放松。 只不过见女孩们在开始操作之后，一个个面色变得苍白，手指开始发颤，他不由得有些惊讶，尤其是发现特意请假参与了公司第一次股票买卖的唐嫣，在最先完成了她的任务后，面对着屏幕上还在不断跳动的价格，竟是彷如是虚脱了一般捂着胸口，倒在了椅子上。 对于这位属于公司‘福星’性质的女孩，付正义的关注度要比其他雇员高一些，他赶紧过去扶住她的肩膀询问。“怎么？很不舒服吗？” “我、我不敢相信我在半个小时内就花掉了公司的四百万，这样的经历对我来说，简直是太难以想象和接受了……” 似乎真的是被吓坏了，转过脸来的唐嫣解释着，那黑框眼镜之后的双眸里有着恐慌，本就单薄的身体也在颤抖，这可让付正义有些哑然失笑，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扶着她站起身，便冲着办公室里的其他女孩们说。“大家抓紧时间！争取在十一点前就搞定公司安排给你们的任务，这样我们就可以提前出发，前往索菲特酒店进行庆祝了……” 知道付正义会在明天离开的美女雇员们，对于他昨天会议结束前所做的承诺非常期待，因此一时间公司键盘声大作，不到十一点两千万美金就全部变成了股票，并且公司的账户竟然还处于盈利的状态！ 虽说利润不多，但也有几万美金了。 因此当所有人抵达索菲特酒店之后，性格最为外向的那位校拉拉队的身材最为火辣的女孩瑞贝卡，可就在跟其它女孩们商量完之后，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 “bss！我们今天提前完成了任务，而且还让公司处于盈利的状态，那能不能在您离开之前，让我们在这里好好享受一次？” 有着火辣身材、还有着一双电眼的瑞贝卡，其奔放的性格和美艳的相貌是她无往不利的武器，此时又刻意做出一副哀求的表情，可就让付正义很是有些眼晕，转过脸见谢运鹏盯着对方双眼都已经发直了，于是便调侃道。“那午餐之后在这里搞个泳装party如何？” “想看我们穿上泳装的模样？” 双眼亮了起来，还故意将胸脯挺起的瑞贝卡竟是毫不介意，如此放得开很是让付正义瞬间无语，只好点了点头。 “哦！bss！我简直是太爱你啦！”叫嚷着扑了上来的瑞贝卡，在他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之后，便双臂高举欢呼了起来，犹如是得胜的将军一般，洋洋得意的走向了等待着结果的同伴。 而感受到了瑞贝卡胸前惊人弹性的付正义，可是有些晕乎乎的了，而站在他身侧的谢运鹏则瞅着那女孩的背影，口水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 戳了戳这家伙，赶紧抹了把嘴的谢运鹏可就惊叹出声。“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勾人的女孩啊，美国妞也太火辣了吧？” “瑞贝卡是啦啦队的队长，校内有活动的时候自然需要格外奔放和热情，长期下来自然也就连走路都勾人眼神，只不过这样的女孩可谓是见多识广，你要是刨除了家庭背景的话，估计平日里连搭讪都不会理你的……”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可就急了。“说什么呢！我也算是一表人才了，虽说没你这么多金，可到底也是公司的董事长，难道这样的条件都打动不了这黄毛丫头？” 瞅着聚集在酒店一角嘻嘻哈哈闹腾着的几个女孩，付正义见唐嫣虽说笑容满面，但却跟那些正宗的美国妞们有着无形的隔阂，而之前被推举过来跟自己讨要福利的瑞贝卡，却是在几个人之中最为出彩，因此便转过脸冲着谢运鹏说。“我还真的告诉你，这样的女孩最好是不要沾，虽说她们的年龄都不大，可跟国内女孩是完全不同的，要是看上你了就算你是个乞丐她也愿意跟你滚床单，否则除非你的开价能让她满意，否则甭想……” “呦？你小子才多大啊，连这种事情都能看的透？” 见谢运鹏一脸的惊奇，付正义也懒得跟他继续解释，见大腿最为修长的那艺术系的坎蒂丝带着其同学从外面进来，便示意谢运鹏去看。“坎蒂丝跟她同学都是玩艺术体操的，身体的柔韧度惊人，要是让我选择的话，我会找这样的去开房，绝对不会选择那啦啦队的队长瑞贝卡……” 仔细的瞅了瞅那两个女孩，谢运鹏可就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解。“胸脯不够大，屁股也不够翘，腰倒是细的有些离谱，最大的优点的就是大腿又直又修长，而且嗓音也却是相当的优美，可总体来说还是不如瑞贝卡好吧？” 已经很是隐晦的进行了提醒，见谢运鹏依然还是不能理解，付正义这可就没辙了，有些事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于是便将酒店的大堂经理喊了过来，询问了酒店的温水泳池可以包下来之后，便喊来了马克让他去安排。 既然美国的事情已经全部搞定，明天即将离开这里的付正义，也就不介意今天好好的放松一下了…… 正文 第160章 女中豪杰 随着时间的流逝，公司所雇佣的二十三位美女雇员，便陆陆续续的抵达酒店，她们犹如是道靓丽的风景线，不但闪瞎了酒店的客人们，更是让被围在中间的付正义，招惹来了无数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不屑的目光。 四星级的索菲特酒店，有着六个独立的温水游泳馆，承租的价格虽然有些高，但既然是准备在临行之前好好放松一下，所以在女孩们还没有到齐的时候，付正义可就无视了马克的絮叨和抱怨，选择了条件最好的一个让他去办理承租手续。 早上的实盘操作，在被那些无缘看到的女孩们知晓之后，引来了一阵阵的惊呼之声，相对应的也让付正义这位年轻的执行董事在这群女孩子们的印象中，变得越加神秘和高大起来。 想想也是，对雅狐公司的注资都是些协议和法律文书，虽说涉及的金额也不算小，可在硅谷这种每天都会有几十个创业者荣升为百万富翁的环境之下，旧金山的各所大学里也不乏这样的创业者，对于这些刚刚踏入大学时间未久的美女们来说，可就远不如一个小时就在证券市场花掉了两千万美金去买股票的行为，更容易被震惊了。 酒店的一角迅速就被美女们所占据，去了个洗手间回来的付正义可就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没了，不得不换到另外一个角落坐下来。 随着付正义一起坐过去的谢运鹏，对于从女孩们那边投注过来的目光，尤为的敏感，自然也就尤为的气恼、愤恨和嫉妒。 从小到大，在燕京那个不算很大的圈子里，虽说谢运鹏不属于最顶级的衙内，但他也是属于那些需要被恭维、需要被谦让、需要被重视的衙内群体中的一员，因此这一次随着付正义来到美国，从始至终他都处于被弱化、被忽视的角色，这可让有着极强自尊心的谢运鹏，很是失落了。 早在跟雅狐公司尝试接触之前，付正义就已经察觉到了谢运鹏心态的变化，对于这种情况他原本是准备冷处理的，只不过见他今天表现的尤为明显，于是便开了口。“你对这一趟的美国之行，是不是有些失望？” 正偷瞄着瑞贝卡那边情况的谢运鹏，愣了下才皱起了眉头。“这话是怎么说的？” “在国内你可以算得上是手眼通天、几乎是被身边所有人所关注、所恭维、所羡慕着的存在，可一旦出了国门你就发现即便是你表明了身份和背景，可你依然普通人差不多……” 这话付正义说的是一点都不客气，心头之火立刻便撩了起来的谢运鹏，当即便沉下了脸来。 但既然已经开了口，付正义可就准备将话挑开了讲的，于是便故意接着问。“很不爽？很不舒服？很不服气？对不对？” 一直以来跟付正义的相处都算是不错，徒然间对方用这样的口气在贬低自己，谢运鹏先是愤怒可紧跟着便猜到对方是有话要说，于是立刻便冷静了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谢运鹏如此之快便冷静了下来，心想到底是皇城根底下长大的，这样的心理素质和判断能力，放在自己前世这个年龄的时候，是一定做不到谢运鹏这般程度的，因此便递了根烟过去后，凑近了些郑重的说道。“我是想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家族的是家族的，个人的是个人的，年轻时自然是需要嚣张跋扈，可要是嚣张跋扈的基础并非是自己所创造和真正拥有的，那实际上你所能够嚣张跋扈的范围，也就提前被限定死了，你觉得那样的日子跟眼前这样的日子相比较，你更希望过哪一种？” “我要是能有一个多亿，在这里一定也不会比你差！” “问题是第一你现在还没有，第二就是你就算是现在有了一个亿，可你能保证你的这笔钱不被你花光吗？” 直白且尖锐的质问，令谢运鹏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瞅着神情中竟是没有半点奚落和嘲讽意味的付正义，思索良久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世界很大，燕京那地面可就只有那么点，其实相处到现在，我倒是觉得你身上虽有纨绔子弟的痞气，但却依然还有着年轻人的骄傲，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些，眼光放长远点，心胸放开阔些，你会发现原本的那个圈子真的是无所谓的，因为你跳出来之后会觉得，外面真的是更大、更精彩、更值得你去拥有……” 明白了付正义的意思，表情舒缓下来的谢运鹏知道这便是对方的善意提醒，只不过这般口气却是让他很是有些觉得尴尬，明明年龄比自己还小，社会阅历也绝对无法跟自己相比，可对方竟然能如此顺畅的用如此老成的语气来表达其意思，这可是让谢运鹏有些难以接受。“喂，你小子才多大点啊，敢用这样的口气来教训我？” 知道谢运鹏已经听进去了，但其衙内的本性令其本能的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进行反击，不欲在此方面进行辩论的付正义扭头便指着那群笑闹着的美女雇员们问道。“那我问你，你看这些女孩的第一眼是看什么？” “当然是胸啊，越大越好喽……” 不等谢运鹏去说理由的付正义摇起了头来。“运鹏啊，少年人看女人才会第一眼去看脸！而大了一些之后就是看胸，可你知道真正懂女人的男人，会先去看什么？” 被付正义所说的勾起了兴趣的谢运鹏，皱起眉头思索良久，这才不太确信的开口道。“看腰？看屁股？” “说腰呢稍微有点意思了，可真正懂女人妙处的应该是先看大腿，然后才是腰，跟着才是胸，最后才是去看脸……” 随着付正义的讲述，谢运鹏逐渐眯缝起了双眼，在脑海中尝试着构建先后的次序，想要搞清楚付正义这么说的推理逻辑。 只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将手中的烟掐灭之后，转过脸困惑的等待着付正义的解释。 “餐后便是泳池party，到时候你多看看就明白了……”见去办理手续的马克已经过来，站起身来的付正义可就不准备现在进行解释了。 正准备听原因的谢运鹏见付正义已经走向了那些美女雇员们，气的是牙都痒了，可知道此时已经无法再逼着对方解释，只好站起身准备随着一起前往餐厅。 二十三位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年轻且美貌的女孩，每一个都有着能令人为之瞩目的特点，当付正义带着她们进入餐厅之后，可就享受到了被群美所环绕，耳边莺莺燕燕、身周香氛怡人的舒爽之感。 随着付正义一起走进了索菲特酒店餐厅的女孩们，被自助餐厅的豪华和食物品种之繁多所震惊，无需付正义的招呼，便犹如是花蝴蝶一般涌了过去，嘻嘻哈哈的开始了忙碌。 旧金山的五月，并不是旅游的旺季。 因此自助餐厅里的用餐者，就看到了令每个人惊讶的一幕。 被一大群年轻貌美的女孩们所簇拥着进来的付正义，便彷如是磁铁一般，身边不断有美女聚集，因此无论男女老少，投注过来的目光之中便饱含着羡慕、嫉妒，又或者是不屑以及假装正经的藐视。 无需去取餐的付正义，面前很快就堆满了女孩们所送过来的餐碟，如此被照顾可是让他也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了。 只不过随着气氛的热烈，付正义很快就发现，那句‘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谚语，实在是说的太正确了。 如果说是只面对一位美女，想必会相当之舒畅的。 但若是需要面对着二十三位性格大多开朗且不会太羞涩、并且其中一大半还极其放的开的美女下属们，‘女流氓’这个词可就在付正义的脑海里闪现出来之后，就挥之不去了。 尤其是谢运鹏被美女们所环绕着彻底昏了头之后，当白兰地、龙舌兰、马爹利、威士忌被陆续端上了桌，面对着或是巧笑嫣然、或是央求、或是威逼、或是爽朗的过来敬酒的美女雇员们，付正义发现自己不但是陷入了重围，而且以他的酒量也是无法招架的。 于是当一开始声称不太会喝酒的坎蒂丝都端着大杯的白兰地走过来时，付正义可就彻底的无话可说了， 也不知道是这些美国女孩们是天性使然、还是说后面有着心怀叵测者的推动，当他不得不面对着美女们所说的那句‘你不行了吗’的关切时，从胸腹之间所腾起的那团火焰，可就令付正义不得不坚持、坚持、再坚持！ 觥筹交错之间，不得不使出了一些酒桌上技巧的付正义，倒是终于坚持到了最后，只是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眼前的每一个美女的面孔也都模糊了起来。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等付正义稍稍清醒了一些，他瞅着走在前面的那些依然可以轻松扭动着纤细腰肢、迈着轻松脚步前往的泳池的女孩们的后背，付正义徒然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竟是搂着两个女孩的肩，也正被带着往泳池的方向而去。 左侧是带着那副黑框眼镜的唐嫣，而右侧则是个子高挑、某学院体操队的一个女孩。 见付正义转过了脸来，扶着他前进的唐嫣脸红了起来，低下头有些不满的嘟囔了起来。“bss，你今天真的喝了不少，啦啦队的瑞贝卡在学校里可是号称酒桶的，她打赌说你今天一定撑不住了……” 正文 第161章 泳池里的比基尼 倚红偎翠？ 虽说付正义醉的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但身侧两个女孩的好意他还是不会拒绝的，并且很快付正义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这样一个词来。 四星级的索菲特酒店，条件最好的泳池确实不错。 换了泳裤跟谢运鹏一起走进去的付正义，发现他更衣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 别看之前用餐时美女雇员们似乎都穿的不少，可她们脱衣服换上泳装的速度，却远比男人们换个泳裤还要快。 于是刚推门进入泳池的谢运鹏，就惊呼出声。“那、那是比基尼？”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过脸，付正义看到便是在跳台上正在下落的那女孩。 白皙的皮肤，姣好的身材，那黑色的比基尼令其身条显得越加诱人。 噗通一声！ 不算很大的水花溅起。 等戴着泳帽浮出水面的女孩那张脸被付正义所看到，他这才发现跳水的女孩竟是那啦啦队的队长瑞贝卡，也就是之前怂恿着一帮美女雇员们过来敬他酒的始作俑者。 见瑞贝卡浮起后便开始了仰泳，谢运鹏可就越加的惊讶了。“天呐！她就不怕那么小的比基尼会在入水时脱落吗？” “脱落了怕什么，美国妞在海边裸泳的都有不少，更不要说在天体浴场裸晒的了……” 付正义如此淡然的解释，可是让谢运鹏越发的惊讶了，只不过同样被灌了不少酒的谢运鹏，此时可比付正义还要不堪，他刚才在更衣室里已经吐出了，因此在扫视了整个泳池之后，可就真的是傻了眼。 健康、青春、白皙而美妙的女性胴体，在温水游泳馆里是随处可见，这些大半穿着比基尼泳衣的女孩们，几乎个个都有着马甲线、s型的完美身材，她们在泳池里宣泄着热情，释放着她们的魅力，叫嚷着、笑闹着，戏着水。 面对着这些身穿泳衣、毫无扭捏、笑容灿烂向着自己发出着邀请和召唤的美女们，付正义发现自己很是可耻的不得不用浴巾遮挡住身体，跳下泳池去掩饰身体的反应。 香肩美腿，笑面如花，这么多条美人鱼在身边穿梭、打闹，付正义犹如是进了女儿国一般，赶紧游动起来的缓解身体之不雅，可当他游了一圈就看到，谢运鹏已经被那个啦啦队的队长瑞贝卡堵在了一角，神情间还有着尴尬。 挥动着臂膀赶紧游了过去，双脚在水下踩着的瑞贝卡见付正义过来，徒然伸手在谢运鹏的脸颊上捏了捏，这才哈哈大笑着游走了。 过去一看付正义彻底无语，原来被堵在泳池角落的谢运鹏竟是双手捂着裤裆，脸红的跟猴屁股一般。 已经被瑞贝卡臊的是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下去的谢运鹏，见付正义一过来就注意到水下自己的双手，不得不苦笑着自嘲起来。“太生猛了呀，连我都吃不消了……” 明白了原因的付正义，点了点头。“只能看不能吃，确实是有些遗憾的……” “小子，你说我以后在美国开个这样的公司如何？” 瞥了一眼双眼都在冒绿光的谢运鹏，付正义揶揄道。“你要是有本事的话，自然是可以，只不过就你这小身板，搞不好要被踹下床的……” 低下头一瞅自己，谢运鹏可就有些恼了。“谁说的！都是女人，难道美国妞就征服不了？” 放眼望去，美景无限却是只可远观却不可亵玩，摇了摇头的付正义决定还是不要给自己找罪受了，决定先去蒸个桑拿缓解下酒意，然后再回来收拾那些个敢灌他酒的黄毛丫头！ 拽着谢运鹏去了桑拿房，泡完澡拿着杯冰水便钻了进去，不到十分钟谢运鹏就吃不消了里面的闷热，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仰躺在木质长椅上的付正义，皮肤已经被蒸的发红，但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感受到体内酒精的快速挥发，虽说他也知道酒后蒸桑拿并不健康，可眼下似乎也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才能让自己迅速摆脱醉酒的状态。 沙漏被重置了三次之后，付正义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被蒸晕了的谢运鹏，见他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摇着头无奈道。“还是年轻好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样能坚持的……” 这种话题可没什么争论的意义，觉得自己酒劲依然还没有过去的付正义，可也知道再蒸下去吃不消了，赶紧冲掉体表的污垢重新换上泳裤，便带着谢运鹏准备回泳池。 经过多功能馆的时候，听到里面有着女孩们笑声、吵闹声的付正义探头一望，见公司的美女雇员们竟是大多转移到了这里，有人拉起了两支队伍在打排球，还有的在角落玩着斯诺克，大致数了下见还少着几个，于是付正义便继续向着温水游泳馆走去。 来到游泳馆的正门一推，可大门竟然被从里面反锁了起来，深感困惑的付正义不得不绕到了角门，见这角门也被从里面锁住，隐隐听见里面还有着女孩尖叫声的付正义，可就抬脚便踹，嘭的一声便将这角门给踹开。 help！ help！ 听清楚了里面有着呼救之声的付正义，冲进去一看，肺都要气炸了。 容貌清丽却面带惊恐的坎蒂丝正绕过泳道向他的方向跑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胖子。 在这有着六条泳道的游泳馆内，不知怎么就出现了几个喝醉酒的家伙，有几个还怪笑着将几个女孩给堵在了斜对面的那角落！ 随着付正义一起进来的谢运鹏，虽说酒还没完全醒，可见此却是吼了一嗓子便想要冲过去，可他脚下一滑竟是哧溜一下跌进了泳池，惹得追逐着坎蒂丝的那中年胖子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见付正义跟谢运鹏出现，坎蒂丝脸上一喜加快速度，扬起手便冲着他喊了起来。“bss！bss！这些混账锁上了大门，我们没办法出去……” 跟坎蒂丝擦肩错开的同时，付正义喊了声让坎蒂丝去找酒店保安，见那中年胖子淫笑着还想要绕过自己去追坎蒂丝，借着酒劲的付正义便挥起拳头砸向了那张脸！ 嘭的一声！ 正中其面门的拳头，砸的中年胖子哼都没哼一声便腾空向后翻去，酒意还未完全消褪的付正义跟上去便是一脚，踢在了其腰部便将这中年胖子踹出去足有六七米远，一路滚翻着撞在墙上便没了声音。 从泳池里爬上来的谢运鹏，见一个女孩还在被人追赶，随手抄起个救生桶便砸了过去。 救生桶正中那追赶者的腿弯，令那人一个趔趄便向前扑倒，重重的撞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叫。 短短的十秒钟，两个中年醉酒者便被打翻在地，还在围堵着其他女孩的那几个人可就都转过了脸来，一见是这种情况，其中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老头可就吼了起来。“てめーいかれてんのか！”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可就毛了。“操！竟然还是鬼子！揍死你们这帮王八蛋！” 戴金丝边眼镜的老头身侧那比较瘦的家伙，一听谢运鹏说的是国语，愣了下之后可也就火了，指着谢运鹏便吼了起来。“嘿！你们是哪里来的！知不知道这是友住商社所包下来的场馆吗？赶紧滚蛋！不然我立刻就会向酒店投诉……” 这瘦子说的也是国语，心里膈应撞上二鬼子的付正义，可懒得跟这种混蛋废话，见泳道旁的救生桶便放着根救生杆，抄在手里便冲了过去，抡起来便抽向了将两个女孩堵在角落里的这些人。 两指粗细的救生杆，抽在人身上那是啪啪作响，恨二鬼子可比恨正宗小鬼子还要甚的付正义，虽说面对的四个，见那二鬼子还敢迎上来准备说话，抡起那救生杆可就是没头没脸的一通乱抽！ 啪啪声中，嗷嗷的惨叫声立刻便在游泳馆里回荡了起来。 本想上前交涉的那二鬼子，根本就没想到付正义会二话不说便上来揍人，虽说他双臂抬起护住了自己的脸，可脑袋上挨了两下之后还是痛的嗷嗷直叫，连连后退脚下又是一滑，啊的一声便摔进了泳池里，落水时其下巴还重重的磕在了泳池边上，舌头被咬狠了满嘴是血，吓的更是惨叫连连赶忙向着泳池中央退去。 而那三个正宗鬼子在被救生杆抽了之后，可就叽里呱啦的叫骂起来，但被他们之前堵在角落里的两个女孩，之前也只是因为惊慌失措而被吓懵了，此时见付正义下手毫不留情如此的英勇，而谢运鹏也从另一边跑过来准备接应，于是胆气一壮就咬着牙扑了上去，在后面一脚一脚的狠踹了起来。 遭受着前后夹击的三个正宗鬼子，被那救生杆抽的是跟猴子一样乱蹦乱跳，虽说嘴里叽里呱啦的还想要着要继续交涉，可付正义根本听不懂，何况就算听懂了他也是准备先狠揍一番再说！ 于是不等谢运鹏赶过来帮忙，三个鬼子可就真心被揍的怕了，抱着脑袋赶紧跳下了泳池，慌不迭的游到了泳池中央跟他们的翻译汇合，这才冲着站在泳池边的付正义叫骂了起来。 手里的救生杆长度不够，见跳进泳池的几个鬼子身上、脸上都有血的付正义正准备跳进泳池去继续收拾，跑出去叫人的坎蒂丝已经带着其他女孩们赶了过来，而跟在后面的酒店保安一看是这种情况，当即就傻了眼…… 正文 第162章 以身相许 随坎蒂丝冲进了温水游泳馆的女孩们，其彪悍的程度让付正义都有些懵。 用排球砸，也就罢了。 可问题是用斯诺克球砸的话，那可就比较残忍且血腥了。 嗷嗷的惨叫声中，本就已经躲在泳池中央的这几个家伙，可耐不住斯诺克球的打击，于是一个个都赶紧潜到水下，因此那身体略瘦些的翻译在被捞上来时，看样子差点就要被淹死了。 没有参加泳池party的马克，及时赶了过来，随着酒店的保安们一起，迅速制止了女孩子们痛打落水狗的行径。 为了防止事态的扩大，酒店的执行董事都被惊动过来进行处理，通过被围堵在角落里受到惊吓的两个女孩的情况介绍，明白事情发生大致经过的付正义，立即就要求报警！ 简直太不像话了！ 五个日本人，加上那个日语翻译，他们预定了酒店的一个游泳馆，并且还预约了几个********过来，但他们在餐后因为喝多了竟然走错了方向，于是就以为坎蒂丝这几个女孩是叫来的应召，闯进游泳馆便锁上了门，准备胡来。 受到了惊吓的坎蒂丝等几个女孩将情况一说，让付正义很是意外的就是在警察赶来之前，这些女孩们竟是又悍然冲进了酒店的医疗室，六个本就已经浑身是伤的家伙，于是就又被这些女孩们海扁了一番，等警车抵达时有两个已经是气息奄奄、口吐白沫了。 付正义跟谢运鹏倒是也想在女孩们进行群殴时进去帮把手，但马克却是拦在了二人的面前。“bss！她们进去发泄一下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你们要是冲进去那性质就不同了。相信我！你们就坐在这里欣赏好了，这几个混蛋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处……” “******！一帮鬼子带着个二鬼子跑到你们美国来折腾，难道你们就能够允许？” “谢先生，美国是个完全开放的国家，他们如果没有犯法自然是可以随便进出的。但这一次他们一定会倒大霉！因为在我们公司所雇佣的这些工读生中，有着一位法官的女儿，所以现在所发生的都将是属于可以被允许的范围，所以你们就不要参与进去，让事情变得复杂且难以收拾……” 一听这话不但谢运鹏傻了眼，就连付正义都懵了。 于是他立刻便开始回想，之前被堵在温水游泳馆中的四个女孩之中，到底谁可能会是法官的女儿？ “bss，不用猜了，坎蒂丝是州法院亨瑞法官的小女儿，想必这几个家伙会为之前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老亨瑞绝对不会饶了他们的……” 既然如此，付正义可就彻底放松了下来，坐在医疗室外面的沙发上，倾听着里面的惨叫，还在脑海里模拟着那几个混账的惨状，跟着可就想的有些多了。 在这二十三名美女雇员之中，到底还有着谁是有着强悍背景的？难道就只有坎蒂丝一个吗？ 真没看出来，有个法官父亲的坎蒂丝平日里的衣着打扮可相当普通，自己是真没看出其家庭会如此的显赫。 美国的法官是终生制的，其本人一般都享有着民众的尊崇，拥有着其特殊的权力，其家庭成员虽说不会拥有特权，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去招惹的。 而且以法官的薪金而言，坎蒂丝在经济上就算不宽裕，可也总不至于需要出来打工赚取学费吧？ 随着警察一起抵达的，是医院的救护车。 六个担架，将六位犯罪嫌疑人抬出去了。 见女孩子们聚在一起庆祝着她们的勇敢，付正义还是忍不住询问马克，为何坎蒂丝会以工读生的身份出来打工赚取学费？ “老亨瑞是老亨瑞，坎蒂丝是坎蒂丝，她的身上可没有光环，而且她已经成年了，所以自己打工赚取学费是在美国是非常普通的事情，我也是因为以前的职业而知晓一些情况，要不是因为刚才想要阻止你们的参与，我是不会将这事情说出来的……” 不等马克的话说完，女孩们那边发出了一阵欢呼，跟着穿着黑色比基尼的瑞贝卡就被女孩们推了出来，她稍一犹豫便来到了谢运鹏的面前，冲着他惊叹道。“谢！你简直是太厉害了！你是英雄！我为你的英勇行为所打动！” 愕然站起身来的谢运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双手环住了他脖颈的瑞贝卡可就毫不客气的吻了上去！ 善意的哄笑声，从女孩们那边传了出来，很快可就变成了节奏清晰的鼓掌。 被强吻了的谢运鹏臊的红了脸，等瑞贝卡松了口还是一副晕乎乎的模样。 一副憨傻模样的谢运鹏，引来了女孩们哄堂大笑，而神情凝望着他的瑞贝卡笑着拽起了他的手，冲向了旁边的走廊，在推门即将消失之前，却是徒然冲着身后那些嬉笑着的女孩们竖起了右手中指，彷如是在进行着示威！ 而跟着容貌清丽的坎蒂丝可就被女孩们也推了出来，她来到付正义的面前之后，面带羞赧的开口道。“bss，谢谢你及时赶到，我、我……” “带他走！带他走……” “带他走！带他走……” “带他走！带他走……” 坎蒂丝的话还没有说完，聚集在医疗室门口的女孩们就异口同声的开始呼喊起来。 整齐划一的口号声，令付正义愕然。 但平日里看似腼腆且羞涩的坎蒂丝，却是徒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拽着他便向着旁边的那走廊冲去。 口哨声、笑声、鼓掌声、加油声，在身后响起。 当走廊的大门在身后被关闭，察觉到自己还被坎蒂丝拽着向前小跑的付正义醒悟了过来，转过脸见埋头向前冲的坎蒂丝脸红的就像是苹果一般，就连她脖颈的皮肤都变成了粉色，付正义可不由得有些傻了眼，心想这女孩不会是真的想以身相许吧？ 但拽着他钻进了电梯的坎蒂丝，在电梯门关上之后便声如蚊呐般的开了口。“bss，你住在几楼？” 按了楼层按钮的付正义刚准备开口，可转到他面前来的坎蒂丝，可已经踮起脚尖凑了上来。 仰着脸的坎蒂丝双眼紧闭，睫毛还在颤动着，那羞怯、可爱的模样让付正义一时间也有些眼晕，深吸了口气便俯下了身，左手顺势便搂住了坎蒂丝的纤腰，手指尖所触及到的滑腻皮肤，令他不由得也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但也许是很久。 叮咚！ 随着电梯门的敞开，外门那‘啊’的一声轻呼声，可就令沉浸在美妙触感中的付正义醒过神来，怀中的坎蒂丝羞得脸头都不敢抬起，连忙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胸口。 转过脸的付正义见电梯外站着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正捂着嘴面带微笑的在瞅着电梯里抱在一起的二人，神情间就彷如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们那般，有着宠爱，有着喜悦，甚至还有着淡淡的缅怀和回忆。 见付正义转过了脸来，这老太太笑容越加灿烂了，可她却并未走进电梯，反倒是后退了一步，微笑着抬手示意你们继续，这可是让付正义不由得冲着那老太太挥手致谢！ 电梯门重新被关上了，紧贴在自己胸口的女孩体温似乎在迅速上升，只穿着一条泳裤的付正义，感觉到自己身体正在起着变化，而怀中女孩也似有察觉，呼吸变得越加急促了起来。 电梯停了下来，见坎蒂丝还赤着双足，于是付正义用左手穿过她的腿弯，顺势将女孩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来到了房间门口，将房门打开。 一进门的付正义可就愣住了。 客厅里彻底乱了套，沙发上的那些抱枕被丢在了地上，而沙发的扶手上则搭着件比基尼的上衣，在谢运鹏的房门旁的衣架上则挂着他的泳裤，从那并未完全关紧的房间里，还有着瑞贝卡压抑的呼嚷之声。 一直用双手环抱着他脖颈的坎蒂丝，见付正义站定了下来，转过脸一看、再一倾听，可抿起嘴轻笑了起来。 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用脚将房门关紧的付正义这才长舒了口气，正犹豫着是该将女孩直接抛到床上、还是先放她下来时，耳边却传来了坎蒂丝那羞涩的呢喃之声。“我、我去冲洗一下……” 犹如是受惊小鹿般下了地冲进卫生间的坎蒂丝，关门的那轻微声响，倒是让付正义的思维恢复了正常。 公司的雇员，以及斯坦福大学艺术系大一的新生，无论哪个身份付正义都是无所谓的。 自己对她最初印象的，是她那修长、纤细且笔直的美腿，以及对方那清脆如水晶般的透彻的嗓音，和令人眼晕的美貌！ 可坎蒂丝的身后竟然有着个担任法官的老爹，这可就不得不让付正义多想想了。 年满十八周岁，这个是前提，绝对不能出错！ 目前的情况，显然是女孩因为之前的获救而心存感激，于是在其他女孩们的鼓动和怂恿之下，又因为有了瑞贝卡这个先例，于是在一时激动之下便想要以身相许？ 推理的顺序和过程都不会有问题，加上美国女孩惯有的英雄崇拜情结，自己到算得上是适逢其会，显然对坎蒂丝来说是个合适的选择。 以理性的角度考虑了一番，转过身瞅着镜子里只穿着条泳裤的自己，虽说躯体算不上健壮，胸腹的肌肉也并不明显，但从顺眼的角度来说，倒是还看的过去。 听到卫生间里水声哗哗，思及之前那美妙的触感，体内有股热流升起的付正义，虽说酒劲已经过去了，可还是决定让自己在此刻变成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 来到卫生间的门口，轻轻拧动之下见门没有锁，深深吸了口气的付正义便推门而入…… 正文 第163章 造访者 美妙而不可言喻的感触。 年轻女孩的躯体，紧致且有着令人陶醉的味道。 娇羞的轻吟之声，彷如是令人振奋的滂湃战鼓，更像是发起冲锋之前的号角！ 那宛如水晶般的透彻的清脆且甜美的呻、吟之声，更是会让人变得越加亢奋。 付正义觉得自己似乎有着耗不尽的体力一般，不断的发起着冲刺，让怀中的女孩发出的勾魂般轻吟之声逐渐高亢，也让自己和怀中的女孩都达到了那极乐的巅峰！ 有着一双碧蓝眼瞳的清丽女孩坎蒂丝，最初动作僵硬且生涩，可随着室内温度的攀升，长期练习舞蹈的那双修长、圆润且紧致的美腿，却是让付正义感受到了极致的舒爽。 女孩原本白皙的肤色，竟然可以全部转为粉色。 披散在枕头上的金色长发，在阳光的斜射之下闪烁着黄金般的光泽。 尤物！ 绝对是备受造物主之恩宠，才会有如此令人着迷的女孩存在，其看似柔软的躯体之中，竟然蕴含着令人不得不为之而着迷的力量。 大汗淋漓之余，当裹着床单的坎蒂丝去了卫生间，付正义这才发现床上的那一摊鲜红，这可是让他倍感震惊。 这竟然是她的第一次？ 虽说之前在水乳交融之时他便有着这样的猜测，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他才不得不去正视。 不是说这个年代的美国女孩，都相当开放的吗？ 怎么自己在这里的第一次就会遇到个另类？ 虽说有些不解，可从卫生间里传来的水流之声，却是让付正义明白自己中了大奖。 一想到明早就要搭乘飞机回国，原本只是想着在离开之前开个party当做告别的，可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酒精已经彻底从体内消失的付正义，可就不由得有些头疼了。 需要负责吗？ 应该是不需要的吧？ 可是，女孩的第一次都献了出来，难道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 来到这里之后，虽说因为那‘奇思妙想’付正义准备组建一个全部由美女所组成的公司，可他并没有准备在这里安家。 邗州距离旧金山，说是千山万水可毫不夸张，坐飞机都需要十四个小时呢。 还想着在国内安心上四年大学的自己，又怎么可以在这边肆意妄为？ 洗完了澡的坎蒂丝从卫生间里出来，见躺在床上的付正义似乎在发呆，不由得奇怪道。“bss？你不去冲澡吗？” 转过脸的付正义，见走过来的女孩用浴巾将身体裹了起来，但那双修长的美腿却无法遮挡，坐在梳妆凳上之后便盘了起来，侧着身子瞅着自己，脸颊上的绯红再度升起，似乎还有着难以掩饰的羞意。 冲进卫生间迅速冲洗，等他出来才发现女孩还在打理着那头金发，于是走过去便从身后将女孩揽在怀里，可当他俯下身在其额头轻触之后，就立刻惹来了女孩的抱怨。“bss！不要这样好不好？只有我的长辈们才会轻吻我的额头，你可没比我大多少……” 鼓起脸颊嘟起嘴来的坎蒂丝，有着小女孩般纯真，那碧蓝的眼瞳之中更是蕴含着满满的爱意，这可让付正义越看越是着迷，身体所起的反应让紧贴着他的女孩很快察觉，于是女孩的脸颊上便升起了晕红，而脖颈的皮肤更是迅速转为了迷人的粉色。 女孩身体软了下来，贝齿咬着嘴唇虽说是羞不可抑，可却是在被付正义抱起之后便竭力的迎合着，直至呼吸粗重、身体变得越加敏感、兴奋到极点之后发出了一声畅快而满足的叹息！ 连番征伐，令激情过后偎依为付正义怀里的女孩剧烈喘息着，手指在他的胸口无意识的画着圈，彷如是在呢喃一般的嗔怪着，竟是在片刻之后就沉沉睡去。 身体有些疲惫，但付正义的精神却是越加的亢奋。 怀中酣睡的女孩在投光窗帘的那抹揉揉光芒的晕染下显得越加柔美，付正义轻柔的触碰着其娇嫩的肌肤、欣赏着她修长的美腿，放空了思绪直到察觉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这才给倦极而眠的女孩将身子盖好，跳下床发现他的香烟并没放在房间里。 早上穿着那身衣服，还存放在温水游泳馆的更衣室，因此只好用浴巾裹住身体的付正义，便开了门准备去客厅找根烟。 可当他将房门关紧一转过身来，可就被吓了一跳！ 客厅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正眉心紧拧、一脸严肃的打量着他。 见站在门口的付正义身体骤然绷紧，满头银发的老头就立刻开了口。“我只是个关心自己女儿的老头子而已，想必不该让你感觉到危险吧？” “亨瑞……法官？”愣了下的付正义反应过来，可见那银发老头真的是在点头，他的心里可就真的是有上万头草泥马狂奔、呼啸着而过了。 见对方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冷哼了一声的银发老头可就板起了脸来。“怎么？我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瞄了一眼谢运鹏的房间，见房门大敞想必里面是没人的，于是硬着头皮拽了张椅子坐到了老头的对面，从茶几下面将谢运鹏的烟拿了上来，弹出半根递了过去。 “黄熊猫啊，这在你们国家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见到的吧？” 见亨瑞法官取了一根仔细观察，付正义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应该是属于特殊供应的，市面上是绝对看不到的。” “那想必是比你们国家用来出口的中华香烟，要贵上许多……” 说着话取出火机点着的亨瑞，吸了一口后便微微点头，一番赞叹之后这才徒然抬起头盯着付正义说。“我女儿没事吧？” 这话怎么听就怎么别扭，付正义相信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有些红，可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呃……她在睡觉……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进去将她叫醒……” 不置可否的银发老头低着头默默的抽烟，等烟抽完这才徒然站了起来，撇了付正义一眼之后便压低了声音说。“她醒了记得告诉她，她已经违背了承诺……” 说完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的亨瑞法官，可就将付正义一个人晾在了房间里，让他愣了许久这才回过神来，一看时间这才是五点半，正思索着是否该进房间将坎蒂丝叫醒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衣着整齐、可面有愕然的谢运鹏走了进来。 进了门的谢运鹏见客厅里就付正义一个人，长舒了口气将拎在手里的两个纸袋丢在沙发上，这才瞅着付正义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牛啊，这老丈人都来堵门了啊……” 还在思索着坎蒂丝她老爹为何会坐在客厅沙发里等那么长时间的付正义，没好气的骂道。“滚！什么叫老丈人……” “哎呦，你小子房门关的严实，之前我可是被吓死了啊，你可知道那老头是怎么进来的？他是带着两个法警闯进来的啊……” 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的谢运鹏，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见烟就放在桌上，赶忙拿了一根点起，狠狠抽了一口这才接着告诉付正义，坎蒂丝她老爹是三点就闯了进来，那时候让他正跟瑞贝卡在客厅里腻的，当时吓得差点就要喊救命了。 可用房卡开了门的亨瑞法官，却是瞪起了眼来，那威严且凶悍的气势吓得瑞贝卡都没敢吱声，裹着浴巾就赶紧溜了出去。 一听坎蒂丝她老爹三点就待在客厅里的付正义，彻底的无语了。“这老头待在这里难道是听墙根的？” “你拉倒吧，房门一关能听到个屁啊！你以为瑞贝卡没想去听啊，她耳朵贴在门上愣是没听到丁点声响，这四星级的酒店隔音效果还真的是没话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站在客厅里又抽了根烟的付正义，这才进了房间。 将还在熟睡的坎蒂丝叫醒，将情况这么一说女孩的脸可就刷的一下白了，赶忙冲进卫生间洗澡。 以为女孩这下子有了大麻烦了的付正义，想等着她出来再问一问她回家后会怎样，可冲完澡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的坎蒂丝，却是面带羞赧的说，我的衣服还在游泳馆的更衣室呢！ 一拍脑门的付正义这才想起，坎蒂丝拽着他上电梯的时候，身上可就穿着件泳衣，将女孩更衣柜的钥匙拿过来的付正义出了房间就准备下楼，只不过坐在沙发上的谢运鹏乔恩瞅着他坏笑不已，还用一根手指挑起个纸袋晃悠了起来说。“瑞贝卡已经帮她取好了衣服，你还可以告诉坎蒂丝，她老爹已经开着车离开了酒店……” 走过去一把夺过那纸袋，回了房间将门关起来的付正义，便赶紧将情况告诉了坎蒂丝。 坎蒂丝很是松口气，接过那纸袋便进了卫生间去穿衣服，等出来见付正义似乎还在担心，于是便苦恼的说。“哎，这下子最起码要扣我两周的生活费了……” “只是扣生活费？” “是啊，我违反了承诺，所以肯定会是这样了……” 见坎蒂丝说话时就苦下了脸来，心中有着莫名荒唐之感的付正义当即便开口道。“你被扣了多少我都加倍的补给你！” 一听这话的坎蒂丝却立刻就恼了。“bss！这是两码事！要是你为此而提高我的薪水，那我立刻就辞职……” 正文 第164章 忐忑的女孩 想要从厨房溜回家的坎蒂丝，却是被早已等候在此、躲在门后跳出来的姐姐凯瑟琳，一把便拥进了怀里。 毫无心里准备的坎蒂丝被吓得的差点就要失声尖叫，可知晓自家妹妹心性的姐姐凯瑟琳又怎会真的让她喊出声来，一看她脸色大变就立刻捂住了她的嘴，顺势还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赶紧去闻她身上的味道。 如此突兀的亲昵，可是让坎蒂丝惊呆了。 平日里两姐妹间并不是如此的亲密，所以坎蒂丝本能的便想要抗拒，可搂住她的凯瑟琳已经凑到她的耳边轻笑起来说。“恭喜！我们家的小公主终于完整了呦……” 没有感受到恶意，更没有任何讥笑、讽刺的意味，但这样的调侃还是让坎蒂丝羞涩且惊讶。 “妈咪还留在客厅里等你，爹地到家后就进了书房一直都没有出来过。今天这一关要是你能平安的度过，姐姐为你单独庆祝！我们家的小公主终于成为了女人，这世界真的好令人期待和激动，我可爱的小妹妹终于长大啦……” 拽着坎蒂丝的手的凯瑟琳，发出了彷如是梦呓般的呢喃和感叹，可见坎蒂丝走路时双腿跟往日很是不同，凯瑟琳可就惊讶的凑到她耳边好奇道。“那小子很生猛吗？” 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的坎蒂丝，扭过脸见凯瑟琳满脸的好奇，又羞又恼可就瞪起了眼来。 可这样的威胁在凯瑟琳看来是毫无杀伤力的，所以便盯着她的双眼，等待着坎蒂丝的回答。 面对着惫懒且不受威胁的姐姐，瞪得眼都酸了的坎蒂丝心中虽说在哀叹，但脑子里灵光一现便笑了起来。“凯瑟琳！你要是再敢问这样的问题，我保证会告诉妈咪你床底下都藏着些什么！” 啊了一声的凯瑟琳脸颊绯红了起来，跟妹妹是完全一样的那双碧蓝眼眸里闪现出了羞恼，赶紧揽着坎蒂丝的腰继续前进，压低了声音有些气急的喝道。“坎蒂丝！你竟然敢进我的房间！你违反了我们的协议！” 知道抓住了凯瑟琳的痛脚，嬉笑起来的坎蒂丝可也放下了心来。“是你自己没有藏好呀！上个月大扫除的时候要不是我一脚将那盒子又踢了进去，妈咪当时就会发现的……” 恨恨的跺了跺脚，知道自己的把柄被抓住的凯瑟琳不敢再撩拨了，在穿过走廊来到了客厅的侧门前，很是气恼的凯瑟琳就徒然的在坎蒂丝的后腰上用力一推，让脚步已经放慢下来起来的坎蒂丝啊了一声，踉跄着便闯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亨瑞夫人，虽说已经是满脸皱纹、满头白发，可听到小女儿的声音后便立刻转过来了脸来，见坎蒂丝神情中有着忐忑、有着不安、还有着些许的抗拒和戒备，可就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拍了拍，示意她赶紧过来坐下。 躲是躲不掉了，那就只能是勇敢的去面对。 心中如是想着的坎蒂丝，仰起脸先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大步走了过去。 可她越加接近，心里可就越加的慌乱，尤其是面对平日里极为严厉的母亲所露出的这般温和笑容，她的心可就跳的越来越急，也越来越恐慌了。 见坎蒂丝越走越慢、最终停了下来，站起来拽着女儿将她按在自己身边的亨瑞夫人，心里可以说是矛盾的很，可见坎蒂丝此时真的很是有些惊慌失措了，于是只好放弃最初的打算，拽住女儿的手笑着打趣道。“呦，我可爱的小公主平日里不是骄傲的彷如是小天鹅一般，怎么会如此的不安？” 听出了母亲语气之中的调侃意味，低下了头的坎蒂丝撅起了嘴来。“妈咪……” “我可爱的小公主长大了呀，能告诉我虏获她的那幸运小子是谁吗？” 一听这话的坎蒂丝可就愕然了。“爹地没有告诉你吗？” 迅速恢复了逻辑思维能力的坎蒂丝，心想这一定是爹地有意而为之，但自己既然已经违背了承诺，想要隐瞒下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只好将付正义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最后补充道。“妈咪，中午我也喝了些酒……所以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在亨瑞夫人看来，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无法理解。“东方人？一个才十八岁的执行董事？你确定他不是骗子吗？” “妈咪！公司今天早上还在证券市场投资了两千万呢，五个人只耗费了不到一个小时，难道这也是能欺瞒的？” 心里升起浓重怀疑的亨瑞夫人，心想这事情可有些为难了，如果坎蒂丝的选择是她所熟悉的，那么对方的情况会很快就被了解到，可现在对方竟是一个来自于东方的年轻人，这可怎么办？ 见坎蒂丝虽说是显得有些忐忑，但眉眼之间却是有着甜蜜，明白女儿真的长大了的亨瑞夫人，将女人抱在怀中搂了搂，这才捧着她的脸笑了起来。“坎蒂丝！妈妈对于你的长大是欣慰的，可你确实违背了最初的承诺，所以无论是我还是你爹地，都必须对你进行处罚，你做好准备了吗？” 坎蒂丝苦下了脸来，握紧母亲的双手摇晃起来撒起了娇来。“不要扣太久好不好？我已经很辛苦的在外面打工了……” “三周！” 发出一声哀叹的坎蒂丝赶紧捏住了自己的耳垂，苦着脸说。“妈咪啊，我知道错了啦，不要那么久好不好……” 心知此时自己绝对不能心软的亨瑞夫人，坚定的摇了摇头。 紧跟着亨瑞夫人就想到，如果不是因为小女儿需要在外打工攒学费，那就不会结识了这样的东方人而违背承诺，心头火起之下见女儿一脸的期待，可也只好无能为力的耸了耸肩说。“去找你爹地吧，只有他松口才行……” 很是无奈的站起身来的坎蒂丝，一想到需要去面对那惯来严肃且刻板的父亲，心里紧张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 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亨瑞夫人目送着女儿上了楼后，这才长叹了口气，心里却是在责怪着亨瑞，觉得要不是因为对女儿们的零用钱管的太严，想必今天这种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来到父亲书房的门口，见房门只是虚掩着，在母亲面前摆出了一副强硬抵抗态度的坎蒂丝，是非常清楚父亲对自己的期望有多么高的，打自己能记事起，‘宽容’这个词就跟自己无缘，所以自己才会一直都谨慎，从来不会犯过大的错误。 想到了这里的坎蒂丝，脑海中却徒然浮现出下午发生的那一切，那些足以令自己平日里脸红、心跳加速的画面，却是让她徒然觉得有些甜蜜，却绝无半点的羞耻和愧疚！ 好像自己真的直到现在，都没有觉得后悔呢…… 既然如此，还是坦然面对吧！ 对自己如此说着的坎蒂丝，敲了敲门，听到父亲的应答声之后，便毅然推门走了进去。 好浓的烟！ 好呛的味道！ 第一眼并没有找到，转过身这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坐在书房角落的圈椅中，被其叼在嘴角的烟斗似乎已经燃尽，而那张平日里严苛、刻板的脸孔此时却只有着苦闷。 心不由得一颤，赶紧去将书房的窗户打开的坎蒂丝，在来到父亲的身边之后便蹲了下来，仰视着自己平日里最为崇拜的身为法官的父亲，坎蒂丝徒然发现自己的父亲竟是已经苍老了。 见女儿的双眼变得湿润起来，思索了许久的亨瑞法官心里不由得一软，将早就熄灭了的烟斗取下之后，便伸手在女儿的头上摸了摸，问道。“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我、我、我也不清楚……” “他明天就要回国了，下一次过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会后悔的……” “不！我现在不后悔！” 见女儿的表情突然变得坚决起来，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亨瑞法官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能说的不多了，而且以自己女儿的性格而言，越是责备她就越是会反抗，反正那年轻人也即将离开了，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女儿终归在大学毕业之前是不会做最终决定的。 因此叹了口气的亨瑞，就微笑了起来。“那你知道错了吗？” “我违背了承诺，我需要接受惩罚……” 见女儿苦下了脸来，亨瑞不等她说完便竖起了两根手指。“两周！而且在这一年之内，你都必须完完全全的遵守剩下的那些承诺！” 原本以为父亲的惩罚会更重的坎蒂丝愣了下，可紧跟着便是欣喜和激动，在父亲的脸颊上吻了下之后便赶紧溜回了房间。 可坐在书房角落里的亨瑞，却是在将房门关紧之后，思索了良久才给他的一位老朋友去了电话。 因为在他看来，一个来自于东方的年轻人是绝对不配跟自己女儿交往的，如果不能查清楚对方的底细，那自己作为一个父亲而言，就是严重的失职…… 正文 第165章 诱惑 将坎蒂丝送离酒店之后，去了游泳馆没看到公司那帮美女雇员的付正义，便给马克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不到四点半party就结束了。 回房间准备叫谢运鹏下楼去一起用餐，可让付正义惊奇的是，从谢运鹏走出来的竟是两个人！ “坎蒂丝的老爹可是搅了我们的好事！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所以我答应晚上陪她去购物，算是给她的补偿……” 做出着解释的谢运鹏，跟着就冲付正义做了个‘你懂的’表情，笑容里还有着浓浓的春意。 见瑞贝卡大大方方的挽着谢运鹏，笑容灿烂且眉眼之间还有着说不出来的风情，不管这二人是恋奸情热，还是说瑞贝卡被谢运鹏的金钱所诱惑，这才想起自己这次过来忙的还没有去逛过商场的付正义，可就知道自己忘了一件事！ “瑞贝卡，你能跟坎蒂丝联络上吗？” “她？我跟她实际上不算熟悉，想要她的号码只能去问马克了，公司里每个人的联络方式都在他那里有记录……” 通过马克找到了坎蒂丝的电话，让瑞贝卡打电话过去一问，付正义这才知道坎蒂丝已经被家里禁了足，显然在他离开旧金山之前是别想再见到她了。 说实在的，对于坎蒂丝的那位法官老爹，付正义还是有些发憷的。 那满头白发、表情严肃起来相当有威势的老头，本身的职业就能够令人畏惧了，更何况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跟坎蒂丝滚床单的时候这老头就坐在外面的客厅里，付正义可就想想都后脊梁有些发寒，有着一种被捉奸在床般的心怯。 “bss，禁了足的坎蒂丝今天是肯定无法出来了，她那位法官父亲在旧金山可是有着赫赫威名的，我记得好几年前亨瑞法官就曾经将坎蒂丝的姐姐的男朋友给揍进了医院，这件事当时闹得还是蛮大的……” 见付正义在知晓坎蒂丝的情况后在发怔，瑞贝卡倒是好心的介绍着她所知晓的情况，可听完了的付正义更是心里越加的发紧，索性说晚上那就别在酒店里用餐了，你给介绍个当地有名的餐馆吧！ 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来的瑞贝卡，赶紧捂住了嘴，想了想便说。“bss！那就去联合广场吧，那里是旧金山的商业区，晚上相当的繁华和热闹……” 从酒店打车抵达联合广场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许多著名的餐馆早就已经没了位置，身为本地人的瑞贝卡知道这附近一家比较有特色的海鲜餐馆，于是带着二人钻进了联合广场西侧的巷子里，七绕八拐的最终来到了一家面积不大、装修也相当普通、但却相当有特色的海鲜店。 芝士焗龙虾、清蒸帝王蟹，是付正义的最爱。 想要表现出绅士风度的谢运鹏，自然是点了产自俄罗斯的鱼子酱，还开了瓶法国香槟。 四周都是饕鬄之徒，无需顾忌形象的付正义自然是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可尝了一口鱼子酱的谢运鹏却是立刻就黑了脸，很是艰难的将嘴里的鱼子酱咽下去之后，就再也不去碰那份价值两百美金的鱼子酱了，而是抱着香槟便是一通狠灌，令坐在他身侧的瑞贝卡哈哈大笑起来。 一通海鲜大餐，吃到了近八点。 用餐时付正义虽说并没有特意的去观察，可腻着谢运鹏的瑞贝卡倒真的是让他有些惊讶。 这个身材火辣、性格也特别爽朗的女孩，竟是对谢运鹏表现的无微不至，虽说谢运鹏进餐时不断的在犯错，可瑞贝卡却根本就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或者是鄙夷，反倒是随着谢运鹏一起笑着、闹着、相互挑逗着，要不是因为付正义知道这两位今天下午才滚了床单，搞不好真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有加的异国情侣。 餐后便来到了联合广场的商业街，付正义发现这里确实是购物的地方。 许多国际大牌都在这里设有专卖店，并且有些在他前世记忆中要过很久后才会为国人们所知晓的国际品牌，此时这里竟然大部分都有。 如果没有跟坎蒂丝发生什么，那付正义只需要考虑给刘美佳带回些东西就可以了。 但现在，他可就需要考虑下该给坎蒂丝买些什么了。 年仅十九岁，家里条件并不差的坎蒂丝，有着一位严谨且刻板的法官老爹。 因此类似于夏奈尔、范思哲、迪奥这样的一线品牌，可就不能以礼物的形式送给她了。 尤其是坎蒂丝在离开之前还特意叮嘱过，虽说二个人滚了床单，但这女孩可不愿意因此而在公司里被加薪、被提拔、被照顾，因此考虑到坎蒂丝正处于风华正茂的年龄，除了给对方买了成套的内衣这种便于隐藏的礼物后，他可就只好向瑞贝卡请教了。 “你说坎蒂丝？她的着装打扮都很简单呀，只不过我记得她好像对鞋子特别中意，来公司之后我就没见她连续两天穿着同一双鞋的……” 明白了女孩的爱好，这可就简单多了。 刨除那些目前的国际一线品牌，记得在商业街入口出所看到过hristianlubutin以及anlblahnik专卖店，付正义觉得这两个牌子的女鞋应该会比较适合坎蒂丝。 hristianlubutin是法国品牌，其独特的红色鞋底目前虽说还没有真正流行开来，可其独特的差色搭配的方式，对于年轻女孩来说一定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而产自英国的anlblahnik女鞋，则是以色彩靓丽、样式繁复却独具匠心出名，记得坎蒂丝足踝纤细且有着蜜藕色的皮肤，于是付正义特意给她挑了三双不同颜色的高跟鞋。 早就已经两手拎满了购物袋的谢运鹏，对于付正义的选择相当之诧异，可随着付正义进入店铺充当了顾问和试鞋员的瑞贝卡，却对付正义眼光之独到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天呐！bss！你怎么会想到挑选这几款的？” “没什么啊，这两个店铺在美国目前还不算出名，可在其本国可是拥趸者众多，尤其是anlblahnik这个英国品牌，据说每一双鞋都是手中制作，被称之为高跟鞋中的贵族……” 听到这话的瑞贝卡很是夸张的尖叫了起来。“bss！您的博学让我都感觉到羞愧了，作为一名女性我真心觉得自己这些年都是白活了……” 之前在商业街里购物时，付正义就发现瑞贝卡所中意的都是那些一线的大品牌，虽说瑞贝卡的眼光也算是可以，但有些品牌真不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所合适的。 因此在为坎蒂丝选好了鞋子之后，想了想的付正义便将一双豹纹款的anlblahnik鞋递给了她，示意她换上。 瑞贝卡和坎蒂丝的鞋码差不多，之前就帮着试穿过鞋子的瑞贝卡愣了一下，她可不觉得这种款式的高跟鞋会适合坎蒂丝，于是拿在手里神情间就有着疑惑，等待着付正义的解释。 “我觉得这双鞋比较适合你，远比之前你所看中的那双迪奥要适合你穿……” 惊讶的嘴张成了标准的‘0’型，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的瑞贝卡格外的惊喜，将这双豹纹款换上之后，站在镜子前的瑞贝卡不但惊呆了，就连站在一旁根本插不进话来的谢运鹏，都察觉到瑞贝卡彷如是徒然变得越加性感了起来。 仅仅是一双豹纹款的高跟鞋，瞬间就让女孩的性感程度增加了数成，扭动着身体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双手捂住嘴的瑞贝卡转过脸来，一副很是不可思议的模样惊呼道。“bss！你是怎么判定这双鞋会适合于我？” “身材，肤色，再加上你的性格，我觉得这双鞋应该是这间店铺里最适合于你的。这双鞋子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作为你之前帮忙的酬劳，你觉得是否合适？” 啊的一声尖叫起来的瑞贝卡，徒然一个纵身便扑了上来，双臂搂住付正义便在他的左侧脸颊上狠狠的印了一口，连声呼喊‘bss我太爱你了’！ 热情奔放，火辣且毫不做作的性格，让瑞贝卡这般突兀的行为反倒并不令人意外，可是站在一旁的谢运鹏可有些吃味，等瑞贝卡松开付正义之后，便很是郁闷的叫嚷了起来。“付正义你小子不地道啊！当着我的面就撬我墙角？” 见谢运鹏真的是在吃味，付正义开心的大笑起来。“同样是花钱，难道你以为anlblahnik的鞋子会比迪奥的便宜？” “废话不是！那双迪奥的鞋子可是六百美金呢，放在国内不要上万啊！” 将那双豹纹款高跟鞋的价格标签举起的付正义，可就在谢运鹏的眼前晃悠了起来，等谢运鹏看清上面的价格之后，他就立刻蹦了起来。“啥？就这么个不出名的牌子，一双高跟鞋还敢卖九百美金？” “纯手工制作，全球也不过就是一百双这样的鞋子，迪奥的女鞋不过就是占了个一线大牌的地位，你想要讨好瑞贝卡这个美国妞，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 付正义的一番调侃，让根本无话可回的谢运鹏是憋的脸都紫了，在回酒店的路上发狠般的宣布，下次自己过来的时候，一定不会再这么尴尬的吃瘪了…… 正文 第166章 归国 飞机降落在虹口机场，只通知了张文武自己会回来的付正义，见来接谢运鹏的不但有小廖，还有着在交管部门任职的尚铁军。 本以为尚铁军这个性格豪爽的家伙所看重的是谢运鹏，但前往薄荷会所的路上经张文武一说，他这才知道尚铁军设宴给二人接风洗尘之外，还想要再次表达对自己的感谢。 跟着那辆奥迪车后面的张文武，见上了车的付正义有些奇怪便笑着解释道。“正义，铁军那对象是上周二被送上飞机的，人虽然漂亮，可看上去就精明的很，可不像是个能甘心躲在男人身后不吭声的主，铁军搞不好以后有的头疼呢……” 对于这件事，付正义不清楚最后的结果是好还是坏，见文武已经可以熟练的开车上路了，就顺便问起了公司的现状。 “连同雨瑶置业楼下的中介所，目前在周边地区所设置的五个中介所都已经开始展业，商用房因为年租金定的不高，所以目前已经完成了近八成的招租。只不过那些精装修的公寓，目前出租率还比较低，前天开会时柯雅媛还在说，要是这个月不能达到四成以上的出租率，那从下个月开始就要将租金下调百分之二十，不然再拖下去公司的资金就有些紧张了……” 沿街的商铺一定是最好出租的，可鴻口花园里的那些修装修公寓，即便是最初所制定的租金价格不算高，可也不是普通打工者所能够租得起的，尤其是里面的那些中大户型，想要出租出去可并不容易。 但这事可难不倒付正义，于是他立刻就给给财务总监柯雅媛去了电话，刚想说解决那些中大户型公寓的出租问题，对方可就先发了火。“bss！你在离开前我可是说过不要将资金都抽走的！按照目前公寓的出租速度和租金收入而言，雨瑶置业的现金可只够支撑到年底的！” “年底？那就没问题啊……” “没问题？问题大了！”付正义语气的轻松可是让财务总监柯雅媛更火了。“可是你还要求雨瑶置业给莱纳斯的救助基地每个月捐款，这个月的月底还要为张文武的店承担那五百万的惩罚性保证金！要是这个五百万出了问题，公司的资金要是能撑到九月份，你就已经该偷着乐了！” 随着财务总监柯雅媛那一连串的财务数据报了过来，大致计算了下的付正义有些挠头。 他在前往美国之前，是真的忘了还有个五百万保证金的事，只不过自己个人户头里还有着几百万，被老妈所没收的资金也有着五百万，所以只要能撑过今年，转出国的那些资金，可就足以反哺雨瑶置业了。 只不过海外公司的事情，倒是无需继续让财务总监柯雅媛知晓，付正义便说。“问题真的不大，美达公司那边的五百万保证金想必是不会真的被没收，那只要撑到八月份资金的问题就可以解决。公寓出租的问题实在不行可以搞合租，要求租户多交些抵押金，应该就能解决中大户型难以出租的问题了……” “你是老板，下周开会的时候我会让下面人开始安排的……” 说完便挂了电话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可面对着眼前的报表是头大如斗，虽说目前公司的资金还充裕，但再过四个月那可就很难说了。 自己的年薪看来很不好赚啊，自己这个老板虽说到目前为止都还算是有谱，可到底才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年轻，他摊子一下子铺这么大，还在海外搞起了风险投资公司，想必是不会知道想到会有资金链断裂这种事情的，但自己却必须为他想到这种可能性…… 心中如是想着的财务总监柯雅媛，既担心且也是无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将精力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并不清楚因为自己之前说话时的轻松，令这位有着aa执照的财务总监越加的担心了，所以付正义并没有注意到进入会所之后谢运鹏几个人都放慢了速度，而他则是被那迎宾女孩最先领进包厢。 一进包厢付正义就看到里面站着一个瘦的脱了形的年轻人。 早就等在这里的王祖强，一见付正义站在门口停住了脚，一个箭步便来到他的面前，噗通一下可就跪了下来。“付哥，求求您啊，救救我爸啊……” 想要让开，可腿却已经被抱住了。 双手拽住其衣服想要拽他起来，可一脸悲苦的王祖强却只是在一叠声的哀求这赖在地上，就连冲进包厢的张文武都一时间拽不起他来。 跟尚铁军在后面寒暄着的谢运鹏，倒是知道王祖强在包厢里，可他没料到这小子竟是急成了这样，紧走两步过去揪住王祖强的衣领便给了他一巴掌。“站起来！你这像什么样子！” 双眼赤红的王祖强这才松开了手，而退开两步的付正义可就皱起了眉头。“运鹏！你想搞什么！” 将王祖强按在了椅子里，转过脸的谢运鹏面带歉然。“哎，还不是他爹的事情，只不过事先申明啊，我可没让他这样……” 被谢运鹏一手按着肩膀坐在那椅子里的王祖强，眼泪可真的下来了，从谢运鹏身后探出头来哭嚷哀求道。“付哥，这都一个多月了，你救救我爸吧……” 彻底沉下脸来的付正义可真火了，盯着谢运鹏不吭声。 见此谢运鹏挠了挠头冲着尚铁军使了个眼神，小廖跟尚铁军赶紧过来将王祖强架起，将他先拽出了包厢。 一脚将门踢上的付正义，这才开了口。“怎么个意思？” “别多想、别多想！之前就是因为这小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我这不就是动了点恻隐之心嘛，想让你看看他现在的模样，看能不能帮帮他，谁想到这小子竟然给你跪下了，这可真不是我的交代……” 见付正义是真的火了，谢运鹏赌咒发誓的将情况说了一下，原来一周前王祖强就来魔都找到了小廖，知道他跟着付正义去了美国，于是只好在这里等着二人回来这。 陪着了笑脸拽着付正义坐下，这些天来在美国的相处，谢运鹏觉得付正义这人应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所以这才想到回来之后便赶紧先让他看看王祖强的惨状，要是能让他一时心软帮点忙，那可就真是帮了王祖强的大忙了。 “祖强他哥出了车祸差点没能救过来，******精神也彻底垮了，我知道自己不该让他就这么冒然的过来，可这小子跟了我好些年，能力有限但人是真不错，所以我才……”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可就一普通高中生！你以为我能救得了他爸？” “这不就想要试试嘛，办不成就办不成呗……”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被气的乐了。“哦！对你来说办不成反正人情也是你领的，我帮也好、不帮也好，里外都不是个人了，对吧？”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可就慌了。“别介！别介！这事情可没想你的那么复杂和严重！之前说好的我可没反悔，你要是真不愿意咱就当今天没见过祖强这小子，如何？” 谢运鹏这几句话一说，付正义的火气倒是也消了一些，在将记忆中王祖强跟刚才那瘦的脱了形的家伙一对照，可也不禁有些唏嘘。 才一个多月，想必其父亲被两规所带来的影响，已经让这个年轻人知道了世道艰难、人情冷暖，所以才会不惜以这样的方式来求人帮忙。 只不过关于王祖强的事情，可是需要从长计议的，因此付正义可就告诉谢运鹏这事情到此为止。 将王祖强拽走的尚铁军和小廖，回来之后也不再提及此事。 这顿饭吃的不算愉快，因此没喝多少酒的付正义饭后便婉拒了尚铁军继续去娱乐的邀请，随着张文武离开了薄荷会所回到顶楼的公寓。 可悄悄进了门的付正义发现刘美佳不在，一看房间里倒是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而床头柜上还堆着不少金融方面的书籍，显然刘美佳每天回来还在进修。 给方大刚去了电话，付正义这才知道带着熊建军一起的方大刚，此时就待在泰华证券营业部的外面。 并不知道付正义已经回了的方大刚，赶紧汇报道。“两周前她说接到了总部的通知，让她在这边的营业部筹备个什么新部门，所以我跟熊建军就负责每天的接送，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心说没让你跟熊建军去干这个啊，于是付正义继续追问这才明白，虽说自己离开了魔都前往了旧金山，但在雨瑶置业里无事可做的方大刚也不愿意让自己闲着，于是跟张文武说了声就带着熊建军一起，每天负责接送刘美佳上下班。 既然是这样，让方大刚在刘美佳下班时给自己提前来个电话的付正义，可就在房间里开始了布置。 在旧金山联合广场所带回来的礼物，被付正义藏在了房间的各处，九点多当方大刚的电话过来时，他的准备就已经就绪…… 正文 第167章 满室春光 四月下旬，被总公司要求筹建自营盘部门的刘美佳，可就忙的有些昏天黑地了。 只不过对于这样的忙碌，刘美佳是甘之如饴的，因为这代表着自己正在得到公司高层们的认可。 只不过，自己所掌握的知识，确实是太少了呀…… 忙了一天下来，双腿跟灌了铅般的沉重，怀中所抱着的几本有关金融方面书籍的刘美佳，在将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惊呆了。 淡淡的香氛，扑面而来。 数十根正在燃烧的红色蜡烛，被摆成了心形的图案。 视线前移，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让自己既矛盾又甜蜜的大男孩！ 啪的一声响。 抱在怀中的厚重书籍掉落在地，但刘美佳的眼里却只有着那脸上挂着笑容的大男孩。 张开双臂的付正义，将飞奔而来的女孩拥在了怀里，刚准备开口，却被那微冰的柔软嘴唇给堵住了嘴。 感受着女孩那火热的胴体，沉浸在女孩热情似火的迎合之中，陶醉在那灵巧可仍然略有些羞涩的抚弄之下的付正义，在被女孩一路推进了卧室床边时，这才又想起了之前的准备，抱着气喘吁吁、媚眼如丝的女孩便进了卫生间。 灯被打开了。 突然恢复的光明，令双颊绯红的刘美佳愣了下，但紧跟着便赶紧央求道。“别、别在这里……我、我还没有洗澡呢……” 嗓音糯软且神情娇羞的刘美佳，让猜到其想法的付正义心中一荡，于是在其鼻尖轻触了下的付正义，便在女孩的耳边说。“给你带回来不少礼物，等会洗完了换上可好？” 已然感受到对方之冲动的刘美佳，见这大男孩在此时依然能够给予自己尊重，不由得心中一暖，连连点头，赶紧将对方推出了卫生间。 听到了落锁声响的付正义，笑着摇了摇头，长舒了口气便回了卧室等待。 赶忙冲洗一番的刘美佳，却是在将堆在置物架上的那纸袋打开将里面的那丝质睡衣取出来后，双眼立刻就瞪圆，一脸的愕然！ 淡粉色的丝质睡衣，虽说攥在手里的质感令她无比的满意，可这样式也太暴漏了吧？ 这、这难道真的是睡衣吗？ 翻过来、掉过去的瞅了又瞅，将其置于胸口转过身面对镜子的刘美佳，那本就有些晕红的双颊瞬间就红的有些通透了。 睡衣用料极轻、极薄，只有两根纤细的肩带用来固定，并且其通透的程度，在刘美佳看来简直就是透明的！ 想必，这就该是某些杂志中所说的情趣睡衣？ 试着将这睡衣穿上的刘美佳，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是感觉到了有些羞耻。 这睡衣穿与不穿，几乎就没有差别啊！ 只不过穿上身之后，那若隐若现之间所显露出来的风情，却是让刘美佳自己也有些心动。 坏家伙…… 出了趟国就给自己带回了这样的衣服，难道他觉得自己能穿这种样式的衣服吗？ 既羞且恼，可手指隔着那睡衣在自己胸前抚摸着的刘美佳，却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舒服，想到之前自己已经答应，片刻之后才心一横将灯关掉，将卫生间的门给悄悄打开，准备看下外面的情况。 听到动静过来守在门外的付正义，等女孩一出门可就抄起她的双腿、将女孩给横抱了起来，大踏步的便进了卧室。 透明的穹顶之下，床榻之上两具躯体便纠缠在一起，满室春光！ 小别胜新婚。 一番激情，枕着其肩膀的女孩等自己的喘息匀称之后，这才嗔怨道。“坏东西！怎么想起来会买这种、这种睡衣的？” 手指在其手臂上轻触着的付正义，笑了。“不喜欢？这可是美国最新款式的……” “总觉得让人有些羞耻，只不过质料倒是真的舒服……” “八百多美金呢……” 稍加计算的刘美佳，可是吓了一跳。“什么！好几千块啊？就这么点布料？怎么可能嘛……” 见女孩双眼瞪得溜圆、神情相当的可爱，付正义笑道。“是啊，据说是名家设计、纯手工制作，所以才会这么贵……” “还不是用的丝绸，只不过国外的工艺确实比国内要高，所以才会让他们敢于卖这样的高价！” 见女孩在开口时还撇了撇嘴，很不甘心的模样，付正义心中一动可就陷入了沉思。 目前国内的许多行业工艺水平都比较低，可跟国外的技术差距远不是无法追赶的程度。 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展开和进行，诸多行业都试图以低廉的价格去打开市场、抢占海外市场，岂料这样的行为所导致的便是全行业陷入低价竞争的怪圈，最终导致十数年后整个国家的外汇储备越来越多，可许多行业却丧失了定价权，最终许多企业都沦为了世界级的‘工厂’，拱手将宝贵的资源奉献出去，却拿着大把的外汇储备买不到应该可以买到的技术和资源！ 长期以往，导致环境恶化，导致薪金跟付出的劳动力不相称，诸多不合理、不公平、不正常的事件频繁发生，并进而导致某些社会公德的彻底沦丧…… 见自己的一句话便让身侧的大男孩陷入了沉思的刘美佳，很是有些不解，只不过她也知道对方有时候会陷入这样的沉思之中，因此也便悄悄的下了床去卫生间冲洗，出来之后这才发现斜倚在床上的付正义，神情竟然变得相当之严肃，且似乎情绪也低落了不少。 “想什么呢？” 转过脸见刘美佳一脸的好奇，知道自己刚才想的有些多的付正义，笑了笑便指着卧室角落的那旅行箱说道。“那里面装的全都是给你的礼物……” 呀了一声的刘美佳在他的脸颊上轻触一下，兴奋的立刻就跳下了床去检查，很快她惊呼之声接连响起。 纤巧的意大利女鞋，华美的内衣，巴黎的香水，lv的皮包，美国的口红，土耳其的丝巾…… 惊喜不已的刘美佳，等将那旅行箱里的礼物都看过之后，这才惊觉自己连睡衣都没穿，转过脸可就看到了付正义似笑非笑的表情，刷的一下可就又红了脸，蹲在地上捂着胸口嗔道。“看够了没？” “似乎还没有能够……” 羞恼的骂了声不要脸的刘美佳，可也知道想要让这大男孩转过脸去是奢望，犹豫了片刻索性也不遮着、掩着了，站起来扭动着腰肢来到床边，将床上的薄被一把掀掉之后，可就双手叉腰俯视着对方，任由二人的身体暴漏在彼此的面前。 含羞带涩的女孩，跟肆无忌惮的女孩是完全不同的。 尤其是刘美佳现在所绽露出来的这般泼辣，就连付正义也有些吃不消，于是便下了床就走向卫生间，无视了女孩那畅快且蕴含着报复成功的笑声在他身后爆发。 夜深人静，卧室顶部那穹顶之外便是浩瀚星空，付正义在回来之后便揽着刘美佳欣赏星空之美景，倾听着刘美佳的讲述。 “总公司准备在营业部筹建自营盘部门，可我真觉得压力太大，有些吃不准是否该接管……” “国内目前的自营盘都需要有讯息的渠道，既然准备让你担纲，那就说明泰华证券是有准备了！” 一听这话的刘美佳知道付正义误解了，赶紧解释。“不是啊，总公司派来了不少分析员，据说姜海洋也在争取这个部门的管辖权，所以我拿不准该怎么办……” “股票跟期货同时参与？” “是啊，股票跟期货准备分成两个部门，前天总公司的王总特意打电话过来，问我属意于哪个部门呢！” 国内的期货市场过于混乱，想要依靠技术分析在期货市场赚钱，即便是对泰华证券这样的中大型券商来说，其风险也是相当之大的。 对于国内这个时间段的期货交易，付正义可也只是记得一些特殊的品种，因此想了想便问道。“那你自己属意哪个市场？” “期货的利润相当之高，可一旦出现风险亏损也非常之快，股票不管怎么说其本身还有点价值的，所以我有些属意于股票市场……” “那你所管理的部门，也就将跟营业部本身脱钩了？” “嗯，虽然挂名还是副总，待遇还有所提升，可实际上权限小了许多。可总公司的王总也说了，要是能做出成绩来，那上升的可能远比作为营业部副总来到高、来得快……” 瞅着臂弯里女孩那亮晶晶的眼眸，感受到对方心情的忐忑，大致猜到了其想法的付正义便笑着问道。“那你这个部门所掌控的资金，能有多少？” “八千万！要是能够达到总公司要求的利润，那部门所能够控制的资金将会陆续到位，绝对不会出现资金不够的状况！” “利润的要求是多少？” 一听这个刘美佳可就激动了。“年复合增长率不得低于15%！要是能够达到25%的利润，那么部门所控制的资金可以在年底前达到两个亿！” 倦意袭来的付正义，知道怀中的女孩是真的想做出成绩来，因此想了想便说道。“那你就去做吧，有时间我会帮你关注一下股市行情的……” 犹如是得到了保证一般的刘美佳，在他的脸上印了一口之后，便犹如乖巧的猫咪一般蜷缩在了他的怀中，随着他一起入眠…… 正文 第168章 游泳馆事件的余波 凌晨六点，被放置在枕边的徒然响了起来。 刚刚醒来的付正义连忙将电话接通说了声稍等，捂住话筒转过脸见盖着薄被的刘美佳还在熟睡，悄悄下了床走到阳台上接起了电话。 “bss，有件事需要向您汇报……被您所痛殴住了院的那带金丝边眼镜的家伙，名叫大庭英男，其本人虽然只不过是个普通的观光客，但他的弟弟是友住商社著名的‘铜先生’大庭泰男，对方聘请了纽约的律师，目前估计很难以刑事罪名进行起诉了……” 电话里传来了老马克的声音，随着他的讲述付正义这才知道，在酒店温水游泳馆里所发生的事件，竟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只不过听到最后刚刚醒来的付正义，却还是没有完全明白老马克的意思，不由得奇怪道。“马克，难道坎蒂丝的老爹能够允许对方以民事事件进行结案？” “这个消息就是从坎蒂丝那边传过来的！因为友住商社从去年起就在跟加州谈一些项目的合作，所以大庭泰男才敢于通过州政府给亨瑞法官施加压力，想要将之前的事件变成民事纠纷，以赔钱的方式迅速平息！”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越加不解了，按理来说一位加州法官可不惧怕州政府官员的说情，更不会因为某些官方压力而改变某个案件的定性。更何况之前的事件要是以民事案件处理，那坎蒂丝的父亲亨瑞法官的面子可就难以保全了，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考虑，坎蒂丝当天所受到的惊吓都不该是以这样的方式被平息掉，因此付正义便继续追问老马克原因。 “bss！据说州政府派来交涉的人跟亨瑞法官是多年好友，双方在谈了一个晚上才达成了这样的协议，而被大庭泰男所聘请的纽约律师团，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将当日所涉及的其他女孩都找到，也都私下达成了赔偿的协议，所以按照坎蒂丝的说法，估计这案子会很快结束……” 既然事件会以这样的方式完结，付正义自然是没有插手和进行干预的立场，因此他询问了老马克得知坎蒂丝的禁足令据说被解除之后，就准备挂电话了。 “bss！这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啊，被你揍的住了院的大庭英男的弟弟大庭泰男，据说是放出风声来说要找你报仇！”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是火了。“什么？他还有脸敢来找我？他那混账哥哥当时没给揍死已经算是运气了！” “bss！关键就是这家伙的弟弟是‘铜先生’啊，大庭泰男可是个睚眦必报、无比阴险的家伙！他公开的身份是友住商社有色金属交易部部长首席交易商，可大庭泰男除了‘铜先生’之外还有着两个绰号，一个是‘百分之五先生’，一个是‘锤子’。前者据说是圈内人对他能力的尊称，而后者则是刻画了他的强硬性格……” 听到这里的付正义徒然一个警醒，友住商社的铜先生在国际有色金属交易的圈子里确实相当有名，其‘锤子’的绰号更是代表着其性格里阴暗的那一面，而且他前世的记忆之中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只不过，好像友住商社的巨额亏损就是发生在这几年的，想了想依然还是记不起来具体时间的付正义，便要求老马克迅速给他收集伦敦期铜的交易资料。 见付正义已经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老马克的心可就放了下来，笑着开口道。“bss！我已经将伦敦期铜连续的资料都发到了您的邮箱里。只不过在大庭泰男二十五年的从业生涯中，还没有谁能够正面击败他的……” “我不管他是‘百分之五’还是‘锤子’、又或者是什么铜先生！如果他敢招惹我的话，那失败的一方相信绝对不会是我！” 付正义很是豪气的说法，让电话那头的老马克愣了足有一分钟，这才语气古怪的称赞道。“bss！您的信心简直是令人叹服，那我就将您的话这样转达给坎蒂丝吗？她可是很为您担心的……”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哈哈一笑。“那你就去告诉坎蒂丝，无论这位大庭泰男在伦敦期货市场中是如何的有名，可他对我是不会构成任何影响的！” 最后交代了几句的付正义，挂了电话见刘美佳还没有醒，他便在洗漱完之后进了书房，重新思索了一下这位在国际市场上有名的‘铜先生’。 身为友住商社有色金属交易部部长首席交易商的大庭泰男，在付正义的前世记忆中似乎是在96年出的事，其一贯的行为导致友住商社在那一年在期铜方面的损失，高达四十亿美金。 而事后的调查也隐晦的表明，表面上是伦敦忧色金属交易市场中有非主权基金对其的联合狙杀，可按照阴谋论的观点来进行推敲的话，此事件的背后是有着某些国家参与并影响的。 四十亿美金啊！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随手在书桌上的便签上写下了这个数字的付正义，觉得很是有些惋惜。 国际市场上的盈亏，对自己的来说可不会存在风险，因此是否自己在合适的时机，也可以考虑参与一把？ 点了根烟起来的付正义，闭上眼开始认真回忆跟这位‘铜先生’大庭泰男有关的事件。 伦敦期货交易所的期铜高低价格，是最先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里的。 只不过具体的时间，却很难清晰的回忆起来，这让付正义在睁开眼去看便签纸上所‘盲绘’出来的伦敦期铜连续走势，就显得极其怪异。 不行了，无法看到具体的价格变化和走势，根本就无法完整的勾勒出伦敦期铜的k蜡烛图来的付正义，思索了片刻便给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去了电话过去，要求对方留意陷入破产或清盘状态的基金公司。 负责业务对接方面的主管很是吃惊。“付先生，您是准备参与北美金融市场，还是说您准备全面参与国际金融市场？” “有差别吗？” “能够有资格参与国际金融市场的基金公司，如果破产清算其员工留下来的可能性不大。而只是参与北美洲金融市场的基金公司，冒然介入全球金融市场，那可是相当危险的……” 对方的解释，让付正义明白到参与市场不同的基金公司，其所雇佣的员工能力会存在着极大差异，只不过自己所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参与市场的壳公司，倒无需顾虑员工个人的能力，因此便笑道。“没关系的，只要对方的公司人员结构完整且稳定，员工的个人能力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只要价格合适，其他都问题不大！” “k！您是bss您说了算！我们会尽快寻找相关的信息给您发过去，让您可以进行筛选！” 挂了电话之后，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将近七点，走出书房一看，餐厅的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跟最新的晨报，只不过刘美佳不知何时已经去上班了。 坐下来一边看报一边吃着早餐，等时间过了八点给张文武去了电话的付正义，这才知道这家伙竟然已经到了公司，于是他这才下了楼开上车过去。 前往美国的这段时间，雨瑶置业下属的中介所业务展开的不错，沿街的商用房只剩下最后的六个，而降低了些价格的那些精装修公寓，因为有着可以合租的选择，很是吸引了不少单身租客们的注意。 所以近段时间以来过来看房的租客比较多，负责中介所业务的张文武压力渐轻，可因为江省的gs网络还没有具体的覆盖时间，这让张文武对于所代理的爱立信很是有些担心。 暂管着整个雨瑶公司业务的柯雅媛，却是在付正义进了办公室之后便火了，将公司财务支出计划单丢在了他的面前。“我可是要郑重的提醒你！如果你坚持让雨瑶置业为邗州的公司去支付五百万的预付金，那雨瑶置业的财务可就要出大问题了！” “五百万而已，只要网络形成覆盖这点钱根本就无所谓的，何况到了九月份我就会长期待在这边，到时候许多问题都可以轻松解决的……” 见付正义回答的相当轻松，财务总监柯雅媛可是更火大了。“你可知道，一旦雨瑶置业无法及时支付香港运通银行的贷款，对方的律师函可就立刻会摆在你的面前！到时候雨瑶置业跟租户所签署的那些合同，可都将成为公司所难以承受的压力……” 已经仔细审视过财务支出清单的付正义，知道这位有着aa执照的柯雅媛是真为公司的财务安全而着急，心想目前公司的资金虽说有些紧张，可只要能坚持到八月份的话，想必通过【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购入的那些股票所赚取的利润，就应该足以支撑目公司的正常运作。 因此在安抚完财务总监柯雅媛之后，他便用公司的电脑收取了老马克的邮件，开始仔细研究近期伦敦有色金属期铜的交易状况…… 正文 第169章 收购 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的办事效率，让付正义非常的惊讶。 仅仅过了两天，十二家可以被收购的基金公司资料就摆在了付正义的面前。 这些基金公司或是因资金损失，或是因为违反了某些地方性法规，又或者是只是单纯的因合伙人的拆伙。 虽然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所提供的资料不算详实，但对付正义来说，他只是需要购买一个有着合法参与国际金融市场资质、且还拥有着相对完整公司架构的壳公司而已，所以对于这些可以被收购的基金公司的筛选，就简单了许多。 将出售条件中不包含其公司可以整体搬迁的剔除后，可以被选择的基金公司就只剩下了三家。 看完了这三家基金公司的人员构成和发展历程后，付正义对其中一个名为【质子投资基金】外汇投资公司，兴趣颇大。 这家成立于1994年六月的外汇投资公司，其发起人斯密斯在施罗德基金公司任职超过了十年，从分析员一路升职为某项目部的副经理时，却因为某个决策失误而导致其被施罗德公司解雇，于是回到旧金山之后就组建了这个名为【质子投资基金】的小公司。 只可惜公司成立的时间不太合适，在汇市投资中遭遇了滑铁卢，到了今年的三月又因为判断失误而遭遇基金净值跌破了阀值，斯密斯虽说竭力的游说他的客户们多坚持段时间，可最终的结果就是亏损继续扩大，导致不但其所成立的基金被清盘结算，其本人也为此而背负了一笔相对庞大的债务。 曾经在华尔街每天下午都可以悠闲的跟朋友们喝咖啡的斯密斯，在变卖了房产之后依然无法清偿这部分债务，女伴跑了，身边就剩下了一条老狗相伴。 但这位三十六岁的公司发起人斯密斯，倒还算是有点承担，他宁愿申请破产保护，也不愿意因为五十万美金的债务而申请完全破产，目前此人跟债务人达到了协议，准备将公司出售之后能够以十年分期的方式偿还。 对于这种不避讳自己失败、勇于承担的家伙，付正义是满意的，在通过永道国际继续跟其沟通之后，付正义便知道了这位斯密斯还是位动保组织成员，在其个人诚信纪录中表明，他拥有着超过了五百小时的义工经历。 而由斯密斯本人所提供的一张照片，便是此人在去年公司成立时所拍摄的，其背景是某个流浪动物收容机构，斯密斯看起来比较稳重，身边的女伴年龄不大，被其所揽在怀中的那条老狗，嘴尖的毛都已经开始了泛白，但那双眼睛里却含着满满的幸福和开心。 打电话给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的付正义，又仔细询问了这家公司被收购的条件之后，觉得比较合适，这便要求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以【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名义，向这家基金公司发起要约收购。 斯密斯对公司被全盘收购所开出来的十万美金的价格，在永道国际看来有些贵，但付正义决定出售公司所持有的部分微软股票，以迅速完成对这家基金公司的收购，令其能够迅速迁至自己位于硅谷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 只剩下一个空壳的【质子投资基金】，除了创始人斯密斯之外，本身就只剩下了两个兼任下单员的分析师，因此收购的本身即不复杂，也不会有任何的阻碍，相关的手续和法律文书，仅仅耗费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搞妥。 斯密斯倒是一个行事果决的家伙，在将十万美金的收益偿还给以为债权人之后，便立刻带着他公司的那两位合作者抵达了硅谷，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二楼开始了办公。 知晓斯密斯抵达的付正义，也就以公司执行董事的名义，给斯密斯去了个电话，询问其对于【质子投资基金】成立以来不到九个月的生存时间，有何想法？ “付先生，对于过往的交易记录显然您已经看过了，【质子投资基金】在不恰当的时间、介入了不合适的市场，并且没有能够顺应趋势！因此作为原公司控制人的我，并不认为之前的失败是无可避免的，错误所发生的原因在于我的冲动，和对利润的贪婪，以及缺乏对风险控制的执行能力……” 斯密斯这话说的坦诚，可就让付正义越加的有了兴趣。“哦？你觉得选对了时机是远比选对了目标还重要的？” “是的，选择介入的时间远比选对了目标重要，这是我十多年在华尔街所收获的最为关键的标准，可惜我自己并没有能够坚定的执行……” 如此直言不讳揭开自己失败的疮疤，让付正义越加的欣赏。 国际外汇市场的操作，时间的选择远比选对目标来的重要，华尔街到底还是教会了这位沦落到破产境地的金融从业者，让他在公司被出售之后应该能够得到足够的教训。 稍加安慰，表明【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将会成为其展现自身交易才华平台之后，付正义便直入正题了。“公司里有着二十三位工读生，如果她们之中有愿意接受金融交易训练的，我希望你的团队能够给予指导。第二，就是我希望你的团队能够尽快完成对伦敦期货市场有色交易品种的分析，拿出一份相对完整的投资建议，以及介入计划的制定。 “付先生，为公司培养交易员本身就是我的职责。只不过我的团队从来没有介入过伦敦期货市场，所以您的要求对于我们来说，有些过于艰难！” 当即便表示困难很大的斯密斯，并没有出乎付正义的预料，因此他便说到。“斯密斯！事在人为，总之这些都是属于金融交易的品种，你在施罗德也曾经担任过分析员，那么你现在就将这个任务当做是给你的团队的第一个考核吧，如果觉得伦敦有色交易市场的品种过多，那你不妨先以‘铜’为目标，进行深入分析和研究，操作计划可以暂时不考虑！” “k！我会尽快带领我的团队完成任务！” 对于跟斯密斯的第一次直接沟通，付正义还算是满意。 给老马克去了电话之后，他便交代如果公司里的那群工读生们有兴趣，那么便可以进入公司二楼的【质子投资基金】，去向斯密斯要求进行金融交易的尝试。 “bss！你简直是太慷慨了！竟然能够允许工读生们直接进行实盘交易……” 老马克的回答，瞬间就让付正义黑了脸，当即便在电话里吼了起来。“不！我没有允许她们进行金融交易的模拟操作！只有当斯密斯认为谁有着成为交易员的潜质，通过我的允许之后才能够被允许进行实盘交易！” “哦，对不起！我还真以为您对于公司的证券账户无所谓呢……” 老马克的回答，让付正义很是无语。 挂了电话之后他便给办公室去了电话，一问奚美雯依然还是每天都待在救助基地，平时只有周一例会的时候，奚美雯才会出现在雨瑶置业。 打电话给莱纳斯，付正义这才知道目前救助基地的发展相对良好，春节前后所收救的那些被盗抢而来的犬只，因为莱纳斯所陆续发布的那些讯息和照片，让一些丢失了爱宠的饲主们陆续从江浙各城市过来，目前已经成功为十六条犬只找到了原本的原本饲主。 说完这事之后的莱纳斯，便很是兴奋的继续道。“付，还有个非常好的消息需要告诉你！我通过欧洲动保组织找到了三名志愿者，他们愿意自行承担费用抵达这里，并且愿意将其所掌握的技术和技巧进行传授……” “这三位志愿者都有着何种能力？” “两位犬猫美容师，一位初级训狗师！” 之前一直在忙碌于公司和投资问题的付正义，一听这个可就有些激动了。 国内目前宠物市场还没有启动，更没有相关的宠物美容师和训狗师的存在，因此他在知道这三位将会在下周陆续抵达后，便交代莱纳斯。“这三位志愿者一定要安顿好，尤其是那位训狗师，我希望救助基地能够有人跟随着这位训狗师学习，尽快掌握一些训狗方面的技巧……”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莱纳斯可就大笑了起来。“这方面不需要你来提醒！我已经开始了安排，目前想要跟着他们学习的人不少，我还正在考虑该如何筛选呢！对于宠物美容方面我倒是不太担心，有三个月的时间足以培养出能独立操作的宠物美容师了。可是对于训狗方面的培训来说，我觉得问题比较大，想要成为一位合格的训狗师，可不是两个月就能有所掌握的……” “宠物美容应该掌握的比较快，这方面的培训想必应该简单一些，只不过器械方面的开销我估计会不小！” 一听这话的莱纳斯大感差异，“付！你怎么知道这些？国内的宠物美容几乎处于原始状态……只不过你说的是对的，宠物美容关键在于一把好的剪刀，我已经在德国订购了一批，但估计要下个月才可以到货……” 聊了有关宠物美容、宠物训练以及救助基地发展等方面的话题之后，付正义便让莱纳斯通知下奚美雯，让她明天回公司…… 正文 第170章 激怒 在付正义看来，奚美雯这位肄业于多伦多大学金融系的留学生，是未来跟【质子投资基金】进行对接的最佳人选。 虽说许多实际的操作奚美雯无能为力，且她目前也不具备对国际金融市场诸多交易品种进行分析的可能，但她是目前是对【质子投资基金】进行监督和管理的最佳执行者。 只不过就在他跟奚美雯进行沟通和事务交代时，老马克的电话却是突然打了过来。 “bss！有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需要向您进行汇报！公司刚刚收到湾边证券的紧急通知，他们决定将公司的现金账户转为保证金账户，取消公司的融资资格！我已经通知了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进行协调，但对方坚持如果公司不能在下周一前偿还掉目前公司保证金账户的融资部分，那么湾边证券将会强行降低公司的仓位！”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有些火了。“怎么可能？公司跟交易商间是有协议约定的！他们难道不清楚单方面违约需要承担何种后果吗？” “bss，公司保证金账户是在湾边证券开设的，他们的初始协议中有保留条件，约定了在湾边证券在认为客户的保证金账户融资额度威胁到其自有资金安全时，就可以要求客户在短时间内将保证金账户转为现金账户！只不过这项规定很少会有交易商会使用，只能说我们公司被湾边证券坑了！” 听完老马克的解释，付正义可就醒悟了过来。“你是说友住商社的大庭泰男在搞鬼？” “是的，只有这个可能！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的相关人员声称，公司目前所选择的湾边证券跟友住商社有比较紧密的业务往来，所以不能排除其中有这方面的因素……” “湾边证券这么那小日本的话？他们这可是属于出尔反尔！难道他们就不怕客户流失？” “bss！湾边证券是82年成立的，目前是旧金山地区最大的证券交易商，也是加州地区唯一合法的做市商，并且其还经营着外汇期权产品，其公司股票两年前就在纳斯达克开始交易！如果我们更换交易商的话，找不到佣金比湾边证券还要低、资讯提供更完善的非银行交易商了……” 明白之前老马克选择湾边证券开设保证金账户的原因，可付正义心头的火气却是越来越盛，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巧了几下，这才开口问道。“马克，目前公司的保证金账户盈亏状态如何？” “bss！之前购入了五种股票除了微软稍有下跌，其余四种正处于上升之中，截止今天收盘公司的利润大概有三百万了！”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放下了心来，追问道。“那就是说，之前投入证券市场的五百万已经升值到了八百万？” “是的！就在昨天公司里的工读生们还在讨论此事，尤其是伯克利大学商学院的唐嫣，今天早上还递交了一份分析报告，认为公司的股票账户应该抛掉涨势不佳的微软，继续购入涨势最强的两只……” 不等马克的话说完，付正义便下达了指令。“马克！周一就将公司持有的股票全部卖掉！既然湾边证券愿意为了大庭泰男而开罪于我，那公司没必要留在湾边证券了！” “bss！没必要吧？虽然湾边证券有错，可目前股市行情正在好转，没必要因为一时意气而跟钱作对啊？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的主管已经在赶来跟湾边证券执行董事交涉的路上，相信最终那份紧急通知被严格执行的可能性并不大……” “马克！你觉得还有必要跟湾边证券这种不具备契约精神的公司继续合作？” 察觉到付正义语气的加重和情绪中的愤怒，怂了怂肩的马克无奈道。“k！您是bss您说了算！只不过销户会导致公司必须立刻申报收入，28%的资本利得税是无法避免的……” “通知一下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我需要湾边证券的详细资料！包括其公司规模、固定资产、人员构成、主要股东持股状况等相关的讯息！这件事绝不能就此而过去！” 一听这话的马克可就惊呆了，抓着电话愣了足有半分钟，这才压低了声音骇然道。“bss！湾边证券规模可相当之大，其是整个旧金山地区唯一拥有做市商资格的券商，以我们公司目前的规模和实力而言，跟湾边证券可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您……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怎么？难道说湾边证券如此卑劣还不允许反击了吗？你之前说过湾边证券是上市公司，想必在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倒是觉得展开一场全面收购比较合适！” 一听这话马克可就咋舌了，心说就凭【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规模，别说通过证券市场公开进行收购了，想要让湾边证券感觉到危险的资格可都没有。 只不过既然bss正处于怒火之中，自己倒是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争论，答应了下来便岔开了话题。“bss！您刚刚收购的【质子投资基金】已经完成了入驻，您是准备继续交给永道国际进行管理吗？” 马克这么一说，付正义可就想起昨天跟斯密斯的那次沟通，心想既然斯密斯以前就是从事外汇交易的，那何不如让【质子投资基金】继续参与外汇市场？ “马克，如果将【质子投资基金】置于永道国际的监管之下，公司的花费将会大幅度的提升，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带领公司目前的员工进行监管，我觉得这笔费用就可以节省下来，拿出一部分作为员工的奖金，你觉得如何？” “那当然好啊！只不过您准备让斯密斯所带领的团队从事哪方面的交易？” “外汇吧，这个是斯密斯所熟悉的领域，大不了我再抽调人手过去进行交叉风控，你觉得如何？” “k！只要是正常的交易，有着三方监管的话想必出现问题的概率会降低很多，我会立刻着手询问那些工读生们，让她们有意参与的尽快开始熟悉斯密斯所参与的外汇市场交易！” 让马克将斯密斯叫下来接电话的付正义，要求他停止对伦敦有色交易市场品种的分析，准备借助于【质子投资基金】的原交易平台，展开外汇市场的交布局。 一听这话的斯密斯可就兴奋了起来，当即便开口道。“付先生，我的团队之前所参与的是美元对日元品种的操作，目前美元兑日元的价格摸高过86，我觉得未来创新低的可能性相当大！您如果想要进行外汇交易，我的建议是购入长期看跌期权，同时在现汇市场买入部分头寸作为对冲的准备，进行日内交易赚取价差，在形势明朗后再加大投资额度……” “现汇市场购入，然后以远期看跌期权对冲风险？” “是的！这样一来即便是以三到五倍的杠杆进行操作，想必风险也处于行业中等，除非有突发事件出现，否则不会有特别大的风险……” 认真倾听着斯密斯的介绍，跟自己记忆之中的日元走势进行着对比的付正义，很是惋惜于斯密斯的市场判断直觉。 按照前世的记忆而言，日元在95年4月创下了79.70的最低价格之后，日元可就转为了强势货币，日元跟美元的关系也就转入了日元贬值、美元升值的状态！ 而且在短短的两年之内，日元便从底部展开了一轮凌厉的上升，直到其达到了一美元兑换120日元的时候，才出现了只有两个多月的调整，但跌幅并不太大，大约是跌至了110日元兑一美元的位置，就再次展开了一轮上升，冲高到了147日元兑换一美元的历史最高价！ 只不过现在这些可都还没有发生，因此付正义等斯密斯说完了他的初步计划后，便要求道。“斯密斯，那你尽快完成两份操作计划书！一份为长期看跌的，一份为长期看涨的！我会在收到你的计划书之后向董事会上报，最终确定大方向后进入到实施的阶段！” 自己说了半天，可还是没有能够让对方支持自己看跌的判断，虽说斯密斯有些沮丧，甚至是有些恼火，可当他抬起头看到站在一旁的马克，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现在可已经不是【质子投资基金】的拥有者，而是【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一名员工，因此暗自叹了口气之后，便承诺道。“k！我会在周末完成操作计划书的制定，您将会收到两份不同判断方向的报告……” 挂断电话的付正义，这才转向了坐在办公室里的奚美雯。“刚才的电话你都听到了，有什么想法？”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交谈，让奚美雯听到了其中大部分的内容，也看到了付正义在电话之中的态度，当即便端坐开口道。“外汇交易我并没有进行过实盘操作，但如果只是进行监督的话，想必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跟聪明人交流，确实相当的舒服。 既然奚美雯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构想，付正义也就长话短说。“那你赶紧准备吧，虽说你是想要在国内定居的，可现在我觉得旧金山的这个职位会更适合于你，如果做得好，你要是想留在美国定居的话，我觉得问题也不会很大……” 正文 第171章 貌合神离 作为湾边证券的执行董事，且是家族第二代领军者的谷瑞多，周末过的相当之愉快。 去年湾边证券在纳斯达克上市，让湾边证券可以全力在外汇衍生品市场上攻城拔寨、抢占先机，准备面对公司的高速发展。 当然，跟友住商社‘铜先生’大庭泰男多年来的私交，也是他可以在两年前坐上目前这个位置的关键。 所以当他知晓了大庭泰男所遭遇的麻烦后，自然是果断的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保证金账户变更为现金账户，很是为大庭泰男出了一口恶气，这也令大庭泰男在周末的聚会上，不但向他表达了感谢，还表示愿意帮助湾边证券获取友住商社下属银行的日元贷款。 一想到湾边证券在自己的领导之下，外汇衍生品的发展将会得到提速的谷瑞多，心情可就无比的畅快。 而额外所获取到的长期低息日元贷款，自然也是会让公司的流动资金越加的充沛，所以正遥望着金山大桥的谷瑞多，可谓是志得意满！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转过脸的谷瑞多见随着秘书进来的是公司的部门主管，于是谷瑞多便开口问道。“嘿！fl公司的保证金账户如何了？” “很奇怪，fl公司的保证金账户在今天早上股市一开盘就清了仓，而且永道国际派驻在fl公司的管理者老马克，跟着就派人过来打印交易清单，便预约销户的事宜……” “什么？他们清仓了？难道说他们准备去其他券商开户吗？” 双手一摊部门主管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将手中的几份文件递过去之后便继续汇报道。“风险投资部觉得公司不该在日元远期合约上追加投入，他们认为如果日元继续升值的话，我们公司所投入市场的这么多的远期合约，会导致公司严重问题的……” “不用怕！日元目前只是反弹，早晚还是会出新低的，我们注入市场的远期合约虽说数量有些大，但风险还是可控的，何况我们即将获得日元银行的低息长期贷款，即便是日元继续升值，我们也能够用长期贷款得到的日元来对冲外汇衍生品的风险，你安排下面人尽快完成大庭君的交代，争取在这个月内完善相关手续，令友住商社下属银行的日元贷款能够到账！” 发布完命令的谷瑞多，等部门主管离开之后便坐了下来，想了想还是拨了个电话。“大庭君，得罪您的那家fl公司被销户了，想必在整个旧金山地区这家公司都将不会拥有更多的投资渠道……” 接到电话的大庭泰男，转过脸见大哥大庭英男的脸上依然青肿，不由得立刻便开口道。“非常感谢！低息贷款的事情我已经跟银行那边打了招呼，湾边证券尽快完成手续便可以获得批准！相信友住商社与贵司的合作，势必让湾边证券在您的带领下开创出新的局面来，本人先提前恭贺您了……” 随意的聊了几句之后，谷瑞多可就直入正题了。“大庭君，对于外界所宣称的日元可能会出现转折，您怎么看？” “转折？不不不！日元贬值对我们、以及国家而言是没有好处的，作为友住商社有色金属交易部部长的本人而言，日元升值到60左右才更符合我们国家的利益，因此如果湾边证券准备在外汇衍生品市场加大投入的话，本人依然还是建议远期看涨的……” 明白了友住商社对于货币态度的谷瑞多，彻底放下了心来，他将风险投资部门负责人叫来询问了一番之后，便决定在日元长期低息贷款到位之后，立刻加大在外汇衍生品上的投入，一定要在贷款期限之内，这笔意外获得的低息日元贷款应该能够为湾边证券创造出更高的利润。 就在谷瑞多坚信湾边证券即将迎来快速发展的时候，周日晚抵达旧金山的奚美雯，却是在办公室里翻看着斯密斯递交上来的外汇市场计划书，倾听着斯密斯对两份计划书的详细解释。 “周末市场美元兑日元是1：86.86，今天截止到目前日元还在继续贬值，同行间的讯息表明日元升值的概率更大，在年底前达到70的位置是能够期待的，所以我们应该在目前的价位做空，而不是等价格掉下去之后做多……” 见斯密斯依然还是顽固的认定日元将会继续升值的奚美雯，因此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因此也就很是有些头疼的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斯密斯！对于日元的问题我觉得无需再谈论下去了，公司董事会认定日元还会继续贬值，其升值的可能性极低，所以此次我过来所将会执行的，便是监督【质子投资基金】看涨日元，而且公司要求做多的买入价格，是不得超过82！” 对于这位被总公司派来对【质子投资基金】进行监督的东方女人，斯密斯是打心底里瞧不起的，自己之前故意提及的那些专业术语，这个女人竟然表现的十分茫然，显然又是一个在外汇交易方面的外行！ 所以当他听了奚美雯所说出来的数字，斯密斯可就是真的懵了！“82？虽说目前的价格是在86以上，可按照趋势而言当日元返身向下的时候就绝对不能在82的位置做多，只能是等起趋势明显之后再考虑入场！” 虽说心里在打鼓，可昨天跟付正义通的电话，可是让奚美雯绝对不会缺乏勇气和坚持，当即便肃声道。“斯密斯！请你记住一点，等不到那就继续去等！在恰当的时间去介入恰当的品种，这才是一个优秀投资基金主管所必须拥有的基本能力！” 再一次听到这话的斯密斯可就愣住了，片刻之后便颓然的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之后开口道。“好吧，既然这是公司的决定，我会百分百的去严格执行！只不过我和我的团队依然保持原有的观点，希望公司董事会能够认真考虑……” “任何意见都可以提出来，只要是合理的，公司都将会认真考虑并进而采纳的，但公司对于投资部门的要求，就是在决议做出后必须百分百、不折不扣的去执行！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偏差，明白了吗？” 见斯密斯泄了气，可奚美雯依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放心，于是在叮嘱完之后才转过脸冲着马克开口问道。“户头里的股票已经全部清掉了吗？” 点了点头的马克，将在湾边证券打印出来的交易清单递了过来。“明天这部分的资金就能够出来了，按照周末bss的要求，获利部分的资本利得税需要立刻申报，因此能够投入【质子投资基金】的资金，将不会超过216万……” “来之前bss说过，在股市里所获取利润的百分之十，将会捐赠给流浪动物收容机构换取被收容动物们更长的生存时间，目前待选择的收容机构有几家？” 马克愣了下，这才苦笑着开口道。“希望得到捐赠的收容机构有很多，虽然目前执行的是限期无人收养则需要进行安乐死，可对于流浪动物收容机构来说，他们也仅仅是因为没有更多的资金去挽救这些流浪动物，所以只要能够额外的捐赠，几乎每个收容机构都是希望得到捐赠的……” “那好，还是按照利润百分之十来捐赠，那么最终属于公司的利润就只有178万，那么在资金到账之后，公司截留部分作为运营资金，那么首批投入外汇交易市场的资金应该能有650万吧？” 听到这个数字的斯密斯可是心里一惊，他可没想到收购自己公司的fl公司竟会有如此之多的资金，远比他之前所想象的还要雄厚的多。 见说出来的数字，在得到了马克肯定，奚美雯便转过脸冲着斯密斯问道。“斯密斯，【质子投资基金】的交易平台目前所能够被允许的融资杠杆范围，是多少？” “两倍到一百倍！” “那么先期投入的资金将会被均分成三个户头，分别以五十倍、二十以及五倍的杠杆进行操作，你的团队在操作方面有问题吗？” 听完就立刻蹦起来的斯密斯，满面的骇然。“什么？用三分之一的资金以五十倍杠杆操作？只要日内波动达到两个点，那就会立刻被强平了！” 没有理会斯密斯的震惊，取出笔记薄查看了昨天付正义的交代之后，奚美雯这才扬起脸来说道。“又没有说是必须满仓操作！公司的要求是任何一个账户，都需要能够承受日内交易三个点的波动，按照我的预计只有五十倍杠杆的账户不能满仓，其余两个账户都是可以满仓交易的……” 外汇交易，五十倍的杠杆操作，可就代表着风险被放大了五十倍！ 斯密斯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决定会是一家看起来比较的专业投资公司所做出来的！ 因此他当即便质疑。“奚女士！真的是进行满仓交易？难道公司董事会就如此肯定日元会长期贬值？就一定不会有突发事件导致日元升值吗？” 指着面前那份斯密斯推定日元会长期贬值的计划书，奚美雯却微笑了起来。“谁说是董事会肯定的？这不是你提交的计划书里所表明的态度吗？fl总公司是在你的推论之下、做出的以上判断的，难道你不觉得你所率领的团队所做出的推论被采纳，而感觉到荣幸吗？” 疯了！ 简直是疯了！ 没有那个公司会如此草率的做出这种决定的！ 看来这家公司在外汇市场折戟的日子并不远了，自己也需要提前考虑重新求职了！ 心中如是想着的斯密斯，将目光投向了老马克，见对方也是震惊无语的模样，于是也就越加坚定了以上的想法…… 正文 第172章 执行 从湾边证券所转入【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本金和利润，在预留出三十万捐赠资金、八十多万的资本利得税后，奚美雯就按照付正义先前的交代，将六百五十万美金全部划入了【质子投资基金】，在外汇交易商的平台开设了三个不同杠杆水平的外汇买卖账户。 对于奚美雯的这般安排，斯密斯从始至终都是抗拒的。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借助于五十倍的杠杆去参与外汇市场的交易，其本身只要有着严格的风控，并不出奇。 可没有哪个公司在采用如此之高的杠杆时，敢于满仓进行操作的！ 外汇市场本身是二十四小时交易的，风云诡谲难以预测其走势。 说不定某个突发事件，或者说是某个国家的新政策的颁布，就会立刻导致外汇市场掀起惊涛骇浪，令某个外汇交易品种产生大幅度的震荡。 可他私下里所进行的努力，却被奚美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因为奚美雯认为，此次参与外汇市场的幕后人付正义，其所制定的操作计划和行动步骤绝对不会有问题！ 虽说她直到现在都还不太明白，这个刚刚成年的高三学生有着何等的能力和背景，但这个救了她命的年轻人，却似乎在金融交易方面有着本能的敏锐直觉，因此在奚美雯看来其所指定的计划，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问题！ 也许是一种盲目的信任，也许是源自内心的盲目坚持，因此虽说她也觉得日元兑美元的比例，很难从现在的86掉到82以下，可她依然会按照周一所宣布的值班时间，在规定的时间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屏幕前，盯着那价格变动，直到接班者过来换班为止。 对于奚美雯的固执和不知变通，斯密斯以及他团队中的另两名分析师，都是无法理解的。 在他们看来，外汇价格的变动要么是以政策导向为依据进行判断，要么便是以技术指标为分析的基础进行预测走势。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进行分析，斯密斯的团队都无法想象，一个从事外汇交易的投资公司会制定如此离谱的买入计划！ 华尔街著名投资大师有句格言，是‘风险来自你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因此当斯密斯坐在一旁认真观察奚美雯时，他也就觉得自己目前正处于这样的风险之中。 只不过当时间到了周四下午六点时，提前抵达办公室准备开始等待的斯密斯，刚刚打开电脑便发现，日元指数却徒然就直线下落，这让斯密斯不由得失声叫嚷了起来。“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知道今天除非发生特别大的事件，日元价格兑换比例怎么都不可能跌掉六个点的工读生唐嫣，也立刻就冲到了屏幕前，一看那几乎是以直线跳水方式在下落的价格，可也就目瞪口呆了。 将咖啡杯里最后一口咖啡喝掉的奚美雯，站起身来准备穿她的外套，听到惊呼声转过脸见斯密斯这般模样，可就有些奇怪道。“怎么？难道徒然跌掉六个点从来没发生过吗？” 盯着盘面上不断降低的价格，斯密斯愕然道。“六个点的幅度是可能会出现的，可今天日本方面还没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啊……” “那只能表明这个消息还没有被你们所知晓，并不代表现在的价格不正常！” 奚美雯这话说的非常轻松，可眼看着日元指数轻松被砸破86的斯密斯，却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虽然他不愿意相信所看到的这一切，更无法认同奚美雯那般轻描淡写的态度，于是立刻便拿起电话拨号，给他在华尔街负责外汇分析的一个朋友去了电话，询问这徒然出现的一幕有何原因。 “斯密斯啊！我们这边没得到更多的消息，应该还是近期行情本身所产生的获利盘在兑现利润吧，我觉得日元的强势还是难以改变，应该会横盘一段时间就再次回到强势升值状态的……” 听对方的意思也依然是在继续看空美元，挂了电话的斯密斯见奚美雯已经准备离开，便扭过头问道。“奚女士，如果真的出现价格跌破82的话，是不是真的三个账户全部满仓做多？” “是啊，按照公司的计划执行就可以了，要是你拿不准的话也可以给我来电话，我目前租住的公寓电话号码你是知道的……” 虽说知道对方会这样说的斯密斯，见价格还在稳步下行，心中却是有些惴惴的。 到了晚八点，行情显示日元指数已经跌破了85.5，而负责进行交易监督的唐嫣，倒是老马克过来之后，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斯密斯和负责交易监督的一位老马克，过当时间进入了午夜时，日元指数虽说是止住了下落，但却表现的上冲无力，显然是重归强势的可能性在不断增加。 可当时间到了周日的十一点，从周四开始的下跌却已经趋缓，日元指数的价格接连两天都在82.2到83的小区间内运行，这可让感觉到时机到来而守在办公室里的奚美雯，也不由得有些焦躁了起来。 时间慢慢的流逝，随着日元指数的价格逐渐接近付正义的要求，拒绝了斯密斯三次要求提前进场要求的奚美雯，见日元指数又有转弱的趋势时，终于忍不住拨通了付正义的电话。 “目前日元指数在82.2到83的区间内运行到第三天了，按照斯密斯的分析下落到82以下的可能性极小，是否可以提前进场？” 被从睡梦中吵醒的付正义，从被窝里钻出来起来说了身稍等，见刘美佳也被这电话铃声给惊醒，便拍了拍她的肩膀披上件衣服赶紧走向了阳台，看了下时间可就大大为不满道。“我这边可是凌晨四点！临行前的交代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吗？” 转过脸一看时间，稍一计算的奚美雯可就明白了过来。“啊，真对不起，我都忘了自己是在旧金山了……” “之前的交代除非我主动通知你，或者是你完成了买入的仓位，要不然就只有在账户出现爆仓的情况，否则你没必要跟我通电话！” 听得出来对方很是火大，连连道歉的奚美雯等挂断了电话，这才发现被要求值守在电脑旁的斯密斯正用探究的眼神望着自己。 明白到是自己的软弱和不自信所带来的后患，起身去了卫生间的奚美雯，等自己心态恢复了正常这才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奚女士，付先生依然坚持之前的决定吗？” 斯密斯一开口，本准备回答的奚美雯话到了嘴边却是徒然一个警醒，看了看日元指数的运行状态，这才放缓了声音说道。“公司的决议我们只管执行，如果今天没有达到开仓标准的话，那么就依然只能是耐心的等待！” 见无法从奚美雯这里获取到更多的消息，耸了耸肩的斯密斯站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等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见守在办公室里已经两天多的奚美雯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摇头苦笑之余便将办公室里的薄毯给她盖上，继续坐在电脑旁开始了等待。 时间慢慢的流逝，到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显示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同样有些困倦的斯密斯便站起身走出来办公室，躲在卫生间里连续抽了两根烟提了提神后，这才给自己又倒了杯咖啡，回到办公室里坐下。 喝了口略有些烫嘴的咖啡，抬起头一看的斯密斯可就瞪圆了双眼！ 日元兑美元的价格，不知道何时竟突破了82，正在缓缓下行！ 心里一惊，于是斯密斯手一抖杯子里滚烫的咖啡就溅了出来，手背被烫了的斯密斯啊了一声，赶忙站起身将咖啡杯放在桌上，去找纸巾想要将撒在胸口的咖啡渍给擦干。 被斯密斯那一声惊呼给吵醒的奚美雯，睡眼惺忪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用纸巾擦拭着胸口咖啡渍的斯密斯，赶紧回答道。“破、破了82了！” 没有睡醒还眯缝着双眼的奚美雯愣了下，可紧跟着她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已经破了82了？” “是的，刚刚破的！” 终于清醒过来的奚美雯，失声叫嚷了起来。“那还不赶紧动手买入！” 将纸巾丢进垃圾桶的斯密斯，这才将视线转向电脑屏幕，见价格还在向下，不由得松了口气说道。“还在向下，我觉得可以等……” “斯密斯！公司的决议是突破82就立刻满仓！这是我第二次提醒你，如果再出现类似质疑和迟疑，我相信公司一定会让请你走人的！” 奚美雯的话说的很重，知道无法争辩的斯密斯活动了他的手指，赶紧打开交易开始下单。 拽着椅子坐到了他身边的奚美雯，等斯密斯完成了三个账户的买入之后，面对着还在不断下行的价格，虽说换班的老马克和下单员都已经过来了，可坐在电脑屏幕前的奚美雯和斯密斯，却是谁都不敢现在就离开…… 正文 第173章 测算和想法 春节后在邗州就待了不到两周的付正义，凌晨四点被奚美雯的电话吵醒后，他可就再也没能睡着了。 虽然蜷缩在他身侧的刘美佳还在熟睡，甚至有时还会发出轻声的呢喃，可付正义却突然间有些担心了。 不管是五十倍的杠杆，还是说三十倍的杠杆，要是按理来说抵御外汇市场波动的能力都很差，稍不小心便会遭遇爆仓。 没有能够在80以下的价格介入日元外汇交易，所以之后的走势虽说付正义还大致还记得那些数字，可到底会不会出现、出现后又有没有继续下探，说实在的，付正义的心里实在是有些没底。 希望能安全度过最初的阶段吧…… 心中如是想着的付正义，见时间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五点，横竖也睡不着便下了床，穿好衣服进了书房翻开他的笔记本，按照之前的预计开始了重新推算。 目前日元兑美元是82比1，在他的记忆中日元仅有一次下探到了82的下方就会立刻重新步入贬值通道，大概就是在九、十月份的时候，便突破了100的整数关。 那么自己只要是能够在82以下的价位满仓介入，那么随着利润的不断提升，即便是死守着这部分仓位也该能有七倍的利润。 但如果随着利润不断上升继续提升仓位的话，那么等日元突破100的时候一次性的平仓，那么赚取到二十倍左右的利润也并非无法实现！ 二十倍啊！ 按照最初投入的650万美金的成本而言，单单是利润就高达一亿三千万美金了！ 折算成人民币的话，那可就是十一个亿！ 目前国内身价亿万者的数量绝对不会很多，且每一个可都是有名有姓有着赫赫威名的大老板，但自己这么一个还没有高中毕业的小年轻，要是徒然间被人发现拥有着十多亿的身家，那想必绝非是好事！ 可既然是能够看得到的利润，又得自于日本这个国家，付正义怎么想都觉得不该放弃这样的机会。 因此，即便是自己能够安全的赚到这笔钱，显然也是绝不能让自己被国人们所知晓的。 这样一来的话，之前所想过要展开的那一系列计划，也就必须通过海外的离岸公司进行处理了，必须将资金的来源彻底隐瞒起来，才能让类似于这样的巨额资金流回国内。 流浪动物保护机构？ 想必用不了这么多的。 可自己以前所想的赚取利润回馈社会的想法，看来就需要重新斟酌一下，要不然搞不好还没有让更多的国人们分享到自己从国外所赚取到的金钱，自己就会出大问题！ 慈善机构，国内目前是无法申请成立的，那也就只能是以曲线的方式在国外先行建立一个或者是更多的慈善组织，然后再以慈善捐助的名义让这些资金流入国内，去帮助那些需要援助的弱势群体。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思索了片刻便随手在便签上在写下了‘乡村教师’四个字！ 前世的记忆中，乡村教师因为编制的问题，似乎到了二十一世纪都还有人拿着低的令人发指的低廉工资，默默的在奉献着一切，无私的在偏远乡村、大山里教授着孩子们！ 哦，还有！ 偏远地区的那些儿童！ 因家境贫穷而失学的，因父母长期外出务工而得不到照顾的，缺衣少食，身体处于发育之中的这些儿童，根本就不该是去面对如此惨淡的童年。 既然要做的话，那么就一定需要让每一分钱都花在该花的地方，让捐助行为落在实处，绝对不能允许中间存在任何的漏洞可钻！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正准备进行测算，端着早餐的刘美佳却走了进来，在将餐盘放在他手边后，可也就看到了他所写下的‘乡村教师’和‘失学儿童’这些凌乱的文字，不由得奇怪道。“咦？这么早起来你都在干什么？” “没什么，徒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随便写了下来……” “乡村教师我倒是明白，可失学儿童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的付正义，这才斟酌着词句解释道。“92年开始出现了打工潮，所以许多偏僻地区的务工人员便大量涌入城里，这样一来家里就只剩下孩子跟老年人，这些孩子们如果家庭条件不好的话，别说失学了，可能连肚子都填不饱的！” 正吃着面包的刘美佳双眼瞪得溜圆，很是诧异道。“不是吧？真的有这么惨？” “等高考结束后，要是你有时间跟心情的话，我倒是知晓会出现这种现象的区域，只不过想要去的话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不然你的这双眼睛可就要从早肿到晚了……” 很是狐疑的瞅着付正义，片刻之后刘美佳依然还是有些无法相信，见时间不早便催着付正义赶紧吃饭，好送她去上班。 喝了口热牛奶，咬了口面包的付正义，有些不解。“你不是自己已经能开车了，干嘛还要我送你过去？” “就要你送嘛……你说你快要回邗州了，最后这几天你就来接送我嘛……” 撒起娇来的刘美佳，一副乖巧且有着期盼的模样，失笑起来的付正义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喜滋滋的赶紧吃完了早饭，很是殷勤的给付正义准备好衬衫的刘美佳，便拽着他下了楼。 开车将刘美佳送到了单位，在路上买了几份报纸的付正义便去了雨瑶置业。 坐进办公室喝着茶看起了报纸，但不等付正义将一份报纸看完，张文武就徒然闯进了办公室，挥舞着手里的报纸叫嚷道。“付正义！江省的gs网络下个月十号就开始试运行了！” 接过张文武递过来的报纸，见上面说江省的gs网络目前已经完成了江南五个市的覆盖，即将于六月十号进行试运行，付正义可是松了口气。“看来邗州的专卖店该可以赚钱了！” “那是啊！下个月十号江南要是能够先启动的话，那江北地区就算是销量稍微差一些，估计今年的任务也该可以完成吧？” 见张文武一脸的期盼，付正义可就明白了原因，示意张文武坐下便笑道。“完成？搞不好会超出预期的，我可能周末回邗州准备迎接高考了，邗州雨瑶公司反正也不太需要你亲自回去坐镇，你干脆还是留在这里负责跟美达公司的协调，等我回来时你再考虑是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一听这话张文武傻了眼，当即便棱起眼来怒道。“哎？上个月你可就说好了的，只要爱立信可以发售，我就可以回邗州去坐镇的！” “此一时彼一时嘛，上个月我可还没有去美国呢，现在魔都这边的事情虽说看起来不多，可真的要是有事那就必须有人在公司坐镇的……” 说到这里见张文武皱起了眉，于是付正义便将雨瑶置业可能需要处理的问题开始了列举。 可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已经泄了气的张文武却是站起了起来，斜着眼瞅着他郁闷道。“得得得！我是说不过你！邗州雨瑶可是我那一帮子兄弟们的指望，你不让我回去也成，可千万别让卖不出去亏了本！” “呦？这么长时间下来了，你可曾见过我做亏本的生意？” 想了想给了自己一巴掌的张文武，连话都懒得再说了，摆摆手便离开了办公室，倒是让付正义想好的那些说辞，只能是全都憋回肚子里了。 既然张文武不能回邗州，邗州雨瑶专卖店的事情可就需要自己安排一下，翻开电话本准备给美达公司的郭美桦去了个电话的，但正好多翻了几页看到了谢运鹏的号码，瞄了一眼摆在桌上的日历，付正义这才想起来王祖强他老爹王宗海可快要出来了，于是他赶紧拨通了谢运鹏的电话。 手里还留着一百多万现金的谢运鹏，回国之后可就逍遥自在的很了，接起电话听付正义一说，当即便从床上蹦了起来。“什么？付正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王祖强他老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快的话下个月就该回家了！” 给王祖强磨了快半个月的谢运鹏，这才确定刚才没有听错，当即便嚷了起来。“嘿！以后我叫你哥！这事我赶紧告诉去祖强，这段时间你是没见啊，这小子都愁得要变成人干了，再没个消息出来的话，我估计他小子都要绝望的去跳黄浦江啦……” “别！这事情我只是听说，你心里有个底就行了，王祖强那边你最好先别告诉他，不然到时候要是出了点意外，那可就不好说了……” “行行行！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晚上我喊上军子和老田，咱们去薄荷会所好好逍遥一把？” “拉倒吧，你在那边有相好的是乐此不疲，我对那里可没什么兴趣！” “别介啊！那边又搞了个什么香什么薰、水什么疗的，还说是聘请的欧洲美容大师过来主持的，说是女孩子会特别的喜欢！那名字我可一时间还真记不起来，叫、叫、叫……” 磕磕巴巴的却还是说不出个名堂来的谢运鹏，搞的付正义都有些急了，干脆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说的是不是spa？” “咦？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一笑的付正义正准备卖个关子，但他的却突然响了起来…… 正文 第174章 麻烦来了 “你不参加高考了吗？” 电话里传来的那饱含着怒意的质问，让付正义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由得奇怪道。“咦？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参加高考了？” 一听这话的胡亚彤可就火了，一通痛心疾首的训斥，甚至都不让付正义说话，便怒吼了起来。“付正义！要是明天你还没有过来交照片、填写资料的话，那你参加高考的资格就没了！没了！没了！” 嘭的一声！ 电话被胡亚彤挂断了。 最初感觉很是莫名其妙的付正义，可等回味来可就懵了。 准考证？ 没准考证那还参加个屁的高考啊！ 要是不能参加高考，自己还怎么去享受四年的大学生活啊？ 立刻就给家里打电话的付正义，一问情况可就茫然了。 他在第二次来魔都的时候，可就找堂姐付茗婷帮忙搞了个需要长期卧床休养的病历，按理来说除非是他自己不想去参加高考，否则他的准考证是应该会按时发下来的！ 一看台历，今天是5月30号周二，距离高考可只剩下不到四十天了，想了想这时间胡亚彤打过来的电话肯定是趁着课间休息溜出学校打的，因此付正义也就只好打电话到邗州查了市教委普教处的电话，一问有关准考证的办理情况，付正义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邗州市教委，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还是吃饱了撑的，在临近高考之前竟然搞起了改革，为了防止高考中出现舞弊、代考等不良现象，竟然只给了三天的时间让各个学校办理准考证，并且还要求必须是本人到校去交照片进行现场核实，这才能够将材料送进市教委进行办理！ 给师院附中办公室去了个电话，付正义一打听这才明白，学校里负责准考证的竟然是教导主任章亚楠！ 得！ 问题一定是出在这上面了，自己看来不回去申请办理的话，就算赶紧找人去疏通，想必教导主任章亚楠也是不会给面子的。 既然如此，看来自己就只能是提前回去了。 将财务总监柯雅媛先叫了过来，让她在海外继续设立三到五个海外离岸公司，好为以后资金回流以及建立海外慈善基金做先期准备。 然后付正义便给美达公司的郭美桦去了电话。“郭经理，目前江省的gs网络在下个月10号即将在江南区域进行覆盖试运营了，之前所承诺的那五百万的惩罚性保证金，我会让雨瑶置业开张银行本票过去，等邗州雨瑶公司的资金流动起来，这张银行本票是需要原封不动归还的！接下来你们所需要的可就是赶紧备货了，我相信市场是会出现井喷的……” 一大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的郭美桦，已经跟她父亲进行过过沟通，对于邗州雨瑶公司在江省各市县所设立的二三级经销商情况，郭美桦是比较清楚的，因此便笑说。“付经理，备货的问题雨瑶公司无需考虑过多，只要你们的资金充裕要多少就能供应多少，保证不会因为库存不足而导致市场上缺货的……” 等付正义挂了电话，坐在对面一直想要开口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可就气恼道。“bss！你明知道公司目前的资金已经非常紧张了，你还坚持要让雨瑶置业为那店承担五百万的押金？” “最多四个月，海外公司的资金就可以回转了，目前雨瑶置业只需要再坚持一下，资金的压力就可以全部解决！” 见付正义说的笃定，苦笑着叹了口气的财务总监柯雅媛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只能是寄希望于四月份汇出去的资金能够回流，否则雨瑶置业真的是要出大问题的。 给刘美佳去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需要回邗州办理准考证的付正义，却是令正在办公室里的刘美佳笑得前仰后合。“我没听错吧？你小子都这么有钱了，还一心想着要去参加高考？要不要这么逗啊？” “怎么了？我真的是一心想着到魔都上大学的，这可是我的理想之一……” “拉倒吧！你小子鬼主意多着呢，我敢保证你来魔都上大学的动机不纯，更不会是因为我在这里……” 没有想到刘美佳会这样回答的付正义，可就愣住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刘美佳，察觉到付正义没有立刻辩驳，脸上的笑容便立刻敛去了，暗自叹了口气之后才故作欢快的开口道。“得啦！得啦！记得将那辆法拉利留给我开，你这一走我可只好自己开车上班啦……” 明白到自己的迟疑让女孩心中不快的付正义，赶紧回应道。“行！你记住要是车的问题就去找尚铁军，其他事情就找张文武，方大刚跟熊建军会随着我一起回邗州，你平日开车记得小心点，别太快……” 叮嘱一番的付正义，等挂了电话这才给了自己一巴掌，苦闷的抽了根烟便找张文武进行交代，然后便让方大刚开了辆奥迪带上熊建军，自己开上辆大切诺基便往邗州赶。 沿着长江一路向西，当付正义到了润州准备将车开上摆渡船的时候，被他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响了起来。 “bss！bss！升了！升了……” 兴奋且激动的呼喊之声，差点让毫无准备的付正义将给丢出去，等他将车停稳下了车站在摆渡船的船头面对江面时，随着奚美雯的讲述他这才知道，日元兑美元在击破82后，便在旧金山时间凌晨一点的时候，开始被缓缓拉起重新站稳了82，目前报价为82.6。 “bss！三个账户总计利润目前达到了130万！您看在什么价位出清比较合适？” 心里一松的付正义知道日元兑美元的走势不会有大的偏差了，当即便笑道。“这才是两成的利润而已，不算什么的……斯密斯是如何看待后势？” “呃……他还是坚持日元会强势升值，认为今天这一次击破整数价位的现象并不意外，他坚持认为该降低杠杆，寻机借入日元，等待其强势升值……” 一听这话付正义就知道斯密斯还没有放弃他最先的判断，心说要不是因为他的固执可能其所成立的【质子投资基金】也不会沦落到清盘的境地，于是迎着江风便对奚美雯说。“记住！总公司的要求是在获利后便认定日元进入强势货币的范畴，所有操作都是以此为基础的，绝对不允许擅自更改最初制定的操作计划！” 察觉到付正义的语气不容置疑的奚美雯，心中一紧。“明白了！我会以正式的决议方式告知所有执行者！” 说到这里的奚美雯转过脸见斯密斯虽说神情间有着沮丧，但已经用白纸写了一行文字，要求她询问是否可以在目前的状态下展开日内回转交易，于是便继续问道。“bss，斯密斯在询问是否可以进行日间的回转交易，这样可以提升利润……” “日内回转交易是可以的，但那两个低杠杆账户的杠杆比例是需要继续提升的！另外就是目前低价的这部分仓位一定要保持住，绝不允许因日内回转交易而失去底仓！另外你让斯密斯留意一下期限超过三个月的日元期权！” “还要继续提升杠杆比例？天呐！bss！这样太危险了！要不是先兑现部分利润出来作为风险抵御资金？” “风险无处不在的……” 付正义的回答让奚美雯叹了口气，当即便回答道。“明白了，我会尽快安排此事，只不过外汇期权我一点都不懂，您看是否需要让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派遣专员过来？我跟老马克可无法完成每天二十四小时的监督啊……” “这个问题你跟老马克先商量一下，【质子投资基金】的操作需要进行适当的保密，永道国际派过来的工作人员虽然本职工作应该是无可挑剔，但是否能够对【质子投资基金】的操作计划严格保密，这是需要考虑的……” 从付正义处得到了新的命令，挂断电话的奚美雯转过脸冲着斯密斯有些歉然的开口道。“斯密斯，虽然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可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帮下忙……” 听完奚美雯的讲述，虽说明白公司还是否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但斯密斯还是坐在了电脑前开始了操作，很快就将目前可以交易的日元期权产品清单罗列了出来。“奚女士，这些都是三个月以上的日元兑美元的期权，其中有些是风险低可利润无限高的垃圾期权，还有一些则是风险跟机会持平的有限制行使条件的远期期权……” 面对着多达上百种不同时间、不同价格、不同风险、不同履约条件、不同公司所发售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日元期权，奚美雯可就真的是傻了眼，她转过脸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老马克。 根本就不能理解复杂的外汇衍生品交易，老马克立刻便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嘿！我能够看懂外汇交易已经不容易了，可千万不要让我来监督外汇衍生品的交易，我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明白这些杠杆和交易条件的……” 明白这个问题自己是很难迅速解决的奚美雯，心想这下子可真的是碰上大麻烦了…… 正文 第175章 返校 带上照片、户口本、学生证等能想的起来的所有手续，付正义让方大刚将他送到了学校门口。 师院附中的大铁门已经关了，只留下一个北侧的小门开着。 抬手一看时间，已经是七点半了，显然学校临近高考是抓的更紧了。 年后就来上了不到十天的课，刚刚回家也没得来及换上校服的付正义，自然是被那门卫给拦了下来，这可是让躲在不远处大树底下抽着烟的方大刚，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幸好付正义还带着自己的学生证过来，掏出来给门卫一看，这才让那满面狐疑的门卫放他进去。 一路小跑着冲上了教学楼，可教导处的门已经关了。 心想晚自习的时候，教导主任章亚楠应该会对高中部进行巡查的，于是付正义便上了三楼，准备经过高二年级的楼间天桥先回班上去问问情况。 可他才从楼梯间准备右转，一个人便迎面而来，差点就撞在了一起！ 付正义逆着光，可对方却是在站稳后便看清了他的样子，当即便嚷了起来。“付正义！你还知道来学校啊！” 左耳朵一疼，不得不稍微伏低些身子的付正义仰着脸这才看清，这一把揪住他耳朵的人，竟是他的班主任蒋烟岚！ 年近五旬的蒋老太神情间有着惊讶，可更多的却是恼火，见付正义竖起双手做出了惯用的投降姿势，恨恨的一跺脚虽说放掉了他的耳朵，但却是拽着他就来到了光亮处，上上下下瞅了他片刻，这才用力的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你啊你啊！你之前的病历还真的是假的！你可让老师我怎么说你好啊！” 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的付正义，心知这一定是之前堂姐付茗婷给他搞的那份假病历出了问题，心一虚可就赶紧试探道。“这个……蒋老师啊，我那病历怎么就是假的了……” “你还有脸说！”嚷着便抡起手中教鞭在他左右腿上各抽了一下的班主任蒋烟岚，见付正义疼的哎呀一声就跳了起来，气的火冒三丈。“还敢说不是假的！哪里有双腿骨折一个多月就能蹦能跳的！你说！你说啊……” 彻底明白了原因，付正义这张脸可就有些挂不住了。 因为现在他被班主任蒋烟岚所拽住站的这位置，可就在高二三班的教室前门口，里面那帮子高二的学生们可都在探头探脑的看着呢。 “……你这坏小子！不肯好好学习也就罢了，为了逃课竟然还能串通你爸妈一起帮你隐瞒！你要是不想上了直说有多难啊？啊？你可知道为了这病假的问题，老师我之前是有多担心啊！我特意还带着班长他们几个去你家里探望的，可结果你可倒是好呀！不但装病，就连你爸妈都帮你一起来骗老师……” 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被拎着就站在高二三班门口的付正义，可是觉得这脸丢的有些忒大，尤其是他还看到了就坐在教窗口旁边那捂着嘴在笑的女生，竟然还就是李穆洋未来的老婆李馨洁！ 清楚知晓班主任蒋烟岚性子的付正义，也明白要是不让她将火发完今天这事是过不去的，所以也就只能是郁闷的低着头硬抗着，等待着其火气消褪。 本就是准备让这学生丢一丢脸、臊一臊的班主任蒋烟岚，见付正义的态度跟以前一样还算是不错，数落完了这才徒然转身走进了高二三班，冲着里面的学生们吼道。“看什么呢！是不是也想站到外面来？” 教室里立刻便安静了下来，站在教室门口的付正义可是尴尬的要命，稍微抬头一瞅，见里面看笑话的高二学生们都乖乖低下了头，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等班主任蒋烟岚出了教室，付正义便随着一起往班级的方向走，但当班主任蒋烟岚踏上通往高三年级的那楼间天桥时，徒然一拍脑袋醒悟了过来，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开口道。“哎呦呦！我可是老糊涂了！你今天过来是不是来送照片进行登记的？” “是啊，学校都没有通知我家里人，还是别的同学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的……” “反正你都不准备好好学了！要准考证有什么用！” 狠狠的白了付正义一眼的班主任蒋烟岚，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可她跟着便叹了口气道。“哎，这几天我也是忙得晕了，为胡亚彤拿到省级三好生这事儿可是累坏了，要不然上周就该记起来还有你这么个混小子长期不来上课呢……” “啊？胡亚彤搞到了省级三好生了？那她高考不就可以加分或者是直接保送了？” “是啊！班里面你们两个关系一直都不错，可你自己瞧瞧，怎么人家就这么出色、你就这么不懂事呢？”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郁闷了。 今天自己可就成为了‘别人家孩子’的对比对象，而且还是毋庸置疑被对比的一无是处的那一个！ 又挨了一通批评后，班主任蒋烟岚这才叹了口气说。“今天就别想了！关于准考证的事情已经布置下来快一周了，高三年级只要是准备参加高考的早就将照片跟手续送了上去，章主任今天下午才出差去了金陵，所有的材料都锁在她办公室里呢，你记得明天下午去她的办公室，将所有材料都交上去……” 知道今天没戏了的付正义，可就当即就想赶紧回家，可看他那模样就猜到了的班主任蒋烟岚却是愕然瞪起了眼，气的怒吼起来。“付正义！你都多久没来学校了！晚自习可还没有结束呢！还不赶紧回班去上自习……” 说着话怒意勃发的班主任蒋烟岚，可就伸手准备过来揪人了。 见此赶紧往班级跑的付正义，心说今天算是完蛋了，晚自习结束之前是别想溜了。 平日里都是从教室后门进去的，可身后跟着个押犯人一般的班主任，付正义可就只能是老老实实的从前门进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 押着他进来的班主任蒋烟岚，进了教室扫了一眼，见班里空着好几个座位，心头火气便将班长叫了起来。“今天都有谁溜号的？全部记录下来现在就将名字交给我！” 平日里很少会发这么大火的班主任蒋烟岚，等班长将逃课的名单送上来之后，余怒未消可就冲着班级里的学生们开了口。“高考只剩下不到四十天了，这些还在逃课、溜号的学生们，他们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在开玩笑！你们在座的每一个，可都要想清楚！学习可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你们的父母、长辈，学习是为了你们自己、未来……” 苦口婆心的一大通说，虽然是老调重弹，可班主任蒋烟岚的这一番话付正义倒是能听得下去，只不过周围的同学们却都听得无趣的紧，巴不得班主任蒋烟岚能早点离开呢。 五分钟后，班主任蒋烟岚离开了教室走的远了，忍得十分辛苦的李穆洋可就将坐在付正义旁边的那学生给挤跑，趴在桌上侧着脸瞅着付正义怪笑道。“你今天可算是坑死一大帮了！昨天曹运江跟佘海波还都老老实实的留下来上晚自习的，等他们明天来了知道就因为你的原因蒋老太点了名，他俩保证都想要掐死你……” “怪我咯？” 付正义那无奈的口气，令李穆洋愣了片刻才愕然道。“废话！不怪你还怪我不成？” “你拉倒吧，刚才还在高二看到你对象的，要是没她你早就跟曹运江一起去舞厅了！有异性、没人性说的就是你这种类型的……” 夹枪带棒的一通讽刺，说的李穆洋是哑口无言，红了脸梗着个脖子，见付正义一脸的坦然，拳头攥紧犹豫了许久，徒然很是颓然趴在了桌子上苦恼道。“哎，这几天正闹着矛盾着，我都不知道李馨洁想什么呢，几天都不理我了……” 正想要说话，可见胡亚彤已经怒气冲冲的站到了桌子前，付正义只好露出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赶紧站起来走向了后门。 就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跟在后面的胡亚彤，等付正义来到了学校西北角那小亭子里，这才压低了声音怒道。“付正义！你到底想干什么啊！逃课逃了这么久，你是真不想参加高考了啊……” 转过脸见胡亚彤急的小脸通红，一副气怒至极的模样，坐下来在身边拍了拍示意她坐下的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想参加啊，要不然我急急忙忙从魔都赶回来干嘛啊？” “你还有脸说！这个学期你满打满算就来了不到十天！每天最起码还有一半以上的课都看不到你人影！剩下的那一半你都在睡觉！晚自习更是不可能看到你在教室里的！就这种样子你凭什么参加高考、你凭什么能考上大学……” 双拳攥紧就站在付正义面前的胡亚彤，越说越快、也越说越气，这般气鼓鼓模样的胡亚彤却是他前世记忆之中所没有过的。 仰着脸的付正义，借着那不算明亮的月光，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她大学毕业后的模样…… 正文 第176章 发现 清晨六点。 刚刚起床洗漱完的付正义，就接到了奚美雯的电话。 忙了一个通宵的斯密斯，将目前可以交易的日元兑美元期权产品都整理了出来，在半个小时前发给了她，经过整理之后她便将资料发到了付正义的邮箱。 “bss，按照斯密斯的说法，目前可以交易的远期日元外汇衍生品市场上的垃圾期权种类有不少，价格低廉可并不具有参与的意义。斯密斯说旧金山的湾边证券作为做市商，上个月就发售过一些三月期外汇产品，并且听说将在下周会推出更多的有关日元、英镑、澳元的远期外汇期权产品，数量相当之庞大，因为湾边证券获得了友住商社下属银行的一笔低息日元贷款，所以即将开始在外汇衍生品市场进行拓展……” 躲在卫生间接电话的付正义，一听这个消息可就来了兴趣。“湾边证券？他们即将推出的日元衍生品知道具体是什么类型的吗？” “目前他们所发布的以日元继续强势升值为主的产品，而下周所发布的应该是双向的期权产品，具体的情况我已经交代斯密斯尽力收集了……” “盯着点湾边证券的新产品，尤其是有关日元的产品！” 交代完奚美雯之后，付正义就给方大刚打了电话，让他提前去美食街的雨瑶公司开门，而自己则是将那辆破自行车开塞进了大切诺基之后，这才开着车赶往了公司，用办公室里的电脑收取奚美雯发过来的邮件后，就立刻开始对这些约定繁杂的外汇衍生品开始研究，对预期利润开始了详细的计算。 持续了近两年的日元强势升值，令外汇市场上充斥着大量继续看好其升值的外汇远期期权。 只不过其中大部分产品的发售者们还是偏于谨慎，并且还是以套期保值为主要目的的，那些想要以投机方式做市的发售公司，则大多对公开发售的这些外汇产品的盈利和亏损提前进行了锁定，并且将产品交易的总量进行了限制，在付正义看来根本就不利于杠杆型的资金介入。 上百种外汇衍生品，即便付正义清楚知晓未来日元的走势，可许多品种都需要进行详细的计算和利润推算，才能够让他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数据。 因此当付正义将全部数据统计出来后，一抬头这才发现怀中抱着个暖瓶的马艳红正坐在办公桌的对面，一脸好奇的歪着脑袋瞅着桌上那些他用来计算的草稿。 容貌艳丽但眉头微皱的马艳红，看的非常仔细，因此也就没有察觉到付正义已经忙完，直到她好不容易将那张写满了数字的草稿纸看完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付正义正饶有趣味的审视着她。 吓了一跳的马艳红有些慌，身体向后便猛的一仰，可她忘记了自己坐的是一张没有靠背的折叠椅，于是惊叫声中就看着自己的双脚离了地！ 虽说马艳红也想要用脚尖去勾住办公桌边缘，以便可以让自己重新恢复身体的平衡不至于后翻，可怀中所抱着的那暖瓶让她的身体很快就彻底失去了平衡，于是马艳红‘啊’的一声惊叫，便只能是任由自己无可阻拦的向后仰去！ 察觉到女孩丧失平衡的付正义，倒是及时的站起来想要伸手去拽她一把，可大半个身子都伏在办公桌上的付正义还是低估了桌面的宽度，于是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马艳红双手高举着那暖瓶摔了个四脚朝天！ 嘭一声。 连人带椅摔在了地毯上马艳红，疼的是哎呦只叫，从办公桌后绕过来将她手里暖瓶先取走的付正义，将扶她起来坐进了办公室的沙发上，可就又好气又好笑的开了口。“你慌什么呢？” 虽说办公室里铺了厚厚的地毯，可马艳红的后背可是被摔得生疼，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起了转来，当即可就埋怨了起来。“什么是我慌什么啊！你事情做完了干嘛不吭一声啊，吓唬我好玩啊……” 反倒是被埋怨了的付正义无言以对，见斜躺在沙发里的马艳红想要揉自己的后背却够不着，于是他便伸手按在了其颈椎，然后便沿着她的脊椎向下轻触问道。“撞到哪了？觉得痛就喊一声……” 穿着牛仔裙的马艳红察觉到付正义的手指触及其后背，整个身体可就是瞬间一僵，可紧跟着她便感受到了身边男孩的呼吸之声，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本能的想要避让开，但后背着实痛的要命，唯恐真摔的狠了也就只好任由付正义的手指沿着她的脊椎向下移动。 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付正义的手指即将抵达其腰椎的时候，马艳红这才疼的嚷了起来，轻触两下觉得应该没有大问题的付正义，这才注意到女孩的身体紧绷，脸红的有些通透。 稍一思索便知道了原因，付正义赶紧将手挪开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应该问题应该不大，不行的话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一时间还站不起的马艳红，用纸巾擦掉了眼泪这才嘟囔了起来。“就怪你！好不好的干嘛不吭个声啊……” 这样的问题不好继续讨论，付正义站起身便问道。“我记得你是在邮电局大厅负责柜台的吧？你怎么会来办公室？” “秀秀说忙不过来了，就让我过来帮她忙的。之前刚哥说出去给你买饭，所以就让我过来给你倒水……” 随着马艳红的解释，付正义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见方大刚带着饭店的活计端着餐盘已经回来，便喊他将饭菜送进办公室，摆好了之后见马艳红已经能坐起身，也就喊她留在办公室里一起吃，顺便询问一下这几个月以来她的情况。 “奶奶知道我退学了，发了好大的火啊，但后来知道我已经有了正经的工作，倒是也没再说些什么……目前嘛，还挺好的，我已经准备去考个会计上岗证了，这样以后能做的工作也可以多点……”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咦？你才退学没多长时间啊，这就是又准备开始学习了啊？” “付正义！学校里学的东西跟上班毫无关系好不好？上班所需要的知识学校里是不教的，就算你大学毕业了难道就一定可以从事跟你所学习方向一致的行业吗？” 这般理直气壮且有道理的反驳，可是让付正义有些惊讶了，不由得抬起头仔细审视着马艳红，见马艳红那妩媚的脸庞上竟是多了些之前所没有见到过的英气，不由得愕然道。“咦？这些大道理都是谁告诉你的？怎么才几个月没见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啊？” 觉得被小觑了的马艳红可有些火了，撇了撇嘴便呛声道。“这还用教？上了班的人可是跟你们学生仔大不一样了好不好！” 这话可说的有些意思了，于是端着碗坐在一旁的方大刚立刻便笑喷了，坐在他对面的熊建军被喷了满头满脸的饭粒，整张脸苦的都揪成了一团，那模样是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忍俊不止的付正义更是无话可说，赶紧将放在手边的餐巾纸递给熊建军，低下头赶紧吃饭。 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的有什么错的马艳红，立刻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转过脸见方大刚忍笑忍的相当辛苦，虽说当即就想问原因，可她惯来有些怕这个块头极大的家伙，因此马艳红只好苦忍着心中的疑惑和不满，嘟着嘴赶紧去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心说自己可没说错什么啊？ 对于马艳红的变化，付正义明白这是其踏入社会最初时的感觉，但随着其社会阅历的增加，想必也即将蜕变而逐渐融入社会这个大染缸。 年满十八岁，马艳红这女孩可是长得漂亮且相当妩媚的，只不过她连初中都还没有毕业，想来要是没有进入雨瑶公司的话，在社会上闯荡势必要经受许多的打击、承受许多的困难，经受那许多的诱惑…… 扒拉完碗里饭菜的马艳红，一抬头见付正义虽然是盯着自己，可实际上却是在怔怔的出神，张嘴便想要问原因，但坐在她身侧的方大刚赶紧扯了下她的袖子，于是她转过脸便看到方大刚正冲着她摇头示意。 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大男孩自己看不懂了的马艳红，悄悄的将碗筷放下，缓缓的随着方大刚等一起退出了办公室，见坐在那里的付正义在自己关上门的时候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于是等下了楼可就忍不住问方大刚了。“刚哥，付正义他怎么了？” “没事，他有时候会这样徒然陷入沉思，别吵着他就行了……” “可这也太奇怪了吧？说不动弹就不动弹了，他没病吧？” 低声嘟囔起来的马艳红见方大刚没有回应，却也不太好继续问下去了。 待在办公室里的付正义，等醒过神来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一点半了，赶紧拿起准备好的材料下了楼，跨上那辆破自行车便准备去学校。 正躲在店门口树下抽烟的方大刚，不由得奇怪道。“咦？你那辆车怎么不开？” “就这么点远，学校里可没停车的地方……” 说着话便摆了摆手的付正义，蹬上车子就往学校的方向骑…… 正文 第177章 被逮住了 几乎是踏着上课铃响从后门钻进了教室的付正义，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就听到班长所喊的‘起立’声。 站在讲台上的惯来比较受学生们喜欢、为人也很是宽容爱开玩笑的物理老师，瞄了一眼付正义便笑了。“呦？今天太阳打西头升起来了啊？稀客啊！付正义还真的来上课了呀？看来学校不逼着点真以为学校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啊？” 哄堂大笑的前排学生们，都转过头来将目光投向了付正义，被物理老师示意着站起来的付正义也是无奈，只好干脆举起手来开口道。“老师，请问下教导处章主任回来了没？” “还没呢，今天可是截止日，你要是不去交照片进行登记，那可就能提前放大假了，跟那些保送生们一起享受优哉游哉的假期了……” 物理老师的话说的有趣，习惯了他这般风格的学生们哈哈大笑了起来，被示意可以坐下的付正义趴在了桌上，穿过脸一问同桌，这才知道早上学校宣布了今年的保送生名单，班上有两个惯来是三好生、成绩也不错的得到了保送，高考已经可以不参加了。 问了下名字的付正义，也懒得去看了，前世的记忆里这两个同学虽说是得到了保送，但却一样每天按时来上课的，可是比一般学生要自律许多，自己的前世可是更人家不好比的。 下了课直奔教导处的付正义，敲门等了半天都没人开，只好怏怏的回了教室。 只不过他一回教室，就被佘海波和曹运江给逮着了，被架着去了走廊尽头的小房间里这才知道，昨天晚自习的事情闹大了，据说是校长发了火，所以昨天晚自习溜号的所有学生早上都被拎去了校长室挨了骂，自己没来反倒是逃过了一劫。 递了根白五亭烟给付正义的曹运江，蹲在角落里一脸的郁闷。“你小子真心坑啊！我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去舞厅了，就昨天溜了这么一次还给逮着了，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的，怎么就非昨天晚上来上晚自习啊！你可知道，过几天要开年级大会了，说是昨天溜号的全部要挨处分……” 依在窗口吞云吐雾的佘海波，也是满面的郁闷。“就是说啊，你看我这好不容易熬了一周多没去玩游戏的人，怎么就会非赶着校长查人的时候不在，这也太倒霉了吧……” 后背抵在门上的付正义，瞅着这两个家伙是直乐，他这时也终于记了起来，前世临近高考的时候学校为了杀鸡儆猴，专门派了个副校长去查晚自习情况，自己那一次也是不在，结果六月初在召开年级大会的时候，全年级挨处分的一共有八个，三班加上自己的这‘四人党’之中，唯有李穆洋因为每天晚上要送他对象回家而逃过了这一劫，其他三人可都是在年级大会上被点名，宣布被校内记过的。 曹运江的老爹，虽说平日里不太管这个儿子，可要是发起火来可是生猛异常，因此三个人之中最为担心也就是他了，见付正义根本就没有要重视的样子，曹运江可就急了。“哎，我说付正义啊，你说现在背上个处分那离校前是不是无法撤销了啊？” “那当然啊，校内记过的处分是会写进评语的，这辈子也没办法撤销了！” 一听这话的曹运江可真傻了眼，猛嘬了两口将烟屁股按熄丢出窗外，一掏出口袋里的烟见是空的，咂了咂嘴可就一脸的苦闷。“这可怎么办啊，我老子知道我背着处分毕业的话，真能将我揍进医院的啊……” 见曹运江还当了真，心底里暗笑的付正义更是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掏出口袋里的烟便递了根过去说。“确实麻烦，没几天可就高考了，想在高考之前撤销处分可真没戏了……” 倚在窗口的佘海波眼尖的很，一看付付正义掏出来的烟盒就连蹦带跳的蹿了过来，不等曹运江接那根烟便直接将整包烟都抢了过去，高举着咋呼了起来。“呦呵？付正义你这是真有钱了啊？这身上揣着的是玉溪啊？” “正好办事的，所以才会揣着这烟……” 刚说到这里，付正义身后房门却是被人从外面一脚猛地给踹开，猝不及防的付正义差点摔倒，等站稳了转过脸一看，可就头疼了。 五大三粗的体育老师，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揶揄，而冲进来的不但有班主任蒋烟岚，后面还跟着位副校长。 被房间里烟雾呛得咳嗽起来的班主任蒋烟岚，捂着鼻子便冲进里面将窗户完全敞开，转过身这才指着三个人怒吼了起来。“你们三个这是要造反啊！不但敢公然逃课，还敢躲在这里抽烟？说！烟是谁的！谁挑的头……” 手里还攥着那包玉溪的佘海波，可是彻底傻了眼，转过脸瞅着付正义，吧嗒了下嘴却是知道不能说这烟不是自己的，只好将攥着那包烟的手高高举起，垂头丧气的应道。“报告，烟是我的……” 冲了过来，踮起脚尖举起手依然还是没能够到那包烟的班主任蒋烟岚，又气又急可就噼里啪啦的在佘海波肩膀上拍了好多巴掌，这才让这个子极高的家伙终于醒悟过来，赶紧将手放低将那包烟送到班主任蒋烟岚的面前。 拿过那包烟的班主任蒋烟岚可是被气坏了，丢在地上便准备去踩，可站在门口的体育老师却是眼睛一亮，赶忙将那包烟给捡了起来，一看可就惊讶道。“呦？蒋老师哎，你班上这些学生们不得了啊，五十块一包的玉溪都抽得起啦？” 心里咯噔了一下的班主任蒋烟岚，转过脸就揪住了佘海波的耳朵。“说！这烟是哪来的？你家里可不会给你这么多钱去买烟抽！说！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吧……” 家境虽说不错，但佘海波家里却是还不会让他有抽这种烟的可能性，见事件有着不受控制趋势的付正义，便举起手开了口。“蒋老师，那烟是我带进学校的，刚被佘海波拿着您就进来了……” 站在门外一直没吭声的那副校长，皱起了眉头走了进来。“五十块一包的烟你也抽得起？” 平日里兜里习惯性揣着两包烟的付正义，直接又掏出一包没拆封的出来说。“我有时候需要办事，所以身上才会带着这种烟……” “办事？办什么事？你一高中生能办的了什么好事？” 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但班主任蒋烟岚骂完之后便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将付正义手里这包没拆封的烟给没收，挥着手将三个人赶出了小房间，这才跟那副校长站到一旁去嘀嘀咕咕的商量。 平日里跟学生们关系还不错的体育老师，见那副校长跟蒋烟岚站得远了，可就不再板着脸走了过来，瞅了瞅付正义便笑道。“行啊，都抽得起玉溪了，比老师都强啊！真真是是不得了啊……” 跟体育老师关系更近些的佘海波，凑过来嬉皮笑脸的开了口问道。“老师，今天这是抽查还是专门来堵的？” 见体育老师没吭声，将兜里那包玉溪烟掏出来塞进其口袋的付正义，这才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瞄了副校长那边一眼，体育老师可就笑了。“需要专门来堵你们几个吗？赶巧了而已，你们几个算是倒霉吧，下周就开年级大会了，这次的处分你们看来是一个都跑不掉了，赶紧想辙吧……” 揣起那两包玉溪烟的体育老师，陪着副校长走了。 转回身来的班主任蒋烟岚是将三个人又痛骂一顿，这才押着三个人回班级去上课。 只不过等付正义临进教室的时候，班主任蒋烟岚却是徒然拽了他一下，等付正义转过脸来便冲着他交代道。“教导处章主任估计会晚些回来，你记得第二节课下的时候赶紧去她办公室，可不能耽误了……” 连声致谢的付正义进了教室就放下了心来，安心的等到临近第二堂课下的时候，便冲着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做了个出去的示意，站起身从后门溜了出来，一路小跑着冲向了教学大楼。 下了楼梯直接到了教学大楼的三楼，拽过拐角的付正义见走廊尽头卫生间的方向有人刚刚闪进了女厕所，他觉得那背影很像是教导主任章亚楠，只不过速度太快他并没有看清楚，于是便赶紧来跑到教导处，见大门敞开桌上摆着些文件，显然是人已经出差回来了。 想到之前所看到的那进了女厕所那人的侧影，心中一动的付正义赶紧退出了教导处，站在走廊上将视线投向了女厕所的方向。 教学大楼里下了课的老师们便陆续回到了办公室，站在走廊里的付正义等到下午第三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却依然还没有见教导主任章亚楠回来，心里可就有些急了。 瞅着走廊尽头的女厕所的方向，他不由得有些怀疑起之前所看到的那背影，到底是不是教导主任章亚楠啊？ 正文 第178章 女厕所 出差回到邗州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在回了学校进了她的办公室后，就立刻让人将师院附中这一届高三学生领取准考证的手续，送往了市教委。 可她在进入厕所的那一瞬间，眼角的余光还是注意到了走廊里那急匆匆跑向教导处的学生，于是在上完厕所之后，凑在门缝见站在教导处门口的真的是三班的付正义时，心中的怒火可就蹭蹭的冒了出来。 去年被这个学生搞的丢了脸，心眼并不大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可是将这个坏学生恨得咬牙切齿的，只要她一想起自己是当着市教委领导的面，被这个坏学生给狠狠的羞辱，尤其是她执教二十年来可是从未有过的、真正可以被她视为了奇耻大辱的耻辱，也就被牢记在了心底！ 昨天在接到出差的通知时，章亚楠就已经想过了，如果这个过了年就请了长病假的坏学生，要是能因为领不到准考证而无法参加高考的话，那想必自己一定是会谢天谢地的。 所以察觉到自己被堵在厕所虽说是有些尴尬，可几乎没有怎么犹豫的章主任便就心一横，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坏学生交不了照片、领不了高考的准考证！ 时间已经到了四点多，市教委一般是下午六点就下班的，看着时间的付正义等到了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声响起，见教导主任章亚楠还是没有回教导室，他也就基本上可以确定那进了女厕所却一直都没有出来的人，应该就是章亚楠了！ 逮住个被揪到教学室挨批的初中生，让喊下高三年级蒋烟岚过来的付正义，等班主任一到就将这情况说了出来。 “不可能！章主任怎么可能因为你个学生就躲在厕所里不出来！你简直是异想天开……” “真的！去年那事情您也知道的，距离高考可没几天了，要是她横了心不给我将材料送去市教委，难道说我还真的再去找律师来折腾不成？” 一听这话的班主任蒋烟岚真火了，想要去揪付正义的耳朵却被他躲掉了，于是气道。“你还有脸说呢！哪里有你这样的学生？你看看你自己，兜里揣着玉溪烟、随身还带着个大哥大，一学期来学校不足十天，临近高考了你才知道着急了呀？你早干嘛去了啊……” 挨了一通训，等班主任蒋烟岚教训完了付正义无奈的说道。“蒋老师，您就帮帮忙吧，这都快五点了，您能不能帮我进去看下是不是章主任躲在里面？” “躲躲躲！你一个学生还需要教导主任躲着你……” 虽说还是不信，可班主任蒋烟岚训斥完付正义还是走进了女厕所。 给教职员工所使用的厕所比学生们的要好一些，但面积也就那么大，很快蒋烟岚就发现最靠里面的那一间，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虽说不愿意相信章主任会故意躲着付正义这么个学生，但蒋烟岚还是敲了敲门问道。“里面谁啊？这么久都没出来了，你没事吧？” 就躲在里面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在门被人拽动时可就有些心虚了，可一听外面的人是付正义的班主任蒋烟岚，心里的火气可就又冒了上来，干脆蹲下来应声道。“是我啊，肚子不太舒服，没什么大事……” 虽说里面的人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好显得虚弱，可跟章亚楠同事多年的蒋烟岚，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对方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假的不舒服？ 蒋烟岚心说这也太离谱了吧，不就是个学生吗，去年那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何至于用这样恶劣的手段去毁掉一个学生的未来？ 到底是多年的同事了，直接挑开来说也有些让人难以下台，因此蒋烟岚想了想便说。“那章主任啊，既然你肚子不舒服我就让教导处其他人将申领准考证的手续先送去市教委吧，不然耽误了学生们领取准考证可就麻烦了……” “不、不用麻烦了！我、我应该能赶得及，稍等会我就回办公室的……” 教导主任章亚楠既然这么说，蒋烟岚可也就不好再继续相逼，出了女厕所见付正义站在外面的走廊里，虽说心里也是堵得慌，但还是开口道。“多等会吧！章主任过会就回办公室的……”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知道教导主任章亚楠躲在了女厕所里，很是觉得有些荒唐，便笑了起来道。“我就怕她待在里面不出来，现在都这市静安了……” “浑说什么呢！就凭你也值得教导主任躲厕所里不出来？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不成！站好了，就在这里等着吧……” 训完之后，将付正义留在走廊里的班主任蒋烟岚还是不放心，去班上转了一圈便又赶紧回来，见付正义守在女厕所外面皱着眉，看了下时间的班主任蒋烟岚也有些急了，冲进女厕所见没有其他人，便冲着最里面那间开了口。“章主任啊，这可都快五点了，要是再不送过去可要耽误大事的……” 待在女厕所里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虽说教职员工的厕所还算是干净，可里面的味道也实在是不好闻，但横了心今天不准备出来的教导主任章亚楠，还是哎呦呦的嚷了起来。“蒋老师，你先别喊了，我这肚子痛的有些厉害，一会就能出去，你别急啊……” “十多年的苦读，一朝临考可就牵涉到一个学生的未来，即便说有些学生不讨老师喜欢、也不太求上进，可身为教师总不能因为这样而歧视他们，更不能人为的设置障碍去毁他们啊……” 旁敲侧击的想劝劝章亚楠的班主任蒋烟岚，可谓是苦口婆心。 但已经做了决定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却是横了心，不管蒋烟岚在外面说些什么，就说自己肚子痛的要命，现在出不去！ 第三堂课下了，知道付正义要去教导处交照片、进行登记的李穆洋，见他到现在都没回来也就有些奇怪，拽着佘海波跟曹运江一起来了教学大楼找他，见他站在三楼女厕所外面的走廊里便跑了上来，一问情况可就都气炸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就为了不让你拿到准考证，竟然能躲在女厕所不出来了？” “这老太婆可真心狠！躲进去还真没办法将她给捞出来，付正义你这次可是真麻烦了……” “要么咱们去找校长？总不能因为她躲在里面不出来你的准考证就不办了吧？这一耽误可就是一整年啊，任谁都不能忍啊……” 帮付正义出着主意的曹运江，让付正义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事情看来是麻烦大了。 如果说教导主任章亚楠躲在里面是为了不收自己的照片、不给自己申领准考证的话，那倒是可以理解，但要是说她会将整个高三年级所有学生的准考证都耽误了申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让他们三个继续守在走廊里的付正义，转身便进了男厕所，给市教委的普教处打了电话一问，可就彻底火了！ 师院附中的申领高考准考证手续，下午三点多就送过去了，因为省教委的要求是今天截止，所以市教委普教处见全市所有的材料都已经齐了，可就派人将所有材料都送往了省教委，就算是现在自己的手续送过去，也必须要送往省教委进行登记、进行补充说明，否则他今年的高考准考证是一定办不下来了！ 沉着个脸走出男厕所，站在女厕所门口听见里面班主任蒋烟岚还在劝着，真想冲进去将章亚楠给揪出来的付正义，按捺着火气才没有冲动，见胡亚彤也走了过来，便将她喊过来说。“帮我个忙，去搬张椅子送进去给蒋老师，悄悄的告诉她我们学校的申领手续已经被送到了市教委，躲在里面的章亚楠这是纯心准备坑我的！” 听得愣住了的胡亚彤，片刻之后才醒过神来，满脸愕然道。“啊？不会吧？她可是老教师啊，不能坏成这样吧？” 拽着胡亚彤去找椅子的付正义，等借到椅子后便赶紧带着她回到了女厕所门口交代道。“你进去后悄悄的告诉蒋老师我的猜测，然后将椅子放好让蒋老师站上去看下章主任是不是真的在蹲厕所，这样就可以知道是不是专门针对我的了……” 将信将疑的搬着那张椅子进去的胡亚彤，见班主任蒋烟岚在女厕所里也是急的转来转去，便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蒋老师，付正义说躲在里面的章主任一定是假装的，您只要站到凳子上往里面看下就知道了……” 看到那张椅子的班主任蒋烟岚，其实已经明白这张椅子的用途，可打心底里她还是不相信章亚楠作为学校教导处的主任，会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 但看了看时间，这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见胡亚彤已经将那椅子放进了隔壁间扶好等着了，一咬牙的蒋烟岚也便站了上去，往章亚楠所躲着的那厕所里一看，她可就真的是气炸了…… 正文 第179章 就凭你？ 嘭！ 重重将桌子一拍的校长，瞅着依然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表情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心里百味陈杂却一时间可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蒋烟岚说：“校长！这事情可太严重了！这牵涉到一个学生的未来啊，从小到大十二年的苦读可都是为了这一场考试，就算这学生本人存有着诸多的问题，可是我们是以‘育人’为主的学校，总不能用这样的手段去剥夺一个学生参加高考的资格，真不能让这学生连去尝试一下的机会都得不到啊……” 横了心的教导主任章亚楠，一听蒋烟岚的话可就暴跳如雷。“考什么考？他考什么考？他有什么资格去考？今年三次摸底考试他都没来参加，就以去年期末考试成绩而言，他想考个中专都是勉强，参不参加考试还不是一样？他不去参加高考还能少拉低点我们学校的均分，对他自己来说也免得去面对那低的不可想象的高考成绩……” “可就算他去考场交了白卷，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作为学校我们不能剥夺他去参加考试的资格！更何况他会考成绩并不算很差……” “会考？蒋老师你还敢提到会考？这学生会考的时候就涉嫌作弊，要不是会考时学校的监督不严、惩罚的力度也不大，搞不好他连会考都过不了关！” “章主任！咱们要就事论事！现在讨论的是他参加高考资格的问题，会考早就已经结束了，就算是他会考时有任何的问题也跟现在没有了关系！我就问你准备怎么给他补办准考证？” “这一次申领手续前后长达一周多，全校那么多学生最晚的这周一可都将手续送来了！管天管地谁还管的了我肚子疼上厕所？他的准考证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关我什么事！” 摆出了撒泼架势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可是将蒋烟岚气的够呛，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校长已经给市教委去了电话，知道补办的手续既繁琐也复杂，因此见教导主任章亚楠摆出了这般架势，可是被气的不轻，刚准备批评两句，可屁股刚一抬起眼前却是一片昏黑，噗通一下便坐倒在了椅子上，晕了过去。 正在争论之中的教导主任章亚楠跟蒋烟岚，见校长晕了过去可也都慌了，赶紧冲出校长办公室喊人的喊人、打电话的打电话，当救护车开进学校将校长从办公室里抬走之后，蒋烟岚这才赶紧一把揪住想要推上自行车走人的教导主任章亚楠。 “章主任！你今天可不能走！我班上学生准考证的事情你必须给个交代！” “什么交代！没见校长都被你班上的学生给气的晕倒了？现在我要赶紧去医院，事情一大堆哪里有空去管这样的小事情……” 在校长办公室外面已经大致听到里面争执之声的付正义，直接便站到了那自行车的前面，单手将龙头一按可就冷笑道。“校长晕倒了你能治啊？” 推着车子想要出校门的教导主任章亚楠，自行车被付正义按住可就推不动了，抬起头一听这话可就瞪起了眼来。“让开！” “让开？凭什么让开？我按时过来送申领准考证的材料，你身为学校里负责此事的教导处主任，不但提前就将材料交到了市教委，还假装肚子疼躲在厕所里拖延时间，你就不觉得你愧为师表、良心会不安吗？你不安排半夜有鬼上门啊？” 横竖都已经翻了脸，付正义可也就放开声音嚷了起来。 躲在厕所里装肚子痛本就有些恶劣，被付正义这么一喊出来教导主任章亚楠可就急的脸都白了，低下头想要推车子，可单手已经死死按住了自行车龙头的付正义，又怎么可能让她出的了校门？ 天黑了下来，学校里准备上晚自习的学生们都陆续出校准备去用餐，堵在学校正门口的教导主任章亚楠跟付正义这么一帮人，可就被所有经过校门的学生们所注意到，并有不少学生驻足看起了热闹。 于是付正义这么一嚷，围观的学生们可就哄然大笑了起来，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教导主任章亚楠是又愧又恼又愤怒，见站在一旁的蒋烟岚一脸的失望却不过来帮她，撒泼般的叫嚷了起来。“撒手！你这样的坏学生考什么考！就你那成绩能考上什么学校？就算你参加高考还不是要拖学校整体成绩的后腿？不让你参加高考才是对你负责！师院附中培养不出像你这么能丢脸的学生……” 担任教导处主任多年的章亚楠，这一不要脸的叫喊起来可就有了气势，转过脸指着那些想要看热闹的学生便一吼，可就将大部分学生们给轰走，只剩下高三年级的一帮子男生却是依然不愿意离开，退后一些继续看。 待在校门口警卫室里的门卫见情况不对跑了出来，想要帮着将校门口的学生们驱散，见此也赶不走这些临近毕业的高三学生，于是只好来到付正义的面前想要将他给拽走。 心里虽说愤怒，但付正义却还保持着理智，松开自行车的龙头便冲着那门卫喝道。“我在跟教导处主任谈正事呢，你可只是负责学校安全、管不了学校里的行政事务，别说我没提醒你，今天这事情你可担不起责任！” 站在一旁的班主任蒋烟岚见事态有扩大的趋势，赶紧站过来将那门卫拦下，冲着付正义便批评道。“哪里有你这么说话的！有事说事，今天老师就在这里呢，你小子要是敢撒野对面可就是市公安局！” 被班主任蒋烟岚在肩膀上轻拍了一巴掌的付正义，知道这是老师在给那卫门下台的机会，往旁边站开了一步之后便转向教导主任章亚楠。“章主任，现在可不是以前可以打击报复的年代了，对面就是公安局，我脚下所站着的可是师院附中的学校校园之内，你难道真以为自己可以在学校里一手遮天？” 浓重嘲讽的语气，气的教导主任章亚楠暴跳如雷。“付正义！我警告你赶紧让开！这里是师院附中，不是你们家也不是你们班！准考证你是别想拿了！反正你也考不上，要准考证有什么用……” “你肚子里的盲肠也没用，可也没见你自己一刀就割了呀？考不考是我的事情，你就是个负责办事的而已，事情没办好还敢跟我凶？你有什么依仗、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力敢如此嚣张……” 被付正义一顿抢白差点给气死的教导主任章亚楠，捂着胸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满眼的怨毒和愤恨。 知道教导主任章亚楠有心脏病的班主任蒋烟岚，虽说见她被付正义说的是哑口无言，可也不敢让付正义再说下去了，唯恐他真的将教导主任章亚楠气的当场趴地上，将付正义拽到旁边让开了大门，这才好心冲着教导主任章亚楠问道。“章主任，你没事吧？” “我没事？事情大了！就你班上这样无法无天的坏学生，他哪里有资格去参加高考？他凭什么去参加高考？他的品德就有严重问题！他连尊重师长都做不到，他的高中毕业证书就不能发给他……” 气急之下口不择言的教导主任章亚楠，竟是将枪口对准了蒋烟岚，这可是让蒋烟岚都愣住了，很是觉得荒唐。 想了想才明白这是【中学生守则】里面规定的付正义，可被笑了起来。“章主任啊，你还想上纲上线呐？真以为现在还是你当红！小！兵！的时代？告诉你说，我不但可以拿到高中毕业证书，我还一定能上国内的重点大学！就凭你还想让我没学上？你春秋大梦没醒呢吧？” “什么？你还能上重点大学？哪个中专敢录取你都是校长脑子有病啊！” “不信？那我要是真的能上重点大学，那你怎么说？” 话赶话到了这一步，教导主任章亚楠可是真被气懵了。冷笑着便嚷了起来。“还重点大学？你也不看看你那垃圾成绩！你要真能上重点大学我章亚楠在学校里向你公开道歉！在邗州日报上给你登报赔礼！要不要我再摆桌酒给你赔罪啊？” “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说完转过脸来的付正义，可就冲着班主任蒋烟岚开口道。“蒋老师，你可是听见了，要是我拿到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话，在我们学校里能够一手遮天的章亚楠章主任可是会公开道歉、登报赔礼、摆酒赔罪！” 对于付正义所说的，班主任蒋烟岚可真心不以为然，见付正义还认真了，不由得赶紧拦在了二人中间劝道。“付正义！不管怎么说章主任也是学校里的老师！哪里有你这样说话的……” “别介啊！我还真想听一听、看一看、再好好吃上一顿教导主任章亚楠给我摆的赔罪酒呢！” 见付正义是越说越不像话了，气恼不已的班主任蒋烟岚可就不客气了，伸手便想要去揪他的耳朵，可被拦在她身后的教导主任章亚楠此时也是气的胸口真疼了，隔着蒋烟岚便高声嚷了起来。“付正义！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记得你好像是已经成年了，男子汉说话可要算数……” 躲闪着班主任蒋烟岚来揪自己耳朵的那只手，付正义也大声嚷了起来。“在场的学生可不少，为人师表、需要被尊重的教导处章主任你可千万要记得今天你说的，可别到时候自食其言、连脸都不要了……” 正文 第180章借酒消愁 见气呼呼的教导主任章亚楠骑上自行车走远了，班主任蒋烟岚这才在付正义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叹了口气埋怨道。“哎！你这孩子呀，要老师可怎么说你好啊，怎么能这样跟教导主任说话啊……” “我怎么了呀？她自己干的破事还不允许我说啊，只不过我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蹲在女厕所里坚持那么久的，是不是章主任以前苦练过‘蹲功’啊？” 没有料到付正义还有心思调侃的班主任蒋烟岚，愣了下后才反应过来，气的更是连拍带打的发了火。“哎呀！你这小子简直是坏透了啊！竟然敢这样编排章主任，太欠揍了……” 伏低身子赶紧躲远的付正义可不愿意再挨打了，虽说班主任蒋烟岚下手不重，可杵在校门口被这么收拾也忒丢脸了些。 一直站在旁边看的曹运江，见付正义小跑着过来可就竖起了大拇指，一把揽住他肩膀便怪叫了起来。“嘿呦！你小子真的是长本事了啊，还真的敢跟教导主任章亚楠叫板啊……” 几个人一起出了校门，李穆洋也咋舌道。“正义！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真能考上重点大学？” “拉倒吧，我又不是学霸！就凭目前的成绩，就算我参加高考作弊估计也达不到本科线的……” 李穆洋愕然了。“那你还敢跟教导主任章亚楠叫板打赌？你要输了那老太婆可真敢不给你高中毕业证书的！” “考是绝对考不上了的，但这不代表就真的收不到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们等着瞧吧，这次我一定要让这老太婆自食其言、自己抽自己的大嘴巴……” 见付正义在发狠，曹运江几个可就哄然大笑了起来，一个个都以为他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见他们几个的表情都是如此，付正义倒是也不愿意多加解释，带着几人进了平日里只有打牙祭时才会进的爱琴海饭店，翻开桌上的菜单就点起了菜来。 平日里学生们的经济可都紧张的很，能省点钱下来抽包五块的烟都不太容易，所以见付正义点的可都是下酒的硬菜，曹运江几个交换了眼神也就越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猜付正义刚才是说了大话现在是骑虎难下，想要借酒消愁了。 卤肉拼盘，盐水毛豆，蒜泥黄瓜这些凉菜一上来，喊服务员送来箱啤酒的李穆洋就开了口。“嗨，我说啊，这高考参不参加还不是一个样？就我们几个的成绩顶了天也就是个中专，除非身边有成绩不错、且监考的不严才能找到点机会，否则参不参加高考也就这码事了……” 佘海波撇了撇嘴附和道：“就是、就是啊！会考时偷看两眼问题还不大，可高考那真的是严格的很，只要被发现可真会当场给赶出去的，搞不好还要被关派出所呢……” 一大杯啤酒下了肚，曹运江说。“拉倒吧，我都想回老家去开个录像厅了，据说目前这生意很赚钱，咱几个成绩是提不起来了，可以后赚钱可绝对不能比人差！付正义你有没有兴趣？咱们几个一起合伙干，如何？” 前世的曹运江可就曾经说过这话，因此付正义当即便反问道。“你老爹能同意？” “我考不上大学，他总不能逼着我复读吧？何况复读一年能不能考上都是两说呢……” 前世考进了电大、毕业后进了交警队的曹运江这么一说，付正义可就乐了。“行！要是你真考不上大学的话，我就跟你合伙做生意去！” 举起杯子走了一圈，转过脸的付正义便问李穆洋。“哎，你准备怎么办？” “我？家里已经开始给我安排了，高考上不去就去当兵！熬个几年出来，也不比上大学混的差……” 知道李穆洋的未来不会有变化的付正义，在跟他干了一杯之后便转过脸，瞅着猛扒拉菜的佘海波，笑道。“佘儿，你准备怎么着啊？” 甩开腮帮子正在对付个红烧蹄髈的佘海波，斜着眼瞅了瞅他，这才闷声说道。“我？考不上就去上班，只不过目前单位还定不下来，家里可还是指望我能上个大学再出来的……” 前世的佘海波高考时正巧坐在第一排，而且还分在了其他学校的班级里考试，最后的成绩那是彻底谈不起来的，连中专线都够不着，付正义大致还记得这小子成绩一出来就去上了班，过了好多年才又自学个大专在单位里转了正。 而前世的自己，高考的运气还算不错，不但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前面和右侧的都是考进了一本的家伙，因此原本还准备按照前世那般在高考时抄点、看点让自己能达到二本线考进魔都的付正义，此时可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可走了。 虽说不能进入考场却检验自己的眼力，但能够进入李雪瑶的母校待上四年，倒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机会，要是四年大学毕业之后自己还想要在学校里多待上几年，那可就真的能在校园里见到李雪瑶了！ 越想越觉得这样安排会更好些的付正义，心情彻底放松了下来。 几瓶啤酒一喝，这晚自习自然是谁都不会去了的。 可时间刚过了七点半，面对着外面街道的佘海波却是徒然直起了身子，指着街对面那大树底下便愕然道。“穆洋！你赶紧瞅一眼！怎么看那边被堵住的像是你对象啊？” 背对着饭店窗户的李穆洋一回头，腾地一下便站起了身来，随手拎起个空酒瓶拔腿便往饭店外面冲。 一箱啤酒已经被喝的差不多了，反应有些慢的曹运江伸手没拽住李穆洋，还被李穆洋给带倒了，一屁股摔在地上嘿嘿的傻笑起来。 在佘海波出声时也转过身去瞅的付正义，也看到街对面树底下的几个人，其中正那面对着这边的女学生，可不就是李穆洋未来的老婆李馨洁？ 记起在高考之前发生在李穆洋身上因打架而住院那事情的付正义，脑袋当即就嗡的一下大了，站起身甩开椅子便将坐地上傻笑的曹运江给拽了起来，喊了一声赶紧的便当先冲出了饭店。 最先冲出饭店的李穆洋，也被几个男生给拦下来的李馨洁所看到，于是她便抬起头瞪着那嬉皮笑脸的为首者怒道。“我告诉你！我不会跟你交朋友的！赶紧让开！不然我会报告老师的……” 淮海路上车水马龙，拎着空酒瓶冲出饭店的李穆洋被辆汽车拦了下，因此也就被随着他冲出来的付正义给拽住了。 紧随着一起出来的曹运江跟佘海波，隔着条马路倒是也看清了，对面树底下被四个穿五中校服的男生给拦住的那女孩正是李馨洁，于是不等过街便吆喝了起来。“嘿！哪冒出来的傻缺，敢跑到附中来找事啊！你们别跑……” 一把夺过李穆洋手里空酒瓶丢掉的付正义，等跟李穆洋一起过了马路这才看清拦住李馨洁的这四个学生的容貌，于是他心说这邗州城虽说不算太大，可这人呐，倒是真的是有缘分的紧！ 那拦在李馨洁自行车前的，竟是汤家兄弟中的老二汤建文，这个在五中上高三的小子竟然带着同学来这里‘交朋友’，而且好不好的还选中了李穆洋的对象李馨洁！ 见汤建文将李馨洁自行车的龙头给别住了，喝了酒的李穆洋可已经红了眼，冲过街二话不说便一拳砸在了汤建文的脸上！ 个子不算高但力气很大的李穆洋，这一拳过去可就将汤建文打了个趔趄，挡在李馨洁自行车四周的其他三个可就傻了眼。 见李穆洋已经动了手，曹运江跟佘海波也就一起冲了上去，跟在李穆洋后面的付正义明白在学校门口不能动手的道理，可现在其他几个人已经捉对打了起来，剩下没有对手的那大高个竟是迎着他就冲了过来！ 心说这倒霉催的，晚自习没上在学校门口喝个酒还能碰上这事，抬起腿便是一脚踹过去的付正义，一脚可就将这个大高个给踹翻，见其倒下来还想要连踢带踹的，酒意上涌的付正义也就不再客气，上去一脚就狠狠的跺了下去！ 也不知道这脚跺在那大高个身上的身份地方，只听见倒在地上的这大高个跟杀猪般的惨叫起来，这一嗓子也吓得正在捉对狠殴的其他人都愣了下，转过脸将目光投向了付正义，和倒在地上正惨叫不已的那大高个。 推着车子被拦住的李馨洁，之前见李穆洋带着人从街对面冲过来的心里还有些甜蜜，但她可没料到双方一照面竟是二话不说便这么打起来了，等她被大高个的惨叫声所惊醒后，投向李穆洋的那眼神可就有些不对头了。 踹也踹了，跺也跺了，虽说倒在地上那大高个叫的实在凄惨，可定睛一看这大高个所捂着的是他的大腿，心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付正义，可就冲着李馨洁开了口。“还不赶紧走！对面就市公安局，你留在这里没什么好处……” 狠狠瞪了李穆洋一眼的李馨洁，明白了过来，骑上车子便迅速消失在了车流之中。 注意到路北岗亭里有民警跑出来向这边张望，而学校那头不但有从市公安局里出来的民警，学校的门卫也正往这边赶来，于是付正义赶紧举起双手向后退开两步，冲着李穆洋等人使了个眼神，提醒他们注意马路的两头！ 虽说晚上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酒，但除了还盯着汤建文在追打的李穆洋之外，曹运江跟佘海波可也醒悟了过来，不等前后围堵过来的民警喊出声来，都跟付正义一起举起双手向后退…… 正文 第181章撑腰 下午付正义离开雨瑶公司时，并没有给方大刚留下什么交代，但方大刚还是下午四点多就带着熊建军来了师院附中，守在了师院附中对面的巷子里。 因此方大刚也就看到了救护车冲进学校，看到了付正义跟教导主任章亚楠之间所发生的冲突，更看到了他被班主任蒋烟岚所追打、逃跑的那一幕。 平日里话不多，但责任心很重的方大刚，对于能看到付正义如此狼狈的场面是相当之诧异，于是等付正义几个人进了爱琴海饭店开始喝酒，这才拽着熊建军在不远处的小饭馆里开始用餐。 肚量很大但并不挑食的熊建军，即便只是小饭馆里的肉丝面配上点酱菜，可也能甩开腮帮子猛吃五六碗，因此当方大刚看到从市公安局里有民警冲了出来，连忙跑出去一看这才暗叫糟糕！ 被前后围堵的两方人，除了将汤建文堵在墙角狠揍的李穆洋和倒在地上抱着腿在惨叫的那大高个，剩余的五个人就被迅速赶来的民警给喝止住了，两个民警上去将汤建文跟李穆洋分开后，于是两方人可就都被押着往市公安局的方向走。 付正义几个都穿着师院附中的校服，而汤建文等人则是穿着五中的校服，速度最慢的师院附中的门卫过来一交涉，也就准备跟往常一样将付正义这几个师院附中的学生要过来，交给学校进行询问并处理。 在师院附中门口所发生的学生之间的打架，惯来也都是如此处置的，可之前抱着腿惨叫的那大高个，却也不知道跟押着他的那民警说了什么，于是师院附中门卫自认为很是合理的要求就被当场拒绝了，这可让被带进了市公安局大院的付正义觉得有些不对头。 果然，两边人在被分开之后，可就一个个的被送进了市公安局大院南侧的那一排审讯室里，被要求立刻将口袋里所有东西都掏出来的付正义，可也就皱起了眉。“警官，这事情是五中那几个人挑起来的，怎么一进来就将我们这些受害者们当犯人一样啊？” 掏出手铐丢在桌上那黑脸民警，当即便瞪起了眼来。“说什么呢！进来了还不老实！是不是想要挨点收拾才肯老实交代？” 得！ 这种时候还是别招惹的好，将钱包、、钥匙、打火机都取出来的付正义，见黑脸民警检查他钱包的时候那眼神就有些不对，跟着竟然公然自己的面将那‘都彭’火机给塞进了口袋，付正义可就只剩下撇嘴了。 一直斜着眼观察着他的黑脸民警，注意到了付正义的表情，于是将摆在桌上的审讯笔录本重重的一拍，怒喝道。“撇什么嘴呢！有什么好撇的？赶紧交代！信不信不老实能将你关起来！” “信！你们是国家的暴力机关的执行者嘛，是邗州城里的民警，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这总成了吧” 听付正义的语气阴阳怪调的，黑脸民警当即便想要发火，可坐在他身侧的那中年民警却拽了拽他微微摇头，这才让黑脸民警骂骂咧咧的掀开审讯笔录本，坐下来开始了记录。 姓名…… 年龄…… 性别…… 就读学校…… 家庭住址…… 父母名字…… 父母工作单位…… 惯常的一套问完了之后，黑脸民警可就一拍桌子。“说！今天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寻衅滋事罪可不轻！” 付正义：“寻衅滋事罪有规定的司法解释，扣不到我头上……” 一听这话气的鼻子都歪了的黑脸民警一拍桌子，站起来可就要卷袖子上点狠的，而坐在他身侧那中年民警却是一把将他拽着坐下，冲着付正义有些诧异道。“呦？你还懂法啊？” “警官同志，学生们之间发生点摩擦没必要上纲上线吧？” 中年民警越加的好奇，一拍桌子。“你们这算是打架斗殴吧？” “打架斗殴也是有认定条件的，何况这事情明摆着是五中的学生跑来我们附中滋事的，我们可是受害的一方……” 虽说喝了几瓶啤酒，可付正义对于一些常用的法律法规可谓是透熟，侃侃而谈令那中年民警是忍俊不止，索性合上了笔录直摇头。 笔录室的门被敲响，拎着手包探头进来瞄了一眼的律师郑达维，见付正义全须全尾的便松了口气，退出去之后就冲着陪他过来的市局民警开始交涉。“陈科长啊，不就是学生们之间的小摩擦嘛，怎么这就直接关进了审讯室啊？” “不就是因为里面有个孩子是联防队王副队的儿子吗，刚才出警的时候那混小子将他爹给抬出来了，这才将所有人都给拎进来了……” “啊？联防队的王副队？你们这可是市局，王副队还能管的了这里？” 律师郑达维的疑惑让那陈科长唯有苦笑，拉着他到一边放低了声音叫苦道。“你还不清楚这种事？王副队那性子是石头里都想要榨点油花出来的性子，他儿子吃了亏能甘心？” 邗州市内这些有名有姓的家伙，律师郑达维可谓是心知肚明，咂了咂嘴正头疼着该怎么去协调处理呢，开完会正准备骑上自行车回家的副局长刘长和，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于是车头一拐过来便便笑着问道。“呦？郑大律师啊，这是又有什么大生意上门了？” 转过脸一看是市局的刘副局长，律师郑达维赶紧迎上去苦笑道。“刘局啊，您这不能总是一见面就拿我开心啊，这传出去还不要给人当土豪给打掉啊？” 哈哈一笑的刘长和见大院南侧这一排的审讯室都亮着灯，可就有些奇怪了，转过脸冲着那陈科长便问。“小陈啊，这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子？这么多间审讯室都被开了？” “刚发生的，几个五中的学生在市局路北跟几个师院附中的学生打起来了，所以就一起拎回来问问情况……” 一听这个刘长和可就皱起了眉头。“打架？动凶器了还是严重伤害？平日里不都是让学校过来领人回去教育的吗？市局的警力闲的连这种事情也要管了？” 见瞒不住，陈科长也就只好将情况详细这么一说，知道联防队王副队那性子的刘长和心里腻歪的很，心说这老王提不上嘴也就罢了，怎么养个儿子也是如此的混账？ 被方大刚打电话叫过来的律师郑达维，见刘长和面有踌躇，知晓这也是因为联防队那王副队的恶名而造成，可自己是‘食人之禄、忠君之事’，想要撒手那可是不行的，因此也就转过脸问那陈科长。“陈科，关在这间里的付正义牵涉的有多深？” “他？就是他踹了王副队那儿子两脚，脚印还留在那小子的胸口跟大腿上呢……” 听到这个名字的刘长和可就是一愣，将自行车放下便走进了那审讯室，见坐在里面还真就是之前所见到过的那个付正义。 于是刘长和便挥手让两个做笔录的出去，在积极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板着脸开口道。“你就是付正义？” 酒劲已经上来了，口干舌燥的付正义见换的人似乎有些眼熟，便奇怪道。“是啊，我就是付正义……” “大年初五你在哪？” 极其突兀的问题让付正义有些懵，瞅着坐在对面身穿便服的刘长和可就奇怪道。“大年初五？大年初五我在哪跟目前这案子有关系吗？” 嘭的一声！ 重重的一拍桌子刘长和可就黑了脸，猛然站起双手撑在桌上喝道。“说！大年初五你在哪，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你都做了些什么事！老实交代！” 可是被吓了一跳的付正义，抬起脸望着刘长和可也恼了。“我说警官同志，我是过来协助调查的，可不是被你们逮捕之后在这里接受审讯的，怎么一个个都跟审犯人一样啊？” “呦？你这学生娃还懂法啊……” 刘长和充满了揶揄和奚落的这句话，却是令付正义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春节前在甘泉路所见到的那市公安局的领导，定睛一瞅还真有些像。“我记起来了！春节前在甘泉路派出所的时候你就在现场的……” 一听这话的刘长和笑了，坐下来之后便说。“记性不错啊，那说说吧，大年初五你都干了些什么？” 虽说搞不明白这位市局的领导怎么会问这个，但自己大年初五那天可没什么不可说的，于是便开口道。“大年初五我坐长途车前往魔都了，一早出发晚上才到的……” 已经可以确定大年初五长途车上那事情就是这小子干的了，从口袋里掏出烟丢了根在桌上的刘长和便继续问道。“路上都发生了什么，你就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将即将滚落下去的那根烟挡住的付正义，见对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可就真的心里有些没了底，仔细想了想大年初五那天所发生的事，他的心里却是徒然一沉，不不由得骇然道。“不是吧？那长途车上的诈骗团伙是你在后面撑腰？” 刚点着烟的刘长和，可是被付正义这句话说的懵了，猛地吸了口气被涌入肺部的香烟给呛着了，剧烈咳嗦着站起身，指着付正义却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正文 第182章气坏了 得到消息从城西赶过来的联防队的王副队王铁刚，一见儿子胸口跟大腿上的那脚印，可就气的火冒三丈了。“谁？是谁将我儿子踹成这样？胆子也忒大了吧？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站在审讯室门口的陈科长，是看着刘长和他老婆急匆匆赶来的，因此虽说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所以也就不想参与到其中去，见王铁刚还抓着那份笔录在冲着局里那些审讯员们咆哮，便悄悄的拽着律师郑达维进了市局大楼里他的办公室，丢了根烟过去问道。“哎，我说老郑啊，这个付正义是什么人啊？他怎么会认识刘局跟他夫人苏益娴的啊？” 同样摸不着头脑的律师郑达维，苦笑着双手一摊。“陈科，这事情我真不清楚……” “你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付正义嘛？开始的时候我见你还挺急的呀？” 见律师郑达维还是在摇头苦笑，陈科长以为其中有着些不足以为外人道的奥秘，也就不继续追问站到了窗户旁，见联防队的王铁刚拽着他儿子就往大院最东侧那审讯室跑，转过脸冲着律师郑达维笑着招手。“赶紧过来看！估计没人告诉王副队刘局家的夫人也过来了，看王副队的样子这是准备去找理论了……” 带着儿子冲进了大院最东头那审讯室里的王铁刚，一看里面的情况可就傻了眼。 本该被作为行凶者拘留的那穿着师院附中校服男生，正一脸尴尬的被市局的刘长和老婆拽着说话，而站在一旁的刘长和听到开门声倒是转过了脸来，只不过原本带着笑的表情立刻消失，板起脸来便冲着自己走了过来，极为严肃的开口问道。“王铁刚！你儿子要不要去验伤？” 被问懵了的王铁刚眨巴着双眼，愣了片刻见刘局的表情越加严肃，可就真的傻了眼。“啊？验伤？验什么伤？” “你儿子不是报案说遭到严重殴打、伤势严重的吗？” 一听刘局这口气，心里打起了鼓来的王铁刚可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只不过他之前已经问过了儿子行凶者付正义的情况，因此可就很是摸不着头脑了。“刘局，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既然报了案那就需要按照程序来执行，你可是系统里的老同志了，难道相关的法律、法规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一听这话有些怪，王铁刚可就是一惊，瞄了一眼坐在角落里还拽着那男生手的苏益娴，他可就立刻有些明白了原因，赶紧开口道。“刘局！这不过就是小孩子们间的摩擦而已，哪里会到报案的程度啊，我这就是过来准备带儿子回家进行教育的！您先忙着？” “哦，没报案啊！小孩子确实是需要严加管教的，尤其是我们吃这口饭的，家里的孩子尤其是需要严加教育，不然等长大了会有骄横之心，进入社会反倒会产生些问题的……” 哪里还敢辩驳的王铁刚连连称是，等刘局批评完了这才赶紧拽着儿子出了那审讯室，喊来办案人员将之前的那些笔录都作废，带着儿子赶紧离开。 被刘局叫到大院最东侧这件审讯室里的付正义，可直到现在都是满脑袋浆糊。 眼前这拽着他手就不撒了的中年妇女，虽说自我介绍是是刘长和的老婆，可付正义怎么都想不起自己见过这女人，更别谈说是跟这女人有任何的纠葛了。 只不过对方一进门就是一叠声的感谢，中间他想要插句话可都没机会，因此等闯进来王铁刚带着其儿子离开了，这便赶紧开口道。“苏阿姨啊，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您也跟我说下啊，不然您这么一叠声的感谢我可担当不起啊……” 以为自己男人已经说过原因的苏益娴，扭过脸可也就有些诧异了。“长和啊，你还没告诉小付情况啊？” 见王铁刚还算是识相没有继续闹腾，心情好了许多的刘长和便笑了起来。“你过来的这么快，我哪里有时间告诉这小子是什么事？” “哪有你这样的！可别将人家好孩子给吓着了！这里可是市公安局，可不是咱们家！” 埋怨了两句转过脸见付正义还是一脸的茫然，越觉得这孩子老实的苏益娴便问道。“正月初五你坐长途车前往魔都，是不是在车上戳穿了一个诈骗团伙，还救下了一个差点被抢劫的老婆婆？” 一听这个的付正义就明白了，见他恍然大悟的苏益娴越加的欢喜。“小付啊，谢谢你救了我姆妈，她老人家很少出门的，那一次要不是你挺身而出的话，我姆妈还不知道要被吓成什么样呢，可是难为你了……能不能跟阿姨再说下，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又是怎么就想到要冲上去制止的？” 将当时长途车上所发生的简单说了下之后，付正义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阿姨，当时我真没想过什么见义勇为，主要是那诈骗团伙太没品了，诈骗得逞也就算了，竟然还仗着人多去打劫那老人家，所以我这才会冲了上去……” “真好！真是好孩子！长和啊，要是象他这样的人能更多一些，你们不就可以省好多事了？” 苏益娴是高兴的很，可听完皱起了眉头的刘长和却冲着付正义开口道。“那要是按你这么说的话，诈骗团伙如果没有去抢劫的而是很快就下了车，那你就不会挺身而出去阻拦了？” 察觉到刘长和的语气有些不对，可付正义却是不准备敷衍他。“对，我不会管！” “可他们当时已经实施了犯罪！你怎么能不管？” 瞅着黑了脸的刘长和，付正义反倒是越加的冷静了。“我又不是警察，更不是军人、政府工作人员，我有义务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在诈骗团伙实施犯罪的时候去阻止吗？” 气的脸都有些白了的刘长和，是真火了。“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在犯罪！他们在破坏社会的稳定！他们在给普通老百姓造成危害……” “长和！你就拉倒吧！你是公安可小付没吃公家饭！人家一孩子能在看到我姆妈遭到抢劫时挺身而出已经不容易了，你凭什么要求人家孩子去拼命……” 被苏益娴这么一数落，彻底黑了脸的刘长和可是被气坏了，指着他老婆的鼻子便吼了起来。“妇人之见！妇人之见！要是这小子能在第一时间就挺身而出，社会上这样的诈骗事件也就不会那么多、危害那么大了！” “刘局，您这么说真的是不妥，我去魔都身边还跟着两个朋友，要不是有他们在场我根本就不敢挺身而出，对方连同那司机在内有六个人，长途车后面还跟着的俩面包车，要是你在现场没带枪的话，我敢保证最后你一个罪犯都捉不住，甭谈什么伸张正义、见义勇为！” 听到这话的刘长和，这才想起那诈骗团伙的人数跟成员构成，虽说心里已经有些认同了付正义的看法，可还是继续怒喝道。“付正义！你才多大点就玩明哲保身这一套？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想的话，那社会可不就要乱了套？” 刘长和这般质问的口气对付正义来说可起不到即将的效果，他摇了摇头很是认真的说道。“很烦你们这种官僚说辞。真要是乱了套也是职能部门的不作为，说的严重点就是职能部门的失职！别跟我扯什么老百姓的意识、更别说什么道德沦丧、世风日下的那一套歪理！公安部门现在好多事情都是和稀泥，凭什么将这样的职责强加给普通的老百姓？要求普通老百姓能够挺身而出？你知道挺身而出需要付出些什么代价吗？你知道最后那车上的人为了不给自己增加麻烦都说了些什么吗……” 越听越不是个滋味的刘长和，他本人又哪里会不知道系统之内的这些阴暗、龌蹉？ 只不过身处市公安局大院的审讯室里，付正义的这般说法还是让刘长和勃然大怒！ 听明白付正义意思的苏益娴，却是不住的在点头觉得没说错，于是转过身便指着刘长和的鼻子发了火。“刘长和！你给我闭嘴！人家小付说的有什么错？你们是当公安的、吃的就是这碗饭，有情况确实需要挺身而出！可人家小付不过就是一高中生，他凭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戳穿骗局、去救人？你可不要把工作中的那一套带到家里来！我姆妈是小付救的我感谢他！你不愿意听就给我出去！别在我面前耍你那大局长的威风……”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既尴尬也无奈的刘长和只好竖起双手苦笑起来。“别别别！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之前答应帮你找他的，我现在可是已经做到了……” “还有脸说！要不是因为小付被你们给冤枉又关了进来，你那里会通知我、又哪里会去为我姆妈去专门找他……” 越说越是激动的苏益娴，可就连家里的事情也都开始往外撂，坐在椅子上的付正义是听也不好、不听也躲不掉，见刘长和那张脸越来越难看，心说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待在旁边看笑话啊…… 正文 第183章说漏嘴 骑上车子往家里赶的付正义，总觉得今天这事发生的有些莫名其妙。 正月初五自己前往魔都的途中，于长途车上所救下的那被抢劫的老太婆，真的只是他一时激愤而做出来的冒险之举。 说实在的，要是他知道自己出手会造成受伤的话，那想必当时也就很可能会打退堂鼓了，可能会让自己变成车里面的一个看客，而不是挺身而出让这个诈骗团伙被抓住。 而且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那看来穿的很是普通、且遭到抢劫时极为慌张的老太太，竟然会是邯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刘长和老婆的姆妈，更想不到苏益娴会在事后这么久见到他依然会对自己万般的感谢，还一定要自己周末去她家里吃饭。 来自于苏益娴的感激和夸赞，在付正义看来自己是受之有愧的。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估计说的便应该是这个吧？ 心中如是想着的付正义，等在想到刘长和被他老婆苏益娴骂的面红耳赤的模样，可就差点要笑出声来了。 刘长和啊！ 这位可是邗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啊！ 对于在邗州市的自己来说，这下子只要自己不主动去招惹是非，那想必有着这么一层关系之后，自己在邗州城官面上可也算是有了人了！ 只不过等他到了家一开门，付正义可就是一愣。 “回来了啊，你小姑可是等了你好长时间了！”站起身走过来将他手里书包接过去的老妈郑裕芬，凑到他面前一闻可就瞪起了眼来，可立刻就发了火。“你个小混蛋！上学还敢喝酒？” 见老妈的巴掌高高的扬起，赶紧伏低身子溜进客厅的付正义见小姑付泰章也站了起来，赶紧躲到她身后解释。“妈，今天有些事比较高兴，我也没喝多少的……” 平日里最烦他爸喝酒的郑裕芬，可是真火了。“你还好意思说！高中都没毕业呢就敢跟你爸一样喝酒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见情况不对，付正义可就赶紧岔开话题。“妈，姑姑是过来是找爸的？他怎么这时候还没回家啊？” 见隔着个付泰章自己也打不着了，郑裕芬虽说心里还有气，可还是赶紧先将大门关上才转过脸来说。“你爸去跟人谈开饭店的事情了，你小姑过来是专门找你的！” “开饭店？爸是准备跟人合伙还是准备单干？” “你爸的老同学从西川回来了，不知怎么的就知道你爸手里有点钱，所以就怂恿着他一起去开个大点的饭店……” 说到这里郑裕芬觉得再说下去不太合适了，便转向坐在椅子上拽着儿子手的付泰章道。“泰章啊，正义回来了你就跟他说吧，刚才你说的那些我可是一点都不懂……” 笑着将付正义拽着坐下，付泰章神情中可就有着一抹忧虑。“正义啊，你跟姑姑说实话，你在配方里到底是加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那边生产出来的卤制品不到三个月就全变质了？” 早就忘了这码事的付正义被问愣了，想了又想这才记起来，于是便笑了起来。“小姑，那边到底生产了多少？坏掉的又损失了多少？” “你真的知道啊！他们可是亏惨了……” 一惊之后，付泰章反倒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捂着嘴笑了起来说。“你小子可真的是坏透了！那个厂搞不好要完蛋了！他们一下子就投入了六十万增添设备，还赊了不少的账在南方大肆铺货，从月底开始他们在外面铺的货就开始发霉变质，而且听说还有些人吃了他们厂里的卤肉食物中毒住了院，所以现在杭市的卫生局正查着呢，还不知道最后会怎处理呢……” 见小姑付泰章说话时神采飞扬，知道对方并不是来怪自己的付正义可就放下了心来，于是等听完付泰章的介绍之后，便笑着说。“小姑，我记得是让你回邗州继续搞厂子的，现在情况如何？” “还成！正准备去租个农家大院呢，设备上个月就已经下了定金，现在就等着将设备拉回来进行调试，顺利的话下个月就能够生产了，只不过工人还有些不足，另外就是最初可能规模上不去，手里的资金还是少了……” “为什么要租农家大院？你直接买块地皮建厂房多好？这样一来以后要是地皮升值还能赚不少呢！” 一听这话的付泰章可就笑了。“傻孩子！还买地皮建厂房呢？你以为你小姑能有多少的启动资金？租个农家大院已经不错了……” 见付泰章笑得很是开心，付正义可就徒然想到之前自己在市公安局东侧所拿的那块地皮，跟着也就记起来目前邗州市工业用地价格了。 “姑，邗州郊区的工业用地好像很便宜的啊，建厂房的成本顶天了也就是个二三十万！你本身就是搞食品加工的，那如果有成套的设备再有了配方的话，在你的厂子里生产宠物粮的话，可不可行？” “宠物粮？猪饲料还是鸡鸭禽类的饲料？” “给猫狗这些动物们吃的宠物粮，说是饲料倒也问题不大！” 听侄子这么一说，付泰章可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本能的回应道。“要是不但有配方还有成套生产设备的话，生产起来有什么难的？” “那就成了！” 双手一拍的付正义，知道几个月前跟莱纳斯所谈的宠物粮生产基地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小姑！这样吧，您以食品厂的名义去申请地皮准备建厂，但厂子里要预留下生产宠物粮的区域，等我搞定了宠物粮配合和设备之后，厂子里生产出来的宠物粮我来包销！” “你？生产宠物粮？还包销？”哈哈大笑起来的付泰章，觉得非常有趣。“正义啊，你别开玩笑啦，你姑姑可搞不起这么大的摊子，何况人吃的东西跟猫狗吃的东西可不能在一个厂子里生产……” “没说在一个车间里生产啊，要是觉得不合适那不行就隔上条马路，在大马路的两边建厂房！” 见付正义说的认真，付泰章可真的有些诧异了。“正义啊，你没跟姑开玩笑？” “怎么是开玩笑呢！在魔都已经有了一个流浪动物保护协会，我还给旧金山的流浪动物收容所捐了款的，以后要是厂子里生产出能出口的宠物粮，那还可以将产品卖到美国，赚美金呢……” 越说越是兴奋的付正义，脑子也就开始了高速的运转。 如果能够买到合适的配方跟设备，通过宠物粮这个商品自己可就又多了一条资金自由进出的渠道，而且这样的双边贸易价格方面弹性相当之大，无论是资金出去还是资金流转回来，这样的一个宠物食品厂都是个相当好的桥梁！ 迅速盘算了下该如何运作想明白了的付正义，等抬起头见付泰章是一脸的惊讶，知道自己刚才可能说的有些多了。“姑，这个食品厂一定要早点动工开始建设，宠物粮的生产线、配方以及相对应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搞定，你的食品厂只需要按照标准生产就行了，我保证以后这个食品厂能为你赚大钱……” 可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付泰章却徒然跳了起来冲进了里屋，拽着郑裕芬回来便指着付正义说。“嫂子！正义去过美国了？你跟我哥怎么没告诉我啊？” “什么美国啊，我不知道啊……” 很是茫然的说着话，可郑裕芬一瞅付正义那表情，可就立刻明白了过来，扑上来便就住了他的耳朵。“说！赶紧给我说！你什么时候出的国？出去都干嘛了？” 一个没留神说漏了嘴的付正义，暗自叫苦不迭，耳朵被揪的生疼也知道此事不能隐瞒下去了，只好苦着脸开了口。“妈！别揪了！耳朵要被揪掉了啊！我去美国旧金山是做正事的！我在那里开了个投资公司，前后停留了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 见儿子呲牙咧嘴的叫着疼，他有没有说谎郑裕芬倒是还看的出来的，虽说心里是气的要命，但既然是做正事倒是无可厚非，反正儿子做的事情自己也是不明白的，于是在松手之后便严正的告诫道。“以后去哪都必须说一声！怪不得那一个月电话少了好多，原来你跑去美国那花花世界了！” 站在一旁听了个清楚的付泰章，心里面可是掀起了波澜。 春节期间她从大哥那里知道自己这个侄子赚了不少钱，可她真没想到这才隔了几个月的时间，这个侄子竟然已经将公司开到了美国的旧金山！ 揉着被揪红了的耳朵，苦着脸的付正义见付泰章还愣在那里，以为她还是不相信自己之前所说的，便说。“姑，买地皮、建厂房的资金我来解决，宠物粮的生产设备跟配方我也都可以搞定。只不过未来产品的质量可就需要你来严格把关了，要是真的想要将宠物粮出口到美国，质量方面可是不能出任何问题……” 正文 第184章意想不到 跟侄子付正义谈完食品厂的规划之后，虽说她依然觉得这事情听起来怎么都跟天方夜谭一般，可付正义拿出来的那存折上所显示出来的多达四百万之巨的存款，还是可以让她鼓起了信心。 不就是生产些猫猫狗狗们所食用的膨化粮嘛，有设备、有配方、有资金、有销路，还能有什么不好做的？ 因此来得时候虽说是心怀忐忑，但付泰章走的时候却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躲在里屋一直在听着的郑裕芬，虽说对于儿子跟付泰章所谈的那些事情她并不是特别的明白，但她见儿子将存折取来给付泰章看了，所以在下楼送走了付泰章进家后，可就冲着付正义埋怨起来。“儿子啊，你怎么会给你小姑看存折啊，虽说你小姑也不是什么外人，可你也不能将自己有多少钱就这么摆出来啊，你存折里可是有五百万呢啊……” 说着话将摆在付正义桌上那存折拿起来，翻开一看的郑裕芬脸色可就变了。“咦？不是有五百万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少了八十多万？” 坐下来正准备列个时间计划表的付正义，一看存折被老妈拿翻开就知道不好，可既然看都已经被看到了，他也就打开抽屉将之前买地皮的那一套手续都取了出来。“妈，我钱没乱花啊，这不是在淮海路东侧买了块地嘛，我是准备在那里建上两栋房子，这样也可以改善下家里的居住条件……” 一听儿子买了地准备盖房子，虽说郑裕芬很是惊讶，但既然儿子没乱花钱她也就松了口气，只不过等她看到了那土地证上的面积后，可就愕然了。“我滴个天呐！两千多平米？” “真正可以使用的面积没这么多的，而且还不能将房子盖的过高。我已经找了让学建筑设计的德国人莱纳斯出设计图了，您不是一直都想要在家里种上点花花草草的嘛，等房子盖好了咱们全家搬过去，别说是在家里种点花花草草了，就算是在院子里种上一片小树林，也随您的喜欢……” 付正义的口气越是随意，捧着那土地证的郑裕芬心里可就越是骄傲，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巴掌之后便笑了起来。“你个小混蛋！还记得你妈想要养花啊，真的是没白养你……” 见喜滋滋的老妈捧着那些手续就想要走，付正义赶紧站起身来道。“哎哎哎！可别拿走啊，这土地证以后办建筑手续、签协议的时候都需要用的啊……” “放在妈这里你放心！要用的时候你找我来拿！你个混小子做事毛毛躁躁的，丢了可是不得了……” 头也不回便走了的郑裕芬，让付正义是哭笑不得。 只不过那块地想要动工还早，拿走也就拿走吧。 坐在书桌前开始忙碌的付正义，将手里的事情按照时间先后的顺序一排列，这才发现目前他手上的事情还真的不少。 最先需要解决的不是别的，就是有关他高考的问题。 一看时间，还不算太晚，于是给魔都外国语学院外教楼拨了电话的付正义，很快就听到索菲亚的声音。 “义！你是个负心且绝情的坏家伙！这么久都不跟我联系，简直让我悲痛欲绝……” “‘负心和绝情’是用在谈恋爱的男女双方身上的，不是用在朋友之间的。‘悲痛欲绝’这么使用也非常的怪，你该跟学生们多用国语交流……” 首先更正了下索菲亚的用词不当，然后付正义才问道。“你们学院的图书馆赞助拉来了没有？” “图书馆的赞助？朱校长为了这个事情可是愁坏了，几百万的赞助可不是那么好找来的……” “如果那边还没有找到赞助的话，你帮我去找朱校长问一下，只要是外国语学院能给我个特招指标的话，那这笔捐赠我立刻出！” “咦？命名权你都不要了吗？” “我被学校里的教导主任给坑了！高考都参加不了，只能退而求其次赶紧给自己搞个特招指标有个大学可以上再说啊……” 说到这事就冒火的付正义，等将情况说完索菲亚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义！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被老师如此的憎恶，看来我需要重新审视你的品德和操行了……” 黑了脸的付正义很是恼火。“索菲亚！我的品德没有任何的问题！纯粹是那老太婆看我不顺眼进行的打击报复！我可没去主动招惹过她！” “义！黑格尔说过一句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然界也是如此，人的审美取向多半来自大自然的精密安排。所以不要觉得问题总出在别人身上，多去检查一下自己，想必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气的鼻子都歪了的付正义，心说这法国美妞不但国语水平在蹭蹭蹭的往上蹿，竟然还能如此巧妙的引用黑格尔的名言，看来以后相处还是需要格外注意了！ 教训完付正义的索菲亚，本想明天再去找朱校长，可看了下时间的付正义还是让她现在去跑一趟。 “义！没有预约就上门拜访是非常没有礼貌的！” “没关系，这里不是你们法国，只要朱校长家里还亮着灯的话，你过去拜访他是不会觉得你失礼的，你就赶紧帮我跑一趟吧……” 虽说还是觉得不太合适，但挂了电话的索菲亚还是穿好衣服了离开了外教楼，来到了朱校长的楼下见他家里的灯还亮着，犹豫了下便上了楼去敲开了门。 家里很小，唯有书房可以接待人的朱校长将索菲亚迎进去之后，好不容易才在门边安放下个圆凳，于是笑道。“不好意思啊，家里实在是太小了点，我的书又太多了，连个插脚的地方都难找……” 头一次进朱校长家的索菲亚，见书房狭小且地上到处都堆满了书，可就很是惊奇了。“天呐！以前我还以为您的家会比较大呢，怎么才这么点面积啊，您的书都摞在地上了……” “没办法、没办法啊，学院现在连重建教学楼的钱都凑不出来，家属楼的改造那更是遥遥无期啊……” 苦笑着给索菲亚端了杯水过来的朱校长，见书房里连个摆杯子的地方都没有，捧着那水杯可就越加尴尬了。 起身接过那水杯的索菲亚，便直入正题。“朱校长，学院图书馆的赞助找来了没？” “哪里那么容易，好几百万呢，可不是说能找到就能找到的……” 虽说刚才的电话里付正义只是想要一个特招的名额，但索菲亚还记得当初他所说的那些条件，于是便想要争取一下。“年初您见过的那学生，今天正好我电话问了下，他说如果能给予图书馆命名权跟一个学员特招指标的，他还是可以帮您解决图书馆的资金！” 早就忘了这码事的朱校长，可就惊讶了。“什么？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说真的啊，他说那图书馆希望能被命名为‘雨瑶图书馆’，落款有没有都可以的，只不过那特招的指标是必须的……” 听完之后的朱校长可就动了心，让她坐着先歇会便赶紧去给校长打电话。 外国语学院重新图书馆重建的问题，就因为资金无法筹措而让校方头疼已久，因此当听说捐资方只是要个特招名额、给图书馆取名为‘雨瑶图书馆’的这么两个条件，还没有睡下的唐校长可就有些激动了。“老朱，你说的是真的？如果图书馆的落款没要求的话，那这件事可就能成了！” 已经记起来正月里所见到的那学生模样的朱校长，赶紧接着说。“是啊是啊，要是能一下子解决这个问题，那学校已经筹集到的拨款可不就能将重建家属楼的计划提上来了嘛，只不过特招名额好像上个月就已经截止上报了，我就怕这个名额问题不好解决啊……” “没问题！没问题的！这事情明早上了班我就通知召开校务会议，等通过了我立刻跑教委去搞定这个事！你记得赶紧核实这个特招名额的详细资料，我争取在教委上报前调换出一个名额，绝对不能让名额的问题影响到捐赠！” 得了唐校长承诺的朱校长，喜滋滋的回了书房，将情况说完可就急切道。“索菲亚啊，这事情可开不得玩笑的，要是对方真的只是这两个条件的话，明天早上唐校长就可以提前召开校务会议了，而且一旦敲定那对方的捐款就必须迅速到位！” 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快就有结果的索菲亚，借用朱校长家里的电话给付正义打了过去。“义！学院同意了你的要求！只不过你必须赶紧将个人资料给我送来，另外就是这笔捐赠款也必须及时到位，不然特招名额的问题可就比较难办了！” 刚洗完上了床的付正义，一听是这样的结果可就安了心。“索菲亚！我的个人资料明天一早就发份传真到你那边，资金的问题你更是不用担心，明早就会有人会将钱给送过去……” 正文 第185章气懵了 刚坐进办公室将电脑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在接到了付正义的电话听完了他的要求之后，可就瞬间炸了毛！“你说什么？捐赠五百万？你以为公司的现金已经达到可以让你随便乱花的程度？” “没事的，公司账面上的资金就算扣掉这五百万的话，也足够撑到七月底的，大不了我在七月份将这笔资金补足回来，一定不会让公司的流动资金枯竭……” 知道付正义手里还有笔资金可以随时注入公司，按了按火气的财务总监柯雅媛这才说道。“那好！七月底之前你可必须将这笔资金补上！不然香港运通银行必然会发传票过来，到了那时候要是对方催款我是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决！” 对于财务总监柯雅媛所在公司能起到的作用，付正义是心知肚明的，察觉到她的怨气非常重，也便安慰道。“安啦安啦，不就是五百万嘛，要不了几个月海外的资金也就可以回流一部分了，到时候我就怕你没地方将这些资金利用起来！” “哼哼！类似的话我在永道国际任职时可没少听，你可可知道说出这种话的公司老板，大多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冷笑着发问的财务总监柯雅媛，让付正义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个意思？” “bss！我告诉你一个在永道国际内部所公开的机密，那就是一个公司的老板要是对于预期收入的期望越高，那么就越有可能出现一些料想不到的意外出现而导致公司倒闭！是倒闭！你听清楚了没……” 说到最后那几乎能炸聋耳朵般的怒吼声，差点让付正义将贴在耳边的给扔了，赶紧将挪远些的付正义虽说知道‘料想不到的意外’跟自己无关，可还是被财务总监柯雅媛的这般说辞给提醒了，想了想便说。“那不如这样吧，咱们给对方开一张两个月的商业承兑汇票，你看如何？” 一听这个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可有些意外了。“商业承兑汇票？对方肯收吗？” “管他呢，先给他们送张五百万的商业承兑汇票过去，等那边需要真正付款开工的时候，再给他们将资金打过去不就行了？” “bss！我觉得你实在是太坏了！那要不要将公司账户里的资金抽取部分出来？” “你看着处理吧，我记得商业承兑汇票的要求是只要账户里的资金余额不够五百万的话，那这笔钱外国语学院可就支取不了的……” 说了声k的财务总监柯雅媛，挂断电话便开始了忙碌。 安排财务部的人赶紧去办理给外国语学院的商业承兑汇票，跟着她便安排将需要支付给美达公司的那五百万银行本票也提前办理出来，对于公司账面上超过五百万的部分，财务总监柯雅媛则是要求开成小额的银行本票待用，如此一折腾雨瑶置业存在银行里的流动资金，就被降低到了五百万以下了。 按照索菲亚的要求将个人的资料用传真发了过去的付正义，听索菲亚说今天学校一上班校长就召集主要领导们去开校务会议研究此事了，想到自己让雨瑶置业给开具的可是商业承兑汇票，虽说付正义并不担心资金方面出现的问题，可昨天临入睡前所想到的一些事，还是让他迟疑了。 捐赠五百万给外国语学院去建图书馆，捐赠行为的本身应该说是不会有问题的，可对于注册资金只有七千万的雨瑶置业而言，徒然间这么一笔庞大的支出，搞不好就会引起某些方面的注意。 犹豫了片刻，付正义还是掏出电话给谢运鹏拨了出去。 酣睡于薄荷会所的谢运鹏被电话铃声吵醒，按了接听键正准备开口大骂，一听是付正义的声音，可就赶紧坐了起来。“啥事啊？这才几点啊……” “保证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拉倒吧，我在薄荷会所呢，不想看到阳光那就保证不会有丁点阳光晒到我的……” 闲扯了两句之后，付正义将给外国语学院捐款的事情说完，笑着说道。“这事情你也别跑，陪着我一起出点血吧，虽说是我出的资金占了大头，但名义上还需要你来的，就当是一起做善事……” 对于付正义要捐钱出去谢运鹏没有觉得意外，对于自己也沾个边出点钱更不会觉得意外，可等他听清楚付正义所要捐赠的具体数字后，可就哇呀怪叫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很是有些气急败坏的嚷了起来。“什么？你再说一遍！捐五百万？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 “怎么？我给自己搞个在魔都上大学的特招名额，难道花点钱都不行？” 早前虽说知道付正义是准备上大学的，可谢运鹏一直都以为这不过就是个借口而已，因此愣了片刻他这才又怪叫了起来。“特招名额？你还真准备继续上大学啊？” “是啊，外国语学院可是重点大学，上个四年下来我可就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了，怎么看都能属于未来的精英了吧？” 已经被气晕了的谢运鹏，怎么都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痛心疾首的便嚷。“那可是五百万啊！你有病啊！别说是掏五百万了，你要是肯掏个五十万给我的话，我敢保证让你收到燕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要是你肯给我一百万的话，我保证国内的所有学校可以随便让你挑！” “晚了！我跟外国语学院已经谈妥了，资金方面我也不要你大出血，你象征性的掏个十万出来就行，一会我让张文武跟你联系，相关手续你就抽个时间帮我去外国语学院办下……” 挂了电话的谢运鹏，越想越火！ 就为了一个外国语学院的特招名额，竟然花出去五百万？ 有病啊！ 而且绝对是病得还不轻！ 掏出贴身的电话薄，拨了个号码打过去的谢运鹏，等电话通了就问道。“今年燕京大学的特招名额要花多少钱才能搞定？” “谢少啊？您开了口怎么还能谈钱呢，想要的话我立刻给您去安排……” “滚！老子就是问下具体的数字，赶紧说！” 一听谢运鹏的口气不对，电话那头的可就赶紧回答道。“一般的话三十万，交给我去办顶多花二十万！”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更是火了。“要是其他地方的重点大学，多钱能搞定？” “只要是国内的大学，甭管是那个地方的，顶了天也就是五十万！搞不来名额您揪下我脑袋当球踢都成……” 对方这般的赌咒发誓，可是让谢运鹏气的两眼发黑，挂了电话正犹豫着是否该给付正义去个电话让他再考虑下，可接到付正义电话的张文武，却已经将电话给拨了过来，问道。“谢少，你人在哪呢，那边约的是下午三点去办理手续……” “付正义那小子是疯了啊！五百万啊！那可是五百万啊！就为了一个特招名额？他是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啊……” “他疯没疯我是不知道，反正听到要捐五百万我是已经被吓懵了……” 说到这里的张文武也是唯有摇头苦笑，瞅了一眼站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一起去外国语学院的那财务，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开口道。“可现在汇票都已经办出来了，外国语学院那边说是会提前派人在校门口等着，下午我是去接你一起过去，还是咱们在外国语学院的大门口汇合啊？” 知道这就是木已成舟了，既然这笔钱是肯定要掏出去的谢运鹏，虽说心里正在滴血般的疼，但还是叫上小廖便直奔外国语学院，准备配合雨瑶置业让这笔捐赠发挥出更多的效果。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的付正义，见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心想之前自己可是当着蒋烟岚跟教导主任章亚楠放了狠话的，在收到魔都外国语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之前，自己可还真的是没脸进校门了，于是骑上自行车便直奔美食街，进了办公室便给旧金山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话筒里便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weletflpany……” 负责监督下单的那几个工读生，每个人的声音付正义倒是已经有些熟悉了，当即便问道。“是唐嫣？今天是谁负责晚上盯盘的？” “付先生？今天是奚女士负责盯盘的，她刚刚去了卫生间，公司现在就我跟她在……” 付正义随意问了下女孩对于公司的看法，就读于伯克利大学商学院的唐嫣就兴奋了起来。“付先生！公司的盈利能力简直太惊人了！我的导师说在外汇市场上敢于单边持仓的炒家，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运气爆棚的天才，还说如果我要是进入的一个有着‘天才’判断能力的公司的话，我的大学上不上都无所谓的……” 虽说是被人给推崇了，但付正义立刻就警觉了起来。“唐嫣，难道你将公司的情况告诉了你的导师？” 察觉到付正义的语气有些不对，有些惊慌起来的唐嫣便赶紧解释。“不不不！公司的一切我都不会向外面透漏分毫的，这个学期即将结束了，我在论文中提及到了一个虚拟的‘盈利惊人的公司’，所以我的导师才会在我的论文最后如此批复和评价的……” 正文 第186章两个电话 【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赚取到高额的利润，跟运气、胆量、魄力以及远见都毫无关系。 清楚知道自己拥有着何等优势的付正义，对于唐嫣这个女孩并不是特别的理解，当然也就不会故意去诱导她相信什么所谓的‘天才’一说。 “如果你不能正常的完成学业，我相信公司的大门将不会为你顺利的敞开，所以休学全职工作的想法，我劝你还是赶紧打消为好！” 本以为会得到鼓励甚至是支持的唐嫣，可当即便傻了眼。“可、可您之前说过的，我随时都可以正式加入公司的，您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前提是你能够完成学业！没有经过系统学习的雇员，即便是我现在同意让你入职了，可你未来的发展将会十分的晦暗，不要觉得从事金融行业就非常容易赚钱！公司所赚取到的任何一笔利润，都是其他公司和投资者们的亏损，在金融行业里你只有成为最顶尖的那一批人，才能够拥有骄傲的资本……” 认真倾听着，虽然唐嫣的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可付正义执行董事的身份是她所绝对不敢忽视的，因此听到最后也便沮丧道。“好吧，我明白了……但如果我可以提前完成学业的话，那是否能够正式入职？” “提前毕业？那当然是没问题的啊，公司欢迎具有基础的金融从业者加入，更何况你还是公司的福星……” 调侃了几句唐嫣说奚美雯已经过来，让奚美雯接了电话的付正义，问了下目前三个账户的状况后，便问道。“你觉得目前负责监督下单的几个工读生，如何？” “她们？您是指那些方面？” “在金融交易方面的潜质，虽然时间还短但这些天下来也该能看出谁只是在单纯的在完成任务，谁又是在努力且认真的学习？” “哦，您指的是这方面啊，以态度来说唐嫣最好，但以悟性而言的话我倒是觉得瑞贝卡不错，虽说瑞贝卡学的是枯燥无比的数学，可在我值班时发现，她所表现出来的悟性是最高的……” 听完奚美雯的介绍，大致心里有了数的付正义便开始交代。“你明天通知一下斯密斯，让他以【质子投资基金】的名义增开几个下挂的外汇交易小额账户，允许那些愿意尝试着进行操作的工读生们去进行交易，以实盘操作的方式去看看谁具有着培养的前途！” “增开小额交易账户吗？杠杆设为多少合适？” “这些账户是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单纯就是让愿意参与的工读生们在值班时可以参与到交易之中，让她们自己去感受获取利润时的激动、也承受亏损时所带来的心理打击，让愿意提前参与实盘的工读生们拥有这样的机会，只不过任何一个账户的亏损达到五成便立即终止，反之则可以增加资金投入或者是调高杠杆比例！” “天呐！您这样做可就意味着这些资金可能会很快被损失掉的，难道不可以让她们借助于模拟盘操作去感受吗？模拟账户所能够达到的锻炼效果，跟实盘相差不大的啊……” “按我说的做，模拟盘赚的再多也没用，那里面的一切都只是数字而已，不会让操作者有更多的收获！” 既然付正义坚持，奚美雯也只好同意。 只不过就在付正义挂断了电话之后，他可就徒然想到之前唐嫣所说的论文被导师所给予的评价，心想如果【质子投资基金】在介入金融市场之后，所有的操作都将获取巨额利润的话，那想必未来是会有相当大麻烦的！ 他隐约的记得，按照美国的证券法规来说，既然【质子投资基金】是以公司投资的形式进入金融市场，那么每一笔的买入可都需要有着相对应的操作理由，如果不能用合理的解释，那按照美国金融法规而言，【质子投资基金】公司就有可能会涉及到‘内幕交易’罪行，若是招惹到联邦警察登门，所需要面对的麻烦可绝对不是自己目前所能够应付的。 该如何建立多重渠道在国际金融市场赚取稳定且隐蔽的利润，这可是一个需要提前开始考虑的问题。 看来自己还是需要建立一个对金融市场进行分析的公部门，无论其最初的分析结论会是多么的荒唐，但一定会有分析员所做出的报告，吻合自己未来的投资方向和目标，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为自己在金融市场上的获利，做出合理、合法且能够自圆其说的解释。 于是付正义给奚美雯又拨了电话过去，付正义要求她明天一早就通知老马克，让他跟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联系，尽快在芝加哥筹建一个新的部门，按照fl公司的要求对金融市场各种产品以及衍生品进行分析，按期提供相应的投资建议和操作计划书。 一听付正义的说明，奚美雯可就诧异了。“在芝加哥建立新的部门？不能直接在旧金山建立吗？从费用的角度来说，在这里办公是最为妥当且方便的，目前公司的办公室还空着些房间，足以再容纳十名以上的工作人员啊……” “芝加哥的这间办公室是完全独立的部门，费用虽然是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列支，但实际上其级别高于这边，是需要直接对出资方负责的。将其设立在芝加哥的目的也是为了避免干扰，没有谈论的余地！” “明白了，我会跟老马克尽快安排的，对于这个部门的人员构成有何要求？” “无需聘请高薪聘请！总公司的目的是要培养出属于自己的独立分析师，所以既无需在芝加哥繁华街区租用昂贵的办公室，更不需要雇佣所谓的‘金牌分析师’雇员，公司只需要是对热爱进行金融的分析者，只要雇员可以及时并独立完成公司所要求提供的分析报告，无需考虑雇员是否会来办公室上班，也不需要其本人居住于芝加哥，甚至无需考虑雇员的国籍、是否具有金融行业的从业经历，只需要他能够完成公司所给予的任务，他就可以获得这个实习职位、领取到相应的报酬……” 听完付正义的讲述，拿着电话在进行着记录的奚美雯是目瞪口呆。 怎么可以这么儿戏？ “bss！按照这样的要求来说，芝加哥的这个部门甚至连办公地点都不需要，雇佣的分析员只需要按时提交报告上来，不就可以了？” 奚美雯的愕然和惊讶，隔着电话付正义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只不过这种无需办公地点、只需要有台能上网的电脑就可以工作的方式，虽说目前还显得有些骇人听闻，但以后是一定会相当普遍的。 “这是上面的要求，就先按照这样的方式办吧，最初的雇员数量暂定为三十个，每人每周需要将分析报告先发到【质子投资基金】，通过斯密斯或者你的归整再集中发送给总公司，三个月的试用期结束之前总公司会对这些雇员的能力进行测评，优秀者将获得稳定且长期的雇佣合同！” 逐一进行着记录的奚美雯，等挂了电话之后都没回过神来。 负责替她盯盘的唐嫣见她傻站着没了动静，于是走过来便看到了她所记录下来的这些要求，发出了一声惊讶的低呼，这才让奚美雯醒过神来。 “奚女士，这些都是付先生的最新要求吗？” “不，这是总公司的要求！只不过这样的要求简直就是在胡闹，我想不明白为何总公司会下达这样的指令……” 依然还有着费解的奚美雯说到这里，徒然想到了唐嫣的身份是公司的实习生，赶紧将那张记录着各项要求的便签纸塞进口袋，转过脸歉然的开口道。“唐嫣，这是来自于总公司的决定，按道理来说你是不能知晓的。可今天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将这件事忘掉，可以吗？” 因为好奇才会发问，因此唐嫣在明白这是属于公司管理方面的机密之后，便赶紧竖起手来。“我发誓！当我明天早上走出办公室时，这件事也就将会被我所彻底忘记，绝对不会被我所泄露……” 见唐嫣如此郑重的在发誓，被逗乐了的奚美雯一把将她的手给拽了下来，拉着她回到电脑前继续盯盘，防止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 跟奚美雯通完电话的付正义，打开他的记事薄开始记录。 建立属于公司自己的分析队伍，是需要立刻解决的。 但仅仅是这样的一个分析团队，还不足以解决他在金融市场上运作的全部问题。 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财务已经不浅，如果想要开始布局的话，那他还需要继续开辟出独立的渠道，逐渐形成多层次、多渠道、多重交叉式的管理模式，这样才能够避免未来所可能遭遇到的麻烦。 只不过，自己手里可用之人还是太少。 能够完全听从指令执行的，也不过就是这么几个，若是将眼光放长远、放的更开阔的话，目前手中的可用之人，真的是捉襟见肘了。 人才从哪里引进？ 如何确保其能力和忠诚度？ 越想越是觉得头疼的付正义，直到方大刚将午饭端进来的时候，他都依然还没有个头绪…… 正文 第187章领导的指示 五百万的捐款，只需要付出两个不算是特别过分的条件，这对外国语学院来说可谓是太划算了。 沦为危楼已久的校内图书馆，里面的藏书都被堆积在了教学楼里，申请拨款的报告是打了无数份，可每一次主管部门都说财政上没钱，只能是继续等待。 这下子可好，有企业连同个人进行捐款，图书馆的重建计划想必是终于可以提上日程进入到实施阶段了。 这几年来学校为了重建图书馆所已经挤出来的那些建设资金，也就就此可以转为其他的用途，虽说还达不到能给教职员工们改善居住条件的标准，但总比原先毫无可能性要强。 因此虽说校务会议被召开的如此突兀，可当这项议题被摆在桌面上进入到投票阶段时，面对着齐刷刷竖起的表示赞同的右手，外国语学院的一把手唐校长当即就拍板，由找来这笔捐款的朱副校长负责跟捐资者接洽签署协议，而自己则立刻就前往教委去办理特招招标，一定要在本周内搞定所有的手续，争取下周便正式重启图书馆重建计划！ 在满是期待和憧憬的目光之中，被热烈掌声欢送着离开学校前往教委的唐校长，虽说今年的特招生指标上个月就截止了，但他要是愿意以外国语学院校长的身份去撤换一个名额，也仅仅是有些麻烦而已。 可没想到在他办完了特招手续之后，却是被教委的高局长的秘书给截住了，被引领着进入了市教委高局长的办公室。 “哎呀呀，唐校长大驾观临这可是难得的稀客呀，教委这小庙可难得能看到您的到来啊，快快快，请坐请坐、马秘书你还不赶紧去给唐校长送茶过来啊……” 才被带一进门，坐在里面的高局长便赶紧迎了上来，一叠声的恭维着将唐校长让进了沙发里，等马秘书才茶送过来离开，高局长这才询问唐校长过来的原因。 对于这位刚刚升任副厅级的高局长，唐校长可是很少能见到，记得老朱说此人惯来会演戏、巴结领导，心里可就是咯噔一下，只说今年有个特招生的名字搞错了，所以自己才不得不过来进行更正。 在唐校长来教委之前，高局长可就已经知晓了外国语学院早上所召开的校务会议内容，见唐校长避而不谈可就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唐校长啊，您这可就不好了呀，有本地企业给学校捐款五百万之巨的事情，竟然还会比您亲自过来更正特招生名字来的重要？” “哦，这事啊，是朱副校长所联系接洽的，教委以前不是说现在欢迎社会力量支持高校发展嘛，这不过就是外国语学院先拔了个头筹，想必有一就会有二，凭借着外国语学院的名声和学术地位，想必以后这种事情会更多的……” 见唐校长还是想要避而不谈，高局长脸上可就有些挂不住了。“老唐啊，你也不用继续隐瞒了，用一个特招指标换取学院的部分建设发展资金这无可厚非、小事一桩而已！可是作为学术气氛浓郁的重点大学而言，你可曾考虑过将图书馆的命名权拿出来作为交换条件，可合适？” 高局长突然变脸的质问，可是让唐校长极为的困惑，正想着违反了那一条规定的时候，高局长却是徒然提高了声音。“唐校长啊，有些问题可不是表面上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个私营企业想要占领高校图书馆这样的前沿阵地，妄图用一些小恩小惠就让企业的名字被高高悬挂在高校里面，这事情往小了说倒是问题不大，可要是往大了说那可就非常严重了！这是********方面的问题，这是牵涉到整体高校名誉的事件，这是打着捐赠旗号进行私营企业广告宣传的不良企图，唐校长你可不能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犯糊涂啊……” 呱里呱啦的一大通上纲上线的批评和质疑，可是让搞学术出神的唐校长懵了。 见自己的论点抛出去起了效果，高局长抿了一口茶润润了润嗓子，这才放缓声音说道。“唐校长啊，作为外国语学院的主管部门，有些事情你们高校领导有所不查也是必然的，但作为教委的领导我可不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对于私营企业对高校进行捐赠我们是应该欢迎和鼓励的，但有些事情可不能完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当然了，对于此事我也考虑了很多，现在我只是简单的说下教委的建议，第一就是这个命名权必须收回，绝对不能使用私营企业的名称，第二就是如果这家私营企业真的有些支持高校教育的话，我可以很负责的在这里承诺，可以让市委领导亲自出面参加奠基仪式，并且当众为外国语学院的图书馆进行命名和题字，保证让这家私营企业能够入得市委领导的眼，这样的交换条件想必远比他们原本所打的算盘还是合算，也远没有那么扎眼……” 觉得眼前这位高局长简直是疯了的唐校长，等他将这么一大堆话说完，简直是目瞪口呆，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私营企业怎么想要出点名、在高校里给某个图书馆命名都要牵涉到这么严重的问题了？ “好啦，唐校长啊，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教委也知道外国语学院搞到这笔资金不容易，可有些事情对于上面来说可是分分钟就能否决的，唐校长你可千万不要在小事情上给领导们找出麻烦来啊……” 被气懵了的唐校长等稀里糊涂的被高局长送出了教委大门，可是气的鼻子都歪了！ 简直就是胡扯啊！ 这都什么混账事啊！ 一看学院搞来的捐赠金额比较大，就想着用来去巴结讨好市委领导？ 真以为外国语大学是泥捏的不成？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催着司机赶紧往回赶的唐校长，等车开起来冷静下来之后，可就犯了愁。 外国语学院是重点大学，是受地方和教育部双重领导的。 可教育部也只管方向性的问题，实质性的问题可都是归于市教委管理，因此虽说外国语学院的行政级别跟教委是一样的，可‘县官不如现管’的古话说是可是一点都不错，要是招惹了市教委的话，那外国语学院可就等着穿小鞋吧！ 越想越是头大，唐校长等回到学校、冲进会议室找到朱副校长，一问捐资方的来人可就有些懵了。 雨瑶置业不但派来了位副总，还让财务带上了汇票，并且随行的还有着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悄悄瞄了一眼雨瑶置业的几个人，那财务女孩倒是标标准准的办公室文员模样，只是那作为雨瑶置业代表的副总经理张文武，可就是一副标准的流氓相了。 中午就去了雨瑶置业跟张文武汇合的谢运鹏，是带着小廖一起过来的，因为心里有火自然更是表现的肆无忌惮，唐校长进来时他虽然看到了，可还是将双脚搁在了桌上，正仰着脸无聊的吐着烟圈，一副纨绔的模样。 油头粉面的小廖，虽说装模作样的站在张文武的身后看他签署那些文件，但脸上的表情和那总是站不直的身子，却是让唐校长这种搞学术出身的老派人物是怎么看就怎么难受。 一路上过来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办的唐校长，心里面是堵得更加厉害了，悄悄的将朱副校长叫出了会议室之后，不等走到走廊尽头可就赶紧问起了具体的情况。“老朱，协议目前已经签署到哪个部分了？” 下午跟张文武等人一见面，看到了那张五百万金额汇票的朱校长，可谓是心中大定，对于捐资方的好感简直是好到了爆棚，所以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唐校长脸上的那笑容很是勉强，更不会想到教委出了幺蛾子，因此便很是激动的汇报道。“快完了啊，捐资方准备的材料相当完备，基本上无需进行改动就可以直接签字……” “糟了……” 失声惊叹出声的唐校长，不等继续说话就被满腹欢喜的朱副校长给出声打断了。“糟了？没糟啊，捐资方连五百万的汇票都开好了，等协议签完字就可以交给学校的财务科入账啦……” “哎呀！你不知道情况啊，我就问你，那现在可还能不能更改下有关命名权的那条款？” 一听这话的朱副校长可就懵了，瞅着唐校长急道。“什么？人家可就只有这么两个条件！下午他们一到可就问了的，这两个条件我们学院答应才能签署协议落实后续手续的，我说老唐啊，你这早上才离开到教委办事，才隔了多久你就要变卦？这不好啊……” “哎呀！这哪里是我要变卦啊，这是教委高局长的要求！他说企业的捐款想要获取图书馆冠名不合适、会影响到我们学院声誉的。他建议由教委出面找市委的领导出面参加奠基仪式并当场题字冠名，对这家私营企业由市领导给予其他方面的补偿……” 正文 第188章幺蛾子 也是有些急了的唐校长，话说的很快，但听明白了其意思的朱副校长却是当即便傻了眼。 “不是吧？高局长我上个月去找他的时候还说，只要学校能找到愿意捐资者，原本定下来的那些条件都是可以继续放宽的，教委甚至可以出面为捐资方向市委要些政策给予补偿，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变了卦？” “此一时彼一时啊，上个月教育口的市委领导不是还没上任嘛，现在主管教育口的市委领导本身就是书法家，我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到了，搞不好就是高局长想要投其所好，为新上任的市委领导脸上增光添彩……” “这种事情高胖子还敢说给市委领导增光添彩？我看他这是纯心想要给市委领导脸上抹黑！高胖子这个马屁精，他这是不准备让我们学校的图书馆盖起来了！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理论去！上个月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开表态的，这几天就出尔反尔，他还是不是人啊……” 火冒三丈的朱副校长拔腿就想要走，见他那学究气的老毛病又犯了的唐校长赶紧拽住他。“老朱！老朱！高局长可也是厅级干部，你可不能就这样冲过去胡来……” “这还算是胡来？他自己答应的好好地事情，一转脸见教育口的领导换上了个喜欢书法的他就立刻反悔？那他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了？难道高胖子这马屁精说的话跟放屁一样？不行！我必须去找他理论！要是捐资方因此而被惹毛了、这笔捐款飞了，他高胖子负责给我们学院搞五百万过来啊？” 见朱校长的倔脾气犯了，唐校长这才醒悟自己不该直接将实情告诉他，还不如自己拉下个老脸去跟捐资方好好谈一谈，也许这事情还有着回旋的余地。 站在会议室走廊里发生了争吵的两位校长，可都没注意到会议室里的谢运鹏早就因为无聊而走了出来。 几乎将两个人所发生的争吵听了个大半的谢运鹏，可也就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一大早就被付正义电话吵醒的谢运鹏，觉得今天自己是真的要被气疯了。 早上起来后便直奔雨瑶置业的谢运鹏，听见张文武跟财务总监柯雅媛的对话，知道雨瑶置业的资金要是捐出去五百万的话，可就要会相当紧张的。 因此中午在跟张文武吃饭的时候一交流，这才知道张文武也是被临时通知才知道这事的，心想付正义有钱这么捐倒也算了，可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拉着一起捐出去了十万块，这可让他很是不爽。 十万块对于谢运鹏来说，还真不是个什么大事，可关键是对于他来说，明明只需要花点小钱就可以搞定的事情，这付正义是脑子有病才会甘愿当冤大头、出资五百万去搞定！ 其他的都不说了，跟燕京教育口上那朋友又通了个电话的谢运鹏可是已经打听清楚，如果说想要在外国语学院搞个特招名额的话，顶多就是三十万就能搞定的，因此谢运鹏可就觉得自己那十万块掏的实在是太冤枉了！ 听完了外国语学院两位校长的争吵内容之后，可是乐坏了的谢运鹏见唐校长拽着朱校长不让走，就叼着根烟晃着膀子走了过来，歪着脑袋瞅了瞅唐校长便开口道。“你就是外国语学院的一把手？” 谢运鹏惯常的这般轻浮腔调，让被问的唐校长也是一楞，自他执掌外国语学院的这么多年以来，可真没人会用这般轻浮的腔调跟他说话，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心想要不是考虑到你也是属于是捐资一方的人，我立刻就能拉下脸轰你出去。 心火有些按捺不住，于是唐校长也就索性没好气的开了口。“对，我就是外国语学院的一把手唐铭方。对于你们的捐赠校方是非常感谢的，只不过目前学院的上级主管部门有了新的规定，认为让捐资方给一所重点大学的图书馆命名有些不妥，所以希望可以跟你们继续磋商一下，将图书馆的命名权收回，换成其他方面的补偿……” “补偿？谁说的？是市教委的要求还是市政府的最新指示？”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就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的口气也就越加的轻浮，且还有着浓重的不屑，这可让唐校长有些迟疑了。“你是？” “我也是捐资者之一，你就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吧，就告诉我到底是哪个部门出了幺蛾子、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就行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好回答的，唐校长正在犹豫之中，已经怒不可遏的朱副校长却是直接便将情况介绍了一遍，临到最后还补充道。“别担心！外国语学院跟你们的协议已经签署了，教委高胖子想要推翻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朱副校长开口时想要阻拦，可心底里也是恼怒无比的唐校长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仔细观察着这两位表情的谢运鹏，听完之后可就有了个想法。“得！既然是这样那之前签署的协议就不用改了，如果你们想要应付那什么教委的高胖子，协议可以签署一个专门给那王八蛋看的！图书馆重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等到了图书馆奠基的时候，我自然是会到场的，到时候我看谁敢将‘雨瑶图书馆’这个名字改喽！” 谢运鹏说的是如此轻松，唐校长可就更是困惑不解了，转过脸将目光投向朱副校长，那意思便是在问，这人到底是谁？ 谢运鹏的身份，朱副校长又哪里知道？ 但跟唐校长多年来的交情自然是不会领悟错的，于是朱副校长只好开口问道。“这位小同志，你是不是捐资方协议里要求给予特招名额的那个付正义？” “我？你看我像是要上学的模样吗？哈哈！我要是想要进你们这破烂学校，别说是要花五百万了，就是花三十万我都嫌贵！” 哈哈大笑起来的谢运鹏，见两位校长都黑了脸，知道对方是不信自己所说的话，冷哼了一声可就不客气了。“别以为我这话说的太满，燕大也好、华清大学也罢，我撒出去个二十万，连校门我都不需要知道冲哪边开，到时间自然会有人将学位证书送到我面前，你们信不信？” 这话说的就更离谱了，以为是碰上个二愣子的两位校长对视一眼后就都苦笑了起来，不欲在这个时候过于开罪于捐资方的朱副校长，只好开了口。“这位小同志啊，看来你是真不简单呐，可二十万买个证书你学不到知识的呀，何况燕大跟华清大学那可是不是一般的学府，私底下的诋毁也是万万不该的……” 谆谆教诲的语气，乃是谢运鹏最为不喜欢的，见会议室里签署完文件的张文武也带着财务跟律师走了出来，他便冲着唐校长一伸手。“得了，不管你们信不信，将那特招名额的手续拿出来给我看看吧，签协议之前可就说了的，今天一定能将那特招名额搞定的！” 对谢运鹏很是有些腻烦了的唐校长，可没想过将那特招手续现在拿出来，转过脸便瞪了朱副校长一眼，心想目前这事情还麻烦着呢，怎么可以将那特招手续拿出来，于是便放缓了语气说。“这位小同志啊，捐赠协议看来是需要对条款进行更改的，一个特招名额是小事情，可有些事不能在协议上不注明的……” 来之前跟燕京教育口的朋友联系过，知道魔都这边的特招手续无需上报教育部进行审批，所以要是当地的教委搞些名堂将事情拖黄了，那可真的是有些麻烦的。 于是谢运鹏干脆拽着唐校长走到了一旁，凑到其耳边说了几句，这才笑着问道。“怎么样？现在还信不信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觉得这个学院的主管部门的狗屁局长能压得住我？” 听到那个名字如遭雷殛的唐校长，怔怔的瞅着面带不屑笑容的谢运鹏，片刻之后才跟记忆之中的老人孙子联想到了一起，也就因此而觉得这小子简直是太有意思了！ 只不过想到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副浪荡子的模样，唐校长还是板起了脸来。“原来你就是谢老的孙子啊，怪不得口气这么冲！你可知道刚才那些话要是让谢老知道了，会怎么样？”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可就傻了眼。“什么？你认识我爷爷？” “也认识？嘿嘿，看来你小子平日里也没少挨批的，我问你！你爷爷现在身体可还好？” 彻底黑了脸的谢运鹏，一听这话又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跟爷爷是见过面的，赶紧低声道。“还行，每天早上还是固定时间上山去打拳，您跟我爷爷是……” “甭说了，只要你能拿到你姑奶奶的墨宝，这一次你想怎么闹腾我都让你胡闹一把！” 在谢运鹏肩膀上拍了拍说出这番话来的唐校长，嘴角勾起笑的就跟偷了鸡的狐狸一样，这让站在远处的朱副校长满心的困惑和不解…… 正文 第189章喜事 商量好了一切，可感觉自己被狠狠坑了一把的谢运鹏，这才垂头丧气的被一脸笑容、满心喜悦的唐铭方亲自送出了外国学学院的校门。 坐上车让小廖赶紧开车的谢运鹏，掏出电话就拨通了付正义的，刚一接通就气的开骂了。“付正义！你个混蛋啊！你怎么会知道唐铭方那老家伙跟我爷爷认识的？” 刚刚跟国际性的猎头公司罗兰贝格咨询公司取得了联系的付正义，可就有些不解了。“唐铭方？唐铭方是谁？” “装！继续装！你小子就给我装！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赶往邗州！这次要是不跟你掰扯个清楚，我早晚会给你坑死！” 吼完将电话掐了的谢运鹏，可是让付正义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便给张文武去了电话，这才知道签署那捐赠协议期间出了些问题，外国语学院的一把手唐铭方唐校长似乎认识谢运鹏的家里人，所以最后虽说捐赠一事没问题了，可谢运鹏却被气坏了。 “正义啊，你是没看见啊，谢运鹏被外国语学院一把手唐铭方训的那个惨啊，整张脸最后紫的跟茄子一样，临到最后简直是跟逃命一样钻进车，可是笑死我了……” 没想到外国语学院的一把手能跟谢运鹏家里人认识，这可是让付正义觉得世界还真的有时候小的可怕。 之前也就是因为自己惯来想的有些多，这才将谢运鹏给拉进来一起去捐资的，可没想到还真就会因为捐赠条件最后闹出了幺蛾子。 见付正义听完了半天不吭声，张文武也就继续说了起来。“正义啊，谢运鹏说来邗州收拾你，周末雨瑶置业这边也没什么事情，我想就给他带路一起回来歇几天，正好前两天我奶奶也让人给打电话，让我回家看看的……” “你想回来就回来吧，有事儿了你再过去也成！” 挂了电话的付正义一看时间，这就已经快四点了，大致算了下谢运鹏他们抵达的时间，他便让方大刚赶紧去给谢运鹏定下宾馆，然后便拿起电话继续跟罗兰贝格咨询公司联系，要求对方给自己寻找能够独当一面的高级职业经理人。 “付先生，您的要求我们已经进行了登记，只不过我们目前亚洲区的职业经理人档案库里所登记的资料并不太多，您还完全排除了日本籍的职业经理人，那想必能够为您提供的资料数量将会大大减少……”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公司在猎头方面有着特殊原则，我的要求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如果你们可以顺利的完成这一单，那么相信后续的合作会更多、更深入！” “好，我们会尽快提供相关的资料，只不过面试的地点放在邗州这样的小城市非常不合适，我们希望能够选择金陵或者是魔都，这样安排行程时将会比较方便一些。” 采纳了罗兰贝格咨询公司的意见，打电话让财务派个人上来的付正义，见推门进来的是马艳红，她捧着记录本而且还戴着一副眼镜，于是可就有些不解。“咦？你近视吗？” “没有啊，不过秀秀说我戴上眼镜显得能更成熟些，这样出去办事的时候也不会引人注意……” 瞅着戴着副黑框眼镜的马艳红，总是觉得有些怪异的付正义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在将她的眼镜摘下来之后才觉得顺眼。“年纪轻轻装什么老成啊，还是别戴啦！你这样一戴眼镜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笑着说的付正义，知道目前马艳红已经可以操作一些事情了，便将写有罗兰贝格咨询公司账户的纸条递了过去，让她从雨瑶公司的账上先提取现金，以他个人的名义去汇款。 一看那汇款金额，马艳红可就有些吃惊了。“二十万？这么多？” “你赶紧去办吧，不然一会银行该下班了！” 出了办公室的马艳红，心里面可是相当之惊讶。 虽说雨瑶公司表面上是由张文武出资成立的，可她在公司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觉得付正义在这间公司里的地位特殊了。 虽说他年后极少会出现在公司，可这间属于张文武的办公室他是可以随便用的，而且公司的财务方面他也可以一言以决，根本就无需跟张文武商量就拍板！ 她还听说之前公司外勤的待遇，就是付正义说提高就给提高了的，而且负责人事管理的那位从魔都过来的人事部经理，似乎对付正义的畏惧远甚于对张文武的畏惧，这可真的是非常奇怪！ 难道说付正义才是这公司的老板？ 不可能啊，这公司的注册资金可有两百万呢，自己在学校时所打听出来的消息，可是说付正义家里并不富裕的…… 越想越是糊涂的马艳红，等开完了支票填好了汇款单之后，便赶紧前往银行办理手续，而心中的疑惑在将那二十万汇往罗兰贝格咨询公司时，也就越加的浓重了。 坐在办公室里忙完了跟罗兰贝格咨询公司沟通的付正义，等时间到了五点半就准备回家去吃饭。 可不等他将办公室里的灯关掉，却响了起来。 “付正义？人在哪呢？怎么今天一天都没见你的人影？” 一听是李穆洋的声音，付正义便自嘲道。“我哪里还有脸进校门？” “拉倒吧，你还真当回事了啊，今天晚上要庆祝下！曹运江说去最合适了！你人在哪呢，我们去找你……” “咦？庆祝？你小子碰上什么好事了？” 李穆洋笑道。“嘿嘿！反正是好事！等去了舞厅我再告诉你……” 公司所在的美食街，距离师院附中没多远，不清楚李穆洋这是遇上了什么好事的付正义，便让方大刚带着熊建军先回去，自己跨上自行车来到了马路的对面，等见到骑着单车带着曹运江过来的李穆洋，便吹了声口哨。 两辆自行车并行开始往舞厅的方向骑，坐在后车座上的曹运江等快到的时候便笑了起来。“正义啊，今天可是李穆洋大喜的日子！咱们今天晚上可是要狠狠宰他一刀才行！” “行！今天随便你们宰！大不了明天开始我天天吃光面！” 如此发狠的李穆洋，可是少见。 可等三个人进了舞厅，付正义真愣住了。 原本的那t型台还在，可是在t型台上却多了六根钢管，并且在t型台的两侧上方的半空中，还增加了球状的金属笼，里面竟然有两个穿着短裙的女孩正在蹦跶！ 震耳欲聋的迪斯高音乐，令人心跳迅速加速。 开了空调的舞厅之内，倒是还有着凉爽。 在头前带路的曹运江，到了楼梯口便笑了起来。“正义，咱们今天上三楼的包厢如何？” “三楼？你这是准备一刀下去就让他破产啊？” 跟曹运江来这里次数并不多的李穆洋，可是已经听懂了其中的意思，见付正义犹豫着似乎在担心他的荷包，竟是当先便往楼梯上走。“怕什么！今天开心！总之一句话，今天你们不用给我省钱！不玩的高兴就是看不起我！” 见曹运江在冲着自己挤眼睛，心说看来李穆洋这是真的有大喜事，反正三楼那包厢里的消费自己也是无所谓的，大不了自己掏钱也就是了。 上了二楼就有领班过来招呼，这几月以来经常来这里的曹运江竟是比付正义还显得熟络，跟着那领班进了三楼包厢坐下来之后，见桌子边上已经摆了两箱啤酒，于是曹运江便嚷了起来。“先搞点烧烤过来，顺便帮我去问问哪个美女有空过来喝两杯……” 见那领班应了就出了包厢，付正义可就诧异了。“呦？看来这里真成了你的根据地了，说吧！都认识了那些美女，也给我们介绍介绍？” 一听这话的李穆洋便冲着曹运江吼了起来。“滚！今天我可不参合这里的女孩！你要是敢喊她们过来，我可是拔腿就走！” 一想到昨天这家伙是第一个动手的，付正义可就恍然了。“呦？看来昨天你这英雄救美算是得逞了，这是李馨洁跟你表白了？” 付正义说法让李穆洋脸红了起来。“哪里有你说的这么龌蹉！我们可是非常纯洁的男女关系！” 脸红了起来的李穆洋虽说竭力的在辩解，但坐下来的付正义跟曹运江那里会信？ 于是坐进了沙发里的付正义可就随着曹运江一起吆喝了起来，这可让李穆洋的脸越加的红了，很快见他是真的有些被臊的要急了眼，曹运江这才站起身走向门口，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叹气道。“哎！为了一棵树你小子竟然放弃了一整片森林！李穆洋你小子真的是没救了啊……” 被臊的已经被不轻的李穆洋，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了过去，可转身去将包厢门打开的曹运江，却正好没让那抱枕砸中。 哎呦一声！ 正巧推门进来的一个女孩可就被那抱枕直击面门，踉跄着赶紧后退，于是也就引得包厢外是娇笑声一片…… 正文 第190章胆色 虽说涌进包厢的领舞女孩不算多，但一个个可都是青春靓丽、身材傲人。 可始作俑者的曹运江，却也仅仅是跟女孩们开开玩笑、掷掷骰子、猜猜拳、喝喝酒而已，别说是一亲芳泽了，就连搂搂抱抱都没有，这可是让初始对这些领舞女孩们很是忌讳的李穆洋，将曹运江狠狠的嘲笑了一番。 一整箱啤酒很快就被干掉了，吃饱喝足拽着付正义坐到了沙发角落里的李穆洋，这才悄悄的说出了实情。 原来昨天被抓进了市公安局大院之后，李馨洁竟是不知道为何去而复返，在得知李穆洋也被抓进去之后可就主动的去投了案，想要将那场冲突发生的原因解释清楚。 结果李馨洁做完了笔录之后，正巧跟李穆洋在审讯室外碰了面，注意到李穆洋跟汤建文殴斗所留下的那些伤痕，李馨洁当场眼泪可就掉了下来。 当天晚上将李馨洁送回了家李穆洋，于是在今天早上收到了李馨洁给他的信，虽说还不能算是女孩对他的表白，但尽释前嫌自然是应有之意，并且李馨洁还正式答应了李穆洋交往的要求，这可是让李穆洋喜不自胜。 前世这一对佳偶虽说是高中时就认识并开始了交往，但直到八年后这两位才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因此付正义也很是为他们所高兴，很是诚挚的表达了祝福。 习惯性的让领舞女孩们都进来一起闹腾的曹运江，自得其乐。 正处于兴奋和激动之中的李穆洋，几瓶啤酒一喝下去，可就站在了包厢里随着迪斯高‘嗨’了起来。 坐在角落里的付正义，对包厢里的这些领舞女孩们并不在意，可就这样看着那些领舞女孩们闹腾，心情倒是逐渐放松了下来，将这些天来所承受的无形压力也排解一空。 舞厅的老板刘明达，在得知这间唯有张文武跟付正义等有限几个人能进的包厢被使用后，可就带了瓶红酒上来，一见坐在里面的真是付正义时，可就激动了。 拽着付正义走出包厢，刘明达指着那球状金属笼里的领舞者、以及t型台上的六根钢柱兴奋道。“哎呀！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些建议简直是绝顶了！其他的设施因为还不太好搞，可单单是这两个表演项目一出现，夜场几乎是天天爆满啊……” 球状金属笼里的领舞女孩，衣着清凉但动作幅度都很小，显得小心翼翼对于这样的表演方式很是畏惧。 钢管舞的表演者，倒是还算能放得开，可认真观察了下的付正义发现，这些跳钢管舞的女孩都很业余，顶多是有着些舞蹈的功底，绝非是专业人士。 但以邯州市这种小城市而言，能够拥有这种表演的舞厅绝对已经成为了全邗州城最火的娱乐场所，想必三五年内是不会被赶超的。 最初是因为那消防许可证的问题而给了刘明达些建议，可付正义没想到刘明达不但还记得，并且还这么快就将舞厅进行了改造和表演安排，对于刘明达的魄力有了新观感的付正义，也就不吝于再指点几句，想了想便说。“刘老板，印度的肚皮舞、拉美洲的体育舞蹈都是具有相当不俗表演效果的。另外就是魔都有个名为薄荷会所的地方，会员制的，里面不但有餐厅、ktv、沐浴休闲等诸多项目，据说这段时间还引进了欧洲的spa，非常受女性顾客的欢迎，如果你有兴趣倒是值得去看看，想必对于开阔眼界会很有好处……” 虽说是带着一身酒气过来的，可刘明达一听就认真了起来，掏出口袋里的小本子就赶紧记录，转过脸见付正义瞅着他手里的圆珠笔很是惊奇，便不好意思的自嘲道。“小付啊，我这人从小就没学好，脑子更是不太够用、记性也差得很，所以不得不随身带着纸笔，听到什么就赶紧记录下来，不然可就很快会忘掉的……” “学校里老师经常说的一句话，叫做‘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懂得并愿意接受这个道理的可都是聪明人，刘老板可不要自谦……” 相视一笑，刘明达可就越加的惊讶了。 自己冒险将舞厅进行改造，可绝非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高中生是张文武所带过来的人，他自己也是犹豫了很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浪费了两天时间才在大厅里安装钢管、悬挂起那两个球状金属笼，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当这些表演开始之后，舞厅的客流量竟是猛增，这两项改造可是为舞厅增加了不少的收入，更是一举奠定了舞厅在邗州城的领先地位！ 几个月前的见面，让刘明达感觉到了这个高中生的不简单，但今天再一次的交流，可就让刘明达有些摸不到底了，尤其是此人在聊天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淡然和平静，他仅在那些自信心无比强大的巨富者身上所能看到，可那些人无一不是年过而立、在社会上打拼多年才锻炼出来的气势。 心生敬畏的刘明达，于是也就越加放低了姿态，以面对张文武时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恭敬，请付正义对自己的舞厅能够给予更多的指点。 几瓶啤酒喝下去的付正义微醺，知晓刘明达身份的曹运江见二人站在走廊护栏边冲着下面舞池指指点点的，拽着李穆洋出来听见刘明达正在邀请付正义去后台看看，便惊讶道。“啊？竟然还可以进后台？那不是可以看到领舞的如何更衣？” 知道这两位都是付正义的同学，正想着该怎么拉着付正义在舞厅里转一圈给点指点的刘明达，调侃了起来。“女更衣室你们也敢进吗？” 已经喝多了的曹运江，觉得自己被小觑可就一拍胸脯。“有何不敢？只要是能进的地方，我就敢冲进去……” 见刘明达笑得有些古怪，而被曹运江拽出来的李穆洋也有些跃跃欲试，豪气徒生的付正义可就追问道。“刘总，你真敢带着我们进舞厅后台参观？” “我是这里的老板啊，我说行那自然就是行的！只不过就怕你们几个到了地方不敢进啊……” 激将法？ 嘿嘿一笑的付正义也不多说，抬手示意刘明达在前面带路了，他带着李穆洋和曹运江一起下了楼，随着刘明达一起直奔舞厅的后台。 进入吧台绕进了后台，沿着通道走到底可就到了舞厅的后台，舞厅里的领舞女孩虽说数量并不太多，可当这些衣着清凉甚至是有些暴漏的女孩们聚集在一起，对视觉所造成的冲击可就远比想象中的要大。 惯常比较色的曹运江，等真到了女更衣室门口听见里面的莺莺燕燕，面红耳赤的可就显得很是犹豫了。 可见站在门口的刘明达笑得虽说有些吊诡，但那眼瞳之中却是蕴含着善意，注意到李穆洋虽说红了脸却依然跃跃欲试，跟在最后面的付正义可就当先拨开珠帘走了进去！ 见付正义竟毫不犹豫的便闯了进去，赶紧跟着进去的刘明达可是被他的胆色吓了一跳。“呦！你还真敢闯啊……” 进了女更衣室的付正义，瞅了一眼可就无语了。 一长排的幕帘之后，才是整整给女孩子们换衣服的地方，这女更衣室内所能看一眼看到的区域，实际上应该说是个休息和化妆的，他之前所想象的画面是根本没有，所看到的要么是正在卸妆的领舞者，要么就是正在休息聊着天的女孩子。 最后走进来的曹运江跟李穆洋，失望的发出了叹息之声，坐在里面的女孩子们初见付正义时有些惊讶，但等看到跟着他进来的是刘明达时，一个个似乎早有预料般的肆意大笑了起来，有两个换好表演服的女孩更是在出门时顺手在面红耳赤的曹运江跟李穆洋的脸上捏了一把，这才哈哈大笑着跑了出去，令这化妆间里的女孩们笑得更疯了。 如果说面对着一个衣着清凉、貌美如花的女孩可以进行欣赏，那么面对十数个这样的女孩时可就绝对是主客易位了，不想成为被‘观赏者’的付正义赶紧退了出来，冲着刘明达便苦笑道。“刘总啊刘总，你这是坑人呐！” 一路过来在悄悄观察着三个人神情变化的刘明达，发现付正义本人虽说进去之后有些失望，但在被一群女孩们所围观时并无太多的尴尬，于是也就知晓此人在男女之事上绝非是初哥，这颗跟他带来的那两个同学是决然不同，心中虽说有些奇怪和不解，但还是继续引领着三人参观了舞厅的后台，让他们看到了外人所无法看到的那些布置和设施。 转了一圈下来付正义没有任何的意见可以发表，前世的记忆只能让他知晓些别出心裁、又或者是比较特殊的表演方式，可并不能让他对这种舞厅的内部设计和布置，发表评论。 回到三楼包厢里坐下来之后，刘明达虽然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收获，但还是陪着几个人坐了会、喝了瓶啤酒这才离开。 喝着冰啤酒、随着迪斯高音乐宣泄着过剩的精力。 当时间到了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带着小廖一起过来的谢运鹏可就跟着张文武走进了包厢，一看付正义正满头大汗的喝着冰啤，可就怪叫一声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 正文 第191章幽蓝火焰 知道付正义在舞厅的三楼包厢，所以到了邗州的张文武便直接带着谢运鹏过来，只不过他已经有很久没回邗州了，所以喝了瓶冰啤解了渴，就赶紧离开。 虽说在燕京、魔都也见识过不少的舞厅、会所，可舞厅的布置和诸多种表演，还是让谢运鹏很是有些叹为观止的感慨，尤其是听刘明达介绍说钢管舞和悬挂于空中的球状金属笼的创意出自于付正义之后，他可就傻了眼。 “正义啊，你小子怎么什么都懂啊？这种形式的表演燕京好像都还没有啊……” 喝了不少的付正义，面对谢运鹏可不会谦虚，当即便傲然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你在我这年龄的时候估计连钢管舞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虽说对于付正义的本事有了新的认识很吃惊，但谢运鹏可不傻，当即便气恼道。“废话不是！87年全国也没人敢跳这玩意啊啊，聚众观看都要被抓起来的！你小子这是给我存心挖坑呢……” 一想那时候好像全国也都没什么娱乐活动，自己这话说的确实涉嫌挖坑了，于是付正义便举起了酒杯。“来来来！为了纪念我们同样被荒废的时光，干杯……” 觥筹交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便越加的融洽。 身为小开的小廖，平日里跟谢运鹏相处时就放不太开，可跟李穆洋喝了几杯酒下去竟是聊得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味道。 被张文武走之前交代要好好招呼着点的刘明达，那眼力可是毒的很，进来主动敬了杯酒后，便敏锐的察觉到谢运鹏身份不俗，趁着付正义去洗手间的功夫专门跟过来问情况。 “你说谢运鹏？你怎么就能觉得他是个衙内？” “哎呦呦，这眼力我再没有的话，这场子可怎么开呦……” 瞅着一本正经的刘明达，付正义想了想才说道。“得！你就将他当个招惹不起的衙内就行了，除非他自己愿意告诉你，否则我可不能告诉你……” 见付正义不肯说，刘明达倒是不恼，反倒是松了口气。“成了！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武哥也是的，要不是因为我正好闲着，要是没亲自进去瞅一眼还真看不出来呢，等会我让人送瓶好酒进去，你们慢慢玩！” 跟着付正义一起过来放水的曹运江，可是被这番对话给搞糊涂了，见刘明达笑嘻嘻的走掉了，困惑道。“正义啊，你们打什么哑谜呢，怎么我听不懂啊？” “听不懂就拉倒，原本今天是该狠狠宰李穆洋一刀的，只不过我这两个朋友过来可就替他省钱了，我估计今天一定是会被免单的……” 笑着出了卫生间的付正义可就准备返回包厢，可他并没有注意到二楼走廊的阴暗里正有人在聚集，其中为首的就是被他昨天狠狠踹了两脚的那大高个，对方阴狠的目光随着他移动，直到他进了三楼的那包厢，这才重新跟身边聚集的那群人嘀嘀咕咕了起来。 因为外国语学员校长唐铭方的原因，谢运鹏在开车来邗州的路上是真心的恼火，可连续五六个小时的颠簸之后，谢运鹏倒是也想通了，于是等付正义回来之后便拽着他坐在角落里追问。“说！你小子拉上我一起捐款，是不是早有预谋？” “唐铭方跟你家里认识我是真不知道！但拉着你一起捐款的原因有二，其一就是在做506前咱们可就说好了的，赚到的钱必须拿出一部分做慈善，这算是积德！其二就是我考虑到会冒出些主管部门来折腾，捐款中要是有你的份子，想必麻烦会小很多……” 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实诚的将话说开了，谢运鹏反倒是有些愕然了，上上下下的瞅着他许久，这才困惑道。“咦？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个出世之人啊，我家老爷子以前也是经常提要行善积德、因果报应这些的，可你才多大点啊，怎么话说的老气横秋的？” “有吗？只不过是有感而发吧……” 没想到谢运鹏会如此敏感的付正义，见刘明达派来送酒的是来自于远东的女孩叶莲娜，于是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打了个招呼便引领着女孩坐了下来。 将酒瓶拿起来一看，付正义可就非常的满意。 刘明达送来并非是红酒，而是一瓶伏特加，而且还是在国际上都有名的产自俄罗斯的别列尼卡亚伏特加。 已经喝了些酒的谢运鹏，对于能在邗州市这样的地方看到如此标志的远东女孩倍感差异，见其坐下来后跟付正义虽说交流并不顺畅，但也显然是早就熟悉，于是很惊讶的问起了原因。 “这话说起来可就有些长了……” 一语带过之后的付正义就将伏特加开了，可等他接过叶莲娜递过来的冰块时，见冰桶里竟全都些实心的冰块，他可就赶紧摇头。 见付正义捂着酒瓶一脸的无奈，问了下原因的谢运鹏可就越加的惊讶了。“呦？就你这小毛孩也知道怎么喝这酒？” “废话不是，别说伏特加了，只要是夜店里的酒就没我不知道该怎么喝的！” 酒意上涌的付正义说完，就将摆下来的小酒杯逐一倒满，招呼着李穆洋等人过来便掏出了打火机，见在场的只有谢运鹏跟叶莲娜明白他的意思，问清楚只有谢运鹏愿意喝‘燃烧的伏特加’，也就只点燃了三杯，端起一杯便倒进了嘴里。 幽蓝的火焰随着被加热的酒液在舌尖上翻滚着，那强烈的刺激，让付正义有种置身于前世夜店里的恍惚。 上次喝酒时的远东女孩叶莲娜，在喝啤酒时还看不出酒量，可当她端起了那腾起着幽蓝火焰的小酒杯后，可就再也没撒过手。 一杯接一杯。 不到半个小时一瓶伏特加便被饮尽。 还需要开车的小廖是最早就放弃的，躲到了包厢门口坐在矮凳上一脸的余悸。 最为纯粹的伏特加喝法，令曹运江和李穆洋都吃不消了，很快也就败下阵来。 谢运鹏的酒量虽说相当不错，可他并不适合喝这种烈性酒，不等酒瓶见底可就倚在沙发上，瞅着喝嗨了的叶莲娜扭动起腰肢、摆动着胯部，为众人跳起了俄罗斯的民间独舞。 付正义自认酒量也不错，可见叶莲娜越喝那双眸子就越亮、绯红的脸颊令她显得格外动人，于是付正义等一瓶酒喝光就站起了身来，上去挽着叶莲娜跳了一曲。 可面对着女孩那水汪汪的眸子，虽说付正义看出叶莲娜兴奋且意犹未尽，但他还是表示了感谢之后赶紧将她送出了包厢，让外面的领班将其赶紧送走。 见叶莲娜走的时候依依不舍，谢运鹏可就笑着调侃了起来。“正义啊，虽说跟这样的妞不太好交流，可有些事情只需要会动就可以的啦……” 坐下来喝了半杯冰水，被叶莲娜所勾起的火气渐消的付正义笑骂道。“滚！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大学生，出来打工赚点钱而已，何必招惹！” “在燕京的会所里有不少这种远东妞的，只要肯掏钱什么可以做的啦，你可别给她忽悠喽……” “叶莲娜连国语都听不太懂，忽悠个毛线啊！酒后办事伤身你可知晓……” 胡侃着，相互奚落着，彼此嘲讽着，开起了玩笑时间过得越来越快，可去了趟洗手间的曹运江却察觉到时间已经很晚，回来后便拽起喝的一直在傻笑的李穆洋，冲着付正义等人说了声太晚了，便拔腿溜了。 拿出一看都快没电了，而且时间也是快到了凌晨一点，这才想起约好的晚上要跟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联络的付正义，可也就赶紧站起身招呼着谢运鹏一起走人。 喝的已经坐不稳的谢运鹏，有些不满了。“啥事啊，明天不是周末嘛，既然高兴就多待会呗……” “跟你的收益有关，这时间我只能去你们住的宾馆打电话了！” 一听跟自己的收益有关，谢运鹏可赶紧爬了起来，虽说摇摇晃晃的似乎马上就会摔倒，但还是大着舌头喊小廖先去开车。 见付正义架着谢运鹏走出了包厢，领班女孩赶紧过来问是否需要帮忙？ 不等付正义开口，谢运鹏可就手一挥开了骂。“滚滚滚！老子需要帮什么忙！让开！让开点……” 跟喝多了的人是不好讲道理的，本想喊这里保安帮忙的付正义可就没了辙，只好扶着谢运鹏出了舞厅的大门，见小廖已经将那辆奥迪停在了巷子口等，付正义便只好依着谢运鹏的意思谢绝了门口保安的帮助，跌跌撞撞的向巷口走。 “正义啊，哥哥我呢可就全指望着你了，只要是有发财的机会你别忘了提携哥哥我一把，咱们这交情现在可已经算是铁了……” 将满嘴酒气的谢运鹏那张脸推开，正准备说话的付正义，徒然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酒后反应有些迟钝，但他还是赶紧扭过了头去，只见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来了几个人，手中似乎还拎着棍棒之类的武器，正直奔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正文 第192章有因才有果 凌晨一点，在舞厅巷口发生了一起持械袭击事件。 虽说因为舞厅的保安及时赶到而制止了事态恶化，但事件的性质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升了级。 因为要扶着谢运鹏而无法及时逃脱和反抗的付正义，挨了几棍子、还被踹了几脚。 喝高了的谢运鹏，却是在挨了两棍后便开了骂，所以导致招呼到他身上的棍子也更多了些，在摔倒的时候运气也不太好，鼻梁上挨的一棍竟是将他的鼻梁骨给当场打断了，虽说事后也及时包扎止了血，但模样可就显得比付正义凄惨多了。 接到报案电话出了警的是三元派出所，值班的民警认为这只是年轻人之间的冲突，见挨打的一方伤的不重、且还是个外地人，可就想要息事宁人了。 但录完口供后鼻子止住血的谢运鹏，一听派出所的这要求可就气炸了。 没有牵涉到事件里的小廖，按照谢运鹏的要求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于是不到半小时市公安局的刘长和副局长就带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赶到，进了三元派出所便赶紧过来慰问谢运鹏。 左肩挨了一记狠的，所以左胳膊已经抬不起来的付正义，见昨天还见过面的刘长和进来时也是一脸的严肃，直奔阴沉着脸坐在窗口的谢运鹏，可就知道这事情已经跟自己关系不大了。 “很对不起啊，发生了这样严重的事件是我们平日里工作存在着疏漏，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录完口供后就跟付正义一起被晾在了一旁的谢运鹏，可是已经气炸了，站起来便指着刘长和冷笑了起来。“交代？我可不敢跟你们要什么交代！我听说那帮混蛋身上可是带着弹簧刀的！要不是舞厅的保安及时赶到，我还不知道自己最后会伤成什么样呢……” 一进门看到付正义的刘长和也是一愣，等听谢运鹏这么一说就觉得头大了，虽说他是接到了人在外地的局长电话才知道出了事的，但他可不知道谢运鹏的身份，更不清楚为何简简单单的一个打架斗殴，据说还引得省厅领导非常之震怒，竟是连限期落案的要求都颁布了下来。 见刘长和皱着眉没吭声，谢运鹏更是火大。“在燕京那地头上我混了可是有年头了，可还真没谁敢将我鼻梁骨给打断的！看来真的是越小的地方越没王法，小小的邗州市水可是深的很啊……” 谢运鹏这话说的可就带有质责的意味，刘长和一听就越加的心里没底，见坐在一旁的付正义在笑，于是赶紧说了两句场面话便拽着付正义出了门，掏出烟犹豫了下才递了根过去，这才开口问道。“付正义，你跟这人是什么关系？” “他今天下午从魔都赶过来看我的，算是朋友吧……” “你这小子也不简单，能跟这样的人交上朋友，说说吧，这个谢运鹏到底是什么背景？”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笑了，心说这样话也就只有你这种久居高位的敢干的如此光明正大，只不过自己也不清楚谢运鹏会如何的折腾，所以付正义也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刘局，这事情是你负责的？” “局长正在往回赶，目前是我负责。打人的那一边里面有联防大队副队长老王的儿子，就是你昨天踹了两脚的那大高个！另外就是其中还有个小家伙是疾信通卖场米达超的儿子，其他的都是这一带的混混！老王家那小子叫的人，针对的是你并不是他，所以我只能是先问你了……”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明白了，虽说刘长和是得到了市局一把手的通知而赶过来处理的，但他并没有意识到此事谢运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还想着通过自己去跟谢运鹏谈谈条件，将事情压下去。 “刘局，那我可就跟你交个底吧，要是说谢运鹏今天没受伤，那这事情怎么都还好谈。可他现在连鼻子都被人给打断了，这件事要是你觉得不合适那就别参与了，那几个人到底会被追究到何种程度，是完全要看谢运鹏的心情和上面的压力了……” 瞅了瞅付正义，见他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刘长和可也就越加的困惑，正想着该如何协调，有民警过来说有电话打过来找他。 让付正义先进去的刘长和，电话一接起来便立刻挺直了腰杆，越听脸色越是难看，等挂了电话便叫来了刑警队的队长，冲着站在一旁的三元派出所的所长说。“这案子你们立刻上交给刑警大队，涉事的一方全部正式逮捕，送往看守所看押！” 愣了下的派出所所长还要开口，但刑警队的大队长却立刻便开始着手安排。 呼啸的警车驶离了三元派出所，作为受害者一方的付正义，站在窗口见昨天被自己踹了两脚的那高个子也被带上手铐押上了车，转过脸冲着谢运鹏开口道。“你想怎么处置？” “这话还问我？老子要是破了相的话他们一个都别想跑！这么多年了，这种亏我可从来就没吃过！虽说这次挨打一定是因你而起的，可既然那帮混账东西敢砸断了老子的鼻梁，后面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他娘的！竟然还敢用棍子砸断老子的鼻梁！哎呦，可是疼死我了……” 说到最后还想要发狠，可谢运鹏咧嘴的那动作一大就扯到了鼻子上的伤口，痛的他眼泪都差点要掉下来。 左肩肿了起来，但体格比谢运鹏可耐抗多了，见他站起来都困难的付正义，走过去帮他站起来，便准备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三元派出所的大院里却突然有人叫嚷了起来。“谁！我儿子到底惹了谁了！竟然就这么给关进看守所了？你们所长呢！给我出来说话……” 扶着谢运鹏站到了窗户旁的付正义，一眼就看到了昨天带着那大高个闯进审讯室里的联防队的王铁刚，只不过看他脚上的鞋穿的都不一样，心想这可不就是得了通知立刻就赶来准备捞人来了？ 在大院子里嚷嚷的王铁刚，很快就被三元派出所的所长带进办公室，而接到付正义电话开着车过来的张文武，走进来之后可就奇怪道。“正义啊，我怎么见联防队的老混蛋在里面发飙？” “你认识那王铁刚？” “是啊，去年为了刘美佳那事情我就是被他折腾的，最后不是找你凑了三千块才将我搞出来的……” 听完了之后的正义才想起来那事情，于是便将在舞厅巷口被人揍了的事情一说，眼珠一转的张文武可就知道机会来了，转过脸便想要冲着谢运鹏开口。 猜到张文武想说什么的谢运鹏，抢先开口道。“先别忙着找我啊！单单就这么点事，我可是只能折腾打我的那小子，他老爹我可没辙！” 苦了脸的张文武想了想，想了想可就笑了起来。“谢少，那要是这个王铁刚包赌、收黑钱的事情被人捅开了，能成不？” 白眼一翻的谢运鹏扳起了脸来。“废话不是！只要他真有问题，那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以为法律是擦屁股的废纸？” “行！有这句话我就知道了，保证不到天亮相关的东西就能摆到你面前！” 拍着胸脯说完话的张文武，掉头开上车就跑了。 让小廖开上车到宾馆住下来，躺到床上的谢运鹏可就吱哩哇啦的叫起了痛来，又是赌咒、又是发狠的，叫嚷着一定要这几个混蛋吃不了兜着走！ 正发泄着，一个电话进来了。 接起来一听的谢运鹏，表情立刻就变了，说话的口吻变得拘谨甚至是有些惶恐，到最后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谢运鹏愣了下才说。“打断我鼻梁的那小子是仗着他有个好爸爸，好像是当地联防大队的副大队长，所以要不是市公安局的那谁……” 猜到这个电话是谢运鹏家里人打过来的付正义，听到这里赶紧在纸上写下了刘长和的名字，竖起来冲着谢运鹏比划。 “哦，想起来了，是邗州市公安局的刘长和……对，只是个副局长，就是因为他及时赶到才让那派出所将袭击我的人都给逮捕送去了看守所，我这才能离开派出所回宾馆致伤……” 电话挂断之后，转过脸的谢运鹏可就问道。“那谁，刘长和是吧，跟你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只不过这人感觉还算是不错，提点谁不是个提点？” 见付正义笑得很是愉快，鼻子还疼着的谢运鹏虽说是不敢高声说话，但却是嘀咕起来。“小子！这一次我可是被你给坑惨了！又帮你挡了棍子还帮你提点了那刘长和，这情分以后你可必须还！” “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吧？有时候‘县官可不如现管’，不管怎么说我家可在邗州城内的，这些人多认识点可也没坏处。我没你那么大的本事，一个电话就能将市局领导大半夜的从床上揪下来……” 自以为被讽刺了的谢运鹏，可真的是有些恼了。“切！我可没你能耐大！上次你说王祖强他老爹王宗海快回家了，可今天都已经是儿童节了，怎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正文 第193章从重从快 给充上了电，坐在客厅里的付正义便开始打电话。 之前要求奚美雯进行的安排，正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在芝加哥设立一间独立办公室非常的简单，可分析员出身的斯密斯对于这间独立办公室招聘的员工方式，非常不满。 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在胡搞！ 让这些无需坐班、也无需具有金融分析员资质的员工们提供金融产品的分析报告，简直就是无知且可笑到了极点。 “bss！仅仅是一天时间，公司就已经收到了数百份的求职邮件，按照永道国际的推测当报名截止时，数字可能还会上升十数倍之多，如此之多的求职报告我们根本就无法进行筛选，更谈不上去进行下一步的笔试和面试……” “那就不要去笔试和面试！报名截止后，他们每个人都将收到一份总公司的电邮，公司会支付十美金作为酬劳，换取他们在一到两周内所提供的分析报告，其内容为两个单项金融产品的发展前景！” “十美金？可他们连实习资格都还没有被确认……” 斯密斯的茫然，让付正义明白这个脑子有些僵硬的家伙彻底懵了。“斯密斯！虽然这些求职者都还没有入职，甚至连实习生都不算，可他们每个人都需要提交分析报告，适当的酬劳是必须的，我们不能借助于招聘的筛选就去剥夺他们的劳动付出！”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听完了的斯密斯不由得撇了撇嘴，可他抬起头一看目前日元汇率的走势依然在84上下进行盘整，清楚知晓金融市场只论结果的他，也就只好无奈道。“好吧，既然这是公司的决议那我会完全执行的，当求职者的数量被统计完成之后，我会将求职者的邮箱整理出来发到总公司去……” 讨论完这一项之后，斯密斯便将放在手边的那便签拿了起来，语调有些呆板的念道。“湾边证券下周一将会推出的产品，涉及到日元汇兑的有不少种，但经过我的分析只有看日元继续升值的可以做，但利润不高……” 对于斯密斯的分析结论，付正义不想浪费时间去听，让他将相关的分析报告发送到邮箱之后，便顺便问了一句。“除了这些以外，有没有类似于对赌性质的日元贬值期权？” “有，有两个日元外汇衍生品的利润计算下来相当不错，可初始的购入成本很高，几乎没有获利的可能！我还是将相关的分析报告发总公司的邮箱吧，解释起来非常麻烦，因为相关的条款极为复杂，不是几分钟可以对您解释清楚的……” 虽说对方这话听起来有推脱之意，但付正义知道金融衍生品的协议有时候可以复杂到令绝大多数的金融从业者都难以看懂的程度，因此他在结束了有关金融产品事项之后，便问道。“斯密斯，小额外汇交易账户的申办状况如何？目前都有那些工读生们愿意尝试？” “只有七个人报名参加，但其中有三个工读生希望不在公司操作，她们希望公司可以允许她们在任意的时间、任意的地点进行。当然了，她们都申明不会让亏损超过公司所允许的范围，此事我还没有能够跟奚女士进行沟通，所以需要过几天才会结果！” “如果想要尝试者不愿意接受公司的监督，那么最大亏损将被调高到四成，左右不过就是几千美金的损失，本就是以鼓励她们参与为主的，无需设置过于苛刻的条件，如果能够用很少的资金便挖掘出她们的交易能力，对于公司来说是相当划算的……” 既然付正义这么说，斯密斯也只能是无条件的接受。 打完电话的付正义，见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这时候要是带着伤回家，那是一定会吓着家里人，于是便取了床薄毯，躺在沙发里很快也就进入了梦乡。 只不过这一夜，因为联防队副大队长王铁刚儿子王潇明的临时起意，注定是会让很多人失眠的。 过往遭受王铁刚收拾且敲诈的张文武，自然对于这样一个对方主动送上门来的机会，是不会放弃的。 他在离开了三元派出所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开始了行动，甚至叫醒了方大刚帮忙，让他也一起按照自己所列出的清单，去挨家挨户的寻找可以扳倒王铁刚的人证和物证，并且在清晨六点多，就将曾经被王铁刚所坑、所害、有冤无处诉的一些当事人召集起来，开始联名书的抄写，准备一早就递交给有关部门。 半夜被从床上揪起来赶往三元派出所见到伤者谢运鹏的刘长和，在回到了办公室之后便打起了电话。 虽说以他的圈子而言，想要打听出谢运鹏的真实背景非常困难，但作为一个从基层升上来的老公安，通过分析和猜测，再结合付正义的提醒，也感受到了事件的严重性，决定采用公事公办的方式，先查清楚事件的真相再说。 负责连夜审讯的审讯员，在上班的第一时间便将六份口供递交了上来，刘长和看完了这些口供之后，便站到了窗口，见联防队的王铁刚正站在审讯室旁抽着烟，心想如果不是因为你儿子在舞厅正巧看到了付正义，也许这事件也就不会发生了。 临时起意，召集人手准备收拾付正义的王潇明，运气真的是非常差。 六个人之中有四个都是在舞厅里闲逛的混混，人多势众本就已经够了，可王潇明竟还拎着棍子第一个冲了上去，且唯恐这样还打不过便让那几个混混携带了管制刀具，这一下可不就具有了蓄意伤害的可能性及可行性？ 打了个电话下去的刘长和，要求下面人按照程序开始走。 只不过令刘长和没有想到的，就是张文武将材料顺利的送往了纪检部门之后，随着谢运鹏家里人出面开始干预，还在期盼着罚点款、道个歉就能了解事情的王铁刚，可就一下子成为了有关部门所针对的目标，相关的程序竟是迅速被启动。 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在周六中午抵达邗州，当即按照省厅的要求将此案的级别予以提升，直接就按照刑事案件的标准，在内部以‘严重危害公共安全’为名将以王潇明为首的六个人全部正式拘捕，并以‘从重从快’的当时收集相关的材料。 隐约听到了这个消息的王铁刚，在得知自己儿子王潇明被认定为团伙首脑，可是气的七窍生烟！ 不就是孩子们因为有点过节而打了场架，伤及了一个外地人吗？ 何至于又是蓄意伤害、又是团伙的如此离谱？ 清楚知晓要是儿子王潇明真被扣上了这些罪名，那可是需要承担严重后果的王铁刚，即便是他已经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暗地里推动事件性质的改变，可他还是不得不去找到市局的一把手想要寻求些帮助。 可让王铁刚无比诧异的，就是前一周还坐在一起喝酒吃饭的市局局长，竟是大敞着办公室的门跟他谈话，虽说笑容依然还是那么的爽直和友善，但在王铁刚看来是要多假就有假！ 以公事公办的态度进行的沟通，大道理一讲出来王铁刚可就彻底察觉到情况的不妥，虽说最后市局局长将他送出来市局大楼的时候宽慰了几句，但王铁刚察觉到对方那隐藏在假笑里近似于怜悯般的同情！ 想要去看守所探望儿子被拒，回了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原因来的王铁刚，还想着要不要晚上再去市局局长家里去坐一坐、聊一聊的时候，纪检委的人便带着搜查令闯进了他的家，宣布他即刻停职接受调查！ 突然袭击式的搜查，便在王铁刚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其面前被上演。 大量的现金，高档烟酒和礼品，数十件的金饰，再加上十多本数额不等的存折，这些物证不等全部摆在他的面前，目睹整个搜查过程的王铁刚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一直在忙碌着收集举报材料、寻找当事人的张文武，也在这一天的旁晚被两个大檐帽给带走。 初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完蛋的张文武，却是在被带走后的两个小时就被放了过来，虽说对方声称这只是对举报材料进行的核实，可吓坏了的张文武还是立刻便开车去了宾馆，冲进房间见谢运鹏正跟付正义下棋，可就嚷了起来。“你们倒是有闲心啊，我可是刚刚被从放出来的……” 抬起眼来见张文武脸色难看，谢运鹏咧嘴一笑道。“不就是找你核实下情况嘛，有什么可怕的？” “可王铁刚那混蛋以前也被举报过多次了，每一次到最后都是谁敢举报、谁就要倒大霉……”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既然他儿子打断了我的鼻梁，那他自己除非是屁股底下干净的很，否则就别想再蹦跶啦……” 说到最后提高了声音的谢运鹏，可就牵动了伤口，痛的是哎呀直叫，连摆在床上的棋盘都给拨乱了。 瞅着已经彻底乱了套的棋盘，付正义可是有些无奈。“我说啊，你下不过就下不过，别用这样的借口掀棋盘啊……” “怎么可能下不过！咱们重新下！” 早就见谢运鹏输得急了眼，付正义将棋子丢了下来笑道。“这坐下来可两小时了，你还一局都没赢过呢……” 正文 第194章近乎于完美 时间到了周二，邗州日报的头版头条刊登了一篇报道，以‘用党纪国法严惩现役蛀虫’为题，深入剖析了现任联防队副大队长王铁刚部分违法犯罪的事实，将其描述为隐藏在队伍之中的害群之马，以隐晦的方式告诫党政干部们需要引以为戒，勿要以恶小而为之，最终越滑越远沦为阶下之囚…… 左肩依然还肿着的付正义，是在宾馆吃早饭的时候看到的这篇报道，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不奇怪，但关键是从王铁刚被批捕到这篇报道的刊登出来，时间上的跨度可就实在是太短了。 鼻子还没有恢复，因此这几天心情依然不好的谢运鹏见他显得有些惊讶便奇怪道。“咦？你会奇怪？你小子不应该觉得奇怪啊，这家伙既然屁股底下不干净，那出了事之后落井下石者必然众多，墙倒众人推的局面难道有什么不妥？” “王铁刚确实有问题，可类似他这样的官员在社会上可不少，看来也只有在出现了微服私访的钦差大臣时，这样的家伙才会迅速落马，让老百姓能睡个安稳觉……” “你小子有些愤世嫉俗啊，难道没听说过‘白乌鸦’的典故？” 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付正义，不欲在这样的哲学问题上展开谈论，吃完了早餐便回房间坐到了桌边。 王铁刚因为他儿子王潇明而事发，说白了还是因为谢运鹏的插手而发生了变化，否则那天晚上的事情最严重也就是个治安拘留，根本不可能将王铁刚给彻底扳倒，让张文武多年来的宿怨得以被解决。 可当尘埃落定之后，已经跟着自己转作正行的张文武，却似乎是真对于以前的生活产生了厌倦，他身边虽说还聚拢着一大群的兄弟，可仔细算算大多也都被他安插进了邗州雨瑶公司，能力强的去跑了销售担任了外勤，能力差些的就去负责经销商的监管和管理，能力实在没办法的则是被张文武安排去学车，几个月的时间下来倒是将手底下一群兄弟安排的很是妥当，也算是彻底绝了他重新踏入‘江湖’的根基。 还有不到五天，江省南部区域的gs网络即将试运行，爱立信两款数字的预售统计，已经让张文武笑得合不拢嘴了，在前天知道王铁刚彻底栽了之后，他就带着一帮子弟兄大醉一场，准备将精力完全投入到的销售，甚至是准备利用这周剩余的时间，将江省南部区域的经销商网点都跑上一遍，既是去考察市场，也是为了检查手底下那帮外勤的工作。 自己左肩的伤势最起码还需要一周才能够恢复，可目前是学校没脸进、家也不好回，那未来的这一周总不能每天都跟谢运鹏下棋消磨时光吧？ 虽说这几天住在宾馆里有吃、有喝、还无人打扰，但总觉得有种紧迫感的付正义，却不想让自己习惯这样的日子。 因此想了想的付正义，还是拿出了厚厚的牛津字典，取出湾边证券所推出的两款外汇衍生交易品的详细合约，开始了研究。 按照斯密斯所提供的资料而言，湾边证券所推出的这两款产品非常苛刻，只有当日元兑美元达到92以上的时候才会产生超额利润，仅仅可以作为风险对冲的产品。 只不过在付正义研究了其内容后发现，一旦日元兑美元的超过92，那么其杠杆倍数将会骤然提升，在日元兑美元达到100的时候，将会是原本的百倍之高！ 隐含着如此之高的产品，对于对冲基金而言只是将其作为风控，但清楚知道日元贬值趋势的付正义，可就知道机会来了！ 进行详细测算之后，付正义发现以fl公司注入【质子投资基金】的投资资金而言，只需要动用目前一半的资金，便几乎可以这个合约完全买断。 不太清楚湾边证券发售这种产品的目的，但单以这两款合约来说，当日元对美元的汇率超过100时，购入者只需要一直持有到交割日，那利润将会相当吓人了！ 只是令付正义一直在犹豫的，其一就是初始投入需要三百万美金，而其二则是按照合约的规定来说，如果【质子投资基金】将这两个品种直接买断的话，那可就相当于主动放弃这款合约的流动性，而且根本无法对仓位进行隐瞒！ 如此一来，那就必须有合理且恰当的购买并持有的理由，准备面对可能出现的美国证券调查机构的质询。 当然了，按时间来计算的话，这款产品的投资回报率是超高的。 超过三亿美金的纯利润，可绝非是个小数目。 以目前湾边证券的规模而言，这么大的损失几乎相当于其市值的二分之一了。 按照外汇衍生品市场的运作模式，这种低投入高回报的外汇远期合约，购买者都是需要在现汇市场进行对冲的，因此理论上的投资回报率在实际执行时的获利可能，绝对不会有那么多。 可对于自己来说，这样的金融衍生品可简直就是送钱的，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的付正义，手里的铅笔就被他无意识的转动起来。 五月份离开旧金山回国前，湾边证券对fl公司的无故刁难可以视为发起狙击的理由，那么剩下的就是缺少一份有关日元将会继续贬值的投资建议了。 心想既然如此的话，那斯密斯之前所做出有关日元贬值的那份分析报告，也就正好可以发挥下余热，不但可以解释fl公司在外汇市场上的激进行为，更可以成为狙击湾边证券的旁证！ 仔细将时间顺序和因果关系梳理清楚的付正义，彻底放松了下来，心想估值高达六亿多美金的湾边证券，要是运气不好还敢继续推出此类产品的话，那自己就可以在国庆节之前，派人去接收湾边证券的管理权了…… 就在付正义想着是该在一级市场进行隐秘的股份收购，还是说直接凭借资金优势对湾边证券展开报价收购时，他的房门被大力的敲打起来！ 急促的敲门声，将付正义从想象中拽回了现实。 过去一开门，正砸着门谢运鹏赶紧收手，走进房间转过身来便死死盯着付正义的双眼，神情中既有着欣喜，可却还带着点惊惧和惶恐。 见谢运鹏闯进来就直勾勾的瞪着自己，付正义可就有些不解了，但就在他准备开口询问时，深吸了口气的谢运鹏开口道。“王祖强他爹王宗海出来了，而且还是官复原职！” 几天前才提及过此事的，想到那天自己好像是回应了一个‘就在月初’的付正义，也就明白了谢运鹏闯进来的原因，于是双手一摊便笑着说。“这是好事啊，那王祖强可应该开心了……” “开心？他简直要高兴的疯了！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他准备过来向你当面表示诚挚感谢，并且在合适的时候让他爸也出面……” “别别别！千万不要！他老爹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参合的，而且我更不想见他那位老爹！如果说王祖强就因为这个想感谢我，那你可以告诉他大可不必！我不过就是帮着打听了点消息而已，他要是如此我可承受不起……” 见付正义一叠声的在推脱，谢运鹏心说你小子就继续装吧，你要真是个普通人的话，怎么可能会对这样的条件无动于衷、没有丝毫的兴趣？ 只不过既然对方如此表态，谢运鹏也清楚在这件事上对方做的已经够地道的了，于是坐下来喝了口水，抬起手看了下时间便瞅着付正义问道。“你左肩估计什么时候能好？” “早呢，医生不是说要到下周才能消肿，我记得昨天去复查时你不就在旁边啊，怎么才隔了一天就来问？” 见付正义一脸的费解，抬起手看了下时间的谢运鹏，大致计算了下之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子！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现在是十点半了，你呢最好赶紧去学校一趟，不然有些事情你可就看不到最精彩的部分了！” “十点半？我现在去学校干嘛？”说完见谢运鹏一脸的得意，付正义可就当即便醒悟了过来。“哎？是不是我那特招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呦？你小子还真记得这事情呢？告诉你啊，昨天中午外国语大学的招办胡主任就抵达了邗州，早上唐铭方给我打了电话过来说，胡主任忙了一下午才将你的手续搞定，准备是今天早上带着你的录取通知书去师院附中找你，想必从你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起，你可就是外国语大学的学生了……” 虽说知道那录取通知书早晚都会过来，但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外国语大学正式学生的付正义，可就激动了起来抓起搭在椅子上的衬衫就冲出了门！ 没有料到他会是如此急切的谢运鹏，可就愕然了，紧跟着更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背后的靠山实力惊人，身家已经过了亿，还将公司开到美国的这个付正义，可怎么就会对上个大学如此的看重？甚至于是不惜耗资数百万，去换取这样一个在他看来分文不值的特招录取名额？ 于情于理，根本就说不通啊！ 越想越觉得古怪的谢运鹏，喊小廖开上车便前往了师院附中，到了学校门口坐在车里的谢运鹏，便打电话跟外国语学院招办的胡主任取得了联系…… 正文 第195章特大喜讯 心脏本就不太好的师院附中的校长，当他放下市教委的电话之后，足足愣了有五分钟才回过神来。 魔都的外国学大学竟然给了师院附中一个特招名额？ 虽说是一个被指定了的名额，但这也是属于破天荒的啊！ 师院附中在邗州城一直都被邗州中学所压着，无论是毕业班的平均成绩，还是说历年来高考达到重点、一本线的录取率，师院附中惯来都是会被邗州中学甩几条街的。 为什么？ 因为生源不一样！ 因为每年可以保送的名额也不一样！ 更因为市教委的拨款更是天差地别！ 所以师院附中自然就总是会被邗州中学压着，而且还是被压得心服口服、一点脾气都没有！ 可即便是在江北地区都赫赫有名的邗州中学，似乎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国内重点大学的保送名额，更不会发生临近高考的这个时候，就有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被提前送达的！ 越想越是高兴，越想越是开心，只要想到在高考结束之后，各大高中去市教委述职时唯有自己终于可以支起腰杆说‘师院附中有被保送国内重点大学的名额’的那个时刻，校长的嘴就再也合不拢了。 只不过等校长终于笑完了，才一拍脑袋大为的懊恼！ 因为他终于发现自己竟然忘了问一句，这个被外国语学院所提前录取的学生是谁了！ 抓起电话便准备给市教委普教科打过去，在校长在即将拨完号码的时候，迟疑了。 横竖这个名额已经给了师院附中，无论最后录取的是谁，可还不都是自己学校的学生？ 自己可是师院附中的校长，是这里的一把手，该有的淡定和矜持，也是必须要有的，所以既然外国语学院的招办的胡主任一会就会过来，那自己到时候直接去看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不就知道是谁被提前录取了？ 想到这里的校长，立刻通知高三年级五个班的班主任过来开会，将外国学学院的这一次特招名额给予了师院附中，进行了宣布。 “不是吧？保送生的名单可早就已经截止了，魔都外国学大学可是国内重点院校，不会这么离谱到现在才来通知吧？” 年级最大、惯来比较稳妥的三班的班主任蒋烟岚场就表示了质疑，可见校长召开了年级班主任会议的教导主任章亚楠，一听这话可就有些恼了。“哎哎哎！怎么说话呢！这名额既然给了我们学校，那可就是天大的喜事！别说邯州市了，我刚才还问了下江北的其他重点高中，近几年里可没哪个学校得到过重点大学的特招呢，也就是因为我们师院附中的师资力量雄厚、学生们也都一心向学，所有的这些综合起来之后，这才让这份荣誉落在了我们师院附中，无论这个学生是谁，我建议学校都需要召开表彰大会，让全校师生都能看看，这个能够被外国语学院所提前录取的学生，到底是能有多么的优秀……” 教导主任章亚楠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各个班的班主任可就都鼓起了掌来。 虽说最终被提前录取的只有一个，但这份荣誉大家可都是有份的，因此也就都支持教导主任章亚楠的提议，希望能借这样的机会给全体学生一个激励。 坐在上首的师院附中的校长，对于这样的会议是最为喜欢的。 荣誉是全校的，虽说距离高考只剩下整三十天了，但想必为了这个被外国语学院所提前录取的优秀学生进行公开的表彰，那对于其他学生们来说，应该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越琢磨越觉得可行，但作为师院附中的一校之长，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广征意见的。 因此进行了表决之后，校长便站起身来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我个人也觉得可以考虑。只不过距离高考只剩下三十天了，学生们的每一分钟可都相当的宝贵，所以是否需要占用全体师生的时间进行公开表彰，我觉得在座的班主任们，还是回班级里进行下表决，看愿意参加公开表彰且奖励这个优秀生的学生们有多少，我们最终还是要做到少数服从多数的嘛……” “校长！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觉得今天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全体学员整体延迟半个小时放学就是了！我们就趁着外国学学院的招办主任还在邗州的时候举行表彰大会，这样就可以让他也看到我们师院附中的学生，让他能对我们学校的风貌和风气留下个良好且深刻的印象！ 再说了，既然今年他们能够提前录取一个我们师院附中的学生，那要是能通过这样的一场表彰大会让外国学学院的招办主任动了心、起了兴趣，那也许明年外国语学院在对特招名额进行分配时，搞不好就会记起我们学校，万一明年他们能再给我们学校一个名额，那形成惯例的可能性可就大大增加了……” 教导主任章亚楠的分析，让坐在会议室里的五个班的班主任都动了心。 一班的班主任年轻一些，眼珠一转便笑道。“那既然是要开表彰大会，那横幅就要拉起来，彩旗也都竖起来，这样等外国学学院的招办主任过来的时候，也可以看出我们学校对于这样的殊荣是多么的喜悦……” “可要是想要拉起横幅、竖起彩旗，那等最后一堂课下的时候再去安排，时间上就来不及了吧……” 见有人表示担心，正处于兴奋和激动之中的教导主任章亚楠便将手一挥，很是豪爽的说。“那最后一堂课就提前下！这样的殊荣可太难的了，一定要让全体学生能看到那获得殊荣的优秀学生，进而能形成一定的追、赶、超的心态！” “章主任说的好！目前除了毕业班之外，其他年级都可以先抽调些学生帮忙，横竖也不过就是一堂课的事情而已，耽误不了多少，低年级的可以先安排进入大礼堂就坐，这样毕业班的学生们就能时间更宽裕一些……” 坐在上首的校长，他早就被教导主任章亚楠所描述的这番美妙前景所打动，听着班主任们的热烈讨论，心想如果真的能成的话，那可就不仅仅是今年自己可以扬眉吐气，想必就算自己直到退了休，这个在自己任内所争取而来的外国语学院的特招名额，那可就真有可能成为自己任职期间最高的荣誉了！ “那好，既然大家对于教导主任章亚楠的建议没有反对的，那现在就赶紧用校内广播进行宣布，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按照年级的顺序提前下课，以便安排所有的学生都进入学校大礼堂，听取被外国语学院所提前录取学生的现场汇报，我们一定要让外国学学院招办的胡主任留下好印象，让他看到我们师院附中学生们的风貌，让他看到我们最优秀学员们的风采……” 校长这么一宣布，直奔校园播音室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可就赶紧坐下来将话筒打开。 虽说初三和高三年级都处于最后冲刺的阶段，可随着校园广播的响起，饱含着激动的教导主任章亚楠的声音，可就在每一间教室里回荡起来 “同学们，同学们！就在刚刚我们师院附中迎来了一个喜讯，我们高三年级有一个特别优秀的学生，即将收到魔都外国语学院提前录取的通知书！ 作为国内屈指可数的外国学学院，魔都外国学学院乃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所建立起来的外国语的顶级学府，作为国内重点大学的魔都外国学学院，历来都很少会进行特招的，可就是这么一所在国内拥有着无比尊崇地位的重点大学，被我们师院附中某位学生的努力而打动，迫不及待的在他参加高考之前就将其录取！ 这是多么大的荣誉、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在此我要先向这位同学表示祝贺，同时我也代表学校宣布，上午的最后一堂课会提前下课，全校师生们一起到大礼堂去迎接这一振奋人心的时刻……” 校内广播不等结束，高三年级的五个班可就都炸了锅。 魔都外国学大学啊！ 那可是国内重点院校之一，录取分数线必须达到重点才能投档报考的啊！ 而且，历年来师院附中的毕业班能考进这等学府的学生，哪一年不是屈指可数的？ 最最为毕业班学生们所羡慕嫉妒恨的，就是这样的重点大学竟然准备提前录取，这可就意味着无需参加高考，现在便拥有了外国语学院学生的身份了啊！ 回到班级里压阵的五个班的班主任，对于学生们的情绪是理解但并不支持的。 该继续的课程还是要继续，只不过在这个被提前录取的学生名字被公开之前，想必师院附中绝大多数师生们的心里，可都已经泛起了涟漪。 十点半，被市教委普教科科长送抵师院附中的外国学学院的招办胡主任，所看到的便是校门口所拉起来的那横幅、道路两侧的彩旗飘飘…… 正文 第196章噩耗 被教导主任章亚楠所引领着的招办胡主任，走进校长室后就开始将包里的文件取出来。 虽说这一次外国学学院的提前录取相当匆促，但该走的程序都已经走完，加盖了外国学学院钢印的录取通知书，也就在相关手续被师院附中的校长收下之后，才被胡主任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见证了捐赠签署的招办胡主任，在进来时看到了被拉起的横幅以及大路两侧的彩旗，所以他也就认为这个学生看来在学校里表现良好、成绩应该也是不错的，可考虑到这份录取通知书真的是由那五百万捐款而产生，所以在将录取通知书递过去的同时，也便笑着问了一句。“顺便问下，这位付正义同学在学校里的成绩和表现如何？” 听到‘付正义’这个名字时的校长心里可就咯噔一下，等他看清楚那盖着钢印的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后，就觉得自己的血压有不受控制立刻飙升的趋势！ 赶紧从衣袋里取出药服下，等胸闷感消失后，师院附中的校长看了又看这份录取通知书，这才很是尴尬的冲着招办胡主任开口道。“请问，外国学大学的提前录取标准是否有了变化？” 一听对方的语气古怪，不清楚有何内幕的胡主任可就有有些担心，也是当即就想要告辞离开。 但送他过来的市教委普教科的科长见师院附中准备召开表彰大会，并且来时也看到不少班级正在老师带领下前往大礼堂，于是便笑着挽留道。“胡主任啊，师院附中这是准备召开全校的表彰大会呢，您下午才返回魔都，那不如参加下也说上两句，就当是给毕业班的学生们鼓鼓劲……” 见师院附中校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到他之前在吃药的胡主任以为他只是身体不适、并非是对外国学学院有什么不满，这才放下了心来，笑着客气道。“那……也好。这被我们学院所提前录取的学生，我也想看看见见其本人，多了解些他的情况，那就叨扰了……” 没想到市教委普教科科长会多嘴，恨不得能扑过去一把将其掐死的师院附中的校长，知道今天这表彰大会的乐子可真的是要大了，可现在可也是无从更改的，瞅见教导主任章亚楠还在门外故意晃来晃去的，心中匮怒但脸上的笑容却变得越加的温和，将教导主任章亚楠招进办公室之后，便将录取通知书递了过去。 得知高三年级有学生被外国语学院所提前录取，教导主任章亚楠今天是欣喜且激动的，笑着走进来将那录取通知书接过去一看，可就瞬间傻了眼！ 上周发生在校门口的那一幕，可是当着不少师生的面的，一想到自己当时气急之下所应承下来的那些，觉得老天瞎了眼才会如此坑自己的章亚楠，心说今天怎么就这么嘴贱啊，要是能等被提前录取学生的名字公布，这事情可不就不会发生了？ 觉得眼前一阵昏黑，可当她以为自己能晕倒时却发现自己只是郁闷的胸口发堵，就是没办法让自己晕过去，见校长似笑非笑的一直在瞅着，知道今天这事情是没办法更改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可也只好是将心一横，心想爱咋咋地吧！ 得知自己班上有学生被外国语学院所特招录取的蒋烟岚，在震惊之余却是啼笑皆非了，心说付正义这小子还真有本事，竟然说到还就做到了，这才时隔一周而已，他竟然真的是无需参加高考也能上重点大学！ 不可思议！ 只不过等班主任蒋烟岚转念一想，可就脸色一变暗道糟糕！ 付正义这学生这个学期可基本上都没来上过课，一会这表彰大会上要是他说了些什么不好的话，那不但要丢师院附中的脸，就连市教委都要连带着一起遭殃！ 越想越觉得要出事，于是蒋烟岚便赶紧找到了教导主任章亚楠，问道。“章主任，这表彰大会是需要被录取的学生上去说两句的，可付正义那小子我几天都没看到人了，这可怎么办好？” 正站在教学楼前目送着低年级学生前往大礼堂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心里面可正打着鼓呢，一听这话差点就要爆发，可转过脸见蒋烟岚是一脸的担心绝非是在看笑话，知道对方这是在为自己考虑的，那眼泪真是差点要掉下来了，赶紧挽住蒋烟岚，压低了声音说。“蒋老师啊，你也帮我想想办法啊，当着市教委领导和外国学学院招办主任的面，这表彰大会可真不能开砸了，事情变成这样我是真后悔啊，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教导主任章亚楠是一脸的悔意，虽说平日里对她很是有些意见，但惯来心软的蒋烟岚觉知道在表彰大会这种场合付正义那小子是真的不能说怪话的，否则丢的可就不只是师院附中的脸，于是她想了想便双眼一亮。“对了！上一届不是有个学生被天大给特招走了，直接将那学生的发言稿让付正义上去读，可不就结了？” “要是能这样感情好啊，可我怎么看那小子都不像是个会听话的呀……” 见教导主任章亚楠心虚成这样，心说你上周不是将那孩子逼的连准考证都拿不到嘛，现在倒是希望人家孩子能听话，早干嘛去了？ 心中这么想，可话却不能这么说，回想了下付正义以往的表现，觉得这孩子应该会在这种事情上能照顾到大局的班主任蒋烟岚，也就稍稍松了口气。“得了，不管他能不能照着读，总之先将那份发言稿找到再说，我拿到发言稿再去劝劝他，这样的表彰大会他总之还要该知道点分寸的……” 听蒋烟岚这话的意思也是心里没底，可现在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教导主任章亚楠赶紧回了办公室，将去年那份发言稿找出来便赶紧交给了付正义的班主任蒋烟岚，心里祈祷着今天这事情可一定不能出岔子，不然自己可真是要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带着录取通知书来到师院附中的招办胡主任，上周在外国语学院会议室里签署文件时见过谢运鹏，接到了谢运鹏的电话之后，便赶紧出了校门来迎，可见他是一个人下了车便奇怪了。“咦？被录取的付正义怎么没跟着你一起过来？” “他走的比我还早呢，我们过来时还走错了路绕了一大圈的，他怎么会还没到我也不清楚啊……” 谢运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瞅着校门口所拉起的那横幅，心说这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啊，那小子可这个学期可没怎么正经上学的，难道他的成绩真的是一贯很好不成？ 见谢运鹏也不清楚这个被提前录取的付正义何时会来，心说这事情好像问题比较严重的招办胡主任，虽说心生退意想要离开，但还是被市教委普教科的科长拽着去师院附中的大礼堂就坐，准备亲手将录取通知书交给那学生。 将车开进校园停好回来的小廖，站在校门口张望了下，可也就看到了人，只见骑着那辆破自行车的付正义，正向着学校的方向而来。 本该在谢运鹏之前抵达学校的付正义，此时也是一肚子的火。 出了宾馆骑出去没多久，他自行车的车胎就给钉子扎了，找到地方等补完胎这才直奔学校，可他到了学校门口一抬头，可就愣住了。 热烈庆祝我校学生被魔都外国学学院提前录取！ 偌大的横幅底下，校门是大敞开来，谢运鹏跟小廖站在这里也就罢了，可班主任蒋烟岚怎么也在？ 因为不解，所以付正义可就双脚赶紧撑在了地上，心想师院附中如此大张旗鼓的庆祝，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吧？ 要真的说是准备庆祝自己被提前录取的话，可这笑话可就开的太大了！ 还等着付正义骑着车子进校的班主任蒋烟岚，见他一停下来可就有些急了，大礼堂那边都安顿好了，全校师生可都等着他上去发言呢，于是赶紧冲出来拽住了付正义，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可过来了！全校师生可都在大礼堂等着你发言呢！赶紧的……” “不是吧？让我发言？发什么言？” 见付正义一脸的茫然，将那份发言稿塞到他手里的班主任蒋烟岚便压低了声音叮嘱道。“就你一个被外国学学院提前录取的，人家学校的招办主任已经等着了！记住！今天是开全校师生的表彰大会！你上台后可不能说怪话！发言稿都给你准备好了……” 满脑袋浆糊被班主任蒋烟岚拽进了学校，被一路推搡着走进大礼堂的付正义是真的眼晕。 能容纳两千多师生的大礼堂里，正播放着开会是所惯常所使用的进行曲，一眼望过去是乌压压的一大片，毕业班都坐在了最前面，主席台上校领导全都到了，最中间还留出了一个位置…… 正文 第197章表彰大会 当看到付正义沿着通道走向主席台时，为他而鼓起掌来的大多数学生，是不明就里的。 可整个高三年级的大多数学生们，在看清楚走向主席台的是他时，则大多呆若木鸡，只有寥寥的掌声在前排响起。 但当他踏上了通往主席台的那台阶时，三班的佘海波可就兴奋的最先吹起了口哨，李穆洋和曹运江从呆滞的状态中醒了过来之后，可都随着一起将口哨吹得飞起！ 虽说付正义春节后只有不到十天出现在教室里，但去年所发生的‘考卷风波’，可已经让他在高中部成为了名人，因此随着转过头来的学生越多，掌声也就越来越加的响亮，节奏很快整齐起来！ 虽说各班的班主任都在竭力的想要压制，可学生们却越是会对着干，所以在外国语学院招办胡主任的眼中，这样热烈的场面倒是很让他高兴。 虽说不一定可以表明被录取的那学生成绩会有多好，但想必其表现一定是在学校里比较出彩的，于是也就扭过脸悄悄的冲着师院附中的校长说。“看来这孩子很不错啊，如此热烈的掌声很能说明些问题，我觉得该让这样的孩子多说点，让他能将学习的心得表达出来，这样对所有需要参加高考的同学们会是种激励的……” 脸上的微笑早就已经僵硬，可听到这话的校长还是不得不去掏口袋里的药，就着水吃了下去，这才打开话筒宣布表彰大会的议题，跟着便请外国语学院招办的胡主任为付正义颁发录取通知书。 主席台之下，高三年级的旁边坐着的就是高二年级，掌声停歇之后议论之声可就四起，很快大多数高中部的学生们就知晓被外国语学院所提起录取的付正义，是个已经小半年没来上过课、成绩全年级垫底、上周还被抓进学校对面市公安局的不良学生！ 接过那录取通知书的付正义，此时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因为自己是面对着主席台，所以身后的目光可就让他有些不适。 正准备将那录取通知书塞进口袋，可见站在面前的这学生虽说长得不算英俊、体格也略有些单薄，可接过录取通知书时竟然还可以保持着冷静，外国语学院招办的胡主任可就动了鼓励之心，开口说道。“付正义啊，等入校之后可需要继续保持啊，学习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希望你在外国语学院的每一天，都依然能够跟现在一样的努力……” 拿着话筒在劝诫，可听到这话的台下前排学生们可就嗡的一下炸了！ 听到身后前排学生们的嗡声，自己也觉得十分搞笑的付正义可就开了口。“您这要求我真不能答应！要是去了外国学学院我还跟这学期一样的话，那到时候您估计要给我颁发退学处分决定了……” 外国语学院招办的胡主任愕然仰起脸来，见付正义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可就奇怪了，眼角的余光也注意到台下高三年级的老师们正在弹压着学生们的起哄，心里可就咯噔一下知道情况不对。 本就没想过要站到校长的身边去宣读那发言稿，顺手将招办老师手中的话筒接过来的付正义，可就转过身面向了台下，见台下虽说还算不上是群情激奋，但怀疑和质疑的目光绝对占了主流。 不明就里的学生很多，看热闹的更多，自己手中的这份录取通知书确实跟成绩无关，在走进大礼堂之前还有着些许份愤慨的付正义，可当真的站在了主席台上面对着很快就需要面对高考的同学，心中徒然变得空灵起来的付正义，想了想就将《悲惨世界》冉?阿让在表明身份去换取无辜之人免于刑责时的那段话，用法语讲述了出来。 曾经最为李雪瑶所喜爱诵读的这本书，付正义因为她的喜欢而专门去读了法文的原版，其中这一部分已经为他所牢记，因此虽说觉得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之下背诵出来也许不太适宜，但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佳办法。 不到五分钟的诵读，中间还有几个单词的发音他实在是记不清了，可随着他的声音在大礼堂里回荡，台下逐渐变得安静起来，之前那些用怀疑目光瞅着他的同学们，表情从惊讶逐渐变成了惊叹，最终在他结束之后更是主动站起身来为他鼓起了掌！ “这是《悲惨世界》里的一段，我的法语发音还有些问题、所以磕磕巴巴的，但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在这里对所有的同学说几句……” 将口袋里班主任蒋烟岚所塞进去的那份发言稿取出来，扫了一眼付正义便冲着站在台下的班主任蒋烟岚微微欠身致歉，然后便将这份发言稿揉成了一团高高的抛起，跟着便是一脚将其远远的踢飞！ 落入学生们之中的纸团，被几个学生争抢起来，见班主任蒋烟岚在冲着自己挥舞拳头的付正义，笑了笑便转开了目光说。“先申明，我绝对不属于好学生、乖孩子的那一类范畴！ 春节之后我也没怎么来学校上过课，但如果说在座的哪一个想要依靠自己去改变命运的话，那么所需要的就只剩下去努力学习了！ 虽然我自己也没觉得在进入大学之前所学习到的知识没多大的用处，但我能告诉大家的就是一点，如果没有前面十二年的努力学习，那么绝大多数人连去叩开大学的门的资格都不会有！ 虽说许多人在上了大学之后，也仅仅是能够让身上被镀上那么一层金，但大学的几年时间可以让你在踏足社会的时候，比那些没有进入过大学的同龄人多些竞争力，多些依仗、多些选择…… 我本人并不算是个好学生，过往的那些黑历史也就不在这里提了。 只不过既然机缘巧合让我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这里，我觉得有些话我想对大家说，不是教导更无关其他，只是我自己的一点心得和思考…… 十二年的学习，才换来了去叩开高等大学校门的资格，无论如何你都需要对得起自己所耗费的时间！ 对！ 就是属于你自己的时间！ 我可以很负责的说一句，虽然这十二年所学到的知识，在踏足社会之后绝大部分都用不到了，但这十二年的学习过程将会成为每个人一辈子的珍贵回忆和宝贵收获，成为进入社会之后你比其他人强那么一些的基础……” 娓娓而谈的付正义，并不在意主席台上学校领导们铁青的面孔，也不在乎台下的学生们有没有听懂，他觉得自己是在将心里的感受表述出来，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重新去审视学习和高考的关系，让在座的学生们能有所醒悟！ 坐在主席台上的市教委普教科的科长，数次想要冲上去夺下他手中的话筒，但都被同样脸色难看的师院附中的校长所阻止。 就站在他身侧不远处的外国语学院招办胡主任，虽说初始的时候觉得尴尬和恼怒，但随着付正义的讲述他开始了思索，开始了回忆，最终缅怀起了自己的当年。 在付正义不按照约定去读那份发言稿时，坐在主席台上的教导主任章亚楠便趴在了桌上、捂住了耳朵。 师院附中的校长，初始同样是愤怒，可听到一半则皱眉思索，等听完了虽说明白这样的言论不符合主流宣传，但却有些说到了点子上，因此见大礼堂里依然还是鸦雀无声，他便主动站起鼓起掌来！ 能听懂付正义这番话的学生，并不算很多。 有些学生只听见了‘学习无用’，可有些学生则听出了‘唯有努力学习才可以改变命运’的含义。 见校长第一个站起身来鼓掌，台下前排的学生们也便陆续站起身来，加入了鼓掌的行列。 师院附中的老师们虽说大多持有着反对，可眼前学生们的兴奋、校长的支持，有一些则开始鼓掌，开始了深思，开始了回味。 站在台上的付正义，看到了讥讽、看到了欣喜、看到了激动、看到了欣慰，更多的则是看到了那一双双亮晶晶、充满了理解的眼眸。 行了！ 自己只是一个高中生，哲学方面的争论可不合适于让台下的学生们去进行讨论，随手将录取通知书塞进了口袋里的付正义，转过脸便冲着外国语学院招办的胡主任说。“胡主任，我说的有些离经叛道，但有时候我觉得这样的方式对于学生们才会有触动……” “说的不错啊！作为一个高三毕业班的学生而言，你的这番言论也许不能被主流思想所接受，但在大学里想必这种言论可以让更多的学生们去明白、去理解，最初我还有些失望，但现在我对你的看法有了改变，只不过在你入校之后，我相信教务处的老师们一定会非常头疼的……” 瞅着台下鼓着掌的学生们，付正义的唇角微微翘起，笑了起来道。“也许吧，没几个月我就需要前往外国语学院了……” 正文 第198章不作不死 站在台上的那儿时玩伴，竟然徒然间可以用流利的法语背诵《悲惨世界》里的桥段，这可让惯来觉得自己很了解他的胡亚彤，没来由的有些沮丧。 这个可以站在台上侃侃而谈却毫不拘谨和紧张的大男孩，徒然间也就似乎变得很是陌生，而且他竟然还真的收到了重点大学的提起录取通知书，这让获得了省三好生的胡亚彤，徒然间觉得自己的努力有些可笑。 随着退场的同学们陆续返回教室，注意着身边同学们的议论，莫名的沮丧和伤心让胡亚彤有点不知所措，更没有注意到被班主任蒋烟岚揪住了耳朵的付正义，将目光投注了过来。 “你小子是想要造反啊！之前怎么叮嘱你的啊，你可是答应了老师会读那发言稿的啊……” 一个没留神就被揪住了耳朵的付正义，见站在花圃旁的谢运鹏笑得跟傻瓜一般，哀叹形象不保可也是无计可施，只好等被教训完了赶紧拉开距离，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指着学校大门嚷了起来。“蒋老师！你干嘛非要帮着章主任逃跑啊！我刚才正想过去找她理论呢……” 被戳穿了真实的目的，毫无愧疚的蒋烟岚更是有些恼了。“你说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老想着要跟老师叫板啊，章主任不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就卡住我的准考证不给？蒋老师，这事情您真别想着帮她了，有句话叫‘nzundie’，要不是她先招惹我的话，我吃饱了撑的会去找她麻烦？”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班主任蒋烟岚，皱起眉思索这句话的意思，可巧从旁边经过的英语老师听到了，转过脸想了想这才有些奇怪道。“付正义，你是在说‘不做就不死’吗？这可不是英语啊，我可没怎么教过你……” “啊！你个坏小子！有这么评价老师的嘛！” 见蒋老师嚷起来一副气急之下还要过来揪耳朵的架势，倒着向后赶紧跑的付正义可就扬声喊了起来。“蒋老师您就别费心了，那事情既然是她承诺下来的，我可真等着她公开道歉、登报赔礼、摆酒赔罪呢！这次幸好我是逃过了这一劫，这次要是不让她接受点教训，那以后还不知道有谁还会被害的参加不了高考呢……” 见付正义越说是越不像话了，追是肯定追不上的蒋烟岚只好站定了下来，指着付正义便吼。“付正义！不许这样！你都拿到录取通知书了，还想怎么着啊！章主任可也是老教师了，你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顶真、较劲……” 跟着跑了两步的英语老师，上来赶紧拽住蒋烟岚，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老蒋啊，你这是急糊涂了吧，章主任哪里会去兑现那些承诺，拖上一个月所有的学生可都放假了，你真以为这小子能为了这事情每天来学校堵章主任不成？” 一想确实也是，付正义这小子春节之后满打满算也才来了十天，想必现在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可不就更难得在学校见到这小子了？ 恨恨的瞪了付正义一眼，虽说已经想通了但班主任蒋烟岚还是严正的警告一番，这才随着英语老师往班上走，准备交代下之后就宣布放学。 停在了教学大楼前的付正义，等转过脸来可就察觉到了低年级那些学生们的好奇目光，虽说之前站在主席台上还没有特别的感觉，可这时候再被如此‘观赏’他可就有些吃不消了，见谢运鹏的那辆奥迪就停在教学楼门前，就赶紧招呼着小廖将后备箱打开，将他的自行车先塞进去再说。 见付正义急着躲进车里便将那自行车硬往里面塞，谢运鹏可就真看不下去了，连忙冲过来帮忙，怪叫了起来。“哎哎哎！我说！就你这破自行车也值当的塞进去？蹭破点漆皮就是十辆新车子也不够我修车的钱呐！” 等上了车让小廖直奔宾馆的付正义，等车开出了校门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就扭过脸来笑着问谢运鹏。“看爽了？” “那是！能见你被个老太婆揪着耳朵训，这场面可真心的难得，唯一可惜的就是我没带相机的习惯，不然的话绝对能让我晚上多喝半斤喽……” 见谢运鹏笑得怪模怪样格外嚣张，知道这次是栽了的付正义叹了口气。“一世英名啊……” “你就拉倒吧，身家亿万还能装模作样的尊敬老师，你小子也算是异类了！” “什么叫装模作样啊，我对班主任可是真心尊重的……” 说到这里见连开着车的小廖都在注意听，知道是被谢运鹏带进沟了的付正义赶紧闭嘴，瞅着外面的艳阳天心情却是徒然间有些沉郁。 距离高考没几天了，可自已却********想着赚钱，竟是无意中将高中生涯的最后这段时间给耽误了，而且最后还鬼使神差般的花钱进了李雪瑶的母校，这可跟自己原本所制定的计划产生了偏移。 只不过，似乎从一开始自己的生活轨迹便已经发生了偏移，无论是最初自家的破产，还是之后冲进股市所赚取的第一桶金，自己身家的提升可都代表着有些人的收益被降低了。 要是按照因果循环而言，世界已经随着自己的重生而发生了改变，只不过目前自己实在是过于弱小，因此才在金融市场上没有形成‘蝴蝶效应’，让整个金融市场发生大的偏移！ 见车都已经停在了宾馆门口，可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付正义却动都不动，关上后车门走到一旁的谢运鹏可就有些奇怪了。“想什么呢？还不下车？” 回过神来的付正义，这才赶紧下了车，但不等他走进宾馆的大门，便响了起来。 “你个小混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家里说一下？” 老妈那饱含着愤怒的质责之声，令付正义恍然，赶紧捂着话筒跑到一旁。“我这不是才从学校出来？还没来得急给家里打电话呢……” “你还有脸说！人家胡亚彤怎么就能想到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的？你个混小子在哪呢，赶紧回家！” “妈，我……” 嘟、嘟、嘟…… 老妈已经将电话挂了，话都没能说完的付正义瞅了一眼自己的左肩，心说这事情闹得，原本还想等左肩的绑带拆了再回家的，可胡亚彤这一通电话的提醒却是让家里人产生了疑问，显然自己可只剩下老老实实回家去接受盘问这一条路可走了。 跟谢运鹏打了个招呼，上楼收拾下东西的付正义便开上那辆大切诺基往家赶，快进小区时见路边有卖炸耦合的，停下车买了一份这才回家上了楼。 用钥匙开了门一看，付正义可就是一愣。 老妈老爸都在，桌上的饭菜都已经摆好了，可却一筷子都没动，而本该放在自己床头的闹钟也被放在桌上。 见儿子进了家二老却都没动，等付正义关上门郑裕芬这才跳了起来扑了过去，伸出手便急道。“快快快！赶紧拿出来给老妈看看……” 等儿子将塞进口袋的的录取通知书一拿出来，喜笑颜开的郑裕芬夺过去可就不再理会他了，放在桌上摊平了跟付泰文是瞅了又瞅、看了又看，好半天才转过脸埋怨道。“你说你啊，这么重要的录取通知书都不知道夹在课本里妥善保存，你瞅瞅！都皱皱巴巴的啦！” “皱不皱都一样用……” “还有脸说！这通知书妈先收着了，等你去报名的时候再拿给你！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可不得了……” 啰啰嗦嗦却是满面的喜色，见老妈如此之模样的付正义可算是松了口气，将买来的炸耦合先摆在桌上，这才赶紧回房间将东西放下。 午饭，便在郑裕芬的唠叨之中度过，等付正义放下了筷子，付泰文这才将酒盅放下在饭桌底下轻轻踢了踢郑裕芬，示意她先开口。 有些不满的白了付泰文一眼，坐在付正义对面的郑裕芬便开口问道。“正义啊，这录取通知书拿到手了，那学校你就可以不用去了吧？” 付正义刚准备说是，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还是要去的吧？班上还有两个被保送进师院的呢，他们可天天都去学校的……” 转过脸来的付泰文有些不解。“都不需要参加高考了，还去学校干嘛？” “在学校也并非全是学习啊，高中同学可都是本地的，可比大学同学更亲近些……” 点了点头的付泰文不再吭声，见他又成了闷葫芦的郑裕芬虽说有些急，但还是冲着付正义开了口。“正义啊，是这样的，现在邗州市没什么上档次的火锅店，所以你爸就想要跟他老同学合伙开一个规模大点的，所以就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之前还在说自己的事情，这突然话题就变成了火锅店，付正义的脑子可就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很是困惑。“火锅店？邗州城里不是有不少了吗？这种生意还需要合伙？” 正文 第199章大忽悠 “你不知道啊，西川那边有一家叫‘海底捞’的火锅店，生意特别好……” 一说到饮食方面的事情，付泰文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眉飞色舞的介绍起了情况。 付泰文的老同学石大川，在西川海底捞做过店长，觉得这种服务特别周到且热情的火锅店，要是在邗州开一家应该也非常的不错。 喝了二两酒的付泰文，越说越是兴奋，还去拿来了他的笔记本，将他所记录下来的那些特点逐一的想要解释给儿子听。 坐在餐桌旁的付正义，可没有他老爸所认为的那么激动。 海底捞啊，确实服务相当只好。 虽说他不记得其准确成立的时间，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家特具特色的火锅店的了解。 因此不等付泰文详细介绍完，付正义就直入主题。“爸，既然你跟石叔叔是老同学，那这个火锅店你们俩是准备怎么出资，谁是大股东？利润如何分配、管理谁来负责、采购由谁控制……” 这一系列的问题，让还想要再多介绍点情况的付泰文愣住了，奇怪道。“儿子啊，你就不问问这样的火锅店能不能赚钱？” “邗州城的火锅店经营的好的不算多，按照你刚才告诉我的这些我就觉得是可以开的，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先商量好才行……” 虽说不明白儿子为何这么容易就接受自己开店的想法，但付泰文心里可是高兴的很。“儿子啊，这个店你石叔叔跟他带回来的那两个人负责店面的管理、经营和菜品的采买，咱们家呢要出资金，你大舅家也想要凑点钱进来，所以我就想着让你大舅妈负责财务……”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越加奇怪。“大舅妈？她不是上着班吗？她两头能兼顾？” 坐在一旁的郑裕芬赶紧解释。“哎，去年你大舅妈挪用公款的事情被她老板知道了，上个月你大舅妈就失业了……” 大舅已经退休了，就靠他的退休金是肯定不够用的，因此付正义也就没多想，接着问道。“爸，还没说资金如何出，各家占多少的比例呢！” “你石叔叔那边出二十万现金，加上技术入股一起只算三成，你大舅家出十万占半成，咱们家出一百三十万占剩下的……” 见老爸说的时候有些得意，算出资跟占股比例的付正义，可就有些懵了。“怎么个意思？石叔叔那边才出了二十万加技术，就可以占到三成？那他们所出的技术可不就相当于是四十万？” “对，他们那点子可是真的好，尤其是管理上面的那些套路你爸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啊，想的简直是太贴心、太仔细了……” 觉得老爸又给人忽悠了的付正义，摇了摇头叹道。“爸，这生意呢是可以做，可要是按照这样来做的话太吃亏了，要是真想干的话，不如去趟西川找海底捞谈加盟吧，要是加盟不行宁愿去高薪挖他们的店长、领班和员工回来，怎么都比让人这样忽悠要强……” “说什么呢！怎么就是你爸给人忽悠了？你懂不懂餐饮？你懂不懂一个锅底对一个火锅店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石叔叔所提出的经营方式有多好……” 桌子一拍的付泰文发了火，一看势头不对的付正义赶紧站了起来苦笑道。“爸，要是商量呢我就说出的意见。要是说这事情家里已经定了，那可就不用跟我解释了，反正钱在你们手上，亏了赚了我也都无所谓的，只不过你们手里的那笔资金，可千万留出点来，小姑开厂子的钱可都指望着呢……” 儿子这一提自己的小妹付泰章，付泰文的火气可就立刻消了不少，指了指凳子让付正义坐下来，疑惑道。“你小姑那边还需要多少钱？前天她过来时也没说具体的数字，只是说等你闲下来去帮她参谋下！” “小姑那厂子规模我建议她搞大点，因为还有宠物粮这一块的生产，我估计最少要给小姑留出三百万，不然宠物食品那边的资金可就紧张了……” 一直坐在旁边听的郑裕芬，听到这里便奇怪道。“儿子，你存折里不还有四百多万吗？” “店那边就快需要资金了，而且我估计下个月买下来的那块地也就该动工打地基了，我存折里的钱全拿出来估计还不够，所以小姑那边可就只能指望着放在家里的这笔钱了！” 既然牵涉到付泰章，郑裕芬可就不太好多说些什么了，只不过火锅店这事情她也是参与了，虽说觉得付泰文那同学条件有些苛刻，但这个生意是真有兴趣参与的，因此便说道。“儿子啊，要按你说的来搞，你石叔叔不就白忙活了？人家可是忙前忙后的，要不是考虑到他们手里的资金有些少，人家还不一定愿意让我们参与进去呢……” 到了这个时候，明白付正义哪里还会不明白这是已经被石大川给说的动了心，二老觉得手里资金足够也就有些无所谓吃点亏，可海底捞这种很独特的火锅店，可绝非是依靠资金就能撑起来的，其自身的企业文化、经营管理模式、员工培训等诸多方面，都是有着一些外人所无法看透的诀窍，绝非是依靠一个店长、两个领班就能复制过来的，于是他便追问道。“爸，石叔叔在西川海底捞当店长有多长时间，他带回来的那两个领班又在海底捞干了多久？” “这个我问了，你石叔叔在那边干了一年多呢，他带回来的两个领班也干了有大半年的，所以对于海底捞的管理和经营，可谓是已经摸透了，只要店能开下来，保证会比西川那火锅店还要好！” “完了！要是你们都相信了这一点的话，那我只能说这个火锅店绝对别开，开下来的结果一定是完蛋，只在海底捞干了几个月、半把年就敢说将一切都学到手、还能比人家搞的还要好的话，那一定是在吹牛皮！你们投多少进去都是要打水漂，这件事我是觉得别干的好！” 见付正义说的是如此肯定，郑裕芬可就有些纳闷了。“儿子啊，你就这么不看好你石叔叔？他真的是在西川那火锅店里干过的，而且还是担任的店长呢，从原材料采购到店面的管理，他可都是在行的……” 虽说不清楚海底捞的企业奥秘，但这种犹如是奇迹一般发展并扩大起来的餐饮公司，付正义知道其企业经营模式外人很难复制，并且在他记忆之中尤为清楚的，就是海底捞的店长很少会离职，如果这位‘石叔叔’说自己干过店长，那要么就是他被赶出来的，要么就是他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爸，要是真的想搞餐饮的话，海底捞这样的企业你们就必须过去加盟，要么就是去谈注资、合作，总之您在没现场看过那家店的真实情况前，千万可别跟石叔叔继续谈合作，不然最后一定会搞出个四不像来，生意也绝对不会有预期中的那么好……” 儿子说的如此肯定，犹如是一盆冷水浇在头上的付泰文垂下头沉默了，坐在一旁的郑裕芬因为知道这事情自家男人兴趣非常大，听儿子说的也在理，想了想便说。“正义啊，你石叔叔那边并非是只有咱们家一个选择，他跟美食街上的疾信通老板也认识的，就是考虑到跟你爸是同学，这才放低了些条件让咱们家先考虑的……” 一听还跟‘疾信通’有关，付正义可就徒然一个警觉，那天晚上六个人之中他记得其中就有疾信通老板的儿子，虽说年后疾信通一直都没有再折腾了，可在付正义的心里对于疾信通的老板米达超还是有着点戒备的，当即就奇怪道。“妈，爸跟他这同学有多少年没来往了？” “哎呦，这可是有年头了，要不是在菜场你石叔叔先认出了你爸，搞不好这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听着老妈的介绍，付正义越琢磨越觉得有些蹊跷，自己家住在城北，这个石大川在西川待了二十年刚回来，家住在城南却跑到城北的菜场来买菜，这事情怎么想就怎么觉得怪！ 合伙开火锅店，从选址到装修，再到能够正式营业，最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何况以海底捞的经营方式而言，一个合格的服务员想要上岗，没一段时间的培训想必是绝对不行的！ 因为付正义也就追问了一句。“爸，那如果我们跟石叔叔合伙开这个火锅店，他有没有告诉你大概需要多久能营业？” “店址都选好了，员工到劳务市场上招些回来培训个一两天，可不就能上岗了？” “什么？您那同学是这样告诉你的？” 听付正义那口气似乎是格外的诧异，这才抬起头来的石大川满面疑惑道。“是啊，也就是因为需要给顾客提供最好的服务，所以才需要额外培训个一两天的，你看邯州的那些火锅店，招来的服务员那一家不是直接上岗的……” 正文 第200章执拗 想要查证石大川跟疾信通的米达超有什么关系，比较困难。 但想要确定石大川所说的是不是真的，那就比较简单了。 付正义让二老前往海底捞的发源地去看看，想必等亲自感受了西川海底捞的服务、再跟海底捞的老板接触之后，石大川所说的是否真实，就能够真相大白了。 去年已经上过一次当，所以这一次付正义所提出的建议，立刻就得到了二老的赞成。 考虑到二老也很少出门，所以付正义特意让方大刚也一路随行，这样安全方面要好一些。 付泰文虽说只是守着个小吃店，但这么多年来这个家就是靠那一碗碗的馄炖、面条、饺子撑起来的，所以如果老爸真的还想继续经营餐饮的话，付正义是绝对支持的。 开店赚不赚钱是无所谓的，可被人骗那可就不行了。 在邗州开个火锅店也好，开个饭店也罢，如果说是将店面一起盘下来经营，那么即便说经营店面的钱全都亏了，只要这个店面还能留在手里，未来单升值所赚取到的利润，就足以弥补亏损了。 所以付正义也就并不将这事情看的有多大，等送走了二老的第二天，他就给姑姑付泰章打了电话，问前几天来家里找自己是因为什么。 “正义啊，姑姑选了好几个地方，价格的差异倒不是很大的，可你上次说了要姑姑选好了厂址告诉你一声的，那天去家里听说这段时间你忙于高考，所以姑姑就没让你爸告诉你……” “原来是这样啊，姑，我已经提前收到录取通知书不需要参加高考了。你人在哪呢？我现在就过去接你，一起去看看你选的那些地方……” 从杭市回来之后的付泰章，一直借住在大哥家里，听侄子说已经被提前录取了，而且还是重点大学，挂了电话愣了好久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穿好衣服带着资料下了楼。 开着那辆大切诺基过来的付正义，见车子停在马路对面可付泰章没将目光转过来，只好按了按喇叭将脑袋探了出去招手。 六月的邗州城不等过九点就开始热了，转过脸才看到付正义的付泰章可就懵了，跑过来先瞅了瞅车子跟车牌，这才坐上车奇怪道。“咦？正义啊，这车是谁的？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开车呀？” “在魔都拿的驾照，这车子也是那边一个朋友的，”说完见付泰章还想要发问，付正义可就油门一踩便问道。“姑，你都选了那几个地方啊？” “一个是城东车管所的北面，一个是西郊大刘村的西侧，还有就是城南国道向南些的八里镇北，我选的这三处都是靠近公路、且面积比较大已经平整过地面的，咱们先去那边看？” 大致想了想，付正义可就知道姑姑所选的这三个地方以后将会位于邯州市的什么区域，于是便直接说。“得了，城南跟城东的就不用看了，咱们直接去大刘村，要是合适就赶紧动手，这样一来我也好安排宠物食品那部分的设备！” “啊？城东跟城南都不看了？我觉得城东那地方是最好的，那里的交通最便利了！” 不好告诉姑姑邗州城的开发是会向西不断拓展的，但记起这几天所看到的邗州日报上的评论，付正义便笑道。“报纸上不说了嘛，咱们邗州城的未来规划有些难办，向东是江都，向南就到了江边，向北所能拓展的区域也不大，所以唯有向西发展才是出路……” “呦？你个小毛孩还会看这样的新闻？可向西发展的代价可高的很呐，可不是新来的领导说句话就能成的！” “既然报纸上已经登载了新市委领导的讲话，那想必其在任期内的这几年总归是会这么做的，大刘村的位置距离市区直线距离也就是五六公里，对于一个工厂来说这点距离根本就无所谓的……” 聊着天沿着三元路一直向西，等开过了四季园后前方的道路就差了许多，而且道路两侧也全部都是农田，虽说初夏田间地头绿油油的煞是好看，但看起来确实有些荒凉。 但等到了付泰章所说的大概位置，付正义可就笑了。 未来邗州的第一个人工湖就在路东，而邗州的火车站建起来之后距离这里也只有两公里不到，路北未来会建邗州双博馆、雕版印刷博物馆以及体育公园，要不了十年这里就繁华起来，交通那更是四通八达。 准备好了相关材料的付泰章，下了车带着付正义往南继续走了两百多米，指着面前那已经被平整过的土地便说。“喏，就是这里了，一共是九十二亩，将被分成了十六个地块进行拍卖……” 拿着土地局所公示的拍卖清单，付正义见这些工业用地最大的是八亩，小的仅有三亩左右，于是掏出笔便划了两道线，将靠近路北的六个地块都圈了进去，这才递给付泰章说。“姑，这六个地块一起拿下来！中间正好有一条道路可以将两边隔开，你自己的食品厂放在路南，宠物食品的部分就放在路北，并且在路北这一片预留点出来，作为未来江北动保协会的所在地……” 低头一看被付正义所圈出来的地块，付泰章不等他将话说完可就叫了起来。“这六个？这些加起来可要超过三十亩了！要这么大干嘛啊？” “你只管买下来就是了，地方再大我都不会嫌大的！宠物食品的生产在国内还没有形成规模，如果说想要建成一家全国性的宠物食品公司，这么点大的地方怎么会够？” 自家侄子的口气如此之大，让付泰章有些惊讶，虽说她知道三哥家有了钱，但总觉得几百万、上千万这样的数字实在是无法想象，于是便伸出手摊开打趣道。“正义啊，你这么说姑姑可就不客气了，想要买下这么大一块土地的话，单是地面建筑没个上百万就搞不定的，你姑姑现在可只剩下不到十万块了，赶紧拿钱来！” “买地的钱现在就去银行转给你，厂房的建筑先将食品厂这部分所必须的建起来，剩下的等国庆后再开工也不迟的。因为我爸妈想着要搞个火锅店，资金方面近三个月会稍微有些紧张……” 说到这里转过脸来的付正义，见付泰章表情似起了些变化，于是便摆了摆手笑道。“姑姑，你这边的资金是不用担心的，我会保证这边的发展不会因资金而出现问题，你就只管全力先发展好这家食品厂就行了……” “正义啊，钱多就按照钱多的来，钱少就按照钱少的方式办，只不过姑姑是在想这食品厂的手续该如何去办理，姑姑可只有二十万，只够将食品厂的框架搭建起来的……” 见付泰章说话吞吞吐吐的，付正义可就有些想不明白了，等开上车准备前往银行转账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付泰章这才有些纠结的开了口。“正义啊，这个食品厂的资金是你们家出的大头，姑姑原本准备注册的个体营业执照就不合适了……” 几百万的投资，在付正义看来根本就是无所谓的，见付泰章是真的为了这个在纠结，想了想他也就明白了原因。 食品厂是小姑夫的梦想，姑姑付泰章现在实际上还没有从丧夫的阴影中走出来，虽说她愿意接受家里人的帮扶，可因为之前小姑夫的那些亲戚伤她伤的过狠，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顾虑。 于是他在将车停在了银行门口后，熄了火便转过脸来说道。“姑姑，你想的可能是有些多了。食品厂是你跟小姑夫的理想和心血，家里人没谁会生出什么想法来的，你只需要一心搞好这个食品厂，这点钱我相信很快就能赚回来的……” “正义，不是姑姑想的多，是钱这个东西有时候会让人心起变化的，姑姑只想完成你小姑夫的梦想，钱赚的多、赚的少只要够我跟孩子们花就行了，所以我还是觉得以你们的家名义申请注册为好！要是你不同意的话，我想就还按照原本的计划去做，你的钱姑姑不能要！” 付泰章非常坚持，知道其性子相当执拗的付正义虽说是觉得没必要，但还是给方大刚打了电话，让他爸接了之后便说道。“爸，姑姑那食品厂非要挂上你的名字，要不然她可就不同意在西郊买地建厂了，这可怎么办？” 付泰文一听可就火了，让儿子将电话给了付泰章便气道。“小妹！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付家四兄妹你的事情就是我们这几个当哥的事！你怎么就这么倔啊？” “三哥！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你有了钱是你的，我可没想过要白拿！要么挂你的名字，要么就挂正义的名儿，不然这钱我是一分钱不会要的……” 怎么劝都不行，说到最后付泰文也只能是退一步，告诉付正义说自己很快就会回来，食品厂挂名的问题等他到家再说…… 正文 第201章等待 付爸付妈从西川回来了。 海底捞的经营方式，令二老是大开眼界、赞服不已。 只不过很可惜，目前海底捞的老板无意外人参股，更不不愿意在外地设立加盟店，唯恐其经营口碑不受控制。 对此付爸付妈虽说很是遗憾，可这一次的出行收获也并不是没有。 二老打听到了，付爸的老同学石大川确实是在海底捞干过，只不过他并没有当过店长，而且也没有干很长的时间，就因为某些问题而被海底捞所解聘，而石大川所带会邗州市的那两位自称做过领班的西川人，更是不为海底捞老板所知晓。 真相已然大白，但付爸惋惜自己这老同学说了谎，但还是本着‘君子绝交不出恶语’的原则，将合伙的事情推脱掉也就就此作罢。 只不过通过此事，付家二老对儿子的判断能力和眼光，更是有了新的认识，付爸更是宣布这个家里只要涉及到大笔资金的支出，一定会先来征询他的意见，并且将年初所扣下的那五百万，也很是爽快的交还给了付正义，让他自行去处理。 原本预计自己在国庆前资金都有些紧张的付正义，可就轻松了许多，觉得既然付爸想要在餐饮业发展继续，那么自己也就应该去找些好项目回来，好让付爸能得偿所望。 拿到了资金的小姑付泰章，顺利的将邗州市西郊的那块拿到了手，准备开始厂房和办公楼的建设，可对于这家食品厂挂在谁的名下，她依然坚持。 既然家里开了个家庭会议之后，付正义觉得将付爸的名字写进去比较合适，而付妈考虑到她大哥家的情况，虽说对于大嫂韩秀云还是很不待见，但还是亲自带着大嫂去跟付泰章见了面，将人给塞进了食品厂的财务科。 原本二老想要开火锅店的事情被自己给搅黄了，手边还多了五百万资金可以动用的付正义，见江南几个县市的数字销售出现了热销现象，而从魔都招来负责销售的那位总监，虽说兢兢业业可挑剔的不多，可此人对于数字的销售未来趋势有着其局限性，拿不出过于有魄力的促销计划和经销商管理办法，于是付正义只好将在巡视江南市场的张文武给召了回来。 在邗州雨瑶公司开的正式会议，付正义宣布了新的经销商管理办法，要求以预收的方式转嫁资金压力，降低利润预期、提高资金利用率和流转速度。 如此激进的经销商管理方式，自然是会引起不满和抵触的，但在爱立信数字销售前景一片大好的形式之下，县市级的经销商们在发现区域内还有更有实力、能接受更苛刻条件的经销商在试图夺取其区域代理的可能性后，这些县市级的经销商们有感于能赚到钱，自然也只是腹诽却不会真正的顶着干。 更何况，邗州雨瑶公司所宣布的新政策，依然跟以前一样具有着排他性，所以经过了一周的时间，江南区域的县市级经销商就重新稳定了下来，全心全力的去拓展销售。 江省gs网络从10号开始的试运行，的号码自然是会敞开供应的，因此不少商务人士单单是为了某个吉祥数字的号码，就愿意办理入网，所以不等到月底，美达公司的出货量便达到了全年预期的四分之一。 不等付正义前来交涉，美达公司的董事长郭建民可就在看了出货量后，让他女儿郭美桦将雨瑶置业所承担的那五百万风险金给退了回去，并主动打电话给付正义，询问美达公司可以如何协助邗州雨瑶公司拓展江省市场。 “全年的销售任务，应该说超额完成是没有问题了，后续该如何考虑让爱立信打败摩托罗拉独霸天下的格局，是需要爱立信公司出面去解决的，这不是邗州雨瑶公司所能够涉及的层面。作为江省的总代理，邗州雨瑶所需要的广告宣传、市场运作，也是需要由美达公司来进行推动的……” 恳谈之中，对于宣传广告方面付正义也就说了些建议，这可让美达的董事长郭建民大为震惊，思索了不到半天就特意带着女儿郭美桦和公司的市场部、企划部经理赶来邗州，希望付正义能够给予更多的指点。 考虑到邗州雨瑶公司还要跟美达公司合作个几年，对美达公司董事长郭建民印象还不错的付正义，在他过来后是好生的招待，并且还说了些广告宣传方面的要素，令其所带来的市场部、企划部的负责人简直是将他惊为天人，甚至希望能留在邗州跟他好好的讨教一番。 可说些思路和概念让美达公司去琢磨、去尝试是一码事，但过多的炫耀可就不符合付正义的本意了，所以见郭建民竟是真有心带着公司两个部门的经理赖在邗州，他可就直接将张文武给推了出去，应付这个彷如是好奇宝宝般希望从他这里能获得更多有关市场、有关广告宣传的郭建民。 旧金山的投资公司，也按照指令购入了湾边证券发售的两款产品，等待着日元的继续大幅度贬值。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在发展，数着日子等待着高考到来的付正义，唯一有些不满的，就是他去学校几次都没堵着教导主任章亚楠，且每一次都被警觉的班主任蒋烟岚给逮着，狠狠的训上一通！ 虽说付正义对教导主任章亚楠的愤怒近乎于有些偏执，可堵不住人也就只好将这心思暂时按下，准备在临近高考时再去搞个突然袭击，想必那时候章亚楠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躲得掉的，付正义是一心想着让这个他前世整个高中生涯最为愤恨的教导主任，好好尝一尝被自己当面羞辱的滋味！ 而得益于美达公司提前将那五百万惩罚性保证金的归还，雨瑶置业的资金状况是得到了缓解。 只是魔都外国语学院的图书馆重建计划，从立项到开始对外寻找设计、施工单位的速度非常迅速，这是付正义之前所没能想到的，于是他之前所搞的之前那张商业承兑汇票，也就在外国语学院的财务准备拿着那张汇票入账时，惹出了麻烦。 得知情况之后，付正义只好将此事告诉返回了魔都的谢运鹏，让他出面去协调一下，在保证外国语学院图书馆的重建不因资金而出现拖延的情况之下，允许雨瑶置业的这五百万分期支付。 但得知付正义在捐款的资金问题上还留了后手，谢运鹏却是拍着桌子叫好！ “哎呦！正义哎，你这小子可真鬼啊！你的提前录取通知书都已经到手了，这笔钱干脆咱们就不给了吧？大不了我去找唐校长说说，就以之前教委那混账东西的要求为借口，让唐校长借此机会好好的折腾一下？” “你就别添乱了！既然说好了要捐那可就必须捐！雨瑶置业的流动资金有些紧张是不假，但反正图书馆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成的，你就去跑一趟让外国语学院商量下，将时间拉开一些就是了……” 虽说谢运鹏是真不想掏这笔钱出来的，可实际上他已经将此事跟家里说过了，清楚这事情就算付正义真的想要反悔自己也不能允许他反悔的谢运鹏，也就带着雨瑶置业的人去了趟外国语学院，将事情光明正大的一讲，可是让校长唐铭方在愕然之余火冒三丈。“你啊你啊，你这是专门欺负我们这帮子做学问的老家伙是不是？我可告诉你说！等图书馆奠基的时候我一定会找你家里人说说的，看以后你这混小子还敢不敢！” 这样的威胁谢运鹏可不怕，当即可就笑了起来。“唐校长呐，您可不能这么坑我啊，不管怎么说这五百万的捐款可是真真准备掏出来的，您要是这么说我可真反悔了！拼着给我家里人骂上一顿，可到底能省下五百万呢！要是这种机会再多一些，就算给我家老爷子揍上一顿也划算啊……” 如此之不要脸，气的唐铭方是七窍冒烟，可转念一想别说是五百万了，就算是再少点以谢运鹏这惫懒无赖的性子而言，也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因此连校务会议都懒得再开的唐铭方，当即便同意了雨瑶置业资金分期的要求，并且将奠基时间也定了下来，最后指着谢运鹏的鼻子笑道。“混小子！到奠基那天我看你怎么办！” 面对着比自己还要狠的唐铭方，知道这是小无赖碰上老无赖了，谢运鹏可是有些傻了眼，回头就给付正义打了电话。“正义啊，外国语学院这是过完暑假就正式动工的，你那边的钱最起码在第二期的时候可不能出问题，不然我家里无论谁带着我姑奶奶的墨宝来参加奠基仪式，我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得知外国语学院图书馆最后两笔资金，是在国庆之后才需要支付时，付正义可就彻底放下了心来，告诉谢运鹏毋庸担心之后，可就安心的等着高考的到来…… 正文 第202章看考场 距离高考只剩下两天，敲定了罗兰贝格咨询公司推荐者见面时间跟低点的付正义，便又去师院附中想要堵教导主任章亚楠。 可是这一次，他又是大失所望。 明明方大刚是看着人进了教学楼站到了窗口的，可等自己冲上去办公室门虽然开着，但人却又不见了！ 按照前后时间来计算，付正义觉得教导主任章亚楠躲进女厕所的可能性最大。 不等他想好该如何将人给逼出来，就看到了怒气冲冲的班主任蒋烟岚双手叉腰，站在走廊的进口正怒视着自己。 正想着要不要先撤呢，班主任蒋烟岚嚷了起来。“付正义！你个混小子！全年级都在整队等着去看考场，你还不赶紧过来！” “我又不能高考，看考场关我什么事啊？” “你还是不是三班的一员？你要是觉得已经不是了，那我是再也不多废话一句……” 也不知道今天班主任蒋烟岚心情是有多坏，很少见她如此发脾气的付正义，想想自己反正也是无事可做，而且看来想要堵教导主任章亚楠今天是不现实了，心想去瞅一瞅当年自己所坐的那位置也算是个回忆，于是付正义也就随着班主任一起下了楼去整队。 四十多学生，即便是高二的时候分过次班，可过半的同学都是相处了三年之久的。 看到久未露面的付正义随着班主任蒋烟岚一起下了楼，口哨声可就从队伍里传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临近高考、分别在即，班主任蒋烟岚竟是显得有些伤感，说了些付正义前世记忆之中不太相符的话之后，便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出发了。 大切诺基被丢在美食街没有开过来，等同学们都骑上车子准备出校门时，付正义这才发现曹运江等几个都骑着最新款、没有后座的阿米尼自行车，瞅着他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正头疼，车铃声在身后响起，转过脸一看是正将车子推给自己的胡亚彤。 接过车子跨上去的付正义，扭过脸见胡亚彤一脸的阴郁，骑出了校门时听到身后女孩的嘟囔之声。“付正义！你变了……” 快蹬了几脚跟同学拉开了距离，付正义有些奇怪道。“我怎么了？” “拿到录取通知书就不来上课了，难道你觉得重点大学的毕业证书也是能混出来的吗？” “混？我没想过要混大学文凭啊，等去了外国语大学我的成绩一定不会太差的，大学生涯可是我向往已久的，你应该知道的啊？” 坐在后座的胡亚彤不由得撇了撇嘴，可想到付正义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于是就有些泄气，犹豫了片刻才问道。“可能吗？你今年基本上就没来上过课了，我可不信你大学会真的好好学习，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很有钱了，可人光有钱是不行的，不学无术以后没前途的……” 单纯且天真，还是在将一切都理想化的胡亚彤让付正义唇角渐渐翘起，也没有去反驳她的这些说法，这可让胡亚彤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戳了戳他的后腰奇怪道。“咦？这次怎么不跟我抬杠了？你不是很会胡搅蛮缠的吗？” 从师院附中到考场所在地的邗州中学，两校之间仅仅隔着两条街，骑到了邗州中学大门口的付正义，这才停下车子，转过脸来笑道。“你说的又没有错啊，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 跳下车子的胡亚彤狐疑的瞅着他，见阳光之下他额头上已经有了汗珠，但神情间却绝无讽刺的意味，心里一松可就掏出手绢递了过去，埋怨道。“骑这么快干嘛啊，我又不着急着去看考场！” “你不急我还急呢，虽说我不能参加高考了，可我本该坐的那位置可只有这一次可以看到了，这辈子估计也就这么一次而已……” 抹了把汗将手绢还了回去，推着车子走进校门的付正义，这番话可就说的让胡亚彤有些吃惊了，她瞅着那迎着阳光在快步前进的一人一车，心中徒然有了些莫名的情绪在堆积，觉得自己的脸颊竟是有些发烫了。 进了邗州中学将车子放好一回头的付正义，见胡亚彤还傻站在阳光底下可就扬了扬手，见她依然还是没有反应就又吆喝一嗓子，这才让回过神来的胡亚彤走了过来。 “想什么呢，傻站在太阳底下也不怕晒黑喽？” 不清楚刚才自己是怎么了，随着付正义开始往里面走的胡亚彤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后天就是高考第一场了……” “是啊，时间就是这么快，等下一次你再突然记起时间来的时候，可就会发现‘哎呀，孩子都可以打酱油啦’，那时候你就会更吃惊的……” 愣了下的胡亚彤，脸上刷的红了起来，扬起手便要打。“要死了你啊！这话也是能浑说的……” 已经向前开始了小跑的付正义，如果不想被女孩追到那自然就绝对不会被追上的，只是他才跑了两步就徒然想起，刚才那句话对班上其他女同学似乎都可以说，可唯独不能跟她讲，因为要是还按照前世的历史轨迹去前进的话，胡亚彤的生命将会定格在毕业后的第一个春节之前！ 又羞又恼追上来的胡亚彤，在付正义肩膀上、后背上拍了几巴掌，这才发现对方竟是丝毫没有躲避，跟以前真的是很不一样了，于是绕到他面前仰着脸，见付正义的表情竟是有着种令人心酸、心碎的哀伤，一惊之下胡亚彤可就有些慌了，举起手便在其的眼前晃动起来，嚷道。“付正义！你想什么呢！可别吓唬我……” 回过神来的付正义低下头，见胡亚彤的脸上有着惊慌，心说无论如何这一世也不能让她真的倒在冰冷的办公桌上独自逝去，于是便说。“我刚想到我没准考证，不知道自己会坐在那个位置，今天搞不好可就要白来了……” 总觉得今天付正义有些不对劲的胡亚彤，舒了口气之后还是恨恨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这才取出自己的准考证递了过去。“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格外开次恩，允许你看一眼准考证的模样，省的以后想起来会抱憾终生……” 见胡亚彤的脸上洋溢着得意和骄傲，前世记忆中那几年后被称之为‘女神’的胡亚彤模样，可就在他的眼前又浮现出来、并跟眼前的女孩相重合，令付正义终于找到了其变化之初的那些征兆。 此时的胡亚彤，还是一副标准搓衣板、女汉子的模样，可当她上到大二留了长发之后，略有些宽的额头被遮挡住以后，整张脸就徒然变得妩媚起来，而比同龄女孩晚发育所带来的，可就是当她进入大三时仅仅是一个暑假，身材就变得极其有料，令她迅速蹿升为苏大那一届的女神！ 被付正义盯着看了许久的胡亚彤，可是越来越不自在起来，尤其是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下移落在自己的胸前、腰间、腿部，这般肆无忌惮的扫视让她很是有种异样的感觉，进而令她失了神，但最终还是变成了怒意勃发！ 嘭！ 脑门上挨了狠狠一击的付正义，痛的哎呀叫了一声，后退一步这才发现小脸通红的胡亚彤有发飙的迹象，回想起之前自己所注视的那些部位，心道不好的付正义可就转过身拔腿就跑！ 本还有些不敢确定，可胡亚彤见付正义拔腿就跑立刻就明白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于是羞恼之余就只剩下了怒火。 可这一次付正义一直跑进了大操场胡亚彤都没能追上，百多米的冲刺令她跑的岔了气，只好捂着腰冲站住，指着付正义嚷嚷起来。“还、还我准考证啊！” “先说好啊，不许再动手了啊……” “坏胚子！小流氓！无耻……” 虽说邗州中学的大操场上没有几个学生，但被个女孩指着鼻子如此的骂也实在不雅，等胡亚彤肯定的说不会动手之后，付正义就赶紧过来将准考证递了回去。 抬起脚便踢，但早防着这一脚的付正义却是身体一侧便让到了一旁，于是失了平衡的胡亚彤可就差点跌倒，见此一把拽住其左臂令其能站稳的付正义，可也就看到了胡亚彤唇角扬起的那抹笑意，跟着便感受到了脚尖被踩的痛楚！ 计谋得逞的女孩，哈哈大笑着跑出了大操场，可揉着被踩疼脚尖的付正义，竟也是一脸的笑意，直到女孩的背影隐入了那一排教室，他这才暗自叹了口气，走出操场去寻找当年自己参加高考的那位置。 高一…… 高二…… 高三…… 一班…… 三班…… 四班！ 走进邗州中学高三四班，见里面已经有同学们正在寻找高考时的座位，倚在门口的付正义便将视线投向了后排。 当年自己坐在第三排的最后，曹运江跟自己隔了两个位置是在墙角，而自己班上那学霸级的班长，应该就坐在讲台的下面…… 正文 第203章蝴蝶效应上 一年一度的高考，让邗州城的几个考点周围都被戒严了。 坐在车里啃着充当早饭的粢饭团，付正义见学生们一个个推着车子走进考场但身边并没有家长的陪同时，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十数年之后高考时在考点外所能看到的那一幕。 人山人海，亲友团们会自发组织起来去阻断交通、禁制车辆鸣号，甚至还会有家长们联合一起提前将考点四周大树上的知了清除一空，唯恐因为‘知了’的叫声干扰到孩子的思路、影响了最终成绩……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 95年参加高考的这一届学生，运气可并不算好。 大学还没有毕业，国家就不再包分配了。 接着大学刚上完，全国范围的高校扩招就开始了执行，随着大学毕业生数量的大幅度提升，高考的升学率也被强行提升了一倍还多，环绕在大学毕业生们身上的光环迅速褪色，‘宽进严出’招生的方式，更是让绝大部分的大学生们不再是什么所谓的‘天之骄子’了…… 铛、铛铛、铛铛铛…… 八点三刻了。 考点的第一遍铃声被敲响。 莫名的荒唐感与喜感混杂在一起，胃口全无的付正义将视线投向路南，五分钟之后才看到蹬着那辆阿玛尼山地车曹运江，急急忙忙的冲进了校门，被守在门口的警卫吼了一嗓子，这才讪讪的下来推着车往里面走。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徒然想到了‘蝴蝶效应’这个词的付正义，心想当今天早上的考试结束，可就意味着95年高考的彻底完结，并且还由于自己未能领取到的那张准考证，导致许多考生们的座位发生了变化。 之前过来看考场的时候，本该坐在第一组最后一拍的曹运江，现在的位置变成了倒数第二，而班上那学霸级的班长，却从第二组的第一个变成了第一组的最后一个，坐在了曹运江的身后。 座次的变化，想必是有可能让曹运江的高考成绩被提升的，那么他很可能就会因此而获取到比前世更高的成绩，可能就无需在邗州电大读两年的专科就进入社会。 希望曹运江能抓住这样的机会，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守在考点外了，负责开车的方大刚见付正义似乎又陷入了思索，便悄悄的下了车点了根烟，瞅着考点的大铁门，心想要是今天再看不到师院附中的那个教导主任章亚楠，那坐在车里的付正义会不会就此放弃呢？ 并不清楚下了车去抽烟的方大刚在想这个，坐在停在树荫下车里的付正义，等发现兜里的烟盒已经空了，徒然想到了一个事情。 今天是7月9号，是高考的最后一天，而在前世陪伴他的巨贵摇摇，应该距离被生出来不到一周了！ 挪到驾驶位置的付正义，喊方大刚上了车之后，油门一踩就沿着古运河向东直行，在即将抵达跃进桥的时候，这才停在了路边的牛肉汤店门口。 下车买了些店家用来熬汤的带肉牛膝骨，付正义这才开上车直奔盐阜东路。 五分钟后，见付正义将车停在了个园门口却拎着那装牛膝骨的塑料袋去了运河边，本就纳闷为何会来此的方大刚跟上来，见他沿着运河旁的小道低着头似乎在寻找什么，就开口问道。“找什么呢？丢了东西？” “帮我找一条狗，有些脏但个头不算小……” 知道付正义惯来喜欢狗的方大刚问。“土狗？还是什么类型的？” “贵宾，好像是黑色的，但也可能是因为脏的厉害所以颜色不太好确定……” 知道了原因方大刚见运河边的小路南侧野草丛生，便跑回车里取来根木棍，拍打着路边的野草丛，想要让被找的狗自动跳出来。 听到拍打声转过脸来的付正义，赶紧制止。“轻点，那条狗应该是快要生了，小心被吓的蹿出来咬你一口！” “没事，我都是轻轻拨动的，这里应该是有不少的排水管，如果那条狗真的藏在这里的话，应该就会在排水管里做窝的……” 并不清楚那条母狗是不是在这个时间就已经出现在这里，沿着运河边的小路找了一个来回都没找到的付正义，便绕过了北城河桥到对面继续寻找。 前行寻找了不久，徒然听到一声惊呼声的付正义一抬头，就看到在前面的河堤斜坡上有个短发女孩，她一手拽着根桑树杈而另一只手正努力的向草丛里探去，身体摇晃着随时都可能会跌落下来。 赶紧跑了几步过去，扬起脸来的付正义见那拽着桑树杈的女孩双脚已经悬空，虽说她将探出去的手也收回来抓住了那根树杈，可随着那树杈发出的咔嚓声徒然断折，这女孩可就尖叫着从那斜坡上掉落了下来！ 女孩所站的位置距离地面有三米多，向上跳起的付正义跟方大刚一起将女孩给扶住，这才让女孩安全的回到了地面。 之前被女孩手里的塑料袋破了，洒落在那斜坡之上，见是些剩饭和骨头的付正义可就瞅向了那草丛，很快就发现在那斜坡上有个隐藏在草丛中的排水管出口。 掉落下来的女孩蹲下揉着她的脚踝发出着嘶嘶的痛呼声，见方大刚手里拎着木棍虽说有些害怕，可仰着脸的付正义倒像是个学生，于是便冲着付正义苦笑道。“谢谢啊，要不是你们正好扶了一把，我可是要摔惨了……” “排水管里有什么？” 女孩一惊，愣了下才仰起脸去瞅了瞅那排水管说。“没东西啊，我就是想上去摘几朵花的，没想到那树杈这么不结实……” 女孩解释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猜到在那排水管中应该就躲着那条狗的付正义，小心的爬上了那斜坡，抓住那野桑树的树枝慢慢挪到了那排水管旁。 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遗憾于没带手电筒过来的付正义，便让方大刚将之前买的装有牛膝骨的塑料袋扔上来，揪了几片桑树叶先垫在了下面，这才将塑料袋里的牛膝骨都倒在了上面。 见付正义已经发现了那排水管里的秘密，站在下面的女孩扶着河边护栏可就焦急的大嚷了起来。“你在干什么！别乱给往那里面塞东西啊！” “我塞进去的东西是带肉的牛膝骨，可比你准备的这些剩菜剩饭要好吧？” 瞪着眼的女孩一脸的愕然，张着嘴指着付正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站在斜坡上的付正义俯视着下面的女孩，觉得其有些眼熟，想了又想这才回忆起来，于是便问道。“哎，你正月初二的时候是不是在舞厅？” 双眉当即便横竖起来的女孩，火了。“说什么呢！谁去过舞厅！人看起来不算大，怎么就跟小流氓一样说话啊……” 虽说在夜场里看人跟白天所看到的存在极大差异，可幸好这个年代就算是进入夜场的女孩，也绝对不会有多么厉害的化妆术，因此俯视着那女孩的付正义就越瞅越觉的自己没看错。“我没跟你开玩笑啊，正月初二那天的晚上，你是不是在舞厅的二楼喝多了，当时你是长发、臂弯里搭着外套坐错了位置，喝了我的一瓶饮料，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随着付正义的讲述，虽说女孩是真不太记得那天喝醉之后的事了，可见时间跟地点倒是完全对的上，所以瞅着还站在那斜坡上的付正义，她可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呃……那天我确实不记得了，但时间跟地点好像是没错的……” 从斜坡上跳了下来，付正义伸出手道。“我叫付正义，师院附中高三三班的！” 犹豫了下才伸出手来的女孩，轻握了下便赶紧抽走。“我叫马睿芮，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是真不记得了……” “没事，不就是一瓶饮料嘛……” 见付正义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的，马睿芮就指着那排水管奇怪。“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那里面躲着条狗的？” “之前我在河对岸见过，刚才没找到所以就来这边看下的，你那塑料袋里又是剩饭又是吃剩下的骨头，我自然就知道那条狗是躲到这边来了……” 见付正义下来前就将那装那牛膝骨的塑料袋塞在口袋，马睿芮有些有些不解的问。“你很爱干净吗？连塑料袋都带回来？” “塑料袋要是被吃下去会有大麻烦的，何况那条狗肚子里还有小狗，所以就必须格外注意些！” “呀！这个我可真不知道……” 自认为很爱狗的马睿芮感觉有些窘，脸也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只不过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见此时才刚刚过了早上，心想眼前这个小子不会是在骗人吧？ 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最后一门的考试应该还没结束啊…… 感谢【飞入闲窗】【花和尚鲁智僧】【无极限yyy】【宁伊】所投的！ 另外：感谢【天生小兵】【单身男青年】【我是不会吸血的蚊子】【小二8585】【月扉之】等读者的！ 谢谢诸位的支持！ 正文 第204章蝴蝶效应下 心中有着怀疑，但觉得自己还是需要感谢人家扶了一把的马睿芮，决定带付正义二人去个园门口的冷饮店喝汽水。 让方大刚开车去找个强光手电筒过来的付正义，等看到那家冷饮店的招牌时，才又记起了一些事情。 这家名为‘冰天雪地’的冷饮店，前世他在找到还活着的摇摇将其从大狗的身下找到并抱在怀里后，脑袋被砸烂、两条后腿也被打断了的那条大狗，竟是挣扎着爬起来跟着他，拖着重伤的身子一路随着他过了马路，可不等这个店的店老板找来纱布和红药水，摇摇的母亲就倒在了店门口的血泊中，直到死的那一刻，可那双眼瞳之中却只有着它孩子被救之后的感激！ 大狗那双清澈的眼睛，以及那满地的鲜血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再次浮现，抓在他手里的塑料杯被瞬间捏扁，他的呼吸也骤然间粗重起来。 坐在对面的马睿芮，见付正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店门口，气息似乎也有些不对，竟是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可怕，于是赶紧开口问道。“发什么傻呢？今天姐姐我请客，想喝什么随便点……” 回过神来的付正义，笑了。“姐姐？你比我大吗？” “是啊！你不是说你上高三嘛，我可是已经毕业了的呀，所以你自然是比我小的喽！” 皱起了眉头的付正义瞅了瞅马睿芮，虽说身材还算是有点料，眉眼之间也有着点社会气，可怎么看都不像是二十多岁的女孩，于是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 “拉倒吧，你不就是个中专毕业嘛，实习了一年就真以为自己是大人了啊……” 被一语戳破了真相的马睿芮，双眼立刻就瞪得溜圆，低下头瞅了瞅自己脸腾地就红了起来，刚想要骂他可店老板端着汽水走了过来，于是只好气呼呼的双手怀抱在胸前，心想要不是你小子快要毕业了，我一定要将这事情告诉妈，让她在学校里狠狠的收拾你这个小色胚！ 并不清楚马睿芮在想什么的付正义，喝了一口冰镇的汽水可就舒坦了，抬起眼来便问。“那条狗你照顾了有多久了？知道是谁家的吗？” 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的马睿芮，想了想才苦下了脸。“五月份的时候我就发现它了，可这条狗好像非常的怕人，一开始只要我靠近就会立刻钻进那排水管跑掉，后来我每天都送点吃的给它，这才有时候能去摸摸它的脑袋……” “那你为什么没想过要将它收养呢？” “我怎么敢呀！家里会骂死我的啦……” 刚说到这里马睿芮可就想起来之前付正义也是带着食物过来，且还让他的朋友立刻去找手电筒来，于是便欣喜道。“你是不是准备过来收养它的？如果是的话我大概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回来！我帮你啊……” 对于生下摇摇的这条大狗，付正义不是没想过早点将它接回家去照顾，只不过前世这条大狗被人虐待、痛打的那惨状，以及其他几条狗被人用钢丝绳勒住脖颈吊死在树枝上的那一幕，让付正义发誓要找出这些虐待狗的混蛋，让这些喜欢欺负弱小、也只敢去欺负弱小的混蛋，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一抬头才发现坐在对面的马睿芮竟是双手捂着嘴、满脸的惊惧，不解之下他一回头，从镜子里所看到的竟是自己满面怒容、双眼赤红的暴怒模样！ “没事、没事的，刚才想到了一件非常令我生气的事情，所以才会有些失态……” 笑着喝了口汽水的付正义，见马睿芮依然神情间有着畏惧，这才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是这样的，之前我虽然路过这里看到了那条狗，但我并不确定它是否真的是怀了小狗，今天特意带着食物过来就是想要看看情况，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先跟家里人说一下，要是家里能同意我就会过来收养它的……” 长舒了口气的马睿芮双手合十冲着付正义拜了拜说。“要是你能将它收养的话那可真好！要不是我妈实在是说不通，上个月我就会想办法将它带回家了……” “你家里人不同意养狗吗？” 一听这话的马睿芮苦下了脸，很是郁闷的嘟起嘴道。“是呀，怎么都说不通啊！还说是自己是灵魂的工程师、伟大的人民教师呢，竟然就因为她不喜欢，就绝对不允许带进家，可是烦死我啦……” 将下巴搁在桌子做出了一副苦闷模样的马睿芮，露出了小女孩般的模样，抬眼望着付正义想了想便很是有些羡慕道。“还是你们男孩子好，说带回家就敢带回家的，要是我敢带条狗回家，一定会当场给我妈轰出去呢……” 正聊着，带着个长柄手电筒的方大刚冲进了店来，举着那手电筒便咧嘴炫耀道。“嘿嘿！正好撞见了东区联防队的人，我就将他们晚上巡逻的手电筒给借了过来，这玩意死沉死沉的，砸脑袋上立刻就能见血……” 方大刚这么一说，可是将马睿芮吓了一跳。 方大刚那块头本身就很是吓人，大夏天又只是穿了个背心，鼓胀起来的肌肉可是会让普通人产生畏惧。 从马睿芮这里打听出来，那条狗一般都会在晚上才会那排水管的付正义，见时间不早便准备掏钱付账，但似乎马睿芮是这里的常客，所以坐在柜台里面的那店主却只是冲着他笑，却不接递过去的钱。 叼着根吸管还在喝着那汽水的马睿芮，洋洋得意的翘起二郎腿说。“嗨！说好了是姐姐我请客的！姐姐可还没有凉快够呢，你要走就走，钱你是付不掉的啦……” 知道时间这都已经快要十一点了，还记挂着要去堵教导主任章亚楠的付正义也就将钱塞回口袋，跟女孩打了个招呼便赶紧开上车，回了邗州中学。 最后一场考试刚刚敲响了结束的铃声，考点外的警戒线还没有撤，让方大刚找地方去停车的付正义，下了车就站在了邗州中学大门对面的巷子口上。 很快，考完的学生们陆续出现并离开，但师院附中的学生们都快走光了，他却依然还没有看到曹运江他们几个，而且就连班上的班长和胡亚彤，也都没见一个出来的，好不容易让付正义逮住个班上的同学一问，他可就懵了。 “你说什么？曹运江作弊给抓住了？” “是啊，就在考试快结束的时候，窗子外面有个巡考的老师发现曹运江在偷看班长的答题卡，从后门冲进来将两张答题卡拿起来一核对，非说坐在曹运江后面的班长是协助作弊的……” 付正义心说这事情可麻烦了，正想着是不是冲进去问问情况呢，一个骑着车子的中年人却是火急火燎的蹬着车子就往学校里闯，连门口警卫的呼喊声都没有理睬，直接便冲了进去！ 第一眼付正义还没认出来，等那中年人被警卫追着回过脸冲着喊了一嗓子，付正义这才发现这中年人便是曹运江他爹！ 完了！ 这事情一定是要闹大了！ 高考作弊全部成绩是要作废的，要是班长被曹运江拖累也被视为协助作弊者，那事情可就真的是大条了！ 蹲在校门外巷子口的付正义，等了十多分钟，这才看到双眼有些红的胡亚彤出了大门，迎上去赶紧一问，这才知道那巡考的老师是从外地抽调过来的，也不知道脑子进水还是心情不好，昨天抓住了两个不说，今天在临近考试结束时连同曹运江跟班长外，还抓一个！ 只不过那小子，倒是一点都不冤。 夹带！ 正抄的高兴呢，被人赃俱获是根本就没得辩解的。 可坐在曹运江后面的班长，他顶多就是没有主动报告坐在前面的曹运江回过头来抄他的答题卡，可要说班长是协助作弊的，那可真的是太冤枉了！ 眼睛红着的胡亚彤，说完情况就气恼道。“都怪那曹运江！他回头抄也就抄了吧，怎么连班长都给坑进去呢，这也太过分了吧……” “不会的，曹运江绝对不会拖班长下水的，他不是那么没担当的！” “不一定啊！刚才我躲在外面听班主任说的，现在巡考的声称只要曹运江承认班长是协助他的，那两个人就都可以罪减一等，只是将这场考试的成绩作废……” 听胡亚彤这么一说，付正义却越加的放下心来了。 这样的诱供手段，对曹运江绝对无效！ 如果说两个人要是承认共谋可以被免于处罚，那也许曹运江会一时昏头也难保，可要是说单单罪减一等可依然要少算一门的成绩，那曹运江就算给人打死，也绝对不会拖人下水的！ 见付正义如此的有信心，陪着他站在巷子口的胡亚彤也稍微安定点下来。 可时间刚过了十二点，看到一辆救护车拉着警笛直接冲进邗州中学的大门的付正义，可就心里一沉，拔腿就想跟在了那救护车的后面进去…… 正文 第205章决定 冲进邗州中学的救护车，并不是去接被性格暴戾的老爹所狠揍的曹运江，而是将心脏病发的师院附中的校长送往了医院。 被当场认定为高考作弊的曹运江，需要面临五门考试成绩全部被作废的处罚，垂头丧气的被他爹带走了。 但不幸中之大幸，是坐在曹运江身后的班长并没有因此而被涉及，只不过当班长低着头走出来邗州中学的时候，站在校门外的付正义发现他的脸有些红肿，估计是被他老爹当众抽了耳光。 既然明白到蝴蝶的翅膀开始了扇动，那自己之前所想要让一切都还按照原本的轨迹去运行，那显然是不现实的。 因此下午听到说曹运江被他老爹揍的住了院，付正义也就没有感觉到意外，而是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整整一个下午，重新对自己前世的记忆进行了梳理，这才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开上车去了曹运江所住的那医院。 溜进病房找到曹运江时，他的脸上有着纱布，右前臂也打了石膏，只不过躺在病床上的曹运江的神情却并无沮丧，见付正义推门进来瞅着自己便自嘲道。“看来我命中注定是不能上大学了……” “谁说的？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上！” 说着话拽张凳子坐到了病床边的付正义，指着他那打了石膏的右前臂问道。“很严重？” “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严重，只是有些骨裂而已，大概一个月后才能好……” “那这段时间你是别想喝酒、去舞厅了！” 一听这话的曹运江可就想要哈哈大笑，可如此一来也牵动了他脸上的伤口，令他呲牙咧嘴表情显得很是有些古怪了。 单亲家庭的曹运江，他那暴戾的老爹将他从小带到大，会因为他高考作弊而做出如此的举动，想必也是因为怒于儿子的不争！ 见曹运江本人对于他老爹是毫无恨意，明白他是真的长大了的付正义，于是在宽慰了几句之后便郑重问道。“你到底是想要上大学，还是现在就出来工作？” 很少见付正义会如此正式的询问，曹运江可就有些奇怪了。“这话怎么说？” “你要是真的想上大学，那就跟我一起去魔都。那边有不少所谓的‘宽进严出’的自考培训学校，花个三四年的时间也一样可以拿到本科的文凭。要是你真的是不想上了，找工作要是有问题你就告诉我，不管是在邗州还是去魔都，我都应该都能帮你想想办法的……” “付正义，我怎么徒然觉得你变了好多啊？去年在班里你还被人骂‘怂货’都不敢吭声的，怎么一年不到你说的这话竟然可以让我觉得你是真能做到？” 一个下午将自己都关在房间里思索的付正义，已经想明白了，既然自己相当于是重生了一次，那除了需要去弥补前世自己欠李雪瑶的一切之外，自己也应该让跟自己熟悉、亲近、友善的所有人都过得更好！ 去帮助那些需要被关怀的流浪动物，更应该将赚取到的金钱用在需要收到关怀和帮助的人身上，这才不枉自己重活了一次！ 虽说目前自己可以动用的资金还有些紧张，但很快那些需要用钱去解决的问题对于自己而言，那显然就不算个事了啊！ 想到这里付正义瞅着面带狐疑的曹运江，十分肯定的说。“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还想要上大学，那么我就建议你跟我一起去魔都，但要是你不想上大学直接出来工作的话，那在找工作方面我可以帮你！” 本还以为付正义是在开玩笑的曹运江，刚想说自己不想上学了，但话到嘴边他又些犹豫了转过脸将视线投向了窗外，许久之后这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哎……说不想上是假的啊，考进师院附中之前我在初中也是班级里前几名呢，但真考进了师院附中我的成绩就立刻变成了全班最后一名，第一年下来我就彻底绝望了……” “这话你就别说了，我进校前还是全年级第十呢，考进来才发现也只是比你高了两分，巨大的落差如果没能变成奋发向上的动力，那很自然就会自暴自弃，年级里成绩不好的可不都是属于这种情况？” 被曹运江的这番说辞勾起了回忆，感叹完的付正义又问了一遍，曹运江这才转过脸来很是犹豫的说。“你觉得我去上自考班能拿到文凭？” “如果你有心想学，那是一定能拿到的！何况就算你到时候拿不到，我也可以帮你搞张文凭的，我是觉得缺失了大学生涯的话，人生并不算是完整的……” “行嘞！那我就听你的！只不过你小子可真的要保证我四年下来能拿到那张文凭啊，不然我老爹下次再揍我的话，我可是一定是需要跑路的，不然真会被打死啊……” 事情既然定了下来，付正义便询问曹运江被抓到后发生了什么。 “他娘的！简直是太倒霉了！我最后一次扭头去看的，结果就被那巡考的给抓住了，后来被揪到教务处，要不是校长出面交涉，搞不好连班长都要完蛋……” “你那位置不该被外面的巡考那么容易看到啊，你是不是转过身去看那答题卡的？” 付正义这么一问，曹运江可就苦下了脸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监考不严啊，前面的那监考的就盯着班级里的女生们，而坐在班长后面的那监考的都早就睡着了，三天的考试那监考的真的是整整睡了五场，你说我干嘛不转过身去看清楚点啊，前后排的答题卡本身就是横竖错位的，只要有一个顺序看错了我不就要完蛋！” 愣了下才想明白原因的付正义，唯有摇头苦笑了。 前世自己在参加高考的时候，可不也是怕看错了一个而导致彻底完蛋？ 说说笑笑，等查房的护士发现付正义是溜进来的开始撵人，付正义这才出了病房下了楼。 站在楼底下抽了根烟，开上车的付正义便直奔盐阜东路，找到守在那河边的方大刚时，才知道那条狗晚上七点多才回来，将放在排水管里的那些牛膝骨吃掉之后，已经睡着了。 应该是被主人所抛弃的这条怀了孕的狗，对靠近其居所的人类存有着戒心，方大刚曾试探着想要靠近，但那条狗却立刻从排水管的另一头跑掉了。 大致计算了下时间的付正义，还有一个疑问没有得到解决。 前世他发现摇摇的时候，大狗跟其所生下来的那些小狗们都是待在河对岸的，可眼下这条狗已经在河对岸的排水管里做了窝，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它才跑到这边来的？ “大刚，这段时间需要你辛苦一下了，你找几个高倍望远镜，再叫上熊建军一起跟你分班值守，在不惊动这条狗的情况之下，尽量摸清它每天跑去哪里寻找食物、又有哪些人会给它提供食物！” “啊？将这条狗收养下来不就结了？”问完之后的方大刚，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赶紧改口道。“我知道了，我会喊上熊建军再叫上个人的，三个人全天盯着应该问题不大，人手不够我再叫人来帮忙，保证这条狗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我们的视线！” 明白历史的轨迹早就已经发生了偏转，想了想的付正义还是交代道。“记住！还有几个要求，第一就是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们在关注这条狗，第二就是在它产下小狗之前，只要不是会危及其生命的危险，你们都不许出面去解决！” 挠着头的方大刚极其困惑，但在得知为了此事可以不计代价后，他就明白这事情对付正义来说相当重要，拍着胸脯说道。“行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召集人手，保证这事情不会出岔子！” 人长得五大三粗、看起来也很是鲁莽，但只要是交代给方大刚办的事儿，他都会尽心尽力的办好，因此付正义便将大切诺基也留给了方大刚，这才一个人回了家。 从第二天开始，被方大刚所召集过来的几个人可就忙碌了起来。 清晨五点天刚亮，那条狗就会醒来跑到两公里外的菜场觅食，一些固定摊位的菜贩，会在狗过来时给些吃的，还有位老太太会每天专门在菜场门口等它过来，喂给它一些剩菜剩饭，为它简单梳理下毛发。 趁着狗去菜场觅食的间隙，方大刚还摸清了那条排水管的情况，找到了其进入那条排水管的三个入口，跟着就让人去市政查了相关的资料，将这一整片的地下管道和排水管的分布状况搞到了手。 这样一条怀了孕的大狗，每天都会固定前往菜场去觅食，得知菜场里无论是摊贩还是买菜的居民，对于这样一条狗都算是不错的付正义，心安之余却对虐狗者的痛恨越加的愤恨，更是坚定了要虐狗者逮住的想法。 住在河边北侧居民区里的马睿芮，每天都会将食物放进排水管，知道了这条狗的食物并不匮乏之后，付正义也就不再让方大刚去购买食物，只是让他将这条狗盯紧，一定不能让这条狗脱离他的监控…… 正文 第206章合理合法 方大刚的效率很高，事情办得也相当妥当，这就让付正义可以无需再过多的去关注那条狗，将精力投注到他所需要关注的方面。 【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在芝加哥所设立的办公室，最终只招聘了一位声线极为优美的女文员，就让这间办公室在芝加哥的郊区运行了起来。 通过电邮所安排下去的任务，基本上应聘者都及时将分析报告提交给了fl公司，鉴于目前外汇市场波澜不兴的状况，付正义从中挑出了五十位符合他要求的应聘者，以‘计件工资’的方式聘用，让这些人开始对金融市场展开分析、提交相应的报告书，算是完成了将来可能会面对美国证劵交易委员会质询的布局。 之前在离开魔都时安排给财务总监柯雅媛的任务，也被完成的不错。 通过错综复杂的相互持股，以某个海外离岸公司的名义在旧金山所设立的【fl流浪动物保护慈善会】，顺利邀请到了斯坦福大学终身荣誉教授米希尔，她将担任基金会的荣誉顾问，将会在未来得到慈善捐款后成为全球性的慈善组织。 于是在完成了公司层面上的布局之后，通过猎头公司罗兰贝格所提供的两份简历，付正义也就跟两位应聘者在金陵进行了会面，便相当顺利的完成了沟通。 郭建民，高级职业经理人，四十五岁，居住于伦敦郊区，有着在金融行业从事管理工作多年的资历，其本人所具备的素质与他所希望获得的薪酬相符，将会在九月中旬正式入职，成为付正义布局欧洲金融市场的第一步棋。 而另外一位应聘者托尼，则是被派驻于香港的美资基金公司的高级经理，其本人厌倦了国际性基金公司的管理模式，想要寻求更自由的生活，因此虽说他的年龄有些偏大，可鉴于付正义所提出的那些要求，罗兰贝格咨询公司认为此人非常适合付正义的要求。 付正义以【fl基金管理公司】执行董事身份与托尼见面之后，他见到了这位年近六旬、但却有着‘玩心’的美国籍意大利老头。 双方的初次见面便相当愉快，付正义原本是打算邀请托尼担任其在纽约成立的基金管理公司的董事，但是在见了面沟通之后，付正义觉得托尼这个对于薪金、福利都不是太在乎的意大利老头，应该可以担任更高一些的职位！ 通过设立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的离岸公司，付正义觉得可以让托尼成为一个伞形管理基金公司的管理者，让他在美洲和欧洲去筹建新的公司！ 虽说这样一来之前的布局就出现了交叉和重复，但想到如果某个公司长期处于高盈利状况是一定会引起注意的，因此付正义也就重新修改了他之前的设定，准备让成为离岸公司的执行董事，负责在纽约和伦敦筹建多家基金型管理公司，以成为独立于其原本体系之外的基金公司布局，便于混肴视线、避免遭受可能会面对的监管机构质询！ “付先生，如果您对于美国式的慈善基金和税法了解的更多，那么我还是建议您筹建可以完全避免监管的‘捐赠者剩余年金信托’，虽说这样的信托每年需要支付最少相当于百分之五本金的慈善捐赠支出，但这样一来就可以合理合法的免除资本利得税和赠与税、遗产税的多重征收！” 对于这方面相当陌生的付正义，一听可就来了兴趣。“完全避免监管？还能够避税？这样的信托公司难道美国能够允许？” “哈哈哈！付先生，您对于美国的信托基金了解太少，‘捐赠者剩余年金信托’是目前美国的有钱人所普遍采用的避税方式！ 按照美国信托管理的规定来说，如果有捐赠者建立这种‘捐赠者剩余年金信托’的话，那么信托基金的增值如果可以超过每年所支出的慈善金，那么在设立的一定时间后信托基金的残值部分，就可以避开赠与税和遗产税的征收，完完全全的被交给指定的受益者！ 当然，这种信托基金建立之后的唯一问题，就是在设立期限内该信托基金的任何资金是无法被提取的，而且即便是以后预定的支出会伤及到本金安全，那也必须按照成立时的规定优先支付这一部分，绝对不能延期！” 托尼的介绍，让付正义豁然开朗！ 对于美国的富豪而言，设立这样的信托基金可以让他们的财富被合理、合法的转给指定的受益人而无需承担过高的税收，但其中所蕴含的唯一风险就是在信托基金的存续期之内，如果信托基金的增长低于每年所需要支付的慈善金，那么随着时间的延续最初投入的捐赠金都将被损失，乃至于信托基金所最初制定的受益者在该笔信托基金到期之后，会面临信托基金没有残值存在！ 只不过这样的信托基金，对付正义而言可就根本无需去考虑本金增长率的问题！ 在付正义看来，这样的信托基金简直就是为他所量身定制的一般，只需要几年的时间，他就可以将投入的资金以倍数的关系收回，并且合理合法！ 就当是笔略有些长的储蓄吧，虽说在既定的期限之内是无法提取资金的，并且基金会所获取的收益也必须优先保证慈善资金的支出部分，但只要未来的金融市场不发生特别大的变化，即便是省掉的‘资本利得税’的部分，也足以让自己获取到更高的收益了！ 而且最为令付正义所动心的，就是这种形式的信托基金会不但可以避免金融监管，而且信托基金的账目也是完全不公开的，所以因此如果说想要避开监管、免于被征税的话，那可就是不二之选择了！ “托尼，那要是以某个人受益者而投入一千万美金建立的这样的信托基金，按照每年捐出五百万的慈善金而言，在两年后该信托基金的残值就可以被指定受益人所完全接管、且无需支付任何的税金？” “哦！天呐！没有谁会将期限设置这么短的，如果有谁敢于成立这样的信托基金，那增长将完全不能够抵消支出的，我相信被指定的受益人在两年之后面所对信托基金的账目时，一定是会哭的！除非有谁想要故意去坑信托基金的受益者，否则没有哪个信托基金会如此设立……” 开起了玩笑的托尼，大笑不止。 可在付正义看来，自己可绝对没有玩笑，更不是想要针对信托指定收益人！ 将托尼所说的记录下来，回到宾馆与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联系之后，付正义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既然美国的法律就是如此，对于美国富豪来说需要将信托时间尽量拉长以便解决基金增长的问题，对付正义来说可就完全不是他所需要考虑的。 于是付正义以【fl国际投资公司】为捐赠方，于旧金山设立了一个捐赠者剩余年金型的信托公司，命名为【fl基金会】后将续存时间限定为十年，将下属的孙公司【质子投资基金】资产全部注入基金会，约定每年将捐出约合初始投入本金的15%给慈善机构，并指定在基金会的存续期满后受益人为自己！ 每年基金会需要支付近百万美金给慈善机构，但基金会在十年内都将免缴资本利得税，十年后基金会的残值将无需支付赠与税或继承税，被完全转给付正义本人，成为他的个人资产！ 对于付正义的要求，负责办理手续的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的负责人惊骇不已，就连奚美雯也是无法理解，但她还是按照付正义的要求开始了执行。 ‘捐赠者剩余年金信托’类型的基金，虽说看起来需要十年才可以让自己合理合法拿回来，但所能够省掉的税金可是极为庞大的。 美国的法律对于逃税惩罚之重，根本就是无法承担的，因此在完成了布局之后，付正义觉得他所缔造的金融帝国逐渐有了雏形。 【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是以股权投资为主的，老马克暂时代理着其总经理的职务。 以【质子投资基金】为框架所建立的【fl基金会】，他本人为基金会的管理者及受益人，将会在十年后让他拥有大笔的美金。 郭建民在欧洲所筹建的对冲基金公司，将会于托尼在每每周所筹建的基金公司共存，虽说是双线并行，但彼此之间互不干扰和接触，形成完全独立的两套体系。 这样虽说会导致管理难度的提升，但在付正义看来这是隐藏自己在金融市场赚取利润所必须的掩护，并且在时机合适的时候，他还需要更多的建立这样的公司，令其资产的增长不会被轻易察觉。 在金陵停留了四天，完成了跟这两位通过罗兰贝格咨询公司所推荐的高级职业经理人的沟通，让付正义收获颇大，但也感受到了压力。 不管怎么说，原先他所以为会相当简单的对冲基金公司的建立和管理，不过就是对于‘人’的管理，建立信任、给予优厚薪金、赋予其责任感令其对自己具备忠诚度，这就可以让他完成对公司的支配。 可随着跟郭建民及托尼的深入接触和交流，许多管理方面的技巧让付正义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既不实际也不科学，并且一旦发生问题，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任何一个公司，无论其规章制度如何的严谨，都将无法避免漏洞的产生。 去年才发生的巴林银行倒毙事件，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监管不利吗？ 制度的缺失是一方面，执行者被放任是另一方面，管理方面的漏洞无处不在，想要缔造出完美的跨国企业，是需要通过各种方式何手段进行约束和培养…… 正文 第207章暴雨倾盆（月底了，请投月票） 金陵一行虽然时间只有几天，可却让付正义觉得收获简直是太大了。 原本一直困扰着他的诸多问题，因为【fl基金会】的建立，而一下子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原本想要缔造的金融帝国，突然间便在他的眼前有了雏形，并且付正义相信随着郭建民和托尼陆续履任，以纽约为中心、伦敦金融市场为目标的这些交叉持股的基金公司，将会让他的财富迅速积累。 美国的资本利得税是28%，而赠与税则是累进制被分为了十八档，从最低的18%最终达到55%的比例，无论是哪一种，对于付正义来说都是他所极不愿意承担的。 因为无论是哪种税，最终都将便宜了那帮大腹便便的美国政客以及美国政府，之前自己要求公司必须主动纳税，可并不是因为他愿意在美国交税，而是他清楚逃税的后果自己承担不起，也根本就不能去承担！ 可说实在的，对于这些税金付正义宁愿通过自己的手全部捐赠出去，无论是给与流浪动物们以继续生存的权力，还是说通过慈善基金的方式给予那些需要被帮助的弱势群体，在付正义看来都远比交了税要合他的心意。 坐在酒店的书桌前，开始计算的付正义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单单以【质子投资基金】目前所持有的外汇市场上的日元头寸，以及购入的湾边证券价值三百万美金的日元贬值期权，当日元兑美元贬值到104的时候，【质子投资基金】最终的获利将会高达三亿九千万，单是资本利得税的所需要缴纳的税金就高达一亿一千万之巨！ 按照目前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单单是税金的这一部分可就相当于是九个多亿的，想必拿出来去救助流浪动物也好，还是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去帮助那些民办教师、失学儿童，想必这笔钱都足以支撑很久了！ 只是【fl基金会】所获取到的利润，在十年内都是无法转出来动用的，只能是以提升对外捐赠的数额，以达到用老美的资金去救助国内需要被救助的那些弱势群体了。 越想越美，越想越是有些激动。 还有两个多月，巨额的利润就将要开始流入自己的口袋，如果真的可以按照每三个月资金翻百倍的话，那么这一个由离岸公司所捐资成立的信托基金，无需很久就一定可以将全世界的资产都收入囊中！ 瞅着自己所计算出来的那个数字，失笑起来的付正义将写满了数字的这张纸点燃，任其在烟灰缸里化为了灰烬，这才站起身来舒了口气，心想虽说被注入【fl基金会】的资金无法在十年内被大量动用，可想必到时候找一家美国的银行进行抵押贷款，让【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获取到更多的发展资金！ 未来的发展需要一步步来，高额的利润需要继续去寻找出路，通过隐蔽的相互持股、甚至是复杂的关联交易、收购、并购等方式，自己终将可以获取到许多公司的股权，让自己除了资金庞大所得到的保护之外，逐渐拥有更强大的保护能力，并且绝对不能因为过早暴漏自己的真实资产，招致心怀恶意者的窥觑！ 对未来有了新的设想和规划，在离开金陵返回邗州的路上，付正义还在完善着他的计划，他觉得在现在这个时候，多一点小心也就多了一分的安全，再小心都不为过的。 金陵通往邗州的国道，还处于修缮之中，原本只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付正义却开了近五个小时才抵达了邯州市的西郊。 他离开金陵时天就阴着，可不像是会真正下来的样子，但等他进入邗州城的时候，拌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紧接着豆粒大的雨点就从天空中打落下来，前窗啪啪直响，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彻底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如此之大的暴雨，让好不容易才将车开到家附近的付正义，心却徒然拎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那条躲在排水管里的狗，正犹豫着要不要立刻开车过去看一眼，方大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付正义！这雨是越下越大了，还躲在排水管的那条狗怎么办？” “有危险吗？” “目前还没有，但要是这雨持续时间长的话，那条狗躲在排水管里一定不行的，它所藏身的那条排水管，可是承担着整个河岸北侧排水之用的……” 听完了方大刚的情况介绍，本已经快开到家的付正义立刻就调转了方向，直奔盐阜东路。 将那辆大切诺基停在了路边充当观察点的方大刚，没想到付正义会冒着大雨赶过来，见他上了车便赶紧将望远镜递了过来，指着运河对岸说。“那条狗所藏身的排水管已经开始了泄水，五分钟之前我还站到河边观察的，那时候那条狗在排水管出口徘徊着，可之后的惊雷让它不敢再动弹，只能是蜷缩着身子躲在那排水管里，所以我让熊建军去找些工具回来，要是有危险的话可以随时救援！” “干的好！” 拍了拍方大刚的肩膀予以鼓励的付正义，穿上车里的雨衣拿着那望远镜就下了车，过了马路站到了运河边仔细一看，那条狗所躲的排水管里目前水位并不高，只不过狗被吓得不轻，一动不动的任由排水管里的水浸湿了它的四肢。 心想如果真出现了危险，那可就必须确保其存活，到时候也说不得也就只能是施以援手了。 随着雨势趋缓付正义注意到那排水管里的水位正在逐渐升高，水流的加速让躲在排水管里的狗越来越难以站稳了。 攥紧了拳头的付正义处于犹豫之中。 救，还是不救？ 如果现在施救，那么想要找出前世虐狗者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可不救，万一狗被水冲进了运河，想要在这种大雨倾盆的天气之下，将其从运河里打捞上来，难度可相当不小。 盯着那排水管出口的付正义，见那条狗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正准备打电话给方大刚的时候，却看到一根绳子从斜坡上垂落下来，跟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短发女孩便出现在了那斜坡之上，向下张望。 调整了下望远镜的焦距，很快付正义便看清那女孩是马睿芮！ 拽着绳子来到那排水管前的女孩，从她身上背着的挎包里取出了条大浴巾，半个身子都探进了那排水管里，好半天才将那吓得瑟瑟发抖、浑身湿透的狗给裹好，这才从那排水管里出来，仰起脸冲着斜坡的上面叫嚷了起来。“好了！赶紧将我拉上去啊……” “抓好了啊……” 斜坡上有人应了一声，将那裹着大浴巾的狗抱在怀里的马睿芮，随着那绳索的升高也慢慢爬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松了口气的付正义转身回了车里，在将身上的雨水擦干后，点了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盛夏时节的暴雨，来得快、走的也快。 不到十分钟，一缕阳光就从乌云中射向了大地，浑身湿透的熊建军也拎着一大堆的工具跑了回来，钻进车里便冲着方大刚抱怨起来。“大刚！刚下雨我就说该过去救的，两大老爷们还不如人一家三口呢……” 扭过脸来的付正义问。“一家三口？你看到了什么？” “就是那短发的女孩呀，她人可真好……之前她来看了一次的，跟着就带着她爸妈一起过来救狗了，老夫妻俩站在上面拽绳子，女孩下来抱着狗上去，我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抱着狗回到家了……” 知道这条狗对付正义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方大刚有些急了。“黑熊！他们家住哪你看到了没？” “看到了呀，就在北面那小区，七栋二单元的四楼！” 让方大刚开上车绕进那小区的付正义，找了个不容易被那户人所注意到的角落，将车停下来之后他便用望远镜去观察情况。 封闭起来的后阳台上，有着水蒸气在升腾，透过阳台上的护栏间的缝隙，付正义依稀看到马睿芮跟一个中年人正在给那条狗洗澡。 虽说付正义觉得那条狗是一定不会有安全的问题了，可要是这条狗真的被马睿芮所收养的话，那他想要找出前世虐狗者的计划，可就要彻底泡汤了。 而且，前世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的摇摇，也需要想办法从马睿芮的手上所讨要来，一系列的麻烦事反倒是比以前还要多。 因此想了想的付正义，便转过脸问道。“大刚，你有没有让人关注下这个马睿芮在那里上班，她是个什么情况？” “有啊，马睿芮在市财政局实习了有近一年了，现在正处于是否能转正的关键阶段，所以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到了晚上九点才回家，但她每天都会送些食物给那条狗吃的……” 越听越是觉得有些古怪，付正义不由得诧异道。“咦？你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正文 第208章 逐一安排 方大刚恋爱了。 这是付正义所没有能够想到的。 “过了年你三十了吧？” “是啊，我女儿都下半年都该上幼儿园了……”拿着望远镜瞅着那阳台的方大刚，似乎有些担心。 “你才三十岁而已，好好谈场恋爱过两年正好能摆酒了……” 付正义的调侃让方大刚这大块头红了脸，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了。 封闭的阳台上传来了马睿芮爽朗的笑声，透过那望远镜见洗完澡的狗站在水盆里抖着身子，马睿芮她爹站起身走进了房间，片刻之后抱着个大纸箱过来，似乎是准备在阳台上给狗做个窝。 不管马睿芮会不会就此将这条狗收养，反正今天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出了小区回到那路边，付正义叮嘱着方大刚继续安排人照常盯着，便回了家。 睡到半夜十二点，被闹钟叫醒的付正义去洗了把脸就赶紧坐到了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接收邮件，开始处理事务。 旧金山此时是早上九点，芝加哥是上午十点，伦敦此时则是下午四点。 通过奚美雯和斯密斯所筛选后所转发过来的芝加哥办公室的那些邮件，其数量虽说看起来庞大，但付正义只需要看一下最后的结论是看多还是看空的，便可以决定是否将此邮件进行存档，因此十数份邮件看完也才刚刚过了一点。 门被敲响，走进来的付妈将热牛奶放在了他的面前，抱怨起来道。“正义啊，你这才回家就半夜爬起来了啊，不要老是这样熬夜呀，该睡觉得时候就要去睡觉的！不然以后有你吃苦的时候呢……” “没办法啊，我们这里是凌晨，可旧金山那边才是早上，美国人的工作时间又是比较固定，目前也只能是我尽量来跟那边的时间对接……” 一听这话的付妈可就越发的愁了。“行了行了，这些事情你妈我是听不明白的，只不过你这才从金陵回来就这么忙，以后大学毕业之后可要忙成什么样哦！” “不会啊，就是初期我才会比较忙些，等真正一切都步入了正轨，那时候你儿子我反倒会闲下来、没事可做的，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去环游世界，如何？” 听儿子这么一说，付妈的脸上可就笑开了花，早就被吵醒的付爸在上完厕所回屋时也听到了，于是便过来扶着门框嘟囔起来。“行了行了，早点睡吧，这都夜里一点多了，你们娘俩要是说的高兴了，明儿隔壁楼的又要抱怨睡不好了……” 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是事实，周围的老邻居们抱怨也是没办法的，找出莱纳斯所绘制的那定稿设计图的付正义，觉得应该开始去着手解决居住条件的问题了。 两栋带地下室三层高的城堡样式别墅，付正义觉得造价应该不会超过普通别墅的两倍，莱纳斯这位德国汉诺威大学建筑系毕业的家伙，倒是抽时间连建筑材料清单都列了出来，现在只需要找到合格的建筑工程方面的监理师，让建筑队进场开工进行现场监督就行了。 只要花钱就可以搞定的事情，那自然自己就掏出钱来让专业人士去监管，无需费心劳力的四处寻摸建筑材料、去现场监督施工队干活了。 按照莱纳斯所提供的进度表，付正义觉得先期投入个几十万就可以开始动工，于是就给雨瑶置业的人事部孔维国发了份邮件，让他尽快寻找具有资质的建筑监理师。 一觉睡醒，开上车去了邗州雨瑶公司的付正义，正在听张文武介绍近期销售时，方大刚的电话就过来了。 “马睿芮跟她爸刚刚将那条狗送到了运河对岸，还给那条狗在河边搭了个小窝，估计是她家里还是不能养的……” 心里一松，付正义明白这就是前世自己为何会在运河这边找到那条狗的原因，于是便交代道。“既然这样那就继续盯着吧，还是跟之前一样的要求，但注意一下这段时间有什么人会对这条狗生出兴趣！” 本以为马睿芮会收养那条狗的方大刚，知道付正义是刚刚从金陵回来不太了解近期邗州城内发生的事情，于是赶紧补充道。“对了，这段时间以来城东那边发生了好多起虐狗事件了，就连武哥去年还护着的在翠园桥烧烤街的那几条狗，似乎学生们放了暑假后就没再露过面，搞不好也是遭了毒手的……” “有这事？知道是谁干的吗？” “跟着武哥的人大多已经转了正行了，要么跑外勤要么就是忙着学车，其他城区的那些人我们都接触的少了，我跟舞厅的刘哥也提过这事，他说会让人帮着了解下情况，只不过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过来，我还是觉得你要是喜欢那条狗的话，不如早点将狗接回家，就算是养我那屋里也没问题的……” 听明白了方大刚的意思，拿着电话想了又想的付正义还是觉得对于那条狗来说，其生命的轨迹应该是没有发生偏转，因此犹豫了片刻的付正义还是狠下心来，决定按照之前的计划，一定要将那虐狗者找出来！ 既然付正义坚持，方大刚也只能是按照原本的方式继续盯着，直到那条狗在两天后生下了四条小狗，他这才又给付正义打了电话过来。 “四条？都什么颜色的？” “两条黑的，一条花的，还有条红的！” 彻底放下心来的付正义，明白那两条黑的之中有一条就是长大后变成烟灰色的摇摇，他很是有些想要过去看看，不行先将摇摇抱回来养着，防止某些意外的发生。 可转念一想还是不行，小狗目前还没有睁眼，目前还需要得到大狗的照顾才能具有抗病能力，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吧，等将虐狗者逮住之后，再将大狗和小狗一起带回家。 “大刚，找小饭店让人炖点不加盐的鲫鱼汤，再搞点煮鸡蛋的蛋黄加进去泡上，每天早晚给那条狗送过去，就不要让大狗出去觅食了！” “好嘞，这样的话就不需要人天天跟着那条狗到处跑了，我也只需要盯着河岸这边就可以了……” 前一世的7月27号，他偶然路过发现了那条大狗的，所以付正义今世准备提前两天过去蹲守，于是在叮嘱完方大刚在八天后一定要提醒下自己之后，就继续处理他手里的事情了。 江南地区gs网络试运行，让邗州雨瑶公司获得了丰厚的利润，张文武在被叫回来坐镇之后，每天都逐一的给经销商们去电话，询问销售数量、库存状况，每多卖出去一台，都让他觉得自己的荷包又鼓了些起来。 对于张文武这般的模样，看在眼里的付正义知道越是能看到有钱赚，张文武就越不会再去走他的老路，而且还会引领着他原本手底下的那帮兄弟，重新融入正常的社会，过正常人的日子。 又过了两天，得知具有着建筑监理资格的监理师可以在半个月后抵达邗州，于是付正义也就给邗州阳光地产的高建业去了个电话，想要谈一下那块地的事情。 接到电话的高建业实际上早就忘了这回事了，虽说是一口应承了下来，可等跟付正义见了面才一拍脑门懊恼道。“哎呦呦，原来是这块地啊，怪我、怪我啊，上个月我还过去看了看呢，估计现在哪里的野草都该长得有半人高了，我还以为你买了地没准备今年开工呢，不然我早就该去给你准备相应的材料了……” “前段时间都在忙设计的问题，目前施工的图纸和建筑材料的清单也都基本上搞定了，只要核算完价格和时间，建筑队进场就能开工！” 说着话将施工图递过去的付正义，见高建业越看那眼睛就瞪的越大，看完之后竟是一脸的愕然，很是付正义有些不解。“高总，难道这建筑施工图不对？” “不不不！这施工图可简直是太精确了，就算是我那公司所承接的一些政府项目，施工图拿出来可都是比不了的啊，只不过我看清单里列出来的许多材料，可都不是常用的，尤其是承重的这些木柱，要是全部都按照这施工图上要求来施工，单是材料费可就要吓死人了……” 因为不清楚目前邗州地产业的建筑成本，所以付正义最初是按照目前在售商品房的房价来倒推建筑成本的，于是便要求高建业按照那施工图来分项核算成本给自己报价，以便可以尽快进入到施工的阶段。 “付老板啊，按照这种标准的话，地基的部分可就比普通住宅要求高的太多了，我是个大老粗，这些技术上面的东西我是丁点不懂的，这份施工图我还要拿回去给建筑设计院的人看看，要是没问题才能够进入到报价的阶段！” 要求高建业尽快搞定这些之后，付正义还特意交代道。“普通的主宅你的施工队如何操作的我是不管的，这两栋房子在费用方面我不会少你的，可在质量方面你是丁点都不能马虎，我是会让建筑监理师盯在现场全程监督的……” 正文 第209章 菜园子 两栋带地下室的独栋别墅，加上花园、喷水池及附属设施，邗州阳光地产高建业的最终报价并不离谱，这也就让付正义对于这个红脸胖子好感增加了不少，心想怪不得能发展十多年就成为邗州首屈一指的大建筑商，原来其人在发迹之初还能秉承着一定的原则，这可算是相当不错了。 于是付正义也就没有提出异议，只不过对于建筑质量他是再三交代，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问题。 “付老板啊，这方面你就放心吧，阳光地产虽说是挂靠在邗州建工总公司下面的，但阳光地产的施工可都是我亲自在负责的，绝对不会搞那些歪门邪道、以次充好，只要是资金能及时到位，我保证将这房子给你盖好喽，我可是准备将这栋房子建成邗州的标杆房，为公司以后承建别墅奠定个基础呢……” 拍着胸脯打起了包票的高建业，在收到了第一笔预付金之后，就安排他手底下的工程队进场开始了施工。 第一天过去看了一眼，付正义觉得现场只有一个监理师进行管理还是有些不妥，于是便给人事部的孔维国去了电话，要求他再找一个建筑监理师过来，形成双重监督的效果，杜绝被雇来的建筑监理师被阳光地产所拉拢的可能。 这种事情自然是需要告诉家里人的，付妈在看到了莱纳斯所绘制的效果图后，差点就要惊叫出声，拽着付爸的胳膊只遥，笑得是嘴都合不拢了。 带上老花镜捧着那效果图的付爸，可就很快皱起了眉头，犹豫了好久这才开口道。“正义啊，你说咱们家住进这种城堡式的别墅里，是不是不太合适？超标了吧……” 付妈当即就火了。“什么叫合适？什么叫超标？只要咱们盖的起，有什么不行的？你个老头子也不看看现在外面都是什么样了，我那厂子都要发不出工资来了，厂长不一样在东郊盖大房子……” “一码归一码，甭管别人家的钱怎么来的，咱们家住这样的房子我总觉得不合适，太张扬了……” “张扬？怎么叫张扬了？我儿子有本事能赚钱，他就算是以后住白宫只要他有本事住的进去，我这当妈的就高兴、就骄傲、就喜欢……” 付妈这么一说，付爸果断的就闭上了嘴。 一家三口骑了两辆自行车，到了施工现场一看，虽说此时还正处于挖地基的阶段，整个就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大工地，可付妈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断过，对于儿子将房子盖成什么样她是无所谓，只要是儿子自己赚的钱、盖的其房子，她就开心、她就骄傲、她就自豪、她就得意！ 付爸务实许多，专门跑到了那已经下挖了有四米多深的地基旁，咂巴了下嘴这才摇了摇头，心想三层的小楼就已经足够住了，干嘛还要费钱费力的折腾出个地下室来？ 负责现场的建筑监理，见付正义来了便赶紧过来，打开文件夹想要给他看这两天桩基部分施工的记录。 “别，这些东西我是都不懂的，反正你就按照高标准进行要求，要是有问题随时通知，这房子不是一两天就能建起来的，所以过几天还会再个人，两个人进行现场施工的监督也就没那么累了……” 明白这是雇佣方为了防止自己被承建方给收买，串通起来坑业主的，被雨瑶置业所雇佣过来的建筑监理也不说破，反正他的收入是按天计算的，再来个人对施工现场进行监督，那自己的工作时间可就能平白减少一半，何乐而不为？ 带着付爸付妈转悠了一圈，见付妈站在南侧那角落笑容满面，凑过去付正义便介绍起来。“妈，这一片是准备作为花圃的，等搬进来您老人家可就要忙活了……” “忙什么呀，只要有地方就不错了，咱们家那小屋子住了这么多年了，在阳台上种点葱蒜都需要年年下去挖土回来的，这下子可好，这么大的地方连咱家吃的菜都可以不用出去买了……” 瞬间傻了眼的付正义，眼前可就不由得浮现出青菜、毛豆、大葱、大蒜被种在花圃里的那场面，当即打了个冷颤，苦下脸来将目光投向了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付爸。 根本就没注意到儿子那张苦脸的付爸，点了点头。“嗯，这主意好！我还记得前两年一楼的那户，不就在楼边上开了块小菜地，面积不大可种的东西倒不少！等搬过来我帮你一起种，到时候家里只需要买点肉回来就行了……” 付正义的内心在发出着呐喊，可见二老都将视线转向了自己，只好赶紧挤出笑容无奈道。“只要您二老高兴就行……” 惯来有些敏感的付妈，总觉得儿子这话答应的有些太痛快了，正想继续问问，但付正义的响了起来。 “正义！晚上有空没？陪姐去吃个饭……” 虽说听那声音有些耳熟，但付正义一下子真没想起来对方是谁，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问。“你哪位啊？” “啥？这都没听出来？我是你姐！付茗婷！” 好久都没联系了，付正义有些不好意思了。“姐，今晚上有啥事？” “甭管什么事！穿上你最好的衣服、拿出你那有钱人的派头来，过来帮你姐镇场子……” 巴拉巴拉一大通，语速很快的付茗婷说了地点和时间便挂了电话，让还不知道是什么事的付正义有些懵，想了想可就转过脸去问付爸付妈。“茗婷姐这段时间干嘛呢，怎么突然喊我晚上去给她镇场子？她没惹什么事吧？” 正跟付爸谈论着这片菜园子都能种些什么的付妈，当即就撇起了嘴来。“你小子是不是惹事惹的多了才会这么想？茗婷那孩子那么乖巧，可能会惹事！” 二伯家的付茗婷，在付家这边可算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乖乖女了，从小到大都是被当做‘榜样’来被参照的，于是付正义可就叫起屈来。“妈！我可是您嫡亲的儿子哎，您这话说的可伤我心了……” 见儿子被他妈不轻不重的锤了两拳头，站在一旁的付爸这才开口问道。“茗婷找你干嘛？” “喊我晚上去西园吃饭，还要我穿上最好的衣服去给她镇场子……” 垂下头手指动了动的付爸，思索片刻看了下时间，想笑却赶紧又憋住了，板起了脸来便说。“得！时间这也不早了，你小子赶紧回去洗澡换衣服！晚上可不能丢你姐的脸！不然回家我狠狠收拾你……” 见儿子被当场轰回家去换衣服，还没明白什么事的付妈，便转过脸来问原因。 “还能有什么事，茗婷那孩子就快二十四了，再找不到对象可不就要烂在家里了……” “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茗婷那孩子长得不差、工作也好，怎么就会烂在家里！” 见付妈是一脸的不情愿，付爸可就唯有摇头苦笑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茗婷那孩子脸皮薄，所以这肯定是我哥我嫂子坐不住了，只好开始主动去给茗婷张罗……” 并不知道这事情的付妈这才释然，想了想觉得也是，茗婷那孩子好像也真的是快要二十四了，可这几年都没听说她谈朋友，这种事搁谁家里大人们都是要着急上火的，于是便奇怪道。“那你刚才干嘛不告诉正义实情，相亲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你说你，儿子这才刚成年，虽说赚了点钱可到底年龄还小，既然茗婷都没告诉他是什么事儿，也许茗婷只是想带着他过去吃顿饭而已，我戳破了算个什么意思……”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这才知道原因的付妈是忍俊不止，虽说还是有些好奇，但很快那块未来的菜园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拽着付爸开始念叨，是不是再盖个小点的大棚在这里，那可不就是连冬天都能吃上新鲜的蔬菜了？ 被轰走了的付正义可不知道二老连大棚都开始构想了，他骑着自行车满身大汗的到了家，赶紧洗了把澡进了自己的小屋，找了半天这才将短衬衫、薄西裤给找齐了，可瞅着自己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这一套‘正装’，他可就有些犯愁了。 这大热的天，穿上这身衣服再骑上车子去取车，保证又是一满身大汗、澡就白洗了，给付茗婷打电话那边说她已经提前下了班，带回邗州的那辆大切诺基给了方大刚用，奥迪是被放在公司张文武开着的，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付正义便给张文武去了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自己。 正在公司里看旬报的张文武，挂了电话就赶紧开车过来，见钻进车里的付正义穿的相当正式，可就哈哈笑了起来。“呦？这大热的天穿成这样出门？今天这是有什么大事？” 坐在开起了空调的车内，转过脸见张文武穿着在办公室里的那套衣服，见领带被随意的丢在了后座上，于是想到付茗婷之前交代的付正义，可也就笑了…… 正文 第210章 相亲之宴 被要求打上领带的张文武总觉得这事情不对头，于是可就抱怨了起来。“我说，干嘛非要我系上领带？这多难受啊……” 没有理睬张文武的抱怨，带着他进了西园餐厅的付正义，见穿着连衣裙的付茗婷就坐在大厅的角落里，赶紧跑了过去问道。“姐，今天到底是有什么事啊，非要我穿成这样给你来镇场子？” 早就在这里等着他来的付茗婷，没想到付正义还会带着个人来，见张文武那形象即便是系着领带、皮鞋擦得也锃亮，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犹豫着心想这人都已经是开着车将付正义送过来了，那不管怎样付正义带过来的人总归不会是太离谱，于是心一横便带着二人上了楼，进了包厢。 一进门，付正义可就察觉到情况不对。 二伯一家全在，坐在主位上的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虽说穿的随意但一看就像是当官的，其身侧那中年妇女像是这人的老婆，穿的有些花里胡哨可不像是个有素质的。 站起身来迎接付茗婷的那青年，虽说衣着还算是不错，但目光飘忽显得很是轻浮，见付茗婷带着人进来虽说脸上不太好看，便还是为付茗婷搬椅子献起了殷勤。 心想这搞不好就是场相亲，自己过来倒是还算勉强，可张文武坐下来可就尴尬了，于是便叮嘱张文武过来少说话、只管吃喝。 一大桌子的菜，开的酒也是五粮液。 随着第一杯酒的下肚，付正义很快也就明白了情况。 今天这顿饭就是相亲。 坐在主位的那中年人叫于长富，是市财政局的副局长，他老婆性李在电视台上班，儿子于啸峰也是在机关大院里工作的，这么一家人在邗州的地头上也算是不错的人家了，所以自己的二伯夫妻俩在桌上可就很是局促，话都不太敢多说。 明白付茗婷电话里让自己过来‘镇场子’是什么意思的付正义，虽说对那男青年不算是满意，可被付茗婷掐了一把之后也只好以‘娘家人’自居，做好活跃气氛的工作。 相亲这回事，需要的是男女双方都有意思才行，可那于副局长一家看样子竟是已经将付茗婷视为了未来儿媳，这可让察觉到付茗婷根本就对于啸峰没兴趣的付正义，对于这一家人自说自话还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态度越加的不满，知道付茗婷根本就不愿意多待下去，于是付正义就悄悄的跟张文武交代了一声，让他上去劝酒。 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虽说在这样的场合下不能耍横，可张文武到底是久经沙场的酒中高手，站起来几番话那么一说，就先将不胜酒力的于啸峰给灌懵了。 财政局的于副局长，虽说察觉到自家儿子有些喝多了，可也同样经不住张文武的挤兑，不等最后一道菜上来，就扯掉了自己的领带，竟是主动冲着张文武邀战了。“来来来！今天既然可以算是大喜的日子，小张啊，这小酒盅是不经用的，来来来！咱们换成大杯的继续……” 一喝酒脸就变得通红的张文武，可是还清醒的很，见坐在一旁的付正义只吃菜不喝酒，还瞅着自己在看笑话，于是就不愿意将他给放过了，让服务员将那大杯子也摆在了他的面前，给他倒满了酒之后可就棱起那三角眼，似笑非笑的等着他开口。 腰间被付茗婷掐了好多把了，知道这是在催着自己帮忙的付正义，也只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于局长啊，我姐这条件可是不错的，两家合一家是好事，可总归是要相互多加了解的……” “小付啊！你年龄还小，社会上的事情你是不懂的！”大手一挥的于副局长，可就开始炫耀自己在邗州城里的神通，一副除了市委领导之外自己可就是邗州城内通天的大人物了，让付正义听得是只撇嘴，却也不好出声呛他。 见付正义坐下来不出声，于副局长可就越加的得意了，拿出一副教育晚辈的姿态开口道。“小付啊，其他的都先别说，你于叔在西园摆的这么一桌可就要一千块的，你姐姐就算是在商业银行当经理，想必一个月的工资也办不起这么一桌吧？” “那是，要是再算上这几瓶五粮液的话，估计相当于我姐小半年的工资了……” 没听出付正义话里的讽刺，自以为被奉承了的于副局长可就越加的开心了，当即便掏出口袋里的电话，接通之后便让对方来包厢找他。 端着酒杯的于副局长，转过脸就冲着付茗婷说道。“茗婷啊，你瞅瞅，我就这一个电话拨出去，不到十分钟就有人过来去结账了！虽说你在银行上班表面上看起来还不错，可未来的生活可不能指望那点死工资啊，我儿子虽说现在的级别还不高，可未来的前途可是光明的很，等他结了婚我再帮他活动活动，要不了两年你的同事们可就需要仰望你的啦……” 当着父母的面付茗婷虽说是早就气得七窍生烟了，但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付泰德夫妻俩虽说是没喝多少酒，可面对着于副局长这般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架势，也是喏喏的说不了话了。 可听着于副局长那番腔调的付正义，觉得很是不舒服，但真的不等十分钟就有个中年男人，满头是汗的敲门站在了门口。 于副局长是摆足了架子，连站都没有站起来便挥挥手说。“老马啊，你就先下楼去将账给结了吧，你那事不是什么大问题……” 一叠声的表示着感谢，还想多说两句的中年男人见于长富说完话便不再理会他，尴尬的只好赶紧将包厢的门给关上。 坐在付茗婷身边的付正义，听这老马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只不过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来是谁，于是便说要去上个厕所，就一个人出了包厢想要追上去仔细看看。 快步走向了收银台，可不等转过前面那拐角付正义就听到了老马在打电话。“你赶紧过来，我身上带的钱不够啊，本以为只是一顿饭的钱，可谁知道于局连上个月的账单也都摆在这里了……” 赶紧停下脚步来的付正义，大致回忆了下西园餐厅的布局，抬手遮着脸从老马的身后绕进了大厅，然后便背对着那收银台坐了下来，侧着脸瞅着餐厅的大门口，等着看谁会过来给他送钱。 几分钟之后，一个头发还湿着的中年妇女便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虽说这女人的脸被头发遮挡住了大半，可付正义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女人竟是师院附中的教导主任章亚楠！ 从外面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大门，快步来到收银台前的章亚楠就将护在怀里的那皮包塞给了中年人，压低了声音急道。“家里的现金就这么多了……” 接过那皮包的老马赶紧将里面的钱取出来，点完了数字可就有些急了。“还是不够啊！就加上我身上的这两千，还差着三千多呢……” “那怎么办！要去现在去取钱的话，我就要回家拿了银行卡跑到文昌楼的，于局那边能等的起吗？” 长叹了口气的老马，来到收银台前陪着笑脸说。“姑娘啊，你看这样行不？我这里三千多，剩下的我明天一早就过来结清成不？” “这个可真不行，于局来的时候就说了的，前面的账今天是要全部结清的……” 跟那收银员求了半天，可对方却坚持必须今天将账全部结清，站在一旁的章亚楠可有些急了，冲着她男人就发了火。“怎么可以这样啊！咱们上次送了五千他不肯收，结果在这里留着七千多块的账单等着呢，咱们家一年的工资都不够啊……” “别说了！总之先让闺女转了正再说，钱总归是能再攒出来的，可闺女的工作必须赶紧解决！” “老马！这也太欺负人了呀！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啊……” 急的抹起了眼泪的章亚楠，这么一番话说的是让背对着收银台而坐的付正义心里也是憋闷的很，平日里在学校里章亚楠可是惯来嚣张的很，可真没料到此时竟然会被这么点钱给挤兑的哭了起来。 安慰了老婆几句之后，老马便又回到了那收银台前，低声下气的冲那收银员道。“姑娘啊，那你看这样行不行啊，我人押在这里，我让我老婆现在就去取钱过来，咱们别耽误了上面吃饭的那桌人，你看行不？” 站在那收银台里面的女孩，见这两人真的是为难的很，也是极其无奈的开口道。“大叔啊，不是我不愿意给您通融，实在是因为于局来的时候就交代过的，我也是没办法……” 站到那收银台前的章亚楠，想了想就从包里取出个小本递了进去。“姑娘，我是师院附中的教导主任章亚楠，这是我的工作证。你就帮帮忙吧，我先生留在这里作抵押，我现在就去取钱过来，半个小时之内一定能将钱给送过来……” 正文 第211章 搅局 送了钱过来却依然还不够，师院附中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将她的工作证跟老马本人都押在收银台，这才急急忙忙的去文昌楼的银行取钱。 西园餐厅负责收银的女孩，虽说是不同意老马所提出的第二天早上来结账的要求，可也并非是针对老马夫妻，因此等章亚楠离开之后，便很是抱歉的请老马坐下慢慢等，还倒了杯茶送到了他的面前，让没来过这种档次餐厅的老马，竟是有些感动的眼眶都有些红。 而在包厢里的的酒席，还在继续。 喝的高兴了，自然酒量也就大增。 作为‘蹭饭者’的张文武，因为这些天来销售的不错，所以今天的心情本就畅快的很，在察觉到付正义他姐对于副局长一家都不感冒后，也就在将于副局长的宝贝儿子灌晕后，见于长富还敢跟他叫板，也就毫不客气的又开了一瓶酒，准备将这位于副局长也放倒。 推杯换盏，畅快淋漓，气氛也就逐渐的白热化起来。 虽说对于父母给自己介绍徒然对象很是反感，可惯来以‘乖乖女’形象示人的付茗婷，也并非是没有脾气的。 尤其是这几年她在银行里也接触过不少的人、见过了不少的事儿，所以见吃到一半于副局长夫妻俩就将自己视为了未来的‘儿媳’，话里话外都是在展望婚后两个人结婚后的那些事，付茗婷可就被气的是七窍生烟、恨不得当场掀了桌子！ 于是她见付正义去洗手间许久都未回来，早就耐不住的付茗婷便悄悄拿起了自己的手包，想要出去找一下自己这个弟弟，质问下他所带过来的这个张文武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可以如此的喧宾夺主？ 出了包厢正准备去找，可于局的老婆却跟了出来，拽着她的手可就不肯放了，还想要继续她男人所说的那一套，显摆他们于家在邗州城里是如何的不得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无奈的付茗婷也只好说自己是出来上洗手间的，可局长夫人竟是要陪着一起去，于是她只好进了洗手间便赶紧关上门，等听见隔壁的门也被关上付茗婷可就赶紧溜出了卫生间，找服务员问清楚从包厢出来的那年轻人已经下了楼，于是便赶紧去找。 下了楼很快就看到付正义的付茗婷，绕过那收银台来到他面前可就有些恼了。“正义！你躲这里来干嘛！你那朋友跟于副局长拼起酒来了，这已经是晚上开的第四瓶了……” 虽说付茗婷在质问，但她的声音并不大，拽着她赶紧坐下来的付正义，便问道。“姐，你对于副局长家的公子于啸峰有兴趣没？” 气的在付正义手背上拍了一巴掌的付茗婷，越加恼火了。“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有兴趣啊！你姐我对他们一家都没有任何的兴趣！” “真的？” “废话不是！他那儿子一看就轻浮的很，他老子本人更是感觉良好的不得了！还有、还有！你知道不？那位局长夫人还跟着我去了卫生间，一路上都在炫耀他家里是如何、如何的好、他儿子是如何、如何的优秀，他家在邗州市如何、如何！听得我真恨不得拿条毛巾堵了她的嘴……” 语速极快的付茗婷，巴拉巴拉就是一大通抱怨，明白了其心思的付正义也就让她转过脸，指着那坐在餐厅角落里愁容满面的老马，将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什么！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摆了一桌酒找人来付账已经够离谱的，竟然还将以前挂在这里的账都让人给一起付清，而且还必须是今天？这、这不可能吧……” 说到最后的付茗婷，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了，转过脸可就瞅着付正义很是狐疑道。“正义！姐可真没看上那小子，你别为了抹黑人家就这么埋汰他们一家，虽说那家人都不咋地，可看起来不像是这么离谱的啊……” “还记得那人站在包厢门口时于副局长说的话吗？” 被付正义这么一问，付茗婷想了想才回忆了起来。“好像就说了句‘那事情不是什么问题’吧？” “应该就是这家人的女儿正处于是否能转正的阶段，所以那于副局长才会将人喊过来给他付账的，刚才我还听见说，那夫妻俩以前也去送过礼的，结果送的五千块这位于副局长没收，但这没过几天就喊人过来买单，结果成了要人家掏七千多……” “天呐！这也太黑了吧？七千多啊，几乎是两个人上班一年的工资啊……” 很是惊讶的付茗婷声音略有些大了起来，坐在那角落里的老马似有察觉，抬起头便冲着收银台这边张望。 见老马要抬头，付正义可就赶紧一按付茗婷的肩膀将她压低，自己也向下缩了缩才接着说。“别让那人看见你，虽说这事情是那于副局长干出来的，但你可是被邀请的对象……” “不行！我要上去找那于副局长说去！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好歹也是个市财政局的副局长呢，怎么能这样啊！” 说着话便站起来付茗婷，可是让付正义有些惊讶，他可没想到惯来是乖乖女形象的付茗婷竟还有着如此热血的一面，这可是他前世记忆之中所没有的。 只不过他就这么一个失神，付茗婷便已经绕过了那收银台冲上了楼梯，显然是准备去找那于副局长理论，心想这事情付茗婷可不能参与，她父母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找到这个相亲对象的，今天晚上要是她主动闹了起来，不但对她自己不好，对于还想着让女儿能转正的老马一家也是麻烦。 付正义赶紧追上楼将付茗婷给拦下，正准备给她解释下原因，可离开了洗手间正四处寻找付茗婷的那位于副局长夫人，脸色可就有些难看的迎了上来抱怨起来。“哎呀呀，茗婷啊，你可是让我好一通找啊！你怎么能不声不响的就跑掉了呀，这可实在是有些不礼貌的，女孩子一定要知书达理，这些细节方面你以后可是需要多注意些，不然等嫁进门了会闹笑话的……” 面对着已经以未来‘婆婆’身份而自居的局长夫人，被数落一通的付茗婷气的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处于了彻底爆发的边缘，站在一旁的付正义愕然之余，可也就真的忍不住开了口。“呦？怎么有如此感觉良好的人啊，请问是谁给你的底气？真以为我姐谁非你儿子不嫁了啊？” 晚上坐下来后一直表现的比较腼腆的付正义，这句话一说出来可就让那局长夫人傻了眼，本准备发火的付茗婷听了先是一愣，跟着可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哪里受过这般羞辱的局长夫人，脸胀红起来被气懵了，指着付正义正准备开口，可伴随着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和老马那压低了的焦急呼唤声，从楼下冲上来了一个女孩便犹如是一阵风般，从付茗婷的身边跑了过去。 看清了那女孩模样的付正义，愕然了。 正想着怎么会是马睿芮的时候，那女孩却已经来到了包厢门口，伸手便用力的一拉，当即便将包厢门就被拽了开来！ 闯进去的马睿芮一眼就看到了已经扯掉领带、脱了衬衫就剩个背心的于副局长，双眼立刻红了起来，冲到了桌边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口骂道。“于长富！你个人渣！凭什么要我爸妈给你来结账！你还要不要脸……” 包厢的门一被拽开，端着酒正准备喝的于副局长杯中的酒可就因为手一抖而全浇在了身上，抬起头等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是谁时，脸色骤变。“马、马睿芮？” “你个老混蛋！在单位里作威作福惯了是不是？就知道欺负我爸我妈这样的老实人！我告诉你说，我不干了！” 眼泪已经下来了的女孩，低下头看到了付正义那杯没喝完的果汁，心头火气端起来就浇向了于长富！ 被那杯果汁浇个满脸的于副局长，一时间也懵了，但坐在他身边那喝多了的儿子于啸峰却站了起来，抡起巴掌就想要去抽马睿芮！ 跟在马睿芮身后进来包厢的付正义，第一时间就给张文武使了个眼神让他别管，见那于啸峰竟然抡起巴掌还想要打人，上前一步将他一撞，于是那于啸峰可就失了平衡，半个身子都趴在了酒桌上。 速度慢了一些的老马，感到包厢门口时便被付茗婷挡在了外面，他听见女儿在骂那于副局长时是目瞪口呆，等看到于副局长家的公子趴在酒桌上很是狼狈，这才终于醒过神来急道。“哎呀！睿芮啊！你是疯了呀！” “爸！你们怎么可以为了我转正给这种王八蛋送钱啊！单位里转正的名额都已经报上去了内定了，你就算是送的再多，我这一次也是转不了正的！” 冲着被拦在包厢外面的老马哭嚷起来的马睿芮，说到最后怒火中烧，转过脸见那于副局长还在那里冲着她叫嚷，于是干脆便将拎在手里的空饮料杯砸了过去…… 正文 第212章 我就威胁你 砸过去的空饮料杯，被正好抬起头来的于副局长家的儿子给挡住了，只听‘嘭’的一声响，啊了一声的于啸峰就又趴在了桌上，脑袋上也很快便渗出了血来。 可令人所无法理解的，就是被砸破头的于啸峰趴在桌上竟是很快浑身抽搐起来，口吐白沫，坐在一旁早就被惊呆了付茗婷爸妈也慌了，一叠声的喊着赶紧叫救护车！ 但面对被砸破了头的儿子，于副局长跟他老婆虽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却并没有慌，两人一起将于啸峰拽下桌子放在了地板上，于长富拿了根筷子卡在了儿子的后槽牙两端令其嘴无法闭合，跟着就坐在他儿子的身上压住其四肢，而局长夫人则是取出包里的毛巾赶紧给于啸峰清理口中的白沫，两个人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很是熟练。 气恼之下将那空饮料杯砸过去的马睿芮，见那杯子砸破了于啸峰的头可就傻了眼，她父亲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断的念叨着完了、完了，双眼发了直。 晚上酒虽说是喝了不少，但张文武还是比较清醒的，见此可就凑到付正义耳朵疑惑道。“正义，那小子怎么看起来像是有病啊？” “应该是癫痫，就是不知道是遗传的还是后天产生，这种病可不好治……” 站在付正义身后的付茗婷，见于副局长的儿子被砸破头时还有些不忍，可听完了付正义的分析可就有些懵了，指着平躺在地上的于啸峰便问道。“于叔叔，您能告诉我他这是怎么了吗？” 付正义开口时的声音可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因此那局长夫人扬起脸来先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强笑着冲付茗婷解释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家小峰这些年都很少会犯病了，只要不受刺激是不碍事的……” 说完见吓傻了的马睿芮还站在原地，局长夫人可就扯着嗓子喊起来。“来人呐！快来人呐！打出人命啦……” 听到这话的付茗婷彻底白了脸，气的是火冒三丈，拽起她爸妈就冲出了包厢，头也不回的便往外走。 要是说今天这事情牵涉的人付正义不认识，他也就带着张文武随着付茗婷一家扬长而去了。 可前些天方大刚才自承说自己喜欢这个马睿芮，而马睿芮又是一直在照顾那条生下摇摇的大狗的恩人，因此付正义想了想便将那些闻讯赶来的服务员们先驱散，这才拽着傻了眼的马睿芮出了包厢，开口问道。“财政局的工作是真不想要了？” 之前根本就没注意包厢里还有着谁的马睿芮，等看清拽着自己出来的人是付正义，可就有些愕然了，等付正义又重复了一遍这才气恼道。“不干了！不干了！不在那里上班又不是找不到其他的工作！我有手有脚又饿不死……” 心说今天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你想干估计也是干不下去的，带着马睿芮回了那包厢的付正义，见原本躺在地上的于啸峰已经被扶着坐在了椅子上，虽说还没有完全清醒但已经没什么大碍，于是便冲着于长富开了口。“于副局长，相亲这事儿算是彻底黄了，现在呢咱们谈一谈其他的问题该怎么收场吧……” 一听这话于局那夫人就蹦了起来，刚想开口但却被他男人给拦住了，瞅了付正义一眼的于长富将儿子交给他老婆照顾，将搭在椅背上的衬衫穿上身可就冷笑着发起了狠。“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谈？砸伤我儿子的人必须承担刑事责任！我保证能将她送进监狱！” “呦？还真以为法院是你家开的啊？” “我哥就是检察院的副院长！” 气急败坏的于长富说着话就拿起了他的皮包，掏出便准备打电话。 “行啊，你打电话报警，那我呢就打电话给纪委，这事情马睿芮顶多就是个治安拘留加配点医药费，可你呢就准备去跟纪委的同志们解释下你的收入吧……” 付正义的话说的平淡，正准备拨号码的于长富那手却是抖了一下，转过脸来愕然道。“你敢威胁我？”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而且我还保证我的威胁有效！”说到这里见对方一脸的惊讶，付正义便接着说道。“哦，对了，好像我也是应该先报警的，听说今天有人在这里请客却不愿意自己掏腰包，喊人来付七千多块钱的账单，我是不太清楚这算是敲诈还是勒索，干脆不如我先给市局的刘局长去个电话问问，让他将刑侦队的人派过来先查一查再说？” 便将放在包里的名片夹打开，找出写有刘长和家里电话号码的名片，付正义便举起来让于长富能大致看到，跟着便拨了号码打了过去。“刘局啊，我是付正义啊，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下……” 将事情大概情况一说，正在家里看着电视的刘长和可不知道这边电话是按的免提，大笑了起来。“你小子又招惹了什么是非啊，这种事情你该去找纪委，刑侦大队一般可不参与这种事情的……” “这不就是一问嘛，如果说犯罪嫌疑人逼着对方去银行取钱过来结清账单，我总觉得要是往敲诈勒索上面靠一靠的话，也并不是不可以吧？” “靠上去倒也是可以的，因为目前只要是五百块的金额就达到立案标准了，按你说的这金额都上了七千，那放在十多年前都够得上枪毙了！” 刘长和说的是玩笑话，可听到这些话的于长富夫妻可都吓的白了脸，彼此对视看到的就是对方神情中的惊惧和不安。 将于长富夫妻的表情看在眼中的付正义，挂断了电话之后便扬起脸来说。“于副局长啊，今天这事情呢就这么大，你是准备闹大还是就此结束，我都随你，你说我威胁也没什么问题！但闹大了的话后果你可要先掂量掂量，别到时候你又后悔……” 瞅了瞅老婆，又瞅了瞅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儿子，想了又想的于长富一拍桌子。“小子！算你狠！今天这事儿算我于长富栽了！” 站起身来的付正义点了点头，拽着还傻愣着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马睿芮出了包厢，带着父女俩便来到一楼的收银台，冲着坐在里面那收银员说。“于局的账他会自己下来结，刚才收的钱退回来！” 收银员有些懵，想了想就拿起电话给负责包厢的领班打去了电话。 让马睿芮她爸留在收银台办手续的付正义，将马睿芮拽到了一旁问道。“今天这事算是到此就结束了，你工作怎么办？” 被拽着下了楼的马睿芮，此时也终于清醒了过来，有些沮丧道。“还能怎么办，再找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帮忙的话，我可要有麻烦了……” 仔细瞅了瞅马睿芮，见她虽说不能算是第一眼就能让人惊艳，但也还算是漂亮，想到方大刚上次在车里提到这女孩时的模样，付正义便笑道。“帮你是因为你心善，但还有个原因现在呢我倒是还不好告诉你。只不过工作的问题你别愁，有手有脚未必非要进机关才算是好工作，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明天就去美食街的雨瑶公司，应该会有适合你的工作……” 一听这话的马睿芮双眼可就瞪得溜圆，失声嚷了起来。“雨瑶公司？就是卖爱立信的那个店？” 抬起手看了下时间，知道教导主任章亚楠就快过来的付正义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张文武说。“瞧见没？他就是那公司的老板，你明天去找他就行了！你妈一会可就该回来了，今天我可不想跟她照面……” 马睿芮想起之前他说过自己是师院附中高三的学生，于是可就诧异道。“咦？你不就是师院附中的学生吗，难道你在学校里调皮捣蛋的很？” 付正义当即黑了脸，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的张文武哈哈大笑，走过来从包里取出张名片，递给了马睿芮。“行了，敢泼财政局副局长一脸果汁、还敢用杯子砸破他儿子的脑袋，就凭你这泼辣劲，公司里保证有你的位置！” 一听这话马睿芮可就窘的满面通红，瞅见餐厅外教导主任章亚楠正在疾步过来的付正义，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便拽着张文武从边门出了餐厅，开上车赶紧离开。 来到西园餐厅的教导主任章亚楠，紧跑慢跑的来到了收银台前，见收银员正在将钱递给老马，可就有些不解了。 “请您收好，这是退给您的五千一百三十块，没问题的话就两清了……” 点完数的老马还是苦着脸，拽着教导主任章亚楠来到马睿芮面前，便指着马睿芮埋怨道。“你啊你啊，怎么能这样啊，你舅妈好不容易才让你进了财政局实习，就算是这一次的名单没你的名字，不是还有下一次的机会吗，现在你说你怎么办吧！” “怕什么！给我名片的那人就是美食街卖的雨瑶公司的老板张文武，他说明天就让我去公司上班，你们别总是以后进了财政局才是好工作，我有手有脚的去哪里上班不一样可以挣工资，干嘛非要待在那里又受气又拿不到钱……” 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的教导主任章亚楠，见女儿如此的理直气壮可就奇了怪了，等问完了这才知道自己去取钱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正文 第213章 都喝多了 张文武喝多了。 所以付正义不敢让他开车。 但车子刚刚上了大路，一场冰雹雨的突然袭来，可就让付正义不得不赶紧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的树下。 酒劲已经上来的张文武，将座椅放倒躺下来就笑道。“正义啊，你今天干嘛要帮那小妞？不漂亮还是个搓衣板，不像是你的菜呀！” “胡说什么呢，是方大刚看上那女孩，既然碰上了怎么可以不帮一把……” 一听这话张文武可就来了劲。“呦？刚子那家伙开窍了？以前他可是说了不会给他家孩子找后妈的，要守着她姑娘长大的！”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跟着你混是没钱也看不到前途，自然也就只能是死了心守着孩子，现在公司发展的不错，平日里跟着我出去也不会亏了他，兜里有钱了自然就不会像你似得，还总是往车站小旅馆里钻……” 就被臊的不轻的张文武爬起来就棱起了三角眼，可真有点急眼了。“小子！哥哥我可每次都给钱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不偷又不抢的，我招谁惹谁了？” 凶相毕露的张文武，可吓不住付正义，他撇了撇嘴便道。“早点找个对象吧，你奶奶可等着抱重孙子呢！” 一听这话张文武可就泄了气，重新躺下瞅着那车顶，越想越是不忿便掏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便没好气的问道。“刚子，在哪呢？” “在盐阜东路呢，有事？” “个园那巷子里有个烧烤店，你先过去点个烤羊腿，我跟正义一会就过来！” 说完挂了电话的张文武，听车顶上还有冰雹落下的声响，很是烦闷的骂了几句之后，这才徒然开口问道。“正义啊，你说我这经历能找到合适的吗？” 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张文武在问什么，转过脸见张文武很是认真，想了想这才开口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邗州雨瑶公司的大老板，这个公司赚多赚少还不都会进你的口袋？你不瘸也不瞎，还自称有着‘驴’的那本事，我可没觉得你会找不到合适的，只担心你有了钱之后又去走歪路……” 猛然间坐了起来的张文武，直勾勾的瞪着付正义许久，想了想还是不太确定，开口问道。“正义，你刚才说什么？公司赚多赚少都会进我的口袋？你是在怀疑我黑公司的钱？” “呦！武哥你这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店以后就是你跟你那帮子弟兄的，赚多赚少我都不会再过问了，钱能干什么？不就是能大家的生活更好一些、活得更有尊严些、日子过得更自在些？” 酒喝多了反应很是迟钝，可这一番话张文武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打去年在医院里认识了付正义之后，张文武是知道付正义一直在大把的赚钱，但邗州雨瑶公司自己只不过是站在台面上撑场子的，甭说货源了，就连开店的钱自己也只是出了个零头，可现在听付正义那话里的意思，怎么就成了店的利润都给自己啊？ “等会等会，你小子让我先捋一捋啊……” 觉得自己可能是听岔了，竖起手来的张文武嚷嚷完之后，见付正义打火准备开车了，他便赶紧拽住付正义的手问道。“正义，你刚才说什么？店的利润都给我？你没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刚是你的人，黑熊也是你的人，公司里的那些外勤也都是你的人，我是将店架子帮你搭了起来，估计很快也就能赚钱了，以后赚到的利润你自己处理，别让跟着你的那帮弟兄们没个着落……” 幸福来得太突然，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的张文武根本就听不清付正义在说些什么，强烈的眩晕感让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直到车开到了个园那烧烤店门口、下了车的付正义喊他时，张文武这才醒过神来。 突如其来的冰雹雨，令烧烤店里人满为患。 接了电话就过来了的方大刚，见付正义跟张文武过来了，便赶紧从里面跑了出来，凑到付正义的耳边说。“正义，我再过去看一下啊，刚才是安排小飞盯着的，可那小子有些坐不住……” 付正义记得还有三、四天才是那条狗被人虐杀的日子，见外面还下着雨，因此也就没太在意，说了声快去快回，便拽着张文武进了里面。 烤成金黄色的羊腿摆在了桌上，花生米、盐水毛豆、蒜泥黄瓜、麻油香干这些凉菜也都摆好了，一屁股坐下来的张文武见放在桌上摆着新鲜的扎啤，端起来就冲付正义开了口。“正义！哥哥我是瞎混了半辈子，能认识你绝对是前世积了大福！” 说完话的张文武就端着那啤酒杯不撒手，付正义赶紧将那杯子从他嘴边挪开。“你不要命啦！这么一杯下去你肚子可受不了！” 满嘴的泡沫，打了个酒嗝的张文武却毫不在乎的。“嘿，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的，打认识你之后可就见天的都舒坦，可比以前自在，这条命我现在可珍惜着呢……” 见张文武是真没事，付正义摇头苦笑。“瞧你说的，好日子可在后头呢，赶紧给自己找个老婆生俩孩子，让你奶奶能抱上重孙……” 说说笑笑，很快一人两大杯的扎啤就下了肚，付正义正准备拿刀切开那羊腿吃肉，哐当一声响，烧烤店的玻璃门竟是给人差点给撞烂，转过脸的付正义一看心里可就是一沉。 浑身都湿透了的方大刚，双眼赤红着闯了进来，将付正义跟张文武二人是一手一个拽起，一声不吭的便往外面外面跑。 有人刚搬了张凳子放下，见其挡了路的方大刚一脚就将那凳子给踢飞，满屋子吃烧烤的客人，瞬间也就乱了起来。 一出门付正义就将方大刚的手甩脱，毫不犹豫的就冲向了那运河边，沿着那小路向西跑出了百多米，他这才看到个半大小子正躺在草丛里哎呦呼痛，而河对岸似乎有人在打架，乒乒乓乓的声响显然是动了家伙！ 知道坏了的付正义赶紧去找那藏在草丛里的狗窝，等他到了地方拨开草丛看到里面的情况，付正义的眼珠可就红了！ 就像是泡在血水里一般的那条大狗，脑袋上被砍了一刀，雨水不断淋着能看到那耷拉下来的头皮、和暴漏出来的白森森的头骨！ 察觉到有人拨开了草丛，大狗努力的想要站起来，但它的两条后腿却似乎被打断了，只能是用前腿努力的将身子抬高了一些，瞪着付正义发出着呜呜的示威声。 大狗的身下探出了几个小狗的脑袋，数了下没少的付正义见大狗将几只小狗牢牢的护着，他胸中的怒火可再也无法抑制了！ 喝多了的张文武，出了烧烤店被雨水一淋倒是清醒了些，一问方大刚，这才知道是付正义安排给的任务出了岔子，一巴掌就抽在了方大刚的肩膀上，让他别管自己先赶紧过去帮忙。 过了街直奔那狗窝的方大刚，见付正义已经在查看那条狗的情况，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用的方大刚便一指河对岸。“小飞追着剩下的人到了对面了！怎么办？” 见那大狗虽说伤势很重，可瞪着自己的那眼神却依然有着凶悍，知道此时想要靠近大狗要费番手脚的付正义，拔腿便往西跑，绕过桥便沿着小路向前冲。 速度比付正义要快一些的方大刚，很快便超过了他，冲过去揪住一个便将人按在了地上，照着面门便是几拳！ 被方大刚叫来盯着的几个人，付正义并没有都见过，但还在打着的三个人中有张熟悉的面孔，于是付正义便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一脚踹在那人的胯部，对方一个踉跄但却很快便重新站稳，转过身来便抡起手中的棍子砸向了付正义。 雨却越下越大，视线受到遮挡的付正义并没有注意到那人手里的木棍，他一脚踹出去后就跟了上去，身体伏低右肩猛然撞在了对方的胸口，后背虽说是挨了一棍子，但他猛然前冲的这狠狠一撞，却将那人给撞飞，木棍脱手后跌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飞扑上去压在了那人的身上，抡起拳头便没头没脑的砸了下去，可被打急眼的这家伙却掏出了把弹簧刀，想都不想便刺向了付正义的胸口！ 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身体向下猛然的一压，借助于身体重量的付正义便硬是压着对方的手，让那弹簧刀扎进了对方的左手腕！ 听到对方一声惨叫的付正义却毫无快意，他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前世所看到的那被勒死吊在树枝上的那些小狗，可就一把抓住了对方的三根手指，用尽全力的一掰！ 咔嚓！ 一道惊雷！ 惨白的雷光在瞬间令河边犹如白昼，被压在付正义身下感觉到手指被掰断的汤建武，此时才看清楚骑在身上的人是谁，当即便失声惊呼起来。“怂货！” 正文 第214章 出事 拳拳到肉，夹杂在倾盆大雨之中的惨叫之声，逐渐低弱，最终彻底消失了。 眼前总是会浮现出自己前世所看到的那一幕的付正义，也不知道自己打了汤建武多少拳，也不知道这小子被自己打成了什么样，直到他被赶来的张文武给拽开，这才发现自己拳头上全都是血。 转过身一看，被方大刚按在地上的那人已经不再动弹。 而跟小飞对抗的那家伙，也倒在了草丛里没了声息。 虽说走路还有些晃，可将付正义拽开检查完地上那家伙的张文武，却是大吃一惊。“怎么下手这么重？这小子左手腕上的这一刀搞不好要伤在了筋上了，脸也彻底被你打烂了……” “烂了好，真该打死这王八蛋！” 见付正义说着还要去踹，站在一旁的方大刚赶紧过来将他抱开，感觉自己脱了力的付正义根本就挣不开，只好任由方大刚将他拽到了河边放下。 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的方大刚，很是懊恼的赶紧介绍情况。“正义，这事情都怪我！小飞就上了个厕所的功夫，结果这几个小子就下了狠手，听到狗叫声小飞跑过去也打不过，等我到了放倒一个剩下的三个才被惊的跑了，小飞追上去死死的缠住了他们，不然根本就留不下他们的……” 转过脸瞅了一眼站在河边的那小飞，见他满头满脸的鲜血、左臂似乎脱了臼也耷拉着，想想这小子以一敌三还将对方给留了下来，付正义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谢谢！你辛苦了！” 年纪并不大的小飞，当即可就哭出了声来，哽咽着嘟囔起来。“我、我对不起你，我真没想到就那么点时间他们就下了手，我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就是被你揍得这个抡起棍子将那大狗的后腿给敲断了的……” 事已至此，知道对方确实尽了力的付正义又说了声谢谢，这才赶紧带着小飞跑去河对岸救那条大狗和被护在身下的小狗们。 一直蹲在那左手腕上还插着那把弹簧刀的人身边，喊住方大刚不让他随着付正义一起走的张文武，等方大刚靠近过来便指着仰面朝天被打晕了那人说。“刚子，要出事了！” “武哥，怎么了？” “这小子左手的筋估计真的被切断了……” 一听这话的方大刚可就有些急了，俯下身就准备去检查。 可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架的张文武，却一抬手就拦住了他，想了想便说道。“刚子，这事情不能让正义扛！他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而且我知道他在美国那边还开了公司，他绝对不能出事的！” 脸色一变的方大刚，皱起眉头犹豫了下，便沉声道。“武哥，那让我抗吧！小飞这小子是扛不住的，让他赶紧离开邗州躲上一段时间，今天这事情我一个人扛下来就是了！” “屁话！你一个人怎么抗？河对岸还躺着一个呢，这里刚才可是三对三，雨下的大我估计除了这小子没人看清正义的模样……黑子的身形跟正义差不多，我打电话让黑子过来跟你一起扛个轻的，我来抗大头！” “武哥！这可使不得！你可是在局子里挂了号的，要是这小子真断了手筋那你可要有大麻烦的！我没什么案底的，抗一下不会被判太重的……” 可方大刚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文武就火了，站起来揪住方大刚的脖领就骂道。“别******废话！你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马睿芮那妮子跟你也还算是般配，正义跟市局的刘长和好像比较熟，我扛了大头他必然会出死力来帮我！事情既然出了就不能将大家都折进去，不然外面谁来管？公司可正是开始赚钱的时候，别人我信不过的，你必须给我在公司里待着坐镇！其他人绝对镇不住下面那几个喜欢闹腾的……” 听着张文武的交代，知道他性子的方大刚很是艰难的点了头，转过身便赶紧打电话，很快一个跟付正义身材差不多的小伙子便赶了过来。 心情有些沉重的张文武，让方大刚跟黑子留在现场对口供，自己来到河对岸找到了付正义，见他已经将那窝狗都挪到车上，便将小飞喊了下来，将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塞进了对方的兜里，郑重交代道。“小飞！你明天坐最早的一班车去金陵，在那边先躲上一个月再给公司打电话，一定要跟大刚联系上，他说让你回来你才能回来！记得不？” 知道事情有些严重的小飞，倒也不糊涂。“记住了！我知道该怎么办的！” “行了，这边的事情就跟你无关了，你就记住一个，今天晚上你一直在家里睡觉的，什么都不知道，打死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重重的点了点头的小飞，骑上自行车便消失在了雨幕之中，上了车的张文武见付正义还在忙，抽完一根烟这才开了口。“正义，你带着这窝狗赶紧走吧，那把弹簧刀估计切断了这小子的手筋，这事情我扛起来！你就当这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 一听这话扭过脸来的付正义，可就愣住了。“什么？汤建武的手筋被切断了？” 一听这话的张文武也是愕然了。“你认识那小子？” “他弟弟在五中上高三，他们兄弟俩我都认识！” “刚才有没有被那小子看到你的脸？” “看到了，而且他也认出我来了！” 眉心拧紧的张文武，想了想便笑了起来。“没事，我死咬着就是我干的，其他几个人刚才绝对没看清你的脸，这事情你先脱干净了才好帮我活动，要是你栽进去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借着车内的灯光，付正义瞅着张文武那坦然且放松的表情，缓缓地摇了摇头。“武哥，这事情应该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算他的手筋真的断了，弹簧刀也是他自己的，我顶多算是个误伤，就是赔钱而已！你要是扛下来的话，误伤的可能性就会被降低，故意伤害判的可不会轻，这事情不是你干的，不能让你来承担……” “正义，你是懂法的，所以你才更不该栽进去，我待在外面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可你不同！” “这不是什么有用、没用的，我做的事就该我承担，何况我承担的话要比你轻的多，你是局子里被挂了号的，没事都会有人找你点事出来的，这样的事情你去承担可是要出大事的！” 说着话的付正义心里却是一动，大致计算了下时间之后可就是一惊！ 距离下一次严厉打击刑事犯罪的全国性行动，可已经没几个月了，按照一般程序而言要是这事情拖的时间稍微长点，可就很可能会赶上那场全国性质的严厉打击刑事犯罪，到时候可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以为付正义还在犹豫的张文武，抬手看了下时间可就有些急了。“正义，我已经喊了黑子过来顶替你了！小飞我安排好了会出去避避风头，现在我是必须马上打电话投案的，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记住，今天晚上你被方大刚拽出那烧烤店找到这窝狗以后，你就直接回了家的，剩下的事情你是一概不知的！” 明白时间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付正义盯着张文武的双眼开口道。“行！这件事算是我又欠下你的，我会尽全力帮你脱身，只要你相信我，我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带着那一窝狗回了家的付正义，一进门可就将付爸付妈吓的不轻。 听是自己狗叫声才将这一窝狗给救了下来的付正义，被付妈好一通埋怨，但二老还是赶紧找了东西出来，帮着他给大狗裹伤、敷上药，给还没睁眼的小狗按照付正义交代喂了些羊奶，便将这一窝狗放在了餐桌下面的窝里，让它们休息。 伤的极重，可似乎知道自己跟小狗们获救的大狗，在付正义为其清理伤口、敷药、包扎的时候，竟是忍着痛一声不吭，只是不时的用舌头舔舔他的手，表示着感谢。 一直在旁边给付正义帮着忙的付妈，见这狗如此的通人性，眼泪可就忍不住掉了下来，气愤道。“是谁这么残忍啊，简直是作孽呦……” 在一旁帮忙的付爸，想了想便开了口。“这段时间城里发生了不少起类似的事情了，前天我还听楼底下的老张说，他们工厂里负责看院子的那条狗，半夜竟然被人投毒给药死了，那条狗的狗皮被剥了下来，血粼粼的就挂在那大铁门上，将第二天来上班的女工吓了个半死……” 说完一拍脑袋的付爸，便会房间取了张邗州市的地图出来，递给付正义说。“儿子啊，这上面被圈出来的位置，就是新闻报道、报纸上刊登以及你爸打听到的虐狗时间的发生地……” 二十多个被划出来的红圈，在那地图上竟显得如此刺眼，瞄了一眼之后的付正义便发现，被圈出来的位置，距离五中可都不算远，如果说汤建武那几个人就是虐杀流浪狗的真凶，那显然他们干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正文 第215章 意想不到（求月票哇~） 前世生下摇摇的大狗，因伤势过重而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所以这一次付正义在给大狗敷上药、包扎起伤口之后，还是立刻就给莱纳斯打了电话，大狗的伤势及处于哺乳期的情况说明，便问他能否带着救助基地的兽医过来。 知道付正义用羊奶粉喂了那些没睁眼的小奶狗，莱纳斯立刻便说道。“小狗还没有睁开双眼，喂羊奶给小狗喝也并不合适！这样吧，我先联系下跟基地长期合作的兽医，再找一条有奶的狗过来，你先等着……” 凌晨三点，带着两个兽医和一条正处于哺乳期的边境牧羊犬，莱纳斯就驱车抵达了邗州城郊。 开上车将他们接到家来的付正义，立刻便将餐桌腾了出来，准备让兽医对伤狗进行检查和治疗。 几个小时之前被包扎好的纱布沾满了鲜血，被取下来时令大狗疼的浑身都在哆嗦，但却依然是在付正义的抚摸下保持着平静。 站在一旁的莱纳斯让兽医们先别动手，从背包里竟是取出个相机，便对着伤狗进行起了全方位的拍摄，见此可付正义可就有些火了，但拿着相机拍照的莱纳斯却说道。“付！不要着急！这些照片会成为虐狗们施虐的罪证，也是虐狗者们犯罪的血证之一……” 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的付正义，闭上嘴决定不再去看那伤狗被治疗时的痛楚，见那条母边牧将几条小奶狗都护在了怀里开始了哺乳，便问莱纳斯。“这条母边牧是什么情况？它所生下来的小狗被你留在基地了？” “这条狗肚子里本来有六只小狗的，可临近小狗出生时这条母边牧遭到了虐打，所以小狗都胎死腹中不得不动手术给取出来，不过它还是产生了哺乳的本能，所以我在来之前考虑到你说的这条大狗伤势有些重，就将这条边牧带过来了，防止大狗真出了事小狗会被饿死！” “还是你考虑的细致，谢谢……” 察觉到付正义的心情过于沉重，莱纳斯笑了起来。“付！请你记住一点！我是专业人士！无论是在建筑设计上，还是说在对流浪动物保护的方面……” 两个小时后，在两位兽医的努力下伤狗被进行了治疗，只不过它的两条后腿不得不被截断，否则还会产生更严重的问题。 麻醉效果还没有过去，失去了两条后腿的伤狗被放置在付正义房间的角落里，可令在场者都非常惊讶的，就是那条哺乳完小狗的母边牧，竟是主动凑过去嗅了嗅伤狗，然后便拽着给它所准备的狗窝来到伤狗身边，将伤狗也护在了它的怀中，转过脸瞅了瞅站在房间里的众人，打了个哈欠这才耷拉下脑袋休息。 见此沉默了良久的莱纳斯，感叹出声。“天呐！这条边牧竟然不排斥它，似乎也知道被自己所哺乳的小狗是伤狗的孩子们……” “都是曾经遭受过虐待，共同的经历想必会让它们彼此之间有着同命相怜的感觉，对于这一幕虽然有些吃惊，但并非是不可被理解的！” 付正义的总结，令在场众人都再一次的沉默了，早就被吵醒的付妈，站在门外瞅着如此温馨的这一幕捂着嘴红了双眼，付爸则是叹了口气嘟囔起来。“哎，连狗都知道照顾弱者，有时候真觉得某些人还不如狗呢……” 忙到外面的天都已经放亮，开上车带着莱纳斯等人去吃了早饭的付正义，在将他们安顿了下来之后，就直接开着车到了郑达维律师的家门口，在他楼下给他打了电话。 刚起床在刷牙的郑达维律师，很是意外。“正义啊，这才是早上六点半啊……” “我在你楼底下，有笔大生意，就看你能不能搞定了！” 一听这话的郑达维律师赶紧下了楼，在吃早饭的时候问清楚了事情的大概，可就皱起了眉头。“这事情有些不好办，虐狗连治安事件都算不上，可要是按你说的张文武将人手筋给扎断了，想要以误伤赔钱了事，比较困难啊……” “那你有什么想法？” “张文武要是说主动投了案，那么他们几个就应该是在盐阜路的派出所，我跟那边的副所长还算熟，那我先过去了解情况，争取能跟受害人一方取得联系，先以民事赔偿的方式谈，多花点医药费让受伤者那一边不要过分的追究，那才可以看是否将这案子的性质定为民事纠纷……” 将郑达维律师送到了他的律师事务所之后，坐在车里的付正义正想着还有什么可做时，一个邗州的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你在哪呢？” 愣了下的付正义才听出对方的声音来，赶紧应道。“刘局，我在美食街这边呢……” “来我的办公室！” 挂掉电话的付正义赶紧开车过去，市公安局此时还没有上班，告诉门卫是刘局喊自己过来的付正义，这才被放行，上了五楼进了刘长和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后的刘长和，盯着付正义看了足足有两分钟，这才很是疲惫的揉了揉脸，拿起说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伤害案，目前四名伤者都还在医院里，一个手筋被割断，两个被殴打脑震荡处于昏迷中，伤势最轻的腿部肌腱严重拉伤！你跟这事儿有多大牵连？” 说到最后时刘长和那双眼睛变得非常锐利，感觉对方似乎都能看穿自己的付正义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心想到底是从一线逐渐升上来的老刑警了，几句话一说、瞄上一眼过来可猜到了事实的真相。 只不过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于是付正义摇了摇头。“刘局，我知道这事儿的经过，那被虐打的狗已经被我带回家照顾了，打架跟我无关！” 盯着付正义的双眼，沉默了片刻的刘长和将桌上的一份文件拿起来冲他示意，走过去准备将文件拿过来的付正义，却发现刘长和并没有撒手，而是仰起脸很是严肃的盯着他说。“有句话我要告诉你，有些事情你一开始怎么说的，那就必须要一以贯之，因为对刑警来说，只要是发现嫌疑人说了谎，那么他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需要被推翻……” 点了点头示意明白的付正义，打开那文件看到几个受害人身份时，心里可是一沉，因为那叫常明亮的伤者今年刚满十七岁，严重脑震荡，其父亲叫常海曙，是江省苏市的副市长！ 见付正义色变，刘长和开口说。“目前这案子伤者还都处于昏迷之中，只有投案者的供述，按理来说赔偿到位伤者追究的可能性就不太大，只不过常明亮他父亲常海曙的不是好惹的，早上我就接到了省厅的电话，说常海曙要求严惩行凶者，将此事追究到底……” “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不一定真能影响到省厅，但常海曙在任多年了，他真的找一找关系总归还是可以在省厅里找到些熟人帮忙的，目前主动投案的张文武是准备将事情全部抗下来的，方大刚涉案不深我会尽量去保他。你跟这些人的关系我大致清楚，虽说张文武已经开了公司不在街面上混了，可他的案底是有的，这次想要脱身可能不太容易！” 知道了刘长和在此事上的态度，道了谢的付正义可就赶紧请教他这事情该怎么办。 “咦？我只是公安局的，这边只负责讯问和笔录，如何定性是检察院在负责，最终如何判是法院管，我能说的可就只有这么多，关键还是在当事人身上……” 说到最后在常明亮的名字上点了点的刘长和，看了下时间就示意付正义可以离开了。 离开了市公安局的付正义想了想就直奔医院，通过他堂姐付茗婷的关系，拿到了四位伤者的检查报告，复印了一份后便去找了位主任医师，询问这几个人的情况。 “手筋断了的这个还在手术室，如果手筋接不上的话一定会落下伤残……” 说完了汤建武的情况之后，主任医师才掀开另外三个人的检查报告，看完之后才摇了摇头。“腿部肌腱严重的拉伤的需要时间恢复，可两个严重脑震荡的必须等人先醒过来才行，不然没办法对他们的状况做出判断！” 明白这时候只能是先等的付正义，只好拜托这位主任医师有了消息记得赶紧告诉自己，他开着车刚出了医院的大门，就看到了急匆匆往里面走的律师郑达维。 按了按喇叭，等律师郑达维靠过来付正义就问他收集到的情况。 “非常麻烦！虽说张文武是主动投案的，但因为受害人目前还处于无法录口供的阶段，所以三个人都被拘留了，等伤者清醒之后验完伤，才能决定是正式逮捕还是怎样……” 介绍完这些情况之后，沉吟了许久的律师郑达维这才又压低了声音说。“小付，情况不太好！派出所那边的态度相当强硬，我连张文武他们几个的面都没见到，这在以前是不会的……” 正文 第216章 栽赃陷害 手筋被扎断了的汤建武，因为被及时送到了医院，虽说严重脑震荡令他在手术后依然处于昏迷中，但手筋倒是被接上了。 腿部肌腱拉伤的那小子，才十六岁，在第二天中午就恢复了清醒，让方大刚成为了第一个被指认出来的行凶者。 得知常明亮他妈带着人想要冲进了盐阜路派出所对行凶者动手的刘长和，是知道方大刚在‘长途车’事件中帮过忙的，因此立刻就派人将张文武等人全部提到了市局，名义上是说要市局对此案相当重视，准备进行严厉的查处，但实际上却相当于将张文武等人都保护了起来，防止因为外界干扰而导致他们几个遭受过于严重的逼供。 于是整个事件的真相，也就在刘长和的默许之下被付正义逐渐所知晓。 苏市人常明亮，虽说老爹是苏市的副市长，但他平日里并没有仗着老爹的身份而为非作歹，据说在原学校里还是被公认的乖巧且腼腆的好学生。 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半年前在苏市常明亮竟是因为虐狗而被其主人当场逮住，这小子竟用铁棍将那养狗的老太太给打成了重伤住进了医院。 被打的一方可也也并不是普通人，所以这事情闹得他老爹也无法悄无声息的给摆平，最终只好赔了钱将这个儿子送到了邗州，让常明亮的姑姑代为照顾和管教。 这小子的成绩倒是真的不错，在进了五中之后就名列前茅，可因为出手阔绰所以便被汤建武的弟弟汤建文所刻意结识，于是在社会上混的汤建武也就被介绍给常明亮所认识。 故态重发的常明亮，给自己招揽了两个小弟，由汤建武专门负责为他四处寻找流浪狗的藏身之处，本人则是隔三差五的去虐杀这些流浪狗取乐。 被转交到市局属于常明亮这帮人所携带的东西，不但有弹簧刀和匕首，还有专门为了虐狗而准备的铁丝、钢钉、剥皮刀和不少手术刀的刀片！ 了解到了这些情况的刘长和，可就敏锐的察觉到问题有些不太对头，于是派人去对肌腱拉伤的那少年进行了仔细询问，这才得知常明亮还习惯写日记，甚至是会专门记录虐杀那些流浪狗的整个过程！ 这本日记并没有被常明亮放在他姑姑家里，而是被藏在他姑姑家楼顶大水箱的夹缝，知晓这个消息之后的刘长和就将这本‘日记’的消息隐晦的告知了付正义，让他得到了这本沾满了无辜生命鲜血的罪证。 苏市虐杀了九十七条，邗州虐杀了三十九条，两年多的时间里常明亮总计虐杀了一百三十六条狗，其中还有二十多条是属于有主人的家犬，乃是被他用各种手段从饲主家里引诱出来之后，带到了僻静之处实施虐杀的。 心理变态的常明亮所写的这本日记，不但记录了他如何虐杀这些狗的全部过程，就连每条狗被虐杀的时间和地点，被虐杀掉的这些狗的品种、特征和体重，都在这本日记里进行了极其详细的描述。 厚厚的一大本日记，付正义随便翻了翻就觉得头皮在发炸，常明亮虐杀这些狗的手段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灭绝人性，其手段之残忍、心性之冷酷、虐杀时的兴奋，让大致翻了翻这本日记的付正义再也无法继续看下去了，因为常明亮的手段根本就无法用‘发指’或者是‘残虐’来描述！ 留在邗州等待那条伤狗痊愈的莱纳斯，倒是在接过这本日记看了大半之后，给了付正义一个比较能让他所理解和接受的解释。 “常明亮应该是具有着分裂型或者是偏执型的人格障碍，表面看他平时的表现是优秀、乖巧和腼腆的，可在不为人知时，他骨子里所怀有的则是暴虐、残忍和毫无人性的自娱自乐……” 听得有些浑身发毛，付正义不由得搓了搓他的手臂问道。“怎么听你分析完之后，觉得这是在描述一个变态杀手啊？” “本来就是啊，我以前的女朋友就是学犯罪心理学的，她曾经用许多变态杀人犯的案例来考我，所以里面的这些术语和专用词汇，我也就都记住了……” 说到这里的莱纳斯见付正义脸色有些发白，便极为郑重的继续道。“付！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这小子非常的危险，他目前还没有成年，所以只敢通过虐杀弱小的动物来让自己获取内心的快乐。可一旦他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时，他很可能就会更换施虐的目标，以获取他在虐杀弱小动物身上所无法获取的兴奋和快乐！” 想到之前在病房外隔着玻璃所看到的脸色苍白、体格不算强健的常明亮，付正义可就越发的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样的家伙要是真的如莱纳斯所说，那可就相当于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因为其自信心的过度膨胀，搞出更大的麻烦来！ 只是这小子的未来会怎么样，跟付正义可没有什么关系。 从刘长和那边得知这个案子，来自于省厅的压力开始增大，律师郑达维并没有能够取得什么特别大的进展，因此付正义就将被常明亮虐杀的这一百多条狗的完整信息，抄录下来交给了郑达维，要求他立刻找人去对这些信息进行核实。 知道这一百多条讯息代表着什么的郑达维，当场就惊呆了。“你开玩笑的吧？你的意思是说那小子虐杀了这么多条狗？你是从哪知道这些的？” “你别管这些讯息是从何而里，我不相信被虐杀的这么多条狗全都是流浪狗，赶紧按照这上面的时间和地点进行核实！” 知道付正义并不缺钱，因此郑达维也就立刻开始安排，于是在苏市的大街小巷里便出现了一群人，询问一些有关虐狗事件的情况。 到了事发的第三天晚上，常明亮和另外一个重度脑震荡的小子先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常明亮不记得是谁揍的自己，但另外那个则认出方大刚就是揍他的人。 虽说伤势最重的汤建武还没有苏醒，但被常明亮他老爹所派过来专门处理此事的人，却坚持要将张文武视为邗州城南犯罪团伙的首脑，予以严惩！ 早些年在公安局留有案底的张文武，如果被认定为犯罪团伙的首脑，那即便是这一次能够脱身，以后可也绝对是要出大事的。 清楚知晓明年将会发生什么情况的付正义，可不敢让张文武被扣上‘犯罪团伙首脑’的帽子，因此在让郑达维过去接触被强硬拒绝后，付正义可也就用那本日记作为交换条件，以更加强硬的方式去逼迫常明亮一方让步。 整整四天的时间，两年内一百多条狗被虐杀的信息，经过查证后有近二十个可以被证实，常明亮在苏市所虐杀的是当时被饲养在家的宠物犬和看家犬，并且饲主有近半曾经报过案，其中还包括一位归国华侨！ 这位归国华侨可就有些不简单，其子女在国内也是有着一定社会地位的，因此觉得找到了突破口的付正义，可就准备让郑达维正式跟对方交涉。 但就在郑达维准备跟对方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时，付正义却接到了刘长和的电话。 “小付，汤建武醒了，他说不记得是谁揍的他，但他指认你是将常明亮打晕的凶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付正义抓着愣了足有五分钟，这才想明白为什么汤建武会这样指证！ 这小子宁愿放弃对自己的追究，也要让自己付出代价！ 想必如此一来，协助调查肯定是马上就会被进行，自己一旦进了公安局被询问，那之前所进行的布置可就难以协调了。 而且，付正义也没有自信能瞒的过那些专业进行审讯的公安，因此他让郑达维先暂缓之前的交涉，让莱纳斯去他家里去接狗带着人回魔都继续照顾，而自己则是开上车先往魔都赶。 出城后不久，付正义越想越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便给谢运鹏去了电话。 “啥？打架？还被人给认出来了……” 哈哈大笑的谢运鹏，可是真乐坏了，但等他听完了伤者的情况之后，可也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指认你的那小子不足为惧，关键还是那个副市长的儿子常明亮！如果他家里执意追究下去的话你确实有些麻烦，这样的人不是你有钱就能够解决的，苏市的副市长能量可也不小，惹毛了他甚至敢派人过来将你逮去苏市进行调查，那时候你到了人家的地头上可就不是被扒层皮就能脱的了身的！” 知道谢运鹏说的是事实，于是付正义也就将详细情况都告诉了他，得知那副市长的儿子在两年内虐杀了一百多条狗、其中还还牵涉到了一位归国华侨时，谢运鹏想了想就开口道。“正义，虐狗的事情很难被追究的，即便是那归国华侨家里人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可这种事情摆在台面上来说的话，你绝对是占不到便宜的，我建议你直接去找王祖强，看通过他爹王宗海能不能摆平……” 正文 第217章 阴错阳差 “以势压人？” 按了免提的谢运鹏，见坐在一旁的小廖很是疑惑，冲着他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这才接着说。“王宗海估计压不住那副市长的！但大家都是在江省任职的，王宗海出面会好谈一些，我估计最后双方各退一步，你准备多赔点钱出来，他那边就此罢手不再追究也就罢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见小廖依然还是想不明白的摸样，点了根烟起来的谢运鹏，抽了两口这才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谢少，苏市的一个副市长在你眼中可不算是什么大人物，付正义的这事情并不大，你一个电话过去不久可以帮他解决了嘛，我脑子可笨，是真不明白为什么……” 见小廖憨笑着在挠头，谢运鹏神情间变得有些古怪，想了想才解释道。“刚才呢我有了个想法，徒然还是想试试这小子身后到底是站着谁，所以我才让他去找强子处理，如果到最后他真的解决不了这事情，我自然会帮他将事情摆平的，绝不会让这小子吃亏……” “哦！谢少你还是在怀疑付正义充大头？” “我回国后心里总是犯嘀咕，总觉得他说的那些还不是实话！这次正巧不就是个机会，试下他，省的到了九月家里人来魔都去参加那奠基典礼的时候，搞的我没脸……” 明白谢运鹏意图的小廖，虽说觉得这样很不合适，但也对于这帮衙内们的做派有了新的认识，觉得自己虽说家里有点钱，可自己跟这帮正宗的衙内们混在一起，可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给坑了，于是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该给自己留条退路出来为好。 不知道小廖想法的谢运鹏，却对于自己刚才灵机一动而想出来的点子自鸣得意，招呼着小廖一起去薄荷会所。 而得知儿子苏醒过来的常海曙，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可随着汤建武苏醒后的所做出的指认，为官多年的常市长可就敏锐的察觉到，这案情徒然间有些复杂了起来。 自家事自家知，儿子的心理虽说有些问题，但在一个父亲的眼中，常明亮几乎是堪称完美的。 学习成绩优异，在校表现循规蹈矩从不出任何的纰漏，更不会仗着他的身份而嚣张跋扈，这可是让常海曙在朋友圈里一提起儿子来，都有着十足的底气去骄傲和自豪！ 当然，儿子的性格确实内向且有些不太爱说话，但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是乖巧且听话的，在待人接物方面虽说腼腆了些，可也从来不会岔子的！ 不就是杀了几条狗吗，何至于需要被人打的如此之重、竟是昏迷了三天才苏醒过来？ 查！ 严查！ 一定要一查到底！ 绝不能纵容凶徒如此之嚣张！ 在常海曙看来，那名为付正义的高三学生简直是混账透顶，竟然敢仗着家里有点钱找来几个混混去顶罪，这是对法律的亵渎，这是对自己的藐视，这样的害群之马不早点予以揭穿其真实面目，那就相当于是在纵容其为非作歹。 最初的时候常海曙真以为儿子被偶尔路过的混混们所袭击，可随着汤建武的这么一指认，常市长就感受到了这个案子竟然存在着系统内的阻力，似乎有着隐隐的力量在包庇那找人顶罪的付正义。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动用体制内的力量了。 于是常海曙当即将苏市某分局的局长找来，将了解到的情况源源本本的这么一说，便很是委婉的提出自己需要帮忙。 “这种事情啊，太简单了啊！我立刻派几个人过去将人给提溜回来，保证让他老老实实的交代！” “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跨区办案可有点违反规定啊……” “既然出现了犯罪，那就必须严厉打击！这是我们的职责，要是不行使职责才是违反规定哩……” 听那分局局长这么一说，常海曙可也就知道这事情是妥了，打电话让老婆将儿子接回苏市照顾之后，便不再关心此事。 因为在他看来，一个稍微有点钱的小市民，哪里会是需要自己天天去关注的？只要派出人去处理将那小子提溜回苏市，案件的真相可不就能大白了？ 被分局局长所排出来的干警，在打听了付正义的情况之后，可就准备赶往邗州去将人给抓到苏市来审讯。 跟谢运鹏通完了电话的付正义，虽说他并不愿意跟一个注定要出事的官员打交道，可自己手里的事情还一大堆呢，别说是去承担‘误伤’而导致的后果了，就是被‘协助’调查个几天，那也是要出事的。 更何况现在汤建武肯定是咬死了自己打晕了常明亮，他那副市长的老爹是一定不肯善罢甘休的！ 时间已经临近八月了，日元兑美元的走势即将进入到突破阶段，自己的【fl基金会】是否能够在这波行情里赚到令湾边证券遭受重创的利润，可还是需要他来进行判断的！ 因此虽说他觉得这件事谢运鹏没有主动揽过去帮忙，有些奇怪，但还是跟王祖强取得联系，调转车头直奔金陵。 老爹真是如付正义所说回来了，而且还是毫发无伤的官复原位，这可让王祖强在骇然之余越加的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付正义这人确实有着通天之途，即便是他本人无法干预某些事情的发展和变化，可就凭他能得到如此准确的消息而言，就绝对该是被老爹所有感谢的！ 无它，在最为绝望大概关头得知父亲即将可以回家的这么一个消息，这消息本身所能够带给人的底气和信心，就足以让王祖强觉得自己应该被他老爹所另眼看待！ 可为官多年的王宗海，却是在出来后得知儿子的想法之后，很不以为然。 两规能毫发无伤的官复原位，亲身经历了整个过程的王宗海，深知自己能够逃过这一劫所需要感谢的人是谁，更知道是谁在这段时间里帮他四处奔走、让他毫发无伤走出那被两规的宾馆，顺利的官复原位的。 因此王宗海虽说觉得被儿子极其看重的付正义，虽说可能是真的有获取消息来源的渠道，但他可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去向那小子表达感谢，更无须去见这么一个很可能是过来挟恩图报的小年轻。 于是当付正义抵达金陵见到王祖强的时候，这才知道王宗海公务非常的繁忙，所以只是派他办公室的人过来接待。 官面上如何接待，也是有着规矩和规格的，见付正义脸色不好，王祖强也就赶紧解释。“付哥，真对不起啊，我爸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他还让我邀请你来金陵一聚的，我刚才都跟他在电话里都吵了起来，可他说工作太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虽说白跑了一趟付正义有些恼火，可心里面却反倒是松懈了下来，于是也便笑了笑道。“得，既然你爸如此之忙，那我也就不打扰了，咱们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喝酒……” 连金陵城都没进的付正义，开上车便准备前往魔都，一路上他在思考两个问题。 第一，常明亮伤的应该不重，要不是他身后有着一位副市长的老爹，想必这个案子根本就闹不到这么大，但为什么汤建武在苏醒之后就能够想到要给自己栽赃？以汤建武的智力水平而言，他不该聪明到这种程度的。 第二，谢运鹏在知晓此事之后，并没有说主动来帮自己协调一下，而是让自己去找王祖强的老爹，原因何在？ 虽说王宗海是江省省会城市的领导，但级别上也只是比常明亮他老子高了一级，官场上除非是自家的事情，否则类似于这样的事情王宗海即便是出了面，可也绝对不可能让苏市的副市长彻底服软的。 越想越觉得不对，付正义给堂姐付茗婷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了解汤建武苏醒时都有谁在场，是不是在第一时间就录了笔录。 跟着他给刘美佳打了电话，说自己要过来住上几天，只不过回去的时间会比较晚，让她不用等着可以自己先睡。 还在单位上班的刘美佳，接到这个电话可是高兴坏了。 付正义回邗州的时间已经不短，虽说平日里彼此会打打电话、说说话什么的，但在刘美佳看来自己已经是付正义的人了，虽说彼此之间的年龄差着几岁，但以后一定是要结婚、生孩子、过日子的，因此叮嘱他一个人开车注意安全不要急着赶路，可就下了班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计算了时间，知道付正义大概会在晚上十二点左右抵达的刘美佳，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十点半就上床睡觉，而是坐在书房里看着金融方面的书籍，考虑着营业部自营部门的未来规划该如何实施。 时间刚过了十一点，当门铃声徒然响起来到的时候，刘美佳虽说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立刻从书房里跑了出来，赶紧将门打开…… 正文 第218章 跨区办案 虽然被来自于苏市的民警严令不得通知任何人，可鴻口花园安保部的负责人还是接到了负责那栋楼保安的电话。 在得知冲上楼的苏市的公安并没有出示逮捕令或者是搜查令手等任何手续，可就当即给所在辖区的派出所去了电话，并且遵照安保守则的规定，通知了香港明达置业派驻在这里的负责人李港生。 魔都楼市从五一之后便开始了复苏，鴻口花园的公寓虽说是已经卖得七七八八，但由于因为雨瑶置业将大量的公寓租赁出去反倒影响了鴻口花园的环境和档次，导致后期销售价格提升的比其他楼盘慢了许多，这可是让香港明达置业很是有些恼火，于是遭受了殃及的李港生，也就不得不在魔都继续驻扎。 心情不好，这天晚上正好在家里多了喝几杯的李港生，接到安保部负责人的电话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见辖区的民警还没有到，安保部的一帮人都站在楼门口议论着，当场可就急了眼。 “我顶你们个肺呀！管理条例是白纸黑字写下来要求你们每一个都会背的！没有手续你们就敢将人放上去？出了事你们谁承担的起……” 见李港生发了火，安保部的负责人也有些头疼，赶紧上前解释道。“李总，对方是苏市的民警啊，虽说没有携带武器，但安保部的人谁也不敢拦啊……” “仆街仔呀！雷鸡母鸡啊！大陆是法治社会！这里更是魔都啊！一切都要讲法的嘛！还不赶紧上去！” 喝了酒的李港生爆了粗口，手一挥可就带着人往电梯里钻。 安保部的负责人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心说你丫的在香港可以这么说，在这里你要是敢这么说保证有苦头吃的！ 腹诽不已，可责任所在的安保部的负责人见李港生带着保安们上了楼，他便将召集过来的保安们进行分派，该去打电话催派出所出警的继续打，该执勤的继续去执勤，自己则是带着剩下的人守在了楼下，等派出所的人过来好陪着一起上去。 在楼上满心欢喜以为付正义提前抵达的刘美佳，一开门见三个大男人闷头就冲了进来，可就吓得尖叫了起来！ 因为得到消息付正义离开了邗州城，所以苏市那分局局长便立刻派人赶往了魔都，掐着时间来到了鴻口花园之后便冲了上来。 见门被人打开，三个身穿便装的民警可就都冲了进去，两个进房间去搜索，带队的则是将门抵住冲着尖叫起来的刘美佳喝道。“付正义呢？” 平日里一个人住在这大房子里，刘美佳倒也不是没有防备，可今天因为知道付正义会过来，所以她才没将大门的防盗链锁给挂上，正想着是不是遭遇了闯门的歹徒时，听到对方在问付正义可就彻底懵了。 见刘美佳被吓得捂着嘴脸都白了，带队过来的民警可就冷笑了起来，掏出本子准备进行审问。“说！付正义人在哪？他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间？他大概什么时候会过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我们是苏市的公安！他事情发了，你赶紧交代！否则我们连你也一起带回去！” 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的刘美佳差点摔倒，在摸到了身后椅子站稳之后，虽说心里还是相当的恐惧，可她可已经不再是以前那般没有见识、遇事会慌张的小女孩了，于是转过脸瞅了瞅还在探头探脑往房间里张望着的那两个人，灵光一动刘美佳可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头！ 见刘美佳扶着椅子似乎在思索，站在门口的带队民警可就不耐烦了。“刘美佳！问你话呢！赶紧交代！” 要是对方是歹徒，刘美佳是真的会心慌、恐惧，但冲进来的这几个不是属于当地的公安，她可就真的是不怕了，于是立刻便问道。“你们是苏市的公安？那你们的工作证呢？你们有没有逮捕证、搜查证，或者是类似的手续？”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就被那巡夜的保安问过类似问题，带队的民警心里可是腻歪的很。“什么？你还敢来问我？现在是我问你！你要是再不老实，我们立刻就带你会苏市关起来！” 虽说不知道付正义犯了什么事，可之前那电话里没听出付正义慌乱，何况担任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副总已经快半年了，刘美佳所能接触的圈子在扩大之后，别说是派出所的民警了，就是魔都公安局的领导刘美佳也并不是没有见过，因此见对方虽说是吼的凶，可却并没有出示任何手续的迹象，心里有着疑惑的刘美佳却反倒冷静了下来。 “这位同志，既然你说你是苏市的公安，那就请你先拿出你的工作证！如果我有违法那你出示逮捕证可以将我铐走，但要是你们什么手续都没有就这么闯了进来，那我可是要报案的！” 嘿呦！ 这还真碰上了找事的了？ 带队的民警可是真没碰见过如此嚣张的女人，于是本能的就伸手去摸后腰的手铐，可一摸是空的，他这才想了起来，这一次是跨区办案，所以本该携带的警械和武器都没有带出来！ 叮！ 电梯门开了，带着物业公司的几个保安上了楼的李港生，见东侧那公寓的大门敞开着，可就三步并两步的冲了过去。 听到急促脚步声接近的带队民警，赶紧将脑袋探出大门去看，见是个干瘪老头带着群小保安跑了过来，心头火起便吼了一嗓子。“站住！谁允许你们靠近的！办案呢！无关人等一律退后！” 酒劲上头的李港生，可不理这一套，冲过来就指着那带队民警的鼻子骂了起来。“退、退你个老母啊！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鴻口花园胡来……” 还等着刘美佳交代情况呢，被骂的是一愣的带队民警可真火了，眼一瞪伸手就揪住了李港生的脖领，心说要不是看你这干瘪样子不敢用劲，老子现在就将你按在地上！ 被一把揪住脖领的李港生，是真不怕这些外地的民警。 在魔都他待了一年多了，刚来的时候他跟辖区派出所的那帮人都混熟了，加上自己有着香港人的身份，平日不惹事就算是好的了，哪里有人敢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 “扑街仔啊，有种你将我铐走啊？”说着话便将口袋里的香港身份证取出来的李港生，神情间有着浓浓的不屑，捏着其一角在那带队民警的眼前晃了晃，跟着便不再理会揪着自己脖领的民警，转过脸冲着房间里面喊道。“刘小姐、刘小姐？你有冇事啊？” 门外发生了情况，于是在里面的两个民警赶紧跑了出来，见带队的揪着个干瘪老头的脖颈、瞅着在眼前晃悠着的那证件发呆，可也就有些懵了。 扶着椅子站在客厅里的刘美佳，在听到电梯敞开的声响时可唯恐是付正义刚好上楼，整个心都拎了起来！ 可随着李港生那特有的港腔入耳，她浑身的力气就跟徒然间消失了一般，觉得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淌了出来，但还是赶紧呼喊起来。“李生啊，帮我打电话给派出所啊！” “没事的、没事的！派出所的人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一里一外的对话，倒是让傻了眼的那带队民警终于醒过神来，心说这事情可有些麻烦了，出任务前局长要求避开当地派出所悄悄办案的，而且也并没有去办理关的手续，要真的是在这里闹腾大了招来了当地民警介入，那事情可就有些不太好收拾了。 带队民警正在纠结，可电梯门一开，从里面就冲出来十来个身穿公安制服的片警和联防队的队员！ 接到报案的辖区派出所，对于鴻口花园的报案可没敢不当回事，值班的藤浩博副所长可就亲自带队过来的，路上碰见了巡夜的联防队员，也就将他们给顺便给带了过来。 在楼底下一听说是有苏市的民警竟敢没亮出手续便上了楼，所针对的目标似乎还是被自己视为梦中情人的那大美女，藤浩博当即就气炸了肺！ 冲上来见对方竟然身穿便服却一脸痞相的揪着李港生的脖领，藤浩博可就将特意带过来的配枪给拔了出来，指着那带队民警便吼道。“不许动！举起手来！举起手来！” 枪一亮出来，鴻口花园的保安们可就赶紧贴墙而立，将走廊全部让了出来，而赶紧松开李港生的那带队的民警有些头大，正想要开口解释，可随着辖区派出所藤浩博过来的那几个片警，可就毫不犹豫的便扑了上来，按膀子的按膀子、压脑袋的压脑袋、按大腿的按大腿，不等带队的民警出声分辨，可就都被反剪着双手给牢牢的按在了地上。 整张脸都被压在走廊大理石地面上的带队民警，见带来的两个手下连嘴都被人给堵住了，这下子可就真的急了，赶紧喊了起来。“别误会、别误会啊！我们真的是苏市的民警！到这里是办案的……” 正文 第219章 强烈的不安 随着藤浩博副所长一起过来的联防队员之中，可有那机灵的。 在将苏市带队的民警放倒在地的同时，有人就将他口袋里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带队过来的藤浩博，见丢出来的东西里就没一样公安有关的，虽说此时已经大致猜到这三个人真有可能是苏市的公安，但他见从屋里走出来的刘美佳是泪流满面、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心想你们这帮混蛋竟然跨区办案敢不通知辖区的派出所，简直是不将魔都的公安看在眼里啊！ 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老子跟你们玩一玩了！ 怒打心底里起的藤浩博，冲着手下们使了个眼色，在走向了自己的梦中情人的同时，摆出了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下令道。“敢冒充公安强闯民宅，都给我先带回去！” 听到这话的那带头的民警，可是真傻了眼，刚准备开口分辨，也不知道谁从兜里竟是掏出只臭袜子，竟是趁其开口的时候直接塞了进去！ 黏糊糊的，还有些滑腻腻的尼龙袜子，那又酸又涩还极其古怪的味道，当即可就气的那带头民警差点晕过去！ 被按倒在地的另两位，亲眼看见了这一幕，本想开口却察觉到一股臭味的袭来，于是赶紧将牙关死死的咬住，唯恐跟带队的遭受同样待遇。 被拽起来押进电梯里的这三位，简直是憋屈到了极致。 而拿着那配枪来到刘美佳面前的藤浩博，这才将配枪收起来很是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他、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管他的呢！等带回去一审不就全清楚了！就算他们真是苏市的公安，没带手续跨区办案还不提前通知已经违规了，被收拾一顿那是轻的，擅闯民宅没被视为歹徒当场击毙，已经算是我给他们留个条活路了……” 面对着自己梦中情人般的美女，藤浩博这般大义凌然的一番话，说的是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说到最后竟是连他自己都很是诧异，自己平日里好像没这么能说的啊？ 没心情理会这位藤浩博献的殷勤，可到底对方及时赶到解了围，因此见站在走廊里的李港生晃晃悠悠一副喝多了的模样，刘美佳便赶紧冲着李港生道谢，等李港生带着人走了这才注意到藤浩博还站在一旁神不守舍的望着自己。 住在这里已经小半年了，平日里有时候会开着那辆法拉利出去兜兜风的刘美佳，倒是也见过带队过来的这位派出所的新副所长，于是便笑着开了口。“谢谢你及时赶到啊，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对了，你看我这被吓的，真的是慌了神了，都忘了问你叫什么了，对不起啊……” 眼眶还红着，可就站在自己面的女孩，那一颦一笑都美得令在自己神魂颠倒，因此等刘美佳问了第二遍时，藤浩博便一挺胸膛赶紧回答。“我叫藤浩博，男，二十七岁，未婚，花园派出所的副所长，刚调来九个月，我爸叫……” 跟汇报个人情况一般开了口的藤浩博，可是让刘美佳忍俊不止，听他都准备说他家里的情况了，便赶紧出声打断道。“行了行了！我可没想要让你报户口啊……” 望着刘美佳那笑颜，觉得自己心跳的扑通扑通都能听见了的藤浩博，见对方在冲着自己笑简直要乐晕了，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直到发现那房门被关闭、而自己一个人还傻站在门前时，藤浩博这才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转过脸一看走廊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才懊恼不已的赶紧下楼往派出所赶。 应付完那花痴般的藤浩博，关上门的刘美佳赶紧冲进书房，给付正义打电话。 从金陵开着车往魔都赶的付正义，在路过苏市时还停下来吃了个晚饭，所以临近午夜时他才刚刚进入魔都的外环。 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刘美佳的声音，付正义可就笑了。“告诉你别等我的，怎么还不去睡啊……” “出事了！出事了！有几个公安闯了进来，他们问你的情况！” 听刘美佳说完刚刚发生的事情，问清楚她就是被吓了一跳但没有遭受任何不妥的付正义，告诉她将门锁好自己不好过去住了之后，便将车停在了路边。 动作真够快的！ 抬起手腕看着时间的付正义，计算了下时间后便确定，汤建武的口供出来之后，常明亮他爹常海曙就立刻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在邗州公安登门得知自己已经不在邗州了，便立刻安排当地的公安前往魔都来抓他。 要不是自己折返去了趟金陵，又在路过苏市时停车吃了个饭，搞不好自己就真的会被这几个苏市的公安给堵在家里带走了。 要是被带去了苏市，甭管事后是个什么情况，严刑逼供一番皮肉之苦，是跑不掉的！ 越想越是觉得侥幸！ 越想越是觉得愤怒！ 既然连刘美佳住的地方都已经被查到了，那鴻口花园是肯定不能去了。 由此而推之，想必莱纳斯的救助基地也是不能去的。 宾馆？ 虽说有些宾馆是不需要身份证登记，可自己这辆车想必也绝对会被对方给盯上的！ 强烈的不安，让打不通谢运鹏电话的付正义，翻开他的电话薄开始了查找。 雨瑶置业的大部分高层，都住在鴻口花园。 而在魔都他所熟悉一些的，可就只剩下了美达公司的郭美桦，以及住在外国语学院的索菲亚了。 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开着车往外国学学院的付正义，见路边有电话亭便下了车，给刘美佳打电话告诉她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再打这个号了，有事情自己会打去她的办公室，又或者是家里。 之前的电话里并没有细说，因此见付正义准备连他的都要停用的刘美佳，可真的是有些害怕了。“正义，到底是出了事？” “事情的经过有些复杂，我招惹了苏市的一个副市长，虽然事情本事并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大师，可目前我不太好露面，停用目前的号码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别担心！” “正义！那你可要千万小心……” 刘美佳那微颤的声音，让付正义胸中的怒火越加旺盛，在安慰完她之后，付正义便给索菲亚去了电话。 负责外教楼接电话的那阿姨，虽说深更半夜需要跑上去喊人下来，但态度倒是不错。 但等下了楼的索菲亚接了电话，听到对方声音的付正义却有些犹豫了。 见付正义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的索菲亚，却有些兴奋。“义？怎么会是你？” “索菲亚，我遇上了一些麻烦，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来学校门口一下，我大概十分钟后就会开车到那边！” “没问题！我现在就往校门口走！” 上了车赶紧往外国学学院赶的付正义，远远的就看到了穿着连衣裙站在灯柱底下的索菲亚，将车开过去让她上了车，方向盘一打的付正义便赶紧离开那亮堂堂的校门口。 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的索菲亚，见他并没有脸红虽说有些失望，但还是好奇道。“义！怎么这时间你会过来？是想我了吗？” 来时的路上就想好了的付正义，转过脸苦笑道。“索菲亚，我碰上了个麻烦事，你有没有可以让我住几天的安全地方？” 愣了下的索菲亚，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安全？你怎么了？” “我惹了点事儿，但绝非是真正的违法犯罪，只不过为了不被某些滥用职权者所找到，我需要一个安全的住所，最好附近还能够有电话亭可以使用……”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索菲亚却是一脸正色道。“义！我需要你的解释！不管这事情有多么的严重，我都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实情！你是我在这里不多的朋友之一，我不希望在这种事情上你有所隐瞒！” 转过脸见索菲亚非常的认真，想了想付正义便让她将自己放在后座的包拿过来。 “打开，里面有一本日记。我所惹上的麻烦就是因为这个写这本日记的人，而他的父亲是某个市的副市长……” 取出那本日记的索菲亚，翻开后才看了两页便骇然惊呼起来。“天呐！怎么会有如此残忍、变态的人！他应该下地狱……” 等愤怒的索菲亚发泄完，见她已经不敢在去翻开那日记继续看了，付正义便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补充道。“索菲亚！在法国也许这样的行为是违法的，但在国内目前是无法对这种人采取制裁的，更何况他的家庭足以给予他强大的保护，所以我才不得不离开邗州来到这里。可那副市长竟然还派人追到了这里准备抓我，如果我不能在这里找到安全的居所，那我就必须赶紧离开，我不确定他到底派了多少人到这里来……” 在付正义讲述的时候，索菲亚一直盯着他的双眼、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 正文 第220章 难以置信 “义！住在我隔壁的那位外籍助教回国了，她要等学院开学时才回来呢，你可以先住她的房间……” “估计不行，他们所掌握的信息远比我所能想到的还要多，外国学学院我觉得不会安全！” 刚刚想到的主意被拒绝了，索菲亚可就苦下了脸来，她见付正义一直在开着车绕着学院在走，有些奇怪。“义！干嘛不停在路边？” 觉得似乎有一张无形之网正在向着自己罩来的付正义，瞄了一眼后视镜这才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的阴暗里，叼了根烟拿着火机刚想点，愣了下便转过脸来冲着索菲亚问。“可以吗？” 正在纠结自己想不到一个安全居所的索菲亚，被问的有些懵，见付正义将手中的火机竖起来给自己看，这才明白对方是在问他能否可以在抽烟，心里竟是没有来由的有些感动，于是笑着赶紧点了点头。 咔哒一声响。 火焰燃起，在那明暗之间对方的脸在黑暗中变得越加立体，觉得这个大男孩很是有些迷人的索菲亚没来由的有些心慌，将视线投向车窗外的夜色之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义！安德烈在魔都买了房了，去他那里借住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 “他是你的朋友，我信任你，但并不能因此而同样去信任他……” 没有想到付正义会如此坦诚的直言，索菲亚不由得扭过头来，见小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外的付正义吐着烟圈，那隐入黑暗之中的侧脸竟是带着浓重忧色，明白自己要是让他去那个地方暂避会绝对安全的索菲亚，咬了咬牙下了决心。 “义！有一个地方非常合适，可你要先答应我，会完全遵守那边的规定，绝不可以有任何的违反，可以吗？” 捏着香烟的左手被搁在车外，转过脸的付正义有些惊讶。“啊？有这样的地方？” “是的，因为那里是法国驻魔都的总领事馆官邸，我能够让你住进去，但你真的不可以有任何违反规定的行为，不然一定会引来大麻烦的！” 根本就没想到会是这种地方的付正义，瞅着索菲亚极为的困惑，领事馆可仅比大使馆低了一级，她怎么就能让自己住进其官邸呢？ 察觉到了付正义的疑惑，但自己既然已经说了出来，索菲亚也就不再准备继续隐瞒了。“义！我父亲是领事馆的职员，他上个月的月底回国了，如果你能够保证会完全遵守领事馆官邸的规定，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 油门一踩的付正义将车掉了个头，便直奔领事馆官邸所在的方向，几分钟后就察觉到他所选择的路线是最近的那一条，索菲亚不由得有些奇怪了。“义！你为什么知道去哪里的路线？” 前世在魔都生活了那么些年，李雪瑶毕业之初曾经想过要去法国继续深造的，从外国学学院到法国领事馆的这条路他陪着李雪瑶走了许多次，自然是不会陌生。 只不过这样的理由自然是不好告诉索菲亚的，于是他便笑着说。“也许是巧合吧，刚拿到车的时候我就开着车在魔都的大街上转悠，因为堵车所以就知道了这条捷径……” 一直在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索菲亚直到这个时候才这才终于确定了他在不说实话时所表现出来特征，双手一拍就笑了起来。“义！你在说谎！你一定在说谎！我已经发现了你不说实话时的特征，以后你可骗不了我啦！” 可以在领事馆官邸暂避，心情放松下来的付正义也便打趣道。“哦？你怎么如此确定没有判断错误？” “哼哼！因为刚才你在回答时眼睛在向右上方看的，这代表着你在思索而不是在回忆！” 愣了下的付正义，摇头苦笑了起来，这些特征他也是清楚的，因为这是属于心理学的范畴，没有接受过特殊培训的自己，看来是无法避免在说谎时身体本能产生的变化。 戳穿付正义没说实话的索菲亚，见他苦了脸很是得意。 只不过伸手从她身前那储物格中取出墨镜来的付正义，在戴上之后就大笑了起来。“虽说晚上带个墨镜很可能会被误会，但这样一来你就没办法了吧？” 愕然的索菲亚，愣了下才便气鼓鼓的嚷了起来。“义！你简直是太过分了！不带这样的啊！你耍赖呀……” 墨镜被索菲亚摘了下来，瞥了她一眼的付正义很是无语。“呃……难道说只允许你们女孩子耍赖吗？” “是的！难道你不知道女士需要被尊重和优待的吗？” 鼓着脸颊佯装生气的索菲亚，就跟嘴里塞满了食物的小仓鼠那般的可爱，其小女孩般天真的神态让付正义一时间竟是想到了前世自己的女儿，本能的便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鼓着脸的索菲亚愣住了，片刻之后可又气又恼的叫嚷了起来。“义！你怎么可以随便就揉乱我的头发！我可不是小孩子！你都还没我大呢……” 见索菲亚的头发真的是被自己揉乱了，付正义赶紧安慰道。“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恢复成原先的模样！” “呐！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不能比我自己编的还好看，我一定会让你吃苦头的……” 较起真来的索菲亚，那极其严肃的模样令付正义很是觉得有趣，可等他将车开到了法国驻魔都的领事馆官邸，被索菲亚带上了楼进了那房间的付正义，可就愣住了。 不算大的房间布置的相当温馨，暖暖的色调代表着这房间原本是属于女孩子的。 卧室的床上铺着印有史努比图案的寝具，旁边摆着一张造型独特的梳妆台。 而洗手间的洗漱台上摆放着造型卡通的洗漱用品和一大堆化妆品，而在门后的置物架上，竟还摆着一整包没有被拆封的卫生巾！ 给付正义介绍着房间情况的索菲亚，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不对，这才注意到门口置物架里的东西，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将他推出去片刻后才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了出来，有些羞赧的说。“好了，今天你就先凑合一下，这附近有商店和餐馆，另外就是房间里的电话可以打国际长途，每周的使用时间有限制，超出的部分你需要缴纳费用……” 来之前索菲亚说这里可以有个房间给自己借住，但现在身处的这房间可绝对不会属于她父亲的，因此付正义视线刻意避开她藏在身后的那塑料袋，转过脸指着那张床上的寝具问道。“这里原本是你的房间？” “啊……是的，我有时候会过来住几天，因为我父亲回国了，所以我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过来了……” 用手在桌面上轻轻一抹，见根本就没有浮灰的存在，付正义也就明白这房间是固定有人会进行清洁的，再考虑到索菲亚作为领事馆家属却能够在馆舍里拥有自己的房间，其父亲的身份可就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领事馆成员了。 付正义这般类似于检查的举动，并没有避着索菲亚，见他神情中有着疑惑和思索，犹豫了下的索菲亚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好啦，我告诉你吧，我父亲是这里的参赞，所以我才可以在这里拥有一个单独的房间！”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外国学学院担任助教？领事馆有许多职位你都可以胜任的啊？” “我不喜欢！我现在的生活跟阴谋、刺探、猜忌、分析这些都无关，我也很享受这样悠闲的生活，我可不要成为像我父亲那样刻板、保守、谨慎，说一句话都需要考虑半天的家伙……” 等索菲亚感慨完之后，付正义这才开口问道。“《围城》这本书看过没？” “咦？你也喜欢那本书？” 示意她过来的付正义，将索菲亚按在了梳妆台前的矮凳上，将她束发的皮筋取了，便拿起了梳子开始给她打理头发，并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其实很多事情就像是《围城》里说的那样，人好像就是这样，在里面想出去，在外面想进来……” 见付正义给自己梳头的样子认真且很有架势，很是惊奇的索菲亚忍了又忍才没开口问，而是干脆低下头说。“是啊，我父亲总觉得我应该学国际关系的，可我觉得自由自在的生活更加适合我，所以他才将我带到了这里来，希望我能够看到一些新鲜的东西……” 听着索菲亚的讲述，前世经常要给女儿梳头发、编辫子、盘头的付正义，十指纷飞很快便将索菲亚的头发高高盘起，让她那修长而纤细的脖颈显露出来，可他没能找到适合于她发色的皮筋，于是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你这里没有哑光的暗色皮筋，不然应该算是完美！” 一直强忍着低头不去看镜子的索菲亚，等抬起头来可就瞪圆了双眼，瞅着镜子里徒然显得俏皮且妩媚的自己，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站在身后的那大男孩所完成的，满脸不可思议的惊叹道。“义！难道你专门练习过给女孩子盘头吗……” 正文 第221章 彻底乱了 因为那灵机一定而想出的好办法，带着小廖在薄荷会所狂欢了一整也晚上的谢运鹏，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来。 彻夜狂欢令他自己都不记得最终喝了多少酒，睁开眼才发现身边的女孩早已离开，于是打开想要下床去洗漱，王祖强的电话却拨了过来。“谢天谢地啊！谢少你的电话终于通了……” 瞄了一眼时间，谢运鹏晃了晃脑袋这才略有些清醒，按了免提便坐起来伸起了懒腰，没好气的说。“怎么着？我的电话也需要二十四小时开着不成？” “不敢不敢，我是真有急事找你！我爸昨天根本就不愿意跟付正义见面，搞的他连金陵城都没进就开着车走了……” 听到这里谢运鹏可就火了。“什么玩意！强子！你老爹也忒不是东西了吧？帮不帮、能不能帮的暂且不说，可连见都不愿意见？这也忒不地道了吧？那你跟正义之后是怎么解释的？” “我当时也是懵的，等付正义走了我这才觉得实在对不起他，赶紧让人帮我去打听他到底是碰上了什么事了，结果今早我就联系不上他了，听说苏市的公安昨天派人去他在鴻口花园的公寓逮他没逮着，派过去的几个民警还给当地的派出所给扣了。因此苏市某个分局的局长就亲自带队连夜赶往了魔都，带着人一大早就闯进雨瑶置业公司，要求公司的人说出付正义的下落，并且对外宣称很快就会发函要求当地派出所进行协查了……” 听到这里的谢运鹏很是觉得不可思议。“扯犊子呢！正义犯了什么法，苏市的公安敢去魔都逮人？你开玩笑呢吧？” “谢少，不开玩笑的啊！真的啊，我是托省厅这边的朋友打听到的消息，说被付正义打的那小子一会苏市就被鉴定为六级伤残，这可就达到追究刑事责任的程度了！” 彻底清醒过来的谢运鹏，想了想才困惑道。“强子，这不对头啊，昨天正义告诉我的时候说指认他的下午刚醒过来，就算常海曙那混账儿子严重脑震荡需要重新鉴定，可也不是昨天晚上就能出结果的啊……” “被打的那小子当天晚上就被接回苏市了，鉴定结果也是连夜出来的！我拜托打听消息的朋友说鉴定结论的复印件他都看到了，手续是齐全的……” 这才明白原因的谢运鹏是恍然大悟，心想自己会不会弄巧成拙真搞的付正义过于狼狈，那事后自己可就不好收场了，又气又恼便骂道。“你个鳖孙！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早点通知我！付正义那边怎么说？” “我联系不上他啊，昨天晚上那份伤残鉴定一出来，我夜里两点就赶紧打他电话了，可直到现在他的都还没有开，而且他委托的那律师也说联系不上他……” “失联跑了？不可能吧？那小子可不是个怕事的……” 话说了一半谢运鹏可就回过了味来，现在骂强子是没意义的，付正义的电话不通那可真是找不到他人的，发生在邗州的这件事到底如何会发展自己现在可真的有些没底了，虽说即便常明亮他老爹常海曙事情做的有点绝，但以常海曙所能够了解到的情况，他要诚心针对付正义这么一个表面上顶多是有点钱的年轻人，交代下面人去收拾，这么办倒是应有之意，而且还做的事合理、合法、合规！ 但付正义徒然间的失联，可就意味着他放弃了让自己帮忙的打算，这小子到底准备怎么洗脱这罪行呢？ 正思索着付正义可能采用的手段，电话那头的王祖强接着说道。“谢少，我一大早就让人去查付正义的通话记录，还查到了他家里固定电话的来电记录。他在昨天晚上十一点之后，就只有一个打进来、一个打出去的话，都是跟住在鴻口花园的刘美佳联系的。而今天早上七点半，有个电话打进了他邗州的家里，号码是法国驻魔都领事馆的总机号码……” 愣了半响，谢运鹏彻底懵了。“法国领事馆的电话？你没开玩笑？正义那小子怎么会使用法国领事馆的电话？” 虽说谢运鹏在质疑，可他也知道王祖强没办法回答这样的问题，心想目前的状况来说，付正义要是不能让站在他身后的人出面摆平此事，任其发展下去可就越来越麻烦的。 于是谢运鹏赶紧给在燕京公安系统内的朋友去了电话，一问如果说真的是坐实了将人打成六级伤残是需要承担刑事责任，搞不好就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总觉得这事情不该将付正义逼的躲起来，可谢运鹏绞尽脑汁也不明白为何会关掉电话、不跟自己联络的，犹豫了下还是翻开了他的那电话薄，打了一通电话拜托对方帮帮忙之后，便将这人的名字和号码都告诉了王祖强，吩咐道。“强子，这人就在金陵分管讯息调查这一块的，我跟他打了招呼，你现在赶紧去找他吧，让他帮着查清所有可能接到付正义电话的电话来源，一定要尽快跟付正义取得直接联系！” 得了那名字跟电话号码的王祖强，等到了那人工作的地点可就是一惊，赶紧按照谢运鹏的要求开始忙碌。 因为汤建武苏醒过来的指认，让邗州公安局的刘长和有些被动了，虽然他清楚那份常明亮伤残鉴定报告里面的猫腻，可现在这事情却有些棘手了。 伤残鉴定报告的出现令案件的性质被改变了，检察院那边也显然是因为得到了某方的关照而要求尽快移交案件准备提起公诉，在进入到庭审阶段之前付正义要是无法证明那份伤残鉴定是假的，他可就必须被收押等待上庭了。 关了，他家里声称也联系不到其本人，虽说这案子还能够被市局拖上一段时间，但刘长和也无法阻止苏市的公安展开对付正义追捕。 从基层刑警一路慢慢升上来的刘长和，是非常清楚的，如果一旦付正义本人落在了苏市的公安手上，那想要将人给要回来，那可是非常费劲的。 正在一筹莫展之中，他老婆苏益娴的电话打了过来。“长河啊，咱家姑娘问我付正义这案子进展如何，是不是你跟她提过这事？” 愣了下的刘长和，有些纳闷。“怎么可能！局里的事情顶多是跟你说说，跟她扯了干嘛？” “不知道啊，等会我再去问问啊……” 挂了电话的苏益娴走进女儿的房间，拽着她女儿询问原因。 “是我们学校的教导处主任章亚楠想打听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只不过她问的这个付正义，他在我们学校里是蛮有名气的……” 觉得事情很是古怪，而且牵涉到了自己女儿，所以苏益娴的心里面也就有气，跟女儿要来了那教导主任电话之后，她就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很是愤怒的质问章亚楠，你身为师院附中的教导主任，怎么就能想到通过自己女儿来询问案情的？ “真是对不起啊，付正义是我们学校的95届的毕业生，因为一些事情上我对他非常的不公平，所以听说他涉及了一个伤害案，情急之下只好去学校翻了学生们的登记册，这才想到通过你女儿来了解下情况的……” 深感愕然的苏益娴，觉得电话说不清楚便约了章亚楠出来见面，一问这才知晓了对方的女儿马睿芮受到了付正义的帮忙，现在不但进了邗州雨瑶公司上了班，家里还为此省下了准备为女儿找工作的大几千块钱。 “我是位老教师了，在学校里担任教导处主任的工作让我不得不对学生们格外严格一些，但直到我女儿这事情发生之后，我才真的发现付正义这孩子真的是个好孩子，虽然他逃学、逃课还顶撞过我多次，但他的心地真的非常好，也非常的善良，我家也没有什么社会关系，所以不得已之下我才找到了你女儿，想要了解些情况……” 面对着极其自责的师院附中教导主任章亚楠，苏益娴的心里是打翻了五味瓶。 春节后自己奶姥所糟的那一劫，让付正义这个名字被自己所知晓，最初仅仅是因为为了表达感谢而想要在能帮他的帮一下他，可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如此的出类拔萃，竟是悄不吭声的在帮助着别人。 心情有些沉的苏益娴回了家，等刘长和下了班就拽着他进来了书房，将情况说完就直接问道。“长河，小付这案子到底怎么办，咱们可总不能看着那副市长如此颠倒黑白的去害他吧？” “哎呦呦，老婆啊，你以为我没帮那小子想办法啊？可你男人只是邗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我的手没那么长、权限也没那么的大，我够不着啊……” “我不管！你在江省待了这么年了，就算苏市不是你的管辖区域，但你总归还是能找到那边人的，那份破绽百出的伤残鉴定报告，可一定要推翻！不然的话小付可真要被判刑的！” 面对着瞪起眼来发了狠的苏益娴，刘长和的脑袋可就大了，知晓自己老婆性子有时候倔起来是蛮不讲理，于是只好取出电话本翻开，找能够在苏市公安系统里递得上话的朋友，又或者是同行…… 正文 第222章 出大事了 （月初第一天！求几张啦~） 躲在法国驻魔都领事馆官邸里的付正义，在索菲亚走了之后可还是睡不着。 现在的情况很麻烦。 可不单单是来自于常海曙这位副市长。 王祖强他爹连见自己都不愿意，那一种可能就是王祖强他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需要被重视，所以其本人不想见他。 而第二种可能性，就是谢运鹏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搞了名堂，想要试探他身后到底站着的是谁！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真的情况不对头的时候，自己还是要找谢运鹏出面。 但如果是后一种可能，那可就小心这来自于燕京的衙内徒然翻脸，将自己给一口吞了。 越想越不对头的付正义，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去冒险，因此在第二天早上给家里去了个电话报了平安之后，他便给雨瑶置业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去了电话，要求其准备好一笔现金，等着他后续的通知。 跟着他便给人立资源部主管孔维国去了电话，得知就在他跟财务总监柯雅媛通电话的时候，苏市的公安闯进公司来找他，还要求公司的人说出他的下落来。 沉默了良久之后，付正义才开口道。“孔经理，我现在交代的事情可能会让你陷入麻烦，我能否相信你？” “付总，我希望在公司里长期任职，我更希望以后能将全家一起搬到魔都来定居，除非你是让我去杀人放火，那我是真的不敢干，可其他事情您尽可放心的交给我，我孔维国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更不是个嘴上没把门的！” 没有激昂的表忠心，更没有花哨、且煽情的表述，得到了孔维国回答之后的付正义，却是舒了口气，交代他从中介部门抽调几个机灵些的职员，准备执行一项公司的特殊任务，待遇方面会相当之丰厚。 接着付正义就给律师郑达维去了电话，直接问他上次所使用的那些在苏市的人手，其中是否有具有跟踪、监视、偷拍等能力的。 已经知晓了那份‘伤残鉴定’的律师郑达维，犹豫了好半天才开了口。“小付，我只是个律师，按理来说我只能做我份内的事情……” “跟踪、监视和偷拍，在目前而言并不违法吧？” “可是这样所采集到的证据，在法庭上是很难被采纳的……” “采不采纳另说！我现在需要这样的人手，酬劳非常的丰厚，关键就是我需要有能信任、能做事、能够为居中进行安排和协调的人！” 自从认识了付正义这个小年轻，律师郑达维很是赚了不少钱，更知晓这个年轻人有着多么丰厚的身家，因此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便做出了决定。“小付，你惹得人很厉害，而且他所指派处理这件事的人更是下手黑的很，我不敢保证我们的通话会不会被监听，你的已经关了是正确的，可我以后该怎么跟你联系？” “给我能够联络到你的公用电话，我会按时跟你联络！” 约定了下一次通话的时间，待在那小屋里的付正义便开始了忙碌。 常海曙作为苏市的副市长，既然他敢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坑自己，那其本人就一定经不起推敲。 付正义准备在这家伙的身边编织出一张网来，先搞清楚他的日常行踪，再找出其不法之事实，虽说想要通过这样的手段去扳倒一个副市长有些异想天开，但自己目前可有的是钱可以往里面砸！ 只要他的违反之处能够被找到，付正义不相信在其被揭发之后没有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 当然了，目前他唯一所需要担心的，就是在找到常海曙其本人的破绽之前，自己可绝对不能被苏市的公安所带走，否则那可真的是要出事了。 常明亮的那本日记，被其所虐杀的那些有主人的其本人的狗，其中有些人也是有着一定社会地位的，自己是否能够在这本日记上做出点文章，付正义说实在的真没有太多的信心。 但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付正义还是硬着头皮对那本日记进行了详细的研究，跟之前律师郑达维所提供的那些信息进行了对照之后，让他发现其中有几个人的家庭，要是存心的话还是有文章可做的。 可是就在孔维国所召集的人到位开始待命，律师郑达维所找的几个具有特殊能力的家伙准备好的这一天，知道付正义躲在这里已经有四天时间的索菲亚，却一大早就闯了进来，愕然的质问道。“义！是不是你干的？” 浑然摸不着头脑的付正义，很是诧异。“我干的？我干了什么？” “你干了什么？真不是你干的？”见付正义一脸的茫然，总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离谱的索菲亚，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义！苏市的副市长常海曙出事了！他被人捅了七刀，当场毙命！” 付正义一听可就懵了，但紧跟着就想到了索菲亚一进门时所发出的质疑，不由得指着自己愕然道。“索菲亚！你不会是怀疑我付正义找人去杀了常海曙吧？他可是苏市的副市长，一位厅级干部，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盯着付正义的双眼、肩膀和表情，将他所说的话一字不漏记下来的索菲亚，当即便取出了来之前所记录下来的那些说谎者会本能暴漏出来的特征，逐一的进行起了对照。 回答问题时双眼直视着自己，位置也没有发生偏移…… 肩膀在回答时，并未出现不自然的抖动…… 回答问题时也并未回避‘常海曙’这个名字…… 他的脸没有红、鼻子更没有变大…… 声量和音调也并没有提高…… 对照着自己收集到的辨识说谎者特征的方式，索菲亚可是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了歉意的笑容，很是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义！对不起！我怀疑你了，请你原谅……” 被索菲亚所说出来的消息而震惊的付正义，倒是没有想要责怪她的意思，因为他正在想一个问题，常海曙为什么会徒然间就被人给捅了，而且还是连续捅了七刀、当场毙命？ 自己可还没有开始安排任何人去接近他，更没有想过使用‘人道毁灭’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更没想过用违法去对抗违法！ 因此很是困惑的付正义，便问索菲亚。“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我才得到的消息，只知道常海曙在驱车回家的路上被人捅了七刀、当场毙命，所以第一个就想到可能跟你有关……” “是啊，发生了这种事情，一般来说想要知道是谁干的，那就去找谁是最大利益的获得者！如此说来我的嫌疑可就最大了……” 用调笑口吻说着这番话来的付正义，却是让索菲亚竟是徒然间觉得身上有些冷，后颈更是有冷风寒嗖嗖的，这可吓得她不由得捂着耳朵尖叫了起来。“别说了！别说了！义！你想要吓死我啊！我都被你说的觉得后颈凉飕飕的有了……” 被索菲亚的尖叫吓了一跳的付正义，一抬头可就彻底无语了，走过去将满面惊恐的索菲亚推着转了个身，抬起她的下颌让她仰起头来，很是没好气的说。“你都想什么呢！没见你自己站在空调的出风口下面啊！凉风是空调，后颈冷飕飕的也是因为这台空调！” 仰起脸来的索菲亚，这才注意到那空调出风口的飘带在动，知道刚才是自己在吓自己的，可就越加的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法国美妞索菲亚会如此之胆小的付正义，可是笑的肚子都疼了，被又嗔又恼的索菲亚拍了几巴掌，这才重新坐下来开始思索。 自己肯定不会是最大利益获得者，但表面上来看自己的嫌疑却是最大。 既然发生了凶杀案，那想必后续的调查在展开之后，自己是肯定要去接受公安机关询问的。 但要是现在就出去的话，那很可能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了，因此付正义便继续问索菲亚。“对了，你知道常海曙出事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吗？” “不知道啊，我是今天凌晨接到电话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我有个学生是苏市的，她的家长是苏市公安局的，前两天我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帮我留意下常海曙的情况，结果今天一大早七点多钟她的电话就过来了……” 点了点头的付正义，让索菲亚帮自己继续了解详细的情况，跟着便拿起了房间里的电话，给邗州市局的刘长和打了过去。“刘局，我是付正义……” 昨天夜里就知道常海曙出了事的刘长和，一听是付正义可就提高了声量问道。“你人在哪儿？” “我在魔都，常海曙出事可跟我没半点的关系，我四天前来到这里就待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连门都没有出的……” “这可是杀人案！你小子可要想清楚了！” “不是我做的，所以我才第一个给您打电话，就是想告诉您一声，我想要等这案子有点眉目的时候再回邗州！” 虽说觉得常海曙被杀案实在发生的时间太巧，可刘长和是真不愿意相信付正义会是杀人凶手、又或者是幕后指使者，因此听付正义这样说可就有些犹豫了…… 正文 第223章 手段 常海曙的被杀，在江省乃至于全国来说，都算得上是重案、要案了，自然立刻就引起了一系列的严重后果。 消息在最初是被封锁的，所以事发之后苏市的老百姓们仅仅是感觉到街上的民警们数量暴增，而对司机们而言则是进出苏市的所有道路，都被拉起来路障，通行受阻。 事发当晚，省厅的领导便抵达了苏市坐镇，当场成立了联合联合办案组，要求限期破案。 而由公安部所指派的调查组，也在第二天大早出现在了苏市，得知整个系统都已经行动起来、武警们也都加入了搜索凶手的行动中后，这才会同省厅的联合办案组开始了案情分析。 案发的地点因为是在湖边，虽说当晚那里人流稀少，可不少谈恋爱的还会将那里视为约会的好地方，所以事发现场被发现的非常及时，凶手甚至还在逃跑的途中被一对躺在草丛里的情侣所看到。 案子从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复杂，但实际上不到十六个小时便告破。 联合联合办案组和公安部派来的调查组在初审之后，便为了平息社会舆论、稳定当地民心，迅速发布了安民告示，将基本案情公布了出来。 副市长常海曙的被杀，仅仅是一个极其偶然的巧合。 一个长期酗酒且精神有些问题的流浪汉，长期盘踞在那湖边，当天晚上看到了常海曙所停在湖边的越野车，一时起意便过去拽开了车门，想要拿走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公文包。 人就在车内后排的常海曙便这流浪汉一把拽住，可急了眼的流浪汉掏出怀里的利刃连捅七刀，将常海曙当场捅死，抱着那公文包就逃离现场，结果跌进了八百米外的一个被野草所覆盖的旱井里，摔断了腿晕了过去。 在拉网式搜索中所擒获的这流浪汉，身上还有着属于常海曙的血渍，其被抓获之后语无伦次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完整，只能是通过物证和人证，将其收押等待审判。 公之于众的结论，自然是令整个苏市的老百姓们为之而哗然，并很快便将此事抛置于脑后了。 可虽说凶杀案是告破了，其余波却是在之后的一周内逐渐发酵，进而产生了令正常人难以理解的变化。 常海曙被杀之后的第三天，处于深切悲痛中的他老婆就将儿子接回了家里，准备为亡夫进行‘送三’。 当天晚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平日里乖巧且腼腆的常家独子常明亮，却在给他父亲磕了头之后便进了厨房，等出来时拎着把砍骨刀，趁着其母亲在给亡夫上香时，一刀就砍在其后颈，跟着状若疯癫的攻击灵堂里的其亲属！ 凄厉的惨叫声和急切的呼救声，引来了住在大楼里的四周邻居，举着那满是鲜血砍骨刀的常明亮，在邻居们的愕然注视之下，挥舞着砍骨刀冲上了楼顶，在发出宛如狼嚎般的怪叫之后，竟是纵身跳了下去。 因为楼下几颗繁茂大树的承托，虽说跳楼的常明亮没死，可他的脊椎多处断裂，颈骨抢救虽说是命保住了，但终身瘫痪是跑不掉的。 按照事后的统计，当天在常家灵堂拜祭的亲属们是二死五伤，而副市长常海曙夫妻俩，也在不到七十二小时内便前后脚的去见阎王爷了。 全市为此而哗然，接踵而至的这莫名其妙的一系列惨案，可是让常海曙之死变得扑朔迷离。 可实际上常海曙被杀一案的后续调查，却跟对外宣布的存在着很大出入。 原来常海曙被杀死在那天晚上，停在湖边的越野车里还有一个女人，其目睹了常海曙被杀的全过程，并在凶案发生后立刻逃离了现场，直到常海曙一家都出了事，这女人才被联合办案组从南方某市给带了回来。 坐在谢运鹏面前的王祖强，在说完了以上内容之后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这才接着说道。“谢少，当时待在常海曙那越野车里的那女人，三十岁不到，她跟常海曙保持情人关系有七八年了，当天晚上实际上两个人在那湖边车震的，所以流浪汉最初并没有看到车里有人，这才拽开了车门想要行窃……” 坐在薄荷会所的包厢里，早就已经黑了脸的谢运鹏愕然道。“强子，你不是在跟我讲故事？” “谢少，事情成了这样我哪里敢跟你讲故事啊，这都是从省厅流出来的第一手消息，我就差将这案子的全部记录都给你捎过来看了啊……” “可这也是太离谱了吧？付正义那小子能够这么大的神通？前后这才几天啊！何况就算是常海曙的死跟他有关，可常海曙儿子怎么会发疯的？那小子可是一刀砍死了他妈，又当场弄死了他大舅、大舅妈，你以为付正义是神仙啊？这怎么可能啊！” “谢少，我最初也只是以为只是巧合，可省厅我那看到全部卷宗的朋友，说这事情真就不该是巧合。常海曙的老情人春节后就一直在南方做生意，这次是徒然返回了苏市，那越野车停在湖边的时间不到十分钟，两个人的衣服才脱了流浪汉就拽开了前面车门……”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付正义那小子总共没打出几个电话去的，他的安排都还没有开始呢常海曙就被捅死了，付正义这小子才多大点啊，他能将时间安排的如此紧凑、还丁点马脚都不露出来？你真以为省厅的联合联合办案组跟公安部派过来的调查组是吃干饭的？那帮人可都是老刑侦了，带头的是在部里面干了三十年的刑侦专家，破的案子比你能想到的多了几倍！” 瞅着气急败坏将茶杯都砸地上的谢运鹏，虽说同样的疑惑王祖强在来之前就有了，但事实摆在面前却毋庸置疑！ “谢少，反正目前表面上的证据是毫无破绽，常海曙的死是个意外，而他老婆是被精神病发的儿子给砍死的，目前对他儿子常明亮的精神鉴定还没有开始，但听说专家们判断常明亮很可能是具有着间隙式的狂躁偏执型精神病，在受到外界刺激时才有可能犯病……” 越听越是觉得不可思议，砸了茶杯的谢运鹏在包厢里烦躁的回来走动了起来，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巧合是可以被理解的，可对于他这样在衙内的那圈子里长大的来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可真不是说着玩的，许多莫名其妙的巧合一旦在将遮掩的那层迷雾拨开，最终所有的巧合都是早有预谋。 就因为那一份伤残鉴定报告，就将人全家都灭了口？ 太狠了吧？ 手段也太酷烈啦！ 付正义那小子虽说背景有些神秘，但他本人可不像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啊，难道说其背后的人就因为他被人栽赃陷害，就悍然出手灭了常海曙全家？ 没这么干的啊！ 跟普通老百姓们无关的某些圈子里，是有不少忌讳和约定俗成的规则的，这些忌讳和规则保证了在矛盾发生之后，涉事的双方都能够留有余地，既不能波及无辜，更不能伤及彼此的家人，这才是大家能够共存下来的基础。 否则一旦闹出了矛盾，今天你杀了他，明天他的亲朋又找人来做了你全家，那事态可就根本无法收拾了。 越想越是觉得不对，越细想越是觉得浑身发冷，见老老实实坐着的王祖强同样是脸色发青在发愣，谢运鹏走过去便踹了他一脚喝道。“强子！在南方的这些圈子里，有没有发生过这般灭人满门的？” “没有啊，就算是生死大仇那也是彼此之间去玩命，不至于伤及家人的啊……” 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的谢运鹏，追问道。“那你觉得这整个事件都只是巧合？” “谢少，这样的巧合太吓人了吧？就连我那看完了整个卷宗的朋友都说要真的是巧合的话，他绝对要将那卷宗给吃了，巧的已经不像话了啊……” 哭丧着脸的王祖强所说的这些，跟谢运鹏所想的差不多。 所有的疑点大家心知肚明，可表面上这整个事件还就是一个个巧合所拼凑而成的，用‘浑然天成、毫无破绽’来形容的话，丁点都不夸张！ 报复的手段有很多。 灭人满门，这可是最为激烈也最无回转余地的酷烈手段。 虽说这样的手段爆裂且极其的解气，可这样的手段一定会引致整个圈子的反弹。 因为，破坏规矩者势必会遭受那些‘兔死狐悲’者们的同情和怜悯，进而在事后找到机会群起而攻之！ 付正义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可能的，那小子即便说是身后有通天之人的庇护，但他本人可没这么大的能量！ 在谢运鹏看来，付正义失联后的那些布置虽说有些幼稚，但也不失为一种手段，虽说见效速度不会很快，可却是那小子所能够实施的报复手段之一。 可灭人满门且不留丁点的破绽，谢运鹏觉得那小子可没这么大的能耐。 快要到而立之年的谢运鹏，对于报复的方式和手段，他亲眼看过的不少，听到的更多，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事件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徒然终结…… 正文 第224章 投案自首 常海曙出事的第二天下午，跟付正义通过电话的刘长和就迎来了省厅的同行。 大家都是系统内部的，关起门来有些事情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和回避的。 发生在常海曙出事前一周其儿子常明亮所涉及到的被殴打致案的卷宗，都被复印了准备送往苏市的联合办案组，作为分析案情的依据之一。 知道这段时间付正义一直都躲在魔都，因此刘长和在介绍完常海曙儿子被‘殴打致残’一案后，也就毫不客气的提出邗州公安局怀疑这份伤残鉴定报告的真实性，正准备派人前往苏市进行核查。 “杀害常海曙的凶手还没有被抓获，前期的所有线索都只是暂时性的进行归整，那份伤残鉴定基本上可以被认为是无效的，只不过在这关节口上你们可不能给联合办案组添乱，不然要是干扰了调查组的工作你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当然了，在回去以后的案情分析会上这事情自然提出来的，谁也瞒不住……” 许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见对方也清楚其中存在的那些猫腻，刘长和也就点到即止了。 于是当那凶手被捕获之后，当付正义再一次将电话打到他家里来的时候，刘长和便要求他尽快回邗州，以尽快了结掉之前那桩殴打致残案。 也许是因为前世看多了类似的报道，也许是因为旧金山【fl基金会】所持有的日元贬值期权正进入上升通道，又或者是因为付正义本人对强权机关的本能畏惧，他在知道行凶者落网之后很是松了口气，但并没有同意立刻就回邗州，而是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还要在魔都停留几天先看看事态的发展。 结果三天后发生在常海曙灵堂的血案，便让被从睡梦中叫醒的付正义当即就傻了眼。 出于对付正义的关心和担心，自那天将消息告诉他之后便住在了领事馆官邸里的索菲亚，倒是知道这几天付正义晨昏颠倒的正在跟旧金山那边频繁联络，再加上她也不认为付正义能够操控常海曙的儿子常明亮导致那灭门惨案的发生，所以在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之后，见付正义目光发直一脸的震惊，放下心来的同时便走过去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关切道。“义！你没事吧？这简直太令人震惊了，难道之前你说的那偏执型人格障碍会导致那少年如此残虐和暴躁吗？” “这应该不是人格障碍了，已经是纯粹的狂躁型具有着攻击性的精神疾病了，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没办法搞明白那小子心里在想什么……” 很是茫然的回答完之后，付正义这才醒过神来，怔怔的望着一脸关切的索菲亚，在将前后时间以及因果关系进行了梳理后，可也就想到了其中所蕴含的凶险 觉得他神情有趣的索菲亚，捂着嘴轻笑了起来。“义！幸好这几天我知道你没有接过任何电话，要不然还真的会以为你就是那灭人满门的幕后黑手！” “索菲亚，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灭门案啊……” 见付正义当即黑了脸，觉得他这般反应极为有趣的索菲亚忍不住大笑起来，顺势坐在他身侧将手搭在了付正义的肩膀上，凑上来瞅着他的双眼揶揄道。“你有什么好怕的呀，东方不是有句话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嘛，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不能因为怀疑就断定有罪吧？” 她不安慰还好，索菲亚这么一说付正义可就越加苦下了脸来。“拉倒吧，虽说法国跟这边都是属于大陆法系，可你们那里是无罪推论、这里可是执行的有罪推论，差别不要太大好不好？” 见索菲亚黛眉微皱显得相当困惑，付正义也就只好不耐其烦的将两个国家对犯罪嫌疑人处理方式的不同讲了出来，试图令这法国美妞明白其中的差异。 “义！那岂不是说你需要自己证明自己不是幕后黑手？可是想要证明这一点很难吧？” 翻了一番口舌才将两个国家法律体系的不同表述清楚，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为之而气结了。“索菲亚！我现在可不是什么犯罪嫌疑人！我跟常海曙被杀案无关的！他儿子发疯杀了他妈、他大舅、他舅妈跟我是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我不需要证明什么，除非公安将我视为犯罪嫌疑人，我才需要去证明自己没有犯罪！” 见付正义是急的脸都红了，解释时语速又快又急，故意在逗他的索菲亚双眼早笑得都弯成了一轮月牙，跳起来双手一拍可就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义！你着急的样子真的好好有趣呀，我是外国语学院的法语助教，可我的父亲却是真正的外交官呐，难道你觉得我在过来之前会对这些法律方面差异都不搞明白的吗……” 银铃般的笑声在小屋里回荡，双手叉腰站在自己面前笑得花枝乱颤的索菲亚，让明白自己被调戏了的付正义是实在无语，只不过随着他的抬头所瞅见的，竟是索菲亚那近在他眼前晃动着的属于西方女孩所独有的坚挺半球，愕然之余付正义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出于女孩子的敏感，俯视着付正义的索菲亚也察觉到了坐在床沿的那大男孩目光起了变化，可这样的注视在索菲亚看来是对她身材的肯定，因此非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有些好奇道。“好看吗？” 目光上移，见索菲亚不以为杵反倒表情中有着浓浓的好奇，定了定心的付正义也就点了点说。“从我的这个角度来看，虽说是觉得满夸张的，但同龄的东西方女孩在这方面的差异很大，所以我相信即便是在法国你所拥有的回头率也是会令其他女孩子羡慕的！” 察觉到对方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且带有着欣赏的意味，这可是让索菲亚非常惊讶了。 无论是在外国学学院授课，还是说她平日里在路上行走时，投注过来的大多是那种令她感觉很不自在的眼神，因此付正义这般的回答就令她不由得有些心动，竟是觉得眼前这个大男孩在此时竟是如此的可爱，让自己感受到了浓浓的包容和被欣赏的喜悦！ “义！谢谢你！” 说着话便俯下身来的索菲亚，在他的脸颊轻啄了一下，抬起脸来见付正义的脸有些红，不禁大喜道。“义！难道你喜欢我吗？” 愕然望着满面欣喜的索菲亚，回想了半天他这才想起以前所说过的关于自己脸红的那所谓‘秘密’，尴尬之余可就有些头疼自己该如何解释。 认为付正义是腼腆而不好意思回答的索菲亚，心里乐开了花，可很快她觉得自己还有些忐忑，于是俯下身在他的额头轻触之后，便一扭身笑着跑出了房间，将没明白过来的付正义留在了小屋里，很是有些莫名其妙。 去洗手间冲了把脸，回来之后的付正义便开始了思考。 常海曙一家算是彻底毁了。 那自己目前的处境，可也就有些微妙了。 自己是因为常海曙的公报私仇，而不得不在这里躲了一周，想必随着常海曙的被杀，他儿子常明亮的那一份伤残鉴定应该是可以被推翻的，那自己也就无需再顾忌苏市的公安了。 按常理而言，常海曙之死如果不被认为跟自己有关的话，那么他所需要解决的就只剩下邗州的那桩案子了。 可为何汤建武在苏醒之后一口咬定是自己殴打的常明亮，这其中的关键一个就是医院，一个就是对汤建武进行笔录的公安。 负责邗州这案子的人是刘长和，他所派过去进行笔录的人不该搞手脚的，那么问题就可能是出在汤建武苏醒后所见到的医生、护士，又或者是当时陪床的家属。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拿起电话便给刘长和打了过去。 一直在等付正义打电话过来的刘长和，电话接起来一听是付正义，便沉声问道。“付正义！你人到底在哪里？赶紧告诉我！事情不能再瞒下去了！” “刘局，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我一周前来到魔都就住进了法国驻魔都领事馆的官邸，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出过门，领事馆的门卫和外面执勤的武警，应该都算是我的人证吧？” “什么？你在领事馆的官邸住了一周？” “嗯，我认识法国驻魔都外交官的女儿，所以才可以住在这里这么多天！” 虽说感觉很是诧异，但刘长和倒是真的松了口气。“你赶紧回邗州！虽说常海曙一家都出事了，但你要是还不现身的话，可能是会引起调查组注意的，那样一来你的麻烦可就真的大了，还不如你现在正大光明的投案自首，让案子可以按程序来走……” 虽说觉得‘投案自首’实在有些难听，但想明白了前后因果关系的付正义，也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因此他也就同意了刘长和的意见，准备在领事馆的官邸外投案自首。 挂了电话之后，穿好衣服让索菲亚陪着自己站到了门口的付正义，见时间还早便拨了个电话给谢运鹏…… 正文 第225章 出乎意料 得知付正义准备投案自首，惊得脸都白了的谢运鹏带着小廖和王祖强就出了薄荷会所，开上车便直奔付正义所说的那地址。 亲自开车的谢运鹏，根本就不管前面是红灯还是绿灯，一路横冲直撞的，惊得不知道那电话是怎么回事的王祖强，系了安全带可还是觉得不踏实，双手又死死的抓紧了扶手、膝盖也紧紧的顶住了前排，怀疑开车的谢运鹏是真的疯了。 平日里是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的距离，谢运鹏只花了不到一刻钟就冲到了那地址，依稀看到见付正义被人押进了警车的，于是谢运鹏就一脚将刹车给踩死了。 吱的一声！ 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前后轮胎所腾起的青烟，守在官邸门前的两名武警战士可都警觉了起来，将抱在怀中的钢枪紧了紧，见那轿车远远的停在了警戒线之外，便只是用警示的目光投注过去，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没有料到谢运鹏会强踩刹车的王祖强，一头撞在了前排座椅的后靠上，等捂着脑袋抬眼一看，也就傻了，指着那领事馆官邸便愕然道。“那、那里是法国领事馆的官邸吧？” “废话！你他娘的不认识字啊！” 骂了一句之后，见付正义坐进去的那辆警车准备离开，赶紧跟在后面的谢运鹏便让小廖给付正义打电话。 可拨完号码将贴在耳朵上的小廖，很快就转过脸来无奈道。“谢少，他的又关了！” 在来时的路上只知道谢运鹏接的那电话是付正义打的，可王祖强到这时候还不清楚那通电话的内容，见谢运鹏调转车头便跟上了那辆警车，于是他便问道。“谢少，刚才付正义给你的电话都说什么了？” “这小子是投案自首去了……” 回答完的谢运鹏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开着车一路跟着那警车虽说是一声不吭，但最初的慌乱和惊恐过去了之后，他的心里却是跟开了锅般翻腾起来。 爷爷曾经告诉过他，看事情不能看表面。除了亲情之外，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寻根溯源到了最后都是跟‘利益’二字有关，想要知道某件事的真相，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看看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一周前接到付正义电话时，自己想要试探下他的后台到底有强，这才将这小子顺势推给了王祖强。 可他没想到王祖强竟是根本就帮不上忙，结果导致付正义在邗州揍人的那事情，徒然间就发酵并很快演变的有些不可收拾了。 自己前些天还自鸣得意，想要等付正义再来求自己帮忙的，可谁能料到这小子…… 不不不！ 不应该是这小子！ 灭人满门这种手段，也只有这小子的后台才能干得出来，只不过这般酷烈的报复，也实在是太狠了些！ 亡命徒不可怕。 在********机关的面前，任何亡命徒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付正义的后台，却不但将常海曙给灭了，还让他儿子常明亮在灵堂上狂性大发杀了他妈、他大舅、他大舅妈，几乎是将常家能摆在台面上的力量瞬间就给彻底抹了！ 如此之精妙的设计，如何酷烈的手段，如此骇然的报复方式，显然付正义的后台想要通过这样的手段，形成震慑！ 可，付正义的后台想要震慑谁呢？ 自己？ 谢运鹏觉得不可能。 自己不过就是个被家族给踢出来的弃子，虽说该有的享受和保护是一样不会少，但想要再进入体制发展，是没有任何指望的。 想到这里的谢运鹏很是有些想不明白，只不过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付正义本人好像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在投案自首之前还想着来通知自己一声…… 不对！ 刚刚觉得有些侥幸的谢运鹏，可就瞪大了双眼！ 能在领事馆里躲上一周，付正义特意让自己知道他所藏身的地点，这显然就是在暗示啊！ 已经判断错了一次，自己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见前面的警车出了城上了国道，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付正义那电话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的谢运鹏，赶紧在路边停了车，让小廖坐过来继续跟着那警车，自己则是坐在了后排准备打电话。 被之前谢运鹏所说的那一句‘投案自首’给惊到了的王祖强，见谢运鹏坐到后排便掏出了他那电话薄，脸上的羡慕之色就显露了出来。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王祖强一脸的羡慕，一想起这事情就坏在他手上的谢运鹏，火气又上来了。“怎么着？一周前大好的机会可是我送给你的，你小子自己抓不住可就不能怪别人了！” “谢少，要怪只能是怪我老爹啊，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化那么快……” 没有理会哭丧着脸的王祖强，找到了号码的谢运鹏便开始打电话。 既然人家的后台已经将常海曙一家都给灭了，那自己所还能够去做的事儿，也就没剩下多少了，但只要还有的做，那就必须将事情做得妥妥帖帖、不留任何的手尾。 打起了电话来的谢运鹏，便开始了安排。 于是当押着付正义返回邗州城的警车，即将抵达邗州城西的时候，刘长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知道五个小时前付正义就投案自首即将押回来的刘长和，电话接起来一听，可就有些懵了。 因为这个电话是省厅的王副厅长打过来的，说被苏市司法鉴定所开具的那份‘伤残鉴定’报告，已经被出具的部门所作废，相关的更正说明将会在二十四小时内以正式公文的形式，送抵邗州市公安局。 说完了以上内容之后，电话那头的王副厅长可就放缓了语气。“老刘啊，牵涉到付正义的那案子早点了结吧，也省的我这边为难……” 听着王副厅长那边的话，愕然不已的刘长和等放下电话好久，这才回过味来。 牵涉到付正义的那案子，显然是被捅到了省厅，虽说不清楚付正义这小子是怎么运作的，但显然省厅那边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 原本自己就是在保他，可因为常海曙那边的追究导致自己是一筹莫展想要徐徐图之的，可没料到付正义这才一现身就搬动了省厅的领导出面来保他，心里面很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刘长和，坐在办公室里连续抽了小半包烟，这才接到下面人的汇报，说是投案自首的付正义已经被带回来了，是拘押还是怎么处理？ 让负责押解的干警将人带上楼来的刘长和，示意付正义将房门关上之后，便盯着他足足看了有五分钟，这才拿着烟跟火机站起身来，坐进了办公室角落里的沙发冷冷的开了口。“你小子不简单啊，我为你的事情是忙前忙后的这么些天，现在可倒好，你人一露面事情就给摆平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可以回家了？” 话语中那浓重的嘲讽意味，让付正义很是有些茫然，仔细观察着他表情的刘长和，不禁觉得事情有些古怪，想了想便指着身侧的沙发示意他坐下，这才将刚才所接到的那电话内容告诉了他。 明白刘长和是误会了的付正义，很是诚恳的解释道。“刘局，别说是省厅的王副厅长了，就连苏市那司法鉴定所我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至今为止苏市我都没有去过，更谈不上跟当地的某人会有什么样的交情，能够搬动对方如此的帮忙……” 从基层刑警慢慢升到目前岗位的刘长和，在察言观色方面的能力是有着相当自信的，因此在付正义说完之后他可就觉得事情越加有些蹊跷了。“那是谁在帮你运作呢？想要让苏市司法鉴定所推翻之前所出具的那伤残鉴定报告，按理来说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搞定的。这样的司法鉴定报告牵涉到医院、涉及到司法单位的权威性，就算是真的存有异议，那也是需要让其他地区的司法鉴定所重新进行鉴定，绝不是这么简单、这么快就能被推翻的……” 见刘长和说完就陷入了沉思，烟瘾早就犯了的付正义便悄悄的从那烟盒里取了根出来，点燃之后吸了一大口，面对着被自己所吐出去的烟圈，他也就开始了思索。 既然那份伤残鉴定报告被推翻，那之前的案子可就跟自己关系不是很大了。 常明亮的口供里并没有自己，除了汤建武之外另两个被打伤的家伙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按照目前的形式而言，只要张文武等人咬定自己当时不在现场，那汤建武的口供就成为了孤证，很容易就被推翻！ 现在所需要的，就是赶紧查清楚汤建武栽赃陷害自己的原因，想必在常海曙无法继续追究的情况之下，张文武等人脱身的概率也就大增！ 坐在一旁看似在沉思神游的刘长和，实际上还在悄悄的观察付正义的神情变化。 见他点起烟来初始的时候有些困惑，但片刻之后他的眉心便舒展开来，显然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正文 第226章 点到即止 接到付正义电话便急匆匆赶到市公安局的律师郑达维，为张文武等人办理取保候审的手续之后，便让付正义开上车带着他去拘留所，趁着今天时间还来得及，先将张文武等人接出来再说。 在律师郑达维进去办理相关手续的时候，付正义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回了邗州，估计要吃了晚饭才会回家，被付妈很是一通埋怨。 二十分钟后，看守所的侧门打开，随着律师郑达维走出来的张文武瘦了些、但也白净了不少，但那棱起的三角眼竟是又带上了点煞气，这让付正义不由得又想起了去年所见到的那位鼎鼎有名的‘城南武哥’。 被拘留的三个人中，张文武跟方大刚都跟谢运鹏等见过面、吃过饭，因此也就只有黑子不认识他们几个。 坐进车里的张文武，因为还不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于是等车子开动了才开口问道。“正义，事情了结了？” “常海曙被人捅死了，他儿子常明亮在灵堂里砍死了他妈、他大舅跟舅妈，最后冲上顶楼一跃而下，就算最后能救过来也是全身瘫痪、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命……” 倒吸了口凉气的张文武满面骇然，转过脸瞅了瞅方大刚，见他跟黑子都是无所谓的模样在狂吸着烟，虽说也想要询问是否跟付正义有关，但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开口问。 见张文武相当震惊但还能够保持的冷静，付正义这才接着说道。“常明亮的那份伤残鉴定报告被作废了，所以这案子就只剩下一个问题，汤建武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殴打的常明亮？我觉得搞清楚其中的缘由，这案子才有可能按照民事纠纷的方式处理……” “如果是这事情的话，这个小兔子崽子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不牵涉到官面上的人，这种事儿我分分钟可以搞定的，等会打几个电话安排下去行了！” 见张文武说的是很有把握，而律师郑达维也隐晦的表示这种事情他去处理比较合适，于是付正义也就不再提及此事，去了餐厅便给张文武几个接风压惊。 酒过三巡，王祖强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自承有罪要自罚三杯。 回邗州的路上想了许多的付正义，在包厢里坐下来时就察觉到谢运鹏投注过来的目光复杂且带有着些微的惊惧，因此他就明白了为何王祖强会跟着谢运鹏一起过来，笑道。“祖强啊，你老爹不给面子跟你又无关，自罚三杯我可担当不起啊……” 见付正义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心里一直都有着怀疑的谢运鹏可就更加误解了，一咬牙端着酒杯也站了起来。“正义，强子做事不太地道，我之前也是疏忽大意了，等知道事情不妥想要联系你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你了……现在苏市那边我已经给你搞定了，这事也怪我，那我也跟强子一起敬你一杯，算是给你赔礼！” 站起身来的付正义碰了杯便一饮而尽，笑着说。“有时候吧因为一下子找不到人，所以才会如此的狼狈，搞的我就像是能被随意拿捏的，可是让你们见笑了……” 谢运鹏听了这话可就越加的想的多了，而王祖强也是色变想要开口继续解释，不欲在此事上过多纠结的付正义示意二位入座继续吃，给自己杯子里斟满了酒之后，便冲着正在闷头大吃的黑子开了口。“黑子，以前可没怎么见过你，这一次辛苦你了，谢谢！” 很是愕然站起身来的黑子抹了把嘴，诚惶诚恐的端起酒杯说。“付哥，我可担不起您的夸奖，有事您吩咐下来就行了……” 见黑子这话说的过于拘谨和客气的付正义，有些不解。 甩开腮帮子抱着个红烧蹄髈在啃着的张文武，转过脸瞅着付正义便口齿不清的嘟囔道。“黑子不是邗州本地人，跟着我混了有三五年了，绝对是有担当的……” 对黑子客气有加，问了他家里情况的付正义这才知道，这小子五年前就来到了邗州，虽说看起来体格不壮还有些傻乎乎的，但却是张文武比较信任能担事的一个，就因为跟自己体型相近，这才被他喊过来顶包。 故意对黑子表现的赞赏有加的付正义，见谢运鹏的表情越来越是古怪，也就基本上猜到了谢运鹏最初袖手旁观的原因。 饭局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早有察觉的张文武等吃得差不多就佯醉站了起来，说要带方大刚跟黑子去一起去消消火，便拽上律师郑达维早早的撤了。 包厢里清净了下来，冲着小廖跟王祖强使了个眼色让二人出去的谢运鹏，端起了酒来很是诚恳的开了口。“正义，这事情呢确实要怪我！最初我真没想到常明亮他老子想要将人往死里整，所以我才让你去找强子的，等第二天早上我知道强子那边出了问题，可就联系不上你了……” 听完了谢运鹏一番剖析，故作犹豫的付正义这才端起酒来说。“运鹏，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 饭局在平淡中结束，谢运鹏的试探在付正义看来并不意外，如果说双方的社会地位对等、背景也相差不多，想必这样的试探也就是一笑了之而已。 可自己目前除了钱之外，是真的不具有抗衡的能力，要不是因为那突发事件导致整个事件发生了变化，想必这事情想要解决还真的非常麻烦。 将谢运鹏等人送进宾馆住下之后，付正义在被谢运鹏送出门时还是很真诚的表达了感谢，令心一直拎着的谢运鹏很是有些不是个滋味，回了房间便摔了茶杯，站在卫生间里冲着镜子吼了几嗓子，这才让心里的憋闷和懊悔稍有淡化。 对付正义来说，虽说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但现在的压力却远比最初要小的多了，回到家在应付完付爸付妈的盘问后，冲完凉他就站在房间里的窗前点了根烟，心想以张文武的方式，想必会直接派人去找汤建武，不管最终动用什么样的手段，应该是可以逼着那小子说出实情来的，在这种事情上张文武的手段会比较激进，可对付汤建武这种本身就是在街上混的地痞无赖，到恰好合适。 一根烟抽完，仰望着星空的付正义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通知刘美佳，赶紧拨了电话过去将现在的情况一说，这些天提心吊胆的刘美佳这才松了口气。“正义！你可是要吓死我了！这么多天都不给我打电话，我真怕你出事……” “放心吧，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我尽量不去招惹这样的是非，看见了也当是没看见，总行了吧？” 没想到他会用如此惫懒的说辞来回应的刘美佳，愕然之余可也就被气乐了，在关切的询问了事情真的已经不大之后，这才将自己的苦恼告诉他。“正义，那天晚上带队过来将苏市三个民警给带走的那派出所副所长藤浩博，那天夜里将这几个苏市的民警狠狠收拾了一顿，结果现在被停职检查了，你说我要不要去慰问、表示一下啊？” “既然是鴻口花园辖区派出所的副所长，怎么会对苏市的那几个民警大动干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前两天也是听这里的保安队长说的，好像是因为那几个民警拒不回答问题，所以他就动了手……” 想到那天晚上要不是这人及时带队赶到，苏市那三个民警一定会给刘美佳造成更为严重的惊吓，因此付正义也就觉得理应去慰问一下的。“我还要等这边的事情彻底了结才能过去，不行你就先抽个时间去看看，等我过来咱俩再一起请他吃个饭……” 正事说完之后，心情彻底放松下来的付正义一问才知道，刘美佳洗完澡正坐在床上看书，想到二人在那星空之下的旖旎画面于是便调笑了两句，搞的抱着电话坐在床上的刘美佳是面红耳赤、羞赧不已，忍不住了有些羞恼道。“你还有脸说！一回去就是那么长时间，要不是因为那天以为是你没带钥匙在按门铃，我怎么会被那些民警吓个半死……” “呦？看样子是我的公粮没交足啊，没关系！下个月我就需要去魔都常驻了，保证喂饱你！” 这般的荤话是刘美佳从未听过的，愕然之余可就恨得牙痒痒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对方那副惫懒且无赖的模样，心里却是有些甜蜜，于是便故意诱惑道。“我可是洗过澡正躺就在床上呢，有本事你现在就给我过来给我交足啊……” 被女孩那糯软的声音给撩拨了的付正义，可就苦了脸。“可惜，鞭长莫及啊……” 略一回味，这才明白意思的刘美佳终于抵御不住了，气的骂了句小色狼便挂了电话。 觉得自己没多久便可以去在魔都常驻的付正义，正想着是不是再打电话过去撩拨一下，奚美雯的电话却徒然打了进来…… 正文 第227章 真相 “bss！湾边证券派人来跟我们沟通，想要提前终止日元贬值的期权合约，他们愿意为此支付两千万美金，作为提前结束期权合约的补偿金……” “提前终止？可以这样做吗？” “如果我们同意的话，就可以！” 对于美国的证劵法规，付正义还是比较陌生的，因此便问道。“那如果我们不同意提前终止的话，被基金会所持有的这部分九月份才到期的期权合约，他们是必须履行的吧？” “是的，bss！只要我们不同意提前结束，那么他们就只能等到合约到期进行交割，”说到奚美雯停顿了片刻，然后才接着解释道。“斯密斯认为日元贬值的趋势并不明显，而且目前国际局势也不支持日元大幅度的贬值，另外就是因为85年的广场协议导致日本经济陷入停滞，日本政府一定不会允许日元兑美元继续贬值的……” 从国际形势到具体的外汇市场分析，虽说付正义早就已经了有了结论，但还是耐心的听完之后这才问道。“这是你的意见还是斯密斯的意见？” “这是斯密斯的意思，他觉得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赚取到近十倍的利润已经足够，完全没必要继续持有去冒利润缩水的风险……” “我个人没有任何的倾向，但总公司的要求是持有到合约到期，所以在总公司有新的操作计划之前，保持原本的状态我觉得最为合适！” 捂住话筒转过脸的奚美雯，冲斯密斯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等失望的斯密斯离开了办公室之后，这才有些犹豫的开口道。“bss，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跟公司并没有特别大的关系……” “说吧！” “坎蒂丝在上周的训练中因为一个严重失误而导致韧带严重损伤，不但无法参加明年的奥运会开幕式，其未来的职业生涯也将就此而中止。她今天早上打电话过来，想要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是否可以给她？” 还记得坎蒂丝是斯坦福大学艺术体操队的主力，想到那双修长且几乎是完美无瑕的秀腿将很难出现在运动场上的付正义，对她未来职业生涯的提前被中止很是惋惜，虽说不清楚她要自己电话号码的缘由，但还是同意让奚美雯告诉她。 夜已深，将调成了静音的付正义，在没有了心理负担之下是睡得相当踏实。 日上三竿，付正义才起床，拿起一看见有十多个未接电话，两个是国外的，剩下的则全部都是谢运鹏的，于是便给谢运鹏回拨了过去。 “正义，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正在往燕京赶，估计一个月之内都无法跟外界联络了，张文武那案子我早上还给省厅的人去了电话让他关照一下，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谢运鹏的话说的是又急又快，能够依稀听到风啸之声的付正义想了想便说。“别开太快，钱方面要是有问题的话你跟我说，虽说之前答应你的是两年，但到底是那么大的一笔款子，你要是有急用我这里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谢了！我家里这事儿跟钱没关系的，我会尽量赶紧处理完，正好这次回去我也好找我姑奶奶去讨要墨宝，九月份图书馆的奠基仪式，我可是等着看教委那傻缺局长傻眼的模样呢……” 笑着挂了电话的付正义，瞅着那两个国外的号码正犹豫这，张文武的电话却打了进来。“正义，汤建武那小子被找到了，都不需要我用什么手段他就全给撂了，陷害你的原因实在是有些离谱，所以我觉得你最好是亲自过来听一下！” 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了，问清楚地址付正义便下楼开上车赶了过去。 左手腕部还缠着纱布用夹板固定着，见付正义被张文武陪着走了进来，坐在张铁凳子上的汤建武脸色立刻就变得越加苍白了，刚准备站起来说话，他就被站在旁边的熊建军按着肩膀跌坐了下来，于是便哭丧着脸说。“对、对不起啊，他说只要指认是你将常明亮打晕的，就可以给我五千块的酬劳，我鬼迷心窍这才冤枉你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拽了张椅子坐到汤建武面前的付正义，见汤建武的裤裆都湿了，心想真的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前世的自己就算是锻炼了好多年也没敢回邗州将当年的场子找回来，可这个自认是街面上混的小子碰上了张文武这帮人，却是被吓得尿了裤子，实在是有些滑稽，于是便说道。“说吧，从头到尾说清楚，不然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知道常明亮他爹被人杀了，也知道常明亮发了疯的汤建武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依仗，于是便源源本本的将事情又说了一遍。 原来当汤建武醒过来之后，疾信通卖场米达超便进了病房，当场甩给他两千块钱，说只要他肯一口咬定是付正义将常明亮给打晕的，那么等付正义被关起来他就可以去找米达超拿剩下的三千块酬劳。 汤建武说完见付正义黑了脸，便赶紧补充道。“我当时才醒过来啊，那么一沓钞票摆在了面前我根本就抵御不了啊，何况当时你是真的在现场的，所以我就想只不过是换个说法就能白拿五千块，自然就按他的交代跟民警说了……” 皱起眉头的付正义觉得实在不能理解，疾信通卖场的米达超跟自己可没什么大仇，除了之前他儿子因为参与了殴打谢运鹏被关了起来那事情，自己可真没招惹他，这家伙怎么会如此狠毒的想要陷害自己？ 见付正义听完汤建武的话便陷入了沉思，走过来一把将汤建武揪起来的张文武可就开了口。“小子！我最后一次问你，你一会去公安局去投案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吓得脸都白了的汤建武赶紧嚷了起来。“知道！知道！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没见过付正义，是谁打的我，我也不记得了……” “我会让人盯着你的，要是再敢乱说话，这辈子你就别想能下地了！” 见张文武说着话便低了头，腿都被吓软了的汤建武连连哀求，这才被张文武在屁股上踹了一脚，被赶了出去。 等连滚带爬的汤建武跑了出去，付正义这才转过脸问道。“武哥，五月份到现在店里跟隔壁的疾信通有过矛盾？” “没有啊，消防证办下来之后他那边就没敢再招惹我了，我手下的那帮人我都交代了的，不允许再按照以前的性子去惹事，爱立信目前也只是在江省的南部区域销售，所以我真想不通米达超干嘛要针对你，这才喊你过来亲耳听听的！” 见张文武也是一脸的困惑，付正义拿出便给律师郑达维拨了过去。“郑律师，帮我了解一下发生在舞厅门口那持械袭击事件目前是什么情况，顺便帮我问下那姓米的小子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就是发生在舞厅巷子口的那案子？现在都还处于刑侦的阶段呢，谢运鹏搞了个伤残鉴定报告过来，主犯王潇明估计要被认定为黑势力团伙的首脑，姓米的那小子我记得好像是被认定需呀承担次要责任，他现在的年龄还不够，所以即便是判下来也需要先进少管待着，……” 明白原因是这个的付正义，可是唯有摇头了。 谢运鹏只不过是被打断了鼻梁，但当时在场的六个人都要被认定为黑势力团伙了，显然拿谢运鹏没辙的米达超是就将怨恨对准了自己，见机会来了便让汤建武指证自己，试图通过常明亮的背景替他儿子报仇！ 这仇怨看样子是没办法化解了。 只不过该怎么收拾这个米达超，付正义觉得还需要从长计议，可不能让张文武带着一帮人冲过去揍人、砸店，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站在一旁听到了那电话部分内容的张文武，见付正义挂了电话脸色反倒是越加的难看，便凑过来问道。“怎么，找到原因了？” “嗯，之前在舞厅巷口的那持械伤人案，米达超的儿子跟为首的会被定为黑势力团伙的主次要份子，目前都还处于刑侦补充的阶段，估计以后判下来米达超的儿子要先进少管所，而剩下的刑期估计要在劳改队里渡过了！” “我靠！就因为那事就将矛头对准你了？米达超这王八蛋！老子现在就带人去找他算账！” 火冒三丈的张文武招呼了一声便准备带着人走，一把将他给拦住的付正义，可就瞪了眼。“搞什么！带着一帮人想去干什么？你是准备剁手还是跺脚？你是想砸店还是想干嘛？” “正义！欺人太甚啊！那老东西真以为我是泥巴捏的啊，欺到这份上你还能忍？” 面对着棱起三角眼的张文武，让清楚知晓几个月后会发生什么的付正义却笑了起来道。“武哥，米达超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一定会为招惹你我而后悔的！” 张文武想要问付正义准备怎么收拾米达超呢，一群公安却从外面闯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正文 第228章 陈年旧案 张文武被铐着押走了。 最初还以为是汤建武搞出来的事端，可等付正义随着那些警车去了市局，叫来律师郑达维进行了一番了解之后，他才知道张文武是真的犯事了。 在邗州城南混了十多年的张文武，是因为一桩陈年积案而被拘捕的。 六年前发生在垃圾场的一场械斗，张文武的一个手下失手将人给打成了重伤，于是便连夜逃往了南方。 原本这事情也就这么淡化了，可躲在南方的这家伙年初又犯了事，结果在被抓住后就将当年那场械斗的事情给抖搂了出来，于是张文武就倒了霉。 查询完卷宗之后，拿到了相关资料的律师郑达维是直摇头。“重伤致残啊，在南方被抓住的那小子几个案子一并处理的话最起码是十年以上，张文武即便是能取得受害人的谅解，大概也会被判个三、五年，如果受害人那边揪着不放，张文武作为协同者搞不好要被判的更重……” “估计赔多少受害人那边才能放弃对张文武的追究？” “赔多少也只是能从轻判处，不可能让检察院彻底放弃对他刑事方面的追究，这是重伤致残案，不能被私下了结的……” 将相关法律条文介绍完之后，律师郑达维便继续说道。“这种案子在量刑上存在着比较大的弹性，我知道你在公安系统内有关系，所以我的建议就是将这案子拖一拖，一方面是有时间去做通受害人的工作，争取以谅解的形式降低对张文武定罪时的量刑，另外就是据说刑法的修改已经提上了日程，要是修改后的刑法标准有所降低，那将判决的时间延后可操作的余地就更大了……” “不行！张文武的案子不能拖！”不等律师郑达维的话说完，付正义便一口否决，见对方很是愕然，想了想的付正义便说道。“这样，受害人那边的赔偿问题最好是你本人去跟进，一定要给张文武争取到受害人那边的完全谅解！” 见付正义说的如此肯定，不明白为何会如此的律师郑达维满腹狐疑的去安排了，而付正义则上楼去找了刘长和，想让他通融一下，让自己去见见张文武。 坐在办公室里的刘长和，盯着他足足有五分钟，这才叹了口气道。“汤建武刚刚过来更改了口供，上一个案子这可还没有结束呢，这就有陈年旧案被翻了出来，你干嘛要死保这个大混混啊？” “混混也是人，而且有时候改邪归正的混混，远比没经历过事儿的人会更懂得珍惜，张文武身上的闪光点也是不少的！” 愣了下的刘长和不由得失笑起来。“呦？你还能发现混混身上的闪光点啊，看来管教干事这工作你是没问题可以担任了……” 被奚落了的付正义也不恼，掏出烟递了根过去笑道。“刘局，犯过错的人有的会破罐子破摔，而有的则是知道犯错的严重后果以后会产生畏惧，比普通人越加的小心和谨慎，张文武绝非是那种天性邪恶的，要是他能因此而接受教训的话，想必等出来后会令人刮目相看的……” 这样的说辞刘长和可就不爱听了，打了个电话之后便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见张文武了。 被铐在审讯室长椅上的张文武，见付正义进来便自嘲般的苦笑起来。“哎，这次算是栽了，六年前的那事情我都快忘了，没想到跑掉的那小子自己栽了还不算，还将他在邗州犯的事也都抖搂了出来，自己完蛋还楞是要拖了我下水，真******王八蛋……” “武哥，这些话呢以后再说，我现在就是过来问你的，你觉得我会不会害你？” 付正义这般没头没脑的问题，可是将张文武给惊到了，棱起三角眼愕然道。“正义！你小子可别吓我啊，武哥我虽说混了这么多年，但六年前那事情可就已经算是最严重的一桩了……”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还是跟进来时那般平静的瞅着自己，张文武的心里是真有些发毛了，喝道。“正义！你到底想干嘛，有什么就说什么！你武哥又不是没经过事儿的雏！” “武哥，你先回答我刚才那问题！” 见付正义问的执着且认真，心一横的张文武在点完头之后可就真心虚了。“行了！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是还有其他的案子，还是六年前的那案子也牵涉到什么不得了的人？” “六年前的案子牵涉到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但如果你相信我不会害你的话，那这个案子你就不要有任何隐瞒的想法，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虽说我知道你听过‘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句话的，但这一次你一定不能这样想！赶紧交代完让案件被送往检察院进入到公审阶段！我会尽力促使这案子在年底前就判下来！只要判的不是特别离谱，你就别有上诉的想法，赶紧去老老实实的蹲班房！” 听付正义这么说的张文武，双眼可就越瞪越大，简直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见他一副想要开口的模样，付正义摇了摇头。“武哥，你要是相信我不会害你的话，那你就不要问我原因！就算真的最后你被判的很重，你也必须接受，绝对不能上诉！” 棱起眼盯着付正义的张文武，沮丧的垂下了头，片刻之后才放缓了声音挣扎道。“正义，要是逃掉的那小子咬定我是主犯的话，那可就不是一两年就能被放出来的了，我奶奶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明白张文武想要表达什么的付正义，见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知道时间已经到了他便站起身来。“武哥，只要你相信我不会害你，那你按我说的做！我绝不会让你为此而后悔！” 目送着付正义离开，见端着茶杯的审讯员和记录员都走了进来，犹豫了片刻的张文武便开口道。“问吧，只要是跟案子有关的我都会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本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让这个大混混开口的审讯员，可就倍感惊讶了，等将笔录做完之后可就有些狐疑的问道。“张文武！你是不是还有其他案子没交代？” “偷鸡摸狗的小事我说了意义也不大，关于这个案子我是都说了，再问下去我也说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见张文武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觉得事情很是蹊跷的审讯员便带着笔录去了刘长和的办公室，很是奇怪的汇报道。“刘局，六年前那案子张文武应该是全撂了，可为什么他见了个人就态度大变，不对头啊……” 见完张文武的付正义又上来过，因此知道付正义是希望这案子尽快被送往检机关的刘长和，此时也是满肚子的疑惑，拿起那壁炉粗略的扫了一眼，见关键的部分张文武都没有回避全进行了详细的回答，便抬起头来调侃道。“怎么？罪犯没任何掩饰就招供了还不好？非要让你们上了手段才跟挤牙膏一样慢慢往外倒你才有成就感？” “刘局，张文武可是挂了号的大混混，以前我也审过他的，可没一次他会这么老实就交代的……” 同样对此事很是想不通的刘长和，挠了挠头还是将那笔录丢了回去。“行了，这案子既然张文武招供了，那就按照程序办理吧，要是他还有其它的犯罪事实终归是会暴漏的！” 既然上面定了调，审讯员也便带着那份笔录开始走程序。 而之前牵涉到张文武、方大刚和黑子的那桩伤害案，随着常海曙影响力的消失也就在律师郑达维的周旋之下被转为了民事纠纷，被张文武吓破了胆的汤建武不敢再要什么补偿，而另外那两个受了伤的小子都是邗州本地的，见汤建武都已经认了怂，自然是在拿到了医药费后赶紧都改了口，让那案子顺利的被完结。 被付正义要求全力以赴的律师郑达维，很快就找到了六年前那伤害案的致残者，时隔六年受害者虽说伤势早已痊愈，但一条腿却还是落下了残疾，得知当年的凶手落了网可就摆出了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态势，不但要求严惩当年的凶手，还狮子大开口索要高额的民事赔偿！ 很是不理解付正义为何要促使这案子早日宣判的律师郑达维，在跟伤者及其家属们几番沟通之后，可也就真的是吃不消了，找到付正义便将情况说了一遍，最后很是光火的说。“正义！受害人那边现在是纯粹的不讲理了，既想要追究张文武的刑事责任，还想要让张文武大出血，即便这案子的性质有些严重，可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受害人……” 听律师郑达维说完之后，瞅着对方要求的赔偿金额，想了想的付正义可就下了决定。“要赔偿是吧？你找受害者谈，给！但必须写份谅解书！如果不同意的话那就什么都没有！” 正文 第229章 安排 从受害人家里出来的律师郑达维，掏出拨通了付正义的电话，便开始介绍情况。“搞定了！补偿金的第一笔已经给了对方，写给检察院和法官的求情书和谅解信已经在我的包里了，等这案子被移送到检察院我再去递交相关的文件和材料……” “辛苦你了，这案子你还需要继续盯着，一定要让检察院尽快对张文武提起公诉，早点让他被判下来可以监狱服刑！” 听到这里的律师郑达维，可真的忍不住了。“哎我说正义啊，你跟张文武关系不是很好的吗？你干嘛耗费这么大的代价要让张文武尽早去服刑啊，这样的刑事案一般走程序是完全可以拖上个年吧的，他被关在看守所里总比直接进监狱服刑要强的多啊！反正按照规定来说，张文武在看守所多羁押一天，他可就能在监狱里少待一天的，我怎么觉得你是这是在坑他啊？” “坑不坑不是表面上所能看出来的，我已经到了看守所准备去探望张文武了，他的这案子事情你一定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能让他的那帮子兄弟们觉得我是在坑他，不然节外生枝可就麻烦了……” 心想你还知道张文武有那么一帮子弟兄在外面的律师郑达维，答应了可就准备挂电话了，但电话那头的付正义却接着开了口。“对了，郑律师。米达超儿子的那案子你也保持关注，顺便也打听下谁是他儿子的辩护人，谁又是负责此事的公诉人！” “啊？那案子目前可还没有送往检察院呢，你那燕京的朋友可太狠了，直接丢了份伤残鉴定报告就不管了，主犯王潇明他老子联防队的王铁刚是栽了管不了他儿子了，但米达超可是在给他儿子竭力的脱罪呢，难道说你想让那案子也尽快进入到公审阶段？” “不不不！米达超他儿子的这案子我可不希望很快进入审判程序，既然米达超想要拖时间那就让他继续拖下去好了，你就记得留意那案子的进展，有什么变化及时通知我就行了！” 挂了电话之后，律师郑达维可是真糊涂了。 付正义这小子在搞什么？ 张文武明明是他的朋友，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开公司的地步了，可为什么这次坚持要让张文武赶紧去蹲牢房？ 而对米达超这个明明是这小子仇人的家伙，他却想要让那边的案子继续拖下去，让米达超拥有更多的时间去帮他儿子脱罪？ 越想越是不明白，骑着车子准备回事务所的律师郑达维，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小子了。 跟律师郑达维通完了电话的付正义，这才将塞进兜里走进了邗州是看守所的大门，拿着刘长和所特批的条子，登记完后便进了探视室，等张文武被押进来便将点着的烟递了过去，看着张文武狠狠的抽了一口，这才笑着说。“郑律师那边已经搞定了，我估计应该在两个月内这案子就该宣判了。等判下来看你会被送到哪个监狱去服刑，我再继续给你安排……” 吐了个大大的烟圈出去，隔着那飘忽的烟雾瞅着付正义在说着未来安排的张文武，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开口道。“正义啊正义，我是真想不明白这事儿啊，你干嘛非要让我早点被判了去蹲监狱啊，看守所虽说条件也不好，但总比监狱要强的多吧？” “还是之前那句话，你要是相信我不会害你的话，你就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明白了！” 一听这话的张文武是脑袋直摇，但他也清楚自己被关进来后付正义跟这里面的上上下下都打点到了位，所以自己在里面才没受什么苦，只不过对于监狱的恐惧还是他所无法抵御的，在将烟屁股按熄之后便抬起头来呐呐道。“正义啊，真的只有这一种办法？监狱那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地儿啊……” “害怕了？后悔了？” 觉得被小觑的张文武想要发火，但棱起眼来一瞅自己跟付正义之间还隔着张长桌，可就泄了气，垂下了头很是无奈道。“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后悔倒是有点，害怕还不至于……” “那就老老实实的在里面改造，等出来以后好好做人，为国家和人民贡献你的力量！” 扑哧一声，站在探视室角落里的那公安笑出了声来，捂着嘴赶紧扭过脸去。 这种教条式的说辞早就听腻了的张文武是气不打一处来，倒是还知道在这里撒野没个好下场，于是恨恨的瞪了付正义一眼便冲着他摆在手边的那香烟勾了勾手指，歪着脑袋气结道。“你小子不来当管教干部真是屈了大才了……” 被张文武那悻悻模样给逗乐的付正义，点了根烟递过去，正色道。“武哥，江北地区的gs网络要开通了，我很快也就要去魔都上大学了，公司这边你觉得可以让谁来负责？” “啊？这么快就要开通了？” “江南区域的销售还在大幅度的增长，江北地区虽说经济发展要差一些，但我估计到国庆节就能完成全年的指标，我离开邗州公司里不能没人坐镇，你觉得谁合适？” 皱起眉头陷入思索的张文武，片刻之后才苦笑着摇头。“正义，我手底下还真没什么能顶上来的，不行让刚子试试？” “行，那就先让他试试，公司主要是需要有人坐镇，业务往来、财务方面都有人负责的，出不了什么大岔子……” 聊完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后，见张文武依然是垂头丧气的，而站在角落里的那公安已经在示意时间快到了，付正义站起身来便笑着说。“武哥，等这一劫过去了你就准备去日本玩个两年，满足下你那龌蹉的愿望，如何？” “啊？你不开玩笑？” 见张文武是立刻便来了精神，哈哈笑了起来的付正义重重的点了点头。“就这么说了，到时候咱们去那边也开个置业公司，你招上一大帮子美女给你跑业务，到时候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目送着付正义离开，叹了口气的张文武神情变得落寞了起来，心想现在可也只能选择相信这小子不会害自己了，不然的话真被送到个偏僻的监狱蹲个几年，等出来自己估计真的是要被废了。 走出看守所的付正义，这才觉得之前笼罩着自己的阴森之感逐渐在消褪，不由得失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看来这种地方还真的是怨气冲天，搞的大热天进去一趟都还觉得里面有些阴森可怖！ 见付正义从里面走了出来，坐在车里的方大刚将空调温度又调低了一些，等他上了车才问道。“去哪？” “去美食街的公司，从现在起邗州雨瑶公司就需要你负责起来了。下月初江北的gs网络就会开通，许多事情你也要提前开始熟悉下，总不能作为公司的负责人连公司有哪些优势都还不清楚……” 将车子发动开上了路的方大刚，等付正义说完很是有些奇怪。“我负责？你不准备带着我跟黑熊一起去魔都了？” 见方大刚是真的很吃惊，付正义舒了口气后便笑道。“黑熊担当不了这样的责任，你是需要有未来的，难道你就不想早点将孩子跟父母都接来邗州？” 见付正义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方大刚愣住了，很快他的眼眶竟是有些红了，盯着前方的大路片刻后才呐呐道。“我真的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这种电子产品的销售没什么难的，公司所聘用那销售总监能力也不错，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去问他，只要肯学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气息徒然粗重起来的方大刚，等到了公司门口停下车，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做好！” 美食街的这个店面在付正义看来，是未来旗舰店的所在，进了公司将主要部门的负责人都叫来之后，便当场宣布今后公司的业务将会由方大刚全权负责。 众人皆惊，但也知道公司换负责人是必然的结果。 因为张文武的那案子是注定要被判刑的，只不过让方大刚来负责可就出乎绝大多数人的意料了。 带着方大刚进了原本属于张文武的那办公室之后，关上门的便付正义指着办公桌后面的那老板椅笑道。“大刚，以后你可就是这里的负责人了，你需要尽快以按照商人的方式去思考，而不是仗着自己的力气来管理这个公司！” 根本没有想到会让自己来负责公司的方大刚，重重的点着头示意自己明白，但紧跟着可就很是费解道。“正义，隔壁疾信通的米达超怎么对付？” “他？过段时间他自然会后悔的，今后只要他不主动过来招惹，那就不要去理会……” 刚说到这里，付正义口袋里的便响起了起来。 一看号码是邗州的，按了接听键将贴在耳边的付正义，就听到了一个清越且熟悉的嗓音。“bss！能过来接我一下吗，我不认识路……” 正文 第230章 不远万里 在夕阳余辉的照映之下，背着个硕大吉包站在出站口的那金发女孩，竟是美得简直令人无法用言语去描述。 所以带着疑惑开车赶过来的付正义，也就在看到女孩那带有着疲惫的笑颜时，整个人都徒然间变得宁静起来。 欣喜的冲到付正义的面前，伸展开双臂的女孩便大叫起来。“bss！有没有觉得意外？” 瞅着女孩穿着条故意做旧且满是窟窿的牛仔裤，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坎蒂丝，你太让我意外了！我甚至想不明白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 见付正义没有回应自己那伸展开来的双臂，嘟起嘴来的女孩只好继续踏前一步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拥抱，然后便在他的脸颊上轻触这才凝视着他的双眼，有些幽怨的抱怨起来。“bss！难道你不欢迎我来你的国家做客吗？” 人流如织的站前广场上，金发碧眼、容貌清丽的坎蒂丝这样的外国女孩本就很是惹眼，一个拥抱加上那香吻，可就让无数的目光都投注了过来，没想到坎蒂丝会出现在眼前、更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热情的付正义，赶紧拽着她上了车，油门一踩等远离了车站这才无奈道。“坎蒂丝！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啊，大庭广众如此亲昵是会引起误会的……” 扭过身子凑近过来的坎蒂丝，没有理会付正义在说什么，而是瞅着他的脸徒然惊呼起来。“哇哦！bss！你的脸真的是会红的哎，这简直太让我惊讶了……” 转过脸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确实有些红，付正义无奈的苦笑起来，身体这种本能的反应可真的不受他控制，何况在站前广场上被那么多旅客们的注视所带来的窘迫感，也确实让他有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赶紧岔开话题。“坎蒂丝，你怎么会徒然出现在邗州？” “惊喜嘛！人家就希望看到你脸红害羞的模样！” 被夕阳所斜射着的女孩，笑得很是有些顽皮，调侃完之后就贪婪的瞅着马路两侧那些属于邗州所特有的古色古香建筑，不是还发出惊讶的尖叫，那一惊一乍的模样让付正义唯有摇头，放慢车速给坎蒂丝介绍起了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 初始女孩在认真的倾听着，但当付正义将车子开进了西园酒店大门时，他才发现坎蒂丝竟是倚在头靠上睡着了。 凑到她面前的付正义发现，虽然坎蒂丝已经熟睡，可是她的眉心却紧锁着，清丽的脸孔上还有着淡淡的阴郁，以及深切的疲惫。 并且坎蒂丝还将自己的背包用双手紧抱在了怀中，那份谨慎且小心的意味让付正义不由得将视线下移，见她的足踝还缠着绑带，不由得想起之前奚美雯所告诉他的那件事。 计算了下时间，付正义猜她是下了飞机便直奔长途车站，这才让她能够在太阳落山前抵达邗州，于是自己便悄悄的下了车，冲着宾馆的迎宾员示意这边没事之后，点了根烟起来。 在开着空调的车里睡了足有一个小时的坎蒂丝，被汽车喇叭声所吵醒，睁开惺忪的双眼见付正义已经不在身边，愕然之下猛地坐起来却撞了脑袋，已经为她办理好入驻手续的付正义，听到她哎呀之声的这才赶紧打开车门，笑着问道。“醒了？” 揉着脑袋见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抬起手腕一看时间的坎蒂丝可就发出近乎是呢喃般的感叹。“哦bss！你简直是太体贴了……” 将放在后排的那吉他包拎出来的付正义，引领着坎蒂丝进了房间。 具有着东方韵味的雅致套房，令进了门的坎蒂丝惊喜不已，等付正义将那吉他包放好她就欢呼着扑了过去，犹如是树袋熊般挂在了付正义的身上，送上了热烈其充满激情的香吻。 盛夏时节，衣着本就单薄，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可温度却是不降反升，很快便热到了令二人的衣衫尽除，从客厅进了卧室。 几个月未见，本就青春洋溢的坎蒂丝在激情之下，让付正义感受到美国女孩的热辣，而那双令他很是着迷的修长美腿，更是让他感受到了云雨之欢的舒畅。 数度缠绵，当饥饿终于发出了愤怒的咆哮，瞅着怀中女孩那迷离的双眼、晕红面庞的付正义这才轻触其额头问道。“想吃什么？” 鼓起脸颊的坎蒂丝，一副不甘心的模样。“bss！我还想要吃你！” 刮了刮对方的那挺翘的鼻头，跳下床的付正义说。“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吧，你又是坐飞机又是乘长途车的，肚子饿坏了对伤势的恢复可不好！” 将双腿高高竖起抱住膝弯的坎蒂丝，很快就将双腿都扳到眼前来，她瞅着自己还缠着绷带的足踝，神情却是一黯。“bss！我的伤势就算是好了也无法再跟以前一样了，我苦练了好久的那些难度稍高的动作，再也无法做到了……” 本想去冲洗一下的付正义听到这话便站住了，转过身来见将双腿扳到胸前的女孩很是沮丧，心里一软便回到了床边，握紧那被绷带所缠着的足踝问道。“很严重？” “对于想要从事艺术体操的我来说，几乎就是被判了死刑！bss！虽然我行走、跑步甚至跳简单的舞蹈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我再也不能做出以前所轻易能做到的那些动作了……” 想起坎蒂丝高中学过声乐，而且她这次过来还背着个吉他包，付正义便问道。“坎蒂丝，那你想重新拿起吉他唱歌？” 将抱在怀中的双腿缓缓放平，转过脸来的坎蒂丝有些惊讶。“咦？你怎么会猜到的？” “你可别告诉我那吉他包里装的都是你的行李！” 调笑起来的付正义，让坎蒂丝脸上的隐约逐渐消散，一抹感动在她的眼瞳中显现出来，抿着嘴徒然伸手用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凑到他的耳边撒娇道。“bss！我累的动不了啦，抱我去淋浴好不好？” “求之不得……” 抄起坎蒂丝的腿弯，将她抱进卫生间里的付正义，对女孩那充满了清纯气息的胴体很是着迷，只不过连番云雨之后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是上下其手惹得坎蒂丝是娇嗔连连。 一番缠绵之后，好不容易二人才冲完了凉，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拿起车钥匙的付正义便准备带坎蒂丝去吃完饭，见她又将那吉他包给拎了起来，可就有些奇怪。“干嘛还被着？怕丢吗？” “不是啦bss，这是我的宝贝！从我学习声乐开始就一直陪着我的，我希望带着它一起可以出来，能让我获得更多的灵感，写出一首能够让我父亲为之而骄傲的好歌……” 骄傲的仰起脖颈来的坎蒂丝，就犹如是只骄傲的小天鹅，可付正义却总是觉得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不对，似乎她正处于焦虑和茫然之中，这才让她不远万里背着那吉他徒然来到邗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邗州城的夜市，虽说没有旧金山唐人街那般的繁华，可邗州当地的各种小吃，却让坎蒂丝食指大动，尤其最后所端上来的那一份蟹黄汤包，让用吸管喝了一口汤汁的坎蒂丝彻底被震惊了。 蟹黄干丝、翡翠烧卖、鸭血粉丝、盐水鹅等诸多种邗州特色美食，终于让坎蒂丝彻底放松了下来，浑然不顾她那平日里的淑女形象，吃了个满嘴满脸。 见最后女孩瞅着满桌美味，嘟着嘴一副意犹未尽发愁的模样，掏出手绢将她的脸擦干净的付正义，安慰道。“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吃邗州最为著名的早茶，我相信无论是你的味蕾还是你的视觉，都将获得最大的满足和享受！” 转过脸来的坎蒂丝，怔怔的凝视着付正义的双眼，眼眶竟是有些红了起来。“bss！你太体贴了，你对我也太好了，你这样会弄哭我的……” 拍了拍女孩的手背，开车将坎蒂丝带到了运河边的付正义，揽着她的纤腰指着那平静流淌的河面轻声道。“想哭那就哭吧，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哭出来也许会好受一些……” 眼眶早就红了的坎蒂丝，趴在他的怀中大哭了起来，直至鼻音都重了起来，这才让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讲述起了她的遭遇。 在斯坦福大学艺术体操队担任领队的坎蒂丝，原本是在为明年在亚特兰大举行的奥运会所排练，可是她的舞鞋竟是在排练中除了问题，导致她在落地时腿部的韧带严重撕裂，永远都不可能再从事舞蹈方面的职业了。 坐在江边用双臂抱紧了膝盖的坎蒂丝，在讲述时语气很是平淡，但话语中深切的哀伤令付正义都觉得心酸，于是他回车上将那吉他包取了过来，打开之后便问道。“坎蒂丝，既然你想要唱歌，那你现在想唱什么，也许我可以帮你弹上一曲！” 愕然转过脸来的坎蒂丝，很是吃惊。“bss！难道你会弹吉他？” 将吉他从吉他包里小心翼翼的取出来的付正义，将其抱在怀里试了下音，便转过脸冲着坎蒂丝傲然道。“说吧，你会唱什么，也许我真的还能记得那曲谱呢……” 正文 第231章 你愿意吗 前世的付正义，为了讨好李雪瑶很是费了番功夫去苦练吉他，所以即便是在女儿诞生之后，他也有着种‘只要稍加练习、什么谱子都可以弹的’的自信。 可这一次当他真的将吉抱在怀里想要完整的弹奏一曲时，付正义就很快发现察觉到自己的乐感不对，手感也没了！ 环抱着自己的双膝，面向运河的坎蒂丝将吉他接了过来，抱在怀里便轻轻拨动着琴弦，很是熟练的弹奏起了lennn的老歌《whatevergetsyuthruthenight》！ 简单悦耳的曲风，随着那纤细手指的波动，欢快的旋律也随风而起，没想到女孩会弹奏这个曲子的付正义，坐在一旁可就很是意外了。 而当坎蒂丝开始轻声哼唱时，她那蕴含着饱满力量的清脆且甜美的嗓音，竟宛如水晶般的透彻，这让闭上双眼欣赏的付正义有种自己正在倾听拉维尼演唱时的熟悉！ 列侬的老歌，被坎蒂丝演绎出了年轻女孩的另类优雅，静静的享受着这般温馨时刻的付正义，最后也随着那旋律轻声的哼唱了起来，这可让转过脸来的坎蒂丝一脸的惊奇，在最后一个尾音结束之后，便立刻好奇的问道。“bss！你怎么会哼列侬的曲子？你也喜欢他吗？” 被女孩的歌声所勾起了回忆的付正义，在她问到第二遍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喜欢他的歌，只不过我唱不出列侬的那味道来。” “很不错了呀，我都没想到你也会哼唱他的歌曲，我一直以为中国的音乐就是京剧、邓丽君……哦，对了，对了！还有去年在香港开演唱会的魔岩三杰……” 对于欧美音乐的发展历程，付正义是不太熟悉的，要不是因为李雪瑶极其喜欢那几个欧美的女明星，他甚至都不会去刻意的记住这些明星的名字以及代表作，更不可能对于完整的哼唱出那些经典。 因此对坎蒂丝所提及的当今欧美流行乐坛的那些大腕，付正义是陌生的，可当抱着吉他站起来的坎蒂丝冲着运河大嚷‘我要拿到格莱美的小唱机’时，他这才觉得很是有趣的调侃道。“拿到格莱美的小唱机就满足了吗？难道你不觉得进入‘摇滚名人堂’更能满足成就感吗？” 转过脸来的坎蒂丝表撅起嘴来有些气恼了。“呃……bss！想要获得摇滚名人堂的提名是需要距离首张专辑发行发行25年以上的！我今年才二十岁！而且还没有哪个音乐人觉得我到了可以发专辑的程度……” “人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差别？” 付正义的随意调侃，让坎蒂丝那清丽的小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见此愕然的付正义想了想才明白，美国人是不吃咸鱼的，于是只好换了个近似的词，这才让坎蒂丝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bss！不要挖苦我嘛，虽然我知道我不具备成为明星的基础和素质，可我在进入大学前的梦想真的就是成为一个知名歌手，能够站上大舞台、能够接受听众们的欢呼和赞美，走到哪都有着镁光灯的跟随、前呼后拥……” 沉浸在被自己所描绘出来的那场景中的坎蒂丝，近乎是呢喃般的语调讲述着，憧憬着在她自己看来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只是很快，徒然怂了怂肩的坎蒂丝便沮丧道。“bss！是不是觉得我的梦想很可笑？” “可笑？为什么？” “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想啊，根本就没有被实现的可能！别说拿到那小唱机了，就连发专辑的可能都没有……” 将抱在怀里的吉他小心的放在了身边，坐下来再次环抱住自己双膝的坎蒂丝，用低沉且沮丧的语调继续道。“我恳求我父亲将我的de拿给唱片公司，可所有的唱片公司都回绝了，没有一个认为我可以……”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心里却是一动，他徒然间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尝试一下，满足她想要成为明星的梦想！ “坎蒂丝，如果我能帮你找到合适的曲子，你愿意去努力实现你的梦想、成为专属于我的大明星吗？” 愣了下的坎蒂丝小脸红了起来。“bss！不要拿我的梦想开玩笑！” 见坎蒂丝是真的在生气，用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付正义认真道。“坎蒂丝，我没有开玩笑！” 愕然瞪大了双眼的坎蒂丝，见付正义的表情非常的认真，甚至还有着点严肃，虽然她觉得这简直是太荒唐、太可笑了，理智也在告诉自己眼前的大男孩一定是在开玩笑，可内心深处那仅存的希望还是让她不由得点了点头。 “k！那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属于我的签约歌手了，未来的十五年你都将属于我！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会听从我的安排？将你的未来交给我来负责！” 越听越觉得是对方是在开玩笑的坎蒂丝，眼瞳之中的光彩黯淡了下来，心里虽说很是有些失望，甚至是有些愤怒，于是便很是沮丧的自怨自艾道。“bss！既然你坚持要拿我的梦想开玩笑，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小坎蒂丝可没办法反抗，所以也就只能答应你啦……” 知道坎蒂丝是不会就这么容易相信，但付正义也并没有恼，而是用手指轻轻的刮了刮她那挺直的鼻梁，见女孩很是可爱的皱起鼻子，便笑着将她拉了起来宣布道。“既然你已经同意了，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属于我的人了！无论我要求你做什么，你可都不许违抗！” 如此霸道的宣言，让坎蒂丝为之而一愣！ 从小到大，无论是因为自己的漂亮、优雅和乖巧，还是说因为背后所站着的法官父亲所带来的威慑，又或者是因为姐姐所给予自己的关怀和保护，自己便犹如是被精心呵护在花园里的娇嫩鲜花那般，从未有人敢用如此霸道的方式对自己说话！ 因此最初坎蒂丝是愕然且愤怒的，可紧跟着她的心里竟是产生了种自己被这自信满满大男孩所呵护、所重视甚至于被其‘强行霸占’的恍惚，觉得占据了自己全部视野的大男孩徒然间可爱无比！ 情不自禁的踮起了脚尖，当双唇相触碰时所产生的美妙之感，竟是令她有点晕眩，双腿也不由自主的绷紧！ 本还在思索着如此将眼前这女孩变成明星的付正义，当嘴被堵住的时候有些茫然，可感觉到怀中女孩身体的颤栗、察觉到女孩竟是已经情动，不由得也放弃了思索，给予了更为热烈的回应。 夜，已深。 回到西园酒店的坎蒂丝因为时差还没有倒过来，越来越精神。 但付正义却是在时间到了凌晨四点的时候，终于无法抵御困倦的袭来，只好将还在他怀里扭动着胴体的女孩那不老实的双手都捉住，严重警告一番便拥着她沉沉睡去。 撅起嘴来的坎蒂丝，却怎么都睡不着。 虽说数度缠绵让她觉得浑身又酸又疼，可她的精神却处于持续的亢奋之中，于是在察觉到那抓着自己的双手不再有力，她便悄悄的溜下了床来，冲洗一番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将时差倒过来，于是便吃了粒助眠药，然后便盘膝坐在地毯上，将下颌搁在床沿上自习观察那熟睡的大男孩。 五官哪一样单独看都不算好看，可拼凑起来之后虽说依然还是稚气未脱，但却有着种令她怦然心动的味道，形成了强烈的吸引。 最初仅仅是因为自己受到惊吓而慌张，又被那帮工读生们怂恿着才会拽着他进了房间，搞的自己不但违背了家里的规矩，也让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这么一个年轻的简直不像话的来自于中国的大男孩，事后惹得母亲大发雷霆、父亲也是无比的失望，也让自己很是有些懊悔！ 可让自己真正动了心的，竟是他在离开后让瑞贝卡所悄悄送来的那些礼物！ 想到那些礼物的坎蒂丝脸颊又红了起来，她还是觉得有些羞涩，何况直到现在她都依然无法理解，为何这个年龄比班里同学都要小的大男孩所选择的礼物，竟是些对自己来说舒适且极其合身、并且还极有魅力的蕾丝内衣！ 想到这里的坎蒂丝，眼神变得越加温柔了起来，年少、多金且体贴无比，唯一不符合自己要求的便是他似乎比自己还小着一岁！ 而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是个中国人！ 以父亲那刻板的性格而言，想要让他接受这样的一个大男孩，想必是相当困难的吧？ 一会儿满心的甜蜜，一会儿又极为的苦恼，一会儿又迷茫于自己的前途，将下巴搁在床沿上的坎蒂丝，不知不觉便在那助眠药的效力之下睡着了。 日上三竿，当付正义醒来第一眼所看到的，便是倚在床沿眉宇间有着淡淡哀愁的清丽女孩。 知道这是她时差还没有倒过来的原因，将薄毯给她披上的付正义去了客厅，找来纸笔后便坐了下来，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将《letg》专辑中最好听的几首歌写了出来…… 正文 第232章 卖身契 当时间到了十一点，将坎蒂丝叫醒的付正义等她梳洗完毕之后，就开上车带着她游览起了邗州城。 地处古运河与长江的交汇之处，虽说邗州城并不算大，但无论是美食还是当地古色古香的建筑，都让从未来过中国的坎蒂丝惊叹不已。 前一个晚上在古运河边所谈的那话题，虽说坎蒂丝是记在心里且有所期待，可她见付正义一下午都只是带着自己游览风景、品尝当地的美食、却并没有继续之前那话题，心里可就很是有些失望了，于是坎蒂丝也就真的将昨天夜里的那些话当做是个玩笑。 对于女孩情绪上的变化，付正义是看在眼中、记在了心里，尤其是在旁晚陪着她在河边散步时，坎蒂丝所徒然流露出的那淡淡哀伤和深切的沮丧，差点就让付正义忍不住想要告诉她实情。 幸好一阵雷阵雨的徒然袭来，让两个人不得不狼狈的逃回了酒店。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冲完凉的坎蒂丝在卫生间里打开电吹风，准备将她那湿漉漉的头发吹干，穿上浴袍的付正义转过脸见女孩的****实在诱人便顺手揉了一把，惹得女孩是娇嗔连连的被他给推了出来。 听到放置在床头的响了起来，付正义赶紧过去接起来，负责筹建纽约公司的老托尼那爽朗笑声立刻就传了过来。“bss！按照你的要求那合约已经拟好了，幕后公司的名称也是按照你的要求进行了注册申请，只不过第一个签约歌手的条件如此宽松的合约，进实在是太少见了，就连我都忍不住想要签上一份啦……” “可以啊，如果你也能跟小女生那般穿上紧身衣在舞台上活蹦乱跳的，这样的合约你也可以签！” “呃……那还是算了！我担心那样的话我会被愤怒的歌迷们用臭鸡蛋给打死的，这样的合约对于我这样的老头子而言，已经不是可以去尝试的了……” 玩笑开完，知道了那份按照他要求所拟定的抬头为【drea传媒】公司的合约，已经被老托尼传真到了酒店，付正义便悄悄下了楼，等将满头金发吹至半干的坎蒂丝走了出来，他便笑着挥舞着那厚厚的一摞传真说。“这是一份要求极其严苛的卖身契，如果你签下来可就真的是被卖给我啦……” 碧蓝的眼瞳中迸发出了一抹光彩，尖叫一声的坎蒂丝一个飞扑便将付正义扑倒在了床上，奋力夺过他手中的那传真，等看到最上面的抬头时可就彻底惊呆了。 穿着自己衬衫、毫无形象的坐在了自己胸口的女孩，让付正义能轻易的抚摸到她的那双美腿，等待片刻察觉到女孩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他这才开口道。“签了这份卖身契的话，那你未来的十五年可就都完全要属于我了！虽说如果不能让你的梦想在三年内实现，这份合约是会自动失效的。可一旦你真的成为了明星，那你可就丧失了废除这份合约的可能性……” 一目十行的将合约看了个粗略，徒然将手中所有传真都抛飞起来的坎蒂丝，俯下身就在付正义的脸上犹如是小鸡啄米般的狂‘啄’了起来！ 柔软且略有些冰凉的唇瓣，对方那炽烈的热情让付正义觉得自己都快要被点燃了，可清晰感受到女孩胴体火热的付正义，在看到了女孩那夺眶而出的眼泪时，心里竟是只有着异样的平静和喜悦，似乎能让她如此的兴奋和喜悦，自己也因此而得到了满足。 面对着喜极而泣的坎蒂丝，等她稍稍平静些下来的付正义，便为她擦拭起了满脸的泪水。“先不要这么激动，你还不知道给你所准备的是什么呢……” “bss！没有谁会如此认真的对待我的梦想，所以即便这只是你为了哄我开心额骗我的，我也非常的高兴，我、我无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现在欢喜的要疯了……” 雨点般的香吻又落了下来，明白此时无需语言的付正义也便拿出了实际行动来，一番云雨之后，等伏在自己胸口的女孩气息平稳下来，付正义这才将那首《pliated》的曲谱和歌词交给她，让她试着弹一下。 翘起腿来将吉他抱好，拨动起琴弦的坎蒂丝不等第一节弹完，便抬起头来满脸震惊的惊呼道。“bss！这曲子是你写的吗？简直是完美！” 心说当年拉维尼的第一张专辑就是凭借着其中的几首歌而走红的，虽说这首《pliated》并非是专辑中最为出彩的，但却是唯一的以吉他为主旋律的歌曲，对坎蒂丝来说正好适合，也能够让她很快上手并掌握，因此舒了口气的付正义便笑道。“我记得在美国很多单曲的专辑也卖的很不错，如果这首歌能让你觉得可以迈入歌手的行列，那过段时间第二首曲子给你的时候，我相信96年的格莱美就会对你伸出橄榄枝，颁奖礼上我希望你能获得那座小唱机，证明你自己！” “bss！怎么可能啊，能将这首歌唱好我就非常满足了……” 见坎蒂丝还是一副信心不足的样子，付正义也不多说，而是让她试着将曲子完整的弹完。 抒情类型的摇滚曲风，还带有着少许的嘻哈风格，自弹自唱起来的坎蒂丝很快就察觉到力有未逮，不由得很是有些沮丧起来。 拉维尼的歌曲可不是那么好演唱，虽说付正义觉得坎蒂丝的嗓音纯净且透彻，跟拉维尼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但付正义也没有觉得只是经过些简单音乐训练的坎蒂丝，能很快便将属于拉维尼的经典重现，于是便笑着制止了她继续尝试。 “这一首是用吉他作为主乐器的，你的嗓音宛如水晶般透彻，但缺乏必要的训练！我早上就让老托尼为你搞定专属于你的音乐团队，看来现在还需要为你聘请专业的音乐指导，让你的声线能够进一步的拓宽……” 听到这话的坎蒂丝真的是惊呆了，终于忍不住嚷了起来。“天呐！bss！专业团队？你还准备给我请音乐指导？这些可都极其昂贵的啊……” 被坎蒂丝那震惊且可爱模样给逗乐，心想如果真的是准备给坎蒂丝配备专业的团队进行策划、包装、宣传的话，那想必之前所构想的以这些歌曲为桥梁、为她搭建舞台的话可就显得简陋且低端了，而且在今天陪着坎蒂丝在邗州城市游览时自己所萌生的更多构想，想要付之于行动也是需要载体的，因此付正义便说道。 “坎蒂丝，在我的构想之中可不仅仅是让你成为歌星而已，我觉得以你的条件而言‘唱而优则演’应该没问题，也许参股或者是购入一家唱片公司、又或者是影业公司，才能够让你以最快的速度成为国际巨星……” 听到这里的坎蒂丝彻底懵了，竖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便愕然道。“bss！你真的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开玩笑？不不不！就是因为考虑到入选格莱美的歌曲发布时间的问题，我才觉得你的第一首歌放在十月份发布会比较合适，有个一年多的时间作为缓冲，发布几张单曲专辑之后你就应该就可以涉足电影圈了！” 说到这里的付正义也被自己所描述的前景所打动，心想要是真的能够这样的，那出道一年便横扫北美乐坛的坎蒂丝在她的电影上映之后，想必便足以成为当红世界的国际巨星了。 面对陷入憧憬之中的付正义，坎蒂丝却是有些畏怯的将身体缩了缩嘟囔起来。“天呐bss！你所描绘的前景让我觉得害怕了……” 见坎蒂丝一副受了惊的模样，知道女孩一时间很难接受这样的前景描述，摆了摆手的付正义便将话题转了回来。“电影方面的事情暂时还提不上日程来，但你需要记住一点，那就是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所有的小样都需要先发给我来判断是否合格，只有合乎要求才能考虑发专辑的事情……” 认真听着付正义的交代，逐渐平静下来的坎蒂丝惊喜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出来，等她发现手边的那盒抽纸被用光，这才声音哽咽的开口道。“bss！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我觉得十五年的合约期限实在是太短了……” “话不要说的太满，也许一两年后你就会觉得这份合约是你事业和生活的双重枷锁，只不过在合约到期之前，你真的是被卖给我了，我说什么你可就必须做什么！” “没问题！bss！即便是合约再严苛个一百倍，我也会心甘情愿的被卖给你的……” 摆出了一副乖巧顺从模样的坎蒂丝，那轻咬着红唇的可爱样子可是让付正义肝火又有上升的趋势，于是便调笑起来。“难道说你真的想一辈子当我的奴隶？” 蓝色眸子里只剩下了柔媚和欢喜，瞅着付正义片刻的坎蒂丝便将抱在怀里的那吉他放下，站起身来到了付正义面前，先将披散在肩头的金发用皮筋扎起，然后便用那将衬衫的扣子一颗颗的解开。 容貌清丽的坎蒂丝摆出了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肝火逐渐升腾而起的付正义正准备伸手，可放在旁边的那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正文 第233章 新的布局 “bss！湾边证劵的老板谷瑞多亲自过来了，他提出愿意支付一亿美金作为补偿，让我们将持有的日元兑美元贬值合约跟他们进行私下里的协议平仓……” 还跨坐在他双腿上的坎蒂丝，艳若桃花、媚眼如丝还在等待，被奚美雯这个电话给扰了兴致的付正义，虽说心里是十分的恼火，但还是压了压火气追问道。“目前日元升到了什么价位？” “凌晨四点最高上冲到了95，fl基金会所持有的仓位利润最高时达到了近六千万美金……” 见付正义提及到了日元指数，猜到他可能是在跟旧金山联系的坎蒂丝，知道这可是重要的公务，因此虽说是撅起了嘴来，但还是立刻就从他的腿上跳了下来，赶紧走进了卧室，还特意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见坎蒂丝如此明白事理，心情稍有些缓解的付正义这才接着问道。“还是斯密斯要求你打电话过来进行汇报的吗？” “bss！如果现在接受湾边证券的条件，公司的利润就极其可观了，在外汇市场仅仅三个月就赚取到三十倍的利润，在华尔街都算的上是相当惊人的战果了……” 奚美雯在一味的在回避之前那问题，付正义可就打断了她的话。“是你心虚了？还是斯密斯跟你说了些什么？” 听的出来付正义是在压着火，但站在办公室里能看到坐在会客室等待着的湾边证劵老板谷瑞多，因此奚美雯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了。“bss！对于外汇市场我确实不太熟悉，看着那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的数字，我觉得自己很难承受不了那么巨大的利润波动，所以斯密斯在向我介绍了诸多对冲基金的情况之后，我也觉得有必要跟你再汇报一下，何况这一次是湾边证券的老板亲自上门沟通的，我觉得对方诚意还是有的……” “奚美雯，这是最后一次我正式的提醒你，总公司对于【fl基金会】所持有的头寸是非常清楚的。按照公司的要求，除非你收到正式的通知，又或者是我本人给你打电话过来要求你更改之前的计划，否则总公司是如何要求的你就只管执行，不需要去考虑风险还是什么其他的！斯密斯是负责提供建议的，他向你汇报并没有错，但你自己不能坚持执行总分公司的决定，这就是属于你的不称职！” 明白自己犯了第二次错误的奚美雯，在挂断电话之后思索了片刻，这才重新整理好了心情走进了老马克的办公室。 正坐在椅子上吃着面包圈、喝着咖啡看电影的老马克，听到门响转过脸来，见奚美雯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裂开嘴便笑道。“嘿！不要这么沮丧嘛，这个电话在打之前你就知道结果的，我觉得你这个东方人实在是太固执了，bss那边的所有指令都没有出过问题，你何必因为斯密斯的那些分析而苦恼呢？” 走进去关上门的奚美雯，越加的沮丧了，很是茫然道。“马克，你还是觉得我不该去打那个电话？” “我知道两件事！第一，就是谁要是完全相信华尔街那帮分析师的报告，他一定是会有后悔的时候！第二，就是斯密斯已经将他自己的公司搞破产了，所以他才会在这里继续从事他分析员的工作，而不是像bss那样打几个电话就将钱塞进了口袋……” 被一语惊醒的奚美雯，直勾勾的瞪着老马克，片刻之后才气恼的跺了跺脚懊悔道。“谢谢！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将自己的位置摆正，要不是你的这些话搞不好很快我就要失业了！” 见奚美雯明白了过来，将抓在手里的那甜甜圈塞进嘴里的老马克，可就没有兴趣再理会她了，转过脸继续看他的电影，脸上的笑容竟是越加的灿烂起来。 离开了老马克办公室的奚美雯，走进会客室之后便冲着亲自过来协商的湾边证劵老板谷瑞多开口道。“非常的抱歉，虽然您所给予的补偿很是诱人，但公司不同意您给出的建议！” 亲自过来进行协商的谷瑞多，可真没想到自己所提出来的如此优厚的条件却依然不能让对方同意，愤然起身怒道。“奚女士！贵公司真准备将全部头寸持有到交割日吗？” 虽然对于外汇市场不是很精通，但对美国证券法规研究已久的奚美雯立刻警觉起来。“谷瑞多先生，您的问题非常不恰当！公司如何处理目前所持有的头寸是商业机密，就算是证券交易委员会派人过来查询，【fl基金会】也有权不做解释！” 气的脸都红了的谷瑞多，拂袖而去。 负责接待的斯密斯还想要追上去，但被奚美雯所喝止。“斯密斯！请你记住自己的位置，【质子投资基金】已经被划拨到了fl基金会的名下，你现在的职位是下单员和分析师，超出你职权范围的公司事务，你是不能插手的！请不要忘记你所签署的从业承诺！” 徒然变得如此强硬的奚美雯，让斯密斯很是愕然，想要开口分辨，但面对着奚美雯那阴沉的表情，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放弃，怂了怂肩无奈道。“k！既然这样我就只负责份内的事了！” 点了点头的奚美雯不再开口，回到办公室将百叶帘放下之后，这才颓然的趴在了桌上，直勾勾的盯着那摆在桌角女儿抱着阿布的照片，片刻之后这才彻底平静下来，倒是也明白了自己在公司的位置和相应的权责，决定从现在开始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成熟起来，绝对不能连眼下的这个工作都给丢了。 而结束了跟奚美雯通话的付正义，坐在客厅里沉思了许久。 奚美雯因为是被自己所救，所以她的忠诚是毋庸怀疑的，可她并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目前旧金山的公司人员结构极其简单，她就已经多次被斯密斯牵着鼻子走了，如果她不能够迅速摆正其在公司里的正确位置，那显然她就无法胜任目前的职位，必须尽快考虑其去留的问题。 只是目前可用之人还是太少，能够被自己所信任的更是不多，虽说伦敦、纽约的布局已经提前开始，可相应的监督机制却实在是过于简单了。 怎么办？ 永道国际虽然可以承担起监督的职责，但决不能让自己的资产全都暴漏给永道国际，也许可以考虑雇佣其他几个事务所，令其对伦敦和纽约的公司进行监督？ 如果没有值得信赖的选择，通过这些国际性的事务所进行监督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有了腹稿的付正义于是决定，等fl基金会的利润到手之后便着手解决监督机制的问题。 站起身走进了卧室，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的坎蒂丝眼眶竟是有些红。 见她将之前散落在房间里合约已经归整起来放在床上，走过去的付正义可就有些奇怪了。“怎么又哭了？难道这么卖身契有问题？” “bss！不要老是用‘卖身契’这么难听的说辞，你明明知道这份合约是何等宽松的……” 自己拟定了框架的合约，付正义又怎么会不清楚其中的那些条款，将坎蒂丝那涌出眼眶的泪水擦掉，便笑道。“难道这样不好吗？如果你真的成为了国际巨星，想必这份合约一定是会让你达成梦想的，宽松一些也省的以后你后悔！” 虽然并没有见识过那些国际巨星们的合约，甚至于连普通的合约坎蒂丝也没见过几份，但刚才她在将详细的条款看完之后，这才发现这份合约宽松的程度简直超出想象。 虽然按照合约的规定，未来的十五年她都将属于公司不能离开，但她不但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专属团队，还可以从第一年开始就享有所发售所有作品的分成，并且还无需要承担任何的费用！ “bss！一开始你就需要投入巨额的资金，我所承担的简直就是微乎其微，这样一来对你太不公平了，你的投资很可能会无法收回的！” 见坎蒂丝是真的在考虑那份合约，付正义心想如果没有那些原本应该属于拉维尼的歌，如此之大的投入想培养出一个国际巨星，那真的就是痴心妄想。 可自己前世的记忆，足以让眼前这个女孩凭借着拉维尼的那些歌走红，更因为自己所熟悉的那些电影可以让她进入国际市场、晋入到国际一线影星的行列，因此最初的投入跟未来可期待的收益相比，自然也就不会存在亏损一说！ “放心吧，没有一个资本家不是逐利的，你的天赋和嗓子，就是你最大的资本！我所投入的都将从你未来的收益中收回，更何况未来十五年你都是属于我的，难道你觉得我会亏本吗？” 虽说对方是在近乎是无赖般的口吻在调笑着，视线也落在自己那修长的双腿上，可坎蒂丝的心里却是觉得暖暖的，索性将那饱满的胸膛挺起，用舌尖轻舔着唇角，着那气息似乎变得粗重起来的大男孩勾了勾手指…… 正文 第234章 送离和老道 被送到了登机口的坎蒂丝，那漂亮的蓝色眼眸里又有着水雾在升腾和汇聚。 “早点回家去跟你父母商量一下，以前作为工读生时我是不建议任何人提前放弃学业的。但作为一个未来的国际巨星而言，继续留在学校不是好的建议。因为你在签署了那合约后所需要学习的将会是其他国家的语言、表演以及适合舞台的舞蹈，学校里所教授的那些对你意义不大了……” 用双臂环着付正义脖颈的坎蒂丝，嘟起了嘴来。“bss！我已经成年了！那份协议我完全有权现在就签字同意的，你干嘛非要我回去问家里人的意见啊？” “你父亲是法官，相关的法律条款会比你熟悉，所以那份合约你必须拿给他看，如果他也觉得没有问题你再通知老托尼，他会在纽约为你安排好一切，争取在年底前让你的第一张单曲专辑能发售！” 仰着脸的坎蒂丝眼泪终于掉了下来。“bss！我真的不想这么快回国，我想留在你身边……” 身处登机口外，准备前往燕京的国内旅客们都在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这边，脖颈被女孩环住的付正义可无法像坎蒂丝那般无视身周异样的眼光，所以只好揽着她背对着那安检口，这才在她的额头轻触笑道。“好啦，不要总是说这种孩子气的傻话，未来的国际巨星难道会因为一个男人而舍弃事业？” 对于被亲额头一直都很是抗拒的坎蒂丝，皱起了鼻子，很是认真的开口道。“我会的！虽然站在舞台上唱歌是我的梦想，但我现在发现留在你的身边才应该是最正确的！” “别说傻话了，早些回去你就能多些准备的时间，你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现在连一首完整的歌都很难唱的下来，以后可怎么开演唱会？” 听到‘演唱会’双眼亮起了起来的坎蒂丝，立刻就被这话题给吸引了注意力，想了想神情却又暗淡了下来。“bss！难道你真的觉得就凭一首歌就能开演唱会？” “一首歌自然是不行的，但当你出过一张标准专辑之后，在翻唱些经典的歌曲、将披头士的老歌也加些进去，想必一场全球巡回演唱会就可以开了！” 听着付正义的讲述，惊呆了的坎蒂丝可爱的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信道：“bss！你又在开玩笑了！我连第一首歌都还没有录制出来呢，你就想象着我去开演唱会，而且还是全球巡回演唱会……” “忘了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谚语？” “人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终于能够熟练的说出这句话来的坎蒂丝，俏皮的皱起了鼻子，仰着脸一副求夸赞的可爱模样，让听到了在催促最后一次登机提示的付正义，便趁着此时没人注意吻了下去。 得到热烈回应的付正义，觉得怀抱里的女孩身子又在发软，舌尖也很快便尝到了丁点的咸味，睁开眼这才发现，双眼紧闭睫毛还在颤抖着的坎蒂丝虽说陶醉在送别之吻中，但其脸颊上竟是出现了两行清泪，一副极其不舍的模样。 心里一软的付正义见安检那边的目光又投注过来，捧着她那滑腻的脸颊安慰道。“好了，赶紧去登机吧。如果你的表现非常优异的话，圣诞节我去纽约看你……” “真的吗？你真的会去？” “前提就是在圣诞节前你的单曲专辑需要录制成功，否则你就只能被关在录音室里渡过圣诞节了！” 故作凶狠的付正义，没有让坎蒂丝有丁点的畏惧，反倒是惹得她开心的大笑起来，那蓝色的眸子中蕴含着浓浓的欣喜。 “bss！说话要算话呦！可不能骗我！”撅起嘴说着的坎蒂丝，想了想还是抓起付正义的右手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其尾指，很是郑重的拉钩，这才骄傲的挺起胸膛说道。“bss！我一定能做到！圣诞节我会在纽约等着你来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眼角余光注意到安检那边的人已经准备走过来催了，揽着她向安检口走去的付正义，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将坎蒂丝推进了安检口，目送着她进了登机通道。 开车回邗州的路上，他接到的谢运鹏电话。 刚刚被从禁闭中放出来的谢运鹏，在知晓张文武的那案子的卷宗已经被送往检察院准备正式被起诉，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个消息，因此电话打过来可就很是有些恼火的质问道。“正义！张文武的旧案子被掀出来你干嘛不跟我联系一下？就算前段时间你找不到我，那你跟祖强说下也是好的啊！咱们再退一步说，就算是你不愿意找祖强、也不愿意找我帮忙，看也没必要催着他进监狱去服刑啊，你知道监狱里是个什么情况吗？你都想什么呢？” “反正都是要进去的，早点判下来也可以知道他将会被关进那个监狱服刑，这样不就可以提前开始安排了？” 被付正义的逻辑给搞懵了，片刻之后谢运鹏可就气结了，愕然道。“啥？就算是他肯定要被判，那在看守所蹲着也总比进监狱强啊！能多拖一天是一天啊！你不是还因为之前那事在记恨吧？上次我可是真的没想到事态会恶化的那么快啊……” “张文武的事儿在判下来之前你就别管了，等知道他被关进那个监狱服刑的时候，我自然还是会找你跟祖强帮忙的！对了，关于那图书馆题字命名的问题你搞定了吗？” 见付正义不愿意在张文武那事情上继续说，实在是搞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的谢运鹏，没好气的说。“妥了！下个月图书馆奠基的时候不但我姑奶奶会亲自到现场题字，而且还会邀请教育部的领导也去露个面！我告诉你说啊，这件事你小子做的可真地道！我爷爷知道我也为重建图书馆捐了款可是高兴的不得了，说这是在给谢家积福的事情，所以这次他支持我，谁敢折腾他就亲自出面，看谁还敢不将我们谢家放在眼里！” 既然图书馆题字命名的事情搞定了，付正义等谢运鹏夸耀完之后便问道。“对了，你这次回去被关禁闭是什么原因？” 付正义不问还好，这一问可就勾起了谢运鹏心中的郁闷。“还不是我家老爷子闹的！天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相信那老道士！从我第二个本命年开始，我是每年的八月都要被关进那道观一次的！还说什么只有这样我们谢家才不会有灾！我去******！要不是我爷爷将那老道士视为神仙般的人物，我早就去拆了那老道士的无量清观、将那老道士扭送到派出……” 等谢运鹏发泄完了，付正义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爷爷谢忠江抗战时结识了一个名为青云的道士，从此之后对这道士是尊敬有加、视为莫逆之交，并且还在谢运鹏生下来没多久便宣布，这个孙子二十四到三十六岁的这十二年间，每年的八月必须去那无量清观静修。 见说完了情况付正义在笑，谢运鹏可就有些毛了。“别笑啊！那老道士好像是真的很点本事的，我家老爷子可是个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他可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可唯独就这个老道士被我家老爷子视为神仙！三年前我就因为有事晚回去了两天，那次要不是我妹妹拼了命的救我，那一次我家老爷子可是真准备打断我腿的！” “这么夸张？” “丁点不夸张啊！我爹据说有一次也是不满那老道士当场发了飙，可结果我爷爷愣是当场狠狠的教训他了一顿，所以我老爹从此之后也就再不跟那老道士照面，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前世对于这样的奇人异事，付正义在网络上看到了许多，还知晓一些有着点小手段、会装神弄鬼号称有‘神通’者最终是个什么下场，因此也就笑着安慰道。“运鹏，如果那老道士真的是骗子，那终归他是会被揭穿的，那种装神弄鬼号称有‘大神通’的，大多都只是眼疾手快、会变点小戏法，将人忽悠住了以后可就能借此捞名、捞钱的……” “呦！正义，虽说我对无量清观的那老道士是极端的憎恶，但他可真不是个骗钱的！解放后就一直住在山沟沟里的那小道观，粗茶淡饭、极少跟外界打交道，听我老爹说，当年要不是因为我爷爷去那道观里跟老道士聊了一宿，得了这老道士的一句话，我爷爷搞不好那次真要出事的……” 被谢运鹏这么一说给勾起兴趣来的付正义，便仔细询问了他所知道的部分，结果听到最后自己也是大感惊讶！ 因为按照谢运鹏所说，这位青云道长竟是有未卜先知的的能力，能掐会算，多年前让他爷爷及时退下来免除了一场大的灾祸，令他谢家反倒是因此而越加的稳固繁荣…… 正文 第235章 临行前的安排 对于谢运鹏所提及的那山沟沟里的无量清观、那座道观里所住着的所谓青云道长，付正义相信其必有过人之处，可他绝对不会相信那老道士真的具有未卜先知、推测人命运休咎之能力。 只是谢运鹏虽说口吻里对那老道士很是不恭，但他却还是相信其真的有本事，这可让付正义很是将其嘲笑了一番，这才约定过几天在魔都见面。 被付正义送上飞机回了美国的坎蒂丝，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取得了其父母的支持，欢天喜地的带着那份签署好的协议抵达了纽约，出现在了老托尼的面前。 对付正义这位看似年轻、却担任着某资金雄厚的海外公司执行董事职务的年轻老板，老托尼在最初接到他的这个任务时，相当的困惑和不解。 可当他终于见到了坎蒂丝这个有着清丽面容和修长秀腿的西海岸美女之后，心中的疑惑可就立刻全部没有了，在检查完那份合约收好之后，便按照付正义之前的交代当着坎蒂丝的面，给付正义打了电话过去，询问需要按照什么样的标准来为这个女孩组建她的专属团队。 知道老托尼是准备让国际创新管理公司全盘接手坎蒂丝前期培训和专辑事务，付正义于是便特意交代道。“通知一下i，给坎蒂丝请的声乐导师必须是顶级的，跟专辑发布有关的一切也都不要考虑费用问题！其他方面在她专辑录制成功之前，可以适当的降低一些标准……” “bss！纽约是美国的金融中心，在这里组建坎蒂丝的专属团队代价会很高，而且顶级的声乐导师大多都居住在荷里活且价格昂贵。美国最大的三家经纪公司总部都设立在洛杉矶的，虽然i也同意派人到纽约来为坎蒂丝服务，可最好的录音棚就在荷里活，所以无论是从方便的程度、还是从费用开支的角度来考虑，我都觉得还是让她去那边接受培训和录制专辑，这样对她而言会比较好……” 老托尼的建议付正义准备全盘采纳，而得知自己可以在加州荷里活接受培训的坎蒂丝，则是惊喜的要过电话便跟付正义说。“bss！老托尼说要给我配备生活助理、司机和保镖，可我本身就是加州人，而且旧金山距离荷里活的距离也不远，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再给我配备什么生活助理、司机和保镖，我自己有驾照可以开车，我也能够照顾好我自己的。现在我连正式的录音棚都还没有进去过，没必要搞的跟明星那样张扬吧？” “你自己开车？万一出现问题可就要耽误很久，保镖也是必须的，一方面是为了你的安全，另一方面则还有着保密的考虑，而生活助理嘛……” 说到这里的付正义，让老托尼接电话问了一下，这才明白所谓的‘生活助理’可不单单只是照顾艺人的生活，还需要为艺人的饮食进行管理，对艺人训练时间进行合理安排，还要联络化妆师、造型师、美容等诸多事务，绝不是一个家庭主妇所能够胜任的。 “坎蒂丝！如果你觉得闷、又或者是害怕孤单的话，我不介意你让你的亲属待在你的身边，可专业团队所能够做的事情不是你母亲所能够做到的，i既然是三大经纪公司之一，想必其专业性方面是不毋庸置疑的！因此这方面的问题等你真正成为了明星之后，你再来跟我谈吧。现在你需要听从老托尼的安排，他会帮你搞定一切的！” 让老托尼接电话的付正义，在交代完有关坎蒂丝的问题之后，便问道。“之前让你联系的持有湾边证劵股票的公司，目前都有哪些愿意转让的？” 捂住话筒示意坎蒂丝先出去的老托尼，等办公室的门被关紧之后，这才开口说道。“bss！你确定要派人进入湾边证券的董事会？” “湾边证劵马上就会损失一大笔钱，想必它的季报公布出来后，市场上就会有所反应。直接收购估计目前的资金有些困难，所以我想要先派人进入董事会，在适当的时候展开全面收购！” “目前湾边证劵的总市值达到了九亿美金，谷瑞多家族成员所持有的股份加起来大约40%的，被锁定的不具备投票权的优先股占到了12%，剩下的则已经是全部在市场上流通，进入其董事会只需要在市场上购买超过3%的股份就足以达到派人进入董事会。可想要影响到董事会决议的话，那就最少需要购入31%以上的股份才可以！因为目前我所知道的可以被影响的投票权比例，还不足10%，所以想要进入董事会并能对董事会决议施加影响的话，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还是很大的……” 听完老托尼的介绍，付正义有些犹豫了。 【fl基金会】所持有的日元期权顺利交割，再加上在外汇市场上所赚取到的利润，很难趁着其季报公布时的股价下跌完成收购，想必之前所盘算的在国庆节前将湾边证券收入囊中的计划，执行起来会相当的艰难。 而且如果不能迅速完成对流通股的收集，那么引致湾边证劵的警觉可就会导致变数的增加，甚至会令谷瑞多家族为了确保其家族控股权而实施‘毒丸’，导致收购成本的成倍数的增加、功亏一篑！ 明白到匆促展开对湾边证劵的收购弊大于利，付正义便问道。“那这件事就先暂缓，有关基金会申请抵押贷款的事情，落实的如何？” “bss！这种事情并不困难！虽然基金会的资金无法被支取，但如果基金会的账面盈余足够多的话，大多数的银行都是愿意授信的。只是各家银行所愿意接受的担保比例有很大不同，如果想要获取最大限度的授信额度，那就必须承担额外的利息！” 翻开笔记本查了下数据的付正义，便问道。“目前美国的贷款基准利率为8.83，那么想要获取最高的授信额度，贷款利率会达到多少？” “会增加财务成本大约40%，季度付息且期限不能超过两年！” “那也就是说需要按照13%来计算？” “是的，前几天我跟纽约运通银行的一位高管喝下午茶时谈过，基金会在扣除剩余年限的慈善捐款之后的部分，运通银行可以按照最高七成的比例给予授信，这样的条件相比较而言，算是比较公道的！” 超过13%的年贷款利率，表面上看是相当之高昂的，但已经有了新目标选择的付正义，对于这种按照季度支付利息的贷款，是有多少就想要搞到多少的，于是他安排老托尼跟银行那边继续保持紧密联系之后，就打电话给在伦敦筹备对冲基金的郭建民。 “bss！伦敦铜的远期合约价从年初的3075跌至了2950，但现货的跌幅要比期货合约慢，所以目前并没有明显的趋势可以判断……” 记得伦敦铜价格异常发生的具体时间，所以在交代郭建民保持对有色金属期货交易的关注之后，他便要求郭建民开始对日元汇率长期走势进行分析，争取在下月中旬将操作计划拿出来。 “bss！公司目前招聘了六名分析师和十二名操作员，相应的培训已经差不多了，只要资金到位立刻就可以开始运做！” 对郭建民的工作效率赞扬了一番，付正义笑道。“别着急，顺利的话下个月总公司的拨款就会到位，等忙起来估计你就没时间休息了！” “bss！休息太久会令人丧失斗志的，只有高强度、不间断的进行打磨，才能够让操作员们成长起来，尤其是日间交易是需要经验积累的，绝非短时间可以培养起来出来……” 明白这是在委婉的提醒自己去跟总公司申请资金的拨付，可【fl基金会】的资金是无法动用的，只能等日元达到预期价位时进行平仓，否则单凭他手上所剩余的资金，是绝对无法撑起伦敦的这家对冲基金公司的。 让郭建民继续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的付正义，以他设立在英属维尔京群岛设立海外离岸公司为名，跟德勤和毕马威进行了沟通，在伦敦和纽约的基金公司开始运作之前，就派遣顾问抵达进行监督，以确保资金和基金公司账户操作的安全。 旧金山、纽约和伦敦，因为时差的关系让付正义进行联系和安排是相当麻烦。 因此当他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得知坎蒂丝已经在洛杉矶开始接受声乐方面的专业训练时，他这才惊觉外国语学院的军训都已经快结束了！ 赶忙收拾行李准备动身前往魔都体验他的大学生涯，临行前的晚上他却接到了曹运江的电话。 “正义，我已经到了魔都了，你那边的军训结束了没？” 一听大喜的付正义赶忙问道。“你在魔都找到学校了？” “自考班，也是四年制的。在体院的旁边，好像距离外国语学院不是特别的远，我准备过两天去看看你军训时的狼狈样……” 正文 第236章 操场偶遇 自己本身就是外国语学院的特招生，出于前世对军训的深切怨念，付正义原本也没想让自己去遭军训的那番罪，所以他等他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军训，于是也就在抵达魔都后心安理得的等着正式开课。 可惜就是鴻口花园距离外国语学院有些远，虽说在魔都付正义可用的车很多，但既然是准备在李雪瑶的母校享受一下大学生涯的乐趣、弥补下前世没有正经上过大学的遗憾，付正义也就不想让未来的大学同学觉得他过于特殊。 可不想让自己特殊，也并不代表着他就想要受罪。 因此在抵达魔都之后就跟索菲亚取得了联系，拜托他帮忙给找了个人数最少的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去学校报了名，将领取到的一应用具都丢进宿舍里的付正义，就戴上墨镜去了军训所在的大操场。 不愧是外国语大学，放眼望去那大操场上一半以上都是女生！ 虽说一个个都穿着军训服看不太出身段来，且喊口号时也是细声慢气的惹得军训教官们是怒喝连连，可军训到底军训，而且这军训已经是进行到了最后几天，所以在教官们的训斥、怒吼声中，新生们的队伍已经算是比较整齐，正步走也有了些模样。 听索菲亚说的，外国语学院是将新生打乱了进行的军训，所以来到操场外站在树荫下的付正义，也就只能是看看谁有成为校花的潜质、哪个女孩的身材格外诱人。 正步走，问题不大。 急行军，队伍可就有些乱了。 原地转身时那些分不清左右的新生们，可就沦为了笑料的所在，让站在树荫下的付正义差点要笑疼了肚子。 幸好出现问题的大多是女生，所以那些负责军训的小教官们虽说是急的满脸通红、怒斥连连，但大多都还是手下留情的，偶尔有几个被轰出队伍进行惩罚的女生，也都很快就会归队，因此付正义所看到的大多都是被轰出队列罚跑圈、俯卧撑的男生们，这让想要看到女孩们被罚哭鼻子场景的付正义，有些小失望。 看了一个小时，一阵西北风袭来的大操场上，徒然变得烟尘弥漫咳嗽声大起，被呛了一口的付正义兴趣大减，准备去找待在自考学校的曹运江去了。 只是就在他准备走人的时候，一个穿着军训服的女孩背影，竟是如此的眼熟！ 将遮阳的墨镜摘了下来，仔细瞅着那站在队列之中练着站姿的那女孩背影，越看越觉得奇怪的付正义，便走进了操场想要看清到那女孩的正脸。 可也不清楚是那女孩故意在躲着他，还是说站在其身侧的那些几个男生对这女孩格外的保护，绕着那队伍转了两圈下来的付正义，竟是连那女孩的侧脸都没能看到。 一直等到教官宣布队伍解散时，依然还是没能看到那女孩正脸的付正义，可就忍不住的走了过去，想要看清楚那女孩到底是谁。 可不等付正义靠近，从那队伍里冲出来的三个男生便挡在了他的面前，为首的那又高又壮长得跟头野猪一般的男生就嚷了起来。“哎！你谁啊？瞅啥瞅呢！没见过军训还是咋的？” 视线一直都跟随着那队伍中女孩的付正义，发现自己给围住了，瞅着挡在面前双手抱胸满脸挑衅模样的这高壮新生，可就有些奇怪了。 见付正义没有给予回答，为首的高壮男生可就瞪起了眼来，胸膛一挺便迎着付正义撞了过去。 这么横的新生让付正义有些吃惊，后退半步让开之后，便眉头一皱问道。“你干嘛？” 见付正义毫无惧意，随着那高壮男生一起逼近过来的那矮个新生可也就跟着喝道。“你是怎么哪跑进来的？不知道这里是军训的场地？闲人莫入懂不懂？” 瞄了一眼见那背影熟悉的女孩跟几个女生坐到了树荫下喝水、休息，将视线收了回来仔细看了看拦住去路的这三个新生。 为首的高个子看起来愣头愣脑、一副挑衅的架势，其身侧两个显然是其朋友，两个人看起来都是火冒三丈的模样，付正义可是奇了怪了，心里一动徒然想到了塞在口袋里的那本子，于是便板起脸来，抬手指着那为首高壮男生子便沉声道。“名字！哪个班的？” 被喝问的高壮男生愣了下，当即就胀红了脸想要发火。 可付正义从裤子口袋掏出了个印有‘学生会’字样的小本，翻开后便还将衬衫口袋里的笔拽了出来，斜瞅着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想起进校之后所领取到的校规须知，以为碰上学生会纠察的高壮男生真傻了眼，而站在其身侧那两个新生，愣了下之后也就想要赶紧溜。 “都别跑！这还没开始上课呢就想闹事是吧？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真以为现在溜了就找不到你们三个了？” 付正义这番话一说，以高壮男生为首的三个新生可就都苦下了脸来，那高壮男生是垂着头、搓着手沉默不语，而刚才开口那矮个新生则是凑过来哭丧着脸赶紧道歉，想要让付正义放三个人一马。 大操场上可都是些新生，虽说保持严肃表情的付正义觉得自己脸颊都有些要抽筋了，但还是冷声道。“叫什么，快点说！还是说非要我去找你们教官揪着你们几个去教务处再开口？” 听到教务处三个新生都白了脸，那矮个新生分辩道。“学长！我们几个真没想到你是学生会的，就是因为见你站在那树荫底下吃着冷饮、还看我们新生的笑话有些不舒服，后来见你还死盯着游咏他姐姐游荷一脸的色相，这才迎上来想要问个究竟的……” “游泳？游河？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报名字！不然我现在就喊你们教官过来！” 见付正义黑了脸，那矮个男生哭丧着脸指了指身边那下巴都戳着胸口的高壮男生，小声解释道。“真的啊，他叫游咏，游戏的游，口永的咏！他姐姐叫游荷，是荷花的荷，不是河水的河……” 明白了原因的付正义有些忍不住要笑，但一想到自己竟是被冤枉一脸‘色相’盯着这长得跟野猪一般的男生他姐姐、还属于‘死盯着不放’的那种情况，心里很是想跟这位高壮男生游咏说‘就你这模样你姐姐能漂亮成什么样’的付正义，可就有些气结了。“你叫游咏，你姐叫游荷，那你爹妈都是教师？” 高壮男生猛地一抬头，双眼瞪的跟铜铃一般愕然道。“咦？你咋知道的？学生会也能看到我跟我姐的档案？” 高壮男生这一开口，付正义可就真的是绷不住了，扭过脸见坐在树荫下的那些女生们已经有准备离开的，将那学生会的本子跟笔收好，便板着脸扭过头来训道。“行了，你们三个都写份检查，下午交给你们的教官！以后再敢在学校里没事找事，你们就等着教导处的处分决定吧！” 虽说写检查交给教官也很是丢脸，可总比被现在就逮去教导处要强，那叫游咏的高壮男生还不忘说了声谢谢，这才一溜烟的跑了。 等三个人都看不见了，付正义越想越觉得可乐，转过脸见那背影很是眼熟的女孩已经跟她的同伴们往宿舍的方向走，他赶紧小跑着冲到那几个女生旁边，等看清那女孩的侧脸时，可就傻了眼。 那女孩转过脸来一看，却是惊讶道。“付正义？你怎么穿这身啊！” “胡、胡亚彤？你怎么会在这里？” 让几个同伴先走的胡亚彤，笑吟吟的面对着付正义那傻了眼的表情，捂着嘴也笑了起来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你都能进来我还不允许我也进来啊？” “可、可我记得你是报考的苏大啊……” 一听这话的胡亚彤，可就有些懵了。“嗯？我什么时候说会报考苏大的？我的第一志愿就是这里！” 瞅着满脸奇怪的胡亚彤，想了想的付正义这才明白，拿到了省级三好生的胡亚彤要是高考成绩能再拔高一点，可不就能达到外国语学院的录取线了？ 因此见她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付正义拽着她便往校门的方向走，赶紧告诉她曹运江也来了魔都，就在距离外国语学院不远的一个自考学校里，准备参加自考拿文凭了。 被拽了个踉跄的胡亚彤初始有些想发火，可听完他的介绍可就又捂着嘴笑了起来。“哎呦，那我们班在魔都上学的同学可就又多了一个，以后有时间可以多聚聚的……” 见胡亚彤说话时要么抿着嘴。要么就直接用手挡着嘴，带着她出了校门拐进对面的停车场找到了车，付正义可就奇怪道。“胡亚彤，你嘴怎么了？怎么老是抿着啊？” “怎么？不行啊？” “行行行！不愿意说我就不问……” 见胡亚彤是一副戒备的模样，竖起双手示意的付正义便笑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将车发动起来就往曹运江的那自考学校方向开…… 正文 第237章 倒买倒卖（月票有吗？） 第237章倒买倒卖 曹运江所在的那自考学校，执行的是标准军事化管理。 因此见到被晒成黑炭球般的曹运江，大笑起来的胡亚彤终于忘了去捂自己的嘴，让付正义看到了她嘴里的那牙套。 对付正义跟胡亚彤的到来，曹运江虽说也是高兴的很，但还是对他开来的那辆奥迪更感兴趣，绕了一圈下来之后便咋舌道。“呦，这是又换车了啊？” 早上出门时拿错了车钥匙，因此付正义开的是雨瑶置业的车，见曹运江是一脸的羡慕便笑道。“借的这边一个朋友的车……” “奥迪哎，这车牌号也牛的很啊，你那朋友什么人啊，这种新车都肯借出来？不怕你磕着碰着啊？” 曹运江这么一说，坐这车过来的胡亚彤也才反应过来，转过脸正想说话，见付正义还盯着自己的嘴在看，愣了下可就红了脸嗔道。“看什么呢！” 前世不记得胡亚彤戴过牙套的付正义奇怪道。“怎么想起来要矫正牙齿啊？这玩意一戴可就是一两年呢！” “要你管！”送给付正义一个白眼的胡亚彤，转过脸瞅着曹运江那宿舍楼有些纳闷道。“曹运江，你们这学校怎么看起来这么破啊，这宿舍楼可有历史了吧？” “是啊，也不知道我老爹怎么想的，军训期间我打听了一下，全魔都类似的自考学校和自考班多的是，可就属这学校规矩大、管得严、收费还高……” 一提这事曹运江是一肚子气，一堆牢骚还没有发完，见那宿舍楼里的同学们拿着饭盆下来准备去食堂了，便苦笑着对付正义说。“正义啊，我现在是出不去了啊，学校管得可严呢，估计是门卫见你这车子是奥迪、车牌也牛气的很所以不敢拦，否则你们想进来都难！” 听他这么一说付正义这才想起，刚才开着车进门时那两卫门都跑了出来，自己没当回事油门一踩就冲了进来，看来要不是因为今天开的是这辆车，想要见到曹运江还要费一番功夫。 但既然车子都已经开了进来，问了下曹运江下午三点继续军训，他便说道。“得！既然车子能进来那自然也就能出去！总不能将你一个人丢在学校里吃食堂，上车、走人！” 拉开车门便钻了进去的曹运江，等付正义跟胡亚彤上了车便长舒了口气感叹道。“舒坦啊！这大热的天车里开着空调简直就是天堂了……” 付正义问。“怎么？你们宿舍条件很差？” “是啊，简直连猪圈都不如啊！我算是运气比较好的，掐着报名的最后时间过来的，住的远的那几个提前来了两天，结果生生的打扫了两天的卫生，这才让那间宿舍勉强能住人！” 一路上都在感叹着这学校简直就是个监狱的曹运江，等进了饭店就红了眼，点了红烧肉、红烧排骨、酱肘子、粉蒸肉之后，见坐在旁边的胡亚彤瞅着他是满脸的震惊，苦笑着解释。“别这么看我！学校食堂吃的东西比猪食都不如，我肚子里早就没油水了……” 在外国学学院已经待了快半个月的胡亚彤，撇了撇嘴道。“点这么多，你不怕撑死啊？” “这顿吃不完晚上还可以继续！何况我宿舍里的那几个也都是牲口一般的主儿，再多的肉他们也能塞进肚子！” 对曹运江的遭遇，付正义只是能深表同情却无能为力，等快吃完了便让服务员又加了几个荤菜，装在餐盒里带上了车，让曹运江带回宿舍晚上可以继续。 “正义，等到校门口时我再搬十箱……不不不！带上二十箱啤酒进去！学校里管得严，一个月才允许我们出门一次，吃的喝的还都必须去学校的小卖部买，那里面的价格高的能吓死人……” 知道曹运江住在宿舍的六楼，付正义可有些懵了。“啥？二十箱？你可别指望我帮你搬啊！” “不用你动手，只要能到宿舍楼下，吆喝一声二百箱也有人愿意帮着扛上去！”说完这话的曹运江见付正义一脸的不信，嘿笑着便补充道。“正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二十箱搬进去我转手卖掉还就能补贴补贴，食堂里的小炒虽说价格高，但也只有那些小炒才是给人吃的……” 不等曹运江话说完，胡亚彤可就傻了眼。“啊？曹运江，你还准备赚你同学的钱？” “是啊，听说学校里的高年级学生都这么干的，他们有人跟门卫混熟了，能偷偷溜出去带点吃的、喝的进来，平白的就能从我们这一届学生的口袋里掏钱走！就这样，还要感谢他们呢！” 没想到在学校里还有这样的生财之道，听傻了眼的胡亚彤是直摇头，可将车开到了个小商店门口停下来的付正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自考学校搞成军事化管理，显然就是想要逼着学生们一心学习。 食堂的伙食差，很可能是学校已经将食堂给承包了出去，而校内的小卖部所有东西都卖高价，显然也应该是同样的原因。 打开后备箱跟后车门，让那店主将成箱的啤酒往里面塞，曹运江见塞了二十箱之后还有位置，便让那店主继续往里装。 见此递了根烟给他的付正义，可就想到了一个问题。“曹运江，既然你那学校里有人干这种倒买倒卖的生意，你一下子搬这么多箱啤酒回去，会不会惹出事啊？” “啊？惹事？惹什么事？” “一个就是学校的管理，一个就是那些靠倒买倒卖赚钱的高年级学生，你一下子搬这么多箱回去，搞不好两方面的人都要来找你的麻烦！” 狠狠抽了一口烟的曹运江，仔细一琢磨了那脸色可就难看了起来。“不至于吧？这种事情学校本身可就不占理，难道说还会处罚不成？你别看这么多箱，我一回去可就是分分钟就能脱手的，不会都堆在我宿舍里……” 见曹运江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付正义可就直接将话往透里说了。“数量少估计没人找你麻烦，可数量一多你可就属于挡人财路了。说不好那几个能干这事情的高年级生，跟学校里的老师们都有着牵连的，你要只是搬进你宿舍慢慢喝的话，我反倒是不会提醒你这事了！” 明白了意思的曹运江，犹豫了片刻还是一咬牙。“不管！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我住的那楼层基本上人都熟，晾他们也不敢怎么着！” 既然曹运江坚持，付正义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将车开到了那宿舍楼下等啤酒都被曹运江的那帮子同学给搬走了，便又塞了条烟给他，叮嘱道。“记住，咱们在魔都虽说是外地人，不怕事但也别惹事，还有就是眼前亏可千万别吃！” 将那条烟往那腋下一夹的曹运江，咧起嘴来便笑道。“知道了！在邗州我虽说混的也不咋地，可在学校里我可还真没怕过谁呢！别管是邗州还是魔都，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没事！” 见胡亚彤已经在催着自己回学校了，付正义拍了拍曹运江的肩膀便上了车，开上车就赶紧往外国语学院走。 可越是急着想要早点到会学校，但平日里不太堵的高架桥上却偏偏今天出了个车祸给堵了起来，等好不容易带着胡亚彤回到学校时，下午的军训可就已经开始了。 于是无需参加军训的付正义，就看着胡亚彤被教官罚做了二十个俯卧撑，这才苦着脸归了队开始军训。 站在操场边上的付正义，倚着栏杆又瞅了一会，便回宿舍准备整理床铺。 因为是索菲亚帮的忙，所以本该住八个人的宿舍里竟是只有两张床有人。 将早上领的那些寝具打开一开，虽说看上去都是新的，可无论是床单还是被罩，都是粗粝的很，而且还有一大股子漂白粉跟消毒水混合起来的怪味。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深知这个道理的付正义，最终还是觉得别委屈自己了。 出了校门开上车回了鴻口花园，将公寓里被刘美佳洗干净的床单、被罩还有薄被、枕头之类贴身用的寝具搬了一套，付正义这才回宿舍开始整理他的床位。 一通忙碌，等将床铺搞定了付正义刚准备换件衣服，提前回了家的刘美佳见储藏室的柜门大开，里面的床单、被罩、枕头都少了，便立刻将电话打了过来。“正义！是你将这边的东西搬走的？” “学校里发的这不是没法用嘛，出现现买自然不如直接回去搬省事……” 在金陵上过四年大学的刘美佳，一听可就被气乐了。“你拿走的可都是我在精品商厦买的！都洗的干干净净的，大学生宿舍里根本用不住！还有，你干嘛抱走两床被子？现在可没到冬天呢……” “一床盖、一床用来垫啊，学校发的棉胎一股味，你总不会希望我回去时满身的怪味吧？” 付正义的话刚说到了这里，宿舍的门就被人徒然从外面打开，赶紧抬起头来的付正义可就傻了眼…… 正文 第238章 舍友 徒然被打开的宿舍门，从外面冲进来几个还在打闹着的女生。 一手拿着，一手拎着裤子正准备往上提的付正义，被吓了一跳，刚想要开口却被这些闯进来的女生们的反应吓着了！ 尖叫声响起！ 觉得自己耳膜快要被震破的付正义，只好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掉落在了床上，被拎了一半起来的裤子也就掉了下去。 于是…… 尖叫声也就越加的悠长，且尖锐了起来。 流氓…… 色狼…… 无耻…… 接踵而至的喝骂之声，让知道自己只穿着条四角裤的付正义也火了，将枕头拽过来挡在便吼道。“这里是男生宿舍！进门前不知道要先敲门啊！” 闯进来的女生中有两个用手捂住了眼睛，尖叫着跑了出去，可最先冲进来的那个子高挑的女生，却站在门口用俯视的目光瞪着他气恼道。“怎么说话呢！真以为你好看还咋的？哪有人换衣服不反锁门的……” 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女生，虽说付正义不惧走光，可对方说的话实在是没办法接受。“这里可是男生宿舍！” “男生宿舍怎么了！只要是换衣服都要反锁大门！暴漏狂……” 对于这般女生付正义是无话可说，见其瞅着自己也不准备回避了，于是也就索性丢开抱着枕头俯下身去拎裤子，见此这女生倒是也背过了身去，但还是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说着被她所认可的理由。 将裤子穿好的付正义拿起一听，电话那头的刘美佳正在哈哈大笑，说了句等会联系便先挂了电话，转过脸刚准备将这女生给轰出去，随着咚咚咚脚步声的迅速接近，一个男生从外面探进来个脑袋。 一看这男生竟是早上被自己坑了的那又高又壮长得跟头野猪一般的游咏，付正义可就傻了眼，而对方则是看到他也立刻瞪起眼来满面的怒容，指着付正义怒吼起来。“是你！” 背对着宿舍里面的那女生，见那男生挤了进来，一把将他给拽住喝问道。“弟弟，你认识他？” 一听这女生喊游咏为‘弟弟’，付正义可就猜到了这女生的身份，不由得愕然道。“你叫游荷？” 一听这话转过脸的女生可就奇怪道。“你咋知道我名字？” 拽住游咏的这女生，个子高挑、一脸英气长得还算是不错，而满面怒容的游咏那模样却实在是无法恭维，心想怎么就会这么巧跟这个游咏住在同一间宿舍的付正义，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被游荷所拽住的游咏便指着付正义的鼻子吼了起来。“姐！就是这小子！他可坑死我了……” 说着话便挣脱了游荷冲进的宿舍游咏，却是被徒然瞪起了眼来的游荷一把就扯住了耳朵，疼的是哎呀直叫，可根本就不准备撒手的游荷却是将他拽回到门口一叠声的逼问起原因。 “姐啊！早上就是这小子冒充学生会的纠察，逼着我跟王健、程大明写了检查交给教官的，下午我们三个楞是被罚跑了五千米啊……” 游咏这不解释还好，结果一解释完他姐姐游荷却更是火冒三丈。“活该！活该！谁让你蠢！都告诉你军训不会有学生会的纠察过来巡视的，我要你别去交检查给教官，你死都不听劝！你姐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放个屁都是香的！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四年下来还不知道你要蠢成什么样呢……” 说着话狠狠拧着游咏耳朵的他姐姐游荷，浑然不顾她弟弟的惨叫，等教训完了这才松手转过脸来，双手叉腰冲着付正义一扬下巴。“轮到你了！坑我弟弟这事儿你想办！我可告诉你说啊，你可别以为我教训他就代表你之前做的对！你小子可是将我弟弟坑惨了……” 泼辣、野蛮，还有点嚣张！ 一开口就是巴拉巴拉的一大通，想到自己要是不准备换宿舍的话，那可就需要跟这个游咏在同一个屋檐下待四年之久的，于是付正义便双手一摊。“坑都坑了，大不了晚饭我请你们吃饭就是了！” 一听这话那张脸就笑的开了花，喜出望外的游荷兴奋的狠狠在她弟弟游咏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这才一扭头冲着门外吆喝了起来。“好消息！好消息！咱们的晚饭有着落了，姐妹们准备出发！” 后脑勺上挨了一巴掌的游咏，差点没被这一巴掌给拍地上，踉跄了两步转过脸想要嚷，可跟宿舍外那些女生们吆喝完了的游荷，却是一扭头便又瞪起了眼来着。“咋的？你是不是还不服气？” “没、没有……” “那还不赶紧放下东西头前带路！不知道你姐的肚子早就饿扁了啊！” 被他姐姐游荷盯怒视着放下了手里东西的游咏，黑着脸灰溜溜的出了门。 打电话给胡亚彤让她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他过来的付正义，等出了宿舍这才发现，走廊里还站着五个女生，而早上被他坑的那两个男生也都在。 获悉晚饭有人要请客，女生们一个个是笑容满面，可游咏等人却是瞪着付正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下了楼的付正义，见游荷往食堂的方向走，心想这还没有正式开学呢自己先将同宿舍的给惹毛了实在没必要，便说既然人这么多，那不如去学校外面找个地方吃。 从上到下的瞅了瞅付正义，游荷越加的高兴了。“成！既然你诚意这么足，那再跟你客气就是看不起你了！今天晚上只要你舍得出血，我弟弟那事儿那就都不是个事儿！” 一听这话的游咏可急了。“姐！凭什么啊……” “滚犊子！姐说话的时候哪里有你出声的份！白瞎了你这副好身板，闭嘴！” 霸气十足的游荷一番话，令在场的女生们都忍俊不止，脸刷一下红了的游咏真急眼了。“姐！能不能给我在学校里留点面子？” 个子比游荷高了一头的游咏这么一发火，那气势可就有些吓人，可干脆站定下来的游荷却转过脸便吼。“滚犊子！别以为成绩就代表一切！能考进来算是你的运气！别忘了你在临出门前是怎么答应老妈的！” 整张脸都黑了的游咏，那模样似乎是下一刻就会彻底暴走，吓得身边其他几个女生赶紧躲到了一旁。 可瞪着他的姐姐游荷却是毫无惧色，冷笑着撇着嘴很是不屑的说。“你长本事了啊，是不是准备让你老姐发次飙？能耐的你呦，你想咋地、你能咋地……” 话越说越快，越说讽刺的意味就越浓，可之前还一副要爆发模样的游咏，却立刻就怂了下来，呐呐的也不知道嘟囔了什么，游荷这才白了他一眼便将手一挥，指着学校大门的方向欢呼着晚上可以好好的打个牙祭了。 如此的姐弟关系让付正义大开眼界，等接上了胡亚彤一问这才知道，胡亚彤跟游荷的关系还不错，其他那几个女生也大多是被分配到同一个教官手下进行军训的，彼此之间都能叫的出名字。 外国语学院四周的小饭店，跟付正义前世记忆中的有着很大差异，但他还记得在有个藏在小巷子里经营长达二十年的小饭店，带着众人找到之后便坐进了包厢。 虽说举着‘打牙祭’的旗号过来的，但游荷却坚决不肯点菜。 知道付正义不在乎钱的胡亚彤，点了满满一桌便问要不要喝点啤酒？ 来自于哈市的姐弟俩，再一次显现出了其个性的差异。 一直都不肯点菜的姐姐游荷，立刻便高呼起来，让老板先送两箱啤酒进来，说是要解解渴！ 而弟弟游咏一听到胡亚彤的提议便苦下了脸来，想要开口制止却一副畏惧其姐姐的模样，为难的不断冲付正义使着眼色，似乎想让他不要同意。 大呼小叫一副兴奋模样的游荷，付正义自然是不会去招惹，可很快就喝多了的游荷醉倒之后竟是出溜到了桌子底下，扶起来是怎么都叫不醒了。 苦着脸将他姐姐扶起来，将三张椅子拼起来将他姐姐放上去的游咏，等女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将矛头对准了付正义。“付正义！没看到我在给你使眼色吗？” “是你姐主动要喝酒的，你都不敢拦着她，关我什么事？” 双眼瞪得跟铜铃般，气的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的游咏，半天之后才颓然的嘟囔道。“废话！我要是能管的住她倒好了，没见我姐凶我凶的跟母老虎一样……” 跟游荷关系不错的胡亚彤，一晚上可是被游荷灌了不少杯，趴在桌上傻笑着指着游咏说。“哟，你这话我可记住了，等你姐醒了我一定要告诉她！” “不怕！我姐喝多了她自然不敢找我的麻烦，这是我们约定好了的，就算你录音、录像都没用……” 徒然变得不在乎起来的游咏，拎起啤酒便一杯杯的猛灌，还招呼着另外两个男生一起向付正义敬酒，一副想要将他灌翻的模样。 在游荷清醒时一副乖孩子的游咏，前后如此之大的变化让胡亚彤是愕然无语，等反应过来可就笑不动了…… 正文 第239章 欺负人 两天后。 一大早就坐进教室的付正义，瞅着坐在窗户旁的胡亚彤背影，很是有些感慨。 前世的胡亚彤因为跟市级三好生失之交臂，所以高考时也就没有能够发挥好，最终虽说也达到了一本线，但却选择了去苏大读计算机。 而今生她却不但得到了省级三好生，更是在高考中发挥超常，因此不但达到了重点线，还知道自己被外国语学院给特招走了，填志愿的时候竟是也选择了外国语学院的法语系，竟是又变成了自己的同班同学。 既然如此，那看来帮她解除那隐患的问题该可以简单一些了。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视线向后挪了挪，看到的便是跟他同一个寝室的王健，也就是几天前在大操场上被游咏拽着一起来堵他的那矮个子。 这小子比游咏活泛且机灵，交际能力更是不错，那天晚上不过就是吃了一顿饭，这小子就黏了过来，一副甘愿做小弟的模样。 家境并不是很好，但并非是那种见钱眼开的类型，观察下来付正义觉得这人属于那种可以交往的类型。 转过脸的付正义，又瞅了瞅坐在身边一本正经正在看书的游咏。 这小子长得又高又壮、还有着一张看起来就比较蛮横的脸，但两天时间相处下来，付正义却觉得只能是用‘奇葩’来形容他才可以了。 来自于哈市，跟他姐姐游荷是一个年头、一个年尾同年出生亲姐弟，可游咏被他那个子高挑的姐姐是吃的死死的，即便是来魔都上大学了，可生活费却全被他姐姐保管着，穷的是叮当做响。 上课铃响起，辅导员从外面走了进来，宣布今天的上课前第一件事，就是每个同学们都要站起来做个人介绍。 早就察觉到付正义在打量自己的游咏，见他桌子上就是本崭新的课本，可就奇怪道。“正义，昨天不是交代每个人都要写份个人介绍吗？怎么没见你写啊？” 斜了他一眼的付正义，可没工夫跟他在这时候闲聊，便嘟囔道。“你不知道大学该怎么上啊？” 被付正义的问题给弄糊涂了，片刻之后游咏很是奇怪道。“我哪知道啊，这不是头一次上大学么？” 傻愣愣的游咏这话说的是让付正义极其的无语，只好指了指站起来正在做个人介绍的其他同学，让他自己去观察。 一个班上有三十多个学生，按照座位顺序上去的大多没有拿写好的个人介绍，而是站起来便随便说几句。 看到好几个学生都是如此的游咏，可真的是挠着头越加的困惑。“咦？这些人怎么可以不按照老师的交代写作业呢？这是不对的呀！” 已经知道游咏实际上是个话唠的付正义，可懒得理他了，等坐在前面的同学站起来介绍完之后，也便赶紧起身说了几句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拿着那张写了不少内容的个人简介，陷入纠结的游咏张着脸都皱成了一团，因此当隔着他一排坐在前面的一女生站起来介绍时，他还是一脸的茫然在思索。 “大家好，我是来自于本地的夏琦，平时喜欢游泳……” 女生刚说到了这里，教室中可就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立刻将视线投向了坐在后面的游咏。 还在犯懵的游咏，虽说没仔细听那女生都说了些什么，却注意到了坐在他身边的付正义是一副快要憋不住笑的模样，可就越加的糊涂了，想问却有觉得不太合适，一抬头便发现坐在前面知道他名字的几个人都在盯着自己，可就彻底糊涂了。 因为还隔着一排，等夏琦身后那男生等站起来介绍完自己之后，轮到游咏时他就拿着那份写好了的个人介绍站起了身来，开始宣读。“大家好，我是来自于哈市的游咏，平时喜欢踢球，还喜欢下棋……” 最后那句刚刚结束，整个教室里可就哄了起来，就连站在讲台上的那辅导员都捂着嘴赶紧转过了身去，肩膀耸动了片刻这才转过身，冲着被全班同学给笑懵了的游咏压了压手示意他先坐下，摇着头很是有些无奈道。“行了行了，虽说大学对学生们之间谈恋爱是持有着‘不提倡、不禁止’的态度，但你这样刚开学就正大光明的公开表白，好像也不太合适吧？” 班主任的这番说辞，让除了夏琦和游咏之外的所有学生都快笑疯了。 坐在前面那女生夏琦，虽说脸红的跟苹果一样，但却并没有当场表示什么，而是在吃了晚饭后拎着个箱子，带着一个高个子的女孩敲开了宿舍的门。 去开门的王健一看到是夏琦，扑哧一下就笑了起来。 白了他一眼的夏琦没说话，拽着那看似轻巧的箱子走了进来，冲着正躺床上看书的游咏开口道。“既然你说你爱下棋，那你都会下什么棋？” 被问的有些懵，游咏挠着头坐起身来困惑道。“我会下很多棋啊……” 将拖进房间的那箱子往桌上一放，打开之后的夏琦那脸色就越加的冰冷了。“这里面都是棋，挑出你会下的！” 站在门口的王健扑哧一下又乐了，可是跟在夏琦身后的那高个女孩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将王健吓得打了个哆嗦、脸都白了，立刻捂着嘴收了声，乖乖的在那高个子女孩的示意之下将门反锁了起来，回到了他的那床铺坐下。 瞅着那箱子各式各样的棋，傻了眼的游咏抬起头来脸就越加的困惑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随着夏琦一起进来的那高个子女孩，快步走过来将桌子重重的一拍，怒道。“废什么话！赶紧挑！要是你不会下棋，那我可就认定你是在班上羞辱我们家夏琦了，我告诉你！我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被那拍桌子的响声吓了一跳的游咏，瞅了瞅这高个子的女孩，也有些火了，张嘴便想要说话。 可隔着桌子站在其对面的夏琦，冷笑着开了口。“这是我朋友史湘，她是柔道黑带，明年很可能会出征奥运会的。敢嘲笑她名字的人，都住过院！敢不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的，同样也都住过院！据我所知没人敢惹她发火，看在你是我同学的份上我才提醒你。赶紧选！” 听到那高个子女孩叫‘史湘’时，坐在床边的付正义忍不住想要笑，但幸好夏琦语速还算快，而且史湘所关注的也是桌子对面的游咏和王健，因此他在听到那‘柔道黑带’时，就果断的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傻愣愣的游咏可并不是傻瓜，所以他也听懂了夏琦想要表达的意思，虽说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但还是低下头赶紧在那箱子翻，将他所会下的棋都挑了出来。 五子棋、斗兽棋、跳棋、军棋、象棋、国际象棋、围棋…… 基本上付正义所知晓的棋，都在那箱子里能找到，而游咏似乎也真的是非常喜欢下棋，最终那箱子里各式各样的棋几乎都被他挑了出来。 意味不明的撇了游咏一眼的夏琦，拽过张凳子便坐了下来，拿起一副象棋便开始摆棋子。 双手抱胸站在其身后的那柔道黑带的史湘，则是双脚叉开站稳，俯视着两个人的棋局，一脸的思索。 下完象棋就换成了跳棋，然后就是军棋、国际象棋，等夏琦准备将围棋铺开，之前一直都没出声的游咏却开口道。“夏琦，我是真的喜欢下棋。可现在都快要熄灯了，你要是还想要验证的话，明天继续成不？我还有书没看完呢……” 正准备将折叠棋盘铺开的夏琦停顿了一下，这才语带讽刺道。“还是个认真学习的？” “进大学不就是为了继续学习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喜欢下棋才考这么远来魔都啊？” 夏琦的脸又阴了下来，站在她身后的那位史湘却终于憋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拍了拍夏琦的肩膀让她站起来，双手撑在那桌上便盯着游咏的双眼开口道。“你叫游咏，我记住你的样子了，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欺负我们家的夏琦，我保证让你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会在病床上躺着！”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傻愣愣的游咏本身也是个暴脾气，终于忍不住蹦了起来。“你想咋地？别以为是什么黑带白带的我就怕了你，要不是因为你是女的，我早将你揍出去了！” 保持原本的姿势没有动弹，仰起脸的史湘瞅着满面怒容的游咏片刻，哼了一声冷笑了起来。“行啊，那咱们下楼去练练如何？要是你赢了我们家的夏琦就归你了！” “浑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归他了！你这张嘴能不能有个把门的、没羞没臊的……” 埋怨起来的夏琦将满桌的棋子跟棋盘都收进箱子，可穿着个背心的游咏却真的是犯了倔，被史湘挤兑了几句之后便毅然答应了史湘的那条件，梗着个脖子就往宿舍外面走。 见史湘准备跟着出去，还没有收拾完的夏琦可就嚷了起来。“史湘！不许欺负人！” 正文 第240章 活久见 跟一位具有着参加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选拔的柔道黑带交手？ 想必只要脑子没进水、眼睛不瞎、耳朵不聋、心理正常的，都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可傻愣愣的游咏不但干了，还干的很不错，干的很有气势！ 带着史湘下了楼的游咏，在男生宿舍楼下的黑暗中硬是坚持了一刻钟，才被丧失了兴趣、也打出了火气的史湘一个过肩摔，抛飞出去摔在了草丛里。 连业余选手都不算的游咏，只不过是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于是在被史湘讥讽一通之后硬是凭着那一腔子的愤怒和身为男生的骄傲，也许还要加上点他本人的不服气，竟是硬生生的直到被摔晕都没吭过一声，让拽着箱子站在旁边旁观到最后的夏琦，竟是捂着嘴眼眶有些红了！ 看似机灵的舍友王健，在看到第十分钟的时候便转过了脸不忍再看，凑到付正义的耳边问是否该叫他姐过来？ 瞅着那咬着牙、双眼泛红、攥紧拳头一次次扑上去、又一次次被摔出去的游咏，虽说游咏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在被虐打，但一直在盯着的付正义还是摇了摇头。“等着吧，那女孩不会杀了他的，顶多就是让他几天下不了地……” 付正义的结论，让站在一旁的夏琦很是意外的将目光投注了过来，神情间有着明显的惊讶以及不太容易被察觉的疑惑和不解。 借着宿舍楼所映照下来的微光，付正义这才发现这个名为‘夏琦’的女生竟是相当的秀气，气质不错但显得有些清冷，仔细看的话应该能算得上是个美女。 嘭的一声！ 仰面朝天被摔进草丛里的游咏，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挣扎着爬起来、再冲上去了。 拍了拍手似乎连汗都没出多少的史湘，很是潇洒的转身走了过来，斜着眼瞅了瞅付正义和王健，神情间竟是有着浓重的不屑和鄙夷。“你们两个有谁还不服气吗？我筋骨都还没活动开呢！” 被一个女孩给嘲笑和轻视了，瞪起眼来的王健气息瞬间就变得粗重起来，踏前一步便想要开口。 伸手先将王健拽回来的付正义，瞅着那一副挑衅架势的史湘便鼓起了掌来大声夸赞道。“厉害啊，真的是好厉害啊！一个有资格参加奥运会女子柔道选拔的专业运动员，将一个从未接受过正规训练的普通人给放倒了，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吗？是不是特别的满足？是不是特别的骄傲？是不是特别的开心？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的厉害？” 付正义这般带有着浓重奚落和嘲讽的语气，让史湘的表情凝固了，跟着便火冒三丈，来到他面前伸手便揪住了他的脖领，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毫无惧色反倒是冷笑了两声的付正义，却直视其双眼哂笑道。“不用这样瞪着我，我相信你的教练一定不会因为你将他打倒而为你骄傲的，他要是知道了这件事那一定只会将你视为柔道队的耻辱！今天的事情是游咏自愿接受你的虐打的，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 说完这番话的付正义将史湘的手拨开，看也不看暴跳如雷的史湘，拽着惊得双眼发直的王健走向了那草丛，将被打晕的游咏抬起，搬回宿舍。 气的呼哧呼哧直喘的史湘，几次忍不住想要冲过去，可拖着那箱子的夏琦却拦着她，等游咏被抬进了宿舍大楼便拽着史湘往校外走，出了校门这才埋怨道。“史湘！喊你过来帮我可不是让你将人给打晕的呀，来之前你答应过只是吓唬下滑他的……” 被付正义那一番话气的是七窍冒烟的史湘，一听这话可真急眼了。“夏琦！连你也认为是我的错？是那混小子要跟我练练的！你没见他疯了一样一声不吭的冲上来啊！你以为他的力气小啊！你以为让他一个大男生近了身我能好果子吃？你以为我就愿意一次次的将他摔出去啊……” 史湘的这一番抢白，让根本就不明白其中原因的夏琦越加恼了，一赌气就骑上车子扬长而去。 坐她自行车过来的史湘，见自己给晾在了外国语学院的大门口，是气的目瞪口呆、连连跺脚，发誓以后再也不帮这丫头出面解决问题了！ 宿舍已经熄了灯，等将游咏放上了床，跟付正义合力将其搬上来的王健可就回过了神来，惊呼道。“付正义，刚才该直接将他抬去医务室啊，伤的这么重怎么可以将他搬上楼呢？” “顶多就是被摔晕了，不会出大问题的，你也不想想史湘是干什么的，她既然敢称自己有资格参加明年的奥运会，那么她出手自然就会有分寸，不然的话她哪有资格当什么运动员啊……” “但游咏这小子又不是弱不禁风的，这都已经晕过去了啊！” “估计瘀伤、扭伤、挫伤都是不会少的，但他的胳膊、腿的都不会有大碍，你真以为柔道运动员出手会没数啊，也就是游咏这小子一直在硬抗，所以史湘才最后狠狠的给他个过肩摔，你没见史湘特意将他摔进了草丛里啊，要是直接砸水泥地上的话，最后那一下就能让他伤筋动骨了……” 付正义的解释让王健皱起了眉头想了又想，这才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可紧跟着便疑惑道。“哎我说啊，你胆子怎么那么大啊？刚才你那夹枪带棒的一通嘲讽，我见史湘是已经被你气的想要动手了啊！” “她不敢的，她跟夏琦什么关系咱先不说，单以史湘柔道运动员的身份而言，就因为被讽刺了两句就敢将我也摔出去？那她还想不想当运动员了啊，你真以为她这么多年的训练只是被教了些技巧啊，作为柔道运动员连点自制力都没有的话，怎么可能具备参加奥运会的资格？” 听付正义这样一分析，满腹狐疑的王健这才略有些明白，见付正义给游荷打了电话让她过来看看游咏的状况，可就又有些懵了。“哎，你不是说游咏的问题不大嘛，怎么这时间还给他姐打电话啊？” “你都说了游荷是他姐了，就算游咏的伤不重那也要通知下家属的吧，不然万一游咏出了事，你跟我谁担得起？再说了，以游荷那性子而言，等她知道她弟弟出了事可我们两个都没及时通知她，你说游荷会找谁的麻烦？” “那还用说，自然是先找我的麻烦啊……”本能的说完之后，怔怔的望着付正义站到窗口往楼下瞅的王健，片刻之后这才懊恼的一拍脑门道。“哎呦喂，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啊，从一开始到最后，你做的这些说出来我才都能想明白，可为什么当时我脑子里就全是空白呢？” 看到游荷带着个女生正跟楼下的宿管阿姨在交涉，转过脸来的付正义笑道。“活久见！明白不？” 想了想的王健，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明白！” “就是说‘活的时间长了，什么没见过’的意思，多遇点事、事后多想想、多分析一下，不就能明白了？” 正说着话，带着个女生过来的游荷便进了门，问清楚详细情况后先是松了口气，跟着便气恼。“怎么能这样啊！我弟弟是喜欢下棋啊，他傻乎乎的可没想招谁惹谁的，你们班那女生怎么可以带着个练柔道的过来啊！” 见游咏坐在床边还在检查她弟弟的伤，付正义便说。“你弟弟硬气的很，我估计那女孩也是见他死都不吭声、也不肯认输这才将他给摔晕的，你要是觉得该让他去医务室或者是去医院检查下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去。” “不用了，我弟弟壮实的很，等他醒了再说！” 说到这里站起身来的游荷这才赶紧致谢，但在临出门前还是恼怒道。“这事情可不能就算了！那女生是本地的又怎么样，难道还真以为我们哈市在这边就没个能打的不成了……” 咚咚咚的脚步声消失在了楼道里，将游荷送出门的王健有些后怕。“付正义，你说会不会出事啊？” “出啥事？就因为自己弟弟不肯服输被摔晕了就要找夏琦算账？游荷这人看起来泼辣的很，但她应该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何况一切都要等游咏醒过来再说，你平白的担心有什么用……” 觉得付正义说的在理，回了房间的王健也便上了床，见付正义很快就睡熟了，觉得自己定力不够、想事情也慢了半拍的王健很是有些懊恼，迷迷糊糊的刚睡着没多久，便听到了游咏的痛呼之声。 被吵醒的付正义一看时间，这都已经是夜里两点了，问了下游咏情况，听他说只是浑身疼的要命但应该没什么大事，便躺下来继续睡。 但当睡醒了的付正义一睁开眼，可就被坐在他床边的游咏给吓了一跳。 察觉到付正义醒来的游咏，头都没回的瞅着窗外低声道。“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这问题很是莫名其妙，付正义可就奇怪了，坐起身来问道。“什么怎么办？” “我、我觉得那女生不错……” 正文 第241章 都是有故事的 游咏的一句话，让付正义愣了足有半分钟才醒过神来。 “你脑子没被摔坏吧？” 依然是怔怔的望着窗外，游咏语气越加的坚定了。“没，我是真觉得那女生不错，就是我真打不过她……” 手撑着床边准备下地的付正义，听到这话差点就一跟头载地上去，幸好反应快一把拽住了床尾的钢管，转过脸可就愕然道。“什么？打不过？你不会说你是看上了那个练柔道的史湘了吧？” 扭过脸来的游咏不等开口，可就又吓了付正义一跳！ 左眼肿的只剩下条缝，左脸颊也就跟发了酵的面包一样彻底肿了起来，左臂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腰间还有着一大片的青紫，似乎昨天晚上史湘就专门盯着他的左侧身体进行的攻击，让本就长得跟野猪一般的游咏现在就像是头怪物一样。 转过脸来的游咏面对着付正义那惊讶表情，肿起来的唇角抽搐了一下，这才又纳闷道。“怎么，我看上了那个史湘不行吗？” 真觉得这傻愣愣的家伙是给史湘摔傻了的付正义，点了点头道。“行！只要你觉得你的后半辈子能承受的住那姑娘的摔打，你就算是看上训练史湘的教练我也没没意见！” 付正义的调侃没有能够让游咏尴尬，反倒是让他想了想之后显得高兴些起来。“那就试试看呗，等伤好了我也去出去学点什么，总要有胜有负才行，总是被揍那也忒伤人自尊心了……” 彻底无语的付正义摇了摇头，觉得这小子脑子真摔傻了，于是端起脸盆准备出去洗漱。 推门进来的王健瞄了一眼游咏那样子，便笑了起来说。“付正义，这小子真被摔出问题来了……” “他姐知道了没？” 一听这话便明白付正义已经知道了原因，王健哈哈大笑着说。“通知了，他姐姐在电话里就发了飙……” 站在门外的付正义刚准备应声，可从楼梯那边竟是传来了狼嚎般的怪叫，知道楼梯间肯定有稀奇的事情发生的付正义，便干脆站到了走廊上，很快见游荷黑这个脸小跑的冲了过来，便迎上去忍着笑开口道。“你弟弟看来真被摔坏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勉强挤出个笑容来的游荷，没吭声便进了那宿舍。 等付正义洗漱完出了那洗漱间，可就觉得情况不对头了。 外面走廊里是空无一人，而自己的宿舍门口竟是黑压压的聚了一大堆人！ 快步走过去见王健在人群之外，付正义可就越加的奇怪了。 将王健拽过来一问，对方憋着笑压低了声音说。“嘘！里面正打架呢……” 见王健的右眼乌青，付正义一问才知道，刚才游荷进去之后很快就动了手，想上去劝一下的王健还挨了一下，跟着就被游荷给轰了出来。 其他人可以看当热闹看，但作为同住在一个宿舍里的人可就不能这么干了。 将脸盆塞进王健怀里让他抱着，分开人群挤进去的付正义便掏出钥匙去开门。 一个将耳朵贴在门上的男生转过脸可就低声嚷道。“哎！别进去啊！正听得有趣呢……” 撇了那男生一眼的付正义，将门打开条缝便钻了进去，跟着便用后背将大门又给关了，见游咏正被他姐压在地上用拖鞋抽着呢，便走过去开了口。“游荷！你这是不准备让你弟弟在学校里待了啊？” 用手里那拖鞋在狂抽着她弟弟的游荷，头都不回的嚷道。“你别管！不教训教训他早晚要上天了……” “你打、你打！你打死我算了！我早没脸了！我的脸早就让你给败光了，我一大老爷们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 “还大老爷们呢！你就是一怂包！被人揍成这模样了还想着去追人家，你是嫌被揍的轻了还是咋地？你不要脸你姐我可还要脸呢！” 用双手抱着后脑趴在地上的游咏，似乎也是横了心了，任由那拖鞋抽打着自己，带着哭腔的语调叫嚷着。“我就喜欢！我就是喜欢！怎么着啊，男未婚女未嫁，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不能去追……” 抡起那拖鞋没头没脑的往游咏身上抽着的游荷，可是被气坏了。“哎呀呀！真长本事了啊，这才离开家几天就成了这样，姐宁愿你彻底傻了姐一辈子都养着你，可也不能让你这么丢我们家的脸！” 噼里啪啦的抽打声越加响亮了，见游咏的后背都被那拖鞋抽的红一片、紫一片的，很是瘆得慌的付正义见游荷处于暴怒之后，于是绕到其身后，用手臂从其腋下穿过去将游荷的双臂向上锁住掰着其手按在了其脑后，顺势拽她站了起来就在她耳边低声道。“游荷！你想要让你弟没脸在学校里待了啊？” 双臂被付正义锁住的游荷挣扎了两下，见实在是挣脱不开可就恼道。“待什么待呀，早死早解脱！我们游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能考进外国语学院的姐弟可不多，你弟弟喜欢那女孩也不算个什么事吧？要是真的对了眼也许要不了两年，你就可以升格当姑姑了呢……” 付正义的话才说完，身子僵了下的游荷可就又猛烈的挣扎了起来，想要扭过脸来却办不到，于是气急败坏的威胁道。“撒手！什么叫过两年我就升格当姑姑了啊！他傻你也傻啊！” 力气可是不小的游荷说着话是真急眼了，察觉到自己被锁住双臂根本就挣脱不开，于是抬起脚来便向后乱蹬乱跺，穿着拖鞋的付正义脚尖被跺了一脚是疼的直咧嘴，干脆用身体顶着游荷将她紧紧的按在墙上，用双腿将她身子固定住这才怒道。“别动了！你弟弟愿意追谁就追谁，你是当姐姐的，不是当妈的！” 被硬生生顶到了墙上的游荷又叫又骂，扭动着身体拼命的挣扎，但片刻之后她就恼火道。“付正义！你干嘛拿根棍子抵着我屁股……” 话还没有说完，游荷可就明白那顶着自己屁股的是什么了，于是整个身子都徒然绷紧不再动弹，声带哭音的恼怒道。“小子！快松手！不然我可喊非礼了啊！” 见游荷的脖颈都泛红了，愣了下的付正义这才察觉自己为了将她抵在墙上自己是整个人都贴着她人了，且为了让她双腿也不能再乱蹬乱踢，双腿更是岔开将她的屁股给顶住，刚才她那么一通乱扭，搞的自己可也就起了生理反应！ 赶紧撒手后退，回到床边用短袖衫挡住自己下面的付正义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你扭来扭去才这样的……” 转过脸来的游荷，恶狠狠的瞪着他，整张脸都胀红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瞅着那还趴在地上的游咏怒道。“还不站起来！一老爷们怎么就怂成这样！白瞎了一副好身板……” “怂怂怂！就知道骂我怂！是谁见天儿的拿我撒气的，是谁不允许我跟女生讲话的、是谁见我跟女生说句话就能打破人脑袋的……我变成这样全是你造成的！我恨你！我恨你……” 趴在地上的游咏，犹如是破罐子破摔了一般发泄了起来，说到最后竟是委屈的嚎啕大哭。 站在那墙边的游荷一开始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模样，可当她弟弟越说越多、越说声音越大，她的表情可就变得尴尬且无奈了。 未曾想会听到这些的付正义，觉得自己不合适继续待在这里了，拿起包便赶紧往外走。 付正义一动游荷就转过了脸来，见他想要离开便恼怒的低喝道。“站住！你的事儿可也没完呢！占了老娘便宜你就想走？” “喂，我这不是怕你将游咏给打坏了嘛，虽说你们姐弟长得看起来不太像，可趴地上的可是你亲弟弟，终归不能在男生寝室里这么闹腾下去吧？” 瞅着双手一摊摆出副无奈表情的付正义，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才解气的游荷深深的呼吸着，片刻之后才冲着宿舍门一扭脸。“帮我把外面偷听的都赶走！” 将趴在地上的游咏拽起来按到他自己的床上，开了门的付正义见外面还站着一堆，便将王健喊过来一起开始轰。 立刻就离开的不谈，碰上那还想张望一会的付正义可就沉了脸。 都是刚刚进校时间不久的，住在这个楼层里的男生们见付正义真的发了火，也就讪讪的赶紧走，很快宿舍门前便清净了。 抬起手一看时间，这都已经快到上课的点儿了，敲门提醒了声注意时间之后，付正义便赶紧往食堂的方向跑，想随便买点就去教室。 但他人还没有到食堂，包里的便响了起来。 “bss！到了！到了！真的到了……” 一听是奚美雯的声音，停下脚步的付正义有些愕然。“什么到了？” “日、日元兑美元到100了！” 愣了下的付正义这才想起来这事情，当即便问道。“那目前账户的盈利是多少？” “加上外汇市场的头寸，目前账户的盈利已经达到了三亿三千五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的付正义，这才有些惊讶，当即便赶紧询问原因…… 正文 第242章 巧合 按照付正义的测算，当日元对美元达到100的时候，基金会的账面利润应该可以三亿两千万的样子，所以对于奚美雯所说的盈利状况，他是深感不解的。 “bss！这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啊！利润能稳定的提升的工读生们按你说的上个月就开始实盘操作公司的账户了，目前基金会的账户就有二成是被唐嫣和瑞贝卡所负责的，她们两个人的账户最高时将杠杆提升到了两百倍，结果就为基金会额外赚取到了近千万的利润……” 兴奋不已的奚美雯进行着解释，让很快就知道了原因的付正义，极为的吃惊！ 唐嫣和瑞贝卡从六月份开始操作的账户，就开始进入到了稳定盈利的状态，于是在八月份奚美雯便允许她们俩动用基金会的账户操作，结果在上个月的月底两个女孩都抓住了机会，在日元兑美元大幅贬值的那一天大胆操作，竟是借助于两百倍的杠杆赚取到了超额利润。 如此意外的收获，让付正义相当高兴，想了想便说道。“知道了，她们两个人的奖金我会计算后通知你的……” 察觉到付正义想要挂电话，奚美雯赶紧追问。“bss！那基金会的账户准备什么时候离场？” “离场？基金会所持有的湾边证券那部分头寸，是什么时候进行交割？” “十八号！” 大致回忆了下时间的付正义，记得也就是在那几天日元兑美元应该能达到104的位置，于是便交代道。“既然唐嫣和瑞贝卡的运气不错，那十五号到十八号就将基金会的账户交给她们两个全权操作，但只允许卖出不允许买入，希望她们俩能在平掉头寸的时候卖到个比较高的价位！” 如此笼统的要求，让奚美雯很是有些无奈。 但她还是决定将此作为总公司的决定，明天进行宣布，决不让自己再犯以前的错误了。 因为接电话而耽误了些时间，所以带着早餐赶到教室时，付正义发现已经在上课了，而且教授《法语泛读》的也不是前几天的那老太太，而是换成了一位背影看起来很是舒服的女士。 见讲台上的那女教师正在写板书，付正义便从后门悄悄溜了进去，可等他将课本翻开、将包子拿出来准备送进嘴里的时候，写完板书转过身的那女教师让他愣住了。 索菲亚！ 竟然是索菲亚！ 愕然不已的付正义连手里的包子都惊得掉在了桌上。 索菲亚不是助教吗？ 她怎么可以单独开始给学生们上课了？ 满腹的不解，可该听的课还是必须要听的。 迅速将早餐消灭掉的付正义，认真的开始听课，而等快到下课的时候，这才见鼻青脸肿的游咏出现在了前门，老老实实的报告才走进教室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魔都的秋老虎还很厉害，可游咏却穿着件长袖白衬衫和运动裤，显然是为了遮挡身上的那些伤痕。 趴在桌上侧过脸的付正义，开口问道。“没事吧？” “没事，都习惯了……” 如此的回答让付正义彻底无语，见游咏是面无表情的在认真听课，暗笑不已的付正义可不想在这时候去招惹他，等下课铃响起索菲亚宣布下课，他便赶紧站起来想要去问问索菲亚是个什么情况。 可之前还坐的端端正正的游咏，却不等他站起来便一把拽着了他，转过脸似乎有些扭捏，那没有受伤的右脸上竟是有些红。“付正义，帮、帮我个忙成不？” “说！” “帮、帮我去找夏琦问一下，她、她朋友史湘在哪儿训练……” 又高又壮、平日里也是个大嗓门的游咏此时竟是声若蚊蝇，付正义愣了片刻这才明白其意思，很是觉得不可思议。 见付正义瞅着自己没吭声，以为他不愿意的游咏便低声下气的哀求道。“付正义，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我这模样过去问的话，我怕夏琦不肯说啊……” 拍了拍游咏肩膀的付正义，见夏琦还坐在位置上整理着东西便走了过去，坐在其前排的椅子上便开口道。“夏琦，能问你个事儿吗？” 转过脸的夏琦眉头微皱，犹豫了下才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你那练柔道的朋友史湘，是在体校还是在训练中心？” “体校……” 本能的回答完之后，夏琦可就沉下了脸来，瞪着付正义怒道。“怎么！你们还准备去找她报复不成？” 见夏琦的反应有些大，愣了下的付正义不由得心里一动便笑道。“你觉得被你那朋友将揍的那么惨的游咏，该不该去找她？” 腾地站起了身来，将手里的课本往桌上重重一拍的夏琦可是恼了。“有什么冲着我来！别去骚扰我朋友！” 没想到夏琦反应会如此激烈的付正义，正想着是不是玩笑开得有些大了，可见他没吭声的夏琦却是愤然转身走向了后排，站到了游咏的桌前便怒道。“你一个大男生打不过个女孩子已经够没脸的了，怎么可以想着去报复人家！你还要不要脸了？” 看到夏琦发火站了起来的游咏，早就将脑袋低下了头，可被夏琦这么一吼吓了一跳便抬起了脸来，正困惑的想要开口，可看到了他那副模样的夏琦却是真的被吓了一条，身体猛地向后一仰踉跄着想要后退，可她被脚底下横档绊了下，眼看着失去平衡要向后摔倒！ 反应极快的游咏当即站起身，趴在桌上拽住了夏琦一只手，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幅度过大导致他也失去了平衡，于是在夏琦愤怒而惊惧的尖叫声中，带着那张课桌的游咏可就结结实实的压在了夏琦的身上，他的脸也好不好的正好撞在了夏琦的左胸口，将对方那并不算特别的胸部给压的变了形。 胸口被狠狠一撞的夏琦差点没背过气去，等反应过来之后是羞恼不已，拽着游咏的脑袋便想要将他给挪开。 可也不知道游咏是怎么了，竟是趴在夏琦的身上任凭她拽着他的头发、拍打着他的脑袋，可就是一动不动！ 呀！ 流氓！ 滚开！ 滚开啊！ 又疼又恼、又羞又气的夏琦尖叫连连，可是以她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将游咏那大块头给搬动，更何况二人之间还有着张课桌！ 因此虽说她揪住了游咏的头发想要将他脑袋给搬开，但实际上却是徒劳无用的。 没有离开教室的同学们，听到尖叫声便将视线投注过来，见此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甚至开始了起哄。 大半个身子都被那课桌跟游咏给压住了的夏琦，又羞又气之下急的哭了起来，双手胡乱的在游咏脑袋上、肩膀上用力的拍打着。 一开始付正义还觉得有趣，但很快他就注意游咏是一动不动的压在夏琦的身上，彷如是晕过去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赶紧冲过去将游咏一把拽了起来，这才发现游咏竟真的是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这么壮的一大小伙子，怎么可就撞了一下就晕过去了呢？ 很是不解的付正义往他身上，可就知道坏事了！ 为了遮掩自己左腿的伤痕，穿着白运动裤的游咏裆部，竟是有着几个清晰的脚印，并且其中那低跟女鞋鞋跟的痕迹，就简直跟印上去的一样！ “你这个流氓！” 压在身上的游咏拽了起来，好不容易将压在腰间的那课桌给搬开的夏琦，等站起来可就哭嚷着扑了过来，要去撕扯羞辱了自己的游咏。 探手将夏琦的一只手给抓住的付正义，将她拽过来可就压低了声音喝道。“住手！他被你踹的都晕过去了！” 被付正义拽的差点撞进他怀里的夏琦，那本已经扬起来的手悬停在了半空，泪眼婆娑的瞪着付正义片刻，这才愕然的将视线下移，等看到游咏裤裆那些清晰的鞋跟印，夏琦可就张着嘴一脸的骇然，惊呆了！ 这种极其巧合的事情竟然能在眼前发生，觉得既荒唐还可笑的付正义实在是无语，见夏琦已经明白了原因，他便松开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帮我将王健喊进来，要赶紧送他去医务室！” 小脸煞白，双手握紧放在嘴前的夏琦骇然道。“不、不会是我踢的吧？” 都这时候了还在考虑责任的问题，付正义想笑但还是赶紧憋住，低喝一声急道。“赶紧去叫人啊！他要真出了事你以为你跑得掉啊！” 啊了一声的夏琦，冲出教室很快就将王健给拽了进来。 见付正义正扶着游咏往教室外走，他便笑着赶紧跑了过来，本还想调侃几句的，可注意到游咏是翻着白眼、双臂也无力的垂落下来晃荡着，可也就被吓着了，赶紧帮付正义将人给抬着往医务室的方向跑。 跟在后面的夏琦，等游咏被送进学校的医务室后便站在门外，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见付正义跟王健很快就出来了，便赶紧迎了上来惴惴不安的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那种位置被踹了那么多脚，只要想想就会觉得两腿之间冷飕飕的付正义摇了摇头。“我们是被轰出来的，情况如何还需要等校医检查一下再说……” 一听这话的夏琦，那脸色可就越加的难看，竟是缓缓的跌坐在地，脸上只剩下惊惧和恐慌了…… 正文 第243章 咆哮体与申请书 游咏的运气真的很差。 头天晚上先是被练柔道的史湘给摔晕了，第二天早上又被他姐姐用拖鞋狠狠抽了一顿，来上课却又被夏琦的‘断子绝孙’脚给踹进了医院。 原本就只是误伤，所以伤情并不算特别严重、但需要住院治疗的游咏，就让家境不是很好的夏琦很是松了口气之后，竟是主动提出愿意照顾游咏。 知道弟弟住进了医院的游荷，怒气冲冲的赶到了医院，可在看到了夏琦的模样、知晓了情况之后，便转身拉着付正义出了病房，很是严肃的询问是夏琦漂亮还是那个练柔道的史湘漂亮？ 被游荷的问题给问懵了的付正义，片刻之后才哭笑不得的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哎呀，昨天晚上你也在现场的呀，练柔道的那肯定是五大三粗的凶悍婆娘啊，我弟弟喜欢那练柔道的还不如去追这个女孩呢，虽说她看起来身子单薄而且胸也不算大，但那屁股可不小的，一看就是个好媳妇的模样……” 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听完游荷那些分析和奇怪理论依据的付正义，是目瞪口呆，他实在无法理解这姐弟俩的思维方式，只好告诉游荷，以长相而言夏琦比史湘要漂亮一些，但以身材而言练柔道的史湘足以甩夏琦八条街的。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啊，不是说屁股大就一定好，这个是要看比例的！”说着话在付正义面前转了一圈下来的游荷，指着自己很是急切的追问道。“你看我！虽说我的身材也不算是特别的完美，但以我做参照的话你觉得里面的夏琦跟那练柔道的史湘相比，谁看起来更顺眼些？” 这样的问题，付正义是绝对不回答的。 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要得罪另外两个的。 夏琦是未来四年的同班同学，练柔道的史湘虽说自己跟她不熟可也没必要去主动招惹，更别说现在就站在身前的游荷了，付正义相信自己要是敢说她的身材有何不好的话，那一定后果很严重。 很是奇葩的这对姐弟，付正义懒得理会，见医院这边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赶紧回校去找索菲亚。 入校之前他还特意询问过，索菲亚是法语学院里的助教，她是没资格单独进行授课的，更何况她本人还有着‘阅读障碍’，怎么就徒然取代了原本教授《法语泛读》的那老太太成为了自己的老师？ 面对付正义的质疑，哈哈大笑起来的索菲亚很得意的问道。“很意外？有没有觉得特别惊喜？” “惊是真给你惊着了，喜……目前还真没发现！” “义！你这样说的话会让我非常伤心的！” 捂着自己的胸口，装出一副痛心疾首模样的索菲亚，让付正义很是无语，只能看着她在眼前展示着其表演天赋。 见付正义根本就不上当，撅起嘴来的索菲亚只好坐下来进行解释。“义！我的讲师资格下来了，所以就会成为法语系的《法语泛读》任课教师，虽说我存在着阅读障碍，但我还是可以通过背诵来授课的，何况过了国庆节我就会成为你们的口语教师，负责学生们的口语！” 上课时便发现索菲亚是依靠记忆在授课，因此付正义这才笑道。“谢天谢地，我还真以为你需要去面对《法语泛读》这种需要具有广泛阅读能力的学科，教授口语对你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你每天只需要正常的说说话就可以完成教学任务了……” “义！你怎么可以这样评价我的工作！我可是非常努力在备课、在传授知识、在让学生们可以获得更佳的学习环境、能发自内心的喜欢上法语这种被全人类所公认的最为优雅的语言……” “拉倒吧，这就是你们法国人的自恋在作祟额而已，国际贸易的课本中好像都特别指出的，说去法国进行商务活动最好能使用法语而不是英语！其实我觉得说什么语言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哪一方是需求方！如果我带着大笔法国法郎去法国购买商品，只要我价格给的足够高，就算是让法国人说普通话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很是不屑的说出了以上这番理论的付正义，噎的索菲亚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想了又想却发现这真的是事实，愤然起身气呼呼的冲进了她的卧室，出来时便将一张打印好的《申请加入学生会》的表格拍在了他的面前气恼道。“义！以前我可没有发现你竟然是如此的市侩！难道在一位优雅且极其美貌的法国女士面前，用这样的方式羞辱她会让你拥有成就感吗？” 开学已经有几天了，对于将外语地位无限度拔高的英语教授，付正义是真的非常不满却憎恶的，因此才会在索菲亚提及这话题时发泄了下自己的不满，见她真的是有些生气了，可就笑着将申请表接过来后问道。“好啦好啦，法语确实很不错，可你知道四年法语学习完之后，一般学生会有何种感觉吗？” “感觉？你是指什么方面？” 想起了前世自己在网络上所看到的‘咆哮体’法语学习心得，付正义可就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法语所有的名词都分男女啊！ 胡子是女的啊！ 头发是男的啊！ 钥匙和锁都是女的啊！ 法国人开门的时候多么的活色生香啊！ 我以后再也不能睡在床上了啊！ 因为床也是男的啊！ 赤果果的搅基啊！ 所有词的性别都要记啊！ 因为男的女的冠词不一样啊！ 形容词也不一样啊！ 各种不一样啊！不一样啊！ 听完了用‘咆哮体’去描述学习法语的感觉，索菲亚是被气的差点要晕过去，目瞪口呆的瞪着付正义足足有五分钟，这才愤怒道。“义！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的母语！我要求你立刻道歉！不然我一定会跟你绝交的！” “好吧，我非常诚恳的向你表示歉意！” 毫不犹豫便道了歉的付正义，再一次噎的索菲亚半响说不出话来，瞪着他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恨不得能扑上去撕烂他的嘴！ 见索菲亚实在是被气的不轻，面对着红了脸、气呼呼模样的法国美妞，付正义可也有些内疚了。“不要这样子吗，这只是调侃而已……” 见付正义一脸的愧疚，越想越觉得他刚才那番说辞很是有趣的索菲亚徒然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很是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之后还是有些愤怒。“义！你简直是太坏了！如果让我父亲听到这样的说法，我相信他一定会被你气晕的……” 见索菲亚已经消了气，拿起那申请表看了看的付正义，可就有些奇怪了。“索菲亚，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朱副校长的特批，原本大一新生是只能成为部员、大二才能够申请成为副部长的，可你不是搞定了图书馆建设资金嘛，所以朱副校长就破例想要让你成为院学生会的副部长，让你能参与到更多的学生会事务中……” 听完了索菲亚的介绍，付正义可不会被那冠冕堂皇的说辞给忽悠住的，于是便哂笑道。“得！看来那老学究是觉得我能搞来资金所以想要笼络一下……说吧，法语学院又有哪些地方需要资金捐赠的？” 撇了撇嘴的索菲亚，很是不满。“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搞的就像是给你院学生会副部长的位置就是为了换取捐赠一样！” “难道不是吗？不然你以为那老学究会为我破例？你信不信我要是不愿意加入的话，那老学究一定是会让你再来做我工作的，而且等我加入了学生会，他是一定很快就颁布出跟捐赠有关的任务！” 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看待这份申请书，索菲亚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义！让你这么一说这事情可就变了味了。朱副校长一开始告诉我的时候是说，学院里今天招收了不少贫困生，所以才破例在大一新生中选出了几个人来负责筹款事宜的，可按照你的理解而言这可就成为了一种交换，这样一来我觉得要是你真的不愿意的话，那这事情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啊，虽说那老学究的初衷很是有些让人心里不太舒服，但其出发点还是为了学生们的，使用了点手段也无可厚非，只要最终的目的是为了那些贫困生，即便是没有这样的交换条件我也无所谓啊！” 拿起笔来将名字填上的付正义，一想到加入学生会的程序可就有些挠头了。“索菲亚，按道理来说校方是不太合适插手学生会工作的，这份申请书我签是签了，但要让我去参加学生会的面试，那我可不干啊！” 没有参与过学生会事务的索菲亚，想了想才不确定道。“义！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朱副校长给了我两份这样的申请书，流程怎么走我真不清楚，等交上去之后要是有什么要求的话，那我再通知你吧。” 没想到自己被朱副校长还给惦记着的付正义，倒是也无所谓。 反正图书馆的奠基仪式就在下周了，而自己手里头可以动用的资金很快相当的充裕，通过海外慈善基金在外国语学院设立个助学基金，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正文 第244章 太无耻了 对于被破例允许加入院学生会、并可以担任副部长的付正义，觉得自己已经是够小心的了，但当有同学告诉他在学生会的布告栏里有他的申请书而赶过去查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那老学究的无耻程度！ 法语学院的学生会布告栏里公布出了三份申请书，公示期为一周，他的那份申请书被张贴在了正中间，也是唯一一份除了签名之外其他内容都是被打印出来的。 让付正义很是无语的，就是这份几天前他签了字的申请书上，原本‘个人感言’这一栏是被留有着大片空白的，他在签字时根本就没想过要填些什么内容进去，可等他看到被张贴在学生会布告栏里的那份申请书时，就发现原本的大片空白都被填上了内容，意思是申请人愿意在加入学生会之后，会竭尽全力为学院拉来捐资和赞助！ 得知那份申请书递上去就被迅速张贴在学生会布告栏里的索菲亚，被付正义叫过去一看，气的是连连跺脚，拽着付正义便想要一起去找朱副校长理论！ “得了，这就是那老学究的预谋，原本我以为校方还能矜持点、等我进了院学生会之后再提这方面的事儿呢，可看样子这是准备直接‘霸王硬上弓’了，将拉捐资跟赞助变成既成事实了！” 本是怒意满满的索菲亚，听懂了他所提到的那典故，哭笑不得的抱怨起来。“义！你能不能不要如此粗鲁的来比喻？你意思的表达听上去就好像是个深闺怨妇一般……” “瞧瞧！瞧瞧！你不一样使用了‘深闺怨妇’这样的说辞？” 付正义的调侃让索菲亚脸一红，习惯性的冲着他翻了个白眼，跟着便拽这他一起闯进了朱副校长的办公室。 见闯进来的是索菲亚跟付正义，朱副校长听完了索菲亚的责问之后，便将老花眼镜取下来满脸的抱歉。“索菲亚啊，这并不完全是我的主意，有关小付同学的问题是唐校长特意交代的，并且还邀请他在下周一参加图书馆的奠基仪式呢……”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本能的感觉不对头。“朱校长，图书馆奠基仪式我参加不合适吧？” 朱副校长说。“合适！没什么不合适的！你是被学院特招进来的，而且还是未来院学生会的副部长，下周一的奠基仪式你是必须要到场的哦……” 对方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摆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但付正义却从中听出了其他的味道，当即便说道。“朱校长，这可不一定吧？也许我下周一正好身体不舒服呢？” “小付同学，虽说让你参加奠基仪式是唐校长要求的，但如果你真的到时候不在场的话，那我觉得你这个学期可以提前去办理休学手续了……” 听到这话的索菲亚可就懵了。“朱校长！难道您的意思是他不参加那奠基仪式，那学校就会停他的课？” 没有理会索菲亚的质疑，见付正义皱起眉头的朱副校长竟是笑的非常开心。“小付同学，让你参加奠基仪式可是谢老的意思，她本人周末就会过来的，你有什么疑问不妨去跟谢老说吧……” “谢老？哪个谢老？” 见付正义表现的很是困惑，朱副校长可也有些奇怪了。“书法大师谢忠池啊！难道你不知道她会来吗？” 付正义本想摇头，但脑袋一动可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当即便狐疑道。“是不是从燕京过来……” “别是不是了，反正这事情已经通知到了你本人，下周一早上十点你记得准时到场，这一次图书馆奠基仪式市委和教委的领导们都很重视，会有不少领导列席参加的！” 说完便将抓在手里的那副老花镜戴起来的朱副校长，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可以离开了。 被付正义拉着一起出来的索菲亚，是满肚子的困惑。 可掏出的付正义却直接给谢运鹏去了电话，直接便问谢忠池是他的什么人？ “呦，你这就已经知道了啊，那是我小姑奶奶啊，图书馆奠基仪式她准备现场题字的，我跟我小姑奶奶周日就会到魔都，你可记得见到她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恭敬！”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火了。“谢运鹏！图书馆那事情一开始就说了不要牵连到我的！你干嘛要让校方知道？” “这可不怪我啊，这是我小姑奶奶的意思！而且我家老爷子也是同意的，你有什么不满等我小姑奶奶见你的时候你自己去问，我可不敢惹她老人家生气……” 听出电话那头的谢运鹏很是幸灾乐祸，想了想的付正义可就冷笑了起来。“谢运鹏！这可是你自找的啊，说好的事情你反悔，那可就别怪我拉你一起下水了！” “别啊，真不怪我啊，我跟你说……” 不等谢运鹏的话说完，付正义便将电话给掐了，见站在一旁的索菲亚一脸的狐疑，想了想便苦笑道。“看来我是躲不掉了，学生会那边的面试我就不参加了，反正校方所看重的不是我的这些，等正式任务下来再说吧！” “义！你还没有告诉我原因！为什么连唐校长都会关注你？” “反正是跟拉捐资跟赞助有关，下周一的图书馆奠基仪式你去不去参加？” 见付正义转移了话题，虽说还是满肚子的困惑，但索菲亚还是立刻摇了摇头道。“周一我有课呢，而且奠基仪式据说搞的相当隆重，我这样的外籍讲师是没资格参加的！” 听出了索菲亚的不满，付正义便怂恿道。“要是你想参加的话，将当天的课调换一下不就行了？” “不行啊！这种正式活动是校方早就组织好的，只有校领导们可以参加的……” “我就一普通学生还被强令要求参加呢，只要你真的想参加，我现在就找朱校长说去！” 在外国语学院待了一年多了，类似于这样的活动索菲亚是真的很想见识下的，犹豫了下便点了点头。 转身便回了朱副校长的办公室，将要求一说出来，对方竟是当即便同意了，让还准备辛苦交涉一番的付正义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难受。 回答完了之后的朱副校长，见他还站在那里可就奇怪了。“咦？小付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一并说出来吧，能解决的我现场就给你解决了……” 明白到图书馆那笔捐款可能已经被谢运鹏那位小姑奶奶泄了底的付正义，索性将心一横。“朱校长，您能不能直接给我透个底啊，这又是特批我加入学生会成为副部长，又是让我列席参加图书馆的奠基仪式，你们这是准备将我架在火上烤、还是准备捧杀啊？” “哎！这怎么可能嘛！特批你加入学生会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大学生活跟高中是完全不同的，早一些介入学生会的工作，对于你踏入社会是很有好处的！虽然校方希望通过你的努力，给学院多拉来些赞助，但这也只是检验你社会活动能力和交际能力的一种手段嘛……图书馆奠基仪式的问题，是谢忠池大师点名要你参加的，这事情是唐校长安排的，我也只是负责通知而已……” 听完了朱副校长的这一番解释，付正义反倒是有些拿不准了。 犹豫了片刻，面对着那笑容满面的朱副校长的付正义，明白在他这里是不太可能再有收获了，离开之后便将情况告诉了索菲亚，让她提前安排好时间，以便可以参加图书馆的奠基仪式。 得知朱副校长同意了的索菲亚，在欣喜之余却是越加的疑惑了。“义！朱副校长为什么对你这么照顾？他向来是不太参与院系内部的具体事务的！” “朱副校长他主要负责哪些事务？” 觉得付正义问的有些奇怪，皱起眉头想了想的索菲亚才说道。“好像不太负责具体的事务，一般都是院系间的协调、跟教委交涉、校内基础建设和维护这些……” “这不就结了，校内检基础建设和维护这些都是要钱的，教委要是没有拨款下来，他的工作可不就难做了？” 听付正义这么一说，恍然大悟的索菲亚可就明白了原因，瞅着付正义那满脸的无奈徒然捂着嘴笑了起来。“义！能者多劳嘛，何况学院里真的有不少贫困学生的，我就知道有不少的学生都需要通过做家教、去快餐店打工赚取生活费的，虽说大学的学业并不算重，但需要通过打工赚取生活费的这种行为，还是会严重影响到这些学生们的学习的……” 见索菲亚还想要继续说有关贫困生的问题，付正义可就赶紧打断。“知道啦知道啦，去年我就提出以捐赠方监督的方式建立个助学基金的，是你说校方不同意接受捐赠方监督，这才让事情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个结果！” 这才想起来之前有关建立助学基金的索菲亚，大为懊恼的赶紧解释。“义！现在不同啦！暑假期间有其他学院接受了类似性质的捐赠，所以现在只要是牵涉到捐赠的款项，任何条件都是可以谈的……” 正文 第245章 感觉不太好 在跟谢运鹏的小姑奶奶见面之前，付正义并没有觉得自己会紧张。 可当他见到这位据称以书法在国内有着一定名气的老太太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大意了。 慈祥且可亲的笑容，那满头白发被梳理的非常认真、没有一丝的凌乱，可在那双看似温和的目光之中，付正义却察觉到其有着似乎可以看穿人心的犀利，显然这老太太并不如其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人畜无害！ 从被迎进门之后，谢运鹏就一直站在其身侧的不远处，双手老老实实的置于小腹，摆出了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 原本是打算见面之后邀请其晚上吃顿饭的，可面对这这位让自己一进门就很是不安的老太太，付正义保持着微笑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便赶紧借故离开。 总共就没说几句话，将付正义送出去的谢运鹏回到了房间，就赶紧摆出了孩童般的天真笑容，蹲在老太太的腿边为其捶着腿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婆，您觉得这人如何？” 端起放在旁边的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脸上那和蔼笑容逐渐敛去的谢忠池思索许久，这才开了口。“小鹏啊，你再将跟他认识的经过源源本本的说给姑婆听听，不许有丁点的疏漏……” 愣了下的谢运鹏虽说觉得奇怪，但还是将结识付正义的原因以及交往时的一切都讲述了出来，就连一起前往美国旧金山去跟雅狐公司谈注资、苏市常海曙事件以及张文武等着被判刑的这些事，他都没有任何隐瞒的讲述了出来。 只是在他的讲述之中，没有夹杂任何他个人的感觉和看法，就彷如只是在陈述某件跟其自身毫无关联的事情一般，用最为简洁且直白、不带有任何意见的方式，将那一系列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在谢运鹏开口时就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的谢忠池，等他说完又过了数分钟，这才开口道。“小鹏啊，虽然那孩子年龄还不大，可他不简单呐……” 低着头在给她捶着腿的谢运鹏，心想这不就是废话嘛，要是简单自家老爷子也不会搬动您跑这么一趟了，自己说了半天看来是白费口舌了，同样的内容自己可是已经说了快三遍了！ 不等谢运鹏腹诽完，随手揪住他耳朵轻扯了两下的谢忠池却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姑婆老了、糊涂了、没记性了？” 很是夸张的哎呀惨叫了一声，谢运鹏赶紧去揉那根本就没有被揪痛的耳朵，摆出了一副可怜的模样说。“姑婆啊，您可是慧眼如炬、见微知著的大师，我哪里敢那么想啊……” 随手在谢运鹏头顶轻拍了一巴掌的谢忠池，露出了宠溺的微笑嗔骂道。“调皮！就知道成天的跟姑婆贫嘴，从小到大你就不是个稳重的，你真以为姑婆不知道你干的那些腌臜事儿啊……” 知道姑婆的心情放松下来的谢运鹏，可就顺杆子就往上爬了，连番的恭维和奉承，将谢忠池逗得笑容不断，片刻之后才让谢运鹏坐下来听她讲。 “不到二十岁就挣下了偌大的家业，即便是他身后有谁在帮忙，可这般挣钱的能力也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虽说姑婆也想不出他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但这孩子讲义气、重感情，不会是那种天性凉薄之人……” “姑婆，在张文武那事情上他可做的很不讲究啊，张文武跟他的关系不可谓不好，可为什么他要竭力的推动着让张文武去服刑、而不是想办法让他脱罪？就算是让张文武在看守所里多拖一段时间，也比去监狱服刑要强吧？” 见谢运鹏是满脸的困惑，谢忠池叹了口气。“看不明白那就等呗，总归有一天你会明白他在做什么的，你俩的年龄相差不算大，未来的日子可长着呢，何必为了一时的困惑就去主动破坏双方的交情？” 听出谢忠池那话中所隐含的责备，仔细想了想的谢运鹏可就双眼一亮。“姑婆，您的意思是？” “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这个道理说起来每个人都明白，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能持之以恒的做下去的，又能有几个？” 终于得到了明确意见的谢运鹏，喜不自禁，赶紧去给谢忠池杯子里添水，还将果盘也拿过来削起了水果。 瞅着侄孙在为自己忙活的谢忠池，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等晚上吃完饭回了房间，这才给燕京的大哥谢忠江去了电话。 正在书房里看着书的谢忠江，接起电话便问道。“见到了人了？” “大哥，那孩子不错，小鹏要是能有这样的助力，‘择其优而仕’也未尝不可……” “关于这个问题不用再谈论了，青云在他小时候就下过定论了，小鹏不适合出仕，他先能将第三个本命年熬过去再说！” 听到这话的谢忠池暗自叹了口气，虽说她一直都不满大哥的武断，可谢家能熬过特殊时期跟那青云道长的数次提醒和隐晦的谶言是密不可分的，因此便不再纠结。“对那孩子我的看法跟最初差不多，不管他身后站的人是谁，只要小鹏能一以贯之的与其交好，他无需家里的支持就应该能享有富贵，倒也算是应了道长的那谶言！” 察觉到妹妹话中有着埋怨和不满，想了想的谢忠江便说。“青云这么多年来还没有错过，小鹏被赶出家的意义也是如此，等你回来咱们再一起过去趟，看能不能让青云多点拨几句……” “算了吧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牛鼻子的性子，除了前几年多说了那么一句之外，他有哪次肯多说半句话的？” “总归要试一试的嘛，何况就算他不肯多说，可小鹏到底是他最为看重的孩子，咱们就算是去散散心，也总比成天的待在宅子里胡思乱想的好。” 明白这是已经将事情给定了下来，有些无奈的谢忠池抱怨了几句之后便问道。“那明天的奠基仪式怎么办？听说魔都市委的人都要出面的。” “谢家这些年都没怎么出过声了，小鹏做了件好事还要被人摘果子，也是时候让那些刚刚爬上来的小家伙们知晓下谢家的存在，不然谁都敢过来踩几脚了……” 虽说谢忠江的口气很是平淡，可听出其中那杀伐味道的谢忠池却是一惊。“大哥，魔都跟燕京可不一样，过刚则易折啊！” “按我说的去做吧，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不过就是些跳梁小丑想要溜须拍马，可胆敢拿我们谢家作伐，大错特错！” 明白了意思的谢忠池，虽说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妥当，但还是又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一下，这才去休息。 跟谢忠池见过面的付正义，在回了鴻口花园的公寓之后，却是在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接到了奚美雯的电话。 “bss！基金会所持有的头寸全部平掉了，唐嫣和瑞贝卡所进行的平仓成交均价都在104之上，瑞贝卡的获利比唐嫣高出了三个点，所以目前基金会的账面盈余高达四亿二千三百万……” “干的不错！你辛苦了！国庆节前工读生们可以多休息休息，但你跟老马克还不能放假，需要跟纽约的老托尼联络，用fl基金会的资金为其提供抵押贷款……” 交代完这些事务之后，付正义就询问起fl基金会捐款的事宜。 翻开记录本的奚美雯，找到相关的记录之后便汇报道。“bss！按照加州年金信托的管理规定而言，基金会的第一笔捐款只要是在明年三月份之前捐出便合乎要求，您还是觉得需要提前捐出去吗？” “每年三分之一的捐赠早点、晚点都不碍事，另外就是利润部分的百分之五需要单独列支，作为以后慈善金的拨付！” 奚美雯虽说记得以前付正义提过这个比例，但此时听到还是被吓到了。“bss！那可是两千多万美金啊！你真的确定需要将这部分盈利也全都拿出来做慈善拨备？” “你跟斯坦福大学的米希尔教授联系一下，看她是否愿意担任由fl基金会所发起成立的专项教育慈善基金的理事，管理对魔都外国语学院的专项助学金。” 见付正义没有回答之前那问题，明白有关那‘百分之五’的拨备是不再进行讨论的奚美雯答应了下来，询问了一下这笔专项助学金的大概金额之后，便笑道。“bss！米希尔教授一定会愿意担任荣誉理事职务的，上一次我去拜访她的时候，她就表达了想要去中国看看、走走的愿望，相信这笔专项助学金会成为她通往国内的桥梁，满足米希尔教授去中国的愿望……” “这个没有问题，那你尽快完成相关的手续，如果米希尔教授愿意过来的话，她的一应开销都从【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列支，基金会不能产生大额的旅行、接待开支，不然加州的慈善基金监管机构一定会来找麻烦的……” 正文 第246章 泼墨挥毫 9月18日，外国语学院图书馆的奠基仪式，便在艳阳高照的晴朗天气下拉开了帷幕。 被精心布置的主席台上，市委副书记童建安正在慷慨激昂的致辞。 “我们在这里隆重举行魔都外国语学院图书馆工程的开工奠基仪式。首先，我谨代表魔都市委、市政府，对外国语学院图书馆工程的开工建设表示热烈的祝贺！对为工程开工付出辛勤劳动的同志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瞅着坐在那主席台最边缘一本正经的谢运鹏，付正义很是想要发笑，但当他的视线移到了其身侧的谢忠池时，可就将身子伏低了些，实在是因为不愿意跟那目光犀利的老太太对上眼。 外国语学院图书馆的奠基仪式，自然是需要邀请捐资方出席的，只不过被授权过来参加仪式的雨瑶置业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却同样被排挤到了主席台的边缘，仅比谢运鹏的座次稍微靠近了些主席台的中央区域。 主席台上的那一张张的桌卡，在付正义看来便是出席者身份跟级别的最简单排序。 坐在正中间那正在宣读演讲稿的童建安，作为魔都的市委副书记，自然是在场者级别最高的，其左侧为外国语学院的一众领导，而右侧的那些则依次为魔都建委、教委和民政局等一系列有关部门的领导。 正职、副职，厅级、副厅级，局长、副局长…… 魔都电视台以及当地的诸多新闻媒体都有参加，所以在童建安的面前就摆放着长短不一、大小不一的各种模样的话筒，让他那本就中气十足的发言，显得更有气势。 坐在付正义身侧的索菲亚，见童建安的发言冗长且无聊，终于忍不住抱怨了起来。“好无聊啊！” “本来就是这样的，你以为十点开始的奠基仪式就是埋块石头、铲上两锹土盖上去就能结束的啊？坐在那上面的一半的领导可都是要发言的，你没见童副书记身边的已经在准备接着发言了啊……” “天呐！只是一个图书馆的奠基仪式啊，要是换成某个摩天大楼的奠基仪式，那岂不是要开上整整一天？” 索菲亚的惊呼，让坐在她前面的几位校方领导黑着脸转过了身来，可见出声者是索菲亚这位外籍讲师，一个个神情间显得略有些无奈，其中一位年长者犹豫了下还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扭回了头去，显然是觉得跟一位外籍讲师较真没什么意思。 见索菲亚垂下头摆出了一副自认有错的可怜模样，凑过去的付正义打趣道。“到底是外籍讲师啊，要是换成别人估计要被骂惨了！” 虽说知道自己有着一些特权，但索菲亚并不认为自己应该享有，因此很是有些愤愤的白了他一眼嗔道。“义！你这个坏小子！就知道坑我……” “开大会的时候一定要将声音放低，不然这样的情况可就会多次发生的，次数多了以后你可就别想再能参加了，难道说法国人开会也全部都不说废话的吗？你就当是在看戏吧……” 说完见索菲亚撇了撇嘴表示着不满，觉得这种仪式本就是形式大于意义的付正义，因为自己是被唐校长点名要求参加，也就只好端端正正的坐好等着其结束。 童副书记发言结束之后，便是唐校长发言，然后便是教委、建委、民政局等一干单位的领导。 时间到了十一半，见主席台下的那长桌上被摆上了笔墨和宣纸，付正义这才提起了点精神。 参加此次奠基仪式的各级领导们，在走下主席台之后面对着唐校长所递过来的毛笔，可就一个个的开始了谦让。 跟在童副书记身后的教委高局长，是喜在心里、乐在眉梢，拍了拍手便开口倡议道。“大家静一静、都先静一静，外国语学院的图书馆至今还未曾命名，作为我们魔都的父母官代表童书记可是书法大家，在此我倡议大家一起鼓掌，让童书记给我们一个机会，能让我们欣赏到童书记的墨宝，大家觉得如何啊……” 如雷的掌声响了起来，满面笑容的童建安连连谦让，但在场者以他的级别最高、权柄最重，虽说有消息说过了年他就会退居二线，可到底此时还在位，哪里又有会有人出声去扰其雅兴、做那不讨喜之人呢？ 于是在一群领导们的恭维声中，谦让了几次的童副书记也就摆出了一副‘勉为其难’模样准备将那毛笔接起来，可早就站在唐校长身边等着的谢运鹏，却是在童书记伸手时才徒然将那毛笔取了过来，疾走几步来到了正拉着雨瑶置业财务总监柯雅媛聊天的姑婆谢忠池面前，将那毛笔递了过去。 随手接过那毛笔的谢忠池，并没有去看自己这位侄孙，而是继续拽着柯雅媛的手感叹道。“小柯啊，单看你就能知道，你们公司的那老板是可真不简单……” 一直没搞明白这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为何会如此关注自己的柯雅媛，此时也察觉到长桌那边的市委领导们将注意力转了过来，于是不等谢忠池的话说完，就赶紧开口道。“承不起您这般的夸奖，我只是个小小的财务人员，不过就是替公司做做账而已。您看毛笔都已经给您送过来了，那您先忙、您先忙……” 将手果断抽了回去的柯雅媛，后退了几步微微欠身施礼，这让想要拿她作伐的谢忠池不禁有些意外，觉得这女子简直是太精明了些！ 可一联想到其还有着在海外求学和从业的经历，谢忠池倒是也明白这样的人并一定会真正可以感受到来自于自己的压力，于是笑了笑也就准备放过她了。 见为童书记所准备的毛笔被个年轻人所夺走，怒不可遏的教委高局长可就赶紧追了过来，见那年轻人将毛笔递给了那满头白发、名为谢忠池的老太太，虽然很想直接上去将那毛笔给夺过来，但到底忌讳对方的年纪已经不小，只好站定下来按捺着火气、压低了声音怒道。“还不赶紧将毛笔还回去！童书记可等着题字呢！” 今天过来参加这奠基仪式的谢忠池，其身份可也仅仅是外国语学院的唐铭方唐校长等寥寥数人知晓，因此见教委的高局长终于第一个蹦了出来，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却越加的温和，稍稍侧过些脸似乎是没听清楚那般开口奇怪道。“咦，你说什么？” 心说‘你这老太耳背还来凑什么热闹’的高局长，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站在长桌旁没有能够拿到毛笔的童书记已经沉下了脸来，可真的有些急了。“我是说啊，童书记在等着题字呢，能不能赶紧将毛笔还给我啊……” 脸上浮现出不解的谢忠池，将手放在了耳后再次开口问道。“什么？你说什么呢？” 快要被气疯了的高局长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可面带微笑的谢忠池却依然还是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连续说了三次声量已经提的很高的高局长可真火了，正想干脆将对方抓在手里的毛笔一把夺过来算了的时候，察觉到这边情况有些不妥的童书记可已经是黑着脸走了过来，靠近之后便很是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你是谁啊？” 依然保持着之前那动作和表情的谢忠池，却是将她之前的话重复到了第五次。“什么？你说什么呢？” 察觉到童书记已经是真的冒火了，踏前一步的教委高局长可就伸手想去夺笔，但站在一旁的谢运鹏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抡起手便一嘴巴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 挨了一耳光的教委高局长被抽的差点要摔倒，等重新站稳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这才明白自己挨了打！ 同样被吓了一跳的童书记正要发火，可见侄孙抽了那人耳光的谢忠池可就不再笑了，而是将冷笑着开了口。“小童啊，就算是你叔叔站在我面前，也是不敢高声说话的，谁给你的底气让你敢来招惹我们谢家的？” 很多年都没有过被人在公开场合行下称呼为‘小童’的童建安，肚子里的火气是噌噌的往上蹿，但听到最后那‘谢家’二字之后，他却是骇然瞪大了双眼，仔细瞅着眼前这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片刻，徒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见童建安脸色徒然变得很是难看，哼了一声的谢忠池淡淡的说。“小童啊，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那教委的蠢货想出来的？” 终于想起摆在这老太太面前那桌卡上名字的童建安，倏然一惊可也就反应了过来，当即失声道。“您、您是谢老？” “我还没老到听不清人话的地步，不用这么大声！” 被斥责了的童建安呐呐无言，赶紧后退欠身示意不敢，压低了声音道歉之后，赶忙解释说这事情自己并不清楚跟谢家有关，实在是个误会！ 哼了一声的谢忠池也不表态，拿着笔走到那长桌前，泼墨挥毫写下了‘雨瑶图书馆’五个大字之后，便在谢运鹏的陪同下扬长而去，将魔都一众的领导们都晾在了原地，也让外国语学院的唐铭方是叫苦不迭…… 正文 第247章 倚老卖老 被抽了一大嘴巴的教委高局长，灰溜溜的走掉了。 在场负责录像和参访的电视台跟各家媒体，被严令不得将最后那部分的内容向外界透露。 本是准备为外国语学院题字的童副书记，虽然没有当场便发作，可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可让外国语学院的唐铭方校长在奠基仪式结束之后，只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谢忠池的身后，请其给予指点。 重新被请到主席台上坐下的谢忠池，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淡淡的回道。“不会有事的，你该干嘛就干嘛，好歹也是体制内的大人物了，何必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愁成了这样？” 前些天得知谢忠池会过来参加图书馆奠基仪式的唐铭方，可是真没想到这老太太依然是如此的火气旺盛，心说这事情您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我以后的日子可就难受了！ 斜了唐校长一眼，见他是一副忧心忡忡、欲言又止的模样，见下面那些原本坐在主席台上的魔都各有关部门的人在私下里议论，板起脸来的谢忠池便说。“小唐，不要理睬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高校原本就不该跟地方上交往过深，更何况外国语学院会成为‘211工程’的首批院校，你何必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一直在等着那审批的唐铭方，大喜之余却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所能够触及到的，因此虚心的接受指点之后便邀请谢忠池跟她的侄孙谢运鹏一起，去学校的教工食堂用餐。 见时间已经不早，且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们也即将下课，站起身来的谢忠池便指了指正在往外面走的雨瑶置业的柯雅媛，以及正跟索菲亚嘀咕着的付正义示意。“小唐啊，人家公司到底是捐了那么多钱出来的，真金白银捧着送给了你们，可你们没让人家公司代表发言已经很是失礼了，怎么还可以连顿饭都不招待呢？去！将人给我喊回来，顺便将那小子也叫上！” 顺着谢忠池手指的那方向，唐铭方见说的是雨瑶置业的柯雅媛和付正义，于是赶紧让人过去喊一下，自己则是赶紧引领着谢忠池往教工食堂的方向走。 参加了此次奠基仪式的朱副校长，对于今天所看到的初始觉得很是畅快，但最后见带着脸颊上那五道红印的教委高局长灰溜溜的退了场，却莫名的感觉到即便是高校这般不为社会所污染的宁静港湾，可实际上真的想要醉心于学术研究却实在是太困难了。 被校长助理所追上的付正义，一听要去教工食堂跟唐校长一起用餐可真恼了，掏出电话便拨通了谢运鹏质问道。“你姑婆想搞什么？是不是非逼着我不上了她老人家才甘心？” 见侄孙接了电话一脸的为难，人来成精的谢忠池哪里会猜不到是谁打过来的，伸手便将电话接了过去说。“小付啊，难道陪老人家吃个饭这么难？是不是还要我亲自过去请你才过来？” 碰上这种倚老卖老、且还有着倚老卖老资格的老太太，付正义自认是惹不起的，见柯雅媛也被校方的人给拦下来往教工食堂走去，就冲着电话说。“先说好，要是人多我可拔腿就走，到时候可别怪我谁的面子都不给！” 听出付正义很是不耐烦却还在强行按捺，谢忠池笑了起来道。“行，那你记得将坐你身边的那法国女孩也带过来吧，我想瞅瞅她的模样，也顺便问问她父亲的情况……” 挂断了电话的付正义，可很是有些头疼了。 这老太太显然是早有准备，不但了解了自己，就连索菲亚的情况也有所掌握，她到底想干嘛？ 带着疑问的付正义拽着索菲亚一起去了教工食堂，等进了三楼那最小的一个包厢，他这才稍稍放松了些下来。 校方就只有唐铭方一个，坐在主位的谢忠池一脸的笑容，谢运鹏则跟昨天晚上见面时差不多，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只不过挂在嘴角的那一抹坏笑还是让付正义看了出来。 “小付啊，这位是国内著名的书法大师谢忠池女士，她的颜体那可是行内有名的，也是北方书法界的大家之一……” 介绍着情况的唐铭方说到这里，见付正义唇角挂着古怪的笑意可就有些奇怪，瞄了一眼正盯着他看的谢忠池，可就恍然大悟了，摇头苦笑了起来。 包厢里的气氛徒然变得有些沉闷，微笑着一直在瞅付正义的谢忠池，等菜都端上来才转过脸的对唐铭方开了口。“小唐，我这也是第二次见他，这孩子以后可有你头疼的时候呢！” 见唐铭方眉头皱起付正义是真的有些火了，当即可就开了口。“谢大家是吧？我可没招您也没惹您吧？我也没对不起你们家谢运鹏吧？干嘛要这么针对我？非逼着我退了学您才高兴？” “呦，这还真的叫起板来了呀？”笑了起来的谢忠池撇了谢运鹏一眼之后，神情间竟是显得越加愉快起来，彷如是审视着自己家里的孩子一般责怪道。“小付啊，我比你年长的多，叫我一声‘奶奶’不过份吧？” “不过份！之前就是怕我高攀不起才只敢称您为‘谢大家’的，既然您愿意我以后就喊您奶奶……” 听出付正义是言不由衷，佯怒的谢忠池可就一拍桌子，让谢运鹏将酒杯换成大的倒满两杯，便指着其中一个杯子开口道。“干了这杯酒！奶奶我就告诉你原因！” 将近是三两酒的大杯，付正义看着虽说并不怵头可也没道理就这么喝了，于是便奇怪道。“我可没问题想要问您啊？” “奶奶我当年是负责安全工作的，你要是不想以后没有任何隐私的话，那就喝了它！” 到了此时，付正义才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产生一定要远离这老太太的念头，原来对方那犀利的眼神乃是其所从事的工作遗留下来的痕迹！ “这杯酒我更不能喝了！我是无事不可对人言的，一步步走过来也算的上是干干净净，您要是真觉得动用那些手段能让我服气的话，那我只能说您请便！” 见说完话的付正义还将那酒杯往中间故意推了推，明白这便是他态度的谢忠池却并不恼，反而转过脸便揪住了谢运鹏的耳朵扯了扯，气恼道。“小鹏！你看看人家小付！比你小了可是近一轮呢，你怎么每次见了我就跟遇见老猫的耗子一样？” 哎呀呀惨叫了两声的谢运鹏，心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是您要找他麻烦的，扯上我算是个什么事啊？ 察觉到这饭局味道已经很是不对的唐铭方，赶紧找了个借口躲了出去。 而作为雨瑶置业代表的柯雅媛，也便赶紧拿起坤包告辞离开。 包厢里唯一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索菲亚，见付正义倚在靠背上满脸的戒备，而坐在主位上的那老太太教训起了她的侄孙，可就满肚子的疑惑想要开口询问原因了。 可不等索菲亚张嘴，谢忠池却转向她问道。“索菲亚，你父亲在魔都住的可还习惯？” 被问的有些懵，犹豫了下之后索菲亚便回答道。“谢谢您的关心，他很习惯……” 见索菲亚很是疑惑，笑容越盛的谢忠池便说。“那你记得见到他时告诉他一声，什么事情都别做的太过分，不然很多事情可就不好相处了！一个总领事可不能总是巴望着更高的职位，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办到的！” 谢忠池的话说的很是隐晦，这让没有完全听明白意思的索菲亚越加困惑了，可坐在一旁的付正义却是吃了一惊。 之前躲在法国驻魔都领事馆的时候，自己虽说猜到索菲亚的父亲乃是领事馆里的高级官员，却真的没想到她父亲竟是这里的总领事！ 坐在主位上的谢忠池虽然是在跟索菲亚说话，可她从坐下来就一直在对付正义进行着仔细的观察，见自己道破了索菲亚父亲身份后他表现的非常惊讶，于是暗暗的松了口气笑道。“索菲亚，不明白也没关系，反正你父亲年底要去燕京的，你记得告诉他一声，我会在燕京等他过来……” “明白了，我会将您的意思转告我父亲的，他还有一周就会回来了！” 点了点头的谢忠池转过脸瞅着付正义，直到将他盯得身体绷紧很是不自在，这才将摆在自己面前的那酒杯端了起来。“小付啊小付，小鹏这孩子看起来是精明的很，可他实际上笨的要命呢，我是老太婆了，以后估计很少会再离开燕京出来走走了，明天你跟小鹏一起陪着我转转，魔都我是好多年都没有来过了……” 说完将那杯就一饮而尽的谢忠池，竟是将杯底冲着付正义亮了亮，一副等着他做出选择的模样。 并不明白对方那眼神为何会徒然变得温和起来，也不清楚为何之前那种隐隐的威胁感徒然消失了的付正义，犹豫了便拿起面前的那杯酒，站起身脖子一仰，就那杯酒喝了个底朝天…… 正文 第248章 思维转变 目送着付正义离开了包厢的谢运鹏，终于忍不住凑到谢忠池的身边问道。“您真的能做到吗？” “能做到什么？” “让付正义那小子没有隐私啊！” 见谢运鹏是一脸的期待，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的谢忠池摇头叹气。“你个小坏蛋啊，净想着那些个歪门邪道！你姑丈走了都十年了，你姑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动用那些技术手段啊……” 被姑婆揪耳朵、拍脑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脖子一缩的谢运鹏很是有些泄了气，但想了想还是很疑惑。“姑婆，那您刚才为什么会那么说？” 知道自家这侄孙很是缺乏敏感性，因此谢忠池也就只好解释。“傻孩子，就是想要吓唬吓唬那孩子而已！要不是这样试一试的话，我怎么可以确定那孩子跟海外势力没关系？原本你爷爷还认为站在他身后的是法国人，就连我之前都怀疑这一点，可刚才我说了那句话之后，你没注意到那孩子表现的非常惊讶吗？” 皱起眉头想了又想，谢运鹏还是没觉得那时候的付正义有什么不妥，只好苦着脸央求道。“姑婆，您就说明白点吧，就当您侄孙我是个白痴，好不好？”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你个混小子……” 嗔怪起来的谢忠池伸手便想要去揪谢运鹏的耳朵，可见他已经用手捏着自己的耳垂摆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惫懒模样，可就又气又喜的摇头苦笑道。“哎，有些事情是需要日积月累的，我这次告诉你、可下次你一样还是看不出来的啊……” “没关系、没关系，您就当是给侄孙我解解惑吧，不然我想不明白原因是会被憋坏了的！” 说着话将果盘转到面前的谢运鹏，用牙签将谢忠池所喜欢的水果全挑出来摆在了她的面前，还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重新又整理了下先后顺序和思路的谢忠池，这才开口解释道。“小鹏啊，你爷爷本来认为这小子的身后站着的是海外势力，可你姑婆刚才一试才确定，那孩子跟海外势力没关系，而且他连索菲亚的父亲是法国驻魔都领事馆总领事都不知道，所以他显然不是走的这条捷径。因此无论他身后站的到底是谁，你跟他的交往都是单纯的，也就无需家里担心你会被那孩子给拉下水……” 听着姑婆的解释，谢运鹏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图书馆的奠基仪式会是姑婆亲自到场，也明白了为何姑婆会以如此嚣张的方式，强行削落了魔都市委童副书记的面子。 “姑婆，那您的意思就是说我爷爷原本认为付正义的身后站着的是外国势力？” “那是当然的！锅里的东西自家人怎么分、怎么吃都没问题，可一旦牵涉到有外人也想要舀一勺走，那就不行了！” 见侄孙谢运鹏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的谢忠池终于明白了自家大哥的苦心安排，想来即便是没有那青云道长的指点，以侄孙自己的领悟能力而言，他差的真不是一星半丁，要是让他也进体制发展的话，迟早是会被人吞的连渣都不剩的！ 罢了、罢了！ 还是让这孩子在外面晃荡着吧，多赚点钱也算是让谢家可以多条路，别到时候万一再来点动荡搞的整个谢家都没有回旋的余地。 想到这里的谢忠池就下了决心，决定回去之后便跟大哥好好谈一谈，谢家虽说已经开枝散叶规模不算小，可也真的是需要在体制外找点门路、留条出路，别让孩子们总是盯着体制内的那些个位置了。 根本就吃饱的付正义出来之后，惊觉自己不但出了身冷汗，还有种身心俱疲的挫败感，回到宿舍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醒来之后这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些正常。 仔细回想跟谢忠池的见面，其所说的那些话，竟是隐隐有着怀疑自己跟海外势力有关。 幸好，自己跟索菲亚的交往还属于正常范畴，而且其父亲乃是法国驻魔都领事馆总领事的这件事，自己也根本就不清楚，这才让那看似和蔼的老太太在最后一刻打消了怀疑。 很是有些后怕，想了又想的付正义最终还是觉得，这就是自己实力不够所带来的恶果。 因此当晚上接到谢运鹏电话时，他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明天陪谢忠池去游览魔都的邀请，在他看来这种曾经从事过安全工作、绝对属于老来成精的，自己还是躲的远越好。 跟谢忠池的见面，让付正义心情很是烦躁。 而当舍友游咏出了院，付正义却发现自己越加不明白了。 也不知道游咏在住院期间都发生了什么，那性子看起来有些清冷的夏琦竟是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每天早上都会买好早点、安静的站在楼底下等着傻愣愣的游咏下去！ 可是游咏却并不领情，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搞到了那位练柔道的强悍女孩史湘的电话号码，每天早中晚三个电话打过去，虽然每次那边电话接起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可游咏却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觉得自己的判断力出了问题的付正义，有些沮丧的躲进了鴻口花园的公寓，整整两天都跟刘美佳腻在了一起，直到接到了越洋几个电话，这才发现世界并没有崩塌。 第一，就是奚美雯的办事效率见涨。 斯坦福终身荣誉教授米希尔同意成为新筹建的【在校生助学基金】的荣誉理事，准备为全球十所高校提供助学基金，以帮助贫困学生们顺利完成其学业。 虽说【在校生助学基金】的初始规模仅有一千万美金，但捐资方【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慈善捐赠会持续进行，力求在十年内令该助学基金的规模达到可以覆盖全球千所大学的程度，并逐渐提升其所覆盖的范围，力求最大限度的减少那些发展中国家失学儿童的数量。 第二，就是通过在纽约的老托尼的运作，【fl基金会】账面上的四亿美金，被分成数等份购买了由纽约【fl纽约基金公司】所发售的几款定向式封闭式基金，然后就以抵押的方式让【fl基金会】获得了美国运通银行授予的总额度为三亿美金的综合授信。 虽说这笔授信贷款年息高达百分之十三，但通过老托尼以及毕马威事务所的一系列复杂运作，归于付正义的离岸公司【fl国际投资公司】的权益就被硬生生的提升到七亿美元之巨，也就因此而让纽约和伦敦的基金公司都获得了资金注入，进入到实际运作的阶段。 纽约和伦敦的两个基金公司，在获得了巨资注入之后开始了规模的膨胀。 对于付正义致意要收购湾边证券的执念，老托尼虽说很是有些不太理解，但他所提出的收购建议却非常的巧妙且有效，这让付正义也察觉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专业的事项还是需要交给专业的人员却运作’才是正确的，因此也就准备以老托尼所负责的纽约公司为基础，逐渐建立一家或多家以股权控制为住的伞形控股公司，对旗下所有的公司进行管理。 第三，得益于【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对百余家流浪动物收容所的长期捐赠，让一家经营不善濒临倒闭的名为桦鲁的宠物食品公司找上门来，希望能够获得注资或收购。 派人提前进行了考察和资产评估，于是奚美雯在付正义同意之后，以不到三十万美金的代价，便让旗下增加了一个全资的实体型企业，不但拥有了这家公司多达六十余种的宠物食品配方，还拥有了两套完整的生产线，以及上百名当地的工人。 小姑付泰章在邗州所设立的食品厂，一直都没能够开始进行宠物食品的生产，于是付正义便让奚美雯派人以桦鲁公司的名义过来洽谈，以中外合资的方式在邗州成立国内的第一家专业型宠物食品的生产基地。 当然，最让付正义意外的，则是他最初异想天开所雇佣的美女工读生们所带给他的惊喜！ 负责项目审核的团队，竟从数百个项目中找出了一个名为‘ianseeyu’的项目，询问公司能否对其进行注资。 名为‘我看见你’的这份计划书，是想要设计出一种可以让陌生人通过电脑、网络和摄像设备进行视频对话的软件，但碍于目前网络延迟的过于严重，所以其画面实时传输存在瓶颈无法解决。 并且以色列valte公司在95年2月份所推出的“iphne1.0”软件，乃是全球第一款基于internet的语音传输软件，所以‘ianseeyu’的这个本身就是模仿出来的项目在诞生之始就存在着严重侵权的隐患，导致有兴趣对此项目进行注资的风投公司，寥寥无几。 可对于付正义来说，这个希望注资的项目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于是在看了相关资料后便拍板，准备支付五十万美元将这个项目整体购买下来，并以优厚薪酬和期权奖励作为附属条件，聘请原项目的开发者继续深度开发下去…… 正文 第249章 商业软件 以色列的valte公司，是在95年2月开始运营网络电话的！ 任何想要使用其功能进行网络通话的用户，都需要提前购买valte公司的服务。 只不过使用valte公司的网络电话，用户所需要支付的成本仅仅是普通电话的五分之一、甚至是更低，因此且在开始运营之后便迅速开始了盈利，这也就让valte公司拥有了迅速完成技术壁垒设置的条件，阻止其他公司介入这个市场！ 不太记得iq出现的时间，但既然网络即时聊天工具的公司还没有出现，那显然自己是可以将其创造出来的！ 于是在国庆节的前两天，收购协议完成后付正义就订了机票前往了旧金山，准备就此项目跟开发者进行深入的沟通。 可等他到了旧金山，这才发现事情跟他最初所想的决然不同！ ‘ianseeyu’项目的创始者是一个名为麦克的在校生，今年才上大三，因为使用了以色列valte公司的软件而萌生了想法，于是仅仅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便开发出了一款极其简陋且根本还不能被使用的软件，就立刻写了份计划书，通过在其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负责审核项目的女朋友苏菲亚帮忙，将其提交了上来。 因此，当付正义抵达旧金山刚刚住进宾馆，经过奚美雯所调查之后的真相便大白了，得知是这种情况的付正义，阻止了奚美雯想要以‘商业欺诈’为名的报警，让她带着这一对小情侣来到了他所住的酒店。 作为斯坦福大学的大三学生，学习编程的麦克又瘦又高，在校成绩很好，但从外表来看跟他那位美貌如花的女朋友苏菲亚，实在是不般配。 既然现在根本就还没有成品，那原本签署好的协议按理来说便无从谈起，并且因为其在计划书和签署的技术协议中进行了虚假陈述和承诺，实际上麦克已经涉及到了‘商业欺诈’，因此付正义见到这对小情侣时，两个人都是惴惴不安、非常的惶恐。 iq还没有诞生，因此付正义在将麦克所提供的文件仔细看完，便将麦克单独留了下来，直接便问他现在是怎么想的。 在跟【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完成了协议签署、拿到了那五十万美金时，麦克就明白自己已经涉及到商业欺诈了，所以见付正义一直都板着脸，可就真的害怕了。“r.付，这个软件如果想要达到最初的设想，单凭我一个人最少是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可以完成的，但我确信我是一定可以将其设计出来的……” “可问题是你现在拿不出来！因此就算是你只需要一周时间就可以完成，但现在，你和你的女友苏菲亚都已经可以被公司以‘商业欺诈’罪名提起诉讼，相信这个案子无需多久就可以判下来，公司不但可以追讨那笔资金，还能够因此而将你和你的女友以‘商业欺诈罪’的罪名送进监狱！” 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的麦克，见付正义很是平静的在讲述着，可是真的害怕了。“r.付，我知道我错了。计划书以及对公司的展示过程，都是我通过某些技术技巧实现的。我愿意退还公司刚刚收到的那笔资金，甚至我愿意为此而付出应有的代价！可我希望你们公司即便是准备追究责任的话，也请不要将苏菲亚牵涉在内，我情愿一个人承担全部的责任……” 拿起麦克所提供的成绩单，见其计算机相关的学科全部都是a+的成绩，付正义想了想便申明公司可以先不追究责任，但要求他能站在技术的角度，将这个项目的构想和未来完善开发所需要的各种支持，解释一下。 “基于技术的角度，这款软件最困难的地方是数据传输的压缩和释放，网速的延迟会导致画面失真甚至是掉线，所以目前带宽占用的幅度是技术上的最大难题，想要达到实时面对面的沟通，确实还存在着不少问题……” 谈到技术方面，麦克展现出了其底气和才华，那些技术术语对付正义来说，简直就跟听天书一般，但他还是做出了一副在认真听并进行着记录的模样，直到麦克的解释告一段落，他这才徒然开口问道。“那如果公司愿意雇佣你、且愿意按照原本的协议给予你期权激励，那你是否愿意付出一切努力和付出一些代价，去继续设计这款软件？” “那当然啦！虽然这个软件是因为受valte公司的网络电话启发而想到的，但这段时间我通过私下里的调查确信，如果能够将这款软件设计出来，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使用的！” “这个软件的设计可不是依靠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而且你想过没有，这款软件在被许多人使用之后，你怎么通过这个软件赚到钱呢？” 付正义所丢出来的这个问题，让麦克瞬间就懵了，眯缝起双眼思索了许久，神情间的茫然便越来越明显了。 “一个好的商业软件，必须是能赚钱才可以！不要认为通过用户购买服务、又或者是拉到一些商业性的赞助，就一定能够让这款软件成为下金蛋的母鸡！” 本已经想到了商业赞助和用户付费形式去赚钱的麦克，立刻就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执行董事虽说对于技术问题并不是特别的了解，甚至于都无法分辨出自己之前所提及的那些问题是不是真的存在，就已经相信自己所说的便是正确的，因此可就当即出声抗议道。“r.付，一款软件的赢利方式是需要通过市场去摸索和发现的！虽然我暂时还没有想到更多、更好的收费方式，但我坚信这款软件在被设计、开发、运营之后，一定是会成为一款具有跨时代意义的软件！” 说到这里的麦克，见付正义神情间有着不屑是真的有些火了，身为技术高手的自尊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因此愤而起身大声嚷了起来。“r.付！虽然我并没有觉得这款软件能够跟微软的视窗系统相媲美，可当它的用户遍布全球每一个角落的时候，我相信所有使用它的人都会离不开它的！庞大的用户基础足以让利润的获取变得简单而丰厚！” 见麦克徒然间爆发出了身为技术人员那固执一面的付正义，倒是没有生气，而是按了按手示意他先坐下，这才放缓了声音说道。“好吧，我就当你现在已经设计出来了这么一款完美的软件，而且假设目前也不存在网速的制约、不会出现网络延迟所导致的那一系列问题，可你知道在这款软件拥有庞大的用户群之前，你所需要租用服务器需要多少资金？维护这些服务器又需要多少资金？机房维护成本、办公的成本、人员开支的成本、软件推广的成本，甚至于为了保证服务器不被攻击所需要支付的各种成本，你明白那意味着需要注入多少资金吗？” 一系列跟钱有关的问题，在被付正义随口说出来之后，之前还有着十足信心的麦克是目瞪口呆，彻底傻了眼！ “麦克，我这么说吧，你原本就是借鉴了以色列valte公司的网络电话的创意，想要设计出一款比valte公司更好的产品出来，可是现在你根本就没有启动资金，而且基于软件本身是借鉴而来的原因，你也很难获得风险投资的青睐，根本凑不到让项目公开发布、运营的可能性！ 当然，就算你能够解决前面的这一系列问题，可是以色列valte公司的产品本身已经有了技术壁垒，这些技术壁垒会导致你在其基础上所研发、设计出来的软件，长期都存在着被诉侵权的可能！ 只是对方很可能会在你的软件还没有成长起来前不理睬你，可你一旦能通过这款软件赚取到利润的时候，我相信你会立刻收到valte公司的律师函，需要面对技术侵权而带来的高额赔偿金！我，说的不错吧？” 逻辑清晰且合情合理的这番推断，彻底击垮了麦克的心理防线，让他一时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蠢到家了，竟然还奢望着通过女友的帮助，让自己获取到第一笔资金以便可以启动这个项目！ 现在看来也许没有去启动反倒是好事，否则无论r.付所说的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自己都是无法承受和解决的，更别提等到这款软件赚到钱了！ 见颓然抱着头不再吭声的麦克是彻底丧失了信心，付正义这才点了根烟起来缓缓说道。“麦克，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上吧。如果公司愿意雇佣你，并且还可以提供未来的期权激励，那你是否愿意放弃原本的设计思路，聚集一些志同道合的技术人员，设计出一款真正拥有知识产权、拥有技术壁垒、拥有更广阔发展前途的商业性软件？” “什么！雇佣我？” “是的，公司可以出资为这款软件的研发提供必要的资金，而你将会负责率领技术团队去研发，将这款产品按照公司的要求设计出来！” 听清楚付正义所说的那些条件，仰起脸来的麦克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正文 第250章 C轮筹资 严格来说，麦克和他的女友苏菲亚都违法了，可付正义的最终处理方式却是高高的举起、轻轻的放下。 一份长达十年的雇佣协议，让麦克跃升成为了即将被命名为【iy】公司的副总裁兼技术总监，享有逐年大幅度提升的年薪预期，以及未来的激励性股票期权奖励。 他的职责，将是管理被首次注资达三百万美金成立的新公司，按照总公司的要求开发出一款既好用、又能赚钱的网络即时聊天工具。 没想到最终的结果会变成这样的麦克，在付正义宣布了这项决定之后惊呆了，愣了片刻才赶紧在胸口画起了十字，感谢完上帝这才很是不好意思的宣称自己将会全力以赴，让这款产品尽快面世。 “先不要这么激动，作为对你和你女友的惩罚，相关的保密条款和职业性排他协议会相当严格和苛刻，总公司对于这种情况的要求很可能会是你一旦离职将会有长达十年的时间不能从事跟计算机、网络相关联的行业，一旦违反后果竟是你所无法承受的！” “哦！r.付！您简直是太善良、太慷慨了！我一定会为了这个项目而竭尽全力的，我会……” 见表达着感谢站起身来的麦克激动的想要过来拥抱自己的模样，站起来伸出手的付正义笑道。“麦克，我建议你先出去安抚一下你的女友！我相信她现在还一定非常的恐慌和害怕，她是真正需要你拥抱的人，并且你也需要因为她的帮助而心存感激！” “会的！会的！我会让她幸福的！我一定会让她为我骄傲和自豪！她是我的天使！” 兴奋且激动的麦克，冲出房间将结果告诉了苏菲亚，两个喜极而泣的年轻人热情的相拥、忘情的亲吻起来，宣泄着从那彷如是从地狱徒然进入了天堂般的狂喜和激动。 既然是出手截胡，跟律师咨询了一下大致情况之后，付正义便将这个被命名为【iy】的公司注册地放在了英属维尔京群岛，置于【fl国际控股公司】旗下。 iy这么一款即时聊天的工具，开发的难度并不高，困难的是其发展的方向，以及其所能够提供的附加功能和拓展功能。 所以对麦克这个幸运儿付正义不吝于给其高薪和激励性股权奖励，但由律师事务所拟定的相关协议，都宣告麦克从进入公司的那一刻起，也就决定了他除非愿意在离职后不再跟计算机打交道，又或者是能缴纳高昂到足以令亿万富翁都无法想象的赔偿金，否则他便只能在这家公司干到退休。 处理完iy公司的问题后，付正义对美女工读生们所筛选出来的三十多个跟网络有关的创业公司全部进行了注资，多者不过是七、八十万美金，而少的仅仅需要二、三十万美金便可以让这些创业项目启动，这种以‘撒网式投资’为方式的风险投资，付正义觉得拥有着前世记忆的自己，眼光总归是会比硅谷里的其他风投公司要选的准吧？ 耗费了一千多万美金所投资的这些创业公司，付正义仅仅是看了下计划书便决定了注资，这让负责这些项目后续跟踪和管理的奚美雯，越加坚定付正义才是公司的实际控制者，一言一行也就越加的谨慎。 只不过处理完了这些事务之后，付正义迎来了雅狐公司华裔青年杨文元和助教大卫、以及雅狐公司的行政事务管理者库格的拜访。 雅狐公司虽然因为付正义的搜索排名付费建议，令其发展在被迅速提升的同时，也终于有了盈利的预期，但到底仅仅是一个被注入了几百万美金就发展起来的网络公司，其硬件设施在进行了两次扩容之后，依然无法满足其日益攀升的访问量，并且机房所在地的分布也显露出发展受限的征兆，所以便准备展开其‘轮’的第三次筹资。 见面之后，华裔青年杨文元一如既往的将目前雅狐公司的问题直接抛了出来。“真的是很不好意思，美洲杉资本建议我们接受路透社以及日本岛银集团的注资，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公司的发展获得更加广阔的前景……” “你们打算筹集多少资金？” “四千万到六千万美金……” 听到这个数字的付正义，明白那‘四千万美金’才是雅狐公司真正想要获得的注资，他详细询问了之后知道，路透社和日本岛银集团的注资，将会有着其他方面的支持，绝非只是单纯的注资，于是在将华裔青年杨文元本准备过几天才发给【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计划书看完之后，是非常的不满意。 “杨！难道你们觉得目前的雅狐公司估值只有一个亿？你没有觉得这个估值太低了吗？” 知晓雅狐公司目前的第二大股东就是【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但并不认为付正义这位挂着‘执行董事’头衔的年轻人有何不凡，因此库格对于他如此轻率的就评价自己耗费了很大努力才搞定的公司估值，极为不满。“r.付！那您觉得雅狐公司的估值应该是多少？公司需要发展，我们需要更多的资金以及更好的合作伙伴，您任职的公司已经因为几个月前的投资而获益极高，难道您任职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阻止雅狐公司的进一步发展？” 见面之初，华裔青年杨文元在介绍库格身份的时候便说他乃是斯坦福大学的大三学生，因此对于库格的年轻气盛，付正义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趣的指着那份计划书上的公司估值说。“库格，雅狐公司目前的搜索排名收费已经有了盈利，虽说目前看起来还很低，可单单这一点就足以令雅狐公司的估值被提升数倍了！” 一听这话不但库格惊呆了，就连华裔青年杨文元都倒吸了口凉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只有负责技术工作的助教大卫，却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付，我知道你们公司对于互联网的研究相当透彻，之前的搜索排名付费让雅狐公司加入到为数不多的有收入的互联网公司行列，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觉得库格所进行公司估值不会存在如此之大的谬误，你可以详细解释一下吗？” 拿起纸笔稍加计算之后，付正义明白按照这份计划书而言，当路透社和日本岛银集团的四千万美金被注入之后，【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持有的雅狐公司股份将会被稀释到30.6%，虽说等雅狐公司上市的第一天这部分股权价值就会高达一亿美金，但付正义可不愿意就此而大幅度削减对雅狐公司的持股！ 只不过日元岛银集团的注资，将会成为雅狐公司进入日本市场的基础，所以在综合考虑了利弊之后，付正义便开口道。“首先目前雅狐公司的估值计算方式就不妥，一个才成立不到一年的互联网导航网站已经拥有了完整的盈利模式，这对于投资人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从无到有是非常困难的，对于一家已经拥有了盈利方式的互联网公司，决定其估值的方法决不能按照的固有估值计算方式进行衡量！ 更何况【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还可以为雅狐公司提供更为稳定的盈利模式，因此按照原本的注资协议而言，公司是不会同意雅狐公司按照这份计划书中的估值接受其他公司的注资！” 根本就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简单且直接拒绝的华裔青年杨文元和库格，彻底惊呆了。 同样愣住了的助教大卫，瞅着付正义片刻却想到了之前有关搜索排名付费模板的来源，于是很是激动的开了口。“天呐！付！你们公司是不是想到了更好的盈利方式？” 见助教大卫已经明白了道理，付正义转过脸便“对！新的盈利方式足以让雅狐公司在未来的半年内将利润提升十倍以上，所以以此来估算的话，你们还觉得将雅狐公司的估值定为一亿美金会合理、会合适、不吃亏吗？” 虽然惊讶于付正义的自信，可负责公司发展方向的华裔青年杨文元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付，公司的盈利即便是能够被提升许多，可问题是目前公司的发展需要现金，而且也需要路透社和日本岛银集团成为合作伙伴，否则渠道、市场以及诸多方面都要受到影响，公司估值要是大幅度提升的话，对于路透社和日本岛银集团来说，注资的可能性会大减的……” “杨！公司的估值绝对不可以低估，因为这是原则问题！但既然雅狐公司需要路透社和日本岛银集团成为合作伙伴，那么对于公司估值我有个建议，那就是以盈利为公司估值的附加条件，如果雅狐公司不能在三个月内将盈利提升三倍以上，那么路透社和日本岛银集团的注资便可以按照最初的这份计划书中的比例获取股份，这不就解决了问题？” 思索了许久才明白付正义意思的华裔青年杨文元，等听完了付正义的方法之后，再一次被他给震惊了…… 正文 第251章 大数据的雏形 搜索引擎网站的盈利模式，最简单的就是网页上的广告收入。 远比雅狐公司成立早的网景因为有着其研发的视窗系统，于是抢占先机后获得了大量风投资金的青睐和追捧，这才令其能够迅速攻城拔寨获跟诸多广告商们达成了长期合作关系，拿到了最丰厚的那部分利润。 而类似于雅狐公司这样纯粹的搜索引擎网站，想要通过页面广告获取到收益并不难，可无论是数量和质量，想要吸引顶级广告商们的投入却相当的不易。 上一次在对雅狐公司完成注资之后，付正义便提出了实施‘搜索排名付费’的建议，这让原本应该在今年七月就需要开始寻找新资金注入的雅狐公司，硬是通过这几个月付费搜索的收入坚持了下来。 只不过付正义也清楚，路透社和日元岛银集团对于雅狐公司的注资可绝非是简简单单的财务投资，而是能够让雅狐公司发展提速的必要合作伙伴，所以他是不会在现在就去阻止雅狐公司将这两个投资者拉进来的，只是他也极不情愿让日本岛银集团获取到更多的雅狐雅狐公司股份。 所以他在权衡了利弊之后，就要求雅狐公司对其公司的估值进行重新评估，并对那份筹资计划书进行修改，以雅狐公司未来三个月的盈利为条件，适当的削减了那四千万美金注资之后所可以获取到的股份数量。 已经将这份计划书递交给了路透社以及日本岛银集团的雅狐公司，显然是需要重新去跟这两个公司沟通，就付正义所提出的条件继续跟对方交涉。 华裔青年杨文元并不觉得可以说服对方，但负责技术的助教大卫则在明白了付正义所提供的利润增长方式之后，显得信心倍增，毫不犹豫的就站到了付正义这一边，支持他的意见。 如何将搜索跟关键字联系在一起，为特定浏览的客户们提供他们所想要看到的广告，这实际上就已经是付正义前世所广泛谈论的‘大数据’雏形。 付正义虽然不知道搜索引擎网站的更多盈利模式，但他觉得单凭这一个办法，就足以让雅狐公司在上市之前获取到足够多、也足够高的市场认同度。 其实想要在互联网上赚钱，并不困难。 只不过即便是在美国，许多方法还没有被人所想到，因此拥有着前世记忆的付正义，便可以轻松的抛出这样的方法，让雅狐公司不会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视为单纯的财务投资，而是将其视为不可或缺的重要合作伙伴！ 具体的操作方法付正义将其交代给了华裔青年杨文元，得知那份计划书需要重新做的库格虽说还是有些不满，但他也明白雅狐公司的发展离不开【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支持，也是很快便虚心的向付正义请教，雅狐公司的估值测算方法以及依据。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吧，我只负责对这份计划书提出公司的观点和看法，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说过不会直接参与雅狐公司的管理和经营，更不会对你们的发展横加干预，阻碍雅狐公司的创新能力和你们的想象力……” 听到这话的华裔青年杨文元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开口道。“付！你不要这样谦虚。你所提出来的建议不是干预而是能够让雅狐公司更快、更稳发展的绝佳办法！我相信你们公司是信守承诺的，所以我认为两个公司之间应该更多一些沟通、更多一些合作！想必通过雅狐公司这个平台，应该能够对你们公司起到一定推动的效果！” “那好啊，公司这段时间为三十多个项目提供了资金的注入，其中有一些相信会需要在其产品成熟时进行全面推广的，普通的营销方式对于一些特殊的软件类产品而言，搜索引擎的推广想必可以检验其效果，我会建议在时机成熟时进行对接，希望到时候雅狐公司能够以排他性的方式进行推广，相信为此公司也是不惜付出一定代价的！” 听到这里，华裔青年杨文元可就真的又惊又喜了。 【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作为雅狐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如果能够在适当的时候给雅狐公司引荐一些重要且乐于付款的客户，那不但可以解决雅狐公司盈利的问题，还能够提升其在市场上的地位和影响，这样的双赢才是真正合作和发展的前提。 跟雅狐公司的商谈结束后，付正义便给纽约的老托尼去了电话。 “哦天呐！bss！你为什么不能提前些打电话过来呢？坎蒂丝前天刚刚去了加拿大的卡尔加里，她是去拜访一位性格古怪、但才华横溢的金牌音乐制作人萨贝尔，坎蒂丝希望购买她手上的两首歌曲……” 付正义问：“加拿大的卡尔加里？她还有多久可以回洛杉矶？” “这个可说不准，坎蒂丝非常喜欢音乐制作人萨贝尔过往的那些词曲，所以她希望这次见面能够说服萨贝尔！” 本想在回国之前去看看坎蒂丝的，犹豫了片刻的付正义便问道。“那旧金山到卡尔加里有多远？” “bss！想要去加拿大一般都是要搭乘飞机的，我也不清楚卡尔加里的具体位置，但想必那里已经温度不会很高的，如果你想要过去的话，那我现在就帮你查下航班？” 让人在纽约的老托尼去查询从旧金山飞卡尔加里的航班，还不如自己打个电话来的方便，于是在问清楚了去卡尔加里该如何跟坎蒂丝联络之后，他便交代老托尼将目标对准伦敦铜的近期看涨、远期看跌的合约。 “bss！伦敦铜目前的走势有些怪异，据市场权威人士分析，伦敦铜正遭受史无前例的严格检查，单纯的放空和做多都被限制……” 老托尼的话说的有些隐晦，可付正义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于是便追问道。“难道说纽约公司所掌握的资金，已经超出了监管所能允许的范围？” “bss！伦敦金属交易所的铜交易，目前走势很难判断，许多分析人士都觉得目前无法看清方向，虽然总公司的操作建议已经下达，但我还在犹豫，觉得目前风险过高！” “既然是总公司下达的操作建议，那还是执行的好，如果觉得比较难以判断的话，那么杠杆可以适当降低一些！” 安排完之后，付正义便打电话问了下航班。 从旧金山有直飞加拿大卡尔加里的航班，下午两点半有班次，但飞行时间需要三个小时。 拨通了坎蒂丝的电话，一问她那抵达卡尔加里已经有两天了，可那位金牌音乐制作人却根本不愿意见她这个既没有名气、也没有出过专辑的歌手，正很是沮丧着呢。 “bss！我来了已经有两天了，可直到今天萨贝尔都不愿意见我，更别说愿意将她写的那两首歌卖给我了……” 察觉到坎蒂丝的嗓音沙哑，付正义便追问道。“怎么回事？你的嗓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我前几天略有感冒所以没办法继续声乐的培训，这才赶过来想要找萨贝尔的！” 知道问题不大的付正义，可就很是有些奇怪了。“难道是价钱的问题吗？我记得要求i给你挑选的歌曲不能受资金的限制，怎么会买不到合适的歌曲？” “这不是钱的问题！金牌音乐制作人萨贝尔的脾气非常古怪，而且她也是以‘烧钱’而著称的金牌音乐制作人，i在联络了她之后就告诉我说，她并不愿意将那两首歌转让给，据说是一般只要是被萨贝尔所拒绝过的歌手，以后都很难从她手里获得合适的歌了，可是我真觉得她的那两首歌很适合我，所以才很不甘心的过来拜访，看能否说服她……” 听到这里的付正义便打断了她的话，问道。“《pliated》那首歌你已经录完了？” “是的bss！那首歌准备等完成了后期制作后就发给你的……” 在说完了自己的情况之后，坎蒂丝便详细介绍金牌音乐制作人萨贝尔的不俗之处，还特意提到几个用了萨贝尔所推荐的歌曲而提升了名气的歌手，以证明其真的拥有着彷如是魔力一般的音乐鉴赏能力！ 既然坎蒂丝坚持，想到自己也不可能为她提供很多歌曲的付正义，也明白她却是需要有一个音乐制作人辅助，于是也就不再准备劝说她放弃，笑着问道。“k！既然你觉得还有着可能性的话，那我就搭乘下午的班机前往卡尔加里，不知道晚餐能否有好的推荐？” “什么？晚餐？” “是啊，我现在是在旧金山，刚刚询问过下午两点半有一个直飞的班次，顺利的话我应该是六点不到就可以抵达卡尔加里了！” “哦！天呐！天呐！bss！真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过来，这都怪我……” “没关系！晚上让我品尝一下卡尔加里的特色美食，如果再能有私密的空间，那我就非常大度的决定原谅你了！” 愣了下的坎蒂丝，扑哧一下就笑了起来，然后便很是爽快的叫嚷道。“k！bss！今天晚上我是属于你的！只属于你一个人……” 正文 252 Coffee，TeaorMe 第252章ffee，teare 无需等到搭乘的航班抵达卡尔加里，坐在舷窗旁的付正义已经下面是被白雪所覆盖的苍茫大地，于是也就终于明白了为何登机时乘客们大多将厚重的棉衣随身携带了。 果然，下了飞机坐进摆渡车的付正义，便成为乘客们之中的异类。 衬衫、薄外套和单裤的打扮，在摆渡车上就他一个而已。 一对满头银发的老夫妻倒是想要将备用的棉衣借给他穿，可惜尺码有些小、且付正义也实在是不好意思，于是只能是在感谢之余硬撑着了。 随身只有一个小的旅行箱，因此无需等待行李出来的付正义便赶紧往公共大厅跑。 刚刚转入了那条走廊，站在外面的坎蒂丝就一眼看到了他，当即便举起手叫嚷起来。“bss！bss！这边！这边！” 几个月没见，第一眼付正义并没有认出坎蒂丝来，因为她不但带着副墨镜，还穿着件根本就看不出其身段来的羽绒服。 只不过即便是如此，坎蒂丝那很是极有穿透力的优美嗓音，还是让等着接机的人们不由得将视线都投了过去，于是一抹绯红便爬上了她的脸颊，等发现付正义找到了自己，于是她便吐了下舌头还缩了缩脖子，那模样在付正义看来却是越加的娇憨可爱了。 机场的公共大厅有空调，可还是觉得自己快要被冻僵了的付正义出来可就赶紧问。“机场里卖冬装的商店在哪边？” 扑进付正义怀里的坎蒂丝，凑到他的耳边说。“不用啦bss，我已经都给你预备好了，赶紧出去上车去换上就行了！” 挽着付正义的臂弯随着他一路小跑的坎蒂丝，在让付正义钻进了她租用的那旅行车后，便指着放在后排的那些购物袋笑道。“bss！听说你是从旧金山过来我就猜到你不会有冬装，这个月已经是下了两场雪了，凌晨最低温度可是零下七度，大街上的那些流浪汉们早就已经裹上棉衣啦……” 已经快被冻僵了的付正义赶紧换衣服，可是见坎蒂丝只买了羽绒服和棉靴却没有秋裤或者是毛裤之类的衣物，于是在赶紧穿上那棉服后便疑惑道。“怎么没有给我买秋裤？” “秋裤？那是什么东西？” 愕然的付正义仔细想了想，在英语中确实没有‘秋裤’这个单词，于是在将那棉靴也穿上便问道。“uddlduds，或者是lngjhn？这里没有卖的吗？” 神情变得越加茫然起来的坎蒂丝，想了又想这才不太确信的开口问道。“uddlduds？lngjhn？就是指穿在内裤和长裤之间的、类似于leggingliner的裤子吗？”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是彻底无语了。 北美洲的居民即便是住在寒冷的地区，也顶多是在外套和靴子上多做点文章，好像北美洲根本就没有‘秋裤’这样的说法，甚至于连‘秋裤’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坎蒂丝自然也就不会想到要去买。 当然了，就算她知道秋裤是什么，估计在加拿大的卡尔加里她也是买不到的。 趁着等待红灯的间隙，从后排挪到了副驾驶位置坐好的付正义，这才注意到坎蒂丝下面穿着的是百褶裙和黑色的连裤袜，这让她那修长且结实的大腿显得越加纤细且诱人，于是伸手过去想要查看一下那连裤袜的厚度。 察觉到付正义的手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抚起来的坎蒂丝，脸一红可就赶紧发出了抱怨。“bss！我在开车呢！” 隔着连裤袜可以感受到其紧致的付正义，觉得手指的感触十分的美妙，收回手之后可就有些不满了。“为什么穿的这么薄？你不是感冒还没好吗？” “没关系的啦，卡尔加里的所有室内都有着暖气或者是空调的，正常的话在外面待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所以也就不会感觉到冷的……” 付正义本想再说她几句，可瞅见街道两侧那些在雪地里走着的年轻女孩都跟坎蒂丝一样，上身是厚厚的外套，下面是各种各样的靴子，可腿上却都一个个都是穿着轻薄的丝袜，将或长或短、或肥或瘦的双腿展示了出来。 将视线收了回来，瞅着坎蒂丝那双修长且极其匀称的美腿，付正义心想自己现在可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煞风景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于是他便询问起坎蒂丝在洛杉矶的详细情况，听她讲述自己训练时的趣事，听她诉说每日的单调却充满了期待感的生活，听她讲述自己是如何努力完成第一首歌录制的。 只是说到这里那首《pliated》的时候，坎蒂丝就徒然变得极兴高采烈。“bss！你知道吗？著名的乡村女歌手珍尼愿意出十万美金购买这首歌的版权，甚至想要将我介绍给ei，让我成为ei的专职歌手！” “ei？百代唱片？珍尼？”付正义有些糊涂。 “是呀，三年前珍尼有一首歌进入了《公告牌》第六十七位的！她就是ei公司的签署歌手，虽然这两年不太能听到她的歌了，但她以前发的那张专辑我还保存着呢……” 对于只有一首歌可以进入《公告牌》第六十七位置的美国乡村女歌手，付正义知道自己绝对是不会有任何印象的，但他在思索下之后就警觉了起来。“坎蒂丝！怎么会有人出钱买《pliated》这首歌的版权？负责你的国际创新管理公司的保密工作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会有其他歌手能听到你的这首歌？” “没办法啊，我在正式录音之前所使用的录音棚条件不错但面积不大，而且还是属于私人的，所以即便是i跟录音棚签了保密协议，但我在试录的时候还是被同样在那里录音的珍尼给听到了，所以她才会主动过来表示想要购买版权，并且还在被拒绝了之后说想要用介绍我进ei作为交换条件，将这首歌的版权买下……” 听完坎蒂丝所介绍的情况，到了宾馆将行礼放下的付正义便立刻老托尼去了电话，询问他是否知晓这件事。 “bss！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坎蒂丝所演唱的那首歌已经进行了版权登记，在全球范围内这首歌只属于我们公司，不会有谁敢于侵权的！” “可现在已经有人听到了坎蒂丝的那首歌，如果录音棚将录好的拷贝私下里交易出去，那坎蒂丝的第一张专辑就会被毁了！” 听出付正义很是恼火，但老托尼还是哈哈大笑了起来。“bss！这里是美国！这里的版权保护相当严格！如果有谁敢将属于我们公司的歌曲提前发布，无论对方公司有多么的庞大，赔偿金绝对会让盗版者尝到大苦头的！” 虽然知道老托尼说的不错，但付正义还是立刻便说。“不行！版权的问题开不得玩笑！你帮我跟i联系一下，坎蒂丝所使用的那录音棚要是价格合适的话，干脆以公司的名义买下来算了，不然早完是要出事的！” “好吧……既然你坚持要这样的话，那我立刻跟i联系，坎蒂丝目前所使用的那录音棚条件很好但规模并不大，买下来也算是比长期投资，想必价格也不会很离谱的，那我争取在坎蒂丝回国之前搞定……” “尽快办妥！另外以公司的名义向i提出抗议！就说以后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我们公司是一定会追究责任的！” 挂了电话的付正义，依然有些余怒未消。 他所记的前世属于拉维尼的那些经典歌曲，总共也就那么十来首而已，而且他清楚的记得里面的任何一首都是让拉维尼名气、声望上了一层楼的经典，要是真的出现被人盗用，赔偿的钱再多可也无法挽回损失的，所以既然目前已经不太缺钱，那一些必要的投资就不能省。 在外面等着的坎蒂丝，见付正义待在卧室里很久都没有出来，推门进来一看他竟是坐在电话旁边发呆，可就有些不解了。 本想再叮嘱一下坎蒂丝注意保密的，但一想已经安排老托尼去买下那录音棚了，于是决定等坎蒂丝回去时给她个意外惊喜的付正义，便站起身来笑道。“对了，今天晚上你准备怎么招待我？” “我已经预定了卡尔加里最为地道的牛排餐厅，那店里的艾伯塔牛排是号称是世界上最好的牛排，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见坎蒂丝是兴高采烈期待着被夸奖的模样，心里一动的付正义却故意苦下了脸来，故作沮丧的叹了口气。“哎，太让我失望了……” 当即就有些慌了的坎蒂丝赶紧辩解道。“bss？难道你觉得我的安排不好？卡尔加里周边可是西部牛仔们的故乡，那店的座位还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就连这家酒店都推荐去那个店里品尝……” 见坎蒂丝如此急切且认真的在做着解释，走过去将其揽入怀中的付正义却是用手指刮了刮她那挺翘的鼻梁，笑了起来道。“我原本以为你会说‘ffee，teare’呢……” 愣了下的坎蒂丝刚刚转为苍白的脸颊，迅速被晕红所布满，咬着下唇蓝色眼瞳中有着浓浓的温柔，身子也立刻便软了下来，很是不满的抱怨起来。“bss！你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你不喜欢我的安排呢……” 正文 第253章 烛光晚餐 在烛光的映照之下，微笑起来的坎蒂丝是最令人着迷的。 尤其是当她的脸上挂着抹晕红、唇角微微的翘起、用那碧蓝的迷人双眼温柔且略有些羞涩的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付正义总是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似乎，自己就是在做梦一般…… 察觉到付正义在发怔，侧着脸的坎蒂丝觉得有些奇怪。“bss？这里的牛排不和你的胃口吗？” 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餐厅里食客们的低语声也渐渐清晰了起来，见女孩的神情中有着关切，付正义为了掩饰尴尬便抓起了她放在桌上的右手，笑着说。“来，让我看看你的掌纹……” “哇哦！bss你还会看掌纹？”捂着嘴的坎蒂丝发出了惊讶的低呼之声，兴奋了起来。 前世在夜店里为了能勾搭上那些来夜店消磨时光的女孩，付正义对掌纹也是下了翻功夫的，且不谈能不能看得准，但总比那些只知道生命线、婚姻线、事业线的为入门者要懂的多。 被平置于眼前的小手，柔软且纤巧，五指修长很是有些适合于去谈钢琴。 用指尖顺着女孩手掌上的掌纹轻轻划动起来的付正义，发现坎蒂丝咬住下唇一副忍着痒、既期待却又忐忑的可爱模样，便笑着问道。“你的手心很怕痒吗？” 在自己手心划动着的指尖停了下来，这让已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的坎蒂丝终于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是、是的。我从小手心就很怕痒……” “这说明你在某些方面特别的敏感，甚至于会让你在产生本能时无法克制……” 将记忆里的那些套话搬了出来的付正义，见女孩的脸竟是徒然通红起来，就连她的耳垂也是如此，神情间竟是有着不加掩饰的羞涩，略一思索的付正义便恍然了！ 见付正义的神情有了变化，目光也起了些微的变化，羞赧无比的坎蒂丝赶紧将右手抽回藏在了桌子底下，用极低的声量埋怨了起来。“bss！这里可是餐厅，是公众场合……” 明白女孩产生了误解，正想要开口解释的付正义发现女孩的脸色徒然一变，身体直了起来将视线投向了自己的身后，跟着便低呼起来。“天呐！简直是不可思议！” 转过头的付正义，见餐厅外并没有什么异样，可就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了？” “bss！你看街对面的那巷子口！那边有个抱着条狗的人！他好像是在帮那条狗保暖呢！” 再次转过头去的付正义，借着街边的路灯，终于看到了坎蒂丝所说的那一人一狗。 坐在巷子口那带着顶黑绒线帽的白人青年，已经敞开了他的外套，将一条脖颈上有着项圈的狗抱进怀里用外套裹住，还用双腿当做垫子让那条狗不会跟地面产生直接接触。 站起身来到了玻璃幕墙边的付正义这才看清，外面已经又下起了雪，拴在路边栅栏上的一条长绳让那条有着项圈的大狗无法避雪，而且即便是它已经被那白人青年敞开外套抱在了怀里，但似乎还在瑟瑟发抖。 “bss！二十分钟前我看到一个女人将狗栓在那栅栏上的，从巷子里走出来的这流浪者见狗狗冻的发抖，就过来坐在地上将狗狗抱在了怀里，我相信他是在为那狗狗暖身子，简直是太令人感动了……”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很是惊讶，隔着那玻璃幕墙仔细观察了一下有些狐疑道。“他是个流浪者？你确定？” “是呀，你看他的衣着和鞋子，都是破旧的。头上戴着的那黑绒线帽上还有两个小洞呢！这样的打扮绝对不会是这附近的居民，只可能是住在这附近的流浪者！” 说到这里的坎蒂丝，转身便将那正将甜品放下的侍者喊了过来，指着那将狗抱在怀里的白人青年问道。“请问一下，他是这附近的流浪者吗？” 侍者瞄了一眼，便恭敬的回答道。“是的，他在这附近的街区已经有两年了，是个没有攻击性、脾气也很好的流浪者。” “流浪者？加拿大这样的高福利国家竟然也会有乞丐？” 转过脸见付正义一脸的诧异，依然保持着微笑但笑容已经凝滞的侍者便说。“这位先生，虽然他无家可归也没有找到稳定的工作，但他只是位流落街头的流浪者。我觉得他成为‘流浪者’是自己的一种选择，所以我想建议您不要用‘乞丐’这样的称呼去轻易的给他下定义……” 明白了原因的付正义，见站在一旁的坎蒂丝一副想要出去看看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拽着她坐了回去。 “bss！如此善良的流浪者我是第一次看到，也许我们应该去给他送杯热咖啡？” 坎蒂丝的建议让付正义皱起了眉头，他转过脸见抱着那条狗的流浪者在轻轻的抚摸着其头颅，而那条狗也似乎缓过劲来了，仰起头用嘴去轻触着其脸颊，似乎也是在表达着感谢。 于是他想了想还是说道。“先再等一会吧，有些事情是需要看到结果的，不然你就不知道最终事情会变化成什么样！” “bss！你怎么可以这样冷漠？虽然那人是流浪者，可在美国也有很多跟他一样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的！他们不愿意去福利院是他们的一种态度、一种生活方式，这是他们的自由！” “坎蒂丝！对于这位流浪者的同情我远比你所感觉到的要深厚！我希望看到最终的结果，是因为我想要看能否给他更多的帮助，而不仅仅是买杯热咖啡送过去，让他只能够短时间去暖一下身子、填饱他今天晚上的肚子！” 听到这话的坎蒂丝惊讶的张大了嘴，很是抱歉的赶紧抓住了他的手。“对不起啊bss，我没能想到你是这样想的，是我误解你了，我道歉！请你原谅……” 拍了拍坎蒂丝的手示意没事的付正义，心里所想到的却是自己前世所见到的一些特殊乞讨者。 不要吃、不要喝、也不需要你提供进一步的帮助，只是一味的要钱！ 只要钱！ 甚至于在某一段时间，车站、地铁、繁华街道、商场、餐厅的门口，抱着孩子、抱着婴儿、甚至是伪装成伤残者的乞讨者到处都是！ 可其中有一些在乞讨完之后，就会揣着好心人送给他们的钱去找个小饭馆大吃大喝，跟同行们在一起讨论那里可以要到更多的钱，顺便还大骂这些好心人是傻/逼、是蠢货，是没脑子的笨蛋！ 善良是不该被利用的！ 付正义坚信这一点。 所以即便是自己在加拿大的卡尔加里的牛排店里，可他依然会持有着怀疑，甚至于他都想到一会出去之后要仔细看一看附近是否有摄像机，是否这仅仅是某个节目组所正偷偷制作的某个街头栏目！ 思索着这一切的付正义，摆放在桌上的双手逐渐攥紧，这让感受到他情绪有些不对的坎蒂丝，也有些惶恐了起来。 被侍者送过来的餐后甜品，两个人都没有去动。 时间慢慢的流逝，半个小时之后餐厅外的街道上便被一层薄雪所覆盖。 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有行人会站在远处观察一下那一人一狗，也有人即便是从其身侧经过也不会有任何的停留，甚至会加快速度赶紧远离。 时间过了九点，一个身穿裘皮大衣的女人街边的一个餐厅里走了出来，只见被那流浪者抱在怀里的狗立刻就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冲到那女人的身前欢快的摇起了尾巴。 从雪地上站起来的流浪者，走到那女人面前说了几句，可那女人只是牵着狗将栓在栅栏上的绳子解开，便立刻带着那条狗想要快步离开。 冲着那女人的背影挥舞着手臂呼喊了几句，见那女人头也不回的便开上车离开了，那流浪者这才愤怒的将脚边的积雪踢散，将外套裹好走进了那小巷，没入了黑暗中。 目睹了这一幕的付正义，将侍者喊了过来，让他打包一杯热咖啡和足量的餐包，这才付了帐带着坎蒂丝离开了餐厅，往那小巷里走去。 街道两侧有路灯，而那小巷里的路灯却很是昏暗，带着坎蒂丝快要走到巷尾的时候，付正义这才看到了这流浪者的居所。 两个硕大的垃圾箱中间，用破烂的防水布和硬纸板所拼凑而成的狭小空间，裹着条旧毛毡的流浪者正用戒备的眼神注视着走进小巷里的二人。 松开坎蒂丝的手让她留在原地的付正义，走过去蹲下身将装有餐包和热咖啡纸袋递了过去，这才开口问道。“你很喜欢狗？” 犹豫了下才接过那咖啡和餐包的流浪者，在吃掉了一个餐包之后，才抬起头来低声道。“不！我只是不忍心看着它在我眼前被冻死！那条狗生病了，它需要去医院！可是它的主人根本就不愿意听我说，那条狗很可怜……” 流浪者似乎很久都没有跟人进行过沟通，因此他的讲述断断续续的，可觉得他很是有些不普通的付正义，初始还蹲在他面前认真的听，但很快觉得双腿都蹲麻了的的付正义，便干脆坐了下来…… 正文 第254章 邀请 流浪汉名叫斯瑞佛，今年三十六岁。 曾经当过兵，还有过一份在金融行业还算不错的交易员工作，可五年前因恶意信用卡透支而破产，之后酗酒两年的斯瑞佛便丧失了继续从业的可能性，最终离开了其家乡来到了卡尔加里，沦为了一名流浪者。 不偷不抢，靠打些零工和领取福利机构的救济，斯瑞佛在卡尔加里的这几条街区扎下了根。 坐在一张被斯瑞佛递过来的硬纸板上，付正义看着吃完了餐包、喝完了咖啡的斯瑞佛开口道。“后悔过吗？” “你指什么？” “丧失了以前的生活！” 犹豫了片刻，斯瑞佛耸了耸肩。“有一些吧，但那已经过去了，我再也回不到正常人的那时候了……” “金融交易存在极大的变数，贸然加杠杆所导致的恶果让你尝到了恶果！那如果你有机会重返社会，你是否有还有信心？” 闻声徒然暴怒起来的斯瑞佛，攥紧了拳头低吼起来。“sir！我不是疯子！更不是没有理智！但如果你想通过羞辱我获得成就感，那我会揍你！” 瞅了瞅那在眼前晃动着的硕大拳头，面不改色的付正义继续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给你一个在旧金山或者是在纽约的职位，但你觉得自己还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融入社会？” 瞪大双眼的斯瑞佛一脸的不可思议。“开玩笑？” 将钱包掏了出来的付正义，当着他的面前打开，从中取出了几张钞票递了过去。“我住在沃克酒店，如果你愿意试着改变的话，请明天下午四点前带着你的证件过来找我！” 没有去接那几张钞票的斯瑞佛，愕然了。“sir？你是说让我去美国？工作？” “是的，因为目睹了你之前的行为，所以我觉得你是一位善良的人，在听完了你的介绍之后，我觉得也许你会接受这样的邀请。反正生活对于你来说已经不可能更糟了，那去一个没有谁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岂不是更好？这些钱应该你坐出租车过来了……” 盯着付正义片刻，转过脸瞅了瞅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坎蒂丝，犹豫了片刻的斯瑞佛示意付正义将钱收起来，然后便正色道。“好，我明天会准时在酒店找你。” 被要求留在不远处的坎蒂丝，倒是明白付正义不让她过去的原因，可见斯瑞佛拒绝了付正义递给他的钞票终于忍不住了，凑近了两步好奇道。“对不起斯瑞佛，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他的钱？” 耸了耸肩的斯瑞佛无奈道。“我三年前就申请了破产，根据法院的禁止令我现在不能搭乘出租车，所以我不需要……” 发出了惊讶低呼的坎蒂丝，用双手捂住了她的嘴，神情间流露出了赞赏和敬佩。 无家可归的斯瑞佛拒绝了自己递过去的美金，这已经让付正义很是惊讶了，可等他听到了对方的解释，这才真的被震动了。 能够在困境中依然保持着自尊和自律，且还知晓需要遵守法律的斯瑞佛，让付正义觉得这样人是不该因为一次错误便承受如此之重惩罚的，于是越加坚定了让自己去改变他命运的想法。 回到酒店，时间已经很晚了。 将付正义扑倒在床上的坎蒂丝，兴奋且激动，曲意逢迎的在激情之后，便蜷缩在他的怀里感叹道。“bss！以前我对流浪者的看法就是觉得他们肮脏、懒惰且非常危险，可今天看到了斯瑞佛之后，我觉得以前的看法完全是错误的……” “世界很大，许多事情并非是我们用双眼所能够看清楚的，如果今天不是因为我们发现的斯瑞佛身上的闪光点，那么也许他还会继续留在那逼仄、狭小且毫无卫生可言的环境，意志颓废、丧失信心，最终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也许很多年后当我们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会跟今天将是完全两样，甚至于跟你以前的看法没两样……” 仰起脸来的坎蒂丝，好奇的问道。“bss，那你会给他安排什么样的职位？” “还不清楚，但既然他从事过金融交易，那也许可以让他试试下单员，又或者是交易员的岗位，再不行还有监督的岗位可以让他选择，我相信只要他自己还没有放弃，那么他就一定能重新站起来……” 夜深人静，从斯瑞佛这件事聊到了社会、聊到了社会上的不公现象，最终又聊到了北美州的乐坛，以及那金牌制作人萨贝尔。 感冒已经好了很多的坎蒂丝，在卡尔加里已经停留了好几天，让她遗憾的是萨贝尔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因此即便她带着那首《pliated》的d过来，可却毫无意义，这让她非常的沮丧，进而生出了强烈的挫败感。 察觉到坎蒂丝情绪又有激动的倾向，安慰她明天会陪着她一起去再试试看的付正义，这才让怀里的女孩随着他一起逐渐入睡。 第二天一早，随着付正义一起准备前往餐厅的坎蒂丝，却在餐厅门口被一位服务生给拦住了，对方问清楚她原本住的房号之后，便将一张卡片递了过来说。“坎蒂丝小姐，这是今天早上接到的一个电话，对方要求转达这条讯息给您……” 很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坎蒂丝，在接过那卡片看完之后可就惊呆了，转过身便抱住了付正义，兴奋的大叫大嚷了起来。“天呐！天呐！她竟然会主动邀请我！而且还是邀请我去见她！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 将服务生送来的那卡片拿过来一看，上面只有一个时间和一个地点，但落款却是萨贝尔。 “看来是你的不懈努力终于感动了她，所以你才会接到她的主动邀请……” “不不不！你没明白的！这个地址！这个地址啊！萨贝尔惯来都是在她的办公室里谈事情的，可这个地址是在卡尔加里的郊区，那里要么就是她的居所，要么就是她录音棚的所在地！这样的邀请跟一般的邀请是不一样的……” 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的坎蒂丝，只喝了杯牛奶、吃了两片水果，就爱眼巴巴的盯着付正义，这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匆匆忙忙的吃完了早饭，便跟着坎蒂丝一起赶往那地址。 由于坎蒂丝的急不可待，所以当出租车停在了一栋临河的别墅门口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近一个小时。 站在门口看着时间的坎蒂丝，显得惶恐且拘谨，拽着付正义的手想要先在四周转一转再过来。 察觉到坎蒂丝的不安，可注意到那别墅的花园里有人在的付正义，却拉着她就站在门口等待了起来。 果然，在那花园里清扫积雪的中年妇女，很快便走了过来，隔着栅栏便先向坎蒂丝打起了招呼。 见萨贝尔如此温和的坎蒂丝，越加的紧张起来。“尊敬的萨贝尔女士，非常感谢您能够邀请我过来，我……” 见坎蒂丝激动的话音都有些发颤，给了她一个拥抱的萨贝尔便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昨天晚上我也在那牛排店里用餐，只不过我离开的比你们要晚一些！所以我看到了让我感动的，也因此重新审视了自己，觉得不管怎样都需要听一听你的歌曲，再下决定……” 带着付正义和坎蒂丝走进了家里的萨贝尔，端来了热饮和甜点，这才坐下来让坎蒂丝将她带来的小样儿放进了镭射唱机里，闭上双眼安静的倾听起来。 还没有经过后期加工的《pliated》，节奏虽然简单却曲调悠扬，坎蒂丝那极富穿透力的歌喉，将其演绎的跟拉维尼有了那么七八分的相似。 不等一曲终了，徒然就睁开双眼的萨贝尔便发出了一声惊呼，很是有些惊讶的问道。“坎蒂丝，能告诉我这曲子是谁写的吗？” “对不起，这是我公司为我选择的第一首歌，我也不清楚原作者是谁……” “好吧，就凭你的嗓子以及这张小样儿，我觉得你能将我写的那几首歌演绎的都很好，相关的手续让i跟我助理去谈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见激动不已的坎蒂丝想要开口，凑过来些的萨贝尔便跟着开口问道。“坎蒂丝，这首歌你准备如何拍摄v？是否已经有了计划？” 《pliated》的后期制作还没有完成，因此坎蒂丝根本就不清楚是否会制作这首歌的v，于是茫然的将视线投向了付正义。 “这首歌的v计划已经制定好了，内容将会坎蒂丝踏着滑板朝自己的乐队走来，与他们商量是否要去商场搞破坏，在提议得到乐队成员认同后，坎蒂丝与乐队成员一同前往商场，化身“不良少年”在不同的娱乐场所内大搞破坏，骚扰顾客和工作人员！另外v中将穿插坎蒂丝与乐队在运动场地滑滑板、弹吉他、唱着这首歌的一些场景……” 听完了付正义的介绍，终于动容的萨贝尔追问道。“那拍摄地点，准备选择哪里？” “洛杉矶的鹰岩广场！” 凝视着付正义许久，似乎是下了某种极难做出的决定的萨贝尔深深吸了口气之后才开口道。“好吧，如果我愿意成为她的制作人，那资金方面是否会受到限制？” 正文 第255章 报复心太强了 梳洗干净的斯瑞佛，竟是一个身材高大且体格极其健壮的家伙。 前一天的晚上，在牛排店里用餐的萨贝尔因为坐在二楼，所以她也就完整的目睹了事件发生的经过，并且注意到了付正义跟坎蒂丝追进那小巷，还知道付正义承诺会给斯瑞佛一个在美国的工作岗位，让他拥有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 因此萨贝尔才会萌生了跟坎蒂丝见面的想法，并在听完了《pliated》之后，萌生了成为坎蒂丝专职音乐制作人的想法！ 为斯瑞佛购买了一张前往纽约的单程机票，将其送上飞机的付正义便在机场给老托尼打了电话，在介绍了情况之后就询问他的意见。 “bss！老托尼可不是一个古板且不知道变通的老家伙，只要斯瑞佛真的有潜力，那么我一定就可以将其挖掘出来，让他跟过去永别！” “好吧，那这个人就交给你去负责了，我希望他能够在纽约重新开始，如果在金融交易方面他确实不具有天赋和潜质，那就降低些标准，以能够让他在纽约生存下来为原则安排好！” “k！斯瑞佛的问题我会留意并保持关注的，另外就是不但我很奇怪，就连i的主管都非常的惊讶，为什么萨贝尔会在她已经准备隐退的情况之下能够被坎蒂丝所打动，不但愿意将手里的几首歌交给她，还准备亲自担任她的音乐制作人？” 对问及此事的付正义，可不由得很是汗颜。 自己将前世拉维尼连续霸占美国《公告牌》成人40强单曲榜冠军十六周的《pliated》歌曲v摄制计划透漏出来后，身为金牌音乐制作人的萨贝尔就表现的相当震惊！ 于是萨贝尔在重新审视了坎蒂丝之后，认为她的形象没话说，嗓子虽说不能算是顶级的，但有这么一首绝对可以冲进公告牌榜单的《pliated》帮助之下，显然前途会相当之光明，于是萨贝尔也就自己动了继续当音乐制作人的念头！ 而且萨贝尔在明白坎蒂丝背后的公司准备不计代价将其捧上歌坛，更是想要亲自为坎蒂丝捉刀操办一切，其中想必也有着其本人想要在制作人领域再上一层楼的可能性！ 因此在说完了自己的判断之后，付正义便接着道。“准备好美钞吧，金牌音乐制作人萨贝尔可绝对会是个烧钱的主儿，我只是听听了她的设想就已经明白为何她可以捧红那几个三线歌星了，在她的眼里所有的钞票都跟黄纸一样，只是用来烧的……” 听到这里的老托尼很是不解。“黄纸？那是什么东西？” 愣了下的付正义这才想起来，美国人祭奠亲人的时候可不兴烧黄纸的，于是便笑道。“算了，关于‘黄纸’的问题一时半会可解释不清，等你有空去中国的话，我倒是可以坐下来慢慢给你解释一下有关‘黄纸’的一系列问题……” “bss！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是真的很想去你们那神奇的国度看一看、走一走、听一听的，只要公司负责费用，老托尼的身板还是能够承受得起的！” 爬杆就上的老托尼这一番话，让付正义很是有些无语了，想了想便说。“可以啊，只要明年的资金可以翻上十倍，那纽约公司的全体员工都将获得为期一个月的带薪假期，愿意来中国的公司可以承担他们的旅游费用！” “哦ygd！这样的条件我一定不敢跟员工们说的，否则他们一定会认为老托尼疯掉了！” 知道老托尼不会相信的付正义，哈哈大笑了起来，见接受着萨贝尔指点的坎蒂丝站起身冲着自己示意登机的时间快到了，便告诉老托尼自己将登机前往洛杉矶了。 还准备告诉付正义洛杉矶那间录影棚已经通过i的协调购买下来的老托尼，望着手里那被挂断的电话摇了摇头，心想付正义为了一个纯粹的新人坎蒂丝公司不但让i这样的顶级经济人公司接手其事务、还为其组建了专属的团队，三天前又要求买下一个录影棚就不说了，去加拿大立刻就找来了以‘烧钱’著称的金牌音乐制作人萨贝尔加盟，显然最初所投入的那几十万美金是根本无法坚持很久的，看来纽约公司需要为坎蒂丝这个小女孩准备更多的资金以备用了。 不知道挂了电话的老托尼会想这么多的付正义，虽说给斯瑞佛买的前往纽约的机票是经济舱的，可为了彰显坎蒂丝背后公司的实力，他购买的三张前往洛杉矶的机票可都是头等舱的，只不过自己也从来没进入过头等舱，于是他就故意落在了最后，让萨贝尔在前面开路。 等空姐将三人送进头等舱安顿好后，坐在付正义侧前方的萨贝尔就扭过头来笑道。“付！虽然我明白你是想要彰显你们公司的雄厚实力，可我本人并不是一个享乐主义者，更不喜欢无意义的浪费……”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可就有些窘了，想了想才说。“萨贝尔女士，可您本人的风评大多都是跟‘烧钱’有关的，最为著名的例子就是您为了一个v的效果而毁掉了景色优美的庄园，还差点连那湖边的木桥都毁于一旦……” 瞬间瞪大了双眼的萨贝尔，当即便怒了。“那是他们在污蔑！庄园失火是因为道具师犯了错！而且拍摄前制作组已经购买了保险，那是ei为了造成轰动效应而假借我的名义，对外宣称那庄园被烧是预先的安排！” 因为坎蒂丝的原因，付正义可是已经知晓了萨贝尔的一些传闻，见对方怒容满面可就明白这戳中了其软肋，双手一摊道。“可问题是普通大众不明白啊，所以你才会被冠以‘烧钱’制作人的头衔，令许多歌手连邀请您加盟的念头都不敢有了……” 本待发火，可察觉到付正义语气之中有着浓重揶揄意味的萨贝尔倒是也回过了味来，于是很不满的抱怨道。“付！如此调侃一位年长者可有些不太合适！” “好吧，我向您道歉……” 本以为对方还会坚持一下的萨贝尔，一时间可就有些懵了，怔怔的望着付正义片刻，这才徒然想起来对方的年龄似乎并不大，释然的叹了口气道。“哎，当年的事情不提了，我非常好奇《pliated》这首歌的词曲作者，非常希望能够见一见，如何可以让如此简单的曲子变得如此之有魅力……” 心想这首歌的原作者今年不过才十一岁，虽说拉维尼此时已经展现出超凡的音乐才华，但还需要过五年她才会进入音乐人的视野，所以萨贝尔的愿望注定是无法实现了的付正义，就抱歉了笑了笑不准备再回答这个问题。 从事跟音乐相关的工作很多年，萨贝尔见对方如此倒是也能理解，作为一个歌手背后的公司肯定是会有着相当严谨且苛刻的保密原则的，因此也就不再追问了。 三个半小时后，飞机抵达了洛杉矶。 跟在萨贝尔后面下了机的坎蒂丝，习惯性的还想要等付正义过来好去挽他的手臂，可赶紧给她戴着上墨镜的萨贝尔，却挽着她的手臂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坎蒂丝！你已经回到了洛杉矶，如果你不想在专辑发出来后去面对记者们的各种诘问，那你最好距离你的小男友远一点，不然你的麻烦会相当多的……” “可、可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呀？” “相信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即便你还没有成名，但在公众场合你必须记住我刚才所交代的，因为无孔不入的记者们连你什么来初潮的日子都能挖出来，更不要说你的身边还有着一个如此容易辨认出来的东方脸孔……” 无奈的撅起嘴来的坎蒂丝，知道萨贝尔这也是为了自己好，于是只好被萨贝尔挽着先行登上了摆渡车，坐到了车厢的前面。 从舷梯下来的付正义，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但等到了领取行李的地方时，他见萨贝尔竟是让他去给搬属于自己的那两个大旅行箱，可就有些奇怪了。 “付！虽然你也是坐头等舱过来的，可为了你小女友的未来你还是需要忍耐一下的，不然等她的第一张专辑发售出来，她就需要面对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们的围追堵截，以及被询问‘那有着张东方面孔的年轻人跟你有什么关系’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瞄了一眼被萨贝尔所拎着的那属于坎蒂丝的行李箱，再瞅了瞅萨贝尔自己的那两个极其庞大的行李箱，叹了口气的付正义摇头苦笑道。“萨贝尔女士，我觉得您的报复心真的是蛮强的！可鉴于你也是为了坎蒂丝好，这个亏我吃了……” 看着付正义将那两个硕大行李箱搬下来的萨贝尔，捂着嘴笑的就跟狐狸一般，转过身可就挽着坎蒂丝走了出去。 坎蒂丝在回来之前通知了她的团队，于是在安检口外她的专车司机和保镖便将一大堆的行李都接了过去。 而挽着坎蒂丝的萨贝尔，在钻进属于坎蒂丝的专车之前，还不忘冲着付正义摆摆手示意，明白自己是被她介绍为私人助理的付正义，对此可也只能是无奈的苦笑…… 正文 第256章 梦想 回到洛杉矶的坎蒂丝，虽然她此时还没有成名，但为她所成立的【drea传媒】公司在支付了大笔佣金后，i这样的顶级经纪人公司所能够提供的服务，还是物有所值的。 经济人、助理、公关经理、形象设计师、化妆师、私人保镖、司机、形体健身教练、舞蹈老师、词曲合作人、音乐工作室成员、和音团队、舞蹈团队…… 虽说配给坎蒂丝的这些人不需要全部都时刻出现在她的身边，但只需要坎蒂丝的助理提前打个招呼，这些人便会出现在她的身边，为她提供所需要的服务。 而金牌音乐制作人萨贝尔的加入，则就相当于是给坎蒂丝的团队注入了灵魂，将会让围绕在她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作为坎蒂丝幕后公司的代表，付正义虽说依然可以出现在坎蒂丝的身边，可即便是萨贝尔没有刻意的进行叮嘱，但他也明白任何亲昵的举动都不能再有了。 因为坎蒂丝的母亲朱迪在这里，虽说并非是寸步不离的陪伴着坎蒂丝，可当第二天在录音棚照了面之后，五十多岁的居家主妇朱迪就一眼认出了他是那个让自己小女儿违背承诺的罪魁祸首！ 将人家女儿悄不吭声的给吃掉了，付正义自认没本事一转脸就是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所以也就想着视察完i的工作效率、看一看坎蒂丝本人的录音状况，就早点回国。 洛杉矶的好莱坞，不仅是全球时尚的发源地，也是全球音乐电影产业的中心地带，拥有着世界顶级的娱乐产业和奢侈品牌，引领并代表着全球时尚的最高水平，比如梦工厂、迪士尼、20世纪福克斯、哥伦比亚影业公司、索尼公司、环球影片公司、wb（华纳兄弟）派拉蒙等等这些电影巨头，还有像rajⅳeinterspererds这样的顶级唱片公司，所以这里的私人录音棚也就拥有着众多客户，可以随时随地的灌张唱片给客户带走。 只不过这些私人录音棚受限于其规模，再加上设备更新换代的逐渐加快，导致有不少私人录音棚经营越来越困难。 因此以【drea传媒】公司代表身份跟随着坎蒂丝的付正义，在抵达i给她选择的录音棚的路上，付正义就注意到附近还有几家录音棚外面贴着转让的告示，显然是因为各种原因准备出手了。 作为北美知名的金牌音乐制作人，萨贝尔虽说是加拿大人，可她对洛杉矶的情况相当熟悉，见来时的路上付正义有留意那些待转让的录音棚，便等坎蒂丝进入了录音棚开始试音后，将他拽到一旁说。“付！i选择的录音棚条件也是不错的，虽然还不能跟顶级歌手们所租用的那些录音棚相媲美，但她在这里录制《pliated》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交代老托尼将这件录影棚买下来作为固定资产的付正义，还不清楚老托尼是否已经搞定，想到萨贝尔那‘烧钱’的头衔，可就笑着说道。“既然您已经成为了坎蒂丝团队的负责人，今后可就需要您多加为她考虑，尤其是在制作方面千万不要顾及费用的问题。而且我觉得在v摄制时，不妨去寻求那些顶级电影公司的帮助，借助于他们的设备、人员以及经验，确保坎蒂丝的第一首歌一旦发售，便拥有闯入《公告牌》榜单的资格……” 神情间逐渐有了困惑的萨贝尔，在他说完之后便皱起眉头问道。“付！虽然我觉得《pliated》这首歌具有冲击《公告牌》榜单的可能性，但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会如此的有信心？难道真的是就像是你们东方的那句谚语，‘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心想人家拉维尼的这首歌可是霸占了《公告牌》冠军位置长达十六周的，即便坎蒂丝的嗓音与其相比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但想要进入榜单拿到第一，显然是不该有什么问题的，所以‘信心’一说可也就无从谈起了。 只是这些情况倒是不好跟萨贝尔解释，于是付正义便耸了耸肩笑道。“直觉！仅仅是直觉！” “付！不要以为《公告牌》榜单就那么好冲上去的！选曲是一方面，歌手的嗓子和表现又是一方面，而必要的关公支持和舆论导向，也都是不可或缺的！虽然我明白你们公司想要让坎蒂丝进入歌坛发展，可有些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以制作人的身份在讲述着这些的萨贝尔，很是让付正义听到了不少关于歌坛的忌讳和隐秘，也多了些对目前歌坛情况的了解。 “坎蒂丝的声音清越且穿透力极强，乐感也是不错的，尤为难得的就是她有着舞蹈的功底，虽说韧带受过伤以后她无法去挑战那些高难度的动作，但以拍摄v而言是绰绰有余的，只要资金可以跟的上，《pliated》的v我有信心去冲击va的奖项！” “va？tv音乐录影带大奖吗？” 带着付正义参观录音棚的萨贝尔，愕然停住脚步困惑道。“咦？你也知道这个奖项？” “我相信坎蒂丝的《pliated》只要能够完成，一定可以让她跻身于一线歌手的行列，等后续的歌曲发布出来，我相信她必然会挤进顶级歌手的行列，所以在最初的起步阶段，她所需要的应该是打好基础，所以公司才会对她的第一首歌如此重视！” 没想到会引出付正义这般结论的萨贝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纯纯粹粹的新人，第一首歌都还没有发布出来，就有人敢坚信其一定能够跻身于顶级歌手的行列，这简直就是在做梦啊！ 坎蒂丝正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这来自于东方、以为只要有钱就能捧红一个歌手的付正义明白道理，可徒然从录音棚那边传来的喧哗之声，却立刻便引起了她的注意，转过身就想要过去。 比她反应还要快的付正义，却快步来到那录音棚的门口，见控制室和录影棚的门都敞开着，见录音室里聚集了不少人，于是便直接走了进去录音室。 因为突然有人闯进了录音棚，所以闻声赶来的坎蒂丝的保镖便站在那话筒旁边，而随着那保镖一起赶过来的朱迪，在赶忙将女儿挡在身后，冲着那徒然闯进来的一男一女愤怒的挥舞着了拳头。“我们预定的时间还没有到，请你们出去！” 面对朱迪的那女子却并不在乎她的愤怒，而是冲着朱迪身后的坎蒂丝开了口。“坎蒂丝，你的这首歌就卖给我吧，我可以再多加十万美金，并且保证可以让我男朋友将你引荐给ei的高层，保证让你可以在半年内就出名！” 见闯进来的那女子是自己以前所喜欢的歌星珍尼，坎蒂丝喝止了保镖想将人轰出去的试图，面对那女子抱歉道。“珍尼！上次我就说过这首歌是不会卖的，而且这首歌的版权也是属于公司的，你出价再高也没用啊……” “坎蒂丝！你要不要这么天真呐？你真的以为就凭一首还算是不错的歌曲，就能够让你这样的新人闯进歌坛、成为万众瞩目的歌星吗？你以为找到了一个还算是有钱的小公司当靠山，拉来了i经纪人公司给你建立团队、给你配齐了人手，你就以为自己已经是个歌星了？” 捂着嘴发出着讥诮冷笑的歌手珍尼，这么一番话说出来之后让坎蒂丝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将她护在身后的朱迪怒容满面正准备开口，但挽着她手臂的坎蒂丝却拍了拍她母亲的手，挤出还算是勉强的笑容摇了摇头，这才又转过脸来冲着歌手珍尼说。“珍尼，我特别喜欢你的歌，六年前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会听着你的歌曲入眠，当你的那首歌冲进《公告牌》的时候，我甚至不惜违反了家规偷喝了父亲的马爹利酒而大醉一场，就是因为我觉得那首歌里你所写的歌词，简直是无与伦比的精彩……” 表情很是诚挚的坎蒂丝，讲述着她对珍尼歌曲那不加掩饰的喜爱，甚至就连自己的糗事也毫不介意的公开，这让挽着她的母亲朱迪红了眼眶、也让负责她安全的那面向凶恶的保镖神情都变得柔和下来。 “珍尼，虽然我从小就在跳舞，可就是因为喜欢你的歌我才八年级的时候开始学习声乐，学习该怎样成为了一个可以站在舞台上的歌手，虽然我在九年级的登台演唱时因为走调而被轰了下去，可就是因为你的那首歌在鼓励着我，令我依然在努力的学习着，希望能够有一天跟你一起站在聚光灯下，面对舞台下面那些拉着横幅、发出着欢呼、挥舞着荧光棒、蹦着、跳着、等待着我演唱的歌迷们，希望能够跟你一样可以优雅、淡然的面对着歌迷…… 可惜，我的声乐老师认为我不具备唱歌的潜质，所以我不得不终止了声乐培训，可是能够站到那被聚光灯所汇聚的大舞台上，是我的梦想！ 我的梦想啊！ 是我从懂事时起就想要实现的梦想啊……” 正文 第257章 独白 不算很大的录音室里，坎蒂丝那略有些发颤的声音，回荡着，犹如是一道清澈且甘甜的清泉，沁人心脾、娓娓动听，却是还带着丝令人哀伤的心酸。 “珍尼，也许对于你来说演唱仅仅是你的工作，可对于我而言，能够站在舞台上唱歌是我的梦想啊…… 也许说出来会让你觉得可笑，声乐老师的评价对于我来说跟杀了我毫无差别！我躲在房间里哭了两天，这才重新鼓起了勇气，对我自己说即便我不适合唱歌，可我一样要拥有站到舞台上的可能！ 所以我努力的去学习舞蹈，无论怎么艰难我都在咬着牙在坚持！ 我明白自己唯有成为一个优秀的舞者，才有机会成为珍尼你这样歌手的伴舞者，即便是在那大舞台上不会有许多人注意到我，即便是不可能像你那样长时间站在舞台中央，可对于我而言，我觉得只要让我能够站上去、能够吸引到舞台下观众们的些许关注，我都愿意为此而付出全部的努力……” 说到了这里的坎蒂丝，眼泪终于无可控制的滑落下来，她赶紧仰起了脸来，竭力的不想要让眼眶中的泪水掉落，可她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坎蒂丝抽了抽鼻子这才接着说。“可惜几个月前我的舞蹈梦也破灭了，原本是为明年亚特兰大奥运会所进行的排练中，我的足踝韧带被严重撕裂，伤势恢复之后我才知道，我这辈子都再也无法完成以前很容易就可以完成的那些动作了，我的未来徒然就再次变得晦暗，几年的努力就因为我的舞鞋而化为了泡影！ 当医生宣布了我的情况之后，我甚至绝望到了想要去自杀……” 挽着女儿手臂的朱迪终于色变，神情间有着浓重的愧疚，伸手便将泪流满面的女儿揽在了怀里，在她的肩膀轻拍着、安慰着，想要让她平静下来。 录音室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甚至是有些哀伤。 容貌清丽、却已然满面泪水的小女孩的这一番独白，让站在录音室门口的付正义有些心酸，可女孩的独白还没有结束，她狠狠的一抹脸上的泪水，冲着歌手珍尼继续说道。“珍尼，我知道这几年你的歌曲都没能再进入《公告牌》榜单了，可是《pliated》这首歌对于我来说，是我站上舞台的唯一希望和可能，也是我达成梦想的唯一方法！ 我的所有努力、所有希望都在这首歌里，所以我真的没办法将它转让给你，请你原谅……” 坎蒂丝的表达是清晰的，她的感情也是真挚的，甚至于在场者大多已经知晓，歌手珍尼对坎蒂丝而言，是她年少时的偶像，是她现在想要追赶的目标，是因为终于可以近距离接触而感到惊喜的歌手！ 只可惜，同样的一番话听在不同人的耳中，所会产生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坎蒂丝的这一番独白，在歌手珍尼是在羞辱她！ 羞辱她几年都没有好的唱片发布，羞辱她的年龄已经不小，羞辱她只有一首歌进入《公告牌》榜单，羞辱她现在只能依靠身边这种花花公子才有机会能够收购到适合于她的歌曲！ 录音室里其他人的反应，并没有让歌手珍尼感觉到意外，可站在自己身后那花花公子竟然也有所意动，这可是她最后的依靠了，怎么可以让坎蒂丝这个装出一副委屈的小女孩博取到同情和怜悯？ 因此怒不可遏的歌手珍尼，毫不犹豫的便指着坎蒂丝骂道。“bith！你给我闭嘴！闭嘴！不要以为你装模作样的扮着可怜、流出几滴惹人怜悯的眼泪、摆出自己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姿态，你就觉得真的可以博取到所有人的怜悯和同情！ 就你有梦想？就你有过艰辛努力的过去？就你有需要被人同情怜悯的地方？你错了！你大错特错！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只要努力就可以达成梦想！ 你知道有多少人比你还要努力、比你还要艰辛、比你还承受到过不公正的对待？可为什么她们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什么梦想啊！什么希望站到舞台上接受台下观众们的欢呼和喜爱啊…… 狗屁！ 没有钱、没有好的歌曲、没有人捧你的话，没长着一副漂亮的脸蛋，你就什么都不是……” 徒然暴怒起来的歌手珍尼，令骂懵了的坎蒂丝惊呆了，挽着她手臂的朱迪也是满脸的愕然，站在那话筒前的保镖也是满脸的嫌恶，侧着脸呸了一口便卷起了袖子，转过脸低声问道。“坎蒂丝小姐，要不要将他们都轰出去？” 闻声越加委屈的歌手珍尼哭了起来，投进了站在她身后的那高个子怀中，双臂环住其脖颈认真道。“杰森科！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只要你帮我达成了愿望，我将属于你！” 双眼一亮的那高个子，愤怒的指着坎蒂丝咆哮了起来。“什么破公司竟敢如此嚣张！告诉我你幕后公司的全称，我现在就出资将你幕后的那破公司买下来！敢让我的女人伤心，你信不信我能让你无法在洛杉矶立足！” 见男友如此之威猛，在其脸上亲了一口的歌手珍尼，很是欣喜的嚷了起来。“亲爱的，你真是太好了！我爱你……” 最初是因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没有及时进入录音室，可听完坎蒂丝的独白，也目睹了歌手珍尼的反应，见其男友如此之嚣张的付正义，心头之火可就蹿了上来，他走进录音室瞄了一眼那搂抱在一起的这对男女，见都很是眼生，便直接走向了坎蒂丝。 见他过来回过神的坎蒂丝赶紧说明情况。“bss！她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歌星珍尼，上次我已经拒绝过了，可没想到……” 伸手便想要去拍拍坎蒂丝的肩膀安慰她，可察觉到其母亲朱迪有着戒备，于是抬起的右手便只好继续举高收回来挠了挠头，这才说道。“公司的事情就交给公司去处理吧，不要因为这些莫名其妙且极度无聊的人而分心……” 付正义的声音并不大，可不等他的话说完抱着那歌手珍尼的高个子却愤怒的咆哮起来。“嘿！嘿！混蛋！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转过脸来的付正义有些奇怪，见萨贝尔带着i给坎蒂丝配的助理也冲了进来，于是便示意坎蒂丝的助理去解决发生在这里的麻烦。 板起脸来的那位助理，当即便取出冲着这对男女严肃道。“对不起，现在录音室是被我们租用的，你们现在严重干扰了我们的工作，请你们立刻离开录音室，否则我会立刻报警！” “滚开！就凭你也敢命令我？”伸手一把便将那助理给推开的高个子，竟彷如是被彻底激怒了一般，挥舞着拳头在那助理的眼前晃悠了两下，冲着她咆哮了起来。“你还敢报警？你知道我是谁吗？就算是你们i公司的合伙人站在这里，他们也是要给我面子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轰我走？我是湾边证券行政部的杰森科！我父亲可是湾边证券的总裁谷瑞多！我家族的湾边证券是上市公司！你懂不懂什么是上市公司？你个白痴！你以为你能惹得起我？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让i将你开除……” 冲着那助理一通咆哮的高个子，瞬息间就将那年轻女孩给骂晕了，愕然盯着在眼前不断挥舞着拳头的这人，脸色变得煞白，很是有些畏惧！ 可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却转过脸来，仔细瞅了瞅这个满面粉刺极其嚣张的家伙，冷哼了一声道。“湾边证券？难道你爹没告诉你他就要破产了吗？” 身为湾边证券总裁谷瑞多的小儿子，杰森科虽说只是在湾边证券里挂着个行政部副总的头衔，但他却根本不需要去公司上班。 仗着家里有钱，在洛杉矶的三线阔少圈子里杰森科虽说并不算特别的出名，可靠着家族的名声以及老爹的宠爱，倒是也很少有人会来招惹他，所以早就养成了目空一切、谁都不放在眼中的脾气，这两年更是凭着钱多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花花公子。 只不过他平日里虽说是花天酒地、千金买笑，可洛杉矶娱乐圈里的明星们却还是他所接触不到、也够不着的，因此前段时间偶然认识的这位曾经小有名气的歌手珍尼，也就让他很是费了不少的时间跟金钱才终于勾搭上手，所以一听竟然有人敢说自己的老爹快要破产了，这可比骂他几句还要严重！ 这是在抽自己的脸啊！ 而且还是连自己老爹的脸一起抽的啊！ 愣了下的杰森科是勃然大怒，将怀里的歌手珍尼一把推开之后，想要冲过去却被坎蒂丝的保镖所拦住，怒火中烧的杰森科虽说嚣张跋扈，可见坎蒂丝的保镖是又高又壮，一时间倒是还不敢跟i公司所聘请的保镖斗狠，见推不动对方反倒是惹得那保镖瞪起了眼来，于是只好无奈的后退两步，指着付正义便骂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这个黄皮猴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里怎么可以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正文 第258章 父子 口舌之争，在付正义看来是最无聊的。 他见萨贝尔已经在打电话报警了，就给纽约的老托尼去了电话，询问购买这间录音棚的事情是否已经办妥？ “bss！那天你挂断电话的速度太快了，所以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那间录音棚已经被购买下来，按照合约规定其所有权转移的时间是今天早上八点，因此目前那间录音棚以及其附属设施，都已经是属于【drea传媒】公司的财产……” 被吓坏了的那助理在瑟瑟发抖，而被坎蒂丝的保镖所拦着杰森科还在破口大骂，付正义不等老托尼的话说完便问道。“那如果有不受欢迎的人闯进来，公司可以使用何种方式进行驱逐？” “强行闯入？那事情可就严重了！我记得那间录音棚里安装有大量的监控设施，如果谁敢强行闯入的话，那在警告无果后可以报警，也可以动用武力将其轰出去，如果对方损坏财物还可以追究其相关责任，如果对方……” 听到这里的付正义，便凑到萨贝尔的耳边说。“这间录影棚公司已经买下来了，将他轰出去了！” 前一句话付正义的声音压得很低，而后面一句则是故意指着杰森科说的。 本就已经勃然大怒的杰森科更是怒火冲天，仗着自己跟这件录音棚的老板也算是熟悉，见坎蒂丝的保镖也只敢拦着他而已，于是竟徒然一个侧身将张开双臂拦着他的那保镖给猛然撞开，攥紧了拳头就扑向了付正义，嘴里还怒骂道。“敢将我轰出去？我揍死你个黄皮猴子！” 没有想到杰森科会动手的保镖，失去平衡撞倒了录音室里的麦克风，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让听说录音棚被买下来的萨贝尔也只能是去捂耳朵，于是她就被杰森科轻松给推开，让付正义变成了跟他直面。 身后就是坎蒂丝和她的母亲朱迪，退无可退的付正义见杰森科一拳砸来，赶紧抬臂一挡，不退反进身体顺势向前冲的同时可就抬起腿便是一记膝顶，直接便撞在了杰森科的下腹，令对方的咆哮之声戛然而止，张着嘴脸色煞白的趔趄着退了两步，便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痛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的杰森科，让他的女友歌手珍尼发出了一声尖叫，本能的就想要冲过来帮忙。 之前被一把推开差点跌倒的萨贝尔却是彻底被激怒了，厉喝一声让坎蒂丝的保镖将杰森科反剪右臂按在了地上，同时录音棚的女工作人员也冲进来将歌手珍尼给拦了下来。 “这里是属于【drea传媒】公司的资产，如果你们在警察抵达之前还想要闹事，那后果将更加严重！” 萨贝尔的说法让歌手珍尼傻了眼，犹豫了下还是高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放弃了，而捂着下腹倒在地上的杰森科，却是痛的动弹不得，根本就没有了反抗之力。 五分钟后，巡警抵达。 从录音棚愿所有者那边拿出了购买协议复印件的萨贝尔，当即便以‘故意损坏公司财产’为名宣称要对杰森科和其带来的女友歌手珍尼提起诉讼，并将监控记录作为证据提交。 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的坎蒂丝，得知公司将这间录音棚买了下来是惊呆了，可碍于母亲就在身边、且录音棚里工作人员众多，只能是冲着付正义做了个打电话的示意，便赶紧离开现场。 一番忙碌，等警察带走了杰森科跟歌手珍尼之后，萨贝尔这才问道。“这事情你准备如何处理？” “既然这小子家里有钱，那就准备打官司吧，按照这边的法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被损坏的麦克风价值两万多美金，如果以刑事落案的话那小子估计要被判几个月的监禁了，他父亲在洛杉矶也算是个人物，这样追究下去会比较麻烦的……” 见萨贝尔面有难色，付正义笑着问道。“又不需要你上法庭，公司自然会聘请律师处理这件事的。只不过我是这么想的，要是坎蒂丝专辑或者是v发布的时候，是否能跟此事关联一下，顺便起到些宣传的效果？” “n！n！n！绝对不可以！坎蒂丝本身就是新人，她的专辑在发布前后都绝对不可以跟这样的事件有所关联，这种宣传对她的未来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既然萨贝尔说不行，付正义也就不再坚持，而是拨通了老托尼的电话，询问起湾边证券季报公布的情况。 “bss！他们似乎没有将那三亿美金的损失体现在三季报中，我在研究之后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已经开始沽空湾边证券在市场里的股票，准备等待这部分损失在其下季度报告中体现出来的时候，通过远期期权买入的方式收集市场上的湾边证券的股票！” “那如果他们刻意隐瞒这部分的损失，那即便是他们公布了年报也不会导致股价大幅下跌的吧？” “他们不敢的！湾边证券本身就是需要接受金融监管的，九月份的损失他们最多可以拖上一个季度进行公布，但想要隐瞒是绝对不可能的！违反信息披露法规的后果，是湾边证券所无法承担的，我现在只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笔损失湾边证券通过其他渠道和市场进行了弥补，那目前的沽空和远期购入的期权都将产生严重亏损！” 明白到老托尼已经着手收集湾边证券的股票，想了想的付正义觉得其翻盘的概率并不大，因此也就让老托尼继续执行，并要求尽最大的可能在半年内搞定湾边证券，以便让公司拥有第一个中大型的金融实体。 原本还想要欣赏一下坎蒂丝演唱《pliated》的实况，可被杰森科这么一打扰付正义也就没了心情，等律师过来以后就去警局录了口供，填写了相应的指控杰森科行凶的授权文件，然后便预订了凌晨的班机准备回国。 可就在他吃了晚餐准备离开餐厅返回房间休息时，一个大腹便便的白人老头却怒气冲冲的将他给拦住了。“r.付！我知道你是【fl国际投资公司】的执行董事！我需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见这老头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个体型魁梧的彪形大汉，被拦在酒店餐厅门口的付正义可就有些奇怪了。 见付正义一脸的费解，这白人老头可就越加愤怒了，深深吸了口气之后便沉声道。“我是湾边证券的总裁谷瑞多，我相信你不会觉得我的要求突兀！” 恍然的瞅了瞅身处的环境，越加的不解了。“突兀？为什么？难道你觉得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我会害怕你行凶吗？” 脸色立刻变了的谷瑞多，双手竖起后退了一步这才无奈道。“不不不！违法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现在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想要跟你坐下来好好谈谈！我知道你今天就会离开洛杉矶离开美国，所以只好以这样的方式来跟你见面！” “既然如此，那我觉得我跟你没有共同的语言，更没有必要坐下来谈什么！” 见付正义说完便想要离开，虽说气的肺都要炸了，但谷瑞多还是赶紧将他拦住，无奈道。“r.付，我儿子确实犯了错，可他年轻且非常容易冲动，我希望你可以放过他，作为他的父亲我愿意为此而付出一定的代价……”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可就笑了。“这么说的话，你是准备贿赂我？” 听到‘贿赂’这个词的谷瑞多，脸色可就变得更加难看了。 “不要试图用贿赂来让我更改口供，我相信对于加州的法律你应该比我更加熟悉，你儿子杰森科损坏了录音棚的设备，惊吓到在里面录音的歌手，他必须接受应有的惩罚，否则联邦法律的威压可就会荡然无存！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欲多说的付正义，将自己的立场表明之后便扬长而去，将脸色铁青的谷瑞多留在了原地。 守在不远处的那彪形大汉，等付正义离开后才走了过来，悄声问道。“bss，要不要动用其他手段阻止他离开？” “没用！那录音棚刚刚易手，而且录音室里的监控设备也是最多、最全的，杰森科强行闯入且故意损坏的真个过程都被摄录下来，就连声音都清清楚楚的，何况证人太多，不是搞定这小子就可以摆平的……” 听到这话的保镖明白事情已经是到此结束了，摇了摇头退到了一旁安静等待。 站在餐厅门口的湾边证券总裁谷瑞多，犹豫了许久拨通了律师的电话，询问了一番之后知道这事情已经必须是需要正面应对的，于是要求对方迅速为他儿子杰森科组建律师团，准备去跟那刚刚成立才几个月的【drea传媒】公司打官司。 安排完这一切，正准备离开的谷瑞多却接到了一个电话。“bss！刚刚统计出来的数据表明，有人正在大肆借入公司的股票卖出，其数量已经达到了警戒线……” 愣了片刻的谷瑞多，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怒吼了起来道。“什么？有人在恶意沽空公司的股票？查！赶紧去查！必须将对方给揪出来……” 正文 第259章 招揽 由于是临时起意，所以回了国的付正义打开门走进鴻口花园那顶楼公寓，可就徒然从房间里扑出来的两条小狗给吓了一跳。 汪！ 汪汪！ 汪汪汪！ 虽说两条小狗的体型都还小，可那突如其来的叫声还是让付正义一时间站在了门口，没敢动弹。 等付正义定了定心，两条小狗凑近过来闻了他的味道之后也似乎记起来他是谁了，于是便都人立起来蹦着、跳着的希望被他抱。 两条都是黑色的贵宾，身上还有着沐浴之后的淡淡香气，计算了下时间的付正义这才明白，这两条小狗是从哪来的，于是带着小狗进了书房，拨通了莱纳斯的电话。“救回来的大狗跟另外几条小狗怎么样了？” 一听是付正义，莱纳斯可就有些恼了。“付！你还知道有这几条狗啊？” “不好意思，忙的确实有些乱了套，我这不是才回来嘛，见到了才想起来……” 哼了一声表达自己那强烈的不满，莱纳斯这才开始说正事。“大狗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只不过它的腰椎被打断了，再也无法站起来了，这段时间我正在发愁该如何处理呢！” “那给那条狗装一个轮子，不就可以让它重新站起来了？” 付正义很是轻松的回答，让莱纳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知道在电话里讲不清楚的付正义，问清楚被刘美佳抱回来的这两条小狗都打了预防针，就带着两条小狗开车去了救助基地。 时隔大半年，魔都流浪动物保护协会下辖的救助基地，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近千条被收救回来的犬只，按照犬种、年龄、健康程度被分别饲养着。 从欧洲过来的那两位宠物美容师，正在进行着宠物美容的培训，借助于救助基地庞大的犬只数量基础，每一个有志于在宠物美容方面发展的年轻人，都在将在完成培训后拥有独立从业的能力。 唯一的驯狗师艾伦，却并没有太多年轻人愿意学习他所拥有的技术，只招收到了五位学员。 前往莱纳斯的办公室，付正义将可以让瘫痪狗重新站起来的辅助轮车的样子画了出来后，便让莱纳斯在这基础上继续进行完善，应该解决大部分瘫痪犬只的问题。 “天呐！付！我对你的奇思妙想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两个轮子加上支架以及伸缩带这么一搭配，我觉得足以解决那些瘫痪犬只的问题，我觉得你又必要为此去申请专利！” “这个倒是不需要，如果在成品拿出来之后确实有效的话，我倒是建议将其大力推广，想必会减少许多因瘫痪而被安乐死的犬只，也能够让那些瘫痪犬只的主人们多一个选择，而不是需要时刻面对瘫痪犬只的卫生问题……” 聊了聊救助基地的运作状况，付正义得知按照他之前建议所进行的改革，让春年期间被偷狗者所盗来的犬只，有五分之一被原主人领回去了。 经过梳洗、修剪造型而对外进行的流浪犬只领养方式，也是大获成功，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就让救助基地里的一百多条中小型犬只，找到了愿意收养它们的主人。 说到这里的莱纳斯，变得兴奋起来。“付！被收养的犬只基地是承诺为饲主提供一年的免费洗澡、修剪造型服务的，没想到因此反倒是让更多的年轻人愿意来救助基地学习宠物美容技术，只不过目前对于是否应该对这些人进行适当的收费，我还非常的拿不准主意，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收费的问题我觉得可以暂缓。目前市场还没有培育起来，这些学会了宠物美容技巧的年轻人想必还看不到学会技巧之后的前途，只有当市场被培育起来之后，才能够让‘有偿培训’被接受，所以现在进行收费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说到这里的付正义，继续追问下去才明白，莱纳斯并非是想要通过培训来赚钱，而是考虑到从欧洲来的那两位宠物美容师。 虽说那两位宠物美容师是志愿者，但她们所付出的劳动是需要被尊重和肯定的，通过收费培训的方式予以适当的鼓励，是比较简单且有效的方式。 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转过脸来的付正义见进来的是那位驯犬师艾伦，便站起来向其表达感谢。 来自于英国的这位驯犬师，是位很爽朗的中年汉子，在欧洲从事驯犬师的工作已经有十多年了，他在接过付正义的烟之后，便冲着莱纳斯说道。“莱纳斯，你对导盲犬和自闭症治疗犬是否有了解？” “我知道这两种工作犬的定义，但我并没接触到过这样的工作犬！” “是这样的，我在英国的一个朋友遭遇了麻烦，他在伯明翰的导盲犬基地因为缺乏资金的注入，目前正处于被解散的困境，希望我能够帮助他找到新的资金来源，让他的工作犬培训基地可以继续经营下去！” 莱纳斯皱了眉头问。“训练基地是在伯明翰啊，他的基地所需要的资金大概是多少？” “他的基地里目前有四十多条待驯的金毛和拉布拉多，被驯服可以成为工作犬的比例目前还不到百分一半，所以每年的费用大概是三十万英镑！” 莱纳斯倒吸了口凉气。“天呐！这么一大笔费用我也很难承担的起啊……” 驯犬师摇了摇头叹息道。“没办法啊，训练出一条合格的导盲犬单单是成本就需要近八千英镑，被淘汰下来的也需要妥善安置，所以我朋友的资金已经快要耗尽了，如果不能在半年内找到新的资金来源，他的训练基地就只能被关闭了！” 站在一旁的付正义，听到这里心里一动便说道。“艾伦，如果你的那位朋友愿意将训练基地搬到这里来，那相关的费用我可以解决！” 并不清楚付正义身份的伯艾伦，很是有些疑惑，想了想才开口道。“搬到中国来？搬迁的费用先不谈，可我朋友的训练基地里还有三名驯犬师的，他们可不一定愿意到中国来工作和发展……” 一听伯明翰的那导盲犬训练基地竟有三位驯犬师，付正义可就越加的感兴趣了。“艾伦，你可以告诉你那位朋友，要是他能够带着那三位驯犬师一起过来的话，我不但可以按照英国的工资标准给他们支付薪水，每年还可以提供往返的费用、双薪休假以及一系列的待遇！” 听完之后的艾伦，很是震惊了。“你是说真的？” “对！如果你那位朋友愿意到这里来发展的话，我愿意为此支付他们应该享有的待遇，但前提就是你朋友能够将那工作犬培训基地整体搬迁过来！” 转过脸将目光投向莱纳斯的艾伦，在得到了对方十分肯定的示意之后，艾伦可就兴奋了起来。“k！我会立刻去跟他联系的！我相信他一定愿意为了自己的事业来这里！” 目送着艾伦兴匆匆的离开，转过脸来的莱纳斯很是有些不解。“付！一个工作犬培训基地开销很大的，即便是在英国这也是一项带有着公益性的事业，后期的投入会越来越大，而且被淘汰下来的导盲犬也需要被好好照顾，你要是准备支持这项事业的话，你需要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并做好长期负担的心理准备！” “没关系，一条导盲犬就能够帮助一个盲人，不但可以解决他本人的困难，还可以帮助到他的家庭，更能够让‘伴侣犬’的概念被推广、被民众接受。更何况每一条导盲犬就意味着一个盲人重新拥有了双眼，要是能够培训出合格的自闭症治疗犬，那就能帮助到更多的家庭、挽救更多的自闭症儿童，现在每一分钱的投入，都在将来可以帮助到那些需要被帮助的人和家庭的！” 盯着付正义足足看了有三分钟的莱纳斯，徒然欠身施礼道。“付！对于你的慷慨和远见，我无比的敬佩！虽然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可跟你相比我觉得自己毫无骄傲的资格！我愿意为此而付出更多的努力、耗费更多的时间，我一定会让这样的训练基地能够发展起来，让伴侣犬能够被民众们所接受、被大众所认同、让导盲犬能够成为忙盲人的眼睛、耳朵和家人！” 既然是需要进行投入，那自然就需要由设立于旧金山的【fl流浪动物保护慈善会】出面，将奚美雯的电话留给莱纳斯之后，付正义便带着莱纳斯走出了办公室，指着救助基地北侧的那一小块空地说。“莱纳斯，救助基地的空间太小了，如果伯明翰的导盲犬培训基地再整体搬迁过来，那救助基地的空间更不够用了，想要要训练出合格的导盲犬，也是需要增加不少训练设施和设备的，我想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去做，尤其是跟当地有关部门的协调，我觉得你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不会非常容易的……” “付！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你只需要准备好资金，我会搞妥相关的手续和程序的！” 面对自信满满的莱纳斯，付正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正文 第260章 小把戏 在回去的路上，付正义买了不少的食材。 因此当带着满身疲惫、拎着一塑料袋方便面和榨菜回来的刘美佳一进门，就被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所吸引，拖鞋都没有换就冲了过去。 系着围裙在灶台旁的付正义，正用汤勺尝着咸淡，见倚在厨房门口的刘美佳满脸惊喜，便转过脸笑着说。“洗把手准备碗筷吧，最多再有一刻钟就可以搞定了……” 望着那热气腾腾的锅灶，闻着那诱人的菜香，瞅着穿着围裙一副居家男人模样的付正义，刘美佳可就徒然觉得子偶就的鼻子有些酸了。 抽抽了鼻子，见两条小狗终于舍弃了付正义来到自己的腿边开始扑腾，于是刘美佳这才去换了拖鞋带着小狗回到了厨房门口，蹲下身揉着两条小狗的脑袋嗔怨道。“要不是莱纳斯过来告诉我这两条小狗已经可以带回来了，我都不知道你又出国了呢……” “那边的事情也多，关键是手底下没有能独当一面的合适人手，所以许多事情还需要亲力亲为，要不然想十年后就退休的梦想，可就很难实现了！” “呦？十年后你就想退休啊？十年后你可连三十都不到呢！大学才毕业几年你就想退休啦？同龄人三十岁事业可才刚刚起步呢，你这样的怪物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呀？” 瞅见刘美佳在翻白眼，付正义笑道。“难道提前退休不行啊？” “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我爸单位又在搞精简，他年年都是厂子里的进行工作者，可反倒是被第一批清退下岗的，而那些不能干的却全能留在单位里继续耗着，好好的一个机械厂年年换厂长、一年比一年亏得多，来一个折腾一把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倒霉的总是厂里最基层的工人！我妈的单位稍微好一些，可也被搞什么缩编、内退，我妈今年还不到四十五呢，从上个月开始就只给一百多块钱的生活费了……” 国内第二次下岗潮即将到来，付正义前世也仅仅是通过后来的报刊、杂志，以及网络上的只言片语了解到一些情况，所以也就并没有特别深刻的感触，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了兴趣，等在吃完饭之后，便坐在沙发里将横躺下来的刘美佳抱在了怀里，听她讲述其老家所在的那小县城的情况。 “前几天我妈给我来了封信，说半年前被内退的隔壁那一户人家，每天晚上天擦黑了才去菜场，找那些被倒掉的蔬菜、扒掉的菜帮子回家做饭，真的是快揭不开锅了……” “至于吗？这么惨？” “当然啦！下岗后的前半年政府还给点补贴，可时间到了之后可就一分钱都没有了，要是在乡下吃喝还勉强能解决，可在城里面那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隔壁家的大妈我在上学的时候可照顾我了，可夫妻俩都在一个单位，属于双职工家庭，家里的儿子还是个先天残疾，结果说下岗夫妻俩就一起下了岗，一家人真的是快要过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的刘美佳，眼眶都有些红了，扭过脸冲着付正义问道。“你说，他们那一辈人就这么勤勤恳恳的干了几十年，可最后竟是落得这么个地步，难道这就是他们所应得的？” “八五年提倡‘计划生育好，政府来养老’，到了今年又开始提‘计划生育好，政府帮养老’了……”想起前世那令人心酸且无奈口号的付正义，缓缓的说道。“我觉得再过个十年搞不好政府就会说‘养老不能靠政府’了，然后再过个几年就会说‘适时推迟大家退休时间、少拿点国家的养老钱’了，想必时代的进步除了‘工农剪刀差’之外，总有一天城里人也是会尝到苦果的，这些事情总觉得是无解的……” 以为付正义在开玩笑的刘美佳，气的拍了他一巴掌之后便恼道。“瞎说什么呢！隔壁老夫妻俩还有不到十年就退休了，十年后要是连退休金都不给，那岂不是带着他们家那残疾儿子一起去跳楼啊？” 心想自己说的可真不是在开玩笑的付正义，觉得这样的问题继续谈论下去过于沉重，于是便笑着指了指已经待在窝里酣睡的那两条小狗说。“对了，你给它们俩取名字了没？” “没呢，这可是你付了那么大代价才救回来的，自然是要等你回来再给它们取名的……” 说完冲着那两条小狗吹了声口哨的刘美佳，便让两条小狗撒着欢的跑了过来，呜呜的叫着想要跳上沙发。 不到四个月的小狗腿短，怎么都跳不上去，于是急的围着刘美佳那耷拉下去的手转着圈，还伸出那粉色的舌头在她的手心、手背舔着、触碰着。 怕痒的刘美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侧着身去逗弄那两条小狗，片刻之后才笑着说道。“对了，莱纳斯说这几条小狗是贵宾跟金毛寻回犬的混种，体型以后很可能会比它们的妈妈还要大呢！” 听刘美佳提起这个，付正义便俯下身将两条都抱了起来，检查完底层的被毛之后，他就确定了哪一条才是他前世所收养的摇摇，于是将其抱在怀里大致回想了下时间，便冲着坐起身来的刘美佳说。“我应该可以很快就教会这一条一个小把戏，你想不想看？” 抱着另一只的刘美佳，被勾起了兴趣，好奇道。“小把戏？是让它们趴下还是站起来？还说能够学会握手？” “我可以在半小时内教会手里这只摇屁股！” “不可能！莱纳斯说它们虽然会保留贵宾的一定智慧，但它们现在才三个多月，怎么可能学会那么复杂的小把戏！” 见刘美佳是一副根本就不信的模样，见她换上居家服之后v型的锁骨在半遮半挡中竟是说不出来的迷人，于是付正义便凑到其耳边低声道。“那要是我能做到的话，今天晚上我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 侧过脸瞅了瞅满脸期待付正义，又看了看被他抱在怀里的那只一副懵懂憨傻模样的小狗，抿着嘴犹豫了片刻的刘美佳便妩媚的白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在刘美佳嘴唇上轻触下的付正义，不等她瞪起眼便抱着怀里的小狗跑进了厨房，将之前专门留下来的那牛肉撕成细丝，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开始摆弄起了小狗。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掐着时间的刘美佳见到了二十五分钟的时候，那小狗仅仅是能够在付正义帮助下摇动下屁股可就大笑起来。“哈哈！半个小时就想教会它摇屁股，就算是换成莱纳斯那救助基地的驯犬师来教，我猜都搞不定的！你输定了！”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已经让小狗可以稍稍摇动下屁股的付正义，是一点都不着急，等将手里的牛肉丝全部喂完之后，便将最后那拇指粗细的一小块牛肉，捏起来高举在小狗的眼前，冲着小狗晃动着手掌做出示意。 蹦起来也够不着的小狗呜呜的叫着，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瞅着付正义，片刻之后这才犹犹豫豫的第一次主动的摇动其了屁股！ 小狗摇的越欢，付正义捏着那牛肉的手便越是往下降，眼看着那牛肉将可以够到的小狗，那小屁股可就越摇越快，动作也越来越标准！ 彻底直了眼的刘美佳，惊呼了起来。“天呐！不是吧？这么简单就教会了？” “贵宾的智商可是仅次于边境牧羊犬的，金毛寻回犬的智商是排在第四位的，因此即便只是贵宾跟金毛的混种，但这些小狗的智商也不会比金毛低了多少，很快学会这样的小把戏并不难理解吧？” 说这话将那最后一块牛肉哥给了小狗的付正义，等它吃完便将小狗抱着高高的举起，冲着那神情间有着愉悦的小狗说道。“既然学会了摇屁股，那你以后就叫摇摇！” 觉得很是有趣的刘美佳，抱着怀里那条小狗便跑进了厨房，带着剩下的那些牛肉想要教会另外那条小狗也学会这样的把戏。 可即便是她按照付正义刚才所做的那样去教，可另一条小狗却只会不断的跳着、蹦着想要去吃她手里的牛肉丝，根本就不理会她所教授的一切！ 耗费了一个小时，刘美佳都没有能够让她所教的小狗学会摇屁股，撅起嘴很是不解，将剩下的牛肉丢给小狗去吃之后，便冲着付正义极为费解的问道。“为什么呀，之前你教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为什么我就教不会它呢？” 将在怀里拼命挣扎着想要去抢牛肉吃的摇摇放在了地毯上，付正义这才笑道。“这就是缘分吧，虽说是一母同胞，但彼此之间不但智商上会有差异，以后在体型方面也是会有差异的，这个跟人难道不是一样吗？”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就能看出来的，为什么就你选的这条狗可以学会摇屁股……” 鼓着脸颊一副想不通模样的刘美佳，那模样既可爱还有着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食指大动的付正义过去将她拦腰抱起，在刘美佳的惊呼声中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正文 第261章 拍卖网站 当六点习惯性的醒来时，睁开眼的付正义所看到的就是刘美佳那张俏脸。 见他醒了，正用双手撑着下颌的刘美佳脸颊便腾起了一抹绯红，目光也变得闪烁起来，又想起了昨天夜里的那荒唐之举，于是可就羞赧不已，赶紧便想要起来。 双臂一张便将女孩搂在了怀中，在其额头轻吻了下的付正义笑道。“早！” 猝不及防的刘美佳呀了一声，跟着可就气恼的拍打着他的双臂。“放开我啦，你这个小流氓！” “咦？我怎么就变成了小流氓了？昨天……” 听到‘昨天’两字儿的刘美佳脸腾地一下全红了，又羞又恼的叫嚷起来。“闭嘴！不许再提昨天！” 虽说已经亲热过许多次了，可每次清晨醒来刘美佳都是这般羞涩且难为情的模样，因此付正义也就忍不住出言逗弄道。“不能这么不讲理吧？‘愿赌服输、天经地义’，何况还是你主动提出来的，这可不能怪我吧？” 每次都是这样，越是不让他说就越是要继续说，挣脱不开的刘美佳觉得自己是身子发软、脸上发烫，可想到今天单位还有着一大堆事情要去处理，于是也就只好乖乖的任由自己被对方揉捏了一番，这才面红耳赤的挣脱出来，跳下了床很是郁闷的嗔怨道。“就知道欺负我！”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让你总是要输呢？嘴不酸了吧？” 绕到床的另外一边去拿衣服穿的刘美佳，瞅着他那无赖的模样不由得气结。“小无赖！就知道嘴上占我的便宜！” 正瞅着她穿衣服的付正义一听这话可就憋不住了。“你刚才还不许我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呢，怎么你自己反倒是可以提这茬啊？” 惊觉自己失言的刘美佳是‘啊’的一声大叫，手忙脚乱中那连裤袜却是怎么都穿不好了，只好拎着她的衣服单脚蹦进了卫生间，将门嘭的一声关紧。 想到昨天晚上的那旖旎，心中一荡的付正义是哈哈大笑，见时间这就已经是六点半了，于是便起床穿好了衣服准备去洗漱。 可卧室里的卫生间被刘美佳反锁了，打开门的付正义却是被趴在门口的两条小狗给吓了一跳。“哎，狗窝不是在阳台边上的吗？怎么都跑这里来了？” 听见外面付正义呼喊的刘美佳，将卫生间门打开便探出头来笑道。“谁知道啊，每天早上它们两个都是将狗窝给拽到门口的，回来的第二天早上我差点一脚就踩进狗窝里，当时我也差点被它们俩给吓死……” 呜呜叫着的小狗连滚带爬的窜进了房间，竟是直奔卫生间而去，跟在后面进了卫生间的付正义，站到了洗脸池旁拿起了牙刷牙膏，开始洗漱。 被两只小狗围着转的刘美佳，只好先带着两只小狗去阳台，等回来之后犹豫了下便开口说道。“下周一就是中秋节，周末这两天我爸妈可能会带着我弟弟过来，你记得周末这两天可千万别过来……” “啊？这么快就中秋节了啊？” “是啊，时间过得可快呢，过了年我可就二十四了……” 将毛巾挂好的付正义，觉得这话可不太好接，于是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便赶紧往书房走。 刘美佳嗔怨了两句，可见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只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赶紧洗完脸去厨房做早餐。 打开电脑收取了邮件，见例行的汇报中奚美雯提到说网上出现了一个以收集糖果盒为目的的网站，当即想起了ebay这个公司的付正义，可就赶紧给奚美雯回了邮件，要求她立刻开始跟对方进行联络，无论是合作还是参股、注资，如果不能在两周内搞定的话，那么就着手准备成立一个类似的公司！ 将邮件发送出去之后，走出书房的付正义见刘美佳正在将早餐端上桌子，他便坐下来开始仔细回忆ebay这家公司的发展情况。 最初只是因为因为女朋友喜欢糖果盒却苦于找不到同好者进行交流，于是其创始人便建立了ebay的前身一个非常小的拍卖网站，结果当第一笔交易成功之后，其创始人便察觉到这样的网站有利可图，于是便开始将这个以拍卖为主题的网站越做越大，两年后才正式启用‘ebay’这个名称，其公司最终在2012年时市值高达700亿美金，甚至于比雅狐公司的市值还要高出不少！ 不太记得这个公司是何时更名为ebay的，也不太能记得其发展的历程，只记得其几个关键性管理者的付正义，越想越觉得事有可为，于是干脆端着热牛奶又走进了书房，重新给奚美雯发了一个邮件，撤销之前想要跟ebay创始人进行沟通的决定，要求她立刻招揽人手成立一个以拍卖为主题的网站，强行介入这个有待开发的市场！ 见早上刚刚提及年龄就让付正义变得心神不定，本就很是有些伤感的刘美佳见他早餐都没吃完便又躲进了书房，于是越发的心中气苦了。 虽说定下心来想想，刘美佳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可她在书房门口晃悠了两三次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一气之下连招呼都没打，就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房门被关闭的那‘嘭’的一声响，让发送完邮件还在思索有关拍卖网站的付正义惊醒过来，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半，这才赶紧关了电脑下楼准备去学校。 可到了楼底下一看，付正义却是叫起了苦来。 因为刘美佳没有将那辆法拉利348开走，反倒是将他的那辆大切诺基给开跑了，搞的他一下子就没了车可用。 正犹豫着是坐公交去学校、还是出鴻口花园打个车的时候，一辆从身边经过的奥迪却在路边停了下来，从车里探出脸来的竟是雨瑶置业的财务总监柯雅媛。 比他还要觉得奇怪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将脑袋整个探了出来问道。“bss？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是去上班？” “n，单位九点才上班呢，我是准备去火车站接个朋友的！”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乐了，赶紧坐上车让财务总监柯雅媛先将自己送到魔都外国语学院。 车子出了小区，财务总监柯雅媛可就很是恼火的开口道。“bss！之前你说过十月份会有资金到位的，这个月的二十号可就是付款日了，资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到？” 这才想起来此事的付正义，赶紧道歉。“真忘了这件事了！这样，之前通过雨瑶置业所转出去的那一千多万美金，你重新以离岸公司的名义做几份合约，通过离岸公司将这笔资金再转回国内，正好也可以将之前的外汇流出抹平，解决掉这笔资金的隐患！” 一听这话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可是惊呆了。“什么？那笔资金全部都可以转回来？” “对，全部转回来吧，那不过就是一个多亿，转回来之后无论是投资提前偿还香港那边的贷款，到时候再议吧！” “那感情好，上个月因为外国语学院图书馆的事情，丢了脸的那位市委副书记可是将雨瑶置业给挂念着了，外管局都已经发了函过来，两次询问之前那一千多万美金的去向，我可都是用公司有着海外合同正在履行为由拖着呢……” 愣了下的付正义，这才想起来之前发生在图书馆奠基仪式上的事情，于是便笑着问道。“那位姓唐的市委副书记？” 既然公司的资金有了着落，财务总监柯雅媛也就放松了下来，当即便笑着回答道。“是啊，人家到年底才会退居二线的，那次脸丢的太大了，难道还不允许那领导拿雨瑶置业这种公司撒撒气啊？” “那是，到底也是魔都的市委副书记呢，级别跟地位都摆在那里的，上次是被谢运鹏给坑惨了了，咱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可招惹不起这种官！” “是啊，有时候觉得自己答应了你那条件就是个错误，国内办事可比在国外办事难多了，工商、税务这些实权部门就不谈了，就连派出所跟居委会都能随时随地的过来吆五喝六的，我算是看透了，等年终奖拿到手一定要去巴黎旅游放松一下，不然老的更快了……”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是引来了柯雅媛的这么一番牢骚，转过脸瞅着还戴着那副黑框眼镜的柯雅媛，付正义便笑道。“行！下个月就提前发奖金！你要是想圣诞节前出去的话，提前说声就是了，雨瑶置业目前事情不多，就这么维持下去就行！” “那可说好了！那我可就准备预定机票安排行程了，休假期间你是万事都莫要找我的！” 爽快的应承下来，见前面转过弯就是外国语学院的西门，让柯雅媛在路边停车将自己放下来的付正义，等车开远了这才发现自己的课本都还放在寝室，于是赶紧一路小跑着冲向了宿舍楼，心想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在学院的东门下车呢，现在可好，还需要绕大半个学校才能去教室…… 正文 第262章 新舍友 时间已经临近上课了，因此当付正义冲进宿舍楼的时候宿舍楼里的人并不多。 只不过等他进了宿舍才发现，不过就是一周多点的时间没过来，宿舍里竟似乎又多了个舍友。 人并不在，可那床铺却是整整齐齐的，其个人物品也都摆放的相当整齐，显然是个能严格自律的家伙。 拿上课本赶紧往教室跑，踏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的付正义，就被教授《法语泛读》的索菲亚狠狠的白了一眼。 从过道里走向座位，经过坐在第三排的夏琦时，付正义觉得对方瞅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在坐下来之后便悄悄的问游咏。“哎，你跟夏琦怎么了？” 正襟端坐正在听课的游咏，过了片刻才低声道。“什么怎么了？我跟她就是同学……” 上课时只会认真听讲的游咏，虽说很是有些无趣，但作为一个同桌而言倒是相当的合格。 缺课一周多，法语本身就已经达到流利对话程度的付正义，对于站在讲台上的索菲亚所教授的《法语泛读》，他并非是没有兴趣，只不过今天早上所收到的那份邮件，依然还在困扰着他，让他一时间还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到书课本上去。 既然决定了采用‘截胡’的方式，自己想要将ebay这种互联网拍卖公司由自己创建出来，那么网络三巨头的亚马逊，是否也是可以参与的呢？ 如果说亚马逊是可以参与的，那么三年后才会成立的谷歌、九年后才会出现的脸书，自己要是都提前将其创建出来的话，那是否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有些兴奋了起来。 外汇市场和某些特定事件所可以赚取到的利润，虽然看起来盈利短期的非常可观，可当自己所拥有的资金总量变得庞大起来后，还想要继续利用那些固有的走势去褫夺巨额利润，就不太现实了。 道理也很简单，如果说某个池塘的水被搅浑之后，自己跟随着一帮渔夫跳进浑水中捞点小鱼小虾，自然是谁都不会注意、也无法介意的。 可要是自己带着一大帮人还抬着巨网跳进那池塘捞鱼，想必渔夫们的目标可就不再会是浑水中的那些鱼虾，而是会将自己视为强盗，予以猛烈的狙击了。 如何能既不会引起普遍的注意，还能够将巨额利润装进口袋，这个平衡度的掌握可就需要仔细斟酌，并且谨慎从事了。 第一堂课的时间过去了一多半，见一周都没有来上课的付正义竟是一直都没有抬起过头来，这让站在讲台上注意着他的索菲亚终于忍不住了，走到他面前后便徒然将手中的课本在他的桌子上敲了敲，板着脸开口道。“付正义！请你站起来为大家朗读一下墨里哀的《悭吝人》！” 视线里徒然多了本书，跟着才听到敲桌子的声响抬起头来的付正义，见法国美妞索菲亚面带搵怒，只好站起身来将《法语泛读》翻开，找到墨里哀的《悭吝人》片段，便开始朗诵。 开学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班上能够通读整本《法语泛读》的学生是屈指可数，可以用近乎标准的法语将墨里哀的《悭吝人》片段大声的朗读出来的，整个班级里也就只有付正义一个。 因此随着他第一段的朗读完成，班级里绝大多数的学生们便将目光投注了过来，那一张张或是惊讶、或是愕然、或是羡慕的脸孔，倒是让付正义有些小得意，于是他的声音也就越加的洪亮且激昂了。 索菲亚是察觉到付正义走神而想要惩罚他的，可结果对方却毫无压力，这可是让她越加的恼火了，于是等他朗读完之后，就用手指在他的桌子上敲了敲，淡淡的要求道。“很不错，那你就为同学们讲述一下墨里哀，以及《悭吝人》这本书吧！” “墨里哀是法国著名作家，他所写的……” “停！” 用普通话开始介绍的付正义，刚说到这里就被索菲亚所打断。“付正义，用法语来陈述！” 愣了下的付正义转过脸来，见索菲亚依然是面有搵怒，不清楚自己怎么招惹到她的付正义，可就格外的费解了，当即就抗议道。“索菲亚老师，大一的《法语泛读》中可并没有要求对墨里哀的《悭吝人》进行剖析。虽然《悭吝人》的主人公阿巴贡与与《欧也妮葛朗台》、《死魂灵》、《威尼斯商人》中的主角同为世界上最著名的四大吝啬鬼形象，让我用法语进行全面的陈述，所需要涉及到的法语词汇量即便是达到了法语四级也不行啊……” 白了付正义一眼的索菲亚，可没打算就此结束，于是转身往讲台方向走去的同时，便故意奚落道。“才开学一个多月，你的法语就已经达到了四级以上的水准，所以作为授课讲师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回答刚才的那问题！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我能不能认为你是觉得自己的法语水平比我还要高？” 听到了索菲亚那最后反问的全班同学，当即便发出了善意的哄笑之声，一个个都盯着付正义，看他将如何回答。 可是，跟一个法国人去比法语水平的高低？ 脑袋可没有被门夹过的付正义，自然是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的，既然知道索菲亚是故意来找茬的，那也就只好忍了算了。 站回到讲台上的索菲亚，见付正义苦着脸不吭声，心火虽说是有所消散，可作为这个班的辅导员，想到国庆节前系里面所下发的那份通知，拿起粉笔准备开始写板书的索菲亚便说道。“行了，你先坐下吧，记得下课后跟我去趟办公室！” 被同学们认为是惹翻了授课讲师的付正义，下课后跟着索菲亚去了办公室，见外国语学院给外籍教师们的办公条件竟然是每人都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可就有些羡慕的感慨道。“还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 将办公室的门虚掩起来的索菲亚，转过脸见付正义是一副感慨唏嘘的模样，可就摇头苦笑了起来。“义！哪里有你这样评价讲师的学生啊！” 还没有想明白今天索菲亚为何要在课堂上难为自己，付正义见她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搵怒，便奇怪道。“索菲亚，干嘛在课堂上折腾我啊，这学期跟法语有关的课程我都看得差不多了，课堂上的表现虽说不能算最好，可也不是最差的吧？” “你悄不吭声的就请了假，电话也打不通，你到底是去哪了？” “去了美国的旧金山和洛杉矶，还跑了趟加拿大的卡尔加里，一周多的时间有三分之一就是跑来跑去，可是累坏了……” 索菲亚有些愕然。“啊？你去了美国和加拿大？” “是啊，想要在三十岁之前就退休的话，我可不就要比同龄人多点辛苦、多点努力嘛……” 根本就不信这一套说辞的索菲亚，见付正义是一脸的惫懒，摇了摇头将压在桌上的那份通知递了过去。“你呀你呀，就知道胡说八道！可你作为外联部的副部长，学生会的日常你不参加也就罢了，连开学后的第一次会议你都不参加可就不合适了！关键是连你人都找不到，这就太不像话了，所以院学生会主席可是来找我投诉了，下午你记得一定要去参加院学生会五点的会议！” 通知里所提出的要求，是要院学生会的各个部加强活动的策划，而自己所在的外联部，则是需要向外展示学校学生的风采，努力提高学生会在社会上的知名度，为学生会各项活动筹集资金。 看来这份通知就是院学生会下午会议的主题，答应一定会去参加的付正义，这才离开了索菲亚的办公室，回到教室去继续上课。 依然是认真听课的游咏，根本就不愿意在上课时搭理他，因此直到中午回宿舍休息时，他才趁着游咏不再宿舍里的时候，通过舍友王健的讲述，知晓了游咏跟夏琦之间的问题。 因为上次的误伤住院，夏琦这个看起来清冷的女孩竟是真的开始倒追起了游咏，可不知道这个傻愣愣的游咏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根本就不愿意搭理夏琦，反倒是狂热的追求起了那练柔道的史湘。 游咏还在国庆节前那晚上去了史湘所在的体校，想约那女孩出来玩，可结果被怒不可遏的史湘又狠狠收拾了一顿，这才不敢再去跟史湘照面，每天依然还是早晚两个电话打过去，虽说依然还是被骂，但游咏却甘之如饴。 犯了贱的游咏，看起来是没救了。 于是付正义便问王健那新来的舍友情况，这才知道国庆之后被塞进来的新舍友名叫董国强，是外国语学院英语系的研究生，有着极其傲慢的古怪性格，每天都是晚上熄灯前才会过来。 说到这里的王健，还很是恼怒的补充道。“付正义，你是不知道那孙子的可恶啊，虽说住进来还没几天呢，可连我都恨不得要揍他了……” 正文 第263章 冤大头 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会，被分为校学生会和各个院系的学生会。 校学生会负责的事务，是对各院系的学生会进行管理，主要就是将校方的任务分配下去，对院学生会提交上来的申请进行批复。 还没有到五点，一个人溜达着来到了法语系学生会会议地点的付正义，签到时领到了一份相当精美的学生会工作守则，以及即将召开的第二次会议的议程表。 法语系学生会的主席方明，刚刚升入了大四，虽说按道理应该对学生会的工作进行管理，但实际上其本人正忙于筹备去法国留学的事宜，因此也就彻底放了权，让副主席李朝阳独揽了学生会的大权。 而自己所在的外联部，部长那位置是虚悬的，因此他也就成为了外联部的实际负责人。 因为来的时间比较早，所以坐进会议室的付正义，因为是新面孔便引起了在场者的注意。 坐在他对面的是位美女学姐，人长得漂亮且看起来也是阳光且爽朗的，扎了个大马尾，知道他便是这一届被破格提拔上来的外联部的副部长，便主动了凑过来。“我是文艺部的部长席萌萌，元旦晚会的倡议可一定要支持哦！” 见议程表上的文艺部议题，乃是筹集到五千块作为圣诞节活动的费用，当即便表示一定会支持的付正义，也就顺利的获得了席萌萌的好感，于是通过这位大二学姐的介绍，付正义也就大致明白了这次会议召开的由来，以及法语系学生会目前的困境。 说一千道一万，系学生会的问题实际上就是一个字：钱！ 只要能搞来资金，所有的活动都不会有问题。 可目前的状况，就是主席方明已经放了权不再参与学生会的具体事务，而副主席李朝阳虽说能力还不错，但却无法象其他系学生会的副主席那样轻松的搞来资金，于是今年的学生会活动可就徒然变得难以展开了。 “学弟啊，暑假期间方明将剩余的资金全部拿出来搞了个暑期的远足活动，结果不但将前两年积攒的资金全部耗尽，最后还还欠校学生会三千多块，所以上一次你这个被特批的外联部副部长没来，可就搞的李朝阳狼狈的很，所有的议题到最后都变成了一句话：钱，哪来？” 当笑话来讲的席萌萌是边说边笑，即便是看到了副主席李朝阳进了会议室，声量也没有放低，令坐下来的副主席李朝阳脸色变得越加难看，当即便开了口。“席萌萌同学，目前系学生会正处于财政困难的状态，在座的每个人都是管理成员，每个人都有责任、有义务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光说些风凉话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 “既然李朝阳副主席要这么说，那我还是之前的问题，暑期的远足活动经费开支表，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能公开，按照学生会的资金管理办法来说，你是有责任督促方明尽快将开支表交给监察部公开并上报的，让大家搞清楚为何一次暑期远足就会产生这么大的资金缺口？另外……” 脸彻底黑了下来的李朝阳，当即就打断了她的话。“席萌萌同学，方明国庆节后就去了法国，你让我怎么找他要暑期远足活动的开支表？这事情上次会议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想要拿到那份开支表需要等他回来再说的，我又不是不知道需要让方明将开支表赶紧提交给监察部去销账？” “可这是你的责任呀！开学都一个多月了，方明又不是没来过学校，你就是不敢去向他追要那份开支表而已！别以为我们不清楚内幕……” 吵了起来的这两位，席萌萌是咄咄逼人、毫不放松，可副主席李朝阳却是以方明不在国内无法联系为由想要将争议搁置，于是争执到最后依然还是不能解决问题，只好又一次将此事搁置下来，这才开始进入到各议题的讨论。 双手抱在胸前的席萌萌瘪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赌气似的不再开口。 而进入到会议议题的李朝阳，在将情况简单介绍完之后，可就将直接转向付正义开了口。“付正义同学，今年全校各系只有六名新生经过校方的审核被特批加入学生会，所以你们每一个都是被寄予了厚望的，上次开会你并不在，那我现在就重新将这个学期的任务给你说一下，希望你能够尽快承担起责任，为法语系学生会的发展和活动展开尽到义务……” 从带来的文件夹中抽出份文件的李朝阳，让人传给付正义，体育部的那位部长就瞄了一眼，当即便惊呼了起来。“十万？上面的那帮人疯了啊？” 被勾起了兴趣来的席萌萌，一把便将那文件给夺了过来，一看也是傻了眼，转过脸怔怔的望着付正义，神情间的惊讶很快就转为了惊喜嚷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晃悠了起来。“哎呀！我们系学生会还真的是来了个款爷啊，我文艺部的资金那可就都指望你了啊！” 将那文件拿过来看了下的付正义，却是被气的脸都黑了！ 这份由校方发给各院系学生会的文件上，竟是直接就指明了几个系学生会的外联部所需要承担的筹资金额，挂在他名下的金额是全校第二高，整整十万块！ 见席萌萌拽着付正义不放，一脸无奈的李朝阳赶紧敲了敲桌子。“席萌萌同学！请你注意点场合！这笔资金可是需要上缴给校学生会的，文艺部活动所需要的资金是需要另外筹措的！” 付正义对‘十万块’这个金额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为难难的，可进入学生会竟需要承担这样的摊派，这可是让他实在无语，于是便举起那文件问道。“我问一下啊，这样的摊派是外国语学院惯常的方式，还是说就从今年才开始的啊？” “各院系的外联部历年来都是有最低要求的，今年这样直接明确了具体金额应该算是学校的改革之一吧。坏处就是压力看起来确实有些大，可好处就是将具体金额提前进行分派的话，校学生会就可以提前进行全局的统筹和安排，不再会发生以前经常出现的某些活动因为经费的问题，搞的参与活动的学生们白忙一场了……” 心想估计这就是外国语学院唐校长所搞出来的名堂，显然连同自己在内的这被特批的六个新生，要么就是家里有钱、要么就是能拉来赞助的，所以学校也干脆省了事，直接将具体金额给规定下来，省的学生会资金筹措不到，还需要学校出面去解决。 见在场的学生会各部负责人都在瞅着自己，将那份文件往桌上一丢的付正义，想了想便说道。“文件上连个具体的内容都没有，筹措到的资金怎么使用、由谁来管理也都是只字未提，外联部总归不能出去抢银行的，那最起码也要有个章程吧？” 见付正义没有当场就蹦起来，知道这个金额问题不大的李朝阳可就笑容满面了。“付正义同学，具体的执行问题一会我会单独跟你说的，日语系跟韩语系的资金都已经落实到位了，排在全校第二位置的法语系，是需要你这位外联部的部长尽快落实，按照这个学期校学生会的管理办法，只有先将这摊牌的部分上缴完成，才轮到我们系学生会对筹措到的资金进行管理和使用的……” 得！ 连同自己在内被特批进入学生会的这六个人，显然就成了新生中的款爷了，要是不能完成学校的摊派，显然法语系学生会的工作也就根本无法展开。 筹措十万出来，没有什么问题。 可要是被当成冤大头被校学生会宰，那可就不行了。 心想等会议结束后先了解下情况再说的付正义，于是也就不再吭声，等议各项题的讨论结束之后，便随着李朝阳出了会议室，询问外联部以往是怎么筹措资金、怎么跟赞助方进行交涉和沟通。 “付正义同学，其实说白了外联部的责任就是搞钱回来，该上缴校学生会的那部分缴清后，剩余的资金外联部基本上就可以有一半的话语权了。你要是觉得什么活动需要支持的，提前跟我说一下就可以，因为不管怎么说活动资金也是外联部搞来的，除了一些固定的活动之外，你这位副部长想支持那些活动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随着李朝阳的介绍，付正义这才明白系学生会的运作流程和标准。 由校学生会所主抓的元旦庆典，是所有院系都需要出人、出力、出钱的，但作为法语系历年来的主题活动，就是两个多月后的圣诞节庆祝晚会，到时候是否能够在各院系的活动中出彩，除了资金之外就需要看文艺部席萌萌的动员能力和策划能力了。 原本定的是圣诞节要去洛杉矶的，因此虽说李朝阳在描述的时候很是卖力，可付正义却是兴致不高，这可让李朝阳很是有些费解…… 正文 第264章 两百个糖果盒 十万块的赞助，想要解决倒是非常的简单。 因此根本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的付正义，本想回鴻口花园的公寓去继续了解下美国网络发展的状况，可打电话一问刘美佳，这才知道她父母已经带着她弟弟提前过来了，一家四口正在公寓忙着做晚饭。 知道晚上过去的可能是没有了，于是付正义便嘟囔道。“要不要这么无情啊？我不过就是想蹭顿饭、顺便上网查查资料而已啊……” “活该！这是你应得的！”早上的气还没有消，虽说知道付正义是在开玩笑，可刘美佳还在气头上。 嘟嘟嘟…… 望着抓在手里的那被挂断了的电话，付正义很是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没觉得自己哪儿惹恼了刘美佳，可也明白此时继续去撩拨她也没什么意思，见时间虽说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但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还是给雨瑶置业去了个电话。 “bss！我是在等我朋友过来一起去吃饭，可不是在这里等着给你开门的！”还在办公室里的柯雅媛听他说是想要来公司上网，毫不犹豫的便拒绝了，跟着便问道。“早上你可是答应了要尽快将资金转回来的，外管局那边还在催着这事情的，要是到了二十号还没有资金回来，公司可是会招惹到大麻烦的！” “安啦安啦，我晚上就跟那边联系，一定不会耽误事情的！” 挂了电话的付正义，见有学生已经拿着饭盆在往食堂的方向走，可惜他对外国语学院的大食堂实在是无爱，就连宿舍楼他都实在是有些懒得爬，便夹着下午的课本便往学校的东门走，去校外解决晚饭的问题。 开学一个多月了。 鉴于外国语学院的只有一个食堂，虽说价格不高，可味道也跟其价格成正比相关，所以新生们在熟悉了校园环境之后，除了那些经济实在困难的，大多还是会以宿舍为单位，出去解决。 随便找了个馆子，吃完晚饭的付正义见时间还早，想到学校的机房晚上是有网络可用的，就溜达着往索菲亚的外教宿舍走去。 十月的魔都，还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 所以校园的湖边、树林里，已经被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们所占领，想到自己当年为了追李雪瑶，就连湖边那张长椅都不一定能抢到的付正义，自然是一路回避，免得惊扰到这些小情侣们的卿卿我我。 当他能远远看到外教宿舍的小楼时，站在前方路边的一对男女中那女孩，徒然便哭嚷着喊了起来。“我们在一起都已经五年了！五年了呀！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个出国的名额？” 将扑进其怀里的女孩缓缓推开，那男的很是沉痛的开口道。“小梅！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名额付出了多少？你知道我为了能出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知道能出去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别总是觉得机会很多、很多，对于我来说失去了可就再也不会来了，你就当是我混账，放过我吧……”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回答，那女孩踉跄的后退着出现在了小路中间，站在到了月光下的女孩虽说并不漂亮，但也是眉清目秀，只不过那满脸的泪水和愕然的神情，让她显得格外的无助和茫然。 快步想要从旁边绕过去的付正义，瞄见那男孩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此时是一脸的决然。 见付正义走了过来，那男的就赶紧拽着女孩躲进了旁边的小树林，只留下了那隐隐约约的哭声。 一个出国的名额，显眼对那男的来说是极其重要，甚至于因此想要跟谈了五年的女友分手，在高校里经常会出现的这般场景，在付正义看来毫不出奇，因此在找到索菲亚提出想要去学校的机房之后，他也就没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索菲亚正在房间里逗弄着那条名为‘幸运’的狗，问清楚下午的会议内容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义！今年的学生会改革是借鉴的其他学校，你错怪唐校长了！” “不管是谁引进的，这可是标准的‘金钱开路’方式，谁家里钱多谁就能加入学生会，这样的学生会已经丧失了其存在的意义，我是不准备长期待在里面的，等这学期结束我就退出！” 见付正义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索菲亚便笑着说。“还是先干着吧，反正课程也不紧张，你法语基础也非常的好，时间那么多总归是要找点事情做才好！” “课程虽说是不紧张，可时间我还真觉得有点不够用，赶紧帮忙带我去学校的机房上一下网，很多资料我都需要查呢……” 见付正义准备拽自己起身，半躺在床上的索菲亚指了指床头的储物柜。“我就不带你过去啦，你拿着我的外教上机卡过去就行了！” 拿了上机卡去了机房，付正义好不容易找到了线上拍卖的网址进去一看，简直是惨不忍睹。 在线体验极差，注册账号也麻烦的要命，跟自己前世记忆之中那估值高达几百亿的ebay简直是天差地别。 而进入雅狐的网页一看，付正义可就很是惊讶了。 页面的顶端、两侧以及末端，全部都被广告所占据，虽说不太影响浏览，可跟webrawler、lys、wr、infseek这些老牌的导航网站相比，却是显得有些花里胡哨的。 而且在浏览的过程中还发现，导航页面的指引也存在着些微变化，显然外国语学院的ip地址所进入过的网址已经被雅狐的数据后台进行了记录，对提供的网址导向进行过适当的优选，其大数据的后台反应有所体现了出来。 学校的机房网速比公寓里要快很多，因此付正义便尝试着去寻找那些十数年之后存在、并且成为了庞然大物的网站。 亚马逊，网络书籍销售商！ 只不过此时这个网络零售商还叫做adabra，其网页的设计依然简陋，只不过在线出售的书籍数量已经不少，尤其是页面跳转的速度远比ebay要好的多，这让付正义越发的感觉到‘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这句话非常的正确！ 既然亚马逊已经开始了前进，仔细回想了其成立时间和发展历程的付正义，考虑良久，还是决定以参股的方式介入。 于是便给奚美雯去了电话，询问情况。“昨天发给你的邮件你看了没？” 虽说是刚刚起床，但奚美雯还是立刻便笑着汇报道。“bss！那在线拍卖的创始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的网站拥有何等的价值，所以根本就没办法进行沟通，他的开价是两百个不同样子的糖果盒……” 愣了下的付正义忍俊不止，想了想便交代道。“糖果盒我们没办法提供，你以公司的名义将‘ebay’这个网址注册下来，马上就派人跟idyar面谈，告诉他要么接受我们的合作一起将这个网站做大，要么我们就会立刻建立一个同样的网站展开竞争，看他是愿意共同发展，还是愿意继续用目前的网站为他的女友淘换那些糖果盒子！” 觉得付正义说的有趣，扑哧一下便笑出声来的奚美雯，赶紧回应道。“k！我一上班就安排这件事！” “另外，派人跟adabra公司的贝佐斯联系，告诉他我们在注资后拥有着让这个电子商务网站发展提速的方式，如果对方对于注资没有兴趣的话，那么再告诉他，我们可以承诺在合作之后，保证其公司在两年内就在纳斯达克挂牌，如果做不到的话，公司愿意付给他三千万美金作为赔偿！” 听到金额的奚美雯，立刻就失声惊呼起来。“天呐！bss！这样的赌注是不是太大了？” 话才出口，奚美雯便知道自己又犯了错误，赶紧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要质疑公司的决定，而是对于这样的金额实在是太吃惊了，请原谅……” “以后不要再质疑总公司的决定！虽然昨天给你的两份邮件存在着矛盾，可不管公司下达的指令如何离谱，但我们必须按照公司的要求去做，你说呢？” 稍稍敲打了下奚美雯的付正义，跟着就询问由斯坦福大学荣誉教授米希尔所管理的【在校生助学基金】，对于发展中国家的捐赠计划的筹备。 “米希尔教授正跟有关部门磋商捐赠手续以及程序问题，昨天还打电话过来的，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她会在下个月前往魔都，对魔都的各所高校进行考察，以便确定分配比例和每学年的具体金额……” 明白事情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付正义在结束了跟奚美雯的通话之后，便给纽约的老托尼去了电话，要求他将一千四百万美金转回到【fl国际投资公司】。 承诺今天就安排的老托尼，在将公司的状况简单介绍之后，便说道。“bss，旧金山湾边证券的谷瑞多通过运通银行找到了我，希望他儿子杰森科的那案子【drea传媒】公司是否能宽容一些，以庭外和解的方式免除他儿子杰森科的刑事惩罚？” “庭外和解？他准备为了他儿子免除牢狱之灾付何等代价？” “这种案子如果【drea传媒】公司执意追究，顶多就是让他儿子杰森科被判入狱三到六个月，双方所需要耗费的律师费不会低于五十万美金，因此湾边证券的谷瑞多愿意支付一百万的赔偿金，以换取他儿子的免于刑事惩罚！” 是让那混账小子去蹲几个月的监狱，还是说借此机会消耗谷瑞多的财力，付正义觉得自己需要考虑一下…… 正文 第265章 奇葩 很神奇。 住进宿舍整整三天，付正义都不清楚新舍友董国强是个什么模样。 虽然新舍友董国强每天晚上都会回宿舍睡觉，可他回来时付正义都已经睡着了，而当他早上六点准时起来时，这位新舍友的床铺却是被帘子挡的严严实实的。 自己没有偷窥的癖好，而且好奇心也并不算是特别的重，所以直到【fl国际投资公司】的那一千多万美金汇回国的那天晚上，才让他徒然跟这位新舍友董国强照了面，并且知晓为何舍友王健会对其深恶痛绝！ 被女孩压抑的喘息声、呻\吟声，床板发出的咯吱、咯吱的摇动声所吵醒的付正义，一看时间这才是夜里两点，坐起来之后借着窗外的月光这才发现，同宿舍的王健跟游咏都已经醒来，正尖着耳朵倾听着那挂着帘子的床铺内所发出的异响。 外国语学院的学生宿舍里的高低床，质量虽说不算太好，但一般来说正常使用是绝对不会发出什么异响声来的，很快就知晓新舍友董国强在干什么的付正义，可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以为被吵醒的付正义准备出声，睡在他斜对面的王健便贼笑着赶忙冲着他摇手，还做个了噤声的手势。 想到这种情况在大学里也是难免的，虽说新舍友董国强将对象大半夜的带回宿舍里办事很是不讲究，但此时倒也不太合适去惊扰，无聊之下付正义便掏出烟来抛了根烟给王健，自己悄悄点了根起来抽着，很是无奈的忍受着那令人无语的声响。 两三分钟后，董国强的女友穿上衣服便迅速离开，可将其送出门的新舍友董国强却突然将灯给打开了，就站在门口捂着鼻子怒吼了起来。“你们干嘛呢？不知道宿舍里不允许抽烟的啊！你们还有没有点公德心啊？这宿舍可不是专门给你们抽烟用的……” 看清楚董国强那张脸的付正义，可就愣住了。 因为对方就是上周末他前往索菲亚宿舍的路上所遇见的，那个准备跟谈了五年女友分手的家伙！ 被灯光晃了眼的王健，却是一听对方的指责便怒了。“说谁呢！大半夜的你自己不干好事还敢赖我们抽烟？你有没有公德心？” “我有没有公德心无需你来评判！一个只知道躲在被窝里自\渎的垃圾，真不知道你是凭什么能考进来的！我真为跟你同校而觉得羞耻！” 董国强的这般呵斥，让还坐在床上的王健被瞬间骂懵了，紧跟着他的脸就胀的通红，疯了一般扑了过去。 可比他高、也比他壮的董国强，却轻松的将扑过去的王健给一脚踹倒，然后就扑上去拧着他的手臂，将人给压在了地上！ 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打起来的付正义，在看到王健被踹倒时就跳下了床来，在王健被压在地上的同时也一把揪住董国强的右臂，一个发力便将董国强给拽了起来。 紧跟着付正义一起冲过来的游咏，可就赶紧将还准备扑向董国强的王健给拦腰抱住，将气疯了的王健拖回到他的床铺旁。 被一把拽起来的董国强扬起拳头还准备动手，可见付正义虽说有些瘦，但瞅着他却毫无畏惧，想了想便扭过脸指着王健呵斥道。“小子！这里可是外国语学院！别以为跟你们那乡下的犄角旮旯一样可以任你胡作非为！” 一听这话王健是真的被气懵了了，破口大骂起来。“你丫的王八蛋、不要脸的东西！老子要跟你单挑！” 一把拽开了那房门的董国强，却是冷笑起来。“果然是出口成脏的垃圾，有本事站出来吆喝两声看看，看是我带女朋友上床丢脸还是你这种躲在被窝里自\渎的毛孩子丢脸？” 没想到刚将董国强松开这家伙就将门给敞开了的付正义，心里头的火可也就起来了，一脚将房门踹的又关了起来并喝道。“董国强！你想干嘛？带对象回宿舍乱搞还有理了？” 瞅着付正义的董国强，神情间竟是流露出了浓浓的不屑，冷哼了一声便道。“你算那颗葱！成年人的事情你们毛孩子懂什么！” 觉得是碰上了奇葩的付正义，可也就攥紧了拳头。“不会说人话是不是？” “一群垃圾！跟你们住在一起算我董国强倒了八辈子的霉！” 将门拉开便站在楼道里的董国强，却是依然嘴硬，可见付正义竟是冲出了门来，竟是撒腿便跑！ 还光着脚的付正义追了两步，见楼道里实在是脏的令人恶心，也只好停下来回了宿舍。 见付正义回来游咏这才将王健放开，脸红脖子粗的王健拔腿便冲了出去，数分钟之后才怏怏的回到了宿舍，上了床便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被人公开指责躲在被窝里自\渎，换成谁也会觉得尴尬的要死。 见游咏还准备开口，付正义便示意他闭嘴赶紧上床，这才关了灯上床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付正义见王健那床铺是空着的，估计这家伙是觉得没脸见宿舍里的人便躲了出去，于是等游咏起来后就叮嘱他，昨天夜里的事儿千万别说出去，这才去食堂吃早饭。 可是接下来的两天，王健都没来上课、也没回宿舍住，而董国强倒是趁着几个人白天上课的时间回来过一趟，将他的个人物品收拾一空，显然是不准备在这宿舍里住了。 到了周三晚上快熄灯的时候，王健才满身酒气的回了宿舍，见付正义跟游咏都已经上了床准备休息，关上门便声音很低的说了声谢谢。 等王健关了灯坐在床边，游咏便开了口。“多大点事啊，赶紧找个对象不就结了！” 气息重了起来的王健，过了好半天才气结道。“说的简单！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说喜欢下棋就有个夏琦倒追你！我上哪找对象去……” 见王健吭了声，游咏可就干脆坐了起来。“我只喜欢史湘！夏琦跟我可没关系！但夏琦这女孩也蛮不错的，你要是喜欢你就去追啊……” “滚滚滚！你小子是走了****运了，别拿人家夏琦这样的好女孩开心，不然我跟你翻脸……” 打起嘴仗来王健可不占便宜，很快便用被子蒙住脸不再吭声，可游咏却是越说越兴奋。“王健啊，你小子还是身子骨太单薄了点，按我们那圪垯的话来说，‘能动手的尽量不要吵吵，能搞残的尽量不要只动手’，从明天起每天早上跟我一样早起跑步去，要不了两个月我包你能揍的过那小子！” “真的假的？”翻身就爬了起来的王健，似乎是认了真。 觉得这两个舍友打起嘴仗来很是有趣的付正义，听游咏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可就忍着笑开了口。“游咏！别胡扯！没见王健喝多了还在这里撩拨他，真出了事你就是教唆犯！” “拉倒吧，还教唆犯呢，那混账东西就是欠揍，昨天我见他在跟日语系那边的一帮子本地生勾肩搭背，听说是准备找机会收拾王健呢！” 不过就是发生在宿舍里的一场争执，付正义可没觉得那个董国强真会找人来收拾王健，因此让游咏别胡说八道之后，就真没将这事情给放在心上。 结果两天后的周五晚上，在校外吃饭的王健竟是被人给拖进小巷子里一顿暴打，虽说是没伤筋、没动骨，但也是被揍的鼻青脸肿、嘴角都被打破了。 付正义周五下午没课，所以他等周日晚上回了学校才知道这事，听完游咏的情况介绍之后，觉得这事情简直是荒唐的可笑！ 见付正义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游咏便接着说道。“付正义，你也要小心点的。王健告诉我说，揍他的那帮人好像是体校的，那天实际上是要找你的，可惜没找到所以就逮着他一顿暴揍，说是那帮人在走之前还特意让他给你捎个话，要你小心点！” 这段时间都在忙碌于解决跟ebay、亚马逊两个公司参股事宜的付正义，因为周末是回鴻口花园住的，所以真没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因此也就问道。“那王健人呢？” “脸肿的太难看，他说是出去休息几天再回来上课……” 既然事情已经出了，董国强竟然还捎带着想要来收拾自己，实在是无语的付正义便继续问道。“游咏，你知道怎么跟王健联系上吗？” “联系不上。只不过上周五他回来见你不在，这才告诉我实情后就一个人跑了，我记得他在魔都虽然没什么亲戚，但似乎有几个同学在这边的，而且听夏琦说昨天在校外的小吃店里看到他了，正跟五六个外校的学生在一起吃饭呢！” “夏琦？” “是啊，今天中午跟我吃饭的时候告诉我的……” 瞅着傻愣愣的游咏，付正义知道他跟那两个女孩的关系这下子算是理不清了，而王健被揍的这事儿也过于荒唐，看来自己明天是要去找学生会的人问下情况，了解下这个读研的董国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连自己都准备收拾…… 正文 第266章 哥就是传说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董国强这样的在校研究生所发出的威胁，在付正义看来是真的无所谓的，所以在将雨瑶置业所提供的赞助费上缴的时候，他就请系学生会的副主席李朝阳打听了下此人的情况。 一个在读的研究生，又不是本地人，情况自然不会很复杂。 于是过了两天等王健搬回了宿舍之后，付正义便彻底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明白了王健被揍的真实原因。 原来被董国强揭穿了在被窝里自\渎的王健，一气之下就给学校的教务处写给举报信，于是董国强多次带着女友深夜进男生宿舍的事情也就在被校方知晓，并派人过来进行了核实，最终便让董国强背上了个警告的处分。 当天夜里发生冲突，宿舍里可以作为人证的就只有三个，也不清楚董国强是怎么知晓了那封举报信的事，于是便将目标对准了王健跟自己。 无辜躺枪的付正义，面对着嘴唇还肿着的王健，实在是无语，他倒是真没想到王健竟会采用这样的方式去报复。 见付正义神情间似有不愉，王健虽说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梗着个脖子开口道。“这事情我会跟那混蛋掰扯清楚的，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 “那家伙是贵省人，来魔都也不过就是五年时间，据说这学期才抛弃了跟着他一起从贵州考过来的女友，那天晚上的女孩估计是外国语学院教育部负责人的女儿，据说是长得其丑无比……” 听付正义这么一说，王健可就愣住了，片刻后便大笑了起来。“活该！我也打听了的，说是背了处分那他明年是一定出不去的，看我怎么跟他慢慢玩！” 坐在一旁的游咏，犹豫了下才开口道。“王健，明天我去体校找史湘帮你问问，看能不能找到那天揍你的那帮人！” “咦？你敢去见史湘了？不怕她再将你搞的下不了床？” “什么叫下不了床啊，那叫‘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 游咏一副理直气壮且还有着小得意的模样，不但让王健傻了眼，就连付正义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见二人都是一副极其惊讶的模样，游咏咧着嘴便笑道。“吃惊吧？告诉你们说啊，我家史湘那可是柔道队的主力，她的教练更是在体校出了名的护短！所以周末你跟我一起去趟，保证能将那帮揍你的人给找出来！” 一副不可思议模样的王健，片刻之后才惊呼道。“这才多长点的时间啊，史湘那头暴龙就给你拿下了？” “缘分！这就是缘分！嘿嘿，我正准备着接受你们的羡慕和崇拜呢！别羡慕哥，哥只是个传说！” 为了强化效果，摆了个健美姿势的游咏还将其肱二头肌亮了出来，斜着眼在二人的面前炫耀。 个矮且瘦的王健转过脸见付正义也是一副恶心的模样，递了个眼神便嗷的一声扑向了游咏，跟付正义一起将这个恬不知耻的游咏给压在了床上一顿爆打！ 被反剪着双臂压在床上的游咏，被暴打一顿后才老实了一些，说史湘是在他不懈的努力之下，前天才答应跟他交往的。 跟付正义一起将他按住的王健，累的是气喘吁吁，神情间却是有着羡慕和嫉妒。“游咏！找练柔道的史湘当女朋友，压力很大吧？” “不大！别以为史湘是真的暴力，她那次过来就是因为想要帮她闺蜜兼邻居夏琦找我茬的，现在我跟她已经约法三章了，以后只动口、不动手！” “是啊，动手的话你就沦为被镇压的对象了，想动手也打不过！” 付正义徒然插进来的这么一句，气的游咏是脸红脖子粗的直嚷嚷。 可王健却是笑的不行了，于是便让身强体壮的游咏终于挣脱跳下床来，指着付正义嚷嚷。“付正义！什么叫我是被镇压的对象！你连对象都没有，有什么资格笑话我！难道你不知道女孩子有自保能力是多么的不容易？你不知道被女孩子打两下是情趣吗？你不知道女朋友强势一点相处的时候乐趣会更多吗？” “拉倒吧，我可是直男，可没想过要被女孩给镇压！你是没辙不得不被镇压的，咱们俩差别太大，没可比性！” 被气坏了的游咏张口结舌的无言以对，愣了半天才一仰脖子摆出了极其不屑的姿态说。“我明白了！你就是在嫉妒！嫉妒我有了对象！嫉妒我游咏受女孩子们的欢迎！所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在大学里还找不到对象的可都是娘炮！” 如此之臭屁且自我感觉良好的游咏，可是让付正义开了眼界。 就连笑的瘫坐在地上的王健，也只有拱手拜服的份儿了。 嘻嘻哈哈一番闹腾，关于董国强的那问题又被王健提了出来，说也别等到周末了，他掏钱今天晚上请客，将史湘邀过来。 一听这话的游咏，可就有些傻了眼，斯斯艾艾半天才交代，虽说他跟史湘已经建立了关系，可因为夏琦在外国语学院上学的原因，所以史湘是绝对不会来外国语学院这附近的。 如此的理由，让付正义是再一次的无语，而王健更是在愕然之余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游咏啊，你这是在作孽呦，人家多年的闺蜜就因为你小子给毁了，我记得你说史湘家就在夏琦家楼上的，那这以后你要是想进史湘家里的话，那可不是要经过夏琦家的门口？到时候被夏琦看到了她是不是该拎把刀出来砍你啊？”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游咏就彻底苦下了脸来，抱着脑袋很是绝望的嚷嚷道。“别提了！我也头疼着呢！我真没想过要去招惹夏琦啊，现在是她追着我不放啊，我都说了我只喜欢史湘，可她愣是不相信啊，你让我怎么办呐！” “怎么办？凉拌呗！实在不行两个一起收了，到时候上半夜在史湘家，下半夜从窗户里爬下去就进了夏琦的闺房，办完事就赶紧再爬窗子回史湘家继续睡觉，两边都不耽误、两边都还满意……” 脸瞬间就气紫了的游咏，瞪着王健便怒吼了起来。“滚蛋！夏琦家是在十二楼，史湘家在她家的楼上！我打小儿就有恐高症，十几层楼那么高，我爬窗子出去是纯粹找死！” “看来你小子还想过双美兼收！王健啊，你记得见到史湘的时候就将他这番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她，咱们看看游咏这家伙会被如何的收拾！” 付正义的话一说出来，王健立刻就拍手大笑的连连点头，而吓得脸都白了游咏却是赶紧告饶，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又承诺了一大番的好处，这才让王健承诺绝对不会跟史湘瞎说。 只不过到了付正义这边却没用了，任凭游咏怎么说都没用，到最后见付正义还是在摇头，被逗急了的游咏可就嚷嚷起来道。“付正义！你小子忒坏了！我知道你见不得我有了对象，我知道你就是在嫉妒我！可你不能这样害我啊？我不就是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嘛，何至于让你这么卖力的蹿叨着王健来坑我？” 见游咏面红耳赤真急了眼的模样，付正义这才作罢。 既然王健是铁了心要找那几个揍他的体校生，于是为了让王健能尽早达成心愿，下午游咏便带着二人提前离了校。 一直以来游咏都说史湘是体校的，可等到了地方才发现，他来的竟然是魔都体育大学，这里可是体育类院校里面的重点！ 大摇大摆的带着付正义、王健进了校门的游咏，轻车熟路的带着二人便来到了柔道馆，从侧门溜进去上了二楼，很快就找到了那穿着柔道服的史湘。 正在跟人对练的史湘，那叫一个生猛！ 跟她做对手的女生们，被摔的呲牙咧嘴、毫无还手之力。 “瞧瞧、瞧瞧，哥们的对象多厉害啊，专业成绩可是她们年级第一，文化成绩入校也排在前十名的……” 见游咏又炫耀了起来的，付正义给王健递个眼神示意甭理他，于是游咏很快也就只好郁闷的闭上了嘴。 等下了课，早就注意到游咏带着人躲在二楼的史湘便跑了过来，一问情况便冲着王健说道。“体大的学生是不会对你动手的，一对一都丢脸掉价的，更别说是几个人一起去围殴你了！” “可我听他们自称说是体校的啊，还说不服气可以就去体校找他们！” 史湘笑了。“对的啊，我们这里被叫做体大！而体校说的是魔都体育运动学校，那边出来的是中专生，跟我们这里可不是一个概念！” 明白自己被一群中专生给揍了的王健，当即就郁闷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呦，这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是对方都是些练搏击之类的，我们体大出来的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知道史湘是会错了意，付正义赶紧开了口。“史湘，那体校那边你能找到熟人帮忙吗？” “简单啊，我学长的叔叔就在那里当老师，找他帮忙一定没问题！” 正文 第267章 音乐酒吧 魔都本地人史湘，虽说是练柔道的，但因为脸比较小、身材看起来并非是那种臃肿的类型，所以在她笑起来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娇小可爱的错觉。 而且，其生活中应该是个开朗乐观且愿意帮助人的女孩，根本就看不出有丝毫的暴力倾向。 史湘给王健找来了一个电话号码跟名字，声称可以让他打着自己的名号过去找那位在体校的老师帮忙，只要那天揍他的人确实是体校的学生，那就一定可以将人揪出来。 这可让王健喜出望外，豪气徒然生之下便决定晚上他要请客，好好感谢一下史湘的襄助。 见史湘是连番的客气，站在身侧的游咏便大大咧咧的开口劝道。“去吧！去吧！反正这小子也是个款爷，不吃白不吃的……” 闻声转过脸去的史湘，笑眯眯的问道。“游咏，你就这么想白吃白喝吗？” 一听这话的游咏可就苦下了脸来，紧跟着其表情竟是变得僵硬起来，似乎在强忍。 低下头一瞅的付正义便看到，史湘竟是一脚踩住了游咏的脚尖，正缓慢但坚定的来回碾着。 硬扛了足有两分钟，见游咏表情没有特别大变化的史湘这才满意的收回来脚，侧着脸瞅着王健片刻，这才点头道。“那好吧，我记得东门那边有个小饭馆，价格不高，而且那里的黄焖栗子鸡味道是这附近最正宗的！” 在头前带路的史湘，抬头挺胸很是惬意。 走在她身侧的游咏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跟之前在宿舍里那一副炫耀自己有了‘对象’的模样是决然不同，可是让跟在后面的付正义和王健乐的够呛。 临近十一月，天黑下来的魔都还是有些凉，于是游咏就想要将身上夹克衫给史湘套上，可他的马屁却又拍在了马腿上，狠狠的被史湘跺了一脚之后，呲牙咧嘴的苦下了脸来，跟在史湘的身侧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乖巧。 穿过了体大的宿舍区，四个人出了东门走了十多分钟，这才被史湘带进了那家小饭馆。 时间虽然还没有到饭点，可这店里的生意已经相当好，进了门的王健直接要了个包厢，便带着大家上了三楼。 黄焖栗子鸡是这里的招牌菜，蟹黄粉条、冬瓜盅、醋溜白菜、清炒虾仁价格也不算贵，因此觉得报仇有望的王健便极为的开心，点完菜就直吆喝着让服务员先搬两箱啤酒进来。 见王健直接就要了两箱啤酒的史湘，似乎是有些犹豫。 可坐在其身侧的游咏却是傻了眼，当即便嚷了起来。“嘿嘿嘿！王健！不喝酒！今天咱们能不能不喝酒？” “今天高兴，没酒哪成？何况今天还是我头一次跟史湘坐一块呢，怎么可以没酒助兴？” “别介啊，真别……” 不等游咏的话说完，坐在他旁边的史湘可就笑眯眯的开了口。“游咏，怎么着？你不是会喝酒的吗？而且我记得你还说过，你是特别、特别、特别能喝的那种！” 打了个寒颤的游咏苦下了脸，转过头瞅了瞅史湘干笑着嘟囔道。“那、那就喝点吧……”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嚷了一嗓子的史湘，似乎察觉到包厢里变得特别安静，这才微笑着注意起了自己的仪态。 只不过当菜上来、啤酒被倒上之后，没过多久主动提出要喝酒的王健就彻底傻了眼。 看起来顶多算是稍有些丰满的史湘，竟是杯杯见底、喝酒的速度极快，既不上脸也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一直就是笑眯眯的敬你一杯、敬他一杯的，两箱啤酒竟是很快便被干掉了。 一个人最起码喝了有足有十瓶啤酒的史湘，见第三箱酒搬进来竟是欢呼了一声，兴致越来越高、喝的也是越来越嗨，可坐在她身边的游咏那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抓住机会就给王健使眼神，那意思是千万别再叫酒进来了。 普通女孩要是这么喝的话，顶多就是喝到吐、喝到晕，可一个练柔道的要是有发酒疯的毛病，包厢里可没人能制得住。 因此五六瓶啤酒下肚的付正义，也就察觉到情况不妥，抽了个机会将游咏给揪出了包厢。“史湘这酒量到底怎么样？她喝多了会不会发酒疯？” 被史湘很是灌了不少的游咏，此时已经是脸红脖子粗、舌头都抻不直了，抓着付正义便叫苦不迭。“我、我也喝不过她啊，真、真不知道她酒量到底是有多大呀！千万可别继续让王健那小子叫酒进来了，我真怕史湘喝多了上演全武行啊……” 得，还真跟自己想一块去了！ 喊站在楼梯口的服务员过来，付正义交代这包厢里再怎么要酒也不能给上了之后，这才重新进去。 还好，史湘虽说喝的不少，但等大家酒足饭饱时也没有显露出要撒酒疯的征兆，只不过却是抱着游咏的胳膊不停的在傻笑，谁说话她都乐。 结了帐出了小饭馆，见被史湘抱着条胳膊的游咏是一副意犹未尽、舍不得将她送回学校的模样，有些醉了的王健便一把搂住付正义凑到他耳边笑道。“要么咱们帮游咏加把火？” “你想干嘛？” “我记得刚才路口有家音乐酒吧，隔壁可就是个宾馆，要是游咏能将史湘一举拿下，那事后你说游咏这小子该多感激咱俩？” 瞅了瞅一脸贱相的王健，再瞅了瞅吊在后面的那一对，付正义摇了摇头。“千万别这么干，要是事后史湘发了疯，我估计揍的你生活不能自理都是轻的！人家可是练柔道的，可不是一般的女孩，你这主意简直就是在自己找死……” 扭头看了看史湘，打了个寒颤的王健讪讪的笑着，显然是想到了史湘的可怕之处，立刻就打消了之前那念头。 当四个人走到路口即将转向体大的方向时，瞅了一眼那音乐酒吧停车场的付正义，却一把拽住了王健，转过脸就冲着跟在后面的史湘开了口。“史湘啊，这家音乐酒吧怎么样？” 一路上都在傻笑的史湘，抬起头一看便乐了。“这地方好啊，环境特别的雅致，音乐也都是欧洲最流行的慢摇舞曲，唯一的不好就是价格有些贵，我们学生可消费不起……” “得！今天既然高兴第二轮算我的，咱们就进去见识见识这魔都的音乐酒吧到底是个什么样！” 手一挥的付正义，拽着愕然不已的王健便走了过去，正苦于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跟史湘多待一会的游咏，自然是喜出望外，赶紧将喝的晕乎乎的史湘拽着，随着付正义一起进去。 幽暗的灯光、轻缓的音乐，充斥在环境中的淡淡香氛，让随着服务生走进大厅的付正义精神反倒是一振。 正中间是个环形的吧台，四周则是被隔出来的卡座，小舞台上一个打扮清凉的女孩正在用沙哑的嗓音唱着孟庭苇《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令这家音乐酒吧的氛围显得相当雅致。 卡座已经满了，吧台外的位置虽说还有着不少空的，但整个酒吧里就属那边的亮度高。 抱着游咏胳膊的史湘，摇晃着四顾之后便惊讶道。“哎呦，吧台这边又改造过了呀，可是比以前还要漂亮呢……” 脸色一变的游咏，有些急了。“你经常来这里？” 拽着游咏找个了小圆桌坐下来的史湘，有些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后便傻笑道。“瞎说什么呢，国庆那天晚上为我们教练庆功才进来过一次，没想到这才一个多月里面的布置就又换了……” 一听这话脸色恢复正常的游咏，这才拽了张圆凳就凑到史湘的身边坐下，抓起那酒水单装作在仔细看，即便是被女孩拍了两巴掌，却还是死皮赖脸的不肯挪开。 不明白为何付正义之前说不能来、可现在又主动跑了进来的王健，坐下来之后一看那酒水单可就直了眼，拽了拽付正义将那酒水单竖在他的眼前，压低了声音惊讶道。“咱们还是走吧，太贵了呀……” 一杯黑啤，58。 一瓶红酒，198。 一罐饮料，38。 一个果盘，68。 坐下来的付正义，可没有功夫去看那酒水单，随便点了些就想要那服务生赶紧让开。 可史湘却突然大声嚷了起来。“别啊，你们还没问我喝什么呢！太不像话了吧，知不知道‘女士优先’呀……” 脸一红的游咏，赶紧去捂她的嘴问道。“行行行！小声点！你想喝什么？” “红酒，再来两个雪碧……” 站在一旁的那服务生，笑着开了口道。“红酒除了可以加雪碧之外，要是加七喜的话就是名为“kitty”的葡萄鸡尾酒，味道也是相当适合女孩子喝的……” 趴在了桌上的史湘，嘟囔了起来。“是吗？你可别骗我啊，我只知道红酒可以加雪碧兑着喝……” 被那服务生正好挡住了视线的付正义，干脆一摆手。“行了，两种饮料都来上两个，赶紧端过来就是了……” 正文 第268章 寂寥的酒吧美女 身为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副总，刘美佳觉得这段时间什么都不顺！ 尤其是爸妈带着弟弟来过之后，她觉得自己简直要烦的发疯了！ 虽说她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小性子在作怪，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了。 职位的提升，所带来可不仅仅是工资的提升、福利的提高。 还包括着社会地位的变化、交际圈子的改变、眼界的开阔和心性的成熟。 端起那酒保给自己特制的那杯‘爱尔兰谷仓’鸡尾酒，在头顶那射灯的照映之下，橙黄色的酒液竟是宛如果冻一般，赏心悦目。 以前的自己为了能够在魔都站住脚、能在这里生存下去而挣扎着、煎熬着、努力着，为了能够每个月多给家里寄点钱回去而头疼着，为了营业部里的勾心斗角、为了同事们之间的那些鸡毛蒜皮而纠结，可现在？ 呵呵…… 穿的是精品商厦的名牌，吃的是大饭店的宴席，住的是豪华公寓，开的是法拉利348，玩的是网球、交往的要么就是金融界精英、要么就是身家雄厚的大老板，面对着是下属们的阿谀奉承、听到的是同学们的羡慕嫉妒恨、瞅见的是圈子里那些人的一掷千金…… 想到自己所看到的纸醉金迷、骄奢淫逸，想到爸妈对于自己现今生活的怀疑，想到那天早上那家伙的避而不谈，刘美佳的心里竟是有了酸楚，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美女，能请你喝一杯吗？” 沉浸在个人世界里的刘美佳，徒然听到了今天晚上第六次同样的开场白。 转过脸来，刘美佳看到的是面红耳赤、看到的是一脸轻浮却竭力试图装出一副绅士模样的搭讪者。 长得还算不错，可惜太轻浮了…… 下了结论的刘美佳视线下移，见这年轻人右手端着杯端着杯伏特加，而尾指上却挂着个奔驰的车钥匙，似乎是唯恐自己会注意不到还轻晃着，想要展示出他的身家和品味。 怎么酒吧里这种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家伙会这么多？ 难道以为掏出个奔驰的车钥匙就能成功搭讪、再请女孩喝上两杯就可以带着女孩出去吃夜宵、然后再找个宾馆开个房不成？ 坐下来之后已经前后打发掉六拨的刘美佳，很是有些厌了，因此转过脸的同时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想喝酒就去找酒保，姐不是你的菜……” “美女，给个面子嘛，鄙人尹智平，是这里的常客，……” 本想不想再搭理的，可啪的一声响，那奔驰车的车钥匙竟是被丢到了刘美佳的面前，而且搭讪者的语气也变得越加轻佻起来。 微微叹了口气，将摆在手边的坤包打开，刘美佳便将那带有着法拉利车标的钥匙取了出来，轻轻的摆在了那奔驰车钥匙旁边，看也不看的便淡淡的开口道。“面子？面子是什么？有点时候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凑上来丢的！” 已然有些喝多了的尹智平，怔怔的瞅着摆在自己车钥匙旁边的那上面有个‘长鬃烈马’lg的车钥匙，因为陌生所以不由得有些困惑，因此也就有些迟疑起来。 悄悄瞄了一眼正在犯懵的尹智平，猜到其根本就不知道这把车钥匙代表着什么的刘美佳，被心中的荒唐之感所充斥，于是捂着嘴开始吃吃的笑，但她心里却是想着那让自己伤心的小混蛋，于是眼泪竟是掉落了下来。 站在吧台里正擦拭着酒杯的酒保，可是清楚坐在这里的这个女孩是开什么车过来的，而且也知道这搭讪者的是酒吧的常客，所以见他是一脸的困惑和不解，便不动声色的将放在吧台里的世界名车杂志放在了吧台上。 经常混酒吧、夜店的，自然清楚酒保在干什么，扭过脸的尹智平看清楚那法拉利的车标后，脸就腾地一下胀红了起来！ 法拉利？ 开什么玩笑呢！ 整个魔都就只有一辆啊！ 只要是玩车的，有谁会不知道魔都有辆火红色的敞篷轿跑？ 只要是玩车的，有谁会不知道那辆挂着燕京牌照、有着燕安通行证的法拉利？ 只要是玩车的，有谁不知道那辆法拉利348轿跑的价值高达三百多万？ 而且，好像家里的表哥对那辆车的车主还有点意思…… 越想越是心惊，一时间面如土色的尹智平赶紧将自己的奔驰车钥匙取回来，灰溜溜的赶紧闪人。 发生在吧台的这一幕，让搬到了卡座里坐下来的史湘捂着肚子快要笑不动了，拍打着桌子嚷了起来。“哎呦，这是第四个掉头就走的了吧？” 正将啤酒端上桌的那服务生，见几个人都是学生的模样，便压低了声音笑道。“这是第六个了，前面那几个搭讪的跑的更快些……” 愣了下的王健，才惊呼道。“啊？第六个了？知道是为什么就这美女这么生猛啊？” 年轻服务生转过脸瞄了一眼那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来音乐酒吧的客人们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好，不然自己可是会惹上麻烦的。 见服务生没吭声就走掉了的王健，很是有些失望，转过脸来感叹道。“哎，那可真的是美女啊，一脸的寂寥看着就让人心疼，可惜啊……” 进了酒吧没多久就瞅见了坐在吧台边上的刘美佳，从头至尾其身边那些搭讪的酒客们就没个能坐下来超过二分钟的，因此心情大好的付正义便笑道。“可惜什么？你们俩也想要过去凑热闹？” 哎呦一声！ 被史湘拧了一把的游咏呲牙咧嘴，赶紧摇起了手来道。“你俩说归说啊，千万可别扯上我！我已经有了史湘，其它女人在我眼中都会被视为粪土……” 听到这话的史湘是眉开眼笑，叉了块水果便往他的嘴里塞。 说的要是别人付正义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但现在讨论的对象可是刘美佳，因此他便立刻反问道。“游咏，你这话说的可就不讲究了吧？你姐是女的吧？你妈也是女的吧？你对她们是不是也持有着如此的观点？” 一听这话的游咏瞪起了眼来，可见又有人端着酒杯往刘美佳身边凑了过去的付正义，心头火气更省可就故意一拍脑门继续道。“哎呦，差点都忘了！史湘她妈难道说你也敢视为粪土？” 王健扑哧一下便笑了起来。 不等瞠目结舌的游咏解释，反应过来的史湘可也恼了，搁在桌底的手便狠狠的一拧，于是游咏的整张脸都痛的扭成了一团。 游咏疼的倒吸凉气的声响，让王健也是不禁打了个哆嗦，赶紧转过头冲着付正义说。“这可是第七个了哎！付正义，要么咱俩打个赌，看今天这美女到底谁能搭讪成功？” “搭讪成功？你想赌什么？” “赌这个周末的一条龙！” 知道王健说的‘一条龙’指的就是晚饭、k歌家宵夜，抬手看了下时间这都已经是十点了，第七个过去搭讪的家伙连一分钟都没坚持住，借着酒劲的付正义便笑了起来。“得，要赌咱们就赌大点，要是我过去搭讪成功并且还可以搂那美女的腰，寒假之前的所有‘一条龙’都算你的，如何？” 满面愕然的王健傻了眼。“哎呦，这还真的碰上没脸没皮的啦，就凭你也能跟那美女搭讪成功还搂人家的腰？” “怎么着吧，赌还是不赌？” 见付正义一脸的挑衅，史湘吃吃的笑着举起手来道。“我也要参加！我很想看他灰溜溜逃回来的模样……” 被史湘这样的小女孩给看轻了，付正义的笑容就越加灿烂了。“连你都还不信啊，那不如再赌大点？要是我赢了你就让游咏啃一口，如何？” 脸一红的史湘啐了一口，转过脸瞅了瞅一脸期盼的游咏，拍了他一巴掌便一仰脖子。“行！就这么说了！” 见史湘连这样的条件都认了下来，王健也就来了精神。“成了！既然你想输那还不容易？要是你能搭讪成功并且搂上那美女的腰，寒假前的一条龙我包了！” 嘿嘿一笑的付正义，冲着史湘跟王健竖起了大拇指，跟着便端起那杯黑啤站了起来，直奔坐在吧台便上的刘美佳而去。 环吧台的小圆凳上基本上已经满了，姿容艳丽且自有着种特殊气质的刘美佳身边，身侧的位置却都是空着的，因此走过去直接坐下来的付正义，便用酒杯碰了碰放在刘美佳手边的那杯‘蓝色珊瑚礁’，笑着开了口。“美女，赏个脸喝一杯？” 低着头正发呆的刘美佳，见视线里徒然多了只手和酒杯，可是真的被气恼了，猛地扭过脸刚想骂人，可等她看清楚这搭讪者是谁，便睁大了双眼愣住了！ 凑近了一些过去的付正义，瞅着刘美佳那惊讶的表情心情越加的愉快，瞄了一眼坐在卡座里的那几个，便赶紧给刘美佳使了个眼神。 见坐在身边的付正义一脸的坏笑，顺着他眼神示意的方向瞅见了那三个学生模样的刘美佳，也就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又好气又好笑之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才端起那杯‘蓝色珊瑚礁’嗔道。“作怪……” 正文 第269章 美女，你也睡不着啊 见刘美佳瞄了一眼坐在那卡座里的几个同学，知道那赌约的事情妥了的付正义，心中一动便开口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美女你也睡不着啊……” 杏眼圆睁的刘美佳，愣住了。 大话西游？ 愕然不已的刘美佳，马上可就当想起这句话是那很是搞笑的电影中的台词，于是一个没忍住便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本就是化了淡妆的刘美佳这么一笑，那灿烂笑容让即便是让熟悉她的付正义都为之而一愣，见女孩弯弯的黛眉、高挺的鼻梁、眉眼之间的那风情，一时间竟是艳丽无双、媚到了极点！ 站在吧台里正擦拭着酒杯的酒保，之前可已经见识过这冷傲美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一开始他见付正义坐到其身边时就等着付正义被拒绝后灰溜溜的离开呢，可没想到这学生模样的小家伙竟是两句话一说，竟是逗得这冷傲美女笑得是花枝乱颤、失了仪态，于是手里那正被擦拭的酒杯便脱手掉落在地，啪的一声摔了个稀烂！ 瞄了一眼被震惊的酒保，付正义可就一扬脸笑了起来。“怎么样？连酒保都被星爷的这台词给征服了，难道你还不觉得那两部电影是经典中的经典吗？” 看那电影时自己可是光着身子被这小子抱在怀里的，于是脸一红的刘美佳可就笑骂了起来。“油嘴滑舌！还星爷呢，以前不过就是个小配角，这才演了几个好片子呀，就能被你称之为‘爷’？”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对星爷喜剧天赋之敬仰他可是从未有过动摇，因此付正义当即就怪叫了起来。“怎么老拿人家刚出道时的事情说事儿呢？谁不是从小配角起来的？你知道不，那人可是注定是会成为喜剧之王的！” 撇了撇嘴的刘美佳可不想继续争执下去，见付正义端来的是一杯酒精度极高的黑啤，于是一抬脸就冲那傻站着的酒保打了个响指，指了指付正义说。“给这穷学生上杯橙汁，算我的！”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苦了脸，趁着那酒吧转身去倒橙汁的功夫抱怨道。“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穷学生啊？你从哪能看出来我是‘穷’学生啊！何况即便要说我是个学生，那也必须是‘富’学生来说好不好？” 见付正义说话时一本正经的，笑得肚子都疼了的的刘美佳，等缓过劲来可就习惯性的伸手将他衣领给翻好，这才嗔道。“呦，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学生啊？都这么晚了还在体大这边混酒吧呀，我怎么就从来没发现你有过学生样的？” “你不也是大半夜的在酒吧里？” 一听这话刘美佳杏眼圆睁可就恼了。“哼！我可是有正当职业的上班族，我一没嫁人二没出来瞎混，平日里又没人疼没人爱的，这晚上闲极无聊就必须待家里陪狗啊？我想待在哪可不就能待在哪！” 见刘美佳说的委屈，且真的是满腹怨气，没搞明白刘美佳这是怎么了的付正义见那酒保将橙汁放在了面前，便赶紧端了起来故意叹了口气。“世风日下啊……” 侧着脸的刘美佳，瞅见之前坐在卡座里的那女孩竟是悄悄靠近了过来，心中不忿他不肯回应自己，于是心中一动便干脆伸手在付正义的脸上捏了一把腻声道。“小帅哥，那你就开个价呗，合适了姐立马就带你走！” 端着杯饮料凑过来想要听听付正义是如何跟这美女搭讪的，可没料到听到这么一句的史湘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连连拍着胸口给自己压惊。 察觉到史湘就站在刘美佳身后的付正义，可真的是傻了眼，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恼火道。“喂喂喂！你说什么呢，那几个可真的是我同学！要是误会了我还怎么回学校见人啊？” 自己连续两次挑起了话题却都没有得到回应，心中气苦的刘美佳脸上的笑容却越加的妩媚起来，她索性用手指勾着付正义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声音略微提高了些。“说嘛，合适的话姐长包了你，如何？” 听到这话的史湘被恶心的差点要吐出来，撒腿可就往卡座的方向跑。 知道自己是彻底被坑了，很是无语的付正义只好先将脸让开，然后可就凑近过去苦恼道。“你这是纯心要坑死我的节奏啊？” 注意着四周情况的刘美佳，见史湘已经跑远了，可就不服气的一仰脖子。“怎么着？还准备在你同学面前炫耀你泡妞的本事呀？我可告诉你说啊，想都甭想！今晚上我吃定你了！” 知道刘美佳是横了心准备一坑到底，付正义知道自己今天要是还想要坚持跟王健的那赌注，显然是翻不了身了，只好竖起双手做投降状。“成成成！只要你高兴就好……” 位于体大东门的这家音乐酒吧，因为还有着驻场歌手会表演，所以消费本就定的相当之高，根本也就不是给体大学生们所能接受的。 刘美佳今天来的本来就有些早，所以这里的一些常客也就有了充裕的时间来观察，于是见付正义这么个学生摸样的小家伙，竟是将那开法拉利轿跑的冷艳美女给泡上了，有人惊讶、有人恼火，还有人更是因为被刘美佳所拒绝而发了毛！ 可刚才用尾指勾着那奔驰车钥匙过来搭讪的尹智平，虽说自己搭讪未能成功，且还被刘美佳丢出来的那串法拉利348的车钥匙给惊的灰溜溜的回来了，但他并没有因为跟朋友打赌输了而生气，反倒是特意将酒吧的领班喊来了解了情况。 得知坐在吧台边上的这位冷傲美女一晚上连同他在内，前后是拒绝了六个搭讪者竟是不怒反喜，当即就给他的表哥去了电话，将坐在吧台边女孩的容貌、打扮仔细这么一说，于是便从他表哥那边确定了刘美佳的真实身份！ 挂了电话后，尹智平见第七个凑上去搭讪的小伙子也灰溜溜的走了，乐的是见牙不见眼的，搞的他的那帮子朋友还以为这小子是犯了病。 见自己的一帮朋友都傻了眼，瞅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心情愉快的尹智平却是大笑着解释道。“你们知道个屁啊，这女孩可是我表哥中意的，人家是正经女孩，搞金融的，一大证券公司的副总！可不是街上那些流萤，更不是跑来酒吧来勾搭有钱人的！你们知道她开的什么车吗？她就是全魔都唯一那辆法拉利348的车主！背景深厚着呢……” 尹智平这么一介绍，他的一干朋友可是皆惊。 只不过尹智平得意了没多久，就见有个学生模样的小家伙也敢凑上去搭讪，于是尹智平可是乐不可支，吆喝着开了盘子，赌这学生仔能坚持几分钟才会被拒绝！ 可掐着时间的尹智平，脸上的笑容却很快便僵硬了。 那学生仔凑上去之后，竟是逗得刘美佳乐不可支，甚至还打了个响指给他叫了杯饮料过来，这可跟自家表哥所说的差太多了啊！ 见尹智平一副震惊的模样，他一朋友可就笑了起来打趣道。“智平，看样子那美女是喜欢嫩的呀，怪不得连你都入不了眼呢，瞅瞅、瞅瞅，这都快五分钟了，人家两个就差脸贴脸了……” “瞎说什么呢！没见两个人就是凑的近了些嘛？” 尹智平的话都还没得及说完，刘美佳可就去帮付正义将衣领整理好了，于是他的眼珠可就瞪的都凸了出来，满面骇然。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那人，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智平啊，你还不信啊？瞧瞧，美女都主动伸手帮那学生仔整理衣服了，看样子这就是已经动了心的啦……” 打小可就知道自家那表哥从不浮夸的尹智平，觉得事情可是越来越不对头了。 掏出电话可就又拨给他表哥，压低了声音沮丧道。“哥啊，那女孩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好呀？现在一个学生仔凑过去可就勾上了手了，那女孩不但给学生仔叫了份饮料过来，刚刚还帮那学生仔将衣领整理好，两个人可正在打情骂俏呢……” 不清楚尹智平着电话是打给谁的，可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却是惹得坐在卡座里的一干朋友们哄笑了起来，充耳不闻的尹智平等挂断了电话，知道表哥很快就会过来，于是想了想还是喊来了领班，让他过去将站在吧台里的那酒保给唤了过来。 人一到，尹智平可就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拍了桌上，指着钱冲着那酒吧低吼道。“说！那学生仔都跟那美女说了些什么！半句话都不能漏！” 见领班站在一旁示意自己赶紧说，被喊来的酒保也就赶紧将钱塞进口袋开了口。“那学生模样的小伙子说的话我就听见了几句，第一句是‘美女，赏个脸喝一杯’，第二句好像是‘原来美女你也睡不着啊’，那美女好像还说了句‘合适的话姐长期包了你，如何’……” 听完了之后的尹智平彻底傻了眼，半天之后才愕然道。“怎么可能啊！她真的是来酒吧找鸭子的？” 正文 第270章 找鸭子与学生仔 尹智平那‘找鸭子’的说法，震得他的一干朋友是里焦外嫩，片刻之后才一个个哄笑了起来。 但被自己冒出来的这想法给吓到了的尹志强，却是脸色铁青，将那领班跟酒吧赶走了之后，瞪着眼站了起来，瞅瞅自己的体型跟块头，又从一女孩包里翻出了化妆镜照了照脸，最终他还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会比不上那么个学生仔！ 可一想到表哥很快就开着车要过来，尹智平的头可就大了，一招手便带着他的一帮子朋友来到了吧台。 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那吧台上的尹智平，疼的是脸一抽抽，跟着就冲着正跟付正义聊着天的刘美佳嚷了起来。“嘿！美女啊，哥哥我是要钱有钱、要长相要长相、要身板有身板的，怎么你就看中了这么个学生仔啊，咱们说道说道，成不成？” 这厢付正义正安抚着使了性子、发着脾气的刘美佳呢，听到这一嗓子可是火了，站起身来便怒道。“说什么呢！” 没想到被自家表哥形容成了‘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大美女，如此简单轻松的给个学生仔泡走了，尹智平此时可是真心的窝火，见对方衣着普通也就没当回事，直接从钱包里随意的抽出一沓子钞票甩在了吧台上，冲着付正义便嚷嚷起来。“学生仔！哥哥我可不是在欺负你，不想惹事就拿上钱麻溜的闪人！这里可不是你个学生仔能来把妹的地方！眼前这位美女可是有主儿的，何况就算你泡的上你也养不起，就算是你养得起你也不敢养！你信不信？” 这话说的可就有些怪，付正义一时间也就不清楚此人跟刘美佳是个什么关系了。 转过脸的刘美佳见尹智平就是之前用尾指勾着奔驰车钥匙的搭讪者，而站在其身边的还有七八个喝的东倒西歪的男青年，虽说他之前说的那番话似乎是话里有话，可刘美佳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认识他的，于是当即便冷了脸站起了身来。“怎么着，姐看中了谁还要你来管？” 知晓眼前这位就是自家表哥喜欢的那位，有着自知之明的尹智平苦下了脸。“姐姐，你要是真的无聊了喊我表哥出来陪你啊，就算是喊我出来也绝对没问题！保证能让你玩得既安全还能嗨！这么个穷学生是真不适合你，酒吧这样的场所也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来，更何况就凭你的条件也不至于掏钱出来找鸭子吧？你是不是拿这学生仔开心啊？” 跟着尹智平过来的一帮人更是笑得腮帮子都疼，都以为尹智平今天酒喝多了、又犯了那花痴的老毛病，见不到眼前这位美女被糟践了竟是想要出来仗义一把，于是一个个可就气势汹汹的帮他吆喝了起来。 听懂了其意思的刘美佳，却是气的柳眉倒竖起、杏眼圆睁，她来之前是知道这家音乐酒吧是谁开的，因此倒是不担心会在这里出事，见付正义满面怒容，赶紧给站起身抱着他的胳膊冲着尹智平冷笑道。“小子！姐不管你脑子哪里出了问题，这酒吧可不是能闹事的地方！更何况姐乐意，你管的着吗？” “姐姐呦姐姐！我诚心诚意的喊您姐姐还不成？这么个学生仔有哪里好的？何况就算你看不上我可也不能选他啊？这么个穷学生可经不起折腾，瞅他这模样顶多就算是个模样周正，即便是姐姐你空虚寂寞了，可也别坑这么个学生仔啊，他哪里吃得消啊……” 如此苦头婆心的规劝起了刘美佳的尹智平，让刚才还怒意满满的付正义是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瞅了瞅尹志强身后一帮人，虽说一个个聒噪的厉害，可都只是站在一边起哄、嘻嘻哈哈的在看热闹，付正义可是真糊涂了。 “学生仔，今天你是运气好碰见了哥哥我，先给你交个底啊，在这里是没人会动手、会闹事的，你呢甭怕，听哥哥我说几句啊……哥哥我呢就是要劝你，这位美女可真是你消费不起的，你能考进体大也不容易的，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成不？哥哥我是真心为了你好，你要是敢泡她的话，真出了事你是兜不住的……” 咦？ 这番话怎么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找茬、反倒像是好心规劝啊？ 瞅着神情恳切的尹志强，付正义虽说是喝了不少的酒，但好赖话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何况抱着他胳膊的刘美佳，此时也察觉到对方这番说辞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便仰起脸将目光投向了付正义，见他也是一脸的茫然，可也是彻底糊涂了。 聚拢在吧台这边的这么一大帮人，又吵又嚷还笑声连连的起着哄，当班的负责人可就从后面跑了出来准备规劝，可不等这负责人开口，大门口的方向却是喝骂声不断，紧跟着一大帮穿着体大训练服的学生们，就推搡着酒吧的门卫跟侍应生，闯了进来。 规模并不小的音乐酒吧，本就已经基本上坐满了客人。 可体大的这些学生们却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又高又壮，闯进来虽说没人开口，可单凭那阵势也就将整个酒吧给镇住了。 将时间向前推十分钟…… 当尹志强带着人将付正义围住的时候，反应最快的史湘就一声不吭的冲出了酒吧，正好碰见一群出去玩的体大学生，于是吆喝了一嗓子便将人都给召了过来。 在硬冲进酒吧之后史湘见付正义还被围在了那吧台，便手一挥带着人涌了出去，反倒是将尹志强这帮人都给堵在了里面。 这家音乐酒吧后台可是硬的很，自打开业起还真没出过事，所以当班那负责人根本没见过这般的阵势，瞅着自己也被这帮子体大的学生们给围在了里面，脸立刻就白了，腿也有些软了。 出去喊人的史湘认准了尹志强，伸手便将他的几个朋友拨拉到一边，指着他的鼻子便扭过脸问付正义。“你没事吧？” 胳膊还被刘美佳抱着的付正义，对于史湘的仗义算是有了全新的认识，见王健和游咏跟在史湘的身后虽说是满身的酒气，但却也是一脸的决然，他的心里可也是非常感动的，刚准备开口从酒吧门口的方向却是又传来了一声怒喝。 “都住手！谁敢动手立刻就铐走！” 随着这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声，酒吧的大灯也被全部打开，于是酒吧里原本的优雅气氛就荡然无存，酒吧里的客人们便发出了各种声响。 腾腾腾沉重的脚步声迅速接近，一个黑着脸的民警在将站在外围的体大学生分开走进来之后，便再次怒喝道。“想干什么！谁敢在这里闹事？给我站出来！” 之前可是被这么一大帮体大学生吓了一跳的尹志强，此时可就直起了腰杆。“表哥，我在这里！” 瞄了一眼尹志强的那民警，将视线转向了正抱着付正义胳膊的刘美佳，疾步走过来放缓了声音问道。“美佳，没事吧？” 见到这民警的刘美佳也愣住了，等他问第二遍的时候才茫然的回答道。“没、没事啊……” 接到表弟尹志强电话赶过来的这民警，转过脸便指着外围的那些体大学生们沉声问道。“是这帮体大的学生在闹事？” 被史湘召集过来的体大学生们，一个个可都傻了眼，都将目光投向了史湘。 史湘虽说也是内心惶恐，可还是仰起脸说。“我们可没闹事！我同学是被他们这帮人给堵住了，所以我们才进来的！我们可没动手！” 瞄了一眼双方的状况，见双手确实没有动过手的迹象，于是这黑脸民警便一瞪眼。“没动手你们还不赶紧走！准备让我掏钱请你们喝酒啊？” 巴不得赶紧闪人的那帮子体大学生，一哄而散。 酒吧领班见事情已经平息，就让人将酒吧的大灯关掉，而驻场的歌手也立刻开始了演唱，于是酒吧里的气氛也不再紧张。 体大那帮学生们都走了，但史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而早就被吓得醒了酒的王健，也赶紧冲着靠近吧台的付正义招手，示意他出来。 此时已经大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刘美佳，可就沉下脸冲着那黑脸民警开口道。“藤所长，你调到这边来了吗？” 黑脸民警一把就将尹志强给拽了过来，陪着笑脸赶紧回答道。“我没调动，这个是我家表弟，他说你在这边似乎有点麻烦，所以我就赶紧开着车赶了过来……” 瞅着之前跟自己搭讪的尹志强，刘美佳脸上的茫然渐消，可取而代之的则是搵怒。 见此被藤浩博拽着的尹志强，可就赶紧开口解释。“美女，你现在知道我之前所说的都是真的了吧，我可不敢打你的什么坏主意，我就是怕你喝多了一时犯糊涂……” 见那黑脸民警将目光投向了被自己所抱着胳膊的付正义，神情间还有着浓重的疑惑，嘴角逐渐翘起的刘美佳可就笑了起来…… 正文 第271章 纠结且矛盾 自家表弟竟是被一群体大的学生给吓着了，这让藤浩博觉得非常丢脸。 尤其是在自己的梦中情人面前，他觉得这简直就是羞耻！ 而且，自家表弟还竟然敢猜测自己的梦中情人是出来‘找鸭子’的，如此龌蹉且污秽的阴暗心理是怎么产生的，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向小姨和小姨夫汇报一下，免得这个趁着家里有点钱就在外面胡搞的小子，哪天真搞出些大事情来。 好心好意想要帮表哥藤浩博一次的尹智平，被骂的灰头土脸，带着他的那一干朋友灰溜溜的走了。 能够迅速召集到一大帮体大学生冲进音乐酒吧营救同学的史湘，被藤浩博高看了不少，见事情结束了她的酒劲上来连站都站不稳了，当即便让游咏跟王健负责将其送回体大的宿舍。 一场有可能爆发的冲突，因为自己的及时赶到而消弭，可藤浩博见刘美佳依然抱着那学生仔的胳膊没有松开，就想要询问一下双方的关系了。 事情解决了，时间也不早了，见藤浩博准备开口的刘美佳便抢先介绍道。“这是我表弟付正义！” “哦，是你表弟啊，在哪上学呢？” 放下心来的藤浩博说着话就伸手想要去摸付正义的脑袋，被他一躲那伸出去的手可就僵在了半空。 心里的气还没有完全消，瞅见付正义的脸有些黑的刘美佳可就干脆摆出了一副大姐的模样说。“藤所长，我这个表弟呐是特别的内向，他在外国语学院上大一，小孩子很容易冲动的，可是给我找了不少的麻烦，以后要是看见了记得帮我管教管教，先谢谢你啦！” “应该的！应该的！年轻人嘛，闹腾点是正常的，要是不会闹腾那反倒是不正常了，等长大点自然是会知晓分寸的，不用过于担心……” 见刘美佳将自己介绍成了她的表弟，紧跟着还真摆出了一副家长的架势，没搞清楚此人是谁的付正义，可就很是郁闷，等坐上了车便抱怨起来。“你搞什么呢？跑到体大这边的酒吧？” 将安全带系好的刘美佳，打开车窗冲着藤浩博挥了挥手告别，这才松开手刹启动车子低声道。“什么搞什么啊，我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待在魔都，还不能抽个时间出来放松一下啊，这家音乐酒吧是朋友介绍的，非常安全。刚才那民警叫藤浩博，也就是上次帮我解了围的那派出所的副所长，我对人家客气点难道还有错？” “是他啊……”还记得有这么个人，但付正义当时并没有问具体的名字。 “是呀，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警官学校高材生，父母都在公安系统，爷爷奶奶虽说退下来了，可也都是共和国初期的老革命……” 不过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换来刘美佳这么一大的通解释，付正义便调笑道。“呦？这家伙的户口本都给你看过了呀？” “怎么说话呢！人家虽说不是老大难，可到底也二十七八岁了，想要找个对象难道也有错？” 总觉得刘美佳今天口气特别冲、脾气也非常的大，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的付正义便赶紧转了话题：“那你干嘛非说我是你表弟？” “不这么说的话，你还怎么跟我回家？”脱口而出的这么一句话，让刘美佳自己反倒是羞红了脸。 晚上付正义本就喝了不少的酒，因此二人回到公寓便是好一番的温存。 当激情过后，揽着刘美佳的付正义这才又询问起了她心情不好的原因。 “还能是什么啊，还不是我爸妈担心我……过了年我可就满二十五了，我爸妈虽说见识少、眼皮子也浅，可我能住这么豪华的公寓、开那么贵的跑车、还是满身的名牌，他们又不是真的傻，怎么会不怀疑……” 刘美佳这一番解释，虽说是有些突兀，可却是在情理之中。 犹豫了下想要开口，但付正义的最是被刘美佳用手捂住了，她将脸颊贴在付正义的胸口后才有些迷茫的开口道。“我知道还不是时候，我也没想过要催你什么……只不过就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老是会被别人所左右，在家里面的时候就这样，出来工作了还是这样，现在职位提升了可压力也是大的很，股市行情也不好，自营盘的操作老是出问题……” 很久都没有关心过国内股市行情的付正义，将刘美佳摆在床头的报纸拿了过来，看下目前的走势便问道。“你们营业部的自营盘还在运作？” “是呀，自营盘从开始运作到上上周，最高时的盈利已经有四千多万了了，可从上周开始就徒然像是要破位的样子，我要求将仓位降低一些，可总公司觉得只是正常走势，结果一周多点的时候就回吐了九百多万出去……” 大致思索了下，付正义知道这轮下跌是要到元月中旬才会止跌，于是便交代道。“先止损吧，资金全部出来等过了元旦再说！技术性破位会导致止损盘的不断涌出，就你们公司的自营盘可抵挡不住！” 没想到付正义会给出这样的操作建议，刘美佳有些懵了。“全清？总公司陆陆续续调过来的资金可超过了一个亿，仓位一减立刻就会影响到目前走势的！” “清吧！不要去跟趋势作对，你忘了年初327事件了？” 没想到付正义会将年初327的事件提出来，知晓他的意见不容忽视的刘美佳，第二天一上班便将营业部的自营部门全体人员召集起来开会。 刚刚经历了几波上涨，虽说股市的均线被打穿且有所破位，但分析师的意见还是整体偏于乐观，就连唯一的两个看空的，也没有觉得目前的行情有大跌的迹象，只是认为需要进行适当的减仓。 坐下来宣布开会后就一直低着头进行着记录的刘美佳，见时间到了十点，行情依然是属于盘跌的状况，于是便抬起头来说。“虽然大家的意见偏于乐观，但作为自营盘的负责人，我觉得目前的行情有彻底走坏的趋势，所以我决定将自营盘清仓，择机再战！” 还正处于激辩中的会议室内很快就吵嚷了起来，就连偏空的分析师也不认为在目前的行情下，需要采用如此激进的操作方式。 “不用说了，这是最终决定！如果持有不同意见可以保留，但现在我的要求就是清仓！今天只许卖出、不许买入，出了问题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承担！跟你们无关！” 宣布了散会的刘美佳，立刻便强行推动自营盘的清仓。 日成交本身就只有几个亿的股市，因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近亿止损盘的徒然涌出，也就让当天的股市以光头光脚的中阴收盘，也让负责操作的交易员们无不诧异和震惊。 虽说按照总公司的权责划分，魔都营业部的自营盘刘美佳是全权负责的，可在她的指令被执行后不久，总公司的人也就得知了这份决议，并且迅速将其做出的决定捅到了泰华证券的高层。 站在交易室里亲自监督交易员们操作的刘美佳，直到营业部的仓位被彻底清理干净之后，这才回办公室给总公司的王总去了电话。 “小刘啊，目前的行情难道真的已经到了非清仓不可的地步？” “王总，目前的行情走势看不清，临近年底我觉得还是先保住原本的胜利果实为好，而且这也并非是我一个人的看法……” 让刘美佳担任营业部自营盘负责人，之前考虑的无非是其身后有着高手能给与指点，因此王总沉默片刻便说道。“那什么时候再进场，是否有所计划？” “元旦之后！” 知道这便是那邗州的小年轻所给予的指点，犹豫了片刻的王总问道。“小刘啊，总公司下个月初就会派人去参加在纽约为期三个月的培训，你觉得自己是否也需要充下电？” 作为魔都营业部的副总，刘美佳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甚至连被派遣的人员名单都已经打听到了，因此也就有些诧异。“王总，不是说人选都已经定好了吗？” “总公司还保留了几个机动名额，如果你觉得自己还需要充实一下的话，那我就推荐你过去，这样的机会可不太多，你考虑一下吧！” 知道这种培训的机会难得，可刘美佳对于自己是否能在培训后有所提高，却实在是没有信心。 于是她犹豫了许久，还是给付正义去了电话，询问他的意见。 “去美国参加培训？好事儿啊！这样的机会可相当于是泰华证券是为了培养自己的人而下了重注的，既然你有机会那干嘛不去？” “可、可我对自己没信心啊，今天早上开会时所有的分析师都不认为市场会大跌，更没有大跌的理由，就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行情会在元旦前处于持续下跌的状态！” 感觉到了刘美佳的迷茫和彷徨，付正义想了想才说道。“去吧，有时候用数学可以解决趋势以及转折的问题，这方面国外的研究比国内要走的快……” 正文 第272章 糗大了 在体大的那音乐酒吧里，唯有史湘偷听到付正义跟刘美佳之间的那么几句对话，所以第二天早上回到学校的付正义，就觉得两个舍友上课时瞅自己的眼神不对头。 到了晚上关了门一问，他这才知道有关‘鸭子’和‘长包’的说法，是经由游咏的口、入了王健的耳。 王健虽说是不善于言语，可打赌的事情涉及到其钱包未来的厚薄，于是他苦忍了一天下来可就瞅着付正义抱怨起来。“我说哥们，你这人也太不讲究了吧？竟然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去泡妞？太掉价了吧？” 没想到昨天晚上史湘竟然还记得那几句话，一夜未归的付正义是有种‘有嘴说不清’的无奈。“浑说什么呢！绝对是史湘听岔了！这纯粹是造谣！你觉得那样的美女是出来找鸭子的模样吗？” 始作俑者的游咏，坐在床上是咧着嘴的乐。“嘿嘿！史湘说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可她就算是喝了酒也绝对不会失忆，你就老老实实交代那天晚上最后是个什么情况吧？” “能有什么情况！美女跟那派出所的认识，将我丢在路边就一起跑了，搞的我在同学那里待了一晚上……” “解释就是掩饰，说的越多就越是代表着心里有鬼！” 游咏徒然冒出来的这么一句，可是将付正义噎的不轻，见王健笑疯了一般的直拍床板，摇了摇头的付正义可就正色道。“关起门来你俩说归说啊，可出去了谁要是再提这事儿我可翻脸的！” 一听这话的游咏可就来劲了。“呦？敢做还不敢当啊？” 付正义转过脸正想要开口，可仔细一看竟是发现游咏的唇角似乎是受了伤，于是心中一动的便想到了一个可能，趁着游咏在大笑时突然怒喝一声。“游咏！你嘴角是史湘撞的还是咬的？” 被吓了一跳的游咏，本能的辩解道。“不是她撞的……” “那就是她咬了的？” “也不能算是咬的啊，是我自己不小心……” 坐在床铺上听游咏这么一说的王健，可就跳下了床来。“好你个游咏！怪不得昨天送史湘进去用了那么久呢，原来你真去兑现那赌注了啊？” 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的游咏，懊恼的一拍脑袋。“付正义你个坏蛋！挖坑让我跳啊……” 被攻击的对象这就算是被成功转移了，但付正义决定做再加一把火。“你小子可够本事的啊，这才认识史湘多久啊，就趁着人女孩喝多了将人家的初吻给夺走了啊？” “不是我主动的啊！” 没想到打趣的这么一句话，竟是逼的游咏连细节都透漏了出来，付正义一捂脸可就感叹了起来。“啊？那还是史湘主动亲的你？天呐！真的世风日下啊！” 话一出口便知道又上了当的游咏，抬起头一看王健正目瞪口呆，而付正义竟然还摆出了一副唏嘘感慨的模样，可就面红耳赤的真急眼了。“哎呦！付正义你个混蛋啊！我要杀了你！” 闪到了王健身后的付正义，便将他当做了挡箭牌，一番闹腾游咏累的是气喘嘘嘘，只好无奈的求饶。“我可告诉你们说啊，这事情可千万别在史湘面前提，不然的话我可一定会被收拾的！” 被当做是挡箭牌的王健，也算是知道了付正义这张嘴坑起来的时候是根本没办法抵御的，瞅了他一眼之后便说。“得嘞，晚上宵夜算你的，我跟付正义就饶你了！” 站定下来的游咏，挠了挠头。“喂！你们知道我根本就没零用钱的，我姐从来就不多给我的，宵夜是真请不起……” 凑上去将游咏的口袋都翻了出来，见真的就是二十多块，苦了脸的王健是直摇头。“跟你住一起看样子是没得救了！得！宵夜算我的！” 出了外国语学院的西门，去了夜市找了个烧烤摊坐下来，一箱啤酒送过来就被王健‘啪啪啪’的给全开了。 傻愣愣的游咏，竟然成了宿舍里第一个脱单的，这让家境不错的王健很是有些费解。 可也不知道是巧劲上来了，还是真的说是游咏跟那夏琦真是有着缘分的存在，三个人才坐下来不到一个小时，穿着件翻毛白外套的夏琦就俏生生的站到了他身后，怔怔的瞅着游咏竟是红了眼。 坐在游咏对面的付正义，是最先看到她的，见女孩竟是一脸的幽怨也就没开口。 昨天晚上终于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好几瓶啤酒下肚的游咏已经微醺，见坐在对面的付正义跟王健眼神都有些不对，还以为二人是羡慕自己，便端起酒杯感叹了起来。“正义啊，你说我这么个书呆子是何德何能，竟然还真的能跟史湘处了朋友，缘分这东西真的是神奇呀……” 见夏琦就那么站在游咏的身后，王健一缩脖子便端起了酒杯。“游咏，少说两句！喝酒！” “什么呀，你们就是羡慕我脱了单，你们就是嫉妒我找到了真爱，你们就是不服气……” 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身后站着人的游咏，很是一番奚落和嘲笑，端着酒杯的王健见他已经是有些醉了的模样，可也就无奈的叹了口，将酒杯放了下来。 二十郎当岁，谁没个故事？ 瞅着那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的夏琦，同样是好几瓶啤酒下了肚的付正义，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出声提醒、还是就这么任其发展下去。 叮铃铃…… 响了。 电话一接通，坎蒂丝那兴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bss！bss！我的《pliated》登上了《公告牌》啦！” “什么？已经冲进去了？” “是的！萨贝尔安排的让我的这首歌在电台试播，结果不到三十个小时就已经被《公告牌》选入，刚刚宣布的目前排在了第三十九位！” 拿着电话站起身来的付正义，走远了些才继续开口道。“坎蒂丝！给自己点信心！我相信你可以的！” “bss！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做到了……” 听到坎蒂丝带着哭音的尖叫声，对《pliated》这首歌能够进入《公告牌》毫不吃惊的付正义犹豫了下才开口道。“坎蒂丝，那天在录音室里惊扰你的杰森科，是我让公司进行庭外和解的，湾边证券我希望能够在半年内拿下，所以任何一种削弱谷瑞多财力的方式，我都希望能利用起来……” “哦！bss！我明白的！我明白的！那天真的没什么，珍尼是我以前所喜欢的歌手之一，要不是因为《pliated》这首歌是你给我的，也许我会因为对她的喜欢而让步的！” 听不出来坎蒂丝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说仅仅是想要让自己安心，付正义还是说了声抱歉。 电话那头的坎蒂丝沉默了片刻，这才很是欢快的嚷了起来。“bss！我的单曲专辑下周就会上市，你可要记得之前承诺我的圣诞节之约！” “k！圣诞节我一定会到洛杉矶，只不过我希望到时候你母亲朱迪不要还是跟在你的身边！” “bss！我妈咪跟着我是怕我受到伤害，但你是例外！圣诞节她需要回旧金山的，到时候我会一个人在公寓里等你！” 眼前浮现出那双修长的美腿、那充满了清纯活力的胴体，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的付正义说。“坎蒂丝！我现在就希望你在我的身边了……” “真的？那我立刻就去定机票！” 没有丝毫迟疑的坎蒂丝，让付正义心里很是有些愧疚起来，赶紧笑道。“我是开玩笑的！圣诞节我一定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明年当你登上格莱美的领奖台时，我一定会坐在台下为你鼓掌的……” “真的？” “真的！一定不会食言！” 哇的一声欢呼起来的坎蒂丝，差点将付正义的耳膜给震破。 说了几句之后，付正义察觉到坎蒂丝在打哈欠，便奇怪道。“怎么了？很困？” “是的bss！为了等这一期的《公告牌》名次，我兴奋的睡不着……” “去休息吧，我相信你以后会长期占据《公告牌》冠军位置的，要是每次你都如此的兴奋，你的歌迷们会心疼的！” 哈哈大笑起来的坎蒂丝，对于付正义的说法是根本就不相信，在她看来自己这样第一个新人可以凭借着《pliated》这样优秀的歌曲冲进《公告牌》，就已经是奇迹了，又怎么会奢望去占据《公告牌》冠军的位置？ 清楚记得拉维尼这个歌会获得何等成绩的付正义，可丝毫不怀疑这一点，在让坎蒂丝立刻去休息之后，这才挂了电话走回到了那烧烤摊。 坐在了原本属于他位置的夏琦，眼睛红红的，可脸上却挂着恬淡而宁静的笑容，她正站在王健的身后，端着啤酒杯冲着游咏在说着话。“史湘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只要我还活着，那么我就绝不会认输的。可如果你敢辜负了史湘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寒夜里端着被啤酒站在游咏对面的夏琦，那毋庸置疑的语气和坚定的表情，可是将坐在她旁边的王健吓得不轻，脸色煞白…… 正文 第273章 女人心海底针 说实在的，不只是王健被夏琦吓到了，就连听到夏琦那番话的付正义，第一感觉就是女孩并不是在开玩笑。 夏琦抛出来这么两句表白不像是表白、威胁也不太像是威胁、但绝对自相矛盾的一番话之后，就将手里端着的那一大杯啤酒给灌了下去，然后才重新裹紧了她的那件翻毛白外套，转身离开。 随着那萧瑟寒风、踏着那满地枯叶远去的女孩，其背影显得寂寥且无助。 坐下来后的付正义发现，原本还兴致不错的三个人似乎都已经喝不下去了。 王健默了许久才徒然出声道。“回吧，夏琦这女孩我是绝对不敢去招惹的，游咏你好自为之……” 打了个寒颤的游咏，整张脸都苦成了一团。“什么叫我‘好自为之’啊，我从头到尾就没招惹过她好不好？” 没有理睬游咏的抱怨，转过脸见付正义似乎没明白怎么回事，王健苦笑着将压在他酒瓶下面的一张被裁剪下来的剪报递了过来。 只有巴掌大小的剪报上，能看到有《明光晚报》的字样。 瞅了一眼，付正义的眼睛可就再也挪不开了！ 剪报是关于一个刑事案的报道，说有个女孩因为男友劈腿了，于是因爱生恨就便给男友吃了些安眠药，然后将大量的胰岛素注入了其男友的体内，导致其男友死于低血糖并发症。 仔细看完了这份报导，付正义觉得自己是浑身发冷，抬起脸来见王健脸色煞白、眼瞳中有着惊惧，而游咏也是一副傻愣愣、失魂落魄的模样。 见付正义看完了那剪报，王健这才幽幽的说道。“付正义，你刚才去接电话的时候，夏琦坐下来说她爸是医生，她妈也是医生，她爷爷跟奶奶也都是医务工作者……” 将外套裹紧了些的付正义，等了半天见王健没了下文，可就恼道。“继续说啊，还等着呢！” 似乎比付正义还要急的，王健当即便蹦了起来。“没了啊！夏琦在你去接电话的时候先将那剪报丢在了桌上，然后见你走回来就端起了我的酒杯，又说了最后那两句，然后就走了呀！” 丢下一张剪报，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家人的情况，然后就说自己没有放弃、却还不允许游咏辜负了史湘！ 结合面前的这张剪报，前后这么一连贯付正义可就浑身发毛了。 “女人心、海底针呐，”冲着游咏开了口的王健，神情中竟是无半点的奚落，拍了拍似乎是傻了眼般的游咏肩膀，犹豫了下才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吧，夏琦这女孩看起来娇俏清冷的，万万没想到她两句话一说让我一大老爷们都心虚胆寒啊……” 脸色阵青阵白的游咏，嘴角抽搐了两下，徒然嚷了起来。“那、那我该怎么办？” 王健摇头，付正义想了想才说。“没办法，真的就是好自为之、小心点吧，这样的女孩要是喜欢起来那就是喜欢的要命，反之那可就是恨之入骨了！” “我招谁惹谁了啊，我就没招惹过她呀……” 苦着脸的游咏，一路都在念叨着，可王健本身就没谈过恋爱，根本就不能理解。 付正义虽说已经不是初哥，可对于夏琦这个看起来很是正常，可心理却似乎极端的女孩，他是从未接触且了解过的，因此也就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当天夜里苦闷且惊惧的游咏辗转反侧，但到了第二早上竟是徒然间就想通了，宣布他会全心全意的只对史湘一个人好，这样可就无需去担心夏琦的问题了。 傻愣愣的游咏这么一宣布，立刻就获得了王健的赞扬，宣称他将会成为好男友的典范。 可付正义昨天夜里却因为游咏的辗转反侧影响了休息，于是便调侃道。“游咏啊，你这是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了整片森林啊……” 王健是一脸的敬佩，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 可傻愣愣的游咏却是挠头想了想，便撇着嘴不屑道。“切！你懂什么！植树造林终归是需要从第一棵树开始的，亲手培育起来的森林才更能有成就感！我是没戏了，你们谁有本事就去造林吧……” 跟王健对视无语的付正义，实在自己是觉得无法理解游咏的思维方式了。 考虑到刘美佳十天后就要去纽约参加培训，所以付正义周末便将养在公寓里的那两条狗送回了邗州。 被他命名为‘摇摇’的小狗，体色开始出现了变化，而体型则远比另一条要发育的快，两条狗放一起明显有着差距，体重增加的速度更是惊人，远远的看上去就跟成年贵宾没有了差别。 知道‘摇摇’还会继续发育的付正义，回家后特意关注付妈，上下楼的时候尽量别让小狗自己来，否则等它们长大之后髋关节一定会出严重问题的。 因为国庆节付正义没回来，所以付爸可一直都有着怨气，一听他的交代就不满的嘟囔了起来。“哎呦喂，不就是一条狗嘛，还真要当掌上明珠般的照顾啊？” 前世的付爸，在知道自己想要养摇摇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因此付正义失神了片刻，这才笑道。“得，一个月之后要是您还是这态度，我保证将狗带走不麻烦您老人家费神，如何？” 坐在椅子上的付爸说了声‘这还差不多’之后，便俯身将在他腿边跳着的摇摇抱了起来，瞅着小狗那乌溜溜的双眼，嘴角逐渐勾起，笑着转过脸跟付妈说。“瞧瞧，进了门这小东西就老往我身上跳，似乎是能记得我照顾过它呢……” “拉倒吧，还记得你是谁呢！你自己是看不见而已！没见你最边上还沾着点肉汁嘛？狗鼻子灵着呢，那是闻见味了才往你身上扑的！” 付妈的调侃，让付爸赶紧去照了照镜子，见嘴角确实还沾着点肉汁，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揉着小狗的脑袋冲着付妈说。“哎呦，怪不得一直绕着我转悠呢，原来还是想着吃呀……” 见付妈将狗窝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付正义可就不满意了。“干嘛呢，我房间还要住人的啊！” 白了付正义一眼的付妈，喜滋滋的笑道。“你这次回来就是过个周末，先凑合凑合！等到你放寒假回家的时候，咱家可就该搬新家了！” 一直都没关注这事情的付正义，当即就带着二老前往了那工地。 因为预算充足，且有着两个监理在现场进行监督，因此工程进度也就比预想的要快上不少。 只不过让付正义实在无语的地方，就是在那东南角不但建了个半分地的菜园子，还在菜园子旁边建了个小温室，里面的黄瓜竟是个个顶花带刺！ 站在三十多平的温室里，付正义可有些哭笑不得。“妈，还真将这温室建起来了啊，有盖温室的钱足够你吃几十年的蔬菜了！” “不同！自家种出来的菜比菜场买的好吃，而且还不怕有农药，又没让你忙活，不就是浪费了点地方嘛！你摘根下来先尝尝再说！” 建都已经建了，付正义也就是说说而已，于是摘了根顶花带刺的黄瓜擦赶紧咬了一口，那味道确实比菜场的好，于是冲着付妈就竖起了大拇指。“好吃！” 牵着两条狗的付爸站在温室外笑了起来。“好吃就带点去学校，第一次种你妈是没经验，搞的这几天你妈带着黄瓜挨家的送，要不然可就全浪费了！” “什么叫没我经验！距离数九都不到一个月了，菜场上哪里有这么新鲜的黄瓜！不满意我还不伺候了呢！有本事别吃！” 佯怒起来的付妈，让站在温室外的付爸冲着儿子撇了撇嘴，这才赶紧告饶好一番的恭维和夸赞，这才让付妈也摘了根黄瓜递了过去。 两栋独体式的洋房，东侧的那栋是付正义准备给李雪瑶一个惊喜的，因此在建成后就没打算很快装修。 北侧的那一栋，内部装修则是中西结合，被付妈带进去参观的付正义，却是首先就被拎到了卫生间里，被要求解释为什么马桶会被全部安装在墙体里？ 站在一旁的付爸，也一脸严肃的指着那还没有完全封死的墙体开了口。“儿子啊，虽说这样的设计美观倒是美观了，可万一要是储水桶出了问题，那不岂不是要砸墙才可以修啊？” 早在装修设计图出来的时候，付正义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转身将卫生间的窗户打开，见确实是向内拉开的，而且卫生间里还有个便池，于是便笑着说。“莱纳斯的这些设计都是采用他们德国的设计理念，这卫生间里的抽水马桶是包用五十年的，绝对不会因为正常使用而出现故障，你们就放心吧！” “还五十年呢，咱家那抽水马桶当年买的也是不错的牌子，可后来还不是让你爸修的，要是也装在墙里面，咱家的卫生间还不知道要被砸多少次呢……” 见付爸也在一旁帮腔，付正义知道是没办法解释了，只好双手一摊说。“得！你们呢就只管放心用！要是真出了问题，我分分钟将莱纳斯揪到邗州来给你们修，这还不成吗？” 正文 第274章 衣食足而知荣辱 负责邗州雨瑶公司的方大刚，带着熊建军一起过来了，说张文武的案子已经进入了庭审阶段，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虽说付正义人在魔都上学，但邗州这边的事情他还有关注，因此给律师郑达维打了电话后才知道，律师郑达维按照他之前的交代耗费了些关系，让张文武的案子提前进入了程序，估计下个月的月初就会判下来。 跟付正义每周都会通电话的律师郑达维，有些不好意思。“张文武估计要被判五年的，这段时间正好是法院一些人职务变动的时候，所以很难减下来了……” “没关系，五年虽说是有点超预期，但等定下来去哪儿服刑就可以开始活动了，争取两年就让他出来吧！” 律师郑达维有些愕然：“两年？那可有点困难啊，代价会很大的！” 见坐在对面的方大刚直了身来有些紧张，用免提在通话的付正义说道。“目前已经羁押了快半年了，剩下的刑期已经不足五年，这事情没什么代价不代价的，一定要搞定！” “明白了，我会跟方大刚保持联络的，可能需要你朋友们的帮忙！” 谈完了张文武的问题，方大刚便开始介绍公司的状况。“店的销售相当不错，估计刨除费用后今年的利润能有两百万之多，最后一次我去见武哥的时候，他说问你怎么处理。” “不错，利润还是很可观的。待在公司里的属于武哥的那帮子小兄弟们，这段时间可还安稳？” 方大刚说：“一开始有几个闹腾的，但收拾了之后都安稳了，公司里的工资又不低，谁也不是天生就喜欢在外面瞎混的，收了心自然都很珍惜目前的工作！” “那就好，武哥要去服刑，如果他手底下的这些人再闹腾的话，可就真的是不知道好歹了，我记得十月份的工资表上有四千多块一个月的，这样的工资要是还不能踏踏实实的，那也就没什么可以留下来的意义了！从下个月开始，谁要是还在外面混就直接走人！” 距离那‘算账’时间是越来越近，因此付正义也就觉得是时候让张文武的那帮子弟兄们彻底洗白了。 听到这话的方大刚愣了下，想了想才重重的点头道。“知道了，从下个月开始我会要求的再严些，调皮捣蛋的该走人就走人，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才几个月的时间，方大刚便褪去了原本的痞气，付正义很是有些得意，于是便笑着问道。“对了，你跟马睿芮怎么样？” 啊了一声的方大刚，脸立刻就有些红了，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还行，就是有时候会使点小性子。” 听到这话的熊建军却撇了撇嘴。“拉倒吧，都抡板凳要砸你了，还帮那丫头说话呢！” 当即瞪起眼来的方大刚可火了。“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就知道让我闭嘴，都看我好欺负……” 抱怨归抱怨，但熊建军嘟囔完之后还是闭上了嘴。 方大刚见付正义一副等着听的模样，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没黑熊说的那么离谱，那次是我惹急了她，结果她就随手抓起板凳想要砸……” “她知道你家里还有个女儿？” “我带她回我老家去过一次，她还劝我明年要是公司不错的话，就让我将父母孩子都接到邗州来长住……” 没想到方大刚跟马睿芮的发展如此之快，付正义很是有些意外。“那她家里怎么说的？” 苦笑着起来的方大刚，神情中多了份苦涩。“还没敢说呢，睿芮过了年才二十三，虽说她也很喜欢我家闺女，可到底是城里人有些忌讳当人后妈，所以还瞒着她家呢……” 过了年方大刚也不过才二十六，他闺女年龄也不是很大，于是便说。“马睿芮她妈可是师院附中的教导主任，那是个非常固执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她妈已经不在师院附中了，被调去一中当校长了，所以马睿芮说她妈在家里更是凶得很，连下班都不敢让我送了……” 记得前世教导主任章亚楠是96年才调去一中当校长的，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导致她提前一年就去了一中，在心里为一中学生们默哀了半分钟的付正义，可就用怜悯的目光瞅着方大刚是无话好说了。 虽说方大刚现在是邗州雨瑶公司的老板，可结过婚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小闺女，想要娶章亚楠的独生女显然不会容易。 错了，一定会是相当艰难的！ 见付正义瞅着自己不吭声、一脸的同情，很是无奈的方大刚犹豫了下才呐呐道。“我、我想先把房子买下来、户口落下来再说，这样最起码也能有个住的地方，不然连去马睿芮家的底气都没有……” 没想到方大刚竟是有着这般的考虑，付正义可就追问道。“买房子？好事情啊！看中哪里的了？” “一个是在西郊，是靠近你小姑那边的新房，还有个就是市公安局后面有个带院子的平房。两边的价格差不多，我跟跑外勤的几个凑了凑已经差不多了，就是那二手房拿下来之后需要重建，麻烦的很……” 邗州城未来十多年城市变化都记在脑子里的付正义，当即便说。“别考虑了，你就选市公安局后面的那平房，重建的钱不够就先跟公司预支，早点搞定也好让你父母带着闺女能过来，没两年孩子就要上幼儿园了，教育方面邗州总比你老家要强！” “从公司里预支？这、这合适吗？” 见方大刚一脸的惊讶，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有什么不合适的？预支啊，可不是白送给你的！难道说你小子还准备跳槽？” “我跳槽？怎么可能嘛……可邗州雨瑶是私营企业啊，给外勤预支预备金已经是特例了，其他方面公司的管理都是按照私营企业来执行的，我作为暂时的负责人更是不能破例！” 见方大刚特意在强调‘私营企业’，付正义可就徒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大刚，公司里的医疗报销是怎么搞的？” 方大刚很是有些茫然。“医疗报销？私营企业怎么会有这个啊？” 见方大刚这模样，知道公司肯定没有搞医疗这些福利，付正义摇了摇头便问道。“得，你先告诉我这‘私营企业’的管理制度是谁教你的吧！” 见付正义有些严肃，方大刚赶紧说。“邗州城东不是有家店，我找到那老板问了下他那边的情况，然后从八月份开始就严格了规章制度，这才将以前的混乱给纠正了过来……” 听完了方大刚的介绍，付正义也就明白了公司目前的体制，整理了思路便交代道。“这事情怪我，我一直都没怎么关心公司里的这方面福利，你回去之后将医疗报销、缴纳社保这些都参照国营企业的标准先执行着，邗州雨瑶虽说是私营企业，但福利这方面可不能完全照搬私营企业的那一套，该有的一定要有，要是有谁碰上了特殊的困难，公司解决不了的你告诉我，总之规章制度归规章制度，但人性化的管理也是必须的！” “人性化管理？” “对！人性化管理！比如对员工的尊重和关怀，充分的物质激励和精神激励，给人提供各种成长与发展机会，注重企业与个人的双赢战略，制订员工的生涯规划等等，要让员工们不觉得公司是冰冷而无情的机构，而是要给员工们以归属感、成就感、满足感、期待感……” 越听越是茫然，拿出纸笔进行着记录的方大刚，等付正义说完了他瞅着自己记下来的内容却挠着头苦笑起来。“正义，我没听懂啊……” “衣食足而知荣辱！不明白你也按我说的先去做吧，总之一句话，尽量让每个员工都能将公司当做是自己的家……” 坐在一旁一直都没吭声的熊建军，听到这里却是双眼一亮，兴奋的嚷了起来。“这个我懂！这个我懂！以厂为家，厂里有啥家里就有啥！” 正听得认真的方大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当即可就黑了脸，扭头便骂道。“闭嘴！” 苦了脸的熊建军又低下了头，哈哈大笑的付正义见方大刚还要骂，赶紧制止。“大刚，熊建军说的是国营企业的弊端！而私营公司未来的发展拼的还是凝聚力、还是员工的素质，管理方面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多看点书，多学点总之没有坏处……” 认真的进行着记录，等关于公司的问题谈完了之后，方大刚便笑着开口道。“对了，还有个事情要告诉你。我们隔壁的疾信通老板米达超是倒了大霉，他跟人合伙开了个‘江里捞’的火锅店，结果火锅店还没营业就被那合伙的里应外合骗走了五六十万，跟着两周前那火锅店竟然还失了火，烧伤了不少人，估计又要赔几十万出去，听说他连进货的钱都有问题了……” 正文 第275章 舅妈被拘 看到了那被烧的乌漆抹黑的‘江底捞’火锅店，更看到了正在更换着门头大招牌的疾信通店。 兴与衰，也许仅仅就是那么一个不起眼的疏忽，因为某个一时冲动而做出的决定，更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命运。 疾信通的老板米达超，付正义至始至终都没见过其本人。 可因为代理爱立信的原因，对方竟是三番两次的针对自己、针对邗州雨瑶公司。 可结果呢？ 米达超的儿子还在看守所里，米达超本人又因为跟石大川这个显然是存心想要骗钱的家伙合了伙，搞的江底捞还没营业就先被骗了钱财，现在又因为火锅店的的失火而破了产。 夜幕之下的美食街上人来人往，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邗州雨瑶公司的霓虹招牌还在熠熠生辉，可疾信通卖场的招牌却是被人拆了下来，被丢弃在路边沦为了垃圾。 见付正义一直怔怔的望着那被拆下来的疾信通招牌，方大刚开口道。“米达超为了让他儿子少受罪，据说是花钱搞了个取保候审，我听郑律师说他儿子的案子应该会拖到明年的三四月份了……” 从沉思中转过脸来的付正义，叹了口气。“那他们家就彻底完了！” 没有听出付正义语气之中的意味，方大刚笑着附和道。“是呀，那么大的家业说败就败了，前天接手他公司的人过来时，米达超赖在办公室里不肯走，最后硬是被人架出来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石大川的那骗局只要是入了彀，失财是必然的，与人无尤！” 担任邗州雨瑶公司的负责人也有段日子了，逐渐褪去了痞气的方大刚很是认同付正义的说法，见他转过脸来不再关注那边的情况，便将车发动往西郊开去。 一刻钟后，出现在西郊工业园区的付正义，见小姑付泰章的厂子北区是灯火通明、还在进行着生产，而南区的车间也是大门敞开着，几个身穿工装的老外们正在进行着测量。 知道这些老外们就是美国桦鲁宠物食品公司的工程师，付正义正想着是不是进入先参观一下，可放在控制台上面的响了。 接起电话的付正义，听完他老妈的情况说明可就懵了。 原来他大舅妈韩秀云一大早就被经侦支队给带走了，一开始家里人还真以为是去协助调查，可结果到了晚上才知道已经正式拘留了。 “怎么回事啊？大舅妈不是在小姑厂里上班的吗，怎么会被拘留呢？” “不知道啊，你大舅将日用品都送进去了，可愣是不给他见人啊！你大舅哪里经受过这样的事情，要不是韵诗那孩子给咱家打电话过来，我都不知道这事情啊！正义，你赶紧想想办法啊，你大舅年龄也大了、血压一直就偏高，我真怕他急出病来啊……” 听老妈的声音都已经带着哭腔了，付正义赶紧安慰她先别急，自己会立刻去打听情况。 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给市局刘长和打电话，可他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而也关了。 事情才发生，还不清楚严重不严重，现在去找谢运鹏或王祖强都不合适，于是付正义便让方大刚掉头往市里开，在路上买了些水果准备去刘长和的家。 几个月前过在刘长和的家里吃过一顿饭，可到了楼底下的付正义犹豫了下，还是先打了电话上去。 接电话的是刘长和的老婆苏益娴，一问才知道，刘长和去金陵开会了于是他便迟疑道。“苏阿姨，我刚到了你们家楼下，这么晚了打扰您合不合适啊？” 拿着电话的苏益娴掀开窗帘往楼下一看，见还是上次来家里的那辆大切诺基，于是便笑了起来。“小孩子家家的，你上来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得嘞，有您这句话我可就叨扰了！” 拎着水果上了楼，见苏益娴敞着门在等着，进了门的付正义客气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让他坐下来的苏益娴便笑着说。“得了，你这一定是带着事儿来的，赶紧说！别那么见外！” “苏姨，那我可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大舅妈叫韩秀云，一早说是协助调查被经侦支队的带走了，结果到了晚上通知说是正式拘留了，我大舅年龄大了还有高血压，所以我就想找到人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是情况不严重的话看是否能见见我大舅妈的面，问几句话也好回家让我大舅安心……” 转身进了房间的苏益娴，等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个通讯录，她翻开看了看才说。“老刘这去了金陵开会要下周才回来的。这样吧，我带你去隔壁楼找下分管经侦支队的刘科长，要是案情不是特别严重的话，见上一面应该是不难！” 穿着外套带着付正义下了楼的苏益娴，找到分管经侦支队的刘科长之后，便介绍说付正义是自家侄子，问能否行个方便。 “韩秀云的案子真不算小！她是那化肥厂的会计，采用内外勾结的方式倒卖了厂里物资，时间长达八年，案值总价都超过了五十万……” 听到那‘五十万’的案值，付正义心里可就是一惊，这么大的金额，可是不得了的！ 苏益娴虽说不在公安体统内，但也被这么大的金额吓了一跳。“老刘啊，这么大的金额可不是要重判？” “说是有五十多万，但我觉得这案子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主要是因为南方有几个地区的农民减产特别的严重，一查就抓住了我们邗州化肥厂的一批快过期的化肥，顺藤摸瓜找到了这边，目前查明的就是以仓库管理员为首的几个人让化肥厂快过期的化肥流入了市场。这事情按理来说责任主要是在将失效化肥当正品销售的那头，可化肥厂揪出来了这么几个准备杀鸡骇猴，所以韩秀云就比较麻烦。 按理说最终的案值要看最后检察院那边如何核定，要是认定责任不是这边的话，那也许整个案值连三五万都达不到的……” 定了定心，付正义便提出想要跟当事人私下见个面，见时间刚过了九点，刘科长便打了个电话，转过脸就告诉他必须在十一点前离开拘留所。 一番感谢之后，付正义下了楼就直奔拘留所。 等大舅妈韩秀云被拘留所管教带出来的时候，付正义可真有些被吓着了。 也不知道是这几个月她苍老的厉害，还是说真就是因为徒然被抓进来而吓坏了，韩秀云见是付正义来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坐下来整个人也一直在发抖。 因为是通过经侦大队刘科长的关系过来的，因此拘留所的管教也就象征性的说了两句，让付正义注意下时间便出去了。 原本那么跋扈不讲理的大舅妈，徒然间就沦为了阶下囚，前世的怨恨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可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因此有些心酸的付正义便赶紧开口道。“大舅妈，您先别忙着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您跟我说清楚，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您！” 一时间百感交集的韩秀云，瞅着自家外甥可就哭嚷了起来。“正义啊，是舅妈错怪你了，是舅妈对不起你啊……” “舅妈，时间真的是紧张，我这也是托了关系才能进来的见您的，您要是不赶快告诉我实情，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还是止不住哭的韩秀云，过了好半天这才抽泣着将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她所在的那化肥厂，历年来都有不少临近过期的化肥要被销毁的，可实际上过了保质期的这些化肥也并未是完全的失效，肥力虽说差了一些，但便宜点的话还是有人愿意买的。 于是库管就联络到了愿意收购的下家，承诺给韩秀云一定的好处就将这些需要被销毁的化肥给收走了，于是就形成了一条灰色的销售链。 在化肥厂干了大半辈子的韩秀云，可也明白肥力不足的化肥会导致何等后果，因此对于本该销毁却是被拉走流入市场的这些化肥，都是要求换了包装才允许离开邗州的。 但在今年的六月，韩秀云之前截留货款的事情爆发而被开除，厂里那仓库管理员又跟新来的会计达成了协议，因为懒得更换外包装，于是便让临近过期的化肥带着厂牌流入了市场，正好就被下线以正规大厂、合格成品的名义，销往了南方的几个地区，导致事发被一锅端了。 “正义啊，你舅妈前些年虽说是拿了不少的好处，可从来都是让他们将外包装换掉才允许卖出去的，也从来不敢隐瞒那些化肥的肥效不够，厂里积压的化肥历来都是直接销毁的，你大舅妈确实是违反了厂里的规定，可也不该说是犯法了呀……” 还不清楚事情有多么大的韩秀云，眼泪又止不住了。 事情的原委至此已经清楚了的付正义，在理清头绪后心里可就打起了鼓来。 因为，这又是一场因为‘蝴蝶的翅膀’而掀起的风波…… 正文 第276章 替罪羊 如果去年自己没有在股市里赚取到巨额利润，那大舅妈也许就不会冒险挪用公款炒股。 如果大舅妈要是去年没有挪用公款去炒股，那她今年也就不会被化肥厂给开除。 如果她至今还待在化肥厂的话，那仓库管理员也就不会让挂着厂名厂址、本该被销毁的化肥被当成是正品流入市场。 如果不是挂着厂名厂址的失效化肥被当做正品卖给了南方的农民，那仓库管理员勾结外人销售失效化肥的事情，也就不会被查到，更不会因此而将大舅妈给牵连进来。 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 大舅妈韩秀云在化肥厂里的那违规行为，要是换个角度来考虑的话，竟是因为最初自己炒股赚到钱而诱发的！ 瞅着坐在探望室长桌对面涕泪横流、满脸懊悔的大舅妈韩秀云，继续深思下去的付正义也就徒然明白了，前世大舅妈韩秀云借给自家的那八万块，很可能就是她家里的积蓄和通过销售失效化肥而积攒下来的。 因此才会在那笔钱收回无望的情况下，竟是歇斯底里带着两个弟弟打上门来撕破脸的逼债！ 作为一个家庭妇女，大舅妈韩秀云的出发点是因为她丧失了那笔存款之后，一定会有产生需要面对其独女郑韵诗治病、上学等一系列开销无处着落的恐惧！ 不知不觉中，付正义觉得自己对大舅妈有些恨不起来了。 “大舅妈，真正的问题是在你离开化肥厂之后出的，现在我还不清楚具体的案情如何，但从我的角度来看的话，即便是您前些年确实有不对的，但也就是违反了厂里关于失效化肥的销毁规定，绝不应该承担您所不该去承担的罪责！” “正义，舅妈是有眼无珠、舅妈以前是掉钱眼子里了，你可一定要救救舅妈、救救舅妈呀……我、我不能去坐牢的，要不然你大舅、你妹妹韵诗就完了……” 说到这里的韩秀云，是真没想到外甥在这种时候会帮自己，急悔交加之下竟是噗通一下便跪了下来！ 见大舅妈韩秀云起身的付正义，可就也站了起来，见她要跪下可就赶紧冲了过去，一把将大舅妈拽了起来。“大舅妈，可担不起您这样！您这是要我遭雷劈呢……” 安抚好大舅妈，离开拘留所的付正义便给律师郑达维去了电话，让他赶紧了解大舅妈这案子的情况。 时间到了周一，律师郑达维所反馈回来的消息，说化肥厂是今年三月份才换的新厂长，这位以‘改革家’自诩的年轻厂长，想要一扫化肥厂多年的积弊，于是便在上任不久后彻查化肥厂，结果发现化肥厂的亏损之严重远远超出想象！ 于是这厂长竟是硬着头皮开掉了一些人，展开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可也就是因此将化肥厂历年来所隐瞒的亏损给彻底捅了出来，竟是导致到了今年十月化肥厂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的律师郑达维，犹豫了下才继续道。“小付啊，这位新厂长是有着市委的支持才下来挂职的，年轻气盛也不佳考量，他也没想到化肥厂竟然是如何之不堪，一查帐结果发现厂子里已经是资不抵债，而且他的改革方式也过于激进，导致供应商联合起来抵制不给厂里供货，于是银行本该可以发放下来的贷款也就成了泡影，于是工厂停工、职工去市政府闹、自己也多次在厂里被工人们围堵，市委的领导见困难太大连说好的支援也不给了，让这厂长是彻底的坐了蜡……” 见律师郑达维没有直接说大舅妈韩秀云的问题，付正义有些不耐烦了。“郑律师，这些事情跟我大舅妈的关系有多大？” “关系大了呀，就是因为新厂长没办法对上下交代，于是就以你大舅妈这事情为幌子，给市委打了报告说就是因为厂子里的硕鼠过多、过大，整个化肥厂被这些硕鼠们给掏空了，所以希望以你大舅妈这案件为突破口，将厂子里的亏损都一笔勾销啊！” 听明白了的付正义，可是火了。“这么混账？他难道不知道我大舅妈这事情顶多就是个违规吗？” “这新来的厂长原本就是下来挂职的，本就是准备干个两年就回市政府的，结果一个改革竟是搞的化肥厂徒然间要破产，所以只好找替罪羊来帮他脱身！” 说到这里的律师郑达维，叹了口气无奈道。“下来挂职的未来干部，这样的处理方式也是惯用的手段和伎俩，并不意外的，你大舅妈是正好撞在了枪口上，非常合适被当做替罪羊，所以就被化肥厂给检举了……” 付正义对邗州市的这些企业并不熟悉，对于市委领导职务的变更也只是记得其主要的几个，因此即便是律师郑达维打听到了这新厂长的后台是谁，他一时间也是比较茫然的。 但不管怎么样，这事情是必须尽快解决的。 到了周二晚上，从金陵开会回来的市局副局长刘长和回了邗州，原来因为市局现任的局长即将高升，所以他过了年就会全面主持工作。 接到苏益娴电话，付正义就赶往了刘长和的家，将他大舅妈的情况说了下之后，便很是诚恳的请教刘长和夫妻，这事情该怎么办。 不满老婆将自己提升的事情这么快就告诉了付正义这么个毛头小子，将老婆苏益娴叫进房间关上门的刘长和，可就发了火。“这事情都还没有正式宣布呢，你怎么就可以先告诉小付？” 虽说自己不是系统内的，但苏益娴可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当即便反驳道。“怎么啦？人家小付虽说年纪不大，可为人正直、遇事果决，总比你家那几个不争气的亲戚有谱的多，更何况他跟燕京谢家的小孙子是朋友，跟金陵王市长的儿子王祖强也交好，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多接触接触又没坏处！” “一个娃娃而已，至于被你如此重视？” “谁家的娃娃能有小付这么厉害？你给我找个出来看看？” 见老婆是叉着腰摆出了准备开吵的架势，刘长和可也就很是有些挠头，想了想才说了这事情的关键，便穿上衣服直接离开家去单位进行巡视。 坐在外屋的付正义，见刘长和是一声不吭黑着脸离开了，可就有些尴尬的想要告辞。 “别理他！这是他们这种人惯用的撇清方式，今天晚上你就当他根本没跟你照过面就行了！” 说着话给付正义杯子里加了些水的苏益娴，这才坐下来郑重道。“小付，这样的事情按理来说我是不能给你出主意的，可阿姨信任你，也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更是个不会乱说话的，所以阿姨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听不听、信不信你自己考虑，要是阿姨说错了你就当没听过，成不？” 明白刘长和躲出去的原因，付正义可就精神一振。“您说！” “你大舅妈的事情本不该如此之重，主要是化肥厂死揪着不放而已。我听说南方那案子跟邗州化肥厂的牵连不大，所以关键你还是要去找化肥厂的厂长，对方这是要找替罪羊解决化肥厂的问题，关键还是一个字：钱！” 苏益娴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付正义也就彻底明白了。 不就是化肥厂资不抵债吗？ 不就是化肥厂濒临破产吗？ 不就是化肥厂没有银行愿意贷款，没有原材料、开不了工吗？ 想明白了其中的门道之后，第二天一早付正义就给雨瑶置业的柯雅媛去了电话，让她立刻派人带着大额本票来邗州，以雨瑶置业的名义跟化肥厂谈！ 注册资金高达几千万的雨瑶置业，虽说经营项目里并不涉及到化工，但几百万的银行本票往那新任的厂长面前一丢，可就将对方镇住了。 合资，可以谈。 让雨瑶置业帮助化肥厂搞到贷款，也没有问题。 但谈判的先决条件，就是立刻撤销对原会计韩秀云的指控！ 清楚知晓韩秀云不过就是被自己揪出来当替罪羊的，因此化肥厂的新厂长知道了雨瑶置业的条件，也就明白了原因。 追究韩秀云的责任，是解决不了化肥厂问题的，孰轻孰重，自然是不需要考虑的。 因此到了周五，被拘留六天的韩秀云就因为化肥厂的主动销案，被释放了。 脱了身的大舅妈韩秀云，带着大舅跟闺女郑韵诗上了门是千般感谢，对自己一贯的跋扈和不讲理也是真心实意的表示一定会悔改，惹得付妈也是泪眼汪汪的，抱着自家嫂子哭成了一团。 被表妹郑韵诗所拽着的付正义，将女孩脸上的泪水擦掉，面对着幡然醒悟的大舅妈和呐呐的只知道一味感谢的大舅，心里面竟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去年跟大舅妈那样的针锋相对，显然是自己前世的执念在作怪。 亲戚们之间，一团和气总归比关系紧张要强，付正义徒然觉得，自己应该对亲戚们更加宽容些…… 正文 第277章 好一个瞒天过海 处理完大舅妈的事情之后，回了魔都的付正义才知道，作为【在校生助学基金】代表的斯坦福大学教授米希尔，将于后天抵达魔都。 首批投入国内高校的助学金数额被初定为五十万美金，预计可以帮助到近两千名高校生，解决其学费和生活费。 魔都的各大高校，也都有或多或少的优秀学生奖学金，但因为覆盖面过于狭窄，对于那些来自于贫困地区、学习中等的学生们来说，学校所颁发的奖学金是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 由于米希尔教授还兼任着【fl流浪动物保护慈善会】的荣誉理事，所以她此次过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跟伯明翰导盲犬培训基地的负责人在莱纳斯的救助基地见面，以捐资方代表的身份实地考察救助基地的环境和设施，审核捐助资金的具体数额和具体拨付的时间。 在付正义不在魔都的这一周，打着史湘旗号去了体校的王健，将之前收拾他的那几个体校生给找了出来，不但狠狠的收拾了一顿，还将幕后指使者董国强也给找了出来，逼着那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赔了礼、道了歉，这才算是将前面那事给了结。 当然，坏消息也不是没有。 将在一周后前往纽约参加培训的刘美佳，她在营业部的职位并没有变，可她自营盘负责人的位置却被一个从金陵派来的家伙给顶替了，结果新来这家伙竟是履任的第一天就推翻了她的决定，在两天内就将仓位提升到了八成，导致仅仅一周的时间，自营盘的利润就又减少了七百万。 “正义，好不容易才留存了点利润下来，可总公司派来的人竟是瞒着我要求进场，现在出了问题竟才想到来问我该怎么办，我都要被气疯了！” 穿着居家服在盛着汤的刘美佳，说到这里还气的跺了跺脚。 “这有什么怎么办的，谁下的决定谁负责啊，你都已经做得够好的了，难道责任还能够推到你的头上不成？” “问题是营业部自营盘的资金不全是来自于总公司，还有营业部所主动吸纳的一些大客户的资金。原本留存的四千多万利润是能够让这些客户们满意的，可现在一周时间就少了五分之一，不清楚内情的客户将矛头对准了我，要求我解释利润缩水的原因！” “那你就解释啊，不是你的问题你帮别人扛着干嘛？” 端着汤走进客厅放在餐桌上的刘美佳，听到这话却是越加气恼了。“可公司不允许啊，自营盘的操作都是保密的，而且自营盘名义上的负责人目前还是我啊，我总不能将总公司的任命决定拿给客户们看吧？那是严重违规的！” 见菜都上了桌的付正义食指大动，拿起调羹便准备开动。 “正义！认真点啊，我在说正事呢，我都快烦死了！” 调羹被刘美佳用筷子给挡住了，抬起脸来的付正义有些无奈道。“干的不愉快那就换呗，又不是没有合适的位置给你……” 苦恼了好几天了，见付正义态度如此的随意，刘美佳可是又气又恼。“我在说真的啊！我很喜欢研究股票的趋势，更喜欢面对利润不断的提升，难道你可以给我找到更合适的工作不成？” 将刘美佳的筷子拨开的付正义，终于舀到了一勺汤，喝尝了尝觉得味道确实不错，这才笑道。“既然你是去纽约培训三个月，那到了之后你可以去找老托尼，去看看他所管理的基金公司，如果你觉得在华尔街上班会让你更开心的话，那你干脆就留在纽约吧，既然泰华证券给你下绊子还不允许你解释，那就等他们后悔了来求你回来的时候再说……” “怎么可能啊，还让公司来求我呢，总公司里那么多的人才，我能坐上目前的位置已经运气好到了爆棚！” 见刘美佳依然是不信，付正义可也就不再解释了，想着等她过去看到了老托尼所掌管的基金公司之后，让她自己去决定吧。 周三，以【在校生助学基金】慈善会常务理事身份抵达魔都的斯坦福大学荣誉教授米希尔，获得了魔都市委领导的热情接待，于晚间还举办了规格极高的晚宴，对这位身兼数职、拥有极高学术地位、且主动跑到共和国来送钱的金主表示欢迎。 作为来自于美利坚合众国的慈善会常务理事，在外人看来米希尔教授得到了极高的接待规格、收获了无数的恭维和夸赞，获得了极高的赞誉，可她晚上见到了付正义的时候，却是满脸困惑的问道。“付，为什么当地的官员们会提出如此之多的附属条件？” 以给发展中国家的在校学生提供无偿助学金的【在校生助学基金】慈善会，来华之前就已经跟共和国的相关机构达成了框架式协议，看过其全部内容的付正义可就有些困惑了。“怎么个意思？您过来前不是已经通过驻华使馆跟有关部门敲定了全部的条款，过来只需要将各大院校提出申请助学金的学生名单进行汇总和抽查，不就可以将助学金发放下去了吗？” “对啊，来之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相关的条款和发放标准都是磋商好了的，可是我到了之后才发现，原先的那些条款都需要进行更改！” 倍感费解的米希尔教授将她夹在手边那笔记本中的一份文件递了过来，示意付正义看完了再说。 拿到那份文件开始看的付正义，双眼逐渐瞪大。 这是一份以魔都教委的名义向市委提出的申请，内容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和发放助学金，教委将按照市委的指示尽快成立一个独立部门，与【在校生助学基金】慈善会进行全面的对接。 而由【在校生助学基金】慈善会所提供的五十万美金，连同市财政准备拨付下来的两百万资金，会将发放的范围进行扩大，其中的三分之一资金，需要给来华的外籍留学生作为补助。 已经获得了批复的这份文件，末端的市委领导署名是童建安副书记。 见付正义看完了这份文件，米希尔教授开口道。“付，接待我的市委领导在会晤时特别提出，教委下辖的这个部门将会由财政拨款，不需要慈善会承担费用。只不过以后的助学金发放将会由这个部门进行预审，然后将名单提供给慈善会进行最终审核，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反倒是将事情搞的复杂了，而且中间还产生了当地的官方机构，这不太符合助学金发放的初衷……” 听得出米希尔教授在委婉的表达其不满，盯着那附加条件看了又看的付正义，很快可就想明白了原因。 简直就是混账！ 来华的外籍留学生，目前主要是以日籍、韩籍、非籍为主，他们本就占用了本国学生们的教育资源和名额，现在教委竟是想要还准备借助于【在校生助学基金】慈善会去发放，给予这些留学生们大补贴！ 而且，教委所设立的这个独立部门，不但会占用财政拨款，还阻断了慈善基金与高校学生们之间的直接联系，最终所获得慈善会提供助学金的那些学生，是否真的是家境贫寒需要得到帮助，可也就没人可以知晓了！ 好一个瞒天过海！ 好一个用借着帮助贫困学生的幌子、实际上却是想要达到给予外籍留学生补贴的目的！ 按了按心火，付正义问道。“米希尔教授，今天跟您所进行会晤的，都有谁？” “一个是市委副书记童建安，还有一位是教委的高局长，在谈及这份文件上的要求时，主要是高局长在介绍和解释……” 详细询问了下午那场会晤的付正义，很快也就搞清楚了市委和教委所打的主意！ “米希尔教授，【在校生助学基金】慈善会在华的总额度我记得有两百万美金，魔都这里是我提出来给予五十万作为首期的，其他地区我看是按照省市来划分的，每个省准备拨付十五万美金，那些地区是否也有类似的附加条件？” “连同魔都在内一共是选择了十六个省市，其他区域都是由各高校的学生会提供名单，【在校生助学基金】慈善会拨付之后我会安排人员进行逐一的核实，以确保每一分钱都能够被贫困学生拿到！” 见付正义问及慈善会运作的流程，米希尔教授便详细介绍了起来，说到最后犹豫了下才继续说道。“付，虽说表面上慈善会是可以自主决定慈善金给拨付的项目，但到底慈善会还是要接受美国政府所监管的，将所有的资金都投到共和国还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慈善会内部都会采用按比例分配的方式，在给予发展中国家捐赠的同时，也给美国高校的一些学生们以资助和补贴的……” “既然是这样，那【在校生助学基金】慈善会也就别例外了，我建议先从斯坦福大学开始，先在斯坦福大学设立个奖学金或者是创业基金的项目，以帮助那些需要资金扶持的学生吧！” 来魔都之前感受到了监管机构压力的米希尔教授，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轻松的就同意了，可算是松了口气…… 正文 第278章 内外有别 作为魔都教委的一把手，高局长这几个月以来是倍感煎熬的。 无他，就是因为九月份外国语学院的图书馆奠基仪式，主管文教的市委童书记被燕京谢家的人当众打了脸，虽说童书记过了年就铁定要退居二线了，但到底他现在还是在任上的啊！ 于是高局长只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能让他的老领导在退居二线之前挽回点面子，不要带着满肚子的委屈离开他工作多年的岗位。 嘿！ 也巧了。 美利坚的一个慈善基金，竟主动愿意给共和国的高校生贫困生无偿提供助学金，不但白给钱还没什么特殊的要求，这种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竟然还就落在了魔都！ 这种既有面子又有里子、还属于政绩之一的好事情自然教委是不敢独享的。 虽说这些年类似的海外捐赠在国内也有过一些，可这个来自于旧金山的慈善会可不太一样，不但承诺会逐年提高捐赠的金额并扩大覆盖范围，且在惠及高校的贫困生后便还准备给职高、普高的贫困学生们也提供帮助，甚至于给那些编制外的教师们也提供补贴！ 按照惯例这种事情自然是该由教委出面接待的，按照慈善基金所要求的，尽快将管辖区域内所达到其条件的学生们名单统计上来，以教委的名义在高校里召开学生大会，捐助方得名、教委下辖的高校得利，教委得到上级部门的表扬和嘉奖，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大好事。 正头疼于该如何让老领导在退居二线前有机会出彩，于是高局长在接到了有关部门的函件之后，可就动了心思想到了办法！ 既然这个名为【在校生助学基金】的慈善会，是准备长期展开在华惠及目标的，那以教委的名义向上级部门提出申请，筹建独立部门进行对接，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吧？ 去年老领导想要对来华留学生进行补贴的那提案，是不是也可以借此机会，通过教委这个的独立部门一并拿下来呢？ 如果这个慈善会能够同意的话，那是否其所捐赠的资金也可以通过这个新筹建的部门进行运作呢？ 钱财经手总归是会有机会的，更何况筹建一个新的部门可也就意味着新增的编制、新设的岗位、新的领导班子啊！ 越想越是觉得事情大有可为的高局长，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在将思路向老领导一汇报，可不就成了？ 于是一份打着捐资助学旗号的市委红头文件，可就迅速得到了批复，不但来华留学生们的问题可以就此得到解决，而且还为教委争取到了三个处级、八个副处等若干的正式编制，只等着那美利坚的慈善会代表抵达魔都，双方将协议重新那么一签，可不就大功告成了？ 一想到经自己手而泡制出来的计划，毫无阻碍的便得以通过，还得到了市委领导们的褒奖，作为教委负责人的高局长可谓是志得意满、心情无比的舒畅。 作为分管文教口的市委副书记，童建安也是喜出望外。 这样的捐赠，可是在他任期内所搞定的，甭管以后怎么说，功劳自然都是要归他的！ 即便不能改变自己退居二线的命运，可教委那新部门所能够发挥的效果，其编制如何分配等一系列的问题，可都是会跟自己有关的。 有句老话不是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钱财经手那又怎么可能没有盈余呢？ 所以童建安考虑到这是自己在任的最后一件大事、喜事，他也就难得的拿出了实干家的派头，从知晓那慈善会常务理事斯坦福大学的荣誉教授米希尔的行程安排后，他便就以市委副书记的身份屈尊纡贵，打算一路陪同将那协议搞定。 视察魔都教委、参观魔都的各大高校，会见高校贫困生的代表、召开高校的学生座谈会，甚至于陪着那老太太登上了明珠塔俯览整个魔都，为其介绍魔都的发展历程、经济腾飞的辉煌历史，童建安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了。 三天时间，在任多年的童建安觉得这是自己最尽心尽力的一次了，于是在接待到了第四天的时候，童建安也便在教委召开的会议上很是激动的开了口。“米希尔教授啊，这些天您也看到了各大高校的实际情况，也了解到了贫困学生们的求学之艰辛、之努力，作为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我要说一句，对于您所管理的慈善会能够将魔都各大高校列为首批捐助名单，我们不但是欢迎的，还是非常欣喜且自豪的，因此您看之前市委所下发的那份文件，可否就此进行对接，以确保每一笔款项都能得到尽快的落实？” 抵达魔都的第一天晚上，就得到了付正义授意的米希尔教授，这几天看到了不少，更了解到了不少，当然对于搞出了那么一份红头文件的童书记和教委的高局长，她也就是以旁观者的角度、以看戏的心态去观察、去衡量、去判断的。 站起身来的米希尔教授，向在座的各位表达了感谢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对于教委愿意成立新的部门进行对接，慈善会本身是没有意见和发言权的，只不过按照慈善会来华之前的安排，慈善会临时决定在魔都设立在华办事处了，所以准备由慈善会直接面对高校贫困生们的申请，进行审核以及具体的发放示意，就不劳烦市委领导和教委各位了……” 说到这里见在座的无不色变，神情间略有些抱歉的米希尔停顿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如果能够因为【在校生助学基金】的来华，让魔都教委以及政府部门更加关注贫困生们的生活和学习、乃至于未来的发展，作为慈善会常务理事的我是欣慰且激动的，只不过作为一家国际性的慈善机构，我们已经通过驻华使馆跟有关部门进行了备案和申请，所以也就不便于接受地方政府或者是相关部门的监管，很抱歉！” 连续几天的接触下来，作为市委副书记的童建安可根本就没想到对方会拒绝，因此当即便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教委的高局长。 慌了神的高局长，赶紧起身说。“米希尔教授，地方政府和教委可并非是准备对基金会进行干预和监管，成立的新部门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为你们慈善会开展工作而服务的，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诉求也是近似的，都是为了能够帮助到那些家境贫寒却一心向学的高校生们的，作为魔都教委的负责人我觉得联合起来才是最为合理且正确的方式……” “谢谢诸位的款待，可是作为一个放眼于全球慈善事业的慈善会，【在校生助学基金】是有着其自身特点的，何况有关此次助学金的发放事宜，已经得到了共和国有关部门的核准和批复，因此在短时间内我们慈善会没办法跟当地的部门进行对接，否则将会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外交方面的纠纷……” 几句话说完，微微欠身施礼的米希尔教授便声称身体不适，带着她的翻译施施然的回了宾馆，给付正义去了电话。 “付！按照你的交代我这几天听到了许多也看到了许多，我没想到作为一个国际性大都市的魔都，其领导们竟然真的会着眼于那么一个小小的部门，难道说一个编制如此之重要？” 在米希尔教授被魔都市委领导、教委领导们带着在各大高校参观的这几天，付正义可也没有闲着，当即便说道。“米希尔教授，编制就意味着拨款，就意味着进入了体制，就意味着捧上了铁饭碗，就意味着身份和地位的提高，就意味着仕途的广阔！如果您身体允许的话，我建议您去看看那些连编制都得不到解决的乡村教师们，他们也是需要得到关注和帮助的群体，想必您是无法理解这些编外的乡村教师们一个月竟然连十美金的工资都拿不到的！” “什么？十美金？付！你是在故意吓唬我吧？” “我绝非是在危言耸听！而且我还知道，即便是这些乡村教师们领着如此之低的工资，可有些地区还会以年为单位进行发放，如果遭遇了教育部门下拨的经费不足，那么可能几年都领不到一分钱的工资……” 彻底被吓坏了的米希尔教授，在胸前划着十字。“哦！天呐！怎么会这样！我一定要去现场看看，没有亲眼看到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虽然我不敢说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我倒是很希望借助于您的双眼，让这样的事情能够引起有关部门的重视！” “付！你放心！我的身体能够支撑，如果你所提及的这种情况真实存在，那我一定要为他们争取权益！”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自爆家丑，但一想到前世自己所看到的那些报道，付正义的心就彷如是被揪成了一团般的痛。 “米希尔教授，您在忙完了手里的事情之后，我会给您一些地址，您去看看那些乡村教师们的情况，就什么都明白了……” 正文 第279章 邀请 米希尔教授留在了魔都，不辞辛劳的开始了办事处的筹建。 在付正义的指点之下，为了杜绝各大高校会将【在校生助学基金】的捐赠视为唐僧肉谁都想咬一口，且为了保证慈善会的每一笔助学金发放都能尽量的保密，因此每一份申请表都在被送到慈善会的办事处后才会被开启。 虽然这样一来会让审核的过程繁琐，但这种‘一对一’式的助学金发放方式，却可以给各大高校贫困生们以最大的人格尊重，也可以适当降低被冒领的可能性。 因此魔都各大高校的学生会，也就成为了慈善会发放助学金的渠道，需要将校内申请者所填写的申请表在汇总之后，交到慈善会的办事处进行审核。 应该说，魔都高校学生会的大多数成员们都因为年轻、因为有着憧憬、因为有着未曾受到污染的怜悯和同情心，所以远比校方更适合担任这样的工作。 只不过让付正义有些意外的，就是米希尔教授将各大高校的学生会选为了联通贫困生与慈善会间的桥梁，并且还将他定为了【在校生助学基金】慈善会在华的特别代表，还发了个像模像样的聘书！ 对此付正义是极不满意，知道消息后就给米希尔教授去了电话，询问原因。 忙碌于工作的米希尔教授，笑着解释道。“付！既然‘一对一’发放的建议是你提出来的，那么你就需要对此负责，并承担相应的义务！” 已经是既成事实了，付正义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但还是不满米希尔教授的擅自主张，因此便问道。“魔都高校这么多，学生会成员更是多如牛毛！你怎么就想起来选中我担任这个特别代表啊？” “很简单呀，慈善会首批助学金的发放准备放在外国语学院，我让你们的校长将学生会名单提供出来，并询问什么人会比较适合这项工作，结果你们校长所推荐的五个人中就有你的名字，所以我就自然选了你呀……” 不清楚是唐校长还是朱副校长提供的备选名单，考虑到米希尔教授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有所隐瞒，回到了学生会的付正义在发现慈善会的助学金申请条件公布之后，外国语学院仅仅两天就收到了近千份的申请书，于是他便去找了朱副校长，要求学院给予支持！ 对于付正义的到来朱副校长毫不奇怪，直接将学生会的详细名录递了过来。“小付啊，这可是关系到外国语学院贫困生们的大事情，你可一定不能发挥谦让精神，一定要努力为学校争取到更多的名额！要是做得好我相信下个年度让你担任院学生会的主席，都是可以商量的！” 瞅着那期望自己表示感谢的朱副校长，付正义撇了撇嘴。“不干！我准备下学期就退出学生会了！” 一脸愕然的朱副校长当即便站了起来。“啊？退出？你第一年可就被特批成为了外联部的部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对于校方的之前的赞助摊派实在是意见很大，因此付正义也就直话直说了。“朱校长，校方现在已经是直接摊派下达任务要求拉赞助了，这简岂不是明码标价？这样的学生会已经变质了，我还留在里面干嘛？” “哎呦，这是学校的试行方案，怎么说是明码标价啊！”说着话见付正义一脸的不屑，老脸略有些红的朱副校长只好无奈的摆了摆手。“学生会摊派的问题不只是牵涉到你一个人、一个院系，其他高校的学生会成员也是颇有微词的，很可能下个学期就会停掉的。你呢先别管这个了，将慈善会的问题搞妥再说！” 因为对慈善会的重视，所以外国语学院还特别拨了间办公室出来，拿着校学生会名单的付正义，可也只熟悉院学生会的那些成员，于是便先将文艺部的席萌萌给叫来，让她帮把手。 按照米希尔教授的慈善会要求，付正义可以对提交申请的那些申请进行初审，于是他便让席萌萌也一起帮忙进行初选。 没等他看完两份，文艺部的席萌萌便惊呼出声。“天呐，竟然有新生是卖掉了家里的牲口、家里的口粮才凑足了学费来上大学的，这学生说自己每天的生活费不超过一块钱，这怎么可能啊？” 抬起头来见席萌萌是满面震惊，付正义想了想才开口道。“食堂的菜汤我记得是免费的，白米饭跟馒头的价格都不高，那一块钱一天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愣住了的席萌萌想了想，还是嚷了起来。“可是食堂里的菜汤是没有油的，天天这样身体可怎么吃得消？” “也许你家里的条件比较好吧，在某些地区的农村想必一个月能吃次肉就不错了，学校还有免费的菜汤、开水供应，对于来自于贫困山区的学生们来说，我觉得可能会比他们在家里吃的还好！” 双眼瞪的溜圆，一副不可思议模样的席萌萌觉得自己是在听天书，见付正义回答的如此轻松便撇着嘴道。“你就会蒙人！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有这么贫困的地区？” 见席萌萌是真的不相信，付正义可就笑了。“真不信？” “不信！不可能的！” “我记得慈善会的米希尔教授说过，她说过会去贫困山区走访一趟，你要是愿意自费跟着去的话，我倒是可以将你推荐给她！” 一听这话的席萌萌可就连蹦带跳的冲了出来，盯着付正义认真道。“你说真的？可不要骗我哦！如果你真的可以让米希尔教授带上我，我可以帮她借到出行的交通工具，搞到随行的记者跟摄影师！” 扎着马尾惯来显得有些泼辣的席萌萌，这话一说可就让付正义有些惊讶了，认真瞅着对方直到女孩有些不自在起来，这才开口道。“席萌萌，看来你家里也应该是有钱有权的啊，那你搞活动干嘛还要我去帮你搞赞助？” 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的席萌萌，犹豫了下才嘟囔起来。“不同的啦，你拉的赞助用起来没限制，我要是跟家里要钱要支持的话，他们是要提许多条件的，麻烦的很呢……” 见席萌萌不愿意提及其家庭，付正义便问道。“那你是看中了米希尔教授斯坦福大学荣誉教授的身份？所以才想要跟着一起去？” “是啊，我也想要出国留学呢，如果可以跟米希尔教授多熟悉些，那我就可以试着请她给我写上一封推荐信，那样一来我申请去美国留学的可能性就会大增！” 挺着胸脯开了口的席萌萌，倒是毫不忌讳便说出自己的目的，这让付正义好感大增，于是便笑着问道。“我记得你才上大二吧，你什么时候开始考虑出国留学的？” “什么时候？估计是在高一吧，我有个表哥去英国念书的，回国之后可是不得了呢，所以我就想着自己也一定要出去看看……” 说着自己理想的席萌萌，话语之中对于未来是有着憧憬的，不时流露出来的那份天真，让付正义很是有些惊讶，也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国外一些情况，随意的挑拣说了出来，引得女孩是一惊一乍的，倒是让二个人的工作效率反倒是有所提高。 从下午三点忙到了晚上七点，终于将一切都搞定的席萌萌长舒了口气，伸着懒腰感叹起来。“真想不到啊，考进外国语学院的好多学生家境是如此的艰难，平日里真是看不出来呢，想必等他们毕业了就可以一飞冲天，从此跟过去的贫苦说拜拜了……” 想到高校即将扩招、即将取消包分配的制度，付正义便说道。“家境贫寒不是学生本人的错，想要改变命运可不就需要考进重点大学、通过个人的努力去改变他们的未来！可惜啊，当满大街都是大学生的时候，一张文凭可就不值钱了……” “怎么可能！重点大学的文凭好难获得的，高中的时候我天天晚上学习到一两点钟呢，我班上有个同学，说是高三的时候每天睡眠不超过五个小时，足足瘦了二十斤才熬完了高考的……” 瞅着深有同感却是在侃侃而谈的席萌萌，付正义可就想起了一句话。“我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天才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天才还比你努力！” 双眼亮了起来的席萌萌，惊呼道。“哇！这么富有哲理性？我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你这么个大财主了！” 换来如此的评价，付正义瞬间就黑了脸。“大财主？谁说的？” 咕唧一下笑了起来的席萌萌，赶紧用手去挡嘴。“学生会里的人都这么说啊，你难道不知道外联部今年特批加入的几个新生，都顶着这么个头衔吗？” “这叫有社会活动能力好不好？” 拍了拍付正义的肩膀，席萌萌大大咧咧的笑着说。“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对了，平安夜的活动服装和人选都已经搞定了，22号晚上会进行彩排，你这个大财主是否想要去看看？” “彩排？至于这么认真吗？” “当然啦！因为这次的预算比较充足，所以我邀请了舞蹈学院和音乐学院的学生联谊，彩排的时候一定非常精彩……” 正文 第280章 安宁 张文武的判决下来了，服刑地点就在江省的苏市东郊，距离魔都只有不到两小时的车程。 原本还想着要是不能搞定那边的话，自己就真的需要去找王祖强或谢运鹏帮忙了，可但实际上有些事情没付正义所想象的那么复杂。 邗州中院才宣布了判决结果，律师郑达维便给付正义来了电话，告诉他张文武服刑的监狱那边没大问题，但钱是少花不了的。 唯恐张文武在里面吃亏，付正义便想亲自过去看看，可律师郑达维说不合适。“正义啊，想要让张文武在里面不显山、不见水但不受罪也不吃亏的话，你还是等他进去了之后在过来以家属的身份探望，要是被里面的人知了底那张文武在里面反倒是会有麻烦，而且疏通的费用给的越高，有些人的胃口也就会越大。监狱不是宾馆，更不是度假村，你可考虑清楚……” 猜到了律师郑达维的顾虑，可付正义并不认同。“丁点罪我都不想让他在里面受！更何况还想着让他在里面多减几次刑好早点出来呢！别怕花钱，怕的就是碰上了光收钱还不办事的混蛋！” 既然付正义定了调，律师郑达维就立刻着手处理，因此等张文武被拉到了苏市之前，带着方大刚提前过去的律师郑达维也就将事情给搞妥。 因此在张文武过去的第三天，就迎来他的第一个探望者。 “扣除在邗州看守所里的时间，你的刑期只剩下四年半，所以咱们约定的去香港看回归应该是没问题的！” 几个月没见，比原先还胖了些的张文武苦笑起来。“嘿呦，你的信心可真的是十足啊，我可是被判了五年的，就算是减刑也顶多能减掉两年，香港回归是肯定赶不上了……” “不是还有保外就医的嘛！” 双眼一亮的张文武，想要开口却见站在旁边的管教脸黑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郁闷道。“哎呦喂，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 探望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律师郑达维将这里从上到下都打点到位了，因此付正义也就笑着凑过去打趣道。“武哥，以前的老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实际上以后可就应该叫做有钱能使磨推鬼了……” 探望室里就一个管教在场，听到这话是终于忍不住了，走过来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冲着付正义说。“嘿！怎么说话呢……” 本就是打着主意进来试探下管教态度的，见这黑脸管教已经绷不住了，于是付正义便将藏在怀里带进来的烟递了过去，笑道。“童言无忌，您就当没听见，成不？” 瞅了瞅一副学生样的付正义，那黑脸管教苦笑着摇了摇头，接过烟塞进怀里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探望室。 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的张文武，苦笑却无语，但眉宇间的郁结倒是散开了。 “在这里没人打扰你，可以多看看书，要是有兴趣你还可以学习外语，这样的话等你出来前往日本开疆辟土，可不就连不怕被人骂你还不知道了！” “嗨！学外语干嘛呀，能听懂‘压脉带、一库、一募集’知道这些意思不就结了！” 见张文武摆出了一副自豪且骄傲的模样，于是便换成付正义是无语了。 只是等聊到了时，听说米达超竟是连番遭遇麻烦连店都盘了出去，张文武可就有些唏嘘了。“这么容易就垮了？” “先是帮儿子上下打点，跟着开火锅店还给人骗了几十万，最后火锅店失火还要陪大笔的医药费，以米达超的家底来说，绝对是也吃不消这样折腾的。” 点了点头的张文武沉默片刻，这才抬起脸来郑重道。“正义，我呢也就不跟你见外说什么谢不谢的了，我奶奶在邗州你可记得让人照顾着些，她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可一定不能让她老人家有事！” “我让方大刚安排了，有人会专门照顾你奶奶的，你就安安心心的……” 知道自己早年间的那些事情早晚是要付出代价的张文武，唏嘘且感慨，到了最后还是告诉付正义说，他实际上已经想明白了，该承担的责任是必须要承担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出了监狱，开上车进了城的付正义心情这才好了些起来，交代律师郑达维对这边关系的维护一定不能出问题之后，便冲着方大刚说。“武哥他奶奶还在邗州，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要是老人家想过来探望孙子，你可记得跟郑律师这边衔接好，万万不能让老人家着急上火的！” “没问题的，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虽说我们这帮人都已经不在外面混了，可也不是能随便让人拿捏、欺负的，你就放心吧！” 在苏市吃了晚饭，开上车回了魔都鴻口花园那公寓的付正义，将纽约老托尼的公司电话、地址和私人电话都写给了刘美佳，并且告诉她等到了纽约之后要是遇上了什么事，都可以找老托尼帮忙。 明天就要启程了，虽说相关的手续都已经办妥了，可刘美佳依然对于自己要出国有着深深的畏怯，蜷缩在付正义的怀里仰着脸问道。“那边到底安不安全啊，看报纸、电视上总是说那边治安乱的很，美国人是家家都有枪的，安排我们住的地方距离纽约大学还蛮远的，我有点怕呢……” “怕什么呀，美国的治安是跟其所在区域的经济发展有关的，贫民区的治安确实不好，但富人区的治安可不差的，何况你自己也说了这次过去加上其他券商派出去的人有五、六十人呢，只要是别单独行动乱跑的话，不会有问题的！” “以前是想都不敢想可以出国的，上周去办手续的时候我是非常兴奋且激动的，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出国留洋了，可临到走的时候心里就恐慌的不得了，觉得纽约会非常的可怕，每时每刻都需要面对那些黑人、那些抢劫杀人的事件，还有什么种族歧视这些……” 见怀里女孩是满脸忧色，付正义便挑着自己所看到的那边情况说了一些，再想到自己圣诞节还要去洛杉矶，因此便笑着说。“这样吧，圣诞节前我可能会去加州，如果事情顺利我就去纽约找你！” 正处于忐忑中的刘美佳，激动了起来。“真的？” “我从纽约回国也是一样的……” 眼瞳亮了起来的刘美佳，用手指在付正义的下颌摩挲着，神情间也浮现出了浓浓的感激。“正义，你的事情要紧，我就是因为从来都没有去过这么远的地方而有些害怕，估计真到了地方也就没事了……” 怀中女孩那既期待又忐忑的模样，让付正义一时间竟是有些内疚起来，尤其是熄了灯之后那充满了温柔的回应，更是让他在入睡之前，觉得依偎在怀中恬静安睡的女孩，应该享有更多！ 凌晨六点准时醒来，穿好衣服去了书房的付正义便给老托尼去了电话，让他在刘美佳抵达后联络并加以关照。 “没问题！纽约是个多元化的大城市，我的能力虽说有限，可照顾好你的朋友是绝对不会出问题！” 很快将话头扯到了目前工作上的老托尼，告诉付正义公司今年的年终奖发放会适当的提高，尤其是两个业绩极为出众的交易员，他觉得应该给予重奖。 “公司内部的奖惩我不参与，只要公司能够稳定发展，那么交易员的薪酬和奖金提升都是应该且应该的！” “bss！你从加拿大带过来的那斯瑞佛相当有潜质，虽然他目前掌管的资金量还不算大，可我观察下来之后发现他的交易意识很不错，我也正在考虑是否该提高他的权限，让他开始管理小型的团队？” “斯瑞佛？来自加拿大的那流浪者？” “是的，就是那家伙！破产的经历让他变得更加谨慎、也越加的小心，我觉得他拥有着成为高级交易员的素质！”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那个雪夜，敞开衣襟为狗取暖的流浪汉在那街灯照映下的那一幕，宛如是副极温馨的画卷，沉默片刻的付正义便说道。“老托尼，我有可能在圣诞节后到纽约，记得安排一下让我见见他，斯瑞佛具有着相当优良的品质，这种内心纯净的人应该获得更多的机会！” “k，我会交代下去的，只要他真的具有成长的潜质，那在公司里就不会受到打压！” 结束了通话，打开电脑的便开始浏览了雅狐、ebay、亚马逊等公司的网页，当听到了厨房里抽油烟机风扇声时，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穿着睡袍将头发简单束起的刘美佳，正在用平底锅煎着鸡蛋，而摆在一旁的多士炉里的面包片正在逐渐变得焦黄。 来到女孩的身后将下颌搁在了其肩窝里、环住其纤腰的付正义，感受到女孩那冰凉却滑腻的脸颊，心中竟是徒然间无比的安宁，于是嗅着女孩的体香便嘟囔起来道。“好香……” 双手都腾不开，很是怕痒的刘美佳笑着转过脸来嗔道。“别闹啦，乖乖的坐在餐厅等着吃就好啦……” 正文 第281章 放弃 冬至的前一天，魔都各高校申请助学金的名单就出来了，外国语学院的申请有近半获得了批准。 身为斯坦福大学荣誉教授的米希尔，其工作效率让付正义很是吃惊。 因为米希尔教授已经年近七旬，可她带领着三名志愿者仅仅耗费了四天的时间，就从七千多份申请中挑出了两千四百份，按照五个等级准备进行助学金的发放。 得知可以去领取名单的付正义，前往了慈善会的办公室之后，因为并不清楚具体的发放标准，所以便挑了十数份申请表进行了比对，结果他发现，将近八成被核准的助学金数额都比申请者本人的意愿要低一到两个级别，甚至还出现了申请一等助学金的学生最终却只被核准给予最低的助学金。 见付正义很是困惑，神情疲惫的米希尔教授走过来笑着说。“付，助学金核准的基础，是要让这些贫困学生能够更好的完成学业，而不是让他们完全依赖于这笔助学金上完大学！” 知道那份名单是经由米希尔教授审核的，因此付正义便问道。“那衡量的标准是什么？” 将放在桌上的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米希尔教授示意他先看完了再说。 文件夹里的资料，是二十一所高校食堂的价目表，在表格的背面则是每周伙食费的统计数字。 “有的学生连学费都交不起，但有些学生仅仅是生活困难，因此助学金的发放原则就是在保证他们身体发育和成长，但并不会刻意的鼓励这些学生们变成纯粹的书呆子！他们依然还是需要出去接触社会的，只有这样当他们毕业时才可以拥有更丰富的社会经验，找到更加适合于自己的工作！” 仔细琢磨，付正义片刻后才明白过来。“也就是说，助学金的发放只是确保他们的基本生活，但在大学期间应该承受社会活动的还必须要主动去参加，对吗？” “是的，除非是那些毕业后也只是去从事基础和理论研究的学生，否则这样的方式对于他们的成长来说要更合适些，助学金不能让学生们变得懒惰，而是要成为激发他们继续努力的源动力！” 站起身来冲着米希尔教授郑重鞠躬的付正义，心悦诚服。“慈善事业在实际操作中还存在着如此深奥的学问，受教了！” “我记得你们东方也有句话是‘救急不救穷’，慈善事业的基础也是如此而来的，这并非是一种无原则的施舍，而是一种帮扶，起着安老助孤、扶贫济困的效果，但绝不能去鼓励懒惰和贪婪……” 拿着外国语学院助学金发放名单回到学校的付正义，在让席萌萌等学生会的成员按照慈善会的要求对这份名单进行拆分时，他一个人站在窗户旁望着那阴沉下来的天空，犹豫了许久才又给米希尔教授拨通了电话，要求以慈善会的名义收回那特别代表的头衔。 犹豫了片刻，米希尔教授才开口问道。“付，你觉得自己不能够承担这样的义务吗？” 虽说付正义也不太愿意承认自己的缺陷，但最终还是解释道。“目前我的能力还不足以承担这样的筛选工作，因为我比较感情用事，所以还是不要挂着那么荣耀的头衔，冒充是慈善会的代表！” “付！你过于苛责自己了，虽然慈善会所需要做的不仅仅是将钱发放出去，可只要怀着一颗慈善的心，那无论做的好与不好、妥于不妥，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如果你执意要取消那代表的身份，我会尽快给外国语学院发函的，但这样可能会给你带来负面的影响和误解，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再考虑下，这个代表的身份是属于慈善会的，仅仅是个荣誉而已，它并不意味着你需要承担起某种责任！” “还是撤销掉吧，该做的事情我还是会做的，可这个代表的头衔实在过于耀眼，尤其是在助学金即将发放的时候，我不想让自己成为被感谢的目标！我只希望我的大学四年可以安安静静的渡过……” 知道付正义是主意已定，米希尔教授很是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决定尊重他的决定，说明天一早就会给外国语学院发传真。 外国语学院有十多个学院，将慈善会的名单整理完的席萌萌听到了他所说的话，于是便诧异的询问付正义为何要这样做 “我下个学期可能会申请退出学生会，这个代表的头衔你不觉得对一个普通学生而言，过于耀眼了吗？” 因为收取申请表的原因，这一周多以来也察觉到了些变化的席萌萌，也就皱起眉头，认真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付正义，虽然这些天也有同学过来询问那申请被批复的情况，这我也觉得有些烦而且还很尴尬，但作为慈善会与申请人之间的桥梁，我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所以我不太认同你的观点，觉得你是在推卸责任！” 鼻翼都皱了起来的席萌萌，是一脸的认真，这让付正义觉得其神情很是有趣，于是便笑道。“也许你说的对。可我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渡过这四年的大学生活，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建议你去找米希尔教授谈谈，争取成为慈善会驻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代表，如何？” “那自然是好啦，那代表的头衔我巴不得能争取到呢，既可以帮到那些申请者，还可以跟慈善会多多接触，了解其运作的方式和原则，接触到其他高校的驻校代表，交际圈子可以扩大、能力也可以得到提升，有百利而无一害！” 昂首挺胸表达着自己观点的席萌萌，可是让付正义有些惊讶，于是便打电话给米希尔教授，问有人愿意担任这样的驻校代表那需要什么样的程序？ “让她直接过来找我吧，只要是愿意为了慈善事业付出精力和时间，任何一个慈善会都会欢迎志愿者的！” 得知米希尔教授要求的席萌萌，根本就不敢相信会是如此的简单，强烈要求明天付正义便带着她一起过去。 “拜托！大后天可就是平安夜了，我明天的事情可是一大堆呢，你信就信，不信拉倒！” 见付正义是佯怒，嬉笑起来的席萌萌这才作罢，只是听说他回宿舍拿了东西就要离校，可就奇怪道。“喂，今天晚上的正式排练是七点开始的，难道你不准备去看？” “就是你搞起来的那平安夜的联谊晚会？” 见付正义是真的忘了这事情，席萌萌可是有些恼火了。“当然啦！大后天晚上就是正式表演了，所以舞蹈学院和音乐学院的学生们今天下午就都过来开始排练了，想要看的人不要太多！找我通融想要提前看的学生是海了去了，就你这家伙好像根本就无所谓！太让人失望了……” 喋喋不休的席萌萌，一路聒噪着竟是跟到了男生宿舍，一副不过去看就是不给她面子、就是不尊重她的劳动成果、就是对学生会文艺部工作的不支持、就是对她本人有意见！ 脑仁都被她给吵疼了，见席萌萌竟是追着自己进了宿舍，于是也就只好是败下了阵来，说自己会准时到场，这才让席萌萌转怒为喜离开。 正准备去食堂的王健，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付正义你可真行啊，到底是进了学生会的牛人！你可知道联谊晚会的排练有多值得期待吗？我告诉你说啊，为了能搞到个观众名额外面都打破头啦！” 明天下午就准备出发前往洛杉矶，付正义之前打算处理完事情之后就回宿舍拿东西，晚上回鴻口花园的公寓去住的，因此就无奈道。“你愿意去的话，我将名额让给你啊！” 一听这话王健更是火冒三丈。“你小子是得了便宜卖乖！彩排的观众是只有被同意的人才能够被放进去，你小子就算想溜号也先带着我俩进去再溜！” 拿着饭盆刚走到了门口的游咏，转过脸来说道。“跟我无关啊，我吃了饭要去找史湘呢……” “有异性没人性！滚！” 嚷了一嗓子的王健，跑过来揽住付正义肩膀舔着脸求道。“正义，帮个忙呗……” 看了下时间，见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六点，自己回公寓也是一个人休息，付正义也就答应了下来，三个人一起去食堂吃了饭，就将饭盒丢给要回宿舍换衣服的游咏，带着王健往小礼堂走。 等绕过教学楼看到那小礼堂，一看那小礼堂门前、窗外所汇聚的学生，付正义可就直了眼！ 密密麻麻，几乎全部都是男生！ 堵在门口的一群正跟守着门的学生会成员吵着，而扒着窗沿往里面探头探脑张望的，一个个却是一声不吭满脸的激动！ 见付正义一脸的疑惑，王健便指着那帮扒在窗户旁的男生们笑道。“瞧见没？得了消息今天晚上舞蹈学院和音乐学院的学生要来彩排的这帮子牲口们，下午开始可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我听说最早的下午四点就逃了课跑来围观了……” 正文 第282章 彩排现场 席萌萌所组织的平安夜联谊晚会，确实很用心。 名义上是属于法语学院和日语学院的这小礼堂，可以容纳两个院系的学生上公开课，更是历年来举办各种活动的不二之选。 被王健拽着往门口走的付正义，见小礼堂南侧的那窗户旁虽然是以男生为主，但实际上女生的数量也并不少。 个子高的女生踮起脚尖，勉强可以看到小礼堂里的情况，而个子矮的女生则需要找人帮忙，否则可就只能是不断的跳起来才可以看到里面。 站在小礼堂门前台阶上的是院学生会的副主席李朝阳，于是付正义远远的就先打了个招呼，快走几步就带着准备王健进去。 来到门口，这才发现台阶下面有不少男生正跟学生会副主席李朝阳吵着。 “凭什么不让我们去里面看啊，刚才你可是又放了一批人进去的，而且还都不是本院系的学生……” “就是啊，怎么我们院系搞的联谊晚会彩排都不允许本院系的去看，你们也太过分了吧，班费我可一分没少交！” 早就被吵烦了的李朝阳，被那提及班费的学生给气乐了：“今天是联谊晚会的彩排，闲杂人等一概不许进入！你哪个班的，谁告诉你联谊晚会用的是班费？” 剃了个板寸头的男生，梗着个脖子很不服气。“我们班长说的！” 见付正义走了过来，李朝阳冲着他点了点头便让开门，这才冲着那板寸头不耐烦的吼：“甭废话多！赶紧散开！再废话平安夜我安排你去校卫队执勤！” 一听这话，被李朝阳所扫视的这帮子学生可就都傻了眼，平安夜要是被调到了校卫队，那可就什么表演、什么晚会都看不到了。 到底是大三的学长，处理这样的问题竟是轻松的很，这才明白为何李朝阳一个人就能守着这大门的付正义，便带着王健走上台阶的时冲着李朝阳点了点头，推着王健掀开那门帘就准备进去。 可里面的音乐声刚传进耳，人群外有而那便冲着付正义嚷起来。“付正义！付正义！带我俩也进去啊！” 将王健先推进去的付正义转过脸一看，胡亚彤和游咏的姐姐游荷正奋力的分开人群往这边挤进。 转过身的付正义想要下去迎，李朝阳一把拽住他低声道。“别放太多的人进去啊，七点半还有一批人要过来的，人多了里面可就要乱套的……” “里面地方那么大，怎么会不够用？” “九点半就结束了，现在里面不但有舞蹈学院、音乐学院的学生，还有两校的老师，她们对彩排场地的要求可高着呢……” 拽着胡亚彤上了台阶的游荷，见付正义冲着里面努了下嘴，心领神会的也不吭声便随着他一起赶紧进去。 见付正义一下子就送进去了三个，还赖在门口的那帮子学生们可就都不干了，板寸头站在人群外面嚷着不公平、有黑幕，起哄煽动着大家一起往里面挤！ 一看这情况李朝阳赶紧退到了小礼堂台阶顶端，瞪起了眼来。“谁挤谁负责啊！刚进去的那是慈善会的特别代表，你们谁有人家那本事立马就能进！不然的话该回哪回哪去，敢捣乱后果自负！” 这么一嗓子喊了出来，台阶下的一干学生们都沉默了，站在人群外的那板寸头也是脸一红，撒腿便往小礼堂侧面跑，显然是放弃了正门突破转为去找个可以偷窥的窗户了。 而进了小礼堂的付正义，第一感觉就是里面温度很高。 原本满是长椅的小礼堂内，大部分长椅都被堆在了两侧，只在主席台前侧留了三四排的长椅供观众使用。 被彻底腾空的中央区域，被分成了四个区域，一些女孩们正在进行着彩排。 这些参加彩排的女孩们，都只是穿着单薄的纱衣或练功服，窈窕的身材便宛如是美妙的风景。 最先进来的王健站在门口，瞪着眼盯着那些偏偏起舞的女孩们，一副猪哥的模样，连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拽着胡亚彤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游荷，撇了撇嘴很是不屑道。“怪不得外面的男生们都想要钻进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那是自然的啦，没见那些男生们眼珠子都发绿了！” “个顶个的都跟狼一样，没出息……” 两个女生一唱一和贬低起了所有的男生，准备去找到席萌萌打个招呼就离开的付正义，听到这些话转过脸见胡亚彤笑嘻嘻的瞅着自己，便笑道。“没这么不堪吧？男生们跟狼一样，那你俩又为什么非要钻进来凑热闹？” 泼辣无比的游荷，翻了个白眼摆出了一副准备吵架的架势。“我们就是进来看看这彩排到底有多么吸引人的！你管的着吗？” 很是无语的付正义摇了摇头，见席萌萌正在主席台那边便冲着胡亚彤摆了摆手，走了过去。 用三脚架固定的专业级摄像机旁，急的满头是汗的席萌萌正在研究着说明书，见付正义过来便赶紧将那说明书塞到了他手上，双手合十满脸的郁闷。“帮忙！帮忙！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搞来的摄像器材，结果忘了问该开机了，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开关在哪里，可是急死我了！” 凑上去一看，见镜头盖虽说是打开了，可隐藏在摄像头下面的电源开关没有打开，按了两下让机子开始工作的付正义便揶揄道。“这么专业的摄像设备，你干嘛不连摄像师一起借过来？” “你以为我不想啊，这机子今天用完了就必须赶紧还回去的，要不然平安夜那天就不给借了的……” 说着话摆弄起那摄影机的席萌萌，便洋洋得意的说。“平安夜的联谊晚会我相信会一定特别的精彩！加上这台摄像机我觉得足以打九十分！” 付正义凑过去一看，见席萌萌竟然连焦距都不会调，可就笑了起来。“得了吧，还九十分呢，我觉得就凭你的摄像技术，能拍到景都不错了！” 一大排的按钮都不知道是干嘛的，正发急的席萌萌转过脸就将付正义拽到了那摄像机前，黑着脸恼道。“就知道说风凉话，你会你来！” 拽过放在旁边那椅子坐下来的付正义，通过镜头去看彩排倒是觉得相当不错，尤其是在他找到了调焦距的按钮之后，借助于这台摄像机可以清晰的将每一个参加彩排的女孩看个清楚。 虽说已经知道席萌萌是邀请的舞蹈学院和音乐学院的学生们过来联谊，但通过镜头将每一个女孩拍摄进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到底是艺术类的院校，一个个不但身材凹凸有致，就连颜值也是没话说的。 尤其是那几个跳芭蕾的，小腿纤细、大腿浑圆，脚底下就跟踩着弹簧一般，一蹦一跳独具韵味，令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见付正义操控那摄像机还算是娴熟，席萌萌嫌外面扒在窗户看热闹的人太多，可就喊人将所有的窗帘拉上，然后便冲着付正义说。“你先盯着点啊，我去后面喝口水，嗓子都要冒烟了……” “行，等你回来我就走了！” 操控着那摄像机，准备给每个参加彩排的女孩都来个面部特写，可付正义刚刚将跳芭蕾的六个女孩都拍完，七八个头扎束发带、踩着木屐、穿柔道服的男生，便彼此挨肩搭背从后台走了出来。 这些个面红耳赤的柔道男生，将观看位置最好的前排位置抢占之后，便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跟着开始了大声的喧哗，尤其是在彩排的那些女孩们出了错的时候，还会吹口哨、鼓倒掌、哈哈大笑！ 于是就惹得坐在这些男生后面的人，发出了呵斥和怒骂之声。 可突然其中一个矮个子跳起来转过身，便骂道。“八嘎！谁在后面唧唧歪歪的，站出来！” 就坐在其身后的一个大高个，毫不示弱的便站了起来。“说的就是你们！这里是彩排现场，捣什么乱呢！要看就看，不看赶紧走……” 义正言辞的斥责，让早就看不惯这帮喧哗者的其他人都叫起了好来。 可这矮个子却是狞笑着伸手便拽住了大高个的衣领，一个近身便将其扛在了肩膀，啊的一声大吼，竟是将大高个一个过肩便摔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大高个人在空中发出了惊骇的叫嚷，可当他被狠狠的砸在地板上发出轰隆一声之后，他的惊叫声就戈然而止，竟是硬生生的给摔晕了。 目睹了这一幕的旁人，无不色变而骇然。 见此那矮个子便指着一干色变的学生大笑着起来。“支-那-人！你们太弱了！怪不得以前也是那么的不经打呢，哈哈哈……” 负责小礼堂场地的老师，站起身愕然道。“日柔道代表团的？” 矮个子男生狂笑了起来道。“对啊，不服气？这里现在被我们征用了！你们可以全部滚蛋啦！” 负责场地的老师愣住了，但其他的学生们可也醒悟了过来，一个个愤怒的指着这帮日-本代表团的成员们开了口。 “岂有此理！这里是我们法语学院申请到的，你们凭什么征用……” “混账！竟然敢动手伤人！” “敢我们是‘支-那-人’，你们这帮混蛋是找死啊……” 正文 第283章 群殴 群情激奋之下，不少男生都冲了上去。 可这些日-本柔道代表团的身手都很强，虽说看起来一个个面红耳赤像是喝醉了，可真动起手来却没那个学生能近他们身的。 基本上要么便是被一脚踹飞、要么便被轻松摔翻，虽说这八个日-本柔道代表团被二三十个学生给围住，可却是根本就没事，片刻后便反倒是被放倒了一大半，一个个躺在地板上痛的是哎呦直叫。 徒然间便打了起来，负责管理场地的老师想要上去劝阻，却也被对方给打倒在地，竟是背过气了去！ 冲突一起，那些还在彩排的外校女生们可就都慌了神，一个个赶紧往后台跑。 可是这些日-本柔道代表团却是狂笑着不让这些外校女生们离开，不但用污言秽语调戏着那些外校女孩，甚至有人伸手在外校女孩的身上乱摸，吓得一群外校女生尖叫连连慌不迭的躲开，进而是哭声四起！ 仅仅是比那些观众席上学生们反应慢了一拍的付正义，在这帮日-本柔道代表团动手时就察觉到了情况不对，但他并没有冲上去，而是跳下主席台便冲向了大门！ 在跑动中他抄起了丢在地上的一根断了的桌腿，见最先动手的那矮个子竟是比他先一步赶到了门前，便毫不犹豫的抡起桌腿砸了过去。 对方抬手一挡，重重砸在其胳膊上的桌腿竟是咔哧一声便断成了两截，趁着对方一愣的间隙，付正义立刻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虽说这矮个子是常年练习柔道的，但到底是酒喝多了，他没想到付正义反应这么快，虽说身体本能的避让了一下，可髌骨还是被狠狠的踹中，嗷了一声便蹬蹬蹬的后退了两步，将堵住的那大门给让了出来。 将手里还剩下半截的桌腿砸向那矮个子的面门，急冲过去的付正义可就赶紧将大门拽开，跑出去便吼了一嗓子。“小鬼子在里面打人啦，快来人帮忙啊！” 由于席萌萌让人将窗帘都给拉上了，之前扒着窗户看彩排的学生们可都造了反，正跟守着大门的李朝阳吵吵着呢，因此见付正义从里面冲出来也就根本没在意，更没注意付正义在喊什么，只是听到声音直愣愣的瞪着他，没一个人动弹。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里面那矮个子冲了出来，付正义可就往旁边一站伸手往里面一指。“一帮小鬼子在里面调戏美女、骂大家是‘支-那-人’，你们还是不是爷们？” 从里面冲出来的那矮个子，刚一露头可就傻了眼。 因此站在小礼堂台阶下面的少说也有大几十，一个个正怒容满面瞪着他。 站在门侧的付正义趁着矮个子发怔的功夫，一把揪住其衣袖便是向外一拽，而脚底下则是顺势的一绊，便让这矮个子失去平衡临空飞了下去！ 嘭的一声！ 脸部朝下撞在台阶下面水泥地上矮个子，哼唧着想要爬起来，付正义指着他便吼道。“就是这小子！刚才将一个跳舞的女孩都摸哭了！” 他这句话一出口，台阶下的男生们可就都毛了！ 之前扒在窗边上的大多数学生，可看到了在里面彩排的那些水灵灵的漂亮女孩，一听这小子竟然敢如此放肆，那还有客气的？ 本就摔了个七晕八素的矮个子，刚勉强翻过身来，其眼瞳里就出现了无数的鞋底，跟着便被跺的是鬼哭狼嚎的惨叫了起来。 见这矮个子被十多个人围殴，连个挤进去的缝隙都没有，剩下那些怒意勃发的学生们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于是便都涌进去了那小礼堂，去收拾里面的那些个日-本柔道代表团的成员了。 见大门狭窄，付正义让到了旁边，掏出电话给学生会武术部的那部长去了电话，说小礼堂这边一帮日-本柔道代表团的成员在揍同学，还骚扰那些来彩排的外校女生。 正跟部里一帮人喝着酒的那武术部的部长，说了句‘马上到’就挂了电话，站在旁边傻了眼的李朝阳这时才醒过神来，慌忙一把拽住付正义愕然道。“付正义！你想干什么啊？武术部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这是要闹出大事来的！” 见李朝阳是一脸的惊恐，将他手拨开的付正义可就不客气了。“那帮子小鬼子敢如此嚣张，还不让我们反击了不成？” 又给校学生会一个成员去了电话的付正义，如法炮制让对方赶紧带着人赶来，这才往小礼堂里张望了一下，见只有四个柔道代表团的小鬼子被按在地上狠揍，可还剩下的三个虽说被撵的到处跑、却依然尤有余力反击。 随着他一起探头进去瞄了眼的李朝阳，惊的是脸色煞白，见台阶下面那矮个子已经被揍的没了声，赶紧喝止这一帮还没揍痛快的学生。 掏出根烟来点上的付正义，冲着台阶下的那十来个悠声道。“武术部的人可就快到了，再不进去可就没机会了！” 还没有打尽兴的一帮子学生，兴高采烈的便冲进了那小礼堂，见这么一帮生力军加入也只是堵住了一个按倒在地开始暴揍，付正义对这帮柔道代表团的小鬼子战斗力可就真有些咋舌了，心想幸好自己没一时冲动扑上去以寡敌众，不然现在被按在地上的可就只可能是自己了。 见台阶下面那矮个子被揍晕了，跑过来想要跟付正义借用的李朝阳见他不给，可就恼怒道。“付正义，这么闹下去要出大事的！这帮柔道代表团的成员是受邀请来魔都参加高校间的柔道交流的！” “那不更好？直接揍进医院大家都省事！” “别开玩笑了啊！人家可都是东大的高材生，以武会友可不是这么干的！”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笑了。“还以武会友呢？一帮子畜生就该抡起棍子狠揍，打的丫的再也不敢放肆才能老实！” “付正义！我命令你立刻通知校方！这种事情搞不好就要闹出外交事件的，东大的高材生可说不清楚其背景的，惹出麻烦来你真担不起……” 见武术部的人已经赶来了，等他们冲进去付正义这才掏出报了警，说外国语学院的大礼堂发生了日-本柔道代表团成员殴打学生、侮辱外校女生事件，需要公安赶紧过来制止！ 听着付正义报警的李朝阳，等他电话挂了这才嚷了起来。“错了错了！是小礼堂！小礼堂啊！” 见那帮武术部的学生冲进去很快就将最后两个小鬼子给按在了地上，付正义便往里面走边笑着说。“管它呢，反正咱们的学生不吃亏，派出所的晚来会就晚来会呗……” 知道付正义是故意报错了地点，恨得牙都痒痒的李朝阳一跺脚，这才赶紧跑去叫老师。 走进小礼堂的付正义，见剩下那七个小鬼子都被按在地上挨揍，他疾走几步赶紧来到那摄影机旁，按了停止将带子带回去，检查完拍下来的内容，这才发现王健这小子竟然为了保护游荷跟胡亚彤，可是被揍的不轻。 将众学生们涌进来开始围殴那帮小鬼子的部分删除，拎起之前坐的那小马扎付正义便跳下了主席台，找到之前摸了外校女生的一个小鬼子，见其被揍的鼻青脸肿却还神智清醒的在破口大骂，便蹲下来揪着他头发问道。“刚才你那只手摸人家女孩的？” “八嘎！你们这帮混蛋都要被开除！我是东-京-帝-国-大学的学生！你们要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在问你左手还是右手！” “混蛋！” 对方的话音未落，沉了脸的付正义可就抡起手里的小马扎狠狠砸在了其后背，嘭的一声响，这家伙疼的惨叫了起来！ 揪着其头发的付正义猛地一用力。“说，哪只手摸得？” “你死定了！” 嘭！ 又是一下！ 木质的小马扎四分五裂，就剩下个框架还在付正义的手上。 之前还将这小子按在地上的那些学生们，却是被付正义这般的凶狠给吓到了，一个个松了劲。 见对方后脑勺上挨了这么一下有血冒了出来，高举起了那只剩下框架的小马扎的付正义，可就继续揪着其头发怒喝道。“说！到底哪只手摸的？” 也许是因为被揍的狠了，也许是因为付正义那狠厉的表情，也许是因为真的是怕了，之前还硬气的狠的小鬼子见那被砸烂了的小马扎又被举了起来，竟是徒然就崩溃了，嗷嗷的嚎啕了起来！ 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见这家伙扎在头上的那束发带上被血已经染红了，嫌对方哭的实在是恶心，付正义犹豫了下还是松了手，站起身就准备去找另一个占了外校女生便宜的家伙。 哐！ 小礼堂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见一帮子公安跟学校的教务处的老师冲了进来的付正义，这才将手里那砸烂的小马扎丢掉，快步迎上去指着那主席台上的摄像机说。“这帮日-本柔道代表团的成员不但打人，还侮辱女生的证据全被录下来了，你们看一下就知道了……” 正文 第284章 差别待遇 发生在外国语学院小礼堂所发生的冲突，不但惊动了外国语学院的校方，还让辖区派出所乱了套，也令这个晚上很多人都没睡好觉。 当辖区派出所的民警抵达现场后便迅速确认，这八名来自于日-本东大柔道代表团的成员，有六个昏迷需要被立刻送院治疗，剩下的两个也被揍的不成样了。 辖区派出所的领导懵了，知道这事情绝非是普通性质的打架斗殴，于是当即便将整个小礼堂封锁了起来，跟着便向市局请示如何处理，便申请支援。 市局的领导所站的高度不同，自然是要求立刻查清楚事件原因和真相，获取所有涉事者的笔录再说。 于是除了需要送往医院治疗的以外，在场的所有人在录完口供之前都不被允许离开！ 外国语学院的唐校长，在事发后半个小时抵达了现场，在知晓了事件情况之后头也大了，立刻给市教委的高局长去了电话，将情况进行了大致的汇报，并强调现场有完整的录像可以被作为证据！ 一听是今天下午抵达魔都的日-本东大柔道代表团的成员被揍进了医院，本已经上床准备休息的教委高局长差点被吓死，衣服都顾不得穿就赶忙给市委负责文教口的童建安童书记去打电话，将所知道的情况汇报完之后，问该怎么办？ 听完汇报的童书记，暴跳如雷。“混账！一定要严肃处理！我市几个高校跟东大的友好交流协议才达成了几年啊，竟然在我任期的最后几天还公然发生这种事情！你作为教委的负责人还不赶紧去现场？” “是是是！我立刻带人去现场，一定会将事件的影响压到最低，决不能因此影响两国高校间的友好交流……” 到了外国语学院的教委高局长，正好看到被救护车接走的最后一个柔道代表团的成员，对方的脸彻底肿了起来，那柔道服上还有无数个的黑脚印。 “唐校长！怎么会发生如此严重的涉外事件？你们学校的管理是怎么搞的？打人的学生是谁？一个可都不能放过！必须严肃处理！该开除的就开除，该承担刑事责任的就必须承担刑事责任！我们绝对不能姑息，更不让任由这种会破坏邦交、导致外-交事件的恶劣行为被纵容！” 已经完整看完了那录像的唐校长，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一听这话可就火了。“处理？还开除？你知道东大那帮柔道代表团的成员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吗？他们不但侮辱外校女性师生，还将管理场馆的老师给当场打晕了，我校学生被他们打伤的轻重伤者多达七十三个！” “我不听这些！人家是怀着友好交流的意愿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你们外国语学院没有能够妥善安排好他们的行程、保证他们的人生安全，导致整个柔道代表团所有成员都重伤不起，校方的责任也不小！记住，这事情必须严肃处理，务必要赶快给柔道代表团一个交代，否则事情闹大的没人担得起！” “凭什么啊！这帮混账东西酒后寻衅闹事、侮辱女生，我们的学生为了保护外校女生不受侮辱愤而见义勇为予以当场制止，这还要追究我们学院学生的责任？难道说他们有个日籍的身份就比我学院的学生们高一等不成？就可以在外国语学院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对！唐校长！请你记住！他们是外国友人，是怀着良好意愿来到我们这里的！无论是什么情况，你校的学生也不能动手，更不能将人家打成这样！作为外国语学院的校长，难道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难道还要我教你？还不赶紧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难道非要闹出外-交事件来你才明白事件的严重性……” 如此之不讲理的教委高局长，气的唐校长血压都升高了，赶紧坐到了一旁去吃药，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见此情况教委高局长是余怒未消，正准备去看看笔录进行的情况，一辆挂着使馆牌照的车便迅速驶来，他心里一惊便赶紧躲到了一旁。 获悉参加高校间柔道友谊赛的东大柔道代表团成员在外国语学院被打伤，日-本驻魔都领事馆也就赶紧派官员过来了解情况。 只是在记录了事件情况、看完了被那摄录下来的影像之后，驻华领事馆馆长也就黑了脸，象征性的提出了抗议、要求追究相关责任之后，便灰溜溜的赶紧跑，唯恐被他这一番话给激怒的学生们给殴了！ 进行事件调查的公安干警，很快就将事情的原委搞清楚了。 八名抵华的东大柔道代表团学生，其中有一个去年来过外国语学院，晚上喝多了可能是准备找个场馆休息的，结果本该前往俄语系小礼堂的这帮家伙，竟是误闯了法语系的小礼堂，借着酒劲不但主动挑衅，还先出手殴打了观看彩排的学生，跟着便围追堵截且侮辱了外校来彩排的女性师生，结果就被义愤的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们群起攻之，落了个全团成员全部被打伤的结局。 被派来负责此次事件的刑警总队支队长冯达明，带着干警们将情况了解完之后，可也是气炸了肺！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如果不是对方有着日-本的国籍，显然这事件的处理将会简单且直接！ 单纯的一起酒后寻衅闹事、殴打外国语学院学生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外校女生，这柔道代表团的八名成员不但该打，还应该被治安拘留，等待相应的后续处理！ 但就因为这些人有着日籍的身份，且还有着柔道代表团的成员，因此无论是系统内、还是市委都要求首先要淡化柔道代表团的责任，最好能够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好。 从事刑警工作不少年的刑警总队支队长冯达明，在接完了市局领导电话之后，气的差点将给砸了！ 外-交无小事？ 带着‘携手开创睦邻友好新局面’意愿诉求而来的柔道代表团成员，竟然不但可以因为而不能被处理，还反倒是要追究见义勇为的这帮学生的责任？ 还有没有王法？ 还有没有天理？ 难道性质如此恶劣的事件都不能柔道代表团成员的责任？ 刑警总队支队长的冯达明是气炸了，真想撂挑子不干！ 但工作就是工作，他也无能为力，只能是要求下属们尽快将口供整理齐全，以便可以尽早将这案子了解。 从市局抽调而来的民警，对被限制离开小礼堂的外国语学院学生们进行询问，按照程序录起了口供。 舞蹈学院和音乐学院的女生们，是最先录完口供的，所有的口供都相互佐证了柔道代表团成员的畜生行径。 等轮到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们录口供时，进行着巡视的刑警总队支队长的冯达明发现，排在队伍中的一个学生似乎有些眼熟，想了想才记起这人好像是自己在春节后一次行动中所遇见的，于是便将人给叫了出来。 一问情况，还真的就是年初深夜行动中在那流浪犬只救助基地所遇见的付正义，满心愤懑的刑警总队支队长的冯达明得知他就是用摄像机保存了完整证据的那学生，可就高兴的一拍大腿。“太好了！要不是因为你将证据给摄了下，这事情还真的可就麻烦了！” “冯警官，为什么会将所有涉事学生都限制行动？今天这事情明摆着是那帮柔道代表团的成员混账啊！” “可不是嘛，谁让这帮小鬼子们挂着柔道代表团的头衔、还有着东大的背景，据说市里正跟那边谈着个大项目，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慎重点……” 虽说同样是一肚子气，但冯达明还是记得纪律的，可不敢随着性子也跟他一起破口大骂。 见那些外校的女生录完口供之后便被允许回去了，可外国语学院的所有男生都不允许走，正愁明天一早还要飞洛杉矶的付正义，见时间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便追问道。“冯警官，为什么录完口供还要留在这里？都不谈责任如何界定了，这么多外国语学院的学生被限制，不合适吧？” “说起来确实不该，可谁让我干的就是这活呢，吃人饭受人管啊……” 感叹完的冯达明，给付正义递了瓶矿泉水，转悠到了夜里三点，察觉到录完口供的学生们聚集在小礼堂里群情激奋要压不住了，可就赶紧给上级领导汇报。 两百多壮小伙子儿，做的事情本身就没错，结果混账的那方去了医院休养，而见义勇为的一方反倒是成了阶下囚，换谁待在那小礼堂里也不干啊！ 市局的领导一听现场的情况，也清楚这种事情不太好强行弹压，于是也就顺势松了口，允许录完口供的学生们先回宿舍休息。 于是付正义夜里四点多便回到了鴻口花园的公寓，整理了下行装小憩片刻，他便赶紧前往机场，上了飞机不等起飞就戴着眼罩睡着了。 可就在飞机起飞之后，市局的一帮干警却赶到了机场，得知前往洛杉矶的飞机已经升空，可就都傻了眼…… 正文 第285章 被恶心到了 十四个小时的航班，付正义足足睡了有十个小时。 所以当飞机降落在洛杉矶机场的时候，走下舷梯的付正义觉得自己是精神十足，无需调整时差就应该可以适应了。 一想到即将能见到未来的大明星坎蒂丝，他的心情就无比的愉悦。 可等他进了酒店与旧金山的奚美雯取得联络后，才知道被他用马扎砸了脑袋的那日籍柔道代表团成员，竟是在被送往医院后不久便陷入了深度昏迷，因此他也就被市公安局下达了拘捕令！ “bss！米希尔教授说接到了席萌萌的提醒电话，告诉她说你要是再晚半个小时就会在机场被逮捕，所以她建议你在那日籍柔道代表团成员恢复清醒之前，最好还是先不要急着回国……” “你没开玩笑吧？那小鬼子壮的跟牛一样，被一群学生狠揍了半天都没事，我就用那小马扎砸了下脑袋就能陷入深度昏迷？他住的哪家医院、医生是怎么诊断的？” “人已经被送回国去了，其家里人说是这边的医疗条件太差怕出问题，而且就算是苏醒过来也还是需要接受心理辅导的。你知道的，国内目前可没有什么心理辅导一说！” 这就成了死无对证了？ 鼻子都气歪了的付正义，压了压火才继续问。“对了，那小子叫什么名字，能打听出他回国后住的是哪家医院吗，我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头，那小子被抬走的时候还哭的稀里哗啦的，怎么会进了医院反倒是昏迷不醒了？那要是说这小子一直都声称没醒过来，那我岂不是永远都不能回国了？” “目前来看是这样，因为事发后日本驻华使馆还发布了措辞强烈的抗议，今天的报纸上也将事件定性为‘恶意殴打’，所以从目前来看你的麻烦可就非常大了。哦，对了，已经打听出那小子的名字了，叫大庭井二，是东-京-帝-国-大学法学系的学生，其父亲叫做大庭泰男，是友住集团的高管……” 听到‘大庭泰男’这个名字，付正义可就愣住了。“什么？大庭泰男？你确定？” “是的bss，我在接到米希尔教授的电话后就拜托马克帮你去打听了消息，虽然他在日本那边并没有特殊的关系，但他还是找到了他以前的朋友和同事帮忙，先是搞到了柔道代表团成员的名单，又通过东大学生处的档案知晓了其家庭情况！” 得！ 这就不需要奚美雯继续解释了，付正义已经能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了。 他第一次前往旧金山的时候，在酒店的泳池里揍了大庭英男，结果惹得大庭英男那被称之为‘锤子’弟弟的大庭泰男的出面，唆使湾边证券报复自己的公司。 结果湾边证券虽说是取消了公司的杠杆、逼着公司换了券商，可之后自己通过外汇期权狠狠赚走了湾边证券三亿美金，并且之后还差点将湾边证券老板的儿子杰森科送进了监狱！ 仇怨是越结越深，因此想必这一次就是大庭泰男借着儿子大庭井二的脑袋被自己砸了一下，就用这种恶心人的方式来报复自己！ 简单，却有效。 而且，还不太容易推翻！ 既然那据称是陷入昏迷的大庭井二已经回了国，那只要那边一直声称其昏迷不醒，魔都的公安可不就只好来抓自己归案？ 越想越是恼火，越想越是觉得事情不好办的付正义，可也就有些头疼了。 让马克接了电话，付正义将情况大致说了下便问遭遇这样的问题该如何处理。 “bss！按照美国的法律，对方是在诬陷！只要能提供大庭井二并不处于昏迷状态的证据就可以能追究他的刑责，可你们国家的法律是如何规定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就先不管法律的问题，能否尽快搞到大庭井二回国之后的医疗记录、或者是相关的证据？” “除非那小子一直都不露面，否则这样的证据是比较容易搞到手的，我会立刻联络那边的朋友，试试看能否搞定！” 让马克立刻安排人着手进行，抱着电话坐在窗边的付正义遥望着窗外位于山腰上‘hllywd’的白色大字，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反正自己已经到了美国，即便是大庭井二被自己砸成了白痴，想必国内也不会发国际通缉令来抓捕自己的。 所以现在自己仅仅是不能回国而已，天还没塌。 更何况，锤子大庭泰男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友住集团虽说是日-本超一流的大财团，但自己可并不是惹了住友家族，因此也无需担心来自于住友集团的报复。 想明白了之后，付正义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自己不可能如期回国了。 来之前就跟坎蒂丝说过自己大致抵达的时间，于是付正义便给她去了电话。 “bss！我快要被累死了！到现在还在拍摄v呢……” 愣了下的付正义，奇怪道。“之前不是说圣诞节前不会有工作安排了吗？” “是呀，原本的计划是从昨天开始就休假的，可萨贝尔说好不容易帮我借到了马里布沙滩的一栋临海别墅，所以我必须在这两天将我的第三首歌的取景部分拍完，要不然可就要拖很久才能再找到合适的取景点了……” 一看时间，现在是洛杉矶时间的早上九点半，明天才是平安夜，因此付正义便问清楚了那临海别墅的位置之后，让酒店派车将他送了过去。 坎蒂丝的第一首单曲《pliated》，已经占据《公告牌》榜首近五周的时间，而v的发布更是让其单曲专辑的销售变得越加火热，这也让坎蒂丝被视为年度新人中最值得期待的一个。 当然，坏处也不少。 乘车抵达了那临海别墅的付正义，发现这里不但有端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还有些年轻歌迷正高举着她的海报，拿着她的第一张专辑等待签名。 取出墨镜戴上，按照坎蒂丝的交代找到了摄制组的保安表明身份，他这才被带进了这栋临海别墅。 正在临海泳池边抱着把吉他、摆着造型的坎蒂丝，看到付正义被带进来可就激动的扬了扬手，可她的这举动却立刻招来了坐在摄影机后面的导演火冒三丈，当场就摔了杯子！ i给坎蒂丝配的助理赶忙过来将他给拦住，转过脸来的音乐制作人萨贝尔见是付正义便走过来，告诉那助理这是公司的代表之后，便低声冲着付正义说。“付！坎蒂丝正在工作，如果你时间充裕的话我带你现在这里逛逛，如何？” 见那怒气冲冲的导演在训坎蒂丝，心里有些不舒服的付正义便问道。“怎么？拍摄不顺利？” “我们邀请的摄制团队是梦工厂的团队，从导演到摄制以及后期制作，都将交给他们所处理的，坎蒂丝的镜头感并不是很强，所以合作时也就搞的这些专业人士非常的恼火……” “梦工厂？是斯皮尔伯格等人所成立的电影公司？” “是的，虽然梦工厂是去年才成立的，可是他们的特效和后期制作非常专业，本着无需为公司省钱的考虑，在拍完了《pliated》这首歌的v后我就将他们选定为了，以后的拍摄也都将由他们完成！” 斯皮尔伯格啊，好莱坞炙手可热的顶级导演、编剧和制作人，《辛德勒的名单》、《拯救大兵瑞恩》都是出自其手的，前世只在银幕上见过的付正义，徒然间觉得很是有些不真实。 引领着付正义走向临海边花园的萨贝尔，很快就察觉到他有些恍惚，可就赶紧出声提醒道。“嗨！小心点！再向前可就是悬崖了！” 回过神的付正义低头一看，灌木丛后面可就真的是那悬崖，落差高达百米真不是闹着玩的！ 虽说只是坎蒂丝的音乐制作人，可萨贝尔对于坎蒂丝的了解远比i派给她的经纪人要了解的多，因此便转身指着那泳池那边的拍摄现场说道。“付，我知道坎蒂丝这几天想要休息，只不过这别墅非常适合她的这首歌，所以我才不得不让她圣诞节前都置身于工作中，还需要接受导演的训斥……” 虽然坎蒂丝嗓子不错，外在条件也相当的好，付正义也没有自大到会觉得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让坎蒂丝学会一切，于是便笑道。“她的基础条件并不算好，既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声乐培训，也没有接受过表演训练，一个新人不能要求的太高，时间会让她逐渐适应并接受的！” 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看待这个问题，萨贝尔原本以为他是个具有暴力倾向且极富报复心的年轻人，因此犹豫了下竟是满面歉然的说。“付，真没想到你会这样想，刚才我唯恐你因为那导演训斥了坎蒂丝而发火……” 正欣赏着泳池后面那别墅的付正义，有些莫名其妙。“发火？我为什么要发火？拍摄团队是在工作，坎蒂丝因为自己的原因给所有人带来了麻烦，适当的发泄我没有理由会不满，只是我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见付正义还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萨贝尔不由得捂着嘴笑了起来。“天呐！付！我觉得我需要重新审视你了……” 正文 第286章 临时起意 马布里海滩的临海别墅，每一栋都独具特色。 站在租借的这栋别墅西侧露台上，拿着望远镜的付正义顺着萨贝尔所指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属于梦工厂创办人之一戴维格芬的那栋豪宅。 戴维格芬是美国最成功的影视、唱片和娱乐业老板之一，他创办的公司旗下拥有或曾经拥有诸多大名鼎鼎的明星或作品，例如著名乐队“theeagles”、“gunsap;rses”、约翰?列农、百老汇音乐剧《猫》以及大量的电影。 梦工厂工作室于去年成立，创建人名义上是斯蒂芬?斯皮尔伯格、杰弗瑞?卡森伯格和戴维格芬，但实际上幕后还有着一位神秘的出资人，名为保罗?艾伦，乃是跟比尔盖茨一起创立微软的牛人！ 只不过很可惜，梦工厂虽然有着斯蒂芬?斯皮尔伯格这样的大牌导演，也有着杰弗瑞?卡森伯格这位曾经担任华特迪士尼工作室主席的电影制片人，还拥有戴维格芬这位影视、唱片和娱乐业的大老板加盟，甚至还有着保罗?艾伦这位巨富进行幕后的投资，可碍于斯蒂芬?斯皮尔伯格对艺术的执着，梦工厂工作室即便是拍出了许多经典，可却依然发展缓慢，甚至最终创立了这家公司的三巨头拆了伙，整个工作室也在成立的十二年后被卖给了维亚康姆。 整理了前世记忆之后，付正义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感叹道。“可惜啊，斯蒂芬?斯皮尔伯格过于执着了，否则梦工厂的发展绝对应该更好的……” “什么？付？你在说什么？” 转过脸见萨贝尔是一副浑然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自知失言的付正义笑了笑说。“萨贝尔，坎蒂丝的专辑已经有多少首歌曲了？” “主打歌《pliated》效果相当好，所以即便只是试销的单曲专辑销售还处于上升阶段，可想要凑齐一整张专辑的曲目目前最少还差三首歌，作为坎蒂丝签约公司我觉得【drea传媒】所提供的第一首是超水准的，所以前几天还建议坎蒂丝跟【drea传媒】联络，看能否让写《pliated》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帮她再量身定做几首呢……” “还几首，一首歌就让她占据了《公告牌》的冠军宝座，要是多来几首她可不是要飞上天了？” 被付正义的玩笑话给逗乐，掩着嘴的萨贝尔笑道。“【drea传媒】公司真的是捡到宝了，坎蒂丝的音乐天赋算不上好，可单凭《pliated》这首歌就让她跨越了其他歌手数年的辛苦努力。只不过第一首的v拍摄也很艰难，在我看来要是如果这首歌给其他女歌手的话，想必可以发挥出更佳的效果，单纯以商业性而言，可远比让坎蒂丝这样的新手来演绎要划算！”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皱起了眉头，萨贝尔有些忍俊的解释道。“对了，刚才那番话可不是我的，而是戴维格芬的评价！他觉得有包装坎蒂丝的精力和时间，不如将这首歌交给一个二线歌手，相信足以令其跃升进入一线歌手的行列，【drea传媒】太浪费了……”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可就有些惊奇。“戴维格芬的评价？他现在不是已经将精力都投入到梦工厂了吗？怎么会对坎蒂丝评价？” “他住在这里的啊，之前我跟这里的房主谈租借事宜的时候，他正好过来，提到坎蒂丝的时候他对《pliated》这首歌相当推崇，可对坎蒂丝的表现却相当不满意……” 原来如此。 虽然戴维格芬对坎蒂丝的评价不高，但他既然能够对《pliated》这首歌表现出喜爱，倒是代表着其判断力依然敏锐，心里一动的付正义便问道。“萨贝尔，戴维格芬曾经捧红了许多歌手，那要是邀请他帮助坎蒂丝打开市场，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不是吧？你怎么会想到让戴维格芬为坎蒂丝运作？那代价可是难以想象的！他现在的精力都放在了梦工厂，据说还宣称从此以后所赚取到的每一分钱都将投给慈善事业，所以单纯以酬劳而言【drea传媒】是打动不了他的！” “梦工厂可是有三位合伙人的，以斯蒂芬的性格而言想要让梦工厂成为顶级公司几乎没有可能，戴维格芬不会永远将精力放在梦工厂的，他应该是闲不下来的！” 根本就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评价梦工厂、斯蒂芬以及戴维格芬，愣了半天的萨贝尔才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天呐！付！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戴维格芬绝对不会因为酬劳而为一个新人而出山的，你这是在异想天开！” “一个新人戴维格芬自然是没兴趣的，可戴维格芬对于音乐有着无与伦比的鉴赏力，如果为坎蒂丝量身定做的歌曲能让他有了兴趣，你觉得让他帮坎蒂丝运作的可能性有多高？” 察觉到付正义不是在开玩笑，认真思索了片刻的萨贝尔还是摇头。“付，除非能够有跟《pliated》类似的歌曲，否则连丁点可能性都不具备，甚至是连见到他的可能性都不大……” 对于这一点付正义毫不怀疑，戴维格芬可是全球娱乐界最富有的人，如果登门去跟他谈酬劳的话那简直就是羞辱，所以如果他没兴趣那谁都无法左右他的决定，本就是因为萨贝尔提到了此人才萌生出来的想法，所以付正义也就不再提及此事，而是询问i给坎蒂丝的具体安排。 “i做事比较稳妥，虽然抽取的佣金相当之高，可坎蒂丝第一首歌打入《公告牌》他们就立刻给坎蒂丝换了新的经纪人、提升了安保级别，就连其他方面的配合也都参照二线歌手来对待，后期的计划目前排到了一月份，关键还是她的第一张专辑没到推广的阶段，许多事情都还谈不起来……” 将目光投向那泳池便的拍摄现场，付正义犹豫了片刻便随着萨贝尔去听目前录制完成的那几首歌。 以流行摇滚音乐为主打歌的专辑，嗓音穿透力极强的坎蒂丝在演唱的驾驭方面倒是可挑剔的地方不多，但经由萨贝尔所挑选出来的几首歌曲，跟《pliated》差的就有些大，感觉上来说就似乎整张专辑只有《pliated》这么一首歌出彩，令人在惊艳之余便会有些失望。 见付正义听完后将耳机取了下来，一脸无奈的萨贝尔就苦笑道。“感觉到了差别？” “对，除了《pliated》这首歌之外，都只能说是普通，做不到令人惊艳和激动，虽说坎蒂丝的嗓子将这些歌曲驾驭的还算不错，但跟最初的预想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如果说最后的几首歌曲依然如此的话，她的第一张专辑必须推迟上市，否则反而会影响坎蒂丝的发展！” “问题是我们目前收集不到合适的歌曲，这才不得不将她第一张专辑的发布时间再次推迟，虽然目前市场的反应还不错，但不可能总是这么拖延的，我也很头疼……” 见萨贝尔在拐弯抹角的试探，付正义笑了笑没有理会，而是戴上耳机重新将坎蒂丝演唱的歌曲都又听了一遍，这才稍微感觉好了一些。 没有接受过表演训练的坎蒂丝，v的拍摄确实很成问题。 虽然聘用的是梦工厂的拍摄团队，无论是导演还是摄影师都非常的专业，可她却似乎一直进不了状态，一大早就过去却没能够完成早上的拍摄计划，惹得整个摄制组都是火气旺盛，连午饭的时间都不得不推迟了半个多小时。 早早吃完了盒饭的付正义，正准备下楼去看看，可捧着盒饭的坎蒂丝却从楼下跑了上来，拽着他进了书房，关上门之后可就苦了脸。“bss！我被骂惨了……” “你没有接受过表演训练自然表现不佳，以后的v拍摄我觉得还是应该偏向于自然风格，特效方面交给摄制团队处理，省的每次拍摄都让所有人都痛苦！” 将餐盒摆在了书桌上，扑进付正义怀里的坎蒂丝苦笑。“可是现在的v拍摄风格是萨贝尔建议的，经纪人和我的助理都觉得她的方案比较合适……” 将她的脸稍稍抬高，令其迎着阳光之后，付正义发现化妆师给坎蒂丝做的妆还是主流的田园风格，跟他记忆之中拉维尼根本就是背道而驰！ 起身让女孩站在窗口，绕着她转了两圈的付正义就将萨贝尔喊了进来，让她立刻通知化妆师和服装师。 “黑色小烟熏，可以凸现出她的独立自由、勇敢的性。用鲜亮的唇色、借助于她干净的脸颊，可以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现在就给她重新化妆！而服装师去给她找顶牛仔帽或者是头巾，这样可以让她彰显出中性的帅气。尽量营造出一种流行的复古风情，还有记得找金色腰带和银色首饰，我相信单以着装来说，她应该能够引领出打造一种另类的未来元素风！” 听完了付正义的要求，不但化妆师和服装师傻了眼，就连萨贝尔都目瞪口呆。 站在窗口穿着蕾丝长裙、被打扮的充满了甜美气息的坎蒂丝也是彻底惊呆，怔怔的望着付正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正文 第287章 风格的确立 按照付正义的要求，重新化好妆的坎蒂丝一走出门，就引来了阵阵的惊呼。 坎蒂丝本就有着傲人的身材和精致的容颜，烟熏妆和鲜亮的唇色让她面部的立体感更强，竟是有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 斜带的牛仔帽配上那刻意做旧的牛仔背带裙，过膝的马靴和极宽的金色腰带搭配之后，一股浓重的朋克风就扑面而来，给坎蒂丝凭添了不少的中性帅气，也让她原本的甜美风格彻底被转换！ “天呐！好漂亮……” “精致的如同是林间的精灵一般……” “这样的搭配真棒，简直是绝了呀……” 神情原本很是有些忐忑的坎蒂丝，听到工作人员的溢美之词有些欣喜，但还是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付正义，那越加显得深邃的眼瞳之中有着期待。 以【drea传媒】公司代表身份过来的付正义，仔细看了看确实相当的惊艳，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眼瞳亮了，坎蒂丝激动的蹦了起来！ 见她有要扑过去的意图，站在一旁的萨贝尔赶紧将她拦住，推进房间之后便转过脸来冲着一干工作人员嚷。“定妆照！赶紧让人过来给她拍定妆照！还有，宣传海报需要全部更换！你！去将摄影助理叫过来，之前的剧本需要全部推翻，今天的事情会有很多，大家先要有心理准备……” 拍着手的萨贝尔，将一干惊叹不已的工作人员给驱散，这才冲着带着墨镜站在旁边的付正义摇了摇头。“付！你简直就是个怪物！今天早上的所有胶片全部要报废了，真不知道到明天早上是否能完成这支v的拍摄……” “这是你们化妆师没有能够找到符合坎蒂丝特点的妆容，而且以朋克风格拍摄v的话，也不一定需要在这样的豪宅里进行，完全可以将摄影场地搬到自然环境中去，并非是需要通过奢华的豪宅、昂贵的饰品、甜美到腻人的装扮来营造她v的氛围……” 瞪大了双眼的萨贝尔，立刻掏出了便签本，挥手将坎蒂丝的助理也招了过来，开始认真倾听着他的讲述。 “《pliated》是流行摇滚音乐，以后公司也可能会帮她收集些乡村类型的歌曲，所以定位公司觉得就该符合她的演唱风格，而不是一味的追随现今流行的甜腻和性-感……” 之前付正义深入考虑过坎蒂丝的音乐风格定位问题，虽然她本人并不叛逆也跟朋克风格存在着差别，但还是可以通过包装将其定位为偏叛逆少女的类型，因此给她所准备的歌曲也大多是拉维尼和‘霉霉’的，想要通过反差和强烈的对比，让坎蒂丝重新那两位的辉煌！ 在房间门口的一番沟通，令资深音乐制作人的萨贝尔倍感震惊，而被i派给坎蒂丝的那助理，听到最后也是目瞪口呆，终于在他说完之后忍不住惊讶道。“r.付，您是【drea传媒】公司负责哪个方面的？” “我只是个传声筒，公司的想法会通过我来进行表述和沟通，所以除非是觉得无法执行、又或者是对坎蒂丝的发展造成严重干扰和影响，不然的话就按照【drea传媒】公司的要求执行，明白没？” 认真记录完付正义的要求，那助理转过脸便冲着萨贝尔耸了耸肩苦笑道。“要是按照这样来进行的话，原准备在这里给坎蒂丝拍摄的v就需要全部更改了，明天可就是平安夜了，时间上绝对来不急的……” 同样考虑到这个问题的萨贝尔，有些犹豫。“付！这里的租金是不可能退的，我们租借的时间是到明天中午……” “节前无法搞定的话那就不如干脆早点收工，省的浪费大家的时间！” 虽说很是惋惜租金的浪费，但萨贝尔倒是知道【drea传媒】公司在坎蒂丝的音乐制作方面不惜成本，于是便将情况通报给摄制组，将拍摄定妆照的人员留下之后，便让绝大部分的工作人员提前收了工。 虽说是定下了大致的风格，但化妆师、服装师等相关人员，却需要赶工了。 见别墅外面的那些歌迷还在等待，萨贝尔安排坎蒂丝出去给等候在别墅外面的歌迷们签了名，这才将她按在了化妆台前，去接受化妆师和服装师的各种摆布，试图找出更好的妆容、更佳的服装搭配。 见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半，打电话回国给家里报平安的付正义，这才知道邗州公安已经来过人了，可是将他父母吓得够呛。 “妈，这事情没有表面上所看起来的那么严重，被我揍的那小子回国了，他的医疗状况决定事件的严重程度，我目前人在美国，可能需要等事态平息我才能回家，别担心……” “你啊你啊！怎么上个大学这么不能让人放心呢？暑假就出过这么一回，现在又搞出事儿来了，而且还是牵涉到外国人，你让我们怎么说你好啊！” “没事的，上一次也是被人冤枉，这次也差不多，只不过因为涉外，所以比上次那事儿要稍微麻烦点，但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安抚了家中二老，付正义就给谢运鹏去了个电话。 听说他这次竟然将东大柔道队的成员给揍的深度昏迷，谢运鹏可就咋舌了。“牛啊，你小子是能耐见长呀，这种专业选手都能被你打的重度昏迷，你该不是吃了兴奋剂吧？” “拉倒吧，事情说起来真的是无巧不成书，被我揍的这小子他大爷就是我们在旧金山那酒店游泳池揍的老鬼子，所以我算是将他们一家都得罪狠了！” 一听这话的谢运鹏可就惊呆了。“什么？被你揍的那小子是锤子大庭泰男的儿子？” “你也知道大庭泰男在金融行业里的头衔啊？” “那是当然的啦，瑞贝卡给我的邮件里有说过，我找人查了之后才知道大庭泰男竟是友住集团里的狠人，他哥哥虽说不成气候，可也是友住集团里的中层……” 付正义乐了。“呦，你跟瑞贝卡还有联络啊？” “那是，不管怎么说哥哥我也是为国争过光的，大洋马骑过且征服了的，燕京圈子里哥哥我将照片一亮出来，可是羡慕死一大帮啊！” “得，正好诞生节后我要去旧金山呢，要不要将这番话告诉她？” 付正义的调侃让谢运鹏急了，赶忙改口。“别别别！瑞贝卡可是答应寒假过来玩的，你小子可千万别诋毁我！” 呦，这还真将人女孩给勾搭上了，付正义当即便笑道。“忘了告诉你啊，我这电话可是有录音功能的，抵赖是绝对不可能的！” “啥玩意？还录我的音？你小子这是诚心坑我啊！忒不讲究了吧？我可告诉你啊，你小子这次的涉外事件是可大可小的，哥哥我立马帮你去搞定，见到瑞贝卡的时候可千万别拆哥哥我的台，成不？” 见谢运鹏竟然还当了真，付正义是忍俊不止，最后便问他将这事情搞妥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哎呦喂，不就是揍了个侮辱女生的醉鬼而已嘛，按道理来说本就不该有麻烦的，只不过这小子背景有些麻烦，要是再牵涉到什么重大项目的投资，当地可说不好还真能将这事情当个涉外事件来处理，你先容哥哥我给你打听打听具体的情况，成不？” 谢运鹏人在燕京，话说到这份上就可以了。 道了谢、挂了电话，见坎蒂丝那边还没有忙完，想到之前奚美雯说是席萌萌给米希尔教授打电话报的信，因此他也就拨通了外国语学院的女生宿舍。 正准备去上课的席萌萌，一听是他可就急了。“付正义！你可千万别回来！这事情现在可严重着呢，日-本-驻华大使馆将这事情定性为严重伤害，虽说外事办跟那边正在扯皮，还有着那摄影带可以作为证据，但上面的意思可是有点微妙的，搞不好就会支持那边的要求啦！” “至于吗？人都已经送回去了，要是那边发个函过来说人死了，我还要去偿命不成？” 听付正义的意思是不以为然，席萌萌真急了。“付正义！你别不当回事！那小子的爹是住友集团的高管，十月份住友集团就跟市政府在谈一个大的项目了，总投资可能有七八个亿呢，对方现在还没有因为那小子的事情表态，可一旦住友集团开了口，市政府真能施压下来要求发通-缉-令的！” “咦？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我爸是……哎呀！付正义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到要问这些个，你赶紧想办法啊！这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 席萌萌的紧张，让付正义有些感动，听完她所说的之后，便开口道。“我人在美国呢，现在先走一步先看一步吧，谢谢你通知米希尔教授，如果再有什么情况你就告诉米希尔教授，她会通知到我的！” 挂断了电话，站在窗户旁的付正义沉思良久，觉得目前虽说情况并不可观，但自己人在美国倒是无须担心什么。 那么，还是先将这个圣诞节过完再说吧…… 正文 第288章 兴奋 红色贝雷帽，黑色猎装和过膝的马靴，让坎蒂丝的风情中平添了几分野性和不羁，也让眼前一亮的付正义不由得吹了声口哨。 双手掐在腰侧，歪着头的坎蒂丝笑容灿烂。“bss！漂亮吗？” “漂亮！而且让我升起了立刻将它们全部撕碎、撕烂的冲动！” 一抹令人心醉的嫣红爬上了坎蒂丝的双腮，嗔怨的白了他一眼便故意挺起了胸脯，迈着轻快的脚步在他的面前晃着，用挑逗的眼神勾引着，直到被付正义拦腰抱住这才趴在他的肩膀上轻咬着他的耳垂腻声道。“bs！我想你了……” “有多想？” “嗯……我想吃掉你！从头到尾丁点都不剩！” “这么狠？” “是呀，有五十七天了呢……” 心中一荡，瞅着双颊嫣红、目光变得迷离起来的清丽女孩，抱着她一个转身将其她压在了房门上的付正义，可就不客气了。 予取予求，毫不吝啬的表达自己热情的坎蒂丝，踮起了脚尖凑了上来，那柔软且微冰的嘴唇迅速就将付正义给引燃。 片刻后，楼下传来了喇叭声。 赶紧将付正义推开些的坎蒂丝，气喘吁吁的呢喃道。“bss！普特诺娃在催了……再不走可就甩不掉那些记者了……” “普特诺娃？俄国人？” “不，她是乌克兰人。是i给我特意挑选的女保镖，人很好……” 擦拭下唇角，帮付正义整理好衣服的坎蒂丝这才带着他下了楼，从厨房的侧门出来坐进了停在外面的一辆福特天霸。 早就坐在驾驶位的保镖兼司机，是位看起来身材小巧的女孩，她目不斜视的将车窗升起便低声道。“先去好莱坞大道？” “是的普特诺娃，这是【drea传媒】公司的付……” 听到了坎蒂丝的介绍，普特诺娃这才透过后视镜瞄了付正义一眼，微微点头后便启动了车辆，跟随着驶离临海别墅的车队上了大路没多久便徒然转进了一条小路，等追着保姆车的那些记者们都远去之后，这才调转方向直奔好莱坞大道。 乘坐的福特天霸从外观上看并不起眼，可是在普特诺娃的操控之下却是异常的平稳，付正义便开口问道。“这辆车经过了改装？” “是的，这辆车是我加拿大的朋友改装的，适合于用来躲避记者们的跟踪。” 坐在后排挽着付正义手臂的坎蒂丝，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要这么说啊，我只是个小歌手而已，不会有那么多记者关注的……” 目不斜视的普特诺娃皱了皱眉。“坎蒂丝，任何时候都需要谨慎，不然等你察觉到问题时就晚了！” 凑到坎蒂丝耳边付正义问。“i的安保如此尽职？” “普特诺娃是隶属于安德鲁斯国际公司的，她可厉害了！i是因为保安人手不够且老托尼说不计较开销，这才帮我找了普特诺娃过来的，她接受过原克格勃的训练，三年前才加入安德鲁斯国际公司的……” 坎蒂丝的介绍让付正义很是惊讶，当即便问到。“普特诺娃，你是哪年过来的，你的家人也在这边吗？” “92年初，我是孤儿……” 简单的回答，平淡的语调，可普特诺娃所说的那入境时间，却表明了她不太可能是正常入境的。 只不过既然已经是加入了安德鲁斯国际公司，那显然她已经通过了某些测试，能够被派出来工作也就代表着其受到了信任，因此对于其能力付正义是绝对放心了。 夜晚的拉布雷亚大道，道路两侧的商店是灯火辉煌，络绎不绝的游客们还在四处拍照留影。 依然保留着那烟熏妆的坎蒂丝，不得不戴上了她的墨镜，这才下了车挽着付正义手臂，充当起了他的导游。 星光大道，用五尖水磨石及黄铜的“星星”镶嵌在沿着“好莱坞大道”15个街区和“藤街”三个街区的人行道上。“星星”代表着对娱乐产业有杰出成就的人的永恒纪念，记载着演员、音乐家、导演、制作人、音乐组合乐队、戏剧团体、虚拟人物和其他人的名字，也是由好莱坞商会和自筹资金的好莱坞历史信托共同维护的。 能够在这里留名，是无上的荣誉！ 听着坎蒂丝如数家珍的介绍着那些留名者以及其过往的荣誉，听出她话语中有着浓浓羡慕意味的付正义便笑道。“怎么，你也想在星星上留名？” “当然啦，能够在星星上留名那可是无上的光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嗯，看来你的梦想也在随行就市的提升……” “bss！不要拿人家的梦想调侃，我也是有做梦的权利的！” 仰起脸撅着嘴的坎蒂丝，摆出了一副倔强且委屈的模样，只不过那深邃的眼瞳之中却只有着欢喜和愉悦，浑然没有半点的不满，付正义于是便伸手捏了捏她那挺翘的鼻梁，惹得女孩是好一阵的嗔怨。 一番打闹，付正义揽着她的纤腰问道。“星光大道留名的规则是什么？” “问这个干什么呀，都是顶级大牌之中的顶级艺人才有资格的！据说是必须是从业满五年、被提名领域内获得过专业性的奖项、对社会做出过卓越贡献的艺人……” “呦，解释的还很清楚啊，看来为了‘星光留名’的梦想你很是做了一番功课啊？” “bss！不许再嘲笑我啊……” 说着笑着，徜徉在好莱坞大道的行人道上，欣赏着夜幕之下的街景，享受着无人干扰的宁静，当饥饿来袭之时，二人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将近八点了。 随着坎蒂丝去了家海鲜餐馆，见女孩最先点的就是芝士焗龙虾和清蒸帝王蟹，付正义很是有些意外了。 见此偷笑起来的坎蒂丝便解释道。“我问过瑞贝卡啦，她说你最喜欢的就是这两道菜，最讨厌的是鱼子酱……” “那你呢？喜欢吃什么？” “我？还是喜欢你家乡的鸭血粉丝和蟹黄馒头……” “错了！是蟹黄包子！馒头是没馅儿的！包子应该说是stuffedbun，而馒头应该说是steaedbun！” 啊了一声的坎蒂丝很是有些难为情，捂着嘴抱怨道。“bss！东方的这些食物名称真的好复杂，不要这么为难人家……” “问题是你真的说的不对呀，要是不纠正你是会闹笑话的！” 苦着脸的坎蒂丝掏出了口袋里的便签薄，认真开始记录，发狠道。“bss，我决定了！就算是馒头再好吃，我也绝对不碰了！” “邗州人的主食是米饭，可北方人是将馒头当主食的，有许多种做法，味道也是相当的不错，看来你是没有口福了！” 抬起头来的坎蒂丝又气又恼。“bss！能不能不要这样引诱我，为了保持体型我可每天都在饿肚子呢，越是美味的食物我就越不能吃，你简直是太坏了……” 坎蒂丝所点的只是鱼排、沙拉和果汁，见她一脸纠结付正义不由得莞尔，等菜端上来便指着面前的那清蒸帝王蟹说。“芝士焗龙虾热量比较高，但蟹肉可是低脂肪高蛋白的，按理来说你是可以吃的吧？” 瞅了瞅自己面前的鱼排，再看了看付正义面前那盘子里的用蟹壳装着的蟹肉，她抿着嘴挣扎了片刻，攥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吧，让我尝一点……” 将摆放在蟹壳最中心的蟹肉挑了一些递过去，付正义见坎蒂丝还是在纠结该吃还是不该吃，于是便故意不去瞅她，开始享用。 新鲜的帝王蟹，醇香四溢的芝士焗龙虾，配着那爽口的白葡萄酒，大快朵颐的付正义终于勾引的坎蒂丝无法抵御美食诱惑，在小口的品尝后更是无法抵御那蟹肉的鲜甜，见那蟹壳内就剩下一小半的蟹肉，赶紧将餐盘给拽了过去！ 端着酒杯的付正义忍不住打趣道。“不怕卡路里过高了？” 白了他一眼的坎蒂丝，有些抓狂。“不管了！大不了假期中我多跑步、多游泳，终归是会消耗掉的！” 一顿饭吃到了九点半，酒足饭饱的付正义准备买单，但坎蒂丝按住了他的手。“bss！圣诞节期间所有的开销都让我来！” “为什么？” “因为我领到薪水了呀！” 瞄了一眼那账单，付正义可就有些惊讶了。“很多吗？” “是呀是呀，甚至比我父亲的薪水都要高呢，我还特意给我姐姐买了她一直想买可买不起的施华洛世奇项链！” 付正义：“很贵？” “是呀，那一套项链好几千啊，她一直想戴着那项链去参加圣诞节舞会的，可惜她向来都攒不下钱的，所以我才买下来当做是圣诞礼物送给她，让她可以戴着那项链参加舞会……” 被坎蒂丝挽着离开了餐厅坐进车里，见普特诺娃将车开出了城，付正义有些奇怪。“这是去哪？” “我要放松！我要休息！我要去好好的享受假期！我们要去卡特琳娜岛，我在那边租了艘小游艇！” 听说要出海度假，付正义可就惊讶了。“游艇？你会开吗？” 凑到付正义耳边的坎蒂丝指着前面开车的普特诺娃笑道。“她会！普特诺娃不但会开车，还会开游艇！甚至是坦克和直升机她都没有问题……” 正文 第289章 出海 坎蒂丝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四十尺长的双层游艇，除了船首的贵宾房和一个单人房之外，厨房里的用具也是一应俱全的，就连冰箱里都塞满了食物，足以让这艘游艇在海上停留一周了。 分别了五十七天，还属于可以肆意挥洒青春年纪的坎蒂丝，既能够热情似火、也可以温柔如水，要不是因为想要二个人都想要看到明天的日出，也许容貌清丽、有着魔鬼身材和修长美腿的女孩，足以让付正义彻夜征伐！ 清晨六点，闹钟响起。 洗漱完毕穿着睡袍裹在一条毛毯里的二人，便一起坐到了船舷边，耐心等待着那红日的升起。 东方海天之极处，逐渐染上一片橙红色，一会染成桔红色，一会又暗下去，暗成浅灰色。 可就在这片浅灰色里慢慢烘出一个半圆形的浅红色轮光，轮光下面很快就突兀的冒出半边鲜红鲜红的太阳，越冒越高，转眼间便跃上了海面，将晨曦之光撒满，让那波光粼粼的海面美得就犹如是画卷一般。 “好美呀……” 发出了惊呼的坎蒂丝，将付正义的手拽过来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神情迷醉的感叹起来。“真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 将身子还软软的坎蒂丝揽入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腿上的付正义，便俯下脸在其额头轻吻着，笑着说。“要是这一刻成了永恒了的话，那你可享受不到那些美食了……” “讨厌！总是拿这个来说事儿，难道我就是那么贪吃的女孩吗？”发出了抗议的坎蒂丝，双眼微眯了起来，竟是宛如乖巧的猫咪。 “是呀，昨天晚上连我都被你啃干净了，我觉得没有什么是你不能吃的了……” 坏笑着的付正义话都没有能够将话说完，又羞又气的坎蒂丝就在他的腰间软肉上一掐，令疼痛难耐的付正义不得不赶紧求饶。 平安夜的这一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 提前为付正义办理了鱼证，将普特诺娃准备好的鱼竿抱过来的坎蒂丝很是骄傲的宣称，中午是吃鱼还是吃冰箱里的食物，可就全看海钓的运气了！ 付正义可不懂钓鱼，更不清楚该如何进行海钓。 不苟言语的保镖普特诺娃，见二人到了十点都没钓上来可以食用的海鱼，这才不得不卷起袖子亲自上阵，将游艇启动更加靠近些海湾之后，竟是下了杆不到半个小时就拽上来了三条石斑和八条比目鱼，让自诩有着丰富海钓经验的坎蒂丝是倍感震惊，拽着普特诺娃要求她进行解释。 身材娇小的普特诺娃耐不过坎蒂丝的纠缠，只好指了指船长室。“这艘游艇有雷达呀，哪里有鱼就去哪里下杆，不然你以为我是海神波塞冬啊……” 愣了半响，坎蒂丝双眼瞪得溜圆愕然道。“天呐！海钓竟然是先找到鱼的位置再开始钓鱼吗？” 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普特诺娃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坎蒂丝，卡特琳娜岛租船和办理鱼证的地方都有介绍，这么大的海域想要钓到鱼必须依靠雷达！” “好吧，是我无知了……” 很是无语的坎蒂丝只好投降，拎着那装着石斑和比目鱼的水桶便进了厨房，准备开始为午餐而忙碌。 随着她进去的付正义，见她将那石斑去头、剔骨、剥皮，一条近两斤的石斑最终只剩下不到半斤的鱼肉，可就懵了，赶紧开口。“你干什么呢？你这是准备怎么做啊？” 拿起第二条石斑正准备动手的坎蒂丝，有些奇怪。“裹上面包屑炸啊，要不然怎么做？” 汗了一下的付正义赶紧过去，问清楚了她的做法之后简直是无话可说了。 原来在坎蒂丝的眼中，无论是何种海鱼都是需要这样处理的，无刺的鱼肉才能够进行烹饪。 “这么新鲜的食材还是让我来吧，石斑适合清蒸，比目鱼既可以清蒸也可以红烧，再给个香煎比目鱼，午餐就可以搞定了！” 不明白什么是‘清蒸’，因此坎蒂丝便站在一旁拿出了纸笔开始认真的记录。 游艇的厨房里有烤箱、有煎锅，可惜付正义并没有找到适合做水煮鱼的材料，只好将剔除的那些鱼头、鱼骨做了一锅鱼汤，这才算是完成了三个人的午餐。 面对着摆满桌子的全鱼宴，坎蒂丝是目瞪口呆。 普特诺娃在尝了一口后，表情也终于有了些变化，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在烹饪方面她确实不如。 说是需要克制食量的坎蒂丝，最后还是没有能够忍住，于是饱餐完就一脸幽怨的瞅着付正义埋怨了起来。“bss！虽然你的烹饪水平超厉害，可是我真的不敢再吃了，午餐所摄入的卡路里足以让我跑断气的……” 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在那有着马甲线的平坦小腹上摸了摸，付正义笑道。“没关系，一天消耗不掉就用两天，两天消耗不掉就用一周，休假期间我觉得不该考虑这些的。” “可是我会累的呀，体重真的不能再增加了，萨贝尔说我目前的体重正合适，要是再增加的话就会给人一种过于丰满的感觉，会毁掉我目前的形象的……” 牵涉到了艺人身体条件的部分，付正义可就没有发言权了，只好躺下来仰望着碧蓝的天空说。“在我看来只要拥有优美的声线，找到适合的歌曲，那就算是长得难看点、肥胖些也一定可以征服歌迷，最终在星光大道上留名的。” “bss！我的嗓子仅仅是比一般强点，根本达不到顶级歌手的素质，我、我很没有信心……” 侧过脸将躺在身侧的坎蒂丝一脸郁闷，让她稍等一会的付正义便钻进了船舱，将自己之前打印好的曲谱和坎蒂丝带上船的吉他拎上，回到船甲板便递给了坎蒂丝。“这是一首新歌，你可以尝试着看看！” “真的吗？” “嗯，原准备是作为你第二张专辑的主打歌的，但既然萨贝尔一直都没有能够给你找到合适的，那也只能是将其放在你的第一张专辑里了。” 将吉他抱在了怀里的坎蒂丝，仔细看那曲谱，然后便将低声背诵起了歌词。 hewasaby，shewasagirl，aniakeitanyrebvius？ hewasapunk，shedidballet，whatreanisay？ 片刻后，抬起头来的坎蒂丝有些惊讶。“bss？我没觉得你像是庞克小子呀？” “又没说是你我，干嘛非要将我牵扯进去？” “可歌词的第二句就是‘女孩是跳芭蕾的’啊？” 很是无语的付正义伸手将她的头发揉乱，站起身来便笑道。“随便你吧，这首歌我觉得应该比之前的《pliated》还是适合你来演唱，这首歌描述的是滑板男孩和美丽女孩的故事。故事中的男孩喜欢女孩，可是女孩却因为她和她的朋友的关系，都觉得对方配不上自己，于是就没有选择跟他在一起。5年过去了，已为人母的女孩在电视上看到了男孩，男孩已成为一个明星，而她却孤独一人……” “bss，我总觉得这首歌是在影射，如果曲调不能让我觉得惊讶的话，那我会认为这是你乱写的歌词！” 一脸疑惑的坎蒂丝说完，开始了弹奏，而随着旋律的悠扬她的表情也越来越惊讶！ “记住，这首歌伴奏乐器主要采用不断弹奏、敲响的电吉他和轻脆定音鼓，v拍摄的问题等过了圣诞节你录完这首歌之后再说，争取能够在圣瓦伦丁节之前推出，这样也应个景！” “应景？不明白，但圣瓦伦丁节之前会有不少大牌推出新歌的，i之前就说过不建议我的专辑在圣瓦伦丁节前后发布，说是会影响到宣传展开的……” “具体的事务性问题我就不参与了，加上这首歌你的第一张正式可就只差两首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觉得应该够了吧？” 用拨片弹动着琴弦，将整个曲谱又弹了一遍的坎蒂丝，越加感受到了这首歌的魅力，于是便很是认真的说。“bss！我也觉得这首歌相当不错，而且叙述的故事也正好跟圣瓦伦丁节匹配，也许你的意见是正确的，等假期结束我会跟i、萨贝尔好好谈谈，尽量能够在圣瓦伦丁节前将专辑发布出来！” “嗯，加油吧，宜早不宜迟，别忘了回去后就立刻让公司对这首曲子注册……” 躺在船甲板上晒起了太阳，听着坎蒂丝用吉他所演奏出来的《sk8erbi》，合上双眼的付正义竟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一遍又一遍，不断尝试演奏且歌唱的坎蒂丝，信心也越来越足。 可不知何时一艘大型游艇竟是停在了旁边，前船甲板上一个端着杯红酒的中年人，站在船舷边侧着耳朵似乎是努力的在倾听着她的歌声，欣赏着她所弹奏的曲子。 全身心投入到了演奏之中的坎蒂丝，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再关注，但保镖普特诺娃却是在那大型游艇停下来之后，就提高了警惕。 两艘游艇之间的距离，初始有着数十米之遥。 但当那艘大型游艇再次启动似乎是要靠近过来的时候，普特诺娃便立刻出现在了坎蒂丝的身边，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别弹了，似乎有人在关注着你的演奏……” 正文 第290章 巧遇 虽然洛杉矶的治安很好，且卡特琳娜岛附近的海域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海盗，但保镖普特诺娃还是非常警觉且尽职的。 察觉到那豪华游艇有靠过来的趋势，她就通知了坎蒂丝，并将躺在一旁睡觉的付正义给叫醒。 缓缓靠过来的那艘豪华游艇的船舱里，走出来两个彪形大汉，但立刻就被端着酒杯的中年人给轰走，他转过脸冲着这边挥舞着手喊道。“嘿，我没有恶意，只不过被美妙的音乐和悠扬的歌声所吸引，想邀请你们过来喝一杯而已……” 被保镖普特诺娃叫醒的付正义，听到那中年人的声音这才清醒了过来，仔细一瞅那端着酒杯的中年人，可就是一愣！ 这人看起来有着五十多岁，儒雅，想必年轻时一定是个帅小伙。 豪华游艇的船长技术娴熟，那艘豪华游艇几乎是紧贴过来但并没有令两艘游艇发生撞击。 微微欠身致礼，中年人开口说道。“非常抱歉打扰了二位，只不过那美妙的歌声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这让我忍不住想要过来向你表达我此时激动的心情！” 被人如此夸赞，坎蒂丝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就是随便唱唱而已……” “天呐！随便‘唱唱’都可以这么好？那要是你认真起来全世界的歌手都要失业了呀！” 故作惊讶的中年人这般恭维，可算是相当的巧妙，但也让坎蒂丝越加的不好意思，羞赧的垂下了头。 已经猜到此人身份的付正义，笑着问道。“您真是这样觉得？” 上下打量了一下付正义，中年人很是夸张的大笑起来道。“那当然啦，如此清亮、透彻的歌喉，加上刚才那美妙的曲调，如果只是随便唱唱的话，那全球一大半的歌手真的是要饿死啦！” 点了点头的付正义伸手过去道。“付正义！” 看出来游艇上以他为主的中年人，伸手过来握了握。“叫我戴维吧，能否有幸邀请你们过来喝一杯？” “这个时间还是下午茶比较好，酒精对歌手嗓子伤害有些大！” 听付正义这么一说，那中年人在坎蒂丝报出了真名之后可就愣了下，然后仔细瞅了瞅坎蒂丝那仅仅是化了淡妆的脸庞，很是有些意外。“你就是霸占了《公告牌》榜首五周的坎蒂丝？天呐！简直是太荣幸啦！” 被认出来的坎蒂丝很是意外，见付正义揽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身体僵了一下便笑道。“戴维先生，我相信您一定是位能守口如瓶的绅士！” “哈哈……既然被如此抬举，那要是因为我给你带来了麻烦，我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笑着说完的戴维，转过脸冲着站在船舱口的那彪形大汉说。“告诉里面的人，我的客人需要保留适当的隐私，谁要是让我的客人不高兴，那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点了点头的那彪形大汉，转身便走进了船舱，显然是去将戴维的要求交待下去。 “过来吧我的朋友们，我保证在我的船上你们可以跟在家里一样自在，绝不会因此而产生麻烦的！” 坎蒂丝有些迟疑，但揽着她纤腰的付正义笑着说了声‘恭敬不如从命’，便让坎蒂丝先走过去。 在坎蒂丝越过船舷时，凑过来的保镖普特诺娃在付正义耳边低声提醒道。“付，戴维的保镖是德阳公司的，我们一般都叫他们是恶狗公司的……” 正准备过去的付正义顿了下，转过脸有些不解。 “政府背景的安保公司，为私人提供服务说明雇主的身份比较高……” 补充了一句的保镖普特诺娃，不动声色的让开了那船舷，就似乎刚才仅仅是为了安全而凑过来而已。 悄悄冲着保镖普特诺娃竖了个大拇指，付正义这才越过船舷，踏上了那豪华游艇。 随着戴维走进船舱，付正义见两位比基尼美女正在随着轻缓的音乐扭动着腰肢，而坐在沙发里的几个俊男正在喝酒。 啪啪啪的拍了拍手，示意将音乐关掉的戴维便介绍说这两位是偶遇的客人，然后便指着小舞台旁的电吉他冲着坎蒂丝说。“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够在这里完整的欣赏到刚才那首歌曲？” 将目光投向付正义，坎蒂丝用眼神询问是否合适。 瞅了瞅在场者的付正义，怂了怂肩笑道。“戴维，她的这首歌可还没有申请版权呢……” 戴维笑了。“放心吧！在我的船上不会有侵权事件发生的，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我会赔偿一切的！” 转过脸问了坎蒂丝的意见，见她并不介意用电吉他进行尝试的付正义，便示意她可以过去试试。 挥手示意那两个比基尼女孩离开的戴维，坐下来趁着坎蒂丝试音的间隙，转过脸冲着付正义奇怪道。“付先生，你似乎对我非常的放心啊？” “受到了世界上最成功的影视、唱片和娱乐业老板的邀请，自然只会感觉到荣幸而不该担心，您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被付正义这么一捧的戴维，可是惊呆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昨天音乐制作人萨贝尔还提及过您的，说她在租借那临海别墅时跟您偶遇，还获得了您对坎蒂丝的一些看法！” 神情间有着狐疑的戴维，再一次认真的瞅了瞅他，还是有些疑惑。“我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我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能够被辨识出来吧？” “有才华、有眼光、有能力、拥有着财富且愿意为慈善事业做贡献的，都应该值得被尊重，更何况您曾经捧红了那么多位顶级歌手，作为坎蒂丝幕后公司的人，又怎么会忽视您的意见？” 付正义的一番恭维，让戴维脸上的笑容再次显现，他冲着站在一旁的保镖打了个响指，示意对方将酒柜最上层的一瓶酒拿过来。 亲自给付正义面前的酒杯斟酒的戴维，低声道。“付先生，看来坎蒂丝幕后的公司很不简单啊，我很想知道你们的游艇停在这里是否是在等待？” 知道对方是起了疑心，付正义失笑道。“是您的游艇主动靠过来吧？我觉得您的说辞本身就存在着矛盾！” 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觉得‘预谋’可能性实在太小的戴维这才哈哈大笑起来，碰杯之后见坎蒂丝已经坐在了高脚凳上开始演唱，便开始了倾听。 坎蒂丝对《sk8erbi》这首歌还不太熟悉，但随着电吉他所营造出来的硬摇滚风格的显现，戴维可就双眼一亮、精神振奋了起来。 “很不错，应该说跟上一首《pliated》相比，这首歌完全是更加适合于冲击《公告牌》榜单的，如果她的第一张专辑里全部都是这样的优秀作品，我觉得用不了一年她就可以红透北美！” “承您吉言！这也是我想要达到的目标！” 愉快的碰了杯，很是兴奋的戴维感叹道。“付，你们公司挖到宝了，但我所指的并非是坎蒂丝，而是能写出《sk8erbi》和《pliated》这种歌的词曲作者，之前我对萨贝尔所说的话依然保留，如果你们公司愿意将这些歌曲转让给我的，我保证能捧出一位世界级的顶级歌手，让她拥有进入星光大道留名的可能！” “虽然您说的很可能是正确的，但对我而言坎蒂丝远比这些歌重要，看着她站上更大、更高、更奢华的舞台上去接受万众的欢呼，远比口袋里多些美金来的重要，您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转过脸的戴维，神情间有着不加掩饰的惊讶。“付先生，难道仅仅是因为喜欢，就可以让一个小公司如此不计成本的培养她？” “珍惜眼前，远比更多的财富来的重要。”说到这里顿了顿的付正义，笑道。“何况谁敢说小公司就一定永远是小公司？您从贫民区走出来的时候，难道会想到自己会拥有今天的这一切吗？” 点了点示意自己明白的戴维，瞅着来到付正义身边坐下来的坎蒂丝片刻，神情间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慨。“是啊，没有谁可以预测未来，珍惜眼前才是人生的真谛，我没有想到你如此年轻便可以明白这个道理，之前是我疏忽了……” “戴维，其实昨天我在v摄制现场也跟萨贝尔交流过，我提出是否能够邀请到您为坎蒂丝进行推广，可她觉得以您目前的身份和地位，绝对不会因为某个歌手而忙碌的。” 戴维有些不满的摆了摆手。“谁说的？只要真正有才华、有能力、有潜质的歌手，我不会介意外界是如何评论我本人的。只不过目前她还不具备打动我的实力，也许等她能霸占《公告牌》长达二十周以上，那我才会考虑……” 没想到戴维会如此回答，心中一动的付正义便激道。“哦？那也就是说，只要坎蒂丝的歌曲能够占据《公告牌》榜首位置超过二十周，您就愿意为坎蒂丝做推广？” 付正义的不依不饶，让戴维愣住了，瞅了瞅满脸疑惑的坎蒂丝，嘴角逐渐翘起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文 第291章 送上门来的机会 一次偶遇，一首歌曲，加上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最终，这却促成了一个赌约的达成。 只要坎蒂丝的歌曲能霸占《公告牌》二十周以上，戴维就将亲自为其做推广。 船舱虽说不小，但这样的赌约一被敲定，坐在角落里的那几个俊男的目光可就投注过来，彼此开始了议论。 其中一个身材极其匀称彷如是模特般的小伙子，更是惊的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似乎有所察觉的戴维，沉吟了片刻才又笑道。“哈哈，付先生，好像我掉进了什么圈套里了，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没有协商好，那就是你输了该怎么办？” 见戴维终于开始了反击，想了想的付正义便问道。“梦工厂目前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制作，如果我输了那么我会让公司提供一份拍摄计划书和不低于六千万美金的投资，交由梦工厂来制作一部动画片，如何？” 愣住了的戴维很是诧异。“你在开玩笑？” 付正义迅速回忆了下梦工厂的那些经典作品，正色道。“如果还不满意，那再增加一个亿的财务注资，如何？” 一听这话的戴维可真的是惊呆了。“你想投资梦工厂？” “不可以吗？保罗?艾伦似乎也没投入多少钱的，难道梦工厂会拒绝一个要求不会很高、且能够让梦工厂不断扩大的新财务投资者？” 听到‘保罗?艾伦’这个名字时，戴维的眼角跳了跳，有些恼了。“付先生，梦工厂并不缺钱，更不缺乏潜在的投资者！” 见戴维似乎已经入毂，付正义在给他的酒杯里倒上酒之后，这才说道。“三巨头加上保罗?艾伦的财务支持，梦工厂目前看起来是前途光明，但您作为三巨头之一，难道会不清楚目前梦工厂的情况？皮克斯和迪斯尼可都在大踏步的前进……” 戴维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了。 梦工厂于去年的十月成立，至今十四个月下来虽说既定的剧本正在推进，可实际上可并不如外界所猜测的那么顺利。 保罗?艾伦是公司幕后的投资人，按道理来说知道其对梦工厂注资的应该不超过十个，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不但可以一口道破，还似乎知道梦工厂目前所存在的问题！ 收拾起最初偶遇时的猎奇心态，戴维开口问道。“付先生，难道你所在的公司实力如此惊人，不但可以轻松的拿出六千万进行拍摄，还可以用一亿美金作为财务注资？” “如果您觉得有必要，那圣诞节后【drea传媒】就可以派人带着验资证明去您的办公室，只是梦工厂是‘梦想’的工厂，没有谁会认为现在你们会将其出售……” 抓在手里的酒杯，被戴维轻轻的晃动着，多年来的经历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现在？难道你觉得梦工厂以后会被出售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尤其是梦工厂的三巨头存在着根本性的矛盾，难道您自己没有察觉？” 一听这话戴维的目光就变得尖锐起来，但付正义不等他开口便凑近了些过去压低了声音。“戴维，我没有对您以及梦工厂另外两位创始人不尊敬的念头，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斯蒂芬是艺术家、是完美的理想主义者，他对梦想的追求超过一切。杰弗瑞是卓越的制片人和优秀的管理者，但他对迪斯尼的怨恨将会在某些事情的决定上给梦工厂带来隐患和麻烦……” 说到这里付正义闭上了嘴，等脸色阴晴不定的戴维目光恢复了清明这才接着说。“而您，对待财富的态度也决定了您很难在史蒂芬和杰弗瑞之中偏向于哪一个，所以一个合适的剧本是否可以被实现，很可能会在漫长的扯皮中消失，想要让梦工厂走的更远、站的更高，困难重重！” “你的职业是什么？” 戴维终于开了口，但他的声音却显得干涩且刻板，这让注意着他表情变化的付正义，明白戴维已经被自己的说辞所触动。“戴维，坎蒂丝的问题实际上不是什么大问题，梦工厂在我看来应该可以成为一个伟大且能够延续的公司，因此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我会尽快让公司制作一份计划书，无论是注资还是全新的拍摄计划，我相信【drea传媒】公司会开出让您以及您的合伙人们所无法拒绝的条件！”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片刻之后长舒了口气的戴维徒然失笑起来。“难道外界对于梦工厂就是这样的看法？” 伸出手用食指跟拇指小小的比划了下，付正义笑了。“外界？不不不，您误解了，这仅仅是我本人的观点，一点点个人的判断而已！” “如果这只是‘一点点’的判断，那好莱坞的那些评论家们都该去跳楼了，我记得东方有句话叫做‘一针见血’，也许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端起酒杯的付正义，笑道。“一点浅见，还希望没有令您感觉到不舒服！” “注资目前来说没有可能的，除非你能够展现出对梦工厂发展所具有的重要性！但如果你的公司拿着拍摄计划和资金过来，梦工厂还是可以按照你们的要求进行拍摄，承担从制作到后期的发行等一系列事务，只不过具体的还需要坐下来磋商，如何？” 碰在一起的酒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一笔六千万美金的投资计划竟是如此轻易的便达成，这可是让坐在付正义身侧的坎蒂丝惊呆了，捂着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抿了一口酒的付正义见戴维摆出了一副事情搞定的模样，却摇了摇头。“戴维，外来的拍摄计划想要在梦工厂里得到执行，我觉得您还是要跟斯蒂芬沟通一下，两分钟的会议时间可不足以让他完全了解情况，我觉得在他看来外来的投资和剧本远不如自己手头上所正在进行的事务重要，麻烦也并不仅仅是来自于外部！” ‘两分钟’的说法，倒是没有让戴维感觉到意外。 他觉得今天自己所听到的足以让他震惊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因此木然的摇了摇头。“斯蒂芬是才华横溢的导演，被称之为‘电影奇才’是名至实归的，你所说的我会注意，尽快先让我跟杰弗瑞看到那计划书吧，但你不要想能够让斯蒂芬因为一个外来的剧本而动摇……” “我说过的，他是一位理想主义者、一个伟大的导演和艺术家，只有当他自己动了心的时候，才能够被打动，我从来没奢望会在第一次合作时就获取到友谊和信任！” 从口袋里拿出名片夹，从中取出一张仅印有名字缩写和号码的名片，戴维递了过来说。“付先生，我越来越对你和你所在的公司感兴趣了，梦工厂不但可以制作动画，还参与电视游戏的制作、电视节目的录制，如果有好的创意我相信梦工厂会成为你最佳的选择！” “如果能够成为梦工厂的股东，我觉得才会是全面合作的开始！” 笑了笑的戴维不置可否，将目光投向了坐下来之后便很是乖巧的坎蒂丝。“lukygirl！我建议你加强声乐方面的训练，你的嗓子并不是特别的出类拔萃，努力永远是踏上成功之途的必要基础，我觉得只有当你站在麦迪逊花园广场的时候，才可以适当的放松和休息！” 面对梦工厂三大巨头之一的戴维，坎蒂丝是惶恐且惊喜的，于是赶紧回答道。“每天我都在进行着声乐培训，萨贝尔帮我找的声乐老师很尽职……” “萨贝尔的制作水准只能算是一流，虽然我不太愿意承认，但我觉得你在你男友的帮助下应该可以走的更远、站的更高，我期待着你的作品，更愿意在你所需要的时候给予你适当的扶持……” 表达了感谢的坎蒂丝，喜不自禁。 接受了戴维的邀请，在他的豪华游艇上享用了丰盛晚餐，付正义这才带着坎蒂丝返回了游艇，让保镖戴维格芬将游艇启动驶向卡特琳娜岛。 抱着坎蒂丝坐在床甲板上的付正义，直到这时也才松了口气。 “bss！公司真的准备投资拍摄电影？”觉得这一天简直是太精彩且刺激的坎蒂丝，直到此时才发出了的疑问。 “梦工厂所拥有的潜质，并不比迪斯尼差，但梦工厂才组建不久，因此作为商业伙伴而言送上门来的戴维是介入的最佳桥梁，平日里想要以【drea传媒】公司的名义跟他面对面沟通，想必是不可能的！” “是呀，之前你在跟戴维聊天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紧张的快要窒息了，我还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见到这位传奇商业人物，只可惜我忘了跟他合影啦……” 转过脸狠狠的刮了下她的鼻子，付正义有些不满道。“难道你没有觉得跟我合影才是值得骄傲的吗？” 可爱的皱起鼻子的坎蒂丝，做了个鬼脸不满道。“跟你合影？我都已经跟你合了体啦，合影算什么……” 正文 第292章 六千万的投资 卡特琳娜岛港湾的平安夜烟火，璀璨且炫目。 即便是停泊在距离港湾之外，倒数计时的那欢呼之声，依然能够让相拥在一起的二人隐隐听到，并感受到那种欢快且热烈的情绪。 “erryhristas！” 异口同声的开了口，扬起脸来的坎蒂丝目光迷醉，脸颊上的酡红让她清丽的容颜显得越加娇艳。 平安夜就彷如是国内的大年夜。 整天都处于兴奋之中的坎蒂丝，最终还是无法抵御那袭来的困意，沉沉睡去。 跟梦工厂戴维的偶遇，让付正义察觉到了其他的可能，因此在坎蒂丝睡着之后他便披着衣服坐在了窗口，默默的点了根烟，借着那皎洁的月光瞅着平静如镜的海面，认真思索起了一部优秀且回报丰厚的动画片。 导演，配音演员，故事的最初版本，持有版权的原作者…… 将能够记忆起的名字都写了下来，付正义瞅着那寥寥的几个人名，不由得摇头苦笑。 最为关键的导演以及配音演员，倒是都勉强回忆了起来，可持有版权的原作者却根本没有头绪，只知道那是一本漫画的名字。 原本应该是梦工厂在五年后才制作的这部动画片，是一部标准的三维动画，其所牵涉到的大量绘图是需要由计算机进行处理的，绝非是手工绘制可以完成的。 技术的问题，自然是交给负责技术的人员去衡量和实施。 当然，如果实在是无法制作出三维动画的版本，那也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只不过经典的存在和诞生，都是需要机缘的。 提前五年将这部动画片搬上荧幕，市场的认可度到底有多高，确实很难说。 而且，六千万美金的预算，想要将五年后才该诞生的动画片现在就拍出来，是否够用还是要打个问号。 梦工厂磕磕盼盼的走到了06年时，就因为三巨头的分道扬镳而被卖给了维亚康姆，又过了三年，原本是被迪斯尼赶走的杰弗瑞最终又不得不向其职业生涯低头，率领着梦工厂脱离了派拉蒙独立出来，重新跟迪士尼展开合作，继续担任梦工厂的e。 以六千万美金作为敲门砖，如果可以在梦工厂创建的最初这段时间里加入，那凭借着自己前世记忆里的那些经典动画和电影，想必梦工厂的前路将会坦荡无比，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交际圈子的扩大，社会影响力的提升，都将是为了给自己打造安全氛围的必要手段。 行！ 就这么干了！ 将那写有寥寥几个名字的便签纸丢尽了烟灰缸，用火机将其点燃的付正义，瞅着那青烟腾起、便签纸化为了灰烬，这才去休息。 短短的几天假期，简直是眨了个眼就结束了。 带着《sk8erbi》这首歌的坎蒂丝，重新投入到了繁忙且充实的工作之中。 声乐培训、形体锻炼、舞蹈、录音、拍摄v、拍摄宣传海报…… 第一张专辑已经有了八首歌，主打的《pliated》依然挂在《公告牌》榜首的位置，但新歌《sk8erbi》却更加值得人期待。 因为才过完圣诞节，派出去跟那漫画作者进行版权购买的谈判，短时间内还无法进入到实质性的阶段，因此考虑再三的付正义，还是决定趁热打铁跟戴维将事情初步拟定下来。 于是在元旦前，让老托尼派人送来了银行授信额度证明函的付正义，也就以【fl国际投资公司】的名义去拜访了戴维，将公司的实力和诚意表达之后，便要求签署了一份意向性的协议，以投资合作的方式在明年拍摄一部三维动画片。 “对于你以及你公司的实力，我本人已经没有疑问了，但目前三维动画的拍摄并非像是外界所宣传的那么简单，皮克斯和迪斯尼合作的《玩具总动员》，虽说也是部三维动画的大制作，可其投资和预期的收益绝非是想象之中的那么高的……” “资金足够，技术问题应该也不大！皮克斯和迪斯尼合作的《玩具总动员》总投资应该不超过三千万，所以公司才将这部与梦工厂第一次合作的动画片的预算设定在了六千万美金，相信一倍的投资应该足以让这部动画片有所超越！” 当即便瞪大了眼的戴维，再一次被震惊了。“你怎么会知道《玩具总动员》的投资金额？” “戴维，你知道皮克斯的票房分成是怎样的吗？”没有理会戴维的问题，付正义直接进入到了下一个环节。 犹豫了下的戴维，有些不太情愿的说。“一般是90/10，或者是70/30的方式，海外市场目前无法预测，但目前的统计数据表明，《玩具总动员》这部动画片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益！” “好吧，目前公司想要让梦工厂所拍摄的这部动画片还处于筹措之中，一旦定下来我希望梦工厂能够尽快进入到实质性的阶段，专业性的问题和沟通，后续【drea传媒】公司会派人过来跟进，除非有特殊的原因，我本人就不再频繁的跟进这件事了……” “什么？你们连最基础的剧本都还没有定下来？” 见戴维被惊得跳了起来，付正义有些无奈道。“目前还没有搞定版权的问题，所以只好延期……” 见戴维是一副愕然且恼火的模样，付正义只好双手一摊。“拜托，版权购买所牵涉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太复杂了，远远超出原先的预计，因此所有的计划都只能是等待版权购买完成，才可以继续进行！” “六千万美金的投资，你、还是你的公司如此草率？” 书房里只有两个人，面对戴维那一副得不到结果便不罢休的态势，犹豫了片刻付正义才指着自己无奈道。“戴维，对于电影以及动画片的制作我是外行，但公司觉得这部动画片值得拍、且一定能赚钱，所以我才会在见到你的时候提出合作，如果你持有着怀疑的话，我相信带着六千万美金去找皮克斯的话，他们一定会热烈欢迎、将我奉为上宾的！” 一提到皮克斯，戴维可就泄了气，因为他清楚知晓六千万美金的投资代表着什么。 皮克斯和迪斯尼合作的《玩具总动员》票房一定不俗，这已经是成定局的。 那想必带着六千万美金的付正义去找了皮克斯，对方一定是毫无疑问的热烈欢迎！ 可是梦工厂目前所制作的剧本，按照斯蒂芬的要求是务必要达到尽善尽美，想要另起炉灶重新拉出一批人来跟进这部投资高达六千万美金的三维动画片，对于刚刚成立仅一年多点的梦工厂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犹豫了片刻，戴维问道。“付，版权的问题还需要多久搞定？” “派出去的版权部门正在跟原作者协商，预计一个月之内应该可以搞定相关的手续！” “好吧，那我也将实话告诉你，明年的上半年梦工厂很难抽调出大量的人手投入到新的计划中，如果你可以接受适当延期的话，那么我可以说服斯蒂芬和杰弗瑞，让【fl国际投资公司】以财务投资者的身份加入，购买不超过一亿美金的优先股！” 说到最后，戴维自己都有些难为情了。 额度为一亿的美金优先股，只是代表着其对梦工厂的财务投资，优先股的股东既没有选举权也没有被选举权，而且也不能参与对公司的经营，优先股的股东更不能退股，只能通过优先股的赎回条款被公司赎回，唯一所能享有的就是稳定的分红。 果然，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有些犹豫了。“一亿额度的优先股？能占到梦工厂目前多少比例的股份？” “如果没有赎回条款，那么可以让你换取到百分之十八的股份，但要是额外附加三年以内的赎回条款，那就只能换取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说到这里的戴维，犹豫了下才继续道。“只不过这部分优先股，可以在到期后允许直接转为普通股，这是目前梦工厂所能够给出的最为优惠的条件，但你的这六千万美金的拍摄计划，可就必须交由梦工厂来完成……” 如此苛刻的条件，戴维说出口都觉得有些脸红！ 可这已经是他跟杰弗瑞和斯蒂芬协商后所确定下来的底线，并且也是梦工厂目前所能够给出的最为优惠的条件了。 见付正义沉吟不语，瞅着那张被放在一旁的由运通银行所出具的资金授信额度证明，戴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虽然这样的条件过于苛刻，但梦工厂的发展一定能够让财务投资者满意的……” 并不是在考虑这个问题的付正义，笑了。“戴维，百分之十八的优先股在三年期间所获取的股息，是否也可以转股？” “什么？你确定你在说什么吗？”反应过来的戴维可是有些兴奋起来。“转股？三年期间所有的分红都转为优先股？你确定这就是你的条件？” “对，公司的目的虽然是以财务投资为主的，但如果有机会能够跟梦工厂三巨头坐在一起研究梦工厂的未来，我相信这样的诱惑足以抵消条件的苛刻了……” 正文 第293章 颠覆性的漫画改编 版权的谈判，实际上还算是顺利。 原作者已经八十七岁高龄了，但思维敏捷且在漫画界获得过多项大奖，因此想要将他的一部漫画彻底买断，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相当高昂。 【drea传媒】公司的负责人，在迅速于原作者取得联系之后，便亲自登门拜访洽谈版权购买的事宜。 漫画改编成电影，电影上映之后所陆续开发的相关衍生品，都涉及到版权的问题，因此付正义从一开始便要求是买断，而且是彻底的版权买断。 耗费几百万美金，获取一部并不算是热销的连载漫画，【drea传媒】的负责人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但还是按照付正义要求向老托尼所管理的基金公司，发出了资金注入请求，获得了授权 版权运营，付正义自己也并不清楚具体的法律规定，因此在协议敲定之后便去咨询了版权律师，最终决定设立一个单独的版权运营、储备公司，以后无论是电影、电视，还是说给予坎蒂丝的那些歌曲的版权，都将由这家公司所持有，以授权的方式进行开发。 对于史泰格的这部动画片，付正义前世的记忆里只有一些经典的对白，导演和两个配音演员的名字，因此在跟戴维第三次正式见面之前，他躲在宾馆里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这才将前世记忆中这部动画片中所能够回忆起来的一些桥段和画面，逐一的进行记录和描绘。 当戴维见到了由【drea传媒】公司所提供的版权授权文件、拍摄计划书、和仅有这导演和两个配音演员名字的制作单时，他盯着付正义足足有五分钟，这才长叹了口气。“这就是你们公司所提供的全部资料和文件？” 面对着被戴维捏在手中的那薄薄的几张纸，付正义也有点汗颜。“对，这就是所能够提供的资料和全部文件了。” 用另一只手拿起了那厚厚的版权授权文件，戴维有些哭笑不得。“六千万美金的制作成本啊！竟然最后只提供了这么点？版权的授权文件都有上百页了啊！” “所以预算才如此的充足！” 付正义的理直气壮，让戴维无语了。 梦工厂的漫画改编编剧组，迅速组建并开始了工作。 想要将一部漫画变成一部可以在荧幕上放映的三维动画，有着大量的工作需要进行，按照【drea传媒】跟梦工厂的协议，七个月之内梦工厂必须拿出可以让【drea传媒】满意的改编剧本，并在之后一年内将其搬上荧幕。 “付，时间应该说是比较充裕，只不过为何计划书中对于这头驴子的戏份要求的如此之重？” 面对手中那简单到了令人发指的计划书中的诸多特别要求，看完了那漫画的戴维实在是忍不住。“还有，按照计划书中的要求，这些对话和剧情的走向完全是颠覆了所有的经典童话！” “谁说过只可以是英俊的王子去救公主？谁能肯定吻了青蛙的公主就不会也变成青蛙？怎么就不能让一个丑陋且粗鄙的怪物打赢了所有王子扛着公主回家？谁说过甚至于以后不能生出一大堆的小怪物？” 连续的几个问题，让戴维是惊得彻底目瞪口呆，过了半天这才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显然不是一个可以让孩子们看的动画片……” 筹拍动画片的计划，便以如此荒谬的方式开始了。 【drea传媒】所派驻于梦工厂的监制，将成为付正义与梦工厂之间的桥梁，将一部极为经典的三维动画片制作出来，并最终令其提前许多年出现在观众的面前。 当然，跟梦工厂有关的事情并没有就从结束。 股权的事宜谈妥了，名义上是需要等改编的剧本通过验收，但实际上是付正义暂时抽不出那么多的资金。 优先股也好，普通股也罢，在付正义看来就是一个契机！ 一个让自己跟梦工厂，一个让自己跟戴维格芬、跟斯蒂尔、跟杰弗瑞、跟保罗?艾伦认识并熟识的机会，让他所能够借的势更加庞大、更加有威慑力的机会。 为什么？ 因为他真的不能回国了！ 就在圣诞节后，魔都的招商引资部门终于收到了友住集团的正式抗议书，对方以‘投资环境的安全没有保障’为名，要求魔都市委彻查外国语学院‘小礼堂’事件的真相，交出凶手以还受害者公道！ 正在跟魔都谈投资建立精铜冶炼独资企业的友住集团，以这样的方式表态，可就代表着那小礼堂事件的严重性已经升级。 几十亿日元的投资，可是会带来每年过十亿的产值、数千万的利税、上千个新增工作岗位，以及因此而带来的诸多潜在收益。 所以，对于友住集团所提出的‘严惩凶手’这种‘合情合理’的小要求，当地政府又怎么会不上心呢？ 要不是因为申请国际通-缉-令的手续过于繁琐，且代价也相当之高，想必一份国际通-缉-令就会落在付正义的头上，让他等同于那些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的世界级罪犯了。 被旧金山马克所委派的私家侦探，倒是有着跟其薪酬所符的能力，不但迅速锁定了据称是‘深度昏迷’的大庭井二所在的医院，并且还将大庭井二的检查记录给搞到了手。 哪里有什么深度昏迷？ 哪里有什么病情危重？ 住在了友住私立医院里的大庭井二，因为其父亲大庭泰男的原因，不但获得了无微不至的照顾，且还将在半个月后前往大庭泰男在东京都附近的温泉别墅，安心的等待寒假的到来。 抵达了旧金山的付正义，面对由私家侦探所送回来的这些消息，说‘光火’倒也不算是夸张，但说到害怕他倒是真的没有。 很简单，友住集团在魔都的投资项目，在他前世的记忆里根本就不存在！ 这也就是说，要么友住集团提前开始了在华的布局和投资，要么就仅仅是一个终归将会是个失败项目。 还记得大庭泰男将会有何种命运在等待着他，付正义觉得自己顶多就是需要在美国滞留几个月，应该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去了。 从谢运鹏那便反馈回来的讯息表明，因为事件牵涉到了当地的对外招商引资，因此即便是谢运鹏可以通过家里面的关系插手，可也顶多是搞定公安方面的通缉，这让付正义明白到当地政府为了招商引资所愿意付出的代价，于是他干脆打消了通过谢运鹏搬动其家人出面去疏通关系的念头。 原本从未考虑过在大学期间常驻国外的，所以计划被彻底打乱的付正义也就动了火气。 清楚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付正义出现在旧金山的奚美雯，建议以留在魔都的慈善会为名，通过米希尔教授向相关部门申诉，或者是以撕毁跟魔都各高校之间的慈善助学金协议，以逼迫魔都高校对相关机构施压。 对此付正义没有考虑过多的时间，便一口否决了。 扣在他头上的罪名、泼在他身上的脏水，怎么可以跟慈善会混在一起？ 谈条件不能这么谈！ 慈善会存在意义，是帮助那些贫困生，每一分钱都给予了需要被帮助的学生，无论是煽动学生们闹事，还是给魔都各大高校施压，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倒是会让事件变得越加复杂。 不就是一个注定会谈判失败的项目吗？ 不就是友住集团一个高级管理者、一个长期持有、并以资金碾压方式推动伦敦铜期货交易的交易员吗？ 不就是因为大庭泰男他那混账哥哥大庭英男所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吗？ 简单啊！ 只要大庭泰男不再是友住集团的高管、不再是友住集团的超级交易员，只要大庭泰男完蛋那么这事件不就自然而然的会结束了吗？ 打定了主意，付正义决定还是借助于前世的记忆，在金融市场上展开正面的对抗和攻击，势必要让这家伙比前世还要倒霉，让大庭泰男的儿子大庭井二这混小子明白，即便是他有着日籍的身份，也根本就无足轻重！ 时隔几个月，没有对外汇和金融市场严密跟踪的付正义，在旧金山的公司里待了整整三天，最终决定在五月份之前全面撤出伦敦金属交易市场，转战纳斯达克和道琼斯工业指数。 距离狙击大庭泰男所长期持有的铜期货仓单时间，只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 【fl国际投资公司】下属的三个对冲基金公司，在伦敦负责欧洲市场的郭建民可以动用的资金只有五千万，旧金山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和【fl基金会】账户里只有不到四千万美金，而坐镇纽约的老托尼所掌管的基金总额，则高达六亿，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中型对冲基金。 掌管纽约对冲基金的老托尼，非常的尽职，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将基金的净值提升了两成，因此付正义最终决定还是以纽约为中心，在新计划执行前必须先搞定一件事…… 正文 第294章 大开眼界（上） 来纽约已经整整四十天了。 半封闭式的学习班，所学习到的西方金融知识确实令人耳目一新，可在其他方面却不是来之前所想象的那么好。 作为泰华证券最年轻、也是最漂亮的未婚女性高管，刘美佳从启程的那一天开始，就感受到了来自于身边的额外关注。 既有异性投注过来的炙热目光，也有同性们的不屑和鄙夷，甚至还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议论。 出生在小县城的刘美佳，清楚的知晓自己在刚上初中的时候就有了强烈的虚荣心，也知道只有考上大学是彻底摆脱旧有生活的唯一手段，所以她凭借着自己娇俏妩媚的外在条件，付出了比其他同学更加刻苦的努力，这才终于从那小县城里来到了金陵。 江省的省会金陵，让她感受到了六朝古都的底蕴。 四年大学毕业之后，抱着一定要出人头地想法去了魔都之后，她这才明白魔都才是真正的大城市，这里才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金融中心。 当然，直到她认识了那个大男孩，直到因为327事件的爆发，直到自己躺在了那大男孩的怀里将自己全部交给了他，刘美佳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奢侈浮华，什么叫做纸醉金迷，什么才是真正的享受！ 可是，当自己随着这一届的金融短期班的同事们抵达了纽约，抵达了这个课本上被形容为腐朽、堕落、丑恶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第一大城市时，她徒然发现自己越加的迷茫了。 按照语文课本中所描述的，这里应该是一个金钱主宰一切的世界，人们都无比的虚伪，没有道德下限，人和人之间充满了欺骗，没人同情弱者！ 这里是腐朽、堕落且无比冷漠的世界，人们必然都带着面具生活，怎么会有真情实感，能拍出那么多优秀的电影？ 有钱人的生活，可以奢侈到根本无法想象。 两周前在她即将走进纽约州大厦参观的时候，从侧门进去的刘美佳听到了两个裹着皮草、穿着丝袜的年轻女孩的笑谈。 大概的意思是说，有人在罗迪欧大道的商店里询问店员价格，结果被轰了出去！ 什么样的商店竟然不允许问价？ 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的刘美佳，纠结了整整两天依然想不明白，于是便按照来之前那大男孩的交代，给名为‘托尼’的老头去了电话，这才搞明白那是流行于比佛利山庄罗迪欧大道的一句名言，意思是说‘买东西不要问价钱，问了就表示你买不起’！ 隔着窗户，瞅着外面操场上的皑皑白雪，想起来之前公司领导们的那番发言，刘美佳徒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傻，甚至是有些笨！ 营业部的自营盘，在被接管的短短二十天，就将之前所积攒下来的利润全都吐了出去，不但引致不少投资者的撤资，还让营业部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信誉都付之一炬，而且据说相关的责任还需要由她来承担！ 又怒又急，立刻就给总公司一个同学去了电话的刘美佳，这才打听到总公司的王总即将被调离，几乎所有被王总所提拔上去的中层都将淘汰出局，以便腾出位置给新任领导去安插心腹。 人走茶凉、人亡政息，国营企业惯来是如此，没什么不可理解的。 虽说刘美佳没觉得自己真可以坐稳魔都营业部副总的位置，可要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革职，这是她所无法容忍和接受的。 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想必等这一期的培训生们回国之时，也就是宣布自己被撤职的时刻了。 越想越是不忿，很是有些心寒的刘美佳将裹在身上的毛毯又紧了紧，抱怨起培训学校实在是太抠门连暖气供应都打了折扣，可她获得的回应仅仅是同房间那女孩的意味不明的轻笑，这让她的心里也就越加的烦躁了起来。 正犹豫着是干脆早点钻进被窝去看书，还是穿上衣服冲进那被白雪覆盖的操场上发泄一通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却突兀的响了起来。 时间才过了八点一刻，远离城区的这所培训学校晚上是不会有访客的，所以靠近房门的那女孩懒洋洋的站起身来，磨蹭着将门打开之后却立刻就发出了尖叫，于是也就引起了刘美佳的注意，扭过了脸来。 借着那幽暗的廊灯余辉，刘美佳也是眼瞳一缩！ 她第一眼所看到的，竟是门外悬空的一双白手套以及门外的那双白色皮鞋！ 开门的女孩因为没在意，所以受到的惊吓尤为明显，她尖叫着向后踉跄着后退，这才让门外的一切清晰了起来。 一个黑人！ 一个体格壮硕戴着黑色的宽沿礼帽、穿了身纯黑色的礼服和白色皮鞋的黑人！ 也许是因为开门女孩的尖叫，让这位黑人不得不开了口。“请问哪位是刘小姐？” 既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开门的女孩也就捂着嘴笑着赶紧致歉，而将身上毛毯又紧了紧的刘美佳，便走了过去问道。“我就是，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吗？” “我是【fl投资管理公司】托尼的司机，他跟s.付正在楼下的车里等您……” 愣了下的刘美佳，转身便冲向了窗户，推开窗子探出头去，将目光投向停在楼底下的那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礼宾车。 【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和老托尼，就是启程之前那大男孩所说的公司和老板，难道说他真的来纽约了？ 将裹在身上的毛毯丢在了床上，穿上外套的刘美佳随着那黑人司机下了楼，看到那敞开的车门里那张熟悉的脸孔，她的眼眶有些湿了。 上了车之后，刘美佳这才注意到里面还有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头，想到之前那黑人司机的说辞，便笑着点头致意。 老托尼瞅了瞅她，便冲着付正义笑道。“哇哦，果然是来自于神秘东方的美女，我觉得自己在有生之年一定要那边走一走！” 察觉到刘美佳的双手微冰，于是拽过来捂在了手心里的付正义笑道。“那你准备带着你夫人一起去吗？” “当然！我太太的身体比我还要健康，想必对于神秘东方的向往一定会让她兴趣大增，陪着我一起过去的！” “那很可惜了，那一定有许多乐趣是你无法享受到的！” 付正义的调侃让老托尼再度大笑了起来，他敲了敲隔窗示意司机可以开车了，这才接着问道。“付！你指的是哪方面？难道你怀疑老托尼的身体吗？” 察觉坐在身侧的刘美佳斜不满的白了自己一眼，付正义神情不变的笑道。“不不不，我觉得你误解了，我所指的乐趣一定跟你现在所想的‘乐趣’是两码事！” “付！老托尼的虽然年龄大了，但脑子却还没有生锈，身体更加的没有生锈！” 两个人似乎是在打着哑语，听不太明白可依然觉得他们在谈风月的刘美佳，可就有些臊的慌了，赶紧将被手抽了回来，端正的放在腿面上，将目光投向了车窗之外。 纽约的夜景，灯火辉煌、美轮美奂。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车流穿梭的繁华街道，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令她身处于虚幻之中的心慌。 过了很久，当车停稳时刘美佳才回过了神来，她随着付正义下了车，跟随着老托尼上到了二十七层，这才注意到这整整一层楼都是属于【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的办公场所！ 带着二人进入了办公室，老托尼将窗帘拉起之后便低声道。“湾边证劵的年报距离披露只剩一个月了，公司账户目前所持有的看跌期权已经达到了监管的警戒位，如果继续卖空会引来监管机构注意的……” “其他基金公司难道没有注意到湾边证券三季度可能会存在巨额亏损吗？” “目前只有一份调研报告，但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市场里有大把的做空机会，湾边证券这样的公司一般很难被做空，我总觉得是他们的资金似乎出现严重问题……” 老托尼的话说的比较隐晦，但付正义来之前已经仔细研究过湾边证券近几个月来走势，因此也就继续问道。“调研机构难道没有对湾边证劵的三季报追踪？”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目前只有一家调研机构的报告，但声称其经营正常且稳健，可去年曾经对湾边证劵进行过调研的另外两个基金公司今年没有派人过去调研，据我了解这两个调研机构具有着日资的背景，所以不排除他们已经清楚湾边证劵的问题，所以才干脆退出了！” 这样的内幕倒是通过资料是查询不到的，因此付正义很是惊讶。“托尼！按照美国的证劵法规来说，湾边证券如果勾结调研机构出具虚假报告，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吧？” “会受到严惩的！如果情节严重可能会导致公司破产的，而且几乎没有幸免的可能！” 如何迅速将湾边证券搞定，这是牵涉到资金总量提升的问题，瞅着办公区还在忙碌的那些交易员们，付正义陷入了沉思…… 正文 第295章 大开眼界（下） 老托尼所管理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在筹建的初期就执行着只招聘初级交易员的原则。 因此虽说目前公司所管理的资产总额，还仅仅是七亿美金，但公司的雇员却多达一百四十余人，相当于是同等规模基金公司雇员数量的五倍以上。 在老托尼的办公室里，可以调出每一个交易组的历史记录，看到交易组每天的盈利或者是亏损的状况，以及该交易组在公司内排名的变化。 从事基金管理三十余年的老托尼，无论是从风控还是人事管理方面，都有着其独有的方式，再加上在公司筹建之初付正义所提出的那些建议和要求，令这家刚刚诞生不到四个月的基金公司，已经渡过了最初的混乱阶段，拥有着完整且行之有效的管理结构和极为严谨的监督机制。 关于湾边证券的问题，虽然调研机构的内部报告付正义并不清楚，但从旧金山过来之前他已经咨询过了律师，目前湾边证券便犹如实在走钢丝，只要其四季度的盈利不足以抵消其三季度的巨额亏损，那么其年报一旦公布，便会面临联邦监管机构的调查。 “托尼，如果有独立调研机构在湾边证券年报公布之前，针对其三季度的巨额亏损进行深入报道，是否会导致其股价崩盘、令普通股的股东们竞相抛售？” “付，这样的方式很可能招致湾边证劵的强硬反击，如果湾边证券的谷瑞多不怕股票退市和面临股东的‘欺诈’起诉，那么惯用的手法是停牌、降入场外交易市场，又或者是直接退市！” “湾边证券可不完全属于谷瑞多，他的几个兄弟和三个妹妹都持有着一定的股份，三亿美金的巨额亏损可绝非是公司行为，即便是谷瑞多本人不惧欺诈罪行而愿意去蹲监狱，但其他的持股者可绝对不会任由手中的股份变成一堆废纸！” 付正义的说法令老托尼皱起了眉头，他犹豫了片刻才说。“付，湾边证券所管理的客户资产可是超过三十亿的，其中不乏富豪。如果强行将他提出董事会的话，不但其客户会大量流失，其所管理的资产也会缩水，一般来说正式展开收购、平稳过渡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时间不等人！既然谷瑞多试图以掩饰财务的方式来隐瞒巨额亏损，那显然他想到了某种遮掩的有效措施，不能在其年报公布之前戳破其谎言，那想要入主湾边证券的计划就要拖到八月份了，这对公司的发展不利！” 既然付正义坚持，老托尼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当即打电话给某个独立调研公司，将准备好的几份文件发了过去，正式开启了对湾边证券的狙击。 挂了电话，老托尼见被付正义带来的刘美佳坐在办公室的角落，正一脸羡慕的瞅着外面繁忙的办公区，他便压低了声音道。“为什么需要强行收购湾边证券？如果是需要资金的话，运通银行应该能满足目前公司的需要了……” 湾边证券的价值，可并不仅仅是其为纳斯达克的上市公司，也绝非是其拥有着潜在的发展前景，在付正义看来湾边证券仅仅是一个在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地点进入他视野的‘现金牛’！ 见老托尼一脸的不解，想了想的付正义便说。“湾边证券拥有近三十亿流动资金，以目前公司的规模而言，想在五月前筹集到这么多的资金，可能吗？” “不可能！以【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目前所拥有的资金来说，银行授信额度不可能给的过高，即便是这几个月公司获得了高额收益，但对银行而言，【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仅仅是一个有潜力的公司！” “托尼，我知道金钱对于你而言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可金钱能够买到的绝对超乎你的想象！所以对于金钱的追求我是没有止境的，我希望你也可以见证奇迹的出现，而不是以后跟我一起躺在加州的海滩上晒着太阳，感叹没有能够抓住机会！” 付正义这番意有所指的感叹，让老托尼陷入了沉思。 三十多年的金融从业经验，让他看到了诸多彷如是流星般璀璨的明星交易员。 可是，时间才是评价一个交易员是否能够长盛不衰的标尺，几个月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他赌上自己的余生！ “好吧，湾边证券如果真的存在欺诈行为，那么最多两周谷瑞多就需要为他的无知而付出惨重代价，只是即便是公司能够顺利的入主，如何说服其现有客户不会立刻撤资，是首要问题……” “托尼！顶级基金公司目前的运营方式你应该清楚，如果承诺30%的托底收益、风险溢值八二开的话，你觉得撤资者的数量会有多少？” “什么？八二开？还承诺托底收益30%？” 见老托尼一副彻底被惊呆的模样，付正义失笑道。“不要这么惊讶！几个月而已！到期之后公司是否还愿意接受这些资金，可就另说了！” “bss！不要说保底30%了，能有20%的托底我立刻就能给公司拉来十亿美金的投资！” 一个拥有证券牌照、且还有着做市商资格的上市公司，可不仅仅代表着其潜在的资金储备，只是有些事情无需跟老托尼交代的太多，付正义说。“托尼！按照之前的计划执行吧，如果你想要成为掌管百亿、千亿美金的基金公司e，那么接下来的一个月你都无法休息了！” 愣了片刻的老托尼，差点就要蹦起来了。“什么？目前美洲只有401计划的执行公司才有可能拥有如此庞大的资产管理可能，你觉得【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未来能跻身于其中？”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记住这句东方的谚语，想必你的视野将会更加的开阔！” 苦笑起来的老托尼，觉得今天晚上所听到的绝对可以让他的血压爆表。 不清楚为何付正义会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刘美佳，等老托尼离开、而付正义查看完了电脑记录之后，这才很是郁闷的冲着他开口道。“正义，我可能会被公司解雇了……” “解雇？怎么可能！” “王总被调走了，新上来的副总需要将他的亲信安插进来，所以只要是王总任内所提拔起来的中层，一律都将被拿下，好腾出位置……” “王光荣要走？” 见付正义非常的吃惊，刘美佳叹了口气道。“嗯，据说是去南方某个证券公司任职，相当于是被排挤掉了……” “你在魔都营业部做出的成绩难道不能让你继续留任？” “新来的这位副总是从市委空降下来的，无论之前有什么样的业绩，在他看来都是可有可无的，解职者的名单据说已经出来了，我拍在名单的第二位！” 见刘美佳是一脸的沮丧，想了想的付正义才开口道。“原本我该是在圣诞节后来这边的，但现在我很可能短时间内都无法回国，既然华泰证券的王总已经被调离，那泰华证券对我而言就没有什么情分了……你，是否愿意在美国发展？” 愣了下的刘美佳，很是疑惑道。“你出了什么事？” “简单来说就是我遭人陷害，目前正被魔都公安机关通缉，只有解决掉友住集团的某个高管，我才能够回去，所以只好先做好在这边长期滞留的准备！” 瞅着双手一摊的付正义，刘美佳哪里会相信他这样的说辞，只不过这些天来她心态的变化，让刘美佳没有当即便追问，而是犹豫了下问道。“你准备让我做什么？” “成为湾边证券的e，全面负责湾边证券的日常！” “湾边证券？美国的证券公司？” “对！这个公司是纳斯达克的上市公司，原本的市值为九亿美金，大约掌管着五十亿美金的证券资产，过段时间就应该能够被收购，在其私有化退市之后还缺个总经理，其原本的e年薪大约是一百万，如果你愿意管理这样一个小公司的话，那么这笔钱就是属于你的，而且对于湾边证券这个公司的管理权我也可以交给你！” “多少？一年一百万美金的心念？”双眼瞪得溜圆，刘美佳被吓到了。“正义，你没开玩笑吧？” “另外在伦敦公司还有一个基金公司，目前一年独立监管的费用大约是四十万美金，所以如果你无所谓在哪里发展的话，我希望可以由你建立一个独立监管公司，通过湾边证券对这样的基金公司交易行为进行监督，作为风控管理的手段！” 即便是担任了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副总，可自己的薪金一年下来满打满算也不过就是三五万人民币，因此刘美佳彻底惊呆了。“你是说你即将拥有一个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美国券商，还拥有一家在英国的基金公司？那你目前所拥有的资产达到了多少？” “以人民币计算的话，管理的资金已经超过了几十个亿……” 捂住嘴的刘美佳，一脸的骇然！ 327事件之后，她所了解到的就是这个大男孩的资产上了亿，跟着在506上面又赚了一大笔，但顶多也就是二个亿而已！ 他…… 怎么会在几个月之后，就拥有了几十个亿的资产？ 刘美佳想不明白…… 正文 第296章 发难 独立调查机构的徒然发难，令湾边证券的股价产生了大幅波动。 作为一家拥有做市商资格的中型券商，湾边证券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 可由于调查报告是在周一中午发布的，从纽约搭乘飞机的谷瑞多那时正在折返的途中，所以当他知晓这份调查报告导致公司市值在一个小时内就蒸发掉五分之一时，他便敏锐的闻到了浓重的阴谋意味！ 赶回办公室，面对着那份调查报告和下午公司股价的走势，还没有能够拿到交易数据的谷瑞多大发雷霆。“谁！到底是谁？是谁将这些敏感信息向外透漏的？又是谁在针对公司？” 财务部门的经理很是无奈。“对方是通过我们发布的报告进行比对之后得出的结论，我将他们的计算依据进行了核查，所有的数据都来自于公开的报告，只不过一般没有那个调查公司会这样进行比对！所以严格来说并非是因为我们财务数据的泄露……” 清楚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的谷瑞多，狠狠的揉了揉脸颊，思索良久才很不情愿的问。“能不能反击？” 财务掩饰和财务造假，性质是截然不同的，因此财务经理可就立刻摇头。“很难，如果立刻申请停牌的话，一定是会引起监管部门关注的，将三亿美金的亏损逐渐摊销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为了将那三亿美金的亏损隐瞒下来，这几个月以来谷瑞多是殚精竭虑的进行着掩饰，可报告中所提及的数据是无法回避的，将自己关在办公室独自思索了许久的谷瑞多，等到晚上八点才财务经理打了电话。“如实提交年报的话，想必股价最多就是再下挫百分之二十，跟现在相比差异也不会很大，连夜安排人发布澄清公告，按照正常的流程进行应对，摊销的问题不要再考虑了！” “老板，交易所的数据已经出来了，有人在恶意卖空公司的股票，是一家以【fl】开头的基金公司……” “fl？去年被强行降低杠杆的那家公司？” “不是旧金山的那家公司，而是另外一个注册地为纽约的海外公司的纽约分公司，估计他们很早就开始卖空了！” 抓着电话的谷瑞多懵了！ 虽然家族持有的股份比例足以令一般的恶意收购者退却，但要是借助于目前巨额亏损被揭发的关头展开收购，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第二天，湾边证券的澄清公告发布之后，股价虽然还在继续下挫，但跌势相对已经止住。这让湾边证券的管理层终于松了口气。 可不到两天，专业的评级机构就发布了研判报告，不但降低了对湾边证券的买入预期，并声称对其发展前景表示悲观，暗示着湾边证券正处于极度危险境地，于是便进一步诱发了股价的下跌！ 想要筹集资金托市，但银行根本就不愿意在此时给湾边证券授信，公司自有资金投入市场之后，却遭遇了极其顽强资金的狙击，于是仅仅是三天的时间，谷瑞多便不得不要求托市资金止损出局，申请了临时停牌！ 股价此时已经被腰斩，核查了两天下来谷瑞多这才发现，狙击湾边证券的账户并没有违规，只不过对方通过前期的大肆卖空已经赚取到了不菲的利润，并且在他托市资金进去之后更是狠狠的咬了一口，让他本人的亏损竟是再度被放大！ 这是一场针对湾边证券的恶意打压！ 进一步进行核查的谷瑞多这才发现，他抵押给银行的股份出现了问题，面临缴纳保证金、又或是被银行强行抛售的局面！ 总股本原本就只有八千万股，徒然发现自己手中所持有的现金不足以抵御股价继续下跌风险的谷瑞多，可是真的急了眼！ 湾边证券股票的价格明显处于跌势之中，没有哪家银行愿意为其提供短期融资，更不要说是愿意接受其剩余股票作为抵押品了。 连锁反应一旦开始，便犹如是滚雪球一般开始了膨胀。 察觉到外界有对湾边证券有着窥觑的谷瑞多，虽说竭尽全力劝说公司股票投资人共同度过难关，不要在此时抛售持有的湾边证券股票，但效果却差强人意！ 湾边证券神情停牌核查，这让提前做空赚取到利润的老托尼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立刻按照计划安排属下带着麦肯斯事务所的股权律师们扑向了旧金山，而自己则是带着股权收购方面的律师出现在了谷瑞多的面前。 仅仅是一周多的时间，原本意气风发的谷瑞多此时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因此在会晤的一开始便问道。“说吧，你们跟旧金山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fl基金会】到底是什么关系？” 作为发起要约收购方的负责人，老托尼可不会透漏更多的讯息。“谷瑞多，公司名称只是一个代码，湾边证券目前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你应该清楚抵押给银行的股份如果不能及时补缴保证金的话，市场上将会涌出数量惊人的股票，那时候能够以目前价格的三分之二找到愿意接手的买主，一定相当艰难！” 面对老托尼所给予的协议价格，谷瑞多是目瞪口呆，暴怒的吼了起来。“你们这是在打劫！我决不允许你们以这么低廉的价格便将我的公司夺走！我要向监管机构提出申请，我要立刻召开董事会和股东大会对你们的收购展开反击！” 针对湾边证券的收购，老托尼可是早就已经做了准备，直接将一份资料丢了过去。“不要逼着我们在公开市场上继续抛空，继续打压股价会给湾边证券带来更大的损失，目前我们开出来的条件计算下来只有你一个人需要承担责任，并不波及到你家族的其他成员。我相信作为湾边证券‘目前’的董事长，你应该清楚有些事情全面公开所会带来的严重后果！” 虽然很想立刻就将老托尼等人赶出去，但谷瑞多还是按捺着火气将丢过来的文件打翻开，逐行逐句的开始研究。 自己持有的全部股份都将折价转让，偿还银行之后所剩无几，几乎是要以破产而终结！ 虽然早就有了预期，但谷瑞多一直都还抱有着最后的一线希望，汗水涔涔而下的骇然道。“你们太狠了吧？这样的收购价格会让我破产的……” 对湾边证券的狙击，作为经办人的老托尼是清楚全过程的，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你目前的房子和车子，都可以被保留，只不过想要继续你以前的生活方式，想必是没有可能了。除非你的兄弟姐妹们还愿意给你机会，否则证券市场的大门将会对你关闭！” 短短的十天时间，从身家亿万的富豪徒然沦为了濒临破产者，谷瑞多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三季报没有将那笔损失公开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不！我不接受这样的报价！湾边证券的价值不该被如此低估，我会联合目前所有的股东抵制你们的收购，即便是公司股票被转板，可湾边证券一定能够撑过去的……” “谷瑞多，不要再继续挣扎了，目前的报价正好可以让你偿还掉所有的借款本息、让你体面的退出。虽然本不想告诉你拒绝收购的后果，可作为收购方来说，我可以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一旦你拒绝了目前的报价，其他股份持有人将会立刻启动罢免程序，那么你抵押给银行的股份是否还能够偿还你的欠款本息，那可就很难说了！” 老托尼的这一番话，可是将谷瑞多惊得目瞪口呆。 必须依靠家族成员所持有的股份才可以坐稳目前位置的谷瑞多，清楚知晓如果他丧失了家族成员支持的后果！被罢免倒是小事，可一旦湾边证券的股价继续深幅下挫，他可就真的要面临破产了！ 一拳砸在了桌上，暴跳如雷的谷瑞多怒吼起来。“你们太狠了！你们这样做跟抢劫有什么不同？” “在大街上抢劫需要面对警察、需要承担刑事后果。如果你准备让所有股东都跟着你一起去感受濒临破产的威胁，那这么说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站在办公室那巨幅落地窗旁的谷瑞多，看着【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的老托尼带着律师离开了公司，抓起电话正准备给董事会成员去电话，秘书进来说其家族成员们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他过去了。 愕然不已，愣了半天谷瑞多才察觉到自己在冒冷汗。“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半个小时前就陆续抵达了，听说您正在跟【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的人沟通，他们便进入了会议室……” 立刻拨了一个国际长途的谷瑞多，等电话通了便立刻问道。“大庭君，上次跟你说的事情进展如何？” “谷瑞多，想要搞到近百亿日元的资金，我实在是爱莫能助，湾边证券目前的股价很难让我说服上司……” “大庭君！八十亿日元的贷款不行，那将额度压缩一些下来，是否还有争取的余地？” “抱歉，以目前湾边证券的资产而言，绝对没有可能……” 咔挞，电话被挂断了。 听着话筒中那滴滴滴的忙音，闭上了双眼的谷瑞多满脸的绝望！ 如果友住集团的大庭泰男不能给自己支持，那么破产可就迫在眉睫了…… 正文 第297章 小富即安 停牌一周的湾边证券，宣布将完全接受某海外公司的收购，将在履行完程序后被私有化！ 股价经过了大幅下跌的湾边证券，市值已经不足四亿美金，但收购方开出了溢价百分之三十的条件，以全面回购公司的股份以退出纳斯达克市场。 一个历史还算是悠久的中型券商，因为一笔巨额亏损而遭受资本的无情剿杀，最终竟是落到了如此之地步，这让原本那些想要看笑话的上市公司的高官们，隐隐的感觉到了威胁。 因为湾边证券的年报出现了巨额亏损，但收购方所给出的溢价，让持有湾边证券的中小股东们虽说不满，但却也无可奈何，因为这样的损失原本就是无法避免的，所以湾边证券的退市私有化进程，想必不会非常的麻烦。 距离腊八节还有两天，得知老托尼已经将湾边证券全部搞定的付正义，在将电话挂掉之后这才走出里间，面带歉然的冲着雅狐公司首席执行官杨文元道。“不好意思，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 “没关系，这次来到纽约时间非常的紧张，可我也没想到你就在这边，能够在这里见面还是让我省了许多的事儿，”说到这里随着付正义一起重新坐下的杨文元，便将几份文件推了过来兴奋道。“得益于之前的广告收益，目前投行所给出的最高报价为五十二美金，最低为二十三美金，按照通常的做法可能会将招股价格定在二十六块，这对于一个成立不到一年的网络公司而言，已经是一个相当高估的价格了……” “多少？二十六？” 见付正义很是愕然，杨文元也就很是不解，他正想详细解释其中的原因，付正义摇了摇头失笑道。“算了，上市的问题我还是不参与了，目前雅狐公司的股票已经被注入了【fl基金会】，之前的约定依然是有效的，公司不会参与雅狐公司的经营和管理，但任何一次股份稀释你们都需要征询我的意见！” “我明白，只不过这次过来主要的问题是跟岛银集团的合作，小岛正雄先生希望以合资的方式在雅狐公司股票上市前可以完成筹建雅狐日本计划的拟定，他准备投入一亿美金启动【雅狐日本】，并且承诺后续注入三亿美金作为市场开拓的运营资金，但雅狐日本的经营、管理和人事任免权都将由岛银集团控制，所以对此雅狐公司有些犹豫……” 雅狐公司的上市招股价格原本该是十三美金的，但因为自己的几个建议令其减少了最初创业阶段的亏损，因此对于岛银集团的合作付正义根本就不意外，直接便问道。“也就是说岛银集团希望占据合资公司50%以上的股权？” “是的，岛银集团希望以一亿美金的注资来换取控股权，并且承诺在未来两年内再注入三亿美金进行市场开拓，作为互联网企业而言，日本市场的开拓都存在水土不服的问题，思科原本的独资公司在被岛银集团所收购之后，迅速占据了日本市场四成以上的份额，所以这也就是雅狐公司所考虑合资控股权时所无法回避的……” 对于雅狐与岛银集团合资成立的【雅狐日本】，付正义没有任何参与的兴趣，但对于相关的股份他可是绝对不想放手的，因此便打断了杨文元的解释。“杨！对于雅狐日本的筹建公司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只要能够公平且合理的进行股权分配，那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岛银集团想要作为控股方筹建【雅狐日本】，杨文元最为担心的就是作为雅狐公司第二大股东的付正义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合作方式，因此没想到他竟是没有过多考虑便应许了下来，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不过有一点，那就是按照比例所分配的【雅狐日本】的股份，并不能够参照【fl基金会】所持有的雅狐公司股份，我可以承诺将【雅狐日本】的投票权授予雅狐公司行使，但不保证对这部分股权的长期持有，【fl基金会】会在认为合适的时候进行出售或转让！” 杨文元彻底松了口气，笑道。“这个是自然的，谁也不能阻止股东的正常退出，只不过我相信无论是岛银集团还是雅狐公司，都愿意对这部分股份享有优先权！” 虽然二人所谈及的都是重要事情，但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三言两语便解决了。 端起面前的茶杯杨文元笑道。“付，几个月前的几百万美金将会让你赚取到几十倍的利润，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我觉得雅狐公司吃了个大亏！” 碰了下茶杯的付正义，笑道。“杨酋长，如果不是注资以及我给雅狐的那些意见，想必雅狐公司95年的年报就不会如此的靓丽，更不会让投行如此青睐雅狐的上市，给出了如此之高的公司估值，莫非你跟大卫后悔了？” “不不不！身为创始人和首席执行官，我对你的感激是毋庸怀疑的，按照投行给出的预测，公司股票上市之后有可能会突破五十美金，公司的市值将会超过十二亿美金，居功至伟的是你，而不是美洲杉、也不是al，更不会是岛银集团！” 见杨文元的感谢是发自内心，付正义也就不再提及此事，而是要求尽快将稀释后的股份比例报给【fl基金会】，然后便邀请杨文元共进晚餐。 “付！我非常愿意倾听你的那些奇思妙想，只不过这次来到纽约的时间太紧张了，晚上我约好了上市保荐商高盛的负责人，明天我就需要直飞日本去参观岛银集团，就【雅狐日本】的一系列问题继续磋商，我希望在四月份股票上市的时候，能够有幸邀请你作为公司股票上市的敲钟者！” 一听这话付正义有些惊讶了。“在纳斯达克为雅狐的上市而敲钟？可你跟大卫才是公司的创始人，无论是你还是他都是最佳的人选！” “不不不！没有注资和你所提供的后续发展意见，雅狐公司不可能如此之快的发展，更不会首次上市就被投行给出这么高的公司估值，你去参加敲钟仪式最为妥当！” 说不动心，是假的。 在纳斯达克为股票上市而敲钟的机会，可真的不会很多。 只不过付正义此时还决定不了，因此也就没有将话说死，而是说到了三月的时候再说。 雅狐公司的顺利上市，并不让付正义奇怪。 只不过因为那几个网站经营的建议，让雅狐公司在成立不足一年的时间便基本上达到了盈亏平衡，导致其上市价格的成倍提升，这才是让付正义很是有些不安的地方。 前世的雅狐公司，招股价才十三美金，上市首日成交踊跃，最高达到了四十三美金，最后收盘的价格是三十三美金，公司估值只有八个多亿！ 五年后，经过历年来股份的不断拆分，雅狐公司的股票总量提升了十五倍，而股价则最高达到了二百五十美金，那么以原始投入的资金而言，这可是时间不到五年、但却是有着高达六百倍的投资！ 只不过很可惜，几年后当美国网络科技股泡沫破裂之后，即便是雅狐这样高成长性的公司股价，也没有能够再达到当年的峰值，一路狂跌最终竟是折价96%，其公司市值从最高时的千亿美金跌落到了只剩下不到四十亿美金的程度。 去年跟雅狐创始人杨文元和大卫所签署的协议，约定了自己所持有的雅狐公司股票在十年内都不能出售，但相信五年后想要通过其他渠道在其股价最高时进行套现，绝对不会困难。 而且，当雅狐公司上市之后，【雅狐日本】的筹建将会让自己间接持有【雅狐日本】大约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些股份是可以在六个月的限售期后便脱手的，在他最初的想法之中，到时候只需要通过一系列看似复杂的股权运作，就能够令手中的【雅狐日本】成为打击对手、增厚自己身家的利器。 越想越是开心，越想越是兴奋，付正义不得不站到了阳台上去感受着外面那凌冽刺骨的寒风，这才让自己逐渐冷静了下来。 虽然他是因为那桩陷害事件而不得不滞留美国，可无论是对湾边证劵的这次徒然狙击，还是那三十多个还处于孵化状态的创业项目，都将在未来给他提供海量的资金，让他拥有更多的选择，拥有更加强大的自我保护能力！ 雅狐，目前【fl基金会】持有的八百二十万股，在其上市后就相当于是四亿的现金！ iq，目前持有99%的股份，相当于是全资公司。 ebay，虽然只持有40%的股权，也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培养，但这个公司即便是在美国网络破泡沫破灭的时期，都没有遭受过大的冲击，一步一个脚印的变成了一个市值高达七百亿美金的公司！ 而最大的惊喜，则是亚马逊了。 这个直到98年才上市的公司，虽然初始公司估值只有不到五亿美金，可最终却变成了一个市值高达三千亿的奇葩！ 目前可以动用的资金是有些显得捉襟见肘，但几年之后想必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也可以通过持有这些公司的股票成为名符其实的世界级的富豪…… 正文 第298章 用表情沟通 负责【iy】项目的麦克，带着他团队几个月的努力成果抵达了纽约，随行的是他那貌美如花的女朋友兼秘书，苏菲亚。 被储存在笔记本电脑里的iy即时聊天软件，在被点开的那一瞬间，其界面就让付正义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是公司最初要求的那个界面？” 愣了下的麦克赶紧解释道。“bss，这是我们团队调查了斯坦福大学近半学生后才确定的，虽然看起来有些复杂，但功能强大、且拥有着极其出色的扩展性，并且还留有允许使用者添加网页链接的快捷方式……” 一边听麦克的介绍一边开始进行注册的付正义，见注册还需要通过邮箱来进行验证，可就实在是无语了，转过脸冲着苏菲亚问道。“我记得公司有份邮件是专门发给你的，要求你监督这款软件的开发进度，并按照公司的要求进行监督，为什么没有执行？” 一直在小心观察着他表情，因此苏菲亚将自己所捧着的那笔记本摆到了付正义的面前解释道。“啊……我就是负责对软件的界面进行用户调研的，学校里大多数的学生都认为公司所希望的那界面过于简单、且毫无特色，所以这次过来是带着六款不同界面产品的，如果您觉得这一款不合适的话，还有其他备选方案的！” 将苏菲亚那台笔记本拿过来的付正义，这才从六个图标的快捷方式中找到了自己前世最为熟悉的那企鹅图标，但在进入之后便摇了摇头，因为其注册的方式依然相当的复杂，且同样是需要经过邮箱进行验证之后才可以使用的。 “麦克，虽然我明白你想搞出一款能够超越iq的软件，但我需要郑重的提醒你，公司要求怎么开发你所率领的团队就必须坚定的执行，如果有意见可以提，但公司给予【iy】的资金并非是用来进行试验的，而是要求能尽快拿出一款既稳定又有趣、且还能够具有极高用户黏度的即时聊天产品！” 愕然的麦克想要开口辩解，但坐在他身边苏菲亚却知道付正义的话还没有说完，于是立刻就狠狠踩了麦克一脚。 “iy软件的用户黏度，将会决定这款产品的生存空间和时限，一旦正式推出就不能再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动，这才是给予了你们几乎完整的产品开发建议之后，又允许【iy】直到现在才将产品拿过来的根本原因！” 见付正义沉着脸，马克犹豫了下便开口道。“bss，我承认在产品开发的方面我的团队过于自信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原则性错误了！” “虽然这款产品是给有电脑、有网络的用户们所开发出来的产品，但用户群并非是目前会使用电脑的学生和大公司的职员们，而是需要面向所有人！从八岁到八十岁的用户，都应该可以很轻松的搞定注册、申请到账号，而不是说将这款产品定位的如何‘高大上’，给精英们去炫耀自己的电脑水平、炫耀自己的编程技巧的！” 没想到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却只搞出了这么一个注册极难、功能复杂、拥有极高拓展性的软件，原本以为看到的应该就是自己前世所熟悉的那产品的付正义，是非常的失望。 最初是因为麦克有着敏锐的直觉，迅速抓住了iq还没有能够迅速推广开来的契机，想要以蒙蔽的方式搞到创业基金来发展他的事业，可结果给了他正确的开发思路甚至是界面该如何设计的方法，但最终依然没有拿出让自己满意的产品，这让付正义既不解也奇怪！ 察觉到付正义是真的失望，苏菲亚也顾不得了麦克的面子了，赶紧解释。“bss，麦克的团队是希望能够将产品做的尽善尽美，公司最初的那款软件在十一月中旬就已经开发成功了，只不过因为市场调研的结果令人沮丧，他这才不得不重新设计了这款软件，耽误了时间……” “两个月前就已经搞定了？那为什么没有及时给公司发邮件确认？” “bss，就是因为麦克想要做出完美的产品，所以在校内进行了调研后就决定重新开发，因此第一款按照公司要求所设计出来的软件，就被暂时停止了后续开发，我调出来给您看吧……” 绕到付正义身侧，苏菲亚将保存在一个单独文件夹打开，这才让付正义看到了那熟悉的企鹅图标。 鼠标双击，被弹出的注册程序仅仅需要四个步骤，就可以让用户开始使用。 熟悉的界面，熟悉的图标，付正义很是舒了口气。“这样的软件不是很好？简单、方便！” 撇了撇嘴的麦克开了口。“可是这个版本太简陋了，整个界面没有任何的亮点，分组功能虽然可以让使用者随心所欲的添加好友，可它仅仅是个聊天工具，无法进行更多的拓展，也无法让使用者赏心悦目……” “赏心悦目？不不不！这款产品想要让使用者赏心悦目的话，是需要其他条件的，用户的黏度需要逐渐增强，而使用习惯则决定了这款产品生命周期的长短，并非所有使用者都是编程高手，也并非所有的使用者都是将它作为聊天工具的，未来它将成为每一台电脑基础的必装软件，开发的速度需要循序渐进，而不是一步登天！” 一边进行着解释，一边对软件功能进行着查看，付正义很快就惊讶的发现，这款产品跟他前世最初所使用的那软件相似度高达九成！ 调出表情面板，除了基础的表情包之外，他还发现有一些类似于随手涂鸦的简笔画，寥寥几笔所勾勒出的动物和植物形象，有着朴拙至极的可爱，于是付正义便问道。“表情包是由谁负责的？这些可不是公司最初设计中所要求的！” 在付正义调看这些表情包的时候，苏菲亚就紧张了起来，见他在查阅这些表情的时候并无不悦，于是便指了指自己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是我，中学的时候我就喜欢绘画，所以就将无聊时所设计出来的这些都塞了进去……” “很好，这次回去之后你可以在公司里成立一个独立的表情设计部门，力求设计出能够无需任何一个文字就可以让两个即便是不会打字的陌生人也可以沟通的表情包，要求是连续且成套的，每一套表情最好不要超过三十个，做到在一个页面里就能够轻松的进行区分、挑选和使用……” 在将这些表情包塞进软件的时候，苏菲亚可没少被麦克训斥，因此见付正义是真的非常的感兴趣可是乐坏了，赶紧将保存自己那些涂鸦的文件夹打开，让他来看自己之前所做出来的那些图案。 “猫、狗、熊猫，甚至于是羊驼、树袋熊等外表看起来具有特点和特色的动物，都可以被用来开发！务必可以让每一张涂鸦都能表达一个完整的意思、一个完整的语句……” 认真记录着付正义的要求，等他说完思索了下的苏菲亚便随手画了个双圆溜圆、咧着嘴似乎在笑的狗头图案，冲着付正义激动道。“bss，是不是说就用这个图案来表示使用者在‘笑’？” “对，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设计的要求，记住一点，每一个图标都尽量简单且直白，无需渲染、无需复杂、更无须完全的写实！只务求其能够表达使用者的心情或者是态度，如果可以达到用表情完成沟通，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坐在一旁的麦克，彻底傻了眼。 他瞅着兴奋起来的女友苏菲亚将原本被团队所否决的那些涂鸦展示出来，将其所表达的意思进行着详细解释，甚至于是通过自己的表情进行演示！ 早就察觉到麦克情绪不对，见他对于女友苏菲亚的表情掩饰有些不屑的在撇嘴，付正义可就转向他开口道。“麦克，不要觉得苏菲亚所做的事情多余且无聊，iy要想能够成功，这些图案或者说是称之为表情包的小东西，将会让【iy】成为全年龄阶层的必备软件，让其账号成为其身份证、钱包之外最重要的机密！ 用户的黏度需要在细节方面着手，而并非是要功能强大却复杂到只有专业人士才能够使用！这款产品的目标群体是所有人，而不是为了成为技术人员孤芳自赏的炫耀品！” 闻声倏然一惊的麦克，冷汗下来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这段时间所在进行的工作，实际上已经沦为了一个程序员炫耀技术的场所，让他的关注点基于斯坦福那些计算机系的大学生，而不是那些对电脑一知半解的普通用户。 “bss，我明白我错误的原因了，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会屏蔽掉技术部门的干扰，以一个普通电脑使用者的角度去考虑这款产品，让它能够占据每一台电脑的右下角！” “明白这一点最好！其他产品那就不用看了，全部否决掉！将这款企鹅进行压力测试，争取在两周内将其推向市场，最初只需要确保聊天畅通且表情能正常使用即可！无需等待其被做到功能齐备、毫无瑕疵的时候再推出！因为市场越晚被开发，那就代表着市场被iq所占据的份额越来越大……” 正文 第299章 社交工具 iy的真的是越简单越好吗？ 绝对不是！ 仅仅依靠聊天和用表情进行沟通，那iy就仅仅是个社交工具，永远不可能造就出一个全新的企鹅帝国！ 美国人喜欢使用自动答录机，因此短信在这里没有太大的市场。 想要让iy去跟al这些公司正面竞争，目前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所以iy的发展就需要提升用户的黏度，提升其使用的频率，让每个用户都将申请到的iy号码视为跟自己的银行账户、家庭电话号码一般的重要！ 当然了，为了以后能够拓展欧洲市场，邮箱也是必须的。 让麦克在iy软件上添加相对应的电邮直通功能，但软件的大小依然被限定在了200k以内，这就让让每一个下载的用户都不会因软件本身的庞大而放弃使用。 表情包怎么办？ 简单啊！ 在用户们开始习惯使用iy之后，在官网上建立一个表情包下载的专区，定时更新表情包不就结了？ 技术出身的麦克，可是傻了。“bss！可是这样的话最初下载的用户就无法使用到完整的功能，这对于一些不太浏览官网的用户而言，将会是场遭难！” 将一个界面极其简单的软件最终做成一个20的庞然大物，付正义是无话可说，只好引导。“软件拥有一个自动更新的功能，这总该明白吧？” 赶紧在笔记本上记录的麦克，脸红了。 “另外，就是每个用户都需要一个头像，这个头像无需多么复杂，更无需强行区分用户的性别，越卡通越好！无论是美女还是俊男、还是说看起来顺眼的小动物，每个用户都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初期开放的卡通头像数量不需要太多，有二三十个就可以。 这个就跟表情包一样，是逐渐推出的，并且还可以将一些特别的、限量的卡通头像与用户的iy等级挂钩，让软件至始至终的能占据电脑屏幕的右下角……” iy的增值功能，目前还不成熟。 但想必以后的iy个人秀的会员服务，自然是需要收费的。 休闲游戏的添加，弹窗广告的骚扰，iy的个人空间，乃至于各种各样的小花招，都是存在付正义记忆中的，只有在合适的时候才会推出。 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深知金字塔结构会带来何种竞争效果，因此感觉到苏菲亚的思维方式更加跳脱且易于接受，付正义要求她回去之后就组建自己的团队，先从表情包、卡通头像做起，负责iy功能方面的创新，并对麦克所管理的技术部门进行监督，相当于是将苏菲亚一下子提拔成为了iy公司的创意总监，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亚于麦克。 因此离开时麦克有些闷闷不乐。 但坚持正确的方式才是iy能长盛不衰的基础，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才是让一个公司能够永远保持活力的办法。 还是那句话，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做，技术是要求严谨的，而创意则是需要想象力，二者之间必然会存在着矛盾，如果麦克不能胜任目前的执行总裁职位，那苏菲亚将会是取代他的最佳人选。 不到十天，经过了压力测试的版本终于出现在了付正义的面前。 软件本身不大，注册也非常的简单，功能不多，但胜在界面小巧且有着极其强大的拓展能力。 软件本身所附带的表情包，只有几十个基础表情，而在官网上所放出来的卡通表情套包，则开放了三种，每一个表情都十分的有趣，足以让使用者在最初的使用过程中通过这些表情，表达个人心情、进行简单的交流。 没有发现这款软件存在明显瑕疵的付正义，立刻就给雅狐公司的杨文元去了电话，询问了雅狐公司目前内部的通讯手段。 “旧金山的公司是有内部电话的，只是机房和其他区域的基站间联络是需要打长途电话的，目前这方面的开支并不算大……” “如果有一款软件，能够让公司内部的大部分交流都简化，且能为公司省掉高额的长途电话费用，雅狐公司愿意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坐在办公室里审阅文件的杨文元，有些懵了。 “电话沟通有时候会造成误解，文字性的交流不但可以省却大笔的长途电话费支出，还具有着历史记录的留存功能，这样的一个社交工具，对于雅狐公司而言是否具有使用价值？” 管理的本能让杨文元兴趣大增，但qiq软件他有过使用，因此也就笑道。“付！如果说是跟qiq类似的话，免费的话公司可以立刻在内部推广并使用，雅狐公司的每一个员工都将成为这款软件的测试者，我相信定期给这款软件的设计公司提供数据，远比支付使用费要合理！” “看来收费的可能很低啊！” 冲着一脸期待的麦克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付正义便对杨文元继续说。“杨酋长！那如果能够让公司的会议不受时间、地点和场地召开的话，这样的软件雅狐公司是否愿意付费使用？另外就是未来网站需要接入的客服系统，使用这样的软件是否能节省客户的电话费、提升网站的用户黏度？” “如果能达到语音对话的话，那倒是可以考虑，我让人将目前的长途电话使用费用进行统计之后，才能够确定这样的软件是否值得付费使用。而客服的问题倒确实是有必要的，如果这款软件是属于你公司的，那么让他们过来谈，看怎么样才可以进行深度的合作……” 挂了电话，付正义便转向了麦克。“目前除了英语版本之外，其他语种的开发进度如何？” “德语、法语和西班牙语的版本都进入到压力测试阶段，中文版的开发存在些问题，还处于深内部测试阶段，估计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可以正式推出……” “去找雅狐公司谈一下合作的事宜，例如在其网页上挂上推广的宣传，为其每个员工发放iy号码教会其员工如何使用，还有就是让雅狐公司的在线客服系统能够依托于iy软件建立，以及迅速开发出iy的企业版本，让企业内部的沟通和小型会议可以不受场地、时间的约束！” 迅速记录着付正义的要求，等他说完之后麦克和苏菲亚都有些晕。 麦克惊讶于付正义可以轻松的跟即将上市的雅狐公司对话，将iy软件如此简单的就推广进入这个互联网明星企业，并促成了深入合作的可能。 而苏菲亚则是惊讶于付正义所提及的这些事项和细节，企业版的iy如果能够进入各大企业，那么收费的问题不但值得期待，甚至于推广的难度也将大幅度的降低。 不负责具体的技术，但对产品的推广和设计方向有着敏感性的苏菲亚追问。“bss，企业版是否需要进行限制，就是说将其变更为一个独立的软件，只提供给企业下载和使用，将记录功能完备、提供语音对话的可能？” “企业版本应该就是只提供给企业使用的，人员的流动性应该不跟企业iy有关联，所以在设计思路方面就应该采用实名制，让企业能够以公司的方式对外进行交流和沟通，确保其能够被监督，让企业之间的沟通能够基于信任的基础展开……” 听到这里的麦克，反应了过来，兴奋的说。“那就是相当于两套系统了！企业版本施行实名制，且内部的每个iy账号都不能脱离企业而存在。这样的方式太好了！不但可以让企业与企业之间通过企业版的iy进行了解和沟通，还能够促进企业间的业务往来！” 思路被拓展，一款基于互联网的产品也就会越来越完善、越来越无法被舍弃。 将理念方面的东西交代完之后，iy的两名高管便带着兴奋和对未来的憧憬离开，二个人都觉得每一次过来的交流都解决了不少实际问题，并且在设计开发思路方面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能够为iy所做的，便是让其在正确的道路上不断超越对手和提速，在适当的时候让其开发并推出适合于市场的卓越功能，逐渐将qiq这款软件彻底打败，令iy成为全球级的网络社交工具！ 如此让用户的数量爆发式增长，如何提升每一个用户的黏度，如何让每一个使用者都有着无法舍弃这款软件的理由，这便是iy所需要考虑和面对的事情。 具体的事务交代了下去，如此去做就看麦克跟苏菲亚的本事了。 距离过年已经不到十天了，外国语学院小礼堂事件的余波依然存在，且在日本进行资料收集的工作，也处于停滞的阶段。 作为友住集团金属部门的高管，大庭泰男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其所受到的重视程度。 其儿子大庭井二在医院的资料虽然已经被搞到手，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拍到他的照片，这让之前一口应承下来事情‘很简单’的马克觉得丢脸，重新雇佣了几个专业调查员，发誓在这个月一定能搞到大庭井二安然无恙的证据…… 正文 第300章 无怨无悔 还有一个月就可以拿到fa结业证书的刘美佳，被要求立刻收拾行李回国述职。 同她一起需要立刻回国述职的还有六人，全都属于泰华证券总公司的王总在任期内提拔的中层。 国内是晚九点，而纽约则是早上九点，正在上课的七名学员被培训机构的负责人叫出教室，被要求立刻回宿舍收拾行李被送往机场。 新任领导连结业证书不想让这些人拿到，这般冷漠且无耻的行为，让在泰华证券内部都已经属于中层的大多人，都气炸了！ 决定权在雇主，因此培训机构的负责人也很是无奈。“抱歉，这是来自于你们公司的要求，作为负责安排你们学习、生活的培训机构，我们也是无能为力，还请大家谅解……” 瞅着义愤填膺的同事们，刘美佳深深吸了口气之后才站了出来。“我们不是罪犯，更不是偷渡者！你们只有过来通知的义务，但没有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的权力，可对？” 培训机构的负责人愣了下，见刘美佳冷静的有些过份，于是双手一摊苦笑道。“呃……是的。你们不会被限制自由，只是作为培训机构而言，我们需要对你们负责，所以才会要求你们迅速整理行装提前赶往机场，以便可以搭乘下午两点的班机回去……” “什么？连返程的机票都已经给买好了？太不是东西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们回去找他们评理去……” 同事们爆发出的愤怒，反倒是让刘美佳越加冷静了，她觉得也许这样也好，省的她继续犹豫和纠结了。 一声不吭的回了宿舍，给付正义去了电话要他过来接自己的刘美佳，十分钟后便拖着她的行李站在了宿舍楼下。 瞅着那些还在围着培训机构负责人吵的同命运者，刘美佳心想，这有用吗？ 没用的。 别说这里是纽约了。 就算这里是金陵泰华证券的总公司大楼，公司领导不想要见你的话难道你就真能闯进其办公室吗？ 既然公司能够连夜通知这边，那显然总公司的一把手是默许的，因此即便是回去也别想讨到什么说法，闹得越凶最后可就会越惨，工资奖金都不谈了，要是公司在个人的档案里给添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谁又能知道？ 讲理？ 有地方讲吗？ 有些人坏事做绝，可报应却不一定会有的啊…… 罢了罢了，既然之前的努力都是徒劳，那自己还是早点放弃那所谓的自尊和自重，将一切交给那大男孩去解决吧…… 如是想着的刘美佳，见培训机构的负责人引领着一干愤愤不平的同事们往宿舍这边走来，想了想便取出了梳妆镜，见镜子里的自己唇红齿白、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便挤出了自己最为满意的笑容。 同期之中那年龄最长者，快步走过来痛心疾首的说。“小刘啊，我们可不能就这样任由那混蛋摆布啊，大家都是一路拼搏慢慢熬上来的，不能因为王总离职了就要接受这样不公正的对待，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进行抗争，要是我们自己都放弃了的话，那可就没人能帮的了我们了！” 见其他几个都是很是愤懑的模样，心想到了这个时候要是还没明白原因那被撤掉也真心不冤，刘美佳淡淡的说。“算了吧，没用的。泰华证券目前正在谋求全国扩张，从市委过来的这家伙就是来镀金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谁跳出来他就拿谁开刀，别说是我们这几个了，就算是将这一期所有人都召回去，难道泰华证券就能倒了不成……” “可是这太不公平了啊，我们都是从公司成立时就过来的，这些就算没有功劳也总有苦劳啊，连这么张fa的结业证书都不让我们拿到手，回去之后跟原来可没有任何的差别啊，就算是想要跳槽都缺个资本的！” 年长者还在激愤的发泄着他的不满，可见那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礼宾车终于过来的刘美佳，在将自己的行李箱递给那戴着宽沿帽、极有气势的黑人司机后，便冲着大家说了声‘机场见’，就在同事们愕然的注视之下钻进了那辆加长的礼宾车，冲着付正义便开口道。“你要养我！而且是一辈子！” 如此突兀的一句话，让付正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对自己没信心了？” “不！我累了，我不喜欢在外面打拼的，我只想做你所喜欢的女人！我希望自己以后无需顾忌外面的大风大雨、也不需要去看任何人的脸色、也无需顾忌除了你之外其他人的想法！即便是需要我为此付出一切，可我还是希望能过人上人的日子，不会因为囊中羞涩而去遭人的白眼、看别人的脸色……” 说着说着，刘美佳的眼眶红了、眼泪掉了下来，她捂着脸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痛诉着那连fa结业证书都不让拿到手的新领导，斥责着那将自己几个月以来所有努力毁了的营业部顶替了自己职位的那混蛋！ 想起那公寓里摆在书架里的各种金融书籍，想到被她放在枕边的那厚厚的学习记录，想到她为了能够坐稳那副总位置而刻苦的努力，付正义便说道。“这样也好，距离春节也没几天了，趁着这个机会先回家好好过个年，年后你将家里安顿好就来纽约找我，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愕然抬起头来的刘美佳，问道。“春节你都回不去？” “嗯，只有等那边的事情平息了，我才能安心的回国，不然可能会面对一大堆的审查、辩解，搞不好还有可能会关进去吃牢饭的……” 见他说话时一脸的轻松、混无半点的紧张，知道这事情他心中有数的刘美佳便攥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的，这个社会要么就当顺民，要么就有钱有势达到令有权者都畏惧的程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从纸巾盒里抽出面纸将刘美佳脸上的泪水擦掉，付正义问道。“下午两点就要回国？” “嗯，我们的护照都在培训机构那里，如果不想在这边变成黑户的话，可不就只能按照要求走人！” “时间还早，那就先去逛逛商场、买买东西，带回去也好高高兴兴的过个年！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放在哪都大放异彩的，何必在小公司里扑腾……” “什么呀！我怎么就成了会发光的灯泡了呀……” 嗔怨起来的刘美佳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巴掌，这才彻底放松下来依偎在付正义的身边，感叹道。“对了，之前我问过老托尼一件事，他告诉我说比佛利山庄罗迪欧大道的那些商店是不能问价的，只要问了就代表着买不起！当时我就想以后一定要成为买什么都不需要问价的，即便是会被人说成拜金、虚荣，我也绝不愿意跟我爸妈他们一样，过着为了生活琐琐事而天天吵架的日子……” 让司机将车开往纽约州大厦的付正义，认真倾听着刘美佳的讲述，尤其是其家庭的部分。 以前刘美佳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因此他虽然知晓女孩是来自于安省，但并不知道她父母都是下乡青年，更不清楚在她的老家乡下还有着一大帮穷亲戚，也不清楚她小时候差点因为赤脚医生的误诊而失聪！ 带着刘美佳走进了纽约州大厦，看着她购物时的满心欢喜，付正义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置换了一身行头，年轻貌美、身材窈窕的刘美佳竟是越加的诱人，只不过她并不愿意去大厦的102层的观景台，而是央求着一定要到86层的露天平台上欣赏纽约！ “没必要吧，102层有玻璃围幕的……” 站到有着保护的百层高楼露台上欣赏纽约，付正义并不介意，可要是站到六七百米外面却毫无防护的露台上，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里承受力有些危险。 “求求你啦，就带我上去看看吧，大不了你留在里面不出去，我自己一个人站到外面去看看，好不好嘛……” 软语哀求着，摇晃着他手臂的女孩一副渴求的模样，苦笑起来的付正义只好随着她一起上了86层，沿着那几十年前所铺就的金碧辉煌的走廊，站在了那毫无遮拦的露台之上。 站在360度全无死角的露台，晴空之下虽然风有些大，可刘美佳却是兴奋且激动了，拽着他绕着露台转了一圈下来，这才徒然环住他的脖颈盯着他的双眼开口道。“正义！我跟你在一起之前我曾经绝望过，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在魔都生存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的归属在何处！平日里所接触的非富即贵，看着他们花天酒地却只能奢想，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拼出个希望来，可谁知道最终的结果竟然是如此……” 感觉到女孩有些亢奋且情绪不对头，付正义说。“有时候有舍才有得，你要是不愿意放弃的职位，那自然也就不可能来到纽约来工作……” 抬手堵住了他的嘴，深吸了口气的刘美佳坚定的说道。“付正义！我现在开始我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你了，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将感激并完全服从于你，并且无怨无悔……” 面对着眼前的决然娇颜，付正义不由得笑道。“那好吧，那以后你就负责貌美如花……” 正文 第301章 怀疑 回到国内的刘美佳，回到公寓便毫不犹豫的直奔书房，将夹在书里的钥匙找到之后，便将隐藏在书架后面的保险箱打开。 保险箱里只有现金。 整整二十扎，全部都是百元的钞票。 这些钱是搬进来公寓之后就一直存放在里面的，只不过她从来没有升起过要拿出来浓的念头，更是连碰都没有碰过。 虽然这些钱在放进来之前，自己就已经是那个大男孩的人了，可在她的心里自己总觉得住他的房子、开他的车子、穿他买的衣服、用他送给自己的一切，自己都没有丝毫的心里负担，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去碰他放在保险箱里的这些钱时，她自己却总觉得心里面很不舒服。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 在离开纽约之前就彻底想明白了的刘美佳，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付正义的面前不好意思，更没有必要假装矫情、计较这些。 自己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他给的，因此自己也就无需再去刻意的装矜持、再去用小女孩的那种欲拒还迎的方式去不断的试探，自己只管将身心彻底的放开，将自己交给那大男孩、也享受他所给予的一切就得了！ 自己，真的是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可以了！ 冲着镜子里的自己默默的念叨完，刘美佳下了楼就开上那辆法拉利348直奔金陵，泰华证券的总部大楼。 虽说她毕业还不到两年，但担任营业部副总的时间却将近一年了，并且跟着付正义一起她也见识过不少的场面，所以当刘美佳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的直闯那新任副总办公室的过程中，竟然没有一个工作人员敢过来进行阻拦。 猛地拽开了那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将工作证拍在了办公桌上的刘美佳，冲着那骤然色变的副总她只说了一句话。“将属于我的工资、奖金全部给我结清，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为此后悔！” 说完转身飘然离去的刘美佳，下了楼坐到了车里这才给排挤到南方的王总去了电话，感谢了他的照顾之后，便说自己会在年后去美国工作。 “小刘啊，你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的，公司对你太不公平了，应该说这其中也有我的错。我原本是准备邀请你来南方的，但既然你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那我也就不挽留了，如果你需要帮忙，记得在南方还有我这么一位老领导可以联络……” “王总，谢谢！” 挂断电话的刘美佳，下午抵达了邗州。 这个城市她只来过一次，并且还只住了一个晚上，可这一次过来她依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看起来非常的舒服，尤其是雨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这令她不由自主的将车速放慢，欣赏着所看到的一切，原本堆积在胸中的烦闷竟是不翼而飞了。 临近春节，街上每个人都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将车开进了四星级的西园酒店，撑着雨伞下了车的刘美佳走进大堂，直接询问上次所住的那套房是否有人住？ 得知那套房依然空着，莫名的喜悦让她竟是舍不得只住一个晚上就走，于是便登记了两天，这才带着房卡上了楼。 上一次过来时，还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可这一次当刘美佳走进套房瞅见了那张让自己将身子终于交给那大男孩的大床时，眼泪徒然涌出来的刘美佳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最终扶着门框软倒在地，泣不成声了。 委屈，她依然还是觉得非常委屈。 因为工作，自己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可最后竟是被人形同于开除一般给赶走了！ 愤怒！ 付出了努力所换取到的成绩，却根本就不为公司领导所看重！ 自己所有的努力，最终竟是因为提拔自己的副总被排挤走而顷刻间就化为了乌有！ 罢了，到此为止！ 明天好好的在邗州转一转，去那大男孩上学的地方瞅一眼，在他的故乡好好感受一下他曾经所停留过的那些地方，也算是去完成上一次自己过来时所没有能够完成的那些愿望吧。 推开露台的拉门，站在露台上感受到凌冽寒风的刘美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可面对着邗州市的清冷夜景，她的唇角逐渐翘起，表情也终于舒缓了下来，心情也渐渐的平静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给方大刚去了电话。 等人过来了刘美佳便将带给付正义父母的礼物拿了出来，让他以付正义的名义去转交。 等到了吃早茶的餐馆，她这才听说从上个星期开始，严厉打击刑事犯罪的专项整治行动，竟是一夜间就在全国各地展开，邗州市的那些知名的大混混，有许多都被连夜逮捕关进了看守所。 十一月底就去纽约，因此刘美佳当即便大惊。“那武哥呢？他的案子怎么说了？” “正义没告诉你吗？武哥的案子早就判下来了，他目前已经服刑有两个月了，前天我去探望的时候见他又胖了不少，在里面虽然是没有自由，但武哥真的开始学习外语了，只不过他学的是日语，武哥说等出来了之后一定要让正义帮他完成心愿，去日本开个公司让他过过大老板的瘾……” “日本？付正义说过让武哥去日本开公司？” 几个月没见，察觉到女孩气势变得凌厉起来的方大刚，赶紧回答道。“是啊，就是在他买下鴻口花园那些公寓的时候说的……” 听到这里仔细回想张文武的那案子，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的刘美佳，竟是没来由的隐隐有些恐惧！ 没有察觉到刘美佳的失态，方大刚还在回想当时的那副场景。“我还记得那一次的，大家都喝多了，武哥说他一定要为国争光去日本开个规模更大的公寓租赁公司，到时候只将公寓租给美女住，每天面对着的都是莺莺燕燕、软语相求，一定会特别的爽快……” 越想越是害怕，徒然打了个寒颤的刘美佳低喝道。“别说了！武哥被判了几年？” “啊？五、五年，郑律师说等过了春节再去活动，争取减刑之后让他能在香港回归之前被释放，实在不行就搞个保外就医，保证让他可以跟着付正义去香港看回归仪式……” 原本还很合胃口的邗州早点，因为自己的某些猜测而变得索然无味，见方大刚也吃的差不多了，刘美佳便让他带着自己去付正义上学的地方。 不清楚刘美佳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邗州，可知晓她身份的方大刚可不敢怠慢了，带着她来到了师院附属中学便指着那禁闭的大铁门说。“早就已经放寒假了，就连几年参加高考的毕业班都已经放掉了，如果要是想进去看看的话，那就需要从北面的桥翻进去……” “带路，我想要进去看看！” 断然开口的刘美佳，让方大刚可是苦了脸。 见她撑着雨伞就下了车，方大刚摇了摇头只好跟上，带着她绕到了学校北侧的那桥上，指着下面那满是泥泞的小路劝道。“下了两天的雨，就算是能翻进去那路也走不得，全都是腐败的落叶和淤泥……” 站在桥旁边探出半个身子，瞅了瞅下面的情况刘美佳抬腿就越过了那桥栏，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步便跳了进去。 一大早八点多钟，街上的行人还不多。 没想到刘美佳会一声不吭就跳了进去，很是挠头的方大刚也只好跟上，随着她进了校园，引领着她上了三楼。 所有教室的门窗都是紧闭的，站在窗口寻摸了下的方大刚便指着里面说。“喏，就是后面那靠窗子的位置，付正义每次迟到都会从后门悄悄溜进去的，我对象她妈原本就是这里的教导主任，那时候对他可是恨得咬牙切齿的，结果抓住他的那次还搞出了事来，惹得我未来的丈母娘很是丢了大脸，于是在他那一届毕业生离了校之后，就跑去一中当了校长……” 推了推后门，关着的。 沿着走廊逐一推着窗户试探的刘美佳，走到前门依然还是进不去。 犹豫了片刻，抡起手里那坤包的刘美佳便准备砸窗户，这可是唬了方大刚一跳，赶忙拽住她。“干嘛呀，你非进去不可呀？” “我过了年就会出国，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来邗州呢，今天我不进去以后可能都没机会了！” 见刘美佳说着话眼眶都有些红了，不明白刘美佳今天是怎么回事，可方大刚怎么样也不能让她拿包去砸那窗户，一咬牙干脆用衣服裹住自己拳头，顶在那窗户上猛地一用力破砸破了玻璃，跳进教室将前门打开让刘美佳进来。 坐在原本是属于付正义的那位置，双手托腮怔怔的瞅着黑板的刘美佳，思绪彻底乱了。 许多事情的发生，就跟做梦一般。 一个高二的学生，家庭只能算是一般，可不到两年的时间竟赚到了几十个亿，无论从什么角度进行考虑，这都是无法想象的。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浓重的疑惑，让刘美佳的心彻底乱了…… 正文 第302章 灰帽 纽约跟国内的时差有十三个小时。 所以当国内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付正义却坐在书房里通过iy软件跟【iy公司】的麦克和苏菲亚聊着天。 群聊功能的设计和开发，并不困难。 界面简单且小巧的iy软件，成为了雅狐公司每一台电脑的基础配置，虽说对方并没有因此而付费，但还是在其网页上最醒目的地方给了个宣传栏，并且还建立了相关的下载链接。 仅仅是一周的时间，通过iy官网以及合作网站的下载量，竟然都没达到通过雅狐首页链接下载量的十分之一，这可是让目前的首席执行官兼技术总裁的麦克既庆幸也很是惊讶。 麦克：bs，目前的在线人数的峰值达到了六千五，最低时也有一千三，最新的技术后台统计表明，在线数量虽然并不低，但有三分之二都属于不活跃用户，参照你的说法相当于是在挂机！ 苏菲亚：bss，官网表情包的下载量很不错，尤其是卡通熊的那一套尤为受欢迎，可监控这样的数据有违法的嫌疑，如果长期监控想必是会引起联邦调查局警觉和注意的，对此我表示担心！ 付正义：对表情包的使用频率以及活跃账号的使用时间、使用频率、使用习惯、使用地点等相关情况进行监控，是对软件进行完善的必要技术数据收集。我觉得目前这些收集而来的数据不应该具象化，只是以后台综合数据输出的方式进行调看，公司绝对不能监控软件使用者的交流详细内容，这一点必须作为原则建立下来！而且无论是联邦调查局还是什么机构，除非是能提供法院的强制执行令，否则使用者的所有讯息都必须保密…… 麦克：这一点已经开始执行了，数据后台只对数据流进行数据收集，不涉及到使用者交流的详细内容，服务器目前也不能够进行离线讯息的保存，此功能如果推出将会给服务器带来严重影响！所以目前的数据收集并不能够进行内容的查询，《隐私法》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不会允许技术部门留有任何的后门程序，您放心吧！ 付正义：目前iy的目标就是占据每一台电脑的右下角，只有先在数量上打败qiq，这款产品才算是占据了优势，服务器的稳定性一定要保证，不要等到服务器无法负载时再去考虑新机房的租赁…… 交代完目前所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见国内时间已经到了看春晚的时刻，关闭了群聊的付正义拿起电话，拨了大伯家的号码。 二十秒后，电话依然没有人接。 费解的付正义想了想，这才记起上周他就让家里人搬去新房子住了，所以想必今年的大年夜付家人应该都在新家，于是便拨了家里的号码。 电话通了，付正义这才知道今年付家人就差自己跟堂哥正明两口子，吃年夜饭的时候大家都还在提这事儿呢。 给长辈们都拜了年，电话就落到了堂姐付茗婷的手里。“正义！美国好不好玩？” “姐，只要有钱就算是在撒哈拉沙漠都一定会很好玩的，你想不想过来？” “呦，看样子你这是准备在那边常驻了呀，那我五一过去行不行？”还不清楚付正义为什么会滞留在纽约，因此付茗婷也有有些动了心。 付正义笑着逗趣道。“行啊，只要你人过来就行，其他的一切我都让人给你安排好！” 付茗婷乐了。“还让人给我安排？你小子到底在那边干什么呢，还有这么大的排场？” “那是，你弟弟我在这边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你要是过来可不就是来享受的？保证让你来了就不想回去……” 二伯付泰德早就听到女儿的话了，夺过话筒佯怒道。“你这是准备将我家闺女拐走的征兆啊，可不行！” “二伯，这边的环境不错，要是茗婷能过来的话，您跟我二伯母要不也一起过来看看？反正待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出来走走看看，对身体也好！” 内退下来的大伯付泰道，笑道。“那感情好啊，等快到五一的时候我问问，要是有兴趣的话几家人可就一起过去了啊，你小子别现在说的轻松，等人到了地方你再哭穷啊……” 二伯的一番话，惹得聚在客厅里的亲戚们都乐了，听得出来大家都高兴的付正义，心里可就有些酸。 前世自己大专毕业之后，可就再也没回家里过过年，其乐融融的场面定格在了他十八岁的那一年，因此他心里想着的就是以后可一定不能让自己陷入如此的窘境，大过年的连家都不能回！ 国内正是看春晚的的时候，但纽约却是一切都正常。 给熟悉的朋友打电话拜了年，懒得下楼去吃早餐的付正义便叫了外卖，准备吃完饭给坎蒂丝打个电话，问下她新专辑发售的状况。 圣瓦伦丁节所正式发售的《letg》专辑，因为有着《pliated》和《sk8erbi》这两首主打歌，前期的宣传i也做的不错，即便是其他歌曲稍逊一筹，可拉维尼的《letg》专辑可是达到了全球一千五百万张销量的，所以他坚信坎蒂丝的第一张专辑一定可以很快达到白金的。 而且坎蒂丝的《pliated》这首歌已经霸占了《公告牌》榜首位置长达十一周，《sk8erbi》也冲进了前十，想必超过跟梦工厂戴维的赌约，也就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 当戴维这位娱乐业的大亨亲自为坎蒂丝做推广，那坎蒂丝的前途可就只能用‘光明无限’来形容了！ 并且96年的这个时候，p3格式的音乐在网络上的传播虽然已经开始，但受限于网速以及硬盘大小的问题，所以盗版所导致的唱片销量大幅度下降现象还没有出现，所以坎蒂丝的歌唱事业应该在初期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 刚想到这里的付正义就愣住了。 p3？ 对了！ 还有p3这个玩意儿！ 这个终将打败d并彻底将d踢进垃圾桶的小玩意儿，似乎这时候应该处于刚刚建立技术标准、对音轨行业产生影响的阶段，如果能将其进行深度开发的话，那么一个新的产业就可以诞生了！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拿起电话准备跟iy的麦克联络，可他刚将话筒拿起，听筒里竟传来了麦克有些惊恐的声音。“bs！我们的数据库被入侵了！” 没有听清楚前半句的付正义，有些不解。“入侵？什么入侵？” “我们的数据库被入侵了，骇客批量申请了近十万个iy账号，目前还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以及将会给公司造成何种影响……” 听完了麦克的情况介绍，付正义也就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骇客是计算机高手，他们为善则会成为修补软件漏洞的安全防护精英，为恶则会成为令互联网公司大感头疼的家伙，严重者则会牵涉到严重的犯罪行为！ 骇客的攻击行为所造成的损失因为难以统计，所以追究起来也相当的困难，可为了阻止骇客的入侵和捣乱，互联网公司需要付出极高的成本以应对，否则可就相当于是将一切都暴漏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只不过此次骇客所造成的损失，仅仅是批量申请了大量的iy账号，按道理来说影响并不大，因此付正义便问道。“公司的安全部门怎么说？” “关键的问题就是安全部门还不清楚数据库的漏洞在哪里，这意味着如果对方将入侵的方式公开，接下来可以被申请的六位iy账号将会告罄，并且导致大量无效账号的长期存在！” “让聘请的安防公司过来解决吧，漏洞必须赶紧堵住，加密算法提升等级，这一次仅仅是大量账号的流出，要是对方将目前使用者的账号给盗走，那麻烦可就大了……” 付正义刚说到了这里，他就听到了话筒那边麦克诧异的惊呼声。 “bss！入侵我们数据库的那骇客发来了讯息，他声称可以将我们数据库后门的漏洞指出来加以修补，并且如果我们愿意的话，还可以聘请他作为公司的安全顾问！” 抓着话筒的付正义也愣住了。“求职？” “不不不！对方不愿意进入公司，他说是可以为我们公司的数据库修补漏洞，并因此而接受公司所给予的相应酬劳，可他并不愿意坐在办公室成为一名职员！这家伙看来是个灰帽骇客！” 付正义一时间还不明白‘灰帽骇客’是什么意思，让麦克详细解释了之后才知道，灰帽骇客是一种对伦理和法律暧昧不清的骇客，他们是游离于善恶之间的技术高手，他们以自己的技术而骄傲，也清楚知晓身为‘骇客’有哪些事情是法律所不允许的，因此他们的出手具有着一定的目的性，并非是一味的搞破坏。 沉吟片刻，付正义交代道。“如果这家伙的要求不过份就答应，但要他将申请到的账号归还，并提供漏洞修补的源代码！当然，如果能够找到这家伙的话，那是最好的！” “明白了，安防公司的专家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如果将其找到是报警还是怎么处理？” “报警？这家伙目前所造成的损失应该达不到量刑标准，找到后再说吧……” 正文 第303章 招揽和前瞻性（求月票啊） 第303章招揽和前瞻性 【iy公司】所雇佣的安全防护公司，虽说在北美的排名还不错，可对于一个灰帽骇客而言，其技术力量却是力有未逮，只能判断出其所提供的源代码真实且有效。 既然对方的技术水平不错，并且也如约将账号都归还了，因此付正义在跟老托尼吃晚餐的时候就提了一句，结果安防公司搞不定的事情，作为运通银行大客户的老托尼却拿到了灰帽骇客的银行信息，并且还通过他的朋友搞到了其家庭的住址。 考虑到互联网的未来发展，起了招揽之心的付正义便带着张支票登了门。 居住在纽约的偏远郊区，刚满十七岁的莫尔恰林来自于前苏联，在网络上他给自己取名为‘沙皇’！ 可名号很是吓人，但实际上其本人却瘦削且矮小，标准的宅男，毫无战斗民族的外形特点。 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是有老年痴呆的奶奶，他在得知付正义的来意之后，面对那张支票沉默了许久，这才呐呐的说自己可以接受【iy公司】的雇佣，但他必须待在家里照顾继续他奶奶。 自学成才，并没有接受过系统教育的莫尔恰林，其房间里只有两台陈旧的台式电脑，可编程方面的技术书籍却堆满了房间的角落，这让付正义觉得这男孩有着编程方面的天赋，于是便说道。“你的居住条件很差，虽然我可以同意你待在家里工作，但可既没有最先进的计算机，也缺乏必要的其他设备，许多工作你都无法完成的！” 沉默良久，莫尔恰林这才木然道。“我必须留在这里，我奶奶需要我照顾……” “作为被聘用的安全顾问，我可以预支一部分薪金改善你的生活条件，还可以让公司出资让你奶奶住进老年公寓，但我希望你能够系统性的继续学习，能够成为真正的专家！” 犹豫了许久，莫尔恰林才很是木讷的说自己跟不上学习进度，只会编程、也只喜欢编程！ 一个黑客的作用，可不仅仅是为了【iy公司】的网络安全。 跟斯坦福大学荣誉教授米希尔联络之后，付正义得知她跟纽约大学一位计算系的教授很熟悉，虽然无法让莫尔恰林获得正式的学籍，但可以让他成为旁听生。 如此一来，莫尔恰林的问题就算是顺利的解决了。 他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奶奶由【iy公司】承担费用，被送进了老年公寓，而莫尔恰林本人则是住在了纽约大学旁的公寓楼里，由【iy公司】为其提供目前最先进的计算机和相关设备，而他所要做的除了担任【iy公司】的安全顾问之外，就是研究并破解p3的解码器，以便绕开相关的专利授权。 对此莫尔恰林感激不已，立刻开始了忙碌。 离开了泰华证券的刘美佳，则是在正月十六抵达了纽约。 再次站在纽约州大厦的86层，心情和心态都发生了变化的刘美佳，知晓自己将会以湾边证券执行总裁的身份前往旧金山，很是不安。 “正义，前几年有个电视连续剧，里面的台词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要是爱一个人就送他去纽约，因为那儿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儿是地狱……” “天堂和地狱，取决于你口袋里装着多少钱！理想很丰满但一般现实都是很骨感的…… 美国梦说的是只要你努力就一定可以成功，虽说现今的美国已经不是如此了，但单以创业环境而言，目前国内的特点导致富起来的那一群人大多跟官僚有关，而且继续发展下去贫富差异将会越来越大！ 一个人是否能实现自我价值，需要由那些‘屁股决定脑袋’的家伙们来评判，太不公平！” 付正义的感概让刘美佳连连点头。“是呀，在我担任营业部副总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匹配这样的职位和薪水，所以我刻苦的学习和钻研，就希望自己能够不要总是被贴上标签，可谁知道当我敢说自己所付出的辛苦值得公司所给予的那份薪水时，新来的副总竟是连个fa结业证书都不愿意让我拿到……” 将眼眶又红了的刘美佳抱在了怀里，指着视野里的纽约付正义说。“我相信给你一点时间，湾边证券一定会在你的管理下继续成长的，我相信过两年当你以湾边证券总裁的身份回国时，泰华证券的一把手也需要用仰望和敬佩的目光来像你致敬！让成绩来说话吧，说的多不如做的多，成功没有侥幸，但成功不该被人为设置障碍，我相信你可以的！” 听到这话的刘美佳终于忍不住了，转过扑进了他的怀里，伏在他胸口无声的啜泣着。 湾边证券的原总裁谷瑞多，因为去年的那笔违规期权交易而近乎于破产，他在签署了协议受到了支票后才发现，他偿还了银行贷款竟是连房子都保留不下来，于是只好带着全家搬离了旧金山。 其家族成员所持有的湾边证券股票，也都换取成了现金，从此跟湾边证券再无瓜葛。 湾边证券的员工，倒是大多接受了新东家的条件而留任，除了几个自觉能力与其职位不相符的高管递了辞职信，湾边证券除了最高决策层发生了变化，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变化。 在跟付正义短暂的相聚之后，刘美佳怀着忐忑和对未来的憧憬，带着老托尼给她配备的管理团队，前往旧金山准备重新开始。 以现金要约的方式收购湾边证券并令其私有化退市，这导致资金徒然紧张起来，即便有运通银行的抵押贷款，但三个基金公司所参与市场的资金，也无可避免的只剩下不到两个亿了。 伦敦金属交易市场的期铜价格，已经从95年初的3075美金已经跌至2700美金，且来自于监管机构的传闻也徒然多了起来。 长达一年的铜价下跌，虽说跟全球铜产量的持续提升有关，但市场分析人士的看法却并不一致。 以厂家为代表的长期多头，坚持认为全球能源不可持续发展，所以铜价的跌势一定会在今年止住，且随着全球经济的普遍复苏，铜价上涨是必然且值得期待的。 各大投行的分析师们，有一部分对期铜的反弹持有乐观的态度，而另外一些主权基金则持反对意见，认为随着铜产量的逐年升高，消费不足必将导致铜价的持续下跌！ 各种说法都有着其分析的理论和市场依据，但付正义看来这仅仅是掩眼法，围剿的各方资金都已经开始逐步入场，虎视眈眈的等着某个消息被释放出来。 以总公司的名义，付正义给三个基金公司都发送了二季度的操作计划，要求所有账户都迅速建立长期的空头仓位。 单一品种，高杠杆的重仓，这让管理着近五亿资金的老托尼终于吃不消了，在收到这份计划书后便立刻给付正义来了电话，要求见面。 正在公寓里跑步锻炼的付正义，让他直接过来谈。 “bss，虽然我明白之前公司的计划几乎很少出现问题，可是在伦敦期铜上真的不能如此冒进，目前场外的消息过于诡异，无论是反弹还是继续下探都有可能的！目前来说技术分析是无法抵御政策性风险的，高杠杆建立空头仓位也并非是不可以，但单一方向、不采取任何风险对冲的操作模式，有可能会导致极为严重的亏损！即便是以公司目前的承受力勉强可以支撑铜价10%的反弹，可铜价一旦出现报复的反弹，那公司的仓位就有可能平不掉，公司是要破产的！” 已经将芝加哥那负责独立分析的办公室转给伦敦基金公司进行管理，而湾边证券的证券资产也无法动用的情况之下，付正义知道他的选择不多，于是便解释道。“我所针对的就是大庭泰男，他不是号称‘锤子’么，他以及他的儿子给我带来的麻烦，让我必须做出适当的反击！我知道他惯来都在做多铜价的，所以这一次我希望在金融市场上正面击败他，既然公司也觉得铜价目前依然偏高可以做空，那何不如干脆来一把大的？” 清楚知晓他与友住集团大庭泰男之间的矛盾，老托尼很是有些头疼，想了想才继续劝道。“bss，以公司目前的发展状况而言，我们无需如此冒险也能够实现稳定增长的。上周运通银行介绍了几个客户过来，他们提出只要能确保稳定增长，就愿意购买【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所发行的基金，额度在十亿以内就完全没有问题，管理费可以给到百分之二，盈利收益可以按照三七开！” “三七？盈利部分公司拿七成？” 愣了下的老托尼摇头苦笑。“天呐！基金公司一般都只可以拿到超额利润的两成，而且也只有那些排名在前列的基金公司才可以继续谈比例！超额部分的七成？没有客户肯接受的……” 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对外发行基金，老托尼的这番劝说反倒是让付正义有了想法，于是便悠然道。“相信我，等到了下半年，一定会有许多客户抢着来买公司的基金，甚至他们恨不得可以将所有的身家都交给你，让你所管理的基金为他们赚钱……” 正文 第304章 布局 老托尼所管理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也不能真的一下子将所有的资金都投入到le期铜上面，真那么做的话公司九成的交易员就该放长假了。 留出了两千万美金给十二个交易组继续使用，剩下资金则是在注入le的期铜市场后，倒是根本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引起什么关注。 这也就是因为le期铜市场是全球都在进行着交易，其交易量和持仓量都相当的庞大，参与者不但有采掘、生产企业，还有着全球主要的铜产品贸易商，再加上各国的主权基金、美国和欧洲的大型对冲基金，于是这就导致市场的容量格外庞大。 前世的记忆，让付正义知晓几个关键的时间点和关键的价格，因此在将仓位建立之后，他可就真的是无事可做了。 友住集团在le期铜上的多头持仓，在顶峰时接近整个交易市场的九成，他们通过控制现货的来长期做多，所以亲自坐镇进行指挥的付正义，所考虑到的问题，还是资金！ 因为湾边证券的私有化进程，比他预想中的要慢。 刘美佳带着人过去之后，湾边证券的管理层和基层员工算是比较好安抚，并不会导致其经营出现问题。 但想要将一个具有着做市商资格的中型券商私有化，其推动的进程真的相当之缓慢，尤其是湾边证券原本所管理的诸多证券资产，又是牵涉到众多私人投资者的，任何的违规都将导致监管部门的调查展开。 因此原本还以为将湾边证券私有化之后，自己可以从中套现大量资金使用的计划，也就只能是以失败而告终。 资金不够，怎么办？ 银行是不可能了。 目前无论是【fl基金会】还是【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贷款的担保率已经达到了上限，还有可能拿出去进行抵押的，就是【fl基金会】所持有的八百二十万股的雅狐公司股票。 只不过雅狐的股票虽然已经上市，但真正交易需要等到四月份，按照时间来计算等雅狐股票开始交易接受市场定价，在去向银行申请进行抵押的话，想必等走完证券资产的价值评估再将三到四个亿的资金投入市场，可就势必会引来监管机构注意了。 钱，一定是要悄悄的塞进口袋！ 围剿友住集团的各路资金，可绝非是什么散户和小的贸易商，其中不但包括国家的主权基金，还有着许多官方背景的大型对冲基金，付正义记得就就包括横行数十年之久的量子基金等大鳄，这些对冲基金做这么个局可不容易，想必很早之前就虎视眈眈的等着那决胜时刻的到来，自己想要从这些家伙的口袋里将原本属于他们的钱给公然夺走，那真不是好主意。 惹翻了富豪，顶多就是结下仇怨，只要别是世界首富级别的，付正义还真的没有什么畏惧。 可惹翻了主权基金、具有官方背景的那些大鳄，事情可就大条了，搞不好就需要去面对国家级的特权机构了。 将这次行动定义为真正‘战役’的付正义，采用了遥控指挥的方式，他待在自己的公寓里保持着跟三个基金公司的联系，负责将执行计划发布出去。 有着iy软件的沟通便利，通过不同号码进行指挥的付正义，于是便很好的将自己隐藏了起来，非常顺利的以十倍杠杆的方式将三个基金公司的仓位全部搞定。 虽然最高可以使用二十倍的杠杆，但为了确保稳妥他还是适当降低了一些下来，这让老托尼觉得自己最初的规劝起了效果，于是便每天不厌其烦的继续努力的游说，希望他继续跟总公司进行沟通，可以将杠杆的比例降低到五倍以下。 本身觉得资金根本就不够用，付正义又哪里会肯将杠杆降低？ 只是通过这次事件，付正义发现老托尼还是相当稳妥的，他清楚自己并不是万能的，也不可能永远都正确，所以对于老托尼这样敢于直言且具有着执拗性子的老派管理者，越来越满意。 只不过因为介入市场的时机并不算好，所以在最初的两周内，市场的波动导致持仓产生了较大幅度的亏损。 但随着雅狐公司股票登录纳斯达克的步伐加快，好消息和坏消息也就接踵而至了。 占据《公告牌》榜单长达十四周的坎蒂丝，其第一张《letg》专辑仅五周就销出六十七万张，i敏锐的察觉到了其具有的发展潜质，竟以提供欧洲市场的全面推广为先决条件，要求延长其代理的时限、扩大其所管理的范围。 最初聘用i为坎蒂丝做推广和包装的时候，拥有坎蒂丝十年合约的【drea传媒】公司就只跟i签署了一年的合约，所以当付正义接到了坎蒂丝的电话时，他可就笑了。“难道i想要毁约不成？” “这个倒是不会，但i惯来都是采用这种方式的，想要让他们加大在欧洲市场的推广力度，那就需要延长合约期限、提升佣金抽取的比例，对于二线歌手而言这是行规……” “二线？i竟然将你视为二线歌手？” 骤然间从毫无名气的普通女孩，成为媒体誉为流行音乐界新生代‘流行摇滚’领军者的坎蒂丝，凭借其精致面庞和完美身材已经被广告界所关注，这让徒然间变成了媒体宠儿的坎蒂丝有些心慌意乱。 “bss，我出道还不到一年啊，目前的所有商业活动都需要通过【drea传媒】的授权才可以进行，所以i觉得这样非常不方便，希望可以采用i的方式更改合约，这样才能够为接下来的商业活动做准备……” 美国的音乐界是否有潜规则，付正义并不清楚，但他能感觉到坎蒂丝的彷徨，于是便问道。“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我也不知道哎……萨贝尔只是音乐制作人，她说i的做法也是惯例，只不过我已经是完全属于【drea传媒】公司，所以对外的任何变动都需要跟公司沟通，绝对不可以擅自承诺……” “是呀，那可是一份长达十年的卖身契，虽然按照行业内的做法还算是宽松，可到底还是一份严谨且不容反悔的卖身契，你自己觉得该如何处理？” 也许是付正义语气过于明显，咕唧一下便笑了起来的坎蒂丝腻声道。“bss……不要这样说呀，你又不是不明白，徒然间我每天都需要面对记者、偷拍者，甚至是去个洗手间都需要考虑是否有人预先躲在旁边偷窥，我妈妈为此都已经有些神经质了，我父亲更是觉得这样的生活不该是他小女儿去承受的……” “那你自己现在开心吗？” 付正义语气很是严肃的这问题，让坎蒂丝有些茫然，犹豫了片刻这才肯定的说道。“开心！我现在每一天都非常的开心，无论是那些记者还是歌迷，都让我有种被人喜欢的感觉，上周签唱会上我所遇见的那些歌迷，他们那充满了期待的表情让我觉到骄傲，觉得自己的梦想终于快要能够实现了……” “成名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时候是亲情，有时候是爱情，有时候是你的隐私。在你成名之前这些似乎距离你还非常的遥远，但从现在开始你就需要认真考虑了，一旦放弃归于平淡，那想要再度获取这样的感觉，很可能会非常艰难，你自己考虑清楚再告诉我，无论你是想要成为大明星、还是去做普普通通的女孩，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觉得这是自己所听到的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好听的情话，鼻子发酸的坎蒂丝羞涩的叫嚷起来。“bss！你真好！你真好！如果我不唱歌了，那我一定做你的居家乖女孩！” 察觉到女孩的声音在颤抖，付正义打趣道。“喂喂喂，你想的美！我都还没有退休呢！” 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抬起头面对着镜子里被化成了烟熏妆的自己，坎蒂丝撅起了嘴。“bss，到底我该怎么办嘛，i说等着我的回答呢……” 一个经纪人公司，明知道坎蒂丝有着长约在身却想要让以市场推广来要挟，这简直就是混账！ 近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关注坎蒂丝的情况，付正义明白是自己有些失误了，让坎蒂丝稍安勿躁之后便挂了电话，给【drea传媒】公司的负责人打了过去，询问具体的情况。 “bss，因为i目前所安排都属于正常，虽然他们跟坎蒂丝小姐提了些要求，但因为并非是正式的场合、也并不是正式的通知，所以目前来说公司没理由跟他们交涉。” “你的意思就是说i只是在诱导？试图给她施加压力让她主动找公司来重新谈合约？” “是的bss，这种小伎俩很普通，坎蒂丝小姐那边我们第一时间告诉她怎么应付了，所以也就没想到这事情会惊扰到您。如果i真的在推广安排和商业活动中做手脚，那我们是一定会立刻向上汇报的，绝不会有疏漏……” 听【drea传媒】公司的负责人解释完，付正义明白i仅仅是在试探，只不过坎蒂丝自己心里没底，所以就只好寻求自己的帮助。 好吧，既然i想要搞小动作，那也说不得要做些事情了！ 如是想着的付正义，有了一个想法，于是便拨通了戴维的电话…… 正文 第305章 资金拆借 身为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戴维格芬，身价不菲其喜欢艺术品收藏，对于慈善事业他也是不惜余力的。 去年才成立的梦工厂，被媒体视为一颗即将冉冉升起的巨星公司，是就被寄予众望的。 但戴维对完美主义者的斯蒂芬那尽善尽美的苛刻要求很是头疼，因为斯蒂芬的原因导致梦工厂第一部电影的制作时间过于冗长，并且分派给【drea传媒】制作那部三维动画片工作的工程师也被抽了三分之一，这势必将会导致这部三维动画的拍摄计划延迟。 皮克斯和迪斯尼合作的《玩具总动员》，大赚已经成为了定局，虽说还不清楚是否最终北美票房能否突破一亿美元，但其在欧洲的放映结果表明，这部电影最起码可以为皮克斯和迪斯尼带来上亿美金的票房纯收入，而电影衍生品的收益则近乎是纯赚的！ 一部三维动画片竟然可以如此赚钱，这让有着敏锐商业直觉的戴维非常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将【drea传媒】公司的那部投资六千万美金的动画片也迅速搞出来，即便说是不不如《玩具总动员》那么赚，但想必风险一定不会很高。 因此正纠结于梦工厂内部无法协调的戴维，他接到付正义电话的第一时间就不得不无奈的道歉。“付，真的很不好意思，你的那部片子可能要延期了，斯蒂芬手中的片子非常需要人手，因此不得已抽调了一些人手回去……” 付正义这段时间可没有关注这件事，听完了戴维的解释之后笑道。“原来是这样，【drea传媒】还没有向上汇报这件事。我打电话过来是因为碰上了点麻烦，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帮个忙？” 一听不是来问那三维动画电影的事情，戴维可是松了口气，问清楚了原因之后便笑道。“付！我承认坎蒂丝的专辑中有几首歌曲相当不错，可到目前为止她的《pliated》这首歌才占据了《公告牌》榜首位置十六周，我们的赌约可是说好了是二十周以上的！” 察觉到戴维是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固执家伙，付正义不由得有些头疼。“只需要再坚持四周的时间就可以了，难道您觉得我一定会输吗？” 哈哈大笑起来的戴维，摇着头说。“不不不！我并不是认为你会输，我只是在提醒你时间还没有到！你不能因此而要求我提前兑现赌注，东方有句话叫做‘世事难料’，不到最后的结果出来时没有谁可以说谁就一定会赢！” 这话说的有些绕，但明白了其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之后，付正义也就明白戴维是想要占据上风，于是便笑道。“好吧，既然您坚持那我也没办法。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对于已经上市但还没有开始交易的雅狐公司，您是否有了解？” “做互联网那个公司？” “对，雅狐公司的股票是三月七号上市的，要到四月十二号才正式交易，招股价为二十六美元！” 虽然对于证券市场并不太关心，但戴维也拥有着大量的证券资产，因此一听真的就是那个创业才不过一年便登录纳斯达克市场的雅狐公司，他也就有了些兴趣。“怎么，你觉得这个公司的股票有成长潜质？” “虽然我并不太想要自夸，可我相信没人会认为自己所持有股票的公司会不具备成长的潜质，更何况我的基金会目前还持有着雅狐公司近三成的股份、乃是雅狐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我又怎么会不看好雅狐公司的发展前景呢？” 付正义的说辞让戴维终于动容了。“什么？你对雅狐公司进行了投资？。 “应该算是a轮投资，那时候的雅狐公司估值还不超过一千万美金！” 将话筒夹在耳边在网上找到了雅狐公司的招股说明书，戴维在看到了其第二大股东的持股比例和份额后，可就惊讶道。“天呐！这些股票可是一大笔钱啊，【fl基金会】是属于你的？” “【fl基金会】是一个慈善先付年金信托……” 一听这话戴维可就明白了，年金信托是避免遗产税的主要方式，并且这种基金会的资料也不能被公众所进行查询，有感于付正义对自己信任的同时戴维感叹道。“付！即便是以招股价格而言这些股票的价值也超过了两亿美金，我能否理解为你之前所承诺的一亿美金的注资，就是准备通过这些股票的兑现来筹集？” “不不不，两码事！雅狐公司的股票基金会是准备长期持有的。我们之前的赌约可以先摆在一边，我是希望坎蒂丝能尽快拥有像您这样的娱乐业大亨为其做推广，以省的i这种公司在其中搞手段，很讨厌！” “付！赌约就是赌约！我们必须尊重赌约的存在，这是契约精神的体现！” 戴维的固执超出了付正义的预料，于是他想了想便说。“好吧，距离雅狐公司股票正式交易只剩下一周了，那么您是否愿意就雅狐公司股票的价格再打个赌呢？” “交易价格？难道你觉得雅狐公司的股票会超出市场预期？” 既然话题已经转到了雅狐公司股票价格，付正义也就直话直说了。“对，而且我目前也缺乏短期资金，所以还想要以雅狐公司的股票作为抵押进行短期资金的拆借，时间不超过四个月！” 凑到电脑显示屏前认真审视雅狐公司的招股说明书，片刻之后戴维才有些不太确定的说。“互联网公司的股价可不太好预估，但雅狐公司为投行所看好，招股价被跌破的可能性并不大……” “成立才一年，虽然去年还处于亏损的状态，但去年的四季报和今年的一季报都表明其盈利能力开始提升，如果能够继续这种势头的话，今年达到盈利应该是很简单的。” “即便是这样，我觉得其正式交易的价格也不会超过四十美金，互联网企业的招股价能达到二十六美元，已经有所高估了！” 成功引起了戴维的兴趣，并且还让他说出了具体的数字，付正义可就笑了。“哈哈，我可不赞同您的观点！不如我们再打个赌吧，如果雅狐公司的股票正式交易的第一天就超过了五十美金，那么您就需要提前为坎蒂丝而忙碌！” “什么？五十美金？你是在开玩笑吗？” “不！我坚信雅狐公司的招股价格偏低，即便是五十美金的价格都还属于严重低估，要不是我目前没办法从银行迅速拆借到资金，雅狐公司的股票价格低于四十的话有多少我都要了！” 仔细看过雅狐公司的招股说明书，戴维知晓目前这个公司的估值已经达到了近七亿美金，此次招股所发售的股票数量虽然只有百分之十，可要是以四十美金的价格包揽，那就需要过亿的现金了。 “付！虽然对自己所持有股份的公司持有长期看好的态度很正常，可一味的夸赞也并不合适……” 听出对方在隐晦的提醒自己，于是付正义犹豫了下便问道。“戴维，这个赌敢不敢打？” “笑话！有什么不敢打的！就这么说定了，只不过你要是输了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条件随便开！” 付正义如此的爽快，可是让戴维有些恼火了。“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的【fl基金会】是慈善先付年金信托，那要是你输了的话，该基金会今年的慈善捐款你就拿出一半来，去捐给医疗研究机构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 敲定此事之后，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的付正义便问道。“那么如果我用八百二十万雅狐股票做抵押，您或者是您的朋友们谁愿意提供高息的拆借资金？” 虽说戴维并不缺钱，但他还是有些奇怪于他的说的说法，于是便问道。“高息？目前银行的贷款利率已经是8.83了，你所说的高息能达到多少？” “四个月，百分之六，是否能具有吸引力？” 戴维愣住了。“你的意思就是说，以【fl基金会】所持的雅狐公司股票作抵押，以年息18%的代价贷款四个月？” “对！四个月后付清本息、解除借贷关系！” 兴趣越加浓的戴维坐直了，追问道。“抵押比例呢？” “按照第一天收市价格的七成，您觉得如何？” 让付正义稍等片刻的戴维，给他的资产管理人去了电话，仔细询问了市场对雅狐股票的普遍看法之后，这才打电话过来说。“七成的抵押有些高了，但如果你愿意接受附属的约束条款，那这笔资金我可以拆借给你！” “没问题，我会安排【fl基金会】的负责人去您那里进行协议的签订，等雅狐公司的股票正式交易了，这份拆借协议就可以生效！” 挂断电话的付正义，给旧金山的奚美雯去了电话，让她带着相关的文件和律师，前往戴维的资产管理人办公室，将这笔资金拆借协议完善之后，便监督这笔款子的汇出，以便能够在四月中旬以提升le期铜的做空仓位…… 正文 第306章 说话算数（求月票哇~双倍呢） 第306章说话算数 接到付正义的指令，奚美雯就立刻安排，准备搭乘晚班机前往戴维设立于洛杉矶的资产管理办公室。 在她登上飞机坐下来的时候，在魔都的和平饭店里为瑞贝卡举行的送别宴即将进入尾声。 坐在谢运鹏身侧的瑞贝卡，虽然听不懂汉语，但她这一次的东方之旅却收获颇丰。 燕京城的雄伟，万里长城的震撼，江南水乡的典雅，苏市园林的别致，东方大地上的一切都让她着迷。 当然，此行最大的收获还是让她见识到了燕京的衙内们，让她知道了去年跟自己春风一度的谢运鹏真实身份！ 虽然瑞贝卡的年龄不大，可她有野心也有手腕，更有着一般女孩所不具有的精明头脑，更知晓女人最犀利且无法被抵御的武器是什么。 她最初应聘进入【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是抱着玩的心态，想要接触社会、为以后的工作积攒些经验，想着要是能认识些多金且合适的男人，那自然是更好的。 可谁知道去年发生在那酒店里的那场冲突，酒后一时冲动她竟是没能选中真正的金主，于是便看着坎蒂丝那小妖精攀上了高枝儿，竟是一夜间就成为了当红的歌星，出入是豪车加保镖，所面对的竟然是歌迷和诸多的仰慕者，这让离职后根本就见不到付正义的瑞贝卡急了眼，于是便答应了谢运鹏的邀请一个人跑到了共和国！ 来到这边之后，瑞贝卡这才发现她所挑选谢运鹏，似乎也相当的不得了。 其家族中竟有着共和国元老级的人物，虽说早已经退休，可似乎还有着深远的影响力。 只是有些可惜，谢运鹏竟好像是其家族第三代子裔中最没出息的，不但被其家族视为了浪荡子，还不允许进入政界发展，其圈子里的朋友们也大多是这样的类型。 但有着敏锐观察力的瑞贝卡还是察觉，在这个神奇的国度里这些浪荡子们虽说是丧失了从政的可能性，但在其他方面的发展却依然会受到其家族的庇护，享有着一般人望尘莫及的特权和福利。 很神奇，也很令人震惊。 瑞贝卡自从抵达这片土地时起，她就享受着彷如是公主般的待遇，享受着特权所带来的一切便利。 当然，还有来自于谢运鹏的一个承诺！ 只要她一毕业，就可以成为谢运鹏等一干燕京衙内们的海外资产管理人，将会成为这些人的风险投资管理者，通过成立一家投资公司，去负责管理这些人的资金。 一想到这笔投资竟然如此简单的便达成了，瑞贝卡就觉得自己真的是获得了命运的垂青！ 她在来之前将公司外汇交易的部分清单带着了，也正是凭着那份唐嫣在公司里的交易清单，她收获了无数的惊叹和仰慕，甚至被冠以‘华尔街最美交易女孩’的名头。 虽然那份清单是属于唐嫣的，可是，又有谁会在乎呢？ 这个神奇的国度，有着如此富有的且拥有特殊权利的一帮人，那自己只要能够借助于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资历将他们的钱先搞到手，想必招聘些高级交易员来进行操作，又有何难的？ 想到这里的瑞贝卡，觉得在座的每一个都像是金光闪闪的一捆捆美钞，于是她端起酒杯用勉强能让他们听懂的汉语‘提议’喝一杯。 揽着她纤腰站起来的谢运鹏，笑吟吟的看着那碰撞在一起的酒杯、欣赏着穆添风和王祖强羡慕的神情、倾听着二人对瑞贝卡的恭维，一时间不由得志得意满，身为雄性的骄傲情绪，也让他一洗在燕京时的憋屈。 面对身材火辣且容貌娇艳的瑞贝卡，很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的穆添风感叹道。“谢少，还是你够生猛的呀，这么漂亮的大洋马都能搞定！小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来来来，咱们哥几个再走一个！” 没想到谢运鹏会邀请穆添风参加，坐在一旁的王祖强见谢运鹏情绪似乎有些不对赶紧站起来笑道。“那是，谢少可是一表人才，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定……” 谢运鹏觉得还是王祖强这小子的嘴甜，懒洋洋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下便道。“添风啊，听说去年的事情你老爹帮你摆平了，那你现在搞什么呢？” “谢少啊，去年真后悔没听你的话，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敢跟谢少你联系……” 说到这里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穆添风咂巴了下嘴笑着说。“不过也还好，我拉了一帮人凑了点份子，正跟上市公司联合起来坐庄呢……” “坐庄？好赚吗？” 话题一被提及，穆添风可就来了兴致，但还是故作淡然的开口道。“还行吧，一月底才建完了仓，下个月公司会发布好消息，先做个两三倍上去再说啦！” 愕然瞪大了双眼，王祖强一脸的羡慕。“两三倍？我的天哪，这才多长时间啊？股市里的钱这么好捞？” “不过就是拉十来个板的事儿，简单的很！” 瞥了一眼王祖强，觉得这小子又动了心的谢运鹏有些不悦。“祖强，忘了去年跟你说的话了？股市的利润再高，能够有外汇市场赚到的多？” 去年底才好不容易从之前的坑里爬了出来，穆添风这次主动凑过来也是有目的的，因此一听谢运鹏这话可就赶紧问道。“谢少啊，外汇那玩意儿可真不懂，难道谢少有门路？” 用手指将瑞贝卡的下巴挑起，惹来她的嗔怨之后谢运鹏笑道。“别以为这大洋马只是条好盘靓、功夫佳，人家可是正经的商学院高材生，去年她所管理的账户可是在外汇市场上轻松获取了二十倍的利润，而且没有丁点的麻烦！” 在坐的除了小廖不觉得意外，穆添风跟王祖强都愕然盯着瑞贝卡，倍感震惊。 “添风啊，我记得付正义提过，国内股市不是那么好玩的，坐庄的风险忒大，搞不好就全砸手里了。我劝你早点收手跟着哥哥我一起做吧，而且将来赚的都是美金、硬通货，可比你在股市里瞎扑腾强……” 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动的穆添风便奇怪道。“付正义？他不是正被魔都警方给通缉着的么？我记得他背景好像是硬的很，这次怎么就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动静？” “能怎么说，跟友住集团的谈判是部里面的大佬亲自负责的，上百亿日元的对华投资大项目，怎么可能因为他这一个小卒子就放弃？这可是牵涉到社会民生的大事，更是牵涉到了诸多人政绩的……” 说到这里的谢运鹏，想了想才继续道。“付正义我是看不懂的，按理来说我都能搞定他被追究的事情，他自己应该不会因为这个而不回国。所以我猜付正义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想要报复，要说他是怕了事儿我真不相信！” “是呀，怪不得那友住集团高管的儿子第二天就回了国，想必也是感觉到了某些压力和威胁，这才回国之后才通过大使馆提出抗议，以如此正式的方式来报仇！我想呀，付正义那小子连苏市那副市长都能折腾的差点被灭了门，打架这事情真是小事一桩，只能用他在国外准备更加狠厉的手段报复来解释，就是不知道对方最后的结果如何了……” 王祖强的这一番附和，可是让穆添风更是懵了。 哥几个因为去年506的事情而生分不少，这次他也是因为听到燕京圈子里的一些传言才又主动靠了过来，可听他们两个的口气，怎么这个付正义似乎有些不得了啊？ 虽然听不懂汉语，但‘付正义’这个名字的多次被提及，于是也就引起了瑞贝卡的注意。“谢！你们在说公司的bss？” “对，就是他。怎么了？” 离开【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已经有几个月了，因此瑞贝卡虽然也还知道些公司的近况，但也仅仅是一些不太关键的事务，可坎蒂丝的情况让她是又妒又眼红，于是便耸了耸肩道。“你还记得跟他上了床的那个坎蒂丝吗？” 听到这个名字的谢运鹏，想了想才回忆起那个腿特别长、身材也很是火辣，以前是跳舞的清丽女孩。“记得啊，离开旧金山的时候不是让你将付正义买的礼物转交的吗，怎么了？” “坎蒂丝发布了一张专辑，她的第一首歌就占据了《公告牌》榜首位置快四个月了，据说是bss将她一手捧红的，而且还给她找了行内最好的i进行推广，我很羡慕她的好运……” 《公告牌》是什么谢运鹏可不知道，但既然瑞贝卡这么说那一定是有些了不得，于是便惊讶道。“还有这事？那你还知晓些什么？” “不知道了，要不是因为忙于毕业论文我真不愿意离开公司，据说留下来的都涨了薪水，要是具有交易做得好更是会获得专属的交易资金，赚取到的利润还可以获得一定比例的奖金呢……” 以为瑞贝卡还是在隐晦的提醒自己那笔资金，谢运鹏搂着她笑道。“别担心，我说话算数！等你拿到毕业证书将公司手续搞定，启动资金立刻就可以到账的……” 正文 第307章 固执 怀着憧憬和期待，瑞贝卡登上了前往旧金山的国际航班。 返程的机票因为是谢运鹏给买的，生平第一次坐进公务舱的瑞贝卡，也就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 但之后，涌上心头的则是忐忑不安，以及略微的不自在，这让她有些自卑。 直到面带笑容的空姐过来提醒她需要系上安全带、飞机准备起飞时，瑞贝卡才终于逐渐平静了下来。 透过侧窗还能够所看到的那明珠塔，早上她还随着谢运鹏一起上去的，这让她想起明珠塔比纽约州大厦还要高了二十多米，乃是亚洲的第一高塔，在亚洲来说其名气并不亚于纽约州大厦。 可单纯的高度，又算的了什么？ 纽约州大厦里的写字楼中，可是有许多都是成立了数十年之久的老牌大公司，那一家都拥有着令人惊讶发展潜力，而且在里面的商业中心，还有着令自己喜欢却买不起的奢侈品。 想到这里低下头的瑞贝卡，将藏在衣领里的那枚玉坠取了出来，迎着光仔细观察，她的心情于是又好了一些。 东方人喜欢的玉，确实有着令人着迷的魔力。 更何况这一枚小小的玉坠，竟然价值高达四千多美金，这一趟东方之行倒算得上是满载而归了。 喝着公务舱所提供的红酒，微醺的瑞贝卡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终于战胜了被公司视为未来明星交易员的唐嫣，打败了公司那刻板的奚女士，更变成了身价亿万的有钱人，过上了衣食无忧且奢华的日子。 在瑞贝卡梦中所隐现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实际上正在迅速壮大。 注资雅虎公司所获取的成功，让诸多风投公司们所羡慕和嫉妒，也让不少创业者们将其视为了慷慨且大方的风投公司。 更因为其审核项目的流程简单且迅速，所以还留在公司里的那群美女工读生，除了有志于在金融交易方面发展的唐嫣等少数几个女孩，其他的都成为了创业项目的审核者。 因为公司老板的偏好似乎是互联网公司，所以一般来说能被提交到奚美雯面前的创业项目，也就有九成以上都跟互联网有瓜葛。 当瑞贝卡熟睡于回国的国际航班、奚美雯躺在洛杉矶宾馆大床上辗转反侧难于入眠时，跟付正义打了赌的戴维正跟他的资产管理人在一起，在他位于马布里海滩的豪宅书房里品着红酒、抽着雪茄、聊着那资金拆借的协议。 “戴维，虽然雅狐公司是被市场普遍看好的互联网企业，并且这家公司已经找到了赢利点，可作为其第二大股东且是持有着30.6%股份的【fl基金会】，其股票的限售期可是长达六个月的，如果在这六个月内股票价格出现问题，那这笔资金拆借可就不要说是想要拿到高息了，就连本金都可能存在风险！” 资产管理人的提醒，让戴维有些无奈。“问题是这赌约已经达成了，我不可能再去刻意的设置特别过分的要求以阻碍协议的签订和执行，事关名声和契约精神的问题，所以我才需要你能提供更好的建议，而不是在这里指摘我的冒失……” “好吧，那就只能是在附加条款里加以约定，如果在资金拆借期间抵押品的价值产生了严重偏离，我们需要对方提供更多的担保品，否则我们有权将风险转嫁！” 作为娱乐业的大亨，娱乐行业内的风吹草动戴维都可以很快想明白，但对金融产品他所知晓的并不算多，只好追问道。“转嫁？如何转嫁？” “就是说当借款方的抵押品价值低于某个阀值且不能继续提供有效的抵押品时，我们可以将对方的抵押品向外继续抵押，以转嫁单一承担的风险，并且因此而产生的相关费用是需要由对方公司承担的，这是一种风险共担的解决方式！” 还是不太明白的戴维，让他的资产管理人仔细介绍了这种方式，这才算是明白了什么是‘风险转嫁’，于是他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太妥啊，对方给予的利息非常之高，而且其个人资产我据我所知绝非是所看到的这部分，过于逼迫就太失礼了……” 明白戴维因为其潜在的对契约精神的固执而不愿意变通，资产管理人非常的头疼。“戴维啊戴维，如果你还是坚持的话，那么‘风险转嫁’条款就作为试探！如果对方并不介意这条款的附加，那么就按照我的方式去执行；如果对方坚决反对，那么我们再考虑依照你最初的意思办，如何？” 苦着脸的戴维，犹豫了片刻才很不情愿的点了头。 在他看来既然赌约已经达成，那么事后通过附加条款人为的设置障碍，有失公允。 第二天早上，在戴维的资产管理办公室里，看到这条附加条款的奚美雯咨询了律师之后，便立刻给付正义打了电话。 “没关系，这样的条款并不过分，只要协议的内容律师确认是没有问题的，那就尽快完善协议的内容以及手续，不要因为这方面的事务影响到款项到账的时间！” 挂断电话的奚美雯回到了办公室，等律师将其他条款审核完毕，这才冲着戴维的资产管理人说。“k。这样的附加条款我们可以接受，相关的手续您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办理？” 在奚美雯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低下头计算其出去时间的资产管理人非常吃惊。 因为仅仅是五分钟不到奚美雯就回转了，显然她是出去向上汇报的，既然这附加条款被确认刻意被接受，显然要么就是借款方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违约，要么就是对方对于资金的需求已经到了无法继续拖延的程度！ 因此资产管理人犹豫了下才说。“协议现在就可以签署，但生效的时间需要等到雅狐公司股票正式交易，四月十二号是周五，所以资金需要在十五号才可以汇出！” 来之前问过付正义的奚美雯，摇了摇头。“那样会耽误近三天的时间，我们希望能够在纳斯达克收市之后就拿到借款的本票，以时间来计算的话当天应该是可以完成的约定的……” 示意奚美雯稍等，资产管理人离开办公室给戴维去了电话，将自己之前的猜测表述清楚之后，这才将奚美雯的要求说了出来。 “既然对方是急切需要这笔资金，那周五就提前开好本票准备着吧……” “戴维！具体的金额不好确定！目前投行所估计的交易价格在三十到四十之间，而基金公司则普遍认为雅狐公司的股票可以达到五十甚至是六十，按照七成的抵押率而言，中间的差异可是数以亿计的，筹措这笔资金我也是需要时间的！” 按动起计算器的戴维，计算完之后也是有些头大。 雅狐股票每抬升十美金，那可就代表着拆借出去的资金将会被提升五千七百万！ 如果第一天收市价格被提升了一倍，那拆借的资金可就近三个亿了。 想到昨天晚上付正义对于那赌约很是笃定的表情，戴维可也拿不准了，他想了想还是交代道。“这样吧，你先准备好一张两亿的银行本票。在那天收市之后，如果还需要筹措资金的话，你再变现些证券资产，不管怎么样都需要严格按照协议来执行，无论如何都不能失信于人的！” 头有些大了的资产管理人，挂断电话之后便回到了办公室，将戴维所承诺的说出来之后，便问道。“奚女士，作为戴维的资产管理人我需要为他的资产安全负责，你应该明白，戴维的资产有不少是证券资产，所以我希望你能够透漏一下，我需要为这笔借款预先筹措多少的资金？” 愣了下的奚美雯，思索片刻才为难道。“非常抱歉，这个我确实不太清楚，但目前公司所需要筹措的资金大约在三到四个亿的样子……” “四个亿的话，那雅狐公司的股票就需要涨到近七十美金，看来你们公司的资金缺口并不是全部放在这些股票上……” 按动着计算器迅速进行着测算的资产管理人，说到这里惊觉自己有些失言了，于是赶紧致歉道。“哦，对不起！进行详细计算乃是我的职业本能，刚才所说的不代表着我对你们公司有任何的想法，请不要介意……” 协议在正式签署之前，还需要律师对协议内容进行严格的审核，在洛杉矶停留了两天才将事情办妥的奚美雯，在将这份需要等待十二号下午四点后才生效的协议装进公文包，便搭乘飞机返回了旧金山。 坐在办公室里还在研究这份协议的资产管理人，却是在晚些时候才徒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立刻给戴维去了电话。 “现在还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如果对方在收市之前将雅狐公司股票的价格强行抬高，那样一来就会导致其价值出现偏离，怎么办？” 愣了片刻的戴维，哈哈大笑了起来。“什么？你觉得那东方小子会刻意抬高价格？你想太多啦！他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的人品，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正文 第308章 上市 四月十二日，周五。 当杨文元亲自将纳斯达克的鈡敲响，他的胸中就被满满的自豪所充斥！ 一个创意，经过自己跟大卫的努力最终变成了一个指南网站，千辛万苦拉来了第一笔资金之后便开始了成长。 几经磨难，终于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登陆了纳斯达克，以发行价每股二十六美金来计算的话，雅狐公司的估值达到了近七亿美金，自己和大卫都一夜间成为了亿万富翁！ 正在感怀中，仰望着那电子屏的大卫在看到了雅狐公司第一笔成交达成的瞬间，便一把拽住了杨文元的胳膊叫嚷起来。“杨！开了！开了！” 抬起头一看，杨文元也愣住了。 五十七！ 第一笔成交竟然就是五十七块！ 比发行价格足足飙升了一倍还要多！ 虽然他也想要跟大卫一样跳起来欢呼，但杨文元还是强行克制着自己的喜悦，紧紧的抿着嘴盯着那不断变化的数字，在心里面暗自计算着雅狐公司市值的变化。 因为今天是周五，所以纳斯达克董事局成员也在现场，看到雅狐公司的股票交易价格在短短的数分钟内就飙升到了七十美金，纳斯达克董事局主席伯纳德便走到杨文元的面前。“作为纳斯达克董事局主席，我需要向你们表示祝贺！希望你们的公司能够为投资者带来丰厚的回报！” 没想到纳斯达克董事局主席伯纳德会过来，杨文元有些受宠若惊。“谢谢，我们一定会给投资者带来更丰厚的回报……” 与雅狐公司的创始人杨文元、大卫亲切握手后，纳斯达克董事局主席伯纳德便走向了他的办公室，将交易所喧嚣且热烈的气氛用那厚重的大门所隔绝开来。 雅狐公司股票的成交还在放大，价格也在迅速的抬升，直到其达到了八十六美金之后，这才出现了缓缓的下跌。 坐在其资产管理人办公室的戴维格芬，夹在手指间的雪茄烟早已熄灭，可他的注意力却全部被屏幕上不断跳动的雅狐公司股票价格所吸引，根本就不知道其他事情。 双手抱肩站在戴维身侧的资产管理人，却是在看到第一笔成交价格时就黑了脸，直到那雅狐公司价格曲线开始缓缓下跌，他这才吐出了憋在胸中的那口浊气，低声道。“戴维，你依然还觉得雅狐公司股票的升幅是合理的？” 被惊醒的戴维，将那熄了的雪茄烟架在烟灰缸上，转过脸来愕然道。“合理？我不明白！一个利润仅有十几美金的互联网公司，怎么可以卖这么高的价格？难道华尔街的那帮分析师们都疯了吗？” “目前……雅狐公司的市值已经超过了十五亿美金，而且其升幅想必也可以创下纳斯达克‘nasdaqssend-biggestfirst-daygainever’记录了！” “什么？竟然可以创纪录？”愕然惊呼出声的戴维，扭过脸仔细看了看目前的换手状况，一拍脑门无奈道。“已经达到了两倍换手了，这么高的换手率简直就是疯了……” 戴维的反应，并没有令他的资产管理人惊讶，还在按动着计算机的这家伙片刻之后开口道。“戴维，是否需要我通知下面的人再抛售些股票出去？” 处于震惊中的戴维，转过身来一脸的茫然。“抛售？抛售什么？” “抛售你的证券资产啊！之前只准备了两亿啊，要是按照目前的价格计算，那小子所抵押的股票即便是按照七折的价格拆借资金，那也需要三亿四千万啊，今天可是周五！按照你之前的要求而言，剩余的资金最晚也要在下周二前汇出，今天要是不着手抛售的话，你让我去哪给你搞这么多的现金出来？” 见自己的资产管理人愤怒的跟火山爆发一般，戴维眨了眨眼睛、思索了片刻，这才骇然道。“不是吧？我记得你之前提及过那小子的基金会资金缺口是三、四个亿的样子，难道说他之前就知道雅狐公司的股票能有如此惊人的升幅？” 跟戴维是多年交情的其资产管理人，对于这样的问题是无法回答的，于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抓起放在桌上的电话便拨了出去，要求下面的部门将戴维名下的证券资产继续变现，在下午收市之前必须再套现出一个亿来。 见自己的资产管理人一脸便秘苦涩的模样，越想越是觉得有趣的戴维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将他架在烟灰缸上的雪茄重新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思索良久，这才摇着头苦笑。“这个小家伙，看来以后我跟他打赌时一定要小心，三个亿的资金拆借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可我总觉得他早就知晓能通过这个赌约，一次性的解决其基金会的资金缺口……” 瞄了一眼雅狐股票的走势，资产管理人很是无奈的提醒道。“戴维！你的年龄可不算大！你难道忘了还有个经纪人合约么？” 双眼越睁越大，戴维愕然道。“天呐！我真的是被坑惨了！” “嗯，你确实是被坑惨了！今天需要被抛售出去的证券资产绝对不可能卖到个好价格，即便拆借出去能为你带来18%的年息收益，可单单是今天一天的证券资产抛售，就足以抵消其中30%的收益了，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同意这样的资金拆借，通过银行抵押筹措资金才是最明智且正确的……” 被自己的资产管理人念叨不是一次两次了，知晓其性子的戴维只好耐心的听着，直到其得不到回应而自动停止了唠叨，这才有些懊悔。“好吧，这次算是彻底栽了，我去公司，下午收市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收市价格……” “不会低于五十块的，目前换手已经到达了350%，按照正常的新股上市交易情况来推算，今天的换手将会达到五倍以上，华尔街的那帮混蛋之前所散播的所有消息，显然是为了让他们自己能在低位大量吃进，如此公然诱导市场的定价，我相信他们早晚要下地狱的！” “地狱可容纳不下这些混蛋，投行竟然只给出了三十到四十美金的估价，简直就是在抢劫！早知道我的账户也该在早盘追进去一些，几个小时就能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比抢劫银行都要赚……” 带着满腹的不甘和遗憾，来带梦工厂办公室的戴维坐下来之后，便开始打电话，迅速召集并组建了一个团队。 忙碌完之后，见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犹豫了许久戴维还是给他的资产管理人去了电话。 “戴维，目前雅狐公司的股价稳定在了六十八美金，换手已经达到了近六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股价将会收在六十五到七十之间，我已经通知下面的部门继续抛售三千万的证券资产，估计你需要为此再额外付出两个点的利润！” “不要老用这样的数字来让我沮丧，赌约就是赌约，就算是华尔街今天崩盘，你也必须将这笔资金给我抽出来！” 听出戴维已经光火的其资产管理人，明白此时不是跟他继续谈论的时机，在挂断电话之后便下了楼，亲自监督下属们的资金套现，以便尽量能减少戴维的资产的损失。 越想越是恼火的戴维，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四点之前给付正义拨了电话。“付！如果你现在告诉我原因，我可以原谅你之前的隐瞒！” 同样是坐在电脑前盯着雅狐公司股价的付正义，有些意外了。“隐瞒？我有什么对您隐瞒的？” 虽然赌约一定是会履行的，但被人所蒙蔽可是戴维最为愤恨的恶劣行为，因此他也就毫不客气的质问道。“雅狐的股价为什么会如此之高？你不要说你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原来说的这个啊，之前我就告诉过您了啊，对于雅狐公司的发展前景我是非常看好的，可惜今天股价就根本没有掉落到四十之下，我所准备的资金根本就无用武之地……” 一听这话更是愤怒的戴维，重重的一锤他的办公桌吼了起来。“可你为什么不明确的告诉我雅狐公司股票会暴涨如此之多？” “我提醒过你的，可你告诉我说作为一个公司的股东绝对不能过于看好自己所持有的股票，所以我也就只好闭嘴了！” 付正义的理直气壮，让戴维是哑口无言。 他仔细回想了上一次的见面时对方所说的话，严格来说作为雅虎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这小子的提醒已经是非常明确且涉嫌违规，但自己却固执的认为其只是盲目的看好所持有股票的公司发展而已。 “好吧，这件事就此结束，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那就是既然你如此看好雅狐公司的未来，为何会让它上市？你自己说过的，其股价低于四十你就会全部吃进！” 被戴维的逻辑所打败的付正义，很是有些郁闷，有些无奈的解释。“戴维！雅狐公司的发展即便是再好，可我的投资也是需要有退出保障的！一个年利润只有十几美金的互联网公司，市场认可的价值已经达到了十多个亿，换成您来投资的话，难道会一直将这个公司捂在口袋里不让它上市吗？” 正文 第309章 交换（双倍哇，求月票支持啊） 第309章交换 雅狐股票第一天的收盘价格，六十六美金。 这是他前世记忆的价格的两倍。 股票发行价、第一天正式交易的最高价和收盘价，都正好是两倍，没有丁点的误差！ 这让坐在电脑前目睹了其全天交易过程的付正义，在收盘之后许久，都依然处于思索之中。 好的一面，是戴维所需要拆借给基金会的资金达到了三点七个亿，想必马上就会缓解目前手头资金的紧张。 而坏的一面，自然是历史发展的轨迹出现了偏差，许多事情也一定会因此而发生了改变。 当然了，付正义觉得收获也是蛮大的。 戴维收盘前的那电话，表明了他的态度。 一个极度尊重‘契约精神’的娱乐界大亨、身家亿万的富豪，据说其跟美国政界关系密切，是民主党的坚定支持者、一言九鼎、敢说敢做的类型，因此作为朋友而言相当的难得，值得长期交往。 基金会在三天内获得了近四亿美金，也就缓解了资金面的紧张形势。 通过基金会所开设的多个账户，增持的空头仓位在市场上还是引起了一定的反应。 le期铜的走势越加疲软，每天都需要检查仓位变动情况的付正义，觉得现在自己就是那潜伏在猎食者身侧的弱小者，正等待着le期铜最关键的一个信息被放出来，便可以带着他的利润撤出这个市场。 信守承诺的戴维，为坎蒂丝组建了一个完全为她所服务的团队。 其团队成员名单在被付正义所看到的那一刻，就让他彻底晕了。 经济人、助理、公关经理、形象设计师、化妆师、私人保镖、司机、形体健身教练、舞蹈老师、音乐制作人、词曲合作人、音乐工作室成员、和音团队、舞蹈团队…… 近乎于同时收到了这份团队成员清单的坎蒂丝，吓得立刻就给付正义打了电话过来。 捏着那份团队成员名单的传真，付正义唯有苦笑。“戴维格芬这个人，你还记得吧？” 明白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的坎蒂丝，愣了半天才奇怪道。“这个团队是由他所组建的？我的《pliated》才占据了《公告牌》榜单十八周，没到时间呢啊……” “我跟他又打过一个赌，所以之前的赌约虽然依然生效，但他需要为你提前解决i的麻烦，如果你对这份名单没有意见的话，那就让【drea传媒】尽快跟进吧！” 面对这份对一线歌手而言都只能是用‘奢侈’来形容的团队名单，坎蒂丝犹豫了下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见。“bss！这样的团队已经不能用奢华来形容了，可是我还是希望能保留音乐制作人萨贝尔和保镖普特诺娃！” “你想要保留那就保留呗。反正都需要为这么多人支付薪水了，又哪里会在乎多几个人拿钱……” “bss，萨贝尔和普特诺娃都很不错，不但尽职且跟我非常的默契，冒然换人我不习惯的！” 见坎蒂丝还在竭力的试图解释，付正义笑道。“没关系，让【drea传媒】去跟新团队进行沟通和解释，这个团队是为你而服务的，不是来对你进行管理和约束的，主次之分你自己一定要清楚，我相信戴维只是单纯的为了承诺而组建了这个团队，他绝对不会希望这个团队跟你有任何的矛盾冲突！” 面对着清单的坎蒂丝觉得自己有些像是在做梦，但当【drea传媒】将新团队为她所准备的计划传真了过来，她可就真的傻了眼。 一份二年的远期计划表，目标竟是让她晋升为一线歌手。 而未来半年的宣传计划，无论是商业活动的档次还是酬劳，都远不是i所能给予的，因此投入到了繁忙却可以看到地位提升的坎蒂丝，虽说很是辛苦，但却是乐在其中。 被停掉了合约的i，可没想到坎蒂丝背后的【drea传媒】公司会如此强势，仅仅是因为i的稍加试探便将派给她的团队直接解散，寻求了戴维这位娱乐业大亨的帮助，虽说很是不忿且懊悔，但考虑再三觉得实在不值得因此而去跟触怒戴维格芬，于是在坎蒂丝的新团队接管了坎蒂丝所有事务的第二周，主动跟【drea传媒】公司沟通，将原本的协议作废。 并不清楚更换经纪人和辅助团队存在着何等麻烦的付正义，接到了【drea传媒】公司负责人的电话之后，这才明白要不是因为戴维的名声过大，想要如此顺利的让i解除合约近乎是不可能的。 娱乐行业的一些规则，完全可以将一个新晋歌手的前途给毁掉，这让付正义觉得自己欠下了戴维的人情，于是便在四月底亲自前往洛杉矶，登门拜访表达感谢。 坐在花园里的戴维，倒是一脸的无所谓，递了根雪茄过来便说。“付！赌约就是赌约，我输了自然需要付出代价！何况坎蒂丝的专辑目前全球销量已经达到了两百万张，唱片协会的白金认证我相信很快就会下来，作为她的幕后人，你难道不觉得她的演唱会也需要进入日程了吗？” 根本没想过这事情的付正义，有些懵。“演唱会？她才发行了第一张专辑，难道就凭这么几首歌就可以开演唱会了？” “发布了一张专辑难道还不够吗？就算是只有一首歌曲打入了《公告牌》榜单，那只要想去做就一定可以的，不要告诉我你连‘翻唱’都不懂！” “还可以这样？” “那是当然！一场演唱会所需要的可不仅仅是需要歌曲的数量，最重要的是正当的理由、强大的组织能力，舞台道具、灯光、音响设备、激光系统的协调，这可是检验一位歌手现场能力的最佳方式，j当年的布加勒斯特演唱会可是拥有七万多观众的，整个演唱会期间需要军队维持秩序，坎蒂丝目前的演唱会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当做是试验也好、当做是锻炼也罢，总归有了演唱会的记录，她未来的发展会更快、更稳……” 滔滔不绝的开始了讲述的戴维，让付正义是云里雾里的，见他一脸的茫然，戴维失笑道。“哈哈，我忘了你不明白娱乐圈的这些，那么我简单的告诉你，坎蒂丝这个小姑娘拥有成名的潜质，但她本身的条件并不好，所以才需要刻意的烘托才能够让她获得更多的关注和歌迷！” 梳理了下对方的说辞，付正义虚心请教道。“戴维，你的意思是说坎蒂丝并不具有成为顶级歌手的潜质，只不过因为她的两首歌确实不错，这才让她具有进入顶手歌手行列的可能？” “对！坎蒂丝既没有接受专业的训练，也不具备成为顶级歌手的潜质，但如果推广到位且运气不错的话，还是可以晋升于顶级歌手行列的，但同样的资源我可以捧三个歌手起来，这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知道戴维乃是起家于唱片，但付正义不认同他的说法，将雪茄烟切口点燃之后，双眼微眯的付正义便笑道。“戴维，那我们再打个赌吧，如果坎蒂丝的第二张专辑可以奠定她顶级歌手的地位，那只要她还在歌坛发展，那么你就需要尽心尽力的为她提供帮助，如何？” “what?又要打赌？” 见戴维惊得跳了起来，付正义很是愕然。“怎么？您不敢赌了吗？” “不不不！付！我觉得每次打赌都是你会赢十分，这不公平！所以如果你没有能够打动我的赌注，以后我都绝对不跟你打赌了！” 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的付正义，摇着头很是无奈，想了想才说道。“戴维，我听说伦交所正在对le期铜的持仓进行调查，某些人操控市场的行为即将被揭穿，按道理而来其所持有的仓位将受到伦交所的调查，目前介入的话应该有不菲的利润……” 听到这里的戴维皱起了眉头，沉吟了许久才开口道。“付！这样的指摘很严重，尤其是所针对的市场还是伦交所，你真的确定这样的消息属实？” “不，这只是我的猜测，而且也仅仅是根据从伦敦那边传来的一些消息所做出的判断，信还是不信，在您而不是在我！” 怔怔的盯着付正义，片刻之后转身离开花园的戴维走进了他的书房，给他的资产管理人去了电话，将刚才所听到的复述之后，便问对方的意见。 “戴维，市场上的流言太多了，如果你每一个都相信的话，那你就不需要我这个资产管理人了……” 知道自己的老朋友说的是事实，可雅狐公司股票价格的表现让他有些难以无视，因此戴维思索了片刻才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合理操作该是如何？” “做空喽，伦交所友住集团的锤子一直在做多，他将期铜的远期合约从1700做到了3050，如果他被调查的话，一定会引致le期铜崩盘的！” 抓着电话沉思了许久，戴维很是艰难的下了决定。“就当那东方小子说的是真的，帮我在伦交所期铜上开五千万的空头，大不了就当是我去年白干了吧……” 正文 第310章 现象级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伦交所期铜价格，进入五月便徒然间出现了飙升，似乎一轮波澜壮阔的反弹行情即将展开。 舆论的推波助澜，导致不少中小贸易商反手开始做多，于是仅仅是一周的时间，判断期铜将会发生反转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投行和市场的分析师们开始了公开的辩论，各种各样的文章也就在金融圈里迅速扩散，以至于都引起了行外人士的关注。 一直都待在纽约的付正义，对于期铜价格的变化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考虑到le的铜价并没有超过2750，依然还是在他前世记忆之中的波动范围之内，所以他也就以总公司的名义要求停止交易，等待市场方向的明确。 目睹巨额利润在短时间内就化为了乌有，且账面亏损高达四成的老托尼是心急如焚，将所收集到的分析报告和他的操作建议都发到了邮箱里，希望总公司能够尽早做出明确的指示。 看到了这些邮件的付正义，知道老托尼的顾虑，但既然le铜价并没有脱离他前世的记忆，所以他也就选择性的忽略了。 因为，他正在为坎蒂丝的演唱会而考虑。 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戴维格芬为坎蒂丝组建的梦幻团队，在与坎蒂丝沟通并熟悉之后，就决定在七月初于洛杉矶的露天剧院为她举办一场演唱会，一方面是作为庆祝她的第一张专辑《letg》荣获美国唱片业协会的白金认证，二是为了回馈她的歌迷，三是巩固其身为新生代流行摇滚歌手的地位！ 《letg》里的每一首歌，都将由坎蒂丝在演唱会进行演唱。 只不过付正义可不愿意让坎蒂丝被‘流行摇滚歌手’的头衔所限制，于是便选择了霉霉的《fearless》、《tigraw》这两首歌，要求坎蒂丝开始学习十二弦琴。 对于付正义这很是古怪的要求，坎蒂丝是毫不怀疑的立刻开始执行，但却惹得其推广团队负责人的恼火，特意带着坎蒂丝来到了纽约，要求【drea传媒】公司给出解释。 跟一个在行业内久负盛名的独立经纪人见面？ 付正义没有兴趣。 但既然知道坎蒂丝会过来，付正义可就提前在海边租了一栋海景别墅，让坎蒂丝在抵达纽约之后就赶紧过来。 打着去【drea传媒】公司总部的幌子，从公司后门溜出来的坎蒂丝抵达那海景别墅之后，便拿到了《fearless》、《tigraw》的曲谱，兴高采烈的去书房里进行尝试。 半小时后，激动的坎蒂丝便冲了出来，纵身扑向了坐在沙发上看着拿着报纸的付正义，坐在他的腿上环住他的脖颈激动道。“bss！这两首歌我都好喜欢！简直太棒了！” “喜欢？这可是你通往顶级歌手之路的重量级歌曲，回去之后跟你的团队好好商量一下，看是否在你的演唱会上直接发布，我个人觉得这两首歌都属于乡村音乐的绝佳作品，放在你的第二张专辑里作为主打歌一定非常……”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坎蒂丝那柔软的唇瓣便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足以令人窒息的热吻之后，脸颊爬满了晕红的坎蒂媚眼如丝，咬着唇角垂下头将他的衬衫纽扣逐粒解开，用火一般的热情逐渐将他所淹没！ 二人原本就是聚少离多，于是时间竟是在不断的穿衣服、脱衣服中流逝，直至二人都筋疲力尽的将战场搬到了浴室、泡进了浴缸。 带着坎蒂丝来纽约的那负责人，对于此次的行程本就安排的相当紧凑，因此发现坎蒂丝在进了【drea传媒】公司后就悄不吭声的玩失踪，可是大发雷霆将【drea传媒】公司骂了个底朝天，进而在当天晚上威胁说如果不能如期去拜访演唱会嘉宾的话，其所管理的团队将会立即罢工！ 第二天下午才开了机的坎蒂丝，接到那团队负责人的电话时正趴在付正义的胸口剧烈的喘息着，她急忙将付正义在她身上作怪的手攥住，这才压低了声音说自己正在试唱两首新歌曲，后天就可以去公司了。 “新歌？你现在需要的是适应大舞台、抓紧时间为你的演唱会做准备！去赶紧邀请重量级的歌手为你的演唱会助阵！戴维让我们将你打造成为顶级歌手，可不是一两首歌曲就能做到的！后天？后天准备邀请的嘉宾就要飞英国了！你需要明白你目前的处境，娱乐圈是最喜新厌旧的地方，不进则退的道理难道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不不不！这两首新歌相当的不错，实在不行我明天就带着我清唱的磁带过来，我相信这两首乡村音乐将会让演唱会更加精彩的……” 争吵、辩解、协商，最终坎蒂丝还是不得不妥协。 挂断电话的坎蒂丝满怀歉意的说。“bss，整个团队都在等我一个人……纽约之行按照原本的计划是要我亲自去邀请休斯顿作演唱会嘉宾的，她的行程提前了，所以只有明天上午有时间见我一面……” “休斯顿？哪个休斯顿？” “出演《保镖》并演唱《iwillalwayslveyu》的休斯顿呀！团队就是考虑到我的歌曲过少、且出道的时间也比较短，所以帮我邀请了几个顶级大牌歌星来助阵的，说这样可以保证我的演唱会一举成功……” 这才知道那嘉宾是谁的付正义，手指在女孩光洁的后背缓缓游动着，面对着将下巴搁在胸口满面潮红的坎蒂丝，片刻后才叹了口气道。“那你是今天晚上回去还是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bss，我舍不得离开呀……” “等你的演唱会举办成功，你可就成为了歌坛一颗闪亮的新星，以后想要如此轻巧的溜过来就难了……” 说着话的付正义，仔细观察着女孩的神情，见她既有着期待却也有着忐忑，咬着唇角很是纠结，于是便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但也许你可以抽出时间去共和国，我应该在看完你的演唱会就回国了……” “好呀好呀！等演唱会结束，我就背着的吉他去你的国家，好好的放松、休息下！这段时间我可是累坏啦……” 说着话直起身舒展双臂、伸起了懒腰的坎蒂丝，任由自己那挺翘的胸部在对方的视野里展现，也让对方的眼瞳里闪现出了让她很是骄傲的光彩！ 赞叹着造物主神奇的付正义，哪里会允许对方如此公然的挑逗，手指在其马甲线两侧轻轻的划动，很快就让坎蒂丝忍受不住那忍耐的瘙痒而扭动起了身体，于是更加强烈的刺激也便让付正义翻身上马，干脆惩治起这个如此嚣张的小妖精！ 一时间满室春光，那看似娇弱的身体里却蕴含着能够让人宁静的力量，也不清楚是因为她地位的变化，还是说原本这具胴体内就蕴含着让他所着迷的一切，当激情之后手指在那还颤栗着的幼滑肌肤上游动着，付正义竟是觉得自己的并没有疲惫之感，反倒是格外的振奋。 觉得怀中的女孩应该能够走的更远，站上更大的舞台，拥有更多的荣誉，而自己愿意成为隐藏在其身后的那看着她变得耀眼起来的推手，于是付正义便问道。“坎蒂丝，你的表演培训如何了？” 浑身酸软已经动弹不得的坎蒂丝，懒洋洋的回应道。“还好呀，新团队的表演导师还夸赞我具有表演天赋呢……” “那要是让你去出演某部电影的主角，你觉得自己能胜任吗？” 以为是因为之前自己所提到的那部《保镖》电影而引起的话题，坎蒂丝有些诧异的失笑道。“演电影？我不过就是个刚刚出道的小歌手而已啦，你以为谁都能够像休斯顿那样找到合适的剧本、还能够在其中以本色进行演出、并最终凭借着那主题曲而获得更高的荣誉呀？”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就让公司去给你找个合适的剧本，为你量身定做一个角色，尽量可以让你即便是以‘本色’演出，但也一定可以获得影迷们的喜欢……” 开头的那句话可是二人之间在激情时的玩笑之语，虽然二人之间已经亲密无间了，可还是会害羞的坎蒂丝也就不由得嗔道。“坏蛋，就喜欢这样调戏我……” “不是调戏啊，我是说真的，等你的第二张专辑发布之后，将格莱美奖也拿到了手，我觉得一部为你量身定做的电影会让你的名声再上一个台阶，让你拥有更多的发展可能！” 转过身来盯着付正义观察片刻，坎蒂丝这才发现他并非是在开玩笑，于是讶然道。“bss，这也太快了吧？我的第一张专辑才发布了没多久呢，你就开始考虑让我出演电影了？” “对啊，打铁趁热嘛……而且你所获得的荣誉越多，我的成就感也就越高，也可以将你压榨到极致，让你的卖身契发挥出最高的效益！” 越听越是觉得不对，眼瞳之中光彩逐渐亮起的坎蒂丝决定忽略那‘卖身契’的梗，惊讶道。“bss，你是说真的？你真准备让我去拍电影？” “是啊，一部量身定做的电影主角，再加上由你去演唱主题曲，想必最终的效果一定会让你大放异彩，用更短的时间奠定你在娱乐圈的地位，让你成为‘现象级’的大明星，让我的成就感爆棚……”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正文 第311章 收获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华尔街什么都可能发生。 前一刻还涨势如虹，可当一个消息通过电波和网络开始在某些圈子里扩散之后，近乎于崩盘式的下跌，便让伦交所的le期铜价格开始了跳水。 2700破了。 2650破了。 2600破了！ 三个极其重要的技术关口，竟是毫无阻碍的便被空头所打爆，由此而势必引发的踩踏可就令市场哗然且震惊！ 价格的跳水是徒然且毫无征兆的，因此当铜价跌破了2650的时候，坚守在公司的老托尼可就忍不住了，见付正义的电话打不通便立刻叫司机将他送了过去，于是正在睡梦中的付正义就被砸门的声音给吵醒。 让一脸骇然的老托尼进了门，穿着睡衣走进书房的付正义将电脑打开，跟着可就捂着嘴很是困倦的打起了哈欠，这让老托尼直摇头，忍不住开口道。“bss！毫无征兆的下跌已经开始，在我赶来这里前就已经跌破了关键技术位2650，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消息可以表明这样的下跌是正常的！” “托尼，既然走势开始符合我们的持仓预期，那干嘛不等到明天早上再通知我？” 被付正义的问题气得吹胡子瞪眼，老托尼见他慢吞吞很是无语，只好掏出来之前的记录汇报具体的情况。 “很好啊，一个多小时的下跌就让我们的账户亏损减少了近六成，如果明天也能够继续这样深幅下挫的话，持仓的盈利就该可以放大了！” “怎么可能啊，一个月的涨幅在一个小时内就被吞噬，如果没有明确的利空消息那一定是交易所出了问题！我跟英国的同行通了电话，他们也奇怪于伦铜走势的怪异，询问伦交所是否出现了错误……” 听完老托尼的情况汇报，付正义怂了怂肩。“那就继续等待呗，走势是反应其背后交易者们的心态，这是综合的一种必然结果，当趋势产生了逆转那一定代表着有什么事情在发生，你和英国的同行不清楚，却不代表有些事情并没有发生。信息的传递终归是滞后的，既然是在临近收盘时所出现的异常，那现在距离收市只剩下五分钟了，那耐心等待就是了……” 对付正义的反应彻底无语的老托尼，气鼓鼓的走了。 第二天在开市之前，市场上终于有了些流言。 据说是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和伦敦金属交易联合宣布，准备对友住集团的期铜持仓采取限制措施，于是导致伦交所的le期铜价格出现了深幅下挫。 跌势一旦展开，可就难以止住。 并且随之而来的，就是友住集团金属交易部门的主管大庭泰男将被迫辞职的谣言，促使跌势越加的无法控制。 对于持有着大量空头仓位的持仓者来说，任何能够促使铜价下跌的理由，可都是好消息。 但对于持有多头仓位的客户们来说，则是末日般的灾难。 仅仅是三天，铜价的跳水就让三个基金公司所开设的数十个账户，从亏损变成了盈利。 知道历史还在按照前世的记忆在发展，付正义几乎没有犹豫的便通知三个基金公司将持仓的利润继续投入，以利润滚动的方式去扩大其收益。 铜价从五月份的2700一路下跌到了六月初的2300，而当大庭泰男未经授权参与伦交所期铜交易的丑闻成为了纽约金融行业内公开的秘密，友住集团也就不得不在6月24号宣布公司产生了巨额亏损，并因此而解雇其金属部门负责人大庭泰男！ 于是在金融市场上流传已久的消息终于得到了证实，这也就成为了铜价持续下跌的注脚，并给与了le铜价最后一击！ 于是铜价由二十四小时之前的2165狂跌至每吨1860美金，这让那些想要套期保值的矿产商和大贸易商们终于无法抵御，于是接踵而至的恐慌性抛盘竟是在随后的几天里，将le铜价砸到了每吨1700！ 在纽约坐镇的付正义，在友住集团公开宣布结解雇大庭泰男时，便以总公司的名义要求各基金账户在铜价击穿1800之后由交易员们择机离场。 伦敦公司郭建民所管理的基金公司，交易员的数量虽然是最少的，可操作的资金也是最低的，但这反倒是让郭建民变成了最为胆大和激进的，其所管理的基金公司耐心等待到了铜价跌破1730之后才开始平仓，导致其最终的获利竟是高达十四倍，五千多万的资金变成了七个亿。 老托尼所管理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虽然已经培养出了不少经验丰富的交易员，但因为他本人的谨慎令其所管理的基金账户，最终的获利仅仅只有九倍，平仓后账面资金只有不到十四亿。 最让付正义吃惊的，则是设立于旧金山的【fl基金会】，其获利比虽然略低于伦敦基金公司，可因为从戴维那里拆借来的三个多亿美金的投入时机最佳，因此最终基金会的账面盈利加上购买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封闭是基金，其总收益竟达到了惊人的四十亿！ 【fl基金会】在收到平仓指令之后，原【质子投资基金】的斯密斯和美女工读生唐嫣的收益比最高，二人所分别管理的账户盈利高达十六倍，令负责监督的奚美雯在向付正义汇报时，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连同从戴维处拆借来的资金，总投入不到六亿美金的三个基金公司，也就让付正义徒然间坐拥近六十亿美元的现金！ 让奚美雯提前将从戴维哪里所拆借而来的资金连本带息付清，坐下来开始计算其公司利润和所需缴纳税金总额的付正义，很快就晕了。 英国的资本利得税最高是40%，美国目前所执行的资本利得税为28%，三个公司所开设的数十个账户，只有属于【fl基金会】的账户利润无需纳税，其余的所有账户都必须缴纳税款，否则一旦被查到，那可就是倾家荡产的大祸！ 知道自己无法计算清楚当期应缴税金的数额，因此付正义也就让郭建民和老托尼分别去找当地的会计师事务所，将各自所管理的基金公司的纳税额进行统计和核算，以尽早理清税金的问题。 交易本身的简单，让前来核算的会计师们骇然之余却大感庆幸，因为即便是盈利金额极其的惊人，可交易品种的单一让税金核算变得非常容易。 最终郭建民所管理的英国基金公司，所盈余资金总计为四亿九千万，而【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的账户盈余则只有六亿，【fl基金会】因为处于免税期，所以最终的盈余结转竟是高达三十八亿！ 财大气粗了，自然是需要大赏员工、犒劳自己。 将从戴维那里所拆借来的资金还清之后，【drea传媒】通过离岸公司将资本金提升到五亿，跟着便将委托梦工厂所制作的那部动画片的款项全部付清，并且以近乎于跟梦工厂同等的规模变成了一家资金型的传媒母公司，准备为以后的扩张奠定基础，并将为坎蒂丝的第一部电影做前期策划。 身处旧金山的刘美佳，其所管理的湾边证券则是获得了进一步的注资，其资本金的充实将会令其拥有更多的自主权和选择权，也更容易获得银行的配资。 而所有参与这次运作的公司高管们，都收到了一张三十万美金的支票，以及两个月的自由休假时间。 基层的交易员们，则按照其贡献度的高低，获得了数额不等却绝对会可以让同级别交易员羡慕的眼珠发绿的奖金。 而表现尤为出色的原【质子投资基金】管理人斯密斯、美女工读生唐嫣和带着一个团队的原加拿大流浪者斯瑞佛，都获得了十五万美金的特别奖励，以及一份十年待遇优厚的雇佣合同。 当然，原本制定的盈利部分的百分之五用来做慈善，这笔钱是绝对不能省的。 【fl基金会】下设的慈善会，因此也就获得了近三亿美金的注资，将会为发展中国家提供更多的无偿援助，帮助更多需要被帮助的人。 未来的该怎么办，付正义一时间还没有具体的想法。 在他看来自己目前无论是现金的持有，还是说对未来规模庞大的互联网公司的先期投资，现在都已经进入了正规。 即便是他现在什么都不干，将自己目前所用的现金都存进银行，每年利息收入便足以让他这辈子过上穷奢极欲的生活。 只不过美国并不是付正义的家，所以他对于被宣布解雇的大庭泰男的关注，也就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价增厚而降低。 在日本负责监视大庭井二的小组，在大庭泰男被解雇并逮捕的当天晚些时候，才获得了其儿子大庭井二的清晰照片，并对其行踪进行继续监视，以便能够获取到更多的证据。 没觉得还不到二十岁的自己应该退休，所以付正义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公寓里制定其未来的发展计划，决定以资金参与的方式，对那些成长迅速、经营稳健、值得长期持有的公司的股票进行购买，以便让账面上惊人的资金能够都行动起来……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正文 第312章 富人卡（月初求月票哇~）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第312章富人卡 时隔两个月，带着礼盒装科伊巴雪茄前往戴维在马布里海滩豪宅的付正义，获得了对方极其热烈的欢迎。 坐进了会客室，亲自将房门关上的戴维见付正义神情间有着疑惑，便笑了起来道。“付！你简直是太神奇！我非常想知道东方人是否都具有像你一样未卜先知的能力？” “未卜先知？为什么会这么说？” “难道你没有参与吗？” 这话没头没脑的，付正义越加奇怪，瞅着戴维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用担心！这里是我的会客室，既不会有联邦调查局的监听、也不会有任何的录音设备存在，即便你告诉我说le期铜的崩盘真是你干的，我也只会因为你的能力而惊叹！” 付正义这才明白戴维是指什么，他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也只是适逢其会，胆量也比较大……” 四月份所投入的那五千万，即便是使用的杠杆比较低，但戴维还是因为而赚到了近两亿的纯利润，所以他估计这个来自于东方的神奇小子在期铜上应该能赚到十亿以上的利润，见对方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便笑着开口道。“付！工作室将会全力制作你所投资的那部动画片，昨天我在办公室还看到了效果图，相当的不错！” “很好，在这部动画制作完成之前，我应该还会有一个新的电影交给你们制作，只不过投资应该没有这部动画高！” 一听这话的戴维，可就愕然了。“什么？你还有一部电影准备交给梦工厂拍摄？难道你觉得梦工厂会成为一个电影定制公司？” “难道不可以吗？【drea传媒】刚刚获得总公司五亿美金的注资，想必以后会有更多的定制电影诞生，梦工厂如果觉得不合适，我相信无论是迪斯尼还是皮克斯，甚至是其他电影公司都会非常愿意接受吧？” 心惊于那‘五亿美金’的注资，越加笃定【drea传媒】就是眼前这东方小子特意为坎蒂丝所成立的，于是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戴维便赶紧打断。“不不不！付！我不是说梦工厂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定制电影，我只是觉得非常惊讶，一个能够精准狙击伦敦铜的你，为什么会对电影、动画片的制作如此上心？” “因为下一部电影的主角是坎蒂丝啊，在公司的计划中是准备她在完成第二张专辑发售之后，就拍摄一部为她量身定制的电影，让她能够在电影圈里发展，取得更高的成就！甚至于达到跟她演唱会所邀请到的嘉宾休斯顿一样的成就！” 彻底惊呆了的戴维，怔怔的瞅着付正义片刻，很是无奈的叹道。“付，想要让女人满意有许多种方式，我觉得你现在所选择的方式会让那单纯的女孩变得现实起来。要知道，女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付正义不由得失笑道。“戴维，我觉得是你想多了，坎蒂丝具有成为明星的潜质，一部合适的电影、一首适合于她的歌曲，再加上些微的一点点推动力，看着她成长为世界级的明星，因此而获得的成就感想必一定很高！” 摇头苦笑的戴维，叹了口气。“付，在娱乐圈里我工作了很多年，亲手捧红的歌星多不胜数，‘成就感’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徒然间就拥有了旁人付出无数努力和辛苦都达不到的成就和地位，有时候并不是好事！尤其是对于一个男人而言……”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想要开口，戴维摆了摆手继续道。“付！不要在这方面怀疑我的眼光，在我看来在女人身上耗费过多的财富，并不合适也不合理，但既然你决定以这样的方式去捧红那小女孩，作为朋友我的规劝到此为止。另外如果你今天并没有需要紧急处理的事务，那我就希望可以成为你的引荐人！带你去几个地方！” 对方的意有所指让付正义有些困惑，但来到洛杉矶原本就是为了坎蒂丝的演唱会，因为他也就笑着说今天自己很闲。 “下午有一个规模不大的慈善拍卖会，在去之前我先带你去几个地方……” 说完戴维就拍了下摆在电话旁的按铃，那清脆铃音的余响尚未消失，被关紧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扣响，三秒后管家才推门而入，站在门口恭敬的等待着吩咐。 “告诉马休，我将带一位朋友过去，让他准备好相关的文件。另外给亚伦去电话，订个位……” 语速极快的交代了一些事务，其繁杂程度让付正义都需要认真倾听才能够确保不会有疏漏，但那鬓角花白的管家却一直保持着身体微倾、满脸的恭敬，听到最后才微微欠身致礼便立刻转身离开。 “走吧，虽然不清楚在你的国家是否会有这些服务，但我相信到了晚上你会觉得不虚此行的！” 离开了戴维的海滨豪宅，半个小时后当戴维的宾利车停在某个建筑的地下停车场时，付正义这才发现已经有人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跟对方握手的戴维，转过脸冲着付正义介绍道。“付，这是运通银行的马休……” 进入电梯，上到二十七层办公区的付正义，发现走廊两侧的办公室都间隔很远，且都是房门紧闭，脚下的厚重地毯令脚步声微不可闻。 带着二人走进走廊最里面那间办公室的马休，让戴维坐下来稍等片刻之后，便带着付正义走进里面的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张名片递了过来。“我是运通银行信用卡部的主管马休，我所负责的就是为客户提供最稳妥且私密的服务，办理能够符合您身份和地位的信用卡，并提供资金方面的便利……” 来时的路上，戴维根本就没有说是要干什么，因此直到现在付正义才明白对方是专门办理信用卡的部门主管，便将对方递过来的一沓文件接了过来。 翻开一看，付正义这才明白为何戴维此行如此神秘了。 马休所办理的信用卡，可并不是他前世所熟悉的那些信用卡，而是前世他所只听说、却从未见过的‘富人卡’！ 申领标准必须是经由运通银行信用卡客户的推荐，白金卡持有者将可以享有运通银行的私人助理服务，当然对于申请者的资产也是有着一定要求的。 不太记得运通银行是哪年才开始发行黑卡的，因此付正义只好继续翻看其介绍，直到看到了持卡者按照申请等级拥有更高的资金透支额度时，这才明白戴维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原因。 说实在的，如果自己需要贷款的话，那就绝对不是几百万、几千万美金所能够满足的，所以即便运通银行的白金卡享有最高五百万美金的透支额度，但在付正义看来却没有太大的意义，更何况这种卡所能够使用的范围并不大，远不如万事达的世界卡好用。 见付正义初始的时候有些惊讶，但随后就平静了下来，卡部主管马休便问道。“付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吗？” “透支的额度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我并没有觉得自己需要申请这样的信用卡！” 直话直说的付正义，令卡部主管马休有些惊讶，态度越加恭敬的试探道。“付先生，难道最高五百万的透支额度都不能满足您的需要？” “我目前在美国使用的公司卡和支票，所以不会有透支的现象，因此我不清楚申请这样的白金卡到底有什么用处！” “哦，付先生，看来您是有所误解了。我们运通银行的白金卡远不是只有透支的功能，它代表着持有者的身份，在需要的时候只需要持卡者的一个电话，就会有运通银行的专业团队为您提供全天候的服务。我们的宗旨是‘只要在地球上合法的事，都会想办法满足客户’！” 听到最后这句，觉得很是有些耳熟的付正义不由得愣住了，心想难道运通黑卡的广告词提前三年就已经出现了不成？ 觉得有些有趣，何况戴维是专门带着自己过来办理的，即便是张毫无用处的信用卡付正义觉得自己也应该办理，于便询问马休办理的程序。 赶紧将早就已准备好的相关文件递了过来，付正义见上面只有最后的签名需要手写，其他的部分都只是需要打钩便可以，于是便迅速开始填写，但到了最后‘个人资产’的部分，他可就有些挠头了。 保持着恭敬笑容的马休，见他停了下来，瞄了一眼便解释道。“付先生，个人资产是指您可以动用的现金、债券、基金、房产等一切有效财产，我们银行对于客户的信息完全保密，即便是联邦调查局过来都无法拿到您的资料的……” 哈哈大笑起来的付正义，揶揄道。“联邦调查局要是真的带着法院手续过来，难道你们银行也可以坚持不给吗？” “是的！就算是有联邦高等法院签发的调查令，我们银行也能够以各种方式拖延，想必如果持卡者真遭遇了某些麻烦，这样的时间足以保证我们持卡人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正文 第313章 富豪们的生活 被戴维带着的付正义，离开运通银行之后便去了高级定制的裁缝店、意大利匠人所开设的手工皮鞋工坊，于是大开眼界的付正义也就明白了戴维的意思。 他的支票本里少了两张支票，钱夹里多了两张vip卡以及取货清单，而获得的则是半年后他所定制的衣服、皮鞋出现在面前的承诺。 中午，跟戴维进了一家连名称都没有的高档餐厅，付正义觉得自己被高级定制服装店里折腾的不轻，于是便开玩笑道。“戴维，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消费方式？太累了吧？” “累？不不不！这是一种生活的方式，是一种生活的态度，更是一种放松的办法。女人们才喜欢去奢侈品店里购物，而男人们则大多希望舒服和轻松，所以二者之间从一开始就存在着水火不容的矛盾，我记得你们东方有句话是这个说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方压倒东风’……” 听到这话的付正义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是个大写的‘窘’字，可见戴维并无丁点揶揄和嘲讽的意思，他可就只好将这句话的来源解释一番，这才让戴维明白其出处和来由。 听完付正义的解释，戴维的脸上可就真的有些挂不住了，很是郁闷的解释说，这是他特意请教一位洛杉矶大学专门研究东方文化的教授之后才知晓的格言，原本是以为指的是男女，绝没有讥讽某人的意思。 见此付正义不由得笑了起来。“东方被西方误解了很多年，我们的国家正在发展，而且必定可以像拿破仑所说的那样，‘共和国是一头睡狮，一旦醒来将震憾世界’！” 听完这句话的戴维，却是一脸的纠结和苦恼，犹豫了片刻才很是有些无奈道。“付，虽说我很不情愿对你的这番话进行补充，可拿破仑说的话后面还有一句，是‘那么就不要让他醒来’。我觉得在文化方面东西方确实有必要加深了解，不然这些被歪曲的格言一定会成为阻碍双方交流的桎梏，让误解越来越深……” 戴维的这番话也算是委婉，可刚刚纠正了其说辞的付正义也就只能是无奈的苦笑。 虽然他清楚的记得前世老师在讲述这番话时所表现出来的激动和振奋，可拿破仑所说的一些格言，想必自己一定不会比戴维知晓的更清楚。 正想着该如何化解尴尬，端着餐盘的服务员敲门进来，这倒是化解了他赶紧换了个问题。“戴维，我没有看到你进来之后点餐，而且我不是太明白，为什么这家装修如此别致的餐厅连招牌都没有？” “这里是海滩俱乐部的会员餐厅，只有正式会员才可以带着朋友们过来用餐，所以这里才会既不需要点餐也不需要挂招牌，停车场里的那些车等我们离开的时候你注意一下，相信你一定可以明白原因的！” 享用着丰盛但他并不能确定是否正宗的法国大餐，付正义有了越来越多的疑问，心想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贵族或者是富豪的出身，便询问既然这里是会员制的，那加入需要什么条件？ “想要加入海滩俱乐部，个人资产需要不低于一亿美金，最基本的就是需要一栋海边豪宅，如果能够有私人游艇那是更好的。另外就是每年慈善捐赠的数额不得低于二十万美金，最好是能够拥有实体型的企业……” 如数家珍般的介绍起来的戴维，很快就让付正义觉得古怪，等他说完了才问道。“戴维，这家俱乐部是属于你的，还是说你在这里拥有一定的股份？” “天呐！你的洞察力简直就是惊人！上一次我引荐加入的那家伙是入会三个月后才猜到的这一点的！你的成功看来不是侥幸啊……” 哈哈大笑起来的戴维，这般的恭维让付正义有些不好意思了。 前世的自己可只是个普通人，说的再直白些就是一个普通的市井俗人，作为一个谁都惹不起的平头老百姓，对一切可都必须持有着戒备和怀疑的态度，尤其是对主动凑上来的人、又或者是主动送上门的好处都必须格外的警惕，否则以他的荷包而言可真经不起几次折腾！ “付，以前的工作让我认识了许多的朋友，所以在这家海滩俱乐部成立的时候，鉴于其创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盈利，所以我就主动承担了一部分费用，其创建者为了表达感谢就匀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我，让我担任俱乐部的执行董事！从此之后我就拥有了一个长期且稳定的工作，为俱乐部介绍新人、提供新鲜的血液加入，让俱乐部的成员们可以在这里真正的放松……” “不以盈利为目的？那这家俱乐部如何运营？” “收会费、提供服务，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承担近乎于所有的娱乐活动，最开始的时候是年年亏损，因此老会员们都曾经给予俱乐部一定的赞助，要不然这家俱乐部是坚持不到现在的！” 不欲过多解释的戴维，用晚餐便带着付正义往餐厅的里面走，进入其后厨将当值的那法国大厨介绍给他之后，这才从餐厅的侧门直接走进了停满豪车的停车场，让司机将二人送往下一个目的地。 距离戴维那海滨豪宅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建造在悬崖边缘的一栋别墅之外，宽敞的道路内侧停了不下二十辆豪车，吩咐司机将速度放慢的戴维，竟是通过那些车辆的号牌便将其所有者的名字说了出来，并且连其所经营的企业也都能够一口报出。 虽然知道停在路边的都是些豪车，但付正义对于一半以上的都不认识，于是便开玩笑道。“那是不是说，将今天参加这场慈善拍卖的会员们一网打尽的话，就相当于是拥有了超过二十亿美金的可能性？” “不不不！二十亿的估值是不正确的，谁要是可以将里面的这些人全部绑走，那最低也可以拥有五十亿美金的敲诈可能性！但如果想要现金的话，那能凑够一亿的现金就很不错了……” 见戴维说话时一脸的认真，付正义知道这是他的严谨在发挥作用，于是也就不再开玩笑，下了车随着戴维走进那别墅的客厅，发现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了小型会场的模样。 带着付正义直接坐在了第一排，拿起座椅上的小册子的戴维低声道。“这是一场专门为饥饿儿童所举办的慈善拍卖，拍卖款将会全部捐出去，所以一会如果你有看中的艺术品可以直接举牌，无需顾忌拍卖规则……” 将小册子翻开的付正义，原来其内容就是有关此次拍卖的一些规定，这场拍卖会是为海滩俱乐部的内部成员们所举办的，不具备会员的就只具有参观权不能参与竞拍，否则便会被驱逐出去，并且永远不在被俱乐部的接受。 转过脸扫了一眼正在陆续落座的那些‘海滩俱乐部’的成员，付正义有些奇怪。“难道今天的拍卖还会有参观者吗？” “有些对艺术品有收藏癖好的、但还不能成为会员的收藏者，以前都是通过电话请他们的朋友出价购买，所以为了保证拍卖时会场的秩序，从去年起便适当的允许这些不具备会员资格、但又希望可以为慈善事业做出贡献的人参与进来！” 艺术品收藏，付正义是一窍不通。 因此他翻了翻手中的小册子，见目录上有不少拍卖品的起拍价格都不算高，也就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等待着拍卖会的举行。 下午三点，戴着白手套的拍卖师从侧门走了进来，笑着跟在场的人们打起了招呼，最后还特意来到戴维的面前致礼。 跟拍卖师握了握手，等拍卖师站上去之后的戴维才笑道。“他也是海滩俱乐部的会员，只不过这小家伙原本的理想是成为一名顶级的拍卖师，可惜最后还是子承父业了，为其家族企业工作……” 见站在拍卖台旁的那拍卖师显得极为干练，脸颊微红十分的激动，付正义有些好奇了。“戴维，那立志于成为拍卖师的这人，其家族企业是经营什么的？” “纸品！” 说完后等待片刻的戴维，见付正义似乎没有继续追问的兴趣，抬起手挡住脸的戴维这才压低了声音笑道。“只不过他家族所经营的可不是一般的纸品，而是女士专用纸，每个月都需要消费的那一种……” 抬头瞄了一眼那拍卖师，感觉画风徒转的付正义可就有些忍不住了，赶紧低下头。 “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海滩俱乐部96年夏拍的最后一场即将开始，请诸位将关闭保持肃静……” 拍卖师的开场白让整个房间迅速安静了下来，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的拍卖师这才接着说。“为了非洲饥饿的儿童们，希望诸位能踊跃参与，另外就是有个好消息需要公布，有位收藏家就会在最后拍卖一件来自于东方的精品……” 正文 第314章 竞拍 “第三件拍品是罗丽尔小姐所精心制作的枫叶书签，其原材料选择加拿大的安大略省，这一套是经她本人耗费了两周时间才精心制作完成的。起拍价为一百美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美金……” 站在拍卖台上的那拍卖师，几乎是狂热的介绍着拍品和竞价规则，其认真程度让付正义有些惊讶，可只要联想到这家伙每天所面对的都是卫生巾、卫生棉条这些女士用品，莫名的喜感就让他难以直视。 两百…… 三百…… 四百…… 六百…… 十二张枫叶书签，很快就被抬升到了九百美金的价格，这让付正义忍不住好奇低声问道。“戴维，这些枫叶书签的制作者罗丽尔小姐，很出名吗？” “罗丽尔小姐？哈！她是特摩尔女士的小孙女，今年应该是七……哦，是八岁了。她所制作的枫叶书签可是海滩俱乐部今年拍卖中最为抢手的……” 见戴维在解释时一副忍俊的模样，抬起头又仔细瞅了瞅那被安置于玻璃盒中的枫叶书签，付正义不由得越加困惑了。“八岁？我没觉得其所制作的枫叶书签具有什么艺术价值啊，看上去很普通的……” 竖起手报出了两千美金的价格，戴维这才转过脸低声道。“一个孩子愿意为了准备慈善捐款的拍品而情愿牺牲玩耍的时间和精力，难道不值得鼓励和嘉奖？” 哦了一声的付正义这才恍然，怪不得前两件铁皮制作的小玩具都可以被拍卖到五百美金，显然是拍品提供者为海滩俱乐部成员家庭中的儿童，所以拍品本身的价值已经没有谁会在意，高价买下来仅仅是为了鼓励这些孩子们。 彻底明白了这场拍卖缘由的付正义，觉得这样的方式很不错。 富豪家的孩子们，从小就需要为了荣誉和鼓励而牺牲玩耍的时间，但因为其努力而得到的慈善捐款，更会让他们自小时候起就拥有正确的观念，树立起正确的金钱观。 见付正义似乎已经明白了这场拍卖会的主旨，戴维这才轻声道。“英国有格言，一夜之间可以造就一个百万富翁，但是要培养一个贵族却要三代人的努力，所以不要觉得西方的贵族教育是无聊且荒唐的，孩子们打小就接受着精英教育，长大之后终归是会比普通家庭成长起来的要明是非、懂道理……” “今天的这场拍卖会让我很是吃惊，原本在我的印象之中富豪们的孩子应该是衣食无忧、一切都享用的是最好的，因此从小就被培养的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被付正义的回答勾起了兴趣，戴维想了想才说。“付，虽然媒体的报道中充斥着大量富豪子女的负面新闻，但综合来看拥有财富者的后裔们成材的概率要更大一些，因为这些孩子们比普通家庭的孩子们站的高、看得远、了解的多。 顽劣成性的自然是并非没有，可因为其所引来的关注远比普通家庭的孩子们要大，所以其中确实会出现一些因为环境因素而的出现问题的，而媒体更是会带着有色眼镜来审视他们，所以才会造成社会舆论的一些误解……” 侃侃而谈的戴维，为付正义推开了一扇窗户。 一扇让他了解美国富豪们对子女教育的态度，了解到了他们平日虽然也在花天酒地、过着纸醉金迷的穷奢极侈的生活，但在子女教育方面跟普通家庭的教训方式的差异。 最终八岁的‘罗丽尔小姐’所制作的这一套枫叶书签，被戴维以四千美金的高价拍下，拍卖师在鼓掌之后便捧着装有那些枫叶书签的精致玻璃盒走过来，亲手递给他。 小孩子的玩意儿，换成了捐给非洲饥饿灾民的四千美金善款，为戴维鼓掌的付正义觉得这样的方式很不错，值得学习和推广。 等到第七件拍品登场时，海滩俱乐部的‘夏拍’才算是真正开始。 这是一张毕加索的素描。 海滩俱乐部的会员们兴趣有所提升，而知道毕加索名望、但不清楚其素描价格的付正义见起拍价只有五百美金，也就很是奇怪了，于是便询问戴维原因。 “付，毕加索中晚期作品才值钱，他的作品总计有三万多件，而素描的数量则高达近八千张，因此普通的素描价值并不高，除非有人可以将毕加索的素描收集齐全，才可以令其迅速升值！” 点了点头的付正义说。“物以稀为贵，应该是这个道理吧？” “对，这一场拍卖因为是要将全部收入都捐给灾民的，所以并不会出现特别珍贵的艺术品，但每一件都应该是真品，由拍品提供者承担责任，所以你也无需因为不懂艺术品而吝于出价，买一件回去摆在办公室也好……” 既然对方这么说，付正义也就开始出价，最终以五千美金的代价将这幅毕加索的素描拿下。 拍卖师在他出价的第一时间，便将目光投向了戴维，见他点头这才接受付正义的报价，将他视为可以参与竞拍的会员。 随后的拍卖过程中，付正义便认真听戴维对这些拍品进行介绍，虽说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但他还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收获。 “付，不要觉得艺术品收藏仅仅是爱好，它也是一种合理合法、且收益极高的投资，就以毕加索的《拿烟斗的男孩》为例，其在1949年被盟军拍卖时起拍价只有一万美金，最终是以两万八千美金的价格成交，如果这幅画在今天进入拍卖市场，其起拍价格绝对会超过两千万美金的，虽说这么多年通货膨胀会抵消一部分的增值，但单以投资而言绝对不亚于将这笔钱投入资本市场所能够获取的收益……”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说的应该也就是这个意思，以后我会向您多加请教，希望您不会觉得麻烦！” 付正义这般很是谦虚的说辞，让戴维很是高兴，当即便邀请他晚些时候去他家里去欣赏其全部的收藏。 应承下来的付正义，将注意力转回到拍卖会上。 来自于沙皇时期的套娃，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小物件，印第安手工制作的器物，拍卖会的整体氛围相当融洽，不是还会有笑声回荡。 自拍下那毕加索的素描之后，付正义就没有再看到他所中意的拍品，可当拍卖师将一个两尺见方的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那件拍品，他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有些奇怪的撇了付正义一眼，拍卖师开口介绍道。“这件藏品来自于东方，材质为铜，据说是出自于夏宫，数十年前才从欧洲辗转来到美国的，其拥有者将其拿出来是希望能够获得更多的善款，以便可以为灾民们筹措到更多的资金，所以其起拍价为一万美金……” 面对摆放在拍卖台上这通体发乌，但却是有着‘羊’首模样的铜器，付正义觉得自己紧张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的双手更是无意识的攥成了拳头，直勾勾的盯着那拍品，恨不得现在就能将其收入囊中！ 一万两千…… 一万六千…… 两万…… 见竞拍已经开始，可站起身来的付正义却是双眼发直、双手攥紧显得十分激动，有些奇怪的戴维便想要让他坐下，可一拽却没拽动，仅仅是令其清醒了过来，于是戴维便问道。“怎么了？” 转过脸见海滩俱乐部的会员们参与竞拍者不多，付正义这才抹了一把虚汗坐下来，听最后一个报价为三万，于是立刻竖起手说。“五万！” 一下子将价格提升了两万，这可是今天拍卖中头一次出现的，因此不少参与竞拍的会员们便觉得有些奇怪，将目光投注了过来。 察觉到自己成为了关注的焦点，付正义凑近戴维问道。“不能这样将价格一次性抬高？” “因为你是第一次参加，又突然大幅提升报价，自然会引起某些人的兴趣……” 既然自己没有违反拍卖的规则，付正义也就放松了下来，瞅着那摆在拍卖台上的铜器，心里面却是跟开了锅一般。 付正义的报价让会场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拍卖师见没有人继续出价，于是便准备挥锤。 “等一等！” 随着喝止声的出现，急促的脚步声从会场后面传来，一个身穿花衬衫的年轻人疾步冲到了那拍卖台前，冲着拍卖师急切道。“对不起！我想要检查一下这件铜器！” 隔着那拍卖台，拍卖师探出大半个身子压低了声音有些恼火。“索尔！你知道这样不符合规矩！海滩俱乐部的拍卖每件拍品都由其提供者提供担保，你这是在无理的质疑！” “不要这样，我知道这不太符合规矩，可如果这件铜器是真品的话，皮诺先生会为其支付一切相关费用的……” 年轻人还准备再说，可坐在第一排的付正义站起了冲着拍卖师怒道。“为什么不宣布拍卖结果？难道有人的出价比我还要高吗？” 正文 第315章 耻辱（双倍呐！继续求月票~） 第315章耻辱 没有料到付正义会站起来提出质疑，戴维当即就愣住了。 知晓自己违反了拍卖规则的拍卖师脸一红，正犹豫着该如何处理，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愤而转身，冲着付正义嚷了起来。“你是谁？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海滩俱乐部成员才能够参与的竞拍吗？你是被谁推荐加入俱乐部的……” 一连串的质疑，让还抱着那一套枫叶书签的戴维恼了，扬起脸来便喝道。“索尔！难道你父亲没有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 这才注意到坐在付正义身边的是戴维格芬，花衬衫的表情一滞。“戴维叔叔？他是您带进来的？” 目光变得越加犀利起来的戴维，撇了撇嘴。“嗯哼！你有意见？” 对戴维似乎格外的畏惧，花衬衫赶紧欠身施礼。“不敢不敢，我是刚刚抵达的，所以并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请您见谅！” 神情稍缓的戴维正准备开口，可花衬衫索尔却转向那拍卖师竖起手来说。“既然有人出五万，那我就先加价一万！只不过我要求暂缓拍卖，我想要找专家来检查一下这件铜器！” 花衬衫的声音并不低，于是会场里便嗡的一下嘈杂起来。 瞅了瞅会场里交头接耳的其他竞拍者，拍卖师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道。“索尔！不要胡闹了！” 一个箭步站到了那拍卖师的身边，花衬衫索尔凑过去压低了声音急切道。“我不是在胡闹啊，要是这东西真的是那羊首，皮诺先生是愿意为其支付高额代价的，你应该知道他对于东方的艺术品都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我是刚刚收到消息才特意赶来参加的，你别让我为难好不好……” 察觉到会场里的喧嚣声渐大，拍卖师的有些犹豫了。“索尔！你父亲是海滩俱乐部的会员，所以连带着你可以享受跟会员一样的待遇，可按照俱乐部章程而言，你不具有跟你父亲同等的地位，更何况就算今天是你父亲在这里，他也不能要求暂缓拍卖，更不会提出将拍品交给专业人士进行鉴定的无理要求！如果你想要参加拍卖，那就按规定出价，不然的话我只能剥夺你参加竞拍的权利了……” 见拍卖师跟花衬衫索尔吵了起来，付正义转过脸询问戴维，这花衬衫索尔是什么人？ “他父亲是个法国人，也是加州著名的建材商，因为跟法国皮诺集团有着长期业务的往来，因此索尔也就跟老皮诺的儿子小皮诺相熟，老皮诺和小皮诺都是艺术品收藏的爱好者，所以每次俱乐部拍卖的时候他都会过来……” “皮诺集团？老皮诺……小皮诺……” 喃喃自语起来的付正义，一时间根本想不起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见拍卖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于是赶紧竖起手说。“十万！” 坐在会场里的其他会员，有人因此而发出了惊呼，戴维都不由得侧目愕然道。“付，这东西即便是源自于你的国家，可它绝对不会价值十万美金的，这一次的拍卖收入是全部捐给灾民的，所以一般来说不会有会员拿出价值超过三万美金的拍品……” “没关系，我就是非常喜欢这件铜器而已！” 并没有压低声音的付正义，令站在那拍卖台前的花衬衫索尔气的脸都白了，想要发火却忌惮于戴维，瞅着那造型别致的羊首造型铜器片刻，转过脸怒视着付正义低吼。“我再加一万！” 平静的注视着对方，付正义立刻竖起手淡淡的说。“二十万！” 惊呼声四起，花衬衫索尔一咬牙。“我出二十五万！” 不等他的话音落下，付正义便再次举手。“三十万！” 红了眼的花衬衫索尔还继续开口，沉下了脸来的戴维低喝道。“索尔，我记得你父亲为你在俱乐部担保的授权只有十万！” 转过脸的花衬衫索尔无奈道。“戴维叔叔！我父亲一定愿意为了这个铜器而提升我在俱乐部里的授权的，您不能阻止我参加竞拍啊……”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会要求按照俱乐部拍卖程序办理，想要做慈善什么时候都不晚！” 戴维的话让花衬衫索尔颓然垂下了头，片刻后才转向付正义说。“朋友，如果你愿意放弃这件铜器的话，你将获得皮诺先生的友谊，而我的也会非常感激的……” “这件铜器原本就属于我的国家，如果我没有看到它出现在眼前，那你可以悄悄的将它买走。可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了，这件铜器我就一定会买下来，不计代价！” 付正义的语气很平淡，就彷如是在说一件跟他毫不相干的事儿一样。 站起身来的戴维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感觉到了付正义那平淡语气中所蕴含的愤怒，于是便冲拍卖师使了个眼色，示意拍卖继续。 瞄了付正义一眼，那拍卖师这才抓起锤子大声道。“目前这件来自于东方的铜器有人出价三十万美金，如果没有比三十万更高的出价，那这件珍贵的铜器将会成为这位东方人的囊中之物了……” 察觉到拍卖师使用了带有着倾向的措辞，本就有些恼火的戴维可就真的怒了，重重的哼了一声，便将付正义拽着坐下来之后。 心虚了的拍卖师不敢再继续拖延，见没有人再出价，便迅速走完了流程，将手中的木槌敲了下去。 终于松了口气，付正义站起身走了过去，直接将那羊首造型的铜器放进了盒子，抱在了怀里。 心情已经坏了的戴维，也起身将那套枫叶书签捧起，带着付正义去办理了手续，便带着他走了出去。 可花衬衫索尔紧跟着就出现在了二楼的阳台上，他挥舞着抓在手里的电话，冲着正准备上车的付正义叫嚷起来。“嘿！朋友！请等一等！皮诺先生说他愿意出五十万从你的手里购买那件铜器！” 小心的将抱在怀里的盒子放进车里，付正义这才扬起脸来说。“告诉皮诺先生，这件铜器我是不会卖的！” “天呐！这简直是太令人悲伤了！朋友，皮诺先生真的愿意为此付给您更高的酬劳！难道你就真的不能满足一位艺术品收藏家的这点愿望吗？皮诺先生可是已经拥有了另外两个造型的兽首铜器了……” 已经坐进了车里的付正义，原本是不想要再跟花衬衫索尔废话的，可听到最后以句他可就愣住了，赶紧让司机停车。 “你确定皮诺先生拥有另外两个造型的兽首铜器？” 见付正义下了车发出了质疑，自觉有了希望的花衬衫索尔大喜，示意他稍等便一路狂奔的冲下了楼，来到付正义面前便激动的说。“朋友，我跟皮诺先生刚刚联系过，出于对艺术品的喜爱，他愿意以更高的价格购买你刚刚买下的那羊首铜器，只要你开个价，皮诺先生立刻就能够付款！” “那请你先问一下皮诺先生，他所拥有的另外两个兽首是什么造型的？” “老鼠和兔子！他说这一套铜器是十九世纪被当做战利品流入欧洲的，皮诺先生一直在追寻其余几个的下落，没想到竟然羊首造型的会出现在美国……” “住嘴！那不是什么‘流入’，更不是所谓的什么‘战利品’！那是被英国和法国的强盗们从我的国家硬生生抢走的！就连夏宫也是被这群强盗给焚毁的！因此还导致无数奇珍异宝、古籍善本、名家字画都因此而流落海外……” 徒然暴怒起来的付正义，将花衬衫索尔吓得连退两步跌坐在地，一脸的惶恐和不安。 听到付正义怒吼的戴维赶紧从轿车的另一侧下来，他越听越是有些糊涂，绕过来之后很是困惑。“付！焚烧并抢劫夏宫的是八国联军吧？” 见花衬衫索尔一脸惶恐却似乎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转过脸的付正义这才深深吸了口气，正色道。“戴维，八国联军是1900年入侵我国的，而夏宫遭受抢劫并被焚烧的时间是1860年！始作俑者是英法联军！ 1861年，法国大文豪雨果在一封信中曾这样写道：“有一天，两个强盗闯进了夏宫。一个强盗大肆劫掠，另一个强盗纵火焚烧。这两个强盗一个叫法国，另一个叫英国。法兰西帝国从这次胜利中获得了一半赃物，我渴望有朝一日法国能够摆脱重负，清洗罪恶，把这些财物归还被劫的国家。” 对于法国作家雨果的著作，戴维并不熟悉，可是自己所面对着的那张饱含着悲伤和愤怒的脸孔，让戴维完全相信对方所说的一定都是事实。 “那是一段屈辱的历史，也是身为炎黄子孙的我所无法忘却的耻辱……” 说到这里，付正义觉得自己有些说不下去了，心境徒然变得有些悲凉起来，于是他转过身走到了花衬衫索尔的面前，蹲下来直视着他的双眼说。“索尔，帮我一个忙……” 正文 第316章 讹诈 目送着戴维的那辆宾利车驶出了大门，花衬衫索尔晃了晃脑袋，这才终于回醒过了神来。 只他低下头一看，见手指缝里夹着张只有名字的名片，可就被吓得手一抖赶紧将其丢掉，跟着那张脸可就因为气恼而紫的跟茄子一样了。 自己明明是准备帮小皮诺将那羊首给买回来的，可怎么最后竟变成了自己需要帮那东方小子去问小皮诺，是否愿意高价转让其所拥有的鼠首跟兔首了呢？ 犯了迷糊的索尔，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花坛边沿上，仔细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哦，对了！ 自己是被那东方小子的暴怒的气势给惊着了，以为对方准备揍人的，结果跌坐下来之后蹲到自己面前的那小子说让自己帮个忙，声称只要自己可以说动小皮诺将收藏的兔首、鼠首转让，自己就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酬金？ 终于想起来对方原话的索尔，赶紧将丢在地上的那名片捡了回来，犹豫了片刻才用给小皮诺拨了过去。 电话刚一通，索尔刚说出自己的名字，对方就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对方要价多少？” 很是有些为难，可一想到对方所承诺的那酬金，索尔还是硬着头皮说。“皮诺，很抱歉，我没办法说服他转让，对方反倒是希望可以将你所收藏的鼠首、兔首买下来，说随便你开价……” “什么？他想要买我所收藏的兔首跟鼠首？” 愕然惊呼出声的小皮诺，最初以为自己是听岔了，等索尔将付正义的原话又重复了一遍，可就暴跳如雷了。“混蛋！皮诺家族何尝会需要出售家族的收藏品！这简直是侮辱！这是赤裸裸的侮辱！我要跟他决斗……” 徒然从听筒里传来的愤怒咆哮，差点将索尔的耳朵给震聋了，他赶忙将挪耳朵远点，等电话那头声音小了下来才怯怯的补充道。“皮诺，虽然我不清楚一个东方的铜器价值多高，可今天买下那羊首的东方人看起来很有钱，而且还是戴维亲自带着他来参加拍卖会的，结账的时候似乎也是以戴维的名义结清的……” “戴维？戴维格芬？梦工厂的那个戴维？” “是，就是他，海滩俱乐部他有十分之一的股份，所以在拍卖会场里也就是因为他坚持要执行俱乐部的拍卖制度，这才让我没办法继续参与竞价的……” 虽说家族是在法国发展，但小皮诺可是在加州待了不短的时间，因此不等索尔的话说完，已经被气疯了的小皮诺便怒吼了起来。“那东方小子竟然想要收购我的藏品？那你现在就去告诉他，除非他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将两亿美元的现金堆在海滩俱乐部的大厅，否则他别想我的兔首跟鼠首会卖给他！告诉他我的要求！如果他可以做到，我立刻就带着兔首跟鼠首过去跟他当面交易！” 右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索尔被那数字给惊得是双眼发直。“多、多少？” “两亿！必须是现金！” 嘟、嘟、嘟…… 面对着被挂断的电话，彻底懵了的索尔直到别墅所有者的管家见他脸色煞白跑过来询问时，这才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两亿美元？ 而且还必须是现金？ 二十四小时内堆在海滩俱乐部的大厅？ 索尔觉得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擦了把汗，犹豫了片刻索尔最终还是拨通了戴维的电话。 正带着付正义欣赏其藏品的戴维，接起电话一听对方的条件，可是被气乐了。“索尔！你简直就是在给你父亲丢脸！难道你不知道美国的现金管理法规？” “戴维叔叔，我只是将小皮诺的要求告诉您而已，这是那个东方人要我帮忙询问之后的结果，小皮诺惯来说话算数的……” 不等索尔的话说完，戴维是火冒三丈！ 两亿美金？ 刚才付正义耗费三十万美元就买个羊首回来，在他看来已经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了，要是他再以一亿美金一个的代价去收购两个回来，那简直就是在侮辱智商了！ 因此深吸了口气的戴维，也就准备直接告诉索尔这样的交易条件只有傻瓜才会愿意接受的时候，原本正在欣赏一幅油画的付正义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满脸的探究。 犹豫了片刻，戴维还是叹了口气道。“付，法国的小皮诺让索尔告诉你，如果你想要买下他手上的另外两件藏品，你就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凑齐两亿美元的现金，堆放在海滩俱乐部的大厅里准备跟他当面交易！” “两亿美金的现金，而且还需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堆放在海滩俱乐部的大厅？” 见付正义重复着对方的条件陷入了思索，可是担心他犯傻的戴维便咳嗽了下才说道。“付！这根本就不是有诚意的交易，这是纯粹的讹诈，是最卑劣且无耻的讹诈！” 夏宫所被英法联军所抢走的那十二个铜质兽首，付正义依稀记得最终只发现了七个或是八个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在数年之后才出现的。 付正义隐约记得是两个国际性的拍卖行在香港举行拍卖会，拍卖品中出现了流失海外多年的几个兽首，于是一经媒体报道就引得举国哗然，以及相关部门的注意！ 民间对于这种将流失文物当做藏品拍卖的行为是极其愤慨，可对方乃是国际性的拍卖行，根本就不理会国内民间的这些抗议，悍然如期在香港举办了拍卖会，最终国内的一家央企毅然参拍，这才将三个流失海外的兽首收了回来 只不过也就是因此，导致兽首的回归变得越加艰难和代价高昂。 持有兽首的国外收藏家通过造势，并且利用国人们的爱国心理，通过各种方式不断提升兽首的拍卖价格，最终竟是以拍卖的方式想要以数千万美金的价格倒逼爱国人士购买，以致最终发生了抗议事件！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怒了。 不就是两亿美金吗？ 自己的钱原本就是从友住集团所获取的，那花上两亿美金换回来两个兽首，倒-也-无-所-谓！ 想到这里，付正义也就不再拖延。“戴维，我记得美国有现金管制法规的，超过一定额度的现金是无法被取出，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在二十四小时内凑到两亿美金的现金吗？” “天呐！不是吧？明摆着这就是在讹诈啊，花两亿美金去买两个铜质的兽首？你疯了！”惊呼出声的戴维，一脸的震惊。 耸了耸肩，示意对方放松的付正义平静道。“办不到吗？” “办不到！绝对办不到！除非你现在去拉斯维加斯打劫赌场的现金库，否则你绝对不可能搞到两亿美元现金的！” 见戴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心想如果连他都做不到的话，那这事情可就真的难度很大了。 垂着头在戴维的收藏室中来回走动着，盘算着自己可以通过什么方式才能获取到如此之多现金的付正义，越想越是无奈。 掏出电话给纽约的老托尼打了过去，对方一听说是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凑到两亿美元的现金，同样是惊叫了起来。 “bss！千万不要做傻事！一亿美元的现金足以让联邦调查局立刻将你逮捕了。即便这些钱都是属于你自己的，但以美国的法律规定而言，你只能是通过支票或者是转账的方式完成交易，否则你一定会违法的！” “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合理合法的方式，是绝对没有的！除非你去打劫赌场的现金库，否则绝对没有！” 老托尼跟戴维近乎是同样的回答，让付正义有些泄气了。 站在一旁的戴维是双手抱胸、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这让总觉得机会来了却抓不住、过于可惜的付正义，也就干脆将他的名片夹取出，将来到美国之后所收到的那些名片逐一检查，看哪一个可能会有办法搞定这件事。 依着墙双手抱胸的戴维，见他开始打电话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唯恐他会采用某些极端的方式去获取大量现金，但见他打完第一个电话便有些沮丧，知晓其碰了钉子便觉得有趣，正准备走过去劝他两句，却见他坐在地上开始检查名片夹，于是准备说的话也就只好又咽了回去。 旧金山的公司也好，湾边证券也罢，都肯定是无法获取大量现金的。 刚刚完成了资本金提升的【drea传媒】，更是甭想了，一点戏都没有。 检查着自己手里名片的付正义，越来越失望。 美国跟国内可不同，这里的现金使用有着严格的管理规定，随身携带的现金超出一定的数额，要是被查到且做不出合理合法的解释，牢狱之灾都是有可能的！ 两亿美金自己有、而且也花的起，可却掏不出来，这简直是荒唐透顶！ 越想越恼，越想越是愤怒，于是他翻动名片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 一张烫金的名片，徒然闪现。 咦？ 运通银行信用卡部主管的马休？ 想到对方所说的‘只要在地球上合法的事，都会想办法满足客户’的这句广告词，付正义立刻将电话拨了过去…… 正文 第317章 码放整齐 六台摄像机，四名运通银行的员工，十二名荷枪实弹的精锐保安，让堆在海滩俱乐部大厅正中央的那七十立方英尺的美元，处于极其严密保护之下，就算是有一只苍蝇想要靠近，都会被立刻发现。 海滩俱乐部的每一个正式成员，都是富豪。 可能够亲眼见到如此之多现金码放整齐的出现在眼前，却真的没有几个。 当然，作为花旗银行的高管、且管理过联邦储备银行金库的那位会员，戴上他的老花镜绕着那一堆现金远远的转悠了两圈，这才十分肯定的冲着站得更远些的那些会员们说。“除非中间是空的，否则这些现金的数量一定有两亿！两亿美元的现金，绝对不会错的……” “天呐……” “上帝呀……” “简直是疯了……” 依然穿着花衬衫的索尔早就两眼发直了，他盯着那码放整齐的山一般的美元现钞，咽喉耸动着干咽着口水，双手不自觉的颤抖着，满脑子都在想，那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许多的东方小子，怎么就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搞到两亿现金的？难道他家是开银行的？可即便是他家是开银行的，也不能如此之快就将两亿美金从银行的金库里取出来、摆在这里啊？ 满脑子的浆糊，花衬衫索尔觉得自己真不该为了那笔‘不菲的酬劳’而夹在两个巨富之间，自己的小身板可真经不起折腾啊！ 叮铃铃…… 徒然响起的铃声，将花衬衫索尔的思绪拽回了现实，察觉到被铃声惊扰到的海滩俱乐部正式会员们都扭过脸来盯着自己，双腿有些发软的花衬衫索尔赶紧将从衣兜里取了出来。 “二十四小时过去了三分之二，那混蛋怎么说？” 从里传来的声音，让花衬衫索尔不由得将目光又转向了那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现金，语调干涩的回应道。“皮诺，那小子真的做到了。我就在海滩俱乐部的大厅，两亿现金被码放的整整齐齐，花旗银行的前金库主管查看后确定，堆在这里的现金真的有两亿……” 穿着睡衣正准备上床去休息的小皮诺，一听这话可就懵了。“什么？那混蛋竟然真的在海滩俱乐部大厅码放了两亿美元的现金？我说的是两亿！两亿的现金啊！你确定你没看错？” 神情木然的花衬衫索尔瞄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无奈道。“皮诺，这里有十多名海滩俱乐部的正式会员，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给他们打电话查证……” 抓着电话的小皮诺，沉默了，跟着就将电话挂断，重新开始拨号。 很快，刚刚被花衬衫索尔所提及的一个海滩俱乐部会员的，响了起来。 通过旁观者确认在海滩俱乐部的大厅里真的码放着两亿现金，穿着睡衣站在床边的小皮诺震惊且无语。 见被自己提及的那海滩俱乐部会员在挂断电话之后，将奚落和讥讽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花衬衫索尔有种生不如死的尴尬，只是他的又响了起来，电话接通之后戴维的声音从里传了出来。 “索尔，距离你说的二十四小时似乎只剩下三分之一了，之前你可是让我转告付正义的，如果他将两亿现金码放在海滩俱乐部的大厅里，那么小皮诺就会带着另外两个兽首出现，时间很紧张了……” 戴维的语气很平静，语调也显得相当轻松，可明白了对方是指什么的花衬衫索尔，可就再一次的傻了眼！ 啥意思？ 让我立刻通知小皮诺带着那两个兽首从巴黎赶来交易？ 为什么是我啊！ 想要提醒对方自己跟这事情关联不大、也不想成为一个传声筒的花衬衫索尔，刚考虑着措辞呢，可手中的电话娿断了，这可是让花衬衫索尔彻底无语了！ 盯着手里的，百感交集的花衬衫索尔犹豫片刻，见时间只剩下七个半小时了，他在计算了时间后发现，巴黎此时正是凌晨三点，惊得头发都要竖起来的花衬衫索尔只好拨通了小皮诺的电话，语调苦涩的提醒道。“皮诺，戴维给我来了电话，提醒说时间只剩下不到八个小时了……” 正在卧室里发疯般宣泄着自己怒火的小皮诺，懵了。“不到八个小时？什么八个小时？” “昨天你说的，只要对方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将两亿现金码放在海滩俱乐部的大厅，你就会带着另外两个兽首出现在这里进行交易……” “混蛋！我从巴黎到洛杉矶需要十多个小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现在海滩俱乐部的大厅？” 电话里传出来的那炸耳朵般的怒吼声，令部分知晓为何大厅里会码放如此之多现金的海滩俱乐部会员不由得哄笑出声，觉得这些笑声实在刺耳的花衬衫索尔，也只好是硬着头皮说。“皮诺，我告诉过对方你是说话算数的，说了就一定可以做到……” “索尔！你会害死我的！” 等待良久，对方才说了这么一句就将电话给挂断了，这可让花衬衫索尔茫然了。 有人凑了过来问道。“索尔，小皮诺真的是在巴黎？” 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花衬衫索尔木然道。“好像是的……” 得到了回答的那海滩俱乐部会员，转身来便冲着其他会员们摇了摇头。“看来以‘信守诺言’而闻名法兰西的老皮诺要发火了，小皮诺除非是立刻包飞机赶来，否则他别想在约定时间的内从巴黎抵达这里……” “哈哈！小皮诺这下子可麻烦了，老皮诺的脾气可是很坏的，小皮诺可还没有接管集团呢……” “记得小皮诺是以他父亲‘信守承诺’而自豪的，这一次他的麻烦可大了……” “只剩下七个半小时了！从巴黎直飞洛杉矶最少也要五个半小时，戴维所引荐入会的那小子我喜欢！傲慢的法国佬就该受到如此的羞辱，他们才会明白东方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听着海滩俱乐部的一干会员们在议论，花衬衫索尔脸色越来越苍白，抓着的右手也颤抖了起来，心想这件事无论怎么样发展，自己似乎都没有好处。 叮铃铃！ 花衬衫索尔抓在手中的又响了起来，惊得他打了个哆嗦，赶紧接通电话。 “索尔，我会准时出现在海滩俱乐部的大厅，你记得让俱乐部将停车场清空，否则我的直升机没法降落！” “什么？你坐直升机过来？” “蠢货！我包机先抵达洛杉矶然后才搭乘直升机过来！难道你不知道海滩俱乐部有多偏僻！” 嘴角抽搐了下，察觉到自己成为所有海滩俱乐部成员目光焦点的花衬衫索尔，将被挂断的电话塞进了衣兜，深深吸了口气后才竖起双手发出了欢呼。“小皮诺会准时抵达的！他将会包机直飞洛杉矶，然后会搭乘直升飞机出现在这里！这里！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惊呼声此起彼伏，负责守护码放整齐的那些现金的保安们，一个个将怀中的武器又紧了紧，将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投向了始作俑者的花衬衫索尔。 被一帮五大三粗、满脸凶悍的武装保安所盯着，花衬衫索尔当即便身体发僵、不敢有过大的动作了。 见此在场的那些海滩俱乐部成员们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一个个相约在六个小时后再过来，看那小皮诺是否真的能完成近乎于不可能完成的交易。 而挂断了电话的小皮诺，已经换掉了睡衣冲出了公寓，一钻进车里就咆哮着让司机必须在二十分钟内抵达机场！ 在大街上巡逻的诸多警车，很快就收到了警台讯息，拉响了警报对这辆严重超速的高级轿车展开了围追堵截。 透过后视镜察觉到后方有六辆警车在追的司机，吓得脸都白了，可见坐在后面的小皮诺还嫌他车的慢了，可就实在忍不住叫起苦来。“bss！现在已经超速一倍了，被抓住会被吊销执照的……” 知晓带着那两个兽首的人已经抵达机场的小皮诺，撇了撇喝道。“怕什么！要是真被吊销了执照你就调职！我会提升你的薪水作为补偿的！再快点！再快点！一定要准时抵达机场！” 得到了承诺的司机，心一横将油门踩死。 发动机发出了低沉的轰鸣，跟随在后面的法兰西警车很快就被甩掉了，只不过从其他方向所汇聚而来的警车，却是越来越多，那尖锐的警笛声刺激的司机直冒虚汗，也终于让坐在后排的小皮诺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当法国巴黎的街道上爆发了一场追逐赛时，坐在海滩俱乐部办公室里的戴维，却是面对着坐在沙发里研究着那支雪茄烟的付正义苦笑道。“付！你这么干是会触怒皮诺家族的，无论是老皮诺还是小皮诺，都是其家族中最为固执且蛮横的……” 咔嚓一声！ 将雪茄烟切开的付正义却耸了耸肩，显然是没将戴维的话当回事…… 正文 第318章 道具（双倍哇，继续月票哇~） 第318章道具 七个半小时后。 瞅着降落在海滩俱乐部停车场上的那架直升机，花衬衫索尔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迎了上去拉开了直升机的舱门，冲着里面的小皮诺招呼道。“皮诺！还有二十分钟……” 高速旋转的直升机螺旋桨，让花衬衫索尔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但跳下来的小皮诺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揽着他向俱乐部的方向跑去。 随着小皮诺一起下来的两个保镖，每人怀里都抱着一个硕大的箱子。 一上午的时间，足以令海滩俱乐部的每一个成员都知道了在俱乐部大厅里堆放着两亿美元的现金，也足以让众人知晓这两亿现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从侧门走进俱乐部大厅的小皮诺，首先看到的便是海滩俱乐部的那帮会员，其中更是有不少是他所认识的。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面带微笑的小皮诺放缓了脚步，装作是不经意的瞄了一眼他的手表，见倒计时还有着近十分钟，于是他微笑着迎了上去，跟自己所熟识的人寒暄着，显得优雅且从容，令原本是准备看他狼狈模样的部分海滩俱乐部成员，也不得不叹服其良好的家庭教养。 只不过当小皮诺被簇拥着走进大厅，看到那码放整齐的钱山时，即便自己也是身家亿万，可他还是觉得心跳出现了加速，有点口干舌燥喘不过气来。 两亿美元的现金啊！ 码放在大厅中央所带给人的视觉冲击感，可远比他想象之中的要强大的多、也震撼的多！ 掐着时间跟戴维一起走进大厅的付正义，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只是他并没有迎上去，而是掏出打了个电话。 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戴维格芬，小皮诺是认识的。 因此站在其身侧的那略瘦的年轻东方人，也就被他认定是让自己难堪的付正义了。 心里面即便很是恼火，可对方既然可以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就将两亿美元的现金摆在了这里，那即便对方是一头野猪，小皮诺也明白自己必须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 于是他便走了过去，先冲着戴维致礼，这才转过脸冲着付正义开口道。“神奇的共和国人，你的年轻让我非常惊讶，我是皮诺集团的亨利，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 伸手不打笑脸人。 更何况两个流失海外的铜兽首要是没有能够获得对方的收藏，想必也不可能让自己知晓兔首和鼠首的下落，跟不可能因此而想到这么个人，于是付正义笑着伸出手道。“我是付正义，你的守时让我感到吃惊。” 听到那‘守时’二字的小皮诺，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烫，火气也按捺不住的蹭蹭的往上蹿！ 担心自己会因为愤怒而失态，侧过身示意两个保镖将抱着的箱子拿过来，小皮诺用很唏嘘的语气感慨说。“这是我父亲十多年前所购入的两个铜兽首，它们是来自于你们国家的夏宫，在被放入收藏室之前已经经过了鉴定，其真伪毋庸怀疑！” 咔咔两声。 将抱在怀中的箱子打开的两名保镖，让两个铜兽首能够被付正义看到。 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付正义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微微俯身凑过去观察，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 板着脸的小皮诺正准备开口交涉，可从大厅外却冲进来的带着摄像器材的两人，其为首者在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全副武装且高度戒备的安保人员，跟着就给跟同伴一起直奔放在大厅正中央的那两亿现金，开始对着那堆现金从各个角度开始了拍照和摄像。 查验完那份文件的安保队长似乎相当的惊讶，神情复杂的将其余的安保人员都召集到了身边，低声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他们准备撤离。 守在大厅里的银行工作人员，则是转过身便去收拾东西，他们将对准了现金的监控器材全部关闭，然后就嘻嘻哈哈的扛着那些监控器材往外面走。 见此小皮诺可就懵了！ 这可是两亿美元的现金啊！ 自己只带了两个保镖过来，这么多的现金就算是搬也很是要费番功夫的，更何况一旦银行的人跟安保人员撤走，身处的这个海滩俱乐部可就不再安全了，自己要是跟两亿美元现金待在一起，人身安全可就一定会存在严重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的小皮诺可就终于忍不住了，正准备喊那几个银行的工作人员别走，可扛着摄影机从各个角度拍摄那堆现金的摄影师脚下却徒然一滑，竟是撞在了那码放整齐的钱山之上！ 哗啦一声！ 钱堆没有如同预料中的那般坍塌令成捆的美元散落，而是整体被压垮了，将其空荡荡的内里暴露了出来。 愕然瞪着那彷如是道具一般的钱山内里，小皮诺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惊呼声，他的脸迅速由白变红，最终红的有些发紫了。 “太不结实了！统治道具组的主管，如此不堪一碰绝对不行，道具虽然只是道具，但一定需要能够考虑到其使用的时间，总不能每次拍摄都需要重新做一次……” 戴维的斥责，令那将‘钱山’撞烂的摄影师连连道歉，只不过这么一来，原本是准备目睹高达两亿美元铜兽首交易的那些海滩俱乐部的成员，一个个也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暴怒的小皮诺，双眼都红了。“戴维！我并没有得罪过您，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踏前一步的付正义，冷笑道。“羞辱？难道说一个法兰西人就只能够羞辱别人、却不允许别人用同样的方式回击吗？” “付正义！请不要对我的祖国进行恶意攻击……” “恶意攻击？将抢劫而来的他国文物视为古董进行讹诈，这就是法兰西人的做派？” 气的脸都白了，小皮诺怒道。“什么抢劫！这是我父亲的私人珍藏……” “私人珍藏？”再度冷笑起来的付正义，提高了声音。“要是我将卢浮宫里的《蒙娜丽莎》抢来视为私人收藏，那你愿意出价多少来购买？” “你……” 话到嘴边的小皮诺徒然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 见愤怒的小皮诺竟然没有在回嘴，心想这家伙确实有些厉害，付正义继续喝道。“要是我将你们卢浮宫里的法国文物都放在家里视为‘私人珍藏’，那你又有什么想法？” “不可能！卢浮宫里的所有珍藏都是我们国家的文化瑰宝，不可能有被私人收藏的可能性！” 一听这话付正义放声大笑。“那吉美博物馆里的一万多件陶器、两百多件我国唐宋时期的绘画，也都是你们国家的文化瑰宝？你要不要脸了？” 知道说错话的小皮诺，恨不得能抽自己一个嘴巴！ “你们法兰西的原则，就是去抢夺别国的文物以充实你们的博物馆，然后宣称那些文物都是你们法兰西的文化瑰宝吗？我想请问，你的历史老师是谁，他知道自己教出了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学生吗？” 站在大厅里的海滩俱乐部成员们，一开始还在笑，可等付正义说到这里时，有些成员便皱起了眉头、开始了思索。 脸上火辣辣的小皮诺，怒了。“你这是偷换概念！” “偷换概念？我说的都是事实！卢浮宫里的东方展品，你敢说没有一件是从我的祖国抢夺、偷盗、走私而来的吗？” 声色俱厉的付正义，让小皮诺终于哑口无言了。 他不是无赖，他更不是没有文化的流氓，也还没有无耻到可以将黑的说成是白的，因此明知道某些珍贵文物是从何而来的他，也就无法继续进行辩驳，但他眼珠一转可就挺起了胸膛。“可要是没有我们的保护，你们国家许多的珍稀文物都会因战火而损毁，卢浮宫的收藏行为是对这些文物的必要保护，是让它们可以永世流传下去的必要手段！” “法兰西是怎么将你培养出来的？是什么可以让法兰西培养出如此卑劣且无耻的国民？按你的说法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当强盗有理了？那我是不是这么理解，考虑到你快要破产了，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闯入你家，将你的所有财产全都先抢走，这样一来就可以防止你破产的时候这些财产会化为乌有了吗？” 用法语所说的这番话，气的小皮诺的双眼都瞪圆了，他愤怒的想要立即开口，可见站在付正义身侧的戴维一脸茫然，小皮诺的心中一动，换成法语开口道。“付正义，对历史这样的争辩是没有意义的，虽然我可以承认历史上法兰西伤害过你的祖国，但你不能因此而歪曲事实、诋毁我的祖国、质疑并羞辱我国的民众……” “那好，既然你是个遵守时间且信守承诺的法兰西人，那我想问你，两个铜兽首开价两亿美元的现金，是讹诈还是羞辱？” 心里一沉，有种不好预感的小皮诺犹豫了下，这才低声道。“昨天我喝了很多的酒，所以因为愤怒而说了些不恰当的话，对此我深表歉意……” 微微屈身的小皮诺，显现出了他良好的修养，这让付正义在惊讶之余却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正文 第319章 拒绝 熟练的将雪茄切开、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的小皮诺在将烟圈吐出后，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微笑着开口道。“付，铜羊首你是否会出售？” “不会。我希望可以让十二个铜兽首都让可以回家！” 神情间有着淡淡倦意的小皮诺，愣了一下，摇头苦笑。“付，愿望是好的，但你很难做到的，太艰难了……” “艰难与否，是需要看如何努力的。虽然目前来看希望并不大，但我还是希望能够通过努力，让这些本不该流失海外的文物回家！” ‘回家’二字被付正义刻意的加重了语气，这让小皮诺眉心紧锁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才有些为难的开口道。“付，兔首和鼠首是我父亲所收藏的，如果不是售价远远高于它的本身价值，无论是我还是我父亲，都绝对不会将其出售的……” “那你觉得每一个铜兽首的价值是多少？” “如果单单以其价值而言，也许每一个兽首的价值也就是几千美元而已，可要是谁能够将十二个凑全，那想必整体价值也就无法估计了……”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想要开口，示意他先不要着急的小皮诺犹豫了下才继续说。“原本按照《国际法》的相关规定，战争期间被掠夺的文物和走私文物，都应该无偿退还的，但我相信这些铜兽首已经易手多次，持有者大多不是那场战争的参与者的后人，善意的购买者和收藏者并不违法，而且也正是因为有收藏家的存在，才可以让这些铜兽首完整无缺的保留到现在！” 对于小皮诺说的这些付正义无法反驳，只不过前世因为铜兽首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件，付正义还有些印象，因此他沉吟片刻才说道。“皮诺先生，有据可查的记录表明，在十年前的一场拍卖会上铜马首以1500美元的价格成交，而昨天要不是因为索尔的出现，铜羊首的价格不该超过五万美元的……” 察觉到对方根本就不懂收藏，小皮诺可就忍不住了。“不不不！付！艺术品的价值和价格，并不等同！藏品的价格与市场的发展存在着关联，简单来说也许你认为这件藏品分文不值，但对于喜欢者而言却有可能是无价之宝！” 听到这里付正义有些头疼了。“皮诺！作为收藏家而言一种是喜欢、一种是作为投资，赚钱也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如果谁想要利用民族感情以获取暴利，那你觉得是否还合适？” 小皮诺迟疑了，他眉心紧皱思索良久，这才开口道。“付，要知道七年前台湾收藏家曾经在美国的拍卖会上以一百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马首、虎兽和牛首，因此单纯以入手的价格而言，目前每一个兽首开价在五十万美元以内，那就完全值得购入，更何况一旦可以将十二个兽首凑齐的话，其整体价值将会大幅提升的……” 本身不是收藏界的人，因此付正义也就不清楚目前兽首的价格到底多少才合适，因此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皮诺，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好吧，作为一名守法的法兰西公民，我个人觉得利用‘民族感情’谋取暴利是卑劣的行径，但在商言商的话，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并无不可吧？” 面对着如此圆滑的一个纯粹商人，付正义是越加的头疼了，于是他也就不再兜圈子了。“皮诺先生，既然你本人觉得利用民族感情获取暴利是卑劣的行径，那如果我收购你手中的两个铜兽首，你觉得我应该为此付出何等代价？” “代价？不不不！作为藏品中最为我本人所喜欢的这两个铜兽首，我很难将它们视为可以被出售的藏品，所以你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双手一摊的小皮诺做出了爱莫能助的示意，这让付正义越加坚定之前的那想法，于是便竖起两根手指说。“两百万美金一个！如何？” “不不不！付！难道你觉得我是缺两百万美金的收藏家？” 见小皮诺沉下了脸显得有些恼火，付正义笑道。“这样的价格是我作为炎黄子孙所能够给出的最高价了，既然你不愿意因为金钱而将这两个铜兽首出售，那我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其收回呢？” 脸色越加难看的小皮诺，有点想要发火了。 “皮诺先生，我并不想要让你难堪和尴尬，如果因为我急切的想要帮助自己祖国收回流失海外的文物而有所冒犯，那么我可以向你正式道歉，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让我有机会将这些兽首收回，在合适的时候将它们完整的捐赠给博物馆，让它们能够展示给我国民众，让我国铜制品的精湛工艺和艺术成就能够被研究、被欣赏……” “捐赠？付，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见小皮诺一脸的愕然，付正义很是平静的说。“对！无偿捐赠！这样的艺术品不该被个人所占用并欣赏，它们应该为大众所拥有！艺术是无国界的，可收藏是有国界的！” 听到这话的小皮诺肃然起敬，可他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道。“付，虽然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这不能成为让我转让这两件铜兽首的理由！” 觉得一般手段是绝对不可能让这家伙让步了，付正义一扬眉故意恼道。“既然你有不卖的理由，可我也有着非买不可的决心，那我们就用彼此的兽首为筹码打赌以决定其最终的归属权，如何？” 没想到会引来对方这样的提议，小皮诺有些困惑。“打赌？什么意思？” “五年之内，如果谁先收集到六个铜兽首就算赢，输者……” 听完了付正义的讲述，无法再淡定的小皮诺惊呼出声。“什么？凑齐六个便算是赢？付！我不但已经拥有了两个铜兽首，我还可以很快找到至少四个铜兽首的下落！” “总归要试试，更何况我听索尔说你极信守承诺，那为什么不敢打个赌以确定这些兽首的归属？” 付正义的激将并没有能够让小皮诺同意，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果断的拒绝了这看似自己可以稳赢的好事，以国内事务繁忙为由，带着那两个铜兽首走了。 软的不行、硬的不妥，既不受激也不愿意打赌，软硬都不吃的小皮诺可是让付正义也是头疼。 见小皮诺离开这才走进会客室的戴维，见付正义一副吃瘪且苦恼的模样，大笑了起来。“付！小皮诺可是个不容易搞定的家伙，想要让他转让藏品非常的不容易，我的法国朋友贝尔纳曾经形容皮诺父子都是圆滑且狡诈的家伙，想要让他们两个在不熟悉的情况之下做出决定，并不亚于让人类登上火星……” “贝尔纳？什么人？” “你知道lv吗？知道迪奥香水吗？” “lv跟迪奥自然是知道的，难道说贝尔纳是其拥有者？” 付正义的反应让戴维赞许的点了点头，他点了根雪茄、轻吐着烟圈，这才开始讲述起被称之为‘穿着开司米衫的狼’的法国首富贝尔纳。 奢侈品企业并购的顶级高手，为人谨慎且低调，以难于对付、严酷、冷静和机警而著称，是法国酩悦?轩尼诗－路易?威登集团的拥有者和掌舵者。 平日里无聊时会翻看下资料，因此付正义可就真的是惊讶了。“lvh公司的贝尔纳？他对皮诺父子竟然有着如此尖刻的评价？” “是的，贝尔纳和皮诺集团间的矛盾虽然还没有激化，但贝尔纳对皮诺集团的提防却远甚于外界所猜测的，要不是因为他的女儿我也不会跟他认识，并成为了还算是不错的朋友，贝尔纳跟皮诺集团的结缘，是源自于收购号称世界上最好的百葡萄酒公司，伊奎姆公司而起……” 戴维讲述了贝尔纳的发展史，也详细讲述了其与皮诺集团间由来已久的矛盾，这让付正义有些惊讶。 企业并购，是资本入侵的最为直接且凶悍的方式。 一个品牌诞生后，可能需要无数人付出许多年的努力和艰辛，需要多年不断的维护和宣传才能够让这个品牌被树立起来，但资本的力量却强大到可以将其轻松的收入囊中。 心想类似于贝尔纳的lvh集团、皮诺父子所经营的ppr集团，可都是通过一系列的收购令其企业帝国不断的扩张和发展，想必顶着‘法国首富’头衔的贝尔纳，绝对是无需对巴黎市市长过于客气的！ 资本的力量，在这样的人物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自己以前所考虑的，难道不就是这样的方式吗？ 普通人所考虑的是吃的、穿的、用的。 富豪所考虑的是豪车、是豪宅、是游艇、是私人飞机！ 可贝尔纳和皮诺这样的富豪，考虑的则是品牌、是某个历史悠久、具有着影响力的奢侈品公司。 那么，自己是否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去发展、去壮大呢？ 资本的力量，从来都是那么强悍的！ 只要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价格果断的出手，那想必只要资金储备充足，没有什么是买不下来的…… 正文 第320章 卡梅隆 因铜兽首而产生的风波，竟然以来自于东方的付正义胜利而告终，这让海滩俱乐部成员们对戴维所提提出邀请其加入俱乐部的建议，也就没有产生任何的麻烦和阻碍。 不少在场见证了其完整过程的俱乐部成员，还因为目睹一位法国富豪在俱乐部里丢了大脸而兴奋、激动，于是在津津乐道的同时，也对付正义这个来自于东方的年轻人，产生了更多的兴趣，这也就让他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很是结识了不少新的朋友。 富豪朋友！ 虽然这样的交往都仅仅是泛泛之交，但因为有着戴维这胃口重量级的富豪居中，于是付正义也就感受到了一种被称之为‘人脉’的圈子。 只是没有能够将小皮诺所拥有的那两个铜兽首买下，这让他很是有些失望，尤其是面对一个狂热的收藏者、一个身家亿万绝不缺钱的收藏家，这让他想要凑齐十二生肖兽首的计划，徒然变得没有了继续进行下去的可能性。 只不过一个好消息的到来，还是让他立刻就振作了起来。 《公主日记系列》的作者梅格?卡波特，在跟【drea传媒】公司接洽之后，同意转让其作品的影视改编权，这让他之前所设想的由坎蒂丝担任主角的那部电影，终于有了拍摄的可能性！ 感觉到付正义并没有因为战胜了皮诺而高兴的戴维，见他事后反倒是有些沮丧，于是便带着他来到了梦工厂工作参观，让他看到了一部动画片那枯燥且乏味的制作程序，也让他以【drea传媒】代表的身份，去对投资六千万美金所制作的那部动画片的制作团队，以及所有人物的原型图进行现场确认。 梦工厂的技术，绝对是世界一流的。 只是，让付正义很是惊喜的，就是他见到了正巧在进行试音的动画片人物菲奥娜公主的配音者，卡梅隆?迪亚茨！ 三年前经过十二次试镜之后，终于出参演了电影处女作《变相怪杰》的卡梅隆，虽然收获了美誉，但还正处于转型的迷茫之中，虽说她还只是个年仅二十四岁的漂亮且性感的女孩，但其少女时期的经历让她远比同龄者成熟，尤其是她所独有的那种成熟和青涩所混合而成的特殊魅力，令她在被戴维介绍给付正义的时候，导致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开始加速！ 身高一米七五，能够跟付正义平视的卡梅隆在知晓他是【drea传媒】公司代表、且还是指定要自己给动画人物菲奥娜公主配音的始作俑者，于是在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粗重、还显得有些窘迫时，可就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说了出来。“付先生，能告诉我为什么会选择我来配音吗？” “也许是因为你声线的特点吧，我相信你为这部动画片的配音会带给你好运的……” “谢谢！虽然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是为什么而获得这份工作的，可是我还是非常的感谢！” 一个热情的拥抱，再加上那火辣的眼神，脸上被轻触的柔软，立刻就让付正义红了脸。 带着他离开了录音室，见四周无人戴维这才徒然揽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付！你简直让我太吃惊了！卡梅隆虽然因为《变相怪杰》而被tv电影奖提名‘年度最性感女演员’，可是她少女时期身为模特的经历并不足以让她在电影圈内获得更多的关注！所以我很不明白，为何卡梅隆的拥抱和吻面礼，为什么可以让你脸红？” 很是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付正义无奈道。“我就容易脸红，这样的答案能否满足你的好奇心？” “不不不！我绝无调侃和戏虐的意思，卡梅隆虽然少女时期一帆风顺，但她在电影圈里的名气却不大，三年前她所出演的《变相怪杰》虽然票房不错，可她本人却并没有能够因此而获得好莱坞的青睐，而且她的声线也仅仅是有些特色，作为一部六千万投资的动画片而言，这样的制作足以在好莱坞排名前列了，像卡梅隆这样的演员并不足以获得这份工作！” 说到这里的戴维，见付正义神情越加的古怪，以为他并不清楚好莱坞的行情，只好更加耐心的解释道。“付！六千万美元的大制作，在好莱坞足以令一线影星都趋之若鹜了，我看得出来今天你是第一次见到卡梅隆，所以我才会奇怪为什么你不选择让坎蒂丝来配音，而是选择她这样正处于转型阶段的女演员？” 戴维的疑问，让付正义一时间有些难以回答。 提前几年将《怪物史莱克》这部极其成功的动画片搬上银幕，是他想要加深跟梦工厂、跟戴维格芬关系的一步闲棋，所以最初他所考虑的，只是尽量要能够让原本应该通过这部动画片而收获荣誉、收获名声的一干人等都可以参与其中。 因此付正义便解释道。“在投资《怪物史莱克》这部动画片的时候，我可还没想过让坎蒂丝在影视圈里发展……” “什么？仅仅是因为这个？那现在也不晚啊！卡梅隆的配音合同还没有签，她今天过来只是试音的，如果你希望的话，梦工厂可以轻松的撤换掉卡梅隆，让你的小女友来配音。这可是一部投资高达六千万美元的动画片，你难道不明白身为菲奥娜公主的配音者将会在这部片子上映之后，收获些什么吗？” 戴维的惊诧，让付正义越加的无语。 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将《怪物史莱克》中菲奥娜公主的声音换成坎蒂丝那清澈且甜美的声音之后，付正义的脸可就立刻垮了下来。 画风不对啊！ 虽说配音的好坏对于《怪物史莱克》这部片子而言，应该不会有太麻烦出现，但他一想到菲奥娜公主的配音让坎蒂丝来担任，他还是打心底里排斥的。 见戴维还在等着回答，付正义笑道。“六千万的投资难道很高吗？何况只是个配音而已，等专门为坎蒂丝所量身定做的《公主日记》上映，我相信她一定会立刻跃升为好莱坞的一线明星，配音演员的经历，我觉得没必要……” 察觉到了付正义的言不由衷，只是戴维怎么想还是想不通，更无法猜到原因，于是也就只好将其归结于是这个来自于东方的小伙子个人的癖好。 有钱，自然也就任性。 并不是没有年轻过的戴维，对于这样的人看的是太多了，要不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很是对他的脾气，他怎么可能会耐着性子去提醒？ 并没有察觉到戴维神情变化的付正义，在回到酒店之后，也为自己在见到卡梅隆时的失态而有些懊恼。 卡梅隆现在还是一个连三线都不到的演员，虽然在两年后她将会跻身于好莱坞一线明星的行列，可现在？ 她只是一个怀揣着梦想、想要在好莱坞有所发展的女孩而已啊！ 自己，身家亿万！ 旗下的【drea传媒】公司更是拥有着可以跟梦工厂媲美的资本金！ 虽说国内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可来自于友住集团大庭泰男的麻烦一定可以解决的，为何自己没有底气像戴维那般很是自然的去接受对方的示好呢？ 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付正义摩挲着自己下颌那刚刚冒出来的胡茬，许久之后才长长叹了口气。 前世的升斗小民，前世的俗人一个，前世为了生存而每日里奔波忙碌的小职员，何德何能去收获坎蒂丝这样女孩的仰慕和崇拜？何德何能去获得刘美佳这样女孩的感激和委身？ 别说是什么法国的皮诺了，就连大庭泰男这样的家伙，可也是让自己高山仰止般的存在啊！ 叮铃铃！ 响了。 走进房间，将放置在茶几上的拿起，付正义按下了接听键。 “付？我是卡梅隆！不知道您晚上是否有时间……” 充满了诱惑的忐忑声音，让拿起了的付正义一时间有些茫然。 “在听吗……”久等未能得到回复，话筒中的声音变得有些沮丧起来。 “呃……我在……” “付！我不明白为何梦工厂的合约今天没有能够达成，是因为我的能力，还是说您对我不满意？” 话筒中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不甘和委屈，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张脸孔的付正义立刻便想到了戴维，沉吟片刻他说道。“也许是因为程序的问题吧，我相信【drea传媒】的建议还是会被梦工厂所尊重的！” “是吗？那也许是我想多了，我在您酒店三楼的酒吧，不知道会不会有所打扰……” 充满了诱惑和挑逗意味的邀请，让付正义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在飙升！ 穿上衬衫，走进洗手间的付正义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再次的不受控制了。 将房卡塞进口袋，离开房间进入酒店三楼的付正义，也就看到了那坐在吧台的那女孩。 “嗨！付！您竟然真的在酒店里啊……” 惊喜的尖叫，带着欣喜和激动纵身扑了过来的女孩，差点将他给撞倒…… 正文 第321章 新生活 带着一腔愤怒和不甘，刘美佳是毅然来到了美国开始了她的新生活。 带着老托尼所给她配备的助手们抵达洛杉矶，她很快就发现，这里无论是白皮肤还是黑皮肤的那些美国佬，根本就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更不是教科书中所描述的那么不堪，他们既不会全心全意为了公司而努力的工作狂，也不是不会内斗的圣贤！ 一样要吃饭，一样要上厕所，一样要说话，一样会疲倦，一样会拍上司的马屁，一样会为了奖金的高低大打出手！ 完成了私有化之后，湾边证券的内部虽然人心还有些浮动，可带着客户一起离开的现象倒真的不算明显，远比她来之前所想的要少。 老托尼所配备的秘书和助理，让她无需面对那些过于复杂且难以迅速被理解的政策法规，讲自己定位为要让湾边证券尽快从私有化的影响中摆脱出来的刘美佳，凭借着在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履历，在渡过了最初的一段时间之后，可也就大刀阔斧的开始了改革。 降低佣金以提升客户资源，这种在国内所惯用的套路，在美国也并非是没有市场。 可让刘美佳有些意外的，就是公司所管理的不少代管账户，盈利的要求远比国内要低。 公司内分析部门的压力，是仅次于自营交易部门的，只不过随着自营部门负责人的辞职，围绕着交易部门而出现的问题，也就在最初成为了刘美佳最有头疼的问题。 前任董事长谷瑞多的激进方针，令交易部门成为了薪金最高的部门，也是压力最大的部门。 全球交易市场的广泛参与，让湾边证券的交易部门有一百多名交易员，分管着四个市场、数百种交易产品，并且还需要为十数只股票、六种金融衍生品充当做市商，所以在私有化完成之后所需要面对的，则就不仅仅是公司内部的管理，还需要面对给湾边证券授信的那三家银行！ 有老托尼管理公司的多年经验可以请教，又有着付正义所给予的大力支持，不惧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的刘美佳，仅仅耗费了两个月的时间，就让湾边证券的经营重新稳定了下来，也让对湾边证券授信的几家银行迅速打消了降低其授信额度的念头。 随着公司运营的正常，旧金山两家之前处于冷眼旁观湾边证券内部改革的地区性银行，发现湾边证券的母公司实力惊人，因此也就向湾边证券抛出了橄榄枝，希望成为湾边证券的资金提供者。 知道付正义收购这家证券公司的根本目的，是想要筹措到更多、更稳定的资金，所以对公司业务保持严密监控的刘美佳在缓过劲来之后，也就开始尝试着跟当地的这些地区性银行建立私人关系，想要能够在需要资金的时候获得这些地区性银行的全力支持。 随着她深入的了解，刘美佳发现在美国设立一家银行所需要的条件，真的是不高。 这里的银行牌照，是被分成由‘联邦执照’和‘州执照’，资本金的多寡决定了其经营区域和范围，所以在湾边证券稳定下来之后，她就将业务交给了两位副手去监督，开始对公司的发展进行深入的考虑。 既然湾边证券可以被收购、被私有化，那以湾边证券为主体是否可以申请到一张地区性银行的州牌照、并通过这样的方式以解决资金的问题？ 咨询律师，了解相关的法律法规之后，刘美佳就强烈的想要以湾边证券为主体，去筹建一家地区性的商业银行。 而是刘美佳本人并没有获得绿卡，湾边证券的母公司也是一家设立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的离岸公司，所以想要以湾边证券出资的方式去建立一家地区性的商业银行，那就适用于美国的外资银行管理规定，需要通过州监管机构的严格审核和批准，才可以申请筹建一家地区性的商业银行。 将自己视为了未来‘付太太’的刘美佳，因此也就想要将筹建地区性商业银行的这件事，作为给付正义的一个特别‘惊喜’！ 在湾边证券内部秘密成立了筹备办公室的刘美佳，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 繁琐的相关文件提交，需要时间进行审核。 可一个意外的邀请，让刘美佳来到了洛杉矶。 负责州牌照初期审核的负责人，是位年过花甲、满头银发的和蔼老妇，刘美佳因为与对方往来较多也就熟识了，于是当对方提议周末一起去洛杉矶看场演唱会放松一下，刘美佳也就没有多加考虑而欣然答应了下来，本着放松下自己的想法随那老太太一起过来了。 可让她非常惊讶的，就是这位老妇的儿子麦迪竟然在晚餐时与其母亲‘不期而遇’，于是在共进晚餐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位身材高大、一脸阳光的帅小伙在洛杉矶的花旗银行工作，单身、未婚且无不良的嗜好！ 这是妥妥的相亲啊！ 我可是在美国的洛杉矶啊！ 要不要这么搞笑啊？ 察觉到那老太太邀请自己过来的真实目的竟是这个，刘美佳是哭笑不得了。 晚餐进行了一半，以身体有些不适为由的老太太，可就走之前还特意交代儿子要照顾好她，这才带着计谋得逞的笑容离开了餐厅，将二人留在了餐厅。 以为自己可以度过一个轻松周末的刘美佳，正准备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老太太的儿子麦迪抢先开了口。“非常抱歉，我母亲总是喜欢自作主张安排一些事情，令人非常的尴尬，希望你可以不要因此而介意……” 小伙子长得帅气且阳光，谈吐文雅且不令人反感，并且还第一时间宣称自己没有结婚的打算，这让忍了好久的刘美佳在对方摆了一副深感抱歉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谈吐风趣且在银行内任职的麦迪，知晓刘美佳正在为筹建区域性银行的繁琐事务所头疼，于是便就将话题引到了这上面，讲述银行的风险控制、员工的管理、利润获取的各种方法和技巧，其渊博的学识和不俗的谈吐，让刘美佳很是有些意外。 见刘美佳一脸的惊讶，露出腼腆笑容的麦迪这才告诉她，自己拥有着哲学和金融学双硕士的学位，且在花旗任职超过十年了。 双硕士的头衔让刘美佳倍感惊讶，要是再加上花旗任职十年的经历，她可就一下子惊呼出声了。“天呐！那你今年多大了？” “虽然男人的年龄不算是秘密，可这么就说出来似乎也有些尴尬……” 调侃了一句，麦迪这才说出了他的年龄，跟着便说道。“两年前我担任过分行筹建的负责人，所以比较清楚分行设立时所会遭遇的各种问题，虽然分行的筹建与地区性银行的筹建有着很大不同，但在人员配备和服务方面，应该是相差不大的……” 有了共同话题，原本尴尬的气氛也就逐渐淡化、直至消失，在湾边证券里需要时时刻刻保持强势的刘美佳，这几个月以来可以说是过得相当辛苦，因此面对这样一个谈吐风趣的帅小伙，刘美佳也就觉自己反倒是放松了下来 尤其是对方虽说年龄比自己大了不少，但却依然持有着一份童心，远不是自己平日里所接触到的那些三十出头就老成的如同是政客一般的金融精英们，那些说句话总是喜欢故作深沉且斟酌半天的类型实在让她有些厌恶了。 可以愉快的聊天，还有着令自己可以放松的安全氛围，觉得要是自己可以有这种朋友的话，想必工作时也可以放松许多，因此刘美佳竟是生出了将其招揽过来的念头。 虽说她已经通过猎头公司准备从其他银行招揽，但眼前这位可不就相当的合适？ 当然，招揽的念头在生出之后，她也清楚对此人还是需要调查公司进行核查才行，因此也就将话题逐渐引向了其个人经历上。 “圣迭戈分行的筹建让我被累惨了，所以回来后我就申请进入了分析部门，为那些需要融资的客户们提供产品设计，相当于是在进行新产品的开发和研究……” 专业术语的出现，让刘美佳立刻败退。 虽说她筹建中的区域性商业银行，也是准备将中间产品作为利润增长的重头，但这些部门如何运作、如何产生效益、如何防范风险，刘美佳是真的不太在行，她所打的主意，实际上乃是要通过银行与其母公司湾边证券的关联，以获取到加州地区个人退休账户的管理权。 见刘美佳似乎在思索和犹豫，等她抬起头来麦迪犹豫了下才凑过来，很是不太好意思的问道。“虽然我知道这样很是冒昧，但我母亲希望我能够多结识一些优秀的女性，所以你是否还愿意去看明天的演唱会？” “就是那个徒然蹿红起来的流行摇滚女孩？” “对，据说她在演唱会上将有新歌发布，跟之前的风格有着迥然差异！而且其所邀请的嘉宾不但有休斯顿，还有两位不亚于休斯顿的大牌歌星将会登台献唱，以至于媒体称之为‘本年度最值得期待的演唱会’之一……” 正文 第322章 演唱会 戴维为坎蒂丝所组建的团队，无愧于媒体所给予的‘梦之团队’的评价。 作为一个刚刚发行了第一张专辑的纯新人，敢于在专辑发布的八个月后就在洛杉矶的露天剧院举办演唱会，不可谓不冒险。 让媒体所惊诧的，就是坎蒂丝的演唱会但不选择了洛杉矶的露天剧院这种近乎于开放式的场地，而且其预售的门票竟是在第一周便被售罄，进而导致不少没有能够买到票的歌迷们暴怒之下，还将主办发的电话彻底打爆。 一个纯粹的新人，即便已经拥有了‘白金唱片’的认证，即便其《pliated》这首歌直到现在都还占据着《公告牌》榜首的位置，即便其演唱会邀请到了休斯顿等顶级大牌歌手担任演唱嘉宾，即便是坎蒂丝有着成为流行摇滚音乐领军者的潜质，可媒体在计算了其身后的‘梦之团队’接管其事务的时间后，还是觉得这场演唱会的举办过于仓促，因此也就认定应该是戴维格芬这位音乐界的大佬在为其造势，想要采用新的包装方式令其迅速蹿红。 媒体的冷嘲热讽，流行乐坛的冷眼旁观，娱乐界大亨们的议论，并不能阻止这场演唱会的如期举行。 数千歌迷的涌入，并不会令洛杉矶的露天剧院显得拥挤，因为这里可以容纳一万七千多观众。 对于提前一天抵达洛杉矶的刘美佳来说，虽然看演唱会的同伴由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变成了她那英俊且阳光的儿子麦迪，可她在入场前所领到的歌迷们所散发的荧光棒，还是让她在感受到了会场气氛的热烈而激动了起来。 尤其是座位还是位于观众区比较好的位置，这可让刘美佳心里一动，觉得身边这位在花旗银行任职的麦迪，似乎也并非纯粹是如昨天那般所说的，他真的仅仅是为了不让其母亲失望、也对自己没有不良的企图。 身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对自己容貌、身材都有着自信的漂亮女人，天性的传统可也并不意味着她会因为付正义的存在而不敢与其他男性吃饭、聊天。 只不过她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所看到的那个侧脸而困惑着，所以刘美佳坐下来在等待演唱会开始之前，便转过脸开口问道。“麦迪，你确定昨天晚上所看到的那金发女子好莱坞的演员、出演了《变相怪杰》的卡梅隆？” “是呀，不会看错的！因为我非常喜欢金凯瑞的《变相怪杰》，所以我也就对里面的女配角卡梅隆非常熟悉，昨天在酒吧里所看到的一定就是她！只不过她身边的那男人我只能确定是个东方人，绝对不会是外界所传言的其男朋友马特狄龙……” 开始滔滔不绝讲述起来的麦迪，并没有察觉到刘美佳的笑容随着他的讲述而显得僵硬，更不会想到昨天所看到的那场景，对刘美佳来说意味着什么。 时间到了晚七点。 以天为幕、倚地而席的露天剧院，贝型圆拱的舞台中央当光柱汇聚之后，怀抱着吉他、被装扮成堕天使模样的清丽女孩便从天而降。 黑色的皮衣，犹如墨染的黑色羽翼，配合那张近乎是无暇的清丽面孔和无辜表情，让坎蒂丝一出场就震惊了观众们，也换来了歌迷们的惊叫声、欢呼声和口哨声，如潮水般的声响席卷了全场，让演唱会的气氛在最初就被引爆！ 至今还霸占着《公告牌》榜首位置的专辑主打歌《pliated》，在被坎蒂丝深情演绎中，她的感叹和抱怨，让她化身为街头不良少女，以略带幽怨的口吻讲述着自己对那‘虚伪之人’的强烈愤怒和诘问！ 镭射灯光所营造出来的舞台效果，让那怀抱吉他的清丽女孩哀怨的表情竟是有着邻家女孩般的亲切和可爱，那极具穿透力的清越嗓音，犹如是清泉般沁人心扉！ 怀抱着吉他屈身致礼的坎蒂丝，换来了海潮般的热烈回应，从未听过这种流行摇滚音乐的刘美佳，也不由得被这女孩的表现所打动，随着麦迪一起站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加入了歌迷的行列，为她那略显生涩却极其认真的演唱所打动，为她那清越的嗓音所赞叹。 装扮成堕天使模样的坎蒂丝，在演唱了第二首歌曲之后，便迅速隐入了舞台的黑暗之中。 而当她再次出现在了聚光灯下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满是零碎饰品的标准朋克服，在电吉他和清脆定音鼓的烘托之下，以第三者人称的口吻、以她那清越且极具穿透力的嗓音，用委婉且唏嘘的方式开始演绎她专辑之中第二首歌曲，《sk8erbi》。 令人不由自主的沉浸于其中，随着观众们一起欢呼起来的刘美佳，虽说已经是香汗淋漓，可却是有着畅快的舒爽之感，生平第一次观看的演唱会便有着如此的效果，让她不由得像是小女孩一般欢呼着、跳跃着，随着演唱会气氛的炽烈而兴奋、而激动。 尤其是当出演《保镖》而被她所知晓的休斯顿登场，演唱那首经典的《iwillalwayslveyu》时，现场的气氛越加热炙热起来，挥舞着荧光棒的刘美佳徒然感觉到麦迪在扯她的衣袖，转过脸一看对方一脸的惊讶，凑到她的耳边说，自己似乎又看到了卡梅隆跟昨天其身边的那东方男人了。 倏然一惊的刘美佳，赶紧夺过麦迪手中的望远镜，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去。 身材高挑、一头金发的卡梅隆，就彷如是普通歌迷一般正在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那曼妙的身材让刘美佳都有些妒忌。 可坐在起身侧的那男人，却是被卡梅隆所遮挡了大半，令刘美佳直到休斯顿退场之后，这才终于在其转过脸凑到卡梅隆的耳边低语时，将其模样看了个清楚。 付正义！ 竟然真的是付正义！ 昨天晚上在酒吧里被卡梅隆所挽着手臂的人，竟然真的就是付正义！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洛杉矶？ 他为什么会跟卡梅隆在一起？ 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他会来洛杉矶？ 他为什么会陪卡梅隆一起来看演唱会？ 诸多的疑问，莫名的伤心，让刘美佳没有继续欣赏演唱会的心情。 她没有敢冲过去质问，更没有掏出去拨通对方的号码的想法，只是一味的通过望远镜瞅着那坐在前排的付正义，以及那挽着他手臂不时掩口大笑的性感女人。 演唱会的嘉宾，不但有出演了《保镖》的顶级歌手休斯顿，还有两届格莱美获奖者蓝妮克丝和美洲摇滚乐坛顶级歌星的谢里尔?苏珊?克罗，这让这场演唱会的气氛越加的炙热。 但当装扮成乡村女孩的坎蒂丝，演唱完她的新歌《fearless》之后，以青春造型示人的坎蒂丝便彻底引爆了观众们的情绪，令原本以为她只是个流行摇滚歌手的观众们，这才惊觉她所演唱的歌曲，竟然还能够演绎出如此无所畏惧的情绪！ “虽然这首歌说的是一次完美的初次约会、表现的是对坠入爱河的那种无所畏惧的感觉，可对于我而言，《fearless》并不完全是意味着你无所畏惧、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到你，而是意味着你有着很多令你畏惧的东西，但你终将可以战胜它……” 坎蒂丝出乎意料的解释，让在场的观众们为之而陷入了深思，进而为她歌曲中所表现出来的勇敢、坚强所打动、所震撼，毫不吝啬的将掌声、将热情为她献上，为她的精彩演唱而欢呼、而雀跃！ 因为自己所看到、所想到、所推测的那一切，感觉自己徒然间成为了演唱会中最孤独、最无助、最迷茫的刘美佳，并没有因为坎蒂丝的讲述而感动，甚至她都没有听清楚其内容！ 她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两个人，尤其是那面带微笑、跟卡梅隆虽然看似亲密但却还适当保持着距离的大男孩！ 一个身材火辣、性格开朗的年轻且漂亮的女演员，为何会跟他在一起观看演唱会，刘美佳想不明白也不愿意深入的去思索。 她的脑子里近乎于空白，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却不敢过去质问，这让坐在其身侧已经察觉到她有些不妥的麦迪，终于忍不住询问起了原因。 “没事，我只是徒然间有些不太舒服……” 刘美佳的解释，并没有让麦迪释然，他早就察觉到刘美佳在关注着卡梅隆和其男伴，即便是不清楚那东方脸孔的男人是谁，但他还是隐隐猜到那男人一定为刘美佳所熟悉，因此也便提议道。“要么在散场之前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麦迪的关切，让刘美佳终于无法再掩饰下去了，她犹豫了下便说。“不了，我觉得现在更加不舒服了，能带着我提前离开吗？” 立刻点头的麦迪，护送着刘美佳提前离开。 跟卡梅隆一起来看演唱会的付正义，却是在刘美佳离开洛杉矶露天剧院坐进麦迪的车里时，转过脸冲着卡梅隆低声道。“还有最后两首歌，如果想要随着我一起去后台讨要坎蒂丝签名的话，那你就需要随着我一起提前离开了……” 正文 第323章 美梦成真 大获成功！ 一场在举办之前并不为媒体、同行们所看好的演唱会，最终竟然如此的成功，这让操办这一切的‘梦之团队’也有些意外。 庆祝酒会，自然是需要隆重举行的。 即便是酒会举行的时间已经夜了，可能够参加酒会的每一个都是为这场演唱会付出过努力和辛劳的功臣，所以当付正义以【drea传媒】的身份提前溜进酒会的宴会厅，也就被早就悄悄过来的戴维给逮住了。 端着一杯香槟的戴维，满面红光。“付！我所组建的幕后团队如何？” “不愧是被媒体称之为‘梦之团队’的精锐，想必将他们召集起来代价一定不小……” “代价？哈哈哈！这些人大多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就算是顶级歌星想要将他们凑到一起来工作，也是绝对有难度的！媒体？媒体算个屁啊，一帮只会胡说八道的家伙，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娱乐，他们的评价要是认真，那就输啦……” 兴奋且激动的戴维，将坎蒂丝幕后团队的成员逐一介绍给付正义知晓，让他明白这些人曾经为谁服务过，又曾经捧红过那些歌手，为那些歌手解决过危机、处理过私人事务！ 听到了不少个人隐私的付正义，有些奇怪了。“戴维，难道说这些事情也可以公开谈论的吗？” “不不不！当然是不可以公开谈论的！因为我觉得让你知道并不会导致严重问题，所以你才可以坐在我的身边喝着酒、听我的这些唠叨！还是说你觉得我身边的这个位置，是谁都可以坐的吗？” 一脸傲然的戴维，徒然间所显露出来的气势，让付正义不由得有些恍惚，之前的接触中他并没有察觉到这个家伙有多么的难以相处，因此也自然就忽略了媒体对这位娱乐界大亨的刻薄评价。 十一点，宴会厅的大门被敞开，被乐队以及和声团队成员们所簇拥着的坎蒂丝，终于抵达了就会的宴会厅。 “谢谢！谢谢大家的帮助和支持，没有你们的努力也就不会有今天演唱会的成功，谢谢休斯顿，谢谢蓝妮克丝，谢谢谢里尔?苏珊?克罗，谢谢你们的友情献唱，没有你们的到来演唱会绝对无法达到今天这样的效果……” 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的坎蒂丝，将在场的每一位成员的名字都说了出来，逐一的表达着她的感谢，这让她收获了更多的掌声，也让她感动了被邀请而来的嘉宾。 一个谦虚且懂得感激的歌手，即便是她的歌喉无法打动每一个人，但她的态度却一定可以让她收获到更多的掌声和更多的支持。 作为实质上的幕后策划者，戴维给坎蒂丝的评价相当高，甚至于在最后流露出后悔自己那‘退出’歌坛的决定，这让付正义越加的惊讶了。 “付！你的运气简直太好了，作为一个从布鲁克林平民窟里走出来的穷孩子，我在最初的那段日子里换了17份工作，从领座员到收发室…… 你知道吗，我收发室的工作还是靠说谎、伪造学历和盗窃邮件得到的，我在申请收发室工作的时候，谎称自己有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学位，为了确保自己的谎言不会被戳穿，我主动给加州大学写信去核实学历，等收到回信的时候我用蒸汽烫开了信口，修改了‘查无此人’的结论……” 张狂的大笑着，虽然坐在宴会厅的角落里，可喝醉了的戴维去彷如是个国王一般，他无所顾忌，更无所畏惧，那傲然气焰让付正义都有些羡慕。 这是经过了岁月沉淀后所具有的自信，是阅历提升之后所带来的从容，这是长期浸淫在其所能够执掌的行业里所独有的魅力！ “付……一个从没上过大学的穷小子，竟然因为被误诊为绝症而在耶鲁大学商学院教了一小段时间的课，不可谓是不讽刺啊……” 感慨且唏嘘的戴维，最终被他的保镖扶着离开了。 庆功酒会的主角，自然是坎蒂丝。 可即便是戴维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了，可他在离开之前还不忘告叮嘱付正义，从现在开始坎蒂丝就真的已经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歌星了，一切负面新闻对她而言都相当于是剧毒，如果想要让她走的更远、站的更高、获得更高的荣誉和地位，那就只能安心的屈居于幕后，不能再让她身上沾染上丁点的麻烦。 凌晨两点。 保镖普特诺娃所驾驶的车辆将跟踪的记者们给甩掉，这才将坎蒂丝安全的送到了那海边别墅，让她看到了正坐在摇椅上、叼着雪茄烟的付正义。 “bss！竟然真的成功了，竟然真的是成功了呀……” 跪坐在摇椅旁将脸颊贴在他腿面上的坎蒂丝，近乎是用呢喃般的低语表达着自己的兴奋和激动，述说着自己站在舞台中央时的忐忑和不安，讲述她在更衣时所遭遇的麻烦，述说着自己在演唱会开始之前的焦虑，最后在谈及到自己因为能如此近距离跟休斯顿说话而兴奋的跟个孩子一样！ “bss，在站上那舞台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面对如此之多的观众，更想象不到自己会在那一刻之前害怕到的浑身发抖……” 轻抚着她那头茂密且柔顺的长发，指腹感触着她面颊皮肤的滑腻，倾听着她依然还是有些凌乱的讲述，付正义笑着说。“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你可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终将成为歌坛上无法被忽视、需要成为被许多女孩们所羡慕、所嫉妒的存在！多点勇气、多点信心、多点放松，我一直都坚信你是可以的！” 付正义的鼓励，让坎蒂丝转过脸借着廊灯的余辉面对着他，片刻之后才很是苦恼的开口道。“bss，他们安排我后天就去欧洲进行签售和新歌宣传，要一个月的时间才可以回来呢……可是我真的害怕，我希望你能够留在我的身边，听我说这些傻话……” “放心吧，欧洲之旅将会奠定你未来举办全球巡回演唱会的基础，第二张专辑发布之后，还有着一部电影等着你去拍摄的。当电影公映之后，你也就会拥有‘公主’的头衔，让你的未来变成一条坦途，去享受鲜花的环绕，去享受歌迷们的追捧，去享受你以前所不敢想象的一切！” 并不知道为自己量身定做的电影是什么内容，因此坎蒂丝也就倍感震惊。“公主？bss，你喝多啦……怎么可能啊……” 手指在她纤巧的锁骨上摩挲着，付正义笑道。“梅格卡?波特的《公主日记》影视改编权已经搞定，一部青春喜剧会让你拥有更多的影迷，想必格莱美的小唱机已经在向你招手，等着你登台将它捧回家……” 一歪头，将他那作怪的手掌给夹紧，坎蒂丝撅起嘴来一副茫然的模样。“公主日记？说的是什么呀？” “去找公司要上一套原著看看吧，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立刻跟他们沟通，原著的改编需要大量的时间，作为出演者的一些合理意见，我相信他们是会听的……” 付正义的话还没有说完，摆出了一副气恼模样的坎蒂丝便叫嚷了起来。“我！不！要！我就想要要听你告诉我这个故事，我还想要听你也叫我公！主！殿！下！” 脸颊被晕红所爬满，眉眼间那抹醉后的异样风情，让付正义食指大动，于是将她拽起来抱在了怀里，这才将记忆之中的《公主日记》的大概剧情，简要的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的坎蒂丝，惊呆了。“一个普通少女突然成为一个欧洲小国的公主和王位继承人？真的是要我演一个公主？” “是呀，灰姑娘的故事并不一定适合你，所以我才觉得梅格卡?波特的《公主日记系列》更符合你的条件，只不过你老爹要是有所不满的话，那可就不是我所能够负责的范围了……” 付正义的调侃，让坎蒂丝的那双眸子里有了更多情绪的堆积，她垂下头沉思了片刻，等再仰起脸来的时候竟是泪流满面。 “bss！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对你的感激，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拥有现在的一切，我总觉得自己活在了一个美梦之中，活在一个我宁愿下一刻便死去也不愿意醒来的美梦之中……” “别说傻话！现在的你已经跻身于一线歌手的行列了，好莱坞是不相信眼泪的，无论是你的运气还是你的实力，当你站在舞台中央的时候，你就是那舞台的拥有者和掌控者，一切都在围绕着你在转，你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到许多人的饭碗……” 说着话的付正义，拽了张纸巾，将女孩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 凌晨的轻微海风，送来了凉爽、也带来了海潮的声响。 将坎蒂丝扛在肩上走进卧室的付正义，在对方的娇笑中决定让房间的温度愿意升多高就升多高吧…… 正文 第324章 阴错阳差 当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和伦敦金属交易所联合宣布，将对友住集团在铜金属期货上的仓位采取限制措施时，由瑞贝卡所成立的对冲基金公司，正好获得了第一笔三百万美金的注资。 刚刚参加完毕业典礼、拍了毕业照的瑞贝卡，对于这笔资金的到账是兴奋且激动。 只是钱虽然到了账，但瑞贝卡并没有立即展开实质性的操作，而是开着自己的那辆二手车，去拜访了她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认识的关系最好、最喜欢八卦的一个女孩。 瑞贝卡仅仅是付出了一些从东方带回来的小礼物，以及无数的恭维和夸赞，就顺利获得了她所需要的讯息，知晓最初招进去的那二十三个女孩，时隔一年多只剩下了十八个，而在公司里参与金融交易、且做得还不错的，似乎就只有来自于伯克利大学商学院的唐嫣了。 自己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上班时，与唐嫣这个家境不太好的混血儿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因此她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先找了私家侦探对唐嫣的状况进行了调查，察觉到其正好处于急需现金的境况，可就立刻登门拜访，直接询问其目前所操作的金融品种，以及运作的方向。 唐嫣当即就懵了。“瑞贝卡！你在开玩笑？” “唐嫣，我并没有开玩笑，我非常的认真！”掏出一个信封推到对方面前的瑞贝卡，笑吟吟的说。“我成立了一家风险基金公司，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唐嫣打开了信封，见里面是一张五万美元的支票不由得很是困惑，犹豫了片刻才将支票重新塞了回去，将信封又推了过去。“瑞贝卡，虽然我很需要钱，可我目前并不觉得自己离开【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是明智的选择。坦白的说，我目前还并不具备成为交易员的潜质，我只是在方向明确之后，对日间交易目标价格的高低略有些敏感而已……” 仔细观察着对方的神情，对唐嫣进行过调查的瑞贝卡，知道对方目前非常的缺钱，因此笑吟吟的将信封又推了过去，盯着她的双眼说。“我知道你弟弟惹了个大麻烦，急需一笔钱赔给对方才能够免于被起诉，即便是你不愿意进入我的公司，那这笔钱就当做是信息费，如何？” 见唐嫣瞪起了双眼一副恼怒的模样，不等她开口瑞贝卡轻笑道。“我的公司规模虽然很小，但出资人你是认识的，就是那次跟bss一起过来的朋友谢运鹏，他让我找你的目的也是为了帮助付正义，因为他目前正遭受着通缉，需要一大笔钱以摆脱困境……” 许诺不会告诉别人、且会在赚钱之后给予唐嫣奖励的瑞贝卡，最终还是以这个基金公司的幕后老板为付正义为名义，终于让唐嫣接受她的条件。 急需一笔钱帮弟弟脱困，而且也不清楚名义上是‘执行董事’的付正义是否在做‘暗仓交易’，因此唐嫣虽说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严重违规的，可还是抵御不住瑞贝卡的那套说辞，所以最终还是收下了那张支票，但她也约法三章在先，只肯帮瑞贝卡管理账户，且操作杠杆不能超过三倍。 不持仓过夜，所以即便是五月初期铜开始了深幅下挫，甚至于大庭泰男被友住集团宣布解职，瑞贝卡所管理的基金也并没有能够赚取到巨额利润。 但负责管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一个账户的唐嫣，还是通过她的努力让瑞贝卡的基金公司在短短时间里就获取到近一倍的利润，喜不自禁的瑞贝卡也在得到唐嫣通知之后，将所有的仓位彻底平掉，结束了这一轮的操作。 该给唐嫣的奖励，瑞贝卡自然是不会吝啬。 可瑞贝卡在放春假的时候去了燕京、见了谢运鹏，所以她也知晓了付正义跟大庭泰男以及其儿子大庭井二间的矛盾由来，所以打电话将情况告知谢运鹏后，深感骇然的说，没想到付正义会采用如此激进的方式去收拾大庭泰男。 听完瑞贝卡的解释，谢运鹏也惊呆了，片刻之后才愕然道。“你没开玩笑吧？付正义竟然通过在金融市场上的狙击，让友住集团的大庭泰男在伦铜上亏了几十亿美元？” “是不是由付正义牵头所搞的狙击，我并不能肯定。目前市场上传言四起，主流的说法是此次狙击以‘锤子’大庭泰男为首的期铜行动，不但有主权基金的参与，还有量子基金、罗宾逊老虎基金，加拿大金属贸易商herbertblak，美国基金deanwitter以及欧洲一些大型金属贸易商，这次狙击行动背后存在着国家的利益。我不清楚【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到底从中赚取到了多少利润，可我所知道的就是唐嫣所拿到的奖金相当惊人……” 瑞贝卡的说法让谢运鹏惊呆了。 第二天他就找了燕京圈子里熟悉这方面情况的朋友，这才知道以友住集团为首的期铜多头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亏损了近三百亿美元，友住集团为了平息风波，便将大庭泰男推出来充当了替罪羊。 并且在相关交易部门的压力之下，友住集团不得不承认了大庭泰男的行为，但声称事件是未授权的，友住集团也和ft调解，同意停止那些违反《美国交易所法》中有关禁止操纵的行为，并为此支付一亿多美元的民事罚款，并建立一个信托基金用来赔偿由操纵行为给一般投资者所造成的损失。 四十多亿美元的损失，导致友住集团的对外投资立刻无限期暂停，原本已经快进入签约阶段的魔都那精铜工厂，也随之而化为了泡影。 震惊于付正义能够参与其中的谢运鹏，将自己关在家里思索了一整天，却依然没办法想明白其中的奥妙，于是不得不向爷爷谢忠江请教。 早就已经退了下来，谢忠江还是知道孙子在外面拉了不少资金投往了美国的一个基金公司的，虽说他本人并不懂金融，可多年来所具有的素养令他在思索之后便问道。“运鹏啊，那你觉得此次事件最大的获益者是谁？” 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思索了一天，谢运鹏也想明白了一些情况，因此立刻便回答道。“自然是那些在这次事件中赚取了巨额利润的家伙，三百亿美元，足以让某个国家的财政得到改善了……” “对于美帝而言，三百亿美元很多吗？”不屑的撇了撇嘴，谢忠江叹了口气接着说。“对美帝而言这点钱根本就不是什么事，美帝所需要的是霸权，是绝对的控制权，友住集团不过是蕞尔小国的一个小小公司，对霸道惯了的美帝而言，控制话语权和定价权是其最终目的，几百亿美元与其相比算的了什么？” 谢忠江的这般话，令谢运鹏如醍醐灌顶、瞬间也就想明白了。“爷爷，那您的意思就是说，表象的几百亿利润根本就无所谓，但金属铜这种战略性物资的定价权是美帝所不可能舍弃的。因为友住集团想要控制价格，所以才会遭受到联合狙击。付正义这小子要么是知道些内幕，要么就是他猜到了什么，所以他才会干脆躲在美国进行操纵，既打击了大庭泰男，还赚取到了高额利润，甚至还可能跟某些海外势力有所勾结，充当了其马前卒赚取到某些利益！” “孺子可教！” 察觉到自家这小孙子的开了窍的谢忠江，一时间是老怀大慰，晚上破例喝了杯酒，还交代生活秘书以后可以适当对谢运鹏放宽些，帮帮他的忙。 察觉到爷爷对自己的态度起了变化，让谢运鹏是又惊又喜。 只不过他依然想不明白，付正义到底是通过何种方式能够抓住这样的机会，狠狠的在友住集团的亏损中咬了一大块肉下来。 既然友住集团的大庭泰男完蛋了，友住集团的在华投资也无限期中止了。 那阻碍付正义回国的理由，也就自然而然的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个问题的谢运鹏，当即便赶往了魔都。 对付正义的通缉，原本就是因为大庭泰男通过友住集团借对华投资为名义施压所造成的，所以大庭泰男出了事，友住集团的投资也无限期终止了，相关部门也好，相关的领导也罢，自然也就不会在意外国语学院的那场风波，更不会在意付正义这么一个普通大学生的抓与不抓了。 春节前退居二线的魔都副书记童建安，知晓有人在其中作梗，但他已经远离了权力中心，既说不上话、也没谁愿意为帮他出气而开罪一心要帮付正义脱罪的谢家小孙子谢运鹏，虽说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也只能是徒呼奈何、毫无办法。 人在美国的付正义，对此一无所知。 他在看完了坎蒂丝的演唱会之后，还在督促旧金山的老马克帮他收集大庭井二身体健康的证据。 结果也不清楚是老马克觉得这事情拖到现在都没有结果感到丢脸，还是说他在日本那边安排的人手急了，竟是在付正义催促之后的第三天，就拿到了大庭井二手写的认罪书、拍到了他申明的录音，自承是蓄意陷害！ 赶往旧金山的付正义，在看完老马克所提供的录影和那份自检书，可就很是无语了…… 正文 第325章 隐忍 见付正义黑了脸，老马克只好将他的考虑说了出来。 “bss，以日本那边的法律而言，想要通过正常手段搞到这些东西的可能性太低了，而且即便是最后能够让那小子说出实情，可因此而耗费的时间和精力绝对是得不偿失的……而且我记得你的护照即将到期，所以也只能是用这样的方式去收集证据了……” 愣了下的付正义取出护照，看了下时限也就明白了。 他的护照经过了一次延期，时间正好是到下个月的月初截止，如果他不能在月底之前离开美国，那麻烦可真的是不小。 “谢谢。只不过我不喜欢使用非法的手段去解决问题……” 话一出口，付正义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摇了摇头便询问大庭泰男和他儿子大庭井二的近况。 “大庭泰男已经被拘押了，他儿子之前所住的是友住集团的温泉疗养所，所以大庭井二也就在他父亲被捕后被赶了出来，当时正处于迷茫和惶恐之中，所以在被逮住后也没怎么废话，当场就按照要求写下了这份认罪书，录了这一段影像！” 既然证据收集的问题已经解决，察觉到自己在美国最多可以再停留三周的付正义，也就知道自己的时间有些紧张了。 于是他便住进了刘美佳在旧金山的公寓，按照原本的计划，以总公司的名义给三个基金公司发了邮件，要求继续抛空日元、做空日股指数，并加大力度对诸如微软、英特尔、苹果、ib、思科等老牌绩优股进行杠杆式的吸纳。 坎蒂丝本人的事务被交给其‘梦之团队’打理，也就拜托戴维从华特迪斯尼公司挖个高管过来，准备将【drea传媒】公司交给其管理，主要的任务自然是跟踪动画片《怪物史莱克》的制作，以及为年底或明年初准备开拍的那部电影进行前期的筹备和策划。 由【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投资的那些处于孵化期的互联网公司，该注资的继续注资，该由其自主发展的就自主发展。 网络即时通讯公司【iy】，因为有着明确的发展方向和计划，所以只要其负责人麦克和其女友苏菲亚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想必当用户数量超过以色列的【iq】公司之后，便是打败【iq】的时候，到时候是将其彻底抹去痕迹、还是进行并购或是吸收，付正义觉得可能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拉锯，才可能让【【iy】占据领导地位和行业优势。 亚马逊，则无需他的格外关注。 只不过亚马逊想要发展，还需要大量资金的注入，负责管理相关事务的奚美雯所得到的指示，就是贝佐斯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只要保持目前公司在亚马逊的持股比例不要降低，就算是成功。 但对ebay的发展要求，则要复杂许多。 其创始者彼埃尔，本只是为了两百个糖果盒子而创立了这个拍卖网站，自己通过【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将其强行购买了下来，所以为了让彼埃尔能够全心全意的将这个网站做大，自己可是承诺每年都会授予其大量的股票期权作为奖励，所以在网站逐渐进入了稳定运营之后，迅速的开疆辟土也就必须赶紧提上日程了。 虽然日本雅狐自己间接持有其15%的股份，但前世ebay在日本市场惨败的过往历史，让付正义不愿意任其再次出现。 耗费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写了一份极其详尽的日本市场发展计划书，联络了彼埃尔之后，便要求其依照计划书中的要求，准备在日本建立拍卖网站，抢占先机、占领市场。 这四家网络公司，都是未来市值过千亿美元的大公司，在其最初的发展过程中只要能够稳定的持有其股份，即便是自己不参与其运营和管理，但只要不被排挤出局，自然也就意味着自己妥妥的成为巨富，所以付正义也就相当的尽心尽力。 等忙活完这些，付正义这才察觉到刘美佳的情绪很是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便精心准备了丰盛的烛光晚餐。 去洛杉矶看演唱会的刘美佳，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并且在她回来了解到卡梅隆的履历后，挥之不去的梦魇便让刘美佳陷入了迷茫和愤怒之中！ 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让她一直觉得好莱坞的影星们便是放荡、性\开放的代名词，一个十六岁出道便成为了模特的美国女孩，拍摄了诸多广告之后从日本回到了美国发展，出演的《变相怪杰》让她还获得了tv电影奖‘最性感女演员’提名，如此之经历的卡梅隆徒然间出现在了那大男孩的身边，用脚趾头去想都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会发生！ 可静下心来之后，刘美佳在苦思良久徒然发现，自己对那大男孩的了解似乎并不如原本自己所想象中的那么深、那么透！ 对方可还不到二十岁，却在短短的两年内就拥有了数亿美元的资产。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富翁，意味着他拥有了想怎么花钱就可以怎么花钱的实力，意味着他还没有开始工作就已经拥有了退休、去享受生活的能力！ 自己？ 一个家境普通的农村女孩，虽然也有着几分姿色，虽然也有自傲的身材，可跟好莱坞的那些顶级美女相比，自己竟然连年龄都占不到任何的优势！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原本以为几年后就可以成为‘付太太’的美梦，真的有可能就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坐在露台上的吊椅上，正享受着夜风吹拂的刘美佳颓然且捂住。 可见对方终于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而关切的开口询问时，她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去质问对方五天前他人在哪、他跟谁在一起看的那演唱会、他跟那个名叫‘卡梅隆’的性感女演员到底又是个什么关系！ 当她接过付正义递过来的冰果汁、仰起脸看到了对方那关切的表情，刘美佳还是挤出了勉强的笑容，撅起嘴抱怨道。“我好累呀……” 老托尼每周都会发送关于湾边证券的情况汇报，自己也经常会跟刘美佳通电话了解湾边证券的状态，所以付正义有些奇怪。“累？湾边证券不是运转正常了吗？” 见对方很是体贴的用掌心来试自己的体温，心里一软的刘美佳笑道。“是呀，因为我想要给你个惊喜啊……” “惊喜？难道说湾边证券获得了银行高额度的授信？” 知道这大男孩对于自己所管理的湾边证券还是保持着关心，实在是不忍心破坏现在这般温馨气氛去质问的刘美佳，也就决定将之前那件事先搁置，她将脸一扬傲气的说。“哼哼！难道没有那些银行的授信湾边证券就不发展了吗？告诉你说啊，我已经准备以湾边证券为依托，筹建一个区域性的商业银行了！” “什么？开银行？” 见付正义一脸的愕然，胸中豪气顿生的刘美佳可就干脆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并且告诉他目前筹办银行的事情已经步入了正规，只需要经过州监管机构的审批，湾边证券就能够以一亿美元的出资去筹建一个区域性的商业银行！ 一直苦于资金不足的付正义，可确实是从来没想过要自己建立一家银行，因此在听完了刘美佳的讲述之后，他是真的惊讶了。“我滴个天呐！你竟然想到了自己建一家银行出来解决资金问题，真正是了不起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挺起胸脯，故意摆出了一副骄傲模样的刘美佳，让处于惊讶之中的付正义唯有摇头苦笑，坐下来将她揽在怀里轻声道。“你的想法很不错，可公司里有那么多的管理人员，有些事情你无需这样辛苦的。你是湾边证券的总经理，还是未来银行的执行总裁，要是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的话，那我可不同意的！” 在大男孩的怀中找到了自己觉得最舒服的位置，扬起脸来的刘美佳疑惑道。“你不同意？为什么呀？” “我怕你累坏了啊！人不够就去招，人才不够就去挖，再不行就用现金、用支票、用股权去砸，你的职责是‘貌美如花’，要是过于操劳而变成了黄脸婆，再多的钱也不值为的……” 听着这些暖心的话语，刘美佳的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一时间她的心里只剩下了满溢的欢喜，展开双臂环住了那大男孩的脖颈，忘情的吻了上去！ 吊椅所发出的那吱嘎声，露台外所送来的凉爽清风，竟是彷如是催\情的药剂一般，很快便将她的情意点燃。 给予了热烈回应的付正义，将犹如是八爪鱼般挂在身上的女孩抱进了卧室，一番激情之后这才轻抚着女孩那光洁且滑腻的后背，很是有种轻松且畅快的舒爽，很快就抵御不住那潮水般困倦的涌来，沉沉的睡去。 趴在大男孩的身上，手指在他的胸口无意识的画着圈的刘美佳，目光之中有着迷醉，她瞅着大男孩的脸孔，听到了那细微的鼾声，却是暗自叹了口气。 她决定将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切都忘掉，不管未来将会如何，只要自己现在能完整的拥有着他，也就罢了…… 正文 第326章 CFTC的传真 舍弃了烦恼，生活自然便只剩下了快乐。 心情愉快的刘美佳，第二天起得特别早。 忙完了早餐这才发现时间才刚过六点，于是便将早餐放在了托盘里，小心翼翼的端进了卧室。 窗帘被拉开，金灿灿的阳光让刚醒来的付正义眯起了双眼，见还穿着睡衣的女孩容颜娇艳且妩媚，再无之前那般的阴郁，于是也就明白对方的心结已经打开。 “早！” 付正义的开口，让将餐盘放下来的刘美佳羞红了脸，有些难为情的解释。“是我起的太早了些，刚才做完了早餐才发现时间看错了……” 在床上将早餐吃完，时间依然距离上班还早。 更何况知道这大男孩即将回国的刘美佳，经过一夜的纠结也想明白了，所以她今天非常不想去上班，只想腻在大男孩的身边，即便是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在书房里忙碌，心情都无比的舒畅和愉快。 双手托腮就坐在书桌对面的刘美佳，那深情的凝视让付正义觉得很是古怪，只不过随着他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不吵也不闹的刘美佳，反倒是让他的工作效率有所提升。 来自于莫尔恰林的的一份邮件，让他虽然有些失望，但并不沮丧。 莫尔恰林没有能够完全破解p3的解码方式，可他独辟蹊径搞出了一个音噪比很低的播放软件，足以满足付正义之前的要求。 日本索尼公司在四年前所开始发售的d机，是采用了直径只有6.4的d盘，储存文件只有140兆，而储存音乐则可以提升到160兆左右，被视为将会取代d随身听的产品。 可一旦p3播放机开始出现，d的末日也就将到来了。 源自于骨子里的愤青情结，让付正义不吝于用任何手段去打击那个国家的任何一个企业，因此他直接给iy的麦克去了电话，咨询相关的情况。 “bss，p3远比d和d的压缩比要高，所以目前在网络上的传播速度相当的快，因为其便利且快捷的下载方式，深受拥有互联网的用户们喜欢，所以iy也正在考虑跟美国唱片工业协会进行沟通，看是否能以低廉的价格拥有其唱片库的网络使用权……” “跟美国唱片工业协会进行协商？你觉得他们会允许公司以极低的代价去冲击他们的唱片市场？这是不可能的！iy不要去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公司，早晚会有公司在这方面跟美国唱片工业协会打官司的，iy虽然需要成为行业内的霸主，可要是因为侵权牵涉到时间冗长、代价高昂的版权官司，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否决掉了麦克的提议，了解了硬件研发、设计等情况的付正义，发现他之前的布局都是针对资本市场的，在经济实体方面几乎就没有涉及。 发展实体企业，劳心劳力还未必会有极高的收益，更无法跟金融企业的利润相提并论。 可要是真的只建立一个完全脱离实体的金融帝国，无论是影响力、凝聚力还是社会的号召力，以共和国的形势而言，自然是不可能受到重视的。 因此给猎头公司去了电话的付正义，要求对方立刻提供硬件设计、电路板研发的人员名单，准备以其离岸公司的名义，组建起一个p3播放机的生产企业班底。 电子消费产品的研发、生产、销售，付正义并不熟悉。 所以他也就不准备过多的参与，而是准备以p3产品在国内建立一家大型电子企业，以p3这种电子消费品为基础，将海外先进的管理经验、优秀管理人员引入国内，要是如果能够就此引导并提升国内电子产业的发展，那可就居功至伟了。 打电话给奚美雯，令其对此事进行密切跟踪，在事情交代完之后，对方才汇报道。“bss，基金会昨天收到一份来自于ft的传真，对方要求我们提供完整的交易记录，我已经通知了律师过来商谈……” “ft？美国商品期货委员会？” “对，他们是独立的监管和调查机构，对于公司在伦铜上的交易持仓觉得有问题，需要我们提供相关的资料以证明并没有涉及‘操纵’市场……” 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沉默良久的付正义说。“按道理来说基金会的操作是可以不提供的，而且也不该是基金会的操作引起ft的注意，你咨询完律师意见之后，将结果反馈回来！” 跟着就给纽约的老托尼去了电话，付正义这才知道ft也给【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发了查询函。 只不过老托尼的应对方式，就是直接拒绝。 “bss，美国商品期货委员会除非能够拿出授权文件，否则公司在持仓不违反交易规定的情况之下，是没有必要对交易行为和方向做出解释的，除非对方能够确认基金的持仓行为会导致‘操纵市场’罪名的成立，不然他们的调查既不合理、也不合法！” 说到这里的老托尼，顿了顿之后笑了笑说。“只不过持仓这么多、获取了如此之高的利润，还没有采用常规的避险手段，作为美国商品期货委员会来说，觉得可疑也是必然的。这些该死的混蛋，要是亏了钱他们才不会理睬呢，都是因为超额的获利而展开调查……” “你的意思是说，要是因为单赌一个方向而产生了亏损，那ft就不会过问了？” “那是当然！期货市场上有人赚钱就必然有人亏钱，ft的存在就是防止操纵市场行为的出现和蔓延，以保护那些资金量小、不具备专业知识的客户利益的，总体来说只要不是对市场真正进行操纵的话，也就没有任何问题，更无需担心监管机构的调查……” 老托尼敢于采用这样的方式，乃是其多年从业阅历所带来的底气和信心，付正义以前因为法律条规而准备的诸多措施，也就是因为对相关法律法规的认识不足而产生的，因此就虚心向老托尼请教，ft是如何对‘操纵市场’的行为进行认定，以及涉及‘内幕交易’的相关法律法规。 “bss，虽然我知道一些关于这方面的情况，但我并不是专业律师，所以这方面的知识你必须去跟律师请教，如果我说的有任何偏差，都将可能会在以后影响到你的决定，以至于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可是你从业这么多年了，难道说一点心得和技巧都不能透露？” “不不不！bss，这不是什么技巧，更不能说是有什么心得，法律的问题就应该交给律师们去处理，如果某个律师无法判断，他自己去会寻求更广泛的帮助的，远不是一个外行通过多年经验就可以掌握和运用的，这方面你绝对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该付出的律师费必须付，节省不得！” 老托尼的坚持，让付正义再次感觉到了对方的固执。 但他的坚持和固执，却是一个专业金融从业者的优点，因此在感谢了他的指教之后，付正义便给奚美雯去了电话，询问情况。 “bss，律师说这样的查询函只是个试探，根本就无需理睬，基金会的账目和运作，美国商品期货委员会不拥有管辖权，所以他们的传真上面也只有‘ft’的标志，并没有ft的印鉴，并且连抬头也是标准化的格式，显然ft也清楚的这份传只是个试探，连让我们去投诉的证据都没有留下来……” 既然程序并没有出现问题，付正义也就松了口气。“以后只要牵涉到法律方面的事务，尽量多跟律师行联络，咨询他们的意见之后再做出决定！” “bss，一开始看到印有‘ft’字样的查询函我是真的有些慌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公司又不存在违规，即便是被调查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这里是法治社会，有法可依的大环境也就无需过多的担心，你所欠缺的依然还是经验，多看、看听、多想，一定可以的！” 付正义的这番鼓励，让奚美雯很是感动。 当初在魔都自己的命是对方救的，之后的工作也是对方给安排的，去年更是来到美国管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拿着等同于高管的薪水却只需要对公司的运营进行监督，还可以获得高额的奖金，但自己的成长却相当之慢，ft发过来的一份试探性传真就将吓得要死，说是‘尸位素餐’绝不夸张！ 越想越是惭愧，深深吸了口气的奚美雯便说道。“bss，我觉得我不该领着如此之高的薪金、获得跟交易部门同等的奖金和福利，我……” “照顾好你的孩子，安顿好你的生活，尽心尽力的管理好公司，薪水的高低并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虽然隔着电话，奚美雯明白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和动作，但她还是重重的点着头，满心的感激！ 正事谈完，付正义也就准备挂电话。 站在办公室里的奚美雯见背着单肩包的唐嫣走进公司，她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bss！有个问题我需要向你汇报，唐嫣似乎有些不太对头……” 正文 第327章 假传圣旨 唐嫣，伯克利大学商学院三年级学生。 标准的混血儿，高挺的鼻梁和纤巧的瓜子脸，令她的容貌更加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 要是严格说起来的话，这个女孩应该是【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福星，要不是因为她的应聘，也许对雅狐公司的注资不会如之前那般的顺利，而且在公司里她还是第一个熬过了交易员‘自我否定’阶段、显露出具有交易员潜质的正式雇员。 因此奚美雯的汇报也就让付正义愣了片刻，这才询问具体的情况。 “bss，两个月前她家里人出了些问题，虽然她的交易无可指摘，但她在公司里交易时会经常躲进卫生间打电话，电话内容应该跟公司的交易有关联。所以马克也就进行了调查，发现她弟弟因伤人而支付了高额赔偿才免于刑责，所以……” “唐嫣知道自己被调查吗？” “应该不知道。马克做事相当稳重，所有的调查都是暗地里进行的，考虑到公司的新操作计划即将开始，马克建议我还是跟你汇报一下，是否以后的交易需要让她回避……” 做私单？ 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按照美国的法律法规而言，这样的事情一旦被查实，那不但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还势必会影响到其本人在金融行业内的发展，对于有志于在金融行业发展的年轻人而言，这样的指控完全有可能会毁掉其在金融行业内工作可能性！ 问了唐嫣下班的具体时间，挂断电话的付正义非常的困惑。 最初招聘进来的二十三个美女工读生，公司都是以极其宽容的态势在管理并进行培养，工资也是随着其工作能力的提升而提升的，尤其是将成为‘交易员’视为自己目标的唐嫣，其工资水准从年初开始就几乎等同于正式员工了。 月初她还获得了公司十五万的奖金，以及一份毕业后十年待遇优厚的雇佣合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考虑，她都不该有做私单的意愿！ 见付正义打完电话后一脸的困惑，双手托腮坐在他对面的刘美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唐嫣是谁？” “基金会所雇佣的一个工读生，还有一年就可以从伯克利大学商学院毕业了……” “事情很严重？” “如果属实，开除都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管理湾边证券的时间已经有小半年了，如果说‘开除’只算是最轻的惩罚，那严重的话该是什么样？ 见刘美佳眉头逐渐皱紧，不欲让她操心的付正义便伸手过去，将其紧蹙的眉抹平笑道。“只是一个猜测，奚美雯因为收到了ft的传真所以比较敏感，我等那女孩下班就去找她谈谈，她具有着成为顶级交易员的潜质，如果因为公司的无端猜疑而毁了她的前途，对公司而言也是个损失！” 湾边证券有不少的交易员，因此刘美佳当即可就直起了身子愕然道。“成为顶级交易员的潜质？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知道一个顶级交易员的薪水是多少吗？” “顶级交易员都是期权了，而且也不太接受雇佣的！” 没想到付正义的回答跟自己所知道的差不多，刘美佳不由得笑了起来。“那你还觉得一个工读生会具有成为顶级交易员的潜质？” “她通过小仓位的日间交易，就可以做到整体利润提升八个百分点，我核对过她的交易记录，日间的高低点把握相当精准，尤为难得的就是她从不让一笔交易亏损超过五个基点！” 虽然付正义说的这些是一个交易员所必须具有的素质，但能够坚持并一贯以之的执行，这可就是顶级交易员和普通交易员最为明显的差别了，因此刘美佳便感叹道。“那你捡到宝了！” “是啊，就是因为她有着成为顶级交易员的潜质，所以我才困惑她为何会有做私单的嫌疑，如果是其他员工的话我可以不插手干预，可这个工读生就真的是需要区别对待了……” 知晓了原因，刘美佳自然也就失去了继续关注的兴趣。 到了下午，付正义便给唐嫣打了电话，约她下班后在咖啡厅见个面。 毫无心理准备的唐嫣，可是被吓坏了。 虽说今年付正义来过公司几次，可每次过来都只是跟奚美雯、老马克接触，因此徒然间这样的一个突兀邀请，其所代表着的含义就耐人寻味了。 交易时间结束，见负责账户监督的奚美雯如往常一般检查交易记录，背上自己那单肩包的唐嫣走出公司，先开车回家取了些东西，这才前往约定的那咖啡厅。 提前十分钟过来的付正义，就坐在咖啡厅的窗户旁，因此他也就看到了穿着牛仔裙的唐嫣下了车，步履沉重的走进了咖啡厅。 之前对这个女孩的清晰记忆，还停留在那酒店里，喝晕了的自己被她搀扶着走向泳池。 坐下来之后，见付正义神情间似乎并无不妥，很是不安的唐嫣犹豫了下才开口道。“bss，您什么时候来旧金山的？” “在这边已经待了一周多了，只不过公司那边很少会过去……” 随意的聊着天，询问了其最近学习状况的付正义，得知她上学期拿到了全a的成绩，便笑了起来道。“我还记得你去年的要求，想要退学在公司从事专业交易，现在看来我当时的要求虽说给你带来了压力，但结果你还是能够做到学习和工作兼顾的。想必等你大学毕业的时候，一定会有更加长足的进步，对于公司给你的十年期雇佣合同，是否还满意？” 开车来时的路上，原本就已经考虑了很多的唐嫣，坐下来之后所听到的都是关心和鼓励，于是这让唐嫣越加的疑惑，于是干脆心一横低下了头说。“bss，对不起！我错了……我、我违反了公司的保密规定，我、我帮瑞贝卡的基金公司做了些日间交易……” “瑞贝卡？哪个啦啦队的队长？” “是的，她在放春假的时候去了你们那里，从谢先生那边又获得了一笔注资，瑞贝卡说这个基金公司的幕后是您跟谢先生共同出资的，所以我才会帮她的基金公司……” “我是幕后出资人？”听了个稀里糊涂的付正义，很是愕然。“那你可以直接找我核实的啊，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相信瑞贝卡的说辞呢？” “她告诉我说，你是因为在国内遭受通缉而回不了国的，如果能够帮助她的基金公司赚多点钱，那么谢先生就会有足够的资金去帮你解决这事情，我没有你的电话，而且也找不到你，所以……” 事情变成了这样，付正义可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见付正义沉着脸，心中越加慌乱的唐嫣赶紧从包里取出个录音机，推了过去说。“我这里有跟瑞贝卡谈及此事时的录音，您听一下就可以明白了！” 戴上耳机，按下了开关。 片刻之后付正义就听到了唐嫣的和另外一个女孩的交谈。 对方以新成立的基金公司乃是他跟谢运鹏私人出资所建立的，出于保密的原因自己是绝对不会公开承认这事情的。 借用了‘浑水摸鱼’的手段，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想要借助于公司资源牟利的‘执行董事’，从道理上来说因为瑞贝卡跟谢运鹏的关系是确实存在的，而且她还有不少其春假期间去共和国跟谢运鹏在一起拍的照片为证。 方法简单，方式却有些拙劣，但对于一个单纯、且急需一笔钱去解决她弟弟麻烦的女孩来说，到还是具有着一定蒙蔽性的。 “唐嫣，瑞贝卡跟谢运鹏的关系是真实的，但她所管理的基金公司跟我无关。何况就算这件事瑞贝卡所说的是真的，你也应该跟我主动联络进行核实……” “可我担心这会给你带来麻烦，瑞贝卡将那份通缉文件的复印件都给我看了，说你目前的麻烦相当大，所以基金公司的事情一定不能在电话里提及，我、我又找不到你、也无法跟你联系，所以就……” “唐嫣！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顶级交易员的话，那么就必须恪守着自己的职业操守，无论何种诱惑、何等的威胁，除非你确信将会伤害到你、或者是你的家人，否则一定是需要经过核实的，不然被人骗了还会被对方嘲笑，明白吗？” 重重的点着头，觉得自己简直蠢透了的唐嫣，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掉落了下来。 好生安慰，最后又多加鼓励的付正义，令唐嫣终于平静了下来。 从唐嫣这里拿到了瑞贝卡电话和其公司地址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付正义便走进了瑞贝卡的基金公司，直接闯进了她的办公室。 上个月结束了伦铜交易的瑞贝卡，正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浏览着金融方面的新闻，听到门响声便愤怒的抬起了头来。 一看闯进来的竟是付正义，瑞贝卡脸上的怒容立刻消失，她惊喜的站了起来…… 正文 第328章 不同的女人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身材依然火爆。 一身精致且价格不菲的套装，让曾经是啦啦队队长的瑞贝卡多了分华贵的气势，可她脸上的妆容虽然显得精致，但反倒是令她本该焕发出来的青春气息被遮掩了起来。 腕部有条钻石手链，中指所佩戴的是同款的钻石戒指，颈间的白金项链上却挂着枚通体碧绿的观音像，这让走进来便直接坐下的付正义暗自摇头。 脸上堆满了笑容的瑞贝卡，挥手将秘书赶了出去，亲自为付正义端了杯咖啡放在了他的面前，这才坐在了他斜对面的小沙发里，双膝并拢故作镇定的笑道。“bss，您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办公室的幕墙是单向可视玻璃，而办公室虽说富丽堂皇却弥漫着一种暴发户的味道，在办公桌上摆着的是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可桌面上却乱七八糟，于是付正义便直接问道。“你怎么想的？” “什么？什么怎么想的？” 一脸的茫然瑞贝卡，说完见付正义皱了皱眉，直视着她却不再吭声，很快她就抵御不住成膜所带来的压力，嫣然笑道。“看来还是瞒不住呢……是唐嫣说出来的吗？” “赚了多少？” 听到这话的瑞贝卡撅起嘴抱怨了起来。“没多少啦，唐嫣只肯做日内交易，既不允许提高杠杆也不允许持仓过夜，这样一来两次隔夜的巨额利润就都没有能够赚到手啊……” “赚了多少？” 见付正义根本不理会的自己的说辞，叹了口气的瑞贝卡回答道。“还不到三百万呢……” “给了唐嫣多少？” 对方虽然语气虽然一直平静，可瑞贝卡却是莫名感受到了压力，于是干脆也就实话实说了。“百分之五！” “资金谁提供的？” “谢运鹏圈子里的朋友们，一个个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他们号称是燕京的衙内，但见过其中的几个……” 既然已经开始说了，瑞贝卡也就不打算有什么隐瞒，于是付正义也就知道了魔都对他的通缉令，已经被撤销。 事情反正已经发生了，何况还牵涉到了谢运鹏，因此追究自然是无从谈起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一问，竟是让瑞贝卡主动的将他想知道的、以及没想过要去知道的事情，全部都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省却了他好大的麻烦。 说了声再见的付正义，站起身便离开。 瑞贝卡这才觉得之前令自己喘不过气来的隐隐压力，竟然隔了许久才消失，这让她很是有些懊恼和不甘！ 一年多前，带着谢运鹏一起来到美国的这名义上是‘执行董事’的小家伙，还是满脸的稚嫩，可刚才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竟是紧张的要死，甚至于还有种深切的忌惮，令她原本想好的那些借口根本就说不出口，彷如着了魔一般竟是一股脑的将所有事情都说了个底儿掉！ 将自己锁在卫生间的瑞贝卡，面对着镜子里那张脸颊僵硬的精致脸孔，她产生了深切的挫败感，于是便将洗脸池注满了水将脸整个埋了进去，直至自己快要窒息时才猛的抬起了头来，急促的喘息着，任由滴落的清水将她的衣领浸湿，颓然且沮丧。 离开了瑞贝卡办公室的付正义，钻进了一家冷饮店买了杯冰果汁，思索了片刻之后便给谢运鹏打了电话过去。 正在薄荷会所里跟朋友品着茶的谢运鹏，一听是他的声音可就乐了。“呦？终于想起哥哥我了啊？” “瑞贝卡的基金公司你最好是少投点钱，既没有优秀的交易员、也不具备抵御风险的能力，而且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你见过她了？” “刚从她的办公室出来，觉得有必要给你提个醒。另外就是想要问一下，你是不是手头有些紧？” 愣了下的谢运鹏，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出那茶室这才压低了声音无奈道。“我未婚妻获得了期权奖励，据说有一百万美元……” “一百万？对于你而言难道很多？” “是很多啊，要不是瑞贝卡的基金公司给了些管理费，哥哥我连饭都吃不上了！” 知道谢运鹏说的是夸张了些，但他未婚妻白手起家竟是获得了上百万美金的期权奖励，想必女方那边对谢运鹏这么个既不能进体制发展，也没赚到什么钱的‘衙内’一定是没什么好脸色，计算了下时间的付正义也就有了想法，问道。“魔都那通缉的事情你花了多少钱？” “花钱？凭什么啊！哥哥我亲自出马，那还不是手拿把攥、分分钟搞定的啊！” 知道谢运鹏又在吹牛的付正义，乐了。“说实话！” “真没多少，友住集团徒然中止了投资建厂的谈判，搞的魔都那帮负责谈判的一干领导都吃了挂落、急的要跳楼了，你那事情自然也就没谁会继续在意，我顶着我家老爷爷的名头过来处理，他们还真不能不给面子……” 听完了谢运鹏的解释，付正义笑道。“那就是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国了？” “那是！记得通知我回来的时间，哥哥我为你接风洗尘，保证让你满意！” 挂断了电话，坐在冷饮店里将冰果汁喝完的付正义，便回了刘美佳的那所公寓，跟着就给家里拨了电话。 “你还知道要给家里来电话啊！你个小混蛋，还不赶紧回来！” 付爸的这一嗓子，让抓着电话的付正义唯有苦笑，幸好付妈将电话给抢了过去，告诉他有个姓苏的小姑娘打电话过来，说对他的通缉已经被撤销了，只不过他在邗州办理的护照期限可快到了，千万不能滞留在那边不回来！ “姓苏？是不是叫苏益娴？” 听儿子这么一说，付妈可就火了。“这我哪里能听出来呀，人家姑娘就说了这么几句，还特意宽慰我们不要着急上火！说！这姓苏的小姑娘是你什么人，怎么就能知道你被通缉的事情？” “妈！还什么人呢，苏益娴那可真不是什么小姑娘，人家结婚都二十年了，小孩子可能都已经是念大学了，我见了面都要喊人家声阿姨的！” 哭笑不得，付正义解释完情况之后付妈这才将信将疑的揭过这事，询问他在美国这边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吃苦，有没有被冻着、饿着，唠叨虽说是唠叨了些，但那满满的关爱让付正义鼻子都有些发酸。 站在一旁的付爸，见老伴儿抓着个电话絮絮叨叨的也没说什么正事，于是便夺过电话嚷道。“正义啊，既然没事了你就赶紧回来，别总是待在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搞的连家都忘了！” 被老爸的这一番义正辞严的训斥给逗乐了，但答应尽快就回国的付正义，挂断了电话之后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瞄了一眼日历，再大致计算了下时间，付正义发现自己在美国已经待了就七个半月了，因此他立刻便打电话预定了两天后的机票，准备回家！ 行程定了下来，付正义便给刘美佳去了电话，说自己将在两天后回国。 知道他这个月必须回国的刘美佳，可没想到分离的时刻竟然如此突兀的到来，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付正义问她晚上想吃什么，这才说我晚上我来做。 “你？不记得上次在魔都你差点将厨房给点着了啊？” “哼！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我一个女孩孤苦伶仃的被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外国，要是再不会做饭早就饿死了！” 徒然提高了声音的刘美佳，在嚷完之后才惊觉到自己的失态，低声嘟囔着继续说。“你才来了几天啊，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会很孤独和寂寞的……” 住过来有几天了，知道刘美佳平日里下了班就会会公寓的付正义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你现在的社会地位可远比在国内要高的多，新环境也就意味着你需要新的朋友，不能总是待在家里面看书、看资料，公司需要的是总舵手，不是面面俱到的全能……” 听着付正义的劝说，刘美佳徒然间有些心酸。“银行牌照估计也就是这段时间要下来了，跟州管理机构谈的为ira和401k个人账户建立信托基金的事情，进展也非常顺利，我忙都忙死了，哪里还有时间去交朋友，我、我想要让我弟弟过来，他高考的成绩估计很不理想……” “过来也不是不可以，旧金山有不少大学，只不过这边的大学可跟国内的大学完全不一样，不是靠‘混’就能够混到张文凭的，这方面你要跟你弟弟讲清楚，不要过来之后反倒觉得压力大、丧失了学习的信心……” 彷如是在聊家里事一样，心情逐渐平静下来的刘美佳，笑着说那你在家等着吧，我今天那就偷个懒、早点回去，晚上这顿饭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挂断电话，来到书柜前的付正义将柜门拉开，从里面那上百本各种类型的书籍、杂志和期刊中抽了些出来，见书页里有不少刘美佳所做的记录和心得，知晓她过来之后为了管理湾边证券所付出了艰辛的付正义，一时间竟是觉得自己对她很是有些亏欠……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正文 第329章 味道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走下飞机的舷梯，深深吸了口气的付正义，在走进摆渡车的时候心里依然有着忐忑。 即便是他归国之前跟刘长和通了电话，知晓那份通缉令已经被撤销，可前世身为一个普通人，骨子里对‘通缉令’这种极权的表现形式，还是有着畏惧的。 也许只有去了鹏城，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才可能会有所转变吧？ 随着归国的乘客走进了行李提取大厅，见到自己装着满满一箱礼物的拉杆箱随着传动带即将过来时，他听到了站在他旁边的一位外国乘客发了火，语速极快的跟其同伴抱怨，说自己的行李箱似乎经过了大力的撞击，箱轮已经彻底卡死了。 瞄了一眼，对方那全新的拉杆箱不但是箱轮报废了，就连侧面也出现了一条形状不规则的裂纹，显然这拉杆箱是经过了一番格外粗暴的对待，距离其寿终正寝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国际航班都是如此，国内航班又将是怎样的离谱？ 将输送带上自己的那格外结实的行李箱取到手，虽说因为超重而支付了大笔的行李托运费，但显然自己回国之前的顾虑还是正确的，否则箱子里的那两台笔记本是否还能使用，真的是要打个问号了。 行李提取大厅里等待领取行李的乘客们，不断有人惊呼出声，拽着行李箱走向大厅的付正义发现，同样是行李遭受野蛮对待而破碎，外国乘客会立刻得到工作人员的致歉，而归国的国人们则将面对冰冷且刻板的面孔。 崇洋媚外？ 这里似乎是已经做到了极致。 冷眼看了有两分钟，付正义这才离开了行李提取大厅。 一转过那走廊拐角，他就看到了站在大厅警戒线外的方大刚，以及个子不高却壮的惊人的黑熊熊建军。 大半年没见了，被两个壮汉一把搂住的付正义感觉到了他们的热情，更感觉到了窒息。 尤其是熊建军这个浑人，付正义毫不怀疑他要是再加把力的话，自己的肋骨想必是一定无法保全了。 见付正义色变，方大刚立刻松手给了黑熊一巴掌。“松手！混小子！你这是要勒死人啊！” 咧着嘴嘿嘿的傻笑着，熊建军挠着头将付正义的拉杆箱直接抱在了怀里，兴高采烈。 拍了拍他的肩膀，随着方大刚往外走的付正义笑道。“这小子力气似乎更大了啊？” “是啊，天天胡吃海塞的还坚持着锻炼，现在就算是他我让一只手，我也搞不定他了……” 方大刚的话没说完，熊建军就乐了。“嘿嘿，以前你也打不过我……” 气的又给了他一巴掌，方大刚无奈道。“越来越浑了，不带在身边可真怕他惹事！之前让他在苏市的经销商那里待几天，结果可好，两个小痞子到那店里找茬，被他一脚一个全踹断了腿，经销商差点被吓死，最后还是我带着钱过去赎人，赔了小两万才将他捞出来……” 听着方大刚所介绍的情况，坐进那辆大切诺基后排的付正义拍了拍熊建军的肩膀，等他转过脸来问。“黑熊，你的工资够赔不？” 熊建军苦了脸。“不够……” “这家伙我带在身边看管了，他身上一分钱不能有！反正他的钱除了寄给他弟弟的那些之外，工资、奖金、福利全都扣着没发，等到年底看他表现再说！” 方大刚的说法让熊建军的脸揪成了一团，看上去是显得很是委屈，但没有反驳，显然他也知道自己理亏、清楚方大刚为何会这样处理。 方大刚驱车离开魔都上了国道，将工作方面的情况说完之后，便说武哥在苏市的监狱里很好，律师郑达维疏通了关系，所以张文武应该可以在年底有一次减刑的机会，按照时间来计算的话明年的六月份应该是可以出来了。 “他奶奶如何？” “身体棒着呢，就是有些神神叨叨的了，老人家知道他孙子是因为多年前的混账事儿被关进去的，所以就每日里吃斋拜佛的为孙子祈福……” “老年人需要有个精神寄托，要不然身体很快就会垮的，平日里都是谁去探望他奶奶、照顾他奶奶？” “都是我跟黑熊过去的，这种事情可不好让别人来做！” 方大刚理所当然的这番回答，让付正义非常的满意，虽然邗州雨瑶公司发展的不错，经手的利润想必也不会少，可身为公司的管理者依然能够放低身段去照顾张文武的奶奶，这种不忘本、重感情、有承诺的本质是最为难得的。 感慨于张文武有着好兄弟，黑熊虽说是个浑人脑筋也不太好，但他们两个倒真算的上是张文武的铁杆弟兄了，因此聊完了武哥的情况，付正义便问道。“你闺女跟父母都过来了吧？” “过来了，黑熊也住在我那边，条件比原先好的太多了，我闺女的幼儿园也联系好了，就在公司那边，下半年开了学我就天天负责送，我爸妈负责接孩子放学……” 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方大刚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兴奋，而黑熊徒然咧开嘴嚷嚷了起来，说那房子不好，隔音太差，闹腾！ 黑熊的抱怨让方大刚瞬间黑了脸，扭过脸就吼。“闭嘴！不吭声没人当你哑巴！” 被骂的低下了头，可黑熊却依然不满的抱怨，意思是说方大刚的房间晚上太吵，搅的他睡不好觉！ 开着车的方大刚急的脸都红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还以年底不给他发工资为要挟，这才让很是不忿的黑熊低着头不再吭声了。 此般场景很是有趣，等到黑熊真的闭上了嘴付正义可就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惊讶道。“刚子！马睿芮住你家去了？” 付正义的这一嗓子，惊得方大刚立刻便踩了刹车，反应过来之后才很是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付正义可是被吓了一跳。“她家里同意了？” “怎么可能啊，她妈气的要死，可马睿芮跟她妈是一个犟脾气，说不通就索性干脆搬过来住了……” “谁的主意？这是准备将生米煮成熟饭逼宫？” 付正义的调侃令方大刚越加的难为情，过了片刻这才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马睿芮已经有两个月了，现在已经开始筹备婚礼的事儿了，她爸站在二人这边，所以马睿芮她妈气归气，但也只能是同意下个月赶紧办婚礼。 “你小子行啊！章亚楠现在可是一校之长了，要是被人知道她闺女竟然是未婚先孕，估计能被气死！” 脸红的方大刚嘿嘿直乐，一副满足且甜蜜的模样。 聊着聊着，在航班上并没有睡好的付正义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当他醒来时，车窗外那熟悉街景让他知道，邗州已经到了。 盛夏时节的邗州城，晚上才是最热闹的。 过了大桥经过了文昌楼便直奔盐阜路，当车转进一条胡同，看清楚前面情况的付正义可就心里一紧。 巷口的照壁前，一个硕大的火盆就摆在地上。 付爸、付妈和两条狗，就站在那照壁前等待着。 拉开车门跳了下去，不等他靠近付妈便嚷了起来。“停停停！先跨了火盆再吭声！” 一大一小的两条狗，却不理睬付妈的嚷嚷，一左一右的扑了过来，在他的脚边嗅着，低声呜咽着，摇着尾巴。 老妈比较迷信，知道拗不过的付正义只好先跨过火盆，又被付爸从头到脚撒了一身的清水，这才被允许进门。 绕过那照壁，一扇古色古香的大宅门出现在眼前，两头石狮子就趴在门侧，看模样简直就是古代王府的风格！ “来来来，赶紧进家、赶紧进家……” 招呼着帮付正义拎行李的方大刚跟熊建军，付妈眼眶似乎有些红，揽着付妈的肩膀走进去的付正义，瞅着那被林荫所遮挡的小楼，不由得眼前一亮。 不习惯被儿子如此亲密的付妈，擦了擦眼角恼道。“你这混小子！每次都要闹出那么大的是非来吓人，没见谁家孩子上个大学会被公安局给发通缉令的，能不能让老妈省省心呀……” “这不就已经没事了嘛，就当你儿子我是去国外旅游了大半年，不就舒坦了？” “混小子！哪有上个大学还要躲到国外去的！老实说，在国外这段时间都干嘛了，怎么你爸去电信局想要查下你电话是从哪里打回来的，都搞不明白……” 一大堆的问题，付正义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知道老妈也是出于关心，于是也就开始了胡说八道，将那边形容的简直就跟贫民窟一般，自己见天的啃白面包想念着家里的饭菜，这才让付妈关注的焦点不再是他在美国过得如何，而是进了家便一叠声的催着付爸去端菜。 放下行李的方大刚，带着熊建军走了。 面对着那满满一桌都是自己所喜欢的邗州菜，洗完手坐下来的付正义可就拿起筷子便开始吃。 浓浓的家乡味，满满的亲情，家的味道彻底放松下来的付正义，觉得，真好……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正文 第330章 愤怒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吃完饭付正义想要去收拾碗筷，付妈却喝令他不得动手，直接喊付爸带儿子去楼上看属于他的房间。 二楼朝阳的卧室，一切都是崭新的。 瞅了一眼卫生间，见抽水马桶依然是按照原先的设计被封在了墙体里，而向内拉的窗户让纱窗变得更加容易安装和拆卸。 凉席、蚊帐都是被整理好，只是立在墙角的柜式空调的遥控器，一时间却找不到。 “记得之前就放在这床边的啊，怎么现在就找不到了呢？” 挠着头的付爸，一脸的困惑，想了想弯下腰冲着跟进房间的两条狗喝道。“说！是谁干的坏事？” 两条狗都是一脸的茫然，但等付爸指了指那空调又指了指床边，烟灰色的摇摇就立刻抬起右前爪搭在了另一条狗‘笨笨’的肩膀上，伸着舌头昂起了脑袋，一脸的得意！ 憋着笑的付爸扳起了脸来，盯着笨笨喝道。“快去拿回来！” 知道犯了错的笨笨，耳朵耷拉了下来，它垂着头伏低身子，钻进床底很快便衔着个遥控器出来，将那遥控器丢在付爸脚边便趴了下来，晃动着尾巴似乎在求饶一般。 被逗乐的付正义，坐在床边将‘摇摇’招了过来，抚弄着它的脑袋问道。“这两条狗怎么被训的这么乖巧啊？” 在趴在地上的笨笨脑袋上轻拍了两下作为惩罚，付爸笑着说。“还不是那白头发的老外什么斯的，他春节前将两条狗都带去了养狗场，等送回来的时候就又听话又乖巧了，让你妈欢喜的不得了，每天都按照那老外的要求带它们出去玩、给它们做好吃的，闹得你爸我在家里的地位都不如它们两个了……” 一番感叹之后，付爸带着儿子来到了露台，坐在那摇椅上很是惬意说。“儿子啊，没养狗之前是不知道它们的好，养了狗之后才知道这些小东西们可真有本事，竟然还能充当盲人的眼睛和拐杖，为了咱家原来那楼下的盲人邻居，你妈还特意让那白头发的老外一定要给他留一条下来……”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愣住了。“导盲犬已经开始工作了？” “是啊，两个月前省电视台还去采访那白头发老外的，介绍说就是因为他那养狗场里的这些大狗，让盲人们终于可以无需人看顾就上街了……” “莱纳斯那里可不是什么养狗场，他那里是流浪犬只救助基地，还是导盲犬培训的地方……” 纠正了付爸的说法，付正义询问了之后才知道，目前培训基地的导盲犬只接受魔都范围内盲人的申请，据说申请者众多还引发了不少的矛盾。 “儿子啊，你爸小时候给狗咬过，所以对狗是讨厌的很，可上次为了咱们原来楼里的邻居，你爸我特意还去了那什么养狗场，见到了那些在训练的大狗之后，你爸这才知道狗这种动物啊还真的是通人性，看起来好大的块头凶得很，可训练了之后乖巧的简直比人都懂事，说站就站，说走就走，说不许叫你掐它都绝不吭声的……” 正说着，走进来的付妈嚷嚷起来。“行了行了！儿子在天上都飞了十多个小时，又颠了好几个小时的汽车才到的家，你就少说点让他早点休息！” “没事，现在我是一点都不困的，躺下来也睡不着的！” 站起身让付妈先坐下，自己从房间里拽了张板凳靠在其身边，习惯性的掏出烟来的付正义，立刻便察觉到二老都盯着自己，迟疑了下还是递了根给付爸。 眉头皱起犹豫了半响，付妈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父子俩对视一眼，见对方都是一副任俊的模样可就都笑了起来。 父子俩这么一乐，付妈可就火了，伸手便扯了扯付正义的耳朵。“学什么不好非要学抽烟！跟你老子一个赖德性！一回家就想熏死我啊！” “男人需要想的事情多，烦起来自然就需要抽根烟提提神，忘了你爹也是老烟枪啦……” 二老开始扯皮，不好插嘴的付正义见时间才九点多，于是进了房间里给莱纳斯去了电话。 “付！你回国了？” “嗯，晚上才到的邗州，听我爸说导盲犬已经开始申领了，目前情况如何？” 付正义不问还好，这一问可是让莱纳斯火冒三丈。“太麻烦了！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需要盖那么多的公章、跑那么多的部门，五月底实际上就已经完成了导盲犬跟盲胞的配对了，可直到现在还没有办完手续，更别说让这些盲胞带着导盲犬回家了！” 一想到国内导盲犬的发展，付正义可也就有些头大。“莱纳斯，这方面的工作估计会相当困难，想要让导盲犬获得社会的认同和接受，估计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努力的，如果魔都那边实在搞不下来，我建议换个城市试试看……” “什么？换个城市？你知道那些盲胞们是多么需要这些导盲犬的帮助啊，这些导盲犬不但意味着他们重新获得了双眼，还意味着他们可以重新融入社会啊！” 莱纳斯的愤怒，让付正义一时间也是无话可说。 非常的无奈啊。 即便是明知道每一条导盲犬都可以帮助一个盲胞获得新的生活，可无论是社会环境还是民众意识，都还没有能够提升到令导盲犬被接受的程度。 更何况目前国内的法律是将犬只视为‘物品’的，根本就没有相关的法律去保障它们的生命。 “付，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就收到了三千多份申请书，经过协会的再三筛选才同意三十位盲胞可以申领导盲犬，导盲犬换个城市生活并不难，可这三十位盲胞怎么可以离开这里去其他城市生活？何况两个月的配对训练已经让双方都彼此接受了，要是重新更换盲胞进行配对的话，对导盲犬未来的工作而言也存在着隐患，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将已经配对的盲胞和导盲犬拆开……” 莱纳斯的语气很是沉痛，付正义能够感受并明白其心情，他当初想到将导盲犬基地搬到这里来的初衷，可也不会因为有了困难就会去改变的。 “莱纳斯，既然出现了问题那就去解决。民众的意识需要扭转，社会大环境的问题也可以进行倡导，相关部门虽说是主管机关无法回避，可我相信这件事一定值得做，并且也一定是能够做通的！” “付！你不明白这里的部门之间是如何的推诿、扯皮，他们手中所掌管的权力并不是为了民众可以生活的更好，他们所想的只是如何升官发财、如何稳定、如何能够招商引资！他们连盲人的处境都漠不关心，更不要说是在法律上被认定为跟一件衣服、一只皮鞋‘等同’的助盲犬了！” 奔波于各个部门之间，只是为了帮助魔都这些盲人们可以获得一条导盲犬的莱纳斯，身心疲惫且愤怒之极，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吝于以最刻薄的方式去评价那些相关部门的领导、办事员、勤杂工乃是于临时工们！ “莱纳斯，有些事情也许你还不明白，过些年这里的临时工可就会全世界扬名了，以后必将跟‘城管’享有同等的赫赫威名！” 说到这里的付正义冷笑了起来。“莱纳斯，事在人为，我们国家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算账的时候，关于导盲犬的问题你先不要着急也别动怒，我才刚刚回国许多事情都还不清楚，偌大的魔都不该没有导盲犬生存的空间！相信我！这事情一定有解决的方式，只不过目前我们还没有想到而已……” 放下电话，头一低所看到竟是摇摇的那无辜的表情，以及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 见儿子打完了电话，付妈打着哈欠走过来交代。“儿子，早点睡吧，你小姑知道你回家原本打算今天晚上要从外地赶回来的，我觉得没必要就说你回来一定很累、需要休息，你明天早上记得给她去个电话，她号码就放在你床边的床头柜上了……” “知道了，你们就先休息吧，我今天估计不到个两三点是睡不着的。” 带着两条狗下楼出了门，走进庭院的付正义见唯有东侧的那栋别墅四周跟自己走之前差不多，其他地方都已经跟最初所看到那效果图近似了。 当然，这需要将那破坏整体美感的温室刨除。 坐在那悬空搭建的凉亭里，出门时带了块牛肉干的付正义，也就将牛肉撕成丝喂给贪吃的两条狗，逗弄着它们的同时思索如何才能让导盲犬尽快融入魔都、进入那些盲人们的生活，让他们能够依靠这些助盲犬的帮助，重新开始相对开放且正常的生活。 民众的观念，可以通过媒体的诱导和倡议扭转。 民众的认知，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进行引导。 可问题是在当前法律环境之下，如何保证每一条助盲犬都能够正常的工作，则是难中之难……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正文 第331章 严格要求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东方有句古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前世当互联网发展到一定时期，这句话就变成了‘有钱能使磨推鬼’了。 钱，不是万能的。 但是，没有钱可是万万不能的。 坐在凉亭里面对着那迟缓却清澈的流水，摩挲着‘摇摇’的脑袋、逗弄着前世根本没有机会存活下来的‘笨笨’，将烟盒里剩余的香烟都抽完的付正义，虽说觉得嘴里发苦，可他却豁然开朗了。 钱，是干嘛的？ 自然是需要被花掉的。 如何花？ 为谁花？ 怎么花？ 付正义知道自己没有想明白‘花’的技巧。 可只要开始‘花’的话，那想必一定会有反响的。 想要睡到自然行动，可付正义还是被跳上床来的两条狗给吵醒了。 天光大亮，但时间才是早上五点四十。 年龄大了，睡眠时间少了的二老，早就已经起来了。 付妈在厨房里准备给他做最喜欢吃的长鱼面。 付爸则在门口的花园里修剪着花枝，披在肩膀上的外套都被露水给打湿了。 连上个厕所都不愿意看不见他的摇摇，宁愿趴在卫生间的门口守着，也不愿意因为付妈敲饭盆的声响而下楼，这让洗漱完毕的付正义觉得，摇摇跟自己的缘分真的是割舍不开，舍弃不得。 “说了早上露水大、露水大，你非不听……瞧瞧、瞧瞧，全湿了吧……” “就你唠叨，耳朵茧子都给你个老太婆吵吵出来了，儿子刚回家，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从早到晚给你们爷俩忙活，老了老了还要给嫌弃……” 付正义捧着碗在二楼阳台就着酱黄瓜吃着长鱼面，听见楼下二老习惯性的在拌嘴，心境越加的平和。 吃饱喝足，带着两条狗从角门出去，漫步在邗州城特有的街巷中，听着两侧院落里的声响，感受着那湿润却熟悉的新鲜空气，他在走进方大刚的小院时，才发现这里也是大变样了。 坐在小院里带着个小囡囡在吃早饭的两位老人，见他进来有所警觉，可等跟在他后面的那两条狗冲进了院落跑到了桌边，两位老人都笑着站了起来。 方大刚的女儿想要丢下碗筷去逗狗，但被她爷爷说了两句之后，便苦着脸赶紧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大刚妈给他从里屋搬了个小马扎，笑着让他先坐。“大刚跟小熊出去跑步了，一会就该回来了……” 听到‘小熊’这个称呼，付正义嘴角抽动了下，赶紧问道。“在这里住的还习惯不？” “习惯！习惯！比老家的条件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啊，谢谢你给我们家刚子的工作，要不然啊，他这样带着个拖油瓶的二流子哪里会有这样的日子过……” 带有着浓重徽省口音的刚子妈，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一叠声的感谢着，毫不顾忌的贬低着自家儿子。 穿着短裤、背心、运动鞋的方大刚跟熊建军回来了。 从侧屋走出来的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出来的女孩，跟大刚打了招呼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的付正义，女孩愣了下便就惊呼出声，红了脸一转身便躲进了房间。 温馨且普通的生活，上有老、下有小即将当新郎的方大刚，在自己家里竟是显得有些拘谨了，尤其是在面对马睿芮的时候，那小心备至、精心呵护的模样让付正义都有些嫉妒。 还没有显怀的马睿芮，红着脸很是拘谨的坐在小桌旁优雅的吃起了早饭，这引得端着个大碗蹲在旁边的黑熊嘿嘿直乐，直到羞红了脸的马睿芮终于承受不住开始了暴走，被勒令面冲墙去吃饭的黑熊抱怨之声，倒是让小院里的气氛恢复了正常。 方大刚父母带着孩子出去散步了，原本就该是大大咧咧的马睿芮才终于恢复了其本来的面目，将她跟老爹所结成的同盟是如何跟她妈章亚楠斗智斗勇、又如何最终借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逼迫她妈章亚楠认输的过程，当笑话一般说给了付正义。 “章主任可是一校之长，你这样跟她怄气不怕将她气出病来？” “哼哼！只有我幸福了我家才能幸福，否则早晚她都是要后悔的！” 挽着方大刚手臂、将脑袋倚在他肩膀上的马睿芮，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且甜蜜、舒坦的模样，让付正义不由得想到了在旧金山的刘美佳。 时间到了八点，给小姑付泰章去了电话，原来小姑昨天还是连夜赶了回来，现在已经在厂里上班了。 开上车将马睿芮先扔到了单位，三个人加上两条狗便去了食品厂。 时隔半年多，小姑的食品厂门前竟是停了不少小货车，跟开发区临近厂区的冷清竟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开着车直接抵在了厂门口，从门房里探出头来的门卫刚想要吼，一瞅是方大刚开的车，便赶紧出来将厂门打开，还笑着凑过来告诉他厂长刚从南区回来进了办公室。 递了根烟给卫门的方大刚，见坐在后排的付正义有些困惑，笑着解释说自己曾经带着付爸付妈过来参观，所以门卫也就认识了这车。 走进小姑办公室，见她两个孩子都待在办公室的角落里看着书，见自己带着狗进来就都眼巴巴的盯着那两条狗，一副委屈且可怜的模样，付正义笑了。“小姑，孩子干嘛带到厂子里来？” “你大伯年龄大了看不住他们俩个小淘气包，所以我就带到厂子里来算了，反正这里中午也能吃饭还有可以休息的大沙发，省的你大伯给他们俩个折腾……” 说着话冲两个孩子挥了挥手，见孩子欢呼着跑去跟狗玩儿，付泰章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哎，这两个孩子是玩疯了，厂里用来进行对比的狗们跟他俩都熟了，每天一有时间就在一起疯玩，搞的这个月的测试结果食量都是大增，我都不清楚是食物本身的适口性还是因为运动量过大导致的食量大增……” 愣了下的付正义才惊讶道。“已经开始按照国外的生产技术标准搞研发了？” “是啊，美国桦鲁宠物食品公司的技术标准执行起来并不困难，但他们所提供的一些新配方需要有完整的记录，所以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完全依照美国的标准进行生产和测试，估计要到九月份第一批试产的才可以提交过去，如果当时候不能提供完整的原料、生产和加工过程数据，出口美国是没可能的！” “好！很好！非常好！无论是人吃的还是动物吃的，只要能够按照标准进行加工和生产，等产品达到了出口标准不但利润率可以提升，企业的发展也就可以进入快速发展期，坚持并严格执行相应的技术标准，一定能让厂里的产品走出国门……” “谈何容易啊，即便是想要将狗吃的东西销往美国，其所有的检验过程都是依照fda（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局）、usda（美国农业部）和+f（美国饲料管理协会）的标准才可以，只要有任何一个部门的抽检发现问题，那就需要承担非常严重的后果，那边的行业组织所制订的严格的规范标准，简直就是变\态级的！同样的一种东西，如果按照他们的标准和要求进行生产，别说利润了，能勉强保本就谢天谢地啦……” 虽然小姑付泰章在叫着苦，可她的眉眼之间却蕴含着骄傲和兴奋。 想想也是，在国内此时的意识里，出口便是检验一款产品质量的试金石。 对企业而言，只要能将产品销往国外，那就代表着其生产的产品拥有着毋庸置疑的好质量、值得信任，更别说‘食品’这种极少会以成品形式出口的低附加值产品了。 真没想到食品厂竟是已经开始着手产品出口的事宜，付正义仔细询问了其原材料采购流程之后，这才知道小姑为了能让产品达到出口的标准，竟在春节后就跟附近的农户签订了产销合同，承诺以厂里的标准进行种植和养殖的农户们可以获得更高的收益，还派人去原材料的产区驻点跟踪和记录，真正做到了能从源头保证产品的安全性。 正在思索，见小姑还想要将厂子里的账本给拿过来，付正义摇头。“得了，这些东西还是您收着吧，我过来就是想要看看厂子的发展，没想到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好，目前的社会环境就是希望能够招商引资，想必厂里跟美国桦鲁宠物食品公司合资之后，相关部门不再有任何的刁难和推诿了吧？” “是啊，这种事说出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老外的钱又不是什么稀罕货，可当这工厂说是获得了美国一公司的合资，不但工商税务部门是一路绿灯放行，就连用电、用水、排污等所有之前存在‘吃、拿、卡、要’的部门都老实了，附近的派出所也得到了通知，要求每天最少两次过来进行巡逻，唯恐惊扰了厂里的那几位外国‘专家’和‘投资人’……” 小姑的讲述之中，蕴含着浓浓的鄙夷和嘲讽，可听在耳中有所触动的付正义，却是徒然间想到了一个办法……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正文 第332章 推动立法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在家就待了两天，付正义便带着熊建军先去了苏市探望张文武，然后便前往了魔都。 莱纳斯所管理的流浪犬只救助协会，通过一年多的运营已经形成了规模，这里不但有当地的志愿者，还有来自于欧美动保组织的成员。 宠物美容课程的第一批学员陆续毕业，但想要从事这方面工作的学员并不多，考虑到此时国内环境对宠物美容方面的需求并不大，莱纳斯想法设法的通过欧美动保组织的协助，准备将其中的优秀学员送出国，以劳务输出的方式让她们所学的技巧能够成为其未来的职业，可这样一来就导致美容课程的报名者爆增，连带着驯犬师的报名者也提升了十倍之多。 同样是工作，国内的薪酬只有国外的几十分之一，甚至是几百分之一，自然会让得知学成之后可以出国务工的人趋之若鹜，再也不将这样的工作视为不务正业了。 进了莱纳斯的办公室，见他办公桌旁堆了两大摞足有一人高的入学申请，付正义问。“如果下一批学习宠物美容的毕了业，你估计能安排多少人出去务工？” “付！不要开玩笑了！第一批学员之中的这一些，就已经是让我耗尽了朋友感情求来的，除非这一批出去的学员们在国外干的相当不错，否则想要再安排劳务输出几乎是不可能，她们即将前往的国家有着严格的从业要求，首批毕业生出去之后最少还需要接受几个月的语言培训，否则根本就无法工作的……” 诉起苦来的莱纳斯，一脸的纠结，显得很是头疼。 “得了，既然第一批学员是学有所成可以作为劳务输出，那么作为培训机构的协会就必须成为她们的依托，资金方面你无需顾忌，但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这些人出去了可都必须从事相关的工作，要是有任何一个人出了事协会可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方面你放心，她们的未来就职地点和就职的公司，都是经过动保组织登记在册的，虽说最初给的薪酬不会很高，但无论是人身安全还是工作环境，都绝对没有问题……” 站在办公室的窗口，付正义看到了还在跟导盲犬进行配对训练的盲人们，只不过那些来自于伯明翰的驯犬师大多躲在了树荫里，显然是对于过度的配对训练已经厌倦。 “莱纳斯，目前都有哪些部门阻止导盲犬上街？” “公安、居委会，甚至还有畜牧局、防疫站……” 拿出笔记本开始宣读的莱纳斯，让付正义听到了一个又一个的职能部门，不管是相关的还是不相干的，只要是个领导就可以随嘴宣布规定和规则，就可以让办事的人跑断腿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这还是因为莱纳斯本人是德国人，是个正宗的老外，付正义相信如果同样的事情让自己出面去办理的话，那就不是推诿和扯皮了，而是需要面对‘大义凌然’的当场拒绝。 “莱纳斯，之前的这三十条导盲犬申领是如何进行的，挑选配对者的标准是什么？” “我是按照英国盲胞申领导盲犬标注执行的，将符合申领条件的盲人资料进行收集和统计，按照其家庭饲养条件、领养用途等进行打分，让分数最高的四十位盲胞家庭入围，最后经过了实地考察才确定的名单！” 接过莱纳斯从文件柜中取出来的申领者个人资料，最上面的统计表中列明了三十位盲胞全都是本地人，居所场所也都拥有饲养空间，且对导盲犬都存在着必须性。 一份份的仔细翻看，等将三十位申领者资料看完之后，莱纳斯见被付正义放在一旁的资料有两份，便拿起来翻开，有些不解的这两份资料被挑出来的原因。 “我准备让米希尔教授以慈善会的名义联络类似于‘残疾人国际’的组织，然后在这里的媒体上为导盲犬播出一个系列节目，通过这些节目揭开盲人生活中所遭遇的麻烦和不公，展示他们在导盲犬帮助下所能够获得的帮助！这节目算是科普的也好，算是社会现实的也罢，让导盲犬和盲人们获得应该有的重视，也让导盲犬在国内能够获得本该享有的待遇，让更多的盲人可以拥有导盲犬的帮助，走出家门、走上工作岗位……” 一听这话莱纳斯可就懵了。“付！你想要倒逼魔都相关部门为此而开先例？” “总归是需要去做的，也许看起来代价会比较高，甚至有可能最初会没有什么反响，但无论是对导盲犬还是对申领到导盲犬的盲人们来说，这样的事情总归是需要有人做的！做比不做强，早做比晚做强！只要努力过，即便是失败也无愧于心，你觉得呢？” 付正义的说法让莱纳斯重重的点头，他再次翻开手中的两份资料，眉头逐渐皱起疑惑道。“付，那你选择这两个人的原因何在？” “第一个是穆盷，十四岁的一个小女孩，先天性视神经萎缩，家境不错所以才能够从小便接触到钢琴，目前已经有了钢琴六级的证书，想必当她成年时获得一份钢琴教师的工作，是有可能的！” 说完第一个后，付正义指着那训练场上的一个中年汉子。“第二个人好像就是他，叫赵延寿，四十七岁的一个盲人按摩师，从家到上班的地方步行要一个小时，需要经过三条街、五个岔道口，其家境不好，但上有老、下有小，他肩膀上的担子很重，我感觉他的申请书中对生活依然充满了希望，这样的人难道不该获得更好的生活吗？” 绕过办公桌来到窗口，莱纳斯看到了正在阳光下跟配对的导盲犬在前进的那中年汉子，他想了想说。“付，按照你的意思，是准备通过米希尔教授的慈善会去联络残疾人国际，然后通过制作一个节目让这两个盲人的生活被公众所知晓，以获取民众的同情和感动，进而让魔都有关部门推动导盲犬的合法化？” “外部的压力，内部的动力，再加上适当的经济手段刺激，我相信在金钱的面前有关导盲犬合法化的一项区域性立法，应该是能够被提上日程的，更何况四年后在魔都将会举办第五届全国残疾人运动会，借着这样的活动提前开始努力，想必一定是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的！” 不同于付正义的充满信心，几个月以来在魔都有关部门之间转来转去却毫无进展的莱纳斯，摇头苦笑。“付，我对这些都不熟悉的，那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是协会的负责人，能否说通这两位盲人协助进行拍摄，就是你首先需要去解决的问题，我会尽快落实其他事情，争取能够在一周内进入到拍摄阶段，然后将专题片交给魔都的电视台进行播放，进而引起全民谈论，形成舆论方面的造势，先让目前的这三十条导盲犬可以顺利进入盲人的家庭，为他们的出行和工作发挥作用……” 在来魔都之前，付正义就有了腹稿。 虽说他不确定是否有效，但他相信只要愿意花钱，这件事就一定可以办成！ 离开了莱纳斯的基地，他便去了米希尔教授的慈善会。 走进办公室，见米希尔教授正坐在窗户旁的轮椅上拍打着双腿，有些奇怪的付正义走过去问这是什么情况？ “付！我的年龄大了，上一次是因为骨折不得不使用轮椅的，去年我过来时没有带轮椅，可医生专门打电话通知我，要求我尽量还是使用轮椅，所以我就让孩子们将轮椅给寄了过来……” 慈祥且乐观，见白发苍苍的米希尔教授似乎非常的疲倦，付正义便询问原因，这才知道她正在为96学年申领助学金的人数过多而苦恼。 一拍脑门，付正义很是不好意思。“米希尔教授，我都忘了让基金会将捐款转入慈善会了，晚些时候我安排那边处理……” “不不不，不是因为资金匮乏的原因，而是我在看到了这些贫困学生们的申请理由时非常的难受，竟然还会有如此贫困的家庭、如此贫困的生活，我不敢相信这些孩子们所说的是真实的，可我也不愿意接受他们在说谎的可能！” 打断了付正义的话，米希尔教授解释起来的同时，也将放在她手边的厚厚一摞申请表递了过来，让他自己看。 没有去翻看那些资料，蹲在米希尔教授面前的付正义将导盲犬的事情说了一下，询问她是否能够联络类似于‘残疾人国际’这样的国际性组织，以邀请或者是赞助的方式，让这些组织可以派人来魔都，共同推动让导盲犬被社会所接受的这项工作。 “什么？你真的准备以掀起社会舆论为手段，去让当地政府为了导盲犬的公开化和合法化而努力？” “对，节目的拍摄我会邀请专业人士来制作，只是社会舆论的掀起需要外力的推动，我觉得类似于‘残疾人国际’这样的国际性组织的参与，能够更快、更好的推动进程……” 付正义的讲述，让米希尔教授惊喜且激动，她立刻抓了电话开始了联络……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正文 第333章 水滴石穿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经由【drea传媒】公司的努力，探索频道的专用纪录片拍摄团队仅用了一周的时间，便携带着拍摄器材抵达了魔都。 第一个被拍摄的对象，是按摩师赵延寿。 一个年近五十却还需要为了他的家庭而辛勤忙碌的魔都普通市民。 一个盲人的生活，是怎样的？ 没有光，也区分不出黑暗，从来没有见到过‘光’是什么样的盲人，只能够通过他的耳朵、他的鼻子去听、去闻，依靠他的经验行走在那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用手中的那根盲杖不断的敲击着地面，以让自己可以缓缓的前进，在他的家和工作单位之间不断的行进着。 每一天的出门，都意味着一次冒险，意味着无法控制的风险在产生。 金钱开道的方式，所展现出来的是一路绿灯，是极高的效率，是热烈的欢迎，是随处可见的笑容。 摄影团队耗费了三天，才将其本人的日常生活拍摄完成，可当需要赵延寿带着他的导盲犬上街时，所遭遇的便是当地居委会和辖区派出所干警的阻挠。 戴着红袖章的居委会老太太，虽说对于赵延寿的情况是同情的，可一旦涉及到了居委会的管理时，那可是没得商量的！ 想要带着狗走出小区，上街？ 你怎么保证你的狗不会伤人、咬人？ 你怎么保证你的狗不会吓到孩子、撞到老人？ 你怎么保证你的狗不会随地大小便、保持街道的卫生？ 躲在面包车里、躲在民宅之内的摄影机，将这一切都忠实的拍摄了下来。 匍匐在赵延寿腿边的导盲犬，用它那无辜的表情、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赵延寿遭受着诘难、遭受着委屈、遭受着不公，但却忠实的依照赵延寿的指令匍匐在地上耐心的等待。 一个镜头拍完，持有着区里所给予的摄制文件，摄影团队解决了居委会的拦截。 来到大街上的导盲犬，带着赵延寿开始了前进。 该停的地方停，该走的地方走。 上下楼梯时予以提醒，看到绿灯亮了这才带着赵延寿继续前进。 身穿可以反光的大红色导盲犬专用制服，带着赵延寿前进的导盲犬遭受着身边各种各样的干扰。 有人过来摸一摸，有人发出着惊叫和斥责之声，有人过来试图将手中的油条、大饼让导盲犬尝尝。 盛夏时节，平日里自己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可以抵达的赵延寿，带着导盲犬出门的第一天，他耗费了两个小时才到了地方，可他所在的按摩室在大楼的十七层，大楼的管理员见到导盲犬立刻便叫嚷了起来，从值班房里冲出来予以阻拦。 解释，有时候是非常困难的。 讲理，有时候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当大楼的管理员喊来了保安，拽着导盲犬便想要往外拖时，迷茫且困惑的导盲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它只知道自己那尖锐的牙齿不是用来咬人的。 一个个的镜头，便在这种情况之下被拍摄完成。 金钱的魔力，让原本打不开的那扇门开了条缝，让摄影团队获得了想要拍摄到的最为真实的画面。 后期的制作，被送回去进行剪辑和加工。 而摄影团队在对盲女穆盷进行拍摄时，则是换了一个角度。 身材纤细的穆盷面色苍白，纤细的十指在琴键上的跳动，让优美的乐曲变得悠扬且生动。 家境的良好，让女孩有着超出同龄者的成熟，但也带给女孩心灵上更多源自于外界的伤害。 为什么我不能上街？ 为什么没人在家的时候我只能与钢琴为伴？ 为什么我的每一次出行，都需要全家人的护送？ 十四岁的少女，敏感且脆弱。 手腕上所留下的那道丑陋疤痕，是她在想要让自己彻底解脱时所留下的烙印。 可是当导盲犬走进了她的生活，她却彷如是获得了新生一般！ 导盲犬成为了她的眼睛，让她可以走出大门。 导盲犬成为了她的朋友，让她在孤独时有其相伴。 用唯美方式进行的摄制，用煽情的方式进行的解说，用自白的形式去表现出来的女孩的无助和茫然，站在公正角度为她命运之不公而发出了呐喊！ 经由米希尔教授所邀请而来的残疾人国际等国际性组织，在看到了这部仅有二十五分钟的短片后，没有谁能坚强到不落泪。 经由幕后策划团队的安排，短片在被播映之前，米希尔教授所负责的慈善会就以高价购买的方式，通过魔都本地纸制媒体、电台、街边灯箱、公交车广告的方式，将‘不呼唤，不拒绝，不抚摸，不喂食’的口号进行了宣扬，令其广为流传！ 导盲犬，是盲人的双眼，是盲人接触社会、融入社会的桥梁，是他们彷如正常人一般工作、学习、生活的必需品，是恪守着职责为人类终生服务的服务犬，是堪比警犬、军犬的工作犬！ 舆论的推动，引发了社会公众们的广泛讨论和交流。 通过残疾人国际这样的国际性组织，组建起来的专家团队和舆论策划者们，为导盲犬的权益进行了先期的造势。 当时间到了八月初的这一天，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们随着那一幕幕画面播放，听到的是那饱含着感激和深情、以导盲犬的口吻所讲述的画外音： 我喜欢别人蹲下来和我说话，那样我们的视线是平等的。我从小就生活在寄养家庭里，所以我从小就知道人类是我最好的伙伴。你来我家做客，看到我摆着尾巴的样子，千万不要害怕，我这是喜欢你。 我受过严格的训练，我的位置总是在主人的前后。主人上楼梯时，我不时会回眸凝望，生怕他有意外。主人睡觉时，我就在床下小憩。如果他准备起床，只要拿起我的项圈，上面的铃铛一响，我就懂了。主人工作时，我会趴在他的椅子边一动不动。如果主人给我穿上了红色的马甲，戴上导盲犬的“铠甲装“时，我就知道要开始工作了。这时候的我，精神就会格外集中。 我的一生，都充当着主人的双眼，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将用我的全部去爱他、帮助他、照顾他…… 经过剪辑的精致画面，发自内心的画外音解说，导盲犬那无辜的表情和黑漆漆的大眼睛，配上盲女穆盷那张清秀的脸庞、赵延寿那汗流浃背的形象，让这短片具有了催人泪下的效果。 激烈的讨论，自然是随之而来。 导盲犬是什么？ 导盲犬是狗。 既然是狗，那在某些人的眼中便是畜生、便是美食、便是传播狂犬病的载体、便是伤害人类的罪魁祸首，便是需要被抓捕人道毁灭的目标，便是可以撒气、施虐的对象。 不同的声音出现了。 不同的意见产生了。 各式各样的说法被汇聚了。 预想之中的立法，遥遥无期。 但导盲犬的上街，终于因为广泛的谈论和各路专家们的现身说法，再加上残疾人国际通过残联、通过公益机构、通过诸多途径和手段所进行的努力，而获得了特批式的准许。 米希尔教授所管理的慈善会，因为给各大高校提供助学金而在高校间有着名气，因此当慈善会以公开的方式宣称，将以承担连带责任的方式为这些导盲犬担保，第一批三十条导盲犬在消除了潜在伤人赔偿的隐患后，也就终于能够跟随着它们各自的主人回家了。 考虑到这是国内的新生事物，米希尔教授还以慈善会的名义向这三十条导盲犬所在的辖区派出所进行了捐赠，以确保这些导盲犬在派出所管辖的范围之内，可以获得民警们的关注和保护。 前后忙碌了一个多月，在各大高校即将开学前才终于完成了既定任务的付正义，在和平饭店为莱纳斯、米希尔教授以及幕后的策划团队进行庆功。 一个多月以来，就是依靠这些人和其所发动的舆论攻势，让本不该在此时被合法化的导盲犬陪着盲人们走上了大街，目睹了全过程的付正义虽然激动，但他清楚这绝对不意味着事情的终结。 虽然国内在动物保护方面的发展还存在着各式各样的不足和弊端，但他相信当一件事相当于是在为弱势群体争取权益时，这件事便应该被推动！ 没有想到最终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式搞定，略有些喝多了的莱纳斯，在席间便有些疑惑。“付，如此大张旗鼓的为导盲犬正名，因此而付出的代价几乎可以让上千条流浪犬获得新生了……” “推动立法，才是最终的目的。这就好像是一扇被彻底关闭的大门，如果你想要一下子就将这大门给打烂、踹破，那最终的结果便是每次都撞得头破血流！” 说到这里不但莱纳斯在点头，就连米希尔教授也表示赞同，喝多了的付正义感慨道。“水滴石穿，靠的是恒心、靠的是毅力、靠的是自信！当然最终还是需要依靠金钱的力量去抵定胜局！没有钱，别说想要让这三十条导盲犬成为盲人的眼睛了，这些导盲犬最终无非是变成食客们眼中的美味、锅里的那一堆香肉罢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正文 第334章 膈应 临近开学，回了外国语学院宿舍的付正义发现宿舍门大敞着，地上清晰的脚印。 放在角落里的水桶跟拖把，也都不见了。 正奇怪是谁先回来了，拎着水桶和拖把的夏琦从门外走了进来，见是付正义站在宿舍里，当即便愕然道。“你怎么敢回校的？” “我怎么就不能回校？” 付正义被问的愣住了，可夏琦却放下水桶跟拖把立刻便将宿舍门先关上，转过脸急道。“派出所的通缉令还挂在墙上呢，你怎么就敢回学校来啊？” 一听是因为这个，付正义笑了。“这事儿啊，那通缉上个月就被撤销了，我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 “真的假的？这个可开不得玩笑的！校保卫科的干事还叮嘱了宿管大爷，要求他看到你就给保卫科去电话呢，楼下那份通知还在宿管大爷的床头贴着呢……” 见夏琦是真的在着急，瞅着她那紧蹙的眉付正义心里一暖，虽说他上学期就上了不到四个月的课，但看来这女孩倒是没有没将他当做是空气，更没有因为游咏那混小子对他记恨。 见付正义不像是在说大话，很是松了口气的夏琦眼珠一转。“那……你准备好补考了吗？” 徒然转换的话题，让付正义的脑筋没转过弯来，也就愕然道。“补考？什么补考” “你的补考啊！你两个学期的期末成绩都是零分，学校没直接让你留级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听说索菲亚一直闹到唐校长哪里的，这才给你保留了学籍……” 付正义想了想，才记起来。“我记得我是请过假了呀？” 将宿舍门打开，走到了游咏那靠窗的床铺旁踢掉脚上凉鞋，夏琦坐上去后便将双腿曲起，撇了撇嘴。“请假？这一学年下来了你才上了几天课呀，就算你请假也是要留一级的……” 知道这话说的不错，点了点头的付正义刚想拖地却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夏琦，你怎么会有我们宿舍的钥匙？” 从放在游咏床铺上的包里取出本书，将其竖起挡住了脸，夏琦犹豫了下才说。“王健给的……” 付正义越加的糊涂了。“王健？他怎么会给你我们这宿舍的钥匙？” “他欠我的……” 夏琦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让付正义越加的不明白了，可见对方捧着本书显然不愿意再谈论此事，摇了摇头的付正义便开始拖地。 一个暑假下来，宿舍虽说是门窗紧闭的，可房间里还是积了一层灰。 宿舍因为没人住也就没人清理，所以房间里还有着淡淡的霉味。 从笤帚从王健床铺下勾出来几个空酒瓶后，付正义这才发现空酒瓶里被塞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烟蒂、有吃剩下的骨头，所以这些酒瓶就成了霉菌肆虐的天地。 八月底的魔都，天气还很热，很少会做这些事的付正义等忙完了，也就很快满身是汗了。 很快拖到了自己那床铺的付正义，稍一抬眼就看到夏琦那两条白生生的小腿和涂了指甲油的纤细脚趾。 他回国有一个多月了，前些时候忙于导盲犬合法化的舆论造势时还不觉得，但今天眼前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却让付正义有些感慨，刘美佳被送去了美国旧金山，坎蒂丝正在美国忙于第二张专辑的筹备，他竟是一时间又变成了孤家寡人。 因为之前那问题而借看书而掩饰的夏琦，盘着腿坐在游咏的床铺上，但她对于那投注过来的目光并非是浑然不觉， 实际上一直关注着打扫卫生的付正义，对方那偶有投注过来的目光，令她虽觉得有些害羞，但心里面却莫名的有些激动。 去年圣诞节前发生在小礼堂的冲突，因为日大使馆提出了抗议而导致事件的性质升级而闹大，可事实的真相并不会因为外界的舆论转向而让当时在场学生们认可。 尤其是被定为了罪魁祸首的付正义，还用学生会席萌萌借来的摄影机将整个过程都拍了下来，所以当校方宣布他因为殴打‘外国友人’而遭受处罚被公安机关通缉时，法语学院的学生们无不哗然，愤而在联名书上签了字，想要为他脱罪而努力。 但随着付正义的失踪，小礼堂事件也就在校方的强压之下逐渐淡化，最终只有那些亲自经历者还在闲暇之时偶有提及，可也只能是那帮柔道队的混账东西骂上一通了事。 夏琦奇怪于那通缉令被撤销，更奇怪于他回来之后的平静，这需要时何等粗壮的神经，才能够扛得住那通缉令所带来的压力？ 将所有垃圾都清理干净送了出去，回到宿舍付正义见史湘双目无神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瞅了瞅见自己除了浑身是汗并无不妥，便奇怪道。“哎，看什么呢？” 惊醒过来的夏琦犹豫了下才问道。“付正义，你真的确定你的通缉令被撤销了？你的照片可还被挂在派出所的布告栏里呢……” “啊？还有照片？” “是啊，我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呢，就是被太阳晒的褪了色！” 早就忘了这茬的付正义，来了兴趣，让夏琦领着他过去瞅一眼。 下了楼推上自行车，正准备走的夏琦见他站在一旁不动弹，想了想才明白他根本就没有自行车，于是便冲着车后座努了努嘴。“上来啊！” 用手指着自己，付正义有些不解。 “是啊，我这车子有点毛病，蹬重了链子会掉，不敢让别人骑的。你到底要不要过去看啊？” 虽说觉得自己一大男人让个女孩子带有些尴尬，但夏琦既然都无所谓，他也就坐了上去。 宿舍楼前的路不太好，骑着车子的夏琦很快就坚持不住了，龙头扭来扭去差点要摔，于是付正义只好跳了下来拽住后座，这才没让夏琦连人带车一起栽进路边的排水沟。 脸红了的夏琦，气呼呼的抱怨说是因为他太重了。 见夏琦慢额头的细汗，跨上车子的付正义无奈道。“大小姐啊，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带着我这么一大老爷们自然是不行的，得了吧，你就负责指路吧！” “什么大小姐啊，我可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子弟，可不许乱给我扣大帽子……” 夏琦嘀咕着坐了上去，等车子出了校门就给付正义指路。 其实就算她不说，付正义也清楚知道学校附近那派出所的位置，等到了派出所门口的布告栏时，单脚落地撑住车子的付正义瞅了一眼就乐了。 还真的是他的那份通缉令。 用的还是他高中毕业时的两寸照片。 原本应该是鲜红的通缉令，因为太阳的长期照晒而褪了色，可下面那些文字描述跟他的照片搭配在一起，竟是有了种沧桑的美感，让付正义有些惊讶。 站在那布告栏旁的夏琦，瞅完那通缉令转过脸来。“我记得这些布告是一月一换的，月初我过来时见没换就进去问了句，片警说找不到钥匙才没有更换，所以我真不知道你的通缉令给撤销了，不过你可是要小心点，别让热心市民真将你按在地上暴打一顿再送到派出所当逃犯领奖金……” “你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性的！” 虽说那通缉令肯定是已经被撤销了，但张贴在辖区派出所布告栏里的通缉令，是事实存在的，要是真被几个热心市民给按地上暴打一顿再押到派出所来，还真没地方去讲理的！ 见付正义不自觉的去瞄街边的路人，憋不住了的夏琦可便捂着嘴双眼弯成了月牙。 这种事情，难得住人吗？ 付正义觉得不应该。 进了那派出所询问此事，值班的民警倒是知道这事情，只不过双手一摊。“布告栏的钥匙上个月就没找到，只有等我们所长培训回来再看怎么办了！” “那要是我走在路上被人当通缉犯给逮住押来派出所的话，那谁负责？” 片警挠头，一脸无奈。 活人难道能被尿憋死？ 付正义还真不信，他思索下就商量道。“那我找人来帮你们开锁总成吧？” 片警一听可就黑了脸。“破坏派出所财物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掏出，付正义想要打电话找人。 可这种基层派出所扯皮的事情还真的提不上嘴，想起这附近就有个开锁的，付正义出了门便循着记忆找到了那锁匠，将情况一说便让他带把新锁跟自己跑一趟。 五十多岁的老锁匠，一路走是一路笑，在路上又让付正义买了两包烟，等到了派出所将那两包烟要了过去，让付正义站在外面等。 没几分钟，那片警便带着锁匠来到了布告栏前，看着他将挂在上面的锁换掉，这才将里面那张通缉令给撤了，理都不理站在一旁的付正义跟夏琦，拿了那换上去的新锁钥匙便回了里面！ 站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夏琦，懵了。“就这么简单？” “小姑娘，你以为能有多难？”笑眯眯的锁匠说完冲着付正义一伸手。“锁四块五，一起凑个整十块，行不？” 掏出钱夹结清了费用，仰起头又瞅了瞅派出所的门头，付正义心里面有着说不出来的膈应…… 正文 第335章 放卫星 补考，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让人位置开心雀跃的。 尤其是舍友们开始了对新学期的期待、对学妹们的憧憬、对重逢喜悦进行宣泄之时，需要参加所有科目补考的付正义，可就真的是很郁闷了。 来自于东北的游家姐弟，姐姐是英气逼人、弟弟是傻愣愣的，可姐弟俩的考试成绩都不错，连院系的奖学金都领到手了，这让据说平日里还算是刻苦学习的王健很是难以理解。 身为院学生会外联部的副部长，新学年的开始自然是本该值得期待的。 一些在‘小礼堂’事件中因为他的原因而没有被处分的同学，返校后得知付正义的通缉令被撤销了，自然是过来想要表示感谢，可知道了自己两个学期总计十三门课都需要补考的付正义，此时哪里会有心思去参加这种聚会，自然是全部婉拒，结果也就导致‘孤傲’的标签被贴在了脑门上。 这么多门功课需要补考，即便是付正义觉得自己的法语基础还算是不错，可也真的没信心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完成那么多课程的学习，所以在权衡了利弊之后，他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索菲亚，看能否有办法让他顺利过关。 “义！这时候才想到要来找我？” 掩嘴轻笑起来的索菲亚，让付正义很是无奈。“你回国了啊，我打电话去领事馆想要到你家的电话号码，可没人肯给我啊！” “啊！这还真的是我的错！” 知道了原因的索菲亚赶紧道歉，她皱起眉头思索片刻才愁道。“义，问题是你两次期末考试都没有参加啊，实在不行你只能是先保证学分高的去参加……” “要是补考时能宽松些，我找人替我参加补考不就行了？” 双眼瞪得溜圆，索菲亚愕然惊呼出声。“替考？你疯了啦！” “要不然怎么办？两周时间学完十三门课？我又不是神仙……” “义！你这是在预谋作弊！而且还是在跟你的辅导员当面讨论！这太不像话了吧？” 横竖都已经不准备自己去参加补考了，所以付正义也就摆出了一副无赖的架势，双手一摊。“那总归要解决问题吧？要么你帮我将补考的试卷给搞到手？” 对于这个最初在飞机上认识的小家伙，索菲亚还真的是发不起火来，见他一副惫懒且无赖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义！你找人替考是不对的……” “我自己也没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啊，可不到两周让我学完这么多科目，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片刻之后索菲亚叹了口气道。“义！你怎么就可以无赖到这种程度啊，原本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今天算是彻底崩塌了，你让我非常的沮失望和沮丧！” 索菲亚的说法，让付正义挠头很是困惑了。“啊？不是吧？这怎么就跟形象崩塌、失望、沮丧有了关系？” “义！原本我认为你是极有责任感且有爱心的东方人，可作弊这种事情你怎么就可以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呢？” 见索菲亚一脸的失望，付正义笑了。“喂，我们是朋友好不好？不要总是被辅导员的身份所禁锢了，帮助你的朋友补考过关，难道不是身为‘朋友’的你也同样需要思考的问题吗？” “朋友？我在国内的朋友们学习都非常认真且刻苦，即便偶有挂科但也会老老实实的参加补考的，更何况大学里的导师们很少会用具体的分数来衡量学生们的努力……” “这不就结了！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考核方式，如果我时间充裕的话这些课程依靠死记硬背一样是可以过关的，只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我时间不够，十三门功课想要在两周内过关，我真的没办法……”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身为班级的辅导员却要想方设法的帮助他以作弊的方式通过补考，索菲亚怎么想都觉得荒唐。 将想要死磨硬泡换得自己支持的付正义给赶走，思索良久的索菲亚最终还是决定将问题上交。 找出第一学期学生们期中考试成绩单和日常表现的记录，索菲亚先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去了朱副校长的家。 在堆满了书籍的小书房，听完索菲亚的情况说明、看完了那成绩单和日常记录，将老花眼镜取下来的朱副校长揉了揉双眼，为难道。“索菲亚，这种事情可没有先例啊，对这学生的处分可以随着那通缉令的撤销而取消，但他的笔试成绩总不能是空缺吧？” “朱校长，问题是最初那通缉令的诞生就是错误的，按照因果关系而言这是前后有着关联的，要是这学生当时不是因此而失踪，想必他一定不会缺考的啊……” 去年圣诞节前所发生在小礼堂的事件，外国语学院的领导们可都是心知肚明怎么一回事的，对那学生的处分也是迫于各方压力而下达的，所以犹豫了片刻朱副校长眼珠一转，笑着便抓起书桌上的电话给唐铭方打了过去。“唐校长啊，95级法语系的索菲亚来找我，询问关于付正义的处分以及这学生补考的事情，您看该怎么处理？” 接到电话的唐铭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老朱啊，你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之前校务会议上今年所面临的问题了？” 一听这话唐铭方可就越加困惑了。“问题？什么问题？老朱啊，你直话直说吧，我这里还忙着呢！” “校办企业发展问题啊！上面安排下来的这混账任务，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被这么一提醒，唐铭方可就恍然大悟了。“对对对！校办企业的发展！你的意思是说让那学生居中牵线搭桥、解决这问题？” “唐校长，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我分管的可是校务工作，如何解决校办企业的规模问题我给你提了建议，能不能成可就不在我书中交代了……” 哈哈一笑的唐铭方喜上眉梢，让明天让索菲亚一早就带着那学生过来谈，也就挂断了电话。 坐在朱副校长书桌对面的索菲亚，对于这一通电话的内容可没有能够听明白，只是见朱副校长在说话时一脸的轻松，倒是明白事情似乎并不难，所以等朱副校长挂了电话便赶忙问道。“朱校长，怎么样？” “是否能成我说了不算，你明天记得带着那学生去找下唐校长，要是他能松口那什么都不算是个事儿……” 短短的十分钟，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索菲亚虽说是满头的雾水，但见时间还早也就在离开朱副校长家之后顺路去了男生宿舍，将回了宿舍的付正义给叫了下来。 冲下楼的付正义，见索菲亚抱着些资料站在路边的路灯下，赶紧冲过去问道。“怎么说？搞定了？”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搞定了。我去找了朱校长，他听完之后就给唐校长去了电话，两个人也没说几句，我听得也不是特别清楚，似乎其中有‘校办企业’和‘规模’这些内容，最后朱副校长说让我明天一早就带你去唐校长的办公室！” 既然事情捅到了外国语学院一把手那边，付正义可就有些心虚了。“校办企业和规模？这是个什么问题啊？” “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你记得明天一早去唐校长办公室等吧……” 带着满腹的疑惑，第二天提前到了唐校长办公室的付正义，见索菲亚还没来但校长办公室的门已经开了，于是便直接走了进去。 一大早就来了办公室整理资料，见付正义进来唐铭方便赶紧示意他过来。 冠冕堂皇的套话说完，见坐在面前的付正义是一脸的无聊，唐铭方干脆将放在手边的那份文件递了过去。 《筹办自主型高科技类型校企，争取三年内赶超燕大产值》。 一看这文件的抬头，付正义可就懵了。“唐校长，开玩笑的吧？” “市委跟教育局联合下发的正式文件，不开玩笑！” 板着脸的唐校长这么一说，让付正义瞬间无语。 他翻开文件一看，只觉得满纸的荒唐！ 95年燕大的校办企业总产值就达到了十五个亿，上缴国家利税近两个亿，可外国语学院旗下只有出版社和音像社，年产值满打满算也不过就是两三个亿，想要在三年内赶超燕大？ 这是在放卫星啊！ 觉得荒唐，付正义撇了撇嘴。“唐校长，市委这是给您加担子、看好您的治学水平啊……” 愣了下的唐铭方哭笑不得了。“小伙子！喊你过来可不是让你来抨击时政的！现在是你拿出具体的解决办法，那我就让你的大学生涯安枕无忧！” “外国语学院可不是理科院校，搞高科技企业本身就是不务正业……” 说到这里抬起头瞄了一眼，付正义见唐铭方黑了脸这才话锋一转道。“不过呢，既然学校本身就有出版社跟音像社，那文章自然还是要依托于此展开，可三年内想要赶超燕大？那可真的就是做梦了……” 正文 第336章 合作 想要让产值在三年内赶超燕大？ 想必魔都市委和教育局在颁布这份文件前，应该也清楚知晓这仅仅是个口号，是个目标，是准备放个无聊的卫星而已。 可当这份文件被放在了付正义面前，且跟他即将面临的补考以及未来三年的悠闲大学生活有了牵扯，于是他就觉得唐铭方这个老头子简直是太狡猾了。 踏着点走进校长办公室的索菲亚，进门见唐铭方黑着脸、付正义捧着份文件在苦思，可就有些懵了。 思索了片刻，有了腹稿的付正义一抬头才发现索菲亚满脸的歉然，知道她是有些想岔了，但现在也不太好给她解释，于是便冲着唐铭方开口问道。“唐校长，产值和利税是相关联的，所以我想问问，校方对于利润是如何看待的？” 愣了下的唐铭方察觉到这事情有戏，也就认了真。“利润？校办企业原本是为了解决就业的，虽然目前出版社跟音像社的利润还不错，可学校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很多，所以如果项目上马后亏损过于严重的话，对学校来说自然是负担，即便是市里面会给予一定的财政补贴，但收支平衡是校方的底线，绝对不能突破！” “既然对利润没有要求，那这事情也许就有办法的，只不过时间上来说我的补考可只剩下不到两周的，您总不至于要我在两周之内就给您搞出一个年产值过亿的项目吧？” 一听这话唐铭方乐了。“小伙子，放卫星也要有点放卫星的样子，你要是敢现在就说明天就能让学校有过亿的产值，你信不信我立刻给精神病院打电话将你拉去做检查？” 唐铭方的调侃，让付正义无语了。 站起身将那文件放在了桌上，付正义说。“唐校长，出版社和音像社应该都可以找到合适的合作方，只不过大前提先说好，想要产值就别想要利润！” 双眼一亮的唐铭方，也站了起来。“那如果要利润会怎样？” 付正义嘿嘿直乐却不应声，等唐铭方脸黑了似乎要发火，这才悠然说道。“唐校长，得蜀望陇的结果就是鸡飞蛋打，您觉得我一普通大学生能跟过亿产值所产生的‘利润’等同？” 瞅了瞅一脸茫然的索菲亚，再看看很是淡然的付正义，想起之前在市委开会时的那番场面，唐铭方泄了气。“行行行，对利润校方没有要求！只要不亏产值越高越好，你回去抓紧时间赶紧办吧！” 付正义和索菲亚，都被从校长办公室里撵了出来。 等付正义下了楼他才一拍脑门，心想坏了！ 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忘了谈补考的具体问题了！ 付正义转身就想要回去，可一路跟着他下了楼的索菲亚是满腹的疑惑，拦住他问到底怎么说了。 “唐校长让我帮学校搞合作，帮学校拉高产值！” 文件看了，之前的对话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因此索菲亚可就傻了眼。“真的要三年赶超燕大？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要是运气好的话也许一年就可以搞定，只不过我刚才忘了谈下周末补考的事情了，我还要上去找他去！” 见付正义绕过自己便想要回去，一把拽住他的索菲亚气结道。“别去啦！唐校长哪里会关心补考的具体问题，既然他答应了你的条件，那补考的事情肯定会非常简单，我等会就去帮你问具体怎么办吧……” 第一堂课是赶不上了。 来到大操场躲在树荫下的付正义，见新生们正在练正步走，便坐在长椅上给【drea传媒】的负责人冈萨雷斯去了电话，问了后才知道，梦工厂所制作的《怪物史莱克》估计会在年底公映，于是他便询问电影衍生品的开发进度。 “付，这部动画片的衍生品目录我发到了你的邮箱里了，按照惯例等电影公映后才会根据票房和市场反应将衍生品投放，借助影评等手段促进销售，如果市场反应比较好的话再进行追加……” 听完了对方的意见，付正义便说。“不要这么保守！这部动画一定会获得好评的！衍生品我觉得需要做到跟影院完全同步，而且一定要备货充足，否则等热映期结束了再想去搞，那是一定会耽误的！” “付，这样一来公司将面对衍生品销售不畅的风险！一旦电影无法热映，那衍生品的亏损将会相当巨大，风险跟收益不能达到平衡的！”被戴维从迪斯尼挖过来的冈萨雷斯，依然坚持他的判断。 电话里想要说清楚，很难。 因此付正义也就直接要求道。“关于衍生品的问题我会尽快给你发邮件的。另外就是两件事，第一就是以【drea传媒】公司的名义搞一份合作开发计划出来，准备尽快展开跟我这边的外国语学院的谈判。内容是以【drea传媒】提供版权等一系列的方式展开合作，但【drea传媒】将享有绝大部分的利润；第二，就是提前落实电影衍生品的生产，如果能以定制加工的方式将其放在我的国家生产，即便是利润稍微低点也要优先选择！” “合作？你的意思是尽量提前这部电影在大陆的上映？” “如何通过审核是你所需要考虑的，我知道一旦电影在大陆上映会导致盗版在网络上传播，但目前而言大陆的网络传播范围还比较小、传播速度也不是特别快，如果可以尽早进入大陆市场，无论是院线票房的收入，还是说衍生品的销售，一定可以弥补盗版所带来的损失……” 说到这里的付正义，停下了又问道。“对了，我想咨询一个问题，如果将门票跟衍生品进行关联，以‘限量销售’的方式运作，你觉得利大还是弊大？” “如果电影热映，那肯定是利大于弊，而且将电影票跟衍生品相关联，会反过来提升进电影院的人数。可一旦电影不能形成热映，那会惨不忍睹的！” 冈萨雷斯很是果断的回答，让付正义有些失望，他原本还以为这样的方式此时还没有出现，所以才会想到借助于这样的方式去推动衍生品的销售，既然这种方式已经有过了，那事情反倒也就简单了。“那是否进行过相关的测算？票房需要达到何种规模，这这样的促销方式才会促进衍生品的销售？” “付，如果《怪物史莱克》的北美票房能够过亿，那限量版的衍生品将会引致收藏者们疯狂的收集行为，但要是达不到这样的票房收入，那进行关联可就相当冒险了……” 得到了票房数字的付正义，彻底放松了下来。 《怪物史莱克》的票房过亿，很难吗？ 提前四年将这部创造了诸多记录的动画片搬上银幕，想必即便有着市场因素的干扰，但票房过亿想必一定是不难的。 “公司尽快进行相关的策划吧，既然是‘限量版’的衍生品，那么就一定要凸出其特征，一定不能让观众们非常容易就凑全，一定要用‘稀缺性’和‘偶然性’作为卖点！” 对付正义的要求，从迪斯尼跳槽过来执掌【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觉得这样的要求简直是异想天开！ 电影都还没有制作完成，就认定其票房收入将会过亿，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企业家所应该进行推测的事情！ “付，虽然《反斗奇兵》这部动画片全球热映、深获好评，但《怪物史莱克》并非是一部正统的动画片，对于孩子们来说是颠覆性的，让成年人接受也是具有着挑战性的，在上映之前便采用如此极端的促销手段，一旦失败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冈萨雷斯委婉的抗议，在付正义看来是合格且优秀的。 只不过来自于前世的记忆，让他有十足的把握敢肯定，《怪物史莱克》的制作，绝对是一笔划算的投资，因此停顿了片刻，付正义便要求道。“按照我说的开始筹划吧，只要策划上面用了心，一定可以获得市场认可的！” 电话那头的冈萨雷斯，长叹了口气，答应会立刻着手安排。 挂断电话之后，付正义便给奚美雯打了过去，询问p3的研发状况。 “bss，p3的几款造型都已经设计出来了，但因为无法预测出货量，所以高、中、低端产品的采购无法进行量产预估，目前筹备组正在跟硬件厂商进行交涉，试图降低硬件采购的价格！” “出货量？让筹备组将相关的数据发给总公司！另外就是低端产品的研发暂停，让他们全力开发存储量超过四十首歌曲、且音频效果堪比d的播放器，并且要以闪存为核心存储的高端产品出来！” 对于付正义在回国之前所特意要求关注的这款产品，奚美雯已经有所精通了，因此当即便愕然道。“用闪存？那意味着售价如果低于两百五十美元的话，即便是生产出来也是无利可图的……” 嘴角翘起的付正义，哑然失笑了起来。“三百美元？哈哈！低于四百美元的产品将没有竞争力！按我说的要求他们去做吧……” 正文 第337章 形式主义 距离补考还有三天。 被索菲亚叫到办公室的付正义，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那文件袋，打开之后便喜上眉梢。 见他这般的模样，黑着脸的索菲亚长叹了口气抱怨道。“我以为唐校长是位治学严谨、不畏权势的学者，可没想到他竟会因为需要让校办企业上规模，竟然连这样的舞弊行为都能做出来，太让我失望了……” 文件袋里装着十三个科目的考卷及听力答题卡，以及相对应的标准答案。 知道自己的补考算是过了关，因此付正义听到索菲亚的这番感慨也就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我就是来感受大学生活的，考试成绩对于我而言实际上并不重要，但能够正常得到学位还是可以让我家里人开心的，所以我不觉得唐校长的方式有什么问题，对于他来说，放过我这样一个学生可以为外国语学院换来诸多的荣誉，他只会恨像我这样的学生少了、而不是多了！” 被付正义这番‘歪理’给气坏了，白了他一眼的索菲亚恼道。“义！你这是在破坏教育的基础！难道你也觉得目前你们国家‘一切向钱看’的方针是正确的？” “其实任何一个口号都只是为了适应当时的现状，目前国内刚刚进入了改革开放的深入阶段，招商引资、培育国内的富豪出现并不失为一种好的方针，可‘歪嘴和尚是念不出好经’的，所以当歪嘴和尚越来越多时，社会的基础就会发生问题，当基尼系数越来越大，穷人就会越来越穷、富人就会越来越富，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没想到付正义会这样回答，索菲亚思索了片刻才明白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困惑道。“那你觉得应该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我只知道我希望基尼系数不要太高，不然‘道德沦丧’的情况将会很快出现，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基础将会荡然无存，一切都会以‘利益’的多寡为衡量标准，这是不对的！” 付正义是有感而发，可当他说出这番话之后自己也疑惑了。 社会在前进，人类在进步，可这个国家却即将进入到物欲横流的时期。 社会公德的丧失，道德基础的崩坏，难道说真的只是‘一小撮’国民所造成的？ “义！这几天我看了些论文，你们国家在十年前就提出需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现在来看应该说是已经做到了，可为什么并没有出现所谓的‘传、帮、带’的效果呢？” “马克思说过，资本从诞生那一天起每一个毛孔里都充满了肮脏和血腥，因此想要让资本褪去其华丽的外衣是不现实的……” 听到这里的索菲亚皱起了眉头。“可我看到了一种论点，意思是说‘把地主弄死不一定会让农民富起来’，你觉得目前的社会是需要培养出更多的‘地主’，还是说应该让更多的农民富起来？” 思索片刻的付正义，摇了摇头。“索菲亚，在我看来‘地主不死’农民是一定不会富起来的！地主绝对不会在有钱之后会觉得应该让农民也富裕起来，地主会觉得他需要更多的财富、压榨更多的农民才可以让自己更富有，虽说‘均贫富’的说法已经落伍，但社会财富的不均衡分配一定是不对的！” 蹙起眉头的索菲亚，认真思索之后依然还是不解。 “有一种论调，是说‘既然现在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没必要去解决，让时间来淡化直至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出现’，可在我认为这样的论调非常危险且错误，我们不能在没有正确的方法解决问题之前就继续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样只会让错误越来越严重，直至去解决时会需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重新回到正确的道路上去！ 所有的遮掩都是借口，都是为了实现其自身的利益而编造出来的，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就像是鲁迅所写的《呐喊》自叙里所说的那般，惊醒而呐喊者并不是残忍，而是让希望萌发……” 越说越快，越说音量越高，越说付正义越觉得有颗名为‘信念’的种子在他的脑海中破土而出，即将张开其第一对子叶，准备去沐浴阳光和雨露！ 中文虽然已经不错，可对于来到共和国才两年的索菲亚来说，付正义的这一番解释却显得过于晦涩、难以理解。 见这大男孩说到最后脸颊发红、眼瞳之中有着莫名的光彩在汇聚，她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 认真且执着，有着与其年龄所不相符的成熟和老练，这原本在索菲亚记忆中的青涩大男孩似乎长大了，其成长的速度竟是比想象的还要快，这让原本就觉得这大男孩有些与众不同的索菲亚，竟是觉得自己心跳骤然加速、有了些莫名的心动！ 沉浸在自我反省和思考之中，许久之后付正义这才惊觉自己身处于索菲亚的办公室里，而手中所拿着的便是几天后将在补考时所面对的试卷。 “索菲亚，这些试卷是让我在补考时进行撤换的吗？” 付正义的徒然出声，让怔怔瞅着他的索菲亚醒了过来，愣了下她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气结道。“义！虽然这是教务处的安排，可你也总不能太过分吧？赶紧在这里看完，补考的时候还是需要自己答卷子的……” 总计有十三份答案，大量翻译是需要书写的，想要在这办公室里将其全部记忆下来的难度可不小，既然横竖都已经是准备舞弊了，那又何必搞成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形式主义呢？ 知道索菲亚早上有课，所以付正义看了下时间便将她赶出了办公室，将门关上便坐下来开始将答案抄写上去，可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也才完成了八张考卷的抄写，见捧着教案的索菲亚推门回来了，甩着有些发酸的手腕付正义便叹道。“这也太多了啊，我最起码还要一个小时才能抄完啊……” 抿嘴一笑，一脸无奈的索菲亚说。“那也比你自己拿回去复习要强！算了，反正你都已经是准备作弊的了，那你就干脆在这里将所有的考卷都抄完了再走，我去食堂给你多打份饭菜过来就是了！” “行，记得帮我打一份咕咾肉，学生食堂的厨子实在是有些不地道……” 将抱在怀里的教案放在了桌上，索菲亚拿起一份被抄写好的试卷检查，见翻译部分只要是字数较多的题目都被他所回避掉了，很是有些不满。“义！这样的考卷难道你不觉得过分吗？这摆明了就是冲着及格而去的，太不像话了！” “只要能及格就可以了呀，难道说我补考成绩全部满分才合理？” 付正义的反问，噎的索菲亚无话可说，呼哧呼哧的大喘着气，见他********在往考卷上抄答案，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只好气呼呼的拿了饭卡去食堂。 二十分钟后，回来的索菲亚走进办公室，见坐在她办公桌后的付正义在跟人讲着电话。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便用手捂住了话筒，见是索菲亚开门进来，付正义这才继续说道。“既然是有前提的合作，那相关的问题除了利润没得谈之外，就只需要满足外国语学院对产值的要求。 但对于衍生品的授权生产，必须派人对生产现场进行监督。要知道这边的合作只不过是应付差事，可并非是真的想要将企业做大、做强！所以外贸公司所找的那些个加工企业如果是国营的，那就不要认为他们能够对合同条款看的有多么重。 对于这些衍生品的生产合同里必须进行严格的规定，并且相关的监督工作也必须由公司自己负责，绝对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否则只要出一次事情就是大麻烦！” 打电话过来汇报情况的冈萨雷斯，觉得他实在是过于谨慎和小心了，不以为然的说。“付，问题是我们拿到的企业名录都是魔都有名的玩具出口商，在质量方面都是有保障的。何况按照合约规定也是到岸验收后才付款的，这些都是有法律约束的……” 冈萨雷斯是通过戴维从迪斯尼所挖过来的，其优势在宣传和策划方面，牵涉到外贸业务时就显得有些想当然，付正义犹豫了下才问道。“冈萨雷斯，按照正常的流程进行定制，分别会有多少天的缓冲？” “如果在本地进行定制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放在欧洲的话则会有一个半月的缓冲期。但要是换成大陆的供应商则只有半个月的缓冲，但选择你们那边的工厂可以节省一半的费用……” 已经想到合适人选的付正义，笑着说。“得了，那还是派个人过来吧。外贸公司所能够提供的加工厂并不一定是最合适的，邗州本地就有许多玩具生产商，虽然规模不一定能有多么大，但质量和交货期方面反倒是有保障的，绝对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正文 第338章 指派 冈萨雷斯的执行力，让付正义非常的惊讶。 在他参加补考的前一天，带着与外国语学院的合作协议及《怪物史莱克》衍生品制作工艺要求的谈判代表艾米丽，就从洛杉矶抵达了魔都。 外国语学院的唐铭方校长，才召开了一次内部会议讨论对外合作的可能性，学校给市委和教育局的报告都还没有开始准备，所以当【drea传媒】的谈判代表艾米丽徒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时，唐校长可就真的傻了眼。 哪里有这么高的效率啊！ 这边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谈判代表怎么就来了呢？ 赶紧让办公室主任先接待着，打电话将朱副校长也叫了过来，跟着唐铭方就派人将正在上课的付正义给喊了过来，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两天前才收到了冈萨雷斯对于跟外国语学院合作的计划书，对内容进行了大致核定的付正义虽说知道【drea传媒】的谈判代表会在近期过来，可他也没想到人会来的这么快。 同样是有些懵的付正义，也就只能是装傻了。“唐校长，这不是您之前的要求吗？想要让外国语学院的产值能够赶超燕大，寻常的方式那是一定不可能的啊……” “这家名为【drea传媒】的公司靠不靠谱啊？对方提供的文件表明其公司注册资金高达近六亿美元，如此有钱的公司为何会没什么名气呢？” 心说这个公司成立了才不到一年，就连好莱坞圈子里的人都知晓不多，你一个共和国的校长要是能知道才真的是奇了怪呢！ 这个问题没办法解释，付正义让唐校长将对方提供的文件拿过来，看了下确实就是两天前他所审核过的那一份，其内容就是【drea传媒】将会以授权的方式，将《怪物史莱克》的原著、电影原声带和相关的衍生品全部交给外国语学院来发行和制作，以外方完全买断且全程监督的方式，将外国语学院的校办企业变成了正宗的二道贩子，单纯提升其产值。 装模作样的看完，付正义便说。“这不是很简单吗？这样的合作不但能提升外国语学院校办企业的产值，还能让外国语学院赚取到少量外汇，对外贸易现在不是正流行吗？” 见付正义看完那文件之后说的如此简单，唐铭方可是有些头疼了，犹豫了半天才说。“问题是学校给上级主管部门的报告都还没开始准备呢，以外国语学院的校办企业为主体成为一个美国公司的中间商，这事情必须向市委、教育局汇报之后才能够拍板的，可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妥的啊……” “原来还是官僚主义在制约着啊，可我看对方所提出的要求是在十月中旬前必须完成相关的手续，否则相关的衍生品制作时间可就不够了……” 指着那份合约里相关的部分，付正义这么一说可是让唐铭方急的出了汗，他在办公室里转悠了好几圈，转过脸严肃问道。“付正义，如果校方能够如期完成相应的手续，那对方能给外国语学院提供多少的产值？” “拜托，我只是通过一些渠道将这家美国公司介绍过来，具体怎么谈、能不能谈成，你觉得是我一普通大学生能参与？” 没有在意付正义语气中的调侃，拿着那份纯英文的合约看了又看的唐铭方眼珠一转，指着付正义便说。“既然这家公司是你给找来的，那学校现在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在学院向上汇报有结果之前，你就负责将【drea传媒】的谈判代表艾米丽给稳住，一定要确保她在合作谈妥之前不能离开！” “什么？我负责她？您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明天就要参加补考了，一共有十三门课程要考试呢……” “行了，补考你就不用参加了！只要你能将这事情搞妥，就算是给你个优秀党员都没问题的！” 唐铭方大手一挥所做出的承诺，让付正义彻底无语了。 优秀党员？ 自己连团员好像都还不是呢！ 但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参加补考，还有着外国语学院一把手的承诺，不就是跟【drea传媒】的谈判代表做个样子嘛，这事情好办！ 随着唐校长去了会议室，一见坐在朱副校长对面的那谈判代表模样，他就是一愣。 这谈判代表是个有着黑色眼瞳、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士，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正一脸不耐烦的听朱副校长介绍外国语学院的情况。 察觉到【drea传媒】派来的谈判代表似乎认识自己，于是付正义便赶紧冲着对方微微摇头示意。 带着付正义过去，唐铭方便介绍起来。“艾米丽女士，这是我校学生会主席付正义，他将成为你在魔都的向导，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向他提出，外国语学院会尽最大可能尽快促成双方的合作……” 唐校长的大堆套话还没有说完，一脸不耐的艾米丽便说自己累了，要求付正义立刻带自己前往预定的酒店休息。 唐铭方的车就在楼下，二人被直接送到了半岛酒店。 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的艾米丽，等进了房间将门关上之后，这才展颜笑了起来道。“bss，冈萨雷斯在来之前就要求我不能表现出认识你的样子，所以刚才很是抱歉啊……” “你真的认识我？” 见付正义一脸的惊讶，艾米丽掩着嘴轻笑了起来。“是呀bss，去年坎蒂丝在马布里海滩别墅里取景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只不过当时你没留意而已……” 根本就不记得去年拍摄现场有什么人了，付正义有些尴尬。 转身将行李箱打开，艾米丽从中取出个盒子递了过来。“bss，这是坎蒂丝让我带给你的礼物，原封不动现在转交给你！” “坎蒂丝？她不是前两天才又去英国的吗？” “是啊，这礼物是她在去英国之前就包好了的，她知道公司将会在近期派人过来，所以就将这小礼物交给了冈萨雷斯保管，派我过来自然就带过来给你了……” 接过盒子坐了下来，拆掉外面的包装打开，里面是张极小的卡片和一块江诗丹顿手表。 卡片上什么文字都没有，但却有着一个清晰的唇印，这可让他心中不由得一暖。 见付正义的表情起了些变化，舒了口气的艾米丽便掏出了一个笔记本翻开，正色道。“bss，冈萨雷斯要求我过来之后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只不过唯一需要提醒您的就是时间！《怪物史莱克》的制作已经进入到了中后期，下个月将会进行配音，你是否需要等完整版本出来之后参加首映礼？” “首映礼？动画片也可以搞首映礼吗？” “当然可以啊，原著作者、导演、幕后的原型设计师都会参加的，甚至配音演员也都可以到场助威……” 对于这些事情付正义是根本不清楚，前世任何一部电影的首映礼跟他都是无关的，因此他认真听完了艾米丽的介绍之后，才知道这首映礼可并非只举行一次，而是会根据电影的票房决定在其他播映国是否举行的大事件。 “bss，冈萨雷斯说时间还来得急，是否可以让坎蒂丝演唱其中的插曲，这样的话就可以让她借着这部动画片的热映而在全球范围内参加首映礼，提升其在全球范围内的知名度？” “可以啊，只要有适合她演唱的插曲就可以，只是她现在的事务都是交给了她的幕后团队，我也不清楚她是否能抽出时间来参加，这些事情应该是冈萨雷斯来安排的，干嘛要问我？” 说到了最后付正义也反应了过来，转过脸瞅着艾米丽很是不解。 “这个我就不知道原因了，我昨天上飞机之前冈萨雷斯才通知我的，也许是因为坎蒂丝在英国不好跟你联络吧？” 掏出给冈萨雷斯去了电话，一问果然是他刚刚想到的，坎蒂丝那边的时间应该够，但如果想要在所有播放市场举行的首映礼上全部现身，想必坎蒂丝的时间是不允许的，所以冈萨雷斯在得到了坎蒂丝的通知之后，可就直接将这个问题丢了过来，让他来决定。 一想到坎蒂丝在出了第二章专辑之后可能就会跻身于一线明星了，付正义猜这应该是坎蒂丝是想要借这样的机会过来，因此便建议道。“之前说的尽量将在大陆的放映提前，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倒是可以让她参加一下这边的首映礼，首映礼放在魔都我觉得也可以吧？” “没问题，我会立刻安排相关的事宜，另外就是电影原型人物的手办和模型等工艺要求较高的电影衍生品，是交给日本还是德国的公司去制作？” “德国！除非是万不得已才选择将衍生品的制作交给日本人，我讨厌他们！” 不假思索的下达了指令，付正义挂了电话一抬头，这才发现站在酒店窗口旁的艾米丽神情间似乎有些尴尬。 见付正义有些疑惑，怂了怂肩膀的艾米丽苦笑了起来。“bss，我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 正文 第339章 毛绒公仔 二十多岁的混血女孩艾米丽，毕业于加州艺术学院，曾经在几部小制作的电影里当配角。 只不过有些可惜，虽说她人长的也很漂亮，可形象并不具有特色，所以在察觉到自己不具有在电影圈里生存下去的可能性之后，艾米丽便果断的放弃了她的明星梦，凭借着其善于沟通的个人特点，成为了【drea传媒】公司最初的一批雇员。 既然外国语学院对于合作的筹备都还没有开始，被唐铭方指派陪同【drea传媒】谈判代表艾米丽的付正义，也就可以借着这样的机会免于参加补考，全程参与《怪物史莱克》的衍生品定制了。 被从迪斯尼公司挖过来的冈萨雷斯，曾经是梦工厂三巨头之一杰佛瑞的部下，所以他也就拥有电影衍生品定制的厂商名录，对于正处于改革开放中的共和国具有合格资质的进出口商，更是能够提供相对详细的一份名单。 深知随着自己的企业日渐增多，自己不可能事事都去经手，所以在看完了冈萨雷斯为《怪物史莱克》这部电影所决定开发的衍生品目录后，付正义也就只将其中的毛绒公仔这部分挑了出来，准备绕过那些赚取价差的出口商，以权谋私一把。 当然了，他心里面也是有谱的。 因为邗州的毛绒玩具乃是整个江省最有名的，其出口额也是逐年上升，许多厂家在未来的十年来将会茁壮成长，成为中大型的毛绒玩具生产商。 但有着进出口权的外贸公司，长期以来都形同于垄断一般将厂家和采购商们给阻隔开来，通过‘订单式’的生产压榨厂家，以获取高额的利润。 付正义知道自己的高中同学李穆洋家里就是搞这个的，前世自己家里的所有毛绒玩具，可都是从李穆洋那边拿过来的，让他记忆中最深刻的，就是当初自己追李雪瑶时曾经为了个以人高的大‘史努比’毛绒玩具跑遍了魔都的大小商场却买不到的时候，是李穆洋跑遍了他老家的那些工厂找到一个，还带着连夜坐火车赶到魔都送到了他的手上，这才让他满足了李雪瑶当时的心愿！ 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既然有机会能报答，那即便是麻烦点也是要去做的。 周末开上车去了自考学校，见到曹运江的时候付正义不由得愣住了。 大半年没见了，这家伙竟彷如是吃了泡打粉般胖了起来，就连肤色也比以前白了不少。 一把便揽着付正义的肩膀，斜着眼瞅着那一身职业套装的艾米丽，曹运江坏笑了起来。“呦，这终于想起弟兄们了啊！这又是从哪勾搭来的大洋马啊？” 一个肘击撞在他的胸口，付正义笑道。“这可是美国以大公司的采购代表，准备定制些毛绒公仔的，李穆洋家里不就是搞这个的，我不记得李穆洋的营地在哪了，所以来找你给带路的！” “咦？你咋知道李穆洋来魔都当兵的？他过来的时间可不长啊？” “赶紧上车带路，我估摸着要是运气好还能将他拉出来喝一顿的，那小子可是个酒憨子，见酒不要命的……” 有些问题付正义是疏忽了，所以他自然也就没办法回答，于是赶紧说着话便将曹运江推上了车。 入伍近一年了，刚刚被调到魔都西郊某营地的李穆洋黑了、也瘦了，他被喊出来后见到付正义是一脸的惊喜，冲上来便是当胸一拳。“付正义！你小子还真有种啊，连小鬼子练柔道的都能揍成半身不遂！够嚣张……” 后退半步让掉那一拳，将李穆洋拽到车旁付正义说。“美国一家传媒公司需要定制不少的毛绒公仔，你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啊！我家有个小的毛绒玩具厂，但没有进出口权的，这事情可不太好搞啊……” 见李穆洋说到最后苦了脸，付正义笑道。“许可证不是问题，关键是这这批毛绒公仔的质量要求高、加工时间也有些紧，你家里的毛绒玩具厂搞不搞得定？” “要多少？” “靴子猫跟贫嘴驴的数量要多一些，只不过各种规格要求挺麻烦且复杂的……” 付正义说着将艾米丽递过来的文件塞给李穆洋，见他越看双眼瞪得越大，呼吸也粗重了起来，等他看完便调侃道。“怎么着？吓着了？” “我滴个天呐，第一个月就要做出三万个，估计十个玩具厂也搞不定啊……” “一个厂肯定是搞不定的，但你家里是做这一行的，那一定能联合一些小厂共同将这单子给吃下来，只不过在质量方面就需要严格按照定制方的要求生产，绝对不能出现问题！” “这个你放心，只要价格合适这种外贸订单那是要打破头去抢的，质量方面哪个厂都不敢乱来……” 李穆洋家里是开毛绒玩具厂的，虽说制作工艺和检验标准这些他不清楚，但外贸订单的规矩他还是知晓的，所以在看到了对方的采购预算后，可就真的惊呆了。“我滴个天啊！别说按照这个价格了，就算再低点我都觉得太多了，这价格几乎是外贸公司的三、四倍了啊！” 站在一旁的艾米丽，虽说听不懂汉语，可见付正义连采购预算计划书都给李穆洋看了，也就有些急了。“这预算可是包含了所有费用的，不但包含原材料的采购和剩余边角料的回收、处理费用，还包括运费、关税等一切的费用，可不全都是给生产商的！” “没关系，绕过了外贸中间商之后采购成本只会降不会升的，而且对生产过程的抽查和监督会更加方便，产品质量也绝对会更好的！” 很是狐疑的瞅了瞅李穆洋，将付正义拽到旁边的艾米丽低声道。“bss，如果将个人感情夹杂在里面，这样的生意出现问题后会很难处理的。来之前冈萨雷斯特意交代，第一批毛绒公仔的生产一定要保质保量，美国的玩具安全标准是相当严的，任何一点瑕疵都将带来毁灭性的遭难！冈萨雷斯说只有那些大型企业才会严格按照流程和标准来生产的，小厂虽然价格便宜，但质量真的堪忧……” “质量堪忧是因为过于压低价格，我举得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世界上没有什么物美价廉、只有一分价钱一分货！在共和国只要能够严格要求，像毛绒公仔这样的产品小厂不会比大厂做的差！” 见付正义坚持，艾米丽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吧，反正我这次过来也有现场监督的职责，如果你确定真的要将这批毛绒公仔放在小厂生产，顶多就是我辛苦点而已……” “有男朋友了没？” 付正义很是突兀的发问，让艾米丽瞬间懵了，忽闪着大眼睛盯着付正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知道自己的问题可能引发了误解，付正义赶忙补充道。“我是想说，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话那么就提前跟他说一下，很可能你会在这边待很长一段时间……” 神情舒缓下来，艾米丽扁着嘴无奈道。“bss，这样的问题太私人了，即便你是bss也不能随便问的……” 见那洋妞将付正义拽到一边去嘀咕，跟车过来的曹运江赶紧凑到李穆洋的身边，指着他手中的那份预算单问道。“穆洋，价格给的很高？” “如果是来料加工的话，估计工费绝对是正常外贸价格的三倍以上，没有哪个厂家不愿意接！” 见李穆洋激动的一脸红光，曹运江有点兴奋了。“那你家那厂子吃的下不？” “吃不下！我老家那边没哪个厂子能全部吃下的，这种外贸订单的质量和交货期都是马虎不得的，任何一点差错可就是要赔死了……” 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曹运江继续问道。“穆洋，那你说我要是跟付正义商量商量，他能不能让我在中间捞点油水？” 愣了下的李穆洋，这才终于抬起了头来。“啥？你想当中间人？” “既然价差很大，那我当中间人不就也能赚点钱？” 皱起眉的李穆洋瞅了瞅手中那预算表，犹豫了片刻便转过脸疑惑道。“这事情干是可以干的，可你自考班的问题怎么办？” “拿张文凭不就是想以后找个好工作嘛，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既能赚钱还可以锻炼人，我家老头子就算事后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怎么着，关键是这事情我摸不准付正义在里面起什么样的作用，要是说需要跟那洋妞沟通，那我可就要抓瞎了……” “说说看呗！这事情既然是付正义带着那洋妞过来的，你直接问不就得了，只要他能帮我相信他一定愿意帮的，咱们几个谁跟谁啊！” 一咬牙，曹运江便走了过去，将付正义的肩膀一搂拽着他到旁边便将想法说了出来。 “曹运江，这事情中间的价差倒是充裕，但想要赚这笔钱可并不容易，搞不好你是需要天天待在那生产车间里盯着的，你不上学了？” 见付正义没有直接否决，曹运江可就喜上眉梢了。“只要能赚钱，不上也没事……” 正文 第340章 快刀斩乱麻 毛绒公仔的定制，实际上并不复杂。 选用符合美国玩具安全标准的面料和辅材，严格监督生产流程并对成品进行严格的抽检，以高价换取高质，这对于邗州毛绒行业的那些小厂家而言，并没有什么困难。 因此在知晓这笔订单完全是在付正义的掌握之中，兴奋且激动的李穆洋便请了假，在营地附近找了个小饭馆。 坐下来之后，付正义这才知道第一学年的自考，曹运江仅仅过了一门。 不同于全日制大学的轻松，曹运江所上的这个自考学校还是执行的军事化封闭管理，对于曹运江这般性子跳脱的人而言，简直就相当于是在坐牢。 即便是他脑子活络且结识了几个当地的痞子学生，可感觉到四年下来拿不到文凭的曹运江，实际上早就已经是萌生了退意，想要尽早进社会上班了。 《怪物史莱克》的毛绒公仔定制，按照档次区分有六个规格三十多种样式，已经完成了样品制作的【drea传媒】，实际上对于这些毛绒公仔的期待并不高，虽说看起来第一批就要两万个，但总货值也不过就是三十万美金而已。 按照之前的计划书，这些毛绒公仔之中的一部分将作为赠品发放，所以清楚知晓其意义的付正义也就不介意让曹运江分一杯羹。 打电话给家里的李穆洋，询问了玩具厂的月产量之后便说，两万个毛绒公仔如果按照美国的玩具安全标准生产，那么最起码需要六七个跟他家里玩具厂规模差不多的厂一起接单，否则绝对无法保证一个月交货。 “运江，生产工艺这些你是不熟悉的，既然你想成为中间人的话那就要辛苦点，全程跟踪生产，保证在生产流程中不会出现任何的疏漏，一定要严防更换材料的现象……” “正义！既然我说了一定可以做好，你就放心吧！前后也不过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住在那边盯着了！要是人手不够我再找我的朋友过来一起帮忙，保证不会出纰漏！” 曹运江的承诺，让李穆洋竖起了大拇指，他想了想便接着说道。“正义，放心吧。加工费给的这么高要是再谁敢玩滑头、搞名堂，名声坏了以后也就没办法再接单了，我们老家那边的毛绒玩具厂虽说规模都不大，但对信誉还是看的很重的，只要进入到生产流程，质量这一块我老爹有的是办法进行管理！” 大几十万的利润，即便是由李穆洋家里的玩具厂再向外分发，也足以让邗州的那些毛绒玩具厂打破头的去抢了，因此在说完正事之后这顿饭就吃到了下午四点才结束。 第二天开上车，带着曹运江和艾米丽到了邗州的付正义将方大刚叫了出来，让他给予曹运江和艾米丽适当的协助，以保证第一批毛绒公仔能够顺利的交付。 以李穆洋家里的玩具厂为主体，最终将会选出八到十家玩具厂作为毛绒公仔的生产商，按照付正义的推测单《怪物史莱克》这部电影的相关毛绒公仔生产，就足以令这些小型毛绒玩具厂在半年内扩大并形成一定的规模，在两年后足以成立邗州的玩具厂商联盟，展开对进出口贸易商的反击，并最终打破其对外协加工的封锁和垄断。 付正义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了这批订单分配过程，对于【drea传媒】公司派过来代表艾米丽，他的感觉是干练且精明，沟通能力比较强，做事非常的踏实。 而作为中间人的曹运江，虽说沟通能力稍差，但他的认真却可以弥补其他方面的弱点，只要给他一个平台，一定是可以成为相当不错的管理者。 在家里休息到了周二，毛绒公仔的生产事宜基本上谈妥，付正义这才带着艾米丽回了魔都，等待着外国语学院的进展。 八月份教育局通过市委市政府所下发的文件，想要让魔都高校的校办企业能够扩大规模，最终形成能够跟燕大相媲美的高校企业圈。 复旦、同济大学、交大、魔都大学的校办企业底子都不错，可跟燕大、清华相比却差了不少，因此只有出版社和音像社的外国语学院，原本可就不在市委和教育局所关心的范围之内。 因而外国语学院的唐铭方将跟美国【drea传媒】公司合作的计划书交上去之后，可就引发了一场在教育系统内的争议和讨论。 作为一个语言类的国内重点大学，其本身的教学基础就代表着其不可能通过学生的资源孵化出高科技类型的企业，也不具备将科研成果转化为产品的可能性，因此成为某个美国企业的‘二道贩子’后是否会影响到外国语学院的形象，进而导致这种光有产值、没有利润的企业是否会成为校办企业的坏典型，也就成为了魔都教育界的争议焦点。 将报告递了上去的唐铭方，在察觉到争论的范围和深度趋于扩大时，这才明白之前的那场市委市政府所召开的动员会，根本就没将外国语学院作为校办企业的改革重点，自己是被教育局的高局长给忽悠了，导致他心急火燎的回来后便想方设法的想要争取市委的扶持！ 同为魔都重点高校，校办企业的规模和利润一直都被其他几所高校压着，这导致身为外国语学院一校之长的唐铭方，在面对其他高校校长们的时候，有种兜里没钱的困窘和羞涩！ 身为高级学者，身为一个想要做出点成绩来的一校之长，作为想要通过校办企业彻底解决员工家属、子女就业问题的唐铭方，在察觉到自己遭受了忽悠后是勃然大怒。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甭说自认为是满肚经纶的一校之长了！ 于是他不等教育圈内的议论扩大，便带着报告带队去了燕京，找到部委的相关领导又是诉苦、又是喊穷的，不惜通过他本人在燕京的关系去说项，于是仅仅用了三天就带着部里面的批复回到了魔都，准备将这样的合作方式作为高校发展‘三产’的试点，正式铺开！ 虽说平日里受到双重领导的外国语学院办事有些麻烦，但不管怎么说部委终归是要比魔都教育局级别上要高的多，因此带着部委试点批复文件去了市委的唐铭方，也就顺利的将拨款给敲定了下来，以立了‘军令状’的形式，将这事情办成了板上钉钉、无可更改！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搞定这一切，深知教育圈跟官场上没有什么差别的唐铭方，立刻组建了校内的筹备委员会，跟【drea传媒】公司的艾米丽进行了简单的谈判和磋商，便将相关的合作协议给签了下来，只等【drea传媒】公司的第一笔货款到账，便开始为‘产值’而努力了。 从小到大都在美国生活的艾米丽，来魔都之前是被冈萨雷斯仔细叮嘱过的，而且她自己也提前看了不少有关跟大陆企业签署协议的案例，所以在来之前她的想法之中，相关的协议能够在十一月份搞定就算是相当顺利了 因此从正式谈判到协议正式被签署下来竟只耗费了半天的功夫，她就觉得自己原本所想象的全部是错误且荒谬的！ 签署的协议被发往了美国，将付正义叫到酒店来的艾米丽将协议的复印件递了过去，很是茫然的说。“bss，这份协议仅仅耗费了两个小时就签署了，而且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动，唯一的口头约定就是唐校长希望【drea传媒】，能够尽量让外国语学院不要亏损……” 之前所谈的就是这样的条件，所以对于那复印件付正义连看都懒得看，直接放在了桌上奇怪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呀，【drea传媒】通过外国语学院进行采购和定制，无论是原材料还是成品，外国语学院都不能加价销售，这么一来做到最后外国语学院相当于是白干，而且还要为这些定制品申请进出口许可证、搞定外汇管制、搭上诸多的人力、物力，难道说这是在做生意吗？” “谁告诉你外国语学院要做生意的？外国语学院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单纯的产值！赚不赚钱是一码事，产值能不能上去可就又是一码事了！” 说到这里见艾米丽一脸的疑惑，付正义摆了摆手便继续道。“你呢也不用管那么多，按照双方的协议督促就可以了，外国语学院的利润将会在原著出版和电影原声带这方面体现出来，总归到最后外国语学院是不会亏的……” “bss，，你对《怪物史莱克》这部电影的信心就这么足？难道就从来没想过这部电影的票房达不到预期吗？” 艾米丽的惊讶并不会让付正义奇怪，一部还没有制作完成的动画片将会有多么高的票房、开拓出多么大的衍生品市场、带来多么可观的利润，她又怎么可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站起身来的付正义，拍了拍放在桌上的那份协议笑道。“行了，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是合格，协议既然已经完成，那你的精力就别放在这上面了，外协加工的采购才是你所需要面对的麻烦……” 正文 第341章 国庆前夕 通过外国语学院的资金中转，《怪物史莱克》电影的衍生品定制将会进入常规化。 要不是因为冈萨雷斯的强烈反对，在美国本土印刷的海报、宣传画和音像制品，付正义都想要让资金从外国语学院过一下，反正只是单纯的增加产值，资金往来也就耽误个两三天的时间，外国语学院的此次面子工程，能做多漂亮干嘛不做的更加漂亮点呢？ 何况按照冈萨雷斯的估算，为了启动这部动画片的衍生品市场，所需要耗费的资金将超过电影本身的制作成本。 高达六千万美元的投资，电影本身所需要面对的风险就已经很大了，因此在其衍生品市场提前就下重注，在他看来显得极不理智。 这是一部动画片，本身就没有明星大腕的参与，所以也就不会因此而让出演者们获得身价的提升，让广告商们有产生兴趣的欲望，所以单纯的影片本身所能够带来的利润提升，可就几乎完全需要依赖其电影衍生品市场的开拓了。 但公司的幕后老板愿意这样做，作为【drea传媒】的总裁冈萨雷斯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去执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降低潜在的风险。 对于冈萨雷斯的担心和顾虑，付正义是不理会的。 反正他已经完成了【drea传媒】与外国语学院间的牵线搭桥，最终外国语学院可以获得多少产值的提升，表面上跟他也就没有了关系，因此付正义所考虑的就是该如何参加方大刚的婚礼了。 邗州雨瑶公司在方大刚的管理之下，迅速发展并扩张着。 原本在江北占据了重要市场份额的疾信通完蛋了，接手者虽然获得了其原本的货源渠道和销售渠道，可到底实力无法跟邗州雨瑶相抗衡。 尤其是从一开始付正义便定下了‘霸占’邮电局柜台的方针，因此一年多下来邗州雨瑶公司占据了江北七成、江南五成的市场份额，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省级代理公司。 方大刚这样一个原本打零工、跟随着张文武到处收保护费的街头混混，能在短短两年内不但做了正行且还做的有模有样，这对于结束严打后恢复了宁静的邗州市而言，是一个值得推广和树立起来的典型。 得知方大刚不但获得了‘邗州市十大杰出青年创业者’的提名，还可能会在年底获得更多的荣誉，因此付正义也就专门打了个电话过去。 方大刚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是面子工程，树典型也好、推广宣传也罢，对于雨瑶公司的发展都有利我才没有拒绝的，昨天我才接受了电视台的专访……” 付正义笑了。“只要是荣誉，那就挺起胸膛接着！” 询问了下公司状况，知晓目前江北邗州雨瑶所代理的手机已经占了市场的六成，每个月的流水相当惊人，所以方大刚想要成为专门的财务室，将江南和江北市场的财务管理分开，让刘美佳专门负责江南的财务。 上次回邗州的时候就没进公司，因此听到这个名字付正义才想起那个喜欢穿皮裤的女孩。“她情况如何？” “肯学、肯钻研，做事踏实且非常的认真！” “她奶奶情况如何？” “老人家来公司看过她，那番感谢搞的我都无地自容了……但两个月前她叔嫂到公司里堵她要钱，被看到的黑子给赶跑了，我这才知道她嫂子竟然将她奶奶治病的钱都给花光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刘美佳这女孩要是干的不错该涨工资就涨工资，她要负担她奶奶的医药费，经济方面估计不会很宽裕！” “这个哪里还需要你来过问啊，有困难公司自然是会帮忙的，何况公司的所有人都按规定缴纳了三金，为此社保中心还特意给公司发了面锦旗呢……” 一切都正常，这就很好。 结束了通话之后，一想到还有五天就是国庆了，在苏市坐牢的张文武刑期只剩下三分之一，也许该尝试一下，能否让他回邗州参加方大刚婚礼？ 找出律师郑达维的号码，打过去将想法一说，律师郑达维可就郁闷了。“付正义，这种事情你要是早点说还可以争取下，现在距离国庆可就只剩下五天了，单单是提交申请的时间都不够了啊……” “试试看吧，之前我也是没想到这事情，只要能让张文武参加方大刚的婚礼，开销大点也没问题！” “那我就要赶紧去找人……” 想要让张文武可以参加方大刚婚礼，估计只有保外就医一途。 反正是试试看，实在办不成那也没办法。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答应家里会回去过节的付正义准备在魔都将月饼、大闸蟹等应景的东西提前买好，可慈善会米希尔教授的一个电话，让他赶紧开上车赶往慈善会。 上了三楼，进了走廊他就见到了捂着嘴正在无声啜泣的席萌萌。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见是付正义过来，转过脸似乎不愿意被他看到自己这般模样的席萌萌指了指里面，低声道。“你自己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推开门走进房间，付正义见坐在轮椅上的米希尔教授神情愤怒，正仰着脸瞅着后墙上所贴着的两张被放大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个破烂的土坯房。 第二张则是教室，一个教师正在给学生们上课。 转过脸见是付正义，米希尔教授抬起手示意他看这两张照片。“付，这照片里的是一个山村小学，之前你所说的要求慈善会对这些学校进行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 “什么时候安排人过去的？这是在什么地方？” “七月初的时候成立了四个调查组，这是最后一个前往西南山区进行调查的小组，他们所拍摄和记录下来的，让我简直不敢相信……” 听到是山村小学和西南山区，付正义知道有些现象已经被米希尔教授所知晓，他拽了张椅子坐在了教授的对面，注意到她的搁在扶手上的手还在颤抖，犹豫了下才开口道。“米希尔教授，这样的事情越是偏僻、越是经济不发达的地区就越加的明显，层层克扣，导致这些不管是不是丧失了教师资格却依然坚持在岗位上的民办教师们，生活非常的困难……” “怎么可以这样！他们还是教师啊！他们是灵魂的工程师，他们承载着为孩子们启蒙的职责，他们所做的一切难道就换来这样的待遇？” 慈善会对这些民办教师们进行调研的计划，本身就出自于付正义的手，因此他非常清楚派出去的调查员将会看到些什么。 见付正义沉默不语，米希尔教授指着那两张照片问。“付，你知道这张照片里的教师每个月收入多少吗？” “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很低！” “不到十美元！一个月不到十美元啊！” 徒然间提高了声量的米希尔教授，竟是怒不可遏的吼了起来。“而且就连这不到十美元的工资，还会被乡里、县里以白条的形式发放，他们怎么敢如此对待这些民办教师啊！” 见付正义依然沉默，米希尔教授重重的拍着她轮椅的扶手。“一个月还不到八十块钱！我查过你们国家的工资规定了，如果按照你们国家小学教师的标准，他们应该是可以拿到三百块钱的，可你知道克扣下来的这些钱变成了什么吗？变成了小轿车、变成了公款吃喝、变成了旅游开支、变成了豪华的办公楼！你可知道这样的小学校很多都是土坯、茅草房，一场暴雨所导致的可能就是几十条生命的消失啊……” 认真倾听着米希尔教授的讲述，看着她宣泄着愤怒，看着她将调查结果在自己的面前展示，付正义知道自己无法回答，更无法面对那触目惊心的数字。 “仅仅是十年啊，十年前这些民办教师们就因为没有所谓的‘民转公’指标，就需要接受这样的命运？难道你们的国家就不知道？就能够看的下去？那些吃的肥头大耳、满肚子油水的官员们，就良心能安？” “米希尔教授，有些事情是我所无能为力的，之前我所要求进行的这项调研，就是为了可以让这样的现象被人们所知晓，能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只不过在我看来相关部门是不会管的，那么先期就只能是由慈善会出面去处理，相对简单且直接，所以我需要的是数据，是名单，是具体的实施办法！” 听到这话的米希尔教授瞪大双眼，愕然道。“付！难道你就没想过寻求媒体的帮助，将这样的事情曝光吗？” “国情！米希尔教授，你要明白这两个字所蕴含着的意义，曝光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是解决不了问题，反倒是会让当地的教育系统剥夺这些没有资格证书的民办教师授课的权利，导致山村里的孩子们立刻就失学！” 怔怔的的望着双拳攥紧神情中有着愤怒的付正义，米希尔教授茫然了。“可、可是……” 在米希尔教授那颤抖的手背上轻拍着，勉强笑了笑的付正义说。“教授，有些事情是需要做的，但怎么去做是值得商榷的……” 正文 第342章 活得有尊严 没有编制，就意味着教师资格的丧失。 没有编制，就意味着权益失去了保障。 没有编制，就意味着不会有三险一金。 民办教师们的困境，在付正义记忆里是十多年后才被曝光、才被有限度的得以解决，在曝光之时，有些早就丧失编制却依然坚守在岗位上的民办教师直到2013年，都还拿着每个月百十块钱的工资。 当一斤米三块，一斤猪肉十二块钱的时代到来时，百多块钱的工资能做什么？ 连吃饭，都吃不饱啊！ 可是即便是如此，这些民办教师们依然在授课、在育人，在为‘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而无私的默默奉献着。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 谁理解他们？ 谁会为他们争取权益？ 付正义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去做这件事。 但他知道，自己在有能力的现在，必须去为他们做些事！ 让付正义坐到自己身侧，米希尔教授拿出一本相册翻开给他看里面的照片。“付，这张照片里的民办教师叫王富贵，自小因为小儿麻痹症而残疾，他坚持在山村里为孩子们上课，整个学校只有他一个教师和大山里的三十一个孩子……” “教授，简单的曝光和舆论上的谴责，会导致当地的有关部门为了遮掩而立刻禁止他们授课，这种学校虽然招收到的学生数量不多，但却是附近许多村庄孩子们唯一可以去的学校！只有当能够解决现实问题时，曝光和谴责才是有效的……” 被付正义所说服的米希尔教授，愤怒却无奈。 她怔怔的瞅着被悬挂在墙上的那两张照片，许久都没有出声。 注意到办公室里的争吵声，凑到门缝旁偷听的席萌萌，最终还是走了进来，将钱夹里所有的钱都放在了桌上，双眼红红的低声道。“付正义，我、我这里有不到两百……” “慈善会的资金在不够的时候会向捐助人求援的，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是去统计，去摸清楚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民办教师存在，不能让他们的辛劳付出得不到社会的肯定和认同！” 对社会并非是什么都不懂，因此席萌萌想了想便问道。“可我们能做些什么？” “收集资料，提供帮助，记录民办教师的生存现状，在适合的时候以各种形式报道出来，让民间公益和政府实现良性互动，最终的目标是达到推动国家普惠政策的出台！” “什么？推动国家的普惠政策？” “对！慈善会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当事件的高度上升到可以被国家所注意和重视的程度，才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让这样的民办教师们可以活得有尊严！” “活得有尊严？”低声重复着，席萌萌神情间的困惑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兴奋和激动。 坐在轮椅上的米希尔教授，听到了二人间的对话，她笑了。“付，那我需要更多的人手，也需要更多的专业人士！” “教授，这样的事情我相信许多人会愿意参与的，但我觉得必须先定下规矩，否则擅自的曝光和谴责，是会导致严重后果的，所以我觉得除非是能够不计较名利的新闻工作者，才可以允许他们加入这样的计划、参与这样的行动！” “付，难道说你是想到那张照片？” “1993年，有位南非摄影师去遍地饿殍的苏丹拍摄到一张名为《秃鹫与小孩》的照片，这张照片获得了1994年普利策奖后的两个月，拍摄者自杀了，我记得后来一位道德问题专家说了这样一句话，‘从道义层面而言，如果可能，有义务施救而不是拍照。我认为，首先是人，其次才是记者’……” “这句话是美国非营利新闻学校波因特研究所视觉新闻道德问题专家肯尼?厄比说的！虽然对于无冕之王的讨论有许多，但以《秃鹫与小孩》这张照片而言，我也认为拍摄者是需要承受良心谴责的……” 这个话题的展开，让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凝重且沉闷，站在一旁的席萌萌能够听懂二人的交谈，但她并不明白所讨论那张照片是什么。 民办教师待遇和编制的解决问题，是将会拖延十数年、且毫无社会反响的普遍性问题，所以付正义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这种事情可以迅速解决，所以他准备让米希尔教授以慈善会的名义先进行资料的收集，在合适的时候再予以全面的曝光，以引起相关的社会讨论以及国家的重视。 【fl基金会】的捐款，足够让这项计划顺利展开和执行，跟米希尔教授商讨完之后，见席萌萌跟着自己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付正义便问道。“怎么了？” “付正义，刚才……刚才你跟米希尔教授所讨论的什么普利策奖的《秃鹫与小孩》，是什么？” “一副获得过普利策新闻奖的照片，其拍摄者在获奖之后应该是无法承受舆论和良心上的谴责，最终在获奖两个月后自杀了，相关的讨论国内估计不是很多，你要是有心的话去找一找相关的资料，就应该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哦了一声的席萌萌走向公交站台，片刻后取了车的付正义刚出了停车场就被她所看到，见其从公交站台冲过来招手示意，便将车靠边停了下来。 “付正义！我刚才忘了一件事了，学生会联系了当地的几所中学，准备在国庆后为灾区群众进行社会募捐，你是否愿意带队？” “灾区？什么灾区？” “南方的大洪水啊，截止目前死亡人数已经过两千了，许多地方被洪水彻底淹没，导致不少灾民们失去了家园……” “原来是这个！好！这样的事情参与的人越多就越好，等国庆节我回来之后就开始准备，时间是准备定在那一天？” “之前定的是十三号，宣传资料和定制的徽章估计明后天就会发过来，学生会主席李朝阳希望能够在校内先试一下，然后在联合当地的中学生们一起上街……” 这段时间精力并未放在这上面，因此付正义便让席萌萌上了车，从席萌萌口中才知道，这次为洪水中失去家园者募捐的行动是魔都团委所倡导的，虽说政治目的比较明确，但对受灾群众而言还是能够做一些实事的。 “洪水无情人有情，五十年一遇的大洪水所造成的危害，需要全社会的力量予以关注……” 坐上车有些激动起来的席萌萌说到了这里，见付正义在撇嘴，有些恼了。“付正义，你干嘛呢？” “对于你所说的这什么‘五十年一遇’觉得有些可笑，你知道黄河、长江上游的植被破坏到了何种程度吗？只要破坏还在继续，别说什么五十年一遇了，想必以后百年一遇、五百年一遇的洪水都将陆续出现……” “怎么可能啊！我看报道上说经过了这场洪灾之后，黄河、长江流域都将加大对两岸防洪堤的检查力度，严防死守不让类似的灾害再次发生！” 认真起来的席萌萌，这样说辞的出口却让付正义越加的无奈。 96年的洪灾并不是终结，两年后还会有一场更加严重、破坏性更加巨大的洪灾出现，到了那时候媒体上才会出现诸如‘王八蛋工程’、‘豆腐渣工程’的说法，也因此才会引起国家的重视，最终让名为‘保护母亲河’的公益性募捐成为常态！ 当然，这些都是前世所发生的，现在说出来一定会遭致莫大的麻烦，因此付正义犹豫了片刻开口道。“洪灾的产生，一是因为天灾，二就是人祸了。既然你说到这个事情，我倒是觉得除了进行社会募捐之外，该以民间呼吁的方式去争取国家的重视，有些事情不能等真正发生了之后再去亡羊补牢。 有些代价付得起，可有些则是需要以血淋淋的人命、以老百姓的财产为代价付出的，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觉得你该去黄河、长江上游去看看，看看那里的植被被破坏成了什么样子，去看看下游两岸的防洪堤到底是坚固到何种的程度……” “植被？难道你是说因为上游的植被破坏才导致了洪水的出现？” “不单单是植被破坏的问题，天灾的背后实际上是人祸，如果植被保持良好，两岸防洪堤稳固，即便是百年一遇的大洪水，其破坏力也绝对不该如今年洪灾这般的严重、这么的惨烈……” 只能够做到点到即止，将席萌萌送到了她要去的地方之后，将车停在路边的付正义掏出电话，给米希尔教授打了过去，提议慈善会该雇佣些摄影师，去长江、黄河的上游拍摄些照片。 “付，你的意思是怀疑今年的洪灾跟植被破坏、河堤存在问题有关？” 对米希尔教授的问题，付正义要直接一些。“这不是怀疑，而是坚信！提前去做，一定可以发现更多的问题……” 正文 第343章 品牌和广告 在家里的凉亭里陪着父母赏了月、吃了月饼，付正义过完了中秋就开上车下了乡，来到了李穆洋的老家杨庙镇。 邗州维扬区的长毛绒玩具生产厂家，此时便已经多达上百家，可只有极少的几家具备规模优势。 从六七十年代发展起来的长毛绒玩具产业，一直都依托于外贸公司的存在而生存，虽然整个产业链的建立相对完备，可整体的利润却逐年在下降。 乡办厂、家庭作坊式的玩具厂根本就没有品牌，外贸公司要求生产什么、生产多少，接到订单的厂家便开始采购、进入生产流程。 微利，且还需要承担经营的风险。 所以【drea传媒】为动画片所准备的这几万个毛绒玩具，在以外方的采购价格进行合同签订之后，也就引起了当地诸多厂家的羡慕，用‘趋之若鹜’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艾米丽受欢迎的程度。 洋妞，又是年轻貌美且相当的干练，只不过当艾米丽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之后，自然没有谁敢对她不敬。 可这样一来，作为中间人的曹运江便成为了诸多厂家的目标，尤其是听说其掌握着第二批订单，竟有厂家通过调查找到了他的家、找到了他老爹，导致曹运江想要瞒着家里人的计划彻底泡了汤。 心急火燎从邗州赶过来的曹父，将儿子从一个厂子里揪了出来，详谈了一番见儿子确实不想要继续学下去了，无奈之下也只好让了一步，决定给他一年的时间来证明所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 抵达玩具厂的付正义，所见到的就是随身携带着记录本和检测工具的老同学。 “没事，目前来看次品率虽然有些高，但绝对没有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情况，每一家拿到订单的玩具厂都在拼命赶工，希望以最好的产品换取到第二批订单……” 见面的第一句话，曹运江便是汇报生产进展和相关的情况，瞅着对方那满是红血丝的双眼，付正义递了根烟过去笑道。“这是劳动力密集型企业，人的作用远比设备重要，熟练工和非熟练工的差异相当之大，你只需要记住‘质量’是生存的最根本一点，那就一定能够做的很好！” “以前还真的不知道这些毛绒玩具是这样制作出来的，详细了解到情况后我才知道，外贸公司有多黑、有多狠，就凭着那么一张进出口许可证，就可以垄断整个市场，一手客商一手厂家，赚的盆满钵满却依然想要获取更高的利润……” 翻开手中那记录本的曹运江，将他所了解到的长毛绒玩具相关的所有数据给付正义看，最后指着其所推测出来的价差道。“虽然全部都是贴牌生产，可这里的百多家的毛绒玩具厂解决了两千多人的就业问题。但也正是因为全部都是贴牌，厂家过度竞争的结果就是一个出口价格为十块钱的毛绒玩具，厂家只赚取不到五毛钱的利润，可外贸商则却赚取到四块钱的无风险利润！等卖到欧美之后，这样的玩具却可以被卖到十美元以上，这太不公平了！简直就是抢劫！” “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想要公平就需要更加的努力，就需要去了解，去明白差距到底是在哪里。邗州毛绒玩具产业一定可以做大，可若是一直都这样发展下去，沦为‘世界工厂’是必然的结果……” 听完付正义的讲述，曹运江皱起了眉头。“难道说成为‘世界工厂’不好吗？我们国家的劳动力富裕，成为世界工厂就能够赚取到更多的外汇、解决更多的就业问题……” “劳动力是最廉价的，只有出口高附加值的产品才是正确的，最基础的生产物资所能换来的那点外汇，最终遗留下来的就是环境污染和一系列的严重问题，等你闲下来可以去南方看看那边的所谓‘血汗工厂’，你就可以明白‘世界工厂’根本就不是什么繁荣，而是会带来严重危害的根源！” 说完这些，见曹运江挠着头依然不解，付正义也就知道没必要去解释‘外汇储备’的问题了。 可还等着他继续说的曹运江却不干了。“付正义，后面呢？” 让曹运江带着自己进去看看的付正义奇怪道。“什么后面？” “血汗工厂啊！我还等着听你解释呢！” “血汗工厂就是指以‘计件’的形式压迫工人去加班加点完成任务，以牺牲健康的方式去让这些工人获取微薄的报酬，以各种严苛规章制度压榨工人……” “问题是工人们愿意加班啊，国家规定是八个小时，可要是不加班领取到的工资可就会少很多，对于工人来说用时间换取酬劳，难道不对？” “以个人的时间换取酬劳没什么不对，但这样的加班需要以工人自愿、以合理的报酬为基础，而不是以所谓的‘平均’劳动效率的方式去逼迫工人凭白的加班加点，甚至于用各种不合理制度牺牲工人们的吃饭、上厕所时间为条件！” 带着付正义走进了车间的曹运江，依然还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差别，他带着付正义将整个流程参观完之后，忍不住将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付正义，如果说成为‘世界工厂’不好，那到底该怎么解决呢？目前邗州又开始搞下岗了，许多工厂的工人都只拿基本工资，生活都开始出问题了啊……” “成为‘世界工厂’并不错，但要是沦为‘血汗工厂’就可悲了，民族工业的崛起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连我也根本没有个头绪，只是觉得提高附加值、建立民族品牌、提升研发的力度和投入，减少重复性的投入、杜绝恶性竞争才是良性的发展之路，而一味追求外汇储备、以资源换外汇、以牺牲合理利润换市场的行为，都是错误且会导致严重后果的！” 挠着头觉得自己没办法反驳，曹运江想了想还是带着付正义去了李穆洋的家，将李穆洋的父亲给请了出来。 听完曹运江的情况介绍，李父想了想才开口道。“小付啊，创立品牌？可一个品牌的创立需要很大的投入，还需要时间的累积，以目前邗州毛绒玩具企业的规模而言，能成吗？” “拿出十几万买设备，招几个能拉来订单的销售员，搞定一个可以提供薄利但却稳定的外贸商，想必就可以建立这样的一个小厂了。可如此之低的行业门槛，对内无法承受利润降低的风险，对外毫无竞争的优势，最终‘同质化’的生产所导致的就必然是惨烈的价格战！以【drea传媒】所提供的这些图样和样品而言，单纯的加工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关键在于设计能力、品牌的维护和推广、用户黏度的建立、产品的多样化、差异化……” 将自己所知晓的说了出来，见李父在认真的记录和思索，付正义觉得其实邗州玩具行业欠缺的是思维观念的转变，而不是什么技术、资金和劳动力！ “付正义，邗州有个百年老厂是生产化妆品的，几年前曾经花了一百万在省电视台做广告，结果当年增加销售所带来的新增利润，勉强将广告费给抵消了，那按照你的想法而言，就是这样的广告需要持续打下去？” 李父所提及的那一家化妆品厂，身为老邗州人的付正义哪里会不清楚，当即便说。“对！就是需要坚持！而且不但要打，而且还要坚持按照销售的百分比逐年提升投入，只有将一个品牌当做是能够留给子孙后代们继续使用的，才能够坚定不移的努力下去，单纯的想着赚一年是一年的话，那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去赚取那微薄的加工费算了！” 怔怔的望着自己所记录下来的那些要点，李父陷入了思索。 一个品牌的创建，是需要时间、需要契机、需要坚持、需要投入的，对于利润本就微薄的邗州长毛绒玩具厂家而言，创立属于自己的品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坐在一旁一直都在仔细听的曹运江，递了根烟给付正义问道。“那是不是说只要能坚持广告的宣传，借助于大力度的广告形成轰动效应就可以了？” “轰动效应？有些企业可以这么干，但有些企业敢这么干就是找死！秦池酒厂去年六千多万争得了央视的标王称号，想必今年一定还会继续争取，可一个极小的酒厂想要通过单纯的广告轰动效应便成为世界一流的酒厂，那简直就是开玩笑！” 还处于思索之中的李父，徒然插嘴道。“秦池？秦池酒在邗州市卖的不错啊……” 秦池酒厂？ 只要是从哪个年代所过来的人，有谁会不清楚这个连续两年多的标王、将广告宣传的轰动效应利用到极致的厂家？ 见李父跟曹运江都是一脸的期待，显然想到的就是其夺得标王后所带来的轰动效应和销售的暴增，付正义摇了摇头。“刚开始是不错，可广告轰动效应消褪后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不能得到妥善的解决，那就相当于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终究不会长久的……” 正文 第344章 婚礼 1996年9月30日，农历八月十八，是邗州人认为最宜嫁娶的好日子。 方大刚的婚礼，是在邗州最有名的西园酒店宴会厅举办的。 原先他并没有准备大办的，因此他本人说起来是二婚，而马睿芮的肚子也有些显怀了，所以预定是家规模中等的饭店，准备将两边的亲属请来吃上一顿饭，也就算是完事。 可因为他不但获得了区政府‘十大杰出青年’的提名，还被邗州日报作为‘浪子回头’的典型进行了连篇累牍的追踪报道，马睿芮她妈章亚楠虽说觉得闺女奉子成婚有些丢脸，可对方大刚这个女婿还是非常满意的，因此其婚礼参加的人数也就不断上升，甚至引起了邗州市领导的关注，因此最终也就只好将婚礼换到了西园酒店的宴会厅，不然根本就坐不下了。 律师郑达维的能力和办事效率，非常之高。 也不清楚他是如何进行的，婚礼当天下午一辆普桑悄悄的驶进了西园酒店，从车上下来的张文武身穿常服，随着进入酒店的宾客们很是突兀的就出现在迎宾的这对新人面前。 捧着花的新娘子马睿芮认识张文武，见是他当即就愣住了，而身穿西服的方大刚却啊的一声大叫，一个熊抱便将张文武给搂在了怀里，大力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喜不自禁。 坐在酒店大门内侧的付正义，正巧看到了这一幕，见张文武身后跟着是律师郑达维和两个便衣，便等张文武被安排坐下，这才带着熊建军走了过去。 因为年初的严打，所以张文武的减刑也就被耽误了，按目前来看估计刑期要到明年的九月。 下午两点才在苏市办完的手续，所以就连律师郑达维都是等押送张文武的车进了邗州市才知道的，幸好张文武的奶奶本身就在被被邀请的名单里，早早的就被请到了酒店落座。 考虑到这场婚礼有邯州市官面上的人过来，所以付正义也就没有坐到主桌上去，而是跟相熟的熊建军、黑子等人陪着张文武跟他奶奶。 雨瑶公司的发展，相当之快。 按照最初所制定的奖惩规定，方大刚铁定在年底可以将借公司的钱还上，因此连带着知晓他才是邗州雨瑶幕后大股东的马睿芮一家，也就在将他所在的这一桌作为敬酒答谢的第一站。 新郎新娘过来敬完了酒，新娘马睿芮的母亲章亚楠便给自己又倒满了酒，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 在邗州教育系统里待了近三十年，又是现任市一中的校长，因此以女方亲友身份参加婚礼的来宾中，可也就包括着师院附中的一干教师和领导。 对章亚楠的记恨，实际上是来自于前世的记忆以及今生的被冤枉，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个好女儿马睿芮，付正义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放过羞辱她的机会。 可今天？ 今天可是人家独女马睿芮跟刚子奉子成婚的大喜之日，面对着那张满怀愧疚且带着忐忑的面孔，付正义实在做不出掀桌子大闹一场的欲望。 给杯中斟满了酒，轻碰之下那叮的一声轻响，这让拦住马睿芮不让她过去的方大刚咧着嘴大笑，干脆带着她过来又专门随着他丈母娘一起敬了杯酒，这才被司仪领着去下一桌。 知道章亚楠身份的张文武，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正义！够给面子！” “拉倒吧，今天可是大刚的大喜之日，我脑袋又没给门夹了，怎么可能在今天折腾……” 监狱的伙食自然跟外面不能相比，因此虽说婚礼这才进行了三分之一，张文武却已经喝了不少，端着酒杯笑道。“那就是说，你准备以后再去折腾？” 坐在旁边的张奶奶，却听不下去了，抬手便拍了孙子一巴掌。“瞎说什么呢！人家孩子哪里像是个会折腾的样儿，你就乖乖的吃你的饭、喝你的酒！吃饭都堵不住个嘴……” 张奶奶这一出声，张文武可就窘了。 桌上除了那两个押着他过来的便衣，其他可都是他的小兄弟，因此一个个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站起来端着酒轮番过来，显然是准备将这位‘城南武哥’给灌翻。 西园酒店的宴会厅，最多可以容纳八十桌。 婚礼现场通过屏风的分隔不但将男女双方的亲朋好友分开，也让区政府派来参加婚礼的一干领导们不会跟邗州雨瑶公司的员工们直面，当婚宴进入尾声，女方家属和邀请来的教育圈的老师、领导们也就随着区政府的的宾客一起陆续退了场，将宴会厅让给了‘城南武哥’的一帮子兄弟。 成立近两年的邗州雨瑶公司，有五分之四的员工都是张文武原先的手下，因此当他所在的这一桌被几十个五大三粗、不像好人的汉子们所围住，那两个负责押解的便衣可就脸上变了色。 提前让人去安排好了的付正义，端起酒杯冲着那为首者笑着说。“别担心，过来的可都是些正经人。一个个都拿着令人羡慕的高工资呢，你就是现在让张文武跑他自己都不干的，更何况他奶奶还坐在旁边呢，安安心心的吃饭、喝酒，我让人给你们在楼上定了个大套间，好好休息明天再回去……” 瞅了瞅那些围着张文武在闹酒的家伙，在看看坐在一旁的张文武跟他奶奶，两个便衣对视苦笑后便将位置让了出来，只是也不敢真的拿了房卡就上楼去休息，便将律师郑达维拽着坐到了旁边的桌上。 在雨瑶公司任职的，实际上大多不为付正义所认识。 虽然有一些是经过了他所谓的‘面试’后才上岗的，但真正知道他是雨瑶公司幕后投资人的并不多，所以见张文武那帮子兄弟们有人拎着酒瓶来势汹汹，他也就果断的抽身离开，省的闹起酒来遭那池鱼之灾。 躲到旁边的桌上坐下，喊服务员给倒杯茶过来，可片刻之后当茶杯被人摆在了他手边时，付正义转过脸一看站在身后的竟是章亚楠，而桌子对面所坐着的那正捂着嘴冲着自己乐的，竟是自己的原班主任蒋烟岚。 “付正义，前年在学校里是老师过于武断的下了结论，这才给你带来了影响、让你受了委屈，老师在这里向你郑重的道歉！” 说着话章亚楠可就准备弯腰鞠躬，虽说付正义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可此时又哪里能让她真的给自己鞠躬，赶紧站起来将她按在了椅子上，压低了声音不满道。“章主任，您这就是诚心的让我添堵啊，哪有在今天这场合下履行赌约的？” 抬起脸来似笑非笑的章亚楠，同样低声道。“这是你蒋老师的主意，我现在可是方大刚的丈母娘了，就算是赖着不道歉你还能怎么着？” 瞪大双眼，付正义气结。“嘿！这是诚心当无赖了啊？” “还有半年我老太婆就抱外孙了，大刚说要让你当孩子的干爹，到时候你喊我阿姨是必须的吧？” 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章亚楠，这么一番话说出来付正义可就没辙了。 当初那赌约，可是建立在双方都认账的基础之上，现在章亚楠摆明了要耍无赖的话，他还真拿对方没辙。 见付正义一脸的郁闷，坐在对面的蒋烟岚端着茶杯绕了过来，来到付正义面前笑眯眯的说。“这么大的小伙子了，可不能再斤斤计较了……” “蒋老师，当年那事情您可是在现场的，章主任现在可是摆明了要赖皮……” 付正义的说法让蒋烟岚哭笑不得，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巴掌这才恼道。“哪有你这么计较的呀，章校长今天可是嫁闺女……” 见章亚楠已经是被臊的不轻，，当年那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说还记恨倒也未必，所以见章亚楠端起酒杯还要赔罪，付正义直摇头。“得了，当年的事情呢咱们也就不提了，可以后我那干儿子要是不听话，嘿嘿！我保证拿出学校里您的那帮凶狠架势来，保证收拾的那胖小子服服帖帖的……” 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的蒋烟岚，拍着手说这可怎么好？ 章亚楠是被怄的狠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哈哈大笑起来的付正义这才觉得心里痛快了，正想着是不是要再补充两句，可他抬头见到随着方大刚正走进来的两个人，他可就很是奇怪了。 见付正义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站起了身，随着方大刚走过来的谢运鹏快走两步来到他面前，咧着嘴怪笑起来。“正义！你小子忒不地道了，大刚结婚这种事也不提前通知下的，要不是我正好在金陵知道了消息，这顿酒可就赶不上了……” 见跟在谢运鹏身后的是小廖，付正义调侃道。“你可是大人物，哪里敢惊动你们啊……” 客套了两句，等方大刚夫妻都过来敬了酒，付正义便被谢运鹏拽到了宴会厅的角落，捧着个茶杯的谢运鹏说了几句闲话后，便将他的来意说了出来…… 正文 第345章 莫伸手 外烟。 小贸车。 汽油、植物油…… 听到这些词的付正义神经徒然绷紧，后背也有些凉飕飕的。 “正义啊，这次老二添风是真的找到了门路，不过就是做了两次笔，不但之前借的那些钱都还上了，就连股市里烂庄栽进去的上千万都捞回来了，哥哥我这次可是专门为你过来的，别人的话可想都甭想……” 脑袋里嗡嗡作响，酒喝过头所带来的眩晕感，让付正义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晃，谢运鹏那张脸也变得有些模糊了。 见坐在沙发里的付正义直晃悠，谢运鹏笑着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起来。“正义？正义？真喝多了？” 抬手将眼前晃悠的手给拨开，冲进卫生间的付正义等吐完了、洗了把脸，这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些，回到房间坐下来又喝了一大杯凉水，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运鹏，这生意是穆添风介绍的？货源是从哪来的？” “是一香港大客商的，从建福省发出来，所有的手续都是合法的，只不过就是必须先打款才给发货，资金占用比较大，所以……” “所以你就动了心，想要赶紧筹集资金一起干？” 付正义的抢白，让谢运鹏愣了下，他瞅着一脸严肃的付正义很是有些不解。 付正义的脑子里还有些乱，但有些记忆过于深刻根本就不会被遗忘或者是疏忽，他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当时我说的是两年让你赚到五百万美元，你是不是就指望着拿这笔钱投进去？” 谢运鹏一拍大腿激动了。“嘿！你小子这是要成精了啊，我怎么想的你都能猜到？” “别碰！利润太大一定有问题，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可以办到，可你要是想参与穆添风说的这生意，我只能送你两字，别碰！” 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付正义如此的坚决让谢运鹏一时间觉得这场景似乎有些熟悉，他眯缝其双眼思索了良久，徒然想起上一次对方如此认真且严肃的时候，就是自己跟他见面的那一次！ 心里陡然间一沉，谢运鹏心想难道说这生意他清楚内幕？ 不可能啊！ 建福省的这渠道穆添风说是刚刚打开的，小半年前才开始从建福省往外面开始做的，那时候这小子人还躲在美国避难呢，怎么可能会知道这门这生意的？ 还是说，这小子有其他的想法？ 想到这里的谢运鹏可就有些急了，沉声道。“正义，雅狐公司的股票三月份就上市了，即便是有半年的限售期，可时间也差不得多到了吧？” 一杯凉水下肚，思维逐渐在恢复的付正义反问。“瑞贝卡告诉你？” “瑞贝卡搞的基金公司我可真没赚多少钱，我妹夫那四合院要是能早点拿回来，我估计我爷爷会比较开心……” 连他老爷子都搬出来了，付正义神情间虽然并无变化，可心里面却是有些膈应，掏出根烟点着，抽了两口才一扬脸笑道。“运鹏，答应你的事情绝对是没问题的，时间我也可以给你提前。可话我先撂在这儿，穆添风介绍的这门生意是谁做谁要倒霉的！你要是不听就当我之前的话没说过，国庆后我会让雨瑶置业将钱给你转回来，咱们从此分道扬镳，成不？” 本是想试探一下，可没想到付正义竟是连绝交的话都丢了出来，从金陵赶过来的谢运鹏今天可没有喝酒，当即可就傻了眼。 坐在一旁的小廖，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陡然间沉闷下来，赶紧笑着凑过来。“付哥，谢少不是这么个意思，他过来可真的是想要捎带着你一起发财的，你跟谢少这些年的交情可厚着呢……” 知道自己酒喝多了说话一定很冲，可参与这门生意的风险是不言而喻的，知道言多必失的付正义笑了笑便将手中的烟掐了，站起身来便告辞。“得，今天我酒喝得有点多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去吃早茶……” 出了酒店回到家，洗完澡带着两条狗坐在凉亭里的付正义，瞅着面前缓缓流淌的河水，到了近十一点时才觉得自己彻底清醒了。 仔细回想刚才在酒店里所说的那些话，虽说话有些冲，但并没有什么失言的地方，所以他在抽了两根烟又喝了半杯浓茶解了酒之后，这才掏出手机给谢运鹏拨了过去。 兴冲冲的赶来邗州，没想到却被付正义泼了凉水，冷静下来的谢运鹏此时也想了不少，因此见是他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问道。“正义，这门生意真的不能做？” “外烟、小贸车、汽油、植物油，如果特别便宜那除了走私没其他可能性，这种事情你觉得能做大吗？” “呦，你还真的清楚里面的门道啊？” “那辆法拉利348可是正宗的大贸车，要是换成小贸车的话可以便宜两百多万呢，这些钱除了属于进口商的，要么就是税收、要么就是流通环节中所产生的价差利润，走私这样的生意可就没听说过谁能够做大的……” 听到这里谢运鹏终于放下了心来，心想自己之前可是自己吓自己了，这么简单的逻辑只要不是笨蛋，换个人自然也是能够想明白的，于是也就松懈了下来。“正义，一般的走私别说是我了，就连添风也是绝对不会参与的，可对方真的是大港商，而且能出合法的手续，交了钱只需要在地头接货就行了，运输的风险都不需要承担，这种可真不算是走私吧？” “不是走私怎么可能那么便宜？” “渠道不同啊，那港商可是能通天的，合法手续你管他货源是哪来的呢……” “运鹏，如果你坚持那我就真的不说了，国庆之后你让人去雨瑶置业拿钱吧，咱们之后也就不要再联系了！” 挂断电话，关了机。 付正义带着两条狗在自家的庭院里散了会步，心想这事情如果谢运鹏真的坚持，那自己还是及早跟他断了往来比较好。 衙内。 又是燕京圈子里的衙内。 只要一个不留神，可就要出大事的。 赚钱的方法很多，明年可就有个极佳的机会，建福省那条走私的通道必然是会被打掉的，自己万不可去沾染。 第二天一早，开上车去西园酒店将谢运鹏二人接上，去了邗州最有名的茶社点了一桌，等那蟹黄干丝被吃光之后，他这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运鹏，一晚上下来你考虑清楚没有？” “听你的！你说不碰就不碰！咱们的感情还能因为这门生意坏了不成？你也太小瞧哥哥我了……” 手一挥很是豪爽的说完，用吸管将那汤包开了个天窗猛嘬一口的谢运鹏，可就被烫的嗷一声惨叫，蹦了起来。 “忘了告诉你了，这玩意里面的汤汁可是贼烫的……” 忍着笑解释着，捏着吸管给谢运鹏演示完怎么吃这蟹黄汤包，付正义这才瞅着他认真的说。“运鹏，穆添风既然跟你的关系不错，我建议你去劝他收手，这种事情真的是不能碰，早晚要出事的！” “这话说得，我昨天晚上就给他去了电话的！这小子现在得意着呢，老子的仕途还在上升，他又赚到了不少钱，身边聚了不少凑趣的，我说的话他是听不进去了……” 品着茶，听着茶社里那悠扬的古筝，过了片刻付正义才缓缓开口道。“人这一生啊，据说只有七次非常重要的机会，年幼时跟年老时的机会都是抓不住的，而剩余的五次机会中一般又会有两次被浪费掉，所以实际上人这一生也就只有三次机会。 三次，只要能抓住其中的任何一次，命运都将得到改变。 可在现实中，犹豫、担心、恐惧都将影响到这三次机会被抓住的概率，所以必须做到有所舍弃、有所坚持。不然的话赚的再多也没意义。你说不是这个理？” 没明白对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谢运鹏咂了砸嘴道。“理儿是这个理儿，可有时候眼看着大笔的利润不能去赚，心里痒痒啊……” “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付正义的这句话让谢运鹏心里咯噔一下，本以为这次能捎带着让付正义赚钱也好还个人情的，可没想到最终竟是这么一个结果。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在返回金陵的路上当小廖问谢运鹏是否真的不做时，他还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这让小廖很是有些惊讶了。 “小廖啊，你可别看付正义人年轻、脸也嫩，可这小子似乎就没有出过错的，他在美国的公司发展的相当好，眼光独到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虽然添风这才是好心好意捎带着让我跟祖强能多赚点，可相比较下来我还是愿意相信他说的那些道理……” 透过后视镜瞅见谢运鹏一脸纠结，小廖犹豫了下才说。“谢少，这可不太像是你的作风啊，你从燕京出来的时候可是说过的，只要能赚钱你什么都肯做的……” “是啊，那时候我身上可只有我妹夫典了四合院的钱，可现在哥哥我可不同了，再等上几个月五百万美金可就能到手了，风险太大的生意自然吸引力就小很多！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说的太对了……” 正文 第346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小廖所驾驶的奥迪车，缓缓驶入了薄荷会所的停车场。 从车上下来的谢运鹏，见一辆黑色轿车的模样似乎很像是虎头奔驰s600，不由得走过去想要仔细看看。 负责停车场的保安，立刻便走了过来恭敬的开口道。“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看到了车尾s600标识的谢运鹏，见牌照竟是被严密的遮挡了起来，于是便奇怪道。“这车谁的？” 一脸为难的保安苦笑了起来。“抱歉，车主是谁我们哪里能知道……” 知道这是薄荷会所的规定，见停好车的小廖也凑过来看，谢运鹏撇了撇嘴便往外面走，心想还不知道是哪儿冒出的土鳖买的呢。 站在大门口的尚铁军，远远的便裂开嘴笑着迎了上来，揽着他的肩膀便凑到谢运鹏的耳边说。“谢少，会所可是又招了一批水灵的，那身条、那脸庞、那娇滴滴的模样可都精致着呢……” “色字头上一把刀！” 谢运鹏的回答令尚铁军是嘿嘿直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兄弟我可就好这一口，真要是给断了那活着还有什么个劲儿？” 见尚铁军这还来了劲，谢运鹏可就站定了下来。“别贫了，说吧！今儿喊哥哥我过来想干嘛？要说纯是过来看女人的，哥哥我可真不好这一口！” “别啊别啊，弟弟我今天是真找你有事的，咱先进去再说，成不？” 舔着脸的尚铁军推着他向前走，虽说不清楚这小子将自己喊来是什么事，但也清楚这家伙不敢无的放矢的单纯就是请自己过来吃顿饭的，于是谢运鹏也就随着他进了那包厢坐下。 知道小廖是谢运鹏的铁杆跟班，因此尚铁军也就不避讳他，将包厢里的服务员都赶出去后，这才一脸神秘的开口道。“谢少，停车场那辆虎头大奔，瞅见没？” 平日里也很喜欢车，可虎头奔驰s600谢运鹏还真的就见过两辆，因此也就悻悻道。“见了，就是车牌给遮了，要不然我分分钟能知道是谁的！” “甭猜了，就是穆家的二少，他节前来的魔都！” 一听这话，谢运鹏可真愣住了。“啥玩意？那车是他的？” “是啊，正宗的全新虎头奔驰，据说是五十万就拿下了……” “怎么可能？买辆s320的裸车都要一百万呢！” 尚铁军嘿嘿一乐，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当然不会是正经的大贸车，说是半买半送的，只不过不能转手，手续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挂的是建福省的牌照！” 这下子可就明白了原因，掏出电话的谢运鹏便给穆添风拨了过去，一问那车还真就是他停在了这里，但人却跟着他二爷在视察魔都的某经济开发区呢。 “你二爷？他不是在西南挂职的吗？” “嘿嘿，我二爷这次虽说是属于属于平调，可到底是掌了实权算是升了半级。说是节后才会正式宣布，我这不就随着他一起过来先混个脸熟，看看大魔都是否有发财的机会嘛……” 穆添风的话说的客气，可谢运鹏却还是感觉到了浓郁的炫耀之味，于是约了下午在薄荷会所见后，便挂了电话。 “谢少，穆老二这下子可是发达了，他二爷调过来虽说级别没动，可掌管着魔都小一半的经济开发区呢，手指缝里漏点下来可就不得了啦！”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 谢运鹏这才明白今天这顿饭的意思，于是就斜着眼瞅着尚铁军道。“怎么着，你小子这是想攀穆老二的这条线？” 冲着谢运鹏竖起了大拇指，尚铁军一脸的崇拜。“牛！真牛！怪不得人家说燕京出来的衙内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眼力那是没话说的！小弟这话还没说呢，谢少你就明白了，小弟佩服的简直是五体投地啊……” “得了！别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正事！” 见谢运鹏面有不耐，收拾起之前那插科打诨的模样，尚铁军正色道。“谢少，穆老二这就几个月的时间可就发达了，我听一朋友说的，这小子是有了条野路子，无论是进口车还是外烟、汽油，只要有钱他就能给货，价格还都低的很，包送包安全，弟弟我是真有点动心，谢少你也知道的，我现在开销也大，不想点办法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呀……” “别跟我哭穷，你小子的门道也野着呢，哥哥我还羡慕你呢！”说完也不等尚铁军再贫嘴，谢运鹏便问。“那你小子是想怎么着？” “谢少，虽说穆老二的路子野，可这种事情我家老爷子也发过话的，甭管他路子多野，只要价格不对头那就不能沾，我考虑的是穆老二的二爷既然过来还掌了大权，是不是能通过穆老二去走走他二爷穆国强的路子，这地面上的事情可以做的不要太多啊……” 没想到尚铁军想的并非是穆添风那走私的路子，谢运鹏可有些惊讶，他瞄了一眼小廖，见他在给自己使眼色，于是便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这才不动声色的问道。“你那公司不就是做外贸的？货源价格越低不就越赚？” “价格低总有价格低的原因，虽说钱赚再多也不会嫌多的，可有些事情沾上了可就洗不脱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瞅着尚铁军的那张脸，心想这小子倒是跟付正义想的是一样的，走私这种事情即便是手续方面都能搞妥，可一旦事发那可就要刨根究底的，只要沾上可就真的难以洗脱了。 原本就已经淡了参合穆添风那渠道的心，因此听尚铁军这么一说，谢运鹏可就越加坚定不去沾的想法，想了想就笑了。“行吧，下午我约了穆添风来这里见面，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过去坐坐，看有什么可以发财的哥哥我也参上一份！” “成！谢少你怎么说就怎么做，资金方面要是不趁手我再找人想想办法，总之你这一份是不能少的！” 既然事情敲定了，尚铁军心情大好，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然后便勾肩搭背的进了桑拿房。 到了下午四点，醉醺醺的穆添风这才赶到了薄荷会所，坐进茶室端起茶盘里的小盅连喝了六个，这才喊了声爽快坐了下来。 斜了他一眼，谢运鹏揶揄道。“你小子这也忒没出息了吧，武夷山的正宗大红袍就给你当解渴的？” “谢少哎，弟弟我这两天可是忙坏了，开发区那帮牲口一个个都是酒缸里泡大的，我二爷不喝酒的，可不就将我给推出来当挡箭牌了？” 知道这就是在炫耀，谢运鹏哪里愿意再听下去，当即便撇了撇嘴。“呦，还真有人敢灌你酒不成？你二爷掌了大权，你这嫡亲的侄子谁敢不给面子？告诉哥哥我是谁，我立刻带人去收拾！” “还能有谁，都是开发区管委会的实权大员，我以后想要办点事可不就只能是找他们……” 说到这里见谢运鹏越加的不耐，嘿嘿一笑的穆添风这才不提这茬，等谢运鹏将尚铁军介绍给他之后，便长舒了口气道。“得，既然是谢哥的朋友那就没说的了，以后大家多亲近亲近，有钱大家赚嘛！不是有句话叫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客套几句，穆添风知道这尚铁军在魔都公安系统内有着神通，且还开这个外贸公司可就乐了。“这事情可真巧了，建福省那边有个港商，外烟、汽油、进口车，只要你有钱要多少能供多少，价格方面那是一个实在，怎么着，有兴趣不？” 瞅了一眼谢运鹏，见他神情间看不出喜怒，犹豫了下的尚铁军苦笑道。“穆哥，弟弟我呢胆子也小，家里呢管的也严，这生意可真的不敢沾啊……” “呦？送上门的钱你都不愿意赚啊，你可知道门外停的那辆虎头大奔哥哥我多钱到手的？” 竖起右手，晃了晃的穆添风故意叹了口气。“全新的虎头大奔，大贸裸车价就是168万，哥哥我就跟那港商做了三次，他五十万可让我将车开走了！这种生意你都不愿意参与，那哥哥我可就真的帮不上你的忙啦……” 听说归听说，今天这才算是正主亲自承认的，尚铁军很是咋舌。“真五十万？” “真真儿的五十万！直接从货款里扣掉的，一应手续都跟大贸车没差别，就是一个不好，不能再转让！怎么着？想要的话我跟那边联系下，给你也留一辆出来？” “别别别，我这穷酸哪里敢开虎头大奔啊，给我老爷子知晓了保证能敲断我腿！” 尚铁军的不惜自贬，惹得穆添风是哈哈大笑，拍着胸脯说自己这条渠道安全的很，保证没任何的问题。 谢运鹏原本还打算过来之后见了面劝劝他的，可见穆添风是得意到了口无遮拦的程度，自己之前想好的说辞也就没了用武之地，心想还是随他去吧，建福省那赚钱的门路自己还是别沾了，以后倒是可以跟尚铁军这小子多亲近、亲近。 这家伙虽说是贪财好色，可底线倒是能坚守的住，这种能坚持某些原则的朋友，可比穆添风值得深交……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正文 第347章 响应号召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在邗州过完节回到了学校，带着熊建军跟黑子回到了魔都，付正义可就重新拥有了他所向往的悠闲且自在的大学生活。 语言类的专业，需要的是恒心和毅力，需要的是能够将外语视为母语能够脱口而出、瞄一眼就知道意思的，因此前世为了追求李雪瑶而付出的那些努力，也就让他可以将大学四年的课本从头翻到尾，却不会觉得有任何的难度。 当然，想要达到专业翻译的标准，他还差的远，甚至于在这方面，他还不如刚上了大三的学生会文艺部的席萌萌。 当然了，如果单以口语水平来衡量的话，即便席萌萌上了大三，却依然无法跟他用法语进行流畅的对话。 因为有的时候，语感可不是学院所能够教出来的。 想要将某门外语说的跟母语一样，是需要有着一定的语言环境相辅助的。 在美国停留的那八个月，付正义的英语水平就有了迅猛的提高，这完全得益于他每天的交流绝大部分都必须使用英语，否则他连饭都吃不上了。 但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付正义也就对外国语学院的法语交流活动，变得毫无兴趣。 只要不是话唠，谁会有兴趣跟需要费很大劲才能表达出完整意思、又或者是说话结结巴巴的人沟通呢？ 觉得学习徒然间变得无聊起来的付正义，也就响应学生会的号召，将精力投入到‘灾后重建’募捐筹备活动中，不但将同宿舍的游咏和王健都拉了进来，还将同学中熟悉的游荷、史湘和胡亚彤的名字也都提前报了上去。 在全国人均收入一年不到六千的1996年，募捐行动一般都会设定一个目标，如果准备采用人海战术去扫街、扫楼，那每个人一天下来能募集到个三、五十块钱的善款，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可也不知道是团市委的那位领导脑子进水了，竟是提前制定了详细的计划，然后要求高校在动员会上宣称此次行动是代表着各高校所展开的竞争，是考验各个高校学会生组织者组织能力的绝佳机会，是奉献爱心、拒绝冷漠的慈善义举！ 被震的外焦里嫩的付正义，真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听完动员大会的，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思维恢复正常时，所看到的就是慷慨激昂表达着自己兴奋、激动和滂湃心情的席萌萌。 慈善募捐，本身是出于人道主义动机，是公益性质的非利己行为，可一旦将其上升到事关个人觉悟、民族********的地位，在付正义看来可就变了味。 雨瑶置业为洪灾捐出了全年收入的十分之一，为此还获得了魔都民政局的特别嘉奖，可在付正义看来他所考虑的并不是捐多捐少，而是捐出去的钱是否真的能够被灾民所获得，令他们迅速摆脱身处的困境。 院学生会的会议，最终在主席李朝阳热情洋溢的讲话中结束。 席萌萌早就察觉到付正义在开会时的心不在焉，于是在发现他出门走错了方向后，便赶紧追上来将他一把拽住，询问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抬头一看，自己竟是来到了女厕所的门口，赶紧回转的付正义苦笑道。“我在想善款的使用该如何进行监督……” “监督？有民政局这些相关部门进行监督的呀，募捐都是有详细记录的，每一分钱都要上缴的……” “问题就在这里，上缴的每一分钱都有数，可最后如何使用的却是笔糊涂账，账目又不公开，也不允许进行查询，米希尔教授所管理的慈善会的账目可就是完全公开的，任何时间都可以进行查询……” 明白付正义想要说什么，可身边还有不少学生会的成员呢，席萌萌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得了吧，这样的事情好像不该是我们所考虑的，作为一名大学生除了本职的学习任务之外，这样的募捐行动是锻炼、是考核组织能力、交际能力、管理素质的……” “对了，最后定下来的募捐任务是多少？” “每个人五百，达不到的话可以适当扩大募捐的范围、延长时间，并不限定于规定的那些场地！” 见付正义一脸的茫然，席萌萌苦笑起来，指着被他攥在手里的那纸团说道。“你开会的时候在干嘛呢啊，手里攥着的不就是时间表？赶紧回去看看吧，记得后天一大早要准时到集合地点……” 低下头一看，自己手里攥着的那时间表都揉成团了，小心的摊开仔细一看，法语系的安排比较分散，自己所率领的队伍中还包括魔都第二中学的募捐团队，后天的计划就是要募捐达到八千块。 回到年级将人员一统计，除了已经被报上去的同学之外，还有不少人也愿意参加，于是付正义便将集合的地点写在了黑板上，带着游咏跟王健去领了募捐所需要发放的资料和徽章，做前期的准备。 周六一大早，三十多人搭乘公交赶到集合地的广场，有席萌萌这位组织能力不错的美女负责对外协调，付正义可就往搭好的凉棚里一坐，让王健跟游咏协助自己负责分发宣传资料和为捐赠者准备的徽章，做好相关的统计。 横幅被拉起来了，宣传资料也被布置了出来，凉棚外面的宣传台也开始播放广播。 二中的师生们准时抵达现场，按照之前协调好的名单只需要将人员进行组合，这些队伍就可以顺利的组建起来，带着宣传资料和徽章从广场出发，进入周边的小区进行宣传和募捐。 忙活到了九点，见放在桌上的宣传资料和徽章都发放的差不多了，拧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的付正义，隐约听到凉棚外似乎有争吵声，见游咏掀开门帘从外面笑着走了进来，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乐死我了，一帮初中生竟然坐错了公交车，本该是跟他们的老师汇合后去跟德语学院的人汇合的，结果却都跑到我们这里来了，负责带队那女孩都急的都快哭了，非要在我们这里进行登记好开始募捐……” 忙了一早上，坐的屁股都有些麻了的付正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还有这种事？我出去看看……” 拎着矿泉水走出了凉棚，见席萌萌被二三十个身穿校服的初中生给围着，个子本身就很高的席萌萌正做着解释，可围着她身边的这些初中生们还在竭力的争辩，一个被她揽着肩膀的小女生竟是已经在抹着眼泪了。 站在席萌萌面前的一个女孩，徒然提高了声量。“我们确实是坐错了车、来错了广场，可不管是在哪个广场进行募捐，我们都是在为灾区群众们出力，都是响应魔都团市委号召而来的，没必要分的这么清楚……” “可你们不是二中的学生啊，都说了你们所需要领取的宣传资料和徽章都在另一广场上呢，这里我们的队伍都已经出发了，就算将剩下的资料和徽章都给你们，也不够的啊……” “现在都九点多了，我们再坐车前往那边时间根本就来不及，我们只需要很少的资料就可以开始了，不要因为这样的细节而耽误时间……” “这不是耽不耽误时间的问题，这是团市委的要求，每个中学都要相对应的某个学院联合开展行动的，募捐的宣传和管理是严肃的，我们这边人手分配不下来了，团市委的要求是必须有大学生的带领你们才能上街进行募捐，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何况你们的老师也不在这里啊……” “既然都是为了达成同一个目标，难道非要被这些条条框框所约束？你们还是大学生呢，连变通下都不行啊……” 分开人群站到了那跟席萌萌争辩的女孩身后，倾听着女孩有理有据的辩驳，瞅着视线里女孩的马尾辫，虽然女孩变声期的嗓音有些尖锐且沙哑，可记忆却在这一刻犹如是开了闸的水般涌了出来，令付正义拎在手里的矿泉水徒然掉落下去，发出了嘭的一声响！ 被吓到了的女孩猛然转过了脸来，看到了那双眸子的付正义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一直跟这女孩在解释的席萌萌，也被那声响吓了一跳，她抬头一看是付正义来了，很是松了口气嚷嚷道。“你来的正好，赶紧帮我再劝劝他们吧，我是实在是说不动了……” “学长，难道我刚才说的不对吗？做公益的目的就是帮助那些需要被帮助的人，我们确实是坐错了公交车、来错了地方，可我们这么多人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给我们少量的资料和徽章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干嘛非要为难我们、让我们再赶回去？” 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仰着脸理直气壮的继续辩解着。 面对着眼前这张清秀却稚气未脱的脸庞，付正义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口干舌燥嗓子里似乎都已经在冒火了一般，这让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干涩无比。“小同学，你是哪个学校的，你、你叫什么名字？” 被付正义那直勾勾的眼神所注视着，女孩的眼瞳中产生了一抹戒备，她后退了半步犹豫了下，这才仰起脸来说。“我是上外附属中学初三六班学习委员，李雪瑶……”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正文 第348章 大尾巴狼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谢谢！谢谢！我们代表需要重建家园的灾民感谢您的慷慨解囊……” 五个女孩一组，进入小区进行宣传和募捐的这只队伍，将一个年轻人团团围住费了好半天的劲儿，这才终于获得了第一笔爱心捐款。 虽然钱不多，只有五块钱，可最为带队者的李雪瑶还是一叠声的感谢着，反倒是让那从口袋里摸出钱来的年轻人有些窘，连团市委定制的‘抗洪救灾、人人有责；携手同心、共度难关’的徽章都没有拿，撒腿便跑了。 穿着魔都统一制式校服的五个初中小女生，兴奋的又叫又跳，还彼此击掌庆祝，唧唧咋咋的一边走一边继续寻找着目标。 跟在后面双手插在裤兜里的付正义，将他的墨镜戴上了，以掩饰自己那期翼且炙热的目光不被这些小女生们所察觉。 万万没想到啊！ 怎么就会在这里见到她了呢？ 外国语学院响应团市委的这次募捐活动，对口的应该是二中，而不该是上外附属中学啊！ 提前了五年，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竟是以小女生的模样出现在了眼前，就连嗓音也因为处于变声期的原因，而不为自己所熟悉。 只不过那脑后的马尾辫，却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没有丁点的变化…… 哦，还有。 还是那么的糊涂啊，竟然能带着一帮同学坐错了车、来错了集合点…… 天生不具备方向感，自带的迷糊属性，学习成绩优异且有些傲气的李雪瑶，竟是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了面前，自己该怎么办？ 脑子里全是浆糊，可付正义知道此时的自己不能显露出过份的关心和热切，只能是以‘学长’的身份远远的跟在后面，权当是执行着监督的职责、承担着保护的义务。 第一个捐款者的出现，让负责带队的李雪瑶终于松了口气，之前那种很糗的感觉也淡化了些。。 周末的这次活动，是附中响应团市委号召而进行的，自己带着同学们坐错了车、来错了集合点，简直是糗到了极致，这让她直到现在脸上还都有些烧。 幸好，该领的宣传资料到手了，团市委定制的募捐徽章也拿到了，三十多人的队伍被分成了六个小组，在外国语学院学生会的这些大学生们的帮助之下，开始了募捐行动，想必只要当预定的募捐数额达到，自己也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吧？ 十块…… 二十块…… 三十块…… 当时间过了十一点半，走了两个小区的这只队伍终于抵御不住阳光的热辣和长时间步行所带来的疲惫，五个女孩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不断的游说行人进行募捐，也让她们每个人都口干舌燥、嗓音变得有些沙哑，于是有人便提议休息一下。 尾随在后面的付正义，倒是还没有觉得疲惫，因此武哥小女生都坐在了路边的树荫下，他便赶紧买了些冰镇的矿泉水走了过去。 “谢谢学长……” “谢谢……” “谢谢叔叔……” “太好了……” 小女生们的致谢中那‘叔叔’的称呼，让付正义极端的无语，正准备说两句的时候，却见李雪瑶并没有去接自己递过去的那瓶矿泉水，反倒是鼓着脸很是纠结。 愣了下的付正义想到了一个可能，他赶紧将手收了回来，转身便去买水的小商店换了瓶常温的回来，见脸颊微红的李雪瑶拧开瓶盖便开始畅饮，付正义的唇角不由得翘起，提议休息一下就准备先去吃饭。 之前喊他‘叔叔’的那位负责管钱的雀斑女生，将钱取出来又数了一遍，有些沮丧。“一早上才募集到了这么点，还差得远呢……” 跟在这只队伍一早上了，付正义早就已经发现了她们的问题所在，于是便说。“你们来的晚，募捐的区域也不太合适，等吃完东西去广场宣传台那边会好一些……” 雀斑女生转过脸来奇怪道。“为什么？” “小区里大多是些老年人，募捐对象的选择是有技巧的，既然你们身都是女生，那就应该将目标放在单独行走的人、又或者是情侣之中的男性，这样成功率会提升不少、效率也会高一些……” 坐在树荫下的马路牙子上，将自己所知晓的技巧传授给这些小女生们的付正义，见李雪瑶认真的倾听着，眸子里的疑惑逐渐被欣喜所取代，神情也变得惊讶起来，这让付正义胸中有了满满的成就感。 带着五个小女生去找吃饭的地方，在即将走过一家新开的肯德基时，察觉到那雀斑女生脚步停顿了下，付正义便直接踏上了台阶将大门给拉开。 “啊……肯德基耶……”有女生发出了低呼。 雀斑女生却挽着李雪瑶的手臂站定了下来，苦着脸冲着付正义开口道。“拜托，我们可吃不起啊……” 几个小女生的表情，都被付正义所看到，他笑着示意大家赶紧进去。“没关系，为了下午你们的努力，中午这顿算是我们学生会犒劳你们的！” “耶！有人请客哎……” 发出欢呼的雀斑女生将有些犹豫的李雪瑶推了进去，经过付正义身侧时还冲着他挤了挤眼。 新开的肯德基店，来到柜台排队的付正义，点了几份套餐后特意将其中一份的冰可乐换成了热牛奶，圣代也换成了热朱古力，还将香辣鸡腿堡换成了猪柳蛋堡，并且单独要了份鸡汁土豆泥。 跟在他身后等着端餐盘的雀斑女生，双眼瞪得溜圆，趁着付正义交钱时冲着站在她身后的李雪瑶做了个鬼脸，让女孩脸颊上升起了两团晕红。 唯独自己的套餐跟别人的不同，脸红红的李雪瑶没有理会同学们的唧唧咋咋，安静的吃完便去了洗手间。 让这群小女生们慢慢吃，回到广场的付正义找到了负责这边的席萌萌，见广场上的两个宣传点已经被二中初中部的两只队伍给占据了，便问能不能给腾出一个宣传台？ “怎么可能啊！这两个宣传台就是给二中初中部预备好的，学生们的老师都在这里呢，你让我怎么给你腾？” 想了想确实也很难办，付正义问清楚学生会里还有布置展台的桌椅、宣传资料后，便找到王健让他赶紧回学校去取备用的桌椅跟宣传资料。 一听是这差事，王健可就嚷嚷了起来。“现在都十二点了啊，一来一回我下午三点前也赶不过来啊……” “来得及。你直接去广场南的那停车场，找一个叫黑子的人，他开着辆大切诺基，他会送你回学校取东西的！” “黑子？黑子是谁？” 平日里都是叫人黑子，他的真名付正义还真没问过，于是只好让王健去停车场门口等。 给黑子去了电话，问了下他真名付正义这才知道，这家伙竟然叫赵亮，正坐在车里开着空调跟熊建军打扑克呢。 “开上车在停车场门口接一个叫王健的，然后去外国语学院拿东西，回头不用到这边来了，直接去步行街那边进行布置，要是王健问你们是干嘛的，就说是我的朋友……” 见王健离开了他负责的那宣传台，席萌萌凑过来便问这是准备干嘛？ “这边的宣传台既然没有位置，那就换个地方就是了……” “不行啊，今天可是周末，所有的宣传点都是市团委提前申请的，你换到步行街那边布置宣传台搞不好要惹麻烦的！” “麻烦？能有什么麻烦？” “步行街人流量大，募捐效果虽然一定会比这里好，可步行街可不一定允许你们布置宣传台进行募捐，东区那边早上已经有擅自变更宣传点位置的队伍被轰走了……” 东边那步行街距离鴻口花园不算远，曾经多次在那边步行街看到有宣传台摆在路边，因此付正义也就没有在意。 二十分钟后，李雪瑶带着那几个小女生过来了，迎上去带着她们往东边那步行街慢慢走的付正义，等来到步行街的中段位置便看到了王健，以及正在帮忙布置宣传台的黑子和熊建军。 让李雪瑶坐下来专门负责登记，剩余的那四个小女生则被要求围绕着宣传台进行募捐，察觉到那雀斑女生一直在观察自己，付正义索性将她叫了过来。 笑眯眯的凑了过来，雀斑女生仰着脸开了口。“叔叔好……” 没有理睬这小女生的挑衅，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的付正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什么职务？” 雀斑女生手一挥，翻了个白眼。“切！还职务呢，装什么大尾巴狼呀，说吧！你对我们家瑶瑶有什么想法？” 饶有兴趣的上下瞅了瞅她，又瞄了一眼那将目光投向了这边的李雪瑶，没想到眼前这才十四五岁小女生竟是如此的敏感，付正义觉得很是好笑，于是便打趣道。“想法？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想法？” 哼了一声的雀斑女生，双手叉着腰鼓起了腮帮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话你懂不懂？”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正文 第349章 雀斑小女生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雀斑小女生，叫米莎莎。 自称是李雪瑶的死党加闺蜜。 她的名字取的不错，可配上那满脸的雀斑可就有了莫名的喜感，这让付正义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于是便气的这小女生甩给他个大白眼，不愿意再搭理他了。 不搭理更好，省的自己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愿意掏钱出来的行人渐多。 被安排坐在宣传台遮阳棚下的李雪瑶，虽然身形还没有长开，但在付正义的眼里却逐渐跟记忆中的那女人重合了起来，这让他神情变得越加柔和，也引得那雀斑小女生时不时的便投个白眼过来。 带着墨镜，好处自然是没有谁知道他的在看哪里。 但当时间到了下午两点多，付正义还是察觉到李雪瑶的老毛病又犯了。 脸色变得苍白，原本挺直的腰杆弯了下去。 之前还沉浸在前世那些美好回忆中的付正义，赶紧找了个商场买了热水袋灌满，有用条毛巾裹住便送了过去。 发现视线里突然多了个用毛巾裹着的热水袋，李雪瑶愣了下之后可就大窘，正准备开口推辞，付正义低声道。“初三的压力大，要是请假休息会耽误更多的功课……” 苍白的脸颊骤然间升起了两团晕红，察觉到对方那眼神之中有着莫名的意味，犹豫了下的李雪瑶还是说了声谢谢，这才将那用毛巾裹着的热水袋拿了过去，用校服遮掩着放在了自己的小腹。 看到那热水袋被李雪瑶放好了，头一次觉得送人东西自己竟是会如何忐忑的付正义松了口气，见李雪瑶垂着头、脸越加的红了，赶紧远离那宣传台。 被喊来帮忙的王健，可一直都在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见付正义几乎是逃一般的跑了回来，很是奇怪的凑过来问道。“哎，你脸怎么红了？” 心脏还在嘭嘭的跳，付正义本能的回应道。“有吗？” “哈！你小子心里肯定有鬼……” 见雀斑女孩米莎莎又凑到了宣传台旁跟李雪瑶嘀咕，还冲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的，付正义赶忙拽着王健往人多的地方走，低声道。“别瞎说！” 被拽的差点摔了跟头，可王健却是嘿嘿直乐。“付正义，人家可还是个小女生呢，可不敢祸害……” “不吭声没人当你哑巴！” 连推带拽将王健轰的远远的，回到那树荫下的付正义想了想还是给雨瑶置业的办公室去了电话。 正巧在公司里的财务总监柯雅媛，一听是付正义的声音可就奇了怪了。“咦？怎么想起来周末给公司来电话的？” “是你？你周末不是不上班的吗？” “休假才回来啊，自然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啊……” 一拍脑门，付正义这才想起今年财务总监柯雅媛的假期提前了。 就这么犹豫下功夫，财务总监柯雅媛可就想明白了原因，瞪起了眼愕然道。“不是吧？你忘了我度假的事情了？” “还真被你说着了，真忘了我回国后你就跑去巴黎度假了……” “天呐！bss！难道在你的眼里公司就这么没地位？前几天你才通知财务将上个月的全部房租收入都给捐出去了啊！” “公司有你坐镇就行……” 想要捧一下对方的，可察觉到电话里对方的气息在变重，付正义赶紧转换话题。“对了，公司下面房产中介的员工今天上不上班？” “上！中介公司是轮休制度，越是周末越忙！” “那让中介公司的所有员工轮流到步行街来捐款，每人捐五十块，让他们拿回执来公司报销！” 一听这话财务总监柯雅媛可懵了。“什么？捐款？捐什么款？” “在步行街的中段，几个小女生摆了个展台为南方洪灾的灾民们募捐，”说到这里见雀斑小女生米莎莎还赖在李雪瑶身边，心里一动的付正义便接着说道。“对了，让下面的员工去财务室领五十块现金，然后去步行街找将脸上有雀斑的小女生去捐款，拿了回执入账！谁要是搞错了这笔钱就算是其本人献爱心了……” 愣了下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哈哈大笑了起来。“bss！你到底想干嘛啊？今天中介公司的大部分员工可都在鴻口花园这边呢，财务室我记得早上刚去银行领了钱，你是想折腾那小女生还是真的是想捐款啊？” “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赶紧的！” 财务总监柯雅媛的不断追问，终于让付正义吃不消了，拿出老板派头低吼了一嗓子，便赶紧将电话挂断，省的再去应付财务总监柯雅媛的盘问。 掐着时间，二十分钟不到从步行街的北侧便有人过来了。 可一看这些人的穿着，付正义可就黑了脸！ 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雨瑶置业下面的中介公司的员工们竟都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外面那红色的小马甲上还都印着‘雨瑶置业’的字样！ 雀斑小女生米莎莎，很快就被这群雨瑶置业中介公司的人给包围了。 面对着递过来的钞票，被围在中间的雀斑小女生米莎莎一开始可是被吓得不轻，可等知道这些人都是过来捐款的，脸上可就笑开了花！ 尤其是她还发现，这些穿着‘雨瑶置业’工作服的捐款人只认她一个时，更是激动的手忙脚乱、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忠实执行公司要求的这些中介公司员工们，根本就不理睬负责登记的李雪瑶，一个个排着队等着雀斑小女生米莎莎收钱、给他们开回执，李雪瑶只好让出那座位站在一旁，另外那三个小女生也都傻了眼，聚过来凑到李雪瑶的身边，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瞅着那被二十多人所围满了的宣传台，李雪瑶一脸的茫然。“我哪里知道呀，他们来了之后就把米莎莎给围住了，每个人都是捐五十块，说是徽章可以不要，但必须是由她本人开具回执。这不，连我都被挤出来了……” 站在她身边的那一个小女生开了口。“一个人五十？这里可有二十个、二十一个……不不不！那边好像又有五个穿着同样红马甲的人过来了啊……” 另一个女生一听，可就恼了。“不是吧？难道都是找米莎莎捐款的？就不让其他人插手？我倒是不信了！” 蹬蹬蹬冲了过去，这小女生将人给拦下来谈了不到半分钟，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抱住李雪瑶的胳膊苦着脸道。“真见鬼了！还都是去找米莎莎交钱的……” “难道他们认识米莎莎？” “怎么可能啊！我刚才经过宣传台的时候还听见有个女在问米莎莎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学呢，显然是不认识！” 说着话这小女生都气的要哭了，左手还按着那热水袋的李雪瑶也蹙起了眉、扁起了嘴，满脸的疑惑。 见从北街走过来的中介公司的员工越来越多，付正义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头了，只好又给财务总监柯雅媛去了电话。“喂，公司今天到底有多少中介的员工在上班啊？” 拎着电话站在办公室窗口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唇角翘了起来悠然道。“呦，又打电话过来了呀？” 宣传台四周，已经被身穿‘雨瑶置业’红马甲的人给围满了，付正义连那雀斑小女生米莎莎都看不见了，不由得急道。“快点说啊，怎么一会功夫这就已经有不下四十个人过来了啊？” “中介公司的员工加起来有一百多呢，今天下晚有个会要开，所以公司里目前还有八九十个没动身呢……” 算了下之前的募捐金额，付正义知道这是刚才话没说清楚被财务总监柯雅媛给报复了。“得得得！不用来这么多了，任务就是三千块而已，让他们再来上十个就差不多了！” 财务总监柯雅媛瞄了一眼楼下的大街，笑了。“晚了！我看见第三批的那二十个已经出门了，他们可只配了bb机，除非是我现在下楼去将人给喊回来，否则来不及了……” 多个一千、两千的，付正义是不在乎的。 可他瞅见捂着肚子的李雪瑶即便是站在了树荫下，脑门上却还是有着一层汗珠，他清楚她身体估计是快要坚持不住了，于是便让财务总监柯雅媛通知剩下的员工都别来了，挂断电话就准备去找个商店借张凳子，给李雪瑶送过去。 就在付正义转身进了那商店去借凳子的时候，几个带着红袖箍、手持对讲机的人来到了宣传台前，瞅了瞅人群便挤了进去，见桌子后面坐着个小女生，那为首者便将桌子一拍喝道。“嗨！谁允许你在这里进行募捐的？不知道这步行街人来人往、客流量大不允许在街道上安置宣传台吗？” 正忙着写回执的雀斑小女生米莎莎，一抬头可就有些懵。 带着红袖箍的那为首者，一看米莎莎满脸的惊慌，气也壮了、火也大了、双眼也瞪了起来，将桌子猛地又是一拍，怒道。“说你呢！谁允许你在这里设宣传台的？你是哪个学校的？证件拿出来！快点快点！” 雀斑小女生米莎莎哪里见过这般架势，当即便眼泪汪汪的了。 被公司指派过来捐款的一员工，看不下去了，冲着那红袖箍嚷了起来。“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没见外面摆着宣传资料啊，这小女生是为了南方洪灾灾民募捐的！你是谁啊？你先说清楚……”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正文 第350章 团伙诈骗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察觉到宣传台前乱了，强忍着腹痛的李雪瑶赶紧带着三个同学挤了进去。 高举着步行街管委会证件的那红袖箍，隔着那宣传台一把拽住站起身来的眼泪汪汪的雀斑小女生米莎莎，洋洋得意的怒吼道。“既没有手续、也没带证件，你这是假借‘抗洪救灾’在诈骗！你不许走，跟我去管委会说清楚……” 早就被吓哭了的米莎莎，哪里想到对方会一把拽住自己的胳膊，惊慌之下便哭嚷了起来。“呜呜呜……我没诈骗！我没诈骗！我是上外附中的学生，我们老师安排今天进行募捐的……我、我不跟你走……松、松手啊……” 见此被吓了一跳，李雪瑶赶紧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学生证，挤到那红袖箍的面前仰起脸说。“叔叔，我们不是骗子！这是我的学生证，为灾民捐款是我们学校响应市团委号召而展开的……” 拽着雀斑小女生米莎莎胳膊的红袖箍，转过脸见李雪瑶身边还跟着三个，当即便冲着正将人群驱散的另外二人喊了起来。“老张！赶紧叫人！她们是团伙作案啊！” 正张开双臂将宣传台前雨瑶置业员工驱散的那中年人，立刻便拿起对讲机吼了一嗓子，只见从街道两侧立刻便有七八个戴着红袖箍的人冲了过来。 看到了这些人赶来的为首者，当即便用手指着李雪瑶喝道。“你们四个谁也不许走！全部跟我去管委会说清楚！” 随着李雪瑶一起过来的三个女生，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吓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本能的想往后面退，可最先随着那为首者过来的老张和其同事，却一手一个拽住了她们的胳膊。 雨瑶置业中介公司的一帮员工，见从街道两侧涌出来这么多的红袖箍，可也就大多萌生了退意，之前那看不下去而出声的男青年想要开口，但被他身边一女孩给拽住了胳膊、拽到了一旁。 见拽着米莎莎胳膊的这红袖箍伸手还想要来拽自己，保持着惊觉的李雪瑶赶忙往旁边一让，提高了音量喝道。“你想干什么！我们是被外国语学院学生会安排到这里进行宣传募捐的，你凭什么抓我们……” 可不等李雪瑶的话说完，涌过来的那些红袖箍可就将人群给驱散，宣传台旁的五个小女生都被拦在了里面，而雨瑶置业中介公司的员工们则被喝令立刻离开。 一手拽住米莎莎的那为首者，见步行街上有些行人们站定下来看热闹，当即便扯开嗓门嚷了起来。“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些小骗子们说是在救灾募捐，可她们实际上是在搞诈骗！这帮子小骗子干这种事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以后看到这样的情况记得立刻通知管委会，千万不能觉得她们年纪小就放任她们啊……” 被红袖箍们驱赶的远离了宣传台，十多个雨瑶置业的员工茫然了。 哐当一声！ 从宣传台上摔落在地的那收录机，碎了。 ‘抗洪救灾、人人有责；携手同心、共度难关’宣传口号，也随之而戛然而止。 被红袖箍们所拽住的小女生们，因惊吓无措而大哭了起来，但立刻便招致这些步行街红袖箍们越加大声的喝骂和斥责，一时间场面彻底乱了。 胳膊被拽住的米莎莎，一只手死死的扒着宣传台的边缘嚎啕着，想要帮她脱身却不能的李雪瑶，见那红袖箍一把就抓住了那装有募捐现金的小包，大急之下强忍着小腹的剧痛拽住了那包带，嘶声道。“不能动！这是要上缴的募捐款……” “给我拿来吧！管你什么款不款的，这些都要充公！” 红袖箍吼着猛地一拽，那小包当即就撕裂了开来，里面数千块的十元纸钞扬上了半空，引来了围观者们的惊呼。 为首的那红袖箍也是一惊，赶忙跳起来去抓飞舞在空中的钞票，并嚷着大家一起赶紧捡钱。 红袖箍们没谁再去管李雪瑶这些小女生了，可就连李雪瑶都已经被吓坏了，其余嚎啕起来的小女生连步子都迈不开了，只知道站在原地捂着脸大哭。 步行街上的行人有冲过来想要捡钱的，被驱赶到一旁的雨瑶置业的员工们，有的人也蹲下身开始捡，而有的则是阻拦不相干的行人去捡钱，于是以宣传台为中心的这区域，可就彻底乱了。 因为肚子饿了而央求黑子陪自己去买吃的，拿着个炸鸡腿从街边小巷里走出来的熊建军，看到这般的混乱可就是一惊！ 虽说熊建军脑子并不灵光，可他记得只要是跟付正义有关的人，那就是自己所必须保护好的！ 因此当他看到有个红袖箍想绕过那宣传台去拽李雪瑶怀中的包，熊建军可就当即红了眼，怒吼一声扔了手中的炸鸡腿就冲了上去！ 走在熊建军后面的黑子，连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间都没有，就见冲过去的熊建军一巴掌扇在那红袖箍的后脑勺上，对方整个人竟是以腰部为中心，瞬间打横躺在了地上。 “黑熊！别乱来啊！”惊得眼珠都瞪的凸了出来，黑子嚷嚷着也赶忙冲了过去。 见自己人被打倒了，趴在地上还在捡钱的红袖箍们可就怒了，有两个红袖箍当即便将挂在腰上的橡胶棍摘了下来，没头没脑的便砸向了熊建军！ 个子不高可极其壮硕的熊建军挨了几棍，转过身便夺下了其中一人手中的橡胶辊，抬脚踹在另一个的肚子上，将那家伙踹出去足有三米之远，捂着肚子竟是连声儿都发不出来了！ 被夺了橡胶辊的那红袖箍被吓傻了，等其肩膀上挨了熊建军一棍后，这才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及时赶到的黑子，赶忙将还傻站在原地嚎啕的三个小女生都推到李雪瑶身边，正想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可见三个同伴都被熊建军给放倒的红袖箍，有人吹响了哨子，而其余的则都将挂在腰间的橡胶辊摘了下来，分成两拨冲向了熊建军和站在宣传台后护着五个小女生的黑子。 被五六个红袖箍围住的熊建军，防的住正面却防不住两边，虽说他两棍子便又放倒了一个，可自己也挨了五六棍，痛的嗷嗷直叫，但一时间也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被三个红袖箍所围殴的黑子，还需要护着身后的五个小女生，因此虽然仗着自己打架经验丰富一脚踹飞了一个，可脑门上却挨了一记狠的，双眼被流淌下来的鲜血给糊住了，只好搬起那宣传台的小桌左右挥舞，阻止那两个红袖箍近身。 从步行街各处所迅速汇聚过来的红袖箍们，一个个都呼吼着抡着橡胶辊扑了过来。 抓着根橡胶辊的熊建军终于也顶不住了，后退几步将身子抵在了宣传台旁的行道树上，这才跟黑子一起将五个小女生都护住，可面对越来越多的红袖箍们，虽说他跟黑子是怒吼连连，却也只能是苦苦支撑。 想要给李雪瑶找张凳子坐的付正义，走了很远这才在一个店铺里交了些押金借到板凳，出门时正好碰见第三批过来准备捐款的雨瑶置业中介公司的人，带路过来的一个主管他正好认识，于是便打了个招呼。 因此而慢了几分钟才赶到的付正义，见一群红袖箍们正围攻熊建军和黑子，李雪瑶等五个小女生都被二人护在身后，吃了一惊的付正义想都没想就将手里的板凳砸了过去！ 从侧面想要用橡胶辊去捅黑子的那红袖箍，被付正义砸过来的板凳给打趴了，跟着付正义过来的那中介公司主管见他徒然就动了手，毫不犹豫的便吼了一嗓子，带着一帮同事也冲了上去。 留在步行街或是捡钱、或是阻拦行人捡钱的其余中介公司的员工，见刚刚赶到的同事们在其主管的带领下加入了战团，愣了下之后可也就反应了过来，在一开始就看不惯这些红袖箍嚣张跋扈嘴脸的那年轻人的带领之下，也都一起加入了战团。 前后包抄、围堵，人数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中介公司员工们，仅耗费了几分钟便将这些红袖箍们缴了械、按在地上无法动弹了。 可这些红袖箍中的那为首者，却是最为凶悍的，在用橡胶辊揍翻了三个人之后，这才被红了眼的熊建军一脚踹在了大腿上倒了下来。 可是这家伙虽然被熊建军脚踩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却依然不甘心的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们这帮灰孙子都混哪里的？敢跟老子的人作对！你们知不知道这地头是三爷罩着的？一个个都招子放亮点！敢惹三爷你们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脑袋上挨了一棍子的黑子，早就已经是满脸鲜血了，他抹了一把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听到这话怒打心头起，上去便一脚踢在了那红袖箍的脸上，令这家伙一口咬着了自己舌头，疼的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跟黑子、熊建军呈防守态势的付正义，见局面被控制住便赶紧来到李雪瑶面前的，见她被吓得浑身发抖但却依然将那被扯烂的包护在怀里，正想要开口询问她有没有事儿，却听见刺耳的警笛声从步行街的两端响了起来……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正文 第351章 花园派出所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鴻口花园西大门外的花园派出所，徒然间热闹了起来。 接到付正义电话立刻赶来的财务总监柯雅媛，以雨瑶置业的名义对步行街管委会成员的暴行表示强烈抗议和严厉谴责，要求派出所督促其负责人立刻投案自首，并声称定要将施暴者绳之以法，还员工们一个公道！ 被带回派出所的一起有七十多人，问询室的口供都还没有拿过来，因此刚刚从市局回来的所长藤浩博，又哪里知晓是个什么状况？ 只不过雨瑶置业可是其辖区内的明星企业，认识财务总监柯雅媛的藤浩博听完了她的要求，愣了半响才哭笑不得的开口道。“柯经理，这参与斗殴的人才被带回来，你总要让我先搞清楚情况吧？” 得知公司员工在付正义的带领下将步行街管委会的人揍了，急急忙忙赶来的财务总监柯雅媛到现在连他都没被允许见，可是真的急了。“藤所长！我不是什么经理，我是雨瑶置业的财务总监！我明确的告诉你，公司的律师马上就会带着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过来！如果你们派出所有谁想要枉法，后果一定会非常严重！” 最头疼跟这种动不动就搬律师、请记者、喊电视台过来的公司打交道，藤浩博清楚一个不小心可就真能阴沟里翻船，因此只好板起脸以公事公办的态度要求雨瑶置业的柯雅媛先等着，他先安排民警守在派出所门口，要是真有记者跟电视台的过来采访，一定要以‘案情严重、正在处置中’为理由，将人先给拦在外面再说。 然后藤浩博便去了问询室，来到第一间他就将里面的民警叫出来，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正在进行问询的民警，跑出来便想要将笔录递给他，正冒着火的藤浩博将笔录本一推。“简单点，快说！” “报告藤所！按照步行街管委会治安队长的说法，他们在发现了步行街出现了团伙诈骗之后，就带着人过去发现这伙女骗子在步行街擅自设置宣传台进行募捐，正准备将人带往管委会询问时，先是遭到两个人的攻击，跟着就被一群人给围攻了……” 挥手示意民警进去继续讯问，来到第二问询室见里面坐着的是个穿着校服的小女生，敲了敲门走进去的藤浩博拿起笔录一看，愣了下才冲着那小女生问道。“你叫李雪瑶，是上外附属中学初三六班的学习委员？” “是，我……” 不等李雪瑶话说完，挥了挥手将其打断的藤浩博板起脸喝道。“你们班主任叫什么？校长是谁？” 得到了对方的明确回答后，藤浩博见小女生对答如流且毫不慌张，但却咬着下唇一副疼痛在冒着虚汗，心里一惊可就转过脸冲着那负责问询的女警瞪起了眼来。 坐在桌子后面的那女警，白眼一翻可也有些恼了。“藤所，这女生有痛经的毛病，跟我们的询问可无关啊……”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虽说觉得有些糗，但藤浩博还是吼了一嗓子。“那还不去倒杯热水来！知道是什么问题还要我来教你怎么做！出了问题还不是所里承担责任！她家长和学校有没有通知？” 女警站起身去倒水，白了藤浩博一眼这才拖长了声音嘟囔道。“没呢，我开始这还不到五分钟呢，例行的问题都没问完呢……” “加快速度！一下子逮了这么多回来，慢慢腾腾的你是准备熬通宵还是怎么着啊！” 吼完也不等那女警开口，转身便出了问询室的藤浩博将门一关，气的那女警是牙痒痒的，但还是将热水递给了李雪瑶这才继续。 六个审讯室都去了一趟，大致清楚了情况的藤浩博本想会办公室的，可一想雨瑶置业那带着黑框大眼镜的财务总监柯雅媛还在那边等着堵他，于是掉头便直奔派出所的后院。 推门进去一看，藤浩博可就直摇头了。 东、南、西三个方向的院墙内，面朝墙站的满满登登的，有几十个人呢。 见藤浩博走了进来，守在后院的一年轻民警赶紧凑了过来。“藤所，警力不够啊，真要是有问题我们几个哪里制止的了啊？” “就算是严重点也顶多是个聚众斗殴，何况抓回来的人不但有外国语学院和上外附中的学生，还有雨瑶公司的职员、步行街管委会的成员们，你觉得那一边的人会逃跑？” 拍了拍那年轻民警的肩膀以示安慰，藤浩博背负起双手，溜达着观察这些被带回来的人。 被要求站在东侧的全都戴着红袖箍，这些步行街管委会的成员一个个要么是鼻青脸肿、要么就是捂着肚子在哼哼，显然之前是被揍的不轻。 站在北侧和西侧的人数最多，几乎全都穿着印有‘雨瑶置业’字样的红马甲，其中约有三分之一受了伤，而剩下的则大多处于忐忑和不安中。 看了看，藤浩博的心里大致也就有了数，他正准备离开后院去办公室，可在转身的瞬间却隐约看到了张有些眼熟的侧脸，于是便转身走了过去，将那人拽着转过身来一看，他可就是一愣，想了想才愕然道“你、你是刘美佳的表弟，付正义？” 被拽着转过了身来，见是个肩扛两个星的黑脸膛民警，付正义可也就有些奇怪，等听到对方说话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对方了。 “藤浩博？藤所长？” 见对方认出了自己，察觉到守在后院的民警都尖起了耳朵在听，示意付正义跟上的藤浩博等出了后院找了间空的办公室进去，这才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也会被带进来了？” “上外附中的宣传台，是我带着人安置在步行街的……” 付正义将情况大致一说，在基层挂职已经有一年多的藤浩博也就清楚了事件的起因，甚至于他都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定，步行街管委会幕后的那位‘三爷’，对此事的发生具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 明白归明白，藤浩博可不会违反规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付正义，犹豫了下便问道。“对了，你表姐刘美佳为什么会去美国？” 上下瞅了瞅黑脸膛的藤浩博，付正义淡淡道。“也许是因为那边的发展更好吧……” 神情一黯，藤浩博沉默了半响才呐呐道。“那……那她还会不会回来？”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察觉到付正义不愿意说，前几个月就打听过刘美佳情况的藤浩博叹了口气，收拾起心情正色道。“付正义，发生在步行街的斗殴事件，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自然是需要将施暴者绳之以法、予以严惩的，要不然这社会就没理可讲了！” 见付正义说的坚决，心说这事情你一个大学生又怎么可能清楚幕后的那些龌蹉，藤浩博摇了摇头。“不太现实的，换个可能性高一点的吧……” “换个可能性高的？”瞅着黑脸膛的藤浩博，脑海中闪现出李雪瑶被吓得浑身发抖、双眼发直的模样，唇角翘起的付正义缓慢的摇了摇头。“藤所长，我清楚你可能有难处，可这事情没得商量。当街诬陷几个小女生是团伙诈骗，还试图借助于其胳膊上那‘红袖箍’强抢善款，如果不能将这样带有‘黑势力’背景和性质的恶势力团伙打掉，想必年初所开展的‘严厉打击刑事犯罪’的专项整治行动，也就毫无价值和意义了……” 越听越是心惊，等听到最后藤浩博不由得愣住了。 带有黑势力背景和性质的团伙？ 扣上这样的帽子别说步行街的这些红袖箍了，就连幕后的那位‘三爷’都要完蛋！ 侃侃而谈的付正义，也在观察对方的表情。 虽说藤浩博是个黑脸膛不太容易看出其心理活动，但对方听到‘严厉打击刑事犯罪专项整治行动’时眼瞳骤缩，他也就明白这条‘高压线’乃是基层民警们所不敢触碰的，于是便笑了起来。“藤所长，今天要不是雨瑶置业的一帮员工见义勇为制止了这些黑势力的当街施暴，搞不好当团市委、上外附属中学、外国语学院、高校学生联合会开始向上开始投诉，负责管理步行街的派出所可能难逃其究了……” 心里在发毛，但藤浩博哪里会给一大学生几句话这么一挤兑便乱了阵脚，他当即便低喝道。“胡扯！这事情怎么会跟派出所有关！” “是，也许是跟辖区派出所没有特别大的关系，可万一要是有点牵连的话，那派出所就要承受其相应的责任了……” 说到这里见藤浩博不以为然，付正义停顿了片刻这才接着说。“当然了，单以这件事而言，藤所长你可能就要丧失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步行街有黑势力冒头的迹象，且领取不到将‘黑势力团伙’打掉的功劳和嘉奖了……” 听到最后的藤浩博，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这…… 这也太狠了吧？ 这‘黑势力’的帽子一旦被扣上、坐实了，步行街红袖箍这帮人立刻就会被正式逮捕，而幕后的那位‘三爷’搞不好就只有跑路一途了……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正文 第352章 城狐社鼠 站在二楼的藤浩博，瞅着派出所门前那些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电视台主持人和报社的记者，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只好拿起电话给他大姨夫拨了过去，将之前发生在步行街的事件经过介绍了一下。 “三爷？是不是原来东城那边的魏老三？” 藤浩博：“是，就是魏三儿，我辖区这边的步行街是他的人在管理的。” “这家伙脑子活络、嗅觉灵敏，转正行的时间也有两年了，听说是不太参与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儿了。三月的时候风声刚起他就立刻躲了出去，所以联合行动的时候才没能逮住他，如果真有人想要收拾他的话，这事情倒是个好机会……” 认真的听着，听到最后也没给个准话，藤浩博可也就有些急了。“大姨夫，那您看这事情该怎么办？” “要是有物证，那就够得上抓人了。要是没物证，单是打架斗殴你就别去招惹他，这样的城狐社鼠门道多着呢，一下子打不死可就是个祸害……” 得了大姨夫明确的建议，藤浩博精神终于振奋了起来，可他对该如何收集‘物证’，却很是头疼了。 步行街的红袖箍是管委会的治安员，随身携带橡胶辊是合理的，对违规占道的募捐宣传进行管理甚至是当场制止，更是有法可依的。 即便是其方式、方法有些欠妥，可真要是拿到台面上来说的话，还真找不出什么大的问题来，因此也就更不可能牵涉到幕后的魏老三。 可要是单纯的针对这些红袖箍进行处理，这事情顶多就是治安拘留、赔点钱出来而已。 毒瘤？ 根本算不上。 恶势力？ 更是不沾边啊！ 怎么办？ 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藤浩博都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正在苦恼中，一女警敲门进来一脸无奈的汇报说，报社的记者又来了两个，负责接待的民警已经招架不住了，怎么办？ 正心急火燎的，藤浩博一瞪眼。“什么怎么办？你是准备让我去接待不成？” “藤所，所里的人手真的不够啊，步行街管委会的领导也过来打招呼了，区里的人也打电话过来询问进展，您不能让我们去应付啊……万一哪句话说错了给抓了把柄，到最后还不是要您出面？” 一想到要去应付那些个牙尖嘴利、满嘴是陷阱的媒体工作者，藤浩博是一个头有两个大。 得，既然这些媒体工作者是雨瑶置业的那婆娘召来的，想要解决看来还是要找她去！ 下了楼回到办公室，见雨瑶置业的柯雅媛正跟付正义聊天，藤浩博有些奇怪便问。“柯总监，你认识这大学生？” “是啊，怎么了？” “你看啊，现在这案子连笔录都没做完呢，你这一下子就将媒体的都召来了，这对我们基层派出所办案是有影响和干扰的。我保证这件事派出所会秉公办理，可这些媒体的是不是能让他们先离开啊？” “影响？干扰？新闻媒体进行采访是合理合法、有法可依的，雨瑶置业可没那么大本事去安排新闻媒体的去采访什么、不采访什么……” 冷着脸的财务总监柯雅媛，这么一通抢白让藤浩博是哑口无言，心头大恨却也不好发作，磨了半天终于让对方松了口，这才赶紧去了证物室，询问进行登记的民警有什么发现。 “藤所，募捐记录表明善款应该是三千一百多，可实际上所找到的只有一千零点，差额去了哪目前没办法核实……” 一听这话藤浩博心里一动。“近两千的现金没了？” “步行街治安员身上携带的现金总计是两千六，雨瑶置业的员工所携带的现金只有一千九，上外附中五个女生所携带的是十七块三……” 民警说着便将统计数据递过来，稍加计算藤浩博就看出了些问题来。“步行街的治安员为什么身上会携带这么多现金？有没有记录这些现金谁身上多、又是从身上的那些口袋找到的？” “藤所，这还能不进行记录啊，都在这里呢……” 接过那民警递过来的记录，翻开看了下的藤浩博便去询问雨瑶置业的柯雅媛，其中介公司的员工为什么会分批前往步行街进行捐款？ 财务总监柯雅媛当即便警觉了起来。“藤所长，雨瑶置业为公益性事业捐款可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这也有问题？”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们公司下属的中介公司员工所捐的钱，是不是都是连号的新钞？” 一想这事情想瞒估计也难，财务总监柯雅媛便点了点头。“是啊，早上财务室去银行领的连号新钞……” 有了突破口，自然就简单了许多。 当街抢劫，幕后存在团伙势力，涉案金额虽然表面看起来不算多，可只要追究下去自然可以挖出更多的案子来。 向上级进行了汇报，抽调人手过来连夜进行突审，很快就有扛不住的红袖箍治安员说出些问题。 既然有一个说了，那自然就会有更多的人开口。 当这些口供摆到了面前，将电话线拨了、躲在办公室抽了大半宿烟的藤浩博终于松了口气，当即派人去将魏老三抓了回来。 单凭手下们的指认，自然是无法全面掌握魏老三的犯罪事实的。 可随着魏老三的到案，发生在步行街上的这场冲突也就被定了性，演变成一场恶势力欺行霸市、当街抢劫募捐款的恶性案件。 雨瑶置业参与的那些员工，摇身一变就成了为保护募捐款而勇于跟恶势力抗争的好市民，不但获得了区政府的表彰，就连魔都电视台都以‘弘扬正气’为题，特意制作了一个节目。 再加上报纸上连编累牍的跟踪报导，雨瑶置业这么一个成立不到两年、但捐款却捐了两百多万的公司，出了名。 因为李雪瑶受到了惊吓，导致付正义对那些红袖箍愤怒且想要追究到底，可他万万没想到最终竟是如同他忽悠藤浩博所说的那般，真的刨出了一个带有着团伙性质的黑势力。 原本打算李雪瑶考进外国语学院的时候，再去跟她结识、交往的，所以在步行街事件发生后她被其父母接走之后，付正义也就强忍着心中的期翼，不准备与李雪瑶产生过多的交集，他想的是等事件的余波结束之后，安静的躲在她所察觉不到的角落，注视并等待着她的长大。 可付正义并不知道，魏老三被正式逮捕导致某些人和某些事，都发生了变化。 生长于魔都陋巷里的魏老三，金盆洗手已经有几年了，他仗着那张巧嘴这两年很是有些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趋势，因此也就跟一些基层官员们混到了能称兄道弟的程度，更是因为敏锐的察觉到了新履任的开发区主任穆国强有需要，便在其上任之后便花了重金打通了关节，好不容易搭上了线。 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虽说只是个副厅级的干部，可其所管辖的范围之内，可是处处都埋着黄金啊！ 刚刚履任的穆国强，作为一个副厅级干部还是非常爱惜羽毛、珍惜名声的，因此虽说是碍于朋友情面答应关照一下，可对方想要见面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笑话！ 一个副厅级干部要是跟当地的混混交往过密，那不是自找麻烦？ 可想要干好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这个位置，社会能量很大的魏老三这种人物，交往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所以穆国强也就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态度，让自家侄子穆添风跟这家伙接触下，看看这家伙是否有值得信赖和培养的可能。 老爹在阳柳江任职，作为家中老二的穆添风自然在当地是需要适当收捻些的。 可连续做了几笔大买卖、赚了不少钱后，得了辆了虎头大奔的穆添风可就真耐不住了，趁着其二爷穆国强调任魔都的机会，就跟着一起来到了这里，准备在魔都大展拳脚。 可谁能想到他才跟魏老三熟到了能一起去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魏老三却因为步行街事件而被抓了进去！ 魏老三的被抓，对穆添风而言倒是没什么。 双方本就是处于接触的阶段，甚至于连面都没有照过，自然谈不上有什么密切。 可问题是魏老三被抓的时间和地点都比较恶心人，他是光着屁股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的，而跟他在一起的就是正好喝多了应魏老三邀请而去解决生理问题的穆添风！ 经过审问，穆添风跟魏老三之间确实没有什么瓜葛，但被抓了现场的穆添风最后还是托了关系、缴纳了罚款才被释放，又通过穆国强将案底给抹了，这才没让事情给闹大。 莫名其妙的给抓了现场，将其视为奇耻大辱的穆添风哪里肯善罢甘休？ 于是穆添风不等人出来可就发了狠，发誓要将那搞自己的幕后主使给揪出来！ 一番打听，穆添风可就有些懵了。 怎么这事情到了最后，竟然跟一个付正义的大学生有了牵连？ 正文 第353章 奇耻大辱 搞女人，却被当地的派出所从窝里里给揪了出来。 虽说穆国强竭力的想要帮自家侄子隐瞒此事，可在阳柳江执政多年的他老子穆国盛，又怎么可能会不知晓？ 愤怒至极！ 借着其带队来杭市考察的机会，提前半天出发的穆国盛让司机绕路赶到了魔都，原本他只是想要将儿子狠狠教训一顿的，可在看到儿子竟然还有辆虎头大奔时，那火气可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军人出身的穆国盛，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几个耳光，身子骨本就有些单薄的穆添风跌倒在地想要解释，可依然不解气的穆国盛又是一脚踹了上去，要不是他的司机赶紧将他给拦了下来，穆国盛甚至想要将那辆挂着建福省牌照的虎头大奔给砸了！ 头一次见老子如此暴怒，穆添风彻底被吓懵了，被他二伯从地上扶起来后，跟打摆子一样浑身都在抖。 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这小儿子，可最令穆国盛头疼的也就是这个小儿子，见二弟将他给护在了身后，穆国盛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坐上车便离开了魔都，等第二天气消了后才给他二弟穆国强去了电话，让他赶紧将这逆子送回阳柳江！ 来魔都履任才三周，虽说是开发区管委会的一把手，但穆国强所面临的问题也很多、很复杂，尤其是想要将穆添风案底给抹掉过程中所遭遇的困难，是他之前所料未及的，因此便有感而发。“大哥，添风虽说让派出所弄住是他有错在先，可这事情幕后可很难说是谁在搞名堂……” “什么？有人针对小风？” “小风这次应该算是糟了池鱼之灾，他正好跟犯了事的一当地人待在一起，结果好巧不巧的就在他们进了宾馆之后不久，派出所的人就踹门闯了进去……” 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一说，为官多年的穆国盛可就警觉了起来。 如果只是运气不好被派出所给逮着了，虽说事情有些丢脸，但也无伤大雅的。 可要是有人在幕后蓄谋的话，那事情可就可大可小了。 抓着电话思索了良久，清楚自己还管不到魔都这地域的穆国盛，也就有些头疼了，坚持想要让二弟将儿子送回阳柳江去。 穆国强可就不同意了。“大哥，小风也不小了，待在阳柳江那地头确实没人敢有什么想法，可社会上的风风雨雨也该让他感受一下了，难道说有人在后面搞三搞四，咱家的人就必须躲回去不成？” 听出穆国强那话里有话，穆国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是怎么想的？” “大哥，魔都可是国家未来的金融中心，这里的机会远比阳柳江要大。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留在这里发展，小风有经济头脑但欠缺人脉，我是觉得以大哥你的地位而言，将小风留在阳柳江不太合适。不如让他在魔都这边好好发展，我管辖的开发区里机会大把，也许只要给小风一个机会他就能做一番事业出来了……” “我在阳柳江这么些年了，小风在当地倒是可以随便折腾。可魔都这种地方可是卧虎藏龙，我是担心小风过于招摇惹出大麻烦！” “怕什么，我在这边虽说级别不算高，可开发区所接触的要么就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要么就是过来投资的大公司、大企业，只要我能站稳脚跟，小风的问题还不是十拿九稳？” 明白这是二弟在跟自己要支援，犹豫了两天穆国盛这才给他去了电话，让他扶持儿子穆添风在魔都站住脚。 被自家老子又打又踹的穆添风，唯恐自己被揪回阳柳江，胆战心惊的熬了好多天才知道自家老子松了口，明白自己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站到台前的穆添风，可就又抖了起来。 只不过他虽说跟着穆国盛寻找投资的机会，可之前被民警从被窝里带走的奇耻大辱，他可并没有忘记。 尤其是在得知付正义跟这事情有关后，穆添风便找了个机会将金陵的王祖强给叫到了魔都，带着其很是享受了一番，这才告诉他自己想要找付正义报仇。 一听穆添风的意思，王祖强可就傻了眼。“啥？你想找付正义报仇？他怎么会招惹到你的？” 想到自己那天的狼狈样儿，穆添风可就气不打一处来。“强子，哥哥我就问你这家伙的后台到底是谁？” “这个我可真的不知道啊，最初的那一次不就是因为我的莽撞而出的事？要不是谢少出面跟他讲了和，谁知道我爹那事情会怎样呢！只不过之前他在邗州出事的那一次，我家老爷子将他给得罪惨了，之后我就跟他说不上话了……” “甭废话！谢运鹏就是个没脑子的，让人几句话一忽悠就什么都信了，一个普通家庭怎么可能跟某个大佬有关联！” 知道穆添风今年是赚了大钱、转了运了，可私下里如此评价谢运鹏，王祖强还是不敢的。 可他被穆添风逼的紧了，也只好将自己知晓的部分说了出来，于是穆添风也就明白雨瑶置业实际上就是付正义的公司，其下面中介公司的负责人张文武还在苏市坐牢呢！ 穆添风为人跋扈，可并不是笨蛋。 他按照时间这么一梳理，就惊讶的发现雨瑶置业的资产膨胀速度，绝非是普通房企业所能够企及的！ 当然，那小子赚钱的速度也是让穆添风羡慕且嫉妒的。 以五千万的初始投入，不但成功撬动了价值一亿五千万的商业房产，且一年半之后其公司的增值就超过了一个亿！ 自己东奔西跑、累死累活的才赚了几百万，一辆虎头大奔就已经让自己满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可对方在一年前的布局就轻松赚取到了过亿的财富，察觉到了双方差异的穆添风终于有所忌惮，决定将他之前的那‘奇耻大辱’先记在心里，等自己的实力更强些、又或者是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再报仇雪恨也不迟！ 如此安慰自己的穆添风，将此事压在了心底里，一心一意跟着其二爷穆国强扩大其交际圈、拓展其自己的人脉、建立属于自己的关系网。 并不清楚因为王祖强的那一番说辞，令穆添风有所忌惮，付正义在经过了步行街事件之后，倒是发现雨瑶置业下面的中介公司里，也有着有血性、有胆色、有勇气的员工。 经过财务总监柯雅媛的排查，最先察觉到红袖箍们不怀好意帮李雪瑶说话的那年轻人何建、以及见他动手立刻便带着员工上去帮助的部门主管闫福宽二个人，便入了付正义的眼。 该奖励的自然是需要奖励。 可付正义这次并没有去接触这二人，而是将在关键时刻敢动手、也知道该如何动手的黑子赵亮给推了出去，先将其任命为中介公司的经理，安排他去了解这两个人的情况，看是否具有提拔和培养的可能性。 在步行街事件中被砸破头的黑子，也算是因祸得福，虽说肯定不能跟以前的方大刚相比，但也算是脱颖而出得到了付正义的认可。 当然，熊建军所起到的作用，更是毋庸置疑的。 即便他的脑子不太灵光，可就凭他在发现李雪瑶遭遇危险时毫不犹豫的便冲了上去，付正义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有福报！ 犹如是惊鸿一瞥，因为一个错误而提前在自己眼前出现的李雪瑶，是他魂牵梦绕的真命天女，虽说前世自己记得李雪瑶说过，其在成长过程之中没有遭遇危险和坎坷，但付正义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所以他在纠结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决定派人去看护着她，保证她在四年后跟自己再次见面之前，不会遭遇任何的危险和麻烦。 当然了，付正义也是有着私心的。 自己未来的真命天女，在上大学之前的这四年间到底是如何过来的，遇见过谁、又跟谁发生过纠葛，遭遇过那些事情、有过那些烦恼？ 特意去了苏市去探望了张文武，付正义就拿到了几个被张文武认为是值得信赖女人的名字，然后付正义就给方大刚去了电话，综合了他的意见从中就挑出了两个性格稳重、口风很紧的女青年，以邗州雨瑶公司的名义将其派到了魔都，暗地里负责保护刚上初三的李雪瑶。 抵御住了提前与其见面、接触甚至是交往的欲望，回归到学校生活的付正义，在十一月的中旬，等来了一个好消息。 刘美佳在旧金山所设立的地区性商业银行，正式开业了。 名为佳美银行的资本金虽说只有两亿美元，但只要能够顺利的开展业务，依托于湾边证券的佳美银行将会拥有可观的客户群体，拥有更强大的资金运作可能性。 没想到让刘美佳去管理湾边证券最终竟是促成了佳美银行的诞生，付正义在恭贺其成为银行总裁时，付正义察觉到对方依然对于之前在国内的遭遇耿耿于怀。 于是他也就提出了一个建议，让刘美佳拥有了一个可以往返于两国的借口…… 正文 第354章 代表处 “麦迪，如果我们申请在共和国设立代表处、又或者是开办一间分行，需要履行哪些手续？” 接到总裁办公室电话的麦迪，很是惊讶。“什么？要在共和国建立分支机构？” “对，你是否清楚流程？” 被从花旗银行挖过来的麦迪，没有立刻给予回答，而是找了些资料、又给他在花旗银行的同事去了电话之后，这才捧着文件来到了刘美佳的办公室，坐下来将他所了解的情况进行汇报。 “如果我们想要拓展在共和国的业务，只能必须先在共和国建立一个代表处，然后才可以申请在当地建立分行，可人民币业务还是无法展开的。而且即便只是设立代表处，也需要接受那边严格的金融管制，以我们的实力和业务而言，前往共和国设立代表处、进而成立分行的意义不大，严格来说应该说是毫无意义的！” 知道麦迪说的是正确的，可回国建立代表处进而升格成立分行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赚钱，因此刘美佳展颜笑道。“那，如果我坚持呢？” 面对着那突然绽露出来的顽皮笑容，麦迪觉得自己心跳开始了加速，赶紧挪开视线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如果需要成立相关的筹备组，那我就需要人手了……” “将这事情视为近期需要能够完成的一项任务，越快越好。但前提是费用支出需要合理，佳美银行不能接受超出合理范围的开支！” 记录下要求，虽然麦迪觉得这样的任务毫无执行的必要，可他还是回到办公室开始了筹备。 目送着麦迪的离开，刘美佳这才将从抽屉将麦迪的个人资料打开。 还不到三十五岁，却拥有着哲学和金融学双硕士的学位，人长得帅气且阳光，谈吐文雅有着在花旗银行从业的经历，自己仅仅是一个电话过去进行邀请，就让他接受了公司的条件过来了，难道说佳美银行的发展前景，真的值得他放弃自己在花旗银行的多年努力和极高的年薪吗？ 想到这里，她沉默了。 是人，就会有欲望。 刘美佳自然也不例外。 每天能面对着那张充满了阳光的笑脸，可以她觉得自己工作都不再是那么的枯燥和无聊。 只是当她将麦迪的人事档案塞回抽屉时，那张大男孩的照片却映入了眼帘，将照片拿出来举高的刘美佳，瞅着照片里那张熟睡中的脸孔，她的神情柔和下来，有些幽怨的念叨了两遍‘小冤家’后，这才深深吸了口气，振奋精神投入了工作。 当时间到了下午，走进办公室的麦迪将一摞文件摆在了她的面前，有些无奈的开口道。“想要在共和国设立代表处并不难，可想要通过代表处开展业务、赚取到足以支撑代表处维持下去的利润，会相当艰难……” “难度自然是不小，可只要代表处能够建立，就意味着佳美银行会被人所知晓，旧金山作为大陆移民的首选地之一，代表处的设立最初是一定亏损的，但长远来说肯定利大于弊，这事情就交给你去筹划，需要什么资源通知相关部门，这是佳美银行近期的重要事务，一定不要有任何的差错！” “好吧，我会成立筹备小组跟进，另外就是在燕京设立代表处需要有人常驻，我问了人力资源部门的主管，想要在行内找到精通国语的员工，会有些困难……” “代表处设立之后，可以从当地的银行挖人过来，另外就是代表处需要先在魔都设立，燕京的代表处是否有必要设立，还需要斟酌！” “啊？先在魔都设立代表处？可燕京是主管部门的所在地，而且那边的潜在客户也会相对多一些……” “这方面我比较清楚。魔都是共和国未来的金融中心，在魔都建立代表处是必要且合理的！” 全力以赴开始与共和国相关部门沟通、联系，一周后麦迪便很是无奈的来到了刘美佳的办公室，将一大堆文件的目录清单递了过去。“这是共和国外汇管理局、银行业协会、商务部等一系列部门所需要我们提交的各种资料清单，虽然提供并没有任何的难度，可我打听到那边的交叉管辖和约束条款简直是骇人听闻，截至目前仅有九家外资银行在大陆设立了代表处，其中有一家通过多年努力才被允许建立分行，但人民币业务的开放还是遥遥无期，所以……” “所以你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在这样的国家设立代表处？” 刘美佳的抢白让麦迪耸了耸肩，有些无奈。“佳美银行才刚刚成立，我们有些材料是无法提供给那边的。目前沟通下来的状况还算是不错，对方主动邀请我们过去进行面对面的沟通与协商，还声称如果会晤顺利的话，一些主管部门可能会派人过来考察……” 翻开那份提交材料的目录，刘美佳说。“所谓的考察就是过来观光、购物的，这方面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你尽快准备对方所需要的材料，我有可能会以‘随行者’的身份一起过去！” 听到这话的麦迪愣住了。“你也要过去？以随行者的身份？” 头都没有抬的刘美佳嗯了一声，等看完了那些繁杂且在她看来是莫名其妙的资料清单之后，抬起头见麦迪还在发怔，有些奇怪道。“怎么了？” “刚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是将代表处设立在魔都的话，那就需要马上提供一些材料过去……” 思索片刻，刘美佳唇角翘起笑道。“那正好，材料准备好我过去一趟，之后申报和谈判的部分我就可以不参与了！” 若有所悟的麦迪当即便笑道。“那你可以现在就预定机票了，相关的文件最多一天就可以准备好！” “一天？只需要过去将文件递交上去，就可以了？” “是的，只是将相关的材料原件递交上去等待审核，并不涉及过多的谈判和协商！” 黛眉略微皱起，刘美佳想了想才抬起脸来面对着麦迪，唇角逐渐翘起问道。“那你是否能抽出几天的时间来，跟我一起去共和国的魔都处理这事情？” “我？不是吧？”指着自己鼻子的麦迪，大吃一惊。“这只是最初的递交材料，根本无需银行派人过去的……” 麦迪的惊讶，令刘美佳觉得很是有趣，捂着嘴轻笑起来。“我是问你是否抽的出时间来？也就是三五天而已……” “太累了，要坐十四个小时的飞机……” “商务舱！不会很疲惫的！” 刘美佳极爽快的回答，让麦迪愣住了，想了想才试探道。“那……这是建议还是要求？” “爱去不去！” 被刘美佳白了一眼的麦迪，被对方那娇俏的模样给打败了，回到办公室在将要求发布下去之后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通知办公室，预定后天自己与刘美佳前往魔都的机票。 临近下班，接到办公室电话得知自己跟麦迪的机票都已经预定好，心情很是愉快的刘美佳回到公寓，就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作为犒劳。 餐后独自洗完了碗碟，刘美佳习惯性的端起酒杯、蜷缩在沙发里打开电视准备消磨时间，可屏幕上所播放出来的竟是前几天所看的那部《霸王别姬》的片头，懒得去换碟的刘美佳便一个人默默的流着泪、不停的喝着红酒，直至片尾字幕开始闪现时，她才抓起电话拨给了付正义。 “你……你人在哪呢？” 一听是刘美佳的声音，付正义压低了声音说。“我在图书馆查资料呢……” 越洋电话的音质不太好，那沙沙的杂音令刘美佳有些失望，低声道。“那……你有没有想我？” 察觉到刘美佳的语气有些不对头，付正义赶紧躲进了卫生间，这才关切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就是一个人做饭、吃饭、看影碟，寂寞了……” 浓浓的幽怨味道，让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美佳，上次离开前我记得跟你说过的，你在那边需要些朋友的，不能总是一个人待着……” “谁说我没朋友的？只不过年纪轻的将我视为通向财富大道的猎物，年纪大的瞅我的眼神让我作呕，我弟弟要元旦后才可以过来……” 话头一起，几个月来的疲惫和辛苦，筹办佳美银行的种种压力让刘美佳哭出了声来，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她手边的纸巾很快就告罄。 安静的倾听着，等刘美佳发泄完之后付正义才开口劝道。“美佳，我说过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感觉累了你就去放松下，想爬山就去爬山，想旅游就去旅游，证券公司和银行的事务你都可以交给下面员工去处理，你是总裁不是小工……” “我就是个小工！我就是个劳碌命……” 冲着话筒大嚷起来，泪流满面的刘美佳发泄完将电话挂断，她这才发现晚餐时刚打开的那瓶红酒，竟是已经被自己不知不觉中喝完。 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说呢…… 心中如是想着，懊悔不已的刘美佳终于忍不住趴在了沙发上，失声痛哭起来…… 正文 第355章 意外 见接完电话的付正义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因为好奇而跟着一起过来的游咏便好奇道。“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的，心情不好……” 羡慕的瞅了瞅他塞进包里的手机，游咏好心提醒道。“你以后可注意点，新图书馆里的管理现在可严的很呢，抓住你大声喧哗、接听电话是要被没收借书证的……” 还在心疼于刘美佳的伤心，大步向外面走的付正义可就没好气的说。“我本身就很少过来查资料的，没收就没收了呗……” 话音未落，迎面走来的那管理员可就瞪起了眼睛。“这位同学，知不知道图书馆不许喧哗？学生证呢？拿出来！” 这倒霉劲儿也是没治了，被拦下来的付正义只好去掏学生证、借书证。 扑哧一乐的游咏，见那管理员冲着他也瞪起了眼来，赶紧憋住笑低下了头。 被警告了一番，付正义这才重新回到了之前所坐的位置。 只是他已经没心思继续查资料了，抓着手里的钢笔无意识的在笔记本上划拉着，不知不觉中竟是写了无数个刘美佳的名字在上面。 徒然间一只手从他的身后一把就将那笔记本给抢了，跟着一个压低了的憋笑声便在他的耳边响起。“呦？这是犯了单相思了呀？” 被惊到的付正义立刻扭头，于是他的嘴便抵在了那正好俯下身在他耳边说话的索菲亚的嘴唇！ 没有料到付正义会徒然扭头，嘴唇被触及的异样感让索菲亚瞬间就慌了神，她本能的赶紧仰起身，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愣了下便拿着那笔记本便往图书馆外跑。 坐在付正义对面看书的游咏，早就注意到了索菲亚悄悄的站到了他的身后，之前还憋着笑想要等着看笑话，可见到这一幕却是惊得当即便想要站起来。 只不过在仓惶之间，游咏的脚被椅子腿给勾住了，于是随着他那一声惨叫，可就连人带椅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如此之大的声响，自然是引起了负责巡视的管理员注意，迅速赶来管理员将没来得及爬起来的游咏给逮住了，不但记录了他的名字，还将他的借书证给扣了。 本还有些尴尬的付正义，知晓游咏是准备看自己笑话而遭此一劫，冲着他便竖起了中指，可就这么一个动作却被管理员给看到了，于是最终跟游咏一起都被轰出了图书馆。 后脑勺鼓起了个大包，捂着那肿块的游咏哭丧着脸，见付正义一路走还一路笑，气的是直骂他没人性。 “谁让你想要看笑话的？你要是早点提醒我辅导员过来了，你的借书证怎么可能被扣？” 一听这话游咏可就怪叫起来，扑上来搂住他的肩膀恶狠狠的审视着他，片刻之后才很是奇怪道。“咦，你刚才可是kiss了辅导员哎，怎么我发现你至始至终脸都没红啊？” 哪想到这小子过了这么久还记着这事，心说虽然自己没有亲过索菲亚的嘴，可跟索菲亚之间的吻面礼以前可是经常性的，自己早都已经习惯了，又怎么可能会脸红？ 懒得理会这样的初哥儿，将他搂着自己肩膀是手给打掉的付正义加快了速度，等到了宿舍楼底才想起那笔记本被索菲亚给拿跑了。 要是其他东西被拿走了还无所谓，可那笔记本中可有着这几天所记录下来的一些重要资料，想到明天下午就需要面对课堂上的抽查了，付正义可是有些头疼了。 虽说之前那是无意中亲的一口，算不得什么。 可到底索菲亚是个非常漂亮的未婚女孩，而且还是班上的辅导员，发生了这么尴尬的事情之后，总不至于还要等对方主动将那笔记本给还回来吧？ 想明白了这些，付正义可就不回宿舍了，硬着头皮赶紧去了外教楼，问了外教楼的管理员才知道，索菲亚回来过，但上了楼便带着那条名为‘幸运’的法国狼犬散步去了。 赶紧往学校北面的梧桐林那边走，等到了靠近那片法国梧桐林，他便看到了正跟那条法国狼犬玩飞盘的索菲亚。 见自己的笔记本跟那条法国狼犬的狗链被丢在了草地上，放缓了脚步走过去的付正义正准备开口喊她，那条法国狼犬却是徒然冲了过来，弓着腰挡在了他的面前！ 半人高的法国狼犬，凶起来那可是真吓人，不敢动弹的付正义赶紧喊。“索菲亚，过来拽住你的狗啊，我是过来拿笔记本的……” 去捡起飞盘的索菲亚，转过脸见是他被自己的法国狼犬给唬住了，板起脸走过来将那笔记本拿起，翻到那写满了刘美佳名字的一页，便仰起脸来问道。“义！这是你女朋友的名字吗？” “拜托，那就是我无意识胡乱划拉的……” 话音未落，那弓着腰的法国狼犬却发出了低沉的呜呜之声，身体越加的伏低，彷如下一刻便要发起攻击一般。 付正义对大型犬惯来都有些畏惧，因此是汗毛直竖，更加不敢动弹了。 面有惊奇的索菲亚，赶紧蹲下身抱住了法国狼犬的脖子，有些惊讶道。“义！都说法国狼犬跟主人能够心灵相通，以前我还不太相信呢，可今天幸运简直是完美的体现出了法国狼犬的这种特性……” “怎么个意思？” “刚才我一直都在心里面骂你呢，我家幸运估计是知道你惹到我了，所以看到你之后就将你视为了敌人！” 索菲亚微笑着做出了解释，可知道了原因的付正义却很是郁闷了。 要不是这条法国狼犬实在是惹不起，他真恨不得上去踹上两脚才解气！ 动武是不敢的，但既然索菲亚已经将狗给抱住了，气急之下付正义可就冲着索菲亚嚷了起来。“这都什么玩意儿啊！你心里面对我不满，它这狗东西就立刻翻脸不认人了啊？难道我以前给它带的那些牛肉条都白喂了啊……” 付正义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法国狼犬可就瞬间炸了毛，冲着他呲起了牙来，毫无心理准备的付正义赶紧闭嘴，于是这索菲亚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被法国狼犬这么一打岔，索菲亚倒是不再询问那笔记本上的名字，将她的法国狼犬好生安抚一番，这才将那笔记本丢了过来，并说明天的法语泛读课一定是会让付正义发言的。 本来就没有准备好，一听这话付正义就急了。“喂，你这是标准的打击报复好不好？” 抬起脸来的索菲亚，可就把脸一沉怒道。“怎么着？你还不乐意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初吻啊？” “那也不能跟这个扯上啊？” 立刻瞪起了双眼，索菲亚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徒然间展颜笑道。“义！要么你现在赶紧走，要么我就放开幸运，看它会不会主动去咬你……” 索菲亚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刚刚被拴上脖圈的法国狼犬可就又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 虽说付正义不太相信索菲亚会真的放狗咬自己，可对于这种大型猎犬天生的畏惧，还是令他只能是甘拜下风。 瞅着狼狈远去的付正义，神情黯淡下来的索菲亚重新蹲了下来，抚着那法国狼犬的后颈在它的耳边嘟囔了起来。“幸运啊幸运，你可真的是通人性呢，知道这坏小子欺负了我，你就知道要帮我出气，是不是呀？” 低声呜咽着的法国狼犬，躺在地上冲着索菲亚露出了肚皮，那黑漆漆的双眼之中所显露出来的关切，令索菲亚的眼眶都有些红了起来，宠溺的挠着它的肚皮，跟这极通人性的法国狼犬嘀咕了起来。 虽然是拿回了笔记本，可付正义却对于明天法语泛读课上的提问，很是有些头疼了。 急急忙忙回到了宿舍楼，当他走到宿舍门口时却听到里面的游咏发出了一声怪叫，跟着便是王健所发出的嘘声，和很是不满的嘟囔。“别嚷嚷啊，不就是找你借点钱而已嘛……” “借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个月的生活费有多么的少……” 听到这里付正义便没有急着进去，他凑到门缝处往里面一瞅，见游咏盘着腿坐在他的床铺上，而王健正弯着腰跟他说话。 “游咏，废话我也不多说，你要是还准备当我是兄弟的话，那就赶紧借点钱给我，顶多下个月我就还给你！” “嘿呦？这借钱的怎么可以这么凶？那要是我不借的话，你这是准备跟我翻脸、绝交啊？” “绝个屁的交！要是你不借，那咱们俩真的是绝对做不成兄弟了……” 被王健这话给说的糊涂了，游咏瞪起眼来问道。“你什么个意思？” 长叹了口气的王健，后退两步颓然坐在了他对面的床铺上，很是纠结了半天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游咏，你要是不借那咱们是真做不成兄弟了，你以后可就是我王健的小舅子了……” 门外的付正义愣了下，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盘腿坐在床上的游咏，片刻之后那张脸徒然黑了下来，纵身便扑向了王健…… 正文 第356章 人渣 不到两分钟。 门外的付正义听到声音不对，赶紧掏出钥匙打开门闯进宿舍，暴怒的游咏被他所拉起来时，被压在下面被痛殴的王健已经是满脸血了。 破口大骂的游咏，就彷如是王健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要不是付正义将他反剪双手死死的按在了，想必王健绝对不只是满脸开花，而是会被揍进医院了。 王健是一脸的愧疚，颓然的坐在地上，摆出了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将门外看热闹的学生们轰走，将房门关上的付正义这才作为调解人开始了解情况。 事情，真的很简单。 放暑假前的一次小范围内的聚会，喝酒、k歌、吃完了宵夜后，游咏自然是送他家的柔道女回去，而负责将喝多了的游荷送回去的王健，竟是壮着酒胆向游咏他姐游荷表了白。 性格豪爽且泼辣的游荷，当场就甩了王健一个耳光，结果羞恼的王健也犯了拧劲儿，穷追不舍，还在暑假期间偷偷坐上火车去了游荷的老家。 这么一来，游荷可就有些动了心。 结果在暑期返校之前，两个人在一次约会后就一起滚了床单，等返了校虽说二人都没有公开这事情，可却一不小心就真的搞出了人命。 被气疯了的游咏，听到这里很想要杀人了，于是被付正义给轰出了宿舍。 可他记得王健平日里并不太缺钱，因此也就非常奇怪为什么王健会要找游咏来借钱？ 鼻子被打破了，嘴唇也高高肿起的王健一听这问题可就火了。“还能是谁！还不就是游荷这傻婆娘！非逼着我来试探她弟弟的反应！” 忍不住的付正义扑哧一下就乐了。 他不怀疑王健说的，但他真觉得游荷那脑子确实也需要检查了一下。 “笑什么笑！我都跟她说了悄悄的将事情处理掉算了，可游荷这傻婆娘非说先要让她弟弟知道这事情，而且还绞尽脑汁的帮我想了这么一通说辞，说这么说一定不会挨揍！可你看看！我牙都差点被他给打掉了，左边这颗都晃悠了……” 苦闷且愤怒的王健，指着自己那颗牙给付正义展示其伤势，被付正义一把推开了。 这事情显得有些荒唐，并且付正义总觉得其中哪里有些不对头，王健这小子虽然冲动，可他平日里还是比较细心的，不是那种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性格，于是他便追问。“王健，既然滚床单的次数不少了，你怎么就会跟游荷搞出人命来？” “我哪儿知道啊！除了第一次是没来得急，之后我可都随身带着计生用品的，每次都做了保护，可谁知道能出这事儿啊？要不是因为她是个傻大妞，我还真不一定肯认下这事儿的……” 哐当一声！ 宿舍门被人从外面一脚就给踹开了，冲进来的史湘怒目圆瞪，黑着脸揪起王健便是一通暴打！ 被游咏揍的时候，王健是一声不吭、任打任骂。 可被游荷揍的时候，王健可就扯着嗓子惨叫了起来。 这样的人民内部矛盾，付正义自然是不会去参与的，即便王健是被揍的急了喊他救命，付正义还是毫不犹豫的躲了出去，跟被赶出去的游咏一起先将宿舍外面想要看热闹的同学给驱散，这才递了根烟给他。 一左一右蹲在宿舍门口抽烟的二人，就跟两尊门神一般，虽说付正义心里还是有着许多的疑问，可看游咏那副模样显然这时候不适合聊天。 十多分钟之后，两根烟都抽完了，游荷这才将宿舍门打开，双眼红红的，但唇角却是扬起似乎心情很是不错，她见弟弟游咏嘴里叼着烟，劈手夺下来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跟着一脸傲然的扬长而去。 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等付正义进了宿舍一看王健那模样，可就被愣住了。 脸上、脖子上都是被指甲抠挠出来的血印，可手里抓着几张纸的王健却是一脸的木然。 见付正义跟游咏一起走了进来，王健似乎是想要笑一下了，可他的表情却跟哭一样！ 游咏一把就拎起了角落里的拖把，赶紧夺下来的付正义将他又给轰出了屋，这才问王健是怎么回事。 咧开嘴的王健，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不能打啊……打了她就再也怀不上了……” “必须生下来？” “是啊，必须生下来……” 知道付正义的见识广、主意多，王健将手里抓着的那几张纸递了过来让他看。“游荷去了三家医院检查，都是这样的结果，孩子打不得啊……” 在校大学生怀孕，如果没闹出风波来打掉了也就拉倒，可要是想生下来那麻烦可就海了去了！ 学校是必然要将男女双方给除名的，而没有准生证的话，孩子从其诞生下来开始就是黑户，以后的麻烦是一堆堆的，足以让普通人崩溃。 “那你想怎么办？” 长叹了口气，王健嘟囔道。“能怎么办……生下来养呗……” “怀胎十月，生下来还需要人照顾，游荷的学业怎么办？” “估计我是要被我爹狠狠揍一顿了，但孩子可是我的，那我就必须对游荷负责，我去找我大舅帮我改下出生日期，我估摸着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应该能领到证。我是家里的独苗，不管生下来是男是女，我爸妈肯定都欢喜，就是苦了游荷了，她成绩比我好……” 听着王健的讲述，付正义很是惊讶，能够想的这么多显然这小子是想了不少，于是他便故意追问道。“你考虑清楚了？不后悔？”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手里那几张医院的化验单，片刻之后王健长叹了口气。“考虑清楚了，我家虽说不算太富裕，但也不会亏待了游荷，我对这学历本身就是无所谓的，只不过是我老爹逼着我必须上大学，这才考到了这里来的……” 既然王健有了决定，付正义可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老夫子，于是便自己所知道的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都说给他听，让他明白自己即将要面对何种境况。 “没事，大不了就是我带着游荷回老家……” 王健的坦然，让付正义不由的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可面对着他那张无奈且纠结的脸，付正义总觉得这事情中间还是存在着疑问，于是便问道。“王健啊王健，看你平日里也是挺明白的人，即便是你真心喜欢游荷，难道你就不知道滚床单要做些防护措施？” 一提这茬，王健可就急了眼。“我做了啊！除了在她老家的第一次，后来我哪天不是随身带着几个的，到现在我们俩都想不明白会什么会出这种事啊！” 见付正义似有不信，急了眼的王健将兜里的钱包掏了出来，将藏在里面的两个避\孕\套拿出来给付正义看。 心说按道理是不该做了防护还搞出人命来的，犹豫了下付正义伸手将那两个接了过来，仔细一观察，他可就瞪起了眼。 有一个好像被戳了个洞！ 撕掉外包装，付正义拿起桌上的杯子便往里面注水，瞅见了直往外冒水的那套\套，王健两眼是瞪得溜圆，脸瞬间就紫了，暴怒的跳了起来骂道。“****！谁******这么缺德？这可是我在学校里领的，他们说质量比外面卖的还要好！” 瞅着暴跳如雷的王健，付正义却是终于明白之前自己隐隐感觉到的那荒唐之感，是因何而来了！ “你是不是每次用完了就去领？” “是啊，学校年初才在校园里安装了免费发放这些东西的机子……” 拽着王健出了门，将还待在门口郁闷的游咏也喊上，来到了王健领取的地方，见那机子上挂着个大锁，付正义想了想还是给索菲亚去了电话，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不可能吧？这可是去年附近的医院跟学校一起搞的公益行动，就是为了杜绝女生意外怀孕及生\殖\系\统疾病的……” “你知道这事情？” “是呀，学校里一共设立了六个领取机，都藏在校园的僻静之处，就是怕学生们害羞不愿意领取……” “哪家医院跟学校合作的？” “是学校附近有名的方大东医院……” 听到这里的付正义沉默了，真相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可事情该如何处理，是需要斟酌一下。 前世过了几年才会出现一系列的报道，说的就是医院里的某些科室被外人所承包，于是这些承包医院科室的人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病人跟收入，便跟附近的大学和社区协商，以各种理由将这种免费发放计生用具的机子，安放到校园和小区中。 表面上看，这似乎这是个好事情。 可为了增加意外怀孕和生\殖\系\统患病者的数量，在套\套上面做点文章，可就成为了其行业内的秘密。 有句老话叫做捉贼捉脏，见气急败坏的王健已经找来块砖头准备砸锁，付正义赶紧将其给拦住，问清楚索菲亚这种事情该找哪位校领导汇报之后，便约她一起过去。 “义！你真的确定会有这种无耻且卑鄙的医生吗？” “他们不能被叫做医生，这些承包医院科室者根本就没有行医资格，他们只可能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人渣！” 正文 第357章 为了‘钱’ 从市局被派下来挂职锻炼的花园派出所的所长藤浩博，因及时且果断处置了‘步行街’的事件，捕获了以‘魏老三’为首的这群社会毒瘤而获得了嘉奖，不但荣获了集体二等功，还将级别也提了上去，所以他挂职锻炼的时间也就被缩短了。 可他被调回市局的第二天，当看到被副局长所带进来的那报案人中竟有着熟面孔，他的眼珠可就瞪大了。“怎么是你？”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人，付正义也就愣住了，见朱副校长转过脸瞅着自己一脸的狐疑，只好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以保护大学生身体健康为由、却行着坑害大学生们的事实，这样的案件表面看起来似乎有些荒唐，可当藤浩博听完了付正义的推理和分析过程后，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这里面有着很大的文章可做！ 方大东医院，是外国语学院附近很有名气的一所大医院，如果事情属实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自然是应该的，可一旦真的将该院涉事科室的医生给抓了，势必会影响到方大东医院的声誉，进而造成在该院就医的患者们产生恐慌，甚至出现群体性的恶性事件。 但既然是外国语学院的副校长带队过来报案，且将其领过来人还是市局的程副局长，左右为难的藤浩博等程副局离开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朱校长，您跟带您过来的那位……” 虽说学究气比较重，但朱副校长哪里会听不出来对方的话外音，于是便温和的笑着说。“哦，你说的是你们的程局啊，他夫人可就是我们外国语学院的副教授，为了避嫌才没被派过来的……” 明白了原因，心稍微定了定的藤浩博便诚恳道。“朱校长，这事情看起来似乎比较简单，但实际上牵涉到的方方面面却很是麻烦，想必一旦追查下去不但要牵涉到方大东医院，还可能会牵涉到上级主管部门的卫生局等一系列的相关部门，这事情您先稍等会，我去请示一下看该如何处理……” “藤科长，我们可是外国语学院，是全国重点高校之一，学生们存在遭受不法分子侵害的威胁，这种事情难道也是需要请示领导才能受理？” “案件的重要程度，牵涉到所需要动用警力的规模……” 解释完立案程序，藤浩博想了想还是给他大姨夫去了电话，将情况说完便将自己的顾虑也一并说了出来。 “这样的事情有顾虑也是正常的，但作为一名警察总不能每次都是畏手畏脚的，你现在可是系统内的明星，去查一下那医院是不是真的存在外包科室？其承包人是不是涉及到犯罪？如果真的是南方某些小地方过来承包的流窜犯，那就一定要争取办成铁案！只要证据确凿，任它牵涉到什么部门，没谁敢为了这样的犯罪分子而遮掩的，放胆去做吧！” 心里有了底，事情办起来可就雷厉风行了。 派人去方大东医院暗地里一调查，其皮肤病和泌尿科确实是被私人承包了，而且其所收治的病患数量，也是随着时间而不断攀升的，近两个月以来所收治的病人相当于去年同期的二十倍，且人均用药的金额也提升了数十倍之多！ 调取了科室与外国语学院、周边几个社区的相关协议，发现其所管理的计生用品免费发放设备虽说只有三十多台，但所辐射的范围却包括了一些藏污纳垢的娱乐场所。 收集到这些证据，藤浩博立刻便向市局领导进行了详细汇报，随着监控力度的提升，承包方大东医院两个科室的承包人的一举一动，可就都无从隐瞒了。 当收网的时机一到，藤浩博便亲自带队将负责投放计生用品的马仔先给抓获，从其背包里所找到的计生用品，竟是有一些是被人为戳出了小孔的！ 原本是起安全保护效果的计生用品，却成为了意外怀孕和脏病频发的根源，虽说方大东医院的这两个科室的涉案犯罪分子最后只抓住了十多个，可整个魔都近三分之一的医院里的承包科室，却是在随后的三天后便突然人去楼空了。 触觉敏锐的报社和电视，察觉到这种情况便展开了调查，但相关部门在察觉到事情的发展有不受控制的趋势，可就真的害怕了！ 卫生系统的领导赖在市政府不走了，请求此事一定不能予以全面的曝光，否则各大涉事的医院真有可能被愤怒的病人给砸了！ 负责这案子的藤浩博，才刚刚拿到了犯罪份子的供词，就被局长直接拎着来到了市长办公室，他听完了卫生系统领导那所谓的‘苦衷’，愤怒可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按你们所说的，这事情就不能公开，对吧？可你知道因为这些犯罪分子所采取的手段，导致去年到现在有十六名女生因意外怀孕而被高校除名，其中又有五人因此而轻生自杀？” “不能这么说嘛，这些女生不知自爱、自我放荡尝了禁果导致了严重后果，谁能肯定就跟承包科室有关？医疗系统亏损严重，现在可是改革开放的时代，不管是什么样的方式、方法，只要能让医疗系统减亏、甚至是扭亏为盈，那就应该继续尝试嘛，总不能因噎废食啊……” 听到这话藤浩博被气的乐了，他腾地站起身指着那大腹便便的局长便冷笑道。“为了钱就允许这样的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为了钱就能漠视人民群众的利益遭受损害？为了钱就能任由这样的犯罪分子去给人民群众治病？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跟这些事情完全无关？” 被气懵了的局长，拍着桌子便蹦了起来。“放肆！你这是在污蔑！” “是不是污蔑等着瞧啊，方大东医院的案子可还没有完结呢，涉事的犯罪份子该交代的问题都还没有交代完，我的本职工作就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不放过一个坏人！站在刑侦的角度而言，只要是涉事的科室都需要进行调查，只要有犯法犯罪事实，那就一个都别想跑！” 斩钉截铁的表达完意见，怒不可遏的藤浩博懒得继续留在这里扯皮，声称案情还需要保密，便直接随着一直保持着笑容的局长出了门。 “小藤啊，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方式、方法也是需要多加注意的，我们是纪律部队，抓犯罪分子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不管最终公不公开，但你一定要将这案子一挖到底办成铁案，彻底震慑住那些犯罪分子！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踏入魔都半步，让他们只要一想到魔都有我们在保护就会浑身发抖、就夜不能寐、就会被吓得尿了裤子，这才是我们魔都公安值得骄傲和自豪的成就！” 没想到在市长办公室自己如此的发火，最终竟是不但没有被批评反倒是得了领导的鼓励和赞扬，藤浩博的脸反倒是红了起来。“领导，刚才实在是没忍住，调查的时候发现某些犯罪分子竟是将病人骗的倾家荡产还治不好病，我恨不得能亲自将他们押上刑场一枪毙了他们！” “小藤啊，愤怒、痛恨都是正常的，我们从事刑侦工作的每一个都也是人，也会有正常人的情绪、也会有正常人的感情，但在办理案子的时候一定要保持一颗公心，不然让情绪左右了那可就要出问题了！回去记得抓紧时间，将案情赶紧上报，绝对不能让这些犯罪分子继续坑害广大人民群众……” 被勉励、被劝诫的藤浩博，回到办公室面对着那厚厚的卷宗和笔录，忙了大半天才将扩大调查范围的报告写完，他站在窗口抽了两根烟，这才想起来当时答应那小子会在适当的时候将情况告知的。 坐下来给付正义拨了电话，将可以说的部分告知之后，犹豫了下他才问道。“付正义，你最初凭什么就判断校园里的计生用品免费领取的机子，一定是跟方大东医院的承包科室有关？” “藤科长，如果只是人口计生委所发起的活动，那这事情就不会怀疑到就近的方大东医院了，可就是因为这是一个医院里的某个科室跟学校达成的协议，要是说中间没有利益的存在，可能吗？” 呵呵笑了起来的藤浩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钱’字！ 可为了钱竟然敢用这样的手段去增加病患、去提升收入，将一瓶本该只有几毛钱的针剂卖到了上百块的高价，中间所涉及的各级部门和各种人，显然都是指望着这些价差来肥了腰包呢。 半天电话里没有声音，付正义主动问道。“藤科长，那最终犯罪分子将会得到什么样的惩处？” “惩处？不太好说，承包科室的有些人还都有行医资格的，最终如何判是要看法院了，可按照目前的情况而言，重判的可能性真的很低……” 电话的两端都沉默了。 虽说因为自己而将这些犯罪分子给抓获了，可这种现象到何时才能消除呢？ 付正义，真的不敢肯定…… 正文 第358章 身份 时隔九个月，重返大陆的刘美佳在走下舷梯之后，眼眶竟是有些红了。 见她站在摆渡车前没有上去，跟随在其身后拎着公文箱的麦迪绕到她侧面这才发现，她的眼眶有些湿，奇怪道。“美佳，你怎么了？” 为了掩饰，用手背揉了揉双眼的刘美佳说。“没什么，好像迷了眼了……” “让我看看！” 信以为真的麦迪说着便想要凑过来，刘美佳赶紧将脸一偏避开登上了摆渡车，等麦迪上了车便问道。“是约的下午四点去银监局递交材料吗？” “是的，银监局的局长会接待我们，对方还安排了晚上的欢迎晚宴，可我记得你不太愿意参加这样的活动，所以就替你婉拒了……” 来之前不清楚还会有欢迎晚宴，因此刘美佳也就惊奇道。“拒绝了？这样不合适的啊！” “我会去参加的，我的中文导师说过，大陆有着名为‘酒桌文化’的习俗，所以既然银监局郑重邀请，那我是躲不掉的……” 见麦迪说着就苦下了脸来，刘美佳记得他的酒量并不好，不由得莞尔一笑。“那你可要小心了，这里的晚宴喝的可不是红酒，而是烈性白酒，以你的酒量而言顶多就是一杯而已！” 一听这话麦迪可激动了起来。“你知道我的酒量？” 被对方那炙热目光所注视着，心里有些发慌的刘美佳赶紧将目光投向窗外，轻声道。“你的资料中有呀……” 麦迪大受感动，等抵达了酒店后见刘美佳只预订了一间套房，他的脸可就刷的一下红了，呐呐道。“美佳……这、这样不合适吧？” 站在房间客厅中央的刘美佳，当即就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想什么呢！我又不住在酒店！三点我会在酒店的门口接你去银监局，只不过你要记得我只是你的随行翻译，可不是什么总裁……” 知道自己猜错了，麦迪的脸红的越加厉害了，他讪讪的想要说些什么，可面对刘美佳那如花笑靥，他竟是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只好讪笑着去拎行李箱掩饰尴尬。 见麦迪如此的脸薄，明白这是自己魅力之所在的刘美佳心情越加的舒畅了，她检查了下房间之后这才开口道。“这里虽然跟美国的酒店相比少了些温馨的味道，但设施倒是齐备，记得要准时下楼……” 交代完刘美佳便拽着行李箱离开酒店回到鴻口花园的顶层公寓，虽然知道这时间那大男孩应该还在学校里上课，可她在取出钥匙打开门的过程中，依然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 客厅干净，卧室整洁，跟自己离开时差不多。 只是厨房里的灶台上有层浮灰，而垃圾桶里遗留着不少方便面的外包装袋，显然是那大男孩偷懒了。 推开书房的门，将桌上堆得满满的烟灰缸清理干净，将所有窗户都敞开来通风，刘美佳瞅了瞅自己忙活半天却变化不大的公寓，唇角的笑意漾起，这才坐在客厅的沙发舒展了下身体，便将那大大的抱枕给拽了过来。 将脸埋进了抱枕里，可惜抱枕上却没有任何的味道，这让想要闻到那大男孩味道的刘美佳，略有些遗憾。 竟然还知道要洗抱枕，以前自己在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他动过手、帮过忙呢？ 胡思乱想着，当闹钟响起时刘美佳这个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拿着手包戴上墨镜，刘美佳下了楼便开上那辆法拉利348，直奔麦迪所住的酒店。 站在酒店门前的麦迪，一身笔挺且合身的西装，拎着公文箱面带轻松的微笑，他那英俊的外表和恬淡的神情，竟是让他被误认为是某个外国明星，被几个放学路过酒店的小女生们给围住，被讨要起了签名。 驾驶着法拉利348抵达酒店，刘美佳所看到的便是麦迪跟这些小女生们进行解释的场景。 特意让鴻口花园保安帮忙将火红色法拉利348的顶棚给卸掉了，所以当刘美佳将车停在酒店门口时自然就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就连那几个围着麦迪的小女生，也都将羡慕的目光投注过来。 即便是在美国，法拉利348这种轿跑也不是满大街能看到的，没办法与围着自己的这些小女生进行沟通，所以麦迪只好逐一的签完，等抬起头时才看到坐在车里的刘美佳，见她正单手托腮瞅着自己，略微有些窘的麦迪赶紧扬起手来。“嘿！这里……” “早看到了，忙完了赶紧上车，时间可不多了……” 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肤色白皙带着副墨镜的刘美佳，让之前还在惊讶于这辆跑车的人们，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她本人。 透过所佩戴的墨镜，刘美佳所看到的是羡慕的目光、惊讶的表情，这让她有些得意，也有些骄傲。 等麦迪上了车，油门轻点的法拉利348缓缓的驶离酒店，汇入了车流往银监局的方向而去。 虽然初冬的魔已经有些凉了，可这还是她第一次将这辆车的顶棚给卸下来，因此感受着那已经略有些陌生的冷风，刘美佳竟是觉得自己彷如是在做梦一般。 两年前的自己，还是一个需要住集体宿舍、为了省钱而跟室友们宣称在减肥满怀憧憬想要能在魔都站稳的傻姑娘。 年前这时候的自己，正愤怒于接替自己的那家伙竟是不顾趋势，导致自营盘的大亏特亏。 现在的自己，即将拥有绿卡，顶着湾边证券首席执行官、佳美银行总裁的头衔回来了。 世事无常，谁知道明年这时候的自己，又将拥有何种身份和地位？ 正在缅怀，将安全带系好的麦迪终于反应了过来。“美佳，这就是你以前在这里所开的车？” “是我一个朋友的……” “天呐！你的朋友真的好厉害！这种跑车即便是在旧金山也不多见，简直是太棒了……” 心想那大男孩可是去年就将这车买下来的，他赚钱的能力才是真的很棒呢！ 但这种话却不能跟麦迪说，于是笑了笑的刘美佳也就没有吭声，当来到了银监局时见时间已经快要到四点了，刘美佳便催着麦迪加快些速度。 “美佳，你确定你以秘书兼翻译的身份上去？” “是啊，之前不就说好了吗？你的公文箱给我，没道理佳美银行的行政副总还要亲自拎公文箱……” 说着伸手过去将那公文箱接了过来，这可就让麦迪很是困惑，快走两步跟着她来到电梯前问道。“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要是作为翻译和秘书的话，就必须替我做这种事？” 知晓这问题解释起来有些麻烦，白了他一眼的刘美佳便低声道。“国内是这样的，这叫入乡随俗……” 没有在意刘美佳的白眼，从口袋里取出个笔记本的麦迪便赶紧翻查起来，很快便兴奋道。“哦，我明白了，是不是说下级需要为上司拎包、开车门、端茶递水、做许多的杂事才行？” 电梯到了，走进去的刘美佳攥紧了拳头。“这是你的中文导师教给你的？” “我的中文导师有提及，只不过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看来回去之后我需要再认真一些了……” 麦迪是如此的认真，刘美佳也是彻底无语了。 电梯到了，刘美佳看到门口的花篮，和用英文书书写的‘热烈欢迎美国佳美银行’字样的横幅。 见刘美佳跟麦迪进来，早就关注着情况的局长秘书便将二人领进了会议室，本准备以麦迪的翻译身份参与会谈的刘美佳，却发现随着银监局局长一起走进来的，竟有一位是她所熟悉的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的总经理姜海洋！ 对方看到她之后，当场也就愣住了。“刘美佳？怎么会是你？” “姜海洋？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呵呵，我是两个月前被调来这里任职的，就负责跟外资银行接洽……” 听不懂中文的麦迪，见刘美佳跟这边银监局的人熟悉，正准备按照之前说好的进行介绍时，见姜海洋面带矜持且骄傲微笑的刘美佳，却将原本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公文箱丢给了麦迪，从手包里取出了张名片，便递给了银监局的局长。 接过名片一看，银监局的局长可就愣住了。 觉得刘美佳这般行为过于失礼的姜海洋刚想开口，可瞄了一眼那张名片上的头衔，姜海洋可就面色大变了。 “我是佳美银行的总裁，也是其母公司湾边证券的首席执行官，原本计划是安排我的副手过来的，但考虑到我对魔都还算是熟悉，所以我就临时决定亲自过来一趟了……” 面对侃侃而谈的刘美佳，从泰华证券好不容易才进入银监局任职、且负责与外资银行接洽的姜海洋，根本就无法相信眼前这位曾经是自己的下属、年仅二十五岁、前往美国还不到一年的漂亮女孩，竟然能成为了一家银行的总裁，还掌管着资产高达数亿美元的一家证券公司！ 只是当佳美银行的相关文件被摆在了众人的面前，无论他相不相信，刘美佳所说的一切，都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了…… 正文 第359章 晚宴 银监局的领导，市里面的领导，相关部门的领导…… 被簇拥着，被夸赞着，被恭维着，被羡慕着。 这样的感觉…… 真的是很不错啊！ 刘美佳保持着她那矜持的笑容，手里也端着个酒杯，可杯中装的却是从附近五星级酒店所买来的原装进口矿泉水。 就因为自己声称不喝酒希望能喝矿泉水，银监局的办公室主任便亲自出马，很快就将市面上最好的矿泉水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领导的的一句话，下面的人就要跑断腿。 前年这个时候的自己，即便是想要为哪个领导跑断腿，可连资格都还没有呢…… 被邀请坐在市委领导左手边的刘美佳，对于眼前这般的场面并不陌生，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言不由衷的官话、套话、假话、大话、空话，被一干领导们说的随意且轻松，让刘美佳觉得这样的欢迎晚宴越来越无聊了。 虽然名义上是欢迎外资银行代表的晚宴，但当晚宴进入到后半场时，整个酒桌就成为了某些人沟通感情的场所，级别不高但因为曾经是她的上司，所以才被允许参加这场晚宴的姜海洋喝多了，借着酒意、又或者是带着上司的要求凑了过来，询问起她离职后前往美国的经历。 “我？也许是运气好吧，湾边证券原本是纳斯达克的上市公司，纽约的一个基金公司将其收购并私有化了，于是我就奉命去担任首席执行官，然后便成立了佳美银行，跟着被要求拓展东方市场啦……” “简直是太羡慕你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拥有了如此令人羡慕的地位，想必薪水也比较高吧？” “还行吧，上百万的年薪加上期权奖励，如果佳美银行的业绩能够令董事会满意，想必几年后也该算是个小富豪了……” 半真半假的说到这里，刘美佳便瞅着面红耳赤的姜海洋问道。“我记得走之前你可是还掌管着魔都营业部的大权呢，怎么会进入银监会的呢？专业不对口啊……” “甭提了，总公司的王总被排挤走了，就连我这样的新来的那副总也不肯留着用，先是派人过来分权，之后又想将自营部门的亏损责任扣在了我的头上，幸好至始至终我都没去参与自营盘的运作，这才磕磕绊绊的进了银监会，有了个铁饭碗……” 本就在华尔街镀金多年，用英语进行交流毫无问题的姜海洋，讲述了他的遭遇，对于在任职期间给刘美佳带来的麻烦，也诚恳的表示了歉意。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想起了那大男孩曾经对自己所说过的这句话，刘美佳觉得放在姜海洋的身上倒是也蛮符合的。 当年那么嚣张跋扈的一个留过洋的海归，仅仅是一年多的时间便被国内职场环境给磨平了棱角，最终竟是以‘避祸’的方式进入了银监会吃起了安稳饭，这不得不让她觉得既讽刺、又悲哀！ 晚宴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可觉得没意思的刘美佳便找了个借口躲了出来，她站在走廊的拐角欣赏着窗外魔都夜景，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 从包厢里摇摇晃晃的走出来，麦迪见刘美佳站在走廊的拐角处，远远的便嚷嚷了起来。“美佳，我觉得这酒很好喝耶……” “正宗的五粮液，当然好喝了……” “他们都太热情了，简直都能让人融化……” “那是因为你的身份和地位，因为你是代表一家美国银行过来洽谈的，如果你只是个小公司的职员，别说今天晚上这种规格的宴席了，你就是想要见到桌上的任何一个，都绝对不会容易的！” 扶着墙站稳，麦迪一脸的困惑。“我不明白……” “这是什么都讲究一个身份对等的国家，银监会的那位姜科长是我以前的上司，我刚才问了一下，他为了获得银监会的这个稳定职位，放弃了许多许多，就连他在华尔街所学到的交易技巧也都放弃了……” “不是吧？就为了这样的一个职位？” “体制内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体制内无所谓一个人的能力和学识，只在乎这个人是否听话、是否具有着背景、是否具有着培养的可能、是否具有着利用的价值……” 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愤怒，也搞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跟麦迪说这么多，当刘美佳发现对方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时，她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也许，这就是自己在旧金山待了九个月所带来的成熟。 担心自己会说出让酒桌上那帮人不痛快的内容，带着麦迪回到包厢里的刘美佳，笑称自己身体有所不适需要回去休息，便将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的麦迪给丢在了酒桌上。 离开饭店开上车，找了个街边公用电话她就给付正义打了过去，一问对方正在宿舍里，刘美佳丢下句‘别离开宿舍’便挂了电话。 使用承包医院科室‘加工’过的计生用具而怀了孕的游荷，因为还没有显怀，所以便想要等这个学期结束再休学，可始作俑者的王健，却反倒是想着自己也干脆退学算了，将游荷娶回家过日子比较合适。 想要学习的却不能继续学习，能够学习的却想要退学带着女友回老家结婚、上班，如此不搭的一对小情侣让付正义是好生羡慕，所以晚上刘美佳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是在宿舍里给王健出着主意、想着办法。 虽说派出所将那承包医院科室的犯罪分子们给一窝端了，连带着整个魔都各大医院里的承包科室都没了人，社会环境算是得到了恢复，可王健跟游荷的问题却还没有解决呢，正苦恼着的王健见付正义接完电话一脸的茫然，从床上跳下来便揽着他的肩膀怪笑了起来。“女人的电话？老实交代！是谁？” “你怎么知道是女人的？” “嘿嘿！我的耳朵可灵着呢，就是只猫在楼外叫上两声，我都能听出公母来……” 话说的如此不堪，不等付正义发怒这些天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游咏可就蹿了过来，将王健按倒在床上便是一通收拾，等王健求了饶这才愤愤的躺回床上，用被子将脑袋也蒙了起来。 这些天同样的一幕是天天上演，付正义都懒得再去劝架了，见从床上蹦下来的王健想要寻摸个称手的武器，哂笑道。“你吃饱了撑的要去撩拨你未来的小舅子？” 脸红脖子粗的王健，梗着个脖子气的直嚷嚷。“谁撩拨他了！住一个屋里我躲都没个地方躲！你让我怎么办？” “你滚回你老家就行了！我游家的事情不要你这个煤黑子参与！” 家里是经营小煤矿的，最烦被人说成是‘煤黑子’的王健可真恼了，卷起袖子便准备干架。 刘美佳电话来之前，宿舍里的气氛还算是不错的，还没想明白刘美佳那电话是什么意思的付正义可就也毛了，见此赶紧拦在中间。“以后都是一家人，折腾来折腾去的，有意思吗？” “有意思！” “有意思！” 王健跟游咏的异口同声，让付正义可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不提游荷了，单说你们俩没个纠葛一定没人信的……” 笑闹一番，重新坐下来开始商量怎么安顿游荷。 既然游荷还想坚持完这个学期，在付正义看来只要她身体没问题的话，倒也是无所谓的。 可游荷的弟弟游咏却觉得，他姐姐本身检查下来就有些问题，横竖都是不可能在一两年内继续上学的，这个学期不过就剩下一个半个月，还是安心的养胎别出任何问题为好。 “得了，反正我妈在家也是闲着，我让她立刻买票过来照顾游荷不就行了？” “滚！你不知道我姐那性子啊，婆媳关系哪里是那么好相处的，你小子赶紧去找保姆，我姐要是受了丁点委屈，你看我能饶得了你了！” 又是正事儿谈了一半就开始吵，付正义的脑仁都被吵疼了，正想着要不要干脆躲出去几天好好休息下，楼下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喇叭声！ 虽说还没有到熄灯的时间，可这喇叭声还是打破了校园的宁静。 觉得那喇叭声有些耳熟，赶忙将窗户敞开探出头去的付正义，一瞅停在下面的那辆车，双眼可就瞪得溜圆！ 火红色的法拉利！ 联想到之前所接到的那电话，付正义心里可就热了起来。 抓起外套便往楼下冲，下了楼一看大半夜的坐在驾驶位上的刘美佳竟然还戴着副墨镜，他直接跳进车里便喊赶紧开车走人！ 侧着脸瞅着付正义，踩了踩油门但却不挂档，见付正义还准备开口，刘美佳就笑了起来。“呦，是不是觉得我过来让你丢脸了啊？” 楼上的宿舍窗户都敞开着，一抬头便可以看到无数个脑袋，付正义是真的有些窘。“赶紧的，一会校卫队可就要过来了，小别胜新婚这句话你可还知晓？” 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刘美佳将方向盘一打、油门一踩，火红色的法拉利便蹿了出去…… 正文 第360章 衣锦不夜行 小别胜新婚。 更何况中间还隔着个太平洋呢？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但当二人之间的距离为负值时，近在咫尺的那微启的红唇、迷蒙的目光、晕红的双颊，还是让房间里的温度不断攀升。 由于兴奋，更由于过长时间的寂寞，当她那痉挛的手撕扯着所能抓到的一切时，近在耳边的闷哼声，让刘美佳终于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用力了。 “还没到三十呢吧……” 吹进了耳朵眼里的炙热气息，让刘美佳觉得有些痒，可大男孩的这句话让她有些警觉了起来。“什么没到三十？你嫌我老了？” “哪有……皮肤这么嫩、腰肢这么软、声音这么媚的你要都已经老了，那这世界上可就没有年轻女孩了……” 情话听再多也不会嫌腻，更何况是这大男孩说的？ 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刘美佳努力的将付正义推的转过身去，瞧见了他后背上那些被自己指甲划出来的印痕，浓浓的愧疚让她不安了起来。 轻拍着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藕臂，察觉到背后女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付正义笑着说。“有句古话是这么说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所以我才会以为遭遇了旷妇，略微有些担心……” 本还内疚自己兴奋时下手过重，可听到这话刘美佳可就羞红了脸，气恼的在他腰间软肉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将脸颊整个贴在他的后背上，轻声说。“正义，我真的想你了……” “那就多招几个职业经理人打理公司！手底下的能人越多你自己就越轻松，不要总是亲力亲为将所有的权力都抓在手上，无论是湾边证劵还是你的佳美银行，都不会出现类似于国内这种‘摘桃子’现象的……” 双眼逐渐瞪大的刘美佳有些愕然。“我……的……佳美银行？” “怎么了？不行嘛？” 大男孩语气的轻松，让刘美佳心里甜的更灌了蜜一样了，嘟囔起来。“那可是两亿美元呢……” 在那环住的藕臂上轻抚着，付正义感觉到了身后女孩的忐忑，于是便笑道。“人生在世，当财富多到了一定程度之后，那就仅仅是个数字而已，多个零、少个零，难道还会有很大差别吗？” 心头暖暖的，紧贴在大男孩后背的脸颊也有些烧了，鼻子有些发酸的刘美佳故作轻松道。“好吧，那就将‘佳美银行’当做是我的吧……” “要做牛做马的呦，你受得了、坚持的住？” 一语双关的俏皮话，让刘美佳的脸又羞红了，手指想要去掐他腰间的软肉，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能下得去手，于是抽了抽鼻子这才道。“对了，今天我在银监局见到了姜海洋，所以我就干脆亮明了身份……” “泰华证券营业部的那位总经理？” “嗯，他以为我是麦迪的翻译呢，所以我一时冲动就掏出了名片，可之前参加的欢迎晚宴又让我有些后悔了……” “觉得自己现在是衣锦夜行？那你就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啊，你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做不道德的交易，你还怕炫富不成？” “跟你在一起，不就是‘不道德的交易’？” 刘美佳的反诘，让付正义瞬间哑口无言，正待仔细琢磨如何回应，察觉到背后的刘美佳已经笑得浑身都在颤抖了，他一个转身就将刘美佳揽入了怀中，瞪大了双眼佯怒。“看样子是没喂饱你！” 吃吃的笑了起来，按住对方那不再老实的双手，将脸颊贴在他胸膛上的刘美佳喃喃道。“正义，我的要求也不算高呀……只要你能多陪陪我就行了，一个人待在那边好寂寞的……” 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去解决的，即便是在床榻之间没有谈论完，可刘美佳还是能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这个大男孩的心思。 因此她第二天一早就通知了麦迪，跟银监局沟通的事宜全权由他去处理，自己则是开着那辆法拉利348，前往了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 时隔九个月，穿着一身夏奈尔、拎着路易威登手包走进营业部大厅的刘美佳，面对着大厅里的那些股民们，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有些感慨，还有些唏嘘，但更多的则是怀念。 见一明艳丽人走进了大厅，负责大厅管理的经理便迎上来准备询问是办理什么业务的，可等走近了一看却愣住了。“刘、刘总？” 转过脸一瞅，见是当年跟自己曾经短时间住一个宿舍姓周的那南方女孩，其胸牌上还有着‘见习经理’的字样，刘美佳笑了起来。“是小周啊，什么时候升的职？” 全魔都最年轻的营业部副总，被总公司中断了培训召回国的刘美佳，这般人物小周怎么可能会没有印象，当即便惊喜的拉着刘美佳的手惊叹道。“天呐，还真的是你呀，刚才可不敢认呢……” 已经不惯于被人如此的接近，将手臂不动声色抽出来的刘美佳笑着说。“有什么不敢认的，又没老的掉牙……对了，老赵还负责期货部门吗？” “老赵啊，五月份的时候就被调回总公司了，营业部连同姜总在内的领导都被撤换的七七八八了，搞的今年营业部连年终奖据说都很难发了……” 说到这里察觉到对方虽然还在微笑，可那神情间却有着种不容人过分接近的疏离之感，于是小周也便在心里嘀咕起来，猜想着她今天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想要干嘛的？ “连老赵都走了呀……我昨天在银监局倒是见到了姜海洋，那看来楼上我也没去的意义了……” 听到这话，小周的表情可也就有些冷了下来，心想难道说是准备回来找工作的？可问题是看她的模样不像是混的很落魄，难道说这身行头都是在世纪大道那边买的高仿货？ 小周心中所想显露在了脸上，这让在旧金山管理着偌大公司的刘美佳有些想发笑，强忍着还是从手包里取出张名片，递了过去道。“这次回国也不知道代表处何时能设立，所以暂时也就没个办公的地点，要是有人要找我的话，让她们打我办公室的电话吧……” 接过名片的小周并没有太在意，又客套了两句这才将刘美佳送来出来，瞅着她开着那辆据说是有钱人包养她而的法拉利348走了，这才不屑的撇了撇嘴，回了前台。 负责办理开户、资金存取的柜台上的女孩们，早就注意到了刘美佳，只是隔得太远根本也就没有能够认出来是谁，见负责大厅的见习经理小周过来了，有人就凑上来询问刚才那一身行头很是亮眼的丽人，是谁？ “她呀？就是原本营业部的副总刘美佳，去年经常开着法拉利348上下班的……” 说着话将刚刚收下的名片仔细端详，见上面全部都是英文且电话号码也是国外的，小周可就愣住了。 凑过来看那名片的一个女孩，磕磕巴巴的进行着翻译。“美国什么证券的首席执行官，还有就是加、加美银行的总裁？” 心中骇然的小周嚷了起来。“首席执行官？银行总裁？你翻译的对不对啊……” “肯定对的呀，我大学英语可是过了六级的……” 美国一家证券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已经够吓人的了。 要是再加上某个银行的总裁，小周的心里面可就只剩下震惊了。 仔细去看那张名片，片刻之后小周的脸色变得煞白。 佳美银行？ 刘美佳！ 总裁！ 加在一起所代表的，可就太惊人了。 “你们说担任一家美国银行的总裁，那工资该有多少？” “那谁知道啊，我记得上次有个在花旗银行当柜员的女孩说，她们行里的外籍经理都是年薪制的，最低的也有二三十万美元一年呢……” “天呐！二三十万美元的年薪都只是个经理级别的，那总裁不得再翻几个跟头上去啊？” “不敢想象，赚那么多钱该怎么才能花的掉呀，可怜我们这些小职员一个月拿到手才一百多美元，跟这样的人相比，根本就是乞丐嘛……” “你想怎么比？人家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条，都甩你八条街好不好……” 同事们的议论，让攥紧了那张名片的小周，心里越加的不是个滋味了。 两年前，自己跟刘美佳一起被从金陵总公司抽调到魔都筹建营业部的，可不到半年的时间刘美佳便扶摇直上，头天还听说她要被开除了，可第二天就跃升为营业部的副总负责管理整个期货部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让期货部门的所有员工收入都翻了番！ 那时候的自己还是羡慕嫉妒恨的，然后就听说她被派往美国纽约去培训、回国之后就会得到提拔的，可随着总公司王总被排挤走了，小周记得刘美佳被提前召回被逼着辞了职的。 不到九个月的时间，人家竟然顶着美国证券公司首席执行官、美佳银行总裁的头衔又回来了，这样的差距是怎么追赶都没希望的啊…… 不过，要是她能够念点旧情的话，自己是不是有机会能到她的银行里去工作呢？ 小周如是想着，心里头也徒然有些火热了起来…… 正文 第361章 百亿资产 “按照两年前共和国所颁布的《管理条例》要求，我们想要在魔都设立分行的基本条件，就是上年度总资产不低于一百亿美元，这对于我们而言是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完成的……” 说到这里，麦迪见一身夏奈尔的刘美佳只是无聊的在搅拌着她面前的那杯咖啡，不由得叹了口气。“美佳，你在听吗？” “在听呀，拥有百亿美元的总资产听起来似乎有些吓人，可只要我们能够大幅度提升银行所管理的401k账户数量，想必达到这样的规模应该很容易的吧？” “问题是想要让企业主们将其员工的账户交给我们管理，这需要我们能够提供稳健且长期的回报，单以目前银行的记录而言，我们获得大量管理账户的可能性并不大……” “银行的母公司是湾边证券，依托于专业性的证券公司所管理的客户资产一定能获得更高的收益，如何说服客户将资金交给我们银行，是需要你这位副总绞尽脑汁去考虑的问题。你说，对吗？” 想到昨天晚上激情之后那大男孩的提议，刘美佳说到最后的时候加了个反问，这让麦迪苦下了脸来。“美佳，关键的问题是客户并没有看到我们所管理资产的增值记录，想要凭白让他们相信我们银行具有这种能力，是很困难的……” “就是因为困难，才需要你去努力。收购了湾边证券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是一家专业性的对冲基金公司，其所管理的资产增值速度相当惊人，对于那些质疑我们佳美银行盈利能力的企业和个人客户，适当的提供一些数据想必可以让他们明白，无论是将401k账户还是他们的个人资产交给我们来管理，将会是他们退休金保值和增值的最佳选择……” “纽约【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的交易数据如果愿意提供，那我可以要求业务部门加大宣传力度，可这需要大量的广告支出，以及……” 不等麦迪的话说完，终于抬起头来的刘美佳笑了笑说。“麦迪，具体的操作方式你就没必要详细解释给我听了，回去后你的压力会更大的，我负责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希望你能够给让佳美银行尽快成为加州最值得信赖的地区性银行……” 认真听着，但麦迪觉得今天的刘美佳跟往日有了些不同。 原本她对于各项计划的制定和执行，都有着近乎于严苛的标准，很少会以今天这般轻慢的方式对佳美银行的未来进行描述，她所关注的重点是细节，是一种精益求精、务必想要达到完美的严苛态度。 可今天？ 她似乎是想要放权，将银行的具体事务都丢给自己去处理，难道说她此次回国后的短短时间之内，就有了新的想法？ 想到这里麦迪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犹豫了下便关切道。“美佳，你没事儿吧？来之前你可是愿意亲自来处理这些事务性的工作啊……” “是吗？那肯定是以前我过于执着于了，以后我会从这些具体的事务性工作中摆脱出来的……” 淡淡的说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入口的微涩刺激到了味蕾，让刘美佳蹙起了眉头的同时，却徒然想到了那大男孩所说的话。 依然还是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承诺呀…… 微烫的咖啡，被刘美佳赌气般喝完，抬起头这才发现坐在对面的麦迪一脸的关切，笑了笑她就将纽约老托尼的号码让麦迪记下来，要求他在处理完这边的代表处相关手续之后，便自行决定返程的时间。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快的话圣诞节前回去，迟的话就再晚一周吧……” 麦迪离开之后，刘美佳便给纽约的老托尼去了电话，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询问他所管理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是否能够给予帮助。 “提供数据支持？没问题啊，即便是不谈盈利最高的那几个账户，单是八月份所开始运作的网络科技股专项户头，目前的盈利就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三，虽说公司成立的时间还很短，但以目前的运行状态而言可以为佳美银行提供独有的安全保障，虽说超额部分利润的收费不低，但总体而言应该能够达到那些对风险承受力度高的高资产客户们的要求……” 佳美银行从筹建到成立，刘美佳所付诸的心血是外人所无法理解的，所以她听完了老托尼的解释之后思索片刻，这才问道。“加州这边所能够获取的401k账户资金量，一开始一定不会很大，是否能够给予适当的优惠？” “不不不！优惠是一定不可以给的，公司从成立到现在资金方面虽然一直都有些紧张，但以优惠或者是折扣的形式去讨好客户是完全没必要的，公司的目标是成为顶级的基金公司，以‘风险有下限、利润无上限’作为宗旨！目前纽约想要购买公司基金份额的客户，都需要接受公司的筛选后才被接受，所以给予目前的基金对加州客户开放，就已经算是极优待了……” “纽约公司已经厉害到可以挑选客户的程度？” 刘美佳的震惊，让老托尼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想要购买老托尼所发售的基金，就必须完全接受老托尼的条件！这是一年多运营下来所获得的圈内认可，更是一家顶级基金公司所应该享有的权利和具有的信心！” 知道老托尼所管理的基金相当厉害，可刘美佳真没想到竟然可以厉害到这种程度！ 当年自己为营业部拉客户投资时的艰辛，让她不由得很是神往，片刻之后才感慨道。“托尼，您真的是太厉害了……” 老托尼对于刘美佳打过来的这个电话，本身就有着奇怪，听到这话失笑起来。“不不不，这应该归功于付，是他的眼光独到所带来的信心，老托尼只是具体在经办，所以很多时候连我自己都有些觉得愧对于外界所授予的那些荣誉，这些荣誉本该是让付去接受的，可惜他太低调了，而且也太小心了……” 听着老托尼对那大男孩不加掩饰的推崇，唇角扬起的刘美佳胸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徒然间觉得似乎在那大男孩的面前，似乎没什么是他所无法解决的！ 半天没有听到刘美佳的声音，老托尼瞅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掩住话筒打了个哈欠，这才说道。“让你的部下跟我的办公室联系吧，需要的内部资料我会尽快让下面人准备好，银行需要通过中间收入提升业绩，但前提是不能以牺牲纽约公司的利润为基础，这一点是你所需要牢记，不然在对外宣传时所产生的麻烦，会导致以后许多事情处理起来相当讨厌！” 察觉到对方似乎很是疲倦，抬手手腕看了下时间，刘美佳这才惊觉纽约此时正是深夜，赶忙道歉。 “没关系，老托尼还没有老到嗜睡的程度，平时这个时间正是交易频繁的时刻，有些交易员还是需要进行督促的……” 考虑到刘美佳对于纽约公司并不了解，将公司收费标准和选择客户的方式进行了一番介绍，老托尼这才结束了通话。 坐在敞亮咖啡厅里的刘美佳，却无法平静了。 她低下头将记录的内容重新梳理，这才发现按照老托尼的说法，纽约公司所对外发售的基金真的能够做到‘风险有下限、但利润无上限’的话，那超额利润收取高比例的管理费，倒是也无可厚非。 尤其是在美联储存款利率连续下行可期的现在，老托尼的基金公司所给予的条件并不算是苛刻，一旦佳美银行承诺可以将客户托管的资金购买这家公司的基金，不说是响应者云集，但一定会有风险承受里高的客户愿意尝试！ 不经意的将圆珠笔在手指间转动起来，刘美佳开始思索佳美银行该如何通过跟纽约基金公司的合作，提升银行的总资产、提高中间收入的比例、如何彰显佳美银行形象等一系列的问题。 一旦投入到了工作中，刘美佳便将脑海里的所有杂念都摒除了。 佳美银行的总资产，包括库存的现金、上缴美联储的存款准备金及超额储备、发放出去的贷款、可变现的证劵资产，如果说想要在明年末达到总资产过百亿，似乎也并不是特别困难呀…… 一排排的数字，一个个可以提供总资产提升的项目，诸多可以提升银行收益的方法，进行着计算和核实的刘美佳，到最后终于松了口气，感觉自己虽然还不是一个合格的银行家，可只要有着资金的支持，一定是能够将佳美银行做大做强的。 如果真的可以在一年多以后在魔都设立分行，那想必自己的虚荣心将会膨胀到令自己都害怕的程度了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哑然失笑，拿起咖啡杯这才发现已经空了，她扬起手正准备喊服务员过来续杯，可一个健步如飞、正满脸欣喜冲过来的男人，让她不由得愣住了…… 正文 第362章 零钱 “前两天接到个报警，说是两帮人在饭店里吃饭吵起来了，结果吵急了几个东北人就抄起板凳、拎起酒瓶准备动手，而另一边的湾湾人见此立刻就站起来嚷嚷：大家吵的不是挺好的嘛，干嘛非要动手啊，咱们坐下来继续吵吧……” 藤浩博板着脸说完，见刘美佳捂着嘴乐不可支，这才微笑着继续道。“最终几个东北人被气乐了，然后就两桌拼了一桌，所以当我赶到现场时，两边人都已经没事了……” 听到这里刘美佳笑喷了，等缓过劲来才嗔道。“怎么你们南方人总是喜欢编排北方人啊，北方人怎么招惹你们了……” “这是真事儿！可不是我瞎编的！不信等回去我给你拿当时的报案记录去！” 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面对着眼前笑靥如花般的娇媚女孩，藤浩博的心却像是被人一把攥紧那般的疼！ 证券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佳美银行的总裁，无论是哪个头衔，都是自己这种小警察所无法企及的。 只是虽说他追求的心有些淡了，可藤浩博还是舍不得放弃。 没想到会在咖啡厅遇见这位救过自己的派出所所长，刘美佳更没有想到这个黑脸膛竟有着如此幽默的一面，她将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擦掉之后，瞅着梳妆镜里的自己苦下了脸来。“让你这么一说，笑纹都要多几条了！” “就算你满脸的皱纹，也一定是最漂亮的……” 脱口而出的恭维，让刘美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跟着可就皱起了眉头。 “对了，你表弟前段时间可是立了功了，不但将盘踞在东大方医院里的犯罪份子一网打尽，就连其他医院里承包科室的假医生们也都给吓跑了，之前在市长办公室跟我叫板的那卫生局的局长，昨天也被我亲自铐上送进了拘留所，简直是大快人心……” 开始讲述之前所经办的那案子，因为牵涉到那大男孩付正义，刘美佳也就被藤浩博所说的内容给成功吸引，忘了之前所感受到的那不妥，追问起跟案件有关的一切。 听说承包医院科室的犯罪份子为了能多赚钱，竟然人为的造成女孩意外怀孕，刘美佳惋惜且痛心。 听说有意外怀孕的高校女孩因此而被开除、进而绝望到了自杀了，刘美佳红了双眼。 听说卫生局的局长为了自己的腰包能鼓起来，给这些根本不具备资质的犯罪份子们大开绿灯，刘美佳怒不可遏了。 成功勾起了对方的情绪，面对即便是愤怒却依然娇媚可爱的女孩，藤浩博心中百味陈杂，犹豫了下才继续说。“你表弟真的很厉害，虽说才上大二，可无论是分析能力还是判断能力，都不比我们刑侦大队的那些老刑侦弱，刑侦队的大队长都说，这小子要是做刑侦的话，肯定是个好手！”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付正义穿上警服的模样，刘美佳可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搞刑侦？贼眉鼠眼的不被警察抓就该烧高香啦，还敢去当警察……” 一个不令自己讨厌的家伙，一杯香浓的咖啡，笑着、说着，时间竟是流逝的飞快。 一早就跟那大男孩说好今天自己负责买菜的，离开了咖啡厅开车回了鴻口花园，换掉那身夏奈尔换了身居家服的刘美佳，便赶紧去将菜买了回来。 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摘着菜，总是觉得公寓里没了生气的刘美佳思索良久这才想了起来，自己出国前这里是有着两条小狗的。 毛茸茸、憨憨的‘笨笨’，虽然不如那大男孩所喜欢的‘摇摇’聪明，但在刘美佳心里却是最可爱的。 因此当付正义回来进厨房准备做饭时，她便提出想要将‘笨笨’带去旧金山，陪伴自己。 “会很麻烦啊，狗可跟人不同。即便是坐飞机前往美国也需要被隔离一段时间进行观察的，不是说你带去了旧金山就马上可以带回家……” 从身后环住大男孩的腰，刘美佳将脸颊紧贴在他后背撒娇道。“我就要带笨笨过去，只要它健康，我住的公寓是可以饲养的……” “笨笨在我邗州的家里呢，我爸妈都很喜欢，何况它跟摇摇在一起都很久了，突然将它带去旧金山我总觉得对它不好，你不如回旧金山后去流浪犬只收容所看看，一定能够找到你所喜欢的……” 虽然觉得大男孩说的有理，但刘美佳还是觉得笨笨才是属于她的狗，于是反驳道。“收容所的流浪犬？都很脏啊……” “又脏又有病，甚至还会有残疾，可这不是那些流浪狗自己想要这样的，这都是因为它们被弃养所导致的，你回去之后先看看，如果实在找不到适合你的狗，我再将笨笨给你送过去！” 虽然有些失望，但刘美佳在给航空公司打电话咨询了宠物托运的规定和美国箱相关的法律法规后，她不得不接受付正义的建议，决定回到旧金山之后去了流浪动物收容所，再决定是否需要让‘笨笨’回到她的身边。 第二天开着法拉利348的刘美佳回了老家，准备尽快处理好弟弟前往旧金山上学的事宜，顺便也想跟家里人商量一下，看二老是否愿意随弟弟一起到美国生活。 银监局对佳美银行设立分行的条件，在付正义看来并不算困难，只是想要令佳美银行所管理的资产拥有稳定且长期的高额收益，那就需要制定长期的发展规划了，否则一定会因为资金量的庞大导致问题的出现。 当然了，对于老托尼所坚持的超额利润需要执行高比例收费原则，他是完全支持的。 被称之为‘股神’的巴菲特，其所管理的基金公司年均复合收益率也不到百分之三十，所以付正义觉得参照其历年来的平均收益进行阶梯式的管理收费，应该是能够被客户所接受的。 当然，佳美银行的成立意味着未来自己旗下的几个基金公司，将拥有了稳定的资金获取渠道，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迅速集结巨额资金，在资本市场上同国际大鳄们掰下腕子、比个力气了。 趁着圣诞节前的空闲时间，跟纽约的老托尼进行了沟通之后，老托尼所管理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将会为佳美银行的401k账户和愿意申购的个人客户，提供收费标准不同的激进型基金，以配合佳美银行迅速提升其银行资本、扩大其在加州的影响力、推动其规模扩张和发展。 还剩下一周就是1997年了，这将会是一个相当不平凡的年份。 香港的回归，意味着大国崛起变成了现实。 可发生在东南亚地区的经济危机，最终形成了一场席卷整个亚洲的金融风暴，其所带来的影响不但深远，对亚洲各国金融系统的破坏力也是举世震惊的。 以索罗斯为首的国际资本大鳄们，将会成为这场金融风暴的主导者和获利者，他们的大快朵颐所带来的便是亚洲诸多国家陷入了长达十年的市场萧条，经济发展无可阻止的发生了衰退。 东南亚那些小国的命运，不在付正义的考虑之中。 但在他最初的构想之中，自己是借助于那些国际大鳄们的资本操纵，从他们手中分上一杯羹的。 要是能够顺利的在这场金融风暴中获取到更多的资本收益，那想必趁着金融危机的爆发和破坏力的展现，一定有不少优质企业是值得收购的。 对于某些必将在香港遭遇滑铁卢的国际资本大鳄们，已经有了底气的付正义所想的，是该如何狠狠的咬上他们一口，让这些国际资本不敢忽视自己的存在，更不敢再试图对共和国进行金融围剿！ 清晰记得这些资本大鳄们发起攻击的路线和时间，坚信有着前世记忆的自己一定能够打败他们的付正义，最终将一系列看起来毫无瓜葛的命令，发送给了纽约、伦敦和旧金山，让旗下的公司分别对不同市场展开密切的监控，以便能够在国际大鳄们动手之初，便发现他们操控市场的痕迹和路径。 只不过这场金融风暴的掀起，幕后还有着一些主权基金的影子，为了避免自己被类似于ft这种机构发觉，付正义要求纽约的老托尼和伦敦的郭建民进行规模扩张的同时，也立刻着手筹建或收购些外围的基金公司，避免在这场金融风暴掀起之初，就被那些国际资本大鳄们有所察觉，导致遭受其封杀或者是阻截。 金融市场上的决策，不能有任何的偏差和错漏，一直都在进行着单方向操作的付正义，清楚知晓自己目前虽然可以动用几十亿美元，但跟那些国家资本大鳄动辄数百亿、数千亿美元的资本实力相比，自己的身家只能算是孩子所能拥有的那储蓄罐里的零钱。 如何通过这点‘零钱’给这些国际资本大鳄们放放血，是必须制定周密且严谨的计划的，否则一个不小心自己可就会在这场世纪末的资本大战中，被那些国际资本大鳄们吞的连渣都不剩…… 正文 第363章 孤单 刘美佳最终还是没能说服她父母，前往旧金山定居。 她父母的理由也很简单。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狗窝。 从农村好不容易上来在县城里扎了根，突然间就要去人生地不熟、连语言都不通的异国他乡，在老一代人的眼中这是根本就无法接受的。 即便是自家姑娘有了好的前途，拥有了在普通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可对资本主义大本营的本能恐惧还是让他们无法在短短数天内就做出决定。 一劝再劝，一拖再拖，结果一场徒然降下的大雪就将刘美佳堵在了老家，让原本计划好的平安夜约会，化为了泡影。 接到电话得知是这种情况，付正义听出电话那头女孩的沮丧，连忙安慰道。“没关系的，大雪封路这是谁都无法预见的……” “可天气预报明明说只有雨夹雪啊！” “天气预报本就是‘仅供参考’的……” 付正义的说辞将刘美佳给逗乐了，她瞅着窗外被漫天雪花所覆盖的一切，满心的遗憾。“对不起啊，说好了我该是今天下午就可以到的……” “没关系，大雪封路可千万别着急出来，反正美国那边也在放假，你就安心的在家陪陪你父母，等你弟弟跟着去了旧金山，他们可就更加孤单了……” 安慰完刘美佳，挂断电话的付正义走进客厅，面对一大早就被送来摆在桌上的那些鲜花，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本他是想要给她个惊喜的，可现在看来不但平安夜需要一个人过了，就连圣诞节也没指望了。 从西南空运过来的鲜花，顶多两天就会凋谢。 本着‘物尽其用’的不浪费原则，让黑子带熊建军过来将鲜花送去雨瑶置业交给柯雅媛处理，付正义便一个人坐公交车去了学校。 虽说学生会外联部的职务他还挂着，可开学后付正义就根本没再理会过学生会的事儿，要不是因为被席萌萌连堵了三次不得不给她的文艺部筹措些资金过来，想必自己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在学生会还有个‘部长’的职务了。 搞大了游荷的肚子，游咏跟王健很是闹腾了很长时间。 但随着王健在外面给游荷租了房、请了保姆照顾，每天尽心尽力的围着游荷在转悠，游咏也就逐渐接受了这个未来的‘姐夫’，虽说依然怎么看他就怎么不顺眼，但也不再闹腾了，偶尔还会在没课的时候揪着王健一起去逛书店，去买各种跟怀孕、跟育婴有关的书籍回来。 见付正义踏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游咏有些奇怪。“咦？你不是说的这两天都不回校的吗？” “学生自然是需要以学业为重，能不请假还是不要请假的好……” 也许是说话的声音略有些大，四周瞬间便响起了成片的笑声，隔着一排的夏琦竟还掉过了头来，彷如是不认识他一般板着脸审视他片刻，这才撇了撇嘴又转回头去。 为了明年的计划，每天都忙碌到凌晨三四点才休息，因此当讲台上的老教授又开始老调重弹，很是有些困倦的付正义可就趴在了桌上，本是想闭目养神的，但结果却真的睡着了。 每个班里都会有一些特殊的学生，大学里的老师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这样的学生不干扰他授课，没有哪个老师会去理睬的。 于是安安稳稳睡到了第三节课的付正义，等醒来时一抬头才发现站在讲台上的已经不是之前那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了，而是负责《法语泛读》的索菲亚。 正在深情诵读大仲马《基督山伯爵》里那段独白的索菲亚，似乎一直在关注他这边的情况，见付正义抬起头来似乎还没睡醒，可就不自觉的瞪了他一眼，这才继续她的法语诵读。 一个月前发生在图书馆的那次意外，付正义原本以为不会有很大的麻烦，可他真没想到以‘浪漫’著称的法兰西竟然还存在着类似于索菲亚这般的女孩！ 都快二十五岁了，竟然还能保留着其初吻，并且因为那次意外而对自己如此的耿耿于怀，似乎她的怨怒竟是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淡化，这让付正义既不解又很是头疼。 目前国内的高校环境，别说是搞什么师生恋了，类似于王健跟游荷这样的情况，都是属于‘一经查实、严惩不贷’的，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给索菲亚惹麻烦的付正义，虽说他对索菲亚这个法国美妞也还是有着些想法和期盼的，但却绝对可以做到‘发乎情、止于礼’的。 所以既然索菲亚不待见自己，付正义也就主动避让一些，赶紧将面前的课本换成《法语泛读》，低着头将注意力投注于课本上，权当是在重温经典。 虽然付正义不想引起索菲亚的注意，但他的手机却在临近下课时突然响了起来。 付正义也被那铃声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按了接听键之后，一抬头这才发现不但索菲亚正怒视着自己，前排的同学们也都回过头来对自己行着注目礼。 “报告……” 站起身来的付正义刚开口，站在讲台上的索菲亚就将手中的课本重重的往讲台上一摔，右手猛地一挥指向了教室之外，怒喝道。“出去！” 哄堂大笑中，捂着手机被赶出了教室，跑远了些他才将电话贴在耳边，于是也就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笑声。 “说！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这时候给我打过来？不知道我还需要上课的吗？” “对不起bss，因为这是你之前所特别申明的，p3筹备组那边的有重要情况，需要立刻汇报……” 电话是旧金山的奚美雯打过来的，知道自己曾经叮嘱过这事儿的付正义有火也发不出，只好问道。“今天不是平安夜吗，难道美国那边还没有放假？” “bss，我这里的时间才是12月23号，明天才是平安夜呢……” 又翻了个错误，一拍脑门的付正义当即便让她说正事。 “是这样的，p3的四款样机都通过了稳定性测试，工业化生产基地如果想要放在这边的话，一旦大幅度采用工业自动化设备的话，那么就只需要四个月的设备安装和调试期，工人的数量可以减少百分之三十五，但最初的投资将会被提升七成，按照年产十万台来计算的话，三到五年就可以收回建厂成本……” “谁说的要建立这样工业化程度高的生产基地的？我需要建立一个劳动力密集型生产企业，而且是准备在魔都建厂的，只需要他们将流水线设计出来就可以了，无需大量使用自动化设备……” “bss，我的汇报还没有结束呢，筹备组的负责人是个做事非常严谨且刻板的家伙，我之前就告诉他无需考虑这方面，但他依然在提交报告时加了这么一项，并且打电话给我特别要求我必须最先将这部分告诉你的……” “好吧好吧，直接说后面的！” “如果在魔都建厂，不考虑那些全自动设备的话，工人的数量将会大幅度增加，并且质检方面也需要增加对流程的严格监控，目前几个主要厂商的报价差异比较大，但如果在魔都建厂的话选择日本设备安装调试的时间会比较短，价格也远比欧洲厂家的报价要低！” “告诉设备方面的负责人，不考虑日本的设备！日本厂家后期的维护和保养远比欧洲公司贵，要求他们尽快跟那边的设备制造商进行联络，争取能够在三个月后就进入试生产阶段！” 记录着付正义的要求，等他交代完奚美雯这才问道。“k！我会立刻通知那边开始进行前期的筹备，魔都那边建厂的手续是从这边派人过去谈还是怎么办？” “组建一个谈判小组，以外商独资的方式过来谈建厂事宜，国内这边我会通知柯雅媛进行配合，这边正在大搞招商引资，一家‘外商独资’企业对当地官员们的诱惑力，绝对是你所无法想象的！” “bss，那以基金会的名义还是以【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名义建立这家生产型企业？” “先挂在离岸公司的名下，基金会和旧金山公司以后可以考虑进行收购或者是参股，最初的打算是全部产品都出口，你现在可以开始着手筹建北美洲和欧洲区域的销售系统了！” 一个出口型的外商独资企业，无论是放在魔都的那个开发区都将可以获得最多的优惠，给雨瑶置业的柯雅媛去了电话之后，付正义要求她尽快收集些资料，准备配合从美国排过来进行投资谈判的代表。 有关p3厂的问题，财务总监柯雅媛一直都持有着不同意见，因此一听产品已经可以进入工业化试生产的阶段，她可就忍不住了。“bss，电子产品完全可以采用贴牌方式运作的，目前湾湾那边的工厂质量相当不错，按你所说的这种产品如果交给那边去产生，无论是产品面世的时间还是说税收方面的问题，都远比你直接在这边建厂要划算……” “未来的十年，国内最为主要的问题就是要解决就业，如果你还没有察觉到这方面的变化，那你可以亲自去劳务市场看看，那里有多少外来务工者正期待着一份薪金微薄的工作……” 正文 第364章 意外邀请 王健给游荷租的房子，就在外国语学院附近。 因为他还请了个保姆照顾游荷，所以就连自己的用餐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下了课随着王健一起过去，进门见游咏已经坐在了餐桌旁端起了碗，付正义有些奇怪。“你怎么在这儿？” “我要照顾我姐！” 怀孕三个月了，还有着孕生反应的游荷当即便开了骂。“滚犊子！你小子就是想连饭钱都省下来补贴那暴力妞，别说的自己有多伟大！” 嘿嘿一乐的游咏不吭声了，埋头吃饭。 给付正义拿来碗筷，又给游荷单独端了碗汤的王健坐下来之后，便开始专心致志的对付起桌上的那条清蒸鱼，将挑干净刺的鱼肉放进游荷的碗里。 “天天都是鱼、天天都是鱼！我都吃的快要吐了！” “必须吃！鱼肉低脂肪、高蛋白，你不需要可你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呢……” “我这都胖了六斤了！你瞅瞅！我腮帮子都圆了！” “圆就圆呗，就算你胖成了一头猪，我也稀罕……” “滚犊子！你还真将老娘当猪喂啊！” 话不过脑子的王健，被瞪起眼来的游荷揪住了耳朵，哎呀呀的故意惨叫了起来。 埋头吃饭的游咏哼了一声，嘟囔着‘奸\夫\淫\妇’，成功引来了战火，被他姐姐好一通骂，只好低着头只管吃饭。 甜蜜的小情侣，郁闷的小舅子，殷勤且细心的保姆，让这出租房里的气氛显得融洽且温馨，充满了生活的味道。 吃完饭跟王健一起躲在阳台上抽烟，听着王健絮絮叨叨的述说着他未来的计划，付正义这才知道他家里人已经清楚了这事情，并且想要让他带着游荷回老家安心养胎、年后就办喜事。 “你跟游荷都学的法语，大学没毕业回去能干什么？” “我？原来是准备大学毕业去法国留学的，可我老爹去年买的那矿一直都没能正常生产，眼看着就要成为拖累了，所以我老爹想干脆将矿全都卖掉，转行做其他的生意。对了正义，你向来都很有主意，你觉得我家是该卖了矿转行、还是继续支撑着？” 知道王健家里有钱，但一直不太清楚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一问这才知道，他老爹在西山省有三个煤矿，前些年很是赚了些钱，可近两年因为买了个新矿投入很大却一直都没有产出，竟是萌生了脱手的想法。 煤矿啊！ 那可是两年之后为所有商人们所趋之若鹜的啊！ 瞅着似乎成熟了许多的王健，付正义便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这人没什么大的抱负，混吃等死的货色，原本还准备玩到三十岁再说呢，可游荷肚子里的孩子等不急了，所以就想干脆早点安定下来算了，文凭不文凭的，在我们老家那里根本连草纸都不如，主要是游荷她不想一辈子就这么混……” 同住一个宿舍，虽说自己有大半年都躲在美国的，但对这个为人爽直的家伙付正义还是比较看好的，因此想了想才说。“煤炭是不可再生的能源，国家在发展，这样的生产资源必然会受到追捧，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那就宁愿先将不赚钱的矿关停，等煤价上来之后再继续开发，总比搞了一半就卖掉合理……” “咦？你怎么跟我老妈想的是一样的？她就不愿意让我爹卖了矿干其它生意，说卖掉之后接手的人肯定不会管那些老矿工们的死活，家里就是靠这煤矿起来的，不能因为一时的困难就放弃……” “你妈很是见识啊！” “我妈就是个农村妇女啊，大字都不识几个……” 具有经济头脑和远见的，可不全是有文化的人，这一点付正义非常的清楚，他想反正以王健目前的家庭状况而言，即便是将煤矿都脱手卖掉，只要资金在手上别乱来，未来的日子也一定不会难过的。 所以关于他家里那煤矿是卖还是不卖的问题，付正义也就点到即止不发表意见了。 下午到了学校，授课的那年轻助教似乎晚上也有活动，心不在焉的讲了小半堂课，就合上教案将作业布置下来，说了句祝大家圣诞节快乐，就乐颠颠的闪了人。 被提前放了假的学生们，一个个都开始整理课本、收拾文具，游咏将课本塞进包里，跟他说了声自己去体院找史湘了，就第一个从后门溜了。 有一个先走的，就会出现一大群跟风的。 片刻后教室里就没几个人了，早在开学之初便跟游荷前排男生换了座位的王健，调转座椅趴在了游荷的课桌上，笑嘻嘻的跟她说着悄悄话，很快就惹得游荷面红耳赤、作势预打。 去年的平安夜前夕，付正义乘国际航班去了美国，平安夜是跟坎蒂丝一起度过的，可今年刘美佳因为天气的原因而爽了约，这就让他变的孤形单影了。 看别人恩爱，没什么意思。 准备整理下课本回宿舍再去躺会的，从教室前门冲进来的席萌萌一看他这刚要走，可就跑进来将他给拦了下来。 见她双颊酡红气喘吁吁的，付正义奇怪道。“你不是还要负责今天的晚会吗？怎么这时候还有时间到处乱跑？” “喂，我到好歹也是大三了，下面一帮拼命想要参与的小女生们可恨不得我今天得了恶疾不出现才好呢……” “学生会堂堂文艺部的大部长，这话要是给你录下来在晚上的活动现场一公开，你觉得那些小女生会不会活生生的撕了你？” “她们敢！” 冲着付正义翻了个白眼，说罢扶着桌子很是喘息了一番，席萌萌这才告诉他晚会已经跟自己无关了，她现在正急需个挡箭牌！ “挡箭牌？你闯什么祸了？” “什么叫闯祸啊，我可是青春貌美、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法语学院大名鼎鼎的席萌萌！怎么可能闯祸！” 穿着件带毛领的薄呢长大衣，席萌萌这样将下颌一扬、双手掐在了腰上，骄傲的彷如是小天鹅般的模样让付正义笑了起来，瞅着她也不吭声，就这么耐心的等着。 见他根本就不信，双肩垮了下来的席萌萌苦了脸。“我需要找个人陪我去吃顿法国大餐，九点前保证可以结束……” “吃饭？没兴趣！”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结果竟只是去吃法国大餐，因此付正义当即可就拒绝了。 “正宗的法国料理！米其林大厨现场烹制的，绝对跟市面上所看到的那些个法国大餐不一样！” 越加没了兴趣的付正义站起身来，边收拾课本、文具，便说。“只要跟吃的有关，我兴趣都不大！” 见此急了眼的席萌萌当即便拽住了他的胳膊，边晃边嚷。“别这样啊，算是我求你的好不好？就当帮人家一次忙啦，救命的呀！你的行头我负责，咱们现在就去精品店……” 没想到个子高挑、身材偏瘦的席萌萌力气还不小，给她晃得头都有些晕了，徒然想起前两天有同学告诉他有自己的包裹，付正义就说自己现在要先去领包裹，等完了之后才可以考虑此事！ 一把将他的课本给夺过去抱在了怀里，继续搂紧他胳膊的席萌萌耍赖了。“不管！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就算你去厕所我也守着你！” “大美女，这可是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我原本就是准备出了教室先去厕所的，你真确定站一旁守着？” “确定！本大美女今天是什么都不怕！” 既然如此，付正义也就不客气了。 说实在的，付正义还真的就不怕这种‘伪’流\氓，因此出了教室他就故意直奔厕所，到了门口席萌萌气的是直跺脚，可也还真不敢跟着他一起进去，只好撒手。 只不过等他出来时，席萌萌竟是双手抱胸气鼓鼓的还在门外等着，并且只要想要进厕所的男生还都被她给轰跑了，明白那‘挡箭牌’对她来说非常的重要，横竖晚上也没安排的付正义也就只好同意。 “时间不早了，姐带你去精品商厦去买身行头，保证让你今天晚上大放异彩！” 连宿舍都不让自己回，付正义有些无奈。“我又不是彩灯，放什么异彩啊……”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跟姐走，保证让你分分钟变成精英人士！保证你毕业之前都不需要买正装了……” 自说自话的席萌萌，硬拽着他便继续往外走，平日里穿衣都比较随意的付正义，哪里会稀罕敲诈她一身行头，等到了校门口便进了传达室，掏出学生证准备领取包裹。 门卫一查记录，挠着头说包裹被学校保卫处给领走了，想取的话就必须去保卫处。 付正义有些奇怪。“平时的包裹不都是在这里领取的吗？” “保卫处这不是才换了个领导嘛，所以我们这里就只好严格执行了，从海外寄来的包裹都必须先送到那边去……” 抬手看了下时间，席萌萌有些着急了。“时间差不多了，不行你明天再来拿吧……” 正文 第365章 包裹 见门卫拿出来的那登记表上显示寄给自己的是六个包裹，且都来自于美国，付正义可就知道这便是夏天自己被大卫带着他去定制的那些衣服和皮鞋了，于是便笑着对席萌萌说。“精品商厦的衣服可不一定合身，你就跟我去保卫处领了包裹再说吧……” 拗不过他，扁起了嘴的席萌萌不满的嘟囔起来。“什么嘛，精品商厦的衣服要是还不行，整个魔都可就真没再贵的地方了……” “依你这么说，还就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是吧？”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姐好歹也是文艺部的部长，衣服好不好、适不适合，难道姐就是个只看标价的人吗？” 拽着席萌萌往保卫处走的付正义，调侃道。“得了吧，只认精品商厦的人还敢说是不看价格选衣服的？” “反正信我是没错的！瞅瞅你现在这身行头，高档餐厅搞不好连门都不给你进的，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晚了可真的要出事的……” 都已经往学校里面走了，怎么可能不去领那包裹？ 于是付正义便跟席萌萌伴着嘴、逗着她，五分钟后便来到外国语学院的保卫处，付正义一问，这才知道想领取包裹必须先上楼找保卫处的鲁处长批条子，然后才可以去领回自己的包裹。 “学校什么时候有这种规定的？以前不都是直接在学校南大门领的吗？”听完那人的介绍，就连席萌萌都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双手一摊的办事员，满脸的无奈。“没办法啊，这是我们鲁处长特别要求的，虽说我们下面人也知道是多此一举，可谁让他是这里的最高领导呢？你们想今天领到就抓紧点，二楼的库房可再有半小时就要关门了……” 跟下面办事员争执、掰扯，毫无意义，更解决不了问题，问清楚鲁处长的办公室在三楼，付正义便赶紧带着席萌萌上去。 外国语学院的保卫处，可就相当于学校内部的公检法机构，见前面有学生也在等着进去批条子，付正义便排在了后面耐心等。 “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个山沟沟里调来的，只要是海外的包裹就要检查，这简直就是侵犯个人隐私嘛……” “就是，上次我姨妈从英国寄给我的一些学术杂志，连封皮都给我拆了，还振振有词的说是为了保证安全，要不是我正急着用，真想好好跟那家伙掰扯掰扯……” “你们就认了吧，听说这家伙是从部队转业调进来的，除了外国留学生的包裹他不敢动，其他人就算是普通包裹他只要觉得可疑都敢拆的！反正这里就是他最大，难道你还真准备跟这家伙叫板不成？” 听着前面几个学生压低了声音的议论，知道付正义有六个包裹要领取的席萌萌，可就赶紧凑过去问是个什么情况。 “还能有什么情况，就是没将我们学生当人呗……” “难道说送到这里来的包裹都会被拆开？” “拆开？要单单只是拆开那还算好的了，我们班有一女生托认识的留学生从法国给她买的送人用的香水，结果等过来领的时候才发现那些香水不但包装给拆开了，整瓶的香水还被人用掉了一大半，当场就给气哭了！” “啊？这么离谱？后来怎么着了？” “能怎么着啊，打你是打不过的，说你也说不过人家啊！你跟他讲法制、他跟你讲国情，你跟他讲国情、他跟你耍流氓啊……” 一大套的说辞，让席萌萌听得是目瞪口呆，回到付正义身边可就一脸同情的说。“付正义，你最好先有点心理准备……” “心里准备？呵呵，那是里面那家伙没碰上跟他较真的，有时候耍流氓也是需要有资本的！” 席萌萌撇了撇嘴，一副不信的模样。 十分钟后，付正义推门进去，坐在办公桌后的那表情严肃、腰杆笔直的保卫处鲁处长不耐烦的抬头瞅了他一眼，便将他的学生证拿在手里，这才重新低下头翻看记录。 片刻后，头没抬的鲁处长问。“你是付正义？法语学院去年入学的？” “对！” “寄给你的包裹里装的是什么？”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恼了。“包裹我都还没拆呢，我哪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砰地一声！ 重重一拍桌子，徒然抬起头来的鲁处长瞪起了眼。“你这是什么态度！现在我在以学校保卫处的名义问你问题！给我站好了！老实交代！” 瞅着怒目圆瞪的保卫处鲁处长，付正义哪里会被他所吓住，咧嘴一笑道。“你只是学校保卫处的处长，没人给予你审讯我的权力！” 见没有吓住付正义，鲁处长脸黑了下来，盯着他许久，见付正义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惊慌和胆怯，这才低下头开始写条子，并低声道。“这也是为了你们好，资本主义亡我之心不死，阶级斗争这根弦必须时刻绷紧，可不敢有半点的疏忽……” 拿回自己的学生证跟那批条的付正义，出了处长室这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门外只听见‘砰’的一声响，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事的席萌萌拽住他便问。“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能怎么着，遇见了一个将‘阶级斗争是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视为金科玉律的老古董了……” 跟在付正义后面往二楼走的席萌萌，懵了。“啥意思？” “不懂的话回家去问你爸妈，他们百分之百的能告诉你这是啥意思……” 时间紧迫，来到二楼保管室的付正义见里面的人正收拾桌子准备走人，可就赶紧冲进去将那批条递了进去。 那保管员抬头瞅了他一眼，又瞅了瞅跟在后面的席萌萌，犹豫了下才叹了口气，嘟囔着‘净自找麻烦’之类的抱怨，走进里屋很快将几个包裹都取了出来，并随手将领取单也递了过来，示意付正义在上面签字。 六个包裹，全部都被拆开了。 两双皮鞋，两套西装，四件衬衫。 本准备签了字便走人，可凑到他身边拎起件西装抖搂开的席萌萌，却徒然惊呼出声。“不是吧？连领口的标牌都没有？” 正准备落下去的笔抬了起来，转过脸一看，付正义反倒是松了口气。 席萌萌手中所拎着的那件西服上衣，左领口没有任何的东西。 “这是定制西服，自然不会有金属标牌，小惊大怪的……” 吐了下舌头的席萌萌脸一红，将手中的西服搭在臂弯里，跟着便打开那衬衫的盒子，见角落里似乎有个亮晶晶的纽扣，便将那衬衫盒拿在手中晃动起来。 “袖扣你也不认识？” “认识啊，可我觉得袖扣不该散落在里面，应该会有个袖扣盒子的呀……” 听到这话付正义心里一动，干脆将那已经被拆破的衬衫盒拆开，将滚落在边角的袖扣取出之后，这才开始寻找另外那袖扣盒。 坐在桌子后面保管员，不耐烦了。“这位同学，大差不差的就行了，这可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儿了……” 只找到了一个空袖扣盒的付正义，见拿着那枚亮晶晶袖扣在欣赏的席萌萌一脸的吃惊，他可就明白这是真的出了问题了，便冲着那保管员问道。“问一下，这些包裹送到这里之后经过你检查吗？” 听付正义的口气似乎有些不对，那保管员板起了脸。“保卫处对包裹进行检查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我们保卫处的鲁处长，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去找他，可千万别乱冤枉人！” 听到那保管员的话，转过脸来的席萌萌便问道。“付正义，这袖扣我怎么看不像是水晶的啊，你可别告诉我这袖扣是用钻石做的……” “这件衬衫连同袖扣一起大概是五千美金，这一对袖扣是多少钱，我还真的不知道！” 席萌萌当即就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愕然。 站在里面的那保管员也倒吸了口凉气，跟着可就嚷了起来。“这可跟我无关啊，我只是负责保管的，包裹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你可不能冤枉人……” 瞅了瞅还被手里的那枚袖扣，再转过脸瞅着付正义的席萌萌可就懵了。“付正义，你没开玩笑？” “这是在比佛利山庄的罗迪欧大道定制的，四件衬衫连同里面的小配件，一共收了我两万美元，这袖扣搞不好真的会很贵……” “比佛利山庄？罗迪欧大道？” 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称，片刻后席萌萌可就骇然惊叫起来。“就是那据说买东西不能问价的地方？” “你知道？” “废话！那么有名、那么臭屁的地方，怎么可以不知道呀！” 将那空空的袖扣盒举起，付正义冲着那脸色煞白的保管员说。“你觉得这事情该怎么办？” “四件衬衫两万美金？” “我有那边店铺开具的衬衫定制单，还有正式的发票！” 脸颊抽搐起来的保管员，手颤抖着将放在一旁的电话拿起，拨了个内部号码之后便说道。“鲁处长，包裹领取处这边出了严重问题，您还是赶紧下来一趟吧……” 正文 第366章 典故 校保卫处的鲁处长站在保管室外的走廊里，垂着头、铁青着个脸。 “鲁团长啊鲁团长，你这让我怎么说你好啊，这里是外国语学院，是全国重点院校之一，是全国学子们所向往的理想大学，你瞧瞧你这事儿办的！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朱校长，东西肯定不会丢！只要是寄来的包裹都是在我办公室里拆开检查的，你让我上去再找一找，肯定能找到的……” “你这都已经是找了三遍了！让你再上去就能找到？价值几万块的东西就算是找到了，学校的名声也要给你给毁啦！” 听到这话的鲁处长，终于忍不住反驳起来。“那小玩意儿哪能值那么多钱，一准是虚报……” “虚报？人家手上可是有证据的！你觉得一件衬衫能值几万块？还是说便宜点的话你就能赔的起？” 听到那金额的鲁处长，垂落在腿侧的手攥紧了，但犹豫了片刻还是颓然的摇了摇头。 站在保管室门内的席萌萌，一直都在偷听着，她可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敦厚且学究气极浓的朱副校长这么一发威，竟是如何的威风凛凛的，见朱副校长似乎有转过头来的迹象，赶紧缩回脑袋跑到付正义的身边，凑到他的耳边惊讶道。“没瞧出来啊，朱校长这发起火来还真的是满有气势的！” “这是因为那家伙犯了错自己也心虚了，要是二个人掉个个，保证朱校长能被这家伙给训哭喽……” 听付正义说的有趣，席萌萌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来，刚准备说话却见朱副校长走了进来正瞪着她，吓得赶紧躲到了付正义身后避开视线，这才低声嘀咕道。“付正义，那枚袖扣真的价那么多钱？” 当初付正义是随着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大卫过去的，即便是他对那几个店铺不是很有信心，可就凭‘大卫格芬’的名头而言，想必自己被坑的可能性真的是微乎其微，所以侧过脸的付正义便哼了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比佛利山庄的罗迪欧大道给坑了？” 眉心逐渐拧了起来，思索片刻的席萌萌最终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将保卫处鲁处长狠狠训斥一番的朱副校长，进了保管室找那保管员又问了一番，这才将付正义拽到一旁低声道。“小付啊，这事情确实是校方的疏忽，学校管理方面看来还是存在着一些问题的，保卫处会尽快帮你找回那枚袖扣的，这事情你看是否内部处理就算了？” “真没找到？” “所有的桌子、柜子都翻遍了，真没找到。鲁银海刚刚调过来不久，可他不管怎么样也是绝对不会贪墨了学生们任何东西的，别说是几万块了，就是再多点他也不可能生出什么心思的，人家以前可是部队里的团级干部，为国家可是做出了好大攻陷的……” “战斗英雄？还是差点就成了烈士的？” 付正义的话才一出口，朱副校长可就瞪起了眼来，见此脖子一缩的付正义赶忙补充道。“我东西丢了总归是事实吧？何况私拆学生包裹这可是侵犯个人隐私权的……” “拉倒吧，国内可没有侵犯隐私权这么一说，你小子买这么贵的东西还寄到学校来，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这些包裹可是包装的非常结实，要不是被拆开怎么可能会丢东西？” 事实存在，朱副校长倒是也不能昧着良心帮保卫处的鲁银海推卸责任，可东西确实是找不到，他目前也是无计可施，于是低头看了下时间，可也有些急了。“你也真是的，这么贵重的物品怎么可以寄到学校来？” 这就是往不讲理的方向发展了，瞥了一眼那站在门口一声不吭的保卫处处长，付正义问道。“朱校长，这位鲁处长以前是干嘛的？” “正儿八经的老\山战斗英雄，勋章拿的比你的奖状都多！后来战事一了就闷在山沟沟里的基地，跟外界基本上是完全脱节的，来了之后搞的那些规定都是从部队里带过来的，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学校怎么可能允许……” 听到那‘老\山’二字，付正义可是肃然起敬，转过脸仔细一瞅，雄浑的铁血味道竟是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是心里一颤！ “得，东西能找到就找到，找不到就在说吧……” 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好说话，朱副校长可是愣住了，但紧跟着便松了口气。 不清楚朱副校长跟付正义说了些什么，见朱副校长带着保卫处的鲁处长急匆匆的又离开了，见时间已经过了六点的席萌萌是真急了，抱着那一堆被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拽起付正义就走。 出了校门直奔停车场，来到辆红色本田车旁的席萌萌一上车，就催着付正义在后排赶紧换衣服。 才坐进车里席萌萌便开着车上了路，都还没坐稳的付正义不禁愕然道。“啊？就在这里换？你开什么玩笑啊！” 一抬手，将后视镜调转些角度，席萌萌急道。“赶紧的！要不是你非要今天去领包裹，就算去精品商厦买一身衣服都浪费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精品商厦卖的，能有我这在美国定制的衣服合身？” “你就可着劲的糟践吧！几万块一件的衬衫，某些民办教师一辈子搞不好都赚不到这么多钱！”握紧方向盘在车流中穿梭的席萌萌讥讽完之后，便一叠声的催着付正义还衣服。 “这可不是‘糟践’，这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环境之下的不得已而为之！你以为我就愿意买这么贵的啊！”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席萌萌一个急转弯，其所前进的方向竟是自己有些熟悉的，于是便问道。“对了，还没问你晚上在何等奢华的地方享用那正宗‘法国大餐’？” “华懋饭店！” “华懋饭店？现在不是叫做和平饭店了吗？” 席萌萌终于扭过头瞅了他一眼，惊讶道。“呦？你还真知道和平饭店的旧名儿呀？那你还知道哪些跟华懋饭店有关的事情？” “不就是当年东印度公司的沙逊爵士所建立的嘛，《时代周刊》还将其内的酒吧评为世界最佳酒吧之一，那六个老爵士乐演奏家的坚持倒是非常值得钦佩！当年十里洋场最顶级的酒店，夜夜笙歌指的可就是那里……” 听完了付正义的介绍，席萌萌是钦佩的无以形容，啧啧有声的感叹起来。“哎呦！看样子你还真的是连华懋饭店的前世今生都清楚啊，这些东西就是当地的老人们都不一定能知道的呀！” 前世为了泡夜店的女孩，自己不得不了解十里洋场的典故和历史，今天被席萌萌这么一夸付正义反倒是有些脸红，但不管席萌萌如何恭维和激将，他是坚决不肯在车里换衣服。 几次三番下来，席萌萌可急坏了。“付正义！你怎么就这么拧巴啊，不就是在车里换个衣服嘛，你是不是以为姐没见过男人啊，还稀罕看你不成！” “你见没见过男人我可不知道，反正甭管你去哪吃饭，都没有逼着人在车里换衣服的道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脚底下油门重重一踩的席萌萌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行！等会我就看你怎么换衣服，姐还真不信你有脸就穿身上这一身进去！” 从旧金山寄过来的这些定制衣服，每一件都是量身定做的，挑出一套出来的付正义哪里会着急，等席萌萌将车开到和平饭店停好，付正义这才知道那晚宴就是在沙逊阁。 “哼哼！之前就告诉过你了，今天的晚餐可是正宗的法国大餐，跟市面上所能吃到的根本就不同！” 气呼呼的说完话，席萌萌锁了车便绕过来挽着他的胳膊，交代今天晚上可一定要说是自己的男朋友，千万可不能给自己折了面子。 付正义也不恼，笑着问。“说实话吧，你是不是过来相亲的？” “不是相亲！就是我姑婆回国想请我吃顿好的……” “说谎鼻子可是要变成匹诺曹的！” “付正义！你今天就只管吃饭就行！无关的话、无关的人、无关的议论你都别理睬！” 见席萌萌那脸红的已经不行了，眼瞳之中也有着危险的光芒在跳动，感觉自己再逗下去她真要急赤白脸了，来到门口让她在前面先进去的付正义，这才压低了声告诉她自己一定保持沉默，保证让她今天晚上不会丢脸！ 很是松了口气的席萌萌连连作揖。“哎呦呦！可是谢天谢地啊，终归你让姐姐我听到句爱听的了！成！只要今天姐这一关能过去，那姐可就算是欠了你个大人情！” “我的人情可不太容易还的，你可是要有心理准备！” 之前席萌萌就说过这话，见付正义这么快就给还了回来，席萌萌脸上那表情可就变得精彩起来。 叮的一声响。 电梯到了，抬手示意她先上去的付正义，等电梯门关了这才穿过走廊来到了茉莉酒吧，直奔盥洗室…… 正文 第367章 相亲宴 将换下来的衣服寄存在了服务台，付正义坐电梯来到了沙逊阁。 门口所站着的侍应生，将大门敞开，走进去的付正义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席萌萌。 更换了装扮的席萌萌，穿着条宝蓝色的吊带裙，香肩半露。扭过脸来梨涡浅笑着，那纤细的锁骨竟是让付正义生出种莫名的感觉，呼吸竟是不由得一滞。 转过脸来的席萌萌见他换了衣服之后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愣了下这才赶忙起身将他拽到那沙发旁，笑着介绍道。“姑婆呐，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付正义，刚才先去了洗手间，所以才晚来了会儿……” 到了此时，付正义才注意到坐在沙发里的老妇人。 满头银发，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的老妇人神情中有着淡淡的傲气，眯缝着眼上下审视片刻，示意付正义坐在她身侧，又瞅了瞅才略微点了点道。“不错，是个好小伙儿！” 沙逊阁里温暖如春，被席萌萌姑婆问了些家庭状况、个人情况的付正义，也就热的有些冒汗了。 站在一旁的席萌萌见此赶紧帮他脱掉外套，跟着便挽着他的手臂来到了窗户旁，她见坐在沙发上的姑婆还在瞅着这边，一咬牙干脆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拽的低了下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姑婆听力不太好，她邀请的客人来了之后你要是不愿意理睬，就只管吃！” “那我不成了猪了？” 根本没想到换了身衣服的付正义会如此的帅气，听他这话说的有趣，席萌萌故意哈哈大笑了起来，可心里却是有些奇怪，之前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换了身衣服会帅的让自己都有些愣神呢？ 距离拉近，这让付正义终于看清楚席萌萌所穿的衣服。 类似于晚礼服式样的宝蓝色吊带裙，将她皮肤衬的越加白皙，颈项纤细修长、肩头浑圆，锁骨直而细，那环在脖颈的那双藕臂微凉却有着惊人的柔软。 见被自己环住脖颈的付正义目光逐渐向下瞅，席萌萌当即可就显露出平日里的泼辣劲儿，将胸膛故意挺起咬着牙恨恨道。“臭小子！今天姐的豆腐可以任你吃，可一会你要是让姐姐我丢了脸，姐可不饶你！” 印象之中的席萌萌要么就是穿运动服，要么就是些宽松的牛仔衣，头一次见到她穿吊带裙的付正义确实因她那丰满的上围而惊讶，但他相信自己此时的目光绝没有半点的淫\邪，因此可就叫起了屈来。“不带这么坑的啊！是你硬按着我脑袋向下看的，这可怪不着我！” 惊觉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席萌萌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赶紧松手。“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今天太紧张了……” 头终于能抬起来了，只不过距离稍微拉开些之后，席萌萌那饱满且坚挺的胸部轮廓反倒是看的更清楚了些，见那轻薄的裙子撑得都要爆了，察觉到房门那边似乎有人进来，促狭心一起的付正义可就笑着说。“看不出来啊，衣服脱了还非常有料的……” “料？什么料……” 话说了一半，席萌萌可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羞又恼正想要发作，可坐在沙发那边的她姑婆却拍了拍手大声道。“囡囡啊，快过来坐啦……” 冲席萌萌挤了挤眼，转过身的付正义便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转过身，见房间里多了二个人的席萌萌赶紧挤出笑容，可她左手却顺势搂住了付正义的腰，掐住了他腰间一丁点的皮肉，狠狠的一拧！ 钻心的痛疼让付正义倒吸了口凉气，正想发作但席萌萌却及时的撒了手，侧过脸瞪了他一眼，这才冲着站在餐桌旁的那男孩喊了声‘毅凡哥’，这才拽着付正义过去入座。 见人齐了，服务员推着个大料理台进来摆好，随后走进来的那戴着雪白厨师帽的老外先是欠身施礼，跟着便开始了忙碌。 现场制作的法国大餐，不但有口福还会有眼福。 坐在席萌萌姑婆旁的中年妇女姓刘，随着她一起的是其侄子方毅凡，长的一表人才，目前正在美国攻读博士，家境优渥。 名义上只是吃顿饭，但席间的气氛却让付正义觉得尤其古怪，席萌萌跟方毅凡似乎以前就认识，二个人叽叽咕咕的说的都是各自小时候的事情。 恪守着最初所应诺的条件，付正义报了个名字、说是席萌萌的学弟后，他便不再理会席间的一切，专心欣赏那法国大厨的烹饪技巧。 只可惜，虽说那厨师真有可能是米其林大厨，可也并非是在现场制作全部的菜肴，而是在制作完鹅肝酱煎鲜贝和法国蜗牛之后，便欠身致意，说了声‘祝大家胃口好’，便走人了。 也许是因为有付正义这个外人在，带着侄子过来相亲那刘姓女人，虽说是全程黑着脸，但却一直坚持到甜品上来这才淡淡的说道。“萌萌啊，你不是准备毕业了就去美国留学嘛，那时候毅凡正好也该能拿到博士文凭了，你过去正好可以让他照顾……” “刘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去哪都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何况也许到时候我会等个一年，好跟付正义一起出去！” 席萌萌的回答，气的那中年妇女差点要发作，坐在她身侧的方毅凡赶紧开口道。“姑姑，这些事情还是让我们年轻人自己来处理吧，您就陪着姑婆好好聊聊天，她老人家可是很久都没回国了，国内的许多变化她都不清楚呢！” 狠狠瞪了付正义一眼，那刘姓妇女这才不再吭声，见此方毅凡转过脸冲着席萌萌微笑道。“萌萌，就让我姑姑陪着你姑婆聊聊天，咱们一起下去坐会儿吧？” 巴不得赶紧走人，席萌萌跟她姑婆说了两句，便拎着付正义的外套、挽着付正义跟着方毅凡坐电梯下了楼，到了下面的回廊吧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一直都彬彬有礼的方毅凡等席萌萌去了洗手间，这才徒然凑过来些笑道。“问一下，你今天租的这身行头，耗费几何？” 晚餐除了那鹅肝酱煎鲜贝还算是有点意思，其他的菜肴付正义都是没太大兴趣，早就感觉到无聊的付正义被问的有些懵。“耗费？什么意思？” 见付正义还在装傻，方毅凡可就双手抱胸坐直了身体淡淡道。“租这么一身衣服加上皮鞋，不便宜吧？” 有些判断不出对方的好恶，付正义便问道。“你看到我换衣服了？” “我来的有些早了，正好看到你进茉莉酒吧的洗手间换衣服，所以也就有此一问！”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毫无被戳穿的困窘，笑容趋浓的方毅凡接着便说道。“先申明，我呢也并非是非萌萌不娶的，只不过我不能任由乱七八糟的人打她的主意！” “你俩是青梅竹马？” “算是吧，但我十年前就随父母去了国外，所以萌萌不但跟我有些生疏了，而且也判断错了情况……” 几句话一说，付正义这才明白今天这顿饭真不是什么相亲宴，方毅凡跟席萌萌乃是打小就定了‘娃娃亲’的，只不过十年前方毅凡全家出了国，这件事自然也就没人会再提了。 可没想到方毅凡的姑姑去美国时提到了这事情，这才导致方毅凡的父母有了些想法，于是便逼着儿子圣诞节前回国见见席萌萌，看这边是否还会在意当年的约定。 心说怪不得餐桌上都没怎么提这事情，原来席萌萌带自己过来就是表态的，可方毅凡发现席萌萌带来的这位‘男朋友’竟是租了套行头过来的，可就对他这位表面上的‘男朋友’产生了疑问，于是便打算开诚布公的了解情况。 只不过对方虽然是这么说，自己可也不能撕毁跟席萌萌达到的协议，于是付正义便笑道。“得，你还是等席萌萌回来了问她吧！” 点了点头的方毅凡不再开口，等席萌萌回来了这才将话给挑明了。 知晓了方毅凡的意思，拍打着胸口的席萌萌一脸的放松。“哎呀！可是吓死我啦！” “怎么？还真以为哥哥我在美国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非得回来娶你这么个黄毛丫头？” 气的脸颊都鼓了起来，一拍桌子的席萌萌可就嚷了起来。“你还敢说！来之前我妈给我打的电话，交代我这是当年家里老太爷定下来的娃娃亲，除非是男方主动毁约，否则我是必须要嫁的！你说我要不要找个朋友过来拆台子、砸场子……” 真相大白，付正义可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意义了。 可以席萌萌大哥自居的方毅凡却说，一会外滩有烟花，要是没事便留下来看完了再走。 耐不住席萌萌的恳求，心想横竖今天也是无聊，犹豫了下付正义也就同意了下来。 只不过等他去洗手间的时候，方毅凡却突然神色一整开口问道。“萌萌，你找来的这挡箭牌到底是什么人？” 嘻嘻一笑，端起果汁杯抿了一口的席萌萌可就促狭的一笑。“你猜！” 正文 第368章 正合适 “表面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无论是仪表还是谈吐，都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尤为难得是其用餐礼仪几乎是无可挑剔，刀叉使用娴熟，佐餐酒的搭配也没有可以挑剔的错误……” 单手托腮认真听着方毅凡所做出的各种分析，席萌萌的双眼越来越亮了，等对方最后将综合评价说出来后，她是彻底惊呆了。“天呐！你的分析就好像是跟他非常熟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傻囡！你哥哥我可是研究行为心理学的，两个小时的进餐过程之中，足以让我掌握许多其本人都不一定清楚的特性！” 满眼都有星星在闪的席萌萌，兴奋之下伸手过去捉住了方毅凡的袖子，拼命的摇晃起来。“哇哦！毅凡哥你简直是太厉害了！教我、教教我呀！我也想掌握这种技巧！” “拜托！这方面我已经学习并研究了六年之久啦，看过的专业书籍、做的记录足以堆满我的小储藏室，你以为是可以用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说清楚的？” 扁起嘴、苦了脸，狐疑的瞅着对方片刻，见对方依然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席萌萌这才松手很是沮丧道。“真是的，让我白高兴了一场……” 端起杯子润了润喉咙，方毅凡好奇道。“萌萌，你对这小子有兴趣？” 知道对方回国也仅仅是为了应付差事，心事放下来的席萌萌可也就将对方视为了自己孩童时所崇拜、敬仰的那大哥哥，于是便苦恼道。“我有兴趣能有什么用呀，我连他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咦？他不是你的学弟吗？” “可他根本就没正经的正上学啊，许多时候晚上都不会宿舍住的……” 话匣子打开了，满腹牢骚的席萌萌一通说，这才让方毅凡惊讶了，尤其是在知晓今天所发生的那‘包裹’事件，他不由得骇然道。“什么？他那身行头是在比佛利山庄的罗迪欧大道定制的？一件衬衫连同两枚袖扣就值五千美元？” “是啊，我看到他钱包里的那几张单据了，最贵的是那两套西装，将近是三万美金呢……” 虽说家里也算是有点钱，可在美国生活多年的方毅凡也不禁暗暗咋舌！ 以目前美国中产阶级的平均收入而言，辛苦一年下来也不过就值这么三五套定制的西装。 “萌萌，你确信你没看错？” “怎么会看错啊！我的英语可已经过了六级了！怎么会看错啊！” “可按你说的，这家伙家庭很一般，平时也看不出有钱的样子。另外，就是他为什么会一个多学期都待在美国？” 一系列的疑问，但除了去年‘小礼堂’事件之外，其他的席萌萌所知晓的也仅仅些外界的传闻和猜测，以及斯坦福大学米希尔教授似乎跟付正义关系也很融洽。 “斯坦福大学的米希尔教授？知道名字就好办了！我有同学在那边攻读博士，我回去可以让他帮我了解下这个慈善会的情况……” 方毅凡说到这里，坐在他对面的席萌萌见付正义走了回来，连忙站起身挥手示意。“这边！” “回廊吧又不大，你总不至于以为我找不到位置吧？” 奇怪于席萌萌的突兀，快步走过来的付正义坐下后，就感觉到气氛有了些变化。 虽然坐在对面的方毅凡似乎在看外面的夜景，可却给他一种在密切观察自己的感觉。 用吸管喝着果汁的席萌萌，则从自己坐下来之后便一直在打量自己，神情中有着好奇，以为明显的探究。 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没察觉有何不妥的付正义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就是想试试看是否能通过仔细的观察发现你的秘密！ “秘密？我能有什么秘密？” “头发干净、指甲也不长，表明个人卫生很注意。毛衫圆领，看来是习惯穿衬衫。内衣领口干净，显然更换的非常勤。身上也没什么异味……” 又是拽手过去检查，又是检查他的毛衫、查看内衣领，最后还凑到他的脖颈嗅了嗅，如此怪异的举动让付正义愣住了。 可嗅过之后的席萌萌却很快暴躁的挠起头，冲着方毅凡叫嚷了起来。“我看不出来啊！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那么多的呀……” 在席萌萌抓起付正义手检查的时候，方毅凡可就转过脸盯着她了，被她的这突兀行为也是惊得一脸木然，听完席萌萌的抱怨又气又恼，抬手屈指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下，这才无奈的说。“傻囡！你以为哥哥我在那边六年时间的都用来干嘛的？要是你听了这几句之后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表征和内在，那我还学个什么劲啊！不如天天带着个小板凳坐街边看人不就能毕业了啊！” 哎呦呼痛，捂着脑门的席萌萌很费解。“可我不记得你仔细观察过这家伙啊！” “我是研究行为心理学的！是跟‘行为’有关的‘心理’活动！可不是单单看人外表就能推断出什么结果来的……” “骗人！明明就是瞄了几眼就看出那么多来的……” 整理好衣服的付正义，此时终于明白这两个在吵什么，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他看过一些，但也就是知道点皮毛，因此见席萌萌根本就问不到点子上，兴趣徒起便问。“方毅凡，那我想请教一下，除了专业仪器可以进行测试，是否还能够一些表征来判定沟通对象在说谎？” “普通人在说谎时除了眼珠的位置存在明显异常外，还会有一些不经意的动作表现出来，目前我所研究的是以‘微表情’变化所产生的特征来推测其心理变化和活动，诸如……” 牵涉到了自己的专业，方毅凡的话多了起来，开始了详细解释和介绍，付正义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坐在一旁的席萌萌一开始还有些兴趣，可越听越是枯燥，尤其是一些专业性的术语方毅凡还是用英语来说的，这可让她越听越是无聊。 “你也就是说，一个未曾经过严格训练的人，只要他说谎都会存在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或者是特殊的表征，那除了仔细观察和记录之外，是否有更简单有效的判定方法？” “除非是一些长期从事刑侦、审讯的专业人士，即便是我这种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人，也无法通过短时间的接触和沟通，判断一个普通人是否说了谎！” 说完见对方有些失望，方毅凡苦笑着双手一摊。“无论是行为心理学还是犯罪心理学，都仅仅是能够迅速察觉到普遍性的问题，并不能做到万无一失，但‘行为心理学’在商业方面所能够发挥的作用和效果，是值得被开发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在商业性的谈判和沟通中，掌握这方面知识的一方会比较占优势？” “对！我的博士论文就涉及到了这方面，我的目的就是通过研究以便能够在实践中发挥作用，让研究结果能成为可持续性理论的辅助！” 沟通时便隐隐有了个想法的付正义，听到这里可就兴奋了。“这太好了！以前我也只是曾经注意过这方面的情况，可没想过还能够将研究跟实践想结合！我想问一下，你是在哪个学校读博的？” “普利斯顿！” “还有几年毕业？” “说不好啊，我的博士论文需要大量的实践，目前来说最少还需要一年的时间呢！” “你大概还有多久回国？” “说不定，短的话也许半个月，长的话可能要两个月左右了……” 时间正合适，在魔都建立生产基地的谈判小组估计也就是元旦前后该抵达，因此付正义便问道。“能给个你在这里的联络方式吗？我一个朋友的商业谈判小组即将在魔都进行一场商务型的谈判，他们之前就提及欠缺一位助理！” 付正义的热情，让方毅凡有些困惑了。“商业谈判？什么类型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觉得你所掌握的知识，适合于参加这样的谈判，而且也应该在这种谈判中提供相当大的帮助，未来也不应该待在研究室里每天面对枯燥的文案，而是更多的参与到商务谈判之中……” 听完对方给出的理由，方毅凡是相当认可，于是便将自己在当地的电话写了下来。 小心的将那纸条叠好放进钱夹，面对满脸困惑的方毅凡，付正义犹豫了下才问道。“冒昧的问一个问题，类似于这方面的博士生，在美国初次就职的薪水大概是多少？” 耸了耸肩，方毅凡苦笑道。“一般只有四到六万的年薪，而且基本上都是进入研究和教学机构的，据我所知近年来从普利斯顿毕业的心理学方面毕业生，只有研究‘临床心理学’和‘人格心理学’的比较容易进入医疗机构，而研究其他方面的毕业生几乎都留校成为助教，唯有研究犯罪心理学的倒是比较容易找工作，直接进入一些特殊部门……” 正文 第369章 咖啡厅 “联邦调查局？又或者是类似的机构？” 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如此敏捷，愣了下的方毅凡这才点了点头默认。 叫来的第二杯果汁也喝完了，见二人还准备继续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席萌萌终于忍不住了。“停！你们两个不许再说这个话题了！什么心理学啊，什么微表情啊，听都听不明白，我无聊死啦！” 大嚷起来的席萌萌，将方毅凡吓了一跳，他想都没想便赶紧道歉。 本想就对方所研究的课题继续谈论一下，可见还席萌萌将目光转向了自己，于是付正义也就只好放弃。 气呼呼的席萌萌提议换地方，三个人离开了和平饭店便继续沿江步行，十分钟后见到一家打着‘国际连锁’旗号的咖啡厅似乎是新开的，走累了的席萌萌便提议进去坐坐。 一进门便脱掉长外套的席萌萌，坐下来之后见桌上有店铺介绍，看完就笑了。“这家店没听过，可看介绍似乎规模好大呀，说是在全国已经有了一百多家分店呢！” 瞄了一眼咖啡单，见价格也不算是很离谱，付正义也就没在意，继续跟方毅凡探讨起了有关心理学方面的知识。 正在攻读博士，方毅凡学识渊博且很是风趣，他将一些有关心理学的知识糅合在了故事里，这让席萌萌兴趣大增，等咖啡、小吃都送来后，也就认真的听了起来，不时的还会发表些意见，还让方毅凡教授她些浅显易懂的技巧。 “萌萌啊，‘微表情’所涉及到的这些行为心理学知识和结论，是需要通过大量的观察才能运用自如的，可不是你这样囫囵吞枣般听下去就可以运用自如的……” “不管！反正你要教我几手，省的以后给人骗着卖了还帮人数钱！” 鼓起脸颊装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头一次发现这个性格泼辣且阳光的女孩还有着如此可爱的一面，付正义便打趣道。“呦！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谁舍得卖啊，逮住了还不赶紧藏起来？” “付正义！说什么呢！你将我当小猫啊！” “猫可是优雅的动物，他这是夸你呢！”笑着插了句嘴的方毅凡，见席萌萌不恼反喜，心想当年的黄毛丫头看来是真的长大了，自己这趟华夏之行显然只能是无功而返了。 说说笑笑，不经意间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席萌萌这才惊觉已经到了十一点了，她赶忙招呼侍者过来结账，催着说要赶紧去外滩抢占位置，不然烟火可就没得看了。 迅速走过来的侍者，微笑着问道。“那你们几位是否需要办理会员卡？今天是平安夜，我们店里推出了特别优惠，充值一千办卡可以消费打六折，如果充值三千的话还可以获赠额外的三倍积分……” 付正义对于这种所谓的会员卡、打折卡、vip卡早已经免疫了，虽说这还是他头一次遇上，但还是本能的回了一句。“能全世界通用不？” 年轻的侍者被问的懵了，很是有些尴尬。“这个倒是不可以，只能在国内使用……” “哦，既然只能在这么小的范围内使用，那我们就没必要办理了，谢谢！” 说完后，付正义还故意叹了口气显得有些遗憾。 侍者苦下了脸，捧着托盘赶紧离开。 方毅凡是摇头，坐在一旁的席萌萌则是掩着嘴轻笑。“臭小子，你简直是太损了！怎么就能想出这样的借口呀……” “我说的是真的啊，只能在国内使用确实没意义啊……” 付正义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装什么呀，难不成你还能全世界的乱飞？” 扭头一看，见是个脖子上戴条大金链子的青年面带挑衅的瞅着自己，谁知道是喝多了的、还是天生就喜欢找茬的，付正义也就没准备去理会。 可他的息事宁人却惹得那家伙来了劲，走过来便一屁股便坐在了他身侧那空椅子上，下巴一挑。“哎，怎么不吭声了啊？说啊，继续说啊！” 瞅了一眼席萌萌，见她已经面带薄怒，而方毅凡是一脸的茫然，付正义也就奇怪道。“我认识你吗？” “你在店里说这会员卡没用，你这是在诋毁，知道不？诚心找茬还是想怎么着？” “我不愿意办卡就是诋毁？那我要是进来什么都没消费，那你是不是还要说我是来专门捣乱的？” 大金链瞪起了眼，当即掏出个长款钱夹拍在了桌上。“小子，没钱办卡就说没钱办卡，别整这些牛逼哄哄的理由！见过钱没？没见过今儿我让你开开眼！” 砸在桌上的那钱夹里洒出来的百元大钞，崭新的，哗一下便铺了小半个桌面。 明白这是遭遇黑店了，付正义懒得跟这种‘扮黑脸’的家伙废话，他掏出手机便准备报警，原本站的远远的侍者赶忙跑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我可告诉你们说，敢在这店里找事的人还真没有！要么麻溜的掏钱走人，要么办张卡结账，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听到这话的席萌萌当即便站起来，付正义左手抬起将她一挡令她重新坐下，跟着付正义便将拨通了电话的手机贴在了耳边。 见此那大金链一咧嘴。“告诉你说啊，就算是报了警来的人也是我哥们，想诋毁了我们店的声誉一拍屁股就走人的，我还真没见过呢！今天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喊人过来！” 听到了报警台声讯员的询问，报了自己所处位置和遭遇的问题之后，见那大金链依然是面带冷笑毫无惧色，心里面很是腻歪这种黑店的付正义，便拿出通讯录翻找号码。 昨天才回国的方毅凡本着息事宁人、不招惹的态度，当即便掏出了钱夹，冲着那站在大金链身后的侍者。“我们不办卡了，你把账单给我，买单！” 大金链转过身就将侍者托盘上的那账单拿在手上，往桌子上一拍便皮笑肉不笑的说。“看来你是个明白人！得了，那我也退一步，你将账结了诋毁我们店的这事儿也就算了！” 伸手拿起那账单，一看总价方毅凡可就变了脸，惊呼道。“怎么会这么贵？我们只点了三杯咖啡一碟瓜子啊！” 徒然将桌子猛地一拍，大金链瞪起眼便是一声暴喝。“你眼瞎啊！没见我们店里的咖啡是论毫升卖的啊！一毫升十八块，这杯咖啡算你八百块怎么就贵了！你是不是也想找茬？” 抬起头示意方毅凡先坐下，找到号码的付正义便给藤浩博打了过去。“藤所，我是付正义，我在外滩这边遇见了点麻烦，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下？” 正在家的藤浩博一听，愣了下便问。“外滩？是不是哪家打着国际连锁旗号的咖啡厅？” “你知道这家店？” “得，要是有人过来找你麻烦，你就说是我弟弟，我半小时就能到！” 说了声谢谢，付正义便挂断电话，抬头一看见方毅凡气的脸煞白，而席萌萌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对，正不断的瞅向窗外，显然是在盼着派出所的人快过来。 见付正义打完了电话，大金链便很是不屑的呸了一口，跟着便冲着席萌萌怪笑道。“小妹妹，别盼了，就算是天王老子过来也要付账的！” “你们是黑店！哪里有咖啡论‘毫升’卖的！” “呦，我们这里可是明码标价的，喝完了不认账那可是不行的！” 心中一动，将那张插在桌卡上的咖啡单拿在手里翻开，仔细一看付正义这才发现在计价单位一栏的末端，竟是用极小的字号印有‘l’字样，换成谁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的。 见付正义这么快就看出了那咖啡单的名堂，大金链得意了起来。“瞅清楚了？瞅清楚了那就赶紧付钱！一杯咖啡最少也有一百毫升，我们店可是很慷慨的，这账单已经是给你们打了个对折，要是再不行就算是告到了法院，也是你们理亏！” “咖啡厅里的价格，是归物价局管吧？” 见付正义似乎是准备讲道理，那大金链裂开嘴便狂笑了起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店可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不信你结了帐明天去物价局投诉我们啊，看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将那咖啡单翻转过来，见一叠瓜子二十八块的计价倒是没有玩明堂，付正义笑了起来。“咖啡论毫升卖，很不错的创意！可你知不知道你们店里还漏了不少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没听明白的大金链脸一沉，当即可就准备发作，付正义将那咖啡单竖起来，用手指指着那瓜子、花生的摆出了一副很是耐心的模样说。“你看啊，你们店里的瓜子按‘粒’、花生按‘颗’、鱿鱼按‘丝’来卖，可不也能达到异曲同工的效果？” 大金链一愣，跟着便是狂喜，冲着付正义便竖起了大拇。“高！实在是高！兄弟你简直是太有才了！忘了问了，难不成你也是做这行的高手？” 瞅见门外派出所的人正准备进门，付正义笑而不语…… 正文 第370章 烟花 最先抵达咖啡厅的，自然是接到报警台通知而赶过来的下辖区派出所的人。 交代席萌萌跟方毅凡都别吭声，付正义跟两个警员一交涉，可也就清楚了。 黑店想要生存、发展并延续下去，自然是离不开能够适和其存活的黑土壤，因此辖区相关的有关部门，自然是早就已经被打点好的。 只不过他之前所说的那些话，竟让那大金链以为他也是个同行，见警员来了付正义依然不肯认栽，便主动又给打了个折扣，声称今天这三杯咖啡只要结清个零头，也就可以了。 见付正义还是不肯，大金链是真的有些为难了，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小弟兄，你也是个明白人，我这也是要向上交代的，一点不收可就要坏了规矩的，你总不能让哥哥我为难吧？” 不置可否，付正义从碟子里抓了把瓜子磕了起来，见席萌萌一直在强忍着，便干脆分了一半给她，让她嗑瓜子分散注意力，省的激化了矛盾。 坐在对面的方毅凡，在两个警员到了之后也清楚了情况，见付正义是毫不在意，于是也便饶有兴趣的观察着他，想要借助于自己所学到的知识，看能不能分析出这个人的性格和脾气，反倒是对咖啡厅里的情况，不再关注。 两个警员见付正义等人优哉游哉的，摸不透情况更猜不出其身份，其中一个便给所里去了电话，让晚上要值班的所长也过来一下。 到了十一点四十，那派出所的所长带着人刚到，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黑着脸穿着便装的藤浩博便杀气腾腾的闯了进来。 刚将付正义叫起来准备问话的那所长，一见来到人是藤浩博可就傻了眼。 不等那所长开口寒暄，瞄了一眼看到那大金链的藤浩博便冲了上去，一脚就重重的踹在那家伙的肚子上，将大金链踹出去之后随手抄起张椅子便准备开打。 唬了一跳，那派出所所长赶紧冲上去拦住，一叠声的嚷嚷了起来。“藤科！藤科！可不能动手啊……” “让开！这小王八蛋敢跑到这边来折腾，今天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差点被给踹断了气，倒在地上的那大金链半天才爬了起来，一见藤浩博被拦了下来，可就连滚带爬的钻进了那吧台，悄不吭声的从后门溜了。 见那大金链跑了，连店里的侍应生都溜了个干净，藤浩博这才将那派出所所长揪到一边，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藤科，这店是区里面一领导的小舅子开的，看场子的都是雇来的，估计今天那小王八蛋是看走眼了，您大人有大量，您这几位朋友今天要是早点报您的名儿，这事情可也就不会发生了……” “扯淡！你这是准备给我扣个黑\社\会老大的帽子啊！” 见藤浩博瞪起了眼，那派出所所长苦笑连连，一叠声的道着歉，又答应以后让真正的店东出来摆台子赔礼道歉，藤浩博这才哼了一声，走过来见付正义等人不像是吃了亏的样儿，这才带着三个人出了门。 没想到藤浩博进门便动手，付正义知道他是没准备真正处理此事，但还是先感谢道。“藤所，今儿真的是麻烦你了……” 见席萌萌年纪不大长得特别漂亮，而方毅凡也是仪表堂堂、有着种书卷气，不清楚付正义跟这两人是什么关系，所以藤浩博将付正义拽到旁边这才交代道。“不用客气，这种黑店全魔都也就只有几个地方有，以后你要是带朋友出来碰上了，你报我的名一般都不会有问题！” “藤所，难道说这种社会毒瘤就不能根除？” “根除？你知道这店后面都是什么关系、什么背景，又有多少人指望着这种店在生活？又有多少人靠这种店在捞好处？”语带嘲讽，藤浩博说完扭头指着上面那招牌语重心长的劝道。“小付，社会上的事情跟学校里不同，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你所看到的，今天那看场子的是看走了眼，否则这种店也只会找那些外地人、或者一看就是好欺负的下手……” “可问题是这样的店不但抹黑魔都的形象，而且也是在犯罪！” 没想到付正义如此较真，藤浩博摇了摇头。“小付啊，社会跟学校是不一样的，社会是个大染缸，等你出了校门、被社会磨平了棱角，你也就会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如果连你这样的执法人员都能够见怪不怪、习以为常，那普通老百姓又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付正义发出了质问，见藤浩博还准备开口反驳，他立刻便接着说。“藤所，我知道你想说我是待在象牙塔里的天之骄子，不经风、不受雨，更不知道社会上到底是个什么样，只不过我觉得只有当发生不公平的时候每次都有人敢站起来制止，那么这种现象终归会有一天消失的，否则社会公德将会沦丧，老百姓也都将变成缩头乌龟，到那时候也许见人摔倒了也没谁敢去扶！” “小付，你所说的也太极端了吧？” “这真不是什么极端，如果任由道德沦丧下去，遭受损害的可不仅仅是老实人，而是所有人！即便是你这样的执法者，也一定会出现比你官更大、完全能压你一头的，让你受了冤枉也连吭声都不敢吭声……” 被付正义所描绘的未来给惊着了，藤浩博怔怔的瞅着这个才上大二的学生，心里面有些早已经被冰冻起来的部分，有了丝消融的迹象。 他都不太能记起自己上一次产生‘义愤’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了，但他还记得自己从警校毕业的最初一段时间，自己也跟这个年轻人一样对于那些看不惯、想不通、猜不明白的事情义愤填膺，恨不得能立刻将对方绳之以法送进监狱！ 可社会这个大染缸，真的就像是那无坚不摧磨盘一样，不但将自己的棱角给磨平了，还让自己那一腔热血变凉了，自己也就顺其自然的对一切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被徒然间触动了良心的藤浩博，沉默了。 将憋在心头的不满发泄出来的付正义，也并不舒坦。 而在藤浩博将付正义拽到一旁的时候，席萌萌气鼓鼓的将方毅凡拽到了一旁，气恼的质问道。“毅凡哥！干嘛之前不允许我给家里打电话？” “傻囡！你就没看出来那小子胸有成竹吗？” “这也能看出来？” “当然啦，你哥哥我是学……” 不等方毅凡话说完，席萌萌可是真急眼了。“得得得！别跟我再卖弄你所学的那些，你就告诉我为什么就能判断那臭小子真的可以解决今天这问题？” “萌萌啊，你这可不是在耍赖？又要我告诉你原因，又不让我说为什么，那你让我说什么呀？” “我不管！你赶紧告诉我为什么！” 面对着跟小时候一样使了小性子的席萌萌，方毅凡很是无奈。“萌萌，我这么跟你说吧，从一开始那小子拒绝办卡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似乎预感到会发生什么，而在打警电话时他听到了大金链的威胁却一点都不慌，这表明他一定有后手能够摆脱困境，所以我才给你使了个眼神，让你先什么都不要管！” “可、可最后这事情也没处理啊！你没见那赶过来的姓藤的家伙上来就动手，虽说那一脚踹的是真狠，可一看就不是准备抓人、封店的样子啊！” “抓人？封店？这种事情要是放在美国那肯定是一个都跑不掉，可这里是国内，我爸妈当年为什么带着我移民去了美国，不就是因为看到了太多的不公平而失望离开的？” 徒然激动起来的方毅凡，可是让席萌萌有些费解了。 当年方家移民去美国的原因，自己听家里人说是为了方毅凡的前程，难道说这中间还存在着什么事情？ 见席萌萌蹙起了眉，自知失言的方毅凡有些懊恼，见付正义跟那警官徒然沉默了，他灵机一动可就笑了起来。“萌萌，这小子非常不错，胆大心细且还有头脑，今天派出所的人到了他都一直没有露底，我猜他一定是高估了那姓藤的能力，自以为这个人一来就能将那黑店给收拾喽……” 这么一番分析，让席萌萌本能的想要点头，可她一瞅方毅凡的样子，可就恍然大悟，明白对方是在转移话题，知道子又上了当，气恼之下一脚便踩在他的脚尖上狠狠一碾。“别岔开话题！你还没说你家到底是因为什么移民的呢！” 时隔十年，又被踩了脚尖的方毅凡是疼的呲牙咧嘴，但心里却是有着淡淡的温馨和喜悦，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见陷入沉思的藤浩博片刻间便满头是汗，付正义干咳了声问。“藤所，你明天还上不上班啊？” 良知跟习惯在内心深处交着战，被付正义这么一声给唤醒的藤浩博有些茫然。“上班？什么上班？” “如果不上班的话，那就一起看平安夜的烟花啊，你看那边都已经开始了！” 站在黑店门前的四个人，都仰起头，将目光投向了正盛开在漆黑中的璀璨烟花…… 正文 第371章 没羞没臊 平安夜的当天，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徽省的某县城，因为鹅毛大雪的降下让这座矿产型的小城市，变得银装素裹、清爽且干净。 给付正义打完电话的刘美佳，曲着小腿坐在自己的小床边，瞅着外窗外还在洋洋洒洒的雪花，失望的情绪逐渐堆积，让她有种莫名的感伤。 父母都下岗了。 但幸好在他们下岗之前自己就已经有了积蓄，无需他们为了生活、为了弟弟英语提高班的学费、为了家里的日常开销、为了乡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生活费而烦恼，卑躬屈膝的去继续讨生活。 回家一周多了，被她悄悄停在县公安局大楼下的那辆法拉利348，第二天一早就引起了轰动，络绎不绝的好奇者们甚至会在半夜跑过来，借着昏黄的街灯站在车旁摆上了几个pse、拍上两张照片，留下或是惊讶、或是兴奋，又或者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留待年老体衰之时再去缅怀。 透过半掩的窗帘缝隙，刘美佳见车旁又有些年轻人聚了起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在小心的清理着刚刚被白雪所遮掩起来的车顶、车身，清除着轮胎附近的积雪。 这倒是不用担心车顶被积雪压坏了，更省的自己去清理了…… 心中虽然是如是想着，她觉得自己本该能够被楼下那些拍照者们的兴奋、激动所感染，但实际上她却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心里也有些隐隐的痛。 片刻之后将眼角泪水擦去，刘美佳觉得自己纯粹就是在悲春伤秋、无病呻\吟，是完完全全的病态心理！ 毕业两年多了，无论是自己在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担任副总，还是现今所担任的湾边证券首席执行官、佳美银行的总裁，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宣布已经站到了人生的巅峰，可以用傲慢的俯视目光去面对自己过往的一切，如此的人生要是还觉得不满足，那老天爷真的是会降下道天雷、生劈了自己的。 小县城的生活，缓慢而平静，毫无激情。 自己显然是因为从繁重的工作中徒然清闲了下来，这才导致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堆积，甚至于一大早就湿了眼眶。 不用担心楼下的那辆法拉利348会有谁敢去破坏，所以她在吃完了早饭之后，便依旧坐在了窗边的旧书桌旁，翻开本银行管理的书，认真看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当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时，倏然一惊的刘美佳这才惊觉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 闯进来的是小弟，听他说今天的托福测试成绩提高了十三分，且听力全对时，刘美佳满意的笑了起来。“好呢！过了春节你就要启程了，听力是最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只不过你也别太心急，语境的重要性在国内你是无法明白的，等过去之后平日里我跟你说话，可也会全都用英语的，别到时候因为听不懂、听错了，哭鼻子……” 虽说得到了夸奖，但后面的那些话让她小弟很是不满。“姐！我都十八岁了，已经是成年人啦！不要老是用这样的口气说我啊……” “不管你多大了，都是姐的小弟！”伸手过去揉乱了对方的头发，惹得小弟很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无奈模样。 上一次见面，还是春节的时候，觉得对方又高了些的刘美佳跳下床来，喝令小弟转过身去面冲墙站好，比划了下春节时自己在墙上所刻的痕迹，惊讶的发现弟弟竟是真的又高了些！ 犹如是提线木偶般被姐姐折腾完，小弟这才斯斯艾艾的说。“姐，能给点钱不？今天我有同学聚会……” “有什么安排？” “中午在角街吃饭，下午去唱歌，晚上去我同学家给人过生日……” 见小弟还是习惯性的扒着手指在说，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的刘美佳转过身便取出钱夹，本想多给些的，但想起前些天父母说下岗工人目前才给发一百多块钱的生活费，捏在手里的那千多块她就觉得给了会不妥。 见小弟眼巴巴的在望着，刘美佳问。“那你需要多少？” 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弟，笑道。“当然是越多越好啊！主要是下午我还要悄悄的给那过生日的人买礼物，我这身上带的钱太少了怕不够……” 听到这话的刘美佳，心里一沉。 本想将钱全部都收回去，但想到小弟在国内也不过就剩下一个半月了，心里一软便拿了一半递给他，正色道。“小弟，姐不是不愿意给你更多，可爸妈就算是还在上班的话，这也几乎是他们俩半个月的工资了！” 犹豫了下，小弟从中只抽了两张出来便笑道。“这些该够了！今天吃饭、唱歌是大家凑份子的，每人只需要交三十，不过猛子家里确实困难，所以我想悄悄的替他交了……” 有自控力，还知道要照顾到朋友的面子，惊讶于小弟的成熟，刘美佳问道。“这次聚会一共有多少人？” “人也不多的，都是高考落榜的，要么是在复读，要么就已经上了班的，加起来不过就是十来个，都是上学时关系很好的……” 放下心来的刘美佳将手里剩下的几张也塞给小弟，交代一声要记得准时回家，便目送着他下了楼，随着那两个等在下面的同学踏着厚厚的积雪远去。 在家吃了午饭，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半的刘美佳才坐在桌前开始了打扮。 带回国用来炫耀的那一套夏奈尔，虽说价格说出来足以惊倒一片，可是以自己当年的同学们的审美和品味而言，想必不会比停在外面的那辆法拉利348更加的直观。 炫耀之心已经淡了，因此她也就打消了穿夏奈尔过去的念头，随便选了套能跟那双菲拉格慕兔毛雪地靴颜色相配的冬装，拎上那爱马仕的提包，出门喊了个人力三轮车，赶往约好的酒店。 四点半，准时走进全县最大、也是最豪华酒店的休闲厅，刘美佳一眼就见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学，其中既有曾经让自己有些心动的学霸级班长，也有那惯来傲娇的‘校花’雯雯。 同学聚会，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美佳记起那大男孩对自己说过，同学聚会文雅的说法就是缅怀青春、追忆青涩时代的美好回忆；而俗气的说法则是曾经似乎是处于同一起跑线上、但进入社会之后就分了层、划了圈、结了帮、拉了派的一帮人聊天、吹牛的场所；真实的说法则是有人春风得意、有人落寞孤寂、让曾经的同学明白彼此之间尊卑有别、贵贱有分的无聊饭局。 要是以时间来划分，第一个五年应该便是那属于‘文雅’的，而从第二个五年开始，就进入到了俗气的范畴，再往后则逐渐完全沦为了功成名就者们炫耀的舞台，是那些不得意者们追忆、懊悔却还是希望能通过参加而获得些机会的交际场所。 仔细回想那大男孩在说以上这番话的时候那很是古怪的表情，刘美佳徒然间有种他似乎像是那种参加过许多次、又或者说是看透了这种聚会性质的荒唐之感。 他才多大呀？ 今年才上大二！ 即便说是他参加过同学会，可顶多也就是一次半次的，怎么可能会看的如此透彻？ 满心的狐疑，便让她站在了休闲厅门口发怔，也显得很是有些突兀。 轻柔的音乐声中，有人在跳舞，有人坐在卡座里喝着茶，还有人聚在一起打着扑克牌，还有人正带着哇哇哭的孩子在哄。 曾经的同桌跑了过来，将失神的刘美佳挽着带了进去，坐下来就发现她这一身行头相当不错，于是毫不客气的便拉着她重新站了起来，绕着她转了一圈下来，见这身衣服将人给承托的优雅的令人嫉妒，于是便好奇的问这一身装扮花了多少钱才搞定？ “就是在外地随便买的，穿起来倒是合身，所以就直接穿着过来了……” “哎呦呦，你可是比当年漂亮多了，那时候我记得你刚来班上的时候，脸也黄、身子也瘦，看起来就跟豆芽菜一样……” 听到这话的刘美佳终于从恍惚中醒了过来，也记起了自己高一时的形象，仔细瞅了瞅自己当年的同桌，于是可就掩着嘴笑了起来。“难道你不是那种模样啊？现在胸也大了、脸也圆了，说吧，怎么养的这么好？” “姑娘我结婚了！自然什么都往圆润的方面在发展！可我记得你是去金陵读了大学又跑去了魔都，你这身材咋也有些圆润了起来呢？” 没想到同桌的观察力如此敏锐，被臊红了脸的刘美佳可就作势预抓！ 上学时最怕自己来这个的同桌，这一次却反倒是不遮也不挡了，还故意挺起胸脯笑道。“先警告你啊，我儿子的口粮都在这里面呢，让你一把挤了出来那可是要赔的！” 举起两只手的刘美佳当场傻了眼，心说这结了婚的可真的是不一样，当年那么羞怯的小姑娘，怎么就可以如此的没羞没臊了？ 正文 第372章 心里话 94届的毕业生，时隔两年便重聚，其中也只有刘美佳这样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外面讨生活的，才会不太清楚同学们的近况和变化。 所以通过当年同桌的介绍，刘美佳这才知晓了许多事情。 学霸班长，本硕连读正在忙论文，是正巧回来收集资料被叫过来的。 校花雯雯，高中毕业之后便进了银行，年前才嫁给了当地人行行长家的公子，国庆节大操大办的举行了婚礼，南方家里给她买了房、买了车，成为了令本地同学们羡慕不已的贵妇。 当初全年级有三个班，也唯有自己的班级比较出彩，高考上线的有十二个，剩下的则大多找了工作，且绝大多数的女生都结了婚，甚至有些还有了宝宝。 男生们那边，为了某人所买的个正宗金利来的钱夹而惊讶。 女生们这边，则会因为某人使用的竟是进口化妆品而惊奇。 坐下来一直浅笑倾听着的刘美佳，虽说一开始觉得有些无聊，可听着那些杂七杂八的讨论和八卦，心情竟是放松了下来。 只不过当到了聚餐的时间，来到宴会厅安排座位的时候，可就有些麻烦了。 有带着对象过来的，有带着自己另一半过来的，甚至还有带着襁褓中婴儿过来参加的，于是一番闹腾之后，打着‘同学会’旗号的这次平安夜聚会，除了只带着孩子过来的之外，家属全部被赶到了另一边，让94届的这二十多个同学，终于能坐在了一起。 即便是县城里最好的酒店，在刘美佳眼中甚至不如旧金山那些街边小店干净、卫生，而为女士们所准备的那些红酒，一闻就让她丧失了信心，于是赶紧将杯子推的远远的，推脱说自己滴酒不沾，这才免于去品尝‘据说’是当地酒厂最好的佳酿。 白酒、啤酒、黄酒、红酒、威士忌。 雪碧、可乐、七喜。 清茶、白开水。 满满的两大桌同学，开怀畅饮，餐桌上很快就杯盘狼藉了。 当有同学站到了台上高歌了一曲老狼的《同桌的你》，女同学湿了眼眶、男同学们红着脸、赤了眼，气氛终于热烈了起来。 本硕连读的学霸在南方大城市里读书，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很是感慨的讲述了自己的艰苦求学历程，其所说的、所提及的，都是校园里的情况，甚至有不少是通过期刊杂志所看到的海外趋势，除了刘美佳觉得还有点意思之外，其他同学们可都丧失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于是几个人围上去一通狠灌，学霸班长便倒在椅子上只知道傻笑了。 刚刚结婚，正春风得意的校花雯雯，当年就是个爱热闹的，于是在接掌了‘桌长’的大权之后，便提议在座的汇报下目前的情况，说下将来的打算！ 有加入了城管队伍、成为了‘菜警’的。 有顶替了父母的职位进了工厂的。 有成了公务员、有了点小权的。 有自己开了个小店正在苦熬的。 有还在为找工作而奔波的。 刘美佳的同桌站起，敲着面前的杯子叫嚷。“我的未来就是当个贤妻良母、好好教育孩子！” 学霸班长。“我的未来是去大不列颠、去美利坚合众国攻读博士！娶个洋妞让她给我生个漂亮的混血儿……” 曾经腼腆不善言语、现今却成了公务员的高声叫嚣。“五年副科，十年正科！二十年后能进了县委班子便是祖坟冒了青烟儿！” 曾经的痞子一个，现今开着小店的，一口闷了杯中的酒，仰天大叫。“我要创建华夏的沃尔玛！” 校花雯雯也被感染了，酡红着脸尖叫起来。“我要成为本县最年轻的行长！” 等轮到刘美佳的时候，被身边的同桌和学霸班长共同推着站了起来，面对着那一张张都已经有些成熟起来的激动面孔，一直在掩着嘴笑的刘美佳愣了下，这才羞赧的开口道。“我……我想嫁人了……” 嗡的一下！ 鼓掌的，尖叫的，吹口哨的，拍桌子的，跺脚的，嘈杂且纷乱的声响，让一时冲动而说出了心里话的刘美佳不由得羞赧的捂着脸，赶紧坐下。 二十六岁，以徽省这小县城的环境而言，她也算的上是老姑娘了。 学霸班长，虽说觉得以她的条件而言，这岁数也不会嫌大，可到底也不能说是小了，因此投注过去的目光也就有些热切起来，心想若是当年自己能多搭理下她，那是否现在自己也就可以考虑成家的事情了？ 就坐在她对面的雯雯，唇角不经意的撇了撇，心想当年这个成绩比自己好、故意伴纯情却在样貌上唯一能跟自己‘别苗头’的女生，看来是在外面混的不咋地，竟是连同学会都不会放过，主动想要找对象了！ 当然，一想到她家里的情况，记得她父母都下了岗，心里一软的雯雯就端起了酒杯，借着酒劲儿仗义道。“美佳！甭担心！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男人还不是满街是，姐帮你介绍个好的！” 赤裸裸的女权宣言，让一帮男生们嘘声大作，刚刚升了职、有了房又有了车的雯雯哪里会吃这一套，干脆绕过来将刘美佳身边的那男生给轰走，坐下来便挽着她说。“甭理这些毛头小子们，结了婚的都还想着出去找点野食儿吃，没结婚的见到大姑娘、小媳妇就两眼发光跟牲口一样，这男人啊真的不能找同龄的，一定要找比自己大个五、六岁的，那才是真正的知情识趣、晓得疼人的合适结婚对象……” 刘美佳懵了，心说那大男孩可比自己还小着五岁呢，这可怎么办？ 见刘美佳脸颊绯红、娇艳的很，自认为当年她要漂亮的雯雯也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见她放在怀里的那包有些特点，伸手拽过来稍一打量，可就失笑了起来。“美佳呀，不是我说你啊，女人呢，真的是要对自己好一点，绝对不能买这种高仿货！没得让那些懂行的人笑话呀……” 随身的爱马仕包里，不但放着她的护照和身份证，还有着公司的重要文件，刘美佳本能的一把夺了过来，对方说的这话好赖倒是能听懂，松了口气笑道。“就是买了玩玩的，能用就成。” “不行！品牌的东西可不能买高仿的，掉价呢！” 察觉到对方酒喝的真有些多了，浅笑不语的刘美佳也就没放在心上，对于对方说的给自己介绍个好男人的说辞，更是当做是她的酒话了。 只不过当聚会结束后，出了酒店大门雯雯却是拽着她不让走，东拉西扯的直到一辆黑色的公爵王停在了酒店门前，这才拽着刘美佳下了台阶，将她硬是推进了副驾驶座上，这才挡着车门凑在刘美佳的耳边轻笑道。“美佳，这位是我家那口子的亲弟弟，张华，他在省城人行也是个中层，前途不可限量呦……” 嘭的一声。 车门被关上了。 慌乱中刘美佳扭头一看，见驾驶者同样是满脸的无奈，正准备开口对方笑了。“我叫张华，我家嫂子就是个比较喜欢乱来的，但这县城里晚上不好叫车的，你一个女孩子在大街上走回去不安全，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温文尔雅，给人的感觉倒是不错。 一想自己反正也是要回家，透过车窗见雯雯已经坐进了后面一辆车里，耸了耸肩的刘美佳便说了声谢谢，报出了自家的地址。 县城并不大，十多分钟后公爵王就停在了县公安局的门口，张华很是体贴的过来帮她将门打开，跟着便从口袋里取出名片夹、递了张名片过来。 出于礼貌，犹豫了下的刘美佳还是从包里取了张名片出来。 年轻，漂亮，气质也是绝佳，被嫂子从家里叫出来送人的张华一路上也在观察对方，接过那名片一看全是英文，可就是一楞。 仔细一瞅那上面的内容，张华倒吸了口凉气！ 没有注意到对方神情变化，想要将名片夹塞回去的时候刘美佳却遭遇了麻烦，一个不小心竟是让拎包撒了，将里面东西有大半都掉了出来，不但护照掉在了雪地上，就连车钥匙也陷在了路边的雪堆里。 包里的东西哪一样可都丢不得，刘美佳赶忙蹲下去捡，自觉很是有些糗了。 远远的跟在这辆公爵王车后面的雯雯，见二人下了车站在了雪堆旁，可就觉得这事儿有戏了。 于是等小叔子回到了家，便亟不可待的问张华情况如何？ 在那雪堆旁帮刘美佳找到了全部东西的张华，此时却是沮丧的要命，当即就将那名牌拍在了桌上苦笑道。“嫂子，没戏啊！人家现在是美国一证券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还是银行的总裁、一把手！就连停在县公安局门口的那辆法拉利也是她的！” “啥？那辆停了好多天的红火色的法拉利是她的？” “是啊，车钥匙从那爱马仕包里掉了出来，人家那一身行头没个三五万都买不下来的呀……” 双眼瞪得溜圆，雯雯懵了。“那、那包也是真的？” “真真的！一能开的其法拉利跑车的，你觉得人家会买个假货拎出门见人啊？” 小叔子张华的最后这句话，将雯雯惊得是目瞪口呆，一想到自己之前所说的话，心里可真的是悔死了…… 正文 第373章 前往和到来 “那人见捡起来的是车把钥匙，愣了下本想直接递给我的。可瞅了一眼就惊叫起来，问停在县公安局的那辆法拉利是不是我开来的？等我回答说是，他那脸可就紫的跟茄子一样了，又是道歉又是说对不起的，可是笑死我了……” 趴在付正义的怀里，讲述着她平安夜的那场同学聚会，双眼笑得都眯缝起来的刘美佳，竟是有这种让人怦然心动的妩媚，于是他的手指也就下移到了她的腰窝，轻轻的在那凹陷里轻揉着，感受着那滑腻且紧致的感觉。 正说到兴头上，有些痒的刘美佳恨恨的白了他一眼，这才接着说道。“结果等我上了楼，那家伙借着车灯拿着我的名片又瞅了片刻，这才上了车走了人。第二天雯雯一大早就过来了，要不是我急着赶回魔都，都有心在那边多待两天了……” “喜欢就多玩几天呗，反正代表处的事情已经搞定了，事情总不能都让你这位大总裁亲自出面吧？那你不就成了跑腿儿的了？” 终于承受不住在后背游走的那两只手，将他两个胳膊都捉住的刘美佳认真道。“正义，要不然我回国当那代表处的负责人，如何？” 一想到明年，付正义可就有些犹豫了，想了想还是说道。“问题是明年很关键，湾边证券可能会动用大笔的资金，如果没你在那边坐镇的话，我不放心啊……” “可你也不能总是将我扔在旧金山啊，你这大学上的根本就没意义嘛！要么你过去，要么我回来！总不能老是隔着个万里重洋啊……” 见女孩是真的有些急了，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瞅着她那娇媚但认真的表情，付正义一时间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己结婚的对象，必须是李雪瑶，这是无可更改和商量的。 可眼前这个妩媚且一心一意想要跟自己结婚的女孩，自己又怎能割舍的了？ 鱼与熊掌，想要兼得怎么就这么难呢？ 直视着大男孩，刘美佳看到了纠结、看到了不舍，更看到犹豫，心里很是失落，甚至她觉得很是有些委屈，但还是低下头用鼻尖轻蹭着对方的下巴，轻笑起来道。“傻瓜！我要加薪！我要购物！我还要买大房子！我还要买好多好多的豪车！我要吃你的、用你的、花你的，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花呗！只要你开心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要是你有本事能花的让我都哭穷，那我就真的佩服了……” 女孩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不代表是她的放弃，而是在隐晦的表达自己的善解人意，这让付正义越加的愧疚了。 可他现在所能给的，却只能是更加热烈的回应，让女孩在一次次的巅峰中沙哑的呼喊着，让热情化为火焰，燃烧起来，抚慰着女孩的不安。 一番激情之后，嗅着伏在胸口剧烈喘息着的女孩发丝淡香，付正义询问起她这次回老家的成果。 “小弟长大了，知道爸妈赚钱不易，更知道能够照顾到旁人的想法，我让他春节后就过去，先去语言学校适应一下，然后进当地的大学继续读书……” “美国的大学是真正做学问、学知识、做研究的地方，跟国内大学的松散式管理差异很大，你要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我之前就寄了不少资料给他，他喜欢数学，所以实在不行就只能是进那些私立学校了，学费虽然贵点，但无论是环境还是学习氛围，都应该能满足他的要求！” 既然刘美佳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自己对美国大学的理解不比她深的付正义，想了想才又提醒道。“还有一个，我觉得不能让他感觉身后有个非常富有的姐姐，在私立学校炫富可是最大的忌讳，招惹出是非，又或者是引起当地的一些黑势力的注意，那可就麻烦了！” “我明白的，我给他的要求就是虽然无需他为了经济而出去打工，但也绝对不能有超出学生所能够动用的资金，我小弟还是很乖巧的，可不像你又花心又奢侈……” 话题徒然间就变成了这样，那可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一定会回到之前那让自己哑口无言的问题上。 一个翻身将女孩压在了身下，只需要感受对方胴体的微颤，看到那眼波中的渴求，无需言语的交流他便重新让大被之下燃起了战火！ 虽然刘美佳很想在魔都多停留几天，但佳美银行的代表处如果抓紧时间办理各项手续的话，还是能够争取在明年五月成立的。 各种繁琐的手续，需要美佳银行继续提供并接受当地银监局的审核。 因此她仅仅在魔都停留了两天，便怀着不舍去了美国。 紧跟着被奚美雯从旧金山派来的谈判团队，也就抵达了魔都。 一家标准的外商独资电子的企业，建设规划总投资超过两千万美元，这对于魔都任何一个开发区而言，都是怠慢不得的大项目。 招商引资，乃是华夏目前所制定的基本国策，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是能够引来外资，不但经办人会得到提拔，就连上层领导也能获得一份功绩。 方毅凡在被这个谈判团队招揽进去之后，他便惊讶的发现，团队中除了翻译之外，便只有他一个东方面孔了。 通过奚美雯所传达给谈判团队的要求，就是让方毅凡这个研究‘行为心理学’且掌握了一定‘微表情’观察能力的谈判助理，在谈判过程中给首席谈判代表提供各种辅助判断。 虽然从旧金山过来的这谈判团队中，本身就有着擅长于察言观色、判断并推测对手方心理活动的专家，可方毅凡在加入这团队之后，在第一次正式会谈时就发挥出了作用。 96年，在国人们的眼中所有的老外都长得差不多，因此先要通过其表情变化、语气高低等细节分析其心理，也就相当的难。 同样的，在老外们的眼里，东方人除了体型方面存在着较大差异之外，其面部特征也是相近似的，可当方毅凡在参与的第一场会谈中准确的判断出对方的心理变化，这可让谈判团队极为震惊了。 魔都现有国家级开发区有七个，地市级开发区五个，周边县级的开发区九个，第一次正式会谈所面对的，便是魔都最老的一个国家级开发区，虽然对方管委会在政策方面给予的优惠也不少，可方毅凡通过观察判断出来的对方并没有拿出最大的诚意，其在税收等方面给予的优惠跟谈判团队所掌握的差不多，但开发区土地的出让价格却不合理！ 通过奚美雯所反馈回来的谈判结论，让付正义觉得让方毅凡这种技术型的人才加入谈判队伍，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而经过了一次正式会谈之后，旧金山过来的谈判团队，觉得应该继续谈下去，将对方的底牌掀了再决定是否接受，但付正义觉得单以效率而言，不如将消息散出去，坐在宾馆里等那些发区过来谈，才是最佳方式。 两千万美元的投资，即便说是惊动不到市委市政府的层级，但也绝非是一个开发区管委会所能够轻易拿捏的。 所以当谈判团队将风声透露出去之后，便待在宾馆里等着那些希望这家企业入驻的开发区管委会，主动找上门来。 果然，在消息扩散出去之后第四天，另一个国家级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便带队登门，希望能够邀请谈判团队前往其所管理的开发区考察，将企业落下来。 登门拜访的这管委会主任穆国强，并非是冒然登门的，他派人先到酒店了解了谈判团队的人员构成，于是提前两天便找了方毅凡。 离开华夏已经十年之久，当方毅凡面对那递上名片、还送来一份厚礼的管委会主任穆国强，可也就有些懵。“穆主任，我只是谈判团队所雇佣的参与者，我本人并不清楚具体的数据和资料，您这样是属于商业贿赂，如果我收下可就涉及到了商业犯罪！” “方先生啊，我看您也是华夏人嘛，‘入乡随俗’这句话想必您也是清楚的……” “如果您希望这家美国公司能够入驻您所管理的开发区，我建议您还是带着完整的资料、拿出明确的优惠计划和实施细则，想必无需任何的礼物都将可以打动这家美国公司的首席谈判代表的……” 对方横竖不肯收，作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穆国强很是头疼。 他不怕这些老外们开条件，更不怕这些老外收好处，可他就怕对方公事公办、一切都摊开在桌面上、写进正式的协议里去。 离开了方毅凡的房间之后，他就找了自家侄子，让他过来帮着参谋、参谋。 “二爷，两千万美元的投资，以您所管理的开发区而言绝对能排进前五了，我爸上次回家可是跟我说了，您在这个位置上所做出的成绩越好，未来的发展可也就越高，这魔都可是直辖市，位置多、升迁快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自家侄子的提醒，让穆国强思索了一个晚上，便拿出了管委会最为优惠的待遇，想要通过一次正面的谈判，让这家外资企业能同意入驻他所管理的开发区…… 正文 第374章 仔卖爷田 两千万美元的外商独资企业，按理来是说不能享有国税总局所特批的15%企业所得税优惠的。 可作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穆国强，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主动提出，只要企业能入驻其管理的开发区，那么就可以将这项优惠也写进入园承诺，保证可以让企业享有该项优惠。 团队的首席谈判代表对于华夏这方面的情况还是了解的，当即便发出了质疑。“穆主任，即便您所管理的开发区是国家级的经济开发区，可需要报批国税总局的税收优惠政策，您不能决定吧？” “没问题、没问题！这种事情开发区有过先例的，虽然硬性条件比较难于协调，可国情决定了只要能让你们这样的大企业入驻园区，我们开发区就算是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去争取，保证拿出最大诚意给予企业最优惠的待遇……” 作为谈判分析的方毅凡，认真听着，仔细观察着，在谈判进入到了实质性阶段时，才终于写了张纸条传给了首席谈判代表。 纸条上只有两个英文字母：k。 从旧金山过来的四人谈判小组，准备的资料是齐备的。 谈判对手方的开区发管委会，更是直接将其内部的管理文件带了过来。 开发区将所有底牌都亮了出来，选择这家国家级开发区入驻也就显得顺理成章，尤其是经济开发区所给予的土地价格，更是低廉到了让谈判团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付正义知晓并掌握着谈判进程，对于首席谈判代表所提及的投资总额问题，他觉得在预算外多掏一千万美金出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只不过在立项之初，奚美雯就觉得这么大的投资单单是建立一个p3生产厂，实在是有些过于浪费。 但不管是三千万还是两千万，都只是这家公司的未来规模和体量，即便是承诺利润将会以再投资的方式留在开发区，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资金都马上投入这项目。 何况付正义在平安夜在使用手机的时候，还徒然察觉到有一个市场机会是他之前所没有留意到的，所以他认为三千万的总投资还真的不一定够用。 没有想到开发区在第一时间便将底线给露了出来，付正义原本只是想尽可能增加基地土地储备的，但既然对方为了能让企业留在园区已经是不计代价了，于是他便将这家外商独资企业入驻园区的条件，额外又增加了一个。 那就是开发区需要负责企业自建员工住宅楼的审批手续，以可以解决未来普通员工的住宿、中高管安家落户问题。 奚美雯以总公司的名义将此项要求通知了谈判团队，便要求将最初的企业用地规模提升三倍，相交换的条件，自然是这家美资企业的投资总额可以提升到三千万美金，并且其未来的盈利部分，也可以承诺全部进行拿出来进行再投资。 刚刚进入了1997年，开发区附近的住宅用地审批并不困难，价格虽然比两年前有了不小的提升，但依然没有进入到热销的程度。 本以为获得了一个两千万美元投资项目，当穆国强得知外方增加了这样的要求之后，反倒是大喜过望。 他所管理的经济开发区前任所谈妥的三千万美金以上的项目只有三个，要是自己上任才三个月就能够让这家美资企业顺利入驻，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对于市委市政府而言，都绝对算的上是开门红了！ 企业要求先期建立厂区土地的储备，意味着其企业规模一定会逐年扩大。 申请自主建造员工住宅楼，意味着其所将大量吸收社会劳动力，解决大量的就业，有着长期经营的打算。 这里面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好事情，因此本着特事特办原则，穆国强不惜亲自带队为这家公司跑手续，一方面展现出了惊人的办事效率，另一方面他在跑手续的过程中，也让自己成功进入了市委领导们的视野，让自己所管理的这个在魔都属于二流的国家经济开发区，一跃进入了市委领导们所关注的范围。 仅仅是一周多的时间，这家被命名为【雨瑶科技】的外商独资企业便与开发区管委会签署了意向性的协议，预计将会在春节后正式入园，前期所购买的相关设备也将会从德国、英国发运过来，进行组装、调试，而接下来则是人员的招聘和培训，一切都将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展开。 并不清楚付正义乃是这家公司的幕后拥有者，仅参加了其谈判过程的方毅凡在领取到了酬劳后，立刻通过席萌萌将付正义邀请出来，感谢他让自己获得了这样的机会，让他通过一场正式的商务谈判察觉到其研究课题中所存在的问题，让他找到了科研与市场相契合的方式。 只不过在感谢完之后，方毅凡便十分不解的问道。“只是我非常费解，为什么这个国家级的经济开发区负责人会如此热衷于将优惠政策全部暴漏出来？难道他不知道任何一项优惠措施，都代表着国家的利益会受损吗？” “受损？这跟他本人有什么关系？” 付正义的反问，让方毅凡瞬间就愣住了，他思索了片刻便急道。“可问题是许多优惠政策是谈判队伍原本并不知道的，而且他还主动将另外一家外方独资公司的优惠清单复印件，也拿给了首席谈判代表浏览，其中许多细节方面的优惠政策，事后我问了【雨瑶科技】的首席谈判代表，他本人也意外于能享受这些优惠啊！” “这没什么不可理解的！管委会的主任需要的是成绩，市委市政府需要的也是成绩，既然是国家级经济开发区，少给的优惠也进不了个人的腰包，所谓‘仔卖爷田不心疼’，就是这个意思！” “天呐！这简直就是在玷污纳税人的信任！他们怎么敢这么做！每一项优惠政策，都代表着许多税收的流失……” 听到这的付正义不等方毅凡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方毅凡，你离开华夏太久了，久的已经到了不清楚‘纳税人’跟‘公务员’之间的区别了，你在美国可以冲着警官高喊‘是我纳税的钱在养活你’，可在这里你就是在污蔑、在诽谤！” 愕然盯着付正义的双眼，很是觉得不可思议的方毅凡见他毫无开玩笑的意思，转过脸冲着席萌萌惊讶道。“是这样吗？” 席萌萌有些不满的白了付正义一眼，这才认真的解释道。“呃……好像是这样的，考核这些人员的方式是论‘政绩’、论招商引资的总金额，而不是考核最终上缴的利税……” 听完席萌萌的解释，方毅凡一脸的失望和沮丧，摇着头说。“怪不得啊……怪不得那位穆主任在谈完了协议之后，才提出了一个要求，说是可以为企业长期提供服务，无论是企业在建设初期需要购买什么，他都可以通过管委会提供最便宜的厂家……” “那你觉得这位穆主任是出于何种想法，才提出这种建议的？” “想必他所提供的厂家，都跟他个人有关系，绝对不会是物美价廉的好东西！” “不！你错了！他一定能够提供少部分所谓的‘物美价廉’的东西！因为压榨农民工、拖欠工资、不缴纳各项税费的企业能够将产品做成‘物美价廉’，所牺牲的只是那些最底层劳动者的利益！” 方毅凡极其的失望，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有感于对于方毅凡在这次谈判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付正义总结道。“基础理论的研究，一定是应该可以转化的，只不过相互契合的方式还有待发掘，心理学研究是大有可为的！” “可为什么类似的商务谈判，我的导师带着我们进行测试时达不到类似的效果？” 如何让心理学专家成为商务谈判中的有效观察者，自己最初也不过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因此他唯有摇头。“我不在现场，而且我学的也并非是相关的专业，只能说是最初觉得可行，但具体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我也不清楚……” “为什么这家企业会选择让我加入？其谈判队伍的人员构成相当科学，我的加入仅仅是提供了辅助意见而已，按理来说不该获得如此之丰厚的酬劳！” 坐在一旁的席萌萌对此也有着疑惑，可这个问题付正义就无法如实回答了，他推说是去年在美国有人提及过这个项目，该企业也对这样的专业人士有着期待，所以也就有了这么一次机会。 “怪不得呢，这家公司的首席谈判代表相当厉害，察言观色的能力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我的导师还要强，对手方的一举一动都能被他所明白，我所提供的意见也只是让他多了个参考……” 【雨瑶科技】的具体事务，无需付正义去关心，反正以后会更有更多类似于那位‘穆主任’一般的人，会为这个企业充当马前卒，将许多事情都搞妥的…… 正文 第375章 公映 梦工厂的第一部以纯数字化方式制作的动画片【怪物史莱克】，终于在全美公映了。 作为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大卫格芬，按道理来说这部动画片上映时他本不该出现在任何一家电影院的办公室的，可公映三天下来诸多媒体对这部反传统动画片的推崇，还是让他忍不住带着助手悄悄来到了这里，想要知晓这部动画片的票房状况！ 叼着雪茄站在窗户旁的剧院经理，对此很是有些不解。“大卫，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没有耐性的啊……” “这不是耐性不耐性的问题，这只是源于我本人的好奇！” 哈哈大笑了起来的剧院经理，指着剧院之外排成长队等待入场的观众们说。“现在可是周一下午的三点半，你单看外面排队的观众就应该能够明白，黄金时间段的电影票该是何等的一票难求了！” “预售票的状况如何？” “黄金时段的已经卖到了五天后，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将首周票房数据交给你！” 剧院经理的自信，让大卫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涩和无奈了。 一个来自于华夏、名不经传的大学生，擅于在资本市场里扑腾就已经够能让人惊掉下巴了，可对方所成立的【drea传媒】公司，竟然还能够一眼就相中《怪物史莱克》这种反传统动画片所具备的市场潜力，不惜以六千万美元的高成本进行制作，且还提前就启动了衍生品的市场推广和开发！ 这得有多么强大的自信心？ 这得有何等强大的魄力？ 即便自己也是身家亿万的超级富翁，可冒然投入近亿的现金去赌一部动画片的成功，想必也是需要掂量、掂量的吧？ 排在剧院外等待进场的观众，代表着其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市场吸引力。 预售票已经卖到了五天后，证明观众对这部动画片有着强烈的期待。 如果全美的剧院外面都是此般景象，那想必这部动画片的票房，一定可以创造出新的记录，将去年皮克斯《反斗奇兵》所创下的票房纪录给打破！ 可为何这华夏小子竟然会在制作之初，就敢于将这部动画片定位成‘嘲讽所有的经典童话，并颠覆了一般人对童话故事的刻版印象’，且直接便选定了导演安德鲁、并决定让卡梅隆担任菲奥娜公主的配音演员呢？ 原本就有的那诸多疑惑，从心底里又升了起来。 谢绝了剧院经理的挽留，从剧院后门离开坐进自己的车里，大卫没有让司机开车，而是给【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去了电话，询问那华夏小伙子的联络方式。 “大卫？非常不好意思啊，bss要求将他的电话号码保密……” “冈萨雷斯！赶紧将他的号码给我！” 坐在办公室里正面对着一群媒体采访者的冈萨雷斯，察觉到对方语气已经不善，苦笑着躲进了卫生间，这才将付正义的号码报给了他。 连客套话都懒得再说，挂断了之后的大卫立刻便给付正义拨了过去，听到对方声音的第一时间，他便嚷了起来。“嘿！付！你要发财啦！” 正准备进行期末考试的付正义，赶紧捂着电话跑出了教室，很是有些愕然的问。“大卫？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喂！你可以梦工厂未来的股东之一，难道你的电话号码还需要对我保密？” 虽然对方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在说话，但付正义还是能听出来其语气之中的喜悦，略一思索也就猜到了原因，当即问道。“是不是票房出来了？” 极为满意于对方思维的敏捷，暗自点头的大卫笑道。“今天才是公映的第四天，最起码还需要四天的时间才会有统计数据公布，我现在就在一家剧院的后门，剧院经理告诉我预售票已经卖到了五天后了！” “太棒了！看来参股梦工厂一事应该是没有阻碍了！” 没想到付正义会联想到这个问题，愣了片刻的大卫有些哭笑不得了。“喂！小子！难道就认为参股梦工厂会很难吗？” “不难吗？” “难吗？” “真的不难吗？” 对方的执着，让大卫叹了口气，只好低声嘟囔道。“对于你而言是不难，可其他人想要参股的话那是想都别想……” “那不就结了！以后梦工厂的股份也有我的一份了，下部电影我希望梦工厂可以拿出最强大的阵容，让坎蒂丝成为今年最具有潜质的明星！” 哪里料到对方竟是又将话题引到了坎蒂丝的身上，很是觉得自己思维有些跟不上的大卫恼了。“打住！现在讨论可是《怪物史莱克》，其他的问题以后再说！” 见教室门口负责监考的老师已经黑了脸，付正义笑了起来。“大卫，不管什么问题咱们都先搁置，我需要去参加期末考试了……” 唯恐付正义挂断电话，大卫又吼了起来。“别急！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冲着站在教室门口的监考老师无奈的苦笑，付正义催着大卫赶紧说。 “小子！我是想要告诉你，媒体和影评家们说了一句让我非常开心的话，他们所这部动画片的诞生，代表着迪士尼和好莱坞的全军覆灭！” “全军覆没？” “对！就连最为尖酸刻薄的影评师，都只是说这部反传统的动画片将会颠覆孩子们对童话的认知，却不敢说这部动画片不会成功……” 即便付正义对这部电影有着十足的把握和信心，可大卫的电话还是让他心安了不少。 全世界第二部运用纯数字技术所制作的反传统动画片，一定会成为梦工厂的招牌，将引领着梦工厂在‘颠覆经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将会引领着电影行业进入到全新的时代。 当然，提前了五年被搬上了荧幕的这部反传统动画片，相信会提前引爆好莱坞篡改、恶搞、嘲讽经典的一股风潮，进而让更多具有喜剧天赋的演员们，获得更多的演出和成名机会。 见挂断电话的付正义还站在外面傻乐，监考老师终于爆发了。“付正义！你到底还参不参加考试了！不想考就赶紧走人！别妨碍其他同学的期！末！考！试！” 暴怒的呼吼声，将付正义从思索中惊醒。 他赶忙冲进教室，在同学们的哄堂大笑声中，开始伏案答题。 第一场考试结束，感觉考得还算可以的付正义出了教室，这才想起该给【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去个电话。 一问才知道，他正忙于应付大量的媒体采访，并且那些没能够获得首播权的影院，希望可以通过跟动画片的制片方协调，让这部动画片及早在这些影院上映！ “bss，按照目前的上座率来推算，公司所定制的毛绒玩具仅够坚持两个月的，华夏很快就要放春节假，按照之前的生产速度来说，我们估计是需要放弃给欧洲市场以及日本市场的毛绒玩具供应，可仅此一项，公司的衍生品收益将会降低八个百分点……” 没想到冈萨雷斯竟然开始担心这个问题，付正义不由得失笑起来。“不用考虑这个！你只需要将订单发过来就行了，毛绒玩具的生产周期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长！” 冈萨雷斯被吓了一跳。“bss！质量是第一位的！绝对不能以牺牲质量去换取数量！” “安啦安啦！我老家就是毛绒玩具生产的基地，这方面我才是最有发言权的！” 好消息自然能够让人开心。 更何况他在询问了‘赠送’形式跟门票相配套的衍生品的状况后，知道公映的这几天电影衍生品就已经引发了观众的热情，按照衍生品的领取数量来统计，目前所有跟门票搭配赠品的影院几乎都是满员，尤其是菲奥娜公主和那头驴子的模型、手办等相关的玩具，甚至还引发了一些动漫收藏家的强烈抗议，要求【drea传媒】增加市场的供应量，以杜绝为了收集赠品而导致的收藏者与观众间的冲突。 邗州毛绒玩具，虽然还是以贴牌的方式进入了美国市场，但其所体现出来的可不单单是厂家利润的提升，付正义相信随着这种方式的盛行，邗州毛绒玩具产业将会提前获得市场认可，获取更大的收益。 电影的dvd，原声大碟，以电影人物所制作出来的手办、模型、玩具，都将给【drea传媒】贡献利润。 海外市场的发行计划，想必在春节后也将会全面铺开，欧洲市场所将会爆发出的市场潜力，可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可即便是以梦工厂的公关能力，依然无法让华夏的广电总局做出半点的让步，想要让《怪物史莱克》进入华夏市场，必须等美国公映后的半年。 不同于前世的海外公司发行，对于国内市场盗版碟有着深刻记忆的付正义，觉得即便是这部电影无法通过大荧幕获取更多的收益，但也许应该能够通过变通的方式，让这部电影能够以海外‘正版’的方式，进入国内的千家万户，降低因盗版而产生的损失…… 正文 第376章 节前安排（上） 在外国语学院的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三天，《怪物史莱克》的票房数据也终于出现在了付正义的面前。 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大卫格芬，还特意让他的秘书将媒体的部分影评，通过邮件给他发了过来。 北美首日票房746.9万美元，午夜场512.8万美元，登顶了周五的票房榜，其首周末票房累计3970万美元，预计北美票房收入超过皮克斯的《反斗奇兵》是绝对不会有问题了。 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好莱坞专业杂志，被视为权威电影周刊的《综艺》给予了《怪物史莱克》相当正面的评价，声称这部动画片打破成年人跟儿童观影界限，以颠覆常规童话的方式为观众们呈现出了一个‘怪物’打败王子、赢取了公主的另类故事，将会开启动画片的制作******，甚至会掀起一场‘颠覆’经典童话的洗脑风暴。 代表着美国最高端影评人的口味的《电影评论》，则以讥诮的口吻讽刺了迪斯尼，声称梦工厂所制作的这部动画片是一部跨时代的作品，如果能够持之以恒的推出这样高品质、契合市场预期的作品，那取代迪斯尼行业霸主的地位将是可以预期的。 《怪物史莱克》获得市场欢迎、取得如此之高的票房收入，付正义是欣喜且激动的。 美国专业影评杂志所给出的评价，则是让他松了口气。 提起五年将这部反传统的动画片搬上荧幕，实际上是存在很大风险的。 市场，是需要提前发掘并进行培育。 观众的口味，也是可以进行有效引导的。 但在付正义看来，有些电影提前上映也许能够获得成功，但也许则意味着失败和严重风险！ 打个不算是恰当的比方，如果将《华氏911》现在就搬上大银幕，有可能会阻止四年后那场灾难的爆发，又或者是导致那些被攻击目标的更改，但当然也可能会让美国政府在几年后将作者逮捕送进监狱！ 告诫自己最好还是尽量别去触碰那些不可触碰的事件和问题，付正义又将大卫的邮件仔细看了一遍，这才给大卫回复了一封邮件，感谢他在《怪物史莱克》制作过程之中所付出的一切。 距离除夕只剩下十天了，【drea传媒】通过外国语学院所追加的毛绒玩具订单，价格虽然被调低了一成半，但数量却达到了最初的四倍，虽说付正义相信这些订单不该出现问题，可还是拿起电话给负责衔接厂家的曹运江去了电话。 “放心吧！这批订单是让三十个工厂进行生产的，厂家给工人们开出了双倍工资，所以没有谁会叫苦叫累的，都鼓着劲的希望更快的完成以获取后续的订单呢！” “还是那句话，如果厂家要求工人加班加点，那就必须给予足够的经济补偿，另外就是质量绝对不可以降低，抽检的力度也必须加强……”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曹运江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安啦安啦！虽说我接触这行的时间也不久，但绝对已经是半个内行了，我从李穆洋他家的厂里挑了十个工人出来担任质检，有他们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巡查和抽检，没有哪个工厂敢马虎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赶紧回邗州！我要请你喝酒……” 家自然是要回的。 可付正义在回家过年之前，还有些事情是需要处理的。 年后将会入驻经济开发区的【雨瑶科技】，原本在他的规划中是要全力生产p3播放器的，但之前平安夜他在打电话时所察觉到的一个市场空缺，令他萌生了让【雨瑶科技】介入一个规模相当庞大的市场：商务pda。 也就是通俗来讲的微型掌上电脑。 目前国内的手机都不是智能机，所能够存储的号码不多，且不能将更多的讯息录入手机进行储存，因此对于那些商务人士们来说，随身携带的通讯录，可就成为了仅次于其手机的重要物品了。 付正义还记得由濮存昕所拍摄的那部广告，以及随后无处不在的广告轰炸，因此既然【雨瑶科技】将在两三个月后投产，那何不如让【雨瑶科技】试着介入商务pda的市场呢？ 搂草打兔子，厂房闲着不也是闲着？ 打开存在文档里的那份产品设计书，一边思索一边进行着修改。 五年前苹果公司就发布newtnpda已经面世，国内的快译通之前就已经发布了电子词典，但市场并没有就此被引爆，所以国内的厂家也仅仅是将其作为学生们学习英语的辅助工具，这应该说是一个产品定位错误和遗憾。 明珠蒙尘，其本身应该存在的市场机会，自然不乏聪明人将其找出来、并将其市场打开并引爆。 【雨瑶科技】的技术团队，对于这种产品的开发是没有什么难度的，无论是软件还是硬件，可以说只需要安排技术人员进行简单的开发，就可以迅速拿出一款经得起检验的产品。 付正义当年并没有使用过商务通，他只记得其朗朗上口的广告词，记得那铺天盖地的地毯式广告轰炸，记得自己一位有钱的同学曾经在班里炫耀过那机子，一脸的傲然和得意。 驱散了那张在记忆中很拽、很臭屁的脸孔，付正义重新投入到计划书中。 个人掌上电脑，商务助理，作为bb机和手机的辅助设施，作为一款高档、大气、上档次的商务礼品，其使用功能的开发，应该是不存在难度的。 唯一需要解决的，可能就是手写输入法的识别，以及操作系统的开发问题。 可这种注定将会陷入价格战、注定会被智能手机围剿、灭杀的短命产品，如果不能在短短几年的高速发展期内完成更新换代，最终是一定是会被市场所淘汰。 想到这里，付正义觉得为了不让自己因为注定失败的产品而纠结，在他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二十四个月’的产品周期，决定如果两年后若是还无法寻找到合适的替代产品，那么就一定需要立刻撤出这个市场，将残存的利润和机会，留给那些惯于通过‘低价’冲击市场、热衷于打价格战的企业。 写好了邮件，正准备发给【雨瑶科技】的技术部门，瞅着那‘时限’付正义徒然觉得将这款产品置于【雨瑶科技】，似乎也不太合适！ 秦池酒厂的天价‘标王’头衔，还在发挥着其效果，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的空中楼阁，必将崩塌且无可挽救，如果将商务pda置入【雨瑶科技】，在其产品周期结束后向来势必会对公司的形象造成损害。 重新起草了一份计划书，他要求【雨瑶科技】设立一个独立的事业部，准备这款开发出来之后生命周期很短的产品置入其内，这样即便是以后将其放弃，也不会对公司品牌造成损害。 当然了，要是有某个冤大头在这款产品的生命周期即将结束之前进行收购，那自然也是可以打包出售的。 如此一来，即将投产的p3和这款商务pda的上市，将会同时启动海外和国内两个市场。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决定将利润留存在哪边的付正义，觉得是时候考虑这个问题了。 p3这款产品，生命周期比较长，因此产品线的宽度、长度、深度和相关度，都是大有潜力可挖的，该如何丰富产品线，该如何开拓海外市场，该如何引导市场发展，这些具体的问题需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 对于发展实业，付正义给自己的定位，他就是提供idea、并决定何种终止其生命周期的决策者。 想到这里付正义拿其华夏和美国本土对实体企业的税收等数据，比对之后发现国内的优势还是非常明显的。 既然外商独资企业的税收优惠可以拿到，那自然就别浪费喽。 在企业税收优惠期内，利润留存在国内是必然的，如何花、怎么花，花到哪里去，以后再说吧！ 将收件人改成了【雨瑶科技】的首席执行官，将商务pda的产品设计思路提供之后，付正义这才关掉了电脑给【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去了电话。 “坎蒂丝的第二张专辑何时能够发布？” “还有三个月左右，目前公司已经收到了格莱美的邀请函，她将会带着《letg》专辑应邀前往，可能会现场献唱《sk8erbi》……” “她是否具有冲击奖项的可能？” “哈哈，这是当然的！坎蒂丝将有机会冲击最佳摇滚女歌手的奖项，要不是因为坎蒂丝坚持将她的第二张专辑放在三个月后发布，我觉得她都有可能去冲击‘最佳乡村女歌手’的奖项了！” 既然收到了邀请，并且还安排有现场献唱的环节，那想必捧回一个‘金唱机’应该不难。 一想到坎蒂丝将会站上颁奖台捧回那金唱机，付正义唇角不由得翘了起来，想想才随口问道。“那她在参加颁奖礼之前的行程安排，是怎么的？” “坎蒂丝下周就会前往澳大利亚拍摄v……” 知晓了坎蒂丝的行程安排，付正义有些失望。 这意味着在春节期间，除非是坎蒂丝主动跟自己联系，否则很难能找到她本人了…… 正文 第377章 节前安排（下） 临近小年，满大街都是喜气洋洋、筹备年货准备过节的人们，鴻口花园的物业管理也将灯笼这些都悬挂了起来，营造出了过节气氛。 只是付正义还没有能够回邗州，因为ebay的最新发展计划书被其创始人彼埃尔发了过来。 去年被任命为首任总裁的杰夫史科尔，觉得来自于【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要求不合理，他要求推迟在日本筹建拍卖网站的计划。 对此付正义深感不满，可当初注资ebay的时候，自己答应过尽量不去干预ebay的发展，所以对于被首任总裁所否决的这项计划，他也就只能以股东的名义去说服彼埃尔，让这项计划能够按照原先的时间表推进。 在日本发展在线拍卖网站，越早开办就越能取得先手，因此在将利弊进行了分析之后，他便要求奚美雯赶快过去进行沟通，一定要不惜代价促使ebay按照他之前的要求，占领日本在线拍卖的市场。 处理完此事之后，付正义打开了【雨瑶电子】发送过来的情况汇报。 鉴于生产基地是设立在魔都的，所以【雨瑶电子】通过猎头公司‘光辉国际’雇佣了一个名为‘嵇保国’的美籍华人，准备让他担任生产基地总经理，预计此人将在二月下旬带着助手抵达魔都，负责厂区的规划和后期运营等一系列事务。 嵇保国的职业履历，表明其对于大型企业的生产流程拥有极丰富的经验，曾经担任过超三千人的大型工厂的生产主管。 对于这种拥有高学历的职业经理人，付正义是尊重的，可他觉得如果此人过来之后照搬国外的管理经验，那一定是不合适的。 于是他特意找了雨瑶置业的财务总监柯雅媛，询问她的想法。 拥有aa执照，在永道国际任职超过十年，柯雅媛首先将雨瑶置业目前的状况介绍了一下，说得益于魔都房市的回暖，鴻口花园的公寓与商业房的出租率都很好，已经完全做到了收支平衡，而下设的中介公司，因为掌握着魔都近五分之一的房源，所以单是房屋出租的中介收入就足以维持其运营，目前已经是进入了良性循环的阶段。 一边介绍，一边小心观察着付正义的表情，说到最后柯雅媛才问道。“bss，是不是对于我的职位有了什么想法？” “我知道你的目标是实现财务自由，可现在退休你觉得是否还早了些？” 推了下那黑框眼镜，柯雅媛越加的狐疑了。“bss，距离春节放假可没几天了，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 “一个美国独资企业将会入驻魔都的国家级经济开发区，最初打算是产品全部出口的，但因为后来的开发计划有变，所以还准备在国内市场试下水，可问题是从美国派来的这位总经理是个美籍华人，我很担心他过来之后会有水土不服的问题……” “你希望我过去辅助他？” “不单单是希望你过去，我还希望你能从雨瑶置业挑选些合适的人手一起过去，将企业的框架搭建起来，并且在未来组建内销的管理队伍……” 听完付正义的讲述，柯雅媛松了口气，捂着嘴调侃道。“雨瑶置业才走上了正轨，你这是属于‘摘桃子’的恶劣行为！” “雨瑶置业的未来发展，实际是看下面的中介公司如何成长了。除非是动用更多的资金去收购整栋的公寓楼，不然雨瑶置业就会逐渐变成个物业公司，公司的利润增长将完全取决于魔都房地产市场的红火程度！” 在雨瑶置业名义上是财务总监，可实际上却想当于是总经理，早就已经惯于全盘考虑的柯雅媛想了想，这才提了几个人名，说如果过去的话这几个人自己都是希望可以带过去的。 “只要对方同意，雨瑶置业的所有员工任你挑选！” 见付正义手一挥很是豪气，但柯雅媛却撇了撇嘴道。“你拉倒吧，这可是个苦差事！一个公司从无到有需要耗费很多的心力，哪有留在原本熟悉的环境里舒服和自在！” “想自在和舒服，那就先获得完全的财务自由，要不然早晚还是需要因为‘钱’而烦恼的！” “我的工资在魔都可不算低了，难道继续在雨瑶置业坚持个三五年下来，我还做不到财务自由吗？” 公司海外发展的最初，便是借助了柯雅媛所掌握的专业知识，因此付正义纠结了片刻才问道。“身为一名具有着aa执照的财务专家，你的收入是如何实现保值增值的？” 愣住了，柯雅媛跟着就警觉起来。“bss！这样的问题太私人了！我拒绝回答！” “那好吧，我给你讲个有些荒唐的故事，据说有个燕京人在九十年代初为了出国留学，于是就将他祖上的四合院作价十万卖了前往了英国，大学毕业后他每年几乎都可以存下将近十万英镑，那你觉得他出国二十年后能重新买回他的四合院吗？” “二十年？扣除最初求学的四、五年，那最后他回国时应该有近两百万英镑的积蓄，换算下来就是将近两千万，那一定是可以回国享受财务自由的悠闲生活的……” “改革开放所带来的发展，加上刚刚结束的通货膨胀所形成的货币超量发行惯例，二十年的时间里还会有大量的外来务工者涌入燕京，以城市发展的角度而言，二十年足以让一个城市膨胀无数倍的，而房价的提升速度也绝对不会是固定曲率，这么多因素夹杂在内的话，你还会觉得这个人在二十年后能买回那所四合院吗？” 身为雨瑶置业的实际管理人，柯雅媛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一年多点的时间，魔都房价所提升的速度，因此她也有些犹豫了。 见柯雅媛半响都没有能够想明白，付正义这才接着问道。“更何况如果有一天，市中心的房屋被添加了诸如‘稀缺’资源的属性，你还会觉得这个出过留学的人可以买回他的四合院？” 柯雅媛陷入了沉思，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的付正义却想起当年流行于网上的这个段子。 90年带着卖房子的钱出国的这位燕京人，一定想不到他十万卖出去的四合院会在二十年后价值过亿，这是他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通过薪金的积攒，就可以换取到原本所想要过的体面日子的。 更不会有人想到，城乡结合部的那些农民们，将会因为土地置换、拆迁一跃而变成有钱人，无需任何努力便可以坐拥百万、千万甚至更多的财富。 贫富差异的逐渐增大，放在十多年后再回过头来审视，想必除了那些买房的，其他人都将是输家。 而且这其中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严重问题，那就是商用房五十年、住宅房七十年的产权问题。 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玩笑话，竟是引出了付正义如此的一番理论，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出现这种状况，于是柯雅媛问道。“bss，那你觉得买房才是资金保值的必要手段？” “如果你想要在国内生活，我是觉得这是保证自己财产不会贬值的手段之一……” 听到这个结论的柯雅媛，当即便决定回去之后一定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积蓄该如何保值增值。 在付正义看来，柯雅媛所起到的作用相当之大，因此临近春节他也就不介意点拨一下，最终她是否相信、是否采取行动，那就只能是看她自己的选择了，于是跟着就岔开了话题。“好了，保值增值的问题留着以后再说吧，关于你任职，你还有什么想法？” “外商独资企业的财务部门，我可以胜任。人力资源部的孔维国和他的两个助手，我觉得都可以一并调过去，相信在度过了最初的磨合阶段之后，就应该可以让企业走上正轨了……” “那你就拿出个章程来，只不过用‘调’这个词不太合适，我觉得还是以‘跳槽’来说比较恰当！” 明白这依然还是这小子不愿意将两个企业如此直白的关联在一起，苦笑着摇头的柯雅媛很是觉得不可思议，便将一直存有的疑惑提了出来。“bss，我觉得你一直都在刻意的隐瞒你所控制的企业和拥有的财富，现在可已经不是八十年代了，财富的多寡跟其社会地位是成正比的，我所知道的一些财富远不如你的商人，都巴不得能够在公众面前多露脸呢……” 心说我还准备安安稳稳的在外国语学院上完大学呢，过多的曝光虽然可以让社会地位迅速提升，但自己一定不能再去享受悠闲的大学生活了。 见付正义不为所动，柯雅媛可就越加的疑惑了。“bss，就连美国总统的儿子都能够正常的上大学、正常的工作，欧洲一些王室成员也有着其自己的生活，适当的高调一些不一定是坏事，更何况就单单以雨瑶置业所拥有的资产，足以让你成为佼佼者，拥有更广阔的交际圈……” “低调些比较好，许多快乐并不是财富所能够带来的！” “bss！你自己曾经说过，钱不是万能的，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徒然较起真来的柯雅媛，让付正义当即无话可说了…… 正文 第378章 满载而归 年二十六，负责装车的黑子忙的满头是汗，却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礼物塞不进去，这可让付正义可就有些头疼了。 原本定的是昨天启程去苏市探望了张文武就回家过年的，可因为他想起需要买些礼物带回去，于是就出现了眼前的这种情况。 负责递东西的熊建军，瞅着在抹汗的黑子直乐。 感觉实在是没办法再塞东西进车的黑子，只好苦着脸说。“义哥，实在是没办法了……” 绕着大切诺基转悠了两圈，见确实是已经塞得满满登登的，付正义觉得确实不能再往里面塞了，想了想便问道。“要不你跑一趟，从雨瑶置业再开个车过来？” “义哥，公司那边就柯总手头上还有三辆奥迪可以调，可我记得这几辆也被预定出去了，要是开回邗州她一时间也就搞不到车了，会很麻烦的……” 瞅着摆在车旁的那一大堆东西，付正义心说买都已经买好了，难不成还带不回家？ 何况今天还要去苏市探望下张文武，抬头瞅了瞅铅云密布的天空，记得今天还要下雪，付正义可就有些郁闷道。“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我知道的就剩一辆了，就是方总安排的那两个大妞，她们原本定的是明天才开车回邗州过年的，如果让她们提前一天回的话，这车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方总？大妞？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见付正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黑子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了。“方大刚不就是方总麽，那两大妞不就是留在魔都负责办什么事的么……” 付正义这才想起还有这码子事，于是便让黑子通知那两大妞，让她们立刻收拾东西来鴻口花园汇合，随自己一起回邗州准备过年。 一个小时后，一辆大切诺基就驶入了鴻口花园，从车上下来的那一高一矮两个女的，让坐在车里的付正义觉得其中那个子高的很是有些眼熟。 凑到那车旁的黑子见后排几乎是空的，一扭脸便冲着那下了车的高个子吆喝起来。“赶紧动手！这一堆塞进车里就准备出发了……” 开车的那高个女孩足有一米七五，一听这话当即就瞪起了眼，冲黑子怒道。“小黑！你小子是皮痒痒了吧，敢跟大姐我这么说话？” 脖子一缩，面有畏怯的黑子当场就怂了。“花姐，这天儿快下雪啦，这不是急着往家赶嘛……” 正准备卷袖子的大妞，这才作罢，一扭脸便冲着熊建军吆喝道。“黑熊！来帮大姐的忙！” 熊建军憨笑着喊了声‘花姐’，颠颠的抛过来帮她一起将东西往那大切诺基里塞。 下车点了根烟，付正义仔细想了下才回忆起来，张文武给的那几个名字最后经过方大刚的审核之后，最后选定派往魔都的两女孩中有个叫刘春花的，看来这个头高的‘花姐’就应该是了。 将黑子拽到一旁一问，猜得不错，于是等东西装完了，实在没忍住想要知晓李雪瑶情况的付正义，便干脆坐到了刘春花的这辆车上。 拉开车门上来的刘春花，见付正义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可就有些为难了。“付总，我驾照是才拿到手不久的，驾驶技术可有点差……” “那要么我来开？” 一听这话刘春花脸可就红了，赶紧说不至于，可见车上了路坐在一旁的付正义也不吭声，心里纳闷只好********的开车。 从鴻口花园出发，等上了国道付正义依然还是没想起来之前在哪里见过她，于是便开口询问。 “是见过的啊，前年就是我带着几个姐们去的甘泉路那成衣店呀，当时你小子老生猛了，我一姐们特看好你……” 刘春花这么一说，付正义这才想起当时就是她第一个冲进那成衣店的，也是她将那店主老婆给按地上狠抽，于是在感谢完便询问这几月以来的情况。 去年被莫名其妙抽调到魔都负责暗中保护一初中小姑娘，刘春花过来的最初那段时间，简直是无聊的要疯了。 说起来是要求紧盯着那小女生、暗中进行保护的，可那小姑娘的作息时间相当规律，除了正常上学是极少出门的，所以最初每天待在车里枯燥的守着，要不是因为工资给的实在是不少，以她的暴性子而言差点就要撂挑子！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面有歉然，刘春花赶紧补充道。“嘿嘿，幸好后来摸到了那小姑娘的生活规律，而且我还在她学校旁边找到个健身馆，小姑娘上学的时候我们两个就轮换着去锻炼身体，几个月下来效果可都是不错，而且我还结识那附近的几个地头蛇，真要是有什么事情这些地头蛇还是很好用的，随召随到，保证不会让那小姑娘受丁点的委屈……” 思维敏捷，条理清晰，做事还有着一定的方式方法，虽说有些话唠，可记得张文武给这位的评价是‘绝对可以信赖’，付正义也就在了解完李雪瑶的情况之后，询问起刘春花个人的情况。 知道张文武跟他的关系，来魔都之前也得了方大刚的交代，刘春花也就没准备隐瞒，叹了口气便道。“哎……一言难尽啊，要不是武哥帮我摆平了一个事儿，搞不还我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呢……” 听她详细一说，付正义这才知道刘春花是邗州本地人，其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双亡了，十七岁的时候家里唯一的亲人也过世了，于是被安排进了个街道厂上班，可没想到厂里的车间主任对她动了坏心思，被拒绝后竟是散布她‘作风不好’的谣言，于是刘春花一怒之下便带着刀将那车间主任给堵在了家门口想要说理，说急眼了便捅了对方几刀。 那时候张文武正红着，知道了事情原委便将这事情给揽了下来，一边跟那车间主任协商一边派人盯着其家里的老小，双管齐下可是将那家伙给吓坏了，于是收了钱将刘春花给开除了，算是将事情给抹了。 “没武哥当年护着，我这辈子也就彻底毁了，所以别说是现在这种轻松活儿了，就是不给工资我也保证将事情办得妥妥的……” 感慨完的刘春花一拍脑门，很是懊恼的说。“哎呦呦！我这又是犯了老毛病了，怎么净想着跟你说这个呢，那小姑娘可真的是不错，虽说还没有怎么长的开，可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女，性子好的没话说，人也善良的很……” 听着刘春花所讲述的有关李雪瑶的那些事情，付正义这才知道她的朋友并不多，那个雀斑女孩米莎莎算是她最好的朋友了，两个人在学校里是形影不离，放学了后米莎莎一般都是去李雪瑶家里写完作业才离开，李雪瑶则是回家之后就不出门的。 “小姑娘成绩一定很好，夜里有时候她屋子里的灯能亮到凌晨一两点的，就是周末她要睡懒觉，总是会被她妈骂…… 小姑娘家很少有外人过来，她父母工作单位一般，工资收入不是特别高，吃的用的都挺普通的，不过偶尔会看到丢出来的垃圾里有蜂王浆之类的保健品包装，估计是给小姑娘补脑子的……” 三个多月的时间，纯业余的刘春花能够收集到这么多的讯息，很是让付正义刮目相看，从外表看刘春花是大大咧咧的标准女汉子一个，可实际上她心思慎密、长于思索，要不是因为张文武跟方大刚的原因，自己想要让她如此‘话唠’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所以当车抵达了苏市那监狱的时候，付正义便将包里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表示感谢。 一见那红包刘春花可就双手直摇。“哎呦，这可使不得！我的工资本身就不少了，刚子每个月还给我俩一笔活动费呢，根本就用不掉的……” “公司给的是公司给的，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将红包塞给了刘春花，下了车的付正义给律师郑达维去电话，拿到地址就让黑子跟熊建军先去送东西，自己则是带着刘春花进去探望张文武。 刚刚剃完头的张文武，见付正义这时候还记得来看自己，可是高兴的不得了，说他奶奶两天前才过来看他的，身体不错，等出去了必须好好感谢大刚的照顾。 随着一起进来的刘春花，一见张文武那模样，可就一直在抹眼泪，等他说完话徒然间就哇的一下哭了起来。“武哥，你别怪我啊，我是最怕来这种地方的……” 不等刘春花的话说完，张文武可就黑了脸，当即棱起了眼来低吼道。“不许哭！还几天就过年了，现在一哭明年你可有一年哭的呢！” 站在一旁的那管教，当即可就笑喷了，一转过脸干脆便离开了探视室。 知道张文武在里面没吃亏、没受苦、还学回了些简单的日语，付正义在临走之前便说，还有小半年的时间，等他出来了就该一起去香港看回归仪式了…… 正文 第379章 送礼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付正义就是整理带回来的年货，以及在魔都采办的礼物。 大伯、二伯、小姑。 大舅、大姨、二姨、三姨。 虽说亲戚们之间经常说是无需‘见外’的，可该走的人情还是要走的。 因此开着车满邗州城跑去亲戚家送礼的付正义，也就直到晚八点才从他三姨家出来，见时间还不算晚，就直接开着车进了市公安局的家属大院，下车一看刘长和家里的灯还亮着，他掏出手机想先打个电话的，可手机的电量已耗尽关了机，实在是懒得再去找公用电话的付正义便拎上礼物上了楼。 等他来到三楼时，就听到了楼上刘长和那略带愤怒的声音。“说了不许送、不许送！要是再敢拎着东西过来，我家连门都不给你们开……” “刘局长，这不是给您来拜个早年的嘛，您……” “赶紧回、赶紧回！公事去办公室说，私事直接别张口！” 随着刘长和那不耐烦的话语声结束，嘭的关门声也就连带着楼道里的灯光也一起消失。 站在三楼的付正义瞅着上面的人走了下来，借着外面路灯的余辉见是一男一女，神情沮丧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他明白这肯定是过来给刘长和拜早年、顺便送礼的了。 站在楼道里等这二人下去，付正义这才上楼敲门。 一晚上赶走了五六波送礼的，以为是刚刚那二人又敲门的刘长和可是真火了，将门一就准备发飙，可见门口站着的付正义，不由得一怔。 “刘叔，这大过年的可不兴黑着脸啊！” 调侃着进了门，付正义见客厅的桌上还摆着茶杯、果盘，他老婆苏益娴却似乎在生气，便走过去喊了声‘苏姨’，顺手将带来的两包礼物放在了地上。 见此刘长和的脸又黑了下来。“拿走！谁允许你搁这儿的！” 见刘长和连大门都没关就先吼了起来，猜到其目的的付正义可就不客气了，故意扬声道。“咦？奇了怪了啊！我这可是来给苏姨拜年、送礼的，可真没碍着您什么事儿啊！别以为您是大局长我苏姨就没人搭理了，自我感觉过于良好是种病！要治……” 付正义这么一番夹枪带棒的，这就让苏益娴扑哧一下就笑喷了，虽说听着是越说越说越不像话，也实在是有趣的紧，但到底自家男人的面子要紧，于是轻拍了他一巴掌这才一扭脸冲着刘长和嚷嚷起来。“人家小付是来给我拜年的！你该干嘛干嘛去！别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 本也是吼给外人听的，见老婆发了火刘长和这才将大门给关上，坐下来见付正义拎来的东西似乎都是些进口的，可就又皱起了眉。 见此付正义也当没看见，冲着苏益娴便介绍道。“苏姨，也没给您买什么，这里面些成套的化妆品，有面膜、有擦脸的、擦手的，还有些吃的东西，您用的时候自己看就是了……” 瞄了一眼那些包装，觉得价值不菲的刘长和可就心里一紧，本想拒绝，可付正义却白了他一眼揶揄道。“刘叔，这可是我孝敬苏姨的，跟您的职位、工作可没半点的关系，您要想让我拎回去，劝您还是跟我苏姨商量商量，再说……” 话给付正义堵了回来，刘长和的脸可就有些挂不住了，随口自嘲道。“拉倒吧！都快成黄脸婆了，还用什么劳什子化妆品啊……” 临近年节，苏益娴这些天早就是憋了一肚子气，一听这话终于炸了。“老娘上辈子上欠了你啊！刘长和！今天你给老娘说清楚！凭什么我家的亲戚连上个门都不行！你说、你说！我是老太婆了，那你是不是就可以动心思了？是不是嫌老娘人老珠黄成了黄脸婆了，连我也要赶出去啊……” 刚才那话一出口，刘长和就知道要坏事，果然是立刻就召来了苏益娴的一顿呛，碍于付正义在场他也拉不下脸去道歉，于是嘟囔了句‘不可理喻’，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一转身干脆出了门！ 见此苏益娴被气的眼眶都红了，站起身想要去追。 没想到自己的几句玩笑话惹得人家夫妻俩急了眼，付正义赶紧将苏益娴给拦住，问这是个什么情况。 “小付啊，姨也不怕你笑话，他这升了官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咱不说多拿多占吧，可起码单位发的福利总是可以拿回家的吧？可你瞅瞅他！今年单位发的福利竟然全不要了，还在会议上大谈特谈取消这些福利的必要性，搞的家里这都快过年了，连年货都没备齐呢，我家里人过来想拜个年，可他还不许人家拎东西来……” 说着说着苏益娴就哭了起来，付正义听着倒是也明白了原因。 刘长和被提成了正职，于是便越加的谨慎和小心，唯恐因为这些事情而出什么问题，不但在单位里取消了不少惯常的福利，连苏益娴家里亲戚都不许带东西进门，于是可就将苏益娴给气坏了。 陪着苏益娴说着话，劝慰着，等她情绪稳定了些付正义这才说。“刘叔的方式方法还是欠妥！可不能说是因为升了官就忘了自家的亲戚，要是亲戚们连门都不让登，那刘叔可真的是变成孤家寡人的。只不过要是我刘叔不谨慎点的话，外面的闲话多了对他的影响也肯定不好，这方面您也要多体谅……” “体谅？我体谅他、谁体谅过我？这都什么时候了，家里连年货都没备齐呢，他是白天忙、晚上忙的，我也要上班的呀……” 抓着手绢的苏益娴一边哭一边诉着委屈，告诉付正义说 邗州公安局的一把手调走之后，刘长和便影响上级的号召在系统内开始了‘倡廉’的提议，跟着就以身作则的开始了大动干戈了。 那些登门带着礼物来的，无论是找他办事的还是仅仅是为了礼貌而来的，他是一概都不收，甚至于连苏益娴的亲戚登门，他都非常的注意且小心。 结果这临到过年了，单位年底很忙的苏益娴可就连年货都没备齐，于是今天自己过来说的那几句玩笑话，便将苏益娴寄存在心里面的怨气给招惹了出来。 虽说苏益娴视自己为子侄，可到底其家事还是不能过多参与的，等她情绪稳定些下来，付正义便拍着胸脯说。“苏姨，这种事情您就甭担心了，您先列个需要买的清单出来，明儿我开上车陪着您去买，保证不会耽误您家里过年……” 苏益娴喜的想要感谢，可到底跟刘长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本能的警醒她还是有的，当即便犹豫道。“小付，这样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一不求着刘局办事，二不指望着他提拔，三不指望他感谢我，只要您苏姨开心我就高兴，这没什么不合适的……” 刚说到这里，躲出去的刘长和给冻得的吃不消跑了回来，听苏益娴请情况一说可就瞪起了眼。 但这次无需付正义开口，苏益娴就先呛声道。“告诉你啊，别以为来家的都是求你办事的，你自己说小付有什么要求你的？他是指望你提拔、还是指望着你给他加工资、提级别？还是说他伤了人、闹了事要麻烦到你？又或者说是来求你帮他释放哪个罪犯的？别事事都小心眼子，地球离了你还不转啦？” 连损带呛，苏益娴的一顿抢白让刘长和是无可反驳，气的狠狠瞪了付正义一眼，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打起了眼不见、心不烦的主意。 见时间已经晚了，付正义跟苏益娴约好了时间赶紧告辞。 等付正义走了，刘长和这才走出书房陪着苏益娴一起收拾桌子、将付正义送来的那些礼物拿出来检查，见除了些化妆品之外，还有类似于花旗参之类的高档营养品，刘长和可就是心里一紧。 拿着个计算器大致估算这些礼物价格的苏益娴，也很是有些咋舌，见刘长和黑了脸她也有些担心了。“老刘啊，小付送的这些礼有些太重了吧？他一大学生你说可能会找你办什么事啊？” 之前还在呛自己呢，人走了反倒是心虚了，刘长和可是被被苏益娴这番话给气乐了。“我猜这小子应该不是想要办什么事儿，而是他出手大方的已经习惯了，所以买的东西档次都高、价值也都不菲！你想啊，美食街那手机店他是有股份的，现在全邗州城就属那店红火了，我听说一台手机能赚大几百，原先跟着张文武的那帮混混们只要是去了那店里上班的都发了财，每个月工资都是三四千……” “我滴个天呐！那一年不就是四五万？真能有这么多？要是真的话，那岂不是个个都是了万元户啊？” “是真的，去年国庆节有个小子因为以前的旧事给事主逮住了，结果那小子二话不说便认赔，跟事主达成协议出门去银行提了两万现金出来将事情给了结了，负责的刑警觉得不对头，去手机店一查那小子的工资单，这才知道那小子光半年奖就领了八千……” 正文 第380章 采买年货 腊月二十七，立春。 难得睡到了早上九点起床的付正义，给曹运江去了电话才知道，在金陵状元楼培训的佘海波昨天夜里回的邗州，所以曹运江预定了晚上的大包间，准备大家好好聚一聚。 再一问，得知晚上是去吃河豚，付正义可就笑了。“怎么，钱赚的没地方花了？这时候的河豚可是贵的要死！” “要不是因为你，我哪里能在老爷子面前挺直了腰杆说话？这人情我是欠大发了，别说是去吃河豚了，就是你想吃天鹅我都一定给你搞定！佘海波在金陵状元楼学了一道菜，说是晚上准备露一手镇镇大家伙的，你可是记得留肚子啊……” 好久都没留意佘海波的情况了，付正义有些惊讶。“哦？佘海波还学会做菜了？他不是干的酒店管理嘛？” “什么酒店管理啊，丫的就是酒店的一小领班！这还是那小子有个高中毕业文聘、熬了一年才脱颖而出给提拔了，要不然他也就是小服务员！前两天我陪艾米丽去金陵考察外贸公司的时候见到他了，佘海波当时正穿着极‘骚包’的礼宾装站在酒店门口给人当迎宾员呢，当时我一通爆笑，佘海波那张脸紫的可跟茄子一样了……” 一想起佘海波那活络的性子，付正义可也不由得忍俊，刚准备问佘海波的情况，但突然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哎！怎么你会跟艾米丽去金陵考察？她还没回美国啊？” “没呀，她说公司不通情理，这边都过年要放长假了，可楞是不让她回国，所以只好一个人孤零零待在邗州……” 付正义愣了下，一想美国那边可没有春节这说法，要是安排艾米丽回国待十天再过来，往返的机票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肯定是不如让她留在这边等第二批毛绒玩具交货了。 “美国又没有春节的说法，两国之间隔着个太平洋呢，肯定是那边公司考虑差旅费的问题……” 付正义解释完之后，曹运江吭吭哧哧了半天，这才斯斯艾艾的问。“正义，你说我要是邀请艾米丽去我老家过节，她能不能答应啊？” “啥？你准备带她去你老家？” “是啊，她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的，反正我除夕当天过去，大年初四就能回来了，保证不耽误她的工作……” 艾米丽二十七八岁了，可本身当过演员，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的，再说白种女孩三十岁之前看起来显得特别年轻，跟曹运江站一起让外人来猜的话，还真说不好谁的年龄大些，于是付正义便打趣道。“怎么着？看上人家了？” “哪能啊！人家可是大公司的白领，当过模特、演过电影的，我也就是想要感谢感谢她，这才冒出这么个念头的……” 曹运江越是解释，付正义越是觉得自己猜的不错，想来是曹运江看上了人家，只不过还不敢挑明了，只好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试探。 “得，反正艾米丽也是一个人在这边，晚上吃饭你干脆将她也一起请上，不就是多双筷子而已嘛……” 既然付正义没反对，胆气一壮的曹运江可就喜滋滋的赶紧去安排。 起床随意的吃了点东西，付正义开上车去了苏益娴单位，将人接上看了下她写的那份需要买的年货清单，可就有些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她气成那样了。 过年所需要的东西，她家里还真的是差着不少。 香菇、木耳、松花蛋…… 瓜子、花生、水果糖…… 黄酒、白酒、葡萄酒…… 幸好糕点这些都已经买了，要不然单单是去买邗州那几家有名铺子里的糕点，一大早赶过去排两小时的队都不一定能买到！ 负责开车、负责拎东西，付正义原本还以为也累不着什么的，可没想到临近过年这全邗州城的人似乎是全都出门上了街，到处都是人挤人、人堆人的，就连街上也是到处堵车、塞车的，等到了中午付正义也就吃不消了。 带着苏益娴来到城东的食品城，一看那人山人海的样子，在瞅瞅手里那清单上还没买到的东西，大冬天的他头上的汗可也就下来了。 下了车的苏益娴兴致勃勃的还准备挤进去，付正义赶紧将她给拽了回来，掏出手机便给方大刚去了电话。 一听是这事儿，方大刚可就懵了。“啥？你今天才上街去买年货？你爸妈不是不用上班的吗？明天可就是除夕夜啦……” “甭管谁家用的！反正你赶紧帮我想个办法，城东食品城这边人山人海，挤都挤不进去了……” “成！你就待那门口等着，我立刻给你安排！保证不耽误事儿！” 付正义这刚挂了电话，站在一旁听见了电话内容的苏益娴就警觉了起来问道。“小付，你这是喊的谁过来帮忙？” “我找的方大刚……” “他？负责那手机店的大个子？” 见付正义点头，苏益娴可就急了。“不行！你陪着我来买年货还说的过去，他要是过来帮忙，我家老刘肯定不同意！” 猜到苏益娴在担心什么，付正义笑道。“人家现在可是邗州有名的老板，可不是以前的混混了！” “那也不成！东西没买到可以不吃，要是他在前面开路带着我去买东西，这一宣扬出去我家老刘一定发大火的！” 见苏益娴是已经急白赤脸的，想了想觉得她所担心的倒也没错，掏出手机又给方大刚去了电话，付正义问是他过来还是派谁过来帮忙的？ “我陪老婆在医院里呢，从这边赶过去最起码要四十分钟才能到。黑子家就在城东，我是让他过去帮你搞定的……” 既然是黑子过来，付正义便将车停的远远的，让苏益娴坐在车里歇会，自己拿着那清单站到了食品城的门口等。 不到十分钟，黑子骑着个破自行车就到了，带着付正义直接闯进了食品城的保安室，将清单往那保安队长的桌子上一拍。“这些东西全给我挑最好的，钱一分不少，办得到不？” 裹着军大衣的那保安队长，当即便跳了起来。“真一分不少？” 黑子一听这话，可就乐了。“真一分不少！但要是敢以次充好、缺斤短两，那可别说我不讲究了！” “成！要不了半小时，二十分钟准搞定！”看也不看那份清单，直接抓在手里的保安队长说着便出了门，还不忘吆喝了一嗓子，喊人过来给泡茶。 跟着黑子进去的付正义，等那保安队长出了门这才开口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我们不就是图个买的踏实、买的便捷、买的放心嘛，又不少给他钱的，他去买东西还有回扣可以拿，巴不得有这种好事送上门呢……” 说着见付正义还没完全明白，拽着他站到办公室窗户边的黑子，指着下面说。“这边原来是城东小四的地头，武哥当年跟他打过几次架，最后谁也奈何不了对方，于是便坐下来四四六六的谈清楚，城南是武哥的，城东是小四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无事。可去年小四栽进去了，他下面的这些弟兄就只能窝在这边苦熬着，方总知道了还悄悄的接济了几个特别困难的，所以现在邗州城内虽说都知道武哥在里面坐牢呢，可也没人敢小瞧了我们这帮人，方总现在可就是他的话事人了……” 听到这里的付正义，可是心里一紧。“方大刚还成了武哥的话事人？是武哥准备出来继续混、还是说方大刚想要独霸邗州城？” 见付正义徒然沉了脸，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问题，黑子赶紧解释。“怎么可能啊，正经日子谁不想过啊，在外面混那是实在没办法的办法……弟兄们是没谁想再出来混的，可也不能在外面被别人欺负吧？这个叫做……叫做……哦！对了！叫‘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儿’！” 见黑子急的这一番话说的是结结巴巴，但意思倒是能让他明白了，心里一松的付正义想了想下还是给方大刚去了个电话，问他跟邗州城内的这些大混子们是不是还有联系？ “没联系！或者说是没直接的联系！去年的严打整个邗州城有名的混混都进去了，现在外面都是些小弟，哪里有资格跟我照面谈事儿的！何况武哥的名头还在，舞厅的刘明达面子也大了，街面上的事情我都知晓些，真有了什么纷争现在刘明达算是个公道的和事佬，有他在，街面上自然没人敢不尊重我们……” “尺度你可把握好，连武哥都心甘情愿去蹲大牢彻底洗白了，你可别一时冲动又走了老路！” “安啦安啦，再有几个月我儿子就要出生了，怎么会再去碰这些……” 既然方大刚有数，付正义也就不说了，见陆陆续续有店员拎着东西往桌上房，他也就知道苏益娴要买的年货是没问题了，昨天自己的承诺算是兑现了…… 正文 第381章 原来如此 该买的，全买齐活了。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的苏益娴可是高兴坏了，等付正义帮着一起将采购回来的东西都搬进了家，她便赶紧去给他泡茶。 临时有事回到家来拿文件的刘长和，没想到苏益娴这么快就买好了东西，见付正义在家犹豫着就想要掏烟出来，可端着茶杯出来的苏益娴一见他就黑了脸，冲着刘长和便嚷嚷起来。“不许递烟！小付还是个孩子呢，你就知道天天抽、天天抽，自己不学好还想要带坏人家小付啊……” 付正义扑哧乐了。 自知理亏的刘长和当即就想瞪起了眼，可见苏益娴已经在怒视着自己了，脸可就垮了下来，随手从桌上抓了一把水果糖便想要塞给付正义。 “糖吃多了蛀牙！” 冷着脸的苏益娴这么一说，气的刘长和蹦了起来。“嘿！这烟不能抽、糖还不许给，那你想让我怎么着啊！” 怒视着刘长和，苏益娴撇着嘴摆出了一副嫌弃的模样。“我可不敢把你怎么着，堂堂市公安局的大局长，我就是一文弱女子，哪敢说让你怎么着啊……” 苏益娴这般的怪腔怪调，可是让付正义坐不住了。 虽说苏益娴将他视为子侄，但到底人家夫妻间吵架他是不好参与的，赶紧起身就想要告辞。 可苏益娴却一把将他给按在了椅子上，说晚上要亲自下厨给他做顿好吃的。 被晾在一旁的刘长和脸越加的难看了，嘟囔了一句‘不可理喻’，转身便出了门。 搞不明白这夫妻俩是怎么回事，见苏益娴红了眼眶付正义赶紧劝。“苏姨，这大过年的刘叔单位里的事情更多、压力也大，您可不能这么气他……” “气他？哪里我要气他啊，是他想气死我啊……” 说着苏益娴的眼泪就下来了，拽着付正义便诉起了苦来。 刘长和升了官，花销比以前可大得多了。 可他既不愿意将一些费用走公帐，又不肯收些正常的人情往来，因此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下来负责管钱的苏益娴可就吃不消了。 于是昨天晚上苏益娴就发了火，可没料到吵到最后竟然知道了更加严重的问题。 “我女儿的成绩不算是特别好，原本是打算将女儿的户口落到西南那边的，可老刘他升了官怕这么搞会影响不好，竟是硬生生的瞒着我没将女孩的户口给落过去！这么一来她可就只能是参加这边高考了，搞不好连本一线都达不到啊，这可是牵涉到我闺女未来一辈子的大事啊，他竟然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下，从去年就一直瞒着我啊……” 一听是这事儿，付正义可也就明白了。“那现在去办还来得急不？” “哪里还能来的急！最后期限都已经过了，我闺女的户口根本就不能动了，要不然她连在这边参加高考的资格都没了……” 说到伤心之处，平日里总是一副笑模样的苏益娴哭了个稀里哗啦，数落起了刘长和的不是。 高考移民！ 江省的高考成绩惯来都是比较高的，即便是97年开始全国性的扩招，但本省的一本招生数量可也还是那么多，有办法的人自然是提前将孩子的户头落到偏远地区，让孩子在这边读书、但高考的时候去那些偏远地区考试，这样一来才能让孩子考进更好些的学校。 “老刘以前是干刑侦的，我女儿小的时候家里的玻璃被人砸了不知道多少次，连带着我父母都担心受怕的，最后不得不狠下心带着我女儿去老家过活，可谁能想之前什么都说好了、也准备好了，可他竟然能这么狠心，这是要毁掉女儿的未来啊……” “苏姨，刘叔肯定也有难处，没哪个家长会想要毁掉孩子未来的……” 一边劝着，付正义一边询问她家姑娘的情况，等情况摸清楚了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苏姨，如果你女儿不太挑专业和学校的话，我倒是可以试着找一个名叫米希尔的教授帮忙，她管理着一个美国的慈善会，这一年多下来魔都各大高校的贫困生们都收到了慈善会的助学金，想必通过她找魔都的哪些个高校谈谈，看能否搞个特招指标出来……” “特招？你说的是真的？” “我现在也不敢打包票，但试试看总没什么坏处……” 被苏益娴千恩万谢，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付正义等她情绪稳定了下来，这才告辞离开。 虽说慈善会的事情他不太过问了，但米希尔教授跟魔都各大高校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想必在下一批助学金发放之前开始运作这事儿，应该问题不会是很大。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见时间还早，便给慈善会办公室去了电话，只不过不清楚是米希尔教授回了国、还是说她人不在办公室，电话没人接。 华夏一国的传统，每个家庭的孩子未来可都是天大的事情。 很是想不通刘长和为何会这么做，于是付正义便干脆开着车进了市公安局，闯进了刘长和的办公室。 刘长和戴着眼镜在审阅文件，见是付正义闯了进来，叹了口气便端着茶杯坐到了角落里的沙发上，揉着鼻梁问他有什么事？ “您闺女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知道你苏姨一定会跟你说的……” “刘叔，您就告诉我实情吧，这事情虽说我是没什么发言权的，可您女儿的未来可开不得玩笑！” 见付正义说的严肃，刘长和失笑起来。“你小子才多大点，这些事情你也懂？” “华夏的传统嘛，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盯着付正义的双眼，瞅了半天也没察觉到对方有什么异样的刘长和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烟弹了根给他，自己点着火猛嘬了两口，这才将实情说了出来。 高考移民的办法，是几年前才开始有的。 刘长和有个战友在西南那边任职，原本这事情都已经说好了的，可没想到他的老战友出了事，于是这事情就彻底黄了。 “你苏姨跟我那位老战友一家关系都很好，可这次事情有些大，我老战友夫妻两个都进去了，所以我只好说是顾虑到影响，这才没将孩子的户口转过去……” 刘长和说的有些含糊，但付正义还是听懂了，因此他也就没隐瞒，将自己所想到的办法说了出来。 刘长和当时就有些激动了，但想了想才为难道。“特招？那要花不少钱吧……” “办不办的成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反正春节后我会跟那边联系，只是您女儿上学的费用可要提前准备好！” 一巴掌拍在付正义的肩膀，刘长和一脸的愧疚。“小付啊，这种事情钱少了可办不成！只不过你刘叔这些年是真没攒下什么钱的，花多少你先帮刘叔垫着，以后刘叔还你……” 肩膀差点被那一巴掌给拍垮，付正义苦着脸道。“哎呦，刘叔您这么说可就折煞人了，苏姨当我是自家子侄，您女儿可不就是我妹子？您这么说可是真见外了！” “行！那这事情就交给你了，不管成与不成，你刘叔都欠了你个大人情……” 临近春节，作为邗州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付正义知道他时间非常的紧张，答应了刘长和不将真实情况告诉他老婆，便赶紧从那局长办公室里退了出来，开上车便去了曹运江预定的那家饭店。 虽说晚上的饭局约的是六点半，但等他到了的时候不但曹运江跟【drea传媒】的艾米丽已经在了，就连佘海波也坐在了包厢里。 一见付正义进来，佘海波可就赶忙从里面蹿了过来，揽着付正义的肩膀便笑道。“可逮着你了！老实交代！你在美国的那几个月到底是怎么过的……” 当年对方可是陪着自己在游戏机室里混过不少的日子，拽着他坐下来的付正义便笑道。“怎么，对美帝国主义的大本营感兴趣？” “当然啊！那里可是有名的花花世界啊，花花公子、阁楼这种杂志是不是满大街都是？” 见佘海波两眼都在放光，付正义很是哭笑不得，将那边对于这方面的法律、法规说了一番，可就让佘海波大为失望。 “哎，还真以为那边是花花世界呢，照你这么说比这边管的还严啊……” “这个不是严不严的问题，是两种制度所导致的不一样，大哥最简单的比方，假如你在国内被公安给拦下来，你胆子大还敢嚷嚷两声！在那边你要是不按照警察说的去做，当场击毙都是有可能的！” 见付正义说的认真，佘海波可是被吓到了。“我擦！不是吧？像我这样不懂英语的要是去了那边，那不是说没命就没命啊？” 付正义正准备忽悠，坐在曹运江身边的艾米丽却不满的嘟囔了起来。“bss！美国没你说形容的这么可怕，你不能这样污蔑我的国家！” 没想到艾米丽会插嘴，付正义很是惊讶道。“咦？你能听懂我们说的邗州话？” 扬起下巴傲然的点了点头，艾米丽正待开口，可包厢外却有个娇嗲的声音在喊佘海波…… 正文 第382章 吃河豚 （上） 那娇嗲的声音具有着神奇效果，令佘海波连蹦带跳的冲出包厢了，片刻后便带着一位有着标准锥子脸的女孩，得意洋洋的走了进来。 大眼睛，高鼻梁，尖尖的下巴，极薄的嘴唇。 佘海波很是狗腿的微微屈身致礼，然后便很是骄傲的宣称这便是他对象田蕴涵。 佘海波介绍完，这小妮子可就故作嗔怒的连拍带打，娇羞的嗲声道。“讨厌啦！谁是你家对象啊，就是我无聊了才过来蹭你顿饭而已……” 吃不消那嗲声的曹运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跟着便向任由那女孩拍打的佘海波竖起了中指，转过脸很是无奈的冲着付正义将双手一摊，示意自己真不知道佘海波会带人过来。 见佘海波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也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付正义此时又怎么可能说将人给轰走呢？ 于是付正义便站起身表示欢迎，等佘海波坐下来便笑着问道。“从哪勾搭上的？” 凑到付正义耳边的佘海波低声道。“在金陵状元楼认识的……” 让服务员开始走菜，坐下来的佘海波这才介绍说，田蕴涵目前正在金陵上大专，因为不愿意回老家过年就跟着自己来了邗州。 轮到曹运江解释时，一听说艾米丽是美国一家传媒公司的员工，田蕴涵可就徒然双手捧心激动的尖叫起来。“天呐！拍电影的公司？简直是太好了！请问一下，你们招不招演员的呀？你看我的条件怎么样？我有没有成为明星的潜质？啊！要是不行的话我有没有机会被你们公司所聘用，我是学设计的……” 能听懂些华夏语，甚至是邗州话也能听懂不少，可田蕴涵的语速极快，而且她嗲声嗲气的说话方式也让艾米丽听不明白其想要表达什么，只能是瞅着自说自话、还主动站起身来走模特步的田蕴涵，一脸茫然。 同样是才知道了艾米丽身份的佘海波，虽说也是非常的惊讶，但见田蕴涵如此的急切那脸可就胀红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将她按回到椅子上用手捂着她的嘴，转过脸便冲着曹运江奇怪道。“哎呦喂，这是怎么回事啊？” 将艾米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解释一番，曹运江笑着冲田蕴涵说。“艾米丽的公司是投资电影和开发电影衍生品的，她本人倒是也演过些电影，可东方人想要去好莱坞发展，可没几个能成功的……” 不等曹运江的话说完，终于明白艾米丽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的田蕴涵，可就干脆一把拽住曹运江的胳膊摇晃起来，扁着嘴嗲声道。“没关系呀，就凭我的条件好莱坞也不是不可以去闯一闯的，你就帮我跟她说说看嘛、说说看嘛……” 看到这一幕的佘海波，双手捂着脸恨不得能钻进桌肚里去，等被付正义拽起来这才无奈道。“怎么就能赶巧还碰上个这样的一老外啊，田蕴涵想当明星都想疯了啊……” 怀有明星梦并不可耻，只不过田蕴涵这般的失态也是实在是有些夸张。 英语水平勉强能够跟艾米丽进行沟通的曹运江，自然是无法充当翻译的，最后只好是让付正义将田蕴涵的话翻译给艾米听丽，这才让一脸茫然的艾米丽明白是怎么回事。 见付正义还在装模作样的充当着翻译，知晓他便是公司幕后老板的艾米丽可就认真的介绍起了公司情况。 可充当翻译的付正义，却将艾米丽所说的内容掐头去尾，只说艾米丽的公司制作了一部动画片，所雇佣的员工也是主要用来做市场策划、电影衍生品的产品设计的。 “动画片啊……原来是哄毛孩子的，我还以为是拍好莱坞大片的电影公司呢……” 听完付正义的介绍，田蕴涵嘟起了嘴、丧失了对艾米丽的兴趣，很是嫌弃的咕哝了两句，便一脸扫兴的拽着李穆洋嘀咕了起来。 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这让艾米丽很是无语。 察觉到付正义的翻译中缺了不少内容的曹运江，虽说还没完全明白，只不过那‘六千万美元’的投资总金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再联想到这几个月以来艾米丽偶有失言时所提及的其公司幕后老板似乎就是付正义，曹运江的心里可就翻腾了起来。 佘海波的对象如此之市侩，付正义自然是有些不太高兴，更何况佘海波前世的老婆也不是这个田蕴涵，所以也就不愿意再去搭理，见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他也就直接招呼着艾米丽开始动筷子。 虽然曹运江选的这饭店不是邗州最有名的，可烹制的河鲜却相当出名，因此当厨师带着活河豚鱼进来准备开始进行处理时，付正义便主动向很是好奇的艾米丽介绍。“河豚鱼有剧毒，眼珠、内脏和血液都是不能吃的，处理河豚鱼的时候只能是一个厨师在现场动手，等完成前期处理之后还需要仔细清点鱼眼这些被剔除的有毒部位，要是少了一点出事所处理的这些河豚鱼无论多少都要被倒掉。还有就是，等烹制成功了也是由厨师先动筷子品尝，过一会要是厨师没中毒的话，食客们才能够开始动筷子品尝……” 听到这里的艾米丽，捂着嘴一脸骇然。“不是吧？有毒的鱼也能吃？” 见她如此之惊恐，付正义笑着便指着被厨房放在一旁的那盆芦根汤继续说。“这是民间的解毒药，如果真的中了毒就赶紧喝这个，催吐的……” 艾米丽被吓得脸都白了，转过脸便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曹运江。 “别听他说的这么恐怖，邗州这边虽然有‘拼死吃河豚’的说法，但只要加工过程不出问题，厨师吃了也没事，那我们就可以动筷子了……” 英语水平有限的曹运江，连连比划起来解释，可见艾米丽依然是面有惧色，他气的一拍脑门可就冲着付正义嚷了起来。“正义！你搞什么呀，这家店可是邗州城烹制河豚鱼有名的饭店，你干嘛非要说这些吓唬艾米丽……” “咋的？心疼了？” 一听这话，曹运江脸胀红了起来，梗着脖子说。“谁心疼了！我是看不过你吓唬人家女孩子！赶紧的，将我刚才说的告诉她，别搞的到了最后艾米丽不敢动筷子……” “你这就是心疼！” 见付正义板着脸还说这话，气结的曹运江可就垮下了脸，当即便从口袋里掏出个‘快译通’，准备查找单词亲自去给艾米丽做解释。 正准备上马‘商务pda’项目的付正义，对这种小东西可并不陌生，知晓自己已经无法通过‘语言’的问题难道曹运江，于是便将他手里的快译通给夺了过来笑道。“得了，你也别这么忙活了，河豚又不是只有邗州人吃，小日本是将河豚视为一道极其昂贵的顶级料理，等厨师将这河豚做熟了，我保证艾米丽会动筷子！” 想要去夺那快译通，但未果，听付正义这么一说曹运江还是急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临近过年这些河豚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江边上搞来的，要是艾米丽碰都不碰我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哎呦！看样子这顿饭还真的是为了艾米丽所准备的，还说你不是看上人家了？” 付正义的调侃，让曹运江知道上了当，正想着该如何反驳，佘海波惊讶的插嘴道。“不是吧？老曹啊，你想追这大洋马？” 之前还在认真倾听付正义跟曹运江间对话的艾米丽，对于‘大洋马’这个词可非常敏感，当即便冲着佘海波严肃道。“拜托！请不要用‘大洋马’这种带有侮辱的措辞称呼我……” 因为艾米丽是用中文说出了‘大洋马’这个词，根本就没想到她听懂了、且还能够说出来的佘海波傻了眼，愣了半响这才怪叫一声。“耶？不但能听懂还能复述？这老外是被人说了多少次才能记的这么牢靠啊？” 因‘大洋马’这称呼曹运江可没少跟人急眼，此时可也没了折腾的兴趣，抬手指着佘海波面前的那酒杯便道。“甭废话！赶紧给人家道歉！然后干了你那杯酒，咱俩再来算账……” 挠着头犹豫了下，佘海波先用英语冲着艾米丽抱完歉，然后便端起面前的酒杯冲着曹运江怪笑起来道。“呦，这还是真的动了情了呀？” 见坐在一旁的付正义摆出了一副看戏的模样，曹运江是又恼又臊却还发不出脾气，只好指着佘海波嚷嚷“赶紧喝！吃个饭都堵不住嘴……” 佘海波哪里肯这么轻易的认罚，只不过他才嬉皮笑脸的跟曹运江拌了两句嘴，门外就徒然传来了嘈杂的喧嚣之声，跟着包厢的门便被人从外面猛的推了开来。 拽着门把手的那光头往里面一瞅，立刻就看到了站在包厢角落里那正在处理河豚鱼的大厨，神情一喜，扭过脸便冲着门外面激动的嚷嚷了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正文 第383章 吃河豚 （中） 包厢徒然被人闯了进来，那光头是满脸的横肉，一眼看上去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 最先被吓坏了的就是佘海波的对象田蕴涵，她啊的一声尖叫便将用手捂着脸将脑袋埋进了佘海波的怀里，瑟瑟发抖。 被田蕴涵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的光头，可也火了，指着脸色变了的佘海波便喝道。“让那小娘们闭嘴！叫个啾啾啊叫……” 从门外又涌进来三四个，一个个都是脖子上带着大金链、手指头上戴着四方金扳指的壮汉，本想要开口的佘海波也是脖子一缩，赶紧捂住了躲进他怀里的田蕴涵的嘴，让那尖叫声戛然而止。 见随着自己一起站起身的曹运江反手就拎起了酒瓶，将手机掏出来拨了号码的付正义侧着身按住了他的手。 曹运江一扭头，瞅着付正义满脸的不解。 付正义正待解释，可听到吵嚷声赶过来的饭店老板已经嚷嚷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呀，有话好好说啊，大家可千万可别动手呀……” 那光头一听，手一挥便带着人出了包厢，见饭店老板从楼下跑了上来，狞笑着可就一把拽住那老板的脖领，将人给拎的双脚离了地。“怎么了？还丫的还敢问是怎么了？老子带兄弟们慕名而来想吃河豚的，刚才你丫的说没有老子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这个包厢里就有河豚吃啊？” 被三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围着，饭店老板吓得脸都青了，赶忙连连作揖解释。“这位大哥、这位大哥啊，我哪里敢怠慢你们呀，这一桌的河豚是客人自己带过来，我这饭店只是派个厨师帮忙处理、加工一下……” “扯犊子！你就是看我们吃不起、不敢上菜是吧？” 说话间那光头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钞票，边往那饭店老板脸上拍边嚷。“老子这是不是钱？是不是钱？你他娘的给老子说！这是不是钱、这是不是钱？老子吃得起吃不起……” 崭新的钞票抽在那饭店老板的脸上，啪啪作响。 电话接通了的付正义，侧着身让方大刚赶紧带人过来。 饭店老板的脸颊肉眼可见的被抽红了，他双手抱拳还在作着揖解释。“大哥、大哥！真不是不给您上啊，店里面三天前就没敢再进河豚了，平日里店里进的河豚顶多就是三四两一条的，您自己进去瞅瞅，厨师正在处理的那三条河豚可有一斤以上的，我这饭店哪里敢进这么大的河豚摆着啊……” 听着那饭店老板的解释，光头的火却更大了。“扯犊子呢！你这店里的河豚不都是一百八一斤的嘛？当老子好忽悠是不是？啊？” “大哥，真没骗您啊，河豚上了六两江边上拿来就是三百一斤，一斤以上的河豚只有人预定了才敢要，价格太高了怕卖不出去啊……” 被连连抽着脸的饭店老板，急的可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那光头见他是这种模样也不由得有些狐疑，拽着那饭店老板便进了包厢，来到那已经停了手的厨师身旁俯身一瞅，见被整齐摆放在瓷盘里的河豚鱼个头确实不小，不禁也有些狐疑了起来，抬手瞅了瞅桌上的五个人，见唯有付正义似乎没有什么畏惧，于是他便松开那饭店老板，指着付正义的鼻子厉声喝道。“说！这河豚是店里的还是你们自己带来的？可别帮这混蛋扯谎！不然老子砸断你们每个人的腿！” 瞪起眼的曹运江又想要站起来，一把按住他肩膀的付正义开口道。“这河豚是我朋友从江边带来的，店里面有没有河豚我们确实不知道，你要是觉得是店老板在骗你，那你何不如去店里的厨房瞅一眼……” 光头歪斜着眼瞅着付正义，见他说话时既不慌张也不害怕，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光头便让他的朋友押着饭店老板去后厨检查，自己则是拽了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指着早就惊呆了的厨师喝道。“发什么楞呢！还不敢动手继续！” 敢怒不敢言的厨师，见付正义冲他在点头，赶紧垂下头认真去处理最后一条河豚。 五分钟后，押着店老板的那帮人便回来了，光头一听饭店的后厨、养鱼池里都没有河豚，瞅着那刚刚完成了河豚处理的厨师便问。“厨子，这河豚鱼怎么做，熟了之后怎么能确定有没有毒？” “我会先吃，十分钟后没问题才能让客人们开始吃……” “行啦，那你就开始做吧！” 说罢那光头便转过脸，冲着付正义皮笑肉不笑的说。“小兄弟，哥哥跟你商量个事成不？” “您说！” “痛快！真痛快！你们这一桌也不过就是五个，还有两个小妞，哥哥我呢也不欺负你们，要么匀条大的给我，要么就匀两条小的给我，钱我照付，如何？” 明天就是除夕夜，吃饭吃到一半碰上这种恶心事情任谁心里都不会痛快，于是付正义便转过脸问曹运江，这河豚是多钱买来的？ 手里一直攥着个酒瓶的曹运江，见付正义用眼神示意自己别动手，虽说早就已经是一肚子火了，但还是按着性子开口道。“大的那条是八百，两条小点的是一千二……” 听清楚数字的光头吃了一惊，瞪起了眼一拍桌子怒道。“啥玩意？哥哥我和和气气的跟你们打个商量，你们这是准备狠宰一刀呢？” 要不是给付正义拦着，依着性子曹运江早就将酒瓶砸过去了，听到这话可就冷笑道。“寒冬腊月的，野生河豚鱼这么大的就是这个价，不信你可以去问这店老板啊！” “嘿呦？这是准备叫板了是吧？” 光头说着便准备起身，可付正义再一次将曹运江给按住，抬头瞅着那想要发飙的光头笑道。“河豚鱼的价格我朋友不会说错的。大家都是出来吃饭图个乐呵的，这河豚鱼就算是做熟也需要十几分钟，无论最后匀大的出来、还是匀两条小的出来，大家都要等厨师做熟了、尝过了没事才敢动筷子的，这小半个钟头总不至于大家就这么耗在这里吧？” 闻声觉得有理，皱起眉头的光头转过脸便冲着那厨师吼道。“厨子，他说的对不对？” “大哥，做河豚鱼的程序就是这样的，而且中间不能有任何人过手，最后也要我先尝了再过个十分钟，客人才能动筷子的，要不然真出了问题谁都承担不起的……” 厨子的回答，让光头有些犹豫了，仔细瞅了瞅付正义等人，见佘海波的那个一直在抖，而那老外他也看不出岁数来，其他三个都脸嫩的很，顶了天也就二十出头，于是站起身便指着付正义开口道。“小子！哥哥我今天可是不想发火的，等河豚做好了我让人过来端……” 面带微笑的付正义当即便说。“行！没问题！那麻烦走的时候帮我们关下门，谢了啊……” 见付正义神情淡然一直都毫无惧色，光头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佩服他的胆气，于是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可他在转身的时候见付正义手边还放着包软玉溪，于是伸手便拿了过来，见付正义一直在笑却没吭声，光头可就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 包厢的门被关上了，之前一直躲在佘海波怀里的田蕴涵这才坐起来，很是不屑的瞅了付正义一眼，跟着便冲着佘海波骂道。“怂包！真没种！你还是不是男人呀！给人欺负成这样都不敢吭声……”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要是你没在场我立马拎椅子砸过去……” “拉倒吧！还说自己能保护我呢，就凭今天这情况要是相信你，那母猪都能上树啦！” 当着老同学的面被自己的对象如此数落，就是个泥人也有三分火性的，佘海波当即可也就红了眼，站起身就想去抓酒瓶。 几乎同时站起来的付正义将他的手给按住，瞅着急赤白脸的佘海波便说。“海波，我呢先说个小故事，你听完了想一个人冲出去我就不管了，成不？”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讲故事……” 付正义没理会那撇着嘴、说风凉话的田蕴涵，盯着脸被气的煞白的佘海波说。“故事也简单，说有对小情侣在小饭店吃饭，隔壁桌的都喝多了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荤话，于是女孩就说男孩不是个男人，这种情况都不敢帮自己出头、太怂包了！于是男孩被这么一激就冲了上去，打起来被对方给捅了几刀送往了医院，临死前他拽着那女孩的手问，我这样是不是就算是个男人了？” 付正义的语速挺快，但听完了的佘海波稍加思索那汗可就下来了，转过脸见平日里脾气最爆的曹运江都皱着眉在沉思，于是他一时间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知道他是听进去了，付正义这才接着说。“逞那无谓的匹夫之勇有什么意思？难道非要打个头破血流、让全家连年都过不安稳的才能算是男人？是不是男人可不是看这个的……” 见佘海波被付正义劝的坐了下来，一脸不忿的田蕴涵扯着他耳朵便抱怨道。“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我看你就不是个男人……” 正文 第384章 吃河豚 （下） 对于田蕴涵这种傻了吧唧、还特别喜欢挑事儿的女孩，付正义是有些腻歪的，只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佘海波的对象，自己也管不了。 只是当着自己老同学的面被三番两次数落的佘海波也真急了，站起身便道。“我怎么就不是男人了！要不要我现场掏出给你看？” “你哪里有男人气了，你种你就现在掏出来！你当不敢看呀！我就怕你掏出来自己都觉得丢人现眼……” 撇着嘴的田蕴涵，那副鄙夷的态度终于将佘海波给气炸了。 将上衣扒了，佘海波立刻便要去解裤腰带。 付正义见斜着眼瞅着佘海波的田蕴涵根本没制止的样子，只是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甚至还在上翘，他心里徒然想起个前世一个广为流传的段子，便站起身走过去将佘海波拽住，瞅着田蕴涵便道。“你是真准备让你男朋友在这里丢脸还是想怎么着？他是不是男人你不清楚？还非要掏出来你才才信？” 这话有些露骨，田蕴涵的脸一红，可紧跟着便挑衅的扬起脸来道。“有本事你就让他掏啊！真以为本姑娘没见过啊！没种就是没种……” 听见外面隐约传来了急促的刹车声，付正义将佘海波的钱夹取了出来，找到钱夹里的身份证一把拍在了桌上。“自己瞅！他是不是男人这个最有权威！你说了可不算！” 本能的想要反驳，可定睛一看被拍在面前的竟是佘海波的身份证，田蕴涵那张脸可就腾地一下胀红了起来，等发现佘海波也在嘿嘿直乐，她可就知晓自己被耍了！ 又气又急又恼火，见付正义那眼神中有着鄙夷和不屑，田蕴涵可就黑着脸站了起来，拽起佘海波便要往外走。 同样听到饭店外面刺耳刹车声的曹运江，这时也才醒悟过来，知道付正义所打的那电话起了效果，于是便站起来想要开口阻止佘海波被田蕴涵拽走。 直接让开路的付正义示意曹运江别吭声，随手拎起桌上酒瓶他便将佘海波面前的酒杯倒满，头也不抬的说。“海波啊，今儿这酒可没喝完呢……” 踉跄着被田蕴涵拽到了门口的佘海波停了下来，转过脸刚想要开口，可将门给开了条缝的田蕴涵察觉到自己拽不动了，于是便转过脸嚷了起来。“喝喝喝！就知道喝！喝死你呀……” 田蕴涵的话还没说完，包厢外面却传来了争吵声、喝骂声，并迅速变成了桌椅倒地、拳脚相加的闷响，顶多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原本的怒吼、喝骂声就变成了呜呜之声，被吓了一跳的田蕴涵脸煞白，听见有脚步声正在迅速靠近，吓的她赶紧拽着佘海波将门给让开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推门进来的方大刚，见包厢里不像是打过架的凌乱模样，可是松了口气，见包厢里还有他所不认识的人在场，便示意付正义出来下。 随着方大刚出了包厢，付正义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光头。 双臂被反剪着压在地上，脸朝下嘴被毛巾堵着，头顶正中还有着五道清晰的指印，显然是不知道谁一巴掌拍了上去，力道重了点。 光头这一伙有七个，全都是被堵着嘴、按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押着光头这一伙的人却个个穿着军大衣、拎着塑胶棍，记得曾告诫方大刚不许手下人带武器的付正义，可就沉下了脸来。 见此方大刚赶紧凑到他耳边说。“这些都是刘明达的人，我之前正准备他一起去吃饭……” “舞厅的刘明达？” “他现在混得很不错，黑白两道都买账的……” 站在旁边的饭店老板见方大刚带着付正义出来，迎上来就想要开口，从旁边洗手间里擦着手走出来的刘明达却瞪了饭店老板一眼，跟着便冲着付正义抱怨道。“好久不见啦！你怎么都不去我那边坐坐啊，可是想死我啦……” “想我？我可不是美女……” 哈哈大笑着走过来的刘明达，客套了几句之后便介绍说，这光头叫王大壮，是从北方赶过来的，目前是市里拆迁公司的一个小工头！ “拆迁公司？邗建公司不就有个拆迁队，是合并的还是单独又成立的？” 没想到付正义还知晓这方面的情况，刘明达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说起来是市里面的，可实际上幕后老板是阳光地产的高建业，我给他打过电话了，四十分钟肯定到！” 脑海里浮现出阳光地产高建业那形象，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 拆迁公司，是随着城市化进程应运而生的，虽然其最初成立时的愿望是美好的，可再好的经让歪嘴和尚去念，也是肯定要出问题的。 血腥、残忍、暴力、枉法、没人性…… 拆迁公司在付正义的眼里就是这种形象，尤其是那些依托于房开公司所存在的拆迁公司，更是做起事来肆无忌惮，眼前光头这帮人就完全符合拆迁公司的外在形象了。 付正义自认不是圣人，可也没想过要拯救全世界。 房地产是纯粹的暴利行业，可也跟‘暴力’是分隔不开的。 虽说自己不想沾染这些，可光头这帮人欺负到自己头上也不能这么算了，考虑到过来的都是刘明达的人，付正义便问他这种事情在邗州地头上该怎么处理？ “高建业那鳖孙现在可抖了，平日里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一旦他的人过了线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的，这事情你就别管了，总之惹了你就是惹了我，我会让高建业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肆意妄为的……” 说罢刘明达手一挥，便让他的人将光头这帮人都拽了出去，然后便掏出张名片塞给那饭店老板。“店里的损失都算我的，如果以后有人敢因为今天这事儿来找你麻烦，你就打电话给我，保证不会因为今天这事儿给店里带来麻烦！” 开饭店的最怕便是今天这种情况。 两方人起了冲突，谁到最后落了下风都会拿饭店来撒气，因此得知眼前这人便是舞厅的刘明达，饭店老板可就千恩万谢，一叠声的说店里的损失不大，哪里再敢让您破费？ “别介，这赔偿又不是我出，你只管统计出来告诉我就行了，会有人给你送钱过来的！对了，我可还没吃晚饭呢，你赶紧让厨房弄点吃的来，该收多少给你多少……” 得了令的饭店老板，赶紧去厨房让人去准备，这前后不过就是十来分钟，店里面就显得清爽和安静了，刘明达见一个厨子在楼梯口探头探脑的不敢过来，便将那厨师招了过来，一瞅厨师端着盘河豚鱼，刘明达的眼睛可就亮了。“呦！正义啊，这么大的野生河豚可难得，今儿是你做东还是有什么正事？” 想到之前方大刚说的，付正义便干脆邀请他进来一起吃。 回到包厢，曹运江是认识方大刚和刘明达的，于是赶紧站起身给二人腾位置。 艾米丽见付正义示意她别动弹，于是便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既不认识方大刚也不认识刘明达的佘海波，倒是也清楚这两人是被义付正义喊来处理光头那帮人的，赶紧便给二人端来干净的餐具，拽着田蕴涵坐在了下首。 见包厢里有两个女孩，其中一个还是洋妞，刘明达等那厨师示意可以动筷子了，这才凑过来开口道。“正义，你们就甭管了我俩了，我们尝点河豚就下楼去等高建业……” “今天这事儿准备怎么处理？” “都是文明人，要讲道理的嘛，总是要让高建业肉疼些，不然等武哥回来了这邗州地头上可就有人敢撒野了！” “武哥？这事情跟武哥有什么关系？” “武哥不是今年就回来嘛？虽说他转了正行了，可我也不能让他回来之后没个班底呀！” 刘明达说的是理直气壮，付正义彻底的无语了。 等刘明达离开之后，付正义便问方大刚这是个什么情况？ “没辙啊，刘明达一直挂念着这事儿，我都跟他说了无数次了，可他就是固执的认为自己该给武哥撑起门面来，就算武哥不参与这些了，他自己也必须将这条路给留着……” 跟刘明达的接触虽然不多，可他对张文武的感激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这种人尤为难得，既然他坚持要这么干，那也只有等张文武出来了再说。 因此付正义也便问道。“武哥是肯定是不会再沾这个的，那你跟刘明达走的这么近会不会有麻烦？” 知道付正义想要问什么，方大刚笑道。“我？我没事儿啊，我现在已经是区代表了，开了春市里面还会有个十佳的颁奖，今天要不是正好跟刘明达在一起，我是准备叫几个公司员工过来的，平时我跟他交集不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行吧，那你在分寸上一定要掌握好，刘明达这人是不错，可他所想的跟武哥是背道而驰。他既然有心，那就还是等武哥回来了再说吧……” 正文 第385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佘海波和他对象田蕴涵，最终还是没能够吃完这顿饭。 方大刚一脸的彪悍，刘明达满脸的市侩精明，因此在二人品尝河豚鱼的时候，田蕴涵乖巧的跟之前判若两人。 如果她在二人离开之后也能如此，想必这顿晚饭一定会吃的很开心。 可惜当饭店老板为了表示感谢送来了一份红烧兔肉，夹了一筷子品尝后田蕴涵就嘟着嘴惊呼起来，说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这道菜会做的如此难吃？ 一听这话佘海波便红了脸，觉得实在是没脸再待下去了，拽着那一脸茫然的田蕴涵便走了人。 艾米丽能听懂部分中文，甚至是少量的邗州话她也没问题，可田蕴涵所说的那些话，她大多没有能够明白。 因此等佘海波拽着田蕴涵走了之后，她这才开始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满肚子气的曹运江挠起了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于是便拜托付正义帮忙。 “我同学这女朋友不清楚的人会认为是个‘傻白甜’，又或者说是‘天然呆’的类型，只不过在我看来是属于那种标准的‘绿茶表’，即便是做朋友都需要强韧的神经，更别说需要朝夕相对了……” “哇哦！太可惜了！这样的女人我在怀着梦想、背着行李进第一个摄制组的时候就见到过，看来并非是唯有美国存在这种女孩……” “啊？类似的情况你也见过？” 耸了耸肩，艾米丽无奈道。“电影圈很复杂，甚至是很肮脏。我是个不愿意为了出名而奉献出一切的人，所以在察觉自己不适合在电影圈发展之后，自然就赶紧闪人了呀……” “那现在的工作是否开心？” 艾米丽愣了下，眉心蹙起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犹豫了片刻这才缓缓道。“还不错！虽然离家比较远，还是一个很难找到交流对象的国度，可无论是薪金还是前途，我都觉得可以接受，倒是希望可以在这个公司里有所发展……” “公司的福利到底如何？曹运江说你抱怨过长时间未能回国，很不满！” “bss！只要是人就会有抱怨的吧？何况是我这样基层的小职员呢……” 感觉到艾米丽有所戒备，付正义大致能猜到她在担心什么，笑着举起杯说。“敬你一杯，祝你在这里能够天天开心……”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一脸羡慕的曹运江长叹了口气，低声道。“正义啊，真羡慕你的外语这么好……” “既然羡慕那就去学啊，艾米丽是现成的老师，完全能够满足你学习英语的条件！” “问题是我没基础啊……” “那随便你了，是掌握一种语言困难，还是美女当前却连沟通的机会都没有，令人沮丧？” 已经喝了不少酒的曹运江，愣住了，偷偷瞄了一眼容颜俏丽的艾米丽，双眼紧闭片刻之后这才抬起头来认真道。“正义，你觉得有可能吗？” “可能？你指的是什么？” 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神情间很是挣扎的曹运江沉思片刻，这才似乎是做出某种艰难决定般低声道。“我跟她，有可能吗？” “如果你是说想娶她的话，那就需要不介意她的年龄、国籍、生活习惯等诸多的问题……”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所说的问题我都考虑过了，我是想问如果我真的去追她，你能否让她在国内多待一段时间？” 没想到最后的问题竟是落在了自己的头上，付正义很是惊讶的指着自己鼻子道。“我？你没开玩笑吧？我怎么可能……” “别说你做不到！我知道艾米丽的公司跟你有关系，你不但可以决定她的公司在国内订购多少玩具，而且还可以决定购买的价格，这绝不可能因为你跟艾米丽的公司老板认识、又或者说是因为邗州毛绒玩具具有着何等强大的吸引力就可以做到的……” 说到这里挠了挠头的曹运江，有些难为情的嘿笑了起来道。“我学习成绩不好，可这不代表我是笨蛋……我呢也没想过让你帮我跟艾米丽说些什么，只不过我就是想求你帮个忙，让艾米丽能在国内多待段时间……” 曹运江的话还没有说完，可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嘭的一声巨响！ 紧跟着，便是咣咣咣的金铁交鸣之声！ 付正义起身来到窗口，推开窗户见几个人正围着辆崭新的轿车在猛砸，之前被刘明达带人控制住的光头那一帮人，全都鼻青脸肿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付正义瞄了一眼没找到方大刚，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给他问情况，可电话刚通了，方大刚就敲门进来了。 示意付正义出来，方大刚这才笑着说。“阳光地产的高建业这次亏大发了，刘明达打了个收条将他的车给买了，并且指明要是在邗州再看到光头这帮人的话，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 “买车？外面被砸的那辆轿车就是高建业的？” “嗯，年前才买的，十八万多……” 明白刘明达是怎么折腾的了，付正义不由得失笑道。“高建业认了？” “高建业倒也光棍的很，当场便掏出火机就将那欠条给烧了，打了个电话就安排人过来，说是连夜就将光头这帮人送走！以后保证不会再招这种人进公司了……” “确实是够光棍的！大刚，这种能屈能伸的家伙可都不简单，如果说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他们俩扛上的话，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正义，今天这事儿还真不是完全因为你，刘明达是一直想要拿高建业开刀的，事情的起因是刘明达手下一个保安的老房子给强拆了，所以当时刘明达就准备收拾高建业。可没想到高建业反应贼快，知道惹到了刘明达便赶紧派人带着钱去将那保安给摆平了。今天这事情也算是碰巧，高建业自知理亏，所以也只能是认栽……” 见方大刚边说边在乐，付正义知道自己说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前世的记忆里，无论是阳光地产，还是阳光地产的老板高建业，都可谓是邗州无人不知的存在。 身家雄厚不提，单是他身上被市委市政府所赋予的那一连串的光环，就足以让人敬畏三分的。 可舞厅的创始者刘明达，在付正义的记忆之中却根本没有印象，显然是属于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付正义跟阳光地产的高建业打过交道。 家里的两栋别墅便是他的施工队建起来的，记得那两个建筑监理所给出的结论，觉得在邗州这地头上刘明达要是真跟高建业结了怨可没什么意思，于是付正义脑海里可就不由得冒出了‘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么句话了。 回了包厢付正义跟曹运江说了声自己有事要先走，出来之后他便让方大刚喊刘明达的人先停一停，自己从饭店的侧门出来上了车，拨通了高建业的电话。 看着自己新买的车被砸的面目全非，既心疼钱也恐惧于又跟刘明达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冲突，高建业一听是付正义，赶忙捂着电话侧着身子低声道。“小付？哎呦呦，我这边正忙着……” “我知道你那边出了什么事，事情可能还是因我而起的，刘明达也是我朋友，你看是不是找个地方大家坐下来聊聊？” 倏然一惊，但紧跟着高建业可就是大喜，连连称好。 油门一踩开着车从饭店侧门绕到前面停在马路边，见砸车的人已经停了手，付正义下了车走了过去，冲着高建业点了点头，然后便将刘明达拽到旁边开了口。“刘哥，今天这事情起因在我，但我可真不希望因为这事情让你跟高建业扛上。你俩都是有身家的人，所谓‘和气生财’的道理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咦？这话怎么说？”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你跟高建业结了怨，等武哥回来我很难跟他交代的，我是觉得今天高建业的车也被砸了，他雇来的人也被赶出了邗州地界，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刘明达的双眼逐渐眯缝了起来，瞅着眼前这个被武哥极其推崇的小年轻，犹豫了许久他才缓缓点头说。“正义啊，既然是你开口那哥哥我没话说，肯定是依你了！但高建业这鳖孙要是以后再撩拨我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在你的书中交代了！” 道了谢之后，付正义便扬手将高建业喊了过来，掏出烟递个根过去，这才冲着高建业开口道。“高老板，今天这事情可以说是因我而起，可光头这帮人要是留在邗州你的公司里，长此以往后果可堪忧！” 知道这便是个缓解跟刘明达之间冲突的好机会，高建业立刻露出了一副懊悔的模样、大倒起了苦水，临到最后极诚恳的说。“小付，你这话说的太对了！我要是知道他们是这种人的话，打死我也不敢招他们过来啊……” 正文 第386章 除夕 华夏的除夕夜，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可前一世的付正义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就再也没回家过过了。 所以他也就不清楚96年之后付家的年夜饭到底是怎么个变化，都有谁参加，大家都在干什么，又说了些什么。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 在鹏城工作的堂哥付正明照例不回来过年，而大伯家的小儿子也因为假没请下来。没能回。 只是饭桌上付正义发现大伯虽然也在笑，可眉宇之间却总是有着郁结。 二伯一家四口，付茗婷过了年就二十七了，她弟弟明年也就该高考了，所以二伯的注意力便在儿子身上，二伯母则对付茗婷的婚事忧心忡忡，恨不得能天天拽着闺女出去相亲。 小姑付泰章，工作顺利心情也就自然愉快，两个孩子也都惊人的聪明伶俐，为所有人喜爱。 躲到了客厅角落窗帘旁的付正义，叼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面对本该是热热闹闹的除夕夜，也不知为什么却兴奋不起来，总觉得自己竟似乎有些融不进去了。 今天能出现在这里的，可全都是付家人。 可为什么自己竟是会显得格格不入呢？ 就在他很是纳闷之时，好不容易甩脱了她妈念叨的付茗婷跑了过来，奇怪道。“正义？怎么躲在这里啊？” 付正义愣了下才将火机举起，示意自己是躲在这边准备抽烟的。 伸手将他叼在嘴里的烟给夺了，付茗婷拽着他的胳膊便苦恼道。“别抽啦，先帮姐想想办法呀……” “想什么办法？” “相亲呐！姐的脸都要被丢光啦！大过年的我妈竟然给我安排了八场相亲，传出去年后我可真没脸去单位啦……” 一听完，付正义扑哧就笑出了声。 又羞又恼的付茗婷拍了他两巴掌，将窗帘扯过来将二人都给遮住，跺着脚的羞恼道。“正义！帮帮姐啦，最早的一场就是明天晚上的，我妈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 “既然知道你妈在逼你，那还不赶紧去找个对象？何况你的年龄也不小了……” “姐是来找帮忙想办法的，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见付茗婷是真急了，付正义苦笑着双手一摊。“问题是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啊，邗州这边的女孩子过了二十七可就真的是老姑娘了，你爸妈着急情有可原的。” “单位那么忙，我哪里有时间谈对象啊！何况姐这还没有玩够呢……” 还记得付茗婷就是今年遇见了她未来的老公，付正义不太记得那男人是如何跟付茗婷走到一起的，哪里敢搅乱她原本正常的生活，于是便胡说八道的出着各种馊主意，直到将付茗婷气的喝令他闭嘴为止。 “正义啊正义，姐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存心不想帮姐的忙啊！” 见付茗婷气的脸都白了，知道这已经是逗得差不多了，付正义正色道。“姐，姻缘天注定，你这是还没碰见让你肯嫁的男人，相亲虽说有些老套，可到底能扩大你的交际圈，我倒没觉得你妈有什么错！” “你也觉得相亲好？”本想让家里这个堂弟帮自己想想办法的，可最后竟是又回到了‘相亲’这个话题，付茗婷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 “不是说相亲不好，而是说你现在的交际圈子太小、太窄，会让你丧失很多的机会！” 很是不爱听这种话，付茗婷扬起脸来便不屑道。“姐我天生丽质，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还会害怕没男人、嫁不出去？” 退开了半步，付正义从下到上开始审视付茗婷，直到她脸上的不屑变成了郁闷，付正义这才笑着说。“得了，要是你身后真的是追求者一大堆，那又怎么会让你妈如此紧张？还不就是因为她急着让你赶紧找个对象，老人家有这样的考量也是正常的，除非你立马能带着对象回家，否则相亲这事情你是逃不掉的……” 杏眼圆瞪，付茗婷可就怒视着付正义，可见他笑嘻嘻的根本就不怕，泄了气的付茗婷恨恨的跺了跺脚，半响之后才叹了口气，沮丧道。“还以为你能帮姐出个主意呢，真是白瞎了小时候那么疼你了……” “拉倒吧！你真忘了小时候骑自行车将我丢水沟里那事情了啊？当时要不是正明眼疾手快将我给捞了上来，我那次要被你给玩死了啊！” 当年那件事付茗婷可都不太记得过程了，因此她红了脸很是不忿的辩解道。“那次绝对是个意外！又不是故意要让你掉下去的……” “还好意思说！明知道那水沟边上有个坎，你非要双手撒开展示你的车技高，我被颠出去那可是必然的结果！” 听到这话付茗婷可就终于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自己一头扎进了水沟旁的烂泥里，满头满脸的烂泥巴，鼻子破了、嘴唇也肿了，事后回家还被停了一个月的零用钱，而堂弟付正义幸好被大堂哥付正明从水里捞了起来，要不然还真要出人命了！ 见付茗婷捂着嘴在乐，同样回忆起当年自己那糗样的付正义可就讪讪的想闪人了，再说下去有关自己‘被照顾’时所发生的糗事，可就越说越多、越说越难为情了。 察觉到付正义想要开溜，付茗婷一把揪住他。“先别跑！你知道正明哥的情况不？” “正明哥在鹏城，我怎么会知道啊……” “事情有点不对头啊，晚饭前我见大伯一个人站在你家凉亭里长吁短叹的，见我来了才挤出点笑容，我记得国庆节的时候我爸还说大伯逢人就夸儿子在鹏城那边过的好呢……” 付正义的心里咯噔一下。 堂哥付正明95年去的鹏城，到现在差不多就是两年了，如果跟前世一样的话，那这个时间就该是堂嫂严雅怀孕、他本人工作最为艰难的时刻！ 表面上付正义没有显露，反而故作轻松的说。“也许大伯是因为正明哥没回家过年，不高兴了吧？” “不会的，去年正明哥就没回来过年，去年大伯在这边过年时可高兴了，饭桌上不时就会将话题引到正明哥的身上，说他在那边住的好、赚的钱也多，工作轻松还不受气……” 听付茗婷说的全是好的，付正义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不错了，想必一定是堂哥付正明此时处于他在鹏城银行最为艰难的时候，因此才会对他家里‘只报喜、不报忧’，只不过如此解释的话又会有一个问题难以说通，那就是为何大伯连大年夜都不开心呢？ 刚想到这里见付茗婷徒然闭上了嘴似乎在等回答，付正义奇怪道。“那这样不是很好？” 说了半天见付正义还没反应过来，付茗婷有些急了。“什么呀！你到底听没听啊？如果正明哥在那边真的很好，大伯为什么除夕夜还会长吁短叹的？这不合理啊！”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这事情要么就是去问正明哥，要么就是去问大伯，我在魔都上学连正明哥的电话号码都没有，你这是标准的问道于盲……” 以为自己是白费了半天的口舌，被气坏的付茗婷伸手就去揪他耳朵，见付正义向后一仰便轻巧的躲开了，恨恨的跺了跺脚说了句‘不跟你说了’，掀开窗帘就气呼呼的跑掉了。 央视的春晚还在继续，电视里正播放着由郭达、蔡明、郭冬临所表演的小品《过年》，待在窗户旁抽了根烟的付正义见大伯抓起桌上的烟香烟跟火机走向了厨房，赶紧跟了过去。 一进厨房便点着了烟，付泰道瞅着那窗户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跟在后面付正义赶忙上去帮忙，将内推式的窗户开了条缝。 不太习惯说谢谢，于是付泰道便掏出烟准备递一根给他，可手才伸出去就想到付正义还在上学，便有些迟疑了。 手一伸将那烟接了过来，点着火之后付正义熟练地吐个烟圈出来，这才笑着说。“大伯，我爸都已经不管我在家抽烟了……” “那也要少抽！烟这玩意只有百害、而无一利，毛头小伙子要是一身烟味，讨人厌呢……” “现在外面人哪个不抽烟啊，不管办什么事情都要带包烟在身上，要是能点喝酒的话工作单位也好找一些，不是在宣传‘全民大营销’嘛，我这也是响应时代的号召……” 付正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付泰道是苦笑着摇头，感叹说现在的大学生跟以前又不一样了，正明那时候学校里抓住抽烟的是要进行处分的，更别说是敢喝酒了！ “时代不一样了嘛，社会总是在前进的嘛，更何况抽烟也是为了国家在做贡献，要是大家都戒了烟国家的税收哪里来？种烟的农民谁负责他们的生活？烟草局不都要解散了？再说了，要是国家没钱的话那些个官僚们怎么可能去贪污……” 付正义一边在胡说八道，一边在仔细观察着大伯付泰道，见他眉宇之间的郁结一直都在，觉得之前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正文 第387章 何以报德？（月底啦，求月票） 第387章何以报德 刚在鹏城找到了工作的堂嫂严雅，怀孕了。 可付正明认为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他刚刚在鹏城站住了脚、还没有任何的准备，未来一段时间根本没办法顾及到严雅，更别说是这个孩子生下来进行养育了。 所以付正明在跟严雅商量之后就决定，年后让严雅回邗州将孩子打掉。 严雅的父母大为恼火，觉得这事情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严雅跟付正明同岁，虽说还不到三十，可第一个孩子如果不要的话那以后能否再怀上孩子，这是没谁敢打包票的。 可同样是这件事，对于大伯而言儿子正处于事业最为关键的时期，如果因为孩子的问题影响到了付正明的未来，那肯定是得不偿失的，所以他自然是支持儿子付正明的决定，希望亲家能以大局为重。 矛盾的由来，就是这么简单。 “正义啊，我是支持正明去闯的，虽说在他走的时候我说过，‘一定要抱着这份工作干不下去、这个家也回不来了’的打算，可这也是为了他能去全力拼搏、不要想着还有退路，可这事情到底是不是因为去年他走之前我说的这些话而决定不要这个孩子的，你大伯是真不知道啊……” 前世的记忆之中，付正明此时正处于事业的低谷期，一个通过全国性招聘而入了职的信贷部小职员，他在鹏城是被称之为‘扫楼’的令人讨厌的银行推销员，是需要带着银行的资料去拉到了存款才可以去放贷款的银行销售，并非是可以跟内地一样坐在办公室白天打打电话、晚上被企业老板们簇拥着出入饭店、卡拉k被人求着、供着的所谓财神爷！ 大伯晚上了不少酒，因此当话匣子打开之后就收不住了。 只是他所知道的也有限，或者说是他所知道的都是儿子付正明在鹏城如何的好、如何的顺利、如何的有前途，对于付正明目前的境况并不清楚，只是一味的觉得付正明所说的道理都对，觉得儿媳严雅如果真心是支持付正明，那就应该支持付正明的决定。 97年的时候，似乎还没有那么多的不孕不育，反正在付正义的印象之中，似乎是十来年后才徒然冒出来许多需要求子的夫妻。 也许是污染，也许是各种各样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压力大了，反正以现在来说，付正义觉得很少有哪个家庭担心孩子生不出来的问题。 他记得堂哥付正明是在许多年后，才陆陆续续讲述出他在鹏城遭遇的困难、遇见的那些麻烦事，说出了当年所经历的那次职场危机。 临近十二点了。 鞭炮声逐渐密集了起来。 付家四兄妹之中只有付泰章的两个孩子还小，所以今天所准备的烟火也就并不多，但也有满满的两大箱。 被两个孩子拽了出去，付正义在点烟花时还在思索这个问题。 堂哥付正明熬过了他最艰难的时期，这才一飞冲天的。 自己现在应该是有能力去化解他的危困难、化解他的职业危机实力的，可化解之后所带来的改变，对付正明是不是真的就好呢？ 广为流传励志之语，是以德报怨。 可实际上这句出自于《论语宪问》的原话，说的是要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被刻意歪曲的圣人之言，于是就冠冕堂皇的变成了鼓励大家去包容、去体谅、去宽容，可实际上便是圣人都认为必须是‘以直报怨’，否则‘何以抱德’？ 想到这里，付正义不由得舒了口气，在他的脑海里又冒出了不久之后会出现的‘舶来品’的所谓心灵鸡汤：要感谢那些羞辱过你的人，因为他们让你成长。 可凭什么要去感谢羞辱过自己的人？ 难道只有接受了羞辱、接受了打击、接受了不公平、不公正的对待还需要去表示感谢？ 贱啊！ 也许世界上存在着这种人，可从来没认为自己是‘圣人’的付正义，觉得这种说法完全是错误的，完全是在为那些肆意羞辱别人的混帐们在找借口！ 依稀还记得‘小岳岳’所提及的其早年经历。 十五岁在饭店打工，遭遇人羞辱的小岳岳没有像那些所谓的‘圣人们’一样最终说‘原谅’，他成了名也依然觉得那时候自己所遭遇的屈辱，自己是无法也不能去原谅的。 华夏人确实很少说‘不’，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要‘严于待己、宽于待人’，可这样的方式所需要面对的是同样能够如此要求自己的正人君子，绝非是那些伤了别人还嚷嚷着说‘你就该原谅我，否则就是没气度’的混账。 自己重活了一次，那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亲人们去面对惨烈的人生、去尝那受了屈辱还要笑脸相迎的憋屈？ 将烟花丢了付茗婷，让她陪着两个孩子继续在花园里玩，找到大伯付泰道要来了付正明电话号码的付正义，回到房间便给付正明拨了过去。 “是正义啊，新年好！祝你学业有成……” “哥！你需要达到什么样的业绩，才能够让堂嫂安安稳稳的将孩子生下来？” 付正明的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他不由得愣住了，等听完了付正义的话之后不由得哑然失笑。“正义啊，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你哥我在这边干的很不错，光是年终奖就领了一万多块，相当于你哥在邗州时两年的工资啦……” “哥，你就直说吧！虽然我不太清楚你所遭遇的麻烦，但我相信如果只是因为你业绩压力大的话，弟弟我保证能帮你解决！” 听付正义说的认真，正坐在露台上看鹏城关外烟花的付正明，心里不由得一颤，转过脸见严雅还坐在沙发里发呆，一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因为自己目前工作的困难而不得不放弃，付正明胸中的那股气让他的眼眶都有些红了。 但付正明还是故作轻松的笑了起来。“正义啊，你还小，哪里知道这些社会上的事情……” “哥，你要是不说那我就找人去了解鹏城银行信贷部的情况，除了你们银行内部的机密之外，我相信你所在的信贷部们的任务应该是很好打听出来的！” “呦？这还真的认了真呀？怎么着？你哥哥我不在邗州你这就准备造反啊？今天可是新年的第一天……” 付正明显然是不愿意说真实的情况了。 听着他在那边刻意的炫耀般去讲述鹏城的繁华、奢侈，讲述着他所遇见的那些好玩的事情，暗自叹了口气的付正义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然后便给远在美国旧金山的刘美佳打了过去。 国外没有春节的说法。 可刘美佳却掐着时间给家里去了电话、拜了年。 接到付正义电话，她很高兴，柔声道。“新年快乐！” “美佳，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你说！”用肩膀夹住电话，刘美佳找到纸笔准备开始记录。 “在鹏城银行正式上班前后，帮我搞清楚付正明今年的任务指标，最好是能够悄悄的帮他解决工作方面所遭遇的所有问题！” “付正明？你堂兄？” “嗯，我估计他现在遇上了大麻烦，连他跟我堂嫂的第一个孩子都准备放弃掉……” 听付正义说完情况，刘美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下才开口道。“正义，佳美银行目前的资金相当宽裕，可想要帮到你堂兄的话必须找香港或者是华夏国内的大企业解决资金来源，佳美银行目前的影响力还没那么大，操作起来会存在很大的麻烦！还不如直接让他跳槽，无论是佳美银行还是港资的银行，副总以下的职位可以随便他挑的……” 知道刘美佳说的办法才是最简单的，但他还是不希望过多干涉付正明的未来，因此思索了片刻便说道。“美佳，他是我的堂兄，而且还是小时候曾经救过我命的人，无论是多么的难，我也希望我堂哥能在鹏城银行继续发展下去，除非是他主动要求离开，否则他的困难我必须尽可能的帮他解决！” “好吧，我会立刻安排人着手进行调查，尽量在不惊动你堂兄本人的情况下解决他的难题，让他可以在鹏城银行得到应有的重视和升职机会！” 刘美佳连自己所没有想到的都想到了，这让付正义很是有些感动，于是便将自己小时候跟堂兄付正明的那些琐事，讲述了出来。 认真听着，只会在最恰当的时候插嘴说两句，付正义徒然间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孩实在是有所亏欠，他正思索着是否该在寒假期间去旧金山的时候，丢在床上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去接电话吧，这件事我会当做头等大事来处理的……” “谢谢！” “客气什么，你堂兄的事情不就相当于是你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下如何将事情做的漂亮些，让你堂兄一想起来就为你感到骄傲才可以……” 挂断了刘美佳的电话，付正义将手机拿过来接通，里面所传来的竟是坎蒂丝的声音。“bss，我还有半个小时登机，如果飞机不误点的话，我会在十四个小时后抵达金陵机场……” 正文 第388章 抵达金陵 从澳大利亚墨尔本出发的国际航班，需要在香港中转才可以抵达金陵。 不明白为何坎蒂丝会在大年初一过来，抓着只剩下忙音嘟嘟在响的手机愣了片刻，付正义这才想起需要计算时间。 现在，是一点半。 十四个小时的话，那就是大年初一的下午两点半。 哦…… 不对！ 澳大利亚的墨尔本跟这边的时差有三个小时，那也就是说，如果坎蒂丝的航班准点的话，她抵达金陵的时间该是下午五点半。 确定了时间，付正义觉得春节期间原本的安排，需要修改并重新制定了！ 第二天一早，他去宾馆预订房间时被告知，春节期间想要入驻宾馆的话必须是本人凭身份证登记，外籍人士更是需要凭护照才能够入驻的。 三家星级酒店，全部都是这样的要求，而剩下的那些规模稍小些的宾馆和酒店，则大多是在放假。 大年初一的邗州城，宁静且祥和，空气中弥漫着烟花爆竹的那股‘年’的味道，街边巷尾的那些拿着鞭炮欢喜雀跃的孩子们，让节日的气氛显得越加浓重了。 星级酒店的房间倒是相当富裕，无需担心坎蒂丝过来没房间住的付正义，在回家吃完饭后就给香港机场去了电话，询问从墨尔本飞金陵的航班每天只有一班、且很少误点，今天的航班大概是在下午两点半经停香港，于是付正义便将闹钟调好，上床赶紧补觉。 门窗紧闭，良好的隔音效果让外面的鞭炮声几乎难以察觉。 到了下午两点，被手机铃声唤醒的付正义起床后才发现外面又开始下雪了，他给香港机场问讯处去了电话得知，从墨尔本过来的飞机已经降落了有十多分钟，大概会在四十分钟后起航飞往金陵。 见手机上没有未接电话，付正义便跟香港机场问讯处商量是否可以帮自己联络一下在机场中转的乘客坎蒂丝，可对方坚决不肯帮这个忙，让他很是有些不满。 只是他在挂了电话之后，考虑到坎蒂丝的专辑可能已经在香港发布，不清楚坎蒂丝是悄悄飞过来的、还是带着其摄影团队一起过来的，付正义也就打消了继续通过机场跟坎蒂丝取得联系的念头，赶紧穿衣服准备往金陵赶。 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付妈，见儿子穿着外套还裹着围巾从楼上下来，奇怪道。“正义啊，你这是要去哪？” “呃……有个朋友坐飞机过来，我需要去金陵机场接一下……” “今天过来？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外面可是又在下雪了啊，你几点能回家啊……” 见老伴一叠声的在问，付爸拍了拍她的手背无奈道。“行了行了，问那么多干嘛！儿子大了有他的朋友、他的事情，别管那么宽……” “我关心儿子碍着你什么事啊，问问都不行呀……” “别吵别吵！今天要是吵架可是要从年头吵到年尾的，我接到人后会打电话回来的，如果外面没地方吃饭的话，可能要带家里来的！” 付正义这么一说，付妈可就皱起了眉头，很是有些为难。“今天是正月初一啊，不兴动火的呀，要是你带人回家吃饭的话，可就只有剩菜剩饭了……” 已经推开门的付正义听到这话愣了下，想了想才转过脸说没事，这是国内的风俗，入乡随俗也是应有之意。 等付正义出了门，总觉得有些不对头的付妈可就奇怪道。“老付啊，儿子去接的朋友难道是外国人？” “也许吧，他刚才又是说‘国内的风俗’，又是说‘入乡随俗’的，那显然接的人就应该是洋鬼子了……” 不等付爸的话说完，付妈可就不干了。“什么洋鬼子啊，现在好多老外都能听懂中文，人要是来了家你可注意着点，别说错话给儿子惹来麻烦！” “好好好！不说不说，要是儿子真将人给带回家的话，那房间还要收拾出来才行，要不然晚上可不好住的！” 见老伴儿还优哉游哉的在看电视，被提醒了的付妈急了，将付爸拽起来便要他跟着一起上楼去收拾房间。 “哎呦呦，你这是听风就是雨啊，儿子不是说了等人接到了会来电话的嘛……” “谁知道是几点钟接到人，赶紧跟我一起去收拾！等完了再慢慢看你的电视，赶紧的……” 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让二老在家里忙活起来，付正义开车出了邗州城，这才发现路上积雪有点严重，只好将车速放慢。 从邗州到金陵，原来是需要四个小时的。 但随着江南江北经济发展的提速，刚刚通车不久的国道让行车时间缩短到只需要一个半小时，要不是因为路上有积雪，付正义觉得自己在四点前就能抵达金陵机场。 一路上慢慢开，幸好过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车，五点整抵达了金陵机场的付正义见天已经有些黑了，停好车便赶紧去询问墨尔本航班抵达时间，知道没有晚点他这才松了口气。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外面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广播通知墨尔本的航班已经进港，可站在护栏之外的付正义等见到坎蒂丝时，大吃一惊！ 用宽大墨镜遮住半张脸的坎蒂丝带着口罩，穿着条故意洗旧、且有着不少洞洞的低腰牛仔裤，完全是一副盛夏时节的清凉装扮！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保镖普特诺娃，两个人的行李竟是只有一个小小的挎包！ 见此付正义赶紧将身上的围巾跟外套都脱下来，等坎蒂丝一出来便给她带上围巾、裹上外套，将女孩搂进怀里一摸她的脸颊冰凉，且身体也在控制不住的发抖，不由得奇怪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穿这么少？你不知道这边是冬天吗？” 仰起头将双手环在他腰间的坎蒂丝，哆哆嗦嗦的开口道。“bss……我快要被冻死啦……” 穿着运动服的保镖普特诺娃，无奈道。“bs，坎蒂丝是偷溜出来的，她的信用卡过期了，所以我们在香港也没办法买衣服……” 转过脸见普特诺娃也是脸色发青，带着二人赶紧去买衣服，等坎蒂丝穿上羽绒服捧着杯热牛奶缓和了些，付正义一问才知道她竟是瞒着摄制团队悄悄定了前往金陵的机票，一大早便几乎什么都没带就打了个车到机场，要不是保镖普特诺娃及时追着她一起抵达了机场，坎蒂丝在墨尔本机场想要打电话都不可能！ “你就带着护照和一张过期的信用卡过来了？” 倚在付正义怀里的坎蒂丝，仰起脸憨笑起来道。“是呀，我查了时间的，华夏这边是春节，距离格莱美颁奖典礼还有四天时间，我完全可以在颁奖礼之前回到洛杉矶的，不会耽误事情的……” 坐在对面的保镖普特诺娃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抱怨起来。“坎蒂丝啊！以后可不能这样啊！这次要不是我习惯将证件和少量现金随身携带的话，你会要被冻坏的！” “嘻嘻……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我知道bss一定会帮我搞定这些麻烦的啦……” 听到这话的保镖普特诺娃便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长叹口气请求。“坎蒂丝，摄制团队肯定已经报警了，现在总归是可以给那边打电话了吧？” “好吧，你去给萨贝尔打电话……” “不行！萨贝尔一定是要听到你声音才会放心的，我打电话萨贝尔一定会认为是我绑架了你！你不能这么害我！” 断然拒绝了坎蒂丝的要求，保镖普特诺娃见她还是一脸的犹豫，可就当即冲着付正义郑重说道。“bss，这个电话必须由坎蒂丝本人打，要不然我的职业生涯要被她给毁掉的！” 掏出手机塞到坎蒂丝的手里，付正义问。“萨贝尔是拍摄团队的负责人？” 瞅着手里的手机，坎蒂丝的脸可就揪了起来，嘟起嘴哀求道。“bss！这电话能不能由你打？我、我……我怕她骂我……” 伸手将架在坎蒂丝鼻梁上的墨镜压下去一些，见坎蒂丝满眼的哀求付正义不由得失笑道。“知道她会骂你还不提前告诉她？你失联了十几个小时，我相信萨贝尔现在一定是急疯了！” “问题是她之前不同意嘛，而且普特诺娃携带的现金只够我在机场给你打一个电话的……” 心里暖暖的，但想到萨贝尔所率领的团队还在墨尔本，付正义只好硬起心肠。“号码！” 嘟着嘴很是不情愿的拨了号码，电话刚接通坎蒂丝便想要将手机贴在他的耳朵上，在被付正义果断让掉之后，只好扁着嘴冲着电话低声道。“萨贝尔！是我，坎蒂丝……” 电话那头立刻便传出来了啊的一声尖叫，跟着才是萨贝尔那急切的询问。“坎蒂丝！你在哪呢！快点说！” “我、我在华夏的金陵，我、我跟bss在一起呢……” 电话那边的萨贝尔，等坎蒂丝磕磕巴巴的将事情将清楚之后，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钟才徒然咆哮了起来。“你疯了啊！你知不知道酒店已经被警察翻了个底朝天！你知不知道酒店外面有不下三十家媒体在等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急的差点要跳楼啊……” “srry呀，我知道我错了，等回了洛杉矶我给你赔罪呀，今天就不要骂我了嘛……” 被吓得一缩脖子，说完之后坎蒂丝毫不犹豫的就将手机塞给了付正义，双手合十冲着他连连拜托…… 正文 第389章 感动（月初啦，求月票啊） 第389章感动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 可对面对风雪还依然需要开车的付正义而言，雪越大他的压力也就越大。 付正义从没有在这种天气状况下开车的经验，所以在过了长江大桥后便在坎蒂丝的建议下，将车交给普特诺娃去开。 油门一踩、刹车微点，不到五分钟普特诺娃便将车速又降低了些下来。 透过后视镜见付正义想要说话，普特诺娃耸了耸肩无奈道。“bss，之前你的速度就过快了，这车虽然很不错，可轮胎没装防滑链在雪天是不能开那么快的，我必须优先保障坎蒂丝的安全！” 摘掉了墨镜、取掉了口罩，抱着付正义左臂的坎蒂丝赶忙纠正道。“n！n！n！普特诺娃，请你要记住！当我跟bss在一起的时候你首先要确保他的安全，其次才是我！” 车里开着暖风，脱掉厚重羽绒服的坎蒂丝将她那诱人的身材显露了出来，只不过付正义无视了她想要获取自己夸赞的那笑容，伸手在其额头轻弹作为警告，便冲着在认真开车的普特诺娃说。“坎蒂丝如果再胡闹，你需要及时通知她的团队！” 盯着前方路面的普特诺娃抬手做了个‘k’的手势，便不再吭声，专心开车。 车速降了下来，过了兴奋劲儿的坎蒂丝很快便有些昏昏欲睡，付正义就让她闭上双眼倚在自己的肩膀上，先睡上一会。 嘟囔着‘快到了一定要喊醒我’的坎蒂丝，抱着他的手臂倚着他的肩膀沉沉睡去，负责开车的普特诺娃过了片刻，这才低声说坎蒂丝在飞机上根本就没睡着过，一直处于兴奋和激动的状态。 “普特诺娃，谢谢你能够随着她一起过来，否则这事情可能会闹大的……” “不用，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这一次是我的运气好，身上的现金正好够付机票钱，不然当时我只能是报警让坎蒂丝走不成了……” 普特诺娃的语速不快也不慢，其中也似乎并不带有个人的感情，付正义对于‘保镖’这种职业非常的陌生，因此也就好奇的追问，这才了解到普特诺娃每天的工作内容，和她所需要注意的事项。 想起好莱坞那些大片里的保镖，付正义终于忍不住问道。“普特诺娃，要是真的出现了针对坎蒂丝的枪击事件，你会为她挡子弹吗？” 普特诺娃摇了摇头。“bss，能够挡子弹的保镖是需要经过特殊训练的，几乎所有的商业保镖都做不到这一点，因为在面对危险时保镖也会收身体的本能而做出反应。没有接受过特殊训练的保镖即便是身体再强壮、胆子再大，可在枪响或者是感受到对方会开枪的那一瞬间，即便是想要让自己去用让身体抵挡子弹，但实际上身体的本能会让人自动进行躲避，这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规律。”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保镖都能够跟好莱坞电影中的一样，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也能够控制住自身的恐惧，去去雇主挡子弹呢……” “bss，这样的保镖很少，而且经受过这种训练的保镖在精神方面普遍会存在些问题，我本人所在安德鲁斯国际公司有内部文件，专门提及过拥有这种能力的特殊保镖，公司认为这种违背本能的要求不是公司所追求的个人能力，因此公司也不建议我们去接受这种训练……” 路上的雪越下越大了，普特诺娃将车速又降低了些下来，不再说话全神贯注的开车。 坐在后排的付正义，将坎蒂丝脱掉的羽绒服给她重新盖好，看着路标重新计算了下时间发现，以目前的车速如果能在九点前安全的抵达邗州，应该就算是运气不错了。 坎蒂丝此次过来，是早有预谋的。 她原本的行程计划是拍摄完v之后就回洛杉矶，准备参加格莱美颁奖礼，可她在抵达墨尔本之后不久便悄悄预定了前往金陵的机票，要不是因为普特诺娃的警觉，她很可能就一个人孤身过来了。 想到这里，将遮挡住她额头的碎发夹在她而耳后，付正义心想如果她能够在此次格莱美颁奖礼上有所斩获，那基本上也就代表着她将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迅速打开全球市场，让她的专辑持续热销。 当然，如果由梦工厂所拍摄的《公主日记》能够提前进入拍摄阶段，想必坎蒂丝妥妥的能在好莱坞拥有一席之位了。 国内目前所流行港台‘影视歌三栖’明星，如果以坎蒂丝的发展而言，短短两年的时间她就拥有了许多人如何努力都无法获得的成功，想必她最初的心愿也算是得以满足了吧？ 想到这里他瞅着抱着他手臂在熟睡的女孩，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让坎蒂丝住在酒店里有些不妥，于是便给家里去了电话，说晚上估计需要两间客房。 “路上开车小心点，千万别急着赶路。客房你妈都收拾好了，热水也都烧好了，年前买回来的微波炉很好用的，你们到家马上就可以吃饭……” 付爸的这一番话，让付正义有些惊讶，一问才知道是付妈在自己走了之后便开始了收拾，不但将家里的几间客房都收拾了出来，甚至连洗澡用的热水都给准备好了。 八点四十，一觉睡醒的坎蒂丝伸了个懒腰，神情慵懒的问是不是快到了？ 已经看到了前面收费站灯光的付正义，让普特诺娃在路边停车，换自己来开。 进了邗州城，瞅着外面银装素裹的夜景，坎蒂丝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她给普特诺娃当起了导游，介绍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说起那些她所知晓的邗州城典故。 等快到地方时，听坎蒂丝开始讲隋炀帝赏琼花的典故，记得自己上次没跟她说过这个的付正义，可就有些惊讶了。“你怎么会知道的？” 坎蒂丝一仰脸，神情间有着不加掩饰的得意。“我看了马可波罗的游记，后来还专门找了些有关邗州城的书，搞不好我比你还了解这个城市呢……” 透过那后视镜所看到的坎蒂丝，容貌清丽且有着少女般的娇憨，有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在付正义的胸中堆积。 当大切诺基拐进了家，见付爸付妈撑着伞、带着两条狗站在门口的灯柱旁，将车停好的付正义一下车便埋怨道。“怎么在这里等啊，这外面多冷啊……” 举着伞靠近过来，付爸笑道。“你妈见你一直没回，在家里待不住，就拽着我一起带着狗出来迎你们了……” 下了车的坎蒂丝，那清丽的容貌让付妈很是吃了一惊，赶紧上去帮她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好，也不管女孩听得懂听不懂，挽着她便往里面走，一叠声的在问她饿不饿、冷不冷！ 说了声‘hell’的普特诺娃，见两条狗都跑出来嗅她，弯下腰去摸了摸摇摇的脑袋，这才跟在坎蒂丝的后面往里走。 似乎知道家里来了客人，摇摇跟笨笨欢快的叫着，在前面带着路，不时便停下来回头张望，等人靠近了这才继续往家里跑。 付正义告诉付爸，这是两个来自于美国的朋友，可能会在家里住两三天。 “你妈挽着的那个女孩好漂亮，另外那个女孩也不错，就是个子太高了点……” 犹豫了下，付正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坎蒂丝是个美国的歌星，普特诺娃是她的保镖，二个人是一起从澳大利亚过来的。” “歌星？保镖？”愣住了的付爸，片刻之后才愕然道。“你怎么会认识她们的？” “我在美国有一个传媒公司，坎蒂丝是这个公司的签约歌手……” 简略的介绍了一下，进了家感觉到了温暖的付正义便问晚饭什么时候可以吃？ 正给坎蒂丝和普特诺娃拿拖鞋换的付妈，笑了起来。“不用担心！你老妈都给准备好了，电饭煲里有现成的排骨汤和黄米粥，你赶紧带她们上楼去洗手、看下房间，有什么需要的就赶紧说，我跟你爸都吃过了……” 随着付正义来到了二楼，看到了客房模样的坎蒂丝将那羽绒服丢在床上，便惊讶的嚷了起来。“bss，你家真的好大、好漂亮啊，比酒店好太多啦！可为什么上次没让我住在这里？” 将卫生间的灯打开，见热水也烧好了，付正义笑道。“你过来的时候这房子还没有建好呢，等吃完饭要是你还有精力的话，我带你去院子里转转……” 跟在后面进来了卫生间的坎蒂丝，将门反锁之后便扑了过去，用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嘟着嘴道。“bss，我想你啦！” 在女孩的唇上轻触，感受到了微冰和柔软，得到了对方热烈回应的付正义等发现怀中的女孩身子软了下来，可就赶紧将水龙头打开。“赶紧洗把脸下楼，肚子都饿了……” 双颊绯红，目光也有些迷离的坎蒂丝，瞅着被自己搂着脖颈的付正义，徒然张开嘴用贝齿在他的鼻尖轻咬了一口，跟着便笑嘻嘻的摆出了一副张牙舞爪的凶恶模样。“我现在只想吃你！” 正文 第390章 称呼和争吵 找了条丝巾将坎蒂丝的双眼蒙住，付正义牵起她那柔若无骨的右手，拎起准备好的提篮，在女孩的轻笑声中，在两条狗的簇拥之下往花园里的温室走去。 雪越下越大了，虽然并不是鹅毛大雪，可掉落下来依然是会产生沙沙沙的声响，在这静寂的夜，因为感动而产生的情绪也逐渐堆积了起来，让付正义胸中有种莫名的宁静和安逸。 因为看不见，所以坎蒂丝的听力和感觉也就变得越加敏锐，在腿边转悠着的两条狗所带来的触碰，随风偶尔洒落在脸颊的雪花所带来的沁凉，让她终于忍不住问道。“bss，你不是想要将我卖了吧？” 出门之前，便将花园里的灯全部打开了，光芒所无法照映到的‘黑’与视野里所能看到的‘亮’，也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和反差，让付正义终于看到了自己平日里所没有注意到的那种‘静寂的美’，他随手将拎着的提篮放在了廊角的立柱旁，站定下来将蒙着双眼的坎蒂丝拥入了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其实我不太喜欢被你叫做‘bss’，总有种人在夜场里的恍惚……” “什么？不是吧？bss！那我该叫你什么？” “随便你啊……” 仰起脸来的坎蒂丝，故作思索状、皱了皱鼻子，这才展颜笑道。“不许叫bss，那叫你hney？还是叫你darling？” “宋美龄经常喊老******为‘达令’，所以这个称呼总觉得怪怪的！” “k！那以后我就叫你hney！hney……我的hney……” 如同午后慵懒躺在阳光下那那惬意的猫咪，皱起鼻子在轻声呼唤的坎蒂丝，那清丽的容颜和她那轻柔却清越的嗓音，让付正义觉得自己即将被她的温柔所融化。 用右手环住女孩的纤腰，低下头鼻尖相触时的微凉，指腹在女孩唇瓣滑过时的柔软，怀中这具娇小躯体所带来的真实之感，让轻吻逐渐变得炙热，也让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后背抵着回廊立柱上的坎蒂丝，觉得自己似乎因为缺氧而产生了眩晕时，终于忍不住轻咬了一口，于是便在付正义‘嘶’一声痛呼中畅快的轻笑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付正义嘟囔了起来。“很疼哎……” “谁让你想要憋死我的呀……” 轻刮了下女孩那高挺鼻梁作为惩罚，重新拎起提篮的付正义带着坎蒂丝走进温室。 有着升温装置的温室内，温度恒定在十八度，将提篮里的酒杯、红酒放在了小桌上，令遮光帘也升起，将门关紧站在坎蒂丝的身后，嘱咐她先不要睁开眼，付正义便将那丝巾给解开，然后便凑到坎蒂丝的耳边让她睁眼。 之前就感觉到了环境温度在升高的坎蒂丝，睁眼所看的那满满的绿色，不由的呀的一声尖叫，跟着便欣喜的叫嚷了起来。“天呐！简直是太漂亮啦……” 付正义从挂在墙上的种植盆里摘了颗草莓下来，塞到她的手心里。“这里面的所有植物都没有污染，想吃的话可以随意……” 鲜红而饱满的草莓被坎蒂丝送进了嘴里，咬下去之后的满嘴甜香让她的双眼瞪的溜圆，惊叹起来。“天呐！简直是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 前世那洗脑的广告词脱口而出，可见坎蒂丝竟是嘟起了嘴，付正义奇怪道。“怎么了？” “hney！刚才我吃了不少啦，再吃下去我会发胖的……” 回家之后这里还是第二次进来，摘了颗草莓丢进嘴里的付正义纠正道。“水果而已，就是维生素、果胶、膳食纤维和果糖，吃得多反而会促进消化，不碍事的……” 听完付正义的解释，坎蒂丝的脸却揪了起来，有些沮丧道。“hney，你知道的可真多，在你面前我就跟个白痴一样啦！” “傻瓜！平时多看看书就能够知道这些的，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孩子，跟美容、塑身这些的相关知识都是你的必学科目，早晚你都会成为这方面专家的……” “专家？我大学都没有念完耶……” 坎蒂丝苦着脸嘟囔着，但随着一根顶花带刺的黄瓜被付正义递了过来，她的双眼又亮了起来，欢呼着跑到水龙头旁将黄瓜冲洗干净，便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一边嘟囔着好吃，一边开始在温室里寻找那些可以直接食用的蔬果，不时会发出惊呼之声的坎蒂丝欢呼雀跃着，兴奋的就跟个小女孩一般。 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的付正义，等见转了一圈回转过来的坎蒂丝怀中所捧着的那一大堆蔬果，他苦笑了起来。“你摘得太多啦……” 嘴里还含着颗草莓，将摘下来的蔬果都放进了那提篮里，坎蒂丝可就挠着头很是纠结的哀叹道。“问题是它们都太诱人了呀，我恨不得能都摘下来吃呢……” “糖渍草莓，凉拌黄瓜，清炒西红柿……” “不用这么麻烦啦，我明天给你各种水果蔬菜沙拉，可以让你吃上一整天都不腻的！” 瞅着得意洋洋的坎蒂丝，付正义抱怨道。“全吃素？我可不是食草动物……” “多吃水果蔬菜身体好，这是我妈咪告诉我的，我姐姐上大学之后就全吃素了，她的皮肤比我还要好呢……” 新鲜蔬果配红酒，欣赏着温室外洋洋洒洒的漫天雪花，坐在付正义腿上的坎蒂丝说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不知不觉一瓶红酒便见了底，也让温室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旖旎起来。 而站在卧室窗户旁的付爸，当他又一次低下头去看时间，这才惊觉带着坎蒂丝出去赏雪的付正义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回来，终于有些不安了，于是便走进里屋想要问下老伴的意见。 坐在落地灯旁的圈椅中，付妈一听这话可就笑了起来。“你怕什么啊，正义可是咱家的儿子，他跟个漂亮女孩在一起能吃什么亏？” “儿子现在很有钱，我是怕他招惹了不能招惹的女人！能带着个女保镖从澳大利亚飞到这边来陪正义过年，我担心儿子会受骗上当……” 戴着老花镜的付妈抬起了头来，也有些被吓到了。“哎呦！这可是要让那臭小子注意呢，歌星也好明星也罢，可不就是以前所说的戏子？戏子无义啊！” “拉倒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戏子无义’呢，咱儿子要钱有钱、要学历有学历、要摸样有摸样，花心点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只不过确实要叮嘱他在女人身上花钱有点节制，不然真有可能……” 说到这里走到那落地灯旁的付爸，瞅着老伴手里正在缝的那裤子可就直了眼。“这、这裤子是不是那女孩的？” “哎，也是个可怜见的，穿的裤子都破成这样了还在穿，我记得电视上不总是说美国是花花世界、纸醉金迷的嘛，可看这姑娘都是大明星了还这么节省，肯定是个能持家过日子的……” “……”无语的付爸拎起一条裤腿，见原本上面的那些破洞都被仔细的缝好了，有些窟窿过大的地方还在里面垫了同色的牛仔布，那细密的针脚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不由得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这么节俭的姑娘儿子要是真娶回来的话，应该也不会是个大手大脚的。只不过未来的婆媳关系可有些难办，你说的她听不懂，她说的你也不明白，这不就是‘鸡同鸭讲’？” 付妈刚将最后的线头给咬断，听付爸说的有理原本还想要点头的，可听到最后那‘鸡同鸭讲’可就恼了。“说什么呢！谁是鸡、谁是鸭？这大过年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说错了、说错了，我就是担心语言不通以后婆媳相处会有障碍，难不成还要我们老两口都去学外语？” 将那缝好了的裤子叠好放在了一边，付妈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长叹了口气发了愁。“老头子，这外语可不是好学的呀，我可没信心……” 二老都是一脸的茫然，对视许久付妈这才不太确信的问。“老头子，要么你去跟儿子说说吧，让那姑娘也学点中文怎么样？总不能以后各说各的吧？” “话不通问题倒是也不大的，可要是孙子以后也是满口的英语，那才是真的麻烦大了……” “哎呦！这个可不行！媳妇随儿子去折腾，可孙子可是付家的，要满口的英语那不得了！不成！肯定不成！老头子，你赶紧去跟儿子说，孙子要是听不懂中文我可不干……”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惹得老伴着急上火，付爸有些懵了。 可见老伴说着还准备换鞋去找儿子，反应过来的付爸赶紧将她给拽住，哭笑不得的说。“什么跟什么啊，你儿子还没说要娶那姑娘呢，你这连孙子的问题都考虑到了，说出去要被人姑娘笑话的……” “怕什么！就算是被笑话我孙子也不能只说英语！不成！这可是大事，你必须去跟儿子说清楚，要不然我跟你可没完……” 徒然在老两口间所爆发的争吵，让躲在窗户外的人被吓了一跳，脖子一缩又赶紧蹲了下去…… 正文 第391章 雪夜 立春前，从东北坐了两天两夜火车才带着几个弟兄来到了邗州的王大壮，本以为这趟南下是可以发财的，但没想到就因为动念想要尝尝邗州有名的河豚鱼是个什么滋味儿，搞的自己落到了如此之田地！ 他觉得自己真冤！ 这趟过来已经是很低调了，即便是去吃河豚鱼的那天也没想着要白吃，不过就是嗓门大了点、气势盛了点、说话不客气了些，可也不至于就被人揍的鼻青脸肿不说，还需要被连夜送回老家吧？ 同样的事情要是放在老家，当时别说是让那几个小家伙匀两条鱼出来了，就算是当场将那两个小丫头也给匀过来就地‘法办’喽，想必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啊！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虽说走之前那地产公司老板还算是厚道，自己什么活都没干也给了五千块当辛苦费，可这口气他王大壮要是就这么忍了下来，以后在道上可怎么继续混？ 出来混的，那就一定要做到倒驴不倒架，否则当大哥的脸可就没地方搁了，下面的小弟以后也会不好带的，记得有句话叫做‘人心要是散了队伍也就不好带了’的，深以为然的王大壮虽说是被送到了金陵、拿到了回家的火车票，可他还是决然的将所有人的火车票都给退了，又坐车回到了邗州城，耗了不菲的代价才打听出那名为‘付正义’的小年轻的家庭地址。 一想起为了这么个地址所付出的代价，晚上喝了一斤多白酒的王大壮就觉得心疼的要命，可幸好这小子看样子是个贼有钱的，于是王大壮兴奋的觉得自己都要冒火了，随手从墙角抓了把雪塞进嘴里，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清凉的爽快。 落在头顶上的雪花，很快就变成了雪水，可王大壮依然觉得浑身燥热，正犹豫着进去探消息的老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一个脑袋从墙头那边探了出来，冲着站在下面的人低声道。“老大，里面好大呀！我听到对老夫妻在房间里吵架，好像说那小子带着个女孩去了温室……” 一听这话王大壮可就直了眼。“奶奶滴！这家里面还能建温室？这种有钱的羊牯可不敢浪费了！都跟着我一起进去！” 拽住从墙内垂下来的绳子，喝了酒的王大壮连蹬带爬的才骑在了墙头上，一瞅里面的情况可就真傻了眼。 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被庭院灯所映照的别墅像极了电影里那种城堡，整个花园虽说是白雪覆盖，可漂亮的让王大壮口水都差点要流出来了。 双手一撑墙头上跳了下来，王大壮将腰杆一挺激动道。“发财了！发财了！这种有钱人的家里肯定有不少现金的，咱们干完这一票可不能回老家了，先在外面逍遥个几年、避避风头再说……” 王大壮的激动并没能感染随着他一起跳进来的那帮子兄弟，有个人低声嘟囔道。“大壮哥，这院子西边不远可就是公安局的大院，晚上那边可还有人值班的……” 回手抽了这人一巴掌，王大壮怒道。“你个没出息的瘪犊子！不知道‘富贵险中求’啊！’” 见王大壮发了火，负责探路的老三赶紧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还是老大有文化，这说出来的都是一套一套的，就是比俺们这些没喝过墨水的强！老四你也别比比了，跟着老大才能吃香的喝辣的，这一票干得好咱们几年都不用出手了……” 被老三这么一捧，王大壮脸上的凶戾换成了自得，随着老三凑近了那只有一楼灯亮着的别墅，他自己凑到那亮灯的窗户下面又听了几句，这才开始分配人手。 一个去大门那边堵着，防止这小子家里有人跑到大街上去呼救。 别墅看起来面积不小，但里面顶多也就是一对老夫妻加个把保姆之类的，因此王大壮便让老三带着两个人留在这边，听到西南角那边有了动静，就立刻踹开门进去动手！ “大哥，那要是遭遇了反抗怎么办？” 听到这话的王大壮可是一个机灵，当即瞪起眼来道。“记住！大家可都是来求财的，能不伤人命可就别见了血！” 说完见一帮手下都是杀气腾腾的，觉得大家胆气都壮了起来的王大壮很是满意，手一挥便带着两个人奔向西南角那温室。 怀抱着坎蒂丝坐在圈椅里，听着她讲述自己小时候的那些事情，等发现一瓶红酒已经喝光了，他这才察觉到坎蒂丝是真的喝多了。 “hney呀，做明星的感觉真的好好呢……” “hney呀，我觉得越来越热了……” “hney呀，眼睛快睁不开了……” 下巴搁在付正义肩膀上的坎蒂丝，越说那声音越低，可她环住付正义脖颈上的手臂却越来越紧，这让感觉自己有被勒死趋势的付正义不能再忍了，在女孩那紧致、浑圆的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气结道。“那是因为你喝多了！” “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我觉得什么东西都在转呢……” 付正义正准备将傻笑着的女孩那箍住脖颈的手臂给摘下来，可之前还匍匐在脚边的两条狗却突然蹦了起来，冲着温室外便狂吠了起来！ 没想到温室里竟然还有狗，带着人刚摸到了那回廊转角处的王大壮，可就是一惊！ 奶奶的！ 这可有些不好办了！ 可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 听那犬吠声不像是烈犬，王大壮一咬牙便喊了声上，带着两个手下便直奔那温室。 被狗叫声吓了一跳的付正义，借着外面的庭院灯发现外面似乎有人影在晃动，将抱着他脖颈的坎蒂丝放在了圈椅上，抄起放在边上的铁锹就准备去开门！ 别墅那边的老三，在西南角那边传来狗叫声之前就已经动了手，可当他一脚踹开大门闯进了客厅，却被听到狗叫声站起来的普特诺娃所看到。 身为一名职业的商业保镖，坎蒂丝还没有回来休息她怎么可能会入眠？ 因此见闯进来的人竟是踹门而入的，之前就坐在客厅角落里的普特诺娃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看见道人影冲向自己的老三，可是被吓了一跳，他刚张开嘴想要出声，那道人影竟是已经来到了面前，这让他在惊骇之下不由得想要后退，可速度惊人的普特诺娃却已经一掌劈中了他的脖颈，令他保持着那骇然的神情倒了下去。 跟在老三后面的那两个，见此不由得同时发出了愕然的惊呼，走在前面的还准备将指虎套上，但一声不吭的普特诺娃已经伏低了身体，一记上勾拳击中了此人的下颌，令其当即眼前一黑、双脚离地身体猛的后仰，跌落在了沙发旁的地毯上不再动弹了。 走在最后刚进门的那人见此被惊呆了，扭身便想要逃跑，可追出大门的普特诺娃在其后颈的一记手刀，干净利落的将其击晕。 短短数秒的时间，闯进家的三个人便被普特诺娃所解决。 待在里屋上了床去依然还在争论的付家二老，听到了犬吠声的付妈想要下地去检查一下，将被子盖好的付爸却伸手就将灯给熄了，不满的嘟囔着说。“孩子大了，不要管那么多，也许是儿子跟那女孩刚回屋，你老太婆出去一嚷嚷，还不是让儿子也尴尬的很……” 明白了老伴的意思，可付妈还是气不打一处来。“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你这老太婆，怎么一说话就是这么别扭，咱就事论事成不成？别总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 击晕三人的普特诺娃，此时已经冲向了花园的西南方向，在经过付家二老窗户见里面灯突然熄了，正犹豫着是否是里面也出了事时，隐约听到了里面的争论之声，她松了口气这才循着那犬吠声的方向而去 拎着把铁锹的付正义，借着温室外面的庭院灯，终于看清了那带头的便是前天晚上的大金链，见对方有三个之多瞅了一眼坐在圈椅上傻笑的坎蒂丝，赶紧便将温室的门给反锁，跟着将温室里的灯也给关了！ 带着两个人刚刚靠近那温室，见到里面付正义手里拎着把铁锹、跟着还熄了灯，看不到里面情况却能听到那犬吠之声的王大壮，可就有些犯了难！ 温室里有两条狗！ 虽说猛地一眼没看出是什么品种，可扒在那温室玻璃人立起来的两条狗可都有近半人高，不怕里面那小子手里有武器，更不怕那把铁锹，可王大壮是真害怕自己被狗咬上几口，站在雪地里愣了片刻，这才向左右一指让跟来的二人从两边砸破玻璃冲进去，自己则是来到那温室门前准备等两条狗被引走之后，再强行破门而入！ 可就因为这么一个耽误，从别墅那边冲过来的普特诺娃却已经赶到，刚好看到两个拿着匕首准备破开温室玻璃的家伙，她一个冲刺便来到了一人身后，身材猛然扭转一记腿鞭重重的抽在那人的腰部，将其踹进了雪地…… 正文 第392章 恶性案件 大过年的还需要在单位值班，而且还是全部都被安排在了后半夜，任谁也开心不起来。 尤其是元旦前才调来的警官韩传建，他作为毕业于刑警学院的高材生觉得自己被安排从除夕值班到正月初六，明显是因为上司的打击报复！ 但接到了出警通知之后，他还是立刻便下楼冲向了警车，拽开车门坐了进去，拉起手刹踩了油门。 可从楼下值班房里冲出来的其余警员，却全都从侧门出了市局大院，这让启动了警车停在大门口等铁门开启才能出去的韩传建，急的是狂按喇叭。 因为上厕所而有所耽误的一警员，冲出市局大院这才发现新来的韩传建还在铁门内狂按着喇叭，一扭头赶紧冲着他吆喝了起来。“不用开车啊！事发地距离这里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百五十米啊……” 瞅着那按着差点被风掀飞大檐帽的警员跑了，愕然的韩传建这才反应过来，本想开了车门便赶紧跟上去，但临下车时才想到自己要是敢将这警车停在这里堵了市局的大门，那挨处分都是轻的！ 又急又怒，方向盘一把打死、将油门猛踩一脚，警车几乎是紧贴着审讯室的外墙停了下来，跳下车的韩传建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追上前面队伍，要不是因为下了大半天的雪让足印可以指引方向，韩传建觉得自己搞不好连案发地都找不到了！ 大寒天的，两百多米的距离虽说不会累到，可出警时竟然被队伍给甩丢了的恐惧，还是让韩传建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冲进盐阜西路18号的院落，韩传建可是吃了一惊。 各种庭院灯所映照下的这大院，面积之大超乎想象，位于西侧的那栋三层崭新的城堡式别墅，也是他平生首见。 循着出警队员们的足迹，迅速来到那别墅门前的韩传建，又吃了一惊！ 别墅正门前的雪地上有七个歹徒，一个下颌脱臼满脸是血，为首者那名叫王大壮的家伙，右臂骨折，右腿也断了。 听完警员的汇报，韩传建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头，愕然道。“七个歹徒？谁抓的？怎么会这么快？” “事主家里有个老外据说是职业保镖，一对七全是她一人给搞定的，我们赶到时连询问都省下了，没受伤的这家伙被吓的已经跟事主问了些情况出来……” 将大檐帽夹在腋下，韩传建走进灯火通明的客厅就看到那些打斗的痕迹，听警员说已经通知了痕迹侦查组过来采集证据，他便问那老外保镖在哪？ 冲着楼梯口的方向努了努嘴，那小警员挤了挤眼笑道。“还是个漂亮姑娘，看起来可不壮，但出手是真狠，下颌脱臼的那歹徒估计就挨了一记下勾拳，牙可就被打掉了七颗……” 回想起之前所看到的那躺在地上满嘴是血的壮汉，韩传建掂量着就算自己去动手，估计也很难说能将那家伙一记勾拳打晕，且崩掉其七颗牙齿！ 心中骇然，韩传建一走进侧厅便找到了那所谓的老外‘保镖’，见她正在一个年轻人的帮助下回答着问题，韩传建可就彻底震惊了！ 长得漂亮，是第一印象。 身体匀称，是第二印象。 表情冷淡，是第三印象。 走过去瞄了一眼那笔录，见上面记录着这姑娘国籍、年龄、身高、体重和职业之外仅有着简单的案发经过，出于刑警的直觉韩传建冲着坐在一旁充当翻译的年轻人开口道。“为什么会有一个来自于美国的女保镖在这里？” “她是我的朋友，春节期间过来探望我……” “你是户主？” “不，我是户主付泰文的儿子付正义！” “案发时你在哪里？” “温室。” “只有她一个人动了手？” “对，普特诺娃之前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一个出生于乌克兰、属于美国一家安防公司的职业保镖，以一己之力擒获七个歹徒，能够理解。 可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可就不太容易猜测了。 更何况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入室抢劫这种恶性案件一定是需要彻查的，因此韩传建转过脸便问那小警员。“别墅整体彻查了没有？” “没，户主的儿子不同意检查二楼以上，说歹徒只进入过一楼的客厅……” 心里一紧的韩传建当即便冲着付正义道。“你家二楼藏着什么？为什么不让警员上楼？” “犯罪现场就在一楼的客厅，有什么道理让你们上楼去检查？我还有朋友在上面休息，不方便！” 盯着付正义双眼，皱起眉头的韩传建有些火了。“怎么办案是我们的事情，哪些地方需要检查不是你说了算的！” 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的韩传建，说完便转过脸准备安排警员上楼去检查，可知道自己已经不能阻止的付正义便将刘长和的名片拿了出来。“这位警官，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如果你非要检查我就只能打电话给你们刘局长，问问这符不符合办案程序……” 心头之火腾的蹿了上来，刚准备开口呵斥的刘长和瞄了一眼那名片，见上面似乎还有着一个手写的固定电话号码，他的心可就一紧！ 局长的名片被人掏出来并不奇怪，可若是上面有着其家庭固定电话的号码，意义可就大不同了。 一想到这院落面积大的不像话，且还跟市公安局大院紧挨着，心里咯噔一下的韩传建虽然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按程序来说发生了这种恶性案件彻查现场是必须的，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赶紧打电话，我可以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受到了惊吓的坎蒂丝正在二楼客房里休息，无论是出于她的身份考虑，还是出于对她精神状态的考量，付正义都不认为坎蒂丝适合于去面对警察的盘问，因此他立刻便拨了刘长和的手机。 刚刚睡下的刘长和听他说完了情况，便让付正义将电话交给带队的刑警。 惊讶于这小年轻竟然真的能跟刘长和通上话，接过手机的韩传建走到角落抢先汇报道。“刘局，一个美国的职业女保镖出现在这里，以一敌七造成了两重伤、四昏迷的严重结果，按道理来说是必须彻查现场的……” “你先收集其他方面的物证，我半小时内赶到！” 挂了电话的刘长和起来穿衣服，被吵醒的苏益娴听说是有七个歹徒闯入付正义的家，连忙问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受伤？ “好像没事，带队的小韩说他家里住了个美国的职业女保镖，以一敌七将歹徒全都撂倒了，但小付不让人上他家二楼检查，于是小韩就逼着他给我打了这个电话！” “小韩？元旦前才分配过来的那高材生？” 穿好鞋将大衣裹上，刘长和无奈道。“是呀，是个搞刑侦的好苗子，不过可能是因为被留下来值班怨气比较大，这是冲着我来的呢……” 知道这个‘小韩’情况的苏益娴，摇着头感慨道。“老刘啊，你说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今儿可是大年初一啊……” “犯罪份子可不看黄历、更不会挑日子！你继续睡吧，我这还不知道几点能回来呢……” 刘长和说完便退出卧室带上了门，下楼骑上自行车直奔盐阜西路。 救护车将两个重伤的先接走了，从物证科过来的刑警找出了这伙歹徒翻墙进来的位置，温室那边的打斗现场也都拍了照，凶器也被归整收缴。 匕首、三棱刮刀、弹簧刀和指虎等管制器械总计有十二件，几乎达到了每人两件，如果不是这院落里有个职业保镖出手，想必就算从入室行窃变成灭门案，也都不稀奇的。 这种入室抢劫的犯罪分子，一般来说是最初是以盗窃为主的，可一旦在行窃过程中被事主发现，他们为了脱身可就立刻会变成亡命之徒，导致血案的发生！ 根据现场痕迹的报告，韩传建知道户主卧室的外窗旁有大量凌乱的脚印，在院墙外东侧小巷里的还有不下三十个烟头，因此韩传建觉得这伙歹徒绝不会是因一时起意，而选择这户人家作案的。 正当韩传建在思索案情时，见刘长和从外面走进来的付正义赶忙迎了上去。“真对不起，这大半夜的还需要劳烦您亲自过来……” “人，都没事吧？” “万幸我有个朋友带着个职业保镖过来的，不然的话今天晚上可真的要出大事了……” 瞅了一眼那坐在沙发上的普特诺娃，刘长和将付正义拽到一旁问道。“说吧，楼上还有谁在？” “一个美国的女歌星，下周她就需要参加格莱美的颁奖典礼了，如果被人知道她出现在这里，会对她的前途造成严重损害，所以我只好向您求助了！” 虽说不太明白‘格莱美’是什么，可就单以‘美国女歌星’和‘参加颁奖典礼’这样的说辞，刘长和就非常的惊讶了。 只是他皱起眉头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小付，你必须带我上楼去看一眼，不经过检查在程序上是要出问题的……” 正文 第393章 别乱来 特别感谢【李樹根】 第393章别乱来 空着手上了楼，二十分钟后才下来的刘长和，神情间的古怪被韩传建所察觉，于是便迎上去问有何发现？ “这案子如果交给你去侦破，你觉得需要从哪方面着手？” 一听这案子可以交给自己，韩传建可是精神一振，略一思索便汇报道。“连夜突审！以歹徒成员的构成来看，他们选择这户人家下手是有预谋的，这几天星级宾馆他们是住不起的，而小旅店也大多都歇了业，找出他们的落脚地，找出给他们提供地址和线索者，顺藤摸瓜将这个案子……” “小韩，动手的女保镖明后天就要回美国了，你如何处理？” “这怎么可以！案情随时都会有新的变化，她必须留下来配合调查！” 听到这话的刘长和虽说也知道此事确实有些违规，但要是真按照规定将那位女保镖滞留在邗州，这事情可就一定会演变成‘外交事件’的，不但会引起外媒对华夏社会治安的大肆攻击，甚至省厅的领导都要因此而挂落，于是故意板起脸道。“那就是说，你搞不定喽？” “……”怔怔的瞅着刘长和，韩传建挠着头一脸的困惑。 “那我找个能破案的过来吧！”刘长和说着就掏出手机，开始翻找起了号码。 韩传建当场可就急了，赶紧求道。“刘局！别啊，好不容易碰上个大案子，您还是让我试试吧……” “交给你办也可以，但三点要求你必须做到！” 都能猜到是什么内容，很是无奈的韩传建只好掏出便签本准备记录。 “不许记录！” 瞪起眼来的刘长和说完，便将韩传建拽到客厅的角落低声道。“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这种涉外的案件哪里是能扩大化的？为了几个从北方流窜过来的歹徒，你是不是准备最后惊动美国驻华的大使馆？惊动公安部？最后惊动方方面面让邗州市局站在风口浪尖上？” 见韩传建被自己说的彻底懵了，对这个刑侦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有着期待的刘长和叹了口气，思索了下这才换了个方式继续引导道。“美帝可是时刻都在盯着我们的，这些国家可是唯恐我们不乱的，春节期间七名持械歹徒夜闯进民宅，最终竟是因为有一位美籍保镖在场才避免了血案发生，那你觉得如果让这案件闹大、进而惊动了海外对我们依然虎视眈眈的那些国家的媒体，到你时候这案子可就不会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了，严重的话可能会引起海外华人对国内治安的忧虑，对我们华夏公安办事能力的信心产生动摇，进而对我们华夏改革开放产生怀疑，对我们华夏的投资环境产生忧虑……” 刘长和的这么一番推理，当即就让韩传建的冷汗下来了，立刻挺起胸膛保证会以最快的速度破案，还邗州城人民一个朗朗晴天！ “去吧！这是你来邗州办理的第一个大案子，一定要尽量将其办成铁案，相关涉事者一定要尽快逮捕归案，争取能够在年节结束前搞定！” 被拍了拍肩膀的韩传建感觉热血沸腾，立正、敬礼，怀着崇敬开始了工作。 随着刘长和一起下了楼的付正义，等韩传建兴冲冲的离开可就冲着刘长和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佩服！佩服！还是您刘叔厉害啊！这么快就能一个刑事案件的性质拔高到了如此之程度，我相信这小警察从此以后对您一定是敬佩的五体投地，您指东他不敢往西的……” 老脸一红的刘长和佯怒道。“臭小子！还不是因为你！” “还真别说，让您刘叔这么一上纲上线的，就连我都觉得这事情只适应低调处理、决不能张扬了，要不然第三次世界大战真有可能因此而爆发，您是居功至伟啊，我真觉得您要不是不成为华夏第一个被授予诺贝尔‘******’的警察，老天爷一定是没长眼了……” 见付正义是越说越不像话，脸由红转黑的刘长和走过来便搂住他的脖子，压低了声音气道。“臭小子你还来劲了是吧，再胡说八道信不信现在就将你铐回去？” 知道这事情应该是不会再牵连到坎蒂丝了，付正义正色道。“刘叔，我有个问题想请您帮着分析一下，这几个歹徒年二十八跟我照过次面，他们原本是阳光地产下面拆迁公司的经理，按道理来说当天晚上就该被高建业送回老家的……” 听完了付正义的讲述，刘长和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付正义竟然能让舞厅的刘明达出面，更没想到阳光地产的高建业跟此事有关！ 阳光地产这两年发展的相当之快，其老板高建业在邗州地面上也算是个人物，据说跟市里面的领导关系不错。 而舞厅的刘明达，在经过了去年严打之后隐隐有成为邗州‘话事人’的趋势，其所开的那家ktv生意红火且比较干净，虽说偶有犯事但都不严重，如果说今天晚上这事情是高建业恼羞成怒而展开的报复，那事件的性质可就严重了！ 可一个地产商想要报复付正义，按理来说不该采用如此骇人的方式，思索良久的刘长和摇了摇头。“按理来说不可能，高建业是个商人，即便说是拆迁过程中会采用些不太规矩的手段，可他不敢用这样的手段对你进行报复的，一旦出事作为幕后指使者来说，他的罪可也不轻的……” “刘叔，那您看我直接给高建业去个电话问问，如何？” “你？” “是呀！我是受害人啊，打电话直接问他想怎么着，不可以吗？” 见付正义说话时神情有些古怪，愣了下的刘长和当即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便气道。“好你个臭小子！竟打的这主意！你就不怕对方因此反倒是惦记上你？” “我家就在邗州，这次算是运气不错，正巧普特诺娃这位职业保镖在这里才没出大事，要不然今天晚上别说我了，就连我爸妈搞不好都要出事情的。虽说我父母今天晚上虽说没看到具体的过程，可一样是被吓得不轻了，这种事情可没什么回旋的余地……” 付正义的语气虽淡，可老刑侦出身的刘长和哪里会听不出其背后的意思，当即可就厉喝一声。“小子！可不敢乱来！” “道上的规矩是‘祸不及家人’的，这次可是被打上家门来的，要是我什么都不做的话，以后我家可就没个安生了……” 见付正义极其的冷静，刘长和的心里可就有些发毛了。 干刑侦这么多年了，刘长和什么人没见过？ 那些喊打喊杀、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实际上大多都属于不可怕的类型，杀人放火更是不敢的。 可眼前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却从头至尾都保持着冷静，还能够进行严谨的推理，若此事真的幕后是高建业在指使的话，以他这性子而言可真的要出大事的！ “行了，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在附近加强巡逻！阳光地产的高建业如果真跟此事有关，他一定跑不了！” 说完见付正义只是在笑，刘长和转过脸便将韩传建给叫了过来。“阳光地产的高建业可能跟此事有关，你立刻带人去他家，如果发现异常可以采取适当的措施，一定要将他先带回市局来……” 来邗州的时间不长，但邗州城内一些有名有姓的人韩传建还是清楚的，他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付正义，心中可就是一凛，应诺下来之后便赶紧带着人出发。 “小付！事情没搞清之前你可别乱来，你苏姨是非常看好你的，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搞出事情来！” 既然刘长和已经安排人去找高建业了，付正义哪里会在此时再说什么，自然是一口应承下来，说自己是相信邗州公安绝不会放任坏人逍遥法外的。 付正义越是这么说，刘长和越是不相信，到最后索性挑明了问道。“臭小子！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就想到要让我安排人去抓高建业的？” “瞧您说的，哪能啊！我就是一普通大学生，哪里敢干涉警察办案啊，只不过就是因为有些怀疑，所以才提供些线索供您刘叔参考……” 见付正义是根本就不愿意说实话，刘长和也有些无可奈何，郑重叮嘱他一定不能乱来之后，这才回了市局的办公室，稍稍迷瞪了一会，便赶紧下了楼。 被从被窝里拽出来带回市公安局的高建业，一路上可是被吓得不轻，等进了市局被问起王大壮的情况，他心里面可就是一松。 只要不是因为经济问题被抓进来，高建业自认自己可没任何事情能被人抓住把柄，当即极为诚恳的说。“刑警同志，这个王大壮我可就见过一面而已。他来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年二十八晚上我就派人将他们送去金陵火车站了，给他们一行七个人都买了火车票，现在他们该是已经在老家了呀……” 正文 第394章 敲打 就因为一辆轿车被砸，阳光地产的高建业就会去买凶杀人？ 别说刘长和这样的老刑侦不会相信了，就连负责这案件的韩传建也是不信的。 因为斗气而买凶，是有这种可能。 可对于阳光地产的高建业这种人来说，和气生财才是他的为人、从商之道，如果他是那种因为觉得丢脸就去买凶杀人的主儿，想必也混不到现在的这种程度，拥有跟市委领导们坐一桌吃饭的资格。 坐在审讯室角落里的刘长和，一根一根的抽着烟，韩传建的询问方式和技巧，都显得有些生硬，但远比这种年龄段的新手们要强，算是比较符合刘长和原本的预期，甚至于比他最初所想的还要强上那么一些，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 阳光地产的高建业？ 显然并没有买凶杀人，二十万的损失虽然肉疼，但还不足以让他生出‘鱼死网破’去拼命的念头，因此这案子本身跟他不会有特别大的牵连。 亲自带人将高建业从家里带回了市局，韩传建在询问了许多问题之后也发现，眼前这个在邗州城算是个人物的红脸胖子，实际上也仅仅是个比较聪明的暴发户而已，即便他在拆迁时采用了些卑劣的手段，但他本人并不狠毒，不会有‘买凶杀人’这种胆量的。 因此等话题缓和了些下来之后，见高建业的情绪放松了，韩传建这才徒然一拍桌子喝道。“高建业！王大壮一伙人凌晨闯入盐阜西路18号造下的灭门血案，是不是你指使的？” 韩传建的这一声厉喝，本就将高建业吓了一跳，等听清楚内容高建业几乎是被吓傻了，双眼瞪圆一脸的惊恐，竖起双手胡乱的摇了起来。“跟我无关啊！跟我无关啊……” “王大壮已经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不可能啊，我跟他连话都没说两句，我不可能指使他去干什么啊，我是守法的大大良民，可不敢跟什么灭门血案搭上边的啊……” 韩传建还准备去拍桌子，站起身来到他身后的刘长和却拍了下他的肩膀，带着他出了询问室之后才摇了摇头道。“小韩，这样的诱供是不对的！如果他是幕后指使者，你就是在打草惊蛇；如果他跟此事无关，依照办案程序来说你违规了……” 见这天都已经亮了，毫无收获的韩传建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耷拉着脑袋很不好意思的说。“刘局，本还以为抓了他归案能很快有结果的，可没想到这家伙真的是一无所知……” “行了，告诉他近期不能离开邗州、不许对外扩散消息，赶紧放了吧！” 见刘长和说完便准备回办公室，韩传建可就糊涂了，连忙追上去问道。“刘局，就这么放了？王大壮是他下面公司的员工，即便这案子不是他指使的，可他的嫌疑还是不能解除啊？” “按我说的办吧，这案子本身跟他应该是没关系的，王大壮是个亡命徒，可高建业是有家有室、有产有业的，高建业雇这种人充实他的拆迁公司是有可能的，但因为一点冲突他就让这帮亡命徒去人家里报复，高建业干不出来。王大壮这帮亡命徒到底为什么会作案，需要从他们这帮人的身上去寻找答案，派人去医院盯着，哪个醒了就先审哪个，这案子肯定不复杂！” 交代完之后，回到办公室里抽了几根烟，想明白了原因的刘长和徒然笑出了声来，拿起电话便给便拨给了付正义，电话一通便骂道。“臭小子，拿我当枪使，很舒服吧？” “刘叔，这个我可担不起！您别总是给我扣大帽子成不？很吓人的……” “你也会害怕？” “我就一普通大学生，该怕的还是要怕的……” 如此惫懒且无赖，已经是笑容满面的刘长和却故意冷着声说。“高建业放了，这个红脸胖子就不是个胆大的，臭小子！我可告诉你，兔子急了一样能咬人的！” 抓着手机还准备说话，可耳机里却只剩下嘟嘟嘟的盲音，愣了下的付正义不禁摇头苦笑，心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这刘长和不愧是老刑侦出身，这么短的时间就猜到了自己的意图，以后可真是要注意点了。 坐在餐桌对面正揽着老伴肩膀的付爸，见他电话打完了便问道。“儿子，谁来的电话？” “市公安局的刘局长，告诉我一些情况的……” 昨天夜里虽说之后一直待在里屋就没出来，可家里进了那么多的公安可是将二老吓的不轻，付妈颤声问道。“儿子，这、这家还能待吗？” “不就是家里进了个贼而已么，怎么就不敢待了呀，咱家距离市局大院直线距离才百十米远，何况刘局还说会加强这边的巡逻，没事的……” 安抚完二老，吃着早饭付正义便笑着说上楼看看，等回到了卧室可就有些头疼了。 大金链那帮人不会是阳光地产的高建业指使的，可这种事情既然发生过一次，保不准以后还会发生！ 这一次正好是坎蒂丝带着保镖普特诺娃过来的，下次要是再出现类似的事件，那可怎么办？ 加强安保！ 只有这个办法！ 拿出手机正准备给方大刚拨过去，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小付啊，王大壮那帮人我真的是连夜送走的，他们干了什么事跟我真的无关啊……” 一听是高建业的声音，等对方说完之后付正义便问道。“高总，王大壮这些人是怎么过来的？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在哪里的？” “王大壮是下面拆迁公司的经理介绍过来的，那天晚上在饭店我才是跟他第一次照面，这种人无法无天的，就算是那天不是刘明达在场，我要是知道这帮人的性子肯定不敢让他们留在公司的，我这么多年才有了点家业，可不敢沾上这种人啊。我跟刑侦队的韩警官都说清楚了，王大壮要是能知道你家的地址，那肯定是从他老乡那边问出来的……” 察觉到高建业是彻底慌了，早就猜到他跟这件事关系不大，付正义觉得敲打的也差不多了，于是便反过来安慰道。“这帮歹徒听说是全部落网了，所以您也别过于担心，想必这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堂堂阳光地产的大老板，怎么可能会跟这种恶性案件有关？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站在市公安局门口打电话的高建业，一听这话真是感动的鼻子都发酸了，于是在挂了电话之后便又进了市局大院，找到之前负责的警官韩传建，便将他刚刚想起来的一些线索也说了出来。 拿到了几个人名，韩传建虽说觉得阳光地产的高建业嫌疑确实不大，但对方如此配合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到了中午，去医院录口供的人打电话过来汇报说，重伤的王大壮虽然还处于昏迷之中，但他的两个小弟都交代了，这案子很可能就是个临时起意，从东北过来的王大壮不甘心丢了脸还被赶回老家，所以便带着这帮人想要报复付正义，顺便捞点钱。 提供那地址的人，是阳光地产一个施工队的队长，此人是东北人，两年前正好负责盐阜西路18号的施工，所以才能够知道那座庭院是属于付正义的。 大年初二邗州城的长途车都还开始发班，距离案发这还不到十个小时，想必抓此人到案也是没什么难度的。 守在电话旁边的韩传建，直到下午两点这才得到了消息，说那提供地址的家伙在酒桌上被抓住了。 松了口气的韩传建觉得案情已经明朗了，带着卷宗去了刘长和的办公室，将情况说完有些纳闷的请教道。“刘局，阳光地产的高建业为什么会这么配合？还有就是您为何会第一时间想到要将这人带回局里面呢？” 一早上已经想明白了原因，判断案件已经基本上真相大白的刘长和，摇头苦笑，心想这臭小子倒是个心思慎密的，年前所发生的纠纷他能够立刻就利用了起来，借此敲打了阳光地产的高建业，想必以后邗州城内的蛇虫鼠蚁们，该是不敢去招惹他家了。 可是，树大招风啊…… 只听说过千日做贼的，没听说过千日防贼的，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那臭小子也是个有钱的主儿，刘长和想起年前被自己赶出门的苏益娴娘家人，便拿起电话给家里拨了过去。 “长和？那案子怎么样了？” “已经明朗了，满打满算也就是十来个小时……” 刘长和将情况大致一说，他老婆苏益娴也就放下了心来，但紧跟着可就奇怪道。“长和啊，你不会是就因为这个给家里来电话吧？” “你不是有个亲戚在做摄像头这些玩意儿嘛，让他去找小付聊聊，搞不好能做成笔生意……” 愣了下才回过味来，苏益娴可是有些激动了。“哎呦，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你终于能想到我娘家的那些个亲戚了啊？” 正文 第395章 女红 坎蒂丝睡的很沉，也很香 她梦见自己披着雪白的婚纱、捧着火红色的玫瑰，在悠扬的音乐声中被惯来严肃且刻板的父亲挽着，走进了教堂。 可惜，站在自己面前的那男人，她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面容，坎蒂丝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却惊恐的发现她的手指竟穿过了那男人的脸孔！ 啊的一声惊叫！ 醒过来的坎蒂丝猛地从床上坐起了起来！ 没想到坎蒂丝一觉竟然睡了十五个小时，被她这声惊叫给吓到了的付正义赶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问这是怎么了？ 从付正义的怀中挣脱出来，用手指在他的脸颊上轻触着，指腹所感受到的充实感让坎蒂丝松了口气。“hney呀，可是吓死我了……” 坐在床边，听着她讲述那本该是洋溢着喜悦和欢快的场景变成了一场噩梦，暗暗叹了口气的付正义重新将她拥入了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直到坎蒂丝的情绪平复下来，便问她饿不饿？ 摸了摸肚子，苦着脸的坎蒂丝嘟囔道。“只要是吃的就可以！我从来都没有这么饿过……” “你一觉睡了足有十五个小时，赶紧起来洗漱准备吃点东西吧……” “不要！我就要在床上吃！” 面对着撒娇的坎蒂丝，付正义失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让她躺在床上等着，便下楼来到厨房，见付妈正站在灶台前盯着，付正义奇怪道。“咦？你们不是要去大舅家吃饭的吗？” “那姑娘醒了啊？” “是啊，刚醒。我这准备给她端起吃的上去……” “锅里蒸的是包子，酒喝多了要先吃点甜食垫垫肚子，我正炖着桂花藕粉羹呢……” 见老妈是在厨房里忙活这些，心头一暖的付正义连忙感谢，等那桂花藕粉羹盛进碗里、包子装进了盘子，付妈想了想又盛了一碗，交代说是给普特诺娃的。 见付正义站着没动，付妈语重心长的说。“人家昨天晚上可是救了咱们全家的，即便说她是那美国女孩的保镖，可人家又不欠咱们家什么，中午我想送她点什么，可那姑娘死活都不肯收，你妈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这个情分总是要还的……” “明白，普特诺娃估计后天就回跟坎蒂丝一起回国，我会给她加薪奖励的……” “你知道就好！千万可别让那姑娘寒了心，我看电影上的那些保镖都要帮人挡子弹、拿命换钱的，可她看起来身体那么单薄，可怎么就选了这么个行当呀，真造孽呦……” 前面说的还真有理，可听到后面付正义可就没办法附和了，正想要解释‘保镖’并不一定需要帮人挡子弹，见付妈一脸的惋惜和怜悯，挠了挠头的付正义可就没办法解释了，只好端起那餐盘，上了二楼吆喝了一嗓子，将普特诺娃从房间里也叫了过来，喊她一起尝尝。 望着碗里那淡紫色却芬芳扑鼻的桂花藕粉羹，坎蒂丝双眼一亮立刻便端了起来，嗅了嗅便说好香。 普特诺娃端起来之后，可就皱起了眉头，很是困惑的问这碗里是什么？ 付正义正准备回答，饿坏了的坎蒂丝刚将调羹塞进嘴里便惊叫了起来。“啊，烫烫烫……” 赶紧将她手中的碗和调羹接了过来，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付正义无奈道。“这桂花藕粉羹一定要吹凉了再吃，不然要被烫坏了的……” 见坎蒂丝张嘴吐着舌头、不断的在呵气，犹豫了下的普特诺娃用调羹沾了一丁点，吹了又吹这才放进了嘴里。 下一刻，普特诺娃那表情可就丰富了起来，一转身便坐了下来，小口小口的开始品尝，双眼微眯满脸的享受和惬意。 饿坏了的坎蒂丝等不急吃起了包子，见普特诺娃一脸的惬意也就等不急付正义帮她慢慢吹了，干脆就着碗边吸了一口，立刻就惊呼起来。“天呐！太好吃了！” “邗州这边的桂花藕粉是出了名的，满清历朝的贡品，有着‘鹅毛雪片’之称，味道甘甜而不腻人……” 两个包子加小半碗的桂花藕粉羹下了肚，缓过劲来的坎蒂丝终于自己端着那碗桂花藕粉羹慢慢品尝。 付正义见普特诺娃端着那空碗似乎在犹豫，便问她需不需要再来一碗？ “bss，这么多的糖分摄入，我需要加大运动量才能消化……” “没关系，这里面添加不是普通的白糖而是蜂蜜，卡路里没你所想象的那么高！” 一听这话普特诺娃就笑了，端着碗自行便下了楼，可等她回来时，那表情却是非常的古怪，将碗放在桌上之后，便将搭在胳膊上的裤子摆在了坎蒂丝手边，强忍着笑意说。“坎蒂丝，这是bss的母亲让我转交给你的……” “裤子？” 觉得很是奇怪，将那裤子拿在手上的坎蒂丝双眼立刻便瞪得溜圆，愕然惊呼起来。“天呐！怎么会这样？缝、缝起来了？” 随手将那裤子拿了过来，抖搂开之后付正义也愣住了。 坎蒂丝穿的原本是条故意洗旧、磨出许多窟窿的牛仔裤，可眼前这条所有的窟窿都被补好了，而且有些窟窿内里还垫了同色的内衬！ “我的frnarina呀！”抱着那裤子的坎蒂丝嚷了起来，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bss，这条裤子是坎蒂丝拍摄v时穿的，是萨贝尔从一百六十多款牛仔裤中挑选出来的，而且还是专门派人去意大利买回来的……” 普特诺娃的解释，让付正义不由得挠头，拽过那裤腿仔细检查，见针脚细密的几乎看不出来，又好气又好笑，只好问坎蒂丝这条裤子多钱买的？ “bss啊，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条裤子原本是参加慈善拍卖的，拍卖的款项是要捐出去的……” 苦着脸的坎蒂丝将情况一说，付正义反倒是松了口气。“得了，这裤子你就留着做个纪念吧，慈善会捐款我安排人给你搞定的……” 撅着嘴的坎蒂丝满脸郁闷，而坐在桌子旁的普特诺娃却是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这让付正义倍感尴尬，借着给坎蒂丝再端碗桂花藕粉羹，拎着那条裤子便下了楼。 还在厨房的付妈见儿子拎着那裤子过来，当即便叹了口气道。“哎呦呦，新闻里经常说美国穷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原来我还不太相信呢，可你自己瞅瞅，这美国小姑娘过的多仔细，裤子都破成这样了还穿着，可怜呐……” “妈！这裤子是故意洗旧了、磨出这么多个洞来的，这是时尚，跟穷不穷没任何的关系！可不是坎蒂丝没钱舍不得扔……” “你个混小子！这事情还想蒙你妈我啊？咱家现在又不是没钱，就算那女孩家里真的是穷揭不开锅，你就明说，妈难道还会有意见不成？你真当你妈是老顽固啊……” 付妈巴拉巴拉一大通，发现这问题已经没办法再讨论下去的付正义只好又盛了碗桂花藕粉羹上了楼，见普特诺娃已经回了客房，他将房门关上这才将付妈的那一套说辞说给坎蒂丝听。 “什么？你妈认为我是因为穷才舍不得丢掉这条裤子？” 坎蒂丝说完就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无语的付正义摇头苦笑道。“片面的新闻宣传实在是太可怕了，足以让普通大众被洗脑……” “不不不！我想的可不是这个！hney啊，我觉得你母亲非常的善良和体贴，我需要当面去向她表示感谢！” “什么？感谢？你没开玩笑？” “hney！我真的是这么认为的，你母亲所缝的这些地方，几乎都看不出原先是有窟窿的，我记得这就是你们华夏所谓的‘女红’，是每个女孩在出嫁之前就必须掌握的一种技艺！可惜我没有学过，我觉得以后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一定要跟你母亲学习这种技艺，简直是太神奇了……” 察觉到坎蒂丝是发自内心的在赞叹，付正义一时间不禁有些茫然了。 东西方文化间的差异，导致了这种误解的产生。 可让他非常高兴的，就是在坎蒂丝眼里所注意到的竟是付妈的善良和体贴，是‘女红’这种华夏的技艺，并非是一条昂贵的牛仔裤被此而被破坏掉的沮丧和愤怒！ 穿好衣服下了床，抱着那牛仔裤的坎蒂丝冲下了楼，找到付妈之后便一叠声的表示着感谢。 只能听懂‘thankyu’是什么意思的付妈，见坎蒂丝越说越多、越说越快，虽说她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可也给搞糊涂了，赶忙将付正义喊下楼来让他赶紧充当翻译。 “坎蒂丝说非常感谢您帮她缝好了裤子，她觉得您所掌握的这种名为‘女红’的技艺非常厉害，想下次过来的时候请您教她……” “这算什么呀，哪里还需要专门过来学的嘛，走！阿姨现在就教你，保证用不了半天就能学会！” 霸气十足、信心百倍的付妈挽着坎蒂丝进了里屋，瞅着那一脸茫然、连连回头想自己求援的坎蒂丝，付正义笑得非常开心…… 正文 第396章 宠爱 扁着嘴的坎蒂丝，瞅着面前自己的那双手，漂亮的蔚蓝眸子里竟有着说不出来的酸楚。 收拾好医药盒的付正义，笑了起来。“谁让你非要坚持学啊，女红哪里是个把小时就可以学会的……” “就会说风凉话，你母亲那么热情，我怎么忍心说‘sayn’嘛……” “那就没办法了，我觉得你应该要学会sayn才可以，要不然以后当你举行全球寻回演唱会的时候，你就发现不会sayn的你会非常麻烦！” “为什么？你怎么会跟萨贝尔说的一模一样？” “萨贝尔是怎么说的？” “她说我必须学会sayn，要不然以后面对媒体、面对记者、面对歌迷的时候，不会sayn的我会惹出大麻烦来的。可是我觉得歌迷们的那些问题都好可爱呀，我没觉得他们的问题需要我sayn……” 怔怔的瞅着容颜清丽但却满脸困惑的坎蒂丝，付正义随手拿起电视遥控器，说这个就是话筒，你就当我现在彷如是个普通的歌迷，将会在媒体记者会上对进行发问！ 斜倚在床头的坎蒂丝大感有趣，盘膝坐好便说。“k!请提问吧！” “坎蒂丝小姐，请问你有男朋友了吗？” 瞬间瞪大了了双眼，坎蒂丝毫不犹豫的便笑道。“我希望能够有啊！” “坎蒂丝小姐，请问你还是处\女吗？” 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蔚蓝色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愕然。“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下一个！” 唇角翘起，将那充当话筒的电视遥控器换了只手，付正义压低了嗓音就当是换了个提问者，继续问道。“坎蒂丝小姐，你是愿意在客厅、厨房、阳台、沙发还是卧室，造人呢？” 根本没想到问题会是这样的，坎蒂丝的脖颈都红了起来，她随手抓起腿边的枕头便砸向了付正义的脸上，无比抓狂道。“hney呀！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歌迷嘛！” 抬手挡住了那枕头的付正义，笑道。“喂，这才不过是刚开始而已，如果你不会sayn的话，这样的问题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以接受，难道萨贝尔没教你该如何应付这样的问题吗？” “这、这种问题简直是太下流了！没有哪个真正喜欢听我歌的歌迷会这么问的！” 坎蒂丝的音量提高了不少，听得出来她现在是又羞又恼，可既然话题已经扯到了这方面，付正义可也就不准备这么快结束，反问道。“问题是你现在还没有面对这种情况，你怎么就知道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 用那枕头遮住了自己的脸，坎蒂丝极为羞涩的嘟囔起来。“这样的问题是不能回答的，萨贝尔和大卫给我组建的那幕后团队，都给过我类似的问题表，上面有类似的问题该如何回答的。诸如个人的问题、家庭的问题，等等、等等……” 记忆力很强的坎蒂丝，断断续续的回忆出了二三十个不能正面回答的问题，察觉到其中有些问题的回答方式非常巧妙，付正义可是松了口气，将那电视遥控器丢在一边，感叹道。“看来还是专业团队才能够打理好你的一切，否则以你这样单纯的性子而言，你的记者招待会注定会成为一场灾难……”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早就已经羞赧无比的坎蒂丝高举用来遮脸的枕头就砸了过去。“hney啊！可是你之前的问题实在是太下流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歌迷所能够问的出来的！” 再一次拽住了那枕头的一角，付正义无奈道。“我都说过了啊，记者不会问可不代表你的歌迷不会问啊……” “你还说！” 双手一摊的付正义，无奈道。“坎蒂丝，这种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啊，何况以后要是让你在网络上开个专栏，类似的问题会更多、更下流、更让你抓狂，那你到时候怎么办？” 见付正义一本正经绝非是在逗弄自己，抿着嘴思索片刻的坎蒂丝叹了口气。“k，我明白了，该sayn的时候我会sayn的，可我有些笨，可能会做不好的……” “明星之路，是需要你牺牲许多个人生活、甚至是私隐的，我知道你的第二张专辑准备的差不多了，交给梦工厂的那部电影也即将进入到拍摄阶段，鲜花、掌声和荣誉背后，是你需要付出许多普通人所无需付出的代价，你，准备好了吗？” 被付正义按住了双肩，坎蒂丝有些迷茫了，她的眸子里有着迟疑、有着忐忑，也有着隐隐的激动和喜悦。 坎蒂丝，沉默了。 她在思索。 她在犹豫。 她在挣扎！ 见坎蒂丝一时间还无法做出决定，拍了拍她滑腻的脸颊付正义端起桌上的茶杯，坐在封闭式露台的摇椅上，耐心等待着她的决定。 半杯茶喝完，脚步迟疑的来到他身边的坎蒂丝蹲了下来，仰起脸来依然有着困惑。“hney，难道非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才可以成为明星吗？” “越红的明星就越难保住自己的隐私，享受不到普通人所拥有的正常生活。成为明星可能会意味着你需要牺牲许多，才可以换取到鲜花的环绕、掌声的澎湃、歌迷们的疯狂、影迷们的追捧，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劳而获的，有得到自然就会有丧失……” 听着付正义的讲述，坎蒂丝眸子里的茫然变成了犹豫，她呐呐道。“hney，可是我又想成为明星，又不想失去我的生活，如果非要让我选择的话，我希望能够在适当的时候退出，重新拥有普通、但却能够让我感觉到幸福的生活，可以吗？” “不觉得你太贪心了吗？” “嗯嗯，我是有点贪心呢，可我有时候想的就是每天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再要了……” 心头一暖，付正义让手指在坎蒂丝的发丝中穿过，想了想笑了起来。“那就试试吧，想要抵御过度的曝光想必需要更加强大和严密的安保措施，普特诺娃这样的保镖尽职且努力，也许专门为你成立一家安保公司，会让难度降低不少……” “什么？专门为我成立一家安保公司？” 瞅着瞪大了眸子、一副不可思议表情的坎蒂丝，付正义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不可以吗？我相信以你未来的赚钱能力而言，负担这些费用应该是很轻松的！” 从来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坎蒂丝苦着脸嘟囔了起来“可、可是没有哪个明星会这么干呀，太离谱啦！” “要‘敢为人先’！更何况有着大卫格芬这种娱乐圈大佬的帮助，我相信你将会成为【drea传媒】公司最赚钱的签约明星，如果说连你都做不到的话，那想必好莱坞的许多明星都要哭晕在厕所啦……” 被逗的笑了起来，可坎蒂丝蔚蓝色眸子里却有着雾气在汇聚，她将付正义的右手拽了过来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扁着嘴嘟囔道。“hney呀，我会被你给宠坏了的……” “宠爱自己所喜欢的女孩，难道也有错么？” 虽然付正义做出了一副惊讶和且愤怒的表情，可坎蒂丝还是被感动的眼眶红了起来。“hney呀，不要这样说啊，你都快要把我弄哭了啦……” 伸手将她垂落下来的碎发重新夹在耳后，正准备说话的付正义听到手机在响。 坎蒂丝跑进房间将手机给拿了过来，按了接听键之后付正义便听到了大卫格芬愤怒的咆哮。“付！难道你想要让坎蒂丝成为第二个希妮德?奥康娜？” “希妮德?奥康娜？谁啊？”付正义懵了。 电话那头的大卫立刻便提高了音量，愤怒道。“希妮德?奥康娜！全世界第一个也只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个拒领格莱美奖项的女歌手！” “坎蒂丝干嘛要拒领格莱美的奖项？” 似乎察觉到事情跟自己所知晓的不同，大卫愣了片刻才放缓了声音，狐疑道。“付！坎蒂丝难道没跟你在一起？” 瞄了一眼双手托腮坐在矮凳上瞅着自己的坎蒂丝，付正义茫然道。“在啊……” “既然在你那里，还敢说你没想让她以最叛逆的方式出名？” 察觉到大卫的音量又高了起来，心里一动的付正义便问道。“大卫，是坎蒂丝的幕后团队还是她的制作人萨贝尔跟你说了些什么？” 站在办公室窗户旁的大卫，当即便说道。“萨贝尔就在门外！她已经有二十四小时没接到坎蒂丝的电话了，所以她认为你是不准备让坎蒂丝参加格莱美的颁奖典礼，想让她以‘希妮德?奥康娜’第二的身份，引爆话题……” 听完大卫的说法，付正义摇头苦笑道。“大卫，这怎么可能……坎蒂丝回国的机票已经买好了，她明天就会回国的，不会耽误参加格莱美颁奖典礼的！” “付！对坎蒂丝来说，那座小金唱机的意义非同寻常，如果她在出道一年的现在就获得格莱美的奖项，那她晋升为顶级歌手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 挂断了电话之后，瞅着忽闪着美眸正好奇的坎蒂丝，付正义笑了起来道。“嘿！有人害怕我真的将你给卖了……” 莞尔一笑，坎蒂丝撅起嘴来。“hney呀，不要老是用这个开玩笑啦……” 正文 第397章 安全无小事 男女之间在情浓时所说的那些属于‘情话’范畴的应诺，有些能够兑现，有些却仅仅是应景的而已。 但对于付正义来说，为坎蒂丝专门成立一家安防公司，并没有困难。 所以在晚饭后，付正义便将想要回房间的普特诺娃叫进了坎蒂丝的房间，询问她是否有值得信赖的同行可以推荐？ 见坎蒂丝也坐在一旁，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普特诺娃迟疑了片刻才反问道。“bss，你是指哪方面的？” “能够让你在遭遇危险时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又或者是你觉得在能力方面足以跟你相对抗的……” 说到这里见普特诺娃依然满脸的疑惑，付正义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将原因说出来，便笑道。“是这样的，我想要成立一家公司，专门负责坎蒂丝的安全事务。当然，也不排除未来会执行一些海外任务，应该算是以安全防卫为主的专业公司！” 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普特诺娃悄悄的冲着坎蒂丝比划了个‘v’字的手势，这才冲着付正义说。“bss，如何成立安防公司我是不懂的，但如果你需要专业的保镖我倒是可以推荐几个，只不过我所在的安德鲁斯国际公司给的薪水并不低，即便是我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也是有基础薪水和福利。安防行业的合约一般都是五年，想要提前离职会比较麻烦……” “待遇方面你无需顾忌，合约的问题也好解决。只要能够拥有跟你相仿的安保意识、并拥有实施保护雇主的能力，我相信很少会有人能够拒绝高薪聘请的！” 虽然按照规定对于雇主的一切都需要恪守着‘保密’原则，但普特诺娃对眼前这位跟坎蒂丝有着极亲密关系的年轻人，也是比较好奇的。 也许是由于年龄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心里面存在着诸多不可告人的隐秘，普特诺娃知道自己远比其他那些从事保镖职业的同行们有着更强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可由于自己的孤儿出身，再加上她在前苏联时期所接受的特殊训练，让她远比一般的保镖更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听完了付正义的想法之后，她也仅仅是表态回国后会拿出一份名单，但不保证会有任何的结果。 “没关系，你只需要提供名单，后续的交涉、洽谈，会以公司的方式处理，这家公司在运营平稳时，如果你愿意甚至都可以提前退休……” 坐在一旁的坎蒂丝一听这话，可就惊讶了。“退休？” “是啊！如果让你从事管理性质的工作，那可不就相当于是提前退休了？” 扁起嘴的坎蒂丝觉得自己的思维真的是跟不上了，不满的抱怨起来。“普特诺娃还很年轻呢，退休？你没开玩笑吧？” “普特诺娃，你目前所在的安德鲁斯国际公司，是否有以前是从事保镖的职业，但现在转为管理岗位的？” “bss，如果你是觉得从事保镖是高危职业的话，那我觉得你的认识过于片面了。我所在的安德鲁斯国际公司雇员，并非全都是精通格斗、会驾驶绝大多数机动车辆、懂得观察环境、保护目标的外勤。公司里也有弱不禁风、没有任何格斗技巧但懂监控、跟踪、调查等方面的人才，公司甚至还可以提供企业日常的警卫服务。 最初萨贝尔选择让我贴身保护坎蒂丝，是出于我的性别和过往记录，如果你是因为我将那几个歹徒擒获而想要表示感谢，那我觉得大可不必……” 付正义这才明白安防公司绝非是自己所想象的雇员全都是肌肉男和女汉子，于是便笑道。“好吧，普特诺娃，关于安防公司的事先讨论到这里，总之无论我是出于何种考虑，最后我都会尊重你自己的选择……” 听到这样的承诺，普特诺娃终于无法再保持平静，郑重的道谢之后，这才离开了房间。 下午在提及此事时，对于付正义想要成立安防公司这事情，坎蒂丝可并没有真的相信。 在她看来，如果需要提升安保的等级只需要增加保镖的数量就可以了，哪里会需要为她一个人成立什么安防公司？ 可她没想到付正义竟是非常认真的，坎蒂丝是既吃惊还感觉甜蜜，于是在普特诺娃离开后便搬着椅子凑到了他的身边，很是不安的开口道。“hney呀，真的没必要啊！我只是一个小歌手而已啦，就算是真的成为了明星，也没必要专门为我成立什么安防公司啦，好莱坞那么多的顶级明星呢，可没听说谁可以拥有一整个安防公司的啊……” “没关系啊，我似乎记得【drea传媒】的负责人提及过，说你的名气已经提升，安防等级一定要跟的上才行，要不然真出了一次问题，那可是多少钱都无法弥补的损失……” 虽说跟【drea传媒】的负责人冈萨雷斯不熟，可如果真的公司有这方面的考虑坎蒂丝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因此她可就撇了撇嘴。“hney呀！别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谎好不好？你骗不了我的啦……” “呦？我说了专门为你建立一家安保公司，难道还有错了不成？” “不是说有错啦，我的意思是说没必要啊！好莱坞顶级的明星也不是天天有保镖跟随的，美国的治安很好的，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钱啊！” “这不是浪费钱的问题，而是我希望可以通过成立安保公司，招揽到更多优秀且负责的保镖，尤其是象普特诺娃这样的，我觉得她该享有更为优厚的待遇，以及长期且稳定的工作！” 说到这里见坎蒂丝那蔚蓝的眸子里，满满的崇拜和感激，将她拽进了怀里，付正义这才接着说。“当然了，我也有着其他方面的考虑。我是觉得当负责你安防的保镖清楚知晓你的安危牵涉到他们的职业生涯和未来前途，这才能彻底唤醒他们内心的安保意识，避免有哪个保镖因为一时疏忽，而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等付正义的解释完，满心感动和喜悦的坎蒂丝便环住了他的脖颈。“哦！hney！你想的简直是太周到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出于这样的考虑就想要去成立安防公司，我……我觉得我简直就是上帝的唯一宠儿，你对我太好了……” 那柔软的唇印了过来，付正义体内的那团火在被勾起之后，他便抄起坎蒂丝的腿弯将其抱起，刚走到床边将她横放在床上准备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时，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跟着便是付妈略有些急促的声音。“正义！开门！快点开门啦！” 感受到被压在身下的坎蒂丝身体一僵，付正义赶紧站起身来，将衣服整理了下便过去将房门打开。 走进房间的付妈将手里端的碗先放下，悄悄的瞪了儿子一眼，这才冲着坐在了床边椅子上的坎蒂丝笑着说。“趁热喝，这是给你炖的银耳莲子羹……” 付正义翻译完之后，可就有些奇怪了，正准备问干嘛这时候要给坎蒂丝送银耳莲子羹过来，付妈却推着他转向了门的方向，大声交代道。“去！你下楼去给另外一个端，你妈我可一次端不了两碗热的银耳莲子羹……” 被推出坎蒂丝房间的付正义，见老妈竟是连门都顺手给带上了，正满心的疑惑，一转身这才看见付爸端着个碗就站在楼梯口望着他。 走过去将碗接了过来，觉得碗并不烫的付正义便越加奇怪了。“爸，我妈想干嘛呀？你这不是已经给普特诺娃端了碗上来了，她干嘛非要我下楼去端？” “孤男寡女的，你妈这是过来给你提个醒！” 两世为人，付正义当即可就觉得心中面有一万只神兽正奔腾而过！ 付爸一看他这表情，瞪起了眼。“怎么？小小年纪的还真有什么想法不成？” “哎呦喂，你们老两口的脑子里都想什么呢，我正跟坎蒂丝谈正事儿呢！” 见儿子摆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上下瞅着他的付爸犹豫了片刻，这才挥手指了指普特诺娃的客房。“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赶紧的，先将这银耳莲子羹给那姑娘送过来，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很是无奈的付正义先将银耳莲子羹给普特诺娃送了过去，等出了她的房间就被等在楼道里的付爸给拽进了楼下的厨房，等付妈端着两个空碗下了楼过来，他就不得不面对二老的盘诘和教育，赌咒发誓自己不会对坎蒂丝做什么坏事，这才算是得以脱身。 上了楼去了坎蒂丝的房间，付正义哪里有脸告诉她真实的情况，知道二老此时肯定不会去休息的，便告诉坎蒂丝洗漱好之后记得给自己留门，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开始写邮件。 安防公司怎么筹建，付正义是一点都不知道。 但随着《怪物史莱克》的热映，【drea传媒】账面上的现金可一定不会少。 保镖，有钱自然不怕招不到。 安防公司，想必也是类似的情况。 因此付正义便以总公司的名义要求【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尽快成立专门的部门负责此事…… 正文 第398章 半步之差 付正义的心里，有百万只神兽正昂着首、翘着尾、尥着蹶子、发出着得意的嘶鸣，无可抵挡的向前奔腾，犹如是潮水。 搞不明白是因为付妈的担心，还是由于付爸的坚持，总之处理完事务的付正义见付爸带着寝具走进了他的卧室，他就明白今天晚上自己是什么想法都不能再有了。 但一想到之前还特意让坎蒂丝给自己留门的，付正义唯恐她半夜还会悄悄的过来，只好找了个间隙，冲进坎蒂丝的房间告诉她今天晚上不会用给自己留门了。 洗完澡上了床的坎蒂丝，闻声很是有些疑惑，可转念一想便记起之前他被其母亲推出房间的那一幕，明白了原因便瞬间羞红了脸，忍不住扑哧一乐，可紧跟着便唯恐自己笑得太大声，竟是将枕巾塞进了嘴里咬住，那蔚蓝眸子里满满的笑意！ 见此感觉非常窘的付正义，赶紧说。“想什么呢！明天你还要起大早去赶飞机，我也是为了你考虑……” 伸出那嫩生生的藕臂，用手指在付正义脸颊上轻刮了一下的坎蒂丝强忍着笑意调侃道。“prlittleby！dn\‘try……” 坎蒂丝的一语双关，让付正义哭笑不得！ 自己不但被坎蒂丝说成了‘可怜的小男孩’，还被劝千万别哭？如此之不堪，这可怎么能忍？ 见付正义如此模样，坎蒂丝噗的笑出了声来，赶紧补充道。“hney呀，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的，似乎是‘解释就是掩饰’，我明白的！东方人惯来都是比较传统的，你还是赶紧回房间去吧，别给你爸妈堵在这里……” 谁说女孩子拥有‘善解人意’的性格就一定好？ 付正义相信要是现在有人站在他面前敢这么说，他一定上去就是一巴掌，跟着还必须再补上两脚！ 忒丢脸了！ 付正义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逃一般的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一时间也睡不着，虽说老爷子的轻鼾不足以打扰他入眠，但付正义清楚只要自己敢去开门，前一刻还在熟睡的老爷子立马就会醒来，于是只好彻底打消了溜出房间去跟坎蒂丝幽会的念头，********下了床，将电脑打开。 国内的家用网络，还用着调制解调器、需要通过电话线连接才可以上网，名义上目前的网速是可以达到33.6k的，但实际上想要打开美国的网址，网速能达到10k付正义就觉得已经是运气很不错了。 输入了即时通讯的【iy】的网址后，他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坐下来喝了足有小半杯，这才等到了网页的完全显现。 按照三天前官方所发布的统计数据，【iy】软件的正式用户数量已经超过了七十万，虽然还低于以色列【iq】公司九十万正式用户的数量，但以发展势头而言，想必在新的版本上线之后，便应该能够动摇【iq】的市场地位。 进入了下载开始下载，瞅着那3k、5k的下载速度，以及目前2.0版本高达600k的体积，付正义叹了口气。 国外的网速正在提升，600k的软件大小不会造成用户的下载困难，可要是进入国内的话，那就一定是个问题了。 国内网速的提升，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国内的网吧现在也还没有大量出现，想要在第一时间抢占即时通讯系统市场、占据整个市场的统治地位，显然还需要高举‘小而精’的大旗。 因此在最初阶段，别说是开发弹窗广告了，稍微大一些的软件本身，都会造成市场推广的困难。 给【iy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兼开发部主管麦克写了封邮件，犹豫了下他又将这份邮件给麦克的女朋友苏菲亚也发了过去，要求【iy公司】以软件最大不能超出150k的上限为设计原则，继续完善正在开发纯中文版本。 【iy公司】的发展，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有着自己脑海里所拥有的那些所谓‘创意’和使用经验，付正义相信打败【iq】只是个时间问题，功能更多、界面更顺眼的iy软件，一旦正式用户再也无法离开的时候，也就没有谁可以撼动【iy】的市场霸主地位了。 当然了，最好的方式还是迅速收购【iq】，这样就可以免除最初的竞争阶段，直接将数据库合并，便可以立刻成为全球最大的即时通讯网络公司！ 只不过收购所需要的资金，很可能自己目前还拿不出来，因此付正义将【iy】的网页关掉后便在地址栏里输入了亚马逊、ebay以及雅狐的地址，端起杯子想要再喝口水，却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依然还是毫无困意的付正义便端着空杯子走到床边，见老爷子正睡得香，可就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蹑手蹑脚的去将房门打开。 可惜！ 房门刚被打开所发出的轻微声响，立刻就让原本在熟睡的付爸醒了过来，并开了口。“去哪儿啊？” “下楼倒杯水，暖瓶里的水喝光了！” “快去快回，可别在自己家里进错了房间……” 老爹还真风趣…… 郁闷的付正义下楼倒了杯水回来，重新进了房间坐在电脑前，片刻之后重新听到了老爷子那轻鼾声，他不禁叹了口气，明白今天晚上是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了。 既然没有了可能性，付正义也就不再纠结，将心思投入到了眼前的网络上。 亚马逊的网页包含大量的图片，ebay更是如此，因此将近二十分钟却依然没有能够打开其主页。 雅狐的网址，虽然可以进去，但网速的制约显然无法让家庭用户在夜深人静的此刻，正常浏览。 任重而道远，许多事情是需要时间的，即便自己有着无数的创意和计划，并且可以确保实施后一定可以获得巨大的成功，但网络速度的问题可不是他所能够解决的，急也急不来。 正准备将电脑关闭去睡觉，一低头见桌角似乎压着份花花绿绿的纸，他捡起来一看就愣住了。 瀛海威！ 国内第一家互联网接入商，曾经号称要成为华夏的al，是互联网行业的领跑者！ 付正义还清晰的记得，瀛海威在燕京中关村的南大门竖起了一块硕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华夏人离信息高速公路有多远-向北1500米’！ 被捏在手里的就是瀛海威的宣传页，全国大网的即将开通，预示着其正在向着目标在前进。 作为国内第一家isp，也是网络内容的供应者，其所引入国内的‘泥巴’系统要是坚持下去，一定能够将网络即时通讯软件搞出来，而如果能够对内容进行深度的挖掘，想必之后的网易、搜狐和比特网这些竞争者，也就很难生存了。 领先世界半步的人被称作天才，但领先世界一步的人会被称作是疯子！ 适当的提前布局，可以让自己赚取到财富和名声，但要是过于超前，那想必等待着自己的便是精神病医院了。 正是因为过于超前，所以最终才失败了的瀛海威，让此刻坐在电脑前的付正义生出了莫名的不安。 将电脑关闭，面对着电脑屏幕所映出的自己倒影，他的脑海里一个关于‘天才和疯子’的警言，突兀的冒了出来。 活在规则下，只能顺应规则，超前半步是天才，超前一步是疯子！ 天才和疯子之间的界限，有时候是很难区分的。 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说’，可为了维护哥白尼学说的科学家布鲁诺，却被烧死在了罗马鲜花广场。 意大利人梅乌奇发明了电话，可因为他拿不出250美金去缴纳‘永久专利注册费’，于是跟他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工作的贝尔才申请到了电话的永久专利权，成为了为人们所熟知的“电话之父”，名利双收。 在华夏的大地上，‘审时度势’这个词的使用频率相当之频繁，甚至于可以说是被奉为官场、商场、职场上毋庸怀疑的‘金科玉律’！ 与国家作对？ 那显然脑袋不只是给一扇门夹过。 那现在是只要在政策所允许的范围之内，‘提前半步’开始布局和行动，那显然便是让自己成为‘天才’的最佳方式。 徒然间发现自己的思绪似乎乱了套，付正义赶紧脱掉外套回到床上躺下。 可之前脑海里所萌生出的那些纷杂念头，却似乎根本就不让他有片刻的迟疑就犹如山洪爆发了一般，在他的脑海里翻腾、延续着，并不断滋生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古怪的想法！ 付正义努力的将那些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念头驱散，以防止自己一时冲动最终没有成为‘天才’，而是被人视为疯子了！ 只不过当脑海被放空之后，他发现问题还是回到了一开始。 到底是半步，还是直接迈出去一步？ 半步之差，可能就是天才与疯子的区别。 只不过维护哥白尼学说的科学家布鲁诺也好，真正的‘电话之父’意大利人梅乌奇也罢，都没有能够站到财富的巅峰，更没拥有不惧打压的势力！ 一念至此，付正义睁开双眼望着那天花板，他的唇角逐渐拉出了一抹弧度，徒然间他觉得自己之前似乎有些过于小心、谨慎了…… 备注：prlittleby可以翻译成‘可怜的小男孩’，也可以翻译成‘贫穷的小男孩’。 正文 第399章 陈年往事 上了车后，坎蒂丝脸上的笑意就再也没有消褪过，不是的那咯咯笑声，让知道是什么原因的付正义很是无奈。 出了邗州城的第一个收费站，有所察觉的普特诺娃便将车内的后视镜抬高了许多，将耳机戴好便打开了她的walkan，摆明了是不偷看，也不会偷听。 依偎在付正义的怀里，坎蒂丝用手摩挲着他的下颌问道。“hney呀，昨天晚上是不是非常的难熬？” “怎么会难熬，我还做了个美梦呢……” 盯着他的坎蒂丝，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便撇嘴道。“装糊涂！我可以肯定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要不然怎么会连我都起床了你还在睡觉？” “那是因为我昨天晚上在思索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早上没起得来！” 即便付正义是一本正经的在解释，可坎蒂丝还是觉得这不是真话，但玩笑需要适可而止，‘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还是知晓的，于是她故意长叹了口气，抱着他的胳膊将头倚在其肩膀上说。“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呢，我真的不想这么快离开……” “后天就是你参加格莱美颁奖礼了，全世界好像只有希妮德?奥康娜拒绝领奖，如果你留下来的话，那金唱机可就永远都不会被你所捧起了！” “哎，格莱美就是这个不好，只要拒绝领奖以后就都跟任何奖项无缘了，而且也不会再收到组委会的邀请，要不然我真的想让萨贝尔代表我去参加了……” “拜托！你现在可是正当红的歌手，怎么可以因为‘欲\望’而放弃了事业？” 付正义的调侃，并没有令坎蒂丝如往常那般难为情、又或者觉得羞赧，她反倒是认真的瞅着付正义说。“hney呀，我母亲说过的，女人只需要经营好家庭、教育好孩子就是最大的幸福。追求事业的女人，很难会享有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付正义惊讶了。“啊？你母亲竟然给你灌输这样的理念？” “是呀，所以我姐姐才会在十一年级时就喝酒，毕业前还将她的男朋友带回了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抗争，只可惜我父亲差点将那个男孩给崩了……” “你父亲真的开了枪？” “是呀，子弹射进了我家的草坪，警察最终挖了个洞才将那枚弹头找到，因为我父亲开枪时是在三楼的阳台，而且预先也发出了警告，不然他的职业生涯都要因此而给毁了的……” 最初听说坎蒂丝的家庭情况时，付正义真以为这件事乃是以讹传讹、有所夸张的，此时才终于明白那天坐在沙发里默默抽着雪茄烟的老头，竟有着如此凶悍的一面！ 见付正义的脸色有些变了，唇角微微翘起的坎蒂丝笑着说。“不用怕啊，他们都知道你的存在，虽然我父亲从不在我面前谈及你的问题，可我母亲私下里告诉过我，他一直在等着你正式登门呢……” 察觉到话题有不受控制的趋势，付正义正在苦恼，他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请问是付正义吗？”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很是陌生，且还带有着浓重的南方口音，付正义奇怪道。“你是哪位？” “啊，是这样的！我是苏益娴的表侄，听表姑说你家需要安装监控设备……” 一听是苏益娴家里的亲戚，付正义便明白了原因，问了下对方所代理的产品之后，便说这几天自己都有时间，可以随时带着样品过来。 见付正义挂断电话后在思索，坎蒂丝坐起来便问道。“hney，什么事？” “是个做监控器材的，我约了对方这几天过来看下样品。” “安装监控？那要不要让普特诺娃留下来帮你？” “普特诺娃懂这个？” “是呀，她可不单是会搏击，我记得她说过自己掌握着不少的技能，你干脆直接问她吧！” 说完坎蒂丝便伸手拍了拍开车的普特诺娃，等她摘掉耳机知道是什么情况，普特诺娃无所谓的怂了怂肩说。“这方面我没问题，如果设备的精度能够达到要求，想要保证监控无死角并不困难。只是你家里缺乏在遭遇危险时的必要防护手段，单纯的监控在我看来，意义不大……” “那如果让你来对我的主宅进行全方位的安防等级提升，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如果是想要整体提升安防的等级，那就必须找专业人士来处理了，我个人比较擅长于发现监控的死角和漏洞……” “那也就是说，经过专业人员所布置的监控体系，你拥有着找出其漏洞入侵或者是渗透的能力？” 仅仅是有所提及，对方便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让普特诺娃有些吃惊，她侧过脸瞄了付正义一眼，然后便点头算是默认了。 进攻和防守，彼此之间总归是存在着不可调和之矛盾的，见坎蒂丝正忽闪着大眼睛等着自己的决定，付正义有些犹豫了。“普特诺娃需要负责你的安全……” “我在旧金山是很安全的啦，你只需要通知萨贝尔，她一定可以帮我安排好一切的，普特诺娃留在这边等设备安装好再回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既然坎蒂丝不反对，普特诺娃对此也无所谓，还说出最好是找她所在公司安保部一个名叫伊万的人，付正义就先给萨贝尔去了电话，告诉她普特诺娃将会晚些时候回去。 听到这话的萨贝尔先是松了口气，跟着就嚷了起来。“bss！你只要保证坎蒂丝可以及时赶回来就行了！只要她完整，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交给我来处理！你知不知道，她的团队已经快要急疯了……” 听完了萨贝尔的抱怨，付正义便给【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去了电话，要求他以公司的名义跟安德鲁斯国际公司联系，要求对方派安保部一个名叫伊万的人，立刻动身前往邗州。 “工程量很大？” “大约三分之二英亩的市区住宅！” “k，我会立刻跟安德鲁斯国际联络，要求对方派出最好的安防专家！” 想起之前普特诺娃所擅长的，付正义立刻便纠正道。“不不不，你就指定需要他们公司安保部的伊万过来，如果不行再跟我取得联系！” 付正义全程都是用英语在交流，所以听他真的参考了自己的意见要求公司的安保部的伊万过来，普特诺娃开口说道。“bss，安保部的伊万所布置的监控系统，是漏洞最少、且最难入侵的，只是他的脾气有些不好，所以公司不太愿意让他出外勤，不指定的话他出不来的……” ‘伊万’这个名字，本身就是前苏联人最为普遍的名字，于是付正义便问道。“你跟伊万很熟悉？” “我加入安德鲁斯国际公司的最初并不是外勤，后来伊万正好有个客户需要保镖，因为他的坚持我才终于可以转为外勤的，要不然我现在还要在安保部打杂，我欠他的人情……” 一个接受过前苏联特殊部门训练的孤儿，以普特诺娃的外在条件而言去当个模特都是绝对没问题的，因此听完她的解释之后，付正义也就有些奇怪道。“普特诺娃，以你的能力而言有许多选择，为什么会从事保镖这个职业呢？” 双手握着方向盘，普特诺娃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叫玛林娜，在分开之前我们彼此约定，长大之后都要从事同样的职业以便可以尽快找到对方……” “一起参加特殊训练的？” “嗯，她比我小了五岁，是个脸色永远苍白、总喜欢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的既胆小还懦弱的小女孩……” 虽然跟普特诺娃的关系很融洽，但现在所提及的事情坎蒂丝却没听她说过，于是有些好奇的追问道。“普特诺娃，那你跟你妹妹玛林娜分开多久了？” “五年多了，她现在应该有二十一岁了……” 扒着手指计算了一下，坎蒂丝越加惊讶了。“那她跟你分开的时候岂不是只有十六岁？” “嗯，那时候我们住的是大宿舍，一个房间里有二十个人呢……” 说到这里普特诺娃停顿了许久，这才笑着说这些事情听过也就算了，最好不要再对其他人说了。 “why？你不是快要拿到绿卡了吗？难道你过去的经历会给你带来麻烦？” “那不是麻烦，而是永远都无法洗脱的烙印。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正式入职，那想必我一踏上美国的领土就会被送进监狱了，哪里能有机会生活在阳光之下……” 坎蒂丝皱起了眉头，她不是特别能够理解普特诺娃所说的，正准备开口却被付正义所阻止了。 “普特诺娃，过去的已经结束了，未来现在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你妹妹玛林娜跟你分开之后可能去了哪里，你可还知道？” “我只知道她去了欧洲，具体在哪个国家我并不清楚。但我坚信如果她也跑出来了，那一定会从事跟安保有关的职业……” 正文 第400章 不迁怒 知晓付正义是去送人离开的，所以当他带着普特诺娃回到家时，付家二老可就都懵了。 虽说普特诺娃听不懂中文，可她善于通过表情判断目标的情绪，于是在被送上楼准备回房间时，终于忍不住调侃道。“bss，看来在家里你的地位远没有在外面那么高！” 前往金陵的路上一直被坎蒂丝打趣和调侃，付正义觉得自己的抗性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因此也就直接将这话给忽略了，问她还需要什么？ “如果有能健身的地方，那就再好不过了！” 付正义记得邗州文化宫里有个老的健身房，但春节期间是否会开放，他是真的不清楚。 打电话给方大刚一问，方大刚说虽然在文化宫也办了张年卡的，但国庆节之后他就再也没去过了。 让他帮着问一下，十分钟后方大刚的电话就过来了，说在邗州体育馆附近新开了一个健身房，春节期间也是正常营业的，邗州雨瑶的不少员工，都从文化宫的健身房转了过去。 “正义，那边的设备和装潢都是邗州城首屈一指的，黑熊只要人在邗州的话，就会到那边去锻炼，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就让黑子去给你办张贵宾卡……” “用不着。我初十可能就要去魔都了，家里有个朋友这几天想找个健身的地方而已！” “朋友？就是将那七个歹徒擒获的女孩？” 一听这话，付正义就有些惊讶了，因为这事儿他可没跟其他人说，因此便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明达告诉我的！我给他去电话问健身房的事儿，结果说完了之后他就告诉了我这事情。说是阳光地产的高建业这次被吓坏了，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准备通过他来约你出来摆台子赔礼道歉的，可刘明达人不在邗州，要初六才回来，所以刘明达就说约在初六。可没想到高建业竟是已经带着老婆孩子在回老家的路上了，想必是担心这几天出什么事……” 付正义差点就没听明白，等理顺了之后很是有些无语。“怎么搞的这么麻烦啊？我之前还跟他通过电话的啊，即便是要赔礼道歉也是先找我，怎么会去找刘明达的呢？” “这个我可就不清楚了，邗州地面上目前刘明达算是成了气候，所以到底高建业是怕他借着你这事情收拾他，还是说了解到了什么其他情况被吓到了，总之我觉得到了初六也就清楚了……” 挂断电话，付正义想了想就拨了高建业的手机号码，可对方的手机竟然不在服务区，付正义不清楚是真的高建业在外面，还是不愿意让人联系到他本人而直接拔了电池。 失笑起来的付正义，觉得高建业这人可真的有些意思了。 阳光地产，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便跃升为邗州地产界的老大，要不是因为他跟后调来的********不对付，想必其‘走出邗州、放眼全国’的目标还真的有可能实现。 阳光地产老板的高建业，前世的付正义自然跟其不会有任何交集的，说白了一是他常年待在了外地，二是他根本没有跟高建业这种人接触的可能性，大家的社会地位、身家财富都存在着迥然差异，如同是鸿沟般将二人之间的接触可能全都切断了。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徒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阳光地产目前已经开始了迅速扩张，他召来东北王大壮这种人去充实他的拆迁公司，可以王大壮这种人的脾性而言，只要是真的管理起拆迁公司的话，那想必是不吝于采用最为极端的方式去赶进度的！ 可阳光地产在邗州的发迹历史，却似乎没有跟‘暴力拆迁’有过关联，那之前自己给高建业打电话的时候，对方所说的那些话，难道说并不是他的托词？ 国内房地产的发展史，几乎跟‘暴力拆迁’是脱不了干系的，越是经济不发达的地区，‘暴力拆迁’与城市扩张便犹如是对孪生兄弟一般，彼此扶持着、勾结着，最终将老城变成了新城。 忍不住点了根烟，在脑海中搜索着阳光地产和邗州发展变化的历史，最终付正义发现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性。 高建业胆子不大，但应该也是有着左右逢源能力的，不清楚他是为何跟后任********不对付的，但以阳光地产当年响彻邗州城的口号来说，四年之后的阳光地产丧失了走出邗州城的可能，若说是跟高建业本人有关系、那还不如说是跟四年后到邗州的新********有莫大的关联。 不迁怒。 这是付正义的原则，既然高建业想得太多、想得太复杂，但他本人倒还应该是可以交往的，但既然这家伙将事情搞成了这种样子，那自己也就只能是等到初六见了面再说了。 刚刚上了二楼的付妈，不等进房间就闻到了烟味，当即便嚷嚷了起来。“抽烟也不开窗户，你这是想要熏死人啊！” 被从思索中惊醒，转过脸的付正义见付妈穿戴整齐、还裹着围巾，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不禁奇怪道。“这才五点钟不到啊？你这是准备干嘛？” “昨天没去你大舅家，我跟你爸准备现在过去下，要不然总是要被说成是失礼的……” 本想要点头的，可付正义一想发现不对头了！ “妈，昨天你跟爸不去大舅家，今天这都快到饭点了你跟爸走了我晚上吃什么？家里可还有个普特诺娃在呢……” “你又不是不会做饭！那姑娘是你带回来的，自然是你负责招待！别总想着吃现成的！” “这、这不对啊！坎蒂丝在这里的时候你们都守在家里，晚上还让爸跑我屋里去睡觉，怎么坎蒂丝一走你们就这么放心我跟普特诺娃独处一室的？” 走进屋里打开了壁橱，将放在里面的一些礼品取了出来，等忙活完了付妈这才来到付正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儿子，普、普那什么娃的，那么的强悍，老妈相信你的为人！更何况就是借你一百个胆子，谅你也不敢对那姑娘有什么想法，你爸妈自然是放心的紧……” 心里面又是一大群神兽撒着欢的狂奔而去，被付妈这理论给震的是外焦里嫩，直到他听到大门被关紧的声响，付正义这才颓然的垮下了肩！ 中午是在金陵机场吃的，三份套餐付正义只是吃了半饱，既然二老都出去了，付正义可就敲开了普特诺娃的门，问她会不会做饭？ 捧着本书的普特诺娃，愣了片刻才愕然道。“bss，这可是你们家！” 大过年的，实在是懒得动手，因此付正义也就直话直说了。“我父母都出去了，如果你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的话，我家的厨房可以借给你用……” “什么？你父母都出门了？他们怎么就相信了我跟在你独处就不会出事？” 普特诺娃的疑惑，让付正义再一次对‘善解人意’这个词恨得牙都痒痒了。“做不做，赶紧说！你不进厨房晚饭就只有剩菜剩饭了！” 见付正义是真的恼了，普特诺娃的双眼弯成了月牙，打了个响指笑道。“k！只要材料齐全我的厨艺还是拿得出手的……” 带着普特诺娃进了家里那开放式的厨房，郁闷的付正义连话都懒得再说，指了指那些橱柜示意她随便折腾，掉头便进了客厅打开了电视，将脚翘在了茶几上，抽着烟、喝着茶，看着重播的相声晚会。 厨房那边，叮叮当当。 半个小时，端着餐盘走出厨房的普特诺娃见付正义还坐着，将餐盘摆在了茶几上便郁闷道。“bss，好歹这也是你的家里啊……” “普特诺娃，目前你的薪水是多少？” “问别人的收入可极不礼貌！” “【drea传媒】有支付给安德鲁斯国际的费用清单，别让我再浪费电话费，可好？” 愣了下的普特诺娃，哭笑不得。“bss，你这样就是在耍无赖了……” 瞅了一眼普特诺娃所做的咖喱饭，付正义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便继续说。“这里是我的家，而且调侃上司还没有‘被潜了’，你应该觉得庆幸而不是顺杆往上爬……” 既不明白什么是‘被潜’，也不太明白‘顺杆爬’的意思，端着餐盘坐到了沙发另一边的普特诺娃犹豫了片刻，这才说她的月薪是六千，如果每年出任务的时间超过了一百天，那年终奖就会有三成的提升。 见付正义转过脸一副郁闷的模样，普特诺娃笑着继续道。“bss，虽然【drea传媒】支付的雇佣费是每个月两万，但安德鲁斯国际公司是需要为我们支付保险、支付装备费用的，所以我每年理论化的最高收入，也就是十五万美金，但这个薪金会随着我在公司年限的提升而不断提高的，每年可以有百分之五的提升可能……” 还行。 不算特别的离谱。 保镖这碗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相信以两倍的薪水去挖她过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付正义如是想着，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正文 第401章 普特诺娃 资金充裕，办事效率自然就不会低。 接到付正义通知的冈萨雷斯，以【drea传媒】的名义要求安德鲁斯国际公司立刻派其安保部的伊万前往华夏。 可当安防专家伊万被从其公寓里找到时，面对公司所送来的那张前往华夏的越洋机票，正吃着汉堡、喝着可乐、打着电脑游戏的伊万，当即提出了严正的抗议，声称如果不能清楚知晓任务的具体内容，他将拒绝此项任务指派。 于是时隔六个小时，还坐在沙发上吃着晚饭的付正义就接到了冈萨雷斯的电话，得到了一个电话号码。 “普特诺娃，你所看重的安防专家伊万唯恐自己被送往华夏是个阴谋，他坚持要跟雇主沟通后才肯上飞机……” 进餐时，拥有着无可挑剔的优雅仪态，听完了付正义的情况说明普特诺娃用餐巾擦拭了嘴角，这才将手机跟那记录着号码的纸条拿了过去，拨通后轻笑着用俄语说。“伊万！为什么你会如此的害怕？” 虽然已经被送到了旧金山国际机场，可伊万却坚定的赖在车上不肯下去。 不过当他发现电话是普特诺娃所过来来的，震惊之余屁股一抬可就猛地撞到了车顶！ 听到了那头哎呦呦的痛呼之声，问清楚了情况的普特诺娃笑了起来，告诉他这边有个住宅需要提升安防等级的任务，是否有兴趣？ 揉着被撞疼的脑袋，伊万一叠声的表示着感谢这才下了车，问到了那边该如何跟雇主进行联络？ 一听这话，普特诺娃转过了脸来。“bss！伊万说他两个小时后就可以登机，你真准备让伊万在华夏流浪吗？他可不知道抵达后该如何跟我联系的！” “啊！是我忘了……” “bss！” 拖长的尾音彰显出了普特诺娃的抱怨，见她摆出了一副极度无奈的表情，付正义赶紧将联络的号码写下来递了过去。 “伊万，记得要带上你的笔记本，这是一个拥有两栋别墅的花园式庭院，面积大约为……” 不等普特诺娃的话说完，伊万就嚷嚷了起来。“该死的！我需要我笔记本！我还需要公司最新的软件包！我是被他们从公寓里直接给塞进车里拉到机场的！” “谁将你揪出公寓、塞进车里的，你就让他去帮你搞定！” 瞅了一眼那站在一边等着将他送上飞机的那司机，伊万脖子一缩愕然道。“不是吧？” “【drea传媒】开的价钱绝对是公司所无法拒绝的！相信我，你现在所提出的合理要求一定会得到满足！” “普特诺娃！你知道我在公司里的地位，如果这是个玩笑那你已经成功了……” 没想到伊万依然还是如此的多疑，普特诺娃深吸了口气便冷声道。“伊万！信不信随你！” 因普特诺娃最后冷的都能掉渣的回应而侧目，付正义等她将电话递回来才问道。“怎么，有麻烦？” “伊万这头蠢猪！只要给他网线和电脑，加上充足的薯条、汉堡和可乐，他一定会非常愿意将马桶装在屁股底下！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家伙……” 气呼呼的普特诺娃，抱怨着、诅咒着、诋毁着令她愤怒的伊万，还不时挥舞拳头，这让坐在沙发上的付正义越来越觉得事情有趣，等她再一次转身时便问道。“普特诺娃，伊万很帅？” “不！他肥的跟猪一样！” “那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就如同是独守空房的怨妇一样，在发泄着你对伴侣的不满？”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跟头的普特诺娃瞪大了双眼。“what？怨妇？伴侣？bss，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即便说伊万在你入职之初给予了你帮助，可你现在的反应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 一本正经的说着，见普特诺娃双眼都似乎都要喷火了，付正义摇了摇头接着道。“而且，在我的感觉中似乎还是你对伊万有着某种难以解释的情愫，这让你对于他的反应失望至极……” 瞪着付正义，攥紧拳头的普特诺娃怒道。“bss！你的脑回路真跟旁人不同！我只是欠伊万那头肥猪的一个很大的人情！你的猜测不但是毫无根据，而且也荒唐至极！” “如果他两个小时后登机，那明天早上十点就可以抵达魔都，下午就能到邗州，我相信等见了面许多事情都会清楚的……” 付正义的认真和坚持，令普特诺娃很是抓狂，在吃完了晚餐清洗了餐具后，便来到他的面前要求前往健身房。 晚餐所品尝的咖喱饭，味道确实不错，略有些吃撑的付正义便说。“才吃完了晚餐，现在开始锻炼会造成消化障碍的……” “bss，我知道何时锻炼是正确的，你只需要给我健身房的地址就行了！” 从盐阜西路到邗州体院馆，距离并不算远。 只不过要是让普特诺娃一个人出去找的话，付正义虽说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可这也太有失待客之道了。 “给我十分钟，之后我们一起过去……” 上楼给方大刚拨了个电话，将伊万的事情安排妥当，穿上外套的付正义下了楼，见普特诺娃已经拎着个筒包站在门口等着了。 记得普特诺娃的身材匀称但并不算强壮，付正义一直好奇于她技击能力，于是便在前往体育馆的路上询问了起来。 “bss，在你的印象之中保镖需要掌握什么样的能力才算是合格？” 思索片刻，付正义有些不太确定的说。“在最短的时间内令对手丧失行动能力？” “哈！这样的标准是衡量打手的！如果保镖以你的标准进行筛选，任何一家安保公司都负担不起随之而来的高昂索赔……” 随着付正义拐过了师院附中北侧的那座桥，小跑两步面向他倒着走的普特诺娃接着说道。“保镖所需要掌握的能力是偏于防守性质的，也就是说在感受到威胁时最佳的方式是进行有所保留的抵抗，绝不是要去主动进攻，试图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当然，保镖也必须掌握一定的进攻技巧、拥有迅速制服对手的能力！” “那也就是说，保镖所擅长的应该是防守？” 普特诺娃点了点头，冲着付正义竖起大拇指，示意这样的观点才是正确的。 “可是好莱坞的电影，大多将保镖表现为力量型或是技巧型的进攻者，难道在现实中并没有类似的保镖？” 还以为已经让对方明白了，普特诺娃苦笑道。“bss，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掌握格斗和技击技巧者，如果偏向于防守和警戒的，便可以成为一名保镖；而要是拥有强大的进攻性，那么最好是成为打手，当然也是能够加入雇佣军的……” 面对面的交谈，让付正义终于发现普特诺娃有着丰富的表情，拥有着与其年龄相符的情绪表达能力，甚至于在自己故意胡说八道的时候，同样会显露出愤怒。 虽说不是在彼此进行试探，可普特诺娃实际上也一直在观察着付正义，见自己在解释完之后其有了那么片刻的失神，当即可就恍然大悟了，有些气恼的嚷道。“bss！以后请不要用这么的方式，这会让我非常紧张的！” “啊？你在说什么？” “不要试图掩饰！你无法理解我所接受的那些训练，是何等的特殊和严苛……” 付正义没有被戳穿后的困窘，反倒越加好奇的追问道。“可以特殊和严苛到何种程度？” 怔了一下，保持着倒退姿态的普特诺娃转过脸瞄了一眼，便将背后停在路边的四辆轿车颜色、车号等一系列细节讲述了出来，并且距离她足有二十多米远的垃圾桶旁两个塑料袋的颜色，她也说的清清楚楚！ “不是吧？就这么瞄了一眼？” “嗯，顶多也只需要半秒。接受过‘瞬时强化记忆’的训练，就可以拥有这样的能力……”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似乎有些羡慕，普特诺娃摇了摇头。bss，这种特殊训练所带来的副作用极大，我宁愿自己从未接受过这种训练……” “为什么？这样的能力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别人想要拥有都不可能的啊？” “普通人的记忆是有延续性的，某一个画面可能会在其记忆中被保留无数年之久，可我所接受的训练虽然令我能够在短时间内记住四周的环境，但所付出的代价便是一段时间之后，这幅画面就很可能从我的记忆中被抹去，就彷如是一张不断被涂抹和覆盖的图画一样，想要寻回过去的记忆是不可能的……” 明白普特诺娃在说什么，付正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就是克格勃的特殊训练？” “嗯，也正是因为我所掌握的是这种技巧，所以我才不具有威胁，否则我也根本就无法留在美国，拥有获取绿卡的可能性……” “那你想要寻找的玛林娜，也是接受的这些训练吗？” 迟疑了片刻，停下来转过身的普特诺娃，竟是就此沉默了下来，就彷如根本没听到这个问题一样…… 正文 第402章 巅峰会所 位于邗州体育馆西侧的这家健身房，号称是邗州城最好的，就连名称也取的很是高大上，名为巅峰健身会所。 邗州最老的健身房，是在工人文化宫的里面，付正义还依稀记得里面只有杠铃、哑铃、沙袋等最为基本的锻炼器具。 只不过文化宫健身房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就是那里有着一位专业的健身教练，长得是五大三粗的，但只对那些肌肉特别发达的有指导兴趣，所有没能练出六块腹肌的都别想得到他的指点，傲慢的不得了。 当然了，那教练据说是从省队退役下来的运动员，虽然脾气坏的够可以的，可手底下倒是确实有着点能耐，因此文化宫的健身房里从来没出过纰漏，外面的混混都不敢在那里面闹事。 带着普特诺娃到了地方，门前马路边竟是停了七八辆一模一样的重型机车，还有一辆邗州挂着金陵牌照的进口丰田霸道，显然这家巅峰健身会所还是有些高档用户的，即便是正月初四，里面也有人在光顾。 门口有位面容甜美的迎宾女孩，带着二人来到了服务台。 三个等级的会员卡之外，便是临时卡、周卡、月卡和年卡。 见上面注明了‘开业七折酬宾’，付正义便办了两张周卡，交代迎宾女孩要负责将普特诺娃送进女更衣室并将她领进健身房，这才赶紧进了男更衣室。 大厅里就够热的，可更衣室内的温度更是高的燥人，赶紧脱掉厚重外套换上了运动服，付正义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付正义没急着往外走，观察了下更衣室内的布局，见墙上的指示牌表明了这里还设有淋浴房，这让他觉得这家健身会所档次真的不低，即便是以后世挑剔的眼光来看，十年内这家健身会所在邗州城都不会显得落伍。 见微知著，如此超前的布局按道理来说这家健身会所的老板很有眼光，可为何自己的记忆中根本就有印象呢？ 不是太能想明白的，付正义也就索性不再理会。 掀开门帘走进了健身室，他这才发现里面的健身会所面积不但很大，里面的设施还真的蛮全的。 进口的跑步机就有六台，综合性的健身器械占据了大厅的一半面积，跟文化宫那边类似的杠铃、哑铃、沙袋等设施，都被放在了角落里，显然并不是这家健身会所的主打项目。 地板上还有着通往二楼的指示牌上，标明了楼上有壁球、羽毛球等场馆，显然规模比自己最初想象的还要大。 正想先上二楼看一眼，但付正义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转过脸见是普特诺娃，付正义可就直了眼。 上面穿着件运动型的背心，那饱满而坚挺的胸部轮廓，跟他记忆里的尺寸存在着严重差异！ 没注意到付正义的表情，已经绕着大厅转悠了一圈下来的普特诺娃，对这间健身房里的设施很是有些欣喜。“bss，这地方真的不错！看来以后我每天都可以过来了……” 绕着普特诺娃转了一圈，见她体型匀称裸露的后背那蝴蝶骨也是清晰可见的，正奇怪她体型为何会是如此，察觉到他在观察自己身体的普特诺娃却笑了起来。“bss，平日里的着装是要便于行动，这是我们跟男性保镖们之间的差异，别用这种眼光盯着看，我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自己还没开口呢，对方就已经将话都说了个通透，这让付正义反倒是有些尴尬了，见她脖子上挂着条吸汗巾，腰间别着个walkan，准备的非常充分，便说自己先上楼去看下。 点了点，普特诺娃将耳机戴上便开始做准备活动。 拉筋、原地扭身、深蹲。 身材匀称且胸脯宏伟的普特诺娃，竟是犹如是在做韵律体操一般，令付正义有种欣赏柔性美的舒服。 尤其是当她轻松做出了一个横叉一字马，付正义大为震惊不由得干脆蹲了下来。 双手板着自己的右脚，将脸侧贴在小腿上的普特诺娃笑了起来。“你是不是以为只有坎蒂丝这样练过体操的女孩才能做到？” “对啊，你只是个保镖哎，怎么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这些都跟特训有关，身体的柔韧性必须保持，否则活动能力就会出现问题，动作一旦变了形，再想要恢复可就难了……” 普特诺娃本人是毫不在意，可她的这些高难度的动作所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尤其是侧着身时，其胸前被强行挤出来的深沟可是相当夸张的，这种近乎将柔美与刚强完美糅合所展现出来的异样风情，让付正义也不觉有些脸红耳热，赶紧站起身说去二楼看看。 但来到楼梯前他才发现，楼梯内侧有块牌子，注明了二楼以上只对会员开放，持有周卡者连上楼的资格都没有！ 无奈之下，付正义只能退了回来，简单的活动开身体，也就随便找了台跑步机开始慢跑。 会所里的健身者逐渐多了起来，从二楼下来的两个教练也巡视并进行指导，会所里的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 普特诺娃这个面容清秀、胸部宏伟、体型却极其匀称的外国女孩，也就成为了会所里的最‘吸睛’的一个，甚至有几个膀子上有着纹身的家伙，竟是干脆便坐在了不远处，色眯眯的瞅着。 虽然听不懂中文，但对四周情况却有所察觉的普特诺娃对于健身者们所投注过来的目光，是能够感受到，见那几个纹身的家伙有些肆无忌惮，她便停了跑步去了杠铃区，走到最重的一个杠铃前，蹲下来开始拆两侧的卡箍。 会所的一个健身教练赶紧走了过来，他瞅了一眼摆放在地上的三套杠铃，挠着头有些不解。 三十公斤跟六十公斤的杠铃，一般是客人们用来卧推的，而八十公斤的杠铃则是客人们用来硬拉的。 这个美女老外选的是最重的八十公斤，难道说是觉得深蹲六十的轻、八十的重了？ 熟练的将卡箍拆掉，普特诺娃去没有拆上面的杠铃片，而是走到了放杠铃片的木架旁选了八片总计六十公斤的，转过身便冲那健身教练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帮忙。 当场就直了眼的教练，木然的帮普特诺娃将杠铃片装好，帮她将杠铃放在了杠铃架上，这才惊呼一声冲着她连连摆手！ 冲着那惊得脸都白了的健身教练做了个‘k’的手势，活动了下肩膀的普特诺娃便蹲了下去，将吸汗巾垫在了后脖颈，开始调整呼吸。 见此站在旁边惊得眼珠都要掉了的健身教练，赶紧将他的同事吼了过来，一左一右站在了杠铃架后面，双手握在了卡箍的两侧，准备随时展开协助！ 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美女，竟然敢直接挑战一百四十公斤的深蹲，这可引起了轰动，几乎所有的健身爱好者们都聚了过来，惊讶的等待起来。 随着其他人一起凑过来的付正义，也是倍感惊讶。 他当年健身的时候，顶多也就是半蹲八十公斤，深蹲一百的话那是根本站不起来的。 调整完呼吸的普特诺娃，双手握紧杠铃杆，轻喝一声便猛然发力，竟是轻松的将那一百四十公斤的杠铃给举了起来！ 两个健身教练最先反应过来，明白这老外确实没问题，松手后退半步，带头鼓起了掌来。 连续三次深蹲，普特诺娃这才将杠铃放回去，站起身就冲着那几个膀子上有纹身的家伙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也过来试试！ 大庭广众之下，被个娇滴滴的美女给小觑了，只要是男人自然就不能忍。 更何况大年初四还会来健身房锻炼的，又怎么可能没把子力气？ 几个纹身的家伙中最壮的一个，犹豫了下走了过去，蹲下去摆好了姿势，肩部肌肉绷紧啊的一声大吼，可也仅仅是将那杠铃勉强给抬起了两寸，跟着那双腿便开始晃悠，面红耳赤、一副挣命的模样。 两个健身教练赶紧将那杠铃托住，那看起来很是壮硕的汉子连滚带爬的赶紧远离那杠铃，在众人的哄笑声、在普特诺娃不屑的摇头之下，灰头土脸的带着其朋友赶紧往更衣室跑，竟是连句场面话都没敢留下。 “我滴的天呐，这小妞看起来可真不壮啊……” “那是！一百四十公斤的深蹲啊，刚才那家伙壮的跟头牛一样都起不来，看来老外天天喝牛奶、吃面包就是涨力气……” 听着身边两个健身者的议论，付正义悄悄的冲普特诺娃竖起了大拇指，见她一挑眼显得很是得意，明白她这是在立威呢，于是便摇了摇头准备回去继续跑步。 回到之前使用的那台跑步机上，挂好安全钮按了开始键，一只手却突然出现在了那跑步机的面板上，直接便将安全钮的另一头给拽了！ 正抬腿向前跑，脚底下的跑带却骤然间一停，这让付正义身体一个前倾差点就要摔倒…… 正文 第403章 意外 “下来！下来！这台机子是我家二哥专用的，谁允许你在上面跑的？” 付正义转过脸一看，跑步机右侧站着个光着膀子、体格精瘦的小年轻，他可就有些懵了。 一把扯掉了那安全钮的小年轻，见付正义还站在跑步机上发愣，可就越加的光火了。“说你呢！还不赶紧下来！是不是非要等二哥下了楼你丫的挨了揍才知道滚啊！” 将挂在胸前拉链上的安全钮取了下来，付正义瞅了瞅这小年轻，开了口。“你家过年都吃了些什么，怎么嘴巴这么臭？” 见付正义去摘挂在衣服拉链上的安全钮时，小年轻以为这人准备知趣的走人了，可没料到对方的话却说的这么难听，眼一瞪可就将刚扯下来的安全钮扔了，左手抡起便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虽说平日里付正义锻炼的也不算多，可面前无论体格还是身高都差着自己一两个等级的这小年轻，付正义觉得他敢动手，真的是勇气可嘉。 于是付正义右臂一挡，随手便扣攥住这小年轻的两根手指，将其胳膊向内一拧、向上一掰。 小年轻的表情瞬间定格，脸色骤变呼喊了起来。“撒手！撒手！疼！疼……断了、断啦……” 最为简单的关节技，如果没有防备只要受制就丧失了反抗的可能，于是这小年轻可就只能是呲牙咧嘴疼的嗷嗷惨叫了起来。 走下了跑步机的付正义皱着眉，见两个健身教练都冲了过来，手一松将那小年轻向外一推，喝道。“你们这健身会所难道是黑窝不成？” 虽说被付正义松开了，可被付正义之前所掰的那两根手指竟是已经红肿了起来，抱着那两个手指的小年轻坐在地上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嘴里发出着嘶嘶之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跑过来的健身教练赶紧去给他检查，另一个瞅了一眼付正义之前所使用的那台跑步机，脸色有些难看的说。“对不起啊，这台机子本该是放在二楼的……” “你这意思就是说，这事情是我的错？” 见付正义冷了脸，那健身教练这才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妥，赶紧陪着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么个意思，如果您需要使用跑步机，我立刻就给您安排一台更适合的，您看怎么样？” 正月初二家里进了歹徒，带普特诺娃过来锻炼又碰上这种事情，付正义很是有些窝火，只不过他还没开口，从楼梯那边却下来了三四个光着膀子、颈间带着金链的汉子，见坐在地上的那小年轻正在痛呼，可就呼啦一下都围了过去。 健身教练见此脸白了，赶紧凑近其中身材最为魁梧的光头身旁，喊了声‘二哥’便赶紧介绍情况。 听那健身教练所说的，并未添油加醋、刻意掩饰，付正义也就站着没动，见推杠铃的普特诺娃停下来正往这边看，他便微微摇头示意暂时没事。 那光头听完了健身教练的解释，叹了口气便来到付正义面前，瞅了瞅付正义见他并不算特别的强壮，可就有些惊讶了。“朋友，你这出手可够狠的啊，差点将我这小兄弟的手指都给掰断了，混那边的？” “怎么？这号称是邗州城最好的健身会所进来锻炼的人，还要被盘下道不成？” “那倒不是，这里是打开大门做正经生意的，我的小兄弟自己不长眼吃了亏只能怪他自己倒霉，只不过朋友你这出手也忒重了些，要么咱们上二楼去聊聊？” 不说普特诺娃在这边了，就算是自己一个人过来付正义也是不怕的，去年的严打整个邗州城的混混都被收拾了一顿，现在可没谁敢做太出格的事情，因此他也就觉得眼前这光头有些可笑。“怎么，觉得在这大厅里将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 哈哈一笑的，光头干脆后退了半步，双手摊开解释道。“那倒也不是，我这小兄弟身手平日里也是不错的，所以对你刚才那一招我很感兴趣。这会所我呢也有点股份，所以是真心的想要跟你交流一下，没其他的意思，更不会在这里仗着人多就欺负人，你真别担心……” 虽说这光头说的很客气，但之前那小年轻可是嚣张跋扈的很，付正义真不相信眼前这光头会是个单纯的健身爱好者，当即可就拒绝了。 脸上的笑容一冷，光头正准备说话从楼梯那边又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瞄了眼这边的情况，愣了下之后可就赶忙扬起手吆喝了。“正义？你怎么也在这儿？” 付正义侧脸一看，竟是金陵的王祖强，等他跑过来便问道。“大过年的你不待在金陵，怎么跑这边来了？” 将站在付正义面前的那光头一把推开，王祖强笑道。“嘿嘿，这家会所是我一朋友开的，春节前我没时间过来捧场，今儿才得闲过来，聚一聚的嘛……” 这种不大不小的衙内，大过年的付正义可不相信他仅仅是因为某个朋友的健身会所开业就会过来捧场，因此便直接问道。“你占了多少股份？” 嘿嘿笑着，王祖强张开手比划了一下。“一点点、一点点……” 跟王祖强的交道打得不多，算不上很熟，付正义也就点了点头不准备继续聊下去了。 但下楼时便已经看到这边情况不对的王祖强，却伸手便掐住了那光头的后脖颈，将他拽过来喝道。“还不赶紧过来道歉！付哥也是你敢招惹的！眼睛都快长脑门上了，再惹出事来，谁都保不住你！” 被王祖强按低了脑袋的光头，竟是恭恭敬敬的先鞠了个躬，跟着便声音洪亮的道起了歉。 站在一旁的其余几个，拽着捂着手的那小年轻一起走了过来，光头上去便是两巴掌加上一脚狠踹，然后便让几个站直了向付正义鞠躬道歉，说的那声‘对不起’，就跟排练过一样整齐。 之前陪着王祖强下楼的那人，走过来很是恭敬的掏出张名片，递过来后便介绍说自己是这里的老板陈建松，会所刚刚开业自己管教不周，还望海涵！ 伸手不打笑脸人，接过那名片一看其头衔，付正义这才发现这家‘巅峰健身会所’竟是连锁的，魔都那边是总店，邗州的这家是其在江北开的第一家。 见付正义接过了那张名片在端详，王祖强松了口气转过脸冲着陈建松说。“建松啊，今天你真的是运气好的不得了！要不是我正好过来，今天这事儿就算是付哥不追究，等谢少知道了可也有你好看的！” 一听这话，陈建松可就连连作揖。“哎呦呦，付哥您可一定要大人有大量，我这初来乍到的这几天是真的忙昏了头，真不清楚您跟谢少也有着交情，这事情怪我，您看明天晚上我在福满楼摆台子请罪，成不成？” 光头一帮人都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陈建松这般的自贬让付正义有点吃不消了，转过脸便冲着王祖强说。“祖强，你这是将我架在火上烤啊，我可就是一大学生，可担不起这么大的面子……” 见付正义眉宇之间的恼意消了，王祖强可就顺杆上了。“担得起、担得起！别说他陈建松了，就连我可不也是真心实意的喊这声‘付哥’的？说真的，明儿晚上有空没？赶日不如撞日嘛，谢少原本就说是明天到金陵的，我一会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直接来邗州算了……” 王祖强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让付正义有些意外，像他这种省内的衙内，正常来说可不该如此的。 见付正义没有出声，掏出手机拨给了谢运鹏的王祖强，说了两句便将手机递了过去。“付哥，谢少说行，他还有话要跟你说……” 接过电话刚说了声新年好，电话那头的谢运鹏可就嚷嚷了起来。“正义啊，你这家伙可有点不地道吧？这过年了都不跟我联系，真将哥哥我给忘了呀？” “呦，瞧你说的，我家里过年这不是出了点事嘛，要不然怎么会忘了呢……” “出事？什么事儿？” “家里进了几个歹徒，要不是正好有朋友在，搞不好我这条命有没有都两说了！” 谢运鹏倒吸了口凉气。“这么严重？” “得了，等你人到了再说吧，感觉也是寸劲儿上来了……” “要不要我给省厅那边的朋友去个电话？邗州的治安不该这么差啊！” 听出谢运鹏是真关心，付正义笑道。“没事，一个都没跑，全给逮住了！” “有事儿你可直接说！哥哥我虽说能帮上忙的地方不多，但某些方面上一定比你自己折腾要顺畅的多，千万别觉得跟我开口有什么负担……” 又聊了两句，知道谢运鹏正连夜开车往燕京赶，付正义叮嘱千万别疲劳驾驶，这才将电话挂了还给王祖强。 “付哥，那明儿晚上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明天横竖事情也不多，付正义也便应了下来。“行，那就明儿见！” 正文 第404章 程序猿 提前一个小时，坐在福满楼最大包厢里的陈建松见王祖强来了，赶忙站起身过去迎接。 “行了，你是添风推到台面上来的，没外人的时候不用跟我也这么客套……” 又是端水又是递烟，将火机凑上去帮王祖强将烟点上，陈建松这才陪着小心的问道。“强哥，这个付正义到底是什么人物啊，我给风哥汇报的时候，他很是发了通脾气，但到最后也没告诉我这人到底是干嘛的……” 仰起脸吐了个烟圈，王祖强斜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呀你呀，就是这个不好，好奇心忒重！昨天晚上我记得交代你别跟添风说的，你自己非要打这么个电话去找骂，可不是自找的？” “我就是一看场子的，不管大事小事可都要汇报的，就算是知道要挨骂可不也要说？” “得！有些事情呢我是不好跟你说的，反正你就记住一条，付正义这人别说你招惹不起了，就连添风也不敢去招惹的，谢少将他当财神爷一般的供着，谁敢招惹他谢少绝对不会轻饶，明白没？” 脖子一缩，故意装出一副惊骇模样的陈建松，引得王祖强是哈哈大笑，手一伸便让陈建松将菜单拿过来看看，说晚上这顿饭可一定要丰盛，不然等谢少过来一看那是要发火的。 陈建松颠颠的赶紧去拿菜单过来，王祖强瞅了一眼见还行，这才让陈建松坐下来陪着他说话。 “添风这摊子可铺的有些大，巅峰健身会所真的有利可图吗？” “风哥搞来的这些器材都便宜的很，目前除了设立在魔都的总部之外，其他的三个分会所地皮几乎都是白拿的，银行的贷款也基本上都全额搞定的，所以算下来顶多就是亏点时间，钱是一定不会亏的……” 知道陈建松是穆添风的心腹，王祖强也就直话直说了。“建松啊，我听说添风通过他二爷的关系搞定了银行，其他地方的分会所我是不参与了，可邗州这个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经营，类似昨天那事情可千万别再发生了，虽说健身会所招揽的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可二楼、三楼以后是真正能赚钱的地方，要是因为下面出了事捎带着影响了上面的生意，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拿你是问！” “不敢不敢！那光头是我一发小，他是刚来这里才两天、不懂规矩，带过来的那帮子小弟还以为这里跟他们乡下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我昨天晚上已经好好整治了一番，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儿了……” “你掌握好尺度，千万可别出问题！干的好你也是有分红的，跟什么作对也别跟钱作对，我说的话是不客气，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是是是！强哥的教诲都是为了我好，我陈建松只有感激不尽的份，怎么可能生出其他的想法……” 敲打一番，见这小子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王祖强心说还是穆添风这小子有本事，招揽的这小弟是真不错，能屈能伸且不谈，做事情也比自己强了不少，这般的差距可真的是要找机会跟穆添风好好讨教一下。 半杯茶喝完，见时间不早了王祖强便掏出电话打给谢运鹏，一问人在国道旁的车里，不禁奇怪道。“谢少，谁这么大谱啊，还敢让你在国道边上等？” “还不是付正义！他正好这时间要接个老外，所以就让我也在这边陪着他一起等了……” 赶紧站起身来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见外面还在下雪，王祖强说。“谢少，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你可千万别给冻着……” “别跟我提这个啊！北方就算下雪也没这么冷的，跑到南方我多穿了两件都还嫌冷得慌，你记得帮我温上壶黄酒，等我到了好暖暖身子、驱驱寒气……” 说到这里的谢运鹏，见一辆大切诺基开着双闪拐过来准备靠边停，他跟王祖强说了声人可能到了就挂断电话，随着付正义一起下了车。 坐在前面车里等的普特诺娃，见停在路边的大切诺基挂着的是魔都牌照，直接便下了车迎了上去。 方大刚才将车停稳，坐在后排的伊万就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张开双臂很是激动的冲着普特诺娃嚷了起来。“哦！普特诺娃！yangel……” 脸一黑的普特诺娃立刻便怒吼了起来。“闭嘴！再敢这么喊我保证让你瘦五十磅！” 随着付正义一起下了车的谢运鹏，在看到那车上下来这人的体型，可就愣住了，转过脸愕然道。“正义。这就是你要接的老外？” 瞅着对方那堪比河马的肥胖体型，付正义木然的点了点头，加快速度走过去之后便问道。“伊万？” 普特诺娃赶紧介绍。“这是雇主付先生，你可以直接喊他bss！” 又矮又胖的伊万，脸上笑开了花。“太感谢您了！谢谢您让我拥有可以来到这里的机会……” 见这胖子还想要凑上来，付正义赶紧后退冲普特诺娃说。“你带着伊万上方大刚的车，他在前面带路，进了饭店再聊！” 伸手便揪住了伊万的耳朵，普特诺娃带着嗷嗷直叫的伊万便上了方大刚的车，这才松开手换成了俄语道。“伊万！付先生晚上有饭局，等会到了你只管吃不许开口！” 揉着被揪痛了的耳朵，虽说脸上满是郁闷，可伊万的双眼却亮了起来。“有好吃的？” “吃的不会差，可你总归要克制点！这次过来你要是干好了能让付先生看中你，想必你的理想就有实现的可能性了！” “普特诺娃！你不是在开玩笑？” “信不信在你！这次真的是个好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最终验收的时候我可绝对不会放水的……” 本已经裂开嘴准备大笑了，可听到最后伊万的笑声可就跟捏住脖子的鸡一般变了音，愕然道。“你负责验收？不会吧？” “不开玩笑！做的好付先生一定会给你更好的平台，失了手你就准备回去领外勤费，我能帮的就这么多了……” 点了点示意自己明白，表情严肃起来的伊万从口袋里拿出了便签本和圆珠笔。“好吧，你先跟我说说情况吧，我也好有点准备！” 唇角翘起的普特诺娃，松了口气。“gdby！这才是一个安防专家所需要具有的素质！” “普特诺娃！敢再叫我gdby的话，那我可就要喊你……” 普特诺娃的脸瞬间就黑了，怒喝道。“闭嘴！再让我听到那称呼我杀了你！” 跟在方大刚车后面的付正义来到了福满楼，见王祖强跟巅峰会所的陈建松都站在门口等着，还是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邗州连三线城市都算不上，以巅峰会所的健身设施、内部装潢和所看到的规模，结合昨天所看到的那不算离谱的会员卡费用，巅峰会所想要在短时间内达到收支平衡，是根本不现实的。 一个明摆着不会赚钱的生意，王祖强怎么会参股进去？ 正思索着，随着谢运鹏一起上楼进了包厢的付正义便准备脱掉外套，早有准备的普特诺娃伸手便过来帮忙。 道了谢的付正义，瞅着那抱着个笔记本好不容易挤进单人沙发坐下的伊万，问。“他多重？” “四百五十磅！医生说他再不减肥一定活不过四十岁！” 对伊万的年龄，付正义可真的看不出来，因此便追问他多大？ “伊万看起来比较老，可实际上他才三十一岁，毕业于麻省理工，要不是因为先天性的肥胖导致他求职艰难，哪里会被安德鲁斯国际公司所招揽……” 付正义有些糊涂了。“他学的难道是计算机？可为什么会成为安防专家？” “安防监控也是需要涉及到计算机的，伊万是俄裔，所以即便他毕业于麻省理工，成绩也很不错，但却没机会进入那些大公司的，只能是待在安德鲁斯国际这种地方浪费他的才华……” 普特诺娃讲述时神情虽然平淡，就似乎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一样，可付正义还是觉得她跟这个重达四百五十磅的胖子有着超越友谊的感情，见谢运鹏招呼他过去落座，便低声道。“只要他真的有能力，那他一定会获得发展的平台和机会！只不过最终需要你来决定！” “bss！我跟伊万真的没什么！” 见普特诺娃有些急了，付正义哈哈一笑也就不再提，等伊万随着普特诺娃一起坐下来，他瞅着这胖子那又短又粗的手指，实在是不觉得他是个‘程序猿’。 一个人开车从燕京过来，虽说车上一直开着空调，但谢运鹏这一路可是被冻得够呛，坐下来便喝了碗黄酒，脸色这才恢复了正常。 见陈建松给众人在倒酒，谢运鹏便开口问道。“正义，昨天你说家里出了点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七个歹徒带着管制刀具半夜一点多进的家，要不是因为普特诺娃在场，可能我现在要么就是在医院，要么就是在停尸间躺着了……” 正文 第405章 四合院 当付正义知道巅峰健身会所的陈建松是代表着穆添风，他当即便将酒杯放了下来。 见此端着酒杯的王祖强奇怪了。“正义？怎么了？” 一直在喝黄酒的谢运鹏，怔了下才恍然，摆了摆手示意懵了的陈建松坐下，转过脸道。“至于吗？” “至于！你该知道我去年跟你说的那些，不能沾的、不能碰的，我都躲得远远的。” 谢运鹏点了点头，将摆在一旁的那瓶五粮液拿过来，将自己面前的空酒杯倒满，端起来冲着陈建松笑道。“建松啊，我敬你一杯！” 陈建松知道谢运鹏是燕京有名的衙内，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远不是穆添风所能够比的，受宠若惊的赶紧站了起来。“哎呦呦，建松可当不起谢少敬的酒，您这是折煞人嘞……” 将杯中酒干了，保持着微笑的谢运鹏笑着说。“建松啊，今儿呢谢谢你的款待，可我跟强子有些话要私下聊，你看……” “谢少！您这话说的忒客气了，您跟强哥慢用，那我就先走一步，给诸位安排晚上的娱乐活动，您看成不？” “你也不是邗州本地人，娱乐活动就算了！” 见谢运鹏说这话时脸色已有不耐，清楚自己连待在这包厢里吃完饭的资格都没有，虽说陈建松是满肚子的火，可脸上却堆满笑容，连连致歉立刻退出了包厢，将饭钱结清还特意多留了两千块在总台，交代这一桌的客人要什么就上什么，钱不够打电话给他。 身为保镖，普特诺娃虽然听不懂众人在说些什么，但她通过观察却清楚今天是谁在请客，又是因为谁的原因，将请客的人给轰走的。 因此见伊万还在狼吞虎咽、吧唧着嘴闷头大吃，可就伸腿踩了他一脚，让猝不及防的伊万痛呼出声！ 知道谢运鹏是因为付正义的原因而将陈建松给轰了出去，但王祖强可并不清楚原因，因此听到痛呼声便冲着一脸茫然的伊万压了压手道。“没事，你慢慢吃！” 本是想要提醒伊万注意下气氛的，可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失礼，黑了脸的普特诺娃凑过去正想要警告他，付正义笑着用英语说。“普特诺娃，没事的。你跟伊万只管吃好、喝好就行！”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谢运鹏给自己又倒了杯白酒便开口道。“正义啊，健身会所这种生意不该有什么问题吧？” 回想了下昨天所看到的、和使用过那些健身器械，付正义记得上面全部都是外文，因此也就直话直说。“开健身会所可能是没问题，可起始的资金哪里来的，设备是怎么来的，那可就不好说了。” “你这已经是魔怔了，钱这玩意儿可不分干不干净的吧？” “分！而且分的会非常清晰！半点疏漏都会惹出麻烦！难道你不明白什么是‘倒攻清算’？” 知道付正义还是因为穆添风搞走私那事儿，谢运鹏咂了咂嘴，觉得他固执的都已经达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 见谢运鹏闭了嘴、付正义开始埋头吃菜，浑然摸不着头脑的王祖强可就不干了。“喂喂喂！你们两个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没听明白？” 转过脸瞅着王祖强那茫然的表情，心中一动谢运鹏便问道。“强子，这健身会所你参了多少股？” “呃……有四成……” 谢运鹏一听就瞪起了眼来。“全撤喽！告诉过你别参与他的生意，你小子怎么就是不听？” 脖子一缩，王祖强哭丧着脸无奈道。“谢少，这、这会所春节前才开的啊，这可怎么撤啊……” 瞄了一眼付正义，见他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谢运鹏一咬牙。“甭废话了，哥哥我什么时候害过你！赶紧撤资，以后也别参与穆添风的生意，想赚钱找我，哥哥我还不信有钱没地方发财！” 如此的掏心掏肺，王祖强哪里还不猜不到这中间存在着问题，他犹豫了下便和盘托出，巅峰健身会所的选址是他搞定的，现金出资反倒是不多，只有三十万。 “赶紧找人接手，亏点就亏点，哥哥我帮你找补，别因小失大！” 本是想让陈建松摆台子、自己跟谢运鹏炫耀下这会所前景广阔的，可没料到因为付正义的两句话自己就必须认赔离场，说服气那是自然不可能的，可王祖强也清楚既然这事儿谢运鹏发了话，无论自己亏多少他都一定能帮着找补回来，所以也只是郁闷了片刻，便迅速调整好了心态，有说有笑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服务员还在上着菜，满满一桌别说是五个人吃了，就算是这大桌坐满了人，也根本就吃不掉。 谢运鹏让服务员将菜单拿来，看完之后知道陈建松将账已经结了，对这家伙很是高看了不少，对王祖强说这样的人才可不容易找，跟着穆添风算是毁了。 “谢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之前我见过添风其他几个地方的负责人，我也是因为陈建松这小子会办事、会做人，这才想要参上一股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跟他又有了瓜葛……” “得了，我知道你心疼这里的损失，你资金出来之后打电话给我，无论是投资实业还是投资房产，我保证你的亏损很快就能找补回来。我几个哥们正在凑份子准备搞房地产，算你一份也就是了……” 见谢运鹏说着便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付正义愣了下便问道。“燕京的房子现在涨的很快？” “是啊，跟大前年想比翻了五成了，要不是因为银根还比较紧，我都想搞个房开公司了……” “你妹妹那四合院，升了多少？” “一倍！而且现在有风声说，燕京的四合院要拆，顶多能保留十分之一下来！” 十分之一？ 过个十来年能剩下五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清楚记得燕京四合院是个什么发展历程的付正义，笑着问道。“那你妹妹的那四合院在哪？” “什刹海北！节前我开着车在市里面转悠的时候，见不少老四合院的外墙上都刷着大大的‘拆’字，想必肯定是留不下来啦！” 谢运鹏说话时一副很是唏嘘的模样，付正义奇怪道。“拆四合院，你心疼？” “心疼啊！怎么能不心疼呢？小时候我在那边住了好久的，周边的四合院里有柿子树、有梨树，到了季节我们一帮小子就背着书包溜进去摘，带回学校可是精贵着呢！尤其是后来上了初中，我们一帮人去前门拍婆子的时候，谁兜里要是能多拿出几个出来，那可是倍有‘面儿’的……” 唏嘘且感慨，谢运鹏的这幅模样倒是付正义头一次见到，话题也就转到了燕京城里的房产开发上。 “正义，我那几个哥们背景可厚，我好说歹说才让他们匀了一成半的股份出来，想要再多可就只能是掏现金了，你有没有兴趣参与？” 对房地产付正义是绝对不沾了，可燕京的四合院他可一直都有兴趣，因此想了想才犹豫道。“我初十就要去魔都，到时候你记得让小廖也一起过来，房地产的项目我是不参与，不过要是你有兴趣买四合院的话，我倒是有点想跟你做个邻居……” 一听这话谢运鹏可就知道前年的那笔钱是能拿到手了，兴奋的嚷了起来。“那感情好啊！节前吃饭的时候我一哥们还说到这事儿呢，说前门、东交民巷、东四十条都有四合院待售，虽说房子大多破败的不像话了，价格也比去年涨了不少，但真要是诚心买的话，还是能谈的！” “前门那地方的就算了，其他位置你要是能看上有好的就告诉我，咱俩以后就做个邻居吧……” “不用等，这事情要办可就赶早不赶晚的，我现在就打电话问！” 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电话聊了不到五分钟，谢运鹏便说在什刹海北亲王府旁边巷子里，有两个门对门的四合院正合适， “面积多大？” “东头的占地约四百平，对门的只有三百五十平米，比我妹妹的那四合院大了一些！” “手续方面会不会有问题？” “不会！都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我那哥们打小就住在那边，周围这些院子是个什么来历，他门儿清！何况这是给我寻摸的，打死他也不敢跟我乱来……” 没想到这顿饭竟是吃出了个‘买四合院’的事情，心情大好的付正义很是有些感叹，燕京的衙内确实是路子野，谢运鹏这小子要是能抓住机会，身家亿万真的太轻松、也太简单了！ 见付正义虽说是意动，但还显得有些犹豫，坐在一旁的王祖强可就有些奇怪了。“谢少，你说的这四合院多钱一平能拿下来啊？” “东交民巷跟前门的贵，什刹海的四合院现在也就是小六千。怎么，你小子也心动了？” 稍加计算，王祖强就被惊到了。“不是吧？燕京的四合院买了可是要翻盖的，那一平米划下来可不就要上七、八千块？” 正文 第406章 越洋电话 “天呐！我看到了thebeatles！还有sherylsuzannerw、leannries！简直不敢相信一会我就会跟他们在同一个会场耶……” 只明白thebeatles是披头士，另外两个名字付正义根本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他能感受到坎蒂丝的激动和兴奋，于是捂着话筒打了个哈欠，见手机上所显示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便问道。“你还没有开始走红地毯吗？” “没有呢！公司要求我八点半再过去，我正在酒店的房间里看直播呢……” “你好歹也是获得了提名、即将参加格莱美颁奖礼的，干嘛要躲在酒店里看啊？去现场看不是更好” “我也想待在现场看的呀，可公司说先进去了的话会很无聊，而且安排的时间就是在八点半！我是个新人！既不能依着自己的喜好去找其他歌手合影，更不能傻乎乎的带着个本子、拿着堆唱片去讨要签名，那还不如待在这里先看直播呢……” 听着电话里的坎蒂丝跟追星的小女孩一般激动的大呼小叫，片刻之后付正义这才发现自己睡觉前忘了开空调，抓手机的右手已经被冻的有些发麻了，赶紧将手缩进了被窝。 面对着实况转播的坎蒂丝，徒然间语气低沉下来。“hney！我紧张！我觉得我要窒息了……” “怎么？没信心？” “是的。我出道才一年多点，可既然sherylrw都来了，那‘最佳摇滚女歌手’的奖项一定是会属于她的，我、我只能坐在台下当观众了……” “啊？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准备跟披头士去竞争奖项的呢……” “hney呀！我都紧张的喘不过气来了，你还有心思取笑我！” 坎蒂丝气恼的叫嚷起来，这让躺在被窝里的付正义不禁莞尔。“这不是取笑，这是激励！你怕什么呀，出道才一年多就获得了格莱美的提名和邀请，甚至于你还要现场献唱的！你第一张专辑目前销量是多少了？” “最新数据是达到了四百万张。大卫说我的《letg》专辑全球销量可能会达到六百万，如果我在这一届格莱美获奖的话，也许超过一千万张都有可能的……” “哇！那不是有可能拿到十倍铂金唱片的认证？我记得好像还有个称号，是……是不是‘钻石唱片’？” “嗯哼！如果真的能够获得钻石唱片认证，那简直就是太神奇了，只不过全球能获得钻石唱片的歌手太少了，我不敢相信自己也有可能获得……” 虽然坎蒂丝的语气有些显得沮丧，可付正义相信她脸上一定有着得意笑容，于是恭维了两句之后便问道。“几点开始颁奖？” “七点到九点是走红毯，九点到午夜是颁奖典礼，我的献唱被安排在将近十一点，如果能够被提前半个小时的话，那我获得某个奖项的可能性就会很大，这是公司告诉我的秘密……” “难道现场献唱者不是都有奖项拿？” “当然不是啦！要是只要献唱就有奖项，那格莱美也就不是格莱美啦……” “难道真的没有黑幕？又或者是内定这种事？” “当然没有啦，格莱美的奖项要经过来自音乐界各领域的150多名专家筛选和资格确认，而后进行分类！而获奖名单将由delitte≈tuhellp会计事务所保管，并保密至颁奖典礼当天才能公布的，这是北美最公正、最具有着权威性的奖项，不是花钱、又或者是某个大人物的一句话便可以改变结果的！我不许你质疑格莱美的公正性……” 急于辩解的坎蒂丝说到这里，她身后的房门却被敲响，萨贝尔进来见坎蒂丝正在打电话，赶紧抬起手腕指了指时间，示意差不多该出发了！ 冲着萨贝尔抱歉的笑了笑，示意她先出去的坎蒂丝等房门被关上，这才叹了口气说。“hney呀，我该出发啦！只要可以拿到一个奖项，我就心满意足啦……” “去吧！虽然我看不到颁奖礼现场，但我会等着你的好消息的！记住！你是最棒的！你的献唱一定会感动所有人，舞台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耀眼的明星之途就在你的脚下……” 听着付正义的鼓励，鼻子有些酸的坎蒂丝不等他说完便嚷了起来。“hney呀！不要这么说啦，再说下去我会哭的，今天的妆容可是耗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的……” 挂断电话，坎蒂丝将实况转播关掉，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走出了房间，在助理的帮助下再次整理了下服装和配饰，面对着镜子里穿着牛仔衣、化着烟熏妆的自己，坎蒂丝的双手逐渐攥紧，默默的祈祷完毕，这才转身随着萨贝尔离开了酒店，前往格莱美颁奖典礼的会场。 因坎蒂丝的电话而醒来的付正义，躺在床上又休息了片刻，这才起床。 昨天晚上到最后还是没驳了陈建松的面子，但也没去陈建松安排的那家ktv，而是在付正义的倡议下前往了舞厅。 刘明达已经从老家回来了，得知付正义带着人过来，见谢运鹏也在场，虽说他并不记得谢运鹏的名字，但前年发生在舞厅巷口的那事情他可没忘，于是赶紧腾出个最大的包厢，这才捧着瓶好酒进来。 眼光毒辣，社会经验老道，场面上的应酬，付正义自认是不如刘明达的，也就乐得坐在一旁看着刘明达去奉承、去恭维、去讨好谢运鹏和王祖强。 只可惜知晓过几天就能拿回那笔投资的谢运鹏，却是心情愉快、情绪高涨，一瓶红酒喝光之后竟是让刘明达送来了正宗的伏特加，将付正义重新拽了过去。 雪碧兑伏特加，入口的感觉虽说是甘甜了些，但酒精含量却不会有损耗，付正义只记得自己在喝高了之前交代普特诺娃注意着点，之后发生了什么可就真的没有丁点印象了。 因为实在是回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下楼给自己热了杯牛奶的付正义，便赶紧去找普特诺娃。 正带着伊万在院子里进行观察、测量和记录，普特诺娃见付正义端着杯热牛奶过来便笑着问。“bss，好点了没有？” “不好！头还是有些疼！” “哈！一箱伏特加三个人喝，我差点以为你的酒量能跟伊万媲美呢……” 仰起头，见伊万正摇摇晃晃的骑在墙头上冲自己招手示意，付正义有些惊讶。“不是吧？他还能爬到上面去？” “这是他的工作，我帮他在下面记录已经很够朋友了！” 仰起脸冲伊万招了招手，付正义喝了一大口热牛奶便问昨天自己的情况。 “还好啊，你的酒品还算不错，喝多了之后就抱着人家一跳舞的小女孩傻笑，要不是舞厅的老板就坐在旁边，我觉得那小女孩恨不得能将酒瓶子砸你脑袋上！” 无需脑补，那场面就让付正义彻底懵了。“不是吧？我抱着人家小女孩傻笑？” “bss，你不清楚你喝多了之后会怎么样吗？” 皱起眉思索片刻，付正义有些不太确定的说。“应该不至于啊，我喝酒喝到断片的程度，也不该如此失态，顶多就是狂吐一气，然后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倒头就睡的……” 说到这里见普特诺娃的表情有些不对，付正义可警醒了起来，脸一沉。“普特诺娃！你坑我！” 脸色垮了下来，普特诺娃叹了口气，仰起脸冲着骑在墙头上的伊万无奈道。“你赢了……” 普特诺娃话音未落，伊万大笑着付正义竖起了双手的大拇指。“bss！你可比我想象的还要精明！” 头还有些痛，虽说差点就被普特诺娃给带沟里去，可付正义还是松了口气。 喝酒喝到断了片，他唯恐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如果自己只是还是跟前世一样喝多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睡觉，形象虽然肯定是不佳，但不会出大事也就是万幸了。 “下不为例！” 警告完普特诺娃后，付正义便询问工作的进度。 骑在墙头上用各种工具进行观察、测量、计算，伊万下来之后便正色道。“bss，如果要达到无死角监控的话，需要安装十八个摄像头，并且墙头上的灯光也需要达到一定的亮度，工程量还是有点大的……” 没有去接伊万递过来的那布置草图，付正义转过脸问普特诺娃。“你觉得十八个探头够不够？” “应该是不够的，我觉得庭院里需要多装六个可旋转摄像头，不然的话温室和东侧那栋别墅会存在视觉死角，很难通过固定角度的摄像头达到严密监控！” 见伊万脸胀红了想要争辩，付正义摆了摆手交代道。“我不管具体如何安装和调试，总之这个庭院必须做到监控无死角！” 拍了拍自己那肥硕的胸脯，伊万一脸骄傲的宣称。“放心！我可是安防专家！我所打造的立体监控绝对不会留有死角的，不敢说一只苍蝇都不会漏过，可歹徒想要悄悄的摸进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普特诺娃开始跟伊万争辩。 头还有些疼的付正义不想参与其中，转身回了房间便给苏益娴的表侄去了电话，知道他已经到了邗州，便让他带着样品赶紧过来…… 正文 第407章 颁奖礼 第39届格莱美颁奖典礼，正在进行。 站在台上的主持人，每一次去剪开那信封，都令绝大多数的在场者屏住了呼吸。 年度最佳唱片：获奖者erilaptn，获奖唱片《hangethewrld》…… 年度最佳流行乐队组合：获奖乐队thebeatles，获奖歌曲《freeasabird》…… 听到披头士获奖时，坎蒂丝激动的热泪盈眶，随着全场所有人一起站起身为他们鼓掌、欢呼、喜悦！ 此时她的心里面只有着一个声音在呐喊着，那就是即便失去了列侬，可披头士还是披头士，依然是那么的无可阻挡。 年度最佳摇滚女歌手：获奖者sherylrw，获奖歌曲《ifitakesyuhappy》…… 主持人所宣布的结果，让坎蒂丝那一直紧绷的神经松缓下来，随着而来的是浓重的失落和遗憾，自己到底还是没有能够拿到这个最重量级的奖项！ 年度最佳乡村女歌手：获奖者leannries，获奖歌曲《blue》…… 年度最佳短篇音乐录影带：《freeasabird》，词曲作者jhnwinstnlennn…… 哦！ 列侬逝去了十七年，可他的这首歌还是获得了格莱美的肯定，名至实归，羡慕不来的…… 每一个奖项的颁布，都代表着奖项总数量的减少。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狂喜、有人沮丧！ 但坎蒂丝的心情竟是莫名的平静下来，她为获奖者鼓掌，为他们喜悦，为这些获奖者们的成功和荣耀，而莫名的自豪！ 年度最佳单曲：获奖歌曲《pliated》，词曲作者坎蒂丝?内普尔…… 徒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坎蒂丝懵了。 年度最佳单曲奖项竟然被自己所获得？ 天呐！ 这、这怎么可能啊？ 这首歌的词曲全是他的，自己仅仅是改动了几个单词，修饰了寥寥几个音调…… 觉得自己木然的上台，木然的领奖，木然的发表着公司所提供的获奖感言，木然的捧着那‘金唱机’回来坐下，坎蒂丝木然的回应着身边歌手们的恭贺，木然的感谢着身边萨贝尔的支持，她努力的挤出自己最为灿烂的笑容，去面对摄像机机械的摆着姿势，以期能表现出获奖之后的震惊和喜悦！ 一个个的奖项被授予，一座座的金唱机被捧走。 当时间到了十一点二十，被要求提前进入后台准备献唱的坎蒂丝，深深吸了口气走上了舞台，在那悠扬的歌曲前奏声中，怀抱着自己的吉他，将《pliated》演绎出来。 热烈的掌声响起，这首占据了北美公告牌榜单数十周的流行摇滚虽然旋律简单、歌词还显得有些稚嫩，但有关‘虚伪’的讲述，还是引起了在场者们的共鸣！ 弯腰鞠躬，面对着台下那么多的音乐人、作词者、作曲家们，坎蒂丝觉得自己鼻子有些发酸。 那热烈的掌声，代表着肯定，代表着鼓励，代表着自己终于得到了认可！ 虽然一定有人在嫉妒，一定有人在嘲讽，一定有人在不屑，但这首来自于自己hney的歌曲，不但让自己站上了如此荣耀的舞台，还让自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明星！ 够了！ 真的已经足够了！ 虽然‘年度最佳单曲’的奖项对自己而言是‘名不属实’的，可《pliated》这首歌曲直到现在也没人出来声称对其拥有任何的权力，那显然意味着自己的‘hney’就是词曲的作者或者是‘拥有者’，今天的荣耀虽然并没有能够颁给他，可自己替他来领取难道还会有谁敢质疑吗？ 如是想着的坎蒂丝，终于获得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她抱着吉他再一次的致礼感谢，可正准备离开时却被女主持人给拽到了颁奖台旁。 笑容满面的男主持人，将话筒递了过去问道。“坎蒂丝，我谨代表个人想要提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何你要坚持在献唱时自弹自唱？” 呃…… 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呀？ 见坎蒂丝在发怔，男主持人故意苦着脸道。“不好意思，这个问题仅仅是因为我本人的好奇心，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想必没人敢强迫你说什么的……” 风趣的主持人，将现场的气氛引爆，台下的掌声、口哨声、善意的笑声，令还怀抱着吉他的坎蒂丝有些慌乱，她抬起手放在额头，将聚光灯的刺眼遮挡住之后，抿着嘴犹豫片刻，才怯怯的无奈道。“我、我觉得我可以做到，所以、所以就觉得还是自弹自唱会比较有感觉……” 坎蒂丝怯生生的模样，抿着嘴所显露出来的迷茫，让滂湃的掌声再度响起！ 跟女主持人对视一眼，男主持在示意坎蒂丝可以下去落座的同时，迅速将放在面前的那信封剪开，立刻就扬声宣布道。“现在宣布，年度最佳摇滚歌曲：《pliated》！获奖者！坎蒂丝?内普尔！” 刚走下了两级台阶的坎蒂丝，骤然瞪大了双眼，入耳的尖叫声、掌声、口哨声，让被光束徒然所汇聚在中央的她脑袋嗡的一下也就大了，思维能力瞬间缺失！ 双手高举着那张名单的男主持人故意做了个惊诧的表情，挥手指向愣在台阶上、一脸茫然的坎蒂丝嚷道。“天呐！大家快看啊！流行摇滚领域的新人坎蒂丝已经被惊呆了！她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获得这个奖项，她被格莱美授予的这项荣誉所震惊，谁能去帮帮她！将她领上台来，要不然属于她的金唱机我都想要占为己有啦……” 哄堂大笑！ 有节奏的鼓掌声再度疯狂了起来！ 被女主持人所引领着重新回到了台上，被聚光灯重新笼罩的坎蒂丝，磕磕巴巴的说着感谢词，在听到了掌声再度响起时才惊觉，自己已经是热泪盈眶了！ 站在颁奖台上失态的领奖者，并不少见，主持过四届格莱美颁奖典礼的男主持人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后，便露出了柔和的笑容。“我们可爱的流行摇滚小女孩显然是没有准备好，让我再来问问她还有什么想要告诉大家、跟大家一起分享的，好不好？” 面对着那摄像机，感受着颁奖典礼热烈的气氛，深深吸了口气的坎蒂丝用手背将眼泪抹去，这才冲着摄像机轻声道。“最后，我想要感谢发现并愿意支持我成为歌手的人，虽然他无法来到现场感受这里的气氛，不能亲眼看到我获得奖项、领取这金唱机，可我所获得的荣誉他都应该拥有，他才是理所当然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在此我只想对他说，谢谢！谢谢！谢谢……” 喷涌而出的热泪，再也无法止住！ 被萨贝尔搀扶着回到座位上之后，便将脸埋在她的怀里无声的啜泣起来。 可站在颁奖台上的主持人，却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徒然惊呼起来。“what!what!我刚才听到了什么？你们大家都听到了什么？坎蒂丝所使用的是‘他’！是‘他’！众所周知，坎蒂丝的团队从建立伊始所有的作曲者和作词者，甚至于她的制作人也都是女性！刚才她所提及的这个‘他’，到底是谁？谁可以告诉我！快点！我会因为这个问题没有获得答案而发疯的！” 逐渐拔高的音量，用力挥舞起来的手臂，迅速变换的表情，主持人的激亢情绪，让颁奖典礼会场再度掀起了掌声、口哨声、笑声的风暴！ 怀抱着还在无声啜泣的坎蒂丝，萨贝尔却只能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直到新的获奖者上台，她这才伏低了下来凑到坎蒂丝的耳边低声道。“坎蒂丝！bss不会喜欢的，这会让他不高兴的……” “不会的！他一定会为我而高兴，何况只要团队和公司保持缄默，他一定不会被曝光！我希望他能分享我的喜悦！我的一切都是他所赐予的，如果在今天我都依然不对他表示什么，我会无法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内心……” “傻姑娘！难道你没有发现bss是个低调且才华横溢的家伙吗？他的未来成就无需别人分享的！你新专辑里的《fearless》和《tigraw》这两首歌，早就已经获得了肯定和追捧，流行摇滚和乡村音乐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毫无界限可言！一会的新闻发布会上，你可千万不能再回应有关‘他’的问题了……” 仰起脸来、双眼红肿的坎蒂丝愕然道。“天呐！我都忘了这码事了！” 轻抚着她的发丝，萨贝尔一脸的无奈。“傻姑娘，之前给你的手册你都忘了呀？如何回避不想要回答的问题，如何处理有可能引发尴尬的场面，难道还要我现在来教你？” 脖子一缩、吐了下舌头，坎蒂丝很是心虚的问。“萨贝尔，我的妆还好吗？” “妆？你难道今天还化了妆？天呐！我看到的只剩下又黑又大的黑眼圈，要不是口红的质量还不错，你跟东方的大熊猫就没有差别了！” 佯怒的萨贝尔一番调侃，终于化解了坎蒂丝的紧张。 当格莱美颁奖典礼结束之后，补完妆等待着前往新闻发布会场的坎蒂丝，突然尖叫了一声，将发言稿塞进了萨贝尔的怀里，夺过她手里的手机便冲进了盥洗室，将门反锁之后拨通了付正义的电话！ 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伊万检查送来的安监样品的付正义，一听是坎蒂丝的声音便赶紧站了起来。“情况如何？” “hney！hney！我获奖了！我获奖啦……” 正文 第408章 意外的好感 坎蒂丝获奖，并不会让付正义觉得意外。 可她不但获得了年度最佳摇滚歌曲，还获得了年度最佳单曲奖项，这可就让付正义惊讶了。 最佳单曲奖项，是授予词曲作者的，跟歌手本人的关系并不大。 只是他转念一想，坎蒂丝获奖的原因是因为那首讲述了‘虚伪’的《pliated》，以北美音乐的发展状况而言，目前这样的话题是非常能够获得评委们共鸣的，获奖也就显得顺理成章、情有可原。 当然，付正义对于坎蒂丝所提出的为自己‘正名’一事，是敬谢不敏。 盥洗室外的敲门声，并不能让坎蒂丝放弃努力，她堵住一侧的耳朵冲着电话嚷道。“hney啊！无论是流行摇滚曲风的《pliated》，还是乡村音乐风格的《fearless》、《tigraw》，我敢肯定都是出自于你手！你完全应该站在台前享受属于你的这份光荣和赞誉……” “不用啦！这荣誉你就心安理得的收着吧，我哪里会介意这种小荣誉的！世界有多大，我的舞台就有多大！区区一个格莱美奖，你觉得我能看得上眼？” 付正义在最后所补充的这句，让坎蒂丝都很是有点吃不消了，要不是因为盥洗室外的萨贝尔威胁她再不出去就破门而入，坎蒂丝极想要质问他一下，怎么就能如此的狂妄和自大？ 可在门外不断锤门的萨贝尔见没有得到回应，情急之下却真的喊保安过来开始撞门，坎蒂丝只好恨恨的跺了跺脚，说了声下次再说，便赶紧将电话挂断将门打开。 还在想象坎蒂丝那吃惊、那嗔怒、那羞赧而可爱的模样，等付正义回过神来才发现，客厅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头了。 负责检查监控器材的伊万，正咧着嘴、仰着脸瞅着自己，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原本坐在沙发上捧着本书在看的普特诺娃，则满脸的好奇。 见付正义转过了脸来，普特诺娃立刻就醒悟了，冲着伊万用俄语嚷了几句，这才赶紧起身凑近过来问结果是不是出来了？ “获得了两个奖项，但年度最佳新人奖和年度最佳摇滚女歌手奖，她都没能拿到……” “bss！你的期望值这也太高了点吧？她能够获得两个奖项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萨贝尔女士觉得她能够受到邀请去现场献唱，已经算是迈出了成功的一大步！” “问题是我觉得她该能够获得年度最佳新人的……” 负责保护坎蒂丝，所以普特诺娃对于这一届格莱美也是相当了解，见付正义真的是非常遗憾，便笑着说。“bss！年度最佳新人奖最热门的人选是黎安?莱姆斯！她去年可才十四岁，据说音乐界将其视为乡村歌手的未来领军者，坎蒂丝跟她相比虽然专辑销量稳超，可在潜力方面却逊色许多……” “哎，实在是应该先让她演唱《fearless》和《tigraw》这两首歌的，没想到这一届的竞争对手遭遇了谢里尔?苏珊?克罗这位顶级摇滚歌手，而年度新人奖则是遭遇了黎安?莱姆斯这个黄毛丫头……” 见付正义很是有些感慨，普特诺娃苦笑着摇头。“谢里尔?苏珊?克罗的专辑销量已经超过了两千万张，在流行摇滚音乐领域很难有人可以超过她所取得的成就的，坎蒂丝输的一点都不冤……” 挠着头想了想，反正目前结果都已经出来了，即便是再心有不甘，却已经是无可更改的局面，付正义也只能是接受。“好吧，她今年也才二十二岁，机会还有很多的！” 被付正义神情中的遗憾逗乐，普特诺娃犹豫了下才凑到他的耳边近乎是在呢喃般说。“bss，其实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好有气势，我的心都因此而加速，有种被征服的感觉……” 瞄了一眼普特诺娃，见她脸颊酡红、目光有些迷离，这刹那间所显现出来的风情竟是让他怦然心动！ 可一想到那天晚上她所展现出来的强悍，便犹如是桶冰水从头淋到了脚，付正义便打消了脑子里的一切杂念！ 虽说普特诺娃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完全属于美女的范畴，可‘金刚芭比’的柔情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的！ 有感而发的普特诺娃，见付正义表情有些古怪，甚至还特意向旁边移了半步，略一思索可也就明白了原因，之前那还有些迷离的眸子里闪现出了一抹异样，将脸突然板起脸来严肃道。“bss！你现在的表情简直就是在羞辱我！难道我连一丁点的魅力都没有？” “不不不！你在笑起来的时候，会让我忘记你的职业和所具有的能力！如果你现在换上高跟鞋、穿上一套时装，想必上t型台上走秀也是绝对没问题的！” 见付正义说的认真且诚恳，普特诺娃扑哧一乐。“好吧，我将你的这番话视为了恭维，我接受并愿意忘记刚才你对我所造成的心理创伤！” 明白被调戏了，付正义很是无语。“我可是你的老板！” “那又怎样？我的工资是安德鲁斯国际发的，除非你的安防公司成立、且我也愿意跳槽过去，否则也可不是我的老板！我目前可是你所邀请的客人，你不但不可以指派我干活，还必须提供美食佳肴……” 数着自己的手指在讲条件，普特诺娃那认真的模样让付正义又好气又好笑，真没想到平时所看到的那总是板着脸、目光锐利的普特诺娃竟有着如此可爱的一面！ 负责检查苏益娴表侄所提供的器材，伊万徒然扬起脸来道。“bss，他所提供的显示器和辅材都问题不大，可远红外摄像头的质量完全没办法接受！” “精度不够？” “对！说明文件上所标注的跟实际所能够达到的精度相差太多，我很怀疑这是劣质产品，应该是产自大马或者是印度……” “你觉得什么样的产品才可以达到要求？” “最好的是日本索尼公司的。其次是采用了蔡司镜头的德国货，美国的产品也还可以，但远不如索尼和德国货稳定和可靠！” 见苏益娴表侄因为听不懂而一脸的茫然，付正义冲着他说道。“显示器和辅材都可以由你提供，但远红外摄像设备必须是用德国或者是美国的，你如果可以搞到我同样可以接受，否则这部分的设备就没辙了……” “啊？我带来的样品可是正宗的进口货，国内绝对找不到比这些更好的了呀……” 见对方还想要争辩，抬手看了下时间的付正义摇头道。“我非常尊重苏姨。这次所采购的设备我可以不计较价格，但质量方面是不能有任何问题的，如果你理解这一点，我可以给你提供所需设备的型号清单。反之，这笔生意你是做不成的！” 见付正义态度坚决，苏益娴的侄子只好带着样品和那份远红外摄像器材的清单离开，回到旅馆赶紧给苏益娴打电话，汇报情况。 “你个孩子！都告诉你要拿最好的产品过去了，怎么还让人家小付这么说呀！” “姑，我这次带过来的已经是市场上比较好的了，他最后让那负责检查的胖子给了我一份清单，上面要么是德国的、要么就是美国的，价格抬高根本就没谁敢进货的啊……” 原本以为自家侄子过来一定会带着质量最好的样品，苏益娴很是有些恼火。 虽说她不懂这个行业内的门道，可一听指定是要德国和美国的产品，她也不由得有些拿不准了，于是便去书房找刘长和，问这事情该怎么办？ 正在看书的刘长和将老花镜摘下来，想了想的便说。“小付不缺钱，他这是为了家里面安全才折腾的，你家那侄子能做就让他想办法做，实在做不了就跟小付说清楚，别耽误小付的时间！” “老刘，你觉得会不会是小付故意为难啊？” “哎，小付家里的那个女保镖可是个老外，我忘了上次是谁说的，国外的保镖可是论小时收费的，你觉得你表侄所赚的钱能跟那女保镖的工资相提并论？” 苏益娴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回到房间去给她表侄打电话，交代他一定要实事求是、别存着忽悠对方的想法！ “姑，那我可该怎么做啊？” “这还要我来教你？你是做销售的！人家肯定不会跟你计较价格，可你一定要记住一点，千万别拖时间！要不然姑姑我也帮不上忙了！” 将侄子斥责了一番，苏益娴想了想还是给付正义去了电话，连连抱歉说自家侄子口拙嘴笨的，如果有什么说的不妥的地方请多包涵。 带着普特诺娃和伊万去赴宴的付正义，接到电话时刚刚下车，一听可就笑了。“苏姨，您这么客气干嘛，您侄子提供的样机质量已经很不错了，就是我有些吹毛求疵想要装最好的，这才让他有些为难了……” “不为难！不为难！我刚才已经让他赶紧去想办法了，一定在最短的时间让他将你需要的东西送过去，可不能耽误了你的时间……” 正文 第409章 人心隔肚皮 阳光地产的高建业，是从邗州市建筑总公司出来停薪，留职开始创业的，公司成立的这几年他是非常的辛苦。 钱，当然是赚了不少。 可开销，却也不是个小数目。 市里面各个部门的那些大老爷们，少拜了一个都会出事！ 工商、税务、供电局、自来水公司、道路管理处、排水排污、煤气公司、消防、卫生、环保局、规划局、建设局…… 一个公章就代表着一个职权部门的威严，甭管有理没理，是个庙就要拜、是个神仙就得供着，否则别说想要拿地开工了，公司的大门能不能正常开都是个大问题。 更别说银行里的那些个所谓的‘财神爷’了，稍有怠慢就能丢出个小鞋让你穿，还不敢有丁点的抱怨和不满的。 正月初二凌晨所发生的那案件，高建业一开始确实是慌了神的。 因此最初也就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寻摸着找舞厅的刘明达当个中间人跟付正义见个面、聊聊天，将事情就此抹了也就罢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给那帮子亡命徒提供地址的项目经理，被公安抓进去之后竟是发了失心疯一般，说是得了自己的授意，这才将付正义家庭地址提供给王大壮一干人等的，为的就是想要让王大壮帮自己出气！ 天可怜见啊！ 他现在可是邗州城内有名有姓的大老板了，怎么可能会跟这种所谓的‘灭门’案有牵连？ 市委的一些领导们对自己还是友善的，可他要是真要牵涉到这种刑事案件之中，那是谁都帮不上忙的。 所以他在市公安局的朋友将消息透漏出来之后，高建业就毫不犹豫的开车带着全家躲回了乡下的老家，想着不管怎样也要先将老婆、孩子安顿好，别到时候自己被抓走的时候吓着家里人。 另外，想的比较深的高建业还想到的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真要进去了估计是熬不住审的，如果将公司的一些事情也给抖搂了出去，想必邗州城内的某些官员们真能生出‘灭口’的心思。 诚惶诚恐，在老家躲了两天高建业这才进了县城的电信局，打了无数个电话联络朋友，可还是无法确定市公安局是不是采信了那项目经理的口供，认定自己不是幕后的黑手！ 一直都谨小慎微，他才将阳光地产给做大了，年前他还雄心勃勃想这要走出邗州、放眼全国市场的，于是心里还是堵得慌的高建业便开着车在县城里兜了四、五圈，这才一咬牙干脆给市委的某个领导去了电话，请求其帮忙关心下案情进展。 结果，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更坏。 虽然刘局长并没有透漏过多，可碍于市委领导的面子还是委婉的表示公安局不会偏听偏信，一切都会以证据说话，绝不对会因为某些人的诬陷，便抓人回去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可这么一来，高建业可就越加的心里没底了。 年初四的这个晚上，他一个人坐在老家门口河边，瞅着那被薄冰所覆盖的河面思索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要回邗州。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高建业略有些迷信，所以他相信这句话。 更何况自己创立公司以来，虽然也做了些不太道德事情，但伤天害理、为‘国法’所不容的事情，他还真没敢干。 即便是去年成立的拆迁队在拆迁过程中出了些事情，可事后他在暗地里都全部给予了足额的补偿，这让他觉得自己还算是行得正、走得直，一横心也就连夜赶回了邗州，第二天一早就闯进了市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 见高建业拎着个大旅行包闯进门来，刚坐下来的刘长和不由得也是一惊。 他从事刑侦工作多年，什么样的犯罪分子没见过？ 带着成捆现金想要收买他的，带着自制炸药想要与自己同归于尽的，闯进门噗通一下跪下来求情的，无论是哪种他都清楚该如何应对。 可当高建业将那一大堆的奖状、证书掏了出来，刘长和还是愣住了。 “刘局，我高建业是个商人不假，可我从来不干违法的事情，从公司成立伊始，区里面、市里面、省里面所颁发的证书、奖状、表彰都在这里，我办公室里的锦旗、铜牌太多也太重，所以我就没搬过来……” 挥手示意冲进来的干警们都出去，刘长和亲自给高建业泡了杯茶，然后才问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刘局，我这里就是因为一件事，初二凌晨发生在付正义家里的那案子我是丁点的牵连都没有！人都说‘衙门口、向南开，有理无理拿钱来、没钱有理莫进来’，可我的公司还在发展，几个项目年后就要开工，如果真有人诬陷我将我给搞进去了，那我的公司就完蛋了，手底下几百号人可都指望着我能让他们可以养家糊口的，所以我想到还是直接来见您比较合适，要抓要打，给个痛快话，省的我提心吊胆拖累了公司……” 高建业的这些话，虽然是是越说越不对头、越说越有些混账，可刘长和不但听明白了，他还能够理解了。 更何况在他人过来之前，市委的领导还专门打了两个电话过来询问相关情况，刘长和便说。“高经理，案件目前正在审理之中，鉴于案件性质恶劣所以有些情况没办法告诉你。但你要相信公安机关，我们不会单凭一方之言便冒然采取措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想必这句话你应该明白！”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 虽说刘长和的话说的隐晦，高建业懂了。 他如释重负，很是激动的站起来，表达了对公安机关执法严明的信心、以及对刘局本人的感谢之后，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告辞。 王大壮的案子，目前审理下来的状况是需要深挖的，但跟阳光地产的高建业关系倒真的不大，可刘长和记得付正义家房子便是由高建业手下的施工队所建造的，因此被抓回来的那位项目经理才能够知道他家的地址，所以他在将高建业送到门口时，这才又说道。“高经理啊，目前案情还不算是特别明朗，以我本人的经验来看这案件跟你关系不大，但我还是希望你尽量不要离开邗州……” 心里咯噔一下，高建业赶紧陪着笑问道。“刘局长，难道说……” “没别的意思，你呢也别想的太多、太复杂！这仅仅是个预防措施，因为你公司的那位项目经理问题可能会比较严重，以后保不准还需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么要求也是为了你好，省的一时找不到人产生什么误会！” 本以为自己这趟过来是将事情说清楚、雨过天晴了，可没想到临到离开时市局的一把手竟然留下这么个尾巴，这就让高建业出了市局大院坐进了车里，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不停的抖！ 气的高建业不由得骂了两句脏话，将车子发动回了公司，坐在办公室里抽了一整包烟，喝了满满一茶缸的浓茶，依然不是太能够想得明白！ 想不明白那就先不想了！ 高建业抱了箱好酒、拿了两条好烟，出了办公室丢进汽车的后座上，赶往了饭店。 时间因为还早，坐进了包厢继续思索良久，高建业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于是等刘明达进来他可就刻意的放低身段，很是一通恭维，这才让板着脸的刘明达透漏出了两个消息。 其一，是张文武顶多还有四个月就能出来。 其二，是付正义昨天晚上带着来自于省城和京城的两个衙内，去了他的舞厅，大醉。 瞅着刘明达是翘着二郎腿、叼着根烟下巴扬的高高的，高建业肺都要气炸了，可还是摆出了委屈的模样嚷了起来。“你说我这冤不冤啊，下面那项目经理就是负责给付正义家施工的，从东北过来的那伙歹徒是项目经理的老乡，我这种有家有口的老实人，怎么敢去买凶啊……” “高总，这人心呐，是隔着肚皮的。外表光鲜可一肚子坏水的人我是见的多了……小付是我武哥的朋友，他没出事便罢，出了事不用等武哥出来，我刘明达就会帮他出头的！今儿晚上真是给你面子我才来当和事佬的，以后要是再出现类似的问题，那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知道是被敲打，高建业也只好配合着，故意表现出一幅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模样，等刘明达说完了他才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又给邗州市局一朋友去了电话。 听说付正义跟市局一把手刘长和关系不错，还可以出入进其家门、将其老婆称之为‘姨’！ 知道了这一点，高建业可就恍然了。 他岁邗州地头上的混混、痞子，不怕。 可他害怕招惹到官面上的人！ 于是他将这事情从头到尾又重新梳理了一番，这才明白这次自己虽说是真的很冤枉，但也并非是不可理解！ 想通了之后，高建业可就不想去面对刘明达那副嘴脸了，一个人站在饭店门口等着，见付正义那辆大切诺基停了下来，他赶忙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正文 第410章 奸商 阳光地产的高建业，不算是奸商。 舞厅的老板刘明达，虽说认识的时间也有两年多了，可付正义觉得他身上的‘江湖气’越来越重，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刘明达心甘情愿的为张文武摇旗呐喊、为他跑马圈地，付正义也不想过多的参与其中，只是在席间聊天时，他明确的告诉刘明达，张文武是一定不会再走老路，他刑满释放之后都不一定会留在邗州。 刘明达当场就急了。“那怎么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将他的大旗给竖了起来，这些可都是等他回来接手呢！他不留在邗州能去哪儿？” “当‘扛把子’既要担心公安，还要每天想着别让人打上门来，这里不是香港，更不是湾湾，也不可能有日本那样的环境，生存的土壤都没有，武哥不想再进去了！” 并没有喝多，但刘明达的眼睛红了。 他恶狠狠的瞪着付正义，见他根本就不在意，怒意上涌一拍桌子便吼了起来。“小付！武哥的根儿在邗州，你不要觉得拉着他一起开了个手机店就能控制他！” “我没想过要去控制武哥，他洗白上岸乃是大势所趋之必然，去年的严打让社会风气好了许多，老百姓所想要的就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国家在发展，发财的机会到处都是，谁会愿意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当混混？” “你有文化，说道理我说不过你。你也有钱，我身家估计都没你殷实，可武哥是我大哥，明天我就过去看他，如果他是真的这么想的，我刘明达就此罢手不再参与这些破烂事！” 撂下这么句话，刘明达抄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扭头就走。 追出去的高建业，片刻后回来是满脸的遗憾。“小付啊，何必呢？” “咱能不能别这么虚伪？” 付正义的调侃，让高建业脸上一红，一屁股坐下来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便说。“小付啊，既然他走了那我可就有几句话不吐不快了！王大壮那案子真跟我没关系，这罪名我担不起呀……” “人都已经进了公安局，你这话跟我说，不妥吧？” 瞄了一眼普特诺娃，又瞅了瞅坐下来就在狼吞虎咽的伊万，高建业压低了声音说。“小付，你跟刘局的关系这么好，何必非要揪着我不放？我高建业虽说人不聪明，可有些事情也是能明白的，要说我真得罪了你，咱话说开了我就是端茶认错都没问题，可别这么遮遮掩掩的用钝刀子割肉哇……” “高总，你这话说的可就更不妥了。我家进了歹徒，只要出事儿那可就是大事！公安局怎么调查、怎么处理，我一普通大学生哪里有资格参与？” 见付正义不接话茬，高建业是满心的挣扎。 王大壮这案子一日不能了结、自己可就一天都不得安稳。 节后公司的三个新项目就要陆续开工了，公司的资金都已经全部砸了进去，这半年内公司是丁点差错都不能出，只要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出了问题，对阳光地产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捎带着公司几百号员工也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小付，在邗州这地头上阳光地产发展的是不错，可依然还是经不起什么大的风浪，说白了银行的资金都是认我说话的，如果我出了什么问题公司说垮就垮！最初咱俩是在土地局大厅里见的面，我高建业怎么想都没觉得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家要建别墅，无论是派给你的那施工队，还是说工程报价和施工的质量，凭良心说就算当时你没派监理在场监督，你家那庭院和房子，可都绝对当得起整个邗州质量最好的，王大壮这事儿能不能放我一码？我这手底下可有着几百口子工人，都要依仗着这个公司吃饭的啊……” 说着说着，高建业可就想起了前些年来的辛苦，公司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艰难，眼眶红了。 “高总，你这标准是属于问道于盲，公安局如何处理这案子，自然有相关的规矩和条例约束着，不是我说想要参与就能参与的了的……” 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下，瞅了瞅面色晦败的高建业，他将酒杯举起示意道。“我相信你高总跟那些亡命之徒是不该有牵连的，刘局那边有什么考虑，他可不会告诉我。但如果他要是问我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他，一个身家不菲、有家有口、事业蒸蒸日上的地产商，肯定是不该因为点小事就去买凶的！” 依然还是没有正面的回答，可付正义的这一番话还是让高建业听出了些味道。 因此干了一杯酒后，高建业也就不再提及此事，而是说着自己最初创业之艰难、现在发展之困难。 对于房地产的发展，付正义虽说并不清楚内幕，可前世是个华夏人就能明白其中的猫腻，可就觉得高建业诉苦很是有些矫情了。“高总啊，你呢真别叫苦，比你苦的人多了去了！房地产开发，比的是资金、比的是胆量、比的是关系，可在我看来当今的房地产开发本身就存在着问题，先拆迁后补偿，根本就是本末倒置，早晚是要出问题的！” 一听这话高建业不怒反喜，兴奋的一拍大腿。“哎呀！小付你这话可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就觉得应该是先置换、再拆迁，最后在安安稳稳的盖高楼，否则对于拆迁户而言，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付正义是有感而发的，他没想到高建业能够赞同，奇怪道。“你真这么想？” “是啊！去年我承揽的秋雨大队的那块地，我跟市委领导建议先在西区盖好房子再进行置换，这样一来对于拆迁户而言就是用旧房子换新房子，有谁还会不乐意？可市里面觉得这么干进度太慢，根本就不理睬我的建议，逼着我最后只能是按照市里面的要求动工！我跟刘明达结怨，也就是因为这个……” 话题从拆迁扯了开去，浸淫建筑行业二十多年的高建业所讲述出来的内容，并不能让付正义吃惊。 97年的这个时候，国内房地产市场刚刚经历了第一轮的发展，正处于兴奋期。 燕京、魔都、鹏城的房价上涨速度已经引起了国家的注意，不少媒体正在对房地产市场的发展进行辩论，可银行却悄不吭声的隐与幕后不断的推高房价，政府部门也悄悄的推高地价，于是便导致市场越来越热、越来越蓬勃。 以为付正义在认真的听，高建业便将地产商、政府、银行之间复杂却相互依托的关系，都将给他知道，临到最后才很是无奈道。“小付啊，说白了银行卡着地产商的脖子，政府则希望能塞多少给我们就塞多少土地给我们，只要房价起来了，那周边的土地也就升值了，于是最终我们盖房子的这些人可就被绑在了上面，想下都下不来了……” “高总，难道说你这个地产商还嫌钱赚的太快、希望能放慢点速度？” “小付啊，你就别嘲笑我啦，我是真的对现有方式不满，之前那次拆迁有一户实在是太艰难了，男的得了尘肺干不了活还要买药治病，老婆白天上班晚上去练摊，瘫在床上的老人为了不麻烦孩子，每天只喝一杯水！整个家里连个凳子都没有，存款加起来都没有五百块！拿了我公司的拆迁费租房子都租不到，更别说买新房了……” “那你怎么处理的？” “我能怎么办？市政府定的拆迁标准我按最高给，可还是帮不了他们啊！我只恨自己的钱少，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一定要多赚钱、多攒钱，这样才能帮的上忙，不会因为他们所提的那可怜的要求，只能转身将事情交给下面的拆迁队处理……” “这户人家跟你提了什么条件？” 高建业沉默半响，端起酒杯一口饮尽红了眼，低声道。“帮那男人跟单位要点政策，好让他可以报销医药费，活下去……” 说完，高建业见付正义一脸的费解，长叹了口气道。“石棉瓦厂的，检查出问题之前就被辞退了，明显是职业病，可想要鉴定却不现实。若是打官司，连现在给的这点补助都没了，所以只好就这么耗着，希望石棉瓦厂的领导能发发善心，多给点、多报点……” 一听事情是牵涉到了石棉瓦厂，付正义就明白了。 类似的病人应该是有三十多个的，可直到十年后因为类似的事情徒然间给闹大了，石棉瓦厂这才给这些人解决了医保、给予了赔偿，但最终活着领到钱的只剩下了六个了！ “职业病并非是不能预防，可为了经济增长、为了头上那顶乌纱帽，看见的也当没看见……” 付正义感叹完之后，抬起头冲着高建业开口道。“高总，那你最后怎么处理的？” “能怎么处理！我答应给石棉瓦厂的经理一套成本价的房子，那便立马就给解决了。可事后我从一朋友那边得知，那厂长竟私下里说老子是傻缺！老子掏了几万块竟是连句好话都没落下……” “后悔了？” 瞅了付正义一眼，高建业沉默半响，摇头…… 正文 第411章 骗局 阳光地产的高建业，一个红脸大汉竟有着颗悲天悯人的心，这是付正义所没想到的。 人不可貌相，显然说的便是这种现象。 初六的这一顿饭，让付正义觉得收获颇大，觉得这种还有着‘良心’的地产商，实在是值得结交一下。 可第二天一大早，奚美雯的电话可就让他大为光火了。 成立于95年7月的亚马逊，当年销售50万美金，账面亏损30万美金；96年销售提升了三十倍，达到了1500万美金，但账面亏损也随之而提升到600万美金！ 虽然亚马逊的亏损额度越来越高，可其高速的成长让诸多风投资金红了眼，亏损严重、急需资金补血并急需扩大其发展速度的e贝佐斯放出了风声，想要出售部分股权换取资金的注入。 作为亚马逊公司的第二大股东，【fl基金会】因为具有领投权而最先收到了贝佐斯的通知，得知美国最著名的kpb公司希望能够以800万美元的代价，获取亚马逊公司10%的股权。 亚马逊的总价值才八千万美金？ 区区八百万美金就想获取到亚马逊10%的股权？ 开什么玩笑！ “你通知贝佐斯，如果亚马逊只是单纯的需要资金去发展，那么只要他亲自来一趟【fl基金会】的办公室，就立刻能将支票拿走！如果说是需要战略合作伙伴，那么亚马逊公司的估值需要按照我们的估值计算方式！” 一大早就收到了亚马逊公司的传真，奚美雯是掐着时间给付正义打电话的，一听是这样的回复，可就傻了眼！ “bss，亚马逊的估值从我们投资时的四百万美金升到了近八千万美金了，贝佐斯的意思是通过这次融资，让【fl基金会】获得最佳的退出可能……” 付正义奇怪了。“退出？为什么要退出？” “贝佐斯给我打的电话，隐晦的表示虽然亚马逊的发展还算是不错，可按照目前的趋势而言，今年的亏损将大幅提升……” “那你就去告诉他，发展是一定需要付出代价的！亚马逊的销售额增长只要能超出市场预期，那么亏损并非是不可接受的扩张方式！让他无需担心亏损，我们的要求就是一个，销售额和亏损的比值能够降低，便是成功！” 已经不再对付正义的命令持有怀疑，奚美雯瞅了一眼基金会的账册，问道。“bss，那么这笔资金是从纽约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抽调，还是通过花旗或者是运通银行进行贷款？” “为什么要选择花旗和运通？美佳银行不是已经成立了吗？” “bss，美佳银行受限于网点少、不具有历史业绩，所以吸储相当艰难……” “怎么会这样？”付正义在除夕夜还给刘美佳去了电话的，他可不记得刘美佳跟自己说过类似的情况。 “bss，刘美佳很好强，而且也非常的努力，可银行可不是那么好运营的，我所了解到的情况是当地社区对于佳美银行如此之快就想要在华夏设立代表处、进而将分行开到华夏而担忧，唯恐佳美银行会将客户资金投往华夏这种经济落后的区域，导致储户本金蒙受损失……” 对于银行的运营，付正义不是特别的清楚，可奚美雯最后的几句话却让他警觉起来。 因为，形成这样的舆论，可不是普通客户所能够干得出来的。 “谁在幕后搞鬼？” “据说是两个当地的社区银行，由于佳美银行获得了部分养老金账户的管理权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便借助于其网点多、经营时间长的优势，在当地社区推动了这样的舆论，导致佳美银行的发展几乎陷入了停滞！” “按照美国当地的法律，这样的行为是否涉及违法？” “bss，这种事情除非是某个银行在媒体上公开宣扬，否则很难获得直接证据的。” 付正义将这问题搁置，询问了【fl基金会】所投资的其他项目，得知有几个项目的资金需求有所提升，而剩余的则全部处于亏损，付正义让奚美雯将详细的财务数据发过来之后，便挂断电话陷入了思索。 佳美银行，是刘美佳一手打造出来的，其所依托的湾边证券和纽约【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对于资金的需求是没有止境的。 而且，为了布局今年的全球市场，之前付正义还要求尽可能多的储备资金，所以一旦佳美银行因为市场舆论而陷入了麻烦，甚至是成为了拖累，那事情可就不只是麻烦而已了。 银行的管理，付正义是不懂的。 因此他也就根本没考虑如何从正面去化解、去反击，而是回想后世那些经典案例，试图从中找到一种适应当前局面的办法，以不正面交锋的方式解决佳美银行的问题！ 一杯浓茶，被喝到了没味。 一整包烟，只剩下三四根。 苦思两个小时的付正义拿起电话，拨给了刘美佳。 正在厨房里忙着晚餐，刘美佳很是奇怪。“咦？怎么这时候给我来电话？” “佳美银行出现了问题，你干嘛不告诉我？” “……”刘美佳沉默。 依稀听到了那边有抽风机的声响，付正义说。“早就说过了，不要总是一个人扛，有问题告诉我，很难吗？” “正义，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你可是我捡到的宝！又聪明又伶俐，上得厅堂、下不得厨房。出门是标准贵妇、进门是不合格的主妇，上床是绝佳的……” 脸红了的刘美佳嚷了起来。“停停停！不许说这些！” “好吧，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晚餐等会再吃！” 关了火、停了抽油烟机，回到客厅的刘美佳很是无奈的将目前佳美银行的问题说了出来，临到最后很是有些抓狂道。“纽约的基金公司虽然这两个月的利润增长并不明显，但以月度来计算的话，其盈利能力足以排进北美基金增长前二十，可因为两家社区银行的诋毁和造谣，导致不少企业和个人对佳美银行的资产管理能力产生了怀疑，甚至于州管理机构都委婉的表示，佳美银行最好是能够尽快提交资产回报的详尽数据……” “目前银行对客户的资产是否有限制？” 付正义的外行话，让刘美佳懵了，片刻后才奇怪道。“啊？怎么可以进行限制呢？” “当然是需要限制的！无论是从资金储备，还是说客户本身的抗风险程度来看，资产的高低与客户承受风险的能力是成正比的，我建议银行应该首先去追求中高端的客户，而不是去应对当地社区银行的舆论引导！” “你的意思就是说，放弃那些资产低、风险承受度差的低端客户，全力发展高净资产客户？” “嗯，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去跟那些高净资产客户宣传，这个月的最低起投金额是五十万，但到了下个月起投金额则会提高一倍！依次类推，并且在最初便规定，间隔三个月、或者是半年的某一个时间，才允许客户对该笔投资进行赎回，封闭的时间长，赎回方式存在限制，从一开始佳美银行就应该表现出绝对的强势，这样才可以获取那些中高端客户的信任和青睐！” 用肩膀夹着话筒认真进行记录，刘美佳听完也明白了。“正义，你的意思就是说一开始就对客户的资产就要有苛刻限制，而赎回的条件严苛则强迫客户资金尽量能够留存下来？” “对，以极强势的态度表明银行对客户资产增值的信心，也就是说银行只对那些信任佳美银行、且拥有高资产的客户们负责，谁质疑、谁滚蛋！爱来不来！爷不求着，更不伺候！” 听到最后刘美佳捂着嘴轻笑出声，可她的鼻子却有些酸，觉得自己竟是有些想要哭的欲望！ 3，庞氏骗局，金字塔营销，可是流传极广的，所使用的手段虽说简单、粗暴且经不起推敲，但却盛行数十年而不衰，因此将其方式进行借鉴、且还有着十足的底气能够保证客户收益，那为什么不可以‘引为己用’？ 听明白了付正义的意思，觉得他的这种方法乃是标准的釜底抽薪，既可以不跟当地的社区银行发生冲突，还能够立刻改变佳美银行的形象，因此这些天笼罩着她的阴霾瞬间就被驱散，刘美佳不由得惊叹道。“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你这么一个对银行运营一无所知的外行，竟然可以想到如此绝妙的点子，在你面前，我总觉得自己学的再多也没意义……” “别妄自菲薄嘛，你的责任其实就是帮我看好场子，主观能动性有是更好，没有也无所谓……” “正义！你这是让我当傀儡呀？” “别忘了，你是要负责‘貌美如花’的！” 满心的温暖和感动，眼泪终于扑簌簌掉落下来，刘美佳哽咽道。“正义！我想你了……我好想天天待在你身边，就算没有这么多钱可以花，我也满足的……” 无意间的撩拨，竟是让刘美佳生出了这般的念头，付正义觉得自己纯粹就是在嘬死…… 正文 第412章 合伙人 从一开始就设置很高的门槛，再加上极其苛刻的赎回条件，付正义相信这种‘饥渴式的营销’，应该能够让佳美银行度过目前的难关。 不过他思索片刻后，觉得单是有饥渴营销力度还嫌不够，最好是能够加把火，才会更好！ 于是他计算了下时间，见旧金山此时应该是晚上八点，于是便取出电话薄找到了戴维格芬的号码，拨了过去。 正在跟朋友享用着晚餐，戴维格芬一听是付正义的电话，便跟他的朋友致歉拿着手机站到了餐厅的露台上，笑着问道。“付！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对票房还有任何的不满……” 自己还没有谈及正事，戴维的调侃可就让付正义不解。“怎么，电影的票房出了问题？” “看来你还不清楚，有不少媒体正在质疑梦工厂这部电影的票房，认为出品方梦工厂涉嫌造假，虚构出如此惊人的票房，是为了引起轰动效应，以达到削减院线一方的利润……” 付正义哈哈一笑。“媒体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怎么吸引眼球媒体就会怎么报道，是否真实、是否经过了调查，媒体是不管的！反正只要打着‘言论自由’的旗号，越是危言耸听越是能够吸引读者，除非你也能够拥有自己的喉舌，否则任何辩解都是徒劳的！” 对于付正义所持有的观点，戴维是深以为然的，很是有种虽然这个东方小子很年轻，可眼光不但独到且还跟自己略同，是可以被自己引为‘知己’的。 既然舆论导向的问题是戴维首先提出来的，付正义自然是将佳美银行所遭遇的诋毁一事，也随之而讲述了出来，并寻求戴维的帮助。 媒体宣传票房造假，仅仅会引发一场争辩。 可针对某个地区性银行的声誉诋毁，是有可能导致银行关门的！ 这几天本就很是厌烦于媒体毫无根据却肆意评论的现象，戴维当即便应承了下来，很是痛快的问道。“k！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佳美银行的资产管理，是将资金交给设立于纽约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运作的，所以我让佳美银行提高了起投金额，还对赎回时间也进行了限制，所以我需要借助你的名气，为佳美银行以及【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正名，具体的金额倒并不重要……” 投资个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上千万的资金，戴维是无所谓的。 可要是想要让他为佳美银行站台，为【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的运营背书，戴维可就需要慎重考虑了，于是他犹豫了下，才笑这说。“付，也许我可以帮你找到更合适的投资者，给我点时间，k？” 结束了跟付正义的通话，回到餐桌坐下的戴维因为需要权衡此事的利弊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坐在一旁负责梦工厂运营的杰弗瑞，便主动询问出了什么问题？ “一个朋友想要让我帮忙。你明白的，单纯的投资也好、购买长期投资基金也罢，无需承担名声上的责任的话这种事情非常简单。可现在他希望我可以成为佳美银行和一家对冲基金公司对外宣传时的广告，这可有些头疼了……” “佳美银行？我好像听说过，据说因为动了某些社区银行的养老金管理账户，导致有人觉得自己的蛋糕被动了，所以想要对其进行打压和排挤，这种事情每一个新成立的银行都是会遭遇的，不足为奇呀……” 坐在杰弗瑞对面那位戴着副老式黑框眼镜的中年人，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冲着戴维笑道。“戴维，投资需要谨慎，尤其是这种新成立的银行，除非它的资产有稳健且优异的收益表现，才可以为其宣传，否则一旦出现了问题，会相当麻烦的……” “艾伦，道理谁都懂。可这个神奇的东方小子是《怪物史莱克》的投资人，而且按照之前的协议，他也将会因为这部电影惊人的票房而获取到梦工厂的股份，我因为他的一个建议而赚了不少钱，所以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考虑，我都很那难拒绝他的请求！” 听到这里，杰弗瑞可就知道之前那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了，他很是惊讶。“戴维！难道说佳美银行也是属于那个人的？” “对啊，佳美银行是由湾边证券投资建立的，而纽约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则是狙击湾边证券、并将其完全私有化退市的母公司，如果是以这几家公司之间的关联而言，我倒是觉得那东方小子仅仅是不想要跟其他银行发生正面的冲突，而想到的这种巧妙的方法……” 梦工厂即将迎来其第五位合伙人，这是在场者都清楚的，但这位神秘的合伙人所拥有的产业，无论是杰弗瑞还是艾伦，可都不清楚，所以听完也就倍感惊讶了。 端起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的艾伦说。“去年湾边证券遭受要约收购时，其总裁谷瑞多曾经寻求过我的帮助，但他的资产负债表根本无法让我感兴趣，倒是没想到梦工厂的新合伙人就是幕后的狙击者，如果有机会我倒是很有兴趣跟他见个面，了解一下湾边证券为何会引起他的兴趣和关注的！” 哈哈一笑的戴维，打趣道。“艾伦，你的好奇心又犯了！上一次你好奇心犯了时可付出的代价就是五亿美金！” 抬手推了推眼镜，艾伦失笑道。“嘿！难道你觉得我的投资不合理？” “如果没有《怪物史莱克》以及即将开拍的《公主日记》，梦工厂一定会处于连续亏损的境地，理想主义者史蒂文只关心他所感兴趣的制作，要不是因为付正义给予了六千万美金的制作费用，去年梦工厂是肯定亏损的！” 旗下公司众多，要不是因为跟杰弗瑞私交不错、也喜欢史蒂文的拍摄风格，身为梦工厂神秘投资人的艾伦可不会傻乎乎的什么都不了解就砸了五亿美金出来，因此听说正在热映的《怪物史莱克》投资金额高达六千万美元，可也就有些动容了。“戴维，你所说的这个东方小子竟然直接砸了六千万拍这么一部动画片？” “是啊，而且第二部制作费用高达三千万的电影，在我看来仅仅是他想要讨好他的小女友而已，要是换个人来跟我说这件事，我一定会认为他是疯子！” 对于梦工厂的业务，艾伦是不太关心的，但‘三千万美金’的制作费用和‘小女友’联系在一起，这可就足以让他目瞪口呆了。“就是为了一个女人？什么样的美女能够拥有如此之大的魅力？” 戴维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犹豫了片刻心想当电影开拍时艾伦自然就会知道是谁了，于是只好压低了声音说。“就是刚刚获得了格莱美两个奖项的天才创作型歌手，坎蒂丝内普尔……” “what？坎蒂丝？竟然会是她？” 艾伦的惊呼，让戴维很是紧张，嘘了一声赶紧扭头观察四周，见艾伦的惊呼没有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这才转过脸很是有些不满的埋怨道。“艾伦！小声点！我答应过要保守秘密的！” “好吧，我的好奇心已经是彻底被勾了起来！我很想见见这位愿意为一个女人耗费三千万美金拍电影的东方小子。如果他能够到的打动我的话，也许梦工厂的股份可以多出让些给他！” 坐在一旁的杰弗瑞当即便嚷了起来。“n！艾伦！这绝对不行！梦工厂的股权不能过于分散！否则会影响梦工厂的独立，影响到梦工厂发展的！” “杰弗瑞！他对于如何拍摄电影毫无经验，可他的【drea传媒】的运作堪称是经典，你可知这家公司所制作的衍生品是多么受欢迎吗？那些产自于华夏的限量版毛绒玩具现在市场上价值有多高吗？你知道在电影制作成功之前，【drea传媒】就为相关的衍生品投入了多少资金？而这些资金预期所获取的利润会有多么高吗？” 戴维这一连串的质疑，让杰弗瑞哑口无言了。 不太明白电影本身和其衍生品关系的艾伦，认真询问了戴维后才明白，不由得很是愕然。“戴维，也就是说这个神奇的东方小子在电影制作完成之前，就已经在布局衍生品市场？而且还是以不惜重金、近乎于赌博式的下了重注？” “嗯，电影的热映有梦工厂的原因，可付正义这年轻人竟可以如此精准预判其衍生品的市场规模和热度，换成我来运作这部电影的话，我一定不敢下如此的重注……” 听到这里艾伦的兴趣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浓，当话题重新回到之前的为佳美银行和【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正名的问题上，艾伦便给他的助理去了电话，询问这家设立于纽约的对冲基金公司情况。 仅仅耗费了五分钟的时间，当艾伦挂断电话时他的表情是震惊的，他木然的冲着戴维说。“戴维，你真该告诉我【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的具体情况！这家基金公司早就已经不再对外公开吸纳资金了！其回报率惊人，且稳健的简直令人生疑……” 正文 第413章 三等 想要提升家里的安防等级，除了安装相关的监控设备之外，还需要设立监控室，还要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安保人员。 普特诺娃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可让这么一位正妙龄且如花似玉的美女天天待在监控室里，付正义还是觉得不忍心。 可要是安排其他人住进家里，又或者是在那栋还未装修的别墅里隔出个监控室，付正义自然是不愿意的。 于是他找来了方大刚，让他在四周寻摸着可供买下的房屋，准备在庭院外设独立的监控屋，安排安防人员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保护。 有钱，自然一切都好办。 没用两天，方大刚就将买房子的事儿给搞定了，只等相关的设备到位就能够开始安装。 将自己的意图告诉了安防专家伊万，付正义要求在普特诺娃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此项工程才算是完成。 原本只是以为过来是负责设计的，得知这项工程时间可能会超出两月的伊万，自然是乐的合不拢嘴，捶着胸脯承诺一定会将这座庭院打造的密不透风，除非是有团伙强行冲击，否则类似于之前那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在出现的。 将家中二老的安全拜托给了普特诺娃，付正义拖到了正月十一，这才跟谢运鹏一起前往了魔都，兑现两年前的承诺。 一听最初的那笔资金真的变成了五百万美元，兴奋的攥紧拳头在雨瑶置业的办公室里蹦着、跳着、大吼着，谢运鹏兴奋了许久这才强忍着激动说。“正义，这笔资金还是不要转回国内了，我有一朋友需要兑换两百万美金，我将他海外的户头给你，你帮我将两百万美金直接转他账上，剩下的三百万美金你就帮我继续在海外进行投资，如何？” “海外投资，稳妥的方式就是交给基金公司打理，出借也好、购买基金也行，只不过我可不承诺还能达到之前那么高的年息！” “你怎么说怎么着！今年外汇管理的特别严，许多资金都只能是到处想辙，甚至需要承担两到三个点的汇兑损失，才能将资金转出去！” 国内外汇管制一直都很严格，付正义不觉得稀奇，便随嘴问道。“呦，那你的这两百万美金可以多赚几个点？” “我是谁呀！我的信誉那可是杠杠的！没五个点根本就懒得理那些资金贩子，谁让现在根本就连个安全的渠道都没有了呢……” 谢运鹏的一通解释，倒是让付正义明白了缘由。 属于谢运鹏的那五百万美金，实际上早就已经让他转回了雨瑶置业，但既然他不想将资金汇会国内，手续方面也就是稍微麻烦一些，倒也没什么的。 反正谢运鹏当资金贩子也好，当资金中介也罢，跟自己是没什么关系的。 只是这么一来，雨瑶置业账面上所趴着的那过亿现金，就一下子没了用武之地。 因为即便是按照每年50%的高息将小廖的钱给结清，剩余的资金也都只能是挂在雨瑶置业‘其他应付款’科目之下，这么一来不说付正义在雨瑶置业所占有的权益，单是他本人的现金可就轻松过了亿！ 当然了，这笔款项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全都是他在95年初在泰华证券魔都营业部炒期货所赚取的合法利润。 不到两年的时间，从最初的一千万就变成了两千万，这让拿到支票的小廖简直兴奋的要疯了。 不屑的瞥着小廖，谢运鹏是一副看不起的模样，就差直接开口骂他没出息了。 对于谢运鹏的不屑，小廖是权当没看见，小心翼翼的将支票收好，可就来到付正义面前。“付哥，太感谢了！有了这笔钱我在家里也可以挺起腰杆了，无需再去看我家老爹的脸色了！” 知道小廖是西山人，可付正义一直都没了解小廖家里是干嘛的，见他如此之开心付正义就笑着问。“小廖啊，两年前你家里就敢让你拿着上千万的资金在外面折腾，难不成你还会觉得一年50%的利息很高？” “当然高啦！西山的金海钢铁厂虽说是挂在我爷爷的名下，可真正将厂子搞起来的还是我二叔廖金海，我爹虽说现在也管着下面的两个工厂，可最初的这笔钱是我跟我哥证明能力的启动资金。现在两年不到就有了一千万的增值，足以让我打败我大哥，让我爸另眼相看了……” 听到金海钢铁和廖金海这个名字，付正义懵了。“你二叔就是西山的钢铁大王，廖金海？” “啊？你也知道我二叔的名字？”愣了下的小廖惊讶道。“付哥，我二叔可不敢说是西山的钢铁大王，虽然金海钢铁搞的还不错，但称‘王’可真的还不够格……” 西山的金海钢铁厂，是否现在就已经成为了西山最大的民营钢铁厂，付正义是不太确定的，见小廖并非是在谦虚，也就笑道。“民营企业的发展潜力近乎是无限的，你们廖家有你这样的人材，那发展速度一定是不得了的，你二叔被称为西山的‘钢铁大王’，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儿而已……” 小廖松了口气，佯装是擦汗一般故意抹了抹额头，这才拱手道。“承付哥的吉言了！可惜我根本就见不到我二叔的面儿，他现在可是西山省的大红人，我们这些小字辈的他根本就看不上眼！他眼里只有自己儿子，我那堂弟命是真好呀，带着大把的澳元去了澳洲，那才叫生活、那才叫享受呢……” 不等小廖感慨完，谢运鹏终于忍不住了。“你小子真是没出息！你二叔家的是你二叔家的，你家的是你家的！两千万在手要还不满意，我真心想大巴掌抽你丫的，你也不看看外面普通人一个月才多少钱！知足吧……” “谢少，我哪里会不知足呦！我这不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嘛！本金是要还给家里的，赚到的利润才是真正属于我自个的……” 见小廖说着眼圈竟是有些红，谢运鹏赶紧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扭头冲付正义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跟着眼珠一转可就将小廖的脖子搂住，怪笑起来。“得嘞！既然你觉得这钱赚得于心不安，晚上一条龙就你负责了！” “成！别说今儿晚上了，付哥开学之前的一切花销都算我的！” 见小廖还想要拍胸脯，谢运鹏可就被气乐了。“你大爷！你小子就这些小心眼不讨喜！你明知道付正义最多还有一周的假期，就算是天天待在薄荷会所里不出来，又能花你多少钱？难怪外面都说西山人是老心儿，做事不爽气也就罢了，还非要说的酸不拉几、腻腻歪歪的……” 被数落一番的小廖，也不争辩，只好说‘自己先去银行将支票兑了再取点钱出来，晚上随便去哪自己都没怨言’，这才被谢运鹏放过了。 嫌谢运鹏兴奋太吵人，将他给轰出了办公室之后，付正义却想到了个问题。 自己平白在国内可调动的资金过了亿，这笔资金该如何使用，看来需要提前规划一下的。 燕京买座四合院，显然花不了多少钱。 继续购入物业、让雨瑶置业在魔都壮大起来，似乎也不符合他之前的考量。 投资实体，虽说可以选择的项目一定很多，但他并没有觉得将资金在这个时候投入进去，会产生比金融市场更高的收益。 想了又想，这笔钱该如何花，可就让付正义有些头疼了。 提前布局香港？ 太早了！ 现在才是97年的二月份，在国内布局互联网企业，也略微有些早了些。 瀛海威算是目前唯一的竞争对手，可瀛海威整体估值目前是否能过亿，还要打个问号呢。 网速的制约，是需要从国家层面上完成建设才可以的。 网民的数量，是互联网企业生存、成长的必须，过早的将一些东西开发出来，迎接自己的可绝对不会是成功，而是肆意的模仿和抄袭，到时候麻烦更多！ 但互联网企业的筹划，倒是可以提前开始准备了。 大不了就当是先期的培训费，只要到最后能够在互联网大潮掀起时手里有可用之材，那也就不算亏了！ 付正义想到这里便拿了支笔，准备将思路好好的梳理一下，谢运鹏却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说小廖已经在楼下候着了。 抬起手一看时间，这才下午三点半，付正义有些犹豫。 “哎呀呀，今天可是个高兴的日子！甭管是你的学业还是什么其他的，赶紧的！今儿必须狠狠宰小廖一刀！” 下了楼、坐进车里，谢运鹏将小廖丢在副驾驶座上的包取了过来，拉链打开一看，可就嚯的一嗓子。“呦！还真是取了现金啊，这里有没有十万？” “没！好不容易才跟柜面上的人协商下来的，八万块加上我身上这张卡，只要今儿晚上只要没谁说是要买楼、买公司，那我就能买单了！说句时髦话，我现在可也属于财务自由的人啦……” 听小廖提及到了财务自由，付正义笑了。“一级财务自由，菜市场买菜不看贵贱；二级财务自由，商场购物不看贵贱；三级财务自由，珠宝奢侈品店血拼不看贵贱；四级财务自由，楼盘买房不看贵贱；五级财务自由，买公司不看贵贱！小廖啊，你现在顶多也就属于三等……” 正文 第414章 小廖请客 包里塞了大几万的现金，银行卡上还有着两千多万，小廖请起客来也就很是豪气。 什么最贵，上什么。 什么最好，来什么。 等领班出去关上门，小廖站在窗口哈哈大笑了几声，这才回来坐下说。“二位哥哥，今儿小廖可就豪放一回了！待会儿要是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您二位可都担待着点，成不？” 瞄了一眼付正义，见他端着茶杯笑而不语，谢运鹏虽说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应承了下来。“成啊，今儿看你怎么耍！” 咧嘴笑着从怀里拿出个名片夹，取出一沓名片开始挑拣，两分钟后小廖就将负责包厢的那领班唤了过来，丢给她几张名片，让她将这几个女公关给叫来服务。 很快，六个或是面带狐疑、或是一脸惊喜的薄荷会所的女公关，就被领班带进了包厢排成了一排。 一脚踩在椅子上、侧身斜坐着，小廖的嘴里叼着根牙签，点了其中三个女孩让坐了下来，跟着便坏笑着拍了拍手道。“成了！坐下来的陪我们哥几个吃饭、喝酒，站着的就还是当你们的服务员！小爷今儿是倒攻清算，谁敢甩脸子可别我小爷找你们老板去投诉！” 坐下来的也好、还随着那领班站成一排的也罢，都懵了。 谢运鹏双眼瞪的溜圆，愣了下便冲着小廖竖起了大拇指。“你大爷的！牛！” 被领班喊过来的这几个女公关，到了此时还站着的三个脸色可就难看了，而被要求坐下来的也三个也一脸的尴尬。 认识小廖的领班一瞅这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正想上前劝上两句，斜着眼瞅着她的小廖却将他摆在手边的包给拎起来，翻过来往桌上一扣，里面那一沓沓的钞票可就稀里哗啦的撒了出来，摊了个满桌。 近十万块的现金啊！ 薄荷会所里的这些女公关们虽说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但这么多钱摆在眼前可就都直了眼。 坐在小廖左侧的那女公关机灵的很，抱住小廖的胳膊边摇边嚷。“廖哥呀，您这也忒不讲究了呀！香儿的这些姐妹们可都是见天的凑在一起呢，您这么一来可不是要我们过了今晚就没法照面了嘛！就当是妹妹求您的啦，别这样好不好……” 自称香儿的女公关声音是又娇又嗲，打了个哆嗦的小廖满脸得意，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斜着眼坏笑着瞅着还站在的那三个，见三个女孩的脸是红了白、白了红的，片刻后才哈哈一笑，指了指摆在桌上一瓶白酒喝道。“你们三个小爷可是记得的！今儿要不是香儿给你们说情，小爷今天还真就跟你们较上劲了！瞅见那瓶酒没？立马分了就都坐下，要是还不给脸那就甭说小爷没给过你们机会！” 站在门口的领班很是松了口气，站着的三个女孩中的一个，一副后怕的模样先是抛了个媚眼过去，跟着就拍着胸脯凑到小廖的身边，靠在他身上娇笑起来道。“廖哥呀廖哥，你可是想要吓死人啦，想让姐妹们陪你喝几盅早说呀，搞的这么严肃，还真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呢……” 边说这女公关就将桌上的白酒给开了，麻利的将三个红酒杯都倒上，但最后剩下的那丁点却倒进了小廖面前的酒盅，跟着女公关一脸惊讶的嚷了起来。“廖哥呀！您瞅瞅！您瞅瞅！可不是刚刚好？这可是发财酒，来来来，我们几个妹妹一起敬一杯，祝廖哥财源滚滚、万寿无疆……” 在这女公关倒酒时，另两个也都凑了过来，端起桌上满杯的白酒一左一右半蹲下来，一起摆出了欲哭无泪的可怜样、眼巴巴瞅着小廖，等着他发话。 见此小廖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伸手在那倒酒的伶俐女公关脸上请拧了一把，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彻底放松下来的领班赶忙出去安排，这六个女公关也就都成了陪客。 席间来者不拒、见酒既干，小廖很快就喝高了，然后才逐一的讲述他跟这几个女公关时所遭受的‘不公平’对待。 敬酒没喝啦…… 喊错自己名字的啦…… 喊毛巾、递过来的是酒杯的啦…… 不小心碰了下屁股就急赤白脸的啦……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些酒后失德所造成的误会，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纠纷。 惧意全消的几个女孩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嚷嚷着狠灌了小廖几杯酒，这才喜笑颜开， 初始还以为小廖是故意折腾，听明白了原因、搞清楚了缘由，从未赴过这般酒宴的付正义此时也跟身边两个女孩多喝了几杯，瞅着小廖摇头道。“你呀你啊，这些女孩子们在这种地方上班，一个个要是没点警醒劲儿，可不就被你祸害了……” 扑哧一乐，谢运鹏也指着小廖嚷嚷了起来。“北方有句话，叫‘酒壮怂人胆’，你小子这是已经修炼成精了，连我都被你丫的这一出给惊着了！得得得！赶紧的，自己走上一圈，算是给哥哥我压惊的……” 八杯酒，一气走下来的小廖坐下来可就不稳了，嘿嘿傻笑。 他身边两个女孩将椅子搬着又凑了些过去，一个负责夹菜进碟、一个负责用汤勺喂，那仔细小意的作态让谢运鹏都有些眼红，掏出手机正准备拨号，可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徒然拽了开来，一精瘦的男青年梗着个脖子的闯了进来，其身后还跟着面有尴尬的王祖强！ 男青年扫了一眼里面的情形，便冲着谢运鹏道。“谢少，你这是玩哪出啊？” 将身子坐直，谢运鹏笑了。“穆添风，你也在这儿啊，有事儿？” 穆添风随手将靠墙的一张椅子拽了过来，坐下来后见坐包厢里唯有付正义脸生，他可就冲着跟进来的王祖强道。“强子，这人是谁？” 谢运鹏面有不悦，说。“这是我一朋友，有事儿说事，没事就坐下来一起喝两杯！” 穆添风皱了皱眉，犹豫了下才正色道。“谢少，强子跟我合伙做健身房的生意，这没碍着你啥事吧？干嘛逼着他又是撤股、又是要认赔的，咱哥几个没这么生分吧？” 斜了王祖强一眼，谢运鹏故作惊讶。“啊？你跟强子合伙做生意啊？这事儿我不知道啊……” 知道谢运鹏在装傻，可穆添风有火也发不出，转过脸见王祖强傻站着，可就火了。“还傻站着干嘛？坐下啊！是不是还要我三请四邀的啊？” 苦着脸的王祖强赶紧拽了椅子坐下，想要开口见谢运鹏似笑非笑的瞅着他，而穆添风也是冷着个脸，于是王祖强干脆将头一埋。 包厢里的气氛沉闷了下来，付正义身边的那女公关赶紧起身给二人摆放好新的碗筷，她正准备给穆添风倒酒，可没想到穆添风徒然伸手扣住了酒杯，于是那酒便全倒在了他的手背上。 被惊到了的那女公关‘啊’的一声惊呼，赶紧道歉便要去拿毛巾准备给穆添风擦手，但勃然大怒的穆添风转过脸就是一巴掌，打的那女孩立足不稳竟是跌坐在地，捂着被打的脸颊竟是被吓傻了！ 腾地站起身来，抄起桌上酒瓶的穆添风便砸了过去。“你丫不长眼啊！老子让你倒酒了？” 见酒瓶照着自己的脸就过来了，那女公关哇的一声哭了，双手捂着脸竟是被吓得连躲都不知道躲了。 知道闯进来的是穆添风，付正义已经不喜。 他抽那女公关的一巴掌时付正义没来得急阻止，见他抄起酒瓶就砸可就上去攥住了穆添风的手腕，劈手夺下酒瓶便丢在了一边。 没想到付正义会出手，穆添风瞪起眼来。“你丫谁啊？” 嘭！ 重重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的谢运鹏上去一把揪住了穆添风的脖领，一推、一搡，将他带到了包厢门口。“长本事了啊！你丫的跑我这儿来撒酒疯啊？” 咧嘴一笑，穆添风双手抬高委屈道。“谢少！我哪里敢在你面前撒酒疯啊，不就是一服务员嘛！一时失手、一时失手……” 被付正义挡在了身后的女公关，躲到一旁啜泣，另外几个女公关虽说是面有不忿、可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是围着被打的女公关安慰着。 见揪着自己脖领的谢运鹏脸黑了下来，穆添风从怀里将钱夹取了出来，随手抽出一沓便往那女公关的方向一抛。“别介啊，不就是失了手嘛！我赔她钱就是了……” 一脚将包厢门给踹开，将穆添风推了个踉跄出去，谢运鹏指着差点跌倒的穆添风便骂道。“你大爷的！下次再敢冲撞了我的客人，你可别怪我跟你翻脸！该去哪醒酒就******赶紧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刚坐下就又站了起来的王祖强，见门外的穆添风冲他招手便想要跟着出去，可将包厢门关了的谢运鹏却挡在他面前。 王祖强想开口说话，谢运鹏瞪起了眼来，于是王祖强只好乖乖的坐回了位置，可那脸色难看的就跟要哭出来一样了…… 正文 第415章 同样都是明星 王祖强被臭骂了一顿。 只不过虽然谢运鹏发了火，但谢运鹏并没有太过于生气。 因为王祖强来找穆添风是协商退股的，而且他直接就申明了并不计较损失有多大，这才会惹得穆添风大为光火，不理解为何明摆着会赚钱的生意王祖强非要认赔退股，于是也就怀疑是否有跟生意本身无关的隐情？ 所以退股的事情拖了五天，结果晚上在薄荷会所穆添风设宴款待王祖强的时候，王祖强终于说漏了嘴，之前就在停车场注意到谢运鹏那辆车的穆添风，便一怒之下找了过来。 将女公关们都先请了出去，谢运鹏发了火才逼着王祖强说出了实情，气的谢运鹏用手指戳着王祖强的脑门大骂。“你大爷啊！你这里面装的是猪脑子啊！这种事情也能说漏了嘴？” “谢少，真不能怪我呀……添风邀了个少女组合过来吃饭，我哪知道他会徒然冒了一句出来，我那时候被那组合里的小妞迷得五迷三道的了，当场就说漏嘴了……” 谢运鹏越加的冒火了。“你啊！你啊！又不是那种未尽人事的初哥，什么样的小丫头片子能让你迷糊？” “谢少，你是不知道哎，这几个女孩在江省这段时间可火着呢，电视台上露脸，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弟弟我头一次跟这种明星在一起，哪里还记得其他的呀……” “明星？那几个丫头片子也能叫明星？顶多就是不入流的小歌星而已！” 见谢运鹏一脸的不屑，王祖强竟是有些急眼了。“怎么就不是明星了呀，她们明年一定能上春晚的，说是公司专门请的老外进行培训，可火了……” 谢运鹏见提到这个王祖强竟是无比的强硬，摇了摇头也是觉得无话可说，手一抬却惊的王祖强脖子一缩、面现畏怯，谢运鹏哭笑不得的端起面前酒杯苦笑。“瞧你丫的这点出息！不就是些小明星嘛……至于！” 察觉到不会挨打了，王祖强嘿笑着赶紧端起酒杯去敬，喝完后才有些困惑的苦着脸道。“谢少，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啊，比她们漂亮、比她们身材好、比她们能闹腾的妞儿我也见过不少，可今儿就跟中了邪一样，两个小丫头片子过来这么一敬酒、这么一撒娇，我脑子里就跟空了一样，真就是迷糊了……” “你丫的就是没见过大世面！这种小丫头片子要能算是明星的话，那付正义那对象可不就是国际……” 听到这话付正义赶紧干咳了两声，酒杯端起便杵到了谢运鹏的面前喝道。“走一个！” 自知失言，谢运鹏自罚了三杯吧唧着嘴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正义，还是你牛！生生的将那丫头给捧上去了，前几天瑞贝卡还打电话过来说这事呢，羡慕的简直是不要不要的……” 这话题不能继续扯下去，没理谢运鹏，付正义转过脸问王祖强。“那退股的时候最后怎么说的？” “穆哥还算厚道，我出的现金他周末就先退给我，地皮、房子的部分给我折算了一百六十万，说月底前给我，我准备明天就去邗州将这事情了结掉……” 谢运鹏警觉了起来。“强子，添风手头有这么松？近二百万十天就能给你？” “他现在牛的一塌糊涂！他二叔正当红，所以他就包了那经济开发区的油品供应，一些紧俏的进口设备也可以通过他预定，昨儿他喝多了，说现在每个月手头上的流水就过千万，正准备买栋写字楼将公司做大……” 谢运鹏倒吸了口凉气，愕然道。“这么赚？” 瞄了一眼付正义一眼，王祖强脑袋耷拉了下去。“是呀，所以我才想着跟他做点正经生意的，可你跟正义都觉得沾都不能沾，所以我只好退股算了……” 见谢运鹏也转过了脸来，付正义笑了。“赚的越多就越容易出事，蛋糕就这么大，有人多吃了就会有人没的吃，不过是早晚的事儿，别羡慕。” 犹豫了片刻，谢运鹏缓缓的点了点头，面有不甘的叹了口气。“他大爷的！老子都还没敢去包明星呢……” “你？要是让那些八卦杂志拍到你泡明星，你觉得你家里能饶得了你？” 愣了下，谢运鹏的脑袋可就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了。 开什么玩笑呢！ 身为燕京圈子里的衙内，就算是搞明星那也得偷偷摸摸的，一旦曝光那可就惹了大麻烦，谢运鹏无奈道。“哎！除非是真准备娶回家的，不然甭想带着出去抛头露面了……” “金屋藏娇也不错啊，顶多就是多花点钱而已！” 听付正义这么一说，谢运鹏可就斜着眼瞅了过来。“正义！不带这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啊！你是运气贼好，人家没出名前就给你办了，瑞贝卡打电话过来那天我真没敢相信，你说你是怎么就看出那丫头片子有这种潜质的啊？教教我，成不？” “你真想？” “真想！” 见谢运鹏咬牙切齿的坚决，付正义笑了。“那你就去开个娱乐公司吧，先海选、万里挑一！然后找专门的舞蹈老师、礼仪教师、声乐老师，找那些音乐人或者是制片人，只要肯砸钱进去，一点点的培养起来，想要歌星有歌星，想要影星有影星，想要模特有……” 不等付正义话说完，谢运鹏可就泄了气。“得得得！费这么大劲儿还不知道培养出个什么样的来呢，要是沾上再甩不脱，那风险可就忒大了，不干！” 付正义双手一摊，示意那就没辙了。 见谢运鹏兴致有些低落，之前喝高了的小廖此时缓过劲儿来，问了谢运鹏的意思之后，可就将被赶出去的那些女公关重新喊了回来，宣布下一场便是去ktv，继续喝、大声唱，今儿是不醉不归！ 先唱歌，再去泡桑拿，然后又是宵夜。 薄荷会所的女公关们，酒量惊人，一个个还都能歌善舞，闹腾起来可就不会冷了场。 于是这么便折腾到了半夜两点多，极少熬夜的付正义可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宵夜后见一帮人还要去唱歌，在外面睡不惯的付正义便坚持要回家休息，这才脱了身。 可他回家刚准备脱掉外套关手机上床，刘美佳打了电话过来。 “正义！你知道谁来了？保罗?艾伦！保罗?艾伦啊！” 将脱了一半的外套又穿上，付正义奇怪道。“保罗?艾伦？哪个保罗?艾伦啊？” “保罗?艾伦呀！你连他都不知道吗？” 刘美佳那近乎于在尖叫的音量，令付正义不得不将手机挪远些，无奈道。“拜托，是你在旧金山不是我在那边啊，我哪里会知道是哪一个保罗?艾伦是谁啊……” “天呐！保罗?艾伦啊！就是是微软的创始人之一，比尔盖茨的合伙人，曾经拥有五分之二个微软公司的美国超级富豪……” 明白指的是谁了，付正义虽然有些意外，但并不惊奇。“好吧，我知道保罗?艾伦是谁了，我也知道他很有钱，如果你只是想要告诉我这个的话，那你已经成功了……” 正处于极端亢奋之中的刘美佳，根本就没察觉到付正义语气中的无奈，她再一次兴奋的尖叫。“正义！我兴奋的快要发疯了！除了保罗?艾伦之外，著名导演斯蒂芬?斯皮尔伯格，梦工厂的制片人杰弗瑞?卡森伯格，娱乐业大亨戴维格芬，拍摄过《阿甘正传》的汤姆汉克斯、《生死时速》主演基努?里维斯、主演了《辛德勒名单》的连姆?尼森，还有好几个我不清楚、但绝对是好莱坞的大牌明星都跟约好了一样，全派人送来了支票，都要求购买纽约的基金……” 戴维派人过来送支票支持佳美银行的发展，并不意外。 梦工厂三巨头的斯蒂芬和杰弗瑞也一起捧场，想必也是戴维的功劳。 好莱坞的这些个大牌明星，要么就是因为天才导演斯蒂芬，要么就是因为专业制片人杰弗瑞，要么就是因为娱乐大亨戴维格芬，但拥有着风投公司的微软创始人之一的保罗?艾伦也派人送支票过来，付正义可就有些奇怪了，于是他便问艾伦送了多少钱过来？ 面对着摊在桌上的那二十多张支票，刘美佳兴奋的尖叫了起来。“两千万！整整两千万美金！我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送支票过来的人已经坐着宾利车走了，负责接待的员工告诉我说，对方声称如果可以给予额外的赎回约定，艾伦先生可以再投八千万美元过来！” “怎么？你动心了？” “当然啊！八千万美金啊！换算成人民币可就是七个亿了呀！” “记住，原则就是原则，就算是美国总统亲自过来要求给予折扣或者是特殊待遇，那也绝对不行！” 刘美佳傻了眼。“不是吧？” “丁点余地都没有，记住之前我跟你说的那八个字：爱买不买，不买滚蛋！” 付正义如此的坚决，让刘美佳彻底惊呆了。 她不明白这些富豪们完全是合情合理的的要求，怎么付正义可以拒绝的如此理直气壮？ 正文 第416章 一句话的价值 保罗?艾伦，曾经的微软创始人之一，曾经拥有过近40%的微软股份，但也被誉为‘随心所欲的失败的投资者’。 从事过下单员的付正义，前世曾经有着极充裕的时间去读书，去研究许多富豪们的发家史，更曾经深入研究并跟同事们探讨过这些成功者的经历是否能够复制？ 结果，被证明是相当艰难且难以被复制。 巴菲特，被誉为投资领域当之无愧的顶级大师。 但实际上他的父亲是国会议员，他第一次参观纽交所时，高盛的董事出面带着他进去的。 比尔盖茨，他的母亲是ib的董事，是他母亲促成了他的第一笔生意。 而诸如洛克菲勒家族、杜邦家族、欧洲的船王家族、罗斯柴尔德家族，谁又能够复制他们的成功？ 刘美佳的电话，将付正义的瞌睡虫给驱散了。 走进书房犹豫片刻，付正义拨通了戴维的手机。 正叼着根雪茄烟的戴维，一听是付正义的声音便大笑了起来。“就知道你一定会给我来电话的！只不过要么是你的耐心很好，要么就是佳美银行的那位美女总裁足够的镇定，否则我觉得你应该在十一点前就给我来电话了……” “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n！n！n！应该说这是一种合力！上次你电话打过来时，我正好跟杰弗瑞和艾伦在一起，于是便提了一下这事情，可没想到艾伦会如此上心，他安排人对【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的资料进行了查询，并且还将基金负责人托尼的历史业绩翻了出来，并且还派人去跟他进行了面谈，最终才才发现这家基金公司目前已经不对外发售，优异的业绩、良好且充满激情的团队，所以艾伦可能就动了心吧……” 听完戴维的解释，付正义依然心存困惑。“戴维，艾伦自己就有风投公司，难道在他看来将资金交给基金公司所获取的利润，比做风投还要高么？” 哈哈大笑的戴维捂住了话筒，冲着坐在他对面的艾伦说。“嘿！神奇小子似乎对你很了解，他奇怪于你为何会愿意将如此巨额的资金交给基金公司打理，而不是继续做你的风投！” 眉心拧成了‘川’字，苦着脸的艾伦很是郁闷。“戴维，这样的玩笑可并不可笑！” 戴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手机放在了桌上并将免提打开，故意问道。“付，艾伦的意图我不是太清楚，你是怎么想的？” 付正义点了根烟，抽了两口这才疑惑道。“戴维，你想要表达什么？” “我是想问，艾伦将这么多钱投给了佳美银行去买基金，你觉得他是怎么考虑的？” “媒体对艾伦的定义，是一个“一不留神成了亿万富翁”、“随心所欲的失败的投资者”、“最差经理人”，似乎艾伦只是因为幸运地与盖茨共同创了微软而成为了亿万富翁，并在将微软股票出售后便丧失了成功的可能。但实际上他有着与众不同的管理规则，也有着不同的成功标准。这个人创立风投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把自己当成游手好闲的富人，所以我觉得不太好猜测他的真实想法……” 随着付正义的讲述，艾伦的双眼可就越瞪越大，听到最后竟是伸手便想要将摆在桌上的电话拿起来。 被吓了一跳的戴维赶紧将他的手给挡住，连连摇头示意他绝对不可以在此时说话！ 将记忆中对艾伦的评价陈述完毕，付正义停顿片刻见戴维没有回应，主动问道。“戴维，艾伦是梦工厂的幕后投资人，他为何会出手如此的大方，难道你也不清楚吗？” “啊哈！这个问题也许需要等你来旧金山的时候才能得到答案了！只不过佳美银行发售的这款基金赎回条款实在是太苛刻了，尤其是有关赎回时间的部分，艾伦希望佳美银行、又或者是【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可以适当降低一些，再不然就是给他点特殊的优待，想必他一定不会吝啬的，他会再投八千万美金给你，怎么样？” “不可能！就算他带着八亿美元的转账支票过来，基金的条件依然不会有所改变！” 付正义的坚定，不但让艾伦目瞪口呆，就连戴维也惊呆了，片刻之后才愕然道。“付！你没开玩笑？” “不开玩笑！优秀的基金公司就需要有严苛的规章制度，businessisbusiness！无论是对犹太人还是对其他人，这句话都是无可置疑的！” 见重新坐下来的艾伦一脸的震惊，戴维想了想便试探道。“付！那以你我的关系而言，如果我愿意加大投资的额度，出于我们的友谊你是否能够给些优惠？不需要很多，时间稍微放宽松些，行不行？” “原则一旦被突破，那就意味着以后都将不会再有原则可言了。所以我建议你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讨论投资，否则我宁可不做你的生意，继续维持我们之间友谊会比较合适！” 愕然的戴维见艾伦冲着自己挑衅般的竖起了大拇指，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由得气恼道。“付！我们不但是朋友，我们还是合伙人，难道你稍稍让一点出来都不行？” “戴维！这是原则问题！” 付正义毫不犹豫的回答，让艾伦差点要笑出声来，戴维气恼的冲着他挥了挥拳头，这才无奈说。“好吧，付！我认可你的坚持原则，为此如果佳美银行需要的话，我可以为其信誉进行背书。只不过你需要明白，擅自透漏具体的金额是违法的，一定不要在这方面出问题！” “这是自然的！何况如果艾伦再投八千万美金的话，这一期的基金估计就不会有额度了，第二期的条件会更加严苛，收取的管理费和超额利润提成比例也会大幅度的提升，所以我唯一能够给予你的建议，就是要买就趁早，不要到最后才发现。同等资金所获取的利润存在着巨大差异……” 大致计算过此次通过自己游说所能给佳美银行带来的资金量，戴维再度震惊了。“什么？还准备发行第二期？” “是啊，当市场存在机会的时候，作为一个金融从业者而言，那么就必须遵守胆大、胆大、再胆大的原则，不然当机会溜走了，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付！你每一次都会给我带来的震惊，虽然我清楚继续追问下去非常的失礼，可强烈的好奇心让我不得不再问一句，你所说的‘机会’存在于哪里？” 坐在书房里用左手习惯性的转着笔，付正义犹豫了片刻说。“戴维，如果这个问题我回答了，那么无论你想要追加多少投资，都只能购买第二期的产品了！” “代价如此之高昂？” “说实在的，我宁愿不回答你这个问题！” 付正义的坚持，越发的勾起了戴维的好奇心，就连艾伦也忍不住了。 五指攥紧、松开，如此往复三四次之后，戴维咬着牙问道。“好吧，你赢了！如果你说出缘由，那么等第二期产品出来之后，我再去购买！” “某些国家的金融市场存在着明显漏洞，金融秩序的重整意味着高额利润的存在！” 完全想不到对方会如此回答，戴维徒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瓜，他转过脸面对艾伦，见他也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心中一动可就嚷了起来。“付！这样的回答，难道就需要我为此而付出不菲的代价？” “戴维，如果有人愿意提前将这句话告诉我，为此我会非常乐意付出一半的身家作为酬劳！” 明白对方并非是在开玩笑，挂断电话的戴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绞尽脑汁也依然还是不明白。 同样在思索的艾伦，也放弃了思索，抱怨起来。“戴维，不要这么走来走去啊，我的头都要晕了！” 站定，转过脸来的戴维神情古怪。“艾伦，你难道没听清楚他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吗？他愿意付出一半的身家以提前获知这句话！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句话中所蕴含的信息，价值数亿美元！可关键的一点，就是我们竟然都想不出这个市场机会在哪里！” 双手一摊，艾伦无奈道。“他说自己是个金融行业从业者，可你是娱乐业大亨，而我只是个‘一不留神成了亿万富翁’，理解不了有何稀奇？” “艾伦！这小子还不到二十一岁！金融行业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天才？” “彼得?林奇、本杰明?格雷厄姆，沃伦?巴菲特，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说出更多在二十一岁时便在金融市场获得了成功的金融行业从业者的名字！” 板起脸来的艾伦，这句话一说可就让戴维跟泄了气的皮球般倒在了他的椅子上。“艾伦，能不能不开玩笑？” 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金丝边眼镜，艾伦十分认真的说。“戴维，如果他是个天才，那么显然他所说的意味着一场财富盛宴。如果他真的能证明这句话是正确的，我觉得以后我除了兴趣之外，闲散的资金都该交给他去打理了……” 正文 第417章 风口浪尖 周末，占据了三分之一《旧金山新闻》版面的，是一个硕大的黑色问号！ 白底，黑色的问号，让这一期的《旧金山新闻》徒然变得畅销起来。 因为在这个硕大的黑色问号下面，便是一个疑问句：为何一家成立不足一年的区域性银行，能够获得好莱坞诸多明星、娱乐业大亨、著名导演以及风投资本控制人的青睐？ 媒体的嗅觉是最灵敏的，更何况《旧金山新闻》是北加利福尼亚地区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同时也是美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其所刊载的任何一条新闻，都会立刻传遍美国。 佳美银行的背景，于是便被挖掘了出来，其幕后一系列大手笔的资本运作，也让华尔街倍感震惊！ 注册资金只有两亿美元的佳美银行，成立时间不足一年。 为其出资的母公司湾边证券，曾经是纳斯达克的上市公司，因96年被恶意收购完成之后，就迅速完成了私有化，成为了一家股权相对集中的企业。 佳美银行的惊人之处，乃是其发展速度和骇人的吸金能力，短短一周内其所筹集到的约两亿美金，全部购买了设立于纽约、名为【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所发行的一款封闭式、期限长、赎回条款苛刻的杠杆型基金。 《旧金山新闻》的调查能力之强，是毋庸置疑的。 在其头版头条的这篇报道之中，从佳美银行开始向上的调查，将这个一直不为民众们所熟悉的金融企业，几乎挖了个底掉！ 身为湾边证券的控股股东，【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的控股方，乃是设立于英属维尔京群岛的离岸公司【fl国际控股公司】，而佳美银行则是湾边证券的全资子公司。 作为一家名不经传的对冲基金，【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的原本单一最大客户，乃是位于硅谷的【fl基金会】，这家成立于95年的基金会，乃是由【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发起并建立，其最初所注入的六百万美元慈善金，在不到两年的时间便膨胀了数十倍！ 而【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控股公司，乃是设立于英属维尔京群岛的【fl国际控股公司】。 无需《旧金山新闻》的可以点明，仅仅通过这些公司的名称，民众就可以知道这些公司之间存在着关联了。 所以《旧金山新闻》这篇报导所引用的数据不一定精确，可通过《旧金山新闻》的介绍，某个擅于在金融市场赚钱、且拥有着敏锐眼光的风投企业，就呼之欲出了。 无从到有，从小到大。 《旧金山新闻》的调查结论，最终指向了某人或某个家族，又或者是某方势力，其通过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所设立的离岸公司，仅仅两年的时间就徒然间壮大了起来。 最令《旧金山新闻》所感兴趣的，自然是这些企业的幕后拥有者了，只不过调查到了离岸公司这个层级，《旧金山新闻》可就无能为力了。 但《旧金山新闻》在报导的最后，发出了质疑。 这些企业，是否存在着偷税漏税？ 这些企业之间，关联交易是否合法？ 这些企业之间的资金往来，是否存在着洗钱的可能性？ 诸多的疑问，一夜之间就被公诸于众！ 上午十点半，佳美银行的总裁办公室。 银行副总裁麦迪将百叶窗帘稍稍拨开了一些，向下瞅了一眼便叹了口气，转过身见刘美佳还在捧着那份《旧金山新闻》的细读，他不禁有些急了。“美佳，外面的新闻媒体已经超过三十家了，国税局的官员想必此时也入驻湾边证券了……” 黛眉一扬，唇角翘起的刘美佳笑道。“无论是湾边证券，还是佳美银行，身为副总裁的你，觉得我们应该恐惧？” “问题是我们的业务会受到影响，我们银行的大门都快被这些媒体给堵死了！” “那又怎样？难道佳美银行有许多业务需要办理吗？” 说完，刘美佳将桌上的一份文件打开，翻了两页之后便念道。“上周进入我们营业厅办理业务的客户只有七十三人次，也就是说八个柜面人员、两位值班经理、七名理财师在一周里，平均每个人、每天只需要接待半个客户，就可以领取到足额的薪金。曾经被花旗银行视为优秀接待员的欧德利先生，甚至因为过于无聊而在早上十点在他的办公室里打起了瞌睡……” 麦迪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刚准备开口解释那事情，刘美佳竖起了一根手指摇了摇，哭笑不得的说。“麦迪！我们目前是一家无需依赖普通客户就可以生存下去的银行，说难听点只要我们银行遵守联邦和加州的各项法规，那么就算全美国的媒体将我们银行的大门都堵了，我们一样可以生活的有滋有味，所以我们是无需顾忌大门有没有被堵、普通业务能不能展开的……” 终于明白刘美佳是想要表达什么了，麦迪不由得抓狂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问题是我们的现在的业务完全是由【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撑起来的，我们的资金来源过于单一，这么下去我们银行营业网点都不需要再去建立了，只要有个办公室负责收支票，有台传真机负责接收纽约的每日基金净值文件，一部电话用来应付投资人的询问，哪里还需要目前这么多的员工？” 一早就看到了这份《旧金山新闻》，电话也接了无数个，刘美佳不得不将工作手机关掉、办公室的电话线全给拔了，可她的心里面也有着说不出来的荒唐感。“麦迪，银行就是银行，媒体的热度是有限的，只要国税局调查之后确认我们是照章纳税的合法企业，那么一切麻烦、所有的风波都将过去，这几天如果你觉得应付这些媒体头疼的话，在纽约公司第二期基金发售之前，我甚至都想建议你休息几天了……” 转过身，再一次将视线投向楼下的那些媒体，麦迪见六辆警车停在了马路对面，他想了想才摇头道。“不了，发生这种危机不能以逃避的方式去应对，否则以后会越来越麻烦的，加州的媒体不会就此放过我们银行，越是没有收获便越是会产生兴趣。我建议赶紧联络危机公关公司，听听他们的意见再说……” 麦迪的建议，让刘美佳有些迟疑。 因为纽约的托尼已经来过电话，说佳美银行以及湾边证券如果遭遇国税局和加州相关机构的调查必须全力的配合，但对媒体则暂时保持沉默，在得到进一步通知之前绝对不可以擅自发表声明，又或者是接受媒体的深度采访。 见刘美佳还在犹豫，麦迪有些急了。“美佳，我们不可能总是躲着媒体的！媒体的力量是强大的，他们一旦认为有值得报导的新闻，会不惜一切追踪和挖掘！甚至有些新闻记者，跟私家侦探没有什么区别，为了一个挖出某个事件的真相，他们无孔不入……” “不！现在不是我们说话的时候！一早下发的通知，我希望你能够以副总裁的身份去明确告知每一位员工，确保他们清晰无误的理解并能够完全执行！如何应对媒体，我们继续新通知！” 知道这是最后决定，麦迪虽然觉得这样做并不名字，但他还是立刻去执行了。 重新恢复宁静的办公室里，面对着已经被看了不下十遍的《旧金山新闻》，刘美佳神情中的淡然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深切的愤怒！ 【drea传媒】公司！ 被【drea传媒】所签下的唯一艺人，坎蒂丝内普尔！ 格莱美大奖的最新获得者，北美乐坛流行摇滚和乡村音乐的创作型天才女歌手！ 名为《letg》的流行摇滚专辑，全球销量超过了六百万张，两个月前就获得了北美音乐家协会的六倍白金唱片认证，据说还有可能冲击钻石唱片认证的可能性！ 付正义啊付正义，去年夏天在洛杉矶露天剧院所举行的那场演唱会，卡梅隆这个性感明星可能只是适逢其会的，但这个坎蒂丝真的有可能就是你所藏起来的小妖精！ 心中如是想着，被刘美佳攥在手里的铅笔终于承受不住力道，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尖锐的木刺，扎进了她的手心，刘美佳片刻之后才感觉到了疼痛。 摊开手掌，瞅着自己手心里所渗出的鲜血，刘美佳却只觉得自己心疼的要命，呼吸也不再顺畅了！ 烦闷，委屈，痛心！ 当摆在桌上的那部属于私人的手机第二次响起，刘美佳这才从深切的痛楚中，被惊醒过来。 “姐啊，飞机正点到达了，可是我没看到你人在哪啊……” 一听是小弟刘智勇的声音，刘美佳可就惊呆了。“你不是应该晚上才抵达的吗？” “姐啊，旧金山跟国内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呢，你要不要这么糊涂哇？” 听到这话，刘美佳的思维终于恢复了正常，迅速换算之后才发现，自己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正文 第418章 伤了心 一想到两国警察间的差别，刘美佳惊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小弟！记住！你就待在机场的出口，千万不要乱跑和离开！姐马上就开车去接你！记住！如果有机场警察对你进行临检和询问，你一定要先听清楚对方的要求，然后百分百的按照机场警察的要求去做，绝对不可以有任何形式的对抗！不要多说、也不要试图进行辩解，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实在不清楚的问题你就说听不明白，一定要在机场里等我过来……” 说着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和皮包，刘美佳冲向大门准备赶紧下楼去开车，可就在她打开办公室大门的瞬间，伴随着那咔嚓咔嚓的相机快门声，连续不断的刺眼闪光灯便让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请问，佳美银行跟你本人是什么关系？另外，佳美银行是否跟华夏资本有关联？你是不是华夏派驻过来的特别代表？请问……” 本能的抬起左臂挡在了眼前，站在原地的刘美佳等视力稍有恢复，这才发现一个媒体记者左手抓的话筒距离自己鼻尖顶多只有半公分，其右手则抓着个专业相机，脖颈上还挂着个录音笔！ 来旧金山虽然时间不长，但加州的法律她可是下了苦功夫进行过学习的，见通往自己的总裁室走廊里只有自己和对方，刘美佳不等对方的话说完便高喊起了‘help’，毫不犹豫的一脚飞起，狠狠的踢在对方的双腿之间，跟着便退入了总裁室，将房门关闭！ 走廊两侧的办公室，迅速有员工冲了过来将捂着裤裆、张着嘴正在竭力吸气的记者扑倒在地，将其死死的按住。 处理完手里事务上楼向刘美佳进行汇报的麦迪，赶过来之后便将这名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记者身上的相机胶卷抽出曝了光，录音笔里的磁带也拽了出来，跟着才要求员工报警。 本就守在楼下负责治安的州警，冲上来以‘非法闯入’罪名将记者逮捕，得知这家伙被佳美银行的美女总裁踢了一脚，一个个可就任俊不止了。 躲回总裁室的刘美佳也没闲着，她给律师打了电话，得知自己在之前的状况下的举措不存在防卫过当可能，这才在州警敲门时将房门打开。 “r.刘，您需要跟我们回警局录一份口供！” 穿好了外套，刘美佳直接便按照律师的交代，断然拒绝。“不好意思，我现在必须前往机场去接我弟弟刘智勇，我的律师已经出发在前往你们警署的路上了，我随后才可以过去！” “不行，您是当事人，那名记者伤的很重……” “他应该庆幸我今天穿着的并不是尖头皮鞋！如果我弟弟因为我不能及时赶到在机场出了问题，你是否能承担的这个责任？” 面对咄咄逼人的刘美佳，州警也是大感头疼，向上汇报之后才点头。“k！那我们派警员跟着你，接到人之后你必须立刻到警局！”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刘美佳一脸的怒容。“现在正是交通最为拥堵的时候，我以纳税人的身份要求你们的警车在前面为我开道！” 开着双闪、鸣着警笛，两辆警察将刘美佳所驾驶雪佛兰轿车的夹在中间，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机场方向疾驶。 驾车的刘美佳的双手握紧方向盘，可上路后不久她发现这样的驾驶方式会让自己过于紧张，于是将肩膀松缓了下来，随手还打开了广播。 ‘下面请听众们一起欣赏，新晋格莱美大奖获得者，宠儿坎蒂丝内普尔的《fearless》，这首深获歌迷们所喜爱、即将录入其第二章专辑的乡村音乐，具有着无以伦比的魅力！而且可爱的坎蒂丝还是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听说这是她陷入热恋时所萌发的创作激情，才能够让这首曲子拥有着震撼人心的感情表达…… 听到这里，刘美佳立刻便想要将换个台。 可当电台里悠扬的曲调流淌出来，刘美佳的手指还是缩了回来。 iwnderifyuknw 我不知你是否可知 i\‘tryin\‘shardnttgetaughtupnw 我此时极力克制的悸动 butyu\‘rejustsl 然你镇静魅力如你 runyurhandsthrughyurhair 颀长手指撩入发丝 absentindedlyakin\‘ewantyu 不以为意地让我为之想疯狂拥有。 andidn\‘tknwhwitgetsbetterthanthis 我不知何以甚于此时。 yutakeyhandanddrageheadfirst 你紧握我的手，无惧而来。 fearless 我已无以为惧。 andidn\‘tknwwhywhenwithyuidane 我亦不知，与你共舞， inastrinybestdress 即使暴风雪肆虐，依旧华裙一袭 fearless 我已无以为惧…… 虽然歌喉美妙、曲调悠扬，这首歌也具有着感动人的所有因素，可刘美佳却愤怒，却悲伤，却心疼，以至于她的眼泪涌出了眼眶！ 感人的词，美妙的歌曲！ 可惜，这是她和他之间的感动！ 心中如是想着，刘美佳的手指终于伸过去将收音机给关闭。 将车窗微微摇下些，略有些刺骨的寒风让车厢里的温度骤降，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却让刘美佳的脸色变得越加难看。 通机场的高速路旁，一个巨型广告牌上新换的海报，有着满头金发、一双蔚蓝色无辜的大眼睛、天使般可爱笑容的年轻女孩，坎蒂丝！ 海报上所说的，是祝愿她在格莱美获得了双项大奖！ 身为一个女人，刘美佳对于女孩那天使般甜美的笑容竟然会心生嫉妒，这让她胸中的怒火彻底被激发！ 抵达机场，刘美佳发现自己的小弟真的已经将已经被机场警察带进了办公室，幸好小弟没有任何的过激行为，所以正捧着杯温水在等待。 知道在美国跟警察没道理可言，冷着脸的刘美佳索性将交涉的问题丢给了为自己开路的州警，等处理完手续方面的问题之后，一上车她便厉声道。“小弟！塞住你的耳朵！要是你敢偷听我一定狠狠收拾你！” 见面之初便发现大姐情绪不佳，而且平日里所熟悉的大姐竟然有着令自己畏怯的强大气场，这让刚刚搭乘飞机、经过十几个小时才抵达旧金山的刘智勇很是费解，但他还是赶紧将安全带系好，将卫生纸搓紧塞进了耳朵，老老实实的坐好。 将手机放在了仪表盘上，拨通了号码按了免提，片刻之后付正义的声音便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美佳啊，别担心！新闻报道的事情我已经从老托尼那里知道了，你只需要按照老托尼的交代去执行，就可以了……” 等对方说完，正好重新经过那巨大广告牌的刘美佳，可就冷声道。“正义，我要买东西！” 察觉到对方的口气不对头，付正义愣了下便笑了。“那就买呗，我什么时候不允许你花钱了……” “我要买跑车！” “行！买！” “我要买房子！” “行，买！” “我要买普拉达、爱马仕的包，还有夏奈尔的最新套装……” “行行行！买！” 付正义越是大方，刘美佳的心头之火便越加的旺盛，瞅见小弟手里抓着个国际航班所赠送的飞机模型，刘美佳便提高了音量。“我还要买飞机！” “行行行！买！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话刚说到了这里，付正义可就反应了。“哎？什么？你买飞机干嘛呀？” “就要买！我小弟今天到了，有飞机我想带他去哪玩立刻就能走！” 抓着手机的付正义，被这样的理由给打败了。“飞机可不是玩具……” “不管！你自己说的，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又没让你给我买纽约曼哈顿的纽约州大厦！” 心说这纽约州大厦即便自己买的起，可也没人会卖给自己的，听出刘美佳心情不对、情绪也不妥，凌晨一点就被老托尼的电话给吵醒的付正义，心想买飞机这事情明显可就是刘美佳在赌气，虽然还不明白她为什么徒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但她既然想花钱消气，那就让她花去呗。 因此付正义也就笑了。“成！只要你高兴，买什么都可以，我都没意见，好不好？” 本就是鬼使神差般的提出了‘买飞机’的无理要求，听付正义那口气竟是随便自己买，刘美佳的心里可就越加堵得厉害，怒道。“付正义！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去买啊？” 耳朵都差点被吵聋，付正义满腹的无奈。“喂喂喂，咱别不讲理好不好，我哪有说你不敢买啊……” “好！好！你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去订一架！” 吼完，刘美佳便挂断了电话。 怒火越燃越烈，大概还记得在有个地方有家卖飞机的公司销售处，刘美佳将油门一踩，瞬间超过了在前面开路的警车，竟是不再理睬跟在后面的那两辆警车，几分钟之后便抵达了塞斯纳驻旧金山销售处！ 熄火，下车。 见四个州警从警车里跳下来一副戒备的模样，刘美佳嫣然一笑，指了指塞斯纳飞行器公司销售处的大门，可就拽着一脸茫然的小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四个州警，面面相觑无比的茫然，带队的警官犹豫片刻，跟警局联络了之后得知，佳美银行的律师已经抵达警署正在等候，于是松了口气，示意同事们可以解除警戒了，便也走进了塞斯纳飞行器公司驻旧金山销售处的展厅。 早就注意到门外情况的销售处职员，虽说是满腹狐疑，但等刘美佳进来之后还是主动迎了上来，赶紧介绍塞斯纳飞行器公司所正在销售的各种型号的私人飞机…… 正文 第419章 沟通 “……放心吧，bss！只要公司照章纳税、适当的为慈善事业捐款，为当地民众提供工作岗位、解决当地民众的就业问题，那么这场风波甚至无需公司回应，就会有议员主动跳出来进行维护了！” 听完老托尼的解释，付正义越加糊涂了。“议员？他们参与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吸引眼球啊！想要能连任，想要能够继续向上发展，想要获得选民的信任、得到企业的支持，许多议员巴不得能发现这样的机会，去跟媒体对着干，甚至是狠狠去抽那些诋毁者们的大嘴巴！” 原先付正义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的了，可谁想到竟然前后不到一周的时间，《旧金山新闻》就差点将自己的老底儿给抖搂个干净，要不是因为所有的公司最终都指向英属维尔京群岛的那两个离岸公司，不然自己现在可就彻底被曝光了。 “bss，美国人对于富豪的态度是比较温和的，尤其是那些白手起家、不跟政治有牵连者，越有钱也就越意味着这样的人可以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和就业机会，而且还会为当地缴纳更多的税费，令社区的治安、学校、医疗等公用条件得以改善，所以你无需有太大的顾虑……” “托尼，你是意大利籍的美国人，可我从来就没想要去获取美国国籍，也没想过要去拿什么绿卡。如果以后在企业并购时遭遇了美国海外投资委员会的收购障碍，该怎么办？” “bss，在这方面美国是不讲道理的，想要发起关键企业的收购，美国海外投资委员会这道坎是你无法跨过的，但我记得有句东方的谚语，叫做‘另辟蹊径’，通过复杂的股权结构和伞形控股企业建立，还是可以避开相关的法律法规，只不过律师费是一定不能省的……” 《旧金山新闻》的报道所带来的影响，也许是正面的，也许是负面的，付正义即便是不相信会像老托尼所说的那么简单，但他目前所能做的也并不太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付正义不太信命，但现在这种状况他却是有种无奈的无力感。 并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刘美佳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凌晨一点被从睡梦中吵醒，忙碌了四个多小时却依然收获不大，倦意加上费解，让付正义终于烦躁了起来，索性将手机关掉回房间去休息。 五个小时后他才醒来，随便吃了点东西，付正义便前往约定的那间咖啡厅，跟【雨瑶科技】的总经理嵇保国见面。 年近五十，有着一张国字脸的美籍华人嵇保国和他的助理，已经提前抵达咖啡厅了。 见面客套了两句，嵇保国便将相关的文件递了过来。“付先生，掌上电脑在美国的销量并不好，而总公司要求以全方位广告覆盖的形式进行推广，在我看来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翻看了由嵇保国所提供的发展计划书，见之前自己的那些要求基本上都被体现了出来，甚至在某些方面，嵇保国的补充建议比自己考虑的还要周全，付正义有些奇怪。“嵇总，您似乎对于国内的营销体系相当熟悉，对于某些市场的区域间差异也相当了解，这原因是？” “是这样的，虽然我出国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但我夫人近几年都在国内从事营销方面的业务，考虑到我本人只熟悉生产、质控等流程，所以春节前就拜托我夫人帮忙，对总公司的要求进行了梳理、延伸和拓展……” 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见付正义没有发表意见的试图，嵇保国便笑着继续补充道。“我夫人所从事的乃是快速消费品的推广，电子产品她也不是特别的清楚，所以这份发展计划书里一定会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疏漏和问题，好在产品面世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会尽快组建销售团队予以完善的！” “这种产品本身的生命周期不会很长，而且相关的技术专利也并不掌握在手上，总公司的要求是以最快的速度抢占市场、获取最初的高额利润，并且最好是能在产品开发的过程中，通过技术研发将这种产品的功能完全整合进手机，这才是重中之重……” 将发展思路以及产品的开发方向进行了阐述，付正义这才询问嵇保国厂区的建设、流水线的采购、安装、调试等方面的进展。 “开发区的效率还是不错的，配套设施都已经提前落实，目前跟开发区管委会正在沟通建筑单位，对方提出公司的油品需要从一个并不具备油品储存和销售资质的公司采购，这让我非常为难……” “有些事情是无法通融的！公司不能参与任何涉嫌违法、又或者是涉嫌违规的事情，合理合法的利润，才是坚持发展的基础！” 认真进行着记录，等话题进入到具体产品的功能和生产规划时，嵇保国说。“付先生，【雨瑶科技】原本是准备生产单一的p3播放机，现在还需要开发掌上电脑的话，那么我需要跟内存厂家重新沟通和谈判，公司内部的开发设计等部门也需要重新规划和组建，考虑到内存对成本的影响比较大，总公司是否有对产量有个大致的规划，或者说是预期？” “p3是针对全球市场的，掌上电脑则只是针对于国内，对于销售你是怎么考虑的？” “p3播放器所主要对手是日本索尼公司的d和光盘播放器，其目前全球销量领先，想要撼动其霸主地方需要有个长期规划，所以产品的定价相当关键……” “不用过多的考虑索尼的d和光盘播放机，p3的优势就是存储量大、便于携带，且不受颠簸和震动的影响，索尼公司的d和松下等公司的光盘播放产品，注定是会被市场所淘汰的！” 见付正义讲述时语气淡然，似乎是只要公司的产品面世便会轻松将日系厂家的产品淘汰，嵇保国原本对于眼前这位所谓的总公司‘执行董事’的观感，可就立刻下降了许多。 只是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翻开笔记本显得有些为难。“付先生，目前还有一个最大的潜在麻烦，就是p3的推广势必会引起美国唱片工业协会的注意，如果版权的问题无法得到解决，公司被告上法庭是早晚的事情！” “一把刀，被厨师购买则会变成厨房用品，而要是被杀人犯所购买，那就会成为凶器！刀本身并不具有这么复杂的属性，只有使用者才会赋予其具体的用途。如果产品开始热销，那么用户是否付费购买音乐，作为生产厂家而言是没权力、也没业务去进行控制的！” 嵇保国不认为这样的说法可以解决问题。“付先生，问总公司要求在第二代、或者是第三代产品的功能里添加在线下载的功能，这会导致产品具有了主动侵权的意图，美国唱片工业协会可不傻，他们会将官司打到底的……” “那就打呗！双方各找律师法庭上见！这种官司相当于是免费的广告宣传，等一代产品投放市场之后，如果市场反应良好那就可以加快产品更新速度，对市场如何进行控制是销售那边的问题，作为生产基地所考虑的应该是如何保质保量、如何尽可能的降低生产成本！” 终于确定眼前这年轻人是过于乐观了，嵇保国记录完之后便问道。“付先生，那对于掌上电脑的出货量，总公司是如何考虑的？” “先按照年销售八十万台进行采购谈判，生产方面则无需按照这么高的产量进行生产配置，总公司的意见是提高生产线运转时间，增加工人数量以解决产量的问题！” 嵇保国愣住了，片刻后才犹豫道。“可是过度加班不但会导致员工生产效率的降低，而且加班费的支出也会提升生产制造成本的。” 对于生产，付正义是完全的外行，只不过按照初期的规划和设备采购来说，他发现其中有一些存在着一定的重叠。“先期按照两班制来规划，如果销量提升那么便采用三班制，总之除非是出现生产能力无法满足的情况，否则不需要考虑扩大生产的规模！何况我见p3的流水线后端跟掌上电脑的流水线后端差别不大，这两种产品是否能够共用某一部分的生产线？” “组装车间是完全可以共用的，只需要对最初的流水线分布进行改动，这个不复杂……” “k！那就按照这样的方式开始吧，我非常期待两款产品的面世，尤其是掌上电脑这款内销的产品，销售队伍的组建是重中之重，需要什么样的支持给总公司打报告就可以了！” 等付正义离开，坐在咖啡厅里的嵇保国这才苦笑起来，心想一款在美国也并不受到特别重视和欢迎的产品，为何总公司不但准备先期投入上亿的资金做为广告费用，还将销售目标定得如此之高？ 难道说，这家企业就不怕广告费打了水漂吗？ 正文 第420章 减压 减压的方式和方法，有很多种。 有人喜欢去爬山，有人喜欢骑上自行车满大街的乱逛，有人喜欢找朋友大醉一场，有人喜欢冲进健身房出一身大汗，然后将身心俱被的自己丢进浴缸。 但对于刘美佳来说，减压方式就是去消费！ 没钱的年代，刘美佳也会咬着牙去将自己早就看中、却肯定舍不得买的东西带回家！ 而现在？ 呵呵，自然是不能饶过那个敢背着自己跟那小妖精有一腿的家伙了。 带着小弟走进塞斯纳飞行器公司驻旧金山销售处，听到对方介绍说去年正好他们给华夏远大公司交付了一架喷气公务机，刘美佳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距离拥有私人飞机仅剩下两个步骤！ 签合同，刷卡！ “塞斯纳飞行器公司所生产的“奖状exel”10座喷气公务机，是去年底才下线的最新产品，比交付给花园远大公司的喷气式公务机在舒适度、续航里程等诸多方面都有了极大的提升，目前优推广期的价格为八百五十万美元，公司还会额外为客户提供最优秀的飞行员目录和停机场、航线申报等诸多辅助……” 专业销售人员的介绍，让刘美佳有些不耐烦了，不等对方的话说完她便问道。“多长时间可以使用？” 经验丰富的销售主管，心说这又不是去超市买瓶饮料，怎么可以有这样的疑问？ 只是职业素养让她不过就是愣了两秒，便立刻满脸堆笑的说。“如果无需对内仓布置进行改动，二十个工作日就可以交付……” 眼角余光注意到一位州警也进入了展厅，刘美佳转过脸便冷着脸问道。“我能否有时间刷下卡，买个东西？” 早就已经被惊呆了的州警示意她随意，刘美佳于是便将她的银行卡从卡包里取了出来，递给那一脸茫然的销售主管。“请快一些，我还急着去警署的！” 塞斯纳飞行器公司驻旧金山销售处的展厅，在沉寂了数秒后就迸发出了惊人的高效。 合同签好，账单收起来，刘美佳的唇角挂着一抹释然的微笑，她觉得自己的好心情终于回来了一些。 作为佳美银行母公司的控股股东，【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的老托尼是接到了湾边证券财务总监的电话，这才知道一架“奖状exel”10座喷气公务机被刘美佳刷卡买下！ 站在纽约办公室窗口，老托尼愣了足有两分钟，才消化了这个非常突兀的消息给他所带来的震惊。 刘美佳所使用的银行卡，是一张标准公司信用卡。 去年在在询问给予刘美佳的权限时，因为付正义并未对她的消费权限进行限制，所以从理论上来讲，公司账上有多少，她就可以刷多少！ 要是真的将公司账上的资金都刷光，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本想立刻对刘美佳所持有的信用卡进行限制，可转过脸瞅见了办公桌上的那份《旧金山新闻》，老托尼思索片刻便失笑出声，要求湾边证券的财务总监立刻与运通银行协调，将刘美佳所持有的这张公司信用卡的性质进行变更，对于超过一千美金以上的消费，全部变更为分期消费贷款，并且将购买的这架喷气式公务机置入湾边证券的固定资产。 财务总监懵了。“托尼，她已经刷完卡了，运通银行不会同意进行更改的吧……” “没关系，你安排人去进行申请，我会跟发卡行的信用消费贷款部门联系，银行巴不得能够让消费者采用分期的方式付款，这种事情好处理的！” 托尼本想将此事告知付正义的，但因为《旧金山新闻》的报道，也引起了华尔街一些人的兴趣，于是连续接了三五个电话之后，老托尼竟是将此事给忘了，直到五天后《旧金山新闻》以图文并茂的方式再次刊登了一份有关佳美银行的报道，托尼才感觉到，女人的消费能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位于东湾三谷地区的帕拉阿图，有着湾区最贵的别墅，刘美佳在买下了“奖状exel”10座喷气公务机之后的第二天，便带着她弟弟去看了房，以三百五十万美元的代价买下了一座占地十英亩、带泳池、带果园、有溪流的花园式乡村大别墅。 紧跟着，刘美佳就前往了法拉利专卖店，仅仅是耗费了五分钟，就订购了一辆最新款的火红色法拉利550aranell！ 先买飞机，然后买房，跟着便买了跑车。 于是面对《旧金山新闻》上的照片和金额，老托尼唯有苦笑，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再等上几天，看一下这个被付正义所授予了莫大权限的女人，到底还想要干什么，准备花多少钱出去？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刘美佳便花了近一千三百万美元，虽然飞机还没有交付、别墅也还不能入驻、跑车也没能拿到手，但她原本心中的愤怒却已经被懊悔和心疼所取代，不安的等待着被付正义所斥责。 敢于将这些事情告知付正义的人，只有纽约的老托尼和刘美佳本人。 可前者决定继续等待，后者则是跟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更是希望能多拖一天、就是一天！ 于是当【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给佳美银行所设计的第二期基金开始发售，所有关注着佳美银行、关注着以【fl】开头命名的一系列公司状况的人或者是媒体，就发现当佳美银行的公告张贴出来之后，好莱坞的大牌明星们，加州各地的富豪们，竟不约而同的将支票送去佳美银行，导致总额度为五亿美元的第二期基金，竟是不到四个小时便彻底售罄！ 娱乐业大亨戴维格芬，前微软合伙人艾伦所派去送支票的助理，仅仅晚了半个小时而没有能够完成申购，导致两张总计一亿五千万美金的支票，也就只好被留存在了佳美银行总裁室的保险箱里。 因为之前的约定，所以戴维自然是如约提高了申购金额，可面对这种竟然‘买不到’的情况，他可就大为光火了。 “付！我们之前约定好的，我跟艾伦的资金难道连第二期产品都不被允许购买吗？” 接到电话的付正义，面对戴维的愤怒自然是非常的莫名其妙。 于是他在让戴维稍安勿躁之后，便赶紧给纽约的老托尼去了电话，询问由【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通过佳美银行所发行的第二期基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如此热销？ “bss！你选的人就是个天才！她貌似疯狂的炫耀，竟成为佳了美银行实力和底气的注脚，不但令加州的富豪们趋之若鹜，就连好莱坞的大牌明星们也愿意慷慨解囊，导致我办公室的电话差点都因此而就被打爆了……” 老托尼的口吻不像是在讽刺，付正义问清楚情况之后，也就真的是无语了！ 二十四小时不到，先买飞机后买豪宅，最后订了一辆法拉利公司最新款的跑车，如果将消费金额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刘美佳相当于是花了一个亿出去。 “可惜啊，公务机的航程只有两千英里，不足以横跨整个美国，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借过来使用一下了……” 老托尼的感慨，让付正义彻底无语。 刘美佳还真的就在给自己说了之后，便立刻去买了架飞机下来！ 一架价值850万美元、每年需要耗费数十万美元进行维护、保养的私人飞机？ 付正义一直没有回应，这让老托尼觉得幕后推手便应该是他了，于是也就不吝于进行赞美。“bss！这简直是太划算了！简直是天才般的构想！简直就是一场完美的危机公关具象化的实践！仅仅是一千多万美元的三次购物，刘美佳就给银行带来了声誉、形象和社会影响力的提升，而且还为银行吸引来了最优质的客户群体，免除了其在开业之初所需要经历的信任危机！bss！你觉得是否应该让刘美佳去买艘高级游艇，或者是在马布里海滩买一栋海景豪宅……” 察觉到老托尼有所误解，心生荒唐之感的付正义赶紧打断。“托尼！如果想要通过广告宣传达到目前的效果，需要耗费多少？” “耗费多少？媒体广告的代价最起码是以每月百万美元起计，而美誉度的提升，银行形象的培养和客户群体的开发，每一样都是耗费不菲的，如果以四小时五亿美元的申购而言，估计也只有巴菲特所管理的基金，才能够拥有这样的待遇了……” “不是吧？” “是的！bs！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第二期的基金购买者全都是富豪和好莱坞的明星，这两个群体所具有的潜质，是常人所无法了解的！我听说艾伦和戴维送去的一亿五千万美金的支票，正被锁在佳美银行的总裁室的保险箱内，我觉得是不是该考虑立刻开启第三期的发售，总额我觉得定在十个亿的范围内，都不应该有什么问题的……” 歪打正着？ 还是说美国就这么荒唐？ 清楚知晓第二期基金的条款是何等苛刻，付正义在挂断电话之后思索良久，依然还是觉得美国有钱人的思维方式，简直是太有趣了…… 正文 第421章 对不起 历时十天的突击检查，终于结束了。 无论是国税局的官员还是加州的地方机构，对湾边证券和佳美银行的检查表明，都不存在任何的违规。 可在税务官们撤离的这天，佳美银行的副总裁麦迪将纽约的传真送到了刘美佳的面前，逐字逐句研读了两遍之后，刘美佳便哀叹着用双手捂住了脸。 “美佳，不要沮丧！第二期基金销售如此火爆，没有任何的理由不立刻发行第三期产品的！更何况银行的申请提交上去的这段时间，明确表态想要愉预约购买的资金已经超过了三亿！若加上保险箱里存放着的艾伦和戴维的那一亿五千万，即便是十亿的额度纽约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吃不下去，可打个八折、甚至是六折，应该是绝对可以发行的！要不我立刻跟纽约的托尼协商一下，我觉得是可以说服他的……” 麦迪的语速越来越快，他见刘美佳双手捂脸垂着头一动不动，不禁有些担心，正准备询问她是不是身体不适，沉默良久的刘美佳开口道。“不！麦迪，你不要去打扰托尼了，关于额度和第三期产品的问题，我来处理。你……先出去吧……” 从去年开始，跟纽约的联络都是麦迪在负责，徒然间刘美佳让自己‘不要去打扰’，这样的要求背后所蕴含的可能性，让麦迪为之而一愣，脸色也随之而变得难看起来。 将纽约的那份传真拿起来打算再看一遍，见麦迪还坐着没有动弹，且脸色也有些难看，刘美佳先是有些奇怪，但跟着就猜到了原因。 只不过她所所考虑的，却不好跟麦迪解释，因此刘美佳脸一红、叹了口气。“麦迪，别想得太复杂了，也别有任何的顾虑和负担，第三期基金发行的问题不单单是纽约那边，还牵涉到更多……” “美佳，《旧金山新闻》所报道的内容，提及到的两个设立于英属维尔京群岛的离岸公司，以及所有以【fl】开头的公司，是否真的是存在着关联？” “麦迪！做好自己的事情，某些事情在应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才会让你知道，就连我自己，现在都不是特别清楚这里面的奥妙……” 说到最后，刘美佳的眼前便浮现出【drea传媒】和歌手坎蒂丝，怒气在胸中堆积，之前心里所怀有的懊悔和忐忑，竟是迅速淡化、消散！ 麦迪察觉到刘美佳的情况有些不妥，也感受到了对方情绪波动似乎非常之大，他见送来的那份纽约的传真竟是被刘美佳随手攥成了一团，其手背上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目光之冷也是他头一次看到，于是便赶紧起身离开总裁办公室。 刘美佳拿起电话，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当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时，她的心跳还在不由得加速，浓重愧疚之感令她鬼使神差般的将质问变成了解释。“正义，我买公务机是因为有这个必要！虽然“奖状exel”10座喷气公务机只有两千英里的航程，但无论是湾边证券，还是佳美银行，在未来的两年内都是需要用到的…… 面积阔达十英亩的那乡村别墅，就位于旧金山的帕拉阿图，虽然那边是整个旧金山最贵的，可斯坦福大学就在附近，而且帕拉阿图的两个高中根本就不对外招生，乃是整个旧金山地区最好的学区了，三百五十万的价格真的一点都不贵…… 还有！那辆法拉利550aranell跑车比我之前开的348还要漂亮，而且专卖店说可以按照我的要求选择火红色，所以、所以我才没办法抵御住诱惑的……” 临近开学，一大早就前往王健所租的房子，接到电话的付正义很是有些莫名其妙，等刘美佳说完了之后，他才疑惑道。“我没想要责怪你呀……”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发行第三期基金？梦工厂的戴维格芬和前微软的艾伦丢了两张支票在我这里，总计是一亿五千万美元！你要不是因为我胡乱买东西而不高兴，怎么可能会拒绝这些钱？别告诉我说你不需要这些资金了，你从年前起就一直说要储备大量资金的！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藏着掖着，我知道我买飞机、买别墅、买豪车错了，可公是公、私是私，你说过不会迁怒的，更不会将情绪带到公事里面来的……” 越说越气，越说脑海里那个满头金发、有着一双蔚蓝色无辜大眼睛的女孩便越是挥之不去，刘美佳觉得自己心越来越疼，鼻子不受控制的有些发酸。 “你这都说的是些什么呀，你买飞机我没觉得不妥，你没豪宅也没问题，买了一辆法拉利更是小事一桩！没有同意让纽约的老托尼发行第三期基金，是因为我觉得目前不适合发行第三期，我想的是让老托尼将前两期的业绩做出来，我有个更好的方法去让这些富豪们乖乖的将钱送过来，让佳美银行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成长起来，而不是需要在未来的一个月内每天都要面对客户们的咨询……” 抽了张纸巾正在擦拭眼角，刘美佳懵了。“啊？你没怪我乱花钱？” “怎么会因为这个怪你呢？更何况第二期基金的热销，明摆着就是因为你一气之下买了私人飞机、买了豪宅、买了豪车而带来的影响力的具象化！我觉得那些看到了《旧金山新闻》报道的人一定是因此而认为佳美银行很有实力、很有底气，这才会四个小时就抢光了第二期基金的额度……” 杏眼圆瞪，刘美佳惊讶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使小性子乱花钱，反倒让那些有钱人因此而认可了佳美银行，愿意将大笔资金投过来？” “对呀，因为遭受了媒体的误解，身为湾边证券的首席执行官、佳美银行的美女总裁，敢悍然刷出去一千多万美元，这般豪气可不就代表着佳美银行有实力、有底气，有钱人自然也就敢将钱投过来啊！” 刘美佳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好莱坞的明星和加州的这些有钱人，就因为我敢刷卡胡乱花钱，他们反倒是对佳美银行有了信心？” “是呀，如果你天天开辆旧福特上班，穿从超市里买的成衣，拎着个破旧的皮包，你觉得哪个有钱人敢将自己口袋里的钱交给你去管理？” 付正义语气古怪的反问，让刘美佳彻底惊呆了。 因为愤怒而胡乱花钱，反倒是歪打正着、帮助佳美银行提升了形象、收获了信任，美国佬们怎么会如此的弱智，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所花的钱是属于他们的吗？ 刘美佳的疑惑，让付正义哈哈大笑了起来。“美佳，在美国敢盗用公款那就等着将牢底坐穿吧，每年的四月十五号是美国人联邦税的申报截止日，会计师、联邦税务官、地方税务官会查清楚你的每一笔收入和花销的，要是你敢动用公款，谁都救不了你的……” 听到这话，刘美佳才想到了资金的问题，面色惨变。“正义！我的银行卡里没这么多钱呀，我所用的是最初办理的那张公司信用卡，买这些东西刷的卡是要在下个月的月底前付清的，湾边证券好像没这么多钱……” “安啦安啦，老托尼已经将你刷的这一千多万要求银行变更为消费贷款，我会让老托尼提升你的年薪的，不会让你有麻烦的！” 自己根本就没考虑过的隐患，竟然早已经被付正义所悄悄的处理好了，刚刚还在担心自己会刷爆信用卡、惹来大麻烦的刘美佳，可就被满满的幸福感所包围，眼泪也夺眶而出。“正义，我、我、我对不起你……” 躲在寒风凛冽的阳台上接的电话，挺着个肚子满脸幸福的游荷已经冲着自己招了好几次手了，感觉有些冷的付正义笑道。“美佳，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我、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 “那不就结了！现在你连我的责任都抢走了，总不至于是想要要求我去‘貌美如花’吧？” 扑哧一下便乐了，又哭又笑的刘美佳窘道。“付正义！我乱花钱是因为心情不好！可不是真的想要提升银行形象什么的，你不许拿这事儿再跟我开玩笑！我会恼的……” “好啦好啦，赶紧擦干净眼泪，该上班上班，该干嘛干嘛，戴维和艾伦的那笔钱就当是购买了第二期基金的，等一个月后基金净值公布之后，佳美银行再敞开了去买，我觉得到不了年底佳美银行所管理的资产就应该能够达到一百亿美元了，到时候国内的代表处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变成分行，到时候你再去买架可以越洋的喷气机，那不是想什么过来就能什么时候过来了嘛……” 挂断电话，但眼泪却根本就止不住，很快桌上的纸巾盒可就空了，面对着脚边那装了个半满的垃圾桶，付正义忽然想起了几年前自己好像也似今天这般嚎啕大哭，可自己那时候还正担心要被公司开除、要被从魔都赶回县城去呢！ 拉开抽屉，瞅着被自己放在里面的那张付正义的照片，刘美佳的眼眶不知不觉便湿了…… 正文 第422章 创新or荼毒？ 付正义刚挂断了电话走进屋，坐在沙发扶手上揽着游荷肩膀的王健，就怪笑着冲他嚷嚷起来。“老实交代！刚才是在跟哪个大美女煲电话粥呢？” 不等付正义回答，在人前还是不习惯跟王健如此亲密的游荷，就在王健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嗔道。“关你什么事啊！人家打个电话都碍着你了呀……” 王健捂着手背一副很疼的模样，苦着脸道。“老婆，你又不是没见他刚才笑得那副模样，肯定是跟女人在通电话的，要不然怎么会嘴角都扯到耳朵根了呀……” “谁是你老婆呀！敢再胡说我撕你的嘴！” “撕呗！等儿子生出来了一看他爹没耳朵，吓哭了你负责哄啊……” “王健！你怎么可以这么贫啊！少说两句让让我也不行呀！” “我一直都让着的啊，就差早请示晚汇报、白天给你站岗了……” 瞅着这么一对花样秀恩爱的家伙，付正义脑子里所冒出来的那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游荷的肚子已经显了，估计顶多也就是两个半月就该生了，要是自己冒出那句‘秀恩爱、分得快’的经典吐槽词，想必不挨打那真的是没天理了，正想着是‘进厨房帮游咏的忙、还是找本杂志打发时间等饭吃’时，被塞进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之前在阳台上接电话就已经被冻得够呛，所以付正义便直接按了通话键，一听是【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犹豫了下便躲进了卫生间，询问是什么事情。 “bss，《公主日记》原本选定的女皇演员朱莉?安德鲁斯的档期没能协调下来，所以梦工厂推荐换成玛吉?史密斯，又或者是朱迪?丹奇，你觉得可以吗？” 前世仅仅是个电影爱好者，冈萨雷斯所说的两个女演员的名字，付正义可就没有什么概念了。 只不过原本这部电影的几个主演，他是记得比较清楚的，于是便问道。“朱莉?安德鲁斯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出演？是单纯因为档期的原因，还是有其他的因素？” 手里抓着一份刚刚从梦工厂发过来的传真，冈萨雷斯有些无奈。“bss，这个问题其实比较复杂了。朱莉?安德鲁斯确实是在拍摄一部纪录片，但如果不是档期和一些其他因素的话，我本人还是愿意相信她是会考虑出演这部电影的。考虑到如果非要等她完成手中纪录片拍摄的话，我们就不得不将拍摄计划顺延三个月，综合考虑下来，我也觉得换人是比较恰当的……” “不行！这部电影最初所指定的任何一个角色，不管是谁有意见、谁有问题，都是绝对不能更改的！” 心说总公司的这位执行董事还真的是任性，宁愿因为朱莉的档期问题让摄制计划延期也不考虑换演员，要不是对方的年龄跟朱莉?安德鲁斯相差了足有三十多岁，想必没谁会不觉得奇怪！ 这些话冈萨雷斯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于是他便耸了耸肩道。“k！我立刻派人跟朱莉?安德鲁斯或者是她的经纪人继续沟通，看她上半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有时间，梦工厂那边我亲自去沟通……” 付正义可有段时间没有问《公主日记》筹备工作了，因此也就顺便问了句。“对了，为什么到现在剧本都还没有发过来，还有，坎蒂丝的定妆照为什么也没有搞定？” “坎蒂丝正在抓紧时间推出她的第二张专辑，定妆照的问题她跟造型师起了冲突，所以可能要到下月初才能定下来。而剧本的问题，是因为梦工厂将原著交给了金牌编剧朱利安进行改编，不过他的张扬个性决定了其所改编的剧本肯定不会完全符合最初的要求，鉴于坎蒂丝公众形象的问题，朱利安所设计的一些桥段连我们都无法接受，尤其是那些过于亲热的镜头，我认为对坎蒂丝来说极不合适，所以还正在跟朱利安协商和沟通，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能够定稿……” “亲热的镜头？我记得在改编要求里最初注明不许有类似镜头出现的！而且这部电影里也不需要什么亲热的镜头！我不管这个朱利安是金牌编剧还是什么编剧，他必须按照公司的要求进行改编！” “bss，朱利安可是目前好莱坞喜剧类型的金牌编剧之一，他十年前就获得过奥斯卡提名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有能够获奖……” 金牌编剧朱利安？ 付正义对这个名字是极其陌生的，这也就让他连思索的时间都不需要，就做出了决定。“换人！让他立刻结束改编工作，最初的改编要求都能擅自改动，我觉得合作的基础已经不存在了！” “bss，朱利安的能力是非常不错的，他为了这个剧本已经忙碌了很久……” “该付的钱一分钱都别少！我记得这部电影的制作费用高达三千万美元的，足够负担这些额外的花销！” “n！n！n！我不是在说资金的问题，而是说如果将朱利安撤下来的话，我担心他会借助于自己在编剧界的地位和影响力，让【drea传媒】的发展遭受阻碍！” “什么？一个金牌编剧因为没有能够按照投资方的要求对剧本进行改编，被撤了还敢跟公司作对？冈萨雷斯！不要考虑那么多，公司所决定投拍的任何一部电影，只要是公司的要求就必须百分百的执行！只有允许任由编剧发挥的部分才可以允许编剧们去发挥想象力，否则这样的编剧宁可不要！” “好吧，我会去跟梦工厂协商的，尽快重新选择合适的编剧进行改编，这样一来跟朱莉?安德鲁斯的谈判会容易多了……” “怎么？朱莉?安德鲁斯跟这个金牌编剧朱利安之间有矛盾？” 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冈萨雷斯犹豫了下才说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就更没有任何可以顾虑的。立刻通知梦工厂，让这位金牌编剧朱利安领了薪酬就该干嘛就干嘛，同时也告诉朱莉?安德鲁斯，就说公司一开始考虑不周，给她带来了困扰，所以不但希望她能够参与《公主日记》第一部的拍摄，并且还愿意现在就跟她签下三年内拍摄续集的合约！” “bss！第一部还在筹备之中，要是现在就签署续集的拍摄合约，朱莉?安德鲁斯可能会提出很高的片酬，如果我们最终不能拍摄续集的话，甚至需要赔一大笔钱出去！” “按我说的做吧，如果有疑问你可以给总公司发邮件确认！” 这几天因为《旧金山新闻》而闹得沸沸扬扬的【fl】系列公司问题，身处于传媒行业的冈萨雷斯哪里会不清楚情况，只好表示会立刻去联络朱莉?安德鲁斯，敲定合同。 交代一定要确保朱莉?安德鲁斯能够参演，付正义正准备挂电话，可他将卫生间门刚打开，就见戴着耳机从门口经过的游咏，他心里一动便将卫生间的门重新带上，要求冈萨雷斯明确告知负责改编原著的编辑，必须在这部电影里穿插上一段关于p3播放机的剧情。 愣了下，冈萨雷斯这才愕然道。“bss，这样合适吗？” 心说植入广告这种宣传形式目前还没有形成规模，等过个十来年任何一部电影里都会存在着或多、或少的植入广告，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电子产品了，只要广告商愿意出钱，什么产品都敢放进电影，去荼毒掏钱进影院的观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007》系列里面的桥段还少了啊？你告诉负责接手的编剧，如果可以将桥段设计的巧妙且凸显p3的功能、效果和时尚感，那么【drea传媒】会额外支付酬劳的！” 受到了启发，冈萨雷斯有些激动了。“bss，那是否还能够增加一些植入广告？《怪物史莱克》让公司受到了不少广告商的青睐，如果我们将这部电影的拍摄意图透漏给他们，想必再找些广告商赞助，应该是没问题的！” 想起国内软广告彻底占领了那些贺岁片给自己带来的恶感，心有余悸的付正义断然否决！ 但受到启发的冈萨雷斯，急了。“bss，巧妙一些、镜头少一些，不影响电影的整体观感，适当增加一些植入广告，我觉得是很合适的创意啊！” “好吧，任何一个植入广告都需要最终经过我的审核，要是编剧有问题你可以让他来找我。哦，对了，记得将原著里的那只猫改成狗。还有，绝对不允许因为植入广告而毁了这部电影！” “k！我立刻跟广告商联络，一定可以找到跟这部电影完美融合的产品！服装、鞋子、皮包，滑板生产商、珠宝品牌、轿车！对了，甚至于口香糖、冲浪板、摩托艇……哦！还有最关键的！泳衣！泳衣呀！天呐！简直有太多可供选择的产品了……” 不时会叫嚷起来的冈萨雷斯，还在兴致勃勃的在讲述着，但他说的越多，付正义就越是无语。 他觉得自己似乎提前在影视界里释放出了一种怪兽，也许从《公主日记》上映时开始，全球观众都需要忍受无处不在的植入广告的荼毒了…… 正文 第423章 新邻居 丰盛的午餐！ 见王健端上来的是鱼头汤和红烧鲫鱼，身怀六甲的游荷捂着嘴便冲进了卫生间，一阵干呕，片刻后出来脸色煞白的指着王健的鼻子便嚷嚷起来。“王健！你能不能换个花样啊，每天都是吃鱼，就算是喂猪也要除了饲料之外偶尔丢把猪草的吧？” 扶着荷护过来坐下，王健一脸的无奈。“哎呦喂，我的大小姐呀，孕妇就是需要多喝汤、多吃鱼，这样孩子才可以既健康又聪明……” “健康？聪明？再这么吃下去不等孩子出来我就要先挂了啦！” “呸呸呸！乌鸦嘴！哪家的孕妇会在孕期里这么说话的，让我妈听见保证骂你个狗血喷头……” “她敢！我这还没嫁进你们王家呢！王健我可告诉你说，你妈来了要是敢给我脸子看，我立马就离家出走，宁愿在外面被饿死、冻死，也不受你王家的气……” 说着说着二人就吵了起来，早就端起碗开始吃饭的游咏，见付正义似乎有些惊讶，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低声道。“甭管他们，秀恩爱都秀出花样来了……” 游荷瞪起眼，作势要卷袖子。“说什么呢！胆子长毛了是吧？有你这么说姐的嘛……” “别动气！别动气！动了胎气掐死他都没用了，我帮你教训这混小子！” 王健说着就拿起筷子在游咏脑袋上轻敲了两下，然后就将游荷的碗拿过去盛了满满一碗鱼汤，好说歹说才让皱着眉、苦着脸的游荷开始喝。 喜笑颜开、腻歪在一起的一对年轻夫妻，要是加上个小婴儿，立刻就能构成了一副让付正义悠然神往的温馨家庭。 只不过等吃完了饭，坐进沙发的游咏可就苦着脸的开了口。“姐，你这事儿可能瞒不住的，爸妈中最少会有一个人过来，最迟五一、最早估计也就是下月初。我尽力了，没辙。你们俩早点做准备吧……” 游荷脸上的笑容就被愕然所取代，想要开口却嘴唇哆嗦着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王健一把攥住游荷的手，冲着游咏就怒道。“游咏！可开不得玩笑！” “不开玩笑，我姐没回去过年他们就怀疑了，年后也不知道找谁了解到的情况，今儿大早电话打过来的，我坚称姐是找了个好单位提前进去实习的，但以我爸那性子是瞒不住的，他不亲自过来看一眼，任我说破了天也没用……” 游荷的脸被吓的煞白。“王健，不行我去你老家吧！” “你这都快七个月了，哪里还敢乱跑啊！我赶紧去找房子，这里肯定是不能住了！” 拿起外套便准备出门，只是王健在去换鞋之前又转过了身来，瞅着游咏狐疑道。“游咏！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你姐要是因此动了胎气，你可知道后果的！” “爱信不信！后天就开学了，我反正是住宿舍。我爸妈要是过来一准能将我姐给堵在这里，到时候他们宁愿将姐给敲晕了，也一定是要将我姐拽进医院……” 王健不再犹豫，打开门就冲下了楼。 放假前知道游荷是打算瞒着她父母将孩子给生下来，自还为此准备休学一年的，但过年期间她是怎么跟家里说的，付正义可真不清楚。 问了才知道，游荷自称是在魔都找到个大公司在实习，工资高还能顺便锻炼口语，所以过年才不回去。 说完捂着脸趴在沙发扶手上，游荷惊慌到了连说话都走了调。“完了完了！我妈要是见我挺着个大肚子，一定会拽我去医院打掉的，她丢不起这个脸！天呐！我该怎么办呀……” 游咏嘟囔起来。“姐，反正赶紧搬吧，我真担心他们急迫之下坐飞机过来，早上那电话里我听爸的口气很不对头……” “我往哪里躲啊！上次王健找房子就用了两周时间，我总不能搬进宾馆吧……你是什么忙都帮不上，还竟捅娄子！” 见游荷急的眼泪都下来了，坐在对面捧着杯茶的付正义犹豫了片刻，掏出手机打给了黑子，让他查一下鴻口花园是否有能够立刻搬进去住的公寓？ “有，就剩下七八套了，年后保洁就都收拾干净了，我估摸着要是着急的话，只要带着被褥过来就能安顿下来了！” “游荷，要么你搬去虹口花园住吧，那边地处繁华区，一条街外就是妇幼医院……”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赶紧喊王健回来，让他过去看一眼，行的话我立刻就走……” “那边的房子倒是不用看的，里面一切都是现成的。你们只要将寝具、日常用品带着就行！” 一叠声的催着弟弟游咏去收拾，游荷拿起电话就给王健打了传呼，喊他立刻回来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在这边住了整整一个学期，需要收拾出来的东西可真不少，最终将付正义开来的大切诺基后备箱都几乎堆满了。 带着钥匙在鴻口花园等的黑子，见付正义一下车便冲着自己微微摇头，也就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带王健上去了将几套公寓看完之后，等王健问房租是多少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自己忘了带价格表过来，要回办公室看了才知道。 房子看下来是非常中意的，可鴻口花园距离魔都的繁华区可不远，不用问就能知道这里是高档小区，王健一路过来见这里不但有保安巡视，还有负责卫生的保洁员，因此可就催着黑子赶紧去拿价格表过来。 “你还怕花钱不成！还不赶紧扶着游荷先上楼，外面这寒风飕飕的，你也不怕把她给冻着……” 见游荷脸色有些发白，王健也就不再废话了，让游咏负责搬东西，自己则是小心翼翼的扶着游荷先上楼。 等游咏也进了电梯，付正义这才问黑子最后选的那一套，多少钱？ 先将巡逻的保安招出来让帮着将东西都送上去，黑子这才说。“还有两套在你住的那楼旁边，所以我就没带去看了。最后选了个六层的两室一厅，正常价格是一个月九百……” 满意的点了点头，付正义想了想便说价格就不让了，物管这些杂费免了就是了。 虽然付正义没介绍，但猜到住进来的应该是他的大学同学，于是黑子笑着说。“那也相当于是打了八折了。目前这里的公寓已经很抢手了，基本上只要放出去一周就会有人承租的。付总，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办公室去准备合同，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签了就是了。” “黑子，不错啊！感觉这才过完年就很是有点负责人的样儿了啊？” 黑子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了。“春节期间方总指点了不少，前几天过来我又跟柯总监请教了不少，所以……” “行啊，是金子放在哪儿都能发光，不要怕表现，就怕不肯学、不肯做！” 得了鼓励，黑子大步流星的便前往公司的办公室去准备材料。 而付正义则等上去帮忙的那些保安都下来了，这才拎着最后一包东西上了六楼、进了屋。 房间很干净，卫生间也没什么异味。 游荷坐在沙发上，正指挥她弟弟游咏跟王健在忙碌，见付正义进来了可就招呼他过来，很是惊奇的问。“老实说！你在这里的房子是哪一栋，住几楼？” 本是想瞒着的，既然被戳穿了付正义也就不想回避，只是奇怪为什么游荷会猜到，因此便问原因。 得意的一扬下巴，游荷很是骄傲。“哼哼！我是谁呀！带王健去看房子的这个赵经理虽然没跟你说什么，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对你是敬畏有加、甚至都不太敢轻易开口的，小区里的保安我也没听谁过肯免费帮租户搬东西且小心翼翼的，刚才上楼我就随便一问，那还不是什么都清楚了！” 游荷说的有理有据，付正义可就来了兴趣。“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你还会不知道我租的房子在哪一栋呢？” “这个……这个可就真没能问出来！只不过我也纳闷的很，保安里面有个人一听我在问你的情况，二话不说就将我问的那人给轰出去了，你老实交代！到底是什么原因？” “甭管什么原因了，这时间可也不早了，安顿下来我就该带着王健去菜场了，这边菜场价格贵了些，但有不少鱼摊，还有些是从邻近乡下送来的野生鱼，炖的汤雪白，香的不得了……” 听付正义又开始说‘鱼’了，游荷脸色当即就变白了，嚷了声‘别说了’立刻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片刻后出来便将王健吼了过来，冲着他竖起了拳头怒道。“记住！今儿晚上你要再敢给我买鱼回来，我跟你拼命！” 正忙着归整东西，王健很是有些莫名其妙。 等随着付正义下楼去买菜，才问起刚才是个什么情况？ “我就说这便菜场有的时候有野生鱼卖，炖出来的汤是雪白的……” “哎呦！怪不得呢！她现在是一听鱼就着急上火的，可问题是孕妇不喝鱼汤哪行？我妈过几天就要过来了，到时候每天早、中、晚三顿鲜鱼汤是绝对跑不掉的，我们那边都是这样，而且汤里还不能放盐的……” 正文 第424章 奋发和激辩 晚饭，依然丰盛。 一大桌子的菜，全都是王健亲自下厨搞定的。 依稀记得他说过自己不会做菜的，所以等吃完饭躲到了阳台上抽烟时，付正义便问到了这个问题。 “没辙啊，如果是谈恋爱那肯定是出去吃的，可我现在还有几个月就要当爸爸了，要是还不会做饭的话，总不能让游荷照顾我吧？” 这样的回答倒是有些意外，付正义问。“那么也就是说，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王健愣了下，转过身瞅着坐在沙发里给孩子织着小衣服的游荷，神情变得越加柔和了。“准备好了！可不能跟以前那样糊里糊涂的了，以前全靠家里，等孩子生下来之后这个家可就需要我来撑起了……”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真的惊讶了。“你？你怎么撑？” “我准备休学了，虽说家里面无所谓我赚不赚钱，但既然是要当爸爸的人了，哪里有继续花家里钱的道理，顶多是我辛苦点而已……” 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狠吸了一口烟的王健等将烟圈吐出去，这才转过脸来。“哎，实际上也是我自己学不进去了，上学期的几门功课全挂了，我琢磨着自己就算没孩子这方面因素的影响，想必也是拿不到证书的，还不如早就承认自己不是这块料，早点出来上班算了，不然老婆孩子连带着自己都要靠老爹老妈养着，没脸啊……” 真没想到王健会如此考虑，付正义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硬气！只不过现在出来你就是一高中生，能找到好工作？” “我一个同学的表哥是搞运输的，所以我准备跟家里借点钱入伙，自己学个驾照也跑跑短途，我估摸着一年下来两三万还是能拿到手的。” “两三万？就给你满打满算一年能攒个两万块下来，这边的房价可都已经上了五千了，你一年攒的钱估计连个卫生间都买不起吧？” “那怎么办啊，游荷是肯定要上完大学的，雇个保姆一个月也要几百块，让我妈过来也不是个长远之计，一年两三万的收入在这边可也不能算低了呀……” 付正义心想魔都的房价可是会越来越高的，这小子要是想凭着他高中文凭就要在这里扎下根儿，那除非他家里继续提供资金方面的帮助，否则真的太艰难了！ 见付正义没吭声，王健凑过来小声道。“对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游荷搞个实习单位，我估摸着她父母肯定是要过来的，只有将她过年没回家这事情先给糊弄过去，让她爸妈觉得游荷在这边有发展的光明前景，我跟她这事儿才能算是真的成了……” “什么意思？你们两个的孩子都快有了，怎么听你这话结婚的事情还有些悬啊？” “没辙啊，游荷她父母都是知识分子，闺女肚子大了肯定是感觉丢脸的，要是游荷的前途再没个指望，那可不是真要逼着她去打胎、跟我分手啊……” “这事情倒是简单，你觉得什么企业比较合适，我帮你试试看！” “哎呦妈呀！我能有你这兄弟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 说着转过身给了付正义一个熊抱，然后王健可就有些犯了愁。“问题是……我也不清楚什么样的企业才算是好、才可以让游荷她爸妈觉得有前途，捎带着也能认可我……” 见王健又泄了气，付正义倒是想起了那家卖爱立信手机的台资企企，于是便拍了拍他肩膀宽慰道。“得了，你也先别想那么多，魔都一个经销手机的台资企业我有点关系，估计塞进去问题不大……” 高兴的跳了起来，王健喜形于色的嚷了起来。“那太好了！台资企业可是难进的很，我先去告诉游荷！” 付正义本想说‘八字还没一撇’的，可一个没拦住王健已经蹿进了房间，他正准备跟进去解释一下，衣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r.付！请问你做过编剧吗？” 对方说的是英语，这让付正义有些奇怪。“你是谁？” “啊哈！我是《公主日记》的编剧吉娜，虽然我也不认同朱利安那般大刀阔斧的改编，可你的要求难道不觉得过分吗？” “我的要求？我什么要求过分了？” “加入什么产品的广告已经够恶心人的了，还非要将原著里的猫咪变成只狗，你明白那只猫咪代表着什么吗？那只猫咪代表着温柔、可爱，象征着女主角天性之中的善良、天真！狗能够象征什么？一只狗能够取代那只猫咪的意义？一只狗能够让这部电影变得更加感人？” 对方的语速极快，且还夹杂着浓重的非加州口音，这让付正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理解对方的意思，一时间也就没能够组织起合适的语言去反驳。 忙碌了一个通宵却依然没办法按照【drea传媒】的新要求下手，编剧吉娜已经被气疯了，因此也不管付正义是否在听，越加恼火的吼了起来。“r.付！你明白《公主日记》这部电影的精髓吗？这部电影就是一个标准的好莱坞式童话，一个麻雀飞上枝头变成凤凰的梦幻般喜剧，你要求没有亲热的镜头，那我想问你该如何去打动那些青春期、内心躁动的观影者们？你准备如何处理这部电影的精华之所在，让主角如何去翘起小腿去应对迈克尔的亲吻？” 被连续的质问，付正义有些火了。“我手机号码是谁给你的？” “啊哈！果然如此！说不过我了，立刻就准备拿出投资人的派头来彻查？” “一个既没本事将剧本改编好、还无法正视自己缺陷的编剧，在我看来任何形式的争吵都是浪费时间！”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觉得自己被气的冒烟了，掏出电话薄便准备给冈萨雷斯去电话，责问这个编剧吉娜是怎么会拿到自己电话号码的！ 可电话还没有拨出去，手机便再次响了起来。 “r.付！对不起！请原谅我之前的冒失和无礼，我郑重的向您表示歉意，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够认真对待这部电影，尤其是电影的主演还是坎蒂丝和朱莉?安德鲁斯这样的明星！您不能一意孤行毁了坎蒂丝的前途，更不能因为固执而让朱莉?安德鲁斯这样的老派明星承受票房失败的责任……” “你怎么就敢说按照公司的要求去改编剧本，就会给毁了坎蒂丝的前途、让朱莉?安德鲁斯承受票房失败的责任？” “难道不是吗？对原著进行适当的改编是正常的，可将原著毁成这样，难道这不是对艺术的犯罪？我从事编剧已经有十多年了，可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固执且无法沟通的投资人，如果你不能说出原因，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对编剧的劳动成果进行评价！我从昨天晚上七点多一直忙碌到了今天的凌晨五点，外面天都快亮了，可我却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毫无意义、没有任何建设性只有毁坏的改编要求……” 初始听到了对方的道歉，付正义松了口气，可等听到后面他可就彻底被气坏了。“你的脑子里就只有面粉和清水啊！原著里也只有两个亲热镜头，第一个在面对那混蛋小子的时候，你就不会让女主角的狗去救场啊！最后女主角跟修车男孩迈克尔的那收尾的镜头，完全可以通过那只狗眼中的倒影来完成！梦工厂是干什么的？梦工厂最为出名的是它们的数字化制作能力，并不是每一个镜头都需要通过拍摄、通过演员之间的互动来完成的！你有没有镜头感？你有没有改编过剧本？你明不明白许多镜头都是可以进行处理的……” 抓着电话的吉娜被骂晕了。 她沉默了片刻，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请问一下，‘脑子里就只有面粉和清水’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不动脑子便罢，若是动了脑子那里面可就只剩下浆糊了！” “h，ygd！我终于相信冈萨雷斯的话了，你真的是个天才！你不但可以制作出《怪物史莱克》这种‘嘲讽所有的经典童话，并颠覆了一般人对童话故事的刻版印象’的动画片，也完全有能力驾驭住好莱坞式的无脑喜剧……” 付正义再一次被编剧吉娜给气坏了，他怒吼了起来。“what？什么叫‘无脑喜剧’？《公主日记》可是一部灰姑娘式的童话！主人公米娅几乎就相当于是现实版的坎蒂丝，这部电影在上映之后将会让坎蒂丝名正言顺的闯进好莱坞，成为炙手可热、青春气息最为浓重的大牌明星！” “k！我收回之前对您所有不公正的评价……只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主角米娅的狗该是什么品种、该以何种方式成为她的伴侣犬？” 沉默良久，付正义深吸了口气放缓了声音。“吉娜！到此为止！如果你还不能拿出让我满意的剧本，那你可以告诉冈萨雷斯，他该打辞职报告了……” 话筒里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吉娜转过身瞅着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的冈萨雷斯，无奈的苦笑了起来。“完蛋了，让他识破了……” 感谢【v姓氏的荣耀】【枫wnderful】【silverwr】【吃通全国】【书友121119210704322】【jyzzfeng】【爱的潮水】【飘雪之枫】所投的！ 感谢【寒梦12138】【胖子你好丶】【小小领主5】【瞪誰誰怀孕】【jyzzfeng】【我是不会吸血的蚊子】【大稻草】【神族六】【小人物理想】的 正文 第425章 成长 “bss，吉娜是一位天才横溢、极其具有喜剧改编天赋的编剧……” “冈萨雷斯！我只想知道真相！” “呃……她未婚，我单身！” 强忍着笑，付正义说。“那让她按照我之前所要求的去改，再出问题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挂断电话，冈萨雷斯很是松了口气，转过脸将付正义的要求对躺在床上的吉娜交代完，最后苦笑道。“吉娜！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了！虽然他年轻的不像话，但这不代表着他可以被蒙蔽和欺骗……” “我可没有这么想！只不过他这么快就能醒悟过来，让我非常的吃惊而已……” 见吉娜依然还在嘴硬，冈萨雷斯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吉娜！成功没有侥幸！我有预感这部电影一旦上映，不但坎蒂丝的明星之路会更加宽阔，而且一定是会拍摄续集的，朱利安虽然被解雇了，但经他手所改编的部分还是非常不错的，再加上他所要求增加的情节和删掉的那些镜头，我觉得都是在为续集做准备。你只要按照要求进行改编和完善，应该就能够争取到续集改编的机会……” “续集？你确定？” “《怪物史莱克》在形象定稿之后，相关衍生品的设计和制作就被列入了日程开始启动。整部动画片还没有完成，公司为占据衍生品市场就投入了几百万美金……这也就是说，他在电影上映之前就已经判定出这部反传统的动画片会热映，将会产生现象级的影响力，所以按照常规而言，续集的拍摄是必然的！” “冈萨雷斯！问题是《公主日记》仅仅是一部类似于‘灰姑娘’式的无脑喜剧，我觉得这仅仅是为了捧红的坎蒂丝这个小女孩而已，市场是否会给予热烈的反应，真的不好说啊！” 见到吉娜依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冈萨雷斯摇了摇头略有些失望。“第一部动画片的投资，高达六千万！而《公主日记》的投资是三千万，相关的原著改编权提前就已经完全买断了，如果仅仅是为了拍摄一部青春喜剧，这么高的代价你觉得那个年轻人仅仅是为了捧红一个歌手？坎蒂丝已经获得了格莱美的两项大奖，明年她一定有机会去冲击最佳乡村女歌手奖项的，拍摄一部巨亏的青春电影，不但不会让坎蒂丝人气上升，反倒是会让她的职业生涯沾染污点，以我对付正义的看法而言，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终于明白冈萨雷斯想要说什么了，吉娜满脸的惊骇。“问题是……问题是这个年轻人怎么可能具有如此之眼力？【drea传媒】成立之初就是为了能够跟坎蒂丝签约、将其纳入旗下的，可后面公司所买断的这两部电影，要是说都可以大获成功，那么这个年轻人的眼光也太精准、毒辣了吧？” “不要去想那么多了，你先做好剧本改编这件事，如果能够获得通过我会跟他建议，让你正式加入【drea传媒】成为公司御用编剧……” 吉娜的双眼一亮，张开双臂便将冈萨雷斯扑倒在了床上，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随着床头灯的熄灭，房间里的温度也就骤然升高…… 而跟冈萨雷斯结束通话，付正义终于憋不住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真没想到冈萨雷斯竟然还没有结婚！ 而且，编剧吉娜竟然是他的女人。 其中是否存在着些什么隐情，看来也只能是等以后有机会见面再说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吉娜是为了接受了这个任务，而甘愿被冈萨雷斯‘潜规则’的！ 付正义可不相信，好莱坞这种地方没有‘潜规则’的说法。 年后知道王健准备休学，刚才又得到了付正义愿意帮自己搞到一个台资企业‘挂名实习’的机会，所以游荷见付正义打完电话走了进来，就笑着问道。“付正义，你笑什么呢？看起来好猥琐呦……” 还没有从之前心情中缓和下来，付正义赶紧辩解道。“哪有！我的笑容很灿烂的好不好……” 撇了撇，游荷很认真的致谢，跟着便有些忐忑的询问那家企业的情况。 “美达公司，是一家台资的家族企业，这个公司负责华东区爱立信手机销售的，我邗州的一个朋友就是江省的总代理，所以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那我就跟我朋友联络一下，让美达公司给你发个正式邀请书，办理个实习手续之类的证件，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你也可以去坐班，了解一下、尝试一下……” 彻底放松下来，游荷双手合十、欣喜道。“真的是太感谢了！我现在挺着个大肚子是肯定不能继续上学了，要是能有个实习单位，那即便是我爸妈过来顶多也就是责骂一顿而以，我跟王健的事儿应该就不会有太大麻烦了……” 既然答应了帮忙，付正义回到公寓便给方大刚去了电话，先问了下他孩子还有多久诞生，跟着才将游荷的事情交托给他。 “这是小事一桩，郭美桦明天就会过来谈广告返点和新产品推广的问题，我跟她说一下就行了，保证让她那边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过去实习的女孩怀孕六个多月，适当的照顾一下就可以了，也不要给非常特殊的待遇，不然对其本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嗯嗯，我会跟郭美桦交代清楚的，大学未毕业就怀孕生子，未来的路可能会比较难走，宁愿让她现在尝到些苦头、了解下社会的真实，总比等她真的踏入社会再去理解要好很多！” 没想到方大刚会有这样的想法，付正义奇怪道。“咦？你怎么会徒然有这样的感慨？” “以前是在瞎混，所以也就没什么感觉。现在看的多了、自然就有了想法，不少年轻人在家里受宠的不得了，所以也就好高骛远，总觉得自己厉害的不行，结果进了单位依然觉得别人都该让着他，只要不是这样就回家去抱怨，甚至嚷嚷着不干了……” 听到最后，付正义可就听出味道来了。“是谁呀？” “还能有谁，我老婆的小表哥！大学毕业之后在家里闲了大半年了，我丈母娘出面让他进了公司，可年后这才几天啊，跟着公司业务能力最强的销售经理去江北市场走了一圈下来，回来就敢我理直气壮的要加班费！还说公司的销售员都是些酒囊饭袋、根本就是些只会吃饭喝酒拉关系、不懂销售应该怎么做的庸才！还为此认真的写了份报告给我，说要是让他来管理公司的话，保证能迅速提升市场占有率、管理好下面的经销商，提升公司业绩、降低冗员、杜绝一系列问题！还要求我将负责那区域的经理割让块市场给他运作！这不是纯粹的二百五嘛！” 被方大刚这么一说，付正义也来了些兴趣。“那你准备怎么处理？” “先给他个空白市场去试试看！让他按照所学的那什么‘现代化营销’方式去尝试一下，要是撞得头破血流能得到点教训，那也算是有了收获！” “安全方面记得还是要保障的。这样的书呆子如果好好打磨一下，应该是会比没正经学习过销售的人强。但如果不能融入职场、不能活学活用，那还是让他老老实实去坐班吧，而且一定不能让他进入决策部门，否则不但不会起到好的效果，还会给公司带来麻烦、让销售部门乱了套！” “嗯，安全方面我会注意的，何况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即便说是市场不会做，但也不至于惹出什么大事儿来的……” “优秀的销售员，在适当的时候也是需要展开培训的。一方面是提升见识和能力，一方面也是强化团队凝聚力的方法。当然，邗州雨瑶公司不是央企，教条化的培训就能免则免了，我觉得可以展开一些以销售实例分析为主的商业培训，想必公司里的销售人员也是乐于接受的！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能挤占销售人员休息的时间，否则培训就会起到反效果，得不偿失……” 听完付正义的交代，方大刚困惑了。“正义，我怎么觉得好像就没你所不懂的呀，我天天跑市场、看数据、自学销售和管理，可关于培训的事情也是之前跟郭美桦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台资企业里盛行这种玩意儿的……” 付正义心说前世金融行业的培训本身就多如牛毛，要是再摊上一个热衷于搞这种培训的公司领导，想不留下深刻印象又怎么可能呢？ 结束了跟方大刚的通话，走进书房准备查看一下《公主日记》这部电影自己最初所提出的改编要求，戴维格芬却打电话说，他与艾伦的那一亿五千万被置入了第二期的产品。 “放心吧，纽约的老托尼会让你跟艾伦满意的，稳健和持续性的净值提升，将会是可以期待的！” “n！n！n！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可不是这个！我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是跟你们国家流失海外的兽首有关的……” 正文 第426章 兽首再现 听完戴维的介绍，付正义怒意上涌！ 又有一个兽首，现世了！ 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因为买主又是法国的小皮诺，这让付正义最初凑齐十二个兽首的期望，变得越加渺茫了。 因为，小皮诺在买下了这个兽首之后，特意去了趟海滩俱乐部，声称如果有人愿意购买的话，那么他所持有的三个铜兽首可以打包出售，但价格则是三亿美金！ “付，小皮诺知道我是海滩俱乐部的股东之一，他这是特意说给我知道的。可惜等我得到通知赶过去时，小皮诺已经带着兽首回法国了，目前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出售的可能，仅仅是想通过这么做来让消息扩散出去……” “戴维，谢谢！对方是法国富豪，单纯的出价是没有意义的！我会想其他办法，我相信原本属于华夏的这些文物，终会被归还！” “如果需要帮忙，就不要客气。梦工厂的股权需要进行内部投票，但艾伦已经说过他不介意你的加入，现在只剩下比较固执的斯蒂文还不愿意点头，出于对他本人的尊重，可能梦工厂股权转让的时间会有所延迟，对此我本人非常抱歉……” “没关系！该是我的终归是会进我口袋的。《怪物史莱克》的票房分成，我觉得应该足以换取梦工厂的股份了吧？” “付！不要老是提这事儿啊。梦工厂是我们几个人的梦想之体现，艾伦只是单纯的财务投资，虽然你也坚称不会因为持有股份而干预公司运营，可斯蒂芬惯来不习惯跟陌生人合作，谅解一下吧……” “好吧，但如果第二部电影上映之后，之前的协议要是依然不能履行的话，那我可一定会要求梦工厂兑现最初承诺的！”虽说早一天、还是晚一天拿到梦工厂的股份，在付正义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该表明立场时则必须坚定而果断。 “没问题，只不过我听说金牌编剧朱利安被【drea传媒】给解雇了，接任者是一个入行才十多年的女编剧，这人跟冈萨雷斯的私交深厚，是否能够拿出让你满意的剧本我并不看好，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让杰佛瑞给你重新介绍个业内最好的编剧……” “不用了，既然冈萨雷斯认为吉娜可以完成这部电影的改编，那么在她所改编的剧本交上来之前，应该有的信任是必须给的，我觉得不能认为金牌编剧就一定比刚入行的编剧要强。每个人都是在成长的，该给予的机会是需要给的，否则任何一个行业都将丧失创新的可能，固步自封、打压新人这种事情，【drea传媒】绝对不会去做！” 不怒反喜，戴维很是惊讶，心想怪不得这个年轻人会将威廉?史塔克的《怪物史莱克》搬上银幕，原来他不但敢于藐视所谓的‘权威’，还真的拥有反传统的逆向思维！ 想到这里，戴维便笑着说。“付，等下次过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给我电话，艾伦非常希望能够跟你见面，跟你认识一下！” “我深感荣幸。艾伦被媒体所误解，但我觉得他绝非是外界所评论的那般仅仅是‘运气好’。我觉得他是个有原则、有信仰、有坚持的纯粹的理想主义者，这种朋友我只恨认识的太少了……” 结束了通话，戴维立刻便给艾伦打了过去，将付正义所提及的关于他的部分复述完后，戴维就笑着调侃道。“艾伦，如果不是清楚知晓他不会见过你本人，我甚至都会因为他是你多年的老朋友呢……” “这个年轻人的评价令我觉得受之有愧，下个月我可能要去华夏，你是否能够提前帮我跟他约一下，我有些迫不及待的跟他见面了！” 瞬间瞪大了双眼，戴维愕然道。“约他？你主动约他？天呐！你可是微软的股东，整个美国值得你去预约的人可不太少了，我想不到你会将他重视到这种程度！” “戴维，不以貌取人，不因对方的年轻就予以轻视，更不因为财富的多寡而去评价一个人的品性和能力，你的成功难道不就是因为坚持这些吗？” 艾伦的反问，让戴维哑然。 察觉到戴维有些窘，艾伦赶紧转换话题。“哦对了。正好我还有件事觉得有些棘手，希望你能够给予些意见。我想要买下波特兰开拓者队，可对方的报价超出了我的预算，你觉得是高价买下，还是继续等待？” “什么？你准备进军nba？” “爱好而已。正好波特兰开拓者队准备出售，所以我就派人过去接洽了一下，只是价格有些偏高，所以我比较犹豫……” 平日里也喜欢这些赛事的戴维，想了想才说。“艾伦，去年开拓者在常规赛中的成绩还算是中规中矩，但季后赛第一轮就出局了，主教练也因此而被解雇了，新任主帅迈克尔我是不太看好的！” “我的心理预期是五千万美元，可对方开价是九千万，差距太大所以导致我有些动摇……另外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参与？” “我？算了，喜欢看球赛跟拥有一支球队是两码事，如何经营一个球队我是纯粹的外行……” 不等戴维的话说完，艾伦便笑了。“戴维，创立梦工厂之前你可是说过的，你的后半辈子将会尽可能多的涉及你所没有从事过的行业，难道还有比经营一个篮球队还要具有挑战性的事儿吗？” 艾伦充满了诱惑力的劝说，让戴维有所意动，只是很快他就想到了跟一只球队有关的那些麻烦。 场地，球员的鉴别和买卖，教练的选择、广告费用的支出，与赞助商们的交涉和扯皮…… 被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些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麻烦’的内容给吓着了，戴维赶忙说道。“艾伦！梦工厂是跟娱乐有关的，但篮球队可是纯粹的体育运动，是一种激烈对抗、具有着华丽个人风格的秀场，不去碰自己所不熟悉的行业，是我能够生存到现在的基础！” “啊哈！戴维，我察觉到你言不由衷了，买球队这事儿就算了，可你千万记得帮我约一下那个年轻人，我应该是在下个月的第三周去那边……” 应许下来的戴维，立刻就给付正义打了过去，说艾伦将会在前往华夏，希望能够跟他见个面。 在跟之前戴维结束了通话之后，付正义就给伦敦的郭建民去了电话，要求他尽最大可能收集法国小皮诺的讯息，以及其公司在金融方面的举措。 一周前看到了那份《旧金山新闻》，因此郭建民对于付正义这个给予了自己一个职位、且从不过多干预其基金内部事务的所谓‘执行董事’，可就有了新的认识和猜测。 虽说他觉得付正义的要求有些离谱，但他还是准备尽最大可能去进行调查。 只不过因为小皮诺是法国有名的富豪、收藏家，因此出于谨慎郭建民还是问了下原因。 “你不需要了解那么多！只要是法律所没有规定是不允许的，那么你都可以去采用！我需要知道跟小皮诺有关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他、或者是他的公司筹划或者已经开始实施的并购、买入、交换股份等一切！” 明白了要求和把握的尺度，郭建民便说。“有传闻说小皮诺正在跟克里斯蒂拍卖行接触和沟通，其收藏家的身份让对于有意接受其参股，以推动克里斯蒂拍卖行的全球扩张计划……” “克里斯蒂拍卖行的估值是多少？是否有可能参与进去？” “不太可能，这种国际性的拍卖行对于股东的要求远不是资金和社会地位，拍卖行需要的是影响力，需要的是愿意为艺术品而一掷千金的买家，希望获得那些想要出售艺术品的拥有者的信任，单纯的估值并不适合这个行业……” 虽说郭建民的话已经够委婉了，但实际上就是在表明一个意思，类似于自己这种有钱但没有名气的家伙，就算是挥舞着支票想要去参股，对方可能连门都不愿意给自己敞开！ “好吧，如果小皮诺有其他的动向，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这项要求除非我主动申明撤销，否则就坚持执行下去！” 跟郭建民结束了通话，付正义便准备给纽约的老托尼去电话，可戴维的电话正好进来，于是付正义在他说完了之后，便问道。“戴维，如果我想要装成是一位艺术品收藏家，时间最短、花销最低的方式，是什么？” “what?你终于对艺术品有兴趣了？” “不！我只是对成为一名被外界所认可的‘艺术品收藏家’有兴趣，而且我希望花销不会特别的惊人！” 明白了付正义的意思，大失所望的戴维苦笑起来。“你的意思就是想要装成是一名对艺术品有兴趣的收藏家，那么我的建议，就是去收购一些‘达达主义’的艺术品！这将会让你迅速在收藏界扬名……” 正文 第427章 达达主义 达达主义？ 付正义觉得如果面前有镜子的话，他的表情一定大写的‘懵’。 “达达主义是一种无政府主义艺术运动，它试图通过废除传统的文化和美学形式发现真正的现实，达达主义由一群年轻的艺术家和反战人士领导，他们通过反美学的作品和抗议活动表达了他们对资产阶级价值观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绝望……” “第一次世界大战？” “嗯哼！在法语中，“达达”一词意为儿童玩耍用的摇木马，达达主义兴起于1915年，崩溃与1919年，彻底消亡是在1923年，他们采用了巴枯宁的口号：破坏就是创造……” 听着戴维如数家珍般的介绍，付正义觉得自己就跟个学龄前儿童一般。“戴维，你知识渊博的简直令我羞愧的无地自容……” “哈哈！因为热爱才去了解，越是了解越会觉的自己无知！很少有人可以一出生就明白这这些的，你的反应跟我第一天接触艺术品时毫无差别，你无需为此而感觉愧疚和遗憾！” “好吧，我承认我对艺术品是一无所知。只不过为什么你会介绍这样的艺术品给我？” “因为价格合适！而且因为达达主义的作品许多都显得简陋而不可理解，所以最合适成为‘冒充’收藏家的第一选择！” “呃……虽然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但能否换个说辞？‘冒充’这样的说法会让我觉得有点难为情……” 戴维哈哈大笑起来。“好吧，那么我换个说法。达达主义虽然最终被‘超现实主义’所吞并，但恰恰是因为达达主义的出现引导了‘超现实主义’的发展和蓬勃，法国著名诗人、小说家、剧作家和文艺评论家、达达主义的领军人物纪尧姆?阿波利奈尔，被认为是超现实主义文艺运动的先驱之一，如果没有最初的达达主义，超现实主义的出现将会晚许多年……” 戴维说到了这里，起身取了一本有关达达主义的书，回来坐下翻开后正准备继续，但徒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付！为什么你会徒然间对购买艺术品有兴趣？” “收藏家这样的头衔，我觉得会比较有趣……” “哈！付！这样的玩笑可并不好笑！我是认真的！” “戴维，如果有人看中了你所珍爱、又或者是不想出售的藏品，你觉得对方成功的可能性有多高？” “可能性为零！我又不缺钱，也没有不得不出售的理由，就算是美国总统想买也无计可施！” 戴维果断的回答完之后，可就恍然大悟。“付！你还在想被小皮诺所买走的那兽首？” “是啊，我很想凑齐。所以小皮诺手中的兽首我是势在必得！” 戴维大感头疼，有些后悔将兽首被小皮诺买下的消息告诉这个年轻人了。 “付，小皮诺是法国有名的收藏家，他是资本运作的天才，因此也就不同于普通的美国富豪，他手里掌握着的可都是纯粹的现金，你想要让他出让藏品，太难了……” “华夏有句语，叫做出其所必趋、攻其所必救……” “付！小皮诺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他也无需出售藏品去获取资金，更何况你所钟情的那些兽首，实际上价值并不高，上次事情发生后我派人查询过，1985年一位美国古董商在加加州发现了马首、牛首和虎首铜像。这个古董商以每尊1500美元的低价买下了这三件铜首，之后的两三年，这三件铜兽首以及猴首铜像相继出现在纽约和伦敦的拍卖会上，成交价最高是马首，不过就是区区25万美元……” “好吧，那让我们将问题回到之前，如果有人想要你不愿意出售的藏品，你在什么情况下会进行出让？” 连续第二次被问，戴维认真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荒唐！ 自己手中所掌握的资产，除了梦工厂以外就是大量的国债和发展稳健的公司的股票，除非是美国一夜之间陆沉，否则就算是爆发了在美国本土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只要自己还活着，那就一定无需出售藏品。 因此戴维很是肯定的说。“付！我想不出可以逼迫我出售藏品的任何理由！没有人可以逼迫我出售我的藏品，除非是我愿意，不然就算是美国总统也不能逼着我做自己所不情愿做的事情……” “好吧！我承认你是无懈可击的，但小皮诺据说正在准备参股克里斯蒂拍卖行，如果我横插一脚逼着他需要支付更高的代价才能够成为克里斯蒂拍卖行的股东，那你觉得小皮诺是愿意将兽首卖给我、还是愿意放弃参股克里斯蒂拍卖行？” 戴维愣住了。 被视为资本运作天才的小皮诺，如果逼着他付出更高昂的代价以换取他所想要购买的公司，那他必然是会被气的发疯的！ “付！这么做太危险了，如果小皮诺及时抽身，又或者是跟出售方联手做局的话，你是会蒙受巨额损失的！小皮诺所看重的企业，可没有一个是便宜的，动辄都是过亿美元的……” “无所谓啊，只要让我知道他想要收购哪个公司，我抢过来就是了，比社会影响力和名气的话，我现在还不如他，可比资金？我还真的不怕！” “付！小皮诺的公司上市逾十年之久了，他的背后有里昂信贷银行和法国agf保险公司提供支持，他在需要的时候能够获得上百亿美金的银行授信，只要小皮诺没有昏头犯原则性的错误，单纯的比拼资金他是不怕的……” 虽说最初是因为愤怒而想要将小皮诺视为对手，但随着跟戴维的交流，付正义可也有了些新的想法，于是便笑道。“价值一亿美元的公司，如果逼着他耗费两亿、甚至更多的现金去收购，那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付！小皮诺不是笨蛋！明显超过价值的收购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如果你一意孤行，到最后所带来的便是你以超高的溢价收购一堆不值钱的公司，最终比拼的结果就是你需要一个人去承担恶意阻截所带来的恶果！”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我所抢过来的这些公司或者是企业，都是小皮诺所特别想要购买下来的，那你还觉得他愿意因为几个兽首而常年跟我在资本市场上对抗？” “付！就为了几个兽首，你就需要跟一个法国富豪结成死敌？” “无所谓啊，既然是他先挑起的事端，我要是不接着那不就是看不起他了嘛，何况我觉得小皮诺所选定的目标，一定会具有收购价值的，既然之前你说过他是资本运作的天才，那想必所选定的目标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具有着投资价值的，那么我收购过来可不是省掉了先期的考察、论证和研究，只管掏钱将目标拿下来，那就可以等着被收购的公司替我赚钱？” 疯狂！ 太疯狂了！ 戴维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这个词！ “戴维，还是回到之前的话题吧，你只告诉了我可以通过购买‘达达主义’的藏品以冒充收藏家，那么我在哪可以买到达达主义的艺术品，我需要学习那些方面的知识才可以让我显得更像是一个收藏家？” 摇了摇头，将脑子里有关‘疯狂’之类的念头驱散，戴维认真道。“达达主义的作品说起来存世不少，但类似于纪尧姆?阿波利奈尔、汉斯?阿尔普、雨果?巴尔、约翰尼斯?巴德、阿尔图尔?卡拉凡这些大师级的作品倒是真的已经不太好收集了，纽约的拍卖会上偶尔有出售，另外就是一些慈善晚会上会有……” 这么一大堆的名字，付正义是连听都没听过，赶紧打断道。“戴维！我希望你能帮个忙！简单直接的告诉我需要买些什么，大致的花销是多少，还需要掌握那些知识，我就万分感谢了！” “好吧，我会安排人给你提供一份需要参考的书籍目录，另外就是值得购买的一些达达主义大师们的作品清单，另外达达主义的专场拍卖会我也会提前通知你，我相信要不了五年，你也就应该被称为收藏家了……” “五年？不不不！我可不想耗费这么长的时间去研究什么达达主义，我仅仅是需要达到可以在酒会上、或者是用餐时能够说出表达关于达达主义的见解、令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无法判定我是‘冒充’的收藏家还是‘真正’的收藏家……” 收藏艺术品已经有些年头了，戴维一听这话可是真火了。“付！你这样的说法就是对艺术的亵渎！如果你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轰出去！” “戴维……帮帮忙吧……” 一想到电话那头的付正义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戴维觉得自己的火气实在是没有来由，火气顿消便长叹了口气。“好吧，我会让我的秘书给你一份精简的书目，只要你愿意浪费美元，也许一年之内，你就可以成为达达主义的专家了……” 正文 第428章 课堂上的思虑 大二的最后一个学期，学习任务越加轻松了。 连带着班级里的学习气氛，也都越加的淡了。 站在讲台上的法国美妞索菲亚，一个寒假下来似乎变得越加明艳照人了，也更有女人的妩媚味道，只不过却比上个学期多了些身为‘老师’的严肃和刻板，这让付正义一时间有些难以习惯。 今天的课程是莫泊桑的《漂亮朋友》，前世因为李雪瑶是法语系的高材生，所以付正义曾经下苦功夫将她所学习的课程攻读了大半，于是现在他可就有些听不下去了。 将抽屉里的那本图文版的《卡卡主义鉴赏》掏了出来，准备继续看上几章。 坐在旁边的游咏见此给了他一个白眼，用左手托腮的方式跟他划清了界限。 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付正义还是觉得自己看不进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图文版的《卡卡主义鉴赏》中几乎所有能够被称之为‘精品’的，大多都是用剪报、碎布、火柴等稀奇古怪的材料所拼接而成的作品，一件件在付正义眼里就连学生宿舍堆在墙角的那些垃圾，都要比这些微缩‘达达主义的精品’还要具有艺术性和观赏性！ 好在，付正义知道‘坚持’的道理，前世的他也就是因为坚持才能熬过青年时期的那段黑暗和颓废，最终找到了彷如是他生命之中的‘明灯’般的李雪瑶才算是彻底脱离了苦海，即便之后也还是没能攀上人生的巅峰，但总之比之前浪迹于酒吧、夜店要正常的多。 因此既然发现自己看不下去了，付正义也就不准备强迫自己了。 开学有两周了，王健唯一来学校的一次就是递交休学申请的。 他从家里拿了二十万参股了一家运输公司，担任调度并开始学车，算是毅然迈入了社会。 游荷，则以休学的名义在鴻口花园养胎。 得益于方大刚的办事效率，美达公司不但给予了游荷一份带薪实习的工作，还允许她每天只需要下午去美达公司上班，整理资料、进行会议记录、随着销售部门一起制作市场计划书、广告宣传文案等一系列重在参与、但并不疲惫和承受压力的工作。 付正义关注的一切，都在按照正常且顺利的方式运行，并且好消息也接连不断！ 亚马逊的注资，没有任何意外的以【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慷慨解囊而得以完美解决，将想要以800万注资换取亚马逊15%股份的kpb给挡了出去，而且事后还跟亚马逊签署了一份备忘录，【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虽然不参与亚马逊公司的运营和管理，但在亚马逊所拥有的排他性领投权，却被以备忘录的形式固定了下来。 换句话说，【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拥有阻止任何公司不经允许便入主亚马逊的可能，这么一来既保障了贝佐斯不会在公司丧失控股权和话语权，也不会导致亚马逊的发展受到限制，作为单纯的财务投资者而言，【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宽容让贝佐斯备受感动，也让【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在风险投资领域得到了更多的关注。 投入大笔的资金，既不谋求控股权和董事会的话语权，也不对公司的运营和管理横加干涉，甚至于某些投资还有着股权短期不会变现的承诺，这在风险投资领域简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无论是【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还是【fl基金会】，虽然被硅谷诸多风投公司视为是傻帽，可也因此而让公司的名声远扬，任何一个创立了公司想要谋求发展的创业者，竟是将获取到【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投资视为了第一选择，导致【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收到的创业项目数量大增，逼着公司负责人奚美雯不得不扩大公司规模、聘请更多的项目审核精英加入。 麦可和其女友苏菲亚所管理的【iy公司】，因为诸多表情包以及聊天‘群’的尝试性开放，也终于在三月的第一周在注册用户数量上超过了【iq】，跃升为全球第一即时聊天软件的提供商。 无需考虑资金，随时可以增加服务器以承载更多在线用户，这让【iy公司】的发展前景越加明朗。 得益于付正义拥有着清晰且一定会成功的产品开发思路，首席执行官麦克也正视了自己管理能力不足的弱点，果断的将首席执行官的位置让给了他的女友苏菲亚，按照付正义的建议开始对邮件系统进行全面开发。 既然麦克主动让位，本着‘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原则，付正义主动提高了麦克在【iy公司】的未来期权奖励，既安了他的心、也让苏菲亚得到了暗示，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承担起整个公司管理的责任。 良才善用，有能者居之。 而且付正义并不认为能力不适合其岗位者，就一定需要被淘汰！ 只要知进退，那就可以提供更多的选择去让其适应，最终一定能够令其找到适合发展的位置，成为公司中的一块基石，而不是逼着其成为公司发展和前进的不利因素。 哦，对了，还有几个事情。 在纽约老托尼的推荐之下，刘美佳的绿卡可能很快就会下来，而根据刘美佳的调查，自己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如何帮助远在鹏城的堂哥付正明渡过难关。 鹏城银行，采用的乃是中西结合式的信贷管理，虽然付正明是进了信贷岗位说起来很是好听，可跟他在邗州时从事的工作却存在着严重差异。 鹏城银行的信贷部职员，需要自己拉来存款才能够发放贷款，每一笔贷款都跟其业绩有着紧密关联，一旦某笔贷款出了问题，如果自身业绩不足以抵消这笔违约贷款所形成的坏款损失，那就意味着需要卷铺盖走人了。 在这种银行里工作，压力极大，甚至于落魄到了被称之为‘扫楼’者，上班开完了例会，就立刻需要做公交车前往辖区的那些商务楼，从顶层开始逐层去拜访商户，以各种方式邀请其前往鹏城银行开户、存款！ 国有大银行所具有的商誉，让普通华夏老百姓们更加愿意相信国有的四大行，所以本身就是从夹缝中生长起来的鹏城银行，也就依照国情给予下面的信贷员们更大的压力、更多的任务、更加严苛的层级管理。 付正明目前的困境，是每个月需要拉来两千万的存款、放出四千万的无风险贷款，没关系、没背景、身边只有个怀着身孕的老婆的付正明，自然也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此时的国内绝大部分银行都是以息差为主要利润来源的，当下的国内存款利率是7.47%，贷款利率最低则是10.08%，若是加上上浮的部分，差额相当惊人！ 照此计算，鹏城银行在扣除给付正明所提供的年薪、福利和奖金，从他一个人身上所获取的利润理论上来说可就是近两百万！ 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 身为佳美银行执行总裁的刘美佳，在了解到这方面情况之后，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只不过付正义在得知情况之后，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并没有觉得不可解决。 不就是一年两百万的利息损失吗？ 只要不是只存不贷，那满打满算也不过就是损失点利息而已。 反正雨瑶置业的户头里还趴着过亿的资金，那么以雨瑶置业的名义去鹏城建立个分公司先存后贷，想必也就可以解决了。 当然，为了付正明的未来，如何帮助他在鹏城银行信贷部门再坚持三年，这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再给他三年的时间，付正明一定是会一飞冲天的。 在付正义的印象之中，堂哥付正明是能够站上更大舞台的，也是可以走的更远、站的更高的，所以一味的去帮助他解决眼前的困难，很可能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霜。 只有粗犷式的培养，才能够茁壮成长。 想到这里付正义随手在图鉴的右上角写下了几个数字，心想等下课就去给雨瑶置业的柯总监打个电话，让她着手在在鹏城设立个分公司，业务无需与否都不重要，就当是一个纯粹赔钱的生意，专门在那边守护着付正明就是了。 早就注意到付正义心不在焉、又在自己课上开小差的索菲亚忍不住了，用教鞭敲了敲讲台提高了声量。“付正义！请发表一下你对《漂亮朋友》的评价！” 被徒然喊着站了起来，付正义得到了同桌游咏的提示之后，便开口道。“《漂亮朋友》暴露了当时新闻界的黑幕，在莫泊桑的全部创作中，这部作品的社会画面最广阁，暴露最深刻，批判最有力……另外《漂亮朋友》乃是一部地道的厌女文学作品，它深深地表露了作家力图将女性固定在他者之位的文化想象……” 拿着教鞭走到他课桌旁，索菲亚一脸的失望。“纯粹的教科书式结论，我是该说你记忆力好、还是该说你是教育的牺牲品？” 哄堂大笑声中，付正义可还没搞清楚为何索菲亚会针对自己，有些无奈的开口道。“拜托，如果在考试的时候不这么回答，我连毕业证书都会拿不到的……” 正文 第429章 课间休息 “义！开学这么些天了，为什么老是在我的课上走神？” 下课后就被拎去了办公室，本就困惑的付正义一听索菲亚所使用的并非是师生间的称呼，可就越加的不解了。 见付正义一脸疑惑，索菲亚将办公室门给关上之后可就鼓起了脸颊不满道。“义！我需要一个解释！其他课你都还算是认真，可为什么轮到我的课时就一点面子都不给？难道我讲的这么差？” “《法语泛读》的所有书籍我都进行过深入阅读，别说是大二所选用的莫泊桑了，就算是到了大四所选用的巴尔扎克、雨果、加缪、大仲马等人的著作，我都基本上可以说出其精彩片段、讲述其所昭示出的真相、最为隐秘的影射……” 索菲亚双手抱胸，一脸郁闷。“义！那你为什么还要报考法语系呢？你的口语近乎于流利，对于法国的名著也几乎是了如指掌，你何不如直接申报研究生算了呀？” 心说真实的理由是肯定不好说出来的，付正义有些头疼了。“我只是想感受大学生活，享受一下外国语学院的气氛……” 见付正义不愿意说真实原因，索菲亚指着桌上那本《卡卡主义鉴赏》问道。“好吧，之前的问题就先放在一边，我想问你，你研究这个想要干什么？” “丰富自己的知识面！” 索菲亚认真的盯着这大男孩，见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暗自叹了口气。“达达主义是源自于苏黎世的文艺流派，在巴黎成立的达达集团宣布其正式诞生之后就迅速进入了衰退期，这个流派充斥着浓重的负面情绪，其所倡导的‘破坏一切’虽然让超现实主义将其包容和吞并，可最终还是因为自身的精神空虚而无法持久，仅仅持续了数年便彻底崩溃……” 听着索菲亚的讲述，付正义惊讶了。“你怎么也会对达达主义如此之熟悉？” 见这大男孩终于有了兴趣，索菲亚笑了。“达达集团是在巴黎诞生的，哪里是全世界著名的时尚之都，是每一个法国人的骄傲，身为一个法国外交官的女儿，我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 见索菲亚露出了近似于‘顽皮’的天真笑容，付正义挠了挠头说。“是啊，这些东西本身就是属于你们的，让我这么一个外行去熟悉达达主义的象征意义、了解其时代的局限性、所引导的文艺潮流走向等诸多深远的东西，我看到现在依然还是满脑子的浆糊，真心觉得对于艺术品收藏我还是停留在‘好看’的阶段，哪里能够分辨出某件艺术品所具有的意义和价值……” “艺术品？难道说你现在对于收藏有了兴趣？” “不是我想要对‘收藏’有兴趣，而是我不得不去获取‘收藏家’的头衔，不然的话有些事情即便是我想要去做，可也不得其门而入的……” “哦？那你是准备收藏达达主义的作品了吗？” “啊哈！就是这个词！我也觉得达达主义的东西应该称作是‘作品’，而不是什么艺术品……” 索菲亚苦笑着摇头，心说这大男孩在这件事情上倒是坦率的可爱。“义！如果你想要冒充达达主义的爱好者，一定不能将这些东西视为‘作品’，而是要从内心深处将其视为不可多得、无可复制的珍贵艺术品！无论是一个涂满油彩的枯枝，还是一个被刻意砸烂、进行过修补的马桶，达达主义是艺术史上的一次大胆创新和革命，超现实主义最终将其包容和吞并之后，这才奠定了目前的艺术地位，如果你不能理解当时的社会状态，以死记硬背的方式想要搞明白达达主义的精髓，那我就劝你还是早点收手吧，因为你可能根本就无法理解……” 接过索菲亚递过来的那本《卡卡主义鉴赏》，付正义无奈道。“不行啊，想要获得收藏家头衔的话，只有搞明白达达主义才能让花销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程度，不然可就真的要破费了！” 勾了勾手指，示意付正义站起来的索菲亚坐进了属于她的办公椅，这才仰起脸来说。“义！我父亲有一副达达主义的版画，价值不高但算是入门级的藏品，过几天我拿来给你鉴赏一下，希望可以帮到你！” 心里一喜，付正义笑了起来。“非常感谢！那这个周末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吃饭，如何？” “想要邀请一位女士，那么你需要再殷勤一些、再诚恳一些。而如果你准备邀请你的老师，那你就需要恭敬一些！” 见索菲亚还想要拿捏一下，付正义可就乐了。“哈！我所邀请的对象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可没觉得自己应该殷勤、诚恳又或者是恭敬，说吧！想吃什么？” 心里有些小失落，但索菲亚还是决定不表现出来，于是她故作轻松道。“很久没吃鹅肝酱了，还是上次那一家吧！” “我负责订位，周六我开车来接你？” 本想重重的点头，可索菲亚一想到东方人的含蓄，这才轻轻点头算是同意。 见付正义瞅自己的眼神略有些不对，明白自己动作一定过大的索菲亚可有些心慌，但她似乎听见了上课铃声，便赶紧说。“我记得下节课是位惯来严厉的老教授，你可别去招惹……” 等付正义捧着那本《卡卡主义鉴赏》离开，索菲亚从抽屉里取出镜子一照，见自己竟是连耳垂都是粉红的，羞赧之下只好轻拍着自己的脸颊，心想可惜自己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竟是连陪着这大男孩走完他的大学生活都不行了…… 想到这里暗自神伤，等自己的面色恢复了正常，索菲亚这才将镜子塞了回去，将摆在桌角的台历取了过来，郑重的用红笔在‘周六’这个日子上画了个圈，犹豫了下还在正中又点了个红点，这才长舒了口气。 而付正义离开了办公室之后，可就赶紧加快了速度。 下节课是位老教授的，虽然惯来严苛，可授课时却风趣的紧，这位老人家的课只要他在学校，那是肯定一节都不会不去听的。 只不过就在他转过楼梯拐角的时候，一个人却突然拦在在他的面前。“法语系的付正义？” 抬头一看，付正义可就愣了。 保卫处的鲁处长？ 见付正义没有否决，鲁银海拽住他的胳膊便往楼下走。 感觉手臂就跟被卡箍给箍住了一般，付正义急道。“哎？干嘛呀？” “你的那枚袖扣找到了，现在跟我去保卫处领！” “我这赶着上课呢呀，再怎么着也要等我下了课再去啊……” “没事！有问题我会给你老师说的！何况你平日里旷课难道还少了？” 对方都这么说了，付正义还能怎么办？ 随着一起去了保卫处，上了三楼一走进了办公室，付正义就看到一个人正垂着头蹲在墙角。 咔挞一声。 付正义转过身一看见鲁银海竟是将门给反锁了，他可就心里一紧。 看都没去看付正义，锁好门的鲁银海转头一看墙角蹲着的那人，可就怒喝一声。“还不赶紧滚过来！” 关门的嘭声让蹲在墙角的人打了个哆嗦，然后才抬起头来，这让付正义看到了他的样貌，竟是是个神情木讷满脸的胡茬、彷如是乞丐般的家伙。 “政委！我错了……” “你错了？你他娘的还知道错了？你这是错吗？你这是在犯法！犯法啊！” 说着一把将腰间的皮带扯了出来，大步走过去的鲁银海轮起来就没头没脑的抽了上去。 皮带的钢扣砸在那人的头上、脸上所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响，随之而迸溅开来的鲜血，也就让付正义可有些懵了。 “许志成！当年你入伍的时候我见你又矮又瘦，平日里舍不得吃的肥肉都留给你个小混蛋，现在身子壮了、个子也起来了，竟然敢打着来探望我的幌子盗窃！你怎么想的？啊？你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老子都不跟你谈什么纪律不纪律的，国法你懂不懂？你懂不懂……” 鲁银海边抽边骂。 双手抱头的许志成竟是任由那皮带没头没脑的抽着，一声也不吭！ 一滴血溅到了付正义的眼角，被惊醒的付正义赶紧上去将鲁银海给拽住。“鲁处长！干嘛呢！你这是想将他抽死啊……” 胳膊一甩，鲁银海挣脱了开来，扬起手便又狠狠抽了下去，只不过这次那钢制的皮头带竟是咻的一声飞了出去，砸在办公桌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响！ 愣了下的鲁银海，将手中的皮带往地上一丢，一脚将那双手抱头的许志成给踹了跟头，气呼呼的将摆在办公桌上的一个小塑料袋随手就抛给了付正义。“看一下！是不是年前你那件衬衫上的东西！” 将塑料袋接住，打开一看里面是个厚厚的纸包，一层层的剥开，一枚金色镶钻袖扣映入了眼帘。 见付正义在点头，鲁银海拿起电话便拨号。 “是市公安局吗？这里是外国语学院保卫处……” 正文 第430章 于心不忍 有的人盗窃，是想要不劳而获。 有的人盗窃，是为了追求刺激。 有的人盗窃，则是迫于无奈。 丢失的袖扣被找回来，本该是高兴的事情。 而盗窃者被抓获，更是应该值得庆祝的事儿。 但听完了鲁银海的情况介绍，面对着那满头满脸都是的血、却一声不吭的许志成，付正义发现黑着脸的鲁银海双眼也红了。 许志成，西川人，十五岁便进了部队，因为长得又瘦又矮就得了鲁银海的照顾，文化不高但在部队里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当了侦察兵，荣立过三等功、获得过多次表彰和嘉奖，参加过不少次军比还拿了名次，可惜最后还是因为文化底子薄，没能够转志愿兵而退伍回了地方。 没门路、没背景，许志成竟是被安置在了街道厂担任保卫干事，如果他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走下去，可能也就结婚、生子过上了普通人的日子。 可六年前因为乡里强行平坟，他家里年事已高的爷爷、奶奶因为不签字而被人半夜从屋里拖出来丢进了山里，结果他爷爷竟是活生生的被气死了。 得了消息的许志成从城里赶回去，想要找有关领导理论的，可没想到对方也知道他当过侦察兵不好惹，于是干脆便提前动手给他扣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丢进看守所既不审、也不判，就这么将他给晾在了里面。 也许是老天有眼，负责平坟的那人一家三口开车出去旅游时遭了车祸，于是被羁押超期的许志成这才被放了出来。 父母早亡，家里哭瞎眼的奶奶身体也不好，没了公职的许志成只好跟着同乡来魔都打工，可没想到才干了几个月，春节前接到西川电话他奶奶住院急需一笔钱救命，于是便在来探望鲁银海的时候拿了那枚袖扣。 但最终许志成赶回西川连他奶奶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于是便在办完丧事、守了孝之后又带着袖扣来归还。 鲁银海在部队里待了大半辈子，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哪里会肯让他还了东西就算是没事了？ 付正义在鲁银海打电话时见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许志成竟是有着如有解脱般的木然，一个箭步上去将电话给按了，追问之下才得知了这些情况。 许志成的行为，肯定是不对的。 但就是因为自己那枚袖扣，便让他的人生彻底毁了，付正义觉得于心不忍。 因为一旦许志成因为这枚袖扣而被定罪，以案值来计算没个三、五、八年，他是甭想出来的。 这枚袖扣看起来虽然不起眼，可其真实的价值却足以让许志成被重判了！ 见鲁银海一心想要将许志成给带去派出所投案自首，付正义将他拽到一旁。“鲁处长，你手底下的兵搞成这样，难道你就没觉得自己有责任？” 一听这话鲁银海可就瞪起了眼。“啥意思？难不成他小子当了贼还赖我不成？” “你带的兵受了委屈你都不清楚，难不成你还以为现在还是你是在部队里当领导的时候啊？” 这句话，呛得鲁银海差点要急眼！ “难不成他被关进去了三、五、八年，你就觉得保住了自己‘大公无私’的名声、收获到了‘大义灭亲’的荣誉、就此心安理得了？” 见鲁银海脸都紫了想要开口，付正义摇了摇头继续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道理你这个曾经的政委应该比我清楚吧？难不成非要将他一棍子打死，这才能彰显出你的刚正不阿、明察秋毫？” 转过脸瞅了许志成一眼，似有所悟的鲁银海抓住付正义胳膊便将他拽进了里屋，将门关上之后便问道。“付正义，你到底想怎么着？” “要是将他送进监狱蹲个几年的大牢，可能等他出来就真的只能是去危害社会了。我是这么想的，既然许志成是专程回来投案的，这说明他的本质并不坏、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程度，那何不如给他个机会，如果他能够就此堂堂正正的做人，那也算是告慰了他亲人的在天之灵，也算是给社会减少了一个不安定的因素！” “就他这样的混账，一枪崩了都不为过！” 恨恨的说着，可鲁银海心里面却松缓了下来，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好苗子，要是真的就此废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尤其是这小子还是个闷葫芦，有了委屈也从来不吭声，上次他过来自己是真没看出来，他家里的事情也是根本就不清楚，要不是因为那枚袖扣成了自己的莫大污点，想必自己也不会费心劳力的打听这小子的情况，知道这小子退伍回家的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鲁银海那张黑脸，付正义是真看不太出他在想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可也就有些火。“鲁处长，你这是真想崩了他啊？那就简单了啊，只要送进去蹲上几年大牢，在里面只要是能多结识些狱友、大哥之类的，等出来干上一票大的可不就够着挨枪子的条件了？” “付正义！在部队里你要是敢这么贫嘴呱嗒舌的，你信不信我能治的你以后连放个屁都要先举手汇报？” “得了吧，这里可是外国语大学，可不是你管辖的兵营，我更不是你带的兵，我这还等着去上课呢，你就给句话，许志成值不值得给个机会，让他去走正道？” “值！老子带出来的兵没一个怂的，只要给他个机会，保证是条堂堂正正的汉子！” 出了里屋，付正义将调往【雨瑶科技】任人力资源部主管的孔维国手机号码写给了鲁银海。“这是一公司人力资源部主管的电话号码，如果面试没问题应该有份工作给他！” 走出校保卫处的小楼，付正义给调去了【雨瑶科技】的孔维国去了电话，说有个退伍兵可能会需要找工作，合适的话就安排一下。 “呦，还是个当过兵的呀，那感情好啊！柯总监正愁公司工地上的麻烦事情多，让他带人过去值夜班应该合适！” “怎么回事？那边不是经济开发区嘛，治安这么不好？” “还不是因为没用管委会指定的那两家建筑公司！柯总估摸着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招惹出了事端，那些地痞流氓现在是偷不成就改明抢了，辖区的派出所也说没办法处理，柯总这些天可是给愁坏了……” 这种事情按理来说可不该难解决的。 要是换在半年前，付正义是肯定立刻找人处理，但年后他手头的事情也多，也就想着总不能所有事情都自己去解决，于是听完了孔维国的情况介绍也就越加的不想直接插手了。 办公室里，找出医疗箱给许志成清洗完伤口，鲁银海见他还是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可就是又气又急了。 “你小子有没有点出息啊？受了委屈不跟我说，就连你连队的指导员也不清楚你的情况，这次你算是运气好那学生娃不但不追究还给你个机会，你小子总是这么样可怎么生存下去啊？” “政委，也许我死在哨所就好了。成了烈士我爷爷奶奶就没人会欺负他们了……” “你做梦呐！烈士？你爹妈都死的早，你爷爷奶奶将你拉扯大还送进了部队，就是为了让你给他们老两口送个烈士证书回去的啊？” “邻村老张家就是因为儿子是烈士，他家的坟就没给平……” 扬手就准备抽，可鲁银海见许志成竟是眼睛都不眨、一脸的死气，可是被惊得脸都白了！ 上过战场，见过无数死人的鲁银海哪里会不清楚这样模样意味着什么，于是他一咬牙那刚刚准备放下的巴掌可就重重的抽在了许志成的脸上，令他连人带椅子都倒在了地上。 “许志成！我可告诉你！你老许家可就剩下你一棵独苗了，要是因为你让老许家绝了后，那你可就是你许家的罪人，连祖坟都不得进的！” 许志成来之前就已经觉得自己是生无可恋的，但鲁银海最后那句话却彻底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 只见许志成双拳攥紧、死死咬住自己的嘴角，很快嘴角便有鲜血淌了下来，而双眼也红了。 见此明白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鲁银海拨通了孔维国的手机，问清楚了【雨瑶科技】的办公地点，便问什么时候可以去面试？ 人在外面办事，孔维国算了下时间今天是真没空了，于是便约了第二天早上。 感谢一番，鲁银海挂了电话见许志成虽说受到了触动但还是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跟这小子当兵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气恼之余却还有些心疼，于是便将许志成从地上给拽了起来。“怂样！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走，跟我先去吃饭，下午我带你去理个发、洗个澡、换身像样点的衣服，明天一早我陪你去那公司面试！” 耷拉着脑袋随着鲁银海出了门，等进了小吃店坐下来之后，几杯白酒喝下去许志成这才算是真的回了魂儿，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 “哭吧、哭吧！自家人面前没事，可一旦出了这个门，你小子要是还敢掉眼泪，老子保证揍你个半身不遂……” 正文 第431章 无心之举 因为于心不忍，所以付正义才不但不去追究，反倒是给许志成安排了工作。 可他没想到的，就是许志成第一天晚上去值班，就不但跟溜进工地里的贼偷们打了一架，还将柯雅媛所指派的保安队长差点给打死！ 辖区派出所出警，自然是将许志成给关了进去。 被调进【雨瑶科技】任人力资源部主管的孔维国，一开始就觉得事情有古怪，尤其是在派出所申明这案子属于严重伤害兼有内外勾结盗窃之嫌疑后，他可就敏锐的察觉到事情远非表面上所看到的这么简单！ 于是孔维国立刻就就给带着人去鹏城调研市场、准备设立分公司的柯雅媛去了电话，询问她所指派的那保安队长的情况。 “那保安队长是开发区管委会所推荐的，如果这人有问题，该怎么向上汇报就怎么向上汇报！” 【雨瑶科技】既然是打着独资企业的招牌，身为人事管理的孔维国可就有了底气。 许志成既然是付正义介绍过来的，就算是跟付正义没有特殊的关系，但能被老板亲自出面打过招呼，那这人可就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出了事，于是他便将事情汇报给了总裁嵇保国。 立刻带着带着律师前往了派出所，嵇保国的身份让辖区派出所傻了眼，他们可没想到就因为一个入职不到一天的小保安，【雨瑶科技】的总裁竟会亲自带着律师过来交涉，并不惜以找市委领导、向媒体公开、寻求大使馆出面等手段，要求立刻跟许志成见面！ 被关进去才五个小时，双手被铐在留置室的许志成不但已经鼻青脸肿，腕部的皮肉也被磨得血肉模糊，看到这一幕的嵇保国无比震惊。 但派出所拿出来的审讯笔录表明，许志成已经承认了自己勾结外面的贼偷窃取厂区物资，还因为被保安队长发现而暴起伤人。 事情清楚、证据确凿，只不过笔录上的那些鲜红手印，似乎还没有干透。 孔维国听派出所说许志成为了不回答问题而自残，当场可就笑了。 身为国人，哪里会不清楚这里面的猫腻。 既然嵇保国都带着律师出面了，那他可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将那派出所的负责人拽到一旁，递根烟过去之后孔维国先将嵇保国的身份强调了一下，跟着又将【雨瑶科技】的投资规模一介绍，最后才皮笑肉不笑的说。“所长啊，开发区这地头上的这些事情我也清楚，厂区丢点物资也就是损失点钱而已，可这个许志成乃是我们总裁看中、准备好好培养的，他要是真的犯了事谁也不会保他，但如果他要是被冤枉的，除非谁敢将他灭了口，不然我们国家可还是个法治社会，在目前招商引资的大环境之下，市委领导那里也肯定是愿意给投资商一个公道的，事情闹大了那可就没什么黑幕是掀不开的……” 连抽了三根烟，派出所的负责人，软了。 被送进医院的许志成两个小时后醒来，告诉孔维国昨天被自己抓住的几个贼偷就是被保安队长给悄悄放的，他去质问原因，却被喝了酒的保安队长一顿臭骂，最终是保安队长先动了手，也是自己这才三两下将对方给放倒制服，可没想自己打电话报警之后，派出所过来就将他给铐了起来，在留置室被几个片警狠狠收拾了一顿，差点没被打死！ 头天才将人给安排了工作，不到二十四小时人就成了这副模样，随着鲁银海一起去医院探望的付正义，心里的火可就腾地蹿了上来。 他一个电话打给了谢运鹏，请他帮忙彻查这件事。 于是不到一周，辖区派出所的八名警员，三个成规模的盗窃团伙，二十七个企业内部的安保人员就被连锅端了，一起内外勾结的盗窃大案竟是由此而告破，涉案时间长达五年、涉案总值高达百万之巨！ 市委的领导被惊动了，于是也就责成市公安局限期破案，当整个公安系统都动了起来，收脏的、销赃的、沾边的、不沾边的可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警方给一网打尽。 随后的审讯中还捎带着让市局破获了几起陈年旧案，于是这案子也就顺理成章的办成了铁案，诸多媒体所争相报道，魔都公安如何的英明神武、如何的一心为民，如何、又如何！ 【雨瑶科技】的保安队除了队长之外还有两个也被抓了进去，至此困扰柯雅媛的厂区失窃问题也就得到了解决，整个园区的治安更是一下子好的不得了。 将事情给捅开了的谢运鹏，还因此获得了公安系统的荣表彰和嘉奖，因此他也就被燕京圈子里的朋友们刮目相看，很是有些得意。 可让谢运鹏没有想到的，就是涉案的辖区派出所又牵出了一个公安系统内部的丑闻，虽说没有对外公布，可刚刚在魔都成立了一家油品公司的穆添风竟是因此而被市局要带走要求配合，在市局的留置室被扣了两天才被释放！ 有着稳定的油品供货渠道，在魔都有他二爷穆国强罩着，穆添风哪里吃过这般的苦头，一出来可就火了，一个电话便打给了谢运鹏。 “谢少，就算咱们做不成弟兄可也没道理变成仇人吧？” 清楚了事情原委，谢运鹏可就叫起了屈来。“添风啊，这事情的起因是那派出所招子不亮惹了事，我也没想到最后竟是能挖出了这么一件大案子来，我家老爷子知道了唯恐我在这边遭人报复，我这都回了燕京了，怎么可能是故意针对你啊……” 坐在市局大院外面的虎头大奔里，穆添风虽说这两天没遭太大的罪，可成天的被那些小警察呼来喝去的也让他份外愤怒，明白谢运鹏也是无心之举，有火可也就发不出来了，只好自嘲起来。“哎呦喂，谢少啊！你可不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那园区可就是我二爷所管理的，因为这事他也吃了不少的挂落，搞不好今年的行政级别可就上不去了，没成想连我都被关进去押了两天，浑身上下这都发酸、发臭了，你说我能不冒火嘛……” “你小子现在生意做得大了，哥哥我是眼红加羡慕！要不是家里老爷子不允许我碰，哥哥我可是真心想跟你搭个伙好好干一场的……得了，要是你心情不好就来燕京玩几天、散散心，再不行跟我一起在这边买个四合院下来，以后在燕京也有个落脚的地儿！” 穆添风撇了撇嘴，心说连你家老爷子都搬出来、唯恐我喊你一起做生意，反正家里的规矩是自己不能过长江的，因此也就打了个哈哈苦笑道。“谢少，我可就纳闷了，你怎么就会发现这案子的，又怎么想到要找公安彻查呢？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要是惹了我哪里会这么复杂！我不将这帮子贼偷的手一个个打断了、那不是要给人笑话死呀？” 提到这事情，谢运鹏可就得意的很，歪打正着还得了家里老爷子的夸奖，这让他这些天就是做梦都能笑醒了，因此卖了个关子引得穆添风好奇追问，他这才道出了原委。 “这事儿啊，还真的是要感谢付正义！ 他一朋友被那派出所给关进去狠狠收拾了一通，于是他将人给捞出之后气不过了，自然不就是来找我帮忙？我给市局的人去了个电话，说是我自己的事儿。可不成想市局那边深挖下去也是被吓了一跳，向上面一汇报可就当成个大案子来办，一下子逮进去大几十个，查下来说是案值上了百万，往部里面一汇报可不就成了现在这样？连带着我找的那人也获得了嘉奖、立了大功，还特意给我颁发了个奖状和奖金！你说我这么一个混不吝的，竟然还得了公安局的嘉奖，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己好不容易将那片开发区的大小生意都给揽了下来，正准备大干一场，可这下子不但派出所人都撤换了个干净，就连地头上的那些建筑公司也都不敢张扬了，害的自己搭进去了一笔开销不说了，还平白浪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开车过来接他的陈建松，见穆添风挂了电话恨得是咬牙切齿的，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混账东西！老子不去惹他也就罢了，竟然骑到老子头上来拉屎了！建松，你是邗州本地人，帮我在邗州去打听下付正义这个人！摸清楚他家里的情况，他家都有什么亲戚是有钱又或者是体制内的，还有就是这小子怎么发的家、又跟谁走得近！但记得，悄悄的，别声张，也别惊动这小子！” “付正义？跟谢少关系很铁的那个？” “就这小子！几次坏了我的事儿！我还不信就抓不住他丫的把柄……” 挠了挠头，陈建松心说这是标准的神仙打架、小鬼儿遭殃，能让燕京的谢运鹏甘愿称兄道弟、能让金陵的王祖强敬畏有加，自己去招惹了可不是找死？ 可自己现在是仰人鼻息的，穆添风交代下来的事情不办也是不成的。 因此陈建松虽说是满口应承了下来，但他可是真的犯了愁…… 正文 第432章 难以抵御的诱惑 艾伦觉得自己这趟华夏之行，收获良多！ 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雄伟的万里长城，隽秀而温婉的江南水乡，保存完整的文化传承之圣人庙宇，不亚于曼哈顿的繁华街市…… 华夏人友善而热情，精美的食物令他在金陵流连忘返。 唯一无法理解的，就是华夏人竟然什么都吃、什么都敢吃！ 南方的‘三吱’，西南的狗肉…… 半个月的华夏之行，虽说有点‘走马观花’的仓促，但这个国家还是给艾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一个正在蓬勃发展的国度，这是一个经济正在腾飞的国度，这是一个情愿牺牲环境也要‘不计代价’招商引资的国度！ 毁誉参半，利弊无法评价，因此也就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 沙逊爵士所一手缔造的华懋饭店，历经风雨但却依然矗立在黄浦江边，见证了这个国度的变化和脚下这座城市的变迁。 作为考察队伍名义上的领队，艾伦的秘书抬手看了下时间，便提醒道。“艾伦，时间已经到了，要不要我出去迎一下？” 思绪被打断了，略微皱眉的艾伦还是笑着说。“不用，这地方是对方所选定的，如果找不到那见面的必要也就没有了……” 秘书有些奇怪，心说此次华夏之行被要求一定要给予提醒的重要会面，难道说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被取消？ 左手背在身后的侍者，过来礼貌的询问是否需要续水，摆了摆手的艾伦见约定的时间刚过五分钟，摆了摆手便表示拒绝。 等侍者离开，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便面带歉然的出现在了桌旁。 “不好意思，在高架桥上遭遇了公交大堵车，想下来徒步都不行……” 被对方一眼认出来不奇怪，可让艾伦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原因，就是这个身家并不亚于自己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乘坐公交车过来赴约？ 见艾伦很是惊讶，付正义将抱在怀里的课本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心说要不是因为索菲亚的胡闹，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迟到？ 秘书给对方倒茶，艾伦瞄了一眼被放在桌上的那本书再次惊讶了。“法文版的《漂亮朋友》？你在研究莫泊桑吗？” “不是研究啊，这是我的教科书，期末考试的必需品……” “什么？你真的是在上大学？” “是啊，还要两年才能毕业……” 话题从所学的课程展开，艾伦也就越来越惊奇。 才上大二，虽说在天才方面似乎比不上十八岁就考入哈佛的比尔，但如果按照从戴维那里所了解到的时间进行推算，比尔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可绝对没有眼前这年轻人富有！ 面容还稍显稚嫩，体型有些偏瘦，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谈吐风趣、风度和仪态都很难挑剔，这让艾伦有种自己面对同龄人的荒唐之感，于是便在给自己倒茶的间隙，调整好情绪才问道。“付，我听戴维说你在确定投拍《怪物史莱克》时就有参股梦工厂的意图，你能告诉我为何你会选择这样的企业？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真实目的？也许仅仅是想要方便一些，因为无论是动画片《怪物史莱克》，还是即将拍摄的《公主日记》，我都希望能够形成一个系列，如果梦工厂有我的股份，那么在续集投拍时想必会少很多的麻烦。我不太愿意在拍摄续集时还需要面临跟制片厂、制作部门重新交涉和沟通……” 艾伦懵了。“就因为这个？” “是呀，我参股梦工厂可不是想要参与管理和运营的，就是为了方便以及作为财务投资！每部电影的拍摄都意味着有不少钱是被制片厂所赚走的，那么购买其股份、参与其分红、享受其成长发展所带来的资本回报预期，我觉得不失为明智！” “付，那你岂不是相当于为了喝牛奶而去买一头牛？” 艾伦的调侃，并没有让付正义发笑，他一本正经的说。“不不不！如果我要想喝牛奶的话，我不但会买下一群牛，我还会想购买牛奶加工企业、生产饲料的工厂，购买制作饲料的草场！要是有可能的话，我还会购买牛奶销售的企业、负责运送牛奶的企业，甚至于买下牛奶销售所需要的整个卖场！最终达到参股整个产业链所有企业，以分享其市场扩大所带来的利润提升！” 听到最后，艾伦是目瞪口呆，转过脸瞅了瞅自己的秘书，见他也是同样瞪着眼、一脸的骇然！ “付，你竟然想控制整个产业链？这可是规模宏大到近乎没有可能实现的……” 端起茶杯，付正义润了润喉咙才双手一摊。“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以财务投资者的身份去参股梦工厂，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才去运作！我自己？只需要赚取足够购买股份的资金就可以了，要不然我岂不是要被累死！” 啊了一声，艾伦苦笑了起来。 他这才明白刚才有关‘产业链’的问题是个玩笑，只不过因为自己先入为主认定对方有着充裕的资金去实现这样的想法，这才会一步步落入对方的圈套！ 见艾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哈哈一笑的付正义便询问起艾伦这一次华夏之行的收获。 “很神奇的国度，跟媒体所说的存在着迥然差异，如果不是亲自过来，想必在我的脑海里华夏还是一个落后、贪腐严重、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国家……” “很正常！在我们这边的新闻联播里所看到的美国，同样是每天都有人走在大街上就被无辜枪杀，每天所看到的是游行示威和无处不在的抗议，每天所看到的就是丑闻和黑幕，媒体所发挥的喉舌作用，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吗？” “付！其实看完了你们的新闻联播，我觉得生活在那里面是最幸福的。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国外人民要么便是炮火连天、要么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您的观察力之细致，令我非常佩服！” 被人夸赞，还是会令人心情愉快的。 知晓对方购入梦工厂股份是单纯的财务投资，艾伦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想必斯蒂芬已经不会再有意见了，而且自己最初投入梦工厂的那五亿美元，也有了完美退出的可能性。 艾伦正想就梦工厂股权问题继续深入讨论，但一个篮球徒然滚到了他的脚边，于是他在将篮球还给跑过来道歉的那女孩之后，便笑着问付正义。“你喜欢看球赛吗？” 付正义不解。“球赛？什么球赛？” “nba！美国职业篮球联赛！” 搞不明白艾伦的意图，付正义说。“还可以吧，乔丹很厉害……” 双眼一亮，艾伦喜道。“如果我邀请你成为某只球队的共同拥有者，你是否有兴趣？” “你准备买下一只篮球队？” “是啊，一方面是因为爱好，另一方面是因为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总有一批行业要被淘汰，可唯独体育和音乐等行业是会一直延续下去的，所以即便只是出于资产保值的目的，我也想要进行购买。我目前正在跟波特兰开拓者队洽谈，只是对方的开价有些高，所以我有点想要找个出资人，戴维也喜欢看球赛，可惜他的资金宁愿投入更加稳妥的国债和股票，并不愿意成为一个球队的东家……” 前世付正义只能够通过电视转播、甚至是录像回放去看这些比赛，徒然间有人想要拽着自己一起去买下个球队，他可就很有些心动了！ 这就好像原本距离自己特别遥远的某种东西，徒然间只需要自己从钱夹里掏点钱出来便能够拥有，此种诱惑在付正义看来，是很难抵御的！ “那你准备花多少钱买这个球队？” “买下球队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很高，关键是后续的投入可不能太少，目前波特兰开拓者队的拥有者开价九千万，但我的财务团队认为波特兰开拓者队顶多价值五千万，目前谈判处于僵持之中，对方唯一提出的让步可能，就是降低出让金额、但需要买方提升后续注入的资金……” 只存在着四千万美金的差异，付正义觉得如果自己跟艾伦合作的话，想必也花不了多少钱便能够成为一只球队的老板了，兴趣可就越加浓厚了。“艾伦，那总投资预计是多少？投入成本和预期利润是怎样的？” 见付正义兴趣大增，从秘书那手中取过文件翻开，艾伦解释道。“nba球队的每年开支在四千万到九千万美元之间，如果成绩好年盈利五千万都是有可能的。而成绩要是比较差的话，只要能够参与季后赛，那么维持收支平衡应该也是问题不大的……” 喜欢看球赛，但球队如何盈利、盈利多寡，付正义可就是纯粹的外行了，因此也有些惊讶了。“这么赚？” “nba球队的收入来源有球票收入、赞助商、广告费、转播费等，而支出的大头则是nba球员的年薪、教练工资、场地的维护费用，如果波特兰开拓者队不是因为在上个赛季的季后赛第一场就被淘汰，想必其最初的开价一定会超过一亿五千万美金的……” 正文 第433章 两个电话 “嗨！戴维！他竟然答应了跟我合伙购买波特兰开拓者队！天呐！我只不过是因为看到了一个篮球、随便就这么提了一下，他竟然在简单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欣然同意了……” 听出是艾伦的声音，拧亮床头灯，从床上坐起来的戴维瞄了一眼时钟，见此时才是凌晨一点半，无比郁闷的嘟囔了起来。“艾伦！我这边可是夜里一点半，难道打扰我休息会令你快乐吗？” “戴维！不要这么说嘛，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激动吗？我们的讨论顶多只有十分钟，可他选择相信我所说的一切！请注意，是一切！他甚至不清楚波特兰开拓者队目前是个什么状况，也不清楚nba一只球队到底应该值多少钱，更不清楚购买一只球队之后所需要面临的一系列问题！他仅仅是听我简单介绍了一下构想，就非常爽快的承诺分担一半的费用！” “啊？一半？” “是啊！而且他还说愿意提供更高的储备金以购买更优秀的球员，让波特兰开拓者队能够拥有明年争夺nba总冠军的实力……” 听到这话戴维可就彻底醒了。“竞争总冠军？我没听错吧？波特兰开拓者队前一次获得总冠军可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他准备跟你一起掏多少钱砸进去？” “我计算了一下，购买球队顶多就是六、七千万，然后建立一个一亿美元的球员储备金，想必打造出一支强队来应该是可能的……” “艾伦！nba可不是纯粹的比拼资金！没人敢说只要砸钱进去就一定可以拿到季后赛的总冠军，这不现实……” 站在酒店窗户旁的艾伦，挠了挠头。“好像也是啊……可为什么之前在聊天时我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what？难道说最后你反倒是被付正义给说服的？” 戴维的惊呼，让艾伦思索片刻也反应了过来。“是啊！我之前购买球队时所考虑的只是买下球队让波特兰开拓者队不会在季后赛上那么丢脸了，可我最初并没有考虑过争夺总冠军头衔的呀……” “哈哈哈！一个纯粹的外行竟然反倒是将你给说迷糊了，天呐！这简直有趣了……” 戴维爽朗而夸张的大笑，让艾伦感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在回酒店的路上，一直都觉得今天的会面似乎有些奇怪，但却没有发现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感觉到奇怪！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那年轻人在承诺会跟自己一起购买并发展波特兰开拓者队之后，自己就被对方所描述的前景所打动，甚至于最终相信了对方所秉持的一个观点，那就是‘只要舍得花钱、总冠军唾手可得’！ 艾伦的沉默，让戴维坚信自己所猜测的一定就是事实，于是笑声越发的畅快。 感觉那笑声实在是刺耳，艾伦耷拉下脸。“戴维！《怪物史莱克》的票房分成，就是付正义用来跟我合伙购买球队、建立球员储备金的资金来源，记得等我回国整理一份票房数据，我的秘书会过去拿支票的！” “what？付正义竟然拿票房分成来跟你合伙买球队？他疯了吗？” “这是他亲口说的，我也奇怪，所以就问他为什么，结果他告诉我说，只有票房分成是他目前可以随意动用的资金，即便是买球队全亏了他也不会肉疼……” 戴维重重的叹了口气。“艾伦！我终于觉得你买球队的主意简直是糟透了！我跟杰佛瑞还商量着先用这笔钱扩充制作中心的，可就是因为你的一个提议，梦工厂就需要为了这笔资金而额外支付银行利息了！” “啊？梦工厂应该支付给付正义的票房分成被你们截留了下来？” “是呀，之前签署的合同中只约定了大致的支付时间，但并没有规定梦工厂不能截留这笔资金先周转一下……” 听到这话，艾伦终于心情舒畅了。“哈哈哈！戴维！你跟杰佛瑞都太坏了！竟然在这种问题上采用了隐瞒和拖延的手段，付正义这个年轻人很不错，你们不该这么对待他的！” 咧嘴无声的苦笑起来，片刻之后戴维悠然道。“艾伦，你也不要忘了，你也是梦工厂的股东！我跟杰佛瑞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提升梦工厂的利润，而且即便你只是财务投资者，可你所占据的股份比例并不低，没有了票房截留所带来的利息减少，我相信到年底你的分红将会因此而减少上百万美元的！” “呃……好吧！那我收回之前的说法，为了梦工厂的发展你跟杰佛瑞都做的很不错，如果梦工厂能够提前开始盈利的话，我会信守承诺提前稀释手中的股份，加大你在梦工厂的话语权的……” “艾伦！梦工厂是制造和实现梦想的工厂，话语权的大小对我而言并不重要，这是你知道的……” 戴维以很是委婉的说法，结束了跟艾伦的通话，但他紧跟着便将电话打给了付正义，质问他为何要陪着艾伦一起发疯？ 又一次被堵在了高架桥上的公交车里，付正义一听是戴维的声音可就无奈了。“戴维，艾伦所说的很合理啊，他所选择的投资是永远都不会被淘汰的行业，参与之后赚不赚钱另说，但最起码我想要跟那个nba明星合个影、要个签名，可不就简单了吗？” “什么？你就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而愿意付出过亿美元？” “也不单单是这个原因啦，艾伦说如果能够拿到季后赛的总冠军，不但球队的代言费、广告费会大幅提升，就连球员的转会费收益也会增加的，我还觉得拥有一个获得过nba总冠军球队的老板头衔，应该也可以让我在针对小皮诺的行动中占据更大的优势……” “付！我觉得你真的是疯了！我需要跟你面谈！艾伦是钱多的没地方去花了，可你现在难道也到了跟他一样能够随意的浪费，投资却无需顾忌回报的高低了吗？” 手机里所传出来的咆哮之声，让站在公交车里的付正义身边之人都竭力的想要躲他远点，察觉到车厢变得越加安静起来，付正义压低了声音。“戴维！我正被堵在公交车上呢，你的指责让我显得非常尴尬……” “付！不要转移话题！” 叹了口气，付正义无奈道。“戴维，难道你觉得我非要去跟比尔比拼一下谁拥有的财富更多，才会有意义？” 戴维愣住了。 他脑子里闪现出了一个概念，令他徒然间发现这个年轻人似乎真的已经很有钱了。 单单是自己所知晓的，就有旧金山的湾边证券和佳美银行，以及投资项目不明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拥有雅狐公司近三分之一股份的【fl基金会】，传媒行业的【drea传媒】公司，以及位于纽约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 而以上所有的这些公司，还仅仅是这个年轻人被《旧金山新闻》所曝光出来的部分，那么其所没有被曝光的资产又有多少，自己是根本就不清楚的！ 最为关键的，就是他因为几个兽首就一心想着要跟法国富豪小皮诺正面对抗，此等信心可是需要拥有大量流动资金才可以的办到的。 “好吧，我相信你已经达到了跟艾伦一样可以随便浪费金钱的程度了，可梦工厂需要扩建制作中心，你还准备用票房收益来换取梦工厂的股份，艾伦之前跟我通电话的时候透漏出，如果你只是作为梦工厂的财务投资人的话，他可以适当稀释自己的股权以满意你的愿望……” “什么？艾伦愿意削减他在梦工厂的股权比例？” 被打断思路的戴维皱起了眉头，可转念一想这个年轻人既然拥有跟艾伦合伙买球队的财富，自己也真的需要将对方抬升到跟自己同等的高度了。 “付！梦工厂的股权艾伦可以出让，但也仅限于财务投资，即便是艾伦将他的股权全都转让给你，你也不能对梦工厂的运营和管理指手画脚……” “没问题！梦工厂只需要不会亏光了，那我就非常希望自己的可以拥有诸如‘梦工厂荣誉董事长’这种的头衔！” 精神一振，戴维笑了起来。“啊哈！只要你秉持着这样的想法，我相信有无数企业的大门都将为你敞开！只可惜，你是华夏人，否则会有许多企业主动找你担任这样的职务的……” 知道戴维在隐晦的表示什么，见公交车终于启动，付正义便询问目前《怪物史莱克》到底能够给【drea传媒】带来多少利润？ “目前北美市场的票房已经达到了一亿六千万美元，得益于你之前坚持要与院线维持高比例的分成，属于【drea传媒】的权益大概有一亿两千万，海外票房以及电影衍生品的利润是不包含在内的，我估计全球票房过四亿，应该问题不大……” 一部纯数字化制作的电影，扣除成本能够让自己收获近五倍的收益，单纯以资金使用效率而言真的并不高。 只不过听出戴维语气之中那浓浓的羡慕和嫉妒，付正义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表现的过于平静…… 正文 第434章 交易 就在nba常规赛结束、而季后赛还没有开始的四月初，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引来了媒体的关注和持续报道。 前微软创始人艾伦，携神秘买家支付了七千万美元，将成立27年之久的俄勒冈州波特兰市的开拓者队收入了囊中！ 波特兰开拓者队的原东家声称，艾伦和神秘买家还会出资一亿美元设立球员储备金，准备大肆购买强力球员，帮助其获取下一个年度总冠军！ 交易达成了第二天，大量媒体工作者便出现在了波特兰市开拓者队的训练场，艾伦的发言人对以上消息进行了确认。 《纽约时报》：前微软创始人艾伦携神秘买家购入波特兰开拓者队，此举是否会改变这只弱旅在nba季后赛长期被淘汰的命运？ 《华尔街日报》：艾伦携神秘富豪购入波特兰开拓者队，nba明星薪酬大幅提升将值得期待？ 《落砂机时报》：智商高达170的富豪艾伦，入主波特兰开拓者队是否意味着nba将会整体迈入资本市场？ 《体育画报》：资本巨鳄闯入了nba，下一个被收购的球队是谁？ …… …… 被摆在戴维的办公桌上的数十份报纸，都以头版头条的位置对这此收购进行了连篇累牍的报道，诸多猜测，各式各样的怀疑，自然也就让【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唯有摇头苦笑了。 戴维将财务送来的那张三千万美元的银行本票推了过去，在冈萨雷斯想要拿起的瞬间却又将支票给压住，似笑非笑的开口道。“这可是三千万，你的老板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没能抽动那张本票，冈萨雷斯也就撒了手。“老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需要我知道的自然是会告诉我的……” “他真的没要求你派人参与球队的运营和管理？” “整个公司只有我和财务总监清楚这笔钱去了哪里、买了些什么，艾伦先生所设立的海外公司，将会确保这笔资金的投入不会被外界所知晓。” 戴维点了点，松了手。 取出印鉴，将这张本票背书之后冈萨雷斯松了口气，重新将这张本票推还给戴维。“艾伦的秘书因为堵车要稍微晚些过来，所以我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就是落实《公主日记》的开拍时间了……” “冈萨雷斯，能告诉我为什么他非要坚持要朱丽?安德鲁斯出演这部电影，甚至不惜去等对方的档期也不愿意换人？” 耸了耸肩，冈萨雷斯叹了口气。“我曾经问过的，他说喜欢朱丽?安德鲁斯所出演的电影《音乐之声》，所以《公主日记》一定需要她来出演！” “what？《音乐之声》？那可是一部拍摄于1966年的老电影啊！” “是1965年拍摄的……” 被冈萨雷斯纠正了时间错误，戴维的老脸难得的红了一下，示意冈萨雷斯可以去忙了。 半个小时之后，随着秘书一起进来的，除了艾伦的秘书之外，还有艾伦本人。 戴维站起身去迎接，坐下来之后将那张本票递了过去，奇怪道。“咦？不是说只是你的秘书过来拿本票吗？” “哈哈，没想到吧？幸好我提前出了门，要不然就要被记者给住了……” “媒体将你形容成了一条巨鳄！听说不少nba球星在等着你签支票将他们收购呢！” “哈！这是必然的！波特兰开拓者队需要的就是资金支持，一亿美金的储备我觉得应该够打造出一支梦幻队伍了，横扫nba季后赛不该有意外的……” 见艾伦信心满满，戴维摇头苦笑起来。“艾伦！纽约尼克斯队的大老板就是有线电视集团，看来以后联邦对nba奢侈税的征收将会更加轻松了……” “纽约尼克斯队？哈哈！有线电视集团虽然有钱，可他们还是需要球队利润的，跟我这种因为兴趣而购买球队的球迷而言，有线电视集团不是我的对手！” 摆了摆手以示不屑，艾伦将那张背书的本票递给他的秘书等其离开了办公室，这才有些苦恼。“戴维，问题是如何挑选合适的球员我不太清楚，你有何建议？” 瞠目结舌，愣了片刻戴维便摆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艾伦！天呐！难道你之前都没有一个计划吗？” “有啊，可惜跟开拓者的教练沟通之后，我所列出的名单被他否决了，我的财务顾问也说如果按照我的这份名单购入球员，就算不谈能不能买到的问题，单单是每年需要支付的奢侈税，都将是天文数字……” “你的名单上都有谁？” “乔丹、马龙、皮蓬、布兰登……” 听艾伦说完，戴维只剩下苦笑了。“艾伦，你拿着前两年的全明星阵容名单去收购，不谈你是否可以买到，单是这些人的薪酬和需要为此而支付的nba奢侈税，一年耗费你三五亿美元，都算是便宜你了！” “戴维！问题这些球星都是最有实力的，不买他们难道买那些新秀？” “艾伦！nba不是这么玩的！你将全明星阵容都收走了，其他球队还打个屁啊！总不能到最后整个nba让你包揽所有的奖项和荣誉吧？你这不是在玩nba了，我觉得你这是准备彻底‘玩死’nba啊！” 戴维的口气虽然不好，但艾伦也已经明白自己最初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捂着嘴沉默良久，这才问下个月戴维六月份是否抽出时间？ “怎么，想要让我去帮你选人？” “不不不，我准备让球队在拉斯维加斯打几场友谊赛，你也是资深球迷了，给我点意见！” 一听是友谊赛，戴维的兴趣可就大减。“打友谊赛？对抗不会激烈的，这种赛事实在提不起兴趣……” “我还邀请了付正义，他说会抽时间过来的！” “要是他过来的话，那我一定可以抽时间出来的！我有许多问题需要跟他面谈！” 见戴维改了口，艾伦捂着嘴忍俊不止。 感觉有些尴尬，戴维瞪眼道。“怎么？你有意见？” “没！不管怎么说他也需要为波特兰开拓者队支付过亿美金的，外界不清楚他也是球队的老板，可我不能真的用了他的钱还不让他知道球队状况！” 脸上火辣辣的，戴维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时间表，看了看后便问道。“艾伦，友谊赛的时间具体是几号开始？” “应该是六月的二十五号开始，历时六天，付正义说他争取能够参加，因为那时候正好临近期末考试。另外我还告诉他准备将皮蓬先拿下来，为此他说如果成了的话，就算是请假他也一定会过来的！” “期末考试？哈哈！这小子为什么还要待在学校里是我一直不明白的。只不过你说的是皮蓬？斯科蒂?皮蓬？公牛队的斯科蒂?皮蓬？” “嗯，我首选的目标就是他，只不过劳资纠纷以及他的性格，是我比较头疼的。巴克利的人品是我最喜欢的，但他的状态已经不佳了……” 提及nba的这些明星，戴维可远比艾伦要清楚，跟他要来了那份‘梦之队’名单，谈论了一番之后这才将自己刚才从抽屉里取出的时间表递了过去。“艾伦，二十七号在米高梅大酒店有场拍卖，据说会出现达达主义的不少作品，就连曼?雷的一副被遗忘的作品，我相信即便是没有你的邀请，付正义也会过去参加这场由克里斯蒂拍卖行所举办的拍卖会的！” “啊？他真的准备收集达达主义的作品？” “嗯，只不过他的出发点让我无法置评，我倒宁愿他购买一些真正有收藏价值、真正的艺术品，而不是达达主义的那些拼贴画、涂抹了油彩的干枯树枝，又或者是砸烂的马桶、劈碎的旧摇椅……” 听戴维说的很是如此之有趣，艾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戴维！达达主义促进了超现实主义的发展，达达主义没你所说的这么不堪，不少达达主义的作品还是在不断升值的，我记得曼?雷的那张《一个女郎和她五颗眼泪》估价已经超过了两百万美元，持有者据说依然不肯出售……” “是啊！所以我才坚持收藏艺术品所带来的财富增值，一定是会超过其他任何行业的，可惜愿意听我劝说的人太少了，再过十年他们一定都会后悔！” “哈！这个可不一定！昨天纽约托尼所管理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公布了最新净值，一个多月的时间第一期净值提升了八个百分点，而第二期的净值则提升了六个百分点，如果能够保持这样的净值提升速度，除非你是持有《蒙娜丽莎》又或者是类似的藏品，否则你绝对无法明白‘复利’的威力！” “what？第一期跟第二期的净值只差了两个百分点？” 从包里取出纽约【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所公布的基金净值，艾伦笑着递了过去。“戴维，我在来之前我的财务顾问给我来了电话，说他已经接到了佳美银行投资顾问的电话，询问我是否还准备购买第三期的产品！” “买！一定要买！这么高的收益简直骇人听闻，我要立刻打电话！” 戴维腾地站了起来，那急迫的模样让艾伦很是觉得有趣…… 正文 第435章 超预期 当接到艾伦邀请的时候，付正义正被席萌萌堵在宿舍里。 原因也很简单，学生会外联部部长的头衔他还挂着，可从去年国庆节之后，例会他是从来都不参加的。 见付正义终于挂断了电话，席萌萌气鼓鼓的嚷了起来。“付正义！学生会是学校最重要的学生组织。它是每个大中学校不可缺少的部门，它是提倡自我服务、自我管理、自我学习的学生组织，是为学校学生和老师提供无偿服务的部门……” 要不是因为席萌萌穿着套十分养眼的能将体型完美显露出来的长风衣，付正义连她最初的那这些理由都听不下去，因此见她竟是连这种冠冕堂皇的宣传口号都准备给自己灌输，可就开了口。“拉倒吧！你有事说事儿，这套说辞你还是留着去糊弄校领导、忽悠那些新生吧！” 闯进来时付正义仅剩的室友游咏就溜了，堵在门口的席萌萌知道身后的走廊里已经有不少男生在聚集，被付正义这么讽刺脸上虽说有些挂不住，但还是挤出自认为很是妩媚的笑容。“好！那咱们就说正事儿！下周的春游计划正好跟体大撞了车，要是不调整的话我们这边同学们的安全可堪忧了……” 付正义三天前就知道这事情了，还为此跟游咏在宿舍里讨论过，知道这次选址的撞车是体大学生会特意搞的名堂，他自己反正无所谓去哪，因此也就反问道。“我说席大部长啊，春游撞车这种事情可牵涉不到什么阴谋诡计吧，去哪还不都是个野餐而已？” “不能这么说！这次可是法语系的全体活动，从大一到大四的都会参加，体大那边是知道了我们这边的时间跟选址才更改了计划的，摆明了就是不怀好意……” “朗朗乾坤，你还害怕体大那帮学生敢闹出什么事来啊？” “当然啦！体大的那些学生可都是些荷尔蒙分泌过剩的类型，我们学院里女生多、男生少，到时候受了欺负谁负责？” 话题这就没办法扯下去了，付正义摇头。“得了，堵着我到底想干嘛，赶紧说！” “赞助！你是外联部的部长，春游这种集体性的活动要是临时改地方是需要钱的！组织的问题就不要你费神了，你就说你能拉来多少赞助，学生会也好更改行程和活动计划！” “哎呦呦！我的席大小姐哎，你早说是因为这个不就结了？得！说个数儿吧，不过份我立马给你解决！” “门票原本需要四千，交通费用需要增加两千……” 见席萌萌扒数着手指进行统计，手头上事情可是不少的付正义不耐烦了。“三千块，够不够？” “够！啊！不够！最起码再增加五千……” “最多就五千！同意就成交！明天我给你地址，你自己去拿支票！” 席萌萌有些懊悔于自己说的少了，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再多敲诈点出来，但付正义已经拎起外套冲出了宿舍，气的席萌萌是连连跺脚，其娇态可就勾引的走廊里看热闹的一帮大二男生们是眼都直了。 见此席萌萌可就火不打一处来，瞪起眼怒道。“瞅啥瞅！没见过美女啊！” “瞅你咋地啦……” “美女见过，可脾气这么大的真没见过……“ “在俺们东北，说这话的人要有被揍的觉悟……” 聚在走廊里的人群中，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出来了。 席萌萌被气的脸都白了，可说话的人太多根本就找不到是谁说的，气的跺了跺脚，分开人群便落荒而逃，其身后的哄笑声在她看来简直就是无比的刺耳。 付正义出了宿舍但并没有下楼，因为刘美佳的电话打了过来。 纽约老托尼所掌管的基金，之前对佳美银行定向发售的那两期产品的净值公布了，这导致想要购买第三期基金的客户数量锐增，且单笔申购的金额也超乎想象！ “正义，四百多个客户所预定的份额，就已经超过了十亿美元。刚宣称购入了开拓者队的富豪艾伦，他秘书说最少要给艾伦预留六个亿的额度，因为艾伦的朋友们也想要购买！” “那不错啊，卖呗！” “问题是托尼觉得数额太大了，单只基金的规模上了十亿会比较难以操作，他说第三期最好是只卖八亿，剩余的等下期再说！” “对于公众客户你就先按照第三期八亿的上限来发售，而艾伦这边的资金你跟托尼协调一下，给他专门预留十个亿的额度，只不过其基金净值不在佳美银行进行公开了，你去设立个单独的部门，只为这些单笔金额大的客户们提供净值查询、赎回等手续的办理！” 管理佳美银行时日也不短了，刘美佳一听就明白了。“就是说将这些资金量大的客户们分出来，给予特殊待遇和服务？” “嗯，这些客户们几乎都有其他银行的钻石级信用卡，我建议佳美银行也需要开始提供了。就一个宗旨，让这些客户们以能使用佳美银行的信用卡为荣、以能购买到佳美银行的基金而骄傲，以能够拥有特殊的服务而满意！” “正义，我觉得你天生就是应该是干这个的，简单几句话就将最核心的说了出来，远比我看书所能够学到的还要透彻……” 被夸奖的感觉不错，付正义有些得意。“将第三期和给艾伦这些富翁们的基金发售完毕，记得立刻在四月的第四周发售一款期限只有五天、但今后每三个月才公布一次基金净值的无限售产品，对外宣布在这次募集之后可能短时间内都们没有后续产品发售了，去逼那些还在犹豫的客户们下定决心！” “不是吧？三个月才公布一次净值变化？问题是后续产品的赎回时间已经改成了半年一次了，那岂不是说想要赎回的客户基本上就出不来了？” “嗯，最起码最后一期所发售的基金，一年内是不让他们出来的，明年的四月份是否还需要资金并不确定，你可以让下面负责的投资经理们给客户私下里宣传，就说美佳银行对于客户的筛选是非常严格的，在初期如果无特殊情况进行过赎回，以后的基金产品将不会对其发售！” “正义！你没开玩笑吧？这不就相当于是对客户进行歧视？会惹来官司的！” “事先有过声明，且佳美银行的基金额度也有限，自然是需要先紧着高档客户进行购买，监控机构总不能要求佳美银行变成慈善会吧？相关的法律责任你找律师咨询一下，记得不要只咨询一个事务所，防止这些律师事务所因为某次的疏漏给银行带来大麻烦！” 坐在办公室里的刘美佳，右手迅速的记录着，等付正义说完她也整理好了思路，这才开口道。“那也就是说，佳美银行需要设立内部的客户管理机制，将资金量大、赎回条款不敏感的客户提升为vip，而对那些零散客户进行筛选和淘汰，逐步给高档客户发放专有信用卡，采用隐秘和饥饿营销的方式，提升客户对佳美银行的黏度和信任度，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既然佳美银行能够给客户们带来超预期的收益，那自然就需要客户们付出更多的代价，要不然凭什么给他们赚钱？” “k，明白了，我会尽快设立新部门、建立内部vip等级提升细则，开始着手建立美佳银行高端信用卡的审核……” 逐一进行着记录，有不明白的继续咨询付正义，十分钟后刘美佳才舒了口气，问道。“正义，纽约公司的盈利预期真能超预期？” “短期肯定是不太可能的，但长期跑赢市场和几个明星基金，是一定可以的！” 跟刘美佳结束通话，付正义想了想还是给纽约的托尼去了电话，询问目前的状况。 “bss，为佳美银行提供的定向基金规模不能再大了，【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所掌管的资金量已经达到了近五十亿美元，按照你之前要求的两倍、五倍和十倍杠杆，目前公司所撬动的资金总量已经超过了两百亿，如果总规模再提升五成的话，任何一次市场深幅调整，都将意味着灭顶之灾！” “没关系的！我看过目前纳斯达克的运行状态了，可以开始大幅提高在指数期货上的看多头寸，以能够承受调整幅度15%为原则，指数基本上是见底了！另外，之前安排的拆借泰铢、在外汇市场打压泰铢币值的行动，筹措的如何了？” 坐在书房里，老托尼本就在研究目前市场状况，他将纳斯达克指数打开瞄了一眼，笑道。“bss，你的观点和公司分析师们的观点近似，只不过购入长期头寸所带来的储备金需要提高，要不然无法承受15%的调整。泰铢的币值可能撑不住，泰国的外汇储备只有三百亿美元，我估计到五月份就该出问题了……” “我才跟佳美银行通了电话，第三期基金发售状况良好，艾伦等富豪们的资金也应该能额外提供近十亿美元，我要求佳美银行准备在三周后发售一款无上限的产品，这样一来你所掌管的资金量可能会过百亿，提前做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发给我吧！” 老托尼目瞪口呆，片刻后才跟火烧屁股一样给市场分析部门的经理打电话！ 值守在公司里的员工们，立刻便行动了起来…… 正文 第436章 中医世家 名义上是法语系全体参加的春游，但实际上也只是除了大四之外的三个年级。 大四准备考研的学生们只恨时间少，哪里会有闲情逸致去跟低年级的厮混？ 剩下的那一大部分，则因为从这一届开始不再包分配了，所以一个个都在忙活着找工作，又怎么会愿意浪费周末人才交流会的机会，来参加什么春游踏青？ 所以席萌萌定的大巴车临时又退掉了两辆，这才拉着一帮学生们前往崇明。 因为法语系的女生多、男生少，所以也不知道是学生会谁出的馊主意，男生除了在班级里担任职务的之外，全都被集中在了前三辆大巴上，这也让本就不多的男性班委们，沦为了万花丛中的那一点‘绿’。 付正义平日里是上完课就走，因此上车一眼望过去，全是眼熟但叫不出名字正在瞅着他乐的女生们，于是他的脸也有些红，正寻摸着该往哪里坐的时候，坐在车厢中部通道两侧的夏琦和胡亚彤，竟是同时站起来冲着他招手。 “呦！大部长竟然还会脸红的呀，真难得！” 不知道谁调侃了一句，于是嘻嘻哈哈的笑声便充满了整个车厢。 一想到四年后发生在胡亚彤身上的那场悲剧，付正义便沿着通道走了过去，虽说夏琦跟胡亚彤都挪出了空位，但付正义谢过了夏琦之后就一屁股坐在胡亚彤的身边。 惯来性子清冷的夏琦撇了撇嘴。“到底是青梅竹马，难怪一点面子都不给！” 胡亚彤被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正准备跟夏琦掰扯，可付正义坐下来就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对，一把就捏住了她的手腕。“别说话，我给你把个脉！” 脸越加红了，想要挣脱但见付正义一本正经在计时，胡亚彤的好奇心一起也就不再吭声，只是得意的撇了夏琦一眼，就将脸转向了窗外。 付正义曾经学过把脉，但就跟他所会的看手相、面相一样，最初的原因都只是为了忽悠酒吧、夜店的女孩子，所以连他自己都是不相信的。 只是健康人的脉搏跟心脏病人的脉搏，自然是存在着很大差异，因此等时间一到付正义可就大惊失色道。“胡亚彤！回去之后赶紧去医院检查，你心脏百分百的有问题！” 胡亚彤转过脸来，很是郁闷。“付正义！你可别危言耸听，我心脏可好着呢！” “不可能！你心脏肯定有大问题！” 隔着个通道，但可以清楚看到付正义在干什么的夏琦惊讶了。“付正义，你真的会把脉啊？” “当然啊！我们家可是中医世家，虽说悬丝诊脉的祖传绝技真的没学会，可普通的把脉也绝对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说到这里转回脸来，付正义冲着胡亚彤严肃道。“我说的可是真的！你要是去医院检查不出毛病来，认打认罚，我绝无二话！” 自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胡亚彤哪里会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可她怎么都不记得将这事儿告诉过付正义，见他说的如此之严肃，一时间不禁也有些心惊肉跳。“付正义，你可别咒我！我会当真的！” “得！等春游结束咱们一起去医院，要是我错了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见胡亚彤被吓的白了脸，夏琦瞪圆了双眼。“不是吧？还真能把下脉就知道她心脏不好？” 胡亚彤心虚归心虚，可还是撇了撇嘴故作不屑。“别听他瞎说，他家里连个医生都没有的，怎么可能是什么中医世家……” 教室里跟夏琦就隔了一排，她跟游咏之间的那点纠葛付正义是几乎只要来上课都能看到，因此为了胡亚彤能够相信，付正义便嘟囔了句‘死鸭子嘴硬’，一伸手就将夏琦的手拽了过来，掐着脉搏开始了计时。 夏琦的手腕刚被捏住可就是一惊，本能的想要抽回来，可见付正义低着头开始了计时，脸颊上可就升起了一团晕红。 装模作样了三分钟，付正义松了手便就示意夏琦凑近些过来。 隔着个通道，没觉得他真像是个会把脉的人，夏琦老大的不情愿。“大声说！我得了什么病！” 大巴车已经开了，不少女生都凑了过来，付正义一本正经的说。“夏琦，我说出来要是不准你可以砸我招牌，可说出来要是准的话你可不能急！” “切！我急什么！我怕你根本就不会把脉，糊弄人呢！” “那我就真说了？” “说吧！都听着呢！” “成！那我可告诉你说，这月\经\不调可是种病，不是说你平时多喝点温开水、少吃几根冰棍就能解决的，去医院开点中成药养一养，不然可就只能等生了孩子看运气了……” 夏琦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通透！ 聚在周围的女生们愣住了，见夏琦是如此之表情，一个个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又羞又恼，夏琦急眼了。“付正义！你流氓！” 付正义伸手将想要打人的夏琦手腕给攥住，正色道。“医者父母心！这种问题车厢里数一数最起码三四成的女生都有，我原准备跟你悄悄说的，是你自己非要逼着我公开的啊！” 旁边的女生们嬉笑着将夏琦按回了座位，一个个好奇的都伸手过来让付正义给把脉。 都是些刚二十出头的女生，面色红润的付正义就说没问题、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就说要需要调养，胖的就说少吃肉、多锻炼，瘦的就说要多吃点、别总想着减肥。 大巴车都还没到地方呢，车上的女生们可就被付正义的这一手给惊着了，尤其是当一个性子泼辣且明显容光焕发的女生被付正义要求‘注意点、别搞出人命’时，整个车厢里可就笑疯了！ 那女生骂了句‘流氓’就羞的捂着脸跑了，胡亚彤满脸惊奇的凑到付正义耳边问道。“付正义，这种事情你都看得出来？” “当然是……看不出来的！游咏不是习惯晨跑嘛，他回来时告诉我说看到她从校外进来的，穿的好像还是昨儿上课的那身衣服……” 愣了片刻，胡亚彤哭笑不得的低声道。“你简直太坏了！怎么能这么说呀！羞都要羞死了……” “千万可别说出去！不然以后我可就要成全班女生的敌人了，要引起公愤的！” 白了他一眼，胡亚彤嗔道。“知道你还胡说八道……” “跟她是胡说八道的，可你的心脏问题可绝对不是胡说八道，明儿是你自己去医院检查，还是我带你去？” “不去！你就是瞎蒙的，我根本就没问题！” “别介啊，心脏的问题可都不是小问题，开不得玩笑的！” 见付正义十分认真，胡亚彤抿着嘴思索片刻，这才叹了口气道。“我不用去医院检查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我本身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只不过医生说最好是等大学毕业了再去做手术，平日里就算是病发我顶多只需要吃点药就成了，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原来如此！ 付正义恍然大悟！ 前世胡亚彤想必就是因为病发时身边没有急救的药，而且她是一个人在单位加班的，所以连得救的机会都没有，结果便在临近春节的那个夜晚倒在了电脑桌上！ 见付正义脸色骤变，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胡亚彤的心中一暖，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笑着说。“哎？吓坏了呀？我真没事的，这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难道我还不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吗？” “那你这毛病叫什么？如果进行治疗的话需要怎么办？” “好像是叫动脉导管未闭，需要做手术进行封闭，目前国内的治疗条件有限，我爸想让我去国外动手术，只不过钱是一方面的问题，安全性也是需要考虑的，我家这两年情况还不错，但我哥才结完婚这马上就要有孩子了，所以我爸说等我毕业再说……” 掏出纸笔将那病的名称写了下来，见胡亚彤说的很是轻松，付正义不由得摇头道。“你家里也是的，这种病要是一个不注意可是会出人命的，怎么可以一直拖到现在啊！” “没事的啦，好多年我都没发过病了，春节前要不是我爸揪着我去医院检查，我都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呢……” 胡亚彤刚说到了这里，见付正义将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由得愣住了。 抖了抖手，付正义说。“药！你随身携带的药！拿出来给我检查！” 虽说对方的口气很是不耐烦、甚至是有些臭，可胡亚彤却觉得相当暖心，抿嘴笑着将一个小瓶子从衣服里取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付正义的手心。“看吧，我都是随身携带的，忘了带钱都不会忘了带这个的……” 付正义心说前世的两年后，你可不就是忘了带？ 将那小瓶子举到眼前一看，很快付正义就黑了脸。“胡亚彤！你简直是糊涂透顶！这药过期了！” 胡亚彤瞬间就懵了。“不可能吧？这种药也会过期？” 正文 第437章 作弊 崇明的环境，本就极佳。 不过因为森林公园的门票折扣没能谈下来，所以席萌萌一怒之下便改成了在西沙湿地的露营和野炊，节省下来的门票钱就购买了食材、租了烧烤架，反倒是让大家都非常的满意。 身为院学生会外联部的部长，付正义自然是不会谦让的，知道席萌萌还租了几个帐篷，他毫不客气的便占了最大的一个，严令胡亚彤在药送来之前不许去沙滩上吹风之后还是不放心，便将游咏也喊了过来。 “拜托！这好不容易出来春游的，躲在帐篷里有什么意思啊……” 记得胡亚彤喜欢打牌，付正义从席萌萌哪里抢了四副，一听这话可就将帐篷的门帘彻底掀开，指着外面的沙滩说。“夏琦刚才还在找你呢，要不要我去告诉她，你也很想在沙滩上堆沙子？” 胡亚彤扑哧一下就乐了。 游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扑克牌夺过来拆开，郁闷道。“来点彩儿还是贴纸条？” 见付正义将游咏吃的死死的，一直在笑的胡亚彤赶紧制止。“不许赌博！” 搬了个小马扎坐下，付正义不吭声就瞅着游咏笑，这让游咏愣住了，摸摸自己脸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便嚷了起来。“瞅啥瞅？知不知道在俺们屯这么瞅人要挨揍的？” “我在愁你的脸太小，贴不了几张你就没脸了……” 游咏气结。“嘿！付正义，怎么说话这么损呐！平日里没见你这么会损人的呀！” 胡亚彤乐得是前仰后合，连正在洗着的扑克牌都撒的到处都是。 正笑闹着，帐篷的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随着那海风灌入席萌萌也跑了进来，见三个人正围坐在一起准备打牌，愣了下之后可就哭笑不得了。“有烧烤的春游哎，你们怎么可以躲在这里面打扑克牌呀……” 付正义发出邀请。“外面海风大、还有些凉，现在可不是去沙滩上玩的时候，我们打升级正好是三缺一，你要不要也参加？” 瞅了瞅帐篷里的几个人，席萌萌又扭头看了看沙滩上那些被海风吹的头发都跟疯子般的同学们，席萌萌便申明自己不会玩，谁跟自己对家可就要有心里准备！ “这样啊……那你就跟我们班的游咏一起吧，他保证能让你输了也开心！” 原本以为付正义在开玩笑，可不到一个小时席萌萌就发现游咏不但水平臭的跟自己有的一拼，就连抓的牌也是烂到了家，不由得火了。“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就不知道让让我们两个！老是打我们光头有意思啊？” “这是在教你如何在逆境中保持心态的平衡，进了社会想要有人不计成本的这么培养你，你是该感激而不是抱怨！” 见付正义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胡亚彤可是笑得不行了。 跟他同一个宿舍的游咏，却是若有所思，见席萌萌真有点急赤白脸了，便劝道。“席大部长，付正义说的也有道理啊，何况他已经是给你优待了，输家本该贴的纸条都没给你贴呢……” 席萌萌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放着一叠裁好的纸条，气的将手中才理顺的牌往桌上一摔。“什么呀，我都奇怪付正义是不是在作弊！每次我都抓一手烂牌，就算我会玩也赢不了啊！不玩了、不玩了！坚决不跟这家伙打牌了……” 见席萌萌摔了牌，游咏愣了下也将手里的牌摊在了桌上，愕然道。“咦？你还真别说啊，怎么我的牌也一直都是这么烂啊……” 一把将付正义手里的牌给夺了过去，席萌萌当场就炸了。“付正义！你肯定作弊了！说！是不是你洗牌的时候搞的名堂？” 玩了这么久才被戳穿，付正义笑了起来。“你们俩可真是实心眼，要是换我碰上这种情况早就会注意到了，你们俩就没注意四个王基本上就没被你们俩摸到过吗？” 席萌萌是张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指着付正义气的说不话来了。 游咏愣了下，跟着就皱起了眉头。 见游咏有些明白了，付正义便解释道。“打牌作弊是很普遍的，只要手快一点、知道点掩饰的方法，碰上这样的情况，你们有多少钱那会输多少出去……” “你的意思是说十赌九骗？” “同学们之间倒是一般不会这么干，但外面街边那些猜牌的、赌大小的，要是没名堂怎么可能会一直赢？” 这段时间游咏迷上了体院那边的跑马机，听到这话可就想明白了，但却还是想不明白原因，于是挠头道。“可问题我玩的是跑马机啊，那种机子还能搞鬼吗？还有啊，史湘跟她的同学经常能赢的……” “跑马机里面有设定好的程序，稍微调整下你就赢不了了。史湘是女孩，让她小赢点就当是广告宣传了，要不然你这样的冤大头怎么会愿意跑去玩？” 重重的一拍大腿，游咏懊恼道。“怪不得呢！我说怎么每次过去我都输、她却总是能多少赢点，原来是故意逗勾引着人去玩啊……” “十赌九骗，你知道这个道理也就行了，省的以后玩的大了出事！” 这才明白付正义做了局是要让游咏明白这个道理，席萌萌的气虽说有些消了，但还是有些恼，非要付正义将如何作弊的当场演示。 前世混酒吧、夜店的那些小技巧，在被付正义演示完之后他笑着说。“我的手速已经算是很慢的了，要是敢出去跟别人这么玩，保证要被人砍手的……” 被付正义那快速洗牌、换牌、偷牌的技巧给惊着了，席萌萌等他说完越发的惊讶了。“天呐！不但洗牌的时候能搞鬼，摸牌的时候还会换牌、偷牌，你小子简直是太过分了！不行！你必须补偿我受伤的脆弱心灵，要不然晚上你就准备自己走回学校吧！” “行啊，想怎么补偿你说……” 付正义刚说到这里，兜里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黑子的，黑子已经买到药来到了沙滩，可找了一圈却没见到他人。 拿着手机出了帐篷，找到黑子将药拿到手，付正义见停在路边的车里似乎还有人在里面，过去一看见是负责暗地里保护李雪瑶的刘春花，便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会被付正义发现，刘春花一脸的忐忑。“对不起啊，这不是临近中考了吗，除了去上学，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闲的我都快要发霉了，所以今天才想偷了个懒的……” 站在一旁的黑子缩着脖子一副不安的模样，付正义问清楚还有个人就守在李雪瑶家楼下，于是便笑道。“得！那今天你就跟黑子在这边歇歇，权当是放假了……” 刘春花惊讶了。“真的？不算我旷工？” “该做的事情要做好，适当的休息也是必须的！当时安排了两个人就是为了让你们自己彼此协调时间的……” 没想到付正义会这么宽容，刘春花目送着他离开可就拍着胸脯心有余悸的嘟囔起来。“哎呦喂，可是吓死我了，刚才真没注意他往这边看的……” 黑子抱怨道。“你呀你呀，让你别来、非要跟着！你以为我买药是干嘛的呀！” “当然要跟着啦！接到电话立马就要往药店跑，我怎么知道你是给他送东西的，我还以为你勾搭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呢！” 嘟囔着‘不可理喻’，见沙滩上的学生们开始准备野炊，黑子挠着头问刘春花想要吃什么？ “来的路上我见有个江鲜馆，你请客，姐姐我就陪你去吃！” “切！想蹭白食就明说，来这边时间不长、漂亮话倒是学的挺快……” 坐在后排的刘春花作势预打，黑子脖子一缩赶紧踩油门，大切诺基轰得一下便蹿了出去，脑门撞在椅背上的刘春花气的直嚷嚷，但却也不敢在这时候再折腾，恨得牙痒痒的，等到了地方黑子刚将车停稳，刘春花可就从后面勒住了黑子的脖子，一顿暴捶这才算是消了气。 带着新买的硝酸甘油片回了帐篷，付正义递给胡亚彤交代道。“仔细收好了！这种药最多也就是三年的保证期，真出事那可是要命的！” 虽说满脸不耐烦，但胡亚彤心里面还是特别的温暖，接过那小药瓶之后便嘟囔起来。“知道啦！知道啦！你怎么比我爸还烦哎……”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又掏出了手机。“呦！我还真该跟你爸说说这事儿，不引起他的重视那可不行！” 见他还准备来真的，胡亚彤那脸可就刷的一下红了，想要去夺付正义的手机却没成功，只好恨恨的瞪着他怒道。“付正义！你敢打电话我就跟你翻脸！” 席萌萌见气氛有些僵，虽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也清楚胡亚彤跟付正义关系肯定很好，于是伸手便将付正义的手机给夺了过来，揽着胡亚彤的肩膀冲着付正义说。“到饭点了！为了弥补之前被你糊弄那事儿，你必须请我们吃大餐……” 正文 第438章 相请不如偶遇 西沙湿地的江鲜馆，虽然从外面看起来规模不大，但进去之后却有着别样的雅致，并且在这里吃饭就胜在一个食材新鲜上。 硕大的鱼缸里所养着的江鱼，可是有不少是在市场上难得一见的，尤其是那条通体鲜红的胭脂鱼，简直就是惊艳！ 既然被席萌萌带到了这里，付正义自然也不会小气，将点菜的权力交给两个女孩，便拽着游咏先进了包厢。 前两天去雨瑶置业拿支票的时候，席萌萌终于确定这个公司跟付正义有着莫大的牵连，回去之后央求家里人帮着查了资料，这才知道雨瑶置业的出资人竟真的是付正义，这可是让她惊诧莫名，越加对这个学弟有了兴趣。 因此这一次春游，席萌萌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探探他的底，所以也就不惜提前安排好了这顿饭，还特意让人送了条极少见的胭脂鱼过来。 胡亚彤不清楚席萌萌做了准备，见她不但点了那条最贵的胭脂鱼，还要了条最大的鲥鱼，可就凑到她耳边劝道。“别点这么多呀，吃不掉的呀……” “怎么？心疼了呀？甭怕！你家付正义是大款，这次不好好敲诈他一下，我的气可消不掉！” 脸红了，胡亚彤急忙分辨。“怎么叫‘我家’的啊，他就是我高中同学而已……” 席萌萌扭过脸来一看，惊讶道。“咦？你脸红了哎，这样还敢说不是？” “真的不是啊！” “真不是？” “真不是！” 见胡亚彤给逗急了，席萌萌将她肩膀一揽便笑道。“成！那你帮帮我呗！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呢……” 身子一僵，胡亚彤无比的愕然。“啊？帮你什么？” 察觉到胡亚彤身体的变化，席萌萌越加笑得灿烂。“人不是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的嘛，我记得他在学校里是没女朋友的，你是他的同学兼朋友，帮帮忙如何？成了的话我请你吃饭！除非是你也喜欢他，要不然干嘛不帮我？” 胡亚彤懵了，心说就算我对那小子没感觉，可也没道理要帮你吧？ 只可惜胡亚彤拙于言语，哪里会是席萌萌的对手？ 被她又是恭维又是调侃的，几句话一说竟是稀里糊涂的点了头，等席萌萌大摇大摆的进了包厢，胡亚彤这才惊觉自己上了当！ 又气又恨，胡亚彤打定主意不能让这个狐媚子讨了好，于是进了包厢便脸上堆满了笑容，将坐在付正义身边的游咏给赶走，跟席萌萌一左一右挨着付正义坐了下来。 见此心知胡亚彤是起了嫉妒之心，但席萌萌权当是看不到，等菜端上来可就摆出了一副‘正牌女友’的温柔模样，又是给付正义夹菜、又是给他介绍这里的江鲜，忙了个不亦乐乎。 帮付正义夹个菜没问题，可胡亚彤自己吃鱼都经常被卡着，又哪里敢学席萌萌那样将挑干净鱼刺的鱼肉送到付正义碗里，于是只好不停的给付正义碗里夹菜，等发现那碗里堆得都冒了尖、所有人都满脸古怪的瞅着自己，胡亚彤这才很不甘心的败下阵来！ 气鼓鼓的将目标对准了那些江鲜，结果饭量本就不大的胡亚彤不等菜上齐，就已经被撑着了。 付正义虽说搞不明白是出了什么事，可桌上的气氛如此诡异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正奇怪着呢，放下筷子的席萌萌徒然问道。“正义啊，慈善会那边可能在五一有个特别活动，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参加？” “啊？慈善会的活动？去哪？干嘛？” “听说有个叫卢克的德国人在西南山区支教，慈善会准备派个摄制组过去给这人拍了个专辑，米希尔教授说这样的事迹一旦有了真凭实据，国际性组织一定会愿意拿出部分经费给予支持的……” “这是好事啊，如果能抽出时间我一定要过去！” “呐！先说好啊，可不能叫苦的！卢克所在山区是既不通火车也不通汽车，只有徒步走进去的……” “哎呦喂，你还真以为我是个没吃过苦的啊？” 喝了一小杯的白酒，席萌萌的脸早就红了，她翻了个白眼说。“哼哼！人都说家大业大的人可惜命着呢，我真没看出来你是个能吃苦的……” 这是准备叫板？ 付正义有些诧异。 只是他正准备开口反驳，端着个大盘子的小老板便将包厢的门给顶开，介绍说这是红烧胭脂鱼便就将大盘子先摆在一旁，过来准备腾桌子。 可紧跟在其身后闯进来的一男青年，一把便揪住了小老板的脖领，将他拽回到那盘红烧胭脂鱼前怒道。“你丫的之前不是说这条胭脂鱼不卖的吗，怎么转个脸就给炖熟了端这屋来了？” “这位大哥！这条胭脂鱼确实是不卖的…” 男青年更火了，冲着外面吆喝了一嗓子，跟着便揪着那小老板的脖领往包厢外面拽。“你丫的就是不给脸是吧？爷几个又不是掏不起钱，今天这事情你丫的不说清楚老子立刻砸了你这个店，信不信？” 瞅了一眼愣住了的席萌萌，小老板可真慌了。“别、别介啊，这是人家送来的鱼，根本就不是我们店里进的……” “谁送来的？这地头上还没爷不认识的，敢有半句谎话爷，信不信现在就揍你丫的！” 男青年举起了拳头，那小老板毫不犹豫的便用手指向了席萌萌。 在听到之前那些话时付正义就清楚了原因，眼角余光注意到席萌萌的脸阵红阵白、很是尴尬，不由得越加觉得奇怪，不明白席萌萌如此大动干戈，她想要干嘛？ 从包厢外又进来一矮壮青年，瞅见那盘红烧胭脂鱼可就黑了脸。“还真是刚看中的那条胭脂鱼啊，老板你这可不地道了吧？怎么着今儿也是我自个掏钱吃饭的，怎么就给别人炖了？是嫌我给的钱少，还是说真看不起人呀？” 这矮壮青年的话说到最后，语气可就森冷了起来，而揪着那小老板脖领的男青年抡起拳头就准备开揍。 见这小老板吓得双手捂脸却不敢动弹，站起身来的付正义喝了声‘住手’，然后便冲着那转过脸注意到自己的矮壮青年竖起了大拇指。“威风！霸气！到底是交管部门的领导，这出场的方式我怎么看就怎么象是横行乡里的土匪？” 揪着小老板脖领的青年瞪起了眼，松开那小老板指着付正义准备开骂！ 可被付正义嘲讽的矮壮青年却不怒反喜，冲着付正义嚷了起来。“哎呦喂！这可是真是大水冲过了龙王庙啦，你怎么在这儿啊？” “大军，这里难道是你家的后院啊？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尚铁军笑嘻嘻的作揖道。“岂敢、岂敢！能在这里碰见你可是运气好，赶紧的，到我那边坐坐，咱俩可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得了，今儿是我们学校搞的春游，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等下次有时间咱们再聚！” 一听这话，尚铁军脸上的表情可就变得古怪起来。“别介！别介！今儿还真要劳动您大驾给帮个忙，真有人想要见你呢……” 尚铁军的话音未落，一个娇媚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进来。“哎呦，不是有句话叫做‘相请不如偶遇’嘛，付大老板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那可就太令人伤心啦……” 一听到这声音，尚铁军便打了个哆嗦，脸色变得越加难看了。 原本堵在包厢门口的那男青年也赶紧让到了一边，投向尚铁军的眼神里竟饱含着同情！ 一个穿着淡青毛衫、裹着鹅黄色披肩的女人出现在包厢门口，她没走进来而是倚在门框上，瞄了一眼包厢里的情况，便冲付正义道。“我是胡艳，咱俩虽说是未曾直接照过面，可就是你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被丢在了美国，今儿赶巧了堵着你了，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这女人长得漂亮，有着一双媚人的桃花眼，但眼神却清澈且有着聪慧，一眼看上去就属于那种特别干练的女人，付正义愣了下才想起这女人是谁了。 被尚铁军打发到美国读ba的那女人！ “呦，看来付大老板还真的记起来了，小女子可是深感荣幸，不知道能否赏个脸，让我这孤苦伶仃的弱女子敬你杯酒？” 说着胡艳便走进了包厢，卷起袖子露出白生生的藕臂，随手取了两个大勃艮第红酒杯，将放在桌上基本上没动的那白酒倒了进去。 将近一整瓶的白酒，也只是让两个酒杯倒了个八分满。 胡艳左手优雅的笼着那披肩，右手拨动着餐桌上的转盘，令其中一个酒杯转到了付正义的面前。 拿起那酒杯，盯着杯中晃动着的酒液，胡艳说。“付大老板，我这么一弱女子被丢在美国可是整整二十多个月啊，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也就罢了，可连生活费都在过去的第二个月就被人给断了，要不是运气好还能活着回国，想必现在早不知道泡在那条臭水沟里生了虫子了……” 正文 第439章 该感谢我 大勃艮第红酒杯，倒满的话将近是六两酒，只倒八成满也就有小半斤了。 付正义喝的下去，可今天，他不想喝。 因为胡艳比前年他所看到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还要咄咄逼人、锋芒毕露，对于这样的女人、尤其是这样漂亮且有着高智商的女人，付正义是不抱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更何况他还有着‘朋友妻、不可戏’的心里底线，因此便没理会端着酒杯站在桌边的胡艳，而是冲着尚铁军开口道。“大军，这是怎么个意思？” “别多心、别多心！今儿正好是给胡艳接风洗尘，顺便庆祝她获得ba证书……” 不等尚铁军的话说完，胡艳摆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哀声道。“呦，付大老板，我这么一弱女子都端起杯来了，你就忍心让我就这么一直举着？” 胡艳那柔媚的声线、哀怨的表情，便彷如是情人在抱怨，尚铁军当即便收了声，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 可胡艳的这惯来可以收获奇效的手段，对付正义却毫无效果。 “你想喝酒呢，可以找大军、也可以去找你的朋友，再不行还可以去酒吧、去夜场。我跟你是第一次见面，还没有熟到可以坐下来一起喝酒的程度！” 见胡艳的脸瞬间白了，付正义转向尚铁军笑道。“大军，胡艳既然想喝酒那你就陪着啊，人家总归是美女，而且还是有着ba文凭的高智商美女，怠慢不得的……” 尚铁军回过神来，赶紧凑过去想要将胡艳手中的酒杯接下来，可胡艳手腕一转将酒杯护在了怀里，看都不看尚铁军，直视着付正义的双眼冷笑道。“呦，好大的架子呀……” 付正义有些烦了。“你在美国的日子不会很难过的，学费交了自然在学校里有吃有住。要是真有困难还可以出去打工，别说是二十多个月了，再长个十倍也饿不死你！可如果人生地不熟的还要到处乱窜，不出事怎么可能？” 听付正义用‘乱窜’来形容，席萌萌忍不住扑哧笑了声来。 胡艳的脸黑了一下，但跟着就唇角翘起恢复了之前那妩媚的笑容。“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想出国的人多了，想出国留学上ba的人更是海了去了，难道你不觉得应该感谢大军、感谢我吗？” 脸上的笑容捻去，胡艳随手拽了张椅子坐下来，将手中的酒杯顿在了桌上黛眉一扬。“好啊，那我可是要洗耳恭听了，付大老板怎么就可以将一件卑劣、龌蹉且毫无底线的事情，说成是为了我好的！” 见场面僵了，尚铁军赶紧凑过去低声道。“艳儿，别闹了！咱们回去吃饭成不？想喝酒我今天陪你好好喝，要是不行还有……” 手一挥，胡艳便怒道。“尚铁军你给我闭嘴！你将老娘丢在美国近两年不闻不问，这笔账还没开始跟你算呢！” 被胡艳一把推开的尚铁军脸上挂不住了，讪讪的想要开口可见胡艳已经是怒容满面，那双桃花眼中只剩下了煞气，不禁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吭声。 付正义让那老板送了十个八钱的酒杯过来，让尚铁军跟他朋友坐下并将包厢门给关上，这才冲着胡艳说。“很不服气，是吧？成！今天我要是能让你心服口服，这两杯酒你喝的下去不？” 胡艳一直冷着脸在等待，听他这么说便将两杯八成满的大勃艮第红酒杯倒进了小酒杯中，冷笑道。“成！只要你说的有道理，一个理由我喝一杯，甭说是这么点了，就是再来一瓶我也没问题！” “大军是我朋友，可你跟我没任何的关系！所以我只需要对得起大军就可以，这样的先决条件可以理解吧？” “明白！这话，说错！” 见胡艳毫不犹豫的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杯底还亮给自己示威，付正义笑了。“好！既然大前提你认可了，那我就告诉你，当时要是没让你去美国读ba的话，大军要是说在埃塞俄比亚成立了家外贸公司，需要你过去当老板坐镇守着，你去不去？” 迟疑了片刻，胡艳有些不太确信的开口道。“除非……除非这个公司真的不小……” “注册资金一千万，专营外贸出口转内销的无风险生意，只需要你在那边负责协调船期、改换包装，你去，还是不去？” 这下子胡艳不再迟疑了。“去！” 笑了笑，付正义指了指她面前的酒杯。“喝吧！” 胡艳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想明白原因，一转身便在尚铁军腰间的软肉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怒道。“尚铁军！你混蛋！” 啊的一声惨叫，尚铁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赶紧捂着腰，苦着脸道。“艳儿，这不是没让你去外面开公司嘛！” 怒视着尚铁军，直到对方重新坐了回去胡艳这才愤愤的端起一杯酒，喝了。 拍了拍手，见胡艳的脸都气白了，付正义这才接着说。“或者还有一个，以开办新公司的名义，让你去斐济、冰岛、委内瑞拉这些你都不太清楚情况的国家，你难道会不过去吗？” 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胡艳又喝一杯这才怒道。“付大老板，类似的理由就别说了，要不然我会看不起你的！” 点了点头，付正义正色道。“好，那么我换个方式！让你在美国沾上点轻微违法的事实，你有能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那双桃花眼红了，扭过身胡艳便想去掐尚铁军，可这次尚铁军却是早有准备，见她一扭头便立刻跳了起来，双手直摇。“艳儿，这事我可干不出来的！” “哼哼！做不做得出来我还不清楚！”说到这里胡艳双眼瞪起，指着尚铁军那椅子怒道。“坐下！” 乖乖坐了回去，腰间再次被掐的尚铁军那张脸都痛的抽抽了，可只能是捂着嘴不敢出声，唯恐惹得对方越加愤怒。 三杯…… 五杯…… 八杯…… 各种各样折腾人的方式，被付正义随口道出，有些简单而粗暴，有些却巧妙的惊人，胡艳的酒是越喝越多、脸也越来越红，等面前的十个酒杯都空了，见付正义似乎还有话可以说，立刻便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付大老板，我认栽了！谁认识你真是缺了八辈子的德……” “胡艳，大军是我的朋友，只要是我的朋友都将过的很好。之前我是不认识你，所以自然会站在大军的角度考虑问题，只不过你不觉得你该好好感谢我一下吗？当时要是我换个方式，想必你现在还不知道猫在哪个僻静角落里哭着呢……” 重重的一拍桌子，胡艳点头。“说的对！我确实该感谢你！拿酒来！” 最后这一嗓子，将早就已经面如土色的尚铁军吓了一跳，赶忙拽住胡艳的手劝道。“艳儿，别喝了！你今儿真喝不少啦……” 一把揪住尚铁军的脖领，胡艳凑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说。“尚铁军！我恨你！” “甭恨了，要不是大军将你送到美国去读ba，你觉得你会比现在过的更好？” 付正义的开口，让身体已经有些摇晃的胡艳转过了脸来，她歪着头瞅着付正义片刻，徒然展颜一笑。“付大老板，要是我也是你朋友的话，你是不是也有很多办法帮我收拾象尚铁军这样的混账？” “办法总比困难要多，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付正义的说辞，让胡艳眯缝起了双眼，片刻之后那目光才恢复了一丝清明，长舒了口气便将手搭在了尚铁军的肩膀上说。“付大老板，我胡艳是彻底服气了！今儿喝多了，就不打扰你跟你的同学们聚餐了，等得闲了我去找你，能不拒绝我吗？” 将双手一摊，付正义无所谓道。“有美女作陪，谁又舍得拒绝？” 面带失望，胡艳强撑着站了起来说。“我欠你一杯酒，下次还你！” “别了，你的条件现在已经不差了，一张ba文凭加上你自身的条件，怎么过都会比过去好过很多！有些事情想开了也就想开了，总钻牛角尖的美女是不会快乐的……” 被尚铁军扶着，胡艳踉跄着出了包厢。 坐在付正义身侧的席萌萌和胡亚彤，早就被今天这一幕给惊呆了，等包厢里重新安静下来，席萌萌跟胡亚彤竟是同时开了口。 “付正义！你够牛！太绝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呀？” 没有理会席萌萌那满脸的崇拜，付正义冲着胡亚彤说。“胡亚彤，我这个可不是坏，而是懂得变通！” 撇了撇嘴，胡亚彤一脸的嫌弃。“拉倒吧，听你刚才说的那些办法，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不知道以后还敢不敢跟你说话了，真怕自己被卖了还要给你数钱！” “放心吧！被卖了还帮人数钱这种事情，你以后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去做的！” “啊？” “当你结婚前收了男方彩礼时，你会不帮着你妈数钱？” 付正义这话一出，席萌萌是笑得直打跌，胡亚彤则是哭笑不得…… 正文 第440章 要脸，还是要钱 将胡艳送到床上躺好，尚铁军便拿着毛巾去了厨房，可当他带着热毛巾返回卧室时，却愕然发现胡艳坐在窗户旁的，呆呆的望着窗外在出神。 “你、你没喝醉？” 胡艳转过头来，神情间本有着厌恶，可在看到了他手中的那热气腾腾的毛巾之后，神情间有了抹欣慰和感动。“就知道傻乎乎的站着，还不给我拿过来！” 尚铁军颠颠的跑过去将毛巾送到胡艳的手上，还不忘叮嘱一句‘烫’，这让胡艳眉眼之间的不悦几乎完全消散，她接过那毛巾整个敷在了脸上，心想要是你能有那小子一半的聪敏，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啊！ 尚铁军见胡艳一直没吭声，不禁又有些慌了。 这个女人让他是既担心却又喜欢的紧，两年前迫不得已才将她送去美国读ba，可分开的时间越久他就越是想念，尤其是她回来之后所绽露出来的一切，都让他深深的着迷！ 自己在外人看起来是光鲜的很，可实际上却只是个给人跑腿打杂的，虽说外贸公司自己挂着个总经理的头衔，可这个公司是他未来岳父的隐秘产业，虽说未来岳父在胡艳这事情上一直都没发表过意见，但尚铁军清楚胡艳走了之后公司利润提升的幅度有多么的惊人！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自己真正喜欢的却只有胡艳。 尤其是在他知道胡艳在美国这两年洁身自好、拒绝了不少身家雄厚、有权有势之人的追求，尚铁军就再也无法抵御住源自于内心深处的愧疚和懊悔了。 将敷脸的热毛巾取了，胡艳转过脸见尚铁军在沉思，冷哼了一声便问道。“说吧，你准备怎么处理我？” 尚铁军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愕然道。“什么？什么怎么处理你？” 又气又恼，胡艳伸手便扯住了他的耳朵狠狠一拧。“老娘问你话呢！” 尚铁军痛的嗷嗷直叫，可耳朵一直被扯着也不敢乱动，等胡艳不再用力了，这才问是什么意思？ “尚铁军我可告诉你，老娘在那边可是守身如玉的，我不管你之前打的什么鬼主意，你要是想分手老娘也不跟你继续折腾，青春损失费赔给我，老娘立马从你的眼前消失，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最怕听到这个，见胡艳虽说是横眉竖目一副怒意满满的模样，但眸子里却有着抹别样的意味，尚铁军可就赶紧将她的双手攥在了手心里，苦着脸道。“艳儿，你知道我只喜欢你一个的，你再给我点时间成不？等我存够了咱俩下半辈子的钱，我立马带着你远走高飞……” 胡艳瞪起了眼，想将手抽出来、但没抽动，哼了一声冷笑道。“又是这句！两年前你就这么说了，现在还是这么说！你说你还有没有出息啊，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一点担当都没有，净说这些有意思？” “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边的情况，公司的财务是那边派来的，所有的业务也都是那边提供的，我这两年也不过就是悄悄的搞了几十万出来，想要完全独立还很困难……” 跟尚铁军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一听又是这样的说辞胡艳可就恼了。“你姥爷的地位又不比那位低，怎么就非要找那边乞食？”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哎，我姥爷不是一直不肯帮忙嘛，我妈跟他都急过好多次了，油盐不进啊，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照你这么说，你姥爷就只做锦上添花、不做那雪中送炭的事儿啊？” 胡艳的讥讽，让尚铁军神情越发的愁苦了。“哎，怎么都说不通啊，要不然我早就带着钱去美国找你了，何至于留在这边受那女人的气啊……” “你是乐不思蜀，哪里有什么气可受！” 虽说胡艳还是冷言冷语的，可尚铁军已经感觉到了她态度的软化，于是觍着脸凑上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了胡艳的肩窝，凑到她耳边哀声道。“艳儿，你再给我个几年，只要赚够五百万，我立马就跟你走人！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咱们生几个孩子，等孩子大点了再回来，到时候我姥爷不管怎么着，也是要认你这个儿媳妇和他亲孙子的……” 胡艳年近三十了，一扯到孩子这个话题她可就绷不住了，叹了口气无奈道。“军子，你真不能再骗我了，我十八岁就跟你在一起了，这可都十多年了，我之前说过不要求你什么，只要咱俩在一起就算是每天吃糠咽菜都行……” 心头一软，尚铁军决然道。“得！艳儿！只要你说现在咱俩就走，我保证立刻去银行取了钱跟你私奔！” “滚蛋！就你手里那点钱还不够老娘塞牙缝呢，私奔、私奔！奔出去没钱了你是准备让老娘去卖啊、还是你个混蛋去当鸭子啊！” 说得好好的，胡艳徒然发起了火来，尚铁军可就挠着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见他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模样，气不打一处出的胡艳劈头盖脸便是一通捶，等拳头酸了这才恨恨道。“尚铁军！我可告诉你说，就凭你现在这模样，再给你个十年你也赚不到五百万！今天你要是不想个办法出来，你信不信我立刻给你姥爷打电话，就说他外孙明天就要被我打掉了？” 捂着脑袋硬抗着，尚铁军当即就傻了眼。“哎！你这不是空口说瞎话嘛，你这才回来，肚子里哪来的孩子啊……” “我说有、就有！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姥爷，你看他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尚铁军彻底懵了。“艳儿，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我姥爷可是有心脏病的，要是气出个好歹来那咱俩可真完了！” “照你现在这模样，迟早都是要完的，早点结束老娘还能找个正经人结婚、过日子，要是再给你拖上几年，老娘可就真成了黄脸婆了！想嫁都嫁不出去了！” 见胡艳是真的发了狠，尚铁军可是知道她说到就能做到的，急的脑门上冒了一层的汗，呐呐的却说不话来了。 见这么逼他也没逼出个主意来，胡艳又失望又沮丧，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缓了缓，这才换了个椅子坐到了尚铁军的面前。“得了，你先跟我好好说说今儿碰见的这个付正义吧，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 “付正义是谢运鹏的朋友，前年他买法拉利348的时候，还通过我给他的雨瑶置业搞了些购车的指标……” 当得知雨瑶置业以六千万的本金撬动了一亿五千万的商用地产，目前盈利最少也有一个亿了，胡艳震惊道。“天呐！前年的时候他才多大啊？” “那时候他才上高三，后来给外国语大学捐了五百万建了图书馆，这才从邗州来魔都上的大学！” “二十岁不到就拥有过亿的资产，他这辈子也花不光啊……” 见胡艳说话时一副被震惊的模样，尚铁军笑了起来。“这算什么呀，这小子在国外还有不少资产呢，谢运鹏我不清楚在他的帮助下赚了多少，反正小廖前年借给他的一千万翻了一倍，让小廖可是高兴坏了，说要不是他现在根本就不缺钱，真想将所有的钱都交给他去打理……” “不是吧？小廖投了一千万不到两年就翻了一倍？” “是呀，我跟小廖关系不错的，那天喝多了他将银行的入账单都拿出来给我看了……” 胡艳的眸子亮了起来。“军子！要是我俩去找他帮忙，你觉得他会带着我们一起赚钱吗？” “啊？他是谢运鹏的朋友，跟我不过就是吃了几次饭、喝过几次酒，出主意让我将你送去美国读ba也是他看在谢运鹏的面子上的，我去找他可不是要碰钉子……” “碰钉子也要先试下再说！这样的人不比你那些酒肉朋友们强！人家从手指缝里漏点下来就够我们辛苦一辈子的了，这种机会要是再不会抓住，你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见胡艳又恼了，尚铁军可就越发的莫名其妙了。“艳儿，不是吧？人家根本就不会理的，虽说我也不算什么人物，可在魔都这地头上还是有点脸面的，要是传出去可不是要被人笑话死啊……” “滚蛋！你要脸还是要钱？” 尚铁军本想理直气壮说自己‘要脸’的，可见胡艳不但沉下了脸来，而且那样子也是非常的认真，话到嘴边连忙改口。“要钱！那肯定是要钱！有钱才有面子，没钱面子顶屁用……” “说的这么麻利，之前早干嘛了！两年时间下来才攒了那么点钱，我在美国读书期间打工还赚了两万多美金呢！” 双眼瞪得溜圆，尚铁军惊呆了。“啥玩意？你在那边上学还需要出去打工？” “废话不是！要指望你给的那点生活费，老娘早饿死啦！” 说到这里胡艳自知失言，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便喝道。“还不去跟付正义联系，这事情要是办不好，老娘立马给你姥爷去电话……” 正文 第441章 奇怪 对于不可能属于或者是隶属于自己的美女，付正义惯来是保持谨慎态度的。 所以在那江鲜馆里所发生的偶遇，他很快便抛之于脑后了。 但席萌萌所提出的五一跟随慈善会的拍摄团队前往西南，拍摄在华夏支教的那个德国人卢克的事迹，倒是提醒了他，让他记起自己还曾经承诺过，会帮刘长和家闺女搞定高考的。 因此第二天他就去了慈善会的办公室，找米希尔教授询问具体的情况。 刚刚完成了助学金的发放，米希尔教授得知付正义来意便无奈道。“付，对于你们国家的应试教育我觉得……” 竖起手比划了一下，付正义说。“打住！打住！教育的合理性和必要性的讨论，不是我一个在校大学生所能够参与的，咱们还是回到最初的话题吧！” “各大高校的特招指标应该都不难，无非是给的钱多还是钱少……你问下那女孩想要报考哪个学校、什么院系，我帮着安排就是了……” 见米希尔教授口气有些不对，付正义奇怪道。“教授，难道慈善会遭遇了麻烦？” “麻烦倒也不至于，我这样的老太太就相当于你们经常说的那种‘财神爷’，只往外掏钱又不要好处和名声的，任谁也不至于找我的麻烦，可同样的嘴脸看多了，自然也就有些厌了，等忙完了关于那部支教者的纪录片后，我想回去好好休息下……” 付正义不由得一愣。“教授，没这么离谱吧？” “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这么精力充沛，是时候需要休息了……” 站起来走到米希尔教授的身后，双手在她肩膀上轻按起来，沉默良久付正义才开口。“教授，如果您受了什么气一定要告诉我！您是在做慈善，而不是过来受气的！” 转过脸来拍了拍付正义的手背，米希尔教授露出了慈祥笑容。“付，你很厉害，奚女士所管理的基金会上周又拨了两百万美元过来，说是希望能够扩大在华夏慈善所波及的范围，只可惜近段时间我所看到的民办教师和平困地区儿童们的影像过多，导致我产生了一种身心俱疲且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这才萌生了想要退缩的念头……” “教授，慈善会有多半的资金都投给了华夏，我知道您所需要承受的压力和指责，可我首先是一个华夏人，所以我的公司所赚取到的合法利润，我都希望能够帮助到我所希望帮助的人，所以希望在这一点上能够获得您的理解和谅解！” “我懂，我也能够理解……” 付正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劝服了米希尔教授，但话说到了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于是便询问有关支教者卢克的情况。 “这是一个非常友善的德国人，他所付出的努力让我感到震惊，我跟国际性慈善组织进行了联络，他们会派人过来对卢克进行采访和拍摄，将会把他身处的环境和付出的努力进行记录，给更多愿意看到的人去看，如果不是我身体没办法，我也很想过去的……” 米希尔教授说着便将一份材料递给了付正义，示意他看一下再说。 还不到三十岁，德国汉堡人，九十年代初因为一次偶然的华夏之行，促使他决定放弃在德国大有前途的设计工作，来到华夏的西南成为一名义务教师。 略有些模糊的照片上，体格单薄甚至于是有些瘦削的年轻人，脸上有着发自内心的恬淡笑容，甚至还显得有些羞涩。 将夹在材料中的照片拿在手中端详片刻，付正义奇怪道。“他能教什么？” “他当过帆船厂工人、帆船教练，就读于汉堡美术学院的工业设计学院，他可以教授初中以下的数学和小学语文，只不过因为口音的问题、以及学生们家长所追求的‘成绩’，他最终不得不去那些贫困县担任义务教师，帮助山区里的孩子们学会最基本的数学和文字，不至于跟其父辈们一样被称为‘睁眼瞎’……” 随着米希尔教授的讲述，付正义眼前那张照片里的瘦削青年逐渐变得生动了起来。 其唇角略显羞涩的笑意，让他的表情显得温和，目光也变得越加澄清。 “这样的人跟民办教师们一眼值得尊敬，这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米希尔教授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捂着嘴摇着头，片刻之后才不满道。“付，他是真实的，他是活生生、能够被我们所看到的，既然你也想要参加这次采访、摄制，我希望你能够为当地的孩子们做些事情，我记得之前摄制组所拍回来的那些影像，表明这些贫困县的学校教学条件都相当简陋，有些甚至是在危房里上课，一旦遭遇暴雨师生们便需要远离教室，否则一旦发生危房倒塌事件，便是不得了的大灾难……” “行，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改善，如果资金方面宽裕的话，我会尽量以捐赠的形式为这些学校改善教学环境，让孩子们能够在一个安全的教室里成长、学习！” “付，我知道在这方面你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但在前往那边之前我需要告诉你，那边的环境非常恶劣，还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自然危险，所以无论如何你都需要能够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够让这项事业得以发展、得以壮大、得以获得更广发的关注和响应！” 听到最后，付正义这才回过味来。“教授，您这话怎么听起来跟怕我出事一样啊？” “付，之前派往西南地区和两河源头的摄制组遭遇了各种情况，属于自然的问题是无可抵御的，只能依赖摄制组成员个人坚定的意志和强健的体魄。但某些人为的阻碍和压制，则是他们无能为力的，因此虽然三个摄制组都带回来不少珍贵的影像资料，可在摄制组成员们的心里，为期一年的摄制任务并没有能够圆满完成，所以最终的拍摄费用，有两名摄影师拒绝领取，并宣布以后也不会接受慈善会类似的雇佣！” 摄制组对河源地的拍摄计划，是一年前所制定的，付正义一直都在等着这些影像资料，因此不禁愕然。“什么样的阻碍和压制？” “付，‘体制’这个词汇在华夏有着多重含义，我觉得你有时间该看一下摄制组的日常记录，上面有他们所遭遇的所有麻烦。在某种程度上而言，我甚至觉得他们所记录的文字，远不能表达他们实际上所遭受到的干扰和压制！” 虽然米希尔教授说的委婉且隐晦，但付正义都能猜到慈善会所雇佣的摄制组所可能会遭受到的干扰和阻挠了，因此他便问道。“跟水土流失有关？还是跟大面积砍伐、开荒有关？又或者是因为矿产资源的盲目开采？” “咦？你怎么会知道的？摄制组绝对不可能先于慈善会而向外公布的，我也可以肯定摄制组的雇员们都不会跟你熟悉的！” “哈！也许这就是国情吧！地方财政收入的多寡与环境保护力度是成反比的，因此在以‘政绩’论成败的地方，‘一切向钱看’也就不足为奇了！” “天呐！付！你既然清楚那边的情况，那为何还要慈善会耗费这么大的代价雇佣摄制组去拍摄？”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许多事情如果没有影像作为证据，连话都是不能乱讲的！” 米希尔教授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平日里她最喜欢看报纸，所以对于付正义所说的也就没有了怀疑。 只不过在她的眼中，这个年轻人的形象似乎变得越加模糊了，最初她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爱心，之后发现他很有钱且愿意为慈善事业做些事情，而等自己来到华夏之后才发现，这个年轻人容易冲动且还有着年轻人所应该有的义勇，可现在？她所看到的，是一个对社会有着深切洞察能力的明智之人！ 既然是明智，那就不该轻易的动怒。 可对社会有着深切洞察的话，那就应该有着激愤！ 奇怪的混合体！ 米希尔教授在心里面默默念叨这这个定义，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更多的观察，才能够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真实。 不清楚因为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让米希尔教授升起了对自己的强烈兴趣，原本还想要看一下留在慈善会的那些影像资料，可尚铁军打过来的电话，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大军，你到底是自己想要跟我合伙做生意，还是说你原本想摆脱的那个女人逼着你来跟我合伙做生意？” 忍了一天，终于在胡艳的催促下打了这个电话，尚铁军理解付正义的怀疑，因此也就索性将话挑明了。“正义，我是真心喜欢胡艳的！如果我能多赚点钱，我肯定会娶她，而不是让我所掌管的这个公司越做越大的那幕后出资人的女儿……” 正文 第442章 布局 因为搞不清楚尚铁军的目的，所以考虑到既然五一要随着摄制组前往西南进行采访和摄制，付正义也就干脆发出了邀请。 听说要去连路都没有的深山里进行采访和拍摄，尚铁军可就以点兴趣都没有了。 只不过因为手机是开的免提，就在旁边的胡艳当即便瞪起了眼，恶狠狠的示意尚铁军立刻同意，并且还必须带上自己一起去！ 不知道胡艳就在尚铁军的身边，所以付正义对尚铁军所提出的要求可就糊涂了。“你要带着胡艳一起过去？之前不是你想要将她甩了的嘛，怎么她这才回国你就改了主意了？带着她到处跑，你就不怕惹来麻烦？” 腰间的软肉被胡艳拧着，痛彻心扉的尚铁军痛的脸紫了却不敢喊疼，倒吸着凉气赶紧哀求。“付哥，付哥哎，您就答应了吧……” “也行，你本身就是体制内的，记得给自己准备好相关证件，权当是随行的官方人士吧！” 挂断电话，尚铁军揉着被掐紫了的腰间软肉苦着脸问。“艳儿，这种事情跟着过去干嘛呀？又要钻山沟子，又要徒步爬山，四月底那边可是雨季，山洪、泥石流、塌方这些地质灾害，可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 听到这话胡艳可就越发的恼了。“你懂个屁！人家亿万身家都敢过去，就你这种说难听点本身是连拎包的资格都没有的！既然他邀请你过去，这种机会上哪儿找去？赶紧找你的那些正经的同事们了解下那边情况，看该带什么就早点准备好，要是能在当地找到能递上话的朋友，早点联络也好让那边安排一下，这种事情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你还真以为那小伙子缺人需要你陪着过去啊？” 见胡艳说的有理，拿起手机便准备联系同事，可号码还没有拨完尚铁军便醒悟过来了。“哎，艳儿！怎么你这出去了两年不到，觉得你分析事情的能力好像强了好多啊，以前要是类似的情况你躲还来不及躲呢……” “废话！你以为老娘读的ba是跟国内的那些大学一样啊，人家那边读书可不是老师站上面讲、学生们坐下面听课做笔记的，到了主题讨论的时候，老师会拿出一个案例，我们一帮学生凑在一起研究如何解决问题，不但涉及到企业管理学，还牵涉到企业内部架构、人事安排、效率提升方式、人事心理学等诸多的学问，还需要学习财务、审计、营销、品牌建立和维护等全部跟企业管理有关的学科，你以为老娘在那边拼死拼活拿到的全a+成绩，是作弊的啊？” 尚铁军听了个目瞪口呆，虽说知道自己是被胡艳深深的鄙夷了，可心里面却是高兴的很，等洋洋得意的胡艳说完，扑上去狠狠亲了几口，然后便咧着嘴大笑。“成！成！以后这些我全听你了，一等赚够了钱咱们就找地方去造人去！” 胡艳先是一喜，转念一想便勃然大怒，从尚铁军怀里挣脱出来便拳打脚踢骂道。“找地方造人？你丫的是不是还要找个地方搭个窝啊？两年没见你丫的怎么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尚铁军嬉笑着重新将胡艳揽进怀里，将她双手攥住笑道。“没事儿，只要我家艳儿会说人话就行！” 胡艳挣脱不开，骂了几句之后便让尚铁军赶紧联络。 尚铁军给单位同事打了电话，问了好几个这才了解到西川那边的情况，了解到十年前有个姓叶的处长调职去了那边进了省厅，似乎现在已经是副厅级的领导了。 觉得那名字有些熟悉，尚铁军给他姥爷的生活秘书去了电话一打听，可就乐了。 原来这个姓叶的人，竟是他姥爷以前的一个部下，这人因为错了写错误而不得不调离原岗位，还是他姥爷帮着让他去了西川任职的！ 跟那边联络了一下，尚铁军可就放下了心来，心想权当是带着胡艳去旅游而已。 而尚铁军自然是想要将一切都搞的周全些，只不过胡艳的心眼多更多，将他所认识和能托到的关系梳理一番之后，可就交代尚铁军该如何、如何去筹备，既要保证这一次跟着付正义过去既不能一开始就显得扎眼，可万一有事也要立马能体现出他的作用来。 虽说觉得胡艳的想的实在是太复杂，但尚铁军还是耐着性子一一照办了，就等着到月底跟着付正义一起出发了。 而跟尚铁军通完电话的付正义，可不知道尚铁军对这事儿如此的上心，既然席萌萌是准备以学生会的名义随行，他也就索性将具体的事务都丢给了她去统筹，自己则是在收到了老托尼的市场分析和操作计划之后，开始研究目前国际金融市场的形势。 亚洲不少国际的外汇政策不当，其为了吸引外资一方面保持固定汇率、一方面又扩大金融自由化，这就给国际炒家们提供了可乘之机，导致以国际游资为主的各大基金公司，都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一般，首先将泰国这个外汇储备还不到三百亿美元的国家视为了最佳突破口。 索罗斯的量子基金，是通过向泰国金融机构借入大量泰铢，通过在公开市场上进行打压营造出泰铢即将大幅贬值的趋势，最终以低价购回泰铢偿还借来的钱而获取利润的。 其所秉承的观念，便是‘趋势一旦形成、必将延续’，布局的时间实际上是在1996年的年底，并且在今年的三月二号已经进行过了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可惜当时泰铢政府动用了二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进行阻截，导致其第一次攻击失败。 付正义知晓亚洲金融危机爆发过程和操作手法，但他并没有在去年便提前介入。 原因也非常的简单，付正义并不想让自己旗下的基金公司，背负上导致金融危机爆发的恶名。 钱可以少赚点，但名声坏了可就不好了。 索罗斯可以在国际金融市场兴风作浪，是因为他的背后有着主权基金的支持，而自己手头上所能够动用的资金，可绝对没有索罗斯那么庞大！ 所以自己就负责跟风。 对于早就已经虎视眈眈的这些国际游资而言，打压泰铢以逼迫其大幅贬值、直至泰国政府放弃固定汇率以实行浮动汇率的目的，便是兑现之前所借入的泰铢在外汇市场上的价差利润了。 所以对于老托尼和郭建民所掌管基金公司，付正义的要求便是在四月底尽可能多的在外汇市场上押注泰铢贬值，顺势建立起头寸，以便在泰国取消固定汇率之后，兑现利润转战其他市场！ 泰铢的贬值，是导火索。 可真正的利润，可并不只是泰铢。 菲律宾比索、印度尼西亚盾、马来西亚林吉特、新加坡的新加坡元、印尼的印尼盾、韩国的韩元、日本的日元…… 亚洲市场几乎所有可供交易的货币，都是可以成为利润来源的。 而这些国家的股票市场，更是可以提前布局以期待利润的。 以他目前旗下基金所能动用的资金体量而言，想要跟国际游资相对抗，那简直就是开玩笑，所以在危机爆发之后如何迅速转战其他市场，就远比直接去攻击泰铢来的重要。 多方位、多渠道、全面的布局，可供选择的金融交易品自然也就比国际炒家们来的便利。 国际炒家是没有计划的，所以它们只会在趋势形成后才一拥而上，用最为简单、粗暴的方式、以最强横且无赖的方法获得利润，这跟抢劫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 可是当经过付正义审核、修正之后的计划书被老托尼拿到，老托尼可就将电话打了过来，惊呼这份计划根本就不具备实现的可能性！ “总公司所指定的计划重在是分批和择时！你只需要按照总公司的计划去执行就好了，泰铢的贬值是不会有任何悬念的，虽然索罗斯的第一次攻击是失败的，但泰国政府的外汇储备根本不足以令其保持跟美元的固定汇率。因此如果在总公司所框定的范围之内出现了问题，那自然是总公司的决策者承担全部责任，跟你我都无关！” “bss，这不是责任由谁来承担的问题，索罗斯的基金都已经铩羽而归，泰国政府的强硬态度表明了其捍卫汇率的决心，三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确实不多，可i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不会允许这种事件发生的，否则许多国家的外汇都将迅速跟美元的脱钩，这对国际金融市场的稳定是毁灭性的……” 给纽约公司所发过去的计划书，可仅仅是截止到七月份的，除了针对泰铢的部分是存在利润可能的，但其他市场上的布局则显得凌乱、毫无目的性，付正义自然清楚老托尼的顾虑所在，于是便笑道。“托尼，资本是嗜血且贪婪的，针对泰铢的行动并不意味着终结，总公司判断这场外汇狙击仅仅是一场风暴的开始，你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多的显现出‘复利’的威力吧……” 老托尼依然是忧心忡忡，他不觉得总公司的这份计划有实现的可能性。 可在付正义看来，何时选择哪个市场，在什么品种上建立头寸，虽说计划书中并没有规定时间和幅度，但以老托尼对金融交易的敏感程度而言，他一定可以将任务完成的很好的…… 正文 第443章 始料未及 随着月末的临近，《旧金山新闻》的主编和其首席金融顾问，都觉得越来越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佳美银行所发行的第三期基金，据说预约购买的额度超过了二十亿美元，但佳美银行最终只接受了其中五分之一客户的申购要求，将第三期基金的发行规模控制在了八亿美元。 两天时间，八亿美元。 都是真金白银啊！ 虽说近些年来美国的经济发展还不错，有钱人也越来越多，可这段短的时间就筹集到八亿美元的基金，还是屈指可数的。 本以为佳美银行‘吸金神话’到此为止，可没想到两周之后佳美银行所发布的一个公告，立刻就让佳美银行的预约电话被打爆了，逼着佳美银行不得不增设了二十个电话预约席位，这才勉强解决了电话打不进去的尴尬！ 令外界尤为不解的，便是佳美银行竟然宣称这一次的申购计划，很可能是佳美银行与纽约【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在今年合作的最后一次，也是今年【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对外公开发售的最后一款产品。 一个月前因《旧金山新闻》所引发的那场讨论，结果不但是没有将这个【fl】系列公司的真相给揭开，反倒是让更多的美国民众知晓了【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 成立时间不足两年，最早一期对【fl基金会】所发行的封闭式基金，竟然达到了近七倍的利润增长，这样的业绩彻底震惊了华尔街！ 因此当佳美银行对外宣称第四期基金将不设立申购上限，其无比苛刻的赎回条款、形同于抢劫式的超额利润分配比例规定，都让这一款产品被金融界所费解，许多资深基金公司管理人公开宣称，这样的产品根本就无法形成有效销售，除非了投资人脑子进水，才会去进行申购的。 可惜，仅仅是两天半的时间，据说通过佳美银行购买这款产品的资金就已经高达二十五亿美元了，如果将这些支票全换成现金的话，足以将佳美银行的营业大厅堆满！ 通过实况转播，《旧金山新闻》的主编跟首席金融顾问可以清楚的看到佳美银行正门前所发生的一切，距离申购截止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可银行外还有着长达上十米的队伍，都在等待着进入银行办理手续！ 主编挠了挠头，转向早就懵了的首席金融顾问。“还有这么人没能够进入大厅办理业务，如果按每个人六分钟的办理时间，大厅外面的人应该已经赶不及了吧？” “如果佳美银行敢到时间就截止，我相信一定会大出事的……” 首席金融顾问刻板且公式化的回答，让《旧金山新闻》的主编不由得无奈的捂住了脸，心说这事情演变成了这样，早知道最初的新闻报道就应该跟佳美银行要些广告费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刘美佳，此时也在不停的看时间。 营业大厅所反馈过来的消息，让她在两小时之前就已经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 截止到下午三点，申购金额就超过了二十七亿，如果加上提前被锁进她保险柜里的那二十七张大额转账支票，这一期基金的总规模将妥妥的超过四十亿美元！ 四十亿啊！ 美元啊！ 如果换成人民币的话，可就是三百三十亿啊！ “美佳，如果等所有持有预约号的顾客办理完手续，营业时间将会超过八点了，柜面员工有人已经吃不消了……” 急匆匆闯进来的麦迪说完，见刘美佳依然怔怔的望着窗外的夕阳，不禁有些急了。“怎么办啊？” 抬起头见麦迪真的慌了，刘美佳犹豫了下才展颜笑道。“不用担心啦，越辛苦就越说明佳美银行在发展！你让人事部立刻去通知早班的员工，让她们赶回来准备接班。记得告诉她们晚间我会亲自为她们每个人发放一笔特别奖金，并邀请她们享用一顿大餐！” “问题是纽约那边之前规定了截止时间……” “我会跟纽约联系，不至于因为时间问题导致麻烦的！” 等满心疑惑的麦迪离开了办公室，刘美佳这才激动的从大班椅上蹦了起来，双手攥紧在办公室里又蹦又跳的宣泄完心中的激动，这才坐下来拨通了纽约托尼的电话。 “辛苦了，饥饿营销看来是相当正确的，适当的延时可以让基金公司和佳美银行树立起温和且值得信赖的形象，但今天是最后的截止日，绝对不可以拖到明天……” 确认了自己之前判断的是正确的，刘美佳忐忑的内心终于松缓了下来。“托尼，我估计最终的总规模将会超过四十亿美元，明天一早资金就会转入纽约的户头！” 精神一振，老托尼说。“bss在某些方面简直就是无以伦比的天才，我手里有份国际著名基金公司的发售状况，老虎基金和量子基金虽然成长迅速、盈利超乎市场预期，可想要筹集到四十亿美元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托尼，这款基金的净值难道非要三个月后才开始公布吗？” “这是bss的要求，他坚持这样！” 知道始作俑者还是付正义，刘美佳挂断电话便将电脑里的数据打开，在将第四期基金销售的‘四十亿’填入负债表，她瞅着那总额度超过百亿的管理资产，刘美佳明白在华夏设立分行的事情算是没有障碍了。 去年才申请建立的华夏魔都代表处，隔了四个月佳美银行便满足了华夏外资银行设立分行的条件，如此之快的发展速度，让刘美佳既觉得欣慰，可也觉得有些恐怖！ 太快了！ 简直是太快了！ 几个月的时间，佳美银行名义上所管理的资产就超过了百亿美元，虽说九成五以上的资产都来自于湾边证券和纽约基金公司，可确确实实已经满足了在华夏设立分行的标准了！ 不管了！ 越早在华夏设立分行，自己也就可以早一天回国守着他…… 拿起电话给人事部拨了过去，果然麦迪还在那边进行着监督。 “麦迪，除了让财务部门将支票填好之外，你记得华夏代表处升格的问题，抓紧时间跟华夏那边的银监会进行沟通，按照那边的要求提供所需审核的资料！” “啊？这么快？” “是啊，既然我们已经满足了管理资产超百亿美元的条件，分行的设立自然就需要立刻着手，华夏那边的某些行业的办事效率并不高，必须留有一定的时间！” 瞅着正在忙于给早班柜员打电话的人事部员工，麦迪有些挠头，佳美银行的发展确实是太快了，快的有些不可思议了。 佳美银行所管理的绝大部分资产，可都不属于佳美银行本身，如果按照美国的银行监管法规而言，佳美银行目前只能算是一个资金中转的渠道商，还不能够说是一家真正的银行呢…… 但，既然已经要求了，自己还是必须要做的。 想到这里麦迪便掏出了记事本，检查了一下明天的日程后便进行了更改，准备明天一早便开始着手建立华夏分行的筹备组，相关的人事安排也是需要进行慎重考量的，自己一个人可是搞不定的。 哦，还有，既然佳美银行的管理资产超过了百亿，这不但意味着银行规模的提升，也意味着员工数量存在严重的短缺，看来也是时候进行公开招聘了…… 刘美佳可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这个电话，会让自己的副手麦迪忙的不可开交，她在给下面的营业大厅负责人去了电话了解完情况，便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将喜讯告诉他。 去西南拍摄支教者卢克的队伍，因故提前了一周多，所以接到刘美佳的电话时他正等着登上前往蜀都的航班，听说佳美银行所代售的第四期基金竟然达到了四十亿美元，也有些吃惊。 察觉到了付正义的惊讶，刘美佳兴奋道。“正义，还有个好消息呢，你猜！” 思索了片刻，付正义便问。“是不是佳美银行的管理资产超过百亿了？” 刘美佳倍感惊讶。“咦？你怎么会猜到的？” “前后一共发行了四期产品，如果这一期售出了四十亿的话，那佳美银行只需要将湾边证券所管理资金转过来，那就该够了……” 本想卖个关子的，可谁料到这家伙竟然猜到了，刘美佳鼓起了脸颊，有些郁闷。“没意思！还准备给你个意外惊喜呢……” “好吧，那你就当我没猜到，现在你可以非常骄傲的宣布了！” “不要！我喜欢正大光明的胜利，不要你让……” 刘美佳这般小女孩的嗔怨，让付正义不禁微笑了起来，正想再说两句，可最后一次登机的广播响了起来，付正义告诉她自己要去西南山区几天、可能会联系不上，刘美佳可就紧张了。 “没事的，就是一周的时间而已，等我出来了就立刻给你打电话，k？” 虽然付正义的语气很是轻松，可刘美佳的心头还是莫名的一紧，她赶紧叮嘱道。“记住！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正文 第444章 伟大（月底啦，求月票哇） 刘美佳在电话中所透漏的好消息，让付正义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但，也仅仅是好了‘一点点’而已！ 因为筹备了一个月之久的西南之行，徒然就被莫名其妙的提前了，这让付正义很有些措手不及的恼怒。 见接完电话回转过来的付正义依然黑着脸，席萌萌无奈道。“别这样啦，慈善会邀请过来进行采访和拍摄的团队都是有名的，这种国际性组织惯来都是这样的……” 心说这摄制团队在国内花的每一分钱可都是由自己捐出去的，可最后竟然自己这个掏钱的主儿竟被甩了，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别气啦，也许摄制团队是得了什么重要消息才连夜赶过去的，我们中午就可以到了，汇合之后就可以出发……” 不等席萌萌的话说完，付正义可就忍不住了。“你就别帮他们说话了，他们是搭乘昨晚八点航班过去的，到了地方也就是找个酒店住下来，难道还能连夜往山里面赶不成？” “呃……也许有其他事情……” 见席萌萌还试图帮那些人解释，付正义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下去。“等中午到了也就知道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凌晨一点才接到通知，早上六点前就出发赶往机场等航班，席萌萌也明白换谁处在这样的位置也不会高兴，只好闭上嘴将目光投向了登机口。 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距离登机应该还有五分钟，一晚上没睡好、心情也烦躁的很，这让他的烟瘾有些犯了，正考虑是不是去吸烟室抽半根烟提提神，有人在他身后嚷了起来。“哎呦！终于及时赶到了，简直是太惊险了……” 付正义扭头一看说话的人是尚铁军，其打扮却让他不由得愣了。 背着个硕大的野战背包，身上穿着迷彩服、头上戴着迷彩帽、脚上是标准的登山靴，挽着他胳膊的胡艳比尚铁军少了个野战背包、但多了副太阳镜，虽然笑吟吟的，可气息却非常的急促！ 尚铁军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身边，一把扯下头上的迷彩帽便当扇子开始狂扇，感慨道。“终于赶上了，刚才要不是在路上就给我一机场的哥们打了电话，搞不好真就不让我俩进来呢，可是吓死我啦……” 没有负重，但满脸汗水的胡艳掏出手绢给自己擦了擦汗，拍了尚铁军一巴掌便埋怨道。“叫你早饭就别吃了、别吃了，非要吃够两笼包子才肯上车！一路上还敢拉着警报闯红灯，你就不怕回来被罚死啊！” 脖子一梗，尚铁军嚷了起来。“怕什么！老子车上装的警报器要是这时候还不用，让单位那帮孙子知道还不要笑死啊！” 早上临出门前才想起还要通知尚铁军的，付正义没想到他还真能赶得上，见被他卸下来的野战背包鼓鼓囊囊的，便问里面装了些什么？ “战术口粮、储水袋，头灯、战术手电筒、荧光棒、防风火柴、指南针、防水袋、急救箱……” 尚铁军说着便准备将那野战背包打开，听到登机通知的付正义站起身笑道。“要不要这么专业啊？” “当然要专业啊！我可是野营爱好者！这背包里就差一套专用工具了，要不是航班认可的特殊证件实在是办不下来，我都准备带在身上呢……” 尚铁军说着将野战背包重新背起，随着付正义一起过去排队等着登机，这时候才发现席萌萌也是一起的，立刻就冲着付正义挤眉弄眼，搞的席萌萌红了脸，连忙说自己是他的学姐。 一听这话，尚铁军手一挥。“没关系，现在不是特别流行什么姐弟恋嘛，哥哥我开明的很！” 见席萌萌羞得脸通红，胡艳掐了尚铁军一把便过去拽起了席萌萌的手，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竟是没多久便宛如是闺蜜一般，这可让付正义不禁有些佩服胡艳交际能力之强悍了。 上了飞机尚铁军跟胡艳去了尾仓，而付正义坐下来便发现他跟席萌萌正好位于通道的两侧。 席萌萌那边是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女人，孩子正扒着舷窗看景，而自己的里侧则是两个老外，男的五大三粗、似乎有五十多岁了，而女的眉目清秀显得很年轻，唯一的缺点就是非常的瘦。 席萌萌本想调换下位置的，可一看这样情况也就头疼了。 见此付正义就劝席萌萌别折腾了，等飞机升空该休息就休息会算了。 席萌萌心说我想调位置还不都是因为你？ 可这话她是说不出口的，于是便只好坐下来气鼓鼓的系好安全带，闭上了眼睛假寐。 无论是坐车还是坐飞机，付正义都比较容易睡着。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等付正义醒来才发现，坐在他身边的那女人手里抓着十多张婴儿的照片在反复查看，不由的有些奇怪。 察觉到付正义在看自己手中的这些照片，那女的便转过脸抽出其中的两张照片给他看，还笑着问。“你觉得这两个孩子哪个好？” 付正义仔细一看照片里的两个孩子，可就愣住了。 左边的是个女婴，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三四个月的样子，但嘴唇却跟兔子一样，明显的是有着唇裂的残疾。 而右边的则是个男婴，胖胖的正咧着嘴在笑，但却少了一条胳膊！ 不清楚女人发问的真实目的，付正义便问两人来华夏是准备干什么的？ 女人将两张照片举起摆在了脸颊旁，笑道。“我跟我丈夫来自加拿大，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所以就想要收养一个，这些都是孤儿，你觉得两个之中谁更像我一些？” 见女人手中所抓的那相册中的婴儿似乎都是正常的，付正义不解。“为什么特意选择有残疾的孩子？我看可供选择的其他婴儿似乎都是健康的啊？” “我来之前了解了一些这边的情况，你们国家的医疗条件似乎还不是很好，所以我跟我丈夫都觉得那些健康的婴儿应该更容易被人收养，而有残疾的婴儿被收养的可能会比较低，所以我更希望能帮助那些更需要帮助的婴儿……” 女人的笑容纯净，坐在她身侧的那男人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冲着付正义笑了笑，点头。 一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味道，在付正义的心里翻腾了起来！ 女人的衣着打扮都很普通，而她丈夫更是穿着身帆布的工装，袖口已经被洗的全白了，怎么看这对来自于加拿大的夫妻都不像是有钱人，付正义沉默片刻才说道。“可是这样的婴儿被带回去后，你们的压力会很大，不但是经济上的，还有生活上的……” “哦，朋友！我跟我夫人的正装都放在了行李箱里，虽然我们并不富有，可我们真的符合收养弃婴的条件！而且我们在来之前咨询过律师，只要办理完收养的手续之后，婴儿的残疾如果还有得到治疗的可能，那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他们恢复健康和快乐的……” 加拿大在医疗方面的规定，付正义是不太清楚的。 但这对夫妻给他的带来的心理冲击，让他一时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 从一开始便没有考虑去收养健康的婴儿、而是准备将福利院里最难以被收养的残疾婴儿带走，这对夫妻的出发点无论从什么样的角度来看，付正义都觉得他们都称得上是‘伟大’！ 随意的聊着，付正义这才知道夫妻俩的收入在当地只能算是中等，看起来足有五十多岁的这男人实际上才四十一岁，名叫汤米，在多伦多的多伦多nquest车辆厂当安装工，他老婆谢伦今年刚满三十八岁，是个插图绘画师，有充裕的时间可以照顾婴儿。 也许是因为付正义所问的问题比较多，看似憨厚木讷的汤米最后犹豫了下从怀里取出一沓文件，递过来说。“付，这是我们的领养手续，在来之前我们已经将三千加币汇到了当地有关部门指定的账户里了，我们的收养资格是没有问题的……” “不不不！我不是在怀疑你们的收养资格以及相关的手续，我只是觉得既然上帝让我们在这趟航班上相遇，那显然意味着即将被你们收养的婴儿一定跟我也有着隐隐的牵连，我希望你们能够给我留一个多伦多的地址和电话，也许下次我去多伦多的时候会专程登门拜访，探望一下被你们所收养的小天使……” 汤米取出了纸笔写下了他的家庭地址和电话，在递给付正义时还叮嘱打国际长途时需要注意些什么，可他老婆谢伦一听就扯了扯他的衣袖。“汤米！不要这么说啊！付都说了会去多伦多的，他一定知道该怎么找到地方的！” “对不起！平时所看到的都是对这个国家的诋毁和攻击，有时候会不自觉的有所冒犯，希望你不要介意！” 握住汤米伸过来的那宽厚且满是老茧的手，付正义心里面竟是有着浓重的愧疚，觉得自己做的还是太少了…… 正文 第445章 意外 十二点半，航班准时抵达了西川省的双流机场。 知晓这对加拿大夫妻即将前往的地方之后，付正义便让尚铁军帮着了解下这个名为‘阳光’的福利院情况。 尚铁军摸不着头脑。“打听这个干嘛？” 付正义将情况一说，尚铁军可就彻底懵了。“不是吧，千里迢迢的道这边来就专门准备找个残疾的收养？就是因为想要让那些健康的孩子获得更多被收养的机会？这老外的脑子进水了呀？” 胡艳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扑上去便揪着他脖领骂。“狼心狗肺的东西！人家这是心善、这是给自己积德呢！你个混账东西竟然还敢说风凉话！老娘真是瞎了眼了……” 尚铁军倒是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躲到了付正义的身后。“哎呦，我就是一时口快啊，真不是想说风凉话啊，你不知道我刚才听完心里那个难受劲儿……” 隔着个付正义，胡艳也不好再去揪他，站定下来指着缩头缩脑的尚铁军骂。“尚铁军！我可告诉你，善事你可以不做，可别人做了善事我不允许你在一边说风凉话！人心都是肉长的，要是再让老娘发现你如此不堪，我立刻找你姥爷让他评理去……” 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等胡艳拽着红了眼的席萌萌往外面走，尚铁军这才郁闷的凑过来嘟囔道。“我刚才真是无心的，就是觉得这种事儿一般人干不出来的，实在是太惊讶了……” “大军，这样的人看起来是很傻，但这种人只要有，就会影响许多人的。如果我们身边可以多一些这样的，想必社会上的那些不公平的现象，就会少很多！” “是！我也真的很佩服这对夫妻，换成我是真心干不出来的……” “学着点吧，长辈们所留下来的荣誉和骄傲，实际上是属于他们的，能不能继续将家族的荣誉和骄傲守住，是需要自己身体力行的，不然就一定是会被人鄙视、被看不起的……” 付正义刚说到这里，见走出接机口的席萌萌发出了一声惊呼，他赶忙快走了两步，这才发现站在外面接机的人竟是索菲亚！ 见到席萌萌的那一刻，索菲亚有些迟疑。 但一想到调职去非洲任职的父亲、来华夏之前就订了婚的未婚夫、留在乡下坚决不愿进养老院住的奶奶，索菲亚便明白这一次可能是自己唯一能够‘放纵’的机会了，她没理会愣在原地的席萌萌，笑着扑向了付正义。“义！欢迎你来到蜀都！” 被狠狠的拥抱，脸颊也被索菲亚轻吻了一下，付正义可就彻底懵了。“索菲亚？你怎么会在这里？” 用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索菲亚见他的脸还是没有转红，不满的嘟起嘴郁闷道。“义！我还以为这样的惊喜能够让你的脸红呢，太没意思了……” 见站在不远处的席萌萌捂着嘴一副震惊的模样，付正义一时间可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正抱着自己脖颈的索菲亚了，想了下才问道。“今天又不是周末，我记得下午有你的课要上的啊……” 心说自己五一前可能就要回国，要不是提前知道慈善会有这次活动、且摄像师自己还认识，想必在离开华夏之前跟这个大男孩可就再也不会有‘师生’之外的任何交集了，于是索菲亚脸上的笑容便越加灿烂。“义！这次活动我也有参加哦，我是代表法国一家慈善基金过来的，如果有关德国人卢克的事情是真实的，我所代表的慈善基金将会为此捐款……” 抱着付正义的胳膊，毫不在意席萌萌愕然的眼光，索菲亚一边解释一边往外走，在最后才告诉付正义自己可能会在五一后回国，以后来华夏的可能性都不大了。 “为什么？你不是干的挺好的吗？我记得你去年就已经有外国语学院的聘书了啊？” “义！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法国人，我父亲将会调往其他国家任职，所以我必须回去照顾住在乡下的奶奶，她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但依然固执的认为待在她的小屋里远比在养老院里舒服……” 昨天面对的索菲亚，还是穿着职业装、一脸严肃的班导、《法语泛读》的授课老师，可今天身边这个索菲亚却彷如两年前刚被自己救下来、有着少女般天真的法国美妞，虽说付正义的神经已经够粗、够强悍的了，可是他依然觉得无论是席萌萌、还是尚铁军跟胡艳投向自己的目光，都有着莫名的情绪，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察觉到被自己挽着大男孩身体有些僵硬，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的索菲亚等找到接机的车，这才转过身面对付正义认真道。“义，忘掉我曾经担任过你班导的身份吧，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向往自由、向往快乐的单纯女孩，不要让我在离开华夏之前留有遗憾，可以吗？” 猝不及防，面对那双澄清且充满了希冀的眼眸，付正义徒然觉得两年前那宛如是精灵般的法国美妞似乎又回来了。 见大男孩的身体松缓了下来、表情也变得柔和了，心中一暖的索菲亚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踮起脚尖凑上去在他的额心轻吻了一下，这才笑道。“好了，希望之后的行程不要让我失望！” “喂！吻额是长辈的特权，你不能这么干！” 咯咯笑着，索菲亚打开车门便赶紧钻了进去，隔着车窗冲着付正义叫嚷起来道。“义！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个大男孩而已！而且，你的脸终于红啦……” 上了另一辆车的尚铁军和胡艳，都听不懂法语，更因为付正义是背对着他们的，所以见付正义气急败坏的钻进了车里便赶忙问坐在副驾驶座的席萌萌，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在看到索菲亚扑进付正义怀里时，席萌萌的心情就彻底坏了，因此坐进车里之后便赌气不去看外面的情况，被尚铁军一问心里的火气可就彻底迸发了出来，转过脸便怒道。“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啊！我又不是顺风耳！你问我、我问谁去……” 尚铁军被吓了一跳，刚准备发火胡艳却扯了扯他的袖子，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闭嘴！人家小姑娘吃醋了，你这时候去招惹她干嘛？” “啊？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笨蛋！你个天天泡在酒缸里的臭男人，要是能猜到才是见了鬼呢……” 尚铁军性子大大咧咧的，但他可不笨，思索片刻可就越加奇怪了。“那你之前干嘛那么卖力的讨好这黄毛丫头？” “废话！之前不是没见到这洋妞嘛，我怎么知道这小子会如此有女人缘……” “什么？这小子是想要兼收并蓄？” “废什么话呀！人家又年轻又会赚钱，人长得也不赖、脾气看起来也不错，要不是老娘跟了你这个么混账东西，老娘见了也动心！” 见胡艳横眉竖眼的，尚铁军知道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挠了挠头便赶紧拿出手机，给他在这边任职的哥们刘大海去了电话，询问那阳光福利院的情况。 刘大海一听是这事儿，可就乐了。“大军，你被调到计生委了？” 在胡艳面前直不起腰杆，可在外人面前尚铁军可是不会掉价的，当即便骂道。“滚蛋！让你打听、你就赶紧去打听！废什么话呀！” “得嘞！你这运气还真不是盖的，跟咱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一样的好！你算是真问对人了，这个阳光福利院好像确实有些事儿捂着盖着的，上个月还有几个当地农民到省里来告状呢，说是他们家的娃儿是第一胎不属于超生，可还是被当地计生委的干部给带走了，送进了阳光福利院当成了弃婴……” 听刘大海这么一说，尚铁军可就被吓了一跳。“啥玩意？抢孩子？” “哎呦，哥哥哎，可不敢这么说啊！人家阳光福利院所接受的都是各乡镇计生委送上来的弃婴，每一个孩子都有手续、合乎办事章程的！” 尚铁军这下子可就被搞糊涂了，想了想才疑惑道。“那到底是告状的农民发了癔症、还是当地计生部门真的有问题？” “这种事情哪里好说，反正这个阳光福利院是全省唯一一家可以接受涉外领养捐助的单位，据说还是当地福利最好的，每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可都不少哩……” 即便是不太明白福利院是什么状况，但尚铁军可不觉得这种单位会是油水丰厚的地方，当即就压低了声音道。“大海，咱们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你给哥哥透个底儿、说个实话！” “哥哥哎，我真不敢跟你瞎说，总之你要是来西川旅游呢万事都可以找我，可你要是过来搞调查的，弟弟劝你一句，千万可别去砸人家的饭碗！阳光福利院那地方可是国家级的贫困地区，当地人也都是野惯了的，砸人饭碗可跟挖人祖坟没差别！任你有通天的本事，那边人要是撒起野来，搞不好还真没人能救得了你……” 正文 第446章 行程有变 索菲亚带着付正义一行五人，从机场抵达长途车站就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陈旧的汽车站，宽敞但破旧的站前广场。 旅客川流不息，通往各地的长途客车有些就停在路边揽客。 由国际慈善机构委派的记者是比利时人乔治，年轻且气盛，只不过好像等候时间过久已经被晒晕了，有些无精打采的。 来自于法国的摄像师是个大胡子，跟索菲亚比较熟，见人到了便赶紧过来想要帮着搬行李，可见出租车的后备箱里是空的，不禁有些愕然。 “从这里到卢克所在的小金县直线距离只有一百多公里，可大部分都是山路，所以需要四个多小时才能到……” 索菲亚简单介绍了情况，就领着众人进站乘车。 可付正义到了检票口一看，发往小金县的班车每天不但只有两班，而且那车况差的简直能吓死人，于是便将索菲亚手里攥着的车票取了过来。“车况实在是太差了，还是出去包辆大点的出租车吧……” 听付正义说的是法语，那记者可就黑了脸。“买好的车票只能换、不可以退！慈善组织的钱不是可以随便浪费的！” “从现在开始，旅程的费用全部由我个人承担！”一见面就察觉到这个记者似乎对自己隐隐有着敌意，付正义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也就直接顶了回去。 记者乔治火了。“浪费是可耻的！” 付正义低头瞅了瞅记者乔治的鞋子，见是双国内少见的‘猛犸象’牌登山靴，他故意撇了撇嘴道。“卖掉你脚上的这双鞋，足以让卢克这样的支教者在这里生活三、四年了，奢侈更是犯罪！” 表情一滞，低下头瞅了瞅自己的登山靴、又看了看付正义这一行的衣着和装备，记者乔治黑着脸不吭声了。 出了车站，付正义先买了张地图，然后便找了辆九成新的依维柯，谈好价钱就将车票递了过去，要求冲抵部分车费。 坐进车里，尚铁军见那司机乐颠颠的往车站里面跑便问道。“你以前来过蜀都？” “没，第一次！” “那你怎么就知道可以让司机去退票？” “出租车司机要在车站周边讨生活，这些事情他们自然是能办到的，没什么稀奇……” 见尚铁军还想要继续发问，胡艳便扯了扯他的衣袖摇头。 胡艳的小动作，没能逃过付正义的双眼，过来的路上这女人所表现出来的精明和对尚铁军的态度，让付正义觉得如果尚铁军跟她在一起的话，肯定是处于被‘管理和镇压’的地位。 车启动了，出了城后尚铁军这才将之前自己跟当地一朋友通话的情况告诉他，到最后说。“我那哥们刘大海是这么说的，那地方民风彪悍、且是国家级贫困县，一般有什么事都被压了下去，所以这个‘阳光福利院’的情况真说不好……” 听到有当地人来省城告状被又被当地的公安机关派人给押了回去，付正义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尤其是回想起之前汤米所说的已经汇了‘三千加币’到福利院的账户作为捐款，他就联想到一个极其恐怖且丧尽天良的可能性！ 拿出笔、摊开了地图，将支教者卢克所在的小金县圈了出来，然后将阳光福利院所在的川金县也标了出来，见跟蜀都几乎呈等腰三角形，他便问开车的司机到了小金县之后要是想去川金县，该怎么走？ “川金县啊？那可不太好走了，中间并没有直通的道路，要倒回来三十公里向北，可是要绕好远的路呢……” “如果从蜀都直接前往川金县的话，要多绕多少路？” “呃……从这边出发过去的话基本上是同等距离，只不过路更难走一下，要五个多小时才能到……” 支教者卢克反正是跑不掉的，早一天、晚一天去采访都无所谓，可汤米夫妇要是速度快今天下午就能抵达川金县去办理收养手续，明天一早就会带着那婴儿回国了。 “大军，我觉得这个阳光福利院肯定有问题！我担心他们是为了获取外国人的捐款而故意制造出了许多的‘孤儿’，你怎么考虑的？” 被付正义说的这种可能性给吓着了，尚铁军瞪起了眼。“不是吧？人为的制造孤儿去换钱？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我也希望不是，可又有人来省里面告状、福利院又提前收取了外国领养人的捐赠，我总觉得如果真是我猜测的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岂止是可怕啊！这简直是没人性啊！他们怎么敢啊？” “川金县是国家级的贫困县，当地人的年收入我估计不会超过两千块，一个婴儿就可以卖好几万，你说这么大的利益就没人会动心？” “这可是卖孩子啊！不是卖猫、卖狗！是卖婴儿啊！活生生的孩子啊！” “凭我的能力目前是没办法的，如果你觉得应该去了解一下，那我们一会就需要让司机掉头向北，要不然等飞机上的那对加拿大夫妇将孩子领走了，再想去找到证据，那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成！咱们直接去川金县！这种事情要是真存在的话，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人神共愤啊！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要是没去管反而躲开了，我他娘的就连畜生都不如！” 重重的锤了座椅扶手一拳，尚铁军让司机停车，跳下去便站在路边给家里打了过去。“姥爷，我是小军！有个事情要跟您汇报一下……” 坐在最后一排的记者乔治，原本已经睡着了，车一停就醒了过来，听说要改变行程可就不干了。 “我不管你有什么其他事情，我是代表国际慈善组织过来进行情况核实的，我的职责就是今天晚上赶到小金县，明天一早前往卢克所在的学校进行采访和拍摄！” 跟尚铁军沟通时二个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因此付正义见索菲亚都皱着眉头很是不解，他只好进行解释。“事有轻重缓急，卢克在山里当义务教师又不会离开，早一天晚一天过去问题不大的……” “不不不！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次采访是我们慈善组织对旧金山【fl基金会】提供的线索进行核实，牵涉到慈善机构下一步拨款！我不管你现在有什么急事，我和我的摄影师今天晚上必须赶到小金县，否则我们宁愿自己前往那边，也绝对不会因为你所谓的什么‘急事’而耽搁……” 站在一旁的索菲亚虽然不清楚付正义为何要更改行程，但她坚定的站在了付正义这一边。“乔治！既然他这么说那一定是发生了比前往小金县采访卢克一事更加迫切的事件，我希望你能够尊重并服从他的选择，而不是一味刻板的坚持按照你们慈善会的计划去执行！” “索菲亚！你开什么玩笑啊！你知道我的采访任务有多么重吗？我可不是陪他这么一个大学生来这里游山玩水的！我是带着慈善机构的审核任务过来的，我需要为我所采访到的一切负责，我的审核结果将影响到慈善组织拨款的数额和时间……” 一大堆的理由，让付正义越听越是心烦，干脆掏出手机给米希尔教授去了电话，询问记者乔治所代表的国际慈善组织准备为此拨付多少款项？ “付，这不是拨付多少资金的问题，而是代表着影响范围可以被扩大到何种规模的问题，是代表着事件本身所能够引起的重视程度、以及相应的制度改变……” “那也就是说，如果取消他们的采访和拍摄计划，对慈善本身是不利的？” “对，因为慈善事业是需要所有人都关注、都参与，才能够让更多的人贡献出力量来的。乔治我看过他的情况介绍，他的态度也许不会很友好，但他并不从慈善组织里领取任何酬劳，他无偿帮助慈善组织进行参访、进行报道、进行宣传，并且在七年前还将个人三分之二的财产都捐了出来，给自己还购买了高额保险，将受益人指定为慈善基金会，因此如果他的态度还是作风有得罪你的地方，我相信许多了解他的人都会愿意替他向你表示歉意的……” 听到这里瞄了一眼还怒视着自己的记者乔治，付正义有些无奈了。“好吧，虽然我很不喜欢他的口气，但既然他连自己都捐了出来，语气臭点、脾气差点、但只要不触及我能容忍的底限，那我就先忍忍吧……” 挂断电话，付正义见尚铁军还在打电话便来到了记者乔治的面前，犹豫了下才说。“如果你能够承诺在没被允许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对外透漏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了解到的一切，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更改行程的原因，并且我保证能够说服你同意我对行程进行更改！” 付正义说的虽然有些绕，但记者乔治还是听懂了，他犹豫了片刻这才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正文 第447章 乌云盖顶 身为尚老的通讯员，马志东本是趴在外屋的桌上打瞌睡，可尚老卧室里徒然传出来的声响将他吓了一跳，令他一个机灵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尚老不但有高血压，还有严重的动脉硬化闭塞，说难听点一个不注意顶多五分钟人就没了，因此他也就顾不得尚老的交代，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房门一把给推开了！ 瞪了一眼不告而入的马东，尚根生提高了声量。“去！立刻去！要是真有这事你就算将那边的天给捅破了，姥爷也帮你堵上！” 见怒气冲冲的尚老咔嚓一下就将电话给摔了，而本该放在床头柜上的茶杯已经粉身碎骨于墙角，马志东知道有麻烦事儿要发生了。 盯着马志东，尚根生思索片刻才开口道。“去，帮我联络西南局的老赵和大胡！” 马志东愣住了，犹豫片刻见尚老不是在开玩笑，这才赶紧说。“领导，西南局被撤销三十年了……” 拍了拍脑袋，尚根生有些尴尬。“哦……” 见此马志东的心稍微安了些，放缓声音提醒道。“赵老人已经走了六年了……胡老也中风多年，早就已经不再管事儿了……” 狠狠的搓着脸，尚根生越加尴尬了。“哦……” “领导，您这是因为什么事儿啊？要不要跟省里联络下再……” 不等马志东的话说完，抬起头来的尚根生怒吼起来。“目无王法到此等程度！简直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发了一通火，尚根生这才将自己外孙电话里说的情况说了一下，跟着便指着马志东说。“去！你拿我的通讯录去找那些还活着、还能管事的！让他们帮我照顾好我外孙，这种事情一定要一查到底，谁敢阻拦就将谁拿下！解放这么多年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此等恶行在发生，简直是猖狂到了极点……” 答应了下来，但马志东没有出去而是立刻搬着凳子坐到了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最下面一格，将血压计拿出来将袖带缠到尚根生的上臂。 见此尚根生见此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睛。“马志东！你搞什么！” 熟练的戴好了听诊器，马志东陪着笑说。“领导，您的身体是第一位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尚根生黑了脸，想要开口但见马志东已经开始捏动球囊给袖带充气，明白不让量完他是绝对不会去做其他事情的，只好鼓着脸不吭声。 取下听诊器，马志东彻底放松了下来。“领导，您血压又高了，医生告诫您一定要戒怒，要不然您的血压是降不下来的……” “哼哼！要是我外孙碰上的那事情是真的，你直接喊救护车送我去医院躺着算了……” 领导的年龄大了，脾气也就跟小孩子一样了，马志东没接话，将血压计放回去之后这才退出了房间，去书房拿了尚老的通讯录，又打开了西川省的行政地图查了一下，这才坐下来开始打电话。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听说是尚老所交托的事情，接电话的人表态一定会妥善处理，可马志东还是听出来了，这事情除非是汇报到上面的大领导那边，否则除非是尚铁军真出了事，否则是没什么用的。 摇了摇头，马志东知道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于是赶紧拎着笤帚和簸箕回了尚老的卧室，去将墙角的碎茶杯清理干净。 穿着大褂坐在窗户旁，戴着老花镜的尚根生等马志东倒完垃圾回来，便示意他在旁边坐下。“小马啊，你跟了我有不少年了吧？” “报告领导，我是八零年进的办公室，到现在快十八年了……” “哎呦呦！都这么久了呀……时间过的怎么就这么快啊……” “领导，我跟那边联系过了，将小军的电话也给了，那边说要是情况属实一定严惩不贷！” “嗯！必须这样！对了，你知道大胡的秘书小何现在干什么呢？” 马志东心说何书记现在可是西南大员，这种事情哪里好去叨扰人家，但还是一本正经的是汇报。“他现在是省委担任政法委书记，小军说的那地方我查过了，是一个国家级的贫困县，人均年收入还不到四百块……” “哎，国家大了，经济发展也不均衡，可有些事情是干不得的！当年我还是红小鬼的时候，跟着领导们所看的那些事情，好像现在竟然又有了冒头的迹象，简直是不可理解呀……” 年龄大了的人，总是喜欢缅怀过去，明白尚老又有老调重弹趋势的马志东，笑着做出一副认真听的模样，虽说这些内容他甚至都能一个字不差的复述出来了，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显露。 “小马啊，你说人怎么就可以坏到这种程度呢？” 尚老徒然改换的话题，让马志东有些懵，他想了想才不确信的说。“领导，是不是因为穷？” “是，也不是！我琢磨着还是不平衡！拿权力换钱，这是对权力的亵渎，这样的事情必须杀一儆百，不然有了侥幸心理就彻底毁了……” 说到这里尚根生将老花镜摘了下来，犹豫了片刻这才示意马志东去将房门关上，自己打开了手边的抽屉，将藏在里面的香烟、火柴和烟灰缸都取了出来，从烟盒里取了一根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很久，挣扎了许久这才摇了摇头，又将烟塞回烟盒、将抽烟的东西都重新藏好，苦笑起来。“小马啊，你说我这个姥爷是不是当得太不合格了呀？” 知道尚老想要说什么，马志东笑了。“小军总是挨您的骂，我刚来的时候就记得您将他从办公室里赶出去了，您生病住院的那次他来过的，坐在抢救室外面拽着我哭，说只要您没事就是被您多揍几次也认了……后来他张大了懂事了，可自然也就越加的要面子了，哪里还会会愿意凑到您来挨您的训斥了……” “哎！我也是为了他好啊，他妈去的早，他爹又是个不省心的，我在单位的时候又是需要警醒的，看不惯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儿，老了老了这才觉得过去对他实在是太严厉了点，有时候都害怕等我走了的时候，他还不愿意原谅我……” 牵涉到尚老的家事，马志东可就闭上嘴不再吭声了，任由尚老念叨着那些陈年旧事，心想尚铁军徒然因为这种事情给尚老来电话，要是事情能够妥善的处理了，也许爷孙二人之间的隔阂也就能因此消融一些。 “小马啊，我还是不太放心，帮我安排车我去市里面一趟，西川那边的情形我是不知道的，我记得市委的小常书记是从那边调过来的……” 心说常书记可是忙得很，现在可不是您在位时说找谁、谁就要立刻要过来汇报的年代了…… 马志东是这么想的，可身体还是本能的站了起来、口中也应了下来，出去给常书记的秘书去了电话问了下常书记的日程安排，这才转回来告诉尚老，常书记正在陪外商，今天是实在抽不出时间来了。 咂了咂嘴，尚根生有些失望，拿起桌上的电话便拨了尚铁军的手机。 srry，thenuberyudailisutfservie，pleasedaillater……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声线甜美可却令人恼火的提示音，让尚根生的脸耷拉下来了，一扭头便准备问是个什么情况。 “领导，小军那边是山区，讯号不好也是正常的，我一会再去跟何书记联络一下，也继续打小军的电话……” 挥了挥手示意马志东赶紧去，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的尚根生还是将藏在抽屉里的香烟、火柴和烟灰缸取了出来，决然的取出一根点着，开始了吞云吐雾。 去了书房的马志东不断拨打尚铁军的电话，可惜一直都无法联络。 坐在前往川金县路上的尚铁军，也在跟他姥爷结束通话后不久便察觉到手机信号没了，于是赶忙拍了拍坐在他前面的那司机肩膀，问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啊，这段时间是雨季，不少讯号站都出了问题，手机打不通是自然的……” “那川金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手机讯号好不好？” 司机咧了咧嘴。“那边估计手机讯号是根本就没有的，我们一般都不太跑那边，太穷了！整个县城里就县政府招待所还勉强能看，外面的那些小旅店连棒棒们都不愿意去住……” “棒棒？什么是棒棒？” “靠一根竹棒和几根麻绳讨生活的人，我们这边都叫他们‘棒棒军’，谁家里要是有个需要肩挑手提的活儿就出门找他们，只需要花很少的钱就可以解决问题……” 司机那浓重的川普，引得坐在后排的记者乔治捂着嘴直乐呵，可听懂了司机在说什么的其他人，都沉默了下来。 “对了，从川金县出来的棒棒最是要得！力气大还老实！上次我家里有事情找了两个棒棒，最后我婆娘看他们累的不行想要多给角把钱，结果两个人楞是不收，说是说好了多少就是多少，要是多收了要被人戳脊梁、骂没良心的……” 因为尚铁军的一个问题，勾起了司机的谈性。 一桩桩关于棒棒军的事情，在被司机当做笑话般说出来之后，却是让车厢里的气氛越加沉闷了。 头顶上的天空逐渐被乌云所遮蔽，沉甸甸的，令付正义的心情徒然变得沉重起来…… 正文 第448章 县招待所（月初啦，求月票哇） 九座依维柯驶进川金县城的外环时，夕阳还没有落下去。 县政府招待所就坐落在距离县政府两百米外的老街丁字口，站在三楼的窗户旁甚至可以遥遥望见县政府大楼上那面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 付正义清楚来这里调查阳光福利院可能会遭遇到的麻烦，因此在依维柯进城前就带着索菲亚和席萌萌下了车，跟尚铁军兵分两路。 带着国际慈善组织的记者乔治、大胡子摄影师和胡艳，从蜀都一哥们那边搞到了两户去省城告状者家庭地址的尚铁军，需要立刻去走访这两户人家，搞清楚这两户人为何要去省城告状，其家里的孩子又遭遇了什么难以言述的委屈，因何而被当地的乡计生委给带走。 付正义的任务，自然是去寻找那一对来自于加拿大的夫妇，检查他们持有的文件和办理过的手续，看其最初所‘捐赠’给阳光福利院的那三千加币，是出于何种理由、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支付的。 寻找事主，掌握第一手资料，收集相关的证据，这在付正义看来是风险最大的。 可尚铁军却只觉得非常刺激，根本没有理会的付正义的告诫，反倒是得意洋洋的取出了自己特意为此行而办理的一个特殊证件，将那红本本正面硕大的国徽亮给他看，说就凭这证件，不说自己能在西川横着走了，可敢动他的人还真没多少。 要有，也必须是省公安厅的人。 见付正义不信，尚铁军可急了。“付正义，你不是体制内的人，所以你不清楚这证件的威力！要是我亮出我姥爷的那个红本本，就连省厅的厅长都要客客气气的！敢动我？就这小破县城？开什么玩笑呢……” 见那依维柯跑远了，付正义这才带着索菲亚跟席萌萌站到路边等车，好不容易等着了一辆三蹦子，付正义三人到了县政府招待所之后，付正义开了两间门对门的客房，这才想起忘了一件事儿了。 联络！ 手机在县城里是没信号的！ 付正义站在窗口眉心紧锁，端着水杯走进来的索菲亚问道。“义，事情真的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如果我之前猜的不错，那么这事情的严重性超乎想象！甚至可以说，简直是恶劣到了极点、毫无人性可言！” “应该不会吧，我刚才打给了领事馆的一个女孩，她说关于涉外收养的事情这几年还是蛮多的……” “你告诉领事馆的人了？” 被付正义的吼声吓了一跳，索菲亚赶紧解释。“没！我只是询问这方面的情况，不会透漏这边情况的……” “不能往外面说！就算是查清楚了情况，也绝对不能让这事情成为外媒攻讦的借口！我不是想要隐瞒和遮掩这种丑恶的行径，而是担心外媒的攻讦会伤害到正常运营的福利院，更会伤害那些真正的弃婴！令这些婴儿们丧失被领养的可能！” 本以为付正义是担心这事情曝光之后会导致华夏声誉受损，可听完了他的理由索菲亚不禁愣住了。 “婴儿是无辜的，他们在福利院里等待获得新生，虽然我不太愿意承认，但这些婴儿、尤其是身有残疾的婴儿们被外国人收养之后，想必他们身体残疾被治疗的可能性会大增……” 迟疑了一下，索菲亚说。“93年11月10号涉外收养才变成了可能，据统计目前被海外收养的婴儿有七千多名，但这个数字仅占你们国内弃婴数量的几十分之一，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父母会如此狠心的将孩子遗弃，尤其是有些还患有各种各样的先天性疾病，并且还是以女孩为多……” 见席萌萌站在门外不知道是否该进来，付正义示意她进来将门关上，这才面对着县政府那夕阳所映照着的五星红旗开口道。“索菲亚，你不明白这里许多人的想法。养儿防老是农村的习俗，可因为计划生育的实施导致某个家庭诞生下来的女孩会阻断其家族血脉的延续，所以弃婴也就随之而产生了……” 见索菲亚要争辩，付正义烦躁的抬起手挥了挥，接着说。“而患有先天性疾病的婴儿，如果是在城里的话，即便其父母都有工作、也略微有些积蓄，可类似于唇裂、先天性心脏病、双目白内障失明、甚至是部分蹼足这种情况，一个家庭可能都会因为给孩子治疗而陷入赤贫，甚至会导致夫妻反目、家庭破裂！ 而如果是发生在农村，本就没有什么积蓄的农民对于这样的孩子则简直是毫无办法，连尝试进行救治的可能性都不具备。虽然遗弃是不道德的，可现实却逼着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否则为了一个婴儿整个家庭都要完蛋的……” “可、可孩子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和见证，是生活幸福的纽带，有了孩子才能更加享受生活的乐趣，也许有苦、但是更多的依然是乐！而这样有苦也有乐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对于夫妻而言，孩子还是一个良好的快感纽带，夫妻之间的很多交流与表达，都可以通过孩子这个“媒介”去完成……” 哈的笑了一声，可付正义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丁点笑意，他转过脸来的望着索菲亚，见她神情中有着憧憬、有着期盼，但并没有丁点的嘲讽和奚落，付正义这才低声道。“索菲亚，问题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钱’字！如果这些家庭能够负担的起给孩子治疗的费用、又或者有谁能够承担这笔费用，我相信只会有极少数的家庭才会遗弃这些身有残疾的婴儿……” 索菲亚本想要争辩，可想了想还是合上了嘴，沉默了。 站在一旁的席萌萌，没有想到在这房间里竟会讨论这个问题，她一直躲在最角落的窗户旁，可房间里的压抑和沉闷让她觉得很是块喘不过气来了，于是便将角落里的那窗户推开想要呼吸下外面的空气，结果一低头见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招待所的大门口，于是她便开口道。“楼下来了一辆车，我看着像是那对来自于加拿大的夫妻……” 付正义转过身将窗户推开，探出身子一看，正好见穿着西装、体格魁梧的汤米轿车的后备箱里取出行李箱。 席萌萌问道。“那我下楼去找他们？” “你别去！”说完转过脸来，付正义冲着索菲亚说。“你站在楼梯口注意他们进了哪个楼层的那一边！记得不要主动去接近他们，更不要表现出对他们好奇！”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索菲亚开门出去之后，便将房门顺手掩上。 席萌萌很是不解。“付正义，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们？在飞机上我记得你跟他们聊得很好啊？” “如果我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我不相信这对夫妻入驻之后没有人来找他们！我让尚铁军带着人去找那些去省城告状的农民，就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三千加币就是几万块钱，如果有谁身为‘人’的底限都可以被突破，并且还能拉来一群人帮着其进行这种罪恶勾当，我担心会出人命的……” 记起之前尚铁军在车上所说的‘砸人饭碗、犹如挖其祖坟’的说法，席萌萌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尚铁军聪明的话，他应该会想到打电话查招待所总台的电话号码，然后跟我进行联系，不然的话我很担心他冒然进入那些人家里之后，会引起当地乡镇计生委和派出所的注意……” 席萌萌失笑了起来。“不会的啦！计生干部又管不了派出所，完全是两个系统！” 付正义没有笑，反倒是转过脸盯着席萌萌的双眼道。“单单是乡镇上的计生委就敢抢人家的孩子？你也太小看他们的活动能量和所能够勾结的范围了……” 话音未落，伴随着急促脚步声的接近，从外面闯进来的索菲亚脸色很是难看，她将房门紧锁之后将耳朵贴在门缝倾听片刻，这才松了口气来到付正义的面前低声道。“义！有几个人在二楼等着他们的，其中有个很胖的女人会说英语，我在楼道里听到那女人说会等他们下楼……” 席萌萌瞪大了双眼，走过来愕然道。“那我们怎么办？” 耸了耸肩，付正义说。“那等他们离开之后我们分头出去吃饭！看来福利院是希望能够让汤米夫妻尽早带着孩子离开，迫不及待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付正义的牙缝里蹦出来一般，很是有点咬牙启齿的味道，吓得席萌萌不禁连退两步！ 但索菲亚却跟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在她的眼中这个站在窗口双拳攥紧、牙关紧咬、满面愤怒的大男孩，竟是让她有种颤栗的兴奋！ “义！如果最终确定这事情真的跟你所想的一样，那你准备怎么做？” 席萌萌和索菲亚的不同反应被付正义所看在了眼里，他几乎没有思索便挥手做了一个劈砍的手势，唇角扬起。“********！当违法的成本大到了无可承受的程度，自然就没有谁敢铤而走险、以身试法了……” 正文 第449章 小康村 一人超生，全村结扎！ 该扎不扎，见了就抓！ 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 谁不实行计划生育，就叫他家破人亡…… 进入小康村之后，村口崭新的村委会小楼和周边普遍低矮、破旧的村民土坯房屋，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而紧跟着，被用鲜红油漆刷在农家院墙上的计生口号，就让负责带队的尚铁军傻了眼。 来自于国际慈善机构的记者乔治，等进了村也才发现自己上了当！ 原本的采访和拍摄计划中，索菲亚是需要担任翻译的，可之前依维柯在进入川金县城前那大学生就带着索菲亚下了车，令他活生生的变成了睁眼瞎，丧失了跟当地人交流的可能性。 但记者乔治的沮丧没有维持多久，多年来的慈善采访经历让他立刻戳了戳大胡子摄影师，要求他将所看到的一切都拍摄下来，以便等回去之后进行整理。 天已经有些昏黑了下来，所以在车灯照映之下的用鲜红色油漆刷在墙上的文字，就犹如是用人血一般，这让胡艳不由得紧了紧衣服，拽着尚铁军的手嘟囔道。“军子，这种计生口号怎么让我觉得慎得慌啊……” “哼哼！拿着鸡毛当令箭，唯恐口号不惊悚、唯恐措辞不严厉、唯恐惩罚不惊怖！一群法盲！” 开车的司机听到这话扑哧一下乐了，见尚铁军脸色不太好，赶忙说。“这村里头可没门牌号码的，你们要找人还是要找当地人问……” 低矮的院墙里有人在张望，让司机将车停在这户人家的门口后，尚铁军便让胡艳下车去打听下袁拥军的家在哪。 车旁边有土狗在狂吠，院墙里面那影影绰绰的黑影也让胡艳有些害怕，虽然抓住了门把但没有用力，而是转过脸来狐疑道。“为什么是我去问？” “我一大老爷们去问，保不定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你就说自己是袁拥军娘家的亲戚，没来过这里找不到门了……” 想了想，胡艳觉得他说的有理，这才将车门拉开走了下去。 用枯枝、藤条所编织而成的院门，连个下手推的地方都找不到。 门后带着几条小狗的大黄狗在汪汪的叫着，颈毛竖着摆出一副‘你敢闯、我就敢咬’的架势，这让胡艳打消了进去的念头，向院子里张望。 普通的农家小院，天刚擦黑一家子就在院子里开始吃饭，只不过小桌四周没有大人，只有个七八岁梳着冲天辫的小女孩，正怯怯的望着她，可也似乎下一刻就会拔腿而逃。 暗自叹了口气，胡艳脸上堆满了笑，从口袋里取出块酒心巧克力冲那小女孩晃了晃。“小妹妹，你家大人呢？” 小女孩转过脸瞅了瞅里面的黑屋子，片刻后才呐呐道。“我、我爷爷奶奶都去里屋了……” 知道这家大人不愿意出来，胡艳只好继续引诱。“知道袁拥军的家在哪边吗？就是去年才生了宝宝的那一户？” 小女孩一脸的茫然，显然不知道谁是袁拥军，片刻后才双眼一亮。“是不是大木头家啊？就他家有了宝宝，是个女宝宝？” “对对对！小妹妹，能帮我带下路吗？你帮我带路，我给你一块特别好吃的酒心巧克力，好不好？” 进口酒心巧克力那炫目的包装，让心动的小女孩啃起了手指，一脸的犹豫和纠结。 正对着院门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老年农妇面带戒备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冲着胡艳道。“你是哪个？找袁木头家有啷个事？” “我是袁拥军娘家亲戚，过来走动一下！” “亲戚？他家哪里会有你这样阔气的亲戚？穿的楞个好呦……” 老年农妇一脸的不信，但说着还是先将那大黄狗给轰走，站在院门里瞅了瞅胡艳身后的依维柯，见里面有人但隔着车窗看不大清楚，犹豫了下才将那小女孩唤了过来。“去！带阿姨去大木头家，记得到了要马上回头！” 小女孩笑了，蹦跳着出了门喊了声阿姨，便开始往前面跑。 被农妇那声‘阿姨’说的黑了脸，但胡艳还是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说了声谢谢，这才赶紧跟着那小女孩向前走。 几分钟后，小女孩来到一户院墙倒了、房子似乎也塌了小半的院落门口，转过身又开始啃手指，眼巴巴的瞅着胡艳手里的那酒心巧克力。 蹲在小女孩的面前，胡艳将酒心巧克力在小女孩的眼前晃悠起来。“叫姐姐！” 小女孩撅起了嘴，犹豫了下才说。“老师说的，小孩子不能说谎，要不然鼻子要变长的……” 刚下车的尚铁军听见了，哈哈大笑着将彻底黑了脸的胡艳手中那酒心巧克力夺了过来，塞进小女孩的手里又摸了摸她的头。“去吧，赶紧回家吃饭，要不然饭冷了吃下去肚子会疼的……” “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可最后的告别辞让胡艳恨的牙痒痒的，于是伸手便揪住了尚铁军的耳朵，将他拽过来气道。“你个混蛋！老娘有那么老吗？” 虽说耳朵被扯的有点疼，可尚铁军知道这时候不能继续这个话题，指着里面那黑洞洞的屋子说。“哎呦喂，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呀，赶紧的！我见里面有人呢……” 可尚铁军的话音未落，从半塌的黑屋子里便冲出一男人，指着尚铁军便怒吼起来。“你们还想怎样！再逼老子跟你们拼了！” 尚铁军被唬了一跳，赶忙将胡艳往身后一拨，挡在了她的身前。 “回来！回来啊！惹不起的啊……” 黑屋子里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这让站在那黑洞洞屋檐下的人沉默了。 随着大胡子摄影师打开了摄像机的灯光，站在屋檐下的男人才被尚铁军所看清楚。 三十岁不到，可头发白了一半，因为愤怒那张脸都显得有些扭曲。 男青年身后的堂屋里摆了张破桌子，一对老夫妻坐在一起，手里还抓着筷子。 从口袋里将之前拿给付正义看的那红本本亮了出来，尚铁军沉着脸问道。“我姓尚，是从省里面下来进行调查的，这里是不是袁拥军的家？” 坐在堂屋里的那老头哆嗦了一下，将冲出去的那男青年拽到了身后，声音颤抖着问有什么事？ 从之前那哥们那边打听到了袁拥军去省里面告状的详情，因此尚铁军便大刺刺的仰着脖子走了过去，说自己是被派下来调查之前那事情的，想要解决就赶紧坐下来好好说话，要不然自己掉头就走！ 尚铁军摆出了一副嚣张且极不耐烦的架势，反倒是将这户人给镇住了，之前哭嚷的老妇将自己坐的小板凳用袖子擦了又擦，这才诚惶诚恐的递过来请尚铁军等人坐下。 老头将那男青年撵进进里屋拿出来一盏旧油灯，点着了放在小桌的正中，借着那点昏暗的亮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尚铁军、胡艳，可等看到了记者乔治和大胡子摄影师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省里面很重视你们家的情况，赶紧说！能不能解决就看你们自己的态度了！” 尚铁军打着官腔、掏出了纸笔，这让袁拥军一家越加的畏惧，但心里面却有种似乎是‘希望’的情绪在升起。 袁拥军，是这对老夫妻的儿子，今年才二十六，一直在南方打工。 袁家的小孙女是七个月前出生的，也是袁拥军的第一个孩子，留在了老家让父母照顾，他自己在这边待了不到一周就走了。 可四个月前，小康镇计生委一行二十多人一大早就闯进了他家，说这婴儿是非法收养的，当场就将孩子从其奶奶怀里夺下、带走了。 又气又怕，袁老爹一打听才知道如果他孙女被认定为非法收养就会被送走，于是赶紧跑到镇上的计生办说明情况。 对方声称需要补缴‘抚养费’两千块，才能够将孩子归还。 当地人均年收入还不到两百，袁家老夫妻将儿子、儿媳历年来寄回来的钱都取了还不够，又十块、八块的从村民们手里借了些才凑足，第二天一早赶紧带着钱去镇上想要将孩子接回来。 可计生办说已经晚了，现在就是交一万块孩子也回不来了，而且孩子去了哪里也说不出来，慌了神的袁老夫妻只好给儿子袁拥军去电话，可等袁拥军赶回来孩子的去向已经成了迷。 幸好镇上的计生办也知道是搞错了，于是便将袁拥军叫到镇上谈话，要求他签一个不追究此事的保证书，就可以允许他家再生两个小孩、还不用交罚款。 “我不肯签字还去省里想要告状，可被他们从省城押回来不但被关了几天，还将我家的房子也给拆了一半……” 抱着头蹲在地上的袁拥军，说到这里徒然间嚎啕大哭起来。“那是我唯一的闺女啊，现在去了哪儿都不知道哇……” 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胡艳的眼泪掉了下来，尚铁军也攥紧了拳头、怒不可遏！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站在角落里被大胡子摄影师所扛着的那台摄影机，还在静默且忠实的记录着黑屋子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正文 第450章 同样是晚餐 因为之前的疏忽，所以房间里就必须留人守着电话，席萌萌说自己还不饿，主动留下来，跟付正义说回来时随便给她带点吃的就可以了。 因此当尚铁军走进袁拥军的家时，付正义已经带着索菲亚离开招待所去吃饭了。 川金县的县城不大，街面上也很是冷清，付正义前世曾经来过西南地区，所以便想着带索菲亚尝尝当地的特色小吃。 索菲亚在国内已经待了两年多，店铺的招牌自然是看的懂的，在路过一个街巷见里面有个招牌，写着‘正宗川金小火锅、每人两元’的字样，便拽着付正义进了那小街，说是要看看两块钱一个人的小火锅是个什么情况。 巷子里不算干净，但小店里倒是清爽的很。 老板娘见有外国人想要吃饭本想拒绝，但付正义见店里面有不少正在就餐的食客，便带着索菲亚直接坐了下来，指着四周的食客们笑道。“怎么，老外就不能在你这店里吃饭吗？” 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老板娘这才俯下身给二人倒水，笑着说。“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怕店小怠慢了国外友人嘛，既然你们看得起，做生意哪里又有将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付正义给索菲亚点了个清水鸡、给自己要了个蹄花火锅，趁着上菜的功夫便用法语跟索菲亚说，这样的价格估计也只有在西南这种贫困地区才能吃的到了。 “义！你真的相信会有人将婴儿从父母手中夺走、然后伪造手续将婴儿变成弃婴，然后让外国领养者花钱将孩子领走？” 表面上付正义似乎很平静，但他心中的愤怒早已经按捺不住了。“我不但相信，而且我还确信！这种事情可谓是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但事情就真的会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这次不是因为遇见了汤米夫妇，想必等事情曝光之后，还会有部门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来进行解释，让这种事情最终不了了之的！” “义！这种事情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可以搞出来的，牵涉到的人会很多，我记得你们有句俗话，说的是‘法不责众’，你还坚持认为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绳之以法吗？” “事在人为，总不能因为觉得有困难就退缩，更何况越是退缩有些人就越是得寸进尺，越是会产生‘既然这么做了也没什么大碍，那干嘛不继续做下去’的想法，直至社会公德缺失、人性扭曲、道德的彻底崩坏……” 索菲亚正想开口，那老板娘端着小火锅过来了，麻利的点着火之后便说蔬菜不够还可以继续加，需要米饭的话自己拿碗到角落里去盛。 低头一看，索菲亚愣住了。 她面前小火锅里的鸡块不少，而付正义的小火锅里则是完整的一个蹄髈，配菜有豆腐、鸭血、青菜、苕粉、魔芋和豆芽，以她的食量而言根本就吃不掉！ 付正义瞅了瞅摆满桌子的配菜，也有些惊讶。“老板娘，不会说是因为我带了个外国人过来吃饭你就这样吧？” 以为付正义在责怪东西少了，老板娘急了。“怎么会呦，别人是多少你们就是多少，我这小店开了可有好几年了，不信你问其他人，看他们的分量是不是跟你们的一样……” 旁边一个打了杯散酒自斟自饮的老汉，探过头来竟是仔细去数付正义火锅里的排骨，数到十五便点了点头冲着付正义说。“没错的，就是这么多！这女娃儿做生意硬是要得，你要是真的不够吃还可以让她添点，不会多收钱的……” 老汉的话索菲亚只听懂了大半，但也猜到了那老汉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当即便冲着那老板娘竖起了大拇指，等这老板娘放下心来走开之后，她压低了声音感慨道。“义，我觉得这里的民风好淳朴呦，这样的价格在学校里都是吃不到的……” 从火锅里夹起一块排骨尝了尝，没觉得有问题付正义这才说。“这边的家禽一般都是农家散养的，收购的价格不高。当地的人均收入低、自然价廉物美的小火锅也就有生意，吃的人不会觉得太贵，那生意自然就会好！” 熟练的用筷子、漏勺开始品尝，片刻之后索菲亚才抬起头还是觉得想不通。“义！我还是觉得这事情不该这么黑暗，我给领事馆的人去电话问情况时了解到，想要通过福利机构领养孩子是需要很多手续的，所有被海外人士所收养的弃婴都是来路清楚的，不太可能存在卖婴儿牟利的事儿啊……” “等尚铁军那边的消息吧，普通农民不到迫不得已是不敢去告状的，更何况是跑去省城！对当地的家庭来说，孩子就是未来、就是希望、就是家族血脉延续的延续，不到万不得已，身为父母又怎么舍得将孩子遗弃！” 索菲亚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在魔都生活了两年多所看到的、听到的、了解到的社会现实，让她觉得好多事情都不是太能理解的，也只好以她父亲所说的‘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来进行解释了。 结账的时候，付正义掏了四块钱出来，这顿小火锅两个人都吃的很舒服。 从店里要了些泡菜，回去的路上付正义又给席萌萌买了米粉、卤蛋，便赶紧回了招待所。 留在招待所的席萌萌坐在窗户旁，见二人回来说汤米夫妇还没回来，而尚铁军也没打来电话，她用招待所的固定电话每隔十分钟打尚铁军的手机，但一直都无法接通。 “你先吃点东西吧，尚铁军带着慈善机构的记者和摄影师，想必现在应该还没想到要跟我们联系，再晚些时候等他想起来了，自然会想办法跟我们联络，更何况他也不会住在下面的村子里，最后还是要来川金县城的……” 付正义虽然是这样在宽慰着席萌萌，但那对来自于加拿大的夫妇到底会什么时间回来、还会不会回招待所，他实际上也是没底的。 既然已经确定川金县的这家阳光福利院有问题，那么对阳光福利院来说，只要是来自于国外的领养人那最好是到了地方便将孩子赶紧带走回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为好！ 而几乎是同时，从加拿大过来的汤米夫妇也在想航班上偶遇的他这个年轻人。 汤米是个工人，老婆谢伦也只是个收入普通的自由职业者，因此无论是从其家庭本身和个人而言，汤米喜欢穿工装，而谢伦也是喜欢穿比较宽松的居家服的。 可就因为在航班上所偶遇的付正义，让汤米夫妇敏感的察觉到这个国家似乎对于穿着比较看重，因此夫妻俩在取了行李箱之后，就在机场换上了正装，这才坐长途车抵达了川金县长途车站。 到了地方，汤米本以为抵达的时间比较晚、阳光福利院不会有人在车站接他们了，可实际上他们一下长途车就被阳光福利院的人给认了出来，随后就在招待所见到了阳光福利院的院长，李洋花女士。 体贴的等汤米夫妇进房间洗漱完，李洋花这才开上车带着二人来到了全县城最好的一家大酒楼，上了三楼进了那豪华包厢，便逐一介绍在场的各位。 县民政局的领导…… 县计生委的领导…… 镇计生办的精英…… 足以容纳十八个人的大桌，等汤米夫妇坐下来之后便开始走菜。 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 知晓外国人一般都喜欢吃西餐、用刀叉，所以李洋花院长不但给汤米夫妇准备了刀叉，还特意交代大家都需要使用公筷。 民政局的领导既不会说、也听不懂英语，但作为在场级别最高的领导，还是等菜上来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简单的表示对汤米夫妇到来的热忱感谢及欢迎，跟着因为知道阳光福利院的李洋花自会去应付这些老外，坐下来也就开始了推杯换盏、享用美食。 唯一会英语的李洋花，帮着汤米夫妇布菜顺便也介绍这边的情况，说要不是因为县里面的关心，按道理来说他们夫妻二人的领养手续还需要很长时间才可以得到批复。 见汤米夫妇坐下来之后不但茫然，而且面对酒桌上的这种气氛也很是不适，李洋花拽着谢伦的手掉下了眼泪。“孩子们可怜呀，夏天被遗弃的还好些，就算没能及时发现也不至于冻着，可冬天被遗弃的婴儿们就惨了，被发现时有的都快要被冻死了，小身子都是僵的，需要我们的工作人员将孩子抱在怀里帮他们升温，要不然一条命就要没了……” 女人都是感性的，谢伦的眼眶红了。“为什么？这些孩子为什么会被他们的父母所遗弃？” “哎，我们这里是国家级的贫困县，当地农民的陋习导致他们不愿意抚养女孩，所以我们福利院才会成为这些孩子们存活下去的可能！万幸有你们的捐赠，要不然我们阳光福利院想要坚持下来，都极为的困难……” 跟丈夫汤米对视了一眼，谢伦哽咽着对李洋花说，希望能够为阳光福利院再捐些钱，以保障这些被遗弃的孩子们能够坚持到领养者的到来…… 正文 第451章 有本事弄死我 闷热的小屋里，被刺眼强光所直射的长椅上，双手被铐在两端的尚铁军却在笑。 嘭！ 桌子被重重一拍！ 坐在强光灯后面的人怒了。“还敢笑！伪造公安证件的罪名你知道有多大吗？” “你们是联防队的吧？公安的证件你们见过几种？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嘭！ 桌子又被重重一拍！ 坐在强光灯后面的人火了。“到这时候了还敢胡说八道！麻子！让他指导下进来之后该守的规矩！” “得嘞！这活儿我拿手！” 一个麻脸答应着，捧着几本破破烂烂的厚电话薄来到了尚铁军的面前，揪着他的头发将一半的电话薄塞进他后背跟椅背间的缝隙，而另一半则直接塞进了他胸前的衬衫，令他被这些厚电话薄给夹在了中间。 瞪着眼盯着这个麻脸，尚铁军那表情似乎是要将他脸上的麻子都一粒粒的数清楚，这让本准备听到求饶、看到其恐惧表情的麻脸不由得愣住了，但还是从地上拎起个木槌在他的眼前左右摇晃着，怪笑道。“小子！进了这里还敢嘴硬倒还能算是个狠角色，想必在道上应该也是混的不错，赶紧交代是谁在幕后指使，要不然有你苦头吃的！在这里，没有哪个猪头是炖不烂的……” 眼珠随着那木槌在移动，舔了舔被打破的嘴唇，尚铁军徒然放声大笑起来。“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个？你们联防队不是该上将军背剑、吊飞机、摇电话嘛，怎么？不会呀？要爷教你们不？啊哈哈哈……” 麻脸愣住了，扭过脸想要跟坐在强光灯后的人说话，可一扭头他就被那强光给晃了眼，赶紧低下头用当地话嚷道。“强哥，我觉得还是别折腾了，这小子有点不对头啊，白白净净的不像是惯犯，上的手段比我都清楚……” “现在都快到十二点了，这混蛋交代的那省城号码打不通啊！我姐夫刚才还来电话要求一定要赶紧找出幕后指使，抓到的那两个老外跟一个拿着护照的小娘皮，你敢动啊？” “不敢！老外可是惹不起的，拿护照的那小娘皮倒是长得不错、身材也棒，可惜太辣、太凶，我可不敢下手……” “继续上手段！不信就撬不开这小子的嘴！” “得嘞！” 麻脸应了一声，抡起那木槌便砸在了尚铁军的胸口！ 垫着厚厚的电话薄，木槌敲击的声响有些沉闷，但仅仅就是这么一下，尚铁军的双眼便瞪得凸了出来，张着嘴只有出气却没了进气！ 麻脸瞅着尚铁军的表情，见他的汗水刷的一下就下来了，不由得摸摸自己的头有些得意的笑了。“嘿嘿！刚才还真以为是个硬的呢，还不是一锤子下去就傻了！赶紧说，要不然等天亮的时候你想开口都说不了话啦……” 脸煞白，豆大的汗珠浸透了衣衫，可等尚铁军缓过劲来，他却盯着那麻脸咧着嘴笑。“哈哈！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今儿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要不然这辈子我都跟你过不去了……” 哎呀！ 真碰上不要命的了！ 麻脸站起身一木槌便又砸了上去！ 铐着尚铁军的长椅都被震的晃了一下！ 尚铁军脖子徒然向前一伸，从嘴里喷出的一口鲜血竟是喷了那麻子满头满脸，气的他怪叫着便又是一木槌砸了过去！ 尚铁军脑袋耷拉了下去、没了声息，见此坐在强光灯后面的那人也不由的一惊，唯恐麻脸这下子出手过重闹出事来，赶紧喝止从桌子后面跑了过来，拎着尚铁军的头发将他的脸抬起，扒开他的眼睑检查了一下，这才松了口气。 用袖子在脸上抹了抹，麻脸大大咧咧的道。“强哥！怕什么啊，我下手知道轻重的，又不是头一次了，你以为这么一下就能夯死他啊，这小子嘴硬的很，但这身板可就怂的很了，你看着吧，顶多再来个三五锤的，保证让他说自己是小娘养的，都绝对不敢二话的……” 见麻子得意成这样，被称之为‘强哥’的人气的给了他一巴掌，心说自己在镇上这一亩三分地上是什么都不怕的，可要是真出了事姐夫可也保不住自己，所以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这才让麻脸出去打盆水进来将尚铁军浇醒，继续审。 麻脸骂骂咧咧的出了门，找到水龙头刚拧开水龙头，就听见远处传来了越野车低沉的轰鸣声，麻脸看了下时间不禁有些奇怪，镇上这时候可很少有外来车辆经过的，瞄了一眼所里西头那几间羁押室，一想到这次抓住的这帮人里面不但有老外、还有个特别漂亮的女人，麻脸也不由得有些心虚，将水龙头关了也没拿脸盆便回了审讯室，将情况告诉强哥。 “管他是谁家的亲戚呢，镇上也不是没有半夜经过的外地车，少见多怪……” 只是强哥的话还没说完，那越野车低沉的轰鸣声竟是越来越近，这让他也不由得有些奇怪，于是将挂在墙上的警服拽下来搭在胳膊上便走了出去，准备出去瞅两眼。 可不等他走出大门，徒然间那尖锐的警笛呜呜之声便响了起来，惊得他搭在胳膊上的警服都掉在了地上！ 三分钟后，刺耳的刹车声在静寂的夜里格外刺耳，刹停在派出所门口的那印有着警徽的越野车上，跳下来两人，其中一个来到了强哥的面前便喝道。“你们所长呢？” 一看来人是县公安局的一科长，强哥被吓了一跳，赶紧立正、敬礼。“所长下班了……” “立刻喊过来！” 对方的脸都是青的，强哥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一路小跑去打电话，通了之后刚喊了句‘姐夫’，他就听见审讯室那边传来了麻脸的惨叫！ 急匆匆赶到小康震派出所的警车，开车的人就是尚铁军的哥们刘大海。 他在四川省公安厅任职，因为接到了尚铁军的电话而觉得事情有些不妥，尤其自己还将内部要求保密的一些事情给说了出来，所当他下了班给尚铁军打电话打不通之后，刘大海就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了。 尚铁军是什么人？ 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个交警队的闲人一个，可跟尚铁军曾经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刘大海清楚，他家姥爷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人物，要不是因为尚铁军自己不争气，哪里会一直蜷在交警队里丢人现眼的？ 因此怕自己说的那些事情惹得尚铁军一时脑子进水生出了什么想法，本也不算忙的刘大海便跟上面领导说了一声，开上车就往川金县方向赶，刚到了川金县公安局就知道出了大事儿，于是带上个当地的警官便驶往了小康村。 可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等他闯进审讯室见到挂在那长椅上耷拉着脑袋的尚铁军时，刘大海差点没被吓死，揪着站在外面探头探脑的麻脸一问情况，怒极的刘大海可就毫不犹豫的动了手，抡起板凳便砸了过去！ 而住在川金县招待所里的付正义等人，三个小时前也遇见事了，被当做嫌疑犯给逮进了川金县的公安局！ 说起来也真的是运气不好！ 付正义没想到汤米夫妇被送回招待所之后，阳光福利院的李洋花竟又折返了回来，不敲门就躲在门外偷听了片刻，跟着就通知了县公安局的人，于是不但他被上了手铐，就连席萌萌和索菲亚也没能幸免，全部都被拽上了警车拉到了县公安局里。 万幸的是，索菲亚身上竟然携带着法国领事馆的证件，负责审讯的干警一看是这情况可就不敢乱来了，正在纠结是该放人还是继续扣押审问，川金县公安局的局长却接到了省厅领导的电话，衣服都没穿整齐就从后面的家属楼里跑了过来，了解完具体的情况之后，可就派人将付正义等人先释放，可因为不清楚他跟尚铁军是什么样的关系、更不清楚他跟汤米夫妇联络的原因，于是便派了两个民警美其名曰是‘保护’，但实际上是将付正义等人监视了起来，不允许他们搅合进去！ 将时间再向前推…… 尚根生的通讯员马志东因为连续拨打尚铁军的手机联系不上他人，到了晚上可也真的急了，他没敢将这情况告诉尚根生，而是直接将电话打给了西川市委的何书记，说尚根生的外孙尚铁军可能要在西川出事，正需要救援！ 何书记人在外地开会，他跟尚根生并没有特别深的交情，只不过他的老领导可是跟尚根生同生共死过的老战友，所以得知尚根生的亲外孙可能自己的地头上要出事，而且事情的起因竟然还跟民政局下辖的某个县福利院有关，所涉及的情况简直恶劣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震怒之下便就将电话打到了省厅，要求立刻派人寻找尚根生的踪迹，并对所有犯罪份子予以严厉打击！ 因此，几个小时之前还聚在川金县最豪华的大酒店里推杯换盏的那些人，时隔不到六个小时，就全部被带进了县公安局的审讯室…… 正文 第452章 川金县第一人民医院 当尚铁军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胡艳那红肿的双眼和关切的表情，以及眸子里的激动。 见他想要爬起来，胡艳赶忙按住尚铁军的肩膀。“别动！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神智逐渐恢复了，见自己挂着点滴、可胸口还隐隐作疼，尚铁军明白自己现在安全了，但紧跟着可大光其火。“打我的那麻脸呢？” “就在楼底下躺着呢，被你那哥们打折了四根肋骨、打掉了两颗牙……” “不成！他怎么可以动手！这仇我要亲手报才行！” 胡艳虽说也是气的要命，但她可不想继续挑火，于是便故作轻松的说。“得了，你那哥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刑警，师出有名的，你去打人算什么呀？” 尚铁军毛了。“我算什么？我带过来的那红本本可是特殊证件，整个西川就只有省厅的人能动我，一乡镇派出所都敢给我上手段，老子这亏可不能就这么忍喽……” 尚铁军的说话有些急，于是话都还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吓的胡艳赶紧跑出去喊医生。 尚铁军想喊没喊住，他知道自己的伤势不会很重，于是便坐了起来，见病房干净且就只有他一个人，而病床旁边的柜子上印有‘川金县第一人民医院’的字样，这才知晓自己所处的位置。 急促且凌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很快两个医生带着三个护士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便忙碌了起来。 量血压的量血压、把脉的把脉、听诊的听诊、测体温的测体温。 尚铁军本想说自己没事，可见随着胡艳一起进来的刘大海在冲着自己使眼色，而其身后还站着个表情严肃的男人，于是也就故意装出痛苦的模样。 十分钟后，检查完毕没有异常，医生跟护士这才都出去了。 刘大海引领着那男人过来，介绍说是这位是川金县的县委曹书记，代表县委过来慰问的。 ********不过就是个处级，尚铁军虽说是懒得理睬，但人还在地头上自然也就客气了两句，可对方想要多聊几句他却不干了，捂着胸做痛苦状，将那一脸尴尬的********给轰了出去。 关上门，之前还一脸严肃的刘大海可就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笑了起来。“大军，人家到底是县里面的一把手，面子多少总要给点的啊……” “拉倒吧！在这种穷山恶水任职那还有个屁的前途，顶了天也就是个荣休！” “这话可就说错了，曹书记是从上面派下来挂职的，干个几年就会被直接提拔上去了……” 不等刘大海的话说完，尚铁军可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直接问小康镇派出所那两个混蛋怎么处理的？ “麻脸暴力抗法，被当场制服并逮捕，刑讯逼供的张强被依法拘留，他姐夫小康镇派出所的所长已经被停职，问题要是交代不清楚也就甭想出去了……” 点了点头，但尚铁军还是不解气。“勉强！效率这么高可不是你的手笔，说说情况吧！” 咧嘴一笑，从衣袋里掏出烟递了根过去，刘大海这才说这事情惊动了省委大院，是何书记亲自下达的指令，要求省公安厅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大军，你姥爷还是牛啊，一个电话就让何书记都出了面，听说你姥爷的通讯员明儿一早就坐飞机赶过来，想必这事情是没什么悬念了，只要那边的后台大不过何书记，那是一个都别想跑了……” 听完刘大海的情况介绍，尚铁军眼珠子都红了。“我艹！早知道还是该跟我姥爷多说两句的，早知道马叔能过来的话，昨儿晚上我就不去收集什么狗屁第一手资料了，老子长这么大还真没给人这么狠揍过呢……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收拾那个麻脸，揍的老子太******疼了……” “得了吧，那小子已经被我收拾过了，等你恢复了再去也不迟，那小子就是当地的一泼皮而已，现在你要是过去他那身板可经不起你折腾，我当时不过就是砸过去一板凳，上去踹了几脚，可结果真差点将那家伙给弄死，现在想想后脊梁都直冒冷汗呢……” 胡艳瞅着尚铁军跟刘大海在那边交流情况，虽然她不满刘大海给尚铁军这个病人递烟，但却出奇的没有去阻止，等刘大海走了之后，这才将窗户打开通通风，坐在他身边瞅着尚铁军埋怨道。“抽抽抽，就知道抽！躺病床上还打着点滴呢，你就不怕抽死啊……” “这不是高兴嘛，袁家那事情你也是在一旁听见了的，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丧尽天良，既然碰上了还有能力去解决，我吃的这点苦头，也算是值了……” “值什么呀，拍摄下来的都被没收了！我听他们说的了，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让老外拿到任何真凭实据的，那比利时记者跟大胡子摄像师都被圈在县委大院里了，估计等你能下地了，就会将他们给直接给轰走了！” “得，这方面牵涉的问题更多，我姥爷也不会管的，但只要事情能处理了，只要那些罪该万死的混蛋们能够被绳之以法，有没有那些录像带真的是无所谓了……” 胡艳徒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太了解这个家伙了。 在一起有十多年了，本以为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个爱发脾气、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对朋友比对自己还要好的混蛋，可真有危险的时候他不但会主动护着自己，而且还知道那些事情是可以做、那些事情是他办不到的，这样的男人真的很不错了…… 自说自话的尚铁军过了好半天，这才发现胡艳在走神，伸手戳了戳她不满道。“哎？怎么个意思？听我说话就这么困难？” 附身在尚铁军脸上亲了一口，胡艳嫣然一笑。“我在想啊，既然你姥爷为了你都能派你马叔过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得到了他的认可？有事儿的话就可以去找你姥爷帮忙了？” “难！绝对难！除非我做的事情都是类似于这样的，否则甭指望着他能帮我！” 见尚铁军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胡艳忍着笑将他脑袋定住。“大军，你有资源、付正义那小子有钱，这次事情也是因他而起的，你为了收集证据差点被人给打死，咱们不说是占他的便宜了，合伙做生意这事儿应该没问题吧？” “这还用说！付正义可不是个不念情份的，之前谢少提过一嘴，说付正义在老家那边认识了个大混混，因为帮过他所以那人因为个陈年旧案被逮进去了，他不但将手机销售公司悄悄转到了这人的名下，还找律师花钱帮着疏通、帮着那人减刑，单是这一点一般人可真做不到……” “付正义既然这么几年就能赚这么多钱，我觉得你该找他好好聊聊，找出个既能让你姥爷认可、且还能赚钱的生意，你说如何？” “我姥爷那脾气你还不知道？他恨不得我连工资都不要从单位拿才好，天天吃糠咽菜、死苦思甜才算是随了他的心意！” 见尚铁军是真急眼了，情急之下胡艳赶忙抱住他的手撒起了娇来。“大军！就试试看嘛，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再放弃你姥爷这头，抱着那小子的大腿********赚钱，成不？” 尚铁军还就吃这一套，当即眉开眼笑的应承了下来。“成！要是付正义能给咱们出个好主意，既能让我姥爷也开心咱们俩也能赚到钱，别说抱大腿了，抱粗腰都没问题啊……”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过来？” 一听这话，尚铁军可就惊讶了。“啊？付正义也受伤了？” “他没事，只不过随着他一起过来的那大学生好像是给吓坏了住了院，如果他现在还在医院里的话，那我就喊他过来？” “别！我去找他！” 胡艳愣了下，可就急忙将他又给按住。“医生不让你下床！你还没好呢！” 见胡艳没明白，尚铁军凑到她耳边笑着说。“就是因为还没好，才要赶紧过去找他！扶着我、咱们举着吊瓶过去，我现在这副形象，是最适合谈这事儿的了！” “你就是个混蛋！白瞎了我之前还觉得你变好了呢……” 骂归骂，但胡艳还是举着吊瓶扶着尚根生下了病床，找到护士长问清楚席萌萌所住的病房，胡艳谢绝了护士的帮忙，扶着尚铁军下了楼找到了那病房，见付正义跟索菲亚还守在病房里。 付正义对于自己为什么被拘留，不知道原因。 而之后又为什么被释放，他也不知道原因。 尚铁军被打伤就住在川金县医院，付正义更是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川金县公安局似乎乱了套，所以见尚铁军鼻青脸肿、胸前绑着纱布、举着吊瓶被胡艳扶着走了进来，可就赶紧过来将他扶住，问是出了什么问题？ 尚铁军惊讶了。“啊？到现在你都不清楚出了什么事？” 付正义朝着病房的角落努了努嘴，转过脸的尚铁军这才发现，角落里正坐着一男一女两个民警，显然是负责监视付正义等人的…… 正文 第453章 费解 隐藏于川金县阳光福利院的罪恶，简直是骇人听闻，因此省委何书记匆匆结束了在外省的考察，连夜赶回到了蜀都。 马志东，也在事发的第二天中午抵达了蜀都。 随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尚铁军姥爷的一封信，是让马志东专门带个何书记的。 没有人知道这封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只不过何书记的秘书在许多年后都还记得，惯来不动声色的何书记摔了茶杯，在将马志东送出去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三个多小时，然后便立刻召开了会议，以省委红头文件的形式，要求对全省所有的福利院进行彻查，入发现存在类似的情况便严厉查处、绝不姑息，谁讲清都没用！ 而送完信的马志东，是当天夜里抵达的川金县，送他过来的除了省厅的公安，还有纪检部门的同志。 来到医院的马志东见到了尚铁军，看完他的病历和检查报告之后松了口气，告诉尚铁军他姥爷并不知道他受伤这事儿，考虑到尚老的年龄和身体状况，要求尚铁军最好也能够瞒着他姥爷，省的节外生枝。 尚铁军一听这话，可就叫起屈来。“马叔！那我就被人白打了呀？要不是我朋友刘大海及时赶到，你这次过来可就要去停尸房找我啦！” 马志东脸一黑。“浑说什么呢！真你以为你马叔不知道情况啊！何况法律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惩办坏人、保护好人的？” 尚铁军被气乐了。“切！拉倒吧！你信啊？”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 见马志东板着脸，尚铁军可也就不敢造次了。 虽说马志东是他姥爷的通讯员，实际上姥爷的大小事情都是他在操办的，自己惹毛了姥爷顶多就是挨顿骂，可惹翻了马志东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瞅着不服气也不再争辩的尚铁军，马志东瞄了一眼被关紧的房门，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小军，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说！你也不小了，又是在体制内的，不能总是这么幼稚和偏激，想要做事情是好的、也是应该的、更是值得鼓励的，可方式方法一定要注意，万不可如此的鲁莽……” 尚铁军翻了个白眼，还是没忍住。“马叔，那换成你知道了发生了这种事情，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先汇报，等批复下来再组建相应的调查组，光明正大的入驻川金县，许多事情只要做了就瞒不住的，既不会像你这般遭此一劫，也不会让你带来的那些人遭了池鱼之灾……” “马叔！那样的话三五个月都不一定会有结果，被领养的婴儿出了国可就很难再回来了！” “能不能回来是一码事，是否按照规矩办事可又是一码事！你身在体制内，就要按照体制内的规矩来做，不然干的再好、功劳再大，也没意义！” 尚铁军听懂了，但他也火了。“马叔！按正常程序去做的话那这帮人根本就别想一网打尽，更别想能刨根究底将所有涉案者绳之以法！” “那又怎样？难道你抓的过来嘛？”说到这里，马志东见尚铁军一脸的不服气，他笑了。“何况跑了就跑了呗，这里是华夏，没权没势的被通缉之后，那日子过的还不如坐牢呢，每天提心吊胆的，听到警笛声就会发抖、看到穿制服的就腿软、晚上做梦都要将嘴捂着唯恐说梦话漏了馅儿，难道这样的日子会比去坐牢、去吃颗花生米要舒服？” 虽然马志东说的一本正经，但尚铁军还是察觉到他话里有话，奇怪道。“马叔，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讲这些套话那就免了吧？” “怎么？听听耳朵就能长出茧子来？” “我们那边您还不清楚？大会套小会、小会之后是座谈会，座谈会开完了继续开讨论会，不是我不愿意去坐班，问题是每天上班有大半的时间就坐在会议室里听领导们唠叨，是个人就受不了哇……” 见尚铁军苦了脸，马志东爽朗一笑。“好吧，你姥爷也想知道，你是想在体制内发展还是在外面做点事情？” “马叔，在外面‘做点事情’，指的是做什么事情？” 知道尚铁军已经回过味来了，马志东就将他姥爷昨天晚上的原话说了出来，如果尚铁军在外面做的是些正确的、对老百姓有益的、能够帮助更多普通人的事情，那么他姥爷就愿意在恰当的时候给予些帮助。 尚铁军心中骇然，不自觉的瞄向了病房之外，心想胡艳到底是去读了那什么ba的课程、喝过些洋墨水了，竟然昨天就能猜到老爷子的心思，判断出老爷子愿意在什么情况之下给予自己帮助！ 只不过关于‘做什么’的问题，尚铁军自认是想不出来的，于是便求马志东。“马叔，那什么样的生意才符合我姥爷的要求啊？” “小军啊，未来是属于有冲劲、有责任感、有能力的人，你马叔已经老了，跟不上形势了，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你马叔帮不上忙的……” 该说的已经说了，该点拨的也点拨到了，既然这边的事情已经进入了程序，马志东也就跟送他过来的那调查组组长打了个招呼、吃了顿饭，急匆匆的走了。 得益于事发突然，阳光福利院的院长李洋花最先被控制，所以锁在福利院里的账册、文件都没有被销毁和隐藏，省里面派下来的调查组一到，凭这些证据就进入审理期，让案情迅速明朗化了。 李洋花，原本只是民政局里的一个临时工，可因为跟民政局的前任领导有一腿，所以被公派出国研修后就被调往了阳光福利院主持工作，短短几年的时间，头脑灵活的李洋花经过大刀阔斧的改革，将该撵走的人都撵走了、该招进来的人都招进来了，整个阳光福利院就被她打造的跟自家后院一般稳固，并且因为这个原本每年都需要财政拨款的福利院开始了盈利，所以也就成为了西南地区鼎鼎有名的社会福利院，最终得以顺利加入了首批可供涉外领养福利院的名单！ 川金县本就是国家级贫困县，早年间被遗弃的大多是有残疾的孩子、或者是女婴，自认为有爱心、有手腕、也该获得更高地位和社会认可的李洋花，很多年前就想到了‘以捐养院’的办法，并开始了逐步的实施。 拉拢、腐化，银弹攻势，短短几年李洋花便在川金地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各乡镇计生办不再跟以往那般因为农民超生而辛辛苦苦的去追讨社会抚养费、去扒房子撵人，而是直接将婴儿抱来送到阳光福利院交给李洋花，相关人员便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辛苦费’，即完成了上面对计划生育指标的控制，也解决了原先各乡镇计生办拿这些已经生下来的婴儿没办法的苦恼！ 本不是弃婴的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于是便摇身一变成为了弃婴，等待来自于国外的领养人进行挑选。 每个婴儿两万以上的捐赠款，于是也就成为了福利院‘合理合法’的收入，不但解决了福利院日益增多的招待费用，还可以解决职工们的福利、满足方方面面的打点所需。 随着调查的深入，围绕阳光福利院的问题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重，最终连调查组的成员们都被惊着了！ 因为李洋花一直坚称自己没有做错，所以在对她家进行的第三次搜查时，这才发现天花板的夹层里的一个黑色皮箱，里面不但有大量的现金，还有伪造的护照，另外阳光福利院近十年来的资金往来明细、和一个对外‘收购’婴儿的明细表！ 二十七个没有名字、没有出生年月、不清楚来自于哪里的婴儿，就彷如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通过阳光福利院被不同国家的领养人所带走！ 从事发的当天晚上开始，川金县民政系统、公安系统内的诸多涉案者便被采取了措施，而一些知晓这一关过不去的涉案者，也陆续的投案自首，因此整个案件所波及的范围也就逐渐扩大，民间也就盛传阳光福利院偷孩子贩卖给外国人，导致整个地区的气氛变得很是紧张。 察觉到这种变化的调查组，立刻便向上进行了汇报和请示，在案发的第五天对外公布了案情进展，让县委领导们主动出来安抚民众情绪，并半公开的征集受害者线索。 于是那些不属于超生、可孩子却被当地计生办以‘超生’为名义强行夺走的家庭，也就向县城汇聚了进行登记，等待案件的进一步处理。 而遭受了麻脸殴打的尚铁军，恢复的速度挺快，当他出院的时候，这案子除了那二十七个还搞不清楚来历的孩子之外，绝大部分的涉案人员要么就是已经被正式批捕，要么便是因为情节比较轻、危害并不大，被取保候审了。 只是让调查组费解的，就是整个案件最为关键的始作俑者李洋花，竟然坚持认为自己没有做错，而且对那些来历不明的婴儿，也是以沉默对抗…… 正文 第454章 审讯 得益于尚铁军身份的超然，因为案件在某些方面陷入了停滞，所以付正义才得以跟他一起进入了看守所，隔着那铁窗见到了被关押在里面的阳光福利院的院长李洋花。 一周前的那个傍晚，将汤米夫妇送抵招待所的李洋花衣着得体、意气风发，晚宴上更是左右逢源、喜笑颜开，是被恭维、被羡慕甚至是嫉妒的对象。 可现在？ 里面坐在地上的那女人，形容枯槁、神情呆滞，虽然跟以前一样的肥胖，可精神似乎已经垮了。 手里抓着张李洋花全身照的尚铁军，扭过脸冲着刘大海愕然道。“为什么会这样？” 将尚铁军手里那张照片取回来夹进了卷宗，刘大海苦笑。“审讯员都换了好几组了，可就是撬不开她的嘴……” “就算没有口供，一样是可以判的呀，证据已经足够了！” “这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却复杂的不得了啊！这婆娘藏的证据被找到了不少，可凭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她一定在川金县之外还有一个很庞大且隐秘的关系网，那二十七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就是铁证！那些孩子的手续都是她一个人搞定的，这些孩子只有去向、却没有来路，总不可能这二十七个孩子都是她从外面捡来的吧？所以我们认为李洋花跟贩卖小孩的犯罪团队有密切关联……” “干！这种人枪毙一百次都不嫌多！” 尚铁军说着就卷起袖子想要去开门，这可将刘大海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一把将他拽住。“开什么玩笑啊！这婆娘可是案子的关键人物，没见里面连墙面都是用海绵给包住的啊，她要是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拽着那门把手的尚铁军犯了倔，不肯松手。 捧着些文件站在一旁的审讯组组长，瞅了瞅尚铁军徒然开口道。“小尚啊，你想旁听倒也不是不可以，可只能听但不能说话，更不可以动手打人，能接受我就让你参与这次审讯！” 尚铁军愣住了。 刘大海也懵了，犹豫了下才开口道。“程处长，这、这不和规矩吧？” “我有了个想法，正好他们两个都有用，听我的试试看就是了，要是今天还撬不开她的嘴，那就只好押送到省里去继续审了……” 既然有机会能旁听，尚铁军是一百个愿意，拽着付正义便进了审讯室，按照要求坐在了最后一排。 被提审的李洋花，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坐下来之后眼睛都不抬，就呆呆的盯着前面米许位置的那块地板。 负责审讯的程处，慢条斯理的依照正常的方式询问李洋花的姓名、年龄。职业、家庭地址等一系列的问题。 李洋花正常回答，语气低沉但却相当的配合，这可让从刘大海处知晓直到现在都没撬开这女人嘴的尚铁军火了，怒视着坐在他身旁充当记录员的刘大海！ 刘大海没吭声，只是将放在手边封面上有编号的几个文件夹移到了他面前，付正义瞄了一眼，见是前几次审讯的笔录，不过末端的审讯员意见栏里都写着：无有效口供！ 程处开始正式讯问。“李洋花，昨天你还是坚持自己没有做错，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单位、为了福利院、为了那些被遗弃的孩子，那你的道理到底是什么？你不知道这么做是违法吗？” “违法？我怎么就违法了？那些只知道生、不知道养的混账农民，生出女孩就丢了、就溺了、就卖了，我所管理的福利院是这些孩子们生存的最后屏障，没有我所管理阳光福利院，这天底下哪里还有可以容纳上百个孩子的地方？指望民政局的那些官老爷们给拨款吗？还是说，指望着那些没有经济基础却总是指望着‘养儿防老’的农民会明白道理……” 一套套的理论，一条条的道理，李洋花一开始说话可就停不下来了。 李洋花的语速并不算快，但她的说辞却条理清晰！ 这哪里是崩溃，这根本就是因为她真的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她是坚定的认为自己将那些孩子们送出国是为了他们好，是让他们在投错胎之后重获了新生，额外获得了一次重新选择身份和未来的机会！ “你们知道出国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你们知道移民是何等的困难吗？你们知道身为农民的孩子会有多么痛苦吗？你们明白身为一个农民的女儿是何等悲哀、凄惨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什么都不关心！你们都是吃公家饭的，你们衣食无忧、你们根本就不明白现在的社会是个什么样子！被领养的那些孩子们，他们每一个都会感谢我，他们每一个都会真心实意的感谢我，因为只有我才能够让他们获得了新生……” 听到了这里程处终于忍不住了，重重的一拍桌子怒道。“李洋花！难道被拐卖的那些孩子也要感谢你吗？难道他们的家庭也要感谢你吗？你知不知道，丢了孩子的家庭是何等的痛苦？要是他们能够站在这里的话，我相信如果不阻拦的话，这些人情愿一口一口将你生吞喽！” “哈！来呀！只要他们还有理智，就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好！被领养走的那些孩子们，都将生活在幸福之中，他们每一个在知道是因为我的原因而被领养走的，他们一辈子都会感激我的……” 状若癫狂，但李洋花的眸子里却只有着鄙夷和藐视，彷如她所面对的是无知的白痴，自己所遭遇的是彻头彻尾的冤屈！ 听着李洋花在疯狂的叫嚣和解释，付正义觉得自己判断出了她的心态，因此写了个条子让尚铁军传给了审讯员程处，得到了对方同意这才徒然开口道。“李洋花！你真的是又可笑还可悲！你知道被你送去法国的那十二个孩子遭遇了什么吗？” 撇了撇嘴，李洋花不屑道。“可笑？可悲？在我的字典字绝对没有这两个词！被送去法国的孩子一共有十九个，不是十二个……” 付正义低下头装模作样的进行记录。“哦，那也就是说十九个孩子中只有十二个被人体器官贩卖团队所领走，还剩下七个可能活着……”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脸色一变的李洋花猛地便想要站起来，可固定在地板上的审讯椅令她仅仅能够稍微抬起些身来，于是她怒视着付正义喊了起来。“什么？什么！人体器官贩卖团伙？” “肝脏、肾脏、眼角膜、骨髓这些，每一个孩子都可以为法国的人体器官贩卖团伙赚取到两、三百万法国法郎，这个团伙的首脑交代，他派人过来领养一个孩子的费用只不过几万法国法郎而已，简直是太赚了……” “不可能！不可能！来自于法国的每一对领养夫妇都是我亲自接待的！四姐送来的那些孩子们绝对不可能沦为活体器官的供者，我不信！你说谎！” 听到‘四姐’这个名字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嘭的一声！ 重重一拍桌子的付正义怒喝道。“李洋花！法国大使馆的人都因此而过来调查了，你以为你是在救那些孩子？你是活生生将他们推进了火坑，是你杀了他们，是你将他们推进了死亡的深渊！他们的冤魂不会原谅你的……” 李洋花的脸煞白，眼神也有些涣散了，她喃喃自语般的嘟囔起来。“不可能！不可能……四姐送过来的孩子不可能会这样的，他们都很可爱的，没人会舍得下手的……” “不信？那我就让法国大使馆的人进来，你问她就知道了！” 说着付正义站起身来，出了审讯室便找来了索菲亚，将她所需要说的交代完，便让她带着那本领事馆的证件进了审讯室。 印有法国国徽的证件，被李洋花翻来覆去的检查。 板着脸的索菲亚按照付正义之前的交代，说法国警方破获了一起人体器官贩卖的案子，其中有十二个被活生生取出器官的孩子都是来自于这边，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儿的！ “不可能！不可能！那些孩子都不是婴儿啊，他们都还小的很啊，不可能成为器官供者的呀……” “李洋花！你有没有一点医疗常识？人体器官的大小跟其移植成功率是成反比的，供体的年龄越小，被移植者排斥反应就越是轻微，只要不超过十岁的活体供者，都是一座座可以移动的金库，数十倍、数百倍的利润，足以让这些老外们趋之若鹜，难道你没有发现来这里收养孩子们的老外越来越多了吗？难道你没发现那对来自于加拿大的夫妇情愿要身体有残疾的孩子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只要体内脏器是健康的，其他有任何的残缺他们都是无所谓的……” 也许是因为有关器官移植的那些说法，也许是因为付正义所说的利润，也许是因为最后所提及的那对来自于加拿大的夫妇，总之当付正义的说完之后，李洋花便彻底崩溃了…… 正文 第455章 畜生都不如 有点时候，人就是这么复杂且奇妙。 契诃夫曾经说过，当喉咙发干时，会有连大海也可也一饮而尽的气概：这便是信仰；一等到喝时，至多只能喝两杯：这才是科学。 前一刻还在鄙夷、在不屑、在藐视的李洋花，下一刻便泪眼滂沱、哭的声嘶力竭！ 半个小时之后，哭晕过去的李洋花被救醒，她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们能将那些孩子给救回来！ 能不能救回来？ 需不需要救回来？ 是值得商榷的。 但李洋花接下来所交代的内容，吓得负责审讯的程处都觉得头皮发麻！ 一年内，李洋花从名为‘四姐’的女人手中购买了二十七个年龄都不超过四岁的小孩，每一个的购买价格仅为两千块。 经由李洋花的人为变造，这二十七个孩子都被以所谓‘弃婴’的身份被不同国家的领养人所先后带走，总计为她带来了近五十万的收入。 不同于由川金县各乡镇送过来的那些婴儿，李洋花为了让二十七个孩子的手续能够合法，她亲自带着现金去拜访了不少人，这些省里的、市里的相关人员在收了钱之后，就为李洋花和她所管理的阳光福利院大开绿灯，不但默许了她的这种行为，甚至还主动帮助她处理掉了不少事端。 虽然李洋花坚持认为自己将这些婴儿们送出国是为了他们好，但实际上她也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在距离她家三百米外的一座山上，她在一个山洞里藏了近三十万的现金和两本伪造的护照，并且在那里她还藏着完整的川金县外的关系网名单，以及她给那些人行贿的账目。 突破口一旦打开，便犹如是洪水决堤般无法阻挡，李洋花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所以五个小时之后，审讯组的负责人程处才从里面出来。站在走廊上伸了个懒腰，走进休息室坐下，抽起了闷烟。 一直等在这里想要知道结果，尚铁军见程处黑着脸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熟人也躲远点’的模样，眼珠一转便问付正义。“哎我说，你怎么知道法国破获了一起人体器官贩卖团伙的大案啊？” “胡扯的！” “你又不是学医的，那你怎么知道器官移植的成功率跟器官大小成反比？” “瞎说的！” “加拿大夫妇想要领养残疾儿童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他们想要让健康孩子留下来可以被其他人领养走，还是真如你所说也是为了贩卖？” 知道尚铁军是故意的，付正义瞄了一眼坐在角落里垂着头、抽闷烟的程处，提高了音量故作恼火道。“那是我胡说八道的……” 怪叫一声，尚铁军从板凳上跳了起来。“你小子到底有几句是实话啊？” 被尚铁军那声怪叫给惊着了，手一抖烟头掉地上的程处长黑着脸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之后才无奈道。“得了，想知道什么就赶紧问！再过半小时我就需要带着材料回省厅汇报情况了！” “李洋花到底图什么？” 付正义和尚铁军的异口同声，让程处的黑脸上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笑意，他将掉地上的烟头捡起来又狠狠吸了一口，这才说道。“李洋花家里原本是有八个孩子的，她排行老六，所以才被留在了父母身边，没跟她上面的五个姐姐那般卖的卖、弃的弃，所以心理也就发生了扭曲，长大后因为还长得不错、又舍得自己那身肉，巴结上了民政局的老局长出国镀了下金，于是就觉得国外什么都好，萌生了将弃婴送给经济条件更好的外国人家庭去抚养……” 尚铁军咂了咂嘴。“那为什么她会想到去勾结乡镇一级的计生办去抢人家农民的婴儿呢？” “婴儿不够用了，就只好允诺好处让下面的人帮忙，中间有段时间还是不够，于是就去跟人贩子联系，让人贩子拐婴幼儿给她……” “尼玛！这还是人啊？畜生都不如啊！” “她没觉得自己做的错的，要不是你朋友说被送去法国的孩子变成了器官移植的供体，想要让她开口还真的有些难！这婆娘根本就不怕死，三十年前她十二岁的时候差点被卖给她那村子里的一个老光棍，结果那次是她五姐主动将她替了下来，结果人嫁过去没两年就被那老光棍给活生生打死了，所以她觉得自己在三十年前就该死了的，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听到这里付正义也觉得有些不懂了。“程处，那她为什么还要在山洞里藏着钱、护照这些准备跑路的东西？” “人都是怕死的，更何况几十万的现金足以让李洋花下半辈子活的很舒服了，所以她也就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还唯恐出了事没人帮她，这才从一开始就留下了行贿的证据！” “尼玛！抢农民家孩子本身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还通过人贩子去拐来孩子让她去换钱，李洋花的心是怎么长的？怎么就可以歹毒到了此种程度！” 尚铁军的愤怒，并没有唤起程处长的同仇敌忾，反倒是令他摇起了头来。“小尚，李洋花虽然随时准备逃跑，可她真的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就连你朋友蒙她的那什么‘人体器官供体’的说辞，在她看来也仅仅是因为自己不具备查询来福利院领养孩子们的人的真实意图，她认为自己的本意是好的、是善良的，方式和方法也没有大的问题，这一次被抓住仅仅是因为运气不好……” 程处长的这番话说完，便摇着头又掏出烟点上，神情很是有些复杂。 付正义见尚铁军也在感慨，犹豫了下问道。“程处，李洋花所提到的那人贩子‘四姐’，是当地人吗？” “不是，这个四姐是绰号，还有个名字是李秀秀，应该有四五十了，能够在一年时间内卖给李洋花二十七个儿童，显然不可能是这婆娘一个人作案的，应该是个规模比较大的人贩子团伙，只不过李洋花就见过那婆娘一面，之后的交易都是在山上，这两年李洋花从下面乡镇上所搞到的婴儿数量基本上够用，所以李洋花也就没再跟这个四姐联络了……” 尚铁军火了。“人贩子抓住一个就应该枪毙一个！” 程处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可紧跟着便又苦笑着摇头。“说实在的，从个人的角度要是让我去制定法律，我也希望是这样！可实际上不行啊！要是真的抓住一个就毙一个，被拐卖的孩子可就惨了，这是逼着人贩子在被抓之前将拐来的孩子灭口啊！” 尚铁军在大腿上锤了一拳，怒道。“杀一儆百！抓一个杀一个！杀到没人敢去当人贩子，自然就不会有丢孩子的事儿了……” 抬起头瞅了瞅尚铁军，程处又抬起手看了下时间，又点了根烟起来，视线就变得有些飘忽起来，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哎，我跟你们说个案子吧……被拐卖的娃娃可怜啊，我处理过一个案子，人贩子将拐来的一个小女孩卖给了专业乞讨的团伙，将小女孩的脚打折、扮可怜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可没想到那主犯还嫌这样不够可怜，隔几天就用硫酸往小女孩的大腿上浇，几次下来小女孩疼不过，就哀求说，叔啊，别浇了，疼的很啊，叔你还是用刀子割吧，我忍得住……” 尚铁军的惊得脸都白了，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不是吧？” “是！只不过这种还不是特别残忍的，还有更残忍的呢……” 程处说到了这里长叹了口气，正想继续却听到外面传来了喇叭声，他立刻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转过脸冲着付正义跟尚铁军严肃道。“这些事情可都是保密的，你们俩可千万别说出去！” 见他这就要走，尚铁军赶忙站起身将他一把拽住。“程处，既然有这种事情，那为什么我见各大城市里乞讨的小孩子那么多？难道说都是这样的？” “不全是，但越是大城市里就越是有可能出现……” “那为什么不抓人呢？这么残忍的事情就被无视了？” “不是说无视，而是这种案子太难查了，那些孩子根本就不敢说实话，而且这种团伙都是去外地的，公安的经费不足、警力不足，有心无力啊！更何况这种团伙的幕后主脑都是些亡命之徒……难啊！” 尚铁军想要发火，可犹豫了便无奈的松开了手，后退几步颓然坐了下来，一脸的懊恼。 见程处长推门准备走，付正义追上去问道。“程处长，那李洋花所交代出来的这个四姐李秀秀，准备怎么处理？” “先画像，然后上报予以通缉，只不过连人是哪的、真名叫什么都不清楚，想要抓到人太难了……” “程处长，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个四姐李秀秀的画像出来之后，能不能给我份比较清楚的？” 程处长愣住了，狐疑的瞅了瞅他皱起了眉头。“你想干什么？” 正文 第456章 关于‘人贩子’的讨论 厚厚的几本电话薄，一把看似不大、但抓在手里还有些分量的木槌。 一周前的尚铁军，为了壮胆宣称‘有本事你弄死我’时，他是被铐在长椅上无法动弹的，更无力反抗。 但一周后，木槌就被尚铁军拎在了手里，而木槌所面对的对象，则换成了刚刚出院就被关进了看守所的麻脸，以及和因收取贿赂、为阳光福利院的李洋花行便利的小康镇派出所所长的小舅子。 两个人的嘴都被堵着的，双眼也是被蒙着的。 一锤下去！ 麻脸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凑到他耳边，尚铁军压低了声音道。“小子！揍老子的时候很爽是吧？可惜今儿爷还真不敢弄死你，今天也就算是跟你药店利息而已，等你判下来爷要是还能记着你的话，咱们在监狱里再见……” 双手被反铐，嘴里也被塞了破抹布，麻脸想要开口但只能是发出呜呜的声响，徒劳的扭动身体，却无法避开那木槌。 知道尚铁军那口气要是不撒出来事情还要麻烦，担了好大责任的刘大海听着那嘭嘭之声，感觉差不多了赶紧冲上去将那木槌给夺下来，抱住一脸狠厉的尚铁军劝道。“行了行了！再打下去真出了事可就麻烦大了……” “撒手！没够呢！” 尚铁军吼了一嗓子，可刘大海真不敢让他再继续了，赌咒发誓的说等判下来一定将这两个混账想办法转到江省那边的监狱服刑，这才让尚铁军的心火消了不少。 只不过出了看守所之后，刘大海就被尚铁军拽着回了招待所，要求他说说西川这边拐卖孩子的情况。 见房间里坐着的除了那两个来自于外国语大学的学生之外，持有法国护照的索菲亚也在场，刘大海可就闭上嘴一言不发了。 本是因为慈善会需要拍摄一部关于义务支教者卢克的纪录片而特意请假过来的，但那天晚上被逮捕的经历，让她被吓得不轻，因此在知晓付正义还要在这边停留一段时间之后，便决定在五一节前返回学校。 但阳光福利院的李洋花牵涉到拐卖孩子犯罪团伙一事，给她的冲击还是非常大的，因此见刘大海不吭声便忍不住开口说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拐卖儿童为什么会有市场？还不就是因为有利益在驱动！我觉得关键是该如何制止这样的犯罪，单靠事后去寻找和搜索，太困难了……” 瞄了一眼堵在门口不让走的尚铁军，刘大海翻了个白眼就当是没听见。 付正义拿起了一份报纸开始读。“今年三月份新《刑法》对拐卖儿童妇女有了新的定义，量刑的原则是指以出卖为目的、有拐骗、绑架、收买、贩卖、接送、中转妇女、儿童的行为之一的，一般是判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只有特别严重的才会判无期和死刑，而购买被贩卖的妇女儿童者，不过就是判个三年以内，甚至可以不承担刑责！所以因为解救困难，所以几乎没有哪个买主会惧怕这一条，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制度上的悲哀……” 堵在门口的尚铁军，有些惊讶。“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刘大海撇了撇嘴，无奈道。“大军，你连单位都不太去的，你哪里会关心这些呀……” 付正义说。“刘警官，索菲亚虽然是法国人，还持有法国领事馆的证件，但她绝对不会将我们在这房间里谈论的内容说出去的，我是真的想知道目前这边拐卖妇女儿童的情况，以便找出提高一线干警破获这种案件积极性的方式……” 刘大海有些懵。“啥？就凭你？” “大海，你小子别看不起人，我这朋友可是有实力的主儿！我觉得这种案子说白了一线干警不愿意深追下去，无非是有这么几个原因，一是办案经费不够，二是辨识非常困难，三是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团伙都是在郊县、贫困地区作案，当地警力资源紧张导致办案的主动性不足……” 扒着手指，尚铁军说完之后见刘大海一脸的愕然，不由得笑了起来。“大海，你说要真的可以建立一种奖励机制，办案的经费有人出、破案的刑警有奖励，最终形成人贩子人人喊打、无处藏身的局面，那时候这种案子被破获的可能性会不会被提升许多？” 刘大海本想点头，可跟着就察觉到不对又摇头，见尚铁军想要笑便一瞪眼。“大军，你开玩笑呢？” 尚铁军瞄了付正义一眼，见他在点头便郑重道。“只要破了案子，破案的奖金直接送到干警的手上！只是办案经费到底该给多少，我真不是特别的清楚，你也知道的，我单位那边的人都不太清楚这种案件，所以这不就来找你要点数据，好进行可行性分析……” 看了看坐在窗户旁喝着茶的索菲亚，刘大海犹豫了下才开口道。“大军，你说个实际点的，我虽然不具体办案，可还是知晓些内部数据的！” “抓获一起拐卖案件，奖励办案的刑警十万块？如何？” 刘大海跟火烧了屁股一样，蹦了起来。“哎呦妈呀！你真开玩笑呢？” “多了，还是少了？” 伸手摸了摸尚铁军的额头，刘大海嘟囔了一句‘没发烧’之后，见尚铁军瞪起眼就要卷袖子，赶紧后退了两步嚷了起来。“大军！你那话说的就是在开玩笑！十万块一个案子？太多了呀！谁也给不起啊！单是西川这边一年下来立案的就上百起，破获一个给十万的话，那岂不是要给出去一千万？” 昨天晚上跟尚铁军商量到了凌晨两点多，付正义是真的想要办这件事，因此也就反问道。“刘警官，你们这边能保证只要报案就能破？” “不成！就算真给了办案经费估计也是不可能百分百破案的，去年这边拐卖妇女儿童的破案率实际上只有千分之几，就算真有人掏钱出来作为奖励，我估计能提高个百分之几的破案率就不得了啦……” “要是真能破获百分之十、找回一百个孩子来，那不就意味着只需要掏一千万出来？”说到这里尚铁军转过脸瞅着付正义，点了点头说。“我觉得这事儿能行！” “行什么呀，西川这边可不是高发地区，全国二十多个省呢，西南五省以南边那几个省市为高发地，真正失踪的数字还要翻几个跟头上去呢！” “大海，那咱就算平均一下，全国要是每年只需要掏一个亿出来，你觉得这么打下去几年之后那些人贩子还敢继续不？” 尚铁军的说辞，让刘大海挠起了头来，想了想才说，要是这种案件的破案率可以每年提升百分之十，真的是在几年内达到百分之三十的破案率，那人贩子的数量一定锐减！ “咦？那不对啊！我记得现在不少省份对破案率的要求本身就是百分之二十了，难道说只要提高十个百分点就能震慑住犯罪份子？” “哎，你又不是干刑警的，自然不清楚里面的这些门道，‘不破不立’知道是啥意思不？” 进单位也有好多年了，可这‘不破不立’尚铁军还真不清楚！ “呐，上面要求的年破案率不得低于50%，可别说是这种拐卖妇女儿童的案子了，盗窃、抢劫等案件哪个地区敢保证可以达到这么高的破案率？还不是等破了案子再上报？要不然别说什么加班费、奖金这些了，就连工资都要打折扣，每个月基层刑警就那么点死工资，出个差搞不好还要倒贴钱，你说不这么干还怎么活啊？” 说到这里刘大海还挥了挥手以加强语气，可他见索菲亚正认真的倾听，不禁苦下了脸冲尚铁军说。“大军，你确定她不会将这些说出去？” “安啦安啦，答应你的肯定没问题！只不过我也就奇了怪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干嘛就非要选这样的行当？干点什么不好啊？” “切！无本生意啊！一个孩子最起码能卖两三千，拐卖个妇女卖给人当老婆最起码七八千，跟出去打工相比可多得多了！何况只要别给事主当场抓住给打死，被公安抓住只要死不承认是惯犯，顶多也就是被判个七八年，在监狱里表现好点再能减点刑，要不了五年保证就能出来继续干了……” 既然已经说开了，刘大海可也就无所谓了，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失踪案一般都要四十八小时候才立案，你想想看，要是真丢了孩子、又拖了四十八小时，人贩子早就跑的没影了，立了案也很难抓啊……” 一直都没有出声的索菲亚，这时扬起了她手中的一份资料说。“美国在这方面做的很好，81年佛罗里达州的六岁男孩亚当失踪案，国会在对《失踪儿童法案》举行听众会时，亚当的父亲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一个能发射航天飞机并让它回到地球的国家，竟然没有一个为失踪儿童设立的信息搜集和服务中心？就因为他的这句话，《失踪儿童援助法案》被通过。 而去年发生的另一起案件，则推动了美国aber系统的建立和运行，如果说‘deada’解决了儿童在公共场合失踪的问题，‘aber系统’则彻底将失踪儿童和嫌疑犯置于民众的海洋中……” 正文 第457章 好事多磨 华夏不是美国。 国情所制约，所以许多事情绝非是靠想象就能够完成的。 说的简单且直白一些，就算是有人真掏得起钱想要去推动一些事情进行，也绝不是从口袋里掏出钱往桌上一放就可以的去做的。 建立一个奖励破获拐卖妇女儿童的专项奖金，那出资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如果这笔钱真的由个人给一线刑警去颁发，那系统内部给予破案帮助的部门和相关人员，是不是也该得到嘉奖？ 再说了，这种行为放在过去的话，可不就是标准的在收买人心？ 因此付正义没有觉得掏钱出来有什么不对，但如何掏、以什么名义掏、怎么去掏，这是必须慎重考虑的。 所以他就问尚铁军，这件事应该怎么运作？ “正义，这还不简单？直接去跟部部委联系，十万块的个人奖金既可以提升一线干警的干劲，还能够提高破案率、打击犯罪分子，这种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部委肯定是立刻就会同意的！” “你想的太简单了！拐卖妇女儿童目前都是以‘失踪人口’来立案的，从本质上来说是属于治安案件、根本就不算刑事案，所以也就不存在‘有案必破’的说法……” 将想到的那些问题逐一表述，尚铁军听完了之后可就真懵了，挠着头困惑道。“那按你这么说，有钱都没人要吗？” “废话不是！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一年破获的案件就算是一千个，每个案件的经办人只算三人，如果你是掏钱进行奖励的人，那你岂不是一年就能够收买基层三千名刑警？” 听到最后尚铁军可就明白了过来，脸当即可就变了色。“哎！可不敢这么说！这种事情是最犯忌讳的！就算是我姥爷当年在任的时候也不敢这么搞的，这个大帽子要是被扣脑袋上，头再大也不行！这种事情严格说起来可就算是在系统内拉山头、跑马圈地了，不得了的！” “连你都能立刻想到这一点，那就更别说部委里面的那些人了，一个‘邀买人心’的大帽子扣上来，那可就很难摘掉的……” 尚铁军点了点头，苦着脸有些无奈。“哎！看来这事情还需要再斟酌一下了，可不是之前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本以为只需要掏钱出来就行了，还考虑着就算各地出于保密原则不好将案情公开，但还是可以凭借系统内部的通报来确认案子破了的！可现在看来，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呀……” 尚铁军说完便掏出了眼来，一根一根的开始抽，不时还会焦躁的挠头，苦恼的很。 付正义坐在窗边瞅着招待所门前的大街，所考虑的可不单单是这个问题。 阳光福利院的李洋花，罪不容赦，等着她的肯定是严惩。 可李洋花所说的那个卖了二十七个孩子给她的四姐李秀秀，到底是不是很多年后被公安部发布了a级通缉令而被擒获的那个贩卖了三百多妇女儿童的团伙首脑呢？ 记忆里关于那个号称‘建国以来’贩卖人口数量最多的案件，逐渐被付正义记起。 当时网络、纸质媒体和电视新闻里都在展开讨论，奇怪于那个女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才会促使她在通过贩卖人口成了千万富翁之后，还亲自指挥着一帮手下去贩卖人口？ 泯灭人性…… 丧尽天良…… 罪大恶极……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记忆的闸门在打开之后，当年他所浏览过、听说过的那些讨论和争辩，便犹如是漫过河堤的洪水，逐渐在他的脑海中蔓延开来。 出生于五零年、真名为李秀云的那人贩子，从九零年开始贩卖儿童，最终建立了一张密布全国的人口贩卖的收售网，任何一个孩子从被拐到被卖到几千公里之外的地方，只需要不到一周的时间！ 二十多年的拐卖儿童，让这个人贩子具备了跟公安干警周旋的经验，付正义还记得自己因为好奇看了这个人贩子的自白，清楚记得她自己说过，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几乎很少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五天的，就连过年她也都是在外地的。 除了她最后落网的这一次，李秀云说自己只有在97年六月底、七月初时曾经以为自己会被抓住，因为那时候她因病不得不住进了鹏城的一家医院，那半个月她在病床的枕头下藏了一把水果刀，就是防止自己被公安抓住需要去面对审判，最终吃了枪子！ 有钱，也非常的谨慎，这个人贩子李秀云每天都在努力的将拐来的孩子卖出去，她清楚知道被卖给乞讨团伙的孩子们会遭受何等残忍的虐待，也清楚知晓被她卖进深山中的女人们是如何的痛苦，可她却乐此不疲的继续着，直到被一颗子弹终结了其罪恶的一生。 想到了这里，付正义觉得在六月底、七月初的时候自己必须去一次鹏城，不管这个李秀云是住在鹏城的哪家医院，一定要将她找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够减少受害者，才能让世间少一些被拐卖的妇女和儿童。 咚咚咚…… 房门徒然间被人敲响。 处于沉思中的付正义跟尚铁军都抬起头，距离房门近一些的尚铁军刚将门打开，外面就传来了哇哇的大哭之声！ 冲尚铁军歉然的笑了笑，怀里抱着个小孩的谢伦冲付正义摇手示意。“嗨！还记得我们吗？这是我们家的宝贝小提尔……” 付正义愣了下，走过去一看那孩子缺了个胳膊，犹豫了下便问道。“提尔？北欧神话中的独臂战神？” “对呀，就是独臂战神提尔！我和汤米给他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以后能够勇敢、能够坚强、能够不畏艰难……” 见谢伦的丈夫汤米站在外面没有进来的迹象，付正义不由得有些奇怪，正准备发问谢伦笑着说他们夫妇是过来告辞的，将搭乘长途车返回蜀都，然后回国。 这些天要么就是在医院，要么就是在招待所睡觉，付正义真的忘了这对来自于加拿大的夫妇是准备去阳光福利院领养孩子的！ 付正义本还想询问整个福利院的人几乎都被抓走了、这孩子的手续又是怎么办理的，可见抱着那少了条胳膊的谢伦一脸的幸福和满足，他心想不管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被办理了手续交给这对夫妇的，但这个孩子的未来却真的从今天开始就被改变了。 伸出手将孩子眼角的泪水擦掉，付正义后退半步冲着谢伦欠身致礼。“感谢你们的善良！我相信小提尔一定可以健康长大的，你们一定可以因为他而骄傲……” “不要这么夸啦！小提尔满足了我跟汤米做父母的愿望，他是上帝送给我们的礼物，即便他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就连肤色也存在着差异，但他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会给予他我们所能够给予的一切，让他的未来阳光且灿烂……” 特意上楼来道别的这对加拿大夫妇，让尚铁军不知不觉便红了双眼，在帮他们将行李搬上出租车、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尚铁军神情徒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付正义，你真的肯定他们夫妇收养孩子的目的不是为了贩卖器官？” “拉倒吧，之前是为了让李洋花开口而胡编的，人家夫妻俩将他们在加拿大的住址都给我了，还邀请我有时间去看看他们跟孩子的……” “成！要是你过去的话记得喊上我，将容易被领养的健康孩子带走，自己带着身体有残疾的孩子回去，这样的老外真的让我感动了！我现在就去给我姥爷打电话，之前商量的那事情就算再难、再麻烦，我也要争取让我姥爷支持我去做，就算到最后不能收获荣誉和名声，我尚铁军也认了！” 发了狠的尚铁军回房间去打电话，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兴奋的冲进房间，叫嚷着说他姥爷已经同意出面，会跟部委的领导们商量这事情该如何操作，一定要震慑住那些贩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分子，杜绝此等丧尽天良的罪恶行径！ 坐在窗口端着杯茶，付正义心里面是松了口气，但脸上却被表现出来，而是淡淡的问道。“大军，那你怎么捐多少钱出来？” “我？我可捐不了多少钱……” “捐不了多少？那到底是多少？” 苦了脸的尚铁军垂下头，犹豫且挣扎了片刻，这才竖起了一只手！ 付正义站起身来摆出了一副惊喜的表情。“五百万？你太慷慨了……”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尚铁军可就赶紧开口道。“正义啊，你就别拿我开心啦，我全部家当也没五百万啊……” “那要是你现在就有五百万的家当，你会捐多少出来？” 毫不犹豫的竖起了一只手，在想要开口的瞬间尚铁军犹豫了下，一咬牙竖起了两根手指说。“两百万！我要是能赚五百万的话，肯定会拿出两百万来捐！” 盯着尚铁军的双眼，直到他被盯的不自在、目光开始了闪躲，付正义这才摇着头说。“太少了……” 正文 第458章 凭什么？ 如果其他人要求自己将赚来的钱捐出来，尚铁军觉得自己肯定是上去就先抽两巴掌，然后再狠狠踹上两脚，吐他一脸之后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上一句‘老子赚的钱凭什么要捐出来’？ 可这句话是付正义说的，而且还说的非常认真，这就不容他不考虑一下，付正义是站在什么角度、出于什么考量、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脑子里转了这么多个弯，但实际上耗费的时间并不长。 并且当尚铁军从对方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愕然的模样，就立刻想到了胡艳之前的交代，于是便一拍胸脯。“成！只要你肯帮我，我就最起码捐一半出来！” 付正义是有心试探一下的，只是尚铁军做出决定的时间太短、也太爽快，这跟他印象之中尚铁军的为人似乎有了些差异，自然也就觉得有些古怪，想了想才恍然。“是胡艳交代的？” 这下子尚铁军可是真懵了。“你咋知道的？” 哈哈一笑，付正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等你姥爷那边搞定了之后，咱俩再坐下来好好商量，这事情人少了还不行，必须多拉点人进来才不至于惹来猜忌、招惹出麻烦！ 没头没脑的，尚铁军回了房间还是想不明白，在将刚才跟付正义说的讲给胡艳听之后，对方可就一脸嫌弃的拧了他的耳朵，骂了几声笨蛋，这才坐下来给他进行分析。 “呐，既然他要求你捐出利润来搞这个事情，那你是不是就需要先有个公司？而且还必须是能赚钱的公司？” 尚铁军点头。 “一年的捐款往少了说也要上千万才够，如果全部让你来掏的话那岂不是你的公司一年要赚两千万了？” 尚铁军眼睛亮了。 “就凭你现在的身家，除了犯法的、又或者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你开公司的钱哪里来？” 尚铁军苦了脸。 见尚铁军还没有明白，气的揪住他耳朵狠狠拧了一把，胡艳火了。“你咋就这么笨呢？” 揉着被揪疼了的耳朵，尚铁军满心郁闷。“真没明白啊！你这说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我能明白啥呀！” 撸胳膊卷袖子，胡艳想要再去揪尚铁军的耳朵，可见对方竟用手将耳朵给整个护了起来，抓狂般的叫嚷起来。“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 本想说‘笨死的’，可话到嘴边竟变成了‘气死的’！ 胡艳有些懵，可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双眼瞪得溜圆揪着尚铁军便是一通胖揍，等没了力气这才拧着他的脸颊气道。“你连猪都不如！简直是笨死了！你没钱、也不知道干什么，可付正义他有钱、还特别会赚钱！这种事情可不是普通的捐款，有‘邀买人心’的嫌疑，所以付正义才会说多拉点人进来，让你将赚的钱投进去！那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事情能成，他就会想方设法让你先能赚到钱，这样你才能拿出利润去捐款……” “哎呦！那岂不是要发财了？单是西川一个省就要投上千万，全国这么多省呢，就算只留一半的利润在手里，那也是要发大财的啊！” “哼哼！要是我猜的不错，这种好事可就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你赶紧让你姥爷帮你搞定这事情，然后等着看付正义让你去做什么生意……” 笑得合不拢嘴了，尚铁军一把将胡艳抱在了怀里，凑上去就是一顿狠亲，喊着心肝宝贝、你就是我的财神爷之类的话，可等胡艳气息也乱了，脸也红了、身子也软了，尚铁军却徒然坐了起来一拍大腿。“对的！我要赶紧催我姥爷去！这事情只有他那边谈成了，我这钱才能到手……” 被折腾的刚有了情绪，可临到关键的时刻尚铁军却抽了身，胡艳气的是扑上去连打带咬，等尚铁军反应过来这才恨恨的下了床去整理好衣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猪都比你聪明！这种事情你催什么？你姥爷也是你敢去催的？等着吧！等节后回去了你就多往你姥爷那边跑跑，这事情不需要你提，你姥爷就会知道你是在催他了，自然会将这事情给搞妥的！” 胡艳的喜怒无常，尚铁军是早就领教且知晓的，因此认真听完可就挠着头一脸的糊涂。“我不提这事情、那我姥爷怎么知道我是在催他办啊？” “废话不是？以前你有事都不敢去见他，现在这种事情你天天在你姥爷面前晃悠却不提，你说他是怎么想？” “呃……应该觉得我是在催他吧……” “那不就结了？你又没那么多钱可以捐，回去了又不提这事情，你姥爷还会怕你就是放了个炮仗没了下文的，你不提他也是一定会追着你问的！” 终于明白胡艳是想要表达什么了，尚铁军这才恍然大悟，心结没了、色心可就起了，扑过去将胡艳抱着便丢到了床上，很快那喘息之声便在房间里荡漾了开来…… 第二天一早，席萌萌离开了。 而去接国际慈善机构的记者乔治和那大胡子摄影师之前，付正义这才知道这两个人被软禁在了县政府的大院里，被折腾的已经没了脾气。 阳光福利院的这案子，目前还处于调查阶段，许多在外地的涉案人员都没归案呢，因此两个人不但被没收了所以器材，连他们携带的行李也经过了三番五次的检查。 虽说二人都第一时间提出了严正的抗议，可得到的答复却是说二人涉及到了一起性质严重的刑事案件，如果不配合那就只能是以‘涉案’的名义对二人进行逮捕，等案情明朗了之后才会对二人进行甄别。 发生在川金县的这案子，还真不能让这些老外回去胡乱散播，跟索菲亚统一了口径之后，付正义这才去接人。 记者乔治和大胡子摄影师虽说是相当于是被软禁了，可两个人这段时间倒也没遭什么罪，因为县里面不但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还专门从县公安局、县宣传办、县电视台抽调了人员和车辆，白天就带着二人在川金县的四周游览，将当地的自然风光展现给他们的同时，还通过县电视台的那位美女主持人成功忽悠了大胡子摄影师，让其心甘情愿的为川金县拍了一段优美的宣传片！ 一见面，记者乔治便大发雷霆，宣称川金县的这种行为是违法的，只要他离开华夏就一定会进行披露，为自己讨回公道！ 付正义等他咆哮完了，故意冷笑道“怎么？不服气啊？那你可以走啊！你是记者，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曝光！可你擅自曝光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吗？” “凭什么不许报道？这样的方式是不对的！我有采访许可、我也有进行报道的权利，我更有责任揭开这些罪案的真相、将事实公诸于众！” “凭什么？凭你的权利？凭你的责任？凭你的义务？那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些被拐卖孩童的生死？你知道不知道那些被卖掉的孩子会有何种遭遇？他们会受到何等残忍的虐待？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些被卖掉的女人的痛苦？你有没有考虑过她们所正在经受的折磨？你有没有考虑过女儿失踪给其家庭带来的苦难？” 没想到付正义会徒然发难，记者乔治有些懵了。 “我不是在为谁说情，更不是在为谁开脱！人贩子该死，可被人贩子拐卖的那些妇女和儿童是需要时间去解救的，晚一天报道公诸于众，被贩卖的妇女和儿童就多了一天的安全、多了一分希望获得解救，不要跟我提什么所谓的‘合格的记者就该将自己置身于事外’这种混账说法！要是因为你导致本该可以获得解救的妇女和儿童没能够获得解救，那你就是人贩子的帮凶，甚至比人贩子还要可恶！” 记者乔治被给骂懵了，嘴角抽搐着似乎想要反驳，可见大胡子摄影师都皱着眉头在思索付正义那一番话、微微点头表示认可，记者乔治犹豫了半天才双手一摊无奈道。“喂，我又没说要干扰这个案件的办理，对于人贩子的罪恶行径，我也是非常痛恨的好不好……” “你知道华夏有多大么？从东到西有5200公里，从南到北有5500公里，贩卖人口的案子现在正通过审讯希望可以知道那些被拐卖掉的妇女和儿童被卖到了哪里，这样才可以派人去进行解救，你知道这一切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吗……” 不等付正义的问题问完，记者乔治便已经明白他的真实目的了，赶紧苦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好吧！我承诺不会将这案件进行公开，即便是我回国之后我也不会提及此事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目的既然达到，付正义自然也就不会再发飙，他告诉记者乔治和大胡子摄影师现在就可以去县公安局领回被扣押的采访、摄影器材，收拾一下准备下午就出发前往小金县！ 可就在准备租个车走人的时候，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却让付正义彻底愣住了…… 正文 第459章 就业证引发的思索 几年前来到华夏无偿支教的德国人卢克，被抓了。 他刚刚前往了一个支教点，就因为有人举报他没办理相关的‘就业证’，于是就被辖区的派出所给带走了。 两个民警亲自去了距离县城三十多公里的山村小学，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是需要缴纳三千块钱的罚款，才可以被释放，否则就需要被押送到省城予以驱逐出境！ 正准备离开川金县的一干人等，无不哗然。 听清楚卢克是被什么地方的派出所给带走的付正义，却一下子就愣住了。 卢克的遭遇，并不会让他觉得惊奇，这种事情太普遍了，幸好他是外籍人士，如果是发生在普通人的身上，后果一定更加的严重。 让他震惊的，是派出所的名字：青木县派出所！ 青木县！ 十一年后，造成六万多人死亡、三十多万人受伤、近两万人失踪的那场灾难，就是从青木县开始的。 那是一次建国以来仅次于唐山地区的大地震！ 经济损失近万亿，震区的中心最终被保留了下来，成为了著名的地震纪念馆！ 无数值得讴歌的无名英雄，无数值得书写的人物事迹，自然灾害所导致的惨烈后果，身为一个华夏人有谁能够忘记？ 生死离别、天人永隔之时，人性的善良在这场灾害中被体现了出来。 无论是救援部队、还是自救的灾民，无论是社会各界的援助、还是民间自发行动，无不让整个世界为之而侧目，无不将目光汇聚到了这里…… 见付正义愣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以为他在思索应对措施的尚铁军奇怪道。“正义，这种事情太简单了呀，我给大海去个电话，保证那边立刻就会放人……” “别！这正好是一个极佳的采访契机！无偿支教的外籍人士因为莫名其妙的证件，不但被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被逮捕押走，还被逼缴纳巨额罚款，这简直就是爆炸性的新闻题材……” 有关地震的那些画面还在脑海中翻滚，记者乔治的这番话让付正义没有来由的烦躁，吼了一声‘闭嘴’，付正义转过脸问尚铁军。“你朋友刘大海在那边能说的上话？” “绝对没问题！虽然他级别不是很高，可跟下面这些市局领导们都熟悉，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这种小事！” “小事儿？对有级别、有权力的来说确实是小事一桩，一个电话分分钟可以搞定！但对于象卢克这样不图名、不图利的外籍人士来说，伤的是心、看到的是黑暗、浇灭的是热情……” 付正义的声音并不大，可尚铁军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头，这种事情大家见得多了、听的也多了，按理来说付正义不该是这种反应，只是他一时间也想不出原因，犹豫了下便赶紧去给刘大海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陪着去趟青木？ “大军，你以为我是来这边旅游的啊？每天需要归纳的卷宗就有一尺多高，从周边县市抽调来的刑警已经一百多个了，我哪里走的开？” 瞄了一眼站在太阳底下发怔的付正义，尚铁军提高了声量。“甭废话！是兄弟的就赶紧报你的位置！要不是因为我挨了一顿揍，你小子能被调进调查组啊！跟着哥哥肯定你不会吃亏！赶紧的……” 付正义上了车之后便一直沉默着，心里面沉甸甸的，在思索、在回忆。 找地震专家进行实地考察，最终拿出确实可靠的论据以证明地震发生之必然？ 不太记得这场灾难降临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付正义的记忆里只有震后现场的惨烈，以及随后所发生的那些感动了每一个华夏人的事件！ 自发组成的救援队伍…… 带着救援物资赶赴灾区的普通人…… 社会各界捐款捐物、全国各地民众排队献血…… 媒体、报纸、电视、电影、歌曲…… 一方有难、八方援手！ 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可青木县的悲剧，如果说是无法避免的，那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提前预警吗？ 证据呢？ 自己不是地震专家，更不是科研工作者，别说是写相关的论文了，就连地震发生的原因都不能说个囫囵，又怎么可能获得专家们的认可和支持，进而改变未来？ 越想越是觉得无计可施，越想越是觉得自己无能为力，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予以挽救的话，那真的是无法原谅！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见付正义从坐下来开始便怔怔的望着外面、没有任何的变化，早就察觉到他不妥的胡艳犹豫了下还是拍了坐在她前面的索菲亚，等她转过脸来便指了指付正义，示意索菲亚关心一下。 索菲亚的心情实际上也非常的沉闷，虽说之前预定的是七月中旬回国的，可父亲提前上任令她的归期不得不提前，要不是因为这些天她都在西川，搞不好五一节前就需要回国了！ 因此直到她被胡艳提醒，索菲亚这才发现付正义的情绪不对头，眉心拧成了‘川’字，脸色阴的都冻结了，双手也攥成了拳头。 反正这次拍摄计划一结束，自己也就要收拾行囊回国了，所以索菲亚也就觉得自己无需再顾忌旁人的眼光，她伸手将付正义的拳头拽过来窝在手心里，等他转过脸来才问道。“义？怎么了？” 被脑海里的那些记忆所冲击着，因想不出该如何解决而苦恼，付正义一时间也很是茫然。“没什么啊……” “义，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不管是什么，说出来都会好过一些的……” “真的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事情自己的能力有限、还做不到彻底改变的程度，所以在懊恼！” “义！你已经做得比绝大多数人都好了，你不能对自己过于苛责，没有谁是万能的，总有力有未逮的时候……”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神情稍稍舒缓了些下来，索菲亚想了想才说。“义！我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宁愿做过了后悔、也不要错过了后悔’！只有能够好好的享受现在，才能够在以后不会因为遗憾而后悔……” 思维能力逐渐在恢复，等索菲亚说完付正义便笑道。“你是想说‘世界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完美，不要等遇上对的人后追悔莫及’？” 索菲亚很是惊讶。“咦？你怎么也知道这句话？” 心说我知道的所谓‘心灵鸡汤’和‘反心灵鸡汤’真的是不要太多，现今的人们还因为信息传递速度过慢而不清楚这些，等过个几年网上铺天盖地的‘段子’会教会人们该如何换个角度看待事物、换个方式说话…… 见付正义唇角扬起却没有再作声，索菲亚猜到他的心情已经好转了，于是便故意鼓起脸颊凑过去嗔道。“义！我还在等着你回答呢！” 面对着那忽闪着蓝色大眼睛的索菲亚，心情越加放松下来的付正义笑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所想象的还要多，不要试图用你的聪明来挑战我的智商，你会因此而丧失信心的……” 索菲亚愣住了，眼前这个大男孩似乎变得跟平时有些不一样了，虽然她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她还是喜欢看到他唇角扬起、十足自信的这种模样，心中一软于是便将头倚在了他的肩膀，握着他的手轻声道。“义，可能我会提前回国，我父亲已经上任了，他的秘书说机票已经给我预定好了……” “这么快？” “是呀，我奶奶需要有人照顾，‘幸运’已经上船回去了，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就要收拾行李，以后记得要来法国看我呦……” 虽然索菲亚的话说的很是轻松，但付正义还是听出来其中有着浓重的遗憾。 “义，乡下的老家距离最好的葡萄园只有六十英里，我家的后院也种了些葡萄，只不过这些年没人管理所以产量和质量都不高，再也做不出我记忆之中的那种属于‘家’的味道了……” “你乡下的家有多大？” “两英亩不到，有一个小型的葡萄园，还有苹果、杏和梨……” 早就发现对方将自己的手攥在手心里，付正义听着她所讲述的这些，逐渐脑海中出现了一副法国郊区农庄的画面。 老旧但坚固的木屋，扎着白头巾、穿着法国传统服饰的老奶奶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瞅着在花园里跑来跑去的小索菲亚，慈祥的笑容绽放开来…… “看！那边正在建的房子就跟我家乡下的木屋差不多，只不过我家的小屋是纯木质的结构，没有使用一根金属钉子的……” 索菲亚惊喜的呼喊，让付正义不由得转过脸将视线投向了窗外，见是一栋位于溪边的别墅正在施工，建筑外的脚手架上站着不少工人，似乎正在用吊索将东西拽上去。 盖房子？ 脑海之中徒然闪现出的想法，令付正义徒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果青木的天灾无可避免，自己也不可能提前让这里的人们搬离，那也许在这里成立一个建筑公司，为当地的学校、医院等建造出足以抵御地震的坚固楼房，那岂不是就可以减少伤亡、降低损失？ 正文 第460章 猪油 为什么举报？ “因为他没有就业证啊，我们教育局本着为学生和孩子家长们负责的态度，对于这种违规的情况是采取的‘零容忍’！绝不会准许这种没有办理合法证件的人有机会去教坏孩子们呀……” “坝寨已经五年没有一个正式教师了，难道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允许孩子们拥有老师？” “这个问题说起来可就复杂了，教师也是人啊，那么偏僻的地方人家教师都不愿意去，我们教育局也需要尊重人家老师的选择吧？何况说难听点我们教育局总不能拿枪抵着人家老师要求他们去吧？更何况了，你们这些国家的人不总是嚷嚷着这里没人权吗？你看，我们现在非常尊重教师的人权，更给予了教师们选择的权利，难道说这样也不行嘛？我告诉你啊，不要总是盯着别人国家的事情说三道四，你们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的，只有我们才了解本地的情况，身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我认为你们就是在采用双重标准、是对我们国家教育的无端干涉和指责，这是不对的啦……” “没有办理就业证就罚款三千，这样的罚款标准是谁制定的？有法律依据吗？” “依据？这需要什么依据啊？他没有就业证就去教书，这就是违法！罚三千不算多的，你们在本国上班一个月不是一个月拿几万的嘛，我们不过就是罚了这个人几天的收入而已，小意思、毛毛雨啦……” “那你们教育局知不知道卢克是无偿支教的？你们知不知道他是领着德国的失业救济金在这里教书的？你们知不知道他一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三十块钱？” “啊？三十块钱也能生活一个月？这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他一定是在撒谎！这种跨国骗子我们是要严惩的，绝对不能放任他祸害我们祖国未来的花朵……” “赵局长，您戴的这块手表不错啊，是劳力士的吗？能问问是在那里买的吗？真漂亮……” “这块啊？嘿嘿，这是我去年到香江考察时私人购买的，我这人呀就是这个毛病，特别喜欢手表，虽说东西有些贵了，但我告诉你说啊，一块合适的手表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和身份，马虎不得……” 面对着镜头，青木县教育局的赵局长夸夸而谈，毫不怯场，甚至于在得到了记者乔治对他手表的惊叹之后，他特意让大胡子摄影师拍了几个特写，于是那块金灿灿的劳力士和他的胖脸，便以一个极其精妙的角度呈现给了大家。 “非常意外，赵局长很健谈，并且对于教育事业的未来规划也是充满了信心和决心的，他说自己去年还获得了省教育厅所颁发的‘教育科学研究成果一等奖’，获得了一百块钱的奖金和荣誉证书……” 嘭的一声！ 一脚踹飞了身前那茶几的尚铁军暴跳如雷。“干！这种混账东西也能当上教育局的局长？提拔他的领导眼睛是瞎的啊？” 手里捧着采访记录，记者乔治侧过脸瞅了尚铁军一眼才继续说。“还有，他手腕上的这块劳力士应该是真的，在香江那边的售价应该是两万多，以赵局长的工资收入而言，相当于他不吃不喝五年所能拿到的工资……” 盯着那定了格的采访画面，付正义奇怪道。“他脑子进水了敢在采访时这么坦白？” “付，我是专业记者，我清楚该如何进行沟通，更清楚在什么样的承诺之下被采访者才会真正敞开心怀、畅所欲言！” 终于听不下去了，大胡子摄影师苦笑着说。“乔治，对方就是因为你承诺不会进行公开才允许你进门的好不好？要不然你连教育局的门都进不去，还谈什么见局长、访谈……” 房间里徒然静了下来，但紧跟着便是一阵哄笑。 记者乔治的脸红了，赶忙辩解。“嗨！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按照这边的说法这是变通、变通！不懂就闭嘴……” 坐在最后面的付正义先是叹了口气，跟着又摇了摇头，转过脸冲着还在笑的刘大海道。“刘警官，你觉得这事情该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的，我马上就去给省经侦支队打电话，另外我觉得纪委的同志们也会非常有兴趣跟这位赵局长坐下来好好聊聊的，能够恬不知耻到这种程度，这种混账东西要是都搞不定，我这身皮岂不是白穿了……” 说着刘大海就站起来进了卫生间，将门关起来开始打电话。 昨天晚上抵达的青木，今天一大早众人就是分成了两路去办事儿。 记者乔治和大胡子摄影师在索菲亚充当翻译的情况下，直奔县教育局，没想到其局长竟然白痴到了令人惊叹的程度，倒是省却了展开调查的时间和必然会因此而浪费的精力。 其余的则是去了县公安局，刘大海的一个电话让事情变得简单不少。 被扣押的德国人卢克，虽说是因为没有办理‘就业证’而被带到了这里，可县公安局因为他是外国人倒也没敢将他怎么着，关在个单间里要求他缴纳罚款。 三千块，以当地的平均收入而言几乎是一年的工资，所以身上并未携带多少现金的卢克一时间也就拿不出这笔钱，他本人还寄希望于能跟当地教育系统的领导见面，以协商的方式解决此事呢。 情况了解完，在县公安局外面等到记者乔治完成对教育局领导的采访，刘大海这才将卢克从里面领了出来，将他带回了众人所住的招待所。 来华夏已经几年了，语言的问题已经难不倒卢克了。 可越是这样，刚才那段采访给他造成的伤害，就越加的严重，所以即便是刘大海冲进了卫生间去打电话，他也依然是怔怔盯着屏幕上那被定格的画面，神情中有着茫然和些许的绝望！ 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房间里的众人更是沉默了，可卢克本人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变化，依然还是怔怔的望着那定了格的画面。 片刻后，满面笑容的刘大海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来到卢克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卢克！放心吧，那个混账东西完蛋了！上面会派调查组过来，纪委的同志估计下午就会叫他去喝茶！” “谢谢。可是关于就业证的问题还是没办法解决，以后我还是需要面对的，而且我因为没有在这边接受教育和考核的记录，就业证我是肯定办不下来的……” “放心吧，那种东西就是忽悠人的，我刚才问了省里的朋友，他说这种东西就是当地教育局为了创收而搞出来的，有没有一样可以教书的……” 终于抬起了头，卢克似乎是想要挤出个笑容，可是他的表情却像是要哭出来一般，让在场的众人心情都沉郁了下来。 中午吃饭，察觉到卢克对于肉菜相当有兴趣，记者乔治有些奇怪，便在看到他用红烧肉的汤汁拌饭时问这是什么原因？ 抬起头来的卢克，无奈的笑了笑。“山里面穷，几个月都不一定能吃到肉，许多孩子因为家庭的原因没办法上学，所以我就需要一家家的去跑、去做工作、进行解释，山里面除了米饭之外菜都不多，更别说是肉了……” “那你在这边一年的开销有多少？之前听说你在领救济金，是不是真的？” “前年还能够领取到救济金，但从去年开始就不行了……” 扒了两口饭，又喝了几口汤，卢克见众人似乎都在等着他继续说，抹了把嘴不好意思的解释。“家里一年给我大概三千块，购买和复印材料需要一半，捐款大概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则是学生们和我个人的开销，虽然生活苦了一些，但能够看到那些失学的孩子们重新坐进教室，我觉得还是值得的……” 卢克的语速不快，有时候还需要思索片刻才能进行准确的描述，因此等他的讲述告一段落，尚铁军这才问。“那你图个什么？” “学习的目的是让小孩发现自己的才能，让小孩在生活中找到根据自己的个性的做法和生活任务，让他们能够根据自己发现的需要做事！开展教育活动不是办学，参加活动的小孩不能拿到任何毕业证书；我不接受任何费用，但如果我去了孩子们的家，没有肉、没有菜也是可以的，只不过需要让我能吃饱！哦，还有，猪油也是需要的，不然身体要垮的……” 最后这句补充，卢克是腼腆的笑着在说的，显然是他想要缓解席间气氛的沉闷。 可是在场的众人都清楚，这个瘦的跟芦柴杆般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所说的，绝对是大实话！ 吃饱！ 仅仅是吃饱而已！ 孤身一人来到华夏，所作所为都仅仅是想要帮助深山里的孩子们识字、能够继续上学、能够多掌握一点文化知识，就凭着两条腿在大山里徒步去拜访那些贫困家庭，免费给孩子们提供书本、文具，免费教授这些孩子们文化知识，所要求的仅仅是一个‘吃饱’而已！ 被安置在餐厅角落里的摄影机，安静且忠实的记录着卢克的表情、卢克所说的这些，让名为‘辛酸’的感觉在众人的心里升腾且弥漫了开来。 付正义抓起摆在手边的烟盒和火机，一声不吭的走出了包厢，而紧跟着尚铁军、刘大海、记者乔治和大胡子摄影师也都出来了，几个人站在包厢外的走廊里，沉默、思考，被感动…… 正文 第461章 坝寨 出了县城不久，郁郁葱葱的山林便阻断了道路。 背上行囊、拿起木杖，卢克在前面带路。 说起来直线距离只有几十公里，可实际上却需要再走三个多小时才能够抵达目的地。 出发之前众人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实际上进了山才一个小时，尚铁军就感觉到了体力不支，不得不让队伍停下来休息。 面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尚铁军，虽然胡艳虽说也累的不轻，可见他那惨状还是觉得很难为情，上去拧了他的耳朵埋怨他平时缺乏锻炼，太丢脸！ 脑袋一摇，尚铁军无奈道。“哎我说，现在走的可是山路啊，跟平日里走的大马路怎么可能一样啊……” 卢克走过来笑着说。“这是正常的，我头一次走这种山路，连一个小时都没能坚持住就不得停下来休息了，山路不比平地，体力消耗非常大的！” 取出毛巾擦汗，尚铁军问。“哎，要是你一个人走的话是不是能快许多？” “习惯了，在来之前我体重七十公斤，现在只有五十五公斤了，但觉得身体反倒是比以前还要好些，耐力也提升了不少，要不然根本没办法在山里面生存，更何况有时候这边明明之前还是大晴天呢，可一个小时候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这种时候要是被困在山里是非常危险的，没有野外生存能力最好不要往深山里面钻，会走不出来的……” 听着卢克的介绍，被索菲亚拽着坐在路边休息的付正义，见记者乔治和大胡子摄影师连汗都没出多少，便冲着二人竖起了大拇指。 记者乔治有些不解，但大胡子摄影师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端起挂在胸前的相机想要给他和索菲亚拍张照，可付正义立刻便抬手挡住了脸，于是他耸了耸肩笑道。“我跟乔治配合了好多年了，这种程度的山路并不算什么，但要是说需要在这种地方长期生活，那可就不一定能受得了啦……” 既然尚铁军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付正义便问起之前卢克被青木县公安局带走的具体情况，在得知那两个民警也是徒步走进深山、又带着卢克出来，也就有些奇怪于当地公安的责任心超乎想象。 “什么责任心啊，还不是钱在作祟！” 说着抬手做了个‘捻钱’的手势，刘大海撇了撇嘴。“三千块的罚款里面有一半是要交给县公安局的，出警的民警还可以拿到几百块的奖励，所以才会有人愿意进山，否则打死他们也不肯干这活儿的……” 尚铁军懵了。“不是吧？还有提成拿？” “有什么不是的，偏远地区都这样，除了那些必须出警的重大刑事案件，否则辖区不大可山路不少的这里，怎么可能会是县公安局的民警出动、而不是镇上的民警出动呢？” 尚铁军一拍大腿怒道。“这帮混蛋！穿着身警服真给警察丢脸的，教育局胡搞他们当帮凶，要不是你一个电话解决了问题，卢克岂不是必须缴罚款才能脱身？” “没办法啊，编制就那么多，不少区域都是深山老林的，让民警进去还需要考虑安全，不然单单是抚恤金上面就掏不起，这样处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省厅也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既然是私下里的讨论，付正义也就没什么顾忌，直接便问刘大海。“财政拨款、交警部门的罚款、经侦方面的办案经费，难道那么多的正常渠道都不能满足？” “不行啊，财政上只能满足基本工资，要想福利好就只能想其它办法，这边不比东部，经济本身发展就慢的很，邪门歪道不搞点的话连出个差都不成，上面要求的破案率摆着呢，高压线谁都不敢碰的……” 自己就在体制内，有些事情尚铁军也是有所耳闻的，因此听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问道。“正义，要是关于拐卖妇女儿童那事情成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考虑从中匀点出来？” “怎么匀？你还嫌不够张扬啊？要是诛心点，就该问你是想拉拢多少？你到底想干嘛了……” 一想也是，给所有公安发奖金这种事情可不就是作死？ 尚铁军咂了咂，也就不再吭声了。 四十分钟后，再次上路的众人在卢克的带领下继续向前，逶迤的山路在脚下不断向前延伸，趟过小溪、翻过山脊、穿过茂密的森林、经过看似危险但实际上很是牢固的两个吊索桥，勉强赶在天黑前抵达了那坝寨。 说起来是个乡，可远远看过去也就是个依山而建的小村落，散落在梯田间的木屋、土坯房有炊烟在升起，被玩耍的孩子们所发现的卢克，被簇拥着送进了村长的家。 地贫，种什么都不会有好收成。 所以这里的山民们，也就不可能聚在一起建房、生活。 塘火燃起，微湿的木柴虽然令房间里的温度上去了，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呛人的烟气，和飘飞出来的烟灰。 卢克倒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坐在藤垫上盘着腿，跟聚拢过来的村民们简单说了下自己的遭遇，便再次开始讲述让孩子们上学的意义。 好客的乡民，热情倒是热情，但端过来的食物却令吃惯了西餐的胡艳大惊失色，要不是尚铁军硬着头皮端过碗动了筷子，估计胡艳是宁愿饿上一顿也不去碰那些看起来黑乎乎的碗筷。 清水煮竹笋，凉拌野菜、烧红薯叶，丁点荤腥都没有，有的只是些许的猪油味道。 来之前付正义真不太相信这个坝寨会穷成这样，可现在吃着那干沙沙的米饭、嚼着只有点盐味的下饭菜，他这才明白所看到的这些，都是真实的。 饭后，村民们拎着各家酿的米酒过来，淡淡的酒香在堂屋里弥漫开来。 就着西川特有的泡菜喝米酒，付正义既觉得荒唐，也觉得心酸。 于是便将卢克拽了出来，询问他今后的打算。 “其实我是被从前一个乡给轰走的，因为我说服了一个家庭将孩子送到学校，可没想到那孩子因为雨天路滑而摔下了山、跌断了腿，虽说问题不是特别严重，可因为是我去要求那孩子来上学的，所以乡里面也许是考虑到安全的问题，这才强行将那教学点给撤了，要求我立刻离开……” “为什么会这样？这怪不着你啊！” “那边也是山区，孩子们要是不上学就可以帮家里面割点鹅草、砍些柴火，多多少少也是个劳力，可就因为我的原因他家不但少了个帮忙的，还需要四处借钱给孩子治疗，所以被迁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到这里卢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仰起脸瞅着那从云层里探出头来的月亮，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那孩子上学需要提前两个小时从家里出发，不但要翻过一座山，还需要经过一条河，只要雨大了那河就过不去了，所以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考虑，除非是让那孩子住校，否则安全确实是没办法保障……” 来时的路上，付正义已经有了腹稿，因此在得知卢克不但希望能够让山区里的孩子们上学、掌握知识，还希望能够通过他的传授令这些孩子们可以掌握些生存的能力，因此便问道。“卢克，如果在青木县建立一所希望小学、由你担任校长，那你愿意在这里多停留几年吗？” “正式的学校吗？” 见付正义肯定的点头，卢克一把拽住他的手惊喜道。“那太好了！这里的教室本就是座危房，只要下雨我就要赶紧带着孩子们出去，就担心哪天那房子塌了、出大事呢……” 卢克的手掌上满是老茧，付正义是看过其个人资料的，知道他在德国受过高等教育、也拥有过一份稳定的工作，可就是因为来华夏旅游而萌生了来此支教的念头，竟是跟谈了几年的女朋友分手，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这里，过着跟以前决然不同的贫苦生活，仅仅是因为善念、因为不忍、因为一个承诺！ “付，虽然我非常感谢你愿意在这里建一所学校，可我既办不了就业证、也没有资格担任什么校长，我现在所做的就是想唤醒山民们对孩子们的期望，让他们同意将孩子送进学校来学习知识……” “不用担心！甭管是什么证件，都会有人帮你搞妥的，你所需要的就是选好校址，等待着建筑队过来开工！” 拍了拍卢克的肩膀，在他那将信将疑的注视下付正义走进了堂屋，将尚铁军叫出来之后便问道。“有没有兴趣在这边成立一家建筑公司？” 尚铁军先是一喜，可紧跟着就苦了脸。“盖房子？我不会呀……” “没事，我找个懂建筑、会该房子的人来跟你合伙，先从建一所正规的小学开始，如何？” 知道付正义不是在开玩笑，大喜过望的尚铁军犹豫了片刻这才搓着手呐呐道。“正义，可、可我没多少资金可以投进去啊……” 正文 第462章 顺之则昌 想要让尚铁军在青木县这边负责盖房子，没有足够大的诱惑是肯定不行的。 即便是再小的县城，当地也总会有那么几家建筑公司的，抢别人家的饭碗这种事情，当然是非常犯忌讳的，可为了应对十年后那场大灾难，付正义也就不觉得当地少了几个房开商会让自己内疚。 但具体怎么操作，他明白知道自己还是需要多斟酌、多思量一下的。 所以他最先抛出来的诱饵，就是援建！ 一个能够覆盖坝寨这十里八乡的一所小学校，这不但可以将卢克这位来自于德国的支教者栓在这里，还能够获取到当地某些部门的支持，在付正义看来仅仅耗费二、三十万的援建费用就可以深入了解到当地真实的情况，简直就是超值！ 只不过想要将想法变成现实，所需要解决的问题还真的不少。 为解决贫困地区失学儿童上学的问题，八十年代末由青基会所主导的希望工程还在蓬勃发展，按照条例捐赠资金是需要当地政府按照四比一的比例给予配套资金扶持的，可青木县正在申请的项目可没想过要将学校设立在坝寨，所以想要通过常规途径获取援建项目的立项，那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除非是准备去面对永远扯不完的皮、永远开不完的会、永远不会有结果的调查、永远不会有结论的讨论，否则想要在当地顺顺利利的建起一所学校，那简直就跟登天一样了。 但得知付正义准备放弃跟地方政府交涉的尚铁军，却坚决的表示了反对。 “正义，这事情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也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一个合法性的问题，一个牵涉到学校是否具有教育资质、能否会被归入教育系统的事情，打个简单点的比喻，就算明知道某件事情是应该做、必须做且需要立即去做的，可一旦没有能够获得批准和合法的授权，不说是事倍功半了，能不能做成都是个大问题！在坝寨建一座学校，当地政府就算是只掏一分钱出来，那也代表着这事情合理合法、符合程序……” 体制里的那些规则和弯弯绕绕，付正义知道自己是不会比尚铁军更加清楚和了解，自然是放手让他去处理和协调。 五一这天，卢克依照惯例一大早就背起行囊、带着登山杖准备去家访，他将在三天假期内去拜访六户人，说服这些家庭将家里适龄儿童送来上学。 对于卢克的采访和拍摄，是记者乔治和大胡子摄影师的事情，听说这三天单是山路就需要步行十个小时以上，不但尚铁军跟胡艳一口拒绝了随行，就连付正义也没了兴趣。 无他，单纯的是因为没有意义。 卢克清楚该如何去跟山民进行沟通和交涉，记者乔治和大胡子摄影师是为了收集资料和拍摄素材，其他人再跟着一起过去，除了会收获疲惫之外，实际上是解决不了多大问题的。 而兴致勃勃准备好了背囊的索菲亚早起一看，付正义刚刚完成了晨跑在擦汗，显然是不准备跟着卢克一起上路，当即就鼓起了脸。 “我们跟着过去没意义啊，步行三个小时才能抵达第一户，完成交涉之后就需要立即动身前往另一户人家，以我的体能而言坚持第一天下来问题不大，可要是连续三天都是这样高强度的徒步，回来之后半个月我都恢复不过来的……” “可是这样的交涉是有意义的，而且还可以通过这样的交涉过程明白山民们的实际想法，对于其他失学儿童家庭的说服工作具有指导作用啊！” “你是不是准备留在这里，成为卢克这样的支教者？” “怎么可能！我的机票已经订好了，十号就要回国了……” “那不就结了？还有几天你就需要回法国了，掌握了这样的能力对于你而言有何价值和意义呢？还不如多努力赚点钱，要是能够给这边的孩子们提供助学金、为他们解决住校的食宿问题，那样的话岂不是更能降低卢克交涉的难度？” 愣了片刻，索菲亚这才醒悟过来。 “事有轻重缓急，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没有意义的参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会给专业人士带来无穷尽的麻烦，所以我是觉得既然还需要留在这里，那不如趁着这几天时间富裕去四周转转，看能否给当地找到些提升收入的办法，解决了当地的贫困、自然就可以解决了当地儿童的失学问题，甚至如果可能的话，为坝寨修条通往青木县的路，那么这里的经济发展一定会提速！当地山民们的收入要是因为而提高了、眼界也开阔了，我觉得无需卢克这样支教者的交涉，当地的山民们就会主动将孩子送到学校里去读书……” 一开始索菲亚还以为付正义是不愿意吃徒步爬山的辛苦，可越听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神情间的鄙夷变成了惊奇，最后双手一拍讶然道。“天呐，你看问题怎么会如此之透彻？” “我早就说过了啊，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我只需要知道怎么赚钱就行了啊！” “赚钱难道不辛苦吗？” “赚到只够养家糊口的钱，那真的是会很辛苦的。可能够赚到大钱的事情，惯来都不会是很辛苦的！” 索菲亚眸子里满满的困惑，她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不懂。” “国父孙中山很多年前有句话叫，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意思就是任由你再牛逼，你也无法对抗历史的潮流，这就是趋势的力量。但是问题来了，趋势到底是什么呢？” 索菲亚整张脸都苦了下来，继续摇头。 “趋势只有在将起未起的时候，才有意义，太早看到趋势其实毫无意义，你会错过太多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聪明人都赚不到钱的原因。但趋势看到了最后就是虚无主义者，因为觉得这个也就这样、那个也就那样，都没啥意思。看的太远的人，其实挺适合做先知，当然也很容易成为先烈，看的太早的悲催案例太多了，哥白尼在中世纪就看到了地球不是宇宙中心，于是他的支持者布鲁诺就被火烧死了，太多、太多的聪明人死在了不在当下生活的故事里，于是等好不容易撑到风口来的时候，人已经先没了……” 索菲亚一脸的崇拜。“义！我觉得你现在就像是个哲学家……” 一缕阳光正好照在索菲亚的身上，她那满头金发在光芒的照应下就宛如是黄金般耀眼，而那双碧蓝眸子里所蕴含着的情绪，再加上她脸上那崇拜的表情，让付正义一时间竟有些无法直视，于是便笑道。“哲学家？哈哈，也许更像是个忽悠人的神棍吧？” “义！我知道你非常厉害的，不要这么贬低自己！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难道你初中的老师没有教过这个吗？” 虽然被法国美妞夸赞会让他心情愉快，但付正义还是觉得自己在那瞬间脸上被写了个大大的‘囧’字，于是只好说自己事情还很多，将眼眸都弯成了可爱月牙的索菲亚留在了原地。 五一这一整天，付正义都在了解青木县和坝寨的情况。 青木县的面积有四千多平方公里，八镇四乡一百多个行政村，标准的西川地貌，七山二水一分田，常驻人口还不到十万人，要是刨除县城的五万常驻人口，平均每平方公里只有一个人！ 这里的农业发展落后，工业发展更是无从谈起，要是刨除吃公家饭的，山民们的人均年收入还不到五百。 坝寨所在的地区，总共只有六部固定电话，一旦遭遇山洪、泥石流等自然灾害就会导致跟外界的联络中断，所以付正义在笔记本上所记录的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通讯基站的建设问题。 倒不是说交通问题不需要考虑，而是因为交通的问题实在是没办法去解决，修路的钱要是均分给当地的山民，是足以令他们立刻跃升为百万元户！ 前世的那场灾难所导致的经济损失近万亿，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考虑，如果说不能阻止惨剧的发生，那就只能是以挽救生命为第一目标了。 给邗州阳光地产的高建业去了电话，付正义详细询问了房地产公司的运营，得知一家地区性的房产公司想要跨省经营，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先不说房开商严重依赖银行贷款的问题，单是当地的投资环境想要理顺关系，那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更别说拿地所需要耗费的代价、当地方方面面所形成的阻力。 各式各样令人无言以对的麻烦，让付正义一时间也是理不出个头绪，但将房子交给他去盖，付正义总觉得要比找陌生的建筑商入场要稳妥，因此也就直接将问题丢给了高建业，问他如果是能保证稳定的收益，他是否有兴趣来西南这边发展？ 正文 第463章 坑 生意在哪里都可以做，阳光地产的高建业并没有犹豫很长时间，便应承了下来。 付正义问。“一所小学，教学楼和学生们宿舍，总造价为三十万的话，正常情况下你能赚到多少钱？” “如果不需要考虑拿地成本、方方面面的打点，建筑商的利润率是八个点左右！” “如果将这八个点的利润额外拿出来，你是否能保证将三十万全花在建筑成本上？” “正义，我高建业虽然是个地产商，可我的信誉可是没得说！虽然我不敢保证自己在亏本的情况下还愿意去做，但要是能够有利润那赚多赚少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是给失学儿童们建学校，这种事情我高建业要还从里面额外搂钱，那我高建业就连畜生都不如了，出门就让车给撞死拉倒！” 察觉到电话那头的高建业有些生气，付正义笑道。“高总，咱们是先小人、后君子，只要你能信守承诺，那我就保证你能赚到合理利润，如何？” “成！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虽说我不是邗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只要定下来的事情我高建业是没二话的……” 结束了通话，付正义便找来了尚铁军，坐在田埂上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询问他的意见。 尚铁军听完就懵了。“啥？你想在这边搞房地产？” “嗯。为当地提供最好的学校、医院，如果有可能的话再承包各大企事业单位的安居房，虽然利润率有可能会比较低，但发展应该是不错的……” 伸手想要去摸了摸付正义的额头，尚铁军愕然道。“正义，你没发烧吧？” 手一抬，将尚铁军伸过来的手给挡开，付正义笑道。“我就问你有没有兴趣，一个房地产企业也是需要积攒经验的，在这边搞的话既可以解决的当地失学儿童的问题，也能够为以后在其他地区布局储备人才、积累管理经验，初期的投资肯定比直接选择北上广要低廉的多，何乐不为？” “利润一定不会高，苦差事啊……” “我才跟邗州一个地产商通完电话，他说房开商一般利润要是能有八个点，他就敢保证建筑的质量，所以我觉得可行，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解决资金，其他方面的问题就是你来处理了！” “那也就是说，建筑队和资金的问题都由你来解决，我只需要处理官面上的那些琐事？” “你还可以找些当地的股东进来嘛，有钱一起赚、还能让你扩大交际圈，怎么样？” 知道付正义是误解了，尚铁军赶忙说。“这种好事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怎么会有意见呀……” “行，那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具体怎么运作你来权衡，前提只有一个，建筑质量必须保证，否则有任何损失可都要由你来承担了！” 说到最后，付正义的话有些重，这让尚铁军很是有些困惑。 于是他回去便将情况跟胡艳详细一说，挠着头问。“艳儿，这事情表面上看起来倒是真的可以做，虽说利润少点但不需要太劳神啊，但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个坑啊？” “坑坑坑！坑你个头！人家付正义跑到这里来设个局坑你？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骂完之后，胡艳见尚铁军不好意思的在乐，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天这才说。“大军，质量要求严格就意味着利润少了些，但工程质量可以得到保障的话也是好事，一个企业想要成长、壮大，一块金字招牌是必须有的，抱着捞一把就走的想法肯定不会长远……如果是从这个角度来考虑的话，那我倒是觉得付正义的要求一点都不过份，反倒说明他是想要将企业做大、做强，我觉得你就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一定不会有坏处的……” 身在体制内，手里面那外贸公司尚铁军也是经营多年了，虽说跟建筑行业是两码事，可有关‘信誉’的问题他是明白的，也清楚知晓‘信誉’好与不好的差别，心想反正自己只负责官面上的事情，到时候找些省里的关系、拉上点当地的关系，这个公司搞起来之后自己什么神都可以不烦就拿钱，何乐不为？ 于是尚铁军也就不再纠结，开始考虑具体着手的问题。 没想到事情会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堵在心里面的石头落了下来，付正义也就觉得继续待在这坝寨里，似乎有些无聊了。 见索菲亚一个人坐在田埂上逗弄着农民家的小狗，便凑过去问她是否愿意在四周转转？ 一听这话，索菲亚双眼亮了起来。“义！我听卢克说在坝寨的西北方向有个天坑，下面生长着不少奇特的植物，你陪我过去采集一些，好不好？” “远不远？” “不算太远，如果有山民带路的话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到，我们现在出发晚饭前差不多就可以回来了！” 付正义抬起头看了看天，虽说今天不算是万里无云，可也是个风轻云淡的大晴天，于是便喊上尚铁军跟胡艳，喊了两个向导离开了坝寨。 羊肠小道，郁郁葱葱的植被，从山上流淌下来的那条小溪，清澈见底。 要不是坝寨过于偏僻，以其附近的自然风光而言绝对适合开发成自然风光的旅游景点。 攀上了山脊，放眼望去那一片绿色，尚铁军不由得发出了感慨。“可惜呀，就是太偏僻了，不然修条路出来、在这山上再建个度假村，有山有水简直是太舒服了……” “哎呦，也就是你们大城市里过来的人会喜欢这个，我们天天看、月月看、年年看，早就看的厌烦了啦……” 向导那刻意的微酸口气，引得大家是笑声连连。 站在一块形如卧虎的石头上，迎面扑来的山风让付正义一时间不禁有些陶醉。 眼前如此之美景，也不知道十多年后是否还会存在。 大自然的威力，可不是人力所能够抵御的，一旦发生不管你是天纵之才、还是普通的山民，生命在那一刻都不再属于自己。 是运气使然，还是命中注定？还是说真的是因果报应？ 付正义真的不知道。 他眼前只有着记忆中的那满目疮痍大地、坍塌倾倒的建筑残骸，以及那些被白布所覆盖的遇难者。 多赚点钱，在这里多盖点房子、多做些准备，也许便可以减少些伤亡，让眼泪少流一些、让鲜血少撒一些…… 借着山风的吹拂，终于缓过劲来的尚铁军见付正义一直面对着坝寨的方向，爬上那块卧虎般的石头问道。“看什么呢？” “如果让这里的山民全部搬出去居住，他们是否愿意？” “不可能的啦，你不记得有句老话叫做‘故土难离’啊？有时候并不是穷富的问题，而是生活在这里的时间太长成了习惯，让他们根本就不愿意离开了……” 说到这里尚铁军转过脸冲着那年长些的向导招了招手。“哎，如果在青木县给你套房子、再给你几万块钱，你愿意带着全家搬到青木县城里去住吗？” 向导愣了下，跟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莫开玩笑啦，还几万块……再多的钱也不能走啊，我家住在这边都有十几代了，怎么可能离开嘛！” 冲着付正义挤了挤眼，尚铁军又问那年长些的向导。“这里交通又不便，连自来水都没有，生活这么艰苦为什么不搬到城里去呢？” 向导将双手一摊，苦着脸道。“还不是习惯了嘛，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哪里会因为这些小问题就搬家……” 关于‘搬家’的讨论，随着队伍的继续前进而中止。 三点半，那隐藏在山脊北侧的天坑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坑口的直径都不足十米，但下面却足有近三十米的深度，而底部则是个不规则的椭圆，南高、北低，整个形状便彷如是个倒置的漏斗一般，竟是内有乾坤。 在向导带来的强光灯照映之下，众人看到了里面有不少的跟坑外相差较大的灌木和攀藤植物，并且在其倾斜的角落里似乎还长着棵桫椤！ 沿着山脊蜿蜒下来的小溪，在天坑的东南角形成了小型的瀑布，阳光穿过水雾所形成的斑斓，令索菲亚是惊叹连连。 两个向导，将身后背篓里的麻绳取出拴在三人无法合抱的大树上，试了试力道之后这才示意众人可以开始准备下去了。 经常锻炼的索菲亚第一个，下去之后很快就吆喝着让大家赶紧下来，说底下不但空气清新，还有股说不出来的淡香。 捆着麻绳的付正义也被放了下去，尚铁军正准备让向导将麻绳捆在他腰间时，胡艳却将他一拽，说自己不敢就这样被捆着麻绳放下去。 尚铁军一听这话可就懵了。“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哎！那你之前干嘛还要来呀？” 揪着尚铁军的耳朵将他拽了过来，胡艳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四个人要是都下去了，万一这两个向导将绳子一收我们怎么上来？” 瞅了一眼下面，又看了看表情认真的胡艳，尚铁军挠了挠头刚准备说话，狂风骤起…… 正文 第464章 天怒人怨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说是因为胡艳的谨慎也好，说是出于她的胆怯也罢，总之躲在树下避雨的尚铁军觉得今天运气还不错。 小孩拳头大小的冰雹砸穿了树冠、砸烂了树叶、砸断了树枝、砸落在他身上时，尚铁军疼的嗷一声惨叫了起来，然后就被胡艳一把拽的只能是将背后抵在那棵古树的树干上，咒骂起了老天爷。 知道尚铁军就是这种泼皮般无赖的性子，胡艳撇了撇嘴也没在意，但仅仅是几分钟那冰雹就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随之而来的狂风和豆粒大的雨点，让眼前的一切都彷如是末日一般变得可怕了起来。 死死拽着尚铁军的胳膊，又冷又怕又担心，面对着那连天的雨幕胡艳很快就害怕了。“大军，付正义可还在下面呢……” “没事的，那天坑里面是南高北低，我之前还看到在北侧角落里还有个出水口，里面淹不掉的！” 拍了拍胡艳的手背以示安慰，可雨越下越大，天也整个黑了下来，狂风、暴雨加上闪电的雷鸣声响在天地间轰鸣，尚铁军也是头一次遭遇这种暴风雨，见暴雨毫无停歇的趋势，他也终于有些急了，拽着胡艳挪到了那年长向导的身边，见他竟然嘴里还叼着根烟在悠闲的抽着，就凑到他耳边问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不会太久！顶多也就是半把个小时，这种暴雨也就是山北会有，坝寨那边不会下这么猛的……” “半把个小时？那山下岂不是要被淹了？” “山底下有条暗河，雨水多了就会显出来了，还能带出些暗河里的鱼……” 尚铁军刚想松口气，但脚下徒然一个不稳让他不得不一把拽住那年长些的向导，刚想问这是出了什么事，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这让尚铁军看清楚了对方脸上那惊骇的神情！ 咔嚓！ 倚在身后的古树晃了起来，尚铁军察觉到脚下的泥土似乎开始了松动，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的抖动。 耳边胡艳所发出的惊叫声，令尚铁军都没察觉到胡艳的指甲已经深深的抠进了他皮肉里，‘地震了’的想法让他瞬间脑海里便是只剩下一片空白！ 生于斯、长于斯，两个坝寨的向导跟受惊的兔子一般蹿进了暴雨中，那年长些的向导在被暴雨浇湿的瞬间，这才想起身边还有尚铁军跟胡艳，甩脱了那年轻向导的手又跑了回去，拽住尚铁军二个便赶紧回到了雨中。 被暴雨浇湿的尚铁军，转过脸就看到惊人的一幕！ 之前几个人所依着的那棵三人都难以合抱的古树，正在向着那天坑的方向倾倒！ 从泥土中撅起的粗壮树根，在咔嚓、咔嚓的声响中不断崩断，这棵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古树，竟是缓慢却坚定的向着那天坑方向砸去，在雨幕之中便宛如是那棺材盖一般，在嘭的一声巨响中将那天坑彻底给掩埋了起来！ 站在暴雨里的四个人浑身都湿透了。 可尚铁军却毫无逃过一劫的喜悦，他怔怔的瞅着那棵倒伏下来的古树，发出一声惨叫之后便想要冲过去！ 年轻些向导一把将他拽住，指着那被古树所完全覆盖的天坑，声音颤抖着说。“别、别去！搞不好还要有塌陷……” 尚铁军虽然个子矮，但他的身板却很壮，一把甩脱了那向导便怒吼了起来。“我朋友还在下面啊！” 同样看到古树倾倒那一幕的胡艳，之前是被吓傻了，等听到尚铁军的吼声这才回过神来，挡在他身边将他给拦腰抱住，哭嚷了起来。“大军！不能去啊！万一再发生塌陷连你也会掉进去的！” “不行啊！付正义还在下面啊……” 尚铁军吼着将胡艳又向前推了几步，但那棵倾倒的古树根部徒然发出了雷鸣般的巨响，肉眼可见的缝隙向外崩裂开来！ 见抱着胡艳的尚铁军跌倒在地，十数米之外的地缝正向着他俩的方向延伸，年轻向导被吓的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转过身便想要远离，可他的腿已经软了，半步都没能迈出去便跌倒在地，慌乱惊惧之下竟是用双手扒着草皮向外爬。 年长些的向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一咬牙跑了过去，拽住尚铁军的两条腿就将他往后拖！ 胡艳被彻底吓坏了，闭着眼死死抱着尚铁军的腰发出着尖叫，等她埋在尚铁军怀里的脸抬起之后，雨水击打在脸上的痛楚，让她终于闭上了嘴、清醒了一些。 可是等她睁开眼，尚铁军那近在咫尺的脸上表情却将胡艳给吓坏了。 面无人色，眼神呆滞、唇角哆嗦着，就连他的身体也在颤抖！ 转过脸视线穿过那连天的雨幕，虽然看不太清楚，可胡艳的双眼还是越瞪越大、本能的用双手捂住了嘴！ 倾倒在原本天坑那边的古树，彻底消失了。 其原本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形状古怪的大坑。 从山脊所流淌下来的雨水，此时已经汇成了溪流，那哗啦啦的水声便宛如是催命的鼓点一般，让胡艳浑身冰冷。 双臂还紧紧搂着怀中的胡艳，尚铁军竭力的眨动着眼睑想要证明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随着雨势的趋大，连天雨幕之中的前方一切都显得模糊起来，但那哗啦啦的水声还是让尚铁军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古树倒了，那天坑被彻底掩埋了，坍陷所形成的巨坑边缘还在向外扩张，下面也不知道有多深…… “怎、怎么会这样？” “完了！完了！地龙翻身啊……地龙翻身啊……” 年长些的向导，脸色也煞白，嘴唇哆嗦着似乎是在跟自己说话一般，目光发直、浑身都在颤抖。 茫然的点着头，可尚铁军很快就清醒了过来。“鬼扯！这里怎么可能会地震！要是真的地震身后这山早就塌了！” “真的！这就是地龙翻身！老天爷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恶事才发火！一定是这样的！这边好多年前有个村寨挖了先人的坟，当天晚上就狂风大作，先是下起了冰雹跟着就是暴雨，后来同样是发生了地龙翻身，整个村寨只有些襁褓中的小娃娃活下来了，人家都说只有这些娃娃不会做恶事，所以老天爷才特意留下了他们的小命……” 年长向导自说自话，跪在暴雨中不断的叩首，但胡艳在从尚铁军怀里挣脱出来之后，趴在地上仔细感受片刻便嚷了起来。“这不是地震！要是地震的话这里的斜坡早就垮了，要赶紧找人过来，不然付正义跟那法国女人都要出事的……” 抹了把脸，尚铁军晃了晃脑袋，将心中的惊恐和不安按了下去，见那年轻些的向导坐在暴雨中一动不动，他将跪在地上的那年长些的向导揪了起来。“大叔！赶紧回坝寨找人带工具过来救人啊！” “救人？啷个救？啷个救的了嘛！地龙翻身是有原因的，一定是他们两个做了天怒人怨的坏事，所以老天爷才将他们收了走的……” 年长些的向导依然处于震惊之中，他那夹杂着浓重当地口音的话过了念叨了两三遍，尚铁军这才听明白了，气的他抡起拳头就准备打！ 胡艳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去找那年轻些的向导交涉。 “大叔，在下面的二个人是专门为了你们这边的失学儿童来的，他准备自己掏钱在你们坝寨建小学，卢克老师也是他帮忙从县公安局里接出来的，要是说他这样的人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啷个不可能嘛！要是他没做坏事老天爷啷个要让地龙翻身……不可能是没做坏事撒……” “大叔，我们都是从川金县赶过来的，那边出了一起拐卖儿童的大案子，有个福利院的负责人竟然抢了农民的孩子卖到国外换钱，被埋在下面的那大学生就是帮忙破了这案子的人，难道说你觉得将人贩子抓住的人也会惹得天怒人怨？” 年长些的向导眼珠转动着，之前那呆滞的神情逐渐有了些变化，他盯着胡艳的双眼片刻，这才愕然问道。“人贩子？那大学生抓住了人贩子？” “是呀！要不是因为那个大学生，那人贩子还不知道要拐卖多少儿童、要将多少孩子卖到国外去呢！” “啷个好？不成！这种娃娃死不得！啷个好的娃娃死不得……” 嘴里咕哝着，年长些的向导慢慢站了起来，转过脸见他那年轻向导还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跑过去便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对方的脸上，将对方给打倒在地。 “二娃！赶紧回去喊人过来！” 被一巴掌抽醒的年轻向导，捂着脸瞅着天坑的方向茫然道。“叔，没得救嘞，压垮啦……” 年长些的向导急了眼，将人揪起来便是连打带踹的一顿骂，直到对方连滚带爬的往坝寨的方向开始去，他这才跌坐在地上，瞅着那被古树所掩埋的天坑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念叨起‘好人一定不会有事’…… 正文 第465章 昏迷 狂风暴雨来的突兀，消散的也离奇。 之前还厚重到能遮天蔽日的乌云说散就散了，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天边那一道绚丽的彩虹。 只可惜就算是天又亮了起来，但尚铁军也不敢靠近那棵古树撅断后所形成的深坑，只能是在腰间拴上绳索绕过那片区域，从原本天坑的西侧大致观察一下情况。 有着茂盛树冠的那棵古树，倾倒后将天坑遮挡的严严实实，断折的树枝有些都卡在了天坑的内里，所以就连听力不错的胡艳，都无法确定下面是个什么情况。 揪着那年长些向导的脖领，尚铁军怒气冲冲的喝问为什么在下雨前他没有提醒？ “山北就是这个样子的呀，别看有时候天一下子就黑了，可大多时候是一滴雨都下不下来的，要不然我们这边说五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 “大军！别对叔这么没礼貌！撒手！” 胡艳说着便将尚铁军一把扯开，将那向导的衣领整理好道了歉，这才拽着尚铁军到了一边，低声道。“你疯啦！想救人还不是要让坝寨的人过来帮忙？你将人家惹毛了还怎么救人？” 一想也是，可过去给一个山民道歉尚铁军还是抹不开面子，只好让胡艳将他包里没被浸湿的烟给送了过去。 那向导倒是没有介意，反倒是有些拘谨的拿着烟凑过来说，山里面的气候就是这样的，而且山北的气候比山南的气候变化还要古怪，坝寨里除了几个以往会在这边放羊的老汉能判断气候变化，其他人都是无能为力的。 对方主动过来了，尚铁军帮着点了烟之后便问。“大叔，你觉得下面的人还能救上来不？” “真的不太好说啊，这棵树年岁比我还大的多哩，说倒就这么倒了，肯定下面的那条暗河改了道，就是不知道两边有没有贯通，要是天坑里被淹了，那神仙来了都没办法的……” “不会的！付正义还那么年轻，索菲亚的身体素质也好的很，他们不该出事！何况树倒下去之前雨就已经大了，我觉得他们在下面怎么都该站到南侧高的那头，树倒下去之后顶多就是压在北头，他们两个不该受到影响的！” 胡艳的说法，并没有得到那年长些向导的回应，对方只是瞅了她一眼就继续闷着头连抽了三跟烟，这才喊尚铁军帮忙，让他下到了刚刚塌陷形成的那大坑里面。 半个小时后，满头满脸泥泞的那年长向导才从坑里面爬了上来，说下面发现了许多的白蚁，估计就是这个原因古树才倾倒的。 好消息是找到了古树倾倒的原因，但坏消息则是无法确定天坑那边是否进了水。 天彻底黑了下来，时间在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既帮不上忙、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尚铁军快要急疯了的时候，从坝寨赶过来的山民们终于打着火把出现在了山脊。 宛如一条火龙般的队伍，耗费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被派去喊人过来的二娃累的瘫倒在地上，但笑得很是得意。 携带着各种各样工具的山民，就地取材竖起的几个葫芦吊，而斧头、锯子就是他们所能够提供的效果最好的工具了。 三人无法合抱的古树树冠，逐渐被拆解了开来。 六个小时的忙碌，天坑最西侧终于被掏出了一个空隙，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被栓着绳索放了下去。 人，还活着。 但付正义头部受伤且处于昏迷之中，而索菲亚因为受到惊吓，状况也不太好。 但只要人没死，那就意味着还有救。 在场的坝寨人都欢呼了起来，就连尚铁军都激动的抱着胡艳转了好几个圈。 到了凌晨两点，索菲亚被救了上来，尚铁军这才知道付正义为了护住她被天坑顶部掉落下来的一块碎石给砸中，当场便昏迷了。 “都怪我、都怪我！好好的干嘛要跑到这里来看什么天坑啊……” 胡艳搂着还在不断自责的索菲亚，劝慰着，只是效果不大，最终还是在村里医生的建议之下打了针镇定，昏昏沉沉的依着胡艳睡着了，可她眼角的泪水却一直没有止住，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惊慌和恐惧中，无法摆脱。 又过了一个小时，昏迷的付正义才被运了上来，尚铁军自告奋勇想要背着他回坝寨，却被胡艳骂着‘别添乱’一把扯开。 放在担架上被抬回坝寨的付正义，头部的伤势并不严重，但发起了高烧，情况很是有些不好。 坝寨的医疗条件，顶多就是能打个针、打个点滴，因此不等医生开口，尚铁军便想要找村长帮忙，让山民们将付正义抬出山进行治疗。 只不过村长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十多个小伙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一看是这种情况，村长当即就让山民们进去将付正义放在了担架上，抬起便往青木县的方向赶。 事发突然，尚铁军慌了神。 胡艳虽说也被吓坏了，但还是按住尚铁军不让他跟着走，而是揪着他去了村委会的办公室，让他立刻开始联络医院、安排车辆，确保付正义被送出山的第一时间，就可以被送往医院。 胳膊严重扭伤的索菲亚，将付正义的随身物品收拾好之后，随着尚铁军一起出了山。 虽说三个人都没有背负重物，也仅仅比前面的队伍晚出发了半个小时，可等出了山上了大路之后，却被告知救护车在一个小时前便已经开往医院了。 做完详细检查之后，当地医院判断表明付正义仅仅是脑震荡，可就算他烧退了，却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尚铁军为此是急的火烧火燎的，到了第三天见付正义还是没有苏醒的任何征兆，打电话拜托了他姥爷的通讯员马志东，他便带着付正义回了魔都，住进了最好的脑科医院进行更详细的检查。 t、核磁共振、经颅多普勒、脑血管造影…… 所有的检查手段都上了，可付正义却依然处于昏迷中。 要不是他有自主呼吸、心跳和脑干反应，医生甚至都要怀疑他已经是处于脑死亡的状态了。 “马叔，他就是脑袋被块拳头大小的碎石砸了一下，按索菲亚的说法当时虽然出了些血，可被她用丝巾裹住之后很快就止住了，您觉得是不是该送到国外去检查会更好？” “国外的设备是先进些，但我跟他的主治医生聊过，对方本就是去年刚从瑞士研修回来的，他说就算是送到那边去检查也不太可能有更多的发现，目前病人是处于一种自我保护状态，跟他所受到的伤害关系并不是很大……” “可问题是已经昏迷十天了，就算是严重脑震荡也不该这么长时间不苏醒啊！” “我不是医生，我只是将医生的判断说给你听，人家可是国内脑科方面的权威，你小子对人家客气点，不要动不动就是要打要杀的，你姥爷也帮你打过招呼了，你还想怎么着？” 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让所有关心着的人们心情沉重且压抑。 呼吸正常，心跳正常，脑干反应也正常，因为主治医生要求将付正义搬出iu病房，急了眼的尚铁军又差点要揍人，要不是因为胡艳跟索菲亚的阻拦，他差点就被他姥爷给关了禁闭。 只不过虽然是被转出了iu病房，可付正义还是被安排进了一个条件很好的特护单人房，到了他昏迷的第十五天，被家里连续催促实在是没办法在这边拖延下去的索菲亚，晚上十点将负责陪护的人给赶了出去，说是她要在临行前的最后一晚，陪护这个两次救了她的大男孩。 被一块落石给砸中的付正义，实际上从昏迷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一种古怪的状态！ 有的时候，前世的记忆就犹如是开闸泄洪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那些画面变得非常清晰，就彷如是在真实的发生一样，让他有种自己还是前世那个下单员、还是那个为了生活在挣扎、在努力的社会最底层的小职员！ 而有的时候，虽然他口不能言、眼不能睁、身体也无法动弹，可身边人所说的话他都能够听到，任何触碰他身体的行为，他也有着清晰的感觉。 可就彷如是自己跟外界有着一层隔膜一般，虽然他很想苏醒过来，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够让自己醒过来，只能是徒劳的在心里面呐喊、呼吼！ 关上病房的门，索菲亚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将门反锁。 来到病床旁，在大男孩的身侧躺下来的索菲亚转过脸，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义！明天我就要回国了……三年前你救过我一次，三年后又是因为我的任性而让你陷入了昏迷，我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无法挽回，可在临行前我希望你能够知道，我非常、非常的喜欢你！如果知道去天坑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我宁愿被石头砸中的人是我、而不要是你……” 正文 第466章 陪床 清晨六点到晚上十一点之间，付正义都能够清楚的听到身边的动静、感受到诸如自己被人抬起、被打了针、被扎了手指头等一切跟身体有关的事情。 所以当索菲亚侧躺在他病床上、在他的耳边低语，他也就听得清清楚楚，感受到了法国美妞在无需顾忌时的热情，以及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她竟然会喜欢上自己？ 付正义有点惊讶，因为他真的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其一就是因为她是自己的班导，虽说付正义本人并不排斥‘师生恋’这种事情，可索菲亚平日里那种‘法国式’的爽朗，反倒令他没想到过这方面的事情，只觉得对方喜欢借着‘吻面礼’的机会来逗弄一下自己、还将自己视为一个大男孩，双方并无情人间的暧昧，更没有给过自己男女之间的那种暗示。 因此即便身体还年轻且健康，但心理年龄已经让他过了饥不择食的阶段，所以面对这个法国美妞的时候，付正义更多的是则是站在成年人惯常‘欣赏’美女的角度，感叹于造物主之神奇，能够将一个女人塑造的如此诱人。 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索菲亚，从第一次飞机上偶遇开始，讲述了她记忆深刻的那些过往，还专门表示了对自己藏在树干中那些玻璃瓶的好奇，以及还需要等待几年才能取出一个的深切怨念。 “义！你知道吗？我曾经悄悄带着工具进了那小树林，也找到了你藏玻璃瓶的那几棵梧桐树，可惜最终我还是没将那些玻璃瓶取出来，总觉得不告而取的行为过于卑劣，自己心理的那一关过不去……” 听到这番话时付正义想笑，可紧跟着他就察觉到耳朵被人拧了一下，虽然并太痛，可这明显是索菲亚因为郁闷而在泄愤！ 心说可惜了，自己知道的太晚了，要不然类似于法国美妞这种热情奔放、且重感情甚于重视形式的大美女，付正义可不会介意跟她发生点什么，别说她只是自己的班导了，就算她担任了外国语学院的校长，可在付正义眼中她首先是个漂亮的女人，其次才是她的身份、她的家庭背景、她的国籍。 口不能言，体不能动，时间也到了十一点。 因此付正义在进入沉睡之前，也就只记得索菲亚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便下了床，跟着他就在仿佛是脱衣服般悉悉索索的声响中，带着满腹的遗憾和强烈的想要睁开眼看看的欲望，迅速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一次的入睡，他的梦境跟之前的梦境有了些不同。 前世记忆的关于工作、关于苦闷、涉及到李雪瑶的片段都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他带着在夜店、酒吧里所勾到手的那些女孩们滚床单的场景！ 尤为让他所不解的，就是这些记忆中自己全都是平躺着的，视线里的女孩们跟自己犹如是隔着层毛玻璃一般，那些或是妖媚、或是精致、或是憔悴、或是哀婉的面孔无一例外都非常模糊，只剩下那种温暖和被包容之后的爽快，以及最终‘八秒钟’所带来的强烈愉悦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付正义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再一次可以听到外界声响时，他很快就感觉到病房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头。 “……病人昏迷的第十六天，身体状态良好、脑部活动也正常，就连未婚年轻男性所会出现的晨\勃也存在，因此在医学研究上被称之为‘持续性植物状态’……” 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教授，可今天病人好像并没有您所说的晨\勃现象呀？是我看错了还是病人出现了什么问题？” “是吗？不应该啊，刚才你们还都检查了病人夜间的各项检测记录，难道有新的变化？” 一个男孩说。“教授，昨天夜里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病人的心率比平均值增加了百分之二十，显然在这段时间里病人处于无意识的亢奋状态！” 教授：“不应该啊，前十五天夜间病人的监控数据都没有任何的问题，怎么就昨天出现了变化？护士长呢？将昨天值夜班的护士长叫来！怎么搞的！赶紧去叫人！快点、快点！莫名其妙，一点责任心都没有！这么重要的情况竟然没第一时间汇报，简直是乱弹琴……” 病房里乱了起来。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开门、关门的声响，老教授在门外走廊里的斥责，逐渐变成了单方面的咆哮。 付正义知道这是每天早上例行的查房，他在这里的主治医生就是这位教授，他肯定是又带着他的两个学生过来了，可干嘛非要提什么晨\勃？而且还是在有女研究生在场的情况下进行公开的讨论？ 片刻后，老护士长带着昨晚上值班的小护士进来了，负责陪护的人员也到场了，老教授听说是法国女人主动要求陪护病人的，又嘟囔着‘乱弹琴’之后，便开始对昨天晚间的监测记录进行检查，还要求他所带着的那男研究生进行记录给。 而被留在病房里的女研究生，等人都走光了这才发现病房里就剩下自己，扫了一眼常规项目的那些记录，见还有几个数据没有进行登记，于是便开始忙碌。 可等她事情忙完了，转过脸见病人躺在床上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想起之前老教授所提及的那问题，好奇心一起可就再也按捺不住，于是蹑手蹑脚的走近过去，想要亲自验证一下。 躺在病床上的付正义虽说是眼不能挣、口不能言，但因为之前老教授的那一番说辞而窘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所以当盖在身上的薄被被那女研究生掀了起来，又气又恼的付正义可就再也无法忍受，想要动弹、想要开口呵斥的欲望，竟是令他徒然就坐了起来，圆睁的双眼也怒视着那拽着他裤子的女研究生！ 四目相对。 付正义在对方的眼瞳里，似乎看到了自己愤怒的表情。 而手指刚刚捏住他裤子松紧带的女研究生，则是被当场吓懵了，眼珠转了转，这才双眼一闭发出了穿透力极强的一声尖叫！ 啊…… 正在病房外面研究检测数据的老教授愣了下，但他所带的男研究生却立刻就推门进去，正好看到令他在之后很多年都记忆犹新的一幕！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付正义坐在床上，见那女孩手指依然捏着自己的裤腰带，双手自然去拽住裤子，以防止裤子真被对方给扒了。 于是这幅‘裤子之争’的画面，也就定格在了那男研究生的眼中，令在愕然之余脑子里涌出了许多想法，以及更多的猜测和推论。 也就是两三秒的时间，站在门外的老教授反应过来后便将挡在病房门口的男研究生给推开，见付正义已经坐了起来，愕然道。“醒了？就这么简单的醒了？” 在老教授进来之前，那女研究生便撒了手，脸红着躲到了一旁，用能杀人的目光瞪着那男生，警告着他。 将被子重新盖好，付正义有些无奈。“难道我醒之前还需要打报告、等待批复不成？” 没在意付正义语气中的讥讽，老教授见病人能开口说话、且精神状态也没有问题，自然是松了口气。“醒了就好！那就去做个核磁共振和脑血管造影吧，如果真的没有新变化，那你就可以出院了……” 被推进了检查室，一系列的检查还没有完成，得到消息的尚铁军就带着胡艳赶了过来，听老教授说了情况，不禁有些奇怪。“治疗方式没有变更，说醒就醒了？” “人的大脑是最复杂也最难以被研究的，也许一个轻微的脑震荡就能致死，但也许颅骨被砸碎了、人也可以救回来，出现什么情况都是合理的……” “问题是昨天你还说不清楚他多久才能苏醒，怎么隔了不到一天这人就自己醒了？” “具体的原因还需要继续分析！但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昨天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病人应该受到了些强烈刺激，而当时跟病人待在一起的不是医院的看护人员，而是一个法国女人，所以最好是让那法国女人过来一下，我有一些问题需要问她……” 不等老教授的话说完，胡艳惊讶道。“索菲亚？她昨天夜里在病房里陪着付正义的？” 尚铁军皱起了眉头。“索菲亚今天回国，要想联系估计只有问付正义本人了，我们不清楚她法国那边的联系方式……” 老教授苦了脸，拿起病历又看了看，注意到所早上发现的那异常现象，犹豫了下还是觉得这应该是属于病人的个人隐私，于是也就没有提，而是告诉尚铁军病人正在做检查，要是没检查出新问题的话，病人可以随时出院了。 从检查室里出来的付正义，早就对自己被推来推去的烦了，穿上鞋下了地，便问索菲亚是怎么回事？ 尚铁军越加感觉奇怪了。“咦？昨天她不是陪了你一晚上？我可只知道她是今天早上回国，其他的可就不清楚了……” 正文 第467章 回家 病房里所发生的尴尬，让付正义在回了公寓后还脸上有些烫。 虽说要是将对方视为女医生的话，倒也没什么。 可问题是他躺在病床上的这半个多月，病房里的任何动静他都知道，老教授所带的这个女研究生本就还没有毕业，年龄也并不大，且事后他还发现自己的裤子上存在着些问题，这样一来当时那四目相对所产生的尴尬，可就真的是让他觉得自己糗大了。 幸好，这事情也就只有那两个研究生知晓，只要那男的没有说出去，那也就没什么了。 自己是站着去的西川，可回来时却是躺着的。 万幸没人将他陷入昏迷这事儿说出去，所以虽说是昏迷了半个多月，可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什么大的麻烦。 回了家自己洗完澡之后，付正义坐进书房点了根烟起来，越想越是有些后怕。 如果这次他真的没醒过来，无论是他所一手缔造起来的金融帝国还是实体企业，都将陷入混乱，尤其是纽约基金公司所正在进行的操作，一旦失去了方向搞不好是要出大问题的。 当然，不管是纽约基金还是伦敦基金，付正义相信以老托尼和郭建民的职业操守而言，当旗下基金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是，他们也一定不会因为没有得到指令就不去止损，只是寄希望于这些还不如自己先制定个规则，杜绝意外发生的可能为好。 拿出纸笔，付正义却犹豫了。 因为年级轻轻就立下遗嘱，总是会让人感觉很是晦气的。 所以他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能够落笔，觉得这事情还是需要找律师沟通一下会比较好。 开了电脑打开邮箱，付正义这才发现里面的邮件已经堆积如山了。 纽约基金公司所筹集到的资金，正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展开。 十号之前来自于托尼的邮件，隐晦的提到以索罗斯为首的国际游资也在等待，但其所能够影响到的资金总量已经达到了万亿美元，并且越来越多嗅觉敏锐的基金公司也察觉到泰铢的问题，正通过各种渠道准备参与，以分一杯羹走。 但由于泰国政府在各个场合下都以强硬的的态度表示，将会不惜一切代价以捍卫泰铢汇率的稳定，所以国际游资大多采用了围而不攻的方式，等待着机会的出现。 不同于这些还在观望和等待的资金，纽约基金公司在数十亿美元的注入之后，已经按照计划在亚洲各大金融的股市、期市、汇市里建立了中长期的空头仓位，如果泰铢汇率抵御不住国际游资的攻击而崩盘，那么纽约公司将会因此而赚取到丰厚的利润。 只是在老托尼最新的邮件中，他依然觉得目前所采用的方式过于激进，因为就是昨天、也就是五月二十号，泰国中央银行与新加坡组成联军，动用约120亿美元的巨资吸纳泰铢，并且用行政命令严禁本地银行拆借泰铢出去，再加上大幅调高利率，导致隔夜拆息被硬生生的提高了上百倍，于是便导致汇率大幅反弹、令国际游资遭受了打击、信心遭受了重创！ 原本付正义计划是在十号前返回的，因此现今亏损肯定是已经产生了。 给托尼去了电话，得知他已经三天没有离开公司了，付正义在道歉之后便问。“目前亏损了多少？” “其他市场的利润几乎被抹平了，而在泰铢上的亏损大约是六千万，虽然距离净值公布还有一段时间，可如果持续亏损将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分析部门给出的意见是尽早抽身，这种投机行为所可能遭遇的风险是很难预测的，一旦泰国政府的外汇储备足以维持三个月以上的汇率稳定，针对泰铢的做空所带来的亏损将不可控……” “没关系的，继续按照原本的计划执行，我估计最多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在基金净值公布之前应该可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bss，唐嫣在这两天的操作中所表现出来的判断能力，足以让她成长为超一流的基金经理，听说有一些猎头公司正在跟她联系，甚至愿意为她支付高额的离职金！” 愣了一下，付正义这才想起唐嫣是谁，犹豫了下才便说。“既然有能力，那就给她足够大的舞台去表演，但适当的监督是必须，这方面还是你拿主意就行了！” “bss，她的小组所管理的资金量已经达到了五亿，任何一个不合恰当的指令都将导致严重风险的产生……” “才五亿吗？不多！我记得目前公司在不加杠杆的情况下应该有近百亿美元的资金储备了，我的建议是要么就是提升她管理的资金量，要么就是让她的小组加杠杆！” 沉默了片刻，老托尼苦笑着应许了下来。 接下来付正义又给伦敦的郭建民去了电话，询问了昨天基金公司的损失。 虽然郭建民所管理的资金量只有不到十亿美元，可其在灵活性方面却比纽约要强，郭建民在得知泰国中央银行与新加坡联手的第一时间就主动降低了仓位，并且在泰铢反弹时还逆向做了一把，最终持有的空头仓位虽然没有变化，可因为日间交易的操作正确，让公司反倒是获取到了近两百万的利润。 分析部门所起到的作用，让付正义很是吃惊，询问了负责人是谁之后，付正义便建议郭建民对其个人和整个部门进行奖励。 “bss，分析部门的收入已经不亚于交易员了，我承诺年底的奖金会有提升，每次意外获利都进行奖励的话，可能会导致整个部门产生急功近利的浮躁心理，不合适……” 纽约老托尼所掌管的基金比较稳重，而伦敦的郭建民则稍微激进些。 如果没有自己的引导和对未来方向准确的判断，想必纽约基金将会逐渐成长为稳健性的基金公司，而郭建民所掌管的基金公司若是能够抵御住市场突发状况的影响，那么其利润增长率将会十分惊人，但反之若是抵御不住市场的风险，那管理规模注定是要缩小的。 但既然这次郭建民的操作完全正确，付正义也就进行了一番勉励，在挂了电话之后他打开了笔记本，给伦敦公司的备注里增加了些内容。 继续检查邮件。 奚美雯的周报中除了例行的汇报之外，就是提及到亚马逊正在谋求上市，准备以每股十八美元的售价，在纳斯达克筹集五千万美元，以推动其儿童书店和音乐商店两个计划的实施。 给奚美雯拨了电话，付正义询问具体的情况。 “bss，虽然之前我跟贝佐斯就资金问题进行了沟通，也按照你的意思表明对亚马逊的发展持续看好，甚至愿意为此而继续增资，但贝佐斯认为公司的上市是必须的，因为这代表着公司进行资本市场，获得更多的关注机会，远不只是五千万美元的资金注入！另外就是贝佐斯宣称，其公司在未来的发展中将不会采用直接分红的方式以回馈股东，而是会以公司的不断成长、股价的不断提升而让股东获取超预期的回报……” 国外的上市公司，大多是以稳定分红而作为卖点的，贝佐斯的标新立异并不出付正义的所料，但为了表示自己的惊讶，他还是故意询问其招股过程是否遭遇了麻烦？ “bss，我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了，贝佐斯在招股说明会上宣布了这项举措之后，虽然外界的评论几乎是一面倒的不看好，可愿意购买的潜在客户却极多，所以他还将招股价从十二美元提升到了十八美元，将此次上市出售的股份数量降低了三分之一，惹得媒体对他抨击不休……” 心说亚马逊的特色就是从不分红，并且是以‘极端吝啬’但成长速度惊人而闻名全球的，因此付正义也就一笑了之。 察觉到付正义有结束通话的可能，奚美雯赶紧开口道。“bss，贝佐斯提议公司所持有的股份可以在这次上市时优先转让，你看是否需要进行减持？” “不不不！保持目前的持股比例，如果需要资金可以将持有的股票进行抵押借贷，但出售？这两年是不会考虑的，另外你也告提醒一下贝佐斯，如果他想要转让手中的股份，公司可是享有优先权的！” “这个他清楚的，我跟贝佐斯在沟通时感觉到他虽然对公司的发展充满了信心，但依然存有适当套现以规避风险的想法！” “还是之前的那句话，如果他想出售股份，【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会给他找到合适的买家，除非是因为需要以股份交换为方式进行的联合，否则单纯的套现是不恰当的！” 不是太明白为何付正义会如此看好亚马逊的前景，在结束了通话之后奚美雯将相关的文件打开，截止今年的四月，亚马逊注册客户才四十万、收入才三千五百万美元，并且依然还是处于亏损之中！ 这个公司凭什么就能够以这般惨淡的数据在纳斯达克上市，且整个公司的估值高达四亿美元？ 奚美雯想不明白…… 正文 第468章 不谋而合 付正义忙到了晚上九点，才因为柯雅媛的到访而想起要吃晚饭！ 于是他这才发现自己虽然只是昏迷了半个多月，可这段时间所堆积下来需要处理的事情，就已经相当惊人了。 比如说，因为《怪物史莱克》的热映而导致【drea传媒】受到好莱坞制片人的追捧，吸引了不少独立制片人带着剧本过来，想要让【drea传媒】投资他们手中的电影、动画片，甚至是肯定不太容易赚钱的纪录片。 在开发区建厂的【雨瑶科技】，目前已经完成了p3的量产化试验，但嵇保国作为公司的负责人，对于付正义原先制定的产品生产策略存有疑问，他认为囤积大量产品之后再展开销售很不明智，所以在无法联络付正义的这段时间不但停止了招工，还主动降低了生产能力。 被调往【雨瑶科技】的柯雅媛，为此跟嵇保国发生了争执，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说服嵇保国，只能是被动的等着付正义出面。 将煮好的泡面放在了付正义的面前，柯雅媛黑着脸坐下来便恼火道。“虽然我不清楚你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嵇保国这样的行为我认为极不合适！一个公司的发展不能因为决策者的无法联络而中断，这对于高科技企业而言简直是致命的！市场不会给予市场领先者太多的机会，一旦丧失了领先的地位，那可就不仅仅是意味着利润率的急剧下降，还会导致整个市场认可度的降低、市场占有率的急速下降且难以挽回……” “咦？你怎么会对这方面的事情产生如此一针见血的判断？” “拜托！我虽然是财务出身，可这并不意味着我只懂财务！更何况目前无论是雨瑶置业还是雨瑶科技，财务方面的问题实际上一个老会计就足以胜任了，我要是不努力多学点，早晚会给你一脚踹走的！” “怎么会！你可是公司的元老，只要你不想走谁敢将你踹走？” 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那黑框眼镜，柯雅媛说。“哼哼！这可不一定！国内形势这么不好，第二轮的下岗潮据说也要开始了，以后国内拥有aa执照的财务人员只会越来越多，不早点给自己打算一下，到老了搞不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是话里有话啊！ 抬起头瞅着柯雅媛，见她黑着脸毫不介意，付正义赶紧将泡面吃完擦完嘴，这才笑着问道。“怎么，准备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神情间显露出了意外，柯雅媛思索了片刻才低着头说。“我可能会在今年结婚，年龄要是再大些估计孩子就不能要了，所以……” 大致一计算，付正义有些惊讶了。“哎呦！那你可是要抓紧！过了四十再想要孩子对你可太危险了……” 反正话都挑开了，柯雅媛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说对方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一个美籍华人，名叫楚军，目前是美国一家外资公司的驻外主管，年薪六万美元。 “找到工作没？” “有点困难！虽然他是统筹管理的职位，但国内对于他这样的人才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最多的也只愿意给他二十万的年薪，而且还不能担任正职……” “那如果将他招进公司，你觉得他适合什么岗位？” 柯雅媛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愕然道。“招进公司？难道你会将嵇保国的位置让给他不成？” “嵇保国是主抓生产的，管理职位实际上也是需要的，何况我觉得自己手头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后可能还会增加，所以优秀人才是不会嫌多的！更何况这次不过就是半个月，手头上所堆积起来的事务多的能吓死人，我要是还想顺利拿到毕业证书，必须有既有得力且值得信任的人手帮忙，你觉得他合不合适？” 柯雅媛皱起了眉头。 她知道付正义是认真的，可一旦让楚军也进了公司，无论最终是进入雨瑶置业担任总经理、还是说去【雨瑶科技】顶替嵇保国的位置，身为财务总监的自己可就都非常尴尬了。 因此犹豫了许久，柯雅媛这才问道。“bss，你就对我这么信任？” “我记得以前说过一句话，忠诚是因为背叛的代价不够高，只要我能保证雇员的收入足够丰厚，那我干嘛需要担心信任的问题？” 付正义随口这么一说，却让柯雅媛备受感动，她觉得自己在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就此表下忠心、还是该表现出万分的感激？ 见柯雅媛没有吭声，付正义便继续说正事儿。“对了，p3的生产依然按照之前的计划执行！我明天一早会给嵇保国去电话。记住，不要怕库存的数量过多，公司只需要严控质量，当库存达到十万台时才需要发往美国市场进行销售，关于广告宣传方面的问题，我自有安排，暂时还不需要【雨瑶科技】直接参与……” “bss，关于掌上pda的销售团队，孔维国说想要招到合格的销售人员有些困难，预计满员的时间会比原先估计的要长！如果需要立刻将队伍组建起来，那就只能是去燕京或者是羊城、鹏城参加当地的人才招聘会了！” “人不够？这种销售人员还会难招？” “按照之前的估算，一台pda的售价就是两千块了，想要对市场进行监控且杜绝跨区销售的现象，那就必然会需要铺货，销售管理方面会相当的麻烦，不先组建合格的后勤和监督团队，到时候将人撒出去可就要出问题的……” 这个问题付正义倒是没有想过，目前国内销售员的工资也不过就是三五百块，上百台pda所形成的诱惑还是蛮大的。 “得，这个问题我考虑一下再说……” 挠着头，付正义察觉到问题似乎越来越多了。 实体企业跟金融企业之间的差别，可不单单是销售团队的组建、市场的开拓和管理、人员流动等差异！ “bss，你真的需要组建一个助理团队了，雨瑶置业虽然看起来规模不小，但实际上只需要几个管理人员坐镇就可以解决了。但一个生产型的企业不但牵涉到人事管理、市场开发、质量保障、原材料的采购等一系列的内部问题，还会牵涉到应付工商、税务、供电、供水、卫生等诸多部门，所以我建议你组建一个专业的助理团队，将这些乱七八糟、但无一不需要重视起来的琐事交给助理团队去处理和安排，不然你早晚会被累死的！” 助理团队？ 好像确实是有必要！ 可助理团队中的每一个人，不但需要能够让自己信任，且还要具有处理事务的能力，尤其是一些突发事件，助理团队所能够起到的作用是相当之大的。 又遭遇人手不够的麻烦了！ 将目前所能够调动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他手上似乎可供选择的并不多。 柯雅媛是可以的，但让她专门处理协调性的这些事务，有点大材小用了，以她的成长速度而言，是未来集团公司财务负责人的不二之选！ 方大刚？ 执行力方面是无可挑剔的，但应变能力还是不足。 张文武？ 企业管理在他眼中就是讲哥们义气的，维系一个企业不能采用张文武的方式，不然一旦出事那就无可挽回了。 见付正义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很是苦恼，柯雅媛本想推荐个合适的人选，可转念一想，助理团队的构想是自己所提出来的，要是跟着就推荐人给他，搞不好是会让付正义产生不好联想的，还是等他自己将助理团队组建好之后，自己再找机会推荐吧。 气氛，徒然间沉闷了下来。 苦思许久，付正义依然还是没有个头绪，柯雅媛告辞离开之后，他坐进书房面对着邮箱里上百封还没有点开的邮件，头彻底大了。 作为一个企业的最高领导者，如果想要招聘助理和秘书，那么不但是需要时自己能够放心的，而且还需要具有守口如瓶的稳重、处理事务的魄力、镇的住下面人的气势！ 在外面招聘？ 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付正义不会这么选择的。 可身边的人都数遍了，能够符合的却真的不多。 怎么办？ 烦躁的点起根烟，付正义在吞云吐雾之中逐渐平静了下来。 冉颖！ 脑海中所徒然出现的这个名字，让付正义恍然开朗了。 冉颖，管理大学96届的毕业生，杭市人，有着江南女孩的灵秀和北方女孩爽朗的性格，虽然算不上是校花、班花，但样貌还算是甜美可爱，且l女郎的气场强大无比，只不过私下里据说有些傻乎乎的！ 前世自己跟这个女孩的相遇，是在一个酒会上，作为主办方负责人的行政助理，这l女郎不但将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还能熟记被邀请者的公司、个人资料，在待人接物方面堪称是绝对的大气。 要是能够将她在现在就招揽过来，那岂不是能省却自己好大的麻烦？ 只不过，她是否愿意担任自己的助理？ 正文 第469章 策略 第二天一早，付正义刚洗漱完柯雅媛就带着早餐上门了，说最好还是一起去工厂看一看。 付正义原本只是想给嵇保国去个电话就算了，可耐不过柯雅媛的那一堆理由，于是也就只好应承了下来，不过这让他徒然间觉得住的太近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柯雅媛开车，到了开发区【雨瑶科技】的生产基地时离上班还有近半个小时，所以付正义也就看到了带着保安正在跑步的保安队负责人许志成。 下了车叫他叫过来聊了几句，付正义这才知道他目前的情况还不错，就是苦恼于保安人员的素质实在是有些低，虽说不至于偷奸耍滑、搞名堂，但都是属被动的在工作，上面交代什么就做什么，不交代就不去做。 “身为保安就要有个保安的样儿，连贼都追不上还不如去车间当工人呢……” 对于许志成的抱怨，付正义只是笑了笑，将他手里拿着的那记录板拿过来一看，见上面是近两个月所有保安的跑步数据，提升虽说并不明显，但还是能看出许志成在这事情上是花了心思、费了翻功夫的。 柯雅媛身为【雨瑶科技】的财务总监，是厂子里公认的二把手，她那副不苟言笑的刻板模样在这里便犹如是女王一般，见付正义还有心思拽着保安队长聊天，按了按喇叭便从车里探出半张脸。“正义，走了！” 知道付正义有钱，但不清楚他跟这工厂有什么关系，许志成接过那记录板便说要等付正义有空自己请客，感谢他的帮忙。 “好好干，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去找柯总监汇报！她是管财务的，但不代表着厂子里的其他事情她就不管不问……” 等付正义上了车，柯雅媛将油门一踩将车开到了办公楼前停下，带着他往楼上走时便问这个保安队长是怎么回事？ “这人是我学校里保卫处处长曾经带过的兵，退伍之后受了些委屈，就让他到这边来当个保安，没想到盖厂房的那段时间抓住了几个贼、还揪出了些内鬼来，所以这次碰上了就问了两句……” “当兵的？怪不得呢。平日里特别的警觉，之前有次我下班晚了些，还见到他把个小保安给骂哭了呢……” 柯雅媛说完也就没当回事，带着付正义进了办公室就将她未婚夫楚军的资料拿了出来。“bss，他的合同是到七月底，如果需要的话这个月他就可以过来，只是要损失些离职金……” 对于美国大公司内部的管理规定，付正义不是特别的清楚，便追问道。“还有离职金拿？有多少钱？” “当然要有啊，他又没做错什么，是公司觉得没必要再保留他的职位，当然是需要给予离职金的！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关乎他本人的名誉、价值和权益的重要事情，如果他不是想要回国定居的话，离职金的高低将会影响到他找工作呢，可马虎不得……” “哎呦，说是人性化的管理也好、说是对于人才价值的肯定也罢，国内别说是什么离职金了，能不克扣福利待遇、不拖欠工资就已经算是好企业了……” 说到这里付正义有点感慨，前世他自己找的第一份工作就碰上了麻烦，两年下来本该公司缴纳的三金没交也就算了，可最后他离职时连自己扣的那一部分都不想给了，要不是当时还有个懂点法律的朋友给支了招，说可以去进行劳动仲裁，想必这笔钱是真的要不回来了。 见付正义神情有异，柯雅媛奇怪道。“怎么，国内外的差异让你有所感慨？” “普通劳动者的权益是最难以保护的，一句古话叫做‘枪打出头鸟’，国内是谁敢挑头就收拾谁！外来务工者不容易，作为工厂而言一定需要在各个方面都注意些、多关心些，压榨这些人的血汗钱实在是没出息！有本事将产品做好、做强、做成了高端去赚老外的钱，那才是真有本事！” “呦？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呀，你这人还有点愤青哎？”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柯雅媛哈哈笑了起来，瞄了一眼窗外见工厂大门被敞开，便说嵇保国应该是到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见才七点三刻。“他每天都这么早过来？” “虽然上次跟他吵了一通我差点被气疯了，但私底下我觉得嵇保国这人还是不错的，做事有章法、管理有水平，不愧是从生产线上一步一个脚印升上来的高管！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知道变通，死板的很！” 将手中楚军的资料塞进了包里，付正义站起身随着柯雅媛往外走时说。“能力是首要的，但人品才是最重要的。能力便不足可以培养、可以调岗，但人品要是有了问题就很难办了，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也不能一概而论！为生活所迫者，是既可怜又可恨，见得多了结果人就麻木了，机会给一次、给两次，但总不能永远给下去，滥好人做不得……” 正说着，嵇保国拎着公事包从楼上来，付正义抬手打了个招呼，便随着他进了办公室。 “bss，十万台的库存，单成本就已经是九百万美元了，运抵美国之后还需要时间进入销售渠道，门店、商场上架、进行宣传也都需要时间，销售上稍有差池就会导致工厂资金周转出现问题，更何况作为精密电子产品来说，一旦出现货品挤压就会导致仓存成本的大幅抬升，以pda等精密电子产品的销售周期而言，三个月流转时间就已经是相当危险了……” 嵇保国在介绍情况和进行解释时，各种专业术语是随口便来，付正义虽说也大致能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但最后还是不得不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制造成本高达九十美元？” “不不不，这是按照两个月的流转时间、内存采购不超过十五万枚计算的，如果内存采购量可以超过二十万，每提升一档采购成本就可以下降百分之三……” “如果年产五十万台，成本是否可以降到不超过七十美金？” “应该是可以的，只要压低内存、耳机等重要部件的采购价格，年产三十万台就应该可以将成本降低七十美元，只不过要是按照【drea传媒】所提出的额外生产定制版和限量版，那每台p3的成本就会增加不少，因为单独开模的费用是很高的，外包装等一系列的成本都是无法通过量产效率进行消化！” “没关系，通过之前的运作，冈萨雷斯应该手里应该有了详细数据，如果他认为需要生产定制版和限量版，那肯定这两款产品将会是最赚钱的！” 柯雅媛跟嵇保国对于付正义的说法，还是持保留态度，但既然大方向都已经定了下来，二人也就不存在争执的必要。 问了下生产周期，得知目前工厂的生产能力只有三万台，付正义皱起了眉头。 “三万台的产量，是以目前每天七小时进行核算的，如果三班生产可以将产量提升到每个月八万台，按照目前的厂区建设速度和员工培训进度而言，正常的话在七月初工厂就可以做到p3和掌上pda同时生产，两种产品的流水线相差不大，组装线也能够共用，这样一来目前的产量虽然稍低，但在两个月后两款产品的生产就都没有任何问题……” 不太记得电影《公主日记》的拍摄完成时间，付正义给【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去了电话，得知电影将会在六月底上映，于是他便询问关于p3的推广安排。 “bss，电影上映就是产品推广的开始，院线在之前的《怪物史莱克》衍生品销售上赚了不少，所以对于p3播放机的销售很有信心，目前已经有十分之一的院线签署了协议，【drea传媒】会将把公众版、定制版和限量版分开进行发售，回款方面还会雇佣一些短期工，确保每天都可以获得最精确的销售数据……” “产品是如何定价的？” “公众版是179美元，定制版是239美元，限量版则是399美元！因为限量版需要额外提供坎蒂丝的签名海报，所以限量版应该是最不愁卖的，为了确保市场不会受到冲击，每个院线准备最多只投放五台！” “五台？限量版是准备在电影上映期结束之前就卖光？” “不不不！限量版的先期投放只有两千台的计划，四百块屏幕的同时上映还是比较有压力的，所以公司的分析人员还在进行测算，但一定会留出部分作抽奖之用，因为这样才可以调动起收藏者们的兴趣！” 这样的销售方式，不但节省了广告支出，还能够对电影票房本身带来提升，尤其是399美元一个的限量版，简直就是暴利！ 同样是一台播放机，限量版所赚取的利润几乎是普通版的三倍还多，想必超高的利润率应该足以抵消成本提升的幅度了。 回去拿了文件的柯雅媛推门进来，得知这款产品的零售价最低是179美元，当即就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 正文 第470章 钦点 孔维国的办事效率，真的是没话说。 不到一个小时就获得了冉颖这个女孩的资料，就连其目前的收入、在职公司人事部门的评价，目前在公司内的状态都搞到了手。 坐在奥迪车的后排，柯雅媛仔细看完这份情况说明之后，虽说传真过来的这份资料中女孩的半身照有些模糊，可还是能够看出其眉清目秀、有着中人以上之姿容。 “老孔，你怎么这么快就搞到资料的？而且还是这公司人事部门内部的资料？” “柯总，我是搞人力资源管理的，要是说想要找某个公司中高层的资料，那显然是不太容易的。可一个入职不到一年、都还没有转正的小女孩的资料要再搞不到，我干脆卷铺盖滚蛋拉倒啦……” 柯雅媛抬起头瞅了一眼车内的中央后视镜，见孔维国正在得意的笑，知道这是属于他工作上的秘密，不由得撇了撇嘴道。“老孔，卖关子也要有个限度！要不是bss钦点的，我可不会坐你的车、跟你去挖人墙角的……” 一听这话，孔维国可就明白柯雅媛是在要挟了，犹豫了片刻才无奈道。“这个公司人事部门里有个是我以前的徒弟，冉颖进了公司后表现还不错，可有人硬是压着不让她转正。所以我徒弟也就无所谓卖了我个人情，要是换成那边公司里的其他人，估计不一定会这么好说话……” 蹙起眉的柯雅媛思索片刻，徒然反应了过来。“老孔！你这样一搞那女孩岂不是非走人不可了？” “不要这么说嘛，既然是老板钦点的人，那总归是必须将人给挖过来才行，要不然我屁股底下的位置可就不稳了……” “坏蛋！人家一女孩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被你给先算计了，你非要我当主谈人的目的，是不是怕那女孩事后记恨？” “柯总，老板这么年轻还在上大学，他想什么我可不想去猜，但交代下来的任务是必须完成的，要不然只是会管理个档案、懂得怎么去人事局、劳动局办理手续，那雇个搞了一年人事的中专生就足以顶替我的位置了，那你说公司干嘛还要我呀？” 摇了摇头，柯雅媛很是无语。“你呀你呀，小心思要是放在这上面可不行，bss可不傻……” “柯总！你可不能这么理解！我的意思是说，身为人力资源管理部门的负责人，不但需要业务要精通、还需要能够拥有一定的社会交际能力，不管公司需要什么样的人才，都必须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搞定，绝对不能让老板为了人手不足而劳神！能做事和会做事，是两个境界，不可等同而论的……” “嘿呦！老孔你这还悟出境界来了呀？人力资源管理有这么神奇？” 透过中央后视镜瞄了柯雅媛一眼，孔维国笑眯眯的说。“柯总，你每天都是跟数字打交道，可我每天都是跟不同的人打交道，所以许多事情需要琢磨，要不然这碗饭是吃不安稳的……” 同是被付正义所亲自面试招聘进的雨瑶置业，又一同被派往【雨瑶科技】任职的，因此有些话双方也就说的比较随意。 等到了地方，柯雅媛一看这单位的全称可就‘啊’了一声，转过脸冲着孔维国摇头。“老孔，人家女孩可是在央企上班的，这单位也不算差了啊！” “拉倒吧！别看挂在外面的招牌大的很，可不少央企不全都是从内往外烂的，工资待遇低且不说了，办公室里的那些龌蹉事儿更是提不上嘴的，我看就算老板真对这女孩有意思将她招进公司来养着，依着老板那性子也不会亏了她的……” “老孔！刚才那番话我就当没听见，你要是嘴上没个把门的、最好早点想退路，bss心善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哎呦呦！这不是没外人嘛，我也就是一时最快而已……” 虽说板着脸，但柯雅媛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盯着孔维国，见他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不由得乐了，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便径直去了前台，将冉颖的名字和岗位报了过去。 坐在十七层的办公室里，冉颖入职已经有十个月了，转正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个眉目，守着可怜巴巴的这一百出头的实习工资，冉颖不但需要跟正式员工完成同样的任务，平时还必须小意着别惹了哪个惹不得的领导或是同事，这可是将性格本是开朗的她憋的不轻，要不是因为去年开始大学不再包分配了，她之前可真没觉得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不但天天都要对着领导点头哈腰、陪着小心，甚至还必须忍受混账部门经理的言语骚扰！ 越想越气，面对着昨天才发下来的考核自填表，冉颖真恨不得将这玩意撕的粉碎砸在经理脸上的，可摆在桌上的电话徒然响了起来，将她吓了一跳。 有人找？ 一男一女？ 看起来像是有身份的？ 冉颖懵了。 犹豫了下还是先去洗手间整理了下妆容，这才赶紧坐电梯下了楼。 见到了冉颖本人，柯雅媛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女孩是怎么就入了付正义的眼。 样貌可以给个八十分，个人品味是谈不起来的，坐姿端庄、礼仪方面也还算是勉强，只是刚踏入社会的那种无法掩饰的青涩和腼腆，柯雅媛真不觉得这女孩能够胜任行政助理的职位。 尤其是以目前付正义所拥有的企业而言，对于这么个打杂打了十个月都还没有转正的女孩而言，想要理顺付正义手底下那些公司之间的关系、将付正义的交代都安排好，估计是需要不少时间适应的。 端端正正的坐好，冉颖也是满头的雾水，尤其是坐在沙发上带着黑框眼眶、不苟言笑的柯雅媛所特有的气场，也让她越来越不安，见对方一直在打量自己不吭声，只好硬着头皮主动开了口。“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心里还在犯着嘀咕，但柯雅媛立刻就开口说。“我是【雨瑶科技】的财务总监柯雅媛，这位是公司人力资源部门负责人孔维国，我们过来是因为想要聘请你加入【雨瑶科技】，你有什么条件可以现在就可以说出来了。” 说罢柯雅媛将【雨瑶科技】的资料推了过去，用眼神示意冉颖看完再说。 成立时间仅五个月，外商独资企业，注册资金折算成人民币高达数亿，高科技研发、生产型企业，员工满员预计四百人…… 越看越是奇怪，冉颖心想这么好的企业怎么就会主动找到自己的？ 如果自己毕业找工作时有这种企业招聘，估计能跟人力资源部门的职员说上几句话就算不错的待遇了，怎么可能会是企业的财务总监和人力资源部负责人亲自出面呢？ 这算什么？ 面试？ 见冉颖抬起了头来面带疑惑，孔维国开口道。“工资、福利待遇方面你大可放心，外商独资企业惯来都是守规矩的，对于你的岗位安排是行政助理，纯粹的文职，压力也不会很大，是否需要出差目前还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你的岗位不会有什么指标类的硬性考核！” 冉颖更懵了。 柯雅媛扭过了脸有些奇怪。“老孔，她所在的这个公司连后勤都有任务考核？” “央企嘛，要跟世界接轨的嘛，自然要学习外企的一些东西……” “拉倒吧！外企好的不学就专门学这些压榨职工的，早晚要完蛋！” 这种话题都不避讳自己？ 冉颖彻底懵了。 “冉颖，在这边我也有熟悉的人，半月后将要宣布的转正名单里没有你的名字，我跟柯总的时间都比较紧张，因为老板亲自点名选的你，所以你一入职就是正式员工，前三年的合约，工资待遇参照中层管理岗位，条件应该说比你所期望的要高，你是不是能尽快给个答复，这样手续我也好安排下面的人去办理……” “底、底薪有多少？” 见冉颖终于回过了神来，那怯怯的表情非常有趣，孔维国竖起了两根手指。“两千的底薪，每年提升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的基础薪金。三金一险、交通费、食补、住房补贴，反正该有的都是有的，具体的规定比较详细，需要的话也可以写进合同里的！” 听到工资标准时冉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可一想既然这家公司是老板钦点的自己，那现在可真的就是自己唯一可以谈条件的时候了，于是强忍着一口应承下来的冲动，开口问道。“可、可要是不到三年你们就让我走人，那可怎么办？” 孔维国愣了下，转过脸见柯雅媛虽说还是板着个脸，但眸子里却已经是满满的笑意，于是一咬牙道。“得，公司可以给你一笔违约承诺金，如果公司不能履行合同造成你的离职，这笔钱就作为给予你的优先补偿，如何？” 冉颖惊得跳了起来，愕然道。“啥？先给我钱？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公司为了保证履行合同，还可以预付一笔钱给我？” 正文 第471章 面谈 长达半个月的昏迷，导致许多事情都乱了套，其中就包括游荷孩子的诞生。 是个女孩，虽说是足月但也只有五斤半重，付正义走进病房时还像是只小奶猫般的正在安睡。 喜为人父的王健，脸上那笑容就跟灿烂的菊花一般，依然跟在宿舍里时一样，毛手毛脚的总是挨游荷数落。 孩子生下来才六天，王健提前请了假过来陪床，是准备陪游荷一起坐完月子再去货运公司上班。 将给孩子的长命锁塞进了孩子的襁褓，跟着付正义就被王健揪到了外面，被逼问这段时间怎么玩起了失踪？ “去西川那边了，结果出了点事情……” 见付正义不愿意细说，王健也就不再继续追问，而是兴致勃勃的讲起了有关孩子的事情，只不过没说两句，付正义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接起来一听，是柯雅媛的。 “bss，你是怎么认识冉颖这女孩的？” 觉得对方的语气有些不对，付正义便问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看起来那么文静、乖巧的一女孩，竟然敢在她实习公司的大厅里将满满一杯水泼到她部门经理的脸上！” “不是吧？这么彪悍？” “就这么彪悍！要不是孔维国反应快给拦在了中间，我都担心冉颖还准备继续泼呢！” 感觉到柯雅媛是在憋着笑，付正义回想了下记忆里那女孩的形象，不禁摇了摇头。“那后来呢？” “这女孩真是外柔内刚、特彪悍！几句话就吓的那家伙连个场面话都没敢撂，掉头就走了……” 冉颖外在的形象和内里的个性，导致柯雅媛对这个女孩的兴趣大增，说这女孩很是干脆的同意了入职，回办公室拎着包下来便说要去【雨瑶科技】看看。 “bss，她的合同签了三年，但违约承诺金并没有拿，你看是让她去找你报到、还是先安排在公司里熟悉一下情况？” “报到？先缓缓吧。以让孔维国拟个保密协议让她签了，然后就先跟着你熟悉下财务、跟着嵇保国的秘书熟悉下文案制作这些，还有就是公司的产品开发要求她能知道进度，最重要的就是让她明白身为一个助理需要知道哪些事情、会做哪些事情……” “我觉得这女孩是个愿意学习的，那就先按照专职文秘的标准培养，如何？” 柯雅媛的意见不错，付正义同意后又补充了两点，一是给冉颖配备二十四小时畅通的手机，二是要求她了解慈善会的运作方式和相关的法规。 柯雅媛很是惊讶。“bss，这也太难了吧？” “不不不，我并不需要她能够精通，而是需要她能够知晓这方面的知识！重量、不重质！” 结束了通话，付正义又想象了一下冉颖将杯水泼别人脸上的场景，唇角逐渐扬起笑了起来。 记忆里那么温柔、那么文静、很有l范儿的一女孩，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之不雅的举动？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入职邀请，让她憋在心里面的怒火有了释放的机会，这才让其内心中不为人知的那一面被显露了出来。 只不过，当着【雨瑶科技】两位高管的面泼了其部门经理一脸，这怎么想都有些不合适，难道她就不担心因为这一杯水导致入职邀请被撤销吗？ 反正以后是会见面的，在那杯水泼出去之前她怎么想的，想必问出来应该不难吧？ 心中如是想着，付正义将手机塞进兜里便回了病房，见王健正趴在床边上瞅着孩子傻笑，便问游荷有没有取名？ 伸手便揪住了王健的耳朵，游荷满脸的郁闷。“叫王富研！是他爸给取的，非说这是他们那边的规矩，爷爷取的名字会让孙女一辈子都有福气，可是气死我了！” “我爸是拿着生辰八字去找的大师取的名儿，那大师说孩子五行缺水，必须用‘研’字化解……” “孩子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当妈的都没资格取名字？你随便找谁来评评理，看是我不讲道理还是你老爹太霸道……” 这是要吵起来的趋势，付正义刚劝了两句，尚铁军的电话就进来了，一听说是关于西川那边的事情要面谈，他便干脆离开了医院，开着车去了尚铁军的贸易公司。 “阳光福利院的李洋花全交代了，西川省内还有三个福利院存在类似的情况，省委的何书记发了火，要求下面严查法办，估计这次只要是涉案的都跑不掉！青木县因为卢克的事情，还在当地的教育系统内挖出了几个大蛀虫，我是觉得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但总之风气会好上一段时间了……” 在西川遭遇的两桩事儿，看来都还算是圆满得到了解决，付正义听完了便问道。“关于设立专项奖励基金的事情，如何了？” “我姥爷准备下周去燕京，我听他的口气这事情阻力相当之大！搞不好跟最初的设想会有不小的变化，只不过好的是专项整治行动应该能提上日程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好事，我姥爷说了，要是事情能办成他回来后想让你过去一趟，他对你的兴趣颇大……” “不去！那是你姥爷，我见他干嘛呀！” 见付正义连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尚铁军可是惊讶的很了！ 给付正义打电话之前，胡艳就判断他一定不会同意，显然这次又被她给猜对了，尚铁军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奇怪道。“正义，我姥爷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他今年可都快八十了，退下来也有不少年了，你就过去走一趟又能怎么着啊？” “钱我掏，名我又不要，那你说我见你姥爷算怎么回事？” 付正义的理由，在尚铁军看来很是站不住脚，但既然对方不愿意自己总不能押着他去吧？ 尚铁军挠了挠头，便将一份名单递了过来，说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自己联络了一些人，不管捐多捐少，总之都是想挂个名的。 “捐款的人越多越好、声势造的越大越好、参与的人越多越好！这种事情对社会、对普通老百姓都有利，如果可以将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团伙都逼的收了手，那也算是胜利！” “那就是不限范围、不限身份、不限金额，重在参与？” “就这个意思！” 尚铁军拿着笔进行了记录，跟着将一份名单递给付正义。“这是目前所愿意进行捐款的名单，要么就是圈子里的玩的，要么就是跟圈子里的人有关系的，我大致估算了一下，只要事情能定下来单是这份名单上的人所捐出来的，就能凑上大几十万了，你觉得第一期的总资金量放在多少合适？” “如果十万块就能捣毁一个犯罪团伙、解救出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就算一年花上十个亿，我都觉得值！” 愕然瞪大了双眼，尚铁军片刻之后才茫然道。“十个亿？你的雨瑶置业全捐出去也不够吧？” 西川之行虽然只是几天，可躺在病床上的这近半个月以来，付正义想了许多！ 原本觉得自己应该韬光养晦、悄不吭声的将钱赚了，可西川之行给他心理上所带来的冲击，让他觉得光有钱但没‘势’是不行的！ “放心吧，钱不是问题！关键是如何将这事情做的声势浩大、如何将这事情做成一场能够让全民都参与的公益行动、如何将这事情做成街知巷闻、人人关注的事情，那才是真正困难的！”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尚铁军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十亿？ 难道说他真的能有十亿？ 开玩笑的吧？ 捐都能捐十个亿出来，那他的身家该有多雄厚？ 尚铁军彻底懵了。 见尚铁军双眼发直，付正义唇角扬起敲了敲桌子将他惊醒，接着往下问。“大军，给坝寨建小学的事情，怎么说了？” “前段时间不是在等你醒么！” “邗州阳光地产的高建业是个懂行的，你抓紧时间落实，一定要将这所小学打造成精品小学、成为西川所有小学校的模板型建筑！” 晃了晃脑袋，将心里面的惊骇压了下去，尚铁军笑道。“想要打造成精品不难，成为模板型建筑也不难，只要有钱自然就可以搞定！” 尚铁军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文件夹，打开便说。“青木县的商品房目前建筑成本是四百五十，如果能够跟当地政府协商减免掉一些税费的话，建筑成本只要可以达到三百五十块，就绝对能成为模板型的精品了！” “这么便宜？” “是啊，土地的成本很低。青木县不过就是个小县城，也就县城中心的地皮稍微值点钱，郊区的土地跟白送没什么差别，你不能用北上广的地价去跟西川一个县城的地价对比……” 将尚铁军手中的文件夹拿了过来，看了下设计草图的各项数据，付正义指着里面‘防震等级’这一项问道。“怎么设计的防震等级只有六级？不能再提高些吗？” 尚铁军眨了眨眼，愕然道。“提高？为什么要提高啊？” 正文 第472章 有点乱 一份三年期的劳动合同，一份保密合同，一份【雨瑶科技】公司的福利说明，一本【雨瑶科技】的公司介绍，一份自己最近需要购买书籍的名录，一部最新款的数字手机，还有一个印有【雨瑶科技】的信封。 坐在床上的冉颖盘着双腿，盯着这些东西已经有好半天了，可到现在她都还有些晕乎乎的，觉得自己就跟做了个梦一样。 太不真实了！ 昨天早上离开租屋的时候，她还在头疼下个月的任务该如何完成、色迷迷的上司该如何应付、傲慢且明显在孤立自己的那个女同事该如何面对、发工资前的生活费该怎么去筹措呢，可三个小时后自己就悍然泼了那色迷迷的上司一脸水、接受了【雨瑶科技】的入职邀请，在【雨瑶科技】的行政楼里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自己的办公室啊！ 足有三十个平方的办公室，里面有沙发、有茶几，地上是铺着崭新的地毯，还有一张大办公桌、转椅，甚至还有台崭新的电脑，绝对是堪称豪华的大办公室啊！ 一想到这里，冉颖伸手便将脚边的那信封给拆开，瞅着里面支票上的数字，她真不敢相信这三千块钱竟然会是给自己的置装费！ 天呐！ 难道外资企业的福利待遇好到了这种程度？ 三千块啊！ 自己就算是在原单位转了正，一个月也顶多就是个六七百块钱而已，可【雨瑶科技】竟然在签了合同之后便给了这张支票，身为【雨瑶科技】二把手的柯雅媛女士还声称，如果需要的话周末她还可以带自己去逛逛商场！ 柯雅媛可是【雨瑶科技】的财务总监，整个行政楼里除了还没有见到的那位总经理嵇保国之外，戴着黑框眼镜、总是板着脸的这女人可就是公司里的二把手呀！ 越想越是觉得心虚，将那份需要购买书籍的名录拿起来看了看，冉颖不禁绝望的捂住了脸！ 财务、稽核、法律、社交礼仪、沟通技巧、心理学…… 从上到下一共是三十二个类别、五十九本书，所涵盖的知识大部分都是自己所不熟悉的。 这是要搞哪样呦…… 自己不过就是想当个办公室文员，拿个基本工资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已，可要是自己将这份名录上的知识都掌握了的话，那岂不是要上天了？ 叮铃铃！叮铃铃！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的冉颖差点掉下床去，她拿起手机一看那号码是柯雅媛再三叮嘱属于大‘bss’的，手忙脚乱的赶紧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 “冉颖？” “啊！是我！付总您好……” “慈善会那边的米希尔教授因为有急事需要回国，她说还有大约六百名民办教师的资料未能完成审核，你明天一早抽就过去跟她交接一下，顺便让柯总给安排个车，米希尔教授明天下午的航班……” 将手机夹在肩膀上将电话号码和地址记录下来，冉颖本还想重复一遍进行核对，可电话那头的付正义已经挂了电话，气的冉颖差点就想要拍桌子！ 什么态度啊！ 就算以后我是你的秘书兼助理，可也不能交代完事情就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吧？ 得！ 冲着那两千多块的月薪、三千块的置装费，本小姐不跟你这种大老板计较！ 这么一想，冉颖的心气也就平和了下来，但刚才那电话里的声音，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年轻，普通话也说的相当标准，可一个能够让柯雅媛这种老古板类型的财务总监、一看就是老人事的孔维国在提及时都恭敬有加的大老板，又怎么可能会年轻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冉颖决定不去胡思乱想了，公司如何要求、自己就如何去做，何况学到的知识可都是自己的，而且按照柯总的意思以后还会给自己报一些短期培训班，费用全都是由公司报销的，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儿。 只不过冉颖越是不想去想，好奇心却越是强烈，惯常所习惯的捂着脸在床上打滚的方式，也没用。 咕哝了一声之后，冉颖从床上跳了下来，从抽屉里取出素描本和铅笔，伏案片刻一个穿着长风衣、目光柔和的中年人便跃然纸上。 嗯嗯。 就是这种样子。 四十多岁，但嗓音却偏于年轻，口袋里习惯性的放着手绢，干净、清爽但骨子里却有些霸道的模样！ 面对着素描本上的画像，冉颖终于不再纠结了。 可给她打电话交代完事情的付正义，却十分的郁闷。 世界有时候很大，但有时候却真的很小。 今天是游荷出院的日子，可谁能想到她父母不但早就来了魔都，还偷偷跟着游咏找到了医院，将游荷跟王健都堵在了病房里。 要不是自己正好接到了米希尔教授的电话，搞不好当时真会被游家老娘视为坑害游荷的帮凶，给狠狠撕扯上一通。 脸上数道指印，衬衫被扯破了，裤子上还有个清晰的大脚印，被关在病房外的王健脸还白着，显然刚才也是被吓得不轻。 站在一旁的游咏，耷拉着脑袋还在自责，说自己真不该没注意身后，就这么一路带着二老过来了…… 见付正义打完电话回来了，王健冲他笑了苦笑了下便拍了拍游咏的肩膀。“甭道歉了，早晚还不是要面对。” 病房的门给关上了，里面隐隐有哭声，付正义便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人家都说是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可我这是将人家闺女肚子搞大了、孩子都生出来了，被丈母娘挠了两把、被老丈人给踹了一脚，怎么想都不能算是有冤屈……” 还能开玩笑！ 看来王健的心态不错、承受力也可以，于是付正义也就不再吭声了。 在病房外又等了几分钟，黑着脸的游父打开门将王健给喊了进去，游咏以为没事了便想要跟着进去，可被他爹瞪了一眼便萎了，脖子一缩赶紧退到走廊里站好。 付正义看了看时间，这都快七点了，原计划是来医院接了王健一家三口回鴻口花园，晚饭也是让附近餐馆送餐过来的，但既然现在游家二老都来了，那停在下面的大切诺基可就坐不下了。 于是付正义便给黑子去了电话，让他再开辆车过来，顺便让餐馆多加几个菜。 又等了十多分钟，被游父扶着的游荷便先走了出来，后面是怀里抱着孩子的游母，最后才是拎着一大堆乱七八糟东西的王健。 已经知晓了前因后果的游父，来到付正义面前便说。“小付，谢谢你帮忙了！” “王健是我舍友，游荷也是我法学院的同届同学，力所能及的做了些小事情，不用客气……” 游父点了点头，见游咏正冲着他姐挤眉弄眼的可就火了，只是碍于还在医院里，瞪了他一眼便压低了声音怒道。“还不去下面叫车！你想让你姐挤公交回家啊！” “爸，车就停在下面，再来三个人也能坐的开……” 游父被噎的脸更黑了，走过来的游母可恼了。“还敢回嘴是吧？你是皮又痒了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妈！小弟都马上要上大三了，人前怎么也要给他留点脸啊……” 游母怒了。“还给他留脸？咱家因为你已经没脸了！哪里还有什么可丢的啊！” 游母的嗓门比较大，这一嗓子可就引的病区护士的注意，一个小护士从值班室里冲出来瞪着眼一通数落，气的游母是抱着孩子便走。 游咏赶紧上去扶着，一路上就听游母在数落他，又是没看好他姐姐啦、过年在家也帮着他姐说谎啦，搞的游咏就跟十恶不赦一般，那脑袋越垂越低，恨不得能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跟黑子开车将人送到了楼下，虽说王健一直在用哀求眼神瞅着他、希望付正义也跟着上去，但付正义坚决的不想上楼，笑着跟游父说晚餐很快就会送上去，便赶紧坐进黑子的车让找个地方去吃饭。 昨天才知道付正义是从医院里回来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事情，但黑子也没主动问，进了餐馆之后便说起邗州他家的情况。 邗州市盐阜路虽说目前还没有大面积的拆迁，可随着市中心老城区改造的消息扩散了开来，他家那附近的房子价格便出现了提升，方大刚年后本已经谈好了的几户人家，现在都反悔想要提价，问该怎么办？ 横竖都是要花钱的，每户多个三万、五万，付正义也不会嫌贵，因此便说。“只要价格不是特别的离谱，那就沿着我家的院墙买一圈下来，不过前提是这一圈的房主都肯卖，要不然想拆都不好办了！” “成！那我回头就跟方总说，前些天他打你电话不通，还以为你又去了国外呢……” 黑子说的话，让付正义不禁想起了海外的那一大堆事情，掏出口袋里的备忘录，一看跟艾伦约的是六月中旬在拉斯维加斯见面，可回归仪式就在六月三十号举行，这时间怎么就都凑到一起了呢？ 正文 第473章 防患于未然 邗州民间有句老话，叫做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所以虽说得知闺女给人生了孩子最初火气最大的就是游母，但最先消了气接受王健这个女婿的，也是游母。 王健的父母从西山连夜赶了过来，亲家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双双升格做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之时，说不尴尬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连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总不可能再塞回肚子里去、当没这回事儿，所以最终王家补了聘礼、又承诺孩子百日时会在西山老家大摆筵席，这才算是让游家二老承认了王健这个女婿。 只不过游咏却倒了大霉。 游荷正在坐月子、女婿王健也是刚刚得到了游家二老的承认，以为啥事都没有了敢梗着脖子说自己隐瞒有理的游咏，也就彻底激怒了游家二老，不但削减了他的生活费，还说成绩要是达不到拿奖学金的程度，那么他下学期的学费就需要自己出去挣了。 游咏这下子可就傻了眼，等付正义来学校开始上课便开始了念叨，说自己是多么、多么的委屈、又是多么、多么的可怜，奖学金本身就是没指望的，生活费又被扣了可怎么活下去？ 法语泛读课，再也不会是索菲亚站在那讲台上了，付正义给索菲亚打电话结果那号码竟然变成了空号，因此来上课时也就有些无精打采的，听着游咏的唠叨就更烦了，直接便说。“既然你家里不准备给你交学费了，那你暑假就留在这边打工呗！” “对呀！我可以去我姐夫那货运公司上班！反正他是二老板，给我这个小舅子找个‘少干活多拿钱、不干活也拿钱’的工作，岂不是他的责任？” “你就做梦吧！你就不怕你姐揍死你！王健要赚钱养她们母女俩呢……” 一想也是，游咏一时间觉得没了指望，颓然往桌上一趴，结果脑门重重撞在桌面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惊得正在写板书的老教授差点摔了跟头，气急败坏的转过脸就将手里的粉笔头砸了过来，惹得全班是一阵哄笑。 老教授的训斥声、同学们的议论声和哄笑之声，让付正义徒然觉得身为作为一个大学生，日子实在是悠闲的有些过了分。 因为对于他而言，97年注定是不会平凡的。 时间到了五月底，当青木县坝寨小学筹备组成立时，尚铁军从他姥爷那边所得到的消息，可并不好。 想要掏钱奖励破了拐卖妇女儿童案件的民警？ 按照部委里某位大佬的说法，这简直就是荒唐透顶、可笑至极！ 民警是什么？ 民警是组成公安部门的基础人员！ 公安部门是什么？ 公安部门是国家的行政机构，担负着刑事案件的侦查任务，因而它是国家的司法机关之一。 公安部门是政府的一个职能部门，依法管理社会治安，行使国家的行政权，同时公安部门又依法侦查刑事案件，行使国家的司法权。 公安机关的性质具有双重性，即既有行政性、又有司法性，所以怎么可以接受普通老百姓的监督、让干警接受普通老百姓的奖励？ 虽然基层派出所的办案经费短缺，可这并不影响一些案件的侦破啊！ 尤其是全国的刑事案件破获率之高，是远超国外的，在这种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之下，想要给破案民警发奖金的行为，蕴含着何等的目的？ 得知这是尚铁军他姥爷所得到的最终答复，付正义也就明白之前所筹划的事情算是彻底泡了汤。 幸好尚铁军他姥爷的出面，也让部委对拐卖妇女儿童的情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决定从六月份开始展开整治行动，虽说力度不会比去年的严打时大，但总之一旦这场全国范围内的专项整治行动能够展开，对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团伙应该能够有所震慑，令其收捻、甚至是短期之内降低犯罪的可能。 虽说没能够做成这件事，但促使打击此类犯罪行为的专项整治工作的开展，付正义觉得自己之前的辛苦也总算是没白费。 因此付正义安慰了很是想不通的尚铁军之后，就让尚铁军拉着他在西川的那帮圈内人士一起，跟高建业组建一家建筑公司，首先自然是以自己跟卢克最初的约定为由，先在青木县的坝寨建一所小学，然后在青木县全辖区铺开。 付正义的理由也很简单，他告诉尚铁军，自己这次在西川大难不死一定是得了当地神灵的保护，所以必须掏钱给当地人办点实事，而建造学校自然是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从未见过付正义拜佛或者是去教堂，只是那稳定的百分之八的利润，还是能让尚铁军有兴趣的。 反正又不需要他去工地、更不需要他懂建筑，只需要负责疏通关系、结交当地朋友的这种活儿，在尚铁军看来是个美差，因此他也就不再吭声了。 打电话将邗州阳光地产的高建业叫到了魔都，付正义亲自跟他谈建筑质量的问题。 虽说高建业搞建筑搞了许多年，可他并不理解为何付正义会对建筑质量要求的那么严，甚至于严苛到了会长期派驻监理、进行全程监督的程度。 “正义啊，西川那边虽说是处于地震带上，可历史上发生大地震的次数并不多，完全没必要将防震等级设的那么高，建筑成本会因此而翻倍的……” 见面之前，付正义安排冉颖专门去收集了相关资料，因此直接将打印好的资料丢了过去。“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既然我在西川大难不死，那想必我是会有后福的！既然要做，那就一定要做好，我知道防震等级提升会带来建筑成本的增加，可既然是准备建当地最稳固、甚至是可以使用五十年、上百年的学校，一开始多花点钱又算的什么？” 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片刻，又指着高建业面前那份资料说。“更何况，建国以来西川就发生过三次七级以上的地震，‘防患于未然’总不过分吧？” 原因也知道了，资金也无需自己负担，有恒定收益的前提之下，高建业也就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回到邗州之后便开始落实公司组建、人员派遣等工作，准备在六月中旬便动工。 安排完这一切，付正义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防患于未然’这句话，对其他人而言可能仅仅是个笑话，但付正义清楚知晓以后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因此悄悄的提前开始着手，总比临近那时间点再去做些什么，会越加不容易引起各方各面的关注。 外国语学院法语系期末考试的瞬间，在六月初的时候宣布了，定在六月的第四周开始，考完就到了六月二十五了。 承诺过要跟张文武一起去香江看回归仪式的，可张文武的保外就医手续办理的并不算顺利，估计最好的结果就是六月底他可以被放出来，算了算时间付正义是等不了他的，只能是让律师郑达维进行安排，确保张文武在六月三十日可以住进香江维多利亚湾的喜来登大酒店！ 本以为提前近一个月预定酒店会很容易，可不到半天时间律师郑达维便来了电话。“正义，只要是能看到维多利亚湾的酒店都在半年前被预定光了，据说现在就是你有钱也搞不到房间了……” “就是因为回归仪式？” “对啊！据说出席交接仪式的会有4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30个国际和地区组织的负责人以及国际知名政界人士，90多个国家驻香港领事机构的代表和一些国家的民间组织、地区与国际组织驻港办事处的代表！加上香江各界人士，澳台的同胞，来自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华侨、华人，世界各国的新闻媒体和派过来的记者，想必到时候那边是人山人海，估计就连背对着维多利亚湾的房间也都相当紧缺，哪里是那么好预定的啊……” 律师郑达维是没辙了。 付正义一开始也很是有些失望。 但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还是交给了冉颖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以不计代价为前提，要求她在维多利亚湾的喜来登酒店定两个房间。 五月中旬入职，上班还不到半个月就被授予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任务，冉颖一开始是激动的，可连续一天的电话打下来，她却垂头丧气的只能将那边酒店的情况通知付正义，说是除非有人临时退房、又或者是持有某些特殊的vip卡，酒店才可能会考虑适当的通融一下。 “临时退房肯定是不靠谱的，喜来登酒店需要持有什么样的vip卡才可以通融？” 忙活了一整天，什么效果都没有，冉颖已经是筋疲力尽、满肚子的沮丧了。“老板，我真的问不出来啊！人家只是耐不住性子说漏了嘴，跟着就咔嚓一下将电话给挂了……” 回到公寓，付正义觉得实在没有办法了那就只能是给戴维去电话让他帮忙，可抽屉里那张一直都没有使用过的钻石卡，倒是让付正义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便一个电话打给了那边银行的专员…… 正文 第474章 石榴树下 该死！ 真的是该死！ 怎么可以出现这样的情况！ 冉颖很沮丧、非常的沮丧！ 自己是嘴都说干了、好话说的自己都有些被感动了，可别说是维多利亚湾的喜来登大酒店了，就连那边街角的三星级酒店也都没房间了。 没房间就没房间吧，可问题是大bss不到二十分钟就回了电话，不但已经在维多利亚湾的喜来登大酒店预定到了豪华套房，还说要带着自己在月底一起前往拉斯维加斯？ 既然你这么大本事，干嘛还要浪费我一天的时间去做无用功？ 心中如是想着，火气也就从心底里升了起来，虽说冉颖也知道自己产生这样的情绪是不对的，这绝对不符合一个秘书或者说是行政助理的身份，可她还是抑制不住的想要生气！ 是的，就是生气。 明明自己可以搞定的事情，非要耍派头交代给下面人去做，等下面人搞不定了的时候再出面轻松的解决，然后便有了借口来炫耀、来羞辱下面员工，进而能够让自己的形象越加的高大、地位越加的显赫、身份越加的神秘？ 什么玩意儿啊！ 不就是趁两个钱、出国就跟普通人出门遛个弯儿一样普通吗？ 于是冉颖原本心中那个声线年轻、温文尔雅的大叔形象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则是面目可憎、神情猥琐的谢顶老头！ 脑海里想象着，自己指着这谢顶老头的鼻子一番义正言辞呵斥令其愧疚的跪地认错，冉颖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心气终于得到了平复，这才下巴扬起将视线投向了车外。 【雨瑶科技】名义上是美商独资企业，但除了总经理嵇保国和他的助理、秘书，生产线上的两名生产部长之外，剩余的管理人员可都是从雨瑶置业调过来的。 进公司已经有三周了，名为付正义的这个大bss就冉颖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而言，资产过亿的雨瑶置业应该是他最初的产业，而【雨瑶科技】则是他以美商独资的名义回国所设立的一家高科技电子企业。 而来自于美国旧金山地区的慈善会，名义上是斯坦福终身荣誉教授米希尔所管理的，但实际上每一分钱的支出都有着大bss的影子，显然他才是在这家慈善会幕后真正拥有话语权和决定权的家伙！ 想到了这里，冉颖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付正义这个大bss是真的好有钱啊…… 给予各大高校的助学金，截止今年的四月已经发放了一千六百余万，获益的贫困大学生达六千多人次。 给予那些未能转为公办教师的民办教师的补助金，即便是按照每人、每个月两百块的标准，目前可也已经达到了七万多人次，虽说按照慈善会内部文件所显示，得到了慈善会补助的民办教师数量估计还不足真实人数的十分之一，可每个月几百万的支出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每一分钱都是通过慈善会的账户直接汇给这些人的！ 还清楚记得自己在慈善会见到那些铁皮柜子里所放置的统计资料时的震惊，更记得自己看到那些具体数字时的愕然，冉颖更记得米希尔教授在交代工作时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她徒然间觉得自己之前将付正义这个大bss想象成一个面目可憎、神情猥琐的谢顶老头似乎有些过份了。 愿意悄不吭声的就拿出上千万去帮助贫困学生、帮助未能转为公办教师、却依然还坚守在岗位上教授孩子们知识的老师们的这个家伙，就算是有些可恨、有些可恶、有些爱炫耀、有些爱折腾属下，可似乎也不能就说他的人品有问题。 只要是人，都会有缺点的，不是吗？ 只不过付正义这个大bss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外国语学院，冉颖还是没有想明白。 难道说他是这里的教授？ 还是说身为企业家、慈善家的他今天会在这里做演讲？ 又或者说，他仅仅是到外国语学院来探望老朋友，还是在高校勾引素质比较高的小女生的？ 疑问越来越多，结论也就越加的南辕北辙。 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冉颖，带着苦恼走进了外国语学院，等来到法语学院的教学楼前时，这才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十点二十五分。 还需要等十五分钟，才可以给付正义这个大bss打电话呢…… 想起来之前柯总郑重的叮嘱，冉颖依然是费解且糊涂的，她记得自己当时问大bss的身份是不是外国语学院的教授时，柯总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既像是想笑、又像是惊讶，最终只说了句‘见到人自然就知道了’，难道说柯总认为大bss的身份需要进行保密？ 六月的大魔都，早晚温差有些大了，即便是坐在了开满了花的石榴树下，可今天的温度还是让冉颖觉得有些燥热，索性将外套脱下来搭在腿上，从坤包里取出一本《沟通技巧》，开始认真的学习。 坐在教室里的付正义，对于讲台上这位有着浓重伦敦口音、却坚持认为所说的是最正宗巴黎腔的青年讲师的法语水平实在是无语，所以在他的课上更是连听的兴趣都没有，此时正想着自己的事情。 只不过随着冉颖坐在了石榴树下，靠近窗口的男生们也就有所躁动了起来。 红的花、绿的叶、褐色的树干之旁，捧卷而读的女孩给人一种极其娴静且温婉的感觉，令人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惊艳的窒息之感！ 坐在付正义身侧的游咏，发现了前排男生们的异常，转过脸一看也就发现了坐在那石榴树下看书的女孩。 身着米色的高领毛衫，黑色的喇叭裤，跟身侧那艳红的石榴花、翠绿的石榴叶相搭配，竟是人比花娇！ 趁着讲师在写板书，游咏赶紧推了推坐在窗户边的付正义。“正义！快看！” 抬起头、转过脸一瞅，虽说石榴树下女孩的面庞看不到，可无论是身形还是那种给人第一眼的感觉，都让付正义知道此人便是冉颖，心说好不好的干嘛要跑来教学楼守着，这岂不是给自己招惹麻烦？ 只不过人都已经到了，付正义觉得也总不至于将她赶出学校、寻个僻静处再见面，见游咏盯着石榴树下的冉颖两眼放光、而坐在前面扭过头来的夏琦一脸幽怨，心中一动便低声问道。“怎么，有兴趣？” “简直是太美了！太让人心动了！太有文艺范儿了！简直就是梦想中的完美女神！你看她捧书的那姿势、你看她翻书时的优雅、你看她那娴静的气质，天呐……” “呦？真动心了呀？你就不怕你家史湘吃醋？” “怕什么！这种女孩又追不到的，看两眼过过眼瘾也就罢了，谁要是敢在心里生出邪恶的念头，那简直就是对她的亵渎……” 付正义注意到讲台上的青年讲师有往这边走的趋势，而前面的夏琦眼瞳里也有着危险的光泽在闪烁，于是便故意叹了口气。“哦，原来你是真没兴趣啊，我原本还觉得要是你有兴趣的话，那我就帮你过去问个名字、讨要个联络方式呢……” 依然死死盯着石榴树下的冉颖，游咏兴奋了起来。“正义！只要你真能帮我问出点情况来，晚上我请你去大排档，想点什么就点什么，啤酒管够！” 见讲课的青年讲师已经站到了游咏的身边，付正义赶紧低头垂目。 瞪了付正义一眼，青年讲师凑到游咏的耳边低声道。“晚上我也去，成不？” “成啊！哎……你谁啊？” 反应过来的游咏扭过脸，一看是授课的青年讲师当场就傻了。 青年讲师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还有半个多月就考试了，要是期末你达不到七十分，那你就准备补考吧！站起来！” 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等下课铃响起是，青年讲师尤未骂完、又或者是诚心想要立威，便揪着游咏准备去办公室继续。 跟在后面的付正义，见游咏还在不断的回头看冉颖，便冲着游咏做了个k的手势，这才赶紧跑向了那石榴树下的冉颖，将手中的身份证递过去压低了声音道。“下次记得不要来教学楼这边找我！还有，就是记得预定二十七号飞旧金山、二十九号直飞香江的机票！” 仰着脸的冉颖，懵了。 她连对方递过来的身份证都忘了接，就这么怔怔的瞅着付正义，恨不得能尖叫一声以表达自己现在的惊讶！ 见冉颖一声不吭，付正义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奇怪道。“发什么呆呢？还不走！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里吃饭不成？” 心一慌，冉颖站起来便愕然道。“你……你真是大bss？” 付正义被冉颖的说辞给逗乐了。“什么大bss小bss的啊，难不成你以为打完大bss就能通关不成？” 茫然的点头，跟着冉颖终于回过了神来，一想到之前自己不经大脑所说的那话，可就惊得脸都白了，赶紧摇头！ 心想完蛋了、完蛋了，要是被记恨的话，估计手里的饭碗要捧不稳了…… 正文 第475章 假公济私 付正义原本都准备放弃最后一门考试的。 但试卷里要求翻译的试题实在是太简单了，这让他有种最多半小时就可以搞定的错觉，于是自然也就晚了一刻钟才冲到了校门口，坐进了车里。 还好，大切诺基的制冷效果还不错，擦了把汗见路上也不算堵，付正义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转过脸见冉颖表情依然古怪，这让付正义不由得瞅了瞅自己穿的衬衫，又看了看裤子的拉链，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可就奇怪道。“怎么了？” 从看到对方从学校里冲出来的那一刻，异样的违和感便导致冉颖陷入了失神的状态，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油然而生，并且很快就让她回想起半个月前石榴树下的那一幕，深切的怨念和尴尬透顶的矛盾心理，让冉颖木然瞅着他将考试用品塞进了座椅背后的插袋，瞅着他在擦汗，竟是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因此当付正义问第二遍的时候，冉颖这才反应了过来。“啊！没、没什么……” 当年站在主席台上可以轻松脱稿、侃侃而谈的l女郎，现在却成为了自己的私人助理，‘捡到宝’的欣喜之感让付正义放松了下来，于是便问道。“既然没什么，那你干嘛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分钟？” 脸刷的一下红了，垂下头的冉颖不由得心跳加速了。 虽说半个月前就知道要随着大bs去拉斯维加斯，而且以他的身家而言也一定是有紧急公务，可到底是孤男寡女要相处好多天的，冉颖说不紧张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也许对方要真的是个面目可憎的谢顶中年大叔，冉颖觉得也许自己会轻松一些，可实际上这家伙竟然会是个正在上大二的学生，年轻力壮、长得也还不赖，如果真要发生点什么的话，自己是半推半就、欲迎还拒，还是说该抵死不从呢？ 见冉颖那张脸是红了白、白了又红，简直就跟川剧的变脸有的一拼，付正义实在是想不出原因，只好伸手去拍她的肩膀，准备问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可不料手才触及到她的肩膀，冉颖便呀的一声尖叫！ 负责开车的黑子都被吓了一跳，本能的踩了一脚刹车，抬头便透过中央后视镜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手悬空，付正义面对着双手护胸、后背紧贴车门一副惊惧模样的冉颖，一时间也是无话可说了。 本能的将自己保护了起来，但尖叫完之后冉颖就明白自己糗大发了，赶紧双手合十、很是惶恐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走神了、走神了……” “到了拉斯维加斯你可真不能这么敏感，不然赌场的保安可一定会盯紧你的……” “bss，不会的啦！我刚才是真的走了神没注意，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听到这话，开车的黑子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这让冉颖的脸越发的红了，真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下去才好，呐呐了半天才想起需要将机票拿给付正义。 97年的魔都，道路交通还不算拥挤。 四十多公里的路程，黑子仅用了五十分钟。 将昨天晚上准备好的双肩包拎在手里，付正义见黑子帮冉颖从后备箱里取出的是个二十八寸的大拉杆箱，不禁有些头疼了。 将拉杆箱接过来，冉颖抬头一看付正义的表情，脸又红了。“空的、空的！里面没多少东西……” 付正义摇了摇头，冲着黑子问道。“车停在这里没问题吧？” “没问题！前档上贴着通行证呢，还是几个月前尚总丢在车里的，我前些天检查东西时才发现，见没过期就给贴上了！” 带着冉颖跟黑子一起进去，办手续的时候付正义才发现冉颖给自己预订是经济舱，问了工作人员此时还可以升舱，便让她赶紧办理手续，等两个人的登机牌拿到手，便带着她去机场的商店去换了个行李箱。 趁着冉颖去卫生间捯饬行李箱的功夫，跟着付正义来到了机场吸烟室的黑子笑着说。“正义，这女孩挺有意思的啊……” 付正义笑了笑没吱声，心说你是没见过她五年之后那彪悍且张扬的模样，不然保证只会用‘女汉子’来形容，而不是用‘有意思’这种相对褒义的评价了。 半个小时后，登机、进入了机舱，头等舱的豪华让坐下来的冉颖有些好奇的四处观察，结果发现付正义在瞅着自己，于是不好意思的绞着手指垂下了头。 本想跟她说两句的，可想到之前在车里所发生的那一幕，付正义还是决定不要在这时候去刺激她了，于是将【雨瑶科技】所生产的p3取了出来，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 飞机升空，十二点半空姐就送来了午餐。 用完餐的付正义正准备继续听会音乐就睡个午觉，坐在他斜前方的那女乘客却转过脸来，指着他手中的p3问这东西是什么？ 见对方一脸的惊奇，付正义笑着回答道。“p3！或者也可以说是必将取代walkan和d的电子产品！” 女乘客一听越加的惊奇了，站起身走了过来盯着付正义手中那还不到四张1.44软盘厚度的p3机，愕然道。“what？取代walkan和d？能让我近距离看一下吗？” 付正义犹豫了一下，但转念一想这款产品会在七月中旬开始正式发售，此时也就不存在什么需要严格保密的，于是便直接递了过去。 将耳机戴上，这女乘客的嘴很快就惊讶的变成了‘’型，掂了掂之后便问道。“多重？可以储存多少首歌曲？” “七十克，能储存二十首歌曲！” “天呐！只有七十克？这是哪个公司的产品？在那里可以买到？” “呵呵，这款产品目前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应该会在下个月跟梦工厂的新电影同时在电影院里出现！” 女乘客想了想，双眼一亮。“是梦工厂所拍摄的由坎蒂丝所主演的《公主日记》？” “你知道？” 女乘客兴奋的打了个响指。“啊哈！我明白了！你是【drea传媒】的华夏籍员工！这款产品就是冈萨雷斯所说的秘密产品，据说有普通版、定制版和限量版，对不对？” 这下子轮到付正义愣住了。 能够知道坎蒂丝出演梦工厂的电影《公主日记》，要么就是她的歌迷，要么就是因为梦工厂已经展开对《公主日记》的宣传，可能够知道【drea传媒】和冈萨雷斯，那显然其身份就远不是之前自己所猜测的那般了，于是付正义便伸出手。“嗯嗯，我就是【drea传媒】的员工，我是付正义！” “梅兰妮！空客公司亚洲区销售主管！” 空中客车？ 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公司啊。 见对方取了名片准备过来，付正义索性带着名片坐到了她的旁边，跟空姐要了杯冰水，便指着那台p3问她有何感想。 “太不可思议了！这么轻巧还能够容纳跟d差不多的歌曲数量，要不是首映礼的票我搞不到，否则应该可以跟冈萨雷斯讨要一个了……” 仔细看了看梅兰妮，褐色眼瞳、乌黑的长发，简单且干练的小西装令其****显得越加宏伟，肤色略黑看起来有些南美血统，是个大美人，付正义便说。“既然能够相遇也算是缘分，我送你一个吧，但前提是只能个人使用，k？” “真的吗？那太感谢了！我还正发愁带的walkan电量已经不足、撑不到航班抵达呢……” 付正义转过脸跟冉颖说了声，很快一个有着完整包装的p3机就送到了她的手上。 “两节镍氢电池就能维持8小时的播放，另外就是歌曲还可以通过网络下载，只不过目前的版本还不支持……” 梅兰妮瞪大了双眼。“天呐！这么强大？那能否允许我冒昧的问一下，这款产品的售价是多少？” 见冉颖给的是一款定制版的，付正义便说零售价是239美元。 “哇！不算很离谱哎！” “这款p3还可以外接sartedia卡，经过扩展的话足以容纳六十首以上的歌曲，音质并不亚于d机，而且操作方便、拥有直接在网络上下载歌曲的可能，所以我相信这款产品一定会取代d的地位，在全世界范围内流行起来的！” “信心十足是好的，可我记得你们华夏有句谚语叫做‘好高骛远’，希望你的公司好运！” 对方如此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身份，付正义很是有些惊奇，正思索着该如何回应，梅兰妮却似乎在做极为艰难的决定一般，开口道。“付，虽然我非常喜欢这款产品，可是它的价值还是超出了我所能接受的范围，我不能什么都不付出就得到它，况且还是在这款产品面世之前……”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有些困惑，梅兰妮苦笑起来道。“虽然我也很想将我所销售的产品赠送给你，可惜我自己都买不起一个发动机，而我唯一可以假公济私的，就是能够给予你最低的购买折扣，并且让公司免费给你重新设计机舱的内部……” 愣了片刻，付正义这才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可就笑了起来。“好吧，如果你公司的产品折扣足够低的话，也许我有机会成为你的客户的……” 正文 第476章 地狱与天堂同在 拉斯维加斯！ 拥有‘世界娱乐之都’和‘结婚之都’的美称！ 如果穷困潦倒还剩下几美元，去拉斯维加斯也许会咸鱼翻个身，如果钱多的花不完，去拉斯维加斯也许会体会到流浪汉的潇洒！ 拉斯维加斯就是这样，一面是地狱，一面是天堂…… 随着大bss一起坐进了迎接他的加长礼宾车，冉颖觉得自己这一路上已经被刺激的麻木了。 空客亚洲销售主管梅兰妮，因为一个空头承诺就被赠送了一台定制版的p3，这在她看来简直就是离谱，可大bss却真的很认真的跟她聊了有一个多小时，那表情虽说不能算是猥琐，可冉颖还是觉得大bss完全是冲着那女人拉丁美洲籍的立体且精致的五官、********的火辣身材而刻意搭讪的。 空中客车公司啊！ 就算是打了折扣，难道大bss你就能买得起吗？ 就算是买的起，可你养的起嘛？ 就算是你养的起，那真的有购买的必要性吗？ 一架飞机哎！ 而且还是空客公司的飞机哎！ 又不是飞机模型，哪里会有人因为飞机上的一次偶遇，就能想到要买架飞机的？ 脑子坏掉了…… 腹诽着，可冉颖依然保持着甜美的微笑，并且在认真倾听【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在跟大bss汇报工作，她手里的笔也一直没停过，将所听到的一切重要讯息都记录下来。 手里拿着一份名录，从上到下数了数之后，付正义笑着问冈萨雷斯。“四十七个剧本，投资金额总计十二亿六千万美金？” “对，按照之前的要求已经将故事梗概进行了精简，每个剧本的内容都被浓缩了，如果公司愿意投投资拍摄的话，相信会有更多的独立制片人找上门来，要求合作……” “嗯嗯，这件事先不忙，等我抽时间看完了这些剧本梗概再说……” “《怪物史莱克》已经通过了华夏广电总局的审批，应该是在七月底上映，而延迟一个月发售的正版vd定价只有4.99美元、dvd定价只有7.99美元，这是不是有些过于低廉了？” “没关系的，与其让盗版商赚、还不如我们少赚一点，薄利多销有时候是必要的，更何况国内市场上的盗版碟目前的价格大概是3美元的样子，vd正版碟仅仅是贵了百分之五十，那么对用户而言正版的vd和其精美的外包装，想必一定会具有着莫大吸引力，只要可以杜绝盗版碟的冲击，那么正版dvd的销量也就不会差！我觉得你们最初所预计的销量后面还需要加个‘零’才合适！” “bss？目前所准备的专供华夏的vd正版碟已经有五十万张了，dvd定制了十万张，过高的储备会带来严重的积压……” “放心吧，国内影视碟片市场还没有饱和，安排人跟外国语学院做好对接，有些产品完全可以本地化的，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积压的风险，还能够保证市场的充足供应，就算最终真的出现了产品积压，‘打口’的方式也是可以接受的……” 冈萨雷斯有些懵了。“bss？你连打口碟都知道？” 付正义笑了笑没吭声，心说前世自己为了买到正版的打口碟可是满大街转悠的，十块钱一张的打口碟才是真正的物超所值！ 冈萨雷斯苦笑着准备汇报下一个事情，可付正义闻到车厢内似乎有古龙水的味道，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冈萨雷斯，之前对《公主日记》原著进行改编的时候，是不是就因为你女友吉娜的原因，所以你才会选择了跟朱莉?安德鲁斯有宿怨的金牌编剧？” 冈萨雷斯的手一抖，刚刚从公文包里取出来的文件散落在地，他本能的想要去捡，但腰刚弯下去便反应了过来，于是只好仰起脸苦笑。 “下不为例！我不介意你推荐跟你熟悉的人为公司服务，更不会吝于支付与其付出所相符的薪水，但我不喜欢公司里出现相互攻讦的现象！” “srry！最初我并不清楚朱莉?安德鲁斯跟梦工厂所指派的编剧有宿怨，但之后因为吉娜的原因我拒绝了戴维的推荐，所以……” “有些事情说开了也没什么，何况吉娜的改编我觉得也很好，基本上完美体现了这部麻雀变凤凰的青春喜剧精髓，你可以让她开始构思续集了。” 接过冉颖帮忙所捡起的文件，冈萨雷斯倒是没有表现出惊讶来，反正之前所拍摄的《怪物史莱克》已经必然会拍摄续集了，那么给坎蒂丝所定制的《公主日记》想必也是会成为一个系列的，只能说bss对于市场、对于观众口味、对于观众心理简直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和犀利，他要求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一定不会有错。 “《怪物史莱克》的北美票房目前已经达到了一亿九千万，其他市场目前也贡献了八千万美元的收入，昨天戴维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说戴维和艾伦一起过来了，将会带着梦工厂的股权转让文件等您签字生效，您看是够是否需要通知媒体到场？” “媒体？躲还来不及躲呢，干嘛要公开？” 预料之中的答案，冈萨雷斯也就不觉得奇怪，点了点头便接着往下说。“明天晚上所举行的拍卖会，听说会出现一个兽首，而且听说皮诺会派人过来参加竞拍……” “又出现一个？是什么的？” “还不清楚，拍卖主办方说是个‘特别惊喜’，但估计其中有着一定的猫腻……” 又是皮诺！ 阴魂不散啊！ “如果这次的兽首让皮诺所获得，那他手中就应该有五个兽首了吧？” “嗯，明面上应该是有五个了，要是将你手里的两个收走，那么只差五个他就能凑齐一套！” 付正义点了点不再吭声，可他的愤怒却溢于言表，清楚关于兽首发生过哪些事情的冈萨雷斯，也就闭上嘴不再出声，搞的还等着听下去的冉颖很是有些莫名其妙。 二十分钟后，礼宾车抵达了拉斯维加斯的米高梅大酒店。 四年前才落成的米高梅大酒店，门口所伫立着那头巨大的被喷泉围绕的金色狮子，令付正义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但冈萨雷斯却赶忙凑过来解释说，这头狮子可不仅仅是装饰，它意味着赌场可以大杀四方！ “哈，如果真的是能够让赌场因为这头狮子而只赢不输，那谁还敢进来？” “这是许多华人们的观点，说是跟什么风水有关，所以不少华人赌客过来时都会主动避开这头狮子，从酒店的西侧进入大厅，只有在离开时才会带着赢来的支票去跟狮子合影……” 说着话，被送入房间后付正义见面积颇大，且还是个跃层、客厅挑高的大别墅式套房，不由得有些奇怪。 “bss，这是戴维给您预定的房间，他就住在西侧走廊的末端，而艾伦则住在他的隔壁！” “这样的房间多少钱？” “一万二，并且不包括服务费。这个房间的总面积为6300平方英尺，比戴维的房间要大上一些，他说这里最大的房间已经有人住着了，所以只好委屈您一下了……” 拎着拉杆箱站在门口的冉颖，彻底懵了。“请问，您说的一万二千是指的美金还是人民币？” 知道冉颖是付正义的助理，一路上也在观察她的冈萨雷斯虽然觉得这女孩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助理，可也清楚以后可能会跟她有所联络，于是便微笑着解释。“是美金，只不过这里是拉斯维加斯，我们是身处于米高梅大酒店里，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不可以用寸土寸金来形容了，所以这样的价格在拉斯维加斯而言，并不算贵！” 冉颖的脸瞬间就白了，晕乎乎的转过脸冲着付正义开口道。“天呐！以我的工资而言，要不吃不喝存四年的钱才可以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么？” “嗯，所以你需要多注意着点，要是我没结账就悄悄溜掉了，那你可就真的惨了！” 虽然付正义是板着脸很认真的在说，但冉颖还是听出了他的话外音，撇了撇嘴垂下了头，等冈萨雷斯离开这才哀叹了一声。“bss！简直是太浪费了！天呐！十万块钱一个晚上啊……” “这里是米高梅大酒店，下面是整个拉斯维加斯最大的赌场，这是一座在沙漠中建立起来的城市，没有这么高的利润怎么维持城市的发展、怎么维持其‘世界娱乐之都’的头衔？” “好吧！如果我这辈子可以在这里举行婚礼，那我的一生也就无憾了……” 没有理会受了强烈刺激正陷入憧憬中的冉颖，进房间洗漱一番，付正义便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给戴维的房间去了电话。 “戴维去了艾伦的房间研究今年的nba选秀录像，考虑到您今天刚到，所以就没有安排……”接到电话的戴维助理，说到这里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对了，距离午餐应该还有一个半小时，如果您不觉得疲惫，那我现在就过来给您带路……” “选秀？什么意思？” 一个跟艾伦一起买下了波特兰开拓者队的神秘出资人，竟然连nba选秀都不清楚，戴维的助理瞬间脑子里就一片空白…… 正文 第477章 相信我 前世付正义喜欢看比赛，喜欢赛场上力量与力量的冲撞、技巧与技巧的比拼、速度与速度的较量，可也仅仅是看个热闹、以便在酒桌上能够主导某些话题。 nba的赛事，他既不可能去看现场、也不可能熬夜去看直播，所以能够记得nba里不少明星大致的经历，已经足让他在工作和生活中被人称之为‘球迷’了。 当然，在付正义自己看来，这样的评价之前还必须加上一个‘伪’字，才是真实的。 戴维的助理过来敲门，随着他沿走廊一直向西走到末端，也就看到了守在走廊里的那两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黑衣保镖。 戴上了一副金丝框平光眼镜的冉颖，竭力的想要让自己看起来老成些，可见到那两个保镖时脚下还是不由得缓了缓，戴维的助理立刻便有所察觉，微笑着解释。“这里是赌城拉斯维加斯，安全方面自然就需要特别注意。即便米高梅大酒店的安保措施完备，可再小心都不为过，何况你的老板可是赫赫有名的，自然就需要格外重视……” 知道对方也是好意，可被看穿了心思的恼火，还是让冉颖气的想上去踹他一脚！ 察觉到冉颖气息有些乱，瞄了她一眼付正义便便普通话说。“多看、多听、多思考！能够担任戴维的助理可绝对不会是平庸之辈，你什么时候可以达到他的水准，那就代表着你足以独挡一面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选择让我担任助理，以您的财富而言，找到足够干练且能够胜任这个职位的人应该很简单……” 戴维的助理将房门敲开了，可开门的依然是个表情严肃、目光敏锐的保镖，极其夸张的体格令冉颖呼吸为之一滞，后面的话竟是没能说出来。 察觉到冉颖已经在用‘您’来称呼自己，付正义失笑道。“记住我刚才说的，那你就一定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挡在门口的保镖就让到了一旁，付正义一进房间就看到了戴维和艾伦。 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遥控器，艾伦眯缝着双眼瞅着门口，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所以表情显得很是茫然。 看到付正义进来的戴维则是双眼一亮，冲过来便双臂张开很是夸张的给了他一个熊抱，还在他的耳边低语道。“付！艾伦着魔了，你需要帮帮他……” 拍了拍戴维的后背，付正义奇怪道。“怎么了？” “这次选秀波特兰开拓者队的排名是第十八位，艾伦想要从其他队挖成熟期的球员，代价会相当惊人的……” 推了推夹在鼻梁上的那副褐色眼镜，艾伦终于醒过了神来，站起身问道。“付！你不需要休息吗？” 冲着戴维做了个无能为力的姿势，付正义走过去跟艾伦握手，见录像带定格在一个黑人球员跃起投篮的画面，他便问这是谁？ “这是队里的克莱德?德雷克斯勒，他想要转会，我正在考虑用他交换谁过来呢……” 苦着脸说完，艾伦便拽着付正义坐在了他的旁边，将放在地毯上的一份厚厚的文件递了过来。“付，这是目前球队所有球员的名单和过往记录，每一个赛季的个人成绩都有，你先看看，想要招揽过来几个球员资料也在里面，给我点建议，我已经被这只球队的运气给逼疯了……” “还在郁闷被湖人打败？” “是啊！季后赛还是第一轮就败给了湖人队，魔咒一直没有解除，所以我准备解雇现任主教练卡莱西莫，邀请迈克?邓利维担任主教练一职……” 艾伦的语速极快，拿出记录本想要进行记录的冉颖傻了眼，她只能听懂不到三分之一的内容，而艾伦所提到的那些名字她根本就没办法写下来。 坐下来的戴维见冉颖有些不知所措，不禁觉得很有意思，指着她问付正义。“助理？还是你的‘女’秘书？” “戴维，过于强调性别会引起不好的联想，这是我的助理冉颖，以后她会帮我处理一些事务！你明白的，这边的时间跟我那边差着十多个小时，我还在上学，总是逃课、或者是在教室里接电话，会引致教授们的不满和愤怒的！” 戴维哈哈大笑了起来，将他的助理叫过来之后，便交代他带着冉颖换个房间，传授些经验给她。 见冉颖窘的满脸通红，付正义笑了笑便用普通话说。“去吧，戴维的助理会让你收获良多，他绝对比你看书、听讲座、上夜校所能够学到的更多！” 冉颖如蒙大赦，向戴维致谢之后便随着他的助理去了大厅角落的房间。 “付，自由人大前锋布莱恩?格兰特下个赛季可以加盟，另外我准备跟多伦多猛龙交易，将他们队里的控球后卫达蒙?斯塔德迈尔换来，另外就是不惜代价将斯科特?皮蓬从火箭队搞过来，还准备用坏孩子莱德尔阿交换特兰大鹰队的射手史蒂夫?史密斯，这样一来，下个赛季波特兰开拓者队就拥有了由达蒙?斯塔德迈尔、史蒂夫?史密斯、斯科特?皮蓬、拉希德?华莱士和阿维达斯?萨博尼斯所组成的正选阵容，加上第六人布莱恩?格兰特，想必运气应该不会比今年还要差……” 付正义听了个稀里糊涂，但艾伦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是明白了。 目前波特兰开拓者队的问题是球员素质不如湖人，外线有些弱、而内线也缺乏特别强劲的人物，所以艾伦准备大刀阔斧的展开球员交换和购买，火箭队的斯科特?皮蓬是势在必得，并且给予自由人大前锋布莱恩?格兰特的薪金，也明显超出了其本人预期，为此估计球队需要向联盟缴纳不菲的奢侈税了。 “艾伦，对于波特兰开拓者队的管理和运营，我之前就说过是不参与的，所以无论是你交换谁过来、会将哪个自由人邀请加入球队，我都不会有意见，只是除了之前承诺跟你一起投入的球员储备金，如果不够了那就只能等待下一步电影的票房分成了，我现在资金也很紧张，所以如果邀请我过来的原因是资金问题，那我真的只能说抱歉了……” 听到这里艾伦就兴奋的冲着戴维挥舞起了拳头。“戴维！你听到了没？你听到了没！我就说他一定不会有意见的！除非是球队需要他额外投入资金，否则他绝对不会因为球队的运营而发出不同意见的！拿钱来！你输了……” 撇了撇嘴，戴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筹码狠狠的拍在了艾伦的手心里，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恶狠狠的说。“付！你让我输了一百美金！我觉得你需要承担连带责任！” “你跟艾伦打赌关我什么事！” 没去理会戴维的佯怒，付正义将手中的那文件夹打开之后便翻到了刚刚结束的选秀，看完那名单付正义可就直了眼！ 首轮顺位的第一名蒂姆-邓肯，被圣安东尼奥马刺所签下。 第九名是特雷西?麦克格雷迪，被多伦多猛龙所签下。 而波特兰开拓者队排名第十八，只签下了一个名叫克里斯?安斯蒂的新球员。 天呐！ 今年竟然是邓肯和麦迪的首秀！ 按捺着心中的激动，付正义翻开了96年的选秀排名，一看科比?布莱恩特竟然只排在顺位的第十三名、被夏洛特黄蜂队所签下，他终于无法忍受这样的现状而愤怒的低吼了一声！ “付，怎么了？” “去年选秀顺位第十三名的科比，目前的状况如何？” “科比?布莱恩特？去年大多都是坐在替补席上，不过年初在全明星赛扣篮大赛上他表现优异，获得了冠军，夏洛特黄蜂队看来准备让他获得更多的上场机会了……” “将他交换过来，需要付什么代价？” 艾伦有些不解，转过脸见戴维冲着他在点头，迟疑道。“科比刚满十八岁，虽然在扣篮大赛上表现优异，可他上场的时间太少、经验也绝对不够，夏洛特黄蜂队给予他的合约还算是公道，想要交换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一个羊也是放、两个羊也是赶，既然nba最伟大的几个球员有机会拉拢过来，那也就无所谓是不是再将麦迪、邓肯一起拉到队里来了。 “艾伦，如果你希望打造出一支能够获得nba总冠军的球队，那么这个球员就必须拿下！另外今年选秀里的特雷西?麦克格雷迪和蒂姆-邓肯，我建议也在现在就去跟他们签约的球队协商，我觉得波特兰开拓者队拥有了这三个年轻人，用不了三年nba总冠军就一定能够会向波特兰开拓者队招手的！” 被付正义这一番说辞给说懵了，艾伦不停的眨着眼，片刻之后才狐疑的转向戴维。 “付，你真的看好这三个年轻人？” 脑海里还在想象着由科比、麦迪、邓肯所组成的波特兰开拓者队站上领奖台时的那场面，付正义等戴维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微笑着说。“相信我！没错的！” 正文 第478章 女人心 “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吗？” 戴维瞅了一眼满面困惑的艾伦，想了想才双手一摊。“艾伦，按照他的意思所组建的球队，你觉得会比你之前的选择还要差吗？” “问题是球队刚刚解雇了主教练，虽说之前的季后赛遭湖人首轮淘汰，可队员们的基本素质还是有的，明年打入季后赛应该是没问题的……” “你的目标只是‘打入季后赛’吗？” 戴维的问题，让艾伦皱起了眉头。 买下波特兰开拓者队是因为他喜欢nba，喜欢这种对抗强烈且无比刺激的体育赛事，自己的目标当然是球队可以获得nba总冠军、每个人都可以戴上冠军戒指，然后围绕在自己的身边拍张照片！ 是啊，再坏也顶多就是丧失参加季后赛的资格而已！ 想到这里艾伦不再犹豫，拿起电话开始了安排。 科比、麦迪和邓肯，都是这两年才签了合约的，想要挖人过来单是违约金的支付就不是个小数目，即便他们都是最年轻的球员、还没有能够崭露头角，可拥有他们的球队却绝对不会轻易的放他们走。 而自己原本打算或交换、或购入、或邀请的那几位球员，自己给出的价码可都不菲，这样一来今年整个球队的薪金总水平必然会超出了nba平均工资的上限，想必到年底缴纳的nba奢侈税也不会少，一亿美元的球员储备金是否够用，看来还是需要进行重新核算的。 原本以为时差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但实际上等用完午餐躺上床之后，付正义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起来时依然有还是有点晕乎乎的，等洗了澡这才清醒了些。 今天还是拉斯维加斯的二十五号，拍卖会将是在明天晚上举行，既然艾伦这边球员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付正义也就没有去看球队训练的兴趣，在前往香江之前他还会有三天时间的富裕，那是不是可以提前些前往旧金山呢？ 念头一旦产生，可就犹如是心头长了草一般，让他立刻便给刘美佳去了电话。 刘美佳正在办公室里批复文件，本能的瞄了一眼摆在桌角的时间，见国内此时应该刚刚早七点，不由得奇怪道。“嗯？这时间怎么想起来给我来电话的？” “怎么，不能给你电话吗？” 虽然心里很是甜蜜，可刘美佳故意不满道。“哼哼！没事你才不会给我打电话呢！说吧，又有什么交代的？” 付正义有些糗。“真的没什么事儿啊，就是想问你忙不忙……” 心说这两个月自己都忙的昏天黑地了，你还好意思问我忙不忙？ 只不过越是恼火，刘美佳就越加的将语调放缓。“忙不忙？我当然不忙啦！湾边证券有人在管理，佳美银行目前也处于平静期，只要纽约基金公司的净值不要出现问题，大堆的美国佬愿意将钱交给银行来打理的，要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应酬，每天都有人邀请的呀……” 刘美佳说的越是轻松、付正义就明白她所承受的压力越大，于是也就不继续撩拨她的火气了，直接说。“我今儿早上刚刚抵达拉斯维加斯，明天早上会进行梦工厂股权的交割，而晚上这里有个拍卖会，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过来一起参加，要是忙的话，那我就后天直飞旧金山……” 一听这话刘美佳可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付正义！我恨你！” 对方既然提高声量，付正义也就彻底放下了心来，故意说。“哎……太可惜了！我原本还准备后天到了旧金山去给你惊喜的，既然你这么恨我，那我还是直接从这里飞去香江看回归仪式吧……” “说！哪个酒店、哪个房间！” “米高梅大酒店，西楼2109房，我……”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里的盲音，让付正义有些哭笑不得，可等他再重新拨了过去，那边的电话已经没人接了，这让他有些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女人心、海底针呐…… 付正义如是想着，摇了摇头将电话放好，见冉颖正在客厅角落探头探脑的很是有趣，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bss，有什么吩咐？” “你又不是女仆，怎么想起来用‘吩咐’这个词的？” 挨着沙发坐了个边儿，冉颖苦着脸道。“戴维的助理说用这样的口吻比较合适……” 付正义笑了。“拉倒吧，你只需要将手里的事情搞妥、私下里不骂我就k了！你是我的助理，以后可能还需要管理一个助理团队，不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做好了升职的机会可是很大的……” 心说怎么所有的老板都喜欢用这种话来忽悠小职员，难道就不知道换个更容易让人相信的理由？ 心里这么想着，冉颖可就没注意自己的表情也起了变化，让正准备结束这个话题的付正义给发现了！ 本已经准备站起来的付正义又坐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冉颖的表情，确定自己没看错可就很是无语了。“冉颖，你是不是什么事儿都摆在脸上啊？” “啊？什么？” “就算是不信也没必要摆出这么不屑的表情来吧，很打击人的，知道不？” 脸刷的一下又红了，低下头的冉颖恨不得有个地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助理、助理，说的文雅点就是‘管家’和‘不管部长’，说的通俗点就是办公室主任的角色，也就是说你需要‘上协调领导、下联系群众，事务、政务都要过问’，无论是我的私人琐事、还是说牵涉到签约、履行合同的大事，你都需要清楚且能够处理，明白没？” 抬起头来的冉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一脸的茫然。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吧，戴维是梦工厂三巨头之一，【drea传媒】是梦工厂与我之间的一个桥梁，冈萨雷斯身为【drea传媒】的总经理，所以他所负责的就是【drea传媒】所有内部的事情，譬如招聘、解雇员工，审核剧本、挑选导演、选出适合的演员，而只有【drea传媒】跟梦工厂之间需要签署重要合同的时候，冈萨雷斯才会向我汇报，而你这个助理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我的要求给冈萨雷斯下达指令、将他所反映的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听完付正义的解释，冉颖依然还是似懂非懂的，付正义挠了挠头，想了想便抬起手看下了时间，跟着便问冉颖，现在你想到了什么？ 冉颖彻底懵了，犹豫了片刻知道这问题非回答不可，只好苦着脸说自己真不知道。 “k，那我就简单给你分析一下！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如果中午的正餐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显然距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所需要最先想到的，就是在这个时间是否有行程计划、是否有需要提醒我注意的事情！” 蹙起眉头的冉颖，思索了片刻，双眼徒然一亮。“啊！我明白了！” “再换一个，如果有人想过来拜访我，可问题是我不想见，那你该如何当面、又或者是在电话里进行回复？” 一个多月以来塞进脑子里的各种技巧，让冉颖立刻便回答道。“我会说bss正在外面，如果有重要的事情我可以转达，让其留下讯息、又或者重新约个时间……” “那如果对方既不表明身份、也不说具体是什么事情，但却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想要直闯我的办公室，那你该怎么办？” “呃……” 冉颖脸一红，犹豫了下才试探道。“立刻给您打电话，核实完情况再说？” 付正义笑了起来。“跟之前的办法是一样的啊，性别、年龄、美丑都不是你应该关注的，你做事的标准就是一个，我最初给你的要求是什么、那你就执行什么，不要参杂个人的情绪、更不能带有个人的感情，否则你就是在给我找麻烦，更是在毁你自己的前途和饭碗……” 最后这句，冉颖是真听懂了。 让冉颖将冈萨雷斯所准备的电影剧情梗概拿了过来，付正义又给刘美佳的办公室拨了过去，可依然还是没有人接，打她公寓的电话也是如此，还记得艾伦和戴维下午会去看球队练习，要到晚上七点多才结束的，付正义便拿着剧情梗概进了二楼的书房，仔细审阅了起来。 消化了之前付正义那番话的冉颖，还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接受能力也并不强，竟是陷入了忧虑之中，她不明白付正义为什么会钦点让她担任助理，更不明白自己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只不过到底还是接受一段时间的培训，她还记得大bss喜欢喝茶、不喜欢咖啡，泡了壶茶送进了二楼的书房，见付正义在认真的研究冈萨雷斯送来的那些资料，便将门轻轻的掩好退了出来，一个人坐在楼下的客厅里拿出本书继续学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徒然响起，冉颖快步过去将门打开，见是个戴着大墨镜的陌生女人，正愕然中，对方却质问道。“你是谁？” 正文 第479章 惊喜 摘下大墨镜，刘美佳认真审视着眼前这位看起来年龄不大、但长相甜美的女孩。 比自己高了些，身材也还不错，但平跟鞋和所穿的衣服却像是办公室里的文职人员，绝对不可能是米高梅大酒店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更不该能入得了那大男孩的眼！ 心说以他那挑剔的眼光来说，这种女人不该是他的菜，于是刘美佳心火顿消，淡淡的问道。“付正义人呢？” “呃……” 刚准备回答大bs在书房，可话到嘴边冉颖却想起之前所接受的那番‘经验之谈’，于是她赶紧改口道。“请问，您谁？” “我？”双眉一扬，刘美佳将半掩的门推开便走了进去，瞄了一眼里面奢华的装修和那通往二楼的楼梯，她这才转过脸问道。“是他定的房间，还是别人给他预定的？” 被对方那精致且妩媚的容貌所震惊，而这女人所具有的那种无形气势更是压得冉颖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见对方逐渐皱起了眉头，只好呐呐道。“是、是戴维定的房间……” 刘美佳的眉心舒展开来，她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抱怨道。“都快要七点了，他的晚餐是怎么安排的？” 对方明显是摆出了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可冉颖竟然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似乎对方的态度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一般，这种认知让她明白自己在对方的眼中似乎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于是也就变得沮丧起来，就垂下头低声道。“应该还在等戴维和艾伦看完球队的训练吧……” 刘美佳终于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眼前这个女孩要么就是他的秘书、要么就是他的助理，肯定不会无关男女，于是先将房门关上、将行李箱直接塞到了对方的手中，这才笑着问道。“他在哪个房间？看书还是在跟人谈事情？” 对方展颜一笑，之前给自己那种隐晦的压力顿时消散掉不少，虽说手中被塞了行李箱让冉颖极其的郁闷，可她还是只好无奈指了指二楼的书房。“他在里面看资料……” 对着冉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刘美佳蹑手蹑脚的上了楼来到书房门口，又指了指书房跟冉颖进行了二次确认，这才轻轻的将房门推开。 四十七个剧本，有一大半都是好莱坞式的喜剧，以及枪战、警匪、飞车追逐等莫名其妙、荒唐透顶的垃圾剧，幸好经过了【drea传媒】的情节梗概之后，无需耗费付正义很多的时间，就可以让他直接放弃了。 但其中有一部电影的剧情梗概，还是吸引了付正义的注意力。 因为这部电影的名字是《gladiatus》，其制作成本预估高达八千万美金，且指定男主角必须使用演员罗素?克劳！ 一个高达八千万美金的制作成本而无法投拍的电影，加上必须使用的男主角罗素?克劳的条件，付正义相信这份剧情梗概放在任何一个制片人的案头，都会立刻被丢进垃圾桶的。 可这部电影的发生地是在古罗马，讲的是一个差点成为罗马皇帝的帝国将军因为宫廷阴谋而被贬为奴隶，其亲人也因此而被全部处死，于是这个奴隶在‘活下去并为亲人报仇’的信念支持之下，竟然最后还获得了一个跟将他贬为奴隶、杀了他全家的罗马皇帝决斗的机会，并且在身负重伤、体力耗尽的情况之下，这奴隶还可以在决斗场上光明正大的将罗马皇帝给斩杀，简直就是好莱坞悲情式复仇剧的典范！ 一个在好莱坞仅算是三流的创意，一个极其脑残的故事结局，再加上一个还不算特别出名的澳大利亚籍、二流明星罗素?克劳，就想找到人为此掏出八千万美元进行拍摄？ 按照【drea传媒】在最末端的备注，这部电影已经被三家大电影公司给否决过，可就因为其导演兼制片人乃是前年获得了获得第48届英国电影和电视艺术学院奖的雷德利?斯科特，所以这个剧本才会辗转送到了【drea传媒】公司的案头。 也许是因为雷德利?斯科特本人真的很有名，所以冈萨雷斯特别为此人的过往做了些补充说明。 斯科特在5年前所拍摄的影片《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未能成功，而去年执导的动作片《巨浪》票房也是极其惨淡，所以八千万美元的制作预估对于任何一个有理智的电影公司而言，慎重考虑之后否决将是唯一的选择！ 以好莱坞目前的主流电影制作成本而言，一千万美元就足以拍出一部拥有冲击过亿票房可能性的精彩电影，所以雷德利?斯科特的这部《gladiatus》既没有令人心动的噱头、也没有更加具有票房号召力明星加盟的可能、结局也特别脑残的剧本，自然也就不会受到重视了。 只不过，对付正义来说，曾经让自己窝在宿舍里看的心神激荡、情绪高昂的这部电影，又怎么可以忘怀？ 说剧情狗血？ 哪部电影深究起来不狗血？ 说演员白痴？ 那还你上去演了试试看啊！ 八千万美金？ 别人可能会嫌贵，但他可不会嫌贵！ 虽说不记得这部电影最终是不是赚到了钱，但既然碰上了那自然就不会错过。 何况就算是亏钱，想必也总不至于血本无归，因此他当即就给冈萨雷斯去了电话，要求他给这部电影立项，组建谈判小组跟雷德利?斯科特联络，展开前期谈判。 当然，既然有剧本主动送上门来，自己拍一部就成功一部的话那也有点实在是不好解释，所以付正义很快就决定再要摄一部不赚钱、甚至是肯定亏本的小制作电影，以便可以堵住一些人的嘴。 从丢进垃圾桶里的那些剧情梗概里抽了一份比较厚的，重新打开一看，付正义就笑了，因为这部电影和其申请人都很有意思。 剧本是位才二十二岁的演员送过去的，此人名叫德鲁?巴里摩尔，童星出身，六岁便出演了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外星人e.t》，九岁时却开始了酗酒，13岁就沾染上了可\卡\因，15岁那年她第3次被送进戒毒所，她甚至连完整的高中都没有读下来，可却敢自称是‘一条狂躁的大鲨鱼’！ 狂妄、骄傲，曾经颓废过、堕落过却有着一张娃娃脸的这位演员，竟然想要申请八百万美金拍摄一部自转体的电影，怎么看就怎么没谱！ 不过，谁会在意呢？ 别人也许会在意八百万的投资打了水漂，可对付正义而言却根本就无所谓。 给谁不是给呢？ 唇角扬起，付正义正准备拿起电话去通知冈萨雷斯，两只手却徒然出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还轻轻的揉捏起来。 身体一僵，付正义愕然扭过头便嚷道。“冉颖！你搞什么啊……” 推开门之后竟是没有被察觉就凑到了他的身边，刘美佳本身就有些得意，听到这话更是猛然将脸凑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冉颖？那女孩叫冉颖吗？” 毫无防备眼前就多了一张脸，即便是刘美佳的容貌相当妩媚且带着灿烂笑容，可这还是让付正义本能的身体后仰。“美佳？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有私人飞机可以用啊，从旧金山到这里不过就是一个小时，怎么？没觉得这才是惊喜嘛？” 说到最后刘美佳双手可就加重了力道，咬牙切齿的装作一副恼怒的模样！ 付正义被掐的呲牙咧嘴，可刘美佳是不是真的在生气他那里会看不出来，于是将椅子一转弯腰便抄住她的腿弯，将她给抱进了怀里！ 猝不及防，双脚离地的恐惧让刘美佳本能的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但紧跟着她的嘴就被堵住了。 攥紧的拳头在付正义的肩膀上、胸膛上捶着，可很快就勾住了他的脖子，身子也软了下来…… 在楼下客厅里的冉颖，在接到戴维助理电话时有些无措。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戴维的助理说，那个妩媚女人悄悄钻进了书房之后整个房间里就恢复了安静，所以冉颖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大bss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她还不敢去敲门询问，最终只好支支吾吾的告诉戴维的助理还要等一会。 跟艾伦一起看完了球队训练，回到房间的戴维见助理打完电话一脸的无奈，便问是什么情况。 “r.付估计有些事情，而他的助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目前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哦？还有这种事情？艾伦可是准备晚上跟他好好聊聊的！” 换好了正装的戴维愣了下，摇了摇头甚感不解，出门带着保镖来到了付正义房间门口，按了门铃。 醒悟到可以通过房门上的窥视镜先看下情况，可冉颖见是戴维也只好将房门打开，无比紧张的邀请他先坐一下，很是局促的问戴维想要喝些什么？ 不明白付正义为何会雇佣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助理跟着过来，但戴维的神情间没有任何显露，要了杯柠檬水之后便随口问付正义目前在哪个房间？ 虽然坐下来的戴维面带微笑，可对方给自己的压力却远比之前那妩媚女人还要强烈，冉颖本能的一指二楼。“书房！” 等冉颖离开，戴维这才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正文 第480章 奶油小生 穿上晚礼服的刘美佳，容貌所带来的妩媚越加的引人瞩目。 身为湾边证券的首席执行管、佳美银行的总裁，身居高位所带来的就是自身气场的变化。 自信的女人，最有魅力！ 挽着付正义的手臂，在走向餐厅时男人们羡慕、女人们嫉妒的目光中，她更是傲然的扬起了脸、彷如是无暇的白天鹅一般。 只不过无论是艾伦还是戴维，都没有将过多的目光投向她，而是不等坐下来便冲着付正义开始了提问，这可是让刘美佳非常的郁闷。 帮刘美佳将椅子拉开、等她坐好，付正义这才调侃道。“如此轻慢一位大美女，可不是你们身为绅士所应该具有的风度！” 先冲刘美佳点头致歉，然后艾伦就转向了付正义。“付！无需介绍我们都清楚她是谁，可我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球队的资金！你可知道一下子购入三个还没有到期的球员需要额外支付多高的赔偿金吗？你不能说完就不管了，球队可也有你的一份呢……” “那又怎样？反正都是之前所赚来的钱，要是球队破了产那我就当没拍过那部动画片！更何况梦工厂的股份已经到手了，总不至于因为这只球队就导致梦工厂也出现财务问题吧？” 戴维被气乐了。“喂喂喂！你们俩聊球队就聊球队，干嘛要将梦工厂也牵涉进去……” 不等戴维话说完，艾伦转过脸便嚷了起来。“戴维！他竟然连球队破产的话都能说出来，你还觉得他所说的那些个球员具有着让球队冲击总冠军的可能？” 没去理会艾伦，戴维开口问道“球队的问题我不参与讨论，可刚才冈萨雷斯打电话过来说有部投资八千万美元的电影，是怎么回事？” 将餐巾抖开、帮刘美佳铺好，付正义这才抬起头来笑道。“戴维，八千万美元的投资对于梦工厂来说可一定会有利润，我明天就会成为梦工厂的股东之一，难道你觉得我应该让冈萨雷斯将片子交给其他电影公司去制作？” 艾伦彻底懵了，将手中的餐巾往面前一丢便怒道。“what？你又准备投资一部八千万美元的电影？” “是啊，《怪物史莱克》的成功让不少缺乏资金的制作人和编剧来找【drea传媒】，其中有两部电影我觉得还不错，所以就让冈萨雷斯提前做好沟通准备了……” 艾伦气恼的咆哮起来。“付！你这样太不公平了！你肯投拍一部八千万美金的电影、却不愿意给球队增加些储备金，我鄙视你！深切的鄙视你！” “艾伦！这是两码事好不好！何况你现在连那几个球员都还没有招揽过来，你怎么就确定储备金不够用？” “肯定不够！球队目前已经拥有十五名球员、三名教练、六名后勤、两名队医！还需要每个季度支付球场的养护费用、场地的租借费用等一系列的开支，年底的nba奢侈税也是一分钱都不能少交的，球队的储备金真的不够用啊！” “好吧好吧！《公主日记》即将放映，而最新的电子产品p3也将随同电影的播映一同发售，电影票房如果不错、p3也能够获得市场认可并热销，那么我可以承诺在年底或者明年初，再跟你一起投些资金进去，k？” 虽说不缺钱，但能够得到这样的承诺在艾伦而言可算是胜利，于是他心满意足的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艾伦，我倒是觉得到了年底我不该再往里面投钱了，我希望新组建的队伍能够通过赛事让球队稳定发展起来，而不是需要依靠长期且高额的注资，维持其运作……” “话是这么说啊，但想要获得总冠军除了投钱进去之外，难道你要我上场却投篮不成？” 艾伦的风趣让刘美佳掩嘴而笑，只不过她心里面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小子什么时候悄不吭声的就跟艾伦一起买下了一只篮球队？ 一亿美元的储备金跟他的身家相比，虽说并不算什么，可之前他一直嚷嚷着资金不够、还通过那么多的手段去筹措资金，怎么可以在一只篮球队上投过亿的现金呢？ 身为佳美银行的总裁，刘美佳对于‘现金’这个词可是非常敏感的。 金融市场上一亿美金可以通过杠杆去做二十、甚至是五十亿美元的交易，可想要买下一只篮球队却必须真金白银的掏出来才行的！ 见刘美佳斜着眼在瞅自己，付正义凑到她耳边说。“买球队的资金是来自于之前那部动画片的票房分成，如果不是我说要跟艾伦合伙买球队，梦工厂的票房分成估计要拖延三到六个月的，所以将远期收入提前变成跟艾伦共同拥有的球队股权，从资金利用角度是绝对划算的……” 刘美佳心里一暖，但还是不能理解。“可问题是你懂一只球队该如何运作吗？” “我不懂没关系，艾伦会指派专业团队负责的，而且这样一来我用票房分成换取梦工厂股权的阻力就不存在了，这可算的上是多赢，否则我想购买梦工厂的股份，根本就不可能……” “好吧，反正也都是你的钱，那为什么之前艾伦在购买球队时不提及你的名字？” “拜托！我不过就是个大二的学生，徒然间跟一个美国富豪合伙买了只篮球队，你觉得国内舆论会变成什么样？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一连串的问题，让刘美佳终于丧失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反正桌上的这些话题她都插不上嘴，而关于纽约基金的净值变化，她也需要恪守着保密原则不得提前透漏。 当然，实际上刘美佳也真的不知道纽约公司的基金径直变化，她仅仅是知晓老托尼还在提升杠杆，想必是正在进行着一场豪赌！ 头菜上来，精致的美食虽然诱人，但见艾伦已经大功告成的戴维可就坐不住了，仔细询问了付正义即将投拍的这部制作费用高达八千万美金的电影之后，很是有些诧异。“付！太冒险了吧？雷德利?斯科特虽然前年刚刚获奖，但他接连两部制作都亏了大钱的，你冒然投拍成本如此高昂的影片，一旦票房失利可就要血本无归的……” 对方也是一番好意，付正义想了想才说。“戴维，虽然这部电影是准备以华丽的阵容、血腥的场面、好莱坞式的复仇作卖点，但是我从中感受到了激昂、感受到了令人振奋的东西，虽然投资可能稍微大了一些，但我还是愿意赌一把，罗素?克劳的主演我觉得也不错，总比那些空有样貌但没有演技的奶油小生们要……” 刚说到这里，付正义见一个戴着墨镜、体型瘦削但个子极高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愣了下之后便立刻改口道。“当然了，其实有些演员虽然年轻的时候会被人说成是奶油小生，但随着岁月的洗礼他们的演技会越来越受到肯定，例如汤姆?汉克斯、柯克?道格拉斯……” 付正义的突然变口，令戴维有些疑惑，见他的目光越过自己投注于他的身后，不由得转过了身，见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高个子男人，愣了下便站起了身来、张开双臂欣喜道。“嗨！基努！你怎么会在这里？” 带着墨镜的男人跟戴维拥抱之后，这才摘下墨镜有些腼腆解释道。“刚巧经过餐厅，见你的助理在吃饭便问了一下，所以便过来打个招呼……” 招手示意侍者加张座椅，戴维很是兴奋的拽着这男人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好莱坞新生代偶像级大明星基努?里维斯！他所出演的《生死时速》不知道你们两位是否看过？” 付正义刚站起身，刘美佳可就捂着嘴惊呼道。“天呐！真的是他！好帅呀！” 见对方伸出手来，付正义握了握便扭头冲刘美佳笑道。“那当然了，人家可是出演了《惊情四百年》的大明星，《生死时速》在94年的北美票房排名可是前十的……” 基努有些好奇。“你看过？” “看过，只不过是国内的盗版碟，如果你想要追讨我应付的电影票钱，那我承认自己需要进行补偿！” 付正义哭着脸所说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笑出声来，刘美佳赶紧拽了拽他的衣袖，一脸的埋怨低声道。“正义！胡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老实话啊，我确实没有买票入场啊，作为电影的主演要是真的想要追究我看盗版碟的责任，那我只能老老实实的补票啊……” 坐下来的基努有些尴尬的解释。“今天我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赌客，何况《生死时速》我也仅仅是拿固定酬劳，票房分成跟我无关，所以你无需为此而担心……” 奢华的用餐环境，和谐的进餐气氛，艾伦的温和、戴维的风趣、基努里维斯的腼腆、刘美佳的妩媚和温柔，让付正义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正文 第481章 提议 再醇厚的佳酿，一样可以醉人。 当晚餐即将结束之时，满面晕红的刘美佳便凑到了付正义耳边惊奇道。“正义，我真想不到基努会是个赌徒耶……” “这里是拉斯维加斯的米高梅大酒店，来这里的人有九成以上都是过来消遣、玩两把的！” “正义，千万别让我上赌桌，我知道自己的定力不够，千万记得……” “啊？还有这种情况？” “是呀，上个月我在娱乐场里跟中了邪一样，足足坐在赌桌上足有六个小时，直到筹码耗光我才发现天偶读块要亮了……” “输了多少？” “两万美元，而且还是刷的卡。” 转过脸见刘美佳满面的愧疚，付正义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只要金额不大，倒也无所谓。” “问题是那段时间里我的状态太可怕了，我眼中只有那些纸牌，身周的情况一概都不去理会，而且……” 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刘美佳咬了咬嘴唇惭愧道。“而且我也不喜欢输的感觉，太让人沮丧了！” “旧金山的娱乐场是什么状况我不清楚，但这里的赌场一定是很规矩的，我觉得基努的到来一定会让戴维随着他一起去玩上几把的，如果你实在觉得自己会忍不住，那就将你的钱夹让冉颖帮你收着，身无分文你不就没办法上赌桌了……” 付正义是在开玩笑，可刘美佳却认真的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便真的招手将冉颖唤了过来，将皮包里的钱夹取出来交给她去保管。 戴维原本跟艾伦在聊梦工厂目前的计划，见冉颖拿着刘美佳的钱夹离开可就有些奇怪，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便问怎么回事？ “因为我不喜欢输，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有输的可能，我在杜绝自己参加赌局的可能性！” “哇哦！你的坦诚令我惊讶，如此直率的美女我很难想象是出自于华夏，在我印象中你们国家的女性几乎是含蓄的代名词，我觉得我应该就自己的不公允而向你表示歉意！” 说着戴维还特意站起身来致礼，这让刘美佳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脸见付正义在微笑并不准备开口，眼珠一转便掩口笑道。“那好吧，如果您真的想要表示歉意，那能否允许我向基努先生讨要一份带有签名的《生死时速》海报？” 戴维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愕然，瞅了瞅坐在身边的基努也是一副惊讶的模样，不由得愕然道。“啊？你是影迷？” “对呀，因为他真的是太帅了，尤其是在电影里所表现出来的勇敢和绅士般的体贴，是我在上大学时所憧憬的骑士标准！可惜第二部没有他的出演，让我连去电影院的兴趣都没有了……” “充满东方魅力的女士，能够满足你的心愿是我最大的荣幸！第二部在我看来虽然片酬很高，但剧情实在是过于老套、且毫无吸引人的地方，我后天就会回旧金山，我会亲自将海报送到你的手中……” 刘美佳激动的双手掩嘴发出了惊呼。“天呐！这太让我感动了……” 谈及到了电影，基努终于变得健谈起来，最初的腼腆被一种职业性的自信所取代，他讲述起拍摄时有趣的事情，并且关于其搭档桑德拉也是推崇有加，赞誉其是一位‘极有表演天赋’的优秀演员。 “对了，基努先生，在片头时打破巴士车门玻璃的镜头，真的是如媒体所说是一个意外吗？” “哦，那真的仅仅是一个意外！当时用力稍微大了一些，结果那巴士车门玻璃就‘哗’的一下碎了，导演后来觉得这个镜头也不错，所以就保留了下来……” 说到这里基努似乎是不经意的瞄了付正义一眼，见他端着酒杯也在认真的听、并无不悦，这才将左手搁在桌上，指着手腕上所佩戴的那块手表笑着说。“瞧，这款手表其厂家原先都已经不生产了，可就因为电影的原因厂家重新生产并获得了热销，早知道我就该跟制片人提个建议，邀请手表厂商给予赞助，又或者是缴纳推广费用了……” 刘美佳捂着嘴在笑，而坐在对面的戴维愣了下之后便敲了敲桌面，冲着付正义说。“付！我听说你在投拍的第二部电影里有不少于十个广告会出现，你知道这样的方式会惹得观众相当不满吗？” “道具用谁家的产品不是用？借助于电影的热映顺便帮一些厂家推广下产品，无可厚非吧？” “问题是这样的方式会惹恼观众的，情绪的对立想要消除会相当艰难，你可是要想清楚！” 虽然戴维是出于好意，但《公主日记》下个月就会上映了，更改的可能性绝对不存在，更何况厂商的赞助金都入了【drea传媒】的账，又怎么可以退出去？ “戴维，这一点我我考虑过，但大不了成立个副厂牌、又或者更换拍摄的电影公司，只要【drea传媒】对质疑和抗议一概不予回应、淡化处理，想必影响一定不会很大的！” 戴维瞠目结舌。“你是早有蓄谋？” “未谋胜、先谋败！” 艾伦微笑着点头插话进来道。“说得好！心怀坦荡才能站得高、看得远，也许我的华夏之行该提前一些，东方古国的神奇看来也只有融入其中才能够看个明白……” 见艾伦说完便举起了酒杯，付正义有些困惑。“怎么，你准备去华夏旅游？” “不不不，单纯的旅游是无法感受到华夏之美的，我希望可以在那边安安静静的生活上一段时间，也许是半年，也许会是两三年的时间……” 艾伦面带憧憬的描述起他对未来的规划，诸如每年投资多少个项目，投入多少资金给慈善机构，明年可能还会买艘豪华游艇、再买架飞机，当然了，每年都需要卖出一些的微软股票才可以…… “艾伦，我觉得你所有的规划都是建立在出售‘微软股票’这个大前提上的！” 戴维的一针见血，让艾伦有些尴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子，然后就坦然的自嘲道。“是呀，谁让我是被称为‘随心所欲的失败的投资者’、‘最差经理人’呢？” 戴维摇头苦笑，举起酒杯说。“艾伦，不管媒体胡说些什么，只要我们大家都知道如果没有你拿着74年12月新出的《大众电子》说服了比尔一起创业，想必微软是否能够诞生都要打个问号！不要这么自谦，投资失误是正常的，我记得华夏有句谚语，说的就是世界上原本没有路、但走的人多了就自然有了路……” 侍者送来了香槟，说是米高梅大酒店的特别礼物。 趁着刘美佳去洗手间的间隙，付正义便问艾伦准备何时去华夏？ “目前还没有决定，但我一定是要去华夏住一段时间的，我觉得自己需要一个陌生的环境、一个可以让人安安静静思考的地方……” “选好了在华夏的那个城市吗？” “燕京！肯定是燕京！那里有长城，那里有保存完整的皇宫，那里是人文荟萃、历史沉淀的古老城市……” “k，那我在燕京给你找个能住的地方，如果不介意跟我做邻居的话……” 艾伦一怔，跟着便兴奋起来。“付？你说的是真的？” “嗯嗯，我也正在考虑在那边买个四合院呢！” “四合院？你说的是真的？” “对，但买下来之后一定是需要进行整修的，许多建筑都经过了岁月洗礼，而且这些四合院里原本也是没有卫生间的……” “戴维！你有没有兴趣？一栋位于华夏古皇宫旁的四合院！会有葡萄藤、有果树，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将人从沉睡中唤醒时，拎着鸟、端着茶壶的老燕京人彼此见面会拱手致礼、问好，如果能够看到那一定会让人有种时光回转的错觉……” 嘴角耷拉了下来，戴维等他说完才摇了摇头。“艾伦，你醉了……” “你才醉了！付，戴维才是真的喝醉了！帮我在燕京找一套四合院，如果可以跟你做邻居的话，那我会非常开心的！” 见刘美佳已经在侍者的带领下往这边走，付正义压低了声音道。“k，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一有结果我就会通知你！” 艾伦还准备继续这个话题，但戴维见刘美佳走了过来便端起酒杯说。“我提议，干了这杯酒之后我们就一起去试下手气，华夏有句谚语，好像是叫做‘小赌怡情’，对不对？” 随着付正义一起端起酒杯，刘美佳开口道。“戴维先生，您之前已经知道我不愿意输、以及我不愿意输的原因，那么您的提议是专门针对我的吗？” “哈！这里是拉斯维加斯！而且我们正身处于米高梅大酒店，如果来到这里不去见识一下赌场的热闹和喧嚣，那么你就不算是来过这里！走吧，一起去见识一下这里的气氛，你一定会爱上这种‘参与其中’的乐趣的……” 见刘美佳苦着脸将求援的目光投注了过来，付正义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放心，时间还富裕的很呢……” 正文 第482章 小赌怡情 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就如硬币的两面，一面是天堂，另一面则是地狱。 老虎机、百家乐、轮盘赌、押大小、21点…… 只要是你能想的出来的赌博形式，在这里都可以找到人陪你玩。 当然，前提你要有钱。 戴维是这里的常客，艾伦更是曾经在这里包租豪华游艇、举办过盛大的狂欢派对。 因此连带着付正义一行也就在进入赌场的第一时间，每个人都被赠送了价值一万美金的免费筹码。 见刘美佳拿着免费筹码在纠结，戴维笑着指了指赌场大厅。“既然你不喜欢输，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将手中的免费筹码通过赌局变成赌场里的通用筹码，然后就可以享受‘赢’的感觉啦！” “还可以这样？” “是呀！但故意通过两个人的对赌以将免费筹码洗白的行为，可是违反规定的，搞不好要被这里的保安带去地下室接受惩罚！” 刘美佳皱起了眉头，而同样拿到了筹码的冉颖瞅着赌场里在巡视的保安们，打了个冷颤，。 “戴维！恐吓更是违法的！” 付正义的出声，让戴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女士们千万不要介意。 没有来过拉斯维加斯，所以刘美佳对于手中的这些免费筹码也就有些疑惑。“正义，他说的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但如果只是普通游客进来的话，估计只会被赠送五十、或者一百美元的免费筹码，跟着他们两个人来到这里的好处就是起点比较高，但坏处则显而易见！” 刘美佳想了想就明白了意思，瞅着手中的筹码摇头不语，依然还是有些纠结。 而冉颖则鼓起勇气举起手问道。“bss，我还是没明白……” “又不是在学校，举什么手啊！” 将冉颖的手给拍了下来，付正义将这种‘免费筹码’介绍了一下之后，便转过脸冲着刘美佳说。“现在可惨了。要么就是用这些免费筹码随便玩玩，要么就准备掏钱，而且总不至于赌场送了一万，可自己之后买筹码的时候一百、一百的买吧？” “太精明了！单单是一个面子的问题就让人要么不赌、要赌就赌成大的了！” 戴维带着他的助理跟基努一起上楼，去参加级别更高端的私人赌局了。 而艾伦则是兑换了十万美元的筹码让保镖捧着，想了想将另外一个留了下来，告诉付正义说虽然这里非常的安全，但为了防止一些兴奋过头的赌客对女士们造成干扰，还是身边带着保镖会玩的更畅快一些。 谢过了艾伦，刘美佳笑着挽住他的手臂说。“既然这样那就只使用手中的免费筹码，全部还给赌场我们就走人，好不好？” “听你的！” 被拽着坐在了21点的赌桌上，冉颖将房卡递给付正义便低声道。“bss，那我也去试试手气！戴维的助理还给了我一张新的房卡，所以……” 瞄了一眼刘美佳，见她的脸比之前还要红，付正义知道她也听见了，便对冉颖点了点头，跟着叮嘱她不要离开酒店。 等冉颖走了，刘美佳这才低声问道。“干嘛要找个女助理？” “柯总安排的，说底子很好、接受能力也很强，所以就带过来了，”说着付正义便押了一百的筹码上去，然后才接着说。“关键是要可以信任，还有就是嘴要紧……” 妩媚的瞪了他一眼，刘美佳撇了撇嘴。“怎么老是觉得你说话喜欢语带双关……” “不是我语带双关，而是你自己想的太多、太复杂！” “讨厌！” 虽说关系已经密切到了什么都可以无需顾忌的程度，但刘美佳依然感觉在公众场合她不适应对方的言语挑逗，于是便专心开始玩牌。 21点，简单且直接。 也许是运气好，一个小时下来刘美佳竟是将大半的免费筹码都换成了通用筹码，并且还小赚了一千多！ 付正义的赌性本就不重，可不到半个小时就将免费筹码全都输光了，见刘美佳兴致很高一时间还不会结束，便要了杯香槟慢慢品着、观察着。 赌场里没有钟。 荷官们也不会佩戴手表等计时器。 巡视的保安体格强健、目光锐利，但一直保持着笑容且不太容易被普通赌客们所察觉。 脚下的地毯色泽鲜艳且大多是轮盘的花式，显然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留住赌客。 空气？ 很新鲜！ 即便是有不少赌客叼着粗大的雪茄烟、不断的吞云吐雾，但只要不是坐在其旁边几乎都不会有所感觉，显然赌场里有极其强大的换气系统…… 因此无聊，所以看到的细节也就越来越多。 到了十点半，付正义这才想起之前答应艾伦在燕京帮他买个四合院的，让保镖留在刘美佳身边，付正义便去洗手间给谢运鹏拨了个电话，问他四合院的事情。 “正义，现在有五套四合院备选，三套距离故宫不远，另外两套则是在最初我告诉你的，门对门的！” “那三套在故宫东北角的四合院，彼此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那边的三套面积都大，一套在巷口，还有两套是在巷子里头的，怎么，你又改主意想多买几套了？” “有个美国人也想要跟我做邻居，所以就想看看能否找到门对门、或者是紧挨着的……” “成！不就是三套紧挨着、或是门对门的嘛，下个月一定能搞定！两套挂你的名字，一套归我！” 听到这话付正义可就不干了。“别！千万别！你寻摸好了先通知我，其中一套肯定是要挂那美国人名下的！” 谢运鹏不解了。“咦？这算是怎么回事？” “你只管寻摸合适的院子，价格也别压得太低，又不是缺钱的主儿，占人家老百姓的便宜没意思……” “哎我说！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成了个爱占便宜的主儿啊？大军搞的那事情我可是听说了，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这事我也是要参加的！甭管捐多捐少、名声有与没有，我对这些可真没放在眼里的，不过你小子这事情可做的忒不地道，咱们可不能几个月没见就生分喽吧？”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有些窘，在西川让大军挑头盖学校、跟部委协商打击罪犯的奖金的这些事情，他当时是真没想着让谢运鹏参与的，于是便说。“行了，我人在拉斯维加斯呢，月底我还要去香江看回归仪式，你有时间来美国找我也成、去香江等着我过去也成，我又有了些新的想法，到咱们见了面聊！” “成！拉斯维加斯我是去不成的，月底去香江我家老爷子也是要过去的，那咱们就香江见！”说到这里谢运鹏正准备挂电话，可一拍脑袋赶紧嚷嚷道。“对了！香江那边的房间现在可都订不到了的，你要不要过来跟我挤一挤？” “不用，我在维多利亚湾的喜来登大酒店订了两个套房，够住……” “啥玩意？你什么时候定的房间？” “大概是六月初吧……” “他大爷的！我二月份想要在喜来登大酒店定个房间的，托人最后找到了里面一个副总都没办成！这次过去我倒是要找人问问是怎么回事！” 没成想谢运鹏还会遇上了这样的问题，付正义犹豫了下还是没解释，只说是自己运气好正好碰上了有退房的，便挂了电话往刘美佳那边走。 靠近一看，他之前的位置被个红衣女子给占了，艾伦的保镖凑过来解释说客人多了起来，所以没办法将这位置给保留下来。 反正自己也输光了，坐不坐倒也无所谓。 来到刘美佳身边，付正义见她面前的筹码似乎又多了一些，不由得凑到她耳边惊讶道。“鸿运当头啊？” 刘美佳正准备看底牌，听到是他的声音不由得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今天一定要将上次输了的都赢回来……” 坐在刘美佳右侧那红衣女子，徒然转过脸瞅了一眼付正义，哼了声后就用汉语开口嘲讽道。“呦，什么时候时兴带着小狼狗出来溜啊？哪地方人呀？” 将手中的牌一扣！ 刘美佳转过脸便怒道。“说什么呢？会说人话不？” 红衣女子冷笑着撇了撇嘴。“嘿呦，还不好意思呢啊！没关系，姐也是过来人，你家这小狼狗品相可不好，要是真有需要姐姐帮你找个好的！” 刘美佳站了起来，将椅子往外面一推便放缓了声音道。“跑国外来丢脸可就是你自找的！要么立刻道歉，要么我叫保安！” 仰着脸瞅着刘美佳，红衣女子脖子一梗。“道歉？我可从来没给人道歉的习惯！有本事你叫保安啊！谁怕谁！” 刘美佳冷笑了起来，挽着付正义的手臂便冲着巡视着的保安招了招手，然后才对着红衣女子说。“记住！你现在是在美国，公众场合下侮辱他人最高可以被判入狱六个月，别以为什么地方都是你家！” 红衣女子脸色一变，抓其手边的果汁杯就站了起来！ 艾伦给付正义留下的那保镖此时却一个箭步，拦在了中间…… 正文 第483章 天老大 满满一杯橙汁，全都浇在了保镖的脸上、身上。 负责赌桌的女荷官，发出了愕然惊呼。 及时赶到的一名女性赌场保安，立刻便将这红衣女子反剪双臂、按在了地上。 “fuk！fuk！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抓我！你们都会会被炒鱿鱼的！放开我、放开我……” 怒骂着、挣扎着，可在那女保安的钳制之下，这红衣女子却根本动弹不得。 见红衣女子引起了四周赌客们的骚动，女保安在用耳脉嘀咕了几句之后便故意将她的脸压在了地毯里，所以红衣女子很快就只能发出呜呜之声了。 被浇了满头满脸果汁的艾伦的保镖，掏出了他的证件跟赶过来的保安主管将情况一说，对方皱起了眉头，通过耳脉进行查询，不到一分钟那脸就黑了下来。 玩的好好的，出现这种情况付正义实在是无语，如果对方是男人他倒是不介意一耳光抽上去，可对方是个女人，这事情就只能交给刘美佳去处理了。 原本还处于赢钱的兴奋之中，被搅了兴致的刘美佳差点要被气疯了，见赌场的保安主管还在迟疑，当即便指着被按在地上的那红衣女子说。“要么让她立刻给我道歉！要么我立刻报警！你们赌场如果敢包庇这个女人，后果一定会是灾难性的！” “让您受惊了，我们非常的抱歉！就算是总统在赌场里违反了规定、触犯了法律也不会得到包庇的！只不过为了不影响大厅里其他客人们的兴致，能否请您随着我去下保安室，让我们将情况搞清楚、进行妥善的处理？” 刘美佳转过脸，见付正义耸了耸肩表示尊重她的决定，当即便随着那保安队长一起往赌场角落走去。 落后她两步，付正义问艾伦的保镖。“赌场会不会因为那女人的身份、背景而有所偏袒？” “不会的。赌场对于‘公正’是视为其在这里生存的基础。何况我已经表明了身份，无论是艾伦先生、还是戴维先生，都绝不是米高梅大酒店所愿意结下仇怨的对象。赌场里有着完备的监控记录，我身上的果汁更是那女人所无法抵赖的证据，其实今天这事情仅仅是个意外，我怀疑那女人是看错了人、又或者喝多了，如果她还有理智的话就该立刻道歉、赔偿损失，不然她的麻烦会相当大……” 保安室里。 红衣女子被按在了一张椅子上，保安队长严肃的进行告诫。“这位女士，侮辱他人依照内华达州法律您将面临六个月以下的刑事惩罚，如果您继续无视我们赌场的警告，那么就只能让警方来接手，等待您的将会是拘留和法院的传票！” 怒视着刘美佳，红衣女子嚷了起来。“我要见律师！我要打电话！” “律师只有在您被移交警方才需要，如果您坚持将会耽误赌场客人的宝贵时间，请您考虑清楚……” 保安队长的语气既不愤怒、也不夹参杂个人的情绪，便彷如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这让那红衣女子终于有些不安起来，抓起桌上的电话便拨了个号码，冲着那边愤怒的叫嚷，说自己竟然被带到了赌场的保安室、遭受了拘禁！ 艾伦的保镖摇了摇头。“这女人会为她的口不择言而付出代价的！这里不但有内部监控，还有录音系统，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法庭采纳，最终成为不利于她的证据……” 刘美佳扭过脸来诧异道。“难道艾伦的保镖都选的是如此精通法律的？” “应该说这些保镖都接受过法律方面的培训，要不然他们在执行任务时会拿捏不好分寸，反而给雇主带来麻烦！” “太壮了！你在人家面前就跟个豆芽菜一般……” 虽说是被刘美佳给鄙视了，可付正义感觉到刘美佳心情正在恢复，于是就笑着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豆芽菜这个词可不要乱用……” 脸一红，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刘美佳那眼波流转之际竟是有着说不出的妩媚，付正义没感觉到疼，只觉得眼前的女人竟是越份外的诱人！ 徒然，门外传来了急促脚步声，跟着一个花衬衫便闯了进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敢将我的朋友给拘禁在这里？没王法了呀？没天理了呀？你们这是想要搞什么？啊！信不信我立刻给唐先生打个电话，你们的老板立刻就会将你们全部开除……” 只是不等这人的话说完，两名保安便将他推出了门，挡在了他的面前。 西方人普遍人高马大，能在米高梅大酒店担任保安的那更是就没有个子不高、体型不魁梧的，所以听到嚷嚷声转过脸的付正义也就只看到了那花衬衫的衣衫一角，别说长什么样了，就连高矮、胖瘦都没能看清，视线里就只剩下两个保安的背影。 保安队长扭过头同样没有能看到人，只好喊了声‘放他进来’，这才让那花衬衫从两个彪形大汉之间挤了进来，他瞅见那红衣女子被按住肩膀坐在椅子上，当即可就愕然惊呼起来。“陈姐，您没事吧？可是吓死我啦……” 保安队长将花衬衫一拦，问道。“这位先生，她是你的客户、朋友还是亲属？” “朋友！朋友！她是我朋友！怎么着，还不放人？非要我给唐先生打电话……” “我不管你给谁打电话，如果你的朋友在五分钟内不道歉的话，那我们就只能通知警方将她带走了！” 花衬衫脸胀的通红，还想要嚷嚷可保安队长从口袋里取出个计时器，在他的眼前按下了开始。 被按住肩膀坐在那椅子上的红衣女子，此时似乎也清醒了些，冲着那花衬衫便带着哭腔的汉语说。“小王啊！快救救我啊，我好害怕呀……” “陈姐！别怕别怕！这里可是美利坚，这里是特别讲法律的地方，谁也不敢动您，您放心、您放心！我立刻就帮您搞定……” 说着花衬衫便快步走到那红衣女子面前，弯着腰跟她嘀咕了片刻，转过脸便冲着刘美佳很是不耐烦的嚷嚷。“哎！就你是吧？不就是点芝麻绿豆点的事儿嘛，何至于闹到这里来？行了，你就说个数吧，陈姐是真没给人道过歉的，你说赔多少我都认，这总行了吧？” 刘美佳瞪起了眼。“赔钱？你赔的起嘛？” “别浪费大家时间啦，都是来这边旅游的，等回了国说不定还要碰面呢！别觉得现在是在拉斯维加斯有老美撑腰你就真牛了，招惹了陈姐你还想不想回国了？” “你在威胁我？” 花衬衫一愣，跟着便怪笑起来。“呦？这都能算威胁？我说的可是汉语，你以为这帮傻缺保安能听得懂啊？” 刘美佳被气乐了，转过脸见付正义脸色也很是古怪，不由得问道。“正义，国内人还都是这种心态？天老大、她老二？” “我还真没见过，要么还是丢给警方处理算了！” “哎哎哎！你们俩嘀咕什么呢？还等着你们说个数呢！就这么大点事情可别折腾的太离谱！不然我可真跟唐先生联系了，到时候别说是回国了，你们在这边能不能待的下去都是问题！唐先生可是当地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别给脸不要脸啊……” 花衬衫的得意洋洋，让刘美佳终于忍不住失笑了起来，她轻蔑的瞄了一眼那花衬衫跟红衣女子，转过脸便冲着保安队长说。“报警吧！” 无奈的怂了怂肩，保安队长让下属打了电话。 不到三分钟，几个州警就冲了进来，那红衣女子陈姐竟是尖叫了一声便晕厥了过去，而那花衬衫则是跳着脚的破口大骂，最终被州警戴上手铐给按在了地上。 被浇了满脸果汁的保镖，跟州警说了下情况之后又打了几个电话，然后便冲着付正义说。“我需要跟他们回警局做份笔录，估计无法完成艾伦先生的交托了……” “需要我们做什么？” “现有的证据应该够了，但还是建议您二位加强些安保，另外就是如果需要追究，那么要让律师过来接手吧……” “谢谢！要不是因为你的英勇我今天会非常狼狈的，请接受我的感谢！” 说着刘美佳便想要取支票本出来，可打开皮包一看才想起自己已经将钱夹交给冉颖保管了，不由得红了脸。 艾伦的保镖笑了，后退半步说。“n！n！n！您无需特意为此而在意的，保护付先生跟您是我的职责……” 红衣女子被用担架抬出去的，花衬衫则是被反铐着双手押了出去。 刘美佳虽说没有收到道歉，但她的酒意却已经消了，在被州警告知明天早上需要去警署做份笔录之后，刘美佳便说明天会带着律师一起过去的。 回到赌场，刘美佳将遗留在赌桌上的筹码兑换成支票，便嘟着嘴倚在付正义的身上，随着他一起往房间走。 “很扫兴？” “稍微有点！刚刚有了些赢的感觉，就被那女人给破坏了，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敢在这种地方如此嚣张？” “在国内估计嚣张惯了，所以即便是出来了依然是我行我素，不受点教训这种人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正文 第484章 金腰带 一夜的温存和缠绵，再大的火气也会消的。 美国任何一家银行，都有长期雇佣的律师事务所。 作为佳美银行的总裁，刘美佳的一个电话就让许多人都动了起来。 于是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负责处理此事的律师也就将情况搞清楚了。 出言不逊的红衣女子姓陈，乃是负责转播一场拳击赛的华夏某部门的领导，她声称自己当时喝多了、还认错了人，所以才会导致此次事件的发生，被送入医院救醒之后就表示了后悔，愿意对刘美佳进行赔礼道歉。 被陈姓女子喊来的那花衬衫，则是拉斯维加斯一家赛事转播代理公司的负责人，其所声称自己认识著名的拳击赛事推广人唐先生，可实际上不过就是喜欢个说大话的小混混，不值一提。 经过了一夜的缠绵，明艳动人的刘美佳对于是否继续追究下去也拿不定主意，也是便只好上楼向付正义求援。 “虽说‘小狼狗’这个称呼有些令人恼火，可其实也表明了我有吃软饭的能力，如果以美国人的开放程度来说，我似乎更应该将之视为‘恭维’？” 骂了个‘不要脸’，刘美佳还妩媚的瞪了付正义一眼，干脆拽着他下了楼告诉律师，陈姓女子的当面道歉可以免了，但赔偿的金额除非能让自己满意，否则这事情她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 “k，如果不愿意接受调解，那么按照内华达州的法律陈姓女子将面临六个月的入狱和两千美元以内的惩罚性罚款，在刑满释放后也会被立刻递解出境、并再也无法踏入美国国土……” “嗯，如果这女人愿意承担高额赔偿金也可以接受，所收到的赔偿金全部捐给当地的慈善机构，不要让媒体觉得这事情有值得做文章的可能！” 迅速记录下了刘美佳的要求，律师继续问。“另外一名涉案者涉嫌在公众场合恐吓，如果追究他会被吊销营业执照、面临三个月以下的刑期和五百美元的罚款，当然您还可以立刻向法庭申请人身限制令，防止该涉案人接近您本人！” 坐在一旁的付正义问。“人身限制令？什么意思？” “就是不允许他接近刘女士多少米的范围，因为他本人就是名拳击手，他所代理的赛事转播确实来自于拳击赛事推广人唐先生的公司，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怀疑他拥有雇佣其他拳击手帮助他实施对刘女士侵害的可能！” “拳击赛事推广人唐先生？是唐金吗？” “是的，唐金目前就在拉斯维加斯，后天晚上将在g大花园体育馆举行名为‘thesundandthefury’的金腰带争夺比赛，参赛者为伊万德?霍利菲尔德和麦克?泰森……” 刘美佳对拳击比赛并不熟悉，但她见付正义一下子就愣住了，跟着似乎便显得很是激动，不由得奇怪道。“正义，怎么了？” 那么有名的一场顶级赛事，付正义怎么会忘？ “没什么，就是觉得时间好像也还够，这种重量级拳击比赛可不是天天都能够看到的，就是不知道门票好不好买？” 律师笑了。“哦？您也喜欢拳击比赛吗？可惜了，这场赛事的票早在三个月前就全部售罄了，在黑市据说价格提升三倍都很难搞到的……” 见付正义竟然跟律师谈论起了后天晚上的拳击比赛，刘美佳很是有些哭笑不得，赶紧出声打断道。“拳击比赛有什么好看的！血淋淋的那么残忍！” 被派来的律师显然已经沉浸在了对比赛的憧憬之中，当即便辩驳道。“那是力量与技巧的冲撞！而且wba重量级拳赛惯来都有着各种可能性，博彩公司为了这场比赛也是开出了有史以来最大、最齐全的盘口，不单单是可以赌输赢、赌比赛结束的时间，还可以赌两个人在比赛时所产生的失误、所做出的各种犯规动作，相当有意思！” 见付正义捂着嘴在一旁偷笑，刘美佳长叹了口气无奈道。“k！k！比赛的事情你们俩想要聊待会再说，先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解决掉如何？” 那律师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赶紧致歉。“啊！对不起！我是个拳击迷，所以一提到这些赛事就会失态，请您原谅！关于男涉案者的问题您准备怎么处理？” “跟陈姓女子一样处理吧！入狱和吊销执照的惩罚并不轻松，看他自己愿意为此付出何等代价就是了……” 记录下了要求，律师便急匆匆的离开。 带着刘美佳和冉颖，付正义去完成了梦工厂股权的转让手续，然后就询问戴维是否有办法搞到后天拳击比赛的门票？ “你也喜欢看拳击？” “正好碰上了，wba的重量级赛事我觉得也是值得一看的……” “交给艾伦吧！他比我还喜欢这种赛事，而且他还是霍利菲尔德的坚定支持者，还特意下了十万美元的赌注呢……” “不不不！不只是十万美元的赌注！我还下注霍利菲尔德将会以评分的方式而获得最终胜利！” 刘美佳好奇道。“那如果您赢了的话，可以收获多少？” “霍利菲尔德获胜的盘口目前是1.3，如果我赢了可以拿回十三万美元。霍利菲尔德通过比分赢得冠军的盘口是3.2，那么投入的一万美元就会变成三万两千美元！” 刘美佳还是有些不明白。“盘口？什么是盘口？” “这些常识性的问题你该去问他！” 艾伦一指付正义，这让刘美佳不由得红了脸，手指在他的腰间轻拧了一把。 “付，如果你想要留下来看比赛的话，门票我来给你搞定，不过现场的气氛会非常热烈，你不但需要将她保护好，也需要注意你助理的安全，鲜血的迸溅、力量的碰撞、技巧的比拼，很容易引发人类最本能的欲望和冲动……” 约好了晚上八点在拍卖会场上见，回到房间付正义便让侍应生送来了有关赛事的当地报纸，以及各个博彩公司所开出的宣传。 换了居家服从房间出来，刘美佳见茶几上放着不下上百份的报纸和博彩公司宣传单，苦笑起来。“哎呦，当时不过就是那么随便一说而已，你怎么还认真了！” “也不单单是关于博彩公司盘口的，这是当地近几个月以来的报纸，这些博彩公司可都是纯粹的现金奶牛，每天的流水极高、且几乎全部收入都是现金，香江那边的赛马会、澳门的赌场，都属于这样的性质，如果你的银行可以将博彩公司招揽过去，想必充裕的现金流会带给银行更快的发展，通过代客理财这种手段赚取微薄的利润，远不是银行迅速发展的正确方式……” 没想到付正义所关心的是这个，刘美佳不禁有些惭愧，赶紧端端正正的坐到了他的身边，拿出纸笔、计算器开始尝试用‘银行家’的眼光进行分析、计算和统计。 各家博彩公司所开出的盘口，各有特色。 有的是传统型的，以输赢为主要方式。 而有的则大胆创新，不但可以去赌几个回合就会结束比赛，还可以去赌赛场上所会出现的各种意外！ 看着看着，刘美佳徒然笑了起来，用胳膊撞了撞付正义，将一家名为德威博彩公司的广告放在了他的面前。“正义，你说这帮子美国佬都是怎么想的？还能赌比赛中会出现吐口水、骂脏话、咬鼻子、啃耳朵这些情况的盘口？” 将那宣传彩页接过来一看，付正义也笑了。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吐口水的盘口是13.6，那也就是说要是你能赌中了的话一美元就能拿回13.6美金，骂脏话的赔率倒是不高，但如果是伊万德?霍利菲尔德先开骂的话赔率可就是6.7了，而麦克?泰森先开骂的赔率却只有2.4，看来麦克?泰森开骂的概率相当于老蒋伊万德?霍利菲尔德的两倍多……” “那要是比赛时真的出现了这种现象，那赌中的人不是要发大财了？” “这就跟去赌百家乐的‘和’一样，赢得概率极小，但一旦赌中就能赚一大笔。其实博彩公司跟赌场都不是依靠什么所谓的‘赌术’和运气来赚钱的，他们赚钱的途径是通过概率的统计和计算，每一个百分点概率的变化，都将影响到最终收益的高低，所以严格来说开赌场的只需要会精确计算，就可以通过概率稳定获益，跟运气无关的……” 刘美佳听得一愣一愣的，等付正义说完才困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呀？” “多听、多看、多思索，只要不是白痴总能比那些不愿意听、不愿意看、更不愿意思索的人知道的多！” “正义，来美国吧！我觉得你除了在金融市场上具有着敏锐的判断力之外，你对于一个公司该如何发展也具有着前瞻性的眼光，湾边证券和美佳银行在我的手里能稳步发展都算是不错了，可我觉得要是让你来负责的话，公司一定能够迅速成长起来的……” 来美国？ 如果自己前世没有认识李雪瑶的话，眼前这个女孩真的就应该是自己此生的伴侣。 付正义沉默了…… 正文 第485章 被遗忘的照片 七点三刻，戴着淡红色大墨镜的刘美佳挽着付正义，随着戴维一起走进了拍卖会场。 会场的面积不小，足以可以容纳两百人，安保数量却很多。 这些身穿黑西装的保安们有些背靠墙而立，目光低垂但神情严肃，无形中让会场气氛也显得越加庄重和肃穆。 见有竞买人直接便坐到了戴维助理的身边，付正义有些奇怪。“艾伦不来参加吗？” 低着头正在翻阅着手中拍卖图录，戴维头都没抬便嘟囔道。“他对收藏的兴趣不大，反倒是这段时间对探索太空更有兴趣，我觉得他似乎真的想要筹建一个太空公司，妄图以低廉的价格让人们在太空遨游……” “发射火箭还是建造航天飞机？又或者是宇航飞船？” 侧过脸瞅了瞅付正义，戴维不由得有些困惑。“付！你可不要告诉我说你对这种事情也有兴趣！那可远比烧钱还要迅捷，短短的几秒钟数以十亿计的美元可会化成一团烟火和飞灰的，连渣都不会留给你！” “这个可不一定，如果能够成功想必利润一定丰厚，如果给我一个可以安全飞离地球在太空中遨游的机会，我也会愿意掏钱出来尝试一下的……” “不是吧？付！我可没开玩笑！十多年前所发射的挑战者号仅仅在空中维持了几十秒，就让宇航局承受了五十五亿美元的损失，家业再大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啊！” “挑战者号啊？大约还有些印象，那是人类挑战地心引力的壮举，虽说最后化成了空中的一团烟火，可在我们东方的说法便是‘虽死犹荣’，他们是为了宇航事业所献身，终将引领着人类迈入太空时代……” 越听戴维的脸就越黑，等付正义说完他便冲着刘美佳说道。“善意的忠告！千万不要去支持他做什么太空梦，不然就算再有钱也会给他烧光的！” “没关系，只要他赚的比花的要多，他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被噎的无话可说，戴维索性扭过头不再理睬这一对，他那小孩子般的神态让刘美佳不由得捂着嘴轻笑起来，在付正义耳边低声道。“正义，戴维这人可真有趣……” “人家也是为了你好，就怕我跟着艾伦一起去搞什么太空公司，搞到最后倾家荡产！” “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能多赚点，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才不担心呢……” 虽说刘美佳戴着副墨镜，可近距离依然能够看到她的那双眼眸，见里面满满的都是笑意，付正义正准备开口，站在台上的拍卖师宣布拍卖正式开始。 油画、珠宝、雕塑…… 对于艺术品收藏，付正义确实兴趣不大。 当然，这跟他一窍不通也莫大的关系。 尤其是那些抽象主义印象派、野兽派的作品，在他看来真不比儿童随手的涂鸦更好看。 陪着他一起过来的刘美佳，比他的艺术修养还要高一些，在某些拍品被展示出来的时候还可以说出些门道来，导致戴维瞅付正义那眼神越来越充满了鄙视。 “付！虽然今天的拍品还没有出现特别值得出手的，可lady刘的艺术修养都远比你要高，将财富放在银行里是愚蠢的，珍贵的艺术品才是保值、增值的不二之选，我多年前花三百万美元所购入的贾斯珀?琼斯和威廉?德?库宁的两件作品，目前市场估值已经超过了七千万美金，这远不是其他途径所能够赚取到的利润……” “戴维！我的钱要么就是在金融市场里，要么就是持有的公司股权，在我看来即便是以投资回报的角度来讨论，成为梦工厂的股东并不代表着我的投入会获得很高的收益，仅仅是出于友谊和兴趣！” 戴维张嘴就想要反驳，可一想对方财富增值的速度和手段，他可就泄了气。 无论是拍摄的《怪物史莱克》这部动画片、还是说他投资雅狐公司的股权，投资回报率都远比自己手中的任何一件艺术品升值的速度快！ 所以越想越觉的郁闷，戴维只能是恨恨的嘟囔道。“付！你就是个怪物！” “下面这件拍品是达达主义领军者anray的摄影作品《eletriité》，拍摄时间为1930年，是他当年受总部位于巴黎的pde电业公司的邀请所拍摄的，意在帮助推动人们使用电力。可惜这幅照片不知何种原因被人遗忘在法国南部一座建筑物的阁楼中，直到今年初才被人发现。近八十年间从未有人观看过，被发现时表面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灰尘……” 戴维凑近了些介绍道。“anray最有名的摄影作品是《一个女郎和她五颗眼泪》，这张被遗忘的作品对于喜欢anray的收藏家而言，也堪称是一件精品了……” “起拍价才一万美元，看来其价值也并不算高，你觉得多少钱可以入手？” “被遗忘的作品，在我而言不该超过五万美元，再高那就意义不大了……” 戴维是行家，付正义相信他的判断。 只是今天晚上的拍卖会上只有四件达达主义的作品，除了anray的这张照片，还有一件他所感兴趣的就是女性达达主义艺术家克拉拉?泰斯的一副绘画。 而另外两件则是镶嵌在镜框里的拼接画和一个造型古怪的拼接雕塑，为了确保今天能够有所收获，所以对于anray的摄影作品付正义也就是势在必得，直接举起了手中的号牌，加价四万！ anray的摄影作品才刚开始有人出价，付正义突兀的加价让拍卖师都愣了一下，这才挥舞着手中的拍卖槌兴奋的嚷了起来。“啊！来自于东方的收藏家给出了五万八千美元的价格，显然达达主义的影响力正在不断扩大……” 前排的竞买者有人回过头来看，最后出价的那金发女孩蹙着眉、板着脸，显然对于付正义的抬价极度不满。 幸好对方长得还算是漂亮，满头金发但却细瘦纤巧，付正义还是礼貌的回应了一个微笑。 可惜，付正义的善意却被对方认为是挑衅，于是立刻面带搵怒的举起了手中号牌。 “七号竞买者出价五万九千美元……” 拍卖师的话音未落，注意到刚才那一幕的刘美佳便凑到付正义耳边说。“哎呀！你好像被人家厌恶了呢……” “我又没惹她，拍卖本身就是价高者得！” 说完付正义便又竖起了号牌，再次加价一万美元。 六万九…… 七万…… 七万一千…… 八万一千…… 八万两千…… 只要有人举起号牌加价，付正义便以提高一万美金作为回应，于是拍卖会的气氛就被徒然的调动起来。 不过anray的这件《eletriité》拍品显然不值目前的价格，所以就连戴维都刻意的往外面挪了挪屁股，摆出了一副要跟付正义‘撇清关系’的姿态。 拍卖师带有着诱导、煽动性的说辞，让这张照片的参与者有所增加，可当金发女孩将价格抬升到了十三万时，付正义却有些嫌烦了，举起号牌将价格提升到了二十万美元，令会场瞬间便发出了嗡嗡嗡的议论之声！ 坐在前面的那金发女孩愤然扭过头来，见付正义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当即便放弃了竞拍。 之前参与竞拍的竞买人，也都摇头放弃了。 “二十万第一次……” “二十万第二次……” “如果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这幅被遗忘了八十年的照片将会被来自于东方的收藏家所获得……” 拍卖师带有着强烈地域性诱导的说辞，本就让付正义皱起了眉，可就在那拍卖师准备落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嚷了起来。“二十万零五百！” 扭过头，付正义见举牌者是个中年白人，此人见付正义转过脸故意扯了扯嘴角，摆出了一副挑衅的姿态。 戴维转过脸也看到了那人挑衅的模样，问了下他的助理便凑到付正义的耳边道。“这人是德威博彩公司的老板费曼，小皮诺不能来的拍卖会基本上都是由他出面，是这里有名的掮客和投机者！” 举了下牌子继续加价一万，付正义问戴维。“为什么拍卖师的说辞会如此具有区域性的歧视和诱导？” 戴维愣住了，认真思索了片刻才迟疑道。“好像这是拍卖行业内不成文的一种拍卖技巧，无论是种族、肤色还是地域，都可以被拍卖师用来作为煽动情绪的拙劣手段，如果你介意可以提出抗议，或者就是你的名声足以令任何一家拍卖行都不敢怠慢……” “那也就是说没钱没势的人，就只能在这里遭受羞辱？” 戴维沉默了片刻，在听到那拍卖师再次提及‘东方’时，当即便让他的助理将拍卖行的主管喊了过来，正式提出了抗议。 挥舞着拍卖槌的拍卖师，得到了警告之后表情有些尴尬，冲着付正义的方向欠身施礼致歉。 听到后排的那人又加了五百美元，付正义举起号牌将价格直接推升到了二十八万！ 拍卖现场嗡声四起，许多人的目光投向了德威博彩公司的老板费曼…… 正文 第486章 意气之争 一张因遗忘而被尘封了八十年的照片，从起拍价的一万迅速飙升到了二十八万，虽说绝对数值并不足以令竞买者们产生诸如‘震惊’的情绪，可作为拍卖师而言，这也算是他努力的成果了。 所以在看到德威博彩公司的老板费曼放弃了竞拍，拍卖师也就重重的将拍卖槌落下，恭喜付正义获得了这件anray的摄影作品《eletriité》！ 身为一名‘伪’收藏家，付正义是真不好意思像其竞买者那样站起身来致谢，只好垂下头装作是无所谓的样子，翻看手里的拍卖图册。 一张爆冷拍出高价的拍品，还不至于让整个拍卖会放缓节奏，随着下一个藏品的开拍，会场里也就恢复了正常的秩序和气氛。 故意抬价的德威博彩公司老板费曼，则是将号牌放在了座椅上快步走出了会场，掏出电话拨通之后，便有些得意的汇报道。“亨瑞先生，您之前所提及的那个东方人持有的是七号号牌，刚刚我将他所想要购买的一件anray的摄影作品《eletriité》从一万美金的起拍价抬到了二十八万，他简直要被气疯了！竟然还找了拍卖主管去投诉拍卖师，简直要笑死我了……” “不要大意，这小子很有钱的！但也不要被他的伪装所迷惑，最后所出现的兽首如果不能将价格推高到一百万以上，那你就出价将兽首买下来！” 费曼虽然咧着嘴在笑，但却故意叫苦道。“亨瑞先生，我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啊！” “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知道克里斯蒂拍卖行是谁的吗？” “哦！天呐！我竟然忘了您才是克里斯蒂拍卖行幕后的大老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费曼又抽了根烟，这才走进会场坐下来。 瞅着坐在前排的付正义，费曼冷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倒霉的东方人惹谁不好，非要招惹收藏界的巨富亨瑞先生，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来今天自己只需要适当的抬下价，就足以让对方落入亨瑞所设的局，大大的破财！ 拍卖还在继续。 戴维看中了一幅抽象主义的油画，经过多次举牌，才以七百多万美元的价格收入了囊中。 不同于戴维的兴奋，付正义怎么看就怎么觉得那仅仅是孩子随手的涂鸦之作，于是便悄声问刘美佳。“你觉得这幅画值那么多钱吗？” “值不值那么多钱我不清楚，可戴维是有名的艺术品鉴赏家，只要他觉得值，那就一定值这个价钱！” 如此巧妙的回答，让付正义很是有些惊讶，心想刘美佳以前可没这么会说话的，显然在美国的生活不但让她变得更加自信，还让她的语言风格有了长足的长进！ “那你觉得我所拍下来的这张照片，值不值？” “你？我相信拿张小孩子的涂鸦出来你会愿意付出更高的代价去获取，”说到这里刘美佳掩口而笑，越加的放低了声音补充道。“因为最起码儿童的涂鸦你能看懂，而真正的艺术品是你所看不明白的……” 被鄙夷了！ 而且还是被深切的鄙夷了！ 见刘美佳仰着脸咬着下唇一副得意的模样，付正义真恨不得现在就能将她就地正法、一振夫纲！ “下面所拍卖的是女性达达主义艺术家克拉拉?泰斯的一副绘画！克拉拉?泰斯作为一名艺术家兼插画家，其出生、并成长于纽约，后来因其波希米亚风格而被誉为是‘格林威治村的女王’。据说她还声称自己是纽约第一个剪了波波头的人……” 拍卖师风趣的介绍，让会场内气氛松快了下来。 付正义正准备举牌，坐在前排的那金发女孩就报出了一万美元的价格，竟是起拍价的五倍！ 付正义竖起了号牌。“三万！” 拍卖师双眼一亮，立刻便出声道。“啊！七号竞买者再次出手！达达主义的作品看来他是势在必得！” 金发女孩怒了。“五万！” 刘美佳有些费解。“正义，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件？” “今天的拍卖上只会出现四件达达主义的拍品，其实也只有这件跟之前的那张照片我能看的上眼，所以只要价格不高我就准备都买下来……” 解释完之后，付正义将价格提高了三万。 坐在前排的金发女孩转过脸便怒视着他，似乎是想要将他的长相记清楚一般，一副被彻底激怒的模样。 只不过金发女孩细瘦纤巧的体态，却让她愤怒的表情便彷如是只被激怒的猫咪，非但不具有威胁，就连刘美佳都不禁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 金发女孩的眸子有了层水雾，扭过脸便将号牌放在了腿上，竟是相当干脆的放弃了竞拍。 当拍卖师再次准备挥锤，坐在后面的费曼举起了号牌懒洋洋的嚷道。“八万零五百！” 刘美佳扭过脸看了看，有些恼火了。“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只肯加最低的五百美元？” 付正义没回头，举起号牌直接加价。“十万！” “十万零五百……” “十二万！” 会场里的议论声嗡的一下就大了起来。 再迟钝的竞买者此时也明白后排的这人是在故意抬价，有人还将拍卖公司的主管喊了过去，询问情况。 “十二万零五百……” “十五万！” 当付正义报出了‘十五万’的价格，德威博彩公司的老板费曼犹豫了下才将号牌放在了腿上，盯着付正义的后背等着他转身。 戴维转过头瞄了此人一眼，凑到付正义耳朵压低了声音。“付！看来他就是专门针对你的，想必今天最后出现的兽首将会被拍出天价来了……” “无所谓啊，贵就贵点吧。总之不能让亨瑞这么容易就将兽首放进他的收藏室！” 见付正义态度坚决，戴维咂了咂嘴，他明白事情进入到了‘意气之争’的程度，很难劝的住了。 起拍价只有两千美元的女性达达主义艺术家的绘画，最终被以起拍价的七十五倍被付正义拿下，站在台上的拍卖师激动的脸都胀红了，在第三件达达主义拍品被摆上台后，就将目光对准了付正义，宣布这件达达主义的雕塑起拍价为两万美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 会场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一些对这件拍品有兴趣的竞买者迟疑了，他们的目光大多投注于付正义，也有人却盯着德威博彩公司的老板费曼，看他是否会第一个出价。 站在台上的拍卖师懵了。 因为整整一分钟过去了，整个会场里竟然没有人出价！ 前排的那金发女孩，终于举起了号牌。“五万！” 见拍卖师在盯着自己，付正义直到郁闷无比的拍卖师准备挥锤了，他才面无表情的举起号牌。“八万！” “八万一千美元！” 从后排传来的那懒洋洋的声音，让坐在前排的金发女孩近乎于崩溃！ 她站起身将手中的号牌往椅子上一丢，拎起皮包便往外走，在途径付正义这一排时还用那足以杀人的目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她手里拎着的好像是路易威登的皮包，身上穿的好像也都是迪奥最新款的女装，时尚且有品位，可你竟然将她差点气哭了，你简直是太坏了！一丁点的绅士精神都没有……” 刘美佳的揶揄，让付正义很是无语。“拜托，这是拍卖好不好？难道说长得漂亮、有品位、一身名牌就该让着些？那戴维岂不是每次都要空手而归了？” 扑哧一下乐出了声来，刘美佳赶紧掩口。“你太坏了！戴维可都五十多岁了，你竟然拿他来作伐，不可理喻……” 站在台上的拍卖师见付正义在那金发女孩走了之后，竟是只顾着跟其女伴调笑、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声嘶力竭在吆喝着准备挥锤，郁闷之下举起锤子正准备喊‘第三次’时，一直在留意着拍卖进展的付正义又举起了号牌，直接将价格抬升到了十五万！ “十五万！达达主义的雕塑作品，现在有人已经出到了十五万！还有没有人竞拍？还有没有……” 坐在后面的费曼，立刻就举起了手中号牌，懒洋洋的嚷道。“十五万一千……” 听到那懒洋洋的声音，戴维便用胳膊肘捅了捅付正义。“付！这件雕塑顶多价值四万美元，它既不是名家的作品，也不是具有代表性，实在不值得出这么高的价格拿下来！如果你真的想要买的话，我情愿将我收藏室里的达达主义藏品出让给你……” “哦？你也收藏有达达主义的雕塑作品？” 虽然知道付正义不缺钱，可戴维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劝阻他不理智的行为。“付！就算我没有，我也可以为你找到更合适的，实在是没有必要跟这种白痴在拍卖会上一争高低……” 站在台上的拍卖师，明白坐在台下的这位持有七号号牌的竞买者脾气，在快速的宣布有人出价到了十五万一千之后，便准备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了…… 正文 第487章 惯性思维 “十五万一千，第一次！” “十五万一千，第二次！” 拍卖师激动的叫喊着。“目前的出价是十五万一千！如果没有人再肯出价的话，这件达达主义的雕塑作品就会被三十七号竞买者所获得！还有没有人出价？还有没有人出价……” 停顿了足有一分钟，拍卖师见被他所注视着的付正义竟是将号牌放在了腿上，只好绝望的挥锤落下。 “十五万一千，第三次！恭喜三十七号竞买者……” 坐在后排的费曼懵了。 怎么回事？ 这小子之前出价那么嚣张的，怎么突然就不加价了？ 这件雕塑的价虽说被提升到了十五万一千美元，可按照起拍价而言，仅仅是提高了七倍多点啊！ 那张破照片他都愿意以起拍价的二十八倍拿下，第二件绘画更是以七十五倍的价格才拿下，这件质量更好、完整度更佳的雕塑作品，他怎么才出到七倍多点的价格就不跟了呢？ 费曼想不明白。 但四周那些嗡嗡嗡的议论之声，令他不得不挤出笑容站起身欠身致礼，以维持他绅士的风范！ 见戴维悄悄的冲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付正义唇角翘起笑了笑，瞅了一眼沮丧且摸不着头脑的拍卖师，便低下头继续看拍卖画册，跟刘美佳一起用普通话猜测着剩下的拍品所能够达到的最高拍卖价，根本就不理会旁人的议论。 半个小时过去了，从之前强烈的挫败感中摆脱出来的拍卖师，舒了口气，这才示意工作人员将下一件拍品推上来。 “这件雕塑，乃是达达主义精品之中不可多得的，虽然作者阿特丽斯?伍德的影响力不如马塞尔?杜尚，这件作品也不如阿尔普的《有翼的实体》那么出名，但实际上在当年这件作品就已经被人开出了三千英镑的高价……” 当拍卖师提到‘达达主义’的时候，整个会场就变得异常安静，绝大多数的竞买者都将目光投向了付正义和坐在后排的费曼，有人在笑、有人在撇嘴、有人在期待。 “被阿特丽斯?伍德创作于1917年夏秋之交的这件作品，起拍价为四万美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现在有人愿意出价四万美元吗？” 拍卖师的邀请在重复到第二遍的时候，会场右侧一人见付正义还在跟其身侧的女人说话，这才犹豫着举起了号牌。“五万！” 第二个人仅落后半秒，于是只好将价格加到六万。 八万…… 九万…… 十二万…… 三分钟，这件拍品的价格就被推上了十四万五千美元。 但之后的出价者，都不再一万、两万的往上加，而是以一千美元的递增幅度，将这件拍品的价格提升到了十六万。 跟付正义说着话的刘美佳，早就察觉到会场里有不少目光一直盯着这边，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她觉得身上毛毛的，于是便推了推付正义，抱怨道。“你看看你，你出价就被人当成是冤大头，不出价也被人盯着不放，这场拍卖会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啊？” “想离开了？那简单啊！” 付正义说完便举起了号牌。“三十万！” 坐在后排面无表情的费曼，当即便来了精神。“三十万一千！” 将号牌重新放在了腿上，付正义侧过脸一本正经的问。“现在你觉得这件拍品还会有人出价吗？” 付正义举牌出价时刘美佳是准备去拽住他胳膊的，可没想到他出了一次价就将号牌放在了腿上，不由得愕然道。“啊？你不继续拍了？” “你看啊，第一次我一共出价十三轮，其中跟那捣乱的抬了七次价才成功。而第二件也竞争了六轮，第三件则是竞价了三轮才让他得逞，所以这次我直接将价格翻了一倍上去，那捣乱的肯定以为我不会只出价一轮就结束，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就加了一千上去……” 刘美佳愣住了，回头一看见那人正死死的瞪着付正义的后背，差点要笑喷了，转过脸便低声道。“惯性思维？” “嗯，就是利用普通人的惯性思维、打他个措手不及！” 站在台上的拍卖师，已经将‘三十万一千’的价格喊了两轮。 参加拍卖会的其他竞买者，此时也都回过味来了，虽说有人是真的想要将这件藏品买下来，可能够看到恶意抬价的费曼连续两次上了当，众人的心情还是都比较愉快的。 “三十万一千美元，成交！恭喜三十七号竞买者……” 拍卖师有气无力的宣布了结果，但整个会场却爆发出第一次集体掌声。 怒视着头都不回的付正义，费曼气的是鼻子都歪了！ 三十万啊！ 自己就买回来个顶多价值十六万的破雕塑？ 他本想着只要是对方再出一次价，自己就立刻放弃以放置抬价不成反倒砸在手里的，可这小子怎么就可以连一次机会都不给了呢？ 不按牌理出牌啊！ 对于今天负责的拍卖师而言，眼下会场里的哄堂大笑，就彷如是一记记响亮的耳朵抽在了自己的脸上，这让他一横心，干脆将本该放在最后时段进行拍卖的拍品，提前放出来！ 隐晦的冲着负责主管打了个手势，拍卖师振作了下精神便开口道。“现在！即将进入到本场拍卖会最精彩的部分了！有位神秘卖家提供了一件得自于东方清乾隆年间的红铜铸像，蛇兽首……” 戴维一愣，转过脸见付正义已经坐直了。 随着一束光的移动，被安置于玻璃箱内的蛇兽首被拍卖行的工作人员推上了台。 “跟我们西方国家盛行的十二星座差不多，华夏民间有十二生肖的传统，所以这一套兽首总计是有十二个，据说去年有几个兽首就出现在旧金山的某个私人拍卖会上，其成交价格为三十万美元，并且购入者还放出风声愿意以同等的价格进行收购，可问题是我们克里斯蒂拍卖行觉得这件蛇兽首保存更加完好，所以其价值也就更高！特意将此次拍卖会上进行展示，起拍价格为十万美元，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美元……” 十五万美元…… 十六万美元…… 二十万美元…… 一分钟之内，蛇兽首的价格便达到了二十五万，竞买者的提价幅度就迅速降了下来，最终在价格超过了三十万美元的时候，还在参与的竞买者便只剩下三五个。 戴维见付正义一直不动声色，心里暗叹这年轻人可真沉得住气，于是用给他使了个眼色，举起号牌出了价。“三十五万！” 拍卖师的眼睛一亮，指着戴维的方向便嚷了起来。“六号号牌持有者出价三十五万了，还有没有人愿意继续出价？” 坐在后排的费曼愣住了，亨瑞所交代的是不允许让那个东方人将蛇兽首以低于一百万美元的价格买下，可并没有说不允许其他人将蛇兽首买下，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负责这场拍卖会的主管也是一愣，可想了想便冲着费曼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可以出价。 得到了明确的暗示，费曼放下了心来，举起号牌懒洋洋的喊道。“三十五万一千……” 会场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戴维恼怒的转过脸，怒视着费曼。 不清楚坐在付正义身边的是谁，可对方既然持有着六号号牌，那显然要么是身份比较高、要么就是比较有钱，身为拉斯维加斯德威博彩公司的老板，费曼可不惧这种外来者，当即便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下巴，摆出了一副‘你能怎么着’的态势！ 戴维怒极，手一动便准备举牌继续报价。 但付正义的左手却压在了他的臂弯，用右手举起了号牌。“四十万！” 站在台上的拍卖师松了口气。“七号竞买者出价四十万，有没有人愿意继续出价？” 懒洋洋的声音从后排再次响起。“四十万一千……” “四十五万！” “四十五万一千……” “五十万！” “五十万一千……” 反正在一百万之内，费曼将这个蛇兽首买回来都不怕，因此他抬价的速度也就相当之快，只要付正义报了价他便立刻加一千上去。 于是蛇兽首的价格，就迅速飙升到了七十万。 虽说仅仅是翻了七倍，可中间的价差却足足有了六十万之高，在场的其他竞买者也都放弃了，盯着付正义跟费曼等待着结果的产生。 可当价格抬升到了八十万时，付正义不再是五万、五万的加了，他也许是加一千，也许是加三千，就似乎是在故意逗弄着对方一般。 也许是时间晚了，也许是今天连续遭受了两次打击让费曼也昏了头，他竟然连续喊了两次无效报价，在拍卖师的提醒之下才醒悟自己丢了大脸，于是更是怒火中烧！ 虽然付正义没有回过头去看，但他一直在仔细倾听着费曼抬价时的语气和中间的间隔，于是在对方再一次跟着他将价格报出来的时候，他便将号牌放在了腿上，安静的等待拍卖师宣布最终的结果…… 正文 第488章 陋巷里的酒吧 一张照片，一副绘画，再加上需要付给克里斯蒂拍卖行的百分之八的手续费，全部折算成人民币也几乎达到了四百万之巨。 因为刘美佳不清楚关于兽首的那段纠葛，所以付正义就拎着装有拍品的手提箱准备直接回房间。 而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办手续的戴维，见付正义出来时手里同样手里拎着个手提箱，奇怪道。“付，你的房间里也有恒温除尘箱？” “什么意思？” “艺术品的保存条件相当严格，甚至有时候是极其苛刻的，你不会是就准备将这两件艺术品带回房间吧？” 付正义明白有些事情是自己所疏漏的，连忙虚心请教。 “得了，如何保存艺术品也是门大学问，我也只清楚皮毛，你的这两幅画就先放我那边的恒温除尘箱里，等你走的时候再拿！” 付正义点头，正准备带着刘美佳会房间，可德威博彩公司的费曼也在一位拍卖行主管的引领下从外面走了过来，他先瞄了一眼帮戴维拎着手提箱的那壮硕保镖，跟着便不屑的撇了撇嘴，挑衅般的冲付正义竖起了中指。 感觉到挽着自己手臂的刘美佳脚步一顿，付正义索性站定了下来。“告诉我是谁在幕后指使，不然你还要倒大霉的。” 怒火中烧的费曼挥舞着拳头想要扑过来，戴维的保镖立刻便挡在了付正义的身前，克里斯蒂拍卖行的拍卖主管也赶忙将费曼给拦住，于是这家伙便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了起来。“fuk！支那pig！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同样冲着费曼竖起了中指，付正义揽着刘美佳便往外走，口舌之争在他看来毫无意义，何况骂脏话也不是个文明人所应该在此时所采取的回应方式。 “正义，我见那人的眼珠都红了，咱们要不要稍微小心点？” “之前你都说过了，这里是法制社会。何况我们是住在米高梅大酒店的，要是客人的安全酒店都不能保证，赌场还怎么开下去？” “正义，这人干嘛非要针对你？我怎么觉得他认识你啊？你惹过他？” 将之前自己跟法国小皮诺因为铜兽首而结怨的情况一说，刘美佳可就怒容满面了。“我支持你！可被掠走而流失海外的文物太多了，你一个人可没办法让这些文物全部回归……” “事情要一点一点的做，原本我是想着悄悄将十二个铜兽首凑齐，再找个机会捐给国内的文物馆以造声势，但现在看来想要凑全十二个的难度太大，那就只能是通过其他手段逼迫小皮诺将他手里的铜兽首转让给我了！” “困难吗？” “估计很难！因为春天百货就是属于其家族的，而且十年前其家族的公司就已经上市了……” 听到这里刘美佳瞪大了双眼。“哇！十年前其家族的公司就上市了？那现在岂不是已经很庞大了？” 付正义心说十几年后其家族企业就会成为全球第三大奢侈品商，岂是‘庞大’可以形容的？ 但这些情况自然是不能说的，于是他便示意刘美佳先回房间。 随着戴维进了他套房里，付正义这才看到了那摆在墙角的恒温除尘箱，其样子就跟储存红酒的恒温箱差不多，只不过里面的横隔是可以随便调整的，而且还有双重密码锁的保护。 将手提箱里的照片和绘画放进去，付正义便准备告辞离开。 “付，你先别走，我给朋友去个电话，如果他恰好在这里的话，我希望你能过去认识一下！” 认识戴维也有不短的时间了，之前他可从未主动说要引荐什么人给自己的，因此见戴维特意走进卧室还关上门打这电话，付正义的兴趣也就被调动起来。 五分钟后，戴维满面笑容的拎着个瓶状纸袋从房间里出来，带着付正义离开酒店，最终来到了一个灯光昏暗的巷口。 四周静悄悄的，两三个衣着暴漏的女孩们隐藏对面的阴暗之中，付正义下了车的第一感觉便是这里极其适合拍惊悚片！ 戴维带着付正义往巷子里面走，走到一半时扭过脸来笑着说。“嗨！不要担心，这里远比米高梅大酒店还要安全！” “缺少了点音乐，否则很适合拍摄一部惊悚片……” 付正义的话音未落，身侧那路灯上所悬挂的喇叭里便传出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小提琴声！ 戴维腿一软差点要跌倒，在被付正义扶住之后可就咆哮了起来。“fak！fak！” 憋笑的声响从前面一堵墙后产生，紧跟着在距离二人不到五米远的那堵长有青苔、被贴着无数小广告纸的墙体，便徒然向内一缩，随着里面灯光的泄露出来付正义这才发现，这堵墙上被开出了一个门，不留意的话根本就无法察觉！ 气急败坏的戴维走进去之后，怒视着为他开门的那光着膀子、身高足有两米的大胡子壮汉。“是谁！是谁播放的音乐？” 大胡子盯着戴维看了看，神情木讷的摇了摇头，然后便伸手去关门。 气呼呼的戴维沿着墙体内的暗道向前继续走，三分钟后才进入了这栋建筑的内部。 一家面积不是很大的酒吧。 正中央的舞台上有两个女郎正在跳着钢管舞，除了酒保之外便只有一个顾客，但这人根本没关注舞台上的分毫，而是戴着副眼镜就着酒吧里转来转去的射灯余光，趴在桌上按动着计算器，在忙碌着。 没人理会戴维，他也没有在酒吧里停留，径直穿过了酒吧大厅来到了隐藏在角落里的一扇门前，抬起手便重重的砸了几下！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光头探了出来，瞅了瞅戴维便将目光转向了付正义，神情间有着戒备。 “让开点！”戴维一把便将对方给推了进去，转过脸示意付正义跟上。 “啊哈哈！老戴维竟然发火了！真的发火啦！啊哈哈……” 房间里有人在大笑，但笑声中并不带有着恶意，反倒像是老朋友之间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 走进房间将手里那纸袋往桌上重重的一顿，戴维双手撑在桌沿上怒道。“伊万！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发生，我发誓我会跟你绝交！” 在房间最里面的墙壁夹角处，木椅上坐着个灰白色头发身材瘦削的人，放置在桌边的落地灯将戴维的脸孔完全照亮，可站在戴维身后的付正义看不清坐着的那人脸孔，只能够看到他的瘦削、他摆在桌上右手缺了跟尾指，以及摊开放在小桌上的一大堆白纸。 “不要这样嘛，我的乐趣现在已经不多了，挂在灯柱上的喇叭是只要有人经过就会自动播放，并不是我刻意针对你的……” “伊万！你怎么可以跟孩子一样喜欢恶作剧？” “不不不！巷子里的喇叭是我在圣彼得堡上大学的小女儿的研究项目，她说如果在被惊吓之后表现出愤怒的人应该不会是来杀我的，两周下来测试的结果堪称完美，完全印证了她观点的正确……” 听到这里戴维更是愤怒了。“伊万！你是说如果当小提琴开始播放而我产生了其他反应，那就可能很可能在巷子里被打成筛子？” “n！n！n！你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我爱你甚至超过爱我的小女儿，你要是真的这么想我会很悲伤的……” 说到这里伊万稍稍凑近了些小桌，付正义这才发现这人年龄已经不小，虽说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可对方那灰蓝色的眼瞳中却绝无半点的笑意。 察觉到付正义在观察他，伊万瞄了他一眼便继续跟戴维说话。“你的小朋友？” “不不不！他是我获得了我友谊的朋友，带过来让你也认识一下……” 说到这里戴维转过脸示意付正义坐下，他将带来的香槟交给之前开门的那个光头，等杯子里注满了香槟这才举起酒杯说。“伊万！他来自于华夏，他们的国家曾经跟你的国家是同气连枝的……” “该死的谢尔盖！要不是他的愚蠢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戴维，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这个，这会让我犯病的概率大增、爆血管的……” 戴维笑了。“哈！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放不开？难道你现在的日子比原来还要差吗？” “戴维！失去了精神信仰、丧失了体面且荣耀的工作，难道你觉得我蜷缩在这里每天喝着香槟、吃着牛排、玩着女人就会比原来还要高兴？愉快？不！我情愿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换取我第一天踏上工作岗位时的激动和满足……” 意有所指的讨论，但相当融洽的气氛，坐在一旁成为了陪酒员的付正义，直到那瓶香槟被喝光，这才被戴维介绍为金融家，并说他目前遭遇了些小麻烦。 似乎有些喝多了，伊万那灰蓝色的眼瞳里终于有了些情绪，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彷如是袖扣般的小东西递了过来。“年轻人，穿衬衫的时候就戴着吧，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正文 第489章 疑惑 坐在返回酒店的车里，付正义捏着伊万所给予的那小东西有些奇怪。“一枚袖扣？一枚被磨得已经看不出原本表面图案的袖扣？” “我建议你戴上。既然伊万说这小玩意会给你带来好运，我相信他不会说谎的！” 将袖扣塞进了口袋，付正义问。“伊万是干什么的？” “他？如果说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代表着这里的白天，那么伊万就是这里的黑夜！” 付正义愣了下，试探道。“教父？” “不不不，他不喜欢被人叫做是‘教父’，他喜欢被人称之为patriarhal，也就是族长、或者是家长。当然要是你称呼他为伊万，他也不会生气的……” 莫名其妙被戴维带着去见了这个伊万，付正义是有些不理解的。 因为拉斯维加斯的治安相当好，各家赌场也都竭尽所能的维持着整个城市的秩序，按道理来说就算自己在拍卖会上狠狠抽了德威博彩公司费曼几记响亮的耳光，可人身安全怎么都不该出问题的吧？ “太阳之中还会存在黑子！再耀眼的光芒也无法彻底抹杀黑暗的存在，不要以为这个国家就真的是民主和自由的，美国梦早就已经破灭了，当权者的丑陋普通公民们是看不到的，可当你拥有的财富膨胀到了一定程度，你就会发现真实的美国就像是被雪白纱布所包裹住的那个伤口，一旦将覆盖在表层的雪白纱布掀开，下面暴漏出来的的脓血和肮脏会让你作呕的……”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引出了戴维的长篇大论，认真听着、认真思索着，付正义在随着那保镖回到了戴维的房间之后，就准备告辞了。 “先别走，我让我的助理收集了一些资料，有关于德威博彩公司的、也有关于费曼这个人的，少量的则是属于亨瑞的，我觉得你会希望能够看到这些很难被迅速打听出来的情况……” 戴维的助理敲门进来，将一沓资料递给了付正义，压低了声音说这份资料不能被带离房间，因为里面有许多都不是通过正常途径所搞到的，一旦被外界所察觉，会惹出大麻烦的。 见时间已晚，付正义便先给刘美佳去了电话，让她先休息不用等了。 坐在书房里开始研读这些资料，付正义很快就发现里面许多内容都被用黑色涂色笔所抹除，且这份资料里有些页的抬头和页码边角，还隐约可以看到诸如‘内部机密’，又或者是fbi的英文缩写。 费曼，从十三岁起便是监狱的常客，他成年后的人生更是有五分之四在监狱里渡过的，据说是两年前因为费曼帮亨瑞搞定了一件拍品，于是他便获得了对方的注资和支持，得以在拉斯维加斯建立了名为德威的博彩公司，并成功跟唐金的拳击赛事挂上了钩，每次举报拳赛时都能够赚到大笔的利润。 按照资料最末端的分析，美国监管部门怀疑德威博彩公司涉及洗钱，可因为其公司的资金都托管在唐金名下的某个博彩公司的账上，所以一直都查不到任何可信的证据。 关于亨瑞的部分，这份资料中则猜测这位拥有着拉图酒庄的法国大富豪正在筹集大量的资金，准备通过并购或收购以获取某些奢侈品的品牌，以其春天百货为依托，建立全球性的奢侈品帝国，跟法国富豪阿尔诺一争高低！ 亨瑞的资料最少，且内容也大多都是道听途说或者是市场上的传闻。 喝了足足两杯浓咖啡，付正义这才忍着倦意将资料看完，走出房间见戴维的助理正身材奕奕的还坐在沙发上看球赛，不由得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 三点半了。 将资料放在了茶几上，付正义坐下来问。“为什么给我这份资料？” “戴维先生认为费曼这人过于危险，据警方内部的猜测他应该跟六桩谋杀案有关，只是因为他掩饰的很好、且有人在帮他，而且失踪者的尸体也并没有被发现，他才会如此的逍遥法外……” “那也就是说，我招惹到了不该去招惹的人，所以最好的方式是赶紧搭乘飞机远离这里，并且以后也都不要过来？” “不不不，因为资料里的内容许多都未经证实，所以我们也不能确定目前的危险等级，只是这些事情需要让您知道、并清楚了解，以便可以让您做出适当的判断！” 将夹在费曼资料中德威博彩公司的宣传彩页拿出来，付正义问。“费曼所开设的博彩公司是否会赖账？” “哦，不！这是不可能的。费曼的德威博彩公司是挂靠在唐金所管理的拳击赛事公司下面的，其所使用的资金渠道也是借用的，所以就算是他因为某场赛事而亏大了试图赖账，但唐金的拳击赛事公司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干……” 付正义听着对方的讲述，逐渐陷入了沉思。 戴维今天在拍卖会上是想要帮助他的，可等办完手续进了他的房间之后，他才突兀的邀请自己去拜访伊万这位黑暗之中的patriarhal，并且向其讨要了一枚袖扣过来。 将放在口袋里的袖扣取了出来，迎着灯光付正义仔细观察着，最终在其背面的边角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榔头图案。 “付先生，我的建议是您在拉斯维加斯的这段时间，无论何时都让这枚袖扣可以被其他人所看到，伊万先生所具有的地位，在这里是不允许被挑战的！” 付正义抽起了眉头。“哦？连你也知道这枚袖扣的意义？” “身为戴维先生的助理，无论大事小事我都需要能够搞定，否则对不起他给我的那份薪水、以及他对我的信任……” 还不是太明白戴维在想些什么，更不清楚他想通过伊万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仔细回想了跟戴维参加拍卖会时的细节，付正义不认为戴维怀有着恶意。 当然，坚信这一点的原因，也是源自于付正义脑海里关于这位特立独行、极其有性格的美国富豪的那些描述。 将资料留在了茶几上，付正义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刘美佳已经睡了，但在客厅的桌上她留了张字条，说已经雇佣了六名来自于旧金山的保镖，明天一早这些人就会抵达酒店。 看那些资料时喝了两大杯浓咖啡，所以付正义洗完澡之后依然毫无倦意，想了想便拿起丢在客厅桌上的那些博彩公司的宣传彩页，进书房开始了研究。 距离伊万德?霍利菲尔德和麦克?泰森的wba重量级赛事的开始，还剩下四十个小时。 大致还记得这场赛事当年国内也是直播的，虽说细节方面确实不太记得了，可最终赛事的结果和那场‘意外’的发生，可都印在他的脑海里，实在是因为过于特殊而忘不掉！ 随便找了家博彩公司打过去，付正义询问该如何下注、如何领取到下注单，如果赌中了又将如何兑换奖金？ 声线优美的女接线生，不厌其烦的进行着介绍，并且无需付正义询问具体的赔率，对方便主动表示具体的赔率也是会随着押注者金额的变化而产生变化的，并不一定会绝对是购买之前所看到的所公布的赔率。 “先生，打个最为浅显、简单的比方，如果某场赛事原本一方的赔率是2.0，可押注这一方的资金如果过于庞大，那么该赔率会随着庞大资金的购买而有所降低，也许会变成1.9，也许会变成1.8，每一笔押注都将对最终的赔率产生些微的影响……” “k，那要是我下注一百万美元去赌伊万德?霍利菲尔德在比赛时咬了麦克?泰森的屁股，那么目前上千倍的赔率将会变成多少？” “先生，一般来说爆冷的赔率是不会进行更改的，只不过您要是真的投注一百万美金、且还赌赢了，那么还请您尽早来兑换奖金，因为您的这笔赌注一定会让我们公司破产的……”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付正义也不禁为这接线生女孩的急智而微笑，挂断电话之后便盯着德威博彩公司的宣传彩页，思索着该如何下注。 咬鼻子、咬耳朵、踹屁股、骂脏话、殴打裁判员…… 几乎所能够想到的在赛场上所出现的意外，博彩公司都开出了赔率，并且有些赔率简直高的吓死人！ k！ 既然不需要担心博彩公司赖账，那么只需要在赛事正式开始前的半小时下好注，德威博彩公司将会因为无法赔付而破产，费曼这位心狠手辣的家伙也就丧失了继续在拉斯维加斯混下去的可能性。 但是否真的需要这么做，付正义觉得还是需要斟酌一下的。 蹑手蹑脚的来到主卧室，推开门见刘美佳正抱着被子睡得香，付正义看了下时间距离天亮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便下楼进了侧卧，倒在床上心想，通过合理合法的下注，瞬间就可以将一家博彩公司给搞到破产，可这种仇恨是很难化解的，目前而言德威博彩公司的费曼似乎还没有达到需要自己将他坑死的程度。 那么，戴维到底是在想什么？ 付正义在入眠之前，脑子便只剩下这个疑问了…… 正文 第490章 钢芯子弹 天快亮的时候才躺下，所以付正义睡的并不沉，梦境也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可言。 本就是稍有点响动就会醒的，所以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在走动，付正义便醒了过来，睁开眼想要看是怎么回事。 站在床边的女人，转过脸问道。“bss，你惹了什么样的大麻烦？” 看清楚床边女人的脸孔，付正义愕然道。“普特诺娃？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原本是在休假的，可公司接到了一个临时任务所以就将我召回去负责带队，过来之后发现您住在这里已经很稀奇了，可更稀奇的是在房间门口我还找到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枚全新的钢芯子弹……” 说着将攥在手心里的那枚子弹递给付正义，普特诺娃将窗帘稍稍拉开了条缝、以让光线可以进来些，然后就拽了张椅子坐下来严肃的问道。“好了，说一下情况吧。你在这边招惹了谁了，钢芯子弹在这边可是属于不死不休的死亡威胁，按理来说这是属于西部老派黑帮所喜欢的手法，不该在这种时候还会出现的……” “你没跟刘美佳说认识我吧？” 抬起头瞅了付正义一眼，普特诺娃便垂下头说道。“bss，我现在是安德鲁斯国际公司派过来的安保队长，跟工作无关的事情无需您的叮嘱，我也是不会多嘴的……” 将昨天在拍卖会上发生的情况说了一下，付正义便捏着那枚钢芯子弹问道。“这玩意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应该是在你回到房间之后不久，楼层的侍应生就将这枚钢芯子弹送过来的，早上iss刘在开门的时候信封掉落了下来，这才让我们知晓有人给你送来了这种比较特殊的死亡威胁！” “死亡威胁？什么意思？” “这是一枚7.62口径的钢芯子弹，既可以通过机枪发射，也能够被装在狙击枪里发射，所以对方这是摆明了要恐吓你的！” “只是恐吓？” “嗯，应该只是个恐吓！拉斯维加斯的地下势力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的，因为一旦发生了真实的案件，整个拉斯维加斯的博彩业就会遭受毁灭性打击，即便是流窜作案的也不敢在这里使用狙击步枪，因为那代表着是跟整个拉斯维加斯为敌！” “你懂得也挺多的啊？” “bss，安德鲁斯国际公司规模并不小，每一次任务公司都会尽可能的提供尽可能详尽的资料，以降低危险出现的可能性。” “美国有这么乱吗？” “bs，全美每三个人中就有两个拥有私人武器，虽然狙击步枪被搞到的可能性真不大，可这不代表没有人有！我的建议是尽快离开这里，现在对方仅仅是送来了一枚钢芯子弹，如果按照过去的规矩第二个信封里会出现一张扑克牌，杀手们甚至会注明行动的大致时间，所以恐吓的意图相当明显。” 把玩着手里的这枚钢芯子弹，付正义沉默了。 昨天在入眠之前，他还在考虑是否要给德威博彩公司的费曼留条活路，可对方竟变本加厉了。 让普特诺娃先出去，付正义刚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刘美佳便闯了进来，神情惶恐的问怎么办？ “你害怕了？” “怕！我确实害怕！这里可不是国内，一把枪、一颗子弹就能真的要命的！” “昨天晚上戴维带着我去了一个陋巷，见到了据说是拉斯维加斯暗地里的老大伊万，戴维还帮我跟对方要了个袖扣过来，说只要我每天佩戴着就会有好运……” 见付正义没当回事，刘美佳有些急了。“正义！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的！那家伙是个疯子，我们没必要跟这种人发生冲突！” “今天一个小混混就让你退缩了，明天再出来个小混混怎么办？更何况我听普特诺娃说对方主要目的还是恐吓，并非是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正义！你别管可能性有多低，再低只要有可能咱们就别参与不就结了？干嘛非要跟这种亡命徒去一争高低？” 洗完脸，将毛巾搭在了毛巾架上，付正义揽着刘美佳回到房间拽着她坐下来，认真的盯着她双眼说。“不要这么担心，我们住在酒店里，你又找来了六个保镖，那家伙难不成还组建个突击队杀进来不成？” “正义啊，别不当回事啊！这里是美国、这里是上街随随便便就可以买到枪支弹药的地方，在我老家那边只听说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俗话，我还是觉得赶紧离开这里为好！” “本身也待不了几天了，今天是二十七，明天晚上就是拳击赛，就算是现在离开也不过就提前了一天半，没必要这么自己吓自己的……” 在房间里吃了早餐，付正义在普特诺娃的陪同下带着那枚钢芯子弹去找戴维，这才知道他的房间门口夜间也出现了一个信封，里面同样装着一枚钢芯子弹！ “那混蛋简直是疯了！他竟然敢买通楼层侍应生帮他将信封粘在门框上，这样的死亡威胁只有那些老派的家伙们喜欢，这些年除了银幕上的之外早就已经被淘汰了……” 面对气急败坏的戴维，付正义之前的那些怀疑也就不好问了，将带过来的那枚钢芯子弹放在桌上，便问戴维有什么想法？ “想法？我已经给伊万去了电话了，他会帮我将人给挖出来的！虽说这几年我的脾气好了许多，可竟然敢对我发出这种形式的死亡威胁，简直就是在羞辱我……” 怒不可遏的戴维，在客厅里走了走去，但其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摆在桌上的那部电话。 见付正义坐了下来，昨天晚上伊万所给的那枚袖扣也被他所戴着，戴维想了想便认真说道。“付！昨天晚上带你去见伊万的原因，是出于对你人身安全方面的考虑，可没想到那疯子竟然连我也怀恨上了，这件事很快就会被搞定的，拉斯维加斯不适合这种疯子停留，他完蛋了……” “戴维，如果说是德威博彩公司的费曼搞的这些，我很不理解他的行为！法国的亨瑞要求他来在拍卖会上捣乱，失败之后就算是有所迁怒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用信封装钢芯子弹这种行为太离谱了，按理来说应该报警……” “警察？有些事情警察做起来会很拖拉，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的！他们需要调查、需要检验、需要保证嫌疑犯的人身权利……伊万可不需要这些，他只需要确定对方会对拉斯维加斯所有人的生意造成影响，伊万就会直接进行处理的……” 说到这里，摆在茶几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戴维拿起电话嘴唇抿的紧紧的，只是在最后嗯了一声便算是回答。 “最晚中午人就应该可以被找到，无端破坏整个环境的行为，是绝对不能够被允许的！楼层的侍应生主动交代了，五百美元的小费就让他丧失了理智、接受了费曼的雇佣……” “那是不是代表着，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戴维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再等等！除非费曼被伊万的人给揪出来，否则就不能算是安全！奇怪的地方就是他为何敢冒着触怒整个拉斯维加斯的风险、采用如此拙劣且低级的恐吓手段？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那么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 付正义的问题让戴维面色变得古怪。“付，想针对我的人很多，采用暴力手段的企图也有不少，可奇怪也就奇怪在这一点上，费曼怎么就敢同时针对我跟你？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考虑，这都不明智！” “疯子的想法是没人可以明白的！” 付正义说辞让戴维苦了脸，他坐在沙发里拿起一枚钢芯子弹迎着灯光仔细检查，似乎想要通过这枚子弹看出些端倪来。 房间里的气氛沉闷了下来，付正义感觉到倦意袭来，便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徒然房间里多了六个保镖，这让付正义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得知戴维也收到了装有钢芯子弹的信封，刘美佳竟是松了口气，说。“谢天谢地，终于找到正主儿了……” “这个时候还能幸灾乐祸，你的脑回路简直不是一般的大！”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去顶，相比较而言戴维无论是在财富、身份、势力、影响力方面，都应该足以甩你八条街，我这么说难道不对？” 虽然刘美佳说的是实话，可作为男人而言却没谁愿意听！ 将笑吟吟的刘美佳赶出了房间，付正义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起来之后才知道，戴维的助理十二点多的时候来过电话。 “坏消息是人没被逮住，德威博彩公司的费曼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昨天夜里四点他消失在酒店西北侧的地下停车场之后，就再也没有他和那辆车的记录了。而好消息是酒店提高了这安防等级，不但电梯里有保安值守，就连消防梯也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保证酒店内客人们的安全……” 正文 第491章 KO艺术家 有些数据是很容易打听到的。 但有些数据，则很难被了解。 但现在整个拉斯维加斯都在疯狂的寻找费曼的踪迹，所以关于他的详细情况也就被彻底曝光了。 他所拥有的德威博彩公司表面上看还是挂在唐金的拳击赛事博彩公司下面，但实际上去年麦克?泰森跟布鲁斯?塞尔登的那场交战中，费曼就因主观判断失误而亏了一大笔钱。 为此他不得不向一些人求助，最终以缴纳三百万美元的代价才保住了他的公司，直到此次wba重量级拳王争霸赛的开始。 “他目前的资产估计不超过四百万，而赛事委员会所承担的连带担保则是一百万。如果有人能赢他五百万美元，那么他不但需要面对目前所追缉着他的人，拳击赛事所管辖的博彩公司也会要他还钱的……” “就这么点？” “五百万美元啊，并不算少啦！而且去年双方的交手麦克?泰森便占据了优势，可最终还是判他输了，所以目前博彩公司的赔率都是以麦克?泰森获胜为主的，如果有人赌伊万德?霍利菲尔德获胜、且押注很大，想必一样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艾伦被勾起了兴趣，问。“戴维，那我押伊万德?霍利菲尔德获胜的话，需要下注多少？” “最高下注不能超过一百万美元，虽然可以通过不同人的购买以规避金额的上限，可目前1.38的赔率需要你投入一千多万才可以，并且这还是在肯定可以赌赢的情况之下。” 艾伦摇了摇头。“有这么多的现金我可以支持两到三个项目展开了，单纯的斗气不值当去耗费这么高的代价……” 戴维笑了笑，端起摆在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见付正反倒是拿了一支笔在德威博彩公司的赔率表上圈圈画画的，就有些惊讶了。“付，难道你想要通过购买彩票让费曼破产？” “为什么不呢？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是谁下的注！” 数百倍的赔率，理论上来说是毫无赌中的可能性的。 可这场注定会载入拳击赛事史的拳王争霸赛，付正义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又怎么可以放过？ 不到五分钟，他便将八个博彩公司的宣传彩页递给了冉颖，让普特诺娃陪着她一起去购买。 以为付正义是在开玩笑，戴维在交代他的助理去帮自己买彩票之后，便笑道。“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家的？难道你真的担心赔付出问题？” “广种薄收，只要有一个猜对了就不会亏钱了！” “付！博彩公司的赔率计算是相当严谨的，某些时候并不亚于保险公司精算师所提供的数据，爆冷的比赛虽说也会有，但幕后一定牵涉到方方面面的问题，如果你抱着碰运气、赌中大冷门的话，那你一定会输的很惨……” “谁知道呢！反正我的投注金额也不大，每个博彩公司都只投了两百万美元，只要我赌中一个大冷门的高赔率，那么我就一定可以赚到大钱！” 跟艾伦对视了一眼，戴维见对方也是满面的困惑，他不由得苦笑着摇头，心想赌性这么重却可以在金融市场里赚到那么多的钱，简直是不可思议。 十多分钟后，去下注的冉颖才在普特诺娃的陪同下回来，她怀里多了一个牛皮纸袋，显然里面装着的就是刚刚所购买的彩票。 见时间差不多了，艾伦的助理在前面带路，通过赛事委员会的内部通道进入了赛场。 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让整个赛场都在沸腾。 位于裁判席正对面的vip席，虽说算不上是最佳的观赏位置，但坐下来之后还是能够清楚看到赛场上的一切。 很少会看拳击比赛，刘美佳瞄了一眼场上的状况就愕然道。“天呐！这两个家伙怎么都这么壮啊……” “wba重量级的拳王争霸赛，两个人都是两百磅以上的体重，麦克?泰森出道的第一年就k了十五个对手，每场平均只用了1.5个回合，据说他的出拳力道最高可以达到一千磅，普通人根本经不起他的一记重拳！” 说到这里将冉颖打印出来的那份资料取出，付正义笑着继续道。“还有，不满十九岁的麦克?泰森第一年参加比赛，就让他的对手中有五人事后退役、不再参加比赛，而第二年这个数字则依然出现了三个。所以他也被媒体冠之以‘k艺术家’的称号……” “天呐！这哪里还是人呦，这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刘美佳的大惊失色，引得坐在旁边的戴维转过脸来，示意比赛即将开始。 叮…… 比赛开始！ 泰森迎了上去，左刺拳配合右手重拳，连续不断的组合式进攻让霍利菲尔德显得犹如是风中烛火一般，也许下一刻便会被一击k！ 但身高比泰森高、占据了臂长优势的霍利菲尔德所采取的游斗战术，一旦被接近便是搂抱，而拉开距离之后则以刺拳相阻拦，防止泰森的过于逼近！ 不同于赛场里那些心悬着的观众，付正义所注意的却是霍利菲尔德那些不太容易被发现的阴招！ 借助于搂抱的瞬间，霍利菲尔德利用身高优势去撞击对方，这导致泰森的右眼眶很快被撞出了一道大口子。 在第二场中间休息时，付正义便凑到戴维的耳边说。“戴维，霍利菲尔德的犯规动作有些多啊，即便是主裁判看不到、但边裁也应该能看到吧？” “我总觉得这场比赛有些问题，如此明显的犯规动作都没有予以制止，以泰森的性格而言他会发疯的……”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我不但买了泰森殴打裁判，甚至还买了泰森怒极而咬人的彩票，要是真的猜中了，我相信有几家博彩公司会亏大钱的……” “what？你竟然真的全买的冷门？” “是啊，只要赌中一个就不亏、赌中两个就大赚，何乐而不为？” “付！你不该抱有这样的想法！你是从事金融业的，赌性过重会导致你的分析和判断能力下降，进而影响到你的事业发展……” “纽约的基金公司是老托尼在管理，湾边证券也拥有完整的运作团队，我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人生目标，可以跟艾伦那样开始享受人生了……” 斜了付正义一眼，虽说对方在这番话时非常的严肃，可戴维却根本就不会相信。 叮…… 第三回合开始。 继续采用搂抱、头撞方式的伊万德?霍利菲尔德，在第三回合倒计时只剩下四十秒的时候，他避开了泰森的一记左勾拳后就故技重施撞进了泰森怀里，可跟着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在赛场上蹦了起来！ 哗！ 潮水般的惊讶之声，让整个赛场里的气氛突然间狂热了起来。 随着赛场上观众们一起站了起来，戴维愕然道。“天呐！不是吧？他咬了霍利菲尔德的右耳？” 艾伦也是目瞪口呆。“怎么可以这样！太野蛮了……” 戴着拳击手套的霍利菲尔德，无法触碰到他被咬的耳朵，只能是用拳头敲击着头颅，冲着裁判席怒吼。 工作人员冲进了赛场，将双方隔开。 全场哗然！ 从开场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不到八分钟。 原本值得期待的wba重量级拳王争霸赛，竟是以泰森咬了霍利菲尔德的耳朵而提前中止，观众席上的拳击迷们挥舞着拳头，怒吼着比赛被操纵、有黑幕！ “夺冠的热门泰森完蛋了，可是用这样的方式去操纵比赛，以唐金的能力而言也太高抬他了……” 说着转过脸，戴维瞅了瞅还被冉颖抱在怀里的那牛皮纸袋。“赢了？还是输了？” “不管谁咬了谁，我都能大赚一笔！” 付正义说完，见赛场上挤满了工作人员已经没有可以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便伸手示意刘美佳准备离开。 艾伦似乎反应迟钝了些，见刘美佳挽着付正义的手臂准备走，这才站起来兴奋道。“哈！没想到我赌霍利菲尔德获得胜利也赢了，只不过就是投注金额少了些，只够我们去酒吧坐下来喝一瓶好酒……” 付正义见时间还很早，便凑到刘美佳耳边问道。“如果现在回旧金山的话，你的那架私人飞机是否可以使用？” “当然可以！飞机是交给西南航空公司打理的，虽然价格要高一些，可服务绝对能让人满意！” 让普特诺娃陪着冉颖去兑换彩票，随着戴维上了电梯时付正义便说自己马上就准备离开。 戴维懊恼的一拍脑门。“哦！天呐！竟然忘了iss刘也是拥有私人飞机的，怪不得之前你根本就无所谓什么时候离开！” 艾伦笑了笑，调侃道。“想买你随时都可以买，只不过记得如果有谁在出售二战的飞机，立刻通知我！” 戴维的表情越加苦恼了。“跟你们站在一起让我觉得很自卑！一个已经拥有了二十架二战飞机正准备开飞机博物馆，一个可以随时搭乘私人飞机到处跑，只有我需要老老实实的去买机票、过安检……” 正文 第492章 公寓 时间都没过午夜，付正义就揽着刘美佳的纤腰站在她公寓的露台了。 凉爽的夜风，跟拉斯维加斯那边干涸的味道决然不同，海水里的腥咸之味也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身处环境的改变。 没去理会那只在睡衣里作怪的手，刘美佳认真数完了手中的八张支票后便惊呼起来。“天呐！八分钟不到的比赛就让你净赚了一千六百万？” “是啊，我猜现在拉斯维加斯的博彩公司正在满大街找我算账呢……” 刘美佳扭过脸来，一脸正色的辩解道。“这种事情谁能猜得到！要是博彩公司只接受赢不接受亏损，谁还会去买他们的彩票？” 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付正义将下颌搁在她的肩窝里问道。“对了，你不是买了个大庄园吗，怎么到现在还住在这里？” “庄园还不能住人呢，主宅早就已经被白蚁蛀了，所以是打算重新盖的，目前只保留了西侧的一个小屋。美国工人做事认真确实是个优点，可他们根本就不接受加班是我不能理解的！为了保持原本建筑的风格，所以我即便是再愤怒，可也只能是忍着……” 想起之前刘美佳两天之内就花出去了上亿，付正义不由得笑着问。“当地的媒体还追着你不放吗？” “这里是旧金山啊，这里可是有好莱坞的！媒体的兴趣是哪个明星跟谁好了、跟谁分了，哪个明星被人揍了、或者是揍了谁，我这么一个小银行的总裁可没资格长期霸占当地媒体的重要版面！” 察觉到刘美佳的语气有些酸，付正义一时间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岔开话题问她弟弟为什么放假了也不在这里？ “躲在家里对他的语言来说不会有提高的，语境是非常关键的，我觉得他的语言问题还是依赖性太强，所以我让他自己出去打工了……” “你没给他安排？” “我为什么要给他安排？现在这边的工作很好找，只要不嫌弃的话，一天打三份工都没问题！” 付正义很是有些无语了。“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正义，我是靠你才站在了这里，可他除了我是他的姐姐之外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美国人的孩子十四五岁的时候就会趁着寒暑假出去打工赚钱了，我弟弟今年都十八岁了，怎么就不可以出去打工呢？” 刘美佳的反驳，让付正义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难道这就代表着她已经完成了‘西化’，从一个东方传统女性变成了西方‘崇尚自我’的女人？ “庄园那边上个星期我还去看过的，如果快的话要不了两个月我就可以搬进去了，只是主宅破损的太严重了，所以才会卖的这么便宜。只不过就算是经过了修整那房子也太大了，我一个人住的话会害怕的……” “那你当时还要买最大的这一套？” “便宜呀！十英亩相当于国内的六十亩地呢，虽说花了三百五十万美元，可折算下来一平方米还不到九十美元呢，而且还是永久性的产权！只要我说‘n’，那么就算是总统来了也不能进！” “永久性产权所带来的就是每年要缴纳房产税，而且面积大了你还必须雇佣园艺师进行打理，不然也就会存在破坏环境美感等诸多的问题，导致法院给你的传票激增……” 不等付正义的反驳结束，刘美佳就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认真的说。“正义！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个个体户在当地银行贷了些款，于是他的企业也就越办越大、效益越来越好。可没想到一场车祸，让这人连句遗言都没留下就走了，于是银行立刻冻结企业的账户，而得到了消息的供应商就只能是进厂子里去搬原材料、搬成品抵账，而等交了钱的销售商过来时，企业就只剩下那些设备可以拉走了……” 说到这里刘美佳仰起脸，见付正义依然还没有明白便摇了摇头，继续道。“其实如果让这家企业继续生产下去，不但供应商的债务可以还清，就连销售商和银行都不会受到损失，可就因为银行的规定，一下子将这个家庭打入了破产边缘，银行自己也要承担不小的损失……” “你想说的是损人不利己？” 叹了口气，刘美佳攥紧拳头佯怒道。“不！我只是想说一个投资环境的问题！华夏不可能出现微软这样的企业，单纯的想要通过努力便获得成功，在华夏十多亿的人口基数之下根本就是不可能！过来吧，来美国！你应该可以在这里找到你的合适位置，如果你也有了绿卡就可以获取美国国籍，到时候我相信你在华夏就不会遭受那么多的无奈和干扰了……” “美佳，怎么突然间想起要跟我说这件事？难道你有了绿卡还不满意？” “光有绿卡只代表我可以在这里定居、找工作，可是如果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只能打电话给大使馆了，你能明白那种客居异乡、没有归属感的日子是多么难熬吗……” 徒然间有了宣泄的对象，刘美佳将这半年来自己的委屈、自己的彷徨、自己的无助、自己的迷茫都讲述了出来！ 轻拍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女孩肩膀，付正义说。“美佳，我希望可以在国内做出些成绩来，相对而言美国已经发展起来了，所以不公平、不公正的事情不需要我去考虑，但国内的弱势群体需要被关注、需要支持、需要被帮助，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尽最大的可能去帮助他们，给予他们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 “正义，你不是上帝，更不是圣人！你改变不了多少人的命运……” “能改变多少、就改变多少！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刘美佳过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哎，你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非常艰难的，你不是圣人，所以你做的越多就会错的越多，瑕不掩瑜只是说说而已，一旦你触碰到了核心，你的缺点就会被无止境的放大！直至将你打倒、再踏上一只脚！” “不去做，又怎么知道会做不到？” “好吧，我劝不住你。但我希望你能够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你要我了、我就来，你不要我了、我就走！我永远不会让你觉得讨嫌……” 刘美佳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开始打转，那伤心欲绝的口吻令付正义一时间不禁愕然！ 咔哒！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刘美佳倏然一惊，赶紧从付正义的怀里跳了下来，抬手便将客厅的灯给打开！ “小弟？” “姐？” 背着单肩包站在门口的年轻人，目光从刘美佳身上转向了付正义，肉眼可见的他神情间有着怒意在堆积。 “小弟！过来！叫哥！” 将单肩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刘智勇指着付正义怒道。“姐！这种小白脸有什么好的？麦迪比他强一万倍……” 刘美佳冲了过去，狠狠的便一巴掌打在了刘智勇的脸上，连带着他想要说的那些话都没有能够说完。 清脆的耳光声，让宽敞的客厅恢复了原先的静寂。 “小弟！如果我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那你就回国重新去考你的大学！” 瞪了付正义一眼，拎起地上的单肩包刘智勇推开门而出去，随着那咚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轻，跌坐在地上的刘美佳捂着脸无声的嚎啕了起来。 拿起一包纸巾，顺手将垃圾桶也带了过去，付正义搂着刘美佳的肩膀将纸巾一张张的递给她。 “他被惯坏了……麦迪是我从其他银行挖过来的，非常的优秀，虽然人长的不错、对我也一直有意思，可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如果你觉得不好我将他调往分行去任职……” “傻丫头，人是被你挖过来的，用完了就将人一脚踢开可不太像话……” “正义！难道你就不怕我被别人给抢走吗？” “抢？谁敢违背你的意愿我会跟他拼命的！” 付正义很是夸张的语气，让双眼红肿的刘美佳终于扑哧乐了，但紧跟着她垂下头低声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不是被‘抢’的话，你就无所谓了，是不是？” “我尊重你的意愿，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我所能给予的就是帮你实现你的愿望，让你能够满足、平安喜乐……” 暗自叹了口气，刘美佳挤出自己认为最灿烂的笑容。“小弟还不懂事，平日里我也管的少了，你别生他的气，好不好？” “孩子嘛，还没过叛逆期的那道坎呢，我哪里会跟他置气？” “切！你也不过比他大了两岁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都七老八十了呢！故作沧桑、恶心至极……” 哭也哭过了，笑也笑过了，刘美佳让付正义先去洗澡，自己开始整理客厅里满地的纸巾。 高档公寓，一切都是舒适的。 穿着浴袍走出盥洗室，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时，付正义注意到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似乎没被关好。 本想说的，可刘美佳已经冲进了盥洗室且将门给反锁了，付正义拧亮了床头灯便蹲下来将那抽屉给拽了出来。 两本似乎经常被使用的厚厚笔记本。 角落里还有着几支圆珠笔。 掀开封面所见到的‘日记’这两个字，让付正义愣住了…… 正文 第493章 庄园 德威博彩公司的费曼，被找到了。 他在赛事结束之后就藏进了一辆冷冻车里，想要逃离拉斯维加斯。 可惜，整个内华达州三分之二的冷藏车车主都愿意给伊万提供情报，所以带着五十万美元现金的费曼就被冷藏车送进了那条陋巷，让他的逃亡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失败了。 “付！费曼这小子不但是法国富豪亨瑞在这边的买手之一，他实际上还是纽约甘比诺家族在拉斯维加斯的‘合伙人’，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公司徒然破产，想必拉斯维加斯的局势会有变化的……” 听戴维说到这里，付正义还是有些不明白。“戴维，那两枚钢芯子弹是什么意思？” “恐吓！就是恐吓！纽约的甘比诺家族已经很久都不使用这种方式来进行恐吓了，费曼这家伙的脑子一定是出了问题！也许是因为他觉得送钢芯子弹会比较酷……” 戴维的解释让付正义很是无语。 死亡威胁，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还是比较有威慑力的，而对身家亿万者而言更是非常的有效，因此付正义便问伊万将会如何处理费曼？ “处理？啊哈，付！你的这个词用的非常精妙！虽然我确实不清楚伊万最后是如何处理这家伙的，但依伊万的性子而言，我相信费曼现在应该是安静的躺在了拉斯维加斯郊外的沙漠里了。也许多少年之后考古队会将他挖掘出来，成为被研究的对象……” 生与死，仅仅是几个小时而已。 而光明与黑暗，则是彼此排斥但却又有着相互交融的可能，于是社会上的灰色地带就油然而生，成长便逐渐壮大了起来…… 走出盥洗室，刘美佳用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见坐在床上的付正义拿着个手机在发怔，便来到他的身边坐下问。“怎么了？” “德威博彩公司的费曼被伊万抓住了，问清楚了情况之后被处理掉了……” 抓着干毛巾的手一顿，刘美佳愕然。“处理？什么意思？” “人间蒸发、被毁尸灭迹了……” “谋杀在美国可是非常严重的罪行！” “对拉斯维加斯的伊万而言，估计仅仅是‘处理’而已……” 见刘美佳的脸有些苍白，舒了口气的付正义将那干毛巾接了过来，将刘美佳的身子转过去之后便帮她擦拭那湿漉漉的头发，笑着问。“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兴奋的扭过身来，刘美佳说。“去我们的新房子！我特别喜欢那周围的环境，当地的置业顾问声称当地的房价一定会持续上涨，即便是不用来居住，庄园本身的增值也比每年所缴纳的房产税高！” 记起前世一句流行的‘公理’，付正义笑道。“美国的置业顾问是不是说谎我不清楚，但国内绝大多数的置业顾问都是诚实且有卓越远见的！” “为什么？” “国内卖房子的总是会说房价将会上涨，如果房价确实如同其所说的那样，那这些人岂不就是最有良心、最有职业道德、最值得信赖且没说谎的群体？” 刘美佳瞪大了双眼愕然道。“怎么可能啦，那些个房开商为了能将房子卖出去不是什么话都会说的啊？十句里面能有一句是真的就不错了！” “这就跟女人们常说的‘一白遮百丑’一样，只要大方向没错那就是真的不错了……” 刘美佳哭笑不得。“强词夺理！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国内的房开商为了将房子卖出去，黑的都可以说成是白的！他们怎么可能诚实，不过就是为了实现最大利润而已！” 付正义笑了笑，心说当魔都的房价达到每平方米几十万的时候，那些曾经低价位时买了房子的老百姓就会发现，真的只有房开商说的‘房价还会涨’是良心之言！ 以为付正义在开玩笑，所以刘美佳也就没太过在意，梳洗打扮好之后，便拽着他坐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开上她之前买的那辆法拉利550aranell跑车，往东湾三谷地区的帕拉阿图方向而去。 同样是法拉利，前年在魔都所购买的那辆法拉利348跟法拉利550aranell跑车想比稍有逊色，因此上路之后听到那发动机所发出的低沉轰鸣声，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付正义有些心动。 瞄了他一眼，刘美佳轻笑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乘客吧，无照驾驶在这边可是属于轻罪，不是缴纳罚款就可以完事的！不但需要上法庭还会被记录在案，麻烦的很呢……” “看来下次过来还是需要办理个驾照，不然连出个门都不行了……” “确实，位于东湾三谷地区帕拉阿图的庄园距离城区有点远，那边也很少有出租车过去的，我打电话回去让我妈过来照顾小弟，她一听去最近的超市都需要半个小时就不干了，说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万一出个什么事连喊救命都没用……” “这边的住宅距离城市都远，不过周围的环境确实不错，你要是真有心接你父母过来，那就先让他们过来看一看，有了直观印象才能够沟通，不然的话在他们眼里美国就是资本主义的腐朽之地，既不安全也不方便，又不会说英语，来了之后怕没办法跟邻居交流，没了朋友……” “咦？你说的这话怎么跟我爸一样？他就是觉得美国跟电视上报导的一样恐怖，每天不是杀人就是抢劫，要么就是华人在这边遭受欺凌，所以连过来看一眼都没兴趣……” 听刘美佳说的很是有趣，付正义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正常的，多沟通、多将这边好的一面告诉他们，时日长了自然就能够说服他们了，别急。欲速则不达……” 刘美佳不满的撇了撇嘴，头一偏郁闷道。“不许摸我的头！搞的跟我家的长辈们一样，你还没我大呢……” “女人都怕被人说年龄大，怎么轮到你就总是喜欢将年龄搁在嘴上？” “女大三、抱金砖！难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清楚？更何况我大了你五岁呢……” “三十狼、四十虎，五十坐地吸土？” 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刘美佳大窘。“浑说什么呀！这种流氓话都说的出来……” 耳朵被揪，虽说不疼可付正义还是直喊哎呦，见刘美佳撒手后咬着嘴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面红耳赤、媚眼如丝极其的娇媚。 笑着、聊着，四十分钟后刘美佳才将车开进了庄园。 标准的庄园式大铁门之内，是六米宽的车道，路边所种植的悬铃木将整个车道都遮蔽了起来，显然树龄足有数十年之久了。 见付正义在看路旁的行道树，刘美佳便将车停在了路边，下了车指着那些郁郁葱葱的庞大树冠说。“这些树足有一百多年的树龄了，每年都需要进行多次修剪，所以我连原本这里的园丁也留了下来，要不然我还需要重新去找……” 揽着刘美佳的纤腰，付正义问。“进来时我见草坪那边挖了条沟……” “原本这庄园是没有院墙的，可我还是不习惯住在没有院墙的房子里，所以就找了一家安防公司帮助设计监控系统，晚上沿院墙布置的射灯会提供充分的照明，只不过需要在西边建个监控室，这样才能够确保整个安防系统不会出现死角……” “整个庄园需要雇佣多少人？” “园丁需要四个，花匠需要一个，保安最少要四个，要是再加上佣人、管家、厨师、司机，这座庄园的养护暂且不谈，单是发工资每年就需要三十万美元了，所以这房子的原主人才会降价出售……” “一年就要三十万美元？你爸妈要是知道具体的数字保证要被吓着！” 抿嘴一笑，刘美佳拽着付正义便继续往庄园里走，介绍着庄园里的设施、自己所进行的改动、还有那些区域准备以后进行修整。 犹如是个欢快的孩子，刘美佳兴奋且激动着，在她的描述中这庄园将会成为她在美国的家、在美国住一辈子的大房子！ 来时的路上，刘美佳特意开着车围着这庄园转了一圈，因此付正义也就对周围的环境有了大致的了解，于是在来到主宅的正门前时，他便指着庄园的东北和东南方向问道。“这庄园的附近好像还有两处宅院，如果你是真的想要在这里定居的话，那不如将附近那两个庄园一起买下来，这样一来就可以保证这里的私密性和安全性了！” 刘美佳懵了。“啊？需要这么奢侈吗？” “东北方向的院子里好像有座五层高的塔楼，如果有人站在那楼上使用望远镜的话，你这庄园里的一切人家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东南方向的那房子正好是进入这里的入口，要是将那一户也买下来，你就可以将大门和监控室都设在那边！反正都已经花了不少钱了，那也就无所谓再多花点买个安心了……” “好！我现在就给这边的置业顾问去电话，上次我买这庄园的时候他提过的，附近的几户好像都有出售的意愿……” 正文 第494章 临时决定 面积阔达十英亩的庄园，在整个帕拉阿图都不超过十个。 最初买这座庄园的时候，心情郁闷的刘美佳是要求置业顾问给她介绍面积最大的，所以这才让她以低于市价一成的代价成为了这座庄园的新主人。 从决定购买到签署合同、缴纳定金，刘美佳仅仅耗费了两个小时，所以置业顾问对于刘美佳的印象可以说是非常深刻的，在接到她电话之后便立刻带着资料驱车赶了过来，将这庄园四周可供出售的房产资料送到了她的面前。 看完了置业顾问递过来的第一份资料，刘美佳便冲着付正义笑了起来。“东北角的那户面积还不到两英亩，之前你看到的那座十多米高的塔楼是原主人给孩子搭建的观星台，有钱人的想法还真的是古怪呢……” 端着杯现磨的蓝山咖啡，付正义说。“能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花些钱给喜欢观星的孩子搭建个塔楼，并不出奇。” 继续翻动着手里的资料，刘美佳撇嘴。“塔楼的造价将近十万美元呢，仅仅是为了让六岁的孩子观星，真的是很败家哎……不过一百六十万美元的报价倒还算是合理，如果不着急买的话应该能将价格再压低两成……” “一百三十万美元，以你现在的收入而言似乎也需要三、五年吧？” 抬起头奇怪的瞅着付正义，片刻后见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明白，刘美佳不由得有些郁闷了。“为什么要以我的收入计算？这是我们的房子好不好？” “好吧，那也就是说我需要为此而付账喽……” 见付正义根本就不接自己的话茬，刘美佳的心中气苦，但她的神情间并没有表露，而是将手中的资料递给置业顾问。“这套房子我要了，但价格需要压低两成！” 置业顾问愣了下，跟着便大喜。“k！只要价格降下来我就立刻给您去电话！” 拿起放在手边的第二份资料，打开看了有两分钟，刘美佳便说。“正义，东南角的这一户面积倒是不大，但房子是三年前新建的，所以报价达到了一百二十万美元，我觉得可以现在过去看一眼，你觉得如何？” 身处的这座庄园，在置业顾问过来前付正义就已经大致看过了。 果园区进行着修整，室外游泳池也被抽干进行着清洁，西侧的那条河市政的人正在清淤，码头上的小游艇还在涂防锈漆，主宅更是被拆的只剩下房基，所以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也就不大。 只是等来到这处别墅时，面对上了锁的大门和那竖起的‘已售’牌子，置业顾问是一脸的尴尬，赶忙打电话去了解情况，得知位于庄园东南路口的这别墅刚刚被售出，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刘美佳致歉。“抱歉啊，另一家公司才将这处房产出售，所以我的记录中这里还是处于‘待售’的状态……” 刘美佳皱起了眉头，在别墅外面转了一圈下来便可惜道。“正义，其实这栋房子才是真的需要买下来的。只要稍加改建，就可以成为庄园那边雇员们的休憩地，而且将通往庄园的道道路一封，监控方面的死角已经比较少了……” 付正义转向那置业顾问。“那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下购买这房子的人？如果对方愿意转让的话，我们可以额外加些钱？” 置业顾问开始了联络，只是其表情很快就变得沮丧起来，有些为难的开口道。“不好意思，买房者是个来自于华夏的女孩，她比较难以沟通，目前联络不上……” 刘美佳有些不解。“难以沟通？什么意思？” “对方在买下这房子之前曾经多次过来看房，最终价格方面原业主给予了比较大的折扣，经办的置业顾问说除非是有人出特别高的价格将这栋别墅买下来，否则协商的可能性很小，经手的置业顾问说这个买主相当难沟通，他为了做成这笔交易相当辛苦，实在是不愿意跟那女孩再有什么交流了……” 既然这栋房子难以入手，刘美佳想了想便说。“好吧，那你赶紧联络一下那搭建了塔楼的房主，看他是否愿意尽快达成交易！” 置业顾问开始联络，很快便回复说如果是将价格压低一成那么立刻就能够成交，如果希望再低些的话那业主就需要考虑了。 见刘美佳将询问的目光投了过来，付正义点了点头。 “k，那你联络下那边的业主，看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知道刘美佳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那置业顾问做了个‘k’的手势便开始打电话，三分钟后便笑着说业主就在置业公司附近，二十分钟后就可以到。 刘美佳这下子反倒是有些迷茫了，转过脸无奈的说。“正义，那我就先过去处理一下这事情，中午……” “中午就不用了，公司那边我还是要过去看看的，正好也让冉颖跟奚美雯熟悉一下，以后有些事情可能会交代给她去处理，要不然总是半夜起来打电话实在是太累了……” 凑过来在付正义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刘美佳面带歉然的说。“那好吧，我忙完了就去买菜，晚上好好犒劳一下你！” “清炒韭菜、爆炒腰花？” 刘美佳脸一红，轻啐了一口，开上车先将付正义送到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这才随着那置业顾问前往其公司。 虽说是周末，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里却非常的热闹。 见付正义过来，奚美雯赶紧抱着一堆资料将他迎进了会议室。“bss，这是截止前天的风投项目，其中涉及到网络的有十六家，总共需要投入一百三百万美元。还有就是亚马逊的贝佐斯目前就是旧金山，他正在跟意向投资人进行沟通，一是七月末亚马逊会在纳斯达克挂牌，二是他希望能够让投资人明白，亚马逊今后几年内的发展前景以及运营的目标并非是盈利、而是全力拓展市场……” 单是有关风投的工作汇报，奚美雯便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坐在办公室角落里冉颖，负责进行记录。 越听她就越是心惊，越听她就越是觉得骇然！ 天呐！ 付正义这个还在上大学的年轻人，竟然是一家离岸公司的执行董事，其所管理的资产数以亿计！ 而且，对于奚美雯所提及的那些动辄需要投入数十万、上百万美元的项目，他顶多就是在听完了其项目内容、思索个一两分钟便拍板决定投不投、该投多少资金进去！ “这样吧，你跟雅狐公司的杨文元、亚马逊的贝佐斯、ebay的彼埃尔联络一下，看下午他们是否能过来聊一下。另外就是通知iq的麦克和苏菲亚立刻过来，我想要详细了解一下目前iq的发展情况，以及其发展计划…… 奚美雯立刻便开始联络和安排。 “冉颖，【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是一家风险投资公司，目前所成功孵化出来的几个项目都还算是不错，我需要你尽快了解这些公司的架构、运营方向、发展规划、人员储备和市场开拓的状况，今后你需要跟奚美雯保持密切联系，尤其是目前所投的上百个项目，你最好能够掌握其运营状况……” 听到这里冉颖举起手道。“bss，我一个人可能忙不过……” 见冉颖一脸的苦相，付正义笑道。“回去之后我会让让孔维国再招聘些人手，给你配备三到四名助理！” 瞬间瞪大了双眼，冉颖愕然指着自己的鼻子。“啊？再招人给我当助理？” “对！将相关的资料分配给这些助理，所有的事情由你向我直接汇报，你觉得两个月的时间作为熟悉期，够不够？” 冉颖低下头看了下自己所记录下来的那些公司名称、运营项目，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bss，麦克和苏菲亚半个小时后到，ebay的彼埃尔大概会在下午三点到，雅狐的杨文元一点半可以过来。只有亚马逊的贝佐斯日程非常满，他的秘书说只能安排在下午四点半在金融街的某个咖啡厅见面，因为贝佐斯晚上约了银行的人谈事情……”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便要了间没人的办公室给坎蒂丝去了电话。 一听到付正义的声音，坎蒂丝便兴奋的嚷了起来。“hney呀，你干嘛不来片场找我？” “这次过来时间很紧，所以就没办法过去探班了……” “呜呜……我生气了！” “我明天要去香江看回归仪式，顺利的话应该可以在中旬过来，在纽约见面如何？” 坎蒂丝很是不解。“why？这段时间我都会留在旧金山的……” 心说刘美佳就在这边，虽然被撞见的可能性很低，可万一被撞见那可就是要出大问题了，因此付正义便笑着说纽约的公司也是需要过去看看的。 “好吧，那你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从这边过去需要七个小时呢……” 很是一番哄，付正义等安抚完了坎蒂丝，这才去了会议室。 急匆匆带着一堆文件赶过来的iq总裁苏菲亚，见付正义走进来立刻便站起身，打开投影仪便准备开始介绍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以及未来的发展规划…… 正文 第495章 新想法 “注册用户两百七十六万，日活跃用户九十四万，表情包的下载量与用户注册数成正比，服务器目前峰值负荷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 一连串的数字，被苏菲亚随口报了出来，而投影仪所显示的画面，则是将各种图表和数据展示出来。 由以色列人所开发的【iq】软件，目前注册用户和日活跃用户的数量上略逊于iy，但对方的反应也是比较迅速的，不但开发出了新的表情包，还将邮箱先于iy挂接在了软件上，这让欧洲的用户们在近段时间内的注册欲望大大提升，压制了iy在欧洲跑马圈地的速度。 十分钟，苏菲亚就将iy公司目前的情况汇报完毕，等她坐下来麦克才开口道。“bss，邮箱挂接的问题下月初可以解决，iq的邮箱虽然提前于我们，但其邮箱功能的体验很差，远不如我们公司所开发出来的产品，我相信当iy的邮箱推出之后，就邮箱方面而言，我们会形成对iq的绝对压制……” 等麦克将开发计划汇报完之后，付正义便问。“目前美国境内的网络支付发展到了哪一步？” “目前完全意义上的网络支付还没有，这是因为银行对于网络支付的顾虑较多，尤其是安全保障方面是银行最为担心的。而对于网络公司而言，在线支付的到账时间目前也不可控，所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跟银行、监管部门磋商，并需要开发出专用的、安全性极高的保障系统，非常的麻烦！” 付正义说。“密切关注在线支付的公司，一旦出现必须立刻采用行动！另外iq终归是个威胁，目前其发展还比较慢，试着去跟他们沟通一下，看能否以收购的方式将其与iy完全合并！” 停止了记录，奚美雯抬起头来说。“上个月对方的开价是六千万美元，我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想必其报价还将提高！” 一听这么便宜，付正义有些惊讶，当即便说。“去找银行，以抵押贷款的方式将iq买下来！” iq目前的估值如果能够是六千万美元，那么比iq发展势头更猛的iy，估值该是多少？ 这个问题几乎同时被麦克和苏菲亚所想到，二人对视，从对方的表情中所看到的是兴奋和惊喜！ 虽然iy是【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全资子公司，但整个团队里只有麦克和苏菲亚拥有期权奖励，如果iy的估值同样为六千万美元的话，那么他们二人已经稳稳的成为了百万富翁！ 付正义见他们二个都有些兴奋，用手指在会议桌上敲了敲之后便说。“麦克，在公司收购了iq之后，对方的开发团队需要由你去接手管理，而用户的合并问题你需要慎重、再慎重，用户体验一定不能差，宁愿推迟些软件的合并也不能影响到用户的使用。而邮箱的挂接仅仅是软件扩展的开始，之前你所提到的那几个开发计划我认为不妥，回去之后你重新考虑一下iy的利润来源。还有，在将iq买下来之后，服务器的安置位置、如何解决高峰期服务器负载承受力，这些都是你需要立刻纳入开发日程的……” “没问题，我一回公司就召集开发部门开会！” “苏菲亚，你需要处理好两个公司融合的问题，iq一定有优秀的技术人才，该给予的不要吝啬，只有公司能发展起来，你跟麦克所拥有的期权才会不断升值……” 结束了跟麦克和苏菲亚的会议，奚美雯便让人将之前定好的披萨端了进来，说雅狐的杨文元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出去吃饭可能来不及了。 拿起一块尝了尝，付正义觉得味道还不错，心里一动便问奚美雯。“这家披萨店就在附近？” “嗯，距离公司只有两英里，是一个意大利籍的年轻人经营的，因为味道不错所以生意还不错！” “我觉得这味道并不比必胜客的强！你帮我去了解一下，要是店主有兴趣的话我想要参股，将这种披萨引入国内，以专营连锁的方式发展！” 没想到吃个披萨还引来了bss的兴趣，奚美雯放下手里的披萨便准备出去联络。 付正义抬手示意她坐下继续吃。“不用着急，这种事情等吃完饭交代给下面人去处理就是了，你是公司的执行总裁，要是连这种小事都需要你过问的话，岂不是要被累死？” 奚美雯苦笑道。“习惯了，公司员工数量在不断的增加，有时候感觉自己的能力真的有限，所以只好亲力亲为才不至于在被问的时候一下子懵了……” “最初招进来的那二十三个实习生最终留下来几个？” 坐下来翻开了笔记本，奚美雯汇报道。“唐嫣退学去了纽约，瑞贝卡的公司目前发展也不错，剩下的今年入职的有五个，明年入职的会有六个，还有的则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入职，但她们都找过我，想问一下以后是否还能有机会进入公司？” “可以啊，反正都是美女，不谈之前在公司实习所掌握的经验，就算是让她们担任前台也能够彰显公司的实力嘛……” 奚美雯愕然，片刻之后才哭笑不得的说。“bss，就因为公司里有不少这样的员工，所以搞得每天下班公司门口都有不少车停在路边等，巡警已经就此给公司发出了警告，要求公司解决这段路的拥堵问题了……” 站起身看了看楼下的情况，虽说现在已经是午休时间，但还有不少员工跟客户进行着沟通，整个公司一楼现在相当拥挤，因此付正义便问道。“公司的员工目前有多少人了？” “要是加上实习生的话，公司目前员工总数是七十五。” “这样吧，将改善办公环境问题提上日程，管理着十数亿美金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不该总是待在目前这种拥挤的环境中，按照五百人的公司规模去安排……” 一边吃着披萨一边继续聊着，坐在会议室角落的冉颖早就已经听的麻木了。 耗费六千万美元去购买一家公司，就似乎只是跟自己往常逛街时偶有心动而掏钱一样，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思考和犹豫，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分析、测算，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交代下去，最终一个价值六千万美元的公司就会被购买下来，跟苏菲亚所管理的iy公司彻底合并！ 边吃边聊，不到两点杨文元便抵达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 创业仅一年就成为了亿万富翁，美籍华人杨文元不但是加州有名的创业者，还是互联网企业里的明星e，虽说【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拥有着近三分之一的股权，但这并不妨碍公司员工对此人的好奇。 察觉到下面有些吵，看了一眼奚美雯扶额哀叹。“哎呀呀，这些个美国女孩们啊，一个个连点最起码的矜持都没有了，上次杨酋长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 端着咖啡杯走过去看了一眼，付正义见杨文元被十多个女孩围着，心想可惜杨文元在公司上市后就结婚了，要不然公司里的这些女孩还不知道要疯狂到什么程度呢。 三分钟后，杨文元才被老马克护送着上了楼，进了会议室之后便冲着付正义开口道。“哎呀呀，我简直不明白你公司里这些女孩们是怎么想的，放着你这么一个又年轻、有帅气、还非常有钱的家伙不理，非要为难我这样的已婚男士，想不明白啊！” “这是因为我很少出现在这里，整个公司里所有认识我的美女都觉得做好自己的事情早晚会成为富婆，而不认识我的美女则看不上我这么一个看起来像是学生的小年轻！” 哈哈一笑，坐下来将笔记本打开，杨文元便说。“公司准备在下个月进行拆股，以两股拆三股的方式进行股本扩张，这是为了明年增发部分普通股以筹集资金而做的准备……” “增发？公司准备增发多少股份？” “百分之八，预备筹集到一点五亿美元以推动欧洲新网络节点的建设……” 将发展规划进行了详细的介绍，杨文元到最后才很是有些感慨道。“正义，真想不到之前你所建议的竞价排名会取得如此之好的成绩，截止六月底公司的盈利足以将其他竞争者挡在门外了！” “这都是你跟大卫的功劳，一个专注于产品，一个专注于市场开拓和资本运作，相得益彰，这才会让雅狐发展的这么快、这么稳！” 说到这里付正义便询问雅狐公司的资本运作思路，得知下个月的拆股和明年的普通股增发并不是为了引进战略合作者，便笑着说。“这样吧，如果雅狐公司需要筹措资金，那么所发售的所有普通股都由【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买下，锁定期可以延长到本世纪末，你觉得如何？” 杨文元瞬间就懵了。“啊？下个月拆股后【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持有的雅狐公司股票就有一千两百万了，要是再将百分之八的普通股买下，那岂不是要超过我和大卫的持股比例？” 正文 第496章 承诺和质疑 雅狐公司的总股本目前还不到两千五百万股，【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经过两次注资获取到了其中八百二十万股的普通股，持股数量仅比杨文元和大卫二人所拥有的股份总和略低。 因此一旦【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继续参与其增发，那么杨文元和大卫即便是联手，也无法改变公司被易主的现实。 无关信任，更无关商业道德，具有着敏锐商业头脑和敏感度的杨文元表情有些尴尬，心里面更是惴惴不安。 雅狐公司是他和大卫一起创立起来的，这个公司就相当于是他的孩子一样，身为公司的创建者他绝对不会允许有外人有可能威胁到他和大卫对雅狐公司的控制。 即便是在雅狐公司发展过程中从未显露过敌意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杨文元也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他宁愿让公司的发展放慢，又或者是寻求其他战略合作伙伴，也绝对不会冒着丧失雅狐公司控股权的可能，将增发的股票让【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获得。 通过观察杨文元的表情，付正义已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他觉得真的是有些无辜。 不就是拆股之后所增发的两百万普通股吗？ 自己仅仅是出于对未来利润的预期，这才不愿意通过纳斯达克市场进行买入，若是说单纯的财务投资都不能被雅狐公司所接受，那么双方产生矛盾可真的只是早晚的事儿了。 “对于雅狐公司的控股权我没有任何的想法，而且从注资雅狐公司的第一天开始，【fl国际投资公司】就对雅狐公司的一切权力都没有兴趣，如果你跟大卫觉得股权被分散有可能导致经营权的变化，那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在我而言【fl国际投资公司】简直就是天使，不但放弃了普通股的投票权、还在雅狐公司发展遭遇困难时施于了援手，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我想不到世界上还有比【fl国际投资公司】更加宽容和慷慨的注资人了，只不过一旦我和大卫的股份被稀释到无法控制公司时，相关的问题就会立刻产生，这并不是因为大卫和我害怕丧失对雅狐公司的掌控，而是因为我们都不希望因为股权的变动而造成市场误解……” 杨文元说的很是诚恳，并且相关的措辞选择也极为的巧妙，因此付正义也就权当是不清楚他的真实想法，笑着说。“那这样吧，既然股权的问题过于麻烦，那么就换个方式运作。总公司会尽快设立一家伞形控股公司，以非关联方的身份参与明年雅狐公司的增发，并且承诺锁定期延长、并提供股价的适当保护机制，你看如何？” 杨文元惊呆了。“什么？股价保护机制？难道说会承诺进行托市？” “嗯，在参与增发时这家新的控股公司将会进行承诺，一旦雅狐公司股价跌破某个阀值，将会自动触发股份的回购，回购的这部分股票将会被长期锁定，并且只有当市场回暖时才会被释放，如何？” 一家公司上市之后，所面临的将会是所有股东的监督，并且股票价格的每一次大幅度波动，都会影响到投资者的持有信心。 如果那个公司宣布将会对公司股价进行保护性托市，那无异于是重大利好，因为这意味着购买了股票之后将会有保底的安全承诺，相当于是既可以分享公司成长所带来的估值提升，还不需要承受股票潜在下跌所可能带来的市值损失！ 想到这里杨文元坐直了，极为认真的开口问道。“正义，目前公司的股价是四十七美元，分拆之后到年报发布，财务部门的推测股价将会突破四十，明年所增发的股票定价预计是在三十左右，那么托市的价格是以购入价格计算还是？” “三十？不不不，实际上要不是考虑到你跟大卫所持有的股份比例，总公司早就想要将市场上所流通的股票买回来了，所以如果明年的增发价为三十的话，托市价格将会设立在三十五以上，并且会承诺在市场上因托市而购回来的股票价格在五十以内都不会进行出售！” 杨文元笑了起来。“好吧，如果条件如此之宽松，我甚至连手中所持有的股票都想出售了……” 对方的调侃，让会议室里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作为雅狐公司的股东，付正义邀请杨文元过来的目的最初仅仅是沟通、并了解一下雅狐公司的发展状况，现在知晓其拆股和明年的增发计划，本就算是意外。 得益于竞价排名，以及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大数据’搜索方式，雅狐公司上半年的财报虽然还没有公布，但营收实际上达到了五千万美元，而亏损额度则仅仅是区区九百万，以目前美国网络公司的盈利状况而言，雅狐公司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明星企业了！ 聊到下午三点，杨文元才兴高采烈的告辞离开。 将杨文元送走返回了会议室，一直心存疑惑的冉颖才悄悄问道。“bss，为什么雅狐公司上半年亏损了九百万美元还能够算是明星企业？” “成立才三年，日均流量已经让雅狐公司成为搜索引擎企业的第一，同样的营收对于其他搜索引擎企业而言可能需要亏损更多，所以按照盈利预期而言，雅狐公司不但算是站住了脚，并且已经可以通过其正常的运营逐渐达到盈利……” 听完付正义的解释，冉颖依然不明白为何一家亏损企业会拥有着高达十五亿美元的估值，更不明白为何还会有大量的投资人愿意购买这家公司的股票！ “雅狐公司还算是好的，明年就应该进入稳定盈利期了，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持有股份的亚马逊这家公司，其创立者贝佐斯之前的声明就是说其公司在五年内都无法盈利、更不存在分红的可能性，并且这家公司还需要大量的现金注入以拓展其业务，按照我们那边的说法就是无限度的跑马圈地！贝佐斯想要将网络书籍、唱片、电影vd等一切可以打折卖个客户的商品推向市场，让每一个购买者可以足不出户就买到既便宜、又属于正版的商品！” 冉颖参加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前面几个月所接受的培训让她对于网络公司有了些了解，虽说她知道美国有不少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企业不一定有稳定的盈利，可需要股东承受长达五年亏损的企业她还是无法理解，不由得惊讶道。“五年？天呐！这样的企业在国内一定会死掉的……” 付正义失笑起来。“等会你就会见到这个公司的创始人了，记住多听、多看、多记录，少说话！” 冉颖苦着脸点头，而从外面走进来的奚美雯则汇报道。“bss，ebay的彼埃尔十分钟后可以到！” “将相关的资料给我一份，已经很久都没有关心过ebay的发展了……” 奚美雯神情显得有些为难，犹豫了下才说。“准备好了，只不过我怕你短时间看不完，尤其是现在彼埃尔正物色e的人选，相关的资料我用了三天才理顺关系，明白了彼埃尔的意图……” “去拿过来吧，相比较而言ebay的成长速度还是比较慢的，远不如雅狐和亚马逊给公司带来的收益高！” 奚美雯瞬间便傻了，脸颊抽搐了几下，这才无奈道。“bss，公司的发展已经堪称是逆天了，最初投入的资金已经获取到了上百倍的利润，亚马逊上市之后公司所持有的股票最起码可以获取到数十倍的利润，硅谷每个月都有风投项目失败的消息传出，你这么评价要是被其他风投公司知晓，相信有不少项目筛选者会被气死的……” 挥挥手示意奚美雯赶紧去拿资料，让冉颖给自己去倒了杯水过来，付正义等拿到资料看了一会就发现，ebay的彼埃尔所选择的e人选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简单！ 他所最为中意的人选是个女人，名叫梅格。 个人履历堪称是样板！ 此人拥有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学士和哈佛商学院工商管理硕士学位。 曾在数家大公司任职，包括宝洁公司的客户服务部门、贝恩公司的旧金山分公司的管理顾问、迪斯尼公司主管消费产品行销的副总裁、鞋业公司striderite的总裁、全球最大的花卉产品公司ftd的总裁长兼e，hasbr公司学前儿童部的总经理…… 还不到四十岁的梅格，令人眼晕的履历即便放在其他地区也是相当令人瞩目的，单单是她目前的薪酬付正义就不认为彼埃尔能够说动对方来ebay任职！ 因此在ebay的彼埃尔进入会议室之后，付正义便主动询问目前对梅格这位女强人招揽的结果。 年仅三十岁的彼埃尔对于付正义的问题有些尴尬，想了想才回答道。“还算不错，我找到了职业猎头贝尼尔先生，目前他跟梅格的沟通虽然不算是顺利，但已经成功引起了她的关注和兴趣，我相信只要公司能够提供适当的年薪和股权激励，她一定会愿意接受挑战的……” “一个只有五十名员工的ebay，那你现在准备付出何等代价去招揽梅格这样的e加盟？” 正文 第497章 腼腆的富豪 “公司目前的员工还不到五十个……” 本能的去纠正了对方的说法之后，彼埃尔就察觉到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古怪起来，他有些窘的赶紧补充道。“好吧，员工数量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邀请梅格女士担任公司的e是经过了我深思熟虑的，而且职业猎头贝尼尔先生在跟梅格女士的沟通中也确定，梅格女士对基于互联网的任何事业都有着兴趣，所以我不觉得需要在最初就付出过高昂的代价，才能够顺利的让她入职……” 付正义这是跟彼埃尔的第一次正式见面，这个坐下来之后便显得有些拘谨且局促的青年在他的感觉中，像是那种腼腆、羞涩且容易被环境所影响的类型，如果不是因为知道ebay最终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付正义真的不敢相信就是这样一个人建立了全球最大的拍卖网站，最终将这个原本诞生于‘收集糖果盒讨好女朋友’的想法变成了价值七百亿美元的商业帝国！ 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付正义放缓了语气。“彼埃尔，你依然还是没有告诉我邀请梅格女士加盟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彼埃尔放在桌面上的双手不经意的握紧，他有些难为情了。“啊！不好意思！我为了邀请梅格女士加盟，准备给予她十万美元的年薪以及股票期权的奖励，按照职业猎头贝尼尔先生的说法，梅格女士希望能获取一份五年期的工作合同，以确保其工作的稳定性……” 察觉到对方越加紧张，付正义直入正题。“你真的确定要邀请这么一位履历极其精彩、阅历堪称丰富的女士担任公司的e？” “是！我觉得梅格女士非常适合这个职位！” “那我的建议是提高其年薪、降低其股票期权的预期！当然，如果对方坚持那么就按照你之前的承诺去执行，资金方面你不需要有过大的顾虑！”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彼埃尔愣了片刻才赶忙点头，一脸的惊喜。 “对了，我记得之前要求ebay尽快在欧洲、日本设立分公司，目前进展如何？” 打开放在手边的笔记本，彼埃尔翻了几页后便说。“欧洲市场目前注册用户还不到两万，而日本市场的开拓目前还没有列入日程，我原本是打算在梅格女士就职后推进此事的……” “对于日本市场的开发，你准备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和方法，准备采用什么样的公司结构和市场宣传？预算是多少？人员打算如何配置……” 付正义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奚美雯有些意外。 ebay的发展有些缓慢慢，远不如雅狐和亚马逊公司那么表现的强势且出彩，在她看来bss对于这个公司也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关心，所以自己也仅仅是将其作为一个普通项目来管理的。 可付正义现在所问的这些问题，显然是代表着这个公司在其心目之中是相当重要的，否则不可能问的这么细致，以至于连派遣什么样的人员过去进行市场开拓、宣传如何展开等细节都如此的上心！ 看来需要将这个公司的地位提升些了…… 奚美雯如此想着，同时也在她的工作记录里进行了记录。 进入会议室之后就一直显得有些局促，可付正义的一大堆问题的抛出却反倒是让彼埃尔放松了下来，他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开口道。“欧洲市场跟美洲市场差别不大，无论是消费习惯还是消费理念，都可以非常顺畅的跟美洲市场融合。但日本市场目前收集到的数据表明开拓意义并不大。那边人口只有一亿两千六百万，上网费用比较高，而消费者之间的互动性比较差，通过收集到的资料我并不觉得现在就过去设立分公司是不合恰当的，因为ebay的宗旨是‘互通有无、调剂闲置的资源’，所以我最初的想法是等欧洲市场稳定、梅格女士加盟扩大了公司的规模以后，大约是在明年再介入这个市场，派遣公司最为精干的员工过去，以广泛的广告宣传，结合大量地推人员的雇佣，将这个市场打开……” “彼埃尔！日本是个极度自恋且有排外情绪的市场，我的要求是无需等待梅格女士的加盟，更无需派遣公司大量的精干员工过去！你只需要派人过去建立分公司，然后大量招聘些当地的员工去发展，只需要保持公司的架构，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那些自诩为‘工作狂’的当地人去处理，就可以了！” 彼埃尔懵了。“啊？招聘当地员工去开拓市场？” “对！安排人过去先将人力资源部门建立起来，然后招揽那些对互联网有兴趣、愿意加班且不需要领取加班费的员工和管理人员，让熟悉当地环境的当地人去运营公司，既省事又省钱，而且我相信这样运营远比派遣大量员工过去发展要顺利！” “可、可这样不合适啊……” “去日本建立分公司只需要派遣一个财务总监、一位管理监督者就行了，去做吧！” 见付正义不像是在开玩笑，彼埃尔不由得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奚美雯。 “彼埃尔，不要有任何怀疑，bss的要求就是最终决定，后续我会安排人员跟进的，需要什么资源和支持公司都会尽量提供的！” 得到了奚美雯的肯定，彼埃尔这才放下了心来，因为他最怕的就是遇上不懂市场、却还喜欢乱下命令的老板。 “好吧，我回去之后便着手实施日本分公司的建立，另外就是公司目前的发展遭遇了些麻烦，卖家的邮寄费用居高不下，且物品送达的时间也不能令买家满意，所以公司希望可以在各个州建立些运输中转站，以解决卖家物品送达买家的时间问题……” 物流？ 这可是个困扰所有想要拓展市场的互联网企业的问题。 尤其是在这边，人工贵且运输成本也很高，以ebay目前的状况而言，只要公司还没有上市就不存在自建物流系统的可能性。 既然无法直接解决，那就只能是寻求外界的帮助，想到一会就需要跟亚马逊的贝佐斯见面，付正义便开口道。“彼埃尔，那一会你跟我去见个人。他的公司设立在西雅图，所经营的是网络图书销售……” 彼埃尔惊讶的叫嚷了起来。“贝佐斯？亚马逊的贝佐斯？” 对方反应如此之大，付正义有些诧异。“你认识他？” “哦，我哪里有资格认识他，我知道这家公司，我在网络上看到他的公司将会在下个月上市，这是一家非常有发展前景的公司，其发展速度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彼埃尔徒然兴奋了起来，滔滔不绝的讲述关于亚马逊发展历程中的一些细节，这让付正义有些困惑，将视线投向了奚美雯。 奚美雯双手一摊，给了个无奈的表情，显然意思是说她并没有将亚马逊的事情告诉彼埃尔。 因此等彼埃尔说完之后，付正义便问道。“对于雅狐公司，你有什么看法？” “雅狐？天呐！雅狐的成功虽然一开始是偶然的，但杨酋长对于互联网企业的敏锐判断力是其成功的原因之一！三个月前我去了雅狐公司的总部参观，可惜没能够见到杨酋长和大卫，非常可惜……” 听到这话，付正义明白眼前这个刚满三十岁的青年依然保持着创业之初的激情，且其肯定具有着对成功者过往经历的崇拜，于是看了下时间便笑着说。“【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同样拥有着亚马逊的股权，一会见面后关于物流的问题我建议你们私下里再沟通一下，两家公司早晚是需要设立属于自己的物流系统，彼此之间早些进行交流和沟通，可以避免重复建设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太好了！ebay如果可以搭上亚马逊上市的顺风车，想必自身的发展会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而且双方共用物流系统不但会带来成本的降低，还可以增加两个公司的营收，如果合作可以达成，ebay将会因此而节省数百万美元的前期调研费用，以及今后设立物流系统的大笔开支……” 付正义安静的倾听着，同时他也在分析着眼前这位ebay创始人彼埃尔的性格和工作态度，最终他发现眼前这个刚满三十岁、却有着一脸络腮胡的彼埃尔真的是很腼腆，但在谈及跟他工作有关的事情时，则会变得特别健谈且情绪高昂，算是一个标准的工作狂。 见付正义一直都在认真倾听，奚美雯是清楚知晓只要给彼埃尔时间、他就能够滔滔不绝的说上几个小时的，于是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只好出声打断，说跟贝佐斯约的时间已经临近，现在就需要动身前往了。 坐进车里，付正义见彼埃尔显得有些紧张，便说。“如果贝佐斯愿意跟ebay达成战略合作，想必对于过票上市应该也有帮助……” 付正义的安慰，并没有能够让彼埃尔宽心，他反倒是苦笑了起来。“亚马逊的发展要快很多，我很担心他根本就看不起ebay这样的小公司。而且，我听说贝佐斯非常的强势，一旦被他认为不行的事情，他就绝对不会妥协……” 正文 第498章 见鬼去吧 比自己的年龄大了正好一轮。 出生于1964年的贝佐斯，可谓是现实版的天才学霸。 三岁时因为不喜欢自己的婴儿床，于是他就拿起了一把螺丝起子想要将小床拆掉。 十三岁时对射天镜产生了兴趣，可二十万美元的售价让他根本就无法得到家里的允许，于是贝佐斯就买回低廉的元件动手装配，甚至将整个过程记录下来出版了一本实体书。 十六岁时就能安装风车，使用弧焊机，甚至是为牛去雄…… 高中毕业时获得了美国高中毕业生的最高荣誉：美国优秀学生奖学金…… 毕业两年后跳槽进入一家纽约银行家信托公司，管理价值2500亿美元资产的电脑系统，25岁时便成了这家银行信托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总裁，并在任职期间与他人一起组建了世界上最先进、最成功的套头基金交易管理公司…… 才三十三岁，却已经有了严重谢顶的趋势，笑容坦诚但目光锐利，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强烈自信，让初次与其见面的付正义有种‘就应该是眼前这种样子’的感觉。 贝佐斯同样是第一次见到付正义，对于眼前这位看起来似乎还是个大学生般的年轻人，他徒然间觉得【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执行总裁奚美雯对其的推崇备至有些过了。 因为，除了样貌还过得去之外，他真没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何等的不俗，更没有觉得此人就是【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幕后拥有者。 没觉得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的见面有何意义，但不管怎么说眼前这年轻人也是给亚马逊投了大笔资金的合作伙伴，因此贝佐斯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公司成立至今，95年销售51万，账面亏损30万美元。96年销售额达到了1570万，账面亏损被控制在600万美元之内。而今年截止昨天的销售额为4480万，公司为超过四十万客户提供了服务……” 付正义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不好意思，这些枯燥的数字不是我想要在这里、在这个时间听到的。我知道你在忙于说服更多的投资人接受你的经营理念、给予亚马逊公司更高的估值，所以我们还是长话短说吧。我希望听到的是你对公司发展的展望，以及准备如何实施的粗略计划！” 贝佐斯愣了下，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奚美雯跟随着付正义过来的那年轻女孩一起都充当着记录员，不由得心生不满，非常严肃的说。“目前是公司寻求投资人的关键时刻，公司的估值将会影响到公司下半年的发展，定价每抬高一美元那就意味着公司可以多获得四百六十万美元的运营资金，虽然亚马逊发展到今天得益于【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注资，可按照你们东方的话来说就是‘事有轻重缓急’，目前我的所有工作都是围绕着公司上市，而不是坐在这里夸夸而谈什么未来、描述什么未来的前景、讲述什么具体的实施计划！” 贝佐斯的语气让奚美雯感觉到了些什么，她立刻便开口道。“贝佐斯，无论是作为亚马逊的股东、还是说作为亚马逊公司的合作伙伴，您都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发出这样的抱怨！我希望您能立刻道歉……” 见贝佐斯有些尴尬，付正义示意没关系之后便问。“道歉倒是不需要，我想知道你现在所遭遇的麻烦是什么？” “目前的麻烦是需要让潜在的投资者接受公司短期不分红、不盈利的经营理念，可大部分投资人都认为最多只能够给公司两年的亏损期，再长的话不但会影响到参与信心，还会影响到上市后再融资的可能……” 敏锐的察觉到贝佐斯的话里有话，付正义追问。“这是投行的意见还是银行的看法？”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迅速抓住关键点，贝佐斯有些不好意思了。“投行！银行也存在着顾虑，以去年的盈亏比和利润预期而言，银行不太愿意给予公司更高的授信额度……” “投行无需理会！只要企业真的拥有成长性、拥有更广阔的发展前景，亚马逊的上市无需这么着急！目前投行所给予的公司估值是多少？每股的定价上限又是多少？” “不到三亿，每股不超过十美元……” “如果按照首次发行百分之二十的比例而言，我给亚马逊的估值是十亿，每股价格不低于四十美元！” 贝佐斯惊呆了。 三亿的估值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几个月之前公司13%的股份被转让给【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时候，整个公司的估值才不到六千万啊！ “这样吧，如果亚马逊公司的估值低于十亿美元、每股定价低于四十美元的话，此次上市就直接终止吧。你所需要的运营资金将由另一家伞形控股公司所提供，且该伞形控股公司同样不会参与亚马逊公司的管理，更不会谋求对亚马逊的控制！” 贝佐斯彻底惊呆了。 半响之后他才愕然道。“你没开玩笑？”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按照目前的发行价格而言也不过就是两千多万美元。为了防止一家注定会堪称‘伟大’的公司被贱卖，我愿意出更高的价格令其保持目前的良好状态，而不是去接受华尔街的检验，以及小股东所发出的各种质疑！” 这番斩钉截铁的说辞，立刻就扭转了贝佐斯最初的印象，他兴奋起来。“真的不参与公司的运营、且不谋求对公司的控制？完全保留现在的发展状态？” “对，公司依然跟之前一样完全由你说了算！” “那就让刻薄的投行和贪婪的银行家们一起去见鬼吧！我完全接受你的条件！” 贝佐斯嚷着向付正义伸出了手。 握了握之后，付正义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起来，等贝佐斯平静下来才开口问道。“好了，现在总可以说说你对公司发展的规划了吧？” “全美图书市场每年可以达到两千亿美元的产值，但拥有上百个门店的全美最大的图书经销商也不过占据了12%的份额，亚马逊的目标是成为全美最大的网络图书供应商！原本公司上市所筹集的资金是为了发展儿童书店和音乐商店，这两个新的项目在我的预期中应该是能够拉动更多的用户改变其购买习惯，以节省逛书店选择的时间，让‘电子商务’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习惯、改变消费习惯，而更远的将来亚马逊将需要建立更多的中转站、通过对用户习惯的收集和分析，尽可能的去简化挑选书籍的时间和因此而耗费的精力……” 跟坐在一旁不被允许开口的ebay的彼埃尔差不多，在谈及公司的发展前景时贝佐斯的口才令付正义印象深刻，他等对方说完了之后便问。“那么现在亚马逊的库存是多少？网站图书更新的速度是多少？” “库存？nnn！公司不需要库存！每一个订单在生成之后公司才会进行采购，而网页上的图书更新速度为一周，这远比全美最大的图书销售商一年三到四次的更新来的迅捷……” 亚马逊的发展历程，付正义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亚马逊公司经营所涉及到的那些领域，他是知道的，因此在贝佐斯说完了之后他便说。“既然资金的问题不会再困扰你，那么我只提几个建议。第一就是尽快建立儿童书店，因为儿童书籍的利润我相信远比成人书籍要高。第二，就是加快在线音乐商店的筹建，如果在线音乐商店的运营不错的话，那么你就需要考虑一下在线销售影碟、筹建影评系统，并且在适当的时候也考虑一下在线药店、在线零售商品等诸多可以在网上销售的产品……” 被付正义所描述的前景所惊呆，贝佐斯在醒悟过来之后立刻就掏出他的笔记本开始了记录，片刻后才抬起头来惊讶道。“付，那你的意思就是只要是说，凡是可以拿到网上销售的商品就都可以拿到网上来销售？” “电子商务，不就是打破传统的渠道、将购物变得快捷、简单且容易吗？” 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就被对方所引用，这让贝佐斯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越加有了好感，哈哈大笑之后便郑重的说。“付，我郑重的向你道歉。见面之初我实在是过于失礼了，请原谅！” “道歉是真的不需要……” 摆了摆手，付正义见坐在一边的彼埃尔一脸的震惊，这才记起带着他过来的原因，于是便笑着对彼埃尔开口道。“对了，刚刚我跟贝佐斯所提及的那些发展规划，我希望你就当没听到，如何？” “付！公司需要你的意见！我觉得也许招揽梅格女士是个错误，你才是真正该担任公司e的最佳人选！” 彼埃尔的认真，令付正义哑然失笑。 坐在一旁的奚美雯也是掩口而笑，摇着头说。“彼埃尔，不要打类似的主意了，bss还在上大学，他连管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去你的公司担任职务……” 正文 第499章 无言的默契 刘美佳精心准备的晚餐，丰盛且美味，清炒韭菜爆和炒腰花虽说都没有，可新鲜的生蚝却足有一打，并且连调味的柠檬都准备的好好的，让整个进餐时间都充盈着名为‘诱惑’的味道。 在一起也有两年多了，虽说总是聚少离多，但即便是无言也可默契。 美食、美酒、美女。 再加上今天的收获颇大，付正义不由得多喝了两杯，阻止了刘美佳餐后立刻收拾桌子、洗碗，抱着她坐在了露台的躺椅上，讲他今天所见到的两个公司的现任e。 ebay的彼埃尔腼腆，但在牵涉到公司发展时具有着敏锐的直觉，更为难得的是他知晓自己在管理方面存在着不足，宁愿放弃权力也要寻找适合公司发展的e，单是‘谦逊‘二字便足以令其获得成功。 亚马逊的贝佐斯？ 自信且强势。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温和，但骨子里的骄傲令其自信心十足，如果成为这种人的下属肯定将会是场遭难。 听完付正义对这两个人的分析，刘美佳认真道。“正义，企业上市是必须的，私有股份公司虽然也能够迅速成长，可缺乏了公众的关注会导致企业知名度的提升速度放缓，而丧失了在华尔街公开融资和发行债卷的可能之后，企业单是依赖自身资金的滚动和银行授信，发展速度绝对不会快！” 付正义本是有感而发，见刘美佳几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不由得有些奇怪。“这方面你也懂？” “银行也是企业，只不过所经营、管理的是资金而不是各种各样的商品，隔行如隔山，但隔行不隔理！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到这里刘美佳黛眉一挑，掩嘴轻笑道。“哈！忘了你还是个学生，这么高深的东西你现在还听不懂呢……” 被鄙视了。 不可忍！ 撩起刘美佳裙子的下摆，佯怒的付正义在她的****上拍了两巴掌，惹得刘美佳惊呼出声之后身子就软了下来，赶紧按住他那作势欲打的手求饶。 时间还早，虽说怀中的女孩媚眼如丝、脸颊晕红，但付正义还是克制了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继续之前的话题。“彼埃尔的公司可能会在以后寻求佳美银行的支持，可惜亚马逊的总部远在西雅图，要不然以后也该可以成为银行的优质客户……” “这个简单啊，佳美银行所管理的资产已经不少了，我安排人去申请全美执照就是了，专门在西雅图设立间分行为其提供服务，不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好办吗？” “顶多就是办理的时间长一些，还需要额外提交不少资料。没关系的，反正目前佳美银行的发展也不是依靠铺设网点、发展普通储户来发展的，通过一家公司就足以让拉拢到其上下级的供应商来银行设立基本账户，雪球都是慢慢滚起来的……” 对于银行的运营，付正义是不了解的，但既然刘美佳说可以那就一定没问题。 付正义给奚美雯去了个电话，交代有关公司下属公司都要在佳美银行设立基本户头之后，这才想起那座庄园距离佳美银行总部实在是有些远，便问刘美佳上班怎么办？ 笑着用双臂环住付正义脖颈，刘美佳说。“没问题啊！我下午在签合同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我准备在那庄园的西南角建个小型停机场，等我考完了执照就去买架小型直升飞机，到时候每天我开直升机上下班，你说棒不棒？” “啊？开直升飞机上下班？太招摇了吧？” “怕什么！这里可是美国的旧金山！好莱坞那么多明星都有私人飞机呢，我上下班开直升机也不算什么的……” 刘美佳说的理直气壮、似乎是极有道理，可付正义真不认为这里有谁能每天开着直升机上下班，于是直视着刘美佳的双眼认真道。“说实话！” “好吧，这是纽约老托尼的建议，他说反正我都已经买了公务机了，那要是有兴趣就干脆买架直升飞机上下班……” 女人喜欢购物是天性，花钱买东西也是天经地义的，可纽约的老托尼参合个什么劲儿啊？ 付正义很是无语了。“天天开直升机危不危险啊？” “不危险啊，比自己开车还安全呢！你想啊，公路上那么多车，可天上才几架飞机啊？” “得！这事情你自己决定吧，反正怎么想都觉得太招摇……” 见付正义没有明确反对，刘美佳欣喜的送上了香吻，然后便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说自己现在就去洗澡。 临走时扶着门框的回眸一瞥，刘美佳那娇媚的模样让付正义心中一动，正想着等会要不要进盥洗室去洗个鸳鸯浴时，放在小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bss，你安排挂职在公司的那位程序员出事了！” iy的麦克所说的话，让付正义愣了半响才想到是谁。 莫尔恰林。 俄裔黑客，绰号叫做‘沙皇’的那年轻人。 身为一名拥有着强大的技术的黑客，挂职于iy的莫尔恰林原本是负责寻找软件漏洞、制作补丁的，可近段时间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黑进了纽约警察局的数据库，结果在篡改某人的犯罪记录时触发了警报。 幸好这小子还算是聪明，在警察抓住他之前就将证据给销毁了。 “虽说纽约警察没能找到他太多的证据，可iy公司肯定不能继续留任他了，律师说最起码在三年内全美的网络警察都会钉着他的，只要他有任何的违法行为都会被送进监狱……” “莫尔恰林人在哪呢？” “后天才可以被释放。” 一个顶级黑客。 而且还是一个刚刚成年的俄裔黑客，虽然目前付正义还没发现他有什么作用，但即便只是作为人才储备先养着，那也完全是有必要的。 “那你就等他出来后询问下他的意见，要是这小子愿意就给他买张机票，送他去华夏！” 莫名其妙就出了事，这让付正义一时间也没了心情去逗引冲凉的刘美佳，坐在露台上思索。 洗完澡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露台，刘美佳见付正义抓着手机在抽烟，不禁有些奇怪。 关于莫尔恰林的情况付正义不准备让她知晓，随便说了个理由便钻进了盥洗室。 明天一大早就准备前往香江，分别在即刘美佳迸发出了更多的热情和温柔 数度缠绵，愉悦与疲惫共存，但也让付正义直到送机的保镖普特诺娃上楼按了门铃，他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七点。 随着付正义一起出了门，来到电梯口的刘美佳眼眶红了，紧紧的抱住他低声道。“我会尽快让人回国去办理分行设立的手续……” “别着急，对国内这些监管部门的办事效率不要有过高的期待，反正已经达到了要求。早一天、晚一天问题都不是很大，别匆忙之间反倒是出了错，那就得不偿失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随着付正义一起踏进电梯，刘美佳低声道。“没事的，国内对于外资银行的进入虽说管制很严，但只要拿到了执照许多事情反倒会好办的多，你什么时候会再过来？” “说不好，总之我找机会就会过来……” 将付正义送上车之后，刘美佳笑着说自己就不去送他登机了，省的到时候自己哭出来形象受损。 见女孩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涌出，付正义掏出口袋里的手绢帮她擦掉顺手将手绢塞到了她的手心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别这样，又不是什么生离死……” 抬手便堵住了他的嘴，刘美佳怒道。“不许说！” 在女孩的手心轻吻，随着车辆的启动扭过头的付正义见女孩蹲了下去捂着脸，心里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车厢里的气氛沉闷且压抑。 抵达了机场，负责送机的保镖普特诺娃在打开行李箱将付正义的行李箱搬下来时，付正义发现她似乎有话想说、却很是迟疑，便主动询问她有什么问题？ “bss，坎蒂丝在拍摄期间压力很大，几个月下来瘦了不少，昨天下午补拍镜头时还受了伤，我知道她是因为听说些什么才这样的……” 愣了片刻，付正义这才伸手接过自己的行李箱有些诧异。“怎么会这样？” “坎蒂丝是个好女孩，她善良、单纯，她愿意相信所有向她表示善意的人。虽说这些话不该是我说，可是在跟她相处期间我能够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知道她心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昨天她夜里两点给我打的电话，哭的很伤心……” 仔细回想昨天给坎蒂丝打电话时的情况，付正义还是没觉得对方的情绪有什么不对。 借用保镖普特诺娃的手机给坎蒂丝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她的助理，说坎蒂丝正在卸妆。 “坎蒂丝，我听说你昨天下午拍摄时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hney呀，没事的。就是补拍滑板车的镜头时扭伤了脚踝……” 察觉到坎蒂丝的声音嘶哑，付正义迟疑了片刻才问到底是因为什么？ 坎蒂丝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我、我姐姐前几天跟她的男朋友去了赌城……” 正文 第500章 芦柴杆 即便坎蒂丝没将话给说透，可潜在的意思付正义还是明白的，所以登机后他的心情也就有些沉郁，在空姐送餐时询问还需要什么的时候，便要了杯双份的威士忌。 察觉到付正义心情很差，坐在相邻位置的冉颖也就不敢吭声，用完午餐一时间还睡不着，便拿起航班上的免费杂志看了起来。 只是杂志上的那些香水也好、奢华的时装也罢，都不能让冉颖的心情平静下来。 此次跟着大bss的美国之行，彻底颠覆了她原本对于这个年轻大学生的认知，更让她生出了更多的疑问。 大bss在外国语学院上大二，他是一个正宗的大学生，这一点是毋庸怀疑的。 【雨瑶科技】的庞大早就已经让她费解了，可来到美国之后大bss所接触的要么就是娱乐界的大亨，要么就是微软的前大股东，再不然就是公司估值数亿、数十亿计的网络科技公司老板，而陪伴他左右的是旧金山佳美银行的总裁，而奚美雯更是掌控着数十亿美元股权的风投公司执行总裁！ 要么就是美国的超级富豪，要么就是掌管着巨额的资金，戴维和艾伦跟大bss的关系是融洽的，刘美佳则是他在美国的女人，而奚美雯更是对他恭敬有加、惟命是从，因此在冉颖的非常怀疑大bss就是【fl国际投资公司】拥有者！ 对于银行，冉颖是不太明白的。 可奚美雯管理的公司所拥有的那些股权，可都是实实在在的美元啊！ 他出生于何等富贵的家庭？ 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背景？ 他是如何拥有如此庞大的金融资产的？ 而他指明让自己担任助理，目的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里，冉颖无法再保持平静了。 她取出随身皮包里的化妆镜，照了照之后很是有些沮丧的发现，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自己跟佳美银行的总裁刘美佳相比，没有丁点的优势。 彻底刨除了大bss对自己本人的兴趣，冉颖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如果大bss真的拥有不可思议的财富，相信许多的美女都会心甘情愿的争相黏过来的，甚至是无需他的暗示、又或者是开口，那自己何德何能让他产生工作之外的念头呢？ 越想越沮丧，越想越是觉得奇怪，越想越是觉得疑点颇多，纠结了许久冉颖才鼓起勇气转过脸想要跟付正义说话，可没料到正好有人从通道旁经过，于是对方抓在手里的那叠资料就跟冉颖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让她眼前一黑、脸颊一疼不由得低呼出声。 哗啦一下，行经通道的女孩手中的资料洒落一地，她赶紧向冉颖致歉。“不好意思，飞机刚有些晃呢……” 本已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冉颖心头的怒气徒生，她捂着脸正准备发火，可映入眼帘的这个满头金发、细瘦纤巧的女孩让她不由得一愣！ 这女孩好眼熟…… 见过的！ 就是几天前参加了拉斯维加斯米高梅大酒店的拍卖、最终被大bss连续出价给气跑的那位竞价者。 心气消散，刚入社会的怯懦让冉颖本能的为对方开脱。“没关系，是我不小心才撞到的，跟你没太大关系……” 金发女孩笑着蹲下来去捡散落一地的资料，冉颖也帮着捡了些递给对方。 坐在通道另一侧的付正义午餐时就喝了两大杯的威士忌，在身边所发生的碰撞事件让一张宣传彩页飘到了他的腿上，拿起来后见冉颖正帮那金发女孩在捡资料，便随意的瞄了一眼，见正面是一座欧式的城堡，而右下角则印有【迪可玛集团】的字样。 城堡？ 迪可玛集团？ 什么鬼…… 心情不好且喝了些酒，付正义有些糊涂。 正想将资料翻转过来看看，将洒落一地的资料都重新捡起来的金发女孩一转身就看到了付正义手里的那张宣传彩页，正想要讨回去却看清楚了他的脸，不由得愕然尖叫道。“怎么是你？” 付正义转过头仰起脸，认真瞅了瞅对方才想起对方是谁，不禁有些无语，心说这世界怎么这么小啊？ 察觉付正义也看出来自己是谁，金发女孩怒容渐敛，犹豫了下便俯下身压低了声音说。“这位先生，您之前所买下的达达主义藏品可以转让给我一件吗？我愿意给予高溢价的补偿……” “高溢价？那为什么之前在拍卖会上你不继续竞拍呢？” “我当时的信用卡额度不够，所以才没办法继续参与竞价……” 说到这里金发女孩犹豫了片刻，将一张名片递过来说。“我是麦肯锡公司的德尔菲娜，anray的摄影作品《eletriité》虽然我很想要，但女性达达主义艺术家克拉拉?泰斯的绘画我已经收集到了十六幅，所以我诚恳的请求你可以满足我收集克拉拉?泰斯绘画的小小愿望……” 手中本就只有两件达达主义的藏品，虽然金发女孩德尔菲娜的态度非常恳切，那双眸子里也满满的都是央求，但付正义还是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那张宣传彩页递了过去。“不好意思，我也正在收集达达主义的作品，暂时还没有转让的想法……” 金发女孩德尔菲娜接过那张宣传彩页后犹豫了片刻，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那这样好不好，我用一张anray的摄影作品跟你交换！在目前市场价值方面anray的摄影作品远比克拉拉?泰斯的绘画要昂贵……” 交换？ 虽说付正义不太懂得收藏品市场，但用克拉拉?泰斯的绘画的去换anray的摄影作品想必不会亏，何况在收藏方面如果收藏家能够包揽某个艺术家的所有作品，想必其整个价值都会提升许多，因此付正义也就不介意满足对方的要求了。 “可以，如果你拿出来的anray的摄影作品比我之前购买的克拉拉?泰斯的绘画价值高，我愿意为此支付价差！” 金发女孩欣喜不已。“太感谢了！太感谢了！等下了飞机我就让人立刻将anray的摄影作品从法国送过来，请问你在香江会停留几天？” “目前还不清楚，但两三天总是会有的……” 说完见金发女孩德尔菲娜盯着自己捏在手里的那张名片，付正义笑道。“不好意思，我叫付正义，可是我没有名片。等到了香江我会跟你主动联系的……” 金发德尔菲娜咬着嘴唇，显得有些担心。 猜到对方害怕自己现在说的仅仅是应付，付正义笑道。“我住在维多利亚湾的喜来登大酒店，不过目前还不知道房间号，等我住进去之后打电话告诉你吧……” 德尔菲娜愕然。“维多利亚湾的喜来登大酒店？怎么会这么巧？我也是住在那里的，不过我没能订到面对海湾的房间！” “哦？你也是去香江看回归仪式的？” “是呀！这种大事件可不是每年都有的，我提前两个月就去预定了，可惜能看到维多利亚湾的酒店房间已经没有了，估计明天我只能是上街去看烟花了……” 金发女孩德尔菲娜说这番话时面有遗憾，付正义心中一动，便说。“这样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到时候来我的房间欣赏烟火……” 德尔菲娜犹豫了下才婉拒了邀请，带着那些资料去了卫生间。 等对方离开，付正义这才想起忘了问之前那宣传彩页上的城堡跟迪可玛集团有何关系，于是便交代冉颖下了飞机记得查一下。 没想到金发女孩会跟大bss聊的这么投机，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冉颖不但腹诽着德尔菲娜的身高，更是担心这个主动贴上来的女人会有其他的想法。 只是等她想要提醒付正义时，发现这家伙已经放倒了座椅、戴上眼罩睡觉了，不禁气的是牙痒痒的却只能是生闷气。 十二个小时的航程，借助于威士忌的效果付正义足足睡了九个小时，于是在下机时精神就已经完全恢复了。 坎蒂丝的问题是需要解决的，可目前而言付正义觉得还是需要给她些时间和空间，自己是注定无法娶她的，但在自己结婚之前只要是她的愿望，那自己还是会竭尽全力去满足的，无论是当做是弥补、还是对于这段感情的交代，付正义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婚姻之外给予她补偿。 下飞机后金发女孩德尔菲娜就跟在了后面，虽说笑容依然是那么的爽朗、灿烂，但付正义知道对方还是担心自己之前仅仅是应付，因此也就没有点破，而是在看到接机的谢运鹏之后便主动将她介绍给对方，最后才压低了声音告诉他真实的原因。 谢运鹏有些懵了。“啊？这芦柴杆一样的金发女孩就是想要跟你换取一张绘画？” “怎么可以叫她芦柴杆啊……” “个子这么高，瘦的跟芦柴杆一样还不能这么叫？” 谢运鹏给予金发女孩德尔菲娜的评价其实挺贴切的，可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还是不恰当，即便是对方听不懂汉语也行，于是付正义便岔开了话题。“对了，她也预定了维多利亚湾的喜来登大酒店，而且我听说她是两个月前才预定的，不过就是没能搞到能面对维多利亚湾的房间……” 果然，一听这话谢运鹏就勃然大怒了。“他大爷的！喜来登大酒店这是摆明了专门就欺负我啊……” 正文 第501章 馄饨面 喜来登大酒店就坐落在尖沙咀商业街的中段，步行就能够抵达天星码头，里面的行政套房说起来面积高达七、八百呎，可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七十平米。 来之前定了两间，都位于酒店的十五楼，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湾。 提前一天随着方大刚和黑熊过来的张文武，在酒店的大厅里因为激动差点引来了酒店的保安。 见张文武的脑袋并不像那些刚刚刑满释放人员，付正义有些奇怪。 见付正义盯着自己的脑袋看，张文武得意的摸了摸。“郑律师办事真的是靠谱，提前两个月我的头发就可以不剃了，所以出来回家才没惊着我奶奶，只不过最后还是愣被押着去了理发店给剃了个板寸…… 方大刚笑道。“还说呢，就因为武哥的板寸头，昨天从鹏城过关时边检是查了又查，估计是觉得武哥是内地的‘扛把子’、我跟黑熊是他的小弟……” 瞪了方大刚一眼，张文武这才认真的问道。“正义，尖沙咀这边不是说古惑仔很多的嘛，我昨天晚上特意坐在三楼酒吧盯着下面瞅，可没见到有像是古惑仔的……” 付正义很是无语。“武哥哎，古惑仔那是电影好不好？夸张！艺术性的夸张！” 张文武没明白。“难不成因为回归都躲起来了？陈浩南、山鸡、大b、靓坤、大飞哥，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啊……” 张文武扒着手指在报名字，一脸的遗憾。 付正义在笑，方大刚也在笑，就连黑熊都憋不住了，这让张文武急赤白脸的蹦了起来。 随着付正义一起抵达喜来登大酒店的金发女孩德尔菲娜，跟冉颖一起去办理的入住手续，在知晓付正义确实住在这里、且还住的是整个喜来登大酒店最好的两间套房，彻底放下了心来，随着冉颖过来之后便笑着说。“付先生，我住在七楼，明天晚上东西就可以送到这里，我想请你明天请你去这里的翠华茶餐厅，如何？” 女人请客？ 付正义是不习惯的，当即便笑道。“一起过来观礼的朋友比较多，明天晚上还是我请你吃饭吧！” 德尔菲娜瞅了瞅他身边的几个人，也就没有在客套，笑了笑便拎着她的行李箱告辞。 张文武听不懂英语，所以等德尔菲娜离开才惊叹道。“哇，这洋妞可真高，估计比你高了足有十公分吧？” “差距没那么大，我估计她应该有182，就比我高了几公分而已……” 张文武问。“这洋妞跟你在说什么呢？” “说是明天晚上去翠华茶餐厅吃饭。” 张文武兴奋起来。“茶餐厅？那是不是能看到当地的古惑仔了？” 方大刚摇头苦笑。“武哥，就算香江这边真的有古惑仔，这几天也都要老老实实的夹紧尾巴、找个角落缩起来，部队都过来了，古惑仔可不够收拾的。再说了，这边很快就要姓‘共’不姓‘资’了，再多的古惑仔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张文武棱起了眼，但片刻之后便颓然的感叹道。“哎……看来真的是风气变了，这边估计跟内地一样，混社会的都要混不下去啦……” 付正义有些奇怪了。“武哥，你还想着回去混啊？” “没，就是有些感慨！大前天出狱回的邗州，刘明达开车带我出去吃宵夜的时候还说这事儿的，我当时一口就回绝了，老路不能走了……” 见方大刚在给自己使眼色，付正义明白这事情中间还有着事情，于是便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问他过来之后都玩了那些地方？ 坐在一旁一直憨笑的黑熊开口道。“武哥说这边有古惑仔，就没出过酒店……” 张文武的脸当场就黑了，将黑熊按在沙发上就是一通暴打，等消了气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说，自己不是怕当地的古惑仔，而是满大街都是穿制服的，自己才出狱懒得跟他们照面…… 憋着笑，付正义见谢运鹏骂骂咧咧的被小廖拽着往这边走，也就索性站起身迎了上去。 气呼呼的坐了下来，谢运鹏依然满肚子的不忿。“他大爷的！老子正宗燕京圈子里混的，竟然在这边还不如一张什么狗屁钻石卡，不就是几百万的资产嘛！真当老子稀罕一样……” 小廖苦笑着解释。“喜来登大酒店专门预留了一些房间，是给那些持有什么钻石卡、高级vip卡用户的，谢少上次预定房间的时候这边的人根本就没提这事儿，所以谢少才没能定到房间……” “得，也别总是待在这酒店的大厅了，我先回房间洗把脸、放下行李，然后咱们找个地方吃饭，飞机上的东西太难吃……” 上了楼冉颖用房卡开了门，随着付正义进去之后她才发现情况有些麻烦了。 一共是两个行政套房，一间给张文武那几个人占了，而这边这间虽说有两个卧室，可自己一黄花大闺女总不能跟个大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吧？ 见付正义是丢下行李箱就进了主卧的盥洗室，冉颖仔细看了下这个行政套房内心无比的纠结。 洗刷完的付正义出了盥洗室，见冉颖还抱着那密码箱站在她的行李箱旁一脸的纠结，不由得奇怪道。“咦？怎么还不将东西放下？收拾完好出去吃饭啊……” 见付正义还没有明白，冉颖只好苦着脸问。“bss，我住哪里？” “这里有两个卧室，你要是想住主卧，那我让给你也行……” 见付正义一脸的奇怪，冉颖知道这事情是掰扯不清了，只好拎着那装有两件藏品的密码箱、拽着行李箱进了小房间，洗把脸就赶紧出来随着付正义一起去了隔壁房间。 提前两天来到香江，身为燕京圈子里有名的衙内，谢运鹏在这边可是有着大把的朋友可以招呼，付正义刚进门谢运鹏就抱怨了起来，说自己连口水都没来得急喝电话就不断进来，两个约晚饭的，一个约去大屿山拜神还愿的，还有个是他燕京圈子里的哥们，说是刚下了飞机就想到他了，要喊他晚上去兰桂坊喝酒。 张文武腾地就站了起来。“兰桂坊？我知道我知道！那边是属于东兴的？过去能不能看到当地的古惑仔？” 谢运鹏摇头。“这里过了明天晚上12点就属于大陆的了，管他是东兴还是西兴的，到时候一个古惑仔都不会再有了！” “得了吧，就算是燕京我也不信那边就没类似的，顶多就是洗白了、上岸了，要是再加上金盆洗手的保证不少！” “呦？你还比我都清楚了不成？告诉你说啊，燕京只有我们这种人的圈子，外面那些黑不黑、灰不灰的见着我们就要闪人，唯恐给我们不小心一脚就给踩喽……” 对谢运鹏这种标准的衙内，张文武是不敢招惹的，讪讪的闭上了嘴。 得意洋洋的谢运鹏转过脸见付正义有些不高兴，愣了下才想起张文武跟他的关系很铁，于是便问想要出去吃什么？ “香江我也是头一次来，就在附近找个有特色的店。” “成！昨天我一发小带我在佐敦道吃的麦文记还不错，说哪里的云吞面是整个香江最有名的……” 虽说不跟谢运鹏争了，可张文武还是尖着耳朵注意这边的情况，听到这话撇了撇嘴。“云吞面？不就是混沌面嘛，邗州的虾仔馄饨面一样有名……” “走走走！吃了就知道好不好了，你们邗州那虾仔馄饨面根这边的云吞面可是两码事，人家的云吞里都包着三四个鲜虾的，面是鸭蛋面，熬汤加的是罗汉果，说讲究还是南方人吃的讲究，跟内地真心不一样……” 头前带路，领着付正义来到佐敦道的麦文记，坐下来之后谢运鹏便点了七碗云吞面，然后才让那服务生给没来过的人介绍这边的特色。 窗明几净，虽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可店里依然是爆满，等云吞面上来之后张文武尝了一口就吃惊不已，连连称赞，说要是能将这店铺开到内地的话，一定会是食客满门！ “味道好是因为食材选的好，食材好是因为肯出高价买最新鲜的原料加工，可这么一来价格也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承受的起了，一碗云吞面就要几十块，回到内地这么高的价格估计也只有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能消费的起！” “香江嘛，原本是资本主义社会，这边的物价跟内地自然是不能比的。不过过了明天晚上‘港人治港’的口号可就要变成现实了，到时候这边的发展可就一定不可能能跟之前相比了……” 听到这话谢运鹏徒然想起个问题，凑过来问道。“正义，港股从四月份开始就涨势如虹了，我有个圈子里的哥们过来狠赚了不少，你说要是现在参与还有没有机会？” 付正义问。“港股？你准备买什么？” 谢运鹏来了精神。“买指数！五十倍杠杆的话一天就能赚套四合院出来了……” 正文 第502章 想象和现实 涨势如虹！ 好熟悉的国内股市专用词啊…… 见自己说完对方神情变得很是古怪，谢运鹏有些糊涂了。 他本想接着问是个什么情况，可一想到面前这小子在期货市场上玩的是那么娴熟，于是便闭上了嘴，耐心等待。 两分钟后，付正义才将‘涨势如虹’这个久违的股市用专用词从思绪中清除，舒了口气问谢运鹏具体的情况。 “呐，你看啊，国内股市从去年元旦后的500点一路涨到了五月初的1500多，整体涨幅达到了近乎是三倍；而港股是同时间启动的，可从6890点上来只涨到了现在的万五点，整体涨幅才两倍多点，都不谈港股的涨幅可以达到跟内地股市涨幅一致了，只要说能达到两点五倍的话，那港股也该可以涨到一万七千点的！还有两千多点的空间，那按照五十倍的杠杆来计算，一手恒指的按金是十二万，每波动一个点就是五十美元的盈亏，不说是赚足这两千点的恒指了，就算只赚到一半的利润，那每一手的恒指也可以赚到五万美元了……” 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具体的数据也详尽的很，付正义笑道。“那你准备投入多少资金？准备做多久？什么价位止盈、什么价位止损，操作计划是什么样的？仓位准备如何控制？” 谢运鹏瞬间苦了脸。“喂，没必要这么麻烦吧？买进去等着拉升不就结了？” 付正义笑而不语，拿起调羹就继续吃他的云吞面。 等着他回答的谢运鹏懵了，见付正义吃完云吞面还用调羹一小勺、一小勺的品云吞汤，急的抓耳挠腮却也不清楚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只好瞪了小廖一眼，示意他赶紧开口帮腔。 小廖硬着头皮开口问道。“付哥，这方面你是专家，你说能做我们就跟着你做，你说不能做那我们就死了心碰都不去碰了……” 付正义将手里的调羹丢在空碗里，擦了擦嘴这才抬起头来问道。“真的要听我的意见？” 小廖毫不犹豫的便肯定道。“真听！” 见谢运鹏犹豫了下才点头，付正义就权当是没看出来，问谢运鹏。“瑞贝卡的公司运作的如何？” “别提这个了，你不是卡了她的消息渠道嘛，要不是五月份赚了笔钱，她那公司搞不好都坚持不下去了……” “不是我卡她的消息渠道，而是她自己越了界！要不是她跟你有牵扯，单是一个内幕交易的罪名就能让她入狱十年以上的，美国跟这边的法规不同，惩罚的力度更是天差地别……” 见付正义说的严肃，谢运鹏赶紧打断。“知道、知道！瑞贝卡就是属于贼胆包天的类型，之前那事情出了之后我就说过她了，她已经知道后果了，不过五月份在外汇市场上的泰铢交易上倒是真的大赚了一笔，前几天还说胜负局又就快要到了……” 听到‘泰铢’二字付正义不禁心里一紧。“瑞贝卡在做泰铢？她是做多还是做空？” 谢运鹏洋洋得意的说。“当然是跟着官方做多啊，泰铢的背后可是整个泰国政府，据说还有新加坡的主权基金在兜底，那些游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两个国家对抗，简直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泰铢的胜负，就在七月。 大庭广众之下，付正义可没有兴趣深入讨论这个话题，正好侍者又送来了两笼虾饺，就推说国际外汇市场风云多变，港股这边更是一直都没关注过，等自己有时间研究下市场情况才能发表意见。 “周四可就要开市了，时间你可真的是要抓紧，不然的话是会耽误行情的！” 付正义点了点，不置可否，这让谢运鹏越加的觉得有些奇怪，跟小廖交换了下眼神，见对方也是面有困惑，挠了挠头这才专心对付面前的那份虾饺，想着反正晚上还要去兰桂坊喝酒，到时候再提也不迟。 才出狱四天，就来到了被称之为‘花花世界’的香江，云吞面也好、虾饺也罢，总之吃到的所有东西都能让张文武满意。 只是这次过来方大刚还特意将熊建军给带过来了，这家伙的食量惯来惊人，张文武见其他人都吃完了可熊建军还头也不抬的在继续吃，脸上一热便准备制止。 付正义端着杯清茶在抿着，他也在悄悄观察着张文武的情况，见他准备出声便开口道。“黑熊，晚上可还有好吃的，现在肚子塞满了可别后悔啊……” 熊建军立刻抬起了头来，瞅了瞅手里端着的那小碗憨笑道。“成！那我吃完桌上的就留着肚子了……” 桌上此时还剩下不少东西，冉颖听到这话是惊的目瞪口呆，可知道黑熊情况的人却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文武摇头苦笑。“憨货！还不赶紧的！这么多人就等着你一个了……” 熊建军见桌上还剩下不少，尤其是那盘南乳猪手还剩下两块，情急之下可就连筷子都懒得去拿，双手齐下抓起来便往嘴里塞。 在场的大多知道这家伙心性就跟个七八岁孩子一样，虽说都在笑却并无嘲讽之意，张文武更是摇着头将湿巾塞到他手里，让他慢点吃、千万别噎着。 可隔壁那桌有人却突然出声骂了句‘强国人素质真低’，这让能听懂白话的付正义沉了脸，转过身见邻桌坐着七八个人，便问刚才那话是谁说的？ 坐在靠窗口的一青年瞪起了眼。“怎么！人话你都听不懂？” 既然不愿意好好说话，付正义可也就不客气了。“那要看话是不是人说的才行！我刚才好像还听见了声犬吠，所以就想问问是谁这么无德带着狗进了餐厅！” 那青年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当即便站了起来，指着付正义便想要开骂。 付正义将胳膊往椅背上一搭故作懊恼的样子。“哦，我刚才说错话了。奴性过重的某些生物应该是连狗都不如的，要是你觉得刚才我侮辱了狗这种动物的话，那我真的是要道歉的……” 被骂成了‘比狗都不如’，这可让那一桌人都站了起来。 只不过付正义这边除了冉颖没动弹之外，张文武、方大刚、黑熊以及谢运鹏和小廖可都站了起来，那桌人不过只有四个，一看这架势哪里还敢过来动手？ 被骂了的那青年掏出手机说要报警，付正义指着他的鼻子便说。“管好自己的嘴！想要追随你的英国主子就趁时间还剩下一天多赶紧走，要不然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华夏人，数典忘祖的话可就连人都算不上了！” 那青年被气懵了，在被他同伴拽着往外走时还不忘撂下两句狠话，那意思就是说别在其他地方让他再碰见。 就算今天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对于这种歧视并且对内地人有深切敌意的家伙，付正义也是不会保持沉默的，只是对方这么快就认怂闪人，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等人都跑光了这才转过脸冲着张文武无奈道。“瞅见没？刚才这桌的可能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古惑仔，只不过跟电影里的陈浩南、山鸡是两码事……” 张文武一脸的愕然。“不是吧？这几个就是香江的古惑仔？连邗州地面上的小混混都不如啊！被骂了见打不过就夹着尾巴溜了？” 谢运鹏听明白了，拍了拍张文武的肩膀苦笑道。“古惑仔？这边现在真的古惑仔都躲起来了，街头巷尾能看到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混混。你没见外面街上到处都是穿制服的，明天晚上就是交接仪式了，大白天的谁敢闹事啊……” “电影拍的那么精彩，我还真以为这次过来能看到当地的古惑仔呢……” 张文武的愿望是注定无法实现了。 回去的路上见他垂头丧气的，谢运鹏便凑到付正义身边小声问这是什么情况？ “也许真的是被那部《古惑仔》电影给蒙蔽了，以为香江这边的混混们日子过得嚣张且得意，结果看到的只是些欺软怕硬的怂货，想象跟现实差异太大，所以一时间接受不了了……” 谢运鹏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正义，那晚上还是别让张文武跟着去了，虽说这两天香江治安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可晚上兰桂坊那边的著名酒吧里还是有些乱的。燕京那圈子里的老大听说跟这边古惑仔还有点关系，别到时候赶巧撞见了不好办……” 对于香江的古惑仔，说不好奇那还真的是假的，付正义一听这话也来了兴趣。“晚上真能见到？” “说不好！出事是肯定不会出事的，就是怕真打起来我家老爷子会收拾我……” “成！不惹事不就结了，兰桂坊可是整个香江都有名的，跟国内酒吧里的气氛可是天差地别，不过你的英语说得太次，不然可选择的余地该很大的！” 被付正义给打趣了，谢运鹏沉默了良久才在抵达酒店的时候嘟囔了起来。“付正义，你小子以前是比较污，现在是彻底变坏了……” 正文 第503章 城堡的诱惑 香江虽然已经成为了国际性的大都市，但想要迅速收集到迪可玛城堡的完整资料，那还是有些强人所难的。 因此在得知那城堡历史悠久、位于法国的波尔多地区，且还拥有着以堡名命名的红酒之后，付正义就来了兴趣，打电话给伦敦的郭建民，让他帮着收集更多的资料。 让付正义有些意外的，就是这家伙竟是一个资深红酒爱好者，当即便如数家珍般的将情况说了出来。 迪可玛城堡在早期是属萨路塞斯伯爵的，其是在路易十六到拿破仑三世期间法国规模最大的城堡之一，且能够以城堡名字命名的红酒大多是波尔多产酒地带的明星产品，最为关键的就是有着400年历史的这座城堡目前还是由萨路塞斯伯爵的后代掌管着，按照酒庄的级别而言属于二级酒庄。 郭建民还知晓迪可玛城堡长期遭受高昂修缮费用的困扰，所以从十多年前萨路塞斯伯爵的后代们就将城堡有限度的对外开放，以获取一定的租金和门票收入。 一级酒庄和二级酒庄的差异，付正义略有所知，那代表着被市场认可的程度，以及每瓶红酒售价的高低。 而建于拿破仑时期则表明，迪可玛城堡拥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再加上数百年都由萨路塞斯伯爵的后代们所掌管，城堡虽说需要进行修缮，但整体结构和内部设施都是被长期精心保养的，跟一些荒废已久的城堡根本没有可比性。 一想到那宣传彩页中充满了历史沧桑味道的城堡，付正义就觉得自己在邗州建的房子简直就是垃圾。 拥有着葡萄种植园，出产历史悠久以堡名命名红酒的迪可玛城堡，至此成功勾起了付正义的兴趣，于是他便让郭建民尽可能多的去收集相关的资料。 “bss，法国的酒庄一般都不愿意出售给外国人。1963年西刚家族出售了拉图尔酒庄75%的股份，将股权卖给两家英国公司，为此法国举国为之哗然，认为这是卖国行径。虽说时隔三十年拉图庄已经被春天百货的皮诺家族所买回，可酒庄惯来都是法国人的骄傲，是不容染指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郭建民的本意只是想要委婉的表达法国酒庄难以被外国人所收购，可付正义对于拉图庄和皮诺家族则更为的在意，仔细询问了皮诺家族和拉图酒庄的历史之后，更是对法国的酒庄越加有了兴趣。“目前在法国购买一座类似于拉图这样的酒庄需要多少钱？” “顶级酒庄？天呐！顶级酒庄是非卖品，八大酒庄的庄主只要透漏丁点想要出售的消息，他们的酒庄就会被带着支票的法国人所挤满！而低级酒庄按照种植面积、年份酒存量的差别，便宜的只需要几百万，而贵的也不过就是数千万法国法郎……” 付正义有些吃惊。“差别这么大？” “嗯。就以顶级酒庄拉图堡为例，皮诺家族出资购买的价格大约是七亿法国法郎，大约相当于是六亿美元的样子……” “这么便宜？” 付正义的惊讶，让抓着电话站在办公室窗户旁的郭建民脚下一个不稳，心说也只有富豪们才会觉得几亿美元便宜了吧？ 电话那头的徒然沉默，让付正义以为是电话线路出了问题，喂了两声之后，反应过来的郭建民才赶紧出声道。“bss，法国波尔多地区的酒庄价值差异很大，有些酒庄里的古堡是只能住、但不能改变任何结构的，就算是安装空调都需要提交文件接受严格的核查和研究，而且修缮和维护的费用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英国目前有些城堡仅仅需要支付一英镑就可以成为其主人，但实际上不投入个数百万、上千万英镑进行修缮，那些城堡根本就是危房……” 对于郭建民所说的‘一英镑买古堡’，付正义是相信的。 不过能够在法国拥有一个附带历史悠久城堡的大酒庄，诱惑力还不是一般的大。 因此付正义也就交代道。“那这样，你安排人收集一下酒庄的资料，诸如酒庄的估值、想要购买需要什么样的手续、付出何等的代价……” “单单是迪可玛城堡的详细资料？” 一想到最初的那份宣传彩页是来自于在麦肯锡公司任职的金发女孩德尔菲娜，付正义便说。“不单单是迪可玛城堡，只要是波尔多地区还算是不错的酒庄资料，你就都提供一份吧！” 莫名其妙的任务指派，让郭建民很是有些无语，只好安排下面人去收集资料。 结束了跟郭建民的通话，付正义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于是便特意询问冉颖，目前自己还有哪些事情需要处理。 “对ebay和亚马逊公司的注资，需要建立一家新的离岸公司进行股份持有、并签署相关的协议。另外就是你要求我在抵达香江之后提醒一下，看完回归仪式需要前往鹏城，然后跟国内公安方面的人士联系……” “不对！应该是先跟公安方面的人士联系，然后才是去鹏城！” 付正义的纠正，让冉颖赶紧翻开她的记录本，见最初的要求确实是如付正义所说，不由得红了脸赶紧道歉。 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去看资料，付正义回到房间便先给人力资源部的孔维国去了电话，要求他招聘几个经验丰富些的助理配备给冉颖，性别可以不限，但年龄不要超过三十五、居住地不得相同，彼此之间不能有过工作、生活方面的交集。 孔维国正准备下班，一听这样的要求可就愣住了，本想问下是什么原因，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是否紧急’？ “最好能够先招一两个在半个月内到职，还有就是这些助理之间不要有过多接触……” 孔维国立刻就明白了。“那么人事关系就分别置入雨瑶科技和雨瑶置业，除了冉颖直接领导他们之外，其管理权放在我这里还是交给柯总监？” “你跟柯总辛苦一下分别管理吧，待遇从优，可必须签署严苛的保密协议！” 交代完之后，便拨通了柯雅媛的手机。 只不过没想到她并没有留在雨瑶科技，而是人正在鹏城。 “bss，你堂兄付正明有点麻烦……” 柯雅媛的第一句话，就让付正义被吓了一跳，追问是什么情况，但柯雅媛目前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但她清楚老板跟付正明之间的关系，因此便说。“bss，目前掌握的情况似乎是跟一起有预谋的骗贷案有关，一个房地产公司伪造了手续从鹏城银行贷了五个多亿，地皮拿下来、也开始了施工，可这个公司负责人在五一前带卷了账面上的所有钱外逃了……” “那我堂兄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我昨天中午才赶过来的，目前为止所知道的就是这笔贷款是你经由你堂兄放出去的，按道理来说他是第一责任人，不过鹏城银行内部人说他实际上是个替罪羊，目前鹏城银行也正在内部彻查，还没有明确的结论……” 付正义相信他堂兄付正明不会跟骗贷一方勾结，可既然出了事那肯定是要受影响的。 “我人就在香江，我堂兄的事情你继续跟踪！过了七一我就会去鹏城。另外你安排一下，设立几家离岸公司，我需要其中一家作为新的伞形控股公司为主体，去持有一些公司的股票……” 柯雅媛问。“还在英属维尔京群岛设立？” “怎么隐秘怎么来。也可以在其他适合于建立离岸公司的地方注册。” “明白了。我会尽快完成注册！” 结束了跟柯雅媛的通话，付正义本想给刘美佳去个电话了解下骗贷跟银行经办人间的关联和责任认定的，可看了下时间见那边是凌晨一点，于是便交代冉颖记得提醒自己七个小时后给刘美佳去个电话，便回房间打开电脑查看港股的状况，以及外汇市场的走势。 港股确实是涨势如虹。 几个月的时间几乎没有调整就翻了一倍多，而国企红筹指数涨的更猛，整个市场充斥着狂热的乐观情绪，都在等着明天回归仪式的举行之后，见证港股不断突破历史高点。 各方股评家们，最低的预测港股指数将会达到两万点，而那些没谱的、想要吸引眼球关注的，则直接喊出了今年看到三万、明年见到五万点的荒唐之言！ 不过呢，这也是市场上的正常现象。 港股虽说早就已经国际化了，可实际上规模远不能跟美国的纽交所、英国的伦敦相比。 不过港股里有着诸如长实、和黄这种老牌的绩优股，但比较坑人的仙股也是随处可见，这让港股市场充满了机会、也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陷阱。 清楚知晓港股何时见顶、何时见底，甚至于具体的点位付正义都清楚的记得，之前碍于港股容量有限他并不想过早介入这个市场的，但这次既然谢运鹏有心参与一把，付正义觉得如果谢运鹏所选择的方向大致正确的话，那自己倒是不妨抽点资金过来跟他合伙，赚上一笔…… 正文 第504章 争论 付正义正在思索，冉颖敲门说德尔菲娜过来拜访。 “对不起啊，明天下午公司会派人过来，我可能抽不出时间赴约了……不过anray的摄影作品将会在明天早上送抵，到了之后我立刻就过来跟你交换，可以吗？” “明天早上我不确定是否会留在酒店，到时候你打我电话就是了……” 客套了几句之后，付正义记起那张迪可玛城堡的宣传彩页，便询问德尔菲娜为何会持有？ 德尔菲娜愣了一下，斟酌着词句缓声道。“迪可玛城堡？这是我负责的一个项目，作为经历了路易时代和拿破仑时代的一座古老城堡，其拥有者希望通过跟麦肯锡的合作，以发掘出其更多的时代亮点……” 德尔菲娜的谨慎，让付正义有些不解，见她斟酌的实在是有些痛苦，便笑着说道。“我原本还以为你就是萨路塞斯伯爵家族的成员呢……” 德尔菲娜愕然。“我？我可没有贵族血统……” “哈！难道欧洲现在还流行‘贵族血统’一说吗？” 德尔菲娜爽朗的笑容敛去，显得有些严肃了起来。“付先生，请不要诋毁‘贵族’这个词。也许贵族在你们华夏代表着特权、代表着欺压、代表着对立，可在法国来说贵族是责任的象征，是一种可以被传承的荣誉，是值得骄傲的身份……” 付正义打断了她的解释，问道。“你是‘贵族’称号的捍卫者？” “不，这不是什么称号的捍卫者，而是尊重历史、尊重传承的传统，我希望你能够给予‘贵族’适当的尊重，虽然现在还能被称之为‘贵族’的家族已经不多了……” 坐在自己面前的，显然是一个充满了法国浪漫主义情怀的女孩，因此付正义也就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发生争论，便岔开话题问道。“对了，我听说迪可玛城堡财务方面存在些问题，那如果我想要购买的话，是否具有可行性？” “不可能！带着有城堡的法国酒庄是不对外出售的！这是我们的传统，更是我们保护波尔多地区葡萄园正统所必须遵守的规则！” 付正义有些意外。“有这么严重么？” “付先生，法国葡萄酒享誉全球，正统的酿酒方式奠定了波尔多葡萄酒的市场统治地位，虽然拉图堡酒庄曾经被出售，但我们法国人在三十年后还是通过不懈努力将其从英国人手中收了回来，虽然我本人对皮诺家族也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最为一个法国人其将拉图堡酒庄收回的举动，足以令其被视为法国的英雄……” 德尔菲娜的严肃，和她所使用的措辞让付正义越加的意外，等她说完之后徒然问道。“你是民粹主义者？” “不！我可不是什么所谓的民粹主义者，我只是在说一个普通法国人所认为是正确的！” 德尔菲娜说这番话时表情相当的严肃，只不过她鼓着脸颊的模样却显得十分可爱，便犹如是固执的孩童在向大人申明立场时的表现，付正义不由得莞尔。“好吧，我尊重你的民族情结，更尊重你所认为是正确的一切‘法国传统’……” 付正义的主动退让，反倒令准备好了各种说辞以进行辩解的德尔菲娜愣住了，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付先生，你不是在敷衍吧？虽说我知道自己的观点有些偏激，而且我也比较固执，但如果你能够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我依然还是愿意接受的！” 付正义摇了摇头。“首先我不是法国人，所以对于‘法国传统’知之有限，自然在知识面额宽度和广度上无法跟你相比。其次则是这个问题本身就无所谓正确与否，如何看待‘传统’是个人的问题，我相信你也不会认为‘强加于人’是正确的，所以我们双方本身就不存在对立的可能，那么‘求同存异’便应该是最恰当且合适的方式，对不对？” 付正义的话说的有些绕，所以德尔菲娜思索了片刻才不好意思的认真道。“真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我忘了你不是法国人了，你不了解法国传统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太激动了……” 对方如此直爽且认真的道歉，让付正义觉得这女孩不但有教养且受过专门的精英教育，这般‘胜不骄、败不馁’的气度，就肯定不会是普通家庭所能够培养出来的。 只不过自己跟她不过就是偶有交集，又何必去了解那么多呢？ 既然知道了她在麦肯锡任职，还知道了她与迪可玛城堡仅仅是工作关系，那也就足够了。 察觉付正义不欲再继续有关‘贵族’的话题，德尔菲娜似乎有些失望，但紧跟着就礼貌的告辞离开。 带着小廖过来的谢运鹏，跟德尔菲娜几乎是前后脚，因此一进门便很是夸张的问是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这女孩不简单，不可能是普通家庭培养出来的……” 谢运鹏也就是开开玩笑，见桌上放着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就是港股走势，于是不等坐定便急切的询问之前他的提议。 “港股目前涨势如虹，参与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我需要知道你的操作计划，参与者都有谁，资金从哪里来的，资金使用的时限又是如何的，另外就是准备运作到什么时候，止盈和止损的点位……” 被付正义一连串的要求说的有些懵，谢运鹏做举手投降状。“你就别难为我了，哪里有什么计划啊，我就是觉得港股还有不少点的升幅空间，所以就想参与赚上一笔。目前也就是我、小廖还有我燕京圈子里的几个哥们，资金估计能凑到两个亿，操盘手原本是准备从证券公司找的，要是你能负责的话，那利润可以先抽出一成作为酬劳，如何？” “一成的利润倒是无所谓的，但参与者都有谁必须让我知道！” 谢运鹏大喜。“成！只要你肯出手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只不过我有一哥们的资金来源可能是公款，我承诺了亏损由我全额承担、最终的利润我拿他两成的！” “呦，没想到你还挺仗义的啊？” 谢运鹏嘿笑着没吭声，故作傲气的端起了茶杯。 小廖开口道。“付哥，谢少这几个月可是扬眉吐气了，整个燕京的圈子里就没谁不知道他交了个牛掰的朋友、赚了一大笔干干净净的钱……” 付正义皱起了眉。“怎么个意思？” 唯恐付正义是误解了，小廖赶忙解释。“谢少没说是跟谁合作的，只不过因为四合院的问题不少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手里有钱，所以这几个月下来他不但跟人合伙开了几家餐厅，还在三里屯跟人合伙搞了个大酒吧，大军折腾的那事情他也是主动挑头支持的，所以圈子里不少人知道谢少是个有正气的，以前那些小瞧他的现在都换了脸色，就连我跟着也享受了不少特殊待遇……” “运鹏，你这是准备全面开花啊？” “话不是你说的么，钱放银行里是不会产生效益的。我赚了钱自然要投些实业，要不然别人也不知道我谢运鹏有钱了呀！” 道理是说得通的，不过等付正义听完谢运鹏所投资的那些行当，可就直摇头了。 这小子仗着手里的资金充足，只要是圈子里的人过来开口，他就连基本的市场调研都懒得去做，钱一掏就什么都不管了。 因此听到最后付正义也就彻底无语了。“六个餐厅、两个酒吧、三个专卖店，还搞了六十台出租车的指标，这么多生意你不嫌累啊？” “怕什么！拿了我的钱他们要是谁敢在里面玩名堂，到时候我自然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该我的别少我的，不该我的我也不动贪念，我谢运鹏在燕京圈子里可是比较讲究的，不像有些混账从一开始就动了坏心眼，谁沾上谁倒霉……” 谢运鹏所谓的‘圈子’，付正义是没兴趣参与的，无论是‘几代’，付正义都不愿意过多的沾染，既然谢运鹏提到了四合院，他也就问具体办的如何了。 “还别说，这事儿也巧了！” 谢运鹏说着从包里拿出本相册，还将燕京地图也摊开放在桌上，指着故宫东侧的那条街说。“瞧见没，就这里！北池子大街，向西就是故宫，出门就是长安大街，位置好的没话说了，一共找到了四个紧挨在一起的四合院，我让人都留下了，八千一平必须是现金交割！手续没任何问题，为了核实情况我还找了我哥去调了资料，虽说房本上还是七十年的产权，但实际上可是‘永产’……” 有照片，有复印件，还有相关的规定。 紧挨着的这些个四合院面积大的有四百平，而小的也有两百多，尤其是得知还能够搞到地下室建筑的许可，付正义可就没有任何犹豫了。“得，等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就办这事！” 谢运鹏将资料塞回包里，问还有一户是给谁的？ 想到艾伦是准备来这边常住的，付正义也就不再避讳了。“一美国人，他的财产要是换算成人民币，国内的第一富豪也没办法跟他叫板……” 正文 第505章 一锅粥 按理来说晚上约饭局的朋友也不少，但谢运鹏理直气壮的声称自己在燕京天天泡在酒里真的是吃不消了，所以晚饭不但要吃的清爽，还必须要清静。 于是付正义就被谢运鹏带到了远离繁华街市的一小巷，从没有门头的店铺后门被服务生引领着进到其内。 古色古香的包厢，悠扬的古筝之声萦绕耳畔，面带微笑穿着旗袍的美女服务员，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显示着此地的不俗，环境给人的感觉是宁静且柔和的，包厢里恰到好处的温度令众人迅速感觉到凉爽的同时，也浑身都舒坦了。 谢运鹏坐下来没点餐，而是挥手示意那服务员。 片刻后，端着餐盘的服务员便端上来一锅白粥，给每人盛了一小碗便退了出去。 张文武用调羹搅着碗里的粥，叹了口气。“哎！刚刚还听人在吹嘘自己身家多厚、投了多少的产业、准备买什么四合院呢，可就算是里下河的农民也该知道请客总归要上点好菜，这大老远的跑到饭店里来喝粥？太寒酸了吧……” 刚一口粥进嘴的小廖，差点要笑喷了，被呛的扭过身连连咳嗽。 谢运鹏正端着那小碗吹着热气，一听这话可就给气乐了，抬头冲着张文武怪笑起来。“呦！还有人瞧不起这锅粥啊！成！哥哥我今天就给你个面子让你请，不过今儿你可是要管饱，千万别到最后买不起单！” 有人叫板，张文武哪里会露怯？当即手一挥很是豪气的宣布，这顿饭算他请的，大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站起身便想要去开门喊服务员过来。 谢运鹏憋着笑，抬手示意张文武先坐好，跟着便指了指墙上的那按铃说。“甭吆喝啦，这里可不是内地的大排档，按了铃服务员就会过来……” 端着小碗尝了一口粥，付正义感觉味道不错，猜到张文武估计要掉坑里去，便赶紧喊他坐下来先尝了再说。 “什么呀，大老远的跑到香江喝粥，说出去简直要笑死人……” 不情不愿的重新坐了下来，发出着抱怨的张文武等尝了一口小碗里的粥，脸可就红了起来。 早就在等着这一刻的谢运鹏哈哈大笑，抬手跟小廖击了个掌庆祝，然后便怪笑起来道。“小武，这里的粥可是整个香江有名的，别看这锅粥分量没多少，可价钱绝对不低，你觉得这么一小碗得合着多少钱？” 见张文武越加的尴尬，付正义问道。“得了，别坑老实人了。这碗粥到底有什么名堂？” 谢运鹏继续怪笑。“这是香江有名的鲍翅鱼胶粥，要用文火熬十多个小时，平日里这么一小碗就合着大概六百港币了……” 听到这话张文武知道自己被坑了，冲着谢运鹏竖起大拇指说了句‘算你狠’，一仰脖将碗里的粥喝光，便赶紧给自己又盛了一碗。 一锅粥本就不多，很快也就见了底，此时里面的鲍翅、鱼胶才终于现了出来。 见小廖将锅里的食材分完，黑熊已经将他碗里的鱼翅给吃光便转过脸便冲着张文武憨笑道。“武哥，再来几锅吧，还挺香的……” 张文武瞬间黑了脸。“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么一锅顶你两三年的工资了！还想吃自己掏钱！” 黑熊虽说智力不高，但对钱还是有些敏感的，当即便怪叫了起来。“娘嘞！凭甚这么贵……” 小廖捂着肚子笑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谢运鹏也是拍着桌子在狂笑，不过见黑熊那眼神凶了起来，他赶紧正色道。“黑熊，不是不给你吃啊！是这粥补的太厉害，里面的鱼胶可是采自黄唇鱼，多喝两碗保证你要流鼻血的……” 邗州是属于内地，鲍鱼、羽翅本就不多见，不过付正义前世也吃过一些，虽说没吃到过双头鲍、天九翅之类的极品，但也还大致能够判断出价值来。 可用黄唇鱼的鱼肚所熬制的鱼胶，付正义记得是属于有价无市、价比黄金的好东西了，便问谢运鹏这店里怎么会有这种顶级鱼胶的？ 谢运鹏一脸的得意。“这家店是我燕京圈子里人介绍的，我从老爷子那里悄悄搞了些鱼胶出来，昨天下了飞机就让人送到这店里来加工的，所以这一锅也是唯一的一锅，再想让店里送一锅上来也是不可能的啦……” 最好的鱼胶，再加上店里的鲍翅和手艺，桌上这锅粥的价格已经是不好计算了。 自感遭受了谢运鹏的调戏，等菜上来张文武便拎起酒瓶要跟谢运鹏叫板。 谢运鹏不肯迎战，推说晚点还要去兰桂坊酒吧街呢，那边是香江有名的地方，不但老外多，明星也多、美女更多。 对老外张文武是没兴趣的，明星在他看来也就这码事，但美女可就不同了，于是边吃边请教该如何勾搭！ “想勾搭那还不简单，约我过去的那哥们身边就不缺美女，只要你放得开，自然有靓女主动贴上来……” 谢运鹏说的，张文武自然是不会完全相信的，等吃完饭游车河的时候便向付正义请教。 考虑到晚上是去兰桂坊喝酒，付正义也就在吃完饭后让冉颖回了酒店，车里都是熟人，付正义也就没什么顾忌，凑到张文武耳边传授了点经验，可不料张文武当即就嚷了起来。“不是吧？胆大、心细、脸皮厚？” 见坐在前排的谢运鹏扭过脸怪笑，付正义不禁也有些脸上发烧，没好气的说。“试试不就知道了！大不了就是被美女损两句而已……” 见付正义有些窘，本还想再详细问问的张文武有些纠结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谢运鹏惊奇道。“正义，不记得你喜欢泡酒吧啊，怎么感觉你对这个也是门清啊？”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知道是什么意思不？” 付正义的这般说辞，可是让谢运鹏觉得自己被看扁了，他正想要争辩付正义却竖起一根手指冲着他摇了摇，故作高深道。“我是属于那种无师自通的天才，有些境界说出来你也是明白不了，所以就算是你虚心请教，我也是不会教的……” 被如此轻视，谢运鹏被气的鼻子都歪了，可张文武却是大笑起来，冲着付正义竖起大拇指道。“继续！继续！也只有你能煞了这小子的气焰……” 通往兰桂坊的路并不通畅，因此几个人在车里也就彼此调侃着、胡说八道着，打发着时间。 夜幕之下的香江，是沸腾的，是喧嚣的，是肆意的。 九点半，众人到了地方，沿着那鹅卵石铺就的道路见到了那鼎鼎有名的兰桂坊酒吧。 虽说此时还不算晚，但整条街已经热闹起来。 端着酒杯站在街边的老外为数不少，而衣着清凉、端着酒水的酒吧女招待，更是能被称之为风景线。 靓女、帅哥随处可见，酒吧里还有不少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在浅酌，这让进入酒吧的张文武终于放下了心来，凑到付正义的耳边说自己现在信心爆棚。 在头前带路的谢运鹏，却不愿放过奚落张文武的机会，扭过头来笑道。“只要你有本事勾搭上就去开房，否则就只能看着靓女们被人带走啦……” 张文武哂笑起来。“戚！我泡妞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燕京玩泥巴呢……” 年龄是硬伤，谢运鹏羞恼却无从反驳，见带路的侍者已经停在了一个包厢门口，叫嚣着‘走着瞧’便推门当先走了进去。 很大的一包厢，u型沙发的上首坐着个国字脸的胖子，左手捏着传佛珠，而其身侧两个年轻女孩正在给他剥着荔枝，见谢运鹏带着付正义过来便站起身，将身边两女孩赶到了一边去。 谢运鹏过去握手之后便给付正义介绍。“正义，这位就是海总，在燕京可是鼎鼎有名，生意就做的就跟他的姓一样，海了去啦……” 不等谢运鹏介绍完，海总已经伸手过来了。“久仰大名！今儿可算是见着了，我可是觉得用‘年轻有为’评价你都算是侮辱了！来来来！咱哥俩先喝一个！” 见付正义喝了一杯坐下来有些困惑，谢运鹏笑着说。“正义，还记得前些年帮雨瑶置业搞定外汇管制的那事儿不？” 付正义当即就知道眼前这位‘海总’是谁了，端起酒杯表示感谢。 左手一直在盘着串念珠，海总很是爽朗的大笑道。“别这么说、别这么说！前些年的行情就是那样的，只要你不嫌当年抽成高，那就阿弥陀佛啦……” 对方的笑容爽朗，谈吐风趣且不失大气，虽说今天是双方头一次见面，可这位海总所表露出来的亲切却像是自己的老朋友一般，这让付正义不由得有些惊讶，在喝了几杯之后不由得有所警觉了起来。 半躺在沙发里的谢运鹏，在海总去卫生间接电话时，便凑过来面带神秘的问。“正义，你觉得海总这人怎么样？” 略一思索，付正义就低声道。“他该是体制内的……” 正文 第506章 兰桂坊 “你猜的真准！海总原本也是在体制内发展的，当年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代表，只不过十年前他随领导去日本参与了一场商务谈判，结果那次整个代表团都被小日本的公司狠狠坑了一把，一家国有大型企业差点因此而破产，带队的领导还将责任扣在了他的头上，虽说以他家的背景而言也不至于怎么样，可当时这家伙愣是不肯背这个黑锅，将事情给闹大了……” 说到这里谢运鹏将丢在桌上的一包黄熊猫烟拆开点了一根，仰起头吐了两个烟圈之后这才笑着问道。“正义，你才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既然能想到让他背黑锅，那对方自然是有了万全之策，闹的越大他就越倒霉？” 谢运鹏一拍大腿，愕然的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还真就是这样！带队去的那混蛋根本就不怕海总折腾，于是海总一怒之下就脱离了体制真的下了海，以贸易公司起家最终成立了华夏天海集团，主营钢铁、建材、石油化工，公司规模可是吓死人……” 付正义问。“就凭他一己之力？” “主要是他个人的努力。不过他家里估计也是觉得当年那事情上没肯给他撑腰、有所亏欠他的，家里又只有他一个没在体制内发展的，所以给的支持倒也没少过……” 付正义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这位‘海总’的发家史。 虽说类似于他这样的成功无法复制，但在八十年代末敢在部委里跟上级翻脸、叫板的人，也真的算是牛人了。 海总打完电话回来坐下，瞄了付正义一眼，就找了个大酒杯放在了谢运鹏的面前，用手指点着他笑道。“小谢，你自己说吧，该罚几杯？” 谢运鹏瞅着被放在面前的那特大号的酒杯，懵了。“海总，我怎么就该被罚？” 海总似笑非笑，又瞄了付正义一眼便加重了语气。“我要是说了原因，那可就要加倍的罚了！” 谢运鹏虽然还是没明白，可手一挥故作豪爽道。“成！你是哥我是弟，你说罚那就罚呗……” 海总笑笑也不解释，拎起酒来便给谢运鹏满上，等他咕咚、咕咚的大口喝干了，便将桌上的果盘推到他的手边，搂着他的肩膀问付正义。“小谢是不是跟你说了我的过去？” 付正义这才恍然。“一丁点，到现在连你全名还不知道呢……” 海总面有歉然，将谢运鹏松开可就冲着他摇头道。“小谢啊，你说你该不该被罚吧！明知道我现在出门都是不带名片的……” 塞了一嘴的水果，谢运鹏抬头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海总，别罚了。再罚下去我该出溜到桌底下去了，还指望着在酒吧里能有艳遇呢……” 海总哭笑不得。“你个混小子！有胆儿把这话说给你家老爷子听去……” 知道事情算是过去了，谢运鹏嘿笑着给酒杯斟满，端起来便敬酒，非要让对方教自己如何做生意，好能给家里的老爷子长长脸。 喝起酒来海总倒是豪爽，被谢运鹏磨不过了便指着付正义笑着说。“小谢啊，你找我真不如去找他了。我现在公司里的事情也不太过问的，他可绝对是年轻有为、有担当的，又会赚钱又会花钱，我家老爷子因为小军说的那事情都赞叹不已，说要不是有些事情实在是不好处理，不然小军那事情根本就不该有什么阻力的……” 谢运鹏一脸的惊讶。“啊？那事儿你也知道？” “废话不是！拐卖妇女儿童的案子近些年可是没少出，孩子丢了找不回来影响太大了，我去年还专门去探望过的，那是真叫可怜呀……” 说着话时海总的神情变得有些愤怒，于是付正义便注意到对方左手一直在盘着那串佛珠依然保持着恒速，也就不经意的多瞅了几眼，可不料却被对方所察觉，笑着说这是自己的护身手串，不供鉴赏。 虽说海总是用开玩笑的口气在解释，可其态度却表明了这串佛珠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付正义哪里还会要求去鉴赏，便问他是不是信佛？ “信仰这玩意儿有点奢侈，我就是一商人，和气生财才是正理儿，你说是不是……” 话刚说到了这里，搁在桌上的手机便又亮了，拿起看了下海总便苦笑起来，站起身来说。“小谢，记得帮我招呼好你的这些朋友！明天晚上要熬夜的，今儿一定要不醉不归，我呢有点事儿要出去办，晚些时候我再过来……” 说罢海总便跟包厢里的人逐一打招呼，然后便带着那两个年轻女孩跟保镖离开了。 原本在包厢里的那些人，等海总离开了才开始热闹，不一会就端着酒杯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包厢，谢运鹏抱着那瓶被喝光了的人头马很是感慨的说，海总是真的牛掰，别看公司总部是在燕京，可他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年初开拓香江市场也是顺风顺水的，这次过来据说是准备买个上市公司，正式介入资本市场。 付正义问。“一直喊他海总、海总的，他到底叫什么？” “海建国！圈子里年龄小的都喊他海叔，圈子外的喊他海哥、海爷，我这种以前跟在他屁股后面混过的一般都喊他海总，听起来似乎有些生分，可实际上他还真就愿意听人这么喊他！有一次私下里他说自己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离开体制下了海，要不然现在顶多也就熬到个正厅、副部的，天天待在办公室里被人吆来喝去的……” 嘭！ 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一个年轻女孩尖叫着摔倒在了地毯上。 跟着一胳膊上有纹身小伙子也闯了进来，拽起那年轻女孩的胳膊便将她往外面拖，用白话骂着诸如死三八、臭****等污言秽语。 年轻女孩抱住了门口固定住的垃圾桶，用普通话哭喊起来。“救救我啊、救救我啊！别让我被带走啊……” 坐在门口的张文武冲了上去，攥住那纹身小伙的拇指向后一掰，对方疼的嗷一声惨叫，立刻就松了手。 紧随着一起过来的方大刚将那女孩扶起，而黑熊则上去便将那纹身小伙的胳膊给反拧，跟张文武一起将人给抵在了墙上。 脸被抵在墙上的纹身小伙，冲着门外吼了一嗓子之后，就很是嚣张的用白话嚷了起来。“敢在这里闹事，你们找死啊……” 在场的只有付正义能听懂白话，于是便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正准备开口从外面却又冲了几个人进来，见纹身小伙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骂骂咧咧的就围了上来。 靠近门口的黑熊转过脸瞅付正义，见他点头可就不客气了，松开那纹身小伙的胳膊便迎了上去，一拳砸在最前面那人的脸上，抬脚将对方给踹了出去！ 其余的几个见黑熊这么生猛慌不迭的退了出去，围在门口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兰桂坊这种地方可不是黑店，更何况明儿晚上就是回归仪式，付正义哪里会怕对方喊人过来，让黑熊守在包厢门口便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被方大刚扶着坐在沙发里的那年轻女孩，徒然开口道。“别、别报警！他们是大耳窟的……” 酒吧的一领班跑了过来，将围在门口的人驱散便想要进来，堵在门口的黑熊又扭过头去看付正义，见他点头这才将领班给放了进来。 那领班来到付正义面前便点头哈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莉莉是新来的服务员，送酒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啤酒浇了客人一身，让她去道歉还不肯，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坐在沙发里的年轻女孩哭嚷了起来。“你胡说！是包厢里的客人动手动脚的，他自己打翻了啤酒还冤枉我……” 领班一脸的为难，用白话冲年轻女孩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啊，过去好声好气的道个歉又能怎么着，人家客人花了大价钱在这里喝酒就是图个乐子，又没扒你衣服、又没把你怎么着了，不过就是喝醉了摸了你两下，何至于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我是来做服务员的，又不是出来卖的！入职的时候你们说了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领班一听这话可就急了。“莉莉！你借了大耳窟的钱总归是要还的，客人摸两把你又不会少块肉！惹翻了大耳窟的后果可比被客人摸两把严重的多了……” 年轻女孩莉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瞅了瞅方大刚，又瞅了瞅站在门口还按着那抓她走的纹身小伙，犹豫着才站起身给众人逐一的鞠躬致歉。“对不起啊，刚才就是个误会。都是我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请原谅……” 在年轻女孩莉莉跟那领班交谈时，付正义就用邗州话将内容翻译了过来，一直在瞅这女孩的张文武见对方致歉准备离开，将抵在墙上的那纹身小伙推出了包厢，便转过脸便冲着那女孩开口道。“你是不是跟着华云芳来南方的……” 正文 第507章 匪气 谢运鹏抱着那瓶人头马一直就没动弹。 不管是纹身小伙进来想要拽人走，还是之后纹身小伙喊来了的一帮混混，谢运鹏都不觉得会发生多么严重的事件，所以见付正义站了起来，自然也就懒得去理会。 不过张文武的徒然开口，却让他有了兴趣，抬手将进来处理问题的那酒吧领班招了过来，询问服务员莉莉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生啊，我也不知道啊。莉莉是一周前来试工的，之前好像跟客人发生了点误会不小心闯进了你们房间，真对不起……” 谢运鹏身为燕京圈子里有名的衙内，平日里不跟普通人发生纠葛、但这可不代表他身上没有纨绔子弟的匪气，见领班想要避重就轻可就火了，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就拎起桌上的酒瓶作势预砸。“到底是怎么回事给爷说清楚喽！不然爷给你开了瓢、这儿的老板还要给爷赔礼道歉！” 兰桂坊乃是香江有名的酒吧一条街，老外多、美女多、游客多，但警察也多，负责兰桂坊包厢区的这领班是真不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更不相信自己被揍了老板还会给行凶者赔礼道歉，可要是真碰上个喝醉了的混账砸破了自己的脑袋，那无论事后怎么索赔自己总是要吃亏的，所以领班犹豫了下便只好将情况如实道来，说闯进来的这个服务员莉莉是二号豪华大包里的服务员，今天那包厢里的客人喝嗨了估计有些毛手毛脚，结果莉莉拿起杯啤酒便浇在了那客人的头上。 “先生啊，莉莉今天确实是吃了点小亏，可这种事情在酒吧这种夜场里也是在所难免的啊，聪明的卖个乖、发几句嗲还能拿到个红包作为补偿的，事后老板也会格外的关照一些，出来上工丁点委屈都不肯受，那怎么可能啊……” 知道了具体情况，谢运鹏可就满心的疑惑了，一个在兰桂坊上班的女孩，张文武怎么会认识的？ 而被张文武问的莉莉，也是满心的困惑。 她敢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内地人，而且对方的口音也不是自己老家那边的，可对方竟然知道自己是跟着谁来南方闯荡的，当即是惊得差点要跳起来！ 于是等张文武又重复了一一遍，又惊又怕的莉莉便反问。“你是谁？” “还真的没猜错！”张文武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想了想才掏出自己的钱夹，从里面取出张有些泛黄的双人照，挡住前面那男人的脸，指着照片上的那女人让莉莉看。“带着你跟一帮女孩来南方闯荡的人，就是她吧？” 照片上的女人站在块湖边石头上，抱着前面那男人的腰、将下颌搁在男人的肩窝里笑容很是灿烂，不过眉眼之间还有些青涩，年龄顶多也就是二十出头，因此李米看了又看才发现，照片上这女人眼角有个黑痣，于是便惊喜的嚷了起来。“华姐！真的是华姐！这是她什么时候照的呀，好年轻呦……” 张文武翻了个白眼。“废话！那时候她才二十一，还没开始出来混呢……” 察觉到张文武的情绪似乎松缓了下来，李米好奇心一起可就再也无法按捺，见张文武眯缝着双眼似乎陷入了沉思，大着胆子便伸手将泛黄的照片从他手里抽了些出来，令照片上被手指所挡住的那男人的脸显了出来，于是李米越加惊讶的叫嚷了起来。“怎么会是你呀？” 沉思被打断，张文武有些不满，将那照片塞回钱夹便没好气的说。“为什么不能是我！哥当年可是一表人才的四有青年……” 被张文武揪着坐过来旁听的付正义，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还四有青年？我没听错吧？” 张文武扭过脸便棱起了眼来。 相处的时间久了，付正义对张文武这种习惯性的凶横表情早已免疫，笑着追问华云芳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恐吓不住对方，张文武犹豫了下便问道。“还记不记得以前我跟你提到过的城西大姐头？” “城西大姐头？没什么印象了啊……” “大前年，烧烤一条街，马艳红的猫被辆车给撞死的那晚上！” 张文武所说的，让付正义逐渐回忆起那天晚上所听到的关于‘城西大姐头’的事儿。“就是那个想要带着马艳红去南方闯荡的城西大姐头？” “华云芳就是邗州城西的大姐头……刚才我见李米有些脸熟，所以便试着问了一嘴，没想到还真的就是华云芳带过来的……” 世界有的时候很大，可有的时候真的是太小了。 三年前华云芳招揽了一帮子女孩想要到南方闯一闯，临行前还想着将马艳红也带过去，可马艳红不愿意离开邗州，而华云芳最后一次在邗州出现时身边跟着的就是这个李米，因此张文武才会对这女孩有印象。 知道张文武跟华云芳的关系，李米也看出来这包厢里的人不简单，因此也就直话直说。“华姐人在鹏城，我是因为借了大耳窟的钱才给办了手续过来的，没想到兰桂坊这样的地方也不安全，我又不是出来卖的，给人占了便宜自然要反抗的……” 张文武豪气顿生，手一挥便说。“别怕！不管是刚才招惹你的那些个混账，还是说那什么大耳窟的高利贷，只要你帮我联络上华云芳，钱我可以先借给你去还债……对了，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李米双手绞着手指低声道。“借到手是四万五，现在是多少我也不知道了……” 张文武脸一沉。“你好赌？” “不是啊，年初我哥要结婚钱不够，我不得已去借的大耳窟想要周转一下的，可没想到我哥结了婚一时间也还不上钱，结果利滚利就变的好多，我只好让他们给办了手续过来上班，想要慢慢的将钱还上……” 清楚了情况，谢运鹏可就有些丧失了兴趣，不过李米的折返说法让他失笑了起来。“小姑娘，你说的不对！这笔钱你是绝对还不上了的！你都已经被从鹏城带到了这里，你以为在兰桂坊当个服务员能赚多少？大耳窟可放的都是些高利贷啊，利滚利、九出十三归这些规矩你懂不懂啊？我看啊，你早晚要被卖去凤楼的……” 李米被惊得脸都白了，双手直摇。“不会啊！来之前说好了的，我是不卖的！” 谢运鹏酒喝了不少，见李米还不信他所说的话，可就坏笑了起来。“卖不卖到时候可就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还真以为大耳窟说的话可信？太天真吧？” 见李米被吓得浑身发抖，张文武有些看不下去了。“谢少，你就别吓唬人家小姑娘了，出门在外本就不容易……” 本就是故意的，见张文武似乎认真了，谢运鹏可就来了劲。“呦，还挺怜香惜玉的嘛，说！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滚！老子可不趁人之危……” 谢运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得！看来这个华云芳还真的是你老相好！” “不是！” “就是！” “真不是！” “肯定是……” 张文武急的脸红脖子粗，可谢运鹏却是毫不退让，于是很快便彼此怒视、大眼瞪小眼了。 嘭的一声！ 包厢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那贱货呢？还不赶紧过去给我们邰哥赔罪……” 外面的人还没进来，便已经吆喝了起来，唬的李米身子一抖，赶紧往张文武身边挪了挪。 正跟张文武逗趣的谢运鹏勃然大怒，抄起桌上那酒瓶便砸了过去。 那踹开门闯进来的家伙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就被砸在身边门框上碎了的酒瓶给吓了一跳，赶忙往旁边一跳便骂了起来。“操！哪来的王八蛋胆子这么大，找死啊……” 跟在这人后面的还有三四个，听到骂声便呼啦一下也就都涌了进来，一个个怒视着谢运鹏。 可瞅着最先闯进来那人的谢运鹏，愣了下反倒是往沙发上一躺，用手指着那开骂的人冷笑道。“****大爷的！小王八蛋嘴还挺臭的啊！爷告诉你说，要么你现在抽自己十个耳光算是赔罪，要么我喊穆添风过来看他怎么说！” 开骂的那人懵了，他见随着自己冲进来的人准备动手了，却徒然打了个哆嗦，双臂一张便将这些人给拦了下来，瞅着谢运鹏苦了脸连连作揖。“谢少！谢少啊！真对不起啊！真不知道是您在这里，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成不？” 谢运鹏侧着脸瞅了瞅这人，嚯了一声便指着对方说。“五个耳光，自己抽！轻了可不算数……” 带头闯进来的家伙一咬牙，抡起巴掌便抽自己耳光，五个耳光抽完这才陪着笑说。“谢少，抽完了……” 不屑的摇了摇头，抓起桌上那熊猫烟给自己点了根起来，谢运鹏这才斜着眼问。“添风也在？” “穆哥在那边招呼客人呢……” 不等对方的话说完，谢运鹏便提高了声量。“去喊他过来！” 正文 第508章 扣人 十五分钟，过去了。 从敞开的包厢门外传进来的只是那悠扬的古典音乐。 又开了一瓶人头马的谢运鹏，脸色越来越难看，连着喝了三杯后就嫌酒吧里的高脚杯喝起来太麻烦，干脆将大半瓶的倒进了啤酒杯。 见谢运鹏将人头马当啤酒喝，付正义按住了他的手。“少喝点！” 被阻扰了喝酒，本就一肚子火的谢运鹏可就恼了，可一抬头见是付正义，只好苦笑起来道。“没事儿！这种洋酒不过就是漱口水而已，喝再多也不醉人！” 知道穆添风还在做走私生意，付正义是连见他的面都没兴趣，因此便劝道。“穆添风我不想见，更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扯，你要是觉得没喝尽兴，咱们换个酒吧，没必要在回归日之前闹出事儿来……” 谢运鹏赤着双眼低吼了起来。“不成！今儿他要是不过来，我的脸往哪儿搁？虽说他老子现在有点牛掰了，可穆添风这小子可没资格跟我叫板、削我面子！传出去我谢运鹏的名声可就要毁了！” 说到这里，谢运鹏见付正义还想要开口劝，他抬起手说。“正义，这事儿你甭劝了，圈子里有些事情是只能进、不能退的，只要一退那就意味着认了怂，无关背景、无关身家，按燕京那边的老话就是一个‘面儿’的事！有面儿什么都好说，没面儿那就只能夹着尾巴滚蛋，哥哥我现今还轮不到让这小子削面儿的地步！你放心，这种事情不牵涉其他，他有种今儿就将我放躺下，否则事情反而是要变成大麻烦……” 付正义有些烦了。“嘿！怎么就非要犯拧呢？” 谢运鹏梗着脖子嚷嚷了起来。“这是传统！老炮儿知道啥意思不？哥哥我虽说不在地面上混，可该有的气节不能丢！丢了那可是真是要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的！” 付正义被气乐了。“谢运鹏，你丫的进过炮局、还是说当过佛爷？” 谢运鹏被说的急眼了。“你大爷！哥哥我可是根正苗红，哥哥我就是混的再差也不至于去当佛爷！” “那不就得了！你丫的就是正宗的大院子弟，顶了天就是爱拔份儿、跟人盘个道的，再不就是领着一帮大院子弟在后海跟顽主们碴架而已，你还能算是老炮儿？你也忒把自己说的高大上了吧？” 付正义语气的不屑，神情间浓重的鄙夷，可是将张文武一干人都惊着了。 方大刚见谢运鹏攥着那人头马酒瓶的瓶颈似有开砸的迹象，更是赶紧过来准备劝架。 可怒目圆瞪的谢运鹏却徒然一咧嘴笑了，一脸惊奇的问。“哎，我说正义啊，你丫的就是一土生土长的邗州人，怎么连圈子里的这些‘黑话’都能张口就来啊？” “什么叫黑话！这不都是你们燕京人所说的传统！” 嘿笑着给付正义倒了杯酒，拽着他坐下来谢运鹏很是狗腿的给他递烟、点上，这才好奇的问道。“得！说说看，你都知道那些老燕京的传统？” “你拍过婆子没？” 谢运鹏脸一红。“没干过的都不敢说自己是大院子弟！” “砸圈子、被雷子抓过没？” 谢运鹏火了。“你丫的能不能说点好话！砸圈子那种破事能是我干的吗！雷子？雷子敢抓我？没王法了……” “得了吧，要说雷子不敢抓你、我还有可能信，你要说没砸过圈子我还真不信！” 谢运鹏被气的鼻子都歪了，呼哧呼哧大喘着气，狠狠喝了口酒还被呛的咳嗽了半天，过了会才咂巴着嘴嘟囔起来。“付正义啊付正义，我是真看不透你了，燕京圈子里的这些黑话可都有年头没人说了，正流行的那会我才十三、四，虽说那时候顽主们要么就是进去了，要么就是顶替进了工厂，可我们那大院的子弟们可真没欺负过普通老百姓，就算是去后海碴架那也都是小规模的，人多了根本就动不起手来的……” 既然话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付正义可也就不介意多调侃几句，故意斜着眼说。“避重就轻？” “别抬扛！说真的呢……”谢运鹏说着那眼神就显得有些飘忽，狠狠嘬了两口烟，这才继续说道。“穆添风这小子不讲究，刚才进来那就是他一马仔，前些年去燕京的时候就跟着他的，打架是个好手，可我是什么身份？别说动我了，就是骂了我他不也得立刻给我赔罪？” 见谢运鹏又有要显摆的架势，付正义立刻便问道。“刚才那小子要不是骂了句‘王八蛋’，是不是他那耳光就能省下了？” 被戳穿了，谢运鹏的脸一黑瞪起眼想要发怒，可付正义就这么瞅着他根本没个畏惧的样儿，谢运鹏不由得泄了气无奈的冲着他作揖道。“正义啊正义，能不能不损我？你明白就心里明白着，干嘛非要给我戳穿了呀……” 付正义正色道。“就是一个，我不想跟穆添风照面！更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纠葛！丁点都不想有！” “之前那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呢……” “在大是大非面前，必须立场坚定！” 付正义的回答，让谢运鹏彻底无语了，干脆举起双手告饶。“得！全听你的！今儿我本人不过去了！小廖，你过去将穆添风喊过来，完事后咱们立马换地方！” 后半句话是跟小廖说，于是小廖便抓起烟盒出了包厢。 惊奇于付正义对燕京圈子里那些黑话的精通，静下心来的谢运鹏便讲述起了自己所知道的燕京老炮儿，以及具有传奇性的那些顽主们的生平。 可谢运鹏正说到了精彩处，那领班探头探脑的过来说，二号包厢的客人想请这边的谢少过去坐一坐。 谢运鹏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一拍桌子便跳了起来。“啥玩意？请？跟我的那人怎么没回来？” “我被喊进去的时候，之前跟着你的那人正坐在里面喝酒呢……” “你大爷的！喝酒？小廖能进去坐下来跟人喝酒？胡扯！” 谢运鹏当场就炸了，吼着便揪着领班的脖领往外面冲，张文武毫不犹豫的便跟了上去，见此付正义也就只好带着方大刚和黑熊一起跟上，很是奇怪于穆添风搞什么，他将小廖扣下难道真的是想将事情搞大不成？ 谢运鹏脚快，到了二号包厢抬脚就将门给踹开，冲进去瞅见小廖被两个人夹着坐在沙发上、而穆添风就坐在对面正喝着酒，随手抄起桌上一个酒瓶就准备砸过去！ 门被踹开包厢里的人就都转过脸来，坐在沙发最外端的人见谢运鹏抓起了酒瓶便立刻捏住了他的手腕，将那酒瓶给夺了下来。 谢运鹏瞅了这人一眼，见对方身强力壮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任由那人捏着自己的手腕也不挣脱，而是冲着穆添风冷笑起来。“长本事了？连我的人都敢扣？” 穆添风给捏着谢运鹏手腕那人摆了摆手，等他退开这才站起身来故作无辜道。“哎呀呀，这话可怎么说的？我怎么敢扣你谢少的人啊，小廖跟我可也是哥们啊，今儿不是高兴嘛，他来了我怎么着也要招待一下的，要不然可不是要被人骂没个规矩……” 对方的说辞，将谢运鹏气乐了，不过定睛一看这包厢里除了穆添风之外，最里面还坐着个身边带着俩年轻女孩、面带微笑的年轻人，猜到此人就是穆添风所招待的客人，于是便冷笑起来。“规矩？你也配说跟我说规矩？” 坐在最里面的年轻人站起身，冲着谢运鹏拱手笑道。“谢少，不要发这么大脾气嘛，小弟邰文雄，久仰你大名可惜就是无缘得见，今天这事儿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非逼着添风请你过来坐一坐的……” 不屑的撇了那人一眼，谢运鹏用尾指去掏耳朵故意道。“从哪跑出来的黑老鸹，吵死了……” 邰文雄的脸当即就僵了，穆添风也懵了，房间里那几个保镖模样的更是瞪起了眼。 跟在后面赶过来的付正义，因为见张文武几个都冲了进去，所以也就停在了门口，他本就觉得坐在里面那面带微笑的年轻人有些眼熟，等听到对方报出了名字可就心里一沉！ 邰文雄，虽说不如他叔叔邰永建那么的有名气，但在建福省也是鼎鼎有名的小开，此人的出名并非是因为他跟他叔叔的走私有多么大的牵连，而是因为他泡了个非常出名、以样貌清纯、歌声甜美而著称的女歌星！ 可惜，要不了两年盘踞在建福省的这个走私犯罪团伙就要覆灭了，因此付正义更不愿意在这时候跟此人发生任何的交集，便冲着站在谢运鹏身侧的方大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将谢运鹏拽出来。 自己特意邀请过来的贵客遭了谢运鹏的无视，这让穆添风很是恼火，见付正义竟是连门都不愿意进，更是心头火气，当即也就冷着脸冲谢运鹏说。“谢少，邰总可是香江华远公司的总经理，一点面子都不给可不合适啊……” 正文 第509章 是她？ “合适？你跟我谈合适？你要什么合适？啊？你丫的胆子大到连小廖都敢扣下的程度，你还敢跟我谈合适……” 谢运鹏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燕京话快说的快了可真就跟机关枪一样，穆添风数次想要插话却都被谢运鹏打断，而站起身来的邰文雄更是黑了脸。 察觉到付正义连这包厢都不肯进，站在他身边的方大刚也在不断的示意走人，谢运鹏虽说喝了不少酒，可他此时并不糊涂，即便是不明白付正义为何会对穆添风如此，但既然自己已经骂的痛快了、心气儿也平和了，可就一仰脸招呼着小廖准备走人。 平日里无论是在建福、还是说在香江，依仗着叔叔邰永建的面子邰文雄可是从未吃过瘪的，更不会被人如此的无视，因此已经是被气炸了，趁着酒劲上来一脚就踩在了茶几上，冷笑着喃喃自语道。“这里不是燕京，出门可要当心点！现在的香江可还是属于资本主义呢……” 这话说的可就带有威胁性质了，本已经要走的谢运鹏脚下不由得一顿，想了想也没回头，便冷笑道。“饭可以乱吃、但可话不能乱说！不然早晚会有报应的！” 巴不得谢运鹏能接话茬，邰文雄斜着眼怪笑起来。“呦，还真有人敢在这地界充大佬啊！小穆啊，看来你交的朋友要筛选下了，不然哪天出了事都不知道惹到的是谁……” 这话可就越加含有威胁的意味，谢运鹏怒极转身便是一脚，竟是将掉落在地上的酒瓶给高高踢起，撞在那玻璃茶几上将茶几面给砸碎了！ 稀里哗啦玻璃碎裂的声响，将包厢里几个年轻女孩都给惊着了，尖叫着或是捂脸、或是埋头，狼狈不堪。 穆添风也被吓了一跳，误以为自己是被选中的目标，可就用双臂护住了侧脸嚷了起来。“谢运鹏！别欺人太甚……” 谢运鹏不屑的撇了撇嘴。“欺负你？你丫挺的根本就没放在我眼里！甭管你是抬出你家老爹还是直接跟我叫板，你信不信我分分钟灭了你……” 见到了此刻谢运鹏也不正眼瞧过自己，早就已经喝多了的邰文雄可就怒打心底里起，抄起桌上的酒瓶就砸向了谢运鹏，嘴里嚷着今儿不废了你老子跟你姓！ 包厢虽大，可一直提高着警惕的方大刚一把揪着谢运鹏便退了出去，砸过来的那酒瓶便砸在包厢门外的墙上，发出了哗啦一声响，砸的粉碎。 最先冲出来的一保镖，刚露头被张文武拎起的不锈钢垃圾桶给砸中了脑门，嗷的一声惨叫就跌了回去。 酒喝的最少、神智也最为清醒的方大刚见张文武还想要冲进去，一把将他也给拽了回来，只见从包厢里飞出来不少酒瓶，片刻间包厢门口的走廊上就满地的碎玻璃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可也反倒是成了天然的隔离带，将门内外的两帮人给分开了。 突如其来的冲突，所发出的声响并不小，于是也就引的走廊里其他包厢的门被打开，见二号包厢门前的走廊上满地酒瓶碴，有些人也就明白知道发生了什么，胆大的站在门里面继续看，胆小的便赶紧将包厢门掩上。 作为兰桂坊面积最大、开业最早的这家酒吧，之前被谢运鹏揪着脖领拽过来的那领班一直在关注这边情况，在第一个酒瓶砸在墙上碎掉，便通过对讲机召来了酒吧的保安。 七八个系着领结、穿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将付正义一干人等都拦在了走廊的另一头，谢运鹏虽说余怒未消，可自己这一边毫发无伤、且跟酒吧的保安发生冲突也不值当的，索性便招呼着大家准备换地方。 可不等众人离开，从二号包厢里却丢出来了些沙发套、衣服之类的铺在走廊上，邰文雄红着眼从里面走了出来，指着被酒吧保安们拦着的谢运鹏便骂。“谢运鹏！有种******别走！还什么燕京圈子里的名人呢，你连这边的小混混都不如，狗屁都不是……” 愤然转身，谢运鹏见穆添风正好出去去劝邰文雄，当即可就冷笑起来。“让他说！让他骂！看这鳖孙今儿敢在嘴上占爷多大的便宜……” 穆添风知晓骂了谢运鹏关系不大、可要是捎带上了他的家人那可是真的会惹出大麻烦来，因此也无需谢运鹏开口便已经凑到邰文雄的耳边，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说给他听。 平日里都是被人恭维着、簇拥着、追捧着，邰文雄哪里受过这样的恶气，当即就迁怒于穆添风，扯着他脖领怒道。“你怕他是因为你家里都是体制内的，可我已经入了英国籍、我叔更是某些大佬家中的座上宾！说难听点这混账东西我还真不怕他！让开！今儿不让他知道我邰文雄的厉害，我名字倒着写！” 穆添风可是将谢运鹏恨肿了，心想本是喊你过来跟邰文雄照个面拉个关系、大家一起好发财的，你不愿意也就算了，可干嘛非要将邰文雄贬低成那样，这不但是在打他的脸、简直就是要跟人结成死仇的架势啊，搞的自己现在是里外不是人，于是穆添风一横心便低声道。“邰总！邰总！使不得啊，真使不得啊！谢少家的老爷子虽说退了可功勋还在，招惹谢运鹏这疯子没必要，他既然给脸不要脸咱们找机会狠狠收拾他，可千万别在这回归的节骨眼上闹出事儿来……” “怕个球！老子大了不今天晚上就坐飞机去英国，那混账玩意儿还有本事到英国找我麻烦？” 邰文雄的酒早就喝多了，嚷嚷着一个没站稳便要往地上倒，之前坐他身边一年轻女孩赶紧将他扶住，还用手抚着他的胸口娇声娇气的撒着娇，引得邰文雄心情大好，抱着那女孩竟是又拱又舔，心肝宝贝的一通乱叫。 如此之不堪，就连平素里身边也少不了女人的穆添风都看不下去，抬手挡住脸想要将邰文雄给推进包厢，省的在走廊里丢人现眼的。 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的一戴着墨镜的窈窕女郎，见此却突然加快速度冲到了二号包厢的门口，将被邰文雄抱着的年轻女孩扯开便一巴掌抽在了邰文雄的脸上，声带哭音的怒道。“你竟然真的在这里！” 被这一巴掌给抽懵了，邰文雄晃了晃脑袋才看清楚眼前这女郎的模样，脸色一变便伸手想要去拽对方。 戴墨镜的女郎闪开，指着邰文雄就嚷道。“出来喝酒就喝成了这样？啊？邰文雄，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成！我不打扰你的雅兴，你就在这里慢慢的喝、慢慢的玩，咱俩就此一刀两断！” 邰文雄被这么一骂，反倒像是有些醒了酒，见戴墨镜的女郎哭着便想要离开，赶忙双臂张开将她拦住，只不过这戴墨镜的女郎见来时的走廊被挡住竟是转身便冲着付正义这一头跑，靠近了由保安组成的人墙时低声说了句‘请让让’，分开人群便低着头下了楼。 见穆添风将傻愣愣的站在走廊里发呆的邰文雄给拽进了二号包厢，谢运鹏盯着在楼下酒吧里正蹒跚前行准备离开的戴墨镜女郎背影疑惑道。“正义，刚才这女孩好像声音听起来挺耳熟的呀？” 在戴墨镜的女郎出现时，付正义就已经有所怀疑，等对方抽了邰文雄一耳光之后，付正义可就基本能够肯定这戴墨镜的女郎便是那位极有名的女歌星，见楼下酒吧里已经人挤人、人挨着人、戴墨镜的女郎一手护胸、一手护着那副墨镜，一时间还走不出去，感慨之余便脱口而出。“甜姐儿，前年还上了春晚的……” 谢运鹏瞬间便傻了。“啊？是她？冈丽丽？” ‘冈丽丽’这名字被谢运鹏喊出来之后，挡在走廊里的那些个保安们有的抻着脖子往楼下瞅，还有的盯着付正义似有怀疑，不欲在这里引起更多的关注，付正义于是便拽着谢运鹏往楼下走，低声道。“是你说的啊，可不是我……” “你什么意思啊！甜姐儿可只有一个，你可别告诉我香江也有女歌星被称作是甜姐儿的！” 察觉到谢运鹏情绪徒然间亢奋了起来，付正义很是不解。“哎？怎么突然就这么激动啊？我不记得你追星啊？”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谢运鹏想了想才说。“嗨！我追哪门子的星啊！要真是甜姐儿本人的话，那我就要帮我侄女个忙……” 谢运鹏话未说完就往酒吧大门的方向挤，可此时已经到了酒吧的黄金时段，别说谢运鹏身子骨本就不壮实，何况就算是让黑熊在前面负责开路速度也快不起来，于是等大家挤到酒吧门口时，只见外面人流如织，却看不到那个背影显得有些单薄的戴墨镜女郎了。 “他大爷的！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抓住……” 谢运鹏嚎了这么一嗓子，惊得那些想要进酒吧的人都赶忙让开、侧目以对。 谢运鹏一副垂头丧气、悲痛欲绝的模样，付正义越加不解。“机会？怎么着，你连邰文雄的女人都想要？” “废话！那可是甜姐儿，不是普通的女人啊……” 正文 第510章 接二连三 引发了这场冲突的酒吧服务员莉莉，聪明且机警，虽说张文武不但说出了华云芳的名字，还拿出了旧照作为跟华云芳有旧的佐证，可她还是悄悄的打了个电话回鹏城，跟华云芳确认了张文武的身份之后，这才放心的跟着张文武一起离开兰桂坊。 偶遇冈丽丽，却因为没能认出来而失之交臂，这让谢运鹏既兴奋又满心的遗憾，将整条街都跑转遍了发现不可能找到之后还不死心，随手指着家沿街的酒吧便要上楼，嚷着要个靠窗子的大包。 迎上来的男侍者一听，可就苦了脸。“先生，我们的包厢早就已经满了，目前排队等的还有不少……” 之前的冲突，谢运鹏本就是一肚子火了，晓得那戴墨镜的女郎是冈丽丽却又没能找到人，这让他更是火冒三丈，借着酒劲可就发了火，揪着那男侍者的脖领举起了拳头。“你大爷的！再敢说没有信不信我揍你？” 兰桂坊乃是香江晚上人气最为火爆的地方，能够在这里上班的女人大多年轻漂亮，而男的则普遍有着丰富的阅历、识人的眼力，所以被谢运鹏揪着脖领似乎下一刻就要挨揍的领班，也就当即改口道。“先生，您别发火、别发火，我帮您想想办法，如何？” 嘟囔了句‘这还差不多’，谢运鹏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出来的急了没拿烟，于是便把手伸向了付正义。“烟！火儿！” 掏出烟递给谢运鹏，付正义再一抬头才发现刚才还站在张文武身边的莉莉不见了，便问张文武那女孩怎么走了？ “没走，她说自己认识这个酒吧里的人，谢运鹏刚才那样是要惹出事来的，她说进去帮我们搞个带落地窗的包厢……” 付正义笑了。“这女孩倒是挺有眼力的……” “那是！跟着华云芳出来在南方闯荡了几年，要是不机灵点早就该下水了……” “你的意思是说，华云芳带着一帮子年轻女孩来南方闯荡一直都没下过水？” 张文武黑了脸。“你什么意思？来南方闯荡的年轻女孩子就非下水不成？” 付正义接住谢运鹏还回来的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起来，这才反问道。“你真相信这个莉莉说的话？” 瞅了瞅付正义，张文武见他不是在调侃，犹豫了下才说。“她的话我顶多信一半，不过谁要是说华云芳也下了水，那我是真不信……” 付正义本想调侃说‘华云芳是不是长得特难看’，可徒然想起张文武提到这女人时的态度跟往日里不同，话到嘴边便改了。“武哥，华云芳是不是你的老相好啊？” “别胡说！” 张文武的这句话一出口，付正义可就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没差了，正想仔细问问是个什么情况，莉莉带着个穿着黑马甲的酒吧领班从里面出来，这领班苦着脸凑到张文武的耳边说，想要带落地窗的包厢小费最起码先付五千。 张文武当即便跳了起来。“五千？怎么不去抢啊！” 随着莉莉过来的那领班，脸上虽说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可张文武的这一嗓子还是让他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视。 谢运鹏背依在酒吧的门框，目光一直都在人群中搜寻，因为张文武的这一嗓子转过了脸来，从口袋里掏出钱夹，看也不看便抽了一沓千元港币塞给了莉莉。“让他们打扫的干净些……” 莉莉的双眼一亮，从中数出五张塞给了那领班，交代对方既要快、还要打扫的干净，更不能留有什么异味！ 见到钱，那领班的笑容灿烂了起来，点头哈腰的接过钞票便一叠声的表示绝对没问题， 果然，不到五分钟那领班便跑了出来，抬手便示意众人可以进去了。 众人进入有着宽幅落地窗的包厢里里，里面除了还稍有些烟味之外，倒是真的被打扫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谢运鹏一屁股便坐在了那窗户旁的高脚凳上，见从这里可以看到下面整个街道的情况很是满意，随手丢了张千元港币给那领班，便嚷嚷着要他赶紧送酒过来。 “先生，这里的洋酒有白兰地、威士忌、人头马，啤酒有德国的、美国的、意大利的、法国的、英国的，内地的有茅台、五粮液、剑南春……” 不等领班介绍完，坐下来就一直盯着下面看的谢运鹏摆了摆手。“给我来瓶人头马……” 有钱就是贵宾。 酒水、果盘、小吃流水般的送了进来，将桌上堆得满满的。 不喝酒的黑熊坐在了门口，抱着一堆零食猛吃。 得知莉莉跟华云芳联络过，张文武便跟她坐到了角落里嘀咕了起来，很快他的表情就柔和了下来，端着啤酒杯不时的抿上一小口，竟是跟往常判若两人。 谢运鹏放着舒服的沙发不坐，非要坐在窗户旁盯着下面的情况，这让付正义越加肯定他对那被称之为‘甜姐儿’的冈丽丽确实有想法。 正处于红遍大江南北的甜姐儿冈丽丽，付正义依稀记得她在邰家走私案爆发的许多年后上了一个访谈节目，说自己跟邰文雄的感情是真挚的、是纯洁的、是没有参杂金钱利益的。 回想今天晚上所经历的，付正义徒然想到一个问题，要是今天他不在兰桂坊，那甜姐儿冈丽丽是不是也会过来寻找邰文雄，进而发现他左拥右抱、浪迹于夜场，最终愤而翻脸而分手呢？ 付正义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端起啤酒正想喝，包厢的门却被人从外面给拽开，一个穿着白背心、灯笼裤、脚上是双拖鞋的精瘦青年晃着膀子便走了进来。 坐在门口的黑熊腾地站了起来，坐在沙发里的方大刚跟小廖也都转过脸，将视线投向了那领班。 比黑熊足足矮了一头，白背心仰起脸瞅了黑熊一眼可就被吓了一跳，赶紧满脸堆笑的抬起双手开口道。“不好意思啊，请问是谁将莉莉带出场子的？她可是不出场的……” 坐在窗户旁的谢运鹏，听到这话扭过脸来，眯缝着双眼瞅了瞅这白背心，奇怪道。“你谁呀？想干嘛！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白背心用手指着跟张文武坐在角落里的莉莉。“先生啊，就算是莉莉同意跟着你们出来那也要先付钱的嘛，不付钱就将人给带跑了这不合规矩的，大家可都是文明人，轻易还是不要伤了和气的好……” 没头没脑的，酒喝多了的谢运鹏可就皱起了眉头，他真没听明白这家伙想要说什么。 张文武站了起来，几步便来到这白背心的面前。“说吧，她总共欠你们多少钱？” 双手一合，白背心明显的激动了起来。“看来还是您明白事理！得！既然莉莉都跟你说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最初莉莉是借了我们五万块，到现在也已经有大半年的了，扣掉她还掉的部分还欠着公司三十七万八千多，如果她现在就想要清帐，公司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零头抹了再额外给她优惠个两万，只要付个三十五万，那这笔账就算是彻底清了。以后有需要随时还可以来找我们，我们的信誉可是香江一流的，绝不玩那些虚的……” 听到这里张文武脸就黑了，上去一把就掐住了白背心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包厢的墙上。“真当老子是什么都不懂的凯子啊？莉莉最初的两个月就已经还了你们三万多了，就算是利滚利也翻不到三十七万多，你是摆明了想坑人？” 虽说被掐住脖子抵在了墙上，但白背心将双手摊开举了起来，叫起了屈。“这位大哥啊，公司的账目惯来都是清清楚楚的，您要是不相信我立刻让财务带着明细过来给您看，要是有丁点问题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们义安财务公司可是正规的财务公司，绝不可能在账目上玩名堂……” 白背心的有恃无恐，反倒是让张文武疑惑了，将人放下转过脸便问莉莉。“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并不认识这个白背心，但莉莉站起身凑到了张文武身边后还是有些无奈的说。“武哥，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多少了，他们的账我根本就看不懂……” 揉了揉自己的脖颈，白背心一脸的坦然。“没关系、没关系，账目明细只要你想看随时我可以喊财务过来解释给你听，白纸黑字的谁都做不了假，我们公司做的这么大莉莉你自己也该清楚的，要不是因为我们信誉好、放款快，又怎么会连鹏城的生意都敢做，你说是不是？” 抱着那瓶人头马独饮浅酌谢运鹏，被白背心的大嗓门给吵得头疼，桌子一拍便喝道。“得了，你到底是哪个公司的？让你们能负责的过来谈！” 白背心瞅了瞅谢运鹏，见他气度似乎有些不俗，便赶紧拱手致礼。“这位先生啊，莉莉的账目还就是归我负责的。不过您放心，要是您真认识我们义安财务公司的大佬，那您尽可以打电话去问一问……” 正文 第511章 大姐头 这两年邗州雨瑶公司单是依靠卖手机，就真的已经赚到了不少钱。 张文武出狱的第一时间，方大刚可就将公司的账册、公章、财务章、合同章都想要交还给他，可张文武没收，只是到了邗州之后看了一眼公司的待遇，很是有些咋舌，说等去了香江看完交接仪式再说。 三十七万也好，三十五万也罢，张文武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无论是付正义还是方大刚都会帮他解决的，可大耳窟说多少就给多少，那才是真的要被人视为笨蛋、当做是凯子的。 张文武也清楚自己在香江这边毫无关系，见谢运鹏被这个白背心惹烦了、开了口，也就凑过去请他帮帮忙。 晚上喝了不少的洋酒，谢运鹏实际上已经醉的都坐不稳了，可既然张文武开了口请他帮忙，谢运鹏也就很难开口说自己在这边找不到朋友，借着酒劲上来将自己的胸脯一拍，说这事情他来处理，就摇摇晃晃的抓着手机进了洗手间。 洗了把脸，清醒了些之后谢运鹏才发现，自己在香江这边朋友本就不多，跟当地的这些财务公司能有牵连的更是一个都想不起来，试着打了两个电话，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原来香江这边的财务公司，还都是有着合法手续的，虽说利息收的比较高，可也受到法律的保护，欠债还钱这种事情还真的是天经地义。 这下子谢运鹏可就有些头疼了。 又洗了把脸，翻开自己那本通讯录找了又找，最后谢运鹏还是觉得这事儿只能是请海建国帮忙了。 电话拨了过去，是海建国的女秘书接的，说海总目前有点忙，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最好半小时后再打过来。 在燕京时谢运鹏就见过海总的女秘书，知道这女人是海总的枕边人，他也就直话直说了。“哎呦，还真的是有点急，大耳窟的人堵门上来了……” 等谢运鹏说到讨债公司的名称，海建国的女秘书一听是义安财务公司就笑了起来，说你小子倒是挺怜香惜玉的很，不过夜场里的女孩要注意着点，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谢运鹏当即可就叫起了屈来。“哎呦，这事儿跟女人可没太大的关系，就是面子的问题！总不能大耳窟说欠多少就给多少，那不真要被人当成是凯子啊？” “成！你就在那边继续玩着，我让义安财务的人立刻过去给那女孩销账，不过该付的本金还是要还上的，不然会坏了他们的规矩……” 得了海建国女秘书的话，谢运鹏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来，在洗手间里又待了几分钟，这才开门出来，见白背心还站在门口等着，可就不耐烦的挥挥手。“出去！站外面等着！” 在包厢里等了好半天，白背心一听这话虽说心里恼火却没表露出来，反而是笑嘻嘻陪着小心赶紧倒退着出去，最后还将包厢的门给小心的关上。 就算是最坏的局面，也不过就是掏三十多万出去，张文武在想明白了之后也就放松了下来，见谢运鹏不过就是一句话便将白背心给轰了出去，可就端着酒杯凑到谢运鹏身边笑道。“谢少，看来香江这边的大耳窟还满正规的嘛，不像电影上演的那么血腥、暴力……” “拉倒吧！这里是兰桂坊，明儿晚上又是交接仪式举行的时候，哪个财务公司敢在这种时候闹出大动静来？更何况莉莉又不是要跑路了，我相信这白背心上来之前已经打听过情况，知道咱们这些人可都是有身份、有钱的，财务公司下面收账的这些小家伙们可轻易不敢开罪于我们，你电影上看到的都是假的，香江没你想的那么乱……” 谢运鹏说完便又坐回到了那高脚凳上，瞅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神情逐渐变得落寞了起来，这让有心想要询问情况的张文武只好来到了付正义的身边，悄声问事情搞不搞得定？ “他在这边认识的人不多，不过之前在酒吧里的那位海总既然在这边开公司做生意，那肯定跟当地的这些人要打交道的，最后不过就是个给多、给少的问题……” 说到这里，付正义犹豫了下压低了声音问道。“武哥，这个莉莉跟你很熟？” 张文武犹豫了下，这才垂下头低声道。“哎，说熟倒也算不上熟，不过想要找到华云芳却只能着落在她的身上，这小丫头片子年龄不大、心眼可不少，我没时间跟她慢慢磨，就当花钱买个消息吧……” 打见到张文武时起，付正义就感觉他有些不太对头，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反应了过来，不由得奇怪道。“咦？怎么感觉武哥你的气势不如之前了呀？”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以前不明白是个什么道理，觉得自己反正烂命一条什么都无所谓，可出狱去公司看看了情况，回家还被我奶奶一通的教训，等坐飞机来到这边看到了香江的繁华，徒然间觉得以前自己打打杀杀的、到了现在还能全须全尾的活着，肯定是老天爷还不打算这么早收了我……” 越听这话越是觉得悲观，付正义伸手便按在张文武的脑门上。“咦？没发烧啊……” 知道是被付正义调戏了，张文武的脸一黑便将他的手给拨开，回头瞅了瞅见没人注意这边，这才松了口气说。“正义啊，在里面的时候我还雄心勃勃的想要等出来好好闯番事业的，可跟刘明达聊了一晚上才发现，原来的路已经走不通了，原来使的那些手段也都落伍了，社会上的机会大把，有钱是爷、没钱的都是孙子，所以我是铁了心不再走老路的，公司那边方大刚是出了大力的，虽说他过来接我的时候就带了全部的手续和公章，可公司是他努力发展起来的，我要是就这么将公司给搂了回来可就太不地道了，所以之前见到莉莉的时候我就想啊，等找到了云芳之后，我要跟她好好合计合计，看怎么才能一起赚钱……” “真转了性了？之前你还不是对香江的古惑仔尤为的好奇吗？” 张文武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去！什么叫转了性啊，这叫成熟！成熟！懂不？” 见张文武有些要急眼的架势，付正义对于城西大姐头华云芳这个女人可就越加的好奇了，于是便问那张旧照片是怎么回事？ “哎，那时候云芳还单纯着呢，觉得我小弟多、为人仗义、在街上混的开，所以跟我讨教怎么做大姐头，被我骂了一顿之后就自己寻摸着收了些小姑娘，号称是城西的大姐头。你知道的，女人嘛，大家都会让着点的，可她收的里面有两个胆子特别大、下手特别黑的，犯了事被被逮进去了。云芳这才发现单有小姐妹是不行的，就跑了趟南方，回来之后就想要让我也过来一起发展，那时候我在邗州混的还不错，哪里肯跟着她走？于是云芳就真的一个人跑南方去了，至此也就没了消息……” 说着张文武便将钱包取了出来，将那夹在里面的旧照片抽出来盯着看，几分钟之后这才摇头苦笑道。“莉莉说云芳过来后也辉煌过一段时间，可因为她不允许下面的女孩们去做皮肉生意，所以等她能开公司的时候最先带过来的那些女孩子们剩下的就不多了，而公司成立正发展不错的时候，一个女孩悄悄拿着她的钱溜了，搞的她那公司就倒毙了……” 照片里的华云芳，笑容灿烂，被她所搂着的张文武则像是个高中生，双手插在裤兜里摆着有些僵硬的造型。 “正义，你说要是云芳在这边有了人，怎么办？” 张文武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付正义有些费解，转过脸见他是认真的，不由得奇怪道。“这事儿你该去问莉莉啊！” 咂了咂嘴，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张文武垂着头过了好半响，才闷声道。“不敢问……” 人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会降低，可一个在街头打拼了十多年的大混混竟然也会如此，这可是让付正义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瞅见了付正义的表情，更猜到了他想说些什么，张文武站起身棱起眼认真道。“打住！从现在开始不许再提这事儿了！” 付正义正准备点头，包厢外传来了敲门声。 守在门口的黑熊将门打开，之前闯进来的白背心便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男的剃了个板寸头，脖子上戴着根拇指粗的大金链子，满脸的横肉，而女人则眉清目秀像是小家碧玉一般。 可等那白背心一介绍，除了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的黑熊，包厢里所有人都有些懵了。 戴着大金链子看起来像是古惑仔的横肉男，只是义安财务公司的会计，而那眉清目秀的那小家碧玉，竟然才是义安财务公司的老板！ 对于包厢里众人的反应，女子掩口而笑，跟着便正色道。“海爷既然发了话，莉莉的欠债她只需要偿还剩余的本金就行了。不过这事儿不能扩散出去，不然我们义安财务的面子可就丢的大了……” 正文 第512章 人比人 同样是大姐头，义安财务公司的美女老板解安怡出入是豪车，穿的是名牌，身边带着的会计是满脸横肉、没人敢招惹的古惑仔。 而来自于邗州的大姐头华云芳南下闯荡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成立的贸易公司还因为财务卷款跑路而倒闭，最后不得不依靠手底下这些带来的女孩们凑钱帮她还上亏空，这才得以在鹏城继续生存下来。 于是等解安怡离开之后，张文武就举起啤酒杯一通狠灌，喝完了将啤酒杯往桌上重重的一顿，感慨道。“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 见张文武的情绪越加的不妥了，付正义劝道。“干嘛要比？也许解安怡是哪个扛把子的闺女，又也许是哪个扛把子的女人！你不知道邗州有句老话叫做‘人比人、气死人’啊？” 张文武点了点头，沉默片刻才开口说。“话糙理不糙，道理我是懂的。可我来了香江也有两天了，发现这边简直是比资本主义还资本主义、要多腐朽就有多么的腐朽，可为什么这边的老百姓没觉得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需要得到解救呢？” 自己的问题得到了解决，这让在兰桂坊酒吧做服务员的莉莉彻底松缓了下来。 即便是自己知道了张文武的身份、且大姐头华云芳也明确的说可以将她的电话号码告诉这人，可莉莉还是出于保护自己的考虑，将借大耳窟的债务转移给了张文武去处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阴狠的家伙还真的就顺顺利利的解决了她的那笔高利贷，于是等白背心走了之后莉莉也就坐在角落里侧着耳朵偷听，可听到张文武所发出的疑问时，可就在愕然之余差点要笑岔了气！ “武哥哎，人家这里是讲民主、讲法制、讲人权的好不好？据说以前这边街上的古惑仔到处都是，随随便便一个扛把子说个话就能拉出几百人出去砍人，可后来成立了反黑组、廉政公署之类的机构，可不就让那些古惑仔们都老实了？” 被莉莉这么个女孩给鄙视了，这是张文武不能忍的，当即可就反驳道。“拉倒吧，香江这边的部门黑透了，《监狱风云》《庙街十二少》《天子门生》《尖东双虎》《雷洛传》里又不是没说过，内地跟香江比简直是好太多了！” 张文武的这番话说的认真，让众人都愣住了，片刻之后付正义才诧异道。“武哥，你不是认真的吧？” “什么不是认真的啊，我说的就是认真的啊！别看香江这边繁华的很，都是虚的！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么的腐败、黑暗！” 张文武如此的武断，令在座的众人都彻底无语了。 不过张文武瞅了瞅瞠目结舌的莉莉，又看看了满面担忧的方大刚，再回过头来瞅瞅愕然的付正义，徒然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呦喂！还真能蒙的住啊？你们也太天真了吧？我张文武是什么人？啊？我可是鼎鼎有名的城南武哥！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怎么可能被洗了脑啊……哈哈哈……” 张文武的乐不可支，让付正义知道自己上了当，给方大刚使了个眼色可就一起扑了上去，跟方大刚一起将张文武压在沙发上一通狠捶，这才算是平衡了些。 倒在沙发上的张文武一直在笑，到最后竟是连眼泪都笑了出来，用手背抹了一把之后便端起面前的啤酒杯，高声叫嚷了起来。“来来来！喝一个！我张文武虽说做不了什么扛把子，可绝对不是笨蛋，更不会被人忽悠的洗了脑，你们几个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要放在几年前我就该狠揍你们一顿的……” 方大刚举杯就喝，坐在包厢门口的黑熊也举起了手中的饮料，莉莉则是拍着胸脯做出了一番心有余悸的模样，端起啤酒小口的抿着。 付正义端起酒杯也在喝，可透过啤酒杯的杯壁所映入眼帘的张文武，那笑容总是有些不太妥当，付正义觉得这家伙今天肯定是出了些问题的，否则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不过张文武的情绪倒是亢奋了起来，讲起了他过去那段嚣张跋扈、肆意横行的历史，引得方大刚也是感慨无限，说自己要不是因为来邗州遇见了城南武哥、认识了付正义这小子，这辈子也赚不到那么多的钱，更甭想将二老和孩子从乡下接到邗州，更不可能娶到现在的老婆、又有了个闺女！ 方大刚的感慨，让包厢里的气氛越加的浓烈，就连谢运鹏都凑了过来。 江湖，与普通人之间的距离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 也许有人一辈子都跟所谓的‘江湖’无缘，但也有人跟‘江湖’怎么都掰扯不清。 随着众人酒都有些喝多了，付正义便提到了拉斯维加斯所见过伊万，说这家伙愿意被别人称作是patriarhal，也不愿意被人叫做‘bss’。 还抱着那瓶快要见底的人头马，谢运鹏诧异。“喜欢被人叫做是族长？” “patriarhal可以翻译成族长，也可以翻译成父亲、教父、家长，我觉得伊万应该就是属于拉斯维加斯所谓的‘地下秩序维持者’，普通人跟他之间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可一旦他决定要对付谁，那对方可真的就是很难脱逃了……” 谢运鹏撇了撇嘴，脑袋直摇。“全加州三分之二的卡车司机都是他的手下？这牛吹的也忒大……” “说这话的人估计不会夸大其词，所以伊万给的那枚袖扣我在美国期间就一直戴着，权当是给自己个安心……” 话题从拉斯维加斯的伊万引申开来，只去过一次美国的谢运鹏在叫来了第三瓶人头马后，便拽着付正义坐在了窗户旁吐起了苦水，说自己在美国的未婚妻坚决不肯回来，称国内比不上国外的发展，不但气的她家老爷子怒不可遏，就连自家的老爷子也是无比失望，甚至萌生了顺水推舟让谢运鹏退婚的想法。 “问题是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说女人吧我还真不缺，不过那丫头小时候跟在我后边哭哭啼啼的还算是听话，总觉得不娶回来会让别人给欺负喽，所以娶她过门就成了我的心事！” 付正义笑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种感情可尤为难得，不过像你这样的高干子弟再娶个差不多背景的老婆，以后你跟女人可就要绝缘了，总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树？森林？”重复着付正义的话，片刻之后谢运鹏才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用拳头在他胸口捣了一下就嚷嚷起来。“我就说吧，你这小子看起来仪表堂堂的，可这里面污的很啊！婚姻不是出去拍婆子、砸圈子，两个人的结合也是两个家族的结合，看起来我在燕京的圈子里也算是个人物，说句话大把的女孩会贴上来，可谈及婚姻可就真不是我完全说了算的，我哥当年也抗争过的，可结果如何？还不是跟我嫂子老老实实的去办了手续……” 事关婚姻，有些话付正义也就只能是点到即止，不然万一以后谢运鹏的未婚妻知道今天所谈及的这些，那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付正义只听不说，不断的举杯，将话题逐渐给岔开了。 谢运鹏是真的喝多了，没过多久就宣称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逮着谁就要跟谁喝，最后还嫌不过不热闹，竟是搂着同样醺醺然的张文武出了包厢，站在走廊外随着澎湃的迪斯高音乐扭了起来。 时间越晚，酒吧里的气氛越是高涨，酒吧中央的表演台每隔半小时就有身材火辣的女孩跳舞，那扭动的肢体和诱惑的眼神，足以让雄性荷尔蒙分泌加速！ 终于摆脱了谢运鹏和张文武这两个有心事想找人倾诉的麻烦，付正义坐到了黑熊的身边，听着他磕磕巴巴讲述记忆之中的少年生活，讲述他在监狱里所渡过的那段艰辛时光，讲述他目前的满足，心境逐渐平复了下来。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流逝，可那领班徒然从包厢外面闯进来说谢运鹏跟张文武都被灌翻了。 几个人赶紧下了楼，发现谢运鹏跟张文武躺在吧台旁的沙发上，而酒吧请来跳舞的那些女孩们就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笑得前仰后合。 黑熊要发飙，被方大刚拦了下来。 付正义问是怎么回事，领班苦笑着说这两人想要请跳舞的女孩们出去吃宵夜，于是便试着想要连喝三杯扎啤，结果不胜酒力都躺下了。 跳舞的女孩子们见有人过来接人，其中那个子最高、腿最长的女孩被推了出来作为代表。 “帅哥们！我们可没欺负人呦……酒吧里的老规矩，谁可以在五分钟内喝掉吧台上的三扎啤酒，就可以从我们中间随便挑一个出去吃宵夜，不过他们两个都不行，你有没有兴趣试试？” 摆在吧台上的都是些一升的扎啤杯，付正义凑上去一闻就知道坏了，谢运鹏跟张文武栽的一点都不怨。 罗斯福十号，烈性黑啤酒，酒量一般的人这么一杯都未必能喝不下去，更何况谢运鹏跟张文武都已经是半醉之人了，又怎么可能连喝三杯…… 正文 第513章 断片了 被人推醒的。 映入眼帘的女孩让付正义眯缝起双眼瞅了足有半分钟，这才确定对方是自己的助理冉颖。 见付正义醒来、眼神之中的茫然逐渐消褪，冉颖这才松了口气，但她紧跟着就抱怨了起来。“不能喝就少喝点啊，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回来？” 重复着冉颖的问题，付正义思索了片刻，这才有些无奈的发现，自己的记忆似乎就定格在了那个跳舞女孩的大长腿上了。 男人啊，都是酒后无德、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心中如是想着，冉颖赶紧将捏在手里的一沓文件递了过去。“德尔菲娜带着用来交换的anray摄影作品过来了，她还带来了拟好的交换协议，说如果协议内容方面有问题可以立刻进行修改的……” 坐了起来，将文件拿过来一看付正义就头大了。 英文、法文和汉语的三个版本，每份协议都有六七页的样子，虽说协议上注明了以英文版本的为标准，可想要认真看完内容也不是两三分钟可以搞定的。 因此付正义也就没有仔细审阅的兴趣，直接递还给冉颖。“你看过了没？” “粗略的看了一下，但里面有不少法律术语和专业用词我不懂，如果需要进行审核的话，我觉得没三四个小时都搞不明白的……” “不就是几十万美金的东西，何至于搞的这么复杂！” 付正义嘟囔着想掀开被子下床，可他才一抬手冉颖就红着脸背过了身去，于是他赶紧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条内裤，不得不赶紧将被子重新盖好。 背过身的冉颖此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有些大，赶紧解释道。“是熊建军扛着你回来的，也是他帮你脱的衣服，你的裤子和衬衫都脏了所以送去干洗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拿过来……” 见冉颖拔腿就要出去，付正义赶紧喊住她。“先别跑！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 等穿好衣服走出卧室，付正义见坐在客厅的金发女孩德尔菲娜面前的茶杯已经空了，皱了下眉付正义便笑着说。“不就是个藏品吗，何至于搞的这么复杂？” “付先生，收藏品的转让也需要谨慎些的，历任藏家其实是会影响到藏品估值的，手续如果完备还会有额外的增值，这就好像你们华夏某些名画一样，知名藏家赏鉴之后所留下的个人鉴赏印鉴，在某些时候甚至于比赏鉴的作品本身还要价值高……” 见对方有开始长篇大论的趋势，付正义感觉竖起手示意她打住。“德尔菲娜，协议我现在根本没时间看，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我找律师看过之后再履行交换的手续，你看如何？” 搞了这么一份协议出来，本就是德尔菲娜在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以延期的方式回应，于是也就有些为难了。 达达主义艺术家克拉拉?泰斯的绘画，虽说世面上并没有太多的伪品，可自己恨不能可以马上就收入囊中，因此犹豫了下只好妥协。“好吧，如果不签协议的话，你准备怎么进行交换？” 端起冉颖递过来的浓茶，付正义抿了一口后便有些奇怪道。“我将克拉拉?泰斯的绘画连同拍卖行的手续一起给你，你将anray的摄影作品给我，不就完了？” 德尔菲娜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啊？这么简单？” “那你想怎么着？要不要搞个签约仪式，再邀请各大媒体的记者们过来作为现场的见证人？还是说需要去进行下真伪的鉴别、让权威机构出个‘真品’的鉴定书？” 付正义玩笑般的口吻，让德尔菲娜眉心都拧了起来，她想不明白为何对方竟会如此的随意？ 虽说对方购买下来的这幅克拉拉?泰斯的绘画仅花费了十五万美元，可在收藏界而言藏品的交换也是需要遵循一定的规则的，可不是普通人彼此之间交换个名片那么草率和简单的。 不懂规则的土财主…… 在心里面给付正义下了这般的定义，德尔菲娜干脆将放在腿边的密码箱放在了桌上，打开之后便将密码箱转了个方向，好让付正义看到里面的情况。 “这就是anray的摄影作品，是两年前在索比斯拍卖行所拍下的，鉴定书和拍卖行所出具的证明文件都是齐全的，如果你坚持不想签协议进行交换，那现在我们彼此交换一下也就行了……” 听得出德尔菲娜语气中的无奈，只不过宿醉所带来的头疼令付正义不愿意理会了，他让冉颖将存有藏品的密码箱拿出来，便将放在里面的那张克拉拉?泰斯的绘画取出来递了过去。 见付正义竟然直接上手去拿，德尔菲娜差点就要被气晕了！ 不过一想到对方仅仅是个不懂规则的土财主，德尔菲娜强忍着厉声呵斥的念头，黑着脸将放在密码箱里的白手套戴好，这才赶紧将克拉拉?泰斯的绘画接过来放进了自己的密码箱，然后取了一副新的白手套交给付正义、让他戴上，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里面那副anray的摄影作品取出来递了过去。 虽说整个交换的过程德尔菲娜都没有说什么，可她又是戴手套、又是示意自己也戴上手套的一整套流程，让付正义知道自己是被真正的收藏家给鄙视了，不由得脸也有些烫。 将换到手的克拉拉?泰斯的绘画仔细查验完，德尔菲娜虽说很想拔腿就走、再也不跟眼前这种毫无收藏素养、且不遵守收藏规则的家伙打交道，但良好的教养让她还是耐着性子委婉的表达了如果对方再次获得了克拉拉?泰斯的绘画、那么自己愿意溢价或者拿其他藏品进行交换的意愿。 说实在的，就算德尔菲娜给的这幅anray的摄影作品是假的，付正义也根本就看不出来，因此在对方查验克拉拉?泰斯的绘画时，他主要还是查看的对方所提供的那些拍卖文件，所以听到这话自然一口应承了下来。“没问题，如果我买到了克拉拉?泰斯的绘画就给你打电话……” 德尔菲娜实在是懒得再客套，但还是礼貌的告辞这才拎着那密码箱赶紧离开。 让冉颖将装有两副anray摄影作品的密码箱放回套房里的保险柜，付正义喝了大半杯浓茶这才想起宿醉后空腹喝浓茶对肠胃并不好，正想着要不要告诉冉颖这事儿呢，冉颖却将一张名片摆在了他的面前。 付正义不解。“这是什么？” “是在洗衣袋里发现的，估计是昨天将你的衣服送去干洗时忘了取出来的……” 见名片是某个酒吧的，付正义本想将这名片直接丢进垃圾桶，可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冉颖似乎十分关注这张名片，付正义便将名片翻转过来，一看可就愣住了。 一个亮粉色的清晰唇印，而在唇印的下面则是用亮粉色唇膏所写下的一个电话号码！ 单手扶额，付正义回想了许久，依然还是不记得这张名片是怎么到了自己口袋里的，于是便问冉颖。“你确定这张名片是我口袋里的？” 冉颖赶紧回答。“我不确定。不过酒店的干洗房说这名片是在你裤子后袋里发现的……” 付正义记得冉颖在将衣服拿给自己之后就没打过电话，显然她在将自己叫醒之前就知道这张名片的存在和相关的情况，于是他很是无奈的瞅着冉颖，等待着她的进一步解释。 之前那句话一说出口，冉颖就知道说漏嘴了，见付正义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于是也就不敢再与其对视，垂下头呐呐道。“对不起啊，德尔菲娜等在会客室里，所以我着急去给你拿衣服的时候就忘了说了……” 好吧，这样的理由也只能是勉强的接受了。 将名片丢回到桌上，付正义想了又想还是记不起来关于这张名片的任何情况。 不过，自己都喝到了记忆断片的程度，记不起来也纯属正常。 等中午见到了昨天晚上没喝过酒的小廖，付正义便询问带有着唇印和电话号码的名片是怎么回事？ 小廖一脸的惊奇。“不是吧？你真忘了？” “废话，我都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的酒店，怎么可能会记得那名片是怎么回事……” “天呐！谢运鹏跟张文武被灌翻了也就罢了，我当时还奇怪你自己都说摆在吧台上的啤酒是罗斯福十号了，可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被那高个女孩给忽悠的，竟然没说几句话就端起酒杯开始喝了！” 付正义懵了。“不是吧？我也喝了那种啤酒？” “是啊，你喝了第一杯之后就已经站不稳了，方大刚当时还劝你来着，可你非说自己没喝多，结果第二杯才喝了三分之二，你就出溜到了地上，剩下的啤酒都浇你身上了……” 罗斯福十号黑啤，是比利时修道院所酿制的烈性啤酒，酒精度高达11.3%，付正义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明知道是这种啤酒还会去喝！ 见付正义一脸的困惑，小廖憋着笑继续说道。“结果那跳舞见你趴下了就从吧台上拿了张名片留了唇印、用唇膏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我记得她将名片塞进你口袋里时笑的特灿烂……” 真相大白。 不过付正义却很是遗憾，因为他怎么都记不起那女孩长什么样了，他的记忆中只剩下那又白、又细、又细，格外炫目的长腿…… 正文 第514章 没了激情 1997年7月1日，凌晨。 无数的烟火、礼炮，将维多利亚港的夜空装扮的绚烂无比，街道上观赏礼花的人群所发出的欢呼之声，隔着中空玻璃幕墙都隐约能够听到。 摆在客厅里的背投大电视，还在直播着跟回归有关的新闻、以及相关的回顾，房间里看礼花的在看礼花、辩论的还在辩论、喝酒的也在继续喝着酒。 想象之中的那种激动、澎湃且炽烈的情绪并未产生，这让对于这一刻期待了有小半年之久的付正义，既觉得奇怪、还有些困惑，想不明白为何当年坐在烧烤摊上看着广场大屏幕上转播时的情绪竟是丁点都没有，自己反倒有种淡淡的失落之感。 谢运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才站住脚。“情绪怎么不高啊？怎么着，还在想昨天酒吧里出糗的事儿？” “就算出了糗，可人家的电话也给我了，总比出溜到地上人事不知成为笑料强……” 心情不好，付正义的口气也就自然不会好，这句话一出口就将谢运鹏噎的是直翻白眼，气的扭身便回了客厅去看直播了。 加了冰块的威士忌，散发着淡淡的果木芬芳。 不过酒就是酒，就算是再好喝多了一样会让人醉、会令人吐，一样会第二天起来之后令人头痛欲裂、恨不得将脑袋敲开才能舒坦些。 不过，要是真彷如是那些‘养生专家’们所说的一样，戒烟、戒酒、不食荤腥、不近女色，那就算是能活到个两百岁，又有何意义呢？ 付正义敬钦佩苦修士们的坚韧，但他也并不愿意苛待了自己，所以在有感而发之余，依然在喝着酒，看着窗外夜空中的礼花，尝试着让自己能够兴奋些起来。 背投电视里的直播，还在继续。 可电视里无论是慷慨激昂的说辞，还是一张张兴奋、激动的脸孔，都不能让他感受到前世时在这一刻自己所曾经萌生出来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听着、感受着，却并不会被感染。 “百年沧桑，只为今日……” 会展中心米字旗的缓缓降落、五星红旗的冉冉升起之时，随着镜头的跳转，热泪盈眶的、放声高呼的、激动到无可自抑的，数不胜数。 见付正义一直就坐在落地窗旁发怔，谢运鹏再次凑过来时就有些不解。“哎，怎么你就没点反应呢？” 思绪还有些混乱，付正义有些茫然。“你要我有什么反应？” “兴奋啦，激动啦，感慨啊，斗志昂扬啊……不管是什么，总之你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头！” 付正义想了想才开口。“国家强大了，自然无需任何形式的庆祝也可以赢得尊重。反之，你懂的……” 拽了张矮凳过来坐下，谢运鹏越加的诧异了。“正义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歌舞升平之下却是暗流涌动，”低头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付正义片刻后才接着说。“瑞贝卡的公司目前杠杆加到了多少？” 谢运鹏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才不太确定的说。“应该不是很低，上次的盈利让她的公司可以最高开到二十倍杠杆了，我记得她说过只要这次泰铢能够稳住，获利就相当之大了……” “二十倍？只要有五个点的波动就会爆仓……那你还是赶紧让瑞贝卡平掉所有的泰铢仓位，不然要出事的……” 谢运鹏脸色骤变。“爆仓？这么严重？” “信不信在你，说不说在我。国际局势目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泰铢撑不住的后果将会是灾难性的，你不在市场里，自然就不会有感受。金融市场是会产生连锁反应的，没有谁可以凭借一时的运气长盛不衰……” 腾地站了起来，谢运鹏转身便想要走，不过犹豫了下又转了脸来，瞅着付正义欲言又止。 低着头瞅着酒杯里那冰块在缓慢融化，付正义察觉到谢运鹏又站定了下来，沉默了许久这才低声道。“瑞贝卡的公司我既不清楚其运作方式，更不清楚其买卖的依据，如果她不是你的女人、且你还投了不少的钱进去，我才懒得说半个字……” 谢运鹏不再有任何的迟疑，掏出手机便钻进了卫生间，给瑞贝卡拨了过去。 亚洲这边是凌晨，而旧金山则是上午十点，接到电话的瑞贝卡有些惊讶，问谢运鹏在哪，怎么还不休息？ “甭管这些了，赶紧将你公司泰铢看多的仓位全部平掉，无论盈亏，赶紧全部平掉！” 瑞贝卡愣住了，瞄了一眼正在交易中的泰铢走势，眉心拧了起来。“谢，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本想说这是付正义的提醒，但谢运鹏一想到瑞贝卡对付正义有着深切的怨怒，便改口道。“我人在香江，今天是香江回归的日子，有些事情不是市场层面上所能够察觉到的，你赶紧平掉所有的仓位，在市场明朗化之前不要再有任何的操作！” 瑞贝卡清楚知晓自己所傍上的这家伙是不懂金融的，更不懂外汇市场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在这种敏感的时间点通知自己、且不肯说明原因，瑞贝卡觉得这显然是幕后有着深层次的问题，因此在挂断电话思索了片刻，就按照谢运鹏的要求平掉了所有的仓位。 回归庆典结束了，维港的夜空也恢复了宁静。 一觉睡到了天亮，付正义坐在窗户旁欣赏着维港海景、吃着早餐，谢运鹏过来告诉他，瑞贝卡的公司已经平掉了所有的仓位。 见付正义专心吃早饭并没有就这事情说些什么的欲望，谢运鹏便换了个话题。“正义，我家老爷子一直说想见见你的，今儿你没事就跟我过去一趟，如何？” “不去！” 付正义的毫不犹豫，让谢运鹏有些困惑。“喂，只有我家老爷子一个啊，这次要不是因为受到邀请他必须过来，他是根本就不愿意离开燕京的！”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吃了饭我就准备去鹏城，张文武需要去找华云芳，我也要去处理下公司的事情，真没时间去见你爷爷……” 不管谢运鹏怎么说，付正义就是不松口，等方大刚过来了更是说自己现在就要准备出发了。 一大早接到老爷子电话被安排了这个任务，谢运鹏可没想到付正义会拒绝的如此干脆，情急之下便说。“我家老爷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过去见一面顶多耽搁你半个小时，怎么就这么困难？” “以后吧。反正中旬我还要去燕京看四合院，到时候要是你家老爷子还有兴趣，你再跟我说……” 安排了两辆车将付正义一行送走，站在酒店门口的谢运鹏转过脸很是困惑的问小廖。“我家老爷子很可怕吗？” 小廖想了想，嘿笑着说。“去见之前我也心虚，见到了之后我更心虚……” 谢运鹏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恼羞成怒道。“你大爷的！我家老爷子有那么可怕？” 小廖见谢运鹏急了，苦笑起来。“谢少，说实话，别说是我了，我觉得就连你在你爷爷面前，不也跟见了猫的耗子一样……” 谢运鹏想要发火，可想了想却不由得叹了口气。“还别说，以前见了老爷子我还真的心虚，每次不是数落我就是骂我，没事我也不愿意自找痛快去他那边。不过今年可不同了，我琢磨着还是需要能挣钱，而且最好是干干净净、没通过家里帮忙所赚到的钱，赚的越多、我家老爷子可就越高兴……” “那是，燕京圈子里不依靠家里帮忙能赚到钱的人可不多，更别说是从老外手里赚到的了……” 小廖的奉承，让谢运鹏心情稍好了一些，不过一想到老爷子交代的事情没能办妥，他的头可就又有些疼了。 而离开了香江的付正义等人，到了下午三点才到地方，等付正义见到了柯雅媛、参观了雨瑶置业在鹏城的分公司，他可就有些奇怪了。“分公司的办公场所怎么这么小？难道周围就没有条件更好的写字楼？” “bss，这里平时只有两个员工负责接接电话、发发传真，鹏城的写字楼可不便宜，省点租金下来就算是给员工发放福利，都是好的……” 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付正义勉强可以看到鹏城银行的总部大楼，明白柯雅媛将分公司设立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图个方便，于是便坐下来让她介绍下自家堂哥付正明目前的情况。 “贷款的公司就是个皮包公司，前年拿了块地准备建建购物广场的，可这两年鹏城房价在不断的抬高，所以这个公司的资金链一断，其老板就丢下这边的烂摊子、卷了账面上的钱外逃了……” 听完柯雅媛的情况介绍，付正义得知鹏城银行对这事件还没有定性，有些不解。“事发都已经几个月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个定论？” 柯雅媛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无奈道。“没辙啊，这笔贷款据说是市委领导打了招呼的，要不然你以为银行的钱就那么容易贷出来啊？” 正文 第515章 堂兄 鹏城银行的福利，在当地银行业里算是相当不错的。 新入职的员工，按照岗位和级别可以选择住在关内的宿舍，或者是关外的公寓。 通过招聘进入鹏城银行的付正明，来鹏城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了，最初就是因为考虑到老婆严雅会过来，所以他在‘住’的这个问题上就选了关外的公寓，不然的话严雅过来他可就没办法安顿了。 不过住在关外的麻烦之处，就是每天都需要搭乘银行的通勤车往返于关内和关外，即便是鹏城银行的通勤车属于免检的、无需每次出入关时接受边防的严格检查，可还是需要四十分钟之久的。 时间到了接近下午五点，清理完桌子、将需要带回家继续研究的文件塞进了公事包，付正明下了电梯走向通勤车的这一路上，再一次感觉到那些投注过来的目光中夹杂着什么。 惋惜？ 嘲讽？ 同情？ 也许都有吧。 发生在两个月前的骗贷案，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处于绝对保密的阶段的，可哪一家银行的内部都会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即便是他们碍于银行内部的规定只能在私底下说说，可这不妨碍他们用眼神、通过表情、通过各种各种的方式，在自己面前彰显着其存在、显现出他们的特殊。 骗贷案发的那段时间，付正明对于这样的注视是不习惯的，他甚至想要跟其中一些人沟通，可没想到对方却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和交流的机会，更不愿意听他的任何讲述，反倒是以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他等待，等待着行内的决定，又或者是处罚通知！ 骗贷案，就彷如是悬在他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在邗州担任信贷员数年之久，付正明清楚知道自己在这件骗贷案中所需要承担的责任，可现在的问题是案件发生后信贷部经理根本不跟他谈这事儿，银行内部的监察部门老总也像是这案件根本没发生过一般，甚至在自己去主动要求说明情况时，反倒是安慰自己不要想的太多、不要有任何的顾虑、更不要有负担，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监察部门的老总这么说的话是种肯定、是种鼓励，可在眼下这种情况，那肯定是不对头的！ 坐上了通勤车的付正明，无法不让自己去多想。 鹏城银行需要为此承担三个多亿的资金损失，作为全国最早的股份制银行之一，虽说鹏城银行的人均利润率达到了近三十万，可这三个多亿的损失也是很难内部消化的。 三个多亿啊！ 付正明心想这还是自己进入鹏城银行后所经手的第一笔过亿的贷款，可问题是这个公司的调研和所有手续以及流程，自己都没有参与，只是最后按照信贷部老总的要求签了字、放了款，就连对方公司老板的样子都没见过，却成为了这笔贷款‘名义’上的第一经办人！ 如果真的是自己所亲力亲为经办的贷款，别说是出现三个多亿的损失了，就算是三千万估计自己现在也要被关在市局经侦大队里去说清楚了，而不是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 想到这里，付正明觉得也许事情没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复杂，这笔贷款本身就是市委领导要求发放的，相关的手续也都是银行高层跟市委去谈的，自己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信贷员，在所有的协议上签字的原因估计是银行领导们不便于签字，这才让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第一经办人。 最让付正明觉得是安全依仗的，就是这笔贷款在发放之后并没有计入自己的业绩，参照信贷部的业绩管理条例来说，这笔贷款既然是计入了信贷部的总业绩，那就并非会挂在信贷员的身上。 通勤车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长鸣的喇叭声将付正明从沉思中唤醒，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车厢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司机正满面怒容的瞅着他。 拎起公事包赶紧往外走，付正明一叠声的道着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神了！” 虽然付正明在道歉，可通勤车的司机在他下车后依然大声抱怨起来。“下次注意点啦，回去晚了我也是要挨批的，车队长可不管是什么理由的，回去晚一分钟都要扣钱的啦……” 付正明不好意思的连连作揖，等通勤车驶远了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准备回家。 五点钟就已经到了这里，躲在树荫下的付正义见堂兄准备往小区里走了，这才往头上倒了点矿泉水，装出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跑了过来，装作很是惊讶的模样嚷了起来。“正明哥？真是你啊？” 付正明定睛一看，也有些惊讶。“咦？正义？你怎么会在这儿？” “有同学邀请我过来的，可没想到我到了地方他却去了广州，所以只好过来找你了，可怎么都没找到你住的那地方，可热死我了……” 付正明上下瞅了瞅。“还行，挺壮实的，比我离开邗州的时候好像还高了些！” 犹如是年少时那般，付正明揽着付正义的肩膀便带着他往小区里走，问他来到这边有什么感觉？ “挺不错的啊，城市挺干净的，就是路上行人都急匆匆的，而且天儿也太热了些……” “这里是特区，是要跟国际接轨的新城市，很多东西都是学习香江的，所以你到了这边能想到赶紧来找我还算是聪明，要不然你连吃饭都要闹出笑话来的……” 被堂兄揽着肩膀往小区里走，这种少年时的亲密让付正义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陌生？ 怀念？ 感动？ 也许都有吧…… “……从这里进城，坐我们银行的通勤车也要四十分钟，如果坐公交的话就需要在检查站接受边防检查，一般要一个多小时。这里的晚上可并不是特别的安全，尤其是这边的洗浴中心、休闲会所之类的地方，你可千万不能进！听到没？” 徒然间付正明就提高了音量，只听到最后部分内容的付正义有些茫然。 见付正义似乎没听进去，到了家门口的付正明特意停下脚步严肃道。“这边的洗浴中心、休闲会所可不像是邗州的那些个洗澡的澡堂子，里面什么都有的，进去一次搞不好就能花出去上万块，就算你家里现在有钱可也不能沾染这些，懂了没？” 来时付正义就清理过身上的物件，将手机、手表都留在了公司，而钱包里也只放了两千块的现金，听付正明说完便乖乖的点头。“懂！懂！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肯定是不敢乱跑的……” “这里是特区，许多事情跟内地都不太一样的，你那同学跟你关系怎么样啊，怎么一点谱都没有啊，他知不知道你今天到？怎么能你来了他跑了……” 付正明说着就去掏钥匙，可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挺着个大肚子的严雅，通过房门上的猫眼已经看到了外面情况，因此先冲着付正义笑了笑打完招呼，这才冲着付正明抱怨道。“老公，家里的纯净水没了，送水工坚决不肯扛上楼，我只好让他放在楼下小店里了……” 让付正义进屋先坐会儿，将公事包丢进家付正明下楼去扛纯净水回家，五分钟后才满身大汗的进屋坐在了电风扇前，说鹏城这边什么都要钱，想要让送水工上楼送水，每增加一层就需要多给一块钱的辛苦费。 “正义啊，都说不进燕京不知道官小，不到鹏城不知道钱少。来之前我是不信的，可等过来一看，好家伙！人家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在这里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买到，可要是没钱，就连要饭都要被阿sir抓的……” 徒然听到这么一句，付正义一时间有些懵。 付正明哈哈笑着说这是这边对警察的称呼，也是学香江那边的，当地的警察根据这个就能分辨出一个人是不是外地人，进而考虑是不是需要查验对方的边防证。 趁堂兄没注意的时候付正义撇了撇嘴，心说鹏城原本就是个小渔村，要不是南巡将这里定为了特区，这里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高楼大厦、这么多的外来务工者？ 平日里的孤独和肩负的责任、这段时间所承受的压力，让付正明谈性大开，不过没多久严雅便在厨房里吆喝了起来。“老公啊，开饭啦……” 见付正义表情有些奇怪，付正明苦笑着压低了声音道。“你嫂子正在努力学习如何成为一个鹏城人，所以在称呼方面可能会比较肉麻一点，你就当没听到……” 付正明进厨房去帮忙，付正义瞅着除了电视、饭桌之外就只有个电风扇的空荡荡的客厅，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按照大伯的说法，堂兄付正明在这边是拿年薪的，一年赚的钱是内地普通工人十年都拿不到的，可为什么表嫂严雅下个月就要生了，他家里竟然连个保姆都没有？ 难道说他连给老婆雇个保姆的钱都要省？ 疑惑在付正义的心中产生…… 正文 第516章 夜话 关外不同于关内。 这里还没有建成密集的高楼大厦，更没有穿梭不息的车流。 所以即便是已经入了夏，可过了十点随着风起，房间里还是凉爽了些下来。 鹏城银行给员工们的公寓楼面积不小，但也没预装空调，所以晚上每个房间都不能关门，这对于严雅来说就有些头疼，家里无端住进个人来，即便是亲戚她也还是觉得不太方便。 距离预产期还是二十多天，渡过了怀孕初期吃什么吐什么的日子，现在的严雅总是会觉得饿，见时间都已经十一快要十一点了，付正明依然坐在台灯下吹着电风扇、研究着带回来的那些资料，严雅将付正明手边空了的杯子拿去厨房加满水，便坐在他旁边有滋有味的啃起了苹果。 咔哧、咔哧…… 咔哧、咔哧…… 啃苹果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有节奏。 被干扰到的付正明看了下时间，这才无奈的瞅着严雅说。“事情做不完我没办法休息啊……” 见自己再一次成功提醒了付正明时间，严雅笑着将苹果送到他嘴边。“明天早上你六点多就要起来了，早点休息才能有精神上班！” 付正明狠狠的咬了一口，甘甜的苹果汁顺着嘴角淌了下来，在被严雅用纸巾擦掉之后便将手搁在了她的肚皮上，问道。“今天小家伙有没踹你？” 虽说每天都会被问，可严雅还是咬牙切齿了起来。“踹！天天踹！反正这小讨债鬼是抱着不折腾死他妈不甘心的恒心和毅力，只要我开始睡觉他就开始踹！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抚着老婆的肚皮去感受胎儿的动静，付正明犹豫了下关了台灯，先抚着严雅上床躺下，这才去冲了个凉，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回来坐在了床边。 “对了，你们新行长选拨秘书的事情到底怎么说了？”眼巴巴瞅着那杯冰水，知道自己不能喝的严雅只好想了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付正明回答道。“内部选拔自然是悄悄进行的，不可能大张旗鼓……” 严雅觉得奇怪。“可上次小张的对象还跟我说，你被选中的可能性很大呀，怎么徒然就没了下文呢？” 付正明心说骗贷案到现在都没个结论，选拔新行长秘书这种好事又怎么可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只是这种工作上的事情他也不好跟严雅说的太多，更不能将骗贷案里的牵连跟她讨论和分析，于是付正明便故意打了个哈欠，装作很是疲惫的模样。 知道付正明每天都非常的辛苦，严雅可不敢耽误他的休息。“困了就早点睡，每天都要早起呢。早知道住在关外这么不方便，你当初就该选行里的宿舍住！” “关内的宿舍都是两人一间的，是给那些单身汉们准备的。关外多好，房子大、空气也好，小区周围有菜场、有超市、有公交站，几百米外就是派出所，又方便又安全……” “方便什么呀，去趟医院要坐半小时的公交，小区周围荒的跟农村一样，要不是这儿的保安还算是尽职，小区里的住户晚上都不敢下楼的！还有、还有，你知道这小区北面那荒山是干嘛的？听说那边最初是用来枪毙偷渡客的刑场，抓住了就往那边送，挖个坑、一颗子弹就解决了……” 付正明躺下来本已经有些困意了，可听到最后不得不开口道。“拉倒吧，还刑场呢，造谣的也不动动脑子，这里距离海边百多公里呢，就算鹏城原先有刑场，那也该设立在关内、而不是在这边，以后你别信这些谣传，神神叨叨的再影响到胎儿！” 只要涉及到肚子里的孩子，严雅可就有些紧张了，赶紧拽着付正明的手问怎么回事？ “胎儿发育到三十六周大脑就基本成熟了，这时候当妈的要是有紧张、害怕、恐惧的情绪是会感染到胎儿，所以越是临近产期就越是需要注意，别在外面听那些八卦，尤其是小张那对象，张家长、李家短的，这里是鹏城可不是内地，所有人都忙着赚钱，聊八卦的除了真正的本地人之外，可真没多少！” 只要是牵涉到肚子里的孩子，严雅就会紧张，因此也就立刻忘掉了之前有关那新行长选拔秘书的事情，抚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的问徒然过来的这个堂弟付正义，是准备在这里住几天？ 付正明当即便说。“你管他住几天的！他一个大学生长得又高又壮，身上还没带多少的钱，无需你刻意的去款待、照顾。明天我上班带着他一起到关内，我会安排他去劳务市场转转，让他提前对找工作的困难和艰辛有个印象，不要总觉得自己生活在象牙塔里就什么都可以不闻不问的，这边找工作那么困难，也该让他知道知道真实的社会是什么样……” “不是吧？他大学都还没毕业呢，你就让他去劳务市场？那里面又脏又乱，何况大学生是该去人才市场的，虽说这边人才市场里想找个合适的工作也难，但跟劳务市场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就是因为劳务市场又脏又乱，我才想着让他去见识一下！这里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又是跟国际接轨的新特区，香江回归之后这里的发展肯定会更快，付正义是男孩子，以后要成他家里顶梁柱的，让他提前感受一下这里的竞争压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还在上大学啊，又不像你在社会上已经闯荡了这么些年，又是在银行里面能够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情。说白了他还是个大孩子，不谈他现在还没毕业了，就算是毕业了该扶持的还是要扶持一下的，总不能直接丢进社会里让他自己去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社会是什么样子的吧？” 听到这话付正明干脆坐了起来，认真道。“严雅，你这么想是不对的！年轻人就需要有闯劲儿，能抗的住压力、经受的起打击，要不然怎么才能成长起来？现在已经不是吃大锅饭的时代了，学的越快、适应的越快才越能早出头，不然一辈子都庸庸碌碌的，不会有出息！” 严雅愕然。“像你这么有能力的有几个啊，哪家不是孩子毕业能帮多少就帮多少的，怎么可以直接推到社会上去闯荡啊？” “我家也没关系、没背景的，不一样是通过在学校里的优异表现进了银行、进了信贷部？来鹏城之前我认识谁啊？不还是一个人寄材料、参加鹏城银行的考试才被招进来的？我就是一个宗旨，家里这些堂兄弟们谁要是有本事、做出了成绩，我肯定会帮忙。可要是做不出个样子来，那他们就只能自己去努力了……” 严雅越加的愕然了。“啊？人家都是雪中送炭，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只做锦上添花的事儿？” “当然是要去做锦上添花的事情啊，要不然客户怎么可能还的起钱？说难听点，投资也要有个担保的抵押物吧，要不然投资怎么收回？” 严雅彻底懵了。“投资？问题是付正义是你堂弟啊，他又不是你的客户……” “不管是谁，道理都是一样的！没谁可以不努力就成功，只有踏踏实实一步步的往前走，成功才会越来越近……” 付正明说着自己这么认为的理由，严雅一开始是不理解的，不过最终还是给付正明说服了。 晚风徐徐，夜深了。 躺在客房铺在地板的凉席上，付正义一直都没睡着。 条件过于简陋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堂兄付正明的屋里动静他刚好勉强能够听到，因此堂兄和堂嫂严雅之间的对话、以及之后的那一番争论，他也就基本上听了个大概。 堂兄还是跟前世一样的固执和坚定啊…… 也许站在银行家的角度，堂兄的这一番理论是无可厚非的，无论是从资金安全还是说从投资的角度，将资源倾注于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身上、自然是不如给予那些已经成名立业的人要安全和稳妥。 可问题是有些事情还需要考虑其他的方面，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商业规则’来衡量的。 想到这里，付正义慢慢的翻了个身，揉了揉被硌疼了的后背，心说怪不得前世堂兄付正明跟他弟弟关系那么紧张，显然是跟他所从事的职业、所经历的事情、所拥有的阅历有关。 不过，前一世没有谁能够去检验堂兄的这番理论，自己是否该找机会试一试呢？ 思索良久，付正义还是觉得算了吧，亲情不能作为筹码的，赢了也好、输了也罢，就算证明了对错，那又有什么意义？ 只不过今天自己来的还是对的，最重要一个情况就是鹏城银行新行长早就已经在物色秘书了，堂兄付正明若是想要飞黄腾达可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不然以他在鹏城银行目前的职位而言，再给他十年顶多也就是晋升到信贷部的副总…… 鹏城银行对于五月份所发生的骗贷案，为何一直都没有个定论，这也绝对不正常。 付正义思索着可能的原因，直到实在抵御不住倦意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正文 第517章 各有各的安排 一大早坐上了鹏城银行的通勤车，即便车里人很少，可开车的司机还是咕哝了起来，说付正明带亲戚坐车不合规矩。 只不过付正明一包万宝路烟塞了过去，那司机立刻就闭上了嘴。 拽着付正义坐到了最后面，付正明低声解释。“没办法，住在关外、每天坐车去上班的基本上都是行里的低级职员，受闲气也是没办法的，上次技术部有个女孩想要带她妹妹上车，最后被硬生生的一起轰了下去……” “一个司机都能这么牛？” “都是鹏城银行里的老员工了，无论是资历还是背景，都不是来这边年把两年的普通员工所能够较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包万宝路就能解决问题，何必招惹……” 付正义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问道。“那也就是说，这包烟塞过去，今后几天我都可以按时过来坐这车往返于关内关外？” “估计也就是一周，时间再长还是要有话说的……” “从这里坐公交到你们银行一次就要六块，往返可就是十二，一包万宝路就又省得费口舌、还省了钱，倒是也蛮划算的……” 没想到堂弟竟然算起了这个，付正明哭笑不得，见前面就是公交站台便示意他看。“正义，鹏城是特区，如果你以后有心来这边发展的话我给你个建议，一是去劳务市场转转，看看当地的工厂、企业招工的具体情况。二就是你多换点零钱专门去坐公交，认识下路也看看鹏城的市容市貌，我刚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一个月下来基本上就将鹏城的街道摸清楚了……” 去劳务市场转转是昨天晚上就知道的，可坐公交车游城，付正义可就不能理解了。 不过仔细想了想就发现，这种方式可真的既花费不大、还无需求人，只要用心，一个城市的情况就能很快大致掌握了，因此也就由衷的赞道。“正明哥，你这办法还真不错！” “没钱、没背景、没朋友，初来乍到谁也不会帮你，那时候可不就只能是依靠自己想办法？要不是最初那段时间坐公交车满城转悠，之后我在这边的‘扫楼’又怎么可能比其他信贷员做的业绩更好……” 付正明缓声讲述着自己来鹏城最初那段时间的经历，神情间并无得意，语气也是淡淡的，可付正义还是察觉到其中有着淡淡的自嘲意味，这让付正义心里不由得一颤，因为他所感受到的竟是堂兄初来此地时的孤独、无奈，以及浓重的茫然。 聊了一会，车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等入了关付正明便从公事包里取出份地图，递给付正义说。“前面就是行里的宿舍区了，会上来不少人的，你就在那边下车，向东走个两百米就是个公交站台，上午你就去劳务市场转转，没事了就可以按我之前说的去坐坐公交、看看鹏城的市容市貌，就算以后不来鹏城发展，顶多就当是耽误了些时间而已。周末我借个车带你去世界之窗、民俗村逛逛……” 下了车，付正义等通勤车驶离了视线这才找了个共用电话电打给柯雅媛，告诉了她自己的位置之后便将堂兄给他的地图打开。 两百米外是个公交站台，坐公交车十个站就是劳务市场。 从劳务市场坐车换乘一次就可以到鹏城银行的总部，也可以在那里坐其他方向的公交车，去观赏市容市貌。 地图上还标注出了十多条的公交线路，彼此之间没有出现交叉、更没有产生重叠，但基本上可以将鹏城的主干道和环城线都覆盖到了，显然堂兄是为此用了心的。 如果自己真彷如是前世那般在大学毕业来到鹏城，这张地图所具有的意义就真很大了。 正想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路边，付正义见是柯雅媛便坐了上去，问车是哪来的？ “租的，这边天气太热，要不是你过来我都是打车的……” 回到分公司，付正义坐下来便取出电话薄，先给邗州市公安局刘长和打了过去。 “正义？太感谢你了！我闺女已经收到了通知书，你什么时候回来？益娴要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 客套了两句，付正义就直入正题。“刘局，您手底下有没有想要培养的得力干将？” 刘长和愣了下，奇怪道。“怎么个意思？” “是这样的，我人在鹏城呢，听说这边有个涉及多起拐卖妇女儿童的团伙主脑住了院，所以我就想如果您手下有值得培养、需要些功劳的得力干将，那就不妨赶紧过来……” 刘长和一惊，不由得站了起来。“消息确凿吗？” “怎么可能确凿嘛，不过就是我一个朋友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的，要是抓不到就当是公派出来旅游……” 虽然付正义这话说的很是轻松，可身为邗州公安局一把手的刘长和可不会这么想，脑子里过了一遍手底下的这些人，他便试探道。“之前负责你家那案子的韩传建，还有印象吗？” “挺精干的一小伙儿，只要您觉得行就可以啊……” 刘长和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韩传建虽说毕业时间不长，可怎么着都比你小子年龄大了不少，称对方是‘小伙儿’也真是没话可说了，因此便说会立刻安排他带人过去。 将这边的联络方式给了刘长和，付正义便接着道。“对了刘局，还有个事情想麻烦您一下，鹏城这边有没有您认识的朋友？最好是经侦方面的。” 话题的跨度这么大，可就让刘长和茫然了。“经侦方面的？怎么个意思？你跟什么案子有关？” “跟我本人倒是关系不大，主要是有个案子我想了解下情况，所以……” 听付正义说完了大致情况，刘长和松了口气道。“小韩的姑姑就在那边的经侦大队上班，让他跟你见了面一起去拜访一下，不过要是案情严重可就没戏了！” 挂断电话，刘长和立刻将韩传建招了过来，将案情简单介绍了一下，便让他带上人前往鹏城准备抓捕。 来邗州时间也不短了，满身是汗冲回市局的韩传建一听是这种事儿，可就苦了脸。“刘局，这种案子跨区可是有些忌讳的，何况鹏城那边还是特区，不先打个招呼搞不好连我都要被扣下的……” “扯淡！你姑姑不就在那边！何况这种案子又不会有多么大的危险，要是真如付正义所说的是属于特大拐卖妇女儿童的团伙主脑，你小子回来升官发财是必然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劈头盖脸一顿训，韩传建听着听着可就琢磨过味儿来了，嬉笑着掏出烟敬了一根过去、帮刘长和点着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刘局，您提我姑姑是还有其他事儿吧？” “过去直接找付正义，抓捕的话一定就寻求当地公安的支援！付正义估计是有事要找你姑姑，在不严重违反纪律的情况下能帮就帮一下……” 不认为一个大学生真能掌握犯罪份子的行踪，韩传建心说搞不好最后这个才是正事，可既然一把手发了话，那自己可也就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应承下来便赶紧去选人、办手续，准备下午就带队赶往鹏城。 得知韩传建晚上就能抵达鹏城，付正义便让柯雅媛将那涉案公司的资料拿过来给他看。 “永祥地产，就是一标准的皮包公司，老板叫梁年永，香江人，这个三年前才注册成立的，买下来的地皮在福田区，原本是准备建成鹏城最高的写字楼的，不过年初开始的调控导致楼花一下子就不能卖了，梁年永从一开始就在抽资金会香江，所以他挪用的资金还不上，就只好卷款跑路了……” 将堂兄给的那份地图摊开，付正义找到了大概位置后对照着其公司的资料，可就有些惊讶了。 五万多平米的占地面积，每亩地的成本只有区区的二十万，跟白送几乎没什么差别了。 而且这个皮包公司的注册资金只有区区的一百五十万，可整栋写字楼的造价高达十五个亿，最离奇的就是永祥地产拿到地之后就立刻从银行里贷了三个多亿出来，再加上之后建筑商、材料商的入场押金和预售的楼花收入，损失的金额应该达到了四个亿以上！ 福田区的高档写字楼，如果土地成本很低的话，怎么都该是能够大赚一笔的，那为什么这个梁年永会卷款外逃呢？ 付正义想不明白，问柯雅媛。“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按部就班的将这楼盖起来，怎么都该有很大利润的啊？” “我昨天晚上找到一个材料供应商，他在这项目上被坑了一百多万，按他所说梁年永根本就没想过要将楼盖起来，可能从头到尾就是个大骗局。他说这个永祥地产一方面向银行贷款、一方面卖楼花回收资金，还要求施工队、桩基公司缴纳入场费，可实际上资金都被转移了出去，年初银根收紧、楼花也不让卖了，显然很快就要出问题了，所以最后梁年永就十分干脆带着账面上钱外逃了……” 付正义盯着地图上被柯雅媛圈出来的那位置，彻底无语了…… 正文 第518章 有意思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市委领导跟银行是怎么沟通和交涉的，才能够让银行在没有抵押物、房子连地基都还没开始打的情况之下，就将三个多亿的贷款给放出去的？ 鹏城银行是家股份制的商业银行，其本身的性质就决定了其跟国有银行在经营方面存在着差异，按理来说绝对不可能因为某个小领导的一句话，就如此爽快的拿三个多亿出来给一个皮包公司的！ 柯雅媛来鹏城已经好几天了，但所能够打听到的消息也并不多。 想想也是，让一个搞财务的来这里干私家侦探的活儿，确实是有些难为她了。 这个成立了有三年的皮包公司，前两年几乎就是个空壳，到了96年年初才徒然间拿下了偌大的一块地土地，连大楼的地基都还没有开始挖，就先建起了售楼处、招来了年轻貌美的售楼小姐卖起了楼花。 虽说地皮所在的区域目前看起来还有些荒，可福田区本就是鹏城市政府的所在地、这座城市的中心区域，只要这个城市还在继续发展，那么这里终将变得炙手可热。 坚信堂兄跟骗贷无关，跟这个皮包公司也不会有什么牵扯，付正义想了想便问柯雅媛。“分公司这边有多少资金？” “年初从总公司调了三千万过来，以重复贷款的方式帮你堂兄解决了揽储的任务，现在账面上就剩下点办公费用，反正最初也只招了个会计和出纳进来，账上的钱够发二个人的工资就行了……” “总公司账面上还有多少资金可以动用？” “不到七千万。不过要是需要贷款倒是可以找银行，雨瑶置业目前在区里面也算是明星企业了，收入稳定、利润稳定，年后交行和中行的人过来谈过，说只要公司愿意，银行随时可以给公司发放三千万的授信……” 一百五十万的资金，投入实业就算利润再高，那也是有限度的。 可要是让房地产公司去运作的话，只要关系到位，这点钱真的是能够撬动上亿、乃至于数十亿的地产项目！ 房地产企业的发展，是野蛮且高杠杆的，因此同样的资金若是进行选择的话，想要利润最大化还真的只有地产行业合适。 当然，这点资金是绝对不能够用来去弥补亏空的，高杠杆能带来的是超额利润，同样也会带来巨幅的亏损。 现在国内还在大力的开展招商引资，尤其是这些沿海城市，更是将招商引资与官员们的政绩挂上了钩，越是经济发展好的地区，地产业的杠杆也就用的越高。 梳理完了情况，付正义得知邗州公安局的韩传建要晚上就能到，他也就不想再去堂兄的公寓里讨人嫌，打个电话过去说自己的同学连夜赶回来了，自己晚上可能就不过去了。 “正义，记得我之前交代你的那些事情，不能去的地方可坚决不能去。还有就是有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人生地不熟的一定要注意……” 又被叮嘱了一番，知道自己在堂兄的眼中依然还是孩子，这让付正义很是有些无奈，见时间还早便问冉颖，张文武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莉莉昨天下午就带着他们去找华云芳了，目前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给方大刚拨了电话，付正义这才知道昨天下午莉莉带着张文武去找了华云芳，不过二个人见面的过程似乎并不愉快，张文武离开之后便拽着他和黑熊去夜市喝酒，最后是大醉。 “凌晨三点我们才回的宾馆，武哥睡到现在都还没醒，我问莉莉是什么情况，可她也不清楚，所以现在我还等着武哥醒了好问呢……” 问清楚了他们住的宾馆，付正义赶了过去。 黑熊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抱着一堆零食在看动画片《，咧着嘴笑得跟个孩子一样。 给付正义开门的方大刚，却一脸的担心。“武哥醒了，不过一句话都没说就去冲凉了。” 让黑熊将电视声音调低些，付正义坐下来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莉莉带着我们去了个食品批发市场，到了门口武哥就没让我和黑熊进去了，我算着时间顶多就是二十分钟，武哥一个人黑着脸出来了，说肚子饿了要去吃饭，结果找了个大排档坐下来就开始喝酒……” 张文武跟华云芳时隔多年的相见，显然结果并不令人愉快。 不过从下晚一直喝到凌晨两三点，这也实在是有些太离谱了。 片刻后，头发都没擦干的张文武从里间出来，见付正义已经到了，便站在门口故作轻松道。“来了啊，这边要是没事儿那我就准备回家了……” 推着张文武进了屋，将房门关上之后付正义便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事啊，就是想回家了，我奶奶年龄也大……” 付正义毫不犹豫的便打断了。“扯淡！你奶奶那身体活到八十岁都比你健康！别找理由，说实话！” “真的啊，我出狱这才几天啊，在邗州就待了不到两天时间……” 见张文武还想要瞒，付正义伸手握住门把手装作要开门。“武哥，要么你说实话，要么我自己去找华云芳问！” 张文武当即就棱起眼，摆出了一副凶横的模样。 对他的这一套付正义早就免疫了，没好气的说。“别跟我来这一套！将两个人的合照放在钱包里藏着，时隔多年见个面连大刚跟黑熊都不让进去，可见到人了就去喝酒买醉，说没事你当我是白痴啊！” 凶横的表情垮了下来，张文武一把拽住想要出去的付正义，犹豫了片刻才声音极低的说。“云芳恨我，说就是因为我她才会带着一帮小女孩在这边闯荡、吃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大的亏，沦落到现今这样的处境……” 付正义问。“她现在干嘛呢？” “在一个食品批发店上班，店里还有个瘸腿的女孩帮她……” 付正义有些疑惑了。“莉莉不是说她的贸易公司被卷了款破产了吗，怎么还有钱可以开食品批发店啊？” “那店是她承包的，专卖海货……” 付正义想了想才问道。“店里有空调没？” 张文武愣住了，转过脸瞅着付正义有些费解。“空调？关空调什么事儿？那店里没空调……” “食品批发市场，这种温度底下店里要是再没有空调，那生意肯定不会很好。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任谁心情都不会好……” 想不通这小子的思维怎么会跨度这么大，但张文武琢磨了片刻双眼可就亮了。 付正义看了下时间，这已经是到了饭点了，站起身便说。“得了，一起再过去一趟吧，要是人家对你是真没意思，那你想回家晚上就能走！” 张文武觉得自己糗，但还是默不作声的随着付正义离开了宾馆，到了食品批发市场就想要往里面走。 骄阳似火，下了出租车的付正义，觉得脚底下的柏油路面都是软的，炙热的空气烤的人皮肤都像是要着火了一样，紧走两步拽着张文武进了市场门口的小店，喊店主拿点冰镇的饮料出来。 接过一瓶冰镇饮料，张文武便掏钱准备付账，见付正义让店主拿了个塑料袋去将各种冰镇饮料都装进去一些，他可就奇怪了。 “你都知道要喝冰镇的饮料解渴，里面待在店里的人估计这天气都要被烤成人干了！” 张文武恍然，思索了下便又拿了两瓶常温的矿泉水塞进了塑料袋，见付正义若有所思的瞅着不禁脸一红，嘟囔起来。“你小子就是个人精！怎么什么都能想得明白……” 付正义乐了。“这么多年下来你还能记着，我觉得你就是个情种……” 张文武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想要发火见付正义似笑非笑的瞅着他，站在一旁的方大刚似乎也明白了原因憋着笑，他赶紧付了钱拎着那塑料袋就往里面走。 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说这个批发市场的生意确实不好做，一路走过去付正义发现大部分的店铺都没生意，并且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海鲜腥臭之味。 张文武来到了市场最里端的一个海鲜批发铺子，站在门口迟疑了片刻就往里面走。 不过还不等他进去，从里面便出来个拿着大蒲扇的女人，挡在店门口便冲着他嚷嚷了起来。“怎么又来了！昨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啊？” “云芳，给你带了点水过来……” 女人怒了。“闭嘴！老娘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 张文武苦了脸，将对方快要戳着自己鼻子的大蒲扇拨开，往前走了半步压低了声音道。“咱能好好坐下来说说话不？” “凭什么啊！老娘落魄成这样全是被你害的！现在倒是又想起来老娘来了，早干嘛去了！不买东西就赶紧滚……” 华云芳大声的咆哮起来，用手中那大蒲扇没头没脸的拍打着张文武，可她的眼眶却红了。 尤其是看到张文武所拿出来的那瓶常温的矿泉水，那大蒲扇拍打的力度弱了下来，跟着便失手掉落在地，华云芳眼眶里的泪水涌了出来…… 正文 第519章 哑女 来鹏城五年，原本是想要在这边闯出点名堂的华云芳，栽的实在是有些冤。 她原本长得就挺漂亮的，带过来的那些女孩子们也都水灵，不过华云芳来鹏城发展就没想过让这些女孩们做皮肉生意，所以刚来的那段时间很是有些艰难。 有经受不住诱惑的，直接就下了海。 有找到了大款的傍上的，也离开了她。 坚守原则的华云芳耗费了三年的时间才终于熬出了头，可惜手底下做出纳的那女孩卷了一笔货款跑了，搞的华云芳差点都要跳楼。 还好，她对带出来的那些个女孩子们从始至终的都很好，于是一个傍上了大款的女孩子得了消息就带着钱过来，赔钱给客户，这才让华云芳逃过了一劫。 不过遭此劫难，也让华云芳彻底的心灰意冷了，将手底下剩下的几个女孩子都打发走了，这才带着因跳楼摔断了腿的哑巴小花承包了个咸货铺，想要就这么陪着可怜的女孩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 满身、满手的海盐，让张文武原本记忆之中那豪爽的城西大姐头，变成了眼前彷如是市井泼妇般的女人。 张文武念旧，又或者说华云芳是他所中意的女人，因此当他将又哭、又骂的华云芳抱在了怀里之后，之前还彷如是泼妇般在骂街的华云芳就崩溃了，犹如是个孩子一样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嚎啕大哭了起来。 在店里帮忙的莉莉，眼圈也是红的，悄悄的将付正义拽到一旁，说华姐要不是因为店里那瘸了腿的女孩小花，即便是那贸易公司破了产她一样还是可以有其它选择的，可就因为华云芳觉得小花跳楼摔断了腿是她的责任，所以才放下了身段、承包了这么个咸货铺子，混迹在一帮小老板之中苦苦的挣扎。 “华姐带着我们过来后就进了酒店，我们是当服务员、她当了经理，一开始都是正常的，可后来那酒店被转让了，有位客人想要对小花下手，小花虽然说不了话、但却极硬气的，撞碎了玻璃从房间里跳了下来，腿断了也没能够接好，人瘸了、脸也被毁了。幸好对方最后还赔了医药费……” 等待半响，付正义见莉莉似乎没话说了惊讶道。“幸好？这种事情也能说是幸好？” 莉莉被问的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有些奇怪的说。“是啊，最后能让酒店老板掏钱赔了医药费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能怎么着？也就是华姐胆子大去堵人将钱给要来了，不然搞不好连医药费都不给的，新来的那老板有钱有势，想要欺负小花的那客人更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哪个都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起的……” 酒店，有钱有势，欺负哑巴女孩，跳了楼…… 这么几个词组合在一起，也就变成了后面存在着某些不可放在明面上说的事情了。 露天的食品批发市场，就算是有遮阳棚温度也不低，等张文武搂着华云芳进了店里面，付正义这才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那瘸了腿、破了相的哑女小花。 脸上那三条蜈蚣般歪歪扭扭的疤痕，让这个年龄看起来不算很大的哑女容貌显得有些狰狞，不过仔细端详的话原本的长相应该是很不错的。 “小花也可怜，父母双亡后被她远方的叔叔领养了，可初中没毕业就被她叔叔给送到饭店里去端盘子赚钱，越张越是水灵，惹得那饭店老板动了坏心思，她性子也拧，大夏天的一瓶开水砸在那老板的身上跑了出来，遇见了华姐就跟着了，一直到现在，她有机会被个香江人包的，可就是因为华姐觉得对方该娶她，事情才黄了，跟着就出了后面的事儿……” 虽说付正义大致能猜到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但还是没忍住，问道。“就没想过去告？” “告？怎么告？那天晚上就小花在三楼值班，出事之后派出所鉴定下来说那房间里没人，是她自己跳的……” “那事后华云芳怎么找到正主的？” 莉莉小心的瞅了瞅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正主不敢找的。不过华姐带着桶汽油将酒店老板堵在了办公室里了。酒店老板是个怕死的，估计是觉得没必要就认了栽，丢了三万块出来说到此为止……” 半个小时后，张文武带着脸上的数条挠痕、搂着华云芳出来了，笑着吩咐小花关店大家一起去吃午饭。 六个人，在批发市场的旁边找了个有空调的小饭店，张文武要了一大桌菜便激动的宣布，自己要带华云芳回家去结婚！ 寸步不离华云芳的哑女小花，当即就端起酒杯笑了起来，这让华云芳的脸越加的红了，盯着张文武神情间既恼怒，却还有着羞涩，过了片刻才徒然展颜笑着说，结了婚你还敢在外面乱搞，我保证让你张家断子绝孙！ 付正义大笑着捧着华云芳的脸便亲了一口，跟着便骄傲的拍着胸脯说张家的媳妇要负责给张家留后，做不到那可是要被休了的！ 脸红的像是要渗出血一般，曾经是邗州城西大姐头的华云芳被臊的不行，可却咬着牙说生不生的出来、主要还是看男人，你这混账东西回去先检查了再说…… 黑熊憨笑着拍着巴掌，莉莉笑的红了眼圈，哑女小花则是喜的满面泪水。 付正义神情复杂的端起了酒杯，见方大刚眼眶也有些红，便凑过去问他在想什么呢？ “奶奶一直希望武哥结婚让张家有后，没想到能这么快就看到……” 付正义问。“你跟着武哥也不少年了，你不知道二人之间的事情？” 方大刚苦笑。“我跟着武哥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是水火不容了，那时候华姐手底下就全是些女孩子，没谁愿意跟女人动手的，所以城西大姐头就被坐实了，可实际上我们都只觉得是个玩笑而已，没想到武哥跟华姐之间还有着那么一层关系……” 不知何时抬起头来的华云芳，桌子一拍喝道。“方大刚！不说话这里没人当你是哑巴！” 方大刚立刻便站了起来。“嫂子！敬你一杯！祝愿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华云芳脸又红了，狠狠剜了一眼咧着嘴在笑的张文武，端起面前的酒杯便一饮而尽，很是豪爽。 黑熊站起来敬酒…… 莉莉站起来敬酒…… 哑女小花站起来敬酒…… 等轮到付正义站起来敬酒时，连干了四大杯啤酒的华云芳将张文武也拽了起来，郑重的说。“谢谢！” “甭客气，早点回去准备酒席，武哥他奶奶可是一直在等着抱孙子呢……” 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两点，付正义这才发现华云芳的酒量远比在座的任何一个都大，而张文武早就喝的晕头转向了，非要说厨房是卫生间，跟阻拦他的厨子差点就要打上一架。 先是在兰桂坊认识的莉莉，张文武这才知道了华云芳的行踪，前后也不过就是三天而已，他就宣布要结婚，显然他跟华云芳之间是真爱…… 为他高兴，也为华云芳高兴，回到酒店一觉睡到了晚上六点半，付正义这才被柯雅媛给叫醒，坐上她借来的车直奔机场，去接从邗州过来的韩传建。 见付正义上了车之后依然满嘴的酒气，柯雅媛不由得有些奇怪，便询问原因。 将张文武跟华云芳之间的纠葛说了一下，付正义最后感慨道。“豪爽，仗义，只不过鹏城跟华云芳所想象的不同，这里有些东西更加的直白，这是她所想象不到的……” 只不过柯雅媛的注意力却没放在华云芳的事情上，她详细追问了哑女小花的事儿之后，便感叹道。“这孩子真可怜，无辜遭了这么多的劫难，不能说话还瘸了腿、又毁了容，以后可怎么办呦……” 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付正义瞅着车外灯火辉煌的鹏城夜景，想了想便说。“除了没办法让她说话，瘸腿、毁容这些真想要解决没什么困难的啊！送到瑞士去整容，再去美国做个腿部的重新矫正，我估计最后一大帮子男人哭着喊着的要娶她……” 柯雅媛失笑了起来。“bss，你开玩笑呢？又是整容又是矫正的，你觉得小花能承担的起这些费用？” “小花自然是不行的，不过要是张文武夫妻两个愿意出钱的话，我可以肯定小花的问题会迎刃而解！又不是绝症，只要肯花钱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抬眼瞅了瞅后视镜，柯雅媛见付正义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也只有你这样的能将话说的如此轻松，普通人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整容？太遥远了…… 八点一刻，坐在后排不知不觉就睡着的付正义被柯雅媛叫醒，抬头一看已经到了机场。 接上了韩传建，付正义见他带来的那老刑警很是干练，于是就借着在外面抽烟的间隙，询问他姑姑在经侦大队是什么职务。 虽说这趟出来可以当做是公费旅游，可韩传建对这个年轻人的好感可是欠佳。“我姑姑是里面的内勤，如果你想要通过她搞什么名堂的话，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 正文 第520章 政绩大过天 有些人说话生来就比较冲。 当然，干刑警的说话不冲估计也震慑不住那些心里有鬼的犯罪分子。 不过付正义却无需顾忌这些，对这个被刘长和视为徒弟想要大力培养的年轻刑警，付正义是不准备惯着他的，因此也就扬起了下巴。“韩警官，泼天的功劳可能就要落在你的头上了，有你这样跟人说话的？” 韩传建当即可就黑了脸，心说要不是刘局点名要我带着人过来，有那个刑警肯理会你小子提供的这种毫无根据的线索？ 只是这次过来之前，刘局是严厉交代过的，若是线索是假的就当是趟公费旅游了，可要是线索是真的但最后没能抓到人，那回去之后受处分可都是轻的，所以韩传建深吸了口气之后便放缓了语气说。“我姑姑真就是经侦大队里的内勤，她负责卷宗的整理、登记、归档和查询，真不骗你！” 原本还以为这家伙的姑姑是多么大的官儿，付正义有点失望。 不过有个熟人能打听些情况，总比原先的两眼一抹黑强，在得知韩传建他姑姑韩宛英才三十多岁，付正义上了车就让柯雅媛将自己送到了地王大厦门口，安排她将韩传建带来的那两个刑警送去酒店住下。 跨区办案，韩传建可没带什么行李，因此空着手跟着付正义进了地王大厦之后，见他直奔专营进口化妆品的柜台，可就满脑子的问疑问了。 雅诗兰黛，刘美佳最喜欢的品牌，不过在美国好像才卖三千多块的一个六件套，在这里竟然敢标价九千多，而且还不打折的。 要了一套，付正义没有理会那化妆品小姐抛来的媚眼，刷完卡将发票塞进包装袋里，带着韩传建往外走的时候便问脸上写满了‘震惊’的韩传建。“你跟你姑的关系不太好？” 还没有从自己一年工资都买不起这么一套化妆品的震惊中摆脱出来，韩传建愕然道。“谁说的！我姑对我可好呢！” “可好呢？可好呢你这当侄子的去她家就准备空着手？你是准备去打秋风啊？” 被奚落的黑了脸，韩传建本能的想要反驳，可一想自己确实没注意到这个问题，虽说自家姑姑不会跟自己计较什么，可姑父嘴上不说心里面搞不好是会有意见的，于是也就徒然间察觉到眼前这个还在上大学的大学生，似乎在人情世故方面远比自己要通达，于是心中的傲气也就消了不少。 打了个车来到鹏城是公安局宿舍大院，见韩传建带着自己就准备上楼，付正义就将他一把扯住，把那套化妆品塞到了他的手里。 韩传建再一次的愣住了，可借着楼梯口的灯光见付正义似笑非笑的正瞅着自己，瞬间他就明白了过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刚准备开口，付正义却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说你好啊，之前都提醒过你了，真的是榆木脑袋啊？” 被接二连三的打击，还无话可以反驳的韩传建是彻底认了栽，敲开门进了他姑姑家，将化妆品递过去之后便介绍道。“这是付正义，这是我姑姑……” 喊了声韩姐，付正义坐下来一看这房子里的布置虽说看起来简单，可简单之中却有着素雅，而且摆在客厅里照片上的男人同样穿着警服，看那肩章的级别似乎比韩宛英还要高，于是付正义心里面可也就有了些想法。 韩传建坐下来将自己这趟过来的任务说给他姑姑听，跟着就被韩宛英借故叫喊进了厨房。“小建，这么贵的东西是你买的？” 韩传建挠了挠头，知道瞒不住便说是跟着自己过来的那大学生买的。 “不会吧？这个小付家里很有钱吗？这么一大盒怎么也要大几百吧？” 记起之前付正义将发票塞了进去，韩传建只好苦笑着实话实说。“九千多，你侄子还真的是买不起……” “天！九千多块？他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将你从邗州拽过来找我帮忙？” 韩传建简要的将付正义情况说了一下，跟着便双手一摊道。“姑，我也真不知道他想干嘛。不过来之前我就说了，你只是经侦大队的内勤，就算是有案子你也说不上话、参与不了案件的办理，我猜他就是想要了解些情况，跟经济类的案件有些关系吧？不过来之前刘局也特意交代过的，说要是违反规定甭管这小子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就行了……” 见侄子根本就说到点子上，韩宛英气的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行了？哪里有这么轻松的？人家一出手就是上万块的礼物，就算是放在鹏城这也不是个小数目了！‘所图非小’你懂不懂？要不是你带着他进的门，你姑姑我立马就将他轰出去！这是摆明了有事求着的，就是不知道他的目标是我、还是你姑父！” 韩传建终于傻了眼，挠着头有些不敢相信。“姑，不会吧？他不知道我姑父也在市局的吧？” “你个傻小子！还是干刑警的呢！给人卖了搞不好还要帮着数钱的！” 韩宛英骂完之后便端着茶壶回到了客厅，给付正义倒了杯水就将之前随意摆在了地上的化妆品又摆回到了桌上，瞅着付正义不吭声。 撇了韩传建一眼，见他低眉顺眼的耷拉着脑袋，付正义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笑着开了口。“韩姐，您也别担心，我就是想要了解一个案子的情况，没打算让您违规、违纪，更没想过让您担上什么责任……” 对方这话说的客气，韩宛英的心气也就顺了些，等得知是牵涉到鹏城银行的巨额骗贷案，她反倒是松了口气，这种案子甭说是找她了，就算是找市局的局长都压不下来的，因此也就斟酌着词句说道。“小付啊，我也不瞒你，这案子牵涉甚广，而且也已经发了通缉令了。你堂兄跟外逃的那公司老板梁年永目前看来是是没打过什么交道的，不过鹏城银行这三个多亿的损失总归是要有人去承担的，你堂兄虽说确实有些冤枉，可按照银行的条例他签了字就需要负责，这道理你能明白不？” 如果说骗贷案连经侦大队的一个内勤都知道这么多，那看来堂兄付正明这一次可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付正义沉吟片刻才抬起头问道。“韩姐，依着您看我堂兄最终要负什么样的责任？” “如果他确实跟外逃的没交往、也没收取好处，刑事方面应该是不牵涉到他，不过银行内部的处罚是跑不掉的……” 听到这里付正义松了口气。“内部处罚？那就是说没事了？” 见对方如此之天真，韩宛英越加的放松下来。“小付啊，这么大的损失就算你堂兄没任何的责任，可调离原岗位、降低级别是肯定跑不脱的，这么大的损失总要有人扛啊……” “扛？怎么扛？” 见付正义此刻才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大学生一样，韩宛英不由得失笑道。“还能怎么抗？只要有谁愿意承担损失，那鹏城银行自然就谁都不去追究了，想必市里面的领导也会非常的高兴。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只要损失还没有追回，那么大的一个项目所造成的影响可也就能消除掉一些，要不然市委大院里有不少人要天天睡不着觉的……” 付正义故作惊讶。“啊？还可以这样？” “当然啦，经济案件一般都是这样啊，按照案值来定性的，要是损失没多么大，鹏城银行自然也就不会盯着市局破案；没人盯着市局要求破案，那我们市局自然也就不会那么紧张；市局不再关心的话，市委那边哪里又有闲心盯着这么一个案子……” 听明白了韩宛英的意思，也知道了公安系统对于这种经济案件的处置方式，付正义喝了口水之后便苦笑着问道。“韩姐啊，那要是想要让我堂兄免遭此难，那岂不是要拿出三个多亿去赔给鹏城银行？” 见对方真的是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韩宛英忍俊不禁，犹豫了下说。“不会的啦，这个项目原本是市里面特别看重的，你想啊，这个项目可是要建一座比地王大厦还要高的地标性建筑，单纯的以招商引资而言这就是个大大的政绩，所以现在市委领导们头疼的地方就在于之前的宣传都已经出去了，夸下的海口也收不回来了，要是这时候有人肯接手这个烂摊子将大楼又盖了起来，想必市委的那些个领导们一定愿意将接手的当成是祖宗般供起来，鞍前马后的扫清一切阻碍和困难，甚至是让市委再给点优惠政策也都是可以商量的，你难道没听说过‘政绩大过天’这句话？你堂兄这么个小小的信贷员，跟将大楼盖起来相比，那简直就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 付正义装出很是震惊的模样。“啊？那鹏城银行岂不是要白损失三个多亿？” 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着付正义的表情，见他是真的十分震惊、不敢相信这种事情，韩宛英放松下来，笑着说。“堤外损失堤内补！难的是哪里有人肯去接手这么个烂摊子？” 正文 第521章 头疼 离开了韩宛英的家，付正义打了个车将韩传建送到了酒店，见他进了大堂瞅着里面的似乎有些懵，便带着他往休憩区那边走，随意的说道。“韩警官，你们出差津贴有多少？” 随着付正义坐了下来，韩传建苦笑起来。“我们的出差标准还是老的，一天六块钱的交通费、十五块的伙食补贴，五十块钱的住宿，来之前被我喊上的那老刑警可是叫苦不迭的……” “我呢就不上去了，我得到的线索也挺简单的。这个贩卖人口团伙的头子是个女的，人称四姐。真名好像是李秀秀，曾经用过李云秀的假名，估计李、秀这两个字是她经常使用的。五零年生于建福省的清福乡，被她贩卖掉的婴幼儿上百，拐卖的妇女有多少就不太清楚了，她应该是住进了这边的某个医院，听说这女人随身携带着管制刀具，是准备随时自尽的……” 手忙脚乱的掏出纸笔进行着记录，听着、听着韩传建脸色可就精彩了起来，心说你小子什么意思啊，除了不知道这人贩子住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不清楚她的床号是多少，其他的简直都已经是精确到了不能再精确了啊，这还能说是简单？要按这样的逻辑推理下来，那要是说线索多点的话岂不是连人家身上有几颗痣、长什么位置都一清二楚了？ 努力回想记忆中那个名为李云秀的人贩子的情况，付正义并没留意到韩传建的表情，苦思了半天也就只想来这么多来，只好说线索都告诉你了，要是抓住可以让跟西川那边联系一下，这个人贩子在那边有犯案的。 带着满肚子的困惑，韩传建上楼敲开了房间门一进去，见小桌上摆了两样卤菜，旁边的地上则剩下小半箱的啤酒，嚯了一声可就拽了张凳子赶紧坐了下来，用牙咬开瓶盖便狠灌了小半瓶下肚，这才奇怪的问那老刑警，怎么不在外面吃？ “这里可是鹏城，是特区啊！酒店后面那烧烤摊上一瓶啤酒就要三块钱，就算我们在这边的出差补贴可以拿最高档的，可也吃不起啊……” 在姑姑家里灌了一肚子的茶水，韩传建早就饿了，伸手拿了个鸡腿啃了两口，这才将之前付正义说的那些线索复述了一遍，跟着便问老刑警有信心没？ 老刑警脸一黑。“韩队，你这是埋汰人呢吧？线索都这么详细、这么准确了，要是再抓不住人那岂不是跟白痴一样了？” “这边的医院可不会少，线索里面说这个四姐李云秀是个特大贩卖人口团伙的头儿，随身还携带着管制刀具随时准备玩命，明天一早咱们跟鹏城市局去要支援，当时候宁愿让他们将人给逮住、咱们两个可别强插手坏了事儿，不然回去肯定要被刘局狠尅一顿的……” 老刑警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既然这人贩子住了院，那肯定已经住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稍微多花点时间亲手将人给逮住，岂不是更好？干嘛要将功劳凭白的让给当地公安啊？” “咱们可都是外地人，几个医院跑下来搞不好就要打草惊蛇了，还不如让当地公安出面抓捕，横竖功劳都少不了我们的，别为了抢功到最后落个鸡飞蛋打，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老刑警点了点头，不过一抬眼瞅见房间里的设施就压低了声音有些惊奇道。“韩队，住这儿是刘局同意的？一晚上可要四百多块呢，局里面是不是政策开始放宽了？” 韩传建坐下来时也就坐了个凳子边儿，刚才进来时见这酒店有点奢华他心里就有些打鼓，听老刑警一说这里是三星级、一天就四百多的房费，大惊之下身体稍微一挪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幸好抓在手里的啤酒瓶没事，仰着脸便愕然道。“啊？那你就住下来了？” 老刑警也是色变。“不是你安排好的吗？带我来的那女的去总台拿了房卡给我就走了啊……” 火烧屁股一般的赶紧爬起来给总台去电话，问清楚这房间是一个名为‘雨瑶置业’的公司所预定的，押金没交、走人时公司结账，韩传建可就彻底懵了。 见他是这么个表情，那老刑警也不敢继续吃了，翻出钱包数了数。“先说好啊，我可是只带了八百块过来的，这还是想着这边是特区才多带了点……” 当刑警的工资都不高，但韩传建的家庭条件还算是不错，虽说觉得付正义给安排住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坑人，但真说是住个几天下来房费还是能承担的起的，一咬牙便说。“没事！大不了房费回去找刘局想办法，不过明天一早咱们赶紧去求支援，早点完事也就早点回去，省的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被人寒碜……” 跟韩传建说了情况、离开了酒店的付正义，回酒店一觉睡到了天亮，用完早餐去公司找到柯雅媛，就让她去了解最初这个项目是哪个领导负责的，具体在招商引资阶段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你交代都已经在做了，这个项目最初是被福田区以招商引资的名义搞过来的，汇报到市里面之后就引起了注意，又是减免规费、又是低价批地，据说市委领导亲自出面帮着解决了一部分贷款，奠基时市委主要领导几乎全部都到场，是要将这个项目建成鹏城的新地标，打破当年地王大厦两天半一层楼的记录……” 各式各样的报纸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溢美之词，一个来自于香江的皮包公司小老板，竟是一跃成为了市委领导们的座上宾。 最初的立项仅仅座三十多层的商住两用楼，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项目就被包装成了鹏城的新地标，甚至是号称要被建成亚洲的第一高楼。 最初区委的审批占地面积只有一万多平米，可经过一系列的运作这个项目就膨胀成了亚洲第一高楼，是要被用来打破地王大厦建造速度、彰显香江回归之后‘鹏城速度’的。 柯雅媛所收集到的资料表明，区委、市委的领导先后都为这个项目大开绿灯，各方的合力便推波助澜的将一个普通项目变得不再普通，可到底真正在这个项目里做主的是区委、还是市委，付正义一时间可真的是无法确定。 付正义问。“有没有办法找到能真正决定这个项目的人？” 柯雅媛苦笑了起来。“这个有点困难吧？”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肯定有领导需要承担责任，只要找到这个即将因为这个案件而承担责任的，那很多事情都可以谈，只要条件不是特别的苛刻，我相信就算是让他倾家荡产，这人也愿意找到接手这么个烂摊子、保住他的乌纱帽的救民菩萨……” 付正义的提醒，让柯雅媛皱起眉头陷入了思索，片刻之后才有些不太确定的说。“我过来之后找了些人了解，有人说这个项目说是田书记为了能再上个台阶而全力促成的，不过这个田书记在当地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在这个项目的征地过程中他更是亲自带着人下去做工作，据称是一个实干派的领导……” 付正义哼了一声，摇头。“实干派的官员并不意味着他真的不贪，当然有时候被提拔的诱惑远比收取贿赂还要令人心神陶醉，我倒是觉得可以进行下接触，反正现在就是空口说白话，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越听柯雅媛脸越黑，等付正义说完了才愕然道。“bss，你这话说的怎么跟那些公务员一样啊？” “是吗？触类旁通有时候也是种天赋，更何况最简单办法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谁的获益最大、那谁就该是承担最大风险的哪一个，找到一个就有了突破口，任他说破天的理由，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十多个亿的造价规划可不是一般地产商敢过来接盘的，更何况如果经济形势不好的话，鹏城的地价只要一开始下跌，这个烂摊子可就不仅仅是个烫手山芋，而是会变成个定时炸弹，当时候就算是想送都送不出去了……” 付正义不太记得鹏城地价的第一次转折点是什么时候，不过东南亚经济危机爆发之后，香江的房地产可是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跟香江一水之隔的鹏城也绝对不可能不受影响，所以福田区的这个烂摊子按理来说在两三年内都绝对不会有人愿意接手的，再多的优惠也抵御不住市场本身下跌而潜在的损失。 烂尾楼，在房价开始火箭般蹿升之前绝对不会少，因此要不是因为堂兄付正明的前途夹杂在其中，有些事情是可以坐下来慢慢谈的。 只不过自己莫名其妙的在鹏城建一栋地标式的大楼，拿来干嘛呀？ 想到这个问题，付正义可就有些头大了。 至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在鹏城发展，可一栋堪比地王大厦的大楼要是真的成为了他的产业，那总不至于拿到市面上去销售吧？ 正文 第522章 来自纽约的消息 泰国政府昨天凌晨宣布放弃固定汇率，泰铢与美元脱钩、实行浮动汇率制，放任汇率自由浮动，抛弃了此前十余年来紧盯美元的传统。 于是泰铢随即一泻千里，犹如在盛夏季节陡然爆发了一场雪崩。当天的泰铢汇率最低曾达到1美元兑32.6铢，贬值幅度高达30%以上…… 从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播音员那甜美的声音，让已经随着柯雅媛一起离开的付正义折返了回来，将小出纳放在早餐旁的最新报纸拿了起来，翻到了财经版。 泰国政府发出了强烈谴责…… 马来西亚股市在开盘后暴跌…… 马来西亚财政部长于午间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誓死捍卫吉林特的币值…… 菲律宾比索继续贬值…… 新加坡政府召开紧急会议，商议应对策略…… 东南亚诸国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f）求援…… 援引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f）可靠人士的分析，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f）很可能会启动自1995年建立的‘紧急筹资机制’，以帮助东南亚各国抵御国际游资的攻击…… 各种各样的消息，充斥于报端。 不过字里行间所流露出来的，却似乎有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翻完了所有报纸，付正义一拍脑门，深感庆幸。 幸好有纽约的老托尼、伦敦的郭建民和旧金山的湾边证券存在，要不然仅仅是一天的耽误，局势可就要变得面目全非了。 明知道之前的布局到了收获的时候，可因为不知道具体的战果，所以付正义有些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将报纸还给被他吓了一跳的那小会计，让柯雅媛按照之前的计划去福田区找那位田书记聊聊，他一个人又回到了办公室，关上门坐了下来。 第一个电话，自然是要打给纽约的老托尼。 “bss？天呐！你需要给我加薪、需要给我更长的假期、需要给我更丰厚的退休金……” 差点被老托尼的叫嚷声震聋了耳朵，付正义赶忙将话筒挪远些。“为什么？” “为什么？啊哈！竟然会问我为什么？你听听……” 从话筒里传来的喧嚣、吵嚷之声，让付正义觉得老托尼似乎正身处于‘黑色星期五’的购物人群中。 “bss，我在办公室里已经待了三十多个小时，所有的员工们都还没有离开这里，他们兴奋的喝光了所有的咖啡、吃光了所有的饼干，太令人意外了！原本还以为泰铢能再坚持个一两周的，可没想到三百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竟然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就被耗光了……” 亢奋！ 就是亢奋！ 虽然不可能看到老托尼的表情，可付正义相信现在他绝对处于极端的亢奋失态。“托尼，你现在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吗？” 老托尼沉默半响，跟着便惊叫起来。“哦！完蛋！我的形象！” 付正义畅快的大笑起来。“哈！记得让你的秘书在你离开办公室前帮你拍张照片，不然我一定会炒了她的……” 知道付正义在开玩笑，将大敞着的办公室门关起，老托尼坐回到了办公桌后才转入了正题。“bss，按照之前的计划公司平掉了八成的头寸，截止昨天凌晨的盈利已经达到了三十亿美元，新的战场也被国际游资们所开辟了出来，只不过下一个战场将会被选定在哪里，公司内部的分析部门和交易团队还存在着些许争执……” 察觉到老托尼的语调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付正义便笑道。“些许？我觉得应该是迥异的争执吧？” “好吧，看来还是瞒不住你。以唐嫣为首的团队认为泰铢实行浮动汇率并不会立刻撼动日元的币值，她和她的团队认为现在还是应该针对菲律宾比索、印度尼西亚印尼盾，抵定了胜利之后再去围剿新加坡元。而其他的团队和分析部门则认为泰国政府的外汇储备本身有一半以上是日元，所以现在应该针对日元发起最猛烈的攻击，只要将日元击垮整个东南亚和韩国的韩币都将守无可守……” 前世97年爆发的这场波及整个东南亚的金融风暴，其过程付正义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听完老托尼的解释之后，他便问对方的想法。 老托尼想了想才开口道。“唐嫣所管理的团队在针对泰铢的狙击中表现优异，因此我偏向于她的判断，适当的稳妥代表着风险的降低，所以我想要提升她所管理的资金量以及在公司里的地位……” “先比索、印尼盾，最后才是新加坡元。唐嫣的判断基本上符合总公司最初的计划，如果她能够带领着团队获得下一个阶段的胜利，升职、加薪更是小事一桩！” 明确了方向和目标，挂断电话的老托尼将领带系好、穿上他的西装，这才穿过了还处于狂热中的办公区，来到了他办公室对面的小会议室。 推门进去，老托尼见会议室里依然充满了火药味，按了按手示意大家继续，便坐在了角落里倾听。 正在发言的唐嫣，只是冲着老托尼略微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继续指着小黑板上的日元汇率投影图片说。“诸位，日元目前正处于113的阻力位，虽然日元遭受国际游资狙击是必然的，可日本的外汇储备远比泰国、菲律宾、印尼这些东南亚小国雄厚，我们是市场的跟随者、助攻者，而不是抢先发动攻击的战役缔造者！所以大家不要因为泰铢施行了浮动汇率就觉得日元会迅速崩溃，这不现实……” 唐嫣的观点已经表达清晰，与其所管理团队对立的团队负责人站了起来。“唐嫣！你还是欠缺大局观！现在的问题是只要能够击溃日元，整个亚洲都将成为我们的提款机，如果不抢先占据这个利润最为丰厚的市场，我们在泰铢上的胜利就要被打个折扣，不能按照某个国家外汇储备的多寡而主观认为其遭受狙击后的抵御强度会更高！泰铢施行浮动汇率前后经历了四个月，即便是在泰铢汇率稳定期间，也是存在着诸多衍生品可以操作的……” 各方有各方的理由，各方有各方支持己方观点的依据，坐在角落里的老托尼心想如果不是因为bss最初的判断精准，在座的这些号称将会成为华尔街顶级交易员的你们，又怎么可能抓住这一次稍纵即逝的机会？ 争吵、辩论，人身攻击…… 当会议的参与者们即将进入到混乱阶段，老托尼这才拍了拍手走向了主位，坐下来之后便示意所有人都安静。 犹如是菜市场般喧哗吵嚷的会议室，迅速安静了下来。 十七个交易团队，十一位具有着成为顶级交易员潜质的团队负责人，分析部门的经理，再加上三位秘书，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心情已经从原本的亢奋中舒缓下来的老托尼笑着开口道。“我知道在场的诸位还都处于兴奋和激动中，无论是以公司、还是对你们个人，这三十多个小时的努力所取得的骄人成绩是需要肯定的，更是值得庆祝的，我为你们的表现和骄傲，更为你们的努力而感到欣慰……” 说到这里老托尼停顿了片刻，将有资格参加这次会议的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这才接着说。“不过总公司的通知已经下来了，唐嫣的观点更加符合总公司的计划，鉴于此，从今天开始她将获得更多的资金、更高的权限！” 听到这话的唐嫣欣喜不已，激动之下竟是与身侧支持她观点的其他团队负责人击掌相庆！ 坐在会议桌对面持反对更激进观点的团队负责人们，有的垂头丧气，有的则是羡慕的瞅着唐嫣。 将所有人的表现看在眼中，老托尼等众人的情绪稳定些后敲了敲桌子，站起身来宣布道。“k！既然总公司的决定已经下来了，如何在既定的方针下获取到更多的收益，将会决定在座每一个人、以及你们每一个人所管理的团队年底红包的厚薄！记住，身为一个资产管理人，我的责任是保证客户资产的增值和保值、并管理好你们！而你们作为顶级的交易员所需要考虑的则是，如何实现利润的最大化、将风险降至最低……” 鼓励和表扬，再加上适当的物质激励是可以彻底激发这些交易团队更高热情的，深蕴此道的老托尼在会议结束之后，这才感觉到强烈的倦意袭来。 不过现在还不是立刻休息的时候，他去了下财务室，将最新的统计数据拿到手之后，便给付正义去了电话，询问是否可以提前将最新一期的基金净值进行公布，以便让投资者们可以安心？ 付正义还待在分公司的办公室等消息，听完之后有些奇怪。“为什么？我记得最早一期基金净值的公布日期应该是在八月初吧？” “卡尔从川普大楼上跳了下来，昨天凌晨泰国政府的举措让他所管理的基金清盘了……” 付正义沉默了。 抓着话筒的老托尼沉默片刻，犹如是在跟自己说话一般，嘟囔起来。“卡尔从业二十一年，惯来以大胆著称，八七年的股灾都没有能够让他认输，可这一次他连自己的命都输掉了……” 正文 第523章 非卖品 伦敦的郭建民所管理的基金，同样赚取到了不菲的利润。 不过伦敦公司所管理的资金本就不多，所以利润的绝对数值也就不会令付正义多么的兴奋。 只是对于郭建民而言，几个月的时间其所管理的基金净值就翻了一倍，这样的业绩是他本人这么多年以来所没有能够取得过的，因此在付正义电话过来之后显得尤为激动，声称如果公司对外公布净值增长数据，那么公司一定能够获得更多的资金注入、获取到更高的收益。 三亿英镑的收获，自然不会让付正义的情绪比之前产生更大的波动，当即便笑了。“扩大基金规模只是为了赚取管理费？不不不，如果需要对外募集资金的话，那也是需要按照差额利润分配的方式去执行，绝对不可能是收取高额度的管理费……” 知道【fl国际投资公司】在美国还有着一家规模相当庞大的基金管理公司存在，郭建民苦笑着说。“bss，英国人确实过于死板，他们宁愿支付高昂的基金管理费用，可并不愿意与基金公司分享资金增值所带来的差额收益，也许是该考虑在法兰克福、巴黎等地成立新的办公室了……” 听完了对方的打算，付正义便笑道。“按照总公司的要求运作下去，我相信年底公司的每一个员工都将获得一个大大的圣诞节红包。而作为公司管理层之一，我觉得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又或者是提议，都是可以通过邮件向总公司表达的……” 听到这话郭建民明白这意味着通话的即将结束，赶紧汇报道。“bss，之前雇佣的两名商业间谍已经顺利进入了皮诺集团的投资部门，目前还接触不到具体的金融事务，但只要对方准备在金融市场上采取大规模的行动，想必是会有讯息传过来的。” 付正义来了兴趣。“哦？能说说是怎么潜入进去的吗？” “公开招聘……” 郭建民的回答让付正义瞬间无语，不过转念一想这倒是最安全也是最稳妥、最符合常理的方式。 一个具有着金融交易能力的雇员，想必对于皮诺集团而言也是不可或缺的，自己最初所想象的彷如是詹姆斯?邦德那样身手敏捷、动不动就闯入军事基地、依赖高科技装备获取情报的间谍，仅仅是自己的想象而已，现实中是否存在是需要打个问号的。 似乎猜到了付正义的想法，忍俊不禁的郭建民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说。“另外还有一件事，我通过法国波尔多葡萄酒行业协会、法国葡萄酒品鉴协会所收集到的资料表明，目前波尔多产区的葡萄酒庄在售的并不多，价格最低的仅需要两百万美元，而最高的则将近需要五亿。不过波尔多地区的八个顶级酒庄都不在出售的名单之内。之前所提及的迪可玛酒庄，因为其拥有一座历史悠久且保存比较良好的城堡，所以目前私下里的叫价高达四亿美元，这与其酒庄的真实价值相差很大，业内人士都觉得迪可玛集团简直就是在敲诈，要是真想要出售将价格调低四成的话，估计才会有真正的买家感兴趣……” 听说八大顶级酒庄都不对外出售，付正义倒是不觉得意外，不过波尔多地区的非顶级酒庄可以报价高达数亿美元，这让他对于红酒行业有了新的认识，听到最后那有着一座完整城堡的迪可玛酒庄价格似乎并不高，他也就来了兴趣。“真的可以调低三成？那岂不是不到三亿美元就可以入手了？” “迪可玛酒庄的市场地位跟八大酒庄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不过‘历史悠久’就足以令其估值提升一成，而起自建成起便一直由萨路塞斯伯爵家族管理和经营，因此按照业内人士的分析，其目前拥有者一定是被这些所谓的名声、荣誉而混淆了估值和价值的概念，这才会将迪可玛酒庄的报价定的这么高……” 郭建民的解释，让付正义越加的动心。 动用四亿美元去购买一座有着四百年历史传承且保存完整的古堡，捎带着还将获得数百英亩的成熟葡萄园，十二个存有着历年来迪可玛牌红酒的酒窖、完整的红酒经销产业链，代价虽说有些高昂，可如果迪可玛酒庄酒窖里的年份红酒足够多，单是未来红酒的增值就足以抵消大半的购买成本！ 更何况，国内的红酒市场将会在数年后被打开，对于那些土豪们而言，一百欧元的红酒和一欧元的红酒差别并不大。 因为土豪们所信奉的原则可不是什么价高而质优，而是只买贵的、不选对的！ 想到这里，付正义低下头看了下被他写在白纸上的几个数字。 纽约目前的获益是三十亿美元，不过泰铢的仓位只被平掉了八成，那么如果随后针对菲律宾比索、印度尼西亚印尼盾和新加坡元的狙击能够顺利，即便是不谈针对于韩元、日元的围剿，单是纽约公司的获益就将高达百亿美元，这么多的钱可不能放在账上，总是要给这些资金找点出路的。 “你以【fl国际投资公司】驻伦敦代表的身份去跟迪可玛酒庄进行接触，如果酒庄的出售是有诚意的，那么在价格方面稍微超出其应有估值的情况之下，那也是能够被接受的。不过在正式谈判之前，必须大致掌握其酒窖存酒的数量和大致价值！” 拿着电话的郭建民懵了。 片刻之后他才反应了过来。 以总公司驻伦敦代表的身份去跟迪可玛酒庄接触，这是否意味着自己除了目前所管理的基金公司之外，将会获得总公司更多的任务指派，地位也将会得到提升？ 想到这里，郭建民已经有些激动了，可他还是赶紧按捺着心情继续汇报。“bss，法国波尔多地区的酒庄大多不愿意出售给外国人，拉图酒庄的出售就曾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充斥于报端的诸如卖国、民族败类等词汇是这些酒庄拥有者们所忌讳的，所以……” “具体的事务性问题你多考虑一下，【fl国际投资公司】是一家离岸公司，我觉得无论是法国民众、还是说迪可玛酒庄的拥有者，应该都不具备查明总公司情况的能力，你说是不是？” 郭建民想了想，笑着说。“明白了，我会以某个神秘买家的身份去跟迪可玛酒庄接触，如果对方真的在财务方面存在着问题，一个适当的价格加上买家不愿意透漏身份的条件，即便说最终会引起法国媒体的关注，但也一定不会重蹈当年拉图堡的覆辙，引发法国民众对立情绪的……” 结束了跟郭建民的通话，付正义在放在桌上的白纸上勾勒出一杯红酒的轮廓，心想随着金融危机的到来，自己的身家却是在迅速膨胀，此时购入一个价值高达数亿美元的酒庄，即便是以投资而言也不会亏太多，何况国内红酒市场的繁荣，一定可以让这笔投资变得很有价值，更会让自己所一手缔造出来的金融帝国中增添些可以传承下去的实业，而不是一味的依赖于金融市场的动荡而获取利润。 只不过有些可惜的就是，波尔多地区的顶级酒庄买不到。 国内目前所流行的拉菲红酒，就是产自于波尔多地区的拉菲古堡，其拥有者乃是真正的顶级隐形富豪罗斯柴尔德家族，想必如果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挥舞着支票跑去想要购买拉菲古堡、成为拉菲红酒的主人，到时候脸可就是真的要丢大发了。 任由思绪肆意的翱翔，当柯雅媛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付正义才发现，时间竟是已经过了下午一点。 外面是骄阳似火，即便是出入都有空调、可柯雅媛依然觉得无比燥热，坐下来喝了一杯凉水这才说。“竟然会堵车！要不然我该能够早点回来的……” 将纸巾递了过去，付正义关切的问道。“吃过饭了没？” “没呢，我让会计去买份快餐过来了。下午我要跟田书记跑趟市委，永祥地产留下来的烂摊子可能远比最初估计的还要麻烦，据说买了楼花的业主们要去市政府请愿，如果真的出现了群体事件，不但田书记会被立刻撤职，就连市委市政府的面子也都要丢光了……” 昨天在韩传建他姑姑那边所了解到的情况，可远没有表明骗贷案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付正义奇怪道。“不是说买了楼花的业主们都已经被安抚下来了吗？怎么会爆发群众性事件？” 柯雅媛苦笑。“这个可就不清楚了，永祥地产的梁年永在外逃之前将所有的账册都销毁了，所以楼花卖出去多少、都卖给了谁，又是以什么样的价格、什么样的条件卖出去的，现在是没有人知道的。正常的资金往来可以通过银行的清单进行梳理，可其公司内部资金的使用状况，可就需要长时间的细致梳理才能够搞清楚了……” 正文 第524章 纠结的刑警 “姓名？” “李云秀……” “籍贯？” “曾用名？” “李秀秀、李文秀……” “建福省清福乡鼓山村四大队……” “年龄？” “四十八……” 惯常的询问方式，却让坐在审讯室角落里一直捏着把汗的韩传建，终于放松了下来。 就是这个她！ 五短身材，被铐在审讯椅上这神情中有着紧张和忐忑的女人，看上去就像是憨厚且胆小的寻常农妇，放在人堆里保证谁都不会有所留意，可谁又能相信她就是横跨九个省市却一直都没能够被抓住的特大贩卖人口团队的主犯？ 负责审讯的警官，头都没抬便继续问道。“说说吧，都犯了什么事儿……” “报告政府，我才动完手术，我真不知道为什么……” 李云秀带着哭腔的回答，却让负责进行笔录的女警差点要笑出声来。 报告政府？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使用这样的称呼？ 不过会这么说的人要么就是纯良至极，要么就是经常跟刑满释放人员混迹在一起的老油条。 女警的憋笑，让负责审讯的警官有些不满，干咳了一声之后就将摆在手边的一本边缘都被磨毛了的日记本扬起。“李云秀，别继续给自己找不自在了，从你租住的地方起获的这本日记，难道不是你写的？” 原本一脸诚惶诚恐，目光中带着些委屈和茫然的李云秀那佝偻着的身子慢慢坐直了，她死死的盯着那日记本的封面，片刻之后原本平摊着放在桌面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长舒了口气后便叹了口气。“哎，住院前就觉得不妥，就差两天我就能出院了呀……” 负责审讯的警官，见此示意那负责笔录的女警给李云秀端杯水来，他清楚犯罪嫌疑人摆出眼前这般架势意味着什么，也就站起身绕过那审讯桌走到了李云秀的面前，掏出烟问她要不要抽一根？ 瞅着那根烟，李云秀似乎是在缅怀一般叹了口气道。“戒了有不少年了……” 不过她紧跟着就说道。“来一根吧，反正也出不去了，帮我点一根吧，谢谢你了……” 狠狠吸了一口，随着从李云秀鼻腔里冒出来的袅袅青烟，她舒了口气后竟是笑了起来。“我生不出娃儿来啊，要不然也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负责审讯的警官等女警将水杯放在了李云秀的手边，这才同样舒了口气道。“说说吧，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行当？” “家里穷啊，不到十四我就嫁了人，可惜生不出娃儿就被赶出来了，娘家嫌丢脸不让回，只好自己想办法…… 女娃儿可怜呢，就算命好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辈子，听人说娃儿能换钱，就壮着胆子从人家门口抱了个走…… 第一个才卖了八十块，可那时候上班才能拿几个钱？我见买的人高兴坏了，抱着娃儿就亲，说有了娃儿就可以传宗接代了，当时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呢。后来越做也就越熟，还一身光鲜的回了家，家里人都把我当祖宗一样供着，高兴呢……” 说到这里李云秀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喃喃道。“我知道早晚是要被抓的，头些年因为不懂把娃儿卖给了乞讨的，没想到他们忒坏了，娃儿买过去一转脸就掰断了手脚、搞成了残废，好让娃儿看起来更可怜。后来娃儿就不卖给那些个乞讨的了，为这个还跟他们动过手，差点赔的脸路费都没了……” 负责做笔录的女警忍不住问道。“不卖给乞讨的，那你后来把孩子都卖哪去了？” “福利院啊！他们可有本事呢，不管有什么毛病都能将娃儿送出国给老外领养！老外也有钱，娃儿接走了对娃儿也好，价格合适、也没那么多的麻烦……” 李云秀回答的很快，语气也比较平淡，所提及的那些事情就彷如并不是她所做的一样，这让坐在角落里的韩传建竟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憋闷。 负责审讯的警官，听着听着脸色也有些发青，干咳了一声问道。“这日记本上记录了八十多个孩子，最早的是十二年前的，你从事这个有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啦，还有一本日记丢了，可惜呢。那一本上连娃儿是什么地方抱走的都有……” 韩传建站了起来，沉声问道。“李云秀，你除了送过西川阳光福利院李洋花二十多个孩子，还给哪些福利院送过孩子？” 一听这话，李云秀终于辩解了起来。“不是送哩，是福利院要的，越是哪些需要治疗的、有残疾的娃儿就越是抢手，搞不懂老外们是怎么想的，不选健康的娃儿非要先挑身体有毛病的，有些娃儿不是我拐来的，是他们父母治不起娃儿丢了的，还有个是将娃儿硬生生塞给我的……” 审讯还在继续，不过韩传建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审讯室里的诡异气氛，他趁着那女警给李云秀倒水的时候离开了审讯室，找到了带着一起过来的那老刑警将情况一说，便很是费解的问道。“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老刑警笑了笑，递了根烟过去说。“见得多了你就会习惯了，千奇百怪的犯罪分子，有的是心理有问题，有的就是喜欢做坏事，很少有犯罪分子会觉得自己是错的，他们总是会给自己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开脱……” “问题是李云秀她没给自己开脱啊，她反倒像是得到了解脱一样，问什么说什么，还特别可惜那记着买卖双方情况的日记本给丢了，我觉得丢孩子的家庭想要再找回孩子来的可能不大了……” 老刑警笑了起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云秀这种知道只要被抓住就死定了犯罪分子，反正也没了希望，有时候也就不会死扛到底，大家都轻松有什么不好的……” 几口就将一根烟给抽完，韩传建将烟头丢进痰盂这才振作了下精神。“傍晚的火车，你觉得要不要寻求这边警力的支援？我有点担心这女人是想要麻痹我们，在火车上寻机逃跑！” “没事的，这边给买个软卧，到时候将门一锁两个大男人还看不住个老妇女？甭担心，她要是敢跑只要嚷声这人是个人贩子，保证人民群众就能自发的将她打断腿了……” 老刑警的说辞，让韩传建心里稍安，想了想便上楼借了个电话刘长和打了过去。 “刘局，人已经逮住了，这案子的时间跨度大、被拐卖的儿童数量也相当的惊人，还牵涉到不少的福利院……” 听完韩传建的汇报，刘长和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赶紧将人给带回来！所有的涉案人员都要尽快抓捕，决不能任由这种犯罪分子在社会上肆意横行、逍遥法外！” 本能的应了下来，可韩传建犹豫了下还是将之前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对于李云秀坚定的认为她将拐来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让老外领养是正确的，很是不理解。 没想到韩传建这次出差办案会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坐在办公室里的刘长和沉默片刻，这才放缓了声音。“小韩，犯罪分子都会给自己找到一些开脱的理由，可无论她们的理由有多么的充分，听起来多么的高尚，可从一开始她们就是错的、就是违法的、就是会给其他人带来伤害的，所以绝对不要去同情犯罪分子，你需要换个角度，站在那些受害者、那些丢了孩子的家庭的角度，再想一想被卖给乞讨团伙掰断了手脚成为残废的孩子们的遭遇，任凭犯罪分子说的天花乱坠，你也就不会受到干扰和影响！” “刘局，道理我都明白，可听完李云秀所说的一些情况，虽然我知道她是罪大恶极，可被她从穷山僻壤拐卖到经济发达地区的那些孩子，大多也都是被当做是亲生的在养着，更不要说送到阳光福利院被老外们所领养走的那些孩子，我听说被领养走的孩子不但可以得到良好的治疗，还可以获得好的教育……” 韩传建所说的这些，刘长和哪里又会不清楚？ “小韩，我们是警察！大道理你在学校里应该背的透熟了，可‘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人身自由和合法财产，保护公共财产，预防、制止和惩治违法犯罪活动’的这些职责不是说着玩的。不能忘，更不能或有任何的动摇，何况你也是干刑警的，你是需要冲在前面与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们直面的，一个案子就让你的信仰动摇了，那以后可怎么办？带着人赶紧回来！想通了这功劳还是你的，否则宁愿让鹏城公安将李云秀再带回去，明白了没？” 最后这句刘长和是拍着桌子吼了出来的，韩传建浑身一震本能的挺直了腰杆回答了声‘明白’，就听到耳机里只剩下嘟嘟嘟的盲音，电话已经被刘长和给挂断了…… 正文 第525章 工作疏忽 怔怔瞅着抓在手里已经被挂断了的电话，韩传建思索了许久也才有了些模糊的想法，虽说距离‘豁然开朗’还有着不少的距离，不过他的心情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憋闷和烦躁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距离鹏城公安的审讯结束还有不到四个小时，韩传建这才想起自己竟是忘了将抓获李云秀的消息告诉付正义了，于是便拨通了他的手机。 得知李云秀被抓获、且已经不准备顽抗到底，跟柯雅媛一起来到了市政府的付正义，从小会议室里出来后站在走廊听完情况介绍，便压低了声音说。“一路小心！我明天再跟你联系……” 察觉到付正义想要挂断电话，韩传建赶紧将他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付正义，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李秀云的，据她所说，这次在鹏城住院治疗她是谁都没告诉的，她的手下也都在西南那边待命，所以不可能有人在外面散播风声的！” “韩警官，人抓住就好了，你总不至于觉得我是她的同伙、所以才能够知道她最详细的情况吧？” 付正义的调侃，让韩传建彻底没有了问题。 虽然韩传建二话不说就挂断电话很没有礼貌，但付正义不准备跟他计较，将手机塞进了衣兜之后，想起今天所见到的这个齐海峰、齐副市长，他就有些头疼。 柯雅媛所收集到的资料表明，此人乃是前年年底上任的，今年才四十多岁，乃是鹏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领导干部。 有文化，有见识，有魄力，据说还有担当。 对于这样一个被上面寄予了厚望的市委领导，媒体自然是不吝于溢美的，于是这也就造成了香江永祥地产原本只是想建一栋普通的写字楼，可最终却变成了要建全亚洲第一的高楼！ 说是公务员们的推波助澜也好，说是公务员们的虚荣心也罢，说是永祥地产的梁年永的骗术高明也行，总之付正义觉得这样一个奇葩的骗局竟然顺风顺水的便得逞了，简直就是奇迹。 回想十分钟之前的见面之初，齐海峰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恰到好处的惊讶，以及随后内敛但却能够感受到的骄傲，付正义觉得这种正处于仕途上升期间的官员应该是不会与梁年永这样的骗子勾结的，如果不是自己有着不得不出面的理由，那么只需要让骗贷案持续的发酵下去，那么齐海峰即便不是为了挽回各方的损失，他也需要为了自己的仕途而寻找愿意接盘的对象。 想到这里付正义冷静下来，先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这才推门走进了小会议室。 盯着抓在手里这张金额为七千万的银行本票，齐海峰的表情虽然跟之前一样的平静，可他的心里去开了锅。 香江永祥地产的梁年永携款外逃，目前按照市里面所统计出来的数据，损失已经达到了四个多亿。 如果这个项目真变成了烂尾楼，那么鹏城银行所需要承担的损失就是三个多亿，相当于鹏城银行去年利润的五分之一，而那些购买了楼花的那些买主们，则需要承担将近六千万的损失。 这些明面上的损失比较好统计，可暗地里的损失则没办法计算，齐海峰虽说跟这个项目除了工作以外并无瓜葛，可他也清楚市里面不少领导私下里是参与了进去，他清楚如果任由事件持续发酵下去，那么损失的范围和金额一定是会继续扩大，并且还会有更多的银行被牵扯进来。 当然，齐海峰也为自己上任之初的激进而有些后悔，他本就是鹏城市委里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市委领导，可谁能想到就因为福田区招商引资的这个项目而陷了进去，真实羊肉没吃到、反倒是惹来了一身骚！ 想到这里，齐海峰将目光投向了福田区委书记田维民，见他正眼巴巴的瞅着自己，那样子摆明了就是希望自己能够立刻拍板将这烂摊子给揽下来！ 因为年轻，所以齐海峰更是知道自己不能喜怒形于色的，不过今天他真的是很想发火。 去年拍着胸脯说香江永祥地产是大公司、实力雄厚，梁年永本人更是香江某富豪的代表，可到最后被市委奉为座上宾的梁年永竟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当初说好的调查难道全是糊差事不成？ 而且原本的规划仅仅是一栋写字楼，可到了最后怎么就变成了要总投资几十个亿的？ 亚洲新的第一高楼啊！ 要为鹏城打造新的地标建筑啊！ 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就仅仅是一个‘工作疏忽’所能够弥补的吗？ 要不是因为齐海峰知道田维民根本不屑于在这个项目上搂钱，想必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他就会通知公安局，将这个家伙丢进审讯室了！ 带着【雨瑶置业】副总柯雅媛和【fl国际投资公司】执行董事付正义一起过来的田维民，早就已经坐立不安了，见捏着那张银行本票的齐海峰终于舍得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赶紧站起身说道。“齐市长，雨瑶置业所开具的银行本票没有任何的问题，雨瑶置业在魔都拥有着五千平米的商用房、三万平米的精装修商品房，按照当地的房价估算其拥有的固定资产高达三个多亿，应该说是很有实力的……” 心里暗骂着这个田维民简直就是‘废物’，不过齐海峰神情间却没有表现，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自称为【fl国际投资公司】执行董事的付正义，笑着开口道。“你看起来很年轻啊？” 脸嫩是硬伤，这个问题也回避不开，付正义也就笑着说。“不是看起来年轻，而是我实际年龄确实不大……” “哎呦呦！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不得了啊……” 齐海峰故作惊讶的说着便将目光投向了田维民，见他是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可就不由得心中大恨，心说如此重要的情况竟然同样是没有调查清楚就带着人找上了门来，简直是胡闹！ 察觉到了齐海峰情绪的变化，柯雅媛开口道。“齐副市长，雨瑶置业本身就是专业的物业资产管理公司，成立以来发展良好，今年初还在鹏城设立了分公司，我们对于福田区的这个项目很有兴趣，通过田书记了解到了相关情况之后，觉得也许这是雨瑶置业进入鹏城写字楼市场的一个好机会……” 齐海峰分管着福田区的工作，见柯雅媛的话只说了一半也就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潜台词，心想不管怎么样现在只要有人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想必市委市政府绝对没有人会跳出来反对，因此也就笑着说。“鹏城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任何公司来这里投资我们都是热烈欢迎的，不过考虑到之前福田区的工作疏忽，我想问一下，贵公司的资金是否充裕？” “地王大厦的招标价是1.42亿美元，而最终的工程总造价则约为四十亿，虽然这几年建筑成本、人力成本和管理成本都有所增长，但想必建造新的亚洲第一高楼的成本不该超出六亿美元吧？” 柯雅媛说的很轻松，可齐海峰却眼瞳骤缩、心中骇然！ 六亿美元！ 是美元，不是人民币！ 普通的国内企业就算是资金实力再雄厚，可也不敢使用‘美元’作为结算单位来报价！ 近几年来，国内的出口贸易盈余虽然有了较大幅度的提升，可按照官方的说法整个华夏的外汇储备也不过就是一千多亿美元，别说是六亿美元了，单是以投资而言就算是鹏城这样的特区，超过一亿美元的投资都是会让********亲自出面接洽和款待的！ 想到这里，齐海峰眼角的余光落在了办公桌上的名片。 柯雅媛，【雨瑶置业】副总经理、财务总监，美商独资企业【雨瑶科技】的副总裁、财务总监。 付正义，【fl国际投资公司】执行董事。 最初见面时，齐海峰以为这个柯雅媛才是过来洽谈项目的，可按照她刚刚所表达的意思，是准备以【雨瑶置业】为合作方之一的形式参与，那想必真正出资占大头的就应该是【fl国际投资公司】了！ 六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就是四十八个亿，就算是以招商引资而言，这也是个不得了的政绩啊！ 更何况，时隔两年要是在鹏城能够出现一栋比地王大厦还要高的地标性建筑，想必因此而获得政绩足以让自己再上个台阶！ 发了！ 真的是要发了！ 如是想着，但齐海峰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等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才进行起了计算，很快他就发现按照目前的物价而言，想要在鹏城建造新的亚洲第一高楼四十八个亿估计还是会有些艰难，因此他便摇了摇头认真道。“柯女士，六亿美元肯定是不够的。即便是考虑到之前的各种遗留问题，市委市政府虽然是会给予这个项目更多的政策倾斜和支持，但没有六十亿以上的资金就想要建造出新的亚洲第一高楼，恐怕……” 正文 第526章 亚洲第一高楼 齐海峰的说没说完，但柯雅媛还是松了口气。 虽然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齐海峰语气依然跟之前一样的平缓，可这句话却代表着整个事情已经可以进入到谈判的阶段，而不是所谓的‘意向性’沟通了。 所以不等齐海峰继续，柯雅媛便笑着说。“齐市长，单凭雨瑶置业所能够调集的现金，确实是不够盖一栋亚洲第一高楼，所以才会有【fl国际投资公司】的参与！” 第二次刻意的强调‘齐市长’，再加上初次强调的‘现金’，齐海峰可就再也绷不住了，将目光转向了付正义。 “【fl国际投资公司】的实力雄厚，旗下金融资产的比例有些高，独立承担建造费用并不太符合公司的发展规划，所以即便是要接手了这个项目，我们也需要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以及相应的承诺……” 察觉到对方的话中有话，齐海峰将双手按在了桌上。“哦？那说来听听！” “永祥地产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并且这个公司在出售楼花时还将价格定得非常低，【fl国际投资公司】不打算在大楼封顶之前就对外销售，因此相关的纠纷就需要区委和市委做些工作了……” “没问题！对于购买了楼花的买主们来说，如果没有人接手这个项目，他们购买楼花的资金可能就要损失殆尽。既然你们不愿意在大楼封顶前进行销售，那么本着为市民们服务的精神，无论是区委还是市委、市政府，都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协调这些纠纷，以确保这栋大楼的产权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第一个问题得以顺利解决，付正义这才取出他的笔记本，继续说。“另外，我们公司不接受永祥地产最初的大楼设计，也不一定会接受现有的建筑承包商和供应商。公司将重新对该项目进行设计和施工招标，以确保工程质量从源头上得到保证！” 一想到这个项目所牵涉到的方方面面的关系，齐海峰可也就有些头疼，不过只要现在有人愿意接手，想必那些被坑惨了的建筑承包商、供应商们也不该反对，所以他略有迟疑，便坚定的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之前这些承包商们所缴纳的入场费、宣传费还需要由你们公司先期承担，市委市政府会协调各部门，以降低土地出让金、减免规费的方式予以你们经济补偿。甚至是土地出让金延迟些缴纳，也都是可以商量的……” “第三，如果按照工程总造价五十亿来先期规划，【fl国际投资公司】也不可能一次性投入过多的资金趴在账上，因此银行的短期贷款也好、长期贷款也罢，都需要由市委市政府出面予以协调，目前国内的贷款利率偏高，对于一个需要持续三五年的项目而言，资金使用率的高低也将影响到最终的成本……” 一听到需要由市委出面去协调银行，齐海峰心里可就咯噔一下。 之前香江永祥地产的梁年永，可就是以同样的理由要求市委出面为其解决贷款的，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外资公司的执行董事和雨瑶置业的柯雅媛，可千万不要是抱着跟香江永祥地产梁年永一样的念头，想要在同一个项目上再次行骗！ 涉外投资，第一次上当还可以说是有情可原、交了学费，可要是连续上两次当那别说什么政绩了，到时候自己的位置还能不坐稳，都是个未知数！ 见齐海峰皱着眉没吭声，付正义大致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准备说破，而是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几口，这才接着说道。“当然，为了确保工程进度、【fl国际投资公司】能够按时支付款项，五十亿的总投资先期最少会先划拨一亿美元到账上，想必对银行而言即便是未建成的大楼也是有抵押价值的，那么贷款方面应该是不会有特别大的问题，您觉得对不对？” 暗自松了口气，齐海峰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跟银行比较好协调，一亿美元就相当于是八亿人民币，即便大楼没有封顶，但贷款放个三五亿出来应该问题不大，因此他笑着说。“行！只要工程进度能够得到确保，银行贷款的问题自然是可以坐下来谈的……” 既然有人愿意接手这么一个烂摊子，而且还是跟自己政绩有关的项目，只要是齐海峰能够承诺的，他自然是不吝于当场给些承诺。 只不过对于官员们的口头承诺付正义是不太信的，申明所有的条件和要求都必须形成文字、签署相关的协议，才能够签约。 齐海峰进行着记录，有些要求是合理的，而有些则有些麻烦，但总体上来说如果对方的资金没有问题，那么诚意是已经展现了出来。 事关六亿美元的巨额投资，即便是以他目前的身份而言也是不可能当场拍板的，想到市委一把手曲书记正在美国考察，所他便回到办公室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还待在欢迎酒会上的曲书记，一听是这事儿可就愣住了。“什么？有人愿意接受福田那个烂摊子？” “是一家物业资产管理公司牵的头，找来了一个名为【fl国际投资公司】的外资公司，准备投资六亿美元重新设计、建造亚洲第一高楼，工程预计三到五年。提了些不少的要求，诸如协调纠纷、解决贷款等，但总的来说应该还是有诚意的！” 听完了齐海峰的详细汇报，曲书记大为欣喜。“好！好！好！福田区捅出来的这个大篓子只要有谁愿意接手，要求不是特别的过分就完全可以满足他们的嘛，商人，都是逐利的！只要我们自己行得正、站得直，能够为国家换来大量的外汇，即便是让出些利益给这些商人，那也是值得的！这件事你全权负责，不过一定要审查清楚对方的资质，上过一次当还可以说是情有可原、交了学费，可在同一个项目上上第二次当，那可就没办法向市民们交代了……” 大套的官话，让齐海峰听得有些腻烦，不过电话那一端是鹏城的一把手、当家人，就算是说的再啰嗦他也只能是听着，所以过了许久齐海峰才挂断电话。 回到了小会议室，他便笑着说。“市委的曲书记已经原则上同意了，细节方面可以继续磋商，条件你们可以提，只要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市委、市政府会尽全力为你们保驾护航……” 齐海峰的这套说辞，让付正义松了口气。 要不是因为鹏城银行就骗贷案已经做出了处罚决定，他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找鹏城市委来谈这个项目！ 不碰房地产是他很早就已经决定了的，虽说切入实业时公司的总部、生产企业的园区、员工们的宿舍和公寓，他没觉得需要去劳烦那些个房开商们，可在实业还没有完全展开的这个时候就去建造一栋亚洲最高的大楼，说实在的，确实不太符合发展规划。 不过鹏城银行的处罚决定，显然是准备让他的堂兄成为骗贷案的替罪羊，那想要让他脱身如果从鹏城银行内部去处理自然是代价最低的，可想要打通关节耗时太久，根本就不可能让付正明如期成为鹏城银行新行长的秘书，令他的事业步入快车道！ 因此接手福田区的这个烂尾工程，也就成为了他唯一可以选择的方式了。 按常理而言，正常人遭遇了类似的问题自然是要去申诉，堂兄付正明既没有贪污、又没有收取骗贷方的贿赂，就连他‘经办人’的身份也并非是真实的，按道理来说早晚是能够洗脱冤屈的。 可这事情在付正义看来，常规的解决方式只能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前世他看多了类似的冤屈和不公，别说这笔贷款的手续是付正明签字办理的，就算是当时没有他的签名，只要鹏城银行的高层、又或者是某个领导发个话，硬是栽到他头上，就算不是他干的事情也可以将这案子办成铁案的！ 伸冤？ 上告？ 投诉？ 开什么玩笑呢！ 单单是一个‘拖’字就足以解决任何的问题，更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更别说手段凌厉些的直接将人判了丢进监狱，等着不断上诉、乃至于真的因为有了青天大老爷的关注而沉冤得雪，想必那时候人直接就已经废了。 所以从一开始付正义就没想过要以常规的方式去证明他堂兄的清白，而是选择了花费极高、但放眼未来的话绝对不会亏损的方式，直接找市委来谈接手的问题。 因此在最后临离开前，付正义这才在私下里跟齐海峰说，鹏城银行的付正明乃是自己的堂兄，之前有机会成为新行长秘书的，但却因为香江永祥地产骗贷案而蒙受了不白之冤！ 齐海峰哪里会知道付正明是谁，等人走了他就安排秘书去查。 得知鹏城银行在周四对经手这个骗贷案的信贷员付正明下达了内部处罚通知，齐海峰当即就惊呆了，心想这个年轻人付正义莫不是就为了能够让他堂兄洗脱罪名，而接受福田区这个烂摊子的吧？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齐海峰的脑子里闪了那么一下，就被自己所否定了。 开什么玩笑呢，就算是世界首富也不会为了挽救一个小信贷员的命运，就拿出六亿美元去进行投资的…… 正文 第527章 懵了 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自己成了替罪羊，还根本就不给解释的机会，这可怎么办？ 坐在餐桌前兴如嚼蜡的吃着早饭，付正明思索着。 骗贷案的损失极大，可自己至始至终就没有跟香江永祥地产的梁年永正式打过交道，唯一见到的那一次，还是信贷部老总打电话将自己叫过去签署文件的。 付正明清楚的记得，坐在小会议沙发上的梁年永是个秃顶、胖如肥猪般的家伙，而坐在他身边负责整理资料的女秘书倒是娇小玲珑、一脸的青稚。 当时在小会议室里除了信贷部的老总之外，还有法务部、稽核部的几个老总，所有人都围着骗子在转，而自己却连靠近些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是站在角落里负责签字。 厚厚的一摞协议和合同，当时自己连看内容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刻板的将名字签好就被示意可以出去了。 付正明还隐约的记得，在自己出去将门准备关好的时候，梁年永的女秘书还有些好奇的询问自己的身份，而当时信贷部老总只是轻描淡写说，自己只是个办事员…… 虽然他即将迈入而立之年，进入鹏城银行也有两年多了，可级别仍然不够、资历依然太浅，别说是信贷部老总可以随意的无视了，就连信贷部经理有时候都可以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的。 人离乡贱，原本在邗州市商业银行所取得的成绩都已经作废，更别提自己在大学期间曾经担任过学生会主席的过往经历了。 “老公，能一会坐你们的通勤车在医院门口下吗？一大早就热死人了，打伞站在车站也吃不消的……” 付正明的思绪还沉浸在今天上班该怎么办，听到严雅的话茫然的转过脸来，等她又重复了一遍可就摇了摇头，心想虽然处罚决定还没有在行内下发，可通勤车上有些人估计已经知道了消息，这个时候可不能再招惹出事情来，于是笑着将手按在了严雅的肚子上，问道。“感觉怎么样？” 严雅扁了扁嘴，故作生气状。“还能怎么样啊，胎动比以前更加频繁了些，大白天的也经常踹我，想睡个午觉都难！” 付正明笑了。“不要坐通勤车去医院了，今天是周一，通勤车上的人多，你自己打个车过去吧，还有四周孩子就要出生了，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 “从这里打车到医院要十五块钱呢，都够给你买条鱼炖汤了……” 见严雅舍不得，付正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赶紧摸出钱夹准备再多给她些家用。 严雅按住了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用啦，钱够花呢。就是想跟你多待会儿而已……” 一想到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连周末休息的时间都用来查资料、看文件、跑客户，付正明满心的歉意。“对不起啊，总是觉得自己在这里没站稳脚跟，所以也就不敢有片刻的松懈，委屈你了……” 察觉到付正明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妥，严雅赶紧展颜笑道。“不会啦，老公！你比很多人都努力、都辛苦，如果连你都不能成功，那真的是老天没长眼啦……” 坐上了通勤车，付正明还在想着严雅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她最后所说的‘老天没长眼’的话，所以直到通勤车进关停下来接受检查时，他这才察觉到车里有人在悄悄的观察着他，不过只要他将视线转过去，这些人就会立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挪开视线！ 难道说处分决定已经公开了？ 可上周人事部助理可是说的很清楚的，鹏城银行的处分决定有三天的申诉期，最早也该是在明天才会全行通报的啊？ 付正明的心乱了。 下了通勤车走向信贷部的这一路上，他觉得身边每个人都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有的是同情，有的是疑惑，有的是讥讽，有的是嘲笑…… 如芒在背，等付正明好不容易进了办公室，熟悉的办公环境令他不由得舒了口气，赶紧跟往常一样卷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 十分钟后，付正明刚坐下来想要喝口水，夹着公文包从外面进来的信贷部经理瞅了他一眼，便一脸不耐烦的冲着他说“小付，跟我过来一下……” 躲是躲不掉的。 付正义正准备将周末看完的两个公司资料也拿上，经理却黑了脸。“赶紧的！怎么总是磨磨蹭蹭的，每个人的时间都很宝贵，你不在乎可我很在乎！” 信贷部经理毫无来由的发火，引得不少伏案工作的信贷员们抬起头来，付正明的心里越加难受，但还是赶紧拿上资料跟了过去。 走进办公室坐下，信贷部经理看都不看付正明放在他面前的那几份文件便说。“回去整理下个人物品，马上去人力资源部报道！” “报道？”付正明懵了。 “对，就是去报道！你的工作要进行调整，也许是下柜面，也许是去点钞室……” 说完，信贷部经理还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付正明忍不住了。“经理，我的岗位是信贷部，就算上周的处分决定下来也不存在调岗的问题啊！” 信贷部经理抬起了头来。“这是上面的正式研究决定！有意见你去找人力资源部，或者去总裁办公室、行长室，你跟我说不着！” “经理，我……” “甭废话了！知道因为你的处分给信贷部带来了什么？管理人员全部被扣了上半年的奖金！” 付正明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了。“经理！骗贷案你知道我只是负责签字的，那笔贷款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参与，就连那公司老板我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而且还是当着信贷部老总的面……” 不等付正明的话说完，信贷部经理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甭废话了！有意见你去找上面谈！总裁办、行长办、人力资源部、法务部你都可以去！但你就是别在这里跟我说这个！信贷部所有人都因为你的原因被扣了钱，我给你留了面子还没有在部门里宣布，要是你给脸不要脸，那你自己出去跟信贷部的同事们解释？” “我……” 信贷部经理一指办公室的门喝道。“你什么你！出去！” 不得不从经理室退了出来，付正明一时间脑子里全是空的，直到他木然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的思维能力才略有些恢复。 信贷部经理所发出的怒吼，自然是被信贷部大部分的信贷员所听到，见付正明失魂落魄的坐在位置上发怔，有跟他关系好的便赶紧凑过来询问原因。 福田区的骗贷案，在鹏城银行内部不是什么秘密。 付正明被上面指定为经办人，更是曾经引得信贷部一些老信贷员们的嫉妒和眼红。 无需付正明的过多解释，仅仅是一个‘调岗’就可以让所有人明白，信贷部、甚至是上面的领导这是准备干什么了。 有人气炸了。“简直是不要脸！” 有人愕然。“几个亿的损失让信贷员扛，太荒唐了……” 有人感慨。“这就是标准的卸磨杀驴啊……” 还有人冷漠的旁观，更有人在看笑话…… 只不过碍于信贷部经理的权势，即便是不少人义愤填膺，但也只敢在私下里进行交流。 木然收拾着自己的个人物品，付正明所听到的、眼角的余光所看到的，令他在百感交集之中，却隐隐有了丝顿悟。 什么能力，什么努力，什么辛苦，都是没有意义的！ 只有爬的更高、站的更稳，才有资格不被人欺负！ 十多分钟后，付正明将本就不多的个人物品收拾好，他刚站起身准备去人力资源部报道，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就听到对方在问他是不是付正明？ 陌生的口音，显然是人力资源部的，愤怒的情绪在付正明的心中堆积，不过他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你好，我是付正明……” “我是赵广华，马上来我的办公室！” 咔挞，电话挂了。 抓着话筒的付正明懵了。 赵广华？ 上周才履任的鹏城银行的新行长赵广华？ 他找我干嘛？ 怀着诸多的疑问，付正明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行长办公室，见已经被宣布成为赵广华秘书的小张正坐在行长室外的办公桌后，他的步伐不禁缓了下来。 原本这个位置可能是属于自己的，可就因为骗贷案自己不但失去了竞争行长秘书的可能，还将会被调岗、乃至于被逼着辞职！ 横竖也不过就是走人，自己还不到三十岁，怕什么！ 如此想着，莫名的轻松感让付正明怀着无所谓的心理，敲门、走进了赵广华的行长室。 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的赵广华，抬起头来的看了看付正明，过了足有五分钟才摘下了眼镜，平静的问道。“从现在开始担任我的秘书，你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 付正明无可抑制的惊呼出声，他面对着冲自己点了点头的赵广华，彻底懵了…… 正文 第528章 地王大厦【感谢新舵主：开会不开门】 第528章地王大厦 周三，马来西亚股市指数下跌至18个月以来的最低点。 周五，菲律宾率先步泰国的后尘，宣布货币汇率自由浮动。 消息一经宣布，菲律宾比索立刻贬值了11.5%，隔夜拆解利率猛升到25%。 印度尼西亚则宣布，印尼盾汇率的波幅由8%扩大到12%…… 东南亚金融市场的动荡，与付正义前世的记忆完全吻合，没有丝毫的偏差。 历史，一如既往的在按照原本的节奏和频率，在向前坚定不移的前进着。 唯一跟曾经所发生过的历史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场没有硝烟可却惨不忍睹的金融战争中多了个一个参与者。 时值周末，因为齐海峰所发出的邀请，让前世根本就没有登上过地王大厦顶层的付正义，终于有机会站在上面俯览整个鹏城。 透过观光镜的镜头，可以看到车水马龙的大街、穿着制服正在疏导交通的交警、后面像是有什么在撵着一般行色匆匆的鹏城人…… 特区，让这里成为了目前国内最值得过来看一看的城市，尤其是在香江回归之后，这里更是成为了口岸贸易的天堂。 只不过付正义的心情很快就起了变化，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发现此时才是早上九点半，不禁心里疑惑为什么对面酒店里的那位女客就敢不拉窗帘洗澡呢？ 身材不错，皮肤也挺白的，可惜就是一直不看到脸…… 见付正义端着那观光镜时间已经不短，面有无奈的齐海峰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道。“付老板，对于鹏城的发展有何想法？” 放下观光镜，付正义转过脸说。“改革开放的特区、对外贸易的桥头堡，经由一个小渔村所发展起来的鹏城，相信远比拉斯维加斯的未来更加辉煌……” 齐海峰愣了下，心说这年轻人的回答倒是比较奇特，要要是换成个没去过那边的领导来跟他谈，搞不好一下就要被说的懵了，因此便朗声笑道。“沙漠之中的城市，需要更多的资源才可以发展，依托于内地的鹏城可远比拉斯维加斯的发展前景广阔！” 徒然想起有关鹏城的四次讨论，付正义仔细回想了下才缓声说道。“关键也就是在这里。拉斯维加斯是完全依靠博彩业发展起来的，而鹏城是依托于内地发展起来的，虽然这里的发展欣欣向荣、形势大好，但随着香江的回归对外贸易的优势却会逐步的降低，想要让这个城市不断的发展，想必也是需要鹏城市委领导们将眼光放的远一些、再远一些……” 两年前有关鹏城的那场大讨论，身为副市长的齐海峰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其内，但各方的观点他可是非常清楚的，因此有些惊讶。“付老板，你也认为随着香江的顺利回归、特区的作用会逐年降低吗？” 仔细回想着前世那四次影响到鹏城发展基调的讨论，付正义斟酌着词句继续说道。“姓‘资’还是姓‘社’，其实对于改革开放试验田的鹏城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如何逐渐降低‘特区’的概念、让鹏城即便是没有那些个优惠政策也能够参与到市场经济之中，否则鹏城跟燕京、魔都相比，又有何优势可言？” 齐海峰眉心逐渐拧成了‘川’字。 香江的顺利回归，自然是将特区的‘特’字推上了风口浪尖，虽然普通民众并不清楚这些，但在高层已经有了些关于鹏城未来的讨论和思考，身为副市长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只不过让齐海峰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年轻的有些不像话，按道理来说以他的年龄是不该知晓这些的，更何况关于鹏城未来的讨论目前也局限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除了燕京就只有鹏城市委的一些领导们知晓，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难不成他在燕京有着不为人知的背景，能够知晓‘智囊团’的存在？ 诸多的疑惑，让齐海峰收拾起了来之前还秉持的心态，试探道。“付老板，那你觉得鹏城的出路在哪里？” 察觉到对方的态度起了变化，付正义同样是有些不解，见齐海峰不像是在开玩笑，想了想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笑道。“齐市长啊，您这是在难为我啊，您才是鹏城的父母官。鹏城的未来如何发展，还不是在于您的引导和推动？” 被小小的吹捧了一下，这让平日里对于这种话已经能够做到免疫的齐海峰有些无奈。 因为对方的回答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更不可能让他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不过倒是对于这个年轻人的老成有了些新的观感，想了想便说。“付老板，羊城上个月成立了一家网络搜索公司，号称要成为华夏的雅狐，国外网络发展相当快速，你们公司旗下是否也有类似的产业？” 付正义一愣，跟着便问是什么公司？ “网易！” 大名鼎鼎的网易公司，竟然已经成立了？ 付正义陷入了思索。 国内的网络发展初期发展阶段可谓是举步维艰，网络的龟速和网络的高昂造成了网民数量的增长缓慢，除了那些省会城市之外，地级市里的网络在此时都堪称是奢侈品，因此付正义也就一直没有留意过这方面的情况。 只不过前世曾经被称之为‘网络三剑客’的丁磊已经成立了网易，那么搜狐的张朝阳、新浪的王志东应该也都快要带着各自的梦想加入到互联网大潮中来，‘全民上网’的基础正在奠定，想必这些公司的未来依然注定是要大放异彩的。 等了半天却没了下文，这让齐海峰有些莫名其妙，再次干咳了一声，开口问道。“付老板，你对互联网公司的未来怎么看？” 被打断了思路，付正义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想到了美国的互联网发展历史了。国内目前的网络速度制约了网民数量的增加，不过互联网不但可以提供各种各样的讯息，还必将会缩短沟通的距离，今后互联网的发展一定会比实体经济更为出彩，大势所趋……” 终于得到了明确些的答案，齐海峰追问。“哦？你也认为互联网大有可为？” 国内的互联网还处于萌芽期，此时说的再多意义也不大，因此付正义也就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讨论，反正随着时间的推移，互联网企业必将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到那时候再讨论也许会更加合适。 不过网易的成立，也就意味着国内互联网企业的蓬勃发展，在海外已经赚取到了庞大的财富之后，自己总不能总是以‘慈善’的名义在国内使用，因此付正义便笑着说。“齐市长，如果我也想要成立一家互联网公司，那么落户在鹏城会有多么大的优惠政策扶持？” 齐海峰没想到话题跳转的这么快，他还有不少有关互联网发展问题没能问，因此越发的惊讶了。“你们公司难道准备在国内成立互联网企业？” “不一定是我们公司，而是以我个人的名义。” “欢迎！热烈欢迎！互联网企业目前可以算是高科技企业，只要是愿意落户在鹏城，能给予的优惠政策肯定会给足！” 齐海峰如此的爽快，反倒是让付正义有些犹豫了。 目前应该在国内设立什么样的互联网企业，他还没有认真的思考过，更何况真的是在鹏城设立一家网络公司，无论是经营还是管理，对于还在上大学的他而言可都不太方便，因此只好说等大楼的问题解决之后再议。 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发展还没有见到任何的业绩，更别说是能够引起齐海峰的重视了，因此也就一句话带过，让他可以将话题引入到正题上来。“付老板，市委的曲书记对于你们愿意接手福田区这个项目非常关心，他人在美国考察，还每天一个电话回来追问进展……” “总公司在国内已经设立了一家高科技电子产品的公司，而对于在鹏城建造一座亚洲第一高楼，总公司认为需要重新设立一家新的公司进行管理和运营，如果速度快的话下周雨瑶置业的资金就可以入账，只等着原本的纠纷能够得到顺利解决，那么就可以签署协议、进入到实施阶段了！” “业主方面的纠纷需要时间，但市委可以明确的表示这方面不会给你们公司带来任何的干扰和影响！” 说到这里齐海峰停顿了下，这才接着说道。“只不过缴纳了进场费的建筑公司、垫付了材料款的供应商是需要能够得到适当的补偿，才肯撤出的……” “只要市委能够确保纠纷的解决，雨瑶置业过来的资金完全可以先拿出来垫付，不过总公司打过来的资金可是需要银行方面的支持，要不然对于我们公司而言资金的使用效率可就太低了！” 察觉到在这个问题上付正义不肯让步，齐海峰不禁有些头疼。 购买了楼花的业主好解决，可有两家缴纳了进场费、等着狠赚一笔的建筑公司是绝不会轻易拿了补偿就撤出来的。 因为，这里面的水深到了连市委曲书记都头疼的程度…… 正文 第529章 怀石料理 沟通还在继续…… 付正义原本是不太愿意跟官员们打交道的，不过齐海峰虽说最初给他的印象是不苟言笑、官架子比较大，甚至是还有些傲气，可今天受邀过来所看到的却是一个反应敏锐、对城市经济发展有着一套独特见解的学者型领导。 唯一的缺点，自然也就是他现在最大的优点：年轻！ 履任时才四十一，按理说鹏城绝大多数的厅局级干部都应该是比他要大不少。 虽说国内正在搞领导干部‘年轻化’的试点，可眼前这位却显然不应该是属于这种情况。 鹏城，改革开放的桥头堡，国内最早建立的经济特区，全国的资金都往这边汇集，这才让曾经的小渔村在短时间内就变成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成为了创业者梦想中的圣地，投机者们向往的乐土，打工者发家致富的目标，领导干部们一展拳脚的大舞台。 新的亚洲第一高楼，付正义准备将其命名为‘飞翔’大厦，并非是他不想要继续沿用之前的公司命名原则，而是考虑到之前围绕着湾边证券、佳美银行所出现的追踪报道，让他觉得还是应该适当的低调些。 最起码，不要让外界简单的根据各个公司的名称，就能轻易的将他老底儿给掀开。 之前让柯雅媛在海外设立的那几个离岸空壳公司，就正好被拿来用上了。 付正义在观察、在试探，齐海峰何尝不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而发出的邀请？ 因此在谈话气氛比较融洽时，齐海峰便问道。“付老板，你本人是【fl国际投资公司】的执行董事，但飞翔大厦的投资主体是【fly国际公司】，两个公司之间有何关联？” “离岸公司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出资人的身份和背景，所以这样的问题，我实在是没办法回答……” 说完端起茶盏闻了闻香，付正义这才抬起头来笑道。“何况总投资高达六亿美元的固定资产投资，也不是公司主营业务的范围，所以最终这个项目应该会有其他投资者的加入，也许是其他的离岸公司，也许是个人，也许是其他想要进入国内的海外公司，目前还不能确定……” 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避重就轻，齐海峰已经有了深刻印象，知道继续追问下去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见时间已经不早，便说这里才开了一家怀石料理，味道很是不错。 若非是受邀而来，付正义是肯定不会去吃什么所谓的‘怀石料理’，那玩意价格又高、分量还少，而且每道菜还盛放食材的绿叶也是能够被食用的，自认是食肉动物的付正义可真心不觉得那些树叶能好吃。 当然，说白了这跟他前世从未吃过正宗的怀石料理，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到了地方脱鞋进屋，正坐。 穿和服的女服务员虽说一口纯正的汉语，但却是以标准的日式跪姿迎接，这里竟是一家完全仿照日式风格的特色餐馆。 见付正义盯着那服务员的背影直到其离开，齐海峰便笑着说。“这种纯日式风格的料理店为地王大厦内的餐饮业增添了新的内容，虽说服务员的‘跪式服务’引发了不少争论，但改革开放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服务业只要是不违背打工者的本人意愿、不违背国内的风俗习惯，只要市场能够接受，作为政府部门我们也不好过多的干涉……” 付正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哦？正真的怀石料理可是日本餐饮业的精华体现，跪式服务也好，装修风格也罢，最终决定其是否正宗，还是要看一会送上来的都是些什么……” 齐海峰也没有来过这里，不过这家怀石料理店开业以来很是引起了不少的争论。 华夏传统，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没有有要跪食客的，因此齐海峰今天特意邀请付正义过来，也就是打着来看看实际情况的念头，如果真的发现这店铺有逼迫员工的迹象，那自然是需要狠狠处理的。 粗磁之盛器，细瓷之碗碟，就连漆器托盘都宛如是艺术品一般。 端上来的那一汤三菜，单是卖相便已经能够令人食欲大开，只不过那份量，付正义就只能是呵呵了…… 清酒是否正宗，付正义不清楚。 不过每道菜都是摆在树叶上的怀石料理标准，倒是没有因为进入了国内而偷工减料，不过碗碟里的都是些大桑叶，付正义也就不准备依照前世所了解过的‘怀石料理’将这些养蚕的玩意儿塞进肚子。 更何况，他见齐海峰对于这些树叶也没有去吃的迹象，自然也就不会去点破。 寂静、祥和、清淡的风格是怀石料理的主题，但最后的甜点并非是由初始的那服务员端进来，换成了一个身穿牛仔裤、短背心的年轻女孩。 将甜点先给付正义摆好，年轻女孩这才转过脸冲着齐海峰笑了起来。“鹏城的父母官齐市长大驾光临、可是让小女子大吃一惊呀，所以亲自动手做了两份甜点送上来算是赔礼啦！” 这年轻女孩之前就是刻意背着身进来的，所以直到她将那甜点摆在齐海峰的面前，他才看清到了这年轻女孩的容貌，听对方这么一说可就苦笑了起来。“元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年轻女孩笑着拿起了摆在桌边的那瓶清酒，给自己斟满一杯便转过脸看着付正义，等着齐海峰的介绍。 “这位是即将接手福田那栋大楼的外资公司的执行董事付正义，这位是我导师的小女儿元媛，元朝的远，名媛的媛……” 明白齐海峰这这么说是不想让自己有所误解，付正义端起酒杯喝了一个，可就询问齐海峰的导师是哪位？ 齐海峰自嘲般的笑了笑道。“读研时我在交大，师从交大物理系的博导元镇海教授，可惜年轻时容易冲动，脑子一热就响应了国家的号召去西藏援建了，之后莫名其妙的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现在，有时候感觉上还不如留校做学问舒服，更不会如现在这般的辛苦和疲惫……” 付正义记得柯雅媛所收集到的资料表明，齐海峰援藏时因为救了几个牧民而红极一时，之后便顺利的进入了官场，自身的能力也有、理论基础也比较扎实，于是得了上面某个领导的赏识便被推动了一下，十多年就让他成为了鹏城市最年轻的领导干部，前途一片光明！ 跟齐海峰闹腾完之后，年轻女孩元媛可就转过脸冲着付正义不满道。“你到底懂不懂怀石料理啊？正宗的怀石料理的起源是因为僧人饥饿难耐抱着石头抵挡，相当于就是我们国内所说的寺院中僧侣们的粗茶淡饭，古代食物紧缺，因此每一道菜都务求精致……” 听到这里付正义终于忍不住了，摇了摇头道。“你这就是标准的以讹传讹，怀石料理不是这么来的……” “是我清楚还是你清楚啊？”年轻女孩元媛似乎被气的不轻，可她瞄了一眼齐海峰见他没有制止自己的意思，于是鼓着脸、眼珠一转便主动挑衅道。“好吧，如果你能说出怀石料理的真正起源，那以后你带人过来吃饭全部免单，如何？” 跟一个小女孩计较，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不过他见齐海峰正饶有兴趣的瞅着自己，付正义想了想便说。“怀石料理的名称由来，其实是来自于老子所著《道德经》的“是以圣人被褐怀玉”一句。被褐怀玉，被褐者，薄外；怀玉者，厚内。表面粗糙破落，而内心则怀抱美玉。忽略外在而强调内在的价值，这种理念与日本茶道精神完全吻合。其内在含义便是说不刻意突出装饰和外表、强调事物质朴的内在，并且能够经历时间考验的本质的美……” 付正义的引经据典，当场就将年轻女孩元媛给镇懵了，齐海峰也是大感诧异。 门外则响起了鼓掌声，跟着一个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的老头便走了进来，瞅着付正义便喜道。“不容易、不容易啊！竟然能知道这么多，你是学中文的吧？” 付正义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齐海峰便一脸愕然的站了起来。“导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满头白发的老头转过脸一看，双眼眯缝起来思索片刻便愣住了。“海峰？是你？” “是我、是我啊！”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齐海峰握住老头的手仔细打量了片刻，这才感慨道。“导师，您还是跟以前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啊……” 满头白发的老头笑道。“海峰啊，你可是变了！假话、套话是张嘴就来，我这都已经是奔古稀之年去的人了，要是真没变化可不成了老妖怪？” 年轻女孩元媛见没人理会自己，撅着嘴抱住了满头白发的老头胳膊，指着付正义便抱怨了起来。“外公！外公！有人正欺负你家外孙女呢，您就不能先帮帮我啊……” 正文 第531章 您不懂 交大经管院的院长，博士生导师，无论哪个名头都是需要仰望的。 可搞清楚了岳浩铭所持有的‘危机’理论、明白了其研究的方向和角度，付正义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他会在之前所提及的‘大会’上辩不过那些经济学者和专家们了。 是，岳浩铭对于经济研究的深度和广度都不是付正义所能够相提并论的，可问题是他的那些个理论研究基础，依然没能跟上日新月异的国际金融发展，更不要说那些种类繁多的金融衍生品了。 当然，岳浩铭的研究方向还是正确的，其推导出来的结论也是正确的，可中间的分析过程却存在着诸多疏漏和不妥之处，也难怪他无法说服别人接受他的这番理论了。 更何况，他仅仅是交大经管学院的院长，并非是金融方面的专家、学者。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吧，这就好像是一道高考时所出现在试卷上的证明题，岳浩铭只给出了最终正确的结论，但他的整个推导过程却似是而非、没能抓住重点！ 岳浩铭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在一开始的时候还听得认真且表示对自己理论的认同，可自己越说下去对方越是跟早上大会上对自己群起而攻之的那些所谓学者和专家们一样的表情，岳浩铭可就光火了。“小付！难道你就没感觉到危机的即将到来？” 尊师重道，付正义认为是自己前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所以即便是岳浩铭的口气有些恶劣，可瞅着对方那满头的白发，他犹豫了下也只好是无奈道。“岳院长，您的理论水平是令人高山仰止的……只是您近年来有没有参与过国际金融市场的操作，又或者是明白国际市场上资金的运作模式，以及整体的规模？” 咦了一声，岳浩铭想了想才发现眼前这个小年轻简直不是个东西，他竟然敢说自己不懂真实的市场，只懂得那些空泛的理论知识！ 按捺着胸中怒火，岳浩铭想了想才说。“小付啊，那你说说看吧……” 付正义摇了摇头。“您连国际金融市场是什么规模、怎么一个运作模式都不清楚，那我真没办法给您解释了……” 自己的缺点，岳浩铭不是不清楚，可国内又有那个搞经济理论研究的会去进行实战？ 所以虽然付正义摆出了一副‘你不懂’的欠抽样子，可岳浩铭反倒是觉得这小子应该知道自己所不清楚、或者是漏掉的一些情况！ 只是面子还是要顾的，于是岳浩铭将手一挥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说说看嘛！大胆点，不要怕说错……” 要不要这么无耻啊？ 心中如是想着，付正义的脸上自然也就有所表现。 话一说出口岳浩铭也察觉到了不妥，明白自己这是习惯性的又摆出了一副教导学生的模样，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将付正义面前的茶盏往那他那边又推了推。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既然岳浩铭已经做出了姿态，付正义也就不会穷追猛打的计较过多，而是整理了思路开口说道。“岳院长，国际游资的总规模高达上万亿美元，这里面包括一些对冲基金，例如索罗斯的量子基金、朱利安?罗伯逊所管理的老虎基金、雷?达里奥所管理的桥水、詹姆斯?西蒙斯所管理的文艺复兴科技，另外还有英仕曼集团、德劭基金等，都是体量相当庞大的对冲基金。另外还有不少国家的主权基金，例如新加坡的淡马锡、南非的ih……” 随着付正义的讲述，岳浩铭惊的眼珠都要掉地上去了！ 国际知名的这些基金公司被他所知道，并不出奇。 可他能够说出这些基金公司的资金来源、运作方式，这可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泰国政府的外汇储备原本有三百亿美元，通过其他渠道还筹措到了一百五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在今年的五月倒是成功抵御住了国际游资的攻击，可最终还是在这个月的月初坚持不住了，不得不实施汇率自由浮动，从而引起整个东南亚市场的动荡。菲律宾比索目前步了泰国的后尘，新加坡元也创出了十八个月以来的新低，马来西亚的林吉特一旦守不住，印尼盾自然是很快就会被击垮的。国际游资的逐利天性是不会让这些国际游资很快收手的，那么接下来亚洲区可供攻击的对象也就只剩下了韩国、日本、香江……” 说到这里，付正义便住了口，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而岳浩铭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愕然的瞅着眼前这个神情淡然的年轻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见岳浩铭已经被镇住，付正义想了想便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岳院长，之所以没有提及华夏国内，是因为目前国内金融市场的开放程度还不够，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对外开放，所以即便是国际游资的资金雄厚，但也与我们无关，顶多到最后就是香江被割了羊毛，类似于日本那样出现个‘失落’的多少年而已……” 重重的一拍桌子，岳浩铭怒不可遏的嚷嚷了起来。“不行！这怎么可以！香江已经回归了，就算是五十年不变但那也是我们的国土，哪里可以任由国际游资为所欲为！更何况我们还有责任、有义务帮助相邻国家度过难关！” 付正义依然一脸的平静，还故意将双手一摊问道。“那您有办法吗？” “呃……” 岳浩铭想要反驳，可想了想还是哑口无言了。 “那不就结了，让日本去承受广场协议之后的第二个‘失落的二十年’，有什么不好？韩国虽然是属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类型，可难道我们国家真的有义务去拯救他们吗？” “大国崛起，是需要承担一部分国际责任的，日本经济的衰退对我们有利，可韩国经济衰退对我们国家的电子产品发展将会造成损失……” 不等岳浩铭的话说完，付正义可就冷笑了起来。“岳院长，想要崛起必须是自身实力有所增强，没听说过那个国家的崛起是需要依靠对周边国家的救助和支援而做到的！拿着老百姓的钱去给外国人用？恼道被门夹了啊？” “小付！想要加强话语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拉倒吧！苏联解体之后老百姓过的也是水深火热，可人家也没东送点、西送点的，美国也好、欧洲也罢，谁又能跟俄罗斯叫板？话语权？话语权是争取来的，是依靠实力的增强而自然而然获得的，绝非是去救助、支援那个小国而靠他们给予的……” 付正义说到这里，见岳浩铭脸胀的的通红还想要争辩，冷笑着继续说。“更何况许多的小国都是属白眼狼的，难道您忘了越南了吗？” 怒视着付正义，岳浩铭真的很想说你这么说是不正确的，可身为一名学者、一名研究经济的院士，良知让他不可能昧着良心说假话，于是也就只好继续怒视着对方，想要依靠自己多年来执教所积攒出来的气势，镇住对方！ 说起来付正义是个马上要进入大三的学生，但他的心理年龄却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因此瞪着他的别说是岳浩铭了，就算是换成外国语学院的校长唐铭方，他也不怵啊！ 因此付正义摇了摇头，用牙签叉了块水果塞进嘴里，然后才开口道。“怎么，想要耍您院长的威风了？还是说准备拿出您身为院长的权威来让我自承有罪、老老实实的收回之前的那些？” 岳浩铭的脸瞬间就黑了。 这是什么话？ 身为交大经管院的院长，怎么可以丢脸到需要以势压人了？ 因此岳浩铭也就决定不理会这个年轻人这番尖酸刻薄、但一针见血的说辞，正色道。“小付，咱们先抛开那些无谓的争辩，咱们继续说东南亚发生的这场动荡会对我们国家造成什么影响、有没有抵御的方式，能否在发生问题时有解决的方法？” 问题竟然又回到了最初，付正义有些无奈。“方法一定有，不过你清楚国际游资会怎么发起攻击吗？他们的手段有哪些，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进入、发起攻击，最后又将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安全撤离？您什么都不知道，就想要明白如何抵御，可能吗？” “借入港币，然后在外汇市场上大肆做空，最后通过期货市场实现利润？” 岳浩铭说法让付正义简直是目瞪口呆，一院之长竟然会有着如此简单的思维，简直是不可思议。 见付正义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岳浩铭也清楚自己没有实际操作经验所会产生的疏漏，因此也就尴尬的挠了挠头，徒然间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没脸去请教这么个小年轻，可要是不去请教、对方可也明确的表示出不愿意主动回答的态度了，这可怎么办？ 等了片刻，见岳浩铭一声不吭依然在纠结，付正义可就有些失望了。“国际金融市场上的各种衍生品日新月异，您总是抱着以前的那些资料是不行的。说难听点，现在的国际金融形势，您不懂……” 正文 第532章 人微言轻 包厢里，唐铭方正跟老友元镇海一起欣赏着元治晓所表演的日式茶道。 可怒气冲冲的岳浩铭一进来便要拽着唐铭方去找付正义算账。 知晓了原因，唐铭方就扒着门框不肯过去了。 怒容满面的岳浩铭见拽不动，指着他的鼻子便嚷嚷起来。“老唐！这小混蛋可是你们学校的，要是连你都管不了，那还不无法无天了啊？” 唐铭方吧嗒了下嘴，无奈道。“老岳，你们交大经管院的学生也不少，难不成你还能一个个都认识不成？” “经管院的学生我确实不可能一个个都认得，可像你们学校这个小混蛋一般的家伙，只要是靠近我方圆百米我就能知道……” 元媛就坐在包厢门口，听到这话忍不住咕唧一下笑出了声来，见众人都将目光转向她，脖子一缩不满的嘟囔道。“看什么看呀，我的意思是说岳爷爷的厉害呢，比我家灰灰的嗅觉还灵敏……” 元媛这话的尾音拖得极长，元镇海不由得莞尔，佯怒道。“浑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拿你岳爷爷跟你家的小狗比……” 岳浩铭不准备去计较元媛的胡说八道，可元镇海紧跟着就便冲着元媛继续说。“灰灰多聪明啊，你要是当着它的面敢这么说，它保证两三天不理你！” 坐在里面的齐海峰懵了。 元治晓掩口而笑。 元媛则是笑得倒在了元治晓怀里，捂着肚子嚷着不行了、不行了。 彼此之间类似的玩笑是经常开的，所以岳浩铭也只是哭笑不得的指着唐铭方。“你个老不修！还一校之长呢，你这是在教坏孩子呀……” 对付正义的印象唐铭方哪里会真的不深，只不过在他印象之中这个学生可是比较容易惹事的，因此也就拽着岳浩铭的胳膊准备将他拉进包厢。“得了吧，不就是一学生吗，你跟他计较个什么劲儿呀？他多大？你多大？就是你带的那些个博生生也没哪个比那小子年轻吧？算了啦……” 被拽的一个趔趄，可岳浩铭此时是真的是有些急了。“不行！你知道那混小子说什么？他竟然敢说我不懂国际金融！不成！这事儿不掰扯清楚，我的老脸就给你的学生削光了！赶紧的，跟我过去！不然我真翻脸啦！” 听到这话，唐铭方知道老友是真的动了真怒，犹豫了下便跟元镇海说自己过去看看，便随着岳浩铭离开了包厢走进了大厅。 失望之余给了岳浩铭一个‘您不懂’的评价，付正义可就没想到他会找唐铭方过来帮忙，因此见二人过来可就笑了起来。“岳院长，您这是想干嘛呀？说不过我了就找唐校长过来，您啊您啊，我还真没话可说了……” 夹枪带棒的一通损，气的岳浩铭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转过脸便冲着唐铭方嚷嚷。“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你们上外的好学生……” “老岳，我可从来没说过这小子是好学生！”说罢将气的手都哆嗦起来的岳浩铭按在了椅子上，唐铭方转过脸就冲着付正义道。“付正义！我可警告你啊，岳院长的心脏不太好，就算有些事情他不是特别的清楚，你也不能说他不懂……” 唐铭方的本意是想提醒付正义注意，可岳浩铭怎么听、怎么的不顺耳，正想要发怒，但付正义倒是明白了唐铭方的意思，端起茶壶给岳浩铭面前的空杯子斟满了，这才缓声道。“岳院长，刚才我的话也许是说的偏激了些，主要是因为觉得国内的舆论导向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还以为可以隔岸观火、看个笑话，简直是盲目的乐观！很多人都根本没明白发生在泰铢上的惨剧，很可能很快就要在香江重演了……” 话题重新回到了之前所讨论的内容，身为经管院的院长的岳浩铭立刻进入了角色。“小付，你这是危言耸听！香江已经回归，就算香江的外汇储备不够，可大陆还有上千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更何况你之前提到了因为《广场协议》导致日本出现了‘失落的二十年’，难道你觉得就因为国际游资对港币进行狙击，影响会有这么大？” 瞄了一眼唐铭方，见他一脸的茫然，付正义给他斟了杯茶，这才转过脸冲着岳浩铭开口道。“岳院长，如果香江抵御不住国际游资的攻击，香江经济陷入衰退那是必然的！” 见岳浩铭当即就想要反驳，付正义索性将话挑明。“岳院长，如果国际游资先低息借入港币、作为弹药，并在期货市场上抛出港币、同时沽空期指；一旦外围市场出现有利于炒家的机会便大肆散布谣言、疯狂抛售港币迫使港府推高利息，这就会造成恒生指数暴跌；而当恒生指数暴跌时，淡仓合约平仓就可以顺利的带着钱离开了！那么如果是您负责抵御，您有什么办法解决？” 岳浩铭愣了片刻，当即可就惊得差点跳起来。“小付！你没开玩笑？” 见岳浩铭被惊着了，付正义决定再加一把火。“还有，国际游资实际上是从去年开始就有意识的买入港股的成分股、不断的在推高港股指数，不过到了香江回归之前，他们配合舆论宣传已经开始不断的将这些低廉筹码开始卖出，剩下的少部分则是准备在恒指暴跌时再一股脑的抛售出来，以便造成更大的市场恐慌，请问，这种情况之下您又有何对策？” 随着付正义的讲述，岳浩铭脸色越来越难看，等他的话说完，岳浩铭脑门上豆粒般的汗珠就滚滚而下，可他却像是根本不知道一样双眼发直、双手按在桌面上连骨节都泛白了。 坐在岳浩铭身边的唐铭方没能完全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见老友这般模样却是一惊，唯恐他心脏病被付正义这般挤兑的复发，一拍桌子便冲着付正义吼了起来。“付正义！你说什么呢……” 岳浩铭一伸手便将唐铭方给按住了。“别、别、别拦着他！让他说，让他说下去！他说的是很有道理的……” 知道自己说的一整套流程岳浩铭听进去了，付正义便诚恳道。“岳院长，国际游资在第一次狙击泰铢时是失败的，但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狙击失败导致泰国政府自信心爆棚，于是在两个月的决战时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外汇储备，就连从新加坡借来的一百五十亿美元也没能保住……” 岳浩铭听到这里眼珠都有些红了。“那就斩断他们拆借港币的渠道，禁止做空！” “香江是一个开放性的市场，港币目前也是自由货币，跟恒指期货一样都是可以在任何一个交易所进行买卖的，斩断拆借港币的渠道已经是有所违规了，要是再临时修改交易规则、禁止做空，乃至于强行关掉恒指期货，那么一定会举世哗然，导致香江的金融市场迅速萎缩、直至香江的金融市场退出国际舞台……” 岳浩铭明白对方所说的都是事实，一时间不由得心乱如麻。 想要不让国际游资聚集香江，最简单的方式自然就是自己刚才说的那种方法。 可一旦采用了自己所说的这种极端方式，可香江在国际市场上的金融地位，也就荡然无存了。 思索良久，岳浩铭依然想不出有何应对措施，只好抬起头问。“小付，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付正义将双手一摊，故作无奈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大学生，我只能将所猜到的一切都告诉您，如何解决可就不是我这种人微言轻者所能够思虑的了……”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岳浩铭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出些什么，可付正义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这让岳浩铭大失所望，低着头思索良久，才很是茫然的说。“那只能是等着国际游资来洗劫香江吗？” 短短片刻，岳浩铭那模样就像是老了十数岁一般，双眼赤红、双手也在不停的哆嗦，付正义唯恐真惊的对方心脏病复发，只好低声道。“也许当资金实力超过对方的话就好办些了。国际游资之间可不是关系牢靠的统一体，只要有一个觉得势头不对开始撤，在滚雪球的效应之下，危机想必也就就能解除了……” 岳浩铭的双眼一亮，可很快他的神情就又变得沮丧起来。“实力！还是实力！没实力什么都是虚的……” 说着岳浩铭便站起了身来，摇摇晃晃的便往餐厅外走。 唐铭方赶紧追上去将岳浩铭送回房间休息，等回了餐厅就揪住了付正义，追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竟然搞的岳浩铭如此狼狈？ 付正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唐校长，在国际金融研究方面，岳院长的学术地位如何？” 双方之前所说的那些金融术语，唐铭方是真没听懂，不过他也清楚之前围绕着香江的讨论似乎牵涉的有些大，犹豫了片刻才说。“岳院长是可以在一些特殊刊物上发表意见的……” 正文 第532章 （人微言轻） 第532章人微言轻 包厢里，唐铭方正跟老友元镇海一起欣赏着元治晓所表演的日式茶道。 可怒气冲冲的岳浩铭一进来便要拽着唐铭方去找付正义算账。 知晓了原因，唐铭方就扒着门框不肯过去了。 怒容满面的岳浩铭见拽不动，指着他的鼻子便嚷嚷起来。“老唐！这小混蛋可是你们学校的，要是连你都管不了，那还不无法无天了啊？” 唐铭方吧嗒了下嘴，无奈道。“老岳，你们交大经管院的学生也不少，难不成你还能一个个都认识不成？” “经管院的学生我确实不可能一个个都认得，可像你们学校这个小混蛋一般的家伙，只要是靠近我方圆百米我就能知道……” 元媛就坐在包厢门口，听到这话忍不住咕唧一下笑出了声来，见众人都将目光转向她，脖子一缩不满的嘟囔道。“看什么看呀，我的意思是说岳爷爷的厉害呢，比我家灰灰的嗅觉还灵敏……” 元媛这话的尾音拖得极长，元镇海不由得莞尔，佯怒道。“浑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拿你岳爷爷跟你家的小狗比……” 岳浩铭不准备去计较元媛的胡说八道，可元镇海紧跟着就便冲着元媛继续说。“灰灰多聪明啊，你要是当着它的面敢这么说，它保证两三天不理你！” 坐在里面的齐海峰懵了。 元治晓掩口而笑。 元媛则是笑得倒在了元治晓怀里，捂着肚子嚷着不行了、不行了。 彼此之间类似的玩笑是经常开的，所以岳浩铭也只是哭笑不得的指着唐铭方。“你个老不修！还一校之长呢，你这是在教坏孩子呀……” 对付正义的印象唐铭方哪里会真的不深，只不过在他印象之中这个学生可是比较容易惹事的，因此也就拽着岳浩铭的胳膊准备将他拉进包厢。“得了吧，不就是一学生吗，你跟他计较个什么劲儿呀？他多大？你多大？就是你带的那些个博生生也没哪个比那小子年轻吧？算了啦……” 被拽的一个趔趄，可岳浩铭此时是真的是有些急了。“不行！你知道那混小子说什么？他竟然敢说我不懂国际金融！不成！这事儿不掰扯清楚，我的老脸就给你的学生削光了！赶紧的，跟我过去！不然我真翻脸啦！” 听到这话，唐铭方知道老友是真的动了真怒，犹豫了下便跟元镇海说自己过去看看，便随着岳浩铭离开了包厢走进了大厅。 失望之余给了岳浩铭一个‘您不懂’的评价，付正义可就没想到他会找唐铭方过来帮忙，因此见二人过来可就笑了起来。“岳院长，您这是想干嘛呀？说不过我了就找唐校长过来，您啊您啊，我还真没话可说了……” 夹枪带棒的一通损，气的岳浩铭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转过脸便冲着唐铭方嚷嚷。“你听听、你听听！这就是你们上外的好学生……” “老岳，我可从来没说过这小子是好学生！”说罢将气的手都哆嗦起来的岳浩铭按在了椅子上，唐铭方转过脸就冲着付正义道。“付正义！我可警告你啊，岳院长的心脏不太好，就算有些事情他不是特别的清楚，你也不能说他不懂……” 唐铭方的本意是想提醒付正义注意，可岳浩铭怎么听、怎么的不顺耳，正想要发怒，但付正义倒是明白了唐铭方的意思，端起茶壶给岳浩铭面前的空杯子斟满了，这才缓声道。“岳院长，刚才我的话也许是说的偏激了些，主要是因为觉得国内的舆论导向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还以为可以隔岸观火、看个笑话，简直是盲目的乐观！很多人都根本没明白发生在泰铢上的惨剧，很可能很快就要在香江重演了……” 话题重新回到了之前所讨论的内容，身为经管院的院长的岳浩铭立刻进入了角色。“小付，你这是危言耸听！香江已经回归，就算香江的外汇储备不够，可大陆还有上千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更何况你之前提到了因为《广场协议》导致日本出现了‘失落的二十年’，难道你觉得就因为国际游资对港币进行狙击，影响会有这么大？” 瞄了一眼唐铭方，见他一脸的茫然，付正义给他斟了杯茶，这才转过脸冲着岳浩铭开口道。“岳院长，如果香江抵御不住国际游资的攻击，香江经济陷入衰退那是必然的！” 见岳浩铭当即就想要反驳，付正义索性将话挑明。“岳院长，如果国际游资先低息借入港币、作为弹药，并在期货市场上抛出港币、同时沽空期指；一旦外围市场出现有利于炒家的机会便大肆散布谣言、疯狂抛售港币迫使港府推高利息，这就会造成恒生指数暴跌；而当恒生指数暴跌时，淡仓合约平仓就可以顺利的带着钱离开了！那么如果是您负责抵御，您有什么办法解决？” 岳浩铭愣了片刻，当即可就惊得差点跳起来。“小付！你没开玩笑？” 见岳浩铭被惊着了，付正义决定再加一把火。“还有，国际游资实际上是从去年开始就有意识的买入港股的成分股、不断的在推高港股指数，不过到了香江回归之前，他们配合舆论宣传已经开始不断的将这些低廉筹码开始卖出，剩下的少部分则是准备在恒指暴跌时再一股脑的抛售出来，以便造成更大的市场恐慌，请问，这种情况之下您又有何对策？” 随着付正义的讲述，岳浩铭脸色越来越难看，等他的话说完，岳浩铭脑门上豆粒般的汗珠就滚滚而下，可他却像是根本不知道一样双眼发直、双手按在桌面上连骨节都泛白了。 坐在岳浩铭身边的唐铭方没能完全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见老友这般模样却是一惊，唯恐他心脏病被付正义这般挤兑的复发，一拍桌子便冲着付正义吼了起来。“付正义！你说什么呢……” 岳浩铭一伸手便将唐铭方给按住了。“别、别、别拦着他！让他说，让他说下去！他说的是很有道理的……” 知道自己说的一整套流程岳浩铭听进去了，付正义便诚恳道。“岳院长，国际游资在第一次狙击泰铢时是失败的，但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狙击失败导致泰国政府自信心爆棚，于是在两个月的决战时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外汇储备，就连从新加坡借来的一百五十亿美元也没能保住……” 岳浩铭听到这里眼珠都有些红了。“那就斩断他们拆借港币的渠道，禁止做空！” “香江是一个开放性的市场，港币目前也是自由货币，跟恒指期货一样都是可以在任何一个交易所进行买卖的，斩断拆借港币的渠道已经是有所违规了，要是再临时修改交易规则、禁止做空，乃至于强行关掉恒指期货，那么一定会举世哗然，导致香江的金融市场迅速萎缩、直至香江的金融市场退出国际舞台……” 岳浩铭明白对方所说的都是事实，一时间不由得心乱如麻。 想要不让国际游资聚集香江，最简单的方式自然就是自己刚才说的那种方法。 可一旦采用了自己所说的这种极端方式，可香江在国际市场上的金融地位，也就荡然无存了。 思索良久，岳浩铭依然想不出有何应对措施，只好抬起头问。“小付，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付正义将双手一摊，故作无奈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大学生，我只能将所猜到的一切都告诉您，如何解决可就不是我这种人微言轻者所能够思虑的了……”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岳浩铭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出些什么，可付正义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这让岳浩铭大失所望，低着头思索良久，才很是茫然的说。“那只能是等着国际游资来洗劫香江吗？” 短短片刻，岳浩铭那模样就像是老了十数岁一般，双眼赤红、双手也在不停的哆嗦，付正义唯恐真惊的对方心脏病复发，只好低声道。“也许当资金实力超过对方的话就好办些了。国际游资之间可不是关系牢靠的统一体，只要有一个觉得势头不对开始撤，在滚雪球的效应之下，危机想必也就就能解除了……” 岳浩铭的双眼一亮，可很快他的神情就又变得沮丧起来。“实力！还是实力！没实力什么都是虚的……” 说着岳浩铭便站起了身来，摇摇晃晃的便往餐厅外走。 唐铭方赶紧追上去将岳浩铭送回房间休息，等回了餐厅就揪住了付正义，追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竟然搞的岳浩铭如此狼狈？ 付正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唐校长，在国际金融研究方面，岳院长的学术地位如何？” 双方之前所说的那些金融术语，唐铭方是真没听懂，不过他也清楚之前围绕着香江的讨论似乎牵涉的有些大，犹豫了片刻才说。“岳院长是可以在一些特殊刊物上发表意见的……” （530到532章重新发布了，章节名字可能存在问题，修改很麻烦，内容是没问题的。很抱歉，夜里昏了头了） 正文 第533章 提款机 唐铭方一想到被送回房间呆坐在窗口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老友岳浩铭，也就有了越来越多的疑问。 眼前这个付正义，下半年才会去上大三，可刚才却可以跟专门研究经济的岳浩铭谈个针锋相对、不落下风，如果说岳浩铭不是在有意的相让，那就代表着他在经济方面的见解不单单是独特，还有着能让岳浩铭甘拜下风、无可辩驳的正确性！ 岳浩铭是谁？ 名义上他只是交大经管院的院长、研究国外内经济发展、金融动向的学者、教授，可实际上他有在某些特殊刊物上发表论文的权力！ 在特殊刊物上发表论文，代表着什么？ 那代表着岳浩铭的意见能够让华夏高层领导们所看到，进而可以因为他的意见而令经济领域的某些政策为之而发生变化！ 华夏是个言论自由的国家，某些政策的实施可能会触及某些人的利益、影响到某些人的生活。 对此普通老百姓可以骂骂街、发发牢骚，领导干部可以发表意见、提出自己的观点和建议，而类似于自己的老友岳浩铭这种研究经济的学者，却很可能因为一篇论文的发表就扭转政策实施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唐铭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之后这才平静的问道。“小付，刚刚你所说的那些，会变成事实吗？” 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接近下午四点了。 在跟岳浩铭的交流之中，对方在经济方面的理论基础之扎实是他所无法比拟的，许多专业术语付正义都不明白是怎么个意思，他不过就是仗着对前世东南亚经济危机的走势非常清楚，还看过几篇关于这场没有硝烟的金融战争的详尽分析，这才没让自己在岳浩铭面前说错了什么。 可坐在对面的唐铭方、唐校长，却是外国语学院的院长，虽然校内传说此人通晓五国外语、还差点成了驻外大使，可他对于国际金融能懂多少，付正义是真的没底，因此想了想便问道。“唐校长，商品期货、掉期，您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唐铭方是等着听之前那番辩论的缘由呢，听付正义这么一说可就懵了。 商品期货，他还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可‘掉期’是个什么鬼？ 见唐铭方表情古怪，付正义也就明白了对方在金融方面的层次，一本正经的继续问道。“唐校长，那您知道t交易吗？信贷违约互换交易、总回报互换交易、信贷挂钩票据您知道是什么吗？还有，违约条件下利率或汇率互换的买入或卖出期权，您明白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对方说的这些绝大部分都是汉语，明明每个字、每个词自己都能听懂，可凑在一起之后，唐铭方就觉得自己跟白痴一样了，真的是听不明白、搞不懂啊！ 见付正义还准备继续问下去，唐铭方觉得自己脸上已经在发烫了，赶紧抬起手示意他先别说了。 拿起茶壶给唐铭方的杯子先续上水，付正义这才端起茶杯喝了起来，见服务员送来了一份茶点，便捏了一个塞进了嘴里。 身为外国语学院校长的唐铭方，虽说是真没听懂对方刚刚说的那些金融术语是什么意思，可等他仔细回想了之前付正义跟岳浩铭的那番辩论，徒然间也就恍然了。“小付啊，之前你跟岳院长讨论的时候可好像没提到这些金融术语啊？” “更复杂的金融术语我还没有提及呢，可问题是您如果不能明白这些金融术语代表着什么，那您就肯定不会知道这些交易的模式和方式，更不可能知道这些交易是如果运作的，那我就算是将之前跟岳院长讨论的内容源源本本的解释给您听，您觉得您能明白吗？” 对方的态度是诚恳的，语气也是真挚的，神情间更是只有着遗憾而没有嘲讽，可唐铭方的脸还是腾地一下胀红了。 丢脸啊！ 竟然被自己学校里的一个大学生给看扁了！ 唐铭方真的想要发火。 可仔细一琢磨他就发现，自己还真的是无可辩驳的需要承认对方说的是正确的，对方也确实是为自己考虑的，更是照顾到了自己的面子，其出发点并非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而只是让自己放弃继续追问！ 只不过，唐铭方是谁？ 外国语学院的校长啊！ 学术地位高、理论研究的透彻，顶多能担任个副校长、或者是挂上个学术专家的头衔，想要成为外国语学院的校长可不单单是需要理论基础的，还需要敏锐的政治头脑和灵活的手腕才行。 于是唐铭方的心里面也就想着，你个嘴上没毛的小家伙也敢轻视我，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唐铭方笑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问道。“行了，那些金融上面的专用术语你就不用再提了，我确实是不明白意思的。不过刚才你提到了东南亚的泰国、菲律宾、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这些国家，还说国际游资的下一步就是针对韩国、日本、香江展开攻击，那你就简单的说一下后果吧！” 本想让唐铭方知难而退的，可结果对方竟是迎难而上了，这让付正义有些挠头，想了想反正他跟岳浩铭也是朋友，等岳浩铭想明白了之后要是唐铭方去问，岳浩铭肯定也是会将各种可能性说给他听的，因此整理了下思路便说道。“简单点来说，那就是一旦放任国际游资对香江展开攻击，那么在没有采取合适应对的情况之下，香江多年来的经济发展成果会被国际游资所夺走，最终剩下一个百业凋零、经济衰退、需要华夏不断支援才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的普通城市，进而还会严重拖慢我们国家的国际化进程……” 即便是简单的介绍，可也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完的。 不过去掉了那些繁杂且不容易被外行所明白和理解的金融术语之后，唐铭方倒是很快就明白了之前那场辩论说的是什么，也明白了双方的观点、以及争执的焦点之所在。 唐铭方听到最后，可就是倏然一惊。“小付，不会这么凶险吧？” “我之前说过了，要么就是在资金总量上超过国际游资，要么就只能是更改规则将国际游资驱逐出场，否则就是无解的……”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唐铭方眉心紧锁，想了想便故意笑了起来道。“唐校长，如果换成您来负责的话，要是第一次狙击香江成功、而没有任何麻烦的话，您会不会过上几个月再来一次？只要来就能稳定的获利，那您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赚钱？” 已经被付正义所描述的那灾难性的后果给惊到了，唐铭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会，只好郁闷的回答道。“肯定会继续来啊……” “所以啊，如果没有合适且有效的应对策略，那香江不就变成了国家游资的提款机？没钱了就过来捞一把、没钱了就过来捞一把，别说是香江的经济了，搞不好到时候连国内的经济形势都要变得严峻起来……” “不可能吧？我们国家虽说金融发展比国外晚了几十年，目前拥有的外汇储备也并不太多，可总会有人能想到办法将这些国际游资击退的吧？” “泰国政府加上借来的外汇一共有四百五十亿美元，可前后也不过就是两个多月就缴械投降了，我们国家目前的外汇储备好像也就一千多亿美元，那您觉得能撑几个月？四个月？半年？还是一年呢？” 付正义的这些话，就犹如是铁锤狠狠的砸在了唐铭方的心头，虽然唐铭方并没有心脏病，可他还是脸色煞白、捂着心口示意付正义别再说下去了。 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水，见唐铭方一直低着头在思索，付正义觉得自己今天说的已经是够多了，便想要站起身准备告辞了。 可一只手徒然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知何时又返回餐厅的岳浩铭顺势坐在了他的旁边，按着他的肩膀认真道。“小付，你说的是真的？” “岳院长，国际游资在借助于杠杆的情况下可以动用上万亿美元，可香江加上国内的外汇储备顶天就是两千亿美元，如果按照常规去截断国际游资进入香江金融市场的渠道，那么最为常规的做法就是禁止银行放款、提高隔夜拆借利率、提高存、贷款利率以保证资金的流动性和安全性。可这么一来势必会造成股市的被动下跌、资金流出，于是这就肯定会形成一个无解的金融闭环！” 岳浩铭愕然。“只要加息、股市就会下跌；股市下跌就会让国际游资赚的盆满钵满。于是只要国际游资想要来赚钱了，香江就会成为国际游资的提款机，如此往复下去的话，再多的外汇储备也不够啊……” 知道岳浩铭已经彻底想通了整个过程，付正义很是松了口气，见唐铭方一脸期许的等待着自己说些什么，他犹豫了下才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不想让香江变成国际游资的提款机，那么就唯有一个办法了……” 正文 第534章 点到即止 提款机的说法，实际上是要到明年才会出现。 付正义依稀还记得，这话是索罗斯所率领那帮国际游资在最后一次准备洗劫香江金融市场时叫嚣出来的，只可惜那次也正是他们折戟沉沙于香江的失败之始。 香江回归，被国内视为大国崛起的里程碑事件之一，可连续三次在股市、汇市、恒指期货上的惨重损失，逼的港府不得不向内地求援，依靠内地的无条件支持才最终抵定了胜局、粉碎了国际游资将香江视为‘超级提款机’的企图。 其实对香江以及香江人，付正义是有些意见的。 前世要不是内地果断出手斩断了国际游资洗劫香江财富的魔爪，香江哪里会有之后十多年的金融稳定和民生大发展？ 只需要看看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东南亚国家之后十多年的苦苦挣扎，任谁都该明白香江若是多经受几次国际游资的洗劫，又哪里有资格站在国际舞台上翩翩起舞那么些年？又哪里有资格谈什么稳定和繁荣？ 巴掌大的地方，几百万永久性居民，没了内地的物资供应和近乎于无条件的诸多支持，怎么可能会有未来？ 只不过这些都太遥远了。 按照哲学上的说法，不能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就提前进行否定，但事实上真等事实发生了再进行补救，那一定是会后悔的。 在唐铭方的见证之下，与岳浩铭进行的这番恳谈，在付正义看来是他对于未来国际金融市场动荡发展的猜测和有根据的推测，也是他目前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岳浩铭有没有听进去，是不需要在付正义书中交代的，他所阐述的这些结论，都是依照目前局势变化而进行的合理推测，虽说是属于在极端情况下才会发生的，可发生的可能性是存在的，绝非是危言耸听。 何况有些事情点到为止，说的多了反而会有麻烦。 因此付正义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和立场之后，见岳浩铭再次陷入了沉思、而唐铭方也是一脸的沉重，也就觉得自己的义务已经尽到了，站起身准备离开。 唐铭方见老友齐海峰还在沉思，随着付正义一起离开了餐桌走了几步，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小付，真的会这么严重？” “如果香江成为了国际游资的提款机，对香江的经济破坏性会相当大。资本是贪婪的，更何况是香江这样拥有近千亿美元外汇储备的开放性市场，这么好的一个目标如果保护不当，那遭受洗劫也就是必然的结果了……” 见再往前走就是包厢区了，唐铭方将付正义拽住认真道。“小付，我是搞语言研究的，之前你说的那些我确实不太能听明白，但你所说的后果太严重了、也太恐怖了，难道除了托市买入就没其他办法解决你所说的那什么‘金融闭环’问题？” “解决的办法确实不会很多。我觉得这就是一场纯粹的资金对抗，哪一方拥有更多的资金、更强大的获胜信念、更多的支持，那么哪一方就将占据优势！” 唐铭方眉头又拧了起来，叹了口气之后瞅了瞅依然坐在那边沉思的老友齐海峰，很是有些担心。 唐铭方堵在了通往包厢区的通道口，付正义一时间也就不好催他让开，只好站定下来。 片刻之后，唐铭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小付啊，正好今天是碰到你了，由梦工厂制作的《怪物史莱克》中旬就会在国内上映，可【drea传媒】所制定的vd、dvd销售价格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会那么便宜？” 跟外国语学院下面的音像出版社的合作，都是交给【drea传媒】负责的，付正义之前也只是定了个框架，具体的内容和细节哪里会记得，于是便询问具体的情况。 见付正义是真的不清楚，唐铭方说。“vd不到二十块钱，dvd还不到三十块，这跟外面盗版碟的价格已经相差不多了，美国那边说是制作了两百万份、会在八月份初运抵，你可知道目前国内销量最好的进口大片也没能够达到十万张的销量，可人家那些进口大片的正版碟最便宜的vd就要卖69块啊……” “定价高自然销量就低，以数量和质量换取市场，这在营销上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更何况无论是vd碟片还是dvd碟片，成本的差异并不是很大，外国语学院是负责销售的，我记得之前的协议里约定了这部分的责任，要是最后运来的正版碟卖不掉，损失也是美国的【drea传媒】、而不是外国语学院和经销商……” 见付正义说的很是轻松，唐铭方一时间也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心想既然美国那公司都不怕碟片卖不掉、亏了本，外国语学院又有何可担心的？ 只不过随后唐铭方就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美国的【drea传媒】公司，去年在跟外国语学院磋商协议的时候就显得相当温和，除了对某些利润的分配比例不愿意做出过多的让步，但最终所签署的代理协议还是让外国语学院占了大便宜，虽说整体估算下来的利润也不会相当离谱，但只有有损失可都是会由【drea传媒】兜底的，这种协议别说是在各大高校在跟外方谈判时很少见了，就是那些外向型的出口企业都享受不到这样的优待，那是不是可以认为，【drea传媒】跟付正义这个大学生之间的关系匪浅，基本上就是以外国语学院朱副校长跟付正义最初所谈的那些条件过来谈判、签约的呢？ 或者说，美国这个【drea传媒】公司跟付正义之间存在着隶属关系？ 想到这里唐铭方摇了摇头，付正义能够负责某个海外公司在鹏城盖大楼的事情，但【drea传媒】可是一家美国正宗的影视制作大公司，明摆着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截然不同的行业，怎么可能啊？ 唐铭方哑然失笑，转过脸瞅了一眼餐厅，见老友齐海峰依然耷拉着脑袋坐在那边沉思，唐铭方知道这家伙不想明白今天是不会罢休的，叹了口气就往包厢区域里面走。 在包厢里陪着其导师元镇海聊天的齐海峰，见付正义从外面进来便指着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打趣道。“付老板，刚刚有几个电话打进来，可元教授说齐院长的性子比较急，就没让我将手机给你送过去……” 接住递过来的手机，付正义见除了柯雅媛办公室的号码之外，就是谢运鹏的那个燕京的号，说时间晚了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告辞准备离开。 一整天都待在地王大厦了，要不是因为在这里偶遇自己的导师元镇海，齐海峰也早就要离开了，见付正义告辞也便站同时起了身，跟元镇海打了个招呼便跟付正义一起离开了怀石料理餐厅，进了电梯之后便转过脸来问道。“付老板，你认识赵广华？” “赵广华？好像不认识……” 见付正义神情不似作伪，齐海峰心中奇怪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哦，赵广华就是鹏城银行的新任行长，从北方调过来的，周一早上他撤销了对你堂兄付正明的处罚决定，并且还任命你堂兄为他的新秘书，昨天就约我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说是要感谢我帮他找到了一个能力不错的秘书……” 这一周都在观察几个国家股市、汇市走势，因此付正义还真的忘了之前托付齐海峰帮忙的这事儿，于是便笑道。“那就好。只要我堂兄能够找到合适于他自己发展的位置，肯定不是表现差的……” “那晚上一起去赴宴？赵行长跟我的关系不错，以后你们公司也要跟鹏城银行紧密合作的，提前认识一下不会有坏处……” 齐海峰的提议倒是不错，只不过付正义记得前世堂兄担任了赵广华的秘书之后的第一年，可是被骂惨了。 这个从北方调回来担任鹏城银行一把手的赵广华，处事果决、但脾气不好，尤其是对下面的工作人员简直是以‘恶劣’著称，付正义还记得前世堂兄在很多年后才偶有提及，说他在担任赵广华秘书的第一年，赵广华出去应酬时自己只能是吃个半饱、就要赶紧听从安排。 那想必赵广华今天为齐海峰安排的晚宴，堂兄付正明一开始也必定是要到场的，付正义可不愿意在这种场合下跟堂兄碰面，也是便笑着说。“齐市长，晚宴我估计是没有时间了。不过还需要请您帮个忙，不要让我堂兄知晓关于我的一切，拜托了！” 齐海峰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那赵行长那边……” 付正义点了点头、表示他猜得不错。“最好也别让他告诉我堂兄！” 齐海峰不由得乐了。“你们堂兄弟之间这是打什么哑谜呦……” 齐海峰去了地下停车场，等司机开着车经过地王大厦门口时他才看到付正义站在路边等出租，便让司机将车停在了他面前邀请他上车。 已经召了辆出租车过来，因此付正义便笑着说不用了。 齐海峰笑着打趣道。“付老板啊，你们公司是不是太抠门了呀，连个座驾都不给你准备？” 付正义一想也是，笑着说。“我听说鹏城的黑牌车审核相当严，所以就忘了这码事了……” 齐海峰心中一动，故作豪爽的大笑起来。“再严也不能让你们公司没车用啊！得了，等上了班我就安排人给你们公司办理手续……” 正文 第535章 全球顶级事务所 “全都是假的！设计师的资质是假的，建筑设计图是假的，就连设计单位也是假的！这么多重要的文件在福田区政府和鹏城市的规划局、城建局、住建局转了那么长时间下来，竟然就没有一个能稍微认真负责看一眼的，难道政府养着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会盖个公章、签个名字的吗？” 柯雅媛愤怒的咆哮着，她手里所拿着的那份属于永祥地产的亚洲第一高楼设计施工文件，也被挥舞着差点要戳着付正义的鼻子了。 从地王大厦打车过来，进门之后所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付正义小心的将那份卷成筒状的文件拿了过来。“既然是个骗局，那自然是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都会出现的，如果这些文件都是真实有效的，那才会让人吃惊吧？” 柯雅媛愣了下，便垮了脸说。“好吧，你是bss，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随手将那一卷成筒状的文件丢在了茶几上，付正义问。“好了，这么着急喊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柯雅媛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有什么事？bss，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拿我寻开心？” 见柯雅媛真的是火冒三丈、一副要彻底爆发的模样，付正义赶紧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bss，建造一栋数百米高的大厦可不是盖居民楼，首先需要去找建筑设计单位进行设计，对方要对现场进行勘察，完成之后才会开始进入到设计造型的阶段！之后设计方还必须按照建筑的方式去选择适合于建造大厦的材料，确定地基深度和强度；如果大厦整体是钢混结构就必须提供水泥的标号、可供选择的生产厂家；如果是钢架结构的话就必须有详尽到一颗螺丝、一个螺栓的尺寸、大小、重量等所有的数据，另外超高层建筑还需要考虑到应力的墙的数量、位置，如何解决大厦高层在风力作用下的摆动幅度等一系列的麻烦……” 付正义认真的听着，只是他确实听不太懂。 应力？ 是什么意思？ 摆动幅度？ 数百米之高的大厦难道能被风给吹的晃起来？ 等付正义将这些疑问提出来，柯雅媛却双手一摊、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能说的这么专业？” 柯雅媛将脸一扬，理直气壮的说。“我是照本宣科！这些专业性的内容都是我询问了各大设计院后了解到的，目前国内可以设计出这种超高层大厦的建筑设计院也有一些，可根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选择国内的设计院和设计师，基本上就是自找麻烦……” 听到这里，付正义心中一动，笑着问道。“柯总，有什么话直说，好不好？” 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被戳穿，柯雅媛有些惊讶，眼角余光瞄了一下付正义，见他并不是在生气，这才走回办公桌将抽屉里的一份文件拿出来，递了过去。“国庆节我要结婚，楚军有个朋友叫郑利斌，是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亚裔高级设计师，他的建议是选择他们的事务所，将这个案子指定由他来设计，这样就可以给予我们20%的折扣和一次更换造型设计的优惠。不过折扣是不在设计方案里体现的，他将免费提供大厦内五千平米面积的装修设计效果图和施工图……” 飞翔大厦的事务，付正义是让柯雅媛全面负责的，就算是她直接选定了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指定让郑利斌设计，付正义也是没什么意见的，因此他也就没去接被她递过来的那份文件。“既然是交给你负责、那你就要负起责任来，有些钱不能省、也不需要省，具体的你掌握尺度就可以了！” 见付正义毫不在意，连自己递过去的资料都不准备接，柯雅媛反倒是有些心虚了。“bss，郑利斌是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最年轻的亚裔设计师，他目前正在跟其他设计师竞争香江事务所合伙人的位置，我觉得如果让他来负责的话，那就可以让他将事务所挪到鹏城，成为第一批入驻飞翔大厦的国际公司，实现互利互惠……” 这个想法好啊！ 大厦还没有奠基，就已经有国际大公司的分公司准备入驻，无论是对飞翔大厦提高知名度、还是说实现效益，都是个好事！ 见付正义冲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柯雅媛越加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将桌上的一份传真件拿起，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咬着牙念道。“bss，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确实是全世界顶级的建筑设计事务所，不过他们的报价也是全球一流的，写字楼的设计费用是每平米六十美金，折合成人民币就是将近五百块……” 付正义隐约还记得骗子公司永祥地产的成本造价上标明的每平米建筑费用不超过一千九，那要是选择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进行设计，那么单单是设计方面的费用就占到了总成本的百分之二十！ 不算不知道，一算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见付正义被惊着了，柯雅媛将手里的那份报价清单递了过去。“超高建筑的外形设计就占了近四分之一的比重，不过郑利斌说如果他的设计能够获奖的话，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内部规定可以给予他的奖金，他愿意将一半换算成内部装修的设计费用，返还给我们公司……” 说实在的，付正义到现在都还没有规划好这栋新的亚洲第一高楼总面积该是多少，什么层高比、什么防震等级、什么具体的用途，他都是毫无概念的。 付正义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在97年在鹏城建造这么一栋大厦，即便是造价在现有的基础上翻一倍，随着鹏城市房价的不断飙升，自己肯定还是要赚的，因此也就懒得继续看传真件上具体的明细，将传真件丢在了茶几上。 “那按你说的办吧！尽早完成设计、尽早开工、尽早投入使用！” 听了付正义前半句话，柯雅媛松了口气，可后半句话却让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bss，你以为这是小孩子搭积木啊？单是整体设计就要两个月，想要进入到建造环节最起码是半年之后了！” 付正义有些不解。“这么慢？” “还慢？一个设计团队几十个人呢，刚才就跟你说了，要是钢混结构还简单点，要是钢架结构还需要额外付费的！因为钢架结构设计公司需要提供精确到每一颗螺丝重多少、尺寸精确到毫米级的程度，任何一点偏差这栋大厦都是可能要出问题的……” 被柯雅媛一通数落，付正义明白这是自己不清楚建筑行业的情况而说了外行话，赶紧出声打断道。“好好好！我不催就是了……” 柯雅媛正准备开口，付正义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里面立刻就传来了谢运鹏的声音。“正义！你人在哪呢？” 想到之前他就来过好几个电话，付正义便说。“我还在鹏城这边的分公司呢，之前手机没放在身边……” “知道了！小廖现在就过去接你，晚上请你吃这边最有名的排挡海鲜大餐……” 付正义愣了下才想起来，这家伙不是看完了香江回归仪式之后就随着他爷爷回了燕京了，难不成又跑来了？ 一问，果然如此。 “正义啊，要不是你的及时提醒，瑞贝卡的公司就要破产了，今天晚上我带你先好好见识下鹏城的夜场，所有开销我包了……” 谢运鹏的说辞让付正义撇了撇嘴，心说也就是你的运气好、正巧提到了瑞贝卡那边的情况，要不然你们投到那边的资金都要一夜间化为乌有了。 可惜啊，这场泼天般的功劳自己还不能领，否则很难解释为何泰国政府会在七月二号宣布泰铢实施浮动汇率。 得知小廖大概二十分钟后可以到，付正义挂断电话便冲着柯雅媛说。“行了，关于设计的问题就这么着，不过设计图出来之后一定记得给我看看，怎么盖大厦我不懂，但基本的审美观还是具备的……” 知道这是付正义这是对自己之前说他是‘外行’的反击，柯雅媛不由得莞尔。“别这么小气啊，计师郑利斌已经带着他的助理从美国赶过来了，随身还有他没有公开过的一些超高层大厦的造型设计，他说如果选择了他这些没公开过的造型设计，那他可以将造型设计费用降低一成，算是给予‘慧眼识人’者的优惠……” 建筑行业的很多事情付正义都不清楚，可论及猜测别人的心理他可是很有自信的，更何况流浪犬只救助协会的德国人莱纳斯原本学的就是建筑设计，从他那里付正义没少听关于建筑设计师的一些内幕，因此便不屑的挥了挥手。“什么慧眼识人啊，这家伙就是打着废物利用的心态，是想找个冤大头买下他手里的那些练习之作而已！” 柯雅媛愣住了，琢磨了好半天这才回过味来，恨恨的说等这家伙到了自己一定不能饶了他…… 正文 第536章 麻烦一大堆（郑重感谢：李樹根读者的万赏） 第536章麻烦一大堆 付正义在离开分公司之前，见到了他的专属秘书冉颖。 她占据了办公区的一角，身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资料，两大盒软盘就摆在电脑的键盘旁，正侧着头夹着一个电话、在用‘一指禅’的方式进行电脑录入，同时还在跟人通着话。 如此忙碌的模样，让付正义脚下不由得一顿，转过脸瞅着柯雅媛，等待着她的解释。 “既然你用不上、那我自然就要给她安排些工作！新公司目前连一个正式员工都没有，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包揽所有的事情吧？” 柯雅媛说的是理直气壮，付正义一时间也是无语了。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被人所关注，正用‘一指禅’的方式进行资料录入的冉颖挂断电话便转过了脸来，见是付正义站在公司的大门口，她虽然搞不清楚对方是刚来、还是准备离开，可这一周以来繁重的工作让她觉得很是委屈，因此当即眼眶就有些红了。 柯雅媛自然清楚自己安排的工作有多么的繁重，心虚之下便将付正义往外面推。“赶紧走！赶紧走！过两天从公司抽调的人手过来了我就放过她，你要是不赶紧离开我担心她真能哭出来，搞不好我还要耗费时间去安抚这小姑娘……” 进了电梯，付正义说。“拜托，冉颖是我的秘书，你这么得罪她就不怕以后她折腾你？” “bss！我是对事不对人的！而且整整以个星期我都没有休息过了，早上八点不到就来、晚上十点之后还不一定能回去，你以为我就愿意招惹你的美女秘书啊？” ‘招惹’这个词，是被柯雅媛加重语气说出来的，面对她那一副随时可能发飙的表情，付正义觉得自己此时还是闭嘴为好。 见此柯雅媛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在电梯到了时才放缓了声音开口道。“bss，你不能让我一个人负责这个大的项目，我就是个搞财务的，管理也勉强能够应付个差事，可建筑工程这方面我也是一窍不通的……” 见小廖还没有来，付正义便继续道。“都说了让你全权负责了，具体怎么安排你说了算啊……” 柯雅媛懵了。“bss！这可是一个总投资高达六亿美元的项目，你能不能认真点？别总是说的就跟农民家里盖个房子一样轻松！” 瞅了瞅写字楼的门口停的那辆黑色的凌志车，付正义收回视线问道。“对了，你家那口子不就是学管理的？要么让他负责这个项目的具体实施？” 柯雅媛瞪起了眼。。“bss，你就别开玩笑了！我们夫妻俩都在一个公司里任职，我管财务他负责管理，你就不怕我们俩卷了钱跑路？” 付正义本也就是随意的一说，可见柯雅媛反应这么大这才回过味来。“也是啊，几亿美元呢……放一般人身上几辈子都赚不到的……” 柯雅媛松了口气。“知道就好！我这辈子可是想一直都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的，所以你给的诱惑千万别大到让我都能动心的程度……” 从楼梯上下来的两个年轻女孩，正好听到了柯雅媛所说的最后这句话，不由得都将愕然的视线投注了过来，见柯雅媛一身正装、像是个公司的主管，可她面前的付正义却明显比她年轻的多，自然也就不由得浮想翩翩、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在雨瑶置业待了两年多，手底下管理的员工也早就上了百，柯雅媛哪里会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便怒视着对方呵斥道。“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呢，要不要我给你们老板去个电话？” 两个女孩脸色惨变，磨蹭了下还是赶紧过来道歉。 柯雅媛可懒得跟她们多说，一挥手便指着门口，吓得两个女孩狼狈不堪的赶紧跑。 等两个女孩出了门，柯雅媛这才不屑的撇了撇嘴。“小妮子们成天就想着勾搭金龟婿，也不搞清楚自己有什么条件……” 柯雅媛之前那刹那间所显露出来的霸气女王范儿，让付正义不由得诚心诚意的赞道。“诸葛当年还是要抚琴才能退敌的，你可是更加生猛，一个眼神就吓得两女孩抱头鼠窜，佩服佩服！” 闹了个大红脸，柯雅媛的气势陡降，很是无语的抱怨起来。“bss啊，说正事呢！福田区的田书记下午还打电话过来问，下周的签署仪式是不是你代表资方去签字？他说签约仪式可能曲书记都要到场的……” 付正义面色一整。“曲书记？鹏城市委一把手？” 柯雅媛一脸的奇怪。“对啊，之前那骗子搞的签署仪式要不是曲书记正好去了燕京、当时也是肯定要出席的，我们真金白银都已经到账了五千万，这么大的投资怎么可能********不露面？” 要是鹏城市的********都要出席这个签约仪式，那电视台、报社肯定都要是来人的，这让付正义一时间有些头疼了。 抬头一看却见停在写字楼门口的那辆黑色凌志上下来的人是小廖，他可就边往外走边说。“得了，到时候你随便找个老外过来应下景也就是了，闷声发财才是正道，我是肯定不出面的……” 柯雅媛愣了下就发现付正义已经跑出了写字楼，连忙追上去拽住车门嚷道。“哎！不行！以后还要有人跟市委市政府打交道呢，要是被戳穿了，我们不是骗子公司都要被认为是骗子公司了……” 写字楼门口可是没遮没挡的，付正义半个身子在车外觉得汗都快要下来了，扭过脸便说。“成成成！我回去再想想，你也帮着想个稳妥点的办法，现在这社会纯粹是刷国籍的，只要是个老外上台签个字，市委那边就能交代了……” 知道付正义怕热，但柯雅媛在关门之前还是钉了一句，这才将车门给关上。 冲柯雅媛抬了抬手示意，小廖这才将车拐上主干道，跟着就开口道。“付哥，谢谢啊！” 正在看车内的装饰，付正义不解。“啊？谢我干嘛？” “我也投了些资金到瑞贝卡的公司，要不是因为你的及时提醒，搞不好真的要血本无归了……” 付正义：“外汇管制现在这么严，你的资金是怎么出去的？” 小廖笑道。“我大伯需要购买些进口设备，顺便就将我那点资金也转了出去……” 付正义点了点头，想了想才说。“老外的钱不赚白不赚。不过瑞贝卡的公司我是不太看好的，建议你最好别把鸡蛋都放一个篮子里面，稳妥点好……” 小廖点了点头，明白这就是隐晦的提醒了，连忙说到了明年就撤回来，不会在那边放很久。 半个小时后，小廖将车开到了一条河边才放慢了速度，指着河边那些餐馆介绍道。“付哥，这里就是鹏城有名的排挡海鲜一条街，以食材新鲜著称，虽说顶着个名头是‘大排挡’，但消费并不低的……” 其实无需小廖的解释，付正义已经注意到路边停着的要么是豪车、要么就是黑牌车，甚至还有些小号牌的政府车，于是也就知晓这里并非是普通百姓们所能够消费的起的地方。“南方人经常说‘吃在广东’，这里有什么特色菜？” 将车停在了一栋二层的竹楼旁，小廖熄了火之后笑道。“我也不清楚，头一次来……” 下了车随着小廖上楼，一进门谢运鹏就给付正义一个熊抱，揽着他坐下才开心的说，瑞贝卡不但及时平掉了泰铢的好仓、还逆向开了泰铢的淡仓，结果七月二号泰铢暴跌让她的公司赚了不少，很是发了一笔！ 付正义没有表现出喜悦，反倒是摇了摇头道。“这样不对！在外汇市场上发现判断失误就立刻止损是正确的，可紧跟着就逆向开仓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你忘了当年327事件了？” 谢运鹏愣了下，一回想当年327事件中北方开始做空、后来逆向做多的那公司下场，不禁就是倏然一惊。“不会吧？这么严重？” 虽说瑞贝卡已经是在单干，可瑞贝卡所管理的到底是谢运鹏等一帮国人的资金，因此付正义还是将他的经验说了出来。“交易习惯的养成不是一天两天的，没有严格的交易规则就进场交易，错误的交易方式会不断助长侥幸心理。一旦市场出现极端行情，瑞贝卡这样的新手就会无所适从。做多、错多的时候一定要知道停手，不然市场肯定会给她一个深刻到无可承受的教训……” 谢运鹏沉默了。 片刻后便掏出电话给瑞贝卡拨了过去，问了几句便捂着话筒告诉付正义，她目前的杠杆只有十倍，持有看多恒指的仓位，准备在恒指上到一万八千点进行止盈。 “一万八？” 付正义念叨着这个近期最为热门的指数预测点位，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口，心想真要是完全依靠外界评论进行操作，瑞贝卡所管理的这个公司能不能坚持到明年，都是个未知数…… 正文 第537章 交易意识 泰国政府宣布放弃固定汇率，泰铢与美元脱钩、实行浮动汇率制之后，瑞贝卡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 在国际外汇市场上也算是摸爬滚打了两年多，可要是论及危险的程度，只有这一次让瑞贝卡感受到了刻骨的寒意、真正感觉到破产距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她也察觉到了若是自己慢了一步、稍有犹豫，那么现在自己可能所面对的就是无可挽回的局面。 二十倍的杠杆，半仓交易，理论上只要汇率波动的幅度不超过百分之十，那她所掌管的基金就完全可以抵御住风险。 可谁能想到泰国政府的消息一公布，泰铢兑美元便狂泻了百分之十七！ 百分之十七啊！ 这也就是说，即便她的基金只是以十倍的杠杆、半仓的方式操作，在那一瞬间她的基金就面临着被强制平仓的可能性。 从未觉得自己会距离破产这么近，瑞贝卡在庆幸之余也产生了深深的恐惧，这让她丧失了跟随着华尔街那些精英们狙击菲律宾比索、马来西亚吉林特、新加坡元、印度尼西亚印尼盾的胆气和机会。 只不过伤痛终归是会减轻的、疤痕也终归是要痊愈的，东南亚的金融动荡让一直在上涨的香江股市成为了华尔街唯一看好的避风港，心中依然有着恐惧的瑞贝卡还是专门去看了心理医生之后，这才根据高盛、********等投行的市场研报、华尔街顶级交易员所泄露出来的消息，重新在恒指上进行了布局，准备借助于恒指期货上弥补之前的损失。 可瑞贝卡没想到谢运鹏会在自己完成了布局的第二天就打电话过来，愕然之余还是将自己目前的操作和盘托出，想要让他也能分享自己目前有所盈余的喜悦。 不过瑞贝卡才说了自己的目标，谢运鹏就说了个稍等将她晾在一边，这让瑞贝卡在郁结之余胸中的愤怒也在迅速堆积。 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谢运鹏见付正义得知了瑞贝卡目前的持仓和止盈标准之后便神情有异，他捂着话筒的左手都不自禁的抖了一下，赶忙小心翼翼的问道。“正义，有问题？” 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付正义想了想才开口问道。“运鹏，你觉得能够长期在证券市场、外汇市场、金融衍生品交易市场里一直玩下去的原因，是什么？” 在燕京的圈子里，通过瑞贝卡的基金公司谢运鹏很是赚了不少的面子和人情，因此对于金融市场他也就有了兴趣，跟一些正儿八经科班毕业、甚至是留过洋的外汇交易员、股票分析师们讨教过，当即便胸有成竹的说。“消息！准确的消息！” 对于这样的答案，付正义是没有感觉到意外的，此时国内的股市还在热衷于讲故事、拼内幕、坐长庄，于是他想了想才继续问。“那咱们打个比方吧，如果印尼今年夏季持续暴雨，雨量为正常年份的数倍以上，你会想到什么？” 谢运鹏愣住了，犹豫了下才说。“印尼持续暴雨？那顶多就是发生洪灾导致老百姓的房子被洪水冲垮，农业上粮食减产、道路桥梁存在危险吧？” “不错，联想能力还是有一些的，”说到这里见谢运鹏似乎觉得自己在逗他玩儿，付正义脸色一整道。“一个合格的金融市场分析师，又或者说合格的独立交易员，单单只是想到这些是绝对不称职的。最起码要能通过持续暴雨联想到印尼的橡胶会减产、纸浆质量会下降、各种当地特有的交易商品数量会减少！而如果能够再继续深想一下的话，那么就该知道当印尼这些特色商品的库存在降低之后，势必会影响到相应商品的国际价格，要是可以想到通过调查历史上的那些有效数据、进而分析出印尼盾是贬值、还是升值概率，这样才能算是合格……” 谢运鹏听的懵了，目瞪口呆的瞅着付正义，许久之后才愕然道。“不是吧？就因为一个‘持续暴雨’的新闻报道，就要能够想到这么多？” “南美的蝴蝶煽动翅膀，于是太平洋上便掀起了一场飓风，这是‘蝴蝶效应’。而其在金融市场里的运用是金融交易者们所必须具备的基本能力，所以我说到了现在，你还觉得依赖‘准确的消息’就能赚到钱？” 坐在一旁的小廖终于忍不住了。“付哥，谢少所说的‘准确的消息’不就是你之前说的意思吗？只不过他所指的‘消息’是经过了类似于你之前打的比方所得出的那最终结果，是省却了中间所有的分析和推理过程……” 见小廖的悟性还在谢运鹏之上，付正义便转过脸来认真道。“运鹏之前提到的‘消息’，应该是指的上市公司在利好发布之前有意或无意泄露出去的，而我说的乃是国际金融市场上的交易，中间的分析和推理过程没有哪个交易员能够越过去的！更何况运鹏说的那种‘准确的消息’，在国际金融市场上是属于‘内幕’的范畴，一旦被查实就是犯罪，罚款也好、赔偿也罢，都绝对不是一般公司所能够承受的起的……” 谢运鹏此时也醒悟过来，他跟瑞贝卡说付正义就在自己的身边，你目前的持仓应该请教一下他的意见。 见谢运鹏将按了免提的手机放到了自己面前，付正义犹豫了下才开口。“瑞贝卡，好久不见了，还好吧？” 知道谢运鹏跟付正义在一起，瑞贝卡胸中的愤怒顷刻间便消散，她捧着电话非常认真的打完招呼，便虚心的请对方给予指教。 如果是跟掌管着纽约基金公司的老托尼通话，付正义自然是直话直说、无需客套的，但对于这个身材曼妙、****宏伟的女孩，付正义犹豫了下才问道。“瑞贝卡，你想要持有恒指到一万八千点再出手，原因何在？” 瑞贝卡整理了下思路，才回答道。“东南亚金融动荡、各国的本币贬值，这导致当地的外资蒙受汇率损失，所以除了固定资产投资之外，只要能离开的资金都会出逃的，目前虽然看不到更加严重的可能性发生，但避险资金也必须找到其他出路。可是香江回归之后，股市依然涨势如虹，香江还有着外汇储备位居全球第三的优势，避险资金必然会抛弃容量更大、但横盘多日颓势已现的日本股市……” “k，既然选择香江市场是资金避险情绪的释放，那么一万八千点的目标位，又是从何而来？” 有理有据的一整套说辞，大半都是瑞贝卡近期通过华尔街各大分析师的文章总结出来的，因此也就在解释完之后笑道。“华尔街高盛、********等顶级投行的分析，再加上金融期刊上一些著名投资人的预判，结合公司里分析员的推论和我自己的感觉，恒指必然可以在近期突破一万八千点的整数关……” 意料之中的回答，付正义也不等瑞贝卡说完便问道。“别人的分析是别人的分析，顶级投行的分析如果从不出错，那为什么美国还会有那么多的基金公司、那么多的分析师、独立交易员？” 瑞贝卡被问懵了，片刻之后才迟疑道。“呃……这是华尔街的惯例啊，如果不看市场分析报告和顶级投行的研报，那消息收集和市场分析就没了基础，会出大问题的……” “人云亦云，是在金融市场里生存的大忌！巴菲特的财富可不是通过这些公开的分析报告和投行研报而获得的，他从不参与他所看不明白的行业、从不购买没有盈利预期的企业、更不会在市场狂热的时候进场，那你觉得是投资大师巴菲特厉害，还是说高盛、********这些顶级投行厉害？” 犹如是回到了课堂上，瑞贝卡认真的倾听且进行着记录，听到这里不自觉的竟是开口道。“教授，那您觉得应该怎么办？难道说是需要保持跟这些顶级投行分析结论相反的操作，才是正确且能够持续在金融市场上生存下去的吗？” 说得兴起，付正义也没有注意到瑞贝卡的称呼变成了‘教授’，立刻便回答道。“记住！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不智！但人云亦云，则是失败的开始！独立思考是基础，脱离了这个基础，金融市场就是财富的绞肉机，更何况期货交易乃是比股票交易的‘零和市场’还要残酷的地方，如果你一直是将华尔街的研报视为‘金科玉律’，那我是要劝你一句，换个工作吧。不要误人误己！交易意识的具备，是你跟普通交易师、交易员之间的一道鸿沟，想要跨越就需要理解、需要领悟，很多交易者在领悟的过程中却丧失了所有的筹码，而不得不黯然退出这个行业……” 听到这里，瑞贝卡心悦诚服。“谢谢，我明白了！” 付正义本就是诚心诚意的想要点醒瑞贝卡，虽然他并没有提及任何的操作，可他将自己关于‘交易意识’的部分说给了对方，能听懂多少、能领悟多少、能掌握多少，是瑞贝卡自己需要去解决的问题…… 正文 第538章 提个醒儿 谢运鹏虽说是属于标准的燕京圈子里的纨绔子弟，可他本人并不笨。 相反，真的就如大家熟了之后他自己所标榜的那般，他身上的‘痞气’和‘嚣张’也只对跟自己身份差不多的人使，绝不会主动去招惹普通人的。 所以即便付正义在跟瑞贝卡的交谈中提及具体的操作，谢运鹏也知道付正义是在教瑞贝卡如何成长，等电话挂之后，谢运鹏便举起了酒杯表示感谢。 付正义也是一时兴起，知道自己跟瑞贝卡说的有些多了，所以端起酒杯时还在回想之前是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小廖也端着酒杯凑了过来，笑道举起了杯。“付哥！牛！到最后瑞贝卡都不自觉的将你当做是她学校里的老师了，连称呼都变成了教授！” 付正义眨巴着双眼，有些奇怪。“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谢运鹏喝了一大口杯扎啤，点着头肯定道。“真有！我也听到了！” 付正义：“……” 很少见他有如此的模样，谢运鹏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非要让小廖拽着他一起下去选海鲜，说这里的海鲜都是最新鲜的，保证来过一次就会喜欢上。 环境不错，用餐的气氛也可以，一排竹栅栏将两旁的餐馆彼此分开。 点了海蟹、石斑以及一些贝壳类的食材，付正义对这家海鲜大排档老板所热情推荐的油炸海蟑螂，是敬谢不敏的。 小廖见付正义瞅了瞅那养在水里的海蟑螂脸色有些不好，继续怂恿。“付哥，这玩意儿可只有这边的几家会做，只要是过来的人都会被推荐，味道绝对不错，尝尝吧？” 养在鱼缸里的那些个海蟑螂，一个个就跟付正义记忆中的‘小强’没啥差别，看着都恶心，又哪里会让他觉得能吃进嘴？ 转过脸见小廖是一脸的坏笑，付正义想了想可就问店老板。“三吱儿知道吗？会做不？” 老板一愣，跟着可就满脸惊讶的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会！会做！今儿也是赶巧了，下午才送来的材料，你们要吃我亲自下厨去给你们调酱汁儿……” 没想到这店老板会如此干脆的应了下来，付正义便指着小廖示意道。“成！你告诉下他这道菜是怎么做的，要是他点了这油炸海蟑螂，那我就点上一份三吱儿专门招待他！” 说罢付正义便转身准备上楼，大排挡的老板喜笑颜开的开始给小廖介绍。“这个三吱儿啊可是我们广东的名菜之一啊，一般人是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只有饕餮之客才会明白这道菜的好处！来来来，我先给你说来听听，这三吱儿的原料呢就是采用最新鲜的……” 从身后飘来的那老板的介绍声，更是让付正义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赶紧往上跑，片刻之后小廖才脸色煞白的从外面进来，跟没了骨头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满脸幽怨的瞅着付正义也不吭声。 谢运鹏见此很有些奇怪，见小廖真的半天都不出声、脸色也难看的很，忍不住便问道。“咦？你们俩这是几个意思？” 见小廖那目中的幽怨更深了几分，付正义可是笑得欢畅，继续去撩拨他。“小廖，那油炸海蟑螂点了几份？” 听到‘海蟑螂’三个字，小廖的脸就又白了几分，捂着嘴喉结耸动了几下，赶紧双手抱拳告饶。“付哥！付哥！您饶了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谢运鹏见此可就越加的好奇了，非要付正义说说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三吱儿这道菜是号称广东名菜，付正义心里面还是有些膈应，站到窗口指了指楼下的店老板，便让谢运鹏自己下去问。 谢运鹏拔腿便准备下楼，小廖强忍着恶心劲儿嚷嚷了起来。“谢少！谢少！别去、别去问，恶心死啊……” 谢运鹏头也不回的便往外走，还挥了挥手表示不屑。“嘁！什么我没见过啊，不就是一道菜嘛，能恶心什么啊……” 三分钟之后，楼下就传来了一阵阵的干呕声。 脸色本就煞白的小廖苦笑。“付哥，您也真是的，这些稀奇古怪、恶心死人的菜式也懂，真服了您了……” 非是广东人，自然很难知晓这边的一些特殊菜式，托福于前世网络之发达，付正义知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就真不少，兴趣一来便继续问道。“华夏十大禁菜，三吱儿排名第八，想不想知道排在前面的还有什么不？” 小廖双手直摇，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不！不！不了！您还是饶了我吧，今儿可是想吃顿大餐的，胃口倒了那可就白来这趟了……” 小廖的话没说完，从楼下面就传来了谢运鹏有气无力的骂声。“付正义！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么坑我……” 招呼着小廖过来，付正义站到窗户旁探出头一看，见谢运鹏坐在树荫底下的一个小马扎上仰着脸怒视着楼上，他双手一摊便无奈道。“小廖喊着、喊着都没喊住你，是你自己非要下去问的，这可怪不到我吧？” 谢运鹏一时间被噎的无话可说，只好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等缓过劲上楼坐下，指着付正义直摇头。“你小子忒不讲究，这么恶心的玩意儿也不提醒下，我现在是丁点胃口都没了……” 将服务员送来的清蒸海蟹转到自己面前，付正义将那特别大的蟹钳掰下来便笑眯眯的说。“我刚才还在跟小廖说十大禁菜呢，既然你胃口没了那我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跟小廖的反应差不多，谢运鹏一只手捂着嘴立刻就背过身，令一只手冲着付正义的直摇，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端起扎啤杯便猛灌了一气，这才摇头苦笑起来。“服！我也服了！千万别在吃饭的时候再提这事儿了，你今儿可是真把我给恶心着了……” 关于‘十大禁菜’的话题到此为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彻底缓过劲儿的谢运鹏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正义啊，你是不是准备在福田区建栋新的亚洲第一高楼？” 从跟福田区开始联络，到今天早上见到齐海峰，前后总共也不过就是一周多点的时间，付正义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嗨！福田区那块地皮要不是因为之前说是要盖亚洲第一高楼，那些个地产商们早就是要打破头的去抢了，哪里会拖到现在哪里还是个大坑啊……” 付正义心想这是话里有话啊，于是便等着谢运鹏继续。 “事情是这样的，骗贷案之后，还是有不少地产商都盯着那块地的，可没想到真有人愿意承担原本的银行贷款、继续将亚洲第一高楼竖起来，所以就被你打了个措手不及！上次在香江酒吧里你见过的那位海总，你还记得吧？他得了消息找到了我，想让我帮着问问他能不能参上一股进来……” 谢运鹏说到最后，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道。“还有啊，我手头上也有些资金也是必须投入实业的，正好知道了这事就想跟你也商量，能不能让我也参一股进来，盈亏都不谈，只要这个新的亚洲第一高楼的投资人里面能挂上我的名儿，就成了！” 付正义听到最后，更加觉得奇怪了。 上次在香江酒吧里见过的那位海总、海建国，说是要参与进来倒是合情合理，他的公司规模不小，甚至都准备去香江发展了，鹏城这个亚洲第一高楼要是他能参与的话，倒是一个彰显其公司实力的机会。 可谢运鹏呢？ 他的资金可绝对不会太多，对于这种动辄几十亿的投资而言，他那点钱投进来连个响声都听不见的。 见付正义眉头逐渐皱了起来，谢运鹏抹了把嘴继续说道。“正义啊，你呢也别误会。海总其实也就是想让我给你提个醒儿，他自己是只投资不参与后续的运营和管理的，更不会进来争权搞什么明堂，他就是想占个投资人的名声，要是可以的话能再给他预留几间下来做办公室，就满意了……” 谢运鹏跟小廖参一股进来，付正义倒是无所谓的。 可海建国不是个小商人，他出的资金多了自然是要控股的，出资就算少那也不代表今后不折腾，因此付正义可就觉得有些麻烦了。 谢运鹏见他一直不肯开口，犹豫了下才搬着椅子坐到了他旁边，压低了声音说。“正义，这么大的投资势必会惊动很多人的，海总这个人还是比较讲究的，他还告诉我说这个项目如果投资方是准备独立完成的，实力不够那是一定会招惹出是非来的。福田区的这块地最初盯着的人可不少，里面乱七八糟的关系梳理起来特别的麻烦，一个纯粹的外资企业要想要在鹏城建这么一座超高层建筑，不找些得力的合资人进来，后果堪虞……” 付正义眉心拧紧了。“这算是威胁？” 谢运鹏一脸愕然“想什么呢！海总可不是欺行霸市的人！他在商场上的口碑可不是吹出来的！海总还是个特别念旧的，钱对他来说根本已经只是个数字而已，所以才会特意让我捎话给你提个醒儿……” 正文 第539章 谤随名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 这些道理是质朴的，想理解绝不困难。 战略伙伴，自然是可以接受的；可来打秋风、摘桃子的，也想要让自己欢喜雀跃的去欢迎，那付正义可就只能报之以‘呵呵’、将其视之为白痴了。 付正义不太确定谢运鹏知不知道那六亿美元的由来，因此便说道。“曲书记可能会参加签约仪式，外资公司的代表目前还没有过来，哪些人连外资公司的情况都不清楚，难道就准备横插一脚？” 谢运鹏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种大项目放在哪儿都是会得到领导们重视的，不过领导只管最后的结果，中间的龌蹉他们可是不沾也不愿意管的。海总呢也是不想让你多心，电话里跟我说了一些情况，盯着福田区这块地的某些公司做事很不讲究，手段也比较粗暴、卑劣，具体是谁他也没细说，只是告诉我如果雨瑶置业都能够成为资方之一，那这个大厦的项目注定会引来窥觑的……” “找雨瑶置业的麻烦？这个大厦的资方可是外资，现在全国都在搞招商引资，有的地方甚至是提出了‘谁阻碍招商引资、谁就是全民公敌’的口号，难不成有人敢阻碍外商投资不成？” 谢运鹏见付正义还是没明白，压低了声音道。“雨瑶置业的出资人是你吧？对普通人而言想要搞清楚雨瑶置业的情况很难，可对某些人而言则只是一个电话的简单事儿。盯着福田这块地的公司是肯定不敢去招惹那外资公司的，可动动雨瑶置业还是轻而易举的……” 无需谢运鹏再继续解释下去了，付正义已经明白了这些公司的想法了。 外商是不能招惹、也不一定敢招惹的，但雨瑶置业既然能够参股进去，那可以说国内很多公司都是具有参与资格的。 一时间，付正义觉得有些麻烦。 谢运鹏喝了口酒，想了想才笑着道。“正义啊，海总自然是不清楚你背景的，但咱们已经交往了这么多年了，有些话你要是不嫌难听，那我就跟你说说，如何？” “说吧……” “这种事儿我也了解过了，这种不讲究的公司一般都是先找外方谈，许以各种好处和优惠让其到参与这个项目的开发离去。要是外方死不松口，那就转而去找那些跟外方合作的公司，只要这些公司实力不足他们就趁虚而入，或是以增资合作为方式，或是以给予各种优惠进行游说，再不行了就找关系从上面压下来，反正他们的目的就是赚取到超额的收益！当然了，我倒是觉得海总是因为不清楚你的背景，这才会起了维护之心……” 心说自己的背景都是虚构出来的，真要是碰上背景雄厚的泼皮公司死缠着不放，即便说拼到最后不让对方占了便宜，可到底需要牵扯精力、时间，甚至要付出额外的代价。 只不过跟福田区的正式协议还没有签署，资方的派驻代表也还没个影儿，此时就来考虑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早，而且自己所拥有的资源和财富也不是两年前的模样了，谁想在自己身上咬块肉下来，那也就需要考虑伸过来的手会不会被剁了！ 心中一宽，付正义也就端起酒杯笑道。“运鹏，帮我跟海总说声谢谢，他要是真有心参股，那等具体的项目实施计划书和发展规划出来之后，再商量下如何运作！” 谢运鹏松了口气，欣喜道。“成！我也是觉得让海总进来总比让那些莫名其妙的皮包公司进来强……” 该带的话已经带到，该解释的也都说开了，正事儿谈完谢运鹏也就轻松了，不等吃完饭就嚷嚷着要去找家夜总会放松一下。 下了竹楼，付正义见小廖开来的凌志车是全新的，而且还是挂的穗城牌照，便笑着问这车是从哪敲诈来的？ 小廖冲着倒在后座上的谢运鹏努了努嘴。 谢运鹏不干了。“说什么呢！敲诈？这车是我一哥们的，他在穗城那边搞贸易公司，中午去机场接的我，见我是空身过来的，就将钥匙给了我让我先用着……” 全新的凌志400，到手可是要一百多万的，虽说这两年人均工资提升的比较快，可能买的起这种车的人，非富即贵。 绕着车转了一圈，付正义这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正想问谢运鹏是准备去哪，手机响了起来。 “bss，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郑利斌带着他的助理刚下飞机，不过他家里出了点事儿只能在鹏城停留六个小时，你看是让他现在过去找你、还是等他的事情忙完了再说？” 电话是柯雅媛打过来的，付正义可不想因为一个设计图再等上半个月，因此得知谢运鹏是准备去海峡夜总会，便让柯雅媛通知那边在海峡夜总会见面。 柯雅媛提高了音量。“海峡夜总会？就是那家座山面海、消费特别离谱的？” “很有名吗？” “就是一个字，贵！据说环境、气氛都不错的……”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转过脸便问谢运鹏。“你去过海峡夜总会？” “没！我穗城那哥们介绍的，说是这个海峡夜总会是整个鹏城最好的夜店，他还塞给张贵宾卡，说是在里面消费可以打折！” 付正义：“就你这身家还需要酒吧给你折扣？” “嘁！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省点下来就算是捐给希望工程也好……” 说到这里谢运鹏见付正义一脸的惊讶，啊呀一声就急了。“正义！你小子还真别以为我是开玩笑！这次我回家收到了不少孩子的信，都是我捐助的那些孩子们写给我的！看的我差点想哭，真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还真有那种穷到了家徒四壁、吃到片肥肉就可以当过年的家庭！” “真的假的啊？”要说谢运鹏跟人斗富、比狠，付正义是真的相信，可他捐款给希望工程、还收到了孩子的回信？付正义是真不太信。 谢运鹏急的红了脸，将丢在一旁的手包拽了过来，从里面扒出一封信便塞到了付正义手里嚷道。“打开！打开看！麻溜儿的现在就打开看！” 将折叠好的信封打开，付正义见里面的信纸是从作业本上小心翼翼裁下来的，心中便已经是信了三四分，等看到上面那些七歪八斜、很是稚嫩的字时，就信了有个七八了。 信不长，顶多也就是七八十个字，在表达感谢之余便说家里拿到了希望工程送来的钱，这孩子说自己会如何如何努力的去学习，以报效祖国、报答捐助者的恩情！ 一二年级小学生的铅笔字，淡淡的，付正义没看到有家徒四壁、贫穷之类的意思，甚至文字中所显露出来的是喜悦、是感激、是憧憬、是满足。 见付正义看完了信沉默良久，这才将信纸塞回信封递了回来，谢运鹏感慨道。“几百块钱就能给一个失学儿童的未来！我这人虽说不是个东西，可知道这点钱就能帮上那些失学儿童解决一年的学习和生活，当场就掏了两万出来，因为这个事儿我还得了老爷子的表扬，当时心里那个舒坦啊，真的是比跟人砸钱争妞儿要爽快……” 开车的小廖听到这话抬头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瞅了瞅二人，便笑着说。“付哥，说起来当时我在场可都差点不敢相信，谢少就因为这事儿差点跟他圈子里一哥们翻了脸……” 谢运鹏吼了起来。“闭嘴！不吭气没人当你是哑巴！” 被打断了话的小廖嘿笑着继续专心开车，被付正义盯着的谢运鹏过了片刻才勉为其难的解释说，当时自己喝多了，他一哥们竟说这钱还不如去包个模特带回家呢，于是一时冲动他一酒瓶就奔对方脑袋上去了。 小廖见谢运鹏将事情说了，便笑着说。“付哥，当时幸好谢少那哥们反应快没被砸着，可扔出去那瓶酒砸烂了一台大背投，光修理费谢少就掏了一万五，回头硬逼着他那哥们也捐了两万出来这才罢休。现在燕京的圈子里都说谢少是转了性了……” 付正义听完了，想了想便问道。“运鹏，你这辈子想赚多少钱？你赚钱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越多越好啊！要问目的？这还能哪有什么目的，钱赚的多我在家里面就能有地位、就能被所有人看得起！倍有面儿！出门了弟兄们是一呼百应，有什么事情无需动脑子、钞票拿出来直接就砸过去，多爽、多痛快啊……” 听完之后付正义也不评价，转过脸冲着开车的小廖问了同样的问题。 “我？我觉得自己能达到我大伯资产过亿的程度就满足了。找个好老婆，多生几个儿子，让我廖家能开枝散叶……” 谢运鹏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廖，你老婆就是专门娶回家给你生孩子的啊？啊哈哈……” 付正义可没笑，反而思索了片刻才慢悠悠的开口道。“运鹏，你是需要被承认，而小廖是还抱着家族兴盛需要子孙众多的念头，可这些都仅仅是最低级的欲望，等满足了之后也许你们俩的想法就会改变了！只不过钱多了、就会有‘谤随名高’的风险……” 正文 第540章 大师之手笔 海峡夜总会是建在一处临海的悬崖边，真的是属于背山面海。 据说最初选址时请来了香江最有名的风水师，寻遍了整个鹏城的海滩线，最后才选定了这处有着‘财源广进’格局的风水宝地。 抵达的时间还不到九点，可夜总会的停车场就已经快要满了。 要不是因为谢运鹏带着的那张贵宾卡，搞不好就会因为没有预留的车位，而不得不离开。 在保安去腾车位的间隙，小廖大呼小叫了起来，说这停车场里几乎都是豪车，自己开来的这辆凌志400顶多也就算是个中档而已！ 不同于小廖的观察角度，付正义却注意到这里不但有本地的牌照，还有来自于香江、穗城的，而挂着黑牌和政府牌照的车辆也都光明正大的亮着牌号。 不过一想现在才是97年，付正义也就释然了。 谢运鹏拍了下付正义的肩膀，示意他看自己手指的方向。“哎，你看！那边那辆红色的小车不错啊，挂的还是建福省牌照……” 停车场里的灯光并不明亮，因此付正义也只能隐约看到个车的轮廓，于是便随着谢运鹏一起下车想要过去看个仔细。 可不等二人靠近那辆红色跑车，一个保安便快步跑了过来将二人拦下，指着海峡夜总会大门的方向说。“二位，不好意思！停车场里不能逗留，请从那边进……” 谢运鹏那脾气哪里能忍，当即可就瞪起了眼。 只不过这保安却根本就不理会，继续一脸平静的继续伸着手做着示意。 怒视着那保安，谢运鹏上前一步凑到对方面前，怒视着对方片刻才嚷嚷起来。“今儿爷高兴的很，不想跟你计较！知道不？” 挡在那红色跑车前的保安似乎对于这种情况见多了，神情不变竟是唇角上扬微笑了起来。 气势上没能压住那小保安，这让谢运鹏很是觉得没面子，一路上都在恨恨的骂着。 不过等进了海峡夜总会，看到了那些身穿旗袍、分列两排的迎宾女孩们，谢运鹏脸上的笑容便又堆了起来，揽着付正义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坏笑道。“正义，看这里迎宾的水色、我就知道里面的妞儿肯定正点，今儿咱们可是要玩个痛快……” 付正义还真没进过这种档次、这种规模的夜总会，一眼望过去两边的迎宾女孩最起码有三、四十个之多，一个个模样周正、胸前白腻、大腿雪白、笑吟吟的致着礼，这让他略有些局促，被谢运鹏在耳边这么一嚷更是有些尴尬，只好无奈道。“一会设计师事务所的人要过来，等谈完正事儿再说……” 谢运鹏乐坏了。“咿呀？你小子的脸还红了？不会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吧？看样子还真像是雏儿啊……” “滚蛋！你丫的才雏儿呢！” 谢运鹏哈哈大笑着也不继续打趣，让领班给安排了个中型包厢，坐下来之后便又凑到付正义面前，惊讶道。“正义，不是吧？你这是真没来过这种地方啊？” 有些事情还真的没办法作假，付正义想了想才开口道。“得了，进的多了可也不代表就会玩……” 谢运鹏怪笑着来了劲。“呦呵？还碰上叫板的啦？成！今儿哥哥就让你开开眼，学上那么几手……” 无视了谢运鹏的挑衅，付正义拿起摆在桌上的酒水单一看，可也就心里有了数。 一支啤酒八十八，一瓶人头马五万八千八，怪不得之前柯雅媛电话里就说了一个‘贵’字，显然这里还真的是名副其实。 半月形的软沙发，全进口的点歌设备，48寸的进口大背投，近乎于专业级别的麦克风！ 明黄色的布幔、随处可见的淡粉色流苏，将这包厢里的气氛营造的暧昧无比。 知道付正义还有正事要先处理，谢运鹏等酒水送来之后便将等候在门口等着被挑选的那些女孩们给轰走了，抱着话筒便开始了狼嚎。 罗大佑的《恋曲1990》、张雨生的《大海》、陈百强的《一生何求》，都算是这个年代比较热门的歌曲，可等听到音箱里传出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时，付正义刚喝进嘴里的啤酒就喷了出去！ 听到动静的谢运鹏转过脸来，见付正义正在擦拭嘴角的啤酒沫便黑了脸。“喂喂喂！给点面子啊！爷嗓子虽说不算太好，可也不至于将人给听吐了的程度吧？” 付正义可不理会他那张臭脸，笑道。“运鹏，你这年纪唱这种歌合适吗？” “怎么着啊，别说这个了，要不是没找着《让我们荡起双桨》，爷今儿还想试试回到少先队那时候的感觉呢！” 噗！ 小廖也笑喷了。 无语的付正义见丢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接起来一听，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郑利斌已经到了楼下，便将自己的包厢号说了一下，让他赶紧上来。 “包厢就让给你办正事，我跟小廖去楼上的大厅里转转，听说今儿夜总会邀请了一帮子来自于台湾的歌手在献唱，要是你这边结束的早就上去找我们……” 将麦克风往桌上一丢，谢运鹏带着小廖离开了包厢。 付正义起身将灯光调到最亮，被服务生引领着的郑利斌此时也带着他的助理走了进来。 郑利斌四十多岁，鬓角却有些花白，合体的西装、打着领带，手里拎着个此时最流行的密码公文箱。 而他的助理却是个神情清冷、容貌精致的女人，虽说同样是一身标准的l装扮，可那足有六英寸的高跟鞋却让她显得有些傲气凌人。 不过这漂亮的女助理一开口介绍自己名叫叶芬娜，那甜糯的嗓音便让人感觉很是舒服，竟是个内外差别有些大的个性女人。 坐下来之后，郑利斌便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r.付，家中有急事不得不占用您的休息时间，相关的资料我的助理芬娜会提供，我将自己之前未曾发表过的超高层建筑造型设计带来了，要是您选中的话设计费用是可以减免掉不少的……” 说着，郑利斌便从密码公文箱取出一摞设计图，递了过来。 常规类型的、艺术造型的、双子造型的…… 专业的制作，精美且无可挑剔，这让展现在付正义面前的超高层建筑的造型图，每一份看起来都宛如是艺术品。 不过等他看完，付正义觉得如果是以现在这个年头的审美来说，郑利斌所提供的这些设计图也算是不错，每一个都有着其特点之所在。 可付正义是谁？ 即便是没有经过专业性的培训、也不具备深厚的艺术素养，可他前世所看过的超高层建筑却远比郑利斌所能够想象到的还要多，所以他也就有些失望了。 在付正义认真审阅这些设计造型图的时候，郑利斌跟他的女助理一起也在认真的审视着他。 年轻，是第一印象。 自然，也是最深刻的印象！ 于是郑利斌见自己最先拿出来的八份设计稿都没能让对方眉心舒展，郑利斌便给他的助理叶芬娜使了个眼色。 “r.付，这里还有一份更有特色的设计图，因为造型独特且设计师的身份不能向外透漏，所以在您审阅之前希望您能够先做出承诺，即便是没能被您选中、也不会被您透露出去……” “知道啦！” 说着接过那份文件，付正义打开一看就愣住了。 双塔结构，通过一个l型的悬臂相连接，从视觉上而言就是‘侧面s正面’的模样，这让付正义在愕然之余不由得脱口而出。“裤衩楼？” “what？裤衩楼！”郑利斌火冒三丈，刚准备跳起来却及时按捺住了情绪，赶紧打了个哈哈。“哈！r.付，您真的是太风趣了……” 不过他的助理叶芬娜却是真火了，一个箭步来到付正义面前，用那青葱般的手指戳着那份设计图质问道。“r.付！您怎么可以侮辱这份设计！您知道这份设计图是出自哪位设计大师的手吗？您明白这里面所蕴含着的最新科技成果吗？您知道……” 当年那鼎鼎大名的裤衩楼造型，付正义哪里会没有印象，不过见叶芬娜急的是满面通红、就差指着自己鼻子说自己是外行了，于是他便直接将文件合上往她面前一推。“得得得！你们愿意当宝就当宝吧，反正我是绝对不会选中这种设计的。” 还有不少话被强行堵了回去，叶芬娜可是被憋得很是难受，眼眶一红竟是嘟囔道。“您不选也就不选了，干嘛要诋毁人家设计大师啊……” 晚上已经喝了些酒，付正义的火气也就有些上来了，将那文件夹重新打开便随意的在设计图上比划了一下。“本来就像是条大裤衩啊！难道非要拿一条过来进行比照，你才能相信？” 见潜在的雇主发了火，郑利斌赶紧喝止了叶芬娜，很是有些无奈的开口道。“r.付，s建筑设计事务所是全球顶级的建筑事务所，如果您对这些设计都看不上眼，那就只能是以常规的委托方式进行重新设计了，时间和费用方面，我就真的没办法为你们公司节省了……” 正文 第541章 沙漠之花 对于s建筑设计事务所正在竞争香江合伙人位置的郑利斌而言，他不认为今天晚上的这场会晤继续小区能有实质性的收获，因此也就带着遗憾离开了。 不过这笔生意还是需要做的，所以他的女助理叶芬娜就被留了下来，负责跟飞翔大厦的资方继续沟通，将资方的具体要求进行汇集和梳理，以便形成正式的合同文本向上汇报。 对付正义来说，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郑利斌是柯雅媛未来老公楚军的朋友，所以除非郑利斌本人确实是无法胜任这项设计，否则他是不会更换设计师事务所的。 柯雅媛的面子是必须要给的，更何况她所提供的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也确实是全球顶级的建筑设计事务所。 被要求留下来负责进一步沟通的叶芬娜，心情很不愉快。 不过作为专业的沟通、谈判专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在郑利斌离开之后还是认真的询问付正义，在设计方面有哪些事项需要注意，在建筑造型方面有何倾向性的要求？ 付正义哪里知道这些，想了想才说。“叶小姐，郑利斌最初提供的那八份设计稿都太普通了，不客气的说是毫无特色；而最后的那份设计的‘裤衩’造型以我的审美而言是无法接受的。更何况类似于‘裤衩楼’的建筑需要更大的占地面积，所以即便是时间跟费用都需要提升……” 叶芬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抗议道。“付先生，能否请您换一个称呼？裤衩楼这样的称呼我同样也没办法接受！” 付正义想了想，唇角扬起。“被扭曲的正方形油炸圈？” 叶芬娜愣了下，跟着便扑哧笑出了声，心想怎么可以有如此奇葩的家伙，联想力也太丰富了吧？ 叶芬娜板着脸的时候，付正义觉得她有种傲气凌人的味道，可突然展颜一笑那瞬间显露出来的独特风情，却是令他不由得有些眼晕。 “付先生，这个设计真的是出自于设计界一位大师，普遍的观念认为摩天大楼就应该是高耸入云、直指天空的，但实际上建筑之美并无规定的格式，更不应该形成人为的认知桎梏！只有打破传统、击碎世俗普遍性的审美观念，才能够真正建造出一栋堪称是‘奇迹’的地标式建筑……” 叶芬娜仍然是做着努力、试图能够说服对方接受这份设计方案。 可付正义是清楚记得前世那座裤衩楼的，其在被选定之后就召来了各式各样的非议和不满，并且还真的彷如是某些风水师们所说的那般之后发生了一场大火，所以即便叶芬娜是口若悬河、舌绽莲花，他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设计。 不过面对一个漂亮且容貌独具特色的女人，还是可以让人心情愉快的，所以付正义也就面带微笑喝着啤酒、装作是在认真的倾听。 对于这份设计，叶芬娜其实是有所参与的。 所以她从各个角度进行着阐述，试图让面前这个年轻的根本就没有丁点像是大公司决策者模样的家伙，接受她的观点、认同这份设计、进而迅速完成协议的签署，以便让工作从无聊的洽谈和沟通摆脱出来。 堆在桌上的啤酒，被叶芬娜视为了解渴的必需品。 佯装在认真倾听的付正义，也就很快察觉到这个漂亮女人不但口齿伶俐、思维敏捷，而且还酒量惊人！ 也许是付正义的表情起了变化，也许是啤酒喝多了壮了胆气，见对方总是不经意的将视线投注于桌上的那些空啤酒瓶，叶芬娜是真的恼了。“付先生，我说了这么多您依然还觉得这个设计一无是处吗？” 近距离欣赏美女，是可以令人心情愉快的。 可叶芬娜的咄咄逼人，却破坏了气氛，付正义本想告诉她今天的会晤到此为止、明天去公司谈协议的细节问题，不过在察觉到叶芬娜神情中有着一种‘你是外行、你不懂建筑美学’的深切鄙夷，付正义可就徒然伸出手来。“拿支笔给我！” 叶芬娜懵了。“啊？笔？什么笔？” “能写、能画的笔！我觉得自己虽然对你所谓的‘建筑美学’一窍不通，可作为一个普通人也许我随手画出来的设计都能够成为一个精彩绝伦的创意……” 不屑的撇了撇嘴，叶芬娜低下头打开皮包，片刻之后才有些尴尬的说。“不好意思，绘图的东西都摆在了行李箱……” 瞄了一眼叶芬娜半开的皮包，付正义用手指勾了勾。“口红、眉笔也行！” 叶芬娜从皮包里取出了口红跟眉笔。 tfrd的口红，是过来之前才买的，价值六十六美金。 而hanel的塑形眉笔，虽说用了一段时间，可也价值高达九十九美金！ 都是自己的心仪之物，叶芬娜哪样都舍不得递过去，可见对手的手指勾动的频率在提升，她也只好一咬牙将比口红更适合进行绘图的hanel塑形眉笔递了过去。 “东西不错，看来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薪酬还是蛮高的……” 说着付正义便将摆在桌上的酒水单取了过来，在背面的空白处随手勾勒出个建筑轮廓，便递给了叶芬娜。“行了，你觉得这个设计要是经过了专业绘图师的加工和修饰，是不是比那裤衩楼要漂亮？” 一个没有接受过建筑设计的普通人，随手勾勒出一个建筑的轮廓就想要超越令不少设计师赞叹不已的大师之作？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不知所谓！ 如是想着，叶芬娜勉为其难的将那酒水单接了过来，可等她定睛一看，眼瞳便骤然一缩、心中骇然！ 这是一个呈‘y’形状的建筑，由三个管状高塔逐渐连贯成一核心体，以上螺旋的模式不断削减大楼的平剖面，最终使其直插天际；而到了最顶端，那中央核心则逐转化成了一座极具太空风格的摩天大楼！ 不是吧？ 彷如塔状的超级摩天大楼？ 虽然叶芬娜学的并不是建筑设计，可她所拥有的美术功底令她的鉴赏力堪比正式的建筑设计师，因此她在脑子里构建出这栋建筑的造型之后，可就彻底惊呆了！ 叶芬娜吃惊、震撼的表情也很美，欣赏了片刻付正义才开口说道。“这是迪拜、哦！不对！应该说是源自于非洲大陆普遍存在的沙漠之花的一个简单设计，我觉得应该比那什么‘大裤衩’的设计要好看的多，你回去帮我将这个草图进行下加工，如果最后确定是可以进行施工建造的话，我觉得就可以了……” ‘迪拜塔’三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幸好付正义的反应还算快，赶紧便改成了源自于‘沙漠之花’的设计。 可他这么一说，却让叶芬娜恍然了，转过脸兴奋的便握住了付正义的手。“这是你刚刚想到的？” 心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付正义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对啊，怎么了？” 清楚知晓如果将这幅草图如果真的变成了一栋摩天大楼会给建筑设计界带来何等的冲击和震撼，叶芬娜嚷了起来。“你是个天才！你一定是建筑设计史上最伟大的天才！你应该去搞设计，你一定会成为所有建筑设计师们所膜拜的建筑设计大师……” 叶芬娜那宛如青葱般的十指修长且干净，手背莹白如玉，甚至可以感触到诱人的滑腻，这让让喝了不少啤酒的付正义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恍惚，进而甚至是有些心猿意马了。 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叶芬娜语速极快的表述着自己的的震惊和激动，她根本想不明白为何一个没有系统学习过建筑美学的普通人竟可以随手绘出肯定会震惊建筑设计界的伟大设计，心情激荡之下也就没有注意到付正义的表情有异。 付正义正想着眼前这漂亮女人既然如此之崇拜自己，那自己是否有机会带她回宾馆时，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冲进来的小廖便出现在他面前叫嚷着。“出事了、出事了！” 被从之前的情绪中唤醒，惊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的叶芬娜赶紧撒手，借着整理裙子的间隙赶紧向后挪了挪。 见小廖一脸的惊慌，没时间再去理会叶芬娜的付正义便问出了什么事？ 为了给付正义腾出空间来办正事，谢运鹏带着小廖去了楼上的演艺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便欣赏一帮子来自于台湾的歌手在舞台上演唱。 海峡夜总会这种档次高、收费昂贵的场所，按理来说是不会有什么冲突发生的，可也不知道是谢运鹏运气太好、还是他的点子太背，当一个男歌手在台上抱着麦克风声嘶力竭的演绎一首摇滚时，有人竟是从楼上泼了杯啤酒下来，不但导致演出中断，还让觉得这男歌手嗓子不错的谢运鹏勃然大怒。 “坐在二楼包厢里的那群人竟是我们之前在兰桂坊撞见的邰文雄一伙，穆添风倒是不在，可那个甜姐儿也在包厢里面……” 正文 第542章 红色保时捷（感谢读者terryf的万赏！） 第542章红色保时捷 听到‘邰文雄’这个名字，付正义愣了下才想起来是谁。“打起来了？” “倒是没当场就打起来，可也不知道那个甜姐儿跟邰文雄闹矛盾、还是说她是跟邰文雄合着伙耍谢少，反正等我随着夜总会的保安们赶到停车场时，谢少开着那辆凌志400已经将一辆红色保时捷跑车给撞下了悬崖……” 让叶芬娜稍等，付正义赶紧跟着小廖去了停车场。 悬崖下面黑乎乎的，哪里还能看到被撞下去的那辆保时捷掉哪了？ 邰文雄一想到这辆车是好不容易跟叔叔求来的，他就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半个月前在兰桂坊还削了自己面子的混账揍个半死！ 可惜海峡夜总会的保安们已经拦在中间，因此他也只好指着谢运鹏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这车一直就挂在老子的名下！今天要么是我现在报警、要么你就立刻赔钱！当然，要是你个混蛋穷的要死没钱赔，那老子就自认倒霉揍你一顿拉倒……” 被人指着鼻子骂，在谢运鹏的人生中还真的很少，当即就想要撞开拦在面前的那保安过去揍人。 可惜挡在他面前的恰好是之前停车时见到的那有点古怪的小保安，他连撞两次都没能对方退后半步，不敢再继续撞过去的谢运鹏只好指着邰文雄骂道。“****大爷的！敢在爷面前唧唧歪歪……” 带着一副几乎能遮住大半个脸的墨镜，冈丽丽怒视着邰文雄声带哭音的质问道。“邰文雄！当年这辆车你送给我的时候不是说已经办了转户吗？难道连这种事情你都要骗我？你还是不是人啊？” 自己的女人却站在了那一边，邰文雄虽说不信她会跟对面那混蛋有什么瓜葛，可今天这事情自己是丢了大脸了，火不打一处来，当即便指着冈丽丽喝道。“贱人！赶紧给我滚过来！现在是我跟这混蛋之间的事儿了，你给我闭嘴！” 冈丽丽的眼泪淌了下来，嘶声质问道。“你还有脸让我过去？我干嘛要过去？这车当年你说已经转到了的名下了，是我让他帮我将车撞下悬崖的，你有什么道理让人家赔钱？你、你一直在骗我、一直在骗我……你到底有没有跟我说过实话？你有没有跟我说过一句实话呀……” 带着人去包厢看演唱之前，邰文雄就已经喝多了，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不过就是浇了台上那不入流的歌手一扎啤酒，怎么事情就莫名其妙的演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钱，他真不缺。 女人，他更不缺。 当初要不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曾经那么出名，他邰文雄怎么可能又是送车、又是送房子、又是满世界的追着她的演唱会跑？ 邰文雄越想越是不忿，越想越是恼火，虽说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些朋友没谁在这个时候吭声，可他依然觉得自己今天丢了大脸，因此对于被保安隔开了还想要冲过来的谢运鹏就更加的厌恶和憎恨，借着酒劲便指着谢运鹏怪笑起来。“小子，我听穆添风提过你，说你丫的在燕京牛的很！可我要告诉你，这里是鹏城，老子还是香江人！甭跟我说什么回归不回归，香江可是港人自治、五十年不变的……你看中了这个贱人？” 最后这句话很是突兀，谢运鹏不由得一愣。 见此邰文雄不由得狂笑起来，进而前仰后合、乐不可抑，片刻后才盯着谢运鹏、却用手指着捂脸痛哭的冈丽丽嚷道。“你知不知道这个贱人在床上就跟条死鱼一样？啊？你知不知道啊？告诉你说，老子都玩的要吐了，你要是真心想要，成！老子现在就转让给你，只要你立马掏五百万现金出来，老子就当今天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这个贱货你要那就领回去！你以为我还愿意让她留在身边啊？找条死鱼扔床上都比她强，哈哈哈……” 听到这些话的冈丽丽，身子一软便往地上倒，竟是被当场给气晕了，站在她身旁的谢运鹏赶紧将人给扶住，见此邰文雄越发癫狂的大笑起来。 随着小廖过来的付正义，过来后见夜总会的保安形成了人墙将两边分开了，于是便按住了小廖等了一会，见谢运鹏此时已经是愤怒之极了，便带着小廖走了过去。 谢运鹏眼珠都红了。“邰文雄！我告诉你，羞辱我的后果别说你担不起了，就是你那什么狗屁叔叔也担不起！” 邰文雄冲着谢运鹏竖起了中指，狞笑着挑衅。“你能咬我啊？来呀来呀！现在就来咬我呀？信不信下了山你就要跟那车一起报废啊？” 听到这话的谢运鹏又想要冲上去，付正义心说要不是这里有近二十个保安在场、邰文雄那边可是有十几个人呢，这眼前亏难道就这么好吃？ 想归想，付正义还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按住谢运鹏的肩膀便冲着邰文雄讥讽道。“你还嫌不够丢人的啊？你是准备在这里表演公开秀吗？要不要我去里面给你请个乐队过来帮你助下兴儿？还是说你需要再酝酿、酝酿情绪、准备、准备？” 被付正义的一番话给说懵了，邰文雄仔细一琢磨才明白对方是在奚落自己，勃然大怒刚想开口，付正义却抬起手指着他身后的那群人压低了声音说。“邰文雄，今天你要是不嫌丢脸，那咱们现在就报警，等进了公安局那就看谁的本事大、谁的后台硬、谁能笑到最后……” 说到这里见邰文雄想要反驳，付正义冷笑着继续道。“你也别说什么你是香江人、你叔叔也是香江人，回归之后只要你身上真有事儿挂着，就算你是美国公民都没用，你信不信？” 邰文雄第一个反应是对方在诈唬自己，可稍一犹豫、琢磨了之后，身上的冷汗可也就下来。 之前他也是因为愤怒而昏了头，这才跟谢运鹏正面叫板的，可稍微冷静下来一想，却记起了在香江兰桂坊穆添风跟他说的一些事情，于是也就想起了眼前这个谢运鹏可不是一般的衙内，要是真狠狠收拾了对方，自己能不能顶得住之后的报复可就要两说了。 不过今天事情已经出了，自己还占着理儿，要是这么灰溜溜的就打了退堂鼓邰文雄也不甘心，见海峡夜总会的老板左诚健不知道何时也过来，便冲着那边扬起手嚷了起来。“左老板，您过来给评评理，我今儿是不是该废了这混账东西？” 付正义转过脸一看，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就蹲在个暗处，嘴里叼着根硕大的雪茄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懒洋洋的抬起头招了招便算是回应，躲在黑暗里的左诚健语气平淡。“小邰，就算是你叔叔过来也不至于在我的店里面闹事，今儿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先商量好怎么办，不过报警前必须先跟我吱一声，不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左老板的一番话，让邰文雄的脸色骤变，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这里可是海峡夜总会，是鹏城最顶级的夜店，自己虽说是拿着叔叔的贵宾卡来玩的，可来之前他叔叔是仔细叮嘱过的，花钱多少都无所谓，但闹事是一定不成的。 既然没办法仗着人多收拾谢运鹏，邰文雄是恨得牙都痒了，不过还是先让身后站着的那一帮人回去，这才转过脸冲着谢运鹏冷笑道。“行！今儿我给左老板的面子，你掏五百万出来这事儿就算了，这贱人我也送给你了！反正这事儿闹多大也是我占理！” 谢运鹏越发的火大了。“这话是你丫说的！爷现在就掏钱给你！可爷的钱你敢拿吗？” 感觉到谢运鹏要发飙，付正义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加了点力道，冲着他微微摇头这才转过脸冲着邰文雄说。“邰文雄，冈丽丽是属于她自己的，难不成你以为现在还是奴隶社会啊？” 一句话便激的邰文雄要发飙，可付正义就当是没看到瞄了一眼停在悬崖边上的那辆凌志400，接着说。“还有啊，你说这车还挂在你的名下，有证据吗？” “干！车是挂在我公司的！不信你打电话到车管所……” 不等邰文雄将话说完，付正义便呛声道。“拉倒吧！过气儿的保时捷轿跑值不了多少钱，难不成你还想要给自己增加个敲诈勒索的罪名不成？” 邰文雄差点要被气晕了，跳着脚的嚷嚷。“过气儿？你敢说那辆保时捷过气儿了？你懂不懂车啊？你懂不懂啊！” 付正义冷笑起来。“怎么，要不要咱们找个专业的评估师鉴定一下，看那辆车是不是过气儿了，还能值多少钱？” 邰文雄是暴跳如雷，可眼瞅着海峡夜总会的左老板就蹲在暗地里抽着雪茄却不吭声，他也就越加的抻不到底了，一咬牙竖起了两根指头。“小子！这车买的时候裸车就是一百八十万港币！老子也不跟你们墨迹，只要你们现在能拿出两百万的现金，这事儿就结了！” 付正义毫不犹豫的便摇起了头来。“你家不就是搞‘土特产’的嘛，两百多万的轿跑难不成还会有正规手续？” 邰文雄彻底被气懵了…… 正文 第543章 乘人之危 身为海峡夜总会的老板，左诚健今天很不开心。 他开的虽然是夜店，而且还是整个鹏城档次最高的夜店，可敢在他店里面闹事的还真不多。 因此听下面人汇报说有客人将一辆保时捷轿跑给撞下了悬崖，正在办公室里看书的左诚健可就真的被惊着了。 这里可是鹏城，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下面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应付，所以左诚健也就没急着过去，而是了解完发生了冲突的这两帮人的大致身份，这才很是头疼的叼着他心爱的雪茄烟来到了停车场。 不过左诚健到了之后，没有去理会那两帮正在对峙的家伙，而是蹲在黑暗里观察他手底下的这些个保安，见保安们按照规定阻止了斗殴、也将闹事的双方都隔开了，这才将视线转向了谢运鹏。 燕京有名的衙内，据说脾气特别的大，一言不合便上脚踹的主儿，不过在燕京的衙内圈子里名声还不错，很少会去干仗势欺人的事儿。 而另一边，左诚健可就直摇头。 专营‘土特产’发了大财的建福省邰永建的亲侄子，要不是因为他是邰永建的侄子，哪里敢如此的嚣张？ 不过两方都不是本地人，各有各的优势和劣势，所以左诚健也就不愿意参合进去，狗咬狗只要到最后别伤着自己，今天这事儿也就没多大了。 可随着事端的升级，当做是在看戏的左诚健听邰文雄说了那些个混账话之后，可就越加不愿意理会这事情了，要不是因为身份的问题，他都很想上去抽邰文雄两个大嘴巴、再狠狠踹上几脚。 不过随着后来的那年轻人一番话，左诚健可就觉得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这小子几句话一说便激的邰文雄暴跳如雷，而到了最后谢运鹏同意赔钱时，这个年轻人还尤有理智的知道先将冈丽丽撇清，然后便要求对那辆保时捷轿跑的价值进行鉴定，最后还质疑那辆车是否是合规的，很有意思啊…… 如是想着，左诚健也就有些走神，直到付正义来到他面前递了张卡片过来，这才仰起头。 行驶证的正本，还真的就被邰文雄随身携带着，冈丽丽让谢运鹏帮忙撞下悬崖的那辆红色保时捷轿跑，也确实很难短时间就确定手续是否合规，因此付正义也就只好帮谢运鹏去寻摸两百万的现金出来。 可这大半夜的，自己去哪弄两百万的现金出来？ 想来想去，付正义也就只好来找海峡夜总会的老板，见他仰着头一脸的茫然，便干脆也蹲了下来，平视着对方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左老板，这时间很难凑到两百万现金，能否帮个忙当个中人，我负担刷卡的费用，如何？” 对方的要求听起来很是可笑，不过等左诚健接过那张递过来的卡，瞄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运通银行的钻石卡！ 目前运通银行所发行的最顶级的信用卡！ 国内按道理来说不该很多的…… 想到这里左诚健便问道。“这张卡真能刷两百万？” 运通的钻石卡入手时间已经蛮久了，在拉斯维加斯缴纳拍卖费用的时候就是用的这张卡，几十万美金都能刷，两百万人民币肯定没问题，因此付正义也就肯定道。“没问题的，要是不放心你还可以当场跟运通银行确认一下……” 见付正义神情间没有任何的异常，左诚健便将又将雪茄叼在了嘴里。“成，跟我来吧！” 十多个保安，将双方护送着、也继续隔离着带回了海峡夜总会，到了总台左诚健将那运通卡丢给收银员，这才转过脸冲着付正义竖起了一根手指。“你需要额外承担一万块的刷卡费！” 付正义点头认可，转过脸见谢运鹏正小心的将还没苏醒的冈丽丽放在了沙发上，便交代小廖去找两个迎宾女孩，先将冈丽丽先送进包厢唤醒。 刷卡、签字。 两百零一万的单据付正义收好之后，见左诚健努了努嘴那收银的便打开保险箱将成捆的现金取出来，他便转过脸冲着邰文雄勾了勾手指。 没想到对方竟然找海峡夜总会解决了现金的难题，邰文雄满肚子火可就没地方撒了，见此白眼一翻便怒道。“还想怎么着？” “不想怎么着啊，钱你立马就可以拿走，不过你总归要出个手续吧？不然等以后出了事那是算你敲诈勒索呢、还是算我们故意损坏财物啊？” 邰文雄黑着脸来到总台，等那收银的按照付正义要求写了份简单的买卖协议递过来，可就很不耐烦的在上面签了字。 将协议拿起来看了又看，见邰文雄的签名非常的清晰，付正义这才满意的将其叠好收了起来，将摆在柜台上的那两百万现金往他那边一推。“成了！两讫！” 两百万的现金，邰文雄哪里能抱得走？ 左诚健一直在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变化，见邰文雄想要发火便开口道。“小邰啊，要不要先给你过下数？” 邰文雄可不敢跟左诚健叫板，苦着脸说不用了，但自己真没办法带走。 “是你自己不点的啊，出了门可就概不负责了！” 左诚健说完这才冲那收银女孩示意，让她从里面递了两个塑料袋出来，以便让邰文雄将钱装进去带走。 见事情处理完了，付正义便准备上楼回包厢。 不过左诚健却将他拦了下来，伸手便递了张名片过来。“认识一下，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左诚健……” 见上面就一个名字跟手机号，付正义只好说自己很少带名片出来。 “嗯，有身份的人一般都是不带名片的，我这种命苦的就没辙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要打交道，黑的、白的、灰的、乌七八糟的也都必须客客气气的，等会我让人开瓶酒送上去，玩的开心……” 付正义没搞明白左诚健为何会对自己如何的客气，等回到包厢见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叶芬娜就坐在门口、借着走廊里较为明亮的灯光还在研究那草图，便让她先回去休息。 叶芬娜是一脸的倦意，站起身便直接告辞。 走进包厢，付正义见冈丽丽已经醒了，哭的跟个泪人似得，谢运鹏在一旁是抓耳挠腮的失了分寸，便拿起桌上的纸巾盒塞到了他的手里，跟着便将小廖叫了出来，让服务生在旁边重新开了个房间，并叮嘱谢运鹏待的房间没人叫的话就别让人进去打扰。 小廖当即便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付哥，还是你有眼力！” “运鹏要是知道你说过这话，肯定跟你急眼！” 小廖不解。“不能吧？你这不是摆明了给冈丽丽报恩的机会？今儿谢少可是帮了她大忙了，怎么说也该来个以身相许吧？” 见小廖是真的不明白，付正义摇了摇头才说。“运鹏现在要是动了人家，那就叫挟恩图报、趁人之危……” 小廖苦了脸，跟着付正义进了隔壁的包厢坐下来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打听之前坐在门口的那漂亮女人是谁？ “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飞翔大厦的主设计师的女助理……” 说完见小廖表情有些不对，付正义想了想才明白。“咦？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被戳穿了意图，小廖脸更红了，梗着个脖子说。“怎么，不行啊？” “行！要是你真能追到手，那你们俩的孩子保证个子都比较高……” 随着谢运鹏一起先回了包厢，小廖是真没注意坐在门口毫不理会身周动静的那漂亮女人的身高，听付正义这么一说才赶紧问。 付正义站起身稍一比划，也就有了判断。“叶芬娜穿着高跟鞋有六英尺多点，赤着脚估计也比你高大半个头的！” 小廖愣住了。“啊？不是吧？差距这么大？” 付正义笑了。“我只有说的少了、不会说的多了……”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敲了敲，付正义还以为是送酒水过来的，便喝了声‘进’，可门一开从外面进来的却是个两手空空、个头极高但很是消瘦的男人。 付正义还在疑惑，但这男人却走到小廖的面前开了口。“先生，能帮我个忙吗？隔壁房间我进不去，我想要当面向冈小姐表示感谢，另外也要谢谢里面那位帮我出头的客人……” 借着包厢里有些昏暗的灯光，付正义发现这个足有一米九的男人那张脸看起来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却想不太起来在那里见过，于是便将目光投向了小廖。 可看清了此人长相的小廖却腾地站了起来，一个箭步过去便揪住了对方的脖领。“你还知道现身啊？要不是谢少冲上去的及时，你丫的现在能不能站着都是问题！正义，他就是引起刚才那场冲突的罪魁祸首！” 脖领被揪住，可这瘦高的男人却一脸的无奈。“先生，真的对不起，是这里的保安将我关在了后台不许出来的，否则我怎么都不会让冈小姐跟您的朋友去面对那么大一帮子人的……” 正文 第544章 赔不起 弯着腰站在小廖面前的高个男人，穿着仿皮质地的长裤、黑色的皮质机车防风衣，身上的那些个铆钉、金属扣眼、金属亮片几乎能闪瞎人眼！ 高个男人虽说似乎是想要竭力的表现出他的诚恳，可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却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令人在第一眼看上去只会觉得这是不良青年、而不会认为他是个歌手，并且还是来自于台湾的。 不过苏建信的回答却激怒了小廖，这种便宜话他真的是听的多了，虽说自己比对方矮了足有一个头，可还是毫不犹豫的便抡起拳头准备揍人！ 但小廖抡起的手臂被付正义一把按住，就连揪着对方脖领的手也被付正义给掰开了。 拽着这高个男人的胳膊，付正义带着他出了包厢来到了走廊，付正义仔细瞅了瞅他的那张脸，便问道。“你……你是不是叫苏建信？” 高个男人脸色一变，本能的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些距离有所戒备，不过眯缝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付正义一番，这才像是松了口气般低声道。“啊……是！我是苏建信，你……你怎么知道我真名的？” 有种想要捧腹大笑的欲望，付正义向后退了两步从下往上的仔细瞅了瞅苏建信，见他穿的皮鞋都磨出了毛边、机车防风衣也紧的有些过份，便问道。“鞋是你自己的，但这上衣是借来的吧？” 苏建信挠了挠头，有些窘。 不过对于他来说，此时更多的是疑惑，和浓浓的不解。 站在隔壁门侧守着的那服务生，见这个台湾歌手进去之后里面就传来了怒喝声，紧跟着他就被客人给拽了出来，想要过去却感觉现在不像是发生了冲突，刚刚迈出去的脚便又收了回来。 已经确定眼前这个苏建信就是前世自己所最喜欢的那被曾经被称之为‘灵魂歌手’的苏建信，付正义的心情激荡不已，他让站在一旁的那服务生送两箱啤酒过来，便哈哈大笑着推着苏建信进了包厢。 很少会看到付正义如此之兴致高昂，小廖虽然还是满肚子的疑惑和不解，甚至对这个引起了今晚上冲突的摇滚歌手还怀有着深切的怨念，但见付正义拽着对方坐了下来，还是顺手递了两瓶啤酒过来。 付正义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茫然的接住小廖递过来的啤酒，苏建信回答。“昨天下午……” “从哪里过来的？在鹏城准备待几天？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付正义一连串的问题，让苏建信彻底懵了，挠了挠头很是不好意思的说自己是大前天到的香江、昨天下午到的鹏城，计划是在海峡夜总会停留两天，然后从穗城返回台北。 眼前的苏建信，看上去颓废、消沉，观察别人的时候并不会双眼直视，而是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付正义回想这人当年的历史，他记得此时这人应该还浪迹于台湾各地的酒吧，以驻唱为生，因此也就问道。“是组团来大陆走穴的？” 苏建信表情僵了，头低了些下去目光穿过自己额前的乱发瞅了瞅对方，见他神情间只有着浓郁的好奇、并无戏虐，于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谈不上是走穴啦，就是这边酒吧给的报酬还算是不错，还包了往返的机票，所以就有人组了个队伍过来了……” 付正义记忆之中那站在舞台上飙高音的苏建信，受访问时腼腆的苏建信，单飞后因嗓子问题而有所沉寂的苏建信，谈及女儿小丸子时一脸幸福的苏建信，逐渐跟眼前这个颓废的年轻重合在了一起！ 此时的苏建信还年轻，可他那张中年大叔的脸已经略显峥嵘，自然也就谈不上帅、更谈不上跟暖男、花样男子沾边，不过摇滚青年的不羁倒是味道十足，这让‘时间就是把杀猪刀’的想法在付正义脑海中浮现，于是他也就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呀、是呀……反正都是赚钱糊口，在哪儿不是表演……” 说罢付正义灌了一大口啤酒，想了想才奇怪道。“对了，之前的冲突是因你而起，你当时站在台上唱的什么歌？” “红旗下的蛋……” 付正义这才明白，怪不得邰文雄会从二楼浇了一扎啤酒下来，原来苏建信唱的竟然是这首歌！ 于是他也就越加的好奇了。“你怎么想的啊？在海峡夜总会这种档次的夜总会里演唱崔健的《红旗下的蛋》？你难道不知道这首歌是禁歌吗？” 苏建信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犹豫了片刻才一咬牙。“有人给了五十块的小费……” 坐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小廖，怪叫了起来。“啥？五十？开玩笑的吧？这里可是海峡夜总会，大厅里的点歌单上明明写着点歌是两百起价的，怎么可能会有五十的啊？” 苏建信的脸变得有些苍白，他的头也垂的越发低了。 见付正义没有阻止，小廖便凑过来些继续问道。“苏建信是吧？我还记得楼上那扎啤酒浇你头上之后，你一开始好像是准备拿话筒去砸的，可为什么最后还是将话筒又插回去了呢？” “我、我、我……” 停顿了半响，苏建信这才继续道。“我赔不起！别说砸了客人我赔不起了，就连我当时手里拿着的那话筒我都赔不起，所以只好又放了回去……” 感觉到了莫名的悲哀，付正义开口问道。“苏建信，你曾经跟张惠妹、动力火车在一起驻唱过吧？” 苏建信猛地抬起了头，神情间的有着愕然和隐隐的愤怒，可他见对方的神情中只有着好奇，头一偏犹豫了下才点了点头。“是，我跟阿妹、动力火车都曾经在同一个酒吧里驻过唱，他们现在都红了……” “林志颖上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在学校里很受女孩子们欢迎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坐在一旁的小廖彻底懵了，可苏建信却只是奇怪的瞄了付正义一眼，这才摇了摇头。“他是我学弟，可我在学校里的时候他才十三四岁啊，他那时候还没有出名，顶多就是长得白静点而已，哪里会受许多女孩子们的喜欢……” 说到这里苏建信从口袋里摸出包皱皱巴巴的烟盒，习惯性的便想要递一根给对方，可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桌上就丢着盒软中华，于是那伸出去的手就抖了一下。 察觉到苏建信的尴尬，付正义伸手就将他还捏在手里的那盒烟拿了过来，举起来一看便摇头道。“这么呛的烟还是戒了吧，不然你的嗓子早晚要出问题！” 接过付正义递过来的软中华，狠狠抽了一口苏建信不在意的说。“没事儿，我这嗓子是天生的……何况有时候抽烟也能扛饿的……” 付正义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没让心中酸楚的感觉表现在脸上，让小廖去点了首《海阔天空》，便将放在桌上的话筒递了一个给苏建信。“来，合唱一个！” 刚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苏建信犹豫了下便将话筒放回到桌上，不好意思的推辞道。“真对不起，今天真的是唱不动了……” 付正义抬起手腕，见时间将近是十二点了，便皱起了眉头。“不会吧？你今天登台演唱是从几点开始的？你唱了几个小时？” “这次过来的只有六个人，晚上我是八点上台的，可下午已经唱了两个小时了……” 付正义越发的奇怪了，侧着脸仔细观察着苏建信的表情，片刻后才困惑道。“我记得你在酒吧驻唱时一晚上可以唱足六个小时，今天满打满算你也不过唱了四个小时啊？” 苏建信瞬间瞪大了眼，愕然道。“你看过我的表演？” 付正义晚上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尤其是见到了苏建信之后，他更是将啤酒当做是水一般的灌进了肚子，因此特意又算了算年头，这才拿起话筒重新塞到了苏建信手里。“拿着！陪我唱一首再说！” 听付正义这么一说，苏建信更是直接便将话筒放回到了桌上，站起身绕到了桌子的对面冲着付正义说。“先生，对不起，我真的是唱不动了。之前因为我所引起的冲突，我再次向你们致歉，明天一早我还需要返回台北，所以……抱歉……” 刚刚点好了歌的小廖火了，一个箭步便拦在了苏建信的身前，怒道。“别给脸不要脸啊！付哥想唱你就陪着唱！这里的点歌费不就是两百吗？我给你三百！唱！有本事你就将我的钱包给掏空喽……” 小廖那鼓鼓囊囊的钱包，让苏建信脸色骤变。 付正义酒喝多了反应也就有些慢，晃悠着来到苏建信身边，喝止了小廖的不礼貌之后，便冲着苏建信认真道。“我知道你还能唱！如果真不愿意跟我合唱的话，那你就自己来唱一个，我想再听听你的声音，这样才好确定一些事情……” 苏建信脸色越加的冷了，眼前这种情况在他酒吧驻唱的十年经历中，面对过无数次、也处理过无数次，哪里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改口？ 正文 第545章 唱给我听 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全部落在了付正义的眼中。 他将手里的话筒硬塞到了苏建信的手里，笑着说。“如果你不想继续留在酒吧里驻唱，你要是还想要实现你的理想、还要想发唱片、出专辑，甚至是想要站在可以容纳数万观众的会场里开你的个人演唱会，那你就现在唱给我听！” 付正义的声音并不大，但语气且相当的坚决。 苏建信瞬间就懵了。 理想？ 发唱片？ 出专辑？ 个人演唱会？ 自己，可能吗？ 从花冈艺校毕业之后，从台中到台南、高雄，可以说全台湾的酒吧他都去过、都驻过唱，跟他同样是在酒吧里驻唱的张惠妹、动力火车，现在可都已经红了，但唯有他还继续留在酒吧里日复一日的面对那些醉醺醺的客人、唱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歌曲…… 年轻时的冲动，近十年的挣扎和煎熬，端过盘子、送过外卖、开过火锅店的苏建信心想，难道说今天就是自己守得云开见日出的好日子？ “可、可能吗？” 苏建信那干巴巴、甚至是有些滞涩的反问，让付正义的笑容越加开朗。“怎么，你对自己没信心？” 思维逐渐恢复，苏建信瞅了瞅被对方第三次塞到自己手里的那话筒，苦笑道。“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而是太突兀了，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见苏建信还在犹豫，付正义便笑道。“喏！我朋友已经按照海峡夜总会的规矩支付了点歌费，就算我现在是真的在耍你，那你也不过就是多唱了一首歌、却换来了三百块的小费进账而已，难道说这样的损失就大到了让你所无法承受的程度？” 小廖将从钱夹里抽出来的那三百块粗暴的塞进了苏建信的口袋，指了指屏幕便按了开始。 beynd的《海阔天空》。 苏建信深深吸了口气，冲着付正义点了点头便索性闭上了双眼，转过身倾听着旋律，等前奏过了之后便举起话筒。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满怀着激情的演绎，让重新坐进沙发里的付正义用手指在大腿上打起了拍子，小廖也面有惊讶，拿起一支啤酒喝了两口，双手抱胸连连点头。 而当苏建信唱到了副歌的部分，他的声音徒然拔高，那高亢的歌声竟是有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 小廖听的呆住了，嘴越张开越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犹如是见了鬼一般。 坐在沙发上的付正义也直起了身，点了点头在第一段结束之后猛地一拍桌子。“再拔高些！拿出你真正的实力来！” 沉浸在音乐中的苏建信了愣了下，睁开眼扭过脸，瞅了付正义一眼便点了点头。 于是当苏建信唱到了第二遍的副歌时，他便再度拔高了音调，那高亢犹如是金属重击所形成的能投直抵内心的高音，便让付正义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闭上双眼纯粹依靠他的耳朵去倾听、去感受、去激动！ 一曲结束，苏建信大汗淋漓，整个人宛如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真棒！” 小廖夸赞着，顺手将一瓶刚开的啤酒递了过去，然后才问道。“之前在大厅里听你演唱时，为什么没听到这样的歌？” 擦了把汗，狠狠灌了大半瓶的啤酒，苏建信撇了撇嘴无奈道。“没办法啊，来的人有个嗓子出了点问题，所以本该是他演唱的歌曲就必须由我来处理……结果就在准备开始摇滚类型的歌曲时，那一扎啤酒就浇下来了……” 小廖凑近了些过去，揪起苏建信垂落在肩膀的一缕头发闻了下，便愕然道。“喂！怎么你头发上的啤酒味还没洗掉啊？” “不是没有洗掉，而是根本就没时间去洗……” 沉浸在高亢且极具穿透力的歌声之中，那与生俱来惊人嗓音让人过耳不忘，似乎他的声带都不是身体的一部分，而是一种乐器，这让付正义过了许久才醒过神来，见苏建信还抓着话筒面有忐忑的等待着，立刻便竖起了大拇指，沉声道。“你准备好大红大紫了吗？” 毫无保留的高歌一曲，反倒是让苏建信冷静了下来，他缓缓的弯下腰声音略有些颤抖的问。“你确定你没开玩笑？” 付正义摇了摇头。“开玩笑？我为什么要开玩笑！近期国内外流行的那些歌曲，你都能唱吗？” “能！在酒吧驻唱这是基本功，客人们点了歌要是我唱不出来，那是要砸招牌的！我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国内外的流行歌曲我能唱两三千首呢……” 小廖虽说之前被苏建信那穿透力极强的嗓音所震到了，可听到这话还是一脸的不信，见付正义冲着那点歌机指了指，可就立刻坏笑起来。“哎！我记得上个月有个香江歌手才发了专辑的，刚才我还看到歌单上有的……” 小廖跑到了点唱机旁，很快屏幕上便显现出郑伊健的《友情岁月》。 苏建信的唇角翘起摇了摇头，趁着前奏的间隙说这首歌不是他那专辑里最好听的，何况确实也太新了些，台湾目前还没有发售到街知巷闻的地步。 小廖按了暂停，转过脸便有些疑惑。“哎，你到底会不会唱啊？废话这么多！” “专辑名是《伊健.十三》，《友情岁月》不是里面最好听的，这张专辑如果能够在台湾大卖的话，也顶多就是因为里面那首《廿世纪的恋人们》而会火一些……” 说到这里见苏建信见付正义也在认真的在听，犹豫了下才说。“不过他是玩票的嘛，只要有销量、有市场自然什么歌都能塞进去的，我的风格跟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站在点唱机旁的小廖越发的疑惑了，干脆摸出钱包便准备取钱，被付正义瞪了一眼只好讪讪的将钱包收了起来，抬手示意苏建信过来唱过再说！ 耸了耸肩，苏建信站到那监控器前按了个继续，很是随意的便随着那旋律将一首歌轻松唱完，转过脸才继续说自己确实不适合这种慢节奏的抒情歌曲。 嗓子，确实是没话说。 对歌曲的把握也是娴熟。 付正义还记得在06、07年的时候，他才知道还有人习惯性地句末嘶吼可以那么的撕心裂肺、畅快淋漓，可深情起来也可以温柔得那么嚣张！ 非要具体描述的话，付正义觉得就是一种‘信式深情’，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有人过得洒脱如此，对世事竟坦率到底…… 人和歌都透露着一股直来直去的劲儿，闻声知人！ 不过他现在演唱时习惯性的扭动肢体、前仰后合很是夸张的演绎方式，却依然是酒吧驻唱的风格。 “如果你能够将演唱风格进行一段时间的调整，我相信发片也好、办演唱会也罢，都是没有问题的……” 说到这里付正义整理了下思路，非常严肃的问道。“只不过有些事情我需要问清楚，如果你成为签约歌手，那你愿意为了现在的大红大紫而放弃原本可能应该是属于你的一切吗？” 付正义的问题有些绕，苏建信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依然没明白，只好很是困惑的重复道。“放弃原本可能应该是属于我的一切？指的是什么呀？” 心想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苏建信还需要等五年才能够出道，按照唱片公司的要求以乐队的方式发行了他的第一张专辑，跟着便是无休止的走穴、巡回演唱、跑场子，直至五年的合约到期才开始了单飞…… 付正义清楚记得苏建信对于自己的单飞没有进行过正式的回应，而媒体却以这事儿作为他的劣迹，将他视为了背信弃义、见钱眼开、没有义气的‘铁证’而攻讦不休！ 当时的那些攻讦是否有着什么其他内幕，付正义真的不太确定。 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苏建信并不是一个特别看重金钱的人，否则他的火锅店也就不会倒闭！ 而且作为一个乐队的灵魂主唱，却需要跟乐队的其他成员均分所有的收益，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考虑的话，这都不太合适的！ 当然了，苏建信如果现在就出道发片，那么他是否还能够遇见他女儿小丸子的妈妈、是否还会跟他的助理薇薇步入婚姻的殿堂，都将成为一个未知数。 付正义的沉思，也给了苏建信思索的时间。 他发现直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包厢里这两个人的名字，更不清楚他们是干什么的，只不过能够出现在海峡夜总会，想必总不会是信口开河耍自己玩吧？ 因此见付正义一直都没吭声，也就一咬牙说。“只要你能兑现刚才的那些承诺，就算你买断我的人生，我也认了！” 付正义的思绪被打断，想了想才发现自己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搞清楚，便问道。“你身上有合约吗？” “呃……”苏建信愣住了，犹豫了片刻才咬着嘴唇说。“我有合约在身……不过我的经纪人从签约的公司哪里打听到的消息说，因为我的名字跟他们正在推广的一个乐队名近似，所以必须晚些发片……” 正文 第546章 合约 小廖之前是被苏建信的那嘹亮且高亢的嗓子所震撼，可即便他不是搞音乐的，可也清楚‘合约在身’意味着什么！ 因此小廖不由得勃然大怒。“开什么玩笑呢？有合约在身还谈个屁啊！” “那是五月份的事情，机会来了我当然不可能放弃，而且那合约足有这么厚，我根本就没看的……” 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那合约的厚度，苏建信神情显得越加的苦涩，他直视着付正义继续说。“当时我翻到最后就直接签了名，我的经纪人还问我为什么不看看内容，我说我已经是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以损失的……” 付正义隐约记得苏建信确实是在97年签了合约，可正是因为这份合约导致他被雪藏了三年，后来直到这份合约期满、他换了唱片公司才开始发唱片，才开始走红。 而明年他会制作出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可这张专辑苏建信跑遍了整个台湾，都没有哪家唱片公司帮他愿意发行，这让苏建信经受了沉重打击，但也让他养成了后来对音乐一丝不苟、不容有丁点差错的严谨态度。 想到这里，付正义依然还是将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得到了苏建信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问道。“那份合约在哪里？想要解约，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我真的没看内容，我只知道合约是滚石给的，要是给我安排工作我就需要赶紧去，但若是公司没有通告、没有工作的话，我就还可以继续在酒吧里驻唱……” 坐在一旁的小廖愕然道。“喂喂喂！难道你签了约之后唱片公司不给你发工资的？” “没辙啊，这就是行规啦……只有出了名的歌手才可以跟唱片公司谈条件的嘛，更何况是滚石主动找到了我的经纪人要求签约的，我怎么会拒绝啊……” 滚石？ 怪不得能雪藏苏建信数年之久，想必那份合约一定是严谨且没有什么疏漏的，想要从合约本身找出问题来将其推翻，看来难度很大。 而且既然滚石是想要以提前签约来力捧其他的摇滚团队，那即便说没有给苏建信提供机会、也不给他出头的可能，但想要解约也是肯定十分困难的。 “我姓付，名叫付正义！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非常的看好你！可现在的问题是你有合约在身，滚石又是台湾、甚至可能会成为整个亚洲最大的独立唱片公司，我相信你没看过的那份合约里的限制条款会非常严谨，解约的条件更是会无比的苛刻！可如果你愿意赌一把的话，我可以成立专门的唱片公司为你去协调那份协议，不过相对应的，你也需要拿出你的实力来证明你自己真的可以！” 苏建信愣住了。“付先生，你不是唱片公司的？” “在亚洲我以前确实没想过要介入唱片市场，更没有想过要签下哪个歌手，不过美国的【drea传媒】公司，你是否知晓？” 苏建信愕然瞪大了双眼。“什么？【drea传媒】？就是捧红了签约歌手坎蒂丝内普尔的那个公司？” 付正义也有些惊讶。“你竟然知道这个公司？” “当然啦！坎蒂丝是获得了格莱美大奖的新人啊，虽然在亚洲坎蒂丝和【drea传媒】都不太为人所知晓，可在音乐圈里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啊……” 原本付正义还略有些担心，苏建信会因为合约在身而不敢去跟滚石解约，但既然他清楚【drea传媒】和坎蒂丝的成就，那显然将他签下来是没太大问题了。 “那好吧，让你的经纪人将你跟滚石签署的那份合约传真过来，等专业的律师研究完那份合约，我们再来看是解约还是直接将那份合约推翻……” 听到这话苏建信彻底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真的想要将自己签下来，可他一想到那份合约的厚度，就头疼了。 见苏建信一脸的纠结，付正义有些奇怪。“怎么？你的那份合约有特殊约定？还是说你不愿意跟滚石解除之前的合约？”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建信先是断然否定，跟着可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呐呐道。“付先生，那份合约倒是在我经纪人手里有一份正本，可那份合约的厚度相当惊人，如果发传真还不如让他将合约正本送过来了，不过我担心他连过来的机票钱都凑不齐……” 小廖也愕然了。“我艹！你那经纪人混的连你都不如啊？” 反正话都已经说开了，苏建信也就觉得没什么隐瞒的了。“他比我还是要强一些的，可要是让他从台北飞过来送份合约，估计他真的负担不起机票钱……” 付正义笑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虽然他知道苏建信最艰苦的就是这几年，可他真没想到苏建信不但自己经济困难，就连他的经纪人此时也是落魄的很。 “行了，这些问题都是好解决的。就算最后没办成，你经纪人往返的机票、相关费用，我还是承担的起的！” 说着付正义便站了起来，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见此时是凌晨一点便给【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打了个电话过去，将目前的问题说了一下，问他应该如何处理。 “bss，滚石是个独立唱片公司，在亚洲的影响力远比其他唱片公司强大，我知道些他们的‘歌手储备’方式，如果是签了约但被雪藏的歌手，想要推翻双方的合同很难，而要想解除合约则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且会影响到歌手未来的发展……” “这么霸道，难道有才华的歌手们就甘愿接受这样的条件？” 冈萨雷斯叹了口气。“bss，怀着歌星梦的新人数不胜数、也层出不穷，滚石这样的独立唱片公司只要垄断了歌曲的主要来源，那么这些新人们就只能接受他们的条件、接受被剥削、被雪藏、甚至是被封杀的命运，哪里有资格进行反抗？” “那按你说的，如果我想让一个刚刚跟滚石签约，可连工资都没有、还需要通过在酒吧驻唱依靠客人们的小费才能生存下来的歌手解约，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bss，滚石的合约一定会是非常严谨、且没有漏洞的，如果您想要全盘否定和推翻，那可能性真的不大……” 付正义叹了口气，犹豫了下才无奈道。“那也就是说，只能按照解约的流程进行，赔一大笔钱给滚石才能换得歌手的自由之身？” “如果滚石的合同部门没有犯严重错误，可能就只有这么一种结果。” 让冈萨雷斯立刻安排合约律师到鹏城，付正义挂断电话冲着苏建信说。“相关的费用你无需担心，还是让你的经纪人在两天内过来吧，明天你去公司找我，看还有什么相关的协议需要梳理一下……” 是自己守得云开见日出、还是只能接受被雪藏的命运，都将很快有个结果，苏建信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不过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倒像是真的想将自己签下来，激动之下很是郑重的向他致谢，这才满心欢喜的离开了包厢。 知道坎蒂丝的成就，因此小廖也就没觉得付正义看中这个苏建信有何不妥，只不过就凭对方唱的那两首歌就定了下来，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站在门口等苏建信走的远了，这才转过脸问道。“正义，你真觉得这个大高个有前途？” 一整天下来，所发生的事情让付正义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倒在沙发里舒了口气，这才笑着回答道。“小廖啊，有些人我不一定能看的准，可今天遇见的这个苏建信，我肯定他的未来一定很精彩！” “能将海阔天空唱好的人多了去了，真搞不明白你怎么就一眼看中这么个家伙，还是台湾的……” 小廖嘴里咕哝着，见之见隔壁包厢里有人正在进行着清扫工作，问了下才知道里面的谢运鹏跟冈丽丽是在一个小时前离开的，于是便兴奋的跑了回来，一脸神秘的问付正义。“哎，你说谢少是不是跟甜姐儿去开房了？” “你的思想怎么能这么龌蹉啊？谢运鹏好歹也是个见识过女人的，你就不能将他想的更高尚一些、更有绅士风度一些？” “嘁！跟着谢少好几年了，欢场上的女人他玩的也不少了，可从来没见他为个哪个女人如此的紧张和愤怒的，那可是两百多万啊，就算是圈子里的那些正经小明星和模特，以谢少的身份和地位而言，砸个两百万出去能泡十来个了……” 小廖的话音未落，谢运鹏阴测测的声音便从包厢外面传了进来。“小廖，背后说人可是要遭报应的……” 眼见着小廖就跟那尾巴被踩了的猫般蹦了起来，瞅见他脸都惊得白了，付正义哈哈大笑着示意谢运鹏赶紧进来。 走进来先给了小廖一巴掌，谢运鹏这才冲着付正义摇着手道。“别问！什么都别问！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见谢运鹏尾指上还勾着那串凌志400的车钥匙，付正义脸上的笑容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了。“难不成你现在身体有问题？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正文 第547章 论文 当谢运鹏被付正义质疑了其身为雄性所独有的功能、气的跳脚时，来鹏城参与为期三天学术研讨会的交大经管院院长岳浩铭，还在房间里奋笔疾书。 晚饭之前，岳浩铭还只是觉得付正义这个年轻人对于经济、国际经济形势等方面有着些独到的见解，可晚餐时他跟国内研究经济的一位以‘远见’著称的专家沟通之后，他就有了种毛骨悚然的不寒而栗之感！ 令他产生这种感觉的，唯有那一个词：闭环！ 按照正常的经济规则而言，资金的趋利、避险的性质决定了其会按照收益和风险的比例而进行移动。 也就是说，哪里的利润高、风险小，那么资金就会本能去趋近并投入进入。 这些年来东南亚的经济，依托于跟华夏国内近似的劳动力低廉、和市场开放而繁荣了起来，其外汇储备逐年增加、而金融市场也在不知不觉中对外方敞开了。 可金融市场的跟国际接轨，并不仅仅是意味着可以完全获得外资的青睐，同时也意味着会招来外资的窥视、勾引起外资进行褫夺的欲望。 这么一来，当国际游资仗着资金实力的雄厚和对金融市场发展的经验掌握而发起攻击，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本币迅速贬值，跟着便是爆发物价飞涨、通货膨胀等一系列的问题。 想要制止和进行阻拦，一般的应对方式自然就是提升银行间拆借利率、被动加息。 可就彷如那年轻人所说的一般，加息会导致股市下跌，而股市的下跌预期，则会进一步促使资金逃离，周而复始之下，便是资金大量撤出、导致国民经济遭受重创，而本币贬值和股市下跌所造成的损失，则让国际游资赚的盆满钵满！ 通过期市影响股市，通过股市影响汇市，最终汇市也就会反向影响到期市，在‘多米诺’骨牌效应之下，如果不能在最初进行阻止，最终越倒越快的骨牌所具有的动能和势能就会无坚不摧，甚至是将某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前景撞得粉碎…… 身为交大经管院的院长，岳浩铭自认是拙于言语但笔锋犀利，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将这种带有预见性的争论和可能出现的情况向高层反应，并进行深入的研究。 一杯浓茶、两包香烟，穿着短裤背心的岳浩铭将他的房间变成了战场，一篇论述当前国际经济发展形式、需要提防国际资金洗劫香江的论文，也就迅速形成了初稿，只待经过修饰和加工、填充相应的理论数据作为佐证之后，便可以进行发表了。 只是这一次岳浩铭依照惯例想要在末端署名时，他的笔却悬停在了半空，因为这边文章的主旨和关键的分析过程，并非是他岳浩铭的原创！ 学术界因为以‘论文’数量来评定职称、衡量是否可以升职加薪，所以现今已经有了乌烟瘴气的先兆，甚至一些学术研究者为了应付差事、提高名气，不惜抄袭和褫夺别人的学术成果以获取所谓的学术权威、专业带头人的资格。 可岳浩铭知道自己不是个能够去霸占别人劳动果实的剽窃之徒，于是打开窗户将房间透了气之后，他就想要将‘付正义’这个名字署在后面。 这并非是他想要获得最大的利益和名气，而只是因为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在学术界、经济研究领域实在是过于陌生，岳浩铭只是为了能够尽快让这篇论文能够见诸于报端、引起各方的关注而不得以而为之的。 交大经管院院长和某个无名小卒之间的差别，可绝非仅仅是彼此社会影响力存在着不同，这是一种本质上的差别，当然这其中也牵涉到更多、更隐秘、更不容外人所知晓的一些规则，甚至是不能口耳相传、只能意会的。 不过岳浩铭到底还是平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里终归是有些不安的，他随后又想到那个年轻人在提及学术名声时似乎有着些鄙夷和轻蔑，因此他在将烟盒里仅剩的两根抽完之后，便披上衣服敲开了住在他对面房间里的外国语学院唐铭方的房门。 “老岳，你疯了啊？这都几点了还要扰人清梦？” 大半夜的，任谁被吵醒了都不会有好脾气。 不过等唐铭方看清老友的样子，可就被他那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给唬了一跳，伸手按在了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这才愕然道。“搞什么啊？怎么跟被人抓奸在床一样的狼狈呀？” “滚！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烟在哪？太晚了不想下楼去买了……” 笑骂着，岳浩铭便坐了下来，等唐铭方将烟递了过来、点上，岳浩铭才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让老友帮自己参谋参谋。 知道老友的烟瘾很大，唐铭方索性将烟盒摆在了他的手边，惊讶道。“你还真动笔了呀？” “嗯。晚饭后就回房间开始写，刚刚才大致完成。这种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判断错了顶多是背上个‘杞人忧天’的骂名，可要是真的判断对了、引起了上面的注意，那想必就能够减少莫大的损失……无论是内地还是香江，积攒这么些个外汇都不容易，哪里能让那帮子豺狼将我们视为提款机……” 对于经济方面的这些个理论，唐铭方是不太清楚的，可见老友将话说的如此绝对，也唯有摇头苦笑的份儿，想了想才说。“你觉得将那小子的名字署上去，合适？” 岳浩铭摆了摆手，故意装作是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吧？理论方面他知道的概念还有些似是而非的，可牵涉到具体的操作堪比那些华尔街的金融专家了，何况之前那个什么副市长不是还说他是个外资公司的代表、准备在鹏城建一栋摩天大楼？” “建不建摩天大楼我是真不清楚，但这小子有些门道倒是真的……”皱起眉头想了想，唐铭方徒然笑了起来。“得！既然你愿意给他个机会，那也许这小子还真有可能在学术方面有所发展，就算是他沾了你的光吧……” 将那年轻人的理论变成了自己论文的核心，说实在的岳浩铭本就心有不安的，于是听到这话可就犹如是被人当面打了脸一般，当即可就有些急了眼。 唐铭方哪里会不清楚他的性子，话刚说出口也就有些后悔，灵机一动可就抓起了放在床头的手机，说自己现在就给那小子打电话，将这‘署不署名’的问题让他自己去决定。 接到唐铭方的电话是，付正义刚结完帐往外走，来时夹道欢迎、而离开时变成了夹道欢送的女孩子们正整齐划一的说着‘欢迎再次光临’之类的话，莺莺燕燕的一大群，或是糯软、或是清脆的嬉笑之声，让付正义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唐铭方在说些什么，只是赶紧捂着话筒应着声，加快了脚步往外面跑。 落在后面的谢运鹏见此哈哈大笑便。“小廖，你说这小子污起来的时候简直就是污不可及，可真将他丢在一群美女中间竟然还会尴尬、还会脸红，你可有见过这样的？” 见付正义挂断了手机转过了脸来，小廖认真道。“没！可不管他腼不腼腆，说签个歌手就真敢签，这种魄力我觉得真牛……” 虽说苏建信的问题还有些麻烦，可前世自己最喜欢的歌手一时间竟是触手可及，这让付正义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所以也就无视了小廖的调侃，转向了谢运鹏。“说吧，到底那一个小时去了哪儿？另外就是那两百多万你准备怎么还？” “小气！等我有钱了再说！这地儿的消费可真的是忒贵了，包厢费虽说给免了，可打了折下来也八千多块，真搞不明白这钱怎么就这么容易赚……” 谢运鹏说着钻进了车里，可付正义坐进去之后却不准备放过他，继续逼问那消失了的一个小时是怎么回事？ 脸通红，可谢运鹏却是绝口不谈，等来到付正义的酒店就将车丢给了小廖、自己追着近了房间，笑着凑过来问。“哎，你是真准备签下那个唱摇滚的台湾歌手？那公司你准备放在哪边？” 已经是夜里三点了，年轻再加上喜悦所带来的亢奋，让付正义一时间也没有睡意。“当然是放在魔都啊，总不成有个事儿我就要坐飞机过来处理吧？” “那、那你公司里的员工呢？从哪里来？” 谢运鹏问的这么细，付正义就有些奇怪了。“先从美国先调几个人过来，要然后找机会从其他公司挖人过来不就行了……” “哎，那你说要是冈丽丽想要重返歌坛，我给她成立个唱片公司如何？” 付正义愣住了。“她退出歌坛时间也不久啊，凭着她当年的人气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谢运鹏见付正义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抓耳挠腮的很是有些纠结，片刻之后这才不好意思的说。“正义，我不是不能出面嘛，我就是想你既然能签下一个摇滚歌手，那帮衬着让她也重返歌坛，也就好让她跟邰家人彻底断绝了关系……” 正文 第548章 百废待兴 本着‘一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的原则，付正义不过就是随意的这么一说，就让谢运鹏变成了无赖！ 亢奋、激动，进而是语无伦次，轰都轰不走了。 半个月前张文武抱得了美人归，自然是心急如焚的早早的回邗州，以便能让他奶奶看到孙媳妇。 而看完了香江回归仪式的方大刚，虽说他所管理的邗州雨瑶早就走上了正轨，可一百多号曾经的街头混混成了公司的销售员之后他也省不了心，再加上邗州雨瑶的实力增强之后他也想要打通周边省份的销售渠道，于是在付正义的谢绝之下便带着熊建军随着张文武一起回了邗州。 一个人留在了鹏城，付正义自然无需考虑过多的排场，所以也就从酒店的套房搬了出来，换成了一个商务大床房。 可没想到谢运鹏宁愿去睡沙发、也不愿意去重新开个房间、又或者是回他住的酒店，于是付正义也就自食苦果，让他的耳朵去经受谢运鹏的荼毒。 “六年前看到她的时候，简直就是惊为天人啊，那弯弯的眉毛、那温柔的笑容、那甜美的嗓音……去年底就听说她要暂别舞台了，我还真以为她是累了、乏了、觉得没意思了，还想着该不该找个哥们帮忙搭个线呢……可那天在兰桂坊看到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我当时觉得自己欢喜的都要炸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就那么傻乎乎的追了出去……” 抱着瓶在酒柜里找到的洋酒，谢运鹏坐在沙发上边喝边嘟囔，很快他就喝多了。 房间就那么大，付正义就算是不想听可以堵不住谢运鹏的嘴，所以他也就只好听着，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谢运鹏对冈丽丽的好感，源自于六年前的意外邂逅，可也不知道出于他身为‘衙内’的骄傲、还是说真的是触动了其内心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又或者是因为他家里的要求，平日里看起来嚣张跋扈的谢运鹏只是默默的关注着，却从来没想过要通过其他的渠道去试着跟这个女孩产生些交集。 最终，事情也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仰躺在沙发上的谢运鹏，喝多了、睡熟了。 可付正义觉得自己只是迷瞪了一小会儿，就听到手机的铃声大作！ 坐起来一看，谢运鹏已经抓着手机躲进了卫生间，等出来时一脸的惊喜，慌不迭的穿好衣服就狂奔了出去。 付正义重新倒在了床上，等睡醒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拿起手机一看，数十个未接电话。 有两个号码应该是来自于海外，也不知道来自于美国还是哪里，更不清楚是从哪个城市打过来的，而数量最多的自然是来自于柯雅媛的办公室。 付正义按了回拨，不到一秒就接通了，从话筒里传来的那愤怒的咆哮声，差点让他将手机当场就给扔了。 一早带着冉颖去了公司的柯雅媛，差点就被躲在楼梯间里抽烟的苏建信给吓死，等得知这人是付正义约了在公司见面谈签约的事情，柯雅媛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可打了付正义一早上的电话都不通、而且等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叶芬娜也带着份设计草图过来要找人，柯雅媛可就真的火了。“bss，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现在这里有多忙？单是跟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协议就需要有人跟，你难不成还准备让我去筹建一个唱片公司给你玩不成？” 宿醉，加上休息的不够充足，付正义觉得自己有些头疼，想了想便说。“唱片公司的事情很快就会安排人过来接手，我一会就过去。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那份设计是我提供的，你让叶芬娜拿出正式的设计图再来跟我们谈……” 见付正义有了安排，柯雅媛的心气也就平和一些了，等他说完便继续道。“还有啊，区里的田书记来了电话，说什么让公司进行车辆申报，还说适当的超标问题也不大，可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说的是外资企业的自用车，我也还没想好呢。等我过来再说吧……” 付正义是真没想到齐市长的办事效率这么高，昨天才提到的事情第二天就已经落实了下来，洗漱完去餐厅随便吃了点，便打了个车去了公司。 一出电梯，他就看到了倚在楼梯口抽着烟的苏建信。 “想要能多唱几年的话，就戒烟、戒酒、保持锻炼，不然你的嗓子用不了多少年就要废掉了！” 原本是预定的今天早上前往穗城搭飞机回台北的，所以苏建信实际上是凌晨六点就离开了海峡夜总会，早早的就到了这里等着了。 一开始他见付正义没来、且电话也没人接，昨天晚上燃起的激情可就有些消褪，幸好一脸傲气的设计师叶芬娜到了之后让苏建信知道，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公司，竟然在筹备着在鹏城建亚洲第一高楼，于是所有的怀疑都变成了期待，见付正义来了便赶忙将烟给掐了。“付先生？您终于来了……” 带着苏建信往里走，付正义问。“你的经纪人什么时候可以到？” “最多还有三个小时就能到！他直飞穗城，然后坐大巴赶过来……” 进了办公区，付正义第一眼见看到冉颖正可怜兮兮的瞅着自己，想了下便招手示意她过来。 被柯雅媛使唤了快十天了，昨天还感觉没希望的冉颖大喜，赶紧将正在打的文档保存，冲到付正义面前便将右手竖了起来给他看。“我真的不适合当打字员啊，手指都要废掉啦……” 付正义笑着将双手一摊，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打字是最基本的职业能力吧？就算这次逃过去了，可你以后还是要学的，找时间多练练吧！” 吩咐冉颖去给苏建信建档、做详细的登记，付正义走进办公室便看到了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叶芬娜。 见正主儿来了，叶芬娜赶紧站起身将自己一个小时前才打印出来的效果图递了过去。“付先生，您昨天给的那份草图我已经进行了修整，事务所认为最少也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进行设计，总费用还需要等具体的建筑面积测算出来，不过按照之前的约定，设计费用可降低15%……” 接过那效果图看了看，付正义觉得跟自己记忆中的迪拜塔有了那么六七分相似不由得点了点头，跟着可就将目光投向了柯雅媛。 知道付正义是什么意思，柯雅媛翻开了之前的会谈记录便纠正道。“叶小姐，按照之前跟郑利斌的约定，如果整体造型设计不由你们提供的话，那总费用最少是应该降低30%的！” “问题是这种全新的设计非但没有减少我们的工作量，反而因为其‘y’型的结构导致内部支撑系统和高层应力计算会更加的麻烦，如果你们所提供的是常规摩天大楼的设计要求，那确实是可以降低三成的设计费用的，可现在……真的是没办法啊……” 叶芬娜虽然想要竭力的表示出她的无奈，可她天生的那傲气凌人的容貌令她的表情显得很是有趣，于是付正义不由得多瞄了两眼，这才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见柯雅媛冲着自己微微摇头，付正义便开口道。“现在所讨论的可不是一万、两万美元的事情，百分之三十跟百分之十五的报价，在这个项目上来说价差可相当之大，如果你想要为s建筑设计事务所争取利润是无可厚非的，不过我觉得关于报价的问题你还是跟郑利斌协商一下。一个摩天大楼的项目造型已经确定，那么我觉得剩下的问题反而不会很麻烦，一定会有事务所情愿降低价格、也要承揽到这笔生意的！” 叶芬娜听到这里可就傻了眼。“付先生，您不能这样吧？虽然最后的造型设计是您随手勾勒出来的，可将其进行完善并加以修整的可是我啊！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只休息了两个小时！” “如果只是因为减少了睡眠时间，那就可以为事务所获取到更高的利润，我相信世界上所有的美女都可以获得优厚的薪酬、而无需去接受什么高等教育了……” 叶芬娜急了。“付先生，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不管偷不偷换，事实摆在这里的，我建议你还是赶紧完善这份设计，这样才可以节省我们双方的时间……” 付正义的说法气的叶芬娜脸都白了，可她也知道自己无从反驳。 牵涉到上千万美金的一个商业项目，没有哪家公司会将个人情绪夹杂在内，更不会因为自己的漂亮脸蛋就随随便便的接受报价，不过当着面被人这么说，叶芬娜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手头的事情可不少，尤其是为苏建信成立唱片公司的话，那也就正好可以顺便解决冈丽丽的复出了，因此付正义一下子就发现，自己的时间很不够用。 示意叶芬娜先出去，付正义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打往了美国…… 正文 第549章 霸王条款 作为【drea传媒】公司的执行总裁，曾经在迪斯尼任职的冈萨雷斯为人随和，不过在有事情做的时候却是雷厉风行的。 所以即便付正义打电话过去交代的时候是东半球的凌晨，但冈萨雷斯也只用了不到六个小时，就收集到了滚石公司三个版本的正式合约，并且找到了跟滚石高层熟悉的人，了解到滚石当家人的性格和其行事风格。 给付正义去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冈萨雷斯就只好带着他的团队，留在公司加班了。 桌上的电话一响，冈萨雷斯立刻拿了起来，听出是付正义声音，便立刻翻开面前的那份资料汇报道。“bss，如果就解约这种事情去跟滚石沟通一般都不会顺利的。他们对于任何一个已经签了约的歌手都有着自己的考虑，如果想要单方面进行解约，很可能是要按照协议来执行了……” 虽说还没有看到苏建信的那份合约，但付正义相信解约的赔偿金额一定不会低，也就继续问道。“就没有其他途径可以和平、且低廉些的进行解决？” 冈萨雷斯无奈道。“滚石的态度惯来都是要么共同开发，要么就是宁愿雪藏也不会让其他唱片公司有机会……” 付正义问：“那就是没得谈？” 冈萨雷斯说：“滚石的发展眼光还是不错的，旗下的团队也都比较精锐，他们熟悉华语市场，与华语媒体更是有着广泛且紧密的联系，对市场的敏感程度也远比一般的外来公司都要强。跟何况宝丽金日薄西山、飞碟唱片也即将消失，一家独大的后果就是只要是滚石所中意的、但还没有向市场进行推广的新人，一旦被滚石签下来就相当于戴上了镣铐，想要解约需要付出极其高昂的代价，而且要是合约中还存在着限制性的从业条款，那解约就会变得相当困难！不过要是能够以其他条件进行交换，附以他们所不太容易拒绝的条件，还是可以适当降低解约难度的……” 情况已经清楚了，想要让苏建信与滚石解约，不付出一定的代价看来是不可能了。 付正义有些恼火，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让自己没能够早一些见到苏建信、将其招揽过来呢？ 滚石签下苏建信之后就将他雪藏了三年，之后更是跟业界其他公司打了招呼、不允许帮他出唱片，所做的这一切却仅仅是因为滚石不愿意让苏建信对其所主推的一支乐队造成干扰，如果是站在滚石的角度来说，这么做自然是无可厚非，可站在苏建信的角度而言，三五年的时间就会因此而荒废！ 不管多难、相应的准备还是需要去继续做的，付正义让冈萨雷斯安排专业律师继续去研究滚石的合约、看是否能找到漏洞，另外就是派个熟悉华语唱片行业的人过来，正式筹建唱片公司。 冈萨雷斯当即便推荐让艾米丽过去协助，说她正好因为《怪物史莱克》的内地上映而人在燕京，虽说从业经验还不是很足，但事务性的工作还是足以胜任的。 梦工厂所制作的动画片《怪物史莱克》早就已经在北上广展开了宣传，而相关的影碟也将在动画片上映一个月后会在全国各大音像店发售，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艾米丽在负责，付正义打电话过去问了下情况才知道，她已经按照【drea传媒】的要求在国内组建了一支版权队伍，不但跟国内版权部门进行了沟通，还说服了相关部门借助于这次动画片的放映，针对盗版市场展开一次强有力的检查。 汇报完手里的工作，艾米丽便问道。“bss，筹建唱片公司很简单，可想要招揽到熟悉话语唱片市场的专业人士加盟可就有些困难了，而且台湾市场我不了解，您看我是前往鹏城跟您汇合、还是直接去魔都进行手续方面的办理？” 冈丽丽如果复出，不说她原本的市场号召力了，就算她一首新歌都不发布，也足以凭借着她之前的那些甜歌在内地市场红个两三年，不过之前谢运鹏仅仅是提了一下，冈丽丽是否真的愿意复出还是要打个问号的，想到这个月还需要前往燕京去买四合院，付正义便让艾米丽留在燕京做好手里的事情，等待进一步的通知。 付正义挂断了电话，坐在他对面的柯雅媛便开口问道。“bss，你这是要玩儿哪一出啊？” 付正义不解。“什么哪一出？” 柯雅媛转过脸瞅了瞅外面，见苏建信在老老实实的在配合冉颖，便苦笑起来道。“bss，你搞这个唱片公司是玩票的性质，还是说真的准备认真做啊？” 苏建信乃是付正义前世最喜欢的歌手之一，其人生经历之坎坷、演艺事业之艰辛，足以令每一个知晓者为其遭遇而愤怒、痛惜，自己机缘巧合而遇上了，付正义最初可并没有进行深思熟虑，更没有经过诸多的考量，仅仅是因为他想要助其早日登上舞台，实现自己可以跟苏建信一起k歌的愿望而已，所以唱片公司能否赚钱，也就是根本无所谓的事情。 不过唱片公司一旦成立，付正义估计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关注，但要说是单纯的玩票，那也不至于，于是他想了想便反问道。“冈丽丽你知道吗？” “知道啊！红遍大江南北、人称甜姐儿的冈丽丽嘛！我很喜欢她的啊，不过可惜去年她就说是要淡出歌坛了，到了今年果然很少能看到她的消息了……” 见柯雅媛还是冈丽丽的歌迷，付正义可就笑了。“冈丽丽有可能会复出，要是她愿意加入的话，我的唱片公司旗下签约歌手可就有两个了！” 柯雅媛当场就惊的跳了起来。“不可能吧？冈丽丽会加入你所准备成立的唱片公司？” “只能说是有可能，暂时先别将消息散播出去……”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柯雅媛便愕然瞪大了双眼。“bss！是真的有可能吗？” “嗯嗯，如果你想要签名、合影，我觉得机会还是很大的……” 工作时，刻板且严肃的柯雅媛竟是开心的在办公室里转起了圈，低着头嘟囔着自己一定要找冈丽丽给自己签名，并且以后相机也必须随身携带了！ 甜姐儿的名声之响亮，在付正义看来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显然在这个年代歌迷的群体也是不分年龄的大小的，并且柯雅媛的这般表现，也让他觉得眼前的柯雅媛竟是更加真实了起来。 十分钟后，苏建信的经纪人阿南到了。 足有两寸多的合约，付正义连翻开看的欲望都没了。 苏建信的经纪人阿南倒是比较知趣，掏出了他的笔记本便说这份协议相当苛刻，虽然只是一份为期三年的新人合约，可若是想要单方面解约，没有一千五百万台币的赔偿是根本不可能的。 柯雅媛知道唱片公司的部分是无需自己负责的，不过见付正义从头至尾都没准备让她回避，也就拿起计算器，算完了之后咋舌道。“不是吧？换算成人民币可就是三百多万了啊？” 阿南苦笑。“没办法啊，在台湾滚石的这份合约就是业界标准，想要获得发展的就必须接受。更何况想要签这份合约的新人太多了，哪里有资格去谈条件的……” 店大欺客，很正常。 付正义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询问阿南滚石目前对苏建信的合约是如何执行的？ 阿南双手一摊，摇了摇头。“目前就是无限期延后发片！除非苏建信愿意去掉他名字中的‘信’，并且以后也不使用‘阿信’进行宣传，否则基本上就只能是拖到合约期满自动解约了……” 柯雅媛听不下去了。“按你这么说的话滚石只需要跟歌手签个约就算完成了储备，签下来的歌手会不会得到培养、能不能发片都是滚石说了算！可签约歌手要是想提前解约则必须需要支付高昂的赔偿金，滚石一分钱都不需要投入就可以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你们台湾的唱片行业也太黑暗了吧？” 阿南沉默了。 随着他一起进来的苏建信也耷拉着脑袋，很是沮丧。 一千五百万台币的赔偿，莫说是一个新人歌手了，就算是那些发过一两张唱片的歌手，也未必能凑足这笔钱赔给滚石。 滚石是台湾唱片行业现金当仁不让的老大，在华语市场占据着绝对的统治地位。 以前还有着宝丽金、飞碟唱片可以让新人们进行选择，可惜宝丽金在华语市场的发展陷入了停滞，而飞碟唱片更是因为被华纳收购而名存实亡！ 滚石的一家独大，自然也就削弱了新人们争取权益的可能，不得不接受其极其霸道的合约！ 付正义相信对于这份合约，苏建信的经纪人阿南是看了又看的，虽说一千五百万台币的赔偿金，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以苏建信的唱功和实力而言，让他提前五年站上大舞台，这笔钱倒是也无所谓。 只不过对于苏建信而言，没了压力他也就没了创作的激情，更会因为他骨子里的浪子天性而惹出事端来…… 付正义的沉思不语，让苏建信发现自己之前还在憧憬的未来，似乎又要变得晦暗了…… 正文 第550章 上有政策 苏建信的合约，即便说他的经纪人阿南是认真研究过，可若是真准备跟滚石谈解约，还是需要将这份合约交给专业的律师去分析和研究的。 因此虽然付正义之前说过唱片公司的事情不准备让柯雅媛劳神，但到了最后他还是只能是将解约的事情交给柯雅媛去处理，由她去找专业的律师过来研究合约，然后派人去跟滚石谈判，也许到最后依然是会赔钱，但也许可以拿出些实实在在的利益去换取滚石的适当让步。 虽说霸王条款恶心且让签约歌手们齿冷，可如果这种合约是受到当地法律保护的，那最终也只能是希望以和平的方式予以解决，以换取苏建信的自由。 对于这样的结果，柯雅媛倒也没觉得意外。 给她的压的担子越重，也就越代表着她的不可或缺，即便是不谈实实在在的不断在提升的薪酬，单是这几年付正义所显现出来的赚钱能力，便足以令她觉得可以跟着这样的老板享受到公司成长所带来社会地位的提升、个人能力的提高、收入的不断攀升，甚至是对未来更加明确的期待。 确定了自己需要暂时负责协调苏建信解约事宜，柯雅媛也就询问除了关于合约的部分之外，自己还需要做些什么？ 苏建信的问题，可不仅仅是他身上的这份合约。 长期在酒吧驻唱，导致苏建信的演唱风格存在很大的问题，演唱时的表情、肢体的摆动幅度、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都不符合站上大舞台进行表演的，而长期的抽烟、喝酒也让他的嗓子远没有达到巅峰的状态。 对于这些，付正义是不好直说的，但他记得苏建信是如何改掉这些毛病的，因此也就交代在处理合约的这段时间，一定要找个形体教练以纠正这些问题。 本以为高达一千五百万台币的赔偿会导致自己不得不要熬满三年，因此别说是这种合理的要求了，就算是再苛刻、再不近人情的要求，可只要是有机会发唱片，苏建信就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察觉到苏建信有些过于乐观，且他的经纪人阿南也有种找到‘大金主’的感觉，付正义便故意扳起了脸。“不要觉得解除合约的这笔费用会被免除，你是需要靠自己的实力给公司赚到这笔钱、偿还掉之后才能真正获得收益的，如果你不能按照新公司的要求完成工作，这笔钱公司可是保留追索权利的！” 关于苏建信的问题，暂时也只能是这样安排，新唱片公司的筹建也是需要等他跟滚石的合约解除之后才能够进行的，因此在签署了一份不公开的备忘录之后，付正义便让冉颖先去安排苏建信在鹏城暂住事宜。 而关于亚洲第一高楼、鹏城新地标的飞翔大厦，需要做的事情也非常多、非常的繁琐，不但有许多具体的细节问题需要去解决，还需要挑选出适合的承建商、桩基公司，就连建筑材料的选择也要非常严谨且认真的对待，丝毫都马虎不得。 幸好付正义将迪拜塔的造型给拿了出来，这可能意味着可以节省掉近四千万的设计费用，不过s建筑设计事务所也不是那种小的设计公司，想依赖提供了一份造型图就要节省三分之一的总费用，那也有些异想天开。 不过华裔设计师郑利斌急于拿到这个订单去竞争亚洲区域合伙人的位置，想必在交涉的过程中即便他不会以损害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利益来换取订单，可适当的给予些折扣和优惠，一定是可以期待的。 飞翔大厦，亚洲最高的摩天大楼，后续的设计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谢运鹏之前的提醒让付正义心存戒备，他原本的计划是将这座摩天大楼作为固定资产投入，要么给自己未来的实体公司提供营业场所，要么就是在建成之后仿照国外物产管理公司的运营模式，只租不卖。 几十个亿的大项目，在柯雅媛看来到现在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因此听完了规划之后便问道。“bss，s建筑设计事务最快也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才可以出施工图和建筑标准，那这段时间是不是以项目组的方式展开前期工作？” 付正义不太懂建筑，对于房地产行业的理解也仅仅是房价飙升的曲线，不过项目进入到施工阶段之后，想必还是会遭遇到或大或小的麻烦，有句话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即便是福田区有着田书记的支持、市委市政府有齐副市长、乃至于是曲书记的支持，但要是碰上些不开眼的泼皮想要过来打打秋风、占点小便宜，总不能也去找他们去解决吧？ “还是那句话，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运作，你的任务就是统筹管理和协调，处理好跟区里、市里面的关系，适当的花销是必要的，可要是有谁认为这个项目是肥肉想要过来咬一口，那就一定要让对方有被崩掉牙齿的心理准备！” 付正义说完，柯雅媛怔怔的瞅着他片刻，这才摇头苦笑道。“bss，到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不能理解了，这种市井中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晓得该如何处理的？” “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你要有心理准备才行。牵涉到利益，尤其是一个总投资数十亿的大项目，在某些人的眼里可真的就是一块大肥肉，在这些人的眼里这样的项目要是不能让他们占到便宜、捞到好处，那就是项目方跟他们在过不去，什么样的手段都可能会用上……损人利己是这些人的生存之道，也被他们认为是理所当然、毋庸置疑的，甚至是被奉为了真理……” 柯雅媛认真进行着记录，等付正义说完便叹了口气。“bss，那也就是说未来的管理需要分清层次，有针对性的进行应对？” “嗯，但有一点，我们是过来投资的，是为了鹏城的发展和繁荣做贡献的，因此即便我们不以‘居功至伟’自居，可也不是到这里来乞食的，谁要是爪子伸的太长、那就直接一棍子敲下去，不要有什么忌讳！现在是全国都在搞招商引资，六亿美元的摩天大楼要是因为某些方面的压制而停了工、烂了尾，我相信没谁能承担的起责任……” 柯雅媛彻底愣住了，半响后才完全消化了付正义的意图，摇了摇头便问黑牌车的问题如何处理？ 付正义问了下目前进口大排量轿车的关税和消费税，发现奔驰最新款的s320、s600两款车若是刨除关税和消费税，简直便宜的就跟某些日本豪华车相差不多了，因此看完了柯雅媛所提供的进口大贸车的报价单，心想即便是s建筑设计事务所减免的费用打个对折，自己也因此而省下了两千万的资金，何不如多买几辆、提升下企业的整体档次和形象？ “一辆奔驰s600的裸车价估计不超过十二万美金，那要不干脆搞个车队出来？” 柯雅媛一听这话，可就彻底懵了。“车队？你想要买多少啊？” “车队嘛，那最起码也要有个十辆、八辆的，等运过来这边留几辆自用，多余的送去魔都，之前那辆法拉利348实在是太招眼了，真不如奔驰车稳重和安全……” 柯雅媛越听越晕，心想现在谈的可是奔驰s600啊，以国内的情况而言这种车几乎就是顶级豪车了，鹏城是华夏的特区，可奔驰s600这种车也是极难看到的。 “bss，如果真的买上十辆运过来，你不觉得会非常招眼吗？” 付正义此时完全想明白了，笑道。“我记得雨瑶置业成立的时候，那辆法拉利348就将近是三百五十万了，要是换成奔驰s600这种级别的车，几乎是能买三辆了，既然齐副市长愿意给政策，那用不足也是会犯忌的！你跟福田区的田书记联系下，只要是政策允许，能运几辆进来就运几辆进来，还怕车回来了摆在公司里落灰不成？” 柯雅媛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拿起桌上电话给田书记拨了过去，接通后便按了免提，说飞翔大厦的资方正好跟奔驰公司订购了二十辆s600，是否可以全部申报？ 正在办公室里审批文件的田书记，一听是二十辆奔驰s600车，当即可就惊呆了，片刻后才哭笑不得的说。“柯经理，就算是齐市长允许适当的放宽标准，可外资企业最多也只能是申报三辆自用车的……” 见付正义对于自己刚才所说的数字也有些惊讶，柯雅媛一挑眉，才以公事公办的口吻继续说。“田书记，按照规定投资实业的外资企业只要满足实际投资额超过两千万美元就可以申报三辆自用车的，【fly国际公司】是准备投六亿美元过来，二十辆也不多的！” “柯经理，对于自用车的申报在实际投资金额方面可以适当的降低，可每个外资企业最多申报三台是国家的政策红线……” 见付正义等着自己如何应付，柯雅媛眼珠一转可就得意的笑了起来。“田书记，那您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想要申报二十辆车的话，资方就需要多设立几家分公司以符合相关规定？” 听到最后这句，付正义毫不犹豫的冲着柯雅媛竖起了大拇指…… 正文 第551章 一个机会 当双方的距离只有不到六十公分的时候，曾经只能够在银幕上见到的甜姐儿冈丽丽即便是不施粉黛、也眉目如画，尤其是那白皙的皮肤，宛如是剥了壳的鸡蛋。 都彭的朗声火机发了‘叮’的一声脆响，幽蓝色的火苗燃在车厢里亮起，那根夹在两指间的摩尔女士烟并没有被点燃，而是重新被塞进了烟盒。 收回视线，付正义瞄了一眼左后视镜，后面跟着辆七成新的粉红色波罗乃兹，虽说两车的间距也不算小，可他还是可以隐约看到那车窗是完全敞开着的，显然之前冈丽丽说她的这辆车很久没有检修是真的，而跟小廖一起待在里面的谢运鹏，想必此时一定是满身大汗、有想要砍人的冲动了。 如是想着，付正义眼角的余光便再一次投向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冈丽丽。 可这一次他的视线刚刚转过去，冈丽丽就将手里的火机跟烟盒丢进了手套箱，转过脸开口问道。“还没看够？” 付正义不解。“看够？什么意思？” “身为一个大男人，想看那就光明正大的转过脸来看就是了！不要总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人，很、很、很……” 冈丽丽皱眉，像是在思索该用什么词来描述、又或者是形容。 听明白了对方在说什么，但付正义毫无被戳穿的尴尬，反而拍了拍方向盘。“拜托，我虽然也有驾照、也会开车，可之前从来都没有开过长途。去穗城让小廖开这一辆车就够坐了，你又何必非要将他和谢运鹏轰到后面去？粉色的波罗乃兹啊，要是让交警看到保证要查的，太扎眼了……” 被打断了思路，冈丽丽的表情有些古怪，听到这里呛声道。“怕什么，谢运鹏难道还应付不了这样的事情？” 付正义决定不开口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冈丽丽情绪显然不对，他直视着前方的路面，想要专心开车、早点抵达穗城。 “九月份你才上大三吗？好年轻呦……美国的那个【drea传媒】也是你的？坎蒂丝是你一手捧红的？算一算的话……那你比我小了有五岁、还是六岁？” 冈丽丽像是在自说自话，可这连续的几个问题，让付正义有种立刻去将谢运鹏狠揍一顿的冲动！ 察觉到车速在不断的提高，一直没有得到对方回答的冈丽丽却笑了起来。“别担心啦，我是不会乱说的，何况我说什么又有几个人会相信……” 付正义撇了她一眼，将侧窗降了些下来便摸了根烟，默默的点燃，脚下松了些让车速放慢。 冈丽丽将手套箱里的烟盒拿了出来，抽了一根出来点着，深吸了一口，仰着脸吐了个漂亮的烟圈出来才幽幽的开口道。“付正义，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贱、特不要脸？” 付正义脚下一顿，车速骤升，他转过脸才发现正直视着前方的冈丽丽，不知何时红了眼圈。 原本的计划是明早才启程前往穗城的，但也不知道谢运鹏发哪门子神经、还是说真的就只是因为冈丽丽的原因，晚上十点冲进酒店非要立刻动身，还将他的助理冉颖也从酒店里接了出来。 一开始付正义不知道冈丽丽已经上路出发了，不过等出了鹏城收费站见到路边有辆粉色的波罗乃兹车之后，小廖就将车停在了旁边、摇下了车窗。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可就越加的诡异了。 从粉色波罗乃兹车上下来的冈丽丽，将坐在凌志400里的小廖、谢运鹏和冉颖都轰了下去，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便让付正义开车继续往穗城走。 冈丽丽这个女人，要不是因为那起轰动全国的走私案，付正义的记忆里估计也就只会留下她甜美的歌声，以及那张二十年后依旧保养的宛如少女般的漂亮脸蛋了。 “付正义，我知道你不简单。谢运鹏是连邰文雄这种嚣张跋扈的混蛋都不敢招惹的，可你却能够被谢运鹏这种混迹于燕京圈子里的衙内佩服和赞叹，所以我才希望在我做出决定之前，跟你聊聊天……” 付正义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掐熄，低声道。“没必要吧？” “有！在兰桂坊见到你们这帮人之前，我还是生活在憧憬、生活在梦想、生活在期望之中的我……可现在？我从‘款姐’、‘甜姐儿’变成了标准的‘负姐’，是‘负数的负’！如果在一个月内我招不来三十万，不但我的车要被拖走，就连我在老家买给爸妈的房子也没了……我失业了，我快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了……” 说到这里，冈丽丽扭过了身来，盯着依然直视着前方、抿着嘴一脸严肃的付正义，徒然尖叫了起来。“回答我啊！” 莫名其妙的一大通话，付正义哪里知道她是要问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贱、特不要脸？是不是觉得我就是因为邰文雄有钱所以才跟了他的，甚至不惜为了勾搭上他而淡出歌坛、一心一意的去做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付正义察觉到冈丽丽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他便将方向盘一拨、踩了脚刹车，准备将车停在应急道上。 冈丽丽猛地将脸扭了回去，提高了声音指着前方便嚷道。“继续开！就算慢点也无所谓，不要停！我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 付正义不准备理会，将车停稳拉了手刹，便准备打开车门。 冈丽丽一把拽着他的右臂、另一只手却揪住了自己上衣的纽扣。“你敢开门我就扯烂衣服说你非礼！” 付正义扭过头，见冈丽丽一脸的认真，原本那漂亮的眸子有着的竟是决然，这让付正义觉得如果自己执意要下车，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可以干的出来的！ “走！继续走！开车！开车呀……” 冈丽丽还在嚷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在她揪着上衣纽扣的右手上。 付正义明白她的威胁具有着实质性的威慑，麻烦也是肯定产生了，因此犹豫了下还是松开手刹。 “炫目的灯光、被掌声所环绕的大舞台，被簇拥、被追捧、被鲜花和荣誉所包围……在聚光灯下的我才二十三岁，可我根本没有时间去了解男人，更不要说去尝试了……他……他连续一年赶我的场，鲜花、礼物，还有当时我听都没听说过的保时捷跑车……” 又点了根烟起来，目光投注于车外的冈丽丽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那时候的邰文雄彬彬有礼、热情且豪爽，他一掷千金，说只要能每天都看到我就满足了，一个年轻、从未谈过恋爱的普通女孩哪里能抵挡得住这些，更何况他还说会给我一个让所有女孩都羡慕、都嫉妒、都会眼红的盛大婚礼…… 素手调羹汤，含羞待君尝……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没觉得自己会成为什么明星、什么甜姐儿、什么玉女掌门的单纯女孩，就因为喜欢而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因为想要稳定下来、组建一个小家庭的愿望而谈了一场恋爱，，难道也有错不成？ 六年，从站上大舞台到淡出歌坛，我除了给家里面改善了生活、改善了居住条件之外，我自己反而没花什么钱呢，我的银行卡都给了他的，我知道他很有钱、他也从来不会缺钱、更不会看中我的那点钱，可难道一个准备将一生托付出去的女人，还需要留有自己的私房钱吗？” 付正义没吭声，他也不知道在此时自己该说些什么。 “年初我们是准备在香江最好的大酒店举办婚礼的，可他竟然在婚纱店里搞女人！而且哪天他没喝多，可就因为那女孩有双勾人的眼睛，他就趁着我试婚纱的间隙……” 说到这里冈丽丽捂着脸哭了，肩膀颤抖着，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般无声的嚎啕。 是发泄？ 还是倾述？ 付正义搞不明白。 不过今天打一开始，情况就不对头的。 付正义将纸巾递了过去，片刻之后冈丽丽才说了声谢谢，声带哽咽的说。“等到了穗城，你将刚才听到的都忘了，成吗？算是我求你的……” 瞅了瞅她那红肿的双眼，付正义挠了挠头。“到底是因为什么？” “谢运鹏告诉我你很会赚钱，而且赚钱的速度也能吓死人，他跟我……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他愿意、我也会让自己试着去喜欢他，可……可我希望自己能赚到钱，能赚到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钱，不依靠我去赶场子、走穴，不依靠我摆出一副甜笑去迎合谁……我希望能够换个生活方式，跟过去彻底割裂，你……你能帮我吗？我只要一个机会！一个！就一个……” 付正义不知道冈丽丽从谢运鹏哪里了解了自己多少，更不知道谢运鹏是打的什么主意，一时间唯有沉默。 见付正义依然是抿着嘴不说话，冈丽丽有些急了，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还年轻，我还可以学习，只要能有一个不依赖男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站起来的机会，我就愿意牢牢的抓住，请……请你帮帮我！” 方向盘一抖，凌志400向左一偏，踩了脚刹车将方向稳住，付正义可是被她突兀的这般举动给吓了一跳。“我在开车！” 冈丽丽的眸子有着绝然，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如果还要让我去唱歌，那我宁愿现在被撞死！” 正文 第552章 心有余悸 尖锐的刹车声、剐蹭形成的刺耳声响、女人的尖叫声、物体的碰撞声、痛苦的呻吟声…… 一瓶还带着冰渣的矿泉水，被付正义浇在了自己的头上。 之前那一瞬间所产生的各种声响，此时还在他的耳边轰鸣，他的视线也还有些模糊，生平第一次他觉得死亡距离自己的距离，仅仅是刹车板踩到底的那么一小段间隙。 耳朵里嗡嗡的，思维能力也很是迟钝，视线一直都有些模糊…… 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五分钟，当付正义的思维终于恢复了正常他才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混合着冰水的汗液让他觉得手掌心有些黏腻，抬起头这才看到了捂着额头、正蹲在护栏旁神情木然的冈丽丽，以及脱得只剩下件背心的小廖，他似乎在给那辆凌志400换胎…… 跟着，他的眼前就多了一张有着惶恐的脸。 瞅着神情茫然且双目无神的付正义，谢运鹏扶住他的肩膀。“正义？正义？你别吓我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糊涂、是我糊涂，我不该跟她说那些的……” “你都说了什么？” 付正义一开口，也就被自己嗓音的干涩和沙哑吓了一跳，接过冉颖递过来的矿泉水又狠狠灌了两口，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点。 谢运鹏仰起脸瞅了一眼冉颖，挥挥手示意她站远点，这才用哆嗦着的右手从口袋里取出烟来，递了根给付正义、帮他点上，压低了声音道。“正义，我是真没想到！之前吃晚饭的时候她、她就是有些不太爱说话，不太笑，我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的……” 两口下去，一根烟就抽的只剩下了一半，不过黄熊猫的烟丝紧致、烟灰也不容易掉，付正义用手指掸了掸这才问。“你都告诉她些什么？” “她说不唱歌了，她要找个工作，找个能够让她很短时间就赚到钱的工作，她要还债……” “哦……因为她要还债，你就说我有这个本事、能帮的上忙？” 谢运鹏夹着烟的手一抖、想要辩解，可面对着付正义那没有表情的脸，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思维能力已经恢复，付正义冲着冉颖招了招手，等她靠近过来便交代道。“记住！以后提醒我，千万别让我给人当司机了……” 之前发生的那剐蹭事故，可是将冉颖吓了个半死，小廖的车都没有完全停稳她就从车上跳了下来，硬是将付正义从车里拽了出来。 此时惊魂未定，听到了付正义的要求之后想笑但也不敢，心想怎么这家伙怎么在这种时候会想到这个啊…… 换轮胎用了二十分钟，小廖开着换了车胎的凌志400重新上了路。 车内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付正义和冉颖，谢运鹏开着属于冈丽丽的那辆粉色波罗乃兹跟在了后面。 紧闭的车窗，让车内变得安静，付正义这时也才发现之前真的是很侥幸，要不是冈丽丽在拽他的那一瞬间，自己本能的踩了脚刹车、且这一款的凌志400还有着轮胎防抱死装置，不然车子要是撞烂护栏、冲下了路基，那可就真的出大事了。 瞄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小廖问。“付哥，没事吧？” “问题不大，就是被吓的不轻。晚上你们吃饭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出些端倪来？” “没啊，虽说吃饭的时候她不怎么笑、也没怎么开口，可我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不过后来我就躲出去抽烟了，等谢少出来时就说要连夜往穗城赶，还让我打电话安排住的酒店……” 付正义不再问了，等到了穗城安顿下来，这时间就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之前的剐蹭事故，让他很是有些心有余悸。 倒不是说是真的害怕，而是在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很不值得。 如果是真的遭遇了车祸、无可避免，那倒也只能是认了的，可因为被冈丽丽莫名其妙的拽了下手腕而出了事故，真的是太冤了。 疯婆子…… 付正义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不过这倒是让他胸中的憋闷宣泄了出去。 小廖定的房间是间豪华套房，站在窗口可以看到下面穗城的大街，虽说已经过了午夜，可大街上依然热闹。 算了，以后少跟这样的疯婆子打交道也就是了…… 如是想着，可付正义还是没有睡意。 于是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拿着香烟、手机坐在了窗户旁，翻开了之前要求冉颖所做的那份关于网易公司的资料。 丁三石的网易公司，是六月份在穗城成立的，目前还只是一个类似于社区的网站，其主页还只是介绍其公司的其软件、系统、服务的网站，内容不算丰富、页面也粗糙且简陋，跟其之后的发展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关联。 当然了，国内目前互联网企业正处于萌芽期，各种各样的互联网公司将会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最终经历那场互联网寒冬之后依然还可以生存下来的，才能算是站稳脚跟、获得长足的发展。 付正义隐约记得丁三石的网易最终虽然成为了门户网站，但最初的利润却来自于软件的出售，以及之后的网络游戏。 近几个月以来，付正义的关注点都放在了东南亚、放在了香江、放在了日本、韩国，所以对于国内互联网方面的情况确实没有留意，更没有察觉到丁三石的网易竟是在香江回归之前悄然的上线了。 原本的计划，就是过来拜访一下，要是可能的话再谈一下。 不过天使轮估计是不可能了。 网易这个种子已经有人浇了水、让它发了芽，只要是在a轮的融资时顺利介入，那也就很不错了。 经营和管理，付正义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所以他也就更倾向于成为一个撒手掌柜，拿钱去投一些注定会有发展的行业和企业，保证投下去的资金在能够变现之前不要出局，自然也就可以了。 任何一个互联网企业，在起步的最初阶段都一定是缺钱的，所以付正义不觉得自己过去拜访会遭遇闭门羹。 当然，如果真的吃了闭门羹，那就要打冉颖的板子了，这事情是交代给她去安排的…… 手指在翻开的笔记本上敲击着，付正义竭力的想要回忆起有关网易的发展历程，但最终他还是失败了。 网易是在穗城成立的，而他前世几乎没有到这边来过，何况国内的那几家互联网企业在美国的辉煌期，在十年内都仅仅是昙花一现，论表现、论发展潜力、论企业规模，都跟在美国诞生的那些互联网企业差着许多个量级。 同样是两个搜索引擎公司，可在某个时间点上，一个挑战了人类智商的上限，而另一个却挑战了人类道德的下限…… 在脑海里徒然冒出来的这句话，让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 关于自己是否需要设立一家或者是多家互联网企业，他一直都在犹豫。 无论是搜索引擎、还是门户网站，又或者是那些专业性的品牌宣传网站、资料查询网站、购物网站、沟通交流的平台、综合信息网站，又或者是什么网络游戏的网站，他都有信心依靠记忆去开办，不说是绝对都会成功，可亲自去做的话也绝对不会比现今还处于摸索状态的国内互联网企业的那些创始人们差。 嗡…… 丢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bss，十八号在东京有个交流会，所以《公主日记》被提前放在了东京首映，坎蒂丝将会在十七号前往东京参加首映礼，她的助理打电话过来想要询问一下，那几天您有没有时间？” 冈萨雷斯的汇报，让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 之前的计划是《公主日记》将会在纽约举行首映礼，借着暑期档进行推广，并且需要借助于电影的热映而对p3播放机进行全方位的宣传，以推动整个市场的爆发。 坎蒂丝去东京参加首映礼，这个倒是无需奇怪，发行方如何安排、她就如何配合，不过让她的助理打电话给公司问自己是否有时间，这里面的问题可就有些大了。 犹豫了片刻，付正义给坎蒂丝的制作人萨贝尔去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萨贝尔沉默片刻，才压低了声音说。“bss，她的情况很不好，不但瘦了、而且也憔悴了……” “是因为工作？” 付正义的明知故问，让坐在化妆室里的萨贝尔将目光投向了坎蒂丝，见她也透过镜子看着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bss……” 猜到坎蒂丝可能就在萨贝尔的身边，挂断电话之后付正义便给冈萨雷斯打了过去，询问十八号的东京影展为期几天，都有哪些参加者、是出于什么目的举办的？ “是各大电影公司的一个交流会，但据说这次会有些大型电影公司的人会去，那些需要拉投资的制片人、甚至是带着剧本的导演也就趋之若鹜了，梦工厂的戴维是觉得将《公主日记》的首映放在东京可以节省宣传费用，所以就……” 知道了情况，付正义就发现自己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不足以去燕京处理四合院的事儿了…… 正文 第553章 成交 网易公司的办公条件，让付正义感慨颇多。 美国的不少互联网公司都是从车库里发展起来的，微软是从车库里走出来的，雅狐也是从车库里走出来的，而贝佐斯的亚马逊虽说创业时的条件好了一些，可依然只是从一辆旅行车上开始的。 不过跟网易公司相比，这些之后都成为了公司在起步阶段，还都勉强有着个公司的样子，不至于让参观者走进去之后就浑身冒汗、两眼发直。 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响，倒是还符合一家网络公司的标准。 可逼仄的开放式办公区、桑拿房般的办公环境、塞满了烟蒂的烟灰缸、堆在墙角那一大堆方便面的包装袋、头顶上吱嘎作响的吊扇，在付正义看来就彷如是记忆里那种只会存在于陋巷民宅里的黑网吧！ “公司刚刚步入正轨，办公条件虽然艰苦了一些，可我们的团队是最有能力、最有激情、最有战斗力的……” 引着众人往会议室走，丁三石继续介绍着公司的状况。“别看这里是穗城，可我们的bbs可是在国内鼎鼎有名的，网络上有句俗话，叫做‘北有清华、南有网易’，目前我们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两万，相信到年底突破十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付正义没有怎么在意对方在说什么，他所关注的是眼前这个带着眼镜、微胖但笑容温和极为健谈的网易创始人。 97年网易公司成立，四年后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 至始至终，网易的创始人丁三石都牢牢把持着公司的控股权，即便是在互联网寒冬时期，他也没有因为刚刚在纳斯达克上市有了大笔资金而冒然扩张，而是继续稳打稳扎的熬过了寒冬，还曾经成为了国内的首富。 因此这就造成网易这个公司就极富其个人风格，低调，但却是在不断的前进着。 付正义在观察丁三石，对方也在观察这批访客。 谢运鹏，一口道地的京片子，给人一种目中无人嚣张之感。 进了办公室也没有落座的那女人，戴着一副足以将半张脸都遮挡起来的大墨镜，却是让丁三石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而像是跟班的那小廖，口音里带着西山腔，探头探脑的对什么都似乎有兴趣。 冉颖，就是前天跟自己预约某个投资公司的助理，虽然看上去很是年轻，不过倒是比较干练，进了办公室之后便立刻进入了状态，打开笔记本那支笔就没停过，似乎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她都已经记录了下来。 而她的老板付正义，应该是标准的华夏人，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可在被冉颖介绍时却被冠以了某海外公司执行董事的头衔，来了之后也只是看了看办公区、瞄了一眼墙角的垃圾桶、瞅了瞅办公室里的吊扇，便随着自己进了会议室坐下来开始擦汗，竟似乎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毫丧失了兴趣。 两天前丁三石接到冉颖的电话，所以身为网易公司的创始人他也就在泛泛的介绍着公司情况，描述着公司发展前景、讲述着互联网的未来。 低着头的冉颖，今天早餐时就被付正义交代过了，所以她知道今天自己将会挑大梁，自己既是速记员、又是沟通代表、还需要负责具体的交涉，等丁三石介绍完便开口问道。“丁总，目前公司的员工有多少？对于未来的发展您又是怎么定位和规划的？” “这个……” 丁三石愣住了。 心想难不成这就是看中了自己的公司？ 这也太快了吧！ 公司正式成立还不到一个月，虽说自己将‘飞捷bbs’的用户都吸引了过来，让公司的注册用户剧增，一些媒体也对公司的成立发表了或多或少的评论性文章，可目前就连瀛海威都陷入了衰退，国外风投资金的嗅觉如此敏锐不成？ “冉小姐，请问一下贵公司的目的是……” 丁三石的反问，彻底打乱了冉颖的计划，她迟疑了下便将目光投向了付正义，见他微微点头，便开口说道。“丁总，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的注册地是英属维尔京群岛，主要是以股权投资为主的风险投资公司，美国雅狐公司就是我们的第一个风投项目，如果您对于美国互联网的发展有所了解，那么您应该清楚雅狐公司代表着什么……” 愕然站了起来，丁三石惊呼出声。“雅狐？是你们公司投资的雅狐？” 来之前付正义的要求，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展示下公司的实力、以换取对方的认可，因此冉颖对于丁三石的惊讶和愕然，也就不感到意外，接着说。“对，目前总公司下属的另一家公司所投的项目，已经处于路演阶段，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在两个月后登陆纳斯达克……” 丁三石搓了搓手，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坐了下来，将网易公司的发展规划进行了详细描述，跟着就说自己去将项目开发的负责人也叫过来。 风一般的冲进了办公区，丁三石将负责开发邮件系统的软件编写人陈垒华拽到了一旁，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欢呼的冲动，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不？投资雅狐的风投找上门来了！我看他们的意思好像想要给我们投资……” 正纠结于手头上的事情，陈垒华翻了个白眼。“那你想怎么着啊？雅狐的成功可不是那么容易复制的，何况人家虽说是以导航网站起家的，可之后就通过搜索引擎开始了飞速成长，人家第一笔风投就拿到了两百万美金，你这公司就算连同你自己在内一起打包卖掉，你觉得能值多少？” “不能这么算的啊！我们目前可是国内正规的互联网公司，虽说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可到底有着先期进入的优势，瀛海威已经是日薄西山了，我们公司要是能够获得上百万美金的注资，别说是你正在负责的邮件系统了，个人免费主页的项目是立马就能上线的，互联网的发展是一步迟、步步迟的，越早进入就越具有优势……” 陈垒华瞅着激动的已经是满面红光的丁三石，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踏踏实实做好现在的事情，别以为风投资金就这么容易说话，他们进来的目的是赚钱的，网易现在别说赢利了，就连盈利模式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呢，你以为风投资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只要势头不对他们要么就是重整、要么就是排挤，再不行就干脆打包出售，到时候别说实现什么梦想了，就连你的创造力都会抹杀的……” 争吵和辩论，在丁三石与陈垒华之间爆发。 而在会议室里，蒸笼般的环境让谢运鹏不得不去将窗户打开，站在窗口随手拿了本杂志当扇子，冲着付正义道。“正义，就这么个破公司你也有兴趣？” “忘了第一次去雅狐公司时所看到的了？” 谢运鹏呲牙怪笑。“不同的好吧？人家最起码还住着大别墅呢，就算是地下室那也是凉凉快快的，这个公司顶多也就七八个员工，还都堆在一起，就接待客人的这间会议室还有蟑螂到处跑呢……” 冈丽丽立刻就低头打量起了四周，冉颖惊呼出声，站起来便慌不迭的拍打着自己的长裙，唯恐有蟑螂爬到了身上。 见谢运鹏捂着嘴乐，付正义叹了口气。“多大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 “无聊啊！这种公司说难听点多招些人、多投点钱，分分钟就可以搞起来的啊，你看看这里的办公条件、人员数量，难不成还能跟雅狐比？充其量也就是花了几万块搭起来的草台班子，送给我都还要考虑怎么给下面这帮人发工资呢……” 会议室的墙上，就挂着网易公司的营业执照，付正义进门时最先看到的也就是这个。 十万块的注册资金，若是说找了代办公司搞到的执照，那这个公司除了几台电脑值些钱，剩下的连几千块开办费用都要不了。 网易目前是个私人公司，想要注资进入的话，只要丁三石同意那就非常的简单，可目前的估值实在是没办法敲定。 一个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发展的小公司，目前完全是依靠丁三石以及他公司里的技术骨干撑起来的，走掉一个就意味着将来有某个项目没有被开发…… 付正义正思索着，丁三石带着陈垒华推门进来，介绍了陈垒华的身份之后，便两眼放光的问冉颖，你们公司目前是想如何合作？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进入正题，冉颖反倒是有些懵，瞄了付正义一眼便问道。“丁总，您觉得您的这个公司目前估值是多少？” 按捺着激动，丁三石转向了付正义。“估值？一个注定会成为华夏互联网标杆式的企业，作为风投公司，你们觉得可以值多少？” 犹豫了一下，付正义竖起了三根手指。 丁三石攥紧了拳头、瞪大了双眼。“多少比例？” “最少百分之四十。不过我们公司可以承诺一点，不介入你们的管理和运作……” 付正义的话还没有说完，跟陈垒华对视了一眼的丁三石便拍了下他的大腿。“成交！” 正文 第554章 无语 哈哈哈…… 谢运鹏的笑声，让站在空调出风口前的付正义脸越发的黑了。 不过谢运鹏可不会管这个，依然是瞅着付正义哈哈大笑。 没辙。 谁能想到，鼎鼎有名的网易公司的创始人丁三石，竟然会如此的有趣呢？ 在会议室里付正义竖起了三根手指，他只是想要表示自己愿意用三十万人民币换取网易公司不少于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没想到丁三石竟然以为网易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就价值三百万美金，想都不想便一拍大腿同意了…… “我觉得要是你跟他继续谈谈的话，三百万美金那小胖子就打算将公司整体打包卖给你了……” 谢运鹏的揶揄，让依墙而立的冈丽丽都忍不住了，掩着嘴转过身去，笑得双肩耸动。 被付正义要求进行主谈的冉颖，是一脸的无奈。“bss，要不要我继续跟下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谢运鹏又在捧腹大笑，付正义叹了口气道。“怎么跟？我觉得给他的公司整体一百万的估值已经是顶了天的，可丁三石觉得他那公司价值几千万，这么大的认知差异难不成继续谈谈就能谈妥了？” 冉颖不自觉的咬着笔杆说。“谈判不就是一方出价、一方还价？只要有诚意总归是能谈妥的吧？” “那你有时间就继续跟一下吧，不过先晾上一个月再说！互联网企业的成长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三个月内只要他们接受最初的估值，或者是相差不大也还是可以继续谈的……” 知道自家老板今天是被郁闷狠了，收拾好之前的记录冉颖便问还有没有其他事交代？ “对了，去定两张前往东京的机票。另外你跟冈萨雷斯联络一下，看影展的来宾名单有没有出来，要是出来了让他发过来，最好能附带着详细点的介绍……” 见冉颖走了，小廖也就赶紧随着一起出去。 等房间的门被关上，冈丽丽这才摘下墨镜走到付正义面前，对昨天的事情表示道歉。 “别介！我担不起！反正以后我是不会给你当司机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小气…… 冈丽丽气鼓鼓的嘟囔着转身就走，这让谢运鹏都不由的一脸无奈，扥她离开了便赶紧冲着付正义作揖。“甭跟女人一般见识，有什么不满都算是我的，成不？” 付正义给气乐了。“反正你现在欠着我两百多万呢，冈丽丽昨天可差点让我是车祸人亡的，你愿意拿她当宝是你的事儿，以后可千万可别再牵扯上我，我可还没活够呢！” “正义，现在的问题就是她不愿意白拿我的钱，非要找个能赚钱的行当，而且还是能很快赚到钱的那种……” “她可是甜姐儿，那么大牌的歌星啊，让她的经纪公司搞几场演唱会，几十万不是很轻松就到手啊？” 谢运鹏苦笑。“问题是她不愿意抛头露面了……” 对冈丽丽这个女人，付正义是丁点想法都没有，因此察觉到谢运鹏将她真的是当个宝了，便嘿嘿一笑道。“成！你愿意惯着是你的事儿！不过我建议你先问问她，她除了会唱歌还会些什么？” 颓然的往沙发里一坐，掏出烟点上，谢运鹏叹了口气。“她的合约都还没有满呢，可就因为淡出歌坛搞的她发的那些唱片就算还有收益、也都跟她本人没关系了。正义啊，我是真喜欢，可问题是我只会花钱、哪里会帮人赚钱啊？” “会花钱也是门学问，你别以为有钱的人就都会花钱！” 被付正义呛了一句，谢运鹏越发的无奈了，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犹豫了片刻才问道。“正义，那你说要是我掏钱成立个互联网公司，你说有没有前途？” “你也想搞互联网公司？” “你看啊，之前雅狐现在已经不得了了，你看中的这个网易公司现在才成立就敢觉得公司价值几千万了，我觉得吧，自己掏个几十万出来都能成立个十来家了，不说能跟雅狐比吧，就算是能达到人家估值的一个零头，可不也是个好机会？” “运鹏，国内的互联网公司现在连个盈利模式都没有搞明白，说白了现在就是靠烧钱发展，雅狐在上市之前烧掉了几千万美金，上市之后还在不断的烧钱，可国内的互联网用户数量就这么点，网费还那么贵，用户现在已经是很难承受了，你觉得现在成立一个需要不断烧钱、且还不知道要烧多少年的互联网公司，你的身家承担得起不？”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谢运鹏想要反驳，他竖起手示意对方先别插话，继续说。“更何况，你想要搞一个什么样的互联网公司？是门户网站？还是互联网搜索的？又或者是某个提供专项服务的？最起码你要先有个打算，然后我才好帮你参谋吧？” 谢运鹏挠头。 钱他现在是由不少了，可在互联网上到底能做些什么、怎么去做，他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早上看到了网易公司的真实情况，谢运鹏根本也想不到这上面来，听付正义这么一说可就真的泄了气。 国内互联网的发展，此时才算是刚刚开始。 付正义已经让冉颖进行过调查了，目前国内的互联网用户数量不过才几十万，而且还都是集中在西部发达地区，又或者是国内的各大高校里面，先别说互联网企业赚钱的可能性有多大了，单是互联网企业生存的土壤都还不太具备的！ 对于在国内互联网企业的发展，付正义这两天也思索过，他是觉得最起码也要等到明年再说，见谢运鹏低头不语，付正义便继续说道。“再说了，就算是你直接投资建立个互联网企业，那也是你自己赚钱的事情，对冈丽丽又有何帮助？” “我……我就是想让她能留在我身边，就算是只能天天看着，我心里也舒服的很……” 瞅着谢运鹏那一脸憧憬、很是深情的模样，付正义是越发的无语了，当即便开口道。“得！那你干脆开个公司让冈丽丽给你当掌柜的吧，第一个月先发个三五十万的工资，不就解决问题了？” “要是这样能行我还愁什么啊！她要是肯收我怎么会这么苦恼？” 付正义双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了。 谢运鹏一脸的纠结，连抽了两根烟这才怏怏的离开。 原本预计跟网易公司的接触，会需要些时间进行沟通和谈判的，可对方一下子将公司的估值抬的这么高，付正义可就兴趣不大了。 虽说以网易的成长性而言，其公司的估值必将大幅上升，就算现在真的投个三百万美金进去、只换取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那也不亏，可真没道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就接受对方的条件。 晾凉吧，等东京影展结束、处理完燕京那几套四合院的事情之后，再说。 第二天一早，付正义便带着冉颖抵达了东京，拿到了冈萨雷斯所提供的来宾名单之后，付正义便待在酒店里开始了研究。 好莱坞的一些大型电影公司，都会派了人过来。 而更多的则是制片人、导演，按照冈萨雷斯的说法其中有不少是带着剧本过来找资金的，希望能够通过这次影展获得某个电影公司的青睐。 当然了，作为影展自然是不会少了明星和电影的。 最新的007系列《明日帝国》，将会是这次影展的重头戏，虽说这电影还没有完成拍摄，但主要演员却几乎都会到场。 皮尔斯?布鲁斯南，此时正当壮年，也是被视为‘票房保证’的大牌明星。 付正义还记得参演这部电影里杨紫琼，也正是因为这部电影让她闯进了好莱坞市场，成为了很长一段时期的话题人物。 当然，在来宾名单里最让付正义所激动的，那就唯有《泰坦尼克号》的成员了。 小李子所饰演的穷画家杰克，温斯莱特所饰演的年轻贵族少女露丝，‘yujup，ijup’的经典对白，只要想想付正义都依然觉得会激动。 不过让付正义费解的，就是冈萨雷斯竟然在说明里进行了备注，声称《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目前正处于极其艰难的困境之中！ 深感不解，付正义只好打电话过去询问是什么原因。 “bss，两年前环球影业拍摄了一部《未来水世界》，总投资高达一亿八千万美金，可金牌导演加上拥有‘票房保证’的主演，环球影业的这部电影最终票房只收回来了八千万美元，刚刚够给员工们发工资的，所以詹姆斯卡梅隆所筹备了五年才拍摄的这部《泰坦尼克号》，也就因为不断追加投资已经达到了两亿多美元而不被看好。据说前段时间投资拍摄的福克斯为了避险而将电影的美国国内的发行权低价卖给了派拉蒙，但原定是七月初上映的《泰坦尼克号》因为导演詹姆斯卡梅隆的原因而需要拖延到年底才上映，所以媒体一致认为，这部电影将会打破电影史上最高亏损的记录……” 这些内幕被冈萨雷斯如数家珍，越听越是惊讶的付正义忍不住问道。“难道影评界全部都不看好这部电影？” “当然啦！就是一个直白且俗套的爱情故事嘛，据说目前这部电影已经耗费了两亿多美金了，难道真有观众会愿意为了看一个毫无新意的爱情故事，就在影院里待上三个小时？” 正文 第555章 闲聊 即将举行的影展，并非是历年一届的东京国际电影节。 按照业内的说法，原本只是某个电影公司的大老板开了个玩笑，结果以讹传讹竟是引来了极多的关注和业内人士的赞同，于是便成为了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德国等一些电影公司的内部交流会。 只要有电影公司老板出现的地方，那自然就不会少了需要寻找资金的制片人、想要拍出经典的导演、和各式各样的明星。 于是原本仅限于各大电影公司的内部交流，便逐渐变成了类似于影展般的活动，也让梦工厂觉得是个可利用的机会，便将《公主日记》的首映地搬到了东京。 还好，戴维还记得付正义投拍这部电影的真正目的，除了要给坎蒂丝创造进入电影圈的机会，还想要推广价格高昂的p3播放机，所以一见面戴维就发出了质疑。“就这么个小玩意儿，能值399美金？” “价值和价格是两码事。你手里这个可是限量版，自然要卖的贵一些……” 见付正义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图，戴维摇了摇头，接过他助理递过来的文件，瞄了一眼便说。“付！问题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的这种玩意儿公众版标价可是179美金的。你知道康柏的商用掌上电脑才卖多少钱？康柏的掌上电脑不过才卖399美金啊，那玩意可只需要加载一个播放软件就足以将你的这什么p3播放机驱出市场了！” “商用掌上电脑体积太大，跟walkan相比较只有几十克重的p3必将占领全球市场、引领新消费方式的出现，彻底颠覆日系厂商的walkan和索尼的d播放机市场！” 付正义的信心十足，让戴维撇了撇嘴。“拜托！吹牛也要打个草稿！d播放机的音质远比p3强，难道你以为梦工厂的配乐师都是聋子啊？” 察觉到戴维是确确实实深入了解过p3，付正义也认真了起来。“戴维，在音质方面让专业人士来进行对比，p3目前是肯定不如d播放机的音质。可问题是购买这种电子产品的消费者，又有多少人拥有专业人士的辨别能力？我承认，目前这一款的p3播放机的音质并不算好，可普通人还是分辨不出来的。对于普通消费者而言，p3播放机比walkan和d播放机都轻巧、使用也更方便，并且只要连上电脑就可以轻松的下载并更新歌曲，仅仅耗费179美金就可以拥有，何乐而不为？” 戴维愣了下，愕然道。“直接从电脑上进行下载？难道你还准备建立一个收费下载的网站？” 付正义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建网站？” “什么？你不准备建立付费下载的网站？你以为美国唱片工业协会是干嘛的？他们绝不会允许盗版音乐在网上肆意传播的！他们会告到你倾家荡产的！” 戴维的惊呼，引得咖啡厅里不少人将目光投注了过来。 付正义笑了。“告我？我还真的希望ri+尽早能将这种产品的生产商告上法庭呢……” 见对方是真的毫不在意，戴维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他这些常识性的情况。“付！这不是开玩笑的！也许在你们国家对于版权的保护只是随便说说的，可欧美国家在版权保护方面是非常严格且不容有任何越界之举的，挑衅ri+虽然会引起轰动效应，可一旦官司输了你会赔死的！法律不容挑衅……” 见戴维是真的紧张，付正义便笑道。“戴维，不要这么紧张嘛，p3播放机虽然是可以通过网络下载歌曲的，但问题是销售商和生产商都没说要鼓励这种行为。我记得在使用说明中有‘严正警告’的，使用者不得进行盗版音乐的复制、下载以及传播……” 戴维摇了摇头。“付！这样使用说明几乎就是在故意引导使用者去搜索盗版源，ri+是非常严苛的，就算法官认可了这份说明书，但关键是真打官司ri+输得起、你输不起！” 付正义将双手一摊。“拜托，就算是一把水果刀也是可以杀人的，难不成生产、销售者也需要因为水果刀被人买走杀了人而负有连带的责任？” 戴维毫不犹豫的便开口道。“这不同！这完全是两个概念！你这是明显是狡辩……” 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付正义笑了。“戴维，不管是狡辩还是诡辩，最终打官司都是要看律师的能耐，在我看来如果ri+想要打官司的话，那我就愿意拿出这款产品的预期利润去跟他们打一场官司！美国不是标榜自己是个法治社会吗，用美国的法律去光明正大的打败ri+，难道不就相当于是绝佳的广告宣传？” “付！你这是在玩火！一旦官司输了，你的公司再想要进入欧美市场会相当困难！” 付正义笑而不语，心想这种通过打败ri+获取名声和进行市场推广的方式，乃是当年p3播放机全球热卖的必要条件之一。整个市场的启动，就是从ri+控告p3的生产商开始的。 打官司？ 没关系啊。 不就是多花点钱请大牌律师嘛！ 只要市场能够顺利的启动，别说是跟ri+打官司了，就是去跟美国政府打官司，付正义也不会畏惧的。 再说了，欧美国家惯来喜欢通过各种制裁法案，去剥夺华夏产品本该拥有的海外市场，付正义还记得前世有不少华夏企业就是因为带有惩罚性质的制裁而放弃了海外市场，最终不得不以降低质量为生存下来的方式，导致整个华夏的产品成为了假冒伪劣的代名词。 当然了，付正义也没觉得自己伟大到要去成为先驱者，去跟美欧这些发达国家的监管机构天天叫板。 不过要是能够通过跟这些国家监管机构的正面对抗，令更多出口型企业能够鼓起勇气去对欧美不公正的待遇说‘不’，那么自己现在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付正义的心情不由得愉快了起来。 一直在观察他表情的戴维，见此唯有无奈的苦笑，不过他也明白在这件事情上，对方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因此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转而问他如何看待即将在影展上放映的《公主日记》这部电影？ “你没觉得坎蒂丝的剧照与奥黛丽赫本有些神似？” 戴维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像。不过你在影片中穿插了那么多的p3广告，真的很好吗？” 付正义：“软广告而已，007系列不是一直在帮宝马做广告？” 戴维：“问题是007已经成为了经典，布鲁斯南也成为了票房保证！坎蒂丝只是个歌手，虽然获得了格莱美奖项，可专业影评人都觉得这部电影将会成为茱莉?安德鲁斯的独角戏……” 美国的专业影评家，付正义是惯来看不上眼的，一帮自诩为专业的家伙无视演员们的辛苦、导演们的心血、制片人们的大额投资，上下嘴唇一碰就大放厥词，不少优秀的影片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诋毁而丧失了票房。 “戴维，如果影评家们就能够决定一部电影是否优秀，那以后还需要制片人、导演、编剧的存在吗？不如让他们挑选题材、挑选演员、挑选导演乃至于让他们去挑选观众算了！” 听付正义说的有趣，戴维哈哈大笑了起来。“嗯！这样的说法很对我的胃口！当年我所看中那些年轻歌手们，惯来都会受到他们的无端指责，要是理会他们的意见哪里会有音速青年、枪炮与玫瑰、涅盘、史密斯飞船等诸多让歌迷们所喜欢的乐队诞生……” 提及到自己的过去，戴维的谈性也就被勾了起来。 从贫民窟中走出来，连大学都没正经的上过，可戴维所创立的唱片公司已经成为了传奇，他的后半生更是致力于慈善事业，这种人确实值得被尊敬。 见付正义似乎有些走神，戴维这才察觉到不知不觉自己竟是讲述起了当年的奋斗史，于是赶紧换了个话题。“付，我听说你准备从滚石唱片挖人？” “啊？是冈萨雷斯告诉你的？” 戴维：“他几天天到处找跟滚石唱片打过交道、又或者是能够跟滚石高层说上话的，这种事情自然也就不会是秘密……” “我看中了一个歌手，不过对方跟滚石才签约不久，但之后就得到了滚石‘无限期延迟发片’的通知，我觉得那歌手嗓子有些特色，所以便想要招揽。” 戴维摇了摇头。“付！滚石可不是好打交道的公司，尤其是华语市场他们的‘歌手储备’原则是非常不公平且不道德的，不过因为话语音乐圈很小，宝丽金在走下坡路、飞碟公司名存实亡，所以我估计滚石更是会将他们的这种不道德手段作为垄断市场的必要手段，不会很轻松就放人的……” 对于苏建信的解约，付正义倒是没有想得太多，既然滚石不可能轻易的放人，掏钱出来也就是了，反正他也清楚苏建信的潜质。 见付正义并不在意，戴维也就有些犹豫了。 他不知道有些事情对方是否知晓，尤其是关于签约歌手解约所会面对的那些唱片公司，所能够使用的各种各样的合法、可绝对不近人情的手段…… 正文 第556章 寿司店 叮咚…… 门铃似乎响了。 瞄了一眼时间，付正义见冉颖离开了还不到三分钟，心想难不成刚交代的事情她忘了不成？ 摇着头走去开门，付正义见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戴着顶宽檐沿渔夫小礼帽、硕大遮阳镜遮住了半张脸的女人，他不由得一愣。 按响了门铃的女人并没有给他时间去思索，伸手便推着付正义进了房间，并立刻将房门给带上了。 即便那副遮阳镜只能让付正义看到这女人鼻翼下面的小半张脸，可对方垂落于肩膀的金发和那小巧的鼻尖，让付正义立刻就将对方揽入了怀中，狠狠的吻了下去！ 片刻后，唇分，恢复了喘息。 眸子里漾着满满的喜悦，用双臂环住他脖颈的坎蒂丝在他的怀里扭动起来。“hney！我快要饿晕了……” “那要不要先吃我？” 做了个嫌恶的表情，坎蒂丝虽然在开心的笑着，但还是很坚定的摇头。“不要！我真的要饿晕了！飞机上的东西太难吃了……” 付正义抄起她的腿弯便将坎蒂丝抱进了卧室、抛到了床上，在女孩的惊呼声中转身将放在床头柜上的半袋饼干递了过去，在去倒水的时候问道。“你不是应该明天中午才能到的吗？” 嘴里塞满了饼干，坎蒂丝口齿不清的嘟囔起来。“不想跟他们一起走，所以就改签了机票先跑过来了……” 付正义被她那狼吞虎咽的模样给逗乐了，将水杯递了过去。“你先垫垫肚子，我去给戴维说下，晚上就不跟他去吃寿司了！” 满嘴的饼干，见付正义拿起电话已经开始拨号了，坎蒂丝赶紧喝了口水将嘴里的饼干咽下去，拽住他的手苦着脸道。“hney啊！我也很想吃寿司啊……” 付正义转过脸，见坎蒂丝虽然嘟着嘴，可她的表情却有些不太自然、目光也有些闪躲，心中不由得一动。 电话已经接通，是戴维的助理接的，付正义问了下晚餐是安排在什么地方，便问餐馆是否还能够预定一张小桌？ “很难啊，数寄屋桥次郎寿司店是日本最有名的寿司店了，店主是世界上年龄最大的米其林三星厨师，这家店一般都是要提前一个月预定才有位置的，我也是好不容易找人才定到了一张桌子……” 付正义愣了下。“寿司第一人？” 戴维的助理大感惊讶。“您对日本寿司也有研究？” 曾经看过那部关于‘寿司之神’所经营的数寄屋桥次郎寿司店的电影，因此付正义也就明白为何戴维之前提到晚餐时显得有些兴奋，便说自己还需要带个人过去，是否合适？ “我需要跟那边确定一下，因为店里只有十个位置……” 结束了通话，付正义见坎蒂丝咬着下唇有些不安，他想了想便握住她的右手。“有些事情，我觉得我应该跟你……” 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坎蒂丝抬起手便堵住了他的嘴。“hney！不要！不要说！我、我知道自己在发脾气，包容我一次，好不好？” 话都没有完，女孩的眼圈就红了。 付正义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间也有些无奈，于是只好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惹来了一顿娇嗔，这才将她揽入怀中，抱紧。 热烈但无言的拥抱，让怀中的女孩逐渐平静了下来，片刻之后才嘟囔着自己需要去洗澡。 十分钟后，戴维的助理打电话过来，说位置已经搞定了，但可能需要提前些过去，问十分钟后就出发，是否可以？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瞅了一眼盥洗室那半掩的门，付正义犹豫了下便说没问题。 女人洗澡，多少时间都是不够的。 因此等二人下楼时戴维的助理已经站在电梯口等着了。 不过即便坎蒂丝戴着檐沿渔夫小礼帽、用硕大遮阳镜遮住了半张脸，但戴维的助理还是一眼就认出是坎蒂丝，笑着打完招呼便引领着二人往外面走。 挽着付正义的手臂，坎蒂丝凑到付正义耳边奇怪道。“hney，我记得我只见过他一面啊，难道这样的装扮都能一眼看穿？” “他可是戴维的助理，要是没点本事哪里会跟着戴维近十年之久？” 坎蒂丝撅起了嘴。“可、可我的化妆师说过的，说我这幅装扮保证不会让人一眼看穿的呀？” 付正义哪里能回答这个问题，见戴维的助理已经站在那礼宾车门口等着了，便笑着低声道。“要么你自己去问他，要么就上了车去问戴维吧……” 随着付正义加快了速度，可坎蒂丝一坐进车里就被戴维看穿了，于是将墨镜一摘便郁闷道。“为什么呀？你的助理能一眼看穿也就罢了，怎么你也可以一眼就看出我是谁啊？” 戴维哈哈大笑，等付正义坐进来关上车门，这才说。“这是最基本的能力啊，我在加入威廉?莫里斯公司的时候每天都需要面对许多人，不但需要能够记住每个人的长相、还需要能够在三分钟之内判定对方的嗓子是否具有潜质，所以我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有着类似的能力，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看穿，那就只有做到两点，才可以！” 坎蒂丝惊讶的问道。“哪两点？” “第一，戴上面具。第二，别！开！口！说！话！” 坎蒂丝无语了。 见车子已经启动，付正义转过脸见戴维的助理还站在原地，便问是不是因为坎蒂丝的原因？ “数寄屋桥次郎的餐位原本也就只定到了两个位置，我还想着晚上带着你去银座转转，不过既然坎蒂丝过来了，那晚餐后我也就不打扰了……” 戴维的弦外之音，让坎蒂丝脸红了，但却依然挽着付正义的胳膊没有松开。 不过等戴维带着二人来到了位于地下的数寄屋桥次郎寿司店时，坎蒂丝还是不由得愕然了。 狭小的店面，毫不起眼的招牌，而且店外面有不少人正排着队等候。 带着二人走进去、坐到了最里面的位置，戴维这才转过脸问付正义。“我听说你对这家店铺也熟悉？” 付正义瞄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厨师，见站在里面那带着副眼镜的老者竟真的是数寄屋桥次郎寿司店的老板小野二郎，比自己所看的那部电影里稍显年轻一些，便笑着道。“我是第一次过来，不过这里的老板是被《米其林指南》给予了三颗星的最高评鉴，据说这里的寿司被誉为‘值得花一辈子排队等待的美味’，虽然我对这个国家抱有着很深切的成见，可对这个国家的‘匠人精神’还是相当敬佩的！” 戴维动容了。 见坎蒂丝一脸的好奇，付正义便解释道。“据说想要在这里成为学徒，需要先学会拧热毛巾，然后才可以学习用刀和料理鱼，经过十年才有资格开始学习如何煎蛋，直到煎蛋的水平达到了要求，才能够算是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职人’，算是出师……” “天呐？需要这么长时间才能够过关？难道拧热毛巾、煎蛋很难学吗？” “学会，很容易。但想要精，则需要锲而不舍的精神和坚忍不拔的毅力，这种精神是匠人的精髓，也是日本制造能够成功的秘诀和基础……” 啪啪啪！ 戴维鼓起了掌。 站在里面之前还在认真制作一份寿司的那中年厨师，此时徒然抬起头用英语说。“这位先生，虽然对于您的‘成见’我非常的遗憾。可您对于‘匠人精神’的理解和肯定令我感到欣慰。这里一般不接待华夏人，不过有礼貌且懂得匠人精神的客人，我们至始至终都欢迎！这是专门为了感谢送给您品尝的白魽，请慢用……” 没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店员竟是会英语，付正义不由得有些窘。 不过对方放在他面前的这份白魽寿司，倒确实美味。 见那中年店员将剩下的白魽都端给了其他客人、开始制作另一种寿司，坎蒂丝不由得奇怪道。“hney，为什么他只给了你一份？我觉得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啊……” 小小的一间寿司店，给人的意外如此之大，付正义也就只好凑到坎蒂丝的耳边低声道。“这个店是没有菜单提供的，吃什么完全是由店里决定的，每个人的餐费也是由店铺当天所采购的食材价格来决定。不过据说这里的每样食材都是老板亲自去采购的，保证新鲜、保证美味、保证制作工程一丝不苟……” “啊？那要是说今天店里面买了非常昂贵的食材，那这一顿饭吃下来不是要很贵？” “每个人的费用是三万日元左右，换算成美金也就是三百不到。不过在这里用餐除了品尝寿司之外，所看到、所听到的、所感受到的都是匠人精神的体现，这里的小野二郎为了保证寿司的质量，除了工作时都会带着手套，就连睡觉时也不会摘掉！” 付正义说到这里，见坎蒂丝满是期待的盯着小野二郎所正在制作的那份寿司，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据说日本的寿司界如果这个店认了第二、那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了……” 正文 第557章 幕后的那些事儿 为了保持身材，坎蒂丝每周都需要健身十个小时，这也就让她那看似娇小的躯体里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 何况她还练了近两年的艺术体操，造就出来的那双笔直且修长的****，越加的紧致和有力。 身为男人，若是在年轻时没有尝试过当个七次郎、八次郎、九次郎的，那自然是有些遗憾的。 可一旦真的去尝试了，那也就意味着将会面对腰酸背痛，甚至于是躯壳内的一切都被抽空了一般的感觉。 要不是现今才二十出头、对身体有着十足的自信，付正义自然也就不会荒唐至此。 不过坎蒂丝初到时的哀怨，宁愿堵住他的嘴也不想要听他会说什么的忐忑和慌乱，用餐时那投注过来的痴痴目光，回到酒店后那盘在他腰间几乎可以将人夹成两段的疯狂…… 全身心的投入，换来的是言语所无法描绘的美妙感触，即便是再疲惫精神上也是满足且喜悦的。 醒过来已经有几分钟了，被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即便是有电话进来，也只能让他看到手机屏幕与柜面间的那一道隐约白光。 一直在闪、一直在闪、不停的在闪…… 看来是不断有电话打了进来啊。 瞄了一眼那床头电话，付正义心想昨天晚上自己还是按照前世住小旅馆的习惯，又将电话线给扯了，也不知道是谁现在这么着急找自己，还是接吧。 不过坎蒂丝将他的一条胳膊当了枕头，如果不想将蜷缩在怀中甜睡的女孩吵醒，他就怎么都够不着那手机。 算了，影展是下午开幕，就算多睡会也问题不大吧？ 这么想着，付正义也就这么认为了，于是便继续心安理得揽着怀中的女孩，直到感觉到坎蒂丝似乎动了动，他这才睁开眼。 坎蒂丝本想悄悄起来的，可感觉到抚在她手背的那只手一紧、自己便又回到了对方的怀里，坎蒂丝便抬起头笑着问。“吵醒你啦？” “我半个身子都给你压麻了……” 坎蒂丝撅起嘴为自己辩解。“好不容易有机会躺在你怀里安心的入睡嘛，平时我都是抱着大枕头的……” “那你夹断了几个枕头？” 付正义的调侃惹得坎蒂丝面红耳赤，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便赶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冲向了盥洗室，在关门之前还恶狠狠的警告说，绝对不许闯进去骚扰！ 瞅着那半敞开的门，听着里面那水流哗哗的声响，付正义怎么都不觉得之前的警告是坎蒂丝真实意愿的表达。 不过就算是他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付正义都觉得有些困难，‘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念头一旦在脑海里升起，他也就只好不去理会那哗哗的水声。 拿起手机一看，付正义这才发现出问题了。 几十个未接电话就先不说了，可时间怎么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呢？ 付正义有些不解，定了定神还是给冉颖回了过去。 身为付正义的助理，冉颖一大早就赶去成田机场接人的，因此到了之后既联络不上付正义、也不清楚坎蒂丝已经到了，冉颖可是被吓的不轻，之前一直站在对面房间里通过房门上的猫眼观察那边的房间动静，手机响起差点被被她扔出去，接起一听就埋怨起来。“bss，【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都要急疯了，尤其是坎蒂丝小姐的助理和她的制作人萨贝尔，要不是冈萨雷斯将人都给拦住了，她们都准备去找客房服务去开你的门了……” 付正义问。“人都到了？” 见冈萨雷斯听到手机铃声凑了过来，冉颖便赶紧继续说情况。“早就到了！工作人员的房间在七楼，在这层楼上定了三个房间，一个就在你房间的对面，一个就在你房间的隔壁，还有个是在走廊尽头的大套间……” 冈萨雷斯将冉颖的手机给拿了过来，躲进盥洗室关上了门才压低了声音说。“bss，走廊里到处都是人！如果坎蒂丝在里面可千万不要让她出来，她改签机票提前过来的事情已经惹来了媒体关注……” 瞄了一眼盥洗室，付正义一想到自己目前住的是十五层，便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方便的话那我先过来……” 胸口被咬的地方还有些疼，付正义瞄了一眼盥洗室的方向。“呃……再过二十分钟吧！” “k！记得一定要看清楚敲门的是谁才可以开门！” 付正义进了盥洗室，坎蒂丝刚拿起吹风机准备吹干头发，见他终于闯了进来便笑着环住了他的脖颈，轻轻一跳便用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媚眼如丝。 付正义在她的唇上轻触，察觉到她的身子开始了扭动，赶紧按住她的纤腰说。“别！现在已经是快十二点了，走廊里全是人，冈萨雷斯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你从房间里弄出去呢……” 坎蒂丝懵了。“啊？不是吧？” 在她那丰满挺翘的臀上拍了一巴掌、又揉了一把，付正义这才转过身将坎蒂丝放在了盥洗台上，认真道。“是的！” 脸色骤变，坎蒂丝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在付正义的脸啄了一口，便赶紧跳下来盥洗台冲去穿衣服。 一刻钟后，进了门的冈萨雷斯便说按照之前的形成安排，坎蒂丝需要出席下午三点的开幕式，虽说这次影展规模不大且也是非公开的，但红地毯倒是要有的。 “就是说还是有不少的媒体过来？” “嗯，主要是欧洲跟美洲的，这次好莱坞的八大影业公司都派人过来了，一方面是将共同表示对盗版采取更加严厉的打击，另一方面则就是影业公司内部的交流会，据说是要对电影投资金额进行磋商，以避免前年环球公司所拍摄的《未来水世界》那种巨额亏损的意外产生……” “拉倒吧，没哪个影业公司不希望投入巨资、获取巨额利润以及影响力的，《未来水世界》失败了，可福克斯和派拉蒙不还是一起合作投拍了《泰塔尼克号》？” 付正义的说法让冈萨雷斯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犹豫了下才摇头道。“bss，你的说法不正确。应该说是派拉蒙是被福克斯拉下水的。福克斯原本预计投给卡梅隆一亿五千万就可以搞定的，可谁都想不到他竟然能花出去两个多亿，并且原定是六月底上映的影片，还被他以技术问题、画面不完美等各种理由拖延到了年底。而且他还需要追加五千万美元的投资才能够完成制作，于是福克斯被吓坏了，于是就将美国国内的发行权低价卖给了派拉蒙。可派拉蒙签了协议之后才发现，卡梅隆虽然名气很大、也很有想法，可他真的是太能烧钱了，派拉蒙首先需要为卡梅隆的近四千万美元的广告费买单，而且还需要提供额外的资金给他继续‘烧’，所以就连一贯慷慨大方的派拉蒙都感觉吃不消了……” 坐在一旁的坎蒂丝，听到这里一脸的愕然，忍不住插嘴道。“天呐！那这部电影的成本岂不是要超过两亿五千万美金？” 冈萨雷斯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对派拉蒙来说，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如果卡梅隆这位金牌编剧、鼎鼎有名的大导演要是能够答应派拉蒙再投入五千万美金就让电影上映，那一切都还好。可问题是这家伙真的是太能烧钱了，五千万的追加投资目前都不一定能够让他将电影交出来，这是派拉蒙最害怕、也是最担心的问题……” 身为编剧、导演的詹姆斯?卡梅隆，是以拍摄《终结者》以及《真实的谎言》而声名大噪的，即将上映的《泰塔尼克号》将会奠定了其在好莱坞无可撼动的地位、且获得‘全球影史票房纪录缔造者’的头衔，绝对是电影届顶级的存在。 只不过付正义对这个导演的印象，实际上还是源自于他在09年拍了一部世人皆知的科幻片，《阿凡达》！ 只不过显然在《泰塔尼克号》上映之前，这位编剧、导演兼与一身的家伙正处于麻烦中，他的老东家福克斯竟然因为他的惯于‘烧钱’而将《泰塔尼克号》的美国本土发行权给卖了出去，而接手方的派拉蒙也对他的电影票房心存怀疑，即便是他本人承诺可以放弃高达八百万美元的酬劳，也不太愿意为了他的这部电影继续追加投资！ 原来围绕着《泰塔尼克号》这部电影还有这么多的隐情，付正义听得非常入神，直到冈萨雷斯询问该如何处理坎蒂丝在这个房间的问题时，他才醒过神来想了想，便提出了建议。“找个跟坎蒂丝差不多身高的女孩，然后让她裹上浴巾也好、被子也罢，从对面房间冲过来，然后让坎蒂丝以同样的形象冲回去，不就结了？” 冈萨雷斯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便开始进行补充，很快一个既简单且有效的办法便被通过，并迅速进入到了实施的阶段。 冉颖和坎蒂丝的制作人、助理、化妆师，陆续进入付正义的房间，人来人往、一时间是热闹非凡，十分钟后走廊里稍加安静了些时，坎蒂丝便裹着浴巾迅速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而付正义则是跟冈萨雷斯继续聊好莱坞的那些事儿…… 正文 第558章 巧遇 一袭雪白的及地长裙，一条价值高达十五万美金的蓝宝石项链，让颈项本就修长的坎蒂丝更显得优雅且端庄。 呃…… 端庄？ 在脑子里徒然浮现出的这个形容词，让站在坎蒂丝身后的付正义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上的疯狂，视线不由得下垂，投注在那双修长且笔直的****上。 双手整理着肩带，察觉到身后那目光垂落在自己的腿上，坎蒂丝脸红了下便不满道。“hney啊！看什么呢！我马上就要去走红地毯啦，帮我看看这一身的搭配好不好啊……” 双臂环住了她的腰肢，下颌搁在她肩窝里之后付正义才笑着说。“如果不穿才更好看……” “hney啊！人家在说正经事啊！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啊……” 坎蒂丝被惹的跺着脚、大发娇嗔，不过付正义的调侃倒是缓解了她的紧张情绪，闹腾了一番之后便安静的倚在付正义怀中，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嘴里嘟囔着这部电影一定要获得成功！ 见她眉心拧紧、一副很是忐忑的模样，付正义问。“怎么，听到了些不好的评论？” “没！从拍完之后我就不看任何有关这部电影的评论，虽然朱丽?安德鲁斯说我很有表演的天赋，可我还是没有信心……” 在她的颈间轻吻着，付正义低声道。“放心吧，这是专门为你打造的一部电影，如果不能让你获得更大的成功、拥有更广阔的舞台、赢得更多更热烈的掌声，那我是不会投拍这部电影的！” 坎蒂丝的眼圈红了，她转过身便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hney啊！你对我太好了！不过你不能再说下去了，我已经被感动的要哭出来了，现在的妆虽然也具有一定防水的效果，可一旦出了问题麻烦可就大了……” 捧起坎蒂丝的脸，付正义认真道。“我希望你记住一点，那就是你是最好的！无论是唱歌、还是演戏，你都是最好的！不要理会外界的那些评论，这部电影的上映一定会让你成为好莱坞最耀眼的新人，也许奥斯卡的小金人也会对你招手的！” 坎蒂丝扁着嘴很是有些哭笑不得。“hney啊！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奥斯卡？天呐！怎么可能啊？” “哈！你忘了吗？我曾经告诉过你的，如果一个人没有了梦想，那跟咸鱼有何差别？” 两年前在坎蒂丝想要成为歌手时，付正义就曾经用这句话鼓励过她，所以再一次听到这话的坎蒂丝，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本是想让她鼓起勇气的，可这眼泪下来可就真的要出事了。 手忙脚乱的取来纸巾轻按在她的眼眶上，不过付正义可不敢乱擦，最终还是坎蒂丝的助理带着化妆师冲进来给她重新补妆，这才算是没惹出大麻烦来。 不敢再去招惹坎蒂丝了，付正义让冈萨雷斯给安排了一个摄影师，便带着冉颖岁戴维一起先进了影展会场。 知道付正义不愿意去面对媒体，就连《公主日记》剧组的记者招待会也不准备参加，于是戴维便特意带着他从侧门进了主会场。 虽说这次影展并非是正式的，可一样是美女云集、帅哥随处可见。 007邦德的男主演皮尔斯?布鲁斯南，第一位华人面孔参演007的杨紫琼，金球奖获得者妮可?基德曼、捧走了奥斯卡小金人、但此时还没有崭露头角的查理兹?塞隆…… 并不出名、还在寻求演出机会的安吉丽娜?朱莉，以及还没有能够将她娶回家的当红小生布拉德?皮特…… 对各大影业公司的高层，付正义是比较陌生的。 但那些正当红的明星，和以后将会大红大紫的明星，付正义是绝不陌生的，但碍于戴维在场，付正义也就抹不下面子借助他的影响力去找这些影星合影，很是有些小遗憾。 付正义是以【drea传媒】总公司执行董事的头衔参加影展的，得益于【drea传媒】第一部动画片《怪物史莱克》的热映，身边又有着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戴维作陪，因此也就在戴维的解说之下，远远的将各大影业公司的e、、t、i等乱七八糟的人都大致急记了下来。 不过因为之前跟冈萨雷斯的那番沟通，倒是让付正义对于福克斯原e、现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兰辛尤为留意，这个女人可是美国八大影业公司中唯一一位女性，强悍且极度的自信。 当然，还有将《泰塔尼克号》美国本土发行权出售给派拉蒙的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卡利多，他更是在戴维的引见下交换了名片，得知此人才是福克斯电影公司真正的幕后管理者，许多关键性的决定都是他所做出来的，不过就是有一个缺点，有很大的赌性。 戴维被他的一位老朋友拽走了，付正义端了杯香槟倚在二楼的护栏上欣赏下面的那些明星，不久之后一个惊喜的声音让他转过了身。 “哇哦！真的是你啊！”香风袭面，一个穿着无肩带宝蓝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双臂张开一副惊讶的表情竟是直接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招牌式的披肩金发，彷如是永远都不会有悲伤的灿烂笑容，淡淡的香水味让付正义有些失神，在轻触了对方的脸颊之后便笑道。“嗨，卡梅隆?迪亚茨！确实是好久不见喽！” 略有些夸张的笑着，但很自然的就势倚在了付正义的怀里，卡梅隆?迪亚茨掩着嘴调侃道。“是不是看美女看的眼都花了？” 卡梅隆?迪亚茨是那种标准美国女孩的爽朗性格，看起来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欢乐模样，倒是非常容易调动起人的情绪，所以付正义也就揽着她的腰笑道。“是啊，就是专门来看美女和帅哥的，等会记得跟我合影，等你成为了好莱坞最顶级的明星时，我就可以有炫耀的资本了……” 早就在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卡梅隆?迪亚茨转过身便将按着付正义的双手置于她的腹部，以及亲密的姿态侧着脸冲着付正义说。“哇哦！这样的话本该我说才对！【drea传媒】的名声已经很响了，如果即将公映的《公主日记》再一次的大获成功，那您一定会成为所有明星都乐于合影的对象！现在你想怎么合影就可以怎么合影，k？” 对方倒是毫无顾忌的紧贴在自己身上，可付正义那轻薄的西裤却是让他有些不自在，赶紧冲着那摄影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拍上几张。 咔嚓…… 咔嚓…… 握着付正义的手腕，卡梅隆?迪亚茨不断变换着自己的姿势，等那摄影师打出了‘k’的手势，这才抱着付正义胳膊转向了影展的大门方向，低声道。“付！谢谢你！” 付正义奇怪。“为什么？” “【drea传媒】跟我签了《怪物史莱克》接下来可能会制作的所有系列片的配音合同，每一部的报酬都有着极大幅度的提升，我知道这是您的意见，我非常的感激……” 付正义明白是什么事情了。“哈！这还真的无需感谢我，你的嗓子本身就非常适合菲奥娜公主，这是你应得的……” “不不不！我明白的！不管过多少时间、不管未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感谢您所给予的这份合约，要不是这份合约我可能无法获得与朱丽娅?罗伯兹、狄摩?穆罗尼合演电影的机会……” 付正义是一头的雾水。 朱丽娅?罗伯兹他是知道的，可付正义一时间可没想起卡梅隆?迪亚茨跟‘大嘴茱’合拍过什么电影。 不过等卡梅隆?迪亚茨说出了电影的名字、并说上映后已经获得了2100万美元的首映票房、并打破浪漫爱情片首映纪录之后，他才徒然回想了那部让卡梅隆?迪亚茨真正一举成名的片子！ 见卡梅隆?迪亚茨一直还抱着自己的胳膊，付正义看了看四周才惊讶道。“那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是好莱坞一线明星了？那你就不怕被人看到跟我这么个无名小卒在一起、还如此的亲密，你就不怕招惹出是非来？” “啊哈！这里是日本嘛！何况抱着你我又有何可怕的？” 依然是那么的火辣，发自内心的热情让付正义都觉得自己快要被融化了！ 没想到卡梅隆?迪亚茨蹿红的速度如此之快，付正义自然是表达了惊讶并奉上祝福，并打趣道。“看来以后想要邀请你参演某部电影的话，那就需要考虑提高片酬了！” “付！我倒是希望以后能获得票房分成的薪酬，可那是真正顶级明星才能够享有的待遇……” 刚说到这里，卡梅隆?迪亚茨便拽着付正义转过身。“看！快看！《泰塔尼克号》的剧组成员们到了！天呐！当初我差一点就要去演里面的露丝，幸好没有被选上，不然我的未来很可能会是一片晦暗啦……” 付正义愣住了，片刻后才愕然道。“什么？晦暗？你就没觉得自己丧失了出演《泰塔尼克号》里女一号的机会，是你最大的损失？” “损失？怎么可能！要是我出演了里面的女一号，那现在就需要跟剧组成员们一起住进低档的小旅馆，还要随着詹姆斯一起去央求发行方再追加些投资……” 卡梅隆?迪亚茨以惊讶的口吻所说的这一切，让终于看到了年仅二十三岁的‘小李子’的付正义，徒然间萌发了一个令他不敢想象、却心跳骤然加速的可能…… 正文 第559章 三个问题 女人，尤其是一个在演艺圈里打拼的女人，即便是她不具备卓绝的前瞻性，但身为女人所具有的敏感还是不会少的。 也许是因为之前付正义所表现出来的惊讶，也许是因为他在看到了《泰坦尼克号》摄制组后所表现出来的激动，也许是因为他作为【drea传媒】总公司执行董事的身份，也许是因为《怪物史莱克》的那份合约，总之卡梅隆?迪亚兹没有来由的就觉得自己丧失了参演《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的机会，很可能会让自己为之而懊悔！ 卡梅隆?迪亚兹，美国典型的假小子，性格开朗甚至是有些大大咧咧的，在付正义看来说她是‘傻大姐’类型的女孩，倒也并非是一种贬低、而是善意的调侃，所以在她小心翼翼的询问自己对《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的看法时，他也就察觉到对方的心态似乎有了些变化。 “两亿多美金的大制作啊，错过了可就真的错过了！难道不是场面越大、投资金额越高就越能够让演员们有发挥的余地吗？” 付正义的反问，让卡梅隆?迪亚兹瞪大了眼睛，很是有些惊讶。“付！投资的多寡跟影片的质量并非是绝对的正关联，奥斯卡授予了许多低成本的小制作，创意、演员的表演、摄影师拍摄的角度……决定一部电影是否成功并非是完全依赖于投资金额的……” 趴在栏杆上，付正义见《泰坦尼克号》剧组成员在入场之后便开始了分散，而身兼编剧、导演、制片人于一身的詹姆斯?卡梅隆则是带着小李子和罗丝的扮演者温斯莱特，急匆匆的走向了会场西侧的小展厅。 收回目光，付正义这才察觉到卡梅隆?迪亚兹还在等着，说声抱歉让她重复了一遍，这才反问道。“问题是大制作总比小制作拥有更多的获奖机会，不是吗？” 如此幼稚的看法、形同于是一个外行，卡梅隆?迪亚兹松了口气，摇头笑道。“两亿多美金的大制作，要是用来拍些低成本的制作，那足以拍出几十部电影了，我还是认为低成本的作品获奖的可能性大！您忘了环球之前拍摄的那部《未来水世界》了吗？要不是环球财大气粗，换成其他公司搞不好直接就破产了……” 脑子里在思索着有关《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的一切，付正义并没太在意卡梅隆?迪亚兹说些什么，见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兰辛在助理的陪同下也进了会场西侧那小展厅，他便指着那边问道。“对了，你知道那边的小展厅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卡梅隆?迪亚兹看向了付正义所指的方向，直接便回答道。“那是属于派拉蒙的展厅，这次影展每个影业公司都有这么一间用来进行展示的小展厅……” 付正义继续问。“如果我想要进去，是否需要得到允许？” “允许？不需要啊，这些展厅里悬挂着各大影业公司的宣传海报，是各大影业公司用来展示其发展历史和公司实力的……” 付正义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对了，我记得你刚刚提到《泰坦尼克号》的剧组成员是住在小旅馆的，难道他们剧组的资金紧张到了这种程度？” “是啊，在好莱坞早就已经传开了，詹姆斯?卡梅隆表示情愿放弃他拍摄这部电影的八百万美金的酬劳、以换取派拉蒙的继续追加投资，可派拉蒙希望这部电影早点上映、以降低风险，所以据说两边闹的很不愉快……” 付正义惊讶了。“不是吧？这种事情已经到了街知巷闻的程度？” “要是说好莱坞的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了，那确实是有些夸张。但要是说在制片人的圈子里若有谁还不知道的话，那就真的是很稀奇了！” 卡梅隆?迪亚兹的说法很有趣，付正义笑了起来，继续聊了几句等她离开，付正义便将跟摄影师待在一起的冉颖叫了过来，借了她的笔记本和钢笔，交代她盯着西侧那小展厅里的情况，便趴在护栏上开始回忆《泰坦尼克号》中的某些细节。 凭借着《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詹姆斯?卡梅隆获得了极高的荣誉，也一举奠定了他在全球电影圈的尊崇地位，更是让他获得了‘全球影史票房纪录缔造者’的头衔，并且在十多年后又凭借着《阿凡达》一举打破了他之前所创下的票房记录，堪称是传奇！ 不过也正是因此，《泰坦尼克号》的铁杆影迷们硬是抱着‘鸡蛋里挑骨头’的态度，还就真的找出了这部电影中所存在的一些不太容易被察觉到的错误。 十多分钟后，再也无法想起什么的付正义便带着冉颖和摄影师下了楼，穿过有些拥挤的人群，来到了属于派拉蒙影业的小展厅。 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兰辛在跟人交流着，而詹姆斯?卡梅隆则是面带沮丧的坐在角落里，站在他身后的小李子抿着嘴一脸的严肃，而罗丝的扮演者温斯莱特则是面有无奈。 付正义快步走了过去，冲着詹姆斯?卡梅隆打招呼。“嗨！请问您就是拍摄了《真实的谎言》和《泰坦尼克号》的制片人詹姆斯?卡梅隆吗？” 詹姆斯?卡梅隆抬起头一看，见付正义是有着东方人的脸孔便有些奇怪，但还是站起身跟付正义握了手。 对方的态度算不上是友好，且神情间的不耐烦也有些明显，可付正义装作是不知道一样掏出了笔记本，翻到之前自己写的那一页便开口道。“哦，我很遗憾您所拍摄的《泰坦尼克号》没能够在六月底上映，不过我有几个疑问。首先就是电影里的男主角杰克曾提到他在维索塔湖钓过鱼，可问题是维索塔湖是个人造湖，直到1917年才建好。泰坦尼克号1912年就沉没了，请问这么安排是故意的，还是说编剧并不清楚维索塔湖的情况？” 詹姆斯?卡梅隆愣住了，转过脸便问莱昂纳多。“你记得有这句台词吗？” 莱昂纳多皱起了眉，站在他身侧的温斯莱特却面有惊奇的肯定道。“有的！我记得很清楚！这是杰克在讲述自己时所提及的一个……” 第一个问题得到了肯定，付正义暗自松了口气，低下头继续说。“第二个问题，杰克说过要带罗丝去圣莫妮卡码头坐过山车，可问题是圣莫妮卡码头的过山车项目是1916年才建好的，难道说杰克是乘坐时光机返回了过去、专门为了搭救罗丝而登上泰坦尼克号的吗？” 第一个问题就已经让詹姆斯?卡梅隆很是愕然了，可当付正义的第二个问题说出来，他见莱昂纳多和温斯莱特都是极其惊讶的表情，可就立刻失声嚷了起来。“你怎么会如此清楚影片中的对白？是谁给了你剧本？你到底是什么人？” “啊，我是【drea传媒】总公司的执行董事，对于《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以及当年的历史比较有兴趣……” 说到这里付正义明白詹姆斯?卡梅隆的好奇心已经被彻底勾了起来，于是便面有不满的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男主角杰克在登船之前的发型以及他的那个背包，都是1930年后才开始流行的，我不是太能明白这部投资如此之大的影片为何会在这样的细节方面如此马虎，任何一个对那段历史有所了解的观众，我觉得都会发现这些问题的，进而对电影的不严谨而心生不满……” 付正义的话都没有说完，詹姆斯?卡梅隆就彻底懵了。 同样黑了脸的莱昂纳多，很是不忿的开口道。“付先生，任何一部电影都会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瑕疵，如果说因为这样的瑕疵就会毁了一部电影，是不是太武断了？” “啊，我并没有说因为这些瑕疵就真的会毁掉一部电影，我只是觉得以詹姆斯?卡梅隆的名气和地位而言，这样的瑕疵最好还是在电影上映之前进行适当的处理，越是追求完美才越是能够打造出经典……” 莱昂纳多真急了，来到詹姆斯?卡梅隆的面前便低声道。“詹姆斯，无论是背包还是发型，一旦改动整部电影可都是需要重拍的！” 紧紧抿着嘴在沉思的詹姆斯?卡梅隆，就像是没有听到莱昂纳多说的话一样，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发型是没办法改动的，背包的问题倒是稍微简单一些……不过之前对白中所提及的维索塔湖和圣莫妮卡码头，我不太记得了……” 温斯莱特极为愤慨的瞪了付正义一眼，凑到詹姆斯?卡梅隆耳边低声道。“小小的瑕疵不会影响整部电影的……” “不不不！既然发现了问题那就必须解决！就算是将上映时间再推迟一个月，也必须进行弥补！我决不能允许这部电影中存在这种低级且非常愚蠢的错误……” 不等詹姆斯?卡梅隆的话说完，不知何时靠过来的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兰辛发出了愕然的质问。“詹姆斯？你在说什么？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难道你还想要延期？” 正文 第560章 激辩 “雪莉！既然电影对白中存在疏漏和错误，那就一定是要改的……” “詹姆斯，你现在的麻烦很大！非常大！对于你的电影无论是福克斯还是派拉蒙都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和容忍，甚至于在预算方面已经几乎是在无限度的支持了，可你不能这么固执！” “作为编剧，我确实犯下了不该犯的错误；作为导演，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可能去将这部电影拍好；作为制片人，我知道自己的要求确实有些过份……可对于艺术来说，是不容有任何瑕疵存在的！” 派拉蒙影业集团的主席雪莉?兰辛被气的‘哈’了一声，压低了声音怒道。“詹姆斯?卡梅隆！请你记住，这部电影已经不完全是你的个人作品了！福克斯给了你两亿美金，而你今天又来要求派拉蒙追加四千万美元的投资，即便从个人的角度我敬佩你情愿放弃近千万美元的酬劳以作为交换条件，可我身为派拉蒙影业集团的主席，我绝不能允许你再一次将影片推迟上映了！” “艺术是无价的！一个好的作品必须精雕细琢、任何的瑕疵和疏漏都会玷污电影本身的圣洁！我不能容忍我的职业生涯因此而蒙受玷污……” 詹姆斯?卡梅隆的话还没有说完，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兰辛便愤怒的一挥手。“算了吧！不要在我面前谈什么所谓的艺术和职业生涯！我担任福克斯电影公司总经理的时候你都还没有开始拍电影呢！如果你想要实现你为艺术而拍摄的理想，那你就需要自己去找资金、找演员，而不要将福克斯和派拉蒙都拖下水！你知道投给你的这两个多亿，足以拍摄出多少部优秀且可以赚钱的电影吗？你知道这些资金足以为两家公司带来多少利润吗？你知道你现在每拖延一天，两家公司需要因为你而为这笔庞大的资金支付出去多少利息吗？你明白那些持有公司股票的小股东们是如何迫切的希望公司能够给他们更多的分红吗……” 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兰辛气炸了，语速极快开始了驳斥，从各个角度对詹姆斯?卡梅隆的固执进行着毫不留情的抨击！ 争吵已经开始，理念之争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结束的，所以付正义便稍稍退开了一些。 双方的争吵和辩论，在付正义看来本就很难有什么结果的，并且雪莉?兰辛也不该以她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以及曾经担任福克斯电影公司总经理的履历，企图从她的从业资格和职务逼迫詹姆斯?卡梅隆让步。 矛盾或许会因此而激化，可是，跟自己又有何关系？ 还是等双方的争论告一段落，在看是否如同之前所设想的那样，可以获得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付正义见小李子正怒视着自己，一副恨不得能立刻卷起袖子跟自己打上一架的模样，于是便礼貌的笑了笑将视线投向了他的助理冉颖，见她还在偷瞄着莱昂纳多，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小李子帅不帅？” 随着付正义一起进入这小展厅的冉颖，虽然英语能力也算是不错的，可无论是之前付正义跟詹姆斯?卡梅隆的交流、还是说雪莉?兰辛与詹姆斯?卡梅隆之间所爆发的争吵，她都只是听了个似懂非懂，所以当发了火的雪莉?兰辛语速再次提升，她也就彻底放弃搞明白争吵是如何产生的念头，将目光投向了即便是怒目圆瞪、但依然帅气俊朗的莱昂纳多，心想这个男演员怎么就可以这么帅？就连生气的表情都帅炸了？ 犯了花痴的冉颖，对于外界的一切都不再在意，于是等付正义拍了下她的肩膀、重复问了第二遍，她才很是有些窘的红着脸点了点头。 付正义哈的笑出了声来。 小李子现在的样子，绝对是属于男女通杀的。 不过曾经见到过小李子一副邋遢模样的付正义，也清楚知晓他的那些个头衔。 嫩模收割者…… 扎着马尾的粗犷大叔，但在演讲时却翘起了兰花指…… 胡渣邋遢、再大的毛巾也遮不住那足有七个月的肥硕肚腩…… 见付正义的表情有些古怪，冉颖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奇怪道。“bss，为什么你会称他是小李子？是媒体给他取的绰号，还是其中有什么内幕？” 付正义挠了挠头。“据说是因为港台那边将他的名字翻译为李奥纳多，所以时间长了他的影迷们就用小李子称呼这个家伙，偏于褒义……” 察觉的挑起雪莉?兰辛和詹姆斯?卡梅隆争吵的始作俑者付正义于冉颖似乎在议论自己，莱昂纳多终于忍不住了，不再理会一直在让他保持克制的温斯莱特，直接走到付正义的面前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个头比自己稍高，再加上那帅炸天的颜值付正义愣了下才明白他在指什么，耸了耸肩笑道。“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对于一部很可能成为经典的电影提出些善意的建议，难道不可以？” 莱昂纳多继续逼近了半步。“善意？可我所感受到浓浓的恶意，甚至可以说是险恶用心……” “你要是这么说会让我会非常难过的，我是希望能帮些忙，让詹姆斯所拍的这部电影无愧于经典！” 见付正义说的极为诚恳，语气也极为的真挚，这让莱昂纳多不由得有些困惑。 付正义见负责拍照片的摄影师早就已经举起了相机，便笑着问小李子是否可以合张影？ 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莱昂纳多本能的应许下来之后，等闪光灯亮起才察觉到自己竟是完全给予了配合，不由得越加恼怒。 付正义倒是感觉到了莱昂纳多情绪的变化，不过如此近距离的跟小李子在一起聊天，还是让他有些兴奋，笑着问道。“对了，我看过你所出演的《成长的烦恼》，不知道迈克尔和开萝尔的扮演者目前情况如何？他们是不是还在演电视剧？” 莱昂纳多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开萝尔的扮演者特蕾茜?格尔德得过厌食症，恢复后目前还在拍摄些电视剧和电影，不过名气没有那时候大了。迈克尔的扮演者柯克?卡梅隆其实是个很严肃的家伙，他结婚八年了，目前有了四个孩子……” 少年时期看那部电视剧时产生的困惑，随着莱昂纳多的讲述而清楚了，付正义也就立刻表示了感谢，并继续追问。“对了，还有那个扮演迈克尔女朋友的金发女孩茱莉，她的情况如何？” “茱莉？她的本名也叫茱莉，不过在完成了《成长的烦恼》拍摄之后，我就不清楚她的情况了……” 说到这里，莱昂纳多终于察觉到话题已经被彻底带偏了，脸上浮现出怒容。“你到底想干嘛？不要用之前的借口来掩饰，而且我可以肯定你绝非是通过合法途径获取到《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的对白的！即便是普通的工作人员都不该注意到维索塔湖和圣莫妮卡码头的问题，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远处雪莉?兰辛徒然提高了声音。“詹姆斯！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如果你不能确保影片在年底上映，派拉蒙绝对不会追加投资的！你已经将福克斯拖下水了，派拉蒙虽然不太计较几千万的投资，可派拉蒙绝对不会为了你所谓的‘艺术’去买单……” “雪莉！要是这样的话你会毁掉这部电影的，五年的筹备、全体工作人员近一年的努力、两亿多美金的投入都会因为你而毁于一旦的……” 雪莉?兰辛还在咆哮，而詹姆斯?卡梅隆也在据理力争，一直在留意那边情况的正义冲莱昂纳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直接走了过去，冲着还准备咆哮的雪莉?兰辛开口道。“不好意思，我觉得詹姆斯说的是正确的，既然福克斯已经投了两亿美元下去了，稍微追加些投资根本就不算个事儿啊……” 正在火头上的雪莉?兰辛，怒喝了起来。“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哦，我是付正义，刚刚那三个问题的就是我所提出的……” 雪莉?兰辛愣了下，跟着便勃然大怒。“我不在乎你的名字是什么！我是在问你，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参与到一场私人讨论之中？难道你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懂？” 付正义保持着微笑。“私人谈话吗？可这里是公众场合，而且詹姆斯?卡梅隆所说的非常有道理，不就是几千万美元的追加投资吗，难道说现在的派拉蒙资金非常的紧张？” 怒视着付正义，雪莉?兰辛一时间彻底懵了。 被异常强势的雪莉?兰辛数落的已经快要无话可说的詹姆斯?卡梅隆，此时也大感惊讶，他搞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见雪莉?兰辛被气的脸都白了，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站在她的这一边。“付先生，这是一场私人间的讨论，虽然我很感谢你之前所提出的那些意见，可你采用的方式确实不妥……” 正文 第561章 创造条件也要上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在脑海中所浮现出来的这句话，让付正义心态越加的平和，面对怒不可遏的雪莉?兰辛他耸了耸肩，故意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雪莉女士，难道派拉蒙真的很缺资金？如果真的是如外界所说的那样，我觉得【drea传媒】也许可以帮助你们公司摆脱困境！” 跟詹姆斯?卡梅隆的争吵，已经耗尽了雪莉?兰辛的耐心，她本已经挥手准备叫保安过来将这个莫名其妙的年轻人轰出去，可听到【drea传媒】这个名字时她不由得一愣，想了想才愕然道。“【drea传媒】？冈萨雷斯所管理的那个公司？耗费六千万让梦工厂制作了《怪物史莱克》的【drea传媒】吗？” 付正义故作惊讶。“哦？雪莉女士也清楚【drea传媒】？” 雪莉?兰辛的嘴角扯了扯，心说今天就是【drea传媒】让梦工厂所拍摄的那部《公主日记》首映的日子，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公司？ 面对一个不知名的小年轻，她自然可以颐指气使、甚至是喊来保安将对方给轰出去，可【drea传媒】的名气近期在好莱坞虽然不能说是如雷贯耳、但这个公司的魄力和运气、以及胆色却为各大影业公司高层所知晓，因此雪莉?兰辛平复了心气才开口道。“原来【drea传媒】的总公司也派人过来了，可我记得今天就是《公主日记》首映礼，付先生为何会没有跟剧组在一起？” “注定会热映的影片，又何须我到场？冈萨雷斯和剧组成员在就是了……” 对方语气的随意和神情的轻松，就似乎那部为绝大多数专业也影评人士都不看好的电影真的会热映一般，这让雪莉?兰辛不由得再度忍不住撇了撇嘴。“热映？三千万的投资也只有【drea传媒】这样的公司会投，一个莫名其妙的创意、一个从未接受过表演训练的小歌手，即便是有朱丽?安德鲁斯坐镇，想要收回成本都很难啊……” 付正义摆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啊？雪莉女士您怎么可以如此的不看好？” 哑然失笑，雪莉?兰辛心说我凭什么要看好一部注定会亏损的电影啊？ 站在一旁的詹姆斯?卡梅隆，此时也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了，《怪物史莱克》至今还在欧洲放映，票房收入几乎是每一天都会带给业内人士震惊，因此想到对方确实是有资格将几千万美元不当回事的，因此心里一热也便开口道。“付先生，如果剧组向您的公司寻求资金方面的帮助，是否有机会合作？” 身为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的雪莉?兰辛，不等詹姆斯?卡梅隆的话说完可就怒喝一声。“詹姆斯！你昏头了！” “雪莉！如果派拉蒙不能追加投资，那么我就必须去找福克斯继续讨论资金来源的问题，我本人的片酬都已经放弃了，这部电影绝对不能因为资金的问题而存在瑕疵……” 见詹姆斯?卡梅隆说的郑重，雪莉?兰辛一时间竟是发现除非自己立刻同意对方追加投资的要求，否则还真的是无法阻止詹姆斯?卡梅隆去找福克斯，恼怒之下连招呼都懒得再打，转身便愤然离去。 詹姆斯?卡梅隆之前那番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反应过来说的有些决绝，正思索着该如何补救，可雪莉?兰辛已经是转身离开了，这下子他也不由得有些慌了，冲着付正义开口道。“付先生，【drea传媒】真的有可能出资帮助这部电影渡过难关吗？” “当然是有可能的啊！一部优秀的电影自然是需要没有任何瑕疵的，无论是出于对艺术的追求，还是说本着对观众负责的态度，我对于您认真和执着可是相当敬佩的……” 说到这里见詹姆斯?卡梅隆激动的脸都有些红了，付正义又故意叹了口气。“可惜啊，我听说福克斯将这部电影的美国本土发行权低价卖给了派拉蒙，如果让【drea传媒】追加投资总不可能是无偿的吧？” “不不不！福克斯与派拉蒙之间的协议还没有生效，福克斯的条件是派拉蒙为这部电影的追加资金的，如果雪莉坚持不肯接受电影延期上映的条件，那之前的那份协议是可以作废的！” 詹姆斯?卡梅隆不怒反喜，解释完之后便邀请付正义去福克斯的展厅。 没想到福克斯与派拉蒙之间的发行权协议还没有生效，付正义心中也是大定，不过对于詹姆斯?卡梅隆的邀请他还是表现出有些犹豫，思索了片刻才苦笑道。“詹姆斯，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外界可都是清楚派拉蒙已经获得了《泰坦尼克号》美国本土发行权的……” “不用担心！这次过来参加影展的是福克斯电影公司董事卡利多先生，他原本就不太愿意将发行权交给派拉蒙的，之前的那份协议是公司跟雪莉?兰辛私下沟通后迅速达成的，只要有人愿意承担这部电影的后续投入，我一定可以说服卡利多先生推翻之前的协议！” 詹姆斯?卡梅隆的坚持，让付正义只好随着他往福克斯的展厅走。 站在一旁的冉颖听了个稀里糊涂，见付正义被拽着往外面走便赶紧招呼着那摄影师跟上。 《泰坦尼克号》的两位主演莱昂纳多和温斯莱特，此时却是目瞪口呆，彼此对视了一眼才苦笑起来，赶紧跟上去。 来到福克斯的展厅，詹姆斯?卡梅隆让工作人员立刻去将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卡利多找来，挥手示意莱昂纳多去给付正义倒杯水过来，便拽着他坐下来认真道。“付先生，《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一定是可以赚钱的，对这部电影的所有投资都将产生盈利的，而且相关的衍生品销售、vd、dvd、原声碟的上市，也都会成为额外的利润来源，虽然这部电影可能会延迟些上映，但我记得你们东方有句名言叫做‘慢工出细活’，一部完美的电影是绝对跟‘粗制滥造’无关的……” 接过莱昂纳多递过来的那杯水，付正义冲着他笑了笑这才转过脸来说。“詹姆斯，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我、以及【drea传媒】，关键是你如何才能够说服福克斯公司，虽说【drea传媒】有着充裕的资金实力且愿意为这么一部电影投资，可这样的合作是否顺畅，现在完全取决于福克斯公司的态度……” “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会全力促成合作的，我早就已经受够了雪莉那副吝啬的嘴脸了！别看她执掌福克斯多年，可就是因为她的性别所带来的保守，让福克斯那些年根本就没有能够拍出一部堪称经典的电影……” 詹姆斯?卡梅隆的这一番话，惊得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莱昂纳多和温斯莱特都白了脸。 一只手徒然搭在了詹姆斯?卡梅隆的肩膀上，对方俯下身盯着付正义，在詹姆斯?卡梅隆的耳边叹息道。“詹姆斯啊詹姆斯！你这是在给我惹来了大麻烦啊！” 詹姆斯?卡梅隆站起身，立刻便为双方介绍。“我来介绍，这位是【drea传媒】总公司的执行董事付正义，这位是福克斯电影公司董事卡利多先生……” 依然盯着付正义，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卡利多叹了口气后才向他伸出了手。“我记得你！之前已经见过了……” 握了握手，付正义等三人重新坐下这才开口道。“不好意思，《泰坦尼克号》的主演莱昂纳多是我少年时代非常喜欢的演员，而拍摄出《真实的谎言》的詹姆斯?卡梅隆先生，更是被我所尊敬并喜爱，所以才会非常突兀的参与到了他与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女士之间的争吵，导致事情起了些变化……” 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卡利多听完了詹姆斯?卡梅隆的情况介绍，那满是皱纹的脸整个揪成了一团，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詹姆斯啊，派拉蒙是好不容易才同意接手的，你这样让我非常为难。原本你预计需要耗费一亿五千万美元，我同意了。之后你说预算不够需要继续追加投资，我又给说服了董事会给了你五千万。可原本要在六月末上映的，可你说还没有完成并且还需要追加数千万美元的投资，公司好不容易找来派拉蒙愿意接手，可你还说要继续延期，现在雪莉已经被你给气疯了，难道你觉得几千万的资金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吗？” “卡利多，这是最后一笔追加的投资了，我保证年底这部电影可以上映，而且一定能将所有的投资都赚回来……” 不等詹姆斯的话说完，卡利多便苦笑着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转过来脸冲着付正义开口道。“付先生，【drea传媒】的实力和魄力，是各大影业公司都佩服的，可公司跟派拉蒙的协议已经签署了，推翻双方已经达成的协议，这有违契约精神。不妥当、也不合适……” 正文 第562章 贪婪不好听 无论是福克斯电影公司董事卡利多，还是说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兰辛，都绝不会是笨蛋，反而在智商方面有着足以自傲的资本。 所以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有人徒然冒出来说要购买某个电影公司所拍摄的一部电影的发行权，那这个电影公司的执掌者第一个在脑子里所浮现出来的想法，就是赶紧将这部电影捂的跟更加严实点，最好可以关起门开个小会、仔细研究一下，找出这部电影有何吸引人的地方，又是否具有赚大钱的潜质。 就算最终毫无发现，电影公司也会或多或少的增加些宣传方面的投入，以便能够尽可能多、尽可能大的去挖掘出这部电影的潜力。 不过詹姆斯?卡梅隆所筹备了五年才拍摄完成的这部《泰坦尼克号》，真的是不能让福克斯电影公司董事的卡利多说自己有多么的愉快。 即便在开拍的时候他非常拥有着信心，可一部影片拍了这么长时间、耗费了这么多的美元却依然还没有能够上映、依然还需要投几千万美元进去，他自然也就笑不出来了。 最初福克斯所给予的一亿五千万美元的超高额预算，完全是因为詹姆斯?卡梅隆所拍摄的《真实的谎言》全球票房相当令人意外，这才让卡利多在最初能够说服绝大多数的董事会成员通过了这项拍摄计划。 可一亿五千万美元的预算竟然不够用，卡利多捏着鼻子又投了五千万美元进去也就罢了，可问题是本该在六月底上映的电影不但需要延期到年底，詹姆斯?卡梅隆还拿出了四千万美元的广告费账单要求公司掏钱，这可是真气的卡利多想一枪将这家伙给崩了！ 四千万啊！ 可不是什么秘鲁币啊！ 在卡利多看来，四千万美金足以投出十部勉强能算得上是‘精良’的影片了，可詹姆斯?卡梅隆竟然悄不吭声的就将钱给花了出去，等木已成舟这才拿着账单过来说要报账，难不成福克斯电影公司是你詹姆斯?卡梅隆自己开的不成？ 外界搞不清楚福克斯电影公司的情况，可卡利多是知道之前的董事会会议上那场辩论是由多么激烈的，最终还是他承诺绝对不会再出现超支的情况之下，董事会才又追加了五千万美金，现在别说是再拿出四千万美元了，就是想要再追加一美元，也只能是他卡利多本人去想办法了。 两个亿都投下去了，最后因为四千万美元的缺口而不能完成，那自然也是不行的。 何况这两个亿也并非全部是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自有资金，影片一天不能上映、那福克斯就必须为这两亿美元继续承担财务成本。 好莱坞各大电影公司并非找不来资金，可问题是找来的这些资金都是极端逐利的，一般的电影两三个月拍完就上映，很短的时间就能够将投投入的资金变现，并且还能够因为持有版权拥有附属的权益，以期待获取长期的收益。 所以察觉到被詹姆斯?卡梅隆所挖的坑埋了大半截下去的福克斯电影公司董事卡利多，在察觉到詹姆斯很是不靠谱之后，便只好找来了跟公司关系最为亲密的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兰辛，以让对方承担这笔四千万美元的账单为条件，将《泰坦尼克号》的美国本土发行权转了出去。 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兰辛，自然是需要对詹姆斯?卡梅隆进行敲打一番，不然付完了这笔四千万美元的账单之后，詹姆斯?卡梅隆到了年底又掏出什么账单、又或者是要求继续推迟影片上映，那时候搞不好就连雪莉?兰辛都要惹来大麻烦！ 一部影史上投资最高的大制作，没有哪个公司会不报以最高的期望的，面对付正义这位称得上是‘后起之秀’的【drea传媒】总公司执行董事，福克斯电影公司董事卡利多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人是詹姆斯?卡梅隆找来的帮手，想要以踢走派拉蒙影业集团为切入点，一方面逼迫派拉蒙影业集团尽快支付那笔四千万美元的账单，一方面引起福克斯电影的更多重视，以便能够让福克斯给予这部电影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当然，卡利多甚至不排除詹姆斯?卡梅隆想要为他自己争取更多的话语权，等等、等等！ 不过有的时候，小伎俩还是非常有效的。 对福克斯电影公司董事卡利多而言，看穿这些并不困难，也不耗费什么脑力，即便这个付正义是随着梦工厂的戴维一起来的，他也不觉得自己会第二次掉进詹姆斯?卡梅隆所挖的坑里去。 可对方最后竟表示对《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本身有着浓厚的兴趣，远并不只是获得公司转给派拉蒙的美国本土影片发行权就满足的！ 因此听明白了对方的要求，卡利多便撇了詹姆斯?卡梅隆一眼，见他似乎也处于震惊之中，卡利多心中稍定缓声道。“付先生，你可知道福克斯为了让詹姆斯拍摄这部电影耗费多少？” “两亿美元，再加上拍摄期间所需要支付出去的利息和财务成本！”付正义说完见卡利多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便继续说。“当然，如果影片能够如期在年底上映的话，期间这几个月的利息也是需要包括在内的……” 带着付正义过来找到了福克斯电影公司董事卡利多之后，詹姆斯?卡梅隆从坐下来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觉得自己被遗忘了的詹姆斯?卡梅隆听付正义这么终于忍不住了。“付先生！年底肯定是可以上映的！我以我的信誉做担保……” 不过詹姆斯的话还没说完，卡利多便摇头道。“詹姆斯！虽然公司认可你的才华，可现在你的信誉是真没有你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好了……” 见詹姆斯脸红脖子粗的还想要争辩，卡利多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强调道。“原本的预算，之后所追加的投资，现在所需要面对的四千万美元的账单，若再加上你所谓的‘年底’的承诺，难道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你的所谓‘信誉’有多么的好吗？” 詹姆斯?卡梅隆哑口无言，颓然的垂下了头。 “付先生，如果【drea传媒】可以在三天内拿出足以付清詹姆斯那些账单的资金，我可以承诺将原本属于派拉蒙的美国本土发行权转让给【drea传媒】，不过属于福克斯公司的海外发行权是不会转让的，因为牵涉的问题太多，而且投资方也给了我不小的压力。公司对利润的预期、对詹姆斯?卡梅隆本人的期待、对影史上投资最高的这部电影的期望，都还是能够让福克斯电影公司保持应有的耐心，继续等待下去的……” 耗费了半天的口舌，才勉强争取到了《泰坦尼克号》美国本土的发行权，在付正义看来虽然收获已经不小，但跟他所想要得到的依然差距还有些大。 greed，frlakfabetterwrd，isgd。 （贪婪不好听，却是好东西！） 付正义徒然间想起了这一句在许多年后的一部电影里的经典台词。 既然已经参与进来了，那怎么都要全心全力的去将事情做好…… 一边思索着，付正义一边端起小李子给他送来的咖啡，侧过脸冲着还略有些局促的小李子笑了笑表示感谢，他这才开口道。“卡利多，我听戴维说您的赌性很重，并且对自己每一次下注和在公司里做出关键性的决定时都持有着十足的信心，是这样，没错吧？” “哈！看来戴维什么都愿意跟你分享啊……” 拉力多的一语双关，让付正义有些郁闷，喝了口咖啡这才接着说。“对了，《公主日记》今天首映，听说影评专家们对这部电影非常的不看好，不但认为主演坎蒂丝没有表演经验和天赋，还说她矫揉造作、表情僵硬，因此这部电影一定会成为‘票房臭蛋’，令【drea传媒】和梦工厂都蒙受损失，那么对此，您又是怎么看的？” “我？呵呵，专业的影评人士还是比较非常厉害且有眼力的，即便他们也总是会犯下一些低级的错误，但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们还是专业的代名词……” “问题是这些专业影评家们对《泰坦尼克号》同样不看好啊，我听戴维说就是这些影评专家们认为，《泰坦尼克号》这部影史上投资最高的电影一定是会成为《未来水世界》一般的票房臭蛋的，要不是因为有詹姆斯?卡梅隆还有些票房号召力、莱昂纳多也足够帅气，最终电影上映后票房收入能否够支付掉人员工资，都很难说的……” 卡利多没想到对方话锋一转，竟是又回到了《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上，他没想到对方竟是将影评家们的最新评论毫无顾忌的便抛了过来，让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反击的可能！ 简直是太混蛋了！ 卡利多这么想着，双眼眯成了一条线…… 正文 第563章 筹码 卡利多很郁闷。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郁闷！ 身为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是个和蔼且温和的老好人，可唯独对那些自诩为‘专业’的影评家们的看法，却是为福克斯电影公司的所有中高层们都清楚！ 卡利多是极端憎恶且痛恨这些影评家们的，所以只要是公司有新片子即将上映，那么无论影评家们是给予了好的、还是坏的、或是说中性的评价，都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透漏只言片语，因为这很可能让他大发雷霆的！ 美国的影评家们可是惯来以言语犀利、不留情面而著称的，但卡利多在更多的时候则愿意将其称之为‘毒舌’！ 在卡利多看来，这些所谓的影评家们简直就是无所顾忌，更无需理会电影公司的友善，只要这些混账们打听到了丁点情况，就会毫无顾忌的煽风点火、大放厥词，甚至是不惜通过诋毁某部优秀的电影来哗众取宠，以抬高他们的身价！ 往往一部优秀的影片，很有可能恰恰就因为这些人的评价，而沦为了票房臭蛋！ 想到这里，卡利多的脸色难看起来，凝视着坐下来之后便一直显得相当轻松的付正义。“付先生，影片还没有上映，任何评论都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 “那这样吧，我们何不如以《公主日记》的首映票房和全球票房打个赌，如果你赢了，那么【drea传媒】就将《公主日记》的续集交给福克斯去拍摄；要是你输了，【drea传媒】就以全额出资的方式买下《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的所有权益，福克斯公司因为这部电影而支付出去每一笔费用，都由【drea传媒】承担，怎么样？” 卡利多懵了。 坐在一旁正郁闷着的詹姆斯?卡梅隆也瞪大了双眼。 见此付正义有些奇怪。“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 “你是在开玩笑吗？”卡利多的脸气的胀红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赢了，也不过就是获得一部不知道有没有可能续拍的可能；而你赢了，就想要凭白买下福克斯对《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的所有权益？” 啊了一声，付正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知道是自己的说法造成了这样的误解，于是也就将错就错的继续摆出了一副很是惊讶的表情问道。“难道说这样的赌注你觉得不对等？” 卡利多勃然大怒。“当然不公平啊！《公主日记》的成本不过才三千万美元，就算是票房砸了【drea传媒】硬着头皮去拍续集，福克斯公司又能获得多少利润？” 付正义哦了一声，皱起眉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加点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筹码吧！我可以将《怪物史莱克》续集的全球发行权加上去作为赌注，你觉得怎么样？” 刚才还摆出了一副怒不可遏、随时可能拂袖而走的卡利多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凉气，迅速平静了下来。“付先生，制作续集你们准备投入多少资金？我记得【drea传媒】为这部动画片所掏出来的制作费用，是高达六千万美元的……” “绝不会低于八千万美元的！” 付正义毫不犹豫的回答，令詹姆斯?卡梅隆惊讶的张大了嘴，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卡利多又皱起了眉头，心想难道说《怪物史莱克》第一部还没有完全压榨出全部潜力、【drea传媒】就已经着手制作其续集了？ 可问题是目前还在欧洲上映的《怪物史莱克》这部动画片，北美票房虽说已经过了两亿，可扣除掉院线的分成、广告宣传的费用之后，盈利虽高但也不至于让【drea传媒】立刻就生出拍摄续集的念头吧？ 见付正义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卡利多强挤出个笑容感慨道。“八千万美元，哈！确实很有魄力啊……” 猜到对方还持有着怀疑，付正义扭过头将冉颖招了过来，让她与【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取得联系，让他带着《怪物史莱克》的最新票房统计数据，赶过来。 跟冉颖交代时付正义用的是汉语，见卡利多将询问的目光投注过来，他便简单说了下原因，然后便认真道。“最新的票房统计拿过来之后，我相信《怪物史莱克》是否会拍成一个系列片也就不会再有人质疑了。【drea传媒】的诚意已经摆出来了，现在我就等着你的回答了……” “两亿多美元的交易，可不是几句话就能敲定的！更何况……” 见此付正义很是有些轻蔑的撇了撇嘴。“卡利多，之前戴维还说你很有魄力、极有胆量的，不过我们的这次正式见面倒是印证了我们华夏的一句古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觉得你不但没有什么赌性，甚至连最基本的胆量都不具有，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卡利多愣了下才明白，猛地站了起来。 神情依然轻蔑，付正义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想知道为什么吗？坐下来我逐一的解释给你听，若是我说错了，我可以立刻向你道歉！” 付正义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可是让坐在一旁的詹姆斯?卡梅隆大为的担心，他赶紧将卡利多劝着坐下来，然后便转向付正义笑道。“付先生，不要打哑谜了，赶紧说出缘由，可好？” “如果说【drea传媒】以《公主日记》作为赌注有些偏轻，那么将《怪物史莱克》续集的全球发行权放上去之后，对福克斯而言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不明白福克斯公司有什么理由不敢应下来？” 见卡利多皱着眉依然不吭声，詹姆斯?卡梅隆只好开口道。“付先生，福克斯给《泰坦尼克号》投了两个多亿……” “我说过会足额支付福克斯公司的这部分费用！”付正义抢过了话头，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便盯着卡利多的双眼说。“对福克斯而言，输了顶多就是这部电影不赔不赚，而一旦要是福克斯赢了就可以无需支付任何成本便获得《怪物史莱克》第二部的全球发行权，就算第二部的票房稍有些下降，但只要宣传到位福克斯电影公司从中赚取到五千万美元，应该不难吧？” 詹姆斯?卡梅隆当场就惊呆了，而卡利多也是目光一滞，迟疑了片刻才不太确信的开口道。“五千万……难不成《怪物史莱克》第一部能赚这么多？” “哈！虽然我不太想要为【drea传媒】所获得的成绩而炫耀，可问题是即便不谈海外市场的票房分成、以及相关衍生品的销售利润，单是北美票房的收益不但已经足以冲抵掉这部动画片的制作和宣传成本，还可以获得五千万以上的纯利润！” 哐当！ 一声响。 坐在詹姆斯?卡梅隆身后不远处的温斯莱特，被付正义所说出来的那数字给惊着了，连人带椅竟是翻倒在地。 被莱昂纳多扶起来的温斯莱特面红耳赤，一脸的歉然。 冲着她笑了笑，付正义叹着气站起了身，冲着卡利多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赢了白赚、输了也不会亏钱，这样的好事儿既然你都不敢应下来，说实在的，我本人已经有些后悔了。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告辞！” 付正义是说走就走，可詹姆斯?卡梅隆哪里敢让他就这么离开？ 慌不迭的跳了起来，也顾不得礼貌和仪态了，直接拦住付正义便问，之前的承诺是否依然有效？ “哦，美国本土的发行权啊？”付正义停下来皱起了眉头，显得很是迟疑。 詹姆斯?卡梅隆急了。“付先生！这可是之前就说好了的，不能因为一个赌注就作废了啊？” 卡利多此时也已经有些想明白了，他站起身走过来便说。“付先生！关于之前的赌注问题我个人觉得是可以接受的，不过福克斯电影公司不只是属于我，董事会是需要进行讨论的，而且福克斯电影公司想要从这个赌局中获益，依然是需要能赢才行！否则依然是相当于福克斯电影公司将《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的所有权益都拱手送人了……” 付正义摇了摇头。“这么说可不对！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福克斯电影公司输了就相当于是将《泰坦尼克号》拱手送人，那我赢了可就无需支付那两亿美元了……” 卡利多一时间非常的纠结。 站在一旁察觉到自己又无法决定命运的詹姆斯?卡梅隆，很是沮丧的垂下了头，心生悲哀。 将二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付正义见卡利多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故意犹豫了很长时间，这才故作宽宏的说。“既然手续方面有些繁琐，我想关于最初所谈的美国本土发行权的问题还是照旧吧，协议签署、五千万的支票就可以交给詹姆斯去付账，而关于整部影片的权益归属的问题，我会让人拟定一份公平且能够为双方都接受的对赌协议，你看如何？” 詹姆斯?卡梅隆终于松了口气。 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卡利多却有些头疼，心想真的就是有多大的利润、就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啊…… 正文 第564章 对赌 当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卡利多看完到草拟的对赌协议之后，不由得欣喜若狂！ 被美国影评家们视为必将成为‘票房臭蛋’的《公主日记》，【drea传媒】竟然敢推断其首映票房超过一千五百万、北美市场总票房超过八千万、全球票房超过一个亿！ 于是卡利多那颗跳到了喉咙口的心，便又被顺利的咽了回去。 开什么玩笑！ 一部烂俗且老套的‘麻雀变凤凰’垃圾剧，就想要获得超过一亿美元的全球票房？ 【drea传媒】看来是真的以为凭借着其在《怪物史莱克》动画片上的成功，就能够顺风顺水的抢夺市场、赚取超额利润？ 太天真了！ 简直是太天真了！ 在卡利多看来，即便说这一次对赌福克斯输了，那顶多就相当于《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并没有被拍摄，预想中的轰动效应也并没有被福克斯所获得而已。 可要是赢了，那福克斯就可以获得《怪物史莱克》续集的全球发行权，甚至是在福克斯公司证明有能力制作出《怪物史莱克》续集的情况下，还可以获取不低于八千万美元的制作费用！ 赢定了。 卡利多就是这么想的。 可惜这份对赌协议的考虑时限只有三天，除非福克斯公司立刻发动所有的关系去逐日统计《公主日记》的票房收入、并能够完美的预测出最终票房结果，否则就只能是依赖直觉去选择接受、或是拒绝了。 想要通过作弊以提前知晓是否能赢？ 卡利多不屑于那么做。 因此他也只是派了些人去跟放映《公主日记》的院线经理沟通，并进入影院看一看这部电影的效果、观察一下【drea传媒】是不是有票房造假的可能。 安排妥当，卡利多自然是跟福克斯电影公司的高层和董事会成员联络，要求在三天内必须召开会议以讨论这份对赌协议，看最终是拒绝、还是接受。 《怪物史莱克》的全球票房估计能够超过五亿，拍摄续集获利的可能性实在是太诱人了。 而且这笔利润是实实在在可以看到、拿到的，远不是目前投入了两个多亿、却依然还不能上映的《泰坦尼克号》所可以比拟的。 最让卡利多有信心董事会能够接受这份对赌协议的关键一点，就是一旦这份对赌协议签署下来，【drea传媒】就必须在一周内将用来支付对价的那两亿美元交给福克斯电影公司！ 詹姆斯?卡梅隆所拍摄的《泰坦尼克号》已经拖了很久了，并且直到目前依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上映。 福克斯公司最初所投进去的两亿美元，停止流转的这五六个月的时间，也意味着近两千万美元的财务损失，因此卡利多在当天晚上入睡前，脑子里所想的都是跟《怪物史莱克》拍摄续集有关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去考虑《公主日记》的票房数据！ 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卡利多睡的很早，可被付正义逼着找来了律师、草拟出一份对赌协议的【drea传媒】总裁冈萨雷斯，却已经要疯了。 “bss，即便说你对《公主日记》的票房有着十足的信心，可问题是全球过亿票房的影片每年能出现几部？《怪物史莱克》确实是成功了，可《公主日记》这种类型的影片并不太符合目前北美观众的口味，即便说坎蒂丝拥有不少的歌迷、这些人是肯定愿意掏钱进入影院的，可之前的宣传力度并不算大，我们所预计的也是需要等首映票房数据出来之后，根据首映票房的统计数据来确定是否加强后期的宣传，以进一步促进票房的提升……” 心情非常的愉快，所以付正义也就笑吟吟的听着冈萨雷斯介绍情况，不去进行反驳。 “bss，虽然《怪物史莱克》的北美票房达到了两亿多，可想要资金到账也是需要时间的，即便是梦工厂的戴维跟您私交很好，可想要拿到资金去支付詹姆斯?卡梅隆的账单，时间上也是来不及的。更不要说福克斯签了这份对赌协议之后，【drea传媒】就立刻要拿出两亿美元，这也是不可能的……” 瞅了瞅神情一直很是忐忑的坎蒂丝，付正义示意冈萨雷斯先暂停一下，转过脸便问坎蒂丝。“你觉得《公主日记》能不能达到我所说的那几个数字？” 瞄了冈萨雷斯一眼，坎蒂丝苦着脸道。“我……我不知道哎……” “猜一下啊！” 坎蒂丝一脸的纠结，犹豫了半天才呐呐道。“这怎么猜啊，参加这次影展也没有能够让更多的观众进场观看，我临走时问了下午夜场的数据，只能说是跟预期的差不多而已……” 见付正义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冈萨雷斯急得跳脚。“bss，就算是首映票房达到了一千五百万，可依照对赌协议上的条件来说，《公主日记》必须创三个记录才行，而且时间也被您要求压缩在《泰坦尼克号》上映之前，若是詹姆斯?卡梅隆配合福克斯电影公司稍微搞点名堂、让他的电影在八月份、或者是九月份就上映，那《公主日记》的票房就会被硬生生的削减掉百分之三十的！” “安啦安啦！先等几天吧，反正这份对赌协议是要求福克斯电影公司后天前做出决定的，我对詹姆斯?卡梅隆的职业操守有信心，他是冲着奥斯卡、冲着打破影史记录而去的，要是他真的愿意配合福克斯公司的话，也不至于沦落到连个人酬劳都放弃的地步，更不会让他的剧组成员们住在六个街区之外的二流小酒店了……” 冈萨雷斯目瞪口呆，片刻之后才颓然的开始收拾摊了满桌的文件，离开了坎蒂丝的房间。 见房门被关上，坎蒂丝走到付正义的身后，抱住他将下颌搁在了他的肩窝里低声道。“hney啊，他是真的担心呢……” 付正义扭过脸笑着说。“怕什么！只要你的这部片子能够大获成功，那可就要赚大发了！” “hney呀，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能够通过这部电影涉足电影圈，可几亿美元的赌注这也太离谱了，万一输了《怪物史莱克》的续集可就要交给福克斯去制作和发行了……” 伸手捏了捏她挺翘的鼻梁，付正义扳起了脸问道。“你对自己没信心，那对我有没有信心？” 皱了皱鼻子，认真审视着付正义片刻，坎蒂丝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选择相信你的！” 转身将坎蒂丝拦腰抱起，在坎蒂丝惊呼声中付正义将她压在了床上，笑着说只要你相信那就不会错了，什么麻烦也都不会有！ 一夜缠绵，自是无需细说。 不过当第二天付正义醒来，却发现坎蒂丝已经吃完了早饭、拿着一份不算正式的票房统计明细在发呆。 北美总计有六百多块屏幕上映，可首映当天的票房收入并不乐观。 而且目前也只是收集到了三分之一的院线数据，跟《怪物史莱克》上映时的轰动简直是天壤之别。 付正义根本就不愿意去看这些数据，吃了早饭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便安排冈萨雷斯尽量提升放映屏幕的数量，另外就是立刻落实跟福克斯电影公司的第一份协议，以获取《泰坦尼克号》在美国本土的发行权。 午餐是跟戴维一起吃的，付正义得知目前梦工厂的资金也有些紧张，他便给纽约的老托尼去了电话，要求他立刻通过银行给【drea传媒】授信五千万美元的额度，以便用来支付詹姆斯?卡梅隆的那些账单。 当天，在卡利多的周旋之下，福克斯电影公司的办事效率也是相当的惊人，晚饭前便与【drea传媒】签署了第一份协议，以【drea传媒】付清詹姆斯?卡梅隆手中的所有账单、并承担《泰坦尼克号》后期费用为条件，将这部电影的美国本土发行权转让了出来。 丰盛的晚宴，在结束时付正义还特意提醒了一下卡利多，他只剩下两天的时间可以做出决定了。 卡利多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便笑了起来。“付！不要这么咄咄逼人，我相信这份对赌协议的执行，必将让两个公司展开无间的合作！” 明白卡利多是在指的什么，付正义笑了笑便带着詹姆斯?卡梅隆去了酒吧，告诉他最迟后天五千万美元的支票就可以准备好。 剧组的资金得以顺利解决，詹姆斯?卡梅隆可以说是最开心的一个。“谢谢！谢谢！你解决了剧组最大的问题，我明天一早就带着剧组返回，我保证会尽量节省并压缩剧组的每一笔开支，争取在影片上映之前不再出现超支的现象……” 付正义摇了摇头。“詹姆斯，首先我需要强调一点，既然已经投了这么庞大的资金，那就务必要尽善尽美、不留有任何的瑕疵和遗憾！” 詹姆斯?卡梅隆有些懵，端着酒杯摇了摇头，表示他不太明白。 付正义拍了拍詹姆斯?卡梅隆的肩膀，注视着他的双眼极为严肃的说。“我就是想要告诉你，首先我不需要你的剧组赶工；其次，我也不会限制你在后期制作上所需要支付的那些合理且必要的开支；最后，我希望你最终拿出来的，是一部足以震惊影史的伟大作品……” 正文 第565章 关于‘信任’ 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卡利多，是真的不屑于提前去打探、推测那几百块屏幕所能带来的票房收入的。 可福克斯电影公司的高层则不然。 因为，这一次押上去的筹码，实在是过于高昂了。 昂贵到令福克斯公司的董事们都已经好似寝食难安的程度了。 投给詹姆斯?卡梅隆去拍摄《泰坦尼克号》的两亿美元，无论是福克斯电影公司、还是持有公司股份的那些个董事们，都对这部必将创造电影投资纪录的影片寄予了厚望，即便是这部电影存在着资金占用时间过长、财务成本支出过多且距离正式上映依然遥遥无期等诸多问题，可希望和憧憬依然还是有的。 就如同付正义最初所推测的那样，如果只是某个资金实力雄厚的家伙跟福克斯谈买断这部电影的所有权益，想必福克斯电影公司的任何一个人都只会报之以白眼、竖起中指，可以的话更是会狠狠的‘呸’上一口、以示鄙夷和蔑视。 所以，即便是将《公主日记》的所有权益都拿出来作为条件，估计也是不可能有谈的可能性的。 不过，上映时间已经超过半年的动画片《怪物史莱克》，因为依然还占据着北美某些大屏幕的暑期档黄金时段，欧洲市场更是因为这部动画片的到来而轰动，还在源源不断刷新着着其全球票房的统计数据。 据说，家长带着孩子们去买了可乐、爆米花坐进了影院，因为片子里的那些对白而都笑的跟白痴一样，甚至在退场后更是会有不少家长在孩子们的央求之下，将各种比例的毛绒玩具买下来塞进孩子的怀里。 95年迪士尼与皮克斯联合发行的《反斗奇兵》，已经是大获成功了，而梦工厂所制作的《怪物史莱克》更似乎是在开启全球动画片的市场，其首映票房轻松打破了《反斗奇兵》之后，好莱坞各大影业公司都设立了或大或小的研究、分析部门，进而跟踪并对市场反应、观众的年龄层次等进行着调研和分析，试图找出动画片市场就此启动和爆发的理论依据。 越来越多的关注，也就让【drea传媒】投资、由梦工厂所制作的《怪物史莱克》这部动画片的更多细节被曝光。 创新式的电影周边衍生品密集式的推广方式，得到了院线方的欢迎和配合，可也因此而惹得那些毛绒玩具生产和销售商叫苦不迭。 于是在《怪物史莱克》这部动画片的全球票房突破了三亿美元时，各大影业公司也就更坐不住了。 美国电影娱乐行业的发展，实际上已经建立了相当成熟的模式，因此【drea传媒】与梦工厂之间的合作获得了如此之大的成功，进而引起了各大影业公司的警觉。 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影业公司自然是需要拍摄影片以赚取利润、推动公司继续发展并壮大的，在好莱坞的现有模式和制度之下，影业公司自然也就认为‘电影’这种商品，可以允许大量资金的进来，但这些资金怎么投、投给谁、怎样去发挥出效益来，必须是由影业公司说了算的。 当然了，某些具有着特殊性质的资金，说是想要捧红某个漂亮女人、捧出个当红的小生也都是被允许的，可这些资金却绝对不能将各大影业公司视为‘电影’这种商品的制造工厂！ 坐在餐桌一端的戴维，在分析完这些内幕后，便极为严肃的说。“付，《怪物史莱克》本身是颠覆经典的一部很有意义的作品，可各大影业公司唯恐自己最终沦为‘电影制造’的车间，因此以福克斯为首的影业公司准备开始造势，一早收到的消息表明，已经有不少媒体在公开抨击《公主日记》这部影片，认为整部电影充满了荒唐的想象、矫揉造作，剧情苍白、演员们的表演僵硬，是一部无趣到了极点的垃圾之作！”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抬起手看了下时间，付正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是吗？还有不到五十个小时可以让他们去做出决定，反正我对《公主日记》的票房充满了信心！” 见此戴维摇了摇头。“付！现在我不是在说笑话！今天早上我接到了杰佛瑞的电话，他通过福克斯公司那边的统计得知院线第一天的票房仅一百三十万，而院线方的预售抽查表明，《公主日记》的首映票房应该不会过千万，他觉得应该立刻跟未曾上映这部电影的院线沟通，甚至是不惜撤换掉暑期档的《怪物史莱克》以提升《公主日记》的票房，否则你输定了！” “安啦安啦！六百多块屏幕同时放映已经很不错了，我从来就没对杰佛瑞的市场运作能力表示不满……” 见对方依然毫不在乎，戴维有些急了。“付！你的那份对赌协议可不仅仅是将你的【drea传媒】押了进去，你还将《怪物史莱克》的续集拍摄也都押上去了！你输了，那就意味着梦工厂将因此而受损！” 终于明白了原因，付正义为自己的迟钝和联想能力的退化而有些抱歉。“啊！原来你所担心的是这个啊……” 话挑开了，戴维也就直话直说了。“付！《怪物史莱克》的全球票房应该可以过五亿！如果制作续集的费用不低于八千万美元，那想必市场最差也该有三亿以上的票房，所以我现在想要讨论的，就是如果对赌你输了的话，我希望【drea传媒】可以尽快启动续集的制作，而不是等福克斯提升了他们的动画部门的设备、人员，又或者是去联合上皮克斯、迪斯尼的动画部门，最终夺走原本应该是属于梦工厂的利润……” “我在梦工厂也是有股份的，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到梦工厂的利益？现在那份对赌协议还没有生效呢，别这么担心……” “担心？啊哈！”戴维可是被气坏了，转过脸便冲着坐在一旁用吸管喝饮料的坎蒂丝嚷嚷了起来。“嗨！lukygirl！难道你就不能也劝劝吗？” 撇了付正义一眼，坎蒂丝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戴维，他所做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的！” 戴维直勾勾的瞪着坎蒂丝片刻，很是颓然的叹了口气便拿起餐巾抹了把嘴，站起身一声不吭的离开了餐厅。 被戴维的古怪吓到了，坎蒂丝拽着她的椅子凑到付正义身边，低声问道。“hney，我说错话了么？” “没！你说的是事实。不过戴维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拎着三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正好出现在门口的戴维，当即便嚷嚷了起来。“付！人后莫论人非，这是你们华夏的古话吧？” “哈，我只是在表扬坎蒂丝，可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付正义说着见戴维将杯子摆在餐桌上开始倒酒，不由得瞅了瞅窗外，诧异道。“戴维，现在可是大一大早，难道你今天很闲？” 戴维撇了撇嘴。“能有什么事儿会比等着福克斯做出决定，来的重要？” 反正是在戴维的豪华套房里，付正义倒是不虞有人撞见自己跟坎蒂丝如此亲密，拿起那酒杯晃了晃、闻了闻，便将目光投向了戴维所摆在桌上的那瓶没有酒标的红酒。 戴维见此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示意坎蒂丝也给自己倒一点尝尝看。 坎蒂丝摇头。“我对红酒没有研究，更谈不上能分辨出好坏来了……” “这是一瓶九零年的柏翠。柏翠酒庄可是八大酒庄之首，可惜因为只有十二公顷的占地面积，且种植密度低至每公顷只有五六千株，年产量顶多就是五千箱，所以惯来是被称之为波尔多质量最好的酒王之王的……” 介绍完之后，戴维见坎蒂丝依然是毫无兴趣，叹了口气无奈道。“lukygirl！信任固然是良好的品质，可盲目的信任就意味着将会丧失自我……” 坎蒂丝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扁了扁嘴道。“戴维，是不是盲目的信任我说不好，可他还没输过，所以我宁愿相信他不会输、也不会因为别人说了些什么而有所怀疑！” 啪！ 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自己的脸上，耷拉着脑袋的戴维不断重复着‘没救了’，片刻后便托着自己的酒杯、拎起那瓶刚开启的红酒离开了餐厅。 说实在的，付正义并没能觉得这杯酒有什么特殊的，不过那淡淡的醇香、回味后类似于黑果、咖啡似的味道，倒确实比以前喝多的一些红酒显得档次高了一些。 双手托腮，瞅着付正义喝完了那杯红酒的坎蒂丝这才问道。“hney啊，我要不要为气走了戴维而负责？” 付正义笑了。“你负责？你负什么责？他现在就是比较烦躁而已，就像是个气球，只要被戳一下立刻就能爆炸。所以还是别惹他为妙……” 坎蒂丝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但跟着便有些苦恼起来。“可问题是不能总是待在他的套房里啊……” 想到戴维所住的套房是这酒店里最好的一间，付正义就有些不满，眼珠一转便问道。“要么干脆将他给轰出去？” 坎蒂丝神情一滞，嘴角扯了扯无奈道。“hney！别开玩笑了！戴维脾气虽然很好，可你也不能总是这么欺负他……” 正文 第566章 经典对白 六十八个小时。 六百三十七块屏幕。 三百二十万美元的票房。 收到传真之前，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卡利多就已经知道了这几个数字。 不过他面对着坐在对面、正一脸怒容的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兰辛，卡利多还是略有些心虚。 而同样在这份传真被发过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其内容的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兰辛见卡利多将传真件随手放在了桌上，也便端在手中的咖啡放下，缓声问道。“卡利多，我们认识有了多少年了？” 卡利多想了想。“呃……有二十三、四年了吧？” 雪莉?兰辛按捺着火气。“这么多年了呀，好漫长的一段时间……难道到了今天，福克斯电影公司，以及你本人，就没有什么需要向我解释的吗？” “雪莉，在六月初的时候我就特意提醒过你的，詹姆斯?卡梅隆不是一个很好拿捏的，为了这部电影他耗费了五年的时间，即便是在他拍摄实《真实的谎言》过程中，他也没放弃去收集各种资料！所以他在被那些账单搞的焦头烂额时，【drea传媒】的出现让詹姆斯?卡梅隆觉得是捞到了救命的稻草……” 卡利多的说辞，令雪莉?兰辛脸色骤变。“你这是在强调造成眼前这一切的都是我？是我在咎由自取吗？” “不管过程是如何的，最终的结果已经不可能更改了……”卡利多说到这里瞄了一眼被丢在桌上的那传真以示提醒，不过见对方的表情越加难看，他摇了摇头还是补充道。“雪莉，现在的决定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即便是我也无法更改的，难道你不记得好莱坞的那句话了吗？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结果，也唯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雪莉?兰辛闭上了双眼，片刻之后才长舒了口气。“好吧，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需要福克斯给予适当的补偿！” 卡利多很是松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董事会也觉得为了弥补因为此事而有可能在两个公司间产生的嫌隙，《怪物史莱克》续集的海外发行权可以授予派拉蒙，但分账的比例需要在影片进行制作时才能够开始磋商，k？” 雪莉?兰辛伸出了手，跟卡利多握了握，事已至此，徒劳的去抗议、去发怒是毫无意义的，只有永恒的利益才是关键。 结束了跟雪莉?兰辛的会面，并且还抹除了潜在敌对的可能性，这让卡利多浑身轻松，于是便提前带着自己的秘书、助理以及版权律师、合约律师前往酒店的小会议室，准备尽早完成那份协议的签订。 电梯门一开，卡利多就看到了站在电梯外不远处的【drea传媒】的总裁冈萨雷斯，以及他所带着的那些工作人员，于是便抬起手笑着打了个招呼。“嗨，已经到了啊……” 见是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卡利多带着律师过来了，冈萨雷斯怒不可遏的低吼道。“卡利多！你们这是在抢劫！而且还是使用了极端卑劣的手段所进行的抢劫！” 卡利多的脸一沉。“冈萨雷斯，请注意你的措辞！派福克斯可不是你所能够肆意诋毁和污蔑的！” 冈萨雷斯挥舞着手中的那份统计数据嚷了起来。“你们借助媒体在刻意的打压和诋毁，难道你就不会为此而脸红吗？” 在卡利多看来，公司所采用的那些手段确实可以说是卑劣，不过再怎么卑劣也是公司内部的事情，被冈萨雷斯这么嚷嚷了出来令他有些光火，于是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便沉声道。“冈萨雷斯，你在迪斯尼也担任过职务，更有效的手段还没有被使用！你应该清楚任何一个影业公司都有着更多办法的……不要试图以拖延时间的方式阻止协议的签署！让开！” 怒视着卡利多，冈萨雷斯攥紧了拳头。 叮…… 电梯铃声响起。 带着冉颖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付正义，见电梯外站着这么多人有些意外，等看清楚是冈萨雷斯正跟卡利多对峙，便笑道。“呦，还都提前过来了啊，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踏进会议室的……” 卡利多笑着做出了姿态。“没问题！您先请！” 冈萨雷斯无奈的退到了一旁，等随着付正义走进了会议室坐下，便将手里拿着的那份数据递了过去。“bss，目前的情况很不好……” 瞄了一眼冈萨雷斯递过来的那份数据，付正义没去接而是直接开口道。“我知道的。戴维在半小时前就收到了消息，时间还有四天，虽然整个周末都没有好成绩，但也不要苦着脸嘛，胜利一般都不会是那么容易获得的……” 冈萨雷斯瞪了在对面落座的卡利多一眼，这才低声道。“bss，明天一早会有更多诋毁这部电影的报道现于报端，梦工厂的杰佛瑞询问是否需要进行反击，他已经联络了一些主流媒体，以及不少看过这部电影的独立影评家……” 付正义侧过脸有些觉得奇怪。“反击？为什么要反击？” 冈萨雷斯愣了下，跟着便急道。“再不果断采取行动，首映票房破千万都有些困难啊……” “安啦安啦！不要这么紧张！我倒是觉得正是因为有了媒体和一些影评人士的恶意诋毁和贬低，才会让更多好奇的观众们走进影院，去观赏这部‘有史以来最烂’的电影！” 付正义的这番话并未刻意压低了声音，因此坐在对面的卡利多不由得赞许的点了点头。“付！我很佩服你！如果你是真的不在意这些的话，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好啊！只要福克斯不要最后因为我赢了而迁怒于你，那我下次去美国的时候会通知你的！” 卡利多哈哈大笑了起来，从口袋里取出了名片夹，将一张仅有一个电话号码的名片递了过去。“付！就凭你的气度和坦然，即便真的到最后福克斯输了，那我也诚挚的邀请你去的我庄园做客……” 隔着长桌，二人随意的聊着。 但【drea传媒】和派拉蒙电影公司的律师们却开始忙碌。 对赌协议的内容，在早些时候双方两方就已经审阅并敲定了，不过在最终正式签署之前，两边的律师们依然需要对正式协议进行逐行逐句的审核。 一个小时后，当冈萨雷斯代表【drea传媒】、卡利多代表福克斯电影在对赌协议上签了字，三天前因为詹姆斯?卡梅隆而引发的事件也便尘埃落定、无可更改了。 端起香槟，卡利多拽着付正义走到了会议室的落地窗旁，很是有些感慨。“付！虽然我不太愿意承认，但在明显处于劣势的时候你仍然能够笑得如此坦然，这可是我在十多年前才可以做到的……” 付正义一愣。“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自夸？” 卡利多笑了。“哈！两者都有吧！不过我很好奇，我担任派拉蒙常务董事已经十六年了，这些年来的经历让我可以做到看淡一切，可目前《公主日记》的票房距离你所预测的数字过于遥远，目前来说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你输定了……” 见卡利多的神情间并无傲慢和奚落，仅仅是浓重的好奇和困惑，付正义想了想才开口。“greedisgd！” 卡利多思索片刻，双眼徒然一亮。“greedisgd？贪婪是好的？应该是出自于1987年上映的《华尔街》中一句相当经典的对白！” 付正义点了点头。“您的记性真不错！有一种观点，叫做‘记住一句话、记住一部电影’，《华尔街》所表达的就是在商业交易中‘需要信任，因为一切规划都在合同之中；不需要忠诚，但只要不违法就可以不道德，’那么你认可这样的说法吗？” 卡利多神情起了些变化，他怔怔的瞅着付正义许久，先是摇了摇头、但紧跟着便点了点头。“付！虽然电影中是这样表达的，而这也是目前商业交往之中所最盛行的规则，如果以我个人而言，我是不愿意赞成的。可身为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我必须站在公司的角度去思考、去执行、去谋算……” 付正义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greed，frlakfabetterwrd，isgd（贪婪不好听，却是好东西）。可这样的想法被主流社会认可并加以推广、乃至于去发扬光大的话，整个社会的道德标准就会随之而不断的降低！在华夏有句话叫做‘在商言商’，用英语来说就是‘businessisbusiness’，有时候我也是在考虑这句话到底对、还是不对……” 卡利多很是有些惊讶，思索了片刻才笑着挥了挥手。“付！有些事情是没有对错的，我的建议是不要因为这些属于哲学范畴的问题而苦恼！我觉得，你还很年轻，以你的年龄而言不应该去思索这么深奥的哲学问题，你应该享受、应该去不断的尝试，唯一不需要做的就是去思考诸如此类、容易产生困惑和怀疑的哲学问题！” 本就是有感而发，付正义举起香槟笑了起来。“好吧！那就让我们暂时抛开《泰坦尼克号》的权益归属，好好的喝一杯！” 两只酒杯轻触，发出了‘叮’的一声轻响。 但卡利多却故作严肃道。“付！你说的不正确！《泰坦尼克号》的所有权益必将属于福克斯电影公司……” 正文 第567章 需求缺口 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在得知协议正式被签署，立刻便打开了香槟、进入了狂欢。 不过，当《公主日记》这部电影进入到第四天早上，各大院线的经营者们却敏锐的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了。 《公主日记》的北美市场的发行和运作，基本上是沿用了梦工厂的渠道。 身为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杰佛瑞，曾经掌管迪斯尼大权长达十年之久，且之前所推出的《怪物史莱克》让这些院线赚了不少，所以即便是《公主日记》上映的前三天票房惨淡，但各大院线还是能够按照跟发行方最初的约定，保证了《公主日记》的放映场次以及时段。 因此到了《公主日记》上映的前四天中午，诸如纽约、华盛顿、旧金山等地的中大型影院就发现，被【drea传媒】要求置于影院最醒目宣传位置进行销售的p3播放机，三款产品正在陆续售罄。 售价高达399美元的限量版，在电影上映的第二天就售罄了。 紧跟着就是售价为179美元的公众版，然后则是239美元的定制版。 对于院线方而言，对于这种跟walkan功能重叠、售价却更很是高昂的电子产品原本是没什么兴趣的，因为在影院里价格超过一百美元的商品几乎是无人问津，所以许多院线在跟发行方签署放映协议时就对捆绑的p3播放机销售颇有微词，若不是因为发行方承诺不会占用到影院的流动资金，估计《公主日记》的放映屏幕数一定会锐减。 可仅仅是三天多点的时间，原本根本就没被看好过的p3播放机竟卖光了，这自然就引起了各大影院的重视，立刻跟负责p3播放机供货的【drea传媒】进行了联系，要求以最快的速度补货。 连夜赶回公司坐镇的【drea传媒】总裁冈萨雷斯，刚处理完詹姆斯?卡梅隆送来的那些账单、并将剩余的不到八百万的支票开给了他的摄制组，就被雪片般的要求补货的传真件给淹没了。 两万台p3，仅仅是三天半的时间就售罄？ 不清楚这款产品的利润有多高，但冈萨雷斯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个可以提升《公主日记》票房的绝佳契机！ 因此冈萨雷斯拿起电话便拨给了留在东京的付正义。“bss，被各大院线所捆绑销售的p3播放机正在陆续售罄，我觉得可以要求院线方增加场次、以提升《公主日记》的首映票房数据！” 东京时间跟旧金山时间存在着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被从梦中吵醒的付正义愣了片刻，这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想了想便反问道。“增加场次？那岂不是要挤压院线方的暑期档影片、降低院线方的收益？” 冈萨雷斯思索片刻，也醒悟了过来。 一两百台p3播放机所能够为影院带来的利润，远不是某个爆满场次所能够比你的，因此他也就泄了气。“对不起，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付正义本想要安慰下对方便结束通话，可徒然间脑子里灵光一现，让他干脆坐了起来。“不不不！你的思路是对的，只不过方式欠妥！” 冈萨雷斯不解。 “前三天的票房收入只有三百二十万美元，那也就意味着有近四十万观众进场观影，可p3播放机平均到每个院线里却只有不到四十台的数量，即便说将工厂里的存货全部空运至美国，那也是无法满足这段时间的购买热情的，我觉得可以让放映《公主日记》的影院张贴告示，让想要购买p3播放机的观众保留好这一周的票根，然后以预约的方式进行订购……” 冈萨雷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越过影院直接面对购买者？” “不不不！能不损害就不要去损害影院方的利益，该给影院的利润依然要给，而且还要给的让他们心存感激！” 冈萨雷斯激动了。“我明白了！要求影院配合宣传，以这一周的观影票根作为购买p3播放机的依据，这样一来虽然影院需要增加一些人力成本，可之后的供货因为是由【drea传媒】负责，所以他们只要发现观众数量有了提升，那就会立刻增加放映场次！” 冈萨雷斯的反应之快，让付正义很是有些赞叹，交代了一些自己所能够想到的、需要注意的要点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话筒，冈萨雷斯仔细梳理了一下运作流程，最终发现按照付正义的要求去运作的结果，就是必然是会进入到良性循环。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随便选中了一个影院，给那边的运营经理打了电话。 对方听完之后，便愕然了。“啊？仅仅是要求我们在影院最醒目的地方张贴提告诉，提醒观看过《公主日记》这部电影的观众保存票根，进行预约登记后其所购买的p3播放机就由你们负责进行送货，并上门收款？” “对对对！影院所需要做的就是悬挂醒目告示予以提示，而对那些想要购买p3播放机、但并不愿意让我们送货的观众，依然还是由他们去影院凭借观影票根进行购买，而且无论是我们送货上门的、还是通过你们影院交给顾客的p3播放机，每一台的返利都将依照最初的约定，不会让你们影院的利润受损！” “那太好了！那简直是太好了！我立刻向老板汇报，另外请务必能够先给我们提供两百到三百台p3播放机过来，我会说服老板增加《公主日记》的场次……” 挂断电话，冈萨雷斯脸上的笑容便再也没有消失过，他将所有的员工都召集起来，在交代完该如何跟这些影院的经理们进行沟通之后，便给远在华夏的【雨瑶科技】发了份备货传真，并在末端特别注明，运输方式‘等待通知’！ 回到办公室，冈萨雷斯又给联邦快递去了电话，要求对方立刻派人过来，以协助【drea传媒】将库存的p3播放机进行打包，以尽快运抵那些缺货的影院。 【drea传媒】的员工本就不多，因此冈萨雷斯也就卷起袖子开始了忙碌。 只是到了晚上，距离【drea传媒】不到五英里的某影院的老板便亲自开着车过来了，要求冈萨雷斯立刻提供货源，以便应对即将会出现的购买风潮！ 被从仓库里逮住的冈萨雷斯，一脸的愕然。“明天一早我亲自去送货都不行？” “不行！什么都别说了！你可知道下午张贴出来的告示引起了那么大的麻烦吗？跟我走！现在就过去！你必须去影院的售票处看看！购票的观众差点要将我们的售票处给挤爆啦！” 被塞进车里赶到了影院，无需下车冈萨雷斯就被惊呆了。 可以容纳三百观众的这家影院，排队购票的队伍从售票窗口一直排到了街尾，两辆警车停在路边，六名巡警正协助影院的工作人员维持秩序！ 影院老板没有下车，打了个电话之后便转过脸来说。“冈萨雷斯，我出来之前明天所有场次的票就已经卖光了，现在排队所购买的全部都是后天的场次，我的影院除了一部必须在午夜场放映的影片，其他的场次都会让给《公主日记》的，所以我其他的要求也不提了，你必须立刻安排人送五百台p3播放机过来，限量版的不得少于五十台……” 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包围，冈萨雷斯觉得自己的思维能力出现了问题，茫然的重复着。“限量版的要五十台？” “哈！限量版的要是能给我两百台的话也没问题！399美元的价格就能获得抽取坎蒂丝签名照的机会，你绝对无法想象这让那些歌迷是如何的疯狂……” 抬起手示意对方先不要说话，闭上双眼的冈萨雷斯沉默了片刻，这才睁开眼又看了看那排队购票的人群，他长舒了口气之后掏出手机，下车给他的秘书去了电话，询问目前还未曾打包的限量版p3播放机剩下多少？ 得知还未曾打包的限量版p3播放机只有不到三百台，冈萨雷斯不禁暗自叫苦！ 从工厂运来的p3播放机总共只有十万台，售价高达399美元的限量版却只有一千台，按照最初的计划这一款的限量版卖光后，工厂就不会再生产了。 可眼下一个中等影院就要求提供两百台，那北美市场按照这样的需求进行平均估算，那么限量版的p3播放机将能够卖出二万台！ 是要求工厂继续生产，还是维持之前定好的‘饥饿’式营销？ 冈萨雷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因为即便是以限量版和公众版的价差，二万台限量版的p3播放机最少可以让公司赚取到四百万美元的利润！ 四百万美元啊！ 《公主日记》的拍摄成本也不过就是三千万而已啊！ 面对着那还在不断延长的购票队伍，冈萨雷斯很没有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草地上，拨通了付正义的电话便将情况进行了汇报，并特别强调目前限量版的p3播放机需求缺口很大。 正在房间里吃早饭的付正义，听完冈萨雷斯的汇报也有些惊讶，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才做出了决定…… 正文 第568章 庆祝 之前还兴高采烈、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回去参加庆功酒会的卡利多，接过秘书所递过来的那份传真看完后，便猛地站了起来，双眼圆瞪、失声惊呼了起来。“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来自于福克斯电影公司的传真件上有两个数字，都是关于《公主日记》首映票房的。 按照一般性的统计原则，将首映票房的统计数据截止在最后一天，那么《公主日记》的首映票房就达到了两千九百万；但若是将预售出去的票房收入一并进行统计，那么《公主日记》的首映票房则高达四千两百万！ 被卡利多这突兀的行为吓了一跳，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兰辛有些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卡利多，难道说福克斯电影公司失火了？” 没有理会雪莉?兰辛的讥讽，卡利多扬起手中的传真件便问他的秘书。“这个数据，准确吗？” “除非《公主日记》被宣布为禁片、不被允许继续放映，否则这个数据只会增加、不会出现降低了。” 挥了挥手示意秘书出去，卡利多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威士忌，这才坐下来很是沮丧的开口道。“雪莉，你相信《公主日记》这部电影的首映票房能够达到首映票房四千万二百万吗？” 雪莉?兰辛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切！怎么可能！” “是啊，上映三天、六百多块荧幕只获得了三百二十万的票房，虽说不能算是极其惨淡，可也绝对不可能加入到‘过亿’票房的行列啊……” 雪莉?兰辛脸色骤变，俯身过去便将那份放在威士忌酒瓶下旁的传真夺了过去，瞄了一眼之后便愕然道。“这不可能！作弊！绝对是作弊！” 低着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卡利多长叹了口气。“输了！输的毫无理由……一败涂地……” 福克斯电影公司与【drea传媒】之间的对赌协议，雪莉?兰辛知道其存在、但并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但这不妨碍她猜到卡利多所说的是什么，因此反倒是哈的笑出了声来。“卡利多！我记得刚才你还得意洋洋的，说你回国后一定会受到‘英雄’般最隆重的欢迎……” 沮丧到了极点，要不是因为跟对方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卡利多真的是要当场翻脸。 见卡利多的神情不对，雪莉?兰辛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程度可能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高，稍加思索可就愕然了。“不是吧？难不成《泰坦尼克号》的海外发行权也输给对方了？” 木然的盯着面前刚倒满酒的酒杯，卡利多端起来却并没有喝，而是迎着灯光转动起了酒杯，片刻之后才叹了口气。“雪莉，要是我的预感没出错的话，【drea传媒】将会成为各大影业公司的噩梦……” 话题的转换，让雪莉?兰辛有些不解。“为什么？” “在对赌协议签订之后，那个年轻人又提到了有关‘贪婪’的话题，前一次他是引用了1987年的《华尔街》影片里的‘greedisgd（贪婪是对的）’，而那天签完约后他又说了一句话，greed，frlakfabetterwrd，isgd。（贪婪不好听，却是好东西）……” 听到这两句话，雪莉?兰辛当即也是色变，越想越是心惊。 终于忍不住将杯中酒饮尽，卡利多将酒杯重重的顿在桌上之后吐了口气，这才接着问道。“雪莉，如果首映票房可以达到四千万，那么全美票房突破八千万、全球票房突破一个亿，有困难吗？” 雪莉?兰辛皱起了眉头。“卡利多！你这是在考我吗？” “不，我不是在考你，而是因为我还持有着最后的一丁点希望……希望能够有奇迹出现……” 雪莉?兰辛苦笑着摇了摇头。“卡利多，你应该知道奇迹很少出现的，越是庞大的投资就越是难以出现奇迹。何况……也只有那些怀有着不切实际幻想的家伙们才会期盼奇迹的到来，难不成你也需要借助于这样的方式以逃避现实？” 卡利多默然。 他又将酒杯倒满，小口小口的抿着、思索着、苦恼着，直到酒杯空了这才抬起头来。“雪莉，我需要去找那个年轻人，祝贺他提前锁定了胜局，你……想要一起过去吗？” 从来没有见过对方如此沮丧，雪莉?兰辛很是愕然。“提前锁定胜局？” “我输了。福克斯也输了。不过我依然觉得不应该为此而承担责任，所以我想要知道原因……” 说到这里卡利多缓缓了站了起来，似乎是要坚定自己的信心那般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觉得那个年轻人应该不至于羞辱我，你去不去？” 去见那个已经提前锁定胜局，而且还抢走了派拉蒙的《泰坦尼克号》本土发行权的年轻人？ 雪莉?兰辛可不愿意给自己添堵，于是她坚定的摇了摇头。 拿着那份传真，卡利多一个人坐电梯来到了付正义的房间门口，犹豫了片刻才按了门铃。 开了门的付正义见是卡利多，愣了下才开口道。“有事儿？” 身为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卡利多惯来觉得自己有获胜的资本和资格，也有着认赌服输的宽宏气度，可这一次他还是自己觉得一气之下跑过来是纯熟找不痛快，而且眼前这个年轻人那惊讶的表情是如此的可恶，很难想象自己之前还在想着可以邀请他去自己的庄园做客、跟这个性格开朗的年轻成为朋友！ 察觉到对方的脸色非常难看，付正义瞄了一眼自己的仪表没有发现问题，只好满心疑惑的先将对方让进来，询问卡利多是想要喝什么？ “烈酒！越烈越好！”卡利多没好气的说着，气呼呼的坐了下来，等付正义拎着酒杯和威士忌过来坐下，他才开口问道。“付，明天影展就结束了，你准备回国还是前往美国庆祝？” 付正义越加的不解了。“庆祝？庆祝什么？” “庆祝什么？啊哈！难道你们东方人都是这样的吗？赢了就是赢了，无论是福克斯电影公司还是我卡利多，都是可以坦然面对结果的。不要惺惺作态了，这样实在是令人作呕……” 卡利多的发作，让付正义越加的困惑了。 直到对方将那份被揉成一团的传真丢了过来，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脸色如此难看、情绪如此暴躁了！ 将那份传真放回到了桌上，付正义直视着卡利多的双眼说。“虽然你是在气头上，可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任何的过错，所以我认为你需要道歉！” “道歉？啊哈！道歉？如果你能够指出我的失礼之处，道歉又有何妨？可问题是你清楚你已经赢了，却依然在我面前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竖起手打断对方的咆哮。“卡利多！现在是东京时间晚上二十一点半，那么洛杉矶好莱坞的时间就是早上七点多，我已经有十个小时没有得到有关票房的任何消息了，而且【drea传媒】也没有安排人去跟影院详细核对票房收入……”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卡利多愤怒的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怒视着他吼道。“这不可能！上亿美元的赌注，没有人可以这么轻松！” “不好意思，在我看来就是这么轻松！无论是之前三天票房只有三百多万美元的时候，还是说你现在跑来告诉《公主日记》的首映票房超过了预期，在我而言都是有所预料的，无论输赢我既不会表现的过于惊讶、也不至于懊悔和苦恼！”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卡利多表情变得有些精彩起来，便倒了两杯酒便将其中一杯推了过去。“当然，如果到了现在你依然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立刻给冈萨雷斯去电话，看他现在是忙碌于票房的统计、还是在前往公司的路上……” “付！我原本是很看好你的……你已经赢了，羞辱对手并不能为你的胜利增添光彩……” “卡利多，也许我是正好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碰到了恰好能够决定一部电影所有权的机会，不过在整个过程中我并没有觉得不愉快，而且我的对手也是值得尊重和敬佩的，所以即便我赢了，我也不会因此而傲慢，更不至于去羞辱你！当然，我也从不介意在那些曾经表现的狂妄、自大和傲慢的对手输了的时候，再狠狠踏上一只脚！” 卡利多听的懵了。 片刻后他犹豫着掏出了手机，想要给【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去电话。 叮咚…… 门铃响了。 付正义起身去开门，一脸激动和兴奋的冉颖挥舞着一份传真冲了进来，叫嚷着赢了、赢了、我们赢了！ 瞄了一眼冉颖刚刚收到的传真，付正义示意她将这份传真直接交给卡利多。 面对着跟自己四十分钟前所收到的内容完全一样的传真，卡利多注意到最下面有着冈萨雷斯手写的一行备注，意思就是说这份传真是福克斯电影公司所提供的，真实度还有待核实。 卡利多站起身，冲着付正义欠身致礼。“付！是我错怪了你……” 正文 第569章 资金缺口 跟福克斯电影公司的对赌协议，虽然可以说是提前锁定了胜利，但只要《公主日记》的票房成绩还没有达到约定的那个数字，就依然还不能算是真正的胜利。 但不管首映票房最终是如何统计的，只要这部电影没有被禁止上映，那么《泰坦尼克号》的所有权益归属的转移也就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了，早晚都将归于【drea传媒】的。 不过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卡利多如此坦诚，也进一步获得了付正义的好感，因此在对方道歉之后，付正义也就隐晦的表示，只要他本人还在负责福克斯电影公司的事务，那么【drea传媒】就一定有机会展开跟福克斯电影公司的深度合作。 没想到付正义在提前锁定胜利的这个时候，依然还伸出橄榄枝主动展现出善意，卡利多是又惊又喜，胸中所堆积的不快和郁闷也随之而烟消云散，承诺只要自己在福克斯一天，跟【drea传媒】的合作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障碍和阻挠。 一瓶威士忌，就这么被两个人给平分掉了。 付正义略有些喝多，在将卡利多送走之后他站在宽幅的落地窗前，面对着东京的夜景略有些得意。 他跟冈萨雷斯所通的最后一个电话，决定了p3播放机继续维持‘饥饿式’的营销方式，尤其是可以抽取坎蒂丝签名照机会的限量版p3播放机，维持百分之一的数量已经足够，否则这种限量版也就丧失了其固有的稀缺性，即便是可以短时间获取极高的利润，但对【雨瑶科技】、对【drea传媒】、甚至是坎蒂丝本人，都将会造成无形且长期的伤害。 不能因小失大，更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 就彷如是即将到手的《泰坦尼克号》所有权，若不是刚好在影展上遇见了詹姆斯?卡梅隆，若不是先抛出了影片中所存在的瑕疵引起了詹姆斯?卡梅隆的注意、进而令其决定对影片的这些瑕疵进行修改，那想必派拉蒙影业集团的主席雪莉?兰辛在对詹姆斯?卡梅隆进行适当的打压之后，还是会付清那些账单、等着詹姆斯?卡梅隆将《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拍完的。 当然了，正如付正义之前跟卡利多所说的那样，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遇上了恰好能决定这些事情的关键人物，于是在顺势的推动之下，【drea传媒】成功的将《泰坦尼克号》这部注定会成为经典的电影所有权收入了囊中也就没有什么稀奇。 这样的结果，很好。 甚至是让付正义感觉有些飘飘然了！ 想想也是，平白无故的就将能够获得十多亿票房收入的《泰坦尼克号》电影的所有权收入囊中，不谈影片本身所能够赚取到的利润了，单是因此获得了詹姆斯?卡梅隆的友谊，想必在多年后他想要拍摄投资更高、收益更大的电影《阿凡达》时，只要【drea传媒】不自己作死、搞砸了合作，那么利润就是源源不断的。 还有，【drea传媒】因《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所能够获得名声，想必也足以让【drea传媒】在美国电影圈里拥有必要的话语权，在适当的时候为他本人添置一层安全屏障。 只是…… 《公主日记》徒然间的热映，让坎蒂丝在临离开东京之前成为了媒体所关注的焦点。 即便门外走廊里看似空无一人，可只要坎蒂丝走出她的房间，就一定会有带着长枪短炮、抓着话筒的记者冲到她的面前，以期待她能够对《公主日记》的徒然热映而发表看法。 想到这里，付正义转过脸瞅了一眼卧室里的那张大床，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 哎…… 看来在离开东京之前想要跟坎蒂丝独处的希望，是彻底破灭了。 不过p3播放机的意外热销，还是勉强可以弥补一下内心之创伤的。 首批运抵的二十万台p3播放机，如果全部售罄，那么在扣除掉所有的成本和营销费用之后，最终留存下来的利润将会超过两千万，而以【drea传媒】为主体的影视传媒集团的雏形，也就因此而搭建成功了。 酒劲还没有过去，所以付正义的脑子里有许多的想法，虽然都只是一些框架性的，可每一个念头在他看来都代表着丰厚的利润！ 付正义也知道，虽据说在资产突破了某个阀值之后，财富便只是一个单纯的数字，可他现在还没有这么认为，所以也就不吝于将手伸的更长些、考虑的更长远一些、规划的更大气一些，将那些能够获取到的财富都塞进自己的口袋。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已经到了午夜，而被付正义放在旁边的手机徒然亮了起来。 接起来一听，是伦敦公司的负责人郭建民。 按照他的汇报来说，拥有着迪可玛城堡完整权益的现任萨路塞斯伯爵勉强同意了这边的报价，但对方提出了附加条件，交易完成后买方有一年的缄默期，否则卖方有权要求买方额外支付交易金额的百分之十作为赔偿！ 意外的惊喜！ 付正义得知对方的报价为三点五亿美元，且在买方缄默期的这一年内，城堡内现有的任何一名员工都不得被解雇也是付家条件之一，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就应许了下来。 虽然郭建民已经说清楚了交易条件，但在最后还是强调道。“bss，这笔资金必须是以法郎支付，而且买方不能向任何一家银行进行贷款，必须是以全额现金的方式支付……” 付正义问。“交易时间是如何规定的，资金支付有什么特殊要求？” “买方需要首先支付五千万美元作为定金，剩余的三亿美元必须在一个月内付清！” 将交易要求记录了下来，付正义挂断电话之后便给纽约的老托尼拨了过去。 得知付正义需要额外再抽调三点五亿美元出来，老托尼可叫苦了。“bss，这几天才跟运通银行谈妥了给【drea传媒】的两亿五千万美元的授信，如果再去跟运通银行磋商一笔三亿五千万美元的贷款，我觉得那边一定是会有意见的……” 付正义想了想才问到。“基金公司的运作如何？难道不能提前将跟客户约定的超额收益进行提取？” 老托尼翻开了最新一期的净值，计算完之后便说。“距离基金净值公布还有一个半月呢，如果提前将超额收益的部分进行提取，按照约定基金公司需要给予提取部分的百分之五作为补偿，这意味着公司需要承担近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费用……” 付正义有些惊讶。“一千五百万啊！确实不少……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能够延期一个半月的话，公司就完全可以将这笔利润放进利润表？” 老托尼犹豫了片刻，开始按动计算器，计算完毕之后也有些惊讶。“对。不过提前提取利润是会增加公司自有资金的本金的，如果按依照目前的情势发展下去，公司自有资金的利润率应该不会比将这笔超额利润放在客户账面上所能够获得的利润低……” 付正义将摆在桌角的台历拿了过来，今天是七月二十三号，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威力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那是否该提升纽约公司的资金量、以参与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财富盛宴？ 付正义一时间有些犹豫，因为过多的介入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因此沉默许久他才开口问道。“托尼，若是提前公布净值、并对超额利润部分进行提取，那凭借着目前基金净值的大幅飙升，纽约公司是否可以通过佳美银行发售一款保值型的基金，筹集不低于十亿美元的资金？” “没问题！别说是十亿了，只要申购时间适当延长一些，二十亿美元都是可以筹措到的。目前通过各种方式想要购买公司基金的高净值客户数量，相当的多！” 是否需要通过佳美银行再次发售基金，付正义觉得还是需要进行权衡一下的，因此他要求纽约公司尽快公布净值、并对超额利润部分的管理费用提取之后，便给刘美佳去了电话。 正在办公室里处理着文件，刘美佳瞄了一眼专门摆在桌角的华夏时间，便奇怪道。“咦？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解释说自己在东京参加影展，付正义跟着便问道。“如果纽约基金公司在近期通过佳美银行发售一款保值型基金，估计在几天内可以筹措到十亿美元？” 听到‘东京影展’四个字时，刘美佳的脸色一黯，但等付正义说完了之后，还是有些骄傲的笑了起来。“哈！又要筹措资金啊！简单啊，只要纽约基金公司可以提前公布某一期基金的净值，只要增幅达到平均水准以上，十亿还是二十个亿，都只是一个发售时间的问题。” 既然连佳美银行这边对于资金筹措都充满了信心，付正义也就松了口气。“我已经让老托尼尽快公布资基金净值了，目前还不太好确定是不是需要再发售一期，不过你可以让下面人跟客户们打个招呼，在月底前应该可以确定是发售还是不发售了……” 正文 第570章 准备回国（月底啦，请大家踊跃的投月票哇~） 第570章准备回国 虽说是需要拿出一千五百万美元进行补偿，但提前清算的管理费和超额利润的分成，也足以让纽约公司的资本金增加近五亿美元。 而且，这还只是通过佳美银行所发售的第一期基金，若是将之后发行的那两期基金也都如此处理，那么纽约公司的资本金将达到七十亿，所管理的资金也可以超过了两百亿美元。 两百亿美元的资金量，跟国际知名的贝莱德、富达、施罗德等基金公司的规模自然还是不好比的。 但如果说是以成长性来进行对比的话，任何一个国际对冲基金公司都绝对无法跟老托尼所管理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相提并论。 付正义仅仅是睡了一觉，纽约的老托尼就因为他的一个要求而忙了一下午，不但将纽约公司的财务数据整理了出来，还想出了远比付正义所能想的还要周全的抽调资金的办法。 份额拆分！ 按照原本的基金管理规定，如果基金公司想要收取管理费、提前提取超额利润是需要对客户预期利润进行适当补偿的，可若是以份额拆分的方式、允许进行短时间的申购和赎回，那么之前所估算的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补偿金，可就无需支付了。 当然，这么做也是存在一定风险的。 说道这里，老托尼便进一步详细解释。“bss，如果提前公布了净值，并按照约定提前进行份额的拆分，那么一旦开放了申赎，就有可能会出现客户大量赎回的情况，这会导致公司被动的减仓。当然，如果说好的一面，那就是因为净值提升的幅度相当可观，也许会吸引更多的资金购买，导致公司体量徒然膨胀，不利于后续的操作……” 付正义想了想，才问道。“我记得纽约公司建立了客户心理分析部门，那么这个部门的意见呢？” 老托尼：“客户管理部门的分析是肯定会有不少客户进行部分的赎回、但保留最初投入的资金。而更多的则会借助于这次开放申赎的机会，继续追加投资额度……” 付正义盘算了一下，觉得纽约公司通过佳美银行一共发行了三期，即便说是因为提前开放了申赎而造成资金总量的降低，但也不至于影响到整个公司的继续运作，因此也就同意了老托尼所提出的方案，先公布净值进行份额拆分，然后根据申赎资金的数量决定是否设置申购和赎回的上下限。 结束了跟老托尼的通话，付正义看了下时间，见旧金山此时应该是晚上六点半，便拨了刘美佳公寓的号码。 正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餐，刘美佳将电话夹在肩膀上问道。“嗯？又有什么事儿？” 将纽约公司所准备采取的方式说了一下，付正义便询问目前她的情况。 “没什么呀，到了周末我就去学习驾驶，平日里只需要盯着湾边证券的情况就可以了。银行这边普通客户发展缓慢，但高净值客户的发展倒是比较快，另外就是……” 说到这里刘美佳停顿了片刻，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道。“我的绿卡下来了，如果不出意外一年后就能够转美国国籍了……” 付正义一愣。“啊？之前你不是准备获得绿卡就行了吗？怎么想起来连国籍都要放弃了？”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刘美佳将煤气灶关掉后才开口道。“我考虑过了，绿卡拿到了也只是个居留权，想要让我的家人都能够享有这边的医疗保险和社会保障，家里只有我是可以最快获得移民批准的……” 付正义奇怪道。“美佳，你父母的身体还好吧？” “我妈一直有胃疼的毛病，我觉得有必要让她来这边进行详细的检查……” 牵涉到对方的父母，付正义觉得有些话就不太好说了，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美佳，为人子女尽孝是没错的。可就因为这个而放弃国籍，我觉得不合适，也很不妥当。如果治疗需要钱的话，怎么都是好解决的……” 刘美佳抿着嘴沉默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道。“正义，这个问题我们能先不谈吗？” “美佳，我知道你家里曾经遭遇过些什么，我也知道你工作之后遭遇了许多的麻烦和不公平，你委屈、你不理解、你失望、你愤怒，我都是能够明白的。可问题是这些都不是移民的理由，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强大，如果在国家强大之前有钱的、有能力的、有技术的全都移民了，那我们的国家靠谁去强大呢……” 刘美佳默默的听着，很快她就捂着嘴蹲在了地上，任由眼泪划过脸颊、掉落。 察觉到刘美佳在无声的啜泣，付正义不再讲述那些大道理。“我是不建议你移民的。但既然还需要等一年的时间，我觉得你可以再多考虑一下、多看看你脚下的这个国家到底有什么是吸引你的，等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再下决定，如何？” 刘美佳‘嗯’了一声，哽咽着问还有没有其他事？ “心情不好就给自己放个假！许多事情是不需要你去亲力亲为的，否则还要下面那些管理人员干什么？” 付正义的调侃，没有能够得到回应，刘美佳只是再次‘嗯’了一声，就先挂断了电话。 看了一眼餐桌上已经放的冷掉的早餐，付正义叹了口气。 刘美佳想要移民的理由，他都是清楚的。 这种、那种的原因，这样、那样的情况，他都清楚，甚至于他所知晓的，远比刘美佳所听说过的还要多的多。 移民大潮，目前还没有开始。 但随着荷包的鼓胀、有不少身家亿万者、以及有着一技之长的人陆续加入了希望移民的行列，甚至有过一段时间就那张小小的‘绿卡’所代表的并非是什么永久居留权，而是代表着一种身份、一种优越感、一种可以俯视国民的资格！ 但人离乡贱，只有亲身经历过的才会感受到那种切肤之痛，也只有那些经历过的人才会真的明白，实际上外国的月亮并不会比国内的圆…… 想到这里，付正义叹了口气，觉得还是有必要在去跟刘美佳当面谈一谈，不一定是要强硬的进行阻止，但总归是希望能够让她明白一些情况、知晓一些事情，最终她会如何选择，还是需要由她自己决定的。 因为…… 自己终归是无法给予她所最想要的那个身份…… 付正义的早餐，吃的索然无味。 九点半，他给谢运鹏去了个电话，说自己可能会搭乘晚班机前往燕京，准备明天一早去看下那四合院。 十点，戴维带着他的助理过来聊了几句，得知之前的那对赌协议已经提前锁定了胜利，沉吟了片刻才苦笑着说，以后绝对不跟你打赌了。 本想说是自己的‘运气好’，可之前跟刘美佳通的电话让他心里面有些堵得慌，笑了笑也就没有回应，而是等到了十一点便将戴维送到了酒店门口、目送着他的车离开。 返回酒店之后，付正义在大堂的角落里找到个内部电话，拨了坎蒂丝房间的号码，可电话却一直都没有人接。 记得《公主日记》的剧组是下午的航班，付正义掏出手机想要给坎蒂丝打电话，可酒店大堂里却传来了喧嚣之声，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坎蒂丝的名字。 转过身一看，被《公主日记》剧组成员护在中间的坎蒂丝戴着超大的墨镜，她用帽衫的帽子将脸遮挡住了大半，低着头随着在前面开路的她的制作人萨贝尔迅速往外走，出了酒店便钻进了一辆保姆车急速驶离了酒店。 虽说觉得坎蒂丝就这么走了有些遗憾，但付正义也清楚目前她正处于被媒体所纠缠之中，怏怏的一个人回了房间。 叮咚…… 门铃响了。 付正义走过去开门一看，见是个推着酒店的清洁车、身穿帆布连体工作服、满头白发、戴着口罩的老年女清洁工，他不记得自己要求清洁房间便有些诧异了，正准备说这房间暂时不需要清洁，可这个老年女清洁工已经推着车子进了房间。 不想被那清洁车撞到，付正义只好边后退便示意这房间无需清洁。 可推着车子闯进来的这老年女清洁工却似乎听不懂英语，鞠躬之后便推着车子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本还准备进行交涉的付正义越发不解，可见这老年女清洁工年龄颇大，想在酒店里从事清洁工作的也都不容易，要是自己喊来酒店的经理投诉，那这个老年女清洁工可就肯定是被当场开除了。 从事这种工作的都是由当地的保洁公司派来的，工资低、劳动强度可也并不小，于是付正义不由得心生恻隐，不想计较了。 可这老年女清洁工却是在在将那清洁车推开之后，徒然转过了身来，将上身的工作服拉链一拉到底，然后便扯着自己的脖颈用力一撕，竟是连同那戴着的口罩一起，将她自己的整张脸都扯了下来…… 正文 第571章 街霸女 银铃般的笑声，在房间里肆意的回荡。 坎蒂丝笑得捂着肚子倒在了沙发上，如同是只偷了腥的猫咪。 虽然《午夜凶铃》此时应该还没有被拍出来，而且外面也是天光大亮的，可身在日本、曾经被那从井里爬出来的贞子吓得不轻的付正义，之前是真的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见坎蒂丝笑得气的喘不上来了，扑倒沙发上三下五除二将她那身清洁工制服给扒掉，付正义毫不客气的在她那挺翘的屁股上拍了几巴掌！ 可惜，被按在腿上的坎蒂丝却是越挨揍越是兴奋，无奈之下付正义只好在她的身上轻挠，于是不怕挨揍、但却非常怕痒的坎蒂丝立刻就竖起了白旗。“不要挠啦、不要挠啦……我错了、我错啦……” 瞅见那被丢在餐桌上的那硅胶头套，气不打一处来的付正义在她屁股上又重重的拍了一巴掌，这才喝问道。“哪弄来的？” 坎蒂丝痛呼出声，反手捂住自己的臀瓣叫嚷了起来。“道具师给的啊！来之前我见这个头套刚好我也能戴上，就跟道具师讨要了过来，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为了逼真，坎蒂丝在那帆布工作服内里只穿着内衣，因此付正义所面对的就是对方那光洁的后背、标准的蝴蝶骨、雪白而滑腻的肌肤，凹陷的腰窝更是令她挺翘而浑圆的臀部显得越加诱人。 察觉到自己的臀瓣正在遭受着近乎于粗鲁的虐待，坎蒂丝扭过脸却扑哧一下又笑出了声来，赶紧捂住嘴娇声道。“hney呀，刚才你的样子好搞笑……” “怎么搞笑了？” “你就像是要被吓死了一样，脸徒然变得煞白，然后我见你好像是准备要去抓什么东西的……” 之前确实是被惊着了，付正义悻悻道。“你运气好！我距离餐桌的距离足够远！要不然让我抓到餐桌上的任何东西都会毫不犹豫的砸过去的！” 仰起身看了看餐桌，坎蒂丝吐了吐舌头，无论餐桌上是酒瓶还是那些个餐具被丢过来，随便哪样砸到自己可都是要出问题的！ 见坎蒂丝也被吓着了，付正义心里这才稍微平衡了一些，便问道。“对了，剧组的人是不是还在机场等着你呢？” “不会啊！剧组的人下午的航班，我又不准备跟他们一起回去，我可以在这边待两天呢！” 付正义越加的奇怪了。“待两天？你的行李跟衣服呢？总不至于穿着这身清洁工的衣服出门吧？” “哈！看来你真的是被吓着了，我的行李就放在清洁车里的啊！” 说着坎蒂丝便跳下了沙发，将清洁车上的蒙布掀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就显露了出来，她将行李箱拽出来之后便冲着付正义洋洋得意的扭动着她纤细的腰肢，还摆出了一副挑衅的模样！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即便说还是大白天，可面对身上仅着内衣、还如此嚣张的坎蒂丝，付正义冲过去就将她扛在了肩膀上，走进卧室便抛在大床上压了上去，决定狠狠给她一个教训…… 激烈的碰撞，汗水的挥洒，不久之后坎蒂丝就再一次的竖起了白旗…… 拥着坎蒂丝躺在浴缸里，付正义问。“整个剧组都知道你留在了这里？” “不是啊，只有我的助理、制作人萨贝尔、两个保镖、朱丽?安德鲁斯、她的助理、剧组的化妆师……” 见坎蒂丝十根手指都用光了还没有数完，付正义在她腋下捅了一下。“剧组这次一共有多少人过来？” 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扬起脸来的坎蒂丝佯怒道。“十六个！” “得！到底还有谁不知道你用这样的方法留下来了？” 坎蒂丝黛眉皱起，片刻后才展颜一笑。“呃……好像没了……” 付正义无语了。 见付正义如此，坎蒂丝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用担心啦！剧组里的人都不会说出去的……” 付正义先是松了口气，可紧跟着就察觉到情况不好！ 即便是《公主日记》的剧组成员们不会泄露消息，可一旦跟着剧组前往机场的那些记者发现坎蒂丝没有登机，那就一定会返回酒店来找她的！ 付正义带着坎蒂丝从酒店的侧门离开，在远离影展的一个酒店重新开了房间，他这才给冉颖去了电话，让她上楼去自己的套房里清理一下。 拿着房卡上楼，冉颖发现有不少媒体的记者在四处寻找着什么，似乎有人还在提《公主日记》的主演坎蒂丝，她记得之前《公主日记》的剧组便已经全部走了，心中奇怪也懒得理会这些人，便刷卡进了那套房。 一辆酒店的清洁车就横在客厅，一套清洁工所穿的连体帆布制服被丢在地毯上。 好奇怪啊…… 如是想着，冉颖将房门先关上，喊了两声见没人应声，她便准备去卧室里看一下，可她绕过沙发看到了餐桌时，可就被放在桌上的硅胶头套吓得尖叫了起来！ 还好，冉颖的胆量在女生中还算是大的。 虽然她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很快她也就想到了一个可能，立刻便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bss！你房间里怎么会有一辆清洁车和一套清洁女工的制服啊？而且那个头套是怎么回事啊？” 察觉到冉颖的声音有些颤抖，付正义说那是道具之后，便问她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打开房门看了下外面走廊，冉颖见走廊两端都有记者在守着，可就有些困惑了。“不知道啊，之前《公主日记》的剧组成员离开时那些媒体的记者就跟着下了楼，可现在似乎是又在堵哪个明星，走廊两两端都有记者守着呢……” 让冉颖在那套房门口悬挂上‘无需清洁、请勿打扰’的牌子，付正义交代冉颖将那清洁车、帆布工作服藏进卧室，然后就去改签机票。 冉颖有些不解。“啊？改成后天早上走？” 给冉颖放了假，交代她有事打电话联络，付正义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不过转过身瞅见坎蒂丝的那张笑脸，他可就有些为难了。 见付正义捏着下下巴瞅着自己一脸的为难，坎蒂丝立刻就明白了原因，当即皱了皱鼻子很是得意的笑道。“不用担心啦！这里是日本的东京，打扮的古怪些也没人会觉得奇怪呢……” 说罢坎蒂丝便拎着她的行李包进了卧室，片刻后便在卧室里嚷嚷，要付正义闭上双眼、背过身站在原地等着。 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因此付正义也就无法判断坎蒂丝有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只好闭上双眼背过了身。 “好了！睁开眼吧！” 付正义睁开眼一看，眼可就有些直了。 穿着身类似于街霸游戏里迪卡普莉服饰的坎蒂丝，********的好身材且不说了，那双修长且笔直的大长腿竟是全部裸露在外，而脸上则戴着副类似于‘超杀女’那样的半截面具！ 得意的在付正义面前转着圈，摆了个造型出来之后坎蒂丝便炫耀道。“怎么样？好看不？在梦工厂的道具仓库里我看到了这么一身，觉得简直是太酷了！尤其是带上这幅面具之后，她们都说有种东方古典的神秘之美，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呵呵…… 付正义觉得坎蒂丝的思维逻辑简直是无敌了 日本的东京倒是有动漫展，splay在这里也是非常普遍的，但要是真穿成这样跑到街上去，想必一定是会引来围观的！ 拽着坎蒂丝来到梳妆镜前，付正义指着她胸前那被撑得快要被挣开的纽扣。“万一崩开了，你可连个换衣服的地方都没有！还有，打扮成这样出去你就等着被围观吧，最后肯定是造成交通堵塞、然后被带去警察局……” 坎蒂丝有些茫然，在镜子前左扭、右扭，还拽了拽胸前那几个纽扣、试了试结实程度，这才不解道。“怎么啦？这样的装扮我记得在东京动漫展上是很普通的啊，不过我跟那些splay不同的，我比她们都漂亮、身材也更好！” “问题现在是七月份，东京动漫展早就结束了……还有，穿成这样你还怎么吃饭？万一被围观、被带进了警察局，那时候可就真的是爆炸性的新闻了……” 坎蒂丝苦了脸，很是不舍的瞅了瞅镜子里自己的形象，这才嘟着嘴回房间去换了身衣服。 迪卡普莉的服饰被换成了最为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那半截面具也换成了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坎蒂丝手指上还勾着个大口罩，一脸不满的嘟囔着问要不要连口罩也戴上？ 虽说坎蒂丝换了普通的装束，但那娇嗔的模样和迎面扑面的热辣气息，还是让付正义产生了惊艳的感觉。 见对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浑然没有不好意思的坎蒂丝还故意将胸脯又挺了挺，那刹那间所显现出来的诱惑，让付正义不由得升起了干脆将她扑倒算了的想法！ 可惜，二个人的肚子都还空着…… “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而且还是饰演了一位正宗的公主，所以……口罩最好还是戴上吧，再小心都不为过的……” 正文 第572章 宅男的爱马仕小姐（求月票哇~） 第572章宅男的爱马仕小姐 戴上了墨镜和口罩，又用兜帽将侧脸遮住，要是再有人能认出这般装扮下的坎蒂丝是谁，那真的只能说是她的脑残铁粉了。 付正义的这般说法，让坎蒂丝不满的撅起了嘴，直到跟随着付正义进了车厢还抱着他的胳膊要摇晃着表示抗议。“hney啊，我觉得这样自己简直就是在受罪……” 拍了拍她的手背，付正义笑了起来。“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的梦想就是成名、成为站在大舞台上接受万众欢呼的明星啊？” 坎蒂丝的嘴撅的更高了。“记得啊……可是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我的生活就彻底乱了套……” 拖长的尾音，让那语气中的埋怨于越加明显，不过付正义还是可以感受到其中有着淡淡的喜悦和得意，这让觉得她这般‘口是心非’表情极为娇憨的付正义，不由得心跳有些加速。 虽说彼此间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可天生便有着一张明艳不可方物面孔的坎蒂丝，还是总能勾起他内心里最深切的欲望。 捏了捏她的鼻尖，惹来了一顿娇嗔…… 调笑了几句，那娇嫩的脸颊上就爬满了红晕，即便有着墨镜、口罩和兜帽的遮挡，那显露出来的风情依然能够令人心醉。 97年的东京，交通还算是通畅，尤其是在下午的这个时候，地铁的车厢里甚至都显得有些空旷。 原本没打算在东京过多的停留，但既然坎蒂丝能有两天的空闲时间，付正义也就带着她直奔秋叶原了。 动漫迷们心中的圣地，宅男们理想中的天堂，手办爱好者们的家园、腐女们为之而尖叫、晕厥的密集之地，道学者们强烈唾弃的腐朽之源…… 女仆咖啡馆，自然是要进入坐一坐的。 即便说里面的那些所谓的‘女仆们’实在是跟清纯、甜美等诸多形容词都关系不大，但想必对那些真正的宅男们的杀伤力，也堪称是核弹级别的。 石丸电器，包括主店在这里有着十家店铺，售卖软件、d、dvd、游戏以及动漫周边。 对于付正义所进的这些充满了宅男腐女气息的店铺，坎蒂丝一开始是非常不满的，不过等付正义在音像店里找到了她的那两张专辑之后，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没有消失。 变形金刚、太空堡垒、新世纪福音战士、圣斗士、灌篮高手…… 少年时所看过的那些动漫，几乎堪称是70后的那一代人的标记了，付正义自然也不能免俗。 不过到底前世已经是大叔级别的，因此在看到这些动漫人物、机甲、太空船模型时的激动和兴奋，也就很快被称之为‘缅怀’的情绪所冲抵、消散，最终让付正义神情间便只剩下了遗憾，和对年少时的怀念了。 付正义停在了专门销售手办和模型的柜台前，见柜台里女孩长得也相当漂亮，抱着他胳膊的坎蒂丝可就撇了撇嘴，娇声问道。“hney呀，你要买这些孩子们的玩具吗？” 付正义笑着指了指。“喜欢吗？” 坎蒂丝摇了摇头。“以前还有点兴趣，可后来又是唱歌又是练体操的，哪里还有时间去看动画片。” 即便是听不懂也不会说日语，但柜台里的那些标签上的一些汉字还是可以令人知晓商品的大致情况，于是付正义便让那女柜员拿了两个出来，摆在柜台上展示给坎蒂丝。“手办实际上是跟模型不同的。手办是需要自己动手组装、上色、乃至于挑选合适的衣服穿上去的；而模型是已经全部完成的成品，打开就可以欣赏了……” 认真听着，不过听完坎蒂丝还是摇了摇头，表示对这种商品的无爱。 不过当她的目光扫过柜台时，却拽了拽付正义指着一个骑着机车的铠甲女孩模型惊讶道。“hney！会不会是标错价格了呀？就这么一个小东西竟然可以卖这么贵？” 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付正义见那价签上的价格是近四十万日元，便笑道。“不算贵的，手办里也有着一些堪称是奢侈品的，甚至可以卖出几十万美元的高价……” 坎蒂丝惊呼出声。“天呐！几十万美元？那岂不是普通家庭十数年的积蓄？” “宅男和腐女的想法跟普通人的是不同的，更何况有些手办也并非是给孩子们玩的玩具……” 说到这里，付正义徒然想起了一部基于现实故事而改变成的日剧，女主是标准的白富美，是被称之为‘爱马仕小姐’的女孩，而男主个子矮小、不打扮也毫不起眼、且迷恋游戏动漫、家中堆满了各种手办的标准宅男。因为在电车上见爱马仕小姐遭受醉汉骚扰便挺身而出，因此而结识了爱马仕小姐、萌生爱意。可男主角毫无爱恋经验，于是为了追求爱马仕小姐便在网络上寻求网友们的帮助。 “最终的结局是宅男终于跟爱马仕小姐成为了情侣，可他求助的论坛却因为他的成功‘脱单’而认为他已经不该再出现在网络上，于是故事也就到此完结了……” 听完付正义对那部日剧的大致描述，坎蒂丝眼圈竟是有些红了。“hney啊，这个故事太感人了！爱马仕小姐最终还是答应了跟对方交往，即不英俊、也不富有、生活拮据但还有着手办收集癖好的男主应该能够就此成熟了！他有着纯净的内心，有着不惜为了那女人而付出一切的心念，甚至是不惜生命的坚决……” 在坎蒂丝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付正义依稀记得这部日剧的名字是《电车男》，也是让他曾经为之而感动许久的一部日剧。 前世的他，为里面男主角的锲而不舍、终俘获白富美的芳心而激动，可若是今世再去看这部连续剧的话，想必当年的感动将不会再那么容易产生了。 “门当户对，有时候代表着社会地位、经济实力、朋友圈的素质等一系列的问题，情侣间经常会觉得‘有情饮水饱’，但实际上真的结合在一起之后，便会变成‘贫贱夫妻百事哀’了……” 坎蒂丝很是坚决的摇了摇头，严肃的说。“hney！我喜欢这样的故事结局！我也希望爱情可以是最纯粹的、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是跟旁人无关只跟恋爱双方相关的事情！” “也许在欧美国家可以不顾一切的去恋爱、去生活，但在华夏想要不去顾忌外面一切、奋不顾身投入进去的话，即便是能够在一起，可也还是会面临许多无奈且难以解决的问题的……” “hney！我是乐观主义者，而你则是悲观主义者，虽然我也愿意为了你而放弃一切、去做任何事情，可我依然不能认同你的观点。世界在脚下，路在前方，丧失了信心就意味着放弃了一切！” 坎蒂丝倔强的仰着头，澄清的蓝色眼眸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坚持，这让付正义有些好奇，便打趣道。“怎么，还认真了？” 坎蒂丝鼓起了脸颊。“hney！这是原则！” 沉默片刻，见坎蒂丝依然没有放弃、还在坚持等着他的回答，付正义只好做出了让步。“好吧，爱情应该是纯粹的，但生活远不是只有爱情就够了的……” 那蓝色的眸子终于漾出了喜色，坎蒂丝小心的瞄了一眼四周，徒然扯掉了口罩、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跟着便张开双臂将付正义抱紧，仰着脸近乎于是在呢喃般的说。“hney！我会永远属于你，即便是只有爱情，我也会无比的喜悦和满足……” 怔怔的望着怀里的坎蒂丝，名为‘感动’的情绪在付正义的胸中堆积并蔓延，也让他的呼吸一时间都有些不畅。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滞了。 二个人的眼中都只有对方，就连四周的声响都逐渐远去，直至彻底消失。 站在柜台里面的女柜员黒木里美，见到了这拥吻的一幕不由得唇角扬起、露出了微笑。 秋叶原越来越繁荣，对于在此上班的黒木里美来说，顾客多也就意味着工作强度会提高，可薪水却不会因此而有明显的提升，不过在这阳光明媚的下午能够看到如此温馨且甜蜜的一幕，倒也算是工作之余的意味享受了吧？ 如是想着，黒木里美突然间觉得摘掉了口罩的这金发女郎似乎有些眼熟，于是她便挪动着脚步换了个位置，仔细打量着对方的侧脸，很快她便不由得愕然的捂住了嘴，悄悄将放在柜台下面的挎包打开，取出那张借来的名为《letg》的d，黒木里美发现封面上那画着烟熏妆的美国歌手坎蒂丝，跟站在柜台外那带着兜帽的金发女郎除了妆容略有不同之外，简直就是孪生姐妹一般，于是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可是，在上班呢啊…… 不过想要去验证的强烈冲动，还是让黒木里美决定冒一次险！ 她将借来的《letg》专辑的d放在了柜台上，取出了相机后又低头看了一眼那专辑的封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问道。“莫西莫西，坎蒂丝桑？” 正文 第573章 偷拍 当相机的闪光灯亮起，坎蒂丝便本能的低头、挡脸，拽着付正义便要往外跑。 付正义愣了一下，赶紧用力将坎蒂丝给拽了回来，盯着女柜员手中的相机，沉下了脸。 手里举起那相机的黒木里美此时也有些慌了神，赶紧鞠躬道歉。“阿诺……斯米嚒散恩……” 付正义哪里听得懂日语？ 将坎蒂丝挡在了身后，付正义伸手示意女柜员将相机拿过来。 明白到对方可能真的就是格莱美获奖的那美国歌手坎蒂丝，黒木里美虽然非常舍不得那张照片，但也没想自己真的可以将那照片保留下来，于是满脸的歉意赶紧解释这相机里还有着属于自己家人的一些重要照片，所以没办法立刻就将那张底片销毁，能否能出去找个彩扩店将底片先洗出来、然后再将自己偷拍的照片给销毁？ 对方说了一大堆，可付正义越加的听不懂了。 不过他见这女柜员所表现出来的惶恐和不安，倒并不像是作伪，而且还不停的在鞠躬道歉，并多次指着手里相机的后盖摇手，倒是也猜到相机里的胶卷并非上只有刚才所偷拍的那一张。 付正义取出钱夹，抽出张百元的美钞放在了柜面上，然后便指了指黒木里美手中的相机，示意这一百美元就算是作为她将胶卷曝光的补偿。 看见付正义掏出一张百元的美钞，黒木里美自然也就清楚了对方的意图，可相机里确实有着不少张属于对自己极其重要的照片，因此见双方根本就无法沟通，她将那放在柜面上的百元美钞先推给付正义，跟着便从柜台里取出了胶带纸，一咬牙便在相机上紧紧的缠了十几道，这才讲相机递给了付正义。 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付正义将相机先塞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就掏出手机打给冉颖，让她立刻找个翻译，通过电话进行处理。 早就将墨镜、口罩重新戴好了，躲在付正义身后的坎蒂丝虽说更是听不懂，但也大致明白了情况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坏，见柜台上还放着张她的专辑，于是便掏出了自己的签字笔在封面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黒木里美。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方还会给自己签名，激动不已的黒木里美一叠声的说着谢谢，这时也才发现双方语言不通、无法交流，便左右张望着试图找个会说英语的柜员过来帮忙。 见她似乎在找人，付正义立刻就摇头，指着自己的手表和手机，示意她稍等。 黒木里美不解，不过见对方也没有急着要立刻离开的模样，也就只好再次道歉，按照付正义的意思将摆在柜台里的那些手办拿出去、供其挑选。 坎蒂丝见付正义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奇怪道。“hney，现在怎么办？” “没事，相机在我包里。我已经让冉颖去找个翻译了，通过我的手机来解决这件事情。我估计这个柜员将相机缠起来的意思就是说相机里有很重要的照片、不能立刻打开后盖让胶卷曝光……” “好吧！要是这张照片真的被公开了，那我就立刻息影、退出歌坛……” 付正义有些无奈。“至于吗？不就是一张照片……” “这是丑闻哎！堂堂吉诺维亚国的王位继承人，竟然跟一个来自于华夏的大学生在日本秋叶原的电器店里拥吻，简直就是对王室声誉毁灭性的打击！我会被现任女王剥夺王位继承权的……” 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付正义笑道。“那不如这样吧，就仿照之前女王给公交车司机和巡警授勋一样，先封我为吉诺维亚国的公爵，然后一切不都顺理成章了？” 都在用《公主日记》影片里的剧情开玩笑，坎蒂丝开心的大笑了起来，干脆倚在了付正义的怀里，央求他继续说之前那个关于宅男和爱马仕小姐之间的故事。 叮铃铃…… 手机响了。 接通之后冉颖便说已经找到了翻译，她开了免提和录音，现在就可以让翻译进行协助了。 虽说通过手机进行交流依然很是麻烦，但经过一番努力，双方倒是都清楚了大致的情况。 付正义知道了女柜员叫黒木里美，而相机里有对她非常重要的相片，之前她想表述的就是将相机送去街对面的彩扩店先洗出底片，然后就可以将她所偷拍的那张销毁。 偷拍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冉颖找来的翻译到最后还多说了一句，这才让黒木里美明白付正义是华夏人，于是立刻便惊喜的用汉语出声道歉！ 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最终是这样的结果，付正义无语了。 “对不起啊，之前就是觉得您的女伴很像是坎蒂丝小姐，这才冒然的想要拍张照片留念的，可没想到忘了关掉闪光灯了，这才惊扰了二位。而且我也没想到您竟然会说汉语，这才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 面对再次鞠躬道歉的黒木里美，付正义心说也幸好是那闪光灯亮了，否则今天的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见付正义的神情有些古怪，黒木里美想了想便猜到了可能，赶忙摆手解释。“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我是绝对不会将照片曝光出去的！我非常、非常的喜欢坎蒂丝小姐，我是她的歌迷！我只会将照片放大后挂在我的卧室里，为她的幸福而高兴、喜悦，绝不会去做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事情！” 虽说并不会全信，但黒木里美的说辞还是让付正义松了口气，转过脸便对坎蒂丝说。“这个女孩还是你的铁杆歌迷呢……” 坎蒂丝一脸的惊喜。“真的吗？我在日本也有歌迷？” “拜托，格莱美的金唱机你都已经捧走了，只要是喜欢音乐的总归是该知晓格莱美是什么吧？” “hney呀！不是这么说的啊，日本市场惯来都不太好打开的，公司之前都没准备在这边耗费什么力气的，最后还是戴维觉得既然是做全球推广，那日本市场还是要试试看的！” 【drea传媒】原本就是为了坎蒂丝而成立的，但实际上到最后坎蒂丝的宣传推广却都是交给了戴维找来的团队，所以付正义还真不太清楚，她的唱片在全球各个市场的销售情况。 付正义正准备询问，站在柜台里面的黒木里美见有顾客过来了，便压低了声音说。“不好意思，上班时间我是不能出去的。不过我还有两个小时就下班了，秋叶原还有不少值得去逛逛的店铺，如果二位不急着离开秋叶原的话，那我下班后愿意当你们的向导……” 付正义心想相机反正在自己的包里，秋叶原可以去的地方还很多，倒确实没有必要在这里等两个小时，于是也就带着坎蒂丝离开了石丸电器。 坎蒂丝不敢再将墨镜和口罩摘下了，但依然还是抱着付正义的胳膊，陪着他进入那些专营动漫的商店，让他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去缅怀少年时的记忆。 不过一个半小时之后，付正义就带着坎蒂丝往石丸电器的方向走。 逛来逛去，那些精致的模型也逐渐引起了坎蒂丝的兴趣，因此她也很是不解。“还早呢，我记得你说那个柜员下班的时间是六点啊？” “提前些过去，万一那个女孩食言打电话给报纸爆料，那么提前些过去也能够有所察觉，不然真给一帮记者堵在这秋叶原电器街上，那也是很麻烦的……” “不是吧？我看那个女孩态度很诚恳的呀，不像是会说谎的……” 揉了揉她的脑袋，付正义拽着她便往前走。“身为悲观主义者，自然是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的想法！” 之前自己说的被付正义拿来作为理由，坎蒂丝撅起嘴表示不满。“哼哼！我知道你这就是在自污！你实际上想要是要更好的保护我，对不对？” 见坎蒂丝那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喜悦，付正义挠了挠头，心想还真不好告诉她自己是真那么想的！ 五分钟之后，付正义带着坎蒂丝进了个冷饮店，选了个临街的位置，见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黒木里美上班的石丸电器的正门，他便让坎蒂丝留在店里，交代说如果发现自己冲着这边挥手，那就赶紧穿过冷饮店旁边的小巷，自己打个车先回酒店。 捧着手里的沙冰，坎蒂丝有些无奈了。“要不要这么谨慎啊？你可是【drea传媒】总公司的执行董事，就算是被媒体看到了也顶多会有些猜测，只要媒体没有我们在一起的真凭实据，他们是不敢胡说八道的……” “哈！为了销量、为了出名、为了吸引关注，媒体记者又有哪一个是真的会有节操？不过那女孩要是真的能够信守诺言，那晚上我倒觉得应该请她吃顿大餐、以作为她诚实的奖励，如何？” 坎蒂丝立刻便欢呼了起来。“好呀好呀！我要吃正宗的日本料理！我要吃日本的神户牛肉！” 捏了捏她那挺翘的鼻尖，在坎蒂丝嗔怨声中付正义出了冷饮店，往石丸电器走去。 可不等付正义靠近石丸电器的大门，那女柜员黒木里美竟是哭着从里面跑了出来…… 正文 第574章 翻拍和作秀（月初求票哇~） 故事很老套。 从偏远的高知县乡下来到东京的黒木里美，因为人长得挺漂亮、且性格也比较和婉，所以在入职后就一直受到其上司的关注，并遭受着骚扰。 石丸电器是秋叶原比较大的商家，客流量大、出售的商品价值也不菲，而且这里也是动漫手办最为齐全的商家，所以几乎所有的柜台都有着监控。 黒木里美取出相机偷拍的那一幕，于是就被监控室的人汇报了上去，于是便她的上司觉得终于可以获得可乘之机了。 黒木里美的家境并不好，就连她上短期大学的学费都是自己通过打零工积攒出来的，这自然也就导致她非常珍惜在石丸电器的这份工作，即便是薪水并不高、工作压力也很大，可她在面对要么被开除、要么跟上司下班后去开房间的两个选择时，黒木里美原本是已经准备妥协了。 可她那脑满肠肥的上司却根本就没想过要给她很多的的时间思考，见她迟疑便自认为遭受了侮辱，暴怒之下竟是将坎蒂丝签了名的那张d摔在了地上，还当着其他柜员的面给跺碎了。 本来就非常喜欢坎蒂丝的歌曲，得到了签名的喜悦更是让黒木里美处于心情激荡之中，于是在看到这一幕时被激怒了！ 一杯冰水泼在了她上司的身上，要不是有其他柜员阻拦，她连喝水的不锈钢杯都准备当武器使用了。 不服从上司的管理属于严重违规，企图殴打上司则有可能召来警察。 幸好被惊动的店长还清楚黒木里美的上司是个什么货色，只是逼着黒木里美签了自动离职的申请书便算是完结。 “对不起了！让二位因为我的小事而浪费了时间……” 坎蒂丝既听不懂日语，也听不懂汉语，因此等付正义帮她翻译过来之后，这才明白黒木里美‘跪伏’致歉的原因，啊的一声惊呼便赶紧将她从地板上拽了起来，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很是一顿情真意切的安慰。 黒木里美偷拍的那张底片，被销毁了。 而冲洗出来的其它照片，则大多是黒木里美与她外婆的合影。 有田边地头的，有农家小院里的，有站在樱花树下的，有躺在草地上的，更多的则是黒木里美安静的偎依在老人怀中的…… 两个多月以前所拍的这些照片，可能会是黒木里美的外婆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影像，原本黒木里美是应该回到东京就将胶卷冲洗出来的，可她的薪水不高、所以也就舍不得浪费最后的那几张底片，要不是因为今晨得知她外婆住院昏迷、且苏醒的可能极小，这部相机也就不会被她随身携带而刚巧获得了偷拍的机会。 但结果，也就是因为这台相机给她引来了偌大的麻烦。 黒木里美的信守承诺，既解决了最初所担心的麻烦，也提升了二人对她的好感。 因此在黒木里美情绪稍稍平静些下来之后，付正义也就问坎蒂丝这事情该如何处理？ 坎蒂丝搂着黒木里美的肩膀，一脸的歉然。“她人很好呢！即便是被因此而开除了也都没想过抱怨我们，更没有想去给报社爆料赚钱，所以……我想要帮她！” “怎么帮？” “简单啊，虽然我不熟悉日本，可戴维的团队里有人是负责亚洲区推广的，让他们帮忙给里美安排个工作，应该不会很困难！” “问题是她清楚我们之间……”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坎蒂丝就鼓起了脸。“hney！里美是因为我们而被开除的，即便说她之前偷拍不对，可她能够信守承诺，那这代表着她值得让我去冒一次险！” 付正义原本是打算给黒木里美一笔钱作为补偿的，见坎蒂丝的办法更加好一些，便笑着说。“我又没说不帮她……” “哼！你之前说过的，不吝于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的心思！” 这么一来，在这件事情上付正义也就没了发言权。 不过，付正义没有立刻就坎蒂丝的安排告诉黒木里美，而是问黒木里美能否还能够兑现之前的承诺，从现在开始担任二人的向导？ “付先生，我不是专业的导游，而且我对东京的熟悉程度也有限，不过若是你们想要去东京塔欣赏夜景、用餐，那我明天可以带你们去浅草寺、涉谷游览……” “涉谷？哪里是不是有个名为‘八公犬’的铜像？” 黒木里美很是惊讶。“啊！您也知道八公犬铜像？八公犬在日本是人尽皆知的忠犬，它的铜像就在涉谷站前的广场上，所以那边的入口也被称之为‘八公入口’。另外就是在八公的出生地大馆市车站前也有一座同样的铜像，在日本八公犬就是忠诚和守信的代表，所以是恋人相约在涉谷车站见面时，都会将约定的地点选择在‘八公入口’附近……” 付正义本想叫个出租车前往涉谷站前广场的，但黒木里美认为搭乘地铁会更加节省时间。 因此，付正义也就在前往涉谷站前广场的途中，将关于忠犬八公的故事说给坎蒂丝知晓。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车厢里略有些拥挤，可坎蒂丝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当场泪崩了，伏在付正义的怀里哽咽着，惹得四周不少上班族将目光投了过来。 坎蒂丝噙着泪水仰起脸。“hney呀，你告诉我这故事不是真的呀？” 八公犬的故事，付正义还记得一些，真正让八公犬为世人所皆知，还需要等些年，直到理查?基尔所演的《忠犬八公的故事》上映，这才让八公犬真正的举世闻名。 “涉谷站前广场上的铜像是在八公逝去前一年立起来的，如果有机会看到八公犬当年的那些照片，那个有八公和八公铜像的合影。在八公逝去后它跟它所等待了九年的主人同葬在了一起，不过具体的位置我就不清楚了……” 坎蒂丝的眼泪如泉涌。“好可怜的八公！我的心都要碎了！” 瞅了瞅自己已经被浸湿的胸口，付正义为了调节气氛便故意苦了脸道。“如果我的衬衫能开口说话，想必也会觉得它的命运实在是过于悲惨……” 扑哧一下乐了，但坎蒂丝紧跟着就瘪着嘴哭了起来。“讨厌啊！人家正伤心着呢，你还开玩笑……” 六点一刻，被黒木里美引领着来到了涉谷站前广场八公铜像前，历经风雨却依然有着八公神韵的铜像，让坎蒂丝再一次的泪如泉涌。 指着铜像四周那些鲜花，黒木里美说这是喜欢八公的民众所献的，一些相约在此的恋人们也喜欢将鲜花留给八公，希望八公能够在天堂跟它的主人重聚，永不分离。 觉得这些话要是再翻译给坎蒂丝，以她的敏感和善良，想必真要哭干了眼泪的，于是付正义将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想了想才开口道。“八公代表着忠诚和信赖，即便是身为人类这样的品质也值得赞扬和骄傲的。在八公的心中教授就是它的一切，你觉得要是将关于八公犬的故事翻拍，好不好？” 坎蒂丝泪眼婆娑的仰起了脸。“好！如果说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八公犬的故事，那就有翻拍的意义和价值！但要是想要借助于翻拍八公犬的故事而赚钱，那还是不要了……” “成！那就让冈萨雷斯去安排，等电影上映后若是能抵消掉成本，那所有的利润都捐出去，如何？” 坎蒂丝点了点头，转过身倚在付正义怀里面对着那八公的铜像许久，才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可惜不能光明正大的在这里跟八公合影……” “你来参演，不就行了？” 坎蒂丝摇了摇头。“如果翻拍的话主角只能是八公和教授，不会有适合我的角色。何况我相信自己也无法出演这样的电影，只要一想到八公最后孤零零的在雪夜里合上了双眼，我就会心疼的喘不过气来……” 拥着还在抽泣的坎蒂丝，付正义想了想才低声道。“善良的人，运气永远不会差！” 面对着八公铜像，坎蒂丝过了许久才嘟囔起来。“hney！我想要养一条象八公这样的狗狗……” 付正义沉思片刻，这才缓声道。“旧金山和洛杉矶的动物救助中心里应该有秋田犬的，回去后让冈萨雷斯安排一下做个宣传，然后……” 坎蒂丝转过脸有些气恼。“hney！我不喜欢这样的作秀！” 没想到坎蒂丝的反应会这么大，付正义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虽然是作秀，可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以你目前所拥有的吉诺维亚王位继承人的头衔，你的言行都可能会影响到关注着你的影迷和歌迷，如果可以借着这样的机会让‘以领养替代购买’理念盛行，那对那些身处动物收养所里的狗狗们来说就多了条生路，即便是作秀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 坎蒂丝认真的思索着，过了片刻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如果真的可以因为这样的作秀而减少狗狗被遗弃的概率，提高狗狗们被领养的可能，那就算我被人骂是在‘作秀’，我也认了……” 正文 第575章 成名后的迷茫 东京塔的夜景，非常漂亮。 神户的牛肉，也确实很不错。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八公犬的原因、还是说因为后天一大早就要返回美国，坎蒂丝在逛完了夜市后便决定第二天不去任何的旅游景点、而是要留在酒店里过一整天的二人世界。 于是在地铁站跟黒木里美道别时，坎蒂丝便将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交给了她，作为一份礼物和给她的承诺。 接过纸条的黒木里美知道了原因后，当场就懵了。“真的吗？真的吗？只要我下周一打这个电话，就能够获得一份在东京的工作？” 充当翻译的付正义，并没有重复坎蒂丝的原话。“里美，是不是能留在东京不一定能保证，但我觉得这份工作会让你愉快的……” 黒木里美一叠声的表示着感谢，不停的鞠躬致谢。 等二人上了车之后，黒木里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来，站在安全线后面急切的挥舞着双手，冲着付正义叫嚷了起来。“放心吧！我会保守秘密什么都不说的！请你们放心……” 地铁启动了，倚在付正义怀里看到了这一幕的坎蒂丝仰起脸来问，黒木里美在说些什么？ 扶着车厢里的立柱，付正义将黒木里美想要表达的意思说给坎蒂丝听，这让她的表情变得越加柔和了，转过身便用紧紧的环住他的腰低声道。“hney，她真的很好呢……” “是啊，家境不好但却一个人来到东京这样的大城市，即便是失去了工作依然信守着承诺、努力的在微笑着，可单凭努力想要在这种大城市里生存下来，并不容易……” 坎蒂丝很是认真的摇头。“hney！我相信她一定会非常努力的，我看好她！” 之后的一整天，二人都没有出过房间。 无需掩饰和伪装的坎蒂丝，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依偎在付正义的怀里，即便是陪着他一起看动画片，也能够笑出眼泪来。 付正义不是太能够明白原因，不过他也没有出声询问，直到用完了晚餐、经历了彷如是没有了明天般的抵死缠绵之后，他将彷如是浑身都没了骨头般的坎蒂丝抱到了宽幅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取来将冰镇的果汁塞到了她手里，这才给自己倒了杯加冰的威士忌，揽着她的肩膀小口的抿着。 “hney！不到两年的时间，我就已经站到了别人即便是耗费更长时间、甚至是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可是我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我不清楚自己的未来需要什么，我也不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被鲜花环绕、被掌声包围、被歌迷们所簇拥的那种生活了……” 身体似乎是被掏空了，可精神却前所未有的集中，付正义笑道。“也许是因为你成名太快，也许是因为你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好去面对这样的生活，又或许是你原先仅仅是羡慕明星们的生活、但并非是真的想要过这样的生活。所以你现在才会觉得迷茫、进而怀疑现在的生活并不是你真正所想要的……” “hney！我母亲建议我去看看心理医生，而萨贝尔则是建议我好好的休息一下。而我原先的那些大学同学们则认为我的生活简直是太棒了，她们觉得我不该有任何可以挑剔和抱怨的……” 说到这里坎蒂丝转过了脸来，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只剩下了迷茫和困惑，她犹豫了片刻才继续说。“有通告的时候会从早忙到晚、没时间去想其它的，而没有通告的时候就需要练声、继续接受表演训练……练瑜伽、跑步、进健身房，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尤其是这部电影拍完之后的那一段时间，我不允许报纸出现在了视线里，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管……” 在坎蒂丝那滑腻的脸颊上抚摸着，片刻后付正义便笑了。“你这种情况其实就是矫情，别人想要而不得的一切，对你而言却是轻而易举的，所以让你觉得徒然间没有了追求、没有了目标、没有了努力的方向。我也建议你将自己放空，暂时不去想什么工作、也不去想什么票房、唱片的销量，彻底抛开工作去放松一下……” 坎蒂丝点了点头，思索之后那眸子里的迷茫便渐消，可很快她的眼皮就睁不动了，蜷缩在躺椅上抱着付正义的胳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付正义就让冉颖将坎蒂丝送上了回国的班机，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冉颖搭乘下午一点的航班，前往燕京。 让付正义有些意外的，就是冈丽丽竟也随着谢运鹏一起来接机。 不过就跟坎蒂丝在公众场合时的模样差不多，她不但戴着墨镜和口罩，还用丝巾将侧脸都遮挡了起来。 出了机场上了车，谢运鹏便凑过来一脸惊奇的问。“正义，我听瑞贝卡说坎蒂丝主演的电影震惊了好莱坞，票房可能会过亿了，是不是真的？” “是啊，正好也将p3播放器这种产品顺利推销了出去，想必应该可以引领一段时间的风潮了……” “就是在魔都开发区搞的那个外商独资企业生产出来的？” 有些事情也没必要去隐瞒，不过谢运鹏的这问题却有些古怪，因此付正义也就认真了起来，反问道。“怎么，名声已经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p3播放机是全出口的，在国内自然不会引来什么关注。不过你那厂子好像在筹备的什么商务通，折腾的动静可有点大的，我有个哥们的对象在央视的广告部，前天吃饭的时候正好提到了【雨瑶科技】，我这才知道你准备投一个亿在央视黄金时间打广告！” 一拍脑门，付正义这才明白了原因！ 示意谢运鹏先别问，他掏出手机便拨给了【雨瑶科技】的嵇保国，询问是否已经准备启动全国广告攻势了？ “目前正跟央视在沟通，黄金时段的费用都非常高，广告策划部的人接触了之后打听到个消息，秦池的广告费拖着还没有付，如果那边的广告费继续拖欠的话，我们就有可能将秦池的时段给拿下来，那所付的代价就会低不少，所以目前还没有确定具体的全面推广时间……” 汇报完关于广告的问题之后，嵇保国便表示对人力资源部负责人孔维国的不满，说直到现在公司都未能完成销售队伍的组建，严重影响了商务通这款产品的市场开拓计划的实施。 “bss，另外目前供应商体系想要建立非常麻烦，虽然这些供应商的报价一个比一个低，可质量方面却都很难达到要求，而关键部件的触摸屏合格率更是远不如台湾厂商所提供的样品，所以商务通这款产品想要顺利推向市场，还需要两个月以上的时间……” 生产上的问题，付正义惯来都是坚持采用最严格的标准，因此有些奇怪。“嵇总，质量方面的要求从未有过改变，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没办法啊，采购部门所接触的供应商里有一些是发区管委会推荐过来的，甚至有供应商打着市委领导的招牌过来想要合作，这搞得采购部门相当为难……” 付正义越加奇怪了。“工厂是外商独资企业，即便说是有产品是内销的，可开发区的管委会也好、市委的那些个领导也罢，工厂都是可以一概不理的！” “bss，原本我也认为应该是这样的，可问题是这些供应商如果不接洽，会给工厂惹来更多的麻烦，之前采购部门按照我的要求直接拒绝接待这些供应商，结果不到三天厂里就收到了供电局的停电通告，还有一次是消防上面的突击检查，虽说没有检查出大的问题，可依然还是开了整改通知书……” 无需嵇保国再详细解释，付正义也知道问题的根源所在了。“谁在搞鬼？” “应该是管委会的穆国强，听说是因为工厂拒绝跟他侄子的公司产生业务往来，所以才处处找茬……” 付正义觉得很是有些不可思议！ 在国家级的开发区里建立的外商独资企业，惯来都是会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优待的，更何况【雨瑶科技】的投资超过了三千万美金，不说是在要达到在市里面横着走的程度，但相关职权部门又怎么可能故意来招惹？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先挂了电话，转过脸便问谢运鹏。“穆添风他家里是不是有谁要高升了？” 谢运鹏愣住了，片刻才反问是怎么回事？ 将【雨瑶科技】的情况一说，谢运鹏这才明白原因，气的一拍大腿。“这混账东西！是！穆添风他老子据说要被提拔了，前些天我哥还在部里见到了他老子的秘书，回家后还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家老子搞不好是真的要高升的！” 高升？ 再高升又能高升到什么级别？ 付正义摇了摇头，心想【雨瑶科技】一直都想要低调的，但现在看来是需要发出点声音来了…… 正文 第576章 抵达燕京 下了机场高速进了城，车速便自然而然的慢了下来。 正值酷暑，虽说天气预报的温度并不算高，可临近傍晚马路两侧的行道树似乎都已经被烤的冒了烟。 南方的湿度大，温度高了就是闷热，彷如是身处于桑拿房。 而燕京的热，则就是燥热了，那是一种让人恨不得连自己身上的那层皮都扒掉才可以忍受的气候。 不过到底日头已经快落山了，燕京的老人们有不少拿着蒲扇、拎着小板凳出了屋，或是找个树荫、或是找个阴凉地，侃大山、下象棋。 上一次付正义来燕京，还是三年前。 那时候急急忙忙的，燕京到底是个什么样他都没看看个囫囵，便拎着电脑坐飞机回了金陵。 见时间还没到饭点，付正义就说想要看看燕京城的模样，于是到了王府井十字路口的时候，载着冈丽丽、冉颖的车便继续直行，而跟在后面的小廖竟是顶着大红灯直接左转，便将车头抵在了正指挥交通的那交通岗台旁。 急促的刹车声惊得那交警差点要蹦下去，可转过脸一瞅脸上的怒意便瞬间消散，一个原地转身便继续指挥交通，便彷如停在岗台旁的车根本就不存在。 坐在后排的谢运鹏猝不及防，抬起头来便开骂了。“你大爷的！你丫的是冲岗台冲的上了瘾啊？” 转过脸来的小廖笑道。“嘿嘿，这不是倍儿爽嘛……” 谢运鹏一瞪眼。“你丫的千万可别来了劲！这四九城里有不少禁忌的地儿！别以为一张通行证就能百无禁忌，我一哥们当年就跟你现在一模一样，结果误闯了不能闯的地方，被几个武警当场砸开车门硬拖了出来，楞是给关了三天才通知他家里人去领的，之后我那哥们就再也不敢开车了！” 之前关于【雨瑶科技】的事情搞的心里面有些堵，听到这话付正义便问哪些地方是不能闯的？ 谢运鹏撇了撇嘴。“不好说！有些单位、有些部门、有些领导喜欢折腾这个，也许昨天还可以进去掉个头的门洞、巷口，隔一天边上就会竖个不起眼的牌子，要是一个没留意闯进去了，说不好旁边蹦出来的就是武警还是大头兵，给逮住揍了也白揍、关了也白关，肯早点通知家里人过来接，那就要要谢天谢地了……” “不是吧？这么严重？” 见付正义似有怀疑，谢运鹏便一脸的正色的说。“这个可开不得玩笑！人都说不到燕京不知道官儿小、不去鹏城不知道钱少，这皇城根底下谁知道隔壁邻居是什么样的人物？所以只要懂点事就会知道收捻些的，不然哪天真撞上了个硬茬子，哭都没地方哭去……” 变灯了。 小廖油门一踩便拐上了台基厂大街，前行不到五百米便放慢了车速，谢运鹏侧过脸一看便示意付正义看前面那路边的街巷。“这里面是原先的安亲王府，整条小街里的四合院数量看起来是不少，可真正产权清晰、能直接交易的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顺着谢运鹏手指的方向一看，见那巷口摆着个遮阳伞底下有人正在卖烧饼，虽然说这是条东西向的巷子，但也足以容纳两辆车并行，付正义便问道。“车能进去不？” 小廖方向盘直接一拨，笑着说除非是看见有警卫站岗、拦车，否则是可以随便进的。 老城区，光着膀子坐在家门口唠嗑的，捧着个茶壶坐在路边下棋的，大敞开来的院子里人声沸腾，整条街竟是形容不来的活泛、有人气儿。 瞅着车窗外面的街道，谢运鹏有感而发。“其实啊，住四合院就是图个热闹，一小院里少的五六户、多的十来户，常说的‘远亲不如近邻’其实指的就是这种居住环境，外人看着觉得住着肯定不舒服，可真住里面习惯了可就只会觉得这才是过日子，我妹跟我妹夫那四合院早就赎回来了，可我妹还就喜欢住小公寓，说什么清净、没人打扰，让我家老爷子为这事儿狠尅过一顿……” “没瞧出来啊，你这种横行霸道惯了的衙内还有这么接地气儿的说法？” 谢运鹏脸绿了，当即可就嚷嚷了起来。“嘿！我说啊，怎么这几天是个人就想损我两句啊？找平衡呢还是真想找茬啊？” 东交民巷西侧纵深不过五百米，小廖将车拐上前门大街才抬头瞅了一眼内后视镜，冲着付正义嘿笑了起来。“付哥，这几天谢少就是个炸药桶、谁碰炸谁……” “嘿！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成了炸药桶了？小廖，你丫的今儿不说清楚哥跟你急眼啊！” 小廖一撇嘴。“还真忘了之前在ktv里闹腾的那事儿了啊？” 一听这话，谢运鹏可就是一愣，想了想才梗着个脖子怒道。“是那帮鳖孙欠揍！可不是我要闹腾的……” 小廖笑着没吱声，不过付正义仔细瞅了瞅谢运鹏，这才发现他脸上还有着淤青，而小廖的后脖颈上也有着比较清晰的伤痕。 察觉到付正义在观察自己，谢运鹏咂了咂嘴索性将事情说了出来。 一周前跟付正义在穗城分开，他就坐飞机回了燕京，虽说好不容易也让冈丽丽随着一起过来了，可冈丽丽住进宾馆之后就根本不出门，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搞的谢运鹏心急火燎的却也无可奈何，于是便拉着一帮哥们出去喝酒，结果在ktv里跟人打起来了。 “那几个小崽子是真不是玩意儿，想女人了就该去哪去哪找去，人家那家ktv是正儿八经的消费场所，那鳖孙见一女学生条顺盘靓的想上去拍，被拒了竟然还敢将人拽进包厢里要硬上！爷我是见不着也就算了，见着了怎么可能不上去揍丫的……” 小廖抬头瞄了一眼谢运鹏，便哭笑不得的嚷了起来。“哎呦哥哥啊，就算想动手你也先回来吱个声啊，踹开门就闯进去动手，要不是小四儿正好上厕所跟在后头瞧见了，就凭你这身板非出大事不可！” 谢运鹏脸一红竟是翻了个白眼。“拉倒吧，甭说就那么几个小崽子了，再来几个哥哥我也全撂倒！当年一个打八个的事儿又不是没干过……” 大致明白了是什么事儿，付正义听到这里忍不住追问。“运鹏，当年一个打八个，结果如何？” 斜了付正义一眼，谢运鹏就从兜里掏出烟来，取出一根叼在嘴里，边点边很是含混的说后来自己住了半个月的医院。 开车的小廖扬声嚷了起来。“谢少，声儿大点成不？听不见啊……” 吐了个烟圈，谢运鹏不情不愿的重复了之后，徒然就提高了声量嚷了起来。“不过当年那群小子一个都没跑掉！出了院我挨着个去捞出来、收拾的，最后那帮孙子都进去躺了一个多月呢……” 等谢运鹏说完吹嘘完当年的辉煌战绩，付正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谢运鹏故意摆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呦？不容易！能得你的夸奖可真心不容易！” 见小廖也在等着自己说些什么，付正义点了根烟起来才开口道。“我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强大不是靠欺负比你弱小的来体现！虽说你这家伙就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但幸好还有着点自觉性，明白在什么人面前可以嚣张、可以跋扈，还算是个爷们……” 谢运鹏似有不解，挠了挠头才开口道。“怎么听着不像是在纯粹的夸人啊？” 小廖想要张口，付正义抬伸手便拍了拍他肩膀、递了个眼色。 话本已经到了嘴边，被挡回去的小廖扑哧一乐便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哎呦喂，付哥啊！还是你牛！到底是文化人，这话说的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隐隐觉得自己是被讥讽了，可谢运鹏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让小廖直奔晚上吃饭的地方。 十数分钟之后，小廖将车开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付正义正准备开门下车，见有身穿黑色制服的侍者跑了过来便停了一下，等车门打开这才下了车。 谢运鹏将车门关上，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笑道。“正义，咱们正好绕了一大圈，今儿给你接风的地方要是你能猜的到是什么档次的，我立刻给你办张这里的会员卡！” 见小廖没拔钥匙、连车门都没关便也下了车，付正义琢磨了下目前身处的大致位置，便‘哦’一声问这里是不是长安大厦？ 谢运鹏当即便惊呼了起来。“呦喂？你来过？” 示意谢运鹏在前面带路，付正义进了电梯便笑着说。“运鹏，我保证今天就算是你输了也没办法兑现那张会员卡！” 谢运鹏歪着脖子嚷了起来。“叫板是吧？只要你能赢，别说一张了，十张我也立马给你办妥！” 见小廖直接按了九楼的按钮，付正义很是无语的摇起了头。“还十张呢，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正文 第577章 伤自尊 小廖憋不住笑，捂着嘴跑了。 谢运鹏是一脸的便秘。 穿着身精致的旗袍、气质也极其出众的那美女公关经理，一叠声的在说抱歉。 将身份证塞回钱夹，付正义冲着那公关经理摆了摆手，转过脸便冲着谢运鹏将双手一摊。“瞅见没？说了不听，你非要颠颠的过来给人家美女添麻烦，何必呢？” 谢运鹏的脸通红，先冲着付正义竖起了两个大拇指，跟着便指着他问那公关经理。“我说，就差这么几天都不成？” 那美女公关经理一脸的惶恐，干脆将那电脑屏幕转过来让谢运鹏自己看。“谢先生，这是俱乐部的硬性规定，我确实是没办法呀……每位会员的资料都要需要输入电脑的，您朋友未满二十一岁是真办不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给您预留着，半个月后办好了给您打电话过来取卡，成不？” 无奈的将银行卡塞回卡包，谢运鹏黑着脸拔腿便走，等到了包厢门口才猛地转过脸来。“正义，你小子到底是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鼎鼎大名的长安俱乐部，虽说跟普通老百姓的距离是真的很遥远，但过上些年网络发达了、资讯随处可查了，许多神秘的会所、俱乐部也就都能够在网上查询到情况，又哪里是现今人们所能够想象的？ 见走廊里有服务员束手而立，付正义便示意进去再说，这才让一脸狐疑的谢运鹏推门走进了包厢。 见冈丽丽跟冉颖坐在一边喝着果汁，付正义打了个招呼坐下来便勾了勾手指，示意谢运鹏靠近些，这才低声问道。“香江有两个很嚣张的家伙，一个叫大富豪、一个叫大贼，你知道他们的事儿不？”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谢运鹏当场就懵了。 冈丽丽的耳朵似乎特别的尖，竟是听到了这段话便‘啊’了一声，端着手里的果汁就走了过来。“怎么，你知道他们那案子？” “燕京目前有三家顶级俱乐部，华夏会的资格不是一般的商人和有钱人能获得的；而京城俱乐部成立的更早一些，最初是些使馆人员，后来才有些敢自称为国内豪富阶层的人才有资格加入，香江小超人是里面的会员，持有的是十八号卡；而这里是去年才开业的，小超人他老爹是这里的招牌，持有的是这里的八号卡。不过一般会员也很难见到他们的……” 付正义这一番话，令谢运鹏可就彻底傻了眼。 他拿到这里的会员卡时间也不长，还是因为有海建国的引荐才能加入的，可华夏会即便是在燕京眼内的圈子里都只是隐隐听说、没几个人清楚里面的情况，京城俱乐部那更是只有那些跟使馆人员又或者是跟商界领袖级别富豪们打交道的才会知晓，眼前这个连东郊民巷都不了解的家伙，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 还有，小超人持有京城俱乐部的十八号卡、他老子持有这边的八号卡，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诸多的不解，化成了浓重的疑惑，因此谢运鹏那眼神可也就有些不对了。 而凑过来的冈丽丽此时也是一脸的震惊，她来燕京的次数也不少，可进了这长安俱乐部时她可就被里这里的雍容、华贵、大气的宫廷风格所震撼，紧跟着便发现这里随处可见的紫檀屏风、摆设所营造出来的金碧辉煌中却有着大都市千金难求的宁静和温馨，令她这些天来的沉郁得以缓解、心情竟是好了不少。 付正义见谢运鹏彻底懵了，这才察觉到自己说的似乎有些多了，哈哈一笑便调侃道。“怎么，难道你身为这俱乐部的会员都不清楚这些内情？” 谢运鹏‘哇呀’一声怪叫了起来。“说！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之前那公关经理可是说过的，只要是她见过一面的会员、又或者是被这里会员带着进来过的客人，她是绝对能一眼就认出来的！我敢肯定你小子是绝对没踏进过这里，老实交代！到底你是怎么知道的？” 付正义故意做出个遗憾的表情。“得，这些告诉你也白搭，反正就算是成了这里的会员、也要被分成三六九等，实际上也就是在外面亮出卡来能给人的感觉牛点而已……” 谢运鹏沮丧的垂下了头，很是郁闷的嘟囔起来。“在你小子面前向炫耀下都不成，太伤自尊了……” “得了吧！一万多美金的入会费，近万美金的年费，一顿饭吃下来还要交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你真不如带着我出去尝尝正宗燕京的烤鸭呢……” “烤鸭？有！这里做的不比全聚德的差！” 有气无力的说完，谢运鹏便冲着小廖嚷嚷着喊服务员进来，给加份烤鸭。 见谢运鹏真的是被打击的不轻，付正义便问明天早上能不能去看那几个四合院？ “没问题，房子都腾空了，钥匙就在我那哥们手上，晚上去看都成，就是里面又脏又乱，满屋子的垃圾……” 付正义掏出手机给艾伦拨了过去，告诉他说燕京这边的四合院找到了，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一眼。 艾伦有些惊讶。“什么？三户是挨在一起的？” 察觉到艾伦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付正义不由得有些奇怪，抬起手腕计算了下时间便问他人在哪里？ “哈哈！我在香江呢！” “成！那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咱们就什么时候去看房子……” 艾伦立刻就得意的大笑了起来。“付！我买了架飞机，原本是准备绕着地球转上一圈再说的，如果你今天晚上有空的话，那我十点前就能到燕京了！” 说了声自己回去机场接，付正义黑着脸挂了电话。 见付正义似乎是被郁闷的狠了，谢运鹏便问是什么情况？ “得，一会少喝点。你跟你那哥们说一声，九点要去看房子的……” 谢运鹏有些不解。“九点？你不说是一美国大富翁要跟你做邻居的吗？丫的总不至于抱着火箭过来吧？” “人家才买了架飞机，刚巧人在香江呢……” 谢运鹏冲着小廖是咂了咂嘴。“瞧瞧、瞧瞧，人家老美的富豪是真有钱，直接买架私人飞机满世界的转悠，咱们哥几个也算是有点小钱、有点身份了，可不一样要老老实实买机票、提前一个多小时赶到机场、傻乎乎的杵在候机厅里等……” 说真的，付正义确实是被艾伦的那番话给郁闷着了，他本想着明早先去看下那几个四合院的，可没料到艾伦竟然就是香江，于是听谢运鹏这么一说，可也就赶紧问那四合院的情况。“别说那些没用的。那三个四合院真的是手续没问题、面积也足够大、随时可以办理手续？” “没问题！而且我那哥们跟城建上也打好招呼了，办过户的时候就将开挖地下室的手续也都一并报上去，到时候只要别挖的太深，搞个两层地下室出来是绝对没问题的！” 之前提过一嘴关于地下室的问题，听谢运鹏这么一说付正义可就想起了前世那挖了十八米深的地下室、结果搞得路面坍塌惹出大麻烦来的那倒霉蛋儿！ “运鹏，开挖地下室的问题可开不得玩笑，我记得北池子街向东没多远可就是故宫院墙了，那地方出点什么问题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谢运鹏将手一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种事情我还不是办的妥妥当当的，哪里会有丁点的手尾给人去追究？再说了，手续要是有丁点不妥，我那哥们也不敢跟我拍着胸脯啊，大家都是圈子里混的，知根知底，该赚的钱一分不会少，但事情说好了那可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保证没纰漏……” 坐在一旁的冈丽丽此时已经是听得目瞪口呆了。 美国富豪？ 私人飞机？ 故宫旁边的四合院，而且还是一下子就选中了三个？ 来燕京也有不少天了，可之前的那些事情让她甚至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她清楚这个名为谢运鹏的燕京衙内是想什么，不过在演艺圈里打熬了那么些年、从去年起更是常驻香江，眼界开阔了、世面也见识了，因此对她来说，许多事情想得也就更多、更复杂、更是难以取舍。 等菜上来之后，冈丽丽稍稍摆出了些笑模样，谢运鹏敬的酒她喝了两杯，又在主动敬了付正义一杯酒之后，这才给自己换成了果汁。 八点半，饭局将将快要结束的时候，付正义的手机亮了起来。 “付！我刚过了长江！金陵的夜景似乎很不错啊，我记得你家距离金陵不算很远，对不对？” “艾伦，你是在飞机上打的电话？” “是啊！我就是讨厌每次登机都需要跟外界断绝联系，所以这不就买了一架嘛……” 再一次被艾伦给郁闷到了。 放下酒杯，付正义告诉谢运鹏，人已经过了长江了，可能他会提前抵达，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先过去看一眼那四合院，还有就是需要找辆好点的车，去机场接人…… 正文 第578章 讨论 负责给谢运鹏找四合院的人，还在郊县喝着酒，即便是立刻就出发，也没办法在九点前赶过来开门。 虽说谢运鹏被气的破口大骂，可依然是于事无补，只能是让那家伙立刻就往回赶。 俱乐部所能够提供的礼宾车，不但有诸如宾利、劳斯莱斯等国外的豪车，就连国产的红旗礼宾车都能够提供。 优质且贴心到令人难以挑剔的服务，自然也就让高昂的收费显得物有所值了。 因为距接机的时间也只剩下一个半小时，接到人进了城也就基本到了午夜，晚上是否还能看的成那四合院，实在也是个未知数，所以谢运鹏也就询问了冈丽丽的意思之后，让小廖先送她回酒店休息。 等谢运鹏送完人回到包厢，他便捧着杯菊花茶凑到了付正义面前，询问这个美国大富翁的具体情况。 “微软的创始人之一，虽然在外界的名声没有比尔那么响，但也有数十亿美金的身价！” 谢运鹏愕然。“不是吧？这么牛？” “要不是因为跟比尔在性格上存在着过大的差异，想必是会一直留在微软董事局的……” 谢运鹏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小子怎么交往的都是这种人啊？你可知道上次比尔来燕京受到了什么规格的迎接吗？那可是按照部长级外宾的接待方式安排的，从机场到长安街那是全程戒严，今年他在清华演讲的时候我还去听了听呢！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要是当初他创业时ib没能够采用他的产品，那搞不好这么一个世界首富就没了呀……” 没想到连谢运鹏都对比尔这么清楚，付正义不由得撇了撇嘴。“世界首富嘛，在目前以‘招商引资’为政绩的国内而言，这种有钱的家伙过来自然是要盛情接待的，老百姓因为戒严而被堵、被耽误的时间自然就是小事一桩了！” “怎么说话呢！人家那可是白手起家的，偌大的家业可都是凭着脑子赚出来的，‘知识就是力量’可不是说了玩儿的！” 见谢运鹏是真的有些急了，付正义拿起茶杯喝了口，这才很是认真问道。“我问你，之前关于巴菲特的家庭我给你说了吧？” “说了！你说巴菲特的老爹是议员，所以他接触金融市场很早、且能赚到不少的钱，跟他老爹应该是分不开的……” “那你知道比尔的家庭背景吗？” 谢运鹏愣住了，片刻后才摇了摇头。 “比尔他妈是ib董事局的成员，微软从ib拿到的第一笔订单要说是没有******功劳，你信吗？” 谢运鹏脸一黑，脑袋立刻就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了。 付正义双手一摊。“这不就结了？真正白手起家的是有，但绝对不是媒体上所报道的那样到处都是……” 说到这里见谢运鹏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付正义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呢，比尔的成功也是有原因的，他跟艾伦一样，智商都是超过一百七的天才，所以别说是那些学渣了，就算是清华的学霸在他们两个面前也绝没有秀智商的资本！” 扑哧！ 冉颖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她见付正义跟谢运鹏都转过了脸，赶紧捂住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起来。“bss，用学霸和学渣来区分成绩好坏倒是非常的贴切，可能不能不要用‘秀智商’这种词来评论啊？” 晚上并没有喝多少酒，不过付正义倒是被冉颖的说法给提醒了，当即可就认真道。“我又没说错！一群生活在象牙塔里的高材生，全国最好的教育资源在这里、全国最好的学习环境也获得了，许多毕业生还能够出国继续深造，可最终又能有多少人在学有所成后愿意回到国内、为国家的繁荣和富强而做出贡献的？” 冉颖皱起了眉头。“bss，你说的不对吧？清华毕业生要是能获得留学的机会，那回国后可就是正宗的海归，无论是收入和是社会地位，可都跟普通高校毕业的大学生有着天壤之别，留在国外不回来的还是很少的呀？” 拍了拍额头，付正义知道自己又是记错了时间！ 海归，在97年、乃至于之后的数年内都还是大受欢迎的，许多大企业、又或者是政府机关，都是非常喜欢招些这种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海归进去的，第一可以算是相应了国家对人才政策、充了自家的门面，第二还可以对外炫耀本单位有海归的职工，第三则可以让单位内的那些资历浅的感受到威胁…… 可缺乏必要的创业、研究条件，导致许多真正有能力的海归却得不到应有的发展，结果最终便形成了另类的恶性循环！ 见付正义徒然间沉默了，谢运鹏很是费解的开口问道。“正义，你上的外国语学院好像也是重点高校啊，怎么听你这意思对重点高校的留学生们似乎有很大的怨念啊？” “也并非是对他们本人有怨念，而是对目前的人事制度不满！总是搞些形式主义、总是喜欢搞些面子工程，误人误国、遗患颇大……” “总归是越来越好啊，我听在教育部门的哥们说，目前所提倡的‘教育产业化’正在有条不紊的落实，随着高校招生名额的不断提高，原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尴尬局面将会得到缓解，大学生会越来越多、素质也会越来越高，国家强盛指日可待啊！” “教育产业化？指日可待？呵呵……” 付正义的冷笑，让谢运鹏越加的费解，正准备继续问下去，小廖敲门进来说地下停车场停了辆九成新的宾利，还有个穿俱乐部制服的中年司机候在车旁。 谢运鹏看了下时间，当即便惊叹起来。“效率蛮高的啊！这才不到半个小时啊！值！真值！” “一千多美金的代价可相当于普通工人两年的收入了，要是再不能让会员满意，俱乐部又怎么可能在燕京立足、发展？” 付正义说着站起身，招呼着冉颖一起下到了地下停车场，见俱乐部给找来的这辆宾利车确实不错，便示意冉颖上车。 冉颖愣了下，但紧跟着也就明白了意思，等俱乐部的那司机跑过来给她拉开车门，这才坐了进去。 谢运鹏见付正义没上那辆宾利、反倒是要坐进了自己的奥迪，越加的不解了。 “她是我的助理，难道还需要我手把手的去教她该做些什么？” 付正义的反问，让开车的小廖举起手竖起了大拇指。 谢运鹏则是一脸的鄙夷。“你丫的这派头可太足了，要是不知道你小子的真实年龄，搞不好还真能给你忽悠住！不过我见她长得也不算出众，我记得你小子眼光不是这么差的啊？” 付正义撇了撇嘴。“呵呵，你是不是想说真正有钱的人就该‘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对不？” “当然啊！男人吗，不就是这么点嗜好？” “拉倒吧！助理也好、秘书也罢，都是承上启下的关键岗位，真找胸大无脑的、可以随你折腾的那种花瓶，只要出事那就是大事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付正义的这番奚落，让小廖哈哈大笑了起来，可谢运鹏却反倒是认了真。“哎我说，在香江我们见过的那位海总，他的秘书跟了他有十多年了，那可是他公开的大蜜儿，大事小事除了海总就是她说了算的！” “你都说了海总的大蜜儿是他公司里的二把手了，人家即便是‘蜜儿’，那也是能真正干活、拍的了板、做的了决定的高级经理人，跟花瓶是两码事……” 谢运鹏立刻便抗议了。“花瓶只要用心，一样能学会怎么管理公司啊，你小子不能对漂亮的女人有偏见，刘美佳不就是个例子？” “不同！刘美佳是正经学金融的，给了她一个合适的平台、让她能放开手脚去学、去尝试，胜任了自然她就应该享有胜利果实……” 关于秘书到底是该选‘有能力’的、还是选‘既漂亮又能干的’的，就这么一路争到了机场，不过最终也是谁也没能说服对方。 虽然谢运鹏下了车依然还是不服气，可见冉颖跑过来汇报说宾利车坐着非常舒服、且司机的架势技术也是稳重的很，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怏怏的说最好是能选个既漂亮、还懂得该如何做事的才好！ “真有了这种十全十美的，我怕你拿捏不住、最后给架空成了傀儡！” 付正义的调侃气的谢运鹏七窍生烟，撸起袖子便准备继续辩论一番，付正义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嗨！在哪呢？” 艾伦的声音中气十足，还带有着些许的得意，这让接起电话看了下时间的付正义有点奇怪。“刚到停车场，你还要多久？” “哦哦，首都机场我是头一次来，不过我已经出来了，我好像已经看到你了，接我的车就停车场的入口……” 付正义一愣，因为此时停车场的入口只有一辆挂着美国使馆牌照的车…… 正文 第579章 啃了一口的苹果 黑牌，红色的‘使’字打头，六位数的车牌号是以224起始，真的是美国驻华大使馆的车。 面对下了车冲着自己咧嘴大笑的艾伦，付正义也就明白为何他会如此迅速的出了机场、在这里等自己了。 不愿意让艾伦过于嚣张，所以付正义也就不问原因，而是问他现在是去那四合院看看、还是明天早上再说？ 本想炫耀一下的，可见付正义只不过瞄了一眼那体格强壮的司机便问四合院的事儿，艾伦很是被憋的有些郁闷。“付！我相信你的眼光！如果不是你的电话，我也有可能要找你的，有件事想要让你给些意见……” 上一次见面是六月底在拉斯维加斯一起看的拳击赛，间隔的时间可并不长，因此付正义便问是不是关于球队的？ “n！n！n！比球队可重要多了，这是一笔可能会产生严重亏损、甚至是血本无归的投资，我知道你的眼光非常独到，所以想要让你给点意见……” 说着艾伦竟是直接将付正义拽进了车里，一叠声的催着司机前往酒店。 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上的，是艾伦的助理。 等离开了停车场付正义才发现路边还停了辆民用牌照的轿车，里面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其中一个就是之前在拉斯维加斯帮刘美佳挡了一杯果汁的保镖。 今天晚上去看四合院显然是不可能了，而艾伦在车里也没提之前的事情，于是等到了艾伦所住的燕京饭店，付正义便让冉颖去开两个房间，跟谢运鹏约了电话联系之后，便随着艾伦进了他的房间。 一坐下来，艾伦便从他的包里取出份资料，推给了付正义，跟着便问道。“付，你对苹果公司有没有了解？” “苹果？做电脑的那家上市公司？” “对！就是那被啃了一口的苹果公司！你清楚这家公司的情况吗？” 付正义翻开被递过来的资料，见是苹果公司二季度的财务报表，不由得有些头大。 这种给公开的专业性财务报表，即便是纯中文的也需要很长时间才可以看完，因此他干脆合上又推了回去，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站在一旁的艾伦助理，立刻便翻开了手里的小本，开始介绍情况。“付先生，苹果公司在上个月27号公开了其第二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亏损额达到了5600万美元。这也就是说，在吉尔?阿梅里奥担任苹果e的任期之内，他将苹果公司前十六年所赚到的利润都亏了出去，所以他下台也就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付！关键的是在这份财务报表在被公开的前一天，在去年将next计算机公司卖给苹果公司的史蒂夫，将他名下的苹果股票卖的只保留了一股，所以苹果的二季度财报一公布便在华尔街引起了轩然大波，投行给予苹果股票的评级为‘卖出’，并认为苹果公司如果无法迅速扭转亏损的局面，破产将是唯一的出路……” 苹果公司的历史，付正义相信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比他更清楚。 吉尔?阿梅里奥在担任苹果公司e的时候，苹果公司的账面余额已经不足以维持苹果公司未来三个月的运营，可他在任期内虽然没有能够让苹果公司盈利，可当史蒂夫正式返回苹果公司接掌大权时，苹果公司的账面上却有着三十亿美元的余额，这笔钱也是苹果公司能够迅速扭亏为盈的关键！ 不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被轰下台的吉尔?阿梅里奥也就没机会为自己的辛劳去辩解，只有那些专门研究苹果发展历史的评论家才会给予吉尔?阿梅里奥正面的评价，而不会像华尔街那些人云亦云的分析师们一样，单纯以财务报表去衡量一位e是否称职。 不过，史蒂夫在苹果财务报表公开的前一天将所持有的记名式股票卖的只剩下一股，却显然代表着他即便是因为将next公司出售给苹果、并担任了苹果公司的顾问，可他本人已经不看好苹果公司的未来了。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问艾伦。“这难道不是华尔街上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吗？” 艾伦犹豫了下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先让他的助理出去，这才开口说道。“付！我也不瞒你，史蒂夫找了比尔，希望他出资买一大笔无投票权的股票以提振股价，并开发as版本的irsftffie、以支持苹果公司的发展！” 跟前世苹果熬过这次难关一样，史蒂夫还是去寻求了让他丢了脸的比尔来支持苹果公司，于是付正义便故意反问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天呐！微软现在已经是麻烦缠身了！美国有反托拉斯法案的，微软走到了今天，已经正式成为了视窗系统的垄断者，捆绑式营销让微软能够获取更多的利润、占据更多的市场份额、拥有更多的行业话语权，可问题是早晚有一天微软会因此而遭到控告，如果输了那就意味着微软公司会被强制拆分，又或者是一个伟大的公司将会就此而轰然崩塌！” 艾伦的语气是急促的，他的情绪是激动的，他所想要表达的一切都随着他所做出来的手势而显得更加有力。 不过，这跟付正义有什么关系？ 老托尼所管理的纽约公司，在完成了对湾边证券的收购之后，所得到的一份长期购买并持有的美国科技股清单中，对苹果公司的备注就是一句话，当苹果公司的股票跌至十三美元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进场开始购买！ 因此，苹果公司内部的这些矛盾、这些个内幕，付正义根本就没兴趣去理会，甚至他都不希望有人在这种时候跟他提及此事！ 因为，美国证劵法里有关‘内幕获利’的罪名可不是开玩笑的。 见付正义毫不惊讶，甚至还隐隐有些不耐烦，站起身来的艾伦可就有些懵了，重新坐下来便愕然道。“付！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清楚这些事情所蕴含的风险？” 付正义摇了摇头，无奈的开口道。“艾伦，比尔现在是世界首富，即便说是美国有反托拉斯法案、可以从源头上杜绝托拉斯式寡头的诞生，可微软这样的公司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反托拉斯法案就惨遭肢解、甚至是彻底崩塌的！” “付！如果微软真被告上了法庭，那一定会得到联邦高层的关注，而目前的总统对微软公司可并不友好……” 艾伦略有些隐晦的说辞，让付正义越发的头疼了，这种内幕他是根本就不想沾的，因此赶紧出声打断。“艾伦！我清楚你还是微软董事局的成员，而且这样的消息也绝对只局限于很小的一个范围，我并非是苹果、又或者是微软的人，更不是跟这些事情有关联的任何一方，所以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无需告诉我这么多深层次的‘内幕’！你知道的，【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是基金公司，任何一笔买入和卖出都需要理由、更需要避嫌的……” 艾伦愣住了。 他认真思索了片刻，神情间的不满这才捻去，苦笑着说自己也是有些急昏了头，将事情的先后顺序给搞错了。 “付，我的真实想法是听听你的意见，史蒂夫是以微软侵犯苹果专利为由跟比尔沟通的，他声称如果苹果发起诉讼、那么微软将会为此而支付十亿美元的赔偿，可问题是苹果撑不到打赢官司，所以他希望能够让微软投资，并予以苹果公司技术支持来进行私下和解！比尔目前比较犹豫，而我现在所考虑的是不是应该支持史蒂夫的这个提案！不管怎么这也是一个曾经伟大过的公司，我不觉得苹果在史蒂夫返回之后依然会破产……” “艾伦，那么目前苹果公司的股价是多少？” “上个月27号财报公布后，苹果公司的股价跌破了每股十三美元，创了近十年以来的新低！” 艾伦回答之迅速，让付正义有些惊讶，这意味着对方对苹果公司的公开讯息简直是了如指掌的，于是他便继续问苹果公司的在市场上流通的股份有多少，其中记名的和不记名的、有投票权和无投票权的股份，又各有多少？ 被问及了如此之详细的数据，艾伦也只好打开了他的公事包取出了一个小本，翻开之后逐一的进行了回答。 直话直说，不但可以降低沟通中出现误解的概率，而且还能够让人拉近彼此间的关系。 更何况，付正义相信纽约的老托尼、伦敦的郭建民一定已经按照之前的计划，采用隐秘的高杠杆方式对苹果流通股进行着购买，所以他在艾伦的数据报完之后就笑道。“艾伦，苹果目前的流通市值还不到十亿美元，以微软目前的股价而言，你只需要牺牲掉很少的一点点微软股份，就足以购入影响苹果公司未来的股份了！” 艾伦一听这话，可就苦恼的挠起了头。 他所希望获得的意见，仅仅是就‘史蒂夫要求微软给予帮助’做出判断，而并非是自己想要购入苹果公司的股票、又或者是将苹果公司收入囊中！ 不过，以对方在金融市场上的敏锐嗅觉、以及他所展现出来的神奇运气而言，也许他给出的这个建议远比就之前自己苦恼的事情给予意见还要直接？ 艾伦如是想着，双眼不由得越来越亮了…… 正文 第580章 六个人法则 与高智商的艾伦聊天，在彼此之间熟稔了之后还是非常舒服的。 虽然这家伙喜欢隐晦的表达其观点，但在关键的问题上还是能够做到直话直说的，因此在正事谈完了之后，谈话的气氛也就越加的轻松起来。 “付！纽约基金公司提前公布了第一期的净值，其超高的增长率震惊了华尔街，是不是说可以这么认为，之后所发行的第二期、第三期产品也都不会低于第一期的净值增长速度？” “艾伦，如果我予以否定，那么以后你一定会觉得我过于谦虚！” 察觉到付正义在模仿自己的说话方式，艾伦不由得苦笑着摇头，抱怨道。“付！你不能这样！习惯形成之后虽然会让沟通变得有些麻烦、且容易被误解，可这是基于安全的理由而不得不为之的……” 艾伦的脾气是好的，而且他的性格也不错，因此付正义也就笑着打趣道。“那也就是说，非要将‘肯定’的句式变成了‘反问’、又或者是变成了‘疑问’，才是正常的交流方式？” 艾伦没有在意付正义语气中的揶揄，反倒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就如同我之前所说的，这是基于‘安全’而不得不采取的保护措施，有些事情就彷如是你们华夏人经常所说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样，我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交流方式，所以我甚至想要让我的孩子在这边生活一段时间，学会说中文、学会写汉字，进而学会如何与人相处……” 说到这里，艾伦徒然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于是赶紧转换了话题。“付，今天去机场的那辆宾利是不是你的？” “不是。是在这边的一个俱乐部里租的！” “钱赚的多了也就只是个数字。戴维说你打赌赢了一部电影的所有权，想必又有一大笔钱要被你塞进口袋了。我觉得你应该学会享受！你看我，虽然媒体嘲笑我是‘在投资失利中享受人生的富翁’，但我自己清楚我在做什么，前年我签出去三十七张大额支票，而去年则只签出去三十二张，今年虽然截止目前只签出去了十八张，但总金额已经达到了前两年的总和……” 见艾伦神情间有着浓浓的骄傲，付正义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付，微软股价的逐渐上涨让我拥有了极其庞大、且可以随便挥霍的财富！我喜欢音乐，所以我建立了乐队、担任了吉他手；我喜欢罗伯特?海莱茵所著的《伽利略火箭》，所以我出资建立了spaeship公司，试图将人类送上太空；我觉得缺少得力的员工，所以我就给合适的学校捐款、委托学校为我培养人才；我觉得去球场买票不方便，所以花了三千万美元买下了‘特玛捷票务公司’80%的股权、将购票过程放到网上；我喜欢航海、更想要看看海底最深处的景色，所以我预备在合适的时候订购一艘足够大的游艇；我喜欢老式飞机，所以我就四处收集并准备建立一家老式飞机的博物馆；我对青草过敏而无法长时间踏足绿茵场，所以我就买下球队以弥补我少年时的遗憾……” 说到这里艾伦见付正义神情中的疑惑越加浓重，便笑了起来。“付！十多年前我身患重疾、以为自己一定活不长久了，所以在我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如果有机会的话就一定要去享受生活、享受所能够享受到的一切！否则哪天自己真的闭了眼，那留下再多的钱也没有意义……” “你想说的就是及时行乐？” “对！即便是当年我购买有线电视失败，我被媒体冠以‘最蹩脚的经理人’，可我仍然在努力的实现我的理想！哦，对了，我还准备以两亿美元的价格买下nfl的西雅图海鹰队，以后若是有机会我还想要去欧洲买支足球队！还有，我有一天能够把频宽世界上的收视、购买和通讯全都融于一炉……” 对于眼前这个讲述完了过去、现在，又在展望未来的美国富豪，付正义的感觉就是有钱且任性。 “付！我已经过了需要被认同的年纪，我所拥有的微软股份可以支持我去购买我想要购买的这些！若不是詹姆斯?卡梅隆碍于面子没有将他所遭遇的困境说出来，想必最终他还是会来找我要求帮助的……” 听到这里付正义终于愣了下，诧异道。“詹姆斯?卡梅隆？加拿大的那个导演、编剧、制片人？你认识他？” “哈！他是我多年的朋友了，虽然梦工厂的史蒂芬不愿意承认他的才华，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拍出震惊整个世界的影片的！” 没想到会是这样，付正义思索了片刻便笑道。“有这么一个‘六个人法则’，就是说任何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带，基本确定在六个人左右。而两个陌生人之间，也是可以通过六个人来建立联系的！” “哦！天呐！怪不得戴维一直说你所掌握的知识面之广，甚至能够让他都心生羞愧！原先我还以为是他的自谦和对你的奉承，看来是我错了……” 笑着端起茶壶给付正义面前的茶杯续了水，艾伦犹豫了下才很是苦恼的开口道。“付，詹姆斯?卡梅隆月底就要结婚了，对于他的这第四段婚姻我是不看好的。那个女人因为他放弃了八百万的酬劳而大闹一场，所以这也就越加坚定了我想要劝阻他结婚的想法！可詹姆斯是个极其顽固的家伙，他是一定不可能听人劝的，所以现在我不知道该如何帮他，那个女人完全是因为他的财富和名声而跟他在一起的……” 付正义很想说詹姆斯?卡梅隆的第四次婚姻仅仅维持了十八个月、且因为这个女人他还支付了五千万美元的赡养费，进而成为了有史以来因为离婚而破财的代表性人物之一，不过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没办法说出口的，付正义也只好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这种事情外人是很难插手的，即便最终你能够证明你是正确的、那个女人也确实不适合成为詹姆斯的伴侣，可在他们结婚之前去进行劝阻既不合适、也不妥当。” “是啊，这就是我最为苦恼的，明明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可詹姆斯自己却根本就想不明白，甚至还觉得这是对他个人生活的无理干涉……” 见艾伦很是纠结且苦恼，付正义看了下时间，此时已经是是凌晨一点多了，于是便给【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去了电话，询问关于《泰坦尼克号》影片的酬劳分配方式，以及詹姆斯?卡梅隆在这部电影里所享有的权益。 “詹姆斯在这部电影里的权益就是他已经放弃了的那八百万美元的酬劳，不过因为这部电影的投资金额非常高，而詹姆斯身为制片人还兼着编剧、导演，所以这部电影在公映前可能会约定一个全球票房的最低数，要是能够超过便会给予他超预期票房的分成……” 对于一部电影的成本构成，付正义仅知道演员的酬劳、工作人员的工资，因此也就继续追问。“那这个分成是如何确定的？” “打个比方，一部电影的成本如果是一千万，那么加上推广费用最终全球票房就需要达到三千万以上，影业公司才能够有利润盈余，所以一般这种情况下会将全球票房的预期定在五千万，超过五千万的部分则可以拿出部分来进行奖励，分配给导演、编剧和主要的几个演员……” 付正义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冈萨雷斯，那也就是说这个票房分成的比例，是在电影公映前才确定的？” “对！不过能够拿到这个分成的电影并不多，几乎都是影业公司基于想要跟导演、主要演员建立长期友好合作关系而主动给予的，又或者是制片人、导演、以及那些属于好莱坞顶级明星在电影投拍之前就进行过约定，这样才会有类似的分成条款……” 听到这话付正义可就心中一动。“那詹姆斯本人对这部电影的全球票房分成有何想法？” “詹姆斯？他现在所想的就是如何将这部电影尽快完成，既然八百万的酬劳都已经放弃了，那么他一定是会对这笔收入有期待的！” 十八个月的婚姻，就需要以支付五千万美元的赡养费为代价，付正义还是觉得过于昂贵，因此沉吟片刻便交代道。“冈萨雷斯，你尽快问一下詹姆斯?卡梅隆的意思，看他本人是怎么想的，以便能够尽快将票房分成的事情定下来，这样也可以让他全身心投入进去！这部电影耗费的时间和资金都相当可观了，早一天公映就意味着亏损的进一步降低……” 挂断电话，付正义见艾伦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目光在瞅着自己，他耸了耸肩便问怎么了？ “付！我总觉得你在结束通话之前所说的那些，一定蕴含着某些足以令詹姆斯懊悔很久的阴谋！” 付正义当即便极不满的抱怨了起来。“喂！我跟詹姆斯可只见过一面，要不是因为你说他是你的老朋友，我怎么可能会耗费精力去理会他的私生活？” 见此艾伦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我确信一点，如果詹姆斯真的掉进了你的陷阱，那么他的第四段婚姻一旦结束肯定会感激你、感谢我的……” 正文 第581章 只要出的起钱 上当了。 回房间在洗澡的时候，付正义就反应了过来。 艾伦这家伙刚刚又是缅怀过去、又是放眼未来的，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到最后除了关于苹果寻求微软的帮助算是个正事儿，剩下的全是围绕着詹姆斯?卡梅隆说的，就是一个目的，想要让让他帮着照顾一下。 三年前詹姆斯?卡梅隆拍摄了《真实的谎言》，于是因为这部电影的酬劳和票房分成，让詹姆斯?卡梅隆有底气放弃筹备五年才投拍的《泰坦尼克号》的那八百万美元的酬劳，在眼瞅着剧组资金问题得以解决了，就立马的准备月底结婚。 不过【drea传媒】跟福克斯影业公司的对赌，虽说已经算是提前锁定了胜局，但只要对赌协议中的那三个条件有一个还没有真正达到，福克斯影业公司也就不可能签署转让协议，更不会将相关的协议、合同交出来。 所以，詹姆斯?卡梅隆的问题也就还可以缓缓。 当然了，虽说自己差点就被看似敦厚、实际上聪明绝顶的艾伦给忽悠瘸了，可对方关于‘享受’的那些观点，倒是真的提醒了他。 员工不够多、不够好，公司的发展没有人才？ 那就给高校捐款、让高校直接为自己培养！ 出行觉得不够方便？ 那就买架私人飞机、买艘豪华游艇！ 觉得买票不方便了，买个票务公司下来一个电话解决问题！ 喜欢什么，那就买什么！ 只要财力能够支持，就算是想将人送上太空，顶多就是掏钱出来成立个太空公司而已嘛！ 呃…… 艾伦可以这么干，可自己要是想在国内成立一家太空公司，那可只能说是在作死了…… 付正义将受艾伦启发而想到一些办法记录了下来，这才倒在了床上。 可还不到五个小时，房门被就人砸的震天响了。 打着哈欠爬起来，透过房门的猫眼见外面是谢运鹏跟小廖，满肚子不高兴的将二人让进来之后，付正义便直奔卫生间。 “正义，昨儿我那哥们进城被堵了一下，结果半夜三点才到家，他担心没赶上趟得罪了人，所以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道歉，说晚上给安排个好地方吃饭赔罪，保证就算是世界首富过来也能消了气儿……” 隔着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刷完牙的付正义便不屑道。“拉倒吧，世界首富是一顿饭就能消气儿的？” 谢运鹏不忿的嚷嚷了起来。“嘿！你还别不信，我那哥们可是真费了心的，诚心诚意准备赔罪的！晚上要是吃的不满意你直接掀桌子，成不？” “成！你可是睡足了，我昨儿跟艾伦可是聊了大半宿，闹钟调的是八点起床，给你这么一闹腾我今儿肯定没精神，等会过去看房子你负责介绍……” “放心吧！我打小就是在这些四合院里玩的，北池子大街的四合院可比我原先住的要强，正儿八经的就坐落在皇城根底下，只要位置好、面积够大，你管现在的房子破成个什么样儿呢……” 想想也是。 就在皇城根底下的这些四合院，任谁买下来也不会是简单修缮下就住进去的，更何况就算是院子里的房子真的保护的不错，那也还是要拆了重新建的，更何况要是能有地下室的准建手续，那没个年把的时间根本住不进去的。 洗漱完换好衣服，付正义刚到餐厅门口就见艾伦和他的助手、保镖们往外走，一问才知道这家伙这是已经跑完了步、用了早餐正准备回房间。 约了半小时后在酒店门口见，随便吃了点付正义就带着一帮人出了酒店，见昨天晚上接艾伦的那辆美国使馆的车就停在酒店正门口，于是随着他坐进去之后就问艾伦他跟这边大使馆有什么关系？ 艾伦的脸稍微红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前年他在拉斯维加斯搞了次游艇派对，有驻华使馆的人那天也到场的，所以才能有这样的待遇。 一想到艾伦还有个‘花花公子’的头衔，加上‘游艇派对’这种极‘高大上’的娱乐活动，想必绝对不可能是一帮穿西装、打领带的家伙们全坐着游艇到海上去喝酒、打牌那么简单了。 见付正义表情有异，艾伦郑重声明。“别乱想啊，外交官们还是非常注重个人形象的，个人生活也都是检点且慎重的！” 付正义略有些无语。“我又没说什么，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你的表情，基本上透漏出你在想什么了！” 虽说付正义不认为自己笨，可跟智商高达一百七的艾伦在一起时，面对他那种‘我随随便便就能看穿你’的表情还是压力很大，于是便挪开了视线。“千万别聪明到没朋友！” “啊哈！智商高可不是我的错……” 艾伦有些得意，但更多的则是朋友间的炫耀。 想不明白在自己能被他找到多少的优越感，不过智商高还真不能怪艾伦本人，更何况，智商高的艾伦性格还非常的温和，在沟通时都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就能够理解，实在是不太好挑剔。 从燕京饭店到北池子大街，顶多也不过就是八百米，提前就在那四合院门口候着的那哥们，一见跟在谢运鹏那奥迪车后的是辆美国驻华大使馆的专车，当时可就有些懵了，赶紧将谢运鹏拽到一旁问，是不是使馆的人员要买这四合院？ 谢运鹏咧了咧嘴。“不是驻华使馆的，但在美国那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了……” “成！要真的是使馆人员要买可有些麻烦！这马路对面那四合院是军区的，这隔壁不远的几个院子都是部委的，前些年我可是见过有车过来甚至将整条路都给封了的情况……” 带着艾伦站门口的付正义，听到这话便问现在还有没有这种情况？ “看不到啦！那位当时回家整条街上每间隔五十米就站一武警，前后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可不过后来那位搬走了，这种情况也就没了……” 大约还能记得‘那位’是指谁，不过艾伦在问的时候付正义没接话，而是直接让那哥们带着进去看房子。 相邻的三个四合院，中间面积最大的有两百七十平，南端的面积也有两百三，而北端的那四合院面积最小，但也将近是两百了，在这条街上都能得上是比较大的四合院了。 开门见到的是那影壁，进去后院子里的鱼缸、葡萄架令人眼前一亮，东西厢房、北侧的正房虽说都显得有些破破烂烂的，但若是全部扒了重新建，想必住进来一定会相当的舒服。 看完正中间的这个四合院，艾伦就有些兴奋起来，等听说这里的房价才五百多美金一平米，指着故宫的方向便愕然道。“付！这里距离原本的皇城没多远吧？” 来时的路上就已经看到了那护城河，付正义问谢运鹏那哥们，对方当即便带着众人出了门，向北走了不到二十米便指着街对面那条胡同开口说道。“喏！从这里过去不到三十米就是护城河，河对面的就是故宫的墙！从这里经过东华门大街走路到故宫，顶多也就是两百米的距离！不过这里的四合院有限高，超过十米那是肯定不成的……” 艾伦相当的满意，问清楚可以让他先挑，毫不犹豫便选了占地面积最大的，问什么时候可以办理手续？ 谢运鹏那哥们可没想到看了房子立马就要办手续，苦着脸说今天是周末，就算是再着急那也要明天了。 面积最小的那四合院不过就是一百万出头，无论是对谢运鹏还是付正义、又或者是艾伦，都根本就无所谓，因此最后付正义选了南端的那一个的，便算是将这事儿给敲定了下来。 “付！既然这是燕京城内最有当地特色的四合院，那就需要按照过去的建筑方式进行重建！我希望可以让人从外面看上去绝对不能有是新建筑的感觉，就是不知道这边有没有专业的古建筑施工队？” 谢运鹏问了他那哥们，对方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只要出的起钱，就算是依然使用明清时期那样的青砖和木梁都不是可以，保证能让整个建筑跟过去的一模一样，就算是按照故宫的建筑规格都没问题！ 谢运鹏怕他哥们兴奋的有些过了头，当即可就一拍他肩膀。“别胡咧咧！要是人家掏了钱你达不到要求，事儿可就大发了！” “哥哎，我哪儿敢懵您啊？全燕京最好的古建筑施工队就在我那公司隔壁，只要给的起钱，甭说是青砖、琉璃瓦这些寻常都能见到的，就连当年的‘金砖’都能给你依着旧规矩给你铺整齐喽，所有的木料想好的那就用楠木……哎呀，我是不太懂这个，需要的话我立马将那边的负责人给喊来，就单是这四合院里的那些个名堂，给你讲两天两夜都不带重样儿的，可是讲究着呢……” 谢运鹏琢磨了片刻，这才将这些翻译给了艾伦。 艾伦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手一挥。“k！k！钱没有任何问题，工期也不赶，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一定要保留这里的特色！” 谢运鹏一听这话可就一拍额头，冲着付正义苦笑连连起来…… 正文 第582章 羊房11号 谢运鹏亲自驾车，坐在后面陪着艾伦的付正义在看到路牌上的‘羊房胡同’四个字时，可就想到了一个可能。“运鹏，莫不是去吃厉家菜？” 原本还在说着晚上这顿饭绝对能让人满意的话，被付正义这么一问惊的谢运鹏脚底下一个急刹，跟着才赶紧收了脚愕然道。“你丫的要没来过燕京，我名字倒着写！” 付正义得意的笑了。“别跟我打赌，输死你！” 仅容人力车通过的一条陋巷之内，羊房11号的灯箱实在是不起眼，而那极窄的入口和两侧灰黑斑驳的墙壁，让艾伦的脚步都不由得显得有些迟疑。 不过等付正义指着那灯箱上的字说这里就是‘羊房11号’时，艾伦可就立刻兴奋的嚷了起来。“这里就是羊房11号？就是那个曾经给慈禧做饭的大厨？” 谢运鹏听到这话一副见鬼的模样。“他大爷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清楚啊？” 艾伦没听懂谢运鹏的话，但仰着脸让他的助理给自己先拍了张照片，这才兴奋的嚷嚷。“哈！厉家菜！对的，这个店就是叫厉家菜！吃过的人说是这里面有末代皇帝他弟弟题的字，不过就是每周只有一桌，还不许客人点菜！上什么就吃什么……” 里面有位老太太听到声音出来了，谢运鹏上前报了名儿便跟着那老太太往里面走，等进了院子这才拽着付正义嘀咕起来。“正义！难不成这厉家菜有名到这种程度？” 厉家菜的扬名，还真的是从海外开始的。 付正义能知道这个厉家菜，还是得益于后世网络的发达，他记得这个厉家菜是因为98年克林顿访华想要预定，这才真正的开始扩大了规模，可眼下显然还是那只有十个平米、每周只提供一顿席面的时候。 进了房间，艾伦瞅着那悬挂在墙上的招牌便让付正义去问，这招牌是不是那末代皇帝的弟弟题的字？ 领着众人进来的那老太太，当即便开始介绍。“这是末代皇帝溥仪的弟弟溥杰题的字，我那口子的祖父是厉子嘉，在清朝同治和光绪年间任内务府都统，深受慈禧信任。专期主管皇宫内膳食，这里的每一道菜都不添加诸如味精之类的化学原料，全靠天然的食材调味，而且厨房也是旧式的火灶，跟香江那边的私房菜实际是有很大差别的……我那口子认为应该叫‘宫廷御膳’，可工商局非说不行，所以就只能是叫厉家菜了……” 付正义担任翻译，让艾伦听得是如醉如痴，等那老太太走了之后这才感叹道。“付！神秘的华夏简直太让我着迷了，等那四合院建好了，我一定要过来住上一段时间……” 本想带着人坐下来后再炫耀一下的，可谢运鹏没想到不但付正义知道这个店，就连艾伦这个从未来过燕京的老外竟是也如此了解，可是真的被郁闷着了，趁着艾伦他跟助理嘀咕的功夫，凑到付正义身边低声道。“正义，那四合院要是真的用楠木、金砖、正宗旧式的琉璃瓦，再要是配全套的黄花梨家具、搞个上下各两层，那一百万砸下去可真看不见东西啊……” 付正义撇了撇。“艾伦的要求不算离谱，如果你哥们能将这三个四合院都按照故宫的建筑规矩来搞，多少钱我都给出！” 谢运鹏嚷嚷了起来。“不是吧？故宫里用的可是金丝楠木啊，那玩意儿先不说贵不贵的问题了，真没地方买啊！” “反正能用好的就别用差的……” 说到这里见谢运鹏一副苦瓜脸，付正义被逗乐了。“听我的，没错的！” 撇了撇嘴，谢运鹏嘟囔起来。“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跟艾伦是差不多级别的富翁，我可没你们那么有钱，手上剩的这点钱要是真全砸进这四合院，我家老爷子能关我禁闭……” “既然你觉得要亏，那北头儿的四合院还是我买……” 付正义的话还没说完，谢运鹏可就一咬牙。“甭说了！反正跟着你买什么都不会亏！” 付正义愣了。“呦？原本还准备跟你打个赌呢……” “拉倒吧！你丫的就是标准的财神俯身、逢赌必赢，瑞贝卡说你让坎蒂丝拍的那部电影最起码可以赚大几千万美金，还说你去东京参加了个影展还从福克斯手里赢了部电影的所有权，我脑袋就算是给驴踢了也不跟你打赌……” 付正义当即就给郁闷着了。“能好好说话不？” 见付正义如此表情，谢运鹏这才洋洋得意的笑了起来。“拉倒吧！才不上你的当呢！” 友谊的小船，是说翻就翻…… 正想着该如何反击，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接起来一听，是【drea传媒】派驻过来的那个艾米丽，于是付正义便问关于苏建信的事情妥了没？ “bss，麻烦了。滚石不愿意降低解约的费用也就罢了，合约部门的负责人李召忠竟以合约为要挟，要求苏建信立刻到公司报到准备收拾他……” 付正义很是有点莫名其妙。“收拾？收拾什么？” “滚石的那份合约里有一条规定，就是签约歌手在发片前需要接受滚石的培训，一般来说就是让歌手去熟悉下录音棚之类的，可若是签约歌手想要解约、或者是惹毛了滚石的高层，那这一条就可以成为滚石拿捏歌手的利器，一旦歌手不听从安排，那就需要按日赔偿滚石培训费用、场地空置费用等名目繁多的罚金……” 听完艾米丽的解释，付正义愣了片刻才回过味来。“那岂不是说只要是滚石不愿意放人，那签约歌手在协议期间别说是发片了，单是被这么收拾都能被玩死？” “差不多，之前也有个签约歌手想要解约，可最终赔偿金提高了一倍才脱身，当时那歌手也告上了法庭，可按照这边的法规而言滚石赢的概率相当大，根本就没得谈……” 见艾伦等人都将视线投了过来，付正义深吸了口气问道。“那现在滚石的条件是什么？” “五千万台币！” 付正义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这才感慨道。“三倍还要带拐弯啊？这么牛？” “嗯，我跟滚石的合约部负责人李召忠已经谈了三次。五千万一分都不会少！如果下周二之前不做出肯定的答复，那么滚石就会立刻要求苏建信进录音棚接受‘培训’，直至他合约期满、自动解约！” 艾米丽的语气让付正义感受到了她的无奈，按捺着愤怒他继续问道。“那如果苏建信不去录影棚，会怎么样？” “每天三十万台币的损失赔偿！滚石的录音棚有不少，专门开一间空着就足以让苏建信永远无法登台！因为在合约期内他的演艺收入严格来说都应该交由滚石进行分配，所以如果歌手不是提出解约、那滚石也不至于追究，可一旦闹大了这一条款就足以将苏建信的这三年买断！” 说到这里，艾米丽徒然提高了音量。“bss，滚石怎么可以如此霸道？华语市场难道就可以容忍这种公司存在吗？说雪藏就雪藏、说收拾就能收拾，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事情是交给你去处理的，律师方面怎么说？” “可以上法院，不过赢的概率不大，而且时间也无法判定。” 律师的意见惯来都是这样，付正义都已经习惯了，便直接问。“那苏建信的态度是什么？” “他赔不起，但也绝不愿意低头……” 付正义摇了摇头。“那岂不是他的演唱事业彻底完了？” 艾米丽沉默了，转过脸瞅了瞅坐在房间角落里正在抽烟的苏建信，叹了口气。 “既然事情是交给你去处理的，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bss，如果是在美国……” “你人在台湾！我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去学那边的法律和法规！” “如果苏建信值五千万台币，那就立刻交钱赎人。然后找出滚石的弱点，让滚石将这笔钱吐出来！” “今天是周末，到下周二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你有把握在这么短时间内让滚石让步？” 心里面憋屈的很，又被骂了一通艾米丽的眼眶都红了，她想了想便说。“bss，滚石的签约歌手就这么多，挖走一个就是一个，我们可以……”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厉家老太太端着盘子开始了上菜，见付正义还站在院子里打电话便笑了笑，示意他该进去品尝了。 对着厉家老太太点头致意，付正义冷静了下便交代道。“艾米丽，你需要辛苦一下，先帮苏建信解约。滚石如此霸道我是不接受的，你尽快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就算是最终只能够做到损人不利己，那也一定要滚石为此而付出代价！” 艾米丽应承了下来，挂断电话便赶紧将房间的窗户全部打开，捂着鼻子冲着一副颓废模样的苏建信说。“五千万台币的赔偿金可不是个小数目，我需要你能够给我提供更多的讯息，以便能够让滚石为他们的蛮横和霸道付出代价……” 正文 第583章 约见 身为【drea传媒】驻亚洲的代表，艾米丽所需要处理的事情非常繁重。 全球热映的动画片《怪物史莱克》即将在华夏公映，即便艾米丽招聘了不少的人手准备对票房进行监督，但她也清楚这样还是不可能杜绝电影院的瞒报。 上百万份的vd、dvd已经运抵各省会城市，可跟盗版影碟近似的低廉售价，让各地的音像公司抱怨连连，甚至有些区域的音像公司甚至私底下放话出来，说这么低的利润他们宁愿不参与销售、也不会给这部动画片的影碟进行推广和宣传。 讲事实、摆道理…… 沟通、谈判、协调、妥协…… 可手头上的事情已经这么多了，她却因为总公司执行董事付正义的一个电话而中断了一切，前往鹏城找到苏建信之后便立刻抵达台湾，开始处理苏建信与滚石之间的那份狗屁合约！ 解约嘛，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 美国有很多的独立唱片公司，更有许多专属于某个歌手的唱片厂牌，虽说因为合约的问题而闹上法庭引起舆论哗然的事件也是层出不穷，可艾米丽依然没有想到，滚石的基础合约竟是存在着如此之多的陷阱，对签约歌手拥有着甚至是现有法律都无法保障权益的重大漏洞。 既然上面已经定了调，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尽快解决掉那份不公平的合约，如果对方坚持不肯协商那就只能将对方作为死敌，寻找其弱点，即便是最终只能达到‘损人不利己’的程度，那也需要毫不犹豫的着手实施！ 不过她到底还是属于【drea传媒】公司的员工，即便公司的总裁冈萨雷斯明确表示过自己可以接受付正义的指示、并将其视为【drea传媒】所直接下达的命令，但艾米丽还是等时间过了午夜，这才拨了冈萨雷斯办公室的电话。 刚刚坐下来，就收到了这样的坏消息消息，冈萨雷斯有些恼火。“什么？你说滚石的合约部门负责人声称‘不管是梦想公司、还是梦呓公司，只要是属于滚石的利润就不允许讨价还价’？” “是的，对方明确表示不会更改‘滚石原则’，并且还当着苏建信的面也这么说过，五千万台币的赔偿金一分不能少……” 听完艾米丽的情况介绍，冈萨雷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他们以为在华语乐坛能够一手遮天？” “我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但事实就是这样。付先生说如说对方坚持，那就要尽快提供一份切实可行、能够让滚石尝到苦头的计划书，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将分公司开到他们的对面，挖他们的制作人、挖他们的经纪人、挖他们准备签约的歌手……” 冈萨雷斯倒吸了口凉气。“不是吧？要是这么干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那又怎样？付先生说即便是‘损人不利己’，那也要让滚石付出代价……” 冈萨雷斯挠了挠头，瞄了一眼摆在办公室里的那小黑板上的数字，心想虽说《公主日记》的票房目前看来一定会超预期，可通过对赌协议从福克斯影业公司所获得的《泰坦尼克号》是否能够赚钱，目前还根本就看不到，如果在台湾设立一家跟滚石死磕的唱片公司、以高薪挖人、挖歌手以打击对方，怎么看都彷如是小孩子在斗气。 想到这里，冈萨雷斯觉得这事情还是需要慎重一些。“艾米丽，明天你再去跟滚石接触一下，绕过其签约部门直接找高层，我总觉得这种事情以滚石在华语乐坛的地位而言，是他们所不该犯的错误……” “bss，这不是什么‘不该犯的错误’，而是纯粹将歌手视为能够可以被随便放弃和打压的奴隶，依赖其公司所占据的市场地位去随意践踏歌手的梦想和尊严、却不允许被雪藏的歌手们进行反抗的卑劣公司！” 艾米丽的语速极快、音量极高，冈萨雷斯不得不将话筒挪开了些，等她说完才沉声道。“艾米丽！想要将分公司开到台湾非常简单，可要是跟滚石死磕那就需要有完整的计划！即便是你肯定bss有这样的想法，那也必须进行前期的调查和分析，不能因为某个公司的无理、蛮横、霸道就脑子一热冲出去跟对方死磕！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去见滚石高层，如果对方依然坚持，那么我们公司将会保留死磕到底的权力！” 挂断电话，艾米丽依然义愤难平。 坐在房间角落里的苏建信将烟蒂掐熄，见艾米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脸的愤懑，忍不住开口道。“如果实在不行，那……那我还是熬到合约自动中止吧？” “熬？你拿什么熬？你今年多大了？你的嗓子还有几年可以用？” 艾米丽的反诘，让苏建信只好沮丧的垂下了头。 “苏建信！我没有听过你的演唱，我也不清楚你是否有成为歌星的潜质，但以你的形象而言我并不看好你！当然，我也不关心你的未来！我只是在做我必须去做的事情！我拿着公司的薪水，那我就必须为公司所分派下来的任务负责！所以你无需对我表示感谢……” 说到这里艾米丽深吸了口气，这才接着说。“当然，如果最终公司不能采纳我的建议，那你也不要怪责于我……” “艾米丽，我知道那笔赔偿金意味着什么，五千万台币的赔偿并不是我能想象的，虽然付先生非常看好我，但我真的没办法去想象那么庞大的一笔钱，所以如果事情不能够按照付先生所说的那样发展，我也不会抱怨……要怪，也只能是怪自己太急于发片了……” “不！我认为你的理解有问题！那份合约跟你本人的急切是并无因果关系的，滚石的新人储备方式本身就是不公平、也不合理的，我无法想象这样的合约竟然还能够得到这边法律的认可，我更不能理解，滚石合约部门的负责人竟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虽然知道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可艾米丽还是狠狠发泄了一通，第二天一早便带着一位姓王的律师赶往了滚石公司。 短短一周的时间就来过三次，前台圆脸女孩甚至都记住了她的情况，一听说是要直接见公司的高层，脑袋可就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了。“对不起啊，老总不在，董事长是不理会这些事情的……” 艾米丽怒了。“不理会？难道这个公司是他李召忠的？他可以一手遮天？” 前台女孩哪里敢回应这种问题，拿出两张‘访客’的胸牌问是不是还去找合约部找李部长？ 随行的王律师示意艾米丽稍安勿躁，走上前亮出证件说。“那如果我们要求面见贵公司董事长，需要履行什么手续？” “填表喽！不过董事长基本上是不会理会的，更何况是合约部门的事情……” “那请立刻帮我们预约，就说是美国【drea传媒】公司想要跟他面谈！我们公司旗下的签约歌手是获得了第39届格莱美年度最佳摇滚歌曲奖的坎蒂丝，如果贵公司还认为自己是被划分在音乐行业的话，那我们也就想不出来贵公司董事长有不见面的理由……” 前台女孩愣住了，片刻之后才猛的瞪大了双眼。“坎蒂丝？坎蒂丝内普尔？你确定你所说的就是那个坎蒂丝？” 出道两年，两张专辑都已经获得了五白金认证，正在上映的其荧幕首秀《公主日记》，更是让坎蒂丝被冠以了‘公主’的头衔，因此圆脸前台在震惊之余，可就赶紧将情况向上汇报。 正在董事长办公室汇报情况的李召忠，在董秘进来汇报之后，便笑着冲一脸奇怪的董事长钟冼潭说明了情况，并在最后补充道。“董事长，虽然合约部门所开的条件有些苛刻，但既然这家美国公司愿意帮苏建信解约，那我们也没道理不狠狠宰上一刀，您说是不是？” “苏建信？公司什么时候签进来的？” “年初，企划部门过来说这个人在酒吧里驻唱就使用了‘阿信’这个名称，所以合约部门为了配合企划部‘五月天’的推广，就将这个人签了下来，要不然同时有两个‘阿信’存在，那岂不是要浪费资源？” 李召忠的解释让钟冼潭皱起了眉头，宝岛唱片市场刚刚经历了一番洗牌，老牌唱片公司飞碟的消失、一些小唱片公司也都陆续在倒闭，所有的这些都意味着‘滚石’将会独自扛起华语原创音乐的大旗，任重道远且不谈了，单单是捉襟见肘的推广费用便是制约滚石发展和成长的难题，因此对于李召忠所要求的五千万台币的解约条件，钟冼潭虽说有些吃惊，但还是让他秘书去邀请对方到小会议室，并交代自己将会在十分钟后过去。 见董事长竟是要过去跟对方免谈，李召忠站起身显得有些担心。“董事长，那洋婆子可是个牙尖嘴利的，您现在去跟她见面可并不太合适……” 正文 第584章 滚石不生苔 公司创立了也有十多年了，坐在‘董事长’这个位置上也有十多年了，身为滚石公司的开创者兼老板，钟冼潭哪里会不清楚下面某些人的想法？ 忠于公司者，确实有。 可在现今的浮华之下，又可能有多少人是真的会忠于公司的？ 有种说法，叫做‘不要问公司给了你什么、而要问你能给公司带来什么’，可这样的说法其实就是个错误的大实话！ 一个公司若是不能让员工觉得有未来，哪里又能谈什么忠诚？ 想要依赖‘理想和梦想’就生存下来的，要么就是刚踏出校门的小年轻、要么就是衣食无忧者。 李召忠这个员工，是钟冼潭亲自招聘进来的，台大法学院的高材生，年轻、有能力、会思考，但对法律的精通让他知道该如何去钻空子，更清楚自己如何做才能够获得提升、获得嘉奖、以及更高的待遇和更多的关注。 不过，现实让这个当初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已经变得市侩、变得急功近利、变得唯利是图了。 就因为有人跟公司所全力推广的乐队主唱的名字相近，就可以将一个怀揣着梦想和憧憬的大龄青年签下来后立刻雪藏，钟冼潭觉得即便是将自己放在他的位置，似乎也很难做出这种决定，因此见他还在试图阻拦自己跟【drea传媒】代表的见面，神情也就略有些冷淡了下来。“无妨！公事就是公事，对方既然上门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的……” 拿起桌上的名片盒，钟冼潭见李召忠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迟疑了片刻便感慨道。“召忠啊，其实公司的人才储备本就显失公平，每一个歌手都是怀揣着梦想和憧憬、奔着我们‘滚石’的名头而来的，可这几年公司的运营还是有些急功近利了些，只要思及就有着惴惴不安的惶恐……” “董事长，在商言商是您教给我们的，虽然滚石的由来是出自于‘滚石不生苔’，可现今的人们已经非常浮躁了，牺牲一部分人的未来去成全更有可能获得成功的人，我觉得没有任何的不妥。资源就这么多，雨露均分是不现实也不可能的，您大哥也认为公司的有限资源更应该向更有潜质的新人倾斜，即便说我们公司不以‘培养偶像’为宗旨，可想要让华语音乐繁荣且昌盛，适当的牺牲也是必不可少的……” “召忠啊，无论是你还是我、又或者是我大哥，都没有权力去决定谁的命运、更没有资格对谁进行宣判！我们只应该去引导、去推广，而不是通过类似的手段去阻挠和干扰，更不应该以牺牲谁为代价，去换取其他人的功成名就……” 钟冼潭略有些隐晦的提醒，并没有让李召忠反思，他有些急切的辩解道。“董事长，新人储备计划是执行了许多年的公司规定，飞碟的消失指日可待，其他唱片公司也都在陆续的倒闭，此时公司更应该以激进的手段和方式去开拓和占据市场，不然类似宝丽金这样的国际公司早晚会取代我们、成为华语市场最为庞大的唱片公司的！” “那又怎样？失了做音乐的本心，滚石还会不生苔吗？” 说到这里钟冼潭停顿了片刻，见李召忠一脸的不以为然，本想带着他一起过去见见【drea传媒】代表的想法也就淡了，于是拍了拍李召忠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回去做事了，便带着秘书走进了小会议室。 坐下来之后，钟冼潭便说。“很不好意思，公司在新人培养方面可能存在着不妥，不过公司惯来不是以培养‘偶像’为宗旨的，我们希望能够让华语音乐可以跟西方分庭抗礼，所以一些某些措施还是有必要的……” 钟冼潭的一席话，让艾米丽冷静了下来，她低头看了看对方主动递过来的那张很是清爽的名片，这才抬起头说。“钟董，音乐是无国界的，自签约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去雪藏一个未犯过错的歌手，这本身就是种严重错误！您身为滚石的董事长，也应该清楚【drea传媒】的实力，坎蒂丝所付出的努力让她一举成名，现今刚刚上映不久的她的银幕首秀，势必让她拥有更多的歌迷和影迷！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想必钟董应该已经知晓，如果贵公司不愿意培养苏建信，我们【drea传媒】愿意接手，如果贵公司能够更加宽宏一些，我相信两个公司间的合作会更多、更紧密，作为一个注定将会国际化的公司，【drea传媒】希望能够有这个荣幸，随着滚石一起见证华语乐坛的繁荣……” 钟冼潭在点头，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且漂亮的女孩竟可以如此迅速的冷静下来、并打着‘一起见证华语音乐繁荣’的名义切入正题，于是在她说完之后便鼓掌笑道。“面对你就像是看到了【drea传媒】，年轻、有激情，还有着对音乐本质的理解，我很欣慰在发生了之前的不愉快后贵公司依然能够如此推崇滚石，钟某人汗颜且有些惭愧……” 艾米丽当即便开口追问。“钟董，我能认为这是滚石对苏建信解约事宜上的善意表达吗？” “呃，应该说是可以这么理解……” 没想到自己的话被打断，钟冼潭徒然间觉得李召忠之前与对方的交涉一定相当辛苦，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可并非只是‘牙尖嘴利’，而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艾米丽感觉到了希望，她放缓了语气。“钟董，您是华语音乐的开拓者，更是想要带领华语音乐人与西方乐坛分庭抗礼之领袖，那在苏建信的合约上是否能够更加宽容一些？一个怀揣着梦想、已经二十六岁的摇滚歌手，他的音乐梦还能够维持几年？他的嗓子还能支撑几年？并不是每一个怀揣着梦想的歌手都能跟崔健、披头士那样坚持到底的，给这样的歌手一个机会，让他有机会站在舞台上去证明自己、总比让他的梦想破灭来的自豪，您觉得是不是？” “艾米丽，有些事情不可完全用‘道理’去衡量，虽然任何一个公司都不可能不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规定就是规定，一旦颁布那就必须坚持，否则……” “钟董，如果某个规定显失公平，难道在被指出后依然需要维持吗？” 艾米丽的追强硬，让钟冼潭有些不快，他犹豫了下才点了点头。“艾米丽，滚石内部的任何一条管理规定的诞生都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目前为止滚石还没有更改这些规定的计划……” “既然您这么说，作为【drea传媒】的亚洲代表我是否能够认为，我公司想要帮助苏建信解除原本合约的诸多努力，依然是徒劳的？” “也不能这么说吧？【drea传媒】确实是发展不错，可你们的市场是在美国，你们对于华语市场的覆盖目前为零，作为华语乐坛的领军者，滚石公司是完全可以不接受任何要挟的！” 心里一沉，艾米丽暗道要坏，可她不明白自己之前的努力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因此立刻便笑着说。“钟董，【drea传媒】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要挟谁，我们希望的是更多的合作、更紧密的联系。滚石公司是目前华语乐坛的领军者，我们尊重并愿意向贵公司表达善意，并提供切实可行的合作可能供贵公司参考，所换取的仅仅是些许的宽容和让步……” 钟冼潭抬起手示意。“艾米丽，李部长担任合约部门的负责人已经很长时间了，就解约的问题我建议你还是去跟他沟通，各司其职是维系公司稳定的必要条件，即便我钟某人身为滚石的董事长，可也不能冒然插手公司下面这些部门的事务……” 见钟冼潭已经站起了身、一副谈话结束的模样，满心不解的艾米丽只好按照对方的要求留在小会议室，等着合约部门的李召忠过来继续谈。 带着秘书出来的钟冼潭，则是打电话让李召忠来他的办公室。 带着文件上楼，李召忠走进董事长室后便问道。“董事长，有何吩咐？” “吩咐这种措辞还是少用啦，公司这些年的发展还算是不错，但也不会以‘吩咐’这样的方式去处理事务……” 调侃完之后，钟冼潭便询问苏建信这个歌手的具体情况。 带着苏建信唱样过来的，将磁带推进收录机后李召忠便按下了播放键。 雄浑而高亢的嗓音，让钟冼潭不由得半眯起双眼仔细倾听，等一曲终了他才摇了摇头。“可惜啊，如果真的解约一定会对五月天乐队造成干扰……” “就是因为他的特点与公司正在力捧的乐队存在严重冲突，所以才会在确定力捧五月天之后便与此人签约，我特意去他驻唱的酒吧观察了一下，这个歌手的台风完全不适合大舞台，公司的宗旨是培养原创、而不是培养一个只能够模仿别人的不入流歌手！” 李召忠的评价，在钟冼潭看来是中肯的，因此他犹豫了片刻才很是艰难的做出了决定…… 正文 第585章 一意孤行 虽然合约部负责人李召忠是经由董事长钟冼潭面试而招进来的，可将他提拔上来的却是滚石公司的总经理钟冼文。 钟氏兄弟在十多年前创立了滚石，大哥钟冼文没有去担任行政事务比较繁琐的董事长，而是选择了更需要亲力亲为的总经理职务。 所以合约部负责人李召忠在得了钟冼潭指示之后，董事长办公室就没有直接前往小会议室，而是躲进了卫生间，拿出手机给他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钟冼潭的大哥去了电话，将目前的情况进行了汇报。 正在新加坡巡视分公司的钟冼文不等听完就诧异道。“【drea传媒】？捧红了一个名叫坎蒂丝的歌手，还让她获得格莱美大奖的那公司？” “是，而且这个美国公司还专门给坎蒂丝量身定制了一部电影，目前北美的媒体都称坎蒂丝为‘公主’，风头正劲……” “关我屁事！滚石已经是华语乐坛的老大了，就算是索尼、ei过来老子也不鸟他们！我阿弟是读书读的秀逗了，这么多年了还不明白做生意的道理，纯粹就是个书呆子……” 电话那端的钟冼文开启了咆哮模式，可躲在卫生间里的李召忠却不敢出声附和了。 人家兄弟之间想怎么骂都可以，但外人要是敢附和着一起骂，钟冼文可是分分钟翻脸的！ 也对，自家的事情怎么都好说，外人要是想插手那就是纯属自找不自在了。 足足五分钟，咆哮完的钟冼文这才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老总，董事长说就依照原本的合同条款执行，只需要对方拿出一千五百万台币就可以解约了……” “草枝摆！跟对方见了个面就主动降七成？那可是三千五百万的纯利润啊！公司捧出一个歌手多不容易啊，我满亚洲跑着寻找有潜质的新人是有多难啊？现在可不比前两年了，本土一张唱片都卖不到一百块，即便是能卖出一百万张唱片也不过才是一个亿，公司从中不过是抽了三成，顶了天也就是三千万的利润啊！【大费周张】、【辛知杜明】也不过就是卖出去几百万张，我阿弟的脑袋是给门夹了啊？这么蠢？啊？你说！你说啊……” 李召忠哪里敢应声？ 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捧着电话，等钟冼文下决定。 幸好钟冼文虽说是在火头上，但身为滚石总经理的素质还是具备的，知道自己这个下属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于是便先交代了处理的原则，跟着便将电话打给了钟冼潭。 一听是关于苏建信解约的那事儿，钟冼潭立刻就明白这是李召忠报的信儿，赶紧开口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说我们滚石怕哪个，而是生意场上要‘和气’才能‘生财’的嘛……” 不等听完，钟冼文可就怒道。“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滚石现今已经是华语市场的老大了，当年咱们兄弟俩兜里就剩下几百块还敢创立滚石，怎么现在公司发展的好了你竟是没了骨气？别忘了，是你不同意将公司以三十亿台币脱手的，是你自己确信滚石所经营的华语音乐能够跟西洋乐分庭抗礼的，是你说滚石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的……还有，我记得也是你自己说的，滚石要有忧患意识、要厚积而薄发、要储备现金的，可问题是公司的资金并不宽裕，可你怎么就能将送上门的几千万给推出去啊……” 被大哥一通数落，钟冼潭那张脸可就红了，平日里他并非不是不能说，可面对自家的大哥，即便说不上是心虚、可钟冼潭确实有些难以反驳，只能任由他大哥在电话里咆哮。以沉默去应对责难。 而在小会议室里，当滚石的董事长钟冼潭带着秘书离开之后，艾米丽依然不明白自己有那句话说错了，不过随行的王律师，倒是猜到了一些。 “艾米丽小姐，你对钟冼潭这个人不太了解，他看起来是温和且儒雅，但实际上却是个‘外圆内方’之人，你的咄咄逼人让他很是有些下不来台，尤其是牵涉到其公司内部管理和运营的部分，他是绝对不可能妥协的！因为滚石的事务是他主内、而他的大哥钟冼文主外……” 艾米丽倏然一惊，仔细回想了下刚才的一切，不禁有些懊悔。“王律师，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王律师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艾米丽并不会因为一时的失利而过于沮丧，她思索片刻便掏出手机给【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拨了过去，将情况大致汇报了一下，便问如果对方坚持，该如何处理？ 一大早接到了艾米丽的电话，冈萨雷斯也就在之后跟付正义取得了联系，知晓了此事的处理尺度，于是便很是爽快的将权限下放，授权她全权处置此事。 不过说到了最后，冈萨雷斯还是站在【drea传媒】的角度叮嘱道。“艾米丽，bss可能是一时气愤、所以才会给予了这么大的运作空间。可你自己要清楚一点，华语市场滚石是老大，为了一百二十万美元的损失就跟滚石死磕到底，极不明智。何况滚石公司的估值也不过就是一亿美金，如果耗费过多，就算是打败了滚石那也没有意义……”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提交可行性报告！” 挂断电话，艾米丽便取出了她的笔记本，翻开仔细核对了一下，心想如果能够以滚石估值的三分之一为代价、让滚石付出惨重的代价，那自然也就应该可以向上交代了。 艾米丽正想着，滚石合约部负责人李召忠敲门进来，皮笑肉不笑的将一份解约书丢在了桌上，这才开口道。“不好意思，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五千万台币的解约金公司依然是一分钱都不会让，贵公司即便在美国很有名，可这里是台湾……” 心里有了准备，艾米丽也就反倒冷静了下来，示意王律师看一下那份解约书，这才转过脸冲着李召忠说。“那就是说，滚石公司执意要一意孤行？” 李召忠冷笑了两声，这才开口道。“不！这不是一意孤行，而是本着契约精神所做出的合理回应！” “扪心自问，你相信你所说的这话吗？” 艾米丽的质问，并没有出乎李召忠的意料，他反倒是踏前了一步，正视着艾米丽一字一句的说。“扪心自问？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做的合情合理、无愧于心、更无愧于我的公司！我是滚石合约部的负责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滚石、而不是什么所谓的道德和道义，所以你没资格跟我谈这些，我的职业履历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对于这种‘基于公司的利益’就可以放弃道德和职业操守的家伙，艾米丽是深切鄙视的，但她也明白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等王律师审完了那份协议、确认跟上周所谈的内容没有任何差异，这才收好了那份协议认真道。“李部长，既然你认为公司利益高于一切，那这个亏【drea传媒】算是认了，明早我会过来签字，周末前五千万的解约金也会汇过来，不过在最后我还是需要告诉你，这个亏【drea传媒】不会白吃的，滚石也好、还是你本人也罢，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李召忠双眉一扬，失笑起来。“代价？没关系，滚石从来不怕要挟，我李召忠更不是个怕事的，放马过来！看最后的结果如何！” 艾米丽点了点头，说了声‘告辞’便带着王律师走出了小会议室。 不过在进了电梯之后，她没有向下，反而是按了四楼的按钮。 见此王律师有些不解，但清楚艾米丽已经是被气炸了，于是也就没吭声，随着她来到四楼沿着走廊走进了一个大厅，见里面乱七八糟根本就没人，这才询问到这里来的目的？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艾米丽说。“王律师，【drea传媒】会在台湾设立一个分公司，如果你的事务所希望获得长期且稳固的收入，那么接下来所听到的、看到的，就全都是机密了！” 心中一凛，但紧跟着王律师可就是大喜！ 台湾律师事务所众多，若是自己的事务所可以被某个跨国公司相中，可就意味着收益的大幅度增加，于是王律师脸色一整便赶紧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跟你会律师行，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会非常的忙……” 说话间艾米丽见似乎有人从电梯间走了出来，她便转过身静等。 从电梯那边走过来的胖子，穿着拖鞋、摇着蒲扇却依然是满头大汗，走过来便将那汗津津的手掌伸了过来，冲着艾米丽笑道。“我就是这里的业主代理……” 艾米丽没伸手，而是侧着身指着那满是垃圾的大厅问道。“从一楼到四楼，长租是什么价格，出售又是什么价格？” 胖子愣了下，便大喜。 站在一旁的王律师则是瞬间便彷如是石化了一般，愕然瞅着艾米丽，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正文 第586章 改变些什么 艾米丽的电话打过来时，付正义正跟艾伦一起在办理那四合院的过户手续。 得知滚石依然强硬，需要支付五千万台币的解约金才能够给予苏建信的自由之身，他并没有觉得奇怪。 客大欺店、店大欺客，惯来如此，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一个公司正处于上升期，自然是不会来理会【drea传媒】的合理诉求，狮子大开口更是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的计划就是【drea传媒】不但要在滚石的楼上设立分公司，你还准备悄悄的将滚石总部所在的楼层也买下来，等滚石的租约到期便将其轰走？” 付正义的反问，让艾米丽终于有了些不安，呐呐的问是不是这样花销太大、不合适？ “合适！太合适了！你的想法比我所想到的还要狠！”付正义大笑了起来。“反正是要跟滚石死磕，要是你能说动业主在滚石租约到期到无法继续在这栋大厦里租到地方，我会觉得更好一些！” 艾米丽很是松了口气，有些不满的抱怨了起来。“bss！你这样大喘气会吓死我的……” 察觉到自己的笑声让艾伦和谢运鹏都转过了脸来，付正义拿着手机走出了房管局的营业大厅，躲到树荫下这才继续。“艾米丽，你的思路非常好！坚持下去，既然是要死磕，那就不要留任何的余地！在分公司挂牌之后，只要法律不禁止甚至可以就将招聘的告示摆在滚石公司的大门口，就算是滚石的清洁工，只要是属于滚石的编制就都挖过来……” 艾米丽愕然。“bss？你这样也太狠了吧？” “怎么？不行嘛？” 艾米丽莞尔一笑。“行！当然行啦，我这些天可是被那个合约部的李召忠给气懵了，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如此无耻、却还能够将话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的……” “去做吧！先完成苏建信的解约，另外将滚石目前签约歌手的合约状况了解清楚，然后开始安排人进行私下里的接触，看需要付出什么条件才能让滚石的签约歌手跳槽、又或者是在合约期满之后加入，滚石的经纪人、录音师、音效师、作曲的、填词的，只要能为分公司所用，那就不计代价去挖！” 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给予建议，艾米丽又惊又喜。“bss，固定资产的投入都是有限的，问题是将分公司开在滚石的头顶上之后，分公司除了苏建信之外却没有值得培养、或者说是能够跟滚石分庭抗衡的签约歌手，那可就没意义了……” 仰起头瞅了瞅碧蓝的晴空，付正义哈哈大笑了两声。“放心！等分公司成立之后，你自然就会知道该去哪儿找足以将滚石打败的签约歌手了……” 将信将疑的挂断了电话，艾米丽这才回到那胖子面前。“这样，关于价格的问题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不过我还有个先决条件，滚石的租约到期之后，这栋大厦里不能再有滚石能租到的办公室，你能保证吗？” 胖子笑得合不拢嘴了，拍着胸脯说若是能再多出点钱的话，滚石的租期到了之后在这条街上都租不到房子的。 站在一旁的王律师，此时已经彻底懵了。 这还真的是要死磕到底啊，丁点余地都没留啊！ 看来这个公司实力是没话说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要是能跟对方签下长约，不说是成为整个台北数一数二的大律师行了，规模在现有基础上扩大个两三倍应该没问题了！ 如是想着，王律师看艾米丽的眼神也就有些不对了，徒然间他觉得得罪了女人真的很可怕，而要是得罪了类似于【drea传媒】这种跨国公司里的漂亮女人，那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站在房管局办事大厅门口的树荫下，将手机塞进包里又开始回想昨晚上所写下来的那份名单。 滚石公司曾经拥有那些歌手，付正义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华语音乐圈就这么大，能够屹立不倒、或者是长盛不衰的歌手更是屈指可数，成名已久的自然是很难挖的，可今后十多年内会在华语歌坛大放异彩的那些歌手们，付正义却再清楚不过了！ 见付正义出去接完电话还站在树荫底下，谢运鹏便从里面出来冲着他嚷嚷。“哎，大热的天儿跑出来干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drea传媒】将会在台北设立第一个分公司，开拓华语唱片市场……” 谢运鹏愕然。“不是吧？那个苏建信虽说是台湾人，可也没必要在台湾设立个分公司吧？” “跟滚石准备死磕到底，所以分公司就只能先设在台北了！” “跟滚石死磕？你疯啦？” 见谢运鹏一脸的骇然，付正义笑了笑也就没解释，进了办事大厅便问手续什么时候可以办好？ “我那哥们找了人了，今天早上就能将所有的手续都办妥，不过想要拿到房本还要等一周，这个是快不起来的，”说到这里谢运鹏立刻又将话头扯了回去。“正义，你是真准备在台湾设立一家唱片公司，还要跟滚石死磕？” “是【drea传媒】跟滚石死磕，不是我要跟滚石死磕，你可别乱说……” “一样的、一样的……”谢运鹏心中激动，但立刻就压低了声音问。“哎我说，有没有合适的职位给冈丽丽？” “啊？她想去台湾发展？” “前些时候她隐隐透漏出这个想法，我一直觉得她要是出去了一个人也不安全，何况……正琢磨着该怎么办呢，可巧你这边有了新计划……” 谢运鹏的吞吞吐吐，让付正义不由得哑然失笑。 面对付正义那揶揄的目光，谢运鹏的脸便有些红，拽着付正义到了旁边才说自己原本是想在燕京搞个唱片公司给冈丽丽的，可冈丽丽根本就不愿意，说自己现在还没过气呢，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施舍！ 说到最后，谢运鹏可就叫起了屈。“你说说、你说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这不就是好心嘛，怎么在她看来就跟我想‘包’养她一样啊？” “就你这面相，一看就是那种标准的纨绔子弟，何况你瞅她的时候两眼珠都放着光的，是个女人就会担心吧？” 谢运鹏急了。“你大爷！怎么在你们眼里我就跟色狼一样啊？” 付正义笑了。“喏，你自己都说了是‘你们眼里’，显然这话不是只有我说过，对吧？” 被奚落的脸都有些紫了，谢运鹏也知道说是说不过了，一咬牙便问。“行了！埋汰我没多大的成就感！就一句话，成还是不成？” “成！冈丽丽成名已久，底蕴深厚的很，台湾那公司只要她愿意，职位可以让她先挑，总成了吧？” 谢运鹏喜滋滋的掏出手机便冲出了营业大厅，躲到树荫下开始打电话，几分钟后竟是连蹦带跳的蹿了回来，将小廖召过来就让他立刻开车去接冈丽丽过来。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见这才十点半，不禁对于事态的变化也有些感慨。 滚石的顽固，这才让自己一怒之下做出了决定，今天早上若是艾米丽去拜访时滚石稍有让步，那想必跟滚石‘死磕到底’的念头也就不会如昨天晚上那般的强烈，更不至于让双方变成了现今这般不死不休的局面。 当然，艾米丽本人的情绪也略有些左右了他的决定，虽然付正义没跟被艾米丽形容为‘蛮横’的滚石合约部负责人照面，但想必能将艾米丽气的发疯，对方肯定有着尤为恶劣的态度…… 成立个唱片公司去跟滚石打擂台，没什么好稀奇的，当p3开始在网络上盛行，唱片行业的没落也就是注定的了，即便说滚石没有因为苏建信的事件而跟自己产生了冲突，要不了十年这个曾经站到了华语音乐唱片巅峰的公司也会举步维艰的。 大势已成，可不会以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只有版权保护能够做到跟欧美国家那样完善，才能够让唱片公司继续存在并发展下去，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将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提前了些而已。 只不过想要让国民们能够拥有正版的意识，可绝非是一件简单的小事。 国内互联网的春天才勉强算是到来，网易作为三巨头之一却还蜷缩在那民宅之内，想要让国民们具有正版意识，想必是任重而道远。 不过有些事情终归是要去试一试的，不然等‘互联网就是免费’的大旗被竖起来之后再想要去扭转，那可就真的是会无比艰难！ 想到这里，付正义徒然发现，自己还是想要去改变些什么的。 无论是拐卖妇女儿童还是动物保护，无论是慈善会所正在发放的高校学生助学金、给予偏远地区丧失了民办教师资格的那些民办教师们的补贴，又或者说是想到的唱片行业的版权问题，所有的这些在他的前世都是近乎于无解的难题。 可现在才是97年的七月，坐拥百亿美元身家的自己，是否可以借助于从海外赚取的那些利润，尝试着让这些原本无法纠正和改变的社会现象，有所变化呢？ 付正义沉默了，他开始了认真的考虑…… 正文 第587章 强大 谢运鹏很郁闷，非常的郁闷。 自己说在燕京成立个唱片公司让冈丽丽留在燕京，冈丽丽当时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拒绝了。 可她一听说付正义准备在台湾成立一家跟滚石死磕的唱片公司，竟是毫不犹豫的便想要争取个职位。 这差距也忒大了吧？ 况且，吃完饭自己这个买单的竟然是被轰了出来，冈丽丽跟付正义待在里面谈事情，自己连坐旁边听一听都不行，这简直太离谱了！ 越想越是不忿，越想越是恼火，越想越…… 伤心呐！ 见谢运鹏就杵在包厢的门口、瞪着那扇大门，小廖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凑过去说。“谢少，咱俩总不能就守在这里吧？这里的门是隔音的，就算是趴在上面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啊……” 正满心的委屈和不甘，谢运鹏当即可就火了。“滚！爷我愿意待在这里，怎么着啊？” 小廖瞅了瞅空荡荡的走廊，又瞅了瞅那紧闭的房门，犹豫了片刻也只好倚在了墙上，心想这事儿闹的，冈丽丽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好歹谢少也是掏了两百万去给她补上亏空的，就算是不愿意跟谢少发展点什么，那也没必要每天都板着个脸吧？ 小廖如是想着，可他并不知道坐在包厢里的付正义现今也有些头疼，因为在谢运鹏跟小廖被轰出去之后，冈丽丽的第一句话就让他非常的郁闷。 “正义，我年纪比你大的多，也就不客气的以姐姐自居了。滚石有多么强大，你知道吗？” “滚石再强大也不过就是个唱片公司，其他唱片公司据说给滚石的估价只有一亿美元，【drea传媒】虽说在美国没有上市，可拿出一亿美元去给跟滚石死磕，难道还赢不了？” “滚石的强大不在于这个公司值多少钱，而是因为这个公司有着业内顶尖的团队，经纪人、作曲的、填词的、调音的、化妆的、宣传策划的，就算是滚石出来的混音师都很抢手！而且滚石在新加坡、马来西亚、香江都成立了分公司，对于潜力歌手的发掘队伍之强大，也是你无法想象的！” 说到这里，冈丽丽见付正义依然是不以为然，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给自己点了根细细的摩尔香烟，这才开口问道。“你知道【大费周张】和【辛知杜明】吗？” 付正义摇头。 “【大费周张】指的就是周华健和张学友，【辛知杜明】指的是辛晓琪和杜德伟，更别说滚石旗下诸多天后级的歌手了！张艾嘉、陈淑桦、林忆莲、辛晓琪、黄韵玲，玉女型的苏慧伦……我还记得其香江分公司在成立之初，就连成龙、梁家辉、杨紫琼等香江演艺界的大腕都纷纷与滚石签约、推出自己的专辑！据说刚刚签下来的莫文蔚也很快就有唱片发布，其公司里号称是‘词曲无双’的李宗盛在业内所拥有的地位，也让滚石在歌曲来源上堪称华语音乐圈全无对手的，你凭什么就觉得可以让一家美国公司跟滚石死磕、打擂台？” 没想到冈丽丽对滚石如此了解，听着她如数家珍般的讲述着滚石所拥有的资源，付正义一时间竟是有些感慨。 怪不得滚石能够在唱片行业举步维艰的十多年后依然存在，怪不得国际唱片公司愿意拿出一亿美金对其进行收购，怪不得滚石合约部门的负责人李召忠可以那么嚣张，滚石的底蕴令其确实有着傲视同行的强大资本！ “正义啊，因为一个还没有出名且年龄颇大的歌手跟滚石死磕，真的不理智！滚石在业内的人脉和资源，别说是一个从未接触过华语音乐市场的美国公司了，就连宝丽金这种国际性的公司都被滚石打败了，当年红极一时的飞碟唱片更是因为外部压力和内部矛盾而即将消失，就算你有钱也没必要跟滚石这种业内霸主级的公司死磕啊……” 听到这话，付正义明白冈丽丽是误会了，笑了笑也不愿意解释。“这个问题还是交给【drea传媒】去考虑吧！运鹏说你想出国发展，我现在想知道的就是你是想继续唱歌、还是转为幕后？又或者说你有其他的想法，却不太好跟运鹏开口的？” 冈丽丽叹了口气，心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正义，姐是真不希望你浪费钱啊……” 瞅着冈丽丽付正义觉得自己没话说了。 见此冈丽丽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了想便问道。“正义，台湾的分公司目前都有什么职位？” “艾米丽是【drea传媒】的驻亚洲区的代表，目前暂代总经理，然后就是有个歌手苏建信，以及他的经纪人阿南。” 等了片刻见付正义没继续说下去，冈丽丽才反应了过来。“啊？就这么几个人？” “是啊，就这么几个。分公司的筹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总归是有些时间去筹办的吧？” 冈丽丽一脸的不可思议。“一个歌手、一个经纪人加上个总经理，你就觉得【drea传媒】在台湾设立的分公司可以跟滚石死磕？” “本来就是准备从飞碟唱片和滚石去挖人的，台湾市场总不能由【drea传媒】派些老外过来运营和管理吧？” “天呐！那这个分公司甚至连草台班子都不如啊！” 这话付正义可就不爱听了。“郑重申明，这个公司目前虽然没有什么员工，可资金最起码会先拨付几亿台币到账上的，怎么能说是草台班子啊？” 冈丽丽扶额哀叹。“光有钱没用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听这话，冈丽丽扁着嘴就不吭声了，盯着付正义满脸的鄙视。 “得了，也别墨迹了，【drea传媒】在台湾设立的这个分公司情况我都告诉你了，除了总经理的职位目前还不能给你，其他职位可以随你挑，若是你还想要带着谁一起过去，问题都不大……”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冈丽丽真的是已经无话可说了。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即将上大三的年轻人到底是有什么底气，连签约歌手都只有一个的情况下就敢说要跟华语乐坛霸主级的滚石去死磕？ 因此最终她还是没能忍住，讥讽道。“自信是好事儿，可自大就是狂妄了……” 付正义往椅子上一靠，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根，瞅着冈丽丽也不吭声。 见此冈丽丽知道说再多也没用，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萧索的说。“好吧，那我就去试试看吧。我想要担任制作总监，一个歌手是不是有潜质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行！那就这么定了，我会跟那边说一声。不过分公司刚成立，事情估计不但多而且会比较繁琐，分公司不缺钱，该花的钱你也别给【drea传媒】省，看到合适的就先招进来，反正我是觉得【drea传媒】想要将滚石打趴下，公司规模总该是其两三倍以上才合理……” 又是外行话…… 冈丽丽觉得自己早上同意了谢运鹏的建议就是个错误，不过眼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前面是荆棘密布的崎岖山路还是顺风顺水的坦途大道，只有走了才能知道。 拿出手机给艾米丽去了个电话，交代说这边会安排冈丽丽过去担任分公司的制作总监，工作中相互照应一下。 还在跟那大厦业主代理谈着购买事宜，艾米丽愣了下才奇怪道。“冈丽丽？就是那个被称之为‘甜姐儿’的冈丽丽？” “嗯，分公司目前缺人，飞碟唱片处于解散之中，你可以先从那边招些人进来，然后安排他们开始工作！” 翻开手里的笔记本，艾米丽瞅了瞅自己需要做的那诸多事项便苦了脸。“bss，我突然发现将一个公司从无到有的建立起来，好麻烦啊……” “跟冈萨雷斯去叫苦。需要什么样的人手就让他那边派，但以后这些派驻过来的人都是要回去的，华语市场唯有华人们才能够很好的运营，正宗的老外很难理解华语市场的，更别说是能够将分公司运营好了！” “bss！您的打击面也太广了吧？” 付正义笑了。“对了，我记得你还有负责动画片的发行和相关影碟销售的任务吧？两头兼顾，你搞的定不？” 艾米丽一个头有两个大，犹豫了下才开口道。“应该可以吧……只要总公司的人员能够及早到位，这边的事情交代下去应该不困难的……” 见冈丽丽尖着耳朵还在听，付正义站起身走到了窗户旁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晚点我会给冈萨雷斯去电话，看来那边也需要再招些员工了……” 艾米丽想了想，徒然有些兴奋的嚷了起来。“bss，戴维那边有现成的团队啊，如果可以从他那边搞个完整的团队过来，想必分公司在这边的运作会更加顺畅的！” 付正义一想也是，虽说分公司以后肯定是以华人为主，但若是能从戴维那边搞来个顶级制作团队去台湾坐镇，那分公司的初期发展肯定不会出太大的岔子！ 不过他一看时间，就知道这个电话要晚点打了。 因为旧金山的时间刚过了午夜…… 正文 第588章 谢运鹏的想法 得知付正义的【drea传媒】要跟滚石死磕，戴维大笑了三声，转身就进了办公室，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让他的助理将一份名单发给了冈萨雷斯。 拿到名单的冈萨雷斯在看到了名单上的名字时，他的表情就变得精彩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电话便给戴维的助理拨了过去。“这到底是谁的幕后团队？你确定他们能够前往台湾支持【drea传媒】分公司的成立？” “嗯，老板觉得这事情非常好玩，还说如果你打电话过来表现出惊讶，那么还有一个消息可以告诉你，那就是ihael团队的工程师也可以借用一段时间，但不能超过四个月……” 冈萨雷斯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满面骇然的惊呼出声。“工程师？难道你指的是迈克尔团队里的那位鬼才工程师？” “嗯嗯，就是ihael的团队，如果【drea传媒】有需要的话，那么工程师在八月中旬过去待一段时间，不过在十一月初他们就必须全部撤回来，不然ihael会非常不高兴的……” 重重的一拍桌子，冈萨雷斯按捺着激动连声感谢，等挂断电话后心情依然不能平静，立刻就将情况汇报给了付正义。 知道迈克尔?杰克逊是谁，也清楚他在国际乐坛的地位，但对于这个国际巨星的幕后团队，付正义还真的不清楚。 “bss！迈克尔?杰克逊的成功虽然跟其本人有着紧密关系，可他的幕后团队绝对是全球最顶级的，如果没有这个团队的运作，想必迈克尔?杰克逊的成就远不是现今这种程度……” 既然冈萨雷斯都说好，付正义自然不会有意见，不过到了下午艾米丽的电话过来时，他还是被这个国际巨星幕后团队的收费标准给吓了一跳。 包括那位‘鬼才工程师’在内也只有六个人，可每个月需要支付给他们的顾问费竟高达三十万美金，而且规定邀请方所提供的福利待遇了。 比如这些人入驻的酒店不能低于四星、出差的航班必须是头等舱、每周的工作时间不得超过二十五个小时、接送的车必须是最低是奔驰，最好是宾利…… 苏建信的解约费用不过就是五千万台币，可这六个人抵台之后每个月的开销都不会低于一千万台币，若是计算公司运营成本的话，估计也只有坎蒂丝目前的身价可以负担得起这种团队了。 不过当首批的五个人抵达了台北，艾米丽就欢天喜地的打电话给付正义汇报，说有了这些人的参与，【drea传媒】的台湾分公司最快可以在八月中旬揭牌，目前分公司的框架已经搭建了起来，而跟原飞碟唱片的员工沟通，也正在有条不紊的展开，情况良好。 只不过这些专业人士的到来，导致分公司的开支大幅增加，原本预计的开销近乎提升了三倍，远不是最初所想象的只需要几百万美元就让分公司开始运营。 “bss，他们对录音棚的要求苛刻到了极点，器材方面更是非‘顶级’的不予考虑，施工过程也会有人全程监督，不过他们声称一旦这间录音棚投入使用，那就全亚洲最好的录音棚了……” 既然是要跟滚石死磕，该花的钱自然是不能省，不过一个录音棚就要过亿台币的造价，就连付正义都有些咋舌，进而产生了诸如‘这些人是用【drea传媒】的钱、尝试新型录音棚的改良’的念头！ 不过既然是戴维找来的团队，其职业素养应该可以保证，顶多会浪费、但绝不会拿不出成果来，因此付正义也就要求艾米丽不要过多干涉他们的工作，先让他们将分公司所需要的硬件设施搞妥。 分公司的账面上还有相当于十亿台币的现金，因此艾米丽在汇报完以上情况之后，便提到了冈丽丽，认为她的个人形象和嗓子都非常不错，但作为制作总监她的经验、能力和阅历都不太足以胜任这样的职位，还是应该让冈丽丽负责潜力歌手的挖掘和培训。 虽然艾米丽没有明说，可付正义还是知道对方在催促那份‘名单’，所以也就在晚上将那份名单发到了艾米丽的邮箱里，要求这份名单上的每一个人，都必须迅速找到、并拿出招揽的计划书。 台湾本土：有卓文萱、周杰伦、周蕙、陈绮贞、李心洁、吴佩慈、徐怀钰、詹雯婷、蔡依林、王心凌、萧亚轩、张韶涵。 新加坡：有杜成义、林俊杰、孙燕姿、蔡健雅。 马来西亚：梁静茹。 需要从其他唱片公司挖过来的，有王力宏、张宇、萧慧文、黄品冠、王光良。 收到邮件，艾米丽拿出各唱片公司签约歌手的名单一对照，就彻底懵了。 黄品冠、王光良、李心洁都是滚石的签约歌手，王力宏、张宇是属于福茂唱片的签约歌手，而萧慧文是张宇的女朋友，是个词曲创作人！ 而名单上剩下的那些人，艾米丽根本就没听说过，难不成是属于滚石公司正在培养的后备歌手？ 琢磨了一个晚上，艾米丽觉得自己还是搞不定，只好打电话给付正义，询问该如何着手？ “啊？属于唱片公司的签约歌手就去找人接触、进行沟通啊，看对方合约什么时候期满、有什么样的要求！而剩下的那些人就需要你派人过去找啊，找到后开始沟通，看对方有什么要求、公司需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才能够让他们愿意跟公司签约……” 没想到还真的就是这种最没谱的情况，艾米丽的头立刻就大了。“bss，本土的这些倒是应该好找些，可新加坡跟马来西亚的那些需要派人过去先进行调查，找不找的到都是个问题。而且就算是能找到，接触、沟通的结果也不好说啊……” 付正义觉得艾米丽的说法有些奇怪。“那也要先派人过去找啊！还有，防止出现重名重姓的，你可以让冈丽丽对这些人进行适当的测评，不要到最后找来个五音不全的破锣嗓子，那是要闹出大笑话来的！还有，马来西亚的这个梁静茹必须赶紧找到……” 艾米丽心说分公司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就这么点人，每天的工作已经压得人踹不过起来了，想从飞碟唱片招的那些人都还没有谈具体的合同、更别说是到位了，自己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新加坡、马来西亚满大街的找人？因此她也只好很是为难的说自己目前已经分身乏术，实在是没可能前往新加坡、马来西亚。 “先安排人过去找当地的调查公司，又或者是拿到这些人住址、电话等家庭资料的人，筛选完之后再有针对性的过去谈啊！” 艾米丽愣了下，这才明白付正义想的是什么，当即便愕然惊叫起来。“bss！你这是侵犯隐私！是违法的……” 付正义有些不耐烦了。“反正名单你也有了，在半个月内你必须将这些人都找出来！记住，一个歌手能够撑起一个公司，可一个公司却未必能够捧红一个歌手！” 挂断电话，付正义见谢运鹏虽说是捧着那本古建筑造型的图册、但却是目光不善的瞅着自己，便走过去问怎么了？ “冈丽丽说她在那边非常的忙，她可是大明星，不是你的苦力！” 付正义耸了耸肩。“一个公司从无到有，想要清闲那就等分公司走上正轨在过去呀……” 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谢运鹏认真道。“她虽然没说什么，可我心疼！” “你心疼？人家可不一定理会这个……” 被调侃的谢运鹏也不恼，而是将手中那图册递给了艾伦之后，便拽着付正义走到了一旁低声道。“正义，我听丽丽说你这个分公司的投资已经有两千万美金了，而且还从美国调来了迈克尔?杰克逊的御用团队，难不成你真的是准备将滚石打败、让这个公司站到华语乐坛的巅峰？” “是啊，既然做了那就要做行业内的第一，难不成投入这么大就是为了搞个小唱片公司、发几张唱片？” 谢运鹏再一次的咋舌，但一想这小子在美国搞的那个【drea传媒】似乎也赚到了不少钱，两千万的投资在外人看起来非常惊人，但对他而言却似乎真的不算个事儿，犹豫了下便说。“正义，我准备在瑞贝卡做完这一轮港股指数之后抽资金出来，你这个分公司能不能让我也参一股进去？” “参股？” “嗯！瑞贝卡的基金要不是上次你的提醒搞不好已经破产了，所以我觉得将钱交给她去管理还不如跟你小子合作些实实在在的项目。唱片公司虽然也是属于娱乐行业的，但我有两个哥们绝对适合！我是这么想的，不管是哪个歌手的唱片，只要是话语的那最后肯定还是要到内地来发售的，所以我想着在燕京成立个类似的公司参股你那分公司，那样一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丽丽回来了……” 付正义一听就知道了他的意图，当即便笑着问道。“怎么，你那圈子里有人跟文化部门能扯上关系？” 谢运鹏见付正义没有立刻回绝，精神一振便拍着胸脯肯定道。“那必须的！要是不能跟文化部门跟广电系统搭上线，怎么可能放手去搞类似的公司？” 正文 第589章 新人的待遇 公司总部的楼上被租了出去，这并不奇怪。 可承租者是【drea传媒】驻亚洲区的负责人艾米丽，这可让滚石的董事长钟冼潭感觉很是不妥。 而随着迈克尔?杰克逊的御用团队的到来，原飞碟唱片的市场部门、宣传部门、制作部门的负责人陆续被【drea传媒】台湾公司所接触、所招揽，钟冼潭便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来自于美国的【drea传媒】的浓浓恶意！ 不过唱片行业并非是资金密集型的企业，一个优秀的歌手就能够撑起一家独立唱片、缔造出一个独立的厂牌，所以即便是下面人汇报说滚石公司的几个签约歌手接到了邀请、公司内部的某些中高层也收到了对方公司开出来的条件，钟冼潭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需要紧张，他只是认为【drea传媒】的老板不但有钱、任性，还非常的不理智。 耗费五千万台币为苏建信赎身，滚石做的也许是有些不太地道，可在商言商，这种情况在行业内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在滚石公司成长的历程中，见过太多唱片公司宁愿毁掉一个优秀歌手的前途、也绝对不会让竞争对手有机会将人给挖走的现象。 不过当时间到了八月初，钟冼潭徒然间就感觉情况真的是不对了。 因为滚石元老级的词曲作家、制作人兼歌手的李宗盛竟是从新加坡气呼呼的回来、连家都没回就冲进了他的办公室，说本已经同意签约滚石的马来西亚籍女歌手梁静茹，一夜之间就改了主意，已经跟【drea传媒】签了约！ “老钟，对方这是在釜底抽薪啊！而且我听说他们公司的总部就设立在我们公司的楼上，就连公司里只要是担当重任的员工都接到了对方的入职邀请，虽然目前还没出现人心浮动，可这简直就是耻辱啊！” 面对盛怒的李宗盛，钟冼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不过在他看来，这事情应该不是特别的严重，难道说对方截了一个滚石原本想要签下来的歌手、这天就会塌了？ 想到这里，钟冼潭失笑起来。“不要这么郁闷啦，即便是有成为歌手的潜质，那也需要有好的环境、好的歌曲、恰到好处的推广，才可以让一个新人站上舞台、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的。” “老钟！问题是时间太巧了！我到了新加坡听了她的现场就确定可以签下来，当时说好了第二天早上签约的，当时那小女生激动的都哭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就说已经跟【drea传媒】签了约……” 钟冼潭无奈的将双手一摊。“宗盛啊，去新加坡挑选新人是你的临时决定，公司里除了我就没别人知道这事儿了，总不至于是我泄露了你的日程、将你所看重的新人给签跑了吧？” 非常喜欢的有潜力的新人竟是一夜间被人挖走了，换了谁也不会开心，但怀疑钟冼潭通风报信、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李宗盛本人也是不相信的。 事已至此，被人‘截胡’的恼怒令李宗盛气不过才来找钟冼潭发泄一番的，因此只好坐下来闷闷的陪着他喝茶。 而在同一时间，被冈丽丽从马来西亚带过来的梁静茹，则是面对还在装修的新公司有种‘上当了’的震惊和恐惧。 见她走出电梯便止步不前，冈丽丽也能猜到是什么原因，于是便冲着过来迎接的艾米丽说。“能将她签下来真的很运气。前一天滚石的李宗盛已经表态愿意签下她了，要不是因为我带去的那份合约根本就是属于二线艺人、且还有着总公司提供的那首专门为她准备的歌曲，想必很可能这个小女生就会跟公司失之交臂了。不过她现在还不会说国语，但嗓音倒是有着点特别‘醇厚’的感性，我觉得总公司所提供的那首名为《勇气》的歌曲让她去演绎，没有三、五个月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冈丽丽不由得叹了口气，《勇气》这首歌她在前往新加坡前就试唱过，虽说歌曲的演绎难度并不大，可无论是旋律还是填词，都有着一种令人温暖的惬意和舒适，甚至让她自己都有些嫉妒眼前这个才刚满十九岁的小女生了！ 太幸运了！ 这么优秀的歌曲竟然给一个纯粹的新人去演绎，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浪费啊！ “梁小姐，【drea传媒】在台湾的分公司正处于筹建阶段，办公场所正处于紧张的装修之中，但对你的安排绝对会严格按照协议里的执行，所以请你不要怀疑【drea传媒】的实力，以及公司愿意为你所提供的一切！” 处于震惊中的梁静茹并没有将艾米丽的话听全，因此一时间也就红了脸，弱弱的开口问道。“不好意思啊，没想到公司正在装修，所以……” 心说眼前这个小女生倒是还不会去掩饰自己情绪，可以用‘毫无经验‘形容，艾米丽笑着示意她先跟上，便往总经室走去。“没关系的！当公司装修结束，你就不会再怀疑【drea传媒】的实力了，公司里的录音棚可是由迈克尔?杰克逊的御用团队所监造，将会成为亚洲最好的录音棚……” 低着头跟在后面，梁静茹觉得脑子很乱，等进了艾米丽的办公室这才弱弱的问楼下是不是滚石公司的总部？ 指了指脚下，艾米丽冷笑起来。“下面，就是属于滚石董事长钟冼潭的办公室！你我现在所站的位置，也许正巧就踩在了他的头顶上！” 梁静茹低下头看了看，双脚不由得立刻并拢，心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公司、这样的说辞？ “对了，目前公司为签约歌手所订购的专车和司机都还没到位，不过给你聘请的国语老师会负责教授你纯正的国语，因为公司里的练声房也没有装修好，且发声指导没有到位，所以在冈小姐不出差的情况下，你可以接受她的指导……” 说到这里，见梁静茹还是很懵的表情，艾米丽便将一台没拆封的手机和个信封摆在了桌上。“这是给你配备的手机，信封里有你电话卡和信用卡，在你正式发片前每个月的薪水是十万台币，在正式发片后每个季度的置装费是二十万台币。其他的福利都是参照二线歌手的，不过若是你遇上了特殊情况，也随时可以找公司借款，无息、但会在你未来的收益中予以扣除，有没有问题？” 作为一个新人，二线歌手的待遇已经是不可想象的了，因此梁静茹赶紧上前两步低声道。“呃……我还想问一下，公司除了那首《勇气》的歌曲之外，还有没有……” 对于从总公司发来的那些要求，艾米丽已经是麻木了，因此也就十分坚定的说。“会有的！既然总公司选择了你，那就一定会让你成为全亚洲最红的歌手，否则你觉得那份十年期的合约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获得？”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 “意外？惊喜？满足？还是说感觉到震惊？” 艾米丽的问题，让梁静茹颇感尴尬，犹豫了下才怯怯的说是震惊。 “在你发片之前，公司就已经为你准备了不低于一亿台币的储备金，如果你的唱片卖不到五百万张，那公司就一定是亏损的！业内的规矩、或者说是滚石的规矩，是歌手可以拿到百分之五，而公司给你的是从第三张唱片开始就升为百分之十，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尽快拿出你最好的状态，用你的努力去证明你自己，这才是对公司最好的回报……” 虽说那份长约中有着细节方面的规定，可听完【drea传媒】台湾分公司总经理艾米丽的这番解释，梁静茹还是被满满的幸福感所包围，她晕乎乎的随着艾米丽的司机下楼、坐进那宾利车离开，却根本没有注意到钟冼潭和李宗盛就站在百叶窗后，青烟目睹了这一幕。 同样站在楼上目送着宾利车离开的艾米丽，则是感叹完这个小女生的好运气之后，便拿起电话拨给了付正义，将双方见面的情况、以及冈丽丽对这个小女生的印象都汇报了一下。 虽然两天前就知晓梁静茹已经跟公司前了十年期的长约，但他还是被这时间的巧合而感到惊讶。“不是吧？就差了一个晚上？” “嗯，就是一个晚上！冈丽丽前天下午才找到人的，最终是连夜带着她回到了马来西亚、跟她的家长又见了面，这才搞定的！” 说到这里，艾米丽还是没忍住。“bss，为什么你会挑中这么一个小女生？” 付正义撇了撇嘴。“做好你份内的事！” 同样是撇了撇嘴，艾米丽叹了口气道。“好吧！你是bss你说了算……不过从滚石挖人可能会比较艰难，无论是滚石的签约歌手、还是滚石的那些重要员工，对于公司所开出来的条件都兴趣不大……” 梁静茹的招揽成功，让付正义松了口气，因此也就笑了起来。“怕什么！只要公司的第一张唱片可以大卖，滚石就算再坚硬，也是会被打败的……” 正文 第590章 近乎于愚蠢 不甘被讹诈，所以就动了怒。 可盛怒之下所做出的决定，很多时候在事后想想都是显得有些冲动的。 上一辈子冲动了，付正义就是去夜店多喝上两杯喝个半醉，然后带个挑个身材好、模样差不多的进时钟酒店，发泄一通。 可这辈子可以调动的资金多了，于是刚刚赚了点钱的【drea传媒】公司便没头没脑的悍然闯进了华语唱片市场，准备跟成立十八年之久、已然成为华语音乐界霸主的滚石公司死磕！ 古话说的好，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血流飘杵。 付正义倒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天子’的程度，但两千万美金在注入了【drea传媒】的亚洲分公司后经过计算，却被发现根本就不够用！ 滚石所在的大厦，虽说不算是台北单价最昂贵的写字楼，可若是想要将底下的这几层都买下来，耗费也就相当惊人的。 亚洲金融风暴七月份的时候还没有波及到台湾金融市场，所以参与金融市场交易的民众们还处于狂热之中，据说是恨不得能将口袋里的每一分钱都投下去，购买不断上涨的股票。 因此在得知滚石的租期是到明年的二月底，付正义也就让艾米丽以限制性条款跟大厦的业主代表正式约定，当滚石被轰出大厦、且无法在这条街上租到办公场所时，公司才会将几个楼层买下来。 艾米丽自然不清楚这背后的具体原因，但她跟业主代表的沟通到是相当简单，只用了一个‘公司需要寻找合适的银行办理物业购买的抵押贷款’为理由，就让业主毫不犹豫的站到了【drea传媒】分公司这一边，不但私下里去串联周边的写字楼业主，还主动帮艾米丽联络当地的银行，协调贷款的事宜，省了艾米丽很多的麻烦。 随着梁静茹的签约，付正义也就发现自己因为之前的愤‘动怒’而作茧自缚了。 苏建信的签约，是因为他给了对方一个很快就能发唱片的预期，并且在待遇方面也能够令他满意。 可轮到招揽梁静茹这个马来歌手的时候，滚石的招牌却远比【drea传媒】更吸引人，更何况梁静茹是马来西亚滚石公司最先发现的，还让她顺利进入了李宗盛的视野、并接受了其面试，还被认为是极可能会获得李宗盛这位华语音乐界‘教父’级大咖的培养和指点！ 所以最终能够截了滚石的胡、让梁静茹同意签长约的关键一点，就是付正义让冈丽丽带过去的那首歌曲。 《勇气》这首歌，是梁静茹当年的成名曲，无论是旋律还是内容，都堪称是‘治愈系’情歌的标杆！ 付正义当时也觉得，如果连拿出了这首歌都无法征服刚出道的这个才十九岁的小女生，那显然这个小女生也就不会因为某一首歌曲而改变她的入职选择了。 用一首歌招揽到一个歌手，证明这种方式的极其有效，可反过来也让付正义陷入了作茧自缚的苦恼之中！ 拿到了四合院的产权证、将艾伦送走之后，付正义就谢运鹏参股【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事宜谈了个框架，便立刻启程回到了邗州的老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静下心来回忆开始了所谓的‘谱曲填词’。 能够让梁静茹死心塌地的留下来，除了《勇气》这首歌之外，付正义还将《只能抱着他》、《爱你不是两三天》写了出来，虽说他觉得在旋律方面肯定还需要加工，但总比‘从无到’等着作曲者和填词者将这首歌创作出来要强。 给苏建信所准备的，自然是《死了都要爱》、《离歌》和《nenightinbeijing》这三首。 虽说《nenightinbeijing》这首歌曲里有部分女声京剧的唱腔，但付正义相信苏建信能完美的进行演绎，不过这首歌是几年前陈升所写、彭佳慧的原唱，因此在录入唱片之前是需要购买版权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苏建信得知自己的第一张专辑里将会有这首歌曲，竟是试探性的提出他想组织个乐队出来，于是在获得了批准后竟是将付正义记忆中的那个班底全都招揽了过来，这让得知其乐队成员组成名单的付正义，很是唏嘘感慨了一番。 既然苏建信还希望能够带着这些曾经陪着他在酒吧里驻唱的哥们一起，付正义便悄悄交代艾米丽在随行就市的基础上提高待遇，想要看看最终当‘信乐团’横空出世、大火成功之后，这个团队是否依然是团结且融洽。 两个签约歌手加上‘信乐团’的鼓手、吉他手、贝斯手、键盘手，【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签约艺人终于有了六个。 而完成了这些之后，艾米丽也将那份邮件里的其他人都找了出来，按照年龄的顺序开始接触、并进行招揽。 因此梳理了名单顺序之后，付正义便将注定会成为天王级明星的周杰伦作为了公司需要接触的第二个歌手。 当然了，属于他的歌曲自然是不能少的。 《双节棍》、《东风破》、《七里香》等歌曲在被写出来之后，付正义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一次性拿出来，因为这家伙本身就是个创作型的天才，过早的将这些原本就属于他的歌曲交给他去演唱，付正义总觉得会对他的创作能力造成损害，还不如顺其自然的让他自己去挖掘自身的潜力，成长起来。 应该还在新加坡某个工地上担任小工头的杜成义，付正义反倒是耗费了更多的工夫，因为他记得这个人对演唱执着但歌星非常的内向，所以《他一定很爱你》、《天黑》、《一个人住》、《你就像个小孩》、《坚持到底》这些歌曲也就都被写了出来，付正义准备按照他的情绪状态来决定何时交给他。 林俊杰的《江南》、《猪之歌》…… 李心洁的《同一个星空下》、《任性》…… 徐怀钰的《怪兽》、《向前冲》、《飞起来》、《妙妙妙》…… 詹雯婷的《lydia》、《千年之恋》、《flyaway》…… 以上的这些歌手，年龄都还不大，付正义大致还知晓其成名历程和未来的发展方向，鉴于本就不打算去盘剥和压榨这些将会光彩夺目的未来明星，付正义秉持着‘培养、推动但不干扰’的原则，以尽量不去改变这些人原本生活轨迹和未来发展的方式为出发点，给予所有签约歌手们最大的宽松，以便让他们能够获得更大的成就。 当然了，前世李雪瑶最为喜欢的新加坡籍歌手、被称之为‘音乐精灵’的燕姿，付正义则是在得知对方在学校里组建了乐队、且其父亲拒绝了华纳唱片的签约要求，便让冈丽丽带着《天黑黑》、《爱情证书》、《超快感》三首专属于她的歌曲去登门拜访，承诺会给予极高待遇、极宽松的环境且不干扰其学业和未来职业选择为条件，耗费了几天时间才跟对方签了份长约。 每个月都有底薪，每个季度还有置装费，想要得到声乐培训、那公司就会立刻予以安排，长约里的前置条件就只有一个，如果她想要唱歌、发唱片或者是进入娱乐圈，那【drea传媒】的亚洲分公司便会负责她演绎事业的一切，但若是她在三年后毕业时依然不愿意踏入娱乐圈，那么协议中的任何一项约束都将即刻失效！ 于是，这份只有付出却近乎于不需要付出回报的长约，也就让艾米丽觉得这样的合同简直就是‘近乎于愚蠢’，只有钱多的没地方话的傻瓜，才能想的出来！ 可艾米丽的质疑，不可能让付正义妥协，他认为这个小女生就应该享有这样的优待，即便说对方真的按照合约规定十年内都不出唱片、不踏入娱乐圈，那他也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所作的这个决定而后悔！ 不就是浪费点钱？ 付正义哪里又会在乎？ 因为时间进入到八月中旬，亚洲金融风暴已经显现出了威力。 新加坡股市，步入了漫长的阴跌。 韩国股市，开始了下跌。 日本股市，开始了下跌。 台湾股市，开始了下跌。 而香江股市，则是出现了两根突兀的大阴线，引发了是中级调整还是顶部确立的辩论！ 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耗费了一周时间搞定了诸多首的词曲，付正义觉得自己的脑细胞都要因此而死了一多半！ 不过如此的辛苦，所换来的便是分公司签约歌手数量的持续提升，虽说对于这些签了长约的歌手而言【drea传媒】并不出名、且连公司的营业场所都还没有装修好，但提前得到的那些属于个人的歌曲，却让他们觉得演唱事业的大门已经敞开，就等着他们走进录音棚、将歌曲录制出来了。 不过随着诸如安家费、保证金的不断支付，【drea传媒】的亚洲分公司的资金也就像是流水般的淌了出去，最初投入的那两千万美金，迅速化为了分公司里的各种设备、办公用具、装修款、接送签约歌手的专车、雇佣司机、保洁、保镖的支票！ 距离分公司正式开业还有近半个月，面对分公司如此的局面，身为总经理的艾米丽不由得越加担心了…… 正文 第591章 主题曲 艾米丽忧心于公司资金的不断减少，可付正义却根本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因为无论是纽约公司还是伦敦公司，又或者说是湾边证券的自营部门，每天所能够赚取到的利润可都是以‘过亿’美金来计算和统计的！ 而且，《公主日记》虽说才上映了不到五周，但北美市场的票房就已经超过了六千五百万，按照北美市场的票房规律预测，最终斩获八千万的票房是不会有问题的。 而这部电影的海外市场，最起码也能给这部电影贡献三千万以上，如此计算，跟福克斯营业公司所签署的那份对赌协议估计也就是到九月底便会开始执行，福克斯必须在对赌协议生效的十天之内，将《泰坦尼克号》电影的所有权正式移交给【drea传媒】。 不过被冠以了‘公主’头衔的坎蒂丝，也就因此而一夜间成为了美国娱乐圈的新闻头版人物，得益于戴维幕后团队的精准运作，媒体都给予了正面的肯定和极高的赞誉。 美国《综艺》杂志称坎蒂丝是明眸皓齿、肤白胜雪、笑容甜美的‘公主’，赞其有着奥黛丽?赫本式的优雅及朱迪?加兰式的明媚。 《电影评论》则赞扬坎蒂丝的表演带有浓浓人情味儿的喜感，即便是扮演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依然能竭尽全力、用骨子里极具亲和力的‘丑女心态’与美白富的公主身份炮制出让人啼笑皆非的矛盾感，乃是近年来不可多得的优秀影片。 《hllywdreprter》则称坎蒂丝是一个正在以‘火箭速度’上升的好莱坞演员，其未来成就无可限量…… 诸多的赞誉和歌迷、影迷们的推崇，让坎蒂丝在欣喜和兴奋之余，也终于尝到了苦头。 一个携带着她的专辑和影片dvd的男子，竟是打听到她会出现在斯坦福大学的篮球馆，便提前一天带着摄像机躲进了厕所，撬开天花板藏了进去！ 幸好保镖普特诺娃非常警觉，在检查卫生间时发现了这个家伙，一番搏斗将其制服。 还没有能够适应这种‘明星生活’的坎蒂丝，彻底给吓懵了，在警察将那家伙给带走之后，这才想起来要给付正义打电话。 电话里坎蒂丝哭诉，自从她回国不但公寓附近每天都有记者蹲守，就连出个门都有记者尾随，而刚刚发生的事件，那个藏在卫生间的人不但带着摄像机，还随身携带了匕首、绳索和封口胶，按照普特诺娃的说法这家伙要是觉得有机会甚至会实施绑架！ “hney呀！我真的受不了啦！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付正义首先想到的，就是【drea传媒】总部在纽约、可属于坎蒂丝的录音棚却是在旧金山，而坎蒂丝拍摄电影的摄影棚却是在洛杉矶的好莱坞，三地之间最短的距离也有数百公里，太不方便了！ 安抚受到了惊吓的坎蒂丝，等她情绪平缓了些付正义便问她是愿意常驻旧金山、还是干脆搬去洛杉矶？ “我没想到两张唱片加上格莱美奖的荣誉，都不如这一个月以来电影热映所产生的效果，我的歌迷们虽然年龄都不算大、但都非常的理智和克制！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啊……” 见坎蒂丝似乎有再次沉浸在恐惧中的迹象，付正义赶紧打断。“公主日记还会拍续集的，而你的第三张唱片我记得萨贝尔也已经在着手安排了，那些顶级明星们似乎也只是增加保镖数量、降低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次数，想要获得、那自然就需要放弃……” 付正义的提醒让坎蒂丝沉默了，因为类似的话题在东京时就已经讨论过多次了，于是她思索片刻便彷如是在发狠般的说自己还是搬去洛杉矶吧，那里的明星更多，想必自己受关注的程度一定会比留在旧金山要低不少！ 既然是坎蒂丝主动提出来的，付正义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旧金山虽说面积广阔，奚美娟所负责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在那里，而刘美佳所管理的湾边证券和佳美银行也在不断的发展，即便付正义觉得刘美佳还不知道坎蒂丝的存在，但彼此间的距离自然还是越远越好的。 结束了跟坎蒂丝的通话，付正义立刻给【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去了电话，要求他将办公室搬到洛杉矶，并给坎蒂丝寻找私密性强、安全性高的住宅。 作为【drea传媒】的执行总裁，冈萨雷斯倒是巴不得能回到洛杉矶、回到他所熟悉的好莱坞，于是便说他会跟坎蒂丝联络看需要什么样的房子，跟着便将话题一转，询问《怪物史莱克》的续集是否需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一部电影是否需要拍摄续集，是要看全球票房表现的。 付正义隐约记得《怪物史莱克》的第二部跟前作隔了三年，而第三部与第二部之间也是隔了三年，即便说《怪物史莱克》系列的票房是随着经济增长而不断提高的，但观众们的期待也是造就这个系列动画片热映的原因之一，所以并非是立刻就投拍第二部就肯定能大获成功的。 但既然冈萨雷斯提到了这个事情，付正义也就将《怪物史莱克2》的剧情抽时间写了个梗概，想的便是省的在剧本阶段梦工厂的编剧又搞出些什么幺蛾子。 不过当付正义准备将剧本梗概锁起来时，他徒然想起了《怪物史莱克》续集最后那头驴子所唱的歌曲：原本属于瑞奇的【livin\‘lavidala】！ 付正义会英语和法语，但他对西班牙语却是一窍不通。 不过不懂西班牙语也没关系，反正音乐是无国界的，而这个瑞奇?马丁会在98年世界杯期间一举扬名，其原因想必只要是对足球运动略有所知的人，就应该知道那首被称之为经典中的经典的世界杯开幕式上被瑞奇?马丁所演唱的【lapadelavida】、也就是翻译成汉语的【生命之杯】主题曲！ 若说世界上哪一首足球歌曲最能够让人心情澎湃、激动万分的，那自然首推这首由拉丁歌手演唱的98年世界杯主题曲了，在世界杯后，这首歌传播甚广，成为很多足球节目用来烘托气氛的第一曲目，歌曲中的鼓乐节奏和号角奏鸣颇为煽情，付正义尤记得当年世界杯举办的那段时间，学校里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听到‘g，g，g!ale，ale，ale!’这一句时，几乎都会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挥舞着手臂摇摆起来！ 心想若不是国足实在是让人提起来就唯有伤心，想必自己也不会只熟悉欧洲杯和世界杯、却对国内的球员只记得范志毅、郝海东、孙继海这些老将。 怔怔的瞅着摆在面前的剧情梗概，付正义犹豫了许久、内心也挣扎了许久，这才开始边哼唱、边将【生命之杯】的曲谱和歌词写下来，并在最后特别注明，这首歌曲需要使用到的乐器有吉他、竖琴、马林巴、沙球和鼓、小号。 修改、更正。 再修改、再更正。 不断的修改、不断的更正…… 重复了很久，付正义发现自己真的不具有成为音乐人的潜质，即便是脑海里有着【生命之杯】这首歌的全部，可写下来之后再进行检查，却总是跟原唱差点什么！ 烦躁，但却无可奈何。 在房间里转了无数个圈的付正义，最终放弃通过自己将这首歌原封不动的重现，看了下时间此时旧金山应该刚过了午夜，便将电话打给了坎蒂丝，告诉她自己现在需要她的帮助。 躺在床上的坎蒂丝，有些不满的抱怨。“hney呀，我刚刚敷了面膜，明天早上不行吗？” “这是一首肯定会轰动乐坛的好歌，我怕到了明天早上我会忘了曲调……” 将脸上的面膜一把扯掉，坎蒂丝高呼着稍等便冲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便将耳机戴上，这才让付正义开始。 theupflife（生命之杯） thisisthene（这便是它） nwisthetie（就是现在） dn\‘teverstp（不要停下） pushitalng（奋力向前） gttabestrng（自强自坚） pushitalng（奋力向前） righttthetp（到世界之巅） 当付正义唱到了这里，坎蒂丝已然是心醉神驰，而当他唱到副歌的部分时，更是站起身、不由自主的扭动起腰肢，似乎唯有这样，她才可以让自己那近乎于将要爆炸的激情释放出来，才可以令自己保持适当的冷静！ 一曲结束，付正义汗颜于自己的能力有限，顶多是将这首【生命之杯】原本应该具有的韵味表达了三成出来。 可坎蒂丝却是惊呼起来。“hney！难道说这是你谱的曲子？” 挠了挠头，付正义实在是不敢肯定这首歌是否已经被瑞奇所获得，于是便称这是根据某个拉丁舞曲所改编的，即便是你找公司将其完善了曲调、并发布了单曲专辑，也一定不要注明词曲作者是谁！ 坎蒂丝愣了下，极为郑重的开口道。“为什么？这么好听的歌曲，作曲者的权利必须得到保障！” 付正义心说我哪儿知道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啊？ 这首歌的原唱者是瑞奇?马丁，而词曲的作者是谁，总不能跑去问瑞奇?马丁本人吧？ 付正义犹豫且纠结了…… 正文 第592章 接踵而至 一个优秀且经过专业训练的歌手，是完全可以驾驭的住【生命之杯】这种节奏紧凑、曲调高昂且充满激情的拉丁歌曲的。 加拿大音乐制作人萨贝尔，对此是深信不疑的。 不过遭遇‘绑架威胁’才一天的坎蒂丝将她所录下的【生命之杯】de交给她时，她还是彻底惊呆了。 浓郁的拉丁舞曲风格，非但不符合坎蒂丝之前的演唱风格，也不符合公司为她所打造的公众形象！ 说的简单直白一些，就好比原先是唱蓝调的，可却徒然拿起话筒便唱起了雷鬼风格的歌曲，浓郁且强烈的违和感任谁一时间都是无法接受的。 因为这首歌，坎蒂丝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见萨贝尔刚开始听便满脸的震惊，她不由得掩口而笑，等对方拿下听完摘下耳机这才说。“萨贝尔，这首歌在曲调方面还需要进行适当的修饰和润色，乐器方面需要有吉他、竖琴、马林巴、沙球和鼓，以及小号！” 没有理会坎蒂丝的提醒，萨贝尔摇了摇头才从愕然和震惊中摆脱出来，想了想才认真道。“坎蒂丝，这是一首激情澎湃、令人热血沸腾的足球歌曲，难道说公司想要让你往拉丁音乐方面发展？” “我也不知道原因，不过这首歌真的很棒！不过bss……呃……不过公司并没有说会让我往拉丁音乐方面发展，我倒是觉得可能只是为了响应世界杯组委会的主题曲全球征集……” 坎蒂丝察觉到说错话而支吾起来，萨贝尔神情间显露出了一抹无奈。“坎蒂丝！以后说话要注意点呀，外界媒体对于你前两张专辑风格的不同一直就在猜测和怀疑，付先生似乎很不愿意出现在聚光灯前的！” 后怕的吐了吐舌头，坎蒂丝将钢琴盖掀起便央求萨贝尔演奏、自己试唱。 萨贝尔不由的莞尔。“坎蒂丝，这是一首几近完成的歌曲，想要找出里面需要修改的细节需要时间和精力，远不是弹几遍就能够找到错漏和瑕疵的……” 一想到昨天对这首歌曲的舞蹈风格，坎蒂丝的脸就有些烧。“问题是这首歌的单曲专辑希望可以在两周内发行，而v应该是在九月底送往世界杯组委会去的，时间方面我真的没办法不着急……” “这么急？” 萨贝尔的惊呼让坎蒂丝越加的无奈，说自己试唱完后就要去找排舞指导，这曲风是拉丁风格的，跟自己之前所演唱的流行摇滚、乡村音乐完全不一样！ 萨贝尔坐在了钢琴前，活动手指的同时笑道。“坎蒂丝，为你写歌的是天才，是一个才华横溢到令我已经完全丧失了信心的天才，这首拉丁歌曲要是他所写出来的，我觉得明年的格莱美一定愿意颁发奖项给他的！” 坎蒂丝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根本就不愿意出现在公众的面前，又怎么可能会愿意拿什么奖项呀……” 明白坎蒂丝所说的‘他’是谁，萨贝尔不由得惊讶且赞叹，将坎蒂丝手写的曲谱摆好，滑动着琴键示意坎蒂丝可以准备了。 站在镜子前的坎蒂丝扭动起腰肢、挥舞起双臂，一开始她的动作有些僵硬，但进入到了【生命之杯】的副歌部分，那澎湃的节奏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适应和调整。 边弹边记录着曲调里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萨贝尔在一曲终了之后不由得鼓掌赞叹道。“坎蒂丝！如果在演唱时你的动作能够更加有力、幅度能够再大一些，我保证你可以充分调动起现场的情绪，想不到你学的艺术体操可以用在这里，太完美了……” 还在尝试着挥动起双臂、扭动起腰肢，坎蒂丝心想那家伙本来就是个天才，只可惜他真的是不愿意站到聚光灯下、接受属于他的荣誉！ 想归想，但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即便萨贝尔知晓自己所说的‘他’是谁，但无论是在公开的场合、还是私下里，坎蒂丝都是不会承认的，一方面是因为她的保守，另一方面则是源自于在她正式踏入娱乐圈的时候，对方就曾经明确的告诫过她，如果不希望以后失望和遗憾，那许多事情就只能‘做’但不能‘说’！ 想到这里，见萨贝尔已经开始对乐谱尝试着进行修正，坎蒂丝也就离开了房间，准备按照付正义所交代的表演形式，去找团队的排舞指导设计出更具视觉冲击力、能最大限度调动现场情绪的演唱方式，并将这首歌曲的v计划予以提前。 坎蒂丝在充满激情的忙碌着，可待在邗州的付正义想要享受所剩无几的假期的愿望，徒然出现了化为泡影的可能！ 负责伦敦基金公司的郭建民，原本已经跟迪可玛城堡的拥有者谈妥了一切，可也不知道是因为哪一方面出了问题，持有迪可玛集团股份的股东拒绝了萨路塞斯家族的回购请求，并声称这笔交易会损害小股东权益，保留向法院申请判定该笔收购无效的权利！ 得知这个消息，付正义自然是不明白为何收购迪可玛集团的这笔交易会出问题，于是便让郭建民将事件的情况予以整理。 上百页的情况说明中，涵盖了牵涉到的相关法律条款和各种规定，也有着那小股东的具体情况调查。 持有迪可玛集团百分之八十五股份的萨路塞斯家族，早在一个月前就跟对方签署了备忘录，准备在收到由郭建民设立在法国的公司所支付的定金后，便以溢价三成的方式对这部分股权进行回购。 而提出抗议的这小股东实际上是lvh集团的某个控股公司，其管理者和实际控制人为伯纳德，目前的法国首富。 三亿多美元的整体收购，萨路塞斯家族需要额外付出一千多万美元的代价对其所只有的股份进行回购，不可谓是没有诚意促成这笔交易，但可惜就是因为之前的整体购买协议中的保密条款，给了伯纳德予以攻击的借口，徒生波折。 这次收购而涉及到的法律条款，付正义没时间去逐一的厘清，于是便在看了情况说明后便打电话给郭建民，询问目前的状况。 “bss，说的直白点，就是因为萨路塞斯家族不愿意承担将‘波尔多地区二级酒庄出售给非法国籍收购者’的恶名，这才引起了伯纳德的怀疑，进而在调查后得出了收购方乃外籍、且并没有经营酒庄能力的结论，现在他以‘公开’这笔交易为威胁，要求萨路塞斯家族要么提升溢价幅度，要么就是以目前的价格将迪可玛集团卖给他……” “萨路塞斯家族是什么态度？” “骑虎难下！定金已经入账，我们的收购已经生效。除非我们无法在限期内缴足余款，否则萨路塞斯家族无法单方面终止协议！目前他们所面临的问题，要么就是毁约支付五千万美金给我们作为赔偿，要么就是提高给予伯纳德所持股份的溢价，否则就可能会需要面对法国公众的质疑，甚至是背上‘卖国贼’名声的局面……” 听到这里，付正义不解。“那这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萨路塞斯家族希望作为幕后购买者的您，能够跟伯纳德的股权代表见面……” 察觉到郭建民的语气很是古怪，付正义越发的奇怪了。“跟我见面？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幕后的购买者？而且跟我见面的目的何在？难不成要跟我谈判？何况现在遭遇麻烦的可不是我，而是迪可玛集团的拥有者萨路塞斯家族，这笔收购就算是伯纳德要上法庭，他也不可能推翻已经达成的交易，顶多到最后我们收到一笔不菲的赔偿金、不买不就结了？” “bss，并非是伯纳德本人要跟您见面，实际上是他的股权代表，一个年轻的女孩……” 郭建民的吞吞吐吐，让付正义有些不耐烦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哎，bss！我真的说不清楚啊，萨路塞斯家族将告诉我，说无论这笔交易能不能达成，伯纳德的股权代表都希望可以跟您见一面，而且保证对方是带着善意的，并且对方为了这次见面还会提供一个关于‘兽首’下落的消息，我记得您在美国那边因为购买兽首而跟法国另一位富豪产生了冲突……原本我是拒绝的，可对方说可以由您选择见面的地点和时间，无论是金陵、还是说魔都，都没有问题……” 付正义茫然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法国首富伯纳德想要查清楚一笔酒庄收购交易的内幕，显然不会特别的困难。 整体收购迪可玛集团的是设立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的【fl国际控股公司】在法国成立的一个壳公司，所以即便是伯纳德通过调查掌握了郭建民所在公司、甚至是他个人的情况，也绝不可能查清楚自己在英属维尔京群岛、开曼群岛设立的那些个离岸公司的真实情况，也就更不可能断定自己就是这些公司的幕后控制人啊？ 正文 第593章 股权代表 立秋都已经好多天了，可秋老虎却愈发的猖狂了。 知了不厌其烦的在高唱着，太阳直晒的柏油路估计可以煎熟鸡蛋。 来自于法国首富的要求，最终付正义还是决定接受。 并非是出于对法国首富的忌惮，又或者是担心购买迪可玛城堡的计划会失败，仅仅是因为对那‘兽首’下落的好奇。 十二兽首，虽说是当年流失海外的珍贵文物，但即便是以‘文物’来定义的话其价值也不应该超过百万，可当民族情结被公众舆论所绑架之后，就算是一根鸡毛也可以卖出天价的。 用上百万美金买一个兽首，还是将上百万美元给予那些国内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付正义觉得两相比较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但既然法国首富的股权代表带着关于兽首的讯息过来见面，付正义也就无所谓抽出一天的时间，跑趟金陵。 正想着伯纳德的股权代表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开车的方大刚徒然点了脚刹车、将车速放慢，示意付正义向右边看。“正义，那人是不是你同学？” 向那边一瞅，付正义可就乐了。 前世跟自己认识了近三十年的死党佘海波，正穿着金陵饭店的制服、顶着个烈日在给花圃浇水，整个人似乎就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衣服上都可以清晰的看到盐霜的痕迹。 付正义否决了方大刚想要将车开到他身边的建议，等进了金陵饭店这才解释说这种情况过去打招呼，一定是会让对方尴尬的，还不如等会再说。 方大刚似有所悟，随着付正义往咖啡厅走的时候才说着说，这是不是所谓的朋友间的相处之道？ 坐下来招呼服务员过来，付正义便解释道。“算是吧，春节前我们几个人还坐在一起吃河豚的，他在这边实习也差不多有一年半了，临近期满的这时候我坐在车里、他站在日头底下忙活，总归是不合适的……” 方大刚一脸的佩服，感慨起来。“哎，还是文化人懂得多，公司现在规模大了、效益也好了，可下面的销售员一个个脾气也都大了起来，搞的我这段时间头疼的很，不知道是该下狠手整治、还是继续维持以前宽松？” 问了下邗州雨瑶的情况，付正义这才知道张文武回来后坚决不肯接管公司，甚至去公司露了面就再也不去了，正准备跟华云芳办完婚事便重新搞点生意。 付正义很是不解。“怎么会这样？” “我猜是跟华姐有关，邗州雨瑶规模大了、盈利能力强了，武哥一回来就接手，怕让下面人觉得他是来摘桃子的……” “这不是胡扯？” 方大刚小心的瞄了付正义一眼，见他似乎是真的生了气，赶紧补充说要不是你打电话过来说要来金陵，我们都不知道你已经回到了邗州，公司上半年的利润就已经超过了最初的投入，所以武哥想找时间坐下来聊一聊，看是不是该将之前那些给公司投了钱的人交代一下？ “撤股？” “武哥最初拿出来的那些钱都是凑的，其中有几个觉得公司发展的这么好、但利润基本上都给了下面的员工了，所以觉得这样不合适，去年就找我谈过，那时候武哥还在里面我就拖了拖，没想到武哥在公司露面后他们几个就去找了武哥，希望将最初的投资撤出来，他们几个想要自己搞点生意……” 不等方大刚说完，付正义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是不是这几个人说服了武哥、准备拉着武哥一起出来搞？” “武哥没同意。但那几个人是横了心准备做手机专卖的，私下里还跑去魔都跟美达公司的郭经理谈了下，想要从美达公司拿其他手机的代理，但被拒绝了！” 付正义心里一松。“想走的留不住，想撤资的那就找个时间结算一下，别让这些曾经愿意拿钱出来跟武哥搏一把的弟兄们产生什么想法！” 方大刚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正义，问题是他们几个出去之后必然会对市场造成冲击，邗州手机专卖店已经多了两家了，要是再增加市场可就比较难控制了……” 付正义笑了起来。“担心这个？他们不去做、还会有其他人做的，怎么可能挡的住啊……” “还不是穷怕了！”方大刚自嘲着苦笑起来。“再说了，两年前可没想到卖手机能赚这么多钱，外面人不清楚情况，可公司内部的这些人都是清楚的，所以才想着是不是该控制下市场……” 付正义心说你没见过一条街上有数十家手机专卖店的情况呢，这个行业注定在几年后就会进入充分竞争的阶段，想要阻止别人经营又怎么可能？ “好聚好散！人与人之间不能为了钱而生分了，更何况邗州雨瑶的成长也离不开大家最初的努力……” 方大刚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站起身便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付正义看了下时间，这才是下午两点三刻，约的人是三点见面，于是便喊服务员泡壶绿茶、拿份水果过来。 服务员刚走、一阵香风袭来，跟着在付正义耳边响起的就是愤怒的斥责声。“还真的是你？你简直是太过分了！” 转过脸一看，付正义不由得愣住了。 站在一旁的这个拎着个lv包、穿着职业套装的高挑纤瘦女子，竟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被称之为‘芦柴杆’的德尔菲娜。 怒视着付正义，德尔菲娜觉得自己要被气晕了，指着他便继续道。“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吗？你这是商业犯罪！你从我这里了解到了迪可玛城堡的情况，立刻就动手实施收购，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啊……” 付正义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我记得你是在麦肯锡任职……” 德尔菲娜越加愤怒了。“我在哪个公司跟你无关！你怎么可以利用我？” 付正义示意她先坐下，视线落在了她的lv包和腰间那条金黄色有着‘lv’标志的纤细腰带，当即可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由得试探道。。“不会这么巧吧？你是伯纳德的女儿？” 德尔菲娜满面的骇然，似乎想掉头就走，但紧跟着便是勃然大怒。“你调查我？” 付正义笑了。“你父亲不一样违反了商业道德、对购买迪可玛集团的法国公司进行过调查？你可别说购买迪可玛集团的公司资料是随便谁都能搞到的……” 德尔菲娜的神情一滞，紧咬着下唇思索片刻，这才彷如是赌气一般打开皮包，将一份资料拿出来扬了扬便摆在了桌上。“这是龙首的下落，我父亲希望你能够放弃这笔交易！” 付正义双手一摊，看都不去看那份资料。“没得谈！” 德尔菲娜瞪大了双眼。“你不是因为这些兽首跟亨利结了仇？” 付正义有些懵。“难不成这些事情你那首富老爹都调查过？” 德尔菲娜得意的撇了撇嘴。“旁人也许不清楚，可我父亲跟亨利可是竞争对手，彼此之间的这些事情怎么会不知道？” 付正义心说这样的解释倒也合理，于是便用手指戳了戳桌上那份资料正色道。“别说只是提供龙首下落的讯息了，就算你现在将十二个兽首都摆在我面前，收购迪可玛集团的协议也是不会撤销的，彼此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即便你老爹是法国首富，也不能让我舍弃上亿美金的赔偿金，更拿不出可以打动我放弃迪可玛集团的其他条件，我怕你要无功而返了！” 带着任务过来，德尔菲娜也清楚她老爹是有些异想天开，于是便从包里又拿出了厚厚的一摞资料，推给了付正义。“那换一个酒庄成不成？” 拿起资料翻了翻，全部都是法国的酒庄。 有大有小，甚至于里面还有三个也是属于波尔多产区的二级酒庄，估值虽说都没有迪可玛城堡高，但也都有着自己的酒庄品牌和面积广阔的种植园。 见付正义越看越是认真，德尔菲娜不由得松了口气，见服务员送了绿茶和水果过来，便给自己点了杯矿泉水。 十多分钟后，将资料里面的酒庄资料看完，付正义这才将资料又推给了德尔菲娜。“不好意思，这些酒庄虽说也都不错，可当时购买迪可玛集团的原因就是因为其拥有一座那座家族城堡，我对红酒没什么研究，也没准备在红酒市场上发展，所以……” 德尔菲娜急了。“付！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只要你同意，这些酒庄无论是一个还是两个，我父亲都可以亲自出面去帮你购买下来，无论是价格、还是交易条件，都保证远比你购买迪可玛集团要合理，而且还不会遭受到法国民族情绪的冲击，蒙受不必要损失……” “哈！我还真不怕威胁！个人财产在法国不是受法律保护的吗？我觉得迪可玛城堡一旦属于了我，那任何试图破坏或者攻击的行为可都是违法的！你不是准备告诉我说法国民众的‘民粹份子’敢于强行破坏我的个人财产，又或者是法国即将爆发战争吧？” 正文 第594章 自信 双方的会面，用不欢而散来形容，应该是没毛病的。 在德尔菲娜看来，她都不惜放低身段、软声求恳了，甚至还隐晦的表明了迪可玛城堡将会是她的婚房、且属于她成年后所最期待的一件礼物，可眼前这个可恶的华夏人却依然不愿意满足她的小小愿望、放弃对迪可玛集团的收购。 芦柴杆就算长得再漂亮，得知其是法国首富的独女之后付正义也就越加的没了想法，本着就事论事的原则，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苛刻，只要德尔菲娜可以提供一个拥有能住人的城堡、且不低于三级的法国酒庄进行置换，他就完全可以放弃对迪可玛集团的收购。 将五十法郎的钞票丢在了桌上，愤而离去的德尔菲娜觉得自己主动要求过来进行协商的想法简直就是糟透了，她需要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喝上一杯冰镇的红酒，才能够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等她愤而起身离开，方大刚这才走了过来，站在德尔菲娜之前站的位置比较了下高度，有些愕然。“正义，这女的怎么可以这么高啊？” “不穿鞋估计都有一米八以上，要是她再穿上‘恨天高’的话，一般男人连靠近她的勇气都没了……” 方大刚用手又比划了一下，仰着脸瞅着自己所比划出来的那高度，他的脸就越发的黑了，赶紧坐下来苦笑。“恨天高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是女人应该穿的，睿芮也买过一双，可穿上之后就跟踩着高跷一样，路都不会走了……” “能穿‘恨天高’的女人要么就是对自己的身材有自信，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平衡能力有自信！当然，还有一种就是那些需要走t台、不得不穿的女人了……” 付正义说完自己也就笑了起来，他想到的是现在网络还不发达，不然任谁看过那些可以娱乐大众的t台走秀‘失误’集锦之后，对于这些个原本身材就高挑、却还喜欢穿着‘恨天高’让女人，就只剩下了同情和怜悯了。 方大刚咂了咂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我个头也不算低了，可要真跟这种穿着‘恨天高’还能行走自如的女人站在一起，估计也会觉得自卑的……” 从女人的谈起， 方大刚只知道到金陵是付正义要来见个人，但什么原因只要付正义不主动说他也不会问，于是从女人的‘恨天高’开始，话题就转到了邗州雨瑶的未来发展了。 邗州雨瑶目前拥有三个品牌手机的省级代理，不过随着gs数字手机的第一千万个用户在江省诞生，专卖店的利润也就越加的明显，这让方大刚觉得应该增加代理的手机品牌数量，并借助于之前的资金积累在更多的地方设立直营店。 “我觉得先期的圈地是发展的必然，但手机的暴利时代终会过去，所以应该着手跟厂家共同建立售后服务网点、以提升服务帮助厂家占领市场，甚至于采用‘买断’或者是‘包销’的方式获得更大的议价权，最终以‘薄利多销’以驱逐水货机和那些不具有资金实力的商家……” 手机销售的未来发展，付正义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但想要做到将水货机跟资金实力低的商家驱逐出去，却绝对不会容易。 但早一些走出邗州去‘跑马圈地’，倒是符合以后所出现的那些‘手机连锁’品牌店的发展趋势，因此付正义也就捡着自己所知晓的，以‘猜测’的方式告诉方大刚，以后可能会在省级城市出现大型的通讯批发市场，而地级市则应该是出现手机大卖场，而县级市则是出现手机一条街。 “连锁店的方式应该是正确的，销售和售后也必然是要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议价权的获得是需要能够对销量有充足把握才可以做到，另外我记得年初你就说是要去跟诺基亚谈省代的，目前进展如何？” 方大刚苦笑了起来。“去年据说达到了业内的销量第一，所以想要拿省级代理的要求就极为的苛刻，最头疼的就是占用的资金量很大，所以一直都在犹豫……” 方大刚有顾虑是正常的，但诺基亚的辉煌会延续多少年付正义可是还大致记得，因此也就笑道。“别犹豫了！能拿就赶紧拿下来，爱立信卖不了几年的，诺基亚的手机质量有保证，既防摔、又耐用，着急了还可以当板砖来防身！” 方大刚哈哈大笑了起来，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付正义那同学正耷拉着脑袋从落地窗旁经过，便提醒付正义注意。 跟德尔菲娜的见面绝对是属于不欢而散的类型，因此转过脸看到了佘海波，付正义也就示意方大刚结账，自己站起身迅速跟了上去。 沿着咖啡厅外的走廊转了两个弯，走在佘海波前面的那人到了写有‘厨房重地、来宾止步’的门前便停了下来，揪着佘海波的衣领便骂道。“佘海波！你的实习期还没结束呢！不遵守规定偷溜去网吧是要被挨处分的！你难道想要背上个‘不合格’的评价滚蛋不成？” “赵领班，我可不是旷工，更没在工作时间偷溜，我自己的休息时间……” 不等佘海波的话说完，那赵领班便勃然大怒，挥手便是一耳光。“涨本事了是吧？还敢顶嘴？我告诉你说！只要你还在我的客房组，我说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不然老子现在就将你退回去！” 左脸上多了几道指印，佘海波被打懵了。“赵领班！能不能讲点道理？客房组安排的活儿我都做了，昨天打扫厕所这种活儿我都没吭声，大热的天让出去给花圃浇水我也认了，怎么就……” 啪！ 又是耳光！ 赵领班的声音提高了不少。“老子说你错你就是有错！不想被退回去就给老子安生点！” “你……你凭什么打人……” 啪啪之声不绝，付正义所听到的就是那赵领班的破口大骂，佘海波那带着颤音的质疑！ 躲在拐角付正义的赶紧冲了过去，一看是这种情况他可就怒了。 佘海波正用手捂着脸，可那赵领班却是揪着他的头发左右开弓猛扇耳光，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 上去一脚便踹在那赵领班的腰眼上，对方一个趔趄便撞开了那推拉门跌倒在，付正义跟上去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膝弯，将他的左臂反拧压住其后颈令赵领班的侧着脸抵着墙，随手抓起一旁清洁车上的塑胶拖鞋，便照着他的右脸猛抽！ 佘海波见是打人的是付正义就愣住了，脸色一变站起来便想要去阻止，但结完帐跟过来的方大刚一把将他给拽住，冲着他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便站在一旁看着。 “谁啊！老子都敢打……” 挨了揍的赵领班半边脸被抵在墙上、还被那鞋底抽着嘴巴，虽说暂时挣脱不得可嘴上却不肯吃亏，更是破口大骂了起来。 付正义厌恶其骂的肮脏可就下手不再留情，片刻后这家伙就熬不住开始了求饶。 付正义心火稍消，正想松手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在靠近，于是拽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向下猛的一扯，便将他的衬衫给扯烂了。 从里面跑出来的是个身穿经理制服的中年人，一看赵领班被人按在墙上挨打，可是被唬了一跳，赶忙冲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们员工扯烂我的衬衫连个道歉都没有就想溜，你说我要不要将他给逮住……” 付正义的话没说完，那赵领班便嚷嚷了起来。“快叫保安啊！我是莫名其妙被打的……” 付正义就稍稍加了点劲，脸在那墙上被蹭了下的赵领班话没能说完竟是咬了自己的舌头，于是疼的更是嗷嗷直叫。 见赶过来的这个老周在犹豫，付正义可就冷笑了起来。“报警吧！故意损坏他人财物，警察来了正好处理！” 见付正义个子高、而方大刚是格外的健壮，虽说有几个厨师从里面也冲了出来，但老周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情况便双臂一张将厨师们给拦住，冲着付正义说。“就算是报警，那你也要先将人给松开吧？” 一脚将赵领班踹了个跟头，付正义转过脸便让方大刚打电话报警。 老周见赵领班从一个厨子手里夺了把刀，可就赶紧将他往身后一搡。“这位先生，您看能不能先别报警啊？有什么事儿去保卫科先说清楚，就算是真的需要赵领班给您赔礼道歉、赔偿您的损失也别将事情闹大，如何？” 见事情眼看着就要闹大了，佘海波赶紧凑到付正义耳边低声道。“正义，别去保卫科！包围科长就是这家伙的姐夫……” 老周一过来就注意到了跟方大刚站在一起的佘海波，见他跟付正义嘀咕，可就毫不客气的骂了起来。“佘海波！你要是胆敢说谎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既然这个老周跟赵领班关系不错、而保卫科的科长又是这个赵领班的妻舅，付正义哪里还会想着去保卫科解决，掏出手机拨通了王祖强的电话，问他金陵饭店这地界是属于哪个派出所管的？ 王祖强愣了下，便愕然问道。“付哥？你在金陵饭店？我就在上面的旋宫跟人谈事儿呢，你在几楼？我立马下来找你……” 正文 第595章 唯你是问 保卫科的干事带着人刚将付正义几个给围住，王祖强就到了。 王祖强是金陵饭店的常客，那保卫科的干事远远的就认了出来，颠颠的跑过去赶忙问是个什么情况？ 将挡在通道里的保安给驱散，王祖强走进去见那赵领班满嘴是血、手里还抓着根擀面杖，而付正义被方大刚挡在身后虽说不像是吃了亏，可衬衫最上面的两个纽扣都被扯掉了，脸当即就沉了下来。 跟在王祖强后面的那保卫科干事将最先赶到现场的周经理叫过来问了情况，王祖强得知是付正义动手揍了人，可就直接带着付正义往外走。 一手拿毛巾捂着嘴、一手拎着擀面杖的赵领班还想要拦，被那保卫科干事一瞪眼便耷拉了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了，眼睁睁的目送着一帮人离开，这才哭丧着脸问怎么回事？ 保卫科干事一指头就狠狠戳在他脑门上。“你小子惹谁不好？你敢招惹这人的朋友？你丫的活腻歪了！告诉你说啊，这事儿要是人家追究起来，别说是你了，就是你姐夫都要卷铺盖滚蛋！别说我没关照你，赶紧找你姐夫去想办法补救……” 带着付正义进了电梯，一直都绷着的王祖强这才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付哥，这种人也值当的你亲自动手？就算是大刚动手都太给那小子的脸了吧？” 事关佘海波的面子，付正义哪里肯说具体的情况，等随着王祖强进了旋宫便拽着佘海波到一旁，问他今天这是个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啊……那家伙是客房部的领班，之前还好好的，前天徒然逮住我去网吧的事儿不放，我还有大半个月就可以走人了，不碍事的……” 付正义不由得疑惑了。“休息时间他管不着啊？怎么可能揪着这事儿找你的茬儿？” 佘海波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实话，付正义即便是有心帮他也没辙，正头疼着，一个穿服务员制服的女孩却从外面跑了进来，瞅见佘海波便冲着他勾了勾手指，掉头就又跑了出去。 付正义都没瞅清楚那女服务员的样子，可佘海波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说了个‘等会再说’便拔腿往外跑。 付正义还想要跟上去，就坐在靠近门口的王祖强却站起来将他给拦住。“付哥，你就告诉我你这同学的名字，只要将管他们的人叫过来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付正义心想追上去也很难靠近、更听不到些什么，也就只好站定下来说。“估计是个人问题……” “嗨！这边的情况我太清楚了，实习生的个人情况也是有人负责管的，别说是谈对象这种事儿了，就算是两个之间有什么矛盾，负责管的人都是清清楚楚！听我的，没错！” 既然王祖强这么说，付正义也就将名字报给了他。 王祖强打了个电话，五分钟不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女人便一路小跑着从外面进来，扫了一眼里面的情况，便满脸堆笑的跑到王祖强面前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王祖强板着脸冲着付正义一努嘴。“我朋友需要知道你们这边一个实习生的情况，只要你知道就全告诉他！” 见王祖强似乎也不认识这女人，付正义便带着她坐到了旁边，问那客房部赵领班跟佘海波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女人犹豫了下，瞄了一眼已经坐下来的王祖强，这才说赵领班是保卫科科长的妻弟，听说是看上了佘海波在后勤组的女朋友田蕴涵，所以就将佘海波从后勤组给调到了他的客房组。 这种狗血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死党的身上，付正义可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那田蕴涵怎么想的？” “说实话，田蕴涵这小妮子心挺大的。这临近实习期期满、需要饭店给实习生们下实习结论的关头上，田蕴涵这小妮子是出于什么考虑我不清楚，但有人见她跟赵领班出去吃宵夜的，所以到底她跟佘海波之间是怎么个情况也就不好说了。不过佘海波应该还不清楚这个……” 谢过这胖女人，付正义等佘海波回来这才知道，那田蕴涵竟是跑过来怪他将赵领班给打伤了，非要逼着他过去给赵领班道歉！ 见佘海波被气的脸都白了，付正义便奇怪道。“你不是说田蕴涵在这边上大专吗？她怎么也穿着这边的制服？” 佘海波的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田蕴涵要求的，她虽然是本地人，但之前是在状元楼跟自己一起实习的，后来也就随着自己一起调到了金陵饭店，实习期还有三个月才能结束。 明白了原因，付正义可就大致明白为什么自己对这个田蕴涵毫无印象了，于是便将话题转了回来。“你还有半个多月实习期就满了吧？” 佘海波耷拉着脑袋。“嗯！一年半的实习期，实习结论牵涉到回去之后的定岗、定级，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早就将那丫的揍到生活不能自理了！” “定岗定级？怎么个意思？” “我们这一批人是邗州三星级的京华大酒店的委培生，回去后到底是定在管理岗位、还是继续待在服务岗位，可全凭这个实习结论的……” 佘海波说自己高考落榜后他家里给他跑了门路，这才得以进了邗州京华大酒店的筹备组，总计有一百多人被分散在金陵六个星级酒店里轮换着实习，大家都等着国庆节邗州京华大酒店开业好进去上班。 付正义记得前世他这个死党就是走了这么一条路，他回到邗州京华大酒店直接进了管理岗位，干了三年就被破格提升为经理，后来邗州有个四星级酒店筹建，他愣是舍弃了邗州京华大酒店的工作跳了槽，等四星级酒店开业就直接成了高级经理，之后便算是安稳了下来。 付正义心想这世界可也真小，要不是今天正好撞见了之前那一幕，想必最终的结果就是佘海波忍了下来，也许之后就跟田蕴涵分了手，拿着比较好的实习结论回了邗州，按部就班的开始了其职业生涯。 “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你准备怎么着？” 付正义的问题，让佘海波有些苦恼的抱着头喃喃道。“还能怎么着啊？先跟上面申请调岗，要是那混蛋不松口，那我的实习结论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付正义继续问。“你那个对象怎么办？她愿不愿意跟你回邗州？” 佘海波一脸的茫然。“她不想跟我去邗州啊！这里可是金陵、江省的省会，这边的机会那么多，跟我回邗州她的工作都不好找的……” 真相已经大白，付正义也清楚佘海波的性子不是那种遭遇些挫折便就此消沉的人，何况他踏入社会后就显现出不俗的交际能力，不管是在哪儿他都可以很快的适应，于是便问道。“那你到底是想不想她跟你回去？又或者说要是有机会你能留在金陵，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佘海波似乎是要开口，可犹豫了会儿还是嘟囔说自己是家里的独子，留在金陵也不是个事儿。 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付正义拍了拍佘海波的肩膀让他先考虑一下，这才站起身坐到了王祖强面前，喝了口水便问他跟金陵饭店的领导熟不熟悉？ 王祖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嗨！别说你同学已经在这里实习了一年多了，就算他什么都不会，那个单位没些个什么能力都没有、但一样可以拿高工资、当甩手掌柜的岗位？一句话的事儿！只要不是关键部门，一个副职分分钟给你这同学安排妥！” “问题是刚刚被我揍了的那人是这边保卫科科长的妻弟，我对这边的情况可是什么都不清楚……” “付哥！这些个小事哪里需要劳烦你开口啊？给你同学安排岗位我直接找这边的副总，以后不说是可以在里面横着走了，但副总以下我保证没人敢招惹你这同学！再说了，我王祖强的面子虽说赶不上我老爹，可在这金陵饭店就连总经理也要给我三分薄面的……” 说完王祖强唯恐付正义不信，掏出手机便拨了个号码，一接通便嚷嚷了起来，说这边保卫科科长的妻弟惹了自己的小弟兄，你看着办吧！ 不到十分钟，嘴角血渍都还没擦干净的赵领班就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掐着后脖颈提溜着进来，走到佘海波面前先是左右开弓、狠抽了赵领班几个耳光，跟着便逼着赵领班给佘海波鞠躬道歉，最后还低声低气的请他高抬贵手，给自己妻弟一个机会。 佘海波早就被惊呆了，等那五大三粗的保卫科科长又要去扇赵领班的耳光，这才赶紧站起来将他给拦住，转过脸瞅着付正义，一脸的骇然。 王祖强冲着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勾了勾手指，等他颠颠的跑过来问清楚他就是这里的保卫科科长，便指了指佘海波说。“记住！这人是我王祖强的小弟兄，无论他是在这里、还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儿，我都唯你是问！” 正文 第596章 出人口、入人耳 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就不懂什么叫‘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难道你就不为了我们的未来想一想吗？ 就算你不为了自己、你就不能为了我忍一时之辱吗？ 你就不知道我为了你陪赵领班出去吃宵夜的时候，心里有多委屈吗？ 分手吧！ 还是分手吧…… 既然你不能留在金陵、也不愿意为了我而忍一时之气，那咱俩真的是不合适！ 好聚好散，谁也别纠缠谁，就当是一场有过欢喜、有过冲动、有过憧憬的梦吧…… 田蕴涵的余音犹在，可眼前原本对每一个实习生都凶神恶煞般的保卫科科长却变得卑躬屈膝、谄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而嘴角血渍都没擦干净的赵领班却是双颊红肿、满脸的惶恐和畏怯，哪里还是平日里对自己这种实习生的那种嚣张模样？ 佘海波徒然间有了丝明悟。 初到金陵时，他还觉得社会即便说跟学校不太一样，可自己能说会道、还有着英俊的样貌，勾搭些小姑娘那还不是手拿把捏、轻而易举的？ 可谁能想到校门之外的社会竟是如此的现实，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抵不上人家从兜里掏出来的鼓囊囊的钱包，再英俊的模样也抵不过大款们随口的一句‘随便买’！ 不过，死党付正义现在怎么认识的人这么牛逼啊？ 一个电话，就能让惯来凶神恶煞般的保卫科科长乖巧的跟只小猫咪一样？ 还有，之前自己被赵领班收拾的时候，他怎么下手会那么狠？难道他不明白这里是金陵饭店、是赵领班的地头上吗？ 越想越是糊涂，越想越是困惑，佘海波怔怔的望着保卫科科长离开的那大门口，心里是百感交集。 他为了田蕴涵的绝情而心跟针扎的一般痛，可又因为死党付正义的强横而茫然和困惑，更不明白那个可以一个电话就让保卫科科长如此低三下四的王祖强，到底有着何等的神通、可以如此的嚣张…… 而得了保卫科科长发毒誓式的承诺之后，王祖强便很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二人可以走了。 方大刚见那五大三粗的保卫科科长拽着他妻弟、倒退着到了门口这才转身离开，便冲着王祖强竖起了的大拇指。“霸气！真霸气！” 之前还绷着脸的王祖强嘿嘿笑了起来，有些得意的炫耀道。“这种事儿吧也要分人！别看这家伙五大三粗的、一个能揍翻我十个，可这儿是什么地方啊？这里可是金陵饭店啊！曾经全国的第一高楼，省内第一家涉外五星级的大酒店，在这里面工作待遇好、社会地位也不低，就算以前是龙、想要安生的干下去就只能将自己当条虫，不然出入这里的人保不准谁伸根小指头就能碾死他了……” 付正义听到这话便笑了。“你倒是门清啊？” 王祖强捂着胸口、摆出了一副很受伤的可怜样。“付哥！您这是骂我呢？金陵这地头上要是没点眼力，分分钟有人可以教你怎么做人的……” 说到这里，王祖强指着付正义那被扯烂的衬衫便问是怎么回事？ 付正义垂头一看，摇了摇头道。“到底是人家的地头，又是厨房重地，总不能说就是为了我同学出头吧？” “不是吧？付哥，你这是摆明了想要坑死那小子啊？”说着王祖强伸手摸了摸那衬衫的料子，脸色可就立刻变得郑重起来。“哎呦！虽说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可这衬衫一定不便宜吧？” 一个电话就立马跑过来帮自己解围，付正义自然是承情的，因此也就直话直说。“之前比佛利山庄的罗迪欧大道定制的，衬衫加个袖扣大概是五千美金，反正今天要不是你过来，我是真准备闹到派出所去的……” 王祖强惊的倒吸了口凉气。“狠！真狠！几万块一件的衬衫啊，打死那小子也赔不起的，真闹起来金陵饭店的大领导都是要被惊动的，就算我没来这事情也好处理，今儿这功劳我可不敢领了……” 今天这事情也算是巧合，因此付正义也就问王祖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王祖强痞归痞，可对付正义的眼光和手腕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因此也就指着东边说。“金陵不是正在大搞招商引资嘛，你瞅那边！喜来登酒店准备入驻金陵了，想要在那边建座一百多米的摩天大楼，立项什么的手续都已经完成了，现在关于那个公司承建不就成了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谁都想沾点边儿，我老爹也可以管到这口子，所以我不久就琢磨着是不是也能参与一下……” 听到‘喜来登酒店’这个名称，付正义心里可就咯噔一下。 98年围绕着这家酒店承建之事，可是有不少人落马的，其中就包括曾经被双规的王宗海，也就是王祖强他老爹。 原本这事情付正义已经是不想参与的，可王祖强这人确实不错，虽说身上有着纨绔子弟的那种‘痞’气，但作为朋友而言倒是个值得交往的。 不过，这事儿也不太好直说。 端起茶喝了两口，付正义思索了半响，便让方大刚去帮自己随便买件能穿的衬衫过来。 王祖强脸色一整，赶紧示意方大刚别走。“几万块的衬衫可不能便宜了金陵饭店，我打电话给这里的公关部部长，让他们给你个交代……” 方大刚见付正义示意他立刻去办，也就明白这是他有事儿要跟王祖强谈，拿起摆在桌上的手机跟手包便先行离开。 示意王祖强将手机放下，付正义这才开口道。“祖强啊，七月份我去了趟鹏城，雨瑶置业准备参与鹏城新地标建筑的筹建，可你知道这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吗？” 王祖强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地标建筑？这么猛？” “估计会达到四百多米的高度，整体设计是交给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施工准备采用严格的招标方式，就连使用的材料都会有监理公司进行全程监督，整个过程中是可以赚钱，但想要以次充好、以牺牲质量以换取成本的降低，那是肯定不行的……”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王祖强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他便将这个项目最初的情况说了一下，在提及永祥地产骗贷案的时候，着重谈了对方跟鹏城市委、福田区区委、鹏城银行等诸多关联方的情况，最后才强调道。“祖强，钱谁都想要、谁都不会嫌多！可有些钱不但烫手，甚至可以烫死人！你父亲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如果不是有什么想法，我倒是觉得还是别插手为好……” 鹏城新第一高楼的骗贷案，因为永祥地产的梁年永没能抓获而暂时被搁置，但这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般，一旦爆炸那牵涉到的领导可就绝对不会少。 王祖强虽说没有从政，但在家里耳濡目染的也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别说是一栋摩天大楼了，就是个十来层的商业大楼所牵涉到的资金那也是相当可观的，因此细细一琢磨王祖强可就脸色一变。“付哥！难不成这事儿已经有人盯上了？” “有句老话，叫做‘出人口、入人耳’，原本的意思是说两人私下谈话、不会为第三人所知晓。不过现在这句话的意思却反过来了，成了只要话一说出口、就会为人们所传开！不过我自己倒是觉得，按照以前的意思来解释，会比较合适……” 王祖强的智商不算高，但他也不笨。 因此付正义的话外音他也就有所明白，皱起眉头一脸的纠结，过了片刻才斯斯艾艾的说，今天他在这里见到人是个建筑公司的老总，所谈的就是关于喜来登酒店的建筑承揽一事，原本的计划是他牵线、搭桥，工程揽下来之后先赚笔‘顾问费’，等工程完了收尾款的时候，还有一笔‘财务费用’可以领取！ 说到这里，王祖强叹了口气才继续道。“付哥，这事儿我一个人也是搞不定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朋友，他们家里面也有官面上的人罩着，我自己撤出来是没问题，可想要让我老爹不插手，估计有些难啊……” “难不难，关键是看从哪个角度去考虑了……” 说完付正义便端起了茶杯，自己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要是还不能让对方仔细掂量一下的话，那也只能说是命该如此了。 知道付正义不愿意再说什么，王祖强苦着脸很是纠结。 早就买到了衬衫、已然回来的方大刚见谈话告一段落了，这才进来将衣服递给付正义。 去卫生间将被自己扯烂的衬衫换了下来，出来时付正义见佘海波就站在门口等他，便揽着他肩膀准备一起走。 佘海波没动，反而拽着付正义后退了两步，有些为难的问。“正义，你说我请你那朋友去后街吃烧烤、表示感谢，是不是有些档次太低啊？” “说什么呢！这大热的天坐在街边喝两杯沁凉的扎啤，远比坐在酒店里吃海鲜要舒坦啊……” 付正义的玩笑，虽然让佘海波心里一松，可紧跟着他就苦笑起来，心想海鲜大餐哪里是自己能请的起的啊…… 正文 第597章 后街 佘海波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过他兜里确实没多少钱，就连提议到后街去吃烧烤，这也是他盘算后才想到的办法。 作为一个酒店的实习生，即便他是在金陵饭店实习，每个月也是没有工资、只有实习补贴的。 两百八十块钱。 要不是因为金陵饭店包三餐还有员工宿舍，这点钱在金陵只够正常生活、偶尔出来打个牙祭而已。 不过97年按照国家标准，大学生毕业的正式工资也不过就是三百五十，所以佘海波这一年多的实习生活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玩游戏，应该是过得比较惬意的。 当然，除了一方面他去网吧玩游戏需要钱，还有就是跟田蕴涵谈朋友的一些开销也是省不掉的，所以对于佘海波而言，要不是前天刚好实习补贴发下来了，不然他兜里绝对不会超过一百块现金的。 幸好，解了围的那个看起来嚣张且跋扈的王祖强并不介意去后街吃烧烤，反倒是显得有些兴奋，这才让在前面带路的佘海波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下了电梯、在往后街走的时候，佘海波还是没忍住，悄悄的问付正义这个王祖强到底是什么人？ “市委王宗海家的公子，经常在电视上可以见到的……” 佘海波瞬间就懵了。 等他带着人从酒店侧门出去到了后街，看到了路边遮阳伞下的那些桌椅，佘海波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日头还没有完全落山，金陵饭店的后街上就已经有人坐在街边的遮阳伞下开怀畅饮了。 “嘿！不错啊！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金陵饭店后面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啊？” 王祖强很少光顾街边摊，因此看什么都新鲜的很，左瞅又瞅，嚷嚷完之后见有个挂着‘烧鸡公’的店门口摆着些大铁笼、里面关的全都是七八斤以上的大公鸡，颠颠的凑过去问那站在店门口招揽生意的漂亮女老板，这玩意儿怎么吃？ 那来自于西南的女老板随手就从铁笼子里拽出一只，将鸡冠掐住便开始介绍，可王祖强瞅着那公鸡的嘴却是当即色变，慌不迭的往后退差点摔一跟头，于是便惹得那漂亮女老板笑了个花枝乱颤。 王祖强跑了回来，见付正义几个人都忍俊不已的样子，悻悻的说自己小时候给公鸡啄过，有心理阴影。 “那家店的分量足，六七个人过来也不过就是点一只鸡，就是太辣，一般人可吃不了……” 佘海波停下来介绍，说这条街上除了烧烤就是火锅，晚上十点后比现在还要热闹。 王祖强见他之前没精打采的、还以为他还在担心那事儿，于是便拍了拍他肩膀说。“才大点事儿啊，你们这金陵饭店的几个大领导我都熟，想去哪个部门想好了告诉我，不说立刻就干上经理吧，好歹一个副职总归是问题不大的……再说了，你有付哥罩着待酒店里多屈才啊！” 王祖强如此的热情，反倒是将佘海波有些晕，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罢了，可现在知道他就是电视上经常会露面作报告、讲话的那个王宗海家的公子，佘海波可就连话都有些说的不利索了，赶紧加快些速度带着众人到了地方坐下。 一看店里的招牌上写着是龙虾馆，王祖强可就有些奇怪，拿起丢在桌上的菜单一看价格，便赶紧凑到付正义耳边问这么便宜、能不能吃啊？ 付正义瞥了他一眼。“平日里海鲜大餐吃多了吧？” 王祖强点了点头，指着隔壁桌上那盆小龙虾低声道。“这段时间每次出来都会上澳龙，一条可就是大几百、上了千的，难不成这种小玩意儿也敢叫龙虾？不是说这种玩意儿是侵华日军搞细菌战撒在江河里祸害老百姓的吗？” 付正义惊讶了。“呦？你还知道这个典故啊？” 见付正义那表情不对，王祖强挠了挠头。“这玩意儿不是长在臭水沟里的嘛，水越脏长的越好，以前我钓过，不过就是没敢吃……” 土生土长的金陵人，竟是没吃过小龙虾，付正义是真的有些惊讶，将那老板娘招过来问龙虾店里面都有什么味的？ “清水、红烧、蒜泥、麻辣、椒盐、剁椒、酱香、蛋黄、腐乳、泡椒、咖喱、黑椒，十二种口味都不错1不过点的最多的还是蒜泥、椒盐和酱香的！” 一听有这么多种口味，付正义便笑着问老板娘是不是盱眙人？ 老板娘竖起了大拇指。“呦！猜的可真准！这金陵城里可只有我们盱眙人才能做十二种口味出来，那些不会烧的才喜欢用十三香当招牌，我们盱眙人做龙虾可不那么干……” 蒜香和椒盐的各点了一盆，等龙虾上了桌王祖强尝了一个便赞不绝口，虽说不时手就会被扎的吱哩哇啦乱叫，可嘴就没停过，见盆子很快就要见底了，他便将老板娘召来，让再上两盆！ 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付正义可就赶紧劝阻。“先缓缓，一下吃太多对肠胃不好！” 又捞了个摆在了面前，王祖强感叹道。“这味道真是绝了！真不比澳龙差……” “街边店有街边店的风味，在金陵吃海鲜就是个档次而已，真喜欢吃去海边，再不行到澳洲、新西兰，那边的海鲜吃过之后国内的这些你就绝对没兴趣了！” “还真是！以前这种街边店我是从来没眼看的，就算是高中上学的时候也都是进馆子……” 喝着沁凉的扎啤，随意的聊着天，佘海波虽说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酒一下肚情绪也起来了，挑些平日里工作、生活中所遇见的趣事当笑话说了出来，让平日里很少会知晓这些的王祖强觉得相当有趣，竟是跟他聊了个不亦乐乎，赞其远比付正义有趣，以后一定要多出来聚聚。 见佘海波逐渐放开了，付正义这才问他在这边网吧里都玩些什么？ “红警啊！我跟你说啊，红警可比以前的那些游有意思，关键是可以联机对战的啊！你上了高三就不太玩游戏了，我可是一直就好这口儿，刚开始被人虐的找不着北，现在只要我过去那可就是通杀……” 提起游戏，佘海波眉飞色舞了起来，如数家珍般的炫耀起自己的技术，最后才很是遗憾的说就是费用忒贵，一小时就要五块，要不是实习期内金陵饭店给包吃包住，自己可真玩不起了！ 略有些喝多的王祖强，很是不可理解。“电脑游戏？那玩意不是小孩子玩的吗？” “可不能这么说！以前的游戏机那才是孩子们玩的，程序都设定好了的，只要找到程序的弱点就能通关！可电脑联网游戏是人跟人对抗，战术意识那可不是要悟了才行的，而且鼠标和键盘的熟练程度也决定了你的成绩……” 王祖强撇了撇嘴，一副不可理解的模样。“我是真搞不明白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前些天我一朋友还跟我说这事儿，问我能不能帮他搞个网吧的执照呢……” 付正义觉得有些奇怪。“祖强，金陵的网吧执照很难搞？” “好搞啊！不过我那朋友是不想掏钱的主儿！他想将市里面这些小网吧业主们都聚到一起搞个网城出来，坐地收租就不说了，那家伙还想着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跟银行贷款，银行多精啊？怎么可能答应嘛……” 网吧的繁荣期，要到两千年后的。 佘海波刚才说的那‘红警’游戏，却让付正义有了些想法，端起酒杯跟佘海波走了一个，便问他经常去的那网吧距离这边远不远？ 擦了擦嘴角的啤酒沫，佘海波来了劲儿，往西边一指便说。“不远！就在那边的楼里面，说是个网吧其实就是个居民楼里的住户，客厅里摆了十台机子，通风不好，去玩游戏的基本上都是大烟枪，不抽烟的人进去就能熏一跟头……” 付正义心里面有了点想法，让方大刚陪着王祖强继续吃着，便揪着佘海波要过去看看那网吧是个什么样。 王祖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不是吧？你也喜欢玩游戏？” “去瞅一眼！上了大学基本上就戒了，连现在流行什么游戏都不知道了……” 付正义说完拽着佘海波便走，随着他钻进个小巷、走了不到五分钟，便来到一个居民楼，随着他上去敲开了门，迎面扑来的那烟味呛得他直咳嗽！ 佘海波笑着调侃了起来。“你是发达了，这种小网吧哪里是你该来的……” 付正义捂着鼻子进去一看，烟雾缭绕的客厅里挤了不下三十个人，玩的人两眼紧盯着屏幕、一手操作鼠标、一手按着键盘，而站在后面看的都大呼小叫着，一个个都兴奋的很。 开门的网吧老板嘴里也叼着根烟，拿起放在一旁的记录本瞅了一眼便冲着佘海波说。“佘啊，想玩要到十点半了，今儿有人过生日请客，所以现在没机子上的！你要来我就给你留一台，不然两点前可都没机子能上了……” 正文 第598章 开玩笑 红色警戒，去年10月份在美国发行，虽说是一款单机类型的战略游戏，可因为其可以联机对战，于是便迅速风靡了全球。 网吧里所装的红警游戏，自然不可能是正版的。 不过因为游戏经过了汉化，所以即便是小学生都可以坐下来跟同学们玩上几局。 但也正因为是盗版且非法汉化的版本，所以不少地图都不能打开，联机对战时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bug，但即便只有几张地图可以联机对战，可对刚刚接触电脑游戏的人们而言，这已经是了不起的进步了。 付正义也抽烟，可房间里的烟雾浓度还是让你吃不消，看了下环境和坐在电脑前的那些人之后，他便捂着鼻子拽着佘海波下了楼，问这家私人网吧成立的时间、收费的标准，以及他所了解的一切！ 递了根红梅给付正义，佘海波想了想才回答道。“一个小时五块，夜里一点到早上七点是四块，还有就是这里估计没有执照……” 一碗菜面还只有一块二的97年，五块钱一小时的网费只能是用‘昂贵’来形容，付正义觉得这么高的收费标准就是在抢劫。 不过品牌电脑要一万五千块，而组装机也要近一万块的这个年代，似乎一小时五块钱的价格已经成为了行业内的标准，没谁会主动降价，更不会进行打折。 “当网吧的老板也累啊，不但要会修机子、还需要二十四小时守着！五一的时候，有几个小家伙半夜趁老板打瞌睡的时候从机箱里拆了几根内存条走，要不是正好联防队将人给逮住了，老板要赔死的……” 不清楚付正义想要知道些什么，佘海波便捡着他觉得有用的讲述出来，跟着就问付正义想干嘛？ “那你有没有大半夜的跑过来玩通宵？” 佘海波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无奈道。“没辙啊，夜里过来玩能便宜点……” 付正义问。“金陵的网吧多吗？” 佘海波回答道。“不太清楚，不过号称全金陵最早、最大的在新街口的那家网吧，好像也不过就是四、五十台机子，价格还死贵，要七块钱一小时呢！” 示意佘海波在头前带路准备回后街，付正义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佘海波的神情一黯。“还能有什么打算？回邗州呗！反正我跟田蕴涵也分了……” “就因为那个领班？” 佘海波耷拉着脑袋、恨恨的踢着路上的石子，过了片刻才‘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在学校里的时候佘海波可是很受小女生们青睐的，因此付正义也就调侃道。“分就分呗，你勾搭女孩的本事那么大，还怕没对象啊？” “她见过我爸妈了……” 佘海波瓮声瓮气的回答，令付正义不由得停住了脚。“不是吧？你认真的？” “认真又有什么用啊，除非我能留在金陵、能出人头地，否则这次不分以后也还是要分的，现在的女孩子们现实着呢……” 佘海波的自嘲反倒是让付正义有些担心。 大小玩到大的这个死党虽说上了高中之后学习就跟不上了，可因为长得白净、嘴也甜，为人处世也比同龄人老练些，所以高中三年他的女朋友就跟跑马灯式的，甚至还有两个初中部的小女生因为他而‘决斗’，但这个田蕴涵既然能被他带回家，那显然是认真的了。 付正义说。“王祖强在金陵不说是可以横着走了，但保你在金陵饭店里横着走倒是问题不大，你要是想留在这边等会我跟他说下……” 佘海波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现在只想有个好的实习评语，金陵再好、再繁华，可我还是要回邗州！” 付正义有些吃惊。“你确定？” “嗯！我确定！不管有没有出今天这事儿，我是肯定要回邗州的，虽说是有点没出息，可我爸年龄大，我不能长期待在外面……” 说完之后，佘海波便像是放了重担一般，转过脸瞅着付正义便怪叫了一声。“你小子现在真是牛逼嘞！连王宗海家的公子都要喊你声‘付哥’，我见他年龄可不比你小啊！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他凭什么这么帮你？同窗之谊是不可能的，你也没当过兵，那到底是一起分过脏、还是一起漂过娼？” 付正义有些懵，醒过神来见佘海波一脸的好奇，他可就扑上去用胳膊将他脖子夹在腋下，左手成拳在他脑袋上狠狠拧了几下，直到佘海波告饶这才骂道。“你丫的现在怎么思想这么龌蹉？” 捂着脑袋的佘海波嘿嘿的笑，躲得远远的才说这些都是在网易的论坛上看到的，上面有人发些各种各样的帖子，非常搞笑。 付正义愣了下，跟着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被乱七八糟的事情牵扯了精力，在跟网易的丁三石见过面之后，就忘了国内的网络发展了！ 佘海波见付正义站着没动，不禁有些奇怪。“正义，你没事吧？” 将佘海波招了回来，付正义绕着他转了两圈、上上下下的仔细瞅着这个家伙，直到佘海波那脸色有些变了，他这才笑眯眯的问道。“佘儿，回邗州后你进了京华大酒店的话，运气最好能担任什么职务？” “运气好也就是个小领班，干个几年要是能升到副经理级别，那就算是相当不错了……” “那干上领班的话，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佘海波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还是不太确定的说副经理的基本工资是八百块，领班也就是四百的样子，但要是加上福利也可以到六百！ “如果不想干酒店服务，那我有三个工作可以给你！一个是搞连锁网吧，一个就是帮我搞个网站，还有就是去魔都搞公共关系！工资待遇保证可以让你满意，而且干的好还有期权的奖励！” 佘海波懵了。“期权奖励？什么玩意儿？” 付正义此时已经有了想法，心情大好便揽着佘海波肩膀便往外走。“就是股权！不过也不是白送的，必须完成任务才可以！” 佘海波彻底懵了。“还股权？你还在上大学吧？还给我找一份工作？你开玩笑的吧……” 付正义可懒得这时候给他解释，带着佘海波回到那家龙虾馆便又叫了两盆龙虾，喝着扎啤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网吧的发展，还要有两年的迟缓期，参不参与都是两说。 但成立网站这事儿，却必须抓紧时间了。 不过成立一个什么样的网站，还需要考虑一下。 搜索网站、门户网站、导航网站、分类信息网站、行业网站、交易类的网站、功能性网站、娱乐性网站，彼此之间既存在着差异性、也存在着共通性，是直接就搞一个大而全的网站、还是搞个精而专的网站，？ 越想，付正义越觉得复杂。 不过后世有哪些网站能经得起市场的考验，并且在所谓的‘互联网寒冬’后还能够成长起来，付正义倒是非常的清楚，所以他也就觉得关于网站类型还需要慎重考虑一下。 见付正义抬起了头来，坐在他身侧的王祖强就将张晚报给递了过来，指着头版开口道。“付哥！你瞅瞅，你们邗州市公安局这此可是立了大功了……” 接过晚报，付正义见是关于‘邗州公安破获特大拐卖妇女儿童案件’的详细报道，说是以清福人李秀秀为首犯罪团伙，组织严密、分工明确、具备很强的饭侦查能力，邗州公安辗转十七省、上百个县市进行抓捕，这才将这个堪称是建国以来为害最重、规模最大、作案手段最为恶劣的拐卖妇女儿童案！ 作案时间跨度长达十五年，所涉及的失踪案有据可查就有两百多起，几年前轰动了南方的幼儿集体失踪案便是这个团伙所为。 只是在最后实施全面抓捕的阶段，有犯罪分子逃脱无望却依然负隅顽抗，驾驶盗窃车辆疯狂撞击追捕的警车，最终导致警车翻下了悬崖，造成了邗州公安一死、两重伤的惨烈结果！ 见付正义看完之后沉了脸，王祖强咂了咂嘴感慨道。“那两个重伤的警察只要是能够恢复，那以后可就算是平步青云了，只可惜那个因公殉职的就惨了，要不了几年可就没人再记得了……” “因公殉职的警察不是有抚恤金吗？” 王祖强撇了撇嘴。“就算是考虑到破了个大案子，可抚恤金最多也就是几万块，要是那警察是农村户口，这抚恤金还要降低三分之二！” 付正义眉心拧成了‘川’字。“才几万块钱？这么少？” 王祖强撇了撇嘴。“是啊，你以为能有多少啊？也就是这两年工资开始涨了，要是放在三四年前的话，能给个两万块就算是比较优厚的了……” 死亡，对一般人而言是非常遥远的事情。 可眼前这份晚报上的那寥寥几行字，却代表着因为侦破李秀秀那案子，有警察因此而牺牲了…… 正文 第599章 因公殉职 说实在的，付正义对警察以前是不太感冒的。 尤其是在网络发达了之后，不断见诸于的网络新闻甚至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但97年的此时，警察的名声还是不错的，更何况跟邗州市局刘长和夫妻的交往，让他看到了在公安里面还是有好警察的。 见付正义将那晚报叠好塞进了包里，王祖强这才问道。“付哥，我听谢少说，你准备建立搞个奖励机制，给予那些破获拐卖案件的分局和刑警奖金，办成了没？” “尚铁军说部里面觉得下面分局接受民间奖励不合适，所以就一直没了下文了！” 王祖强想了想才叹了口气。“哎，其实吧，干刑警也真的不容易！出去办案风吹雨淋、饥一顿饱一顿就不说了，拿着那么点工资却必须拿命去拼，因伤致残还算好的，国家还能一直养着，可万一要是因公殉职了，当时给的那点抚恤金够什么呀？连孩子上学的钱都不一定够，真的是让人心寒啊……” “你还知道这个？” 感觉到付正义的语气带着讥讽，王祖强有些急了。“付哥！我王祖强虽说就是一标准的混蛋！可有些事儿我也看不下去！你还记得上次跟我一起去邗州的那个刘健、刘所长不？年前他喊我去喝酒，喝高了拽着我差点哭了，说他一个发小儿去了润州，可上班不到一年就在街上被两个喝了酒的小混混给捅死了，就因为他的编制还没来得急解决，最后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因公殉职’才发了三千块的抚恤金给家属，他发小儿的老婆在农村的，那时候的三千块钱还值点钱，于是惹得亲戚们都过去打秋风，结果没过几年那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刘健说到到现在家里的房子都还是土坯的……” 说到这里王祖强重重的一捶桌子，跟着便自嘲般的嘟囔了起来。“付哥啊，你知道不？春节前那段日子我就基本上没回过家了，一顿饭没个两三千根本就下不来，所以第二天酒醒了我就逼着刘健带我过去看，见到那山坡上的土坯房我连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了，身上的钱全掏出来让刘健给送去了……” 越说王祖强的声音越小，要不是付正义靠的近，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沉吟片刻，付正义便拨了刘长和的手机，让他有些不解，就是刘长和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见时间还不到九点，付正义也就又拨了他家里的号码，通了之后听那边声音是个年轻女孩的，便问刘长和是否在家？ “我爸出差了！你谁啊？” 这女孩还挺机警的，付正义便笑了。“你是刘卉吧？你妈在不在家？” 接电话的刘卉有些困惑，将电话交给从厨房里出来的苏益娴，便压低了声音说打电话过来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谁啊？” “苏姨，我是付正义。刘叔的手机怎么关了？” 苏益娴当即便笑了起来。“小付啊？你刘叔今天才去省里准备参加表彰大会的，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呢！” “我就在金陵啊？知道他住在哪吗？” 苏益娴犹豫了下才说。“小付啊，你刘叔住在省厅的招待所，不过那边好像管的满严的，连手机都给他们没收了，我可不确定你能不能找到他……” “没事，大不了我就等他回了邗州再说！” 聊了几句，付正义挂断电话便问王祖强知不知道省公安厅招待所的情况？ 王祖强正剥着龙虾，抬起头便说那边自己熟得很，有事儿？ “想过去找个人！” 擦了擦手，王祖强便拿出个通讯录找号码，随嘴便问是要找谁？ “刘长和，邗州市局的一把手！” 王祖强有些惊讶。“呦？你还认识刘长和？他的老领导可是正当红呢，据说年底要高升了……” 片刻后，王祖强便要到了一个座机号码，抄写下来便递给付正义，说今晚省厅安排了聚餐，几乎所有来省里参加表彰大会的各县市级的头头们，这时候都还在餐厅呢。 付正义问清楚从这边过去只有五分钟的车程，于是便让方大刚留下陪着王祖强跟佘海波继续喝着，自己打了个车赶到了那招待所。 问清楚刘长和所在的房间号，坐电梯上去正巧碰上住在隔壁的韩传建开门，一问才知道刘长和被人拽着还在餐厅没回来，于是付正义进了韩传建的房间。 给付正义倒了杯水，韩传建坐下来便奇怪道。“你怎么知道刘局在这里？” 付正义将在晚报上看到的那篇报道一说，韩传建便长叹了口气。“李秀秀手底下最狠的一个，说是穷凶极恶是一点都不过分！那家伙是专门负责将拐来的孩子卖给乞讨团伙的，他下面的人说乞讨团伙要断手、断脚。身体有残疾的，都是他将孩子的手脚掰折了、破了相、毁了容之后再送过去的，被抓捕的时候知道抓住也是死定了，看到警察就疯了一样想逃……” 见韩传建脸色很是难看，付正义等他说完了才问道。“我看报道里说追在后面的警车被撞下了悬崖，最后一死两重伤，情况有没有报道上说的那么严重？” “新闻报道都要夸大些的，不过负责开车的小程是真没救过来！太可惜了，他还准备着国庆节跟谈了八年的对象刘玉梅结婚呢，出任务之前他还说要是这案子破了上面最好能给点奖金，这样结婚的钱就基本差不多了……哎，他未婚妻已经怀上了，小程本就是家里的独苗，要是他未婚妻刘玉梅不愿意将孩子生下来，那他们程家可就真的要绝后了……” 见韩传建说着话眼眶也红了，付正义一时间也唯有沉默。 片刻之后，情绪稍好些的韩传建便强挤出笑容说。“小付！还没谢谢你呢！要不是先抓了这个李秀秀，可能很难将这个人贩子团伙一网打尽，这帮人贩子分成了好几个组，平时都是跟李秀秀单线联系的，也只有李秀秀清楚下面这些人的联络的方式，我是带队去的云省，端了他们一个藏匿孩子的点儿，救下来三个都只有二三岁，说是被从南方抢来、还没来得及卖出去呢……” “打掉一个团伙、就能少出现几个被拐、被抢的孩子，只要坚持打击，早晚能让人贩子消失殆尽……” 付正义的说法让韩传建连连点头，他正准备开口却听到走廊里有说话声，打开门一看便转过脸冲着付正义说刘局回来了。 刘长和满脸通红，见是付正义在门口便笑了起来，将他让进房间关好门，却徒然拽了张凳子坐到了他的面前，直视着付正义的双眼直到他神情有些不自在起来，这才压低了声音开了口。“小付，这个李秀秀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她会在那医院里的？” 付正义心跳加速，但还是嬉笑着说。“刘局，难不成你觉得我也是那人贩子里一员？” “你不会是人贩子！你小子也必要干这个……可你能掌握李秀秀的行踪太稀奇了！按道理来说没人知道她那段时间行踪的！因为她是一个人悄悄跑到鹏城住院开刀的，她下面的人还以为她去了北方的……” 不等刘长和的话说完，付正义可就故意将双手伸了出来笑道。“怎么，难不成您觉得也应该将我也抓进去审一审？” 一巴掌将付正义的手给拍掉，刘长和哭笑不得说你小子就是个人精，这么大的案子竟是因为你而告破，搞的我现在连案情报告都不好写，根本没办法交代李秀秀这人是怎么给抓住的！ 知道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付正义便赶紧站起身去倒水。“刘局，反正案子都已经破了，随便写个理由不就结了？” 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刘长和也松懈了下来，笑骂道。“胡扯！这也是敢乱写的！表彰大会上要宣读的，台下面坐着的全是些省内的老刑侦，要是给当场质疑了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啊……” “您怕什么啊？晚报上都登了，在您的指挥下邗州刑警可是破获了建国以来为害最重、规模最大、作案手段最为恶劣的拐卖妇女儿童案，现场解救五名妇女、六个儿童啊！” 付正义这一嗓子，惊的刘长和赶忙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嘘！别嚷嚷！小声点！这招待所可不隔音！” 将水杯递给刘长和，付正义打趣道。“您这是有功之人啊，案子破了、成绩也出来了，这功劳自然也就应该是属于您的，声音高点又怕什么？” 刘长和见付正义还在嚷嚷，可就真的黑了脸。“小付！” 黑了脸的刘长和，自有着老刑侦的威风，付正义可吃不消被那双眼睛瞪着，赶紧竖起双手。“成！您说不能嚷、那我就小声点……” 说着见刘长和很是松了口气，付正义倒是也理解他目前的心理。 虽说住在这招待所里的都可谓是刘长和的同行，可彼此之间又不可能真的一条心。 省厅给邗州市局开的表彰大会，指不定会有多少人眼红呢…… 付正义过来的目的自然不是专程道喜的，他是真的很想知道那位‘因公殉职’的小程，最后会落到个什么样的结果…… 正文 第600章 现实 “小付，你是邗州本地人吧？” 接过刘长和递过来的香烟，付正义点了点头。 “小程是农村的，五年前高中毕业参加的招警，因为刑警的待遇比派出所强，编制没下来就也先进来干着了。我记得自己刚来邗州的时候去那边开动员大会，小伙子夹着腿、脸通红像是得了急病一样，我就问他是怎么了，小伙子墨迹了半天才说水喝多了憋得慌，可也不敢吱声，气的刑警队的大队长差点要揍他……” 随着刘长和的描述，一个身形偏瘦、腼腆且勤快的年轻刑警的形象，就这样极为突兀却鲜活的在付正义的眼前逐渐被勾勒了出来。 可本该让听者会有啼笑皆非之感的小事，却让人心里面沉甸甸的，甚至有种名为‘酸楚’的情绪在心中弥漫和堆积。 “小程一直都没能进正式编制，我来的时候刑警队更是已经超编，所以他就这么一直挂着，这次行动小韩点名要带上他，我知道小程快要结婚了，临行前还特意说这案子要是破了，怎么也给大家解决点实际问题……” 说到这里刘长和狠狠的搓了搓脸，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我还是省厅汇报工作，回来的路上又碰上了堵车，进邗州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感到小程家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哭声……” 刘长和的嘴角扯了扯，他又揉了揉脸才继续道。“趴在小程家的门缝上，我看到的就是小程的未婚妻跪在小程爸妈的面前，哭着说自己今年才二十六，家里有个瘫痪的母亲，还需要照顾年迈的外公外婆，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她这一辈子可就毁了。女孩话没说完呢，小程的爸妈都跪下了，说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也是小程的遗腹子，要是打掉了程家就要绝后了，程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将这孩子养大，绝对不会拖累女方的！当时我都没脸进去……小付啊，你说你要是站在我的位置，你怎么办？” “小程的对象刘玉梅也太绝情了吧？” 付正义的话让刘长和苦笑着摇起了头，站起身拎着暖壶给空了的茶杯续水，等坐下来之后便长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有许多现实问题要解决的，可不是单单一个‘情分’和‘道义’就能支撑着活下去的。小程准备这案子办完去领证、筹备婚礼的，可他对象没有结婚证就领不到准生证，所在的单位是个快要破产的企业，按规矩办事的话只要小程的对象敢将孩子生下来，那就唯有被开除一种结果，还能省下些遣散费！女孩她妈偏瘫多年，外公外婆年事已高，女孩的工作再一丢、还要面对非婚生子的罚款，一家人可不是只有用根绳子一起吊死？” 付正义觉得自己的胸中就像是堵了块大石头。“刘局，小程的爸妈不是都说了，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希望能将这个孩子保住吗？” “倾家荡产？瓦房两间、薄田六分，小程的抚恤金就算给足了也不过几万块，人家姑娘难不成既要给程家生孩子，还要附带着给程家二老送终？” 刘长和的口气有着浓烈的嘲讽，付正义一时间不清楚自己之前有没有听漏了，本想分辨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小程家是三代单传，全国计划生育抓的这么紧，非婚生子要是不缴罚款，孩子连户口都上不了。就算先不谈小程对象刘玉梅的未来，这个孩子长大了谁照顾？幼儿园去哪儿上？小学怎么办？未来的出路又在哪里？何况以小程父母的情况而言，照顾个婴儿会有多难，你明白吗？” “说到底不还是一个字？钱！” 刘长和点了点头，竟是闭上了双眼长叹了一口气。“省厅对小程的情况也想要重视的，可刘玉梅所在的企业都已经快破产了，就算是叫破天也没办法！厅里面准备在原有的基础上给刘玉梅发三千块钱的补助，交代我要妥善安置小程对象刘玉梅的工作，保证小程的遗腹子能安安稳稳的……” “三千块？这么少？” “将近是那厂子里工人一年的工资啦，能谈下来已经不容易了。何况你要知道，省内可不只有一个小程！人都说‘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因公殉职的属于其中最不幸的一类，可全省这么多个分局、派出所，需要关怀和照顾的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小程呢？” 刘长和很是苦涩且无奈的解释，让付正义一时间胸中越加的憋闷，当即便扬声道。“刘局！难不成就只能是看着小程的遗腹子被打掉、程家就此绝了后？” “我也在想办法啊，不过在系统内类似的事情见得多了、人也就逐渐麻木了，小程的遗腹子是个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不是解决掉吃的问题就结束了，孩子需要接受教育、长大了还要结婚、需要生子，单靠一时的救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付正义不想再听这些了。“得了！这事儿要是你们解决不了，那我来解决！钱不是问题，工作单位也不是问题，不能让两个本该和美的家庭就此结下死仇，更不能让小程的牺牲变成个笑话！” 刘长和并未激动，反倒是微微眯缝起了双眼坐直了，审视着付正义片刻才开口问道。“小付，我知道你有钱。可问题是这样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你一个人的力量又有多大？你又能照顾的了多少？” “刘局！给我小程对象刘玉梅的联络方式。我不敢说我能保证什么，但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更不愿意将希望寄托于所谓的‘领导关怀’、单位照顾，甚至是舆情的怜悯！” 刘长和怔怔的瞅着付正义，片刻后才拿来纸笔写了个两个住址，递给付正义说这是小程和他对象刘玉梅家的住址。 心情烦闷，付正义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告辞离开。 将付正义送出招待所、见他上了出租车，刘长和神情间的苦涩和无奈却是逐渐消褪，等他进了招待所便哼着小调往楼上走，见住在隔壁的韩传建探头探脑的，骂了一句便将他召进了自己的房间，自己往椅子里一坐，示意他给自己先倒杯水过来。 将水杯放在了他的手边，韩传建这拽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刘局，小付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刘长和掏出烟给自己点了根，这才板起脸问道。“你小子还有脸问？说！小程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虽说刘长和黑着脸，但韩传建却知道他心情非常的好，于是便装出了一副很受委屈的样子嚷了起来。“刘局，小程那事儿无论是市局还是省厅，可都做的太不地道了，难不成发发牢骚都不可以？” 刘长和立刻就瞪起了眼。“小声点！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是我刘长和对省厅的决定不满呢！” “本来就是啊！我就一小刑警，嚷嚷出去大不了就……” 不等韩传建的话说完，刘长和可就真的有些火了，将桌子一拍怒道。“就什么？啊？就什么？你小子想干嘛？省厅的决议也是你能妄加评论的？” 察觉到刘长和是真的动了怒，韩传建虽说有些心虚但却还是梗着个脖子一脸的不忿。“刘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不成还真以为能将下面所有人的嘴都堵上不成？公道自在人心，小程那么老实憨厚一人，就因为局里没指标一直压着不给转正，现在人都没了，还谈什么非婚生子不合法，管天管地、难不成省厅还能管得了人家夫妻床上的事儿不成？” 刘长和差点被气乐了，但还是绷着脸骂道。“闭嘴！怎么越说越不像话了？让外人听见邗州刑警就这么个素质？” “什么素质不素质的，拿公家的钱卖命也就罢了，真要因公牺牲连老婆孩子都保不住，以后谁还敢加入刑警队？心凉了喊再多的口号也是白搭……” 韩传建的这一通牢骚，反倒是让刘长和觉得有趣，耐心等他说完才似笑非笑的开口道。“你小子真是不省心，明天都要站到台上接受省厅的嘉奖和表彰了，这些话有本事你留着明天说，成不？” 韩传建神情一滞，耷拉下了脑袋，很是郁闷的嘟囔说自己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哪里敢当着厅长的面这么胡咧咧？ “你还知道啊？发牢骚有用？要是真的发牢骚有用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你啊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啊……”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刘长和站了起来盯的韩传建脸色都变了，这才徒然压低了声音说。“小韩啊小韩，有些事情是会做的不如会说的，而有些复杂的事情却需要简单的去做！小程家里这事儿啊，估计是妥了，小程的遗腹子应该可以保住，他对象刘玉梅的工作也是能解决的……” 韩传建腾地就跳了起来，惊呼出声。“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刘长和说完便踱到了门口，将门一开便笑骂道。“行了！麻溜的给我滚蛋！明儿记得站在台上别胡说八道，你小子是平步青云还是一辈子庸庸碌碌，明儿可是个关键……” 正文 第601章 酒酣、黑巷 付正义没看到刘长和心情愉快的那一幕，所以他在回到后街时心情也就依然烦闷。 虽说他将事情给揽了过来，也相信这事情砸钱下去就一定是可以解决的，可刘长和所提及的那些所谓的‘现实’，还是被深深的刺痛了。 在付正义离开的这段时间，王祖强跟佘海波聊的比较相当投缘，所以也就喝的有些多了，他见付正义回来他还想继续之前的话题，可跟付正义干了几杯酒后见对方根本就没有谈话的兴趣，酒意涌上来可也就真的撑不住了，慌不迭的跑到街边垃圾桶吐了个昏天黑地，见付正义又逮着方大刚在喝，可就连回去的勇气都没了，跟过来扶着他的佘海波打了个招呼，便悄悄打车溜了号。 酒量甚洪的佘海波回来坐下，将王祖强溜号的事情一说，见付正义又端起了酒杯便赶紧按住了他的手。“正义，出什么事了？慢点喝！”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这个社会太现实了，也太不公平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以后贫富差异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悬殊，改革开放的成果会被一小撮人所褫夺，老百姓分享不到社会财富的增加，就连创造出来的财富也不会属于自己，以后想要出人头地也会越来越难……” 两大扎啤酒进了肚，付正义一时间很是感慨，便将之前跟刘长和所谈内容简要的说了一下，转过脸交代方大刚一定记得回到邗州要提醒自己，赶紧去将这事儿给办了。 方大刚皱了皱眉，犹豫了下才开口道。“正义，安排个把人倒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问题是这种事情解决的了一次、解决不了一百次，更何况需要被救助的人海了去了，上面没有政策的话，单凭个人的力量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不能这么想！一定不能有这种想法！你知道不，就因为以后这么想的人会越来越多，这才会让‘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现象变得越来越普遍、越来越为人们所习以为常！可是，一旦人们真的形成了习惯，就会更加的封闭自己，看到不公、不平的事儿，谁都不想管、也不敢管！都想着只要自己别碰上这种事儿就成了！可岂不知就是因为这样，不公、不平的事儿才会越来越多，到了有人在路上跌倒没人敢去扶、看到盗窃的、抢劫的谁都不敢吭声，看到有人求救更是会直接捂上自己的耳朵、闭上自己的双眼，那时候，任神仙下凡也扭转不了了……” 佘海波听得有些懵，愕然道。“不会吧？你说的这些怎么听起来这么恐怖啊？” “过去说的四大缺德，指的是扒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欺老实人。如果有些事情不能早点去做，早晚有比这些还要恶劣的事情会发生！到了那时候，‘人人自危’可就不是什么危言耸听了，而是会实实在的发生在很多人的身上，让很多人感受到遭受切肤之痛的……” 付正义的声音有些大，引得周围几桌的食客们都在看，佘海波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压低了声音道。“正义，你喝多了！要么咱们换个地方吧？” 付正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想了想便问道。“余啊，朱自清的《背影》还记得不？” “记得啊，那是篇很精彩的散文……” “你信不信以后这种文章会被剔除教科书？” 佘海波挠着头，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体格有些胖的老父亲，为了给孩子买橘子所以翻下月台、跨过了铁轨，可你知道这是违法的吗？告诉你，这违反了铁道交通管理规则，是不能被提倡、更不值得宣扬、更不应该被广为宣扬的坏事儿……” 佘海波彻底懵了。“胡扯吧？人家朱自清写的《背影》说的是父爱如山，怎么会跟交规扯上关系？” “信不信随你啊，就连鲁迅的那些文章我看也悬乎的很，鲁迅可是反儒的，但儒家又是华夏民族的文化之‘瑰宝’，但庄子说‘治世道、乱世佛、由治到乱是儒家’！腐儒、腐儒，看看宋朝的那些腐儒也就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站在一旁去旁观、去嬉笑、去批评、去争辩，而是需要立刻卷起袖子动手去解决的。话说的再漂亮也没用，卫星放的再高也没意义，事情要做的漂亮才是真正的成绩！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事儿，你好好考虑一下！要是继续待在酒店行业，你要想一下这辈子能不能做到总经理、拥有自己的五星级大酒店……” 酒酣耳热，平日里不可能说出来的话，今天却被付正义说了个透，于是他也就真的舒坦了，仰望着星空，心里想的就是如果自己从现在开始试着扭转风气，即便说到最后依然是做的无用功，但最起码自己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彷如是作弊般获得的巨额财富了。 让方大刚去结了帐，付正义拽着满心纠结和迷茫的佘海波便离开了那龙虾馆，心情愉快之下他还唱起了崔健的《红旗下的蛋》，即便是酒后嘶哑的嗓音既不洪亮、更不婉转，可还是引来了街边一些食客们的喝彩，令他情绪越加的亢奋了起来，见十字路口有家ktv还在营业，便拽着佘海波往那边去。 佘海波虽说喝的不少，但看了下时间就嚷嚷了起来。“正义，再晚我连宿舍都进不去了……” “回不去就回不去，一会让刚子给你开个房间就是了……” 佘海波有些犹豫，可一想到刚才王宗海的公子王祖强的那番许诺，豪气顿生也就一拍胸脯。“成！要是被开除了我跟你混去！” 付正义哈哈大笑着便往那ktv里面走，可刚踏上台阶却隐约听到旁边的巷子里有女人用法语在喊救命！ 跟在后面的佘海波没想到付正义会徒然停住，一头撞在他的后背，跌坐在台阶上便咧着嘴傻笑了起来。 随手将佘海波拽了起来，付正义侧着耳朵听了听那巷子里似乎又没了声音，于是便转过脸问方大刚。“刚子，有没有听到有女人在喊‘哦涩谷和’？” 方大刚歪着头想了想，有些不太肯定。“哦涩谷和？好像听到了……” 付正义晃了晃脑袋，可依然觉得视线有些头有些晕，于是便指着隔壁那条巷子示意说。“哦涩谷和就是法语里的‘救命’！你进去先看下！” 方大刚瞄了一眼那黑乎乎的巷子，便冲了进去。 顶多也就是十多秒，从巷子里就传出了方大刚的怒喝之声。 出事了！ 付正义本能的想要拽佘海波一起过去，可扭头见他又坐在那台阶上嘿嘿的傻笑，一把没拽起来，付正义便只好一个人冲了进去。 黑乎乎的巷子似乎是条死巷，里面的路灯就没有一干涸是亮的，因此进入的那一瞬间付正义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听到前面有方大刚的怒喝声，拳头击打在人身上所发出的‘噗噗’闷响，以及女人用嘶哑的法语所呼喊的‘救命’。 什么都看不见，这让付正义立刻就站定了下来，可方大刚却嚷着‘别跑’，而他的前方也传来了的急促的脚步声，付正义感觉到有人正从里面冲着自己过来，他干脆退出了小巷，等里面人冲出来的那瞬间他便一脚踹了过去！ 从里面冲出来的那人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整个身体腾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脸磕在了马路牙上，眼见着就有血溅了开来。 疾行两步，一脚踩在这人后背将其双臂反剪，付正义这才有功夫转过脸去喊佘海波过来帮忙，并将目光转向了身后那黑乎乎的小巷。 被方大刚扶着的那女人刚出了那小巷，脸色煞白、嘴唇也还在哆嗦着，一副惊吓过度随时会晕倒的摸样。 可看清楚其面貌的付正义，却知道这事儿真的麻烦了。 因为这女人是法国首富伯纳德的独女，德尔菲娜！ 扶着德尔菲娜过来，方大刚见被付正义踩着的家伙已经是无力挣扎了，这才松了口气。“是个抢劫的，我冲进去的时候这小子正捂着她的嘴、拽她的手链，挨了我几拳就往外跑……” 见马路对面有人似乎在聚集，付正义立刻便让佘海波进那ktv找保安出来帮忙。 方大刚也瞅见了街对面的那些人，将浑身发软的德尔菲娜交给付正义扶着，便立刻将倒在地上的家伙给拎了起来，反扭着一条胳膊、揪着他头发便往那ktv里面冲。 ktv的大门敞开了，一个身穿保安服的人将佘海波推了出来，见付正义扶着德尔菲娜准备上来，立刻就将双臂一张嚷嚷了起来。“哎哎哎！打架的不许进来！我们这里又不是派出所，该报警、报警去……” 街对面的那伙人开始过马路了，付正义踏上去一把揪住那保安的脖领便吼道。“我告诉你！这是一起严重的涉外案件！你要是敢不让我们进去，警察一到立马不但会立刻封店，而且我还保证让你在大牢里蹲满足足的十年！差一天我都算你牛逼……” 正文 第602章 道上混的（恭祝大家中秋快乐） 第602章道上混的 身为一名合格的保安，除了反应敏捷之外，必须有狠辣的眼力劲，除了保证所负责的范围内的安全之外，保护好自己也是必须的。 因此即便是在其所管理范围之外有人打架打的脑浆子都出来了，可只要这样的冲突没波及到其所负责的区域，那自然是无需理会的，要是胆子大点还可以将之视为一场免费的大戏来看。 紧挨着金陵饭店后街的这个十字路口，名为‘红火’的这家ktv生意惯来不错，虽说不再主干道上、也并非是地处于繁华的市口，可后街宵夜的人们有不少会借着酒意过来开个房间，嚎上两嗓子驱驱酒气，因此为了防止醉酒客人们闹事、折腾，这里面的保安人数也就不少，且能打、敢打者也占了总数的一多半。 佘海波冲进去寻求庇护的要求，自然是让待在大厅里的几个保安哈哈大笑，立刻就推出一个去处理这种每周都可能需要面对的情况。 不过这一次红火ktv的保安们，却真的摊上大事儿了。 被扶着的德尔菲娜身子软的跟面条一样，可从街对面冲上马路的那伙人却已经叫嚣着‘放人’了，见其中有两个手里似乎还拎着砍刀之类的凶器，付正义见阻拦他的这保安神情间有着讥讽和不屑，于是可就彻底熄了获得ktv里保安们支援的念头，揪着对方脖领的手顺势向后一拽，这个拦在门口的保安就惊呼着跌下了台阶。 闯进了红火ktv的大厅，正准备出来看热闹的另两个保安满脸的愕然愣住了，付正义将德尔菲娜放在了门侧的沙发上，顺手就将摆在桌上的水晶烟灰缸抓在手里，见方大刚揪着那磕破了脸、还在叫嚣的家伙头发也进来了，说了句‘别怕伤人’，就掏出手机继续给110去电话。 知道德尔菲娜的身份，也清楚这种人要是在国内出了事会引发何等的轩然大波，方大刚听到被他揪着进来的这小子还在叫嚣着‘不放了我今天你们都要被弄死’，一脚就跺在了被他反拧着胳膊的那小子腿弯，只听‘咔嚓’一声响，话还没说完的这小子就惨呼一声，左腿不自然的耷拉了下来，双眼泛白晕厥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本就瑟瑟发抖的德尔菲娜啊了一声尖叫，也便软倒在了沙发上，竟是被吓的晕了过去。 还准备将付正义等人轰出去的那两个保安，一见这情况可就惊呼着赶紧后退！ 这种二话不说便敢将人一条腿给跺断的家伙，可不是作为保安所能够应付的，再说领的那份工资也仅仅是让他们维持生计，并不足以让保安们达到为了这个店拼命的程度。 随着方大刚一起进来的佘海波，哪里见过今天这种阵势，被惊得酒意立刻就散了大半，转身便将ktv的大门给关上并锁了起来。 拨通了110的电话，可对方的说辞却将付正义气炸了，冲着手机便吼了起来。“什么？还没通知就近的派出所？你让我自己记一下附近派出所的电话号码、然后打过去？还要我先说出自己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登记？你是抢劫犯的帮凶还是同伙吧？唯恐他们逃不掉？” 实在是气不过、于是也就多骂了两句，不过也就是两句话的功夫，付正义才挂断电话就注意到门外已经有了人影，显然被逮住的那家伙的同伙们已经到了。 红火ktv的大门是木质的边框、中间嵌着四面磨砂玻璃，虽说一时间应该是撞不开的，可想要拖延多久那显然也不现实。 110报警台是没指望了，付正义赶紧拨通了刘长和招待所的电话，告诉他法国首富的独生女儿在金陵饭店旁边名为红火ktv的地方遭遇歹徒的抢劫，现在正遭受其同伙们们的围攻。 刚睡着的刘长和，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小付！你可别开玩笑……” 外面那伙人开始踹门了，嘭嘭之声让守在门口的佘海波脸煞白，付正义急了。“信不信由您！反正德尔菲娜真出了事儿，一定会引发外交风波的！” 刘长和彻底清醒了过来。“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那女孩……” 啪！ 大门上的磨砂玻璃被砸破了。 一把砍刀伸进来敲掉了挂在边框上的玻璃碴子，跟着便冲着佘海波胡乱的挥舞着，将他惊的是连退两步，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 “出来！将人放了！不然今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付正义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了桌上，见大门上的四块磨砂玻璃都被从外面敲碎了，有个人伸手进来想要去摸那门锁，却被方大刚一脚踩在那手背上，于是外面便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而那把还在胡乱挥舞的砍刀也猛的缩了回去。 佘海波脸煞白，爬起来透过门上的窟窿见那伙人竟是开始猛踹大门，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刚准备开口说话，看起来很是结实的木门竟是徒然就向内轰然倒了下来！ “砍死他们！” 外面有人吼了一嗓子。 一个挥舞着砍刀的家伙红着眼扑向了佘海波，可他被脚下那门框给绊了一跤，手中那砍刀竟是直奔付正义的脖颈而去！ 在大门倒下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手持砍刀的家伙，因此付正义已经将手中的水晶烟灰缸砸了过去，可没想到这家伙被绊了一下那水晶烟灰缸没砸着人，而那把砍刀还徒然变向劈向了自己，雪亮的刀锋竟是有着森森寒意，他竟是根本就来不及避开了！ 一只手从旁边探了过来，自下而上一把攥住了刀锋，刹那间那飞溅过来的鲜血，就让付正义眼前满满的都是殷红。 抓住刀锋的方大刚痛的闷哼一声，他抓住持砍刀这人的两根手指向后猛地一掰，只听见‘咔咔’的两声，那两根手指竟是生生的被掰断，于是此人便惨叫着便松开手里的砍刀，捧着被掰断的手指疼的满地打滚。 夺下了一把砍刀，虽说方大刚此时左手已经是鲜血淋漓，但他那体格再加上悍勇的戾气，竟是吓得涌进来的另两人慌不迭的退了出去，站在那门外破口大骂，却不敢往里面闯了。 方大刚疼的脸颊在抽搐，而攥在手里的砍刀上还有着鲜血在滴落，怒视外面那几个家伙却一声不吭。 付正义逃过一劫，见那手指被掰断的家伙还想要爬起来，上去一脚便重重的跺在他的肚子上，这家伙先是‘呃’的一声，跟着整个身子就蜷成了一团！ 堵在门口的那几个人见此呼吸一紧、面有惧色，但站在最后面的一个却指着付正义骂道。“小子！你找死啊！” 付正义见滚到自己脚边那人口袋里掉出把甩刀，捡起来便反拧着这家伙的手臂将其拽了起来，将刀打开抵在他的肩窝，冲着外面的人吼道。“谁再敢进来我立马捅了他！” 站在门外出声的那家伙见此红了眼，徒然从裤子里拽出把枪管很短的猎枪，冲进来便指着付正义吼道。“放人！再不放人老子先崩了你！”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付正义心里可也是一颤。 可方大刚却一个箭步挡在了他的身前，将手中砍刀指着那持枪的家伙，沉声问道。“你是紫金四叔的人？” 端着那短管猎枪的家伙愣了下，转过脸瞅着方大刚愕然道。“你知道四爷？” 方大刚冷笑了起来。“小子！看在四爷的面子上你赶紧带着人滚蛋！不然四叔也保不住你们的！” 持枪的家伙愣了下，可紧跟着便勃然大怒将枪口对准了方大刚。“靠！老子喊四爷你丫的就敢喊四叔，你个王八蛋敢占老子便宜！” 方大刚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撇了撇嘴竟是用那砍刀的刀面在胸口拍了拍。“小子！辈分都没搞清楚就敢出来混？四叔平日里怎么教你们的？啊！四叔的脸都给你们这帮混球丢光了！” 方大刚如此的蛮横和嚣张，反倒是让这持枪的小子掂不到底了，他瞅了瞅被付正义用刀架在脖子上的同伴，又瞄了一眼最先被抓住的那小子，犹豫了下便将枪口放低冲方大刚哀求道。“兄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今天我小六子算是认栽了，你就让我带着人走，改天我摆台子赔罪，成不成？” 方大刚冷笑着扭了扭脖子，那咔咔咔的一连串的声响就彷如是爆豆子一样，惊的持枪那小子眼珠都要掉地上了，骇然后退了两步，赶紧将手里的短管猎枪的枪口冲下。 见此不屑的撇了撇嘴，一脸失望的方大刚摇了摇头。“小六子是吧？我也不怕告诉你，今儿你们是真摊上大事儿了！就算四叔人就立在这儿，被逮住的这小子也是不能给你的！听我的，你转身撒丫子赶紧跑、能跑多远就先跑多远！没被逮住就算是你祖上积德了！” 持枪的小子脸一下子就白了，犹豫了下徒然将短管猎枪抬起对准了方大刚，冲着他嘶声大吼了起来。“放人！要不然今天大家都撂在这儿算了……” 正文 第603章 就怪你 德尔菲娜患有艾倪尔式综合症，也就是俗话说的晕血。 被人捂着嘴拖进那黑呼呼的小巷，可是她生平第一次遭受暴力打劫，因此虽说也鼓足了勇气喊了那么几声‘救命’，可当时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能够获救。 因此当方大刚将那打劫的家伙给揍跑时，她脑子里也基本上就是一片空白，等被扶着出来看到将抢劫者按在地上的付正义时，她当时是准备立刻就向对方表达感谢的，可在看到那抢劫自己的人满脸是血，她可就一句话都说出来了。 被扶着进了那ktv后，被放在沙发上时德尔菲娜稍微好了一些，可之后就见方大刚一脚将那抢劫者的腿给踹断了，如此暴力的一幕让她根本就无法承受，于是眼前一黑可就晕了过来。 等她醒来刚睁开双眼，所看到的就是对准了方大刚的那短管猎枪，以及随后那一声清脆的枪响！ 啊的一声尖叫！ 无法承受这一幕的德尔菲娜眼前再次一黑，便又晕了过来。 被方大刚护在身后的付正义，清清楚楚的看到前一刻还叫嚣着‘大家都撂在这儿算了’的那家伙额心徒然多了个小孔，然后雾状的鲜血就在这人的脑后徒然腾起。 这时付正义才听到那枪声，伴随着德尔菲娜的尖叫，他本能的一把拽住方大刚将他扑倒，在这一刻他觉得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端着那短管猎枪的家伙原本癫狂的表情凝滞了，之前还赤红的双眼徒然间就没了神采，身体晃了晃，这才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然后那额心小孔里才冒出了鲜血。 这跟看好莱坞大片时的感觉并不一样啊！ 并没有血肉横飞、鲜血四溅的现象，跪在地上的这家伙先是神情变得茫然，跟着身体晃了晃这才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汩汩而出的鲜血沿着他的鼻梁流淌下来，很快便将他大半张脸都遮挡住了，只剩下那迷茫的眼眸还能够被清晰的看到。 不许动！不许动…… 趴下！全都趴地上…… 站住！不许跑！ 人们的尖叫声、呼喊声，警察们的呼喝声，混杂在一起就这么一股脑的冲进了付正义的耳朵，不过他总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是那么的清晰，就像是隔着一层薄纱，所有的一切都能看到，轮廓清楚可却看不清详细的情况。 从外面冲进来的刘长和，瞄了一眼却没看到被方大刚和手被掰断那人所压在下面的付正义，不由得急了。“小付！小付！人呢！人呢！出个声啊……” 撞在地板上的左臂火辣辣的痛，不过刘长和的呼喊之声让付正义清醒了过来，松开手里紧紧攥着的那把甩刀，他抬起手摇了摇头。“这儿呢！刘局……” 刘长和很是松了口气，跟着他冲进来的韩传建一个箭步便冲过去，先将方大刚扶起来便看到他的左手鲜血粼粼的，扭头喊了一嗓子将个刑警招呼了过来，这才将压在最底下的付正义给拽了起来。 嫌韩传建动作慢了，刘长和一把将他拨开便扶着付正义双肩，上上下下的开始检查。“没事吧？没事吧？你没事吧？” “应该是没事！先送刚子去医院！他手给刀劈了……” 付正义的话还没说完，从外面就已经冲进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不由分说便将方大刚按在了担架上，抬起来便外面跑。 面积不小的ktv大厅，此时已经挤了不下三十个刑警，两个保安和总台的三个女孩都双手抱头、似乎是被勒令蹲在了墙角，见佘海波被两个刑警带到了一旁问话、见德尔菲娜躺在担架上正被往外面抬，付正义便简单的跟刘长和说了下情况，便问外面的人抓住了没？ 摸了摸付正义的左臂，感觉问题不大的刘长和可是松了口气，指着那被击毙的那家伙说。“一个都没跑掉！特警大队只用了六分钟就赶到了现场，要不是狙击手的速度稍微慢了点，这家伙掏枪的时候就该被击毙了！” 一想到之前打的那两个报警电话，莫名的荒唐之感就让付正义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哈！特警大队都出动了啊？哈！哈……” 明白之前那一幕对普通人意味着什么，刘长和拍了拍付正义的肩膀便揽着他出了大厅，指着那已经开走的一辆救护车说。“小付，那高个子的外国女人就是你说的法国首富的独生女儿？” “嗯，德尔菲娜。她父亲是伯纳德，lvh的大老板，身家过百亿美金的……” 刘长和一脸的后怕。“幸好没出大事！这种人怎么会悄不吭声的跑到金陵来的？” 被外面的夜风一吹，付正义觉得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转过脸可就没好气的说，人家有护照想去哪儿、不就能去哪儿？ 被呛了也不恼，心里面只有着庆幸的刘长和见第二辆救护车也要启动了，拽着付正义过去就将他塞进了车里。“其他的先不说了，你也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过会就过去看你……” 到了医院，最新、最好、最高端的进口设备全上了，但付正义的检查结果也仅仅是左臂严重擦伤导致的红肿、右手腕有轻度的扭伤，若是平日只需要抹点红花油也就没事儿了。 方大刚的伤势却不轻，掌心被割的那伤口被缝了二十多针不说，即便是以后伤口愈合了，他手指的活动能力也会大不如前。 坐在方大刚的床边，付正义认真的道谢，不过却惹来了方大刚的一通大笑。 “刚子，当时你怎么就敢去徒手抓刀啊？” 方大刚嘿嘿的笑着。“以前打架见人这么干过，伤了我的手总比你挨一刀强……” 付正义心里感动，但话却没怎么多说，嘱咐他好好休息，就一个人出了病房坐在走廊尽头掏出了烟，见之前给他检查的那教授级的主治医生带着护士走了过来，便问要不要也来一根？ 跟着过来的那小护士，当即就瞪起了眼。“医院不许抽烟！” 不过那主治医生却从烟盒里抽了一根，就着付正义手里的火点上了，抽了口便笑了笑，然后便推开旁边楼梯间的门走了下去，将那小护士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半根烟还没有抽完，从走廊另一头疾步过来的韩传建便嚷了起来。“嘿！那女的醒了，她说要立刻见你！” “她说见我、我就要颠颠的跑过去啊？”付正义没好气的说着，将口袋里的烟盒掏出来问道。“来根不？” 韩传建一脸的愕然，可见付正义不像是在开玩笑、还在那里美滋滋的抽着烟，摇了摇头将那烟盒给推了回去，蹲在他旁边很是不满的开口道。“你啊你啊，怪不得刘局说你这人不太随和，人家那可是法国首富的独生女！换成别人救了这样的女孩，那可不是要要二十四小时守在旁边、等着对方表示感谢？” “还指望着她感谢我？嘿嘿……” 付正义心想要不是因为迪可玛城堡的事儿，德尔菲娜又怎么可能出现在金陵，一旦她想明白了因果缘由，是感谢还是怀恨，那还真不好说！ 一根烟抽完，付正义将烟头丢进了墙角的痰盂这才跟着韩传建上了楼，经过了三道警戒线才来到那特护无菌病房，隔着玻璃见德尔菲娜已经坐了起来，虽说面无血色，但看起来却已经恢复了正常。 记得进来前病房门口还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医生还在讨论病情，付正义可就实在忍不住了。“瞧瞧、瞧瞧！这个德尔菲娜要不是法国首富的独女，她有资格住进这么好的病房、接受这么无微不至的治疗和照顾？” 韩传建火了。“怎么说话呢？” “难道不是？同样的案件会出动特警大队跟狙击手吗？” 坐在角落里的刘长和听到这话便站了起来。“小付！少说两句！这里是特护病房，为了杜绝外交事件的发生，这里可是有设备的……” 见病房里的德尔菲娜已经在冲着自己挥手，付正义瞄了一眼天花板上那显然是刚刚安装起来的监控设施，摇了摇头这才走进了病房，拽了张凳子便坐到了床边。 “谢谢你！太感谢你跟你的朋友了！我听说他的手受伤了，可能会落下残疾，我建议将他送到瑞士去治疗，那里的医生对于外伤的处理可能会更加有经验一些……” 付正义点了点头，瞅着德尔菲娜那张俏脸许久，这才问她为什么会那么晚出现在那条巷子里的？ 一听这话，德尔菲娜可就怒火上涌。“都是你的错！就怪你！要不是因为你不讲理，我又怎么可能这么晚还在外面……” 来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因此付正义也就没有意外，立刻就打断了她的话。“你从哪儿过来的？” 德尔菲娜火不打一处来，恨恨的一拍床铺便嚷了起来。“夏威夷！我本来是在那里度假的，可就因为你……” 被德尔菲娜那大小姐的脾气给惹恼了，付正义可不愿意惯着这种女孩，站起来便哂笑道。“拉倒吧！时差没倒过来还有脸怪我？大半夜的不老老实实的待在酒店里，也活该你能碰上这种事儿……” 正文 第604章 病房内外 要不是手边没有适合砸人的物件，德尔菲娜真恨不得将这个虽说是救了自己、可也快要将自己给气疯的家伙的脸给打肿！ 不是说华夏男人在面对异国女士时都会表现的彬彬有礼、极有绅士风度，会谦让、会宽容、很哄女孩子们的吗？可为何眼前这家伙像是唯恐气不死自己呢？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可彼此之间长时间的怒视、无语，还是让不习惯以这种方式去表达自己愤怒情绪的德尔菲娜觉得不妥，心中一动便露出了礼仪导师所认可的最有感染力、最灿烂的笑容，撅起嘴故作可怜的央求道。“华夏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地大物博、人文荟萃，提倡‘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处世哲学，你就看在我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还看到了那么惨烈的一幕，你就不能让让我，将迪可玛城堡让我父亲买下来嘛，好不好嘛？” 说着德尔菲娜便还双手合十、像模像样的冲着付正义拜了拜了，神情真挚、语气恳切，眸子里竟是有着小女孩渴求某样心仪之物时的无辜。 “要不是因为你，刚子的手不会受伤；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已经躺在床上去会周公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更无需去应付接下来的一系列繁琐且让我非常憎恶的解释……”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德尔菲娜瞪大了双眼、一副恨不得能吃人的模样，撇了撇嘴便站了起来。“还有，华夏也并非是什么地大物‘博’，而是地大物‘薄’！不要以为奉承我几句就能让我改变初衷，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德尔菲娜的肺都要气炸了。“付正义！你还是不是男人？跟一个身心俱疲、遭受了莫大心理创伤的女孩子斤斤计较？” 付正义乐了。“我是不是男人难道还需要证明给你看不成？” 掀掉盖在身上的薄被，德尔菲娜赤着脚便跳下了病床，指着付正义便急道。“你不是个男人！小气！自私！卑鄙！无耻……” “你真的被惯坏了！不是每个人都如同你那富豪爸爸一样需要去宠着你、惯着你、什么都依你的，想要受宠、想要不被人拒绝、想要让人天天惯着，那就赶紧回你富豪爸爸的公司上班！对我而言，你既非我的朋友、更不是我的对象，瘦的跟芦柴杆一样、都没点成熟女人的吸引力，我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听你的，更没有理由去宠着你、让着你！拜拜！” 说完付正义转身就走，将已经彻底懵了的德尔菲娜留在了那特护病房。 病房里所说的一切，都可以被外面的人所听见。 所以不等付正义走远，黑着脸的刘长和便带着一副忍俊不禁模样的韩传建将他给拦住了。 刘长和的头已经大了，很是有些气急败坏。“小付！怎么说话呢？就算是你不理会这个女人是法国首富独女的身份，可她好歹也算是个外国友人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嘛？要是闹出外交事件，唯你是问！” 见站在刘长和后面的韩传建冲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一副敬佩且惊叹的模样，付正义的心情这才算是好了一些，掏出烟盒便叼了一根，递过去见刘长和不肯接，便一脸无奈道。“刘局，你们愿意惯着这种娇生惯养、颐指气使的外国妞是你们的事儿，我既非党员、也没有个正式的工作，我没义务、更没有责任去惯着她！爱谁谁！我不伺候！” “你、你、你……你这什么态度？”一起原本普通的案件，现在却已经跟‘外交纠纷’扯上了关系，刑警出身的刘长和哪里知道该怎么应付，原本还以为付正义跟对方熟悉、所以便将协调双方的事儿给揽了下来，可没料到付正义似乎跟对方还存在着冲突和矛盾，他心急火燎之下可就连话都不利索了。“还有、还有！那女孩让你将什么玩意让给她父亲？要是价值不高我跟省厅申请，你让给她也就是了！泱泱大国，咱们要拿出点大国的气度和胸怀，可不能斤斤计较、让老外们给看扁了……” 想递根烟给韩传建的，可对方那骇然拒绝的表情让付正义明白在这种场合之下他是不敢接的，于是掏出火机给自己点着了烟，这才瞄了一眼墙角那明显带着收音装置的监控设备，正色道。“刘局，为了能让她满意，省厅是准备不惜代价了？” “只要条件允许，省厅砸锅卖铁也希望能让她满意，不要让一起偶发事件影响两国的邦交，更不能因为这种偶发事件影响到我们国家在国际上的声誉，让外商们觉得投资环境不安全……” 听完刘长和这一通充满了大国‘豪气’、满是政治色彩的说辞，付正义叹了口气。“刘局，这是省厅那位领导教的？” 瞄了一眼墙角那监控器，刘长和压低了声音无奈道。“一把手的亲自交代的，我背了不下十遍才记住……” “行啊！我可以保证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德尔菲娜不会对外透漏半点，更不会她因为今天的遭遇而让我们华夏的招商引资政策遭受外界的怀疑，不过省厅必须补偿我一亿美元的损失，否则免谈……” 刘长和愣住了，但紧跟着便是勃然大怒。“什么？一亿美金？你疯了？你这是讹诈！你知不知道讹诈是犯法的？” 付正义撇了撇嘴。“别以为我是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真没跟您开玩笑！想要让德尔菲娜满意，那就必须有人承担那一亿美元的损失，省厅真要是有这个气魄，那我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认、认、认什么认啊！一亿美金？去掉两个零省厅也掏不出来！” 见刘长和急的红了脸、话都说不利索了，付正义耸了耸肩便冲着墙角的那监控设备竖起了一根手指，这才转过脸冲着刘长和很是诚恳的说。“刘局，我真不是看不起您。可问题这事儿您真做不了主，咱们都别给对方找不痛快了，成不？” 刘长和彻底黑了脸，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站在后面的韩传建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近过来咋舌道。“你真没开玩笑？” “跟省厅开玩笑？你以为我就不怕被扣上‘敲诈勒索省公安厅’的罪名被关进去？” 韩传建当即便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敬佩。 该不行的就肯定不行，觉得自己已经堵住了省厅要求自己让步的口子，付正义这才下了楼去找佘海波。 这家伙虽说没受伤、可也是被吓得不轻，不过佘海波有着粗壮且坚韧的神经，面对负责给他录口供的那女警，倒是恢复了惯来的油嘴滑舌，不但将那女警的名字给问了出来，还将对方的拷机号码也搞到了手。 同样是住的特护病房，等那女警红着脸夹着笔录本离开，佘海波可就兴奋了起来，拽着付正义便问。“之前查房的时候那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但最好还是继续观察两天，那你说我明天是上班还是干脆休个病假啊？” 病房里是有十多台各种各样的医疗设备，见佘海波的前胸、脖颈、脑袋上都贴着连接监控设备的圆片，付正义便笑道。“想休息就休息呗，反正也不要你掏一分钱……” “那就住几天再说！反正这里条件比金陵饭店的宿舍强，不住白不住……” 佘海波得意的说到这里，便冲着付正义讨要手机。 将手机递了过去，付正义有些不解。“这么晚了你打给谁？” “嘿嘿，刚跟人要来的拷机号码，不试一下对不起她那么漂亮的小脸蛋啊……” 佘海波拨通了传呼台的号码，对着手里那张纸上的号码按了数字，跟着便捧着那手机开始了等待。 付正义很是无语。“你啊你啊，田蕴涵这就算是‘过去式’了？” 佘海波脸色一黯，叹了口气嘟囔起来。“分都已经分了，我还能怎么着？” “人家在金陵上班，又是省公安厅的，难不成你以为能勾搭上？” 佘海波有些不忿。“咋地？不试试怎么可能知道有没有机会……” 叮铃铃！ 手机响了。 佘海波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炫耀般的撇了付正义一眼，按了通话键之后便将免提开了，柔声问道。“是李小熏吗？我是佘海波啊……” “我是李大强！这号码是我用的……” 传来的那硬邦邦的男音，让佘海波愣住了，迟疑了片刻才小心的问道。“你是小熏的什么人啊？能告诉我一下小熏的拷机号码吗……” 不等佘海波的话说完，电话那头的人便提高了声量吼了起来。“小子！我实话告诉你，我是省特警大队的教官！你要是再敢打小熏的歪主意、或者敢还缠着她不放，你小心我敲断你的腿！说！你是怎么拿到这个号码的？不老实交代你信不信我用不了五分钟，就能找到你在哪儿……” 正文 第605章 于公于私 佘海波糗了。 付正义自然也没能落到个好儿。 手机是他的，号码自然也是他的，为了不让凌晨三点半被吵醒的特警大队的教官发飙，付正义只好接过电话解释了缘由，才算是平息了佘海波可能被单方面虐打成渣的戏码。 回到病房躺在病床上，付正义仔细回想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感受到的还是深切的无奈。 报警台的接线生，实际上并没有可供他挑剔的，因为按照接线生的工作守则，他们可以要求报警者跟就近的派出所去联系，也可以在记录下案情之后将相关情况转告就近的派出所，又或者是直接将电话转过去，所以之前的那种情况之下，就算是德尔菲娜真的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救援而出了什么问题，也没有人会因此而受到处分，更谈不上需要承担什么责任了。 警力不够、辖区过大、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等等、等等。 再说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更何况是这些最基层的接线生？ 说难听点，只要接线生没有故意懈怠、又或者是隐瞒不报，即便是部委派人下来调查，估计最后也只能是发上一通脾气、强行将某个倒霉的接线生开除了而已，却无法真的将事情摆在台面上、全部挑明了以确定责任、决定处罚哪个。 对于这样的情况，体制外的人就算是再有不满，也只能是接受，因为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改变，而且连出声质疑或者是指摘的资格都不具备。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付正义沉沉睡去。 等他被韩传建叫醒时，才发现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被韩传建以‘住院大楼内全面禁烟’为借口带到了楼下花园里，付正义这才知道自己昨天的那番话可是将刘长和刺激的不轻，所以只好是韩传建过来说案情。 付正义一愣。“什么时候案情的进展会跟受害人通报的？新规矩还是新政策？又或者说是一种特殊的照顾？” 韩传建扑哧一下乐了。“刘局说你一准听到这话就能反应过来，果然如此……”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拽着我避开那些监控不会没原因！说吧……” “那咱还是先说案情，等完了再说其他事儿……” 掏出个皱巴巴的小笔记本，韩传建翻开之后便说昨天晚上发生的抢劫就是个意外，那伙人一共是七个，原本是跟后街另一帮人火拼的，结果另一帮人放了他们鸽子，于是其中一个见德尔菲娜是个洋婆子且穿的还算是不错，便悄悄跟在后面将她拽进了那巷子里打劫。 结果之后就引发了那场冲突，最后的结果是为首的那家伙被一枪击毙，剩余的全部落网。 “说起来这伙人算是紫金四爷徒孙辈的，但紫金四爷认不认都是两说。昨晚上全城大搜捕，早上八点前落网的就已经有六十多个了，紫金四爷的团伙可以说是被彻底打掉了，省里面也会尽快向社会公布……” 说到这里韩传建见付正义依着树无动于衷，笑着摇了摇头才将那笔记本收了起来。“付正义，这个洋婆子的身份应该是不假，现在的问题就是她要求立刻离境，省厅和外事办的领导都担心她离开之后会在媒体上说了些不太好的，那样一来会对我国的投资环境造成影响，所以……” 付正义当即便伸出手。“钱呢？没钱别跟我谈这个！我就是个大学生，还属于没毕业的那种，我不可能承担损失去给谁擦屁股！” 韩传建苦笑，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包三块钱的白五亭烟，点了一根起来才开口。“省厅是真没钱，邗州市局就更没钱了。何况甭说是一亿美金了，就算是十万美金也没谁敢给你！不过这事儿刘局已经被你坑进去了，他就是让我过来问问，你是准备让他现在就退休、还是让他提前十年就退居到二线，以后天天去老干部局上班，看报纸、喝茶、跟人街边下棋？” 付正义火了。“这关我什么事儿啊？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栽好不好？能不能讲点道理？” “成！那我跟你讲讲道理！刘局接到你的电话可就直接将事情捅了上去，他可是跟大领导拍着胸脯承诺过的，这才调动了特警大队，才让那持枪歹徒能够一枪未发就被当场击毙，与公与私，你是不是都欠刘局的一个情份？” 将韩传建捏在手里的那包烟夺了过去，点了一根起来抽了两口，付正义这才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韩传建松了口气，笑着继续说。“你看，昨天那团伙不但被一网打尽了，就连已经好几年都不在外面折腾的紫金四爷的徒子徒孙们也都被一锅端了，不到十个小时这案子的来龙去脉就都已经掌握，所有的口供也都能对的起来，人也都抓进去了，负责这案子的刘局到现在可都没合过眼呢，咱就先不谈什么职责了，单单是刘局的这份态度，值不值得你帮刘局说点好话？” “成！刘局的情份我算是欠下了！” 韩传建咧着嘴大笑。“刘局为了办这个案子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保证过这事儿绝对不会演变成国际纠纷的，所以……” 不等韩传建的说完，付正义可就冷笑了起来。“所以到最后就成了德尔菲娜是我救的，可我的损失不但没人管也没人问，可我还是必须保证德尔菲娜回国之后不会实话实说，对吧？” 韩传建的脸一黑，有些不满的反驳起来。“怎么说话呢？谁说不让她实话实说了？” “我告诉你，德尔菲娜就算不是什么法国首富的独女，她的嘴也不是我能堵住的！更何况，现在你们领导的意思就是让她当昨天晚上那事儿没发生过，无论是回不回国，都最好是别说一个字！就算是要说，那也必须是说金陵公安如何的英明神武、破案神速，要是可以的话在提一下某个领导的名字，以证明在某某领导的指挥之下，我们伟大的金陵公安如何、如何，对吧？” 韩传建一时间是哭笑不得，心想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讥讽加毫无顾忌的嘲笑，付正义虽说知道这样是于事无补的，但总之心情倒是好了一些。 刘长和让韩传建过来跟自己谈，显然是想要有个缓冲，自己虽说对于昨天晚上这事儿火大了，可要是说自己愣是让刘长和遭受了处分，想必到时候自己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什么好处都没有，还要自己去给省厅的那些个领导擦屁股、解决后患，付正义心里面是一百万个不愿意，于是仔细琢磨了一下，可也就有了想法。“韩警官，那省厅对这案子的功臣们会如何表彰？” 韩传建被问懵了。“表彰？什么表彰？” “方大刚为了救人不但徒手夺刀负伤，还勇敢的挡在了枪口之前，这难道还不值得表彰？” 韩传建松开了口气。“会表彰的，一定会有表彰的！最起码也是个见义勇为，如果争取一下，申请市级、省级十大杰出青年都问题不大……” 说到这里韩传建见付正义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可就叫起了苦来。“这事儿我是真不清楚啊，总之只要是不花钱就能给予的荣誉，只要是想要都没什么办不成的，我就一基层小刑警，上面的那些圈圈绕绕的事儿我是真不清楚，你就别难为我了……” 付正义不置可否，想了想便问刘长和现在人在哪儿呢？ “这种涉枪的案件一般都要求限期破案的，虽说涉案的人已经逮不少，可一定还有漏网之鱼，尤其是那把短管猎枪的来路还没有查明，刘局还在省厅等口供呢！” 付正义点了点便转身往里面走，韩传建可就急了。“哎！到底怎么说你也给个准信啊？” “我怎么给你准信？嘴长在德尔菲娜脸上，我说能堵住就能堵住的啊？” 韩传建一听可傻了眼，见付正义径自进了住院大楼便上了楼梯，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成了还是没成，只好给刘长和打电话汇报情况。 听完韩传建的情况介绍，刘长和立刻就便松了口气。“行了，你去那洋婆子病房外面候着就是了……” 韩传建很是困惑。“候着？难不成他同意了？” 虽说还不相信付正义会真的有‘一亿美金的损失’，但刘长和知道那小子肯定不会让自己为难，于是便骂了句‘让你去候着就候着、废什么话’，便将电话给挂了。 满心疑惑，苦着脸的韩传建放下电话便赶紧往特护病房跑，上了楼到了病房门口便得知付正义在十分钟前就进去了，心里对刘长和的料事如神可就唯有佩服的份了 背着手进了特护病房的付正义，见德尔菲娜已经收拾好东西、一副随时能准备走人的模样，拽了张椅子便坐在了病房的门口，无视了对方脸上的怒意便问。“准备回家找你老爹了吗？” 德尔菲娜愣了下才明白这话的潜在含义，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 付正义故作无辜状的将双手一摊。“没什么意思啊，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回不回麦肯锡上班了……” 正文 第606章 过火了 抵华前后还不足二十四个小时，但德尔菲娜的心情就犹如是乘坐了失控的过山车那般跌宕起伏。 一和小时前，她特意带着翻译去了方大刚的病房，想说服他立刻前往瑞士进行治疗。 可对方却根本就不在乎，只是微笑着摇头，甚至拒绝了自己想要表达感谢的那张旅行支票。 身处治安如此之差的国家，德尔菲娜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了，因此在沮丧的回来之后自然是收拾东西准备会酒店，然后便赶紧搭飞机回美国准备销假。 可她没想到付正义进来之后所问的第一句话，竟是讥讽自己需要‘回到爸爸身边去寻求保护和安慰’，德尔菲娜可就被气炸了。 但从小自大所接受的良好教育，让德尔菲娜一时间也做不到恶语相向，她只能是攥紧了拳头怒视着对方。“请注意你的措辞！虽然你的朋友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予了我帮助，可这不意味着你能够羞辱我！” “哦？尊敬的德尔菲娜小姐，难不成你认为法语‘救命’这个词在华夏是每个人都能听懂的？” 话题的徒然转换，让德尔菲娜愣住了。 虽然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她根本就不愿意再去回想，可眼前这个可恶、可恨的狡诈家伙，却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令德尔菲娜在思索片刻后不由得惊讶的捂住了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看来你是明白了原因，还算是不笨……” 付正义说着便啪啪啪的鼓起了掌来，可他的唇角却反而是拉出了一抹表示鄙夷的弧度，这让心里面刚刚涌起了一丝莫名感动的德尔菲娜，火气噌噌的又冒了上来，略一思索便质问道。“你们华夏不是古话叫做‘施恩图报非君子’吗？难不成你是准备来‘挟恩图报’的？好吧，爽快点说个数儿！我立刻些支票给你！” 哎呦！ 不但知道华夏的乡间俚语，还可以用法语将其大致表达出来，眼前这个法国首富的独女看来并非真的只是那种颐指气使、娇生惯养的富豪之女啊？ 付正义转念间便想到了这些，可他脸上的那副鄙夷表情却越加明显了。“有钱了不起啊？难道你不知道哪句俚语后面还有半句，是‘忘恩负义是小人’吗？” “有钱就是了不起！我父亲的每一分钱都是通过他的努力、通过他过人的聪明才智、通过他卓绝且周密的计划实施而获得的！请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镜来审视我们这些有钱人的子女，我们自小所付出的努力、所牺牲掉的一切，都不是你们所能够想象的！你没资格鄙视我，更没有资格去鄙视我父亲所拥有的财富，lser之所以会成为lser，就是因为他们总是喜欢用一切可以找到的借口去掩饰自己的无能、自己的懒惰、自己的不努力……” 认真听完，付正义却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还觉得委屈了？” 德尔菲娜双眼瞪得溜圆，怒道。“为什么不能觉得委屈？同样是童年，同龄的孩子可以无忧无虑的去跟伙伴们做游戏，可我却需要待在家里学钢琴、学芭蕾、学外语；同龄的孩子可以在假期由父母陪着去度假，可我却只能继续由保姆、保镖、家庭教师陪着，待在豪华游艇上继续写作业、练钢琴、练芭蕾；同龄的孩子毕业时会存有跟父母的合影，可我却依然只能是独自一人站的远远的、羡慕的瞅着他们……” 说到这里时，德尔菲娜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那凄凉的表情就像是个倔强孩子，虽然坚强，可却令人心酸、心疼。 付正义有些为难，他的本意只是想刺激一下德尔菲娜，让她不要将之前所发生的那事件对外曝光，可没料到自己的刺激似乎有些过了火，让德尔菲娜回想起了伤心的童年。 于是付正义站起身走了过去，见此德尔菲娜眼瞳一缩不由得的后退了半步。 付正义便张开了双臂，冲着自己的左肩怒了努嘴。“这里可以暂时借给你用一下……” 德尔菲娜愣住了，眼眶里的泪水虽然流淌了下来，可她之前那倔强的表情却变的有些古怪，怔怔的瞅着付正义片刻才突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哭笑不得的嚷了起来。“说什么呢！还没我高呢，这样的肩膀我可用不了……” 付正义垮了脸，指着自己便说。“喂！你自己长得跟芦柴杆一样能怪我？” 用手背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德尔菲娜跟着便掩口而笑。“你的话不但有歧义、还很伤人，你知道吗？” “东西方的差异很大，有时候不是说只要努力就可以获得成功的！再说，在你而言童年是晦暗和凄凉的，但在其他孩子们眼里却是幸福的、是值得骄傲和憧憬的！我倒是觉得，如果说连你这样的都会觉得不幸福，那世界上幸福的女孩可就真的屈指可数了……” “我可以将这句话当做是恭维吗？” 付正义故意扳起了脸。“你认为是、那就是了！”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片刻后德尔菲娜便哈哈大笑了起来，那银铃般的笑声竟是让付正义觉得，此时的德尔菲娜才是真正的她自己。 见付正义在盯着自己在看，脸红了下德尔菲娜便垂下了头，思索了下便认真道。“好吧，不要再用之前那样近乎于‘羞辱’的方式来试图达到你的目的了，告诉我原因，如果是我能够接受的、那我会考虑的！” “喂，没必要总是用这种‘外交口吻’说话吧？” 德尔菲娜又是扑哧一下便笑出了声，她很是有些不满的白了他一眼，神情转为了无奈。“好吧，到底是出于什么样原因，让你……” 才说到这里，德尔菲娜便又想要笑了，用手背掩着嘴抱怨了起来。“有事儿就说事儿，不要老拿我的说话习惯来调侃我……” “好吧，就是一个，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因为……” “哼！就猜到是这个！不是说你们国家禁枪的吗？怎么我来了不到半天就差点被人用枪指着啊？” “点儿背不能怨政府，这话你总听过吧？” 付正义打趣让德尔菲娜颇感无奈，转过脸嘟囔着‘无赖’，眉心蹙起思索片刻，双眼突然一亮笑吟吟的说道。“k！既然你的要求已经提出来了，那你愿意为此而付出些什么呢？千万不要使用诸如一衣带水、睦邻友好这样的外交辞令！” 正戏来了。 付正义振作了下精神反问。“那你觉得，我应该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如果我要求你放弃收购迪可玛集团……” 德尔菲娜说到这里，见付正义唇角扬了起来，话锋立刻便是一转。“那肯定是不现实的！不过能否降低些条件，比如换成拥有城堡的二级或者是三级酒庄，如何？” “让我猜一下，如果觉得我猜的不对那也请你等我说完再反驳，k？” 付正义的说法让德尔菲娜愣住了，眉心逐渐拧紧，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首先，你并非是出于对迪可玛集团的喜爱而接下了这个任务，你认为跟我有过接触所以才觉得有希望能够说服我、而完成这个任务！可是在你而言，时间是最大的敌人，你弟弟还在上大学，而你继母的孩子们虽然年龄还不大，可若是不想让你父亲的奢侈品帝国被你继母的孩子们所瓜分、掌控，那么你就必须尽早进入公司、接掌大权，以防止万一你弟弟不适合成为公司的掌控者，那么你们姐弟俩的未来都将晦暗且充满了荆棘……” 付正义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还在微笑的德尔菲娜便犹如是被抽掉了脊梁般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病床上愕然惊呼了起来。“你、你、你怎么可以……” 全球最大的奢侈品帝国的历史，付正义虽然做不到倒背如流，但德尔菲娜这个曾经被视为全球最‘富有’的奢侈品帝国的继承人，付正义却非常的清楚，更知道她是为什么才会在大学毕业后放弃了进入lvh的机会，而选择去了麦肯锡。 见德尔菲娜真的是被吓到了，付正义叹了口气。“你的父亲被媒体称之为‘精品界的拿破仑’，可对于你而言他首先是一位父亲，其次才是他是lvh的整合者、拥有者、管理者。你在外面的锻炼的时间只剩下一年了，现在就放弃麦肯锡的职位返回公司任职，想必你自己也是不甘心的。我并不喜欢威胁一个女人，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且充满了勇气和毅力的女人，但我也不希望因非我的原因而不得不放弃些什么……所以，你，明白了没有？” 脸煞白，眉心紧锁的德尔菲娜思索着、犹豫着，许久之后才困惑道。“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迪可玛集团我并不是非买不可，不过在发生了昨天那事情之后，我不愿意被人逼着放弃！我可以承诺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予你必要且合适的支持……” 正文 第607章 机场送别 事情只要牵涉到了老外，一般都会是雷厉风行、限期破案、给予说法的。 更何况德尔菲娜的身份实在是有些特殊，其父亲伯纳德乃是国际奢侈品行业的巨头、更是法国的首富，于是在正值中法建交三十余年的这个夏天，恭送德尔菲娜离开金陵的队伍也就只能是由省政府、省外事办和省公安厅的领导一起出面了。 搭救了德尔菲娜的功臣们，也就有幸坐上了省委的迎宾专车，随着那并不浩荡、可却有着警车开路的车队，一起抵达了机场。 新闻媒体没被允许随行采访和拍摄，但付正义依然是将方大刚给推举了出去，让他去应付那些所谓的‘关怀’和‘慰问’，接受着领导们的呵护和关心。 其实付正义还想要将佘海波也推过去的，可他这位死党虽说神经大条、惯来油嘴滑舌的，面对诸多的领导们依然是一头冷汗、动作僵硬，仿佛下一刻就是‘心梗’倒地的模样，因此付正义只好将他从方大刚的身边拽了出来，躲那些领导们远一些。 远离了那群领导，佘海波虽说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但瞅着方大刚却还是有些羡慕的。 候机室里不允许抽烟，就连厕所里也不行，这让付正义有些烦躁，见佘海波眼巴巴瞅着那边可就故意开口问道。“怎么？不甘心呐？” 平日里要是付正义这么说，佘海波一准的会反驳，不过这次佘海波却只是叹了口气。“哎，做梦都想能有这样的机会啊，可真有了机会自己却又上不得台面，没出息的很呐……” 付正义说。“之前跟你说过的，去魔都搞公共关系，就凭你的能力两三年也就可堪重任了……” 佘海波略有些惊讶。“怎么，之前你说真的？” “你以为我是闲得无聊拿你开涮啊？” 佘海波点了点头，可紧跟着就赶紧摇头。“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你所说的太离谱了！搞网吧？我只会玩游戏啊！搞网站？我连‘一指禅’打字都需要随身带着本字典！去魔都搞公共关系？公共关系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啊……” 付正义颓然的垂下了头，想了想才解释道。“搞公共关系就相当于是当个办公室主任、一个公司的********，对内协调、完成上面领导交代的任务，对外就是处理好跟职能部门的关系，要会吃、会喝、会玩儿、会胡说八道……” 听到这里佘海波很是觉得有些稀奇。“会吃、会喝、会玩？这谁不会啊？要求也太简单了吧？” “简单？可不简单！小单位的办公室主任想干好了确实简单，但要想在集团公司里坐稳这个职位，那可就大不简单了，没点阅历和经验，搞不定的……” 随着付正义的介绍，佘海波的脸可就越来越白了。 他可没想到当一个合格的办公室主任会需要这么多的条件，更想不到‘能’与‘会’完全是两个概念，之间的差距远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正义，这活儿我可干不了。搞网站我更是什么都不懂，相比较而言，要是你真没拿我开心的话，搞网吧倒是应该可以。横竖也不过就是拿个本子记录上、下机的时间，收钱、找零、再帮人出去叫个炒饭这些，抽时间我再学点电脑维修和保养之类的，肯定不会出大错的……” 付正义昨天所看到的那网吧，说白了还是延续的以前红白机、超任、土星时期的家庭作坊式的经营模式，就连上机都是需要依靠经营者手工记录时间和费用，跟今后规模型的网吧是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 关于开设网吧的想法，付正义也只是有了个大致的框架，因此也就没继续深入下去，他只是告诉佘海波若是他放弃了去魔都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办公室主任，那以后类似于今天方大刚这般的礼遇，他可就很难享受到了。 “拉倒吧，个人有个人的命，不是我的我也不去想！方大刚昨天帮你挡枪的那种事儿，搁我身上还真的很难办的到。那时候我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没尿裤子已经对得起我爸妈这些年来的谆谆教导了……” 佘海波的自嘲，让付正义不由得摇头苦笑，这也就是死党间的无所顾忌了。 广播里开始催促登机，一直面带矜持笑容、应付这那些个领导们的德尔菲娜走到登机口时，徒然一个转身便走了过来，给了付正义一个热情的拥抱，跟着便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记住你的承诺，千万可别骗我！” 脸颊被德尔菲娜的嘴唇轻触，付正义低头看了看她所穿的那双六英寸的高跟鞋，可就很是郁闷的抱怨起来。“穿这么高的鞋就离我远点！一个女孩子体重都不足一百二十磅，不怕一阵风将你给刮跑啊……” 按着付正义的肩膀，面带矜持微笑的德尔菲娜那双眸子里却是笑意。“就是特意要郁闷你的！记住哦，你不但个子比我矮，年龄也是没有我大！小男孩不要总是装出一副成熟的样子，很虚伪的……” 大庭广众之下，被调戏了！ 感受了那一群江省领导们投注过来的异样目光，付正义清楚自己此时是无法反击了，于是便同样压低了声音。“不要忘了之前说好的前提条件，没有合适的酒庄不要来找我的麻烦……” “越看越可爱！你可比我弟弟有趣多了……” 德尔菲娜说着用双手捧着付正义的脸颊在他额头轻触了一下，然后便转过身走向了登机口，拽着她的小行李箱便进入了登机廊桥，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付正义可懒得等飞机起飞，拽着佘海波便准备往外面走，可一个也不知道跟着什么领导过来的男秘书，却疾步冲过来将他给拦住了，说领导还有话要问，不能走！ 下午原本是准备回邗州的，可就因为德尔菲娜是三点半的飞机，自己才硬是被留在了酒店哪里都不许去，德尔菲娜离开前还故意过来郁闷了他一把，因此付正义也就不客气了，拨开对方边说边往外面继续走。“我是犯罪嫌疑人还是什么？能陪着你们过来作秀就已经不错了……” 那男秘书脸一沉，一把就拽住了付正义的胳膊。“哎！这这人怎么说话呢？领导都没走你就敢先离开？” “那是你的领导、不是我的！你要惟命是从是你的事儿，跟我何相干！撒手！” 见付正义沉了脸、话说的如此放肆，这位男秘书一时间可就彻底懵了，不过他却不敢撒手，反倒是固执的挡在了付正义的面前。 跟在这人后面那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人似乎看到了这一幕，赶紧挥手嚷了起来。“小付同志！之前让你给德尔菲娜小姐签的那份文件可以交给我了……” 付正义见方大刚正随着几个年龄颇大的领导也正在往这边来，只好站定下来，等那中年人过来便说。“德尔菲娜说她不认识汉字，而且要签署任何文件都需要经过她的律师审核，若是这边坚持要签什么，那就派人去法国找她吧……” 中年人一听可就勃然大怒了。“嗯？你是怎么办事的？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了，你还能干什么？” 付正义冷笑了两声。“既然是小事儿一桩、那你干嘛不自己找她去签？” 中年人的脸瞬间就紫的跟猪肝一样。“你……你……你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这中年人的咆哮，让走在方大刚前面的一位领导加快了些脚步，过来后便冲着那中年人问道。“郑主任，怎么回事？” 中年人有些惶恐，赶忙转过脸汇报道。“施书记，他、他竟然没能让对方签承诺书……” 江书记有些诧异，等问清楚那‘承诺书’的内容脸色就沉了下来，思索了片刻就转过脸冲着付正义很是客气的说。“小付同志，刘长和说你可以做通对方的工作、不至于让这种突发事件影响到两国邦交、更不会让我国的投资环境成为被国外媒体攻讦的借口，对不对？” 付正义虽说是懒得去理这些领导，可眼前这个被称之为‘施书记’的领导却显然级别不低，于是他便将之前韩传建给他送来的那份协议书掏出来、递了过去。“施书记，无论德尔菲娜是什么身份，这样的承诺书她都是不会签的，所以为了不至于引起对方的恶感，我就根本没拿出来……” 站在一旁姓郑的主任脸色骤变，伸手便想要去接那份承诺书，但被施书记一眼就瞪的赶紧缩回了手，脑袋也耷拉了下去。 接过那份承诺书，施书记看都不看就塞进了口袋，苦笑着很是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小付同志，外事办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不过他们的出发点还是想要维护我们国内的投资环境，有所疏漏和不妥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要过于介意……” 正文 第608章 知足 方大刚英勇负伤，自然就没办法再开车的。 于是没带车来省城开会的刘长和，便让韩传建去开车。 早就眼馋这款车的韩传建上了车，等其他人坐进来刚关上门，油门一踩就上了路，美国五分钟就兴奋的嚷嚷了起来。“刘局，咱们市局什么时候才能搞辆这种车啊？” 坐在后面的刘长和哼了一声。“想要啊？这么一辆能抵五六台212了，省厅也不过只有两辆，还是好不容易跟部里面申请下来、充门面用的。你是准备跟部里面打申请、还是准备将省厅的车弄回来？” 韩传建不满的撇了撇嘴，见路上车并不算多便试着将车速提到了八十，不过很快他就透过车内后视镜瞅见刘长和黑了脸，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赶紧将车速降了下来。 见付正义坐在后排也习惯性的将安全带系上，刘长和便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小付，你跟施书记认识？” “施书记？哪个施书记？” 刘长和略有些惊讶。“就是训了外事办郑主任的那个，你真不认识？” 付正义摇头。 前世他就对这些领导的更迭、升迁、调动不是特别的关心，自己本就比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那群人稍微好了些而已，又哪里还有精力去关心这些省部级官员们的情况？ 不过付正义对那些因各种原因而见诸于报端的倒霉官员，他倒是会有兴趣研究其发迹的过程，以及因何事而倒了大霉、身陷囹圄的。 刘长和猜不到付正义心里面所想的，见他并不像是在敷衍便继续说。“施文正调过来不久，敢于创新、勇于改革，据说是不可多得的实干派代表……” “实干派？施政纲领已经颁布了？” 刘长和笑了。“呦？施政纲领这种体制内的词儿你也知道？” “假大空、放卫星、喊口号不都这么个意思？” 付正义的回答噎的刘长和瞪起了眼，不过他转念一想却也知道为什么，当即可就乐了。“小付啊小付，你这脾气可当不了官儿……” “那是！我还真干不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工作，安安稳稳的念完大学找个工作就拉倒了，不去干那些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儿自找不自在！” 知道付正义的心气儿还没消，刘长和笑着掏出烟递了根过去，见付正义盯着他手里的这包硬中华，便自嘲着说这是去省厅才不得不买的，自己平时自己抽的都是五块钱的红梅。 “小付啊，你也别觉得今天这事儿窝火，那洋婆子要是真回去在媒体上大肆宣扬我国的治安混乱、投资环境不安全，施书记想要尽快实施的招商引资计划可能就会存在阻碍，甚至于会引起一系列的不可预见的麻烦……” 说到这里刘长和犹豫了下，这才接着问道。“小付，你知道施书记的名气是怎么来的？” 付正义掏出火机将烟点上，吐了烟圈出去才摇了摇头。 “大概就是十一、二年前，施文正那时刚被升为浙省一县的********，他在履任之初就说，在他任期内要是‘不能消灭当地的国有企业’就是他的失职，结果那事儿闹得挺大，中央派了调查组过去，他差点就因此而就地免职，不过后来上面有位领导觉得可以让他试试，于是他真的就在两年内将县里面的所有国有企业都改了制，让当地的经济从全省垫底冲上了前五，于是施文正在当地也就被人称之为‘施大锤’，说的就是他做事果断、不拖泥带水，是个干实事的！” “那他领导的这个县，到底是该姓‘资’还是姓‘社’？难道那时候就没有提这个问题？” 付正义的问题让刘长和彻底黑了脸，他想要反驳却又拙于言语，只好闷着头将烟抽完，这才黑着脸问德尔菲娜到底会不会将之前的遭遇公诸于媒体？ 绕来绕去，最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付正义实在是懒得再兜圈子。“谈妥了！” 刘长和很是松了口气，当即就说省厅会出面解决荣誉的问题，省十佳可以争取到一个名额，其它的诸如见义勇为称号也都是可以商量的。 之前被外事办的那两人给恶心坏了，付正义说话也就不再客气。“要是真的能做到‘千金买马骨’的话，那倒真的是谢天谢地了！我就怕只是一时的赏赐，事情过了也就完了！何况现在国内流行的是‘人走政息’，这个施书记要是真有本事那就赶紧动手，不然到了明年经济状况还要严峻……” 说到这里付正义干脆转过了身，认真说道。“刘局，你可知道一点，浙省推崇的是‘富民强省’，可我们江省所推崇的却是‘富省强民’，别看只是将前后位置调换了一下，意思可就截然不同了！” 刘长和愣住了。“咦？小付，你怎么对这些如此清楚？你学的好像是法语专业吧？” “您可别管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也只是就事论事！《七品芝麻官》里有句话，叫做‘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现在的领导们要真的这么办，全国肯定就会出现‘一薯难求’的现象了……” 付正义的讥讽让刘长和哭笑不得，连连摇头说你这小子真是没治了，当今社会好官儿还是多的，可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孔繁森这样的好官反正我是没亲眼看到过的，老百姓是很朴实、淳厚、很知足的，不能总是用‘刁民’去定义，否则以后的对立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付正义的这一番吐槽，让刘长和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起来，虽说他只是邗州市公安局的局长，可对经济方面的也是知晓些的，因此等车到了邗州公安局门口，下车前这才很是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扶着车窗让付正义有空去家里吃饭。 开车将方大刚送到了家，他老婆马睿芮正抱着孩子在门口纳凉，见方大刚左手裹着绑带就惊呼出声，慌不迭的跑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顺手将马睿芮抱着的小男孩接了过来，付正义见孩子两眼乌黑、小手攥的紧紧的，便笑着跟马睿芮说。“刚子立了大功，年底的省十佳青年应该是跑不掉了！” 拽着方大刚手看了又看，马睿芮一脸的心疼抱怨了起来。“什么功不功的呀，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不错了，省十佳青年有什么用啊，你个呆头鹅过些年可就是奔四的人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 方大刚被马睿芮的折返抱怨给郁闷着了。“喂，我距离三十都还有几年呢，怎么你总喜欢说我是奔四的人啊……” 惯来泼辣的马睿芮撇了撇嘴。“我就是告诉你，你不是以前混社会的人了，该知道点分寸、懂得些忍让了，你以为你能跟子弹较劲儿啊……” 方大刚的母亲从里面出来了，将付正义抱着的孩子给接过去，便笑着邀请他留下来吃晚饭。 付正义婉拒，叮嘱方大刚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准备代表公司去小程家里慰问，最好能尽快解决小程对象的那事儿。 提及正事，方大刚便让马睿芮先进屋，他扶着车窗说。“正义，我觉得让武哥跟华姐出面会比较合适……” 付正义不解。“怎么说？” “武哥是公司的法人代表，华姐是女人，小程因公殉职、他对象刘玉梅还怀着孕，华姐去跟刘玉梅谈会比较方便一些……” 见方大刚一脸的认真，付正义想了想才问道。“刚子，你跟武哥没什么吧？” 方大刚犹豫了下，才低着头的说。“正义，公司的奖惩制度是你最初制定的，公司刚开始的时候销量不大、奖金也就没显得特别离谱，可从去年开始爱立信手机开始了热销，销售人员的奖金就相当惊人了，武哥是法人代表兼销售部的负责人，只要完成了销售指标那就是全公司最高的，我接手时没注意这个，等年底奖金一发下来才知道……我从公司借的钱搞不好年底就能还上，这么多钱我拿的心不安啊，可武哥又坚持不愿意回来管理公司，所以……” 将车熄了火，付正义下来带着方大刚走了几步，这才站定下来说道。“知足是优点，但过分的知足就不好了。该你拿的就光明正大的收着，只要是合规的收入就别嫌多，我总觉得以后拿到手的一定会更多……晚上我跟武哥聊聊，邗州雨瑶虽说收入不错、发展前景也很乐观，但未来一定会有远比手机销售前景更好的项目，别嫌钱烫手，更别嫌钱多，你的努力是大家都能看到的，其他人怎么想不重要，你自己怎么想才重要！” 方大刚想了想，挠着头一脸的无奈。“正义，问题就是我也觉得自己拿的太多了……” 付正义被郁闷到了，认真的瞅了瞅方大刚，见他一脸的坦然拽着他就往回走。“拉倒吧！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奖惩条例是早就定好了的，不嫌钱少还嫌拿得多了，怪不得你老婆骂你是呆头鹅，你以为现在还是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啊？你可是既有姑娘还有儿子的，两个小的不要上学、不要结婚、不要买房子啊？” 正文 第609章 沟通 邗州有句老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 张文武的奶奶今年刚好是七十三，但依然思维敏捷、口齿清楚、行动自如。 将给老人的礼物递了过去，付正义便随着张文武坐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 不等付正义还没有开口，张文武便抢着说自己肯定是不回公司的，但公司里那帮小家伙们谁要敢扎刺，他立马就过去收拾。 华云芳从屋里端着茶水过来，听到最后半句话可就火了，放下茶壶便去揪张文武的耳朵。“收拾！收拾！天天就只知道嚷嚷收拾这个、收拾那个！你怎么不把你房间先收拾收拾啊……” “哎哎哎！男人说话女人甭插嘴！” 说归说，但张文武还是第一时间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这让付正义忍俊不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武哥，你不回公司去打理总要有个说道吧？我听人说是你没脸回公司，所以才准备从公司里挖些人出来跟刚子打对台的……” 张文武当场就炸毛了，棱着眼便要跳起来，可站在他身后的华云芳却一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笑吟吟的冲着付正义挑眉笑道。“正义啊，你呢也别激阿武了，这事儿是我们俩商量后才决定的！刚子将公司搞的蒸蒸日上，阿武要是回去刚子这两年的苦可不就白吃了……”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想要争辩，华云芳摇了摇头便顺势坐了下来，将张文武的右手捧着举了起来。“正义，你瞅瞅阿武的这手……” 借着屋里的灯光，付正义这才注意到张文武的右手在不受控制的微颤。 “阿武今年才三十二，估计是因为七八年前那次火拼伤及了右手的神经，我跟他都不算是什么好人，可我们的孩子不能走我们俩的老路，所以我跟阿武商量着国庆办完了酒，就一起出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不谈能发大财了，只要能过的下去也就罢了……” 听完华云芳的这番解释，付正义越加的困惑了。“华姐，这事儿跟武哥回不回公司没关系吧？” 华云芳先给付正义的杯子里续了水，这才笑吟吟的道。“阿武也不能再多喝酒了，而且医生说他最好也不要经常的动气。刚子将公司搞的不错，可还是有人想着要分了钱出去单干，要是阿武碰上这种事儿，他一准的会拎着砍刀去劈了那几个混账东西再说……” 见张文武一直都没吭声，付正义知道这也是他的想法，于是便将邗州市局因公牺牲的小程那事儿说了一下，拜托二位明天以邗州雨瑶公司的名义过去，看如何才能保住小程的遗腹子，解决小程对象的实际困难？ 张文武看了华云芳一眼，便问道。“刚子呢？他为什么不去？” “刚子左手受了伤，他说华姐跟小程的对象应该更好沟通……” 得知方大刚是因为救付正义而负的伤，张文武一脸的得意冲着华云芳炫耀了起来。“瞅瞅、瞅瞅！人家刚子就是仗义，徒手夺刀就不说了，面对枪口都敢挺身而出，你手底下那帮子姑娘做不到吧？” 华云芳不受激，反倒是拍了张文武一巴掌便撇着嘴道。“你就庆幸着吧！人家刚子虽说跟你的时间短、可比你那些个老兄弟们仗义多了，还有脸跟我炫耀，没羞没躁的……” 张文武嘿嘿直乐，华云芳转过脸便问付正义。“小付，小程对象这事儿只要那女孩真心喜欢小程，我保证能说服她将小程的孩子生下来，不过人家这么一来可就成了孤儿寡母的，你能保证她未来不被人欺负吗？” “小程是因为打拐而牺牲的，原先我就准备给这些破获类似案件的刑侦人员发奖励、鼓励各地公安机关强化打拐力度的，不过最终因为上面公安部可能是觉得让民间这么搞面子上下不来才没成，所以小程这事儿我就准备搞成了范例，不但要给小程家人一个妥善的交代，还要让他未婚妻和遗腹子都能活得堂堂正正，只要我还没穷到吃不上饭，小程的遗孀和孩子就没人能欺负的了！” 华云芳竖起了大拇指，赞了句‘够爷们’，便将事情一口应承了下来，说这事儿自己接了，明儿一早就过去。 将写有小程和他对象家地址的纸条给了华云芳，付正义便准备回家，不过张文武陪着他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似乎有话想说，一脸的纠结。 付正义本已经拉开车门准备上车了，见此将车锁上便调侃道。“怎么，你也有婚前恐惧症？” “正义，这次要分钱走人的都是刚子管不住的，所以我才支持那几个人离开公司出去单干。邗州雨瑶的路是你几年前就铺好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那几个混账走了之后会对公司造成什么影响。可刚子这人虽说是仗义，但心还是太软了，要是这么下去公司里的那帮人早晚是要跟他造反的，云芳不让我参与进去，可我放心还是有些不下啊……” 邗州雨瑶一切正常，所以付正义也就很少会过去，对于下面的那些个销售员他也都不太认识，听张文武这么一说便有了些警醒，掏出烟递了根过去，便问张文武有什么好办法？ 张文武一脸的无奈。“让我出去砍人我眼都可以不眨，可要我管理公司那真是难为我了……” “华姐不是说国庆后要跟你出去转转选个好点的项目吗？现在不会、可不代表以后不会！” “跟着云芳回来的小花不愿意吃闲饭，其实公司给我发的工资已经够用了，她说的出去找项目、更多的是说给小花听得，你刚才没注意到小花就躲在厨房里吗？” 见付正义一脸的茫然，张文武苦笑着摇了摇头。“小花这丫头走路就跟猫一样，丁点声音都不让人听见的，原先在鹏城大市场里是被云芳逼着还能出来见见人的，可来邗州这些天连门都不想出，云芳要是逼得紧了那丫头能跑出去躲个两三天才回来，也不知道她一个姑娘家又没钱又没认识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能说话、腿还有些瘸的那女孩，付正义印象到是有点，可听完了张文武的说辞他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武哥，那女孩我见过的，怎么被你这么一说怪吓人的啊……” 张文武白了他一眼，幽幽的说别说你觉得害怕了，我这么个大老爷们也快被那小姑娘搞的神经失常了。 付正义很想笑，可面对着张文武那严肃且纠结的表情，他只好问道。“你奶奶呢？你奶奶觉得小花如何？” 张文武那张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我也纳闷着呢！我奶奶就爱特别喜欢那姑娘，一见面就说这姑娘是遭了大罪的、可以后一定是会有福报的，还特意叮嘱我不能怠慢了她，搞的我在家里就比那几条狗的地位高点……” 付正义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武哥，没这么离谱吧？” 张文武没笑，反倒是转过脸瞅了瞅过来的那小巷，半响后才感叹着说那姑娘真有些邪性。 付正义记得小花那女孩个子高、腿也长，可脸上有疤、又不会说话、还瘸了条腿，要说她‘邪性’似乎也有些过了，可见张文武那模样也不是在开玩笑，他便摇了摇头问他觉得公司里那帮销售员该怎么敲打才合适？ “我听黑子说你将雨瑶置业的柯雅媛、孔维国都调到了雨瑶科技，孔维国这些天找黑子抱怨说销售员不好招，我觉得不行就将那些不安稳的都扔过去，外资企业、又是在魔都，等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再考虑回来……” “这主意不错！雨瑶科技的商务通项目估计还有一两个月就要展开了，手机销售按道理来说是容纳不下那么多销售员的，让他们去魔都锻炼一下，无论是对他们个人、还是对公司，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何况这样一来是不是真的适合干销售，撒出去很快就能看出来了，都窝在江省这个小圈子里是看不出能力的！” 见付正义赞同了自己的意见，张文武松了口气，笑着说这事儿最后还是我来吧，恶人我来做，这样刚子以后管理起来会更加的方便。 付正义回到家之后，便立刻给雨瑶科技的孔维国去了电话，得知销售人员的招聘依然困难，便告诉他先别急，邗州雨瑶这边可能会有不少人调过去，相应的培训工作稍微晚些安排。 “付总，七月份过来的那个小毛子有些不对头啊，到现在已经要求公司给他支付了近六万块的设备款，晨昏颠倒也就不谈了，可最近半个月连门都不出也太离谱了吧？” 付正义有些费解。“小毛子？什么小毛子？” “就是从美国过来的那个，又瘦又高，叫莫、莫尔……” “莫尔恰林？”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名字！” 付正义一拍额头，他是真的忘了这个因为黑进了纽约警察局、而不得不逃亡海外的家伙了…… 正文 第610章 撕心裂肺 来自于纽约的黑客莫尔恰林，既然已经被所遗忘了近两个月，那么再被遗忘几天、等自己回了魔都再考虑他的问题，付正义觉得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黑客，广义上来说指的是那些为了获得现实中无法获得的认同感和成就感，所以便苦心钻研攻击技术、善于发现软件漏洞的编程者。 付正义以前对黑客的印象是神秘且强大的，可跟莫尔恰林的相识却让他对于这个群体的印象有了很大的转变。 当然，关键在于莫尔恰林这个俄裔真的很没有战斗民族的体魄和形象，更缺少战斗民族所应该有的气势和气节。 刚过了处暑，邗州市的气温并没有降低多少，秋老虎依然还在发威。 付正义带着张文武和华云芳、接上了邗州雨瑶公司的财务之后，便驾车驶往了小程的老家。 小程的老家在距离邗州二十多公里的乡下，他进刑警队也有好几年了，可在因公殉职前一直住在邗州市局的单身宿舍里，据说准备国庆办了喜事之后就搬到女方家里去住的。 家庭成分是标准的农民，程家在村里也只有八分的薄地，小程的父母都已经五十出头了，可还是住在三十年前的老房子里，即便是有刘长和所提供的地址，付正义还是让村民带路才最终找到了地方。 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得知【邗州雨瑶】公司过来慰问，小程的老父亲勉强挤出了点笑容，可坐在堂屋里抱着小程遗像的小程母亲，却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了感觉，只是用手里那雪白的毛巾不断擦拭着那遗像、抹泪，不停念叨着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三千块钱的慰问金，在97年的这个时候对一户农民来说，也相当于是三、五年的纯收入了。 来的路上张文武得知这个数字后，神情间就有些恼，直接提出找个银行他下去取点钱也加塞进去，不过华云芳却问付正义，是不是担心慰问金一次性给的多了，反倒会给小程父母招惹来事端？ “程家虽说是三代单传，可在当地亲戚一定还是有的，即便说是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可我还是觉得宁愿每年都派人过来、也远比一次性给程家很多钱要合适。” 付正义的解释让张文武越加的疑惑，但华云芳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在进了程家小院将慰问金交交给了程父之后，便一个人进了堂屋、搬了张矮凳坐在了程母的身边，用了很长时间才让程母开口。 十点半，华云芳红着眼圈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告诉付正义说程家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保住刘玉梅肚子里的那孩子，为此老两口就是立刻扯绳子上吊都愿意。 付正义问。“要是孩子生下来了，老夫妻俩愿意带孩子、照顾孩子？” 华云芳苦笑。“做牛做马、将娘俩当祖宗供起来都没问题！你不太明白孩子对于程家这种农民家庭意味着什么……” 离开了程家，付正义开上车回了邗州，进了小程对象刘玉梅所在的棉纺厂见偌大的厂子里只有寥寥数人，找到办公室一问才知道，厂子里因为没有原料无法生产，所以三天前就放了大假。 穿着身旧帆布工作服的办公室主任，得知众人是为了刘玉梅的事儿而来，带着众人进了他的办公室便开始诉苦。“小刘的情况我们也知道的，可问题棉纺厂现在是资不抵债了，我们厂长带着采购员刚去了西北，要是还赊不来原料搞不好就连下个月的基本生活费都发不出来了……” 老式的办公桌，掉了漆的文件柜，一碰咯吱作响的长板凳，满是茶垢的搪瓷杯，就连放在窗台上的几盆花也是蔫了吧唧的，显然没人再愿意照顾这些植物。 付正义观察了办公环境，这才开口问道。“棉纺厂以前不是效益不错的吗？” 办公室主任一脸的苦涩。“五年前还行，可那些个外贸公司的要求越来越苛刻，大前年有个外贸公司坑了我们厂，两百多万的货款打了水漂，厂子里就进不起原料、拿不到利润高的订单，来料加工顶多就是能维持厂子发工资，设备老化、维修费用的不断提高，没办法啊……” 现实就是现实，一个濒临倒闭的企业想要徒然间起死回生，太难了，因此付正义也就不想再听下去了。“刘玉梅的问题我们从邗州市公安局已经知道了一些，厂里面能不能多给予她些照顾？” “虽说是答应给她三千块钱的慰问金，但实际上财务那边根本就没钱，就连销售员们的出差费都已经压了四个月了，也只有等厂长回来签了字、看什么时候账上有钱才行了……” 张文武听到这里可就棱起了眼，怒道。“啥玩意儿？合着你们厂是空口说白话的？答应刘玉梅的补助到现在都没给人家？” 办公室主任手一摊。“账上没钱，我们也没办法。车间里的纺织工每个月现在都只拿着一百二十块的生活费，我们厂长私人掏了三百出来，又让我们中层干部凑了些这才凑够八百块给了刘玉梅，剩下的真的是只有等账上有钱才行，总不能将其他工人的那点基本生活费给截下来吧？” 国有企业，账面上要说没钱那真的是有可能，但私底下到底是不是这样的情况，那就难说了。 不过棉纺厂已经是濒临倒闭了，从这里想要挤出点东西来显然不现实。 不过跟办公室主任的这一番沟通，倒是让办公室主任承诺会尽快帮刘玉梅解决未婚先孕、非婚生子的相关手续问题，也算是一大收获。 不过所有的这些都不重要，真正需要解决的困难，还是要做通刘玉梅和她家里人的思想工作。 下午找到刘玉梅住的地方之后，门敲开之后一脸戒备的刘母听说是来帮程家做说客的，黑着脸说这事儿跟外人无关，便毫不犹豫的将防盗门给关上了。 吃了个闭门羹，张文武当场就想要发作。 但华云芳却是凑到那门缝处好一番的劝说，被惊动了的刘玉梅听了华云芳的那些话，最终是跟刘母吵了一通，这才双眼红肿的开了门、将众人让了进去。 走进刘玉梅的房间，粉色系的布置跟摆在桌上她跟小程的那张合影，却尤为的刺眼，华云芳拽着刘玉梅的手坐了下来，便开口道。“我们是邗州雨瑶公司的，就是那家在美食街上卖手机的，虽然严格说起来是属于私营企业，但员工效益远比棉纺厂要好，我们今天过来没想跟你再说那些大道理，但如果你真的爱小程，那只要你愿意将他的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那无论邗州雨瑶公司存不存在，每个月你们母女俩的生活费都会如期发放，以后你要是不嫌弃就进雨瑶公司上班，做事该拿多少的工资就给你发多少的工资，孩子所需要的费用，也都可以由我们公司承担……” 站在门口的刘母听到这里便哭了起来，冲过来将刘玉梅揽在怀里便指着刘长和破口大骂。“我家姑娘今年才二十六啊，你安的这是什么心呐？你们以为只要给钱就可以买下我姑娘的幸福啊？她带着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嫁人、怎么活啊？你们简直是太过分了……” “阿姨，玉梅一看就是给好姑娘，小程走了是谁都不想的，我们过来也并不是说让玉梅给小程守节，要是担心玉梅的未来生活，那孩子生下来户口就落到程家去，玉梅以后找到了合适的人想要结婚了，我们也只会为她高兴、还会为她置办嫁妆，外面人谁敢说三道四、撕烂她的嘴；谁要是敢欺负玉梅，我华云芳负责为她出头！我们怎么会以牺牲她的幸福换小程的遗腹子呢？” 华云芳的一席话，说的刘玉梅是放声大哭，噗通一下跪在了刘母的面前，说小程那么喜欢孩子，自己一定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就算是以后不嫁人了，只要能将孩子带大自己就满足了。 刘母同样是泪流满面，想拽刘玉梅起来却没拽动，将她搂进怀里便嚎啕大哭着嚷了起来。“玉梅啊玉梅啊，不成的啊！你一个姑娘家未婚先孕已经丢死人了，要是再将孩子生下来你可怎么活啊！小程是个好孩子，可你将他的孩子生下来是要照顾的，养孩子不是养只猫、养只狗的，孩子小的时候身边离不了人，没有户口连幼儿园都进不去，以后上学、找工作都是难题，你生不得啊……” 华云芳眼圈也红了，蹲下来仰着脸说。“阿姨，孩子的户口问题肯定可以解决，绝对不会因为这事儿让玉梅为难的……” 刘母见女儿只是垂泪，情急之下竟是噗通一下便跪在了华云芳的面前，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姑娘啊！求求你行行好啊，放过我们家玉梅吧，你不能害了我们家玉梅啊……我跟玉梅她爸可没做过亏心事、更没有害过谁，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求求你放过她吧……” 正文 第611章 新发现（感谢【李樹根】的万点打赏！） 第611章新发现 车厢里的气氛彷如是结了冰一般。 在刘玉梅的坚持之下，刘母最终还是妥协了。 可上了车的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丁点的笑容，就连之前一直面带着微笑的华云芳，都是紧咬着牙关一副愤慨的模样。 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 这句话突然但并不突兀的浮现在付正义的脑海里，倒是让他胸中的憋闷稍稍缓解了些，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将车发动。 从张文武口袋里掏出包烟，点了根起来才抽了一口，华云芳便剧烈的咳嗽起来，转过脸便恶狠狠的冲着张文武开口道。“要是你敢亏待她们一家人，我生撕了你……” 张文武的眉心紧拧，将华云芳捏在指间的烟抽走便闷闷的说。“关我什么事儿啊，钱是正义出的，名声是给了刚子，怎么到最后我里外不是人啊……” 华云芳提高了声量。“你在场、你就要负责！” 张文武瞄了华云芳一眼，抽了口烟便气恼道。“老子要是改行当了妇产科医生，那岂不是老婆遍天下、孩子满街跑了？” 华云芳瞪了他一眼，将张文武叼在嘴里的烟给夺了丢出车外，怒道。“我不管！做不到别想上老娘的床！” 张文武郁闷。“你不讲理……” “女人就可以不讲理！你还想不服气？” 张文武气结，转过脸见华云芳‘等着你来辩’的样子，脸立刻便转向了窗外，闭上嘴不吭声了。 “男人就没个好东西！玉梅她妈说的一点都不错，玉梅真将这孩子生下来以后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真没法过！你们这些个臭男人，就贪图那几秒钟的爽快，提溜起裤子就可以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可女人们却需要承受十月怀胎的辛苦、再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孩子给拉扯大……” 华云芳指桑骂槐、喋喋不休，虽说有些偏激、但其中有些话说的还是极有道理的，开着车往方大刚家去的付正义都不太好反驳，只能是听着、思索着、回味着、琢磨着。 到了方大刚的家，华云芳下了车便冲了进去，冲着方大刚便嚷嚷了起来。“刚子，我可告诉你说啊，棉纺厂那边要安排人过去催着，准生证这事儿开不得玩笑，孩子的户口要是落不下来，那以后可是个大麻烦……还有，玉梅现在可是我干妹妹，谁敢欺负她我都唯你是问！她就是一纺织女工、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可要是你敢让她去站柜台，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华云芳徒然化身为凶悍的母暴龙，这让付正义一时间有些不习惯，可无论是倚着门框的张文武、还是被训斥着的方大刚，却都似乎毫不介意，这让他不禁越加的奇怪了。 张文武撇了付正义一眼，神情间略有些无奈，悄悄的带着付正义出了门走远了些才无奈的说，这就是真实的华云芳，平日里看到的贤淑、文静，都只是她的伪装而已。 “不是吧？我记得在鹏城见到她的时候……” 张文武撇了撇嘴。“鹏城？你看到的她的时候是她正落魄着，自然没办法这么嚣张……” 张文武的话还没有说完，从方大刚院子里探出头来的华云芳便吼了起来。“张文武！编排老娘什么呢？回来！” 脑袋耷拉了下来，等华云芳回去了张文武这才叹了口气，念叨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便赶紧往回走。 回到方大刚家的院子，付正义华云芳正笑呵呵的抱着方大刚的儿子在逗弄，而站在一旁的马睿芮手里捏着个红包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方大刚也在挠头，见张文武进来了便无奈道。“武哥啊，华姐硬要给孩子红包，今儿又不是百日、又不满周岁的，这红包我们不能收啊……” 华云芳白了他一眼便说。“收着！以后你这儿子要喊我姨娘的，这个就算是改口费了！” “华姐，等他能说话还早着呢……” “不管！之前那事儿姐心里堵得慌，你家这胖小子让姐看着就心里舒坦，早给晚给的都是要给的，又跑不脱！收着，磨磨唧唧的，没劲儿……” 马睿芮对华云芳似乎有着畏惧，方大刚在她面前更是只有被呼来喝去的份儿，不过付正义发现虽说华云芳口气并不算好，但方大刚夫妻俩都没觉得不妥，这可让付正义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于是便在华云芳带着张文武去买熟菜的间隙，问方大刚这是什么情况？ “我跟武哥的时候华姐脾气比现在还大呢，不过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自然也就没谁会觉得挨两句骂有什么不妥……” 说到这里方大刚便冲着去厨房里忙碌的马睿芮努了努嘴。“睿芮上初中的时候见过华姐发威，所以见到她更是连话都说不利索的……” 付正义无语了。 见付正义一脸的同情和怜悯，方大刚苦笑着摇了摇头便赶紧转换了话题。“对了，华姐说这事儿要大肆宣扬，还要我跟邗州市局保持联系，尽量在省厅那边的荣誉下来之前多露面，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虽说这样一来对刘玉梅和她家里有些影响，但这件事可不单单是为了小程和刘玉梅肚子里的那孩子！小程因公殉职，之前大军跟公安部那边的沟通也是不畅的，既然上面不允许公开搞奖励，那么就只能是将你推到台前，我希望能够让打拐的刑侦人员没有后顾之忧，伤了、残了、牺牲了，你方大刚都会自掏腰包给他们的家里人补偿，不让这些刑警们在面对人贩子的时候有任何的顾虑，长此以往，我相信人贩子一定会越来越少、直至彻底的消失！” 见付正义信心十足，方大刚嘴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正义，你可知道现在每年因公殉职的刑警有多少？你知道公安系统内所统计出来的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有多少？” 猜到方大刚想要说什么，付正义摇了摇头。“万事开头难！越是不去打击就越是会严重！人贩子目前都已经可以称的上是一个职业了，无本万利是一方面，被抓住的可能性很低是最为关键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从事这个丧尽天良的职业！若是能够做到只要有人敢当人贩子就会被抓住，那自然也就没人再敢干这个了！” “问题是代价太大了，这事儿本该是国家负责的……” “就因为现在国家管不过来，我们才要尽早的介入！没抓住一个人贩子，那就意味着能够少几个因丢了孩子而陷入灾难的家庭，就会及早震慑住那些想要从事这个职业的，进而会迅速降低人贩子的数量、减少丢孩子的可能！” 方大刚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他也就苦笑了起来。“正义，这种荣誉我真不敢昧着良心揽下来，我笨嘴笨舌的、根本就不会说话，真要是象华姐所说的那样让我接受什么采访、访问的，我怕我说错话、惹来麻烦……” “雨瑶公司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该缴的税也从来都没让财务去做什么手脚，资金不够还有雨瑶置业、雨瑶科技做后盾，你所要做的就是站在台前，通过发动媒体的力量去促动更多的刑警去关注、去努力侦破这种案件……” 方大刚苦着脸，片刻之后这才无奈的点了头。 片刻后，华云芳回来见方大刚一脸的纠结便问是怎么回事，等方大刚说完了原因她可就火了。“刚子！你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又没让你掏钱、也没让你去跟人贩子拼命，不过就是记者来了说几句话而已，出名儿露脸的事儿怎么给了你还像是难为你了？不信你出门去问问，看这种荣誉有谁不想要？” “华姐，我不是抱怨啊，我是怕自己说错了话耽误事儿啊……” “公司里又不全是阿武的小兄弟，找几个笔杆子专门给你写！你不会写还不会背啊？不会背你还不会拿着读啊？不会读你不会直接给那些记者看啊……” 华云芳的这一番话，搞的方大刚当场可就红了脸，一叠声的说自己一定会做好、保证不会耽误事儿，这才让华云芳放过了他。 见付正义站在一旁嘿笑着，华云芳可也没打算放过他，将他拽到一边便说。“正义啊，这事儿可不能只让方大刚顶在前面，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该明白的，姐知道你有钱、也愿意在这事儿上花钱，可问题是你还是个大学生，刚子也只是小个体户，该国家办的事儿让你们办了，会有人觉得你们是在邀买人心，不可不防啊……” 付正义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因此也就立刻反问。“华姐，那你觉得该如何？” “刘局跟你的关系不错，刚子在省领导面前也露过了脸，这些要是放在体制内那就是筹码、就是护身符，利用好了就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有些事情是做得好、不如做的巧。该宣传就一定要宣传，千万不能总是悄不吭声的……” 华云芳推心置腹的这么一席话，可是让付正义发现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简单…… 正文 第612章 邗州好人 省电视台以法治新闻的方式，播报了江省公安厅‘打黑除恶’专项整治行动的顺利完成，盘踞在金陵城内、以‘金陵老四’为首的恶势力团伙，主要成员已经全部落网，等待这些人的将是法律的严惩，云云。 虽然播报中并没有提及数天前的那起涉枪抢劫涉外案件，更没有提及救助了法国首富独女德尔菲娜的方大刚名字，可隔了一天位于美食街东段的邗州雨瑶公司门口，就徒然就被出三家电视台、七家江省纸媒的记者，以及相当数量的摄像师所包围。 路过此地的人们对此无不侧目，执勤交警问清楚了原因之后，便敏锐的察觉到这段路存在堵塞的可能性，于是赶紧将情况上报。 还在办公室写着报告的刘长和，得到消息后也有些莫名其妙，打了几个电话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通知宣传科带些人过去，一方面是让方大刚来市局去应对这些媒体，以防止他说了不该说的而搞出事端来，另一方面则是将原本准备好的计划提前实施。 邗州雨瑶公司成立了不到三年，虽然公司规模日益扩大，可方大刚的办公室还是最初的老样子，所以在这些记者们进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将办公室反锁、将电话打给了付正义。 “公司被一大帮拿着话筒、带着摄影师的记者给堵了？”听完情况介绍，付正义也没反应过来。 瞅着下面营业大厅里的情况，方大刚很是惶恐。“我看到了金陵电视台、邗州电视台、苏南电视台的，还有金陵日报、扬子晚报、苏南日报、邗州日报、晚报的记者，难不成是公司的销售出了严重问题？” 想起昨天晚上所看到的法治新闻播报，付正义乐了。“肯定是来采访你的！就是不知道是因为见义勇为、还是因为刘玉梅的那事儿了！” “正义！救命啊！我……我可不想接受什么采访……” 付正义乐坏了，他正想着该怎么安抚方大刚呢，刘长和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说省厅决定授予方大刚‘见义勇为’称号，所以本省的媒体就闻风而来，他觉得让方大刚前往市局的会议室应付采访比较合适。 想到之前方大刚电话里那颤抖的声音，付正义就忍不住想笑，于是便跟刘长和说，市局的人到了之后一定要先将媒体的人都带走，方大刚随后就前往市局的会议室。 刘长和哪里会猜不到原因，笑了起来。“小付！方大刚是躲不掉的，早晚都要面对这些的，刘玉梅那事儿你处理的既妥当也周详，我原先还准备让市局宣传科的人跟你约个时间聊聊这事儿，那不如这次就干脆一起办了算了，你觉得呢？” 反正早晚也都是要面对的，付正义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挂断电话告诉了方大刚之后，想到之前华云芳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付正义便拨通了张文武的手机，让他带着华云芳一起前往市公安局的会议室，协助方大刚应付江省的这些媒体。 张文武懵了。“正义，你开玩笑的吧？” “你想要露脸就也坐在上面说两句，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让华姐上去。我觉得华姐见识广、想的也缜密，有些话方大刚不好说，有华姐在傍边帮衬着会比较妥当……” 张文武刚准备答应，可转念一想便嚷嚷了起来。“哎？不对啊！云芳又没拿你的工资，怎么使唤起来这么顺溜？” “这可是露脸的事儿，我是觉得华姐一定愿意参与。何况这又不是沽名钓誉，钱给了、事儿也办了、刘玉梅的工作也解决了，省里面授予的这些个荣誉，干嘛不坦坦荡荡的接着？” 张文武一琢磨，还是没敢立刻就应下来。 不过等他跟华云芳一说，正摘着菜的华云芳赶紧将手擦干净，急匆匆的进了进屋找衣服准备换。 张文武赶紧追进去追。“哎，你这是准备去啊？” “你啊你啊，人家小付是不愿意出头露脸，刚子又是个笨嘴笨舌、不会说话的人，人家小付既然让我们过去帮衬着，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是必须去的！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等回来了我再跟你详细说！赶紧换衣服去，你要是想背心、大裤衩子这幅打扮给人拍下来印在报纸上，那我也随你……” 被轰出房间的张文武越加茫然，不过还是换了身衣服随着华云芳打了个车来到市公安局，不过张文武一见停在院子里的那些个采访车可就怵了头，到了会议室门口见里面乌压压的一大帮人，脸都白了回头就跑。 华云芳追到楼梯口才将他拽住，可张文武抱着楼梯的护栏就不撒手了。“云芳！你就别为难我了，拎把刀出去砍人我没问题，在公司里管理下面那些员工我也不太怵头，可要让我坐到那台上，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怎么都拽不动了，华云芳可就脸都白了，揪着他耳朵气恼道。“没出息的样儿！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抓住，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不后悔！绝不后悔！什么人有什么命，你就当我是烂泥扶不上墙……” 张文武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这让带着市委秘书长、宣传部部长下楼的刘长和不禁莞尔，示意宣传科的先带着人进去，他便走到了张文武面前笑了起来。“怎么着？没胆儿了？” 见是刘长和，张文武苦笑着便说了实话。“刘局，您就饶了我吧！我什么人啊？我可是个劳改犯，还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不到两个月的那种，坐到那台上要是万一给谁掀了老底儿出来，好事也要变成坏事了，那花出去的钱可不是就白瞎了……” 张文武的这番话让刘局脸上的笑容敛去了，就连华云芳也撒了手，一脸的愧疚。 刘长和摇了摇头。“张文武啊，你该付的代价已经付了，劳改犯只要出来了那就是邗州市的市民，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难不成你还要背着这些过一辈子？” “刘局，您就别赶鸭子上架了，我待在外面听听就好了，刚子虽说跟着我混过，可他身上没什么污点，不像我只要给人揪出来那黑历史是说不完的……” 从会议室里传来了热烈的掌声，听到市委秘书长已经开始了讲话，刘长和明白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问了华云芳过来的原因，便示意她先进去，转过脸便冲着张文武说。“张文武，只要是做好事就别怕被宣扬出去，谁的钱都不是风刮来的，有些荣誉该拿就拿、千万别觉得不合适！越心虚、外面人就越觉得你有其它事儿，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拍了拍张文武的肩膀，刘长和赶紧往会议室走，站在原地的张文武却是眼眶有些热，心里面也是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百味陈杂。 “邗州雨瑶公司是我市个体纳税的先进单位，方大刚同志曾获得过邗江区先进个人的荣誉称号，鉴于方大刚同志一贯优良的表现，市委市政府决定授予方大刚同志‘邗州好人’的称号，希望他能够一如既往的坚持，为邗州城的建设添砖加瓦……” 市委秘书长的长篇累牍，只换来了坐在台下的媒体记者们象征性的寥寥掌声。 被要求坐在了主席台正中央位置的方大刚，虽说也是穿着衬衫、打着领带、面带微笑，可华云芳还注意到他放在腿面上的双手攥成了拳头，额头上也有了一层细汗，眼角不时的就会微微抽搐，显然紧张到了极点。 因此在市委秘书长将话筒挪到方大刚面前时，华云芳便站起身顺手接了过来，说自己是邗州雨瑶公司的发言人，如果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了。 一个小小的手机店还有发言人？ 坐在台下的媒体记者们哄然大笑。 不过会议室里的之前还显得沉闷气氛，倒是随之而得到了缓解。 有个记者站起了起来。“作为一名普通的个体户，雨瑶公司为什么会愿意接纳一名因公殉职者的刑警家属为员工，并承担其遗腹子的未来开销？” “个体户也纳税！公司所赚取的利润在进行合理分配之后，适当的回报社会并没有什么稀奇，何况因公殉职的刑警乃是为了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而牺牲的，公司觉得不能让英雄的家属流完血再流泪……” 台下嗡的一下就炸了。 面带微笑的华云芳目光投向了会议室的大门，见张文武躲在门口偷听，暗自叹了口气便提高了些声音。“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很奇怪，我们方总作为一个标准的个体户，不偷税漏税本身就已经非常稀奇了，可为何会愿意拿出钱来做这样的事情？其实我们方总想的也很简单，人贩子的罪恶行径会造成的一个家庭、乃至是数个家庭的灾难，如果能够让更多的人关心这种事情，让更多的刑警不惜代价的去打击、去穷追不舍，想必拐卖儿童的这种犯罪行为终将会彻底消失的！只要做了，就总比不去做要强……” 正文 第613章 平均工资 面对着悬挂在公司营业大厅里的那块金灿灿的‘邗州好人’铜牌，付正义笑了很长时间。 坐在一旁的方大刚耷拉着脑袋，抱怨了起来。“正义，我真不适合干这个啊……” “哈！幸好你结了婚还有了两孩子，要是单身汉被授予这样的‘荣誉’，急了眼真能将这铜牌砸市委宣传部部长的脸上去……” 付正义说着回过头来，见方大刚一脸的茫然，这才想起关于‘好人’的梗还没有流行开来，只好叹了口气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刘局给我打了个电话，华姐简直是太称职了，你赶紧给她安排个‘发言人’的头衔……” 刚好从外面走进来，华云芳听到这话可就嚷了起来。“正义，说什么呢？凭什么啊？” 付正义笑了。“呦，华姐回来了啊？发言人可是你自己说的，这活儿轻松的很，有事儿你就出来露个脸，没事儿就跟武哥赶紧在家抓紧时间造人，工资参照公司副总的待遇，总成了吧？” 虽说被调侃了，可华云芳根本就不理会那茬儿，拽了张椅子坐下来便撇嘴道。“拉倒吧！你这小子心眼太多！刚子跟阿武是上了你的贼船下不来了，我凭什么也要给你打工？何况就这么个小公司，一年到头能发几次言？你可知道在鹏城姐姐我要是肯干这种活儿，那可是论年薪的……” “副总级的待遇也可以给年薪啊！何况以后要是成立了集团公司，那你这个发言人可就真闲不下来了！发通稿、应付媒体记者，要是你能再将统筹、策划这些给干了，那事儿可就真的多了，我怕真忙起来武哥要找我的麻烦……” 付正义掰着手指进行着解释，华云芳脸上逐渐漾起了笑意，等他说完了才一挑眉。“年薪多少？说说看！合适了姐就勉为其难的先干着，说的不合适姐我掉头就走！” 付正义有些挠头，转过脸便问方大刚，公司副总一年的收入能有多少？ 方大刚苦了脸。“公司哪有什么副总的岗位啊？上上下下连个部门都没认真划分的……” “那上半年员工的平均收入估计能达到多少？” “两万八出头……” 方大刚报出来的这金额，惊得华云芳‘啊’了一嗓子，转过脸便盯着方大刚认真起来。“刚子！别满嘴跑火车啊！鹏城去年人均收入也不过就是一万五，要是包吃包住的话到手能够八百就不错了！” “华姐，公司现在只有两个门面，站柜台的不过就是那么十来个女孩，剩下的全是销售跟外勤，最低的文职现在一个月都是一千二了，跑销售的上半年奖金拿的最少的也有一万三，高的拿了四万多块，平均下来我说的不多……” 华云芳鼓起了脸颊不吭声，片刻之后才转过脸问付正义肯给多少工资？ 瞄了方大刚一眼，付正义竖起手张开了五指。 华云芳抿着嘴神情挣扎了片刻，这才一拍大腿决然道。“成！你说的啊！我可就是个发言人，有事儿我来、没事儿我就待家里休息！” “华姐，公司就算下半年不拿其他品牌的手机那也是要搞促销的，策划、人员安排、场地布置这些，可都是要掏钱出去的……” 华云芳转过脸瞅着方大刚，他赶紧将近期促销活动的预算报了出来。 一听雨瑶公司在外面搞促销时的规模和方式，华云芳可就直撇嘴、一脸的不屑。“小付啊，这种事儿交给姐你算是找对人了！人家收多少姐就拿多少！肯定只有比原先好的份儿！成不？” 付正义点头，转过脸便问方大刚。“诺基亚那边谈的如何？” “省代都有些困难，更别说是想要跨省了……” “别管条件有多么的苛刻，先将省代拿下来再说！你就按照明年手机销售量翻一倍来计算，就算是亏也不会亏多少，市场先占下来再说！” 虽说公司是方大刚管着，可只要涉及到重要决策方大刚是无条件相信付正义的，因此也就点了点头，连原因都不问。 见此华云芳忍不住了。“小付，你咋知道能翻一番的？一台手机现在可还是几千块呢，入网费也要三千，江省的工资有这么高？” “手机这玩意儿就是个电子产品，就跟以前的电视机一样，规模化生产会导致成本的迅速降低，销量越大成本也就越趋近于零！入网费早晚是要取消的，到那时候人手一部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儿……” 方大刚插嘴问道。“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周边各省的省代只要能拿下来、就都可以去争取？” “对啊，只要代价能承受的起，那就拿下来再说！市场需要深耕，精细化、精准化的运作是关键，只要管理好下面的经销商，公司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赚钱，苦也顶多就是苦个开始的年把，眼光要放长远点……” 说到了这里，付正义可就想起之前跟佘海波谈的那事儿，便问方大刚邗州网吧多不多，经营状况如何？ “网吧？应该不多吧？反正我是没听说那里有，不过我记得下面有几个小家伙特别喜欢玩游戏，要么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付正义示意方大刚现在就问，他打完电话便说，邗州现在还没有正规的网吧，都是些三五台、六七台机子的家庭式的，甚至挂的还是以前家庭游戏机房的执照。 “华姐，那有个事儿先交给你去筹备，一个呢就是将网吧执照搞下来、我准备在邗州搞个正规的网吧，第二就是你去跟邮政局联沟通一下，问下机房托管、专用网线这些手续该怎么办、需要付什么代价，要是合适我就在邗州成立个网络公司，端口的问题必须先跟邮电局谈好，不然以后麻烦可就大了……” 前一个问题华云芳还勉强能明白，后一个她可就真不懂了，找方大刚要了纸和笔记录下来，又送给付正义看，确定自己没写错了这才将纸小心的收好。 网吧也好，网络公司也罢，方大刚是只管交代什么做什么的，因此见这事儿谈完了他便问。“正义，你准备哪天动身？” 抬起手看了下日期，付正义先为他这忙碌的暑假默哀，然后才叹了口气说。“周五吧，我坐火车过去，听说国道好几段都在大修，开车过去我一准要晕车……” 方大刚嘿笑了起来。“大切诺基是越野车，不爬山走国道的话确实比轿车颠簸了点，上次我去徽省出差，那边经销商开的是辆丰田霸道，性能不错还省油，坐着也舒服……” “日本车别考虑了，自重低自然就省油，可一旦发生了碰撞连金杯都不如，开车安全性是第一的，美国车耗油但结实，欧洲车大多也是首先考虑安全、然后才是省油的问题……” 华云芳点着头附和。“刚子！小付说的不错！在鹏城我见过不少事故，日本车一撞就散了架，还不如金杯面包来的瓷实……” 方大刚很是困惑，挠了挠头便反驳道。“日本车不是说安全性也很好吗？碰撞试验什么的都是过关的，广本现在卖的可贵了，不过那样子倒确实漂亮……” 既然谈到了车，付正义也就想到了之前跟柯雅媛交代的那些事儿，掏出手机打电话过去一问，结果柯雅媛说【飞翔大厦】的设计草图快出来了，不过外形设计这部分的费用并没有全部减掉，而是打了个七折。 付正义不禁有些奇怪。“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郑利斌这么不上道？” “关键是很少有谁能提供既符合建筑要求、还能够保证外观设计符合建筑力学的设计图，郑利斌最后连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内部文件都给我看了，类似于这样的情况事务所最多也只可以减免掉百分之四十，郑利斌说算是他欠公司一个大人情，他保证就算自己不能担任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亚洲区的合伙人，也保证让事务所入驻【飞翔大厦】……” “切！这就算是还了人情啦？让他们的分公司搬进来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事儿，谁沾谁的便宜都不好说呢。百分之十的设计费可就过千万了……” “bss，我话还没说完呢！”柯雅媛有些不满的抱怨起来。“郑利斌还答应为公司免费设计八万平米以下的普通建筑，无论是住宅还是写字楼，都没问题！” 粗略的计算以下，付正义知道两相对比郑利斌倒真的没少给优惠，这才算是满意。 “bss，之前福田区田书记所承诺的那些黑牌车已经落实下来了，快的话国庆前就能提车了，是派人给你一路开过去、还是找专用的板车送？” “这事儿你看着办，不过我记得新车还有个磨合期呢，要是开过来我担心车速高了伤车……” 听到这话柯雅媛扑哧一下就笑了起来，说高档车可都是出厂前就已经磨合好了的，拿到手直接就可以上路，根本就无需考虑‘磨合期’的问题！ 不懂常识被柯雅媛鄙视了，付正义一时间也是无语了…… 正文 第614章 生存or毁灭 （一） 儿子马上就要离开家、去上学了。 付妈再一次整理了准备让儿子带走的那些吃的、喝的、用的，下楼见摇摇正在儿子面前撒着欢、摇着尾巴，不满的咕哝了一句‘养不熟的白眼狼’，但还是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这才将装满了东西的旅行包摆在了一旁。 瞅着那硕大的旅行包，付正义可就头疼了。“妈，这么大的袋子，拎不动啊……” “带着！穷家富路！放个暑假连头带尾都没在家待满半个月，有没有你这个儿子都差不多……” 付妈的抱怨，当即就被付爸给打断了。“说什么！浑说一气、嘴上没个遮拦！” “闭嘴！是哪个昨儿晚上还在抱怨的？许你说就不许我这个当妈的说？” 付妈一反驳，立刻就让付爸哑巴了，撇了撇嘴便招手想要唤摇摇过来，可刚才还在付正义面前撒欢的摇摇去立刻跳到了沙发上，用两个前爪捂住了眼睛、一副不想理会模样，气的付爸是哭笑不得。 付正义心说我难道就不想安生的待在家里逗逗狗、睡睡懒觉、好好放个大假啊？可问题是手头上这么多事情哪里是能说不管就不管的？因此眼珠一转便说。“对了，我在燕京买了个四合院，等翻建好了你们就带狗过去住段时间吧，北方有暖气，冬天可是比这边好过的多……” 付爸有些感兴趣，捧着茶壶便坐到了沙发上想要问儿子具体的情况，不过付妈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嚷嚷了起来。“行了行了！早点出发！只有人等车、没有车等人的，火车开了你追也追不上的……” 拎了拎那旅行包，付正义故意呲牙咧嘴的喊太重。 付爸夺过去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瞅见了付妈的凌厉眼神，赶紧闭上嘴挥挥手示意出门上车。 不过就是想要减轻点负重，付正义哪里能让付爸拎行李，赶紧接过来便走了出去，上了车将旅行包随手丢进了后排，扭过脸便让二老回去。 付妈眼眶有些红。“路上注意安全，人多的地方别往里面挤！小心偷包的，还有啊，渴了包里有水，别买火车上没营养的饮料喝，又贵……” 付爸扶着老伴儿的肩膀摆了摆手。“还两年就毕业了！好好学习……”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鼻子有些酸，付正义说着便示意方大刚赶紧开车。 原本蹲在门口的那两条狗疯了一般跟在车后面追，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的付正义正准备探出头去，方大刚却将车开出院门就停了下来。“正义，你家这两条狗快成精了，到院门口就绝对不再往外面跑了，之前值守岗亭的民警站外面想要试着引你家狗出去，可那条叫摇摇的竟是翘着腿在人家面前撒尿，搞的那小民警哭笑不得……” 付正义将头探出了车外，两条狗果然就待在院门的里面，急的呜呜直叫，还用爪子不停的试探着，但却真的没有越过院门半步。 停了足有两分钟，见两条狗都呜咽着却不肯跑出来，方大刚这才重新将车启动往外面开，感慨道。“狗通人性，谁对它好、谁对它不好，清楚着呢……” “是啊，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单纯的就越是简单和直接，没了试探和猜测，会更容易相处……” 付正义感慨着，也唏嘘着，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时候就是因为彼此之间的猜忌和怀疑，让本该非常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了。 新学期即将开始，他还有两年就能毕业，也就是说，只需要再等三年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追求李雪瑶了。 脑海里浮现出李雪瑶那宜嗔宜喜的清丽脸蛋，付正义不知不觉便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不过他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就在他踏上火车的那一刻，躺在法国波仪亚克某产科医院检查床上的法国美妞索菲亚，面对着显示屏中那只有她手掌大小的胎儿影像，欣喜的眼泪终于滴落了下来。 穿白大褂的女医生笑了起来。“恭喜！胎儿发育很正常，这将是一个健康的宝宝……” 索菲亚笑着将眼角的泪水擦掉，想了想还是没能忍住问道。“能告诉我孩子的性别吗？” 女医生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指着那显示屏上的影像说。“一般到了二十周的时候才好确定些，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个女孩，你看这里，还是比较明显的……” 索菲亚微微蹙眉，跟着就叹了口气，显得有些遗憾。 站在女医生旁边的那位满头白发的老妇，见索菲亚是如此神情不由得叹了口气，等陪着她走出了检查室，才压低了声音道。“索菲亚啊，难道非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轻抚着小腹，索菲亚满脸的喜悦。“奶奶，这可是我的孩子，当然是要她健健康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问题是她的父亲……” 索菲亚略有些不满的抱怨。“奶奶！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了足有两个月了，难道您还没有放弃？” “可她将会是个私生……” 老妇的话还没有说完，索菲亚便生气了。“奶奶！请不要用这样的字眼！我非常、非常、非常的反感！我喜欢谁、愿意为谁生孩子，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您和我父亲无权干涉……” 老妇一脸的无奈，这样的争吵这已经是第四次了，月初儿子回来的那次父女俩简直要吵翻了天，看来自己已经是无能为力了，不过为了儿子她必须再试一次。 如是想着，老妇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拽着有些不情愿的索菲亚走进花园坐在了长椅上，轻抚着坎蒂丝的那已经略有凸起的小腹说。“索菲亚，我听说华夏那边的男人只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若是检查出来是女儿，要么就是赶紧将孩子打掉、要么就是等孩子生下来直接丢弃，你……” 回国已经有近四个月了，从知道自己怀孕时起索菲亚便搬到了乡下，察觉到自己怀孕后也就对华夏那边的某些风俗习惯有了了解，她也犹豫了许久，想着那个大男孩的所作所为，笑着摇了摇头。“奶奶！他不是那样的！更何况我也没想过需要他为这个孩子负责！” “索菲亚，你父亲是外交官，作为他唯一的女儿你太任性了……” “我的生活是属于我的！父亲的人生已经被他自己搞的乱七八糟了，我绝不允许他来扰乱我的生活，如果您坚持要站在他那一边，我会尽快搬走的……” 孙女的倔强，老妇是非常清楚的，她明白任何规劝都不会再有效果，便舒了口气笑着说。“好吧，既然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奶奶所能做的不多，但确保你们母女健康还是没问题的！不过从今天开始你的作息时间必须调整，早上七点你就需要起床锻炼，以后我会在十点给你加餐，咖啡你必须戒掉，另外晚上十点前若是你不上床去睡觉，我会切断电源的……” 索菲亚苦了脸，抱着老妇的胳膊摇晃着撒娇。 但老妇却不为所动，念叨着从今天开始她所需要注意的事项，饮食、作息时间，甚至是每天所听的音乐种类的时间。 横竖都说不通，索菲亚不由得抓狂了。“天呐！您杀了我算了！您知道我最讨厌听柴可夫斯基的协奏曲了……” 老妇扳着脸纠正道。“不不不！柴可夫斯基的协奏曲只能够听到二十八周，之后你就需要换舒伯特或者是希拉姆斯的音乐了！” 索菲亚颓然的捂住了耳朵、垂下了头，不过她的心里却是甜蜜且轻松的。 不过当索菲亚想到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该在什么时候去见那个大男孩时，她却有些迷茫了。 若是说当初二人之间有过正式的交往、有着属于彼此的甜蜜回忆，那自己带着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想必那个大男孩一定会在震惊之余有所感动。 但真实的情况，却不是这样的啊…… 索菲亚不禁有些迷茫了，她轻抚着自己略微凸起的小腹，徒然发现自己似乎无法解释这个孩子的由来，难道非要经过亲子鉴定才可以让那大男孩相信这是他的孩子吗？ 索菲亚觉得自己头又疼了。 这个问题就没办法却细想，越想越是无解，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当初的冲动简直就是傻到了极点！ 随着奶奶前往停车场的索菲亚，一时间不禁心乱如麻。 “索菲亚，心情！心情！注意保持你的心情！从现在开始的每天你都必须保持愉悦的心情，胎儿虽然还小，可孩子是能够感受到母亲心情是否愉快的，所以你必须让自己快乐起来，而且还是每天都快乐！只有这样，孩子才会健康、才会快乐……” 奶奶的念叨让索菲亚有些不胜其烦。 只是，这样的日子似乎才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样。 如是想着，微笑在她的脸上蔓延了开来。 可是，她的心底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丝的怅然…… 正文 第615章 生存or毁灭 （二） 当太平洋彼岸的付正义躺在鴻口花园顶层公寓里熟睡时，站在录音室里的坎蒂丝见萨贝尔终于做出了‘k’的手势，当即便捂住嘴差点要喜极而泣了。 让擅于流行摇滚和乡村音乐的她去演绎如此高亢且激昂的拉丁曲风的歌曲，虽不能说是难如登天，可《生命之杯》这首歌的高音部分，却是让她的嗓子有些吃不消。 “恭喜！这首歌一旦发布，必将会引起轰动的！拉丁音乐的魅力被这一首歌表现的淋漓尽致，虽然你的高音目前还难以再往上拔了，可我还是坚信这首歌有机会成为世界杯的主题曲……” 接过萨贝尔递过来的那杯温水，坎蒂丝小口抿着以舒缓嗓子的不适，等她说完这才无奈的苦笑起来。“萨贝尔，我还是觉得这首歌应该交给擅于拉丁音乐的男高音歌手去演唱……” 萨贝尔故作不满。“说什么呢！这么好的歌曲只能是属于你！” “声乐指导说若我想要提升一个音阶，最起码需要半年以上的训练，这首歌的高音部分对我而言确实太难了……” 身为一名久负盛名的音乐制作人，萨贝尔哪里会不清楚这些情况？ 不过这首歌既然是公司给坎蒂丝准备的，那除非是她破了音也唱不上去，否则自己就只能尽最大的可能让坎蒂丝将这首歌演绎到完美。 相互认识也有两年了，萨贝尔的的迟疑让坎蒂丝明白对方也清楚这首歌并不是特别适合自己，因此舒了口气之后便故作可怜的央求起来。“萨贝尔，陪我去西郊的动物保护中心吧！我需要放松，我想要领养一条秋田犬以抚慰我受创颇重的心灵……” 一个多月以来，坎蒂丝几乎每天都会提出这个要求，萨贝尔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心想反正录音部分已经结束，倒是也可以让她放松一下了，于是便让保镖普特诺娃开车，带上坎蒂丝的助理一起前往洛杉矶西郊的动物保护中心。 两张白金唱片，一部票房注定会过亿的电影，再加上风靡整个北美的p3播放机的推广，年仅二十二岁的坎蒂丝已经拥有了冲击一流明星的能力，所以当她抵达了洛杉矶西郊动物保护中心时，这里所有的员工都站在了门口夹道欢迎。 虽然在接待前就得到了通知，可动保中心的负责人还是出声试探道。“坎蒂丝小姐，近些年经济状况不好，被遗弃犬只能够被领养走的数量日趋降低，你是否能在领养犬只后拍些照片，以帮助保护中心进行宣传？” “如果能通过宣传让更多的领养人过来，那绝对是好事，我个人是没意见的！” 坎蒂丝的话刚说完，坎蒂丝的助理立刻便冲着那保护中心负责人严肃道。“所有的照片都需要先经过我们公司的审核！公司会挑选最合适的照片授予你们中心使用，但必须签署相应的法律文件，另外坎蒂丝的照片也仅限于推动遗弃犬只的领养，保护中心不得将这些照片运用于商业推广和慈善金的募集，一旦违反我们会追究责任的……” 只要能获得同意，对保护中心来说便已经是意外惊喜了，于是中心负责人一叠声的应承着，引领着坎蒂丝一行来到了可供领养犬只的区域。 金毛寻回犬、拉布拉多、爱斯基摩犬、大白熊、哈士奇、萨摩耶…… 见有人来了，被关在栅栏后面的犬只们开始了兴奋，或是人立起来、或是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还有些显然经过了驯养的犬只们还用拿手的小把戏开始了卖萌，引得坎蒂丝不时便会停下来逗弄一番。 “动保中心目前滞留的犬只达到了两百五十七条，其中可供领养的有一百六十二条，这里是最为温顺的犬只，还有些正处于观察阶段，需要确认对领养人不具有威胁，才会被转到这个区域、等待被领养……” 负责人的介绍，让坎蒂丝很快便明白了这里的规定。 动保中心所收救的犬只，要么是被遗弃的，要么就是被捕获的流浪狗后裔，要么就是动保人士从街边巷尾找到并送来的。 作为美国第二大城市，这里的流浪狗数量逐年在增加。 类似大白熊、拉布拉多等大中型犬只，因为其性格温顺所以被饲养的数量也就比较庞大，可一旦原主人的经济出现了问题，这些食量大、活动量也大的犬只就很容易遭遗弃。 “数年前动保中心只救助流浪的犬只，后来发现一些饲主们故意将想要遗弃的犬只抛弃在动保中心附近，为了不让这些被遗弃犬只对公众造成伤害，所以我们也就开始接受这些被送养的犬只了，若饲主仅仅是一时的经济困顿，中心将会帮助这些饲主代养六个月……” 坎蒂丝有些惊讶。“代为饲养？那岂不是说这里成了犬只寄养所了？” “动保中心若是不主动接纳这部分犬只，不但会给洛杉矶警察增加负担，还会发生犬只伤人的可能，所以在动保中心资金比较宽裕的时候，我们还会延长一定的时间，甚至是帮助饲主们寻找工作、提供财务帮助，以改善其财务状况以便能够让这些饲主们尽快回复原先的生活状态……” 动保中心负责人的详细介绍，让坎蒂丝有些感动，不过等她看完了所有待领养的秋田犬后，还是没有看到心仪的，而且数量也跟之前所说的差距很大，于是疑惑道。“还有个问题，这些将犬只送过来‘寄养’的饲主们若是不能在半年内将送来的犬只接走，那这些犬只将会面临什么状况？” “三个月。三个月内若是没有能够得到领养，那么……也就只能视动保中心的资金状况来决定了……” 坎蒂丝站定了下来，瞪大了双眼。“难道？” 动保中心的负责人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沉重。“只能那么做了。要不然动保中心会无法维持下去的，一旦动保中心解散了，更多本可以得到领养的犬只就会丧失了被领养资格，导致更多犬只被注射死……” 坎蒂丝环视四周，栅栏内的那些待领养犬只们都在注视着她，虽然她想要愤怒、想要提出质疑，但她还是能明白其中那很是残忍的‘因果关系’，很快也就下了决定。“我回去后会让人送张支票过来，我希望动保中心能够延长这些待领养犬只们拥有更多、更长些时间的期待，而不是到了时间就被送往注射室！” 动保中心负责人很是欣喜，在坎蒂丝提出要去看这里所有犬只的要求之后，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 打开了动保中心的后门，坎蒂丝所看到的便是一个露天隔离场，以及位于角落的那间大部分动保中心都会有的注射室。 作为动保中心的负责人，对于坎蒂丝所表现出来的愤慨和震惊已经习以为常了，在介绍完之后便叹了口气。“坎蒂丝小姐，今天原本有二十条犬会被注射，你的善举将会让它们重新回到隔离区。我记得其中有两条秋田犬的，如果你想要去看的话，请这边走，不过要有心理准备，那边的环境因为下雨而显得格外泥泞……” 动保中心负责人打开了位于北侧的大铁门，前进不到十米坎蒂丝立刻就注意到一条体格庞大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正用嘴叼着个不锈钢食盆，满眼宠溺的瞅着一条脏兮兮看不出品种的小狗，吃着那食盆里的狗粮。 “因为它俩都属于接受安乐死的，所以每天的口粮会被减半。可这条阿拉斯加雪橇犬进来后就主动将自己的食物先让这条小秋田犬吃……为什么会这么我们无法解释，不过它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严重超期了……” 动保中心负责人的说辞，让坎蒂丝眼眶一热，缓缓蹲下捂着嘴问道。“为什么没有人会领养它？” “品种不纯，体型过大导致食量和活动量都比较惊人，没有经济实力和时间照顾它的话，被遗弃也就成了必然……” 坎蒂丝的眼泪掉落了下来，声音哽咽着问她的助理，八公犬的剧本还要多久才能出来？ “现在还处于资料收集的阶段，关于拍摄地点的问题也没能够讨论出结果……” “我不管那么多！年底前一定要让这部电影开拍，有问题我会跟上面沟通……” 小秋田犬吃完了，欢快的在那满是泥泞的栅栏里跑了起来，而阿拉斯加雪橇犬这才将叼着的食盆放下来，埋头将剩下的食物吃干净，连食盆里的碎屑也没剩下，抬头瞅了坎蒂丝一眼，这才犹豫着凑近了到用来隔离的铁丝网栅栏，瞅着蹲在外面的坎蒂丝，目光逐渐变得温和。 坎蒂丝试探着将手指伸进了铁丝网内，阿拉斯加雪橇犬抬起那硕大的左前爪小心翼翼的去触碰了坎蒂丝的手心，那嘴角咧开便像是在笑一般，就连表情都变得惬意起来。 如此温顺且驯良，坎蒂丝用左手捂住嘴不由得泪如雨下，她声音哽咽着问道。“就是你了！你和小秋田一起和我回家好不好？” 似乎真的听懂坎蒂丝说的话，阿拉斯加雪橇犬越加的高兴起来，伸出舌头舔着坎蒂丝的手心，之前一直耷拉的尾巴也欢快的摇了起来…… 正文 第616章 生存or毁灭 （三） 当坎蒂丝带着两条狗上车的时候，位于香江公海三十余海里的一无名荒岛附近，皎洁的月光映在停泊在海面上一艘轻型游艇上。 此时风平浪静，海水拍击在游艇上所发出的声响，便犹如是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 一个身材姣好、穿着三点式泳衣的年轻女孩，躺在游艇前甲板的躺椅上，任由她那健康的胴体暴漏在月光之下。 只不过本该充满了静寂的游艇之内，却不时传来压抑且凄惨的叫声，不但打破了这夜的寂静，也干扰了这女孩享受月光浴的心情。 十数分钟后，随着咚咚咚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从船尾逐渐靠近，躺在甲板的年轻女孩微微叹了口气便睁开了眼，坐起来冲着那从船尾走过来的那壮硕男人开口道。“阿龙，怎么样了？” “老东西嘴硬的很！十根手指都被碾碎了也不肯说出账号和密码……” 身穿比基尼泳衣的年轻女孩叹了口气，从摆在躺椅旁的冰箱里取出罐可乐递了过去，顺手拿起桌上的那雪白毛巾帮阿龙将胳膊上的那些新鲜血渍擦拭干净，这才笑着说。“还是我下去一趟吧，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才干成了这么大的一票。存在瑞士银行的那笔钱可不是跟他的命一样重要？做人一定要有底线，不过老人家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你觉得他最害怕的是什么？” 阿龙一仰脖，一整罐可乐便下了肚，他随手将可乐罐捏扁丢进海里，见年轻女孩披上浴巾便往船尾走去，脸色一变赶紧跟上去嘟囔道。“我怕那老东西吃不消，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要是他还不说出账号跟密码，那笔钱搞不好就谁都拿不到了……” 女孩站定下来，转过身仰起脸瞅着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半头的阿龙。“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老人家的身体虽然有些坚持不住了，可他绝对不会愿意让那笔钱便宜了瑞士银行的，他只不过是在等着跟我们谈条件，条件合适了自然也就会说了……” 见阿龙一脸的茫然，年轻女孩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拉开舱门一个人走进了底舱，将灯打开之后见被绑在木椅上的老头浑身是血、还处于晕厥之中，便拿了瓶冰镇矿泉水浇在了他的头上。 浑身是血的老头刚从昏迷中醒来，就疼的浑身抽搐、一叠声的惨叫。 俯下身先去看了看那被碾碎的十根手指，年轻女孩这才将放在旁边桌上的注射器拿在了手里，扎进老头的胳膊边推边微笑着说。“年永啊，止痛针可剩的不多了，如果还是觉得痛我可真的没办法喽……” 一针打完，老头的身体逐渐不再抽搐，可他的表情却犹如是见了鬼一般，冲着年轻女孩嘶声悲吼了起来。“你、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啊……” 年轻女孩撇了撇嘴，不屑道。“忍心？当然忍心啦，我清白的身子给了你不说，我还帮你干成了这么大的一票，你不感激我还想着要阿龙来杀我灭口，难不成我就该老老实实的等死不成？” 老头怒目圆瞪，拼命挣扎却根本动不了，只能是抻着脖子破口大骂。“你就是个贱人！你跟阿龙有一腿我早就该猜到了！” “是呀是呀，关键就是你没能早点猜到，所以现在被绑在这里的就变成了你梁年永，而不是我木欣欣了……” 年轻女孩说着便吃吃的笑了起来，很快那笑声竟是有了些歇斯底里的意味，惊得那老头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在开口了。 年轻女孩木欣欣癫狂的大笑着，直至她的笑声走了调、嗓子也有些沙哑了，这才缓缓的蹲在了老头的身边，将脸颊枕在了老头的腿上，柔声道。“梁年永，要不是因为这一票做成了，也许我木欣欣也就彻底认了命。可是你真不该让阿龙来灭我的口，你要知道他跟了你不少年，虽说他不能人道可他到底还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强壮的男人，像我这么年轻漂亮还特别会讨好人的小女孩，只要阿龙眼不瞎就一定不会舍得杀我的……” 女孩的柔声细语，却让梁年永惊得浑身都开始了哆嗦，哀声央求道。“欣欣，我求求你了，不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了，就算我梁年永对不起你，可到底是我将你从内地带到香江来的，你把我老房子保险箱里的钱跟首饰都拿走，饶了我成不成？” 枕在梁年永的腿上，木欣欣叹了口气便似笑非笑的感慨起来。“梁年永啊梁年永，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要坑我呀……” 梁年永的脸色骤变，脸颊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 “哎，这三天来我知道你受了不少的苦，可是我也没闲着呀，你在英国的长子，你藏在香江的小老婆和你最喜欢的小女儿，我也都已经找到并拜访过了，母女俩真的以为你叫梁大年、是印尼的富商呢……” 说到这里木欣欣见梁年永被惊得一副随时都可能要晕过去的模样，叹了口气便继续道。“哦，对了。你大屿山那老房子里的保险箱我早就打开了，难道你不知道阿龙以前玩过炸药吗？那么危险的自爆装置，也难为您老人家敢亲自动手安装……” 木欣欣的这番话击垮了梁年永，他犹如是抽掉了脊梁骨一般涕泪横流哀求道。“欣欣！欣欣！我错了我错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这么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翻了身，犯了糊涂啊……” 木欣欣神情间有了浓浓的哀怜，她抿着嘴等梁年永将话说完，这才站了起来摇了摇头。“梁年永啊梁年永，都这时候了你还觉得会有机会吗？放弃吧，如果你还想活着享受那笔钱，说出账号跟密码我可以保证分一成给你，几千万也够你抚养你那两个宝贝儿子、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怎么样？” 听到‘两个儿子’的时候，梁年永那脸就白的跟纸一样，怔怔的瞅着木欣欣愕然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你又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要是之前你没想要灭我口的话，也许我念着你这两年的好一时心软就算了。可惜，是你梁年永先将事情做绝的，我这么一个弱女子要是不会自保的话，真的是要被你连皮带骨啃个干净了！” 一字一句的说完，木欣欣便从旁边的桌上取了把手术刀，目光下移逐渐落在了梁年永的两腿之间，伸出舌尖舔了舔那娇艳的嘴唇，便缓缓的蹲在了梁年永面前。 手脚都被固定在了木椅上，梁年永想要并拢双腿却根本做不到，虽说蹲在他面前的木欣欣那表情依然跟往日里一样的魅惑和清纯，可他却只觉得如坠冰渊、浑身发冷！ “你们男人啊都是过不了这一关，为了那一瞬间的爽快什么都可以不顾……” 梁年永被吓得浑身都在发抖，“欣欣！欣欣……” 锋利的手术刀紧贴在了梁年永肥硕的肚腩，纤细白嫩的手指也在那肚腩上轻抚着，察觉到梁年永在竭力的吸气木欣欣徒然放声大笑了起来，而那手术刀却被她随手丢回到了桌上。 “梁年永，从现在开始你还有三个小时，若是你还不肯说出账号和密码，你的两个老婆和三个儿女，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呢没时间跟你慢慢磨，你知道我向来说一不二的，是生还是死，都由你来决定！不过我老实告诉你说，你们梁家这一脉可就只剩下你那两个儿子了……” “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本就没想过会有善终，诸如蛇蝎心肠之类的话就别说了，我木欣欣根本就不在乎！” 木欣欣的面无表情，让梁年永目眦欲裂，不过他反而双眼一闭不再吭声。 见此木欣欣只是笑了笑就走出了底舱，半个小时后就拿着张略有些模糊的传真来到了梁年永的面前，轻拍着他的脸颊令其睁开双眼，便将那传真件摆在了他的面前。 传真件上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不过其额头正中那个小孔，边缘的皮肉翻起却显示其被一枪毙命。 梁年永面色大变，失声惊呼了起来。“阿生！阿生！你这个贱人……” 木欣欣一脸的兴奋，****了一下唇角笑道。“梁年永，还有三个小时天就亮了，如果你还不说下一个就轮到你的小儿子了，时间可不等人的呦！” 老泪纵横的梁年永终于崩溃了。“木欣欣！我说！我可以将瑞士银行的账号和密码告诉你，可你怎么保证会留给我一成？” “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会放了你、并分给你一成！我木欣欣惯来说一不二的，我可以发誓！” “那你就以你跳了楼的老娘发誓！” 木欣欣脸色一沉，但还是按照梁年永的要求发了誓。 片刻后，木欣欣用通过卫星电话确认了账号跟密码，得知三千万美金安然无恙，便冲着将梁年永拎到前甲板的阿龙怒了努嘴。 一声惨叫，刚还在憧憬着能活下来的梁年永就被阿龙一脚踹下了海…… 正文 第617章 所谓的人才 从邗州出发坐火车抵达魔都的付正义，一觉便睡到了天亮，他不知道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会在六个月后诞生，也不知道坎蒂丝因为一条秋田犬而做出了重大的决定，更不会知道遭通缉的骗贷案主犯梁年永沉入海底成了鱼食。 两天后才开学，但外国语学院的操场已经被军训的新学员们所占据了不少天了。 付正义原准备到校动手整理下宿舍的，可进了门就发现以前用的那种学生高低床都没了，换成了五张相当新颖的公寓床。 只刷了层清漆的实木公寓床，上面睡人、下面是书桌，桌子上还有预留的圆孔，付正义不禁有些意外，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门。 将被褥丢下退出来看了看隔壁，付正义见里面跟放假前是一模一样的，便下楼找宿管大爷问是什么回事？ 住了两年，可宿管大爷却看了付正义的学生证才确认了他的身份，气鼓鼓的解释说是宿管处的领导安排的，他哪知道是怎么回事？ 事情有些莫名其妙，可别的宿舍里都挤了六个人的，自己上学两年却住的都相当于是三人间，宿管处的硬要塞人进来那也是没辙的。 不过显然即将到来的新舍友能让外国语学院这种学校给予如此优待，想必是非富即贵。 宿舍里干干净净的，倒是也省了事儿，付正义将被褥铺好便锁了门，出了校门打了个车，便去了雨瑶置业。 见付正义提前过来了，黑子赶紧将统计好的花名册递了过来。“今年业务不太好做，愿意去雨瑶科技跑业务的很多，但最后敲定的名单只有四十多个……” “四十多个？那加上从邗州调过来的那些，那岂不是有上百了？” 黑子点了点头，犹豫了下才说雨瑶科技那边招不到人确实蹊跷，并非是调去雨瑶科技的孔维国不努力，而是开发区管委会设置了许多的障碍，导致就算人招到了也办不了相关手续。 雨瑶科技的主打产品全部外销，生产能力原本是预计可以达到三百万台的，第一批的十万台两周就全部售罄，预约购买的还存在着近十五万台的缺口，受限于外壳加工产能的不足，工厂的生产计划已经排到了年底，因此商务通项目的执行目前来看也不是特别着急，不过一家外商独资企业竟然招不到销售员，怎么看都是不对头的。 见黑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付正义便追问道。“你跟孔维国谈过？” “中介公司的员工基本上都是他一手招进来的，所以敲定名单时孔经理也就过来了一趟……” 对于各地的用工手续，付正义是都不清楚，因此让黑子开上车便直奔雨瑶科技，上楼找到分管人力资源的孔维国，便让他介绍具体的情况。 “付总，这事儿是有人在背地里搞鬼。只要是我们公司招聘的员工都调不了档，人事关系转不过来、也就没办法缴纳五金一险，我原本还想着先培训上岗、再补办相关的手续，可人事局立刻就派人过来检查、提出了警告，说是再有类似的情况就会以‘非法用工’为由罚款……” 付正义感觉非常的奇怪。“外资企业怎么会遭受这样的待遇？” “七月底上面下了个文，里面对外资企业用工的一些条款就被管委会和人事局利用了，结果就搞成了这样。不过听说下月初就会有相关的补充解释颁布，管委会跟人事局要是再敢这么折腾就没了道理……” 付正义恍然，当即便打断了孔维国的话。“老孔！这事情你做的不对！你要明白一点，你现在所代表的是一家正宗的外商独资企业，而且还是一家投资超过三千万美金的大型企业！别说是管委会跟人事局来搞事儿了，就算是工商跟税务来折腾，你都可以让嵇总出面去找市长、********的，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要求地方政府全力招商引资、为外资企业提供一切所能提供的便利，相关的职能部门对外资企业是优待了又优待、讨好又讨好的，你不能参照雨瑶置业那边的情况来对这边的事情进行管理，明白没？” 孔维国一拍脑袋，满脸的懊恼，赶忙站起来道歉。 抬手示意他坐下，付正义这才接着说。“老孔，企业的性质决定了职能部门的态度不会相同。我估计他们就是察觉到你好欺负、没能将心态摆正，所以才会想出这种恶心人的方式来折腾，再有谁敢这么干，让嵇保国直接去找这些部门的一把手，目前的市委市政府大门是真的是为外资企业完全开放的，别说是这么点用工的小事儿了，就算是供电局唧唧歪歪的，你也喊嵇保国去找市长、找********！告诉他们要么立刻给解决这些问题、要么企业立马搬走并会在美国主流媒体上刊载企业的遭遇，并不排除向美国相关部门的求援的权力！” 坐在一旁的黑子惊呆了。“这么干成吗？” 付正义撇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那边是不成的。分分钟职能部门就玩死你了……” 孔维国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嘴巴。“付总，这事儿全怪我……” 付正义问。“老孔，平时你下班后、周末休息的时间，都用在哪儿了？” 孔维国有些懵，犹豫了下才说自己下班会去菜场买菜，周末一般都是在家辅导孩子作业。 “老孔，你的工资现在是多少？” 孔维国的脸红了。“呃……扣除五金一险后也有四千了，年底还有一个月是双薪……” 付正义起身站到了窗口，等孔维国站过来他便指着外面那些工厂。“附近的外资企业也不少，你的工作可不仅仅是关起门埋首于案牍，要跟开发区里的这些外资企业多接触，并非是让你抱着去挖人过来的想法，而是要跟管理人事的这个圈子有交流，许多动向只有进了这个圈子，你才能够拥有更多的耳目、获得更多的讯息，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孔维国双眼一亮。“那就是即便一开始不一定是抱着挖人的想法，可要是有合适的也不妨招进来？” “对！人才是永远不缺的，关键是如何使用、如何知晓对方的优势和优点，建立人才储备讯息库是必然的，否则一旦需要成立新的公司那就需要出去招聘，这种临时抱佛脚的方式是不行的！国有企业养不住人才，是因为体制的原因。可作为一家外商独资企业，在目前来说只要找到合适的那就一定可以挖过来，职业前景不同、收入不同、对未来的憧憬也不同，不是每个人都希望过跟白开水一般生活的，如何调动起员工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我觉得人力资源部门应该有更远些的规划和预期……” 付正义虽然对人力资源管理不懂，可他清楚外资企业在未来十年是如何受求职者向往的，因此在将所记的那些说了一下之后，见孔维国是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可就摇了摇头笑道。“老孔，国有企业待久了你的思维也有些僵化了吧？” “付总，你说的太对了！之前在国有企业也就罢了，出来之后进的都是私营企业，雨瑶置业算是最单纯的了，可面对卫生、消防这些部门，哪次不是战战兢兢的去应对？赵亮跟之前负责的张文武相比少了点匪气，但一样能跟这些部门的人处好关系，我来雨瑶科技可是羡慕的要命呢……” 赵亮就是黑子，不过平时付正义很少喊他的大名，所以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转过脸见他还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便问他想什么呢？ 黑子醒过身来，咧嘴苦笑。“付哥，工商、税务、供电、卫生、消防哪一个实权部门可都是狠茬子，哪个得罪了都要吃一壶的。我又不会什么管理，不过就是仗着能陪吃、能陪喝、能陪玩，这才安安稳稳没让公司出什么大事儿。不过别的企业所需要处理的那些街面上的事儿，在我这里倒是小菜一碟，没谁敢来公司闹事、折腾的……” 见孔维国的办公室里挂着副字，上面写着‘人尽其才、才尽其用、人事相宜’十二个字，付正义便想所谓的人才不就是根据他们的特点让每个人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将适合的人放在合适的岗位上？ 孔维国是他亲自面试、跟柯雅媛一起招进来的，这两年来虽说没有特别突出的表现、可也一直是勤勤恳恳的，因此之前的事情既然还没有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话说透了、也点醒了对方，付正义便觉得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于是便问到。“邗州雨瑶的人下周就到，关于商务通项目的销售培训下周要尽快展开，生活安排方面是否存在问题？” 孔维国明白之前的事儿算是过去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便赶紧汇报。“宿舍早就打扫干净、搬进去就能住，九月份这边还有些热，但考虑到固定成本支出嵇总认为空调这些设施最好还是明年再考虑，我查了近十年来的气候变化，为期一个月的销售员转向培训，大家应该还是能承受的起的……” “从邗州雨瑶公司调过来的可都是拿过高薪的，兜里有钱也就有底气花！管理方面更是要严格一些，谁敢扎刺你就找黑子，他处理不了上面还有方大刚和张文武，别怕得罪人。人力资源管理本就不是个能和稀泥的部门，你一定要记住这点！” 付正义的交代，让孔维国连连点头，拍着胸脯说本身这次培训就是准备尝试一下，公司还特意找了专业的培训师过来，效果想必一定不会差…… 正文 第618章 新学期、新气象 雨瑶科技的销售员培训，跟付正义开学的是同一天。 一大早从虹口花园坐公交车过来的付正义一进教室，一时间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生完孩子的游荷倒是随着她弟弟游咏一起来上课了，这让一些知晓她情况的同学很是觉得稀奇。 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依然是慢吞吞的在讲述着法语的各种宾语的运用，诸多很难会使用到的生僻词汇让付正义都有些头疼，见坐在旁边的游咏在认真听讲，于是也就只好静下心来听课。 课间休息，付正义便问游咏宿舍里的新舍友是个什么情况？ 提前这个，游咏就是一肚子火，边说边将这三个人指给付正义看。“站外面那个叫陈程杨，年纪不大可傲的不得了，仗着家里有钱牛气的很，说是转校过来的！另两个都是病休了一年后重新来上课的，一个叫廖凯、一个叫王正强……” 陈程杨，看起来年龄不大，身材偏瘦但有着张标准正太的脸，拿着个最新款的手机站在外面正打电话。 廖凯，脸色蜡黄，长得是又瘦又小，抱着法语泛读在预习。 而王正强则是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大块头，捧着本杂志跟喜欢运动的几个同学聊得正欢。 付正义有些奇怪。“从国外回来免试入学的？不经过高考学籍搞不定吧？更何况外国语学院是重点，也没这规矩啊？” “反正我是没听说谁能办成这事儿！可那小子真有个巴黎六大的学生证，看起来不像是说假话……” 见游咏是一脸的气愤，付正义便问到底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还能有什么事儿？陈程杨那小子想要占我的那张床！我不肯竟是随手甩出了五百块钱，要不是那个王正强拉偏架，我当时就要揍丫个满脸桃花开！” 付正义一愣。“拉偏架？你给揍了？” “谁敢！” 游咏嚷了一嗓子，但紧跟着便泄了气道。“王正强那小子就跟头牛一样，我推都推不动，结果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什么样的人都有，学校虽说是被称之为‘象牙塔’，但实际上也就是个小社会，若是在学校里谁都不招惹做个小透明，那四年下来也就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心理年龄虽然不小了，但付正义对于发生在大学里的这些事儿还是挺有兴趣的。 不过还不等到中午，第二趟课下了那一脸傲气的陈程杨便来到了桌前，先是说晚上他想请全宿舍一起出去吃大餐，跟着就问付正义能不能将靠窗户的床位让出来？ 游咏腾地站了起来，付正义一把将他拽住，笑了起来。“我跟游咏的床位都已经固定了两年了，你凭什么要靠窗户的铺位？” “我给你补偿！我将宿舍里的所有床都换成了最新式的，过两天我还会在宿舍里装电脑给大家用，以后宿舍里谁有困难直接跟我开口，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在我这儿都不是个事儿！” 陈程杨说的这些理由，令游咏是目瞪口呆，就连付正义都有些懵，想了想才追问道。“钱能解决的问题，在你这儿真的就不是个问题？” 陈程杨点了点头。“嗯，我相信我有这个实力说这句话！” 见对方虽说是一脸的傲气，可说这番话时的语气却极为诚恳，并且在随后还说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床靠着窗户的，要是睡在不靠窗户的床上会很难入眠，非常影响第二天的学习。 付正义觉得事情太蹊跷了。“可你是怎么转校进来的？” 陈程杨脸上的傲气依然如故，但他挠了挠头竟是叹了口气。“简单啊，花钱就行了。不过我不喜欢读法语，我还是喜欢计算机，外语的问题找翻译就能解决，可编程的问题只有自己会了才是会了！实在搞不懂我爸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连游咏还是觉得不信，用法语想要跟陈程杨对话，可立刻就被对方用纯正的法语给纠正了其在语法运用上的一些错误，闹了个灰头土脸。 付正义不禁越加的奇怪了。“你法语很好啊，在哪学的？” “我以前就住在巴黎，只有寒暑假回回来！所以法语对我而言根本毫无挑战性，烦透了……” 长着张‘傲’气的正太脸，心性却并不成熟，问什么就说什么，付正义倒是觉得这种人就差在身上挂上个‘人傻、钱多、速来’的招牌了。 觉得眼前这个陈程杨很有意思，付正义可就将游咏的肩膀一揽笑道。“成！要是晚上你让我们哥俩喝痛快了，那让个床位给你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诚恳且认真的道了谢，陈程杨这才转身离开。 游咏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揪着付正义便问为什么？ “你还没看出来啊，这小子智商估计不低，可情商却是处于欠费停机的状态，人傻钱多速来指的就是这种人，我倒是觉得这小子没什么坏心眼，晚上狠宰他一顿看看情况再说呗……” 游咏猜到了付正义的想法，有些不甘心的嘟囔起来。“要换也是你换！我可是天天要睡宿舍的！” “要学会换位思考嘛，你自己想想，人家又是给换了最新式的公寓床、又准备给全宿舍的人装电脑，还准备晚上请你吃大餐，不过就是图有个靠窗的铺位能好好休息，不算过分吧？” 游咏很是纠结，想了大半堂课才说晚上这顿必须是超豪华大餐，否则就算是付正义同意也不行！ 付正义笑笑没有发表意见，不过等到了下午课程结束，陈程杨便用实际行动堵住了游咏的嘴。 知道游荷是他姐，而且还有个快满半岁的孩子，因此陈程杨邀请的对象便除了宿舍里的人之外，还允许游咏带上他姐跟小侄子一起过去，并且有车负责接送。 游荷不太想去，不过游咏却愣是鼓捣着他姐一起去，硬是架着他姐出了校门。 跟在后面的付正义见停在校门口是两辆黑牌车，一辆玛莎拉蒂、一辆宾利，于是也就知道之前陈程杨说自己‘有钱’绝非是吹牛。 国内宾利车并不多，而玛莎拉蒂更是相当稀少，也只有特别有钱的主儿才会将这种车搞进来。 坐进那辆玛莎蒂拉，陈程杨便冲着游咏姐弟俩说。“告诉下地址就行了，接到孩子司机会送你们直接过去……” 开宾利的那瘦瘦的司机早就站在车旁等候，为游咏姐弟俩开车门、等二人都坐进去这才去开车。 个子超过一米九的王正强钻进玛莎蒂拉便嗷嗷直叫，这边摸摸、那边摸摸，一叠声的嚷嚷着好车。 又瘦又小的廖凯则显得很是拘谨，等坐进车里便将双手放在了腿上，一副很局促、紧张的模样。 等付正义上了车，陈程杨油门一踩，玛莎蒂拉便轰鸣着蹿了出去。 付正义将安全带系好，见陈程杨毫不掩饰的撇了撇嘴表示其不屑，只是笑笑，见他开车技术娴熟，便问驾龄几年了？ “六年前我就会开了，要不是因为国内不认法国驾照，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开车去上学了……” “六年前？那时候你多大？” 陈程杨说。“十二岁，我跳过三级，国内的驾照是三月份拿到手的，不过在燕京我爸不允许我开车，说我在燕京开这车太扎眼……” 娇生惯养、傲气凌人，不过其家庭给了他这样的条件，付正义感慨却并不嫉妒。 不过坐在后面的王正强听到这里却凑上来问，能不能教他开车？ 专心盯着前面的路，陈程杨语气不变的说。“我不会教人。你要是有驾照这车我不用的时候可以借给你用。” “唉妈呀！你简直是太上道了！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要是碰上事儿你就报我的名儿，外国语学院这附近的混子们都知道我，没谁敢不给我面子……” 听到这话陈程杨才抬头瞅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你在学校周围很有名？” 王正强洋洋得意了起来。“别说是学校附近了，再向外几个街区谁不知道我‘盖帽王’王正强啊？上次工大那帮孙子过来找茬，我们五个对他们十多个，到最后还不是鼻青脸肿的滚蛋了？” 陈程杨神情不变，犹豫了下才开口道。“个子高、身体壮也不一定能打，我爸给我安排的司机刘叔叔估计让你两只手都没问题！” 王正强急眼了。“啥玩意儿？开那辆车的瘦了吧唧的司机？” “嗯，刘叔叔以前是边境线上的侦察兵，据说有次碰上了对方的巡逻队，他花了三天时间将对方给全灭了……” 王正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那张脸紫的跟茄子一样，过了好半天才悻悻的说自己不跟大头兵比试。 “嗯，刘叔叔也说他不跟人比试的。因为他学的都是些专门杀人的技巧，动起手来一般非死既残，收不住手的……” 陈程杨极为诚恳的解释，让王正强绝望的用脑袋去撞前排的靠椅，嚷嚷着说陈程杨你小子也太会打击人了！ “王正强，我不是在打击你，我说的是事实。一会等刘叔叔来了你去问他，他肯定也会这么告诉你的……” 陈程杨的补充，让付正义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正文 第619章 好舍友、一辈子 陈程杨说晚上请舍友们去吃豪华大餐，还真的就是顿豪华大餐。 阿拉斯加帝王蟹，澳洲龙虾，西班牙牡蛎，雀尾螳螂虾，海胆，三文鱼…… 几乎全都是国内比较罕见的鲜活海鲜，竟会在这个名为‘海鲜烧烤’的店里都可以看到，门厅两侧那墙一般的水柜里各种各样的海鲜所形成的视觉冲击力，只能用‘壮观’来形容。 尤其是对生活在北方的游咏姐弟俩来说，许多海鲜二人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是尝过了。 名为‘海鲜烧烤’的饭店，最大的包厢里摆着张可以容纳二十个人的大桌，因此六个学生加一个奶娃娃坐下来之后，也就显得相当空旷。 不过当服务员推着个小车过来时，在场的除了陈程杨之外几乎都无语了。 十二种红酒，四种香槟，烈性酒则有白兰地、伏特加、朗姆酒、龙舌兰、威士忌，国内的酒则是茅台、五粮液、剑南春这些高档就，啤酒有七八种，黄酒也有两个牌子的，再加上乱七八糟的饮料、果汁，满满的一推车。 神情间并没有得意和炫耀，陈程杨瞅了瞅服务员递过来的那瓶色泽金黄、贴着张满是法文的酒之后，便说道。“不好意思，我最喜欢喝产自波尔多地区伊甘酒庄的贵腐酒，你们喜欢什么就选什么，若是觉得这些酒不合适，还可以直接去下面的酒窖里挑选，我相信这里的酒会是全魔都最全的。” 王正强一脸的骇然，走到那推车旁蹲下看了看之后便惊叫了起来。“哎妈呀！真是开了眼界了……” 见游咏将目光投了过来，付正义摇了摇头，转过脸见陈程杨已经让那服务员将那瓶贵腐酒打开、倒进了醒酒器，便问他贵腐酒是什么酒？ “贵腐酒是一种利用附着于葡萄皮上被一种称之为‘贵族霉’酿制而成的酒，全世界只有匈牙利托卡伊、德国莱茵高和法国波尔多苏玳三大产区，最顶级的是超一级酒庄吕萨吕斯酒堡所酿制的，价格昂贵且产量稀少，我也只喝过两次，确实比伊甘酒庄的强很多……” 陈程杨说到这里见王正强选了一瓶通体碧绿的酒让服务员去开，双眼一亮便赶忙制止了那服务员，冲着王正强非常惊讶的问道。“你确定你要喝爱尔兰苦艾酒？” “爱尔兰苦艾酒？这名字倒是挺不错的，我是觉的这酒的颜色比较独特，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洋酒呢，所以想试试看……” 陈程杨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满脸的钦佩。“王正强，你简直太会选了！爱尔兰苦艾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据说只有最勇敢、酒量最好的人才敢尝试，我是连闻都不太敢闻的……” 听他这么说王正强可就挠头了，神情很是茫然。“我不知道啊，就是见这瓶子漂亮、酒的颜色也很独特，所以就选了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爱尔兰苦艾酒强大的致幻能力使这种苦艾酒变成了一种极具争议的酒精饮料，以至于在很多国家都禁售。而高达89.9％的酒精含量使它成为全世界最知名的烈性酒之一，在法国有句流行的谚语，叫做‘苦艾酒乃是你跟雨果、梵高、王尔德之间所差的那么一口’，我猜是老板没交代、被服务员给误拿过来的，我记得这里的老板对这瓶就非常珍爱，轻易是不会拿出来给人喝的，……” 陈程杨的这番解释，让王正强的脸紫成了茄子，斯斯艾艾的说自己实际上不太会喝酒，要是度数这么高那还是算了吧。 陈程杨一脸的嫌弃。“不能喝就早点说，害的我还在想怎么跟这里的老板解释呢！” 王正强被臊的恨不能当场找个地洞钻下去，不过随着各种海鲜上了桌，神经似乎比较粗大的王正强便恢复了活力，虽说最后他选了一种淡啤酒，可两杯下肚也就欢脱了起来，将桌上的气氛给调动了起来。 游咏对王正强恶感颇深，原本是抱着‘吃穷’陈程杨的态度过来的，可满桌的海鲜和放在一旁推车上的各种酒水，却让他感受到了深切的悲哀，话都懒得再说，一门心思享受美食。 带着孩子过来的游荷，喝着鲜榨果汁，对每道菜都是浅尝即止。 瘦瘦小小的廖凯虽说是悄不吭声，但无论谁举起杯他都是酒到杯干，而且面前的餐盘也撤换的最勤，似乎对冰鲜牡蛎和三文鱼尤为钟意。 付正义对洋酒的研究不深，但陈程杨所喜欢的产自波尔多伊甘酒庄的贵腐酒却成功征服了他的味蕾，让他赞不绝口，因此在气氛活跃开之后，也就笑着问陈程杨到底是怎么会来这里上学的？ “我原本是在巴黎六大读计算机，我爸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说服了我妈非要我回来读，我一赌气说是要选就选法语类的专业学校、且不能留在燕京，没想到我爸还真就将我转到了这里……” “你没经过考试吗？” 陈程杨一脸的愤慨。“我被骗了！我爸拿了几份卷子说要看看我在法国读书的效果，说要是正确率比较高的话可以考虑让我回法国继续读计算机，可没想到那几张卷子是外国语学院法语学院期末考试的试卷，于是我就被押送到了这里！” “押送？不至于吧？”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陈程杨哈了一口气这才愤怒道。“就是押送！刘叔叔是司机兼保镖，还负责监管我，所以我才宁愿住宿舍也不住我爸给我买的那房子……” 说着聊着，付正义倒是对陈程杨这小子有了更多的了解。 当然，这跟陈程杨藏不住话、没什么心眼也有关。 喜怒形于色，说话耿直到一句话就能将人给噎死的程度，可付正义觉得陈程杨的心性虽不成熟、但人并不坏，再加上家里真的是真有钱，而且对法国的熟悉程度也相当之高，倒算是一个比较有趣的舍友了。 酒至半酣，王正强跟廖凯喝完一杯后便站起来冲着陈程杨嚷嚷起来。“陈程杨啊，哥哥我敬你一杯！人都说‘好舍友、一辈子’，以前我是不信的，可今儿这顿是我王正强这辈子吃的最爽快的一顿了，哥哥我可是差一点就进了专业篮球队的，在外国语学院里也是能横着走的人物了，以后哥罩着你，有事吱一声就成……” 陈程杨认真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在校外刘叔叔能保护我，在校内唐铭方说有事就找他，所以我不需要别人罩的。” 端着酒杯的王正强懵了，正用钳子对付那帝王蟹蟹腿的游咏笑喷了，抱着孩子的游荷忍俊不禁，唯有廖凯抬起头来一脸的茫然，似乎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见此陈程杨很是困惑，端起酒杯跟王正强碰了下才继续道。“我妈倒是说过住校的话要尽量跟舍友们相处融洽，所以我还是谢谢你的好意，虽然我真不需要被谁罩着的。” 王正强脸胀的通红，咬牙切齿的将一杯酒喝完便冲到窗户旁，推开窗户便冲着外面‘啊’的大叫了起来！ 身高超过了一米九、体格强壮的王正强这一嗓子让陈程杨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下便凑近了付正义低声问道。“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付正义憋着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陈程杨很开心的松了口气。“我爸说我在学校里是能横着走、谁都不需要怕的，要是真有事儿他什么都能摆平。不过我有些奇怪，我又不想招惹谁、干嘛要在学校里横着走呢？横着走的可只有螃蟹，我是人、干嘛要当螃蟹……” 陈程杨越说声音就越大，站在窗口发泄完的王正强扭过脸满脸的郁闷道。“陈程杨啊陈程杨，要不是今儿吃了你的嘴短，我王正强真恨不得能将你揍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你说的这些话简直是太伤人自尊了！” 陈程杨皱了皱眉，极为诚恳的解释。“伤自尊？我没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王正强快要被气疯了，冲着陈程杨挥了挥拳头。“实话最伤人，懂不懂？” 陈程杨脸色微变，神情间终于产生了一丝畏惧。“说谎是不好的，我不会说谎话……” 王正强绝望了，挥手给了自己一嘴巴，耷拉着脑袋走回来坐下，端起酒杯便冲着游咏说。“是兄弟就来一个！” 游咏此时笑的腮帮子都酸了，端起了酒杯跟王正强干了，然后便冲着付正义笑道。“咱们宿舍看来以后有意思了……” 付正义刚准备开口，游荷怀里的孩子徒然哇的一声便嚎啕了起来。 见所有人都将视线投注了过来，游荷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孩子饿了。 陈程杨哦了一声，便开口道。“要不要喊服务员送些牛奶过来？” 游荷当即可就被郁闷坏了，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付正义。 付正义笑着开口道。“婴儿喝的牛奶跟普通的牛奶不一样，更何况最好是母乳喂养，否则孩子的抵抗力会出问题的。你让服务员给她找个清静的房间就行了……” 正文 第620章 有钱就是爷 付正义的说法让陈程杨越加的困惑。“清静且私密性好的房间？我们暂时不说话不就成了？” 虽说游荷已经猜到陈程杨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了，可还是被他的这句话说的又羞又窘又恼，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游咏气的要卷袖子揍人，被游荷瞪了一眼只好偃旗息鼓，耷拉着脑袋跑过去帮他姐将门拉开。 陈程杨说话时神情间只有困惑却并无调侃或淫邪，心里面冒出‘耿直by’这个词的付正义实在是无语，一把将陈程杨给提溜了起来，让他赶紧去搞定那‘清净且私密性好的房间’。 有着一张正太脸的陈程杨虽说还是不明白游荷为什么会恼、游咏为什么会生气，但还是找来服务员将走廊尽头一个小包厢给打开，让游荷带着孩子进去。 作为游荷的弟弟，游咏双手抱胸挡在了门口，戏称自己现在就是尊门神，谁敢闯绝对是杀无赦。 将那服务员给打发走了，陈程杨很认真的开口问道。“游咏，刚才我说错了什么吗？如果我说错了我立刻给你们姐弟道歉。可如果没有，那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 见付正义依着墙在乐，黑了脸的游咏指了指陈程杨问自己能不能揍人？ 早就注意到那刘姓司机站在走廊拐角，付正义不由得笑了。“你要是能打得过陈程杨的那司机，那你就随便……” 游咏喝了些酒，但还没有到醉的程度，掂量了下之后便烦躁的扯了扯头发嚷嚷起来。“我是真不明白你怎么能活到这么大的，你小子可早就过了童言无忌、口无遮拦的年纪！” 陈程杨皱起了眉头。“童言无忌、口无遮拦？难道直话直说不可以吗？我是真不会说谎……” 游咏抓狂了。 付正义倚着墙笑得肚子都疼了，见此也只好将一脸认真的陈程杨给拽了过来。“这事儿啊你还是给你妈打个电话问，她肯定会告诉你错在哪儿了！” 陈程杨眨巴着双眼满脸困惑。“你确定这个问题我妈可以回答？” 这下子轮到付正义无话可说了。 游咏哈哈大笑着从口袋里掏出烟抛了根给付正义，刚准备用火机点着，陈程杨却认真的指了指墙上所贴着的‘禁止吸烟’字样说这里是禁烟的，想抽最好还是回包厢，又或者是去天井那边。 跟付正义对视一眼，游咏一副被打败了的模样。 陈程杨急的有些红了脸。“难道我又说错了什么？” 碰上这样的舍友，付正义终于感觉到有些头疼了。“注重环保是优点，不过你以后出门还是带着你的司机吧，不然哪天给人揍成猪头是跑不掉的……” 陈程杨一脸的困惑。“这里难道不是法治社会吗？” “是！不过法律照耀不到的地方你还是别去了，懂了没？” 陈程杨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过他见游咏将两根烟都塞回了烟盒，很是松了口气。 哐啷！ 从几个人过来的那方向徒然传来了一声响，紧跟着便是吵嚷之声。 虽说这家海鲜烧烤的档次不低、菜肴的味道也很不错，可到底是刚开业、所以客人并不多，付正义记得之前过来的两侧的包厢基本上都是没人的，而且要不是因为大包厢都是推拉门，服务员也不会建议游荷道走廊最里端的这个小包厢里解决问题，所以猜到就是之前大家吃饭的那包厢里发出的动静，付正义让游咏留在原地守着游荷，便拽上陈程杨赶紧往包厢跑，到了门口可也是一愣！ 三个身穿篮球背心、个头都超过一米九的年轻人将王正强给按在了地上，瘦瘦小小的廖凯手里抓着半截啤酒瓶正跟一个大胖子对峙！ 陈程杨那刘姓的司机兼保镖早就赶到了，不过他没进去，而是等陈程杨过来便站到了他的身后，一声不吭。 双臂张开并犹如是在玩老鹰抓小鸡一般的那跟廖凯对峙的大胖子，撇了一眼包厢门口的情况却浑不在意，转过脸便挺着肚子往廖凯身上撞，嘴里还嚷嚷着。“怎么着啊，小朋友你还真敢拿这玩意儿扎我不成？来呀，来呀！扎啊，哥今儿不还手就让你扎，随便扎、想扎哪儿就扎哪儿……” 廖凯脸胀的通红，可他哪里敢真拿那半截啤酒瓶去扎对方，后退了几步背就抵在了墙上，牙一咬、眼一闭便将那半截啤酒瓶抛向了墙角，砸的粉碎！ 见廖凯丢掉那半截啤酒瓶，大胖子那满身的肥肉都笑的抖了起来，伸手过去摸了摸廖凯的脑袋，便说小朋友这样才乖！ 被羞辱的廖凯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而陈程杨看到这一幕便指着那大胖子喝道。“你想干什么？敢在这里闹事我立刻就报警！” 胖子扭过脸来，认真瞅了瞅陈程杨咧着嘴笑了起来，伸手便勾住了廖凯的脖子将他搂在了怀里。“我们可没闹事啊，你看我跟这个小朋友的关系多好啊……” 被压在地上的王正强终于仰起了头来，目眦欲裂的吼了起来。“白山！别搞我同学啊！那笔钱又不是我跟你借的，凭什么要赖在我头上？” 大胖子的脸一沉，松开廖凯便蹲到了王正强的面前，劈手便是一记耳光。“还自称是盖帽王呢，欠钱还钱可是天经地义的，你要是当时没说给李海那小子做担保，今儿我置于跑这么远找你要账？” 陈程杨想要冲进去，但被站在他身后的那司机兼保镖给一把拽住了，见此付正义不禁侧目，不过那刘姓司机却只是盯着里面的情况，还是一声不吭。 左脸上清晰的五道指印，之前还梗着个脖子的王正强此时也软了，哀声道。“白哥，我是真找不到李海人在哪啊，当时我就是一时口快帮了句腔，可谁能想到李海串通了那几个来打假球啊？” “王正强我可告诉你，我白山说一不二但从不仗势欺人，我的钱也没谁敢赖的，三天之内你要是不主动过来清帐，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王正强哭丧着脸。“白哥！白哥！我是真赔不起啊，我哪儿知道李海会搞出那么大的事儿，还敢串通了那边打假球，我是一点都不知情啊……” 王正强话没说完，胖子一巴掌便抽在了他的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跟李海那小子之间是怎么回事我不管，可总之将账清了那什么都好说，不然你该知道后果是什么的！” 听到这里陈程杨急了，扬声嚷了起来。“喂！不就是欠你钱吗，拿借据出来我帮他还！”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包厢门口，那大胖子双眼一亮可就颠颠的跑了过来，冲着陈程杨竖起了大拇指。“仗义！真仗义！成了，只要有人肯认账怎么都成！” 说着胖子便从钱包里小心翼翼的取出张纸条，双手捏着边角举起来给陈程杨看。 陈程杨想要伸手去拿，可大胖子却赶忙后退了一步，嘿笑着嚷嚷起来。“哎哎哎！别动手啊！这条子可不结实，要是被你一把夺过去给毁喽，那我可不就要抓瞎了？” 陈程杨黑了脸，但拽着他的那刘姓司机却凑到他耳边说了个数字。 陈程杨撇了撇嘴，一脸的嫌弃。“不过就是一万多块，你立刻放人，这笔账算我的！” 那胖子乐的脸上开了花，打了个响指压着王正强的那三个人便松了手，让王正强得以站了起来。 胖子转过脸冲着王正强竖起了大拇指。“你小子运气真好！你朋友这么爽快可是真难得，白哥我呢教你个乖，李海那种人你还是别交了，这个小兄弟可比李海强多了……” 王正强脸上十道清晰的指印，他捂着脸凑到陈程杨的身边说了声谢谢。 陈程杨摆摆手示意无所谓，转过脸便让那刘姓司机去拿钱上来清帐。 刘姓司机看了看对方这几个人，略一踌躇便转身离开，几分钟后便捧着一沓钱回来，走到那胖子面前便说要验看借据。 “成！成！成！只要有钱谁都是大爷！您慢慢验，有问题我白胖子可以负责到底，绝对没二话的……” 将纸条交给了刘姓司机，大胖子转过脸就冲着王正强勾了勾手指。“盖帽王啊，这笔账结了之后可还不能算是彻底清了，你可是跟风少约好了中秋前打比赛的，千万记得到时候带着人过去！” 王正强脸色骤变。“白哥，那不就是一玩笑话吗？你可不能当真……” 白胖子将脸一板。“怎么着？想赖账？你可别忘了，这可是你自己拍着胸脯应承下来的，毁约的话可不只是我白山要找你麻烦，风少那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风少’王正强那脸色可就变得煞白。“白哥，那天我就是喝多了、浑说一气的，当不得真啊……” 胖子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当不得真？风少可是当了真的！要是中秋前没人去打的话，我可告诉你，风少真能将你丢进黄浦江喂鱼！” 王正强腿一软，噗通一下便瘫坐在了地上…… 正文 第621章 按部就班 本该是高高兴兴的聚餐，但任谁脸上印着十道指印也没心情继续了。 回到宿舍，王正强鞋都没脱便钻上了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游咏知道付正义惯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床，见他真准备立刻兑现承诺、跟陈程杨换铺位，也就只好将他的床让了出来。 之后的几天，王正强的情绪都相当低沉，虽说跟大家也都是有说有笑的，可他心绪不宁的样子谁就能看出来，不过没谁去问原因，就连有了‘耿直by’头衔的陈程杨都像是成熟了起来，也不提那笔钱、更没去问王正强到底有什么事儿。 只是付正义本想要享受的正常大学生活，仅仅是维持了三天就被破坏了。 柯雅媛的未婚夫楚军如期归国，可柯雅媛作为【飞翔大厦】项目组的负责人，一时间根本没办法离开鹏城，付正义跟楚军见面详谈了一番后，觉得这个人比擅于生产管理的嵇保国更适合成为雨瑶科技的e，考虑到国庆节二人要办婚礼且早申请了半个月的婚假，于是便跟嵇保国沟通之后，便决定让他在节后担任雨瑶科技e一职。 千里迢迢从美国过来的嵇保国对此略有些不满，不过这个人倒是也有自知之明，看了楚军的履历并得知自己的待遇并不会因职位变动而降低，也就释然了，很是干脆的直接将位置腾了出来，安心去管理工厂的生产。 上任的第一天，楚军便跟负责人事的孔维国进行了沟通，得知节前付正义的交代，他并没有立刻就对开发区管委会和人事局发难，而是将销售员的培训计划延后了几天，便设了个局让管委会和人事局过来找茬的队伍‘恰好’被来访的市/委/书/记给撞见，于是一顶‘破坏’招商引资的大帽子就被扣了下来。 人事局负责劳动监察的副局长被即刻调离，监察科的科长被一撸到底、所有监察员都受了处分，一把手局长则是在市委办公会议上做了公开检讨，颜面扫地。 入驻开发区的中外合资、外商独资企业对于政策层面的变化最为敏感，之前也都在冷眼旁观雨瑶科技被当地政府部门打压，可见楚军所设的局大获成功便醒悟过来，一些中小型的企业私下里结成了联盟，还让‘有事儿找书记’成为了开发区的常态，导致幕后的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穆国强三天两天的要去市委汇报工作、做检讨，很是焦头烂额。 雨瑶科技的麻烦就这么被轻松的解决，这让付正义对楚军有些刮目相看，而这件事也一举奠定了他在雨瑶科技的地位，让那些跟着嵇保国一起过来的中层管理者们也都无话可说了。 雨瑶科技的商务通计划，在外部压力缓解后便进入到了全面推动的阶段，宣传计划的制定、市场开拓方案的设计、地推标准的建立，跟央视广告部的磋商、与各地方电视台、卫视的密集广告投放协议，也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负责【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艾米丽、以及担任制作总监一职的冈丽丽，虽说总部的装修还没有结束，但却已经将苏建信的第一张专辑提上了日程。 鉴于滚石的恶劣且强硬的态度，分公司决定以乐团形式发展的‘信乐团’将以《死了都要爱》、《离歌》和《nenightinbeijing》做为专辑主打歌，艾米丽还要求这张专辑在美国进行录制并完成后期的制作，争取在十月底面世给予滚石公司最讽刺的还击。 汇报到了这里，艾米丽兴奋了起来。“bss，信乐团的专辑上市两个月后，从元旦开始公司就会采用每个月主推一位歌手的方式，让目前公司签下来的歌手全都有专辑进入市场，让分公司拥有跟滚石全面对抗的能力和底气……” 翻开笔记本，瞅了瞅目前签下来的歌手名单，付正义也有些好奇。“信乐团是十月底发行专辑，那第二个主推的歌手是谁？” “徐怀钰！这个平民出身的女孩声音辨识度高、格外的高亢和嘹亮，穿透力强。歌声甜美，同时飙高音的能力也十分出众，公司给她的《我是女生》、《怪兽》、《向前冲》、《飞起来》、《妙妙妙》等歌曲都相当出彩，冈丽丽觉得最起码要发行三张专辑才能将这些歌曲全部消化，绝不能放在一个专辑里推向市场……” 之前付正义是为了省事，所以将堪称是原唱者本人最为经典的曲目都发给了艾米丽，可艾米丽和冈丽丽能够注意到需要适当的‘藏拙’，倒是让他觉得二人能够考虑长远，已经拥有了身为管理者的思维方式了。 “从明年初开始就每月一个歌手的推广，高密度宣传对于分公司而言可是有些挑战度的，我认为这些歌手都有着成为一线歌星的潜质，所以分公司切勿拔苗助长！” 艾米丽笑了起来。“bss，这些我们都已经慎重考虑过了，不敢说在他们成名的许多年后依然能他们保持初心，但两三年内应该是无忧的，总公司特意雇佣了一位心理理疗师过来，随时舒缓这些歌手的心理压力，帮助他们渡过迷茫期……” 人都说时间能淡化愤怒、解决一切问题。 最初只是被【drea传媒】派驻到华夏负责玩具采购、影碟发行、票房监督等琐事的艾米丽，在跟滚石的接触中因为受了委屈而爆发，结果付正义不但没有责怪与她、反而悍然让【drea传媒】闯进了华语音乐市场、要跟滚石公司死磕，这也就给了艾米丽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和充足的信心，也让她从【drea传媒】公司的中级职员跃升为了【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负责人，因此无论付正义要求她做什么，艾米丽都会坚信不移的去执行。 不过为什么由总公司发过来的签约歌手名单上的每一个，都拥有着可以成为歌星的实力和潜质，这让艾米丽一开始极其的困惑，但随着分公司的渐入正轨，她也就不再思考这个问题，而是将每一个签约歌手都视为能够站上大舞台上去开演唱会的歌星，放下身段、不辞劳苦的为每一个签约歌手解决生活、工作上的所有问题，关心、呵护并鼓励，倒也让她为所有签约歌手们所感激、所拥护、所爱戴。 【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就在滚石公司的楼上，从飞碟唱片招揽过来的那些员工，也就有了跟滚石员工们经常接触的机会，彼此都是做音乐的，相互间的沟通自然是少不了的。 于是知晓【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企业氛围和做事风格的一些滚石员工，也就逐渐产生了动摇，有在滚石内部遭受打压和拍击的经纪人更是主动跟艾米丽接触，希望能够跳槽过来。 恨不得能将滚石除高层外所有员工都挖过来，艾米丽滚石任何一个员工的跳槽都是欢迎且欣喜的，于是滚石人事部的负责人也就陆续收到辞职信，不得不向总经理钟冼文、董事长钟冼潭汇报。 合约部的负责人李召忠，清楚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仗着自己与总经理钟冼文私交甚密更是大肆抨击人事部门的无能，试图让自己在公司的地位能够得到提升。 不同于总经理钟冼文的顽固和强硬，董事长钟冼潭在第一个经纪人跳槽去了【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之后，就每日里忧心忡忡的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当得知苏建信所组建的信乐团月底将会启程前往美国录制专辑、拍摄v，他终于忍不住想要跟他大哥钟冼文沟通，让他拿出切实可行的计划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打击。 坐在沙发上叼着根雪茄的钟冼文，一脸的不以为然。“不可能的啦，一个美国公司两周就签了十多个长约歌手，待遇最低的也是给的二线歌星待遇，我们滚石这么多年才签了几个一线歌手？他们凭什么就能够保证这些签了长约的新人都可以成功？你这是自己吓自己、杞人忧天啦！” “之前苏建信的解约风波滚石做的有些过了，他的de我之后认真听过，如果培养一下绝对有成名的可能，绝非是合约部李召忠所说的那么不堪……” 钟冼潭的忧虑让总经理钟冼文哈哈大笑起来。“安啦安啦！不就是一两个被埋没了才华的小歌手嘛，多一个、少一个又能怎样？公司可是华语音乐的老大，不管那些个小歌手如何蹦跶，我们都有本事让他迅速的消声灭迹！市场如何运作、怎么运作，我们滚石可是规则的制定者，一个美国公司想要跟我们叫板？他们是纯粹找死！你没见被华纳收购的飞碟成了什么样？你没听说美国环球想要全面收购宝丽金？这些洋鬼子妄想抢滩华语音乐市场，可他们注定是会失败的！只有我们滚石这样土生土长的公司才能持续昌盛，一两个小歌手的前途根本不值一提……” 面对着信心十足、根本就不在意楼上那家公司的大哥，董事长钟冼潭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原本想要说的一些话不得不咽了回去，心想希望他真的是杞人忧天吧…… 正文 第622章 开个后门 发生在滚石钟氏兄弟间的争执和妥协，付正义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距离中秋节还有两天，不过整个周末他没有觉得愉快。 国内目前可没有什么中秋假的，可他必须在中秋那天赶回邗州，因此他要么就是选择开六个小时的车、要么就是耗费六个小时坐火车先到润州、然后打车过江回家。 邗州到魔都的国道还在整修，省道虽说可以通行但惯来是堵得要命。 奇怪于今年二老干嘛要逼着自己中秋回家过节的付正义，因为心情的原因也就拒绝了游咏所倡议、耿直by陈程杨附议去跟踪王正强、探查他秘密的行动。 体格瘦小的廖凯？ 虽说那天聚餐时廖凯出人意料的用半截啤酒瓶跟那大胖子对峙，可随着接下来这两周的相处，每日里只热衷于学习、学习、再学习的廖凯，也就有了沦为小透明的趋势，不过在耿直by陈程杨的要求之下，他也必须保持跟舍友们的行动一致，于是也就成了宿舍里最没有人权、无需听取其意见的存在了。 付正义奇怪于游咏有着窥探别人隐私阴暗心理也就罢了、可耿直by陈程杨为何也会附议的时候，孔维国打过来的电话里隐晦的提醒，让付正义不得不将舍友们的这些事儿暂时搁置，出了校门打了个车便跟对方汇合，一起上楼去敲门。 见孔维国按门铃都按的是战战兢兢的，付正义便忍不住埋怨了起来。“节前我不是让你提醒我过来就处理这事儿的吗？” 手按着那门铃、孔维国赶紧解释。“对不起啊，节后先是配合楚总给管委会和人事局设套、跟着就是按照要求跟开发区内的企业联谊、交流，安排销售员的培训，一忙起来就忘了这码事儿了……” 事已至此，过多的责怪也无济于事，何况付正义也不相信被安排住在电信大厦里的莫尔恰林会出什么大事，于是便说不行就叫锁匠过来。 掐着时间的孔维国被唬了一跳。“不合适吧？” “没事儿！莫尔恰林是个玩电脑的，只要沉浸在网络里就根本没了时间的概念，你当初就不该选择让他住在全魔都网速最快的这里……” 孔维国不信邪的又踹了踹铁门，见依然还是没有动静便掏出手机打给楼下的管理员，要求他们带个锁匠过来开门。 十分钟后，拎着个帆布袋的锁匠便在管理员的陪同下过来，验看了孔维国的证件和租房的手续，便立刻开始动手。 看似严密、厚重且新颖的防盗门，在锁匠的手底下坚持了不到两分钟就缴械了，五十块的开锁费连个白条收据都没有，让孔维国很是有些气愤。 进了门的付正义则是叹了口气，里面的情况果然符合网宅男的标准。 大白天窗帘都是拉起来的，几盏夜灯的照映下客厅角落里山一般高的垃圾且不谈了，客厅里那混合了食物、汗臭、脚臭、呕吐物的怪味，令付正义都有些作呕。 孔维国赶紧去打开窗户，站在走廊里等了几分钟的付正义这才见到了蓬头垢面、两眼赤红的莫尔恰林。 “干嘛要来打扰我？还有两个小时我就能攻破日本雅狐公司的数据库了……” 被孔维国揪着后脖领提溜出来的莫尔恰林，瞪着付正义足有十秒这才反应过来，抬了抬手便算是打了招呼，嚷了这么一嗓子就又想要往里面跑，但早有准备的孔维国却将他顺势一转，便又成了面对着付正义了。 “信不信我拉了你的电闸？” 对付这种在网络里能够呼风唤雨、在现实中却属于‘战五渣’的家伙，付正义这么一句话就让他老实了下来。 莫尔恰林被喝令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不许动弹，付正义这才走进了里面的卧室，瞄了一眼可就觉得头疼了。 窗式空调还开着，但房间里依然闷热，各种设备所发出的滴滴声和电脑主机风扇的嗡嗡声混合在一起，所有台式主机的五脏都是暴漏的，而两部手提电脑的显示屏上则显示着乱七八糟的数据流，天花板、地板上的各种各样、乱七八糟拉的线缆，摆在桌上或是直接挂在墙上的插电板、路由器、拨号机、不知用途的小设备，桌上冒着烟的电锡焊，都让付正义怀疑自己要是一脚踏进去、是否还能全须全尾走出来？ 犹豫了下，付正义还是决定不进去了，转过脸冲着屁股底下似乎有钉子、根本就坐不住的莫尔恰林竖起了两根手指。“给你两分钟，赶紧将电锡焊和所有可能产生火灾或类似危险状况的设备关掉！” 跟火烧屁股一般钻进了房间，莫尔恰林将电锡焊的插头拔掉之后也松了口气，站在里门口冲着付正义说自己现在真的非常忙，只要再给他两个小时就能攻破日本雅狐公司的数据库了。 即便是对黑客这种职业非常的陌生，但付正义还是不觉得莫尔恰林一个人就能够搞定这事儿。“几个人合伙干的？” 莫尔恰林得意洋洋的介绍情况。“三个！狐狸和野兽的设备比我好，他们主攻，我负责助攻并且清理痕迹……” 通过杨文元的雅狐公司付正义间接持有着日本雅狐的大量股份，因此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便说。“我给你五分钟去通知他们这次攻击结束！不然我立刻给你断电！” “嗨！你不能这么干！我们耗费了三天才时间才积蓄了足够的资源去发起这场攻击，你不能就这么毁了我们的计划……” 付正义低着头盯着手表，等一分钟过去了便报了个数，令莫尔恰林懊恼的在客厅里乱蹦乱跳的叫嚷了起来。 付正义无动于衷，又过了一分钟便淡淡的说道。“还有三分钟了！” 急的插电要哭了，莫尔恰林见孔维国已经找到了电闸终于不敢继续拖延，冲进房间坐下来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疯狂的大吼着，很快便将台式机跟他的笔记本电脑给关了。 令人心烦气躁的电流声、风扇声都消失了，以脸颓丧的莫尔恰林走出来便瘫坐在了沙发上，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样。 “我给你提供的设备，可不是让你用来联合其他黑客搞攻击的，之前你自己也说过会走正途的，可我所看到的是你距离进监狱又近了不少……” 犹如是一桶冰水浇在了头上，莫尔恰林那赤红的双眼逐渐恢复了清明，颓然的抱着自己头说自己只会干这个，要是没事干的话会发疯的。 来的时候就有了计划，付正义端起孔维国给他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便说。“我有个任务给你，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你就可以去继续做你所喜欢的事儿了！” 莫尔恰林愣了下，跟着便大喜。“完成之后我就可以继续做我的事儿了？” 付正义立刻便补充。“绝对不允许攻击我国的任何一个目标，否则我立刻将你送进监狱！” “安啦安啦，你们国内的网络基本上是不设防的，我就没兴趣攻击这样的目标，太掉价了！我可是沙皇，我是网络上的沙皇，可不是那些下三滥、龌蹉的低能儿……” 莫尔恰林的一番标榜和对自己的夸赞，并未换来付正义的动容，见此他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好，问任务到底是什么？ “应该不太难。一套网吧管理和计费的系统，要求主机可以对网吧内的每一台机器进行管理，并且数据后台不能被篡改……” 将网吧管理和计费软件的构想介绍完，付正义便问莫尔恰林大概多久能够完成？ 莫尔恰林一脸的嫌弃。“bss，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太简单了，我徒弟都能轻松的搞定！我顶多只需要五天时间就能完成……” 付正义可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因此便问他的徒弟是谁？ “哈！应该是一个阿三，那小子很有潜质的，只要脑子能再灵活一些、技术手段再隐秘一些，绝对是个可造之材……” 莫尔恰林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述他这个徒弟的情况，竟是将其视为自己衣钵之传人，令付正义一时间很是无语，只好打断了他的自我夸耀，将任务难度提升。“好吧，这款软件我还需要有一个可远程控制的后门，是一个很难被发现、且不引人注意的后门，能做到吗？” 一听说要预留出‘后门’来，莫尔恰林可就兴奋且激动了。“没问题！只要使用这种管理和计费系统的电脑主机在线，就能轻松被远程控制，而且事后根本就不会被查出来，丁点痕迹都不会留下的！” “那好，月底前你完成了就通知孔维国，我会过来检查你的成果……” 见付正义似乎是准备要离开了，莫尔恰林赶忙跳起来搓着手、覥着脸问。“bss，如果完成了是否有奖励？” “你要什么奖励？” 瞄了一眼那卧室，莫尔恰林嘿笑着说。“我需要一台内存更大、运算速度更高的主机……” 付正义还记得莫尔恰林目前只有生活费，便说只要他能出色的完成任务，那不但会有最新款的电脑，还会被适当提升他的生活标准，甚至不排除给他安排个保姆、以改善他目前‘猪一般’的生活…… 正文 第623章 世界排名 莫尔恰林的电脑技术到底如何，付正义实际上是没什么概念的。 但既然过来了、也将任务指派了下去，付正义便让孔维国通知大厦管理员给安排个保洁清理房间，便带着莫尔恰林下楼去吃饭。 每日里不是方便面配火腿肠、就是白面包配果酱，因此莫尔恰林面对着一桌华夏美食竟是哈喇子都下来了，直勾勾的盯着那热气腾腾的菜肴等着付正义发话。 付正义见不到这种饿死鬼的样子，挥挥手便示意他可以开动了。 知道付正义是坐公交车过来的，也明白这个从美国空身过来的莫尔恰林很受重视，心有惶恐孔维国举起杯子便说。“付总，对他的安排是我欠考虑，回去后我就立刻给他安排个保姆过来……” “找个年龄大点、文化低一些、不懂电脑、网络这些玩意的保姆给他！莫尔恰林是搞技术的，保密等级其实比工厂那边还要高，怎么挑选你好好斟酌，不过一定要等他手头上的任务完成才行……” 俄罗斯裔的莫尔恰林也是个酒鬼，美味佳肴吃了几口，便眼巴巴的瞅着被孔维国摆在一旁的那白酒。 孔维国摇头，莫尔恰林一脸的苦相。 付正义想了想，便点了头。“让他喝，让他敞开了喝！不够再要一瓶，让他今天喝个够！” 孔维国不清楚付正义是要试莫尔恰林的酒量、还是说要灌翻他，又或者是准备让这小子尝尝苦头，但还是让服务员换了更小的酒盅过来。 一看是三钱的小酒盅，付正义就知道孔维国不但能喝，还是会喝喝、还会劝酒的行家。 酒桌上若是用大杯喝酒，一般是很难将人灌醉的。 可一旦用这种三钱的小酒盅，酒量稍逊的一定会中招。 陪着喝了一杯，付正义可就坐山观虎斗了。 孔维国的英语不好，但他劝酒的方式倒也别致，‘先干为敬’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通用语言，很快一瓶酒便见了底。 莫尔恰林的脸红了，边喝边跟付正义吹嘘他的技术，似乎在他面前全世界的网络都是不设防的，只要他愿意任何一个网站的数据库就跟他自家的后院一样，想进就进、想走就走，入侵之后还能保证不会留下丁点的痕迹。 听着、听着，付正义就察觉到这小子吹牛吹的有些没了谱，于是便问他之前为什么会被纽约警察给逮到了？ 莫尔恰林咂了咂，一脸的无奈。“bss，那次就是个失误！我本想篡改一份档案的，可没想到那小子的案底太厚，原本预计的时间不够才导致我没时间抹去全部痕迹，这才中了招……” “那要是时间充足些，你岂不是就能将那份档案给彻底删了？” 莫尔恰林点了点头，但跟着便无奈道。“电子档案我是可以删掉的，了纽约警察局里还有纸质档案留存，想要将原始档案销毁，我可办不到……” 孔维国的杯子又举起了起来，付正义拿着手机出了包厢便给【iy】的麦克去了电话，询问想要攻破日本雅狐的数据库，难度大不大？ “bss，你在开玩笑吗？攻破日本雅狐网站的数据库基本上没可能的，网站的数据库都有多重安保的，任何一层被入侵都会引发警报……” “有人告诉我在一个小时前日本雅狐的数据库差点就被攻破，你帮我确认一下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挂断电话回了包厢，付正义等待了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了麦克的电话，对方很是愕然的说消息是真实的，日本雅狐的数据库遭受了入侵，并差一点就让黑客们成功了。 付正义问。“那是他们的数据库安防等级过低，还是说入侵者的技术很高？” “是黑客们太厉害了。对方发动了大量‘肉鸡’造成了堵塞，然后借助于对方进行维护的机会入侵了一台监控设备放了木马进去，要不是因为黑客们不知道为什么撤退了，日本雅狐公司才发现了这次入侵，简直是神了……” 听到这里付正义便挂断了电话，问莫尔恰林如果之前他不被阻止，单凭另外那两个黑客的水平是否能成功入侵日本雅狐的数据库？ “没问题的啦，他们两个是专攻破解和入侵的！不过没有我的话，他们两个要是执意继续，即便是最后能够侵入日本雅狐的数据，可被发现和追踪到位置的可能性也同样是百分之百的！因为只有我沙皇才拥有抹除入侵痕迹的能力，全世界我的入侵排名虽然进不了前五十，可在抹除痕迹方面我足以排进前十……” 莫尔恰林拍着胸脯一脸的傲然，那模样便彷如是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的强壮一般，令人不禁莞尔。 捡到宝了…… 付正义心中如是想着，等孔维国终于将莫尔恰林给灌爬下之后，便问他对此人的看法？ 脸红脖子粗，但孔维国并没有醉，他想了想才说莫尔恰林的酒量很不错，不算成熟但还算是老实。 “付总，酒桌上常说的一句话叫做‘酒品就是人品’，虽然这句话有失偏颇，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酒量好底气就足，只要不是那种馋酒的类型，酒到杯干能说明其性格还是直爽的，可惜我听不懂他说的都是什么，要不然能知道的更多一些……” 莫尔恰林没醉之前说的是英语，可醉了之后就改成了俄语，别说孔维国不懂了，付正义也是听不懂的。 让孔维国送莫尔恰林回去休息，付正义出门便坐公交车回了学校，睡了一觉起来给自己泡了杯茶，正想着等莫尔恰林做完网吧管理和计费系统后该给他再安排什么任务时，游咏从外面冲了进来说王正强住了院！ 拎上衬衫便跟着游咏去了医院，等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王正强的样子，付正义可就觉得有些意外了。 鼻梁断了，整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右腿还打上了石膏，正挂着吊瓶。 见付正义被游咏带了过来，王正强想笑可那表情就跟哭一样的难看，站在窗户旁的陈程杨抬了抬手便算是打了招呼，而坐在病床旁的廖凯嘟囔了句‘太欺负人了’，站起身将唯一的板凳让了出来。 付正义问。“你们几个不是跟着他的吗？到底怎么个情况？” 游咏将付正义拽出了病房，便反问道。“开学第一天陈程杨请客的那次，跟王正强讨债的那个胖子白山你还有印象没？” 付正义点了点头，奇怪道。“陈程杨不是帮王正强还上钱了吗？他怎么还会被人揍成这样？” 游咏苦笑。“不是给人揍的，就是打篮球的时候被对方给收拾的，王正强这小子倒也硬气，愣是坚持到被人一脚给踹的腿骨骨裂……” 随着游咏的解释，付正义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休学一年的王正强其实是想要进篮球队的，可最后试训被淘汰了，不过之前打不过他的一个家伙却被选上了，于是他就不服气想要跟对方单挑，但结果最终还是惨败，之后他又被一个名为李海的朋友给坑了、背了上万块的赌债，这才招惹到了白山找上了门。 说到这里游咏叹了口气。“在离开试训队的时候王正强跟一个叫风少的结了仇，约的就是今天双方带着队伍过去打一场，可没想到对方将打联赛的球队的替补给叫来了，王正强被挤兑的硬是要打，结果一开场对方就盯着王正强收拾，不到十分钟他就差点被废了……” “没裁判吗？这么严重的伤势绝对是属于恶意犯规啊？”付正义奇怪了，国内的篮球联赛是两年前才开始有的，一般来说这种正规篮球队根本不会出来打野球的，更没道理刻意针对王正强这种在校的学生。 “王正强在外面有个外号叫盖帽王，他惹那个风少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可谁能想到这个风少能搬动联赛球队的替补出面，下手也黑……” 这种事情，可是真的很难判定责任，如果对方还带着裁判过来那连误伤都算不上，能陪医药费都算是不错了。 回到病房没做两分钟，之前在海鲜烧烤那店里所见过的胖子白山便带着两个小弟进来了，见病房里的人都认识便笑了，先往桌上丢了一万块说这是医药费，然后便冲躺在病床上的王正强说，风少说比赛可还没打满时间、事情没算完呢，腿好了就再约时间继续，什么时候打满时间、什么时候才算是结束。 陈程杨愕然。“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算完？” 大胖子白山点了点头，顺势坐在了病床边上看了看他那条打了石膏的右腿，这才转过脸冲着一脸悲愤的王正强摇了摇头说。“盖帽王啊，这事儿可真不是我白山要难为你，风少说要么你就打满四节了结这事儿，要么呢你就在得意楼摆桌赔罪酒，给他磕个头、道个歉。否则你这辈子也就别想再碰篮球了……” 赶尽杀绝？ 至于吗？ 付正义忍不住问胖子白山，这个风少到底叫什么…… 正文 第624章 中秋到了 坐上了前往润州的火车，付正义却还在思索着前天王正强被打的那事儿。 胖子白山死活不肯说那位‘风少’的真名，而被王正强所形容的这个‘风少’仅仅是个体格偏瘦、阴险且非常有钱的混蛋。 个子高、也有着一定的运动天赋，喜欢打篮球的王正强放弃学业想要进篮球队受训是非常自然的。 更何况他从高中开始就组织起了篮球队，带着队伍跑进高校跟大学生们也能抗衡一下的，所以自然也就对‘篮球梦’有着超越旁人的憧憬和渴望。 前年国内开始的ba联赛，本就是仿照美国nba运营和推广的，虽说此时的国人们对篮球比赛的热度远不如足球，但比例在再小也架不住华夏人口基数的庞大，因此许多有运动天赋的孩子也就有了成为职业篮球运动员的可能性。 王正强因为获得了鲨鱼队的试训资格，于是便毅然休学一年去尝试，身高的优势令他的成绩还算是比较突出，不过未曾经过专业的训练导致他虽说体格强壮、可灵活性却不足，所以最终在竞争中锋位置时还是被淘汰了。 一帮子身高马大、又都比较年轻的大男孩们聚在一起生活半年，自然还是会有矛盾产生的，王正强性子直、上场后脾气又比较爆，加上他又是本地人，在试训期间也就很是得罪了不少同期的学员，跟他一起参加试训的发小儿李海在被淘汰前打假球赚钱那事儿可是将他给坑惨了，之后又被人挑唆着跟‘风少’打了一场，结果盖帽时失手将篮球砸到了对方的脸上，于是便跟那位风少结了仇怨。 比赛嘛，受伤也是难免的，王正强自己当时就道了歉以为没事的，可对方提出还要再打一次，可王正强没想到对方找来的竟是鲨鱼队的替补球员，不但借助于职业球员的体格和技术优势直接将他的腿给踹至骨裂，还不依不饶的想要继续玩到他彻底不能再碰篮球为止！ 去得意楼摆酒、磕头认错，这已经是摆明不留余地了，陈程杨这小子倒是也仗义，当时就跟白山约时间要跟风少见面，准备拿钱摆平这事儿。 不过能够将鲨鱼队替补拉出来打野球、还敢对王正强下死手的这家伙，付正义可不觉得陈程杨用钱能摆的平，不过反正中秋之后也就有了结果，等几天也就是了。 收回思绪，付正义察觉到开往润州的火车那咣当、咣当的噪音越发的难以忍受了，瞅了瞅过道里或蹲、或站的乘客，闻着车厢里那满是汗臭、脚臭、体臭混合在一起的怪味，他也就有些后悔了。 虽说买的是空调车的车票，可车厢里的温度并不低，又闷又热、味道还难闻，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就是煎熬，真不如开车走省道回家呢。 不过既然已经上了火车，这时候说什么也都是白搭，等到了润州下了火车看到了将大切诺基直接开到站台上的张文武，他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见付正义一脸疲惫。满头大汗，张文武嘿嘿直乐，上了车便将矿泉水递了过去。“就知道你小子已经不习惯坐火车了……” “人呐都是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这才几年时间就连坐火车都已经有点不习惯了……” 付正义的自嘲换来的是张文武的一番感叹，说自己当年出来的混的时候那是真叫一个惨，给人按在地上狠揍，痛的要死却还必须咬紧牙关不能喊疼！ “硬汉子这可是必须的……” 张文武脸色一变，悻悻道。“拉倒吧！什么硬汉子啊，那时候要是敢嚷嚷保证要被揍个半死的，纯粹也就是死扛！” 付正义哈哈大笑，摇着头说看来混混这行当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自己原本还以为混混们每天游手好闲还能吃香的、喝辣的，没想到还有这些不为人所知的一面。 “你小子又没真见识过……我蹲监狱的时候虽说是没受什么罪，可在里面别说是招惹管教了，就算是招惹了号长那可真的是会生不如死的。吃不饱、多干活、挨打、挨骂都是小事，要是被一群男人给搞了那可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见张文武说这番话时脸都白了，付正义便问他是不是亲眼见识过了？ 张文武棱起了眼，想要发火但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再怎么说我也是城南武哥啊……你别看我身子骨不壮，可打起架来三五个人还是近不了身的，一个号子八个人，总不至于我这道行进去了也会给欺负……” “难说！要是真想坑你的话，半夜先用被子一蒙、狠揍一顿，就算你能一个打十个也白搭！” 张文武一听这话可就哭笑不得。“你小子脑子怎么长的啊？这种损招儿都能随口就来？” 心说躲猫猫、盖被死、喝水死、呕吐死、洗澡死的事儿保不住已经出现过了，不过就是因为被遮掩了起来大众还不知道而已，否则别说自己刚刚随口冒出的损招了，就算是再损十倍、百倍都不足以形容号房里的阴暗。 从润州到邗州，97年的这时候还是要经过摆渡，车上了摆渡船停稳，付正义就遥望着西侧江面想着润扬大桥到明年估计就该被批复下来了，等大桥通了邗州的经济可就能上个台阶了。 见付正义一直望着江面以西，张文武奇怪道。“怎么，还在想润扬大桥的事儿啊？没谱的！别看邗州一直嚷嚷着说快能批下来了，可真是没影的事儿呢！” 清楚知道邗州这座大桥的前因后果，付正义不由的感叹了起来。“润州自然是无所谓建不建的，反正润州本就在江南还通火车，大桥建起来更好、不建也不耽误润州的发展，邗州市委要是能早点看穿这一点的话，大桥的事儿也就快了……” “得！这话啊你要跟********去说了，昨儿云芳还拿报纸跟我说这事儿呢，说新来的尹书记开通了电话热线，还登报发表声明，广邀民众建言……” “尹书记？什么时候换的？” “是啊，就教师节那天交接的，新来的这个是从苏北调过来的，据说搞经济是个好手……” 邗州********的更迭，付正义觉得似乎跟他记忆之中的有些偏差了，不过随后得知刘长和在这次邗州市委三套班子调整过程中荣升为副市长，倒是比较意外。 “在刘局英明神武的领导之下，邗州公安破获了建国以来最大的一起拐卖案，央视都拍人过来进行了采访，刚子也因为小程遗腹子那事儿上了新闻，可以说这段时间邗州城里最有名的除了刘局就是刚子了，省里面还派人过来给他颁了奖，我听他说年底的省十佳是跑不掉了……” 不过之后听张文武提及刚子在被采访时的狼狈相，付正义也就忍俊不禁，问为什么公司的发言人没出面？ “拉倒吧，云芳一见是央视的采访组也晕菜了，躲进厕所死活都不肯出来……” 付正义有些意外。“不是吧？” 张文武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云芳虽说也见识过不少大场面，可央视的采访组一来就是十多个人，先采访了刘局、然后就去了公司，刚子当时正啃着面包吃午饭呢，回头晚上喝酒的时候他说当时自己是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差点给吓尿了……” “多经历、经历也就习惯了……”笑着说完，付正义可就心里一动。“对了，武哥，刚子被采访时有没有提我之前交代给他的那些？” “提了！其他事儿他说的是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可你交代让的事儿他说的可顺溜了！访谈节目播出后公司的电话差点就被打爆了，目前已经有愿意登记的七八个因打拐而伤残或殉职的刑警家属希望得到救助，刘局说他会找人进行核实情况，不过其中有两个外地刑警的家属直接就来了个狮子大开口，气的负责接电话的小姑娘都差点要哭了……” “狮子大开口？还真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啊？得了，明晚上找刚子聊聊，要是有骗子想要浑水摸鱼，那正好可以让他们为当地公安系统的破获率做点贡献了！” 张文武哈哈大笑，等快到付正义家门口时才突然问他有没有准备月饼？ “我家人都不太喜欢吃月饼，就算是买了也只是应个景儿……” 用手指了指车后面，张文武很是得意的说。“中秋节回家不带点月饼不像话！等会你记得将放后面的月饼都拿上！都是云芳亲手做的，馅心有咸蛋黄跟火腿的，味道不错，而且咱们邗州这边根本没得卖！” 到了家门口付正义下车一看，车尾箱里摆着十多盒月饼，便调侃道。“武哥，你这样秀恩爱可有些不厚道啊！” 张文武也不恼，反而理直气壮的嚷嚷了起来。“云芳这么多年都没回来所以特意提前做了些月饼送人，可跑两天下来值得我武哥给面子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你要是喜欢就全拿走，也省的我头疼……” 正文 第625章 凤凰男 华云芳做的月饼，味道确实不错，就连惯来不喜欢吃月饼的付妈，都吃了大半个。 可眼瞅着月饼里的蛋黄被分给了摇摇跟笨笨，付正义可就一脸的无奈、想要说两句了。 捧着个茶壶坐下来的付爸摇头。“别张口！不然你妈准跟你急！摇摇跟笨笨只要你在家一准不黏着你妈的，除了给些吃的就没其他办法了……” 付正义一想也是，抬头瞅了瞅夜空、见那块乌云依然还是没有散去便问道。“爸，非要我赶回来过节到底有什么事儿啊？今儿可是周二，有课的……” 将蛋黄喂完、见两条狗又凑到儿子腿边摇起了尾巴，付妈一脸的不满。“上什么课？你还知道要上课啊？说说吧，上学期你满打满算有没有上满三分之一个学期？” “你儿子我上学期本该是能拿奖学金的，要不是考虑到还有不少贫困生需要这笔钱交学费、维持生活，你儿子保证上大学不但不需要跟家里拿钱、还能让学校倒找钱的！” 付正义理直气壮的这番说辞，让付爸高兴的连连点头，可付妈却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妈就稀罕你这一点，说个谎脸不红、眼不眨、还不用打草稿的，张嘴就来、嘚吧嘚吧跟谁都能忽悠……” 付爸没忍住，笑喷了。 面子挂不住了，付正义很是郁闷。“您是我亲妈吗？哪有当妈的这么说自家儿子的？” “得了吧，你在学校里是个什么样儿你妈我可清楚的很，再敢胡扯，信不信大耳刮子赏你几个？” 付妈虽说还在数落、可眉眼间却有了笑意，付正义明白这就是老妈在逗他呢，配合着跑过去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的，这才让付妈转嗔为喜。 见两条狗也跑过来有样学样的用前爪在自己的腿上按着，忍俊不禁的付妈将笨笨抱在怀里便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再捏下去你妈这肩膀就要给你捏碎啦……” 乌云飘走了，月亮终于出来了。 一轮圆月挂在夜空中，皎洁月光照映在凉亭下的水面上，青蛙呱声大作，一尾鱼儿所搅起的涟漪荡漾了开来。 “儿子啊，喊你回来除了过节还有个事儿，你二伯家的茗婷谈了个对象，小伙子长得精神、职位也不低，就是家里是农村的比较差，所以想让你去给茗婷把把关……” 付正义有些奇怪，堂姐谈了对象怎么会轮到自己这个堂弟去把关？ “家里面就你认识的人多、见识也广，你二伯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你，他怕茗婷脸薄不好意思，所以就让我将你喊回来，明儿中午去他家吃饭、顺带看下那小伙子！” 付爸的解释让付正义释然，应承下来就在第二天中午提前赶到了二伯家，见开门的二伯满脸的富强粉，可就笑了起来。“二伯，您这是掉面缸里去了呀？” 付泰德抹了把脸，见侄子笑得越加欢畅可就知道出了糗，转身进卫生间擦干净之后便抱怨起了老伴儿，说没做过馒头去买些回来也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的这么折腾？ “那可不行！人家大勇这可是第一次正式登门，北方人喜欢面食、那就要亲手做的才好吃！不然以后我姑娘被亏待了还不是要心疼……” 倚着厨房的门框，付正义见二伯母手忙脚乱的在揉面便说。“这可真的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女婿还没进门您老就这么忙活，等我姐真嫁过去了可不是天天要过来蹭饭……”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别堵在门口碍手碍脚的净添乱！一边玩儿去……” 被二伯母的两句话一说可就瞬间没了地位，付正义苦着脸进了堂姐付茗婷的房间，坐下来随便找了本杂志翻了翻，没等翻完一半呢，他就听见开门的声音、堂姐付茗婷唧唧喳喳的声音、二伯跟人寒暄的声音。 瞅着被自己虚掩的房门，付正义默数到三十、付茗婷就推门进来了，见房间里有人被吓得‘啊’了一声。 付正义嘿嘿直乐。 羞恼的付茗婷关上了门便冲了过去，本想要揪他耳朵的，见付正义早有准备将耳朵捂得严严实实的，只好作罢。 暑假期间还不知道付茗婷谈了对象，因此付正义便直入正题。“姐，这么着急要把自己嫁出去啊？” 付茗婷脸一红，可跟着便一挑眉。“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姐急着要嫁出去啊，是有人急着要娶你姐而已！” “那可就真有大问题了……” 付正义一脸古怪的拖长了尾音，可是让付茗婷有些心虚，将皮包丢在桌上取下了耳坠，见他还是闭着嘴只好追问能有什么问题？ “这还能没问题？认识没多久就要娶你过门，要么就是图你的钱、要么就是图你的人，总之不可能是没道理的……” 付茗婷哭笑不得。“怎么说话呢？你这说法就跟大勇要图我财、害我命一样了！我跟大勇认识可两年多了，一直没跟家里面说而已……” “真的假的？别忽悠我啊！要是真交往了两年多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见堂弟摆出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付茗婷检查了房门便压低了声音。“正义，谁让你过来的？我妈还是我爸？” “你爸让我过来给你把把关的！” 付茗婷犹豫了下才说，自己确实跟韩大勇交往的时间不长，不过这个人确实不错、细致且体贴，就是他妈身体不好，他老家乡下那边还有‘冲喜’的习俗，所以这才想要将婚期提前的。 “大勇是金陵大学的研究生，本身就是学金融的，进邗州商业银行也有两年多了，我之前在荷花池分理处跟他没什么机会照面，不过三个月前大勇调到荷花池分理处担任行长，我这才跟他有了接触。会照顾人也挺疼我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工资大部分要补贴他家，这些年下来也没能存什么钱，婚房是肯定没戏了，就连酒席的钱也要我家来掏……” 听完了堂姐付茗婷的介绍，到客厅跟这个韩大勇照过了面，付正义心里也就有了数。 仪表堂堂、体格略有些单薄，说话慢声慢语的，显得有些谨慎的过了头，不抽烟、不喝酒，说起来也是没什么不良嗜好，对付茗婷倒是呵护备至，将鱼肉剔掉了鱼刺才摆到她的碟子里，吃完饭还抢着去洗碗，让二伯母喜笑颜开、欢喜的紧。 付正义这顿饭吃的是漫不经心，可心里面还是有些腻歪。 凤凰男嘛，好不容易考进了名牌大学又读了研，毕业后又进了对口的银行，顺风顺水的升到了分行的行长，吃苦耐劳那是一般人绝对比不了的。 可问题是堂姐一家也并不宽裕，付正华明年就要考大学、需要一大笔费用，这个韩大勇在提及未来的时候所谈的大多都是他老家是多么的穷、身为农民的二老日子过得又是多么的拮据，下面几个弟妹更是犹如嗷嗷待哺的雏鸟一般，需要他这个做老大的能多接济、能多照应、能更多的提供些帮助。 “伯父、伯母，我知道我这些年因为需要贴补家里没存下什么钱，可结婚后我一定不会亏了茗婷的！要不是因为我妈身体不太好、原本是想明年再考虑婚事的，所以真的是有些对不住她……” 韩大勇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眼圈都红了，惯来心软的二伯母鼻子一酸竟是差点要掉泪，手一挥便说日子你们两个选，办喜事的费用老两口来负责，保证让亲家的脸上有光！ 于是韩大勇当场便改口叫了爸、妈，羞得付茗婷直跺脚却也是满脸喜色，付正义就算是有再多的话想要说、也只能先咽回肚里，等韩大勇走了便拽着付茗婷进了她房间，将门一关便问婚后小两口这工资是准备怎么处理？ “工资？你姐我又不是会管钱的，自然是都交给大勇啊……” 凤凰男嘛，只要给点时间有了好的发展什么都是能解决，付正义明白堂姐这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有些话也就不能说了，不过关于‘工资’的问题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提个醒，因此也就开口道。“姐，为了冲喜就要提前办喜事儿，他家里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虽说你爸妈都有收入、你弟弟成绩也不错，可这婚后工资要都交给他去管、他老家那边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不是都是你们两口子的钱去贴补？我是担心这种事儿多了，你俩早晚要为了钱闹矛盾的……” “闹矛盾？不可能啦！大勇都听我的，不说是千依百顺但也仅仅就是比较节俭而已，哪里会出现你所说的这种情况啦……” 好心好意的提醒，却换来了脑门被戳了一记，付正义故意呲牙咧嘴的嚷疼，想着若是以后堂姐夫妻俩真的为钱而有了矛盾，大不了自己多给堂姐些补贴也就罢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对了，就是耿直by陈程杨的那句口头禅！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真就不是个事儿…… 正文 第626章 接二连三 付茗婷要结婚了，其对象韩大勇因为不是邗州本地人，所以有些事情也就一切从简，不过再‘从简’也还是需要提前安排的。 付正义这一代的付家儿女，虽说付正明是最先结婚的，可因为他是被女方逼着领了证、办了酒才被允许离开的邗州闯荡的，为了这事儿大伯付泰道一直都觉得丢脸。 而在付家老三付泰文看来，这次虽说不是自己儿子结婚，可付茗婷的婚事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对于邗州刚刚流行起来的‘婚车’仪式，也就觉得整个付家只有自己儿子付正义能搞定。 所以被特意召回来的付正义除了要给他堂姐把关之外，也就只好‘义不容辞’的承担起搞定婚车的这事儿了。 停在鴻口花园的那辆红色法拉利348，自然是可以拿过来用的，但邗州本地的规矩婚车车队的头车和尾车最好能是一模一样的车型，付正义在打听了邗州婚车租借的情况，就彻底打消了在本地凑齐整个车队的想法。 他给柯雅媛去了电话，得知近期以【飞翔大厦】从海外运来的八辆车都会在这几天可以提车上牌了，便让柯雅媛安排将车都直接开到邗州，等这边婚事儿办完了再看怎么分配。 得知原因，柯雅媛可也乐了。“bss，八辆大奔加上一辆法拉利348敞篷车组成的迎亲车队，你这是想要你堂姐被全城女孩们给恨死啊？这么大的排场在内地好像还没有过呢吧？” “那是！我堂姐打小就照顾我，她结婚那排场是丁点都不能马虎的！司机一定要找有经验的，千万别在过来的路上磕着、碰着！” “成了！这事儿我亲自去办！不用你交代都给你办的妥妥的，不过这些车你堂姐用完了能不能也借给我用用？我跟楚军是定在九月初二，正好跟你堂姐的九月初四岔开……” 付正义一拍脑门这才反应了过来，赶忙问她跟楚军的婚礼筹备到什么程度了？ “嗨，我们两个人都是常年飘在外面的，亲戚天南海北的也很难凑得齐，所以就准备将双方父母请过来一起吃顿饭，既然你堂姐有车用、那我也就想顺便沾沾光……” “别！楚军是雨瑶科技的e，你更是即将掌管几十亿资产的顶级经理人兼未来集团的首席财务官，你们俩的婚礼可马虎不得！这事儿我问下楚军是怎么安排的，可不能让他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将你给拐跑了……” 调侃完挂了电话，付正义便给楚军打了过去，听他说就准备办一桌、走个过场可就怒了，说自己肯定参加、你就看着办吧！ 楚军该怎么头疼，付正义是没管的，不过隔了没多久孔维国的电话就过来了，说楚军让他去安排这事儿，规模和档次可怎么拿捏？ “我记得他年薪也有十万吧？那你就按照他半年的薪水去筹备，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就站在孔维国身边听着的楚军，脸立刻就黑了，等孔维国挂断电话转过脸来，可就说不行！ 孔维国笑眯眯的开口道。“楚总，柯总可是付总亲自面试招进雨瑶置业担任重任的，是公司里元老级的大领导了，待遇和福利公司里她是最好的。你一到任付总就将雨瑶科技一把手的位置给预备好了，就凭付总对您的信任这事儿您也真不能说不行！” 楚军叹了口气，掏出烟递了根给孔维国便无奈道。“原先我跟雅媛商量着明年我们就这边买房呢，可我回来了她又被调到鹏城去了，你说这事儿闹的……” “公司发展好了、您跟柯总的日子岂不是更好过？何况就凭付总对您二位的器重，这点钱毛毛雨啊！” 孔维国的一通劝，让楚军是有种骑虎难下的纠结，本想打电话跟柯雅媛说一声，可孔维国却连忙劝阻。“楚总，男人要是不在老婆身上多花钱，那您的钱是准备花谁在身上？这电话您就别打了，考虑好怎么筹备婚事才是真的……” 楚军当即醒悟过来，连连道谢便跑去了戴比尔斯的专卖店买了一枚价值三万多的钻戒，这才打电话通知孔维国，婚礼的预算还剩下了两万，全由他去安排。 作茧自缚的孔维国挂了电话愣了足有五分钟，这才苦笑着开始忙碌。 觉得已经搞定婚车问题的付正义，则是提前到了约好的饭店，询问华云芳这段时间的成果。 华云芳似笑非笑的瞅着付正义，直到将他盯得浑身发毛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小付啊，你不会是以为华姐我闲得无聊才在家里做那么多的月饼四处送人吧？我跟你武哥可是国庆当天要摆酒的，且不说你要不要提前送个大红包了，可这么压榨准新娘总是没道理的吧？” 付正义愣了下，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张文武跟华云芳是国庆当天，而柯雅媛跟楚军是十月三号，堂姐付茗婷跟韩大勇是十月五号，三场婚礼哪一场都是跑不掉的！ 婚车倒是能错开使用、哪边都不耽误，但他本人却必须两头跑，几天的假期泡汤也就不提了，可魔都、邗州两地间要跑四趟，他的脑袋可就大了！ 见付正义混无不好意思、反而是在发怔，华云芳问清楚了原因可也就傻了眼，满脸同情的给他递了杯水过去，宽慰道。“小付啊，苦日子还在后面呢。别忘了你大学是在魔都上的，要是以后你留在那边、你邗州高中同学结婚你是必须回来的。你要是回了邗州工作、那你大学同学们结婚你可不是要天南海北的飞了……” “飞？飞什么飞？我又没长翅膀、飞个毛线啊！” 见付正义爆了粗口、差点还要将手里的杯子也摔了，华云芳不禁是笑得花枝乱颤。 正郁闷着，推门进来的方大刚奇怪道。“什么事儿这么喜庆？难不成奶奶的心愿达成了？” 付正义有些奇怪。“奶奶的心愿？什么心愿？” “抱孙子啊！” 方大刚理所当然的回答，惹得华云芳啐了一口，这才告诉付正义，邗州目前的网吧可以搞，不过若是想要按照他的设想开上档次、成规模的网吧，那代价可就太大了。 “你测算过了？” 华云芳点了点头，掏出个本子翻开便说。“按你所说的最少是要有三百台电脑，装修还必须是高规格的，再加上场地也要直接买下来，那五百万投下去都未必能打的住！” 五百万搞个网吧，在97年的这个时候应该也算是高档次的。 不过以后可就难说了。 付正义记得前世看到过些报道，说在北上广出现了两千台以上的特大型网吧，每个月单是发工资就要几十万。 当然了，北上广的情况比较特殊，人口多、学校多、流动人口多，网吧规模小了竞争不过其他网吧，早晚还是会被市场所淘汰。 见付正义毫不惊讶，华云芳摇了摇头便着方大刚说。“还有啊，关于跟邮电局沟通的事儿你要问刚子了，他跟那边的局长们都熟得很……” 方大刚也取出个笔记本，翻开之后便说。“正义，邮电局那边只要是政策允许的都好商量，不过周局长跟我说目前邗州的网速想要提高确实有难度，不过邮电局有个id机房的项目正准备上报，因为投资大、所以邮电局也正在考虑是一步到位、还是慢慢来……” 付正义来了兴趣。“邮电局已经在搞id机房了？” “嗯，不过周局长说省里的资金也非常紧张，要求各地立项的基础就是自筹三分之一的资金配套，否则一律按照最低标准予以批准……” id机房可是网络公司所必须依赖的基础设施，而且目前国内的机房都是被邮电局所垄断的，企业想要开设公司主页都需要进行主机托管，邮电局的垄断导致企业维护的成本非常高。 “刚子，要是跟邮电局联合搞id机房的话，是否有可能？” “联合？这个我要问一下周局长……” 方大刚掏出电话便拨了出去，跟邮电局的一把手联系完之后，便皱着眉说这事儿操作起来会比较麻烦。“邮电局看起来光鲜、但实际上就是个烂摊子，周局长说要是我真想参与这事儿，那要坐下来谈才行！” “坐下来谈？为什么？” 见付正义一脸的奇怪，方大刚便解释道。“周局长还有两年就该退休了，是给下一任留点底子、还是说趁着省里面搞id机房的机会、干脆将邮电局账面上的资金都花了，他也正在纠结。不过我估计他是想要谈工作之外的事情，因为他女儿、女婿都在邮电系统，周局长退下来他女儿、女婿的前途可就不是他说了能算的。上次我跟他聊天时他就隐晦的提了一下，所以我估计这个‘坐下来谈’就应该是谈这个……” 前世的江省就没几个成气候的网络公司，邗州更是属于网络公司的不毛之地。 是否将想要成立的网络公司设在邗州，付正义觉得他需要慎重考虑一下了…… 正文 第627章 躺着也中枪 方大刚跟邮电局周局长的沟通，是非常顺利的。 邗州的互联网发展速度远不如江南，因此id机房的立项也就根本就没有得到重视。 投资上千万建个id机房，若是长期闲置对邮电局而言是难以承受的，且不谈维护人员的开销，单是机房的耗电量邮电局就承受不起。 当然了，若是有谁愿意在id机房建成之前就承诺长期租赁，那邮电局还是非常欢迎的。 不过国内的id机房建设，有一个基础原则，那就是外资是不被允许参与的。 想到几年前要开通家用网络还需要去公安局登记和备案，此时去邮电局办手机入网还会领到本‘无线电通讯许可证’，付正义也就释然了。 “周局长原本是以为我是想要承包id机房的基建部分，等知道我是想要长期租赁也就将话说透了，id机房的建造费用要几千万，如果承租方可以跟邮电局签署长期租赁协议、再预支部分的租赁费用，再解决他女儿、女婿的实际问题，那周局长就可以让邗州邮电局申请中等级别的id机房了……” “他家是个什么情况？他女儿、女婿存在什么问题需要解决？” 方大刚叹了口气，说周局长是老来得女，所以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宠上了天，女儿结婚后长期泡病假不说了，女婿被塞进邮电局也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所以周局长在退休之前最担心的就是这事儿。 两个人的工作，倒是不难解决，大不了花点钱养着就是了，因此付正义便问道。“如何邗州邮电局上id机房项目，大概到什么时候能够使用？” “最快也要到明年三月份！” 半年的时间，可以让邗州拥有一个省级id机房，付正义觉得在邗州成立网络公司未必就不如中关村。 更何况前世市值过千亿美金的淘宝，不也从未考虑过将公司总部搬去燕京，因此邗州虽说不如杭市的经济发展，可作为一个网络公司总部的所在地也未尝不可。 当然唯一的缺点，那就是自己若是因为李雪瑶而不得不留在魔都的话，两地之间的距离可就必须予以重视了。 所需要考虑到问题有些多，付正义问清楚了这边邮电局立项的截止期限之后，便告诉方大刚让他先将邮电局那边稳住，等国庆节自己回来再决定这事儿。 张文武跟华云芳的喜事儿将近，晚上这顿饭付正义是喝了个酩酊大醉，怎么回的家、怎么上的床，他是一概不知。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间就已经是快十一点了，付正义见陈程杨从昨晚上就一直在给他打电话，回拨过去才得知，陈程杨为了解决王正强那事儿去跟对方谈判的，结果还是谈崩了。 付正义不解。“对方不过就是要个面子而已，对王正强来说只要不是磕头赔罪，摆一桌酒姿态放低点也就完了，怎么会谈崩了呢？” “不知道啊，一开始谈的还是好好的，风少虽说看起来有点嚣张，可见我的车是辆宾利也就比较客气的。可说着、说着这个风少就掀了桌子说没得谈，还说要让王正强自己选下次是左腿、还是右腿，我没忍住说了他几句，要不是刘叔帮我挡着、又当场露了一手，我觉得他是准备连我都揍的，你说这人怎么可以霸道啊？” “你都跟对方说了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一进门就问多少钱能摆的平这事儿吧？” “没啊！为了这事儿我还给我爸去了电话的，他告诉我说想要帮同学解决这种问题就要说点软话，所以我告诉对方我们这个宿舍是很团结的，为了这事儿这几天课都没上好……” 付正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团结？你跟对方说我们宿舍团结是几个意思？” 陈程杨迟疑了片刻，也有些明白了。“呃……我是不是这句话说错了？我还将宿舍里所有人的名字都报了一遍，然后风少就掀了桌子的……” “等等！你将宿舍里所有人的名字都报了对方？这个风少到底叫什么？” “姓穆，叫穆添风……” 付正义无需再听下去都能明白原因了。 在香江就已经结下了梁子，九月初【雨瑶科技】又设了个局将他叔叔给套进去，虽说那事儿是因为穆添风他伯父穆国强故意要折腾，可想必穆添风一定将这事儿也怪在了自己头上了。 躺着也中枪，估计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如是想着，付正义便问对方最后有没有撂下什么话？ “有啊，他最后才说这事儿已经跟王正强关系不大了，让我回去自己问。可我该问什么啊？我是真不知道啊……” 付正义能想象的出陈程杨此时那一脸的茫然，不过他真觉得跟此人交流实在是太费劲，只要你不问他就不会主动说，谈个事儿就跟挤牙膏一样，于是只好耐着性子。“陈程杨，你就将穆添风得知我们所有人名字之后说的话告诉我，最好是源源本本、一字不漏！” “风少没说什么啊，他就说要是有人认怂不愿意帮舍友出头，那王正强这辈子就别碰篮球了……” 矛头这就是对准了自己，付正义一时间也有些头疼。 自己跟王正强认识不久，关系也没达到为他出头、扛事儿的程度，可以穆添风跟建福省邰家的关系而言，这小子注定是个要倒大霉的货色，就连他那个在建福省任职的老子，也脱不了干系、注定是要被拿下的。 “穆添风是非要逼着王正强拉只球队跟他打比赛？” “嗯。对方说是随便找帮手，就算是将ba的冠军队拉过来都成，打完能赢了这事儿就算是彻底了结了……” 付正义问。“王正强的骨裂还要多久恢复？” “医生说恢复的不错，月底就能出院了。” 付正义问。“王正强自己怎么说？” “他说要去砍了那家伙……” “告诉王正强，先安心养伤！这事儿反正都要等他出院再说的，别一时冲动就铸成了大错！” 说完付正义想了想，便说自己争取晚上能回学校。 陈程杨挂断了电话，转过脸便冲着站在一旁认真听完电话的司机兼保镖开口道。“刘叔，我刚才说的没问题吧？” 左胳膊上还缠着纱布，身材看起来有些瘦削的刘树根反倒是松了口气。“你没说错什么。这事儿你爸可是费了番劲儿才了解到了些情况。穆添风这个人不是咱们能招惹的起的，你这个舍友付正义更不是什么普通的学生，他跟穆添风怎么结的仇我们也不需要去打听，但王正强这事儿让他去处理是最好的……” 陈程杨皱起眉头，犹豫了下才问道。“刘叔，可这样是不是属于嫁祸了？” “嫁祸？这怎么能算呢！不过等你进了社会，比这种事情阴险百倍的都有，昨天晚上穆添风说的不过就是要继续打完那场比赛而已，又不动刀、也不会动枪，大不了就是骨折、破个相而以，不会出大事的。” “啊？骨折、破相都不算大事儿？球场上受伤难免、可也不会这么凶残吧？” 刘树根笑了笑，伸手本想去摸陈程杨的头、却被警觉的陈程杨让掉了，尴尬的收回手他便问陈程杨有没有看过足球比赛？ “看过啊，我是米兰的忠实球迷！” “足球比赛时能一脚能踹断别人的腿，那也就代表着这一脚要是踹中要害就足以毙命。篮球比赛的规则我不是很熟悉，可要是真想杀人的话，一个肘击就足以杀人了……” 刘树根的话惊的陈程杨脸煞白，好半天才愕然道。“刘叔，没这么离谱吧？” “你刘叔没系统学过武术，可真正的武术是能够做到一击致命的，而且据说动作幅度也不是很大，你爸想要让你练武、强身健体，可你自己坚决不肯，否则昨天晚上那人过来抓你脖领的时候，你只需要右手这么一压、左手这么一推，就可以轻松的化解……” 刘树根边说边演示，不过陈程杨却故意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嫌弃。“武术练得再好、还不是一颗子弹就能被解决？时代不同了，武术再厉害近不了身还不是白搭？哪里有枪厉害，扳机一扣、‘咻’的一声，干净利落还不费力气……” 陈程杨的这番说辞，刘树根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便示意他打住，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又一次蒙混过关了，这让陈程杨喜笑颜开，不过他在瞅见刘树根左臂的纱布时，还是有些愤慨起来，问刘树根昨天为何出来不报警？ “报警？你没见坐在那人身边的就是个公安？” 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那包厢里的情况，陈程杨摇起了头来。“公安？不可能吧？” 刘树根苦笑，拉开车门示意陈程杨上车。“那就是个公安，而且还是个习惯配枪的刑警，有或者是个有级别的，这些事儿你现在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可真进了社会可不能这么马虎了……” 正文 第628章 困惑（双倍月票时间，求月票啦） 大三的课程，并会令人感觉到紧张和压力。 何况下岗潮的再一次即将来临，即便是学生们从外国语学院毕业，想要找到对口的专业单位，也不是那么容易。 付正义在得知所谓的‘风少’就是穆添风之后，他就觉得之后的事情跟王正强关系不会很大了。 一次次的容忍，一次次的克制，换来的却是步步紧逼、嚣张跋扈，之前开发区管委会所给【雨瑶科技】制造的麻烦，其中要是没有穆添风的因素，付正义是绝对不相信的。 一个属于国家级的经济开发区，园区内的经济发展越好、企业成长的越快、缴纳的利税越高，管委会的领导们所能够收获的政绩、收获的名声、收获的政治资本，都堪称是巨大的，按道理来说只要不是脑子进了水、头被驴踢了的开发区管理者，都绝不会贸然去招惹一家外商独资企业的。 在全国都在大力实施和发展‘招商引资’的这个年代，官员们的升迁与其所管辖范围内的合资企业、独资企业的数量和规模都是正相关的，没谁会冒着惹出‘外交纠纷’的风险去招惹一个独资企业的，更别说这个企业还是美资的。 付正义实在是不能理解。 尤其是谢运鹏在香江已经摆出了不惜与穆添风决裂、也要坚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情况之下，就因为一个不起眼的王正强又想要跟自己折腾？ 疑点颇多，想必其中一定有自己所不清楚的事情发生。 还有十天就是国庆节了，王正强就算节前能顺利的恢复出了院，这事儿也是节后才需要去考虑的，因此付正义也就先将疑惑暂时的压下，认真考虑网络公司总部所在地设在哪里的问题。 国内的许多事情，可并非是想做好、就一定可以做好的，更不是说是觉得只要有了好的想法、有了充足的资金、有了完备且周密的计划、有这一帮得力且用于开拓的员工，就一定会获得成功。 政策导向、市场环境、舆论趋势等诸多方面，都是需要考虑进去的。 网络公司设立在大魔都，税收方面肯定是能得到优惠的，那边的人才招揽也比较的方便，只要是给个高薪、描绘出一个光明的未来，想必就能比较轻松招揽到大量的人手，将一个公司的框架搭建起来、让公司开始发展。 不过按照前世的历史发展而言，魔都虽说是最终真的被打造成了国际化大都市，可本地的互联网企业能站上国际舞台、参与国际竞争的并不多，即便说是比互联网‘不毛之地’的金陵要强不少，可跟燕京想比，绝对不是体量级的。 但若是放在邗州呢？ 自己土生土长，同学和朋友都不少，而且彼此间也可以说是知根知底的，做起事情来事情总归是要比在魔顺畅些的。 不过邗州这个连三线城市标准都还达不到的江北城市，能否容纳的了一个很可能体量会比较庞大的网络公司呢？ 付正义觉得目前他是看不出来的。 希望有，可一定会比将总部设立在魔都这种大城市要困难。 不过互联网公司跟实体企业相比，其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其所拥有的灵活性上。 网络公司，既不需要实体企业所必须的生产设备、技术工人，也无需依赖所谓的销售渠道，任何时候都只需要将数据转移一下，就可以轻松的搬离任何一个城市，若是可以受网路带宽的制约、也不需要考虑办公环境、和员工上班方便与否的话，那将公司总部设在珠穆朗玛峰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衡量了利弊，付正义也就觉得可以试试看。 反正网络公司的创立之初，成本也好、人才也罢，都是好解决的。 当然，付正义觉得这也是他骨子里的‘懒癌’再次发作了。 钱嘛，花完了再赚也就是了。 于是付正义因穆添风而坏掉的心情也就好了起来，见时间才是下午三点半，付正义便晃悠着来到了邗州市公安局，上楼敲开了刘长和办公室的门。 见推门进来的是付正义，刘长和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日历，摘下眼镜便板着脸问，你是不是又逃学了？ 付正义可是给郁闷着了，不满道。“刘局，不带这么说啊的！逃学这种事儿一下子可就拉低了我的身份……” 刘长和开心的笑了起来。“身份？你不就是一个大学生吗？还有其他身份不成？” “有啊，邗州雨瑶公司的大老板啊！” 刘长和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拿起桌上的烟犹豫了下就丢进了抽屉，端着茶坐到了付正义旁边，瞅着他放香烟的上衣口勾了勾手指。 掏出烟敬了一根过去，给刘局点上之后付正义便摆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堂堂的邗州市局的一把手、还刚刚荣升为邗州市的副市长了，竟然能做出敲诈大学生香烟的行径，您怎么就能让我有种自己是主动送上门来给你打劫的怨念啊？” 美美的嘬了一口，刘长和撇了他一眼。“这是回来过中秋的？” “是啊，一大堆事儿……” “晚上没事儿就去我家吧，你苏姨一直说要感谢你的可就是没逮着人，我被埋怨好多次了！” “刘卉在经管学院还适应吧？” “嗯，还行！大学跟高中是完全不同的，孩子大了、父母也就管不了了，你也在那边上学有时间过去看看，也帮我们照应一下，到底年龄差不多、沟通起来更容易些……” 提及其女儿刘卉的时候，刘长和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话语中有着唏嘘和感慨，身为父亲的情绪竟是完全表露出来，也不由得让付正义记起来前世自己那宝贝姑娘。 “小付啊，过段时间我可能就不一定会天天待在这边上班了，市委那边有新办公室，两头跑估计会是常态。你今儿过来有什么事儿赶紧说，一会我还要参加市里面的一个会” “就是来看看您，没什么大事儿……” “小事儿也直接说！” “因为小程那事儿的新闻报道，有些因打拐而伤残或殉职的刑警家属打电话过来，希望能够获得救助、解决实际困难，不过其中两个狮子大开口，市局这边能不能跟那边单位联络、核实下情况？” 刘长和脸沉了下来。“害群之马确实有，之前方大刚将登记表给送过来了，我已经让下面人核实了下情况，狮子大开口的那两家倒不是骗子，可因为抚恤金的问题导致了家庭矛盾重重，一个是致残刑警的母亲，一个是因公殉职刑警的儿子，具体情况还要等那边的消息，你先别急，这种事儿是避免不了，你也别因为这个就寒了心、就觉得所有求助的都是这种性质……” “我没准备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不过接到这种电话任谁都不会高兴的。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愿意救助是情分、可不是义务，我对这事儿的态度是如果当事人确实是因为打拐而致残或牺牲，其家属们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能容忍就容忍，可要是想将我当成是冤大头，那就拉倒吧！” “肚量要有，但也不能一味的宽容。我记得邗州有句俚语是‘别把客气当福气’，碰上蹬鼻子上脸的类型别理会也就是了！” “成！那就等您核实完情况我让方大刚安排人过去，经济上给予些帮助、也让这些家庭不会因为顶梁柱倒了而陷入困顿和贫穷！” 刘长和点了点头，接着提醒道。“小付啊，虽说钱是你来掏，但我不建议一次性给予过多的经济救助，钱多了反而会造成反效果的……” “亲情方面我自然是无能为力的，我本就是准备在经济上逐按月给予救助，无非也就是繁琐点而已！” 随着刘长和一起下了楼，等他上车离开付正义便晃悠着回到了家，找好了晚上去刘局家里吃饭的礼物之后，便给还在金陵实习的佘海波去了电话，问他目前情况如何？ “烦啊！之前那事儿我又没出什么力，可金陵饭店将我的黑白照片给放大杵在大厅正中，也不知是哪个龟孙子出的馊主意，照片还被被摆在个桌子上的，要谁再给上点水果、供上三柱香可不就成了灵堂？你是不知道啊，有人看完那照片还要来看真人的，整的我就跟一濒临灭绝的珍惜动物一样，一上班就开始被人参观，烦死了啊……” 付正义忍俊不禁，等佘海波叨叨完之后便问他到底还回不回邗州了？ “回！肯定回！金陵这破地方我是待够了！还是邗州好，地方不大、环境也好、朋友也多！你上次说的那事儿还算不算数？” “算数！我正好回了邗州，周末前你要是能回来一趟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佘海波惊喜的嚷了起来。“那你等着！我立马回宿舍收拾东西，八点前我保证到……” “今天估计来不及了，我晚上要去人家里吃饭，不行明天吧……” “别！再晚都没问题！昨儿我还跟曹运江见了一面，他现在那小日子可是过的美啊，外贸公司将他当祖宗一样供着，掏出来的烟要么是软中华、要么是玉溪，手机就挂在裤腰带上，也不怕给贼偷给盯上……” 正文 第629章 赴宴 将张文武给的两盒月饼从盒子里取出来、都装进了个透明的塑料袋，付正义就这么提在手上去了刘长和的家。 不过去的路上走的慢了些，这就导致付正义敲门的时候住对面的刚回来，一脸奇怪的问他是来干嘛的？ 于是付正义拎着那袋月饼说是来送礼的，结果惹得那熟脸的胖公安哈哈大笑，说像你这么明目张胆拎着东西来给刘副市长送礼的可是真稀奇，小心给轰出去。 “我来看苏姨的，刘局关我什么事？” 付正义的话才出口，苏益娴就已经开了门，听完一脸尴尬的将他拽了进去，说你小子怎么这么贫啊，还不赶快进来帮阿姨摘菜，不然这晚饭一准儿的要迟！ 帮着关上门、进去换上了拖鞋，付正义刚准备说话从里屋出来一穿运动服的女孩，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就满脸不情愿的嘟囔着说了身谢谢。 刚将那袋月饼摆在桌上，回头看到这一幕的苏益娴有些不满。“哎，卉卉啊！你怎么能摆出这么副表情啊？人家小付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托了那么多的人才给你解决了上学的问题，就这么说了声谢谢就完了呀？” 女孩脸上的不满越加明显，瞄了付正义一眼便撇着嘴反驳道。“那你要我怎么着啊？难不成还要以身相许啊？” 苏益娴气的脸都白了，想要去揪女儿的耳朵，可女孩说完那话就转身回房间关上了门，苏益娴去拧门把手发现里面被锁住了，气的是满房间的去找钥匙。 头一次见到刘长和的女儿，奇怪于其看起来年龄似乎有些小的付正义，可真没想到对方竟是有着‘不良少女’的隐藏属性，见苏益娴找到钥匙却依然开不了门，便赶紧上前拦下。“苏姨，不就这么点儿事嘛，干嘛要计较啊？” “计较？卉卉这妮子可已经不小啦！你跟老刘认识的时候可不也已经懂事了？” “苏姨，您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怎么听着我以前就像是个棒槌一样、能懂事就已经是不得了的大事情了啊？” 付正义的打趣，让苏益娴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来，砸了砸门便冲着里面发狠说‘有本事别出来吃饭’，一叠声的抱着歉就将付正义按在了客厅的椅子上，进了厨房便说要不了半小时就能吃了。 “苏姨，刘局这不是还没回家呢嘛，等刘局回来了再忙也不迟！” “甭管他，市里面开起会来就没个准点，再加上这新上任的尹书记三把火还没烧完呢，上一次老刘开完会都十一点了……” 倚在厨房门口，付正义瞅了瞅那狭小的客厅便说。“职务越高、责任可不就是越大？刘局这也算是上了个大台阶，过段时间是不是该考虑换房子的事儿了？” 苏益娴奇怪了。“咦？你怎么也能想到这事儿？” “这是规矩啊，级别上去了待遇自然也要跟上的啊，还不是早晚要搬进市委大院的，那里面的房子面积再小也总比这里大，副市级的大领导啊，总不能还蜷在这种鸽子笼里吧？” 上下瞅了瞅付正义，苏益娴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洗菜，很是感慨的嘟囔。“你小子真是成精了……” 付正义嘿嘿笑着，心说上辈子自己可真不知道这些，不过等踏入社会之后很多东西也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更清楚人与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平等一说，更没有所谓的什么‘只要努力、总能成功’的说法，只会是穷的越穷、富的越富，赢者通吃、马太效应被不断的放大。 开了油烟机开始炒菜，苏益娴很是有些感慨。“小付啊，你这才上大三吧？怎么懂的这么多啊，理论是一套一套的，社会上的人际关系你处理的就跟个成年人一样，要不是性子有些拧巴、脾气有些大，说实在的还真挑不出毛病来了。我跟老刘说过的，想找个时间一起去见见你父母，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儿子的……” “别，你要是跟刘局一起过去的话，保不准能吓着他们，我爸妈都是普通老百姓，见了穿制服的也发怵！” 苏益娴熟练的将炒好的菜装盘，顺手递给了付正义便不满道。“穿制服的怎么了？没老刘他们这些人老百姓能安生的过日子？你没见老刘刚到通南的那时候，痞子、混混、小流氓们搞的通南北郊那一片都没人敢走夜路，人家农民好不容易运点蔬菜想要进城换点现钱，可被那些地头蛇们打的头破血流、见了公安都只敢说是自己摔跤磕破的……” 付正义一时间可不知道这说的是哪一年的事儿了，不过社会治安确实是老百姓们最关心的问题，一个城市治安不好、发展前景再好，那也是没办法吸引人才过来安家落户的。 随意的聊着，话题逐渐便转到了刚才那像是叛逆期有所延迟的女孩身上。 按照苏益娴的说法，她女儿卉卉因为长期生活在县城里所以性子野、胆子也大，跟父母都不是特别的亲，她这个当妈的可是伤透了脑筋。 “人家都安安稳稳的待在学校里上课，可我这个女儿倒好，得知金陵有个歌星昨天开演唱会就敢翘课，去了之后身上带的钱全给了黄牛、换了张票进去，散场后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敢大晚上的跑到了长江大桥上去拦车，万幸是个邗州车、邗州的司机将她给拉了回来，要不然昨天晚上她就只能睡大街上了……” 付正义乐了。“不是吧？这么生猛？” 苏益娴气的直跺脚，扬起那炒菜勺作势欲打。“你还笑！女孩子家家的大半夜拦了个邗州牌照的货车就愣是敢坐上去，要是真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付正义退到了客厅，笑着解释。“您家姑娘可真的是有刘局的胆色和豪气，最起码她还知道拦个邗州牌照的车，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见车见拦强吧？” “可问题她是女孩子啊，这么鲁莽又是在外地上学，我这当妈的可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啊，这么下去不等她毕业我肯定要给气死啊！” 见苏益娴嚷着眼圈都红了，付正义正准备上去劝一下、刘长和开门进来了，一瞅苏益娴这模样可就笑了起来。“呦？这是怎么了呀，不愿意请小付家来吃饭你早说啊，要么我现在就喊人将他铐走？” “去去去！浑说什么呢！赶紧洗手准备吃饭……” 苏益娴说着便回了厨房，刘长和这才转过脸悄声问是怎么回事？ 付正义用手指了指里屋那紧闭的房门，刘长和无奈的摇了摇头，见菜都端上桌了那房间里还是没动静，只好让苏益娴去敲门喊女儿出来吃饭。 可喊了几声里面都没人应，苏益娴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便喊了声‘糟了’！ 付正义随着刘长和过去一看，窗户大敞着，床腿上拴着根绳子垂到了楼底下，也不知道刘卉是什么时候溜掉的。 将绳子先拽上来、将窗口关上，苏益娴转过脸可就火了。“你啊你啊！都说了孩子上高中就赶紧接到身边来照顾，可你倒好非要让卉卉继续留在那小县城！现在可怎么办啊……” 蹲在那床腿旁研究那绳子的刘长和，却不理会老婆的嚷嚷，等将绳子解开才开了口。“益娴啊，你这闺女打小不就是这性子？她又不是第一天从楼上翻下去了，这绳结打的真漂亮，两百斤都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苏益娴黑了脸。“什么叫我的闺女？啊？这闺女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你就什么都不管啦？啊？你说、你说……” 过来吃饭碰上这事儿，付正义可就有些尴尬了，劝哪个都不合适，站在一旁听着那更不合适，正发愁怎么办呢，刘长和却是将绳子收好便说出去先吃饭，反正女儿在邗州也没什么朋友跟熟人的，晚上还不是要回家睡觉。 苏益娴虽说是跟着出了里间坐了下来，刚抓起筷子可就又气的将筷子拍在了桌上。“你就惯着吧！这么下去早晚要出大事！我可告诉你刘长和，卉卉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跟你没完！别以为升了职就怎么着了，你是卉卉她爸，在她眼里你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不是什么公安局的局长、更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副市长……” 刘长和一脸的无奈，给苏益娴说的急了也嚷了起来。“还不是怪你们！当初我不同意让她连跳两级、你跟你家里人都觉得卉卉是个天才、是能上少年班的，可到了高中可不就跟不上了？她这性子还不是你们苏家人惯出来的？怎么到最后都成了我的不是了？你就没丁点责任啊！小付可还在这儿呢，不行你让他评评理……” 满桌子的菜还没动呢，这战火就徒然烧到了自己身上，付正义瞅了瞅刘长和、又看了看苏益娴，唯有苦笑却哪里能真的说谁对、谁错？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正文 第630章 排挡一条街（一）（双倍求月票啦） 去人家里做客吃饭，可不料却赶上了熊孩子造反，这顿饭自然也就吃的有些别扭了 刚被提拔的刘长和即便是贵为邗州市的副市长，可也拿苏益娴这个老婆没辙，更何况这事儿还牵涉到家里的独女刘卉，因此当苏益娴抹起眼泪、他也就只能竖起双手投降了。 爱女心切的苏益娴实际上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在得了刘长和承诺会尽快搬进市政府大院、找个一楼住之后，就红肿着双眼收拾了桌子给付正义泡了杯茶，让付正义有机会打听些情况。 刚刚走马上任的尹国强、尹书记，是个务实且勤勉的干部，履任后不是直接就将前任的施政计划一股脑的推翻，而是广征意见、希望能找出邗州经济发展缓慢的症结，以便让邗州经济能够尽快、尽早的步入快车道。 不迷信外资、更不愿意牺牲国有资产去换取外商合资的可能，对高科技企业相当重视且愿意进行扶持和政策倾斜，单凭这几点付正义就比较满意，也就觉得可以将互联网公司总部设在邗州。 因为女儿刘卉的不省心，刘长和自斟自饮干掉了两个口杯，竟是借着酒劲一把拽住付正义感慨自己根本就不是个好父亲，不但不知道女儿喜欢些什么，更不清楚女儿根本就不喜欢去学金融，费心劳力的还让付正义费了那么大劲儿才将女儿弄进了交大的经管学院。。 晚些时候还要去跟佘海波吃宵夜、谈正事，付正义也没怎么喝酒，被刘长和这么一说脸上可就有些烧，便问既然刘卉不愿意学金融，那她到底想要学什么？ 苏益娴之前是躲进了房间悄然垂泪，但听到这话还是走了出来瞪了挠头苦思的刘长和一眼，坐下来有些尴尬的告诉付正义，刘卉想要当飞行员，可惜年初的召飞她体能、身高、视力都没能过关。 “想要开飞机啊？这志向可是不得了哇……” “哎，这妮子小时候从不碰女孩子们喜欢的那些娃娃，就喜欢叠纸飞机、跟男孩子们混在一起，大了之后喜欢航模，我们又没跟她生活在一起，老人们又不会关注这些，等好不容易请你帮忙将她弄进了交大之后，这才知道她之前就已经试过了招飞，可惜复试的时候给淘汰了……” 要是说刘卉想要在交大换学院、重选专业，付正义觉得自己通过慈善会的米希尔教授努力一下，还是有可能的，但要是说让刘卉进民航系统、或者是参军成为飞行员，他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根本就不清楚该怎么入手了。 陪着刘长和喝了会茶，八点三刻付正义的手机就响了，见是曹运江的电话接起来一问，果然他已经接到了佘海波，刚到了翠园桥的排挡一条街等着他过去了。 道了歉，付正义出门下楼，距秋分没几天的邗州城夜里还是有些凉的，他打了两个喷嚏之后倒是想了起来一件事儿。 国内招飞的条件是非常的苛刻，政审方面也是不可能马虎的，可若是走民航委培这条路的话，应该也并非是没办法运作的，不过此时应该已经过了时间点儿了，即便是去找关系疏通、砸钱进去运作，怎么也都是明年的事儿了，付正义想在有眉目前倒也不急于告诉刘长和，不然万一办不成反倒不好了。 开车到了翠园桥的排挡一条街，下来见里面跟前些年自己过来时一样的热闹，他回忆起第一次跟张文武坐在这里喝酒、醉了的方大刚盖着军大衣躺在旁边呼呼大睡的那一次，也记起了因车祸而遇见了马艳红而生出的那许多事儿，一时间竟是有种时间飞逝的恍惚。 见付正义一个人晃悠着走了过来，就坐在街边翘首以待的佘海波赶紧招手，等付正义进去坐下便倒了杯啤酒放在了他的面前，奇怪道。“怎么没精神啊？” 早就注意到佘海波选的排挡就是之前自己跟张文武喝酒的那排挡，老板依然还是守着那烤架在忙活、老板娘还是站在外面招揽生意，他端起啤酒走了一个，这才舒了口气说这个排挡可是有好几年没来了。 老板娘端着盘烤韭菜过来，一听这话可就笑了起来道。“呦，怪不得远瞅着觉得有点眼熟呢，上次你是跟武哥、刚子一起过来喝过酒的吧？” 景色依旧，付正义有些感慨，便问这里现在谁负责？ 老板娘犹豫了下，这才压低了声音。“武哥走了之后有人倒是想打这里主意的，可这里不是距离舞厅比较近嘛，有次刘老板会过来吃宵夜的，正巧撞见就发了火，之后这里可就真的清净了，各家的生意比以前还要好些……” 付正义听明白了，心想这个刘明达事儿办的漂亮，翠园桥排挡一条街距舞厅也就几百米远，不许别人占、自己也不伸手，这里的氛围好了自然对他的生意也是个帮助。 等那老板娘走了佘海波可就赶紧凑了过来。“正义，你之前可是说了你说话会算数的，我可是收拾了行李立马冲到汽车站搭最晚一班车回来的……” “网吧还需要考虑下，但网络公司会尽快搞起来，从无到有的筹建初期不会轻松，你可是要有心理准备！” 佘海波一拍胸脯。“没问题！只要能养活自己不用老是家里面贴钱，白干我都没问题啊！” “拉倒吧，真不给你发工资要不了三天你妈就该找上门来了……” 付正义笑骂着端起了酒杯，跟佘海波喝完转过脸见曹运江虽说也在陪着喝，但一直都没怎么吭声，便问他目前是个什么状况？ 曹运江的脸红了一下，墨迹着端起酒杯问艾米丽怎么一直都联系不上了？ “怎么？看上人家了？” “我看上了也没用啊，人家学历高、长得又漂亮、能力也强，我算什么呀，连个大学都没能考上，还是靠着你才折腾了点事情做能自食其力了，就是喜欢也没用啊……” 曹运江自嘲着，从摆在手边的皮包里掏出个信封推了过来，正色道。“正义，咱们也是好多年交情了，要不是你之前的帮忙，我搞不好还在那自考学校里混吃等死呢，这是之前艾米丽定制毛绒玩具结算出来的盈余……” 付正义打开信封，里面一张银行储蓄卡、一张两个月前的存款单，名字是自己的、金额有八万多，他也就明白了曹运江的意思，想了想便问道。“只有这么点？” 曹运江愣住了，迟疑了片刻才说从外国语学院转过来的那批毛绒玩具订单，最终结算下来的利润是近十一万，扣除开销和自己的工资之外就全在这里了。 将那储蓄卡塞回信封，付正义笑道。“我是觉得艾米丽负责的订单只有这么点盈余不太对，定制生产、又无需经过外贸公司的盘剥，外国语学院都赚了不下三十万的，艾米丽说最起码厂家这边应该有两万美金的盈余……” 曹运江松了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才解释说，因为对质量要求比较严格、且他想要让这些家庭作坊以及乡办厂能尽快的联合起来，所以对初期质量不合格的部分予以了少量的补贴，所以才导致最终的盈余比预期的要低不少，要不是因为账册都放在杨庙那边，现在就能拿出来给付正义看明细了。 “看什么看？你忙活了那么长时间自己的工资都没拿可不是白忙活一场？也不过就给自己留了点工资，难不成你是觉得我会有想法？” 调侃着将那信封直接塞进了口袋，付正义见曹运江神情间并无失望、也无不满，这才跟他喝了一杯之后便说这笔钱算是他的本钱，以后投进网络公司或者是网吧里投资。 “别！你帮我找到了出路、我都还没感谢你呢，这笔钱无论如何你都要收着！我现在将杨庙那边的二十多家毛绒玩具厂联合了起来，已经尝试着开始跟欧美的采购商联络，准备绕过那些外贸公司直接开展业务。要是能办成了，那以后可就真的是能赚不少……” 随着曹运江的介绍，付正义这才知道这小子在做那批毛绒玩具订单时不但摸清楚了这个行业的门道，还想到了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准备以厂家联盟的方式摆脱外贸公司的钳制，直接跟欧美的采购商接洽、沟通。 “一个毛绒玩具厂家贴牌的采购价格跟最终的零售价格相差几十、上百倍，虽说目前毛绒玩具厂家即便是联合起来也没这个资金实力去创立一个自有品牌，但要是能归拢更多的厂家参与进来，我是觉得早晚是可以创出一个属于邗州毛绒玩具厂商们的品牌，跟国外的那些大牌相抗衡的……” 曹运江的思路是正确，方式、方法也是可圈可点的，付正义觉得自己该更多的给他些关注和建议，以避免他在实施过程中走不必要的弯路、遭受挫折…… 正文 第631章 排挡一条街（二） 在刘长和家里并没有吃饱，付正义过来之后就又点了些，很会做生意的老板娘还赠送了些烤大蒜、烤豆角之类的，所以一整箱啤酒，很快就没了。 来料加工，又或者是贴牌生产，在此时还被誉为让产品打入国际市场的必须手段，曹运江能够注意到同一件产品国内外价差如此巨大，且萌生了创立一个属于邗州毛绒玩具特有品牌的想法，很对付正义的胃口。 前世国内许多的生产厂家，不惜以长期亏损、长期依赖政府补贴作为抢占国际市场份额的灵丹妙药，可最终却也会因此而导致工厂濒临破产，就算是存活下来也根本得不到成长和发展。 可想要创立自主品牌进入国际市场的道路，一定不会平坦和通畅，注定是需要有着披荆斩棘、无路可退的心态。 贴牌生产，赚取的仅仅是压榨劳动力的这一小部分价值，可以说是效率最低、影响力最小的生存方式，想要让企业拥有更大的发展、更强的竞争力，那就必须摒弃不动脑子的思想、主动获取核心竞争手段才行。 对于企业管理，付正义并不在行，不过对于邗州毛绒玩具产业兴盛和衰败的过程，他倒是略有所知，如果从97年就开始发展集群式的联盟，未必不能让邗州毛绒玩具产业在国际上占据一席之地。 任重而道远，这是付正义说给曹运江的第一句话，之后则是他对产业联盟的管理、如何获取定价权等关键要素进行的阐述，他不是说非要让曹运江按照他的意图去执行，而是希望所提及的这些能够对他有所启发，能够让曹运江在实施过程中少犯些错误、少走些冤枉路、少浪费点冤枉钱 坐在一旁的佘海波一开始还以为付正义跟曹运江在胡侃，可见曹运江越听越是兴奋，竟是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开始了记录，什么价值法则、报酬法则、影响法则、互惠法则，利润的二八定律，品牌建立和维护的规则，越听佘海波可就越懵，觉得眼前这两个本该是非常熟悉的老同学竟是变得有些陌生，令他有些心生敬畏！ 这种感觉自然不好，佘海波很快便觉得有些荒唐，他摇了摇头便哑然失笑，觉得自己一定是酒喝多了产生了幻觉，心想大家都是从师院附中毕业的，自己也是踏入社会两年有余的人了，不可能被他们两个甩开如此之远的。 察觉到许多理论知识曹运江是一点就通，倒是省了自己不少的事儿，付正义在将所能想到的说完，便冲着曹运江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啊，不到一年关于销售、管理、品牌创立和塑造都已经相当精通了，时间长点你一定能做出成绩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在学校的时候怎么都学不进去，可出来了之后才发现这玩意儿你不主动去学习、掌握，那就是真的是不会了，前几个月我买书花的钱都快赶上我自考班的学费了，我卧室墙角堆了有这么高，看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用双手比划了一下高度，曹运江跟着就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是有些傻，端起酒杯便敬付正义。“谢了！要不是你指了条路给我，搞不好现在我还蜷在那破自考学校里跟人挣强斗狠、混吃等死呢……” “你是有天赋、有能力、还有眼光的，机会来了能抓住就是你的本事……” 一杯饮尽，付正义反手却拎酒瓶却发现酒又喝光了，抬起手正准备喊老板娘拿酒过来，从他身后隔壁烧烤摊的棚子里却突然爆出了争吵声，紧跟着便是桌椅倒地、啤酒瓶砸碎的声响。 见付正义身后的篷布上有东西撞了一下，被唬了一跳的佘海波赶忙拽着他便让到了一旁，还不等付正义掉过脸去看，只听见哗的一声，隔开两个烧烤摊的那篷布竟是从中间被撕裂了开来，一个光着脊梁、后背满是纹身的家伙一头便撞在了他之前所坐的那塑料椅上。 “打起来了啊？快闪……” 佘海波嚷嚷着就要拽着付正义往外面跑，可才跨出去两步就被付正义一个用力又给拽了回来，踉跄着差点要摔跟头。 撞翻椅子的纹身男往起爬的同时破口大骂，而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女孩从隔壁那烧烤摊也跟了过来，用手里那只剩下半截的啤酒瓶指着刚爬起来的那纹身男怒道。“才从号子里放出来的啊，见个女人就想占便宜？信不信老娘今晚儿阉了你啊……” 面对着那茬口锋锐的啤酒瓶，纹身男慌不迭的往外跑，嘴上却还在大骂。“臭****你敢动手！兄弟们给我划了她……” 穿运动服的女孩拔腿便追，可刚踏出那棚子便赶忙往后退，神情间的狠厉也变成了惶恐。 从棚子外涌进来六七个纹身青年，一个个都光着脊梁、手里或是拎着塑料椅、或是拎着啤酒瓶，而刚刚跑出棚子的那纹身男也转过脸指着运动服女孩得意的嚷嚷起来。“骂啊，继续骂啊，今天老子要是还收拾不了你这么毛丫头，老子今天就跟你姓！” 运动服女孩慌了，连连后退一个趔趄还摔了个跟头，惹得这帮子纹身青年们是哈哈大笑，指指戳戳的说着些不三不四的荤话，令那运动服女孩越加的慌了。 看到那运动服女孩的时候，付正义的头可就痛疼了，见那纹身男冲过去想要去揪女孩的头发，一个箭步上去便攥住了对方的右手腕，笑着说。“就算是人家小姑娘有所得罪也没必要太计较吧，这样，我请客，你带着兄弟们回去继续喝、继续吃，如何？” 纹身男瞪起了眼。“你哪儿冒出的啊？关你啥事儿！老子爱教训谁就教训谁，你丫算哪棵葱啊……” 吼着纹身男便想要将手腕挣脱，可一下子竟是没能挣的开，于是勃然大怒的纹身男便一巴掌抽了过去。 向后退了半步，付正义顺势一绕可就用纹身男的胳膊勒住了他自己的脖颈，又将他另一条胳膊反着向上一拧，站到了纹身男的后面令这家伙面冲着那帮纹身青年！ 见付正义动了手，曹运江随手抓起了空啤酒瓶便敲碎了，站到付正义身侧便平举着半截啤酒瓶，压低了声音问是怎么回事？ 瞄了一眼那已经神情间有着忐忑和惊惧的女孩，付正义说这事儿非管不可，你赶紧打电话先报警！ 纹身男徒然就被付正义制住了，他的那帮子兄弟可都吵吵了起来，呼啦一下便围了上来。 对方人多、且还都拎着乱七八糟的家伙，付正义将曹运江手里的那半截啤酒瓶接了过来、直接压在了纹身男脖颈上，怒喝一声。“谁敢再过来，我立马扎了他！” 相距不过两米，之前还叫骂不休的纹身男懵了，想要说些狠话却感觉到那啤酒瓶茬口已经紧贴着自己的脖颈，当即可就不敢再动弹，也不敢再挣扎了。 纹身青年们个个脸红脖子粗，有一个还抢了烧烤摊老板的剔骨刀指着付正义，但也不敢靠近，只是比划着要付正义放人，否则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手里半截啤酒瓶被付正义夺过去了，曹运江便将腰间挂着的手机拿出来准备打电话报警，不过他才按了一个号码、一只手便从旁边伸过来将那手机给夺了，指着那抢了把剔骨刀的纹身青年便破口大骂。“你个小王八蛋也敢动刀子了呀？啊？找死啊……” 手机被夺让曹运江愣住了，本能的想要去抢，可见这人是之前坐在最里面喝酒的那个，看样子也不像是要帮纹身男，于是赶紧从地上抄起空啤酒瓶站到了付正义旁边。 手里拎着剔骨刀的纹身青年愣了下，等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可就赶紧将刀丢了、双手抬高，很是惶恐的连称不敢、不敢。 手里抓着曹运江的手机，这人站到了双方中间便转过身来，冲着被付正义制住的纹身男冷笑了起来。“城东小六就没告诉过你、这一片不许闹事？” 纹身男脸色骤变，哭丧着脸赶紧解释。“虎、虎哥……我、我、我没闹事儿啊，是那臭丫头先浇了我一裤裆啤酒，我这才想要收拾她的……” 被称‘虎哥’的这人冲着付正义点了点头，这才边大力的拍击着纹身男的脸颊边笑骂道。“人家一小女孩没事会主动招惹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不信啊？” 纹身男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可却跟见了猫的老鼠般老实，既不敢躲、也不敢回嘴，只是一味的求着饶，说以后自己再也不敢来这边了，求虎哥今天放一马。 巴掌似乎有些疼，虎哥抖着手撇了撇嘴。“就算是城东小六过来了也不敢放肆啊，你小子是跟谁的？这么嚣张？啊？说吧，这事儿该怎么办吧，讲个道道出来，要不然就去见见达哥，看他说该怎么办，如何？” 纹身男一脸的惊恐。“赔、我赔、赔、赔偿损失……” 正文 第632章 排挡一条街（三）（最后一天继续求月票哇） 第632章排挡一条街（三） 被纹身男称之为‘虎哥’的这家伙，个子不高，但却极其的魁梧，要不是脸型跟黑熊差异太大，付正义真以为这家伙是黑熊的亲兄弟。 纹身男跟他的那帮子朋友，付正义是觉得制住其中一个还能拖延下时间、应付一下，可眼前这个壮的跟黑熊一样的虎哥，即便是加上曹运江跟佘海波三个人估计也不是对手，所以付正义将半截啤酒瓶丢到了一旁，看着他跟训孙子一样训斥着这帮酒喝多了的纹身青年。 跟尿了裤子一样的纹身男，浑然没有之前的嚣张，酒也似乎醒了大半，在他的那帮子弟兄们被要求双手抱头蹲到街边示众时，就哭丧着脸被提溜到了付正义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鞠躬、道歉，然后就被虎哥一脚踹在了屁股上，拎起笤帚、簸箕开始清理现场。 见付正义似乎想要开口，虎哥竟是双手抱拳说。“付老板，我叫赵虎，刘明达是我大哥。这几个不开眼的小混球是城东小六的人，要是你觉得心里面还不痛快，你说，我来办！”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付正义有些感慨，掏出烟递了根过去表示感谢，可见那穿运动服的女孩还一脸不忿的盯着那在扫地的纹身男，便板着脸将她揪了过来。 被扯住了袖子拽了过来，女孩这才有些愕然的嚷嚷起来，问付正义想干嘛？ “还问我想干嘛？人帮你解了围、不该过来表示感谢？” 瞅了瞅赵虎，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女孩却将下巴一扬。“哼！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刘卉！你可没你爸那本事！今天要不是赵虎在场，你以为你能跟这帮人叫板、不出事儿？” 刘卉神情间却越加的不屑，撇了一眼那撅着屁股在认真清扫的纹身男提高了声音。“他们敢！还真以为没王法了呀？” “成！那算我多事儿！” 付正义可是被气着了，给赵虎递了个眼神，便邀请坐到里面去继续喝酒。 赵虎虽说一直保持着微笑，可眸子里却已经有了隐隐的怒意，见付正义递了个眼神过来倒是领会了他的意思，干咳一声便冲着那纹身男说，你们就当我人不在，该怎么继续、就怎么继续吧。 拿着笤帚在扫地的那纹身男，瞅着赵虎那表情就跟要哭出来了一样，一咬牙便丢了笤帚冲外面吆喝了一嗓子，于是蹲在外面马路牙上示众的几个便冲了进来，将刘卉围在了中间。 赵虎见那纹身男将两边的老板都叫过来算损失，他这才转过脸来困惑道。“付老板，这女孩跟你啥关系？他们这几个在城东也算是比较老实的，作奸犯科是不至于的，更没犯过什么大事……” 听懂了赵虎的意思，付正义给他杯子里倒了啤酒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这黄毛丫头给家里惯坏了，不过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一般人还真招惹不起，她爸是刘长和。” 赵虎愣了下，跟着便苦笑着摇起了头。“怪不得呢，确实，在邗州地头上能惹的起这小妞的人还真不多！” 曹运江脸色也是一变。“就是刚提拔成副市长的那个刘长和？” “嗯，我刚从他家里吃了饭出来的，这丫头从四楼用绳子把自己给吊下去的，胆子大的是没边了……” 听付正义这么一说，瞄了一眼那被围住走不掉的刘卉，赵虎先是庆幸刚才认出了付正义、便出手帮他解了围，可紧跟着便是心头一凛，明白他最后那句话虽说是在感慨，但实际上却是在表明他跟刘长和的关系，亲密到了能去其家里吃饭的程度！ 被几个光着膀子、满胸膛都是纹身的男人围住没法动弹，刘卉就算是知道付正义不会让自己在这里出事儿、可还是觉得心虚，所以等两边的老板将损失计算出来、告诉她该赔多少钱时，刘卉可就急了。“凭什么呀，要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啊……” 纹身男酒劲已经过去了，知道虎哥就躲在一旁看着，因此等刘卉嚷嚷完数着手指给她算账。“小妞，浇我一裤裆啤酒我都还不跟你计较了。那三张桌子都是你掀的吧？满桌的烧烤是不是被你给糟蹋了？还有这边的那两张板凳，是不是也是你拆的？就算之前是我不对，可那也是公安才有资格管的，你凭什么呀？要么咱们现在一起去派出所，该我的我赔，如何？” 赌气从家里溜了出来，身上本就没多少钱的刘卉只是想要见识下邗州有名的排挡一条街，喝了点酒之后自然是自信心爆棚，瞅见纹身男偷窥人家女孩裙底就毛了，上去浇了他一裤裆啤酒这才发现对方扒了上衣不但块头大、力气也不小，仓惶之间倒是一脚将他给踹到了隔壁，可没想到这家伙的朋友们都坐在外面喝酒呢！ 打是打不过了，跑、也是跑不掉的，赔钱她也真赔不起，之前心气没消也就使了性子，见付正义现在像是真的不管她了可也就急了，嚷嚷着说自己老爸是邯州市公安局的局长刘长和，谁敢碰自己一指头、保证吃不了兜着走的。 纹身男懵了，转过脸瞅了瞅赵虎、见他正瞪着自己呢，犹豫再三盘算着自己就算是被抓进局子里事儿也不大，可要真惹翻了虎哥、惊动了刘明达，那以后整个邗州可也就没了立足之地，于是将心一横，干脆的问刘卉是不是真的要去派出所解决？要走现在就过去！ 刘卉怂了。 她清楚自己真要是因为这事儿给带进了派出所，那丢的可就是刘长和的脸了，甭说想要跟家里要钱回去上学了，搞不好直接能被关禁闭的！ 但心虚归心虚，刘卉眼珠一转可就冲着付正义的那方向哭嚷了起来。“付正义！你就看着我被这些混混欺负？我妈可是说过的，在邗州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你的……” 没搬出刘长和、反倒是将苏益娴给搬出来了，本想再等等看的付正义可也就只能赞叹这丫头的聪慧，分开人群将她给带了出来，这才问她到底想怎么着？ 将强挤出来的眼泪给抹了，仰着脸瞅着他刘卉本想再说些狠话的，可见付正义那脸色确实不太好看，只好委屈的说自己身上没钱，赔不起，也不能让这事儿给家里人知道。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不客气了。“逃学旷课，还一个人跑到金陵去追歌星、看演唱会，就你这样子还想当飞行员？” 哪里能想到家里竟会将这事儿也说了出来，刘卉那眼眶可就有些红了。“怎么着啊？人没有理想跟咸鱼有什么差别？我又不是什么天才，从小学开始就比同学们年纪小，连个朋友都交不上，上了交大除了外语其他的我根本就学不进去！同学们知道我是走关系进去的、都疏远我，你让我怎么办啊？” 说着刘卉的眼泪可就掉了下来，趴在桌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付正义最头疼的就是女孩子哭。 何况算算她的年纪也不过才虚十七，按理来说还该在上着高中呢，却因为小时候被家里视为了‘天才’，所以就这么一路磕磕碰碰、倔强且孤傲的上了大学。 递了了张餐巾纸过去，付正义问。“那你高考前的摸底成绩是多少？” “三百出头……” 付正义想笑，可一想到自己前世高考的那成绩也就叹了口气。“偏科，还是真不行？” “我英语还成，可我妈硬是让我选的文科，历史、政治我真记不住的……” 掏出烟来点上，付正义想了想便问。“那你为什么想要开飞机呢？” 刘卉擦干了眼泪、抬起头瞅了他一眼，很是有些奇怪的说。“想当飞行员又怎么啦？我又没想过开战斗机，民航机可以当机长，要是学直升机可以当警察、或者是加入救援队，难道你不知道国外有不少救援队都需要直升机驾驶员吗？他们可都是很厉害的，开着飞机去灾区救人、投放救援物资……” 刘卉的这番解释，当即就让付正义愣住了。 怎么以前就没想到呢？ 西川那边单是搞防震建筑、也只是能够避免地震爆发时减少些伤亡，可想要让灾民们迅速转移，没直升机是不可能实现的！ 见付正义一脸的古怪，刘卉翻了个白眼郁闷道。“行了，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招飞我条件差得远，身高不够、视力不达标、学习成绩也差。你跟我爸妈他们一样，就是觉得我是在做梦……” 付正义想通了，也有了思路，见刘卉如此沮丧便笑了起来。“那如果我能帮你实现梦想，你准备怎么谢我？” 刘卉一脸的嫌弃，当即便一撇嘴。“嘁！你还真敢说啊，成啊！我刘卉这辈子就给你做牛做马了，就算是以身相许那也能商量的……” 瞅着她那排骨一般的身材，付正义真被这黄毛丫头给气的哭笑不得。“你长的丑……” 刘卉气恼的嚷嚷起来。“那是本姑娘还没发育好呢……” 付正义一拍桌子。“我是说你想的倒美啊！还以身相许呢，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正文 第633章 飞行执照 将近十二点，女儿才带着满身酒气和一脸的委屈回了家，坐在客厅里等着她的苏益娴差点被吓死。 搂着哭的梨花带雨、声音都沙哑了的女儿说完原因，苏益娴还是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来声来，满心委屈和愤慨的刘卉可就哇的一声嚎啕了起来，令本就没睡着的刘长和等老婆回了房间，便问是怎么回事？ “小付这孩子也太调皮了……” 一句话没说完，苏益娴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听到隔壁女儿那哭声又响亮了些，她将房门关上这才将情况说了一遍，于是两口子就对坐而笑，谁都睡不着了。 “长都丑却想得倒美……小付这话说的也太损了点，怨不得卉卉要委屈呢，何况这话还是对卉卉那‘以身相许’的回应，太伤卉卉自尊心了……” 刘长和憋着笑摇头。“拉倒吧，不全是让你惯的？女孩子家家的动不动就说这话，我可告诉你说啊，之前在通南那边的时候能说出这话来的可净是些女流氓，正经人家里的女孩子别说是说出口了，想想都要臊得慌的……” “什么叫我惯得的呀？你没惯？你没惯？谁拍着胸脯告诉孩子出去有事就报你的名儿……” 苏益娴这么一嚷嚷，刘长和也知道要坏了，赶忙转换话题。“小付最后真让卉卉下了决定去找他？” 苏益娴刚摆出了吵架的气势，一听这话可就泄了气。“是啊，卉卉说小付最后叮嘱她的，要是真想要去学开飞机的话他可以安排，但要签协议、偿还完培训的费用之后，她才能离职！” “离职？离什么职？” 苏益娴皱起了眉头。“我哪儿知道啊，卉卉都委屈成那样了，我怎么忍心继续问下去？” “怎么能不问呢？小付这事儿可做的有点不地道了，之前你不过就是提了一嘴，他怎么能用这个去逗卉卉？不行，我要给他打电话！” 刘长和说着可也有些急了，伸手就要去拿手机，苏益娴赶忙将那手机给按住了。“长河，小付这孩子有谱没？” 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反倒是让刘长和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才说小付倒是没说过什么大话，虽说性子有些拧巴、脾气也比较暴，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主儿，可大事儿上他可从来不忽悠，之前小程遗腹子那事儿办的漂亮，而在之前关于法国富豪女儿的那事情也是办的妥妥帖帖的，按理来说这孩子不是个喜欢信口开河的。 瞄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闹钟，苏益娴见这都快凌晨一点了，想了想便认真道。“长河，这电话还是先别打了。不管这事儿是不是小付在信口开河，咱们都先别当真，卉卉要是真的想去开飞机，那考虑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不可能吧？卉卉就是个孩子气翻了，哪里会真的去学飞机驾驶的啊……” 说到这里刘长和见老婆又有要反驳的趋势，赶紧补充道。“你想啊，国内现在除了部队有直升飞机，民间的直升飞机除了撒农药这些的也就那么几架私人飞机而已，卉卉拿到了飞机驾照之后，她能干嘛？去哪儿上班？去给谁当驾驶员？” “那可说不准，国内经济形势好，前年开始不就有私人买直升飞机的事儿了嘛，卉卉要是真拿到了驾照，工作应该还是好找的……” 刘长和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你以为飞行执照就跟考汽车驾照一样啊？单是学开飞机就要好几年了，国内也没有对个人开放的培训机构，出国学这玩意你说要多少钱？我一个月工资到手也才九百多块，这种培训那是要有教练陪着再飞到天上去教，就凭你我的工资和积蓄，你以为能供得起？” “人家小付不是说了嘛，不需要卉卉担心费用的事儿，等学成回来上了班慢慢还，还清之后还可以跳槽呢……” 察觉到隔壁房间已经没了声音，刘长和想到明天早上还有个会要去参加便摆了摆手。“还是先睡吧，这事儿是小付闹出来的，明儿早上我给他去电话问问，卉卉要是真信了那他就得给个说法，不然卉卉这性子非掀了咱家屋顶不可……” “楼上住的可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卉卉见了他就躲，她不敢掀咱家屋顶的……” 苏益娴开了个玩笑，也便躺了下来，不过却真的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想的都是这事儿，直到外面天都有些擦亮了，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而将刘卉送上出租车、告诉了司机地址，付正义站在马路边将之前所想到的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觉得提前十多年就开始准备，想必到时候应该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于是便掏出电话薄找到了空客亚洲销售主管梅兰妮的号码，拨了过去。 一听是咨询考取飞行驾照的事儿，梅兰妮来了精神，告诉付正义美国跟欧洲都有相关的培训机构，一般学习期是两年，若是想要尽快拿到飞行执照，最短九个月就可以搞定。 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一下，没想到对方竟是非常熟悉这方面的情况，付正义便奇怪道。“空客公司也生产直升机吗？” “哈！公司不生产直升飞机，可因为职业的关系我跟飞行培训机构、直升机的销售主管有联系，彼此间的讯息有时候是可以互通有无的……” 梅兰妮的解释虽然有些隐晦，可付正义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因此也就询问她能否将相关的资料发一份给自己的助理，若是能够有相关的报价，那就更好了。 梅兰妮问。“付先生，您是自己准备考取飞行执照、还是准备为您的私人飞机培养驾驶员？” “有差别吗？” “有。若是您本人想要考取飞行执照那费用比较低，但若是想要培养出持商务飞行执照的飞行员，那费用会是三倍以上，而且培训时间也要长一些……” 付正义想了下可就诧异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说私人想要考取飞行执照反而简单、可要想持有商务飞行执照就会非常严格？” “对啊，持有商务飞行执照代表着以后将可能从事相关的工作、需要为更多的人提供服务，那自然在安全性方面需要特别对待，不然万一出了问题可就麻烦了……” 梅兰妮说到这里，徒然想起之前一个同行所告诉她的事情，于是让付正义稍等、她赶紧打开了笔记本，收取了邮件便欣喜道。“付先生，美国塞斯纳公司公布了一个基于电脑教学的飞行训练程序！由于其可以在个人电脑上学习飞行理论和飞行操作程序，大大方便了那些想学习飞行而难以脱产的各界人士，再配合其塞斯纳172r飞机的实际操作，能够使私人学飞行变得很容易，目前申请软件使用的人相当多，您是否需要让我帮您申请一套软件，以便能够随时随地的进行理论方面的学习？” 付正义有些惊讶。“模拟驾驶？” “不不不，只是理论方面的学习，模拟驾驶目前只能在在培训机构里使用，还无法做到便捷化……” 梅兰妮的如此热情，搞的付正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询问目前其公司可供选择的私人飞机类型，以及相应的价格。 “付先生，真的是很不好意思，目前私人飞机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两年后，如果您想要购买的话，那就必须先缴纳定金，等三十个月大概就可以拿到了……” 付正义有些不满了。“之前你可是答应我不但可以有折扣、还能够缩短生产周期的！” “付先生，真的是没有办法，虽然上次见您时是六月，可这几个月预定私人飞机的数量激增，谁都想不到市场会爆发的如此迅速且猛烈……” 现在开始预定也需要两年半以后才能提，这让付正义很是有些无奈，挂了电话回到那烧烤摊，见佘海波竟是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而曹运江还在跟赵虎拼着酒，便坐下来问是怎么回事？ 递了瓶啤酒给付正义，曹运江摇头。“春节时带去吃饭的那小妞将他给甩了，伤心的刚嗷嗷哭了一场，然后可不就趴下了……” 付正义想了想，这才想起了那女孩的名字，摇了摇头说分了也好，田蕴涵这女孩儿现实点倒也算不得是错，可习惯性的娇柔做作、刻意发嗲，就比较恶心了。 付正义的话还没说完，之前还趴在桌上的佘海波却突然坐直起来，茫然四顾嚷嚷了起来。“啊？蕴涵？蕴涵在哪？她来了……” “没来没来，继续睡、继续睡……” 曹运江说着拍着佘海波的后背，很快这小子便又趴在桌上，鼾声大作。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冒出这么句的赵虎，见付正义跟曹运江都一脸的惊讶，咧嘴笑了笑便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之后便问道。“达哥想让我问一下，明天你有没有时间，他想请你吃个便饭……” 正文 第634章 两不耽误（求月票哇！） 早起上班，刘长和一直忙到了十一点这才想起女儿的事儿，正准备给付正义打电话，苏益娴却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说自己已经给付正义打过电话、问清楚了情况。 见苏益娴顺手就将门给锁了，刘长和不禁皱了皱眉，但还是直接问情况如何？ “小付不是信口开河！小付说只要卉卉愿意考飞行驾照，他就找公司出资让卉卉去学，不过学习的费用可真的不低，考一个商务飞行驾照单单是学费就要三十万，不过他说了解到赛纳斯公司发布了一个可以在电脑上预先学习理论知识的软件，若是卉卉学完后还想要去考商务飞行驾照的话，那他就安排卉卉去美国继续学习……” “要三十万的学费？考个飞行驾照这么贵？” 见刘长和惊得差点要蹦了起来，苏益娴捂着嘴笑。“你呀你呀，就跟我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一模一样……” “益娴，我们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 “别担心，卉卉要是真能拿到商务飞行驾照的话，那她未来的工资可就是论‘年薪’的，一年十几、二十万很轻松！” 见苏益娴满脸喜色，刘长和点了根烟起来便问这事儿卉卉怎么想的？ “你的宝贝姑娘差点要乐疯了，拽着我就要去找小付拿那什么软件，我告诉她那软件不但要申请、还必须有电脑才成，你知道你家宝贝姑娘说什么？她说那还不立刻去买电脑？气的我是哭笑不得……” 见老婆越说越是兴奋，抽着烟的刘长和却想的比较多。 三十万，对他们家而言可是个天文数字，以他跟苏益娴的工资而言，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要攒上十六、七年的，可现在看小付那意思是只要女儿可以拿到商务飞行驾照，那之后的工作问题他也是能够解决的，这种情分欠下来那可是很难还的起了。 认识小付的时候自己还只是刚调到邯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可不到三年自己不但晋升到了市局的一把手，还因为之前那打拐的案子而被破格提升为副市长，若是说小付在几年前就有意的来结交自己，这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的…… 想到这里刘长和便问苏益娴，卉卉要是真拿到了商务飞行驾照的话，小付准备怎么安排女儿的工作？ “人家小付可是不得了啊，我听他那意思是卉卉的工作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他在电话里说以后会在西南地区搞一个观光旅游公司，专门提供直升机的接送服务！若是经营的好、只要是适合直升飞机使用的山区就都可以选择……” “旅游观光公司？一架直升飞机可不便宜，而且想要升空那手续可是复杂的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我哪儿知道这些啊？不过长河你想啊，要是小付真的跟人成立了这么一个用直升飞机当载具的旅游观光公司，那买回来的直升飞机要是升不了空可不就成了摆设？小付要是真准备做这事儿的话，那他肯定是有办法解决这事儿的，哪里还需要咱俩去操心？” 刘长和想了想觉得也对，可现在的问题是女儿要是真的想考商务飞行驾照的话，那她的大学可怎么办？ “不耽误啊！人家小付说了，卉卉必须回去继续上学，电脑软件所教授的理论知识她掌握了之后才能谈去美国培训的事儿，而且她的英语要是过不了关的话，那出国也是没可能的。我倒是觉得小付想的真周到，卉卉要是真只是一时的热度、那就让她先学完了什么理论、英语过了六级再说，要是她中途觉得自己不是考商务飞行驾照的料，在学习理论知识的这期间她大学也也耽误了！这多好呀！小付可才上大三吧？考虑的比谁都细致……” 刘长和附和着连连点头，这种方式简直是太好了，无论女儿学不学的进去、学不学的会，再不济也还能回头继续上大学、拿到交大的毕业文凭，不至于因为要考商务飞行驾照而耽误了学业，简直就是两不耽误！ 美滋滋的苏益娴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润润嗓子，跟着可就有些发愁了。“长河啊，女儿说她今天就想要回学校去，可买电脑的事儿怎么办？” “怎么办？等小付说的那什么软件申请下来再说！何况她要是真的在上课之余还要学这个，我觉得她那宿舍还能不能住、都要提前考虑了……” “哎呦！还是你想的细！这种事儿可是不能让卉卉同宿舍的同学知道！她年纪小、又不太会跟同学们相处，到时候要是有人给她使坏那可就糟了！” 刘长和拿起电话，给付正义拨了过去，听声音似乎还没睡醒，便说我下午再打过来。 昨天晚上酒喝了不少，付正义回家一觉睡到十点就被苏益娴的电话给吵醒了，将情况说完付正义就又躺下去了，知道刘长和也是关心他女儿的未来，便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说吧。 “卉卉不太会跟人相处，若是她通过电脑学习理论知识的话，估计是不能在宿舍里学的……” “没事，等那边的软件申请下来我帮她在学校附近找个房子，学习的时候就去那里学，晚了就直接在那边休息，这样她学校里也就没人知道这事儿了！” “小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付正义抓着手机站到了阳台上，伸了个懒腰笑道。“刘局，您可千万别跟我提你家那宝贝姑娘说的什么‘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啊，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主儿！” 刘长和脸一黑，当时就想要摔了电话，可见苏益娴正眼巴巴瞅着自己呢，只好压着火一字一句的道。“小付，你这张嘴要是不管管好，早晚是要吃大亏的……” “刘局，您家这宝贝姑娘您也要好好管管了，胆子忒肥了些，昨儿要不是正好碰上了刘明达的人，搞不好连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刘长和一愣，跟着便赶紧追问。“刘明达的人？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付正义也懵了，心说难不成刘卉回去没跟她父母说？ 半天没得到回应，刘长和可就腾地站了起来。“小付！别给她瞒着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付正义很是头疼，可这话已经说出来了又收不回去，只好简单的将情况说了一下，并在最后补充道。“刘局，那边的几个还真算不上是正宗的混混，就是几个纹身爱好者，喝了酒比较闹腾，赵虎说就算当时没人在场、对方也不会把刘卉怎么着的，顶多就是吓唬、吓唬她这种不知深浅的小女孩而已……” “嗯嗯，赵虎这人我知道的，是刘明达下面手最黑的一个……行了，这事儿你要是碰见刘明达就帮我道个谢，可要是他惹出事儿来，该怎么办还是会怎么办的……”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心说刘长和要是没说最后那么一句，刘明达知道了估计能乐歪了嘴，不过昨晚刘卉这事儿倒真的是要感谢那个赵虎，那群纹身青年对付刘卉这么个小姑娘顶多就是诈唬、恐吓一番，可自己拎着半截啤酒瓶顶了上去反倒要坏了事儿，真打起来两边都是喝了酒的，下手容易失了分寸，容易出事的。 不过刘卉这丫头竟然回去之后没提纹身青年的这码事，倒是出人意料，自己说漏了嘴估计这丫头要有大麻烦了。 想到这里，付正义哈哈笑了起来，昨天晚上那个胆大妄为的女孩还晓得出了事儿要瞒着刘长和跟苏益娴，看来这顿排头有她受的了。 跟着付正义便拨通了冉颖的手机，将空客亚洲销售主管梅兰妮的电话号码给了她，要求她跟那边对接，尽快将赛纳斯公司的软件拿到手，另外就是了解一下跟直升机有关的情况，诸如购买之后如何使用、驾驶员如何雇佣、升空该如何安排，等等之类的。 “bss，你要买直升飞机？” “交代你办什么、就去办什么，‘不该问的不问’是一名合格助理的基本功，又忘啦？” 对顶头上司的性子已经有了些了解，冉颖哦了一声可就做了个鬼脸，撇起了嘴。 洗漱、下楼吃饭。 下午睡了一觉起来，付正义这才给刘明达去了电话，问昨天赵虎约了说吃饭，到底有什么事儿？ “正义啊，你这放暑假也不过来、中秋回邗州了也不吱个声，真不当我刘明达是朋友了啊？” “哪能呢，就是事儿多、穷忙！何况你那舞厅也太吵了，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进那种地方了……” 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等付正义得知刘明达请他吃饭的目的是想要让他参谋一下投资，可就乐了。“我还上着大学呢，你找我参谋还不如找刚子呢……” “明人不说暗话！我可是诚心诚意想要请教的，你要是真这么见外，那咱们以后可就别遇了！” 刘明达的佯怒、让付正义知道这顿饭是跑不脱了。 一想到还要喝酒，他可就觉得自己的胃开始了翻腾…… 正文 第635章 俗到极致便是雅 刘明达的饭局，可以说是中秋回家后最为单纯的了。 前个晚上的宿醉，让付正义即便是几乎睡了一整天，可感觉上还是没恢复过来，所以一坐下来他就声称自己只喝饮料、滴酒不沾。 已经从赵虎那边知晓了前晚上的情况，刘明达也就从善如流只开了瓶红酒，而赵虎的脚边则放了一整箱啤酒，打了个招呼便自斟自饮了起来。 舞厅在邗州城已经是标杆式的娱乐场所，所以两年下来刘明达手头上很是积攒了不少的现金。 虽说名为‘舞厅’，可胜在干净且纯粹，交际能力极强的刘明达跟邗州几个银行的人也都熟悉，所以他手头上的资金也就急需找个出路，免得趴在账上发霉。 “武哥回来也不愿意再当什么老大了，所以我现在是只要没人来惹我、我也不参与街面上的那些事儿，不过这么一来搞的那些城东、城北的那些个所谓的大哥们还都愿意到我这儿来玩，还说什么有事儿只要我开口、他们立马就给办了，搞的现在市局差点就派人到我办公室驻点了，你说我冤不冤啊……” 说到这里刘明达见付正义表情未变，便正色道。“正义，我手头上的可动用的资金有三百多万，若是投入的项目合适，我还能从银行搞到两百万以上的资金。当然，要是前途比较光明的话，愿意进来的资金应该能凑到近千万，所以今儿就是想请你帮着参谋一下，这些钱该往哪儿投？” 刘明达既然说的这么直接，付正义也就问他想往哪方面发展？ “酒吧、浴室、ktv、保龄球馆，甚至是温水游泳池之类的……” 听了之后，付正义感觉是果不其然啊。 刘明达的思维还停留在了娱乐行业，而且那话语中似乎隐隐还是觉得某些‘生意’是有利可图的。 付正义端起饮料敬了下赵虎，这才转过脸问刘明达。“城东小六是新冒出来的？” “不算。这家伙以前是开录像厅的，严打那时候他跑的快没栽进去，回来后继续老本行，不少新冒出的就将认他是大哥了。不过这也就是说说而已，市局对这方面管的严，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找上门的，所以现在的邗州城跟五年前是大变样了，晚上女工们下班都不怕走夜路的……” 付正义笑了。“那你刘总现在是个什么江湖地位？” 刘明达得意的一拍胸脯。“哥不在江湖，可江湖上依然流传着哥的传说……” 付正义当即可就给饮料呛着，咳嗦着冲刘明达竖起了大拇指。 “开玩笑的啦！现在大家都忙着找钱呢，武哥那帮子小兄弟们做了个好榜样，转了正行之后可是都拽的不得了，在销售上的那些个皮夹子早就换成了长款的，里面塞的钞票都能撑破皮夹了，外面人说这种皮夹子掏出来绝对可以当板砖砸人！所以外面那些个羡慕的眼珠都冒蓝光了，谁还愿意跟着个只会耍横斗狠的大哥当混混？” 刘明达说的有理，可付正义还是不相信邗州城所有的混混、不良青年们都是这样的想法，因此也就继续追问。“那赵虎昨天怎么就能一下子就镇住了那帮家伙？” 刘明达挠了挠头，撇了正自斟自饮大吃大喝的赵虎一眼，这才摇了摇头说赵虎跟自己是发小，不过十五那年差点一叉子扎死人，之后名声也就传了出去，虽说出来后还真没人跟动过手，可见他黑了脸、混混的都发憷，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赵虎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头说道。“付总，当年跟我一起玩的那几个都吃了枪子，所以现在我就算是想当个好人、也没人信的。索性就这样了吧……” “酒吧在北上广这些地区刚开始流行，邗州这种连三线都算不上的城市，晚上可没那么多的客人，我是不建议做的。ktv若是你想碰那些不干净的事儿，我呢就什么都不说了，你想怎么干肯定比我在行……” 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下，见刘明达神色未变这才继续。“浴室也是一样，要么就是大老爷们用的那种大澡堂子，两块、三块钱一张票我估计你是不肯干的，但若是说票价高的你能想到的肯定是必须要有三温暖、马杀鸡这类的活动，可真碰了、等扫黄的时候也要歇菜的……” “舞厅这边得了你的指点没用一年就整个江北闻名了，就连金陵的老板都过来取经，搞的我刘明达也算是这行业里的名人了！所以虽说我还是想要搞类似的行当，可那些不干净的我是不去碰的，所以才诚心诚意向你请教，只要你觉得行、我就立刻着手！” “我要是指了条死胡同、你也一脑袋钻进去？” “钻！我刘明达自认没对不起你的地方，虽说没武哥跟你的交情深，可我琢磨着你也不该会害我的……” 刘明达的斩钉截铁，让付正义真的有种飘飘然的得意，笑了笑又想了想，便说道。“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别沾不干净的事儿！搞浴室也不一定需要有按摩女郎，邗州三把刀是哪三把，你知道吗？” “厨刀、修脚刀、理发刀！” “嗯，其实按摩也就是推拿，属于中医的范畴，现在邗州城内的浴室、沐浴中心要么就是低档次的、要么就是不太干净的，若是你搞个档次高、能让老婆放心、甚至男人们敢带着老婆一起进去享受沐浴之舒坦的店，那一定是有搞头的……” 刘明达懵了。“丁点荤腥都不沾的浴室？” “嗯，甚至是敢让公安局局长、********、********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进去的浴室，你觉得如何？” 付正义所说的这一番话，惊的刘明达双眼发直，就连赵虎都一脸愕然。 过了半响，刘明达嘴角抽搐着问。“正义，你没开玩笑？” “不开玩笑！若是你能找到真正懂行的、手艺高的推拿技师和修脚的师傅，慕名而来的客人们会让你无需做任何宣传就可以将这种店开遍全国，甚至是走出国门……” 被付正义这一番描述彻底惊呆了，刘明达过了许久这才挠着头说真能行吗？ “这种店主推的其实是一种沐浴文化，就跟芬兰的桑拿、日本的温泉、韩国那边的三温暖一样，俗到极致便是雅，明白没？” 付正义的娓娓道来，让刘明达那张脸就跟神经错乱了一样，又是皱眉、又是撇嘴，纠结了许久之后猛的一拍桌子。“干了！邗州城以前的那些老浴室里可是有不少手艺人的，擦个背、修个脚那叫一个舒坦！” “真干了？” “真干了！等回去我就安排人去泡澡堂子，只要是有手艺的我就都请过来，不信搞不出你说那什么能推广‘沐浴文化’的澡堂子！” 啪啪啪，付正义鼓掌，跟着便将自己所知道的这种纯粹且干净的沐浴中心的注意事项逐一道来，令刘明达越听越是激动，那一瓶红酒竟是彷如是白开水一般给喝了个底朝天。 “还有啊，之前你说的那ktv，其实也是可以搞的。不过还是那个大前提，不干净的别沾，也不需要漂亮女孩撑场面，而且连点歌、放歌的dj、调音师、混音师都不需要，只要有两个搞设备维护的，有负责带客人找到房间的小弟、能说会道的领班，再加上收银的、小商店里的售货员，再来几个清洁工就成了……” 刘明达那两眼瞪得溜圆。“啥？ktv还能这么搞？” “嗯，就是自助式的kvt，也可以称之为是量贩式的ktv，只要进门缴纳了费用，爱唱到几点就唱到几点，不过需要注意的就是一个，不允许在里面搞些乱七八糟的破事，谁敢在包厢里面乱来，有一个收拾一个，该让公安带走的就让公安带走，保持店里面的纯净和安全，就行了！” 付正义越说越是兴奋，可刘明达那表情却是越来越懵，听完之后瞅了瞅比他还不如的赵虎，便冲着付正义直摆手。“慢点、慢点！你先让我消化一下……” 饮料喝的肚子都有些胀了，去洗手间回来之后，付正义这才接着说。“沐浴文化的店需要有好的技师，可这种量贩式的ktv则需要比较大的设备投入，不过既然你能拉来资金，那我就建议你将营业场地直接买下来，房子还可以抵押给银行，这样一来给外面的印象就会比较好，再搞个充值卡的系统，不等开业就可以回笼不少资金，良性循环下来你就等着一个店变两个、两个变四个、四个变八个、八个变十六个吧……” “停停停！你说的这前景简直就跟做梦一样，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前世必将会出现的这些娱乐场所，付正义是真不介意告诉与他亲近的这些人，自己没兴趣、也没时间去搞的行当，指点下刘明达这样的，付正义不觉得有什么坏处，因此等刘明达终于想明白了之后，这才继续说。“量贩式ktv的赢利点是在啤酒、饮料、小吃这上面，包厢一个小时多少钱倒真的是无所谓的，怎么经营、怎么运作，等你有了章程可以再来问我……” 正文 第636章 专职司机（感谢【李樹根】连续八个月的万点打赏】） 第636章专职司机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付正义瞅了瞅坐在后排跟两个一人高毛绒大熊并排坐的刘卉，心说也不知道她妈是怎么想的，非要让这妮子搭顺风车随着自己一起去魔都，自己竟是成了专职司机了。 不过刘卉那搓衣板般的身材配上一身干净的运动服，再加上沉默时的娴静，让这妮子有了些小女生的模样，也释放出了一种名为清纯的气味。 不过那天晚上所看到的彪悍模样，却怎么都不可能从脑海中抹去，所以眼下这种强烈的违和感就让付正义很是有些不自在，生怕一脸平静的刘卉徒然在车上生出什么事儿来。 见车出了邗州城拐上了省道，早就不耐烦的刘卉终于忍不住了。“瞅啥瞅！专心点开车！就算系上安全带、该出事儿还是要出事儿的！” 有动静就是好事。 付正义瞥了一眼便道。“你爸还说我口无遮拦呢，我觉得你这张嘴是真毒，你自己可也在车上呢，真出了事保证你比我惨……” 翻了个白眼又撇了撇嘴，刘卉将两个大毛绒熊丢在一旁便钻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坐下，伸手便要去拿仪表台上的香烟。 付正义手快，将烟拿过来塞进了衬衫口袋便奇怪道。“咦？不记得你抽烟啊？” “被你伤了心了！” 刘卉那脸上的表情，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付正义心中一动可就撇着嘴道。“别一脸的幽怨，我早饭吃的挺好的，不想浪费……” 差点被噎死，刘卉怒道。“付正义！你只是你多嘴造成了什么后果吗？我被他们俩轮番数落到了大半夜！” “数落你也是为了你好！何况，自己做的事儿还不敢承认了？” 被付正义这话一激，刘卉可就彻底炸了毛，说就因为他自己的生活费变成了一周领一次之外，还必须每天晚上九点用宿舍的电话给家里汇报位置！ “这是应该的啊，魔都这种大城市乱着呢，晚上安生点待在宿舍里也是为了你好……” 说是说不过，动手似乎也打不过，刘卉就被气的彻底垮了脸，趁着等红灯的机会又去了后排，将两个毛绒大熊拽了个过来抱在怀里，黑着脸再不吭声了。 早上九点离开的邗州，可拥堵的省道让付正义彻底没了脾气，幸好天气还不错，倒是能静下心来看看公路上的百态，也明白了为何这个年代的长途车司机们性子会那么暴躁了。 可是本该五个小时的车程，最终竟耗费了九个小时才完成，这也耗尽了付正义几乎所有的耐心，而且还需要先将刘卉送到学校他才能回去，于是便趁着刘卉去洗手间的功夫给打电话给冉颖，让她尽快落实购买私人飞机的事宜。 虽说早就有了预感，可冉颖还是惊呼出声。“bss，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像你现在这样的工作是不是很好找啊？” 付正义的一句话，不但让冉颖明白他的心情此时极差，也让冉颖感受到了压力，赶紧将近期所收集到的情况进行了简要汇报，最后说以个人名义购买的话手续不但繁琐还几乎无法办理。 “不是说国内已经卖出去了一些直升飞机了吗？难不成那些报道都是假的？” 察觉到付正义的火气越来越大，冉颖可真的有些慌了，赶忙解释说现在国内若想要购买直升飞机，几乎都是以‘公司业务需要’为理由进行审批的，而且目前魔都也还没有购买过的先例，所以相关的手续如何办理、主管部门该是哪个都两眼一抹黑呢。 “去找生产厂家！既然这些厂家在国内进行销售，那这些手续厂家一定清楚该怎么办理，只要条件不是特别的离谱，那就赶紧落实……” 察觉到付正义的语气已经是极不耐烦了，冉颖可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挂断电话便给雨瑶置业的黑子去了电话，询问公司账面上可动用的资金还有多少？ “冉助理，昨天你不是才打电话过来问这事儿的吗？财务说周一大早就去银行拿对账单，然后就会给你打电话的……” 冉颖叹了口气。“赵总，问题是现在老板很生气，我担心他晚上还会来电话问这事儿，没有最新的数字问题也不大，可你要赶紧给我一个最近日期的好交差啊……” 黑子越加的奇怪了。“付总每个月的十号都会收到公司电邮、得知账面可动用资金余额的，今天可是二十一号、周日，他应该清楚雨瑶置业目前收支很稳定、账面资金几乎不会有大变动的啊？” 冉颖心说一架直升飞机便宜的要四、五百万，贵的那就要上亿了，自己又哪里知道付正义到底是想要买什么档次的？ 不过这事儿她倒是知道不能乱说，只是央求黑子帮忙，赶紧将数字报过来，不然自己肯定要吃挂落。 虽说是周末，但黑子还是没事就会待在公司里值班，他赶紧给财务去了个电话，问清楚财务目前的状况这才将数字报给了冉颖，让冉颖很是松了口气，一叠声的说等闲下来请他吃饭表示感谢。 “别介，冉助理你可是付总的私人助理，您有什么吩咐就直接开口，我可不敢跟您一起出去吃饭，让付总知道了搞不好一脚就把我踹回邗州去了……” 连敬语都用上了，冉颖当即就红了脸，转身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虽说身形苗条、容颜还算是俏丽，可跟刘美佳那是根本就没的比的，一时间很是感慨，连黑子的玩笑话都懒得反驳就迅速结束了通话，坐下来赶紧将未完成的购买计划进行补充，然后便将邮件发了出去。 趁着刘卉去洗手间的功夫打的电话，等车快到交大正门的时候付正义便接到了冉颖的电话，得知雨瑶置业的资金状况，以及国内可购买直升机的相关资料都已经在邮箱里了，心里面的烦躁这才稍稍减缓了些。 坐在后排还在生着闷气的刘卉，见付正义将车子开到学校门口只是稍稍减速便准备直接开进去，唇角便翘了起来，心说让你欺负我，今天可有好戏看了！ 付正义刚挂断电话，对向而来的一辆小车却突然斜插了进来，逼着他只好一个急刹跟在了后面，可等前车刚加速进去了，门卫室里的出来的保安却拦在了前面，瞅了一眼便说没有通行证这车不能进去，赶紧掉头离开！ 打开侧窗探出头，付正义有些无奈。“师傅，车上一大堆东西要放下来的，我送人进去立刻就走……” 穿制服的门卫根本就不听，很是不耐烦的挥手往外赶。“不行不行！这里是交大，什么车都想进去那还了得？赶紧走、赶紧走，堵了门责任你付的起啊……” 心里面有火、可也没办法发，跟个门卫吵吵起来太丢脸，付正义挂了倒档便想要退出去，可一辆桑塔纳又顶在了后面，令他不得不一个急刹将车停了下来。 那门卫见是这情况可就火了，跑过去刚准备让桑塔纳先倒出去好给付正义开的大切诺基让路，可等看清楚里面坐着的人可就赶忙换了张笑脸，快步返回敲了敲大切诺基的车窗，要求付正义将车开进去然后就赶紧掉头出来。 透过左后视镜，付正义注意到了刚才门卫跟那桑塔纳车里的人在打招呼，因此换了前进挡便将车开进了学校，不过他可不准备按照门卫的要求直接从左门再出来，而是直接油门一踩按照之前刘卉说的方向，直奔女生宿舍！ 坐在后排等着看笑话的刘卉可懵了，转过脸见那门卫跟在后面在追便嚷了起来。“你疯啦？这么闯进去一会你要给逮住麻烦就大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外面的车不许开进学校的？” 见门卫室里又冲出来两个，刘卉脸都吓的白了。“我哪知道你胆子这么大、敢硬闯啊？” “谁说我是硬闯的？刚才那门卫不是让我将车开进来的吗？等到了你宿舍将东西丢下来我就走，总不至于因此将我给扣下吧？前往该往那边拐？赶紧给我指路……” 心火还没消，刘卉想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硬闯进来的司机都是要被揪到保卫科给教训一顿的，因此她故意指了个需要绕远的路，这才抱着那毛绒熊等着看好戏。 占地面积将近五千亩的交大，从正门到女生宿舍的距离可不近，加上刘卉故意指了个需要绕远的路线，等付正义将车停在了女生宿舍旁边的时候，早就已经带着人过来准备围堵的交大保卫科的科长便是一挥手，冲过来便将车给围了起来！ 被五六个聚光手电筒同时给照着，付正义瞬间眼前便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见大切诺基里的司机闭上了双眼，听说有人竟然敢开着车硬闯进了校区而带着人赶过来的保卫科科长这才松了口气，用手中的破窗锤子敲了敲那车窗，可就高举着聚光手电筒便冲着里面的司机吼了起来。“熄火！立刻熄火！下车接受处理……” 正文 第637章 懂不懂 刚好是交大的饭点儿，女生宿舍这边本就热闹的很，见有辆大切诺基被保卫科科长带着人给围住了，于是呼啦一下学生们可就涌了过来，很快便将路给堵住了。 本是想要坑付正义的，可见事情变成了这样刘卉可有些欲哭无泪了，下了车得知身为乘客的自己也需要前往保卫科说清楚情况，脾气上来可也就不干了。“凭什么啊，又不是我让他硬闯进来的！要教育你们去找他啊，关我什么事儿嘛……” 被卖了个干干净净，付正义倒是只觉得有趣、没觉得有什么大事，将车熄了火拔了钥匙，等那些聚光手电筒不再对着自己的脸了，这才下了车说是门卫放自己进来的，可不是硬闯的。 那保卫科科长伸手便要去揪付正义的衣领，被他让掉了可就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你还想反抗不成？这里可是交大！” “我可告诉你，你顶了天也不过就是这里的保卫科科长，你不是公安、更不是什么特警！你既没有权力拘人、也没有权力扣押谁，我愿意跟你走是给你面子，别以为谁都是你能欺负的！” 付正义的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当时可就将这保卫科科长给镇住了，一时间拿不准对方的身份、也就有些犯了难。 作为交大的保卫科，针对校内学生们违规违纪他确实有权力进行处置，可若对方不是本校的学生、在校区内也没有什么严重的违法行为，那按照规定而言顶多也就是个教育批评，连让派出所参与的可能性都是极小的，再加上他见付正义手里拿着手机、还开着这种价格不菲进口的大切诺基，保卫科科长真就有些犯了难，要不是因为周围聚了一大帮子学生，他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这小子赶紧开上车走人也就拉倒了。 察觉到对方泄了气，付正义也不想在这里闹出什么事儿，掏出衬衫口袋里的烟便递了根过去，放缓了声音说车上的东西有点多、刘卉这女生又瘦又小、还没什么力气，所以自己才直接将车开到了女生宿舍的楼下，通融一下、马上就会离开。 保卫科科长见递过来的是软中华、且付正义的话也说的顺溜，就坡下驴便指挥保卫科的干事们去轰那些看热闹的女生，等人开始散了便压低了声音道。“硬闯学区可是严重违纪的！别的女生也都是自己搬行李进来的，没人可以这么特殊，下不为例啊……” 付正义从车里又取了两包烟、塞给了那保卫科科长，说了声谢谢便将刘卉的东西给搬下了车，放在她面前冲着那宿舍楼努了努嘴。 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简单的就被他给摆平了，刘卉火冒三丈却也无计可施，见他还准备将那两个一人高的毛绒大熊也塞给自己，赶忙后退一步恼道。“哎！你就不知道帮我搬上去啊？” 将两个毛绒大熊直接架在刘卉的胳膊上，付正义可就笑了。“我倒是想上去看看呢，问题是你们这里的宿管阿姨能同意啊？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呢、还是你自己的脑袋被门给夹了、犯傻了？” 自己又出了糗，刘卉脸胀的通红却无话反驳，只好先扛着那两个毛绒大熊上去放下，赶紧又跑下来拎行李。 被惯坏了的熊孩子一个，付正义等她快要进宿舍大楼了才喊了一句，冲着转过脸来的刘卉勾了勾手指，等她回来这才问她宿舍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付正义！你诚心的！你刚才干嘛不问？” “忘了！才想起来……” 面对笑嘻嘻、摆明了在折腾她的付正义，要不是保卫科科长还站在旁边树底下、刘卉真恨不得能一拳打上去，按捺着愤怒报了号码，转身便跑。 “慢点跑、别摔着……” 话音未落，被块石头一绊刘卉便应声而倒，那噗通一声让付正义都不忍心的闭上了眼。 大庭广众之下摔了跟头，四周那些笑声让刘卉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爬起来顾不上了检查便冲着付正义怒吼了起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头也没回的付正义正准备上车走人，可一辆途经的桑塔纳却突然停了下来，坐在后排的人将车窗摇下来便吆喝了一声。“是付正义吗？” 见好像是之前那辆顶在他车后面的桑塔纳，付正义借着路灯的光芒见里面的人似乎有些眼熟，便走过去弯下腰一瞅，见是个满头白发、红光满面的胖老头，不过他一时间却也想不起名字来了。 “是我啊，岳浩铭！”说着话胖老头便将车门打开，示意付正义上去。“快快快！上车！真的是赶早不如赶巧啊……” “岳院长？” 见付正义认出了自己，岳浩铭挪着身子给腾出个位置。“赶紧上来、赶紧上来，正好是要找你有事呢……” 扶着车门付正义可没动弹。“岳院长，您有什么事儿啊？” “嘿！之前那论文发表了，我将你的名字也署在了后面，这事儿现在闹的有些大，有几个问题我还需要你来解释一下……” 听完岳浩铭所说的付正义可就一脸的不满。“岳院长，当初可就是随便一说而已，你觉得有用你自己发表了、那是你的事儿，你把我给捎上什么意思啊？” 岳浩铭愣住了，半响之后才愕然指着自己。“啊？这事儿我还有错了？” 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付正义可是真有些恼了。“这不废话嘛！谁允许你把我的名字署在后面了？我同意了吗？我给你授权书了吗？你说署名就署名了啊？我连你写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准备将这大帽子扣我脑袋上啊？” 本以为付正义听了之后会喜不自禁，岳浩铭一时间是彻底傻了眼，见付正义将车门给关上转身便上了那大切诺基，情急之下可就开了车门跑了过去，挡在车前面可就怒了。“下来！你小子给我下来……” 身为交大经管院的院长，在交大这一亩三分地上岳浩铭那可是绝对的权威，被塞了两包烟等着付正义将车开走的那保卫科科长早就看的傻了眼，见岳浩铭下了车拦在了车头前是真的慌了，赶忙冲过来按住了引擎盖，唯恐将车发动起来的付正义真一脚油门将岳浩铭给撞飞喽。 将手刹又拉了起来，付正义从侧窗探出头无奈道。“岳院长，我招你惹你了、我跟你有多大的仇恨啊？你要这么害我？” 脸都气的白了，岳浩铭呼哧呼哧大着喘气，等气息匀了这才跑到车旁扒着侧窗怒道。“我怎么害你了？我怎么害你了？将你名字署在后面这可是荣誉，是莫大的荣誉！能在我岳浩铭些的论文上署名的可真没几个人呢，你小子可不要得了便宜卖乖……” 一想到论文发表所会引起的关注，付正义的头痛了，见岳浩铭还气呼呼的便耐着性子解释。“岳院长，我既不需要用这什么劳什子的论文去凭职称、也不需要通过这种劳什子的论文获得什么关注，您不跟我吱一声就把我给捎进去了，你这不是在抬举我、是在给我找麻烦、在毁我呢！您懂不懂道理啊？” 岳浩铭明白付正义是什么意思了，可紧跟着他那脑袋就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了。“小付！这事儿可不是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问题，这是关系到国家金融安全、我国外汇储备安全的大事儿！香江股市短短十八个交易日就下跌了近四千点，虽然这几天有所反弹可情况非常不妙，那些个经济学家还在大放厥词说是正常回调、呼吁香江市民继续买入，若是之后再出现大跌、很多人是要破产的……” 将车窗摇了些下来，付正义奇怪道。“岳院长，您买了港股？还是买了港股的指数期货？” “什么跟是么呀！我能买什么呀！短短一个月香江故股市就蒸发了数千亿港币的市值，这些可都是真金白银、是老百姓们的血汗钱呐……” 不等岳浩铭的话说完，付正义可就奇怪道。“问题是这关我什么事啊？” 岳浩铭急了。“你所说的都已经得到了验证啊！日本、韩国这些国家的股市、汇市都在遭遇狙击，之前发生在泰铢上的惨剧很可能会在这些国家再次上演，如果能够及时制止那就能阻止这场经济危机的爆发，这是一场金融战争，是一场没有硝烟的金融战争啊……” 片刻之间，路边便已经有不少交大的学生聚集，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视线的焦点、付正义有些急了。“岳院长，您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着啊？日本、韩国的股市、汇市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当初就是胡说八道的，您还真信了啊？” 用手指指着付正义，岳浩铭觉得自己现在就属于七窍生烟的状态，还要说两句点醒这个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小子，可他一口气却突然上不来了，竟是双眼一翻便向后仰去…… 正文 第638章 欲速则不达 摔了一大跟头，拖着行李箱进了宿舍的刘卉便再也忍不住了，趴到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满心的委屈。 年纪小还不太容易相处，再加上她习惯性的口无遮拦，因此刘卉在宿舍里的人缘也就不算好，只有一个女生过来宽慰她，询问是怎么回事？ 刘卉哽咽着将情况一说，舍友得知她特意带过来的毛绒大熊是给她的可就尤为感动，正宽慰着刘卉、说是下次一定不放过这种混蛋的时候，宿舍的楼下却徒然间喧哗了起来，引得留在在宿舍里的女生们都趴到窗口看起了热闹。 经管学院的院长岳浩铭是个胖子，而且还是个特别胖的大胖子。 所以满心恼火的付正义见他向后仰的那一瞬间就愣了下，等反应过来想要去拽人却只扯住了岳浩铭的衣袖，于是‘撕拉’一声响，岳浩铭的袖子被付正义整个扯了下来，他本人则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发后脑勺磕在地上竟发出了嘭的一声闷响。 站在路边树下的保卫科科长被唬了一跳，冲出来见付正义手里抓着半个衣袖、而岳院长却翻着白眼仰倒在了地上，一时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赶紧张罗着救人，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嫌疑人付正义自然不可能被允许离开。 发生在大切诺基车旁的一番争论，早就吸引了不少学生的驻足，虽说付正义很快就洗脱了‘殴打’岳浩铭的嫌疑，但还是不得不随着一起去了医务室。 后脑勺肿起个大包，冰敷之后岳浩铭倒是很快就醒了过来，摸着后脑勺痛的整张脸都抽抽了，指着付正义便问你这年轻人怎么可以这样？ “岳院长，您也是这么大岁数了能不能讲点道理啊？你有高血压我知道啊？”被四五个保卫科干事给押着一起过来的，肚子饿着、心里也烦躁的很，付正义说话自然也就不会客气。 值班的校医火了，指着付正义鼻子就要呵斥，可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岳浩铭却脸一板、将其他人都轰了出去，这才挤出个笑容示意付正义搬个板凳坐的靠近些。 “有事儿说事儿，开一天车肚子还饿着呢！” “小付啊，来来来，之前是我这老头子急躁了些，我跟你道歉还不成嘛？”说到这里见付正义依然黑着脸，岳浩铭摸了摸后脑勺、又指了指自己那被拽掉了半个袖子的衬衫，苦着脸说就凭这些你这么个小年轻也不该这么难说话吧？ 之前校医给岳浩铭检查的时候，付正义也看到了他后脑勺上的包，想想岳浩铭身为交大经管学院的院长都这样低声下气、还不惜道歉，自己也确实是不好再拉着个脸，只好搬着凳子坐了过去。 用手捂着那冰袋，岳浩铭苦着脸说这篇论文引起了轩然大波，国内不少经济学家斥责他是危言耸听，妄图以此论文的发表而哗众取宠，他差点被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本准备这几天亲自去外国语学院找他谈谈的，可学院里的事情又多、又麻烦，还需要应对那些找上门的记者，所以这才一直拖到了今天。 “小付啊，你把桌上那文件袋打开，里面是论文发表的内参和之后一些经济学家们所发表的评论文章，你先看看内容再说……” 打开那文件袋，鲜红色的‘内参’二字与白色封皮所形成的强烈视觉对比，让前世仅在网络上见过其真容的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翻到岳浩铭的那篇论文开始逐字逐句的研读。 思路跟之前自己说的差不多，但研究理论出身的岳浩铭所写的这篇论文却远比他之前所说的要细致和严谨的多，尤其是对泰铢崩盘的分析，更是详尽到了以事实为基础、以推演为手段，最终揭开了其深层次的因果关系，比自己所能够描述的更能说服看到这篇论文的人们。 “写的挺好啊……” 付正义的赞叹让岳浩铭瞬间就黑了脸，拍着病床的床板有些急了。“这不废话啊？理论研究我老头子搞了快三十年了，你当我这些年都是吃闲饭的啊？我是让你看完全部的评论文章再发表意见……” 岳浩铭那急赤白脸的模样还是蛮有气势的，付正义唯恐再刺激的老头再晕一次，翻开第二本内参上的相关文章看完，可也就怒打心底里起了。 危言耸听、哗众取宠、浮而不实等字样充斥着整篇文章，用人身攻击取代了理论数据，挂着‘经济学家’的某人士洋洋洒洒竟是用了大量的篇幅斥责岳浩铭的这篇论文，还隐晦的进行着各种各样的人身攻击，在最后则是用标准的歌功颂德方式，弱化金融市场的数据，一味的声称大国崛起有望、经济发展平稳，所有认为会出问题的牛鬼蛇神都必须有多远滚多远！ 见署名陌生，付正义便问这家伙是谁？ “某个金融研究机构的权威，曾经在华尔街任职，有着博导的身份和金融专家的头衔……” “就这种只会骂街、丁点理论基础都不懂的家伙也能成为金融专家？” 付正义的疑问勾起了岳浩铭的火气，将此人回国后的斑斑劣迹逐一道来，说此人才是真正的哗众取宠、不懂装懂的罪魁祸首！ 这种挂着金融专家头衔却只知道批这个、骂那个，张口就是自己在华尔街任过职、闭口就是自己乃是权威的理论研究学者，前世付正义是见得多了，不过在此时的国内竟然这人可以在内参上发表如此狗屁不通的文章，付正义实在有些难以理解。“那为什么这家伙的地位远比你还高？” 岳浩铭愣了下，这才有些沮丧的解释道。“为什么？因为这家伙能吹、敢吹，没什么不敢说的，所以自然就得到了重视，我们这些搞研究基础理论、用数据来说话的反倒是不如他们混的好……” 付正义想了想，此时东南亚金融风暴还没有显露出威力，岳浩铭虽说将自己当时讲述的辅以数据进行了详尽阐述，但想要让上面相信却还是太早了些，因此便说道。“如你所说的日本失落的十年即将在香江重演，可问题是日本之前已经堆积了大量的泡沫，将东京圈的地产全部卖掉差不多可以买下整个美国了……而香江股市、汇市、期市的状况，跟当年日本还是存在差异的，想要完全照搬日本的经济数据来证明您是对的，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已经有了征兆了啊，总不能等事实形成、损失不断扩大的时候再去弥补吧？” “欲速则不达，您的这篇文章若是放在下月底又或者是年底，估计效果远比这时候发表要强，香江股市刚刚上涨了三年有余，只有当跌幅无可控制、市场信心彻底崩溃的时候，这样的论文才会起到一阵见血的效果，您……太着急了……” “小付！那样的话损失已经形成，信心崩溃所带来的影响将是长期化的，香江才回归金融市场就遭受如此重创的话，是会对我国形象造成影响的，何况在香江股市里的存量资金，也大多是香江市民们的血汗钱，遭受国际游资的洗劫之后会产生连锁反应的，作为一个金融研究者我不能坐视遭难的降临，该说的必须要说、该做的必须要做，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所学、所研究的一切？如何能够为人之师表、为人之表率……” 岳浩铭的语气沉重，神情间也有着不加掩饰的沉痛，付正义觉得眼前这老头子倒是有些可爱了起来，不过他站起来便摇了摇头。“岳院长，您现在所做的就是在让自己成为公敌，金融研究界目前根本就不会接受你的观点，我建议您再等等，当有事实作为佐证的时候，您的这篇论文才会引起关注、得到有识之士声援的，那时候才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不成！这么做会对不起我的良知，看着那些还在鼓吹香江金融市场大有前途、看着他们鼓吹市民们卖了房子也要赶紧买股票的厥词，我就怒不可遏！上下嘴皮一张一合便怂恿着香江市民们将血汗钱砸进去好让国际游资赚的盆满钵满……” 听着岳浩铭的讲述，付正义是在心里面给他竖大拇指的，但等他说完了还是一脸恳切的开口道。“岳院长，反正我现在很后悔在鹏城跟您见的那一面，不管您以后写什么可千万别再捎上我了，我就是一个正在上大三、还是学语言的普通大学生，我可不想跟你一起站在那风口浪尖上跟一帮子既有地位、又有社会影响力、能吹、也敢吹的金融专家们辩论！您就饶了我，成不？” 岳浩铭气的须发皆张。“孺子不可教！” “成！您就当我是不可教的类型、那我可就真的是要谢天谢地了！” 付正义那恳切的表情，在岳浩铭看来简直是可恶到了极点，想要怒斥一番可头又开始晕了，晃了两晃赶紧倚在了床头，嘴唇哆嗦着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抬起那已经在哆嗦的手，指着大门示意他赶紧滚蛋…… 正文 第639章 阳光下，没有新事物 岳浩铭暴跳如雷，付正义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内参这种特殊的刊物，本来就与普通人之间存在着天堑，而且还是因为身份、地位、社会影响力、家庭背景等诸多因素糅合在一起之后所必然出现的，因为刊物上的某篇论文而引起的学术界争论，说白了还是个理念之争。 只不过争出来的对与错，最终又有多少能够扭转某些政策的制定和实施，那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反正在目前有着下岗潮再现的趋势之下，岳浩铭论文中所提及的那些恐怖后果现在是谁都看不到的，更不会有人愿意相信，作为领导也好、作为学术界的权威们也罢，谁都不会因为出门看到头顶上有乌云就立刻将伞撑起来。 负责的也许会继续观察，若是乌云盖顶真的要下雨了也不过就是先拿把伞在手上。 而不负责的则会咕哝一句‘不能因哽而废食’，该干嘛就继续干嘛，等雨浇湿了也不过就是一笑了之，既不会因此而承担责任，反倒是可以跟大众一起自嘲上一句‘人无完人’便结了。 黑格尔曾经说过，阳光下没有新事物。 过早的预知了其发展、变化和结果，在过去是要被送上火刑架上被烤熟的，付正义可没兴趣成为‘先知’，闷声发大财就好了。 只是从医务室回到女生宿舍的时候，付正义还是被刘卉这熊孩子的小心眼给郁闷了。 干干净净的大切诺基，就跟后半个车身掉进了泔水缸里一样，远远的便能闻见一股由方便面、洗衣水、菜汤等混合而成的那股馊味。 拉开车门，付正义听到了女生宿舍楼里传来了彷如是欢呼般的大笑，仰起脸看了看，又哪里能找到是哪个房间？不过始作俑者是谁付正义倒是也清楚，于是刘卉的‘彪悍’之外便又被他加了个‘小气’的备注。 回到鴻口花园顶层公寓，泡了碗方便面付正义就拿了包榨菜进了书房，打开了电脑收取了邮件，发现不过两个小时冉颖就已经跟直升机销售商们完成了沟通，将可以代办手续的厂商目录也发了过来。 美国罗宾逊直升飞机公司的**********，算的上是物美价廉，单机售价在三百万上下，交付时间只有一个月，但并不负责协调办理手续，直接被付正义跳过了。 欧洲直升机公司的e系列，价格是三千万起步，最高的销售价格则将近是两亿，即便冉颖声称此公司的服务相当之好，付正义也略有些舍不得。 而俄制米系列、国产仿法国超黄蜂的直八，性价比实在是不高，而且还不负责手续问题，所以最后可选择的余地也就不大了。 贝尔206，美国贝尔公司在h－4a轻型观察直升机的基础上发展的轻型多用途直升机，这种直升机可用于载客、运兵、运货、救援、救护、测绘、农田作业、开发油田，以及行政勤务等任务，用户称其为最安全、最可靠的直升机，国内目前已经形成了销售，据说国内第一架私人直升机就是这个型号的。 厂家负责代办注册等一应手续，每项收费标准也罗列的清除出，可谓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所以，这样的生产商让购买变得简单许多。 一千六百万的购机费用，加上办理手续的总成本可以被控制在两千万之内，而且还包括了前半年的托管费用。 让付正义有些意外的是这种直升机的飞行成本竟然每小时不超过一千五，而且若是可以将直升机交给通航公司进行租赁管理，那不但可以免除托管费用、甚至还可能有所盈余。 雨瑶置业的账面资金还有近六千万可以动用，付正义当即便给冉颖去了电话，要求她以雨瑶置业的名义去跟厂家沟通，尽快落实相关的手续。 记录下了要求，冉颖便赶紧补充道。“bss，空客亚洲销售主管梅兰妮小姐说已经申请到了赛纳斯公司的理论学习软件，不过需要最新款的奔腾电脑才可以安装和使用，另外就是需要学习者填写一份表格，以便赛纳斯公司能定期发送邮件、以更新软件数据库……” 想到停在楼下的那辆被熊孩子刘卉搞的污渍斑斑的大切诺基，付正义可就有些心疼，没好气的交代冉颖在交大附近找个房子。 不清楚付正义是准备金屋藏娇、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用途，冉颖只好硬着头皮询问具体的要求。 心说我又不是她的保姆、我哪能知道具体的要求是什么啊，不过付正义一想到租金到最后肯定还是她爸妈支付，所以干脆将刘卉宿舍的号码给了冉颖，让她明天去跟刘卉联系。 开了一天的车，腰酸背痛的付正义洗了个热水澡就早早上了床，第二天起早坐公交到了学校便直奔宿舍，进去一看没人，正奇怪着呢，端着脸盆洗漱完的游咏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两个呢？还在洗漱了？” 将脸盆往脸盆架上一放，光这个脊梁的游咏苦笑着说陈程杨跟廖凯去医院了。 “王正强不是月底出院吗？怎么今天他们两个一大早还要过去？” “哎，这个王正强也是运气太差了点，他爹是个好赌的，也不知道怎么知晓了白山给了一万块钱的治疗费，于是就去找白山想多要点钱出来，结果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回来拿王正强撒气，掀了王正强一跟头、导致他之前的伤算是白养了……” “那这事儿跟陈程杨和廖凯有什么关系？” “这不都是舍友嘛，陈程杨有钱就出钱，廖凯没钱就出力。别看廖凯平时闷不吭声、但心倒是细的很，知道医院里做不出什么好的来、就在附近找了个小饭馆，让那小饭店给王正强送餐、并且每天熬一锅好汤，陈程杨觉得这种方式很稀奇，所以今天早上就特意要跟着去要看看那小饭店给送的是什么早餐了……” 听完游咏的解释，付正义倒是对宿舍里的情况又有了新的了解。 廖凯这人比较闷，家境也不是很好，可做事不但认真还非常的细致，开学还不到一个月呢，就获得了所有人的肯定，觉得将事情交给他去办，绝对可以放心。 请了四天的事假，第一堂课又赶上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青年教师的《法语泛读》，虽说课本是新的、还厚了不少，可里面的那些法语名著经典片段付正义并不陌生，因此实在是听得有些昏昏欲睡，趴在桌上准备闭目养神的，可醒来竟发现已经下了课。 揉着压麻的胳膊，付正义见陈程杨正跟廖凯、游咏站在后门口说着话，刚站起来准备过去，出现在了教室前门的席萌萌却喊他出来有事要说。 跟着穿身花裙子的席萌萌走远了些，付正义便问有什么事儿？ “今年新生申请助学金的数量激增，慈善会的预算可能不够，所以找你商量下该怎么办。” 付正义有些奇怪。“慈善会的预算是米希尔教授的人在负责，你该去找他们、不是来找我啊……” “米希尔教授指派的那个负责人说这次不行！我都跟他说了这是因为今年高考扩招导致的，他还是坚持认为这样的情况需要进一步核实，以防止慈善会的资金被滥用……” “滥用？不应该吧？贫困学生需要这笔钱读完大学，一般只要家里不是特别的困难是拉不下脸来申请助学金的，怎么会采用不正当的手段去滥用？” 席萌萌叹了口气，将手里拿着的那文件袋打开抽出了一份名单。“你自己看吧，这是我上周拿到的有问题的名单。都是上个年度最后被核实存在问题的，虽说总金额只有五万多块、只涉及二十一个学生，可这些钱并未被这些学生们所全部拿到，而是大部分被其学校的总务处给截留了下来，要不是有学生觉得不对头去找慈善会核实，谁都不会发现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付正义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可就沉了脸。“冒领？还是贪墨？” “不清楚，反正都是工大那边出的问题，我周末跟那边原本负责名单上报的学生会前主席联络上了，对方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是他们学校规定，所有申领助学金的都必须由学校统一办理银行卡，否则就会被直接从名单里划掉……” “经手不穷啊！还真有人以为慈善会是个冤大头，能任凭他们为所欲为、想捞就捞……” 席萌萌同样是一脸的怒容。“付正义，你说这事儿可怎么办？如果现在彻查那时间可就来不及了，按照慈善会最初所承诺的是月底前要公示名单、国庆节后一周内助学金会全部发放到位的……” 不到十天就是国庆节了，而工大那边的名单基本就是卡着最后期限报上来的，付正义觉得今年的名单里名堂一定不会小，因此他想了想就告诉席萌萌，先按照以往的惯例执行，不过想要截留贫困生们的助学金，那是肯定不能轻饶的…… 正文 第640章 挺喜欢的 王正强确实比较倒霉。 骨裂本已经是好的七七八八了，可被他那恼羞成怒的赌徒老爸推了一跟头，便只好继续躺在床上了。 周一的课程不多，所以下午四点全宿舍的人也就都去了医院，也不知道是因为王正强长得还算是帅气、还是说他的遭遇比较容易获得同情，隔壁床的病号出了院房间里就没再塞人进来，倒是让他享受到了住单间的待遇。 “还真别说，廖凯真是挺有谱的，找的这家小饭店挺负责的，买的都是草鸡，慢火煨两三个小时才出来的浓汤，就是比食堂里的味道好！” 瞅着那正偷喝着保温瓶里剩鸡汤的游咏，付正义摇了摇头。“没喝过鸡汤啊？这可是给病号补身体的……” 被廖凯扶着进来的王正强一脸的沮丧，摆了摆手便说道。“喝吧喝吧，每天三大碗鸡汤喝的我都快全身水肿了……” 双手插在口袋、站在窗口的陈程杨当即便说。“成！那廖凯啊，你记得一会去通知下那小饭店，给他换个口味！每天都是这些看着都腻歪了……” 帮王正强将床头摇高、好让他能坐起来些，廖凯这才转过脸解释。“他吃的不差了。医院一天的营养餐才收五块钱，你给那小饭店的是十五，医生说他不能吃过于油腻的，而且绝对不能喝骨头汤，不然伤口恢复的反而要慢。” 游咏有些奇怪。“不是说骨头出了问题要多喝骨头汤的吗？” “骨头汤里是高磷、高脂肪，反而会阻碍钙质的吸收，他现在就该多吃蔬菜、鱼、虾，少盐、多水果！” 廖凯说着还白了游咏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痴一样，搞的游咏脸红脖子粗有些尴尬，但却没有出声反驳，而是将捧着的那灌鸡汤摆在了桌上，打了个饱嗝一脸的舒坦。 陈程杨很是嫌弃的撇了撇嘴，示意付正义跟着他出来之后便问道“你跟那个风少有多大的仇？” “怎么，那边跟你联系了？” “上一次去谈判，我跟那边说了王正强月底前就能出院，可他伤又加重了，所以中午我就给那边去了电话说了情况，结果那个白山说这事儿现在就看你的态度，所以我就问下……” 付正义好生的奇怪。“昨天王正强才被他爹推了一跟头、你今天就跟那边联系？你要不要这么实诚啊？” 陈程杨皱起了眉。“那边总会知道的，及时说难道不对吗？” 如此的实诚，让付正义实在不知道该说啥好了，想了想才道。“要是有人再关于这事儿找你，你让对方直接来找我！” 陈程杨一扬脸，神情间很是傲气的说。“不用了，我已经跟那边约了下个月打一场比赛就将这事儿了结掉，也省的你麻烦！” “啊？你跟对方约了时间打比赛？打什么比赛？” “篮球比赛啊！不是还差着三节的时间没打完吗？”陈程杨一脸的奇怪，神情间也有着些不满。“你忘了啊？那个风少不是说只要打满时间这事儿就拉倒的嘛，我知道咱们宿舍里你算是比较牛的了，可打比赛这事儿你是一定没办法解决的，所以我让我爸去找职业的篮球运动员了，你呢也不用谢我，咱们都是一个宿舍的，我不帮你谁还会帮你？何况我也觉得那个风少太张狂了，不杀杀他的傲气还真以为咱们宿舍好欺负呢……” 付正义听的懵了，搞不清楚陈程杨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付正义如此的表情，陈程杨却以为他很是感激，于是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还伸手拍了拍付正义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别这么惊讶嘛，不过就是小事儿一桩！你可千万别说什么感谢的话，那咱们可就生分了……” 对于这种自我感觉良好、还愿意大包大揽的主儿付正义是真挺喜欢的，见他连说辞都预备好了、也就干脆不吭声了，心想反正这事儿要到下个月的，等过了国庆再找时间跟他说说具体的情况，也别让他真的给穆添风那小子给坑了。 当付正义这么想的时候，一身标准l装的冉颖恰好踏着下课铃声出现站在了李卉的面前，在将名片递过去的同时便说自己是中午跟她通过电话的那人。 抱着课本的李卉瞅着那名片满头雾水。“冉颖？行政助理？那你到底是哪个房产公司的啊？” 冉颖有些气苦，心说我的工资虽是在雨瑶科技领、但雨瑶置业、【drea传媒】、fl打头的几个公司事务自己都要参与，难不成还都要印到名片上不成？ 想归想、可这些话却是不能跟眼前这小女生说，于是冉颖便道。“之前的电话里我已经说过了，这事儿是付总交代下来。附近两个小区目前有五套房子可供你挑选，钥匙已经都拿到了，时间抓紧点你还能回校吃上热饭。” 冉颖徒然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这可让李卉不由得的有些心怯，瞅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穿西装打领带、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的黑子赵亮，心想着付正义按道理来说也不太可能害自己的，于是也就只好乖乖的随着出了校门，等看到了黑子开过来的那辆大切诺基就是昨天付正义送自己过来时开的那车，一坐进去可就捂着嘴笑了起来，问这车是谁洗干净的？ 早上下楼时才看到这辆车的惨状，黑子虽说不需要自己动手洗车，可还是被气坏了，因此当即可就发了狠。“要是给我知道是谁干的这事儿，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干干净净的大切诺基就跟掉进泔水缸里一样，太恶心人了……” 坐在后排的李卉被吓得脖子一缩，心中不解为何这人会这么凶，但转念一想显然付正义没说这车是自己找了帮同学给折腾的，倒是开心了起来。 没多久，李卉便站在了前后阳台都封闭起来的一室一厅的屋子里，拿着黑子递过来的那高倍望远镜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交大女生宿舍那边的情况，一时间不由得愕然嚷了起来。“不是吧？这么近？” 黑子笑了起来。“付总要求的就是出校不超过五分钟的路程，以后你在宿舍里最好也穿的齐整些，听说这里的住户有些人家里都有望远镜的……” 李卉愕然转过脸来。“那不是全给看光了？” 黑子见李卉如此惊讶便摇了摇头。“女生宿舍本就有窗帘的，自己穿的少、又不愿意拉上窗帘，那也怪不着别人吧？” 李卉有点欲哭无泪，拿起那望远镜仔细找了一下，见她住的那间宿舍正好看不到，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本就不算饱满的胸口。 雨瑶置业下面的中介公司，目前已经算得上是魔都很有名的了，因此黑子见李卉这般表情哪里会不知道她想什么，撇了撇嘴便指了指隔壁那栋楼。“别开心的太早，这两栋楼是最适合用望远镜看那边的，我下面人说这边看不到的、那边一栋就能看到，所以你在宿舍里的时候也注意点，走了光要是在被人给拍了照，谁都没办法的……” 李卉双眼瞪得溜圆，本能的用双手护在了胸前，片刻之后才欲哭无泪的嘟囔着问，是不是真有人被拍了照啊？ 见黑子咧着嘴嘿嘿的笑，冉颖有些看不下去了。“别吓唬人家小女生！抓紧点时间，争取吃饭前能将五套房子都看完……” 沮丧且忐忑，等李卉看到第三套精装修、带全套家具、且还有间极奢华书房的房子时，可就不想挪步了。 冉颖也是有些惊讶，当即便问黑子。“怎么会有这种精装修的房子？” “房东年前就出国了，因为这房子的租金要求是年付，所以虽说一直没上调、但也很少有人愿意承租，我觉得虽说稍微贵了点、条件也苛刻了些，但还是过来看一眼比较好。” 李卉一问租金价格，虽说知道不算贵、可还是傻了眼。 两室一厅，精装修、带家具和全套电器，一个月四百的价格确实不贵，可对于一个月生活费才三百块的她而言，绝对是超标的。 看完了剩下那两套，李卉实在是无法面对几套房子之间的巨大落差，纠结了许久才将冉颖拽到了一旁，说之前那套那套房子自己真挺喜欢的，可那房子超了预算，能不能让付正义帮忙解决一下？ 冉颖当时就有些懵，见李卉神情忐忑一脸的纠结，想了想便给付正义去了电话，问这种情况怎么办？ 付正义有些诧异。“预算超了？那你让她找她爸妈谈啊，难不成她的房租还要我负担不成？” 见李卉可怜兮兮的在冲着自己作揖，冉颖心一软便说。“这一套房子确实不错，门是防盗门、前后阳台也都非常牢固，相比其他几套在安全方面要好一些……” 对于李卉这种熊孩子，付正义可不想参与太多。“让她给她家里去电话！我又不是她什么人，管不了那么多！” 电话被挂断了，冉颖想了想还是将手机递给了李卉。“你该问下你家里人，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正文 第641章 关于房子 李卉不笨。 一个月四百的房租若是跟家里面实话实说，那肯定是没戏的。 可是那套房子实在是太让她满意了，所以她想了想还是将电话打给了她妈苏益娴，说是付正义选了套月租四百、但需要年付的精装修房子，现在该怎么办？ 在单位接到女儿的电话，苏益娴可是被这样的条件给吓了一跳。 四百块钱一个月的房子，那要好到什么程度才行啊？ 她一个月的工资才八百多，要是租下来那可不是半个月就白干了？ “卉卉，能不能找个稍微便宜点的啊？你也就是在那屋子里用用电脑，又不是真的天天住在里面的……” “妈！是付正义给选的，要么你跟他说？”躲在阳台的角落，用手捂着话筒的李卉故意拖长了尾音。 苏益娴一听这话可就犯了难，心说既然是小付给选的，那能怎么办呢？也只好是硬着头皮、叹了口气，同意了下来。 听到电话那头女儿兴奋的‘吧唧’亲了一口，苏益娴却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叮嘱说既然房子的问题被解决了、那就要好好的学习，千万不要像以前那样三分钟热度。 听着、应承着，等挂了电话李卉可就兴奋的蹦了起来，本想欢呼两声庆祝的，可想到气质高雅的冉颖还在屋子里，她便按捺着兴奋走了进去，将手机先还了回去便说没问题了。 只知道这个小女生在交大学金融、需要让自己过来领着她解决租房的问题，可冉颖不清楚这个小女生跟付正义之间的关系，好奇之下在带着她看房子的过程中便在观察其举止、旁敲侧击的打听其情况，可没料到这个小女生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似乎非常的警觉，竟是根本没问出她的家庭情况！ 不过她躲在阳台那边打电话时的一幕，却是被冉颖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她也就很自然的被李卉现在这般故作镇定的模样差点给逗乐了，赶紧绷住交代道。“行吧，那就这样了。手续方面的问题赵总会帮你处理好的，你等他的通知交钱就可以了……” 关好窗户、断了水电，下了楼李卉这才想起来那屋子里比较脏，便小心翼翼试探着问赵亮，钥匙能不能先给她，以便自己好抽时间过来打扫卫生、看还需要买些什么东西？ 黑子刚放下手刹将车开出了小区，听到这话便转过脸来。“明天一早就安排人过来给你做卫生，需要更换的也会立即给更换。若是你急着住进来的话，最好也等到后天，清洁时的味道需要散一散的，钥匙倒是现在就可以给你，不过这边通网最快也要一周……” 见黑子将钥匙直接给了李卉，冉颖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么简单？” “是啊，雨瑶置业的中介业务现在做的很好，房东将钥匙交给公司、公司就会对他们的房子负责，双方都是有协议的，房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租客离开时都要进行检查，不会发生租客跟房东之间扯皮的事儿，口碑做出来了也就简单了，付总最初制定的那些规则一开始我来的时候还觉得是多此一举呢，可现在反过头来看看，简直就是金科玉律、业界标准……” “哎，早知道雨瑶置业这边的中介这么细致、我早就该找你帮忙了，上次搬家硬是被那混账房东给扣了两百的押金，非说是我将水龙头给弄坏了，气的好几天都没吃下饭……” 手里攥着那钥匙，心情很是激动的李卉听着冉颖跟黑子之间的聊天，可就有些诧异了。 因为双方所提及的一切，都似乎是跟付正义有关，可所提及的那些数字却高的吓死人，绝非是普通人所能够想象的。 黑子将车开到了交大校门口，停下车等李卉下去了这才问道。“对了冉助理，哪种能听歌的什么p3什么时候会在国内销售？” 冉颖摇了摇头。“订单排期都到了明年四月了，工厂也在扩大生产规模，何况现在的机子界面全部都是英文，你拿到手会用？” 黑子摇了摇头。“我哪里懂什么鸟语啊，初中没毕业就出来了，我这边是因为有些部门的领导张了口，不给担心给穿小鞋啊！” 冉颖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这事儿你要直接找付总，雨瑶科技那边我就是个观察员加传话筒。我自己都想要一个呢，可工厂那边一个都不许外流，就算是残次品也都要集中销毁的，我见过一次，一千多台就那么给压碎了，看着都心疼……” 黑子一听这话惊得一脚刹车，当即便怪叫了起来。“一千多台？那岂不是损失了上百万？” “负责生产管理的嵇保国严苛的很，他带过来的那几个负责品质的也都是这样，稍微有点瑕疵的就直接销毁，还说什么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品质、降低返修率，让企业能够一直保持业界的高品质！” 黑子咋舌，觉得不可理解。 上百万的电子产品说销毁就销毁，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啊，雨瑶置业虽说随着房地产市场的复苏基本上做到了自收自支，可想要获得上百万的利润、那也是需要以年计算的，哪里能那么轻松赚到？ 见黑子一副骇然且惋惜的模样，冉颖心说自己当时看到那一幕也是被惊呆了，心里面唯一的想法就是‘资本家奢靡浪费’，所能够联想到的就是上学时老师所说的资本主义所造成的资本家宁愿将牛奶倒进大海、也不肯免费给穷人喝的那案例，于是便捂着嘴轻笑出声。 脸一红，但黑子还是大大方方的说。“没事！想笑就大声点，不用给我留面子！我就是一粗人，经得起、也受得住！” 冉颖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岔开话题。“赵总，要是你跟付总提这事儿的话记得帮我留两个……” 黑子懵了。“不是吧？你可是付总的人，你不说让我去说？没这么干的吧？” “去！什么叫我是付总的人啊，你去说那是正事儿，我说的话就是纯粹的私事儿了，昨天才给付总批评了的，哪敢张这个口啊……” 见冉颖嘟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颤的黑子赶紧目光转向前方，一拍方向盘便咬牙道。“成！晚上我就打个报告送上去，不管能批下来几台肯定先紧着你挑！” 瞄了黑子一眼，见这个平日里痞气十足的家伙竟是耳垂都红了，冉颖徒然间可就有些心慌，可一想到之前给李卉找的那房子租金才四百、她的心里可就不平衡了，自己租的那房子一比就跟猪圈一样，虽说也是在市区、但小区的治安却差的要死，而且每天晚上都有人在对面楼上偷窥，搞得自己去卫生间都不太敢开灯的，因此便硬着头皮问道。“赵总，鴻口花园那边还有员工宿舍吗？” “宿舍？鴻口花园的房子可比宿舍强太多了，你没见老孔被派到开发区上班、但还是住在这边啊？” 黑子话刚出口就明白冉颖的意思了，转过脸有些奇怪。“冉助理，你干嘛还要在外面租房子住啊？付总是住在鴻口花园的，他住的那栋还有两户精装修的房子一直空着，而西侧的那些更是一直都没装修的，你要是想搬过来直接跟付总说一声不就结了？” 冉颖懵了。“啊？说一声？” “对啊，鴻口花园有不少房子就是给员工准备的，雨瑶科技的楚军一回国就拿了一套住，按你的职务怎么都该可以有的啊？” 心说自己入职还不到半年呢，也没人跟自己说这方面的事儿啊，冉颖有点欲哭无泪了。 见冉颖如此表情，黑子很是有些同情，见前面就是冉颖住的小区便放慢了车速。“冉助理，付总的事情太多，但公司给的福利待遇可都是没的说的。我觉得这些事情你要么去问问老孔、要么打电话咨询下柯总监，付总这人是就事论事的，你是他助理很多事情你要直接说才行的，可不能让他去猜，不然到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 道了谢、进了家，很是懊恼的冉颖立刻便给负责人事的孔维国去了电话，问自己有没有可能住进鴻口花园的员工宿舍？ 刚刚打车抵达了电信大厦的孔维国不由得停在了电梯门口，有些诧异。“啊？你在本地没房子啊？” “我是杭市的，去年毕业后留在了这里，之前公司是有员工宿舍的，可进了雨瑶科技之后柯总监说是有住房补贴，所以我没想过公司可以给非本地员工安排宿舍的事儿……” “哎呦！真对不起。这事儿你就别跟付总说了，晚上我回去立马就先解决！我记得鴻口花园那边还有些房子是空着的，你想要哪一间先跟雨瑶置业的赵总要了钥匙进去看看……” 孔维国说着很是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心说冉颖可是付总钦点的行政助理，即便自己是公司成立之初便入职的元老，可是绝对不能怠慢的…… 正文 第642章 颜值一定要高 莫尔恰林所设计的网吧管理系统，除了在细节方面还需要进一步完善，已经于付正义最初的要求相差不多了。 通过一台总服务器控制其他客户机，然后加以计费软件的辅佐，形成一个星型局域网，这样就可以方便的监控每台电脑的上网时间、剩余时间、收费情况，降低了网管所需要的数量。 更新系统则是可以通过网吧任意一台电脑，将更新的数据上传到网吧服务器，通过服务器使网吧内的电脑同款游戏实现最新更新。 维护管理服务系统，则通过一台总服务器控制其他客户机，可以方便的监控管理每台电脑，提高网吧网络安全性，还能够方便客户呼叫网管，点饮料、点餐。 如果说不考虑设备安全和电脑维护的问题，无论网吧的规模有多大，都只需要雇个收银员就能搞定，网管的数量可以降至最低。 并且莫尔恰林所设计出来的这套系统，最让付正义满意的地方就是其隐秘的‘后门’程序，一旦启用，那任何使用了这套系统的网吧所有电脑都将可以被远程控制，不但所有的数据都不设防，还能够通过网吧内任意一台电脑对主机硬盘进行格式化处理，并且还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端着碗泡面的莫尔恰林，见付正义似乎非常满意却摇了摇头。“bss，区域网内的网速是没问题了，可目前外网的速度却慢的令人无法忍受，你真确定这样的系统就是所需要的？” “只要在经过了压力测试之后系统没有问题，那你就能得到一笔奖金，不但可以改善你的居住条件、生活质量，还可以让你获得一个稳定且长期的工作……” 等付正义说完，莫尔恰林犹豫着试探道。“bss，那……那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将我奶奶接过来？” “你奶奶的身体如何了？” “很好，我很想念她，她也很想念我的……” 站起身走到了客厅，付正义看了看这间公寓的情况便说。“其实现在你就可以将你奶奶接过来了，不过你奶奶过来这公寓就太小了，需要重新给你安排住的地方、解决网速的一系列问题……” 莫尔恰林兴奋的嚷了起来。“不不不！够了够了！我跟我奶奶只要在一起就可以了，房子再小些都没问题！我希望能让我奶奶看到的我现在的生活，我通过自己的能力不但可以赚钱、还能够养活我们两个，这就已经足够了！” “你觉得够了、可我觉得不妥！” 说到这里见莫尔恰林一脸的失望，付正义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不过这些问题你无需考虑，都会给你解决的。你只需要做好交给你的任务就行了。不过你也需要保持锻炼，否则要不了两年你的身体就会出问题了……” “bss！你就是天使！太感谢你了！” “先别急着感谢，这一切都是需要你继续付出努力才能够获得的，而且一旦你懈怠了，我可是会随时将你赶走的！” 莫尔恰林捶着胸膛、很是骄傲的扬起了脸。“不不不！我莫尔恰林可不会懈怠的！我是网络里是沙皇！我一定会成为世界顶级骇客！” 交代莫尔恰林这几天休息下、准备迎接国庆节后给他安排的新任务，付正义带着孔维国出了电信大厦，便交代他将莫尔恰林的待遇予以提升，并且给他在电信大厦或者是附近重新找个大房子。 孔维国不理解为何莫尔恰林能得到如此之高的待遇，但还是认真记录了下来，说明天一早就开始安排，争取在国庆节前就能让莫尔恰林搬进去。 孔维国回到鴻口花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可一下出租车他就见黑子赵亮手里拎着不少的钥匙迎了上来，问能不能将冉助理安排到公司高层所居住的六号楼？ 虽说已经打算将冉颖安排进六号楼，但孔维国还是故意装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赵总啊，六号楼里全都是一百三以上的大房子，冉助理一个人住会不会有点太空旷了？” 知道公司的宿舍申请条件，但黑子还是想试一试。“冉助理可是付总身边的红人，住到六号楼付总应该是不会有意见的吧？再说了，西侧十六、十七层的那四户都还没有装修呢，一直就这么空着也不是太好吧？冉助理拿了最后的一套，不就可以着手装修剩下的那几户了？” 黑子这么一说，孔维国也就想起了西侧那些毛坯房的装修问题，赶忙询问之前付正义是怎么交代的？ “方大刚走的时候只是交代最上面两层留给莱纳斯去设计，公司这边我问了说一直没拿到他的设计稿，所以就拖着了……” “那你明天追一下这事儿，如果那边的设计稿出来了就请示下付总，该开始装修那就早点进行！” 黑子见孔维国说完便进了电梯，赶忙跟进去追问。“哎，冉助理这事儿可怎么办？” “你是雨瑶置业的负责人，你要是觉得她可以住、那就自然是可以住的……” 黑子有些懵，等到了十六楼、孔维国出了电梯，他这才双眼一亮明白了他的意思，等回到宿舍便立刻给冉颖去了电话，问明天早上有没有空过来？ 抱着笔记本坐在床上正在给美国贝尔公司写邮件，冉颖想了想便说目前手头上的事情比较多，但明天早上应该是能抽出时间来的。 “那八点半之后你到鴻口花园，这边几套房子你看一下，合适的话我就安排人进行保洁，顶多两三天你就能搬过来了，手续方面只需要填个申请表、存档就可以了。” 冉颖有些愕然。“啊？这么简单？” “我亲自给你办的、还能怎么个复杂？难不成还要经过重重审批你才满意？” 黑子的打趣，让冉颖心中一暖，再联想到之前在车里时对方的眼神，可就有些心慌意乱了起来，表示了感谢便赶紧挂断了电话，怔怔的瞅着才写了一半的那份邮件，徒然间竟是觉得心里面有些甜丝丝的。 打车回到了外国语学院的付正义，却并没有直接回宿舍休息，而是绕到了学院北侧的湖畔，将那对坐在湖边长椅上腻歪的小情侣给‘瞪’跑了便坐下来，盯着那波澜不惊的湖面抽了几根烟、思索片刻，也就决定在邗州建立第一家网吧，并依托于邮电局的基站建设发展，开始着手筹备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国内网站。 电话打给了张文武，付正义交代他明天就去寻找合适的营业场所，最少是两层、面积不得低于一千五百平，最好是在派出所的附近，而且最近的一个出口必须距中小学有两百米开外。 “正义，一千五百平的营业面积，你准备放多少台电脑进去啊？” “顶多也就是个四百台吧，不过工作人员必须有一半以上是女的，颜值也一定要高！” 张文武懵了，瞅了一眼凑过来的华云芳，他干脆将手机开了免提。“网吧这种地方你招一大群漂亮女孩当员工，不怕出事啊？” “四百台机子在运营正常之后顶多也就只需要十来个网管，哪里会是一大群？” 张文武这些天对邗州的网吧经营状况也是了解的，一听这话可就急了。“正义，你开玩笑呢？一个人管四十台机子？管不过来的啊！” “管理这事儿你就不用担心了，赶紧落实就是了。另外就是准备招聘打字速度快的录入员，我准备在邗州建立一个互联网公司，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开始运作了！” 张文武彻底懵了，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就招打字速度快的录入员？互联网公司不是需要精通编程、软件设计这些活儿的高端人才吗？” “网站的设计暂时不需要，但数据库的充实是需要人手的，你可以让华姐去寻呼台挖人，工资待遇按照寻呼台的标准提升三成，可以承诺一旦入职就能够拿到三年的合同，稳定性绝对比待在寻呼台要强……” 想不明白付正义是想要干嘛，挂断电话张文武可就头疼了。 站在张文武身后帮他揉着肩膀，华云芳倒是没觉得这事情有什么难度。“得了，招人的事儿我来负责吧。今年的就业形势并不好，尤其是那些旅游专业或者是艺校的，都长得挺漂亮的，我去找她们学校的领导直接要个名单过来，不就行了？” 张文武还是一脸的疑惑。“一千多平的营业面积、四百多台电脑的网吧，哪里会有生意啊？要是说将营业房也买下来的话，那总投资可不是要上千万了？” “那小子又不是没钱，他愿意投就投呗，不过我记得他之前说过网吧是准备让他同学去管理的，想必这个互联网公司你倒是可以争取个职位，你也别成天就知道拉上一帮子小弟兄出去喝酒了，去书店找点关于这方面的书看看，别到时候一问三不知……” 张文武的脑袋立刻就耷拉了下去，过了半响才哭笑不得的扭过脸道。“云芳，你觉得我能看的懂关于互联网的书吗？” 正文 第643章 真的是没谁了 抽了三根烟，付正义就决定实施国内互联网发展的计划，这让他自己回到宿舍时也觉得似乎有些草率了。 不过，反正都是要实施的，早点、晚点有什么差别？ 所以付正义这一晚上睡的很沉，甚至少有的没怎么做梦。 不过张文武跟华云芳却是纠结了一整个晚上，因为无论怎么核算，如此之大的营业面积、再加上直接购买营业场所需要的资金成本，即便是按照行业内百分之九十的上机率而言，想要依靠四百台电脑所开设的网吧赚到钱，几乎是痴心妄想。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付正义刚洗漱完毕，他的手机便嗡嗡嗡的震了起来。 接了电话、得知了情况，付正义哈哈一笑。“武哥，想不想打个赌？” 见坐在按了免提的手机旁边的华云芳在冲着自己坚定的点头，张文武却毫不犹豫的便拒绝了。 付正义不满的抱怨了起来。“没劲！还想着看看你输急眼的样儿呢……” 见华云芳一脸的愕然，张文武得意的笑了起来。“拉倒吧，只要是正事儿就没见你小子输过，真想赌等你回来咱们赌喝酒、赌打牌、赌拿大顶、甚至是跟你小子比谁尿的远都成，可就是不跟你赌正事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付正义只好说昨天晚上说的那两件事都是在国庆节后要实施的，不过网吧的选址、互联网公司的营业场所选址最好在国庆节前能敲定，自己周末就会回邗州，争取能在节前搞定这方面的手续。 华云芳忍住插了嘴。“你小子又打算旷课啊？” 黄金周此时还没有实施，付正义本就不太习惯当前的放假模式，因此可就没好气的说自己国庆节要在邗州和魔都之间来回跑上四趟、赶三场婚礼，真没觉得国庆节放假是休息。 华云芳没理会张文武在一旁的摇手，抓着手机便进了屋才继续道。“还记得这些算你小子有良心，不过这么指使我家男人真的合适吗？” “华姐，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网吧是给你那高中同学预备的，互联网我跟我男人可都不懂……” 付正义听明白了，当即便笑了起来。“华姐，我可没准备让你们夫妻俩去搞技术工作，管理上武哥是有经验的，而招人你那眼光绝对是没问题的。公司成立了我又不可能天天待在邗州看着，这公司里的职位还不是紧着你们两个先挑？” 华云芳笑得合不拢嘴，可很快就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有关‘招聘员工’的要求，可就又有些恼了。“付正义，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将我当成是****子看？” “没！可不敢这么埋汰你，想要挑些颜值高的女孩进网吧也是有深层次战略考虑的，而且以后公司里所有的文职人员也都是这个基本要求，所以以后可是有你忙的。不过我也清楚女孩子长得漂亮、心也就会有点大，我是觉得让你来干这个有先天优势，那就是你所挑中的女孩在人品方面最起码不会太离谱，不然等公司成为了有一大群美女员工的大公司时，可不是天天会因为男人们的争风吃醋打破头啊？” 什么‘深层次’的‘战略考虑’华云芳是压根儿就不太相信的，不过付正义的这一番恭维倒是让她心里很是舒坦，于是在挂断电话之后便将手机丢给了张文武，决定二人兵分两路，张文武去找房子、自己去跟艺校、旅游学校联络招聘的事儿。 将事情交代了的付正义则又成了甩手掌柜，坐进教室安安稳稳的上了一天的课，到了下午便接到了郭建民的电话，得知迪可玛集团的收购手续已经办妥，迪可玛城堡只需要维持现状一年，就可以对外宣布城堡易主了。 对法国的这种隐秘收购条例并不清楚，付正义也就询问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合约上的条款实际上也只是个君子协定，只要买卖双方坚持不对此笔收购发表正式的公告，那就不算是违反。也就是说，从交割完成的这一刻起，迪可玛集团已经成为了您的私有财产，只不过其所有权是挂在公司名下的，而您本人则是这家公司的唯一出资人和拥有者……” “那就是说我随时都能够以‘主人’的身份住进去了？” 郭建民笑了。“对，从法律上来说已经是这样了！” 一座具有着完整历史传承、保护还算是良好的欧洲城堡，徒然间就这么简单的变成了自己的私产，虽说付正义还没有踏足过法国，可他还是有种要醉了的微醺之感。 心情愉快，于是付正义便拽着舍友们出去打个牙祭，虽然陈程杨对路边烧烤是满脸的嫌恶，可在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之后就欣喜不已，惊讶的表示这路边摊所烤制的食物竟然不比星级酒店的差。 游泳的情绪似乎不高，坐下来就狂吃海塞，听到这话撇嘴道。“你就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不食人间烟火也就罢了，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地方、用这种口气来显摆你家有钱？” 被羊肉串辣的只哈气，可陈程杨当即便一脸认真的说。“游泳，我家里有钱这可不是我的错！你不应该嫉妒，而是应该去问你的父母，为什么他们在年轻的时候没有能够赚到让你跟你姐衣食无忧的财富……” 这种话是真的很欠抽。 游泳当场就炸了，指着陈程杨的鼻子就要跟他单挑。 跟廖凯一起将游泳给按了下来，付正义见陈程杨一脸的疑惑似乎还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叹了口气便将他面前的酒杯倒满、示意他先自罚一杯再说。 陈程杨摇了摇头，正色道。“付正义，这啤酒虽说质量真的不好，可我还是能勉强喝下去的，不过你说我要自罚一杯，道理何在？” 耿直by又犯了拧，付正义也是有些头疼，一拍桌子佯怒道。“要是我说原因不难，但说了可就不是只罚一杯、而是要罚一瓶了！” “行！只要你说的有道理别说喝一瓶，就算是这啤酒再难喝我也喝完了就给游泳道歉……” 旁边刚巧经过的一个啤酒女郎停下了下来，转过脸瞅了瞅陈程杨便笑了起来。“呦，小帅哥啊，我们厂的啤酒怎么就难喝了呀？” “泡沫不细腻、入口发涩、酒香不明显，这个牌子的啤酒显然没用最好的酒花酿制，虽说是扎啤可却没有扎啤的新鲜感，最起码在太阳底下已经暴晒了三个小时以上，难道说这样的啤酒也能算的上是好喝？” 啤酒女郎瞬间就傻了，脸颊抽了抽才勉强挤出笑容。“小帅哥，那你觉得什么啤酒才能算的上是好喝？” “比利时的杜瓦、戈顿班德、蕾芙曼金带棕色啤酒，德国的碧特博格啤酒，还有意大利的莫瑞蒂红啤酒也都不错，无论哪一种都不是这种劣质啤酒所能够比的……” 陈程杨指着面前那杯啤酒这么一说，那啤酒女郎可就彻底懵了，苦着脸道了个歉，便拔腿就跑，之后也都不往这边凑了。 之前还火冒三丈的游泳，可是真的给陈程杨这一番话给惊着了，开口问道。“陈程杨，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怎么我从来都没听过你所说的这些啤酒牌子？” “都是我曾经喝过的啊，因为味道纯正、口感细腻我才能记住，那些还算是能入口、但不算是特别好喝的我可记不住，不然还能说出一些牌子来进行对比的……” 陈程杨所说的这些啤酒，付正义也是一点都不知道的，见游泳似乎已经是消了气，便让陈程杨说说这些啤酒之间的差别。 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等陈程杨说完了这些啤酒之间的差别和辨别方法之后，付正义也唯有竖大拇指的份了。“你今年才刚满十八吧？怎么会对啤酒这么有研究？” 陈程杨苦了脸。“被我***的！说是想要成为一个绅士就必须掌握这些常识，要不然参加白色晚宴时会出糗的……” 游泳又懵了。“白色晚宴？什么玩意儿？” “就是类似在英国怀特霍尔宫所举办的夏洛特宫廷舞会，不会白色晚宴的参加资格不像夏洛特宫廷舞会那么严苛而已……” 夏洛特宫廷舞会，付正义倒是曾经在网络上看过相关的介绍，那是全球最古老、最高级的淑媛舞会，受到邀请的年轻姑娘们会穿上象征着纯洁的高级定制白色礼服，一起接受成人礼，非邀请不得参加，且女孩们还要接受三四个月的礼仪指导，才能够避免在舞会时举止不当。 游泳是彻底服气了，自嘲般的笑了笑便冲着陈程杨竖起了大拇指。“陈程杨，你小子简直就是老天爷一个雷给劈出来、专门为了郁闷人而存在的，我算是真服气了……” 面带傲气，可陈程杨却是举起了酒杯，神情间有些为难的说。“游泳，我真不是想郁闷谁的，这些常识掌握了就是掌握了，我真没想要郁闷谁的……” 游泳抓狂，廖凯摇头，付正义也是满脸的无奈，心说这种耿直by也是没sei了…… 正文 第644章 邗州头一桩 张文武忙了整整两天，开着车将市区都转遍了，这才将网吧和互联网公司的宣纸问题解决了，只待付正义明天晚上回了邗州，就找房东签合同、办理相关的手续。 不过他老婆华云芳所负责的事儿，却太不顺了。 邗州虽说只是个三线城市，可却有着下辖十三院校的邗州大学、师范学院、电大、职大、艺校、旅游学院和几个中专，这就让市区常驻人口还不到五十万的邗州城有着近八万在读学生，每年的应届毕业生数量可一点不比某些二线城市少。 华云芳本觉得在国家不再负责高校毕业生的分配、而且今年就业形势也很是严峻的情况之下，她去找各学校拿应届毕业生名单这事儿应该是非常容易的，可实际上各大院校负责学生就业的老师，却以她所代表的乃是私营企业为由，根本就不愿意给她应届毕业生的通讯录和名单。 张文武最初以为是因为高校的接待门槛高、应届毕业生们的择业标准而导致的，可两天下来华云芳竟是只拿到了旅游学院和两个中专的名单，他也就明白这事儿不是他最初所想的那么简单了，于是便带上了自己雨瑶置业总经理、邗州雨瑶公司法人代表的名片，一大早就陪着华云芳去了邗州大学，想要跟负责毕业生就业部门的老师好好谈谈。 可即便是张文武带着不少的手续、亮明了身份，可事情依然没有转机。 邗州大学负责学生就业的老师依然是不肯拿出名单来，问的急了就让二人去找教育局先开证明，否则也不用再来了。 教育局的证明哪里是那么好开的？ 见华云芳有些灰心丧气，张文武原本还想开车带华云芳去工大再试试的，可觉得她情绪实在是有些不对，便将车停在了荷花池街边的一个小吃店门口，说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早上我买的包子油条还没填满你肚子啊……” 华云芳虽说是数落着，但还是随着张文武下了车、进了店，看着他所点的那碗干拌面卖相实在不错，也就让老板给自己也送碗过来。 知道华云芳气不顺只要吃点东西心情就会变好，张文武心里暗笑但神情间却没有变化，等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面一瞅马路对面，便开口问道。“对了，付正义他堂姐是几号结婚来着？” “九月初四，下个月的五号……” 张文武指了指马路对面的邗州银行荷花池支行。“你瞅瞅，站门口那穿银行制服的女的是不是付正义的堂姐付茗婷？” 华云芳抬头瞄了一眼，见银行门口确实站着个银行女职员可就白了张文武一眼。“小付他堂姐长啥样儿我都不知道，你这不是纯粹白问？” 张文武嘿嘿笑着，眯缝起双眼瞅了瞅才说道。“我看就是她！正义明天晚上就该回邗州的，我记得他跟他堂姐付茗婷关系很好，她办喜事儿那天咱俩也去不了的，不如等你吃完了咱们先找个地方买点礼物，拎过去？” “应该的！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这事儿……” 华云芳赶忙将碗里的面吃完，便拽着张文武赶紧去给付茗婷挑选礼物。 而在马路的对面，将一个客户送出银行的付茗婷见一辆大切诺基从马路上疾驰而去，她觉得那车比较眼熟便特意看了一眼，不过那车提速太快、根本也没能看清驾驶员的样子，于是笑了笑便进了大厅，跟脸熟的客户打了招呼便走向了值班柜台。 虽说是周四，可现金间里走出的女柜员却将她拦住了。“付姐呀，这可没几天了呀，你还不早点回去筹备大事儿？” 付茗婷笑道。“不需要啊，不就是一顿酒嘛，定好了酒店到时候直接去就是了……” 女柜员神情间有着羡慕，拉着付茗婷站到了一旁的角落里说。“哎，真羡慕你俩，韩行长虽不是本地人、可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支行行长了，你这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的，前天影楼送来的那婚纱照看的我们几个羡慕死了……” “羡慕啥呀，人老珠黄的有人肯要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女柜员恭喜着、付茗婷则是自嘲着，片刻后见有客户进来付茗婷便赶紧迎了上去，问清楚办理的业务之后便开门进了现金间，巡视一圈下来见负责储蓄业务的大肚婆小张脸色有些不好，趁着她柜台前没有客户便凑过去问道。“小张，脸色不好啊？怎么回事？” “没事儿、就是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肚子里的孩子总喜欢半夜踢我，一脚一脚的折腾的一宿睡不着，精神也就不足了。” 瞅着小张怎么都已经遮掩不住的肚子，付茗婷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啊，节前事情多、所以韩行长才没批你的假，我昨天还跟他吵了一架呢，你这都已经该住进医院待产的人了他还不给批假，太不近人情了……” “没事儿，支行不是人手不足吗，我这身体棒着呢，预产期还有半个月的，韩行长估计也是没办法，谁让咱们支行位置偏、现金业务多但大客户少呢，他刚过来不作出点成绩也没办法向上面交差，可不是只有大家都辛苦点、担着点了……” 知道小张这女孩性子绵、脸也薄，付茗婷心里却是对韩大勇有些不满，心说人家都已经到了预产期了还不批假，一会怎么着也要去跟他说说这事儿，不然要是让支行的柜员们有了意见，年底各家银行争存款的时候出现了消极怠工，那可就麻烦大了。 边数落韩大勇的不通人情、边安抚着小张，片刻后付茗婷觉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开，现金间外却出现了一声尖叫！ 付茗婷愕然抬起头，所看到的那一幕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个戴口罩的男人高举着一把手枪站在大厅中央，喝令所有在大厅里的人都蹲下，跟着便直奔支行储蓄柜台的小张这个窗口！ 头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抢银行’这个词才在付茗婷的脑袋里闪现，那戴口罩的男人便已经出现在了柜台前，拉开他的夹克衫露出了胸前所绑着的那炸药包式的东西，便呼喝起来。“快！将现金丢出来！全丢出来！不然我就炸了这里……” 柜台里的孕妇小张身子一软便软倒在了椅子上，于是付茗婷可就被那黑洞洞的枪口所对准，她脑子里瞬间就只是一片空白，只看见那戴口罩的男人头上的青筋毕露，却根本听不见对方在喊些什么！ 脑袋里嗡嗡作响，付茗婷恨不得自己现在也能跟大肚婆小张一样被吓的晕倒才好，可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听到柜台外面那男人所叫嚣着‘再不丢钱出来、就炸银行的’之类的话。 付茗婷哆嗦着将摆在桌上的现金丢了出去，可戴口罩的男人却用枪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那现金箱。 付茗婷有些犹豫，可那戴口袋男子却咆哮了起来，用手中手枪的枪柄砸着玻璃，于是她只好将现金箱里捆扎好的钞票塞了出去，虽说在现金箱旁边不到十公分的位置就是隐藏的报警按钮，可付茗婷还是没敢去碰。 站在柜台外的男子将付茗婷丢出来的现金塞进准备好的口袋，也不等那现金箱里的钱被取光，徒然就将夹克衫拉好、便拔腿跑了出去，竟是迅速便消失在了支行旁的小巷。 刺耳的警报声在大厅里回响起来，满身冷汗的付茗婷在警报声响起时，这才瘫坐在了地上，瞅着那已经被吓晕过去的大肚婆小张，心里面只想着终于结束了！ 带华云芳去了邗州城最好的商厦，最终选了条足金的项链作为礼物，可张文武开着车回到了邗州银行荷花池支行的那条路时，却远远的便看到街上满是荷枪实弹的武警和公安，而几辆警车更是整条马路挡了一多半。 见路口的交警示意前方禁行，将车停下的张文武便一把扯住了个想要往那边凑的小年轻，问是出了什么事？ 被一把拽住那小年轻有些毛，转过脸一看张文武那模样可就不敢老实了，指着那警车停的位置便道。“银行被抢了！听说有人抢了几十万，拿着手枪、身上还绑着炸药包……” 坐在后排的华云芳急了，探出头便问。“什么？抢银行？伤人了没？” 小年轻一脸的兴奋。“没！没开枪！说是抢劫的跑了才有人按了警铃，还有个大肚婆被吓晕了、动了胎气，刚刚被救护车给拉走了……” 张文武松了口气，将这小年轻松开便转过脸。“邗州这可是头一桩吧？抢银行啊！也不知道抢了多少，胆子真肥……” “嗯，邗州可真没出过这事儿呢，好吓人，有枪还绑着炸药包，亡命之徒啊，也不知道小付他堂姐有没有事儿啊？” 华云芳说完伸手便揪住了张文武耳朵。“怎么着？你还羡慕不成啊？” 张文武苦了脸。“不敢！这种事儿可是一准吃枪子儿的，我胆儿再肥也不敢……” 正文 第645章 一纸决定 在邗州银行总行的小会议室外的走廊尽头，付茗婷捂着脸、蹲在墙角无声的啜泣着。 早上十点多钟所发生的银行抢劫案，现场级别最高的付茗婷在结束了派出所的询问之后就被办公室叫到了这里，面对由正、副行长、党委书记、工会主席、办公室主任、保卫科科长所组成的调查组，她所回答的最多、也是最为难以回答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在明知道现金柜的玻璃是防弹玻璃的情况之下，非但没有及时按响警铃，还会将现金给塞了出去？ 为什么？ 这还有能有为什么吗？ 银行大厅里有六七个客户，柜台里还有五个柜员，歹徒不但持有手枪、还在胸口绑了像是炸药包一般的东西，难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谁还能有能力去分辨那手枪是不是真的、能判断出那绑在劫匪胸前的炸药包会不会爆炸吗？ 简直是莫名其妙啊！ 那时候假如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营业大厅里因此而发生了爆炸，里里外外可是十多条人命啊，谁能付得起这样的责任，谁有敢为了那几十万的现金而将十多条人命给押上去？ 付茗婷不是个非常软弱的人，她据理力争了，她也分析了当时的情况，可问题是领导们的嘴大、说什么都可以，但她却仅仅是一个支行的大堂经理，按照银行内部的管理条例而言，她确实是没有在第一时间按下警报器而存在失职的可能，所以她的任何解释、任何辩驳、任何的理由也就都不被接受了！ 不过一想到韩大勇及时赶了回来，以他的身份和职位而言，总归是能够为自己和在场的员工们说些公道话的，心中略宽的付茗婷掏出纸巾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缓缓的站起身将工装裙上的褶子抹平，走进了卫生间。 而在走廊尽头的小会议室里的争论也趋于结束了，当办公室主任将现场打印出来的处罚决定盖了章之后，邗州银行荷花池支行的行长韩大勇，也不由得垂了下头、神情沮丧。 行长离开了。 党委书记离开了。 工会主席离开了。 办公室主任也离开了。 保卫科科长也离开了。 最终小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副行长。 满头白发、即将退居二线的副行长慢慢的站起身，犹豫了下才开口道。“小韩啊，行里的处罚决定虽然有些匆促了、但还是希望你能够理解。这种事情是邗州的头一桩，若是我们银行不能够严格执行安全保卫规定的话，这事儿可就会变成一个极坏的榜样，其他行会怎么看？人行会怎么想？市委领导们会怎么看？万一因此而令歹徒们觉得邗州银行可欺，那可就是灭顶之灾啊……” “我明白，我明白的……虽然我跟付茗婷本该是下月初结婚的，可这种事情我绝对尊重行里领导们的决定、会认真接受行里的一切处罚，不立规矩不成方圆，银行是特殊行业，决不能因为某个人的行为给整个行业抹黑……” 副行长有些沉痛的点了点头。“小付进行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也算是看着她从柜员慢慢升到大堂经理这个位置的，可惜今天的错误身为一个老行员、她本是不该犯的，我跟行长在开会之前也私下交流过，虽然对付茗婷的处罚决定是开除，但行里还是本着对她负责、对她未来的慎重而不会对外公开，更不会在档案里留下任何文字性的处罚决定，你能够明白行里的难处、果断支持行里的处罚决议，这是非常不容易、也是非常值得肯定的，我会跟行长再私下里沟通一下，若是付茗婷的辞职报告能够在节前交上来，以后未必就不能从事金融性的工作……” 韩大勇神情间有些激动了。“感谢领导的关心和体谅，付茗婷的工作我会去做，一定不会让她的个人情绪给我们银行带来负面影响。不过支行这边还是需要加强安全方面的教育和培训，以后若是再出现类似的事件，绝对不能像今天这样这么多的行员在场、却没有一个敢于跟与歹徒做斗争、进行反抗的情况！爱行如爱家，若是每一个行员都能真正将邗州银行视为自己的家，那再凶残的歹徒也绝对不敢再来打我们银行的主意……” “很好！很好！行里最欠缺的就是像你这样能够一心为公的人才，虽然事情是发生在你所管辖的支行，但这事儿发生时你在出差也算是一大幸事，即便是你需要承担一定的领导责任，但行里会看到你的努力和你所付出的一切，绝不会埋没了真正的人才……” 副行长的这番话，让韩大勇不由得红了眼眶，连连点着头，在将副行长送出了小会议室之后，这才深吸了口气站在走廊尽头等待着他的付茗婷。 见韩大勇表情严肃，付茗婷迎上来有些忐忑的问道。“怎么样？行里决定怎么处理了？” 攥紧了付茗婷的手，韩大勇低声道。“出去再说……” 离开了邗州银行的总部，韩大勇骑上自行车带着付茗婷去了河边，找了个僻静的长椅坐下之后，便握着她的双手正视着她的双眼一脸沉痛的说。“茗婷，这事儿没办法了。小张临产所以会等她的合同到期再予以解聘，而对你的处理则是开除……” “开除？凭什么？” “严重违反安全包围制度，行里为了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所以决定给予你内部开除的处罚……” 说到这里韩大勇见付茗婷满面怒容想要争辩，按了按她的双手继续道。“茗婷，我好不容易帮你争取了不公开处罚决定的条件，节前你赶紧写一份辞职报告交上去，这样的话你的档案里不会留下有关此事的文字性内容，行里也会对你的处罚决定予以保密，这样你还可以去其他银行应聘……” 付茗婷愤然的甩开了韩大勇的手。“凭什么啊？我做错什么了？难道非要我去堵枪眼、抱着那炸药包跟歹徒同归于尽、甚至是拉上大厅里十多条人命一起牺牲了才是对的？” “茗婷！不要任性！出了这种事能保住你在外面的名声我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闹起来不但你的档案里会留下文字性的内容，而且行里面还会公开对你的处罚决定，到了那个时候你别说是想要进银行了，能找到其他工作都是运气好了！” 怔怔的望着韩大勇，付茗婷一脸的不可思议，嘴唇哆嗦着指着他道。“大勇，你也觉得行里的那些混账规定是正确的？” “现在不是讨论正确不正确的时候！现在所讨论是你的未来、我们的未来！你有能力、有经验、还有学历，换个银行并不算困难，可要是你执迷不悟的话，那这事情闹大了最终伤害的还是你！” 说到这里韩大勇见付茗婷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下来，真的有些急了。“茗婷！你也觉得委屈，邗州银行缺了谁都能转，领导们也是要全盘考虑的，今天这事儿是邗州的头一桩，那个领导都不敢捂着、盖着，行长签了字之后就去人行去做检讨了，你抓紧时间争取在明天早上将辞职报告交上去，我跟副行长刚才也谈过了，这事儿越早处理完就越好办，不然你不但要被开除、还会在档案里留下污点，那样的话你别说是想进银行了，能不能找到工作都要两说的！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负担我们未来的生活吧？” 前面的那段话让付茗婷有些怒不可遏，可听到最后那句却是不由得愕然。“大勇，你、你什么意思？” “茗婷！你要是还想要结婚的话就赶紧去写辞职报告，这事儿没商量的余地！” 付茗婷懵了。“大勇，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支行的行长，这事儿你以为就只有你委屈啊？我也要负领导责任的！要不是之前在会议室里我果断支持了行里领导的处罚决定，你以为我就不会受到波及了吗？我如此艰难才获得了现在的职位，就因为这事儿我最起码要多耗费两三年才能得到提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不但需要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苦干个两三年才有获得提拔的可能，还意味着在这两三年内我的待遇、福利、甚至是分房都要受到影响！你知道我的损失会有多大吗？你明白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这些都相当于是我的收入、应该属于我的收入啊！” 付茗婷惊呆了。“韩大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茗婷，这事儿已经是定局了，按照银行的规定本该是公开除名的，我已经为你争取了宽大处理，若是你一味的使小性子、不顾我们节后要结婚的情况，那这婚还是别结了！我是从农村里出来，我身上除了自己还需要为我的家里人负责！你这么任性我怎么敢娶你？ 付茗婷急切间一把拽住了韩大勇的胳膊。“大勇，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你以结婚来要挟我写这份辞职报告？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委屈……” 愤然将胳膊挣脱了出来，韩大勇一脸的沉痛。“茗婷，该说的我都已经给你说了，该分析的我也给你分析的清清楚楚，再执迷不悟那我就真没办法了……” 正文 第646章 疑窦丛生 付正义这几天的心情非常不错。 周一，来自于伦敦郭建民的消息，迪可玛集团的收购顺利完成，这意味着远在法国已经有一座城堡是属于他的了。 周二，【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说《泰塔尼克号》的所有权将正式被福克斯公司移交过来，坎蒂丝所发行的《生命之杯》单曲，以势不可挡的威势横扫了整个北美市场的所有榜单，势必铸就一首经典中的经典，且八公犬的故事也准备启动角色的海选！ 周三，雨瑶科技楚军从燕京打电话过来汇报，说跟央视广告部的接洽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原本属于秦池的剩余广告时间将会在十月底转给雨瑶科技，商务通计划将进入到实施的倒计时阶段。 周四，凌晨，纽约老托尼打电话过来汇报说目前的盈利已经超过了超出了原本的预期，若是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下去，到年底基金公司所管理的资金规模将会超过三百亿，属于基金公司的净利润可能会达到近八十亿美金！ 即便是美国的资本利得税相当高，可计算下来到了年底付正义在纽约基金公司所拥有的权益也会过超过百亿美金，而且全部都是真金白银、随时可以调动的现金。 虽说在金融市场上的获利是理所当然的，但付正义还是为此有些激动，而早上第一节课下的时候，还待在鹏城的柯雅媛打电话过来说，那八辆奔驰将会在于周末抵达邗州，绝对不会耽误事儿，这可让付正义很是松了口气 三场婚礼的用车无需担心，于是他便决定今天晚上带着全宿舍的几个一起出去打个牙祭，然后明天便开着他那辆久未使用过的法拉利348动身，回邗州准备过国庆了。 可十一点般，来自于张文武的电话却是令他困惑不已。 付茗婷所在的邗州银行荷花池支行遭遇了持枪抢劫，歹徒还在身上绑着类似炸药包的东西，短短几分钟内就抢到了几十万的现金，钻进支行隔壁的小巷逃之夭夭了。 付正义不记得邗州曾经发生过的银行抢劫案跟付茗婷有牵连，因此在得知劫案过程中无人受伤、也就安了心，不过等到了傍晚他接到华云芳打过来的电话，可就懵了。 华云芳说付茗婷不知道为何跳了河，虽然被及时跳下桥的张文武给推上了岸，可两个人都溺水昏迷被送进了医院，经过救治付茗婷生命体征虽然没有了问题，可却还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已经被送进了iu病房。 出了这种事儿付正义哪里还坐得住？ 火急火燎的回到鴻口花园开上那辆法拉利348，付正义让黑子开上那辆大切诺基便一起往邗州赶。 国道在修路，省道也堵车，等付正义到了邗州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冲进医院，付正义见二伯付泰德身上盖着个薄毯倒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而华云芳双眼红肿着守在iu病房的外面。 见堂姐的未婚夫韩大勇不在，付正义本能的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拽着华云芳到一旁，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劫案发生之后你堂姐先是去了公安局，然后饭都没吃就被她们银行办公室的人接去了总部，我跟阿武一直守到了三点多才见韩大勇骑着自行车载着你堂姐去了运河边，我俩本以为有他未婚夫在、你堂姐不该有什么事儿的，可没想到两人聊着聊着你堂姐就徒然跳了河，要不是阿武直接从桥上跳下去将她推到了岸边，你堂姐搞不好就要被冲到下游的涵洞出大事儿的……” 见张文武躺在另一间iu病房里、面如白纸，付正义便问他的情况如何？ “呛得挺严重，之前医生给注射了镇定剂，已经是睡着了……” “韩大勇呢？他是怎么回事？” “我将你堂姐拖上来的时候他过来帮忙的，说是因为行里的处罚决定你堂姐无法接受、所以就突然跳了河，而他本人不会游泳所以不敢下去救人，后来到了医院他交了住院费、等你二伯过来了就急匆匆的走了……” 付正义有些奇怪。“走了？我堂姐还没醒他有什么事儿会比我堂姐还重要？” “他说自己是分行的负责人，第二天一早还需要跟着行长去人行做检讨、参加人行临时决定召开的安全保卫会议……” “胡扯！银行抢劫案发时他不在现场，现在我堂姐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他怎么就可以离开？” 见付正义怒容满面，华云芳按着他坐了下来。“小付，韩大勇又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任何的忙，我听他说你堂姐因为没有能够在案发时遵守银行的安全保卫制度而被开除了，他好不容易更行里协商下来，说只要你堂姐可以主动辞职的话她的档案里就不会留下污点，而相关的处罚决议也就不会公开……” “混账！抢银行的都是些亡命之徒，谁敢在那种情况下予以阻止？不要命啦！何况那歹徒身上还绑着炸药包，真炸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出事的！是他们哪个行长这么混蛋？我找他去……” 见付正义又急了，华云芳苦笑着将他拉住。“小付，冷静点啊！事儿已经出了、怎么着也先等你堂姐醒过来再说啊！” 付正义知道华云芳说的是对的，可心里面却像是有团火在烧，憋闷的很，正想找个地方抽根烟，披着那薄毯的二伯付泰德却走了过来。“正义啊，你怎么也跑回来了呀？” “堂姐出了事儿我当然要回来啊！” “哎，你说这事儿闹的，下周就是你姐大喜的日子了，早上你爸还打电话过来埋怨我、说这喜事儿办的太仓促、委屈了你姐呢，我跟你爸说啊，只要俩孩子高高兴兴、和和睦睦的在一起过日子，这喜事儿办的隆不隆重并不重要……” 见二伯那眼眶又红了，记起前世堂姐付茗婷那憋憋屈屈的日子付正义可就心酸了，问堂姐是为了什么跳的河？ “小韩也没详细说啊，等我跟你伯母到了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还是问了小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韩又没手机、住的也是宿舍，晚上我还特意去他宿舍找他的，隔壁的说他回来过一趟就又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干嘛去了……” “韩大勇可是我姐的未婚夫，出了这么大事儿他不留在这里守着也就罢了，怎么可以连怎么回事都不说清楚？” “哎，小韩的压力也大，你说好不好的那歹徒怎么就想起来去茗婷待的那支行抢劫呢？抢银行可是要吃枪子的，这世道只要是有手有脚的，哪里还找不到个工作、养活自己呢？怎么就能想起来去抢银行呢……” 察觉到二伯的情绪不对、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付正义想劝二伯先回去休息，但二伯最后还是坚持要留在这里等女儿苏醒，于是他只好陪着说了会话，等二伯倦了、又睡着了，这才一个人蹲在楼梯间里抽起了烟来。 到了凌晨六点，天刚亮，韩大勇急匆匆的进来了。 见付正义也在他略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先去护士站问了下情况便来到了付泰德的面前，将他叫醒便掏出一份辞职申请书说。“伯父，这是我以茗婷的名义打的辞职报告，昨天的事儿也怨我，我不该跟她过分的争执、这才导致茗婷一气之下跳了下去……” 从二伯手里将那份辞职报告拿了过来，付正义见里面的全都是些自承有错、违反了银行规定、给行里抹黑等诸如此类的话，虽说很想随手撕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问。“到底在河边你们俩说了些什么让我堂姐跳了河？她可不是个会寻短见的人！你们在河边谈了什么，怎么就会……” 一把将那辞职信夺了过去，韩大勇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一大学生就不要管这么多了，说了你也是不懂的，这事情茗婷确实是有错，歹徒那把手枪明显就是假的，身上绑着的炸药包肯定也不会是真的，若是当时身为大堂经理的茗婷振臂一呼，那歹徒别说是想带着钱走了，当场就会被擒获……” 见韩大勇说的理直气壮，付正义气的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脖领。“放你妈的屁！换成你、你敢上去堵抢眼啊？还是说你敢抱着那炸药包跟歹徒同归于尽啊！” 韩大勇的脸立刻就白了。“哎哎哎！说归说你可别动手啊！当时那情况就必须按照银行的安全保卫守则去执行……” 付正义抡起巴掌便想要抽他，可付泰德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正义！别闹！你姐还没醒呢……” 付正义将那份辞职书夺了过来，三两下就撕了个粉碎，指着韩大勇便说。“我可告诉你，我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别想跑！当时就你们两个在河边，我姐为什么跳河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付泰德唯恐付正义真跟韩大勇打起来，赶紧拦在了中间。 也不知道是理亏、还是真的害怕挨揍，韩大勇嚷嚷着‘不可理喻’便落荒而逃…… 正文 第647章 开先河 耗费了近十二个小时才回到了邗州，虽说在路上堵车的时候付正义也眯瞪了一会儿，可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头重脚轻。 透过车内后视镜瞅了付正义一眼，黑子问。“付总，你脸色太难看了，还是送你回去休息下吧？” “直接去第一律师事务所，我跟郑达维约过了。到地方叫我起来……” 付正义说着见前面已经是红灯了，便闭上了眼。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黑子将车速放的很慢，等到了美食街的第一律师事务所楼下时，见大门还没有开便将车子熄了火，等见郑达维拎着包急匆匆的从出租车上下来，便隔着车窗冲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郑达维瞅了一眼坐在后排睡着了的付正义，点了点头便先开了门上楼，泡了壶浓茶、又将咖啡机开了，想了想之前付正义在电话里所说的事情，便翻开通讯录先开始打电话。 半个多小时之后，听见那咖啡机发出了滴滴声，郑达维这才下楼敲了敲车窗。 被吵醒的付正义看了看车窗外的郑达维，点了点头便下车随着他上了楼。 带着付正义走进办公室，郑达维见小桌上摆着豆浆油条、包子糍饭之类的早点，便问道。“喝咖啡还是浓茶？这些是小曼带过来的早点……” 揉了揉太阳穴，付正义说。“白开水！各大银行的内部安全保卫规定和人行的相关文件，搞的到不？” “已经联系好了，一会儿四大行跟人行的安保规定就能拿到了，不过有些文件都是厚厚的一摞，想要整理出头绪来要花点时间的……” 拿起根油条，付正义边吃边问，很快便知道了关于这些银行所谓的内部安全保卫规定是个什么意思了。 简单来说，就是目前所有银行都是要求员工在银行财产遭遇危险时，必须以主动且积极的方式去保护银行财产的安全，若是消极应对，轻则是处分，重则可以直接开除。 “有法律依据吗？” 付正义的问法让郑达维笑了。“当然不合法啦！可一直都是这么执行的，各大银行依据很久以前人行所颁布的一个内部文件所制定、并逐渐修改和完善的，想要推翻就需要打官司，可银行这种特殊行业想要打赢、难度太大了……” “银行内部就不知道这样的规定是违法的？” 郑达维笑了。“以前的银行内部的保卫科负责人都是转业下来的，能有点文化知识就不错了，还能指望着他们懂法？” 自家堂姐的性子，付正义哪里会不清楚，一个‘理’字就纠结了她前半辈子，虽说外人看起来她是个绵软娇憨的人儿，可实际上在某些事情上那是一个绝对认死理儿的。 “郑律师，那要是跟邗州银行打这官司的话，想要打赢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先要走劳动仲裁，然后去法院起诉。估计一审是别想了，这种事情属于‘开先河’的案子，任何一个法官都会掂量掂量判决会造成的后果，所以真正要考虑的还是二审，以及社会舆论所会造成的影响……” 一根油条吃完了，付正义拿起纸巾擦了擦手。“那就收集资料、准备我姐醒了打官司吧！” 见付正义说的很是随意，郑达维苦笑了起来。“小付，这种官司打起来可不完全是依赖于法律条款的，你这是准备跟整个银行系统和人行打官司，所需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邗州法院，而是整个银行系统加上法院系统，甚至于会跟某些法律条文解释的机构对抗！” 付正义一挑眉。“你不敢接？” “敢！我有什么不敢的！不过这案子我可不跟你打包票能赢的，而且钱花起来也是没个数的。即便最后官司打赢了、银行也顶多就是多给点补偿金，可你堂姐所需要付出的是时间和精力，以后也会为整个金融系统所不容……” “没你说的这么离谱！邗州银行不过就是个地区性的银行，在四大行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就因为这一点，所以到最后这官司实际上邗州银行根本就可以不理会的，人行和其他国有银行会主动蹦出来帮他们打官司，邗州银行输了损失不大，可要是这个判例被固定下来，其他银行的麻烦可就大了……” “郑律师，别跟我说这些了，要钱我掏，暗地里能做的你告诉我，我能办到我就去办，办不到的就还是依靠你的职业素养来进行！还有问题没？” 见郑达维犹豫了下便点头，付正义直接便站了起来。“那行，先开始准备吧，这事儿邗州银行不给个说法、那我就逼着他们给个说法！” 付正义说完便感觉到了倦意上涌，见郑达维一脸无奈的在点头，摆了摆手便转身下楼，让黑子将他送回家去休息。 站在办公室的窗户旁，瞅着那辆黑色的大切诺基汇入车流迅速消失，郑达维不禁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将所有员工都喊到了会议室，开始制定计划、分派任务。 到了家门口的付正义见他妈手里拎着保温桶和早点陪着他爸出门，一问说是去替换二伯的，便让黑子将二老送过去，而自己进了家便倒在床上，一觉可就睡到了中午。 除了在国外倒时差的时候，付正义很少会熬通宵，所以醒过来之后也还是觉得不舒服，找了温度计量了下体温竟是到了三十八度六，赶紧吃了片退烧药这才下了楼。 二老正在吃饭，付妈见付正义醒了下楼便喊过来一起吃点，等付正义坐下来她便冲着付爸继续嘟囔。“你说这事儿闹的，茗婷这还没醒呢、小韩就将她的辞职报告给递上去、批了，这事儿做的可有些不地道啊！” “主动辞职总比被开除了好！何况那边的领导也过来探望了、还给缴了住院押金，跳河这种事儿怎么也算不上是工伤吧？不能说是仁至义尽、但也算是相当不错了，这种事儿搁工厂里别说给你交住院押金了，不算是旷工老板都要被人竖大拇指的……” 发着烧有些头重脚轻，付正义愣了会才问道。“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姐那对象小韩帮茗婷递了辞职报告上去，银行已经批准予以辞职了，十一点的时候银行的二把手带着办公室主任去医院探望你姐的，不但在住院处留了张支票算是押金，还给了你二大娘五百块钱的慰问金，说是你姐这些年也辛苦了，发生这种事儿是谁也不想的，银行这也是没办法……” “胡扯！我姐怎么可能递辞职报告上去？早上我才将韩大勇写的那狗屁的辞职报告给撕了……” “不许说脏话！”付妈佯怒伸手拍了儿子一下，跟着便解释道。“这事儿小韩说是征得了你二伯同意的……” “不可能啊！早上韩大勇是在我之前走的，二伯当时也在场的，我跟二伯说了一切都等我姐醒了再说，二伯不可能转过脸儿就同意让韩大勇去办这事儿！” 听付正义这么一说，付爸也严肃了起来。“裕芬啊，咱俩到的时候我二哥已经走了，小韩是九点多点带着印泥进的病房，为这事儿护士还跟他嚷嚷的，你还记得他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小韩说是你二哥同意了、让他去买印泥过来让茗婷在那辞职报告上盖手印的，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你当时还说小韩跟茗婷就快成两口子了，这事儿咱们不太好插嘴的……” “这事儿不对！韩大勇肯定还有什么瞒着没说！” 付正义说着便要站起来，可头晕脑胀竟是一个趔趄又跌坐了下来，唬的付妈赶紧将他一把扶住，一摸他额头就嚷嚷了起来。“哎呦怎么这么烫啊！发烧了呀？” “没事，我去给二伯打电话！早上我就觉得韩大勇有什么瞒着没说的，他这么急着要将我姐的辞职变成既成事实，中间肯定是有什么事儿是他不敢让我们知道的……” 付爸也赶忙站了起来，坐到沙发上便去拿电话。“行了行了，你赶紧找点药吃，我来给你二伯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 将付正义送上楼、让他躺了下来，付妈给打了个毛巾给他捂在了头上，知道他已经吃了退烧药、付妈便赶紧拿温度计给量体温，见温度还没超过三十九度，便叮嘱他先躺着歇会便赶紧下楼问付爸情况如何？ “小韩说谎！我二哥根本就没同意让他去办那什么辞职的手续，正跟我二嫂说这事儿呢！” 付妈有些懵了。“不是吧？上次吃饭我见小韩那样子还是很老实的呀，他不至于说谎骗你二哥吧？我记得他在吃饭的时候很细心、也特别会照顾人的，我还想着茗婷这孩子运气不错、找对了人呢……” “我二哥要去找小韩问情况，我跟他说了一起去，你在家看着儿子，他一发烧搞不好就是高烧，身边可是别离了人……” 付爸说着便赶紧去换衣服、穿鞋，可不等他出门就听见老伴很是惊慌的在楼上嚷嚷了起来。“儿子！儿子！醒醒、醒醒啊……” 正文 第648章 瞎了眼 付正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似乎他就是在一条空旷的马路上独自一个人向前跑，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仿佛身后有着什么在追着他一样，令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停下来。 所以当付正义醒过来的时候，怔怔的望着还剩下一大半的吊瓶，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付正义摸索着在枕头边找到了手表，看了下时间是二十六号的晚上九点，他从床上坐起来见自己挂的是葡萄糖，心想自己不过就是发个烧而已，至于要被送到医院、还要挂这个？ 按了护士铃，片刻后随着那小护士一起进来的付妈见付正义要让小护士给拔针，可就有些可惜的说别浪费了这些药啊！ 小护士掩着嘴在笑，付正义脸不由得一红。“拉倒吧，不就是一瓶葡萄糖嘛，回家我多吃几块糖不就行了？” “拔吧、拔吧，你们爷俩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付妈埋怨着等那小护士走了，就坐在床边在付正义的脑门上戳了一指头。“你这身子骨怎么比以前还要差啊？发个烧都能昏迷不醒？” 从外面推门进来的付爸一听这话可就不干了。“我儿子的身子骨怎么就不行了？医生不是说他是急火攻心、缺乏睡眠所导致的，好好睡一觉起来不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之前那小护士胸口印着的是‘市医院’三个字，所以付正义可就有些纳闷了。“哎？怎么中医的说法都冒出来了？这里不是标准的西医医院吗？” “你妈怕你有什么事儿，非要将她单位医务室的那老太太给接了过来给你把脉，幸好你是今天醒了，要是再迟点你妈都想要给你找跳大神的来招魂了……” 二老拌起了嘴，坐在床上的付正义是哭笑不得，他可没想到自己这次发烧竟是将老妈骨子里的那老一套旧习俗给勾了出来，要是找人在病房里跳了大神，那自己可就要沦为笑柄了。 见二老吵着吵着有进入到‘人身攻击’的趋势，付正义赶紧居中调停，跟着便问付爸后来那事儿怎么说的？ “没找到人啊，不在宿舍也不在支行，我跟你二伯去了总行，见你姐主动辞职的人事通知已经公布了出来……” “这么快？” “是啊，十一点多那副行长带着办公室主任还来医院探望的，可下午那人事通知就已经张贴了出来，我跟你二伯想要去找那副行长问问，可门卫说必须要有预约才能上去，气的你二伯差点要骂人了！” “就一直都找不到韩大勇的人？他不是本地人，而且我记得我姐说他并不太喜欢交朋友，宿舍那边跟他关系好的人也不多，难不成是故意躲着？” 付爸抿着嘴一脸的不解。“他们俩结婚证已经领了，没几天可就要办酒的，我听你二伯说小韩的亲戚明天就会来邗州，他再怎么躲也是要露面的……” 付正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先去iu病房看了下情况，见付茗婷虽然还处于昏迷但生命体征还正常，便安慰了守在病房里神情困顿的二伯母，然后便给张文武去了电话，得知他出了院已经回到了家，这才算是稍稍安心。 “正义，那小子不对头！你姐跳河的时候他原本似乎是想要下水的，可云芳喊了一嗓子他就站在了岸边，我觉得他是会游泳的，不过犹豫了下还是没准备去救你姐……” 付正义虽然觉得韩大勇有事儿瞒着没说，可他并没觉得这人会坐视付茗婷被淹死。“武哥，不能吧？他跟我姐已经领了证的，不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话了，他家亲戚明天就到邗州、准备参加婚礼的……” “正义，赚钱我是八竿子也赶不上你的，可说到看人，这种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可实际上满肚子坏水的家伙我一眼就能看穿，你信我的，不会错！” 付正义实在是无法相信啊。 已经领了证，过几天就要办喜酒了，要说彼此间有争执也是正常的，可要是说这个韩大勇存心想要害死付茗婷，付正义是真的不相信。 不过既然张文武坚持，付正义也就让他先盯着点。 到了第二天早上，距离银行劫案发生还不到四十八个小时，邗州公安就将持枪抢劫银行的那家伙给逮住了，经过突审确定其所持的手枪是假的，绑在身上的炸药包也是假的，这可让邗州银行的保卫部门有了依据，立刻便在系统内部发布了措辞严厉的安保条例，一方面要求各支行强化安保力量，而另一方面则是要求对员工强化安全保卫教育，要求每一名员工都必须树立起主人翁意识，在遭遇类似事件时必须主动出击、杜绝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 邗州银行的安保新规，立刻就获得了人行的肯定和支持，很快便将其转发给了邯州市所有的银行，要求各银行参照此新规、制定符合各家银行的安全保卫条例，并迅速的贯彻下去。 银行这一系列的改革，付正义是几天后才知道的，因为近午时来自于他二伯的电话，却是气的他火冒三丈。 空了。 二伯家为女儿、女婿所准备的新房，竟是一夜之间就被搬空了。 载上付爸开车赶到了那小区，付正义拉上在小区门口小卖部打电话的二伯，进去上楼一看，本该满是喜庆的婚房里只剩下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电视机、音响、冰箱都不见了，客厅里只剩下沙发所摆放过的痕迹，卧室里的分体式空调只剩下墙上那拳头大小的窟窿。 见二伯一脸茫然在房间里转，付正义拽住他便问是进了贼、还是怎么回事？ “不是进了贼啊，邻居说昨天下午小韩带着人过来搬的……” 付正义愕然。“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上本想去医院换你二大娘回家休息的，可她说茗婷做的那刺绣就差几针了，说是让我过来拿回家让她帮着继续做的，可开了门一看是这样了，敲了邻居的门一问才知道……” 让付爸留下来陪着二伯，付正义下了楼便给张文武打电话，可张文武的手机却一直没人接，这让付正义很是有些困惑，开上车便往医院的方向走，等快到市医院大门口的时候，他手机响起了起来，见是张文武的号码便赶紧接了起来。 “小付，阿武出事了……” 电话是华云芳打过来的，这第一句话就让付正义心里一紧，将车停在路边便问是怎么回事？ “你在哪呢？有没有开车？” “快到市医院的正门了……” “掉头！赶紧来市医院的员工宿舍的门口接我！” 电话被挂了，付正义虽说不解但还是掉头将车开了过去，刚将车停在路边就见华云芳从一个小服装店里冲了过来，拽开车门坐进后排就一叠声的催着他赶紧去南门医院。 付正义将方向盘一打，问是怎么回事？ “你姐真的是瞎了眼了！韩大勇竟带着一帮子亲戚过来想要拔你姐的氧气管……” 付正义手一抖差点将车开上人行道。“什么？” “韩大勇说抢救超过四十八小时就不算是工伤了，万一你姐醒不过来连抢救的钱都要自己掏的，他非要找医生签不继续抢救的申明，你二大娘气的要上去抽他，可被他妈推了个跟头就被架了出去！阿武正好看到了就上去揍那王八蛋，可也不知道是他的什么亲戚见到阿武就拔出匕首冲过来往死里捅，阿武被扎了一刀就发了疯，夺了匕首之后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捅了几个……” 付正义扭头见华云芳急道。“这事儿是在iu病房外发生的？医院的人就不管？” “值班的医生跟护士都吓跑了，阿武的手机是在我身上的，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南门医院……” “报警了没？” “已经打过了，刚才我找了医院里的熟人，说是被阿武捅的有一个估计是救不过来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将车停在了路边，付正义示意华云芳先别说话，他想了想便找了个电话亭给市局的刘长和打了过去。 可他刚报了名字，刘长和便哈哈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是化工厂的赵厂长啊？你们厂抓的那内贼的案子是小韩负责的，具体的情况你要去问他。我在开会呢……” 说完刘长和就挂了电话，付正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掏出电话本找到号码就给韩传建打了过去。 听出是付正义的声音，韩传建便大声道。“队长啊？目前是四轻伤、两重伤，重伤的估计有一个救过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韩警官，是对方先动的刀子，这事儿该怎么算？” “队长啊，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啊，目前的口供表明是张文武伤人在先，在场的目击者有十来个，其中还有个是外地某个法院的庭长，对方说这种情况必须启动全城搜捕……” 猜到韩传建此时也是身边有人，付正义气的将话筒一摔、便立刻上了车…… 正文 第649章 官字两个口 听完了付正义所打听到的情况，华云芳的脸煞白，想了想便一咬牙道。“小付，这事儿你不能参与了！” “说什么呢？” “小付！姐不是跟你见外，不管这事儿最后怎么去调查，可既然死了人了、那阿武就肯定跑不脱！他跟我说过他这辈子是肯定不会再进监狱的，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去接了阿武就离开邗州……”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武哥是自卫！就算那边人多、但一定能找到肯说实话的出来，打官司就算是打到高法，我也一定可以将武哥保下来的！” “小付，姐知道你有钱、也愿意帮阿武，可这事儿已经是死了人的案子，你就算是能保住阿武的命，可你能保证他不会去坐牢吗？钥匙给我，记得过两天你就报案说这车被盗了，我跟阿武到了外地会先跟刚子联络，你呢就当没见到过我，千万记得你跟阿武的事儿是毫无关系的，要不然阿武万一被逮住那可就真的是没救了！” 华云芳话说的坚定，付正义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便将钱夹里的现金都塞了过去。“你告诉武哥直奔鹏城去找柯雅媛！途中别坐火车、也别搭飞机！离开前记得换手机号码，等你们到了我在看怎么让你俩能到香江，只要人到了那边就好办了！” 华云芳松了口气，徒然张开双臂抱了付正义一下，然后便很是遗憾的说‘我要是真有你这么个弟弟该多好’，便开着车开走了。 站在路边抽了根烟，付正义正准备打车离开手机响了，见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他犹豫了下才按了通话键。 “一死一重伤！向南的路半个小时后就会被封，时间紧……” 听出是韩传建的声音，付正义赶忙追问。“会发通缉令吗？” “案情不明，拖一下的话明天才会给省厅发传真，省内通缉令估计二十四小时后才签发，全国性质的还达不到条件。” 付正义心里一松，继续问。“那边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么就敢在医院里行凶？” 韩传建迟疑了下，这才说道。“里面有个人是南河中级法院审判庭的庭长，叫许盛军，不过我看着是不像的，我已经招了人跟那边法院联系了，若是有什么问题这案子还有的搅……” “若不是的话会怎样？能判无罪吗？” “怎么可能啊！只要是死了人就很难判无罪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个过失杀人，三到七年吧……” 付正义立刻用公用电话将这情况告诉华云芳，叮嘱她一定记得别走邗州南的那些路，绕远些在一天内离开江省的地界，就能争取些时间出来了。 从邗州开车到鹏城有一千多公里，若是正常开车估计要三天，那么国庆节前怎么都该到了，付正义记得柯雅媛应该是国庆节当天才坐飞机回魔都的，觉得现在倒是不急着打给她，于是打了个出租车便去了市医院。 两辆警车就停在住院部大楼门口，付正义坐电梯上楼见整个病区都拉起了警戒线，而走廊的墙上、地板上有不少用粉笔圈出来的区域，而在靠近楼梯间的那位置，还有着一大摊人形血渍。 浓重的血腥味闻之欲呕，虽说付正义表明身份说想要去付茗婷的病房探望，可守在那警戒线里的小警察竟是连话都懒得说，只是指了指竖在警戒线外的那‘禁制通行’的牌子。 付正义掏出手机给韩传建去了电话，很快韩传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交代千万别踩到地上用粉笔划出来的那些圈里，这才带着他进了付茗婷所在的那iu病房。 隔着玻璃，付正义见里面的设备运作正常松了口气，正想问具体的情况、韩传建倒是先开了口。“你姐嫁的这个韩大勇是什么混账东西啊？怎么就这么狠啊？直接上手就拔了氧气管，当时有个小护士在场就给吓的尿了裤子！” “农村出来的，我就见过一次面，感觉这人还算是老实，可没想到会是这样……” 见付正义沉着脸，韩传建叹了口气，见左右没人便压低了声音。“伤人的那把刀是军用匕首，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还有就是你二大娘差点哭断了气儿，你最好下去先下去看看……” 问清楚人在哪儿，付正义下楼见到了二伯一家，二大娘脸上有擦伤，双眼也肿着、脚踝缠着绑带，坐下来便问到底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义啊，你二大娘是瞎了眼啊，怎么就会觉得那混账玩意儿是个好人啊！是他亲手拔了你姐的氧气管啊，你二大娘恨不得能撕了他啊，怎么就能这么心狠啊……” 从外面走进来的付爸，见二嫂又嚎啕大哭了起来，拽着付正义出去便将之前所听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原来韩大勇带着他家的亲戚过来之后，这边还以为是亲家来探望茗婷的，可没想到韩大勇在去之前就已经到医生办公室大闹了一场，签了病人家属同意不予以继续救治的文件，还逼着那主治医生在上面签了字确认，这才到iu病房来拔氧气管、维生设备的。 “你二大娘见韩大勇拔了氧气管就上去拦，可被韩大勇他妈推了个跟头、跟着就被两个壮小伙给架出了病房，张文武正好进来看到了就上去拦，可之后发生的目前就只有韩大勇那边所说的了，他们说张文武拔出匕首就乱捅，在医院保卫科的人过来前便跑掉了……” “韩大勇带过来的那帮人在哪？” “有几个被带去问话了，还有的在病房那边，市局的韩警官我也是认识的，他说如果能找到人证、才能采纳你二大娘的口供，否则那边有一个叫许盛军的是个法院庭长，从证据方面而言他们那边说的比你二大娘说的要容易被采纳，简直是混淆黑白、无法无天……” 见付爸也是怒不可遏，气的手都在抖，付正义赶紧宽慰着说这事儿可不是那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先别急，到最后总是会水落石出的。 付爸过了半天才叹了口气道。“难啊，‘官’字两个口，上说有理、下说也有理的，咱家可是没权没势的……” 付正义攥紧了拳头，心里面有着愤怒却也有着疑惑，他想不明白韩大勇为何敢这么干？ 而几乎就在付正义觉得事情越来越古怪的这时候，两辆面包车突然停在了美食街邗州雨瑶公司的门口，车门一开呼啦一下从里面跳出来七八个壮小伙，闯进店里便将那些正在挑选手机的顾客给轰了出去，跟着便指着店里的营业员呼喝着让她们都集中站在大厅的中央。 从财务室那边出来的以女孩过来便要开口，却个光头怒吼了一嗓子却也没什么畏惧。 一个身穿法院制服的三十许男子才从外面晃悠了进来，笑着冲这看起来似乎有些性子的女孩笑了笑，便问这里是谁在负责？ “方总！在二楼！” “小姑娘不要害怕啊，你看我穿的这身制服、就该知道我们不是什么坏人，你呢去将你们方总给喊下来，我有事儿找他谈！” 女孩上下瞅了瞅这三十许的男子，转过脸便冲着楼上喊了一声，那态度说不上来的嚣张，于是这三十许的男子不由得有些觉得奇怪，转过脸见手机店外面有看热闹的开始聚集，便冲着身边一壮小伙努了努嘴、示意他处理一下。 壮小伙带了两个人将落地窗都遮挡了起来，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了门口、这才进来将卷帘门给拽了下来。 此时的方大刚在二楼，正跟负责各区销售的销售员们谈国庆节促销的事儿，听到下面的动静就愣住了，示意会议室的销售员们都别吭声，绕到办公室给付正义打了过去，说有个身穿法院制服的三十许男子带着几个壮小伙闯进了店里，将大门给堵了。 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付正义便让方大刚报警。 虽说已经被气炸了，可方大刚却笑了起来。“报警？这事儿可不需要先报警的！我这边正好开销售会议呢，我先下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挂了电话，方大刚想了下便将店里的监控都开了，回到会议室见一帮销售员都在看下面的动静，便冷笑了起来。“有人来找麻烦了，你们呢都先给我安安静静的在这儿待着，不喊谁也别给我露面！” 在场的这帮子销售员，一个个表情可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有两个坐在后面的，竟是几乎同时将手伸向了搁在墙角的那根不锈钢管，等发现对方跟自己的想法一样，可就都咧着嘴笑了起来。 方大刚瞪着这两人一眼便走出了会议室，来到那三十许男子面前便说。“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方大刚，有何贵干？” 三十许男子瞅了瞅方大刚，一脸傲然的说。“我是许盛军，是南河市法院的审判庭庭长，张文武是这里的老板吧？” “张文武以前是这里的老板……” “那就找对地方了！” 许盛军说着便笑了起来，转过脸便冲着那一帮子壮小伙们吆喝起来。“好了！开始封存财产，一个个手脚都轻点，一台手机可是好几千块呢，摔坏了你们可谁都赔不起……” 正文 第650章 你有意见？ 六个营业员、两个导购，再加上收银的、开票的、以及公司的财务，被这帮子壮小伙们所驱赶着聚在一起的女孩子们说怕倒是也有点，可真清楚公司情况的几个却都显得有些激动。 邗州雨瑶公司是垂直管理的，最初是张文武在负责，下面除了几个营业员和财务，整个公司百分之九十的成员都是他原先的小弟，不说是打遍邗州无敌手了，可还真没谁敢在这个店里面闹事，更别说带着一帮子人撵人、恐吓店员的。 所以等她们见方大刚晃悠着从楼上下来，这帮子女孩们也就彼此咬起了耳朵，都在猜这些闯进来不知死活的家伙最后能有几个站着走出去的。 下了楼站在了这群女孩们前面的方大刚，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些议论，不过他在跟那姓许的三十许男子说了两句之后也就确定，眼前的这帮人全都是外地的，他们是压根就听不懂邗州话。 所以见那光头被财务马艳红用邗州话骂了两句却一脸的茫然、只知道用蛮力去踹开展示柜下面的柜子，便语速极快的用邗州话让这些女孩子们都躲到角落里去，又瞅了瞅隐藏在天花板上的那些监控探头，向旁边挪了两步便冲着那正发号着指令、得意洋洋的许盛军开口道。“许庭长啊，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 见方大刚说话陪着小心，许盛军更是一脸的傲气。“干什么？这个店的老板张文武行凶杀了人，他的财产都要拿出来进行赔偿的，不提前过来封存、到最后怎么执行啊？” “杀了人啊？我的天！那我们张老板有没有被抓住呢？” 许盛军瞪起了眼。“早晚要被抓住的！杀人偿命、欠债赔钱，这道理是个人就知道，怎么，你有意见？” 方大刚闭上了嘴。 见此许盛军冷哼了一声，觉得此时自己很是有种睥睨的感觉，于是背着双手沿着柜台走了一圈，见从柜台里翻出来的手机不过才几十部，可就有些火了，转过脸便指着方大刚鼻子喝问道。“怎么就这么点？这么大个手机店，你们的仓库在哪？还有，你们的营业现金是放在哪的？” 方大刚见这些壮小伙们撬柜子用的都是随手拿到的工具，心里此时已经有了底，于是便指了指大厅角落被锁着的那门说。“许庭长，仓库的钥匙在库管那边，人今天病假、没来……” “没来？嘿嘿，来不来都一样！” 许盛军说着便冷笑了起来，示意其中那光头过去将那门给撬开，并吩咐另外两个去将财务室的现金都整理出来。 那光头倒是个莽汉，过去瞅了瞅那门锁抬腿便是一脚，不料那门看起来结实、实际上却只是层薄薄的三合板，于是哎呦一声便一头撞了进去，片刻后便在里面嚷嚷着说这里面存着不少的手机。 闯进财务室的那几个也惊呼了起来，嚷嚷着说里面现金有好多，还有个体积不小的保险箱。 许盛军那双眼睛亮了起来，转过脸便问待在角落里的那些女孩，谁是财务？ 马艳红立刻便嚷嚷了起来。“现金会计出去办事了，要四点才回来呢！” 许盛军也没多想，进了财务室瞅了瞅那硕大的保险箱，便示意将这玩意直接搬走！ 两个壮小伙过去试了试，当即可就苦了脸。“许哥，这玩意死沉死沉的，搬不动啊……” “两个不够就四个，四个不够就六个！这也要我来教？” 许盛军发了火，可财务室就那么大点的地方，三个人往那角落里一站可就没了落脚的地方了，于是许盛军将那踹开仓库的光头也吼了进来，让大家先想办法将这保险箱给弄出来。 见许盛军带着所有人都钻进了财务室，方大刚这才冲着楼上招了招手，转过脸便冲着马艳红说。“你带着大家都先出去，不过记得出去之后将门从外面先锁上，我不说开门、你就千万别开，就算派出所的来了你也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明白了没？” 马艳红捂着嘴笑了起来，催着一帮子女孩子们赶紧走，等将那卷帘门重新拽下来时候，所看到的就是方大刚带着那帮子销售员们已经都站在了财务室的门口。 好不容易将那角落里的保险箱给拽出了出来，许盛军抹了把汗刚松了口气，可转过脸见一帮子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都站在财务室外面瞪着自己，脸色当即可就变了。 方大刚慢条斯理的开口问道。“许庭长是吧？你的证件先拿出来吧！要是有搜查证、法院的财产封存或者是扣押的文件，就一并拿出来看看！” 许盛军吼了起来。“你算老几？你说看就看啦？” 方大刚扳起了脸。“没有是吧？没有那你可就不是什么许庭长了，你就是入店抢劫的犯罪头子！” 许盛军怒不可遏，指着方大刚的鼻子便往外走。“你胡说！我是……” 忍到了现在，方大刚肚子里的那团火早就已经爆了，见对方还敢如此嚣张、一巴掌便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猝不及防的许盛军身子转了大半圈才重新站稳，捂着脸刚想要开口，可跟进去的方大刚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蹬蹬蹬连退了几步，许盛军张着嘴却出不了声、捂着肚子撞在墙上便跌坐在了地上。 负责搬那保险箱的光头，嗷的一声便从里面蹿了出来，从怀里掏出把匕首便扑向了方大刚。 可方大刚踹完这一脚怒气已经稍减，他本也没准备冲进财务室以一对多，退出财务室刚站定了下来，便瞅见那光头的手腕被根钢管砸中、惨嚎了起来，于是撇了撇嘴转过脸可就冲着那动手的销售员骂道。“你个混球！会议室的那张桌子可是一千多块呢，是你给拆的？” 动了手的销售员一脸憨厚，挠着头便叫起了屈。“不是我拆的啊，是他们拆的！不过这桌子真是好拆的很，螺丝一拧就下来了，之前总觉得冬天挨着冻手、讨厌的很，可刚刚他们几个拆开了才发现真不错，除了那桌面没法用，桌腿、横栏这些拆出了二十多根钢管呢，人手两根还有富裕的……” 一巴掌抽在了这销售员的后脑勺，方大刚哭笑不得的骂道。“你说你这家伙，看起来憨憨的一人儿，可怎么就每次都会先动手、而且每次都是下死手？你看看他们几个，哪个不是专挑又疼、又不会出大事的位置揍？还有啊，我可告诉你说，徽省那边的销售你可给我抓紧喽，要是做不成绩来我就立马就撤了你……” 方大刚教训着那面向憨厚的销售员，可财务室里面却已经是哭爹喊娘了。 拎着钢管冲进去的这帮子销售员们可没一个客气的，谁敢还手立马就是一钢管砸上去，不砸脸、不捅要害，专挑这些小伙们身上皮糙肉厚、挨一下疼的要死却不会受重伤的地方揍，前后不到半分钟除了穿着法院制服的许盛军之外，剩下的就都老老实实的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缓过劲来的许盛军傻了眼，虽说是被几根钢管指着不敢乱动，但却是冲着方大刚嚷嚷了起来。“你、你敢带着人公然抗法？” “抗法？你带着一帮歹徒光天白日之下强闯进来，你说你是法院的庭长就真的是庭长了呀？我可告诉你说，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赶紧拿出合法手续来！要不然抢夺手机、冲击财务室洗劫现金，最后还公然试图搬走保险柜这些事儿，哪一项都够你们喝一壶的了！” 许盛军急了眼。“我有证件的……” 见许盛军说着便掏出了个工作证、却没有其他手续，方大刚可就不听他说什么了，将在场的销售员都召集过来交代道。“你们一人挑一个带到一边去审！问清楚在医院里是谁先动手捅伤武哥的，是谁在后面指使他们这么干的，速度一定要快！” 那面相憨厚的家伙第一个蹦了起来。“啥玩意？武哥被捅了？” 方大刚又是一巴掌就抽在了这家伙的后脑勺。“闭嘴！小声点！” 见在场的这帮子销售员们无不怒容满面，方大刚犹豫了下才继续道。“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人到底谁清楚内情，可武哥在医院被捅了是真的！你们抓紧时间去审，该揍就揍，出了事儿真栽进去了，公司一年给三万！” 面向憨厚的那销售员一声不吭便进去逮了一个出来，拳打脚踢的将人拽到了二楼。 片刻后，店里的各个角落便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叫，被留在财务室里的许盛军被吓得浑身都在打哆嗦。 蹲在他面前的方大刚见此撇了撇嘴，翻开那工作证见上面确实是许盛军的照片，而职务一栏写的是南河市中级人民法院地第二民事审判庭的庭长。“还真的是个庭长呀……” 许盛军终于松了口气。 可方大刚却一巴掌又抽了过去，笑着问道。“你有意见？” 正文 第651章 取证 邗州雨瑶公司的报警电话，其实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有了。 不过最先带着人赶到了现场的那派出所的刘所长，却因为接到了韩传建的一个电话，于是便将待在外面那两辆面包车里的司机都带走了，只留了一个小警员在现场，去跟守在卷帘门前的那帮女孩子进行交涉。 在公司里干过销售、导购，最后转了财务的马艳红是当仁不让的领导，见那小警察听到里面传来惨叫声想要喊人过来支援，眼珠一转带着店里的女孩子们将他给围在了中间，一个个嚷嚷起来不许他叫人过来！ 九月底的邗州，秋老虎还在发威，小警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被七八个穿着吊带衫、******的女孩子拽着袖子、扯着衣服，手不敢推、眼不敢直视，脸红的就跟关公一般，急的直嚷嚷却只能是站的笔直，窘到了极点。 指挥着一帮女孩们将这小警察给围住的马艳红，早就已经笑不动了，趴在那卷帘门上听里面的惨叫声微不可闻了，这才凑到他面前笑着说。“公安同志，里面在放录音呢，别瞎吵吵、让外面的行人都以为这里真出了什么大事儿！” “你这是在阻碍公务！严格来说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马艳红将双手拢在一起递到了他的眼前。“那你就铐我走啊！再不行可以让特警大队的来抓我呀……” 女孩子们轰然大笑了起来，一个个都冲着马艳红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敬佩。 无计可施的小警察正无奈着，卷帘门却是被人从里面敲了敲，紧跟着方大刚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开门！” 掏出钥匙将卷帘门抬了起来，瞅见里面那情况的马艳红可就是愣住了。 之前那几个闯进店里的壮小伙一个个都被堵着嘴、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而那穿着法院制服的家伙整张脸都肿成了面包一样，而双眼肿的跟核桃一般，不仔细看都看不到那一条缝的。 帮着将卷帘门给抬了起来，方大刚一弯腰便先钻了出来，见门口只有一个小警察可就皱起了眉。 马艳红赶紧解释。“他们刘所长将开车的那两个都带回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小警察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吓了一跳可就嚷了起来。“你们、你们都干了什么？” “公安同志，我们抓到了一伙抢劫犯，他们闯进店里抢手机、抢了财务室的现金，还准备将公司的保险箱也搬走，要不是公司的员工们合力将他们制服，我们公司损失将会上百万……” 方大刚说着便将两份盖了手印的‘情况说明’递了过去，可跪在地上的许盛军却差点给气死，梗着脖子便想要嚷嚷。“胡、胡……” 就站在许盛军旁边的那面相憨厚的销售员，可不等他的话说完便一耳光抽了上去，揪着他的头发便拽着他来到那小警察的面前，恬着脸献宝一般说。“公安同志，这个就是这帮抢劫犯的头子！” 见许盛军的脸都破了皮，小警察面有不忍。“你们不能动私刑啊，就算他们犯了罪也要交给我们处理啊……” “是是是，我们就是一时冲动，谁能想到这帮人这么凶残，青天白日的距离你们派出所不过几百米也敢公然抢劫，不狠揍一顿哪里会知道厉害……” 见有人能应付这个小警察了，方大刚便一弯腰又钻回了店里，疾步上到二楼进了他的办公室，见坐在电脑前的那人忙的满头是汗、却似乎还没有搞定便问道。“怎么样？搞好了没有？” “方总，我是只会点皮毛而已啊，想要这么快就搞好那是不现实的……” 方大刚急的是直跺脚，可也清楚越催越没用，犹豫了下便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告诉他监控记录实在是没办法短时间搞定，不敢交给公安。 十分钟前付正义就已经知道了方大刚这边的审讯结果，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了一个问题。“刚子，公司里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监控？” “知道的人不少，但这个监控一般都只是晚上才开的，所以大家也都以为是防盗的！” “行了，那监控记录你先别说出去，我立刻叫个人过来处理，快的话明天一早就能交出去当证据了！” 方大刚心里一松，挂断电话便让那负责处理监控的销售员出来，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便骂道。“平时看你小子见天儿的钻网吧，真让你办点正事儿就怂了……” 揉着屁股那销售员一脸的无奈。“方总，这玩意已经是专业级的了，就算是交给摄影的那些人没个三五天也搞不定的……” 方大刚想再踹却是被这销售员给躲了，摆了摆手便道。“得了得了！水平臭就是水平臭！不过你小子可记好了！监控的事儿你压根可就不知道，打死也不能说出去！听见没？” 那销售员连连点头，转过身竟是从旁边的窗户翻了出去，跳进店后面的小巷、骑上自行车径自便走了。 听到楼下的人声沸腾了起来，方大刚赶紧将监控的录像带给取出来藏好，换上盘新的带子这才晃着下了楼，见是辖区派出所的刘所长带着一帮干警过来了，便掏出烟先敬了一圈，拽着那刘所长到了财务室指着被挪出来的保险箱说。“刘所长，这里面可是有三十多万货款的，隔壁的仓库里最起码是四百台新手机，这案值要是上了百万的话，抢劫的这帮混蛋能判几年？” “严打的时候直接拉出去就枪毙！现在嘛，十年以上是没跑的！” 方大刚咧着嘴便笑了起来。“成！不过这保险箱钥匙不在，你看是明天清点、还是你们先搬走？” “滚！这么大一铁坨子谁搬的动？今天物证科的人都没回来呢，先贴个封条、明天让市局的人过来清点……” 见刘所长转过脸便要喊人过来，方大刚赶紧压低了声音道。“刘所，这封条我帮您贴，成不？” 刘所长斜着眼瞅了瞅他，又看了看那保险箱的大小可就翻了个白眼。“你这是想坑死他们啊？” 方大刚双手一摊。“武哥被捅了，事儿就是这帮混蛋们惹出来的……” “张文武是可惜了，不是被逼急了他根本是不会下狠手的，哎……” 说着刘所长便冲外面一小警察招了招手，等他将封条送过来便蹲下去斜着贴在了保险箱上，不过有一头却没用胶，转过脸瞅了方大刚一眼，便彷如是在自言自语般的嘟囔道。“我可是什么都没听见，这封条可不敢乱拆的啊！违法的，知道不？” 方大刚笑着将刘所长送出门，见许盛军跟那七个壮小伙都被塞进了警车、脸上的笑容可就越加灿烂了，转过脸便冲着公司员工说，今天大家都提前下班，不想回去吃饭的那就一起去聚个餐，公司报销！ 欢呼声四起，带着一大帮子员工招摇过市的方大刚，虽然脸上带着笑、可心里面却是为张文武而着急。 还待在市医院里的付正义，则是在跟方大刚结束了通话之后便冲着坐在面前的韩传建开了口。“人都被带去派出所了，即便说这个许盛军是南河市中级法院审判庭的庭长，可带着一帮混混们闯进雨瑶公司抢劫，总是跑不脱的吧？” “这种事想要扳倒一个庭长还难了点！我帮你问过了，类似的情况顶多算是个执法过度，想给他扣上犯罪的帽子、那必须有真凭实据，不然这事儿有的扯了……” “可他带过去的人里面有个说了实话，说被捅死的那个就是专门负责动手的，在当地就是个光棍，坐了七年牢才被放出来的……” 见付正义还是没明白，韩传建叹了口气。“死无对证啊！张文武就算是被冤枉的，可这事儿他肯定还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的！” “赔钱！多赔点钱、能不能转为民事？” “你说呢？只要是死了人那就是大案，限期破案的话我就不跟你解释过多了，除非你能拿出在医院走廊里那场冲突的录像，不然单凭一两个人的指证、张文武还是洗不脱罪行的。更何况方大刚是逼供，他所提供的那些录音、文字资料都是无效的，他不是警察，没权力进行时审讯，非法取证是不被法庭认可的……” “那也就是说，除非有明确的证据表明许盛军带着一帮人闯进店里是抢劫，而张文武杀人的这案子也必须有录像才可以证明他是自卫？” “小付！我就明告诉你一点，就算张文武是自卫、可死了人一样是防卫过当，就算你抗诉、最后闹到高法那边，张文武去坐牢是肯定的，差别只是坐多久而已！想要无罪辩护、那是不可能的……” 谈了都快一个小时了，有了这么多的证据却依然不能洗脱张文武的罪名，付正义很是无奈的抽了根烟这才出了医院，找了个公用电话给莫尔恰林打了过去…… 正文 第652章 蹊跷 第二天一大早，美食街派出所的刘所长桌上就多了一盘录像带。 将这盘监控录像带仔细看完，刘所长脸上的惊色可掩饰不住了，拽着将录像带送来的方大刚回到了所长室，扭过头便问这盘录像带是怎么回事？ “刘所，录像带上是有时间的，店里的监控录像一般都是晚上临下班才会开，我也不知道昨天是谁白天就给开了，可巧就将那帮人抢劫的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 刘所长一拍桌子。“鬼扯！我侄女就是你那店里的营业员，你瞒得了别人、你可瞒不住我！” 方大刚板起脸认真道。“刘所，那您的意思就是说公司该将您侄女立刻调到仓库当库管？” 刘所长反倒是笑了起来，用手指点了点方大刚、便径自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两口这才叹了口气。“方大刚啊方大刚，我可告诉你说啊，这录像带要是被发现是伪造的，那你的麻烦可就大了！这可是犯了‘诬告陷害罪’的，而且你所针对的还是个中级人民法院的审判庭庭长！人家可是代表着‘法’的，天天跟法律条文、司法解释打交道的，不说是比律师还要精通了，但总比你是强太多了吧？” 刘所长边说边观察着方大刚的表情，见他只是一脸的坦然和无所谓，这才打了电话下去让人将这盘监控录像带送到市局。 “刚子啊，你这是准备将他们往死里整啊？” 方大刚的表情这时才有了些变化，咬着牙怒道。“都整死才好！武哥出来这还不到三个月呢，连喜酒都还没得及摆、就又被逼着跑路了！刘所，被武哥捅死的那家伙是专门针对武哥的，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撬开许盛军的嘴才能搞清楚了！昨天那几个小子到最后该说的、不该说的可都撂了，他们根本就不清楚那家伙是怎么会被许盛军给招进来的……” 见方大刚情绪有些激动，刘所给他倒了杯水便拍了拍他肩膀。“刚子啊，我听人说你就快成区人大代表了啊？” “嗨，那不就是个虚名而已嘛……” 刘所扳起了脸。“在外面可不能这么说！这是荣誉，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你那公司要是能搞的再大些、多解决些就业，那明年一准能升格进市人大了，以后这种事儿可万万沾不得了！” “您的意思我懂，这次要不是因为武哥、我哪里会这么折腾，还不都是给这帮子混账东西给逼的……” “仗义是优点，念旧也是优点，但有时候这些优点会变成你的弱点！你也别嫌我唠叨，既然上了岸那可就要彻底跟这些事儿划清界限，黑不黑、白不白的是最不讨喜的，两边都觉得你不能被信任，两边都会对你持有戒心，干公司你就好好的干公司，想两头都沾、那最后可就是两头都落不到个好，反而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你现在身上有不少的光环，可万一想要折腾这些事儿可就都是你的污点了。上岸不容易，上了岸还能有个好结果那是更不容易，电影、电视里的那都是扯淡的，千万不能信……” 刘所长这一番推心置腹的劝诫，被方大刚听进去了，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小民警拿着这份传真件敲门进来，方大刚瞄了一眼内容可就愣住了。 接过那传真件的刘所长也愕然。“通缉令？怎么会这么快就下来？” 等那小民警出去，方大刚拿起那份传真仔细看完便问道。“刘所，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您说最快也要二十四小时后才会有批复的吗？” “是啊，我还特意去问了市局那边管这事儿的人，他们说就算是快也要到今天下午才会向省厅汇报，可问题是这份通缉令现在是直接从省厅转发过来的，案情都还没向上汇报呢、省厅怎么会直接发通缉令下来呢？” 见刘所也是一脸的困惑，方大刚出了派出所便赶紧给付正义打电话。 刚从家里出来的付正义也觉得太奇怪了。“我正在往市局赶，这事儿古怪的厉害！那录像带要是还没给派出所送过去的话，就先别送了……” “晚了！已经给了派出所的刘所长了，要是下面人负责的话、现在也应该被送到市局去了！” 付正义停了下来，想了想便交代方大刚还是按照说好了的办，手机千万别离身。 “成，我今天就待在办公室不出去了！” 结束通话付正义便进了邯州市公安局，上楼到了局长室敲开门，见刘长和戴着眼镜正在看一份通缉令，凑过去瞄了一眼见就是关于张文武的，便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盛军的身份搞清楚了，两年前他倒真的是个庭长，可因为受贿已经被撤了职，他的工作证因为没有上缴所以才会拿着在外面招摇撞骗……” 说到这里刘长和将老花镜摘了下来，搓了搓脸便低声道。“小付，这事儿有古怪！按理来说市局的报告还都没有递上去、这样的省内通缉令是不该发下来的，我问了省厅的人，可负责这一块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付正义被刘长和的说法给搞糊涂了，失笑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吧？这通缉令总不至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刘长和没笑，反倒非常认真的指了指头顶上。“小付，你说的可能是对的，这还真就有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若是部里面直接下发的话，省厅也只能是照章办事，不过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可都是些督办的大案、要案，张文武除非是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要么就是犯下了特大的案件，否则他是享受不到这待遇的……” “刘局，张文武应该跟这两种情况不相干吧？” “他还没胆大到这种程度！昨天晚上美食街派出所的情况汇报就已经过来了，虽说方大刚的手段有些过激了，可案情倒是明朗了。被张文武所捅死的那人叫庄晓翔，刑满释放才一个多月，这人劣迹斑斑、下手狠毒，按理来说是不该跟许盛军这种骗子搞到一起的，可他确实是两天前才主动找到了许盛军、自愿随着他一起来邗州的。在病区走廊里这家伙是见到张文武就掏出匕首扑了过去，摆出的架势也是不死不休，而那时候在场的韩大勇还没反应过来呢，更谈不上说是因为跟张文武发生了冲突而导致的血案！可惜这个庄晓翔已经死了，要不然审一审还是能搞清楚幕后是谁在搞名堂的……” 刘长和的一番分析，也印证了付正义之前的想法没错。 因他堂姐付茗婷而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眼前这般状况，别说付正义不能理解了，就连隐隐猜到些情况的刘长和都是满脑袋浆糊，想不明白有谁会跟张文武有这么大的仇恨，专门派庄晓翔跟着许盛军到邗州来要他的命！ 既然连刘长和都搞不明白原因，付正义只好离开了他的办公室，步行到家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给尚铁军去了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下午尚铁军的电话回了过来，说那通缉令确实是上面给直接压下来的，谁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大领导会对发生在邗州的这个案子如此关注，并且还破天荒的直接插手了。 “正义，这事儿是我拜托我爷爷的通讯员马叔去打听的，他告诉我情况之后说这事儿决不能沾手，大领导很少会这么直接插手这么一个地级市的案子，而且还是在你们江省的省厅都不清楚具体情况之前就直接发了通缉令，其中的蹊跷之处是没人知道详情的，你要是跟这事儿有关可千万赶紧脱身，不然出了事儿真会被扒层皮的……” 莫名其妙啊！ 付正义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原因，不过这事儿目前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因此在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便顺嘴问了下西川那边的情况。 “很好啊！阳光地产的高建业是个行家，管理精通、盖房子更是行家里手，虽说在西川这边盖的学校大楼利润不高，但今年怎么也能够有个三、五百万的纯利润，我在蜀都拉进来的那些公子哥们一个个都乐坏了，每个月都能白拿钱、还不需要费神，更关键是这种钱拿着不烫手、还能帮他们家里收获些好名声，所以公司在这边是畅通无阻，什么事儿办起来都顺当的很！” 得知在西川搞的捐资建校工程发展非常顺利，付正义的心情也终于好了一些，等尚铁军说完便叮嘱道。“成，只要那边的业务展开了、能够坚持下去，利润虽说薄了点、但架不住数量多！你跟当地的那些人可一定要交代清楚，一口就想吃成胖子的、基本上最后要么就是被撑死、要么就是给他们家里招祸，眼光放长远点不会错的！” 就站在工地前的尚铁军，瞅了一眼正冲着他竖大拇指的胡艳，可就笑了起来。“正义你放心！这个公司我会尽全力去做的，谁敢捣乱、折腾，我保证会让他后悔……” 正文 第653章 有钱好办事 通缉令的传播速度，是由传真发送的速度所决定的。 当时间到了晚上，在鹏城还等着张文武电话的柯雅媛，就在她办公大厦的布告栏里看到了这份通缉令，慌不迭的将电话打给了付正义，为现在该怎么办？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付正义便问道。“你还在办公室？” “反正回酒店也没什么事儿，所以准备到了十点再走的！” “真不好意思，还将你也牵连了进来……” “bss，不要这么说。张文武跟我一起共过事的，虽说这家伙有着一副凶相，可他并不是什么坏人。我今天中午才跟义安财务公司的老板解安怡见了面，这女人很厉害的，她说这事情办起来也很简单，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人到了联络这个号码、就可以解决了。” “那就继续等一下吧，若是武哥真的被逮住、公安系统内会有消息传过来的。从邗州到鹏城也是将近两千公里的车程，我估计他此时还应该在路上……” 前一个晚上所做的诸多安排，目前都基本上是按照付正义所想的那样在发展，可原本是他觉得相当稳妥的计划，最终竟是因为某个大领导发了话、插了手而彻底乱了套，所以他在挂断电话仔细考虑了之后，觉得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事情最终会如何发展此时已经是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煎熬般的等待，便这么延续到了国庆节的前一天。 本该是在第二天晚上摆喜酒、大宴宾客的一对新人，却既没有跟鹏城的柯雅媛联络、也没有打电话回来，便彷如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事发之后付正义就考虑到张文武他奶奶年事已高、想要先将事情先瞒下来的，可不料张文武住的那社区一刚走马上任的居委会主任却觉得自己作为基层领导、有必要让老人家主动交代出她孙子张文武的下落，于是便趁着国庆放假前的这一天、堂而皇之的登门想要做老人家的思想工作，可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沉了脸的老人家泼了一身的淘米水给轰了出去，老人家跟着就让哑女小花搀着她到了美食街上的邗州雨瑶公司，找到方大刚问她孙子的情况。 老人家都找上了门来，再隐瞒也就毫无必要了。 可老人家却在得知了具体情况之后，竟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呆坐了半响才说自家的这个孙子真的是不省心，非不肯让自己这个随时会入土的老太婆得偿所愿抱上重孙子，若是张家真的就此绝了后、她可就真的是张家的罪人了。 得到消息赶到店里来的付正义，正好听到老人家这最后一句话，鼻子发酸竟是无言以对，请哑女小花好好照顾老人家，有任何需要立刻给自己、或者是方大刚来电话。 “谢谢你们啊，阿武这孩子性子爆、但心不坏的，能认识你们是他的福气，好人会有好报的……” 拄着拐杖的老人家，竟是极认真的道谢，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做临终托付一般，让待在店里面的那些个五大三粗、长得凶神恶煞般的销售员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得益于方大刚所获取的那些口供，再加上刘局的鼎力支持，许盛军招摇撞骗的底细被查清楚之后也就算是真相大白了，邗州市局对病区血案的案情汇报也就赶在国庆节放假前提交给了省厅，不过这份报告却是石沉大海、丁点波澜都没有惊起，于是刘长和便约了付正义出来将详细情况说给他听。 “刘局，虽然目前还不能判定是有人想要雇凶杀张文武，可以‘杀人嫌疑犯’名义进行的全国通缉是不是可以撤销？” “致人死亡的案件本就是大案，按照程序将张文武抓回来是必须的。就算我们清楚这事儿有名堂，可既然全国范围的通缉令已经发了，那在张文武归案之前这个通缉令就不会被撤销。除非是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他没杀人，否则他是无路可逃的……” 刘长和的暗示，付正义自然是权当没听懂的，不过邗州市局以协助调查为由派人去了南河详细调查许盛军、尤其是庄晓翔的情况，他是非常感激的。 只是原本应该是非常喜庆的国庆假期，却因为这一连串的破事而彻底被毁了，即便是从鹏城开过来的那八辆崭新的奔驰s600轿车引起了整个邗州城的轰动，付正义却连过去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一号张文武跟华云芳的喜宴是不可能摆了，而五号堂姐付茗婷跟韩大勇的喜酒更是不可能办了，付正义让黑子开上那辆法拉利348带路，让那些个送车司机将车直接开去魔都找孔维国报道，之后这才想起韩大勇这个混账东西。 躺在市医院iu病房的付茗婷，生命体征平稳但却依然处于昏迷之中，可发生在病区走廊里的那血案不但毁了张文武，也让二伯一家看清楚了韩大勇的真面目，要不是还顾虑着女儿付茗婷没醒，老两口生吞了韩大勇的心都有的。 可也不知道是韩大勇本人、还是说他那些亲戚们之中有聪明的，在许盛军被抓进派出所的那天晚上韩大勇就去行里请了长假、带着他那帮子亲戚们一起回了老家，让理清了头绪、想要找他算账的付正义扑了个空。 国庆节当天，就在焦灼的等待中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付正义这才想起三号是柯雅媛和楚军的婚礼，虽说时间上他还能赶到急去魔都参加，可医院也是在三号请了权威专家过来给付茗婷会诊，所以他实在是没办法舟车劳顿的两头跑，便赶紧给柯雅媛去了电话。 “bss，没关系的啦，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是谁也想不到的，我的手机还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若是有陌生号码我会第一时间接。鹏城那边解小姐说安排的人是不会有问题的，只要一个电话立刻就能将人给接过去，所以目前虽说是没有消息我倒是觉得算是好消息……” 付正义愣了下才明白过来，叹了口气道。“是啊，人要是被抓住了自然会跟邗州这边联络的，现今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了……不过这心里面堵得慌啊，就怕路上出什么事儿……” “bss，张文武可不是个善茬，而华云芳能带着十几个女孩子在鹏城干干净净的打拼了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会没点本事？别担心啦，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好消息过来的！” 柯雅媛的宽慰，让付正义的心里的焦躁得到了些缓解。 三号，专家的会诊依然无法确定付茗婷何时才能醒来，不过脑电图检查表明其大脑活动趋于活跃，苏醒的概率相当之大。 弥漫在二伯一家的阴霾终于有了被驱散的可能，望着躺在iu病房里的付茗婷，付正义也算是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随之而在心底里升起的，则是对她跳河这事儿的怀疑，不过就算是有再多的怀疑，也还是要等付茗婷苏醒，又或者是将韩大勇给逮住、让他说出当时的情况！ 而到了五号这天，在邗州又焦灼等待的付正义终于接到了来自于越南的长途电话，让他放下了心来。 原来华云芳并没有带着张文武前往鹏城，而是开着车直奔广西的防城港，通过她的一个小姊妹将开走的那辆大切诺基给处理掉之后，这才带着现金到了越南。 “小付，目前的问题是我们在这里语言不通，虽然带过来的现金够支撑一段时间，不过时间久了是肯定不行的。我跟阿武目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就是身份问题，否则早晚还是要出事儿的！” “武哥的伤势如何？” “没伤着脏器，就是那创口看着有些吓人，过来的路上他伤口发炎、发烧，幸好及时到了这边住进了医院才恢复了意识，可这边医疗条件很差，阿武需要尽快转院……” 记下了那边的号码，付正义将所有可以帮忙解决这事儿的人名字都罗列了出来，考虑了许久才决定给曾经做过私家侦探、目前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任职的马克打电话。 “就只是解决两个人的身份？太简单了！是解决他们的护照、还是彻底解决身份？” 听马克说的很是随意，付正义不禁有些茫然。“难道这种事儿很简单就能搞定？” “若只是想让他们离开越南前往其他的国家，那花点钱搞本护照给他们送过去就行了。但若是想让他们拥有合法的身份，那就需要花不少钱了，而且周期也稍微要稍微长一些，不过好处就是从此之后他们就拥有了合法的身份，想去哪、就能去哪了……” 付正义不解。“怎么个意思？” “先给他们搞个难民的身份，然后通过洪都拉斯这些小国家的移民局将身份洗白，以后想要哪国的护照那就办移民，这样短则一两年、长的话也就是三四年就无需再担心身份的问题了……” 有钱好办事儿。 这句话的正确性再一次得到了验证。 付正义原本还以为张文武会从此在海外东躲西藏，可马克的办法让他觉得张文武一定有机会回邗州的…… 正文 第654章 厘清头绪 仅仅隔了一天，护照和前往日本东京的头等舱机票，就被人送到了华云芳的手上。 在忐忑不安之中，当华云芳扶着张文武走进了机舱、坐下来之后，她的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脸色晦暗且还处于虚弱之中的张文武，握住了她的手拍了拍。“别担心，那小子在外国还有好大的产业呢……” “阿武，过安检的时候我真担心出事儿！” 张文武笑了起来。“过来送东西的人不是说了嘛，这两本护照本身就是真的，只不过是换了个照片、改了个名字而已……” “你呀你呀，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啊，对方人那么多呢，手边又没个趁手的家伙、怎么就想起来要冲进去的啊？” “哪里会给那混蛋一照面二话不说就掏出刀、捅了过来机？”张文武说到这里缓缓了劲儿，这才接着道。“我见正义他二大娘哭着被人架了出来，再听到她嚷嚷着不许拔氧气管，我一想到正义跟他堂姐的关系可就没辙了，本以为仗着我这张脸能镇住他们一会，可没想到才进病房就给捅了，真是阴沟里翻船啊……” “你呀！真的是没以前警觉了，那一刀你稍微再让开点可不就扎不到了？” 觉得自己被贬低了，张文武气的棱起了眼。“你以为我不想躲啊？后面有人抵着我呢！当时能避开要害、已经是不易了，要不然这辈子你就准备守活寡吧！” 华云芳脸一红刚想要骂张文武口无遮拦，可张文武却是因为连说了许多话、而剧烈的咳嗽起来，脸也胀的通红。 轻拍着张文武后背、帮他揉着胸口，华云芳无奈道。“行了行了，赶紧闭嘴吧！跟个痨病鬼一眼，真不知道当年怎么就看上了你！幸好人家小付是个仗义的，一个电话连你住院检查这事儿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且东京那边也有人会接机，省的我们语言不通要抓瞎……” “不会啊，越南小鬼子的话我说不了、可小日本的话倒是能说两句，什么哭你一起挖、雅蠛蝶、傻你不呦、阿里阿哆、阿丽呀多……” 一大堆乱七八糟、稀奇古怪、似是而非的日语，再加上正经过旁边的那日航空姐投过来的古怪眼神，瞬间黑了脸的华云芳可就一把扯住他的耳朵骂道。“要死啦！你是在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啊？” “嘿嘿，我坐牢的那时候偶尔还是可以去看看录像的……” 一听这个华云芳可就更气了。“混蛋！‘雅美蝶’也是正经录像里能听到的？你给我说实话！跟谁一起看的这种片子？信不信我敲断你的第三条腿？” 双腿本能的夹紧，但张文武反应过来之后可就恬着脸嘿笑了起来。“嘁，真敲断了第三条腿我看到时候是谁着急……” 华云芳脸一红却反倒是微笑了起来，那表情说不出来的妩媚，可那双眸子里所闪烁的寒光却让知晓她性子的张文武脸色一变、不禁打了个哆嗦，赶紧竖起了双手表示投降。 “长本事了是吧？会说日语了是吧？有没有腿你也无所谓了是吧？真当老娘没了你就活不了是吧……” 一连串的诘问，让张文武苦了脸，知道华云芳此时已经是动了怒、自己说什么也都没用了，灵机一动却是赶紧咳嗽了起来，引得之前那神情古怪的空姐只好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空姐的干预，让华云芳有火也不能发了，只好跟空姐要了杯水塞到了张文武手里，压低了声音道。“等到了地方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文武知道华云芳是说一不二的，瞬间可就苦了脸，不过等飞机起飞之后他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坏了！你的麻烦大了！” “怎么？” “你又没事儿！跑不出来不容易、想要回去可也同样是不容易啊！这可怎么办？” 华云芳愣了下这才明白张文武说的是什么，脸色一变可也就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四个半小时之后，从旧金山提前抵达东京的马克在机场接到了二人、并知晓了华云芳的顾虑之后，却笑着告诉她这些都不是个事儿，先让张文武在私立医院住下来检查并休养身体，其他的事情他都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在豪华礼宾车前往医院的途中，华云芳见坐在对面的马克一脸的轻松，纠结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马克先生，请问您跟付正义是什么关系？” 马克有些奇怪。“你们不知道吗？” “他只说会有人主动跟我们联络、进行安排，但并没有详细解释……” “这样吧，你可以问一下付先生，他所告诉你们的那肯定就是可以告诉你们的，如果没说、那你们就将我视为一个朋友。无须担心，付先生所交代的就是满足你们的要求、帮助你们处理所有的问题……” 马克说着便将两步准备好的手机递了过去，示意华云芳自己打电话过去问。 接到华云芳的电话、得知二人已经抵达东京正在去医院的途中，付正义便说马克是自己美国公司的职员，以前做过私家侦探，所以有些偏门的事情他是能够处理的。 “小付，阿武是不太好回国了，但我应该是能回去的，也不知道这事儿到要花多少钱呢，阿武的存折和银行卡就藏在他的床板下面，你过去跟奶奶说一声取走吧，若是不够我们再想办法……” “华姐，你这是在骂我呢啊？钱的问题你就别担心了，武哥也是因为我才会碰上这事儿的，被捅死的那个人叫庄晓翔，两个月前才刑满释放。邗州公安过去之后在他住的地方找到了两张照片，一个是武哥的、一个就是我的，所以这事儿应该说是我的运气好，若是那天我先去了医院，搞不好可就出不来了！” “专门针对你跟阿武的？那人可是外地来的，怎么可能啊？” “华姐，你就先留在东京好好照顾武哥吧，有什么需要的就找马克，他会帮你们处理好一切的，先不要考虑其他的……” 挂断电话，付正义这才重新走进了刘长和的办公室。 见付正义进来时似乎比之前轻松了些，刘长和便说道。“小付，案情进展说给你听、是为了让你想一想自己都得罪过谁、又是谁能干出买凶杀人的事儿！可不是为了让你乱来的。” “我得罪的人好像有点多，一时间可真想不起来是谁想要买凶杀我了，不过既然许盛军是个骗子、而庄晓翔也已经是死透了，那这事情邗州公安总归是要深挖下去的吧？” “我们已经在跟那边交涉了，目前的情况是韩大勇家里确实比较穷，他二姑的女儿在南河市打工的时候认识了许盛军，所以韩大勇他妈得知你堂姐付茗婷被银行开除且溺水昏迷，所以就想着带人过来赶紧处置财产，于是许盛军就带着人一起过来准备助威、恐吓一下你二伯一家、以便在你堂姐情况不好的时候能够保住韩家的财产、为他赚取到些辛苦费。而韩大勇先是伪造了你姐的辞职报告，可跟着就因为邗州银行的那边的通知而想要拔你姐的呼吸机氧气管、以便能够让你堂姐被认定为工伤死亡而让银行多赔点钱，所以也就引出了这么一系列的事情，搞了个乱七八糟……” 说到这里刘长和见付正义已经是怒容满面、抬手示意他先别急。“这个是有原因的，如果因公死亡邗州银行要按照你堂姐的年收入赔足二十年的工资和其他费用的，可若是抢救超过四十八小时而死亡的话、那可就赔不到这么多了，所以韩大勇就在******怂恿下想要去拔氧气管、放弃治疗……” 刘长和说着就将手边一份关于工伤赔偿的规定推给了付正义，在具体的条文上指了指。 付正义没看那份文件，而是盯着刘长和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放弃治疗和拔氧气管置我堂姐窒息死亡能是一码事？我堂姐是病情稳定、暂时还未苏醒而已，他这就是在谋杀！” “小付，韩大勇说这事儿是因为邗州银行那边通知，说当时他家里的亲戚们都围着他在劝、在说他，脑袋一懵就稀里糊涂的做出了蠢事！不过现在关键的是他将你堂姐辞职的日期提前了一天，所以邗州银行也就可以不理会‘用人单位不得因职工生病而将其开除’的规定……” “也就是说，邗州银行先忽悠韩大勇伪造了我堂姐付茗婷的辞职报告、然后又以辞职时我堂姐一切正常为由、准备拒付她的后期治疗费用，反过来就逼着韩大勇去拔维生设备的氧气管……所以对于我二伯一家而言，要么就是告韩大勇伪造文件找他的麻烦、要么就只能是认倒霉承担我姐的治疗费用，对吧？” 见付正义片刻间便将逻辑关系给梳理清楚，刘长和不禁有些惊讶，他拿到了韩大勇的笔录后还是找了法制科的人才将这前因后果搞清楚的！ 付正义此时眼珠都已经红了，按捺着站起身来道。“刘局，谢了。邗州银行人事处的是混蛋，可我姐看中的这个韩大勇更是个混蛋！这事儿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正文 第655章 从不说空话 付茗婷醒了。 在她本该出现在南河市、在韩大勇老家补办喜酒的这一天醒的。 睁开双眼的付茗婷所看到的是泪眼婆娑的父母，醒了醒神这才捂着脸放声大哭了起来。 当付正义赶到时，所看到的就是搂着堂姐哭的肝肠寸断的二大娘，以及咬着牙、红了眼圈站在病床另一边的二伯、双眼红肿但却是面带微笑的堂姐付茗婷。 心里咯噔一下，付正义强挤出笑容捧着鲜花走进了病房，将花插好之后便拽了张椅子坐到了病床边，瞅了二伯一眼、见他在微微点头，也就知道二伯已经将一些事儿说给付茗婷听了。 微笑着从她妈的怀里挣脱出来，付茗婷冲着二老开了口。“爸、妈，我跟弟弟说会儿话，成不？” 二伯付泰德点了点头，拽着不愿离开的老伴走了出去。 等二老走了，付茗婷的眼泪可就哗的一下子又下来了，怎么都擦不干，好半天后才哽咽着开了口。“正义啊，你说姐怎么就这么傻呢？挑来挑去竟是挑了这么个人渣啊……” “姐，那天在河边到底那人渣都说了些什么，才让你要跳河的？” 付茗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正义呀，姐是瞎了眼看中了这么一个人渣，我爸刚才被我逼着说了之后发生的事儿，可我觉得他说的还是不清不楚的，你也别想要瞒着我了，说给我听爸，姐受得了……”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付正义见付茗婷神情变化并不大、也就明白二伯在告诉她情况的时候并没有隐瞒，不过关于韩大勇的事情也只是截止到他请假离开邗州，自己通过市公安局所了解的那些个内幕，付茗婷并不清楚，因此他也就说到国庆节便停了下来。 付茗婷拿起放在枕头边的镜子照了照，转过脸笑着问道。“正义啊，姐是不是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真的是那种嫁不出去、没人要的老姑娘？” “怎么可能！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绝对是大美女一个！只要眼不瞎谁不想追到手啊……” 扑哧一下乐了，付茗婷伸手便去揪付正义的耳朵，可见他根本就没准备躲、眼眶里可就又涌出了泪水们，撒了手在他脸颊上拧了一把这才嗔道。“你呀你呀，嘴这么甜、还特别会哄女孩子开心，碰上你的小姑娘可是真要被你给祸害惨了……” 见付茗婷又哭又笑、情绪很是不稳，付正义本想问的那些事儿也就不敢问了，聊了一会就想劝她先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再说，可付茗婷却摇了摇头扯住了他的袖子。 “正义啊，姐是瞎了眼才看中了韩大勇这个人渣，那天他骑自行车带我到了河边，一开始是劝我赶紧打辞职报告、领了退职金好重新找工作的，可我不同意他竟以离婚相要挟，还说我没了工作、他根本就养不起，结果我一气之下就跳了河……他、他……他是会游泳的……” 脑袋里嗡的一下，最担心的一种可能被证实让付正义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 见付正义双手攥紧了床单、红了眼，付茗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便喝道。“正义！可不敢去做傻事！这种人渣早晚会有报应的，你答应姐，不许去做违法的事情！我三叔家可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姐可真的就只有去跳楼了！” 本想敷衍她两句的，可付正义抬起头所看到的却是付茗婷的坚定和决然，话到嘴边也就不想骗她，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见此付茗婷依然还是不放心，直视着他的双眼认真道。“正义，既然答应了那你可就必须要做到！姐还年轻，姐可不想被韩大勇这么个人渣给毁了，所以你也千万不要因为这种人渣而自毁前途，知道不？” “成！都听你的！我保证不会用违法的方式去收拾他……” 见付正义说的有些不情不愿，付茗婷戳了他一指头便佯怒道。“什么叫‘不用违法的方式’啊，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呀？难道非要闹出点事儿来才甘心？” 付正义终于忍不住了。“姐！难不成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准备算了不成？” “不算了又能怎样？人事处那家伙做起事来是滴水不漏的，就算韩大勇没经过我同意便写了辞职报告、盖了指印，可若是追究下去银行顶多最后还不是去追究韩大勇的责任，搞不好连医院的抢救费都可以推得干干净净！更何况之前银行抢劫的案子我又违反了内部规定，闹起来我连换个银行的可能性都没了……” “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就因为这个你就不准备追究邗州银行跟那人渣的责任了？” “追究了又怎样？他家里穷的那种样子、哪里又有钱可以赔？难不成我都这么大了还要让家里承担这些费用？”说到这里付茗婷无奈的叹了口气。“正义啊，姐这几天虽说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我就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一样，韩大勇这种人渣自然会有报应的，我现在想的就是立刻跟他办离婚手续，然后在邗州重新找个单位上班，姐折腾不起的……” “你觉得你那混账单位能不让你在邗州其他银行找工作？” “哪里只是说邗州本地的银行啊，他们真要存心折腾我、整个江省的银行我都进不去的，我毕业之后就进了银行，不说收入有多高、可我其他工作都不会啊，总不能都重新开始去学手艺吧？” “姐，我就最后问一个问题，要是能通过合理合法的手段追究邗州银行的责任、追究韩大勇的责任，而且我还保证你能在其他银行找到工作、比现在会强上百倍，经济方面也绝不会让爸妈为难，那你还要放弃追究吗？” 付茗婷眸子先是一黯，跟着可就一扬下巴。“真要有这样的好事儿我凭什么不追究啊？我恨不得那人渣出门就能被撤给撞死！” “有你这句话就成了！这事儿我会让律师去找韩大勇和你们银行算账的！合理、合法的让他们承担本应该承担起的责任和义务，这事儿不让他们付出代价没个完！” 付正义说完便站了起来，让二伯夫妻进去陪着付茗婷，自己开上车就去了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将要求告诉了郑达维之后，便交代这事儿要追究到底！ “小付，韩大勇伪造签名导致你姐丧失工作可以说是触犯了的伪证罪，但涉案金额算不上是‘数额巨大’，所以顶了天也就是三年以下的徒刑、拘役和管制，不过若是结合他拔氧气管所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那勉强够得上是‘故意杀人’了，即便是未遂但他也有着犯罪的故意、犯罪的事实成立，所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也是有可能的。不过邗州银行这边可就有些麻烦了，工伤是肯定不成立的，追究下来的结果就是推翻其‘安全保卫’的内部规定，可这样一来你姐顶多就是拿到辞退金、还是无法继续上班的……” “我堂姐的工作问题无需考虑！追究韩大勇的刑责、让邗州银行公开道歉、推翻其内部安全保卫规定、撤销之前的决定，这事儿才算完！” 郑达维松了口气，点了点头便在手边的笔记本上记了一笔。“成，那你堂姐就需要先去报案、拿到公安局的立案回执，然后我就可以拿着你姐的授权书去走程序。不过这种案子我自己也不是特别的在行，所以我会找国内这方面最专业的律师过来一起研究，而且等判下来估计最起码也是明年的事儿了，你跟你堂姐说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见付正义点头便站了起来便像是要走，郑达维赶紧招了招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小付，我知道你从不说空话，可这次你可别急着走啊，怎么也给我留点经费啊！那些个大律师都是要预先付费的，打不打得赢、钱都是要先揣进口袋里的……” “吃完原告、吃被告！你们这些人以前是被骂为‘讼棍’确实是由道理的！你看看你，都在邗州干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换个好点的办公环境、拉高点档次！” 被骂的郑达维也不恼，笑着带付正义去财务室刷了卡，这才拍着胸脯说这案子自己一定尽全力，要是不能在律师行业内一鸣惊人，你下次来了就直接拆我的招牌！ 明白郑达维这般作态也只是想要让自己宽心，付正义正想说两句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是魔都的号码便接了起来。 “你就是付正义吧？” 声音有些陌生，而且那语气还有些怪异，付正义应了声便继续问对方是谁？ “我是贺赫赫！我不喜欢和人说废话，你若是感觉你有实力和我玩，我不介意奉陪到底，我会让你明白，我从不说空话！记住，千万别让我去你们那个破学校找你！我是本地人，我可以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呆不下去……” 正文 第656章 越来越复杂了 呵呵呵？ 什么鬼？ 付正义盯着那号码愣了片刻、又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去理睬这个莫名其妙、脑袋秀逗了的家伙。 发生在邗州的925银行抢劫案迅速告破，让负责带队的韩传建又一次的出了名。 身为邯州市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的刘长和，也因为清楚927医院血案的难度，所以在得知邗州银行前员工付茗婷来报了案，也就将韩传建给叫了过来，将案情登记薄给他看。 越是公众假日、刑警就越是没时间休息，原本还指望着国庆长假结束后能够悠闲几天的，韩传建一看那登记薄上的内容可就苦了脸。“刘局，这种案子也要我带队去南河？” “927血案的犯罪嫌疑人还没有落网，你是负责那个案子、还是立刻带队去南河市，自己看着办吧……” 一想到927血案所涉及到的犯罪嫌疑人，韩传建就知道自己没得选了，闷闷不乐的接受了任务，带着人便去了南河市，跟当地的刑警队对接之后就拿到了相关的卷宗，准备进一步核查许盛军、庄晓翔以及韩大勇的情况。 许盛军的情况最为简单，曾经担任过南河市中院审判庭的庭长，两年前因为索贿而被开除，于是便仗着以前判的一些案子继续去骗吃骗喝，韩大勇这事儿是韩大勇二姑家的女儿主动找上门的，于是许盛军便召集了当地的一些混混准备前往邗州给韩大勇助威，可不料碰上了方大刚这个更不讲理的，不但人被狠揍了一顿、还被扣上了抢劫的罪名，而起带过去的那些个小混混更将他的老底儿掀了个底掉！ 而曾经在南河市一中上学、参加了高考的韩大勇，在其老家那是非常出名的，九十年代初能从穷山沟里走出来的大学生本就是凤毛麟角，更何况当年韩大勇还是以南河市文科第二名的成绩考进了重点大学。 带着人进了村，见到韩大勇的家、韩传建可就彻底傻了眼。 五间土坯房已经垮了一间半，在院子外面泥水坑边玩的那五六岁的小孩是韩大勇的七弟，坐在院子门口的小女孩是他的六妹，而其抱在怀里面正嗷嗷大哭、裹着襁褓的婴儿，竟然是韩大勇的九妹。 家徒四壁、却人口众多，想不明白这家怎么会有这么多孩子的韩传建掉头就去了村支书的家，一打听才知道韩家在当地原先也算是个好人家，可就因为养儿防老的观念过于根深蒂固，所以宁愿被罚的家徒四壁、韩大勇的父母也坚持要多生几个儿子出来。 “造孽呦……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啊，他家婆娘一怀上就钻深山沟子里去了，等孩子生下来了才出山。乡卫生院想要给那婆娘上环，可去的人少了按不住那婆娘、也打不过那婆娘，人去的多了、那婆娘就直接跑了，就算是大半夜的那婆娘都警醒的很，有点动静翻窗子就跑，哪里抓的住呦！就是苦了大勇这个好娃啊……” 韩传建不解。“韩大勇上学难道不需要钱嘛？这笔钱他家里出得起？” “大勇这娃孝顺、也学的进去，他婆娘家的一个远亲知道了就承担起了大勇上学的费用，他娘也不太好克扣这笔钱，但大勇这娃儿也孝顺的紧，宁愿在学校里饿肚子也要匀点出来给家里，上班了之后大勇这娃儿的工资每个月固定都会寄回来了，他爹收到汇款单都要嚷嚷个好多天的，嘲笑那些当年不肯跟他一样多要几个孩子的……” 这样的家庭调查下去也没有意义，韩传建得知韩大勇在南河市过的节也就只好返回，可不成想由当地公安所调查的庄晓翔情况虽说是有了进展，可也牵涉出了另外一桩杀人案。 一个名叫米达超的江省邗州市人，在国庆节前跟庄晓翔通过电话、还有过经济方面的往来，但这人在国庆节前徒然失踪了，其家属过了好几天才到派出所报案，等被从一个出租屋所找到时，这个米达超竟是已经死了快半个月了。 一起谋杀案。 行凶者在杀人之后还仔细的将尸体用石灰抹了、又用塑料袋给包裹着塞到了床底下，所以即便是隔壁每天都有人住的，却因为没有闻到味道而不清楚米达超已经死在了那房间里。 从那出租屋里搜出来的那些东西，可是让韩传建深感震惊。 曾经是邗州‘疾信通手机卖场’老板的米达超，因为火锅店失火而破了产，举家到迁到南河市定居的这两年倒生活的也还算是不错，但在他日记中却对造成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的张文武和付正义有着刻骨的仇恨，也不知道是怎么知晓了邗州925银行抢劫案导致付正义的堂姐跳河昏迷，于是便雇佣了刚刑满释放不久的庄晓翔，让他主动跟着许盛军一起到邗州来，任务就是择机除掉张文武跟付正义。 带着日记复印件和现场照片回到邗州，韩传建将情况一汇报可就让刘长和觉得这事儿是越来越复杂了。 “米达超雇凶杀人，那又是谁将他给灭了口呢？” “刘局，他家里人说大概是八月份的时候米达超跟一个叫‘龙哥’的人走得很近，之后他的银行卡上就被人汇了五万块钱进来，925案子发生之后这笔钱他就给了庄晓翔一万，跟对方约好了杀掉张文武给三万、杀掉付正义给一万，看起来就是一起雇凶寻仇的。可我觉得米达超也只是个中间人，真正的幕后主使应该是这个叫‘龙哥’的，因为米达超跟庄晓翔之间以前是从无交集的，更不可能徒然间就能找到这么个人、还那么巧拿钱给他去杀人！” 刘长和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下，想了想便问道。“那这个龙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过了米达超的通话记录，跟他家里人所说的那些通话时间进行了比对，发现可以查到的都是些无人值守的公用电话亭，而那五万块是九月初就从燕京汇到米达超户头的，时间太久、打电话去燕京那边查，经办人根本就没了印象，说不清是什么人汇的这笔款。” 听到这里刘长和眉心紧锁，梳理了下案情可也就无奈道。“那也就是说，龙哥这条线要是断了的话，这个案子就办不下去了？” “南河市那边不想并案处理，如果我们这边要求并案的话会很麻烦的，除非现在是能找到这个‘龙哥’，否则927血案基本上就是要等张文武归案才能继续下去了。所以我觉得米达超被杀一案还是不要并案处理为好……” 说到这里韩传建见刘长和那眉头皱的更紧了，有些无奈的赶紧解释。“刘局，给米达超汇款的是一个人，而跟米达超联络的又是这个龙哥，如果我们继续追下去根本就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可以追，这个龙哥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年纪大小、是什么地方的人，一点头绪都没有啊，这种案子可怎么破？” 刑警出身的刘长和哪里会不清楚这些？ 但既然牵涉到付正义、自然就需要特别小心一些，刘长和让韩传建继续跟南河那边保持联系、随时交换案情，便给付正义打了电话、让他过来。 到了市局听完情况，付正义也是懵了。“不是吧？米达超涉案？” “张文武将手机店开在了疾信通手机卖场旁边，生意上的竞争按道理来说还到不了杀人的地步，不过火锅店失火那事儿估计就成了仇怨接下来的最根本原因。再说了，骗了米达超一大笔钱的那厨子石大川是你父亲的同学，所以目前来看米达超想要雇凶杀人的逻辑是存在的，不过想要解释米达超怎么就能掌握你堂姐付茗婷的情况、是如何跟庄晓翔这个亡命之徒联络上的，则就都牵涉到了一个名叫‘龙哥’的人了……” 无需刘长和的分析，付正义已经是感觉到事情真的是不简单，于是便问道。“那能追查下去吗？” “查不下去了。米达超死了，死亡时间应该是上个月的28号，也就是张文武畏罪潜逃的第二天，这说明行凶者对邗州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而且我觉得这个‘龙哥’还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脑，他应该也仅仅是负责跟米达超联系的。因为927血案发生之后不到一天，上面的大领导就将通缉令给发了下去，依常规的话，如果张文武在逃跑的途中遭遇公安、想要逃跑，那是有可能被当场击毙的……” “刘局，那您的意思就是说，想要杀张文武的幕后之人不但联络到了跟张文武有仇的米达超，通过米达超雇佣了庄晓翔这个亡命之徒到邗州来准备杀人，而且还能够让上面的大领导为张文武这案子破例？” “奇怪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了。若只是普通的寻仇，这事儿布置的已经算是相当缜密了，可关键是张文武的通缉令实在是解释不了！若是上面的大领导真想收拾张文武，根本就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劲儿啊！随便找个由头就可以将张文武提溜走的，哪里需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诸多的疑问，让付正义一时间也是真的是厘不清头绪了…… 正文 第657章 不惹事、也不怕事 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的郑达维办事效率相当之高，收集资料、分析案情、研究法规并起草起诉书，仅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陪着付茗婷去辖区派出所报了案，还去劳动局申请了劳动仲裁。 人事局对付茗婷提请的劳动仲裁给予了受理回执，并在第二天就通知了具体的调解时间。 不过在辖区派出所报案的时候，付茗婷并没有就韩大勇强迫医院放弃治疗、并擅自拔除自己维生设备一事提提起自诉，而是选择控告韩大勇转移并藏匿其所购买的电器、家具。 辖区派出所了解完情况之后要求当事人去法院自诉，不过在付茗婷随行律师的坚持下还是打电话通知了邗州银行的保卫部门，要求其敦促韩大勇立刻将转移并藏匿的财物送回去，否则派出所就只能是立案予以传唤了。 邗州银行的领导，相当的有决断力。 得知付茗婷申请了劳动仲裁，邗州银行便将那份伪造的辞职报告所产生的责任全都推到了韩大勇的头上，对外申明之前所批准的那份辞职报告无效，同时立刻暂停了韩大勇的工作，以开除并追究其责任为要挟，要求他去找付茗婷解决这些问题。 面对被开除的严重后果，韩大勇是再也躲不下去了，跑到付茗婷面前跪下来请求谅解。 但即便是他表现的再狼狈、说的那些话再情真意切、哭的再死去活来，也无法获得付茗婷一家的原谅，要不是付茗婷拦着，她爸甚至想要拿菜刀将这个人渣给砍了。 接到了付茗婷求援的电话，付正义立刻就让方大刚派人过去，直接将韩大勇给架着扔了出去，任由他跪在那满是泥泞的草地上哀求、痛哭。 脸薄的付茗婷哪受得了楼下那哀嚎之声，只好又打电话给付正义求援。 没想到韩大勇竟是还有这光棍般的泼皮性子，付正义本想说让人将他打跑也就算了，可想了想还是问付茗婷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直接以韩大勇谋杀进行自诉？ “正义呀，虽说我恨这个人渣，可我还是不忍心让他没了活路……姐不想将事情做绝，我只希望立刻离婚、让他将我和我爸妈出钱买的那些东西给还回来……这样的人渣我是真不想见了，可问题是他在楼下这么嚎、我们一家都吃不消啊，周围的邻居们也有意见、都当笑话一样在看呢……” 付正义叹了口气。“成！那我立刻过来给你解决这事儿！” 察觉到付正义准备挂电话了，付茗婷赶紧补充道。“正义！你可是答应过姐的，不会用违法的方式去对付那人渣！” 付正义愣了下才反映过来。“姐，我可没准备用违法的手段去对付他！” “打人也不可以！你答应过姐的，要是做不到你就别过来了……” 付正义本还想借这机会狠狠痛揍这人渣一顿，可没想到付茗婷竟然已经提前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很是郁闷。 不过既然堂姐付茗婷心意已决，付正义也就只好应承下来才去了那边，撑着伞来到韩大勇的面前便告诉他，立刻将付茗婷家里所买的那些电器、家具都搬回去，然后就赶紧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我错了、我错了啊！弟弟啊，我不该听信行里面的那些领导们的说辞，我是真的爱她的！我不想跟你姐离婚啊……” 很想一脚将这人渣踹翻、暴打一顿，可还记得来时所看到的楼上窗帘后的那人影，付正义压着火冷笑道。“你就别做梦了！离婚的事儿不是你不想离、就能不离的，你敢拖延我就去告你盗窃！虽说那新房里的电器、家具也值不了多少钱，可只要坐实了你就准备在监狱里蹲几年吧？” 韩大勇一听可就红了眼。“那是我跟你堂姐之间的事儿，哪里扯得上是盗窃？” “你以为法律是由你解释的啊？算不算盗窃是法院说了算的，你也别说是我欺负你，只要我姐说想要将你送进牢房、我相信许盛军这个骗子是什么都肯做的，要是手机店被抢劫的那案子跟你有了牵连，那可就不是盗窃的事儿了！涉案金额超过了一百万的案子已经算是特大刑事案件了，作为主谋的你这辈子能不能从监狱里走出来、都是个问题！” 韩大勇懵了。“你、你想陷害我？” “你那么多的亲戚也都是从南河那边赶过来的，要说许盛军这个骗子兼抢劫犯跟你家里人没什么关系，你觉得法官会信？” 付正义这句话一说出来，韩大勇就彻底傻了眼。 许盛军早就已经被正式批捕了，其所抢劫的手机和那保险箱里的现金加在一起可有一百多万的，要是将幕后指使的帽子也扣在他的头上，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于是第二天韩大勇老老实实将东西都送了回去，去民政局办完了离婚手续便悄不吭声的离开了邗州。 回到基本恢复了原样的那新房里，抱着离婚证的付茗婷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一场，告诉付正义说自己有些不太想要追究邗州银行的责任了，只想安安稳稳的重新找个工作继续生活。 “姐，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儿！我可以保证你在想要上班的时候能有份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好工作！可邗州银行实际上才是导致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因为那狗屁的安全保卫规定和四十八小时工伤抢救的文件，你根本就不会跟韩大勇这个人渣去河边、最终还跳了河，甚至也就不会发生之后的927血案、逼得张文武去亡命天涯！而且你知道不，你所在的邗州银行到现在想的都只是去推卸责任，没有谁觉得应该对此而负责，我就是要通过这事儿让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混帐们知道，并不是每一个普通员工都不敢与他们对簿公堂的，也并不是说他们做的决定是不需要承担后果的……” 泪眼婆娑的瞅着激愤不已的堂弟，唇角逐渐翘起的付茗婷最终很是欣慰的舒了口气。“正义啊，你确实是长大了。虽然你说的有些事情我觉得没那么严重，但既然你觉得姐应该去讨个说法、那我就去讨个说法！不过姐要是以后找不到工作了，你可以负责……” “放心吧姐！不管这事儿最终是什么样的结果，弟弟我都要让你能站在让邗州银行所有混账领导都需要敬仰、都需要羡慕的眼珠发蓝、都要后悔之前那么对待你的工作岗位上去！” 一下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付茗婷伸手便拧了拧付正义的脸颊。“什么呀，还敬仰、还羡慕的眼珠发蓝呢，你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姐想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等心不再疼了再回来……” 付正义揉着根本就没被掐疼的腮帮子、故意呲着牙、咧着嘴装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顺着付茗婷的话便说。“姐，那你就出去旅游吧！出去看看自然风光、享受下美食，等回来之后就又可以原地满血复活了……” 付茗婷被这一番话说的有些哭笑不得。“瞎说什么呐，什么叫原地满血复活啊，让我妈听见了保证要数落你的……” 之前不过是顺着话在说的，可话说完付正义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姐，你是不是真的想出去散散心？” “想啊，可你姐现在丢了工作、积蓄也都换成了这房子里的一切，姐存折里可就剩下两千多块了，真相出去旅游也顶多就是在周边找的地方休息个三五天而已……” 想到了一个极佳的地方，付正义不禁笑了起来。“姐！要是有一座欧洲古典城堡和面积广阔的葡萄种植园，你去了之后每天有享用不尽的美食和美酒，还有管家、女仆、厨娘、司机和保镖、花匠随时听候你的吩咐，你觉得怎么样？” 付茗婷不满的嗔道。“你这小毛孩儿都说什么呢！又是古堡、又是葡萄园的，还什么管家、女仆、厨娘？你是电影看多了吧？来，让姐摸摸你脑袋，是不是给烧糊涂了……” 微凉的掌心贴在了额头上，付正义感受到的是那血浓于水的亲情，一时间不由得怔住了。 见付正义不躲不闪、跟往日里截然不同，付茗婷心里面可就是一紧。“正义，你可别吓唬姐啊！” 将付茗婷的手给拨拉下来，付正义正色道。“姐，你有没有办护照？” “没！你姐最远就是去的杭州，那还是大学毕业前班上组织的呢……” “那我现在就陪你去办护照，快的话一周后你就能启程了！” 付茗婷失笑了起来。“说什么傻话呢，姐办护照干嘛呀？难不成还真出国旅游去啊？语言都不通，到时候给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知道有个地方特别适合你休养，你爸妈要是能请的下假来，就陪你一起过去，如何？” 被付正义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乐了，付茗婷不由得莞尔。“拉倒吧！我爸妈还要上班呢，家里就我是无业游民、可以满大街的乱晃悠……” 明白付茗婷是以为自己在开玩笑，付正义也就不想在此时将事情说破了，拽着她便要去拿户口本…… 正文 第658章 鸿鹄之志 10月18号下午三点，在燕京香格里拉大饭店雨瑶科技所召开新闻发布会上，楚军宣布公司所研发并生产的全中文掌上手写电脑商务通全面上市。 当天晚上，央视、各地的省市级电视台，再加上所有上了星的卫视的黄金时段广告位置就由濮村昕、李香所代言的商务通广告所全面占领。 全国每天播放商务通广告的时长高达两万分钟，可以说只要打开电视机，就可以看到所正在播放的商务通广告。 由雨瑶科技三百多销售人员所组建而成的二十七个销售分公司，早在广告高密度投放之前便进入了市场，而三款共计五万台具有着手写输入、大容量电话号码存储、高达十八项明细备注的商务通ｐｄａ，早就已经陆续摆放在了精品商厦的醒目位置。 以高科技为卖点、以高端商务人士为销售目标、走精品化路线的商务通全中文掌上手写电脑，在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在媒体舆论的推波助澜之下，也就成为了自诩为商务人士、成功者的必备之工具，其高昂的全国统一零售价和其精美的包装，更是诱导着人们将这款产品作为送礼的雅致之选。 身为雨瑶科技的e，楚军在接管雨瑶科技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商务通发展计划书，对于其极激进的促销形式、高密度海量广告的投放、国内市场无死角全覆盖的销售模式、首期五万台的备货量深感忧虑，尤其是前期高达一个亿的广告预算，让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有理智的企业家所会制定出来的计划书！ 疯狂！ 只能用疯狂来形容制定这份计划书的策划者。 要不是因为雨瑶科技的p3产品在北美始终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若不是公司有着稳定的利润支持这份简陋且极其疯狂的推广计划，楚军甚至都觉得自己接掌这样的企业、一定会导致其自身职业生涯沾染上无法洗脱的污点！ 要不是因为柯雅媛的解释和劝说，楚军在看到这份计划书时甚至都萌生过退意的，但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按照这份发展计划书的要求、竭尽所能的将其完善并予以了执行。 高密度、海量的广告开始投放，当产品宣传海报遍布大街小巷开始荼毒消费者的双眼、当‘手机、呼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的广告词荼毒着每个人的耳朵、雨瑶科技开了国内‘洗脑广告’之先河的时候，‘广告为王’的概念也就越加的根深蒂固，消失在央视的秦池酒所泛起的波澜也就迅速为企业家们所遗忘。 鹏城飞翔大厦项目尚处于筹备的阶段，没时间跟楚军去度蜜月的柯雅媛也就在婚后留了下来，在新闻发布会后的短短三天，寻求合作、希望成为代理商的电话就让雨瑶科技的招商电话陷入了瘫痪状态，忙于跟来访的代理商沟通、洽谈的楚军头都大了，柯雅媛便坐镇雨瑶科技将内务管了起来，在将********热线扩容之后，她见楚军忙的每天晚上带着销售主管要忙到晚上十一二点，实在是有些心疼。 尤其是在第五天得知公司四台传真机过热报废、十部招商热线被打爆了，柯雅媛更是带着内勤赶紧予以弥补，当见到接线生们终于有人可以在工作时间喝上一口水、去个卫生间时，这才觉得是时候让楚军向上汇报了。 察觉到自己分身乏术、没办法应付所有想要拿到代理资格的代理商们，将洽谈工作全部下放的楚军看到了驻外销售团队所发过来销量预测传真汇总之后，那一直悬在的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里，见柯雅媛走进办公室便笑着将刚刚拿到手的汇总递了过去。“雅媛啊，你说这个付总的心脏该是有多强悍啊？商务通发展计划直接就是按照年产三十万台来布置的，而且全年一个亿的广告费也是只许增加、不许降低的……” 瞄了眼那份预销售的传真件，柯雅媛莞尔一笑。“这下子你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对这份发展计划书充满信心了吧？” “太惊人了！简直是太惊人了！我在燕京香格里拉大饭店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心里面直打鼓，根本就不知道晚上全面铺开的广告会产生何等的效果！我唯恐商务通这款相当普通的电子产品会成为业内笑柄，甚至是会毁掉我未来的职业生……” “bss对总代机制相当痛恨，宁愿让派驻出去的销售团队直接管理净销售、也不愿意建立总代理、代理、分销商机制，虽说这样一来销售压力会比较大、市场拓展的速度会稍微慢一些，可只要广告效应显现出来，全国市场所能够迸发出的销售潜力是惊人的！” 见柯雅媛笑意盈盈、似乎根本就没留意自己之前说的那些，楚军不禁叹了口气，虽然很想再次强调这种‘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广告效应上的销售模式犹如是‘饮鸩止渴’不能持久时，他的目光却瞄到了那份预销售汇总上，于是可就苦笑了起来。“雅媛，问题是赌的也太大了啊！全国这么多电视台的广告费一下子就出去了三千万先不说，库存的五万台成品若是销售不畅、是会导致严重挤压的。电子产品挤压的恐怖后果可远不是降价就能够解决的，是需要额外支付费用进行销毁的……” 不等楚军的话说完，柯雅媛便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还是没信心啊！这三款产品的全国统一零售价只要能够稳住，那么每一台的利润都相当惊人！前期五万台售罄就意味着库存压上八万台都不会亏损！难道这样的利润率不值得冒险吗？” “电子产品的利润在最初确实是最高的，可想要维持这样的利润率是不现实的。更何况国内还有着名人、文曲星等能够制造pda的小公司，国外还有着苹果、ib等大公司，商务通这款产品的卖点目前仅仅是全中文、手写输入而已，对其他厂家而言想要模仿是非常容易的，我们并不具备独占市场的可能，反倒是有可能在将这个产业引爆的同时、遭遇国内外类似厂家从质量到价格方面的全方位狙击，最终不得不以降低终端价格、牺牲利润来维持市场的稳定、疲于应付市场挑战者们的围追堵截……” 楚军的这番分析，让单手托腮的柯雅媛听得有些痴了，直到楚军发现她那眼神不对、停了下来，柯雅媛这才笑道。“不怕的啦，bss在制定那份发展计划书的时候就提及过这种可能性，他说雨瑶科技所做的就是提前启动并迅速引爆这个市场。高密度、海量、全覆盖式的广告所形成的就是只要提及pd那么就只能想到我们的商务通，我们的产品无论是从实用性、还是使用性方面都将是行业标准，即便有厂家能模仿出我们的产品、甚至跟我们打价格战，可全覆盖式的广告营销所带来的便是我们的商务通乃是高端、精品、送礼之不二之选的深刻印象，口碑所带来的利润会不断放大，别管什么国内国外的类似产品，我们的产品就是最好的！你要知道，bss可是有着鸿鹄之志的，我觉得他可绝不仅仅是想要做一个产品就算了的……” 楚军愣住了，仔细琢磨了片刻这才惊呼出声。“不是吧？他难道想要做市场规则的制定者？难道他就没有想到过会失败吗？” “没有，我所看到的全都是信心和希望，是发展、是前进！不过说实在的，这个产品其实也只是他的偶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是p3项目在立项之后他才萌生出来的一个创意。最初的时候我也有过怀疑，可等看到p3项目所获得的成功时，我就坚信这个项目一定不会失败！” 面对着信心十足、侃侃而言的柯雅媛，楚军不禁苦笑了起来，一个专业的财务管理者竟是在短短数年的时间里不但熟悉了销售、广告策划和内务管理，还能够对企业有着其个人的独到见解，这要是放在国外的职场上堪称是全能手了！ “雅媛，有没有想过要跳槽？”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让柯雅媛很是有些懵了。“怎么个意思？” “拥有aa执照的你年薪本该能达到五万美金的，懂得市场策划和拓展的能力，还明白如何制定切实有效的营销方案，这样的人才可谓是最优秀的e，年薪该是以二十万起底的……” 这番话中的潜在含义，柯雅媛听懂了，不过她的脸却阴了下来。“初入职的时候我的年薪是十万，入职不到半年就提升到了十五万，接手鹏城飞翔大厦项目之后bss虽说没有提过加薪的事儿，可我不认为现在跑出国拿二十万美金的工作会比现在我的日子过得好！信任和默契，是金钱所买不来的，你回国仅仅是跟bss见了一面、聊了一个小时，他就直接将学历比你高、资历比你深的嵇保国给下放到了生产上去，什么原因你该清楚的……” 见柯雅媛真的是恼了，楚军赶紧绕过办公桌环住了她的脖颈，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清楚！清楚！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哪里是真的有什么想法？你觉得是否可以将商务通计划的执行状况告诉付总了？” 拍了拍楚军的胳膊，柯雅媛笑了。“去吧，bss会很高兴的，只要不是有人想要邀功自重就行了……” 正文 第659章 登机 当楚军的电话过来时，付正义正带着他父母和堂姐付茗婷准备进金陵机场的航站大楼。 航站大楼的入口排着长队，人群拥挤且人声沸腾，堂姐付茗婷顺手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示意自己带着付爸付妈先进去。 捂住左耳远离了航站大楼的入口，付正义这才挺清楚楚军所说的话。 “付总，目前的销售形势相当好，江浙这边规模比较大的代理商已经主动找上门来希望成为省级、或者是地市级的总代……” 金陵机场西侧的机场广告牌上就有商务通的最新广告，因此这些天付正义虽说没有去问商务通项目的实施情况，但他知道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已经展开，所以听完了情况汇报之后便说。“楚军，公司不需要总代！每个地级市最多只能有一个授权代理商，而县级代理商可以从市级代理商处调货，也可以接受销售分公司的垂直管理。不过任何级别的代理商都必须完全受驻外销售公司的管理，我记得之前是要求销售分公司每天都要有销售报表、能够清点库存的，这是基础底线，不容突破！” 坐在办公室里的楚军苦了脸，见坐在对面的柯雅媛按了电话的免提，犹豫了下还是继续道。“付总，可这样一来市级的代理商也就无利可图了……” “派驻在外的销售分公司所做的就是维护代理商的利益！异地销售和串货等行为一经查实立刻撤销违规代理商的资格，只要各个销售分公司能管理好辖区的市场，代理商就不会觉得这样的代理条件苛刻！记住一点，目前产品是处于热销的态势，力度如此之大的广告是可以保证销量的，所以代理商的作用就跟普通意义上的代理商是两码事，若不是想要迅速打开并占据市场，公司不设代理商才是利润最大化的最佳选择！” 挂断电话，楚军苦笑着摇头。“太顽固了！简直是太顽固了，他这是要彻底打破原有的代理商机制啊……” 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柯雅媛掩口而笑。“说了你非不信，非要追问总代理这事儿……” “不问不行啊！销售部那边有三个省级代理商过来洽谈了，据说还有些想要拿总代资格的公司正准备派人过来的，销售上有些事儿不怕多问、就怕擅自做主，只有不断明确职权的范围才能够保证不出纰漏……” “你呀你呀，还是在用给老外们打工时的思维方式在思考，bss这段时间的事情非常多、也非常的麻烦，心情更是非常的差，在我的理解中只要是他没有说不行、那就可以尝试一下的。但若是明确说过不行的、那就根本不要再问了，除非是感觉到他的决定是错误的、是会产生严重后果的，否则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你说的对！在国外的时候唯恐一个想的不周全会影响到自己的提拔、加薪和职业生涯的评语，更怕因为一个小的疏漏就给炒了鱿鱼！看来还是在国内工作比较痛快，自主权高、给的信任也够，只需要在规定的范围内做好、做的精细些就能够获得嘉奖，简直是太痛快了……” “知道就好！这几天你可闲不下来的，努力一下争取月报时能有个好成绩吧，这样才不枉bss给咱们安排的那迎亲车队！” 楚军一听这话可就激动的拍了拍桌子。“确实要感谢！那天简直是太过瘾了！八辆全新的顶级奔驰s600，再加上一辆法拉利348轿跑，一路上我旁边的那些司机一个个都抻着脖子在看！我还记得跟咱们一起摆酒的那一对小夫妻差点就要打起来了……哈哈哈！当时可是要笑死我了！” 柯雅媛不屑的撇了撇嘴。“是呀，三号那天我去那边的时候正好碰见那女人，坐着个皇冠车过来就觉得很不得了了，还故意凑到我面前竖起五根指头、炫耀在积极结婚会有五辆皇冠车所组成的车队，那得意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行啦，人家也不过就是头一次结婚、没见过什么世面而已，别老揪着这事儿不放了，关键三号你去的时候穿的太普通了点，所以那势力女人才觉得能踩踩你、获得些存在感！” 柯雅媛不干了。“什么呀！三号那天我穿的那套衣服是属于优雅型的，可不是那种小女生能穿出味道来的好不好？” “是是是！我的雅媛是最优雅、最有魅力的新娘子，谁都比不上……” 办公室里的二人说着、笑着，片刻之后也就都忙碌了起来。 而在金陵机场的付正义走进航站楼、接近了贵宾候机室时便注意到，堂姐付茗婷跟他爸妈都一脸尴尬的被拦在了第一贵宾候机室的安全线外。 付茗婷凑过来很是不满的埋怨起来。“登机牌没换不能进啊，机票在哪呢？给我，我去换吧……” 付正义有些奇怪。“没买机票啊！之前不就告诉你进第一贵宾候机室、走贵宾通道直接登机的吗？” 守在贵宾室门口的那值班员听到这话便撇着嘴嘟囔起来。“没机票还想要进贵宾候机室？没坐过飞机吧？” 付正义脸一沉。“你说什么呢？” 没想到付正义听见了，那值班员可就无奈的解释道。“没有机票、就不能换取的登机牌，没有登机牌、贵宾候机室是不对你们开放的！坐飞机不是搭出租、随到随走的，是要先去买票的……” 付正义转过脸询问了付茗婷有没有告诉对方众人搭乘的是空客公司的私人航班，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可就沉了脸。“我建议你最好立刻向我们道歉！” 值班员愕然。“道歉？我凭什么要道歉啊？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啊！” 付正义不再去理会这值班员，掏出手机拨了号码，电话通了之后便问道。“梅兰妮，我们是否是经由第一贵宾候机室登机？” “是啊，我就在第一贵宾候机室的安检口恭候大驾呢！” “那麻烦你出来一下吧，要是能将机场负责的也叫来，那事情会更加简单些……” 察觉到付正义的语气很是不好，空客亚洲销售主管梅兰妮可是有些心慌，赶忙将陪着她等候在安检口的值班主管一起叫上，一路小跑着赶到了门口。 见付正义黑着脸似乎被拦在了外面，大惊之下的梅兰妮可就当即色变，赶忙跑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随着她一起过来的那值班主管也是大惊，揪着那值班员便问是怎么回事？ 见空客亚洲销售主管梅兰妮跑了出来那值班员就懵了，被其主管一问更是满脸的惶恐。“他们没有更换登机牌、而且也没有买机票就想进去，所以我就按规定不让他们进去……” 值班主管不等那值班员说完话便破口大骂了起来。“混账！早上开会就通知今天会有空客公司的贵宾会经由这里登机，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立刻过去道歉！立刻！” 狗眼看人低的满世界都有，更何况是在机场的航站大楼里的负责贵宾休息室的这种？ 等那值班员诚恳的给付爸付妈、堂姐付茗婷道歉之后，付正义便示意梅兰妮先带着他们进去、这才面对着诚惶诚恐向他道歉的那值班员说。“如果是我姐没告诉你原因、那今天这事确实不太好责怪你，可即便是从未坐过飞机的旅客你也没资格贬低、更没有资格说那些混账话！作为金陵机场贵宾休息室的值班员，你既不称职、也不专业，如果你不能立刻改正，那这份工作你早晚还是会丢掉的……” 站在一旁的那值班主管连连称是，见付正义说完便往里面走、可就赶紧跟上来一叠声的道歉。 来到里面的安检口，付正义见梅兰妮已经带着人进了廊桥，这才转过脸冲着那主管说。“并不是我非要逼着你们的值班员给我赔礼道歉，而是这种现象一旦肆无忌惮的发展下去，来金陵的旅客会产生极不好的旅行体验，到最后金陵机场给外界的印象就是粗鲁、野蛮没有礼貌，企业形象的建立非一朝一夕之事，服务行业的口碑建立起来难、可想要毁掉却非常的容易……” “是是是，我们一定加强管理、以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您的宝贵意见我们虚心接受，并希望您能够原谅我们的冒犯……” 见跟在后面的那值班员已经哭了鼻子，付正义也就没再说什么，过了安检走进廊桥就见堂姐付茗婷跟两个金发碧眼的空姐都站在机舱口等着，便快走了几步进入机舱问怎么了？ 挽着付正义的胳膊付茗婷讶然问道。“正义，难道这是你专门包的机？” 见登机口左右两侧都有着遮挡视线的门帘，付正义便笑着说自己也不清楚。 付茗婷站定了下来，伸手便就住了他的耳朵恼道。“你不清楚？你不清楚就能让人家空客公司的美女销售这么客气？” 正文 第660章 做个好事 “这是一款a319j型公务机，只比你们国内民航所使用的a320短了不到4米。最大宽度3.95米，最大高度4.14米，机翼翼展为34.10米，是在a319基础上所研制的一款公务机。若是在货舱格间附加燃料箱的话，其续航能力可以达到6500海里，也就是说从你们国内起飞无需中途加油就能抵达欧洲、又或者是美洲的西海岸……” “梅兰妮，不要使用过于专业的术语，6500海里相当于是多少公里？” 见付正义终于惹怒住出声打断了自己的陈述，空客亚洲销售主管梅兰妮举起了香槟酒掩口笑道。“付，6500海里是一万两千公里，以公务机而言这款飞机恰好可以满意您的需要……” 叮的一身轻响，酒杯碰撞的声音竟是无比清脆，喝了一口付正义还是追了一句，这才确定这款飞机的极限航程足以从金陵直接飞抵旧金山。 不过想到之前所看的前后舱情况，付正义觉得那奢华的会客厅、盥洗室，以及那足以容纳十个人并排躺下的电动软床实在是有些过分。 梅兰妮的脸略微红了一下便笑道。“这架公务机是一位英国绅士所定制的，他的癖好……嗯，稍微有些特殊，所以才会将机舱改造成这样的。当然了，如果您有什么要求的话，我们也是可以尽量满足的，无论是想要开放式的、还是隐秘式的，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某些话题被这样公开的讨论、付正义觉得有些奇怪，尤其是得知某些富豪们喜欢在万米高空玩花样之后，他可就摆了摆手让梅兰妮将空客公司航程最大化的设计方案拿过来。 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摞文件，梅兰妮递过去后便说。“付，之前您的助理冉小姐提到希望能够缩短生产周期、被我拒绝了。不过这几天手头上刚好有一位顾客所定制的即将进入到内仓装潢阶段的同类型飞机，因为购机者的财务出现了问题，正拜托我帮助他寻求合适的买家，您是否有兴趣接手？只需要四个月的时间飞机就可以交付，最关键是价格相当合适！” “合适到什么程度？” “只有常规价格的六成！而且因为内部装潢还没有实施，所以您接手之后仍然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布置，只要不对机舱内部进行过大的改动，只需要三千万美金就可以搞定！而且订购这架飞机的顾客不但预缴了两年的代管费用，连空乘服务人员的培训和雇佣费用也都提前缴清了，飞机交付之后您立刻就能够使用，而且还可以还省去了挑选并雇佣机组成员的精力……” 打开梅兰妮所指的那份文件，付正义首先看到的就是两名白俄罗斯籍的空姐，以及两名德国籍驾驶员的文字资料。 继续后翻，竟是这两名空乘人员的全身照，瞅了一眼付正义可就愣住了。 比基尼泳装的全身照，其身材之好竟是堪比模特，并且在其各自资料里连三围、身高、体重、以前从事过模特职业的履历都进行了极其详细的介绍。 见付正义将关于空乘人员的资料举了起来、梅兰妮神情间有些暧昧的笑了起来。“付，这两位原本就是模特，年龄刚满二十一岁，目前正在接受空乘方面的专业培训，原先约定的雇佣期是两年，其培训费用也被足额缴纳了，您现在所想的、应该就是事实！不过我并没有肯定什么，更不会对此做出任何的保证……” 本想询问的问题竟是被梅兰妮委婉的堵了回来，付正义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两个与其说是空乘人员、不如说是模特的资料摆在一旁，便仔细查看那两名德国籍飞行员的资料。 都是拥有着商务飞行执照的资深飞行员，年长些的机长有着长期大型客机驾驶的履历，飞行时间超过了两万小时；副机长虽说年轻一些，但也在汉莎航空公司任职超过十年、有着超远距离航班的驾驶经验。 见付正义盯着那两位飞行员的资料在研究，梅兰妮出声提醒。“付，这两位的年薪都很高……” “只要技术好、有经验，年薪高点就是买了个放心和安全，值得的！” 仔细查看完文件，付正义在得知购机者是一位在金融市场是折戟的倒霉蛋之后，可就立刻表态这架飞机自己要了，两名德国籍的驾驶员也都按照原先谈好的条件进行雇佣。 等付正义挑选好了内部装潢方案，梅兰妮可就奇怪道。“付，那这两名白俄罗斯籍的空乘怎么办？” “我不需要花瓶！” “那可就太可惜了。按照协议如果您不愿意雇佣她们俩的话，之前谈好的薪金她们自然是拿不到了，并且她们也只能继续去从事模特工作，跟空乘职业无缘了……” “你将她们俩的情况说的这么可怜，目的何在？” 见付正义似乎不为所动，梅兰妮只好说这两个女孩若是不能获得这份工作、那就无法获得德国的居留权，是必须立刻返回白俄罗斯的，这样一来不但前期的培训白费了，而且未来的出路也比较堪忧。 “付，白俄罗斯的经济情况不好，她们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大多会沦为某些犯罪集团的目标，就算您不想让这种不具有经验的空乘提供服务，但也请雇佣她们一段时间、以帮助她们能够获得居留权，反正前两年的费用是由前购机者支付了，就当是做个好事吧……” 想了想反正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与人方便也就是与己方便，付正义点着头之后便让梅兰妮就具体的细节问题去跟冉颖磋商，尽快完成这份购机合同的签订。 “付，冉助理说您还需要购买一架直升飞机，所以在抵达巴黎后您将会在机场看到一架贝尔206，希望您在乘坐之后能够做出选择……” 三千万美金的购机合同基本敲定，付正义心情大好，也就笑着问道。“你跟贝尔公司的销售很熟？” “是的，贝尔公司亚洲市场部的主管我认识，人非常的风趣和敬业，如果您有时间我可以让他赶过来亲自为您介绍情况！” 梅兰妮的坦率让付正义非常满意，告诉她自己将会在迪可玛城堡住几天。 梅兰妮当即便惊呼出声。“天呐？难道您才是迪可玛城堡的主人？” 付正义愣了下才反问道。“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迪可玛城堡就在你询问我能否提供合适的飞机确保你的行程后不久便徒然宣布暂时对外关闭进行修缮，我觉得只有迪可玛城堡的拥有者才能够行使这样的权力！天呐！天呐！那可是迪可玛城堡啊，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欧洲古堡……” 见梅兰妮如此的震惊，付正义可有些头疼了，心想她都能够猜到迪可玛城堡暂时对外关闭的原因，那法国媒体是否也会有所察觉？ 见付正义皱起了眉头，梅兰妮可就自知失言，赶紧开口说道。“付，因为您的目的地是迪可玛城堡，所以我才会特别关注迪可玛城堡的情况并有所联想的。迪可玛城堡每年都会有一两次例行的维护和修缮，所以我相信您无需顾虑什么……” “拥有美貌和完美身材，若是再有着聪慧的头脑，我觉得未来娶你的人有难了！” 调侃了一句，付正义便站起身走向了后仓，见他爸妈跟付茗婷在那间奢华的会客室里坐着聊天，便笑问都在聊什么呢？ 飞机起飞之后儿子就随着那体态妖娆、容貌靓丽的女人去了前舱，付妈满肚子的问题可都等着呢，当即便不满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过来？” “准备买架可以越洋的飞机，所以刚才就跟梅兰妮多谈了些……” 付爸愕然。“买飞机？儿子！你没开玩笑？” “没啊，就因为想要买一架类似今天我们坐的这种，所以空客公司的梅兰妮才调了这么一架过来……” 付妈一脸的不可思议，过了片刻这才揪着付正义到了后面，指着那张奢华的电动大床问这是什么意思？ “妈，你想什么呢？这架飞机是一个英国人的，他将自己的私人飞机托管了。有人想要租机、那么托管公司就可以借用，我想买一架可以越洋的飞机，哪里有这么大的空间浪费？” 见付正义一脸坦然，付妈琢磨了会才压低了声音道。“儿子啊，你可还年轻呢，千万可别在外面乱来啊……” “妈！你都想什么呢？我就是因为觉得不方便才想到要买飞机的，可不是想乱搞啊！” 付妈将信将疑，不过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情她是不太好管，于是便问这么一架飞机买的话要多少钱？ “标准价格应该是五千万美金，不过正好有个购机者在金融市场上亏了钱、所以我买的就便宜不少，只需要支付三千万美金就可以了！” 付妈惊呆了。“啥？这还便宜？三千万美金呐！折算成人民币可不是要两个多亿了？” 付妈这一声嚷嚷，可就让付爸跟付茗婷都愕然的瞅着自己，付正义不由得挠起了头来…… 正文 第661章 劝诫 付茗婷觉得自己在做梦。 抵达巴黎时竟是连机场都不用出，登上一架直升机仅用了两个半小时就抵达了法国著名的葡萄酒产区波尔多。 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之下，一座显然有着厚重历史的欧洲城堡便映入了眼帘。 直升飞机绕着灯火通明的城堡盘旋了两圈，这才在城堡的小广场上降落。 不过当付茗婷踏足地面的那一瞬间，面对着广场上那数十人的欢迎队伍，她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白发苍苍、神情温和的老管家。 体格魁梧、不苟言笑的保安们。 佩戴着红色厨巾的大厨、佩戴着黑色厨巾的厨房主管。 驼背的花匠、精神奕奕的种植园小伙、腼腆且羞怯的女仆…… 挽着付正义的手臂、穿过夹道欢迎的城堡员工们，当付茗婷经过内堡的主宴会厅时，她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奢华的水晶吊灯，半卷的天鹅绒窗帘，窗外城堡西南角的那座塔楼，都让她觉得有种时间在倒流的恍惚。 在女仆的引领下，当付茗婷站在了属于她的房间里，转过身瞅见了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堂弟付正义，听着来自于卢瓦尔河的声响，她这才终于醒过了神来，磕磕巴巴的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正义耸了耸肩笑道。“这座城堡现在已经是属于我的了，虽然以前我也看到过这座城堡的图片，不过今天到了这里我自己也是非常的吃惊，太漂亮了……” 强烈的眩晕感令付茗婷不得不坐了下来，松软的床垫让她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舒坦的呻吟。“正义，你没开玩笑吧？一座法国城堡？你的？是你买下来的？” “嗯，这座城堡是属于迪可玛集团的资产，其旗下包括葡萄种植园、酒窖、经销渠道和外堡的旅游观光项目，以及一大堆零零碎碎的东西。” “多、多少钱买的？” “三点五亿美元。不过目前这项交易还不能对外公布，所以目前我也只是以城堡贵宾的身份住进来的！” 付茗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堂弟那极轻松的语气，似乎三个多亿美元并不是什么大数目，反而是那所谓的‘缄默条款’在他看来比较重要，是需要自己也能够注意的。 强烈的好奇让付茗婷有些想要询问堂弟的资产有多少，可话到嘴边就又被她给咽了下去，心想不管他有了多么庞大的财富和资产、可依然还是自己的堂弟，不是吗？ 迪可玛属于二级酒庄，其占地面积也达到了八十英亩之阔，但年产迪可玛城堡牌红酒却只有一万箱而已，尤其是这几年的销售持续下滑，导致库存大幅度提升。 不过在完成了产权交接之后，郭建民派专业人士进行清点时倒是有了些意外之喜，其酒窖之中竟然有两箱酿造日期为1902年的起泡酒被遗忘在酒架下面，成为了迪可玛城堡里年份最悠久的陈酿。 用完晚餐，随着郭建民来到酒窖之后，付正义虽说很想开一瓶尝尝，不过想到自己一个人独享似乎有些奢侈，所以到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笑着说这两箱酒堪称是‘镇堡之酒’了。 见付正义纠结了许久还是将那瓶起泡酒给放了回去，郭建民这才开口道。“bss，萨路塞斯伯爵家族若是能够坚持个几年，也许他们就不会再出售这座酒庄了。据说是其家族基金蒙受了重创，加上贷款到期、银根收紧，所以才不得不出售酒庄以换取大量的现金以充实其家族基金，不然到了年底银行就该逼着他们将酒庄出售了……” 背着双手在酒窖里那些酒桶之间漫步，付正义心情很是愉快，等走出酒窖迎着微凉的夜风这才问道。“东南亚金融风暴对欧洲市场是否有影响？” “有，但并不是特别的大。不过欧洲一些基金已经降低了东南亚各国债券的级别，认为目前风险过高，不建议买入！” “那也就是说，欧洲的这些基金还是认为可以继续持有的？” 郭建民点了点头，将欧洲金融市场的情况汇报完之后，便抬手指着卢瓦尔河的上游方向说。“bss，波尔多地区的一级酒庄大多是在上梅克多产区，前些年被法国富豪皮埃尔家族从英国人手中购回的拉图酒庄，导致其出产的拉图酒的正副牌都持续热销，这对迪可玛集团的经销体系造成了持续冲击。而且我怀疑萨路塞斯伯爵家族在完成了交易之后有意放出风声让渠道商们对集团施压，希望迪可玛酒降低出厂价格、缩减库存……” “施压？迪可玛集团额销售部门是什么意见？” “目前酒窖只能够再存放一万瓶，而明年的预售目前还不到六千箱，所以存储和销售的压力都相当大，我咨询过业内的资深人士，他们的建议也是适当调低出厂价、增厚渠道商的利润以降低库存。不过这样一来虽说库存的问题能够得以解决，但以后想要提高价格则会非常困难！” “降价容易、涨价难啊！” 付正义说着便转过脸，瞅了瞅那通往地下酒窖的大铁门，思索片刻便问再建一个酒窖需要多少钱，工期如何？ 郭建民愣了一下才愕然问道。“新建？难道不准备采纳销售部门的建议？” “嗯，调低售价得不偿失，干脆建一座大型酒窖以解决库存的问题。我记得红酒不是说越陈越好吗？” “说起来是这样的，但实际上红酒可并不是可以永久保存的，过了葡萄酒的高峰期就会每况愈下，就像美人也有迟暮之时，之后就逐渐人老珠黄、迈入退化期了。葡萄酒需要在适当的时间内饮用，才能品尝出它最巅峰的风味，按照酿酒师的推算，三十年的时间就基本上达到迪可玛酒的高峰期了。所以若是每年挤压三千箱的话，那还需要新建两座大型酒窖，而且关键是三十年的陈酿价格不菲，按照目前销售记录而言，长期保存等待升值并不是个好办法……” 心想过个几年国内红酒市场就会开始井喷，再多的陈年红酒都不愁销售，所以付正义也就摆了摆手。“没事儿！顶多不就是浪费点嘛，预售出去的价格就不动了，明年开春就通知现有的渠道商，迪可玛酒将会逐年降低出货量并提升出厂价，市场容量在扩大，消费者们的收入也在逐年提升，没道理年份酒市场会需要降低价格去争夺！” 郭建民有些挠头，bss说的跟资深销售们所讲述的几乎是南辕北辙，看来是需要让迪可玛集团资深销售主管过来汇报下具体情况了。 详细了解了伦敦公司目前的运作，付正义得知其麾下的基金操作都比较激进之后，付正义也就明白伦敦公司的利润一定也比较丰厚，于是便要求郭建民一定要注意操作的隐蔽性，千万不要成为众矢之的、被有心人察觉到其运作的方式和所掌管的资金量。 听完了要求之后，郭建民便停下来开口道。“bss，目前有一些资金想要参股公司、又或者是将资金投入进来获取收益，有一些是正常的，但有一些则是从阿拉伯地区过来的。对方似乎清楚伦敦公司的资金效率，所以有几个资金量比较大的客户提出只要能够保证资金的安全和出入自由，就能以低于银行贷款利率的方式将资金交给伦敦公司打理……” 不等郭建民的话说完，付正义可就警觉了起来。“不行！来源不明的资金一概不要！内部立刻展开调查，泄密者一律开除、没得商量！” 郭建民愣住了。 见他满面的不解，付正义严肃道。“资金量越大越不容易操作！如果你是想要获取一笔安定且干净的收入，以后类似的情况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即便是你能短时间获得超预期的收益，但长远来说只要出事儿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心头一紧，郭建民犹豫了下才问道。“bss，这些资金的来源您是不是知晓其背景？”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伦敦公司成立才两年多，有些事情是需要你自己拿主意的，有些钱是非常烫手的，沾都沾不得的……” 付正义不知道郭建民是否听进去了，不过他觉得以郭建民的个性而言，应该不会做出不明智的决定。 返回内堡付正义见付爸付妈还在花园里散步，他便走了过去，说城堡外面的卢瓦尔河畔景色优美，尤其是日落时的夕阳相当值得一看。 付妈将他拽了过去，指着花园四周那些地灯、照明灯便抱怨起来。“正义啊，这也太浪费了吧？你瞧瞧、你瞧瞧，整个花园就我们老两口却开了这么多的灯！还有呀，我们就四个人过来、可城堡里我见最起码有几十个老外，那厨房比咱们的家都要大，这一天下来要浪费多少钱啊！” 付正义笑着拍了拍付妈的手背，将付爸也搂了过来笑着说。“您二老就就别担心钱的问题了！儿子我能买的起这座城堡，那就有足够的钱让你们好好的享受……” 正文 第662章 听不懂 第二天一早，刚吃完早饭付正义就被付茗婷拽着去了葡萄种种植园。 临近十月底了，迪可玛葡萄园的采收已经进入了尾声，仅剩不到五英亩的塞美蓉和长相思葡萄仍然没有摘取，因为这一片的葡萄乃是给迪可玛城堡专门留来酿制起泡酒的。 望着种植园里低矮彷如是灌木一般的葡萄树，付茗婷不由得大失所望，随手摘取了一颗塞进了嘴里，立刻就苦了脸。 陪着一起过来的老管家本是要阻止的，可他的话说的有些迟了，见此只好笑着解释说这里的品种并不适合直接食用。 见付正义在笑，付茗婷可就不干了。“正义啊，帮我翻译啊！在这里我就跟个白痴一样什么都听不懂啊……” “管家说啊，这里的葡萄不适合直接吃，因为这些葡萄都是为了酿酒而培育的品种，这一片的树龄是三十年，估计再有个三五年就需要全部铲除了……” 瞅着付正义所指的范围，付茗婷愕然。“砍掉？那岂不是又有好多年都不能采收了？” “就相当于是轮种一样，将产量降低或者是品质降低的老树砍掉也是为了确保酒的品质，法国、尤其是波尔多地区的这些酒庄，都有着历史久远的葡萄栽培技巧，各个酒庄都有着其独有的繁育技术，刚才管家就介绍说迪可玛正牌的气味与拉图堡酒相似，都有着浓浓的烟薰和烘烤气味，还有松露菌、薄荷、皮革、黑樱桃和矿物质气息，不过正牌跟拉图堡的相比在储存年限上存在着交大差异，所以迪可玛城堡才无法跻身于一级酒庄的……” 听到这里付茗婷奇怪道。“等等！你所提到的这什么酒庄的级别很重要吗？另外就是这个拉图堡的名气很大？” 付正义对法国红酒可没什么研究，仅仅是因为李雪瑶学的是法语、职业也是法语翻译，这才跟红酒有了些接触，82年的拉菲自然是没喝过的，八大顶级酒庄他也只是知晓其中的几个，因此也就只好一边请教管家、一边给付茗婷介绍。 听着付正义的翻译，付茗婷神情间的震惊越来越明显，很快就忍不住开了口。“不是吧？我们国内所说的香槟只能叫做‘起泡葡萄酒’？” “是啊，只有香槟产区的葡萄酒才能够叫做香槟，其他地区的都不能使用‘香槟’这个名称！” 付茗婷懵了。“天呐！法国葡萄酒的讲究怎么会这么多啊？不就是个葡萄酒嘛，至于需要了解这么多？什么青草混合了皮革、香草味，又是什么松露菌、红樱桃混合了矿物质的味道，谁有这样的本事搞清楚这些啊？” “据说最好的品鉴师能品尝出数十个品牌、五十年内的每一款红酒！就连迪可玛的酿酒师年薪也是高达两百万法国法郎的，就这样还是因为其家庭服务于萨路塞斯家族长达一百五十年了，这才让其子女不断的子承父业、留了下来，按照协议五年后若是对方不再愿意为迪可玛集团服务，那我就需要重新找一位酿酒师来负责了……” 付茗婷单手扶额一副要晕倒的模样。“天啊！那法国这些酒庄里的品鉴师其辨别能力岂不是比狗还厉害？” “顶级红酒品鉴师年薪上千万的，酒庄每年在这上面的开销就高达三百万法国法郎，也只有经过品鉴师们的鉴定和推荐，某个年份的红酒才能够确认是否能够得到溢价！” 坐在遮阳伞下，品尝着不同年份的迪可玛城堡牌红酒，听老管家对这里的风土人情、酿酒的历史、各大酒庄的传承，乃是于跟红酒有关的趣闻，时间竟是不知不觉便临近了正午，不但付茗婷有些意犹未尽，就连付正义都感觉收获颇多。 见老管家站起身欠身施礼之后便走了，付茗婷这才摇着头感慨道。“真没想到啊，一瓶红酒竟然有如此之多的说道……” “管家说了，要是真的想听关于红酒的事儿，他可以滔滔不绝的给你讲个几天几夜都不带重样儿的，这老头一辈子都服务于迪可玛集团的萨路塞斯家族，其父亲、祖父都是迪可玛城堡的管家，他女儿就在酿酒厂工作，可以说其家庭就是依附于迪可玛城堡的，他本人也希望能够在五年合约期满之后继续留任！” 付茗婷讶然。“喂？难不成你买了这个城堡就真的准备当大奴隶主了？” “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难听啊？老头一家都只是接受雇佣，又不是真的是卖身于人，你惹急了他、他立马就能带着这里一大半的雇员去找工会来跟你谈话，封了这里都是分分钟的小事儿而已！国外可不像是国内，工会的权威是真的不容人挑衅，说的难听点想要在合约期内解雇一名员工，除非对方有着明确的把柄不敢折腾，否则工会一出马雇主就要付出代价了……” 扁着嘴一脸的心有余悸，付茗婷刚准备开口却见付正义那眼神有些不对，转过脸才发现刚刚离开不久的老管家竟是带着一个身穿猎装、身材偏瘦、可却比那老管家高了足有一头的女人往这边走，于是便随着付正义一起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问这女人是谁？ 见到女人付正义的头可就有些疼了，告诉堂姐这个女人叫德尔菲娜，乃是法国首富的女儿，其家族所管理的就是lvh集团，旗下最有名的目前就是路易威登了。 趁着对方还没有走近，付茗婷惊讶道。“不是吧？奢侈品大牌啊？” “嗯，想买lv包你就找她帮忙吧，不过这个品牌最贵的也就那样，跟爱马仕在价格和档次上还是难以匹敌的……” 虽然付正义最后这句话被德尔菲娜给听到了，‘爱马仕’这个词让她有些戒备了起来，碍于听不懂汉语、便干脆在在打完招呼之后便问付正义，为什么之前他会提及到‘爱马仕’这个品牌？ 之前在金陵所达成的协议，付正义可并非是什么代价都没有付的，因此也就没好气的将原话又重复了一遍。 德尔菲娜脸上矜持的笑容立刻没了。“付！爱马仕最初只是做马具的！” “lv比爱马仕晚了十七年成立……” 德尔菲娜黑了脸。“lv是以箱包起家的奢侈品！” “旅行箱而已，那个时候一个桦木箱子就能被视为高档和奢侈，更何况爱马仕走出巴黎的时间也远比lv早的多……”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被激怒的德尔菲娜便叫嚷了起来。“lv目前的销售额比爱马仕高！” “可问题是爱马仕是奢侈品界的头牌，lv是通过数量拉高了销售额的，若是单纯以销售额而言，也许我们国家生产的小麦也可以被贴上‘奢侈品’的标签了……” “你、你、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我只是在说事实！” “付！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二人之间的对话，语速都极快，付茗婷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德尔菲娜开始了抓狂，拽了拽付正义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是怎么回事？ 告诉付茗婷争执产生的原因，付茗婷很是有些哭笑不得。“正义，人家好歹也是法国首富的女儿，没你这样对待客人的……” 双方之间的矛盾由来，付正义可没时间跟付茗婷解释，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就担心这是恶客上门，这个女人可不简单，智商高、情商也不低，我宁愿将她现在就气走、也不想在这里接待她……” 付正义跟付茗婷交谈时，德尔菲娜仔细瞅了瞅她的模样，等他语毕竟是徒然叹了口气放松了下来。“付！你成功的让我的好心情没有了……” 付正义说。“我昨天晚上才到的这里，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真的是碰巧！” 德尔菲娜闭上眼拍了拍胸口，等气息平缓下来这才开口道。“我在这里度假已经有两周了！我的马厩就在这附近，今天早上萨路塞斯家的小子正好碰见我、我才知道迪可玛城堡徒然关闭是因为有人要过来住，一时好奇才过来看看的！我可没那么无聊、派人守在这里……” 话说开了，不管真假付正义也不能再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见时间已经到了饭点、就让管家将午餐送到这里来，并从酒窖里取一瓶1902年的起泡酒过来。 坐在遮阳伞下，德尔菲娜诧异道。“不是吧？1902年的迪可玛起泡葡萄酒？” “这算得上是镇堡之酒了吧？” 德尔菲娜神情有些古怪的点了点头，等老管家抱着那瓶起泡酒过来之后，便拿过去认真的研究片刻，这才将酒递给了付正义。“确实是1902年的迪可玛家族内所留存的起泡酒！酒标上没有使用‘香槟’而是用了标准的起泡葡萄酒，看来萨路塞斯家族还是非常遵守马德里协定的，即便只是供给家族成员品鉴的，依然还是严格按照协定印制酒标，很不错！” 马德里协定？ 什么鬼？ 付正义徒然间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正文 第663章 镇堡之酒 德尔菲娜打了个电话，一辆宾利车就将个懂汉语的翻译送了过来，让她能够无需通过付正义的翻译、就可以跟付茗婷进行沟通。 在付茗婷的认知当中，‘香槟’应该指的就是汽酒，不过在德尔菲娜的解释之下她才明白，不是所有的汽酒都能够被叫做是香槟！ 在欧洲许多国家，香槟一词受到1891年签订的马德里协定的保护，只有在法国原产地命名控制的相应区域及符合相关标准的产品才可使用，于一战后签订的凡尔赛条约也重申了此点，就连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智利也分别与相关机构签订了相关条文，立意保护。 面对德尔菲娜在付茗婷面前炫耀着其博学和优雅、并趁机贬低且针对自己，付正义只是微笑、微笑、继续保持着微笑，在德尔菲娜和付茗婷看起来他似乎是有些窘，但实际上他却毫无不悦、反倒是比较高兴。 挺好的。 既然德尔菲娜想要通过炫耀学识、贬低自己而跟付茗婷交好，那对付茗婷而言可就真的是件好事儿，正好可以让她从之前的阴霾中走出来，好好享受法兰西异域的风情，陪着自己父母在这边好好度个假。 当然了，坏处也并不是没有。 就堂姐付茗婷的性子而言，在德尔菲娜这种优雅女孩的刻意诱导之下，自己的某些糗事一定会被付茗婷无意中说出去的，不过考虑到德尔菲娜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她的身份、她所接受的教育、她所拥有的气量顶多让她在以后的相处中借机奚落自己，但却一定不会将向外透漏半点的。 因此付正义也就秉持着‘舍己为人’的精神和态度，等厨师现场烹制的午餐端上来之后，便将那瓶1902年的陈酿给开了。 被置于冰桶内的这瓶陈酿，虽说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但在倒入郁金香形的杯子里依然有着气泡腾起，在正午阳光的辉映之下那金黄色的酒液尤为令人着迷。 已经察觉到付正义对如何喝香槟酒并不在行，所以德尔菲娜连模仿的机会都不给他，等他喝了一口脸上显露出了惬意的表情，这才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小口。 虽说只是一小口进嘴，但德尔菲娜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见此付正义立刻将含在嘴里的香槟吐掉，拿餐巾擦了擦嘴便让人将剩下的十一瓶‘镇堡之酒’都拿过来检查。 极不情愿的将那一小口给吐掉，胀红了脸的德尔菲娜怒道。“付！你简直是太过分了！” “我一开始真的以为自己是错的，直到看到你的表情我才明白自己并没有猜错！难道这样也是过分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如此卑劣的男人！甚至我非常怀疑你是不是个男人！” 德尔菲娜的口不择言，让付正义不由得翻起了白眼。“怎么？我是不是男人还需要向你证明不成？” 打嘴仗，德尔菲娜就没有赢过。 因此见付正义摆出了一副无赖的架势她也就只能是败退。 十一瓶封装于1902年、只供萨路塞斯家族内部使用的香槟，在将陈旧的标签清除掉之后，最终只有三瓶被确认没有变质。 存放了九十多年的香槟酒，气味芬芳且口感丰富，即便对香槟酒没有丝毫的研究，但付正义还是能够感受到其独有的风味。 “所有酒类中最好的酒是葡萄酒，而葡萄酒中最高档的是干白。对干白葡萄酒进一步的优化才能产生香槟酒。怪不得说香槟酒是葡萄酒中最好的……” 付正义的这番感慨，让之前还一脸陶醉的德尔菲娜暗自气苦，即便是恨得牙痒痒的，却也清楚自己拿这种惫懒且无赖的家伙无计可施，于是也就心思放在了品味美酒之上。 仅仅喝了两杯，付茗婷便有些微醺了。“正义，这才是真正的香槟？” “算起来应该是了，不过因为这里不是香槟产区，所以严格来说只能叫做‘起泡葡萄酒’……” 付茗婷苦了脸。“那以前所喝的那些香槟、岂不是是连起泡葡萄酒都算不得？” “国内有些就是气泡酒而已，色泽、口味跟真正的香槟酒是完全两码事！” “完蛋了呀！以前姐我是最喜欢喝这种东西的，度数不高、味道还很不错，在这里尝到了真正的香槟酒味道，回去之后可怎么办啊？” 见付茗婷有些抓狂，付正义也只好将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迪可玛城堡已经有近五十年没有酿制过一瓶起泡葡萄酒了，据说是因为二战期间配方遗失，而之后则是种植园砍掉了酿制香槟酒的霞多丽葡萄、黑皮诺葡萄、莫尼耶皮诺这三种被称之为香槟酒之灵魂的原材料而彻底放弃了酿制。 听完付正义的解释，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付茗婷便惋惜道。“你爸妈还没有喝到呢……” 一拍脑门，付正义赶紧让人将所剩不多的香槟封好、送回去，以便能够在晚餐时让他爸妈尝一尝。 脸上早就升起了酡红的德尔菲娜，当即可就嚷嚷了起来，等得知付正义是准备留到晚上孝敬父母的，这才嘟着嘴埋怨说自己还没喝够呢。 付正义很是觉得稀奇。“你老爹是法国最大的壕，连瓶香槟都不给你喝？” 德尔菲娜一脸的茫然，等付正义解释了‘壕’是什么意思之后，这才不满的抱怨起来。“拜托！我才刚刚成年……” “拉倒吧！你可比我的岁数大！”付正义撇了撇嘴，说完见德尔菲娜有些要抓狂的迹象便赶紧继续补充道。“何况你家的酩悦香槟可是历史久远，就连拿破仑都都喜欢而将其称之为‘皇室香槟’的，迪可玛的起泡葡萄酒你还能看得上眼？” 德尔菲娜唇角耷拉了下来。“付！能够保存九十多年的香槟即便酿制工艺比较差，可经过时间的沉淀其味道也比顶级香槟要强，我知道你也只剩下了两瓶，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卖一瓶给我。因为我希望能让我父亲也品尝一下，他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抽着雪茄、品尝一杯气味芬芳、口感细腻的香槟酒……” 付正义想了想才问道。“那么你家里所出售的顶级香槟，最贵的大概是多少钱？” “1943年酩悦二世纪皇家干型珍藏香槟目前的售价是九千法国法郎，不过每年放出去的不超过三箱，所以真实的流通价格应该在三万法国法郎左右。而目前最贵的应该是封装年份为1961年的唐培里侬查尔斯戴安娜香槟，目前在黑市上据说有人出价十万法国法郎求购、而不得……” 最贵的香槟酒也不过就是十万块，这让本以为会是天价的付正义有些为难。 见此德尔菲娜一咬牙。“付，我愿意用十箱产自1943年的酩悦香槟来交换……” “十箱？那若是放到黑市上岂不就是一百多万法国法郎了？” 心想果然这小子是个财迷，德尔菲娜虽说很是鄙夷、但还是神情不变的点了点头。 “那你就拿一瓶回去吧，顺便帮我跟你那小气的老爹说一声，之前的协议是有效的，我还等着他帮我找合适的酒庄进行置换呢……” 德尔菲娜惊呆了。“什么？你愿意送一瓶给我？” “是啊！有孝心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更何况你家里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孩……” 德尔菲娜很是被郁闷到了，她宁愿付些代价买下这瓶酒、也不愿意欠下付正义的人情。 不过这事儿在付正义看来，就算是这瓶酒价值超过百万，但也仍然只是一瓶酒而已，喝下去既不能延年益寿、更不能包治百病，对他而言多一瓶、少一瓶确实是无所谓的，因此也就只送、不卖！ “付！你是个狡诈且奸猾的家伙，我真希望在拉斯维加斯没有跟你见过面！” 咬牙切齿的说完，德尔菲娜抱起那瓶酒便带着翻译转身离开，这让一直都没搞清楚二人之间为何又争吵起来的付茗婷很是费解。 “姐，我跟这女孩可还算不得是朋友，她想图谋这座城堡、而我呢又不想出售，不过双方倒也还算不得是敌人，所以就算这瓶酒价值很高，我也只送不***着她欠下我个人情，能看到她吃瘪的样子实际上就已经值回票价了……” 付茗婷哭笑不得了。“你呀你呀，人家客客气气登门拜访，你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没你这么干的！” “没事儿，这女孩智商高、情商也很高，搞不好就是接掌他首富老爹事业的最佳人选，彼此的印象现在深了、以后才好打交道嘛，不然我很难将ppr集团老板的手上的那些兽首给搞回来……” “兽首？什么兽首？” “就是当年圆明园里的那十二个兽首……” 听付正义说完了关于兽首的缘由，付茗婷这才恍然大悟，徒然一指头戳在了他的脑门上。“你呀你呀，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我可不记得你小时候有这么聪明……” 正文 第664章 堤内损失 住进了迪可玛城堡的付茗婷，在美景、美酒、美食的作用之下心情迅速好了起来。 获赠了一瓶1902年陈酿的德尔菲娜，虽说对付正义依然还是不满，但还是回赠了一箱1943年的酩悦香槟，并且在随后的拜访时因为见到了付爸、付妈，对他们一家的温馨及和睦很是羡慕，在得知二老从未做过详尽的全身检查时便借机将付正义大骂一通，跟着便提供了直升机、并帮着预约了苏黎世最好的医院，亲自陪着付正义带着他父母过去检查了身体。 投之以李、报之以桃，见识到瑞士医疗条件的付正义算是开了眼界，在得知所去的这家医院还拥有着独立的药物研究机构，更是动了投资促进其科研的心思，也就联想到了有着先天性心脏病的胡亚彤。 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了这事儿，付正义等到瑞士那边的检查报告出来、确定二老身体健康，这才在住满了一个月的十一月下旬前往巴黎、登上了前往魔都的国际航班回到了国内。 而在他住在法国的这段时间，东南亚各国金融市场已经是哀鸿遍野了，可这场已经露出了狰狞嘴脸的金融风暴却依然没有引起国内的重视，即便香江股市从八月份的16800点一路跌到了十月底、指数几乎被腰斩了，可从十一月初展开的反弹却被认为是行情翻转的开端，那些一直大肆鼓吹明年将会见到两万、三万点的那些个所谓的经济学家、股评家无不欢喜雀跃，轮番上场为香江股市定了大方向的基调，一个个衣冠整齐的出现在媒体上时，个个都异口同声的宣称之前的下跌仅仅是误杀、是前期获利盘的正常获利回吐，新的征程已经开始，谁不买入、谁就将与财富绝缘！ 而那些真正看懂了行情、明白了这只是空头为了收集筹码、为了进一步深砸而展开的诱多式反弹的人们，即便是磨破了嘴皮子、再怎么苦口婆心的规劝，也根本无人愿意相信，整个市场里充斥着狂热的情绪，放眼望去全都是些唯恐踏空的赌徒。 预先安排了纽约和伦敦公司提前开始反手做多的付正义，可真的没想到香江股市的一根阳线就让市场如此狂热，稍一迟疑就导致纽约和伦敦、甚至是湾边证券都没有能够收集到足够多的筹码，这可是让付正义很是有些惋惜，觉得错过了一次顺势狙击国际游资的大好机会。 不过日本、韩国、台湾股市的持续下跌，虽然下跌一深就会引发一定力度的反弹，可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利润的更加丰硕，纽约公司的唐嫣所表现出来的对价格拐点的敏锐度之高，也让老托尼交给她管理的资金量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竟是在十月底的时候就达到九十亿美元，几乎是整个纽约公司资金量的三分之一强！ 短短的一个月，跟国内完全断了联络的付正义一回家可就察觉到堆积下来的事务有些麻烦了。 雨瑶科技的p3产销两旺，若不是考虑到需要以‘饥饿营销’的方式进一步促动市场的全面爆发，楚军恨不得能够立刻启动二期扩建工程，以提升工厂的产能。 而上市刚满一个月的商务通个人掌上电脑，此时已经成为市场上一匹脱了缰的疯马，即便是没有采用惯用的总代理机制，但铺天盖地的电视、广播、纸质媒体、户外广告等全方位的宣传攻势，再加上广告词‘手机、呼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的脍炙人口，也就让这款价格不菲、功能并不算是完备的电子产品跃升为商务人士所必备的工具、以及馈赠礼品之首选，原本预计可以满足三个月销售的五万台库存，竟是只能再坚持两周就会全部售罄！ “付总，工厂的产能严重不足了，即便在三周前生产线就进入到二十四小时满负荷运转，可若是不赶紧提升产能、那么商务通个人掌上电脑在元旦前就必须去挤占p3生产线，才能满足日益趋多的调货量……” 坐在雨瑶科技的小会议室里，付正义一边听着楚军的汇报、一边研究着由嵇保国所提供的生产数据，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头疼。 若是维持生产线二十四小时运转，以目前销售状况，工厂根本不可能满足春节前的销售高峰，产能不足的问题竟是提前了半年多就徒然间爆发了。 不过别人不清楚商务通这款产品的生命周期、付正义可是清楚知晓的，因此是让雨瑶科技在魔都继续扩大生产线、还是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在邗州建立新的生产基地，就成了让他很是有些纠结的问题。 邗州乃是三线城市，别说是国家级的开发区了，就连省级的开发区都没有，税收方面的优惠对于一个高新科技生产型的企业而言，是相当重要的。 若是按照国内企业的纳税方式，每年33%的企业所得税是足以逼着企业去犯下‘原罪’的根本原因，而合理避税和逃税之间，实际上只是某个领导一句话的事儿，如果不想要被人揪住把柄，严格照章纳税、放慢企业发展的速度，就成为了合法营业的唯一途径。 当然了，若是将企业利润不断的投入到再生产之中，‘原罪’的问题也就能够迎刃而解，不过滚雪球式的发展总会是遭遇到扩张瓶颈的，任何企业都不可能无限制的膨胀和扩大！ 不过将生产基地搬到邗州，虽说在税收方面需要付出些代价，可好处也是挺多的。 反正都已经准备将网络公司的项目放在邗州启动了，那么将雨瑶科技的生产基地置于邗州，似乎也没什么。 让楚军跟嵇保国先出去，在小会议室里付正义思索片刻、最终还是将电话打给了刘长和，询问他升任邯州市副市长的这一个多月，情况如何？ “小付，你是故意来郁闷我的？” 刘长和的反应之激烈，让付正义有些懵了，等问清楚了原因，可就不由得哑然失笑了。 在刚刚调任过来不就得尹书记的英明领导之下，邗州市委喊出了‘大干快上一百天’的口号，一辈子都没有从事过经济工作的刘长和，虽说被摊派到头上的任务是所有市委领导们之中最低的，但这也让他挠破了头都不知道该怎么着手了。 这些天都发都掉了不少，刘长和在将情况说完后就无奈的抱怨起来。“小付啊，你说这事儿算是怎么回事啊？让我这么一个搞刑侦的去拉两家投资超百万美金的生产或出口贸易型的企业，这不是要难为死我嘛？” “刘局，非要两家？” “可不是嘛！尹书记在大会上说了，不但要求数量、还要要求质量，年底是喝粥还是吃肉，全看这段时间的成果了，可就算是赶鸭子上架、也不能这么离谱啊……” 等刘长和诉完了苦，付正义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问道。“刘局，市里面给你指派了任务、加了担子，总不能是空口说白话吧？总归还是会给点优惠政策的吧？” “有啊！可给了又有什么用？用地优惠、税收免二减三，还说可以参照省级经济开发区的标准，可江省其他地方那个市不给的这样的条件？邗州地处江北、交通不便的弊端是谁都解决不了的，润扬大桥说是很快就能动工，可到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呢，真以为老外都是些傻帽、画张大饼就能勾引过来的？” 付正义听的肚子都快笑痛了，好不容易等刘长和的牢骚发的差不多了，这才赶紧插嘴问道。“刘局，那要是只有一家合资企业、但注册资金超过五百万美元的话，您的任务是不是就算完成了？” “啥？五百万美元？你小子没骗人？” 付正义瞬间就给郁闷着了。“刘局，您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骗过您了？” “小付，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 “不开玩笑！有个美国独资公司准备扩建生产基地，若是邗州给的条件合适，那我就让这家公司考虑将生产基地落在邗州，而且春节前肯定能够顺利投产……” “这个公司的负责人是谁？我立刻带人过去跟他谈！” “刘局，别这么急啊……” “怎么能不急？这一百天的限时都已经过了三分之一了，再不抓紧时间、春节可就没法过了！说，是哪家公司，地址、联系人、通讯方式，赶紧的……” 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付正义挂断电话将情况说给了楚军之后，便让他在刘长和带着人过来之后赶紧敲定。 楚军有些费解。“付总，邗州可只是个地级市，顶了天也就是能给个省级经济开发区的待遇，就算公司有高新技术企业的资质，但税收方面还是很吃亏的……” 付正义哪里会不知道楚军在想什么，手一挥便交代道。“没事儿！堤内损失堤外补，让那边多批点工业用地，要是好谈的话那就顺便在市里面申请个行政总部大楼的商用地皮，要是还觉得可以谈，那就顺便在市内面要上些住宅用地，以后也好解决高管们的住房问题……” 正文 第665章 三个‘凡是’ 到邗州上任已经有三个月了。 身为邗州市的一把手、尹国强的日子可并不好过。 虽说国内有着‘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这么一句谚语，可想要在五年的任期内做出点成绩来，没有大刀阔斧的力度、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没有勇往直前的信心，那是肯定不成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儿。 一届领导一个思路，国内目前所盛行的就是不断推翻前任的思路，以城市为布、让领导挥毫泼墨绘制新城的改革大方针！ 不过年龄不大、还有着更高政治抱负的尹国强却是真的想要做出点成绩来的。 即便不说是让老百姓们过的更舒服、更惬意了，但最起码他觉得自己在任期内还是要抓大放小、紧跟改革的思路，全力以赴、发展招商引资的。 邗州经济的底子并不好，交通不便导致招商引资这一块一直都是个老大难，原本号称要在五年内达到年销售百亿的国营食品厂已经快完蛋了，而化工厂、农药厂、制药厂等国有体制改革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大问题，市政府门口天天都有职工们在堵门、在诉求，可喊出了‘大干快上一百天’的口号至今已经近三分之一了，整个市委班子里却只签了一份意向性的协议，这让想要调动起市委班子积极性的尹国强真的是有些颜面无光。 因此当刘长和的电话打过来时，尹国强一开始真的是没当回事儿的，可不料这个因功而被提拔上来的市公安局局长竟是在得了自己的肯定之后，连夜赶往了魔都，跟一家注册资金高达五千万美金的美国独资企业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抓着电话愣了足有半分钟，尹国强这才捂着话筒将正坐在面前汇报的财政局局长给轰出去，然后才开口问道。“老刘啊，你确定对方是真的有心将生产基地搬到邗州来？” “这家企业的总经理是个九十年代初的留学生，被美国总公司派到国内负责的，其公司目前只有两种产品，一种叫做p3，全部返销美国的。而第二种产品就是这段时间卖到了脱销的商务通个人掌上电脑……” 一边听着刘长和的情况汇报，尹国强一边拉开桌子抽屉将前几天才到手的那台商务通个人掌上电脑取了出来，打开之后再一次试着写了几个字，也不禁为其方便的性能而折服。 “尹书记，目前对方所开出来的条件也蛮多的，除了要求享受免二减三的税收优惠、市里面给予价格优惠的三百亩工业用地之外，还提出在市里面选定一块综合用地盖行政大楼和科研中心，以及需要我们市委给企业解决配套的高管住宅用地……” 等刘长和的汇报结束，敏锐的感觉到这事儿有谱的尹国强可就来了精神，赶忙询问能否将对方邀请到邗州进行实地考察？ 刘长和不懂经济、更不懂企业管理，但他所带过来的经委王主任却是个内行，早就将需要向上汇报的内容一项项的列了出来，因此刘长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按照那纸条上的顺序继续说。“尹书记，这边也是蛮急的，我昨天夜里三点钟到的这里，见整个经济开发区里的企业只有四家还在通宵生产，今天早上我还特意让司机去打听了下情况，这才知道雨瑶科技从一个月前就进入到二十四小时生产的状况，目前是产品处于供不应求、生产线急需扩建的状态！所以对方的诚意应该是有点……” “老刘，这事儿你全权负责！我只告诉你三点，凡是国内其他地区能够提供的优惠条件、我市都要提供；凡是国家法律、法规规定的外商投资权益、我市都要依法保护；凡是按国际惯例和职责要求需要由政府解决的问题、我市都要全力解决！记住，只要他们能再提高些投资金额，工业土地想要多少、我们就批多少……” 得到了授权、可刘长和却懵了。 他将尹书记所说的三个‘凡是’原封不动的说给经委王主任听了之后，对方却是兴奋的一拍大腿便蹦了起来。“成了！成了！这事儿肯定能成！” “真能成？我怎么觉得对方就是在漫天要价啊？” “刘市长，您就别管他们是不是漫天要价了，他们肯跟我们谈已经是很有诚意的了！您想想看，这个企业本身就是在国家级经济开发区里面的，无论是税收还是进出口方面的手续都是我们小小的邗州市所给不了的，现在他们愿意谈、还肯将条件都开了出来，这就是代表着他们是有诚意、真心心想要将生产基地搬出来的，而且无论是综合用地的要求、还是说住宅用地的申请，这可都意味着是实打实的投资啊！甭管最后他们如何建设，工厂的规模越大、所能够提供的就业岗位也就越多！员工多了、这些人总是要吃、要穿、要住房子的，这么一个前景良好的企业所能够拉动的就业和消费，甚至是运输业的发展，可都不能只看到市里面所付出的代价，是要从全局来看的……” 见经委王主任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兴奋，刘长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是真不明白为什么给的优惠越多、邗州占的便宜越大，但总之现在这事儿真的是有谱的。 带着经委王主任再次拜访，一应要求全部答应下来刘长和就试着按经委王主任的提醒要求跟雨瑶科技草签了一份意向性的协议，在完成了协议签署之后刘长和就赶紧往回赶，准备按照尹书记的指示，做好两天后对方过来实地考虑的接待工作。 而所有条件都得到认可的楚军，却是坐在办公室里傻了眼。 虽说付正义要求尽快达到协议，可他还是按照正常的商务谈判流程执行的，一开始的漫天要价的是准备双方还会有个谈判、相互妥协过程的，可一个小时不到对方竟是直接便跟公司草签了协议，这让他既不能理解、也无法相信，最终只好将电话打给了付正义，汇报情况。 “全答应下来了？” “是啊，而且随着刘副市长过来的那个经委王主任，还说希望我们能够适当提高些生产基地的注册资金，如果可以将注册资金从原先既定的五百万美金提升到一千万美金的话，不足的部分邗州市甚至可以帮我们想办法解决，还说以后银行贷款也可以给予最优惠的利率扶持，难道说邗州市政府能够决定银行的放款和利率吗？银行是企业啊，当地政府怎么能干预企业的事务？” 付正义有些惊讶，不过想了想目前国内对招商引资的态度也就唯有苦笑了。“楚军，别这么大惊小怪的。银行虽说是企业，但市委市政府的话他们还是要听的，否则上面一句话下来行长这个位置可就难保了，除非是真逼着银行去死，否则没有哪家银行敢跟市委对着干的！” “好吧，我确实是不太能够理解这样的********，协议已经草签了，我准备明天带人过去、后天进行实地考察，不过工厂的选址、综合用地和住宅用地该选择哪里，我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啊……” “厂址选在西区！综合用地最好能够在邗州中轴线的西侧、距离市中心最好别超过两公里，而住宅用地同样是选择在邗州市的中轴线以西，具体的位置……我小姑的厂子就在城西，我让她跟着一起去看下就差不多了……” 交代完这些，付正义想了想还是给刘长和去了电话，知晓了尹书记的那三个凡是之后，可就彻底明白邗州市委的态度。 既然尹书记摆出了‘任你宰’的架势，付正义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最好是一步到位，让楚军以建立‘邗州雨瑶科技工业园’为概念，在进行实地考察的时候将原本的用地规模在最初的基础上再提升三倍。 楚军彻底懵了，过了半响才蹦了起来。“一千二百亩的工业用地、一百亩的综合用地、两百亩的住宅用地？这、这、这也太大了吧？” “没事儿，若是行的话那注册资金再提高个一倍也是可以接受的，去谈吧。我觉得这些条件应该是能够被邗州市所接受的，不要忘了，雨瑶科技可是一家美国独资企业，类似的条件放在江省任何一个城市，当地政府都是会举双手双脚表示赞成的！” “天呐！这岂不是拿着国家的资源去换取当地政府领导的政绩？” 楚军的震惊让付正义不由得失笑了起来，虽说内心觉得有些愤怒、但这可是目前国情所决定的，没有那个领导会觉得这么做不对，一个个只要外资能够进来、再多的优惠也是敢给的。 明白这事儿基本上是可以定了，楚军拿起放在桌上的那份二期生产基地建设规划可就苦了脸。“付总，可这样一来最初的规划就需要重新做了，这么大的面积二期工程是肯定消耗不掉的，生产基地总不能建成个观光公园啊……” 正文 第666章 不惜一切 邗州市政府派到润州火车站接人的车队，自然是直接早早的就停在了站台上，引得上下车的旅客们无不侧目。 陪着刘长和连夜跑了趟魔都，没想到不但迅速草签了协议、还将对方给邀请到邗州进行考察，经委王主任因此也就得到了嘉奖、甚至是成为了谈判小组的副组长，他见刘长和站在月台上一直都没吭声，终于忍不住了。“刘市长，还有二十分钟火车就进站了，考察组是在十五号车厢的，您看要不要让车站通知一下，将那些要在十五号车厢上车的旅客们分一下流啊？” 还在思索雨瑶科技为何会一夜间就将用地面积提高了三倍，刘长和等经委王主任又重复了一遍这才转过脸来。“为什么要分流？” “您看啊，这趟车是从南方过来的长途车，在润州上下的旅客本身就比较多，如果能够买了十五号车厢坐票的旅客们换到其他车厢上车，那咱们就不需要跟旅客们挤在一起了……” “不就是个外商的考察组嘛，至于要这么扰民？” 见刘长和根本就没明白，经委王主任可就赶紧压低了声音。“刘市长，这可不是什么扰民不扰民的事儿！这关乎着我们的态度和诚意，外商是怠慢不得的，万一事情黄了那可就麻烦大了，分管经济的副市长这不也过来了？尹书记可是说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个项目拿下来！些许的小事，您就交给我去办，成不？” 心知这就是目前市委对外商的态度，刘长和虽说觉得有些无奈，但还是摆了摆手示意经委王主任去办。 不到两分钟，车站广播便响了起来，值守在月台上的铁路客运员迅速将等待在十五号月台的旅客们分流，不到两分钟原本还拥挤的站台上也就只剩负责维持秩序的铁路客运员，显然这种事情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当列车进了站、以楚军为首的考察组下车之后所看到的，就是刘长和所率领的邗州市所派过来的队伍。 坐进了市委的一号车、抵达邗州市政府，见尹书记就站在楼下楚军便将此次过来所要进行的事项简要说了出来，询问是不是现在就去现场？ “不用这么急嘛，邗州市人民是最为热情好客的，楚总先喝杯水、缓一缓，我先陪你们去游览下邗州的小西湖，晚宴也是安排在那里的。今天公事最好是先都不谈，诸位舟车劳顿也很辛苦的，晚上我让外事办的安排你们享受下邗州的沐浴文化，明天一早我再陪你们去看现场，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我们邗州市委都会竭尽全力予以满足的……” 尹书记的一席话，却是让楚军不得不佩服付正义之前的预判，当即便摇头。“尹书记，非常感谢您的安排。可问题是我们公司目前产能严重不足，所以才会考虑将生产基地外迁的，此次过来考察若是不能在两天内完成所有的手续，那我们的选址范围就会扩大。月底前若是还无法完成，那我们公司就只能立刻启动园区的二期建设了……” 尹书记愣了一下，转过脸瞪了一眼负责安排接待的市委办公室主任一眼，一抬手便说那现在就去现场。 让刘长和在前面带路，尹书记等楚军一行上了车这才转过脸来质问办公室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办公室主任的脸早就绿了。“尹书记，城西那边的面粉厂安排的是明天停产的，现在过去面粉厂的工人们要搞出事儿来的……” “刘市长不就是分管治安刑事这一块？该强硬的时候必须强硬！赶紧通知他做好预防工作，千万不要让外商感觉到我们邗州市的治安、经营、生产环境存在严重问题……” 尹书记刚说到了这里，见一辆灰扑扑的桑塔纳车竟是也挤进了车队，不由得勃然大怒，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辆车是城西龙凤食品厂的，雨瑶公司的考察组点名让那边的厂长随行……” 尹书记想了想还是没能想到这个厂子是干嘛的。“龙凤食品厂？做什么的？是什么性质？” “私营企业，一开始是生产卤制品的，后来生产宠物食品，去年那厂子的产品就外销到了美国，每年能够创汇几十万美元的，是城西那边的明星企业。那辆桑塔纳就是城西区去年给的奖励……” “难道说这个雨瑶科技生产基地内迁这事儿，是通过这个食品厂居中牵线搭桥的？” 尹书记的问题让办公室主任苦了脸，硬着头皮说自己确实不清楚，之前刘市长前往魔都只带了司机跟经委的王主任，谁也想不到能这么快对方就过来考察、落实情况了。 “老刘这人不简单啊，之前市委会议上还跟我跳着脚的嚷嚷不公平，没想到悄不吭声的就给邗州引来了金凤凰……” 这话办公室主任可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合适，见前车减速拐进了备选的那块综合用地，便赶紧让司机放慢车速。 位于城市中轴线的正西，距离市中心只有不到两公里，拿着规划图的楚军见地块规整、且周边附属设施也比较全，可就转过脸问付泰章这位置是否合适？ “这里不错的啊，位置很好、周边设施也齐全，距离市中心不过就是三站地！” 点头致谢，楚军转过脸便冲着土地局的局长说。“不过这规划上怎么只有六十亩，跟要求还差着近一半呢……”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北端那个厂市委会负责动迁，这事儿无需你们公司劳神，三个月内保证将这地块平整出来交给你们！” 土地局的局长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分管经济的副市长也斩钉截铁的做出了承诺，再加上尹书记的现场表态，当将住宅用地、工业用地的情况都看完之后，楚军就打电话给付正义，告诉他这事儿应该是是妥了。 “也就是说，三个地块的工厂搬迁、民房拆除等所有问题都由邗州市委在三个月内解决，雨瑶公司无需参与？” “嗯，尹书记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以资源换产业、以空间换时间、以存量换增量，争取产业转移。在招商引资上，在完善优惠政策、创优环境的基础上，做到三个凡是……” 不出意料，但付正义还是觉得有些太顺了点。“我小姑怎么说？” “你小姑说工业用地的面积真的是太大了，肯定是需要将城西的面粉厂迁走的，不过面粉厂本身改制就已经搞的员工们在造反了，刚才我们去的时候见面粉厂外面站了不少于一百个警察，尹书记也似乎不愿意让我凑近了看，所以就只好绕着面粉厂转了一圈，听见里面嚷嚷的厉害，搞不清楚是什么事儿。” 城西的面粉厂？ 老国有企业，单纯的加工性行业，退休职工多、包袱沉重，若是徒然间要求搬迁、那距离破产估计也就不远了。 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之下，面粉厂那边的事情是暂时还不能提考虑，只有等真的被赶走了，倒是需要考虑下该如何给面粉厂职工安排新的工作了。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要求楚军尽快落实法律方面的文件，并询问工业用地何时才能进入到建设阶段？ “尹书记将城建局、自来水公司、供电局、邮电局的负责人全都叫过来了，地块北端这两百亩的‘三通一平’保证在十天内完成，那么快的话轻钢结构的厂房就能够在年底完成，设备调试和组装同期进行的话，春节前投产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就是办公用房的建设时间要三四个月，明年三月份管理人员能够入驻，就已经算是快的了……” “先保生产，管理人员让他们先克服一下困难。目前必须确保掌上电脑的产销，邗州生产基地主要是安置p3的生产线，总厂那边实在不行就先停了p3的组装、将所有的产能都给掌上电脑，一定要保证春节前掌上电脑的备货量能够达到十万台，不然春节前的销售高峰可就要出事儿了！” “停掉p3的组装？【drea传媒】可是要求每个月提供三万台p3的，之前因为商务通项目已经延期了一个月了，要是再延期那边……” 不等楚军的话说完，付正义便打断了。“没事儿！【drea传媒】的问题你交给冉助理去处理，明年三月份新款的p3就会取代目前的第一代产品，直接能够进行网上下载歌曲的p3会不会引来打麻烦，目前美国那边的律师行的反馈还没有过来，所以先不要担心p3的问题……” 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付正义挂了电话很是松了口气。 生产基地安置在邗州，若是将一千两百亩的工厂建立起来，那么实业部分就算是能站稳脚跟了。 不过目前国内的外汇管制越加严格了，当初为了资金能够出去而需要额外支付费用，可现在自己却又陷入了近似的麻烦，那就是他在海外的资金该如何回流。 也许，成立个依附于雨瑶科技的销售公司、将利润截留下来是个好办法。 可这样左手倒右手，却需要付出不菲的税费作为代价，想想就有些令人郁闷呢…… 正文 第667章 不要得罪女人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宿舍渐近，也不知道是从那间屋里所传出来的高亢歌声，令付正义不由得也跟着哼唱了起来。 不过在他恍惚之后，付正义就徒然间站定了下来，瞅了瞅宿舍的大门脸上显露出了微笑。 苏建信的专辑显然是已经发行了，而且若真的是在十月底发布的话，那么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四周的时间，可既然连外国语学院里都能听到、那也就代表着这首歌和他这个人，必将成为华语乐坛所不容忽视的力量…… 既然苏建信的专辑发布了，那么【drea传媒】从福克斯公司所获取到的那部电影又如何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旧金山此时应该是晚上十点。 犹豫了片刻，付正义还是给冈萨雷斯去了电话，询问具体的情况。 “bss，您还记得有这事儿啊？詹姆斯为了避开好莱坞的唾骂和抨击，所以坚持将首映放在了日本，可结果票房成绩相当惨淡，仅相当于是一部二流电影所能够取得的中等成绩！负责美国本土档期安排的派拉蒙临时决定将美国本土的放映日期从原先的下月初推迟到了圣诞档，已经算是相当帮忙了，可是否能够挽回票房惨败的局面，目前是谁都没有信心，就连詹姆斯本人都绝望了……” 察觉到电话那头比较嘈杂，付正义追问了才知道冈萨雷斯正站在英国伦敦的一家电影院外面，因为刚散场所以人声嘈杂。 “bss，三个小时的这部电影虽然在我看来还是不错的，可院线安排场次就比较困难了，而且在英国p3播放机的销量也并不算好，各大主要院线对于我们前八周都要求维持高分成的模式非常排斥，所以派拉蒙希望我们依然在美国本土可以按照常规来办理，从第三周开始就逐渐降低分成比例，以扩大愿意放映的屏幕数量、以拉高票房成绩……” 《泰塔尼克号》的票房会遭遇滑铁卢？ 开什么玩笑啊！ 付正义忍俊不禁，等冈萨雷斯说完时，他这才想到了之前艾伦所拜托自己的那事儿，一拍额头赶紧问。“詹姆斯本人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他？这一次他的麻烦可真的大了。他老婆琳达陪着他一起参加了日本的首映礼之后一起又到了伦敦，可目前的票房成绩让琳达非常不满詹姆斯之前所放弃的那八百万美金的酬劳，今天中午为这事儿两个人还大吵了一通，詹姆斯下午在酒吧里喝的烂醉，要不是有人送回酒店，搞不好这家伙要闹出大笑话的……” “福克斯公司跟詹姆斯的协议中不是还有票房分成的条款吗？” “是有，可问题是按照之前福克斯跟他所签下的票房分成协议，这部电影的票房只有超过八亿他才能够获得票房分成，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如果这部电影能够顺利收回投资，就已经是相当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冈萨雷斯的回答让付正义明白，现在就连他都不看好这部电影能够创造奇迹了，笑了笑便问若是现在给詹姆斯一个机会，让他放弃票房分成的条款、依然领取那八百万美金的酬劳会如何？ “bss，没道理在目前的局面之下还要白送钱给他吧？” “行了，你等詹姆斯醒了之后在他老婆琳达在场的时候询问他的意见，我还是非常赞赏他的才华和才气的，不该因为他之前所做出的某个错误、就让他蒙受如此之大的损失！” 冈萨雷斯懵了。“bss，您真的是太慷慨了，我相信詹姆斯会非常感激的……”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却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 虽然是因为艾伦的拜托、自己才会动了这个心思，可说到底若是真的将《泰塔尼克号》这部电影的票房分成给詹姆斯扣了，搞不好这位才华横溢的导演、制片人真的是会一蹶不振的。 因小失大，捡了芝麻、落了西瓜的事儿，在某些时候是非常容易摧毁信心的，远不是喝个烂醉、睡个昏天黑地之后就能迅速复原的。 不过，反正对詹姆斯来说他真正的麻烦还远未到来，若是他答应了这事儿那就当是个教训，自己先还了艾伦的人情、再按照原本的合约补给他应该获得那部分票房的分成，也就是了。 如是想着，付正义的心情又好了起来，给【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艾米丽去了电话，询问目前苏建信新专辑的状况。 “bss！你还记得这事儿啊？” 艾米丽的头一句话，跟之前冈萨雷斯所说的是一字不差，这可让付正义很是有些汗颜。 “成绩相当不错！截止上周本地已经售出了两万三，而香江市场仅一周就售出了一万八，从各个音乐台传回来的数据表明本周冲榜是一点问题都不会有，而点歌台的数据则表明其专辑中的《死了都要爱》、《离歌》以及《nenightinbeijing》都高居点歌榜的前十，按照业内人士的猜测，传唱度继续提升会带来更多的销量，卡带、珍藏版d的销量加起来应该能够达到白金唱片的标准……” 艾米丽的兴奋同样感染了付正义，得知苏建信目前的状态和心情都相当好，不由得大笑了起来。“那么滚石那边的情况如何？” “哈！你真应该看看钟冼文那张脸能够臭成什么样！首周销量出来之后停在楼下的一辆车上就播放的这张专辑，结果从钟冼文办公室里飞出去烟灰缸差点砸到那车主，事后据说警察局还约谈了钟冼文，警告他不得抛物伤人……” 钟冼文是滚石的总经理，也是董事长钟冼潭的大哥，之前在跟艾米丽通电话的时候、付正义就对这个态度强硬、手段凌厉的家伙有了比较深刻的印象，所以在得知就因为苏建信的蹿红而导致滚石又有一名资深编辑跳槽过来，也便对艾米丽近期工作大加褒奖，告诉她若是苏建信的专辑真的能够突破白金，那么年底公司每个员工都可以拿三薪！ “啊！bss，我太爱你啦……” 从电话那头传来‘啵’的一声和艾米丽的尖叫，让付正义赶紧将手机挪的远一些，直到艾米丽的情绪平复了些下来，这才问元旦准备推出哪个歌手？ “新加坡的杜成义！《撕夜》、《天黑》这两首歌我自己都好喜欢、好喜欢的！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非常腼腆的大男孩竟然能唱出如此之味道的情歌……” 说到这里艾米丽徒然又叹了口气。“bss啊，问题是这样一来旗下这些签约歌手们如何确定谁去领年度最佳新人奖的时候要打架的啦……” 付正义差点要笑出声。“你就得瑟吧，这话让滚石的高层听到百分百的要骂娘！” “哎……那边已经是天天在骂啦，要不是我加强了安保、还让人跟当地的大哥们有了些接触，搞不好那边就会动用手段了！” 付正义心里一紧。“不是吧？” “是的呀，月初公司刚推出苏建信专辑的第三天，公司的门头上就被挂了一只剥了皮的猫尸，早上过来负责开门、打扫卫生的保洁大妈差点被吓死，报警根本就没有用，最后还是找到了当地的一个大哥才抓到了人，不过那小子被揍了之后也说不出具体的名字，只是说我们得罪人了、所以才有人花钱让他这么做的……” 听得出来艾米丽语气相当轻松，且还带有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付正义不禁有些奇怪，追问之下才知道，滚石的租约是春节后就到期，可直到现在滚石负责这方面的人以为房东忘了、也就没有过去联系续约的事儿，可若是等到春节后房东徒然拿着合约过来收房，那时候可就有大乐子可以看了！ “不是吧？这么重要的事情滚石竟然会忽视了？” “bss，你可知道现在负责这一块的人是谁？就是那个之前羞辱了我的合约部负责人李召忠！我听跳槽过来的合约专员说，这家伙竟然觉得跳槽的人越多、他的位置就会显得越加重要，所以这段时间不惜余力的上蹿下跳、希望能够被提拔成副总经理，而他部门负责续约这事儿的合约专员跳槽时还被扣了部分薪酬，所以离职前就故意就没汇报这事儿，所以……嘿嘿……” 付正义很是有些无语了，想了想才开口道。“艾米丽！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当时我那么求他们都不行，现在有机会了我怎么会放过他们？对了，我还听说滚石很想要获得《泰塔尼克号》主题曲的粤语版和中文版授权，我跟冈萨雷斯说过这事儿了，他说这个还要等一段时间才会开始运作，保证会让分公司能够狠狠的耍上他们一次……” 虽说今天的气温比较高、阳光也非常的灿烂，可站在宿舍楼旁背风处的付正义却觉得有些冷，一个女人为了出气竟是狠到了这种程度，太吓人了！ 见付正义半响都没吱声，艾米丽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柔声道。“bss啊，我只是个温柔且单纯的女孩子，你可千万不要把我想的很坏、很坏……” “明白！明白！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对吧？” 付正义的回答，让电话里立刻就传出来了一声尖叫…… 正文 第668章 赫赫威名的赫赫 外国语学院的宿舍区，永远是热闹的。 国庆节前付正义就回了邗州，算算时间这也有近五十天了，他真的是不确定走之前忘了洗的那茶杯，是否已经长出了蘑菇？ 听着苏建信的《离歌》，付正义上楼准备回宿舍整理一下东西。 不过用钥匙开了门之后，他可就愣住了。 几个人都在，就连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体院的史湘，也正挽着她对象游咏的胳膊、一脸的无奈。 “付正义！你还知道回来啊？怎么可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失踪了这么久？” 陈程杨的质问，令付正义费解，他见王正强不在、而宿舍里的气氛也有些不对，坐下来便问怎么回事？ “王正强又住院了！” 陈程杨刻意强调着‘又’字，仿佛是狠狠的刺激到了游咏，不过他想要站起来的试图却是被史湘给按了下去，于是那脑袋立刻就耷拉了下来。 等陈程杨将情况一说，付正义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程杨让他老爹所请来的职业篮球运动员，是北方两个职业队的正式替补，虽说跟上场球员相比还是要差上一些的，可跟之前魔都鲨鱼队替补相比却绝对不是一个等级的。 不过陈程杨所没想到的，就是这些职业篮球队之间的球员们也是有联系的，他老爹砸钱给儿子撑腰的这些职业球员，一见对方的上场阵容就不肯打了，让他很是被那边的人给嘲弄的狠了。 出院不久的王正强，右腿自然是被当场给敲断了。 原本这事儿到此也就应该结束了，可闹了个灰头土脸的陈程杨却在临走的时候被那边的人几句话一激，又犯了拧劲儿，要不是他的保镖刘树根在场，搞不好连他都要出事儿。 付正义接过廖凯递给他的茶杯，有些无奈的问道。“那也就是说，现在成了你跟穆添风的事儿了？” “穆添风根本就没在场！现在可不只是我的事儿，还是你的事儿了！人家现在是点名要找你……” 付正义不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在电话里骂了一个叫贺赫赫的家伙？” “别逗了，什么‘呵呵呵’啊……” 付正义的话没说完，他自己也就回过味儿来了。“不是吧？真有人叫贺赫赫？” “喏！我说这事儿跟他有关吧？他知道的！你们一个个的非不信！这下子可就明白了吧？不是那时候我非要跟贺赫赫叫板，是他根本就是诚心要动手的，咱们几个才是那遭了秧的池鱼好不好……” 陈程杨摊着手、摆出了一副被误解的模样，等游咏很是不好意思的跟他道了歉，这才转过脸冲着付正义说。“得了，这事儿啊还就是只有我能扛得住了，我跟我妈咪说过了，她会帮我从lnb找几个球员过来帮忙打一场，就算是鲨鱼队的主力被这个混账贺赫赫给请过来，我也不会输的！” “lnb？法国职业联赛的球员？” “对啊，鲨鱼队在国内也不过就是个二流球队，那帮混蛋还真以为我陈程杨吃了亏就找不回场子来了！穆添风我是不太好招惹的，可这个贺赫赫不就是有点臭钱嘛，跟我比？他还嫩着呢……” 陈程杨说着就又得意了起来，不过付正义却是见他说话时左臂似乎有些问题，徒然伸手过去捏了一下，陈程杨疼的‘啊’的一声惨叫，竟是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一直抱着游咏胳膊的史湘见此却撇了撇嘴，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说。“陈程杨是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胳膊上挨了一棍子。可我家游咏就惨了，没招谁、没惹谁的就被贺赫赫给白揍了一顿！付正义，你到底是怎么惹了那个贺赫赫的？前天他是这么说的，要是你还躲着的话、他就要让到学校来堵你了……” 史湘口气很是有些不对，付正义也就更是费解了。“躲？我躲什么了？” 游咏想要阻止史湘说话，可她却一把将游咏塞到裤腰里的衬衫给掀了起来，让付正义能够看到他腰间的那大片青紫。“付正义，贺赫赫当时说的是让他们回来找你问的，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经记起之前所接的那电话内容，付正义很是有些哭笑不得，便说自己当时真以为是对方脑子进了水，自然也就没当回事儿。 “付正义，这个贺赫赫是个有名的花花大少，他爸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据说这家伙经常开着辆进口凌志到艺校那边的，听说有一次他那车还撞死了人，但最后他爸找人给顶了包……” 史湘的这番解释，让付正义不由得越加奇怪。 “这家伙有钱啊，我们体院有两个练拳击的就跟着他混的，说是每次动手都能拿到一大笔钱，打坏了顶多就是那小子家里给赔点钱就拉倒！” “安啦安啦，这事儿反正到了下月初也就解决了，穆添风虽说是混账一些、但这事儿他已经不参与了。到反正现在我跟这个贺赫赫是对上了，我一定要赢了他的那辆凌志车……” “赢他的凌志车？你跟这小子打赌了？” “是啊，要不然这事儿会越闹越大的！赢了我也不真要他的那车，输了我的玛莎拉蒂送给他就是了。反正七号打完比赛这事儿就算是了结了，不就是点钱嘛，正好我也想换一辆了……” 陈程杨依然还是那么的大大咧咧，不过他这性格倒是真的很好。 法国联赛虽然跟美国的nba不能比，但只要是职业球员，那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战术意识、个人球技都应该能够碾压国内二流球队的，手头上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的付正义，可也就没将这事儿给放在心上，更没准备参与进去。 他是这么想的，可自认为被他所羞辱了的贺赫赫却不这么想。 也不知道是贺赫赫真的找人守在了外国语学院，还是说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付正义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就被这家伙带着人给堵在了。 “我叫贺赫赫！庆贺的贺，赫赫威名的赫赫！不要以为风哥给你面子、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你也别说我欺负你，我贺赫赫不喜欢跟人说废话，你若是觉得自己有实力跟我玩，我不介意奉陪到底！我家里有大把的钱，在我的地盘上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呆不下去，可你？无可奈何……” 被堵在了外国语学院的食堂门口，瞅了瞅眼前这个单手叉腰、穿花衬衫、喇叭裤、顶着个爆炸头冲着自己摇头晃脑的嚣张小子，付正义觉得心里面正有无数头神兽在呼啸而过。 见付正义半响没吭声，贺赫赫可就越发的得意了，指着站在他身边的陈程杨、游咏和廖凯便道。“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可都我听好了，要不是风哥发了话他不计较了，分分钟我就能教会你们该怎么做人……” 说到这里贺赫赫斜着眼瞅着付正义，冷笑了两声便接着道。“对了，我听风哥说你小子有辆法拉利348，你要是有种就将那车也押上，看谁能笑到最后……” 在外国语学院保卫处干事的介入之下，带着三个满脸横肉的狗腿子闯进校园的贺赫赫大摇大摆的走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却又撂下一句‘你要是敢不答应、那可就千万别出校门了，不然你们宿舍的人谁出了校门谁就会挨揍’，这才在那保卫处干事的护送之下，留下群情激奋的一帮准备用餐大学生、大摇大摆的离开。 等那辆凌志车离开，付正义这才疑惑道。“这家伙有病啊？” “病的不轻，不过还真惹不起他……” 游咏悻悻的嘟囔着，推着廖凯跟陈程杨便往食堂走，等到了门口见付正义还站在原地便嚷嚷了起来。“正义，别管那小子了，校园里他不敢乱来的……” “问题是这小子凭什么啊？就是穆添风也不敢这么狂啊？” “人家有个好爹，你没见他开的是辆进口凌志啊？” “废话不是！凌志本就没有国产的……” 跟游咏伴着嘴，在食堂里吃完饭回到了宿舍，付正义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有点可笑，觉得就是个被惯坏了、脑子也有问题的二世祖。 可没想到贺赫赫这小子还真就惦记上了这事儿，在宿舍里惯来不太说话的廖凯晚上出校理发，竟是被贺赫赫带着人给堵住了，脑袋上被理出个‘怂’字不说，还威胁他一周都必须脑袋上顶着这么字上课！ 付正义当天晚上不在学校，等接到游咏的电话才知道发生了这事儿，得知这个贺赫赫竟然如此，火气可就终于上来了。 一个电话打给了穆添风，他这才知道这个贺赫赫是相中了自己那辆法拉利348，想要通过打比赛、将他的那辆车给赢走。 说到最后，穆添风犹豫了下才补充道。“付正义，王正强那事儿我知道他是你的舍友可就没参与，贺赫赫打你电话觉得被羞辱了，我可跟你是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找谁的麻烦……” 正文 第669章 殊荣 穆添风莫名其妙的服了软，付正义很是有些奇怪。 不过话这么说开了、他也没有主动去挑事儿的想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很好。 只是贺赫赫这种仗着有钱就敢肆无忌惮的疯子，既然主动要来招惹自己，付正义可就不觉得让他受点教训简直是没有了天理。 不是想要自己的那辆法拉利348吗？ 那就给他个机会好了。 找出来了贺赫赫的五个八尾号的电话号码，付正义很是爽快的答应了跟他赌一局的要求，跟着就给艾伦去了电话，让他帮忙安排一下。 得知付正义所遭遇的问题，艾伦哈哈大笑之后便一口应承了下来，并说自己也会如期抵达。 张文武的伤也快好了。 不过因为华云芳留在东京照顾他，所以付正义之前所交代给二人的事情也就都没了下文，这让拿了实习报告回到邗州的佘海波很是有些慌了神，在终于联络到付正义之后才让他想起了这事儿。 在邗州建网络公司的事情，看来是需要延期了，但网吧倒是可以先搞起来。 交代方大刚去将房子买下来、准备进行装修，订购电脑、招聘美女当服务员、开始前期的培训，付正义懒得回邗州去处理具体的问题，于是就抽时间去了莱纳斯所管理的动保协会，想要让他帮着设计并落实网吧的装修。 听完了付正义的要求，莱纳斯逐一记录下来之后就问。“付！鴻口花园你之前说的那几套房子的装修和改建，到底还搞不搞了？” “搞啊！我忘了这事儿、你也不记得提醒我一下！一起搞吧，我都不记得当时那装修方案是个什么样的了……” 将锁在文件柜里的那份资料拿了出来，重新给付正义看过之后莱纳斯便带着他出了办公室，指着基地北端那栋刚刚建成不久的三层小楼感慨道。“付，这里已经达到了收支平衡，雨瑶置业那边每个月的捐赠其实可以停了的……” “停了？怎么回事？” “动保协会在年初就取得了劳务输出资格，基地所培养出来的掌握宠物美容技术的人才，目前有八成都被输送到了欧洲和北美，协会虽然没准备在这上面赚钱，不过之前我在欧洲动保组织的建议下要求这些以‘劳务输出’方式出去务工者的三成薪水、截留下来作为协会的开支，结果愿意到协会接受培训的人竟是越来越多，导致目前协会的账面上从十月份开始就有了盈余……” 随着莱纳斯走进了新建的培训大楼，见教授宠物美容的教室里每一间都有着二三十人，稍加计算他也就明白协会的收益是如何实现的。 “刚过去的周薪只有四百美元，但一般三个月后就可以拿到六百美金的常规工资，即便是要求务工者将百分之三十的收入交给协会，可她们的收入依然比你们国内那些劳务派遣公司所给的要高出近四倍，最初我还担心这种要求会让务工者们不满，可执行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非常感谢协会给予了她们出国的机会、让她们能拿到在国内根本无法想象的高薪，竟然没有一个觉得动保协会的做法不妥，并且还有些愿意提高被截留的薪水、以支持动保协会发展……” 瞅着在教室里围在那宠物美容师周围的学员们，付正义笑了。“这种方式应该是属于多赢！我相信这些出去的人都会非常珍惜这份工作，对不对？” “嗯，协会派遣出去的这些员工非常能吃苦，她们勤快、很少抱怨，远比当地所能雇佣到的宠物美容师要好管理，目前协会可以提供的就职岗位已经达到了八百多，但今年所这里劳务输出的却只有不到两百……” 说到这里莱纳斯转过脸极为认真的表示了感谢，说自己根本就没想到因为爱好所建立起来的动保协会、竟是能让他无需再投入一分钱、就能运作下去，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莱纳斯，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更何况你所从事的还是你自己所喜欢的、能够帮助更多喜欢从事这个行业的年轻人，帮助她们解决就业、解决收入问题，不说是利在千秋、但谁也不能再对你横加指责了……” 莱纳斯所管理的动保协会，进入了良性循环。 对流浪动物的无偿收容，为宠物美容培训部门提供了教学所需要的一切，而经过了精心打理的流浪动物们也就有了引人注目的形象，再加上从英国搬迁过来的驯犬师们的简单调教，更是让这些流浪犬只们有了更温驯的性格、也懂得跟人类如何相处，于是被领养的几率也就大大的提高。 流浪犬只得到了救助，来协会学习宠物美容、犬只驯服的学员们获得了技术和技巧，更是促使她们得以获得出国务工的正式合同，若不是莱纳斯还没有大张旗鼓的进行宣传，想必用‘趋之若鹜’来形容动保协会的培训机构，那绝对是不算夸张的。 97年的此时，国内人均工资还没过千，而被派往欧洲、美国务工的基础月薪可都上了万，所以每一个来此接受培训的学员都可谓是怀着满满的感激。 参观完培训教室、甚至找了两个即将前往意大利务工的学员聊了聊，得知所有出国务工的学员们都拿到了一份‘出国须知’，上面不但有着在国外遭遇问题的解决方法和方式，还详细介绍了其所前往国家的风土人情、大使馆、动保协会、当地工会、警察局等机构的电话，付正义可就冲着莱纳斯竖起了大拇指。 满头白发、但长得相当帅气的莱纳斯难得的红了脸，拽着付正义回到办公室之后便拿出了一份动保协会的发展发展计划书。“付，我准备在燕京、穂城开设分支培训机构，一方面对当地流浪动物进行救助，一方面是提高培训人员的数量和水准。国外对宠物美容师、驯养师的需求相当大，而你们国内目前出国务工的工资大半都给代理机构赚走了，所以我觉得是时候进行扩大规模了……” “每年输送八百名宠物美容师、一百名犬只驯养师，以这些劳务输出者前三年百分之三十的收入、在两地建立起可年收容八千流浪犬只的救助、技能培训的分支机构？” “嗯，之前一直在强调出国务工人员尽量能够在务工期内学会当地的语言，目前看下来短的只需要三个月，最长的也不过就是九个月就能够达到语言交流的水平，五年的务工期结束之后，他们若是再次前往、那么年收入超过四万美元应该是很容易的！” “在国内一年的收入还不到一千美金，出国务工不但能够掌握外语、还可以获得相当于国内三、四十倍的酬劳，我就担心协会一旦刊登广告、描绘了就业前景，协会的大门会被蜂拥而至的人给挤破……” 莱纳斯大笑了起来，觉得付正义是在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没跟你开玩笑！不管是在燕京、还是穂城，能够出国务工的机会都是会有很多人抢的，我还是建议你徐徐图之，依靠口碑、依靠救助基地来招收家庭状况不佳、但希望通过自己所掌握的技术和技巧以改变命运的年轻人！” 莱纳斯思索了良久、这才想明白道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自己这段时间看来还是过于激动了，反倒是忘了目前国内的大环境。 “出国务工，若是能够精通外语则可以减少三、四万块钱的语言培训费用，国内的就业形势目前有些严峻，企业改革更是会导致大量的国有企业工人下岗，我建议你的发展计划加快些速度、扩大些范围，雨瑶置业出资与协会成立培训分支机构，既能够扩大动保所救助的范围、也能够加快出国务工者的数量……” 来华夏三年有余，原本是抱着玩的心态承担起了动保协会的事务，可莱纳斯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闯出了一片天地，在晚上请付正义吃饭的时候，竟是掏出了一份授勋邀请书，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自己可能会在圣诞节前往燕京参加联邦十字勋章的授勋仪式。 “授勋？不是吧？” “是的，我在六月份获得了动保协会的提名，表彰我在华夏为流浪动物们所做出的努力，所以圣诞节前我就必须去德国驻华大使馆，这事儿也让我获得了家族基金的奖励，我可以拥有可以获得更多的资金，以发展我的事业……” 授勋？ 付正义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在为莱纳斯高兴的同时，自然也是好奇的询问具体的情况。 “无论是达官显贵、社会名流，还是默默无闻的普通工作者，都可以向政府推荐自己心中的候选人。举荐人需要向政府提交一份报告，报告中除了要写明被举荐人的姓名、年龄、从事的行业等具体情况，更重要的是阐明被提名的原因，即该被举荐人在本职工作中有何出色业绩或是对社会发展做出了哪些贡献。这些报告要通过当地政府或者议会办公厅的审核，从中选出符合条件者上报上级机关。外国人和定居国外的德国人的审核工作则由外交部来完成，所以我的授勋将会由驻华大使本人颁发，我昨天还接到了大使本人打过来的电话，让我激动了一整天呢……” 越说越是兴奋，越说越是激动，到最后莱纳斯竟是捂着脸放声大哭，说自己真的没想到会因为爱好而获得如此殊荣…… 正文 第670章 打人不打脸 十二月四号，一则爆炸性的新闻就震动了整个华夏。 微软创始人艾伦带领着他的开拓者队抵达了魔都，将会在两天后跟上个赛季的ba冠军队打一场友谊赛。 短短的两天时间，一万八千张门票就全部售罄，不少从外地赶过来想要买票的球迷们，甚至在体育馆外面拉起了横幅，只求能一睹这场突如其来的高水准比赛！ 上个赛季的冠军队，在拿到了对方的球员名单时可就傻了眼。 因为开拓者队的首发阵容球员名单，竟全都不该是属于开拓者队的球员。 应该属于马刺队的邓肯…… 应该属于湖人队的科比…… 应该属于国王队的斯密斯…… 应该属于多伦多猛龙队的麦迪和达蒙…… 当哨音吹响，身高两米一一的麦迪拿到球时，跟舍友们坐在校外一酒吧里看转播的付正义，却接到了艾伦的电话。 一听果然是质问自己为何没到现场的，付正义可就抱怨了。“你还问我为什么没能出现在现场的贵宾区？我怎么去啊！你身边坐着的要么是体委的领导、要么就是媒体的记者，再不然就是当地市委市政府的官员们，我这么一个大三的学生坐在你的旁边看球赛，你知道这会引起何等的轩然大波吗？” “可你也是开拓者队的老板！付！该付的责任你必须承担起来！你可知道为了将这些球员们能够挖过来，明年开拓者队所需要缴纳的nba奢侈税会多达三千万美金吗？” “三千万？工资帽定在多少？” “联盟裁定下来的工资帽只有两千六百九十万美元，可为了招揽你所说的这几个球员，转会费加上肯定要缴纳的nba奢侈税高达三千万美金啊！这可相当于是用两个队的工资只养了六个球员……” “安啦安啦，明年我再投五千万进去、不就k了？” 没想到艾伦会如此之激动，付正义也只能是捏着鼻子先认下来。 “付！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财富，但年龄不该成为你低调的理由！比尔成为首富的第一年，其个人资产也只有一百三十亿美金……” 不等艾伦的话说完，付正义便抢白道。“问题是他妈是ib的高级董事……” “付！比尔的才华即便没有他母亲的帮扶也注定会显露锋芒的，在这个问题上我不希望你跟外界媒体一样的浅薄！” 艾伦竟然发了火，这还真的是头一次。 不过想一想倒也是情有可原，艾伦是跟对方一起创业，彼此为了微软所付出的努力和辛苦二人都心里清楚，即便是比尔将他给赶出了董事会，可艾伦依然不愿意外人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的曾经合伙人。 道了歉，付正义可就说自己要去看实况转播了，艾伦又是一通抱怨、这才放过了他。 从卫生间回到了酒吧，计数牌上所显示的开拓者队已经领先了十七分，麦迪一个漂亮的扣篮更是将比分扩大到了二十！ 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大腿上，游咏懊恼的嚷了起来。“天呐！怎么差距会这么大啊？这可是ba的冠军队啊……” “nba代表着世界最高水平的篮球比赛，更何况科比乃是全明星扣篮大赛的冠军，更是nba历史上最年轻的扣篮大赛冠军，号称是nba最有前途的新星之一！国内球员没有哪个可以在他的面前嚣张！你没见人家虽说身高还不到两米、可远比我们国内球员灵活的多吗？国内目前盛行个子高、体格强，可在这种球员的面前一个个都显得蠢笨无比，连断个球都差点被甩飞了，根本就是来找虐的……” 陈程杨这一连串的说辞，让游咏一时间也是无话反驳，平日里不太吭声的廖凯却是心有戚戚焉的连连点头，很快便跟陈程杨聊了起来，竟也是个对nba相当熟悉的资深球迷。 酒吧里都是特意跑出来看球赛的大学生，随着比分的继续拉大、赛程的延继续，有些支持国内冠军队的可就跟支持开拓者队的球迷们打起了嘴炮，不过两只球队的技术水准相差较大，ba冠军队真的是没有什么招架之力，等开拓者队将其常规赛的阵容摆上来时，最后两节国内冠军队的动作可就大了起来。 力量的碰撞，技巧的比拼，完全碾压式的对抗最终还是以开拓者大比分获胜而结束。 当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再次接到艾伦电话的付正义可就赶紧跑了出来。 “付！首发球员的表现远比训练时还要好，华莱士和格莱特的组合看样子可以后发了，今年开拓者的目标将不再是打入季后赛、而是需要奔着联盟总冠军而去了，你觉得若是真能捧回了总冠军杯、戴上了冠军戒指，我们应该给球员们准备多少的奖金？” “总冠军联盟不是本身就有奖金？” “太少啦！联邦给的还不到五十万美金，现在每周给球员们发的工资都超过了一百万美金啦……” “这么高的代价要是他们还拿不到联盟总冠军的话，我觉得简直耻辱！” “付！不能这么说！有钱也未必能够夺得总冠军，难道你们华夏给予足球运动员们的激励还少吗？” 付正义瞬间就黑了脸。“艾伦！打人不打脸！” 艾伦哈哈大笑起来，又问了下明天具体的时间，这才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走进了球员休息室，冲着一帮正在等着他过来的球员们摆了摆手。“大家注意！今天的胜利并不是值得骄傲，首发阵容的默契配合让我非常满意，不过现在还不是大家庆祝、放松的时候，你们依然需要保持状态，明天晚上球队才能彻底的放松……” 嘘声四起，球队教练在制止了之后便奇怪道。“bss，我们的行程安排是八号才回国，今天的胜利难道不应该庆祝一下吗？这里可是华夏的明珠之城，据说有许多美食和美酒都是值得享受的……” “不不不！明天上午还有一场不公开的比赛，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上场，但这场比赛才是此次华夏之行的重中之重，如果输了、所有人年底的奖金百分之百的会减少！” 球队教练愣住了，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问是怎么个意思？ “球队的老板可并只有我一个，今天晚上的比赛你们为我争得了荣誉，而明天上午的比赛则是你们展示自己实力的地方……” 艾伦的话虽然说的比较隐晦，但球队中不少知晓球队老板更迭状况的球员们可都心领神会了，一个个叫嚣着一定会将对手虐死，这才在艾伦满意的笑容中随着教练依次离开、返回酒店去休息。 在看球的酒吧外面，早就已经忍受不了酒吧里乌烟瘴气的史湘见付正义打完了电话便凑过来好奇道。“跟谁在通电话呢？怎么一口的美国腔？” “没什么，一个美国的朋友而已……” “嘁！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还美国的朋友呢，看你现在这表情就跟被人甩了一样，难不成你还有个美国女朋友不成？” 心说任谁被老外拿华夏足球来说事儿、也不会有个好脸色，付正义赶紧岔开话题。“明天你会不会陪游咏一起去看比赛？” “要去！我还准备带着我的几个学长一起过去助威！上次要不是陈程杨的司机厉害的不像话，游咏搞不好真要被那混蛋给揍坏了……” 明白史湘这是准备带上体院的人过去负责保护大家，付正义不由得赞叹道。“摊上你这么个悍勇的对象，游咏真的是有福气！” “悍勇？你竟然敢说我悍勇？你小子敢再说一遍试试？” 徒然间史湘就炸了毛，见她开始卷袖子付正义赶紧往酒吧那方向倒退着连连道歉，表示自己毫无恶意。 史湘这才得意了一挑眉、傲然道。“本姑娘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卷起袖子能揍的了流氓，这是本姑娘的能力、可不能用悍勇来形容！下次再让本姑娘听到这种话，我本姑娘保证你三天下不了床……” “呦？还三天下不了床啊？看来这小白脸是个银枪蜡样头啊，小妹妹要不要跟哥哥找个地方较量较量？看到最后是谁下不了床……” 站在酒吧门口勾肩搭背的几个流里流气小年轻说起了荤话，脸上笑容未变、但那双眸子里却闪现出怒火的史湘竟是将付正义一扒拉就站到了这些人的面前。“谁说的？站出来！” 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不约而同的用手指着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 将外套一把扯下来丢给付正义的史湘，伸手便揪住其中笑得最猥琐的家伙，‘哈’的一声便给了这家伙一个过肩摔，对方砸在地上立刻就没了声儿！ 三下五除二，等游咏出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四个小年轻、以及正拍着手一脸惬意的史湘。 已经有些喝多了的游咏懵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面带人畜无害笑容的史湘挽住了游咏的胳膊，笑着解释道。“没啥！这几个出言不逊，我在教他们该如何尊重女性而已……” 瞅着地上四个鼻青脸肿的小年轻，付正义见游咏打了个寒颤，而他相信自己的脸色此时一定也是发青的…… 正文 第671章 稳操胜券 十二月七号，晴空万里，难得的好天气。 街头巷尾，人们大多还在谈论着昨晚在体院馆所举行的那场友谊赛。 不过随着虎背熊腰、身高均超过两米的六个法国佬从挂着燕京牌照的唯雅诺保姆车里钻出来，提前十分钟就抵达了政法学院体院馆门口的陈程杨这才松了口气，招手示意赶紧进去。 见陈程杨被这几个法国佬簇拥着、就像是个小鸡仔般的瘦弱，被史湘挽着胳膊的游咏可就有些忍俊不禁了。 拄着双拐硬是被从医院给揪过来观赛的王正强，见人都开始往里面走可就有些急了。“哎，付正义怎么还没来？” “他说要晚几分钟，让我们先进去的。” 廖凯的解释无法让王正强放心，干脆站在门口说我就在这里等他来。 “这可是因你而起的第三次比赛了，要是再输了你可没第三条腿可以被打断了……” 游咏的调侃让王正强脸色越加的难看，史湘嫌他这‘一语双关’过于污秽、可就脸有些红了，悄悄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记便推着他赶紧进去。 呲牙咧嘴的怪叫着，等游咏瞅见体育馆里正在热身的鲨鱼队球员们时却惊呆了。 之前的那两场比赛，鲨鱼队可只是派了六七个球员过来，其参加ba联赛的主力是一个都没来，可这一次不但其主力都到了，而且看样子还都是准备直接首发上场的。 听到游咏倒吸凉气的声响，陈程杨转过脸摆了摆手。“没事的，我妈咪给我找来的都是法国史特拉斯堡队的主力球员，即便是只有一个替补也不是鲨鱼队主力能打赢的！” 游咏搓着被掐疼了的胳膊一脸的嫌弃。“妈咪、妈咪……每次听见我寒毛就会竖起来，你小子多大了？能不能换个称呼？” 陈程杨一脸的困惑。“我比你们都小了三岁，何况在法国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喊的，碍着你什么事儿吗？” 明白这小子是因为紧张又犯了‘耿直’的病，史湘瞪了游咏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跟陈程杨计较，便拽着他带着自己那两个学长找个位置先坐下来，准备观赛。 满心困惑没搞明白游咏为何黑了脸，陈程杨示意史特拉斯堡队的球员可以下场热身之后，就看到了被几个满脸横肉的混混们所簇拥着站在了球场边的贺赫赫，他正想开口对方却已经一脸傲然的开了腔。“我最喜欢对自认能力出众的人出手了！这次你带来的球员还像点样儿，不过我会让你明白我贺赫赫从不说空话的……” 伴随着他张狂的大笑，那几个满脸横肉的混混也将挑衅的目光投向了史湘带来那两个体院的学长，一个个抖动着胸大肌、秀起了肌肉。 见识过这些混混们的出手，跟在陈程杨身后的司机兼保镖刘树根也就没有理会这些个样子货，而是瞅了眼一直坐在贺赫赫身后那没起身的那矮胖子，这才开始观察这体育馆的布局和各个出口，暗自盘算着若是出了事、该如何带着陈程杨尽快离开。 当时间到了九点半，从外面走进来的付正义身边所带着的那身材瘦削、但目光锐利的许志成被刘树根所看到，他不禁眼瞳一缩，犹豫了下还是决定不要将自己的看法告诉陈程杨。 跟着付正义一起进来的王正强因为看到他是从一辆火红色跑车里出来的，虽说很想问那车是怎么回事、但见体育馆里的两只队伍都开始准备比赛了，便赶紧拄着拐杖坐到了廖凯身边。 同样在等着付正义过来的贺赫赫，见他只是带着个其貌不扬的家伙便斜着眼开了口。“那辆法拉利开过来了？” “你那辆破凌志车是跟陈程杨赌他那辆玛莎拉蒂的，难不成你是准备只用一辆破日本车就跟我们两辆车赌？还要不要脸？” 付正义的语气很是平淡，可却直接戳破了贺赫赫的那点小心思，他的脸胀红了起来，想要发火、可也明白这事儿自己确实理亏，冷笑着冲着坐在赛场对面一中年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将摆在其脚边的那公事箱拎过来。 咔哒一声。 被打开的公事箱里装的是成捆的百元大钞。 “这里是两百万现金，我的凌志600加上这些钱，换你们那两辆车绰绰有余！” 带着在雨瑶科技的保安队队长许志成走了过去，付正义拨拉了下那公文箱里面成捆的钞票见数量确实不少，这才点了点头掏出兜里的法拉利348的车钥匙，在贺赫赫的眼前晃了晃，见他伸手想要拿、立刻就塞回了口袋。“怎么？你以为你赢定了？” “我会让你明白，我从不说空话！今天两辆车我是赢定了！” 没理会贺赫赫的叫嚣，付正义反而是瞅了瞅那拎着公文箱过来的中年男人，转身回了观众席坐到了陈程杨的身边，低声问他觉得能不能赢？ “稳操胜券！我妈咪帮我将法国史特拉斯堡队的替补主力都请来了，去年他们队可是法国篮球联赛的亚军队，即便说实力、技巧跟主力队员还存在着些差距，但跟鲨鱼队的主力相比那是稳操胜券的……” 见陈程杨信心十足，付正义也就不再说话。 可等两队进入了比赛，鲨鱼队上场球员们近乎于犯规式的争抢、再加上幅度极大非常容易导致法国球员受伤的推搡动作，可就让史特拉斯堡队的球员们无所适从、缩手缩脚的不敢再打了，于是鲨鱼队的比分就迅速领先了近二十分，气的陈程杨忍不住蹦了起来，指着坐在赛场边的贺赫赫怒吼。“卑鄙！你简直是太卑鄙了！” “卑鄙？有吗？哈哈哈！这是体育竞技、不是吃奶的孩子所可以参与的，现在就认输我贺赫赫可以大度的到此为止，你们俩将开过来的车留下滚蛋就行了……” 贺赫赫的狂笑，站在他身后的那些满脸横肉混混们的起哄、示威，气的陈程杨眼眶都红了。 比赛才进行不到五分钟，来自于史特拉斯堡队的球员们也就不干了，其领队喊了暂停之后便冲着观众席上的陈程杨嚷嚷起来，说这根本就不是在打篮球、而是在玩标准的美式橄榄球，自己的队员可经不起这样的冲撞，按照之前的协议中的免责条款只能立刻终止！ “这才只有五分钟！五分钟啊！难道你们队的球员都不会投三分球的啊？拉开距离、不要进行肢体接触、靠三分球赢他们啊……” “不不不！这跟我们队员会不会投三分球无关！这种野蛮的比赛我们没办法继续，史特拉斯堡队在圣诞节还有表演赛的，任何一个人受了伤、你母亲都是需要承担巨额费用的，更何况我也不能任由球员们冒着职业生涯被中止的危险、逼着他们继续比赛！这不公平！这是一场根本就无法继续下去的闹剧……” 史特拉斯堡队的领队跟陈程杨开始了争吵，坐在赛场边的贺赫赫虽说听不懂法语、但也清楚争吵的原因，张狂的大笑着还点了根烟起来，翘着二郎腿看热闹，满脸的得意。 见陈程杨都快要被气哭了，付正义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别吵了，让史特拉斯堡队的领队要求换人！” “怎么换啊？我妈咪只请到了他们六个，总不能逼着这个领队上去一打五吧？” “没事儿，剩下的交给我吧。贺赫赫的混账是正常的，可鲨鱼队的这些个主力队员们也敢如此的为虎作伥，不狠狠收拾一下我们国家的篮球运动员可就真的无法走出国门了……” 见陈程杨将所有队员都撤换了下去，贺赫赫不禁笑得越加张狂起来，嘴角叼着烟站了起来。“怎么？现在就认输了？继续啊，没事儿的！大不了就是断条腿而已……” 已经给艾伦打了电话、让开拓者队入场准备比赛，见贺赫赫如此嚣张、付正义就冲着他将大拇指向下重重的一顿。 哐当一声。 体育馆的侧门被从外面推开，两个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背靠背进了体育馆，而穿着开拓者队球服的全体队员们入场后却是一个个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出领队在出发前所说的、那个应该就在这里的球队神秘老板。 十二个小时之前，以大比分赢了国内ba冠军队的开拓者队球员一入场，惊的贺赫赫直到被叼在嘴上的烟蒂给烫的惨叫一声才醒过神来，气急败坏的喝令场上的裁判将这些人都给轰出去！ 可十多个身高平均都超过两米的篮球运动员站成一排、所形成的视觉冲击力，却远不是贺赫赫身边那几个满脸横肉的混混们有胆气、敢上去撵人的，而场上的裁判和鲨鱼队的领队见摄像机都转向了自己、可就捂脸的捂脸、转身的转身，根本也顾不上理会贺赫赫了。 见开拓者队的领队在冲着自己隐晦的打着手势，付正义做了个k的示意便冲着贺赫赫说。“还剩下两节半的时间，早点开始、也早点结束！” 开始？ 开始个屁啊！ 这怎么打？ 面对王正强所找来的那些球员、贺赫赫根本就不在乎，全都当场打残了也不过就是赔点钱而已。 陈程杨所请来的法国史特拉斯堡队的球员，贺赫赫叮嘱过只要别出大事儿，那也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可让鲨鱼队的球员们对开拓者队下死手，贺赫赫自己都觉得一点可能都没有！ 因为开拓者队的球员要是真有了什么损伤，那是一定要闹出外交纠纷、惹出大麻烦来的！ 这球赛，可该怎么继续下去啊？ 正文 第672章 有钱能使磨推鬼 让鲨鱼队的主力跟开拓者队打比赛？ 开什么玩笑！ 贺赫赫虽说是个张狂且嚣张的二世祖，但他也不是个笨蛋。 见鲨鱼队的教练和裁判都在冲着自己摇头，他哪里还不知道这比赛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付正义！你给我记住！我贺赫赫一定会玩死你！我是本地人，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待不下去……” 见鲨鱼队的球员们竟是恬不知耻的凑到科比、麦迪这些开拓者球员身边去求合影、试图交换队服，而鲨鱼队的教练正用磕磕巴巴的英语跟开拓者队的教练交流，付正义也就明白想要收拾鲨鱼队的可能性不大了。 因此见贺赫赫想要撂下狠话就闪人，便带着许志成走了过去。“怎么，这就准备走人了？” 被拎着一公事箱现金的那中年人推搡着往外走的贺赫赫怒不可遏的停下来想要开口，可那中年人却是一歪头便示意那几个满脸横肉的混混将付正义挡住。 隔着护栏，付正义停住脚撇了撇嘴。“怎么？输不起啊？” “老子怎么就输不起……” 那中年人一把按住贺赫赫的肩膀让他闭了嘴，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笑了笑。“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难道没人教过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谁啊？” 中年人皱了皱眉，但跟着便说。“我是银河电子集团的董秘贺天，魔都虽说不小、可见面的机会还是会很多的，年轻人一定要听劝，不然说不定哪天出门就会出什么事儿了……” 付正义不怒反笑，认真瞅了瞅眼前这个家伙才哂笑道。“呦？竟然还是个董秘啊？我差点以为这是碰上了地痞流氓的老大呢！你是不是还准备告诉我、若是我不听劝就出不了这个门啊？” 贺天的脸阴沉了下来，冲着跟在贺赫赫身边的那矮胖子使了个眼色，便一声不吭拽着贺赫赫向后退了两步。 付正义只见那矮胖子徒然就出现在了面前，右手竟是劈向了自己的脖颈，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肯定躲不开了！ 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将付正义一把推开、迎了上去的许志成跟对方交上了手，可很快也就明白自己不是对手，正想着是不是要让付正义先走时，身边却是又多了一个人，这人一拳便击中那矮胖子的左肩，令其趔趄着连退了三步！ 矮胖子的脸红了一下，瞅了一眼过来帮忙的刘树根竟是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才缓声道。“你们两个谁也不是我的对手！” 刘树根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但跟着便开口道。“二打一，你输定了。” 矮胖子默然，叹了口气便冲着贺天摇了摇头。 目光中闪现出了一抹狠厉，贺天指了指贺赫赫所带过来的那些个满脸横肉的混混。 矮胖子叹了口气，冲着刘树根无奈道。“他们可不比我，下手可黑的很……” 被这个矮胖子急如闪电般的那一下给惊到了，在许志成迎上去之后付正义就掏出电话打给了艾伦，见那几个混混都将指节捏的咔吧咔吧响、狞笑着一起站到了矮胖子的身边，便在电话里低声说了两句，然后便冲着贺天开口道。“贺天是吧？你以为这样就是你狠了？” 贺天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年轻人，形势比人强。有的时候不服气是不行的。人要识趣，不然早晚是要出事儿的……” “哦，那受教了！”付正义说着还故意拱了拱手。 见此贺天撇了撇嘴就准备带着贺赫赫离开，可他前面的那扇门却突然间被人从外面给推开，四个身穿黑西装、戴黑墨镜的体格魁梧的老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贺天愣了一下，跟着可就警觉的将手里拎的那公事箱抱在了怀里，用英语说请让一让。 站在许志成和刘树根身后的付正义笑了起来。“你说的不算，这话要是换成我说才有用！” 恍然大悟的贺天脸红的跟猪肝一眼，愤而转身。“年轻人！不要不识抬举！” “变脸的速度还挺快啊，不过我还真不相信你这么个董秘就能一手遮天！”懒得再跟这种自命不凡的家伙墨迹，付正义冲着贺赫赫勾了勾手指。“认赌服输的道理，懂不懂？” 瞅了瞅站在门口的那四个彪形大汉，又瞅了瞅自己带过来的那几个面有怯色的混混，贺赫赫想要开口可贺天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冲着付正义认真道。“年轻人，你这是准备抢劫？” “抢劫？你脑袋给门夹了呀？开拓者队的这些球员一年的工资超过了五千万美金，球队保镖的年收入也都过了二十万美金，你这是准备指认他们企图抢劫你这么个小瘪三？我可告诉你，摄像机是一直对着你的，信不信你说的这句话明天就能登上头版头条？” 贺天一扭头这才发现一个摄像师就对着，当即也就明白到自己上了大当，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贺赫赫忍不住了。“付正义！你敢阴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你爸是谁、要问你妈！问我算几个意思？” 付正义的回答引得游泳等人是轰然大笑，就连全神戒备的刘树根不由得都转过脸瞅了他一眼，神情间有着惊讶。 贺赫赫何曾遭受过此等羞辱，那张脸脸紫成了茄子一般，嗷嗷叫着便要冲过去跟付正义拼命。 一把拽住了贺赫赫，已经冷静下来的贺天摇了摇头。“年轻人，牙尖嘴利是需要实力做后盾的，不要以为找来了这么个球队就能护得住你一辈子，他们终归是要离开的，难不成你还能跟他们一起去美国不成？” 见付正义想要开口，贺天抢着继续说道。“年轻人，这事儿算是我给你个面子，就此结束以后见了面也有个回旋的余地，别搞的到最后没办法收场，如何？” “依着你的意思，我同学就白挨揍了？赢了贺赫赫你能将两辆价值超过五百万的跑车给开走、输了你就撂下这么两句场面话就想拉倒？你白痴啊！” 说到最后付正义是满脸的鄙夷，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个贺天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了，难不成感觉良好到以为天下所有人都该给他面子不成？ 贺天却是脸都没红便得意的笑了起来。“那你想怎么着啊？难道你不知道口头约定是不产生法律效应的吗？” “他跟我签了文字性的文件了，约定若是他输了那辆凌志600就送给我的！” 陈程杨的徒然出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令他脸白了一下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打开之后冲着贺赫赫扬了扬。 见贺天瞪着自己，贺赫赫身子一矮苦着脸道。“叔，我真忘了你说的不能写下来的事儿了……” “你个败家玩意！你爸早晚要给你气死！” 之前一直都还保持着仪态的贺天终于发了火，揪着贺赫赫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打，揍的贺赫赫嗷嗷惨叫着最后抱着头趴在地上求饶，贺天这才不甘心的又踹了他一脚才转过脸冲着付正义恶狠狠的道。“小子！赫赫的车你要是敢拿走，你可就跟我们贺家结了死仇，黄浦江里的水可深的很，以后出门的时候千万小心，别掉进去喂了鱼！” “你威胁我啊？” “我在提醒你！” “贺家？一个上市公司的董秘就敢这么嚣张？” “不错！我告诉你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算什么，真有钱的就能让磨推鬼……” 既然撕破了脸、还是这种极品的无赖加流氓，付正义也是无话可说了，让贺赫赫将他那辆凌志600的钥匙抛过来之后，就问陈程杨准备拿这辆车怎么办？ “我哪儿知道啊？之前一个冲动就跟他赌了，本想着赢了之后给他个教训、再还给他也就是了，可没想到你这家伙才是真的深藏不漏……” 瞅着那辆八九成新的凌志600很是眼热，游泳凑过来问。“正义，留下来当我们宿舍的公车，如何” “这车谁开都要出事儿的，别想了！” 抬手将自己认识的那艾伦的保镖给叫了过来，指着体院馆栅栏外的那辆正在工作的压路机交代了几句，就把钥匙塞到了他的手里。 保镖犹豫了下才开口问道。“付，你确定这辆车的所有权已经转移到了你朋友的名下？” “那份赌约我看过了，所有权确实是已经转移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会跟艾伦说一声让你立刻坐飞机回国……” 那保镖咧着嘴大笑了起来，冲着付正义竖起大拇指。 不到两分钟，开着那辆凌志600的保镖便将车堵在了栅栏外的那辆压路机前，将压路机的司机给轰了下去油门一踩便开着压路机碾了上去。 哐当当的声响，让拎着那公事箱的贺天整张脸都显得有些扭曲。 而贺赫赫更是被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指着被压路机碾成了一堆废铁的凌志600，嘴唇哆嗦着却是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正文 第673章 打架与杀人 艾伦做事相当的稳妥，得知是自己的保镖将那辆凌志600碾成了一堆废铁，立刻就让对方前往机场，选择最早的离开华夏的航班迅速离开。 开拓者队乘坐大巴车抵达政法大学的消息，自然是隐不住的，可鲨鱼队的主动认输让事情变得简单不少，所以当媒体记者们在闻讯蜂拥而至之前，唯一认识付正义的开拓者球队的教练、就带着球员们从政法大学的侧门先行离开了。 见那些穿着满身口袋的马甲、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正在往这边跑，付正义说了个赶紧‘走人’便上了车，油门一踩便从侧门离开了学校。 来之前以为自己肯定会赢的陈程杨，倒是因为其司机兼保镖刘树根的稳妥而将玛莎拉蒂和宾利都开了过来，所以连史湘邀来助威的那两个体院学长也都上了车，得以一起离开。 透过后视镜、见陈程杨开的那辆玛莎拉蒂跟了上来，付正义这才瞄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显得拘谨且紧张、还将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的许志成，问他对跟着贺赫赫的那矮胖子身手怎么样？ “很厉害，我一个人是打不过的。” 付正义打过架，之前一直觉得自己虽不能说是非常的厉害，可他从来没有产生过彷如是之前面对矮胖子那一掌劈过来时的恐惧，因此也就奇怪道。“我就觉得那矮胖子速度快而已，难道真的厉害到你跟刘树根两个人才能应付的程度？” “我们两个也仅仅是能够应付他而已，想要打赢是不太可能的……” 说到这里许志成皱起了眉头，片刻之后才有些不太确信的说若是真要生死相搏，自己倒是有八成的把握能杀了对方。 付正义很是费解。“不是吧？你自己都说加上刘树根也仅仅能应付那矮胖子，怎么生死相搏的时候反倒你能有这么大的把握将对方给杀了？” “打架和杀人是不同的……那人是个练过武的，而我以前是当兵的。彼此学的完全是两码事。不过就算我能杀了他、他临死前的那一下我也没信心能躲得掉，两败俱伤是必然的结果……” 话题既然延伸了开来，付正义的好奇心也就被勾了起来。“练武的比当兵的厉害这么多？” “不是一码事啊，练武的人学的是如何击倒对方、获得胜利，又或者是如何能让对方迅速丧失反击的能力。可部队里传授的都是些杀人的技巧，教的都是些怎么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取击杀敌人的机会……” “以伤换伤？”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敢说我能杀了那矮胖子、但打是打不过他的……” 许志成在说这些的时候、神情间没有丁点的不好意思，似乎输赢都是无所谓的一样，付正义虽然很想问问他在部队里到底杀过多少人，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见付正义欲言又止，许志成犹豫了下才继续说道。“你同学的那保镖很厉害，他是练过武的，而且以前一定也是曾经杀过人的，不过他好像受过什么伤，反应有、但速度已经有点跟不上了。不过他所掌握的那些技巧是我所不具备的，若是对上他的话我就算拼命也没用的！” 对刘树根的印象还停留在他的那一拳，付正仔细回忆了一下还是没觉得那一拳有多么的厉害，就觉得那一拳似乎正好是许志成跟矮胖子交手的空档，刘树根正好一拳过去、就恰好击中了那矮胖子的肩膀，这才让对方落了下风。 “那一拳很不简单的，对方的速度比我快、力量也比我大，技巧方面我更是只有招架的份儿，可姓刘的那一拳却能正好击中对方的肩膀，这一点是我在当时很难做到的……” 付正义听许志成那意思，若是实力差不多的话练武的是能打得赢当兵的，可在生死相搏时、先死的一定会是练武的。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兵的就算练的再好、也不会是那些练武的人的对手。 当然，艾伦的那几个保镖给许志成的印象非常深，尤其是付正义所认识的那个保镖队长，在许志成的感觉中就属于那种既杀过人、也练过拳击、体术之类搏击技巧的，若是他跟对方教练、输赢难料。 正聊着，跟在后面的陈程杨也反应了过来，打电话问付正义，现在去哪儿？ 见时间已经是临近十一点了，付正义之前是为了不让媒体记者们给堵在那体育馆而落跑，因此他便说自己请客、地方任挑。 “那成！还是去上次那家海鲜烧烤，那边的海鲜吃过之后整个魔都我还找不到能比他那店里还要新鲜的海鲜了……” 只去过那边一次，付正义不记得过去的路便将车速放慢，等陈程杨的玛莎拉蒂超了车之后这才跟上，转过脸便问许志成会不会开车？ “呃……人事部的孔经理让公司出钱让我去学的，驾照拿到有半个多月了，就是我开的不是特别好……” “会开就行，要是我喝多了、你记得送我回学校……” 到了那家海鲜烧烤，进了包厢付正义见摆在桌子正中的是一条长达半米多的大黄鱼，不由得一愣。 陈程杨嚯了一嗓子便赶紧坐了下来。“这么大的野生大黄鱼啊？今儿是来对了！！” “五斤七两，是老板早上亲自开车过去拿的……” 服务员的介绍，让付正义坐下来之后可就唯有叹气了。“陈程杨，你小子这是专门宰我的啊？” “付正义！你可真的是深藏不漏啊，那辆法拉利348可就是一传说，我过来之前还一直想要找这辆车看看呢，没想到车就在你的手上，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前年脑子一热就买了，后来也没怎么开、就放在楼底下的……” 随着游咏一起坐下来的史湘，招呼着她的那两位学长落座周也就忍不住开口问道。“付正义，你是怎么能让开拓者队过来帮你打球的？” “球队的老板我认识，刚好球队在国内我就让球队老板帮我个忙。没想到鲨鱼队那么不济，见了科比、麦迪都凑上去要签名、要换球衣，太丢脸了……” 各种各样的海鲜被端上了桌，随着刘树根坐下来的许志成见他直接让服务员上了米饭、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包厢，于是赶紧就追了出去，很是费解的问他为什么吃饭这么快？ 点了根烟就站在包厢门外，刘树根直到将许志成瞅的有些不自在了才开口道。“小许，你要是想干保镖这行当呢、就先进去赶紧吃饱了再出来，没那个保镖会像你这样的……” “刘叔，我以前就是个当兵的，现在是干的保安，倒是也想过给人去当保镖，可一没门路、二没经验，想请您指点一下！” 许志成深深的一鞠躬，让刘树根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这顿饭吃起来短时间也结束不了，也就真的是指点了一番，让许志成很是有种恍然开悟的欣喜。 见许志成领悟的很快，刘树根便问道。“干保镖还真的不是能打就行的。我见你跟那矮胖子交手后似乎想要跑，当时你想什么呢？” “当时我不知道您会不会出手帮忙，所以我在犹豫是不是该让付总先跑……” “这就对了！事主的安全是第一的，当兵学的那些手段能不用就别用，不然你就沦为了打手、而不是个保镖！” 对刘树根越加的佩服，不过想到之前所发生的情况许志成还是有点心虚。“刘叔，那保镖是不是很难干啊？” “国内不比国外，国外枪支泛滥、说不好就会碰上什么事儿。在国内干保镖只需要注意四周的情况、不要让事主处于危险的环境也就可以了。再说了，需要保护的事主又不是总到处乱跑、总归还是需要睡觉的，所以当保镖反倒会比较轻松……” 被刘树根传授了不少的经验，许志成见里面聊得正起劲、便拜托刘树根照应一下、自己去将车给换掉。 凑到门缝处看了下里面情况，刘树根应许下来，但跟着就叮嘱道。“法拉利确实太招眼了，换个普通点的车会比较合适，早去早回，这边我会盯着的……” 将车开回了雨瑶置业，去了办公室见到孔维国，许志成便将早上的情况说给他听。 打开抽屉、拿出一大串钥匙，孔维国从中挑了一串递给许志成。“去车库开尾号为六的那辆车，油箱是满的，不跑长途你等付总上课的时候再去加油……” 开着辆奔驰s600回到饭店，许志成一直等到了下午三点半才见付正义等人出来。 将喝多了的付正义送进车里、关上车门，坐到了驾驶位置的许志成将安全带系好、冲着同样扶着陈程杨站在饭店门口刘树根摆了摆手，一个骑着摩托车、戴着全封闭式头盔的摩托车手便突然从马路对面冲了过来，一个急刹便将摩托停在了奔驰s600车的右侧。 愕然转过脸去的许志成，所看到的就是这摩托车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躺在后排的付正义扣动了扳机…… 正文 第674章 出国 突如其来的枪声，彻底打破了城市的宁静，也让在饭店里所营造出来的欢悦气氛，荡然无存。 当刑警总队的冯达明带着人急匆匆的赶到现场，海鲜烧烤店门口已经被封锁了。 “一共是开了九枪，六发子弹全部射在奔驰s600车的右后侧窗上、弹飞了，还有的三枪是射向了饭店大门的方向，根据掉落的子弹壳分析是一把五四式手枪，据现场目击证人说，凶手在开完枪后就立刻驾着一辆黑色无牌照的摩托车逃离了现场，前后过程估计连一分钟都没用的了……” 冯达明愣了下便奇怪道。“开了九枪？五四式的弹匣容量不是只有八发的吗？” “上膛后将弹匣退出来再压一颗到弹匣里去，凶手对枪械应该是比较精通的，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涉枪案……” 冯达明越加的奇怪了。“可问题是一个伤者都没有啊？凶手既然能如此迅速的完成、怎么会连开九枪都没有伤着一个啊？” “只有精通枪械的、才会知道怎么让五四式手枪能开九枪，一般部队里的士兵是不会这么干的。关键是前面的六枪都射在了那辆防弹奔驰s600的右后侧窗上，而饭店门口的第二目标也及时被推进了饭店里，这才导致凶手最后的三枪全部落空，只好立刻逃离了现场……” “戴着头盔、开了辆没有牌照的摩托车，弹匣射空立刻就逃离现场、往城南方向逃窜，看来是个非常有经验的家伙……” 冯达明念叨着转过脸，见跟着他过来出现场的藤浩博似乎在发呆，不禁火了。“琢磨什么呢？” 最先赶到现场的派出所民警所见到的就是饭店里慌成一团的厨师、服务员和老板，躲在饭店大厅里的近似喝醉了的六个大学生，以及停在饭店外的一辆玛莎拉蒂跑车，但询问了情况后才知道被袭击的第一目标和第二目标都不在了，可是让派出所的民警头疼的要命，因此看完了情况简报的藤浩博便赶紧汇报。“队长，凶手的第一目标我认识，是外国语学院的大三学生，他住在鴻口花园他姐姐的一所公寓里……” “那你赶紧带人去找第一目标核实情况！既然第一目标跑了、那第二目标的情况此人也应该大致知道，涉枪案件可是大案！丁点马虎不得！” 不清楚刘美佳的弟弟付正义到底是惹了什么事儿，藤浩博带上人便直奔鴻口花园，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那辆被枪击的黑色奔驰s600防弹车。 右后侧窗上有着六处清晰的枪痕，曾经在这片的派出所里挂职的藤浩博将保安队长叫来之后，便问这车是什么时候停在这里的？ “一个小时之前吧，雨瑶置业的赵总先到了楼下等着的，我见住在顶楼的付总喝多了被司机扶着下了车，然后就被赵总跟那司机给扶着上去了……” 藤浩博指着侧窗上的枪痕问。“这车是谁的？有没有停在这里过？还有，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车应该就是八号楼那一对结婚时用的迎亲车，不过后来就一直没停在这里过了……” 保安队长说着凑过去一看可也愣住了。“咦？怎么是这个形状的啊？难不成是给什么东西戳的？可怎么玻璃没碎啊……” 见保安队长伸手就要去抠那弹痕，藤浩博一把将他的手给拨开。“别碰！涉案的车，留下了指纹你的麻烦可大了！” 被吓了一跳的那保安队长赶忙后退，神情间有着愕然。“不是吧？涉案？什么案子？” 交代随着一起过来的刑警通知技术部门过来取证，藤浩博乘电梯上了顶楼，亮了证件这才被放了进去。 枪响时坐在后排的付正义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许志成踩死了油门将车开上了马路，他这才盯着侧窗上的那六处弹痕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 被等候在楼下的黑子扛回了房间，吐了两次又喝了一大碗蜂蜜水他才稍微清醒了些，见是原先这边派出所的藤浩博找上了门来，可就捂着敷在头上的热毛巾无奈道。“藤所长，我可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当时我喝多了、等车子上了马路这才知道……” 见雨瑶置业那一副痞样的总经理赵亮拿着条热毛巾过来给付正义换上，而坐在旁边的那腰杆挺得笔直的年轻人很是脸生，藤浩博便追问。“你惹了谁了？” “我哪知道啊？我才回国不到不到二十天……” “回国？你去美国看你姐去了？” 付正义愣了下才想明白藤浩博所指的是刘美佳，见黑子转过身憋着笑，可就有些无奈了。“去的是法国。我堂姐那边出了点事，陪她过去散心的……” 藤浩博撇了撇嘴，心说眼前这小子以前看着还挺老实的，怎么小半年没见吹起牛来竟是一点谱都没有？ 不过一想到这种事儿他也说不得慌，自己回去查下出入境记录也就能清楚了，不欲当场发作的藤浩博便耐着性子掏出纸笔问道。“楼下那辆车是谁的？” 黑子走近些回答道。“车是从柯总从鹏城飞翔大厦筹备组借来用的，国庆节她跟雨瑶科技的楚总结婚时用过当了婚车，一起是八辆……” 藤浩博愕然。“八辆防弹车？” “只有这辆是防弹的，其他的都是普通版的……” 藤浩博心说一辆奔驰s600都是几百万了，防弹版的估计是要上千万的，也不知道雨瑶置业的这个柯总是走了什么运，能在被迎娶的时候以八辆s奔驰600跟一辆法拉利348组成的车队轰动了整个城市，之后引得一众媒体追寻这些车的情况却是毫无所获，自己办个案子反倒是搞清楚了这些车的来龙去脉，不过这报告写起来一定会非常的麻烦。 要说这两天自己跟谁结了仇，那肯定就只有贺赫赫一个了。 不过早上十点多钟才结下了仇，这隔了不到四个小时对方就找到了枪手来报复自己，付正义总觉得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因此虽说将自己跟贺赫赫结怨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但他自己也不相信会幕后真的会是贺赫赫这个二世祖在折腾。 不过等他得知凶手最后的三枪是冲着饭店门口那群人时，他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在将藤浩博送走之后，他就立刻拨通了陈程杨的手机，结果是刘树根接的电话。 “前六枪是冲着你去的，但后面的三枪是冲着陈程杨来的，凶手是个熟悉枪械的，我在听到第八声枪响后本是想要站起来的，要不是正好被你同学的腿绊了一下，搞不好最后那一枪我就躲不掉了……” 是个男人就会对枪械有着兴趣，不过牵涉到具体某种武器的使用经验，付正义可就不清楚了，等听完了刘树根的分析这才觉得事态严重。“刘叔，那依着您的意思那个凶手的目标除了我之外就是陈程杨？” “嗯，要不是因为你的车是防弹车、搞不好那凶手只需要开两枪、就会转向陈程杨了，所以说起来陈程杨还是要谢谢你的……” “谢我？谢我什么？” “谢你帮陈程杨挡了好几枪……” 付正义有想砸电话的冲动。 要不是许志成开过来的是辆防弹车，他此时一定已经躺在冷冰冰的停尸房了，付正义这才觉得之前的枪击应该就是贺赫赫、又或者是那个贺天所搞的名堂了。 若是不涉枪，付正义觉得自己还是能正常生活的，可现在遭了枪击、他可一点底都没了。 凶手一天没被抓到、幕后指使一天没有被绳之于法，他的安全可就真的是没什么保障。 得知因为这事儿陈程杨已经被他母亲勒令必须晚上就乘机前往法国，付正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从鴻口花园出来的藤浩博，在获知贺赫赫的住址后便开车往那边赶。 不过此时的贺赫赫却是跟贺天在一起，正被银河电子集团股份的董事长贺刚骂的头都不敢抬。 贺刚揪住贺天脖领怒道。“我儿子不省心也就罢了，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幼稚？敢买凶去帮他报仇？你这是帮他、还是准备害死他？你以为这里是美国啊？你以为华夏的公安都是吃闲饭的啊？” “表哥，你是没见当时那小子的嚣张样儿，赫赫的凌志600给碾成了一堆废铁，我也是气不过……” “气不过就敢找买凶杀人？人家能请来美国nba的球队、你以为那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儿？贺天啊贺天，你脑子进水了啊？” 贺天的神情间并无悔意，这让贺刚心里面咯噔一下，沉吟片刻才放缓了语气。“事情已经是这样了，那你就带着赫赫去美国他姑姑贺柔那里住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看怎么办……” 贺赫赫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哀声道。“爸，我不会说英语，而且国外没国内好玩……” 贺刚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扇在了儿子的脸上。“玩？好玩？你信不信就这事儿能让你吃枪子啊？” 正文 第675章 山人自有妙计 将刚刚收集好的资料放在了付正义面前，柯雅媛叹了口气。“bss啊，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啊？” “没辙啊，前段时间我堂姐和武哥的事儿可是气死我了，好不容易去法国度了个假、将心情调整好了，刚回到学校竟是又碰上了这种极品的二世祖，就连穆添风这正宗的二世祖都跟我是井水不犯河水了，可那混账东西竟是仗着自己老爸是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就如此的嚣张，我要是再不发威还怎么得了？” “反正都是你有理，我可告诉你说啊，你这两年在命理上可是属于‘流年不利’的，就算是你不惹事儿、事儿都要主动凑上来惹你的……” 听到‘命理’二字付正义不由得愣了下，竟是想起自己前世结婚前随着李雪瑶所抽到的那‘下下签’，不由得恼火道。“得了吧！我的命理前半辈子都属于‘流年不利’，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信那玩意儿我早该自己抹了脖子去重新投胎了……” 柯雅媛扑哧一乐，赶忙掩住嘴。“呦？你也信这个啊？” 付正义不愿意就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拿起她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份厚厚的资料便头疼道。“得得得！说正事！这么厚的资料我怎么看的过来，你就辛苦点先说说大致情况吧……” “银河电子集团下属的银河股份是五年前公开上市的，属于中外合资企业，有三个外资公司持股达到了31%，银河电子集团的董事长叫贺刚，也是银河股份的实际控制人，他是贺赫赫的父亲，因为是老来得子所以将这个儿子惯得不像话。银河电子集团拥有银河股份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上市部分的总市值大约是六个亿，主营电子加工，经营状况还算是正常，不过就是利润在行业内排倒数第一，只相当于同类型企业的三分之一。银河电子集团原本是个乡镇企业，在成立合资公司上市之前的这段时间，据说贺刚很是搞了不少手脚，所以直到现在都还有职工在举报他侵吞国有资产、导致国有资产的流失，在银河股份上市头两年这家伙是个心狠手辣的，有三个举报他的职工都被人敲了闷棍，其中一个到现在都还瘫在床上没人管……” “呵呵？难道说就真的是能一手遮天？” “这家伙以前是童建安、童书记跟前的大红人，银河电子集团的改制曾经被树立为解决企业转型、招商引资的典型，贺刚本人因为还荣获得过国家级的荣誉，不过随着童建安的退居二线、他的动作倒是比以前谨慎了不少，据说还有人举报，但处理的手段和方式都柔和了不少！” “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就控制了一家上市公司，还能够在企业里一手遮天，那他年薪是多少？” “三万。贺天是他的远方亲戚，公司里许多重要岗位都是他的亲戚在担任的，外方因为当年参股的成本非常低、所以对公司的利润也就没什么要求了，这才让他稳坐董事长的位置、甚至是将市里面派驻过去的总经理给长期架空……” 说到这里柯雅媛将笔记本电脑摆在了付正义面前，让他看名为‘银河股份’的走势图。 “股价一直都非常的坚挺，虽说大势不好一样会跌，但成交还是比较活跃的，上个月因为发布了一个准备收购某外资企业的公告，虽说这起收购还存在着不少的问题和争论，但对刺激股价还是非常明显的。被收购的一方是美国公司下属的印尼分厂，股评家们认为收购是利好、可经济学家们却说这个企业早就已经资不抵债、毫无价值，不过收购的资金是需要通过配股来筹集的，所以就算是能够得到上级部门批准、那也是半年后的事情了……” “半年？那岂不是正好到了98年的五月？” 见付正义的表情徒然间变得有些古怪，柯雅媛有些莫名其妙，见他半天也没个下文、便继续汇报。“目前银河股份的股权比较分散，外方三个公司就占了31%，在证券市场上所流通的部分占了30%，而剩下的6%则为大型央企所持有的，只拿股息、不参与经营和管理，也不可能将所持的这部分股份进行转让……” “那也就是说，除非能够将流通股全都收到手里、再从外方手里买到20%以上的股份，那才能够成功入主银河股份？” “bss，按照我国证劵法的规定，公众流通股低于百分之十、股票就必须要退市，这是市委市政府所绝对不能允许的！” 一拍脑袋，付正义知道自己是忘了国内证券市场上的这条规定了。 当然，这条规定自颁发之日起就从来没有机会实施，国内证劵市场的高溢价、亏损再严重的公司的‘壳’也是能卖钱的，有谁又会将已经上市的公司搞到退市的地步呢？ “那么也就是说在证劵市场上流通的这30%的部分，顶多也只能拿到20%，再超过就会导致市委市政府出面敢干预？” “对，这是条红线，绝对不能去碰的！不然就不是收购、而是跟市委市政府公然叫板了！一个上市名额可是相当难以搞到的，市委市政府可以不管谁是上市公司的大股东，但谁敢将已经上市的公司给搞到了退市，那是要惹出大麻烦的来的！” 将那一摞资料里的股权明细表拿在了手上，付正义站起身点了根烟坐在了窗户旁，仔细盘算了之后还是觉得有些棘手。 被央企持有的那6%的股权表面上是属于中立的，谁是银河股份的大股东对于央企来说是没兴趣过问的，不过因为这部分股份无法进入市场，所以只能先是将其视为被贺刚所代持。 在证劵市场上流通的30%的这一部分，想要将三分之二都拿到手里，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持有银河股份的那三家外企，也就成为了是否能够入主银河股份的关键，即便是只将两家的股权拿在了手里、只要还有一个外资公司站在贺刚这边，那入主就会失败。 两家美国公司，一家是日本公司。 全部都是在银河电子集团上市之前参股的，单是前几年的分红就已经让他们将投资给回收了，因此若只是‘在商言商’的话，耗费一定的代价进行收购，付正义觉得难度应该不是很大。 当然了，就算这三个外资公司所持有的银河电子集团股份都被拿在了手里，在证劵市场上所流通的那30%的流通股、也必须能收集到15%以上，否则贺刚只要在流通市场上回购超过6%的股份，那他联合了持股的那些央企就能够稳稳的获得51%的股权，逼迫收购方以整体溢价收购的方式完成入主！ 但机会还是有的。 仔细衡量了利弊之后，付正义便冲着柯雅媛交代道。“尽快拿到那三个外资企业的详细资料，在不惊动贺刚的情况之下跟他们先接触、并敲定股权转让的具体价格和时间，只要不是特别的离谱、那就可以签署协议！” 柯雅媛愣住了，虽说她在接到任务时就已经猜到付正义是想要强行入主银河股份、将贺刚驱逐出银河股份的董事会，可她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仓促的就做了决定，于是赶紧提醒。“bss，银河股份的日均成交达到了百分之三，成交活跃、价升量增，如果在目前的情况下介入，并且还需要最少能收集到一半以上的流通股，那耗费将是相当巨大的！目前的股价若是翻上一倍、都未必能收集到足够的股份，而且若是银河股份的流通价格出现暴涨，那也是会让外方提高股权转让价格的……” “目前的流通市值还不到两个亿，想要将外方持有的那31%股权买下来、最起码需要参照市场价格、提高个两三成的溢价、对方才会有兴趣，其实就算是股价翻上两倍也耗费不了多少资金，不过我相信有一个办法能够很轻松的将目前的价格打下去！” 见付正义自信满满的样子，柯雅媛想要询问他有什么办法、但想了想还是没问，而是将他的要求记录下来之后才开口。“bss，资金来源呢？你总不能用外资来收购国内的一家上市公司吧？这是没有先例的！若是监管部门到时候稍微拖一拖，那这行动可就存在很大的变数了，惹急了贺刚可以宣布实施‘定向增发’扩股，那样一来不但收购的代价会相当高昂，而且还会导致收购失败！” “哪里需要什么外资来收购啊！就凭雨瑶置业的资产难不成还完成不了这样的计划？” “bss！你不会想要将雨瑶置业的物业全部抵押出去吧？雨瑶置业还欠着香江运通银行过亿的贷款，何况就算是采用过桥资金的方式解决了公司在香江运通银行的抵押，雨瑶置业的总资产顶多能让你从银行里贷两亿出来，可等走完这一整套流程、没三四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成的……” 已经有了主意的付正义却是笑了笑，瞅着面有忧虑的柯雅媛道。“山人自有妙计！这事儿其实是很容易办成的，而且时间方面也根本要不了那么久。你先赶紧调查那三个持股公司的情况，只有确定那31%的股权可以被购买，计划才有实施的可能……” 正文 第676章 小题大做 见尚铁军将收集到的资料递给了付正义，得知枪案发生、立刻从燕京赶过来的谢运鹏同样是一脸的怒容。“放心！那个枪手肯定是会被抓住的，这种事儿已经触了红线，贺刚要是不将他儿子亲自交出来给个说法，我保证收拾的他服服帖帖的！” 付正义翻了翻那一摞资料，见贺赫赫涉及的打架斗殴、伤人事件多达十数起，可倒最后都是都是被他有钱的董事长老爸用钱给摆平了，于是便冲着谢运鹏摇了摇头。“不用。既然他儿子仗的势是他老子的势，而他老子觉得自己有钱、就什么都能搞定，那这次我就让他知道，比他有钱的人海了去了……” 谢运鹏有些困惑。“没必要这么麻烦吧？这家伙充其量不过就是个把亿的资产，而且还大多是些不能被出售的股证券资产，我找我圈子里的哥们出面，这家伙立马就得哭爹喊娘的带着他儿子过来给你赔罪，这事儿真没必要绕那么大个圈子啊？” “能用市场手段解决的问题，那就不要牵涉到其它。再说了，他家现在就有三处房产、八个商铺，贺赫赫名下的那辆凌志600可是价值两百多万的，若是再加上其它还没发现的资产，我觉得银河股份的资产应该已经是被他给掏空了的。既然他能找到人递话过来想要私了，那我就必须让他知道，除了官面上的方式之外，我依然有办法将他送进监狱，让他贺家没了依仗的资本和底气……” 明白付正义是主意已定，谢运鹏虽说依然觉得这么处理实在是小题大做，但还是拍了拍尚铁军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劝了。“成！要是有需要就给我来个电话，虽说在这边我的关系不太硬，但真诚心收拾这么个家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若是真的有什么困难我再找你们帮忙……” 端起酒杯走了一个，尚铁军抹了下嘴便拿出一份计划书，开始介绍明年的捐建学校的计划。“春节前应该可以完成三所小学、两个中学的捐建了，高胖子说只要资金没问题，那明年就可以建十所小学、五所中学，还有就是当地一些幼儿园也存在安全隐患，地方政府希望我们也能够适当的在这方面给予些捐赠，地方政府也可以支持些资金、给予些照顾性的政策，以彻底改变当地的教育环境、提高教育方面的硬件实力……” 虽说距离那天灾还有着近十年之久，付正义也不太记得到底最后有多少所学校的教室倒塌、又有多少房屋因为抗震等级不足而伤亡，不过一年就捐建十来所学校是肯定的不够的，因此便要求在现有计划的基础上先翻上两倍再说。 尚铁军听得懵了。“不是吧？捐建四十五所中小学那可就要增加两三个亿的配套资金了！当地政府已经非常配合的给予了资金、政策等方面的支持了，一下子将数量提升这么多、当地的财政部门肯定是吃不消的……” 钱不能白给，否则就会引出一系列狗屁倒灶的破事儿，付正义思量了片刻便笑道。“这个简单的很啊，若是当地的配套资金不足，那你就跟当地政府谈一谈给块地让公司进行商业开发，两相冲抵差不多也就是了！” “这办法好！让当地的财政直接掏钱的难度太大，可若是以地皮来进行冲抵、那就简单多了！” 尚铁军兴奋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询问这种商业地产的利润可以给公司留下多少？ “别指望着一口吃成胖子！不然到最后有人会觉得这个公司是打着捐建的名义、实际上是在低价拿地进行商业开发获取暴利！” 付正义的提醒让尚铁军连连点头，说这个一定是要注意的，钱少赚点没关系，可千万不能钱也捐了、学校也盖了，到了最后还被人骂成了是奸商、是挖墙脚的，那可就太冤了！ 知道尚铁军在负责西川那边捐建中小学学校的事情，不过因为利润过低谢运鹏根本就没什么兴趣参与，但付正义所说的折中之法倒是让他觉得有点意思了，趁着尚铁军出去打电话安排的间隙，便问自己是否也能参与进去？ “西川那边的捐建利润都很低，而且资金占用的也比较大，我给大军的要求就是两个，第一就是建筑标准绝对不允许降低，第二就是利润率是恒值，只允许压低、不允许超，算下来比银行存款倒是好些、流转的速度也挺快，可依你的性子应该是很难接受……” 得知了具体的情况，谢运鹏不由得苦了脸。“怎么这么少啊？真不如不干呢，还要跟那边的政商两届打交道，还要应付乱七八糟的事儿，大军这是给你当苦力啊……” “随你怎么想吧。参股的那些关系户们是需要彼此结交、应付官面上的各种情况的；而大军在这个项目上的利润是可以完全装进他自己口袋的；阳光地产的高胖子虽说在每个项目上的利润都不高，但他肯定能带出几支质量过硬、技术过关的建筑队，以后参与其他区域的商业地产项目，那可就是顺风顺水的了，无需担心将项目外包所需要冒的风险！” 想了想自己在燕京的那帮哥们的性子，谢运鹏可就泄了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这才说飞翔大厦那项目到底能不能松个口子？ “飞翔大厦总投资六十到八十个亿，我知道你说的那几个想要进来参股的资金是从银行里套出来的，可这个项目没两三年是搞不完的，他们能吃得消？” “没事！银行的资金不是你用就是他用，谁用不是用啊？地标建筑所能带来的影响力是不同的，参股的资金各有各的目的和想法，若是你觉得还不放心、那就让这些资金成立个公司再抱团儿参股进去，只允享有权益、但不干涉项目的运营，如何？”本身也是带着条件过来的，见付正义依然还是不太愿意松口谢运鹏便只好交了底儿。 “要真的能是这样，倒是没问题了！” “成！那我回去之后就跟他们去谈，快的话应该是可以在春节前完成手续！” 尚铁军回了西川，谢运鹏也回了燕京。 在那枪手被抓获、自己的安全有保障之前，付正义这次是真铁了心要将贺刚给送进去的。 原因除了枪击事件之外，他也有着其他的考虑，不过在计划完成之前自然是没有谁会知晓。 为了能顺利入主银河股份，付正义对旗下的国内公司进行了一次整合。 借着雨瑶科技将生产基地迁往邗州的这个机会，付正义让邗州雨瑶、雨瑶置业与雨瑶科技组建了一个名为【雨瑶电子销售】的中外合资公司，将雨瑶科技现有的p3和商务通的销售全都置于这个合资公司之内，虽说雨瑶科技在这个合资公司里占据了主导地位，可相关的利润却是从雨瑶科技里转了出来，无论是p3还是商务通项目的利润，都无需经过外管局的审批而被留在了国内。 时间到了十二月十四日，《泰坦尼克号》在北美公映的这一天，邗州雨瑶公司、雨瑶置业以及【雨瑶电子销售】公司便通过不同的券商分别开设了证劵账户，按照付正义的交代开始了对银河股份的操作。 而在日本，经过马克的一系列运作、张文武提前半个月就获得了洪都拉斯的国籍，以设立于英属维京群岛的离岸公司【fl国际控股公司】的分公司名义，张文武在日本建立了一家名为【新秀】的娱乐公司，将之前坎蒂丝交代要照顾好的黒木里美招进去之后，便开始与银河股份的日方持股公司展开了私下里的沟通。 而银河股份的另外两家美资持股公司，付正义则交由奚美娟所管理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下面的两个丧失了成长潜力的公司负责，以‘股权投资’的名义准备适当的时候进行股权购入，配合付正义在国内的入主银河股份的计划。 很久都没有亲自负责过金融市场的操作，付正义为了避免相关的监管条例、以完成了对【iq】公司收购的【iy】的即时通讯软件为基础，建立了彼此之间没有关联、但却是都将目标对准了银河股份股票的操盘小组，按照他的计划在证券市场上开始了运作。 发生在海鲜烧烤饭店外的枪击案，凶手的身份已经被查明，即便凶手已经脱离了魔都，但只要他的行踪被发现那就一定无法再逃脱。 银河股份的董事长贺刚在尝试着去联络那两个被枪击的目标无果之后，见自己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而儿子跟董秘贺天也都到了美国，即便市公安局多次要求他儿子贺赫赫以及贺天回来接受询问，他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准备采取‘拖’的方式让这事儿逐渐淡化。 可当时间到了圣诞节，来自于公司证券部例行周报却是让贺刚觉得有些奇怪了…… 正文 第677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 “连续九个交易日，公司的股票只要是盘面上出现大的压单、就会被毫不犹豫的吃掉，但买方从不会在吃掉上面的压单后进行托底，而是立刻撤单、让盘面恢复正常……” 坐在证劵部的操作室里，贺刚听着负责人的介绍、又调看了这些天的走势，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贺董，依照常理来说出现这样脉冲式买单、代表着有资金在封逢低吸纳我们公司的股票，那么公司的股价就应该是小幅上扬、又或者是温和的放量上涨，可问题是临近收盘前都会徒然出现向上的急拉，一般是将股价向上拉两到三个点。可是到了第二天早盘集合竞价的阶段、却又会出现庞大的卖单导致股价直接跳空低开三个点以上，最终导致公司的股价涨的少、跌得多，九个交易日已经跌掉了近两成……” 证劵部负责人见贺刚还是没吭声，便赶紧将一份还散发着油墨香的报纸摆在了他的面前。“贺董，从上周开始财经报就开始报道我们公司所即将收购的那家美资公司的状况，到了今天早上徒然以深度报道的形式刊发了这家公司的照片、以及这个公司的销售、采购、管理等方面的详细数据，报道中宣称这家公司在两年前就已经资不抵债，且经过对其目前所拥有的技术专利号进行的查询表明，其所宣称掌握的专利大多是虚构的，所以最终的结论就是说、若我们公司执意进行收购，那将会损失巨大，并导致一系列的严重后果……” 嘭的一声！ 贺刚徒然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便怒道。“这样的媒体报告为何不早点汇报上来？” “贺董，之前媒体也有关于公司收购的报道，不过都只是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当时您说过无需理会的……” 证劵部门的负责人刚说到这里，双眼徒然瞪大、愕然抬手指着那电脑显示屏道。“坏了！集合竞价已经有所反应了……” 转过脸的贺刚见屏幕的右下角时间显示的是九点十六分，而银河股份的集合竞价比昨日低了百分之十，汹涌的卖盘竟是以十万、二十万股的速度堆积，显然证劵市场给予那份报道的反应是相当极端的！ 加上今天，十个交易日公司股价就下跌了近三成。 总市值的损失高达两亿。 虽说市值这玩意儿、贺刚并不是很在乎，可问题是公司正处于为了收购海外公司而准备配股的关键时刻，若是股价下跌的过于严重，配股泡汤事小、公司抵押给银行的股权贷款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九点二十五分，集合竞价的结果便是银河股份跌停。 堆积在跌停板价格上的股票数量，相当于全部流通股的百分之二十，以目前的市场环境和银河股份近段时间的成交活跃程度而言，利空所导致的跌停板是肯定打不开了。 平日里对公司股价并不是特别在意，可在即将展开配股的关键时刻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贺刚可是真的火了。“到底是谁在买、谁在卖？” “昨天才从交易所拿到的资料表明，有三家以‘雨瑶’打头的公司正在不断提高持股数量，目前三家公司的持股比例相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只买不卖的，三个公司的买入基本上都是在早盘集合竞价的时段，其对手盘则因为数据量过大而无法理清头绪……” 贺刚越发的感觉奇怪了。“这三个公司都是只买不卖，那为什么公司的股价会不断下挫、毫无反弹的迹象？难道这么多的资金进来了、股价却反而在下跌？散户们有这么团结、都在不计亏损的出逃？你脑子进水了啊！” 被骂了的证劵部负责人耷拉了下了脑袋，这几天的盘面他不是没有进行过分析，可问题是根本就找不到股价不断下挫的理由！ 有三家公司的户头在大量的买入并持续锁仓，可股价却是在不断的下跌，成交量也在逐日的放大，若说是有哪个炒家想要砸低股价以建仓，从道理上是说的过去、可在实际操作中却是大忌。 这种收集筹码的方式过于残酷，只要稍有差池就会导致散户彻底远离这样的股票，到时候即便是能够将股价拉到天上去、可没有接盘的散户利润也是无法兑现的。 再说了，要是有炒家想要在目前较弱的行情大势之下进行筹码收集，不管怎么样自己身为银河股份的董事长都是绕不过去的坎儿！ 想坐庄？ 可以啊！ 可不跟自己这个控制着银河股份公司的董事长接触、沟通，那个炒家闯进来控盘？ 不可能！ 越想越觉得不对，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的贺刚交代证劵部门密切关注着股价走势，便拎着公文包一个人开车前往了童建安的办公室，坐下来之后便询问是否是有人走了他的路子、提前进场开始了筹码的收集，但却还没有跟自己进行沟通？ 退居二线有一年多了，见贺刚过来、童建安是非常高兴的，不过等听完他的问题之后可也就面有疑惑，想了想才说金融市场上的情况自己可并不在行，不过听说有个名为隆德公司的，倒是近段时间一直比较活跃，听说是比较喜欢以这样的方式进场坐庄。 “领导，您跟对方有联系吗？” “也只是退下来之前略有耳闻，可若是真的是这家公司在兴风作浪的话，你这个董事长是怎么都绕不过去的，不过银河股份这两年发展不错、公司规模也在逐年提升，也许是你公司下面的什么人想要邀功才隐瞒了下来，也并非不是不可能的……” 得了童建安的指点，贺刚那颗拎起来的心终于又落了下来。 不过在付正义书房里的柯雅媛，却是面对着趴在跌停板上的股价一脸的茫然，见付正义还有心情坐在客厅里看vd，可就忍不住走过去问道。“bss，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银河股份的股价啊！” “哦，小技巧而已，借助于媒体的舆论导向，通过不同账户之间的对倒、打压，两周砸低三成并不算是特别的凶残……” “可问题是三个公司的账户都是只买不卖的，打压是如何能够做到？” 见柯雅媛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金融市场上的胜局已经抵定，付正义便将vd暂停掉之后将具体的操作方式阐述了一下。 “零散账户每天都在收集，而尾盘的异常拉升可以培养散户到时间就挂单卖出的习惯，而第二天一早将这些零散账户所买到手的股票全部通过集合竞价转给三个公司的账户，既完成了筹码的集中、也导致股价每天都是低开，进一步促使那些持仓者想要借着尾盘拉高机会、将手里的筹码全部抛出？” “嗯嗯，就是这么简单。趋势一旦建立、必将延续，而散户习惯性的追涨杀跌，不但会助涨助跌，还会让惯性思维所左右情绪。于是在看盘时就会经不住盘面的波动和诱导，最终做出自认为聪明的低吸高抛，可结果却是丢了筹码、甚至亏了大钱……” 听完了付正义的原理阐述，柯雅媛却是越加的茫然了。“bss，你说的简直是太有道理了，可为什么我还是没搞明白呢？” “……” 讲了半天，竟然到了最后还是个对牛弹琴，这可让付正义有些郁闷，不过一想到只要能将恐慌盘给震出来、那就应该能够收集到足够的流通股、进行下一阶段的行动，付正义的心情便又好了起来。 第二天是周五，银河股份的股价依然是一开盘便还是跌停。 不过当时间到了九点半开市，蜂拥而至的买盘便将堆积在跌停板上的三百多万抛单全部吃掉，并迅速将股价拉高了四个点。 坐在公司证劵部电脑前负责监控的负责人很是松了口气，赶紧给贺刚打电话汇报目前的交易情况。 好不容易跟隆德公司的代表万梓峰见到面的贺刚，在挂断电话后便笑着开了口。“看样子股价应该是稳住了……” 叼着根雪茄的万梓峰却摇了摇头，将摆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调转了方向，以便能够让贺刚看到目前银河股份的走势和买卖盘的状况。 瞄了一眼，贺刚见股价虽然波动有些大、但却是在顽强的上攻，不由的很是费解。 “童书记以前帮我们公司大忙，所以我才会过来帮您看一眼的，不过这一次贺董您所遇见的对手非常厉害，即便是我们的人亲自操盘，估计也做不出如此漂亮的破位走势，并借助于利空、展开断崖式的下跌……” 贺刚皱起眉头。“没这么严重吧？” 穿着一身休闲装的万梓峰见对方根本就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不禁叹了口气。“看着吧，今天要是没有外来资金的介入，到了十一点股价一定是会被钉死在跌停板上，下周如何走、完全要看对方想要股价跌到何等程度才罢休了……” 正文 第678章 天平上的关键砝码 十一点不到，股价就真的再一次被牢牢的钉死在了跌停板上。 贺刚怒不可遏的摔了杯子，愤怒的咆哮声惊得坐在旁边的一对小情侣慌不迭的跑了。 预测成真，不过隆德公司的万梓峰神情间也并无得意，而是等侍应生清扫完地上的玻璃碴，这才微笑着开口道。“贺董，没关系的。他们最多也就是能吸纳到流通盘的一半，不然一旦持仓被公开就会引来有关部门的调查和惩处，市委市政府是不可能允许银河股份退市的。我见目前吸纳流通股的这三家公司都是以‘雨瑶’命名的，若是想坐庄、是不会这么干的。您最好查一查是谁在幕后搞鬼，对方的目的肯定不是想要在股票市场上获取利润，而是想要谋夺上市公司的控股权……” 猜到有人在搞鬼，但贺刚真的没往这上面去想，瞬间犹如是遭了雷劈般的懵了。 见此万梓峰心中很是有些瞧不起，但神情间却没有显露，而是叹了口气。“贺董，您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啊……” “万经理，老领导对你们隆德是推崇有加的，这事儿我是真的没碰上过、头一遭，你帮我出出想想办法，资本运作是你们的强项，若是你们能帮公司解决这事儿，你们隆德想要在这里开拓业务、我保证会尽心尽力的帮忙……” 戏肉终于来了。 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之前还一副懒洋洋、毫不在乎模样的万梓峰来了精神，将笔记本电脑里的一份文件打开。“贺董，银河电子集团拥有银河股份公司33%的股份，三家外资公司则拥有31%的股份，流通市场上是30%，而央企被配售的是6%。对方这此是有备而来的，那想必三家外资公司都应该已经收到、或是即将受到股权购买的要约，按照国内证劵法的规定，只要对方将外资公司的这31%股权收走、再在流通市场吸纳超过16%的流通股，那么他们就可以带着股权文件要求召开董事会，将您的银河电子集团降为二股东、成为银河股份的控制人，并依法成为上市公司的控制权……” 稍加计算，贺刚的眼瞳便骤然一缩，昨天证劵部负责人所给他看到的那份持股明细，以‘雨瑶’开头的三个公司就已经拥有了将近12%的股份，连续两天的跌停、想必这三家公司已经获取到更多的流通股，只要能够将外资所持有的部分购入，那自己除非在流通市场上去回购不低于14%的流通股让银河股份退市，否则上市公司的控制权就必将易手！ “贺董，您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确保有一家外资公司不会将持有的股权转让出去、并支持您任董事长、掌控公司，还有就是要确保持有6%股权的央企不要站到对方那一边。当然了，最好的结果是能让央企给予你支持，那安全性就会大增……” 听到这话贺刚反倒是松懈了下来。“央企不会理会这边情况的，央企是不会因为这种事儿而表态的！” 见贺刚的放松并不像是装的，万梓峰心里奇怪但还是没有追问原因。“既然央企是两不相帮，那您只需要确保三个外企中有任何一家站在你这边也就成了……” 出了咖啡厅，贺刚坐进车里便先通知证劵部的负责人立刻神情股票停牌，跟着便拨通了他妹妹贺柔的电话。 “赫赫这么乖的一孩子，你这当爹的怎么就能让他被人欺负成这样啊？” 贺刚忍不住了。“他还乖？他被人欺负？他那是在你面前装的啊！你去问问他这两年搞了多少事儿出来？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我赶到你那边去的？” “不用问我也知道！你就是想要将那个狐媚子扶正、才将赫赫撵到我这边来的！我可告诉你说，我嫂子陪你同甘共苦了那么多年、才算是熬出来了，你要是敢生出将那狐媚子扶正的心思、我保证站在嫂子那边一起收拾你……” 知道自家妹子心直口快、容不得自己现在出声反驳，贺刚只好耐着性子等那边数落完了，这才问这几天是否有人想要购买公司所持有的那7%的银河股份股权？ 还留在公司办公室的贺柔不由得愕然。“现在就有个公司在跟我男人谈着呢！这帮子美国佬都精的很，知道国内股市持续下跌、就想要通过股权收购来投资内地企业，真当我傻一样……” “妹子，你将那公司的名称告诉我！我告诉你说，千万可不能同意卖！这是有人想要谋夺银河股份的控制权！” “什么？想要入主？要是成了你岂不是要完蛋？” “是啊，这事儿是大事，容不得出差错，你帮我打听下对方是什么来路、到底想要干什么……” “成！这事儿交给我！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敢针对你！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在搞鬼，我生撕了他……” 挂断了电话，整理了下仪容的贺柔便走进了会议室，带着矜持的笑容问前来进行股权谈判的对方代表，贵公司购买这7%的股权想要干什么？ 被奚美雯派过来进行谈判的代表，随着双方沟通的延续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妥，见事不可为便告辞离开，给奚美雯去了电话、告诉她对方虽说表明愿意出售这部分股权，但却一味的在旁敲侧击的探听购买方的真实情况，并且不愿意签署具有法律效力的正式文书。 奚美雯有些困惑。“即便是提高收购价格也依然如此？” “嗯，我试探着将报价又提高了三成，可对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具体的数字、而是要求我提供公司的全部资料……” 明白收购遭遇了问题，奚美雯在挂断电话之后便打给了派出去的另一个谈判小组，得知持有银河股份13%的那美国公司不但同意签署股权转让协议、还要求购买方尽快支付余款，便赶紧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将情况如实汇报。 正在跟柯雅媛吃着午饭，付正义问。“美国kd公司不愿意出售那7%的股权？一倍的溢价都不肯？” “嗯，应该跟收购价格无关的，我听谈判代表说kd公司的老板娘是个华人，其公司在美国注册已经有十年之久了，目前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经营，很像是一个专门为了持股而成立的公司……” “这个老板叫什么？” “美国名的发音是ruhe，那么可能是姓贺、也可能是姓何，又或者是姓霍……” 付正义的心里一沉，没想到这个原本没有被注意的美国kd公司竟可能跟贺刚有关，对方既然已经有所警觉、那想必贺刚此时也应该知晓有人在谋夺银河股份的控制权了。 见付正义挂断电话沉着脸，柯雅媛问。“怎么，股权收购出了问题？” “持有银河股份的两家美国公司，有一家名为kd的可能是贺刚的亲戚在掌管，原先那边汇报的时候没发现对方的老板娘是个华人，所以这下子可能是打草惊蛇了……” 拨通了张文武的电话，得知日本那家公司要求将溢价再提高两成才愿意签署转让协议，付正义便让张文武赶紧落实相关的手续，计算了目前的情况之后不由得有些头疼。 从两个外资公司所收购到的股份是24%，截止早上收盘前邗州雨瑶、雨瑶置业、雨瑶销售公司再加上那二十多个实际运作的账户所吸纳到的股份，全部加起来也只占到了40%，贺刚若是将美国kd公司所持有的股权加进去、所拥有的股权也差不多是这么多，于是央企所持有的那6%的股权、可就徒然间成为了天平上最重要的一个砝码，倒向哪边、哪边就能够获胜！ 正在纠结中，柯雅媛从客厅里进来说道。“bss，银河股份发了份公告，停牌了！” 调看了证劵市场上的公告，付正义见银河股份确实是因为其公司主动申请停牌而处于停止交易的状态，越加确定贺刚已经知道有人在幕后谋求银河股份的控制权了。 冒着跟市委市政府翻脸的风险、继续吸纳流通股、逼着银河股份退市？ 如果持股的央企不站在自己这边，那这就成了最后的办法。 不过既然现在股票停牌了，自己无法吸纳流通股、贺刚也是没办法进行吸纳的，双方的目标看来都应该是差不多，谁能说服那持有6%股份的央企给予支持、谁就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 让柯雅媛去跟持股的央企进行沟通，不管是买、还是花钱换取对方的支持，付正义都愿意为此而付出些代价。 柯雅媛叹了口气，有些无奈。“bss，央企现在可是很看不起民企的，他们所持有的股份都是企业上市时进行配售的，卖的概率很低，而主动宣布对某一方的支持、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这牵涉到央企内部错综复杂的问题和利益，根本就不是短时间就能够完成沟通、令其表态的……” “证劵市场上投入了一个亿，外资公司所持有的那24%股权也耗费了两千多万美金。央企的这6%的股权价值按照目前的市值而言还不到两千五百万，我宁愿白送他们三千万、也要将这事儿搞定！” 见付正义是真的下了狠心、不计代价，柯雅媛只好领命而去…… 正文 第679章 小事一桩 柯雅媛当天下午就前往了燕京，通过谢运鹏的帮助在第二天中午见到了持有银河股份6%股权的那家央企的一个高管。 不过央企就是央企，即便是有着谢运鹏的面子在里面，对方一听是因为这事儿而来，可就面有难色，很是诚恳的解释道。“要知道一点，作为央企我们在银河股份上市时是得到了一部分的配售，可这部分股权只是财务投资，我们既不会参与企业股权的纠纷、也不可能将这部分股份出售，除非你们能让上面下个文，否则这事儿没辙……” 谢运鹏清楚事情的经过，他也是托了人才将这家央企的高管给找了出来的，因此也就问除了让上面下文之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没办法。柯总说可以额外给我们企业一些好处，可问题是就算是你给我们企业几个亿、对我们而言都不算是钱的！不管这些股份的价值是多少，没有上面的批文谁都还不愿意参与这种事儿的！我们是央企，对钱和利润这些都不放在眼里的，我们所负责的是民生、是大的发展方向，领导所关心的也不是企业的利润，你们真的是找错方向了……” 虽说对方说话一直都很客气，可在具体问题上却是根本就做不了主，谢运鹏不由得很是沮丧，带着柯雅媛离开了之后，可就只好发动了他圈子里的那些哥们，承诺无论是谁能解决这事儿，百万现金的酬劳立马就能拿走！ 可柯雅媛在燕京一直待到了周日的晚上，从各个渠道传来的消息都表明这事儿根本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央企内部组织严密，一把手更是部级干部，别说是想要用钱去解决问题了，花上百万想要见对方一面都没人敢打包票。 事不可为，柯雅媛也只好乘晚班机回去，谢运鹏将她送走了之后开着车往回走，却是在路上接到了海建国的电话。 这两年在圈子里也算是名人了，可谢运鹏见是海建国的电话也不敢拿大，赶紧将车停在了路边。“海爷，您有什么吩咐？” “运鹏啊，你这可也是燕京三代子弟里有名有号的大人物了，以后可千万别喊什么‘海爷’，这是寒碜我呢……” 客套了两句，海建国便问。“我听说你带着人满燕京的在找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将情况大致一说，谢运鹏也就顺着杆便往上爬，恬着脸问海建国能不能出个面、帮着牵个线、搭个桥？ 海建国哈哈大笑了起来。“运鹏啊，你跟小付说一声，这事儿我帮他搞定了。那央企持有的股份卖给他是肯定不行的，不过让那边在关键的时刻给表个态倒是小事一桩！” “海爷？真的？” “飞翔大厦参股的事儿小付是帮了我的大忙，你跟他说一声，要是再出现类似需要跟国内央企打交道的事儿就先给我来电话，不管帮得了、帮不了，总归体制内的有些人还是会给我点薄面的。还有啊，以后你可不敢嚷嚷着用钱砸，砸不动不说，还要惹出大麻烦来……” 得知海建国出面解决了那家央企的问题，付正义可是松了口气。 因为二十六号银河股份的徒然停牌，让不少人在冷静下来之后也就有了分析和思考的时间，再加上被银河电子集团所故意释放出来的消息，令这整个周末关于银河股份存在‘夺权之战’的可能性显得越加真实，不少媒体更是从各种角度分析银河股份控制权变更的可能，结合这十来个交易日盘面的诡异走势，付正义之前所采取的打压、震仓的技巧也就被人分析的很是透彻，令之前借助于不断的打压而吸筹的计划，形同于破产了。 不过集中持股的三个账户，再加上为了配合而开设的那些小账户里的股票若是全部集中，他手里所拥有的投票权此时已经超过了40%，所以加上央企那边的表态支持，胜局其实已经抵定了。 回到家的柯雅媛得知这个消息，可是松了口气，不过却是也将她这些天的疑惑给提了出来，那就是目前在流通市场里拥有投票权的剩余14%的股份，是否会成为影响夺权的关键？ “如果现在直接宣布所持股份超过了目前第一大股东的持股比例、就想要入主，那公司所需要面对的就是公开投票的不利局面，所以我准备将优质资产注入，争取持股散户们的支持，这样一来入主一方带着诚意、而原大股东却是准备配股去买个资不抵债的垃圾企业，这剩余的14%的投票权将会支持那一方，还用得着动脑筋吗？” “bss，你准备将什么资产注入上市公司？” “商务通啊！横空出世、短短两个月销售额超过两亿的电子产品，跟银河股份的主业正好是契合的，只需要让雨瑶科技宣布自有产能不足、需要尽快寻找合适的企业合作，什么质疑都没了……” 柯雅媛瞬间就懵了。“bss！你不是在开玩笑？商务通目前的毛利率可是超过了百分之六十，就算是扣除高额的广告宣传费用、渠道的返点和所有费用，百分之三十的纯利润就这么让给银河股份了？持有四成股份的贺刚岂不是要笑死？” “笑死？他只能是等死！” 付正义那翘起的唇角和肯定的语气，让柯雅媛明白这一切都应该是他早就想好了的，从设立雨瑶销售公司开始，每一步都是在谋划着将贺刚赶下台，中间若不是因为那家央企徒然间愿意表态支持，想必他也还是会有其他办法完成这事儿的。 可问题是商务通项目的发展，好的简直有些不敢令人相信。 铺天盖地的广告，令商务通的销售从一开始就进入到了火爆的程度，上市才两个月就已经销出了近十万台，而元旦后的生产计划则已经被更改，雨瑶科技目前的生产线都将全力以赴的进行商务通的生产和组装，而在美国市场热销的p3竟是彻底停下来给商务通让路。 想到这里，柯雅媛便掏出了笔记本问道。“bss，那周一就发布公告？” “对，以邗州雨瑶公司、美国和日本两家外资持股公司的名义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要求罢免董事长、并对董事会进行重组，宣布邗州雨瑶公司准备将商务通资产的项目注入上市公司！若是银河股份立刻复牌、那就继续吸纳流通股份，贺刚要是不怕将上市公司搞的退市，那就继续跟我们在股市里看谁先坚持不住……” 周一，关注着银河股份的股民、分析师、金融专家们都震惊了。 一家名不经传、在邗州经营手机业务的小公司竟是联合了银河股份的两家外资持股企业要求召开股东大会、对董事会进行改组，并抛出了将目前正在热销的商务通掌上电脑的生产置入上市公司、以提升其盈利能力的计划。 实施了特别停牌的银河股份大股东银河电子集团，在中午发布了一份谴责性的回应，宣布已经向上级部门提交了情况汇报，要求裁定邗州雨瑶公司的股份吸纳违规，因为其未能按照证劵法的相关规定在一致行动人所持股份超过5%的时候进行有效公告！ 市场立刻为之而哗然了。 违规，确实是违规了。 接到了银河电子集团申诉的上级有关部门，立刻便给邗州雨瑶公司开出了一张百万元的罚单。 不过邗州雨瑶公司立刻便表示愿意接受处罚，并且在收到处罚通知的当天、就将早就准备好的支票上缴给了监管主管部门缴纳了罚款。 于是还等着雨瑶系不得不减持股份的贺刚可就傻了眼，不得不将美国kd公司所发出来的授权书予以公布，以捍卫其大股东的地位。 社会公众可不清楚两方的持股具体数据，而贺刚却是因为能够拿到具体的持股名单而知道，目前双方所拥有的投票权相差无几，在持有6%股份的央企不予回应的情况之下，自己所掌握的股份还比对方略低，若是真的按照要求召开股东大会、背对启动了董事会重组程序的话，有着资产注入承诺的邗州雨瑶公司夺得对银河股份的控制权，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正在贺刚一筹莫展时，隆德公司的万梓峰却是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要求贺刚于三十一号复牌。 贺刚懵了。“明天是最后一个交易日啊，复牌？我哪里有资金可以进场回购股份？” “这部分资金由隆德提供，不过我们公司需要您签署些融资借入的文件，并成为隆德公司最紧密的合作伙伴……” 听完万梓峰的要求，贺刚也不由得色变。 条件苛刻、有着趁火打劫的嫌疑，可问题是就算现在通过隆德公司将所剩无几的流通股回购，也不一定能确保控制权不丢的！ 见此万梓峰却是取出一根雪茄、闻了闻，这才抬起头哂笑道。“贺董，这种事儿您经历的比较少，可在我们隆德公司的眼里却根本就是小事儿一桩……” 正文 第680章 命令还是建议 小事儿一桩？ 贺刚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眼前这个隆德公司的代表万梓峰，满打满算也顶多也就是个三十出头，可却是敢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这让他很是有些不太习惯。 而且关键的问题就在于，雨瑶系若是真的以优质资产注入以谋夺上市公司的控制权，其后果可远不只是外界所认为的自己只是丧失了权力那么简单。 生死存亡啊！ 将一个乡办企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发展到现今的这种规模，贺刚自认是有功劳的，所以在银河股份成功上市之后，他自然是需要将公司牢牢把持在手中、绝不能容外人所染指。 因为，一旦丧失了对上市公司的控制权、所有的问题都将一夜之间大白于天下，他距离去蹲大牢可也真的不远了。 将命运押给眼前这个老领导所介绍过来的隆德公司？ 贺刚实在是没有这个胆量。 见贺刚的表情不断的变换却是迟迟不肯开口，万梓峰将雪茄切了口、点燃，美美的抽了几口这才笑道。“贺董，您不用担心啦，您的对手对证劵法规研究的非常透彻，可也正是因此而小心的有些过了头。其一致行动人的好多个账户都是开设在我们隆德公司所控股的新北证券的，您想想看，若是明天一早股票复牌，持有近5%股份的某个账户里的股票莫名其妙就通过集合竞价让我们隆德公司所买走了，那您还有担心的必要吗？” 贺刚倏然一惊。“万经理！你不要告诉我说……” 见对方如此表情、万梓峰可也就知道对方也猜到了，立刻便嘘了一声，摇头笑道。“说不得、说不得啊！有些事儿你知我知也就罢了，说出来可就真的要担很大的干系啦……” 明白了对方的手段和方式，贺刚不由得暗自咋舌于隆德公司的胆大包天，不过他还是等见到了那几个户头、看到了隆德公司趴在资金账户里的那数千万的资金，这才让公司向证劵部门提交了复牌申请。 本以为银河股份的复牌要拖到元旦之后的，当付正义得知其将在三十一号复牌、也就有些奇怪，不过海建国所承诺的事情却是真的没任何问题，持有着银河股份6%股份的那家央企的证劵部负责人竟是主动前往了邗州，跟被付正义推到台面上的邗州雨瑶公司的总经理方大刚见面、吃了个饭，承诺只要方大刚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就会立刻发公告全力支持邗州雨瑶的入主。 结束了跟方大刚的通话，付正义是彻底放下了心来，想了想还是给海建国去了电话，表示感谢。 “付总，不要这么客气。我总觉得你是低调的有些过了头，其实有些事情无需这么麻烦的，国内的上市公司大多被控股股东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和手段掏空了，要不是运鹏说这一次你希望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将贺刚送进监狱，我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方式可以采用……在体制里我待的时间长了、思维方式总是扭转不过来，在这方面我觉得自己真需要跟你多学一学，省的总是被那些外商们怀疑身份和立场……” “海总您真的是太客气了，我就是一大学生，还总是会犯拧，本来是小事儿却都是被我折腾成了大事儿，实在是惭愧！” 站在能看到维多利亚湾的酒店窗户旁，海建国笑了。“不要自谦嘛！其实很多事情就应该是这么较真儿的！市场经济的问题就应该采用市场经济的手段去处理，行政干预、圈子与圈子之间的碾压、别苗头，其实都是不应该出现和产生的，只可惜我在体制内的时间太长、身上的烙印也过深了，许多时候也就身不由己。即便是再愤怒、可也只能是忍着、憋着，不能像你这样快意恩仇啊……” 随着所谈及的范围逐渐扩大，付正义这才知道海建国正在忙于为国内某大型钢铁企业在澳洲购买铁矿，人虽然是在香江，但对香江金融市场所正在发生的一切很是忧虑。 察觉到付正义奇怪于为何话题会转到香江金融市场，海建国却是瞅了瞅放在手边的那三份内参。“付总啊，我这里有几份内参，都是由交大经管学院的院长岳浩铭所写的，最初的那一期被国内金融学家们斥之为‘哗众取宠’，可问题是香江股市的大浪杀跌已经展开，我见他在最新的这一期上依然是将你的名字署了后面，不知道这论文之中有哪些观点是你的？” “跟我无关啊……” “哈！付总，有些事情别人不清楚、可我还是有些渠道能够知道真相的，我跟鹏城的曲书记有些交情，而主导此项目的齐海峰齐市长更是我的挚友，岳院长此次发表的论文笔锋尤为的犀利，令我看完之后有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惶恐……” 听到这话付正义不由得撇了撇嘴，心说你都将鹏城的曲书记、齐市长搬了出来，还唯恐自己不愿意说实话连岳浩铭这个说话不算数的老家伙也抬了出来，可谓是步步为营、唯恐自己能推脱，有备而来却是还在这里搞文字游戏！ “海总，岳院长写的那些论文我倒是没有看过，不过单纯从金融市场的角度进行分析，现在所发生的都是必将会发生的，港币能够自由兑换促进了香江经济发展，但也正是因此香江的汇市、股市、期指这些金融交易市场都是开放性的，遭遇国际游资的袭击乃是必然，若是不重视起来、遭受洗劫更是无可避免……” 见付正义终于开始说些实际的了，海建国可算是松了口气，不过听到最后、知道付正义的观点依然是需要港府、甚至是内地予以支持，可就有些为难了。“可政府的干预会导致香江金融市场成为被外界攻讦的借口，上面也是左右为难啊！” 付正义的神经瞬间绷紧，迟疑了片刻这才斟酌着词句说道。“这种事儿完完全全就是依赖于资金的，谁的钱多、谁就有话语权，即便说我愿意去帮忙，可势单力薄、必然变成是螳臂当车，总不能明知道是要死、也必须扑上去吧？” “是啊，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过岳院长所提及的几种方式却有着操作的余地，若是真的有需要、付总是否愿意跟我一起为了香江金融市场的稳定、而出一把力呢？” 付正义的心拎到了嗓子眼，深深的吸了口气才问道。“海总，您这是命令呢、还是在建议？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一时冲动？” 海建国脸上显露出了古怪的笑意，转过身瞅了一眼坐在他房间里的那满头白发的老人，这才用很是轻松的口吻说。“若是命令、你会如何？若只是建议、你又会如何？” “若是命令我就只能是‘呵呵’了，但若是建议，我只能说我也有着一颗爱国的心！” 付正义的回答、让海建国沉吟了片刻，这才笑道。“好吧，若是有机会那就让我们这两颗爱国的心能站在一起，粉碎那些窥觑着我们改革开放成果的恶狼，如何？” “成！如有所需、一定到场！”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所浸湿，坐下来仔细回想了跟海建国的所有对话细节，最终觉得自己所说的并无什么不妥、这才放下了心来。 只不过这一番沟通，却是令他整个晚上都没有能休息好，直到凌晨才沉沉睡去。 银河股份在年底最后一天复牌，身为被推到台面上的方大刚却是早早的就醒了，到了单位等时间临近九点，他在打开付正义交给他负责的一个账户时，却发现密码错误、无法登入。 试了几次之后，方大刚就给付正义去了电话。 刚起床洗漱的付正义也没有在意，还调侃说是不是他昨天晚上过于疲惫、导致记忆力有所减退、而忘了那密码。 “正义，这是不可能的！” “成，我去看下情况……” 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等付正义登陆了交易软件这才发现所有在新北证劵开立的账户全都无法登陆，就连雨瑶销售公司的主账户、也处于无法登陆的状态！ 付正义这才感觉到情况不对，打电话让柯雅媛立刻跟券商联系，可等柯雅媛的反馈过来说那边的电话一直都占线打不进去时，他发现银河股份在集合竞价的时候、买盘就达到了银河股份流通盘的一半，而且在临近集合竞价截止的时刻，有相当于银河股份总股本5%的卖单集中抛出，在集合竞价的阶段便成交了。 邗州雨瑶公司想要入主银河股份，并且还准备将优质资产注入上市公司，这样的利好足以让银河股份无量拉升三到五个涨停的。 可集合竞价阶段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卖盘，付正义立刻就猜到这些股票乃是从雨瑶销售公司的账户上被卖出的。 新北证券竟然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他们就不害怕这样的违规会被监管部门判定为交易无效吗？ 面对着那盘面，付正义陷入了沉思…… 正文 第681章 一石数鸟 “实在是对不起，发生了这种事情是极罕见的，我们公司将会严肃处理相关的责任人，并积极赔偿因系统故障而给客户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 坐在雨瑶置业的会议室里，柯雅媛认真倾听着来自于新北证券副总的解释，虽说知道会议室里的录音设备是开着的，但她还是将对方所提及的理由全都记录了下来。 重重的一拍桌子，黑子站了起来。“胡扯！怎么就只有我们所开立的账户出了问题？我在交易大厅里询问了不下三十个散户，他们可没有一个遭遇过这样的问题，难不成就只有我们所开立的账户出事？” “赵总，我们新北证券的个人和公司户头一共有七万多个，您这只是问了三十个散户就认定我在说谎、这也太有点过于偏激了吧？我承认我们新北证券的系统出现了问题，而且我们还愿意赔偿这些账户的经济损失，甚至于我们公司还准备给予这些账户更优惠的手续费、提高拆借的比例作为补偿，我们公司是诚心诚意过来拜访、想要解决问题的。您看，我们既没有推卸责任、也没有回避对损失的处理……” 以新北证券经理助理身份坐在会议室角落里的万梓峰，虽说一进门脸上就堆满了谦恭的微笑、配合着新北证券副总的工作，可实际上他却是对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兴趣。 若不是新北证券这位副总担心自己一个人过来会被雨瑶系的人给揍了，他甚至都不需要出现在这里、承受眼前这位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的雨瑶置业总经理赵亮的怒火。 一念至此，抬了下眼皮见赵亮被那姓柯的财务总监给拦住了，万梓峰也就明白今天这事儿总归就是个扯皮而已。 今天早上九点二十五分，股市集合竞价即将截止的那一刻，雨瑶销售公司以及持有银河股份股票的那些账户里的银河股份的股票，就在贺刚的注视下被隆德公司的户头所全部买走，跟着与贺刚签了相关的协议之后，万梓峰也就自然而然的以这些协议需要总公司盖章为由，将文件都扣了下来。 不过让他有些惊讶的，就是狙击银河股份、企图入主的这个对手，真的对国内证劵法规相当熟悉，不但将咨询函传真了过来，还派人到新北证劵的营业大厅进行了现场调查、证据的收集，这才逼着新北证劵不得不按照流程赶紧派人过来协调。 不过交易已经完成了，占总股本6%的银河股份的股票已经通过交易系统被隆德公司所持有，虽说新北证券可能会因此而被上级监控部门批评、甚至是罚款和谴责，可这部分股票的所有权转移已经完成、无可更改，就算是需要慢慢扯皮、那也是公司与公司之间的事儿了，跟个人、跟阴谋、跟谋夺上市公司控制权都无关。 一想到自己所想出来的釜底抽薪办法，万梓峰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得意。 能够决定上市公司银河股份谁是第一大股东、谁拥有控制权的关键，现在已经掌握在了隆德公司的手上，若是贺刚过河拆桥、不肯成为公司的合作伙伴，那隆德公司还可以退而求其次跟雨瑶系建立关系，临阵倒戈、助雨瑶系顺利接管银河股份的功劳，想必一定是能够让雨瑶系心存感激的。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到了最后雨瑶系不肯吃这个闷亏，双方成不了朋友、但也绝对不可能成为敌人，自己的这一石数鸟的计划，可谓是完美！ 站在会议室外面的走廊里，付正义在注意到随着新北证券那位副总一起过来的三十许男子从怀里摸出根雪茄、却立刻就警觉的将其塞了回去，终于也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于是走进了黑子的总经室、给黑子去了个电话，让他将随新北证券那副总一起过来的那位助理，打发到总经室来见自己。 被人指使着去总经室拿文件，这样的指派令万梓峰很是有些恼火，不过他此次过来的身份就是个助理，自然也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从会议室里出来、敲门进了总经室。 不过他一进总经室就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坐在赵总位置的那年轻人、竟是用古怪的审视目光盯着他，跟着便要求他关上门、坐到他的面前去。 心里腻歪，但万梓峰还是显露出他所自认为最具有亲和力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只是被你们赵总要求过来那一份文件的……” 付正义认真的审视着对方的表情，等对方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这才笑着开了口。“你叫万梓峰，是隆德公司最有才气的操盘手，隆德公司驻华东地区的总负责，今年你是三十、还是三十一？” 万梓峰眼瞳骤缩、本能的向后又后退了一步，但他立刻就醒悟到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啊，我没明白……” “不明白那就有麻烦啦！你们万梓鑫、万大老板一定会后悔让你担任这么重要职务，还将你派到这边来找资金救命……” 盯着对方的双眼、付正义说到这里顿了顿，等万梓峰再次显露出异样才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隆德公司现在应该是处于资金极度匮乏且紧张的阶段，莫名其妙的树敌、难道是你们万大老板的意思？又或者说，你所做的只是个私单？纯粹想要借此从贺刚这里敲诈一笔资金？” 万梓峰觉得自己徒然间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那般，自己的心思、公司的背景和现状，竟是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大学生般的小子给一语道破了。 “你、你是谁？” “万梓峰，隆德所控制的三家上市公司想要维持现状是很艰难的，单是维持股价一年没有两三个亿的资金、是玩不转的，不要以为筹码达到了流通盘的70%、就能让股价一飞冲天！隆德总部那边三个多亿的违规资金春节前要是补不上，万大老板就该去吃牢饭了，他这么辛苦的四处拉关系、找钱救隆德公司，可你竟是给他莫名其妙就树了敌，你觉得以你目前所受重视的程度，能比的了万大老板的亲弟弟？” 如此隐秘的情况，让参加过五月份那次会议的万梓峰彻底惊呆了。 他想不出除了参加那次会议的隆德公司核心成员们之外，还有谁能知晓这些隐秘的情况？ “哦，对了，你也是万大老板家族中的一份子，也许到最后资金窟窿补不上的时候、万梓鑫会将所有责任都扛下来，以保住你这个操盘手、万家年轻的俊秀，可五个多亿的资金窟窿是那么好填的吗？” 万梓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腿肚撞在了茶几的边缘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满面骇然的瞅着付正义，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想要做点成绩出来让万大老板满意、让隆德公司能够摆脱目前的困境……这没错！可问题是你所做的却会让隆德公司万劫不复……” “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付正义竖起了一根手指。“我给你一个选择，那就是将那些股票全都给还回来！” “不、不可能！” “机会我只给你一次，若是一意孤行导致隆德公司破产、相关责任人被关进了大牢，我真的不知道等着你这个始作俑者的会是什么下场！也许陪万梓鑫一起进监狱会比较合适。赎罪嘛，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不过等你出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跟你无关了，万梓鑫也许还能东山再起，可你？只有回乡下的老家去种玉米了吧……” 付正义说到这里神情间的怜悯便越发的明显了，摆了摆手便示意万梓峰可以走了。 被惊得已经浑身都在发抖，万梓峰将唇角咬破竟是不自知，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你、你到底是谁？” “你管我是谁？连雨瑶系的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就敢帮贺刚搞事儿，你难道在做决定之前不动脑子的吗？出去！” 付正义最后这一声厉喝，令万梓峰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想要再说两句、却是根本就不敢，仓惶的从总经室中退了出来，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是满身大汗了。 瞅着被自己带上的那大门，万梓峰一时间不禁是心乱如麻。 怎么办？ 不管对方是姓甚名谁，可这个年轻人怎么就可以对隆德公司的情况了如指掌的！ 隆德公司目前的难关，是真的还没有能够渡过的征兆，不管对方有着何等的身份和背景，显然都不是自己所能够想象的。 垂头丧气的打电话给万梓鑫进行了汇报，被臭骂一顿之后便问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做事之前就不考虑万一失败了该如何补救吗？” “万总，跟贺刚签署的协议都没给他呢，所以……” “我不管你是跪着还是趴着，总之这事儿要是你搞不定、你就准备回山沟子里去种玉米吧！” 电话被万梓鑫挂断了。 失魂落魄的万梓峰振作了下精神，走向走廊尽头的总经室、敲了敲门…… 正文 第682章 举头三尺 意外。 太意外了。 导致一系列事件发生的那枪手，竟是在元旦前的这一天在香江被找到了。 不过并不是香江警察立了功，而是曾经与付正义有一面之缘的义安财务公司的美女老板解安怡的手下，将这个逃到香江的家伙给逮住了。 一想到最后竟是解安怡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女人给搞定的，付正义就心里面就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那枪手是个南方人，来魔都这边是跑单帮、想捞笔快钱的，他若是落到了香江警察的手上，想必有些情况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被审出来，可这小子倒霉就倒霉在是被义安财务公司的人给逮住了，不到六个小时就全都交代了，收到了来自于解安怡的传真，付正义也就只好给海建国去电话表示感谢。 “小事儿一桩，涉枪是触了红线的，虽说香江回归之后这边的治安依然不是特别的好，可这种害群之马对香江本地人而言也是不能接受的，小解跟内地公安也有联系，了解到这家伙竟然是被人在两个月前叫过去的，所以当时也就有所留意……” 海建国越是不肯揽功、付正义心里可就越是没底，不过既然这个枪手已经被抓住、而买凶的人也被确定是银河电子集团的董秘贺天，他倒是松了口气，每天都需要防着被人打黑枪的日子，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心里面一直绷着的弦儿松了下来，结束了跟海建国的客套之后付正义便拿出隆德公司华东负责总负责万梓峰所写的那份东西，仔细看了一遍、心情又好了不少。 这一次事情解决的如此之快，是在万梓峰被他所认出来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了。 隆德公司乃是国内金融市场上的一个奇葩，万大老板更是个奇人，此人短短几年就通过控制三家上市公司、接连控股或者是间接控股证券公司、担保公司、信托公司、租赁公司，让隆德系在三年的时间里就掌握了一千多亿的金融资产，若不是因为万大老板过于自信和执着，也许他真的有机会成为华夏的巴菲特。 不过现在嘛，隆德公司正处于破产的边缘，万大老板是不敢得罪任何人的。 曾经认真研究过隆德系从诞生到发展、由辉煌走向覆灭的整个过程，所以付正义才会对隆德公司的主要人物非常熟悉，付正义甚至觉得若是昨天他在总经室里再多说几句，搞不好真能将万梓峰吓得尿了裤子。 前世各种讯息的广泛传播，再加上他本人曾经从事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下单员工作，所以许多被外界视为‘谜一般’的事件，在他的面前就显得毫无遮掩了，如果他愿意，甚至昨天可以当着万梓峰的面、将隆德系主要人物的特征和各自或是奇葩、或是变态、又或者是不为人知的隐秘习惯都抖搂出来，让他觉得‘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说话绝非是胡乱编造的。 七号遭遇了枪击，近一个月他都没有离开过鴻口花园了，临近中午见柯雅媛拎着食材准备进厨房，便笑着说‘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解放了’。 “啊？难不成是那枪手给抓住了？” “太聪明的女人不讨喜……” 柯雅媛得意的一挑眉。“不讨喜就不讨喜呗，只要我们家楚军没意见、就不怕！” 柯雅媛的性子倒是一如既往的直率，付正义得知楚军还在邗州对新厂区进行验收，便说叫上黑子一起出去找个地方好好打个牙祭。 坐进奔驰s600防弹车，柯雅媛见那块被枪击的玻璃已经换掉了便问道。“股份的事儿真搞定了？” “搞定了，既然银河电子集团同意下周五开临时股东大会，那等放完假、你就去找些会计师和审计师准备开工，银河股份的账目封存之后立刻开始盘查，我不信贺刚这些年手脚会干净、做出来的账目也能滴水不漏……” “可就算是雨瑶销售公司的那部分股份能拿回来，我们也只占到了40%的股份，没办法一下子就改组董事会、将贺刚给赶走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贺刚的胆子比之前所想的还要大，他妹妹在八年前去了美国就是为了给他们贺家留后路的，这一次要不是因为枪击事件我还不会想到这方面的事儿，反正等审计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我还巴不得能在这边一直待到过春节呢，鹏城那边的事情只要按部就班就成了，每天我在办公室里基本上都是在看报纸、玩游戏……” 想调侃两句的，不过柯雅媛的气质惯来比较清冷，何况年龄的因素也让付正义觉得某些玩笑并不适合，于是到了饭店点了一大桌菜之后，就招呼着这段时间属于保护着他的许志成一起喝两杯。 “刘叔说只要在工作时、无论雇主如何要求都必须保持清醒和警觉，其实单我一个人的话是照应不过来的，以这家饭店的情况、最起码需要有三个人才能形成稳妥的保护……” 不等许志成说完，黑子可就哎呀怪叫了起来。“呦呵？没想到啊，你这些天怎么懂了这么多啊？我可是记得你之前只是在工厂那边当安保队长的，拿着手电筒、在厂区里勤转着点也就成了！” 许志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神情间有些窘。“刘叔给了我本笔记，这些天将里面的内容吃透了才知道保镖跟保安的区别……” 付正义也来了兴趣。“这些也是还能通过看笔记学？刘树根给了你什么号东西，拿出来大家一起瞅瞅……” 巴掌大的一本工作记录，边角都已经磨得起了毛，但里面的内容却是刘树根用工整的字迹所抄录的关于保镖所需要注意的细节。 凑到付正义身边看了几眼那笔记本上的内容，黑子感慨了起来。“付总，就许志成一个人肯定确实是顾不过来的，我这身板也就是撑个场面的，真要是说专业还是上次在邗州见到的那个女毛子厉害，一个眼神过来我就给惊得寒毛直竖，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你说的是保镖普特诺娃？” “嗯嗯，就是那个俄国女人，长得漂亮、身材好、身手也棒，我估摸着就我这样的三、五个都不一定能近不得了她身，枪击那天我估计要是换成她在你身边的话，那枪手估计车没停稳她就要踩油门了……” 许志成耷拉下了脑袋、很是有些自责。“对、对不起啊，那天我是真没反应过来……” 拍了拍许志成的肩膀、付正义宽慰道。“那天没你在场估计我真要出事了。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事儿是谁都不可能想到的。贺赫赫那小子是个蠢货，关键是贺天这家伙心存不轨，我估摸着那枪手被贺天从南方找过来的目的，可不是专门为了给贺赫赫来报仇的！” 知道这段时间付正义都忙于针对贺刚的计划，黑子点了点头便说道。“付总，现在不是正在裁军的高峰期嘛，要不要我找点关系从人武部那边搞份转业的名单、给公司招些有真本能的退伍兵回来充实下公司的安保力量啊？” “有真本事的谁会愿意过来给你当保安？你真以为雨瑶置业是财大气粗的央企啊？” “真有能力的、也不过就是提高些待遇而已，我听说这次裁军是要裁掉几十万呢，地方上哪里有这么多的位置妥善安置？最后肯定会有些有能力、没门路、不愿意回原籍的要到社会上来找工作？前几天跟刚子还在聊呢，邗州的那网吧里全都是些漂亮的年轻女孩，不找几个能镇住场子的当保安，总不能天天让派出所的人就近蹲守吧？” 一想也是，邗州的网吧搞起来之后还真的是需要招些保安来的，自己最初的计划可不是只开一个网吧就拉倒的，因此付正义也就将这事儿安排给黑子，不过要求所招到的人必须先进行下心理测试。 黑子有些懵了。“心理测试？干嘛呀？” “战争后遗症，在国外被称之为ptsd，翻译过来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黑子一脸的震惊。“这个你都懂？可你说的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瞄了许志成一眼，见他神情间有着惊奇，付正义便继续说道。“这种症状属于心理问题，最大的特点就是患者不相信他人。若是留在部队里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可一旦进入了社会就会有焦虑、恐惧、自责、烦躁等一系列的症状，严重的话会导致比较大的麻烦……” 说到这里见许志成只是皱眉、并无特别强烈的反应，付正义这才继续道。“史泰龙的《第一滴血》，其实所表现出来的就是这种症状。尤其是那些曾经执行过任务、开过枪、见过血的士兵，大多会在退伍之后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从这种症状中摆脱出来，融入和平环境的生活。” “付总，你说的太对了。我、我退伍的那时候可能就是存在着这样的问题……” 见许志成说话时满脸的懊恼，付正义徒然间有了新的想法…… 正文 第683章 机会来了 睡梦之中的付正义，是被坎蒂丝的电话所吵醒。 “hney啊，秋田犬的脸实在是太好玩了，怎么捏、怎么揉都可以，肉嘟嘟、软软的，手感真的很好呢……” 《忠犬八公》的剧组在一个月前所进行的秋田犬召集，最终获得了很广泛的响应，经过挑选总计有六十多条秋田犬能够配合拍摄。 知道是什么事，付正义看了下手机所显示的时间可就哀叹了起来。“拜托！现在还是凌晨呢，外面的天都没亮呢……” “啊！对不起呀，实在是因为太激动了，所以才忘了时差的问题，宽恕我啦……” 坎蒂丝的软语相求，玩笑的成分比较高，不过她那近乎于呢喃般的语气却是让付正义察觉到身体的不妥，赶紧坐起身来问到底是怎么了？ “理查原本是答应出演教授这个角色的，可没想到他半个月前他出了个车祸，估计在三、四个月内都不能工作，所以只好将备选的名单重新拿出来进行挑选……” 对于《忠犬八公》这部电影的印象，除了出演‘八公’的那条秋田犬之外，整部电影最出彩的就是理查所出演的教授了，付正义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让剧组即刻停工，什么时候理查能够出演教授这个角色、这部电影就什么时候再投拍。 不过随着坎蒂丝的介绍，尤其是听到坎蒂丝属意于之前他所提及的曾经跟海瑟薇所拍摄了《实习生》这部电影的老戏骨罗伯特?德尼罗，付正义可就有些犹豫了。 “坎蒂丝，若是按照年龄和表演能力而言，罗伯特应该更适合出演‘教授’这个角色，不过我真的不确定让他出演是个好主意……” 察觉到付正义还是不愿意更换主演，坎蒂丝犹豫下才说。“hney呀，可是我觉得罗伯特更有亲和力，理查虽说在表演的优雅程度上要比罗伯特强一些，可既然这部电影已经将背景西化、也准备在好莱坞的摄影棚里完成，我觉得罗伯特应该更愿意出演‘教授’这个角色，我带着剧本去给他看的时候、他甚至说若是让他出演这部影片，他可以适当降低些片酬的，何况若是等理查的话，这部电影的拍摄周期就太长了，我的档期可能会有问题……” “好吧，那就试试看吧。反正若是罗伯特拍不出‘教授’的味道、我宁愿重新拍这部电影、也不愿意粗制滥造，明白吗？” “啊！hney呀！你太好了！我相信罗伯特一定非常适合‘教授’这个角色的！更何况我所出演教授女儿的角色也很棒，我还跟编剧谈论过了，最后教授夫人在车站遇见八公的那部分、将会改为由教授的女儿出场……” 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真的没想到整个剧本因为坎蒂丝要参演而进行了这么大的调整，于是便叮嘱道。“记住！这部电影一定要用最温馨的角度进行拍摄，杜绝煽情、更不要过分的强调悲伤，以舒缓的节奏将八公的一生展现出来，剧组所需要的不是进行评论和将主管印象强加给观众，而是以娓娓道来的平淡口吻将教授与八公之间的情谊表现出来……” 耐心的等付正义说完，坎蒂丝这才吐了吐舌头抱怨了起来。“明白啦！明白啦！你的要求就是金科玉律、不容更改的，别说剧组不敢违背了，我这个签了卖身契的女孩子更是不敢有丁点违逆的……” 坎蒂丝那夹杂着鼻音的抱怨，让付正义不由得有些浮想翩翩，挂断了电话之后洗了个澡，这才算是将腹中的那团火给压了下去。 身家亿万，可身边却是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这让付正义有些无奈，在吃完早饭将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之后，这才算是将坎蒂丝给他所带来的诱惑给彻底压了下去。 p3从元旦开始就停产了，最早也要到春节后才会恢复。 邗州雨瑶科技的生产基地验收过关，但想要达到满负荷生产还需要一两个月的磨合期。 由莱纳斯所负责设计并装修的邗州第一家网络会所，将会在春节前一周正式对外营业，四百台电脑所形成的规模效应，想必很快就让邗州的小网吧们感受到压力。 由艺校和职高的漂亮女孩们所担任的网管，既要负责管理网吧、更要帮助那些还不会使用电脑的人进入到互联网时代，安全方面虽说有来自于邗州市公安局的担保，但势必必有由网络会所自己去解决。 跟方大刚通了个电话，付正义得知邗州今年的退伍兵数量相当多，付正义让他从中挑选些忠厚老实的、进入网络会所提升安保的力度，暂时先解决那些个美女网管们的安全问题。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付正义便开始认真研究从纽约和伦敦发出来的情况汇总和对市场的分析，也感觉到机会终于来了。 韩国金融市场已经是遍地哀鸿，若不是因为韩国政府不允许外资介入三星、lg、sk、现代这些支柱型的产业，以这些公司目前的股价而言、付正义真有心去收购其中的一两家。 不过韩国民众的凝聚力却是不容小觑，其国家外汇储备在耗尽之后民间竟是出现了大量民众排队将家中的黄金、白银兑换给政府、以帮助国家渡过难关的现象，这让if所开出来的苛刻条件全部泡了汤。 只不过韩国的大企业虽说是不能收购，但纽约老托尼发出来的讯息表明韩国政府决定将银行业开放，允许外资银行和外国人最高持有韩国银行50%的股份。 面对老托尼所提出的立刻展开收购韩国银行的建议，付正义却是唯有摇头了。 美国太自负了，而if也是自信心爆了棚，竟然会觉得韩国在此次金融危机中会牺牲金融市场换取国际援助，简直是太可笑了。 韩国金融市场的开放，并不是在这个时候，任何想要收购韩国银行的收购和并购案，都将在半年内遭遇政府的徒然冻结，最终不得不因为政府的干预而狼狈撤出。 不过，韩国的一些民间企倒是值得关注，付正义不觉得在此时过去捞上一把有何不妥。 而日本金融市场的动荡却远未能够平息，虽说股市有所稳定，但那也不过就是因为持股者已经无法承受割肉的苦楚而在苦熬。 日本多年来所积攒下来的外汇储备，也被国际游资们狠狠咬了一大口下来，更是给纽约和伦敦公司贡献出了近三十亿美元的利润，让付正义相当的满意。 台湾金融市场，被国际游资扫荡的没了脾气。 东南亚那些小国家的金融市场，更是一蹶不振、且对民生的影响也在逐渐显现。 97年就这么过去了，但金融风暴的威力却依然还没有彻底显现出来，不过付正义一想到之前海建国所说的那些话，他就有种如芒在背的不适感。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资金在手、怎么都不该出什么严重的问题。 经历了金融风暴冲击的韩国和日本，肯定是会有不少企业值得收购、又或者是投资的，因此付正义耗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将几个月前就着手完善的计划书发给了奚美娟，让她准备开始对韩国和日本的一些特定行业的企业进行筛选，以便在未来的六个月内能够完成对这些企业的收购。 忙完了这一切、时间就已经到了晚上九点，付正义这才给自己倒了杯1943年的酩悦香槟，坐在了客厅里让许志成随便找盘碟片，准备看个影碟放松一下。 不过一张碟片还没有看完，邗州第一律师事务所的郑达维便来了电话，说才跟邗州银行的一把手见了面。 “你说什么？邗州银行想要庭外调解？” “嗯，邗州银行正在冲击ip，所以不希望有这样的官司在身，他们说只要你堂姐撤诉，可以给予高额的赔偿……” “郑律师，你觉得我会缺钱吗？” 付正义的反问让郑达维苦笑了起来，跟着便说之前的事情内有隐情，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不过是否真实已经无法验证了。 “无法验证？为什么无法验证？难道说邗州银行觉得这事儿我是会妥协、接受他们的赔偿？” 郑达维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韩大勇的把柄被邗州银行所掌握，再加上在邗州银行某领导的授意下伪造了你堂姐的辞职信、可事后却因为这一条被视为了严重违规。 付正义愕然。“你是想要说韩大勇是被邗州银行给坑了？” “嗯，邗州银行通知韩大勇若是抢救时间超过四十八小时，那邗州银行不但无需承担工伤的资治疗费用且还会追缴之前所支付的部分，因此韩大勇在面临着要么去领取邗州银行给予的工伤死亡补偿金、要么就是自己去承担你堂姐的后续全部治疗费用，两相比较之下、韩大勇也就不惜去签署放弃治疗的文件，在他家里亲戚的携裹之下试图去拔掉你堂姐的氧气管，想要造成她因工伤而抢救无效而死亡的事实……” 付正义沉默了片刻，将酒杯里的香槟一口饮尽，这才问能不能知道是谁在其中搞鬼？ 正文 第684章 左手还是右手 “这种事情在企业里是很普遍的，人死了那么就能够拿到一笔不菲的工亡补助金。可若是抢救过来、但却陷入了更麻烦的状态，需要进行持续的治疗，那一般企业就会采用‘拖’的办法来处理了。现在到底是谁在坑韩大勇已经很难查出来了，上到行长、副行长，下到办公室主任、工会主席，甚至就是银行内部的某些部门经理都有这么去做的理由，主动约我见面的邗州银行的这个一把手，虽说竭力的想要调停和解，但依然是值得怀疑的……” 大致的过程、付正义很快也就逆推了出来，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冷酷而残忍，这让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片刻之后才问道。“那韩大勇能不能找到？” 郑达维叹了口气，犹豫了下才说。“应该是可以的。不过邗州银行早就以他严重违纪为由、将他给除名了，听说他在老家已经又结了婚，据说女孩长的奇丑、可嫁妆丰厚，其女孩的父亲还是当地一个区的区长……” 若是最初韩大勇能够跟堂姐的父母、又或者是跟自己将实情说出来，也许之后的那许多事都不会发生了。 不过付正义不觉得韩大勇这样的下场值得同情，更不会觉得自己又或者是他的堂姐应该心存愧疚。 人性是最难看出来的，唯有在外界的压力之下、一个人的本性才会真正显露出来。 对韩大勇来说，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与人无尤！ “不接受调解！不接受私下里的赔偿！不给我堂姐个说法、我就帮我堂姐讨个说法！先看一审的结果，若是邗州中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开先河，那就通知媒体、让社会公众参与讨论！” 郑达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小付啊，这么一搞邗州银行的ip是一定会有麻烦的……” “那是邗州银行的麻烦、不是我的麻烦！若不是他们银行里的某些人觉得我堂姐好欺负，之后那一系列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我堂姐更不会住进iu、承受被韩大勇这种人渣背叛的痛楚！” 结束了跟郑达维的通话，付正义也就没心情继续去观赏影碟，点了一根戴维以前送的雪茄烟，在烟雾缭绕之中思索了良久、又喝了两杯43年的酩悦香槟，这才拨通了刘美佳的电话，问她在干什么？ “拜托！我还没起床呢……这边的天才刚蒙蒙亮……” “佳美银行在华夏的办事处何时能升格为分行？” “还在走着程序呢，国内的办事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两个月前我就派人过去了，可直到元旦前都还没有结果反馈回来！” “抓紧时间吧。另外就是日本有不少证券公司必然是要破产的，我觉得在东南亚金融风暴还没有消散之前，也是湾边证券进行国际化扩张的时候到了，若是想要让湾边证券和佳美银行成为国际性的投资银行，日本市场就必须首先重视起来！代价不大就收购，代价大那就干脆在那边设立分支机构……” 见付正义提及到了正事儿，刘美佳便披了件外套从床上坐了起来，认真听完了之后便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优先选择那些持有大量上市公司股权、但因为目前丧失了融资渠道而资不抵债的券商？” “对！只要股权还在，自然也就有翻身的余地！对券商的收购你记住，其不良资产最好是股权而不是实质性的现金亏损，另外就是债券市场上若是有高科技公司的可转换债券和股权转让，也是可以大量购入的！” “明白了，我立刻安排调查组前往日本，从去年十月份开始日本就有不少证券公司破产倒闭了，其剩余资产之中就有大量的可转换债券、股权涌入市场，节前我还跟市场部门的在开会研究这方面的情况，只不过湾边证券的调研部门认为现在介入日本市场存在着系统性风险，远不如选择准备准备将金融市场按照if要求而全面开放的韩国……” “韩国金融市场短期内是不会开放的！最起码在98年是不会的。别在那边浪费时间和精力，若是能趁着东南亚金融风暴的机会在日本先站住了脚，不说是成为花旗、高盛这样的顶级投行，但在数年内湾边证券和佳美银行成为执掌万亿美金规模的国际性投行、还是非常简单的！” 刘美佳愕然。 收购湾边证券、成立美佳银行的时间还不足两年，公司所控制的金融资产年末就达到了一百五十亿美元，成长速度在整个北美都是数一数二的，可没想到在付正义的眼里‘执掌万亿美元’也仅仅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刘美佳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正义，你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啊……” “舌头？我想到了腮帮子……” 刘美佳脸瞬间就红了，嗔骂了两句之后才低声道。“正义，我想你了……” “哪里想？是嘴想、手想、心想、还是身体想？” 脸上早就已经发烧了，虽说对这种挑逗性的话语刘美佳一直都觉得有些羞耻，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从里到外都在想。 付正义笑了。“还有三周就是除夕，要么你还是回来吧过节吧！” “我爸妈、弟弟都在这边……” “反正那边也没有年味儿，你们全家一起回来过春节不就行了？工作不能成为生活的全部，有些事情你该交给下面人去负责、那就扔给下面人去做，只要大方向不出问题、些许的瑕疵和损失，不要太计较了……” “不行啊，十月份我交代的一项任务、原本的预算是三十万美金、可到最后竟然超支了十五万，换算成人民币那可就是一百多万了，我出国前一个月才几百块……” 听到付正义在笑，刘美佳也就被自己急切间的说辞给逗乐了，于是可就撅起嘴委屈道。“不许笑话我啦……” “不是在笑话你，而是觉得你这样会吃不消的。佳美银行所掌管的资金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亿美元，几十万美元的项目都需要你亲自关注，那要是资产规模翻个百倍上去，你还要不要活了？” “可、可我就是忍不住嘛……” 眼前似乎都已经浮现出了刘美佳那撅着嘴在撒娇的妩媚样儿，付正义感觉自己也有些燥热了。“不忍也要忍！安排好手上的事情就早点回来！” 察觉到电话那端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起来，刘美佳还在被窝里的双腿可就不由自主的拢了起来，很快她的足尖便绷紧、一时间有些情难自抑。 彼此挑逗着、调侃着，等付正义察觉到电话那头的刘美佳呼吸急促、竟是发出了一声压抑的低吟，可就很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绷紧的身体软了下来，刘美佳咬着唇角竟是先埋怨了起来。“都怪你……害的我一大早就要去洗内衣了……” 竟然还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付正义可是被郁闷着了。“拜托！是你先撩我的好不好？你的问题现在是解决了，可我该怎么办？” 刘美佳抿嘴一笑，柔声道。“左手还是右手？都无所谓的啊，你两个选择呢，既环保还安全，去吧……” 早上被坎蒂丝撩拨了一次，晚上这又被刘美佳吃了豆腐，转过脸想要再给自己倒杯酒的，可那瓶43年的酩悦香槟竟是已经见了底儿，付正义挂断了电话之后可就满身燥热的瞅着自己的双手、有些苦闷了。 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酒意上涌付正义便将许志成从房间里叫了出来，问他这个时间有哪些地方可以去放松一下的？ 许志成一脸的茫然，犹豫了下才呐呐道。“开发区那边有两个网吧，就是价格有点小贵……” 啪的一声！ 付正义拍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这是标准的问道于盲！ 拿上钱包、穿上外套，付正义下了楼便往外走。 走到了那辆奔驰s600防弹车旁的许志成懵了。“付总，不开车？” 头也不回的招手示意许志成跟上，付正义瞄了一眼那门窗紧闭的保安室便说。“打车！找个地方去放松放松……” 许志成越加的困惑了，心里想着这大半夜的能去哪儿放松啊？ 出了鴻口花园，付正义上了出租便说去恒山路的夜巴黎。 那出租车司机油门一踩便笑了起来。“呦？您这也是奔着夜巴黎开业头三天、啤酒免费去的吧？” 付正义懵了。“啊？啤酒免费？” “是啊，夜巴黎元旦才开业的，今儿是啤酒免费的最后一天了，指定是要去那边的客人特别多，我一个小时前送人过去的时候、那外面还有不少人排着长队等着进呢……” 抬手拍了拍自己还发着烫的脸颊，付正义却怎么想不起来这个店是什么时候开的了。 不过前世夜巴黎这个店、他倒是偶尔会过去，里面的消费档次挺高的，不过女孩子们的水色却相当不错，泡到手的概率那是相当之大。 尤为方便的，就是从这家店的后门出去、就是高中低档的酒店…… 正文 第685章 红男绿女 夜巴黎的门外还排着长队。 红男绿女们在寒风中却是兴致高昂。 许志成都没看清付正义给守这大门的那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安看了什么，可总之二人并没有排队、而是直接便走了进去。 酒吧里的人很多，在舞池里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随着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她们那纤细且白嫩的手臂、随着音乐在摇曳的灯光里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着，霎时间暧昧的气息便笼罩着整个酒吧。 中央舞台的四周是亢奋着的人群，不过仰起脸来所看到的二楼却是显得比较宽松，重低音所带来的冲击、令从未来过此等环境的许志成有些紧张，他所想到的就是那笔记本上所特别说明的关于这种环境之下、身为保镖所需要注意到的事项，一时间也就有些紧张且迟疑。 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许志成扯了扯，正觉得似乎是找回了前世关于这里记忆的付正义，转过身便有些奇怪。“怎么了？” “呃……这里我一个人照应不过来……” 付正义笑了。“没事儿的，这里都是些燃烧青春、挥洒汗水、想要忘掉烦恼的，不惹事自然也就没事儿……” 带着许志成先上了二楼，满身全是亮片点缀的服务生径自将两杯扎啤摆在了桌上，然后才将夹在耳后的圆珠笔拿在了手中，微微俯身问还需要些什么？ 见许志成被这个身材很是丰满的服务生那胸前深深的沟渠闹了个大红脸，付正义笑着勾了勾手指示意那服务生再凑近些过来。 梳着马尾辫的服务生扁了扁嘴，用手指了指下面吧台的方向。“有什么想法就去吧台那边，不过在吧台点的酒水都是不免费的……” 反正是出来放松的，付正义也就调侃道。“那我端着免费啤酒过去坐下来喝，成不？” 服务生一脸的无所谓。“成！只要不觉得麻烦、那也没问题……” 规矩跟记忆中的差不多，付正义将脱掉的外套丢给了许志成，端起桌上的那杯免费啤酒便带着他下楼走向了吧台，等了近十分钟这才终于有了个位置，不过坐在这里的其他人面前，却是只有格兰凯恩闻香杯、郁金香杯和厚底的不倒翁杯，却唯独酒吧开业奉送的免费扎啤的那种大酒杯。 没去去理吧台里那将探寻目光投过来酒保，转过身面对着舞池的付正义，片刻之后表情就显得有些茫然了。 第一次带着酒劲儿、闯进这种夜场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跟女孩调笑、自己是什么话做的开场白？ 第一个被他带着从后门离开的女孩，又是长的什么模样？ 那段荒唐的岁月，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徒然间竟是变得清晰了起来，甚至于第一次被这里的保安提溜着扔进了后巷是因为什么事儿，都在付正义眼前犹如是浮光掠影般的重现了。 端着杯啤杯、坐在高脚圆凳面冲着舞池的付正义，并没有注意到吧台里的两个酒保频繁的在他身后晃动着调酒杯、弄出声响在对他做着暗示。 他也没有注意到因为自己这特立独行的模样、让端着杯啤酒却既不敢喝、也不敢坐下来的许志成尴尬的脸红的跟红绸子一样。 他更没有注意到身边坐着那些人神情间的鄙夷和不满，更没有注意到时间就要到午夜了 许志成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的脸皮也比较薄，所以很快也就承受不住吧台里外那鄙夷、探究、嘲弄、奚落的目光，只好端着酒杯站远了些，背靠着舞池里的一根立柱，继续保持着戒备。 不过酒吧里的温度确实是很高，很快他也就汗流浃背、不得不将自己的外套也脱掉，掏了十块钱将端着的扎啤换成了冰水，小口的抿着，以舒缓着因为音乐、因为环境、因为空气里所弥漫的各种味道而感觉到的燥热。 几个年轻的女孩，在午夜站到了舞台上。 鞋跟纤细，小腿白皙，短裤加抹胸的装扮，再加上身材的火辣、双腿的修长且笔直，不等dj换碟、酒吧里便迸发出了口哨声、鼓掌声，以及雄性生物们为了彰显强大的叫嚣之声。 突然爆发的纷杂声响，将付正义的思绪给打断，他抬起头这才注意到舞台上的那几个女孩。 在镭射灯的闪烁之中，台上每一个女孩的舞姿都极具视觉的冲击力，尤其是那甩动起来的长发、扭动着的纤细腰肢，都让付正义胸腹之间似乎有着火焰而燃起。 足足十分钟的热舞，令酒吧里的气氛越发的炽烈起来，有些浑浊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的士高的的音量被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红男绿女们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身体，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人。 可在付正义的眼中、这一切都似乎变得有些陌生、有些疏离，他徒然间觉得自己似乎再也找不回当年在夜店里的激情和冲动，甚至于连之前被撩拨起来的兴趣也在逐渐的消褪。 是啊，让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在没有喝醉的情况下想要找回年轻时的感觉，这要求似乎有些高了…… 舒了口气，付正义正准备尝尝端的那杯免费扎啤是个什么味道，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却突然占据了他的整个视线！ 骤然一惊，付正义差点就将手里的啤酒扣在这张脸上。 “哎呦！难不成还真的是追到这里来找她的呀？”看清楚了付正义的脸、这瓜子脸女孩的表情就由好奇就变成了惊讶，跟着她直起身便冲着舞台那边挥着手嚷嚷了起来。“夏天！夏天！你个死妮子跑哪去了？快来、快来！快过来呀……” 一个披着外套、面有困惑的女孩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伸手便要去撕瓜子脸的嘴。“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呀，不跟你说了不许乱喊的吗……” 瓜子脸笑着躲避着那手，拽着她来到了正一脸茫然的付正义面前。“喏！人家这可真的是找上门来了，当时跟你说别赌、别赌的，你个死妮子非要逞强不可，我看你今儿怎么办……” 两个女孩的嗓音都是清脆且甘甜，叽叽喳喳语速极快，付正义都还没有醒过神、叫夏天的女孩便瞪着他惊呼起来。“罗斯福？” 酒吧这种环境，让付正义骨子里的某些成分释放了出来，他觉得眼前这女孩似乎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自己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之下遇见的，因此便撇了撇嘴。“是大的还是小的？” 夏天愣住了，而那瓜子脸则是搂着她的肩膀好奇道。“什么大的、小的？” “罗斯福是分大小的，你们想找大的还是小的？” 瓜子脸没有察觉到付正义在挖坑，傻乎乎的便问若是想要找大的该怎么找？ “去墓地吧！不过若是他愿意的话，也许会从里面爬出来主动找你的……” 瓜子脸啊的一声尖叫，双手护胸竟是一脸的惊惧，而被她带着一个趔趄的女孩夏天则是气的直跺脚，指着付正义的鼻子便怒道。“怎么有你这样的人啊，说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在兰桂坊的时候是你自己非要喝的，我可没逼……” 听到这话、付正义可就终于想起眼前这个女孩是谁了。“是你？” “不是我！” 夏天本能的惊呼出声便要跑，可没料到她一转身额头就磕在了那瓜子脸的脑门上，瓜子脸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痛的哎呦直叫唤。 同样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气愤的夏天转过脸便指着付正义的鼻子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了？那次在兰桂坊的时候我就记得几个人里面就你还像是个好人，怎么这小半年没见、变得这么贫啊……” 付正义很是无语了。“我说什么呀？” 瓜子脸捂着额头眼泪都疼的掉了下来，可听到这话却是扑哧一乐，将夏天拽到了过来便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妮子，这小子还是蛮帅的，不过我看他入行的时间也不算长的，穿成这样跑这儿来也挺不容易的，要么你就可怜、可怜他？” “浑说什么呢！在兰桂坊的时候就是你个死丫头浑说一气的，要不然哪里会招惹那么多色胚过来……” 瓜子脸一脸的得意。“嘁！不记得最后我们拿了多少酒水的提成呀？我是记得你拿的那红包可是最厚的！” 夏天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下才撇了撇嘴。“要兑现你去兑现！我可没兴趣……” “你个死妮子可别后悔！” 瓜子脸说罢便拽着夏天站了起来，冲着付正义一挑眉。“姐姐我叫冬天，之前的赌注认账！问题是你敢不敢继续了？” 虽说记起来眼前这两个女孩实在哪见过的，可付正义真不记得有什么赌注了，不过在这种地方难不成自己还怕会吃亏？ 冲许志成使了个眼色，付正义转过身将手里的扎啤杯往吧台上一放。“放马过来呗，谁怕谁呀……” 正文 第686章 职业的 酒吧里的空调开的实在是太足了，虽然许志成已经是放慢了速度、可端着的冰水还是被他给喝光了。 虽然许志成还记得之前付正义说过，跟着他出来时一应开销都可以送去雨瑶置业或雨瑶科技全额报销，可一杯冰水竟然需要花十块钱，许志成还是觉得无法承受。 即便是花的公款，惯来节省的许志成也不允许自己如此的奢侈浪费。 不过，这里面的温度也实在是太高了呀…… 时间过了两点，脱掉了毛衣和衬衫、仅着背心的许志成忍不住又买了杯冰水，见吧台附近的高脚圆凳空出来了少许、而付正义还在跟那两个领过舞的女孩在拼酒，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小口抿着冰水，许志成虽说已经困得不行了，可心里面却是佩服的紧。 之前他依在那根立柱的时候，就听到不少人抱怨说在外面排队等了很长时间才被放进来，可自己的老板却仅仅是亮出了一张小小的卡片、话都没跟门口守门的说，就大摇大摆的带着自己这么直接走进来了。 进来了一分钱没花，还无视了两个酒保、不少等座位的人的白眼，最后竟是动都没动就有两个长得漂亮、身材也好的领舞女孩陪着他一起坐下来喝酒，而且看样子还是那两个漂亮女孩请的客。 不过现在三个人喝的那种看起来黑乎乎、很不起眼的啤酒竟是价格被标着四十八块的罗斯福十号，许志成实在搞不明白那玩意凭什么能卖的那么贵！ 好像老板到现在为止已经喝了有八杯了吧？ 九杯…… 十一杯…… 算了，许志成决定不去数了，反正那玩意儿看起来根本就不是人喝的。 “帅哥哥啊，人家口蛮干的哩，请我喝一杯好不好？” 徒然从身边传来的话语声让许志成转过了脸，见是个穿着吊带裙、肤色略有些黑的女孩在一脸期盼的注视着自己，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看自己的两侧、确定了这女孩是在跟自己说话之后可就皱起了眉头，惊奇道。“我为什么要请你？” “人家有点口干啦……”女孩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那鲜红的嘴唇。 “哦，那就先忍忍吧，这里确实是有点热的。” 女孩啊的尖叫了一声，跺了跺脚便气呼呼的跑掉了。 面对那女孩的背影，许志成挠着头有些不解，心想难不成来这里的女孩连杯冰水都买不起吗？ 想不明白，许志成片刻后也就决定不再去想了。 不过等他记起自己的职责、转过脸的时候，却发现刚才还坐在那边的付正义和那两个女孩都不见了！ 心里一紧，许志成赶紧跑过去问里面酒保，被告知那一男两女似乎是一起去了卫生间，他这才松了口气。 可等了近二十分钟，许志成见付正义还是没有回来可就知道坏了，将酒吧的四个厕所跑遍了也没找到人，甚至是找了酒吧的服务生进了女厕所去找那两个女孩、竟是同样没有任何的收获，这可就让他慌了神！ 从从梦中叫醒的黑子，赶忙开车赶了过去，知晓了情况又找遍了整个酒吧都没见到人，这才想起来去检查付正义让许志成拿着的那件外套。 手机和钱夹都在，就连钥匙也在口袋里，黑子将吧台里的那调酒师给揪了出来问清楚了情况，可也就有些急了。 那两个领舞的女孩都不是本地人，今天是她们在这里领舞的最后一天，老板不在、所以也没有人不知道该怎么联系将这两个女孩找来领舞的介绍人。 因为盘问那调酒师、黑子差点就要跟酒吧的保安们打起来，在这边待了一年多、黑子虽说也是个怕事的，可他也清楚眼下不是跟酒吧其冲突的时候。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黑子明白跟酒吧这帮保安对峙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于是一个电话便打给了方大刚，将情况一说方大刚可就急了。“那赶紧找人帮忙啊！” “我不知道该找谁啊？下去派出所说就算是失踪也要二十四小时才立案啊……” 方大刚想了下便让黑子打电话给刑警队的藤浩博，并告诉黑子自己立刻就开车往这边赶。 凌晨四点开车到了夜巴黎酒吧，藤浩博亮出身份、将所有的服务生都逐一叫过来询问了情况，得知那两个女好像是带着付正义从后门出去的，可酒吧的老板已经走了、手机也关了，他便只好带着黑子出了后门，指着门外的不远处的那大马路说。“赵总，这附近三星以上的酒店就有三家，不过西头街口就有个治安亭，而往东走四百米就是派出所，小付很可能是跟那两个女孩去了酒店……” 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黑子问清楚了附近酒店的位置央求藤浩博带着一起去找。 “小付都那么大人了，这种事你将他给堵在房间里不是在自找麻烦？” “藤队长，我不是要去堵房间啊，我是要知道他住在哪个酒店里啊，只要是能知道他人在哪我就放心了！拜托、拜托啦……” 被赵亮磨的没了办法，藤浩博即便是无奈也只好开上警车带着二人一路去问，可三个星级酒店问完竟是都没有，藤浩博这时也就有些紧张了。 将没上星级、但条件还算是不错的几个宾馆又查了一遍，见还是没找到付正义、又或者是那两个女孩，藤浩博便给辖区的派出所打了电话，要求他们派点人过来帮忙。 外面天都已经亮了，黑子见许志成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懊悔，虽说气的想要动手揍他、但也知道此时可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急的是满头大汗，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就在藤浩博要求辖区派出所将排查范围扩大为其辖区所有的宾馆、酒店时，一辆的黄色出租车却是将夏天送到了她所住的小区。 进了门、夏天便向要蹑手蹑脚的赶紧回房间，可在付正义面前自称叫‘冬天’的那瓜子脸女孩却是从房间里探出了头来，见夏天竟是扶着墙挪着步子准备进屋，于是‘哇呀’的一声大叫扑了过去。“不是吧？连路都走不动了？太生猛了吧？” 被瓜子脸的那一声给吓了一跳，转过脸来的夏天可就气的翻了个白眼。“佟甜甜，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见夏天进了房便要关门，瓜子脸女孩赶紧顶住了房门挤了进去。“哎哎哎！别忙着补觉啊！跟我说说是个什么情况啊？” “能有什么情况？都怪你！明知道那就是个吃软饭的还要去招惹，我这样的小家碧玉哪里能消受得起！” 瓜子脸女孩双眼亮了起来，将夏天扑倒在了床上便扒开了她的衣领，见她脖子上满是草莓印、可就再次惊呼了起来。“不是吧？你跟那小子怎么疯成这样？你晚上不打算开工啦？” 想要将压在身上的佟甜甜给推下去，可试了下却是推不动，夏天只好捂住了自己的脖颈没好气的抱怨道。“开个屁的工啊！老娘现在浑身就哪儿不酸、不疼的，看来不休息个一两天肯定是缓不过劲儿来了……” “哇塞！这么爽？” “死妮子！都是你害的！罗斯福10号的度数那么高，上次这小子就是喝了三大杯才趴下的，你怎么就想的起来要跟他拼酒的啊？” “嘿嘿！这小子满帅的，身材看起来也还不错。你不就是个旷妇嘛，自然看见有合适的就帮你一把喽……” 不等佟甜甜的话说完，胀红了脸的夏天杏眼圆瞪，伸出手去想要拧对方的嘴。“瞎说什么呢！老娘出了校门可就没碰过男人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佟甜甜笑着从床上跳了起来，在狭小的房间里躲闪着、反抗着，顶多也就是两分钟，体力不支的夏天便被她又给按回到了床上，风衣被脱掉了，就连里面的开衫也被她解开了所有的扣子。 见夏天胸前的那种草莓印更多，将她双手都用大腿给压住了的，佟甜甜‘哧哧’的笑着伸手就去拽夏天的腰带。 动弹不得的夏天被吓了一跳。“佟甜甜！你敢！扒了老娘裤子立马跟你翻脸！” 佟甜甜虽说有些在意这样的威胁、但也不肯放弃，眼珠一转便道。“不扒也行！老实交代，到底做了几次？” “一次都没有！” 佟甜甜双手继续去解那腰带。“胡说！就你这样儿还想骗我？” 见腰带被解开了，夏天可就赶紧嚷嚷了起来。“一次……就一次啊！” 佟甜甜停了手，认真瞅着夏天的双眼片刻，便很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信！那小子可是职业的，一次就想吃的成软饭？你蒙谁呢？” “甜甜！好甜甜！求求你先放过我吧！我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你就先让我好好睡一觉、缓过劲儿来成不？” “不成！等你有劲儿了我就按不住你了！老实交代到底是几次？能等今天这种机会可不容易，要是不逼着你说清楚、以后我都不可能知道了……” 一个在哀求，一个在逼问。 等佟甜甜烦了哈着手威胁着要胳肢她时，夏天这才闭上眼、又羞又急的说一共就是三次！ 瞅着夏天胸前的那些草莓印，佟甜甜很是后怕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心有余悸的嚷嚷着幸好自己先跑了…… 正文 第687章 非常满意 当付正义醒来的时候，所看到的是从窗帘缝隙中投射到胸口的那一缕阳光。 宿醉所带来的头疼，让他花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才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盖在肚子上的浴巾略有些薄、所以觉得身上有些冷，不过房间里的温度应该是被调到了最高，空气也就显得格外的干燥，令他特别的口渴。 夏天！ 很有趣的一个名字。 名如其人，身材火爆、肢体柔软、性格豪爽，声线竟是清脆且甘甜，唯一不太好的地方、估计就是有些索求无度了。 但以他目前二十一岁的年轻身体而言，倒是还能承受的起，不过在付正义坐起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腰酸背痛。 扫视了一下房间，面积不大、但设施齐全，注意到墙上的镜子上还有那女孩双手支撑时所留下的印痕，付正义的唇角翘起、微笑了起来。 一个疯狂且畅快的夜晚。 若是是以他前世的经历而言，昨天这个领舞的女孩绝对称得上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转过脸想要去拿摆在床头柜上的那杯凉水，付正义这才发现水杯下面不但压着张纸条，而且在纸条下面还有六张鲜红的百元大钞。 那起那杯凉水喝了一口，可等付正义看清楚纸条上所写的是什么，他可就差点就嘴里的水给一口喷了出去！ ‘小帅哥，昨晚你的表现让我非常满意！这些钱拿去买点补品吧！’ 瞅着纸条上那硕大的感叹号，付正义明白自己是被人当了鸭子了！ 捏着那纸条他认真回想了昨天晚上名为‘夏天’和‘冬天’两个女孩所说的、所表现出来的，这才觉得女孩‘冬天’在宾馆前台开房时所‘飘’过来的古怪眼神、酒店总台女孩的异样目光、‘夏天’在将自己推倒在床上时所咕哝着的那几句话，显然都是意有所指的，于是付正义整个人便斯巴达了。 纸条，解释了那六张百元大钞的缘由。 六百块的现金，证实了纸条上文字的真实。 去冲了个澡、穿好裤子，付正义这才发现不但自己手机跟手表都没带，就连钱包也因为放在了外套里而没在身上！ 怪不得呢！ 昨天夏天在离开夜巴黎之前还将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当时付正义还以为这女孩性子急、但实际上却可能实在检查他的随身物品！ 所以出了后门便招了个出租车离开了那酒吧，其原因也并不是她因为害怕在附近的酒店开房被谁撞见，而是考虑到自己身无分文、且还没有身份证，这才找了个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酒店！ 将窗帘拉开、见外面是个大晴天，可推开窗户灌进来的寒风令付正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打开电视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 这一次是真的糗大了。 离开酒店打了个出租车回了鴻口花园，付正义浑身哆嗦着冲进电梯上了顶楼，可敲不开门、钥匙也不在身上，付正义只好下楼去敲黑子跟柯雅媛家的门。 听到门铃声开了门的柯雅媛一见是付正义，可就惊呼起来。“bss？你回来了？” 冲进屋感受到了温暖，付正义便嘟囔了起来。“没带钥匙、许志成也不在屋里，快冻死了……” 拿了毛毯给付正义披上，柯雅媛一边埋怨着一边给黑子去电话，等电话通了便告诉黑子、人已经回到了鴻口花园，楼上没人所以正待在自己的屋里。 “人没事吧？” “没事儿，就是只穿了件单衬衫，可是被冻的不轻……” 黑子赶忙给准备去酒吧老板家逮人的藤浩博打电话，告诉他说人已经回去了、无需担心。 从凌晨四点忙到了现在，藤浩博可是费了大劲儿才将夜巴黎酒吧老板的家庭住址给拿到了手，一听这话先是松了口气，但跟着便叮嘱道。“你回去告诉他，在外面玩也要有个分寸！要是他姐知道这事儿保证要说他的……” 黑子有些懵。“他姐？谁啊？” “刘美佳啊！他不是住在他姐的那房子里吗？怎么，你不知道这事儿吗？” 藤浩博的反问、让黑子越加的茫然，想了想可就差点要笑，赶忙捂住话筒大笑了两声，这才放低了语气说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训一下付正义，可不能再这么胡闹了。 开上车回了鴻口花园，进了柯雅媛的屋子黑子见付正义正披着毛毯、坐在沙发上正喝着姜茶，他这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来，苦笑着便问是怎么回事？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柯雅媛打了个招呼付正义便回到顶层公寓，关上门反问黑子是怎么回事？ “许志成说你跟两个跳舞的女孩失踪了，找又找不到、而你的所有东西都在他这边，所以夜里两点多就喊我过去，差点还跟酒吧的保安打一架。幸好给刚哥去了电话、才知道请刑警队的藤浩博帮忙，等他到了这才知道你是怎么离开的……” 黑子才说完，许志成便耷拉着个脑袋过来道歉。“付总，对不起啊，我顶多就是有三、四分钟没关注你那边的情况，结果你就不见了……” “得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安抚了许志成之后，见黑子虽说没问自己那几个小时去了哪儿、可却是憋着笑，知道这事儿也瞒不住这家伙可就叹了口气。“想笑就笑呗，多大点事儿啊……” 黑子是真的想笑，可见付正义黑这个脸似乎情绪有些古怪便赶紧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因为这事儿方大刚估计也快要到这边了。 付正义终于忍不住了。“我不就是去酒吧放松一下吗，至于这么折腾？” “刚哥本来明天也要去代表邗州雨瑶公司参加银河股份的临时股东大会的，我打电话给派出所说是要二十四小时才立案，一时心急可不就只好向刚哥求援……” 算算时间方大刚也差不多该到了，付正义让许志成先将毛毯给柯雅媛送回去，想了又想这才问黑子，有没有拿到那两个女孩的电话，又或者是住址之类的？ 黑子骤然间瞪大了双眼。“不是吧？两个都……” “闭嘴！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不过我真不知道那两个女孩的情况，酒吧的领班说开业找来助兴的这些领舞的女孩子都是酒吧老板找中介叫来的，昨天要不是因为午夜才给她们结算，这些女孩跳完了就该走人的……” 说到这里黑子可就记起了藤浩博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刘美佳他是没见过的，更不明白为什么刘美佳会被藤浩博认为是付正义的姐姐，于是便将藤浩博之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最后才说藤浩博已经拿到了那酒吧老板家的住址、刚才是正准备往那边赶的。 “那也就是说，现在只有藤浩博知道那酒吧老板的电话号码？也只有他才能查到那两个女孩的情况？” 黑子点了点头。 之前那枪击案就是藤浩博带着人过来的，付正义倒是没想到藤浩博一直还挂念着刘美佳，不过口袋里还揣着那个名叫‘夏天’的女孩所留下的六百块‘买补品’的钱，一时间付正义可就有些头疼了。 给方大刚去了个电话，得知他开着车已经进了城，估计还有半个小时能到，付正义让黑子打电话给饭馆点些菜送上来，便进了书房给藤浩博打电话。 “小付啊，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还年轻、你都不清楚在酒吧这种地方跳舞的女孩子情况，怎么就敢深更半夜的跟着人家离开呢？” 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苦了脸，只好认真接受了藤浩博的批评，这才硬着头皮问能不能找到那两个女孩子的联络方式？ “呦？一个晚上下来就真惦记上人家了？小付啊，我可告诉你说啊，酒吧这种地方的有些女孩是比较开放的，不过事后你再去找她们的话，很可能是要碰一鼻子灰的……” 心说自己被误认为是‘鸭子’这事儿可是说不得的，但兜里这六百块搞不好就是那女孩辛苦了三天才领到的工资，若是再加上开房的一百多块，付正义觉得自己怎么都不能让真被那女孩认为是‘鸭子’，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让藤浩博帮帮忙。 “行了，晚点我给你电话！这事儿可是闹得有些大，我是不会跟你姐说，不过要是别人给你捅了出去、可跟我无关啊……” 结束了跟付正义的通话，藤浩博苦笑着摇了摇头，找出酒吧老板的电话便拨了过去，报了身份之后可就厉声询问那些领舞女孩的联络方式。 酒吧老板已经知道凌晨发生的事儿了，因此也就赶紧将准备好的电话号码报了过去，最后才试探着问是不是出了什么案子？ “事情目前跟你们酒吧无关，不过你最好回去交代一下，这事儿要是从你们酒吧员工的口中扩散了出去，那事后我们刑警队可是要唯你是问的……” 诈唬了一番，等藤浩博觉得这事儿应该不会给刘美佳她弟惹麻烦、这才挂断了电话，拨了酒吧老板所说的那中介的号码，便问名为夏天和冬天的两个女孩、怎么才能联系的上？ 正文 第688章 临时股东大会 方大刚不但连夜赶了过来，还带了十二个退伍兵过来。 依照他的说法，原本这些就是为了确保五号临时股东大会的秩序和安全的。 “应该不至于吧？”付正义觉得有些过了。 “银河股份名义上是中外合资企业，可执行的还是家族企业的那一套，贺刚这人狠起来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的。银河电子集团原本是个乡镇企业，可派驻的管理人员要么就是被贺刚所收买、成为他的人，要么就准备被闲置、被架空，几年前有个财政局的科长下去挂职锻炼，因为不听话被贺刚找人给敲断了腿，事儿闹大了但因为童建安还在位，所以虽然组成了调查组、可最后还是高举轻放，因此后来派驻过去的人也就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了……” 说到这里方大刚见由许志成所带着的那些退伍兵虽然已经跑了五公里下来、但队形却依然保持不乱，这才接着说。“不过前年从派下来的总经理姜大山倒是个聪明人，明面上贺刚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听话的很，可姜大山实际上一直在悄悄的整理、收集材料，二号他到邗州跟我见了个面，说只要这次能将贺刚的董事长给罢免，那他手里的证据就可以交给我了！” “这个姜大山什么背景？” “八七年的大学生，原本是在轻工局上班的，熬到了副科就上不去了，性子原本是比较执拗的，可在体制内自然是要被磨平棱角的，晋升无望、趁着有机会就主动要求进企业，可没想到竟是被派到了银河电子集团、给挂了起来，他也知道自己招惹不起贺刚，不服气，所以就是现在这样了……” 按照之前的安排，五号所召开的临时股东大会的议题就是罢免董事长、改组董事会，讨论资产注入等一系列事情，公证处的人都会到场监督，从会计师事务所找来的审计师团队也会随后便入驻，封账并进行盘查，因此即便是没有姜大山所提供的那些证据、也不会对计划本身造成干扰。 想到这里付正义也就认可了方大刚的方案，如果这个姜大山真有心掀翻贺刚、倒是也省了审计这一块的麻烦，可以有所针对性的进行查账了。 得了付正义的认可，方大刚却并没有显得高兴，而是拽着他回了屋便认真道。“正义啊，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你不知道我昨天接到黑子电话时被吓成了什么样，许志成的身手不错、人也老实，可作为一个保镖、他的安防意识是不足的。即便说是之前那个枪手被抓住了、也交代说是董秘贺天雇的，可贺刚本人也不是个省事儿的，你身边最起码要有两个人跟着……” “拜托，我去酒吧放松一下、难不成去开个房也要许志成站在旁边守着？” “不是说要他在旁边守着，但最起码也要能让他们知道你人在哪，不至于像昨天晚上那样搞的大家都担心……” “成成成！那我就找个资深培训师过来给他们培训一下，不过你带过来的这些退伍兵的情况、你是不是已经了解清楚了？” 见付正义终于松了口、方大刚舒了口气道。“这十二个退伍兵都是今年被第一批裁下来的，分属于不同的地区身家清白，家庭背景还在调查之中，不过他们彼此之间是没有过接触过的，我的想法就是将优秀的、有能力的、有悟性的培养一下保护你的安全，若是淘汰下来就由他们自己挑选岗位，养什么样的人不是养？十二个里面能出一两个，能让你放心、能护住的住你周全的，那也就值了……” 方大刚说的是对的，不过付正义对许志成的印象到并不是特别差。 这个小伙子性格沉稳且比较细心，唯一的缺点估计是因为没有接受过系统性的训练、所以在意识方面有所欠缺，因此付正义给【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去了电话，了解了一下目前的公司运营状况、便询问普特诺娃目前在执行什么任务？ “坎蒂丝进了摄制组，《忠犬八公》的拍摄已经开始，所以普特诺娃就没必要跟在她的身边了，若是你这边有需要我立刻让她过去？” “倒不是说必须要她过来，实际上我是想找培训方面的专业人士到这边来进行指导……” 将付正义的要求记录下来，冈萨雷斯在两个小时候便打电话过来说，找到了两位安防公司的专业培训师，将会由普特诺娃陪着过来。 假期结束的第一天，沪深股市开盘。 因为临时股东大会是在今天召开，所以银河股份也就处于停牌的状态，外界对邗州雨瑶公司的强势入主毁誉参半。 作为临时股东大会发起方的邗州雨瑶公司代表方大刚，九点三刻准时走进了银河股份公司的大门，随同他一起过来的是公证处的人，而付正义则是以工作人员的身份随着柯雅媛一起跟在了后面。 方大刚带过来的那十二名退伍兵、在穿上了黑西装、戴上了墨镜之后，精悍的气势令银河股份公司的保安们自惭形愧，连身份查验都马虎了起来。 在办公室里坐到了九点四十，贺刚这才得意洋洋的走进了会议室，可他见隆德公司的代表万梓峰已经坐了下来、却面无表情，心里面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临时股东大会的议题在被宣读完之后，贺刚便拿出了美国kd公司的授权证明，直接便宣布银河电子集团所持有的投票权超过了40%，按照银河股份的公司章程、刨除目前流通市场上的12%的股份之后，董事会所拥有的投票比例只要超过44%，那就可以立刻宣布所有的议案都不会被通过。 “贺董这是准备宣布散会了？开什么玩笑！” 方大刚说罢便冲着板着脸的万梓峰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瞄了一眼坐在柯雅媛身边拿着笔充当记录员的付正义，万梓峰站起了便开口道。“本人是隆德公司的代表，隆德公司支持邗州雨瑶公司罢免董事长、改组董事会的提案，并且对邗州雨瑶公司所提出的其他议案也都表示赞同。” 贺刚脸色骤变，愤然起身怒吼了起来。“什么！你竟然站到了他们那一边？” 万梓峰耸了耸肩、便坐了下去。 “贺董，这里是持有银河股份6%股权的央企授权文件，加上这6%的股权之后，邗州雨瑶公司所拥有的投票权已经达到了48%，按照银河股份公司的公司章程，邗州雨瑶公司已经顺利成为银河股份的第一大股东，所以我代表公司、要求现在就对所有的议题进行投票表决，第一个议题就是罢免董事长……” 不到十分钟，由邗州雨瑶公司所提前的议题便全部通过，见贺刚黑着脸一直在怒视着隆德公司的代表万梓峰，付正义也就将面前做样子的记录本合上。 “既然议题全部通过，那么作为银河股份的董事长我现在宣布，从即日起邗州雨瑶公司正式接管银河股份公司的全部工作，立刻封存公司的账目、冻结财务部门的一应工作，审计部门将会入驻，若是发现公司账目存在问题，还需要银河电子集团予以配合进行解释……” 听到这话的贺刚脸色越加的难看，指了指低眉顺眼、耷拉着脑袋的万梓峰，一句话都没再说便离开了会议室，这让付正义很是觉得有些无趣，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憋屈的彷如是傀儡一般，万梓峰见证了银河股份董事长被罢免、董事会被重组，见付正义准备离开便跟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付总，事情已经按照你的交代办妥了，那隆德公司所持有的股份能否让我们进行部分减持？” “当然不行！这部分股份本就是你们非法获取的，协议转让就已经是不准备追究你们隆德公司责任了！难不成隆德公司还准备通过市场减持赚上一大笔？” 万梓峰立刻就苦了脸。“协议转让？那价格是多少？” “你们万大老板想干嘛？” “董事长是希望能够成为邗州雨瑶公司的合作伙伴的，不过目前隆德公司的资金确实非常紧张，所以希望能够在流通市场上减持一部分、最起码能将最初投入的资金套出来……” 隆德公司的大老板万梓鑫是个敛财的高手，若不是因为过于自信和贪婪，其所控制的金融帝国远不至于那么迅速就崩塌。 因此付正义斟酌了片刻，这才开口道。“目前还持有银河股份的小股东们应该是惜售的。以邗州雨瑶公司所准备置入的资产而言，股价翻个两三倍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你本身就是隆德公司的操盘手，你应该非常清楚利润和风险之间的关系，不过邗州雨瑶公司没道理接受隆德公司的趁火打劫……” 见付正义并没有将话直接说死，万梓峰可算是放下了心来，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付总，我们董事长希望能跟您见个面，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正文 第689章 高调 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前世通过某种方式、在短时间内便将资产规模翻了数千倍上去，那么自己是否会坚信所选择的道路是最正确的？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白手起家，在‘十亿人民九亿商’的年代里不断通过‘借鸡生蛋’的方式不断获得成功，信奉‘破产只是一个赌徒另一次冒险的开始’、认为自己窥得了‘金融杠杆’所能产生的巨大效益、认为自己拥有‘点石成金’的能力、一手打造了华夏九十年代最大‘融资老鼠会’的隆德公司法人代表万梓鑫，若不是一个意志坚定、肯随便就相信别人意见的人，可能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察觉到自己之前的说法可能让万梓峰有所误解，付正义站定了下来。“若是你愿意离开隆德加入雨瑶，未来的前途绝对会比你现在所能想象的还要光明！” 万梓峰不由得愣住了，搞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徒然间转到了这上面来，正准备开口委婉的拒绝，付正义却是径自说了下去。“这个邀请的有效期是半年，你考虑好了可以随时跟方大刚联络。不过跟你们隆德万大老板见面的事儿还是算了，隆德所持有的那6%的股份必须通过协议的方式转回来。鉴于此事雨瑶系的损失不大，我可以给予你们隆德三个点的溢价，想必这样你在这件事情上应该也就能交差了！” 三个点的溢价，也就意味着能够获得近一百万的价差。 迅速计算出了这笔利润规模的万梓峰，很是松了一口气，很是感激。 不管付正义对他的邀请是否真实，单凭这样的条件、万梓峰觉得应该是能够让大老板满意了，因此也就不再介意对方并不愿意见大老板的事儿，很是诚恳的表示了感谢。 邗州雨瑶公司强势入主上市公司银河股份，罢免了董事长、改组了董事会，甚至是不惜以立即封账的形式对公司财务、资产、产销、库存等进行全面的彻查，这自然就在证劵市场上掀起了一场风暴。 尤其是那些无国家股、无法人股、无发起人股的‘三无’全流通股的实际控制人，自然而然的也就萌生出了兔死狐悲之心，进而开始了恐慌。 算旧账，是某些人所最担心的。 尤其是那些并非采用合理、合法手段谋夺到了某个上市公司控制权的幕后老板，他们对邗州雨瑶公司这种高调谋夺到了银河股份的控股权、且还摆明了要跟原控制人清算旧账的作风相当反感，于是在银河股份的临时股东大会决议宣布之后，便借助于媒体的力量、开始散播一些不利于邗州雨瑶公司的言论。 舆论层面上的事情，付正义是根本就不在意的。 因为获得了银河电子集团总经理姜大山所收集的全部资料之后，柯雅媛所指派的审计团队仅用了三天时间便将银河电子集团长期占用上市公司资金、利用关联购销转移并侵吞上市公司资产、以上市公司的名义进行借款或进行信用担保、虚构产销合同骗取银行贷款、采用账外帐、双重账、造假账等方式隐瞒并转移上市公司利润的诸多违法、违规事实，令审计团队都被贺刚这个大股东行事之嚣张、行事之胆大妄为而深感震惊。 相关的证据被保全之后，头顶着国内上市公司最年轻董事长的头衔、拥有江省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还获得过‘邗州好人’公开表彰的方大刚，自然是以上是公司的名义向上级监管部门进行了举报、要求监管部门介入，并向银河股份所在地管辖地的经侦大队报了案。 被罢免了才不过四天时间，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还考虑着该如何通过市委市政府、又或者是找老领导童书记出面进行协调的贺刚，也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经侦大队的刑警们给铐走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贺刚的经济犯罪事实坐实、并通过合法手段将其控制住之后，付正义相信随着贺刚犯罪事实的进一步被挖掘出来，不说是会将牢底坐穿了，但他所拥有的纸上富贵终将化为泡影，而且随着他在上市公司里所安插的那些亲属们的不断供出更多的事情，被打落尘埃的贺家是极难有翻身的可能了。 斩断了贺赫赫的经济来源，付正义相信这个脑子进水的二世祖也就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自以为是自己将贺刚一脚踹进看守所的姜大山，也就被方大刚按照付正义的意思推到了前台，不但将他从银河电子集团挖了过来，还高调的任命为上市公司的副总经理主持工作，不但将矛盾的焦点成功转移，也让整个事件的内幕变得越加扑朔迷离起来，令外界对雨瑶系的实力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测。 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姜大山，虽说需要面对诸多的非议和各方面的责难、承受公司内部、外部的各种压力，而且身边还有个被委派给他的行政助理冉颖，但对于曾经性子执拗、但想要干出番事业来的他而言，倒是明白这是自己唯一能够获得新老板信任、抓住机遇的好机会，因此明知是坐在了火山口上却也甘之如饴。 今年的春节来的比较早，外国语学院的期末考试也就随之而提前。 这学期付正义满打满算在学校里也顶多是待了一个月，在让方大刚回邗州后立刻帮自己在城西寻摸一套精装修、能随时进去住的房子，然后便硬着头皮返回了学校，准备参加期末考试。 付正义虽然想法是好的，可整个学期没怎么见过他人的班导却是将他堵在了教室闷酒，以他旷课时间过长为由、不允许他参加期末考试。 付正义很是费解。“每次我都有请假的啊？” 站在教室门口的班导，板着脸。“就算是事假、学校也没有说是一请、就能请两个多月的。这份决定是系里面做出来的，并非是我要为难你，你还是去找系领导问问情况吧……” 瞅了一眼已经开始考试的同学，付正义并没有看到班导在他转身离开时神情中的困惑，他到法语系一问这才得知这是外国语学院一把手唐铭方亲自做出来的，还得知系里的领导也在为这事儿犯着嘀咕、不清楚他这学生是犯下了何等严重的错误，能让唐铭方直接插手法语系的日常事务。 既然是唐铭方在搞鬼的，付正义反倒是放松了下来，闯进唐铭方的办公室便坐了下来，瞅着唐铭方也不吭声，就这么盯着他看。 原本在审阅着什么文件的唐铭方，竟是也不恼，让随着付正义进来的助理出去、记得带上门，便摘下了他的老花眼镜笑了起来。“怎么，不服气啊？” “唐大校长，您不觉得这么做太幼稚了吗？” “想见到你人可太不容易了，不这么干、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主动找我呢？” 见唐铭方笑得很是诡诈，付正义可就警觉了起来，等唐铭方将几份内参从抽屉里取出来丢在了他的眼前，付正义可就恼了。“岳浩铭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啊？为人师表就能赶出这么不上道的事儿？” 这下子唐铭方可就终于板起了脸。“怎么说话呢！人家好歹也是经管院的院长，前后四份论文都将你的名字署在了后面，若是你以后从事研究工作、这样的荣誉足以让你少奋斗十年！” 一校之长，多年来所培养出来的气势、令本就对师长有着敬畏的付正义软了下来，不过心中不忿、自然也就不会认栽。“唐校长，您觉得我这样的人是能静下心来搞研究的吗？” “你小子就知足吧！老岳要不是惜才、何至于让我这一校之长出面？” 见唐铭方抓起那内参作势欲打，付正义向后一仰可就无奈了。“唐校长，那您就有话直说吧！别摆什么校长的架子、试图压着我对岳浩铭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妥协！” 唐铭方瞠目、气结，不过很快他也就摇头苦笑了起来，指着摆在他桌上的电话。“老岳找你有正事儿，你给他打个电话约个时间、见个面，只要我唐铭方还是这里的校长，你来不来上课、参不参加考不考试、我都保证你能顺利的毕业、还可以拿到学士证书，从外国语学院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拉倒吧！没这张文凭我一样能堂堂正正的从学校里走出去！您这话说的就跟外国语学院是个监狱一样，待里面的都是些需要改造、需要重新做人的囚犯一样了……” 一番话说的唐铭方是哑口无言，不过付正义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岳浩铭，没好气的问他到底想干嘛？ “小付啊，想要找你可真不容易……” “甭废话了！我跟你可没什么交情，认识你虽算不上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但在鹏城的那天我敢肯定自己出门前没看黄历！” 岳浩铭差点被这番话给气死，不过想到上面的要求可也只好捏着鼻子权当没听见，让付正义现在就到他的办公室，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谈。 “又想套我的话啊？成！我记得你们学校西门那边有个不错的西餐厅，您要是中午请客、那我现在就过去！” 瞅着付正义挂断了电话，知道那家西餐厅价格有多高的唐铭方，可就为老友的荷包提前开始了默哀…… 正文 第690章 真材实料 经管院西门的这家西餐厅，久负盛名。 价格即便算不得是这座城市里最贵的，可也相差不多了。 岳浩铭本就是抱着挨宰的心态过来的，所以见付正义到了便让他点餐。 既然这个说话不算数的有了心理准备，付正义那自然也就不客气了，坐下来便打了个响指，召来侍者就用流利的法语点了三种不同的佐餐酒，还特意告诉岳浩铭，正宗的法国大餐这里虽说做不出来，但自己点的这些也相差不大了。 不懂法语、更很少会吃法式西餐，因此岳浩铭也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见最先送上来的开胃酒杯里不但有冰块、且还在杯口插着香橙，可就夸奖付正义的法语流利、点餐很有水平，跟着便迫不及待的希望付正义能对目前香江金融谈一谈看法。 来时的路上，付正义将岳浩铭所发表在内参上的四份论文详细看了一遍，因此便笑道。“看法？论文里不都已经直白的表述清楚、且不惜以‘危言耸听’的方式希望能获得共鸣了吗？” “小付！这是事关国家金融安全的大事，非正常的金融动荡所导致的就是民间财富被恶意侵夺，意味着改革开放的成果被无耻窃取……” 对于这种冠冕堂皇的套话，付正义是早就已经免疫了，所以保持着微笑享用完水果海鲜沙拉、这才用餐巾擦了擦嘴开了口。“岳院长，这里是西餐厅、不是经管院的大礼堂，更不是您坐在台上给学生们做报告，套话咱少说点成不？股市、汇市、期市的涨涨跌跌实在是太平常了，香江股市经历了十年的上涨，难道还不允许跌一下吗？” “话不能这么说啊！正常的调整是正常的调整，可哪个国家的股市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跌这么多的？” “1929年的美国股灾，跌幅89%，八十年代末日本的股灾，指数下跌了80%……” 岳浩铭很是不悦的敲了敲桌子。“那是国外……” 付正义笑了。“那咱们就说说国内？73年香江股灾，下跌幅度91%；93年内地股灾，指数下跌了79%……” 岳浩铭听的懵了，等付正义说完很是苦闷的抓了抓头发。“小付，我知道你对金融市场非常的了解，也清楚这些历史，你说的这些股灾都有着特定的市场环境和政治环境，其下跌的起因从表面上看都似乎都只是偶然的，可认真分析的话却各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趁着岳浩铭拿出了学者的严谨态度进行阐述，付正义将法式奶油蘑菇浓汤喝光这才说。“既然不能一概而论，可下跌是事实总不能回避吧？” “是，存在即合理！你也不用跟我掰扯黑格尔的那一套理论，我看黑格尔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咱们回到之前的那问题上，对香江金融市场的后续发展、你是不是还觉得跟你在鹏城时所说的是一样的？” “有个很有钱的人曾经说过，若是谁能预知三天后所会发生什么、那么他将成为全球第一富豪，你觉得我能在七月份的时候就猜到半年后会发生什么吗？” 付正义的反问让岳浩铭哑口无言，见侍者送来了第三道菜、准备将自己面前动都没动的那碗汤给撤走、赶紧阻止，端起碗便喝了一口，这才极无奈的开口道。“小付！我好不容易将你找来可不是要跟你抬杠的，发现并解决问题，尤其是解决现实中的实际问题，是最重要的……” “拉倒吧，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香江股市的上涨、本身就是非理智的，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古人们所说的话是字字珠玑、句句箴言……” 付正义边说边将享用着味道很是不错的副菜、品尝着不算可口但是这家法式西餐厅里最贵的白葡萄酒，等主菜端上来时这才示意岳浩铭也尝尝自己所特意点的法式香煎鹅肝。 法式奶油蘑菇浓汤就喝了两口，副菜几乎没动就被撤换了下去，岳浩铭此时更是没有心情吃东西。“小付啊，这些大道理你不用跟我说了，我现在就是想知道香江股市的浪下跌是否已经结束？” “既然是要以技术的角度来分析，那么按照波浪理论来说，浪应该是最惨烈、幅度最深的下跌，可按照目前的走势而言，去年十月份的下跌反倒是幅度最深的；而若是按照速度来分析的话，年初开始的这一波下跌却是速度快、幅度大，而且还创出了市场的新低，距离去年的高点、这已经是跌了近五成，反弹应该是指日可待的……” 一顿饭吃完，可付正义却一直都是东拉西扯的根本就不正面回答岳浩铭的问题，反倒是借助于各种各样的金融理论和市场分析手段，将他给侃晕了。 见侍者准备将餐单送过来，付正义赶紧擦了擦嘴。“岳院长，香江金融市场的动荡总是会结束的，不管如何运行、总是不会被推倒重来的，这跟内地的证劵市场是不一样的，市场手段和行政手段各有利弊，任谁来分析都会非常的困难……” “是啊是啊，开放性的金融市场是不能说关就关的，更何况西方国家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呢，都巴不得我们这边会出尔反尔、推翻之前所承诺的一切……” “您是金融方面的学者、专家，还是经管院的院长，想必在大局观方面是一定有着前瞻性和预见性的，这距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我就给您和您的家人提前拜个早年，要是没什么事儿那我先会学校了，下午三点还有场考试。那您慢用，我就先告辞了……” 两份西餐五百多块，岳浩铭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按‘杯’为计价单位的开胃酒、白葡萄酒和干红在打了折之后还需要支付两千八百多，这可让岳浩铭傻了眼。 仔细回想了刚才付正义所说的内容，岳浩铭很快也就明白自己是被耍了，不但没问出什么有用的、反倒是被付正义敲了竹杠，显然是这小子为了报复自己说话不算数而实施的报复！ 钱包里的现金都付账，刷卡、结帐回到办公室，岳浩铭就气呼呼的给唐铭方去了电话，要求他无论如何也要帮自己的忙、让付正义再过来一趟。 “老岳，你自己说的只要他去了就行、我也是这么答应他的……” “老唐！这小子虽说报复心特别的强、但真的是有真材实料的，你再帮我一次，大不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过两天我陪你找地方去钓鱼，如何？” 唐铭方哪里会给岳浩铭的这番说辞给糊弄过去，等得知岳浩铭花了三千多请付正义吃了顿饭、却什么收获都没有，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也算是国内金融研究界的专家学者了，竟让个大学生给耍了？” “那小子就是个猴精！滑不留手且不说了，各种金融术语是随口便来，有些生僻的金融术语我都要仔细回想一下才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哪里还敢认为他只是个单纯的大学生？比华尔街的那些家伙们都有料啊……” “成！竟敢欺负我们金融研究界的岳大院长，这个场子我负责帮你给找回来！不过这人情一个可不够，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该怎么还！” 挂断电话、唐铭方在办公室里很是畅快的大笑一阵，这才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喝问他怎么就敢如此胆大包天的？ 付正义知道唐铭方会打电话过来质问，因此立刻便理直气壮的反问道。“唐校长，您总不至于会跟岳浩铭一样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人吧？” 不满付正义直呼其名，唐铭方斥道。“去！小小年纪就知道耍滑头！你一顿饭就坑了岳院长一个多月的工资、还不满意？” “怎么可能会满意？圣人曾言‘言而无信、不知可也’，我就想不明白为何以您的身份会跟岳浩铭这样的人有交情，太掉价了吧？” 唐铭方这下子可是明白了，就算之前他叮嘱了这小子、他也一定会坑老岳的，因此也不准备跟他废话了。“不跟你胡扯！想要安安稳稳的毕业、拿到学士证书，放假前你必须给岳院长一个说法，不然你就等着……” “呦！您还真别威胁我，没了这张文凭还真饿不死我！再说了，惹急了我立马就退学！不在您的地头上、您还真不能把我怎么样……” 本想再说点狠话的，可唐铭方徒然记起来这小子可是个不肯吃亏、属倔驴的，只好放缓了语气。“小付啊，岳院长这也是被逼无奈……” 早就猜到这事儿不单单是因为那几篇论文里的论点和论据经不住推敲，付正义淡淡的道。“唐校长，这事儿要是岳浩铭先说出原因来的话，那我还能考虑、考虑。可要是想当我是傻瓜、那就拜拜了您嘞！距离春节可也没几天了，下周我是肯定要回家准备过年的……” 正文 第691章 美丽动人 付正义用来脱身的借口是下午三点有场考试，不过他在跟唐铭方通完电话之后，是连学校都不想回的。 今天已经是腊月十四了，距离学校放假只剩下四天，在法国迪可玛城堡度假的付爸、付妈、堂姐付茗婷是腊月二十才一起回邗州，因此付正义也就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考虑在这边采办点年货，省的二老回国之后还要为过年而操劳过甚。 年节将近，惯来繁华的城市也就显得越发热闹。 大商场在敲锣打鼓的搞着促销，商业街上的精品店都将大大的折扣标志贴在了门头上，步行街身穿红色喜庆服饰的营业员们甚至将花车推到了店门口，以腾出更多的空间以容纳络绎不绝的顾客。 带着许志成买了点当地的特产，见阳光不错付正义便买了份证劵报坐在街边长椅上，享受起了冬日午后和煦且温暖的阳光，很快也就惬意的眯起了双眼、打起了盹，身心都感觉到莫名的轻松。 美国多久，伴随着口哨声、叫好声从步行街东侧所涌过来的人群所形成的通道之内，十多个在寒冬腊月里穿着泳衣、面带微笑的女模特们，便在诸如伤风败俗的惊叹声中招摇过市。 追随着这些女孩子们的人们挡住了付正义的视线，被吵醒的付正义隐约注意到这些模特们的背后似乎写着什么，便让许志成过去看一眼。 片刻后回来的许志成脸有些红，说穿着泳衣的这些女孩子们的后背、胳膊上都印有‘碧雅居’的字样，估计是什么公司所搞的泳衣模特游街。 “游街？哈！过去游街是用来形容夸耀荣誉的，可现在指的可大多是那些即将被押往广场进行被公审、等着被宣判的犯罪分子啊……” 付正义的调侃让许志成很是不好意思，不过犹豫了下便说那队伍里有两个女孩似乎是上次在夜巴黎酒吧里遇见的。 “你没看错？” “在酒吧里的时候她们没穿这么少，所以我也不是特别的能肯定……” 付正义赶忙站起来想要过去看，可等从人群中挤出去这才发现，穿着泳衣的这些模特已经登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中巴车，已经是准备离开步行街了。 印在中巴车上的‘碧雅居’三个字非常的显眼，而‘均价五千八’的字样也就让付正义明白这是一家房产公司搞的活动。 虽说午后的温度有所升高，但到底现在也还是寒冬腊月的，瞅着那辆没有空调的中巴车扬长而去，付正义不自觉的将大衣裹紧了紧，赶紧让许志成去取车追上去。 十五分钟之后，坐在车里的付正义见那中巴车拐进了一个用气球、彩旗装扮起来的名为‘碧雅居’的楼盘。 付正义让许志成继续向前开，等车绕着小区转了一圈看清楚了其规模，等即将靠近正门的时候他便在街角下来，让许志成将车停到小区里面。 许志成将车放慢了速度，开启了侧窗苦着脸道。“付总，从这边过去还挺远的……” 知道许志成是得了黑子的叮嘱、怕再出现上次那种事儿，付正义无奈的摆了摆手。“大白天的，没事！赶紧将车进去！” 等许志成的车开走了、付正义这才晃悠着来到碧雅居的正门，见售房处的门口所搭起来的舞台上那些穿着泳衣的模特刚开始登台，于是便挤进来人群等着看是不是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叫夏天的女孩。 上周末在夜巴黎所遇见的那个领舞女孩，虽说通过刑警队的藤浩博找到了负责拉活的那个中介，可夏天和冬天这两个女孩的情况却并没有能打听出来。 负责揽活儿的中介说这两个女孩是刚从南方过来的，他也是正巧碰上了才安排到夜巴黎去的，因此别说是联系方式了，就连两个女孩的名字是不是真的，那中介都是不敢肯定的。 在酒吧、夜店里所发生的这种事儿，付正义原本是过了也就过了，不会再想着去找的。 可问题是身为一个大男人、却是被那两个女孩都误认为是做‘鸭子’的，而且不但开房的钱是对方付的，事后还水杯下面的压了六百块的现金，付正义是真没脸塞进钱包、去买什么补品。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的士高音乐，登台的模特们在刺骨的寒风中走着优雅的时装步、展示着她们充满了青春气息的美丽身躯，而台下则是穿着羽绒服、穿着棉衣的看客们。 虽然台上的这些模特都化了浓妆，可付正义还是很快就找到了自称是夏天和冬天的那两个女孩，不过随着的士高音乐的延续，付正义注意到台上的模特们一个个被冻得脸发青、笑容也都僵硬了。 在寒风呼啸的舞台上蹦着跳着、表现出满满的激情，直到十五分钟后这些快被冻僵了的模特们这才得以下去休息。 冲进不算是特别暖和的休息室，夏天赶忙将军大衣给裹上，转过脸便冲着那已经凑到取暖器旁的领队嚷嚷了起来。“怎么这样啊？说好了每次上台不超过五分钟的，真以为我们都是冻不死的啊？穿的可都是泳衣！冻得我浑身都麻了……” “哎，没办法啊！下来的时候李经理李文明还在抱怨人气不旺、所以需要大家都辛苦点，我跟他们谈过了，说是到结束的时候每人再加三十块……” “三十？我出五十让这混账也扒了衣服站台上去试试好不好？” 夏天的话音未落，从外面掀开帘子走进来的那脖子上挂着个工作证的男人便冷笑了起来。“呦？这么高的劳务费还有人嫌三嫌四的啊？是不是不想干了呀？” 裹着军大衣的佟甜甜有些畏怯的拽着夏天一把，扭过脸便冲着人说。“李经理，这寒冬腊月的就算天上挂着太阳、可外面的温度也是零度以下的，人气不旺可不关我们的事儿啊……” 瞅了瞅休息室里的这些模特，见一个个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李文明撇了撇嘴。“丑话说在前头，五点前你们必须再上去两次，每次的时间可都不能低于十五分钟！若是谁觉得这活儿吃不消、受不了的，那现在就可以走人……” 休息室里的模特们都嚷嚷了起来，不过李文明却只是冷笑，见这些女孩子们的领队也过来说这样不合适，便撇了撇嘴。“规矩就是规矩，你们签的合同上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上台表演每次时间都不少于十五分钟，若是谁觉得站着的钱难挣，那也可以去躺着挣啊！我又没拦着谁不许走……” 夏天火了。“你这是人话吗？你妈就没教过你该怎么说话是不是……” “嘿呀！还敢骂人？我告诉你说啊，五分钟后都给我滚台上去！差一分钟也别想拿到钱！” 李文明威胁完便一掀门帘出去了，竟是根本就不理会休息室里这些模特们的不满和抗议。 “哎，吃人最短、拿人手短！说起来我们一个个都是美丽动人的大美女，可现在真的是变成了‘美丽冻人’了呀！在家千日好、在外一日难啊……” 佟甜甜的这番感慨获得了不少女孩的赞同，可也让夏天越加的愤怒，她来到那领队的面前便询问李经理说的合同是怎么回事？ “公司那边搞错了合同，将夏天的合同当成是冬天的合同跟这边签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都盖了章了，所以我才找了他们领导要求提高些劳务费的，三十块少是少了点，但总比没有强啊……” 领队的这一番解释，可是让休息室里的模特们炸了锅，大热天的穿着泳衣站在台上、跟这寒冬腊月的站上去可是差的太多了，因此也就有人不忿的嚷着说，刚才那十五分钟大家能坚持下来已经是不易了，要是后面还有两场十五分钟的站台，搞不好所有人回去都要感冒的，既然是公司出的问题那就必须公司去解决！ 领队满脸的歉然，连连给众模特们作揖道歉，劝说着大家忍一忍，之前大家都坚持下来了、后面两场也就再坚持一下也就熬过去了，总不能前面的辛苦都白费了吧？ 休息室里正闹着，外面的的士高音乐却已经又响了起来，显然是在催待在休息室里模特们赶紧上台。 “为了一百八被活活冻死，真不值得……” 凑在取暖器旁边的女孩嘟囔着将裹着的军大衣给脱了，搓搓手、活动着身体，但也是开始往外面走了。 夏天见佟甜甜也准备脱掉军大衣、可就一把拽住她。“想什么呢？你这感冒还没好呢，再出去冻那么长时间你不要命了？” 佟甜甜苦着脸、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没辙啊，要是不上台、连一百五都拿不到啊，总不能今天白给他们干了吧……” “哇？还‘他们’？你好开放呀……” 夏天满脸惊讶的这么一嚷嚷，佟甜甜却是懵了，这时正好从旁边经过的一女孩却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瞅了瞅神情茫然的佟甜甜，便忍俊不禁的冲着夏天竖起了大拇指。 见此佟甜甜终于反应了过来，伸手便想要去抓夏天、却是被对方哈哈笑着躲开了，只好冲着她的背影不甘心的嚷嚷了起来。“夏天！你个死妮子又欺负我！你这是在打击报复……” 正文 第692章 吃软饭的 趁着那舞台上没人的时候，付正义也就随着人群进了售楼大厅，见这个碧雅居竟是地处黄埔和静安交界，这位置可真的算是绝对没话说的。 要不是因为今年国内经济形势严峻、金融市场也处于动荡之中，估计这里开盘的价格绝对不会低于六千，根本就不可能打出个四千八的均价。 付正义记得魔都的房价是从04年才开始徒然飙升的，跟着就犹如是脱缰的野马、以令普通老百姓们瞠目结舌的速度变成了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 在04年之前是否购买房子，也将成为奠定一个家庭是否能跨入所谓的‘中产阶级’的基础，因为房价的升幅总是要比工资涨幅要快，再加上老百姓们对房子总是喜欢‘买涨不买跌’，所以国内的房价自然也就只能升、不能降，否则就要面临着房产市场的全面崩盘了。 手里就拿着份报纸，付正义自然是不如开着奔驰s600车过来的许志成受欢迎，见他已经被三个售楼女孩给簇拥着、还想要过来跟自己汇合，付正义自然是躲的远远的，看着发生在售楼大厅里所发生的这一切。 听见有购房的指责售楼小姐说的‘房价只会涨、不会跌’是胡扯，站在一旁的付正义也只是笑笑，心想国内若是评选谁是最诚实的人，估计也只有售楼处的这些销售小姐们才是名副其实、最该获奖的群体。 售楼大厅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因此也就温暖如春，外套穿不住付正义只好脱了拿在手上，碧雅居的房子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因此也就怀着唏嘘和感慨的心态看待眼前所正在发生的一切。 也许是因为他的年轻，也许是因为他空着手，总之付正义站在碧雅居别墅区的沙盘前认真看了好半天、却没有一个人凑过来给他做介绍，这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一想这样一来倒是让他可以安安静静的观赏这地处繁华街区、但却是远离了喧嚣的高端楼盘的细节，到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不过很快外面的士高音乐就再次响起，将正在看的被称之为碧雅居‘墅王’资料放了下来，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哎妈呀，李经理您简直是太厉害了！请来的这些可都是专业模特吧？这身材、这大腿、这胸脯，那小屁股一哥哥扭得跟电动马达一样，看的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瞅你那点儿出息！没见过女人啊？” “见过啊！可这大冬天的可真没见过穿这么少的地！您瞅瞅，刚才一个个都跟筛了糠的鸡一样，哆嗦成什么样了！也只有您李经理出面才搞的定，上周我被派去参加溪边那楼盘的活动，台上的小妞们穿的可真多，在台上顶多就是蹦跶了三分钟就全跑了，哪里能有我们这边找来的这么卖力气……” “这就叫本事！嘿，这帮子小娘皮一个个平日里拽的二五八万一样，这下子落在我手上可不就任凭我摆布了吗？说在上面跳足十五分钟、那就必须在台上给我跳足十五分钟的，敢少一分钟我就扣了她们的劳务费……” 两个人躲在背风处抽着烟，听到他们对话内容的付正义也就瞄了一眼，见个子矮的一脸谄媚在竖大拇指，而口气很是嚣张的那被称呼为‘李经理’的人脖子上挂着个售楼处的工作证，也就多看了一眼这才走向那舞台。 舞台上的表演，不过就是这些模特们上去走走台步、蹦一蹦、跳一跳，可即便是能有所活动、但再厚实的泳衣也只能是遮挡住关键部位、丁点都不御寒的，眼见着时间就要到了、付正义便守到了登台的地方，准备等名为夏天的那女孩下来便赶紧将之前那事儿给了结掉。 负责活动策划的李文明见十五分钟到了、却不让负责放音乐的切换，而是递了根烟过去让继续放的士高。 音乐没停、舞台上的模特们也就不能退场，不过在寒风里每多停留一刻、身体也就越加难以支撑，虽说这两天佟甜甜有些感冒、但实际上她的体质却远比夏天要强，因此见她脸色发青、目光都有些发直不对头了，可就一咬牙抱着她就往台下走。 一直在盯着舞台上情况的李文明，见此立刻就从活动房里蹿了出来，堵在那台阶下面指着佟甜甜便嚷嚷了起来。“嘿！谁允许你俩提前退场的？” 抱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夏天、，佟甜甜急道。“李经理，这时间肯定是到了！” 李文明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没到呢！没到呢！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告诉你这还差着两分钟呢！赶紧回去！不然你们所有人的钱可都别想拿了……” 站在一旁的付正义见被冬天抱着的夏天脸色不对、伸手便将这个李经理从台阶上给拽了下来，沉着脸道。“现在都已经快二十分钟了，你是干什么的？” 这李文明对请来的模特们可以吆五喝六的，可对来参加签约会的潜在业主们却是不敢嚣张，悻悻的转过身便冲着负责放音乐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可以换音乐了。 抱着冻得话都已经说不出来的夏天走下了台阶，冬天刚准备向帮她说话的人致谢，一看是付正义可就惊呼出声。“吃软饭的？” 付正义是正准备从口袋里掏钱出来，听到这话可就无语了。 见付正义愣着佟甜甜更是急了，将抱在怀里的夏天直接推给了他便抱怨道。“还傻站着干嘛呀？赶紧帮把手啊，这死妮子就喜欢嘴上逞强、身子骨还没我结实呢！我去给她拿大衣，你赶紧跟着我来……” 说着佟甜甜便往休息室跑，可音乐一停舞台上的模特们可就跟得了大赦一般全都冲了下来，付正义的话都没得及说、就已经看不到佟甜甜了，见模特们休息的地方就是个简易棚，他干脆抱着浑身都在哆嗦的夏天冲进了售房大厅，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先盖上。 被冻得不轻、浑身都在发抖，不过夏天的神智倒是还清楚，裹着那带有付正义体温的外套虽说还是抖得跟筛糠一样，可见他将自己放下来之后还找了杯热水塞到自己手里，脸上可就立刻腾起了红云，一时间既尴尬、有难为情，低着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听见了冬天所喊的那一句‘吃软饭的’，负责活动策划的李文明当时也就对这个年轻人生了疑，见付正义竟然还将夏天抱进了售楼大厅、引起了一些骚动，赶紧将负责登记的人叫过来，一问才知道这年轻人是走路进来的，还空着手、根本就没有进行过登记，于是喊了两个保安便来到付正义面前。“你有预约吗？” 转过脸见许志成准备往这边走，付正义微微摇头制止、这才奇怪道。“怎么？到这里来买房还要有预约？” “是啊，今天是碧雅居正式对外销售的第一天，来的都是经过了邀请、又或者是缴纳过定金的，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混进来？就现在这世道这里能成为‘日光盘’？” 李文明没听明白，等旁边的保安重复了一遍可就火了。“我可告诉你啊，碧雅居是高档楼盘，若是你没有预约、那就请你赶紧悄悄的离开，不然的话为了保证我们这里业主的隐私、我们可是要将你轰出去的……” 付正义反问道。“这楼盘是你的啊？” 李文明将摆在桌上的一份宣传资料摊开展示在付正义面前，压低了声音冷笑起来。“碧雅居可是天海集团下属的中港合资企业海达建筑所承建并销售的！今天所接待的每一位业主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你要是敢惊扰了我们的业主、我保证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天海集团下属的海达建筑？” “对！我们可是中港合资企业，你要拎拎清楚，再不离开被轰出去那可就没脸了……” 既然这个楼盘开盘发售只接待缴过定金、又或者是经过邀请的客户，那自己闯进来倒是真的有点理亏，不过‘天海集团’这个名称却是让付正义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但他一时间却是记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的。 抱着件军大衣找到售楼大厅来的佟甜甜，见夏天裹着付正义的外套低着头还在打着哆嗦、可就赶紧冲了过来将军大衣给她披上，转过脸便埋怨付正义。“让你跟我去休息室的，你怎么带着夏天跑这儿来了？” 还没将这两个赶走、又有一个裹着军大衣的模特冲进了售楼大厅，见不少那些业主都往这边看，李文明可就真的光火了，指着佟甜甜的鼻子便骂道。“谁允许你跑进来的？懂不懂规矩？你们领队呢？” “领、领队在休息室……” 不敢惊扰了售楼大厅里的潜在顾客，李文明气的脸都白了，压低了声量便斥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见佟甜甜被骂的可怜兮兮的，付正义一把拽住她、将她按在了夏天旁边的椅子上，冲着李文明便开了口。“你丫的今天中午吃的是屎啊？嘴巴这么臭？” 正文 第693章 世界真小 李文明身为碧雅居的行政部主管，何曾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粗鄙的辱骂过？ 站在一旁的两个保安懵了。 坐在不远处给一个客户介绍着情况的售楼小姐，傻了。 靠近柜式空调的一对小夫妻，扑哧一下全乐了。 被按着坐在了夏天旁边的佟甜甜，满脸愕然、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穿着付正义的外套、披着军大衣的夏天抬起了头来、眨巴着双眼，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吃软饭’的家伙竟然会这么凶！ 气的差点要晕过去，李文明指着付正义便道。“你、你、你……你怎么敢？”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利落的还能找到工作已经够值得骄傲了，还不老老实实找个墙角站着去、在这儿碍什么事儿啊……” 没想起来天海集团自己是在哪儿听说过的，何况这里也没谁认识自己，大不了最后就是扬长而去，因此付正义很是无所谓便指着对方的鼻子一顿骂。 李文明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平日里他在公司里也是个颐指气使的主儿，自顾身份、即便是训斥下属也很少会提及什么屎啊、尿啊这种粗鄙之词，因此直到发现哄笑声四起、这才恢复了思维能力。 见李文明那张脸紫的跟猪肝一样、佟甜甜可就赶紧扶着夏天站了起来，哀叹出声。“完了、完了！全完了！今天肯定是白干了……” 身子已经有些暖和了过来，夏天拍了拍额头很是无奈的拽起付正义便要往外面走，压低了声音很是哭笑不得。“吃软饭的！你就行行好、赶紧闭嘴吧！我跟冬天要被你给害死啦……” 付正义站着没动。“凭什么走啊？这中午吃错东西的混蛋明摆着就是想吞了你们的那点劳务费！你们现在走了可不就是要便宜了他？” 李文明急眼了。“我会吞她们的劳务费？你知道我一个月赚多少钱吗？” “你小学毕业了没？赚多少钱都数不清楚吗？再不行教你个办法，发了工资去问下你们公司的财务，还不行那就只有会小学去找算数老师重新教教你了……” 四周的哄笑声越发的大了，一些看房的顾客也将视线都投了过来，甚至开始往这边挪步了。 佟甜甜急了。“吃软……” 付正义火了，扭过脸便瞪起了眼。“不许再提哪个词！谁告诉你、我是干、干、干那活儿的？” 被付正义的那气势一吓，佟甜甜不由得将脖子一缩，可紧跟着就瘪着嘴嘟囔起来。“你就是个害人精！上次坑的夏天吃了五天的方便面，连带着我也要吃方便面……” 被气懵了的李文明见这几个还有心情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的，火气蹭蹭蹭的便往上冒，四周传来的那些议论声更是让他脸上火辣辣的，要不是还顾忌着点身份、他恨不得立刻让保安将这个混账小子给拽出去揍个半死！ “滚、滚、滚出去！立刻给我滚出去……” “呦？你们这碧雅居的售楼大厅面积可真大啊，都能听见回音儿了啊？还滚出去？得嘞，那你就给先示范一个给大家看看！我还真没见过谁会‘滚’的方式呢，来来来！赶紧的、赶紧的，给大家示范一下……” 付正义说着便一抬手，站在李文明身后的那两个保安可就再也绷不住了，扑哧一下赶紧捂着嘴、扭过了脸去。 李文明气的想要上去揪对方的脖领，可手才一伸出去、就见付正义的目光徒然变得锐利起来，心里发慌也就有些发憷，正准备喊保安将人给轰出去时，一个身穿售楼小姐制服的女孩却是分开人群、一路小跑的插到了中间，仰着脸便欣喜道。“付先生？” 若是李文明敢先动手，付正义倒是不介意揍他个满脸桃花开的，可这突然站到了自己面前的年轻女孩一开口，却是让他愣住了。 “哎呀呀！真的是您啊！太对不起您了，我代表碧雅居对您表示诚挚的歉意，请您务必不要因为我们这里的某些人的无礼和冒犯而生气……” 年轻女孩的话说的又急又快，先是道歉、跟着就是斥责站在她的身后的李文明，然后便毕恭毕敬的邀请他去楼上的贵宾区，这下子不但付正义愣住了，就连围观的人也无不大跌眼镜，搞不清楚这又在上演什么戏了。 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几步便来到了年轻女孩的面前，扶住已经被气的浑身都在抖的李文明便压低了声音道。“小黄！你搞什么呢？还不敢赶紧协助李经理的工作？” “张经理，这事儿我负全责！若是您觉得不妥、可以立刻向上面汇报……” 年轻女孩说完竟是理都不理脸紫的跟猪肝一样的李文明和黑了脸的张经理，分开看热闹的人群便引领着付正义上了楼梯，她转过脸见佟甜甜和夏天还一脸的茫然站在那空调旁没动，一路小跑这过去便挽着夏天的胳膊将二人也都带上了二楼，留下了满大厅愕然的顾客、羞恼的张经理，以及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的李文明。 碧雅居售楼处的二楼，宽敞且装修奢华，每一个顾客都由一、两个售楼小姐负责接待，悠扬的音乐声中、竟是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见桌上摆放着的都是些进口巧克力和瑞士糖，付正义也就明白这里的接待标准和规格比楼下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见那些正在给客户介绍楼盘状况的售楼小姐们投向自己和那年轻女孩的目光有些奇怪，付正义也就越加的不解。 将佟甜甜和夏天安顿下来，无视其他售楼小姐们怪异的眼光，年轻女孩来到付正义面前便深鞠了一躬。“付先生，实在是抱歉，刚才我没认出是您来、这是我的错儿，让您受委屈了，真对不起……” 瞅了瞅楼梯口立着的那块‘贵宾接待区’牌子，付正义困惑道。“你认识我？” 手脚麻利的给付正义倒了茶、又给佟甜甜和夏天送来了热朱古力，年轻女孩这才坐下来笑道。“我怎么可以不记得您呢？前年在河滨花园的时候、我给您开的门，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呢……” 付正义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前年他带着几张银行本票去河滨花园看房的，结果被那里的售楼小姐给郁闷到了，于是当着那边售楼主管的面用一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点了根烟，然后可就带着刘美佳去了对面鴻口花园的售楼处，结果最后便买下了价值一亿五千万的物业、成立了雨瑶置业公司，而现在坐在面前的这年轻女孩，就是当时至始至终都面带微笑的那个迎宾。 见付正义一脸的恍然，年轻女孩这才掏出张名片双手捧着递了过去，有些难为情的开了口。“付先生，非常不好意思，我刚入职才两个月，如果介绍的时候有所疏漏，还望您别见怪……” 名片上的名字是黄倩，职位是售楼处，电话号码是碧雅居售楼处的电话，显然这女孩在这里的级别不高、处于售楼小姐之中的最底层。 既然被认了出来，付正义见在二楼接待的那些售楼小姐们还在偷瞄着这边的情况、便开口问道。“你不是负责贵宾客户的吧？” “我还在试用期、只能负责楼下临时过来看房的那些个散客，张经理才是售楼处的领导，让您不快的那个李文明是这里的行政主管，说白了无论他们哪个说句话，我都是要立刻收拾东西、准备重新去找工作的……” 见黄倩说话时神情中有着淡淡的苦涩、语气中也充满了无奈的自嘲，付正义想了想才让她说说这边的具体情况。 “海达建筑是天海集团跟香港明达置业共同成立的一家合资公司，不过港资所占的比例比较少，所以这里的一切都还是按照内地的模式在运营，不过销售处的张经理是被从总公司调来的，原先他是负责燕京海天小区的销售，从业时间长、经验也比较丰富……” 付正义愣住了。“香港明达置业？” “是呀，之前您所买的鴻口花园的房子好像就是香港明达置业所开发的，不过碧雅居这边还是天海集团占的股份比较多，所以香港明达置业只派了个财务主管过来、负责监督……” 付正义问。“被派到这里来的财务主管叫什么名字？” “李港生！是个比较和善的香港人，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在国内待的时间蛮久的了……” 付正义往沙发上一倒，长叹了一口气。 世界真小。 真的是太小了。 鴻口花园是香港明达置业所开发的。 香港明达置业所派驻在鴻口花园的财务总监李港生，更是曾经跟自己面对面的坐下来、谈那笔抵押贷款的负责人。 即便说香港明达置业在碧雅居所占的股份不多，可只要将李港生叫过来、那今天这事儿也就不算什么了。 因此付正义转过脸从夏天这里问清楚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便让黄倩将香港明达置业派驻过来的李港生给叫过来。 “不好意思啊，李主管去了燕京，要后天才能回来呢……” 正文 第694章 职业道德 四周投注过来的那些异样眼光，让穿着那‘鸭子’的外套、还裹了件军大衣喝了满满一大杯热朱古力的夏天，身子虽说是暖和过来、但汗也开始下来了。 二楼的贵宾接待区在播放着音乐，即便是夏天尖起耳朵可也就听不清楚那个鸭子在说些什么，更别谈坐在他对面、神情恭敬的年轻且漂亮的售楼小姐说什么了，于是转过脸见佟甜甜眨眼的功夫就将桌上的进口巧克力和开心果都给吃光了，现在正悄悄地伸手去拿最后一碟瑞士糖，可就真恨不得能一把将她这个贪吃的家伙给直接掐死算了！ 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气，扭过脸的佟甜甜见夏天杏眼圆瞪、心虚之下便往后面挪了挪。“中午就吃了顿方便面、就算是铁人也吃不消的……” 见佟甜甜将那颗瑞士糖也塞进了嘴里，夏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将手伸进了佟甜甜的军大衣里在她的腰间拧了一把。“这些零食也是能这么吃的？你不想干了啊？” 痛的倒吸了口凉气，佟甜甜苦着脸道。“真的是好饿啊……” “一杯热朱古力是200千卡的热量，一碟巧克力最少是300千卡的热量，一碟开心果最起码有600千卡的热量，你每天只需要1200千卡的热量就够了，你还准备不准备吃晚饭了？是不是真要跑到明天早上才甘心啊？” 扯了张纸巾便将嘴里的瑞士糖给吐了出来，佟甜甜一脸的惶恐。“不是吧？” “你忘了在香江指导塑身的老师说了些什么？管不住嘴、就趁早别干这一行！不然以后肯定会变成个两百磅以上的大肥婆……” 佟甜甜被吓得哇的一声！ 见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了过来，夏天赶紧仰起头装作是在看天花板，反应慢了一步的佟甜甜窘的低下了头、绞着手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撅着嘴埋怨起来。“你个死妮子！就知道坑我！” “是你自己反应慢好不好？在香江那边参加免费培训的时候人家老师都说了，反应慢的、贪吃的、懒惰的、没有进取心的、不会说话、没眼色的，都不适合干这行！不如早点找个人嫁了还少吃点苦……” 被夏天一通数落，佟甜甜耷拉着脑袋、瘪着个嘴，瞅见那售楼小姐徒然起身离开了、可就赶紧去扯了扯付正义的毛衫下摆，等他转过脸来便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让黄倩去帮自己想办法联络李港生，付正义转过脸瞅了瞅神情忐忑的夏天、又看了看面有怯意色的佟甜甜可就摆出了一副惊诧不已的模样。“我是男人啊！而且还是个身体非常健康、能力特别出众的那种，怎么着？你是不是也想试试？” 佟甜甜的脸瞬间就红了。“呸！不要脸！” “喂！大家可都是靠身体吃饭的，你有什么资格可以鄙视我？” 被臊的脖颈都红了起来，佟甜甜赶紧挽住了夏天的胳膊、在她耳边嘀咕了起来。“这个吃软饭的是不是要准备赖上你了呀？” 夏天的脸也红了，冲着便付正义便斥道。“浑说什么呢！别以为……” 在二楼柔和的灯光之下，裹着军大衣的夏天竟是比之前所看到时还要漂亮许多，心情放松下来的付正义可就调笑道。“以为什么？” “你……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赖呢？我又不欠你什么，怎么还能追到这里来？你到底想要干嘛呀？我可不是什么富婆、更养不起你，那天我身上的整钱可都留给你了，你、你、你干这个的可不能没有职业道德、缠着我不放……” 付正义一脸的惊讶。“我帮了你、你可都还没感谢我呢，怎么这就又跟‘职业道德’扯上了？难不成你对我所做的工作很偏见？” “鸭……你不是就跟做……做那个的是一样的吗？不是收了钱就完事的吗？” 见夏天急的都出了一头汗，付正义随手揪了两张餐巾纸递过去、见她本能的向后躲可就郁闷了。“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不至于紧张的连汗都下来了吧？” “还不是给你吓的……” 半响没吭声的佟甜甜徒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令心情刚有所松懈下来的夏天又紧张了起来，一脸畏怯的望着付正义，连话都不敢再说了。 关于‘鸭子’以及‘吃软饭的’这两个词，付正义直到现在可还都没有搞清楚是怎么来的，上次在夜巴黎的时候即便说自己没穿外套、口袋里也是没有半毛钱，可身上穿的无论是毛衫还是内裤、可都价值不菲，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眼前这两个女孩认定是干那种事儿的？ 见付正义徒然间不说话了，佟甜甜可就越加的往后缩了缩。“夏天，我怕……” “怕？我还没说怕呢、你怕个什么劲儿啊……” 察觉的佟甜甜在往自己的怀里钻，夏天是又气又急，可面对付正义那直勾勾的眼神、她自己也是浑身发毛。 夏天正满心惶恐，黄倩却是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跑了过来，到了付正义面前半蹲下来便一脸歉然的说。“付先生，联络不上李港生啊，财务部那边说他是进了一个投标组、两天之内都是跟外界隔绝联络的……” “两天啊……这可有点麻烦呢……” 本想着联络到李港生、将这边的事儿给处理掉，自己将那钱还掉也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走人了，可现在却是有些尴尬了，尤其是他还注意到刚才那个被他骂了的行政部李文明曾经探头探脑的打量过里面的情况，之后一个售楼小姐接了个电话就鬼鬼祟祟的捧着张报纸、坐到了不远处瞄着这边，连那张报纸被拿倒了都没注意的。 不行啊，自己要是现在甩手走人，眼前这两个将自己视为‘鸭子’的小模特倒是好解决，可在碧雅居上班的这个黄倩是铁定要惨了。 见付正义皱起了眉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的黄倩便开口问道。“付先生，您是过来买房的吗？” “今天所邀请的客户、是不是都是缴了定金、又或者是收到了邀请、才来看房的？” 以为付正义还在纠结之前在楼下所遭遇的那事儿，黄倩赶忙解释说这只是对外所使用的宣传策略，目前市场行情不好、又有那个房开商会将客户往外面推？ “付先生，虽然我在这边只是个最基层的小销售，不过整个销售部的政策都是一样的，折扣多少是上面早就定好了的，但如果您看中了哪一栋楼、又或者是哪些别墅，我可以将所有的折扣都让出来，再不行的话那我就直接给大老板汇报，保证能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 碧雅居的位置、价格、户型和周边的环境，在付正义看来是闭着眼去买的都不会有问题的，因此见黄倩一脸的忐忑、唯恐自己只是路过随便来看看的，于是转过脸便问夏天，你觉得这里的房子如何？ 既不敢走、也不敢大声的说话，四周不时投注过来的异样目光让夏天是浑身都难受，听到这话竟是没反应过来。“房子？什么房子？” “碧雅居的房子啊！难道你就没先进来看看？” 觉得眼前这个吃软饭的那张脸简直是欠扁，夏天那双杏眼又瞪了起来。 “哦，看样子你这是还没时间去看呢吧？得了，跟我一起下去看看房吧……” 付正义站起身便伸出了手，夏天心里这个气啊，脸一扭可就不准备搭理他了。 “嗨！你这都已经热得出汗了还捂着，就不怕捂出痱子来？先还我的外套啊？你不能让我穿这个出去吧？非被冻得感冒不可啊……” 付正义的这一番话，让佟甜甜不由得扑哧一乐，而夏天大窘之下心里面可就越发的恼怒，腾地站起来抖掉了军大衣、便要将付正义的外套脱给他。 双臂一张、赶紧用那军大衣将夏天给重新给裹了进去，付正义一脸的无奈。“就不能去卫生间换一下啊？这里可不是你们的休息室，大冬天的穿着个泳衣到处跑，你脑子没问题吧？” 被付正义双臂那么一环、夏天整个人都僵了，等回过味来是既羞愤又气恼，拽着忍俊不禁的佟甜甜便冲进了卫生间，见卫生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可就将门给反锁上这才恨得跺起了脚来。 “没想到这个吃软饭的还挺会疼人的，虽说是让你将外套还给他、却是也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让你露出里面的泳衣，好温暖哦……” 正在气头上的夏天狠狠的在佟甜甜脑门上戳了两下，咬牙切齿的嚷了起来。“还温暖？温暖你个头啊！你秀逗了呀？这家伙就是摆明了在欺负我啊！” 连连呼痛、捂着脑门躲到了一旁，佟甜甜苦着脸抱怨起来。“就知道欺负我，你自己找出来的麻烦能怪的了我啊？那天晚上我都说算了的，可你自己就是犟嘴不肯服输，现在知道惹上麻烦了？告诉你说啊，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千万别让我跟那吃软饭的也扯上什么……哎呀！可是恶心死我啦……” 正文 第695章 自带属性 黄倩是在赌。 而且还是将她的工作、她的前途、她的未来一股脑的全都压了上去。 距春节只剩下两周了，她是能理直气壮的晋升为碧雅居售楼处的副经理、还是今天晚上就要收拾个人物品被炒鱿鱼，全都要看运气了。 有着一张还算是漂亮的脸蛋，从小到大黄倩在学校里就没受过什么委屈，进了初中更是成为了许多男孩子们所追求的目标。 黄倩大前年在河滨花园担任迎宾的那一次，发生在售楼中心的事情在她那时候看来当时只是觉得挺有趣，因此也就根本没有任何的想法。 可等她大学毕业之后尝到了想要留在魔都的艰辛、找工作的艰难，虽说也有些心存爱慕的同学或是学长们想要跟她继续交往下去，但离开了象牙塔的黄倩却一夜间就想明白了，作为一个来自于外地的漂亮女孩想要在这里扎根，要么就是依仗着自己漂亮的脸蛋、还算是不错的身材去充当花瓶，又或者是成为某个大腹便便、事业有成的老男人的床伴，否则真的太困难了。 所以最终黄倩还是选择了挑战性更大、风险极高可收入可能会相当可观的售楼小姐这个职业，进了碧雅居接受了为期两个月的培训便上了岗。 我的要求也不高啊，只要眼前这个买下了鴻口花园一半商用房、四分之一商品房的豪客能够在我手里买走碧雅居的一个别墅，那自己不但可以保住工作、还能过个肥年…… 如是想着，黄倩脸上的笑容越加的灿烂起来，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依靠自身的条件，让这个在大前年身后就跟着保镖、带着个身材凹凸有致、容貌妩媚且秀雅女伴的年轻人动心，所以等夏天和佟甜甜进了卫生间、便立刻找来了碧雅居位置最好、价格最高、装修奢华的那几套别墅的钥匙，准备进行推荐。 任谁将厚重的军大衣穿在身上都会显得臃肿不堪，而且腰部以下也都是空荡荡、冷飕飕的，将军大衣的腰带好不容易打了个结出来、令纤细的腰肢能够显露些出来，佟甜甜可就嘟囔了起来。“哎夏天啊，你觉得那个售楼的会不会是在配合那个吃软饭的准备坑我们啊？” “他能坑什么？要钱没钱、要人我是不会再给的。缠上来难不成还要我去养着他不成？” 说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夏天站在了镜子前，扬了扬刚从那件外套里找到的钱夹和手机。“你觉得一个吃软饭的家伙能用的起这些吗？” 将那钱夹拿了过来，一看那标志佟甜甜便笑了起来。“路易威登的？肯定是假的啦……” “问题是假的能有这么舒服的手感吗？” 捏了捏、有仔细的摸了摸，佟甜甜皱起了眉头，有些迟疑了起来。“可要是真的，那岂不是要好几千块？” “这手机也是刚上市不久的，不是四千、就是三千大几，而且他的这件外套领标也是被剪掉的，可看起来好像薄的很、但穿在身上却真的是很暖和，甚至比穿军大衣感觉都要好……” 夏天的说辞让佟甜甜越加的困惑了，她想了想才‘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夏天！你还记得那个售楼小姐说的吗？她没问吃软饭的要买什么样的房子，说的好像是‘看中了哪一栋楼、又或者是哪些别墅’！” 夏天愣了下，将那钱夹和手机都塞回去之后便摇了摇头。“你信啊？还哪一栋呢，这里最小的公寓都有一百三十个平方了，我听他们销售的说这里的房子最便宜也要六、七十万，更别说那些后面的独栋或联排的别墅了，面积最小的好像也要两百万呢……” “可万一这里的售楼小姐没说错话呢？” 佟甜甜的说法并没有让夏天产生更多的想法，她当即可就哂笑了起来。“那这个吃软饭的可就真的是个有钱人了，那我仗着那‘一夕之欢’岂不是要麻雀变凤凰了？” “戚！哪里是什么一夕之欢啊，你可是承认足足做了三次呢……” 脸瞬间便胀红了，夏天骂着便要去揪佟甜甜的耳朵。“浪蹄子！还敢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见夏天竟是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佟甜甜嘻嘻笑着赶紧将门打开、跑了出去。 将外套丢给了付正义，夏天挽着佟甜甜的胳膊便跟在了后面，等出了售楼大厅、她就注意到领队正被那个李文明指着鼻子在训，耷拉着脑袋显得很是可怜。 察觉到夏天有些迟疑，佟甜甜赶紧拽着她继续往前走。“别管那边的事儿了，还是想想万一这小子不但是吃软饭的、还是个大骗子，你该怎么办吧……” “乌鸦嘴！就不能想点好的？万一吃软饭的真是个有钱人，那我们岂不是要发达了……” 两个女孩在后面拌着嘴，而在前面带路的黄倩则是很快便领着付正义来到了碧雅居的别墅区。 “付先生，碧雅居的别墅有独栋、联排、双拼和叠加式的，而二期的规划中将会有三套空中别墅，目前可以销售的别墅面积是从两百三到六百，面积越大、赠送的庭院面积也就越大，虽然目前别墅区和公寓区还没有彻底隔开，但春天会移栽些隔离树过来的，到那时候别墅区也就会完全被封闭起来……” “二期？碧雅居的规划一共是多少期？” “三期！目前完成的是一期项目，二期、三期都是在东边，中间还隔着条大马路，所以即便是现在入驻也不需要担心二三期开工会对生活造成干扰……” 说着话黄倩便打开了碧雅居位置最好、售价最高、装修最为奢华的一栋别墅大门，将电源开关打开她便带着付正义开始参观。 上百平米的挑高大客厅，全套的进口家电，意大利纯牛皮沙发，高档的水晶吊灯，欧式开放式的厨房，美式四开门的大冰箱更是被直接嵌入了墙体，令看完一楼的往上面走付正义是连连点头。 黄倩抱着这套别墅的详细资料跟在后面，见付正义推开站在二楼主卧的阳台上眺望着后庭院似有意动，便赶紧继续介绍。“这一栋别墅的前庭院有近两百平米，而后庭院则有八十平，若是将相邻的别墅一起买下，那原本设计在两栋别墅中间的通道就可以挪到旁边去了，这样一来两栋别墅的庭院面积就能都增加近三百平米……” “那也就是说，除非是将相邻的这一栋也买下来、才能扩大庭院的面积？” 黄倩笑容越加的灿烂。“是的呀，若是直接将这边的庭院扩大、两栋别墅之间的通道可就修不成了，总不能为了卖出这一套、就让相邻那一套的吃亏啊……” 五百多平米的别墅标价不过才四百万，若是加上相邻的那一栋稍小些的，两栋别墅若是一起买下来、估计也就是七百万，而且这里的房子还具有着‘学区房’的属性，付正义觉得现在自己所需要考虑不再是‘买不买’的问题，而是‘买多少’的问题了。 思索着回到走廊，付正义见在二楼的那两个似乎有些转晕了，便拍了拍扶栏冲着夏天吹了声口哨，等她仰起脸来便问她觉得这栋别墅怎么样？ 一进门就被这别墅里的奢华所震惊，无论是主卧还是侧卧、客房又或者说是盥洗室，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让夏天觉得是属于易碎品、不敢去触碰的！ 可惯来傻乎乎的佟甜甜却是在侧卧的席梦思大床上打了个滚，说是只要能在这样的床上睡上一个晚上、她什么都愿意付出，因此刚骂过佟甜甜没出息的夏天听到口哨声仰起头，见那吃软饭的竟然还问自己这房子怎么样，心头的火气可就越加的旺了。 不过她立刻就换上了自己最为妩媚的笑容、装作是害羞般的点了点头，转身便拽着佟甜甜进了二楼的书房，关上门才恨恨的跺起了脚来。“简直是太混账了！这吃软饭的看来是图谋不小，这种价值几百万的房子竟然会问我的意见，他想干嘛呀？” 坐在书桌旁的老板椅上，佟甜甜打趣道。“买给你住喽！金屋藏娇嘛！” “要是真的老娘就给他做小都愿意！” “那亲爱的夏天姐姐，能不能也照顾照顾妹妹我呀？咱们住的那房子跟这里比连抽水马桶都不如啊，我那房间的窗户也关不严，一刮风就呜呜的响，又冷又吓人……” 见佟甜甜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夏天伸手便在她脸颊上轻拧了一把。“小浪蹄子！白占便宜可不行！想要住进来那就先准备献身吧，反正我一个人也是吃不消的，大不了就是大被同眠……” “要死啦！你才是浪蹄子呢……” 无论是佟甜甜还是夏天，都没觉得付正义会买下这栋别墅，因此也就在书房里嬉闹着、彼此开起了玩笑。 而付正义此时已经随着黄倩下了楼，准备去看看相邻的那栋别墅的情况了。 走在前面的黄倩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可见大门竟是虚掩着的便赶忙将门推开，见行政部的李文明和销售部张经理正陪着个戴墨镜、穿皮草的女人在看房，心里面可就是一紧…… 正文 第696章 出尔反尔 “这一栋是碧雅居别墅区中位置最好、环境最佳、面积最合适的，前后庭院的面积仅比隔壁那栋少了几十平，若是您将两栋别墅都买下来、那就可以将通道挪到西侧，那两栋别墅的庭院面积就可以增加三百多平……” 销售部张经理介绍完情况，见戴墨镜、穿皮草的赵姓女子似有意动、李文明便立刻摆出了领导的架势摆了摆手。“考虑到这一单可能会是我们碧雅居别墅区现场销售的首单，那我就做个主了！您无需买两套我们就负责将通道挪到西边，这边所增加的庭院面积、就权当是碧雅居额外奉送的优惠，可不能让您有半点的不满意……” 站在一旁的张经理不由得皱了皱眉，但赵姓女子却是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而是冲着李文明点了点头。“那谢谢了，庭院面积大些总归是会住的舒服点的，若是折扣方面能再优惠一些，这事儿也就差不多在春节前就能定下来了……” “没问题、没问题！这些小事等坐下来我们再来落实，争取今天就能将合同签下来……” 推开门听到这番对话的黄倩大急，赶紧将张经理拽到一旁说自己带过来看房的付先生可能会将这两栋别墅一起买下，可不能为了将这栋别墅卖出去、而去侵占隔壁那栋的庭院面积！ “两套一起买下来？”张经理先是一喜，可紧跟着便有些怀疑。“小黄啊，你觉得那个年轻人买的起两套吗？看他那样子可不是能买得起别墅的人啊……” “张经理，您就相信我吧！这个客人的资产绝对是超乎想象的，若是香港明达置业的李主管在这里的话、那事情就简单多了。这个付先生就是我在面试的时候提过的那个豪客，他因为在河滨花园售楼处受了售楼小姐的气、就用一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点了根烟，掉头就去了河滨花园对面的鴻口花园，不到两个小时就买了五千多平米的商用房，三万多平米的精装修商品房……” “不是吧？鴻口花园的房子不是说卖给了一个名为雨瑶置业的公司？那个年轻人难不成就是雨瑶置业的幕后大老板？”虽说是被从燕京调过来负责碧雅居销售的，可张经理却是从香港明达置业的李港生那边知晓这事儿，因此当场可就差点惊呼出声了。 “张经理，我真的不敢骗您，我不清楚付先生为何会跟行政部的李经理发生矛盾，可上次他去河滨花园看房的时候也跟今天的情况差不多，那一次他的两个保镖和后来挽着他离开的那漂亮女人是先进的销售中心，所以才让河滨庭院售楼处的人看走了眼、丢了个大单……” 见李文明带着那赵姓女人上了三楼去看房，张经理一时间可也就有些为难了。 戴墨镜、穿皮草的这个赵姓女子是开着辆进口宝马过来的，口气很大、并且手里拎着的还是个lv的包，身上穿着的那件进口皮草搞不好也要小两万的，李文明这家伙为了确保这一单能成交、竟是违规承诺可以将通道挪到西边、去挤占隔壁那栋别墅的庭院面积，若黄倩所带过来的真是雨瑶置业的幕后老板、那今天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黄倩，你确定这个付先生肯定能两栋一起买下来吗？” 黄倩苦了脸。“张经理，我只能非常肯定的告诉您这个付先生是买得起、也曾经大手笔买入过物业的，可他是否能看中咱们碧雅居的房子、我是真的没办法给您打包票啊……” 张经理也知道自己这话问的有问题，见付正义从门外走了进来、且身后还跟这个三十许的精瘦男子，便赶紧叮嘱黄倩好好接待、争取能让对方尽快决定是买一栋、还是买两栋别墅的，而他自己则是赶紧上楼去想办法跟那个戴墨镜、穿皮草的赵姓女子解释。 刚刚在外面见许志成站在树下候着，付正义招手示意他过来可就有些无奈了。“这里是房产公司啊，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付总，你就当我是空气、不就成了？” 这话可不像是许志成能想得出来的，付正义乐了。“谁教你这么说的？” “赵总……” 许志成的诚实反倒是堵得付正义没话说了，转过脸便跟着黄倩看了看一楼的餐厅、会客室、阳光房和后院，觉得这房子确实也不错，而且面积比隔壁虽说少了一百多、可若是能跟隔壁那栋连在起来，那就可以将两栋别墅相对封闭起来，而且将通道该在西侧那边的话，总共还能够多出来近三百平米的庭院，怎么算都是非常划算的。 学区房，位置还是在最繁华的三环之内，虽说以目前的市场行情而言、碧雅居的别墅价格还是有些高的，可这里的公寓楼也都是精装修、可以直接住人的，若是以雨瑶置业的名义、在这边买上两栋电梯楼下来运营，无论是以后解决企业高管们的住房问题、还是说租出去以房养贷、坐等升值，想必都是一件非常划算的。 不过雨瑶置业之前已经参与了银河股份的收购、账面上的资金并不多，付正义掏出手机给黑子打过去问了问雨瑶置业目前账面上的资金情况，觉得目前看来若是想在这里买两栋楼作为投资的话，可就必须从美国调些资金回来才可以。 上了三楼的张经理赶紧将行政部的李文明拽到一旁、说了目前的状况，并且告诉他若是赵姓女子真的要买这栋别墅、那通道的问题是肯定不能按照之前所说的那么做的。 得知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自己的那小子现在还要造成自己出尔反尔、无法兑现承诺给赵姓女子所说的那些，李文明当场可就火了。“张经理，你确定那小子能买的起我们碧雅居的别墅？” “作为销售、我只能说他有购买的实力和可能性，但除了他本人之外、可没有谁能保证他就一定会买……” “那不就结了？赵女士对这栋别墅很满意，她可是开着进口宝马来看房的，刚刚她还在说若是能将通道挪到西边写进合同里、这房子她八成就愿意买了，若是因为那个小子的原因导致今天一栋别墅都没卖出去，你付得起这个责吗？” 李文明的咄咄逼人，在张经理看来是根本就没有道理的，将拿着的资料打开便说按照最初的设计、除非是有人将这两栋别墅全部买下、东侧的这一栋的庭院面积才有可能被提高，否则绝不可能因为要卖一栋价值三百万的别墅、就让西侧价格更高的那栋别墅的庭院面积大幅缩水的。 不等张经理说出姓付的年轻人可能就是雨瑶置业的大老板，李文明便勃然大怒了。“张经理，销售上的道理我是说不过你的。可赵女士的这一单现在是碧雅居别墅区的第一单，我就不谈这一单对碧雅居的意义了，单凭你因为一个进公司才两个月的小丫头的一句话就放着立刻能成交的单子不做、反而要去赌那个混小子能一下子买两栋别墅，我就能认定你在销售上是不称职的！” 见张经理还要辩解、李文明不屑的撇了撇嘴。“张经理！你呢也别跟我争了，人家赵女士刚才说了只要折扣能再给的多点、她就准备去签合同、付定金的，就算那小子买得起碧雅居的房子、可他钱从哪里来？他可是空着手进来的，总不至于从怀里摸出张银行卡就能付款吧？” 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幽默，李文明转身便走了出来，见黄倩陪着付正义正站在客厅里说着话，便干咳一声奚落道。“年轻人，你见过这么奢华的别墅吗？” 抬起头一看是李文明，付正义觉得这家伙不但无聊还非常的白痴，也就不愿意去搭理他，交代黄倩去询问下具体的折扣，自己准备将这两栋别墅一起买下来。 见自己竟然被无视了，李文明气的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等缓过劲儿来可就见赵女士从里面走了出来，质问自己为何刚承诺好的就无法兑现了？ 跟在赵女士后面的张经理一脸为难的继续解释。“赵女士，真的是没办法啊。若是将通道改到西侧、那西侧那栋别墅的庭院面积可就要缩水很多，对您未来的邻居而言可就太不公平了……” “我不管什么邻居不邻居！之前答应的好好的、一转脸你们就出尔反尔了，我可告诉你说，要是通道挪到西边不写进合同里面去，这房子我是肯定不会买的！” 见赵女士发了火，李文明赶紧给张经理使眼色让他答应下来。 但张经理却是不为所动，只是说可以在其他方面给予更多的优惠，甚至价格方面也可以再额外让出两个点、作为补偿。 楼上的争吵声逐渐大了起来，站在客厅里的付正义听了个清清楚楚，觉得很是有点意思。 站在那护栏旁的赵女士徒然间察觉到楼下客厅里还有人，探出头一看下面竟是有两个男人，伸手便指着付正义嚷嚷了起来。“小赤佬，侬拉看撒？” 莫名其妙就遭了无妄之灾，付正义哭笑不得。“我碍着你什么事了？” 正文 第697章 无伤大雅（三更求月票哇） 香港君悦酒店的宴会厅，一场盛大的酒会正在举行。 华夏天海集团为了海外扩张所迈出的这第一步，虽说只是半年前因为董事局主席海建国所看到了一篇评论而产生了想法、并进而开始落实，但今天签约仪式的举行、却意味着华夏天海集团的全球化战略已经展开。 身为天海集团董事局主席助理的米桂雅，好不容易避开了媒体的视线、想要坐下来喘口气，坤包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米总，我是碧雅居的张杰顺……”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米桂雅见已经是四点半了，便笑着问销售状况如何？ “公寓楼的销售比预期略低，别墅区的销售目前出现了比较大的麻烦……” 听完张杰顺的情况汇报，米桂雅不禁有些失望。 在集团公司的燕京项目上的销售最为出彩的这个张杰顺，竟然会被行政部的李文明牵着鼻子走就不说了，还为了两套加起来还不过千万的别墅、竟是真敢将电话打到了自己这里来，简直是无可救药。 想到这里米桂雅也就沉下了脸，可电话那头的张杰顺却是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对方口气转冷，赶忙继续补充道。“米总，想要一起买下那两栋别墅的人姓付，他曾经在鴻口花园一口气买了一个多亿的物业，并成立了雨瑶置业……” 米桂雅愣了一下，跟着可就追问。“姓付？雨瑶置业的老板？你确定自己没有搞错？” 瞅了瞅坐在楼下客厅里的那年轻人、又看了看还在跟那赵姓女子协商的行政部主管李文明，张杰顺一咬牙。“可以确定！” 米桂雅说了句‘稍等’便挂断了电话，站起身走向了端着杯香槟、正在跟澳方签字代表聊天的海建国，将碧雅居所发生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便问该怎么处理？ “啊？他跑到集团开发的碧雅居去了呀？” “嗯，被你从燕京调去那边负责销售的张杰顺说，对方因为两个被请来做活动的小模特而在售楼大厅里骂了行政部的李文明，要不是因为有售楼小姐认出了他、将他和那两个模特都请到了二楼的贵宾区，搞不好李文明就会让保安将他给轰出去了……” “哈！这小子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你告诉小张，别墅的折扣丁点都不给了！爱买不买……” 海建国说完见米桂雅一脸的愕然，便笑着压低了声音道。“没事儿的，不过你记得告诉小张，若是对方一听说没折扣。掉头就走，那就再告诉他这个楼盘是我海建国旗下企业所开发的楼盘，要是他准备打包买个一、两栋公寓楼的话，那公寓楼倒是可以给他整体打个八折！” 虽说天海集团下属企业众多，但碧雅居这个项目可是米桂雅主要负责的，当场可就懵了。“那岂不是要亏本的？” “亏就亏点吧，飞翔大厦那个项目可是帮了天海的大忙，碧雅居一期只有八栋公寓楼，就算是将整个项目打包都卖给他、也亏不了多少钱的……” 得了海建国的授意，深感费解的米桂雅便给张杰顺回了电话，令负责集团房产项目六年之久的张杰顺是彻底惊呆了。“米总，八折？而且还是对方想买几栋、就买几栋？” “嗯，这是海总的交代，另外行政部的那个李文明若是他再出言不逊、惹火了对方，那就直接告诉他，要么走人、要么就做到令对方满意为止！” 结束了通话，张杰顺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想不通为何董事局主席会直接过问此事，更想不通公司为何会给出肯定要亏损的折扣，更不明白李文明这个同样是被从总部调过来、惯来很受上面重视的李文明会需要去面对极其难堪的选择！ “我不管那么多，如果折扣不给到最低、这别墅我是肯定不会买的……” “赵女士，关于通道的问题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通融的余地，我想西侧那别墅还没有销售出去，您的要求是肯定能被适当考虑的……” 从二楼走下来的张杰顺，听到李文明开始跟那赵姓女子所说的不禁摇了摇头，冲李文明使了个眼色、便走向了付正义，压低了声音说刚刚请示过公司，若是想买这两栋别墅的话，折扣是一点都没有的。 付正义有些惊讶了。“啊？一点折扣都没有？” 还是困惑于米总的那番交代，张杰顺严肃的点了点头。“是……” 戴墨镜、穿进口皮草的赵姓女子也听到了这边的对话，愕然走过来便问刚才承诺给她的折扣怎么说？ “给您的折扣还是跟之前说的一样。不过关于通道的问题、真的不能因为您买下了这一栋别墅就进行更改，但要是您能将两栋一起买下来、那您想怎么规划、我们就怎么施工……” 之前还承诺两栋一起买下来可以给个九六折的，可现在竟然只给那女子、却不给自己，付正义当即就站起身叫上许志成便往外走。 之前看的那栋别墅确实不错，可三五年内肯定会有比这里位置更好、规划更合理、价格更适合、属性更好、性别比更高的别墅可供挑选，付正义觉得只要自己脑子没进水、那就肯定不可能在这种条件下还要恬着脸去买。 有钱，还怕买不到合适的别墅吗？ 开什么玩笑呢！ 就在付正义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跟在他后面的张杰顺却嚷了起来。“付先生，公司还让我告诉您一件事，碧雅居是华夏天海集团开发的楼盘，我们董事局主席是海建国，他说若是您愿意购买整栋楼的话、可以给您打个八折，不过这两栋别墅是真的没有折扣……” 准备去推门的手悬停在了半空，付正义愣了下这才转过身来。“海建国？”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张杰顺只好木然的点了点头。 付正义咂了咂，神情间的愕然逐渐变成了无奈，掏出手机就准备给海建国拨过去、问他想要搞什么！ 从外面推门进来的夏天，一看里面还有其他人便准备退出去，不过跟着她过来的佟甜甜却是探头往里面一望便奇怪道。“咦？这么多人啊？” 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海建国去电话，付正义冲着张经理摆了摆手。“得，没折扣那就没折扣吧，这两栋我要了……” 好不容易做通了赵姓女子的工作、折扣也给到了最低，见付正义如此痛快的便决定要将两栋一起下来，李文明可就冷笑了起来。“你说要就要了？凭什么啊？张经理，赵女士已经放弃了那通道的问题，她是交了预付金的贵宾……” 见那赵姓女子也转向了自己，张杰顺无奈的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啊，若是付先生决定买下这两栋别墅的话，那就只能卖给他了……” “凭什么呀？这栋别墅是我先看的！我老公在三个月前就交了两万的预付金准备在这里买别墅的，你们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凡是缴纳了预付金的都享有优先挑选权的，只有我说放弃了、其他人才能进来看房的……” 赵姓女子说着便打开了她的坤包，怒不可遏的将一份协议甩给了李文明。 翻了下那份协议，李文明松了口气便道。“张经理，赵女士是有优先挑选权的……” 没有理会李文明递过来的那份协议，张杰顺笑着问付正义。“付先生，您是准备以雨瑶置业的名义购买、还是以您个人的名义购买？” “个人吧，贷款手续好像还是比较麻烦的……” 见付正义并没有对自己的说法感觉到奇怪，心里面一直都紧张着的张杰顺可算是松了口气，立刻就让黄倩去售楼中心取合同过来。 赵姓女子彻底懵了。“哎？你们想干什么呀？” “非常不好意思，如果您愿意选择其他别墅的话、碧雅居可以再额外给您些现金折扣……” “我不要什么现金折扣！我现在就要买这栋！就这一栋！” “那真的不好意思了。您三个月前所缴纳的预付金我们会全额奉还，并且依照协议额外给您三千的现金作为补偿……” 赵姓女子愣住了，跟着可就跺着脚怒道。“补偿？我是看得上那几千块钱的人？这事儿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要去告你们！我一定要告你们！” “那就没办法了，若是走法律途径、那公司的法务会接手，该我们碧雅居承担的责任我们是绝不会推卸的……” 愕然呆立在原地的赵姓女子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一把将李文明抓在手里的那份协议夺了过去，留下一句‘你们等着瞧’便气冲冲的走了。 满心不解且郁闷的李文明赶忙也追了出去。 示意夏天跟冬天可以随便参观这栋别墅，付正义等她们上了二楼这才拨通了海建国的电话，问他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付总，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 付正义很是无语。“公寓楼要是打八折的话、天海集团还有的赚吗？” “赚多赚少都只是个意思而已！我听说下面的人对你很是不恭，还想着要将你给轰出去？那你是怎么骂他的？说来听听啊……” 海建国那好奇的口气，让付正义彻底是无语了…… 正文 第698章 跑圈（感谢【李樹根】连续第九个月的万点打赏） 见挂断电话将手机递过来的海建国咧着嘴笑的极为畅快，心存疑惑的米桂雅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付在碧雅居的售楼大厅里指着李文明的鼻子骂他中午是不是吃了屎……” “太粗鄙了……” 见米桂雅一脸的嫌弃，海建国笑着将她揽在了怀里。“身家亿万者就算是想要骂人、也不至于这么骂，可这个小付才上大三嘛，这么骂人倒是符合他的年纪和性情。再说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可是件雅事，就算是说开了也没谁会笑话……” 虽然休息室的门已经被米桂雅给反锁了起来的，但突如其来的亲昵、还是让她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才软了下来，伸手环住了海建国的脖颈好奇道。“才上大三？你真的确定他就是飞翔大厦的幕后出资人？” “错不了！飞翔大厦这个项目看起来雨瑶置业只占了不到百分之二的股份，可你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合资公司是能完全由中方公司负责的？大几十个亿的投资，就算是【fly国际公司】实力雄厚、对雨瑶置业也非常的信任，可你何曾见过外方会将财务、行政等所有权力都交给中方公司的？” 米桂雅脸色一变。“不是吧？飞翔大厦难不成是个骗局？” “哎，怎么你就能想到骗局那方面去的呢？之前那个公司是唯恐没有人来投资、来参股的，可这次关于参股的问题、雨瑶置业一开始根本就不松口，就连鹏城市委出面打了招呼的那个桩基公司也不行，直接将押金给退的干干净净的，若说这是个骗局、那骗子怎么可能会先砸出下一多亿的现金呢？” “也许图谋的更大……” 见米桂雅说这话时显然是她自己也不确定了，海建国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图谋要是再大的话、那岂不是要骗几个亿、十几个亿？再说了，这个项目的承建方在合同上就注明‘不封顶、不办销售手续’的，就连想要提前商谈租赁的事宜、项目组都是咬死了不同意的！有人主动送钱过来都不收、在银行跟市政府都紧紧盯着账面资金的情况之下，这个项目能骗到钱？” “难不成这个公司准备完全依赖自有资金、将这摩天大楼给盖起来？商业地产不是这么干的啊……” “是啊，只有老农民才准备好所有的资金才开始买材料、雇人去打地基、准备盖房子，集团在燕京的项目就不说了，碧雅居这个项目预期销售回笼不过就是两个多亿，可实际上除了先期拿地的那两千万、以及确保项目顺利运营所投入的一千五百万，碧雅居这个项目实际上在拿到地之后就可以通过预售证收回全部投资并兑现出三成利润的，现在的房地产市场可以说只要有本事将地皮拿到手，项目做不做下去都是无所谓的，所以我觉得小付所想的跟我们不一样，即便他也准备通过银行的贷款解决部分的资金，可他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在没有半点外界资金助力的情况之下，也是完全可以将大厦给建起来的……” 米桂雅不由得骇然。“那岂不是说他的自有资金要超过五十亿？” “只会更多、不可能再少。他还将鹏城银行的那笔贷款给扛了下来，那可是三个多亿啊！鹏城银行赵光华的那个新秘书算是因祸得福的！堂兄弟之间的感情好到这种程度，你觉得换个人的话、谁会愿意拿三个多亿去悄不吭声的保住一个级别不高、能力有限的普通银行信贷员的饭碗、还帮助他从信贷部跳到了行政方面的秘书岗位？” 米桂雅目瞪口呆。“付正明跟他是堂兄弟？不是吧？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至于这么干吧？” 海建国被米桂雅的口气和表情给逗乐了。“嘿呦，这话可只能是关起门来说的，要是让那小子听见了可不得了！这事儿啊怎么说都是不为过的，那三个多亿虽说有地皮差额补缴的成分在内，可单凭这一点、就能知道这小子的性格了，不说那些什么‘血浓于水’之类的废话，总之飞翔大厦这个项目的重新上马、我总觉得跟鹏城银行赵光华的新秘书关系颇大……” “怪不得上次你跟老赵吃饭的时候非要让他的秘书也坐下来，我当时还奇怪你这家伙怎么转了性子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找小谢想要参股飞翔大厦这个项目的资金，我估计有一多半是黑不黑、白不白的，小付一定是猜到了些什么、才一直不肯松口让这些资金进来的。但之后小谢帮他解决了点事情，他就算是松了口、也是让那边先组建个股份公司再入股进去，而我们投五个亿进去，一下子可就解决了集团的大麻烦，所以我觉得这年轻人不但有着雄厚的资金实力、还是个重感情的，就是脾气实在是有些拧巴，小事儿都能被他搞成了大事儿，上市公司银河股份被他下面的公司给收购了，前任董事长就这么给他送进了监狱……” “邗州雨瑶公司、雨瑶置业、雨瑶销售公司都是他的？” “美资公司雨瑶科技估计也是他的，元旦给你的那个掌上电脑可不就是这个公司生产的……” 海建国的说辞让米桂雅彻底懵了，从皮包里取出个商务通、满脸的不可思议。“就这个？” “对呀，雨瑶科技生产的p3是全部出口，据说在北美市场连续三个月都脱销，还因为雨瑶科技元旦前宣布停止生产第一代的p3而导致市场一片哗然，不少预定了但得知要到三月份才能收到货的客户认为这是对消费者的欺诈，差点就准备上法院起诉了……” 米桂雅的好奇心瞬间就被勾了起来。“会输吗？” “若是国内企业、肯定是赶紧派人过去和解、赔钱了事，可雨瑶科技却以预售条款中的一条规定免除了责任，而且听说二代产品就会更加的漂亮，所以这事儿竟是一周内就给摆平了，让好多做电子产品出口的生产企业眼镜跌落了一地……” 叮铃铃…… 米桂雅皮包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海建国见她接起来听完神情就变得很是古怪，等她挂断了便问是怎么回事？ “行政部的李文明就穿了个大裤衩、正绕着那两栋别墅跑圈呢……” “啊？怎么个意思？” 米桂雅脸红了一下，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你刚才叮嘱张杰顺一定要让这个小付满意的？结果李文明好像有趣招惹了那两个小模特，结果那两个小模特就要求李文明穿泳衣站到舞台上蹦足十五分钟，幸好张杰顺帮了个腔、这才让李文明只是绕着那两栋别墅跑十圈就算了……” 噗！ 海建国当场就笑喷了。 “还笑！李文明虽说平日里对下面人跋扈了一些、可在行政上可是个好手，这么一搞、小付那边是面子、里子都有了，可李文明的脸往哪儿搁啊？要不了多久行政部那边就要打电话给我替他喊屈了……” “喊就喊吧，调回集团适当安抚一下也就没事儿了……” 说到这里海建国不由得失笑起来，摇了摇头才说看样子这小子还是个喜欢拈花惹草的性子，为了两个小模特竟是又买别墅、又帮着找面子的，想必那两栋别墅今天晚上就有人可以住进去了。 本是忍俊不禁的米桂雅听到这话可就有些不满了。“小小年纪就知道干这个，又年轻、又有钱，可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孩子被他给祸害了呢……” “怎么能叫祸害呢？若是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可是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谈不上谁祸害谁吧？” “男人有钱就变坏！” “女人变坏就有钱？” 海建国的调侃、让米桂雅大为不满，立刻跟他展开了关于‘男人有钱就变坏’的辩论。 站在别墅二楼书房窗户旁的张杰顺，瞅着只穿着条大裤衩、绕着两栋别墅跑圈的李文明，很是百感交集，心想‘自作自受’这四个字显然说的就该是李文明这种人了。 若不是他觉得可以去欺负等着领取劳务费的表演队、非要坚持扣发一部分的酬劳，想必他也就不至于沦落到被逼着去跑圈的地步，做人一定要厚道些，不然真说不好哪天就会沦落到眼前这种情况。 抓在手里的合同被张杰顺紧了紧，他下了楼见那两个小模特还裹着军大衣、站在门口嘻嘻哈哈的进行着监督，而促成了这笔交易的黄倩也躲在窗帘后面瞅着，走到她身后轻咳了一声，等她转过脸来便问买主去哪了？ “付先生去旁边那栋了……” “小黄，李经理不管怎么说也是行政部的主管，谁都有个落魄的时候，躲在这儿看笑话可有些不妥……” “张经理，李文明落到这个地步可是他自找的，就算是迁怒、也不该去克扣表演队的那点劳务费，不然的话何至于这样……” 见张杰顺皱起了眉头、很是不悦，黄倩脖子所说有些畏怯、但还是鼓起勇气的嘟囔起来。“再说了，付先生说这家伙肯定是要被调走的，所以我才有胆量躲在这里看他跑圈的……” 正文 第699章 原来如此 “夏天，我的脚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我的腿也快被冻僵了……咱们早点回去成不成啊？” “不成！这混账东西才跑了六圈、还差着四圈呢！我就要看着他跑完才满意！” 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夏天的小腿、竟是比自己的手还要冷，赶紧缩回手的佟甜甜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那混账东西都跑出汗来了，现在是我们受罪、不是他在受罪呀……” “可惜没照相机！不然我肯定跟在后面多拍几张下来！今儿要不是那吃软饭的徒然变成了小开，咱们俩不但一下午都白干了、还要挨领队的骂，不看着这混账跑完、我死都不甘心！” 夏天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倒是也勾起了佟甜甜同仇敌忾之心，可等李文明又跑完了一圈下来、她可就被冻的只好蹲下来用军大衣的下摆捂着被冻僵了的小腿。 从西边那栋别墅走回来的付正义，见两个女孩一个蹲、一个站都待在门外面，被冻得哆里哆嗦的可就有些奇怪了。“进去看不就行了？” 夏天白了付正义一眼、冷哼了一声，扭过脸似乎很是不满，而蹲在她旁边的佟甜甜犹豫了下才说等那混账跑完圈、她们俩才回去。 付正义越加的困惑了。“这是两码事吧？” 佟甜甜嘟着嘴有些无奈。“怕弄脏了里面的实木地板，我们是真赔不起……” “地板再好也是给人踩的，都进去、都进去……” 付正义张开双臂笑着便想要往里面轰，可夏天却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向后退了半步、一脸戒备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盯着付正义的双眼，夏天犹豫了下才低声道。“吃软饭的，我跟冬天可都不是有钱人，你就别耍着我们俩玩了，不好玩的……” “怎么老要喊我‘吃软饭’的呢？”付正义有些郁闷。“再说了，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耍你们？” 想要反驳、可夏天却徒然发现自己还真说不出个理由来。 身后那大门里面是开着空调、温暖如春的豪宅，而自己跟佟甜甜等下却是需要去赶公交，颠簸一个多小时才能回到那冷冰冰、阴森森的出租屋去休息。 虽然身上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可自己的下半身腿早就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在这陌生的城市里自己除了佟甜甜之外可就没人愿意听自己的委屈了，想到这里夏天的鼻子一酸、眼泪也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哎？我说什么了啊？怎么莫名其妙就掉眼泪了啊？” 蹲在二人之间的佟甜甜被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抱住了夏天，将她护在身后一脸嚷嚷了起来。“吃软饭的！我可告诉你说啊，你要是敢欺负夏天我跟你没完……” 正好推门出来的张杰顺听到了‘吃软饭的’这话，瞬间可就懵了，跟在他后面的黄倩却是觉得这话实在是有趣，扑哧一下便笑出了声来。 觉得自己被售楼小姐给笑话了，悲打心底里起的夏天可就撒腿就跑，想要赶紧离开这个让自己又自卑、又憋屈的地方。 可她忘了自己还穿着高跟鞋，没跑到院子门口脚下一个不稳可就扑倒在地，撑在地上的手掌火辣辣的痛，被冻僵了的脚踝也隐隐作痛，瞬间可就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付正义见她徒然就跑、愣了一下，等追上去女孩已经扑倒在地、失声痛哭了起来，他俯下身想要将她拽起来，可指尖触及其小腿、竟是彷如触到了一块冰，这才记起女孩里面穿的还是泳衣，当即可就抄起她的腿弯将夏天抱了起来。 身子腾空、夏天又羞又急的嚷嚷着‘放下’，可理都不理的付正义直接将她抱进了屋里、丢在了沙发上，将外套脱下来便将她的双腿给裹了进去。 “你、你……” 见女孩双腿被冻的都有些青紫了，付正义一瞪眼。“我什么我！冷了就赶紧穿衣服！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教？” 泪眼婆娑的夏天被吓住了，愕然瞅着付正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随着一起跑进屋来的佟甜甜赶紧蹲在了沙发旁将夏天的高跟鞋脱掉，一看她的脚踝已经开始肿了，当即可就叫苦不迭。“坏了坏了！你跑什么跑呀，脚肿了明天你可怎么去上工啊？” 让许志成去买瓶红花油回来，付正义见张杰顺跟黄倩还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外便说自己明天会去刷卡交钱。 “付先生，若是您晚上留在这边休息的话也没问题，只需要将壁橱和储藏室里的那些被褥、寝具取出来铺上就成了，东西都是全新的、包装都没拆开的……” 简单交代了两句，带着黄倩出了庭院的张杰顺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见跑到满头是汗的李文明已经跑完了、便顺手将他放在路边的衣服给递了过去。 “别假惺惺的蹦出来装好人！” 夺过那堆衣服、李文明便破口大骂，要不是忌惮里面那姓付的小子再蹦出来找茬，李文明都恨不得能上去踹张杰顺几脚！ 愕然的看着李文明骂骂咧咧的走了，张杰顺这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直摇头。 见张杰顺一脸的郁闷，黄倩小心翼翼的开解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就是个纯粹的小人，您别介意，反正他很快就会被调走了的……” “是啊，不调走留在这里可就难受了，回燕京去坐办公室、估计脾气就不该这么大了……” 自嘲的笑了笑，张杰顺转过脸羡慕的瞅了瞅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捏紧了手里的那份购房合同便赶紧往售楼中心走，心里所想着的却是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就能这么大呢？ 不过跟在他后面的黄倩此时却是心情大好，虽说她不明白为何公司丁点折扣都不肯让，可自己今天的销售额可是过了八百万，就算结算的时候被打个折扣，但想必能拿到手的奖金一定会让自己过个肥年！ 将大门关起来回到客厅，付正义见夏天一脸的倔强、而冬天却是面有忧色，犹豫了下便将佟甜甜叫到了厨房，问夜巴黎之后两个人为何会跟之前那个中介断了联系？ 佟甜甜耷拉下了脑袋，好半天才斯斯艾艾说是她搞丢了那中介的名片。 “丢了？那你们俩又是怎么加入这个表演队的？” “房租交了两个月、没钱了呀！夏天身上的那六百块是我跟她两个人三天的出场费呢，那死妮子全都给了你，害的我跟着她吃了五天的方便面……” 佟甜甜说着悄悄抬起头瞄了付正义一眼，见他神情间很是古怪、心里面可就是一紧，正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付正义却是叹了口气开口问道。“说吧，为什么一直要叫我吃软饭的？” “你朋友说的啊……” 付正义愣住了。“哪个朋友？” “就是那个个子不高、矮矮墩墩、有些憨憨的家伙，你钻桌肚下面的时候夏天揪着他问你是干嘛的，他头都没抬就说你是吃软饭的……” 付正义越加的奇怪了，黑熊说怎么会说这话？于是立刻便掏出手机给方大刚打了过去。 一听是问这事儿，方大刚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呦，那天黑熊下楼的时候见一个帅小伙被个中年妇女搂在怀里又摸又啃的，他就问那领班这是干嘛的，结果那领班随口说了个‘吃软饭的’就被黑熊给记住了，等下楼见你已经被灌趴下了他去拽你出来，也不知道是谁问了他一句、他也没听清楚就随嘴说了个‘吃软饭的’，然后那群跳舞的可就笑疯了……” 心说怪不得这个‘吃软饭的’头衔跟了自己这么久，始作俑者竟是黑熊这个憨货！ “回头你告诉黑熊，三天不许吃肉！不然等我回来有他好看的……” 吼了一嗓子，付正义这才痛快了些，转过脸见佟甜甜一脸畏怯的已经站到了厨房门口、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跑的架势，便黑着脸冲着她勾了勾手指。 脸一白，佟甜甜将穿在身上的军大衣又裹紧了些。“你、你想干嘛？”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佟、佟甜甜……单人旁加个冬天的冬，甜甜蜜蜜的甜……” “那夏天呢？她的真名又是什么？” “她就叫夏天啊，她出生的时候是三伏天，她说她爸本想给她取名叫夏三伏的，要不是她奶奶说叫‘夏天’好听，搞不好她就要被叫夏三伏了……” 好不容易垫着脚尖凑近了厨房，听见里面的佟甜甜正在说这个，夏天是又气又急、有难为情。“佟甜甜！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啊！缺心眼啊你？还不赶紧给我出来啊……” 哦了一声、佟甜甜转身便想要走，可没料到她身后就是门框，一脑袋便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发出了嘭的一声响！ 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嘶嘶呼痛的佟甜甜，气的夏天是直翻白眼，见付正义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可就单手一叉腰、指着他嚷了起来。“想笑就笑！可别憋出病来、又要我们赔医药费……” 正文 第700章 爆粗口 倚在奔驰s600后排的付正义，冲着开车的许志成嘟囔了起来。“想笑就笑呗！别憋出毛病来、还要我赔医药费……” 透过车内后视镜瞄了一眼，许志成虽说还记得那本手册上对‘保镖’这个职业的操守要义，可还是没忍住。“我还以为你会上去坐一会呢……” “拉倒吧！那种老式的筒子楼，没厨房、没厕所的，冬天能冻死、夏天会被热死，稍有点动静周围的邻居都能知道……” 说到这里付正义不禁叹了口气、满心的遗憾，本还想问许志成知不知道‘和尚吃水’的典故，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两个跳舞的女孩，也知道了两个人的真名，就连自己被称为‘吃软饭的’是怎么一码事也闹明白了，买补品的钱也还掉了，还请她们吃了一顿大餐、喝了不少的酒，可将两个女孩送回住的地方之后，却还是没能下定决心上去坐一坐。 “确实是住的蛮远的，一路没堵车都要开一个小时，若是每天坐公交车上班的话、可不是早上五点就要爬起来了……” “是啊，外地人想要在这里站住脚、扎下根来，相当的不容易，就说碧雅居这个楼盘吧，均价说是四千八、但实际上加上装修就过六千了，年均工资才刚刚过万的这种大城市，若是没分过房、也暂时买不起商品房的话，那最终的结果不是留下来苦熬、就是越努力越绝望……” 许志成笑了起来。“不会吧？工资待遇现在不是每年都在提高吗？辛苦点、省吃俭用些，总归还是能买的起的！” 心说抱着这种心态和想法的外地人，等过了04年就会因为房价升幅速度远超工资增长的速度而彻底崩溃，十多年后在本地只要能拥有一套房子、就轻轻松松可以被称之为‘千万富翁’，而那些不曾拥有过房子的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多年积蓄放在银行里持续不断的缩水、却毫无办法！ 土豪死于信托、中产死于理财、穷人死于网上金融，改革发展的成果、社会所积聚的财富最终竟是都流进了那些超级富豪的荷包，甚至是有人还大言不惭说出‘要想富、先给自己定挣一个亿的小目标’的混账话！ 代表收入分配公平程度的指标基尼系数，很快将会随着国家的开放、国门的开放、市场的放开而不断攀升，依靠双手想要获得社会肯定和幸福的生活、也将成为一句俏皮话。 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是依靠‘全民炒房’就能实现国富民强之目标的，更没有那个国家的国民会因为房价攀升只需要卖掉一套房就能成为中产阶级、卖掉多套房就能成为亿万富翁的。 “你相不相信未来为了让孩子上学、就需要去买几十万一平米的学区房这种事儿？” “啊？几十万一平？开玩笑吧？” “若是真的呢？你会用你十年的工资、去给孩子买一平米的学区房、让孩子有个好学校上吗？”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嘛……” 许志成似乎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没心没肺的大笑了起来。 可他的笑声，却是令付正义感觉到了莫名的悲哀和痛心。 是啊，房子是用来住的，‘居者有其屋’只是老百姓最低的生存要求，可当房子沦为了‘奢侈品’的时候，谁又能明白前后的发展过程是怎么一码事呢？ 当年自己要不是咬着牙在结婚第二年买了房，搞不好最终也就会沦为需要‘逃离’繁华大都市中的一员了。 想到这里付正义掏出手机拨通了海建国的电话，问关于公寓楼的折扣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觉得我会反悔？” “碧雅居的公寓楼若是以八折出售，你可是要亏本的……” “哈哈！放心吧！既然我说给你八折、那就给你八折！” “既然这样我也就却之不恭了，碧雅居这个楼盘我全要了！” 坐在露台上欣赏维港夜景的海建国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惊讶道。“不是吧？你全要了？” “对啊，所以才问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做赔本生意……” “八栋公寓楼啊！那可是好几百套房子呢！不说是整个魔都最好的楼盘了，可也绝对不是烂大街的改善房啊，你全买下来想干嘛？难不成房价会出现爆发式的拉升？” “会不会拉不拉升、我是不知道的，我就想要给公司的中高层们解决居所的问题，我是觉得以目前房价的提升速度而言，总不能下面的员工为公司出了力、付出了青春但到最后连个住的房子都买不起吧？宁愿现在辛苦些、发展慢一些，我也不能让愿意跟着一起创业的员工们到最后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海建国默然。 穿着浴袍走出来的米桂雅见此有些奇怪，等知道之前那个电话里说的什么事儿可也就懵了。“不是吧？一下子买几百套房子、准备留给下面的员工？” “哎，这就是胸襟啊……” 将米桂雅抱起来放在了腿上，海建国将下颌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出了会神，这才感慨道。“桂雅啊，房地产市场是肯定要被全面放开的，福利分房制度是肯定也不会再有了，我听说今年的国企改革是要动真格的，搞不好几千万的国企职工要下岗、要被买断工龄，以目前一二线城市的房价而言，工资的增长速度是肯定追不上房价增长速度的，小付的手笔真大，不得不服气啊……” “别妄自菲薄好不好？”扭过脸来，米桂雅见海建国神情沉重、可也是心里一紧，赶紧笑着环住了他的脖颈。“那小家伙才上大三吧？您海总可是深耕商业市场多年的大人物了，要是被外人听到天海集团的董事局主席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桂雅，你没明白一件事。这小子虽然年纪轻轻、性子还特别的拧巴，但在赚钱这方面只能用‘高山仰止’来形容，他通过股市所赚到的第一笔钱只有几百万，可在商品交易市场上通过在国债和棕榈油两个品种就积攒了过亿的资金，跟着就去了美国，参股雅狐公司、成为了其第二大股东，若是这几年他没有套现的话，单是在雅狐公司所占的权益就已经就有好几亿了……” “哇？美元啊？” “嗯，美元。而且雅狐公司的股价还在上升，这小子既然选择在雅狐公司第一轮融资时就介入、那想必他对美国市场应该是非常想法的，三年多的布局，若是他所投的公司有十分之一能够成长起来，按照美国金融市场的规则来说，他的个人资产翻个几倍、几十倍也不足为奇……” 说到这里海建国摇起了头来，之前满满的成就感竟是淡化了许多，见米桂雅彻底被惊呆了便无奈道。“别这么惊讶，我可还没说完呢。” “还有？那你先等会，让我去倒杯水过来准备压压惊……” 知道米桂雅是在打趣、缓解自己的情绪，海建国笑着将手臂紧了紧继续道。“还有啊，他介入商品市场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叫刘美佳的女人，这个女人在两年前前往了美国，先是成为了湾边证券的首席执行官，跟着就以湾边证券为主体成立了一个名为佳美银行的区域性银行、成为了其董事长。佳美银行在运营过程中遭遇了当地一些社区银行的不满，于是便通过媒体予以了曝光，根据公开资料表明湾边证券和佳美银行的幕后出资乃是一些以‘fl’打头的离岸公司，当时这事儿在旧金山地区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你觉得美国的证券公司和银行让一个华人管理，若是背后没有资本的支持、她可能担任这样的职务吗？” 米桂雅犹豫了下才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小子在美国拥有一家银行？这、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就算不全是他的，可能将一个年级轻轻的女人担任首席执行官、董事长，其根本原因可是实实在在的资金，那不会是一笔小钱的……” 说到这里海建国心中一动，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问是否知道一个名为佳美的外资银行情况？ “佳美银行？知道啊，是个美国银行，三个月前就已经申报在内地设立分行了，前段时间国内对外资银行的审批收紧、就一直没给批，那边还专门派了个团队过来处理此事，估计春节后批文就能下来了……” 海建国愕然道。“不是吧？这个银行才成立多久就能达到在内地设立分行的要求？” “这个银行可不简单，最初派人过来设立了办事处的时候其管理的金融资产才几亿美元，可不到一年的时间其管理的客户资产就达到了一百多个亿，成为此上面还专门派人过去进行了审查和核实，结果这家银行的发展就真的是这么不可思议……” 挂断电话之后，海建国骇然之下可就骂了一个‘卧槽’，令知道他极少会爆粗口的米桂雅不由得目瞪口呆…… 正文 第701章 笨姑娘 目送着那辆奔驰s600离开，躲在窗帘旁偷窥着的夏天拍了拍胸口、很是松了口气，可等她回过头看见站在镜子前的佟甜甜，可就气不打一处来了。“你浪什么呢啊？” 转过脸来的佟甜甜瞅了瞅左手所拎着的那件吊带裙、又看了看右手所拎着那件近乎透明的睡裙，一脸的茫然。“我怎么了呀？” 冲到佟甜甜的面前，夏天将佟甜甜手里的两件衣服都夺了过来。“你个死丫头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想干嘛呀？啊？你把这两件都拿出来是想干嘛呀？你想穿给谁看呀？” 佟甜甜被夏天那愤怒的表情给吓到了，后退了两步才愕然道。“穿给想看的人呗……” “可人家都走了！已经走了！你晚上想穿哪一件睡觉？啊？你就不怕给冻死呀？” 佟甜甜那红扑扑的脸颊鼓了起来，一脸的幽怨。“哎，你个死妮子就是不知道抓住机会，那小子明摆了就是想要你多喝点的，可你非要推三阻四的、装矜持，大好的机会就这么给你白白的浪费掉了……” 夏天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晕了。“你白痴啊！那一次是本姑娘同情心泛滥、脑子进了水，现在明知道那小子的是个有钱的小开怎么可能再去让他占便宜？” “你呀你呀，脑子该进水的时候不进水、脑子不该进水的时候就跟被泡在海里面一样了，还本姑娘呢，你就是一标准的‘笨’姑娘……” 说着将两件衣服夺了回来，佟甜甜走到窗户旁见那辆大奔真的开走了、便举着手里这两件最性感衣服看了又看，过了好半天才颓然的叹了口气。“可惜今天晚上没机会穿了……” 夏天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嘟囔着‘没救了’可就赶紧抱起脸盆去洗漱，等安顿下来见时间都已经快十一点了，赶紧将房间里的帘子给拉好、钻进了被窝。 可不料佟甜甜却是将灯关了之后便蹑手蹑脚的将棉被一掀就挤了进来，吃了一惊的夏天刚想要转过身将她给推出去，可佟甜甜的手却徒然在她的胸口捏了一把，令夏天不由得惊呼出声，“要死啦！” “哇！比看起来还要大呦，而且皮肤好滑的……怪不得吃饭的时候那小子的只看你、根本就不看我呢……” 身子赶紧一缩、夏天羞的惊叫起来。“你个死丫头都浑说些什么呢？” “真是的，好不容易逮着个变成青蛙的白马王子，你个死妮子还拿捏了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佟甜甜的说法令夏天是哭笑不得。“什么青蛙、什么王子啊，那小开的脑子肯定有问题……” “你管他有没有问题啊，几百万的别墅一买就是两栋，一句话就能让那混账东西老老实实的穿个大裤衩子去跑圈，你给了人家六百、人家回过头连开房的钱都还了回来，还请你在那么高档的餐厅里吃了那么丰盛、那么好吃的一顿晚餐，这摆明了是对你有意思，你还不知道珍惜，你个死妮子真是没救了……” 佟甜甜的声音越嚷越大，夏天就算是堵住了耳朵也听得清清楚楚，正想要出声反驳、可头顶上的那墙那边却是传来了‘咚咚咚’的砸墙声，惊得她赶忙转过身将佟甜甜的嘴给堵了起来。“要死啦！不知道这房子隔音效果差的要死呀，再嚷嚷隔壁那老太婆又该过来砸门骂人了……” 将夏天的手给拨开，佟甜甜捧着她的脸哀叹了起来。“你呀你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呀！就算是这里的条件简陋、你也该带着他上来看看啊，晚上这顿饭是我打出生以来吃的最好吃的一顿了，你个死妮子竟然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问一下，离过年可真没几天了，我听他口音可不像是本地人，要是回头找不到他了、你就等着哭去吧……” “哭什么哭！我才不哭呢！我自力更生、谁都不靠！”夏天说着就将佟甜甜的手给拽了拨拉到一边，伸手便想要将她给推出被窝，可入手的那触感令她一愣，跟着可就急了。“死丫头！你怎么什么都没穿啊！” “你能裸睡、就不许我试一次啊？” “我习惯了呀，你这么睡是一定会感冒的！你个死丫头浪的是没救了！赶紧滚回去睡觉！明天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呢，不然肯定来不急的……” 为了不被夏天给推出被窝，佟甜甜跟八爪鱼一般将夏天的身子抱紧，抵抗了片刻可就徒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反正也不亏！你给了那小子六百块、你还真就就老老实实的拿回了六百，可我这没脸没皮的就不那么矜持，你可知道他给的那信封里有多少？足足三千块啊……” “死丫头！你真收下来了？” “废话！他有钱、我们俩都穷的要死，不要白不要……” 夏天急的要掀被子坐起来，可佟甜甜却是一个翻身便压在了她的身上，借着外面昏暗的街灯盯着她的双眼严肃道。“死妮子！你给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假装矜持、准备欲擒故纵啊？” “装个屁的矜持！本姑娘一贯都是高冷的好不好？还欲擒故纵呢，就这种小开、肯定是耍着我们玩呢，上次那就是个误会，今天这小子找来了、钱也还掉了，还请咱们吃了顿饭，你以为就算本姑娘不要脸的凑上去、那小子就真的会接纳？别做梦了！坐大奔、还带着个司机的有钱小开，身边想要贴上去的美女海了去了，你以为就凭我这样的就能让他真的动了心？” 借着外面昏暗的街灯，佟甜甜见夏天一脸的认真很快也就泄了气，重新躺下来搂紧了夏天很是郁闷的哀叹起来。“你说的也是呦，那小子人长得帅、还有钱，又有礼貌、还知道疼人，搁在哪儿也是个浪荡公子的命，不管怎么说你还上过他，我可就惨了，相当绿叶都当不成的……” 夏天又羞、又气、又恼。“你个死丫头！说的怎么这么脏啊，什么叫我上、上过他啊！” “本来就是啊，而且还上过三次呢……那天晚上我就真该跟着一起上楼的，就算你不愿意、也还有我能顶一顶的，好歹也不能就这么结束了啊……” “冬天，你醉啦！” “我没醉啊，我就是觉得委屈啊……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什么呀，说起来都是想要成为世界级模特的，可实际上现在就是在为了糊口，还饥一顿、饱一顿的，天天都要面对着那些色迷迷的目光，数九寒冬的还要穿上泳衣在台上扭来扭去的，不就是为了那百八十块的劳务费吗？在我老家那边这种表演队都是些没脸没皮的才会干的……你个死妮子好不容易撞了大运、碰见个真有钱的小子还不知道珍惜，你忘了在香江那个教瑜伽的喝多了之后是怎么说的啊？她指着大家哭着说别看你们一个个长得漂亮还年轻，身材也都不错，还都肯吃苦，可这个行当没谁能干一辈子的，要是有一天碰见个有钱的、也肯给你们花钱的就赶紧从了吧，不然以后肯定是要后悔的……” 夏天伸手一摸、察觉到佟甜甜竟是满脸的泪水，赶紧将她搂紧无奈道。“你个死丫头怎么人家说什么你都信啊？那教瑜伽的老师不就是因为被个有钱的小开给甩了、才这么说的嘛？什么从不从的，咱们这样有梦想、有理想、还有条件的干嘛不在年轻的时候努力一把？有钱的都是些混蛋，你别以为他们一开始对你好、就是真的喜欢你，他们脑子里想的是怎么才能哄着你、骗着你去开房！这个姓付的小子估计是因为上次那我们俩误认为是吃软饭的才心有不甘、想要找回场子，你信不信明天去找他、肯定是找不到人的……” 听到这话佟甜甜不干了，当即便出声反驳道。“你管他是不是认真的呢，只要他现在肯给你花钱、那就先从着呗，反正你也好今年没尝过肉味了，那小子也不惹人讨厌的……” 见佟甜甜越说越不像话了，夏天一赌气可就翻了个身。“从从从！从你个大头鬼啊！要去你去，我可没脸凑上去……” “呐！这话可是你说的啊，明天等忙完了我就去碧雅居找他要电话号码，要是人真给我抢走了、你可不许反悔！” 受不了佟甜甜的念叨，用双手捂住耳朵的夏天嚷嚷了起来。“成成成！不反悔！我肯定不反悔！我先祝愿你能美梦成真、让那小开心甘情愿的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还不成？你就赶紧闭上嘴睡吧，不然明早公交车上又要我帮你防着那些色狼们揩油、占便宜啦……” 夏天是不肯听了，可佟甜甜却非要继续说给她听，若不是被子外面实在是冷的要命、搞不好被子都被佟甜甜给掀了。 就这么折腾了一夜，第二天起来两个女孩就都顶着个黑眼圈去见的工，等上午的活儿干完了、佟甜甜硬拖着夏天坐公交车到了碧雅居的售楼中心，二个女孩可就都傻了眼…… 正文 第702章 协议控股 海建国做事很是果决。 他当天晚上就通知了碧雅居楼盘的负责人，直接就将碧雅居的售楼中心给撤了，只留下几个人负责处理那些缴纳过定金的客户。 第二天一大早，得知碧雅居被某个公司全部买下来、这里的几百套公寓将会成为某个公司的员工福利房，无论是缴纳了定金的客户、还是专门过来看房的无不哗然，聚在碧雅居空荡荡的售楼中心议论了起来。 被临时委任为销售部副经理的黄倩，倒是按照张经理传授的那套说辞予以了解释，缴纳了定金若是还想继续购买、那碧雅居会严格按照之前签署的预售房协议履行合同，而若是要求退款的、则全额退款，但没有缴纳过定金、却想要购买碧雅居房子的客户则‘恕不接待’了。 因此很快一则爆炸性的新闻，也就在房地产的圈子里疯传了开来。 从燕京闯进魔都房地产市场的华夏天海集团，其所开发的碧雅居一期在开盘六个小时内就被抢购一空，不但成为了本地第一个日光盘，也是内地首个开盘既售罄的高档大型楼盘。 而随着这则爆炸性新闻登上了报纸、被电视台等媒体所进行了广泛的播报，碧雅居更是成为了国内许多中大型房地产开发商们所必须进行实地考察的一个项目。 沉寂了数年的房地产市场，徒然间出现了这么一则爆炸性的新闻，也就导致不少房开商们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随着福利分房制度的彻底退出，国内房地产市场的繁荣指日可待！ 摩拳擦掌的各方人马，有能力的、没能力的，有钱的、没钱的，有路子的、没路子的，都开始了蠢蠢欲动。 不过天海集团对碧雅居的买主和具体成交的价格都严格保密，而知晓碧雅居一期项目被整体购买具体情况的、又只有天海集团的董事局主席海建国和其助理米桂雅，想要打探这笔交易详情的各方人马也就注定是要失败的。 不过在海建国的授意之下，打探这笔交易详情的各路人士倒是确定了碧雅居一期将会成为某个大集团公司的员工福利房，于是地处魔都的一些效益好、收入高、福利待遇远超全国平均水平的大型企业和部属央企就沦为了被猜测的对象，令这些本就机构臃肿的企业高层领导们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很是有些狼狈不堪。 想想也是，国企改革的风声已经有了，这些国有大型企业和部委直管的央企还在筹谋着有哪些员工需要被清退、而工龄买断的实施办法该如何制定的时候，徒然间被外界传言说是斥巨资买下了碧雅居一期数百套精装修公寓、十多栋超豪华的别墅，两相对比下来别说是企业内部的基层员工们会愤怒，就连市委市政府都察觉到苗头不对、予以约谈和警告，令不少国企领导们莫名其妙的就被按在了火山口上。 而始作俑者的付正义，也在做出了买下碧雅居一期的决定之后，开始了忙碌。 远在鹏城的飞翔大厦物业管理公司，在接纳了由谢运鹏挑头凑起来的资金、以及华夏天海集团的资金之后，也就将会在春节后进入到施工阶段，高达450米、108层的这栋摩天大楼采用钢混结构，按照建筑方的施工预期将耗时五百四十天，建成后也将成为鹏城新地标。 不预售、不出售的基本原则，令这栋摩天大楼的具体用途成了一个谜。 不同于国内目前主流房开商们所采取的‘空手套白狼’的方式，飞翔大厦的建造资金大部分属于自有，资金投入达到十个亿之后，鹏城银行才会按照企业、银行七比三的比例放款，直至这栋摩天大楼封顶。 对于付正义的坚持，柯雅媛是很不理解的，虽说她原本只是个财务，可前往鹏城的那段时间、她对房地产企业的运作模式已经相当的了解，所以在汇报完目前的情况之后，还是忍不住抱怨了起来。“bss，虽然【fly国际公司】能在数天内筹集到足够多的资金，可这样一来资金的利用效率实在是有些低，即便是目前两个参股公司能够提供总计近十亿的资金过来，可海外账户上依然需要随时备有两千万美金作为资金储备……” “也就是因为这个项目投资大、建造周期比较长，所以才会跟鹏城银行合作，若只是普通的地产项目、我都不准备跟银行在先期进行接触的……” “不是吧？除了农民没有哪个房开商是完全依赖自有资金盖房子的，路子野的连地皮都还没拿到手、就已经从银行拿到贷款了，条件达不到的也是地皮到手就找银行去做抵押，后期继续压着施工单位的款、占用供应商的资金，甚至是房子还没封顶就开始预售、兑现利润，据我了解采用三到五倍杠杆的企业就已经算是相当有实力的，而那些路子野的十倍、二十倍的杠杆都搞的定，你这样做真的是吃力不讨好……” 经过了深思熟虑，付正义依然是不准备介入房地产市场、去赚黑心钱的，不过为了确保自己企业的员工和高管们不至于在十多年后因为现在没买房、而沦为了房奴、甚至不得不逃离繁华的大都市，他觉得有必要在此时就开始为房地产市场建立一个标准！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房地产市场的高杠杆所带来的是超额利润，而对银行而言贷款一旦发放下去、那就形同于被房地产行业所绑架，尤其是国内住房市场的抵押贷款已经放开，以后房价会越来越高、越来越离谱，我现在所想的就是如何解决企业中高层的住房问题，若是有能力的话所有员工的住房问题都将由企业来解决！员工为企业付出了青春和辛劳，企业就必须为他们的生活提前进行考虑，即便说是企业的自身发展慢了一些，可有些事是不能完全推给市场、推给国家、推给当地市委市政府的……” 虽说不是太理解，但清楚海外公司还不至于因为一栋摩天大楼而陷入财政危机，柯雅媛认真记录了情况也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对了，以我的个人名义在开曼群岛设立一家离岸公司，然后在适合设立离岸公司的地区成立最少十个相互参股的控股壳公司，以应对即将展开的互联网公司业务……” 听完付正义的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柯雅媛非常不解。“bss，目前按照国内的法律规定、互联网内容提供商不允许外资公司获得营业牌照。通过香港壳公司将海外资金转移回来我能理解、可这些离岸壳公司存在的意义何在？” “既然不允许外资公司获取牌照、那就只能是以我个人的名义组建内资公司，不过这个公司若是全部由我个人持股太显眼了，而且依照美国证劵交易委员会对海外公司在美国上市的要求而言，通过股权运作才能够形成实质上的‘外资协议控股’的股权结构，所以我会在公司成立之后迅速引入风险投资、私募股权投资，将我个人的持股比例降低到既可以满足国内对这些特殊行业的要求、同时也符合公司在美国上市的基础条件，减少企业在美国上市的程序方面的麻烦……” 柯雅媛彻底懵了，心说你公司都还没有成立、就准备在美国上市了？这也太想当然了吧？ “还有，以在英属维京群岛设立的【fl国际控股公司】为投资主体、在香港下设几个壳公司。另外就是继续调集资金准备让雨瑶置业披上外资企业的皮！碧雅居的那些公寓和别墅暂不办理手续，最终要以雨瑶置业的名义对碧雅居项目实施整体收购。你去找下本地银行、看本地银行愿意提供几成的抵押贷款，若是比例过低那就继续通过香港运通银行进行抵押贷款，这样一来实体企业雨瑶置业也就有了外资公司的属性，虽然公司并不在意税负的高低，可披上外资公司的外衣能够省却许多实际操作方面的麻烦……” 将付正义所说的逐一进行记录，柯雅媛唯恐自己漏掉了哪一条而在运作的时候出现疏漏，等确定付正义没有交代之后、可就很是无奈的捶了捶因久坐而有些酸的后腰，苦笑起来道。“bss，你是不是自修了商学院的课程啊？” 付正义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有些奇怪。“怎么说？” “如此娴熟的股权运作技巧、只有那些常年搞这方面工作的投行才会如此清楚，要知道单是离岸公司的相关法规以及美国证劵交易所的相关规定，摞起来可就最起码有一米高了，足以令国内企业望而生畏、不敢去触碰的……” 付正义笑了笑没说话，心想关于vie的股权结构和实施顺序，只要是个曾经对上市公司进行过系统研究的金融人士就必懂无疑，自己可真的是没去专门看过相关的规定啊…… 正文 第703章 以人为本 既然准备采用vie的股权结构、以规避国内可能出现的各种风险，付正义所考虑的自然相当非常慎重。 他以个人名义在邗州所注册的唯知技术有限公司，虽说注册资金只有一百万，但付正义准备将这个公司的估值从其成立的第一天起，就抬升到‘独角兽’公司的高度。 何谓独角兽公司？ 只有那些估值能够超过十亿美元的公司，才可以被外界认为是符合条件的。 不过戴维在得知付正义想要让他参股的这家公司才成立三天、注册资金才相当于十二万美金时，可就彻底懵了。“付？我没听错吧？你是说让我出两千万美元只换取你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 “嗯嗯，你听的没错，就是只给你百分之二的股份。” “注册资金才一百万人民币啊，你让我出资两千万美金、才换取百分之二的股份？” 虽说觉得自己做的并无不妥，可付正义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脸略有些红便提高了声音。“对！我所创立的公司从诞生之日起估计就被提高了一万倍！干就干、不干就拉倒！” 察觉到付正义有些恼羞成怒了，戴维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付！最后一个问题，那除了我之外、你还准备让谁投资？” “我准备让艾伦投三千万美金，给他百分之三的股份！” 戴维一拍桌子可就蹦了起来。“what？凭什么他就可以多投一千万进去？难道你以为我抽不出资金来吗？” “因为他比你有钱！” 付正义的回答让戴维沉默良久，长叹了口气才苦笑了起来。“好吧，你赢了……” 第二个电话付正义打给了艾伦，得知戴维付出两千万美元也只换取到了百分之二的股份，艾伦可就不满的抱怨了起来。“付！难道你就不能趁着我今年的投资预算还充足的时候、让我多投一些吗？” “你做梦！别想占我太多的便宜！” “付！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吧？你的说辞让我非常伤心……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只能同意，不过我要求给予下一轮融资的领投资格，不然我的条件就是现在最少给我百分之十……” 付正义认真思索了片刻，这才很不情愿的应承了下来。 不过等挂断了电话之后，付正义还是有些心疼，领投权就这么轻松的被艾伦给要走了，他徒然间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心软，脸皮也不够厚。 外国语学院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各科试卷和标准答案都摆在了他的面前，不过按照唐铭方的说法、若是他节前不去跟经管学院的岳浩铭坐下来好好谈一次，这学期他的各科成绩肯定全都是零蛋。 不想参加补考，也不愿意真的退学，所以跟岳浩铭的见面肯定是跑不脱了。 考虑到回邗州准备过年之前的时间还比较紧，付正义觉得还是应该先将手里的事情都处理妥当、才是去见岳浩铭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的时候。 去了雨瑶科技公司，付正义便将人事部负责人孔维国叫了进来，询问他在雨瑶科技任职期间是否考虑过该如何打造企业的文化？ 对始于八十年代的‘企业文化’一词孔维国并不陌生，不过他也清楚付正义所问的绝不会是教科书上的那些，因此也就拿出了自己所正在实施的‘以人为本’的企业文化细则进行了简要阐述。 “以人为本、以人为本！哈哈，这个口号已经是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在嵇保国担任总经理的这些海外高管们的熏陶之下，孔维国所按照‘以人为本’理念所设计并实施的企业文化灌输应该是比目前所盛行的那一套强很多，可付正义还是失笑出声，想了想才开口道。“我说几个简单的例子，回头你负责整理出一份正式的企业文化实施步骤！第一个例子，是我听说的，美国有家银行的大堂角落有位年近六十的黑人老头，他所从事的就是给银行寄送给客户的对账单盖戳，他一盖可就盖了三十多年，按照那边银行的薪酬提升标准，他的收入甚至比名校刚毕业、一进银行就担任经理职位的员工都要高……” 见孔维国有话要说，付正义抬起手示意他先等等。“第二个例子，说的是企业在员工入职的第一天，新员工培训的内容不是告诉员工们企业的规章制度、不是去告诉他们犯了什么错、需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要被扣多少的奖金、扣多少的工资，而是先告诉员工们企业能够提供什么样的发展前景，告诉员工企业四周的公交车、地铁该如何坐，在哪里能买到他们所需要的生活东西，该如何使用at机、在哪儿能给家里打电话、怎么去购买电话充值卡！企业在第一天所要做的，应该是引导那些外地员工们该如何才能融入一个城市，而不是告诉他们冷冰冰的企业制度……” 孔维国惊呆了，想了想才开口道。“付总，就以第一个例子而言，盖戳盖了三十多年、所从事的是简单且可以被随时替代的岗位，这个员工的收入怎么就可以比经理还要高？” “对，这是一个事实。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员工虽说从事的即便是最简单、最不具有创造性、最容易被替代的工作，但作为一个为企业服务了这么多年的员工，作为一个按照企业的要求从事某种工作的员工，他的付出所换到的是企业对他的尊重和在薪酬方面的慷慨回馈，虽说现在流行‘不能躺在功劳簿上睡觉’的说法，可我觉得只要是为企业发展做出过贡献的员工、就应该享有企业的尊重以及生活上面的优厚待遇。当然，有了功劳可以躺下来的这个原则、那就是其不能仗着老资格欺压新员工、更不能对企业的发展造成干扰和阻碍，否则功劳再大也不能留任……” 孔维国愕然。“付总，那岂不是说要走‘吃大锅饭’的老路了？” “这哪里是什么大锅饭？我觉得这是一种企业与员工之间的良性共存的必然方式！员工付出了劳动、为企业创造了价值，那企业就必须为员工的未来进行规划和考虑。我知道目前企业盛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种说法，可‘以人为本’的宗旨其实还是要落实到企业员工的身上，归属感、荣誉感、成就感、幸福感、满足感，哪一样是不需要企业为员工们所提供的？过河拆桥这种事儿、我不希望在我的企业里发生，我记得很久以前就有个说法，说国人是‘一个人是条龙、一群人则是条虫’，虽说是跟大环境有关，但实际上还是因为没有将‘以人为本视为企业生存和发展的基础，而还是将员工视为企业的奴隶、视为可以被随意压榨的目标，一旦员工没有了压榨的价值、就会被一脚蹬开，这才会造成企业员工不断的跳槽、不断的出去找工作，而企业自身的发展则陷入了招人、培养、辞职、再出去招人的怪圈……” 深感震惊，孔维国沉思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付总，看来之前人事部所想的还是太简单、也太粗浅了，尤其是后一个例子简直就应该被立刻贯彻下去执行。来应聘流水线上工作岗位的大多是些外地人，来了之后很多人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公司所提供的饮水机，还有的怕出去迷路、就休息时也留在宿舍，洗衣机不会用、电视不会调台，分不清该坐那一路公交、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买生活用品……” “外来务工者都是抱着改善家庭生活、给孩子们创造更好的成长环境的目的而背井离乡的，企业对他们好一些、就能换来他们更多的努力，减少抱怨、简化流程，一个熟练工和一个新手之间的差别是相当大的，我不希望企业成为行业里的‘黄埔军校’，培养出来的优秀员工被其他企业所挖走，什么时候企业员工有了归属感、有了荣誉、有了对企业的感激之情，当员工对企业的忠诚度是薪酬所无所左右的时候，企业才是真正开始腾飞、开始跑步前进的时候……” 孔维国听得如痴如醉，等付正义说完可就愕然问道。“付总！你学的难不成是企业管理？” 一时激动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付正义刚端起杯子准备喝口茶、听到这话可就笑了起来。“废话不是？我学的是法语……” 孔维国苦笑了起来。“可问题是这些理念我怎么听都像是在企业了待了很多年的人才会注意到的问题啊……” “再说个意见，人力资源部门我觉得不该只是负责人员招聘、展开新员工培训，去劳动局、人事局办个事儿，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埋头于文案，是要下到车间、进到员工宿舍掌握员工们的生活动向、了解他们所想些什么，让他们为企业出谋划策，为企业的发展提供思路……” 正文 第704章 灭绝师太 为盟主【楊ysl】而加更！ 喝了几口水，见坐在一旁负责记录的冉颖似乎听得晕了，付正义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见她脸突然红了起来、可就有些稀奇了。 “付总，要是蒙上你的脸、我会误以为是学校里的教授在讲课呢……” “得了吧，这话你以后还是少说，有些荤……” 开了个玩笑，惹得冉颖垂下头、连脖颈都有些泛红了，付正义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当然，我之前所提议的这些方法是决不能流于形式的，否则也就成为了一种对企业、对员工、对人事部门工作人员的负担，反倒不会起到任何好的效果。如何进行、如何实施，还需要你好好斟酌一下……” “明白了，这事儿我争取在春节前拿出方案、节后开始实施，春运已经开始了，车间里已经不少员工们都在为如何回去而发愁了，我立刻安排人跟火车站、汽车站进行联系，看是否能为员工们的返乡提供些帮助！” 察觉到孔维国的思维被打开了，付正义很是欣慰。“这个想法好！非常好！每年到春节前外来务工者们的返乡都是一个大问题，若是企业能够帮助他们解决这个问题，想必节后还愿意回来上班的员工数量就会大大增加的！” 付正义的一席话让孔维国深受启发，徒然间觉得若是能将‘以人为本’这种空泛的口号落到实处，那困扰企业员工流失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熟练工与新手之间的差别，是影响到企业生产效率的关键因素，尤其是雨瑶科技这种说起来是研发、生产型的高科技企业，可实际上还是属于劳动力密集加工型的企业，企业的主要工序还是流水线上的产品组装，若是能够保证员工的稳定、那生产效率的提高也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了。 将企业内部的一些问题理顺，知道付正义周末就会回邗州准备过年的孔维国从桌子里取出了一份文件。“付总，之前你交代要留意一直瀛海威那边的状况，因为港股金融市场动荡、所以中策公司终止了参股瀛海威的想法，瀛海威目前开始收缩战线，作为国内isp行业先驱者的瀛海威目前的发展有些举步维艰了，听说其创始人与资方一直存在着矛盾，管理团队人心有些不稳了……” “这是自然的。isp行业说白了就是抽取个入门费而已，没有成熟的盈利形式、且还需要因为维持主业而承受亏损，随着在互联网上冲浪的网民数量逐渐增加、瀛海威的亏损额度也就必定会大幅度的提升，以电话费的方式来上网、尤其是去登录那些海外的网站，国际长途的高昂可不是瀛海威能承受的起的，这个公司若是不改变其经营范围、早晚是要被isp上网费给拖垮的……” “付总，因为中策公司的中止入股、倒是导致其技术开发部门的负责人牟芷莹引咎辞职，而之前发生在六月到九月间的拖欠工资事件，也让瀛海威的技术团队极为不满，目前在邗州雨瑶公司任职的人事部负责人葛云好不容易通过关系跟那边取得了联系，前些天他打电话说若是需要、他可以跟牟芷莹进行联络，争取可以让她带着其技术团队一起过来……” 成立不久的唯知技术有限公司目前除了一大堆被美女打字员们所敲出来的那些数据、可就纯粹是个空壳了，付正义原本是打算自己回到邗州之后搞海外招聘的，因此也就询问这个牟芷莹的情况。 “牟芷莹，女，现年二十七，杭市人，是八八届科技大学少年班的副班长，因获得美籍华裔物理学家李政道奖而前往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读博，归国后加入了瀛海威、担任技术部负责人，管理着近三十人的技术团队……” 听到这里付正义不由得惊呼出声。“哇哦！东方不败啊？” 冉颖不由得愕然。“什么意思？” “若是按照金庸小说里的人物类划分，大专生是小龙女，本科生是黄蓉，研究生是赵敏，博士生是李莫愁，博士后是灭绝师太，而硕博连读就是东方不败……” 将前世流行于网络的段子说了出来，冉颖不由得暗自啐了一口、面红耳赤，可孔维国却是一脸尴尬、欲言又止，付正义端起茶杯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挠了挠头，孔维国苦笑了起来。“付总，我听葛云说这个牟芷莹相当漂亮，智商高达一百五，乃是那一届少年班里智商最高的一个……” “又漂亮、又聪明、学历还高，即便不是博硕连读的东方不败，但灭绝师太这个头衔是肯定跑不脱了……” 调侃完之后，付正义便问是否能将这个人请到邗州来见一面。 “估计不太容易，这女孩愤而离职已经回了老家，距离过年不到两周了，葛云说是拿到了对方的资料和通讯方式、可对方觉得来邗州任职并不符合她对自己的职业规划，所以……” “那就是说这个灭绝师太想要学诸葛亮、等着人去拜访、招揽？” 付正义的说辞让孔维国一脸的尴尬，但还是赶紧点了点头。 瞅了瞅孔维国、又看了看冉颖，从魔都到杭市虽说不远、可付正义不觉得目前国内有许多在编程技术上能超过硅谷的技术员，想了想之后也便说道。“得，那就通知葛云赶紧过来，跟冉颖一起跑一趟吧。开公司的车过去跟这个灭绝师太见个面、聊一聊，葛云既然熟悉些那他就负责主谈，冉颖负责记录和回答她的问题。可以告诉她唯知技术有限公司将会成为国内顶尖的互联网公司，若是她对未来的职业规划是从事互联网方面的工作，那唯知技术有限公司将会给予她一个最大的舞台！” “那对薪酬方面、能给予什么样的许诺？” “只要她真的有能力、不超过年薪十万那就可以直接满足！” 哇了一声，冉颖赶紧在她的记录本上记了下来。 孔维国在咋舌之余、可就赶紧出声提醒。“付总，我对互联网的理解不深，不过十万的年薪在国内能拿到的人不应该很多吧？” “若是她敢开出这样的条件、那附带的条件就是让她将原本所管理的团队也带过来，下面人员的薪资可以提高五成、公司解决食宿等一系列的优待，但工作地点可能会是在邗州，最好是让她本人能到邗州跟我见一面，我安排莫尔恰林试试她的水平！” 因为提到了莫尔恰林，付正义可就问孔维国是如何对他进行安排的？ “在电信大厦旁边给他租了个四室两厅的大房子，保姆已经到位，他奶奶也就在近期会过来，相关的医疗已经都安排好了，会有专门的护士进行照顾，不过就是费用相当惊人……” “没事儿，像他这样的人才可是不容易招揽的，抽时间你让他去碧雅居看看，告诉他、他奶奶到了之后也可以搬进碧雅居的公寓，我还会为他在碧雅居留上一套别墅……” 看到过媒体对碧雅居这个‘日光盘’的报道，因此冉颖可就愕然开了口。“碧雅居？不是说有个神秘公司将碧雅居的房子给买光了吗？难不成公司在那边预定过？” 碧雅居的事儿目前还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付正义笑了笑便说想要住进碧雅居、那大家就好好干，未来是住进碧雅居的公寓、还是住进碧雅居的别墅，可全看大家的努力了。 冉颖越加的震惊了。“不是吧？外面传言碧雅居的神秘买家是准备将那里的房子作为员工福利房的，难道真的是我们公司买下来的？” “会以雨瑶置业的名义全面收购，不过这消息不许向外透漏，华夏天海集团的魄力不小，碧雅居一期项目他们是肯定没赚钱的，春节后雨瑶置业那边如何应对媒体、你提前考虑一下，别到时候签约仪式举行时雨瑶置业那边被媒体劫难……” 等交代完工作的付正义走了，跟孔维国一起将他送出大门的冉颖可就转过脸来好奇的问。“孔总，莫尔恰林是谁？老板怎么会承诺给他住进碧雅居别墅的可能？” 知道冉颖的地位超然，孔维国犹豫了片刻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冉助理啊，有些事儿付总说了你就听着，他不解释自然有不解释的原因，总之少说、多做，总是不会出大纰漏的……” 明白这是善意的告诫，冉颖有些不好意思了。 “冉助理，我会让葛云明天早上之前赶过来，那你看什么时候出发合适？” “要是葛云没问题、那就明天早上出发吧。对方的资料我晚上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这样见面之后也能有所针对的提些问题……” “成，那就明天一早出发、午后抵达杭市、约她晚上见面，我回办公室再跟葛云聊聊，若是这次能将牟芷莹给招聘进来，想必葛云这家伙也就有了出头之日了……” 正文 第705章 三管齐下 第三更 “动筷子呀，这刺身的道还是很不错的……” 面对桌上各式各样的海鲜，经管学院的院长岳浩铭却是丁点胃口都没有了，瞅着在大快朵颐的付正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抬手无奈的说自己已经饱了。 “哎呦，那今天的菜可就点的有些多了，我记得还有个海参盅、清蒸石斑都没上来呢……” 按了按放在旁边椅子上的那皮包，感受到了里面那一叠现金的厚度，岳浩铭摆了摆手。“没事儿，吃不完可以打包……” 付正义一脸的惊讶。“这里还能打包吗？那您是不是该点份海鲜粥拎回去当宵夜？也省的回去还要自己动手……” “你够了啊！” 见岳浩铭虽没有拍桌子、但终于忍不住发了火，付正义这才抬起头来淡淡的道。“岳大院长，这就算是拿出院长的架势来了？” “一份刺身388，一个海参盅198，一份清蒸石斑488，再加上这些我都叫不上名字来的海鲜，这一顿少说也要四五千了，我不就是想着提携你小子一把、将你的名字给署在了后面吗？你置于要这样坑我？” “呐，既然又说到这事儿上了，谁允许你不经过同意就将我的名字署在后面的？你征得过我的同意吗？你有我给的正式授权吗？你知不知道这属于侵权、我可以上法院告你诽谤啊？” “诽谤？这样的诽谤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这典故您难不成还没听过吗？” “成！成！成！这事儿就算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郑重给你道歉还不行？” “算是？本来就是好不好！怎么您这么一个文化人就非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俯视别人呢？您怎么就知道之前所做的不是在害人呢？好心办坏事这种事儿您就没见过、没听说过、没干过吗？” 见付正义越说声量越高、越说火气越盛，岳浩铭总觉得事情可能跟自己所猜测的有所不同、倒是立刻便按下了火气、打消了拂袖而走的念头，端起手边的酒杯郁闷的喝了一大口。 夹起一只醉虾塞进了嘴里，嚼吧嚼吧吃完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付正义冷笑道。“您还觉得自己委屈十八？您觉得我这人不可理喻、您觉得我这人不识抬举、您还觉得上一顿饭、您花了那么多钱结果什么收获都没有、很冤，对吧？” “小付……” “岳大院长，您的那几篇论文被华尔街投行全文刊载了出来，您论文之中对该如何应对香江金融市场的措施和办法也都悉数抖搂了出来，您知道宋朝《武经总要》的一些典故吧？著书立传自然是好事，但为了自己扬名不惜将国之利器示敌、资敌，说严重点那就是卖国！虽说目前的主流历史书上都宣扬那玩意儿是什么文化之瑰宝、世界人类之共同财富，可元朝所造成的中原汉人十不存一却是事实，这般的惨案难道都不能引以为戒吗？” 岳浩铭一脸的愕然，他不明白坐在对面的这小子说这番话是想要表达什么。 付正义无奈的摇了摇头，抽出打印出来的文件便递了过去，示意他看完再说。 虽说全篇都是英文，但内容却是自己那四篇刊载在内参上的论文，因此岳浩铭也就很快看完、进而越发的疑惑了。 “这就好像是两军对垒，国际游资目前对香江和内地的情况是了如指掌、甚至清楚知晓这边准备将会采取哪些措施来进行防御，那您觉得到最后是我们能赢、还是国际游资能赢？” 岳浩铭愣了一下，可紧跟着便是陡然一惊。 “岳大院长，虽说我对您将我的名字署在后面真的是很恼火，可真正让我愤怒的原因实际上是因为您在论文里口无遮掩的将什么都表述了出来，就差在这论文里将执行的步骤也都列个时间表了……” “小付，你的意思说是因为我的这几篇论文会导致国际游资洗劫了香江金融市场、最后还能带着洗劫而来的财富全身而退？” “如果我是国际游资的主导者，那我会减仓、随时准备撤离，政策方面的风险是不可控的、也不可抵御的，您在论文里所说的是对的，但上层决策者是否愿意相信、国际游资又是否会重视您的这几篇论文，那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岳浩铭的汗水涔涔而下，拿着文件的右手也不由自住的抖了起来。“小付，那这事儿还能挽回吗？” “我又不在华尔街，我也不是那些国际游资的一员，您问我这个、岂不是问道于盲？” 抹了一把汗，岳浩铭干脆拽着椅子坐到了付正义面前。“小付，这四篇论文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我认真研究了目前香江金融市场的运作模式和方法，真就如你所说国际游资仗着资金实力雄厚、借助于香江金融市场的开放和一些券商的故意纵容，正在洗劫香江多年来所积聚下来的社会财富，只要是有良知的就应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维护香江金融稳定而贡献力量！即便是每个人的力量都很微薄、可只要能万众一心、自然是会获得胜利的……” 说着说着见付正义那表情显得很是不屑，岳浩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很是不满。“小付，我知道你在金融方面的理论和实战经验都非常丰富，不过这可不是你骄横的理由！不管怎么说我的年龄也比你父母都要大了，适当的尊重难不成也获得不了吗？” 付正义撇了撇嘴。“岳大院长，您要是倚老卖老、那咱们还是别谈了！” 心想自己又忘了这个小子不但年轻气盛、性子还是非常的拧巴，岳浩铭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无奈道。“成！成！成！只要你说说香江金融市场该如何挽救、怎么做才能让这些国际游资们铩羽而归，我老头子拜你为师都没问题……” “拉倒吧，您拜我为师、唐铭方见了我该怎么称呼啊？您这就是没安好心，不就坑了你两顿饭嘛，你可知道在鹏城我说的那些话、要是让国际游资的主力们听到、该价值多少？甭说一顿饭了，我这辈子的饭让他们包了、那帮家伙也都会觉得占了大便宜……” 连连称是，岳浩铭端起茶壶给续了水，可就眼巴巴的等着付正义说正题了。 “做空是没有信念的！港股的上涨原本就是国际游资的手笔，当泡沫产生之后他们反手做空、打压股价、兑现了前期利润，同时通过沽空以实现双重盈利，香江金融市场是开放的，国际游资可以通过任何一个券商沽空港股的指数期货，想要让他们铩羽而归、可不是什么万众一心就能够做到的，想法是好的，但真正想要战胜国际游资、是需要真金白银，是需要实实在在的投入资金的！” 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片刻，这才接着说。“三年前的327事件、实际上就是因为一方的资金没那么多、却悍然违规硬砸而导致的金融事件，可这一次若是想要保卫香江金融市场的稳定、将国际游资驱逐出去、甚至是给予他们猛烈的狙击，其一肯定是阻断他们借入港币的渠道、抬高他们资金的使用成本，其二则是投入真金白银购入港股、以推高指数，一旦国际游资察觉到做空存在被轧空的风险，那么也就会出现逼空的局面，其三，则是发动上市公司进行主动回购股份、抬高股价、推升指数。您想想看，国际游资可不是铁板一块，只要出现了临阵倒戈的、那可不就会出现墙倒众人推的现象了吗？” “可若是国际游资不肯放弃到手的利润怎么办？” “怎么办？你管他怎么办！轧空的时候市场自然会给予做空者狠狠的教训，不少国际游资现在可是叫嚣香江乃是他们的提款机了，他们所使用的杠杆可经不起很大的指数波动，一旦发现有遭遇轧空风险，那要么就是立刻平仓观望，要么就是加入到逼空的阵营、反手做多！” “问题是那边是开放性的金融市场，很难动用行政手段进行市场干预啊……” “澳大利亚及新西兰在救市时可都是动用了行政手段的，关键在于肯不肯去做而已……”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种程度，付正义也就将前世香江金融保卫战的那些措施一股脑的抛了出来。 汇市该如何稳定。 股市该如何稳定。 指数期货该如何限制沽空。 限制放空港元、将股票和期货交割期限缩短，迫使放空的头寸必须在短时间内进行回补…… 增加银行体系流动资金，以减少受到冲击的机会…… 鼓励在港股上市的公司进行回购，取消对上市公司股份回购的限制…… 听完付正义所说的这一系列办法，岳浩铭不仅是目瞪口呆，片刻之后这才想起来、赶忙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岳大院长，这事儿啊一方面是靠信念，一方面可需要的是真金白银！若是舍不得投入、那就千万别乱来！必须做到不动则已、动则一鸣惊人才行……” 正文 第706章 不科学 被堂姐付茗婷捧着脸颊、狠狠的‘啵’了一口，付正义瞬间就懵了。 无视四周旅客们那异样的眼光，付妈畅快的笑起来。“老头子，你输啦！” 付爸一脸嫌弃的叹了口气。“这么大的小伙子反应还这么慢，早知道就不赌你能躲开了……” “三叔三婶啊，我弟好像比以前还容易害羞呢，你们看，他的脸都有些红了呢……” 注意到接过行李的许志成忍俊不禁、付正义先冲着他一瞪眼，将付茗婷伸过来揪自己耳朵的手给拨开可就郁闷道。“拜托，这是国内、可不是国外了，吻面礼在这边可不流行的！我脸红是给我给我姐气的、可不是给臊的……” 付妈走过来将两姐弟给隔开，挽着儿子的胳膊便笑道。“成成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金陵没有直航的飞机、只能让你在这边接我们一起回家了，期末考试考得如何？能不能及格？” “你儿子是谁啊，那当然是门门优秀、年年三好生的苗子！要不是每个年级就那么几个三好生的名额、还牵涉到奖学金的评选，我肯定是每学期都能拿着张大奖状回家贴墙上去让你炫耀的……” 隔着个付妈、付茗婷可就够不着自家这个堂弟了，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可就刮着脸羞他了。“大言不惭！这学期你才上了几节课啊，老师认不认识都要打个问号的，还当三好生呢，要是你们学校评选三差生的话、你肯定排第一个！” 说着笑着，等许志成开着那辆奔驰s600车停在了面前，付茗婷伸手便去拽车门、竟是一下子没能拽的动，双手齐上这才将车门给拽开，不由得愕然道。“正义，这车是防弹的？” 让二老坐了进去，付正义关上门便笑道。“呦？姐你的见识可是见涨呀，这都能晓的？” “德尔菲娜有一辆，不过她那辆是加长型的，里面还有酒柜和小冰箱呢，我记得她说那车要一百五十万美金呢，你这辆从哪儿搞来的？” 冲着许志成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走，付正义带着堂姐去停车场取了那辆大切诺基驶离了机场，就问这几个月在那边过的如何？ “法国乡下真的是很不错，鸟语花香、到处都是酒庄，浪漫之都巴黎更是名不虚传！德尔菲娜得知我跟你爸妈都不懂法语、还特意带上翻译请我们去阿尔卑斯山滑雪的……” 说到这里付茗婷徒然伸手扯住了付正义的耳朵，咬牙切齿的嚷嚷了起来。“说！你小子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钱？一座城堡啊！那可是一座城堡啊！” “疼！疼！疼！赶紧松手！开车呢……” “说！不说你这关肯定过不去！我可不是三叔三婶那么好蒙的，迪可玛城堡在当地都是非常有名的，人家萨路塞斯伯爵家族住在里面可是有四百多年了，没谁听说谁借住、还能将主人家都给轰走的……” 见堂姐摆出了一副‘不说过不了关’的架势，付正义揉了揉耳朵沉吟片刻，这才说自己在三年前去了趟美国成立了一个投资控股公司，参股了雅狐、又跟梦工厂合作拍了动画片和电影。 “梦工厂？美国的那个梦工厂？大老板是拍摄了《辛德勒名单》的那个导演斯皮尔伯格吧？” “斯皮尔伯格可不是大老板，梦工厂三巨头里斯皮尔是名气最大的一个，但实际上最有钱的出资人应该是艾伦，艾伦是前微软的创始人之一，最多的时候他持有微软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不是吧？你跟微软的大股东也熟悉？” 反正都已经说了，付正义扭过脸可就正色道。“不只是熟悉，我还跟艾伦一起在燕京的紫禁城边上买了四合院、做了邻居，估计那边要到今年秋天才能住人……” “哇！你小子现在可是大富豪了呀？” “还成吧，不过迪可玛城堡的交易还不能对外公布，要不然萨路塞斯家族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向我追索五千万美金的保密费了……” 怔怔的瞅着在开车的堂弟，付茗婷过了半响才感慨道。“哎，真没看出来你这几年做了那么多的事儿，几千万、几亿在你嘴里都好像不是什么钱了……”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被人知道的，让堂姐跟父母过去度假的目的也就有着这方面的考虑，付正义等付茗婷情绪稳定了些下来之后，这才问她在法国有没有去看电影《泰塔尼克号》？ 惯来聪慧的付茗婷愣了下可就愕然了。“不是吧？《泰塔尼克号》这部电影也是属于你的？” “嗯，从派拉蒙和福克斯手里打赌赢来的，法国那边我记得应该是在元旦后首映，你有没有去看？” “看了！还看哭了！不过电影院里的人真不多，三个多小时的电影简直是太长了，要不是我喜欢莱昂纳多搞不好也是不会买票去看的……” 付正义咂了咂嘴，心想《泰塔尼克号》这部电影看来跟前世是一样了，全球的首映期都是不温不火、跟要完蛋一样的。 “对了，我记得《泰塔尼克号》的拍摄耗费了两亿多美金，这部电影你会不会亏本啊？” “亏本？开什么玩笑啊！这部电影要是亏了本、我以后就不碰这玩意了，我还准备靠这部电影所赚的钱去冲抵购买迪可玛城堡的开销呢！” 付茗婷愕然。“啥？你想用《泰塔尼克号》这部电影赚的钱去冲抵购买迪可玛城堡的开销？没做梦吧？法国媒体对这部电影是全部都不看好，说是这部有史以来拍摄成本最高的电影能收回投资、发行方就该庆幸啦！” “那些个权威媒体、影评人士要是说的准好莱坞也就别拍什么电影了，以后电影公司都先搞份计划书给这些影评人士看一下，他们觉得好、那就拍，他们认为不行、那就不拍了？影评人士的观点只是代表他们的口味、欣赏角度，我坚信《泰塔尼克号》这部电影将会成为一部传奇，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哪年拍的、又是哪年上映的？现在的结果又是如何？” 付茗婷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可紧跟着便是瞪起了眼。“正义！我记得《大话西游》是你给我的碟片吧？一开始我觉得实在是无聊，可后来是越看越觉有味道，难不成你在这方面还有才华？” 要不是开着车、付正义郁闷的恨不得能去撞墙。“姐，一部电影好不好看、是自己的感觉重要、还是别人说的重要？” “别跟我扯这个！我反正觉得你小子就是高二那年暑假的时候转了性儿的，以前你可只知道玩游戏、上学的，可那年暑假你又是帮三叔三婶追回了那笔钱、还徒然间炒股赚了几百万，我敢肯定你之前就从来没碰过金融方面的东西，更别说炒股了！说！那年暑假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最怕堂姐这种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了，付正义正苦恼着、摆在驾驶台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赶紧拿起手机按了接通键，一听是【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付正义可就赶紧问目前《泰塔尼克号》的票房状况。 “bss！这事儿太诡异了啊！北美票房首周只有2700万，连同档期二流电影的成绩都没达到，可第二周票房竟然达到了3500万，而第三周竟然还是有3300万之多，这、这、这种现象不科学啊……” “不科学？怎么个意思？” “一般电影首映的第一周是成绩最好的，第二周、第三周直到第五的周票房都是要大幅降低的，一般电影能上映个六周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可现在的状况是这三周的成绩稳步上升，没道理啊……” “记住！跟院线方一定要严格执行之前的协议，这部电影只要还有人要看、那就要求院线方继续播映，我相信奇迹一定能够发生！” 付正义的坚定让冈萨雷斯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过脸瞅了一眼坐在他办公室里黑着脸的《泰塔尼克号》的编剧、导演监兼制片人詹姆斯，犹豫了下才继续说道。“bss，詹姆斯希望更改之前的那份协议，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赌一赌……” 付正义警醒了起来。“他想干嘛？他想毁约？” “他还是希望按照【drea传媒】获得这部电影之前的那份协议执行，八百万的酬劳他退回来，他希望能够跟这部电影的票房共命运……” 付正义不禁莞尔。“共命运？他想得美！你告诉他，若是愿意成为【drea传媒】的御用编剧、导演，他想拍什么电影都行，不过《泰塔尼克号》这部电影票房的分成他是别想了，以后他拍摄的电影我可以给予他更高的票房分成和薪酬，保证让他满意……” 将情况汇报完毕，冈萨雷斯转过脸便冲着詹姆斯将双手一摊。“抱歉，老板不同意撤销之前的那份赌约，不过他说你要是肯成为【drea传媒】的御用编剧、导演，你想拍什么电影都是可以商量的，而且还会获得业内最高的票房分成合约……” “那小子就是个吸血鬼！我恨他！我恨他！我以后绝对不会给他任何的剧本、也绝不会参与他所投拍的任何一部电影……” 面对暴跳如雷的詹姆斯，冈萨雷斯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谁让你自己要反悔、还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老板的赌约呢…… 正文 第707章 未雨绸缪 走进先锋网络会所，映入眼帘的便是郁郁葱葱的常绿植物，宽敞且明亮的一楼大厅。 戴了副金丝边眼镜的佘海波，穿西装、还打着领带，梳着个大背头、打了发蜡的脑袋光可鉴人，拽住想要直接往里面走的付正义便介绍道。“普通区、对战区、商务区、情侣区、女性专区、贵宾区，每个区域都有专人负责传授上网技巧，会所上下共两层、总面积三千平米，一共设有八个安全出口，值班的六名保安能够做到在半分钟内抵达任何一个安全出口、或是会所内的任一位置……” “打扮的这么骚包、是不是你****着你今天去相亲啊？” 付正义的调侃、令站在收银台里面的两个女孩扑哧一下都乐了，佘海波那得意洋洋的表情立刻就垮了下来，拽着付正义转了个身便问道。“招这么多漂亮妞进来、你想干嘛呀？” “养眼啊！何况这里的每一个网管我可都是准备培养成店长的，你小子要偷腥可悠着点，别到时候奉子成婚、被你妈扒了你的皮……” “甭提这个了！前天试营业的时候我妈就看过了，差点就要逼着我重新去找工作，要不是我说工资待遇比上班强、她当时就想拽着我走了……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招这么多又年轻又漂亮、学历还不算高的小姑娘们当网管、你是安的什么心啊？” 往楼上走，见莱纳斯所设计的整体布局跟自己所说的相差不大，安全出口的数量也能满足消防逃生的要求，一大早上网的人并不多、但大厅里也做了个三成左右，那些闲下来的美女网管大多都坐在电脑前练习打字，付正义这才转过脸说。“你可以告诉这些网管，想要有个好前途、那就努力的学习，干的好、每一个都是由机会升格为店长、副店长的！” 佘海波愣住了。“啊？你还准备开分店啊？这么大的规模、惹的整个邗州那些小网吧都准备要拼命了，你要是在邗州再开个两三家、市场可就绝对要饱和的，到时候单是电费、人员工资可就能亏死你！” 付正义心说只要这个店还是属于自己的，就算网吧亏光了以后也是肯定赚钱的，不过邗州目前连三线城市还都算不上，因此有些话也就根本没必要说，于是便摇了摇头。“网吧市场是越来越大的，邗州主城区容纳十家这种规模的网吧都一点问题不会有，当然在两年内倒是还没必要继续开分店，不过在其他城市跑马圈地、是必然的，目前这边的网管数量不是多了、而是太少了，春节后你记得有多少、就招多少回来，不怕人多、就怕颜值不够……” 佘海波问。“跑马圈地？你这是准备在外地也开分店？” “节后再说吧，目前试营业期间办理会员卡的顾客多不多？ 拿来账本递给付正义，佘海波叹了口气。“目前过来看的人多、办临时卡上网的也不少，可真办理会员卡、或者是贵宾卡的倒不多，尤其是你要求商务区、情侣区、女性专区和贵宾区价格都要跟大厅的价格拉开档次，谁吃得消啊……” 拿起价格表一看，付正义可就笑了。“我记得让你搞个充值打折的促销的，怎么你光是记得贵宾区一小时八块、不记得充值给折扣了？” “打了呀，可人家一看五百以上才九折、不干啊……” “没事儿，先坚持着吧，普通区一小时四块五的价格也只比小网吧贵了五毛钱，硬件设备、上网环境、服务条件都是那些小网吧没法比的，等节后附近的学校开了学这里有的忙，督促着那些网管们趁着这个空闲时间多学、多练，最起码有网络小白来了能手把手的教会他们……” 见付正义对于目前有些惨淡的经营根本就无所谓，佘海波不由得叹了口气。“对了正义，还有个事儿我要跟你说下，工大附近原本就有六七个小网吧，加起来也不过也有一百多台机子呢，我听说他们正在抱团商量来捣乱的事儿，昨天晚上有几个喝了酒的过来上网、想要调戏网管，被保安将给丢出去了，那些人叫嚣着还要来的……” “这种事儿该报警就报警，进了网吧的客人就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这是原则问题！要是真有诚心来捣乱的你给舞厅的老板刘明达去电话，街面上的事儿他有办法搞定！” 翻出号码让佘海波抄了下来，付正义也就顺便给刘明达打了过去，问他在忙什么呢？ “哎呦喂！我这边也忙着开业的事儿呢……” “开业？你搞的量贩式ktv要开业了？” “是啊！招工的时候就比你那个先锋网络会所晚了半个月，结果等着想要招些漂亮的小姑娘充下门脸的、竟是招不到人了！正义啊，你可真不厚道啊，劳务市场跟人才市场那边只要漂亮点的都被方大刚跟你那个先锋网络会所给招走了，逼着我上周跑去苏北才找了几个来镇场子……” “啊？量贩式的ktv这么快就搞起来了？” “是啊，明天下午就是试营业，你要是回来了那可要记得过来捧场……” 问清楚了所选的位置，得知就在美食街最繁华的街口，付正义是真的惊讶了，那个地段想要找到空间够大的店面是真不容易，看来刘明达这家伙也是有些办法的，于是将先锋网络会所这边可能碰上的问题简单说了一下，便说以后自己的同学佘海波可就需要他多关照一下了。 “这话可就说的见外了吧？工大那片儿虎子熟得很，开业的时候虎子还过去看了看呢，一会我就让虎子过去找你那同学见个面，都是敞开门做生意的，要和气生财们嘛，能和平解决的自然是和平解决，要是真有不开眼的、两巴掌抽过去不也就都老实了……” 挂了电话，付正义将情况一说佘海波可就直了眼。“不是吧？虎子？原来他是刘明达的人啊！这边开业的时候他还进来晃了晃的，我还以为他是过来要收保护费的，当时差点给吓死！主动过去送上张贵宾卡，可他看了看金额就自己掏腰包硬要买下来，搞的我当时都懵了……” “你认识虎子？” “你不记得他了啊？我们初二那年、这家伙一个人空手大横扫了高中部的十二个班，楞是将一大帮人都给逼的抱着头蹲在走廊里了啊？” 付正义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是很多年前的旧事儿了，那次自己中午没回去、结果就看到了那么一幕，不过当时他可还是个好学生、对这种人那是敬而远之的。 “得，那你今天就待在这边等虎子过来吧，明天下午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他开的那ktv……” 交代完网络会所需要注意的一些细节，付正义开上车便去了美食街，见方大刚提前就站在街边等着了，便说一起去刚成立的唯知技术看看。 “正义，我就不跟你去了吧？那边全是些女孩子，虽说做事的效率不低，可待在那边我浑身都不自在，整个公司就仨男的……” “你将谁给调过去了？” “人事部的葛云还有两个在金陵学计算机的……” “上车！看完那边情况我还要去看房子呢，明天刘明达开的量贩式ktv试营业了，要不是我正好找他关照下先锋网络会所、都不知道的……” 方大刚一脸纠结的上了车，等到了地方带着付正义上了楼，见葛云已经等在了门口，便一脸无奈的示意他先进。 在电信大楼旁边租了两层楼，一楼面积小点作为行政办公区，虽说房间被隔出来了不少、但这些房间既没开灯、也没人在里面办公，等进了会议室坐下来、葛云便将人事档案先给递了过来，说目前公司员工有五十多了，都按照最初的要求、进行数据录入，按照底薪加提成的方式，这个月百分之七十的员工可以拿到一千以上。 虽说是不愿意到这边来，但方大刚还是打开了他的笔记本开始汇报情况。“唐诗宋词、历史、天文、地理，这些随便买本书就能查到的资料、需要耗费这么大的代价让这些员工都进行手工录入吗？” “以后的网民们上网，所需要的就是在网络上他想找什么样的资料、就能找到什么样的资料，甚至于他想知道住的附近最便宜、又或者是最好吃的餐馆是哪一个，他都可以在几秒钟内运用网络搜索找到答案，甚至是想要打电话去餐馆问下情况、也都分分钟能够搞定！” 葛云不懂电脑，但他在这边坐班也有一周的时间了，当即可就懵了。“不是吧？那需要多少人才能够解决这个网站的问题？” 付正义笑了起来。“眼光要放远一点啊！网络存在的基础就是知识，这么点录入员是肯定不够的，最起码还需要招这么多过来、才能将公司的基础打好，节后不行就去金陵招聘，总之一句话，这些美女录入员们可是公司未来发展的基础和源动力，你们想不到‘程序猿’们的艰辛，更理解不了他们对另一半的渴求有多么强烈……” 正文 第708章 规划 为盟主【楊ysl】加的第三更 “董事长好……” 刚踏上二楼、付正义就被整齐划一的致敬声给唬了一跳，定睛一看可也就有些脸红了。 徒然间成为众多视线的焦点，并不太会让他紧张和尴尬。 可同时被五十多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们或是好奇、或是惊讶、或是疑惑、或是惊喜、或是探究的目光所注视，毫无心理准备的付正义也就有些尴尬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扑哧一乐，于是笑声也便四起，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穿短裙、高领毛衣、将曼妙身材显露出来的女孩忍着笑拍了拍手。“散啦、散啦，都赶紧干活去啦……” 女孩们嬉笑着返回了工作岗位，很快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响就成为了主旋律。 葛云笑着介绍。“这是录入部门的经理卫雪娜，原本是寻呼台的当家花旦……” “什么花旦不花旦的，不就是个打工的而已嘛！付总，久仰大名、今天才有缘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握住卫雪娜伸过来的手，感受到的是滑腻和温软，不过她这一连串的恭维却是说的付正义有些汗颜。 见付正义脸有些红、葛云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是个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赶紧去办公室给付总介绍下目前的工作进展……” 走进开放式的办公区，付正义见几乎大部分员工都在做着资料录入的工作，不过有几个女孩却单独被划分在了一个区域，她们几个能做到一心二用，一边聊天还一边打着字，那速度看起来竟是也不慢。 见付正义在关注那几个的情况，卫雪娜站定下来面有歉然的开了口。“付总，财校和职高毕业的大多都没办法分心，不过她们几个都是从寻呼台跟着我过来的，若是工作时不说说话、效率反而提不上去，所以只好给她们单独安排了那边的工作间，减少她们几个对其他同事的干扰……” “她们几个用的是什么输入法？录入速度均值能达到多少？” 见付正义问的这么细，卫雪娜的脸色可就白了，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盲打的速度能过两百四，录入速度能够稳定在一百六左右，不过要是禁止她们几个聊天的话、录入速度就会降低到一百二了，所以……” “没事，只要她们的个人习惯不影响同事、不影响录入速度和正确率，类似于这样的情况就可以给她们提供更合适的工作场所，倒并非是要完全参照寻呼台的那种方式进行管理……” 卫雪娜拍了拍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付总，您可是吓死我了，她们几个就因为有这样的毛病、才在寻呼台那边干的很不愉快的，也是最先跟我跳过来的……” “个性化归个性化，但适当的规矩是依然需要严格遵守的，公司在未来会尽量给她们提供适合的工作环境，不过想要获得选择办公环境的权力、是需要她们拿出成绩才行的……” 没进卫雪娜的办公室，付正义只是详细检查了目前的工作进度。 国内只要是不涉及到版权的各类知识，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数据的录入，只要公司的网站正式上线、这些数据可就会立刻录入数据库、供网民们进行查询和使用。 不过付正义也清楚想要依靠这么点人、让网站的数据库充实起来是不现实的，因此简单的查看了下工作进度之后便回到了楼下的会议室问葛云。“节后会有专门搞网站的员工过来，这边的办公面积是肯定不够的，有没有什么预案？” “是这样的，网速这里是最快的，之前选址的时候也问过这边情况了，楼上两层在正月十五前就能腾出来，只需要简单装修一下就可以使用……” “只有两层？” 葛云愣住了。“还不够？” “不够的。我原先想的是公司规模在一年内达到五百员工，两年内需要能提供出五千个工作岗位的……” 说到这里付正义皱起眉头，按照他记忆之中的那些财务报表、年报，一个门户型的网站员工最少也应该达到上千，而综合性的网站则需要两千以上，若是再加上即时通讯软件、网址导航、浏览器开发等诸多可以上马的项目，邗州这么一个还达不到三线的小城市可就需要为几万人提供一系列的配套服务，远不是租上几层楼就可以解决的。 衣食住行，若是不能提前做好准备、想要招聘大量的员工是有难度的，更何况自己还想着要提升公司整体的颜值…… 想到这里付正义取出了通讯录，拨通了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郑利斌的电话。 一听是付正义，郑利斌可就严肃了起来。“付总，有何吩咐？” “你还欠着我十万平米的建筑设计，我需要你帮我设计一个能容纳三千人的办公大楼，以及相配套的整体规划……” “k！规划面积为多少？” “不要按照美国的方式进行设计，你要是有时间春节前就来一趟邗州，我相信这里的订单会让你在两年内都闲不下来！” “好，我立刻去机场搭最早的一班飞机过来！” 郑利斌的果断，让付正义有些诧异，不过一想他刚刚获得了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亚洲区合伙人的资格、现在肯定是在忙于拓展业务，也就释然了。 不过等他将手机摆在了桌上，所面对的就是所有人的愕然以及震惊。 方大刚让葛云带着卫雪娜先出去，他关上门这才转过脸来。“正义，你没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啊，三千人的办公大楼是肯定不够用的，现在邗州郊区综合用地的成本是多少？” “四通一平的地价均值大概是六万吧……” 付正义有些惊讶了。“这么便宜？” “对啊，只是水通、电通、路通、通讯通和地面经过了平整而已，公交没有、煤气也没有，就是个空荡荡的场地交给你而已……” “成了，阳光地产的高建业是肯定要回来过年的，等明天郑利斌到了叫上高胖子一起去土地局查下公示，若是有连片的面积比较大的就拿下来，春节后准备开始建办公区，快的话七八月份也就能将安排员工入驻了！” “十万平米的办公大楼，再加上配套的设施、总计准备解决三千人的就业，这种事情直接找市委去谈啊，根本就不需要花钱买地的！新来的尹书记元旦后就放出了什么话来，说是只要有公司愿意在邗州投资、提供工作岗位、解决就业，工业园也好、科技园也罢，邗州的地皮市委可以给予最大幅度的优惠，最低只要付一块钱一亩的代价、就可以批的……” “不是吧？一块钱一亩？” “真的，有个机械制造企业准备在收购邗州的机床厂、并扩大生产规模，我听到的消息说最终市政府同意按照一块钱一亩地的价格批给那合资厂两百亩，市政府还负责解决配套的设施，可就这样对方还觉得政策给的不到位，说是同等规模他们在江南扩建的话当地不但会无偿提供厂区地皮、还会附赠几十亩的住宅用地进行配套，你要是真准备在邗州搞这么大规模的公司、不去跟市委谈那是不行的……” 六万一亩变成一块钱一亩，五百亩地可就是三千万。 各地政府为了招商引资、搞出这样的政策倒是并不出奇，不过这样的优惠肯定是有条件的，肯定是多少年内都不能将企业迁走的。 “唯知技术在年前会进行第一次股权变更，大约会有五千万美金汇到公司的账上，按照初期投入四个亿的规模而言，你觉得市委能给出什么样的优惠条件？” 方大刚苦笑了起来。“估计你就算是想市政府隔壁的那块地、应该都什么问题！美金啊，招商引资现在可是全国都在搞的，邗州的一把手尹书记也是在亲自抓，只要是能给的、估计都能要到手！” 网络公司所需要的是技术型的人才，应该是解决不了多少当地就业，不过这些‘码农’们的待遇可都不会低，所以必然可以拉动当地经济和消费，想到这里付正义可就拿起电话给刘长和拨了过去。 “小付？放假回来了？” “刘市长，如果有个网络公司准备落户在邗州，市委能给什么优惠？” “多大规模啊？” “公司总体的估值目前是十亿美金，外方只出资五千万美金占百分之五的股份……” 夹在两指间的香烟掉落在地，刘长和缓缓的站起身嘟囔起来。“付正义，快过年了、你可别拿我开心啊……” “不开玩笑，合资的那边一个是微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另一个则是美国娱乐界的大亨，估计这周的周末就会派人过来签约，资金在春节前后应该是可以到位的……” 瞄了一眼就坐在他办公司里的********尹国强，刘长和沉声道。“你人在哪？我立刻过来！” “现在？”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见已经是将近十一点、需要立刻赶过去看房子了，便说还是下午再说吧…… 正文 第709章 一块钱 今天的第四更！ “刘局真不适合干行政啊……” 开着车正往运河方向走，付正义听方大刚这么一说便奇怪道。“怎么？他遭到了排挤？” “排挤自然是正常的，没有排挤也就没有了斗争，没有斗争也就没有了源动力，不斗来斗去的、怎么可以发展？” 方大刚的这番感慨让付正义越发的奇怪，瞄了他两眼便笑道。“怎么，想当个哲学家？” “哎，不是我想要当什么这个家、那个家的，而是做得好、真不如说的好啊！我就是个笨嘴笨舌的，可又是省十佳、又是区里面、市里面的那些个荣誉，台上一站、我心慌啊……” “那就适应适应吧，何况这种荣誉可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换个人哪里有资格？” 付正义的调侃让方大刚越发的苦了脸，摇了摇头这才说道。“还有啊，这几个月公司的利润大多都给了那些因工伤残的基层刑警本人或者是家属，寄过来的材料装了满满六个大文件柜，可邮递员每周送来的资料都还有半尺多厚呢，坐班的那些个财务现在都以辞职相要挟而不肯看了，搞的我只好逼着销售上每天留个人坐在会议室审核……” “全都是因为办理拐卖案件而伤残的？” “七成是因打拐案件而伤残的，剩下的千奇百怪、什么类型的都有，甚至还有写信、寄资料过来想要通过公司进行伸冤、申诉的，市局那边负责帮助核实情况的科长说他看材料看的都要得抑郁症了，还说自己干了二十多年了可都无法理解有些事情，太离谱、太不可思议了……” “有些事情，既然开始做了那就一定要做好、做到底！类似于之前刑警队小程未婚妻的那事儿，一定要坚定的做下去，只要持续不断的坚持下去，拐卖的案件肯定是会越来越少的，那么需要救助的个人和家庭也必然会越来越少，最要不得的就是半途而废！” 方大刚一脸的苦恼。“问题是公司的利润虽说还算可观、但也经不起这么耗费啊，目前所安排按月汇款的已经有一百多家了，按目前的速度来看，要不了三个月公司的所有盈利都投进去、也是不够的……” “现在只需要支出千把块钱一个月，就有可以挽救一个家庭，若是能够再额外能提供几个工作岗位，那就可以解决这个家庭未来二十年的实际问题、让孩子长大成材、成为对社会有用之人……这事儿绝对不能停！不过公司的福利待遇也是不能受影响的，利润的问题我会想办法去解决……” 见付正义的态度坚决，方大刚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见车已经拐进了运河路便示意付正义看运河两岸的那些房子。“这里就是新开发的运河明珠项目，每一套都是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有两百平的庭院、还有近百平米的地下车库。而且因为运河的船不从这河道里通行，所以也就没有噪音的干扰……” 方大刚本还想说这里的价格简直堪称‘逆天’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打了个电话便让拿着钥匙的售楼小姐跑了出来，笑盈盈的引领着二人去看样板房。 发售还不到两个月，运河明珠的二十八栋别墅才卖出去两套，其根本原因就是这里的售价过高。 “这里是个台湾老板搞的，卖不动也不是特别的着急，可三千均价以邗州的平均工资收入而言确实也是太高了……” 走进沿河而建、青砖红瓦复古式的一栋样板房，付正义将布局和装修都大致看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回到挑高的客厅里见正午的阳光正好落在脚下的地毯上，他想了想便说。“房地产的价格可不是依照平均工资来计算的，福利分房的取消、也就预示着房地产市场的全面放开，当地产商们有意识的推高房价，各种各样的理由就会成为房价不断飙升的佐证，不断灌输的各种理念和说法、再加上不断提高的杠杆作用，当所有人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套买房子’的时候，房屋的属性也就被改变了，再加上以后学区划分等诸多其它属性的附加，这个位置的房价升到一万、两万一平米都是正常的。” 方大刚坐在沙发上试了试软硬度，抬起头来可就愕然道。“两万一平？就算是一万一平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放心吧，越是大城市、房价涨的就越厉害，这是必然的趋势，谁都无可抵挡……” 那售楼小姐捂着嘴站在一旁偷笑，心想今天自己接待的的客人真是稀奇，竟是不嫌这里卖的贵、反倒是在帮开发商说话。 二十八栋沿河别墅只有两套进行了装修，最先看的自然其中最大的一户，因为觉得还不错付正义也就不准备再去看另一户了，正准备招呼着那售楼小姐去办手续、从外面走进来的刘长和却是堵在门口黑着脸道。“谁说房价上涨是无可抵挡的？改善民生、解决住房问题可是国家正在进行的重大改革措施之一，可不敢危言耸听！” “危言耸听？这可真不是什么危言耸听，福利分房一取消、上学开始按地段划分，实际上就是表明房子已经不是用来住的、而是牵涉到未来孩子上学等诸多问题的关键；各地政府开始以经营城市为己任，也就预示着房价终将成为老百姓们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 “说的好！说的太好了！简直是振聋发聩啊……” 伴随着赞叹之声，一个中年人便踏入了房间，瞄了一眼客厅的豪华先是咂了咂嘴、跟着便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说得好啊，政府的责任其实就是经营好一个城市，原有的计划经济注定是要被淘汰的，不过我不同意房价将会成为老百姓们心中的痛，虽然目前邗州市的房价有抬升的趋势，可随着供给面积的宽裕、房价一定是涨不起来的……” 察觉到这个中年人一进来、方大刚便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而那售楼小姐是满脸的惊讶，刘长和更是在此人进来时向旁边让了让，付正义虽然没见过邗州新********尹国强的样子、可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尹书记，我倒是也希望您的这番话能够让邗州市的房价涨的慢一些，不过最终会如何、还是要看当政者的决心和毅力，光喊口号可就没意义了……” 尹国强越发的惊讶，让那售楼小姐出去关上了门之后，可就笑着让刘长和给他赶紧介绍。 “付正义，邗州雨瑶公司的大股东，城西龙凤食品厂女老板付泰章的侄子……” “你姑姑那个厂子效益很不错啊，我听说她是白手起家的，几年时间就将生意做出了国门，年出口创汇可达上百万美元的，纳税额我记得好像也有两百多万吧？” “我姑姑的那厂子若是能稳步发展、成为宠物食品行业翘楚、也是很轻松的……” 聊了几句，尹国强可就盯着付正义的双眼开口问道。“付老板，我听刘市长说你的互联网公司将会获得注资，是真的吗？” “外方将投入五千万美元、换取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快的话春节前就该完成手续，目前公司的办公条件非常简陋，所以在考虑是否该一步到位、建造行政大楼的事儿！” 瞄了一眼刘长和，尹国强不由得心中骇然。“你的公司什么时候成立的？注册资金是多少？目前的营收状况如何？” “成立了该有半个多月了吧？不过前期的准备倒是有不少时间了。注册资金嘛、目前还只是五十万。经营状况，目前自然是没有什么销售额的，也就不存在收入的问题……” “什么都没有、你的公司就能价值十亿美元？” “是啊，我的公司有成长性，自然获得资金支持也就比较容易，不过互联网公司跟普通企业是完全不同的，说简单点只要将数据库的资料进行拷贝、公司总部在哪都是无所谓的……” 尹国强点了点头。“那也就是说，你的这个公司随时都可以搬走喽？” “是啊，目前国内互联网发展最适宜的地方是燕京的中关村，那里可是号称华夏硅谷的……” “五千万美金啊……吸引这么大的投资应该是非常少见的！邗州虽然在互联网方面的发展比较缓慢、不过若是有如此体量的公司能够落下来长期运营，政府所能够给予的优惠一定能够让企业得到最稳定和快速的发展……” 一连串的套话被尹国强说的是有声有色，付正义觉得若是自己真的只是个刚刚创业的大学生、想必一定会感动的不得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等尹国强一番话说的差不多了、便笑道。“尹书记，来点实在的吧？” 尹国强愣了下，认真瞅了瞅付正义便笑道。“好！痛快！那只要是邗州的地界、你的公司想要在哪儿建行政大楼都行，无论多大的面积、市里面只象征性的收你们公司一块钱，如何？” 正文 第710章 原罪 目送着刘长和和尹国强离开，站在院子门口的方大刚终于忍不住感慨了起来。“八百亩啊！你也真敢开口要啊……” 掏出烟递了根过去，给自己点上烟、美美的吐出个烟圈，付正义这才笑了起来。“不要白不要啊！建一个花园式的公司、也总比让西郊那块地变成化工厂要好吧？” 方大刚越加的愕然了。“咦？你怎么知道那块地是给化工厂预备的？” “邗州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我们不清楚、可尹书记怎么会不清楚这个？你没见我一说西郊那块地、他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小日本的企业就喜欢趁着我们这边搞招商引资的时候上马这种高污染的大项目，作为一个邗州市民这样的企业能不让他们落下来、自然也就不能让他们落下来，不然西郊的环境可就要彻底的毁了……” 见付正义说的是大义凛然、方大刚却是撇了撇嘴。“拉倒吧！要说你自己对小日本有意见、不愿意让他们在邗州建厂我倒是一准儿能相信！” “哈，还是你了解我！得了，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亚洲区负责人郑利斌明早是肯定能到的，你将阳光地产的高胖子拽上一起过去，这事儿早点定下来也好让高胖子开始准备，在西南那边建学校他是赚不到多少钱的，既然地皮钱省了几千万下来，这边的科技园建设那就让高胖子稍微多赚点，不然明年那边的几十所学校、他可就要没了积极性了！” “倒也是，他不敢跟你说、倒是给我来过几个电话，说简直是不敢相信那边那么黑！真的是越穷的地方、排场可就越摆的大，一顿饭吃下来几千块根本就是小意思，什么贵、就吃什么，县里面的接待费用高的简直能吓死个人……” “没办法，越是穷的地方捞钱的手段也就越少，于是也就越加的胆大妄为。而经济发达地区捞钱的方式多、赚钱的路子也多，所以反倒是在某些方面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国情惯来如此，可每每想到这些心情还是会坏，尽己之能、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去售楼处签了合同、买了房，走出运河明珠的售楼处、付正义转身又看了看矗立在运河边上的这些别墅，虽说现在正处隆冬、乃是草木凋零的季节，可运河两岸的那些光秃秃的垂杨柳若是到了春季发了芽，想必这里就该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了。 环境好，地势佳，三千一平的价格在十年后翻个五倍上去，真的是太轻松了。 互联网事业的启动，实际上并不需要五千万美金的，即便是将八百亩的科技园建设全面启动，顶多也就是耗费个六七百万美元也就应该可以搞定的，而剩余的资金、该如何安排，显然是需要尽快拿出个方案来的…… 原本预计需要两三千万的资金投入，就因为尹国强的一句话而无需支付了，可这几千万的资金真要这么收了、还是有些烫手的。 前世许多企业从当地政府那里所获取到的低廉土地，有不少可就最后成为了企业的‘原罪’之一，单是侵吞国有资产、导致国有资产流失的罪名，就足以将当事人折腾的死去活来！ 自己手头上并不缺钱，那又何必在企业创立之初就留下个污点呢？ “刚子，你下午还是去土地局查查资料，看西郊那块地原本的出让价格是多少，另外若是想要将其中的四分之一转为住宅用地的话，又该是多少钱一亩！” 方大刚不解。“怎么？你还要算能省下多少钱不成？” “土地出让金还是要付的，不然以后会有隐患的。你先去了解下情况、摸清具体的金额再说……” 搞不懂付正义想要干什么，不过下午方大刚去了土地局便将西郊那地块的资料找了出来，立刻就给付正义去了电话给。“西郊这边的地块有不少，但最规整的就是你说的这个地块了，办公用地的价格不超过六万，而工业用地则只有四万，而住宅用地的出让价格基数则是十二万，但产权是七十年的……” 八百亩，若是按照四分之一建住宅、四分之三建行政区的话，单是土地出让费就需要缴纳六千万，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想到这句话付正义便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刘长和的电话。 正坐在尹书记办公室里的刘长和接起电话就调侃道。“付大老板，有何吩咐？” “刘叔，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有个事儿想咨询一下，若是我公司所需要的那几百亩地、还是愿意按照市场价格进行购买，能否有变通的方式、将这笔钱转为公益用途？” 刘长和脸色一变，愕然道。“你想干什么？” “几千万呐，我胆子小、可不敢一口咬下这么多来，所以就打电话过来问一问……” 说了个稍等、刘长和便捂住手机冲着尹国强说。“尹书记，唯知技术希望按照正常流程买地，不过希望这笔款项能够转为公益用途，您看怎么处理？” 尹国强也懵了。“公益用途？他想干什么？得，你跟那边熟、你就先跟那边谈着，只要是不违反国家政策法规，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变通的！再说了，就咱们邗州地界、可也有不少‘老少边穷’地区，若是有企业愿意拿钱出来做公益的话、那可是件好事儿……” 拿着电话出了办公室，站到了走廊尽头刘长和这才问付正义到底是想要干嘛？ “刘局，这块地若是转让应该能卖出六千万左右的价格，虽说市委市政府可以用‘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来解释‘一亩地一块钱’出现的原因，可一旦有人想要搞事儿、侵吞国有资产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所以觉得若是能将这笔钱通过市委市政府的方式转为公益用途，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平日里若是站到市局大楼的天台上，刘长和都可以看到他家的屋檐，因此也就晓得这小子是真的有钱、不是在忽悠，于是刘长和可就感慨了起来。“小付啊，那可是六千万啊！你小子家里是不是藏着台印钞机啊？” “印钞机估计都没我赚钱的速度快！雨瑶公司目前收到的因打拐而伤残的刑警案例有四百多份了，目前逐月给汇款的就有一百多、每个月需要支出近十万，我觉得若是以邗州市委、市公安局的名义对这笔钱进行管理，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负责审核、去提高打拐案件的破案率，您觉得是否能够比让企业名不正、言不顺的去做这事儿要强的多、也有效率的多？” “十万块去办一个案子，最起码能挽救四个被拐卖的儿童、两名被拐卖到山区的妇女，而且这六千万算下来最起码该能抓获两千多名罪犯，不过平均到全国可也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 “六千万投下去能救下两千多被拐卖的儿童、一千多被拐卖的妇女、两千多名罪犯，我可是觉得相当划算！从事拐卖犯罪的犯罪分子一旦发现被抓获的概率比以前高，想必也就能被震慑住，若是能够持续不断的打击、我相信终会取得成果的，若是能成那八百亩地的出让金我心甘情愿的掏！” 付正义的坚决、反倒是让刘长和有些迟疑了，他思索良久这才开口道。“你可要想清楚，这笔钱真的转为这个用途、那可就跟你、跟你的公司都无关了，可以获得名声、但这笔钱怎么用、怎么花，你是绝对无法参与的，最终是否能起到你预想中的效果、我是真的不保证……” “没事儿，去做、总比不去做要强！” “行，我立刻去给尹书记汇报……” 挂断电话，刘长和回到尹国强的办公室便将情况如实汇报，询问是否可以批准？ “将六千万的购地款专为专项的办案资金？老刘啊，这好事可不能就全落在你们公安系统啊，市里面需要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财政局报上来的资金缺口你是知道的……” “尹书记，付正义在魔都上大三，据我所知三年前他就成立了一个物产管理公司，若是他将公司搬到那边去，即便说是那边的地价比较高、可这样的条件那边是一定愿意的，五千万美金的引资、可跟投资上亿的普通企业有天壤之别的。再说了，省里面给邗州下的要求、只要小付的这个公司能在邗州落下来，那今年的指标可就完成了大半啦……” 尹国强笑了起来。“你呀、你呀，只要见到钱就希望全搂走，吃独食、可不好啊……” “尹书记，您要是觉得我吃独食、那您就找其他人去跟他谈，反正这小子就是个属毛驴的性子，一翻脸那可真的就是掉头就走……” “难道你就不是这样的性子？”尹国强被气乐了，说完站起来走了两步，思索片刻这才转过脸。“成！既然他是最先找的你、那你就负责到底！不过有一点你必须做到，那就是这个企业必须落在邗州、绝对不能跑！他跑了、我唯你是问……” 正文 第711章 业内标准 乱！ 刚踏进唯知技术公司的办公区，牟芷莹脑子里所涌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字。 开放式的办公区，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响倒是清脆悦耳，令她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带领整个团队、加班加点的忙碌于新的接入系统开发时的那副情景。 眼前这彷如是寻呼台般的办公区布局，虽然便于管理者进行监督，可员工们的个人隐私却是丧失殆尽、毫无尊严可言了。 不过…… 为什么这里的员工都是些女孩、而且一个个还都长得如此漂亮呢？ 牟芷莹不解，想了想还是转过脸疑惑道。“这里对员工的要求是什么？” 陪着牟芷莹从杭市过来的孔维国将目光投向了录入部门的卫雪娜，而卫雪娜却是在瞅葛云，被后者瞪了一眼、只好转过脸回答道。“正确率和录入速度！” “是吗？这里的员工全都是打字员？” 虽然对方的神情间只有着疑惑、并无奚落和嘲讽，可卫雪娜还是觉得自尊心遭受了打击，她正准备用成绩来说话、但牟芷莹已经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答案，转过脸便冲着冉颖开了口。“冉助理，内容提供商是最低级且没有技术含量的，如果你们的目的仅仅是招聘一位有着良好体力和眼力的监督者，恕我难以接受，再高的薪酬也没有意义……” “牟小姐，唯知技术目前还没有进入正式运营的阶段，公司的网站也还没有上线，不过公司在海外所投资的无不是行业之翘楚，国内互联网方兴未艾、还处于萌芽阶段，许多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的……” 牟芷莹摇了摇头。“见微知著！” 冉颖沉了脸。“窥一斑、可知全豹！”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理想有多大、世界才有多大！” 被牟芷莹的语气所激怒，冉颖提高了声音。“浮萍无根，明月无影！” “错错错！应该是浮萍无果、明月无根……” 在杭市待了两天才将人给好不容易说动过来参观，孔维国的文学素养虽然不算高、可这些年来的见识却是涨了不少，察觉到冉颖是动了真怒、便赶紧笑着将她往后拽了拽。“牟小姐，既然已经来了、那还是跟付总见个面吧，在互联网发展这方面付总的超前意识是一般人所无法理解的……” 牟芷莹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犹豫了下才点了点头。 掏出手机给付正义去了电话，孔维国将情况大致一说、便问现在是否有时间见一下牟芷莹？ 正眺望着西郊那八百亩完成了地面平整的土地，付正义笑道。“好啊，那就带着她过来吧，我正在西郊看规划呢……” 挂断电话，付正义见盯着叶芬娜的小廖还是一脸的猪哥相、可就叹了口气。“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就不通知你了……” 很是不舍的将视线收了回来，小廖红着脸一抱拳。“付总，大恩不言谢……” “至于吗？”说着瞅了一眼站在郑利斌身侧进行着记录的叶芬娜，付正义可就摇了摇头。“你看的得中她、她可未必看得中你。据我所知叶芬娜的收入不低，学历高、人又长得漂亮，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没事儿，只要有诚意、就有机会！” 既然小廖是铁了心要追，付正义也就不再说什么，等郑利斌走回来便问他是否有现成的设计可以提供？ “付总，如果只是建个高科技产业园应该是非常简单的，可若是想要按照你的要求建立一个拥有大型id机房的科技园区，那我就需要慎重考虑一下了，更何况还有近两百亩的区域是要用来建单身公寓楼，机房所产生的辐射问题可就需要慎重考虑一下了……” “近四十万平米的空旷区域、我是觉得地表建筑有三分之一也就差不多了，行政中心可以缓建，不过机房、技术开发中心和单身公寓必须在半年内搞定，绿化这些可以慢慢来，总之我的要求就是将这里建成花园式的企业，让这里成为邗州西郊未来的一大景观……” 认真记录着要求，得知预算为一个亿郑利斌可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够了、够了，若是按照这样的标准低层设计可以达到三十万平米，高层的话也能有近二十万平米的办公用房，技术中心要求稍微苛刻一些，机房最好是沉入地下，我觉得让行政中心成为邗州的地标建筑应该是可行的，具体的规划设计我争取在春节后就发过来，到时候我会再过来跟建筑承包商就具体的问题进行磋商……” 见一辆奔驰s600轿车停在了路边、走下来的是孔维国、冉颖和一个穿着长风衣、身材苗条的女孩，付正义便将小廖招了过来，告诉郑利斌晚上自己可能还有其他的安排，小廖会送你们回酒店。 撇了一眼小廖，郑利斌笑着冲阳光地产的高总招了招手便转过脸冲这这叶芬娜道。“我跟高总还有些事儿要商讨一下，你就先回酒店休息去吧……” 叶芬娜鼓起了脸颊、想要开口，可郑利斌却已经拽着高建业往西边去了，面对着一脸殷勤的小廖她也不好发作，只好是气呼呼的跟着小廖上车离开。 “付总，这位就是瀛海威前技术部负责人牟芷莹，应她的要求已经去唯知技术看了一下……” 将牟芷莹引荐给付正义，孔维国便退到了一旁。 眼前的女孩有着一张精致的脸孔，虽说是寒冬腊月却是风衣加黑裤袜的装扮，给人眼前一亮的惊艳之感。 伸出手握了握，付正义说。“牟小姐，录入部门才组建了一个多月……” “付总，我姑且相信您是美国雅狐公司第二大股东，可问题是唯知技术所组建的这个录入部门有何意义？难不成招了些花瓶进来、就能够让一个网站获得成功吗？” 付正义察觉到眼前这个女孩有些强势，于是便解释道。“唯知技术成立还不到两周，前期的准备是比较仓促。这里有八百亩的建筑用地，将会建行政中心、技术开发中心、id机房、员工的公寓，虽然目前看起来是空荡荡的，不过我觉得在两年内应该会大变样的，我看过你的履历、知道你在技术方面是有能力、有想法的，所以我安排孔经理和冉助理一起过去找你，目的就是希望你能成为唯知技术的技术部门的技术总监，省的我从美国调人过来负责……” 牟芷莹愣住了，八百亩的建筑规划可绝不是小公司所能够承受的起的，不过瀛海威的规模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过了亿，所以她迟疑了下便开口道。“雅狐公司的成长和发展是有目共睹的，可唯知技术是准备往哪个方面发展？” “什么都可以做的啊！只要是唯知技术认为值得去做的、那就一定会成为行业内的第一！所以若是你对自己的技术和管理能力有信心，我希望你能够成为公司的技术部总监，带着你在瀛海威所组建起来的团队、让唯知技术成为业内的标准！” 心说口气倒是不小，可问题是就凭那几十个花瓶般的录入员、加上这么一大块空地就想要在互联网方面获得成功、简直是太异想天开了，于是牟芷莹的神情越加的趋冷了。“标准？唯知技术想要做标准吗？” “对，无论是去做什么、我给唯知技术的定位就是要做业内的标准，瀛海威的模式肯定是不对的，盲目开发了那么多的项目、还刻意给网民们造成使用方面的麻烦，这都是要不得的……” “瀛海威也只敢说自己是行业内的领跑者，唯知技术现在连网站都没有上线、就想要做行业的标准、你不觉得期望值实在是过高了吗？” “心有多大、世界才有多大！” 牟芷莹不由得愣了一下。“你篡改了歌德的原话！” 付正义有些惊讶了。“你知道？” “歌德的原话是‘人有了大目标、就会自然而然的伟大起来’。不过我还是觉得一个空荡荡的总部基地的规划再加上那么一大堆花瓶般的打字员，跟一个企业能否获得成功是无关的，抱歉……” 牟芷莹微微欠身施礼，转身便开始往回走，这可让付正义不由得愣住，一时间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守在轿车旁的冉颖，见牟芷莹将付正义丢下一个人走了过来便赶紧迎了上去。“牟小姐，跟付总的沟通有什么问题吗？” “冉助理，也许你们唯知技术会成为一个很不错的公司，可对我而言、我不想再跟空想家共事了。没有坚实的基础、就想要打造出一个庞大的互联网帝国的这种事儿，我真的厌烦了……” 虽说没有从事过人力资源管理，但冉颖也看了不少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因此怔了下便问道。“那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吗？” 牟芷莹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我朋友邀请我加入aazn，所以我即将前往西雅图……” 正文 第712章 如何证明 第三更新鲜出炉！ “aazn？你确定你是要去西雅图的aazn公司面试？” 冉颖的惊呼，让牟芷莹很是不满，她正想要开口、冉颖却是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冲着付正义招手起了手来。“bss，能过来一下吗？” 将胳膊抽了回来，牟芷莹冷了脸。“冉助理，没必要这样吧？” “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你所选择的竟然是西雅图的aazn，有些事情我觉得你还是问一下我们老板吧，他会给你合理的解释……” 对于出身于瀛海威的牟芷莹，付正义虽然希望能将她招揽过来负责技术开发的部门，不过在他的想法之中这个年轻、漂亮且有着高达一百五十智商的女孩并没有重要到需要他亲自招揽的程度。 奚美娟所管理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投资了上百个创业公司，虽然有三分之一都完蛋了，可省下的全都是跟电脑、跟互联网、跟软件开发有关的，从这些公司里抽调些程序员过来充实唯知技术的技术部门，可以说是非常简单且方便的。 只不过，外援永远都是外援。 从美国调一个程序猿过来的费用，足以负担得起招聘四十个码畜、三十个码奴、二十个码农、十个it民工、五个it工程师、一个it人才、半个it精英！ 而且从基础培养起来的国内员工，付正义相信只要自己能给予合适的薪酬、适当的提升机制，那就能够让他们成长为企业的坚实基础，所以他也才会想到宁愿现在支付高薪、也要在国内进行招聘，甚至不惜在公司成立之初便考虑到这些员工们的福利。 不过牟芷莹刚才的无礼、还是让他非常不满，付正义觉得高傲是需要资格的，他可不认为牟芷莹这样的女孩有资格在自己的面前摆出一副高傲且傲娇的嘴脸。 见付正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冉颖便赶忙跑过去将牟芷莹的想法告诉他。 “aazn？她准备去aazn面试？” “是啊，之前你交代只需要告诉她公司是雅狐公司第二大股东就k了，所以奚总所管理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下属公司、我就一概都没有跟她提，没想到她的选择竟是这样的……” 付正义笑着摇了摇头，见站在轿车旁的牟芷莹黑着脸、便走了过去。“牟小姐，如果你面试过关，aazn准备给你什么职位？” “程序开发经理……” “薪酬呢？大概有多少？” 如此私人的问题被问及，牟芷莹是非常不高兴的，但犹豫了下还是说应该有六、七万美元。 “六万啊？不算高啊，我记得贝佐斯的三季报中有薪酬方面的数据，嗯……” 挠了挠头，付正义还是没想起来那个数字，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冉颖。 站在一旁的冉颖愣了下，见付正义瞪起了眼来、这才明白他这是等着自己回答，啊了一声、赶紧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取了出来，找到亚马逊三季报的部分念了起来。“呃……公司的平均薪酬为税前八万六千美元，若是加上股权激励的增值部分则均值应该是十二万多，最低的清洁工薪酬为三万二……” 牟芷莹就惊呆了。“what？你怎么会有aazn的三季报的详细数据？” “牟小姐，难道你不知道【fl基金会】持有aazn公司大量股权吗？虽说基金会所持有的这部分股权是让贝佐斯代管的，可若是贝佐斯知道他下面的人事部经理将会对你进行面试、试图抢我所想要招聘进来的职员，你觉得这个面试机会会不会徒然消失？” 牟芷莹的脸色一变、愤然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冉颖眉头拧紧、搞不明白牟芷莹为何会徒然发火，正准备开口、付正义却笑道。“牟小姐，我让冉助理告诉你这个数字只是想让你明白一点，那就是即便说你通过了aazn的面试、成为了其程序开发部门的经理，但以薪酬而言你在里面也只是个普通的员工，甚至于连公司平均薪酬水平都没有达到，顶多也就是相当于两个清洁工对aazn的意义！” 自己渴望能够获得的职位、竟然被人贬低的如此之不堪，即便牟芷莹有着聪慧的大脑、可此时也有些心乱如麻了。“付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向往的是去美国工作、未来可以拿到绿卡、甚至是放弃你的国籍成为一个美国人，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但若你只是想要获得一份理想的工作、希望能够借助于自己的能力获得肯定，那我还是建议你留在国内、加入唯知技术，见证一个伟大的公司在你的眼前诞生并成长，在多年后你就可以非常骄傲的对每一个人说，自己是唯知技术的元老……” 深深吸了口气，牟芷莹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付总，你是准备在国内建立一个类似于aazn的公司吗？” “不不不，唯知技术的野心可绝不是成为aazn这样的公司，虽然唯知技术成立才两周而已，但公司目前的估值已经高达十亿美元了，我希望藉由你的加盟、尽快让公司的技术部门能够发挥起作用，以省的我从美国的iy、雅狐公司、aazn、ebay抽调技术人员过来……” “你的意思是在说，你所提及的这些公司你都用其股份？” 牟芷莹的敏锐让付正义按照感叹，高达一百五的智商确实是有些优势的，于是便笑道。“回去考虑一下吧，我希望你能带着你的团队一起过来，想要获得什么样的待遇、是需要你自己能证明你有这个资格。如果我只是需要一些编程员的话，公司去将某个大学计算机系的毕业生们打包回来，我相信他们即便是没有太强的创造力、可做事的认真程度并不比你原本管理的团队要差……” “怎么可以这么比？我所管理的团队是业内最好的……” “最好的？最好的技术团队就是设计出瀛海威那冗余的接入软件、搞的许多用户需要忍受上网不停掉线的苦楚？” 牟芷莹从瀛海威离开的原因，就是被用户们所诟病了长达两年的专用接入软件的设计和开发，于是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愤然道。“接入软件的设计是大股东所提出来的，不是我和我的团队愿意去开发和维护的！” 知道瀛海威专用接入软件的问题，付正义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可问题是你们不但开发了出来、而且还没有能够解决掉线的问题，难道技术部门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牟芷莹沉默了，不过其眼神之中的愤慨却是溢于言表，神情中的委屈更是令站在一旁的冉颖都觉得有些不忍心。 “牟小姐，我知道你想告诉我大股东不懂行，甚至使用‘屁股决定脑袋’这样的借口，可问题是瀛海威的技术部门是你所管理的，明摆着是一个不合理且不适宜的开发计划，你为什么在最初的时候坦然接受、并贯彻了下去？” “公司里我说了又不算，何况接入软件掉线的问题也有邮电局那方面的问题，不能将责任全都推给技术部门的……” 牟芷莹的气势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强硬了，付正义明白她已经在这个问题上是被打败了，便继续道。“可问题是你没有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你也没有站在用户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你所想的依然是尽力完成公司的要求、让用户能够通过你们的接入软件上网，以不断增加用户的数量而取悦于大股东、取悦于创始人！” 牟芷莹的表情显得有些沮丧，她怔怔的瞅着付正义片刻、徒然间却展颜一笑。“付总，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加入唯知技术、就能够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吗？” “话语权我可以给你，不过公司所交代的任务、除非你能证明公司是错的，否则你一样需要完完全全的去执行！” 牟芷莹撇了撇嘴。“你是说你所管理的唯知技术不会犯错？” “不犯错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所管理的公司绝对不会犯原则性的错误！” 牟芷莹终于忍不住了。“天呐！你也太自负了吧？” “是自负还是自信，我自己很清楚！”说到这里见牟芷莹似乎想要开口反驳，付正义笑了起来。“不过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你若是愿意加入、我会用时间来让你明白这一点的，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 明白自己已经是被逼到了角落里，牟芷莹深吸了口气之后便坚定道。“我希望能够拥有股权方面的奖励，而不是一味的拿死工资！” “可以啊，不过这同样需要你证明自己有获得股权奖励的能力！” 没想到最可能被拒绝的要求竟是被同意了，牟芷莹终于无法继续保持淡定了。“那我需要怎么去证明？” “简单啊，一个项目从研发到完成，最终是否能够满足最初的设计要求就是个证明！当然了，若是你愿意在技术上展示出你的能力，那也可以的……” 牟芷莹有些懵了。“前一个我明白，可技术又怎么去证明？” 付正义笑了。“haker这个单词，你应该知道意思吧？” 牟芷莹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恍然的点了点头…… 正文 第713章 面包和麦种 盟主加更全部还清~ 六台电脑一字排开，最右侧的那台电脑屏幕上彷如是瀑布般的命令符、最终也还是变成了一个线条简单的鬼脸图案。 面对着六台电脑屏幕上一模一样的这些鬼脸，坐在电脑前的牟芷莹不由的颓然倚在了靠背上，一脸的茫然和沮丧。 一对一的攻防之战，虽说耗时将近三个小时才结束，但也成功摧毁了她的信心、粉碎了她的骄傲。 见付正义抱着茶杯丝毫没有动弹的迹象，冉颖忍不住开口道。“bss，她没事儿吧？” “要是有事儿，那就说明她外强中干、不堪大用！” 猜到牟芷莹所面对的是个技术精湛的黑客，冉颖不由得撇了撇嘴。“让一个程序员去跟黑客较劲儿、你真觉得这样公平吗？” “公平？在技术上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落后就要挨打、挨打就要立正’的道理不需要我再解释给你听了吧？我这是帮她呢，可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出身于少年班、留过洋、喝过洋墨水，还有着高达一百五的智商就可以傲慢的没了边儿！技术的进步是无法阻挡的，就连微软的系统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漏洞、需要不断的完善，她这样的程序员要是有了固步自封的心理、那距离退步也就没多远了……” 被老板这副很是惫懒且无赖的模样给逗乐了，冉颖正准备开口却见牟芷莹站起身走了过来，赶忙迎上去想要宽慰她一下。 拍了拍冉颖的胳膊，牟芷莹笑道。“没事儿，我没事儿！这点挫折还是承受得起的……” 说着牟芷莹便拽了张椅子坐到了付正义的面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这才直视着付正义的双眼冷声道。“有意思吗？” 付正义笑了。“怎么，不服气？” “我又不是研究电脑病毒和反入侵的专家，你让我跟这样的网络黑客交手，有意思吗？” “可问题是这样的情况是你以后必然需要去面对的。总不能公司的技术部门还需要配备几个网络安全专家坐镇吧？” 牟芷莹怒了。“可是没有那个公司需要面对这种烈度的网络攻击！” “存在就是合理，黑客所想要攻击的目标难道说必须要有价值才行？” 牟芷莹抿着嘴不再开口，片刻之后颓然道。“好吧，我认栽了。那你能告诉我对方是谁吗？” “你猜！” 付正义的回答气的牟芷莹差点要跳起来，不过她瞄了一眼之前所使用的那六台电脑、还是叹了口气。“我以前所带的团队不太可能在春节后全部到位，有些人的合同是到五月份的，我只能说争取……” 春节后网站就要上线，许多事情可都是需要有人去做的，因此付正义便问道。“提前离职需要缴纳违约金吗？” “违约金？应该不会啊，不过那边的工资是压一个月的……” “那你就告诉他们，这些损失由唯知技术负责！” 付正义的爽快却是让牟芷莹越发的苦了脸。“关键的问题是人事档案！若是不履行理智审批手续、档案可就要被扣下来的……” 付正义有些惊讶了。“还有公司会以扣下人事档案为要挟的？” 牟芷莹也被他的说法给搞懵了，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难道这边没有这种情况？ “其他公司我不清楚，反正在我的公司里好像还没出过类似的事儿……” 将分管人事的孔维国和葛云都叫了进来，二人一听是这个问题可就都笑了起来，对视之后孔维国便解释说目前公司里的福利待遇都远超一般企业，说的难听点、只要入了职就没谁愿意离开，更不要说是需要担心这方面的手续问题了。 “牟小姐，如果那边以扣下人事档案为要挟、公司会负责出面跟那边协调，若是对方态度强硬、那该打官司就打官司，这些事情都是有法可依的，无需担心！” 听完了孔维国的解释、牟芷莹依然是将信将疑，最后将律师郑达维叫过来进行了一番解释，看完相关法律条文的牟芷莹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之前她的团队里就有人想要提前离职而遭遇了麻烦，结果不但跳槽的事儿给搅黄了，事后还被公司给挂了起来，混的相当凄惨。 “一个公司需要用这种恶劣手段来限制跳槽，只说明上面的人对公司的发展没有信心，我的目标是将唯知技术打造成制定行业标准的企业，铁了心要走的、没必要挽留，但只要是为企业发展做出了贡献的，我保证他能活的有尊严！” 人事手续的问题得以解决，可最终促使牟芷莹下定决心的还是来自于aazn的一纸传真。 冉颖只不过是打了几个电话，aazn便将一份中止面试的通知给发了过来，面对传真的牟芷莹也就确定唯知技术背后所拥有的潜力，当即决定第二天就动身前往瀛海威总部，争取在春节前说服她的团队，能够在春节后入职、开始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目送着奔驰s600轿车离开了邗州，冉颖这才将她一直心存的疑惑问了出来。“bss。你觉得耗费这么大的代价、将牟芷莹和她的团队、甚至是其他技术部门的员工都给挖过来，合不合算啊？” “合算啊！当然是合算的！瀛海威的心太大、步子迈的更大，所以也就必将成为国内互联网的奠基者。而奠基者一般最后都会沦为垫脚石！只不过因为其作为国内第一家isp、还被媒体认为将会成为我们国家的al，其技术团队这才显得比较出名，可实际上这几年瀛海威并没有太大的发展，全国设立了那么多的分站、可每一个分站都是在亏本，路越走越窄、内耗却是越来越大，外行指挥内行的结果就是步入衰败，不过瀛海威做的实在是太超前了，所以负担不起整个商业链的维持……”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冉颖若有所悟，便继续道。“瀛海威的模式存在些问题，创始人的性格是决定了其发展的关键因素！目前在国内最为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国内的网络是被垄断的，想要成长为中国的al，我们脚下的土壤可没有这个功能，坚持做isp必然是被收编，收编的结果也就自然是外行领导内行。技术团队就算是再有本事，类似于接入软件这种看似聚拢客户的手段、也就反倒是会成为其失败的根源，就好像是想要卖面包的，结果却是需要从培育麦子的种子开始，于是就造成了卖面包的利润根本无法负担麦种的成本……” “那也就是说、在国内只能做内容的供应商、而不能做硬件的供应商？” “明白哪些是可以做的、哪些是不能碰的，然后才可以展开业务。错误的方向会导致必然的失败，唯知技术所需要的就是厚积而薄发，而人材则更是这种企业成功的必须条件，让美国公司的技术员过来一段时间是可以的，但若是想要完全依靠老外、所面对的风险就会不可控，这才是我想要将牟芷莹和她的团队一起挖过来的最根本原因！不过就算她失败了，春节后也会有不少程序员从美国被调过来，到时候两边谁更能胜任、会一目了然的……” 有些事情、必然是需要交给冉颖去负责的，因此付正义也就不介意多告诉她一些，以促使她尽快的成长起来。 到了下午，付正义带着方大刚、佘海波等人来到了刘明达的量贩式ktv。 地处邗州最繁华的市口，装修简洁但明快，各种灯光的应用竟是营造出了近乎是‘梦幻’般的光影效果，很是不俗。 迎宾女孩自然是漂亮的。 女公关自然是热情的。 领班自然是精悍的。 保洁也是勤快的。 唯有那些身穿黑着西装、手持对讲机的保安让人觉得有些违和。 不过考虑到现今量贩式ktv还没有真正流行开来，为了防止一些突发事件、这些人的存在还是有必要的。 大致看了看布局，见自己之前所说的刘明达基本上都听进去了、还一丝不苟的执行了，付正义也就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成！要是经营的好、一两年内你就该成为业内拔尖的了！” “正义，你觉得这种自助式的ktv能形成潮流？” “要是你胆子大一些、资金吃得消，江省各个地级市你都可以去跑马圈地的，这个行当只要你别沾那些违法的，现金流还是很不错的……” 刘明达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正义啊，虎子告诉我说你那网吧只要在电脑上输入一个卡号就能知道卡里还剩下多少钱，这样的计费系统可太先进了，我这边开业之前也送出去不少贵宾卡，可查询一张卡还剩下多少余额、可就是麻烦的很，收银这边我还必须安排人守着……” 刘明达的说法倒是引起了付正义的注意，量贩式的ktv计费系统开发的话应该是很简单的，不过这一次付正义可不想继续去让莫尔恰林做了，他觉得将这个任务交给牟芷莹的团队去开发会比较合适。 牟芷莹原本所管理的技术团队有五十多人，在瀛海威任职三年下来、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么一套简单的系统开发出来，那他对这个团队的期望值可就需要打个折扣了…… 正文 第714章 准备坑谁？ 连锁店这个想法，在被付正义说出来之后既提醒了刘明达，也提醒了他自己。 一个量贩式的ktv如果将营业场地也购买下来，那初期的投资可就铁定是要超过五百万的，即便是有银行的抵押贷款、总投资也不会低于三百万的。 而连锁网吧，所需要投入到资金就可能会更高。 虽然戴维和艾伦的那五千万美金还没有到位，但盘算了一下手里的资金之后付正义发现，想要在邗州打造一个唯知生态园是足够了，可想要尽可能快的实现他原先所构想的‘商业闭环’计划，这点钱可就根本不够看的。 互联网公司，永远不该是劳动力密集型的企业。 可想要让互联网在国内提速，那必然是需要资金去推动的。 不过唯知技术已经被他视为了一个独角兽型的企业，那将海外的资金转些继续溢价参股，那自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因此付正义也就在第二天早上首先给艾伦去了电话，告诉他‘唯知技术’即将进行第二轮的融资。 “不是吧？你都还没通知签约的人什么过去呢，你这就准备展开第二轮的融资了？” “我觉得你跟戴维的那五千万美金还不足以支持我的计划展开，所以我准备再拿百分之六的股份出来……” 艾伦大笑了起来。“哈！那这一次准备让我以什么样的估值参股？” “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不过唯知技术的估值已经提高到了五十亿美金……” 艾伦瞬间可就懵了。“what？付！你没开玩笑吧？我记得几天前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的公司才说是价值十亿美元啊！” “公司估值的提升，对于已经参与了第一轮融资的你跟戴维而言，是好事儿啊……” “付！不要以为我不懂这些！我可不想当什么冤大头……” 察觉到艾伦有些冒火，付正义便笑道。“艾伦，之前我可是答应了你、让你拥有领投权的，不过若是你跟戴维都不愿意参与第二轮的融资，那我肯定还是可以很快就搞定这笔资金的，当然了，第三轮的领投权、你依然是拥有的……” “付！我不是这个意思！数字游戏可不能这么玩！我跟戴维都相信你经营的互联网企业能够获得更高的溢价估值，可这么短的时间你的公司估值就翻了五倍，这太不合理了……” 同样的话、也被戴维隐晦的表述出来，不过跟付正义打交道时间更久一些的戴维，在得知他已经有了合适的备选之后，便笑了起来。“付，你这是准备坑谁啊？” “华尔街的投行们是比较适合当冤大头的，我第二轮的融资是准备筹集到三亿美元让市场提前启动的，你跟艾伦所投入的每一分钱、若是在五年内不能翻十倍的话，我自然会给予合理的补偿！” “好吧，若是需要我做什么、那就直接告诉我，虽然我现在不太参与娱乐圈的事务了，可还是有很多人是必须给我面子的……” “k！那就这么说定了！”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便给纽约的老托尼去了电话，询问了近期行情之后便要求他在三月二十号前从金融市场上抽出三亿美元，汇往【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 “bss，目前的行情还不错啊，这么快就要抽调资金出来、所影响的可是近十五亿美元的金融资产……” “钱是赚不完的，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提前布局才可以的。” “好吧，这笔资金会如期到位的……” 结束了跟老托尼的童话，付正义便与奚美娟取得了联系，询问了【iy】的运营状况便告诉她在三月中旬纽约基金公司将会有三亿美元汇过来，其中一亿美元以增资的方式转给iy，然后与公司剩余的这两个亿共同参股唯知技术。 听完了付正义的安排，奚美娟不由得愣住了。“不是吧？唯知技术都还没有展开业务总体估值就达到了五十亿美元了？” “戴维和艾伦在唯知技术估值只有十亿美元的时候已经参股了，【iy】和【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以五倍的溢价获取百分之六的股份难道不合适？” 奚美娟不由得苦笑起来。“bss，华尔街的投行可不傻，一个公司的真实估值可不是你说多少、那就是多少的……” “没关系，这样的方式足以让唯知技术获得更广阔的市场，国内互联网发展比较慢，若是能够让市场及早启动、唯知技术有五十亿美元的估值那就一点都不高！” “好吧，你是bss、你说了算……” 左手倒右手，别说将唯知技术的估值抬升到五十亿美元了，就算是想要说唯知技术的估值已经达到了一万亿美元，那不也是自己说了算的事儿？ 安排完这些，付正义便迅速草拟了一份规划书，安排冉颖去进行完善之后，可就决定让自己开始休假。 距除夕只剩三天，刘美佳带着其父母、小弟都已经回到了徽省的老家，根据天气预报、整个春节期间华东大多都是晴好的天气，可上一个春节所遭遇的路况、打消了刘美佳将那辆法拉利348开回去的念头，而是通过佳美银行驻华代表处安排妥往返的一切。 下午两点刚过，付正义接到刘美佳电话、得知她已经到家，可就立刻问她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拜托！你也要让我休息一下啊……十三个小时的航班、四个小时的火车，再加上一个半小时的汽车，我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要散架啦……” “那赶紧过来、我帮你按摩按摩、顺便再松松骨？” 羞涩的啐了一口，刘美佳这才略有些郁闷的说。“我大概初二晚上才能过来……” “不是吧？还要我等上五天？” 站在卫生间的窗口，瞅着外面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刘美佳被付正义那拖长的尾音给逗乐了。“六月份到现在可都有大半年了，难不成连五天你都还等不起？” “我是等得起的、可我身上有些部件早就已经等不急了，恨不得你现在就能过来才好……” 躲在卫生间里打的电话，刘美佳瞅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双颊绯红、可就不由得心中一软，咬着下唇思索了片刻这才腻声道。“要么你过来？” 坐在二楼露台上的付正义郁闷了。“我不认识路啊……” 刘美佳扑哧一下乐了。“那就去买本实用司机地图，顶多也就是七八块钱就能让你知道怎么过来了！” “三个半小时的车程呢……” “那又怎样？去年我不就一个人开车过去的？而且还是那么糟糕的路况！难不成就只有我命苦、次次都需要主动送上门？” 付正义挠了挠头、又看看了时间，心想反正除夕前赶回来过年、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于是立刻便笑着问那边可有什么好吃的？ 刘美佳撇了撇嘴。“吃？这边可只是个小县城，既没有海鲜、也没有山珍野味，你要过来可就只能去吃鱼了……” “成！晚饭你安排，我现在就出发！” 刘美佳当即可就惊呼出声。“啊？你真的要过来呀？” 已经站起身的付正义可就奇怪道。“是啊，不就是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嘛，现在出发我六点前一准能到……” “你疯了！我中午才到家、这边连个站的干净地儿都没有呢！” 付正义笑了。“怎么？你还准备让我住进你家去啊？” 察觉到付正义是在说真的，刘美佳可就慌了。“不是呀，我这才到家、晚上就要跑出去我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啊……” “就说你要去见野汉子了呗？” 镜子里脖颈都泛了红，刘美佳甚至能听到外面客厅里爸妈还在忙着收拾，不过一想到那大男孩晚饭前就能到、她的心可就乐开了花。“成！只要你想要见我父母、那晚上我就安排……” 原本只是想撩拨一下的，听刘美佳这么一说付正义可就傻了眼，拿着电话一时间可就有些头大了。 察觉到电话那头沉默了，刘美佳暗自叹了口气便让自己变得欢快起来。“行啦！不逼你了！过来打我电话，这号码还是代表处临时给我办的……” 穿好衣服、又拎了两瓶43年的酩悦香槟，付正义叫上许志成便往徽省赶。 不过挂断电话的刘美佳却是犯了愁，下了飞机、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虽说代表处提前就安排了一辆公务车在市里面的火车站接，可一家四口还是颠簸了一个半小时才真正进了家。 老房子自然是满屋子的灰尘，拎着大包小包回来过春节的爸妈一点都不嫌累的进了屋就开始整理、打扫，原本她还在酒店里预定了晚饭，这下子可就全泡汤了。 正纠结着，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姐！你掉进去了呀？我要上厕所啊！快憋不住啦……” 受了一惊，将门打开刘美佳就一把将小弟给拽了进来，压低了声音说。“智勇！帮我想想办法，我晚上可能不能陪你们了……” 一把就将刘美佳给推出了卫生间，刘智勇满脸鄙夷的嚷嚷了起来。“你以为爸妈没听见你刚才说什么呀？这里可不比那边的大庄园……” 正文 第715章 刘美佳的决定 腊月二十六，即便是小县城也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停在县公安局门口的奔驰s600轿车，因为悬挂着鹏城的车牌而被交警拦了下来。 从楼道里小心翼翼探出头来的刘美佳，直到付正义下了车冲着她张开了双臂，这才笑着冲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抱着女孩在原地转了两个圈，付正义这才俯下身去闻女孩的脖颈，可他很快就摆出了一脸嫌恶的表情、皱起了眉头。 环着付正义的脖颈、刘美佳畅快的大笑了起来。“哈！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舟车劳顿的可还没洗澡呢……” 虽然现在正是隆冬腊月，但刘美佳穿的并不多，一件淡粉色的长风衣之下，便是裤袜加短靴，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精神，感觉到女孩脸颊的微凉、付正义便赶紧让她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那现在就送你去洗澡？” “哪里有这么猴急的……” 付正义认真道。“半年不知肉味了啊！” 啐了一口、刘美佳的脸红了，见站在车头前的许志成从拦车的交警手中拿回了驾驶证、便将行车证递给了付正义，于是等付正义上了车便问这人是谁？ “许志成，我的司机兼保镖，原先在西南那边当兵的……” 刘美佳有些奇怪。“保镖？至于吗？国内难道现在很乱？” “以防万一，再说我开车少、跑长途也需要有个人能替换下……” 随便找了个借口、问清楚晚上住在什么地方，付正义让许志成先去酒店、他便转过脸来问该往那边走？ 大致说了下位置，刘美佳便说自己可能会在三月份回国住一段时间。 响起之前海建国的提醒，付正义便问道。“代表处可以升格为分行了？” “嗯，银监会终于松了口，批文估计春节后上班就可以拿到，代表处的已经开始寻找办公地点了，不过即便是代表处升格为了分行，也是不能从事人民币业务的，只能为外资企业和外籍人士提供业务咨询、存贷款、信用卡办理，盈利估计会非常的困难……” “银行的利润来源出了息差之外我就不是特别清楚了，不过我觉得等加入了wt、银行业是肯定会彻底松绑的，到那时候外资银行的各项优势就会逐渐的显露出来，我的意见是即便目前不能从事人民币业务，佳美银行也要在最繁华的市口买下一整栋大楼作为未来的总部！” “这边的房价现在好贵的啊，佳美银行现在可都是轻资产的，固定资产的大额投入会立刻拉低利润率的……” 付正义笑了起来。“又没有人在后面用鞭子抽着你、要求佳美银行创造出利润！若是固定资产投入逐年升值，那现在的投入就足以弥补中间这些年的投入了，听我的、没错！” “呐！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可就让下面人选最繁华、最贵的大楼去谈了！” “若是买不到合适的那就买块自建吧！wt一般会有个几年的保护期，外资银行想要跟国内银行竞争、必须提供更优质的服务，不然老百姓是不会愿意将钱存到外资银行的……” 付正义的解释让刘美佳有些困惑，想了想才察觉到问题的关键。“正义，你怎么就觉得未来一定会加入wt呢？94年年底的谈判不是谈崩了吗，而且这两年美国一直在进行贸易制裁，wt始创国没能申请成功，美国为了经济利益是肯定会继续阻挠的，目前可看不到丁点政策宽松的可能性啊？” “中国加入wt是势在必行的，不然产品出口就不具备竞争力。再说了，国际间的企业并购、收购可都需要有这方面的政策基础做支持才行，不然资金无法进出、也就谈不上国际间的合作与交流了……” 作为佳美银行的董事长，刘美佳对关贸总协定这种会影响到银行经营方向的问题自然是非常关注的，于是等听完付正义的介绍之后也就越加的震惊，想不明白为何还在上大三的小子怎么就会如此清楚的？ 见刘美佳走了神、付正义便用右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怎么，听懵了？” “不是听懵了，而是觉得这些东西跟你的关系应该非常遥远才对。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会对这些知识的理解比我还要透彻？” 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付正义打趣道。“这说明你这个董事长不称职！” 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头发、刘美佳佯怒道。“不许再揉我的头发！说！这些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国内对这事儿可已经不太提了，国外也都一直不看好这事儿，脸相关的报道都很少了，你是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是因为这事儿对佳美银行的发展有用、才去关注的……” 见付正义不肯说、刘美佳这才不再追问，等车拐出了县城这才直起了身来，给他介绍这边的景色和美食。 右手探进了刘美佳的衣摆、轻抚着她那柔软的腰肢、付正义便笑了起来。“其实我现在最想吃的还是你……” “不行！我都快要馋死了！在那边西餐吃的我都要疯了，幸好我爸妈开了一块地，平日里才能吃到点新鲜的蔬菜……” 手被刘美佳从大衣里拽了出来，付正义可就苦着脸抱怨了起来。“问题是我饿了啊！” 面对这样的一语双关、刘美佳脸红了，赶紧又往旁边挪了挪。“过去坐下来就能吃，这边的鱼全都是江里的，纯野生、无污染……” “你难道就不是无污染、纯野生的？” 气的牙根儿都痒，可即便是她瞪起了眼来、付正义却依然是笑嘻嘻的、不为所动，刘美佳只好双手合十央求起来。“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我脸皮可没你那么厚……” “不能饶！我最晚后天一早就要回去准备过年了，今天是怎么都不能饶了你的……” 脸上发烧，刘美佳嘟着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这个没脸没皮的怎么办了。 见刘美佳已经羞不可抑、付正义这才笑着转换了话题。“对了，既然佳美银行驻华代表处能升格为分行了，那你记得给我堂姐留个职位……” “你堂姐？她不是在邗州银行上班的吗？” “被开除了。结果还碰上个渣男差点要了她的命……” 付正义将情况简单一说，刘美佳可就愕然了。“不是吧？国内竟然还在执行这种混账透顶的规定？” “佳美银行若是碰上这样的事儿、会怎么处理？” “若是遭遇抢银行、员工们的第一要务就是保证在场顾客和自己的人身安全，保安若是觉得无法抵抗、那就必须放弃抵抗，所有人都必须保护好自己的生命，银行的损失自然会由保险公司负责，只要无人员伤亡、银行员工和保安都会获得奖励。可若是哪个员工无视银行规定试图去阻止，那无论后果是什么、都需要面临被开除的可能，若是有顾客因此而受伤、或死亡，当事人还会被追究责任的……” “在国内抢银行是死罪，一旦遭遇反抗那真的是要玩命的，国外抢银行虽说也是重罪，但好像只要没伤人、就算被抓住也判不了多少年的吧？” 刘美佳想了想便道。“有案例的！一个老头在两年内持械抢劫了十三家银行，最终被抓住之后因为他每一次抢银行时都没有伤人、金额也都不大，因此最后检方只认定了两起，鉴于其认罪、法官最终只因此而判他服刑二十年……” “是啊，犯罪的一方明白只要不伤人、罪行就不会非常的严重，自然是宁愿被抓也尽量不去采取极端措施。而对于银行的员工而言、只要安安稳稳的将劫匪送走就算是立了功，虽说这样有‘鼓励犯罪’的意思、但却不会令事态严重化。而国内的银行员工领着并不算高的工资、却需要在银行财产遭遇抢劫时表现出‘悍勇’，简直是可笑且悲哀……” 见付正义很是感慨，刘美佳犹豫了下才低声道。“正义，我想帮我爸妈也申请居留权了……” 付正义愣了下，这才明白刘美佳说的是什么，沉默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如果你坚持、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刘美佳说了声‘谢谢’便低了下头，直到付正义将车停进了一个建于江边的渔村小院，她这才红着眼圈下了车，见一老妇抱着个婴儿在门廊下坐着，便小跑着过去想要看孩子。 可那婴儿却徒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让正伸手过去的刘美佳尴尬不已。 付正义走过来笑道。“你喜欢孩子？” 用手挽住了付正义的胳膊，刘美佳很是有些感慨。“是呀，我挺喜欢孩子的。我弟弟小时候很讨喜，不过后来就有点讨嫌了……每次我看到孩子就想要抱一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也许……” “不行！我妈会打死我的！” 付正义被刘美佳的过激反应给逗乐了，可他并不知道远在法国波仪亚克地区的一栋乡村别墅里，一个名为克洛伊的女婴也正在嚎啕…… 正文 第716章 未婚夫 蜡烛包里的女婴，正在嚎啕大哭。 面对着婴儿床上的这个女婴，索菲亚一脸愁容的拍了拍蹲坐在婴儿床旁狼犬luky的脑袋，片刻后便转过脸。“奶奶，她到底怎么了？我给她更换了赶紧的纸尿裤、也让她吃饱了……” 坐在壁炉旁捧着本书在读的老妇，抬起眼看了下时间便摇了摇头。“索菲亚，小克洛伊愿意哭就让她哭吧，她的身体很健康，你无需这么担心的……” “可是她一直在哭啊，难道不是因为她有什么不舒服吗？您觉得我是否应该带着她去医院？” 见孙女依然无法放松，老妇摘下老花镜拍了拍身边的矮凳，示意她坐过来。“索菲亚，你父亲巴蒂斯安希望你能够带着孩子尽快去巴黎常驻，他说加斯东并不会因为这个女婴而放弃娶你的，他依然在等着你回心转意……” 犹豫了一下，索菲亚还是坐到了奶奶的身边。“他等着我干嘛？我什么时候说愿意嫁给他的？我的孩子虽然是个私生子，可她的父亲会喜欢她的，我知道！” “索菲亚，可是你回来这么久、都没有跟孩子的父亲通过电话，你还年轻、你还依然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优雅，你不该生活在过去，你应该敞开胸怀去享受生活，去享受你应该享受到的一切！” 索菲亚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犹豫了许久这才开口道。“奶奶，他并不是不关心，他是真的不知道他有了这么一个女儿……” “我懂、我懂，你父亲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为你做，小克洛伊的父亲还在上大学，他既不具备抚养孩子的能力、也没有给你幸福的可能，你知道那边大学生毕业之后的收入是多少吗？勉强可以达到六十美元，连小克洛伊的基本生活都无法承担的……” “奶奶，金钱是无法成为困难的，只有丧失了信心才会真的绝望！” “好吧，这个问题那我就不说了，不过跟你订了婚的加斯东真的很不错，年纪轻轻就成为了lvh在香榭丽舍大道的店长……” “奶奶！这个问题不要再讨论了！我不会考虑这事儿的！父亲总是这么自私，总是喜欢给我安排一切，当年就是因为加斯东我才躲到了中国，现在我好不容易我找到了自己所喜欢、所爱的人，可他却又以您为借口将我叫了回来，要不是因为这事儿、小克洛伊也不会有，更不会沦为一个私生子！” 老妇长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那本书放在了一旁，转过脸握住索菲亚的双手，非常认真的盯着她很是严肃的开口道。“索菲亚，你告诉奶奶，你跟那个大学生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父亲说他根本就不是你的男朋友，而且在学校里你们之间也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你告诉奶奶，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才会心甘情愿的为那个大学生如此付出？” 思绪徒然间被打开，索菲亚所想到的便是在那地动山摇的刹那间，那飞身扑过来将自己护在身下的那一幕，于是便呐呐道。“他、他救了我……” “索菲亚，这不是理由！” 颓然垂下了头，索菲亚不由得想起了在病房里的那个夜晚，她的脸逐渐红了起来，犹豫了许久才仿佛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一般开口道。“我喜欢他！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我愿意生下他的孩子，即便是他不知道、我也愿意这么做，小克洛伊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我……我不会后悔的……” 老妇叹了口气，将索菲亚揽入了怀里轻抚着她的秀发说。“索菲亚啊，你太傻了，女人是不能依赖爱情生活的，当以后小克洛伊问你、她的父亲是谁、为什么不来看她、照顾她、陪她玩的时候，你该怎么跟她解释？” 索菲亚沉默了。 犹豫了片刻这才从奶奶的怀里挣脱出来，来到那婴儿床旁俯下身瞅着那哭累了而熟睡的女婴，神情间的纠结和茫然逐渐变成了坚定。“奶奶，有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解释，不过为了小克洛伊我愿意承受这一切！即便以后我没办法跟她解释她父亲的问题，甚至是她的父亲也不愿意承认任何责任，可我相信我还是可以给她我所能够提供的一切，让她健康、快乐……” “索菲亚，单单依靠生育补助金你无法抚养她成人的，克洛伊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需要能呵护她的父母，甚至是当她长大开始上学的时候，她需要面对她的朋友们的……” 索菲亚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脸点了点头。“好吧，我明白了。我会在适当的时候让他知道小克洛伊的存在！” 老妇拿起拐杖站了起来，带着她的书和老花镜离开了房间。 拽了张矮凳坐在婴儿床旁的索菲亚，伸出手指碰了碰小克洛伊的脸颊，眼眶里却是涌出了泪水，很快便让她的视线模糊了。 蹲在婴儿床另一侧的狼犬luky见此站起身，走到了索菲亚的身边，将下颌搁在了她的腿上发出了彷如是哭泣般的呜咽之声。 用纸巾将泪水擦掉，见狼犬luky一副很是担心的模样、索菲亚的神情变得柔和了起来，感叹了起来。“luky啊，我没事儿的。不过真的很想哭啊……” 狼犬luky似乎听懂了一般，那眼瞳之中所流露出来的竟是深切的忧虑，转过脸先看看了熟睡中的女婴，跟着就将它的爪子放在了索菲亚的手心里，仿佛是在宽慰着她一般。 索菲亚揉着狼犬luky的脑袋笑了起来，那银铃般的爽快笑声在被她奶奶听到之后，却并没有能够抚平她脸上的忧虑，反倒是促使她拿起了电话，打给了索菲亚的父亲巴蒂斯安。 “你是说她连去见一面都不肯？” “巴蒂斯安，你已经升格成为了小克洛伊的爷爷了，既然索菲亚愿意承受这样的现实、难道你还非要逼她去巴黎吗？” “我不相信！私生子！小克洛伊是个私生子！作为外交官的家庭而言、这是耻辱，这是无法抹除的耻辱！我决不接受这样的现实！她必须去见她的未婚夫加斯东、尽快解决小克洛伊的身份问题！不然她不但会毁了自己、还会毁了小克洛伊的，没有父亲的女孩在成长的过程中将会面对哪些问题、难道索菲亚不知道吗？” “不要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你的父亲也是个固执的，而你的固执更是令人厌恶！现在你的女儿索菲亚也显露出了固执的个性，这是你们家族的传统，是无法被改变的，我建议你还是回来一趟，如果加斯东真的不介意，那他就必须过来，否则索菲亚是绝对不会接受他的……” “母亲！您这是在纵容她！” 老妇有些恼了。“不！我是在保护她！小克洛伊的诞生会让索菲亚成熟的，有些事情作为女人我能够理解，但这不代表着我会支持！” 望着窗外深冬的街景，那被白雪所覆盖的墙头，巴蒂斯安只感受到了深切的无奈，犹豫了许久这才挂断了电话，从抽屉里取了一根雪茄、娴熟的将它切口、点燃，静坐了足有半个小时这才拿起一张lhv的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号码，等电话通了便说要找店长加斯东。 位于巴黎香榭丽舍大道的lv专卖店里，神情谦和的店长加斯东得知电话是巴蒂斯安打过来的，心情立刻就变得愉悦了起来。“您有何吩咐？” “加斯东，如果你还愿意娶索菲亚的话，那你可能需要前往我母亲在波仪亚克的乡间别墅了……” 不等巴蒂斯安的话说完，加斯东便挺直了胸膛正色道。“是的，我一直希望能够获得这样的机会，我愿意为此而付出我的一切，即便是失去了我目前工作和社会地位，我都在所不惜！” 巴蒂斯安松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这才放缓了声音道。“我女儿……索菲亚非常的固执，当初我就不该同意让她去中国，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理解身为一个父亲、在感觉自己那骄傲的女儿将会被一个男人夺走时所会产生的慌乱、嫉妒，甚至是恐慌……” “没关系，我相信只有我才是最适合索菲亚的，我会成为小克洛伊法律意义上的父亲，我更会尽到一个父亲所应该负担起的全部责任。我保证可以让小克洛伊拥有一个完整且和睦的家庭，也能够让索菲亚拥有幸福和快乐，我会将她们母女视为我最珍贵的财富，精心呵护、不让她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将波仪亚克乡间别墅的具体地址说了出来，巴蒂斯安在上叮嘱加斯东过去之后一定不要着急，索菲亚的固执远比他所能想象到的还要令人头疼。 “您忘了我是学什么的，我可是心理学博士，虽然我目前所从事的乃是管理工作，但这不代表我所学过的知识已经被遗忘！” 通话结束，加斯东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仪表，这才将专卖店的主管叫了过来，取出口袋里的专卖店钥匙递了过去，微笑着说。“从现在起你就是这里的店长了，我的辞职信会直接寄给人事部，晚上结束营业的时候一定要检查每一个角落、并将大门锁好……” 正文 第717章 瑞雪兆丰年 当刘美佳依依不舍的将付正义送离了县城，数百公里之外的魔都却是已经下起了雪来。 洋洋洒洒的雪花，让整个城市变得格外清爽，老城区放了假的孩子们一大早就都疯了般的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享受这难得看到的美妙雪景。 上午十点，火车站的进站口，拎着大包小包准备回家过年的佟甜甜好不容易腾出手准备将放在怀里的钱夹取出来、验票进站时，她的脸色却是骤然间一变。 “墨迹啥呢？没见后面人都等着呢啊？赶紧的、赶紧的，要是没票就先让到一边去，别挡着后面旅客的路……” 穿制服的检票大妈嚷嚷了起来，跟在佟甜甜后面的夏天瞪起眼刚准备说话、佟甜甜却是一把揪住她、哭丧着脸站到了队伍的外面。“夏天！完蛋了……” 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好不容易挪到了检票口，夏天心里惊呼出声。“咋的啦？票呢？” 侧过身、将衣服上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的大口子展示给夏天，佟甜甜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被偷了，全都被偷了！连夹层里的现金都被偷了……” “啥？全没了？你怎么全放在一起了呀！赶紧再找找呀……” 检票的大妈瞄了两女孩一眼，见眉清目秀都长得挺不错的，心里面一软便说。“被偷了那就赶紧去车站派出所问问，这两天小偷多的很，要是被抓住了……” 说到这里、检票大妈却又叹了口气，她也清楚这种事儿只要是没能抓现行、那基本上可就甭想找回来了，于是便继续她的工作，很快也就忘了这码事了。 一个小时之后，从车站派出所里走出来的两个女孩，虽说手里还拎着准备回家过年的年货、给家人朋友们所准备的礼物，可两个人身上加起来也不到三十块，面面相觑不由得同时叹了口气。 见夏天怔怔的瞅着派出所门口的那硕大国徽、一言不发，佟甜甜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摇着她的胳膊哀声道。“夏天，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你骂我两句、打我两巴掌也成啊，别这么闷着一句话不说好不好啊？你要吓死我啦……” 转过脸的夏天伸出双手便掐住了佟甜甜的脖子，边摇边嚷。“吓死？老娘现在恨不能掐死你！说了别将钱跟车票都放一块的、你非要都放在衣服里面！现在车票没了、钱也都丢了，那可是咱们俩这几个月的全部积蓄啊！你说！你说！大过年的咱俩这可怎么办？啊？明儿可就是除夕夜了呀，票有多难买、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娘怎么就脑子进水了会相信你的啊？啊？我干嘛连自己的钱也都搁在你身上的啊……” 脑袋被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可佟甜甜却是根本就不敢反抗，若不是一个经过的民警见她脸都白了、吼了夏天一嗓子，她觉得自己真的有可能被夏天给掐死。 顶着漫天的大雪，在车站派出所门口蹲了一小会两个女孩可就变成了雪人。 一直不敢吭声、也不敢动弹的佟甜甜直到双腿都冻的没了知觉、这才忍不住开了口。“夏天啊，咱们也不能在这里死守啊，要被冻死啦……” “那你说怎么办？两个人身上加起来才这么点钱，今年是肯定回不了家了！可就算是留在这里、最起码也要到正月初八才能联系上人，这点钱咱俩可怎么活啊？” 被骂的佟甜甜脖子一缩、眼泪又下来了，耷拉着脑袋赶忙帮夏天拍打掉身上的积雪。 “哭哭哭！就知道哭！人家掉过眼泪能得了教训、你掉的眼泪都进了脑子里了啊？那你脑子是不是从小就被眼泪给泡着的呀……” 虽说还在骂着，可夏天也拍打着佟甜甜的大衣、将她身上的雪粉掸掉，不过当她的手从被划破的口子里伸进去之后，可就突然掀起了她的毛衣、将冰凉的手按在了佟甜甜的胸口。 被冰了一下的佟甜甜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想让、却抬头便瞅见了夏天那张黑脸，身子一僵可也就不敢动弹了，片刻之后才苦着脸道。“冷……” “冻死你个死丫头才好！” 带着报复成功的喜悦，气呼呼的夏天拎上行李便往站前广场走，佟甜甜愣了下赶紧跟了上去，等两个女孩见到了满是旅客的站前广场时，却不约而同的都停住了脚。 是啊，车票也没了，钱也没了，还想回家？岂不就是在做梦？ 洋洋洒洒的雪花还在天上飘着，夏天瞅见几个孩子在站前广告牌下面打着雪仗、满身的泥泞，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么点大的雪也能玩的这么开心，没见过世面……” 佟甜甜并没有关注这几个在玩雪的孩子，她的视线却落在了广告牌上的商务通广告，暖色调的大房间，有儿有女、父亲和睦的温馨家庭，她不由得感叹了起来。“哎，买个商务通就能买大房子、娶漂亮老婆、生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走上人生巅峰，早知道吃软饭给的那些钱买个商务通也好……” 夏天的火又冒了起来，转过身便去揪佟甜甜的耳朵，被她让掉了、可就狠狠的道。“你拉倒吧！买个商务通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了呀？最起码人家买商务通的也要先有拷机、有手机的，你个死丫头连个计算器都没有、也想用那玩意？以后出去别说你认识我啊，忒丢脸了……” 嚷嚷着夏天便准备拽佟甜甜走，可死死盯着那广告牌的佟甜甜却是将身子一拧，徒然开心的搂住夏天的脖子将她的下巴一挑。“夏天！我有个办法撑过这几天了……” “你有办法了？快说！” “还记得碧雅居那吃软饭的买的那两栋别墅吗？” 夏天气的一翻白眼。“那管我们什么事儿啊？” “夏天！咱俩就在他买的别墅里躲几天吧？反正他还在上学、十五之前都是不可能回来的，咱们就在里面躲到初八一大早，不就能联络到人帮忙了……” 夏天的身子一僵，瞅着那广告牌上温馨的一幕、心里面也活了起来，不过很快她的眸子便是一黯。“不可能的。碧雅居里面现在全都是些保安，咱们连那小子的电话都没有、连个理由都说不出来的……” “嘿嘿！我知道大门钥匙放在哪儿的！再说那次吃软饭的救了咱俩、保安里面肯定有人还是能记得的，咱俩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住进去，要是有保安问了、反正钥匙在咱们手上、就说是那吃软饭的让我们住进来的……” 听完了佟甜甜的计划，夏天一琢磨觉得成功的概率还真的蛮大的。 自己和佟甜甜都熟悉那两栋别墅，而且那小子买别墅的时候自己跟佟甜甜都在现场，现在这社会是笑贫不笑娼的，就算万一那小子知道了、顶多也就是将人给撵出去而已，总比现在两个人站在大街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成！咱俩先坐公交到碧雅居的附近，然后再打个车直接让司机将车开到那别墅的门口，你可千万别记错那钥匙摆放的位置，不然保安一过来咱俩可就麻烦了……” 夏天说的补充让佟甜甜兴奋的跳了起来，当两个女孩兴乘出租车到了地方、从门垫下面拿出钥匙顺利的打开了大门，可就都想要欢呼了！ 瞅见一个保安正在往这边来，夏天赶忙用胳膊肘捅了捅佟甜甜。“别激动！保安正过来呢，咱们赶紧先进去再说……” 点着头的佟甜甜伸手将大门推开，可按了开关、却没见灯亮，心一横可就出了门，见那保安正站在院子外面一脸的困惑，便冷着脸冲着那保安勾了勾手指，等那保安进了庭院便冲着别墅里面努了努嘴。 长得漂亮、架势也摆了个十足，小保安哪里还敢再问什么？ 到了门口借着脱鞋的功夫、小保安见门锁不是被撬开的、进去后又瞅见钥匙就摆在那茶几上，因此小保安在将电闸合上之后也就根本就不敢在里面多停留，低着头说有事通知保安室、便红着脸赶忙跑了。 将客厅里的灯全都打开，站在柜式空调旁犹豫了下的夏天便将空调也开了，佟甜甜凑过去看到她将温度调到了最高、可就愕然道。“这里可不是咱们老家！冬天没人会这么开空调的……” “别怕！能住进这种别墅的人还会需要考虑那点电费吗？千万别跟咱们租房子的那时候比，咱俩现在名义上可都是被那吃软饭给包了的，露了怯、那来的可就不是保安、而会是派出所的了！” 佟甜甜恍然大悟，脱掉鞋子便将客厅里的背投电视打开，跟着冲上二楼将门廊里的灯也都开了，趴在栏杆上瞅了一眼下面的客厅，便冲着夏天兴奋的大笑了起来道。“哇哦！真的是太漂亮了呀！这才是人住的房子啦……” 站在水晶吊灯下面的夏天，点了点头便恨恨的道。“要是有机会能再打土豪、分田地的机会，老娘带头过来收拾这臭小子……” 正文 第718章 超前意识 拍了拍蹲在门口的两条狗的脑袋，走进二楼书房的小姑付泰章见房间里竟是没开大灯、不由的有些惊奇。“正义，怎么不下去看春晚？” 坐在台灯下的付正义转过了身来，有些无奈。“春晚越来越不好看了……” 走过去的付泰章佯怒抬手预打，可原本蹲在门口的两条狗却嗖的一下就蹿了过来、摆出了一副护主的模样，哭笑不得的付泰章只好顺势蹲下揉着两条狗的脑袋抱怨了起来。“你呀你呀，在家待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守个岁也不知道多陪陪你爸你妈，太不像话！” “小姑，过年了可不兴骂我的啊，不然我可是要被人骂上整整一年呢……” 伸手在付正义脑门上戳了一记，付泰章笑了起来。“这不还没到十二点嘛，过了点儿我才懒得说你呢！” “小姑，过完年西郊那边就要建唯知技术的生态园了，你平时上班顺路就帮我过去看一眼……” “啊？那个化工厂真的建不成了？” “除非化工厂缩减用地面积，不然就只能放弃在邗州落户。” 付泰章高兴的一拍巴掌。“哎呦喂！你小子可是办了件大好事！污染那么严重的企业要是真搬到西郊、整片的地下水可就都没法用了，年前我们开发区这片的企业还聚在一起讨论这事儿呢，可惜工业园里的都是些小企业，在市里面说不上话的，区政府也根本就不支持我们，要不然我们都准备写举报信送到省里面去呢……” 付正义撇了撇嘴。“举报信？那玩意有什么用？这种日资企业有的是办法通过环保评审、拿到各式各样的安全许可证，等厂建下来要是真的出现了污染，谁又能拿这种企业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这种企业落下来……” “是啊，国外对环境保护的要求可高着呢，有丁点问题都不允许你企业开工的，国内现在就是在竭泽而渔，还美其名曰是在以资源换发展，岂不知环境被污染之后的治理费用是卖掉的那些资源的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都是些鼠目寸光、只看重眼前利益的，反正当官的任期一结束就会高升、就会挪地方，哪里会管当地老百姓的死活……” 一通牢骚发完，付泰章徒然脸色一变也反应了过来。“正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那八百亩地是被你拿到手的？” “是啊，名字就叫唯知生态园，准备搞成花园式的企业，就跟美国的硅谷一样！” “你没开玩笑吧？区里面春节前的茶话会上区委书记还提过一嘴的，说是有个规模高达十亿美元的高科技网络企业准备在邗州落户，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那么大的本事，竟是忽悠的让这个企业同意将可以不付的那几千万的买地钱拿出来搞了个什么特别奖励……” “嗯，原本尹书记说是一块钱一亩地的，可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样的优惠拿着烫手，就干脆将这笔钱让市委转为专项资金、给予那些在打拐行动里立功者的奖励，目前这事儿还在走着程序，估计快的话也要到三月份才能定下来了！” 付泰章失声惊呼了起来。“啥？六千万？你开玩笑的吧？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小姑，没事的。钱是赚不完的，可有些事情现在看起来企业得了便宜、沾了光，可若是以后万一出了事、这笔钱可就是个原罪，足以将企业搞死的。” 愕然瞅着自家这侄子，付泰章过了许久才摇了摇头道。“我搞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别人恨不得市委市政府能再拨点款下来、给企业资金方面的扶持呢，你可倒好，名正言顺可以拿的优惠不要、反倒是考虑那什么‘万一’，要是按你的说法、所有的民营企业的老板都是能被抓起来的啦……” “小姑，您的厂子没干偷税漏税的事儿吧？” 付泰章理直气壮的嚷嚷了起来。“当然没有啊！建厂的时候你不就交代过的嘛，该纳的税一分钱都别省！现在宠物食品这块的利润足够多了，何况还牵涉到出口贸易，手续方面财务说想要通过做账隐瞒利润实在是有些困难，所以我就没让财务那边搞什么名堂了……” “千万别搞什么，想要利润怎么都可以做出来，可一旦开始占到了便宜，以后那就再也收不住手了，早晚是要出事的！” 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付泰章怔怔的瞅着自家侄子，虽说还是有些小伙子的青涩、但也已经有了些成年人的模样，记起三年前的那顿年夜饭，她可就很是有些唏嘘感慨，抬起手将他的衣领褶皱抚平，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正义呀，小姑有个事还想跟你商量一下……” “您说！” “是这样的，现在美国跟欧洲的一些宠物食品商们在搞4d粮，意思就是说宠物食品中不能添加已死、有病、垂死、伤残的等4d及副产品的动物蛋白，推崇天然食材所加工出来的宠物食品，价格高、市场前景也非常的可观，所以小姑我准备上马最新的生产线……” “这是好事啊！宠物食品大有可为，赚老外的钱我可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能卖多贵、就卖多贵！” 付泰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题是贷不到款啊！这边的几个银行一听要贷款两千万都摇头，说以我那厂子的性质而言、顶多可以给贷个三五百万的，再多那是不可能的……” “两千万？美元还是人民币？” 以为自家侄子是明知故问，付泰章恼了。“人民币啊！你当你小姑的厂子是印钞票的啊？这才几年就能按美元跟你说了呀？” “得了，那就以合资方进行技术改造为由，让合资方提供全套的生产设备吧，过完年你就跟外方代表说一下这事儿，让他去负责这一块的落实就成了……” 见付正义说完便准备站起来，付泰章赶紧将他给按了回去。“正义啊，不只是设备的问题，小姑还准备跟后山那边的农民搞联合养殖，一方面是让农民们能多赚点钱，一方面则是解决原材料被农药、化肥等污染的问题，你别看江省经济仅次于浙省，可还是有不少偏远地区的农民处于赤贫的状态，住着茅草屋、完全依靠劳力种田糊口……” 付正义终于有些惊讶了。“小姑，你这是准备搞农企一体化啊？可以啊，只要能够对种植、饲养整个过程进行监督，那所生产出来的宠物食品就绝对能在国际市场上占据主动！天然粮！对，就以天然粮为卖点、抢占国际市场，这事儿要是办成了，不但企业能够在国际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工厂的规模迅速扩大十倍都是相当轻松的！” 付泰章有些激动了。“你也觉得这事儿可行？” “能行！当然能行！扶贫本身就是个好事，若是既能够扶贫、还能够让企业获得国际竞争力、挤占老牌国际食品公司的市场、自然是可行的！这事儿您就放开手脚去做，资金、海外市场的问题我都能帮您的忙，唯一需要您把关的就是原材料的进厂了，宁愿多雇点人、日夜盯守，也一定不要让不合格的原材料进来……” “成！成！只要有你这句话小姑就安心了，你是不知道年前我跑了几个地方、看到当地农民所过的苦日子心里有多难受，年均收入都不到三百块，打下来的粮食扣除上缴的跟自留口粮，一家人忙活一年、都不敢添置些新衣服的，有个小女孩数九寒天的还穿单鞋，脚上的冻疮都化脓了还笑着跟我说习惯了……” 见小姑说着眼圈都红了，付正义赶紧拽着她站了起来。“小姑，除夕夜可不兴掉眼泪的，您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至于要我这侄子来教你规矩吧？” 心里面的感伤、被付正义这么一打岔可就淡了，付泰章啐了一口便拽着他往外面走。“你个混小子！除夕夜本不该说这些事儿的，可小姑平日里又捞不着你，可不是要见缝插针的逮着了就赶紧说正事儿啊…… 付正义可是被郁闷着了。“小姑！怎么你这话说像是逮耗子一样啊？” “你小子就是个大耗子！这才几年时间啊，几千万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你不知道那天茶话会上大家都说什么来着，都觉得这样的企业简直就是败家子开的，八百亩地拿下来还搞什么花园式的企业，固定资产可是死的，房子盖起来想走都走不掉的。现在的企业可不是以前搬家三年穷的时候了，直接就是一搬家就肯定死！好多国有企业现在一听要他们搬厂子、就跟要企业立刻破产一样了，立马就怂恿着厂里的老职工去市政府堵门……” “小姑，过了年经济形势可能会相当严峻，国有企业改革是势在必行的，我倒是觉得您那厂子该趁着这个机会，多招些有本事的老工人、老技术员进来，为以后企业的扩大规模进行人才储备……” 付泰章懵了。“啊？你小子都想什么呢啊？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让你小姑去考虑人才储备？？” 付正义笑了起来。“小姑，这叫超前意识，一定要有的……” 正文 第719章 优质客户 邗州也终于下雪了。 原本预计只要四小时的车程，刘美佳也就足足开了七个小时。 不过当付正义牵着她的手走进运河明珠的别墅，刘美佳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天呐！太漂亮了……” 带着刘美佳上了二楼，付正义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下颌搁在了她的肩窝、指着窗外那波澜不兴的运河说。“京杭大运河途径邗州，因此这里的世界地位曾经堪比伦敦和香港，其历史甚至可以上推到公元前四百多年，人文荟萃、精英辈出……” 转过脸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口，刘美佳感叹了起来。“是啊，还出了你这么一个妖孽！就是不知道吃了你的肉能不能长生不老？” “饿了？” 见付正义笑的有些邪性，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心头一颤刘美佳就红了脸，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便赶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不许胡思乱想哦！” “有些人呢最喜欢的就是以己推人，自己满脑子的儿童不宜、却非要觉得是别人也是那么想的，我不过就是想问你饿不饿的，难道这也成了罪过？” 刘美佳的脸越发的红了。“你有前科！” 双手一摊、付正义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难不成不允许人改过自新吗？” 正以为是自己想岔了、心有不安时，付正义却是抄起刘美佳的腿弯将她抱在了怀里，笑了起来。“其实现在最饿的应该是我才对，本该三个小时前就能吃到嘴的肉、却在路上被耽搁了，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说的如此不堪、刘美佳的脖颈都泛起了粉红，羞不可抑的叫嚷起来。“啊！大坏蛋……” 半个小时之后，穿着付正义的衬衫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刘美佳见他还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可就羞的啐了一口。“没见过这么猴急的！” “要是你还见过不猴急的、那可就该轮到我急了……” 刘美佳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有点正形儿啊？我就奇了怪了，怎么每次打嘴仗都是我吃亏啊？” “怎么？还准备打嘴仗？来啊来呀，我没问题的！” 被他那惫懒且无赖的架势给臊的不行，恨恨的瞥了他一眼刘美佳可就无奈道。“我要吃宵夜！我饿了……” “这边还没开过火呢，只有方便面和火腿肠……” 听到‘火腿肠’刘美佳的脸又是一红，刚准备说话，付正义却是坐起来正色道。“不许瞎想啊！” 抓起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又羞又恼的刘美佳转身便下了楼，进了厨房见真的有一箱方便面和两大袋火腿肠，也就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裹着毛毯跟着进来的付正义，等刘美佳泡好了面、送到了他面前，见那些火腿肠都被切成了薄片可就又笑了起来。 猜到他在笑什么、刘美佳的脸越发的红了，用筷子在碗边敲了敲怒道。“吃！再胡说八道、真不理你了……” 吃完宵夜、坐到了客厅，注意到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躺在付正义怀里的刘美佳伸了个懒腰感叹起来。“旧金山那边很少下雪的，想要看雪景可就成了奢望……” “邗州下雪的概率比以前低了，小时候过完春节开学的时候、学校的墙头上都还留有半尺厚的积冰。全球变暖是大趋势，南方城市的热岛效应会让雪很难落到地面，城市越大、也就越难看到雪，但北方却是相反，厄尔尼诺现象会导致北方越来越冷、气候越来越恶劣……” 刘美佳很是诧异。“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那我来问你啊，这次总统绯闻事件、你是怎么看的？” “总统绯闻？什么意思？” “哇！美国总统的绯闻事件啊，难道你不知道？” 虽然清楚差点因为而被弹劾下台的那绯闻事件，但付正义还是立刻就摇了摇头。“我又不关心这些，哪里会知道……” “正义，那边的政局还是要关注的，年前我参加了一个会议，听到业内人士说美国政府对外籍人士大量持有美国公司股权展开了调查，湾边证券也因长期持仓而遭受道了波及，幸好之前一直在对科技股和网络股的公司进行着分析和调研、每个月都有研报被华尔街所刊载，调查机构这才只是简单调看了资料就走了，不过内华达州就有两个做市商却因为拿不出详尽的调研资料、也没有完备的操作计划而遭受了比较重的处罚，还被勒令在三周内将所持有的科技、网络股转让或抛售出来……” “湾边证券的操作计划是好久以前就制定了的的，芝加哥的独立调研机构每个月都有分析报告过来的，要是这样还被找麻烦、那美国金融市场也就没办法做了……” 说到这里、付正义这才察觉到今天刘美佳似乎有些过于兴奋且情绪高涨，脸上的喜色几乎都已经是不加掩饰了，于是便捏着她的下巴问到底是因为什么？ “哈！你终于发现了呀？佳美银行获得了一个优质客户的青睐，估计今年的利润将会因此而增厚不少！” “呦，这可是大事儿！说说看，是什么样的优质客户？” “是一个成立时间不长、但资产管理规模提升速度相当惊人的资产管理公司，他们想要通过佳美银行获得长期的融资渠道，并且承诺可以在湾边证劵开设账户，框架性的协议昨天才算是正式签署，佳美银行的第一笔贷款虽然只有三亿美元，但息差却比常规业务高了百分之十，真希望能够拥有更多的资金储备、为这样的客户提供更多的资金……” 说到这里刘美佳便扬起脸来道。“正义啊，目前佳美银行的资本金并不充足，可客户希望能够在湾边证券设立的户头能够获得更高的杠杆，可我拿不准是该趁着这个机会提高佳美银行的名气、增厚湾边证券的利润，还是说该继续执行既定的科技股、网络股吸纳方案，提高自营盘的获利……” “其实啊，无论什么样的客户都肯定不如湾边证券自营盘所能够获得的利润高……” 话一出口、付正义见刘美佳撅起了嘴，赶紧便问这个优质客户的规模到底有多大？” “这个资产管理公司成立于1994年，一开始投入的资本金只有十三亿美元，不过因为其管理团队中不但有美联储的前副局长，还有两位获得过经济奖的名人，所以仅仅是三年多的运营其自有资产就达到了惊人的近八十亿，而通过各家银行的融资所撬动的金融资产应该超过了一千两百亿美元！这个资产管理公司四年来的业绩相当惊人，成立以来的回报率都超过了15%，其95、96年的利润增长更是达到了惊人的40%以上，若不是因为这个资产管理公司有一笔近三十亿美元的到期赎回，他们根本就不需要额外再寻找融资渠道的……” 湾边证券所长期吸纳并持有的那些科技股、网络股，利润可绝对是要按照倍数来估算的，因此听到这里付正义也就没了兴趣，本想说‘折腾半天、还不如不做’时，见刘美佳还满怀期待的等着自己的夸奖，便笑了起来。“怎么，这笔业务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当然啦！这家资产管理公司挑选合作银行是相当慎重的，若不是因为纽约基金公司的业绩相当惊人、他们原先都没考虑让佳美银行参与的，我亲自去拜访了他们公司的总裁、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让佳美银行也入围参与，前前后后谈了两个多月才算是拿了下来，旧金山地区的其他区域性银行可是羡慕的不得了……”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冲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刘美佳虽然脸有些红、便得意的继续道。“我是这么想的，佳美银行原本的大部分利润都是通过纽约基金公司所实现的，现在这家资产管理公司的协议签了、我觉得也是佳美银行拓展市场的好机会，借助于跟这家资产管理公司的合作，我觉得佳美银行和湾边证券能进一步的实现互补，当新客户不断的被开发出来，佳美银行也就算是真正的在那边站稳脚跟了……” “连续四年利润率都达到了两位数，应该说这家资产管理公司还是不错的，管理资金从十三亿提升到近百亿更是很不容易，不过前联储官员在这个公司里所发挥的作用、并不是特别的大，而经济学家的分析更是偏重于理论，所以我倒不是非常看好这样的管理团队组合，美国的金融市场是非常忌讳‘内幕交易’的，所以不要迷信这些官员和经济学家的效果……” “我不是迷信啊，关键是这个公司的投资策略相当的先进，虽然杠杆加的比较高大、可通过利率互换市场做风险中性套利策略，也就是买入低估的有价证券，卖空高估的有价证券以实现利润！风险不高、回报却相当的丰厚，他们的首席执行官说未来肯定是量化交易的市场，风险固定、利润可期……” 听到‘量化交易’这个词的瞬间，付正义可就愣住了…… 正文 第720章 弃如敝履 “量化交易？你确定这个资产管理公司的策略是量化交易？而且也是这个公司的唯一策略？” 察觉到付正义徒然提高了声量，刘美佳有些不解。“对啊，就是执行的量化交易策略，这个资产管理公司里的交易模型都是由数学家所设计并开发的，业内人士称这个公司的策略代表着金融市场未来趋势……” 想到了一个特别出名的事件、付正义不等刘美佳说完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停停停！你所说的这个资产管理公司的全称是什么？” “lng-terapitalanageent，简称lt……” “中止跟这个公司的合作！立刻中止！如果对方已经提供了金融资产的担保、那就赶紧要求对方进行赎回！即便是佳美银行需要蒙受损失、这事儿也必须立即处理！” 付正义的语气之重、令刘美佳不由得愕然，愣了片刻才愕然道。“正义，你开什么玩笑呢？lt下个月就会提供了十亿美元的金融资产进行抵押，计划都已经要执行了……” 拍了拍额头，付正义叹了口气。“不行就只有毁约了！无论代价多高、也要立刻终止跟这个公司的合作！佳美银行、湾边证券都绝不能跟这个公司产生瓜葛，赶紧办！” 刘美佳愣住了，片刻之后才不满道。“为什么啊？前后谈判耗费了我三个月时间，lt是做套利的，所持有的金融资产都是低风险的，几乎所有银行都给予了最高评级，其他银行想要获得跟他们合作的机会都没有机会的……” “相信我！量化交易、套利都是需要回避政治风险的！既然这个公司的操作策略是量化交易、是通过利率互换市场做风险中性套利策略的，可东南亚金融危机就必然会导致息差的暴涨暴跌，仅用几十亿美元的资本金就去撬动上千亿的金融资产，只要一个判断失误就足以让这个公司顷刻间破产！” 刘美佳愣住了，因为她很少见到他会如此强硬的表达反对，而且还是在根本就没有详细询问双方合作的具体细节的情况之下，因此犹豫了下才呐呐道。“正义，你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东南亚经济危机爆发已经近一年了，lt目前可是跟欧米茄、量子和老虎基金一起被称之为国际‘四大’对冲基金的大公司，与其合作的银行包括瑞联、瑞信和德国捷能银行等诸多老牌银行的，佳美银行能够成功的跟这家公司达成合作、是相当不容易的，没有道理因为一个没有被确定的可能性、就需要毁约啊……” “美佳，我知道这个lt的规模很大，更是许多银行、经济行愿意达成合作的大公司，可不管是前联储的副局长、还是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获得者，又或者是数学家们所设计出来的万无一失的交易程序，当政治因素不受控制的时候、什么策略、什么精英都是没有意义的，过高的杠杆所带来的可能是丰厚的利润，也可能是高昂的亏损！” “可、可一旦毁约，佳美银行所需要承担的违约金相当惊人，根本就无法承受啊！而且也没有理由去跟那边进行解释，这、这会导致佳美银行的信誉蒙受损失的！银行业的信誉就是生命，一旦毁约那可能就意味着再无翻身的可能性了……” “若是毁约、损失有多大？若是现在就提出终止合作、最早什么时候可以安全的撤出？” 刘美佳想了想才开口道。“毁约的话需要支付五千万美元的赔偿金，但若是想要终止后续合作的话，那就必须提前半年予以告知。按照之前的协议、佳美银行所持有的金融抵押品可以在持有三个月后进行转让……” “那也就是说，现在告知对方佳美银行决定终止协议那也必须是到七月份底才能撤出来？” “呃……不完全是。若是现在就通知lt、佳美银行无法履行协议的话，六个月后可以收回全部贷款，而抵押品则是可以在四月份进行私下里的转让……” “这样，你现在就让下面人对合作终止进行风险评估，如何才能以最小的损失、换取协议的终止！” 明白付正义这已经不是在规劝、而是在命令，刘美佳拿出手机开了机之后，便立刻跟负责此项事务副总裁麦迪进行联系，不过两天前才签署了相关的合作文件、徒然间就要不惜毁约也要终止合作，麦迪是怎么都无法律理解，坚持要刘美佳清醒了之后再说这事儿。 “麦迪！我没有喝醉！我今天晚上滴酒未沾！” “美佳，你那边现在是深夜，我还是建议你睡一觉起来再跟我说这事儿……” 麦迪的坚持、令刘美佳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先挂了电话回到了客厅。“正义，即便是我们能够说服lt、以佳美银行因为投资方向发生改变而不得不终止合作作为理由，可若是不想以‘毁约’的方式结束合作，那违约金最低也需要支付两千万美元……” 将刘美佳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肩膀，付正义反倒是松了口气。“两千万跟数亿、乃至于数十亿美元的潜在风险相比是赚了，不要这么沮丧，只要本钱在、就还有机会！” “正义，我还是不明白lt的潜在风险存在于哪里？华尔街的投行对这家公司的操作模式都相当赞赏，还有一些新成立的基金公司也都在研究他们的操作模式和策略，市场上所有人都看好这个公司的发展潜力，没人认为这么成功的对冲基金公司会存在风险！而且佳美银行现在也没有合理的说辞能获得对方的谅解，一旦佳美银行单方面毁约、那可是会毁了佳美银行来之不易的声誉……” lt公司的大名，在投资界可谓是如雷贯耳，其发展过程堪称是一本现代风险投资的教科书，其成功的原因、其失败的根源，前世身为下单员的付正义又怎么会陌生？ 不过在目前来看，lt却正处于如日中天的辉煌时刻，无论是华尔街、还是银行界，都将其视为风险最低的优秀合作伙伴，自己想要给刘美佳合理的解释，太难了！ “美佳，湾边证券目前所持有的股票已经是五倍杠杆了，而佳美银行的自有资金、顶多可以提供三十亿美元的贷款，既然是需要找个理由，那佳美银行就以‘需要对新兴市场进行投资’为由进行解释，我在邗州成了一个名为唯知技术的公司，目前公司估值已经从最初的十亿美元提升到了五十亿美元，你就说佳美银行需要支付十亿美元参股，应该能够说得通……” 听完付正义的办法，刘美佳苦笑了起来。“五十亿美元的公司估值？你以为华尔街的投行们都是傻瓜啊！自买自卖的把戏、他们玩的不要太娴熟哦……” “五十亿美元的估值都是绝对被低估的，一旦唯知技术的市场布局完成，估值再提升个十倍都是非常简单的，只不过在唯知技术成长起来之前、所有的投资人都是需要承受压力……” 眉心紧锁，刘美佳沉思了半响便拿起手机走进了厨房，再次拨通了副总裁麦迪的电话。“麦迪，就以佳美银行需要加大在新兴市场投资为由去跟lt谈吧，如果不能谅解、那我们宁愿支付两千万美金的违约金也要确保佳美银行的信誉不会受损！” “美佳，两天前我们才跟lt签署了合作协议，虽然第一笔三亿美元的贷款还没有汇入他们的账户，可lt的抵押品已经被划拨了过来，作为一家银行是不能这么草率的，很多时候即便是可能会面临损失、那也需要咬着牙承受下来的，不然信誉一旦受损、那距离关门也就没多远了……” “麦迪，信誉肯定不能受损的！这也就是我同意支付违约金的原因，难道佳美银行支付了违约金、也不能让lt保持沉默吗？” “很难！签署协议才两天时间我们就要毁约，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过于恶劣，两千万的封口费绝对堵不住lt的，他们目前可是管理着近千亿美元金融资产的大型对冲公司，在市场上具有着举足轻重的市场地位，他们愿意跟佳美银行合作、已经被外界认为是某些大人物所给予的一个机会，而不认为是佳美银行通过自身的努力而获得的合作……” 刘美佳怒了。“该死的大人物！我们跟lt的沟通是多么的艰辛、多么的困难啊，竟然一个‘大人物属意’就全给抹杀了！这不公平！” “美佳，这是现实，有色人种在美国的发展天花板非常的矮，虽然这边一直在鼓吹自由、平等、公正，但真实的美国就是这样子的，国会山的那帮政客们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出来说两句，但事后肯定是会有所倾斜的……” 沟通并没有结果，毁约就意味着佳美银行的信誉受损，即便是支付违约金、也无法挽回，这让刘美佳越加的沮丧了。 不过等她返回客厅想要告诉付正义时，却见他正在打电话，于是便悄悄的坐到了他的身边、握紧了他的左手。 冲着刘美佳笑了笑、付正义便继续问道。“托尼，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名为‘信用违约掉期’的金融衍生品？” 正文 第721章 属于我的 依照佳美银行与lt之间的合作协议，lt将会提供金融抵押品、以获得佳美银行的抵押贷款。 对lt而言，佳美银行在其资金链中处于极弱势的地位，按理来说是根本不需要选择佳美银行作为合作伙伴的，但也许是因为刘美佳所率领的团队的不懈努力，也许是因为lt觉得现有的融资渠道过于单一、死板，又或者真的如外界传言那样，是由于佳美银行获得了某个大人物的关注、而促成了这项合作。 看完了双方所签署的合作协议、备忘录等文件，付正义很是松了口气。 佳美银行的自有资金并不足以履行这份合作协议，因此lt也就相当于默许了佳美银行可以用二次抵押的方式获得更多的资金，给予lt所需要的贷款。 如此一来，付正义也就觉得无需以毁约的方式、断臂求生了。 只需要采用信用违约掉期合约、也就是所谓的ds，就完全可以将风险转嫁出去，只不过最终谁会成为那最后的倒霉蛋儿、可就需要好好的斟酌一番了。 时间到了凌晨一点。 当付正义将具体的操作步骤说出来之后，刘美佳依然还是懵的。“啊？合作依然需要被终止？” “对，佳美银行依照合同可以提前半年解约，这一点是必须立即实施的。从法律上来说佳美银行因为自身经营方向出现变化、而依照合同规定提前半年提出了终止合作的要求，这应该是不会导致信誉受损、更不会成为被攻讦的理由！” 刘美佳苦了脸。“可问题是这样一来摆明了是耍了lt一把，会让那些希望获得稳定资金供给的公司对佳美银行的运作风格心存疑虑，进而在同等情况下放弃跟佳美银行的合作……” “总比佳美银行需要去面对破产清算好吧？” 极不理解付正义为何会如此坚持，刘美佳犹豫了下便无奈道。“可这样一来lt一定会放弃后续合作的，根本不会等到六个月以后才停止提供抵押品，我觉得最多三个月，他们就会彻底放弃跟佳美银行的合作……” “放弃了更好！越早放弃佳美银行、佳美银行就越安全！不要觉得这事儿会让佳美银行遭受多么严重的打击，最多一年、佳美银行就会因风控严格且措施得当而闻名遐迩的……” 需要找专业律师研究跟lt签署的这份合作协议的细节、以杜绝法律方面的风险，还需要将lt提供的金融抵押品和给予lt的贷款进行债券化，寻找合适的冤大头打包出售，理清头绪的刘美佳长叹了口气，很是郁闷的说她必须赶回去，不然中间环节有任何一个问题都将会是致命的。 “放心吧，有时候风险也是巨大的机遇，关键是能否有断臂求生的勇气和坚决执行的果决！佳美银行想要成为国际性的大银行，除了资金之外、必须有自己的特色，经此一役肯定是会声名鹊起的，别忘了巴林银行是怎么倒闭的……” 决定既然已经做出，刘美佳也就迅速调整了心态，一连串的指令被发布出去，不过副总裁麦迪依然坚持对lt的决议必须由她本人签字才可以被发布。 得知未来三天都将有大雪的刘美佳，也就只好决定立刻动身。 原本安排好的假期成了泡影，面对依依不舍、红着眼圈的刘美佳，付正义查询了航班时刻表之后就决定陪着她一起过去，这样明天还能有小半天的时间在一起。 被从睡梦中叫醒的许志成，倒是立刻就赶了过来，开车上路之后便全神贯注。 将眼皮早就已经开始打架的刘美佳揽入怀中，付正义便拨通了奚美娟的电话，要求将那些程序员们行程提前，最好能在两天内就赶过来。 “bss，一共是有六十多人呢，iy的麦克可能无法将行程提前，不过我尽量跟他沟通、让他所率领的团队能够早一些过去……” 付正义有些奇怪了。“怎么回事？麦克不需要在公司坐镇吗？” “呃……按照苏菲亚的说法，麦克在男女关系上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他还想要挽回二人之间的感情，那就只有先滚出公司……” 付正义很是无语，不过以麦克的心性而言、犯下某些有钱男人所可能会犯下的错误倒是并不出奇，不过苏菲亚将他轰到这边来、难道就不怕他没了约束、变本加厉？ 雪，越下越大了。 漫天飞舞的雪花击打在车顶上所发出那沙沙之声，便彷如是催眠曲一般，挂断电话的付正义也抵御不住困意的袭来，抱着怀中的刘美佳很快也就睡着了。 察觉到后排没了声响，之前一直保持目不斜视的许志成这才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肩膀、又喝了小半杯的咖啡，这才将车速略微提高了一些。 年初三的国道，虽说已经出现了积雪，但好在通行的车辆并不多，严格记得每两个小时就停车休息一下的许志成，在将车开到了通南市的时候这才听到后排有了动静。 “到哪儿了？” “距离通南市还有二十公里，距鴻口花园还有一百六……” 将被刘美佳压麻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抽了出来，看了下时间这才是凌晨六点，天虽然还没有亮，可大雪已经将视野内所能看到的一切都覆盖了，令人在感觉到清冷的同时、也有种心旷神怡的舒爽。 上午十点半，许志成将车开进了鴻口花园。 早就已经等在这里的佳美银行代表处的办公室主任，将机票交到了刘美佳之后便问，是否需要下午派车过来接？ “不用了，你回去安心的过节吧……” 上楼、进了顶层的公寓，刘美佳将几个房间都检查看了之后可就倚在门边笑了起来。“还不错，这里除了我留下的东西之外、没见有其他女人的物品，看来你还是蛮乖的……” “幸好我跟着一起过来了，要不然还真有可能被你找出些罪证来的……” 笑着扑了过去想要撕他的嘴，可结果却是被付正义扛在肩上、丢到了主卧的大床上。 正上方那若隐若现的天空、便彷如是令人置身于空旷的原野，一想到四个小时之后就要登上前往旧金山的航班，心有不甘的刘美佳便恨不能将时间停下来、让自己被融化！ 抵死般的缠绵，令房间里的温度迅速升高，也让激情之后伏在付正义胸口的刘美佳很是不舍的嘟囔着说，等一旦那边安排妥当自己一定要回来，两地分居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手指在那藕臂上轻抚着，付正义感慨起来道。“三十如狼……” 表情一凝、刘美佳立刻便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不许说这个！人家还没老呢……” 在刘美佳的掌心轻吻了一下，付正义将她的手握紧便笑道。“我可没说你老，我只是在觉得俗话说的有些不对……” 双颊本就绯红，刘美佳愣了下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羞不可抑便将又将脸伏在了付正义的胸口，满心遗憾的说这次回来简直是太匆忙了。 “是啊，攒了半年的精华不到二十个小时就全都交出来了，腰酸背痛腿抽筋，看来是需要补补钙了……” 脑子里冒出来的段子一出口，付正义也就想起来此时三精的洗脑广告可还没有出现呢，不由得失笑了起来。 意有所指的调侃，却是让刘美佳羞了个大红脸，她咬着嘴唇索性坐了起来，任由那曼妙的躯体暴漏在空气中，任由躺在床上的男人用欣赏的目光去扫视，任由自己的羞涩化为了满满的骄傲…… 不过当那作怪的大手即将攀上峰峦时，刘美佳却将他的左手拽到了嘴边，直视着他的双眼便一口咬了下去。 掌缘的剧痛、令猝不及防的付正义发出了一声痛呼，他原本是想要挣扎一下的，可见刘美佳那眸子里有着坚定、有着柔情、还有着极少见到的果决，于是只好咬紧了牙关。 感觉到嘴里有着腥咸的血腥之味，舌尖轻轻一舔、刘美佳这才赶忙松了口，见他左手掌缘已经有了清晰的牙印、且很快就被涌出来的鲜红所覆盖、慌不迭的赶紧将床头柜上的纸巾扯了过来、裹了上去。 “油菜花可还没到开的时候呢，不都是说大冬天的不会有疫病的吗？” 没想到自己会咬的这么重，刘美佳本就心疼着，尤其是注意到付正义疼的脸都在抽抽了、她更是满心的懊悔，可这么一句话却是气的她眼角直跳，恨恨的道。“这里是属于我的！这印记也是我留下的，即便是被说成是疯狗我也认了……” 打情骂俏时、刘美佳惯来是遭受调戏的那一方，因此心里面没有来由的一颤、付正义强笑着想要岔开话题。“哇！血还在往外渗呢……” “付正义！我是认真的！这里是属于我的，也只能是属于我的！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只要你能在回到这里的时候还记得，这里是属于我的……” 说着说着，大颗的眼泪从刘美佳的眼眶里涌了出来、滴落在付正义的胸口，那温热的泪水便彷如是在宣布着什么…… 正文 第722章 方便面 当前往旧金山的越洋航班从虹桥机场起飞，站在航站楼窗口旁的付正义这才抬起还在隐隐作痛的左手，苦笑着叹了口气。 虽然鴻口花园的顶层公寓里确实没有其他女人的物品，自己也没想过要带别的女人过去，可刘美佳的这一口咬的却真的是非常狠，牙印清晰、便彷如是在宣布主权，而且还特意挑选了左手的掌缘、想必也是考虑到他右手还要留着写字、签名。 难不成是自己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勾搭女孩、但只要别带回那顶层公寓就可以了？ 付正义摇了摇头，赶紧将这种想法从脑海里驱散。 开什么玩笑呢。 刘美佳的性子是外柔内刚，虽然长得妩媚、但却是能够洁身自好的，即便是出身于贫寒、对奢华的一切都有着渴望，但有些事情她却是极有原则的，否则湾边证券和佳美银行也不可能被她所管理的那么稳当。 “付总，要不要去医院再处理一下？一直还在渗血呢……” 许志成的提醒、让付正义抬手了左手，只剩下指尖能够活动的左手被裹得就跟粽子一般，可那被咬的位置却依然能够看到渗出来的鲜血，也不知道这种包扎手法是她故意的、还是她真的就不会。 得狂犬病的概率倒是丁点都没有，不过找个地方重新包扎一下倒是很有必要。 奔驰s600驶离了机场，进了城区找到个大医院给伤口重新敷了药、进行了包扎，那值班的老医生全程嘴角都翘着、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这让付正义很是有种‘有冤无处诉’的苦闷之感。 又飘起了雪花，不过街道上满是喜气洋洋的笑脸，一辆垃圾车跟辆公交车发生了剐蹭、发生了拥堵，许志成犹豫了下便转过脸说。“付总，前面似乎堵得有些厉害了，要不要从碧雅居那边绕一下？” 本还盯着自己的左手在发怔，抬起头来付正义可就奇怪了。“啊？这边距离碧雅居很近？” “只有两条街的距离，不过那边一下雨、路面就比较泥泞，所以过来的时候就没从那边走，不过走那边路程还短点……” 既然要经过碧雅居，付正义也就让许志成干脆绕着小区转一圈，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自己所买下的第二处物业，放个十年、二十年的，授予员工当做奖励想必是肯定能获得员工们感激的，若是分不光、坐等升值也是很不错的一笔投资。 谁让国内投资渠道那么窄、股市也是个赌场、不省心呢？ 钞票越印越多、工资越涨越高，说起来十多年后的老百姓物质生活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只要是没有房子的城里人、那过的是真不如住在城郊的那些农民…… 想到这里，付正义见许志成开着车已经绕着碧雅居转了一圈正好回到了大门口，见保安室里还有人在值班，心想海建国下面的海达建筑倒是比较规范，于是便让许志成停了车、又取了一沓钱交给他，让他过去问问春节在这里值班的有几个，每人发个两百块、也算是个慰问。 将车停在了路边，拿着钱下车过去的许志成得知春节值班的分成了两班、总共只有十二人，便让门口的保安将现在当班的保安都喊过来。 见许志成掏出一沓钱数了些出来，保安反倒是有些警觉，抓着对讲机犹豫了下便问道。“大兄弟，你是干嘛的？” 许志成愣了下，仔细瞅了瞅这值班的保安、见鬓角泛白、但目光还算是有些锐利，便指了指停在路边的那辆奔驰s600笑着说。“碧雅居一期被一个公司全部买下来这事儿，你知道吧？” 保安愣了一下，跟着可就失声惊呼起来。“啊！明白了！” “赶紧的，将当班的都叫过来，另外你将春节值班的所有保安名字都抄一份给我，大家辛苦了，钱不多、算是公司的一点心意……” 保安立刻拿起对讲机开始召人，等当值的几个保安都过来便赶紧将抄好的名单递给许志成，说现在碧雅居只有大老板买的那套别墅有人住着，乃是保安们巡视的重点区域，保证不会让住在里面的人受惊扰。 “人？什么人？” 保安有些懵。“咦？大老板不就是因为那两个女人而发飙、一怒之下买下了整个碧雅居的吗？” 将钱逐一发放、并将名字跟人都对了一遍，许志成回到车里一琢磨可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妥，赶紧将那保安所说的告诉了付正义。 “什么？那两个女人住进了别墅？” “除夕前一天住进去的，说是拎着大包小包打了个出租车过来的……” “进去看一下！” 油门一踩、许志成便将车开进了碧雅居，等到了地方见东侧的别墅虽然所有窗帘都被拉了起来，可里面却是亮着灯，而且还有音乐声隐隐的传了出来。 付正义不觉得自己说过允许那两个女孩搬进去住的，黑着脸下了车便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按响了门铃。 正坐在客厅里、捧着杯热水的佟甜甜被门铃声吓了一跳，见夏天也从二楼探出头来可就指了指大门、询问该怎么办？ 见佟甜甜一脸的惊慌、夏天可就火了。“去开门呐！你怕什么呀！你越紧张、别人就越是会怀疑，你光明正大的住在这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啊！没出息的样儿……” 穿上拖鞋过去在猫眼里一看外面站着的竟是付正义，佟甜甜被吓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转过脸便冲着夏天嚷嚷了起来。 一听是房主登门，夏天那脸上也瞬间失了血色，瞅了瞅乱七八糟的客厅、有扭头看了看自己住的那房间，颓然扶着栏杆挥了挥手道。“开啊！难道我们不开门、他就没办法进来了不成？” 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从地上爬起来的佟甜甜将大门打开、便赶紧躲到了门后，耷拉下了脑袋。 一进门付正义先看到了站在二楼的夏天，然后才注意到耷拉着脑袋躲在门后的佟甜甜，见背投电视开着、沙发上堆满了抱枕，茶几上却摆着两桶方便面，可也就有些奇怪。 许志成进屋立刻便开始了检查，确定屋里就是两个女孩之后便在三楼冲着付正义做了个k的手势。 冲着傻站在二楼的夏天勾了勾手指，转过脸见佟甜甜跟木桩一样杵在门口发呆，付正义将大门关上走进了客厅，坐下来见两个桶面里只剩下些渣滓、便问被他揪着过来站在面前的佟甜甜是怎么回事？ 佟甜甜耷拉着脑袋、绞着手指、呐呐道。“没钱，只能吃这个……” “你们俩的开销也忒大了吧？前后顶多可也就半个月吧？” 被调侃的快哭了，佟甜甜恨不能有个地洞给她钻才好。 从楼上磨蹭着走下来的夏天，倒是听到了这最后一句话，心一横便将佟甜甜护在了身后、冲着付正义开口道。“我们俩的钱跟回家的车票都在火车站被偷了，我俩身上的钱凑起来也不到三十块！人生地不熟的，认识的、能借到钱的朋友都回家过年了，我们要熬到初八才有办法，所以就只好搬进来了！” “那就是说没搬进来住、你们俩就要在大街上流浪了？” “对！剩下的钱我们都买了方便面，一天两包、正好够我们俩坚持到初七！” 夏天的回答令付正义有些惊讶，站起身走进厨房见灶台上堆着的全都是袋装的方便面，而角落里的垃圾桶里全都是方便面的外包装跟调料袋，算了下数量倒是对的上，转过脸便说道。“你们俩这混的也太惨了吧？” 猜不出来这吃软饭的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夏天索性也就直话直说。“没辙！是我们俩命苦而已。本想着回家能过个肥年的，结果被小偷给一锅端了……” 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便让两个女孩去换衣服准备走。 心中大急、佟甜甜当即可就嚷嚷了起来。“吃软饭的！你别轰我们走啊……” 没想到佟甜甜会这么说、夏天惊得赶忙将她的嘴给捂住。 可付正义愣了下也就火冒三丈了。“吃软饭的？你那只眼睛见我吃过软饭的？” 形势比人强，夏天赶紧开口解释。“没！你没吃软饭……她说漏嘴了！啊！不是这个意思啊……你、你能不能别轰我们出去啊？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 说到最后夏天不禁也是鼻子一酸，心想自己就算是混的再惨、再狼狈，可也没有过如此出糗的时候，一时间咬着下唇不禁有些茫然了。 见下了楼听到那句话的许志成双肩耸动、憋着笑，付正义是满心的无奈。“没准备轰你们走啊，吃了四天的方便面不腻啊！跟我出去找地方吃饭去！” 佟甜甜立刻便抬了头。“啊？有大餐吃？” 心火未消、付正义走到她面前便提高了声音。“大餐？你还准备去吃大餐？” 脖子一缩、脑袋又耷拉了下去，胆战心惊的佟甜甜呐呐道。“管、管饱就成……” 正文 第723章 这才是享受 春节期间，想要在被誉为东方明珠的大魔都找到个吃饭的地方，还是比较容易的。 不过想要找到个档次不低、收费不高、环境还不错的自助餐厅，那就比较困难了。 在美国读了nba的胡艳对国内刚刚流行起来的西餐厅、牛排馆、披萨店深恶痛绝，因此逛街逛的累了、见有个自助餐厅竟然还在营业，也就拽着尚铁军跑了进去，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手里拎着七八个购物袋，脖子上还挂着相机，被拽进店里上了二楼坐了下来，尚铁军可就一脸的无奈了。“艳儿，这还不到五点半呢，这大过年的谁来吃什么自助餐啊……” “我饿了！我现在可是一张嘴管两个人饱呢，医生说要少吃多餐，你有意见？” 胡艳的理直气壮，换来的是尚铁军的喜笑颜开，不过他才将手按在了胡艳的肚子上、就被她一巴掌给拨开了。“脑壳儿瓦特啦？这才一个多月、要是能被你摸出名堂来，那你头顶上可以绿的能冒烟啦……” 被骂了的尚铁军表情一滞，跟着就哭笑不得的嚷嚷起来。“头顶绿的能冒烟儿？这是个女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胡艳瞪起了眼。“怎么着？你不满意？” “满意！满意！当然满意！” 嘿笑着将怒目圆瞪的胡艳揽入了怀里，尚铁军瞅了瞅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就从怀里掏出个信封塞到了胡艳的手中，让她赶紧收好。 捏了捏那信封见非常的薄，胡艳柳眉倒竖可就火了。“哎呦？这么薄薄的一信封就想把我打发了呀？你也太抠了吧？” 胡艳这一嗓子惹得旁边几桌人都将视线投了过来，尚铁军的脸都绿了、伸手便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哎，小声点！这可是你孩子他爹一年的收成……” 胡艳愣了下，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将那红包拆开一看见是张存单，名字是她的、而金额则有三十万，当即可就懵了。 趁着胡艳愣神在她脸上嘬了一口，尚铁军压低了声音道。“西南那边的开销大，忙活了大半年、阳光地产的高胖子给我凑了个整儿才有这么多的，这笔钱你先好好的收着，年后邗州的唯知生态园项目一启动、那利润可就要比在西南那边建学校要多不少的，咱儿子一出生搞不好就是个百万元户了……” “别把我妆给弄花了！”虽说是嚷嚷着将尚铁军给推开，不过胡艳小心的将那存单放进了包里，这才凑上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交代尚铁军去给自己端吃的过来。 不大一会，胡艳的面前就摆满了沙拉、水果和清蒸鱼块。 见尚铁军面前的都是些烤肉、螃蟹、基围虾和小扇贝，胡艳可就气不打一处来了，逼着尚铁军给自己掏蟹肉吃。 “不行啊，这螃蟹可是大凉的，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吃不消这个……” “胡扯！医生说我现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需要忌口！” 瞅了瞅手里盘子里顶多就是二两的小螃蟹，尚铁军可就犯了愁。“这玩意没法儿掏肉啊，嚼吧嚼吧、尝个味儿而已啊……” “不管！我就要你掏里面的肉给我吃！你瞅瞅下面那桌，两个大美女在给个男人掏蟹肉、扒虾呢，今天我必须也享受一把吃东西无需动手的待遇！” 顺着胡艳所指的方向，尚铁军见背对着这边的是个个子蛮高的男人，坐在其身边的是两个身材极好的女孩，正在将扒好的蟹肉、虾肉摆在这男人的汤勺里、供他享用。 一个女孩容貌艳丽，另一个女孩身材火辣，尚铁军不禁咽了口口水便感慨起来。“哇！这才是在享受啊……”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耳朵便疼了起来，转过脸来所看到的便是双眼冒火的胡艳。 “老娘是让你看看人家怎么服务的，可不是让你看美女流口水的！” “成成成！今儿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他爹也拼了……” 尚铁军一咬牙便准备动手，不过满眼羡慕瞅着那桌情况的胡艳却惊呼了起来。“大军！你再瞅瞅！我怎么觉得那男的是付正义啊？” 尚铁军头都没抬、便哂笑了起来。“不可能！人家正在邗州过年呢，怎么会带着两女孩跑这儿来吃自助餐啊……” “什么不可能啊！你看看坐在旁边那桌的，我怎么看都像是他的司机小许啊！” 被揪着耳朵转过脸的尚铁军，认真瞅了瞅隔壁那桌的年人也就有些惊讶了，站起来便想要过去些仔细看看，不过胡艳一把便将他给揪了回来，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啊！人家带两个女孩出来吃饭、你凑上去算什么事儿？赶紧坐下给老娘掏蟹肉……” 犹豫着坐了下来，尚铁军给胡艳掏完了一个螃蟹这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冲着胡艳便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厉害！今儿要是我一个人撞见、肯定是立马就凑过去了……” “学着点吧！老娘在美国读的nba课程里面可是有心理学的，什么时候该凑上去、什么时候该躲得远远的，这都是学问、都是经验……” 听的是连连点头，尚铁军见那男人徒然站起身转过了脸来、真的就是付正义，赶紧侧过身以避开那边的视线。 见付正义去了卫生间，夏天可就激昂手里的螃蟹丢了下来，端起饮料喝了两口、抖着手抱怨着说自己这辈子还是头一次给别人这么忙活呢。 同样将手里的虾丢在餐盘里的佟甜甜眼珠一转便凑了过去笑道。“夏天，你怎么不跟着过去啊？” “浑说什么呢？他去上厕所我跟着干嘛？” 佟甜甜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诧异道。“咦？你没见吃软饭的左手伤了、上厕所不方便啊？总要有人帮着扶一下的吧？” “扶一下？扶什么啊？”夏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当即可就抓狂了。“呸！你个死丫头要死啦！这也能想的出来？” “戚！有什么想不出来的，男人嘛、不都是这样完事儿后、还要抖一抖的嘛……” 被臊的满脸通红，夏天伸手便要去拧佟甜甜的脸，被她躲开了可就咬牙切齿的骂了起来。“死丫头！这可还是寒冬腊月的，没到你发春的季节呢！再敢胡说八道老娘真撕了你的嘴……” 装模作样的用手护住了脸，佟甜甜撅起嘴瞅着面前那一盘所剩无几的基围虾可就叹了口气。“夏天啊，你说咱俩是不是真的笨啊？这么多好吃的、现在可只能看却吃不动了，吃软饭的倒好，一开始也不提醒咱们、光看着咱俩又是红烧肉、又是牛排的，等螃蟹和基围虾上来的时候却只能是让他享受了……” “谁让你看见到肉就没命的？我喊你少装点、少装点，你一盘子装了别人三盘子的份儿，没见那服务员瞅着你笑啊？” “笑就笑呗，多吃点肉能顶饱啊，每天两包方便面吃的我现在一想到方便面胃里就泛酸的，来自助餐可不就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啊！再说了，你个死妮子吃的又不比我少，那么大的一块牛排、你两分钟就干掉了，咱俩是谁也别说谁，都是属于从难民营里刚溜出来的……” 赌气似的从佟甜甜面前的盘子里拿了个虾丢进嘴里，可嚼了嚼夏天便苦了脸，很是艰难的将虾咽下去便叹了口气。“真的是已经到嗓子眼了，再吃我就该吐了……” 半分钟前就站到了两个女孩的身后，听到这话付正义便俯下身凑到夏天的耳边道。“别说你怀上了啊！那天可是都戴了的……” 啊的一声，夏天被吓的差点跳了起来！ 转过脸见是付正义，她的脸可就先红后白，怒视着他恼道。“付正义！别仗着你有俩臭钱就可以羞辱人！我什么时候说我怀上了？” “没有就最好了！”说着坐了下来，抽了几张纸巾擦干手，付正义这才问道。“吃的也差不多了，你们俩有什么想法？” 还没从之前的羞恼中回过神来，夏天愕然道。“想法？什么想法？” “你俩现在是吃饱了、也喝足了，那晚上准备在哪儿过夜啊？” 夏天瞪起了眼，刚准备发火、佟甜甜却是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赶忙跑过去拽住了付正义的胳膊摇晃了起来。“别赶我们走啊，除了你那房子我俩是真没地方住啊……” “那房子买下来我自己可还一天都没住过呢，你俩已经拔了个头筹，还想怎么着啊？” 夏天恍然，本想狠狠骂上几句就带着佟甜甜掉头就走，可兜里的钱顶多也就够打几个电话的，于是只好一咬牙。“到了初八我们俩联络到人、借到了钱，保证立马离开、绝不拖延的……” 夏天是一脸的绝然，而佟甜甜却是苦着脸还摇晃着自己的胳膊，觉得玩笑已经开的差不多了，付正义便笑道。“我呢原本是准备借点钱让你们能回家过年的，不过若是你们不想回去、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正文 第724章 饭票 “我、我……我不想回家了……” 纠结了许久，夏天这才吞吞吐吐的回应，不但让付正义有些惊讶，就连坐在她身边的佟甜甜都愣住了。 横竖这话都已经说了出来，夏天便像是放下了重任一般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可能是给我们俩一人买一张火车票、就将我们俩给打发走的。你肯定是想着给我们买机票、让我们今天晚上就能到家。可问题是我们俩的身份证也都被偷了，而且我跟冬天的老家都是在下面的小县城，下了飞机我们怎么离开机场、又该怎么才能回到家，我们俩都是不清楚的。而且我们那边年初三长途车肯定也是没有的，我们两个女孩子就算是有钱也不敢从省城包车回去……再说了，一张机票上千块，以我们两个的家庭环境而言、这就是一个壮劳力全年的收入，所以……所以……所以我们就算是借了这笔钱、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才能还给你……” 夏天的语速越来越快、但声音却越来越小，但她语气中那淡淡的哀伤和无奈、却是令佟甜甜悲打心底里起、不由得抱住了她的胳膊，瘪着嘴眼眶都红了。 “还有啊，你不要以为我跟冬天是什么随便的女孩，我们俩结伴出来有一年多了，虽说平日里外人看我们俩是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可你是我高中毕业之后的第一个男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去开了房、跟你滚了床单，可、可我们俩都是有自尊心的，请、请不要这样羞辱我们！我们并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更没有做过什么不能说的肮脏事儿，我们没钱差点要流浪大街、这真不是我们的错啊……” 捂着脸说到了这里，夏天的声音竟是已经有了些颤抖，而佟甜甜比她更是不堪，垂着头竟是趴在了桌上啜泣了起来！ 买的别墅被这两个女孩打着自己的幌子、偷偷溜进去住了几天，付正义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这两个女孩胆子大、蛮有意思的 可眼前的这一幕、夏天所说的这些话，却是让他有些心生愧疚。 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他所开的那些玩笑，虽说他并无羞辱二人的意图，但若是双方交换下位置、自己站在夏天的角度搞不好是会掀桌子的，绝对不可能认为对方仅仅是在开玩笑。 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了敲，付正义拿出通讯录找到了藤浩博的号码，便给他拨了过去。“藤所，有个事儿想要咨询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方便不方便？” 坐在办公室里的藤浩博一听是付正义，便笑了起来。“小付？嗨！我在警队呢，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不过要是请我吃饭那就免了，除了出任务我是不能离开的，要值班到初六的……” 将两个女孩在火车站被偷的事儿说了一下，付正义便问这种案子是不是真的很难侦破？ “在老火车站？报了案没有？” “报了，说是让她们俩等消息……” “等消息？等不着的！得了，我打几个电话问一下，有结果了告诉你……” 结束了电话，付正义抬起头才发现两个女孩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满脸的期待，可就摇了摇头。“结果如何我是一点底都没有的……” “谢谢！谢谢！你帮我们问了、我们就已经是万分感激了！可不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佟甜甜嚷嚷着见夏天还愣着，赶紧用手捅了捅她的腰。 “谢、谢谢……” 话一出口、夏天就察觉到她的声音又干又涩，吃了一惊、可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脸一红便赶紧垂下了头。 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佟甜甜瞅了瞅夏天、又悄悄瞄了一眼付正义，眼珠一转便苦着脸抱着肚子哎呦了起来。 “让你少吃点、少吃点，又不是吃了这顿就没了下顿的，撑坏了我可没钱送你去医院！” “肚子疼的厉害……” 见说着话的功夫佟甜甜的头上就开始冒汗、脸色也苍白了起来，夏天被吓坏了嚷嚷着这可该怎么办？ “不行就赶紧去医院吧！” 让许志成去拿车，付正义将外套穿上便顺手将两个女孩脱下来的外套都拿在了手里，出了门上了车，便让许志成赶紧往最近的医院开。 “付总，碧雅居向北两公里就有个三甲医院……” 捂着肚子倒在夏天怀里，听到许志成说的话、佟甜甜便有气无力的嚷嚷了起来。“不、不用！我、我躺一会儿就可以了……就是吃的有点急、还有点多，躺一会就没事儿……”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付正义扭过头，见夏天也在说可以先不去医院，便让许志成将车开回碧雅居，不行的话随时还可以去医院。 到了碧雅居的别墅，夏天便赶紧搀着佟甜甜回房间躺下，可不料她才将房门给关上、佟甜甜可就从身后将她的嘴给捂住，在她的耳边悄声说千万可就嚷嚷，她肚子疼是装的！ 将佟甜甜的手给拽了下来，转过身的夏天便愕然道。“你疯了呀？” 笑嘻嘻的将夏天拽到了房间里，跳上床的佟甜甜便扬起脸来道。“不这么说今儿晚上咱俩住哪儿啊？” “你想吓死我呀！” 拍了拍胸脯、夏天很是松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可就觉得不对，揪着佟甜甜便问。“不对啊！你刚才满头虚汗、脸色也变了，这可不是你能装的出来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苦着脸叹了口气，佟甜甜将毛衫跟里面的内衣撩开、露出了她的小腹。 夏天见她肚子上有大片的青紫、可就差点要惊呼出声了。 急的赶忙将夏天的嘴给堵住，佟甜甜压低了声音无奈道。“我自己掐的啊！要不然你以为我能说冒汗、就冒汗，说脸色变就变啦？为了能多赖在这里几天，我可是为了咱们俩吃了大苦头的……” 夏天哭笑不得了。“你、你、你……你至于吗？” “有什么至于不至于的，你没觉得那吃软饭的是真想轰咱俩走啊？” “他轰咱俩走是应该的呀，咱们住进了他的别墅、又没征得他的同意，他还请咱俩去吃自助餐、还想要借钱给咱们买机票回家过年，这已经是很仗义的了，你不能得寸进尺啊……” 将夏天拽到了床上，佟甜甜盘起双膝便认真道。“夏天！这时候不得寸尺、以后可就真的没机会了！吃软饭的一表人才、有钱还有势，这样的好男人你上哪找去？不趁着现在有机会、他还没完全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儿，你要是再不赶紧努力、这事儿可就没戏了啊！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紫霞仙子啊？还真的以为会有个盖世英雄、脚踩七彩祥云来娶你过门的呀？” 伸手在佟甜甜的脑门上狠狠戳了一记，夏天恼道。“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大话西游看的你是中毒了啊？” “死妮子！你怎么还不明白啊！”攥住夏天的双手、佟甜甜也急了。“这样的男人好不容易碰上了、那可千万不能放过的！你想想啊，人家不但坐大奔、还有专职的司机，说买楼、就能一下子买上两套，之前那事儿、随手丢出来就是几千块，人又不难看、还是个大方的，气度也有、门路也多，作为一个女人能碰见这样的机会可真不多的，你忘了我们在香江走之前的那个晚上了呀？跟我们一起过去的那个小咪可不就是横了心、下了海的？可她找的那个干巴老头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走个路都颤颤巍巍的，最起码也上了七十岁了吧？那干巴老头的年龄当小咪的爷爷都嫌大了，可小咪笑得有多开心啊？还不都是为了钱……” 夏天被说的懵了。“冬天！你真的是疯了！” “我没疯啊！我现在就后悔那天晚上没跟着上楼啊，就算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我现在也敢挺着胸脯跟那吃软饭的说道说道，不管是做他的小三还是小四、小五，就算是小一百、只要肯当我的饭票、本姑娘就交给他了……” 越听越觉得是不可思议，夏天伸手就摸了摸佟甜甜的脑门，被她不耐烦的让掉之后可就喃喃道。“你没发烧啊……” “你个死妮子是真想气死我啊！怎么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这道理啊？吃软饭的有钱有势、气度也有、风度更是没的说，彬彬有礼、顶多就是嘴上有些口花花的爱开玩笑，可他这人我看着是真的不坏啊，你就当是谈朋友、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 夏天愣住了，眨巴着双眼、神情逐渐变得茫然起来。 是啊。 自己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跟冬天出来已经有一年多了，原先所怀着的憧憬和梦想、早就已经被现实给砸的粉碎，虽说外面的世界真的是非常精彩，可没钱、没势的漂亮女孩若是成不了名，不想灰溜溜的回家、去过父母那样的苦日子，要么就是投入有钱老男人们的怀抱，要么就是干脆下海捞上一票…… 见的多了、也就自然不会觉得奇怪。 可是，换成自己为什么就觉得不能接受呢？ 夏天真的茫然了…… 正文 第725章 理所当然 晚上十点，一个穿着便装的小民警便来到了碧雅居别墅的门口，将夏天跟佟甜甜的钱包、身份证和港澳通行证，都送了过来。 随着付正义一起过来的夏天翻了下那钱包、可就奇怪道。“钱呢？怎么一分钱都没有了？人被抓住了吗？” 小民警愣住了，跟着便笑了起来。“这种事儿、重要的证件都已经还了回来、还不够吗？” “小女孩不太懂这些，谢谢了。” 说完付正义拍了拍夏天的肩膀使了个眼色，而站在一旁的许志成也上前将装着几条烟的塑料袋递了过去。 小民警没去接那塑料袋、反倒是从口袋里摸出张名片塞给了许志成，冲着付正义笑道。“您太客气了，这种事儿以后直接给我们所长去个电话就成，不用麻烦上面的……” 回了别墅，付正义见夏天还是一脸的不忿便摇了摇头。“你呀你呀，都在外面跑了一年多了，怎么还抱着那么幼稚的想法？” “我怎么幼稚了呀？既然钱包、证件都能被这么快找回来，难道我问问里面的钱去哪儿了都不行？” 付正义想要开口、可面对着夏天那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可就徒然沉默了。 是啊，为什么不行呢？ 年二十八在火车站所发生的这个案子，若不是因为藤浩博的电话、想必是根本就不可能破的。 别说是钱包里的几千块钱了，身份证、港澳通行证这些重要的证件也是不可能被还回来的，普通的盗窃案即便是报了案、也可能不会被正式记录的，只有等哪天正好某个倒霉蛋儿被抓住了、交代了，派出所会将过去的这些记录拿出来进行对照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瞅着站在面前气鼓鼓、一副想不通模样的夏天，付正义脑子里所冒出的就是‘天真’这个词。 不过随之而来的，则是深切的悲哀，以及对自己所认为的‘理所当然’感觉到的羞愧。 “冬天好点了没？” 付正义的没话找话、却让夏天心里一紧，想了想才小声道。“吃撑着了、所以难受，睡一觉起来就该没事儿……” “那就这样吧，要是需要去医院、你就去喊碧雅居的保安帮忙，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有事会帮你们的……” 说着付正义便站起身拿起了外套，摆了摆手便走出了别墅，坐进车里随手便将窗户给摇了些下来，从缝隙里钻进来的寒风令他精神一振，犹豫了下才问许志成、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对？ 开着车出了碧雅居小区，没听见付正义说去哪、许志成可就有些不解，扭过脸见他皱着眉便不解道。“付总，没听明白啊……” “虽说派出所没能将钱给找回来、但那些重要的证件都送了过来，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了问题、我本该是高兴的、开心的，可这样的‘理所当然’却让我心里面堵得厉害，不知道这么‘认为’到底对、还是不对……” 许志成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付总，这种事儿是很普遍的。小偷们都是有固定地盘的，外面来的要是敢在他们的地头上犯了案、不等派出所出面知道、他们就会主动将消息给透露过去的。许多的流窜犯可就是这么落网的，不然单凭派出所的那几个人想要将那么大一块地方的治安给管的丁点事儿都不会出，想必就算是在燕京也办不到吧？” “是啊，警察也是需要有线民的，要不然出了案子根本就没个头绪、更不知道辖区内到底有什么人值得怀疑。电影里不全是这样的桥段嘛……嘿嘿！不过这种事儿要是给说开了、好像也挺没脸的……” 自说自话，不过吹进车里的寒风还是很快就让付正义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他将车窗合上就给藤浩博去了电话表示感谢，然后倚在后座上让许志成直接回鴻口花园。 进了屋、面对着那凌乱的卧室、残留着刘美佳气息的大床，他压抑的心情才得到了稍稍的缓解。 现实，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残酷。 走进书房坐下来，取出戴维所送的雪茄，在吞云吐雾之中付正义心情最终还是平静了下来。 他觉得虽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华夏的发展和进步他是看到过的，因此现在自己所需要做的、可能也就是将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提前一些，让速度能更快一些。 打开电脑，付正义开始了忙碌。 唯知生态园将会成为国内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即时通讯软件的发布、将成为改变现实的先决条件之一。 当然，门户网站也是必须建立的。 微信的出现、还早。 但博客的发展、却已经可以着手进行了…… 因为喝了杯咖啡而没有睡意，所以付正义直到将以‘唯知技术’为核心的互联网布局梳理出了头绪、给自己设立了一个时间表之后，付正义伸了个懒腰这才注意到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旧金山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早上十点多，刘美佳的航班想必也该顺利降落了，付正义拿起电话打了过去，果然她正在前往办公室的途中。 没想到会是付正义来的的电话，刘美佳笑了。“还没休息啊？国内那边应该是凌晨两点多了吧？” “嗯，晚上抽了根雪茄、又喝了杯浓咖啡，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打过来试试看的，结果还真的是刚巧……” 以为付正义还在担心那事儿，刘美佳柔声道。“乖啦，早点睡觉去吧！律师一大早就开始了合同的审核，证劵部门也着手测算lt抵押品的打包价格和期限，lt现在可是华尔街正当红的顶级基金公司，将他们提供的金融抵押进行风险转嫁、只会惹来华尔街的嘲笑和讥讽，我会尽快将这事情搞定的，别担心，再坏也坏不到哪去的……” “我没想问这个，只不过瞅着床上那乱七八糟的样子、徒然间有些想你了……” 脸一红、刘美佳赶紧捂住了话筒侧过身嗔道。“作怪啊？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啊？以前你可对我没这么好过的，难不成转了性了？” “是呀，看到我那被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左手、就想起了你了，恨不能现在也能咬你几口才舒服……” 又羞又臊，不过刘美佳心里面倒是有些甜、还有些得意，当即便笑着说。“好呀，那你来呀！想怎么咬就怎么咬……” 彼此撩拨着、调戏着，之前因为那个被找回来的钱包所埋下的阴霾，倒是消散了不少。 当刘美佳到了佳美银行，付正义这才挂断了电话，想了想还是给负责【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奚美娟打了过去，要求她从下面的那些创业公司里抽调得力人手出来，准备筹建几个互联网公司，。 昨天才通过了电话，奚美娟不禁有些奇怪。“bss，工作地点准备放在哪儿？” “美国，加拿大，都可以的。不过一定要安排律师提前准备好保密协议，杜绝员工在知晓了公司发展方向之后有其他的想法……” 迅速记录下相关的要求，到了最后奚美娟便问道准备投入多少资金？ “社交类型的三千万预算，轻博客三千万，新专业技术开发的网站四千万，薪酬参照按照同行业平均值的一点三倍，务必要在半年内将这几个互联网公司的框架搭建起来！” 奚美娟愕然。“一亿美元啊？这么大的投资必然会引起关注的！那是以离岸公司的名义、还是以【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名义进行设立？” 想到之前刘美佳所提及的事情，付正义便问道。“我听说那边的政策似乎对互联网公司的股权有了些变化？” “有这个风声，【iq】被我们收购导致al的谈判团队铩羽而归，因此听说有些互联网公司的拥有者正在试图向各地政府施压，要求对涉及‘国家安全’的互联网公司的所有者的国籍展开调查……” 没想到刘美佳所说的事情竟然真的影响到了互联网公司，付正义仔细回想了一下可就觉得有些奇怪。“美国不是一直标榜是个开放且包容的国家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bss，在美国的职场上有色人种的天花板很低，甚至比拉美人、印度人的天花板都要低很多。虽然在很多方面美国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可天生的优越感让这种歧视无处不在，所以愿意前往华夏去任职的技术员大多都是有色人种，即便里面有属于在美国诞生的第三代、甚至是第四代的美籍华裔，可他们若是想要成为美国公司的合伙人的难度、却远比普通美国人要高……” 付正义沉默半响，这才沉声道。“好吧，既然这样的歧视是真实存在的，那只要是有真材实料、那公司就无限度的愿意接纳他们，咨询下律师、如何在不引起美国劳工部注意、不招致工会组织抗议的前提之下，进行广泛的人才招聘，公司愿意给予这些人应有的待遇和位置！” 奚美娟那记录的笔在笔记本上重重的一顿，跟着便愕然道。“广泛的？bss，具体的数量到底是多少？” 瞄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那份时间表，付正义笑了。“一千？两千？都可以的，三千以内也没问题……” 正文 第726章 扬帆起航 麦克到了。 收到奚美雯的通知、他竟是空着手便前往了机场，买了一张机票就直接飞了过来。 不过当付正义见到他时，差点就认不出来。 原本英俊且阳光的大男孩，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的胡茬、满身的酒味，颓废，沮丧，似乎是被彻底被击垮了一般。 即便是坐在了酒店的房间里，怔怔的瞅着外面大街上喜气洋洋的人们、麦克过了许久这才郁闷的嘟囔起来。“bss，我真的没做什么啊……甚至我都不知道那女孩是干什么的，不过就是因为那天晚上多喝了几杯、一时兴起请那女孩喝了两杯、又聊了一会……”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又是怎么被苏菲亚所发现的？” 麦克思索了片刻，这才徒然将脑袋重重的磕在了桌面上。“在卫生间里，那女孩坐在我的身上、我正准备将她推出去的时候，苏菲亚就闯了进来……” “坐？坐在你的身上？她是干嘛的？” “呃……事后我才知道她是个跳钢管舞的，我请她喝酒的时候她已经下班了，穿的是寻常的衣服……” 行了，无需再问下去了。 站在苏菲亚的角度，麦克喝醉了，还请一个跳钢管舞的女孩喝酒，最后还跟对方一起出现在了卫生间里、被女孩坐在了下面，就算当时两个人的衣衫都整齐，可换成谁看到这样的一幅画面、想必也不会相信身为一个正常男人的麦克会什么都没有做！ 麦克的技术是顶尖的，管理方面跟苏菲亚相比要差了许多，可他也是在管理岗位上干了不短时间的，因此他的私生活、付正义是并不在意的，看他跟失了魂一样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那么，现在你跟苏菲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呃……如果在这边我不能做出成绩、证明我还有活着的价值，那我们俩就真的完了……” 付正义摇了摇头，心想苏菲亚竟然连这样决绝的话都说了出来，显然当时她所看到的画面过于刺激了。 旧金山到华夏的航班每天有两班，到了下午真正的第一批程序员才抵达，付正义也终于明白为何昨天奚美雯在提到‘职场天花板’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说了。 十二个美籍华裔，九个印度人，八个拉美人，还有七个是黑人。 全部都是学计算机、搞编程的，也都属于从小就在美国长大的，可升职加薪对这些人而言，都是一种奢望。 同样的入职时间，同等的业绩，同样的基础薪酬，可他们即便是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法获得跟本地人同样的待遇，因此一个个都彷如是被流放一般、被其原本的公司踢了出来，还美其名曰是被授予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被孔维国带去沐浴中心洗了澡、修整了仪容的麦克，倒是在看到这些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的程序员们获得了心理平衡，按照付正义的要求、逐一进行了面试和适当的考核，便将第一批抵达的这些程序员们按照能力分成了四个等级，在进行了保密制度的强调之后便告诉付正义，这些人的能力是没问题的，但依照他们所做出过的业绩而言，其所在的公司给予的评价并不公正。 “麦克，在iy里是否也存在着同样的情况？” “呃……不能说没有。不过iy在招聘时本就已经将大部分的工作岗位留给了本地人，而且我本人也是学技术的，所以在我的眼里谁的业绩好、能力强、谁就应该得到提拔和加薪，在这一点上我跟苏菲亚的分歧还是比较大的，因为她是本地人、而我的家庭是从俄亥俄州搬过来的，不过我是英格兰籍的……” “那也就是说，就连你的家庭也是属于被美国主流社会所排挤的那一部分？” “嗯，严格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反正在我上学的时候、经常会被本地人所欺负，甚至因此有过看心理医生的过往经历……” 别人内心的疮疤，付正义自然是不会去主动掀开的，不过这种事情在美国的存在且普遍，倒是让他有所警醒。 第二天，第二批也是最后一批程序员都到了。 经过简单的面试和分组，六十七名拿着等同于国内大学毕业生五十倍薪酬的这一大帮外援，就被暂代技术部门负责人的麦克完成了部门分配、从属关系，以及所需要立刻着手进行的任务。 不过就在付正义感觉能松一口气的时候，麦克却是带着他的笔记本电脑、一脸奇怪的过来汇报。“bss，雅狐派过来的是三个刚刚完成了实习、还没有被分配岗位的新手，而且所发过来的搜素引擎源代码也有比较大的问题，我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什么样的问题？” “雅狐所提供的源代码并非是他们目前所使用的、而是一个新近才被开发出来的搜索引擎，功能不全、漏洞非常之多，稳定性看起来也不会好。不过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经过细致的检查才可以发现，可以雅虎公司的规模和技术部门的能力而来，这样的源代码几乎是个编程高手就能独立完成的，所以……我是没觉得这样的搜索引擎能够发挥作用，几乎是需要重新做的……” 之前在让雅狐公司进行协助时、杨文元可是答应的好好的，付正义当即便将电话打了过去。 “付，我也很为难啊，公司已经上市，技术部门所研发的一切都属于机密，即便技术人员的流动是正常的，可公司所研发的搜索引擎源代码被泄露出去、对公司而言还是非常不恰当的，不但会导致公众信心的骤降、也对持有公司股票的股东们不公平……” 一系列的托词、付正义自然是听懂了，因此也就笑笑便结束了通话。 也许雅狐公司目前所使用的搜索引擎源代码确实是需要保密，可之前他所要求提供的仅仅是雅狐公司所研发的二类技术，相关的法律责任也都咨询过律师，因此付正义也就大致明白了杨文元所想的是什么了。 一个搜索引擎的源代码而已，研发的时间顶多也就是一个月，付正义觉得给不给是个态度问题，跟什么公众情绪、股东反应都无关！ 他将之前的安排进行了调整，要求麦克亲自负责搜索引擎的开发，一定要在二月底之前完成测试、准备上线。 “bss，按照你的要求、这一次派过来的外籍雇员的任期都暂定为一年，可唯知技术的程序员数量并不够，而且若是准备让这些人起到‘传帮带’的作用，翻译是必须要有的……” 牟芷莹从瀛海威所挖过来的技术人员有三十多个，并且还有不少跟技术部门相关的人员，春节前以唯知技术为名义所招聘的技术人员也将会在春节后到位，因此付正义仔细看了看外援名单、便笑了起来。“所需要的资源你都将会得到。目前这边还处于放长假的阶段，所以唯知技术的技术人员名单我都还没有看到。不过几天后就会有一批经验丰富的程序员就位，其负责人还是一位大美女，如果你还希望能够跟苏菲亚顺利的结婚、那么在平时的工作中我建议你还是适当保持些距离……” 颓然的叹了口气，麦克苦笑着指了指那份名单上的以个名字。“我知道的，苏菲亚所派过来的技术人员中有她的眼线、也就是目前我所选定的副手，我在这边的一举一动都将被苏菲亚所知晓，所以虽然我跟苏菲亚远隔重洋、但我的一切她都是能够知道的……” “明白就好，苏菲亚的性格是比较倔强的，若是你还想娶她、那就老实点，邗州这个城市不算大、但景色比较不错，而且能让你乱来的场所也不多，更没有能让你接触到钢管舞女郎的环境，只要你少喝点酒、应该是没问题的……” 拍了拍麦克的肩膀、以示提醒，付正义觉得自己也就尽了义务。 两辆旅游大巴，会将麦克等人都送往邗州。 若是将唯知技术比喻成一艘即将扬帆起航的远洋巨舰，那么麦克所率领的团队与即将到来的牟芷莹所率领的团队，一起成为这艘远洋巨舰上的水手。 不过就在付正义觉得浑身轻松的时候，若不是许志成的提醒、他都忘了还待在碧雅居的那两个女孩，于是赶紧让许志成掉头来到了碧雅居的别墅，敲开门所看到的便是一脸尴尬的夏天，以及正抱着桶方便面、盘膝坐在沙发里的佟甜甜。 “肚子好了？” 付正义的问题让佟甜甜瞬间就苦了脸，直接将手里的方便面摆到了桌上，气呼呼的嚷嚷了起来。“你不嘲笑我们两句是不是就不痛快啊？” 那天晚上确实是忘了她们俩身上没钱的事儿了，坐下来瞅了瞅夏天吃了一半的那桶方便面、付正义不进有些尴尬，便随嘴问道。“今天是正月初六，你们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夏天瞪了一眼在给她使眼色的佟甜甜、便愤然恼道。“还能有什么打算？找到人之后自然就可以有活儿干，我们的工作一般都是工资日结的，我跟冬天就可以立刻搬走了……” 正文 第727章 前瞻性 冤枉啊！ 付正义觉得自己真的就是随嘴一说，可怎么就会被夏天认为自己是想要轰她们走呢？ 佟甜甜鼓着脸、瞪着眼，夏天是一脸的愤然、攥紧了拳头，被两个女孩怒视着，付正义很是无奈的表示自己真没那个意思。 佟甜甜一听这话便立刻松了口气，身子软了下来正准备说话、夏天却撇着嘴道。“没事的，就算你真的想让我们立刻滚蛋、那也是我们俩应得的，你没喊警察过来抓我们去蹲班房、已经是非常慷慨、大方的了……” 这么酸的话让佟甜甜愣了下便从沙发上赤着脚蹦了下来，三跳两蹦的便冲到夏天的面前、伸手便去堵她的嘴。“死妮子啊！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向后一退、夏天竟是身子微蹲便给付正义行了个万福、揶揄道。“付大老板，万分感谢您不但没计较我们两个小女孩的无礼请我们吃了大餐，还容我们在您的别墅里又赖了这么多天，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是无以为报了，我们俩现在就收拾东西立刻滚蛋，还望您容我们有个收拾行李的时间……” 脸瞬间变得煞白、佟甜甜愕然尖叫了起来。“死妮子！你脑子进水了呀……” 兴冲冲的让许志成掉头回来、付正义是真没准备赶人走的，不过即便说夏天愤怒时也蛮漂亮的，而急的小脸通红的佟甜甜更是娇憨可爱，但付正义可不是过来受气的，因此从钱包里取了一千块钱、放在了茶几上便站了起来。“我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们我要走了。你们若是继续在这里住到初八、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就是想告诉你们记得走之前将房间给打扫干净而已。不过若是你们俩现在就准备收拾东西搬出来、那也没什么问题，这点钱算是借给你们的……” 付正义的话还没说完、夏天便双眼冒火了。“别以为有俩臭钱就了不起！家里有钱可不算你的本事！我跟冬天赚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谢谢！谢谢！等我们有了钱就立刻还你……” 夏天都还没有吼完、佟甜甜已经道着谢将那一沓钱给揣进了口袋，夏天见此差点要被她给气晕过去，一把揪住佟甜甜便要将那些钱从她口袋里掏出来、甩到付正义的脸上！ 佟甜甜是又气又急，死死捂着口袋冲着夏天嚷嚷。“死妮子你疯了呀！万一后天咱俩联络不到人、借不到钱、找不到活儿，你准备住哪、吃什么、怎么过呀！我可不想真的在大街上流浪啊……” “这种拿着家里钱胡糟蹋、什么都不当回事的二世祖跟咱们见过的那些垃圾有什么差别？你别以为他存了什么好心啊，这家伙不过就是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想要耍着我们玩、寻个乐子而已！钱给我！咱们就是饿死了、冻死了也不能要他的钱……” “夏天！你疯了呀！吃软饭的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不堪，你别把人都看得那么坏成不成……” 付正义已经走出了客厅，却是被身后传来的争吵给气歪了鼻子，转过脸便怒道。“嗨！嗨！嗨！你们俩要撕别牵涉到我！夏天，我告诉你说啊，我的每一分钱可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冬天！你再让我听见‘吃软饭’的这三个字，信不信我能收拾的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付正义的这一嗓子、惊的两个女孩都懵了，面面相觑转过脸瞅着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佟甜甜满脸堆笑赶紧凑过去陪不是，而夏天却是脖子一拧、仰着头瞅着那水晶吊灯，来了个不理不睬！ 跟两个小女孩发火、也有些掉价儿，付正义摆了摆手便出了别墅，上了车便让许志成回邗州，并且在车上又给葛云去个电话，询问邗州那边的安排。 “搞妥了！公司在新开业的京华大酒店里租下了六个楼层，外籍技术人员和牟芷莹的团队过来也够住了。另外还包了四辆旅游大巴、负责每天的员工上下班接送，四个司机都是有二十年驾龄的……” 付正义听完之后便问道。“京华大酒店？是不是在三元路上的那个三星级大酒店？” “对对对！是邗州目前仅次于西园的三星级的涉外酒店，房间我都逐一检查过了，虽然是新装修的、但并没有什么异味，这边的负责人说明天就从金陵调几个西餐厨师过来，保证会让外籍人士在饮食方面不会有意见……” 挂断电话，付正义不禁有些感慨。 前世他的死党佘海波可不就是进了京华大酒店、才逐步起来的？ 现今虽说他并没有在唯知技术任职，不过以后公司开年会的时候必然还是要让他也参加的，想必到时候他看到曾经一起在金陵参加培训的那帮人时，一定会大发感慨的。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又拨了个电话给葛云，交代一定要记得下一次开公司年会的时候、要将地点设在京华大酒店的大宴会厅。 葛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愕然道。“啊？大宴会厅？京华大酒店没有大宴会厅、只有一个春江大厅啊……” “没有大宴会厅？不可能啊！” “京华大酒店的副楼还没有完工，按照规划要到明年下半年才会竣工的，那副楼里面会有一个大宴会厅、是可以容纳六百人的，但目前京华大酒店的春江大厅只能容纳两百人……” 付正义一想，自己第一次到京华大酒店可不就是99年的时候？ 那时候京华大酒店的主楼、副楼都已经正式对外营业了，这才让他记忆之中的那足以容纳六百人的大宴会厅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现在就已经有了的……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赶紧说自己记错了名字，不过年会还是要放在京华大酒店里举办。 到了邗州，付正义便直接去了京华大酒店，六十多个外籍员工大多已经住了下来，麦克跟唯知技术目前的负责人葛云见了面，不过一个不懂英语、一个不懂汉语，所以京华大酒店的副总经理便沦为了二人的翻译。 见付正义从外面走了进来，麦克便满面笑容的跑了过来。“bss，这里的条件很不错啊！只不过没有健身房、也没有室内游泳池……” 跟着一起过来的京华大酒店的副总赶忙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将小会议室改成健身房、满足外宾们的健身需要，不过游泳池可能要等副楼竣工才能有了……” “健身房也是会有的。我记得你们都是比较喜欢骑自行车的，这玩意明天下午就可以让你们人手一辆。不过你记得叮嘱一下，在他们熟悉了邗州街道之前、最好是结伴出行！” 迅速解决了这些小问题，付正义便带着麦克去了唯知技术的总部，原本属于录入员们的办公区已经完成了重新布置，足以满足麦克团队的办公要求，不过上面的两层才都腾出来不久，牟芷莹的团队该如何安置、可就成了问题。 葛云知道自己办事不细，只好硬着头皮说。“付总，硬件设备都已经到位了，行政区可以适当的挤一挤，顶多也就是十天时间，就可以让两边的团队都有宽敞的办公区了……” 站在空荡荡的六楼，付正义咂了咂嘴。“面积还是太小啊，有没有办法迅速解决？” “这栋楼已经没有写字间可以租了，在马路对面倒是有适合的，不过要到五月底才能腾出来……” “唯知技术的春季招聘还没有开始，办公的问题必须尽早解决！唯知生态园最快也要到七、八月份才能入驻，中间的这几个月总不能让员工们分散在不同的区域上班！” 葛云瞬间可就苦了脸，赶紧道歉，跟着便说这事儿初八一上班就立刻开始解决，保证不会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作。 摆了摆手示意这事儿不是他的责任，付正义想了想便交代道。“暂时性的困难是可以让员工们克服一下的，可前瞻性一定要有的！公司的规模今年会迅速的扩大，所以宁愿找个面积大些的写字楼、稍微浪费一点，可绝对不要搞得公司员工们挤成一团……” “明白了！若是不考虑办公成本、西区有一栋写字楼正在招租，之前因为面积太大、租期必须两年以上所以才放弃了，我立刻跟那边联系！那样一来、只需要让邮电局架设网络、公司购买些办公用具、完成办公区的布置，三、五天就可以让技术部门全搬进去！” 得知西区那栋写字楼面积高达五千平米，付正义便示意葛云现在就给那边去电话，询问情况、赶紧落实。 十分钟之后，葛云便汇报说若是能一次性签署两年的合同、支付半年以上的租金，那不但可以打个折扣、还能给予其他方面的优惠。 “那就租下来吧！这边就留给公司的录入部门使用，等租期到了、录入部门和客服就全部搬到那边的写字楼，两年的租期正好也可以跟生态园那边的建设有个时间差……” 葛云记录下了要求，立刻便跟那边联系、准备签约。 而将麦克送回到京华大酒店之后，付正义这才发现还有不少问题是需要解决的…… 正文 第728章 面子问题 承租合约的顺利签署，让天虹大厦的赵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将葛云送到了门口、见他竟是骑上了一辆自行车，眼珠差点都要被惊的掉地上去了。“葛总，您、您骑自行车过来的？” 葛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低下头瞅了瞅自己买的二手自行车，赶紧便解释道。“这叫‘绿色出行’啊！国外很流行的，既环保还能锻炼身体，等外籍员工入驻这里、基本上可就是人手一辆了，记得之前我说过的一定要赶紧搞个停车棚出来……” 赵老板冲着葛云竖起了大拇指。“到底是大公司的老总啊，这话说的让我这种满身铜臭的简直是无地自容……” 撇了一眼停在天虹大厦外面的那辆最新款的帕萨特，矜持的笑了笑葛云便骑着自行车去了商业大厦，跟等在门口的会计汇合、买了六十多俩变速自行车之后，便交代商家一定要在明天下午四点前送到京华大酒店，然后便骑着自行车回了租住的公寓。 天黑得早，进了屋、拉开灯，葛云这才觉得自己的双腿跟灌了铅一样沉重，倒在沙发上揉了揉不禁叹了口气，拿起电话便拨给了孔维国，很是一番感慨。 听话听音，孔维国笑了起来。“怎么？是不是觉得这种事儿不该交给你来办的？” “交钱有财务，租房子、给员工定酒店、买自行车可都该是办公室的事儿，老板是个标准的甩手掌柜，想一出、是一出的，你瞅瞅，年初四就让我赶过来上班了，虽说加班费是肯定不会不给的，可哪有这么干的呀？” 孔维国皱了皱眉。“老葛啊，不能带着怨气工作啊，你也是公司元老级的人了，付总让你负责唯知技术的这些事儿、是准备给你加担子的，咱们都是搞人事工作的，手里的事儿越多、担子越重可也就代表着越受器重，甭管是多么辛苦，工资待遇公司可都是没话说的……” 瞅了一眼自己所租住的这小公寓，葛云不由得叹了口气。“跟你是不好比啊……你是被调到独资企业里去任职了，参照的那可是独资企业的薪酬……” 孔维国眉心紧锁，犹豫了片刻这才笑道。“老葛，要么我跟付总提一嘴、咱俩换换位置？” 葛云精神一振。“那敢情好啊！你真愿意帮忙？”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假话？国庆节的时候你不就说过想要调回来的吗？” “公司怎么安排、自然是要服从的，不过你也知道的，家里孩子要上学、我老婆工作也忙，我待在邗州这小地方虽说是可以周末回家的，可实际上忙起来我两个月能回趟家都算是运气好的了，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有个什么事儿、是丁点都照应不到的，我这想要调回去也是没办法的啊……” 等葛云倒完了苦水，孔维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老葛啊，唯知技术规模可是比雨瑶科技要大的多、也重要的多，我听说付总从海外搞了五千万美金回来、准备建唯知生态园的，下面的员工不但有从瀛海威挖过来的技术人员，还有不少拿高薪的老外，节后还准备招聘应届毕业生充实技术部门的，你要是留在那边、发展前景可真的是不得了啊！” “哎，没辙啊，家里的婆娘造大反，孩子也不省心，两边的老人也都抱怨，我这么个大男人老的照顾不了、小的也照顾不到，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呀……” “老孔！开饭啦！” 从厨房里传来的这一嗓子，通着电话的二人都听见了。 瞅着眼前这冷冰冰的单身公寓、葛云很是唏嘘感慨。“老孔啊，今儿才是年初六啊，我一个人待在邗州的公寓里冷冷清清的、你却能够阖家团圆，这、这心里难受啊……” 孔维国叹了口气。“老葛啊，要是你真下了决心要回来的话，那我就找机会跟付总说说，不管是雨瑶科技、还是雨瑶置业，又或者是收购过来的上市公司银河股份，应该都是不错的，你想去哪边任职？告诉我、我也好帮你……” “雨瑶科技！外资企业的工资待遇高、福利也好，生产型的企业人事也比较好做，何况在本地工作面子上也好看些……” 挂断电话，孔维国又抽了根烟这才过去吃饭，席间他将葛云的这事儿跟他老婆说了一下，到最后又是长叹了一口气。“老葛这人啊、就是耐不住性子，分不清轻重缓解的啊……当初应聘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却总是计较自己的那点得失，以后他是一定会后悔的……” “既然他愿意调回来、那你就主动点跟公司要求去邗州呗！你们的这老总我就远远的见到过一次，真年轻啊！记得你说过这人做起事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给的待遇也是没话说的，年前你还提过说是公司买下了碧雅居准备给公司的中高层分房子？那边可是有名的高档住宅啊，你说要是真的分房子、咱们家有没有资格啊？” 老婆的这一番话、让孔维国哈哈大笑了起来，随手揉了揉孩子的脑袋便感叹道。“你们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虽说你男人比不得柯雅媛又有学历、又有能力，可你男人怎么说也是公司的元老，只要不做错事、以后碧雅居的房子是肯定会有咱们家的份儿，儿子再过两年正好也就该上初中了，等唯知技术上了正轨、我再跟付总提一提这事儿，估计到时候咱家将户口落到碧雅居那边、可不就也能解决孩子上学的问题了嘛……饭要一口口的吃，贪多的、偷懒的、打小算盘、计较这个、计较那个的，都只能是占点小便宜，做人呐，一定要踏踏实实的，不谈功劳也有苦劳！面子？只要有了里子、面子要不要真的不重要……” 孔维国夫妻俩之间的沟通，逐渐从工作方面转到了家庭的方面，最终一句‘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说法惹得孩子在一旁做起了鬼脸、这才让这顿饭告一段落。 而在邗州吃过晚饭的付正义，也没能闲下来，刘长和开着车过来将他接到了市委大院，一起坐进了尹国强的书房。 “我听说唯知技术的外籍员工已经住进了京华大酒店，那五千万美元的投资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到位？” “应该是节后的事儿了……” 尹国强主动递了根烟给付正义，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彷如是在坐禅一般的刘长和，可就指着他笑了起来。“老刘啊，你不能总是不吭声啊！五千万美元的外资在省里面你可是被点名表扬的啊，荣誉给了你、可这事情也必须要落在了你身上的，总不能让我出面吧？” 默默的将烟点着，刘长和抽了两口这才转过脸来。“小付啊，五千万美元不是个小数目，这样的事情真的不能是悄无声息的就给办了，邗州招商引资这些年、上千万美元的项目都没怎么有过的，雨瑶科技的生产基地搬过来、你是坚决不肯搞仪式的，可这次要是还不搞个正式的仪式、省里面会觉得邗州对外资企业重视不够、让市委很被动的……” 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事儿，见尹书记跟刘长和都是一脸的期待，付正义有些头疼。 不过转念一想、他觉得这样的要求好像也并不过分，不说是市委所遭受的省里面的压力了，单是这样的事情曝光所能够给邗州带来的正面影响，就是他所难以拒绝的。 “唯知技术还在跟其他的公司进行谈判，第二轮资金想要参股、唯知技术的估值还是会大幅度提升到，因此原本也就不想要搞什么仪式的……” 听到这话尹国强有些惊讶了。“还有第二轮？唯知技术的估值还要提高？会提高到多少？” 话一出口、尹国强见付正义面有难色便笑了起来。“懂了懂了！这是商业机密、商业机密啊！我不问了！不过邗州能够有唯知技术这样的企业，是邗州人民的福气，适当的宣传对于企业知名度的提高、企业形象的塑造、企业的发展都是有好处的，不要总觉得搞签约仪式是纯粹的面子问题，有时候签约仪式也代表着方方面面的肯定和支持，省里面今年的工作重点还是招商引资，唯知技术已经又比单纯的招商引资更超前了一步，不但能将外资引进来、还能够让外资为企业所用，这样的成功经验是值得推广、值得许多国有企业借鉴的……” 尹国强的一番话，倒是让付正义越加的心动了。 唯知技术的框架已经搭了起来，以后宣传是肯定需要的，戴维和艾伦的资金进来之后、也不能完全满足唯知技术的扩张需求，若是先以‘十亿美元’的公司估值进行宣传，隔上几个月再将唯知技术估值提升数倍的消息透漏出去，想必一定能够让唯知技术在全面扩张的时期获得更多的关注、降低一些阻力。 想到这里付正义可就有了主意，冲着尹国强开口道。“尹书记，第一轮的签约仪式曝光的问题不是很大，不过我有几个要求……” 正文 第729章 三个要求 在将付正义送回了家，返回市委大院的刘长和将车停好下来，就听到了一阵压抑的咳嗽声，转过身这才注意到尹国强就站在他家门口的池塘边，于是快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从口袋抽出包餐巾纸递了过去。 尹国强调侃道。“老刘啊，你随身还带着这玩意？” “没辙啊，我家那口子说这玩意用起来方便，必须随身带着……” 掏出烟盒递了根过去，尹国强犹豫了还是也给自己点了一根起来，等一根烟抽完见刘长和还是没吭声、便苦笑着开了口。“老刘啊，你说这个小付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人怕出名猪怕壮啊，现在社会上有不少私营企业家可都是藏着掖着的，唯恐给人知道自己有钱、招惹出是非来……” “不会的，改革开放是主基调，只要赚的钱干干净净、没偷没抢，光明正大的摆到台面上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怕秋后算账啊……” 刘长和过了半响才幽幽的冒出来了这么一句，令尹国强一时间是大感头疼。“你呀你呀，你可是党的干部、标准的布尔什维克，又是纪律部队出身、做的还是执法的工作，‘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违法必究、执法必严’这十六个大字我可记得就悬挂在你们市局大会议室里的，难不成你自己都忘了？” “没忘！不过见的多了、自然也就明白口号就是口号，若是真的已经是做到了、那自然也就不需要将这十六个大字挂的那么高，想擦干净都要让人去搬梯子、劳师动众的……” 被噎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尹国强愣了半响最终还是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了。“老刘啊，这事儿既然是你负责的、那你就负起责来，小付的那几个条件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可以答应下来的！” 听到这话刘长和这才认真道。“尹书记，那小子可是个性子有些拧巴，若是签约仪式上有什么不妥、他是真能当场撂挑子、不管不顾的！” “性子不别扭、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我记得你说过这小子还在上大学？一个大学生白手起家、还能让美国富豪掏钱参股他的公司，这很不容易！我们需要尽量多的去看优点、忽略掉缺点，不然很多事情也就不好做了……” 说到这里尹国强想了想才继续道。“老刘啊，这样，宣传口上必须提前做好安排！既然小付已经提出来了、那就要办好，等节后上了班、你就让市委宣传口统一下口径，唯知生态园的奠基仪式我觉得省委的领导们也是会愿意过来为这种企业站台的，你找时间跟小付说一声，也算是邗州市委给他的支持……！” “成！明天我就先跟宣传那边通个气，所有到场的媒体都必须遵守秩序，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不要去问！必须按照发下去的通稿进行有序的采访和报道……” 又聊了几一会，刘长和这才进了屋、换了棉拖鞋，见老婆还待在女儿的房间里、便进了书房拿起电话拨给了付正义。 虽说几个条件都被尹国强一口应承了下来，可官员们的尿性、付正义还是有些担心的，因此在得知尹国强最后的决定之后依然是有些不满。“刘叔，您这事儿做的可不地道啊……” “没办法，尹书记这人做事比较谨慎，不悠着点、反而不太好！” 被硬邦邦的给顶了回来，付正义挠了挠头便问关于自己所提的其他条件到底怎么说？ “都满足你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你小子可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签约仪式你可以不参加，但该有的过场还是必须要走的！媒体采访的环节市委也会帮你们把关……” 被再三叮嘱，付正义挂断电话可也就有些无语了。 ********尹国强惯来强硬，能将他的所有条件都应承了下来也算是一个好的突破。 不过反过来想一想倒也不难理解，尹国强需要的是政绩、需要的是能出成绩，层层压下来的招商引资任务可都是不打折扣的，为了完成这种标准的‘政治’任务、付点代价、做出些让步显然不会让他觉得脸上无光，反倒是可以让他营造出自己的‘亲民’形象。 你进一步、对方就必须退一步。 反之，也是同样的。 只要不想要变成无可调和的矛盾、世间之事可不就是在彼此的进退之间、形成了巧妙的平衡？ 社会上的事情是如此。 男女之间的事情更是如此。 家庭之中的事情，难道就不是了？ 坐在露台上想了许多，付正义最终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初七一大早，牟芷莹便独自一个人出现在了付正义面前。 见牟芷莹神情古怪、付正义有些奇怪，一问才知道她年前的燕京之行顺利的简直是不像话，就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仅仅是两天的接触和试探，就有近百名员工希望能跟着她过来！ 付正义越加的奇怪了。“那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过来？” “付总，瀛海威内部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去年邮电部投资七十多亿所打造的全国多媒体通信网正式启动，瀛海威自然也就丧失了成为华夏al的可能性，跟着网易、四通利方论坛、比特网、搜狐等网站的崛起让公司压力大增，中策公司的中止参股更是让公司的现金流产生了问题。大股东中兴发也趁机发难、想要收权，安插了许多不懂行、但懂如何拍马屁、如何搞内部斗争的管理人员进来，如此一来就连一手创立了瀛海威的张总都萌生退意，下面各个部门的员工更是无所适从、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所以我过去也就获得了技术部门绝大多数员工的响应，随后的两天里我接到了上百个电话、陆续见到了六十多个原来的同事，每天晚上我都几乎都要到凌晨三四点才能休息……” 听到这里付正义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儿啊！想要跳槽的主动来找你、岂不是省了你不少的麻烦……” “付总，技术部门的员工都是靠技术吃饭的，我按照你的要求、对原公司的所有员工都进行了邀请，负责行政的、负责管理的、搞后勤的、做市场推广的，他们相信我的为人和眼光才决定写辞职报告、跟着我一起过来的！我不敢说所有人都是怀揣着梦想、为了光明的职业前途，但我想要最后再问一句，唯知技术是不是真的愿意接纳他们、给他们一个发展的目标和奋斗的意义？” 牟芷莹的态度很是坚决，大有一副问不出答案便不罢休的架势，付正义想了想才竖起了三根手指。“那这么说吧，唯知技术的发展不可能全部都依赖于技术人员，市场推广、广告策划、人事管理、后勤保障，甚至于是清洁工都是企业所不可或缺的！我的要求也非常简单，只要不损害公司利益，不拉帮结派、搞内部小团体，不消极怠工，唯知技术就将会成为他们每一个人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我不谈什么为企业奉献、跟企业同命运、共生死，又或者是什么使命感啦、荣誉感啦这些空泛的狗屁玩意儿，我只能说在唯知技术这个公司里是功过不相抵的，可只要真的做出了成绩、有了功劳，那想要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也是被允许的！” 牟芷莹的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虽然在春季前的那一次见面、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明白唯知技术这个公司并不是小公司，可她没想到今天在自己的咄咄逼人之下、眼前这个非常年轻的大老板竟会给予自己如此直白且令人震惊的一番解释！ 见牟芷莹缓缓抬起手、眸子里的迷茫和困惑被坚定所取代，付正义这才抬起手与她击掌、算是做出了承诺。 从包里取出一沓文件，牟芷莹递了过去。“付总，这是我在春节期间所整理出来的名单，个人的特长以及每个人所适合的岗位，只不过采购部门的那几名员工、我不太好擅自做主……” 拿起名单见每个人都被进行了备注，有的擅长图形文件的处理、有的则是编程方面的高手，而有的则只是具备了基础编程的能力，不过许多人的备注里都对其个性有着简单的描述，这让付正义有些惊讶。“你也有人事管理的经验？” “没有。这些备注是原人事部副经理老张的手笔，虽然他年龄有些大、但做事非常的认真、负责，可惜大股东根本就不需要他继续留在人事部门，我过去之后所接触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所以才会非常方便的就跟原来的同事们取得了联系、做通了工作……” 听牟芷莹描述完她撬墙角的整个流程，付正义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以后我对人事部门的重要程度需要再提高些了，要不然哪天有人想要过来挖人、岂不是只需要将人事部门的经理挖走、那就能将我的公司给搞垮了啊……” 正文 第730章 土壤的问题 牟芷莹没笑。 反倒是皱起了眉、沉下了脸，极认真的说。“付总！这样的玩笑可一丁点都不好笑！一个企业要是不能让员工们有归属感、随便哪个人跳槽都可以带走一大帮的……” 最怕的就是碰上这种什么事儿都要较个真儿、什么都要说个理儿的，付正义将文件合上之后便说道。“好吧，那这个问题暂且不谈。我需要告诉你，那就是公司有了六十多位在美国从事过互联网行业的外籍雇员，其负责人是【iy】公司的原总裁麦克，他将成为你的上司，我希望在一年之内、技术部门的员工在能力和技术水平上都有大幅的提高……” 牟芷莹愣了下便一脸的愤怒。“外籍雇员？怎么是个互联网公司就迷信这个？外国的月亮就真的比这边的圆吗？老外拿着几十倍于国人的工资、难不成他们一个人就能做几十个人的活儿？为什么！付总！你怎么也是那种觉得聘用了外籍雇工、什么事儿都可以解决的老板？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肤浅、这是愚……” 说到这里牟芷莹徒然间闭上了嘴，付正义等了片刻见她真的不准备再说下去了便问道。“你是准备骂我愚蠢、愚笨还是愚昧？” 见付正义唇角扬起、似乎并未动怒，牟芷莹吸了口气之后才无奈道。“以‘愚’开头的词有一百二十三个、成语有二十六个，符合现在的情景和环境的，有四个词、三个成语，你都想知道吗？” 付正义无语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 “我没准备招个国学教授进公司，不用在我面前秀你的智商、秀你所掌握的知识，活学活用才是生存之道……”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牟芷莹又想要开口反驳，摆了摆手便继续道。“外籍雇员的薪酬是普通技术员的五十倍，只要一年后你所管理的技术团队能够证明他们不行，那我就可以考虑解聘这些外籍雇员、甚至是将他们所领取的薪水均分给技术团队，如何？” 双眼一亮、牟芷莹兴奋了起来。“真的？” 付正义瞅着她没吭声，当即就让牟芷莹明白自己又说错了话，赶紧道歉，但跟着还是询问他所说的具体的要求是什么？ “很简单啊，只要技术部门的整体实力超过了那些外籍雇员，那外籍雇员对公司的作用也就基本丧失了，我说过公司的员工们是可以躺在功劳薄上睡觉的，不过……我希望最终受惠的还是自己人……” 这句话让牟芷莹喜笑颜开、激动了起来。“明白了！我一定会尽早将他们给撵走，一定要让我的技术团队能够在一年后薪酬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错！是公司的技术团队！” 付正义的一本正经、让牟芷莹很是有些紧张，不过她很快就从他的神情中察觉到这是在调侃，不由得妩媚的白了他一眼、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松了口气。 脱掉了外套、仅穿着件毛衫的牟芷莹，这一‘拍’可是有些惊人，那颤巍巍的峰峦起伏让付正义有些眼晕，赶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这才将心中的无名之火给按了下去。 天生的尤物…… 板着脸、便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可笑起来、所显露的风情却是令人血脉偾张、虚火上升！ 察觉到了付正义的异样，牟芷莹虽说也觉得有些尴尬、但却是忍俊不禁，正准备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付正义深吸了口气便道。“不过还有一点是必须注意的，公司鼓励良性的竞争，但对恶性竞争、相互扯后腿、彼此诋毁、攻击都是不能容忍的，明白没？” “懂了！技术部门本就是凭技术吃饭、说话的，不出成绩、自然也就没资格跟外籍雇员叫板，我知道怎么做……” 正月初九，被牟芷莹从瀛海威挖过来的员工便全部到位，除了技术部门的员工之外，还有行政部、市场部、策划部、宣传部等诸多可用之才。 勇于跟着牟芷莹过来的，都是对自己能力有着信心的，因此除了关键岗位需要把控之外，付正义也就默许了公司里有着‘瀛海威’团队的暂时存在。 带着【iy】软件源代码过来的麦克，被付正义正式任命为唯知技术的总裁，对技术部门进行实施垂直管理。 鉴于葛云希望调往雨瑶科技任职，付正义自然是将孔维国调过来负责人事和办公室。 鹏城的飞翔大厦即将奠基，柯雅媛作为雨瑶科技的财务总监、飞翔大厦物业管理公司的总经理自然是分身乏术，付正义考虑了一下便决定从邗州雨瑶公司抽调财务人员，于是资历尚浅的马艳红便被任命为唯知技术的财务经理，承担起了监督、审核的责任。 人员的安排和分配，在被搞定之后，付正义便将麦克和牟芷莹都叫到了办公室，将产品开发的时间表摆在了二人的面前，要求二人就此谈谈看法。 人手一份的时间表，只是具体实施的项目，不过麦克和牟芷莹几乎都是在瞄了一眼之后就被惊的目瞪口呆。 “搜索引擎、互联网浏览器、导航网站、门户网站、杀毒软件、网络游戏……若是将这些项目全部落实，那唯知技术岂不是要成为国内互联网行业的霸主？” 牟芷莹的惊呼让麦克有些不解，等她用英语又重复了一遍、这才点头赞同。 “唯知生态园，原本就是要打造出一个完整的互联网闭环企业！公司的目标就是让全国网民只要想进入互联网、就会想到需要进入唯知技术的网站，在这里他们的每一个要求都能够得到满足，他们想要寻找的一切资料、也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他们所需要的一切都将由唯知技术所提供……” 听完了付正义的介绍，麦克愕然插嘴道。“bss！你这是想要打造一个全垄断型的互联网企业，这是不被法律所允许的！” “在美国也许不被允许的……”付正义指了指自己所站的位置、笑着说。“可是在这里，目前还没有法律规定这是不被允许的！每一个项目在被成功开发并运营之后，有许多办法令其处于被竞争、被攻击、被诟病但也在不断前进、占据无法被同行所超越的超然地位！” 被付正义所描述的前景所震惊，麦克一时间盯着面前的那份时间表沉默了。 牟芷莹却是眉心紧锁、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付总！你可知道目前国内的互联网用户才有多少？你知道同时运作这么多个项目需要投入多少的资金、需要多少的资源、需要多么庞大的数据中心做后盾吗？” “哦？你有目前国内互联网用户的具体数据？” 牟芷莹拿起她的笔记本翻开。“付总，目前国内拨号用户只有三十万，全国用来上网的电脑只有三十万台，会使用互联网的用户数量还不到七十万，n域名总共也只有四千，对比国内十三亿的人口、想要打造如此规模的互联网企业、生存土壤根本就不具备啊……” 没想到牟芷莹还有着这样的数据，付正义有些惊讶了。“生存的土壤不具备？那你觉得需要多少网民的基数、才能够容纳的了唯知技术的生存和发展？” “按照瀛海威的推测，国内网民的数量即便是按照每年百分之六七十的速度递增，到2004年全国也顶多只有一千万人会使用互联网！而这些人愿意在互联网上花多少钱、能花多少钱都是个未知数，盲目追求‘大而全’根本就是取死之道，即便是公司已经获得了不少资金可以去运营、去推广，可市场基础不存在、又哪里可能会让企业得到发展、获得生存所必须的利润？” 说到这里牟芷莹见付正义唇角扬起、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是真的急了。“付总，瀛海威去年的营业收入只有九百多万，可广告费用的支出就高达三千万！仅仅是为了从isp供应商变成内容供应商的转型，就已经搞的自有资金差点要被耗光，若是按照这份时间表来执行的话，就算是有十个亿、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完蛋的……” 付正义坐下来点了点头，跟着便问道。“你怎么确定国内网民的数量不会出现爆发式的增长？” “价格、服务、社会环境、硬件设备的采购成本，都是制约网民数量提升的关键要素，也是目前国内所无法解决的！一台能够上网的电脑售价高达六、七千，微软的视窗系统虽然让‘可见既可得’成为了可能，可对于国内网民们来说、想要能够熟练的使用电脑、登入互联网浏览就已经是不容易了！再说了，一个普通家庭需要攒多长时间的钱、才能让家里有一台可以上网的电脑？就算是买了、可这样的消费者又愿意掏多少钱在互联网上进行消费？企业生存的土壤都不存在，哪里还能说要打造出一个完整的产业链、让消费者在唯知生态系统里满足其一切需求……” 牟芷莹所说的这些，在付正义看来可都不是什么问题。 他耐心的听完之后，这才将摆在手边的笔记本打开…… 正文 第731章 永不为恶 正月十五。 唯知技术的录入员们在卫雪娜的率领下最先进场。 阳光明媚，但气温却并不高，所以身穿旗袍、披着绶带的录入员们的身姿也就显得越加挺拔和婀娜。 由美国s建筑设计事务所亚洲分公司负责人郑利斌所带过来的设计图，令唯知生态园的规划被整体展现出来。 行政主楼，技术中心，研发中心，实验中心，员工食堂…… 室内健身中心将会有网球馆、篮球馆、壁球馆、游泳馆…… 花园式的整体布局，相当大气。 唯一的缺点便是原本规划的两百亩住宅用地，在新的规划中变成了待建区。 当悬挂着金陵省委号牌的车队驶入广场停稳，以省委副书记为首的省政府领导们也就在邗州市三套班子簇拥之下站上了主席台，于是台下的长枪短炮便开始了发威。 作为唯知技术的外籍总裁，一表人才的麦克显得很是风流倜傥。 技术总监牟芷莹虽说不拘言笑，可那精致的五官和挺拔的身姿，还是成为了主席台上的焦点。 来自于美国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戴维的签约代表和微软创始人艾伦的签约代表很快便掏出签字笔、在股权转让协议书上签了字，跟着那两张总计五千万美元的银行本票就被亮了出来，引得台下‘咔嚓’之声大作，一时间那闪耀起来的闪光灯、令坐在主席台上的一众领导集体眯眼、低头。 在距离唯知生态园主楼奠基及股权转让签约仪式现场八百米外的一个土丘上，用望远镜目睹到了这一幕的艾伦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转过脸便好奇的瞅着蹲在背风处叼着根、同样是在用望远镜观察那边情况的付正义开了口。“付！作为唯知技术的大老板、你为什么不愿意出现在那边、而是情愿躲在这儿偷窥？” “艾伦！这不叫偷窥！这叫做远离喧嚣、以更好的享受生活……” 撇了撇嘴，艾伦将手中的望远镜丢进了车里便说。“付！这一次我可是亲自过来给你捧场的，你是否感受到了诚意？” 若是戴维说这话、付正义还需要考虑一下，可眼前这有名的花花公子所说的这种煽情话、他是压根就不信的，站起身便摇了摇头。“拉倒吧！你就是不喜欢待在微软的董事会里听一帮人扯皮，而且你还是闲不住的！说吧，你干嘛跑过来凑热闹？” 艾伦用双手捂住了胸口哀叹了起来。“哦！听到你这么说、我的心都要碎了！” “拉倒吧！这样的姿势也只有美女做出来才显得优雅、才能具有吸引力，你？我早餐可是吃的蛮不错的……” 艾伦被打击的一脸幽怨。“付！你太刻薄了！不过你还真的是被戴维给说中了，他坚称这样的签约仪式对你而言必然是无所谓的、更不会在签约仪式上露面……可惜啊，为此我输掉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一瓶八二年的拉菲？这个问题倒是比较容易解决，我这里还有大半箱43年酩悦二世纪皇家干型珍藏香槟，应该能弥补你冒然打赌的损失了！” 艾伦双眼一亮。“大半箱？你怎么会有这种酒的？” “厂家送的……” “不可能！这种酒每年只有极少量会流入市场，虽说也有人能买到整箱的、可亚洲地区只有日本的某些特殊客户才有购买整箱的资格，你可不要告诉我说、你参股了lvh公司！伯纳德对他公司的股票可是盯得很紧的，根本不容人染指的！” 没想到艾伦竟然知道德尔菲娜她老爹的性子，付正义很是有些惊讶，细问之下才知道、德尔菲娜的老爹伯纳德在欧洲是出了名的吝啬和精明，旗下所售的奢侈品大多以‘限量’为卖点，而酩悦和轩尼诗这两款酒中的精品更是将‘限量’销售推高到了令人厌恶的程度！ “付！说老实话！不要试图蒙蔽，那是对我之上的侮辱！” 见艾伦还摆出了一副准备辩论的架势，付正义觉得又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便笑了起来。“是这样的，我在法国买下了个酒庄，去年我过去住的时候正巧碰见了伯纳德的独女德尔菲娜，可惜原本以为酒窖里的一箱产自1902年的香槟是能够作为镇堡之酒的，但最终还能够饮用的就只剩下了三瓶。我匀了一瓶给她、她就回赠了两箱43年的酩悦二世纪皇家干型珍藏香槟，回国的时候我带回来了一箱，现在应该还有七八瓶的样子……” 艾伦思索了片刻，脸上便显现出了古怪的笑意。“付！我记得伯纳德女儿长得蛮漂亮的，不过就是太瘦了，而且个子比你要高……” “高也好、矮也罢，只是个邻居！” 见付正义神情自然、艾伦可就没了兴趣，想了想便问道。“既然1902年的香槟你还剩下两瓶，那能不能也匀一瓶给我？” “不成！在那边我已经喝掉了一瓶、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瓶作为镇堡之酒了，不过哪天我要是准备开的话，我可以提前通知你，你肯过去倒是可以品鉴一下的！” 艾伦佯怒的嚷嚷了起来。“付！你太小气了！我跟戴维投了五千万才拿到了百分之五的股份，你竟然连一瓶香槟都不肯出让！” 付正义不满的撇了撇嘴。“别不知足了！我的公司第二轮融资时的估值不会低于五十亿美元的！顶多也就是三四个月的时间，我就让你跟戴维所投的资金赚了好几倍，要是有这种好事我巴不得你天天来找我要钱呢！” “五十亿？上次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时间也许要不了多久的，唯知技术的网站一旦上线，实业方面的布局展开那么就会立刻启动第二轮融资，潜在的投资者很多，你跟戴维既然不愿意继续追投、那机会自然就只能给别人的……” 艾伦有些犹豫了。 这几年他所投入到互联网企业的资金怎么也有七八个亿了，可只要出手最终的结果就是亏损！而四年前自己想要全面收购美国在线公司却遭受了对方‘毒药机制’的反击、导致自己一怒之下清空了美国在线的股票而丧失了极佳的投资收益、并被嘲笑了这么多年，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犹如具有着‘点石成金’的神奇能力，几乎所有的投资都获得了丰硕的成果，就连自己出资成立的梦工厂都因为他所投拍的两部大制作而赚取了不菲的利润…… 艾伦越想越是觉得自己之前的拒绝有欠考量，于是便指着那还在进行着奠基仪式的唯知生态园说。“付！如果我愿意参与你公司的二轮融资，那是否能够将估值降低一些？” “不不不！不可能！唯知技术的最初考虑是没想过要进行实体方面的投资的，不过年前我计算了一下投资所需要的资金、才察觉到单靠你跟戴维的那五千万美元还是远远不够的，因此第二轮的投资我准备拿出百分之六的股份、获取三亿美元的资金注入，第三轮的融资或者是注资，肯定不会允许企业的估值低于五十亿美元的……” 虽然这个数字之前就已经知晓，可艾伦还是觉得不可想象。“why？你的公司才刚刚成立，怎么可能就需要这么多的资金？三亿五千万美元兑换成人民币的话、可就是近三十亿人民币了，除非你准备进行大量的收购，否则根本用不掉啊……” “都说了我准备让唯知技术在创立之初便切入实体经济、以推动国内互联网的发展进程！”说到这里付正义指了指脚下的土地，这才接着说。“要知道这里是华夏，十三亿人口的大国临近世纪之末却仅有几十万人登陆过互联网，这其中还包括了国内的许多大学，如此之低的生存土壤、想要让唯知技术真正配得上五十亿美金的估值，那么先期投入就是必须的……” 艾伦愣住了，仔细琢磨了一番才惊呼起来。“不是吧？你准备从提升网民数量开始？这、这、这太离谱了！” “看着吧，这里将会成为唯知技术的总部，你明白为什么会取名为‘唯知生态园’吗？那就是我准备建立的是一个互联网的封闭式企业！只要用户登陆互联网，那他就肯定会选择唯知技术所提供的一切！无论是看新闻、看电影、听歌曲，还是说通过互联网聊天、交友、收发邮件，又或者是通过互联网买东西、卖东西，又或者只是登录互联网去查询些资料！唯知技术会给用户提供最完美的产品和工具，让他们无需去关注其他网站、更无需使用其他公司所提供的产品……” 听完了付正义对唯知技术的未来规划，艾伦彻底懵了，许久之后才一脸不可思议的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付？你没问题吧？独占市场是违法的，难道你不知道微软就因为涉嫌垄断而面临着大量的诉讼和巨额罚款吗？” 眼前正浮现出唯知技术成功那一天所营造出来的互联网世界，付正义转过脸笑了。“艾伦！我所想要做的就是让企业‘永不为恶’！所以我必须提前布局，这才有机会扼杀掉那些可能会出现在互联网上的恶劣行径……” 正文 第732章 拍小电影 成立于江省邗州的唯知技术创办仅三十五天，就获得了美国两大富豪的青睐，高达五千万美元的注资，堪称江省招商引资的奇迹…… 唯知技术获得了江省省委省政府的关心、邗州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总面积高达五十三万平米的唯知生态园，建设在即…… 唯知技术外籍e麦克先生对互联网发展的介绍相当精彩，想必会掀起互联网投资的风潮…… 拿着一大堆刚刚被从国内寄过来的报刊和杂志，当张文武看到‘唯知技术放弃了当地政府为了鼓励高新科技企业落户给予的优惠政策、将捐资六千万奖励破获拐卖案件的部门和个人’时，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这小子啊，六千万说捐就捐了，他怎么就跟人贩子较上劲儿了呢？” 站在一旁正削着苹果的华云芳瞄了一眼那报道，便继续忙手里的活儿，过了片刻才嘟囔起来。“人家心善、还有钱！再说了，人贩子难道不该抓？谁家的小孩、女儿给拐走了不心疼？你难道没看过那些被拐卖的孩子被打断手脚、弄成残废好多讨钱的报道啊？” “杯水车薪的，这么做不顶事儿的啊！这种事情就该由国家出面、予以严厉的打击，依靠民间的资金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 华云芳不满的白了张文武一眼，削了块苹果便硬塞进了张文武的嘴。“人家小付上次不就说了，人贩子是抓一个就会少一个，抓住一个团伙就能威慑住一大群，只要坚持、必然能让这种事儿被杜绝！何况又没花你的钱、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将塞进嘴的苹果嚼巴、嚼巴赶紧咽了下去，张文武满脸的无奈。“我不就是在替小付不值吗？辛辛苦苦在国外赚到的钱、拿回来就这么简单的就捐了出去，要名儿没名儿、要利没利的，他到底是图什么呀？” “层次不一样了，考虑的自然也就不会一样！你就是个大混混，别以为在国内干了一段时间的个体户就真的有了水平！你可别忘了一点，你现在可是新秀娱乐公司的社长，你该想的是如何让公司发展起来、赚到钱！就算是赚不到大钱、可也总不能看着公司亏吧？” 张文武吧嗒着嘴一脸的纠结。“问题是我不知道该干嘛啊！旧金山的马克将公司成立起来、有从什么离岸公司转了几千万日元的运营金过来就跑了，小付说的那个什么美也招进来养着了，咱俩该干嘛他也没说啊……” 华云芳烦了。“什么叫‘那个什么美’啊，人家叫黒木里美！还有啊，他没说、你就不会去主动问一下啊？” “上次他说了在拿到洪都拉斯的国籍之前不要打电话回去的，让我安心休养、专心造人……” 听到最后那一句、华云芳的脸便是一红，瞄了一眼社长室外黒木里美、见这女孩还是跟平时一样伏案写着些什么、可就嗔道。“要死啦！这种话也是那小子能说的？” “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见张文武是一脸的无所谓、视线还落在自己的胸口，华云芳差点被气晕了，伸手揪住张文武的耳朵便低吼起来。“看什么呢！现在可是早上九点！九点！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事儿的？” “夫妻敦伦是责任、更是义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你不明白？” 张文武的一本正经、臊的华云芳想要揍他，正准备动手却听到了敲门声，转过脸喊了声‘进来’，便见黒木里美带着隔壁公司的那个会说汉语的前台女孩走了进来。 黒木里美将一沓写满了日文的稿件毕恭毕敬的递了过来，没过多久华云芳便明白这个女孩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她所送过来的是一个剧本，其内容是发生在秋叶原的一个爱情故事，乃是她受到《东京爱情故事》的启发而写处于来的，希望让公司审核一下，看是否具有改编或者是拍摄的可能！ 将那份稿件拿在了手里说会看，华云芳等黒木里美带着那翻译出去之后可就抱怨了起来。“我就说吧，非要成立一个什么新秀娱乐公司，这下子被误解了吧？” 来日本也有四个月了，但张文武清楚自己是看不懂黒木里美所写的那稿件，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便说。“成立这个公司是小付的意思，马克就是个跑腿、办事儿的，怪不着他的……” 华云芳同样是看不懂的那稿件，不过见社长室外的黒木里美还关注着里面的情况，便装模作样的一边低头认真的看、一边抱怨了起来。“可现在人家女孩子上了心、还动笔写了个剧本出来，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你给付正义去个电话，问他该怎么办！反正现在已经过完年了，这边的这个公司他到底是想怎么安排、早点说了咱俩也知道该干些什么……” 一想也对，华云芳拿起桌上的电话便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将这边情况说了一下，最后便问新秀娱乐公司成立了之后到底该干些什么？ 刚刚将艾伦送上了前往燕京的飞机，接到电话的付正义想了想才记起自己让马克在日本成立这个公司的目的。 “这样，我这边有个关于《电车男》的故事题材，你跟武哥那就准备先投拍一部电视连续剧试试水……” 电话按了免提，张文武听到这话可就有些激动了。“正义！既然是娱乐公司、那能不能开发游戏啊？小日本的游戏制作可是一流的，你不是在搞什么互联网吗？我前些天还看这边的报纸上说互联网游戏是未来的趋势，谁先能抢占市场、谁就可以撼动任天堂、世嘉、光荣这些老牌电子游戏公司的霸主地位……” 一把便捂住了张文武的嘴，华云芳狠狠瞪了一眼便在他耳边警告道。“闭嘴！你不务正业就知道玩游戏！你想玩就自己玩去，别给人家小付添乱……” 电话这头听到‘互联网游戏’的付正义，脑子里却是灵光一现、察觉到了商机！ 小日本的游戏占据国内市场多年，任天堂以红白机起家，世嘉公司、光荣公司，乃至于以后的索尼ps机可是赚了中国人不少钱的！ “武哥，日本金融市场的动荡还没有结束，经济目前的问题比较大，影视开发、互联网游戏开发将会是日本公司的重中之重，我觉得你跟华姐尽快成立影视部门、互联网游戏制作部门，对于那些濒临破产的电子游戏制作的小公司、可以直接收购，也可以将其员工打包收过来，人才储备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掉以轻心……” 自己的‘不务正业’竟是获得了付正义的支持，张文武不禁是信心大增。“正义，日本这边的漫画相当的多，有不少还被改编成了电影、电视剧，你觉得是否也可以趁着日本经济不景气的时候收一批存着？” 张文武的思维竟是如此跳脱，付正义愣了下才反问道。“漫画？高达？” 瞄了一眼华云芳，张文武犹豫了下才继续道。“日本的漫画种类繁多，但要说能赚钱的还是小电影的市场！这边有个说法叫做小电影要做到国际输出，这玩意可跟经济形势关系不大，投入低但收益非常的可观……” 张文武的话还没说完、付正义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华云芳愤怒的咆哮、张文武竭力的辩解和压抑的惨叫，于是他便等那边恢复了安静才开口道。“武哥，小电影还是算了，太掉价、也太丢脸了，你总不至于以后回国的时候被称为‘a-v之父’吧？” 腰间的软肉被攥在华云芳的手里，张文武整个人都绷紧着、赶忙苦笑起来。“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啊，没想真的去搞……” “漫画版权的问题倒是可以考虑，不过日本的漫画太多、种类也太复杂，我建议你先收集下资料，最好是能够做个内容梗概之类的给我发过来看看。行的话、那就找版权律师去谈，只要价格合适就先收下来！对了，记得找专业调查公司、给我发一份日本互联网发展的状况……” 叮嘱了一番，回到邗州付正义便赶紧将记忆之中的《电车男》剧情进行了简单罗列，日剧本就是以短小精悍著称，虽然他还记得《电车男》的大致情节，但想要将人物的对话、场景布置等全都复述出来，自然是不现实的。 不过《电车男》这部日剧里他所喜欢的女演员伊东美咲，他是希望仍然可以找到、令其担任女主角的。 完成了这些之后，付正义便发现张文武夫妻俩的这个电话让他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通知冉颖在香江成立一个娱乐媒体类型的空壳公司，跟着就给【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艾米丽去了电话，交代她留意一下那边的编剧和演员的资源。 正站在宽幅落地窗前欣赏着滚石公司因为租约到期被驱逐出大厦、不得不立刻搬家的混乱场面，艾米丽笑着应许下来便赶紧汇报这边的情况…… 正文 第733章 推广倒计时 “我要杀了那个疯婆子！竟然敢阴我们……” 钟冼潭听到这话、见大哥钟冼文竟是将手里文件往地上一扔便要往大厦里面冲，赶紧一把将给抱住。“别去啊！都已经成这样了、难道你还要明天的报纸上出现‘滚石总经理行凶被抓’的新闻啊？” 瞅见三楼【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总经室的窗帘晃了晃，又看了看从楼顶上垂下来的那招聘布条，知道【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那个漂亮女人艾米丽正躲在里面看笑话、钟冼文觉得自己气都要喘不上来了，一脸的痛心疾首。“冼潭啊！那八婆简直是太无耻、太卑鄙了啊！她不但将我们滚石轰了出来、竟然在这整条街上我们也租不到办公室了啊！她这是要赶尽杀绝啊！这口气你咽的下、我可咽不下！” “大哥！还不是因为你的刚愎自用？我们被撵出来不就是因为合约部李召忠所招惹出来的麻烦？就因为苏建信的合约赔偿、搞的【drea传媒】不但在咱们楼上成立了分公司、还签了不少的新人，现在是推了三个就红了三个，如此强大的造星能力直接是要甩我们八条街啊！我们这次被轰走问题还不大，可若是对方真的是每个月推出的歌手都能了；立刻蹿红、那才是我们滚石的危机！” 钟冼文身子一僵，转过脸瞅了瞅街边的那些大幅海报，苏建信那沧桑却独具魅力的个人形象、令他一时间也大为的懊恼！ 见钟冼文如此表情、钟冼潭自然是明白他已经后悔了，暗自叹了口气便缓声劝道。“算啦，事已至此、现在所需要的就是赶紧找地方将公司先安顿下来，不然原本的计划要出问题，我们这些年所积攒的名声和形象也要被毁了啊……” 颓然垮下了双肩，钟冼文将丢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之后可就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转过脸瞅了瞅正在忙碌的职员们、伸手便拽住一个合约部的人问道。“李召忠呢？他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他？” 被拽住的职员一脸的惶恐，听清楚问题之后才松了口气。“他、他说没脸再继续留在公司里了，会将辞职报告寄给人事部的……” “溜了？他竟然溜了？他娘的！老子要杀了他！” 钟冼文再一次的暴跳如雷，不过他才将手里的文件再一次扔掉、眼前却是一片刺眼的白光！ 咔嚓、咔嚓快速按动快门的声响，令一干忙着将公司物品搬出来的滚石员工们都愣住了。 身为滚石董事长的钟冼潭见还有媒体记者正在往这边跑、赶忙抬起手臂遮住脸，拽着他大哥钻进了停在一旁的车里，冲着面对媒体记者们还愣着的职员们简单交代了一下，可就油门一踩赶紧离开。 站在宽幅落地窗旁、目睹了这一幕的艾米丽，这才甜笑着继续道。“bss！钟氏兄弟在媒体到了之后就极狼狈的溜了，这口气终于算是出了一半了……” 付正义很是无语。“才一半？你还想怎么折腾啊？” “我的目标就是将滚石彻底打垮、甚至是将他们给收购下来！让他们当初那么狂、那么的嚣张……” “本职工作一定要做好，若是公司的利润充裕那想要收购就去收购吧，我记得滚石拥有不少的唱片版权呢，真拿过来也是个资源储备……” “啊！bss！我爱死你啦！给你干简直是太痛快、太舒心了……” 艾米丽激动的叫嚷、歧义颇大，让付正义不得不将手机挪开一些，等她嚷嚷完了便将张文武那边的联络方式告诉她，让她跟那边保持紧密联系、加强合作。 去年所签下来的十多个新人，苏建信的走红并没有让艾米丽感觉到意外，可之后连续推出的两个新人也都爆红，这便让艾米丽有了种错觉，认为只要是老板所选中的行业、看中的人，那就一定会获得巨大的成功，于是听完付正义的交代便问道。“新秀娱乐公司？你是准备介入日本唱片市场吗？” “电影、电视剧、漫画的改编这些，介入唱片市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目前还不是特别的大。你跟那边先联络一下、看那边需要什么样的人手，不行的话就抽调些员工过去帮忙，日本市场比台湾市场大的多，一定要重视起来……” 说到这里，付正义可就想到了情人节所准备正式发布的即时聊天软件，便问她对于这款软件的繁体版市场推广，是否有什么想法？ “bss，这边的网吧已经出现了不少，一些大公司还是在使用内部电话，若是将iy进行推广、那我就建议搞个一些线下的推广，不妨以光盘赠送的形式予以发布，想必应该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唯知技术的即时聊天软件的国内推广计划还没有出来，付正义想了想便问艾米丽，若是将这款软件的发布全都交给【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去运作，那么她会采用什么样的线下进行方式？ “bss！这太简单了！公司只需要在每个城市招聘些女大学生做地推，首先搞定校园、然后就是去网吧进行上门安装！槟榔美眉在这边是很受欢迎的，不妨多招些进入校园进行宣传！还有，对于那些大公司我觉得对重点的一些进行拜访、邀请他们试用，想必‘群聊’的功能应该会比较容易让这些公司进行内部推广的，只要形成了一定的规模、自然很多人都会开始尝试着使用了……” 艾米丽所说的方法比较适合于台湾这种地域狭小的市场，但对于国内如此庞大的市场而言是否也一样能有效果，付正义并不是特别的有信心，于是便打电话给牟芷莹，要求市场部和宣传部对即时通讯软件的市场开发进行一个汇报。 瞅了一眼繁忙的工作区状况，牟芷莹有些头疼。“现在？” “怎么？还没有一个差不多的计划出炉？” “早上市场部跟宣传部还在对如何实施进行讨论呢，这个任务安排下去才一周多点的时间，我怕……” “我过几天就要返校了，iy软件推广是重中之重，就算现在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纲要、但一周多下来总归也要有个大致的方向了吧？” 察觉到付正义的语气有些不悦，牟芷莹看了下时间便说那一刻钟后在小会议室里见，赶忙走出办公室将市场部和宣传部的经理叫过来，询问目前的工作进展。 市场部孙经理的一听马上就要汇报，当场可就急了。“牟总，任务分派下来的这才几天的时间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完整的计划书出来啊！原来公司指派下来的任务都是两到三周的准备时间……” 牟芷莹脸一沉。“难不成你以为这里还是瀛海威？” 孙经理自知失言，颓然垂下了头。 宣传部的刘经理本是想笑的，可见牟芷莹转过脸来神情不对、便赶紧汇报道。“牟总，市场部已经有了些想法，目前正在测算具体的推广费用……” “宣传部门的人员配置最少，那你就带着主要负责的一起带过来！” 交代完宣传部门、牟芷莹等宣传部的刘经理走了这才冲着市场部的孙经理道。“这里是唯知技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比瀛海威要强的多，大家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签了从业保证书的，老板在待遇方面不刻薄，那么我们就要在工作上多努力，更不能将在瀛海威所养成的那些坏习惯也带到这边来！你原来是瀛海威市场部的副经理，来这里想必也是想要一展才华、施展个人抱负的，公司目前的主要任务就是iy软件的推广，谁拖了后腿、谁就要负责，大家在这个公司里都是没有资历的，想出头、自然就要表现出来！” “牟总，这事儿是我的错，市场部已经有了些想法、但还处于讨论之中，刚才也就是说顺口了……” 牟芷莹摆了摆手、阻止孙经理继续说下去。“行了，付总马上就要到了，你赶紧带着资料去会议室准备一下！” 走进会议室坐下，付正义听完了市场部、宣传部的计划之后可就皱起了眉头。 线上的推广，竟然是准备掏钱给目前国内几个大的论坛、进行宣传。 线下则是在报纸上刊登广告、制作宣传短片在电视台播放，又或者是张贴街边海报、又或者是搞大规模的产品发布会！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摊开在面前的笔记本上没写几个字，付正义干脆将笔记本给合上了，开口问道。“预算呢？线上准备掏多少钱？线下的推广又准备投入多少？” 市场部的孙经理跟宣传部的刘经理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表情中看到了无奈，最终宣传部的刘经理只好硬着头皮说目前还在跟媒体联系，预算到底需要多少、还没底。 心想这帮子从瀛海威过来的这帮人怎么思维方式如此的僵硬，甚至还不如搞唱片的艾米丽，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全国网民的数量只有几十万，通过媒体想要让这些网民们得到回应、根本就是不现实的。我建议你们还不如安排所有人在网易、四通利方的论坛上发帖子，灌水式的进行推广……” 正文 第734章 意识的问题 仅仅是关于即时通讯软件推广的会议，就耗费了一个半小时。 回到办公室打开国内目前主要的几个论坛、略加浏览，牟芷莹便不由得惊叹出声。“付总，你的想法简直是太天马行空了，这么简单的办法为什么连我都没有想到呢？” 付正义笑了笑、拿起摆在桌上的桔子扒开吃了两瓣，这才开口道。“你是技术部门的负责人，能否在很短的时间里能开发出一款在这几个论坛上自动注册、定时发言的软件？” 牟芷莹愣住了，点开了论坛的注册页面思索了片刻便点了点头。“应该不困难。只需要建立一个数据库、定时发送注册请求，然后将所想要发表的内容编辑好进行发布，我自己动手大概两天能搞定……” “那你就安排技术部的人搞一下吧。不过iy的推广不能依赖这样的卑劣方式，你让宣传部跟对方先沟通一下，若是要价不高、那就宁愿掏钱去让这些论坛帮助我们的软件进行推广和宣传！” 牟芷莹懵了。“付总，那你之前在会议上所说的、岂不是都白费了？” 吃完了手中的桔子，付正义这才笑了起来。“白费就白费了呗！有些手段是能不用就不要用，一旦我们唯知技术开了先河、那就会坏了规矩，有些事儿还是不要主动去做的！” 见付正义不像是在开玩笑，牟芷莹一脸的惋惜。“太可惜了！这样太可惜了！目前国内的论坛注册人数都不是特别的多，彼此之间的交叉是非常普遍的，只要我们在某一个论坛上进行了这样的宣传推广，那就一定能够迅速波及到所有的论坛里，可以说是能将所有的准客户一网打尽！而且现在论坛推广的价格根本就没个标准，要是对方狮子大开口可怎么办？” “怎么办？那就不办呗！哪个论坛在一开始帮助了我们、我们事后就在导航页面上给他们比较好的位置，如果交换类型的彼此宣传不行，那么在导航网页上线后就将这样的论坛挂在后面也就是了……” 牟芷莹越加的愕然了。“还要挂上去？” “百花齐放才能将市场打开、共同做大，一开始的时候小家子气可是要不得的，唯知技术的定位就是成为行业里的领先者，但这不代表位置技术真的要去打压、要将某些网站给挤垮，市场做大了、大家都能发展、都有钱赚，总是窝里斗可不算什么本事……” 牟芷莹怔怔的瞅着付正义，心里面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眼。 在瀛海威的任职经历，让她所学到的是公司内部的尔虞我诈、是彼此之间的算计、攻讦，是对同行不计代价的打压和诋毁，是对内的严格控制和洗脑式的企业文化灌输！ 可唯知技术，这个已经在国内堪称规模最大的公司真正的创始人所想的却是如何培育市场、如何将市场做大，所想的让同行能够成长起来、能够彼此友善，甚至是真的从一开始就杜绝使用台面之下的龌蹉手段、以提高自身的影响力！ “付总，我立刻就安排人跟进这事儿，目前国内的论坛数量就这么多，有个两三天也就能够跟这些论坛的版主们取得联系、完成沟通了……” 见有外籍雇员在往外面走，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儿，不过办公区的非外籍雇员却没有一个是准备要走的样子，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看上去一个个都十分的卖力，于是付正义便示意牟芷莹悄悄跟着自己，一起走进了办公区。 有人是在忙着正事儿，但也有人悄悄点开了一些论坛在灌水，还有人正使用着iy软件、进行着聊天或是检查功能，见牟芷莹黑着脸拿出笔记本想要将那些没做正事儿的员工名字记下来，付正义摇了摇头。 带着牟芷莹回了她的办公室，付正义见她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便说。“别这样，你又不可能一天八小时盯着下面每一个人在干什么……” “我可以将在瀛海威所开发的程序安装起来，这样就能够实时调看每一台电脑上所显示的内容……” “拉倒吧！这么干是在侵犯个人隐私，你要敢这么搞、公司第一个被开除的人可能就会是你了！” 牟芷莹愕然。“为什么？我这是在为公司负责啊！他们领着公司的薪水、就应该在上班的时间、做应该做的工作！” “将适当的工作任务分派下去，就是督促他们努力的方式，想要以监督的方式进行管理、失去的永远会比得到的多。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外籍雇员们可不需要管我这个老板在不在，到点下班在他们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不过国内职场上的潜规则却是觉得只要老板还在、那自然就应该主动留下来加班、以表现出自己的勤奋、刻苦和愿意牺牲个人时间以回报公司，这种想法真的是要不得的！唯知技术不需要、也不屑去搞这种形式主义……” 让牟芷莹出去通知全体下班，付正义等员工们都离开了这才走了出来，带着牟芷莹在员工区转了一圈便上楼去了外籍雇员们的办公区，见外籍雇员的办公区干净、整洁，地上没有丁点的垃圾，付正义便问牟芷莹有何感想？ 上班已经有一周多了，平日里很少会注意到办公区问题的牟芷莹，脸早就已经红了，赶忙道歉说明天一上班就会批评下面的人、将个人区域的卫生问题严格管理起来。 负责人事部和办公室的孔维国从办公室里出来刚好听到这话，掏出笔记本便问都有谁？ “不需记。我不是想要处罚哪一个，更不是想要批评谁，只是想让芷莹过来看一看、有个对比，国内员工在这些方面的意识是需要培养的，我希望两相对照能够唤醒他们在这方面的意识，规章制度是死的、是被动式的，若是他们能够在意识方面完成自动自觉的转变，实际上所收获的将会是终身的……” 好的就要学，坏的就要改。 但付正义不觉得通过罚款、通过批评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式。 有些事情是要慢慢来的，若是屡教不改、再以强硬的方式劝诫那也不晚。 正月还没有出，付正义将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的麦克叫上、便去了家火锅店，边吃边将他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唯知技术目前并不存在什么对手，因此他的要求便是抛弃掉那些急功近利的手段、绝对不许采用损人利己的方式去发展，国内互联网刚刚起步，此时的内耗没有太大意义。 “麦克，iy的服务器必须足够支持百万人同时在线，宁愿在初期浪费些带宽、浪费些资源，也一定要保证iy在使用时的顺畅和便利……” “芷莹，技术部门所努力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的发展，我不可能在所有事情上都参与，都帮着技术部门、宣传部门、市场部门去出谋划策，资金的使用自然还是以节俭为主，不过该花的、就不要去省，门户网站和新闻网站的筹备要抓紧，以省、市为单位的新闻报道要跟当地的媒体保持良好的沟通和交流，目前国内政府网站还不齐全，在适当的时候可以进行下接触和沟通，可以尝试着安排专门的部门为地方政府服务……” “老孔，春季招聘是件大事儿，北上广深都是人才聚集的地方，各大高校更是重中之重，靠挖人墙角、招聘员工这种事情尽量不要采用，唯知技术需要成为国内互联网行业的黄埔军校，但我的要求是公司不能成为其他企业的人才培育基地！每年的员工流动我会定指标，人员大量流失我第一个追责的可就是你……” 喝了点酒，付正义话也就稍微多了一些。 麦克所负责的是统筹、是解决公司技术方面的问题，牟芷莹所管理的部门是比较辛苦的，但成长性和期许值也是最高的。 等付正义的交代告一段落，牟芷莹苦着脸道。“付总，人手不够啊……” “会有的，iy的推广和运营是第一步，导航网站比iy推广要容易许多、无需推广便可以上线！门户网站、新闻网站、搜索网站的上线，才是真正考验公司应变能力的时候，不要觉得新闻网站好搞，一不小心可就要触了红线的……” 捧着笔记本认真的记录，听到这里牟芷莹便举起了手。“新闻网站的筹建、从技术上而言并不困难，可问题是在内容方面我根本就不了解这个行业，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本地的新闻媒体机构就这么多……” “又不是上学、说话还要举手报告……” 笑着将牟芷莹的胳膊给按了下来，付正义思索片刻这才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取出通讯录翻开，付正义转过脸便问孔维国。“对了，燕京的人才招聘会是几号？” “下周末，连续两天在体育馆……” “那你过去之后记得找下这个人，他叫赵立强，四年前是在燕京电视台的聚焦栏目里任职的，可以将他给请回来，要是他有好的人选也一并可以接触、谈一下……” 正文 第735章 全球首发 唯知导航的主页，上线了。 即时聊天软件iy的简体版，开放了下载和注册，可以被使用了。 这两件事儿都没有大张旗鼓的在主流媒体上进行宣传，只是在一些规模较大的论坛上这两条消息被置顶，能够被所有登陆论坛的网民们在第一时间所注意到。 作为唯知技术的副总，牟芷莹在软件下载链接被挂在了那些论坛上之后，可就彻底忘掉了时间，面对着后台监控数据的不断提升、情绪复杂。心怀忐忑。 一百…… 五百…… 一千…… 只有三百多k大小的简体版被下载完成之后，软件的注册数量和使用量就开始了缓慢的提升。 当下载了iy软件、注册登录之后，每一个正在使用的网民就徒然间发现自己在网络上可以拥有无数个名字、可以使用自定义的头像，可以通过搜索、通过在论坛上交换号码，让自己的聊天软件里的朋友数量迅速增加。 而‘群’的功能更是让网民们发现，大家在论坛里所遭遇的各种不便，通过iy软件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并且iy软件可以让大家无需象以前那样一直守这自己在论坛上所发布的帖子、等待其他人的回应！ 作为软件可加载的诸多种表情包，更是令发现这个功能有趣的网民们大呼过瘾！ 因为即便是不会打字的使用者，也能够通过软件自带的各种表情包、表达自己的心情和情绪、与人进行简单的沟通。 想要表达笑，有各种各样的笑脸可选。 想要表达哭，有各种各样的哭泣表情可挑。 无奈、茫然、尴尬、冷酷、嚣张、嘲笑、讥讽、大喊大叫等以前需要通过输入文字来表达的，现在都只需要轻轻的点选、敲下回车，就会被屏幕另一端的人所立刻看到、明白！ 太方便了！ 一直盯着后台监控的数据，当牟芷莹终于觉得腹中空空、饥渴难耐时，这才惊觉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从楼上下来的麦克、见这边的灯还亮着便走了过来，见牟芷莹还坐在电脑前啃着饼干，便奇怪道。“咦？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不也是没有走？” 走过去一看那电脑屏幕上所显示的内容，麦克便笑着摇了摇头。“n！唯知导航的收藏夹功能存在着些瑕疵，使用iy账号直接登录导航页的功能也存在不稳定的现象、需要立刻解决。对iy简体版的注册数量和在线数量提升的这些数据，我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将粘在手上的饼干屑清理干净，牟芷莹愕然道。“为什么？这可是唯知技术所推出的第一款需要下载才可以使用的软件，瀛海威之前为了培养用户使用专用软件登陆互联网、耗费了近六百万的推广和宣传费用，但最后也只是坚持了十三个月、就不得不取消了……” “iy去年收购了iq，目前其他版本的iy注册用户已经超过了一千五百万，在线活跃用户的数量更是超过了六百万，所以简体版的软件无论是注册下载的数量、还是活跃用户的数量，我都不会担心，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该如何按照bss的要求、实施下一步的账号管理系统的全面推广……” 牟芷莹愣了片刻骤然间瞪大了双眼。“麦克，账号管理系统的推广？那岂不是说以后只要拥有了iy的账号、就能够在唯知技术的所有网站上畅通无阻？” “哦！不！不只是使用唯知技术所提供的服务，应该说是所有的网站都无需再进行单独的注册了。我记得bss说过这个……叫、叫、叫一号通！对的，就是一号通！用户只需要记住自己的iy账号和密码，那就可以在互联网上畅通无阻……” 听完麦克所表述的，牟芷莹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不是吧？他想要让iy成为凌驾于所有网站之上的存在？” 麦克绽露出灿烂且阳光的笑容，得意的点了点头。 “可、可这形同于将所有的网站都劫持了呀？没有了注册用户、自然就无法估算网站所拥有的忠实用户数量，更无法摆脱iy而独立存在了……” “那又怎样？只要接受这样的方式，那么iy早晚都会拥有完整的主宰之权！我记得bss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做我的朋友会活得很好、做我的敌人一定会非常难受’！” 噗通！ 牟芷莹愕然跌坐了回去，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阳光、帅气、和善且易于相处的大男孩竟然早就有了如此冷酷的算计！ 这已经不只是垄断了。 一旦让他真的做到了、那国内互联网上的所有企业都需要仰他鼻息、任由他摆布了！ “麦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要是真的实现了、那我们会成为所有互联网企业的公敌的！” 麦克有些不解，思索了片刻才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公司还会在乎吗？我很喜欢bss的这个构想，这非常的霸道！不过只要bss真的能够坚持他所说的‘永不为恶’，我倒是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你可知道目前iy的运营所遭遇了些什么吗？盗号、散布谣言，甚至有用户利用软件的非实名特性、而对一些善良的使用者进行肆意的诋毁和攻击，去年就发生了因恶毒诋毁、攻击而导致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因羞愤而自杀的事情，bss的态度就是主动与调查机构合作……不过最后的结果并不好，这样的事情目前还没有法律可以约束和制裁，不过bss说以后一定会有能够对‘网络暴力’进行限制和制裁的法律法规被制定出来的，我相信他说的，我更相信企业在他的引导之下真的是可以杜绝互联网上的这种卑劣且无耻的现象出现……” 听完了麦克对那案子的详细介绍，牟芷莹沉默了。 国内的互联网发展才刚刚起步，本身就混论坛的她清楚知晓在论坛上所发生过的那些诋毁、攻击、散布谣言导致某个或某些注册用户在羞愤之下永远消失的情况。 见麦克一脸的憧憬、牟芷莹犹豫下才问道。“麦克，你觉得这是可以实现的吗？” “谁知道呢？反正目前我觉得你们国家的互联网发展虽然还处于刚开始的阶段，但bss所想要做的若是真的可以做到的话，那他真的有可能打造出一个干净且纯粹的互联网世界！互联网的优点是让距离不再是问题，可互联网上的各种暴力、各种恶行也是无处不在的，我看到了那上吊自杀的小女孩的遗书，所以我希望bss能做到他所希望做到的这些……” 麦克离开了，在走之前说iy跳转登录唯知导航会在十分钟后重新运行。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牟芷莹的心里却再一次的百味陈杂了。 一号通？ 宣传部门所反馈回来的，是大部分论坛都对唯知技术的iy软件给予了正面且善意的回应，而对导航页的发布更是持欢迎的态度，可一旦当唯知技术的一号通系统被普遍接入、大范围接受并使用，这些国内互联网的先驱者们是否还会愿意让他们的用户为唯知技术所用、所占有？ 重新登录了自己的iy账号，牟芷莹打开唯知导航页面之后便尝试着进行登录。 页面跳转的速度稍微有些慢，但进入到了设置界面之后牟芷莹注意到了‘收藏夹’的按钮。 随便挑选了些网站和论坛进入，五分钟之后牟芷莹便将电脑重启、重新之前的步骤。 结果在她通过iy登录了唯知导航之后，在最醒目的位置上她就看到了之前所跳转浏览的那些网站和论坛。 也就是说，只要她使用了iy软件登陆唯知导航页面，她所习惯浏览的网站和论坛就会出现在导航页面上，方便她的使用。 重复尝试了几次，牟芷莹拿起她的笔记本便上了楼。 外籍雇员的办公区还有三分之一的灯亮着，十多个技术部门的程序员还在坚持工作。 敲开了麦克办公室的门，牟芷莹进去之后便询问导航页面的‘收藏夹’功能是如何被开发出来的，每个iy账号登入之后的这些记录、又是如何进行保存的？ “这个功能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被开发出来了，要不是因为bss坚持这些功能需要在这边进行首发，iy早就会发布类似的产品了……” 牟芷莹愕然。“麦克！你的意思是说付总在很早以前就着手做这些了？” “是啊，iy的简体版、繁体版、粤语版已经有了许多可以随时进行更新的版本，目前所发布的是第一版，一旦需要、软件立刻就能够进行在线更新！那时候不但表情包会更加的丰富、还会将邮箱、文件传输、语音通话、视屏沟通、游戏登陆、浏览器使用、杀毒软件的下载等功能全都加进去，可以说若是按照bss的想法、iy软件几乎可以包容所有的互联网内容……” “唯知技术所正在开发的搜索引擎、门户网站、新闻网站……所有的这些都将能够通过iy软件实现跳转登陆？那岂不是说，唯知技术最终所想要营造的互联网闭环、就会成为可能？” 麦克觉得牟芷莹算是终于明白了这些相互之间的关联，于是便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正文 第736章 尸位素餐 当艾米丽被张文武夫妻接到了新秀娱乐公司时，她所看到的企业名称所显示的是【新秀娱乐株式会社】，脚下一顿便问张文武这是怎么回事？ 张文武撇了撇嘴。“这边的公司全都是叫什么株式会社、合资会社的，我还是习惯称呼为公司、而不是什么狗屁的株式会社……” 株式会社也好、公司也罢，反正也就是个名称而已…… 如是想着，等艾米丽进入了公司、看到了站在门口欢迎的员工竟然真的是只有一个，可就再一次忍不住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文武也有些懵。“公司现在是只有她一个正式员工啊，有问题吗？” “你知道【drea传媒】在美国的职员有多少吗？成立时间不足一年的【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有多少职员吗？” 张文武想要开口、被华云芳一把按住了。“艾米丽，我们俩都不懂这些的，所以才向付总求援、希望能够找人过来将公司的框架搭建起来……” 叹了口气，艾米丽取出她的笔记本坐了下来，问目前公司的任务到底有哪些？ “目前正准备投拍一部名为《电车男》的电视剧。女主角被选定了，故事梗概也有了，不过故事梗概只有很少的内容，只是一些零碎的桥段和人物性格等说明……” “也就是说bss给了你们一个故事梗概、人物设定和出演女主角的名字，而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对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只有这么些……” 心想这还真的很符合bss惯常做事的风格，艾米丽将付正义发过来的那份邮件内容看完，发现除了几个主要人物、主要片段之外竟是真什么都没有，于是决定不再这些问题上纠结，调取出了几份公司架构的名单便说。“虽然我不清楚日本电视剧是如何拍摄、如何播映的，不过想要拍摄一部电视剧必须要有编剧和导演，与电视台打交道的发行部门、与演员们打交道的人事部门、宣传和策划的部门也都是必须要有的，当然也可以将这些都外包出去，仅仅是作为制片方存在、那也是可以的……” 艾米丽所提及的vj、pd这些，张文武跟华云芳都是丁点都不明白的，不过见她侃侃而谈、说话都不打磕巴也就明白了一点，眼前这个看起来娇娇怯怯、年龄也不算大的洋妞是真正的专业人士，能够担任【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总裁的职务绝非仅凭她那张精致的脸蛋。 对视一眼，夫妻彼此的神情中所看到的都是惊喜。 华云芳赶紧将这几天所收集到的日本编剧排名、电视剧男女演员的资料都递给艾米丽，告诉她因为时间短、所以资料相当不全。 见钦定为《电车男》女主角‘爱马仕小姐’伊东美咲虽然还是个在ken-ngrup艺能事务所培训的小模特，但气质却相当的出众、有种优雅的贵族气息，这让艾米丽不禁暗自点头，不过她也就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华云芳、bss是不是来过日本、去过ken-ngrup艺能事务？ 华云芳愣住了，转过脸见张文武在摇头便迟疑道。“应该是没有的吧？之前我问过被他要求招进公司的黒木里美，她在七月份的时候跟付总有过短暂的接触，不过具体是因为什么、黒木里美不肯说……” 想不明白，艾米丽也就不再多想，继续说。“还有啊，法律部门也是必须要成立的，制作部门在入场拍摄之前必须签署相关的协议，演员更是要如此，否则拍摄到一半、主要演员撂了挑子那乐子可就大了……” “艾米丽，付总还要求找专业的调查机构、为他提供日本互联网公司的发展现状，以及游戏制作公司的情况，可是我们俩对如何选择调查这方面的事务所并不在行……” 见华云芳是一脸的歉然，而坐在一旁的张文武更是满脸的期待，艾米丽拍了拍额头心想如果说新秀娱乐株式会社是bss进入日本市场的试探，他所选的负责人可就是标准的尸位素餐、非常草包了！ “好吧，我会尽快安排人过来协助你们，日本的调查机构是很多的，排名也就代表着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高低，财务目前是谁在负责？公司准备为了这两份调查报告付多大的代价，资料收集的详细程度是怎样？在时间方面是否有限制……”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张文武跟华云芳是面面相觑、唯有报以苦笑。 艾米丽是彻底的无话可说了。 拿起桌上的电话便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将情况汇报完便问道。“bss，新秀娱乐株式会社只有两个什么都不懂的负责人、和一个短暂接触过唱片发行的黒木里美，你发过来的电视剧故事梗概比较有趣，可问题是这边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推动这些事情的运作啊……” 正乘车前往魔都返校，听到这话付正义也是唯有苦笑了。“所以才让你过去看看的……” “bss！这里完全是个空壳公司啊！除非我将分公司的得力人手全都调过来、否则根本无法让这个公司开始运转……” 手指在腿上敲了敲，付正义无奈道。“就是因为没有得力的人手、才让你过去的，一个月之内是否能将公司的架子给搭起来？” 脸一黑，艾米丽不满道。“bss！我要加薪！” “准了！两份调查报告要尽快给我发过来，《电车男》这部电视剧下半年投拍也就行了！” 嘟嘟嘟…… 面对被挂断的电话、艾米丽一脸的苦闷，摇了摇头这才开始仔细询问新秀娱乐株式会社目前的状况，得知账面上目前只有三千多万日元、便垮了脸。“三千万只够支付五六个职员一年的薪水，你们俩难道没有向总公司申请些资金过来？” “呃……目前公司每个月的开销也不是很大，这里的房租是交了两年一年的，我俩住的公寓也缴满了一年，觉得没什么支出也就没有理会总公司每个月例行的拨款申请……” 张文武的回答令艾米丽有抓狂、大吼一番的冲动。 将他从社长的座椅上撵走，艾米丽拿起电话便开始了安排。 【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里有不少员工是懂日语的，抽调几个过来、是必须的。 想要调查目前日本互联网发展，并不算是很困难的一件事，随便找个中等的调研机构就可以了。 不过想要知晓目前游戏制作行业有哪些公司处于困境，可就必须找专业的调研机构了。 通过电话将一系列的命令发布了出去，虽说许多事情还需要等人员就位之后才能够展开，但艾米丽所做的一切都让张文武夫妻俩有种叹为观止的愧疚之感。 离开社长室给付正义去了个电话，张文武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自己实在是汗颜。 得知艾米丽进入了状态，付正义便笑道。“没事啊武哥，不是你自己说要去日本享受美女、创出一番事业的吗？” 瞄了一眼在社长室里忙碌的华云芳，张文武苦笑起来。“拉倒吧！那时候说来日本创业那是因为没找到老婆啊，这几天云芳所收集到的那些艺人资料、根本就不许我碰啊，美女再多跟我也无关啊！不过说实在的，这边的开放程度简直是不可想象，前些时候我撞见了个在这边勤工俭学的小伙子，他告诉我说这里的艳遇很普遍，只要穿得正式些、会有女孩主动凑上来主动让她们变成女人的……” “你说的是不是*******啊？” “不不不！不收钱的！就是看顺眼了、就凑上来让你出个开房费而已，而且事后也是两不相干的，爽快的很……” 付正义不由得有些心动，不过一想到日本女孩的萝卜腿可就兴致大减。“你自己可要注意点，别到时候给人搞了仙人跳、需要华姐出面去救你……” 在社长室忙碌的差不多了，艾米丽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转过脸见华云芳躲在角落捂着话筒一脸的愤然便觉得有些奇怪，站起身瞅了瞅外面的办公区，因为没看到张文武在哪儿便只好要求华云芳尽快向总公司申请拨款，以便应对接下来所需要支付的那些费用。 通过内线电话将张文武打给付正义的电话内容听了个大概，华云芳在应许会立刻给总公司发邮件、申请拨款之后，便冲出了社长室、将准备去厕所里的张文武给揪住了。 正准备解腰带，见华云芳黑着脸揪住自己张文武就有些奇怪。“咦？你不是在帮那洋婆子吗？” “张文武！怪不得之前说是要拍小电影呢，怪不得你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要去居酒屋，原来你是在这边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了呀？” “朋友？我连日语都不懂、怎么可能有朋友……” “勤工俭学的那大学生是怎么回事？” 张文武惊得打了个哆嗦，正准备辩解、却是被华云芳推进了男厕所！ 杀猪般惨叫声便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艾米丽听到之后也只是暗自叹了口气、便继续忙碌…… 正文 第737章 当枪使了 碧雅居的别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在客厅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下面，还压着个信封，里面所装着的是之前他留给两个女孩的那一千块钱。 挺自觉的，不错。 在别墅里待了不到五分钟，付正义便回了鴻口花园，从等在楼下的冉颖手上拿到了六号楼西侧已经完成装修的那套公寓的钥匙，便带着她一起上了楼。 闲置了近三年这间西侧的公寓，经过装修之后明显比鴻口花园的装修风格要前卫的多，走进书房关上门检查了书柜，付正义就通过隐藏的楼梯到了楼下。 巧妙的空间的分割，借助于各种材料的搭配和色彩、以及家具摆放的角度，隐藏在书房里的楼梯不太容易被发现，付正义掏出手机给莱纳斯去了个电话，专门表示感谢。 在整理学习用品的时候付正义才发现，学校开学都有一周时间了，可他上学期的课本还都是新的。 见付正义在整理那些崭新的大学课本，冉颖不由得苦笑，心想已经是拥有了偌大家业的大老板、干嘛不退学，专心打理公司的事务呢？ 抬起头恰好看到冉颖的表情，付正义问。“想什么呢？一脸的唏嘘？” 赶紧将脑子里的那些杂念清空，冉颖掏出记事本便说。“付总，银河股份那边的姜大山想要找你汇报情况！” “行政上面的事儿让他找方大刚汇报，财务就去找柯总，生产和销售方面的事儿就去找楚军，跟我汇报个什么劲儿……” 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但冉颖却继续汇报道。“付总，是银河股份的一些老职员在闹事，目前生产已经受到了影响，不少的供应商也停止发货、要求先结算，若是不尽快解决这些麻烦、职工们可能会去市政府找市长、找********要说法了……” 付正义不解。“这么严重？” “后面有人在挑事儿。姜大山说贺家安排在银河股份任职的大多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经济问题，因此目前财务、销售、采购、后勤等部门的干部要么被撤职、要么就已经要求公安机关协助，所以新的管理层现在必须直面下面的基层人员，姜大山说若是采取强硬手段的话、连下面的一些班组长都能送进监狱的……” “不要这么狠吧？之前不就说了不能波及太广的吗？行政方面的事儿之前就说是让方大刚负责的，他什么意见？” “方总说是该开除的开除、该扭送公安机关的就扭送。可这么一来影响可就太大了。姜大山建议还是采用对话的方式来处理，找出在后面挑事儿的、安抚情节不算恶劣的职工。银河股份的班底虽说是乡镇企业，可基层员工里有许多都是从第二电子厂分流过来的，有的老工人干了一辈子、临到退休要是被追究了刑责、那以后的生活可都成问题了……” 听完冉颖的介绍，付正义思索了片刻便笑了起来。“说吧，是谁找到了你、还能让你不惜为那些老工人说好话？” 冉颖可是被唬了一跳，犹豫了下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垂着头很是忐忑的说是看了这些老工人们的联名信、动了恻隐之心的。 “付总，一旦追究这些老工人的责任、他们就有可能会被开除公职，没有了退休金、丧失了医疗，退休后的生活可就成了问题。尤其是里面还有不少九十年代初的返城知青，里面还有好些个八级钳工……” “八级钳工？你还知道这个？” “当然知道啊！我爷爷就是八级钳工……” 原来如此。 抬起手腕看下了时间，付正义将那份联名信看完之后便让冉颖通知姜大山，四点前带着工人代表来雨瑶置业的会议室。 喜滋滋的打完电话，冉颖便赶紧将近段时间的工作进行汇报，在说到碧雅居的时候、便取出了一份文件，说那边的整体转让协议已经拟定好了，什么时候正式签署协议、完成收购？ “两个多亿的现金啊……” 面对收购碧雅居一期转让协议的金额，付正义觉得在香江设立个壳公司、以跟雨瑶置业合资的方式将资金转回来完成收购比较好。 这样一来不但可以规避国内的外汇管理条例，也能够充实雨瑶置业的资本金，而且雨瑶置业作为鹏城飞翔大厦项目的股东之一，也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将飞翔大厦的出资方、管理方变得更加难以被外人所了解。 记录完这些要求，冉颖犹豫了下才继续汇报道。“付总，雨瑶科技给我所配的那几个行政助理都进入了状态，奚总所负责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想要关闭一个开发动画渲染、电脑动画制作的软件公司，不过负责跟这个软件公司沟通的助理觉得这个公司的产品还是不错的，所以希望能够将这个公司、又或者是创始人给保留下来……” “关于动画的软件开发公司？” “不完全是！我也不是特别明白这些，那边说目前所制作的软件相当于是一个系统，在动画制作、游戏开发等方面都是有应用的，只不过因为公司的规模小、员工也比较难招，所以开发的进度比较慢。唯一的优势就是这个软件公司解决了系统多语言支持的问题……” 听到这里付正义便打电话给奚美娟，询问这个软件公司是什么情况？ “bss，这个公司的创始人是个名叫朴仁赫的韩国留学生，公司先后三次总计投入了近二十万美元，可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拿出一个完整的作品，现在这家伙还希望能够一次性获得三十万美元的研发费用、被我拒绝了，表态说是想将这个公司关闭回国重新创业……” “韩国留学生？那你有没有问他回国之后的计划？” “我记得他在被拒绝了之后声称自己收到了韩国atz公司的邀请、可以回国担任atz技术开发部的部长，会负责一款游戏的开发……” 韩国的游戏公司，付正义是不清楚具体情况的。 但泡菜游戏在国内却是大行其道、获得了意外的追捧，甚至于其国内运营所获得巨额利润、都能够让代理运营商反过来将提供游戏的制作公司给收购掉。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问道。“我记得公司给这些创业项目的投资是有附加条件的，若是我们不同意创业者在项目失败之后其本人继续从事类似项目的开发，那其本人就会有三到五年的从业限制，对吧？” “对，有这样的限制。这个项目的残值应该还有一些，而且财务方面的反馈也表明这家伙在两年多的工作中是个标准的工作狂、并不存在转移或者是掏空资产的行为，所以我原本是准备放弃这项权力的……” “这样吧，你将他的资金用途发给我，即便说他所开发的项目没有前途、但这个人应该还是有用处的！” 结束了通话，付正义便带着冉颖前往雨瑶置业的会议室。 “付总，这是模具车间的班组长王师傅，原本是在西南某兵工厂担任班组长的，回城后就被分配了过来，技术是没的说、但脾气也是不得了……” 姜大山指着坐在角落里那满头白发、穿着帆布工作服的老头介绍，付正义见他虽说是一脸的怒容、但却是将双手放在桌上、耐心的等着，便将那封联名信拿出来问是不是他所牵的头？ 老王怒了。“怎么？你们还想要打击报复不成？” “别发火啊，我可没说要打击报复，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点，幕后推动这事儿的人没安好心……” 老王愣住了，将那联名信拿过去看了又看，神情中却是越加的疑惑了。 掏出烟递了根过去，付正义笑着问道。“王师傅，你是模具车间的，可你知道厂子里什么车间油水最高？” 老王神情中有着挣扎，片刻之后才低声道。“就算是有油水、也不是我们能沾着的……” “厂子里的喷吐车间为了将价格低、质量好、但没有好处的产品拒之门外，工人们就会在对方送过来的涂料中掺水、掺稀释剂、掺乱七八糟的东西好让这些产品被判为不合格，这事儿你知道吗？” 老王愣了下就跳了起来。“不可能！质检、厂办、采购部门都会监督的……” 等老王说完了理由、付正义这才开口。“别人捞钱、却将你们这样任劳任怨的老职工给推到了前面想要跟上面打擂台，赢了幕后的那一小撮人获利、失败了你们这些老职工可就惨了，您说对不对？” 坐在椅子上的老王懵了，片刻之后才一脸愕然的说。“你、你、你说我们被他们当枪使了？” “回去了解一下厂子里的真实情况吧，为虎作伥你们这些老工人们是没份的，贪污、损公肥私你们也都是沾不到边的。别给人当枪使、站到公司的对立面。银河股份被易主、贺家已经是完蛋了，不要觉得以前给的那些小恩小惠就值得你们为某些人这么做……” 正文 第738章 星星之火 踏入校园、回到了教室，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对法国文学作品的剖析，可谓是一针见血。 但坐在下面的付正义却有些听不太进去，总是有种游离于课堂之外的疏离之感。 邻桌的游泳也是无精打采的，对什么事儿都没兴趣。 从法国回来继续上课的陈程杨，似乎也遭受了什么打击，据游泳说晚上也根本不回宿舍睡觉的。 南方人廖凯，去年的成绩还算是不错，可本该能得到的奖学金却是被莫名其妙的给卡掉了，很是有些颓丧。 学生会的工作，付正义自然是无暇过问的，即便是法语学院阴盛阳衰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新加入的成员颜值也越来越高，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全球布局、新产业链的培育、股权的整合、企业收购计划的实施，根本就没心情、也没兴趣参与学生会里那彷如是过家家般的内部纠葛。 不过即将毕业的学生会副主席席萌萌所发出的邀请，他还是欣然应邀，陪着她一起去了慈善会的办公室。 来华两年多了，由米希尔教授所管理的慈善会规模扩大了数倍，因现金捐赠的金额高达近五千万美元、而获得了民政部、教育部的多次嘉奖，不过碍于慈善会不能接受捐赠、也不愿意将资慈善金置于相关部门的监管之下，所以相关部门的态度也就显得有些古怪起来，而慈善会想要给予某些地区大学生的助学金，也就因此而受到了各种各样的阻挠。 最让米希尔教授所不能理解的，就是慈善会给予那些在贫困地区民办教师们的生活补助，竟是被有些地区所明令禁止，甚至会对接受捐赠的民办教师予以停发工资的处罚！ 坐在轮椅上的米希尔教授一脸的费解。“付！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慈善会难道做错了什么嘛？” 翻了翻慈善会所收到的那些地区的公文，付正义摇了摇头。“面子问题，地区形象问题……” “why？当地教育系统所发的工资还不到一百块，虽然这些民办教师所处的地区消费水平很低，可这么少的工资他们真的很难抚养子女、更无法保证自己的生活，他们是教师啊！伊凡诺维奇都称呼这些人是灵魂的工程师，可为什么他们无法获得尊重、无法过上体面的生活？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席萌萌见米希尔教授情绪激动、脸颊泛红赶忙握住了她的手，瞄了付正义一眼便沮丧道。“教授，您要明白一点，华夏有句叫做‘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对于当地政府、有关部门而言，让民办教师们接受捐款是非常、非常丢脸的一件事儿，这代表着他们的不作为，所以自然就需要百般阻挠、甚至不惜以行政命令的方式予以制止……” 拍了拍席萌萌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儿，米希尔教授叹了口气便问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我尽快安排人过来帮慈善会建立一个公开的网站，接受捐赠的人可以采用匿名的方式，但慈善会所花出去的每一笔钱都需要对社会公开、能够随时被查询到。对这些阻挠无偿捐赠的部门和提防政府，以慈善会的名义正式向民政部、教育部、外事办等有关部门提出抗议，但不可对媒体进行任何形式的表态和抱怨，这种事儿闹大了反而什么都做不了了……” 米希尔教授愤怒了。“付！这没道理！” “国情嘛，没办法的……” 米希尔教授眉心紧锁，将付正义手里的那一沓慈善会收到的公函拿了回去，摇了摇头嘟囔道。“付！我从事慈善管理工作已经有近三十年了，可三十年所经历的都没有这两年的多，虽然他们都还能生活，可既没有尊严也没有体面，这是不对的……” 心想过个十几二十年、教师的地位可就会空前高涨，许多原本该是教师们所负责的事情、却都交给了家长，还美其名曰是‘对孩子负责’！ 记得堂姐为了上小学的孩子重修了小学的全部课程，为了孩子的手工忙了一个通宵却依然无法达到要求…… 记得自己的同事为了孩子报的那些个兴趣班，每个周末就跟赶场一样带着孩子满城市的跑，省吃俭用的将工资都送给了那些培训机构…… 教育产业化，家长责任化…… 晃了晃脑袋，付正义赶忙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给驱散。“米希尔教授，对于这些对慈善会阻挠的地区，那就将原本每个月的汇款改为半年、或者是一年，再不行就派人过去送到这些民办教师的手上，不要让他们在付出了辛勤之后还要承受来自于家庭、来自于子女、来自于亲朋们的讥笑和嘲讽……” “这样一来慈善会的支出就会大幅度攀升，有些民办教师所工作的地方极其偏僻，从县城下去还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到……” “没关系，资金的问题好解决。若是不坚持、可就会让许多人失望、甚至是产生怀疑，越是偏僻的地区就越是需要孩子们接受基础教育，成为睁眼瞎不但会耽误了他们自己、还会耽误他们的下一代，恶性循序一旦成型、想要扭转过来可就难了……” 赞同的点了点头，米希尔教授想了想便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沓信，递给他说。“付，慈善会收到了一些接受过助学金、目前已经踏入社会获得了工作的大学生们的来信，他们想要将曾经接受的助学金还回来，可慈善会按照你们这边的法律是不能接受捐赠的，慈善会该如何进行回复？” “哦？看来前年和去年毕业的大学生们还是有混的不错的，他们想要将拿到的捐款退回来是很难办的，不过可以建议他们将这些钱用来资助有困难的人，即便是波及的范围一开始不会很大，但只要每一百个接受过助学金的大学生中能有一个、两个开始关注慈善事业、开始为慈善事业贡献力量，那星星之火必将燎原！” 站在一旁的席萌萌听到这话怔住了，想思索片刻才突然叫嚷了起来。“付正义！这个学期的助学金还没有发放下去，你看能不能以慈善会的名义在他们领取助学金的时候要求签署一个保证书，让他们在毕业之后、在经济允许的时候必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比如说是捐款，比如说是做义工，又比如说是去探望孤寡老人、去敬老院帮忙？” 付正义想了想才缓声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保证书是没必要的。我觉得使用自律性质的承诺书好一些，做了、最好，不做、也无需背负什么，道德绑架实际上是更加卑劣的行径，自以为是、自我标榜，无益于慈善事业的推广和宣传！” “为什么呢？既然慈善会每年都拿出这么多钱来帮助他们，难道他们不应该进行反馈吗？” “如果将慈善会现在所做的事情、当做是一种施舍，那慈善会的根本也就会动摇！动机不纯所带来的会是灾难性的后果，慈善会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给这些曾经接受过助学金的学生们套上枷锁，更不能干预他们未来的生活，慈善会所做的是引导、是鼓励，而不是强制、更不能进行指摘和责难！” 席萌萌默然，皱起眉头有些想不明白了。 听不懂汉语的米希尔教授见二人似乎起了争论，等付正义将情况告诉她之后便抓住席萌萌的手拍了拍、笑道。“付说的是对的，慈善事业本就是发自内心的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付出而让更多人幸福，若是加上强制性的要求、那慈善也就变了质，我觉得付说的‘承诺自律’比较合适，不过这事儿我还要仔细想想，该使用什么样的措辞来进行鼓励是需要慎重的……” 从慈善会里走出来，付正义见席萌萌的眼圈有些红便问她怎么了？ “付正义，我没想到做慈善还需要顾虑这个、顾虑那个，我原本认为做慈善是天底下最有善心的一种行为，无论怎样都该受到尊重、受到鼓励、得到广泛支持的，可你跟米希尔教授所说的那些事儿，我真的想不明白是为什么！难道说那些官员们真的认为阻止了慈善会的捐助、就是保住了当地的面子、保住了当地招商引资、发展经济的大环境？” 没想到她还在纠结最终的这个问题，付正义摇了摇头。“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是冷血的，不过在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环境之下他们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种方式来处理这种事儿！往大了说这叫做有‘大局观’，若是往‘诛心’的角度来看，那就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昧了良心、丧尽了天良！” “骂得好！” 见席萌萌近乎是冲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付正义笑了。“骂得好、不如做得好。许多事情只要坚持、只要所选定的方向没有错，那就应该一直走下去，我相信一定会收获成功的。即便是没有荣誉、没有掌声、更没有鲜花，可一定能吃得香、睡的踏实！”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席萌萌过了许久才开口道。“真好！有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真的是很好，我很羡慕你有这样的实力、还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还愿意持之以恒的坚持做下去的……” 正文 第739章 收购 来自于朴仁赫的邮件，让付正义记忆之中的一些时间和事件产生了错位，于是也就导致他重新梳理了脑海里的那些记忆，才算是勉强理顺了泡菜游戏的发展历程。 全世界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网络游戏，竟然不是他所记忆中的《网络创世纪》，而是韩国nexn公司以同名漫画为题材所开发的rpg《风之国度》。 前年4月就在韩国上线的这款游戏，经过一年多的试运营已于去年底开始正式收费，月卡的价格是四千多韩元，相当于目前国内的三十块钱，注册人数虽然只有十几万、但最高在线人数却高达三万，显然开发并运营的公司已经有了盈利。 按照朴仁赫的说法，韩国n团队所正在开发一款比《风之国度》画面更华丽的网络游戏，也正在几紧张的制作之中，预计会在今年发布并试运营。 泡菜游戏的发展和运营竟是如此之早，这可让付正义在吃惊之余、有了紧迫感。 资深游戏玩家朴仁赫，实际上也是因为对游戏的热爱而前往美国读研的，不过他在读书期间所创立的项目、却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发展并成长起来，而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始终处于技术落后的状态，因此在元月份便给奚美娟写了份报告，要求【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增资、以让他能增加设备投入、高薪聘请技术员、绘图员以加快其所研发更加适合于游戏制作公司所需要的动画渲染、电脑动画制作的系统工具。 三十万美金的价格，足以让【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买到目前主流游戏引擎的使用权和开发权，甚至是可以让公司买下一些有着完整技术储备的小型游戏开发公司了，因此朴仁赫的要求自然是遭到了谢美娟的断然否决，而且也因为朴仁赫的报告让她察觉到这家伙是个说的比做的还要多，给了一个‘好高骛远、夸夸其谈’的标签，准备尽早将朴仁赫所负责的这个项目结束掉了。 奚美娟所看到的，是公司前期投入的二十万美元化为了泡影。 而付正义所看到的，却是公司耗费了二十万美元、找到了一个对泡菜游戏相当了解且自身拥有着介入这个行业可能性的人选。 一个电话将朴仁赫召了过来，见面之后的几个问题让付正义明白这家伙不但对美、日、韩的游戏制作公司相当熟悉，还对未来网络游戏的发展有着清晰且正确的认知和判断。 见付正义盯着自己很长时间却没有出声，朴仁赫越加的不安了，垂着头呐呐道。“bss，我知道自己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我并没有贪污、更没有浪费，我吃、住都在项目组里，奚女士所提供的资金都用来购买了设备、购买授权、支付人员工资了，我每个月的生活费还不足六百美元，因为营养不良我在去年还因为贫血而住了一个月的医院……” “朴仁赫，你告诉奚美娟说若是项目组被撤销、那你就回国加入atz的技术开发部、担任部长的职务，这个公司将会开发什么样的游戏？” “呃……这是属于atz公司的机密，我、我、我不能回答……” “好吧，那你能说说n团队的具体情况？” 朴仁赫犹豫了片刻，这才点了点。“n团队所开发的这款游戏的画面堪比精美的动画片，大量g的运用让这款游戏远比目前成功运营的《风之国度》要华丽和精彩，制作公司还采用了多层渲染的技术，每一个np的服装都是可以更换的，一个褶皱、一个配饰，都可以让玩家自行选择是否使用，在我看来其所使用的游戏开发引擎虽然技术上并不出彩，但他们已经将动画技术发挥到了极致，这款游戏被开发者称之为‘天堂’，意喻着华贵、优雅……” 天堂？ 难不成就是那款可以将所有np衣服扒光的游戏？ 付正义所使用的措辞、将朴仁赫惊得目瞪口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n公司才成立不到一年，外界对这个公司几乎是一无所知的，就连我被联络到也是因为创始人跟我是高中同学……” 果然是这个公司！ “说说atz和n团队的情况吧，是否有可能被收购，又或者是能够参股……” 听完付正义的要求，朴仁赫苦了脸。“bss，这些情况我都不太可能知道啊！不过这两个公司资金都应该是比较紧张的，两家公司都承诺可以给我一定比例的股权，要不我先跟那边联系一下？” 断然否决了朴仁赫的提议，付正义思索了片刻就给奚美娟去了电话，要求她立刻组建两个谈判小组，赶赴韩国跟atz和n进行谈判，能整体收购是最好的，不能整体收购那就寻求参股、或者是注资，但一定要在合约上约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能够对这两个公司进行整体收购、或者是施行控股！ “bss，整体收购的金额大致是多少？” “先谈，这两个公司目前都还没有成品，游戏制作是非常耗费资金的，我的要求就是不惜代价将这两个公司拿下，其技术团队也必须能够完整的保留……” 交代完这些之后，付正义便问朴仁赫的兴趣到底是做技术员、还是希望做一个公司的管理者？ 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目的，朴仁赫想了想便懊恼道。“bss，我原本是学编程的，对于色彩、对于图形、对于g制作我有浓厚的兴趣，否则我也不至于前往美国继续深造……不过在美国的这几年、让我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在程序开发方面、我并不具有特殊的天赋，不过我能够明白某个程序对整体的影响，所以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于担任管理岗位……” “那就是说，你觉得自己对于游戏开发有判断力、对技术成果有检验的能力，但自己在程序开发方面并不具有优势，对不对？” 沉默了片刻，朴仁赫这才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付正义笑了。“这样，【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对atz和n都比较有兴趣，如果你配合公司的工作、顺利促成了交易，那么你将成为公司派驻过去的管理人员，你未来的职位和薪酬都将取决于这次收购行动的结果，你觉得这样的条件是否值得你努力一把？” “整体收购？不是吧？这两个公司都是去年才成立的，所开发的项目目前还都没有完成……” “难度肯定有，不过【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准备介入游戏开发行业时日已久了，这次的机会我觉得对你而言相当难得，做、还是不做，你必须立刻做出决定，谈判组很快就会启程前往韩国进行谈判……” 被一张机票打发了过来，朴仁赫虽然知道此行牵涉到自己未来从业的问题，可他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多个小时对方便决定对两个游戏制作公司进行整体收购，还准备让自己成为收购方的代表、在收购承购后派驻到这两个公司任职！ 被突如其来的好事儿给砸懵了，朴仁赫很是惊喜的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跟atz的副总通过许多次电话，n公司的创始人更是我高中的同学，只要收购的条件不是特别的苛刻，我相信这两个公司即便是不愿意被整体收购、但也都愿意引入战略投资者的，一款游戏的开发需要大量的资金……” 让朴仁赫主导这两个游戏制作公司的收购，付正义在游戏开发、制作和运营方面的布局算是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单机游戏的制作公司很多，但出名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虽然传奇这款游戏在国内盛行的时候、他并没有沉浸于其中，但这不妨碍付正义知晓这款游戏的意义。 没想到原本的布局、最后还是从泡菜游戏开始了。 三天后收到从新秀娱乐株式会社发过来的邮件，付正义这才知道日本游戏开发、制作的公司相当集中，任天堂、世嘉、索尼等大公司几乎垄断了这个行业。 不过经由张文武所筛选出来的漫画，却是引起了他的不小兴趣。 86年出道、从92年开始在半月刊《玛格丽特》上所长期连载的《花样男子》漫画，让漫画家神尾叶子跻身于日本高额纳税者的行列。 经由《花样男子》所改编的《流星花园》青春偶像剧所形成的潮流，在某种程度上可并不亚于国内的《还珠》系列！ 一部《还珠》造就了多少明星？ 付正义自然是不可能不清楚的。 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得知艾米丽所调过来的人员已经将公司的框架搭建了起来，付正义当即表示她的薪水可以提高三成！ 这些天忙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才将手头的事情理顺，艾米丽不满的抱怨了起来。“bss！你太吝啬了！” “好吧，再交给你个任务，将日本漫画家神尾叶子的漫画《花样男子》改编权拿到手！记得一定要是全球范围内的，我要的是这部漫画的电视剧、电影、手办、服装等所有的授权！” 艾米丽当即便惊呼出声。“全部？那可会是个天文数字啊！你知不知道这部漫画在日本的人气有多高？” 正文 第740章 官非 当时间进入了三月。 雨瑶科技的商务通项目，被正式以授权生产的方式交给了银河股份。 年产五十万台、年销售额达十个亿的计划一经曝光，便令整个行业为之而震动，也促使公司的股价犹如是坐了火箭一般上了天。 雨瑶科技的两大自有生产基地，全部投入到p3播放机的生产之中，第二代产品以能够直接在互联网下载歌曲而在美洲市场掀起了第二轮销售热潮。 高额的利润，庞大的市场，简单的结构，不高的准入门槛，令不少电子企业蠢蠢欲动。 不过美国唱片协会的一张法院传票，却是犹如是一桶冰水浇了下来，令整个行业都开始了谨慎观望。 虽然雨瑶科技的生产基地是在国内，可其母公司却是在美国的旧金山，因此当法院的传票收到的第一时间，奚美娟便立刻将电话打给了付正义。 从被窝里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找到了手机接通，付正义打了个哈欠听完事情的经过便奇怪道。“不是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让你安排组建律师团、准备材料了吗？” “bss，问题是第二代产品是可以直接通过互联网下载的，跟第一代产品在性质方面存在不同啊……” “那又怎样？雨瑶科技可没有鼓励购买者去下载网络上的那些没有授权的正版歌曲的，公司反倒是在使用说明书上以最醒目的字体予以了提醒，购买者必须使用经过授权的正版源进行下载，而且亚马逊的音乐商店不是已经上线了吗？” 奚美娟有种秀才遇上兵的苦闷。“bss啊！问题是用户根本就不去亚马逊的音乐商店付费下载正版歌曲，而大多是通过那些未曾授权的网站进行了下载的啊！” “那关我们什么事儿？若是我们企业是生产菜刀的、有人拿着我们售出的菜刀杀了人，那是不是企业还需要负责赔偿啊？ri+不去抓盗版网站、追究盗版网站的责任，怎么想起来的会要求我们停止销售p3呢？” “bss！这样的说辞、法官是不会接受的……” 奚美娟的话还没说完，付正义便打断了。“所以我才让你提前三个月开始准备应诉的事儿啊！律师团不就是干这个的？” “问题是若是官司输了、高额的版权赔偿金足以令雨瑶科技破产……” “那就不要输！你不是告诉我找的已经是全美最好的律师了吗？一个团队不够、那就找两个，两个不够、那就找三个！这个官司必须赢！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必须要赢！还有什么问题？” “呃……没了！” “以后记得看下时间，我这边可是凌晨三点半啊……” 抱怨完将电话挂断，付正义将手机干脆关掉便赶紧将胳膊缩进了被窝。 被吵醒的刘美佳转过身将他抱紧，有些担心。“是奚美娟的电话？要打官司了？” “是啊，早晚都是要打的。美国那边的律师团组建起来都已经三个月了，ri+的传票再不过来、我都有些急了……” “怎么有你这样的家伙啊？还等着成为被告啊？” “对啊，律师团一个月的费用就是三十多万美元！这帮美国的讼棍们可不比国内的律师，都是按小时计费的，他们每半个月一次的碰头会、公司就要掏三万美元！一个个穿的衣冠楚楚、养的脑满肠肥的，要是不赶紧让他们进法院办正事，公司岂不是都被他们给拖垮了……” 被付正义的说辞给逗乐了，刘美佳抬手在他的胸口拍了一巴掌嗔道。“你呀你呀，这话说的怎么就跟赶着猪进屠宰场一样啊，那边最怕的就是打官司了，一个官司打几年都未必能有个结果的，之前我跟奚美娟喝茶的时候她就说担心这事儿，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就推出新产品的呢……” 抓住那温软的柔荑在她掌心轻触之后付正义便笑道。“反正这官司是肯定要打的。早晚都是要涉及的这一块，那还不如早点跟ri+正面交锋、分出胜负，亚马逊音乐商店的上线我觉得就是个好契机，所以干脆提前将二代产品推向了市场、成功让ri+蹦了出来。要不然美国那边肯定有电子企业会想要跟着上的，这场官司的开始、最少也能给公司争取半年的时间，半年后所获取的利润足够跟ri+打持久战的了……” “你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啊？别人都害怕跟美国的这些官方机构打交道，你倒好，还主动要去招惹ri+，你可知道每年ri+所收取的版权费有多少啊？” 付正义笑了起来。“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反正若是官司真的输了、雨瑶科技之前的盈利就会立刻以投资的形式花光，到时候ri+想要执行、旧金山的总公司可没多少钱的！” “你呀你呀，打这种主意是肯定要出事的！别以为美国税务机关是吃闲饭的，你敢乱来、保证你名下的企业都会受到影响，法院的判决可开不得玩笑，你躲不掉的……” 察觉到刘美佳是来了精神、认了真，可付正义此时却是困的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将搂在了怀里抱紧便嘟囔了起来。“别讨论这个了，你明天早上还是出席分行的揭幕仪式呢，不少大人物都要到场的，顶着黑眼圈我可不负责……” “还不是要怪你！人家时差都还没倒过来呢，先是被你折腾、才睡着没多久就又被吵醒了……” 抱怨完，刘美佳才发现搂紧了自己的付正义已经睡着了，她悄悄的转过身来、借着从窗帘缝隙里所洒进来的月光仔细打量着他，很快便看的有些痴了。 阳光、帅气、和善，在赚钱方面无人能出其右，短短几年的时间所拥有的资产已经无法估计了，可却依然还在忙碌着、辛苦着，还将令人眼红的美元砸进了基金会，以‘慈善’的方式转回国内花的干干净净，却从来都没有在乎过！ 想起自己在旧金山约奚美娟出来喝茶时所了解到的情况，刘美佳不由得唇角扬起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旧金山华人总商会希望奚美娟能够在商会里挂职，并希望借助于她所管理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名声、代表华人出声，为在美华人谋求更多的权益。 可谁能相信奚美娟仅仅是付正义派过去的一个主管，虽然领着高薪、收获着在美华人们的羡慕，但实际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正搂着自己睡熟的这个大男孩所指使的？ 想着想着，刘美佳还是在困倦之下睡着了。 不过当她与银监会、市委市政府的一众领导为美国佳美银行驻魔都分行正式营业而剪彩时，邗州中院对付茗婷诉邗州商业银行的案子却在清冷的法庭内被判败诉。 听完法官的宣判，付茗婷便缓缓的坐了下来，神情间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着淡淡的惋惜和一抹不易为人所察觉的冷笑。 虽然早就知道二审也一定不会有奇迹，但律师郑达维还是习惯性的转过脸来悄声安慰。“没关系的，我们可以申请再审的，目前国内法学界已经对这个案子开始了讨论，银行职工肩负保卫银行财产的陋规肯定是要被撤销的……” “郑律师，不用申请再审了。国内目前的大环境根本就不支持这样的判例出现。再说了，就算是告赢了邗州商业银行、也会有这个银行、那个银行冒出来坚决不执行的……” “可这官司你堂弟说一定要打到底的……” 付茗婷瞥了一眼正在快步离开的那法官、便摇了摇头。“要是我不在申请再审的文件上签字、难不成正义还准备伪造我的签名不成？” “这个他肯定是不会干的……”苦笑着摇了摇头，律师郑达维犹豫了下才继续道。“没事儿，反正申请再审的时效有两年呢，文件早就已经都准备好了，你随时过来签个字、剩下的事儿就由事务所去办了，不会干扰你生活和工作的……” 拿起皮包付茗婷便准备离开，可邗州商业银行的办公室主任却是来到她面前用很是怜悯的口吻说。“小付啊，何必要闹到这个程度？上次我不就跟你说了嘛，只要你以生活困难为由、申请行里给些补助是肯定可以被批下来。行长特意交代办公室只要你撤诉、这事儿悄悄的就给你办了。你看看，现在二审不还是你输？这种案子就算是捅破天、也没哪个地方的法院会判是银行输的……” “陈主任，我的生活和工作都很好，而且会比以前还要好很多！我不需要行里的什么补助、更不需要谁来怜悯和同情。我很快就会前往魔都上班了，邗州商业银行规模太小了、影响力也太低了，为我这事儿想必行里面肯定是到处找关系、耗费颇多，希望不要因此而影响到职工们的福利。邗州商业银行出了邗州城可就影响不了谁的，更不可能对我的职业生涯造成什么麻烦，你帮我告诉行长，他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啊？你找到工作了？” “当然啦，像我这么优秀的员工、到哪都是会受到欢迎的，”说到这里、付茗婷便从皮包里取出了名片盒，从里面抽了一张便递了过去。“承蒙行里的关心，我现在是美国佳美银行驻华第一分行的副总裁，邗州地方太小、估计以后就算是过来开办分行也顶多是三级，到时候要是您有什么想法、记得给我来个电话……” 带着矜持笑容走了出去，当付茗婷仰起脸感受到阳光明媚的那一刻，拿着她那张名片的陈主任却是目瞪口呆…… 正文 第741章 招黑 当教授的小孙子牵着条小秋田犬走在林荫小路、用稚嫩的童音唤出了‘hahi’这个名字时，大荧幕上的画面终于定了格。 不过预想之中的如潮掌声并未立刻出现。 因为此时整个剧场里充满了哽咽、抽泣等各种各样的啜泣之声，甚至有的观众赢泣不成声、晕厥了过去。 当‘忠诚的意义在于我们不应该忘记爱过的每一个人’这行文字在大荧幕上的向上开始了滚动，还想从纸巾盒里再抽两张餐巾纸出来的坎蒂丝摸了个空，哽咽着发出了抱怨。“普特诺娃，没纸了……” 眼圈微红的普特诺娃叹了口气。“一整盒餐巾纸都被你给用光了，我是你的保镖、不是你的佣人，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哭成这样？真奇怪你是怎么将这部电影给拍完的……” “就是想哭啊！导演都不允许我在没有拍摄任务的时候进片场的……” 坎蒂丝的话音未落，如潮的掌声终于响了起来。 大剧院的灯亮了，参加首映礼的观众们都纷纷站了起来，鼓着掌、等待着剧组成员们登台。 挽着主演罗伯特?德尼罗走上台，当坎蒂丝看到‘hahi’扮演者的秋田犬也随着其主人一起上了台时，她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冲过去便抱住了那秋田犬的脖子，无视它那嫌弃的眼神，眼眶里的泪水也再次掉落了下来。 不过坎蒂丝的失态却并未招致观众们的诟病，反而有不少观众们发出了善意的笑声，赶忙按动了手中相机的快门，将这温馨的一幕给拍摄了下来。 首映礼后的招待酒会上，出品方【drea传媒】的总经理冈萨雷斯却是被电影的发行方代表堵在了角落，被要求对原本的放映条件进行适当的改动。 “不不不！【drea传媒】惯来是只出精品、只出能够让院线赚钱的好电影！虽然你们觉得八公的故事是源自于日本、并且十年前就已经被拍摄出来，还在本土取得了不菲的票房成绩，但【drea传媒】还是之前的条件，我们允许无限量的增加放映的荧幕数量、但前四周的票房必须采用七三分账的方式，这是不可能进行更改的……” 发行方的代表勃然大怒。“问题是原本预计是给这部电影提供两百块屏幕放映的，可现在我们觉得可以将荧幕数量提高到五百块了！数量的大幅度提升、会带来更多的票房收益，七三分成的方式必须降低！否则四周后没有哪个影院还愿意放映这部电影！” 冈萨雷斯摇了摇头。“不行！票房分成比例是绝对不能更改的，如果有院线对这样的分成方式不满意、那他们可以不放映这部影片！如果你们连两百块荧幕的数量都达不到，作为这部电影的出品方、【drea传媒】情愿暂时放弃这个市场，这是原则问题！更何况，【drea传媒】的出品就是个保证，是对院线收入和利润的保证！《泰塔尼克号》可是雄踞北美票房二十二周冠军的，即便是现在也还有大量的观众涌入影院重温！《忠犬八公》即便是不能跟《泰塔尼克号》相比，但维持十周的热度是绝对没问题的……” 无论发行方如何的央求、威胁、甚至是叫嚣，冈萨雷斯却不为所动，他瞅见坎蒂丝端着杯香槟走了过来便说了声抱歉，端起摆在一旁的酒杯便迎了上去。 找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那条秋田犬，坎蒂丝见冈萨雷斯迎了过来便问道。“hahi怎么没有来参加酒会？” 冈萨雷斯苦笑了起来。“拜托啊，秋田犬可不是什么喜欢黏人的犬种！首映后的登台已经是驯犬师和其主人努力的成果了，若是让那大家伙参加酒会，搞不好就会出问题的……” 趁着没人注意、坎蒂丝不满的撅起了嘴，鼓着脸溜了出去，拿出手机便拨给了付正义。 察觉到坎蒂丝的声音有些哽咽，付正义便笑道。“怎么？你也哭了？” “当然啊！在拍摄的时候导演禁止我在没有拍摄任务的时候去片场，所以今天我才算是将这部电影完整的看了一遍……” 瞅见书房的门缝处被人从外面遮挡了光，付正义赶紧压低了声音。“好啦好啦，还是赶紧去参加招待酒会吧，要不然风头可就全都要被罗伯特给抢走啦……” “他才不在乎什么风头呢，人家不但是演员、还是导演和制片人，若不是这个剧本本身打动了他，他才没时间为了几百万的片酬参演这种小制作呢……” 又聊了几句，付正义这才将电话给挂断。 他走出书房、见刘美佳斜倚在沙发上捧着本书在看，苦笑着走过去将那本书给掉了个方向，这才坐了下来。 装做是在看书，但刘美佳是真的没注意自己将书给拿反了、还被付正义给发现了，虽然他坐下来神情间并无奚落和嘲讽，但她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赶紧用搭在身上的毯子蒙住了脸。 见此付正义自然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于是便招来了刘美佳很是一通嗔怨，无奈之下便道。“喂！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将脑袋抵在了他的怀里，刘美佳郁闷道。“你就是在嘲笑人家……” “本来就是啊，装看书可也不能倒着拿吧？没人可以这么看书的，太假了啊……” 刘美佳羞恼的发出了一声大叫，眼珠一转可就问刚才那电话是不是坎蒂丝打过来的？ “是啊，她正在日本参加《忠犬八公》的首映礼，打电话过来抱怨说冈萨雷斯不允许出演hahi的那条秋田犬参加酒会，让她非常的失望……” “哼哼！那个小妮子现在可是不得了，又是出唱片、又是拍电影的，去年发布的单曲《生命之杯》已经被定为了法国世界杯的主题曲之一！人长的漂亮、大学还是练艺术体操的，肢体柔软、身材更是好的不得了，是个人都会将她视为梦中情人吧？” 刘美佳的这个问题可就让付正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正想着该如何回应、刘美佳却是坐直了起来，用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直视着他的双眼。 被这么盯着、可实在是不太舒服，付正义的头开始痛了。 见付正义目光有些闪躲，刘美佳暗自叹了口气便认真道。“告诉你一个事儿啊，坎蒂丝这段时间可是被骂惨了！” “啊？为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她太漂亮了，而且无论是唱歌、还是演电影，又或者是拍摄的那些v里的表演，都让那些lser所嫉妒、所愤恨、所不满，何况她这么短的时间就这么出名了，自然会成为全美最‘招黑’的女人……” 说完见付正义一脸的费解，刘美佳索性将她带回来的一些剪报拿了过来，摆在茶几上让他自己去看。 纽约客：谁会成为今年最令人所厌恶的女人？ 纽约时报：我们都很讨厌坎蒂丝这样的名人！ 纽约杂志：我们热爱真实，所以我们拒绝坎蒂丝！ 见付正义看了几份就黑了脸、皱起了眉，刘美佳叹了口气便将一份比较大的剪报拿在了手里念道。“英国的电影杂志对这事儿进行了分析，他们认为‘有着完美的唇、无瑕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和火辣身材’的坎蒂丝，目前无疑是好莱坞最显眼的一朵花，可她现在沦为了‘高罂粟花综合征’的受害者，尤其是当人们重新去看她的荧幕首秀《公主日记》时，会极为挑剔的将她的所有缺点放大，而不去关注这是一个未曾接受过表演专业训练的女孩的荧幕首秀……” 没想到刘美佳是有所准备的，付正义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公司没有告诉我这事儿……” “演员和歌手被黑、被骂、被讥讽、被嘲笑，这在美国是很正常的。美国人惯来标榜人权和自由，可在某种程度上诋毁名人是最简单、也是最不需要承担责任的，我虽然非常不喜欢坎蒂丝，可我还是觉得目前的舆论对她太不公平了，尤其是那些在互联网上进行发泄的，简直就是为了黑她而黑她，毫无道理可言……” 看完了所有的剪报，尤其是先后时间，付正义这才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头。 按理来说，在去年推出了《生命之杯》单曲之后，坎蒂丝应该能够凭借《忠犬八公》的上映、获得更高的评价，拥有更正面的形象和更广泛的社会影响，她不该成为媒体和公众所攻击的目标！ 将电话打给了【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付正义便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bss，这事儿公司是在刻意的隐瞒，所以坎蒂丝本人还不知道这个情况，我们派人进行了调查，发现幕后应该是有人在掀风作浪，而且好莱坞的一些大牌明星也对坎蒂丝蹿红的速度颇有微词，散布了她为人做作、不真实的言论……” “我记得《公主日记》第二部应该是快投拍了吧？” “对！她完成了对《忠犬八公》的宣传后就会进剧组了……” 付正义沉吟片刻，便沉声道。“不拍了！我会给她安排一部更适合于目前舆论的电影，让那些该死的评论家们和黑她的混蛋们都乖乖闭嘴……” 正文 第742章 语言 刘美佳这次过来是为了参加佳美银行在华第一分行开业剪彩的，可她为什么会带着这么一大堆的剪报过来，付正义最终还是没敢去问原因。 不过原本他所担心的佳美银行与lt之间的合约问题，倒是被刘美佳采用了简单且巧妙的方式处理掉了。 连续四年的高成长、高回报，让lt成为了华尔街的宠儿，其风头一时无两也就造成了只要是跟这家公司有关的融资或者是借贷，都可以很容易的就通过譬如贝尔斯登、美林证券进行打包出售，将全部风险予以转嫁。 高达十五亿美元的金融抵达贷款，付正义原本觉得亏损不超过百分之十都是能够接受，可在刘美佳的巧妙运作之下竟然还能够获取到近三百万美元的正收益，这让付正义不由得对她很是刮目相看，在刘美佳的追问之下也就只好是承认自己在经营银行方面确实已经不如她了。 刘美佳采用了更为柔和的方式，在给予lt第二笔贷款之后便故意惹恼并触怒了lt，令其打消了与佳美银行长期合作的念头，转而选择了加州一家规模比佳美银行大、资金实力比佳美银行雄厚、态度比佳美银行更谦逊的一个区域性银行。 华尔街对佳美银行将抵押资产证券化、转让给其他公司的行为持肯定态度，并没有因为佳美银行放弃了超额收益、以提高银行资产的安全边际行为觉得不妥。 不过银行界则大多认为这是一笔‘愚蠢透顶’的交易，原本可以获得超额利润的交易最终竟然因为佳美银行对待客户的态度以及资金实力不够而利润大减，简直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儿，进而对刘美佳和负责跟lt接触的副总裁麦迪都颇有微词，认为这样的管理层并不足以令佳美银行走的更远。 而在佳美银行的内部，更是对刘美佳和执行副总裁麦克所泡制出来的方案相当不满，于是刘美佳也就借着这次来魔都的机会、明降暗升将其副总裁麦迪给派了过来，给予他全面开拓亚洲市场的权力。 因此当刘美佳被送上返回旧金山的越洋航班时，背着个单肩包的银行家麦迪便冲着付正义伸出了手来。 心甘情愿的被当做是替罪羊给派驻过来，这让付正义对这个彬彬有礼、很是阳光帅气的加州大龄青年好感倍增，很是诚恳的表示感谢。“希望这个黑锅不会给你的职业生涯带来污点……” “不会的，我正好可以在这里继续学习汉语，我原本的汉语老师认为只有到这样的环境中、我才可以很快改掉那些不正确且容易惹出笑话来的加州口音！” 付正义有些惊讶。“你在学习汉语？” 略有些难为情，不过麦迪还是笑着坦白。“是的，目前已经掌握了五百多个汉字、二百多个汉语词汇……” 陪堂弟过来给刘美佳送行、并接麦迪的付茗婷很是惊讶。“那也就是说，以后的工作中我可以用普通话向你汇报了？” “不好意思，我的汉语还是初学，才懂这么一点点、一点点……” 麦迪说着便用手指比了一下，不过那距离却是越来越小，这让付茗婷不由得捂着嘴笑了起来。 堂姐跟邗州商业银行对簿公堂、到最后依然还是输了，付正义自然是不会觉得意外的，可堂姐付茗婷过来之后却是郁郁不乐，今天才算是又看到了她那灿烂的笑容，于是付正义便打趣道。“麦迪！若是你想要学好汉语那就必须有个专业的老师，我堂姐的英语丢下了很多年了，是否你们彼此拜师、相互学习一下会比较划算？” “哦！那太好了！有如此漂亮的女士能够成为我的汉语老师、我相信我的汉语水平一定会迅速提高的，你是不知道啊，我在旧金山的汉语老师又矮又胖、收费还高的吓死人，要不是那边不好找专业的汉语老师，我早就想要炒了那家伙的，每次都用‘意思’、‘东西’、‘哪里’来考我，这些词汇的用法简直颠覆了我对语言的认知……” 麦迪用磕磕巴巴的汉语所讲述的他学习汉语时所遭遇的麻烦，尤其是关于‘意思’和‘东西’的那几个段子，惹得付茗婷笑容满面、一扫之前的颓废，同样忍俊不禁的付正义见堂姐如此开心，于是也就有了个想法，在招待麦迪的晚宴上便询问了他不少的私人问题，惹得他吃了付茗婷不少的白眼、还被踩了不少脚。 回到了鴻口花园的住所，进了门付茗婷便质问付正义为何要问麦迪那么多的私人问题？ 佯醉倒在了沙发上，付正义笑道。“我跟麦迪见过的啊，他要负责佳美银行亚洲区业务的拓展，我自然要问清楚他的个人情况、防止他携款外逃啊……” 付茗婷火了。“逃？逃你个头啊！人家才三十出头，长得又帅、家境也不错，年薪拿的那么高，怎么会携款外逃啊？” “这个可说不好啊！以国内的收入水平来看、他的薪水是蛮多的，可在美国也就是个小金领而已，算不得什么……” 说到这里见付茗婷已经是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付正义一个后翻便躲到了沙发后面。“我说的是真的啊！他一年的薪水都未必有德尔菲娜的零花钱多，万一出事儿、那还得了？” 付茗婷被气的抓狂了。“怎么可以跟德尔菲娜去比啊？人家老爸是法国首富！首富啊！” 付正义一挺胸膛傲然道。“我能比啊！真要算起来我可不一定比德尔菲娜的老爹钱少！” 被气的无话可说，付茗婷在将嬉皮笑脸的堂弟给轰出去之后，坐在梳妆镜前却是苦笑连连，心说这小混蛋竟然起了这个心思，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条件，自己哪能配的上啊？ 晃悠着回到了顶层公寓，用凉水洗了把脸付正义便坐在了电脑前，将记忆中的跟那部电影有关的一切都罗列出来。 故事梗概，参演的演员，涉及到的场景，一些还能记得的经典对白…… 正忙着，摆在旁边的手机响了。 “hney！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一听是坎蒂丝，付正义赶忙追问。“坎蒂丝？怎么回事？” “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我没有得罪过媒体、更没有得罪歌迷和影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呀……” “是冈萨雷斯告诉你的？” “不！是我姐姐打电话过来告诉我的，这段时间我都在忙于电影的宣传，根本就没时间去登入网络看新闻……” “没关系的！《公主日记》续集我已经通知冈萨雷斯暂停了，有一部电影非常适合你去出演，不过这部电影里你未必能够出彩，因为跟你演对手戏的会是梅丽尔?斯特里普……” 听完付正义所讲述的剧情梗概，本已哭的喘不上气来的坎蒂丝竟是被勾起了兴趣。“hney？你在开玩笑吗？我一天小职员都没有做过，怎么可能达到你所说的那种效果？” “没做过、不代表就演不出来啊！难不成那些演血腥屠夫的演员们在出演之前，还必须去杀几个人练练手？” 坎蒂丝哭笑不得的嚷了起来。“胡说什么呀！哪里有人会用这个来比喻的？” “比喻就是比喻，只要能让你理解意思不就成了？” “hney啊！我真的很伤心……” “完美不是你的错！只有嫉妒你的才会去恶意诋毁你，你的歌迷和影迷们自然是喜欢你的，千万不要因为这些的言论而分心……” 耐心宽慰着坎蒂丝，直到她的情绪好转付正义这才询问她是否会参加六月份的世界杯开幕式？ “正式通知下来了，我将会是独唱！《theupflife》将会通过实况转播传遍世界，你知道我的单曲d已经售出了多少张？已经超过了两百万！我简直不敢相信……” “两百万？不算多啊……” “问题是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啊！萨贝尔说若是我用西班牙语来演唱，一定可以将这首歌曲的韵味完全表达出来！hney！我现在非常的纠结，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学会说西班牙语……” 没想到坎蒂丝的音乐制作人萨贝尔真的发现这首歌更适合用西班牙语去演绎，付正义便笑道。“不一定需要全学啊，你只需要可以用西班牙语演唱这个歌曲、不就行了？” “问题是萨贝尔给我找了许多快节奏的西班牙歌曲，她认为我应该系统性的学说西班牙语，以便能够在世界杯结束之后去全力筹备我的演唱会！你知道的，之前的那两张专辑一张是流行摇滚，一张是乡村音乐，若是我第三张专辑能够全部用西班牙语来演唱一些拉丁舞曲，那么我将彻底打开全球音乐市场、让我的专辑卖到任何一个地方了……” 听到最后、付正义才反应了过来。“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在筹备全球巡回演唱会？” “对！就是全球巡回演唱会！如果世界杯开幕式能够成功的话，我年底一定要去实现我的梦想，在不低于十个国家举行我的寻回演唱会……” 正文 第743章 馊主意 面对在燕京工体所举办的人才交流会，孔维国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可唯知技术所收到的自荐材料只有隔壁那两个公司的五分之一！ 过来协助进行人才招聘的冉颖，掂了掂手里面符合要求的自荐书份量也是头疼的要命。“孔经理啊，这么下去不行啊……” “一个户口问题就将公司招揽人才的大门给堵死了，就算是我们开出来的薪金待遇比当地那些小企业都高出一截来，可一听说我们是外地企业就都打了退堂鼓，刚才我站在旁边就听见个女孩在说，好不容易考进来了、要是因为第一份工作而丧失了在这边落户的可能，那再高的薪酬都没意义！想不明白为什么都要削尖了脑袋往首都钻啊……” 孔维国的说法、让冉颖撇了撇嘴，心想现在的大学生真的是矫情，宁愿挤地下室、挤公交车，也不愿意离开首都去外地就业。 见冉颖没吱声、孔维国越发的有些头疼了，干脆将话给挑明了。“冉助理，你看是不是跟付总商量一下？唯知技术在这边先成立个分公司，也好将最紧缺的程序员招进来再说？我昨天跟一个清华计算机系的研究生聊了聊，户口的问题是他们绕不过去的坎儿，只要户口能落下来、就算是被打发到埃塞俄比亚出差可也都心甘情愿啊！” “在这边成立个分公司？可唯知生态园的投资那么大、本身就是作为企业总部来规划的，燕京这边我就从没听付总提过想要搞点什么的……” 戳了戳冉颖手里拿着的那一沓材料，孔维国苦笑道。“试试看呗！总比年度招聘计划泡汤要强啊！” 冉颖见给本地公司投资料的应聘者都排起了长队、可唯知技术的展位前却还是空荡荡的，犹豫了下还是掏出手机给付正义拨了过去，很是有些沮丧的说这里的应聘者只要能找到将户口落下来的公司，就算是去扫大街都情愿！ 前往北上广深四地的招聘队伍，或多或少都因为这个‘户口’问题遭遇了麻烦，付正义原本觉得一个合适的工作、一份合理的薪酬、一系列的福利计划应该是能将公司所需要的人才招揽过来的，可到了最后还是敌不过一个‘户口’问题，实在是不好说自己该感觉悲哀、还是该觉得可笑。 大城市里的机会更多，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想要在大城市扎下根，所需要付出的艰辛又哪里是一两句话就能涵盖的？ 可怜？ 还是可悲？ 这事儿可不太好评价。 不过在北上广深设立分公司倒并不困难，这几个地区都是要建id数据中心的，早一点开始布局倒也无所谓。 交代冉颖尽快安排相关分公司成立的事宜，付正义便让她将手机递给孔维国，询问他之前所交代的事情办得如何？ “四年前在聚焦栏目的赵立强、现在是栏目组的一个组长，虽说工资待遇都不高、但胜在一个稳定，房子刚分到手。我跟他见了面谈了一下，对方非常的犹豫，不过他也没将话给说死，而是说还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上课铃已经响了，付正义冲着招呼自己赶紧跑的游泳摆了摆手便继续说。“之前是没考虑在燕京设立分公司的，你可以跟他再联络一下，门户网站缺的是整个管理层和大量的内容编辑，赵立强若是还拿不定主意、那该放弃也就放弃吧！将目标对准传媒类的大学，应届毕业生虽说经验不足、但只要肯学也不会太差，另外还有各个大高校里的中青年教师，若是能招些进来也是不错的选择……” 多管齐下，付正义不认为唯知技术招揽不到合适的员工，就算是一开始有些困难，但随着唯知生态系统的逐步完善，想必人才的问题、也就不该成为公司发展的困难。 将已经有些烫的手机塞进了口袋，来到教室后门他发现里面被锁上了，透过窗户见讲台上所站着的是对自己很不满的那个老教授，于是也就打消了从后面溜进去的念头，溜达着到了篮球场。 许志成在三分线上起跳，见篮球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便准确的落入了篮筐、不由得挥了挥拳头兴奋的笑了起来，他转过脸见付正义坐在了护栏上，便赶忙跑了过去。“付总，这几个就是第一批受训的，方总说派过来都归我指挥，我可也不懂这些啊……” 见篮球场上加上许志成一起是五个，付正义便问道。“我记得受训的是十二个吧？” “嗯，另外那八个培训官说不适合干保镖这行当。要么是观察力不足、要么就是反应有些迟钝，不过担任安保工作还是绰绰有余的，方总准备想安排他们担任公司高管的司机，又或者是安保方面的负责人……” 等介绍完这四个人的具体情况，许志成又从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付总，培训师认为目前你的安保力度不够，还有就是设备方面也存在比较大的问题，尤其是车辆的问题最为严重……” 还记得春节前从美国邀请过来的那位满身肌肉的培训师，付正义奇怪道。“车辆？车辆怎么了？” “奔驰s600防弹车确实可以作为座驾，不过前面开路、后面跟随的车辆并不适合采用这种高级轿车，最合适的车型是四驱越野，这样在遭遇突发情况的时候，能够借助车辆的性能强行通过……” 等许志成将具体的情况介绍完，付正义这才明白那培训师可不单单是对这些人进行了意识方面的培训，对方还给出了比较适合于国内的安防方案，并且将所需要的设备和器材都列了清单。 安全无小事。 这方面的投资、自然是不能省的。 让许志成将采购清单交给雨瑶科技去处理，付正义正盘算着最后一堂课要不要去上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却停在路边，里面司机摇下了车窗的瞅了瞅在打篮球的许志成几个，便喊他上车。 跳下护栏凑近那轿车，见是唐铭方自己开的车、付正义便奇怪道。“唐校长，这里说不行？” “有人准备当冤大头，请你吃饭！” “说话不算数的那个？” 唐铭方有心想要发火、可一想这事儿总归也是瞒不住的，苦笑着便点了点头。 “除了那家伙还有谁？” 见付正义站着没动，唐铭方只好实话实说。“就我跟他两个！不过我是去蹭饭的，只管吃、不管其他的！” 付正义上了车、等到了地方见是个火锅店，可就撇了撇嘴，上楼进了包厢见岳浩铭满面笑容的站起来迎接，摇着头不满道。“岳大院长，你的饭可不好吃，先说正事儿！” 拽着付正义一起坐了下来，岳浩铭很是有些尴尬的苦笑。“不还是年前的那事儿？上面让我写个专题，可目前香江金融市场算是稳定下来了，所以目前该如何判断后期走势、就比较关键了……” “关键？什么意思？” 从包里取出一沓资料推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岳浩铭兴奋的说。“现在港股突破了一万一的关口，若是能就此行情反转、那香江金融市场的稳定也就指日可待了……” 瞄了一眼见资料里的是昨天香江那边发行的金融类报纸的复印件，付正义便问道。“指日可待？谁说的？” 岳浩铭愣住了。“怎么？你觉得这不是反转？” 付正义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指着其中报纸上的k线图便哂笑道。“反转？这也能被认为是反转？kdj明显处于超买，ad则处于顶背离的阶段，哪个白痴判断是反转的？他没学过基础的技术分析啊？” 瞄了一眼进了包厢便坐下来开始动筷子的唐铭方，岳浩铭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小付，你也别管是谁判断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反驳……” 付正义提高了声量。“喂！别牵涉上我啊！我可从来都没说过会跟你合伙写论文、发表什么意见的！港股现在是被国际游资称之为‘提款机’的，没钱了就过来捞一把的！春节前我说的那些办法要是不采用，提款机的性质是改变不了……” 瞄了一眼唐铭方，见他依然是头都不抬、根本就不理会这边的情况，岳浩铭整张脸都苦成了一团。“小付啊，节前你说的那些办法确实不错，三管齐下肯定会有效果，可问题是要斩断国际游资的拆借、限仓，是很难的啊……” “要是只需要资金就能解决问题、那喊上一帮子有钱人到那边狂买股票不就结了？” 岳浩铭惊喜的一拍桌子。“你也觉得这办法好？我跟你说啊，上面也觉得可以这么办！要是能发动民众、发动那些先富起来的企业老板过去买股票、拉高期指，那岂不是根本就无需有关部门出面了？” “还真敢想啊？这算什么？啊？这就是所谓的为国接盘吧？谁想出来的那就让他去啊！” 付正义都懒得继续敷衍下去了，一拍桌子拔腿便走…… 正文 第744章 急速扩张 先例不可开！ 这是付正义在听完岳浩铭的那一番话之后，最先在脑海里冒出来的念头。 为国接盘？ 若是放在眼下这一次的金融事件，倒还真的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不过在付正义看来，喊出这样口号的家伙简直是混账透顶！ 金融市场是不存在温情脉脉的，甚至于有时候连遮羞布都是懒得戴的，只有那些能够克服人性之贪婪、恐惧且具有着极强自我约束能力的高智商者，才能在其中如鱼得水、择机从资本市场咬一块肉下来的。 让普通的国民、刚刚富裕起来的企业家们去干这事儿？ 无异于将一群绵羊推到群狼的面前！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先例，又曾经有过成功的记录，那以后一定会成为有关部门最先想到、最愿意去使用的方式。 反正做错了谁都无需承担责任，大不了站出来说上一句‘算是交了学费’，那就已经敢于承担责任的典型、值得大加表彰和赞扬的了。 可损失谁来承担？ 没有哪个领导会因此而承担责任的，更不会有人去为老百姓的损失而买单。 还是将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好，才是真的。 付正义如是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被派去收购两家韩国游戏制作公司的朴仁赫，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才顺利完成了收购。 atz公司是去年成立的，注册资金不过是一亿韩元，目前本身就处于资金紧张且前景并不明朗的阶段，虽说朴仁赫想要以挖人的方式将这个公司彻底掏空，但得知了这个公司游戏制作方向的付正义却断然拒绝了，而是以注入二十亿韩元的方式换取到其九成的股份，并且与技术团队签署了八年的工作协议，并以高额竞业金为手段、将所有技术人员跟公司牢牢绑在了一起，彻底杜绝了员工跳槽的可能。 对n团队的收购，则困难了许多。 虽然其创始人跟朴仁赫是高中同学，但这个公司所开发的游戏已经定型，因此最终不得不以大幅提高溢价的方式，将其收购。 互联网游戏的布局，便因为朴仁赫的出现而得以完成，将两个公司技术负责人召过来进行了详谈，名为《传奇》的游戏便交给了atz公司，而《天堂》这款游戏的一些细节，付正义则是凭借记忆、写了一些内容出来，并交代这款游戏所采用的分层渲染方式必须加以限制，绝对不能在游戏上线之后，让玩家能够通过客户端的破解就扒光所有np的衣服！ 在他忙碌于处理游戏制作公司的这段时间，唯知技术的网站导航和搜索引擎都上线了，而且随同搜索引擎一起上线的还有个类似于论坛性质的唯知贴吧。 在北上广深四地所设立的分公司，也因为解决了‘户口’问题而招揽了到司所需要的各种人才。 不过在这四地所招聘到的人员，都被以培训或者是实习的名义送到了邗州，入驻唯知生态园的各个部门。 门户网站的建设，技术方面的问题并不复杂。 在电视台熬了四年才混了个组长的赵立强，也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体制、加入唯知技术。 正式发布了三个月的即时通讯软件，因为其便利性而获得了国内网民们的好评及欢迎，无论是注册量、还是在线时间都迭创新高，并且因为只要拥有一个iy账号、便可以轻松的登入唯知技术的导航网站、搜索引擎和唯知贴吧，自然是获得了不少刚刚成立的一些中文论坛、小网站的羡慕，希望能够在保留其自身的注册系统之外、能够通过iy软件导入流量、提升其网站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入职仅三个多月，牟芷莹在临近五一的时候就发现，唯知技术在没有进行推广和宣传的情况之下，其‘一号通’的雏形便这么悄无声息的产生并为许多网络用户们所喜爱、接所受、所认可！ 唯知生态园一期工程刚刚竣工，不过随着从北上广深所招聘的员工陆续到位，部门人员剧增的牟芷莹可就感受到了压力，不得不耗费更多的时间进行调配和安置。 回到邗州坐镇的孔维国，面对牟芷莹的抱怨唯有苦笑。“牟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六百多员工需要在四个月内全部入职，就连我现在每天都要加班到九点多才能回去休息，我目前也只能是将人员进行安置，对他们个人的考核还根本不能展开，我也没地方说理去啊……” “这些到技术部门报道的新员工都只有一份个人能力评估，关键岗位自然是不敢安排的，我手底下的那些人还都在跟那些外籍雇员们混在一起学习呢，我哪里有本事立刻就让这些新员工们进入状态？” 孔维国苦着脸将双手一摊。“没辙！付总的交代就是员工一定要先招进来再说！目前人事部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二，去各地艺校、卫校、职高、财校招聘高颜值女职员的队伍可都还在忙着呢，从下个月起每个月最起码会有一百名高颜值的女职员就位，我现在连她们住哪、生活怎么安排都还没个头绪呢，你就别为难我了……” 连续两周下来，整个部门都乱了套，人心浮动之下工作效率之低让牟芷莹已经发了两次火了，因此当即可就问道。“那付总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五一学校不放长假，所以估计是不回来了……” 抓起桌上的办公电话便拨号，孔维国本想要阻拦、却是被牟芷莹那恶狠狠的模样给搞的没了办法，只好赶紧将办公室让了出来。 听清楚了原因，刚收到了坎蒂丝寄过来的法国世界杯开幕式贵宾席入场卷的付正义便调侃道。“人手不够、你跟我嚷嚷，人招进来了、你又来跟我喊，那你到底想怎样啊？” “付总！哪里有这样扩充技术部门规模的？孔维国说到七月份会将技术部门的规模扩大八倍，我哪里找那么多合适的管理人员来负责带这些新人？学校里学的那些东西已经过时了，没人带的话他们什么都干不了啊……” 不等她说完付正义便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技术部门的任务轻了？” “不是轻了！是现在技术部门的管理要出问题啊！新入职的这些大学生都只能担任基础的工作，想要让他们跟现有的技术团队实现对接，最起码要两三个月的磨合……” “让你下面的人负起‘传帮带’的职责，未来的部门主管肯定是会从这里面选拨出来的，谁想升职、加薪，那就多付出点辛苦、多付出点努力！” 将担子压了下去，觉得自己还是习惯当甩手掌柜的付正义徒然间觉得邗州虽然是唯知技术的总部所在地，可想要轻松、还是待在学校里比较惬意。 见从外面走进来坐下的付正义一脸的轻松，游泳正准备询问是什么好事、挥舞着个大信封的陈程杨便冲了过来，将那信封重重的拍在了付桌上，洋洋得意的让二人猜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被陈程杨拍桌子的那一声响给吓了一跳，付正义很是不满。“你多大了？还完这么幼稚的把戏？” 没有理睬付正义的不满和游泳的鄙夷，拽了张椅子坐下来的陈程杨一脸神秘的低声道。“谁猜中了可以获得一份惊喜！大大的惊喜！” 见陈程杨赖着不走了，游泳撇了撇嘴。“ba的入场卷？没劲！看他们还不如等着看世界杯呢！不猜！送我门票、我都不想去看的……” 被游泳的态度给惹恼了，陈程杨恨恨的将那信封里的东西抖搂了出来。“这可是你说的啊！送你都不去？你可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价值多少？两千多法国法郎！” 瞄了一眼、游泳就惊得蹦了起来。“不是吧？世界杯的门票？” 见他伸手要抢、陈程杨一把便将那几张门票给攥在了手里。“哼！原本还准备带你们几个去开开眼，既然你们没兴趣那就算了！” 游泳作为一个资深球迷，哪里肯让陈程杨溜走，连拽带拉的将他给按在了课桌上，招呼着付正义帮忙赶紧抢两张下来。 懒得参与这种事儿、付正义摇了摇头。“世界杯是六月十一开幕，一直要到七月份才结束的，你就算是有了门票、难不成还能过去看现场不成？” 游泳愣住了，想了想便将陈程杨给放了，颓然的坐下来很是苦闷的嚷嚷着说真的是没救了，这次世界杯国内也不转播，还不知道要等到赛事结束多久之后能才能知道比分。 付正义有些奇怪。“今年的赛事不转播吗？” “不转播啊！说是组委会的要价太高、所以就没买到转播权，你没见这些天论坛上都是在骂这事儿的人啊！参赛无望也不能连转播都不转播了吧！太混蛋了……” 心里一动，付正义走出教室便给负责门户网站的赵立强去了电话，询问这一届世界杯转播的事情。 到邗州已经有半个月了，办公室的面积比原来大了数倍，每天心情都很是愉快的赵立强一听是这事儿便惊讶道。“我这几天也在跟下面人讨论这事儿呢！我还打听到有网站准备搞滚动播报的，我在想是否该让唯知贴吧和即将在上线的门户网站借助于这次赛事提高下知名度？” 正文 第745章 首秀 世界杯的门票，确实很难搞。 尤其是今年还是第一次参赛队伍高达三十二只、整个赛程需要从六月十一延续到七月十二号。 坎蒂丝寄过来的这一沓门票，不但有开幕式和闭幕式的贵宾席，还有着整个赛事的套票，可以说只要是想要去看球赛，那任何一场都能够坐在观众席看个痛快。 没想到九八年世界杯转播的问题竟是因为转播费较高、且国足连小组都没能出线而导致的，因此赵立强的建议自然是得到了付正义的允许，并且他还将记忆中网站转播赛事的一些技巧和办法都说给他听，并要求一定要派人过去进行现场直播！ 国内网络部分则是通过iy的弹窗，门户网站的专题栏目滚动，再加上唯知贴吧所提供的交流场所，让这场赛事成就将唯知技术的宣传和推广！ 听完了付正义的要求，赵立强犹豫了下才问道。“付总，那在宣传方面仅限于线上吗？传统媒体现在可还是主流……” “仅限于网络！这种重大赛事传统媒体既然没有参与、那自然就别去招惹他们，不然单是一个版权问题就能搞出一大堆的麻烦！记得跟iy的部门保持密切合作，内容审核部门一定要注意措辞的严谨和客观，实在不行就邀请国内知名的足球类栏目的主持人过来，一定要让文字性的播报也能够充满激情……” 赛事如何进行文字转播，付正义也只是给出个思路和设想，如何运作、如何进行安排，付正义是不想参与、也没有参与能力的。 他只记得这样的赛事自己曾经因为网站上的那些文字而激动、而守候，也记得因为无法看实况而不得不在半夜不停地刷新网站上的滚动播报、就为了能知道哪个球队进了一个球，因此唯知技术的网络首秀也就有了自然而然的有了方向。 唯知技术的网站上线之后，他否决了宣传部门的传统推广计划，这并不是因为唯知技术的资金存在问题，而是因为目前国内的网络还没有普及，网民数量即便算是有百万之高，但实际上家庭网络才刚刚出现、并未形成规模。 市场容量就这么大，何必砸重金下去便宜了传统媒体呢？ 如是想着，付正义拨通了牟芷莹的电话，通知她六月份的重要任务便是法国世界杯，让她立刻抽调技术能力强的人员去全力配合赵立强的工作，务必要确保从现在开始，每一个拥有iy账号的网民都能够知道一点，那就是世界杯赛事将会由iy、唯知门户、唯知贴吧进行全程跟踪报道，每一个精彩的瞬间、都将让唯知的用户在第一时间所知晓！ “文字性的实况转播？那岂不是需要员工半夜守在办公室？” “肯定啊！法国跟这边有七个小时的时差，所有比赛几乎都是安排在我们这边的凌晨，这次可是唯知技术在线上的首秀，几个部门之间能否能够竭诚合作取得最好的成绩，也是对你们所有高管们的考验……” 参与了唯知生态园的奠基仪式，更比赵立强这个燕京人早入职了三个月，而且自己还将瀛海威近八成的技术人员、三成的管理人员都挖了过来，可赵立强一入职便担任了门户网站和唯知贴吧的负责人，这让牟芷莹心里面一直有着不满。 虽然她并不是特别在乎职位的高低、权限的大小，可让一个无论是学历还是资历都不如她的家伙徒然间就跟自己平起平坐、甚至是要接受对方的管理，这是牟芷莹有些难以接受的。 因此等记录下了所有的要求，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付总，那我跟赵总之间是谁服从谁？” 付正义愣了下便沉声道。“谁服从谁？怎么会是服从的关系呢？这是部门间的通力合作！他负责内容、你负责技术，你要记住一点，许多部门以后都是会独立出去的，相互之间的合作会更加的频繁、更加的紧密！绝对不能有山头的概念……” 刚才那话一出口，牟芷莹其实自己就已经后悔了，因此赶紧补充道。“付总，我不是在说山头。这种部门间的协作很多时候是会产生争执、出现意见不一的时候，技术部门也不是万能的，在很多时候并不能做到其他部门所要求的那样，硬是往下压甚至是导致部门士气的低落……” 牟芷莹的说法不无道理，付正义琢磨了一下便说两个部门相互监督吧，若是出现争执不下的情况、还是可以上报的。 挂断电话，牟芷莹很是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心想以后可是一定要注意这个‘内部山头’的问题，大老板对这个似乎是特别的敏感，自己可不要因为一时口快而搞出事情来。 完成了对唯知技术第一次线上宣传计划的制定，付正义回到宿舍见陈程杨这个惯来傲娇的家伙还在逗引着游泳，便将口袋里揣着的那一沓门票随手丢在了桌上。 游泳正在央求陈程杨将那门票再给他好好看看，见付正义拿出来的同样是世界杯的门票便‘啊’的一声大叫，将那一沓门票拿起来仔细检查，越看越是惊讶，到最后愕然叫嚷了起来。“是假的吧？不但有开幕式和闭幕式的贵宾席位置，所有赛事的门票也都齐活了，怎么可以这么快你也有了啊？” “你会不会辨识真伪啊？” 被付正义的问题给问的愣住了，游泳摇了摇头，一把揪住陈程杨将他手里的票给夺了过来，仔细对比之后可就冲着他狂笑了起来。“小子！瞅见没？人家付正义掏出来的可是套票！全套的！而且开幕式跟闭幕式还都是贵宾席！你买到的这些门票跟他的一比、差老鼻子啦！以后千万可要记得，别在付正义面前炫耀，不然分分钟让你明白做人要低调的真理……” 将那一沓门票逐一检查，到了最后陈程杨才满脸郁闷的嘟囔起来。“真的假的啊……套票还不算难搞，可这开幕式跟闭幕式的门票就连当地的黄牛都搞不到的……” 早上才收到的这些门票，付正义都还没来得及跟坎蒂丝通电话，因此便问道。“哦？开闭幕式的门票很难搞吗？” “当然啊！我让我妈提前几个月就预定了，可开幕式也只搞到了两张普通席的，到了现在就算是想要花高价也是肯定搞不到票的……” 将门票揣进了口袋，翻开日历盘算了下行程，付正义觉得自己期末考试若是不参加的话，倒是可以在六月初前往法国看看世界杯。 越琢磨越是觉得可行，付正义出了宿舍给便坎蒂丝拨了过去，准备问问她世界杯开幕式献唱之后、是否有时间看比赛？ “嘘！小声点！我还在上班呢……”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奇怪道。“上班？旧金山那边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啊？” 捧着电话冲进了卫生间，坎蒂丝这才很是委屈的抱怨了起来。“还不是因为你？冈萨雷斯觉得我还是要锻炼几天的，所以就把我塞到了时尚杂志的主编手底下，这一周早上六点半我就要来、晚上十一点前就从来没下过班的！怎么时尚杂志的主编是这么变态的啊……” “实习？冈萨雷斯还真的按照那剧本给你找了个时尚杂志让你去实习啊？” “是啊！就连斯特里普也找了个时尚杂志社去实习！不过她是去学习如何骂人的，我是在学习如何接受被骂的……” 坎蒂丝很是委屈的口吻，让付正义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好！非常好！有了实际经验你再去拍那部戏、应该就有感觉了！我相信这部片子一旦上映、你将会赚取到无数的同情和喜爱……” “希望如此吧！这几天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主编的助理虽说每天都被骂的狗血淋头、但却还是毫无怨言且做事认真且严谨，可我却根本无法应付主编交代下来的那些工作，就连我引以为傲的身材、都能被她批评的一无是处，我觉得在这种环境中工作，简直就是在遭受虐待、被打击的丁点自信心都没有、只剩下绝望了……” “坎蒂丝！坎蒂丝！你在哪儿？主编让你找的样品怎么还不交给我……” 徒然从外面传进来呼喊声令坎蒂丝苦了脸，同样依稀听到这话的付正义赶紧让她去忙。 蹲在卫生间的小隔间里，坎蒂丝压低了声音道。“hney！法国世界杯的开幕式你一定要来！我可从来没有在近十万人的体育场里演唱过，我怕到时候我会被吓的浑身发抖、失声的……” “不会啊！你可是一位职业歌手，就算是站在百万观众的面前你也一定不会紧张！相信自己，你一定行！” “不！hney！你必须到场！当是我求你的好不好？我希望自己站在法兰西大球场的舞台上时、你也能在！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够在现场见证这一切……” 正文 第746章 首映 时间还早。 进了美发沙龙坐下来之后，夏天便随手拿起了一本杂志，翻着准备打发时间。 “哎呦，美女的眼睛好大、好漂亮耶！” 脖子上系着围巾的佟甜甜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板着脸怒道。“你再勒紧点我还能把舌头也吐出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对不起！啊……结被我打死了！我去找剪刀来……” 满面通红的美发师慌不迭的跑了，佟甜甜拽了拽围巾、觉得要是再勒紧点自己真的是要喘不过气了，扭过脸见夏天正在捧腹大笑，不由得郁闷道。“死妮子！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也不知道过来搭把手的，真要给勒死啦……” 揉着笑疼的肚子、夏天边笑边嚷嚷。“我可没本事解！你这个大美女还是安心的等那小帅哥来救你吧……” “真是的！安排大家来这儿做头发的那家伙一定是吃了回扣！你看这里的这些美发师一个个都是些什么人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见了谁都喊大美女！之前坐你那位置的那女的丑的都没了人样儿了，不一样被喊成大美女、笑的跟朵喇叭花似得……” 跳过去将佟甜甜的嘴给捂住，夏天很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急道。“小声点啊！那女人可还没走呢！” 瞄了一眼外面的大厅，见之前那穿的风骚、长的极丑的中年妇女确实还在，佟甜甜不由得后怕的吐了吐舌头。 在佟甜甜的脑门上戳了一指头，夏天无奈道。“口无遮拦，早晚有你的苦头吃……” “有你在旁边提醒着、我肯定不会出事的啦……” 被佟甜甜那谄媚且讨好的表情给逗乐，夏天见那美发师拿着剪刀跑了过来便坐了回去，拿起那本杂志继续打发时间。 四点，破旧的面包车将八个挤成在车里的女孩丢在大光明电影院的后门，在一干女孩们的咒骂声中落荒而逃。 礼仪公司的主管等女孩们发泄的差不多了，便拍了拍手不耐烦的嚷嚷起来。“行了行了！都别抱怨了！赶紧进去化妆、换衣服！今儿谁要是敢掉链子、可就甭指望以后能接活儿干了……” 进了临时腾出来的房间化好妆、换上旗袍、披上了绶带，佟甜甜见别的女孩都是八寸的高跟鞋、可自己跟夏天的却是足有十寸高的细高跟，可就拎着那谢质问原因！ 礼仪公司的主管不屑的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说。“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你也不瞅瞅其他人的身高！要不是刘姐说你俩的素质不错、还在香港接受过短期培训，这活儿哪能轮到你们俩接？今儿可是人家老美花了二十多个亿的人民币才拍出来的全球最贵、最好看的爱情片，你俩可都仔细着点，今儿你们要是砸了、整个大上海可就没你俩立足的地儿了……” 在其他礼仪女郎的哄笑声中，佟甜甜被奚落的落荒而逃，瘪着嘴赶紧去将鞋换上，随着其他人一起站到了大光明电影院的入口，面带微笑的站足了一个半小时，直到电影开始了放映这才跟夏天彼此搀扶着回到了后台。 好不容易坐了下来，脱掉那十寸高跟鞋的佟甜甜哭丧着脸道。“天呐！脚都肿了……” 麻利的换好了鞋、夏天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别嚷嚷了！赶紧换好鞋、咱俩也过去看看这部投资二十亿的美国大片！以后说起来咱俩也是参加过首映礼、看完全场的……” 佟甜甜有些懵。“啊？你不去吃饭了呀？” “这种首映礼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而已！一顿饭不吃饿不死你啊……” 躲在电影院的角落里，当露丝说出‘我们是女人、我们的选择从来就不易’时，佟甜甜捂着嘴、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而当杰克说出‘赢得船票……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让我可认识你、认识你真荣幸……万分荣幸！你一定要帮我，答应我活下去，答应我，你不会放弃.…….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环境怎样..……露丝，你要答应我、千万别忘了’时，惯来坚强的夏天也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坐在剧院正中央位置的付正义在听到杰克说出‘你跳、我就跳’这句最经典的台词时，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这让坐在他身边的艾米丽有些奇怪，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bss，有什么问题？” “还是听原版的感觉要好一些，配音要差了许多啊……” “没办法！这边的审批手续不但繁琐、而且还惯来喜欢拖延的，要不是因为《怪物史莱克》和《公主日记》的发行、就连外国语学院跟【drea传媒】的合资公司都是很难搞定这事儿的，这部电影已经算是广电格外开恩了，要不然露丝给杰克当模特的那一幕也是要被删掉的……” 经艾米丽这么一说，付正义这才察觉到首映所播放的竟是未删节的版本，露丝躺在沙发上供杰克临摹的这一幕也是存在的，叹了口气便道。“没用的，这一部分等公映之后肯定还是要被删掉的……” “呃……bss，有个公司找上了门来，说只要【drea传媒】跟外国语学院的合约解除、跟他们公司重新签约，那么以后类似的删减问题就可以被放宽松些，我今天中午还在查对方的底细，不过目前还没有太大的进展，对方是个刚刚成立三个月的小公司，可口气却是大的不得了，说只要我们肯将国内发行的利润再让点出来，总局六个月的延迟播映都是可以有特例的……” 转过脸瞄了她一眼，付正义见艾米丽神情困惑便问道。“什么地方的公司？” “燕京的，这个公司的注册地址好像就在广电大楼的附近，我已经安排人去实地考察了，若是对方说的是真的、以后发行方面的麻烦就会少很多……” 已经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付正义摇了摇头便说。“也行。不过一切都要公事公办，对方怎么捞、是他们的事儿，【drea传媒】绝对不能参与！这是原则！不要因为利益就跟对方同流合污，明白吗？” “明白了，宁愿拿出些利润、让对方去折腾，也不要因为利润而参与对方公司的事务！” 艾米丽特意重复了一遍，见付正义点了头她这才拿着手机赶紧离开了电影院，将付正义的要求交代了下去，这才将手机重新调成静音重新回去坐下开始观影。 付正义还记得导演卡梅隆在被记者访问的时候对《泰特尼克号》里某些镜头被删掉时所说的话，于是便在艾米丽坐下来之后问道。“你觉得卡梅隆知道这部电影的这些镜头被删的话，他会说些什么？” “他？他已经评价过了呀！还是冈萨雷斯告诉我的，他说卡梅隆在办公室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竟然说这边的审查官就像是太监，看到裸-体会心肌梗死的……” 卡梅隆为国内观众所记住的这最经典的评价，竟然已经被他在【drea传媒】的办公室里使用过了，那想必等《泰特尼克号》在国内正式公映、那几个镜头被删掉后他还是会这么说的！ 忍如是想着，再加上这部电影付正义前后看下十遍，因此当影片即将结束时、付正义也就并没有当年被感动的那种情绪，告诉艾米丽招待酒会自己不参加了，便带着许志成提前退场。 躲在剧院角落里将影片看完的夏天和佟甜甜，见片尾字幕开始滚动便赶紧往后台跑，可一出剧场的门就被礼仪公司主管给逮住了！ “你们两个这是在作死啊！给你们三个小时的时间去吃饭、去休息的，可不是让你们两个躲在里面看电影的！这种素质还能让刘姐帮你们俩说了那么多的好话、帮你们争取这活儿，你们俩简直是在给她的脸上抹黑啊……” 被揪着站在角落、劈头盖脸的骂着，佟甜甜缩着脖子怯怯的央求道。“别啊，我们没被人发现的……这不还没散场我们俩就赶紧跑出了，就是想着赶紧回后台准备的……” 礼仪公司的主管冷笑。“准备？还准备个屁啊！也不看看你们俩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你俩脸上的妆全都给哭花了，下午过来的时候我是怎么叮嘱的？啊？我是怎么叮嘱的？重新化妆最起码要半个小时，招待酒会所有人都是要提前到场！你觉得时间还够？” 脑门被对方的指头戳的生疼，可佟甜甜却是不敢躲也不敢让，耷拉着脑袋、双手合十不断的央求着，就连被她护在身后的夏天也是一脸的沮丧。 虽然是来参加了电影的首映礼，不过付正义可不敢在这个时候从正门离开，刚巧拐进这边的走廊就看到了犹如是罚站一般被训斥着的夏天和佟甜甜。 廊角的灯光有些暗，礼仪公司的主管见有人过来便赶紧收声，将路给让了出来。 抬起头来的佟甜甜一见是他，不由得失声惊呼。“吃软饭的？” 正文 第747章 花脸猫 几个月未见，夏天瘦了、佟甜甜却变得越加圆润可爱了。 不过见面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吃软饭的’，这让付正义极端的不爽。 顶多还有五分钟，参加首映的人就要出来了，付正义是没有时间去计较，更没有时间去追究，何况惊呼出声的佟甜甜立刻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赶忙道歉，那萌蠢的模样令付正义也是有火也难发了。 再说了，跟个黄毛丫头计较，也太有失身份。 礼仪公司的主管见原本走在前面的许志成折返了回来、而被称之为‘吃软饭的’这年轻人衣着整齐、器宇不凡，虽说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却抿着嘴一声不吭。 廊角的光线比较暗，付正义这时才注意到两个女孩外套里面穿的是高开叉的旗袍，显然是之前在剧院门口负责迎宾的礼仪女郎装扮。 “晚饭吃了没？” 见付正义在问自己，夏天愣了下便老实的摇了摇头。 已经听到剧院正门那边开始了喧哗，付正义便说道。“走了，去吃宵夜！” 礼仪公司的主管愣住了。 夏天眨巴着双眼、没明白这算是什么意思。 唯有佟甜甜立刻双手高举、欢呼了起来。“好耶！我还要吃自助餐！” 听到‘自助餐’这三个字，夏天的脸没来由的红了下，心虚的瞄了一眼礼仪公司的主管，便低声道。“我们还没下班呢……” 大光明剧院的平面结构，付正义还是大致清楚的，察觉到身后的喧哗声在迅速放大便皱起了眉。 见此佟甜甜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撅起了嘴。“我俩衣服还没换呢，等我们一会行不行啊？” 付正义点了点头，绕过廊角就往侧门的方向走。 佟甜甜欣喜的一把拽住夏天便往后台跑，跟在后面追到后台的那礼仪公司主管见其他女孩都已经离开了，便指着手忙脚乱开始换衣服的佟甜甜问道。“你想干嘛？” “去吃宵夜啊……” “啊？你活儿没干完呢！” 佟甜甜连话都懒得说跟她再说，蹦跳着想要将那紧身牛仔裤往上拽，见夏天还愣着便嚷了起来。“怎么还跟个木桩子一样杵着啊？赶紧换衣服走人啦……” 瞅了瞅整张脸都黑下来的那礼仪公司的主管，夏天一脸的纠结。“冬天，这不合适吧……”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啊，你不能让那吃软……那小子在外面等咱俩吧？忘了你个死妮子昨天晚上还跟我说的那些话了呀？送上门的你还要往外推、那可就是暴殄天物、丧尽天良啦……啊……” 噗通！ 双手都揪着紧身牛仔裤正往上提的佟甜甜，裤子没能拽上去可身体却失了失平衡，于是结结实实的倒在了地板上，痛的呲牙咧嘴、连连呼痛。 看着都觉得痛的慌，夏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赶紧过去将她给扶起来，帮她将裤子给拽上去之后可也就忍不住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么大的屁股还敢买这么瘦的牛仔裤，那天裆炸了有你丢脸的时候……” 揉着被磕疼的脑门，佟甜甜瘪着嘴忍着痛抱怨道。“这种裤子的回头率高啊，再说了，只有穿这种紧身裤才有‘提臀’的效果啊，又没时间去锻炼，可不就只能是多穿这种裤子……” 被彻底无视的礼仪公司主管肺都要气炸了，抬起手腕在表面上敲了敲便吼了起来。“我可告诉你俩！三分钟内还不换好衣服跟我出发，你俩可就别想再能接到活儿了！” 见夏天还在迟疑，佟甜甜将她的衣服塞到了她的怀里、将人给推进了更衣室，转过脸便撇了撇嘴。“拉倒吧！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们公司才多大点啊，还真以为能在这个行业里一手遮天啊！告诉你说，姐们今儿就不干了！” 被关进了更衣室的夏天，听见了佟甜甜跟礼仪公司主管之间的争吵内容，翻开钱夹看了看不禁是叹了口气，赶紧将衣服换好走了出来，见礼仪公司那主管被气的脸都紫了，她将两个人的服装整理好这才开口道。“真的是对不起了，接下来的活儿我俩就不去了，若是前面那部分的酬劳能结、就当是我俩给你添麻烦的损失费吧……” 见夏天挽着佟甜甜便往外面走，礼仪公司主管暴跳如雷。“还想结账？你这是在做梦呐……” 身后的怒骂声令佟甜甜越发的得意了，推着夏天便往前跑。“嘻嘻！果然是我的好姐妹！你给她道什么歉啊，气死那黄脸婆拉倒啦……” “人家也是为了工作啊，刘姐帮我们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就这么泡汤了，你个死丫头见了吃的就没命，上个月还嚷嚷着要减肥呢……” 一路小跑，等出了侧门见一辆黑色大奔停在巷口，佟甜甜甜笑着便赶紧拽着夏天钻了进去，正准备开口见付正义在打着电话，便冲着许志成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 付正义所接到的电话，是佘海波打过来的。 在邗州过了正月十五他就出去了，耗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完成了对十多个省市的考察和资料收集，这刚下飞机打上车从机场出来，便迫不及待的将电话拨了过来。 “得了，那你就直接过来吃宵夜吧，让司机送你到吴江路的烧烤一条街……” 付正义挂断了电话，透过后视镜付正义见夏天神情有些不自然、而佟甜甜正兴奋的摸着后排真皮座椅，轻咳了一声便问道。“怎么，真的为了吃就放弃去参加酒会了？” “拉倒吧！干我们这行的来说那可真就是‘人家坐着我们站着、人家吃着我们看着’！尤其是饿着肚子的时候，不但要保持身姿挺拔，还需要面带矜持的微笑，你知道不？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恨不得能将那餐盘直接塞进那些人的嘴里，噎死一个是一个……” 佟甜甜的声音是又甜又脆、速度还快，嘚吧嘚吧一连串的抱怨便脱口而出，坐在一旁的夏天等反应过来将她的嘴给捂住，坐在前排的付正义已经是哈哈大笑了。“可你们就这么溜了会有什么后果啊？” 佟甜甜苦了脸，长叹了口气便遗憾道。“今天这活儿算是白干了！一百块呢，还给我们做了发型、化了妆……” “啊？你俩还化妆了？怎么我见都跟花脸猫一样啊？” 付正义的话让两个女孩都愣住了，扭过脸对视一眼这才发现对方的妆早就已经花了，惊呼一声便赶忙将各自的梳妆镜给掏了出来。 “还不就是因为那电影啊，”佟甜甜便整理着妆容边抱怨。“看的我都要哭死了！虽说我没买票也没受邀请，可掉了那么多的眼泪还为此丢了工作，真的是亏大发了，早知道就不跟夏天看了，悔死我了……” “怪我啊？早就拽着你走的，是你自己非要看完的好不好？” “就怪你！还什么首映的资格难得、一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有下一次的，这是什么爱情片啊，根本就是个苦情片！害的我现在跟个花脸猫一样，这里又没清水可以卸妆，丑死了……” 两个女孩开始了拌嘴，透过车内后视镜能看到她们表情的付正义几乎是笑了一路，等到了地方见佘海波已经坐下来开始吃了，便带着两个女孩走了过去。 见付正义带着两个漂亮女孩过来佘海波便站起了起来，抹了把嘴便嚷嚷道。“这边的烧烤味道可真不错！不比金陵大饭店后面那条街上的差……” 坐下来将桌上的点餐单递给佟甜甜，付正义拿起串羊肉咬了一口便问道。“你在飞机上没吃东西啊？” “太难吃了！根本就咽不下去……” “也是，飞机上不管多好吃的都没味儿。气压低、人的味蕾反应也就迟钝了，其实飞机餐要是放在地面上吃的话还是可以的……” “不行了不行了！在西南那边待了一周的时间、菊花都要炸了，吃什么都是辣的，当地人拿大米饭伴辣椒吃的那叫一个香啊，我是瞅一眼就菊花紧……” “注意点！吃东西的时候别提什么菊花！恶心不恶心啊！” 见那两个女孩点了东西便拎着包进了店里面，佘海波嘿笑着凑过来道。“两个都满水灵的呀，水色好、个子这么高，你在哪儿勾搭上的？” 付正义没理这茬，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便问道。“说说吧，这趟下来都有什么收获？” 提到了正事儿、佘海波也就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擦干净手从包里取出个本子翻开。“经济差点的省会城市网吧还没有形成气候，但燕京、穗城、鹏城的网吧已经有成规模的了，不过最大的也就是一百多台机子而已，不过不管哪个城市、只要是繁华街口的商用房价格就不低，尤其是燕京这种地方，设备的投资反倒是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可若是真的要买房开店的话、那投入可就海了去了，若是按你之前说的、最低两千平米一个店的话，一个店没有一千万的投资根本就没戏……” 正文 第748章 零投入（感谢【小hs123】的万点打赏） “营业场地必须买下来！” 佘海波愣住了，很是觉得不可理解。“正义，真不如去租啊！在燕京要是想买两千多平米的营业房是要上千万，租的话一年是要不了多少的，关键是现在电脑的价格不便宜，买房子的钱足够多开两三个店了……” “你就看着现在租金便宜了，你就没想过要是房价上涨、租金可也就会上涨？万一到时候房东不肯租了、要将店面给收回去，那装修的损失先不谈了，临时找地方安置也是要有损失的吧？之前就告诉你了，一定要选位置最好、市口最繁华的地方，这上面的钱是一分都别省！” “成！反正是你掏钱！可一下子开这么多家网吧能有生意吗？还有啊，若是全都是搞成直营店的话，当地的网吧遭受冲击是肯定要过来玩命的！来网吧的人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都有，在邗州有刘明达、有市局这边的人罩着不怕出事儿，可一旦出了邗州、出了江省，那可就需要考虑这方面问题了，若是招进来的网管还都是些漂亮女孩的话，她们的安全可也必须是要保障的！我觉得你说的那什么直营店的方式不可取，最好还是搞加盟！不但能收到一笔不菲的加盟费，还能避免跟当地势力的产生直接冲突……” “你搞定选址的问题，资金我来处理。安全方面方大刚那边有名册，这方面我已经有了考虑。晚些时候我再跟刘局谈一谈这事儿，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话也要看是谁来说！可以允许当地人参股，但管理和运营是不允许外人插手的，这个大前提你一定要记住，搞加盟不但会毁了牌子，还会惹上许多麻烦，得不偿失的……” 整理好妆容的夏天和佟甜甜从店里走了出来坐下，付正义见服务员端上来的都是什么烤菜花、烤面筋、烤蒜头等蔬菜，可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见付正义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些东西一脸的疑惑，夏天低声道。“这是我点的，她的都还没上呢……” 从付正义面前的盘子里拿了串羊肉在吃，佟甜甜毫不犹豫的便竖起了那嫩生生的胳膊嚷嚷。“我承认！这些可都跟我无关！这死妮子跟要成仙儿了一样，天天不是青菜豆腐、就是豆腐青菜的，天天我看着都觉得胃里泛酸！” 夏天抬起脸一瞪眼。“我又没花你的钱！废什么话！要你管！” 佟甜甜一挺胸、理直气壮的抱怨起来。“你个小没良心的！还不是担心你吃的差了没力气开工？不记得上个月赶场子你个死妮子差点要饿晕了，多吓人啊……” “不保持体型怎么见工？成了肥婆你以为还有人会找你去走秀、站台啊？” “保持身材也不是靠饿出来的啊！我吃多少都不长肉的，当然是不需要节食啊……” 夏天被说的有些急了，伸手便要去撕佟甜甜的嘴。 跳起来绕到了桌子的另一边，冲着夏天挑衅的佟甜甜惹得四周食客们无不侧目，脸皮薄了些的夏天用筷子恨恨的指着她骂疯丫头，于是两个女孩隔着桌子便又开始了拌嘴。 佘海波见付正义唇角挂着笑却不参与，便凑过来继续之前的话题。“正义，要是按你的计划、每个店都要有三、五百台电脑，两千平以上的营业面积，平均下来的总投资可是真的是要上百亿了……” “不是吧？需要这么多？” “算的出来的啊！五百台电脑就是三、四百万了，买一个店下来连装修最起码也要六、七百万的投入，按你说的‘百城千店’的计划北上广深四地的直营店要在七一前开业，这时间可真的是剩下两个月了，来不及的……” 付正义咂了咂嘴，有些头疼了。 百城千店的构想，是他去了邗州尖峰网络会之后所萌生的，而春节期间牟芷莹所说的那些统计数据、更是令他坚定了‘做面包那就一定要从培育麦种’开始，因此在唯知生态园奠基、他将艾伦送走之后，自然是安排佘海波和邗州雨瑶公司的几个员工开始了在全国范围的实地考察。 调查当地的网吧经营状况，了解当地繁华街区商业房的价格，测算投入成本。 可没想到现在一算账‘百城千店’的投入竟是高达百亿，即便说他随时可以调集这么一笔资金回来，可若是想要从国外转这么一笔资金进来、那可不是个小事儿，一定是会惊动方方面面的！ 国内的网吧是属于各地文化局所管理的，可若是想要以直营店的方式在全国铺开，需要做的事情就会非常的多了，并且一个资产规模高达百亿的网吧直营连锁店成立，必将惊动不少人，尤其是还需要去跟各地现有的网吧展开竞争，困难一定不会少。 见付正义皱起了眉头在思索，佘海波想了想便继续道。“正义，之前我在中关村还找了几个电脑销售商，别说是五十万台电脑了，就算是一万台电脑、订购时间也最起码要两三个月的，虽说价格方面销售商都肯给优惠，可我算了下这个行当的利润率，他们装一台机子起来最起码能赚千把块，若是再考虑到上面的总经销、厂家，这里面的水分可就吓人了……” “有这么高的利润空间？” “那当然啦！我以网吧老板的身份过去一谈，一开始都没敢说是要一万台的，我就说自己想要买一千台在当地搞几个网吧，中关村几个比较大的销售商直接就说能给我打八八折，而且还会派人过来跟踪服务三个月，保证所有机器运转正常……” 付正义将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顿，点了点头。“品牌电脑的价格水分肯定是比较高的，百城千店的计划可没准备从品牌厂商那边进货！” “就算是兼容机也是一样啊，装一台电脑最少也有七八百块的利润，再加上装机量大的话、销售商还可以从总经销、总代理那边获得更高的返点，即便是将装机的这部分利润让出来，他们一台机子最少还能赚个大几百的，八千块的电脑实际上成本不超过六千，这些商家不过就是占了个一般人不会修机子、更不会装系统这方面的优势……” 自己的第一台电脑还是两千年后入手的，那时候一台主机加上显示器也是七千多的，电脑整机销售和兼容机组装的商家那时候可是赚的盆满钵满的…… 想到这里付正义跟佘海波要了纸笔，开始列清单。 百城千店的计划，是肯定要执行的。 不过这个计划是需要一步步走的，否则不谈政策方面所会遭遇的麻烦，单是店长的人选问题就很头疼。 以贷款的方式购买营业场所，那么除了北上广深这四地、每个店的投资就不会超过五百万，固定资产的投资就立刻能够降低一半。 若是每个店面三百万的电脑采购费用也能够以抵达贷款的方式获取，那有个百把万的资金也就可以搞定一个店了。 按照目前国内2的增幅速度，只要这些网吧能够正常运营下去，数年之后就相当于是‘零投入’了，因此即便是不谈培育国内网民基数的问题，单纯是以投资而言都是很划算的。 掏出手机拨通了雨瑶科技生产部负责人嵇保国的电话，付正义直接问他组建台式机的生产线有没有难度？ 听完了付正义的要求，嵇保国笑了起来。“bss，这就是将外面那些电脑城里的小店扩大一下罢了。只需要搞个输送带式的大车间，采购螺丝、线束、机箱，再给每个工人们发一把改锥也就k了！台式机有许多部件都是比较容易生产的，诸如机箱、电源、线束这些都没必要从国外采购的，只需要安排几个单独的车间就行了，工艺不复杂……” “那你立刻准备一下，尽快给我一份能够年产五十万台的建厂计划书！” 挂断电话，付正义见佘海波和两个女孩都一脸愕然的瞅着自己，直起身子便疑惑道。“怎么了？” 佘海波问。“你真准备自己建厂搞电脑组装啊？” “是啊，采购些零部件回来组装一下就能够有一千多块的利润，那干嘛不动手建个厂子、自己搞？” 佟甜甜撇了撇嘴。“要是你去搞房地产那岂不是要先建个烧砖厂、水泥厂？哦！对了，要不要再搞个工人的培养基地，从‘孩子抓起’提前二十年培养建筑工人呀？” 说到最后她自己就先哈哈大笑了起来，夏天一脸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疯丫头！你真喝多了……” 瞅了一眼放在两个女孩脚边的啤酒，见里面就剩下两瓶、付正义可就有些咋舌了。“你们俩喝了多少啊？” 佟甜甜将下巴搁在桌上便瞅着付正义傻笑。“没、没多少呀！就是我点的东西上的太慢了、喝的有些急了……” “跟你说了慢点喝、慢点喝！你非不听……” 夏天的抱怨还没结束，佟甜甜便出溜了下去…… 正文 第749章 贼有钱 虽然醉的不省人事，可佟甜甜虽然看上去有些圆润且丰满，但实际上骨架并不大也不胖，紧绷的牛仔裤里所裹着的那双浑圆且结实的大长腿，在被抱起来之后竟是连丁点缝隙都没有，显然除了蠢萌之外她还有着某些令人能够着迷的内在。 才到了二楼，被她那嫩生生双臂勒住脖颈的付正义就觉得呼吸有些不畅，稍稍挣开了些之后他却是有些舍不得那两团柔软所带来的异样感觉，所以觉得还是再坚持一下吧。 “真对不起啊，这里的电梯停了很久了，楼道里的灯坏了也是没人管的，你注意脚底下的台阶……” 在前面带路的夏天所发出的提醒，令他托着女孩臀部的左手不由得颤了颤，那惊人弹性让付正义觉得将头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孩脸颊似乎越发的烫了，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些。 静僻的楼道里脚步声特别的明显，付正义深吸了口气便笑道。“看来年后你俩的事业发展还都是不错啊，都能搬到电梯房住了……” 从拐角探出头瞥了下面一眼，夏天淡淡的说。“一个月有三十一天要走楼梯，好在爬楼梯不但能减肥、还能够塑形！这边的楼层是越高、租金就越低，我俩的收入刚好能负担的起，那自然就从郊区搬进城了……” “幸好你俩租住的不是摩天大楼，不然等爬到顶、天也要亮了……” 十二层高的电梯房，若是没了电梯可用、那是真的受罪。 等到了地方将佟甜甜抱进屋、放在了床上，付正义转身出来才发现这间公寓虽小却整洁干净，便笑着对端了杯水过来的夏天道。“不错啊，布置的满温馨的……” 将水杯递给了付正义，夏天撇了一眼被放在床上的佟甜甜、又瞄了一眼挂钟，这才开口道。“出来打工的，不自己疼着自己点、谁还理我们这种人？” 平淡的语气中透着无奈，刚喝了口水润润了喉咙的付正义见女孩虽然酒后脸颊晕红、但神情间却是有着戒备，笑了笑便告辞离开。 站在楼道里用手电筒给照着亮，等到楼道里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夏天才回屋关上了门，见被放在床上的佟甜甜竟是已经打了鼾、不由得叹了口气，打了个条热毛巾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嘟囔道。“疯丫头，醉成这样也不怕喝死……” 双眼徒然睁开、一把攥住夏天的手，佟甜甜愕然道。“不是吧？你把他给放走了呀？” 夏天可是被她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佟甜甜双眼清明、毫无醉意，可就惊呼了起来。“你没醉啊？” 一骨碌爬起来，将小公寓检查一遍、见付正义真的是不在，佟甜甜可就倚在房门口恼道。“死妮子啊！今儿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放他走了呢？” 夏天越加的愕然。“你想什么呢啊？” “再续前缘啊！我倒掉了那么多瓶的啤酒、不就是为了给你创造个好机会啊！早知道你这么没用、还不如把机会让给我呢！” 重重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夏天无语了几秒才叹了口气。“疯丫头啊，你脑子里怎么全是这些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啊！你没听见之前他跟他那同学在说些什么啊？百城千店啊！他是准备在全国建一千个网吧出来，就是因为觉得买电脑太贵、产生周期也太长，打了个电话就准备自己建个工厂去组装电脑！你明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啊？” “明白啊！就是说他不但长得帅、还贼有钱！” 被佟甜甜那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给气乐了，夏天将手里的毛巾直接便砸了过去。“知道你还想着让他来占我的便宜？” 顺手将接住的毛巾丢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佟甜甜一脸的奇怪。“怎么是他占你的便宜啊？这种事儿不该是两个人都舒服的吗？” “啊！你个死妮子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啊！我要掐死你……” 又羞又恼的夏天合身便扑了上去，可很快就被佟甜甜按住了双手给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了。 俯下脸在夏天的身上嗅了嗅，佟甜甜这才直起身撅着嘴奇怪道。“我怎么了呀？书上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比力气是比不过佟甜甜的，夏天索性放弃了挣扎。“你个疯丫头！不看那种书你会死啊！” “知识使人进步！” 夏天被佟甜甜那傲娇模样给气的无语了，片刻之后才嚷嚷起来。“你个疯丫头还信这个？别搞笑了好不好？” 怔怔的瞅着夏天，佟甜甜徒然伸手在她的身上揉了一把便撅起了嘴。“干嘛非要长这么大啊……” 夏天大羞之下赶紧护住了前胸。“你又不是没有！瞎摸什么呀……” “哎，上楼梯的时候我觉得那吃软饭的脸也有些烫的，还以为你肯定能将他给留下来呢，真没用！这么好的机会都浪费了……” 说着佟甜甜便躺在了夏天的身侧，仰望着天花板许久才捅了捅夏天悄声问道。“夏天，那种事儿做起来是不是真的很舒服啊？是不是真的会让人********、快活的不得的？” 被气得实在是无话可说，过了片刻夏天才恨恨道。“你真的是中毒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儿……” 一翻身、单手托着腮佟甜甜认真的盯着夏天的双眼，一脸好奇的问道。“我是没经历过啊，可你有经验呀？说说嘛，人家好奇啊……” “滚！你个没羞没臊、不要脸的死妮子！” 见夏天侧过身不敢与自己对视，眼珠一转佟甜甜便按着她的肩膀开始摇晃。“说嘛，说嘛！说说看嘛，人家是真的好奇嘛……” 被晃得头都有些晕，彻底没了招儿的夏天转过脸便吼了起来。“你要我说什么呀！那次我也是喝多了，晕晕乎乎的那里会有什么感觉啊！你个疯丫头不记得后来那几天我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的啊！” 捏着夏天的下巴，仔细审视片刻佟甜甜这才泄了气，不过转念一想可就双眼一亮。“那是不是说、只要保持清醒就可以了？” 又羞又窘的拽过被子将脸给蒙住，夏天有气无力的嘟囔起来。“你个疯丫头真的是没救了……” “哼哼！还敢说我没救了？夏天！我问你，到现在你可知道那吃软饭的电话号码？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在什么地方上班吗？” 夏天将蒙头的被子给掀掉坐了起来，愕然道。“难道你知道？” “他有没告诉我……” 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夏天颓然的又倒了下去。“戚！不知道你咋呼什么呀……” “嘿嘿，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情况，可我把我们的拷机号码塞进了他的口袋！” 见佟甜甜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夏天时气的牙根都痒，抓起床上的枕头便砸了过去。“疯丫头！你真的是不要脸了呀……” 不知道口袋里多了张字条，离开了两个女孩租住的那公寓，回到家的付正义便给纽约的老托尼去了电话，要求他将目前公司的利润抽调些汇往总公司。 刚刚坐进办公室的托尼瞅了瞅跌跌不休的香江股市有些惋惜。“要这么多？按照之前的计划，到八月份才需要平仓兑现利润的啊……” “纽约公司可以加大杠杆的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那样一来风控就需要更加严格了！bss，最好不要加高杠杆，开了先例以后就会成为常态，金融市场过高杠杆所导致的破产事件太多了、也太普遍了，冒进的后果很严重的……” 付正义同样也在看香江股指的走势，从三月下旬重新进入跌势的股指，冲击万二失败这才下跌了一千多点，距离大底还有着近百分之二十五的空间，因此也就要求老托尼按照自己的要求执行。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伦敦公司的郭建民，付正义要求他以基金公司的名义在法国成立个投资公司，注资一亿美元做好准备，然后便给人在鹏城的柯雅媛去了电话，告诉她离岸公司将会在近期收到一些款项。 “给奚美娟所管理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拨一些，剩下的以离岸公司的名义准备投给雨瑶置业……” 记录下付正义的要求，柯雅媛赶紧汇报她那边的情况。“bss，项目组从鹏城银行所贷的两亿已经到账，九月份项目组需要支付的款项总计是六个亿，你看是从香江那边汇过来、还是通过在【fl国际控股公司】汇过来？” “还不到一亿美元，这事儿到八月中旬的时候再安排吧，飞翔大厦的施工进度需要确保，但质量方面也必须要求下面人时刻盯着，这是地标建筑，绝对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就飞翔大厦的状况又聊了几句，付正义最后才拨给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奚美娟，告诉她将原本的参股唯知技术的计划进行适当变更，将参股资金提升一倍，等过了五一节就安排iy和【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代表过来准备签约。 记录完要求，奚美娟不由得笑了起来。“bss，唯知技术的估值在半年内就从十亿美元变成了五十亿美元，若是其他公司想要参股、那估值是不是还要提升啊？” 付正义哈哈一笑。“肯定的啊，除了艾伦跟戴维是属于还他们人情的，其他公司想要参股、唯知技术的估值要是不能达到一、两百亿美元，那自然是不会放他们进来的……” 正文 第750章 电脑展 曾经在不少电子企业担任过生产总监，所以嵇保国忙活了一个通宵便将电脑组装厂的计划书写了出来。 “bss，这样的组装厂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只要采购资金充足，找个质量稳定的供应商签下长期的供货合同，顶多一周的时间就可以装配出样机来的，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操作系统的授权问题……” 将计划书合上，付正义问。“操作系统的问题先不谈，若是资金到位、厂房也是现成的，那让你负责这事儿的话，多久才能批量出成品？” 嵇保国皱眉沉思片刻，抬起头便道。“花园酒店正在举办电脑硬件的展览会，国内外的主流厂家都有来参加，若是能趁着这些厂家在沪期间、跟他们达成协议，拿到样品立刻开始进行装配和检测，顺利的话我估计一个月就能投产，两个月后就应该能批量供货！” 付正义有些惊讶了。“这么快？” “没什么特殊的，其实电脑组装就像是小孩子搭积木，材料选择只要不出大的问题，各部件之间的参数不要存在冲突，台式电脑不就是将pu、主板、显卡、内存、光驱、软驱、硬盘、电源这些塞进机箱、最后装个系统就可以使用了？” 其实之前那问题一出口、付正义就知道自己犯了傻。“得，那下午就一起展会上看看情况，先以雨瑶科技的名义挑选一些合格的供应商先入围、让他们提供样品进行测试，只要价格合适那就直接进入采购程序，订货跟建厂同时进行，争取在六月底组装厂能够进入状态！” 嵇保国的头一下子就大了 他回国进入雨瑶科技的时间并不算短，可因为楚军来了而被降职成了生产规划部的部长，说实在的他心里还是非常不满的。 即便说工资、待遇反倒是因为降职而有所提升，可到底级别被降了下来，再想升上去那可就有些困难了。 不过雨瑶科技的发展前景，以及公司的人性化管理令他舍不得离开，所以昨天晚上接到电话时虽说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立刻查找资料将计划书给赶制了出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回答，从课堂里溜出来看完计划书的这个大三学生、竟是想着立刻便动手实施了，而且还要求两个月组装厂就能进入状态！ 一大堆的问题是需要时间去处理的，有些后悔自己话说的太满、嵇保国只好硬着头皮赶紧进行补救。“bss，这个电脑硬件展是有一周时间的，厂家名录、产品型号、技术参数，各个厂家的生产能力和供货周期都还清楚，一台台式电脑想要组装起来还需要对各个部件的性能搭配进行测试才能够进入到组装的流程，可不是哪一家的价格便宜、就能采用哪一家的，而且供货价格和数量也肯定要经过多次磋商才能定下来的……” 听到下课铃响了起来，付正义便站了起来笑道。“没事，如何搭配才能够将性能发挥出来我知道是一个技术活，我会让人尽快搞个配置单过来，下午到了会场只需要挑选合适的厂商，然后不就可以进入谈判的阶段了……” 见付正义说的无比轻松，嵇保国觉得这事儿实在是有些没谱，于是便说自己需要立刻前往展会看一下情况，收集些资料。 等嵇保国离开了付正义便打电话给莫尔恰林，得知他正在家里玩着最新款的单机游戏，便问他是否知道在花园酒店所举行的这个电脑硬件展？ “当然知道啦！我觉得你们国产的主板和显卡质量也是很不错的，只要能够掌握搭配的技巧，我自己装出来的杂牌机可不比康柏的差……” 付正义故意发出了惊呼。“啊？你自己也会装机吗？” 莫尔恰林瞬间就被郁闷坏了。“bss！我可是互联网上的沙皇！装电脑可是最基础的能力……” “那我考考你，若是既能够保证使用、又能够将杂牌机的装机成本压到最低，你有哪些配置可以选择？” 莫尔恰林勃然大怒。“bss！你是准备侮辱我吗？这可是最简单、最简单的事情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说。“四个小时！若是你在限定的时间里提供出三种不同档次、不同性能但性价比最高的配置，那你就可以从碧雅居的公寓搬到别墅区去住了！” “bss！我爱死你了！” 一顿猛‘嘬’的声响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跟着便是电话被挂断的盲音。 一阵恶寒，付正义苦笑着拨通了佘海波的电话，问他人在哪儿？ “我在花园酒店的电脑硬件展上呢！康柏的电脑真的是太贵了，不过这性能也是好的没话说啊……” “得，一会我过来跟你一起转一转，前天晚上说的那事儿正好可以趁着电脑硬件展跟各大供货商聊聊！” 约了在酒店大厅汇合，付正义上了车才想起给冉颖去了电话，让她也一起过来先看看情况。 在花园酒店所举行的亚洲电脑硬件展，规模倒是真的不小。 不过等到了整机展示区，付正义见只有联想、康柏、ib这些国内外的整机生产商可就有些失望了。 康柏本身就是走的是高端路线，苹果电脑则是图形处理的专用机，国产整机生厂商的联想，虽说价格比国外品牌低了不少，但配置也是低的令人发指，而刚刚进入电脑整机市场的长城，虽说看上去性价比还算是不错，但那配置之低、付正义也是无力吐槽了。 当然了，现在的电脑装个光驱就算是高档货了，软驱更是装机必备的硬件设施之一，不太记得u盘是哪年出现的付正义，自然对这里的所有产品都提不起兴趣，即便是联想展区的礼宾女郎还算是养眼，可他依然对所有的整机都是兴致缺缺。 背着手转了一圈，见冉颖急匆匆的跑过来、满头大汗，付正义掏出纸巾递过去便笑道。“又没什么大事儿，这么着急干嘛？” 知道付正义惯来随和，冉颖接过纸巾边擦边自嘲。“大老板发了话、小女子哪里敢耽误？” 一身精致的女士小礼服，黑丝，再加上那细高跟，气质本就相当出众的冉颖让佘海波不由得看的眼都直了，将付正义拽到一旁便问这是谁？ 早就察觉到佘海波那眼神有些不对，付正义调侃道。“怎么着？你小子对御姐也开始有兴趣了？” 佘海波大窘。“怎么说话呢！我看她年龄也不算大啊……” “本来就是啊，人家最起码比你大了六七岁！人小学快毕业了、你还在穿着开裆裤满街跑呢……” 走过来正好听到这么句话，冉颖扑哧一下就笑喷了，佘海波窘的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这可是让付正义有些忍俊不禁，正想着是不是该继续调侃几句，一个穿西服打领带、戴着胸卡、抱着个箱子的人却冲着他嚷嚷了起来。“哎！干什么的？你堵着参展商的通道了！让开！赶紧让开啊！” 付正义抬起头才发现门头上确实挂着‘参展商通道’的标志，退开两步赶紧让那人过去。 跟在这人后面的是个年轻小姑娘，见付正义神情不悦便停下来笑着说。“这几天都是各大厂商们忙着谈合约的时候，想买参展的特价电脑、那就最后一天的下午过来吧……” 见女孩态度不错、笑容也很是甜美，付正义低头见她胸卡上写着新光公司，便问她所在的公司是卖什么的？ 初始见付正义低下头便瞅着自己的胸部，女孩本已经沉了脸，不过等他一开口这才知道自己可能是误解了，脸一红便赶紧介绍情况。“我们新光公司是专业生产主板跟显卡的，虽然名气在国内还不算大，但质量真的是很不错的，不比微星、鸿海这些大厂家差。你要是自己想装机的话、建议你选择我们厂的产品，绝对不会感觉上当的……” 新光公司？ 付正义根本就没印象。 不过女孩神情间的变化却逃不过他的双眼，见对方在察觉到自己判断错误之后立刻便展颜笑着给自己介绍情况，好感徒生便随意的继续问道。“民营？还是国企？” “呃……我们是民营的。不过我们的技术团队很厉害的，最新款的新光显卡在性能上已经超过了微星目前在国内市场销售的主流显卡，不但价格低，质保期也比微星长了三个月，真的很不错的……” 女孩的话还没说完，之前那抱着箱子进去的人又走了出来，见她跟付正义站在通道旁边笑着聊天、可就发了火。“我东西都搬进去了你怎么还杵在这儿啊？没见展台那边全是人啊，也不知道过去帮个忙……” 女孩有些畏怯，瞅了付正义一眼便赶紧解释道。“不好意思啊赵经理，我正在给他介绍新光公司的产品呢……” “是啊，我正在了解你们新光的产品呢，怎么？不可以吗？”因为觉得这女孩还不错，付正义自然也就不在意帮她解下围。 不屑的撇了付正义一眼，赵经理摇着头道。“就凭你？我们新光公司得落魄到什么程度、才需要你这么个大客户来买东西啊？那请问一下，你是准备买几块主板、几个显卡啊？” 正文 第751章 心慌气短 “道歉！立刻道歉！” 因为隔着几个观展的顾客，冉颖好不容易才挤了过来便愤然指着新光公司的赵经理怒声道。 付正义倒是没有发火，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赵经理便问道。“你是哪个公司派进新光公司的卧底？” 新光公司的赵经理先是被冉颖的怒喝吓了一跳，跟着就被付正义的问题给问懵了。 付正义本也没准备等这人的回答，指着赵经理便问同样是一脸茫然的年轻女孩。“这家伙是你们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心虚的瞅了一眼那脸胀的通红的赵经理，年轻女孩低声道。“呃……这位是我们新光公司销售部的赵经理，我们公司的王董还没有过来……” “去整理一套资料交给我的助理，如果你们新光公司不是个皮包公司的话，我允许你们公司入围！” 付正义交代完理都不理那还想要开口的赵经理，带着佘海波便扬长而去。 虽然不清楚是出了什么事儿，但得了付正义指示、冉颖自然是立刻掏出名片递给了那年轻女孩。“我是美国独资企业雨瑶科技的行政总助，我们公司正在对电脑硬件供应商进行筛选，如果我是你、现在就立刻向你们公司的大老板直接汇报，将我所需要的资料准备好！” 接过那张名片的年轻女孩越加的懵了。 因为那名片上的头衔有些多，而且这烫金的名片一看就不是低档货色。 站在旁边的赵经理见到那名片便是一惊，伸手就将年轻女孩手里的名片给夺了过去，见名片上真的是印有美国独资的字样可就直了眼，抬起头正想要辩解、冉颖已经沉了脸。“你懂不懂规矩？还有没有丁点的礼貌？” 冉颖的责问和质疑，令赵经理那张脸阵青阵白。 见此人如此不堪，冉颖失望的摇了摇头，抬起手看了下时间便道。“这样吧，五分钟后我会去你们公司的展位拿资料，你最好赶紧通知一下你们公司的大老板！” 听懂了冉颖的暗示，大喜的年轻女孩慌不迭的往自家公司的展位跑。 赵经理想要将那年轻女孩喊住、却被冉颖那凌厉的眼神所震慑，呐呐道。“冉助理，刚才那事儿……” 冉颖认真瞅了瞅他，见这家伙形象还算是不错、可其前倨后恭的嘴脸却是无比的令人憎恶，将被他还抓在手里的自己名片取了回来，说了句‘自求多福’便转身离开。 “正义！那小子简直就是欠抽啊！”随着付正义离开的佘海波很是愤愤不平。 “就咱俩穿的这身行头，想要获得这种人的尊重有点难啊……” “到处都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还什么‘营销大时代’开始了呢，我觉得这样一个员工就绝对能毁了一个企业，要是换成我是老板，生吞了他的心都该有了……” “优秀的员工难得，可想要当一个好的老板也是不易的。员工，说好管理也好管理，但要说难管理可真的比登天还难！每个人都有情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需求，企业文化我觉得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以前国内将员工比喻成螺丝钉，从道理上是正确的，不过仔细琢磨却没什么人情味的，百城千店计划一旦实施，你可也就需要准备站到镁光灯下经受媒体的考验了……” 佘海波脚下一顿，一把拽住了付正义。“哎？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身为百城千店的负责人、难道你不需要应付媒体、应付记者、应付方方面面、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人吗？你难道不需要为企业站台？” 佘海波彻底傻了眼。“不是吧？这种活儿我可干不了！” 见冉颖正左顾右盼的往这边走，付正义示意许志成过去接一下、便转过脸冲着佘海波道。“你不干谁干？你既然喜欢上网、总不能好处都你让你占了、需要你出面的时候你就怂了吧？” 见佘海波被说的是很是纠结且苦闷，等冉颖被许志成带过来他便搂着佘海波的肩膀笑道。“教你一个办法，冉助理是搞行政的，应付媒体这些事儿、你要是向她虚心请教的话，她倒是可以帮你不少忙的……” 不清楚佘海波的身份，但冉颖却是大大方方的将名片掏出来递了过去笑道。“别听付总说的，什么虚心不虚心的呀，你要是有事儿来个电话就成……” 被冉颖的这番话说的大窘，呐呐着接过名片表示了感谢，佘海波可就拽着付正义赶紧往里面走，嘀咕着问付正义，为何自己在面对这女人的时候会心慌气短？ 回头瞄了一眼冉颖，付正义笑道。“标准的l女郎，气场强大且气质也不错，漂亮程度虽不如网吧里的那些特别出彩的网管，但胜在成熟……” “不是吧？这么容易就总结出来了？” “阅女无数，自然就能够做到心如止水。一眼看穿是需要阅历和资格的，你？”转过脸认真瞅了瞅佘海波，付正义佯狂的笑了起来。“嫩了点，慢慢学吧……” 佘海波毫不犹豫的冲着付正义竖起了中指！ 展会的规模不小，察觉到佘海波对冉颖有着莫名的兴趣，付正义自然是愿意给他提供机会的，因此也就让他陪着冉颖去转转，而自己则是带着许志成去了海外电脑商的展区、详细了解其技术发展。 虽说付正义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凭着前世对电脑技术发展的正确方向的了解，付正义还是跟康柏、ib的外籍技术指导很是认真的聊了一会，让他明白了目前国内外电脑硬件发展的差距，付正义不由得很是有些郁闷。 技术上的差距，远比他所想的还要大。 想要让国内的电子产业能够尽快追上，显然是需要时间和资金的，若是再想让国产硬件厂商摆脱贴牌、代工的命运，那不但要舍得投入，且还要能够耐得住寂寞。 按照参展厂家的具体名录去收集资料的冉颖，临近中午的时候就吃不消了。 各种各样的宣传资料，塞满了她所拎着的各种手提袋，就连陪着她到处走的佘海波胸前都挂着几个资料袋，跟收废品的一样。 在约定的地方汇合，将手里的资料袋都放在了地上，冉颖一边擦汗一边汇报情况。“付总，国内参展的厂商并不少，可我对这个实在是不在行，只能是记录下其公司状况、拿了对方公司的名片简单聊上几句，得不到更多的讯息……” 得知交代冉颖去收集的厂家资料才完成了三分之一，在用餐的时候付正义简单看了一下这些资料就发现，单是看这些厂家所印制的宣传资料、显然是无法搞清楚目前电脑硬件市场真实情况的。 于是他等嵇保国到了之后，他便掏出手机给莫尔恰林拨了过去，得知莫尔恰林已经快要完成装机配置单，便安排嵇保国带着冉颖和佘海波继续，自己则是坐上车到了碧雅居。 春节后就搬到了碧雅居公寓的莫尔恰林，选了一套面积高达一百五十平米的大公寓，付正义在楼下见他奶奶正由护工陪着散步，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又聊了两句，他这才坐电梯上了楼。 一进门，付正义见窗明几净的便笑道。“看来你奶奶搬过来之后这房间也像是能住人的地方了……” 莫尔恰林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将一份手写的配置单递过去便说。“我奶奶逼着我每天都要打扫卫生的，要不然这里跟原先住的地方差别不会很大的……bss！你真的肯让我搬到后面的别墅去住？我被我奶奶每天念叨的都已经快要疯了！我必须有属于自己的电脑房，要不然我根本就做不了事儿了……” “那要看你给的配置单是否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有用！” 付正义说着推开莫尔恰林的房间，见用三张桌子拼起来的工作台上的八个显示器上都是些数据在舒心，便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我徒弟碰上了个对手，我正在帮他呢……” 莫尔恰林一边解释一边进行着演示，不过对他所做的、付正义是真的不懂，唯一明白的就是莫尔恰林正配合他徒弟破解某个色-情网站的密码库，摇了摇头便严正警告他不要惹出大麻烦。 “安啦安啦，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我才懒得去搞事情呢，现在的日子这么舒服，我可不想再被警察一脚踹开门给带走呢……” 见莫尔恰林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付正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吧，懂的敬畏就代表着你开始成熟了，我听你提及你那个徒弟有不少次了，如果你真觉得那小子的技术值得培养、那你就找个机会邀请他过来吧……” 莫尔恰林一脸的惊喜。“真的？你同意让他到这里来了？” 总觉得这小子是需要随时敲打下才不至于闯祸，付正义故意扬了扬手中的那份配置单严肃道。“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你所提供的这份配置单！有用，那你就准备搬家、邀请你徒弟过来！否则，我不但会削减你的设备购置费用，还会扣你的工资和奖金……” 正文 第752章 技高一筹 创立公司的这三年来，作为新光公司创始人的王大民无时无刻不在希望公司的产品能取代昂贵的进口货，在国产电脑行业里打开局面。 可此时的国内市场，无论是整机生产商还是消费者，都只认进口货，即便其价格高昂、售后几乎也没有，但进口货却一直占据着市场的主导地位，导致国内企业要么就是沦为其代工的生产车间、要么就只能是采用贴牌的方式缓慢发展。 因此对于五一节前在花园酒店所举办的这次亚洲电脑展，王大民是抱着极大期望亲自带队过来的，可无论是国产品牌联想、还是刚刚介入电脑整机的长城，对新光公司这种规模不大、技术积累时间不长的民营企业都是不太感冒的，即便是王大民将价格压到了几乎要亏本的程度，可这两个公司都没什么兴趣，最后被他软磨硬泡的才勉强同意将样品送到工厂进行测试。 测试？ 那就是个托词而已啊！ 白忙活了一场，几万块的参展费不谈，还需要送出去上百块主板和显卡，但收获的却只是些空头承诺，毫无实质性的进展，烦闷之下的王大民连手机没电了都没注意，中午喝了点闷酒准备回房间躺一会的，上了楼见门口站着的销售部小赵正在训新入职的大学生顾晓曼，便问是怎么一回事？ “王董，小顾根本就不适合做销售！见了谁都以为是大客户，连对方公司是干什么的都没搞清楚就觉得是揽到了大生意……” 见新入职的顾晓曼双眼红肿，王大民将房门打开示意二人进来，等听销售部的小赵说了具体情况可就有些奇怪了。“雨瑶科技？做商务通和p3的那个美国公司？” 赵经理掏出塞在口袋里的笔记本便继续汇报。“是啊，这个公司的p3全部出口，商务通现在也是产量两旺，我打电话咨询过了，负责代工生产的银河股份根本就没有跟电脑有关的项目要上马，而这个公司生产p3的两个生产基地也已经是满负荷了，哪里可能会徒然进入电脑整机行业，顶多就是准备买些办公电脑而已……” 听到这里顾晓曼人终于忍不住了。“王、王董，之前给我名片的那人是雨瑶科技的行政总助，她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不等顾晓曼的话说完，赵经理便撇着嘴讥讽道。“不像？你就没看明白当时那情况？姓冉的摆明了就是在帮那年轻人强出头，谁知道彼此之间是个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你还以为那年轻人是姓冉的上司不成？做销售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眼力，我们这次过来参展可不是为了卖出个几十套、上百套产品的，我们是来发掘大客户的，是来寻找长期合作伙伴的……” 从皮包里取出手机、见电量耗尽已经关了机，王大民将充电器找出来插上开始充电，听小赵说的这些情况便压了压手，冲着顾晓曼道。“小顾啊，赵经理是老销售了，他说的这些虽然不是很中听，不过他也是为了工作、为了你好的，不要觉得委屈，多听多看、多思索，你一定能很快就进入角色、独当一面的……” 抿着嘴一直挨着批，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听到这话顾晓曼将心一横便抬起头来。“王董，雨瑶科技是一家非常有实力的大企业，即便说之前那事儿是这个姓冉的在帮那年轻人强出头，可她既然要求公司将资料准备好送过去，那也应该赶紧准备好送过去，反正也没坏处的……” “小顾啊，你是榆木脑袋啊？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要让王董去给那边送资料？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王大民反应了过来，愕然道。“什么？要我去送？” 赵经理这才发现最关键的原因自己没说，于是便摆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是啊，那边点名要公司的大老板去送资料，哪里有这么埋汰人的嘛……” 叮铃铃…… 摆在床头充着电的手机响了起来。 王大民将电话接起来一听，很快就勃然色变。“你说什么？在四楼的大会议室？其他厂家的负责人都到了？主办方还点了我的名儿？好！好！好！我立刻就过来……” 电话挂断，王大民见顾晓曼手里拎着个资料袋便一把夺了过来，翻了下见里面是整套的公司资料和宣传彩页，这才松了口气，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便往外面走。“都跟上！雨瑶科技在四楼大会议室正召开供应商见面会呢……” 听王大民这么一说、销售部的赵经理可就傻了眼，而顾晓曼则是双眼一亮赶忙在前面带路。 将莫尔恰林手写的那份配置清单交给了嵇保国，付正义便问在目前的情况下该怎么办？ “我跟展会的组织机构取得了联系，拿到了参展厂商的名录，之后就租借了四楼的大会议室，准备将这些厂家邀请过来进行现场沟通，虽然雨瑶科技不是生产电脑的企业，但作为组装来说、我们只需要先圈定入围厂家、然后再进入到实质性的谈判阶段，估计最多一周的的时间也就可以测试，从中筛选出合格的供应商了……” 没想到嵇保国所考虑的远比自己还要周密，转过脸见冉颖脸红耳赤的很是有些难为情，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冉助理，你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对不起，是我工作没做好……” “先全力配合嵇总的工作吧，咱们一早上基本上都是做了无用功啊……” 自嘲了几句，付正义便随着嵇保国去了四楼的大会议室，见雨瑶科技的横幅已经被拉了起来，身穿雨瑶科技工作服的员工就坐在门口负责进行厂家，而里面用桌椅和雨瑶科技的企业宣传海报分隔出了几个区域，有工作人员正在跟厂家代表进行沟通，所有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条，付正义不禁连连点头，觉得嵇保国还真不该让他单纯的负责生产。 瞄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嵇保国便压低了声音道。“付总，供应商的筛选原本是有规定流程的，不过目前国内电脑硬件的生产厂商数量并不多，采购商的议价能力也并不算强，所以也就只能是以这样的方式将他们召集到一起进行现场议价。否则单是试探、沟通、合作条件的洽谈就要耗费一两个月的时间……” “公开招标！现场杀价！只要抛出来的订单足够大，那就不怕这些厂家不给予最优惠的交易条件，对吧？” 没想到付正义这么容易就看出了自己的打算，嵇保国当即便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敬佩。“一眼就能看穿，要不是知道你还在上大三，我真以为是碰上行家了……” “行了，我给你的那些配置清单上的企业作为最优选择，若是在交易条件上相差不大，那就尽量选择那配置单上有的企业！” 嵇保国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了惊呼之声，赶忙走了进去。 “一年要供货三十万套？开玩笑呢？” 坐在桌子后面的雨瑶科技的职员，见嵇保国凑过来微微点头致意，跟着就对被惊得蹦起来的那生产厂家代表冷声道。“你只需要考虑你们公司能不能保质保量的供货，保底三十万台套的采购量怎么消化、雨瑶科技并不需要向你们进行解释！请安静点，若是不愿意参加我们公司的供应商评测环节，那您尽可立刻离开！” 头一次遭遇这种情况，那厂家代表犹豫了片刻这才重新坐了下来，一边对照着自己公司的资料、一边填写雨瑶科技要求供应商所填写的那些表格，心里面是既觉得荒唐、又满怀期望！ 将其他公司所填写的表格拿过来看了看，付正义对嵇保国在仓促间所设计出来筛选流程可就越加的佩服了。 早上两个小时所取得的收获，仅仅是一大堆的宣传资料和厂家销售代表的名片。 可嵇保国的方式却是让这些厂家一个个坐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开始填写表格，企业规模、生产能力、员工数量、年销售额、技术开发投入、供货周期、付款方式，几乎是无需进行沟通便让这些厂家都自己的底儿给抖落了出来！ 这时陪着冉颖站在会议室门口的佘海波，见早上新光公司那姓赵的带着那年轻女孩跟一个中年人想要往会议室里走，上前将人给拦了下来。“谁允许你们来的？” 赵经理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王大民听了顾晓曼的解释、又看到了坐在里面正填写着表格的那些厂家代表，赶紧陪着笑冲着佘海波开口道。“我是新光公司的董事长王大民，早上的事儿可能是个误会……” 见付正义从大会议室里走了出来，恼怒于这家伙早上那副嘴脸的佘海波便板着脸道。“你是新光公司的董事长？哈！你们公司可真的是太牛了，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大佛，请回吧……” 正文 第753章 一降到底 “王董，你怎么才来呀？你瞅瞅！参展的国内厂家几乎都到了呀……” 被同行老刘拽到了走廊的拐角，王大民听到这话便瞅了一眼正满心懊恼的小赵，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公司的员工早上得罪了他们公司的高层……” “啊？怎么会这样？雨瑶科技啊！根正苗红的美国独资企业，商务通那小玩意儿你知道吧？全国有哪个大商场没有卖的？那广告做的是铺天盖地、毫无死角啊！对了，还有哪个什么听音乐的小玩意儿p3，香港那边上个月才开始卖，丁点大的小玩意竟然能卖两千多块钱啊，这样的公司要是真的想要跟联想、长城这些整机厂打擂台，对咱们这些配件研发、生产的公司而言，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我填表格的时候特意多问了几句，人家其实要求的是最起码年供货量不得低于三十万套的，最好是年产量能达到五十万才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量啊……” 老刘说到这里见王大民那脸已经黑的跟锅底一样了，而站在旁边的销售部的那小赵更是愧疚的头都抬不起来了，也就叹了口气劝道。“王董啊，这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咱们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参展，可不就是想要再找些路子出来的嘛，面子？自尊？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被子盖啊？王董，所有的一切可都不如实实在在的利润啊……” 懊悔的恨不得一头去撞死，听到这里那销售部的赵经理一咬牙。“王董！我现在就过去给他们道歉！就算是跪下来求他们都成……” 王大民一把拽住拔腿便准备跑的小赵。“你别去！这事儿因你而起的，现在你过去就算是跪下来他们也未必肯让我们公司入围！别添乱了……” “王董，那可怎么办啊？要是他们是真的准备大量订购的，那我岂不是要成了厂里的罪人了……” 见赵经理急的要哭了，站在一旁被忽视了半天的顾晓曼弱弱的举起了手。“王董，您看要不我过去说说？我见冉助理在登记台那边的，早上她对我还算是蛮客气的……” 王大民恍然大悟。“赶紧去、赶紧去！先去找那个冉助理，只要不是真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咱们公司就算是不赚钱、也一定要拿下这个订单！记得别在意对方说什么，只要他们肯原谅小赵的冒失、肯让咱们公司入围，什么条件咱们都可以答应……” 得了王大民的嘱托，肩负重任的顾晓曼毅然且决然的走向了大会议室。 在大会议室的门口，付正义得知佘海波将新光公司的人都给撵走了、也就唯有苦笑了。 佘海波并没有注意到付正义的神情变化，还在得意洋洋的炫耀。“嘿嘿！早上那小子牛叉的不得了，现在一定是傻了眼了！我觉得新光公司的那个什么董事长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搞不好当场就能将那眼睛长头顶上的混账给开除喽……” 随着付正义一起出来的嵇保国，得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可就灵机一动，将拿在手里的那份配置单翻开便开口道。“刚才那几个人是新光公司的？配置单上出现最多的就是他们公司的主板和显卡……” 佘海波懵了，赶忙将那份配置单拿了过去翻了翻，见新光公司其实被列为了最优选择，瞬间可就苦了脸。“正义，咋办啊？” 将那份配置单拿过来看了看，付正义想了想便笑了。“凉拌！先晾会儿，既然这个公司能从一个单纯的代工企业变成集研发、生产和销售为一体的公司，老板要是没点毅力、没点迎难而上的坚持，怎么可能？” 十分钟后，站在大会议室门口的冉颖便看到了早上新光公司的那个年轻女孩顾晓曼，见她拎着资料袋、一脸决然的迎着自己过来了，便压低了声音跟佘海波道。“瞧瞧，付总猜的是真准！新光公司最终还是派她过来了！” “可不敢耽误了正事！我去跟她说……” 一把拽住想要过去的佘海波，冉颖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该端着点、那就先端着点！这次采购可是几十万套呢，一套压低个一百块那可就能省下几千万呢，你还是别杵在这里了，这事儿我来应付！” 将佘海波给打发走，冉颖等顾晓曼过来道了歉、赔了礼，又说了大一堆的好话之后才故意叹了口气。“小顾啊，对你我是没意见的，不过你们公司那销售部的实在是太可恨了，狗眼看人低也就罢了，可他现在得罪的可是我们总公司的高层，即便是我想要帮你们、也有些为难啊……” “冉姐，您就帮帮我们吧，我们新光公司的王董为了扩大销路、打开国内外市场真的是非常辛苦的，要是真为了这个事儿丢了订单，我怕他承受不住啊……” 感觉火候也差不多了，一直端着的冉颖这才挽着顾晓曼的胳膊将她带到了一旁，故意摆出了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悄声道。“小顾啊，不是姐不帮你，可这种事儿真不是简简单单道个歉就能行的……” 觉得希望终于有了，顾晓曼双眼一亮。“冉姐！只要我们公司能入围、能成为雨瑶科技的供应商，我们将价格压到最低、作为早上那事儿的赔偿，您看这样成不成？” “降价？一降到底吗？” 顾晓曼一咬牙。“只要能维持生产，一分钱不赚我们都能接受！” 心里面乐开了花，但冉颖的表情却显得越加犹豫了，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那我试试看吧，你赶紧去准备一份报价单送过来……” “成！成！我立刻就去办！” 顾晓曼欣喜的鞠了一躬便拔腿准备跑，但冉颖一把就将她给拽住了。“记住，你们搞不好可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报价单上可千万别再有什么水分了……” 顾晓曼满心欢喜的跑了回去。 得知事态有缓和的可能，王大民终于松了口气，掏出厂里的报价单看了看，掏出计算器又仔细核算了一番，这才一咬牙便将价格降到了底。 站在一旁的小赵愕然。“王董！这种价格厂子里要亏本的啊……” “没事！只要产量上去了成本自然是可以再降低些下来的！只要一开始不是亏损的太严重，公司就能抢占市场、获得更大的发展！” 身为销售，小赵哪里会不清楚降价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又悔又急。“王董，对不起！我给公司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我没脸再待在公司了，您、您、您开除我吧……” “小赵啊，即便没有今天出的这事儿，你也要好好反省一下你的态度了，你也是老销售了，看人不能总是带着有色眼镜，审时度势是必要的能力，但谦虚是美德、更是一个优秀的销售员所必须具备的基本能力……” 当顾晓曼将新光公司产品报价送了过来，嵇保国是如获至宝！ 组装一台电脑所需要的pu、主板、内存、显卡、声卡、电源、机箱、硬盘、鼠标和键盘，pu雨瑶公司的议价能力最低，硬盘则次之，其余的则都能够借助于资金实力将虚高的价格压些下来的 本就是负责采购和生产的资深人士，嵇保国迅速调整了谈判方式和人员安排，经过近四个小时的艰苦谈判、这才将供应商选定，一算成本比原本的预期竟然是降低了百分之三十！ 拿到入围供应商的产品报价，付正义也有些吃惊。 他真没想到现今的电脑整机竟然有着如此之高的利润。 “bss，我重新测算了成本，目前国产品牌的联想一家独大，去年上市的长城电脑刚刚介入整机市场，其产品售价虽然比联想要低、但利润率依然可观，我觉得若是凭借资金实力切入这个市场，电脑整机的生产绝对是有前途的……” “是啊，新光公司所给出的底价、让公司可以参照着对其他供应商进行压价，相互作用之下、供应商就只能是不断的去降低成本、以增强竞争力，不过恶性竞争是要不得的，若是按照目前的采购成本进行组装的话，五十万台电脑的采购成本将会减少近五亿，太吓人了……” 嵇保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作为采购而言，将供应商的价格压到成本以下才算是大获成功，原本我以为压价的过程需要一周以上的，不成想这个新光公司不但将自己的产品售价主动降了下来，还给公司提供了其他配件的成本范围，大幅缩短了我们公司跟这些供应商们的谈判过程！这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怔怔的瞅着手中的各种价格表，付正义思索了良久才让冉颖去将新光公司的人叫进来。 守在大会议室外面足足四个多小时，陆续得知一些企业已经签了意向性合同、获得了令人震惊的大订单，急的跟热锅上蚂蚁般的王大民一进门见付正义就坐在主位，赶紧鞠躬道歉。“实在是对不起啊，今天早上小赵……” 正文 第754章 窝里斗 付正义摆了摆手，让新光公司的王大民跟顾晓曼先坐下来，跟着他便冲着那销售部的小赵招了招手。 知道这事儿是怎么都躲不掉了，小赵走过去便一个深鞠躬。“对、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我、我……” 见早上还趾高气扬的这家伙说着话那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付正义站起身便拽着他一起坐下来。“也许这几天参展的事情太多、太杂，所以作为销售也是非常的辛苦和疲惫，但作为一个销售人员你所犯的错、倒也还罪不当死……” 小赵红着双眼抬起了头，心里百感交集却是想着大不了老子就不干了！ “每个人都会犯错，以后若是不能收敛些傲气和狂妄，你应该能够为企业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我这人呢是个比较记仇的，不过早上那事儿我相信你现在已经尝到了苦头、得了教训，所以那事儿就算是过去了。特意跟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将这些话给听进去，这样你的未来会少走许多的弯路。可若是你还心怀愤恨、觉得自己大不了就是换个工作也就没事儿了，那以后你还是会有苦头吃的……” 将新光公司的王大民留了下来，付正义制止了他的再次道歉，付正义将新光公司的简介翻开便问道。“王董，新光公司的规模目前还不算很大，一年五十万块主板和显卡的供货量，你们公司能保质保量、按期交货吗？” 没想到付正义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对小赵的追究，王大民犹豫了下便诚恳道。“付总，如果我现在拍着胸脯说每个月四万的供货量没问题、那就是在胡说八道！不过只要给我半年的时间，新光公司的产能进行释放和扩张那就没有问题了，目前公司的流水线设计能力是年产三十万的，所以……” 付正义点了点表示自己理解，跟着便扬起新光公司的那份企业简介问道。“新光公司成立才两年多，之前都是给台湾一些电子厂做代工的，你们公司的规模虽然有所发展、但抗风险的能力也并不是特别的强，一旦某批产品质量出了问题，那可就是灭顶之灾，对不对？” “付总，我们的公司的良品率在国内算是相当高的，公司研发和质检人员就有四十多，这两年来投入研发的资金都是严格按照销售比例进行提取和使用的，不敢说能够跟国外的那些大企业相比，但新光公司的发展前景是相当好的……” 等王大民说完，付正义将新光公司的报价单推到了他的眼前。“王董，如果按照这样的价格供货，你们公司想要盈利是不是必须将产能全部释放出来、甚至是需要等到新的流水线安装投入使用之后了？” “对！初期的供货肯定是供一套、亏一套的，必须等规模扩大了以后公司才能够有微利……” 既然已经是将价格一降到底了，王大民也就不再避讳那些成本构成的商业机密，干脆拿起笔写下来逐一解释给付正义听。 “按照公司原本的采购计划，主板和显卡是重中之重的，我其实不鼓励企业以亏损的方式加入到恶性竞争中，因此我可以接受新光公司保留最起码的生产利润、研发的资金，不过雨瑶科技需要对你们新光公司参股！” 王大民彻底懵了。“参股？” “对！参股！雨瑶科技希望能够建立完整的产业链，从配件生产的源头、直至产品被销售者所使用的这整个过程，雨瑶科技都希望是可控的……”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王大民一脸的警觉，付正义顿了顿才接着说。“当然，雨瑶科技不是为了抢夺你的公司、谋求控股权的，雨瑶科技参股之后所想要做的是让新光公司成为国内一流的主板和显卡研发、生产型企业，为此只要是新光公司所研发的产品、都将优先进入雨瑶科技的供应链，并且公司也会尽可能提升新光公司在国际上的竞争力、达到双赢！雨瑶科技可以不参与企业的经营和管理，只需要派驻财务和质检人员过去，以维护和保证双方的利益，你觉得如何？” 从订单谈到了参股合作，王大民一时间可就彻底糊涂了。 “雨瑶科技准备介入电脑整机市场，五十万台也仅仅是企业布局的第一步，若是想要跟联想、长城，甚至于是康柏、ib、苹果这些国际性的大企业进行竞争，产业链的完整是确保竞争力的关键，新光公司如果想要成为雨瑶科技的合作伙伴，同意我们参股是必然的。而且这也并不是只针对你的新光公司，未来产业链中的所有企业、雨瑶科技都会参股，如果你一时间想不通那也没问题，但新光公司在完成了第一笔订单之后是否还能够接到后续的订单，那可就要到时候再谈了……” 将话说开了，付正义这才让嵇保国将意向性合同拿出来交给王大民。 “好好考虑一下，是做完这个订单之后是寄希望于雨瑶科技没能够找到愿意被参股的合格企业，还是说早一点主动接受雨瑶科技的参股要求、融入体系获得更加长远的发展可能，这个选择权交给你了！” 将王大民送出大会议室，又最后叮嘱了一番之后付正义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见证了全过程的嵇保国，同样也是不明白是付正义的意图，随着付正义回到大会议室里便问道。“付总，你真的准备参股这些电子企业？他们可全部都是民营的，参股之后会我们公司需要面对许多实际问题的，单纯的采购我们可以严格把控质量，可参股之后许多事情就会比较难以处理，除非我们能够对这些民营公司进行整体收购，否则以后的质量管理会相当的麻烦……” 付正义并不想去谋求新光公司的控股权，可将雨瑶科技所少支付的这部分资金拿出来去参股这些电子企业，共同获取市场利润、提升其产品的国际竞争力，他都觉得应该是非常合算的。 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参股这些电子企业不但能够让电脑整机的组装厂拥有更稳定的供货渠道，还能够通过参股加快这些企业的发展，促动其提高研发的力度以便尽早进入国际市场、参与国际竞争，因此对于之前自己所提及的双赢，他可并不觉得是个玩笑。 “嵇总，着手准备跟目前所有入围的厂家展开第二轮谈判吧，我们不谋求控股权，可以不参与企业的管理和运营，采购方面如果雨瑶科技能够将他们所需要的原材料以规模采购的方式进行预先囤积，想必这样的方式足以促使这些企业加大产品研发的力度，令这些企业的发展进一步的提速……” 听懂了付正义的意思，嵇保国还是觉得有些头疼。“bss，这些大多都是私营企业，我们只派驻财务人员和质检人员过去，还是不太安全啊……” “如果先期五十万套的订单都不足以满足这些企业的胃口，那顶多也就是相当于这部分价差的打了水漂，给自己点信心、也给这些私营企业多一些的信任，共同发展终究是打造产业链闭环的必然手段……” 沉思半响，嵇保国由衷的赞叹道。“付总，我原本以为将这些入围厂家的供货价格压到成本线以下就是大功告成了，可没想到你说想的是以参股的方式来完善产业链，以双赢取代了独赢，不但供应链能够稳定、质量也易于把控，还能够通过规模采购降低这些企业的采购成本，简直是太绝了！付总，到了今天我算是彻底服气了，眼界不同所带来的竟是大局观的差异……” 付正义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窝里斗永远都不值得提倡，原本我也只是想到尽可能的压低采购价格、降低采购成本，可跟这个新光公司的王大民详谈了之后，觉得一味的追求价格的低廉，那这些民营企业为了生存和发展就必然是要去压榨员工，偷工减料、降低技术研发的投入，甚至有可能铤而走险、偷税漏税导致原罪的背负，所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不如将这些民营企业拽过来、抱成团，规模扩大之后跟pu、硬盘生产企业才能够平等的坐下来谈价格，否则利润永远都会被国外那些大公司所夺走的……” 坐在一旁负责记录的冉颖，盯着侃侃而谈、自信满满的付正义竟是觉得有些恍惚了。 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个还在上大三的外国语学院的学生，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许多事情他一眼就能看到症结之所在，而且不但在管理上能够清晰的掌握尺度，还能够将问题剖析到最为基本的层次，自己学了那么多、却还是无法跟上他的思路。 越想越是觉得有些沮丧，不知不觉撅起嘴的冉颖却没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佘海波，竟是双眼眨都不眨的在注视着她，一脸的迷醉…… 正文 第755章 关于砸钱 十六个入围的厂家，经过连续的谈判，到晚上十点就已经有三家愿意接受雨瑶科技的注资了。 这让一直在主导着谈判节奏的嵇保国极为振奋，也越发的庆幸自己没有在被降职时因为失落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bss！目前除了新光公司之外已经有三家企业已经同意了注资，都是因为存在资金方面的问题而希望获得雨瑶科技的支持，获得长期的订单……” “那就尽快组建派驻过去的财务和质检团队，若是这些企业愿意将企业搬到邗州、又或者是将分厂先建过来的话，那么在资金的支持方面可以给予更宽松的期限和条件！” “那扶持的资金上限是多少？” 付正义想了想便道。“先按照注资金额的一半吧，以低息贷款的形式投入，总之不要让这些公司觉得我们的意图是图谋控股，一定要让他们就明白公司的目的是共同发展、共同壮大，所希望的是结成紧密的生产联盟、达到资源共享、优势互补！” 得到了授权，嵇保国越加的振奋了。“bss，对于派驻过去的财务和质检人员我觉得最好还是建立一种轮驻制度，以半年或者是三个月为期限，这样可以杜绝派驻人员被收买、渎职的可能，你觉得怎么样？” “除非是已经完全熟悉了各个企业的生产流程和质检方式，否则质检人员每三个月换轮一次是否有些频繁了？派驻的财务人员估计也存在这样的问题，轮驻和抽查、巡视制度的建立是必要的，但所有的流程都是为了确保合作顺利、生产正常的前提下、为了促进企业发展而设立的。不能搞出一种制度、一种规矩反倒是让企业的管理变得越加复杂，这方面你需要斟酌一下，可不要人为提升企业内部管理的难度，导致管理环节出现拖延和相互推诿的现象……” “明白，轮驻制度和监督机制的建立是为了形成威慑、而不是为了给企业增加管理负担的，这方面我会拿出恰当的条例来进行约束，”说到这里嵇保国又去瞄了一眼已经草拟出来的注资备忘录，犹豫了下便继续道。“bss，轮驻人员我觉得最好是先从雨瑶科技抽调，可这样一来可能会给公司两个基地的生产带来些麻烦，这事儿是不是要先跟楚总商量一下？” “从现有的财务和质检人员中选拨派驻人员是可以的，楚总那边你跟他说一下也就是了，电脑组装厂和这些参股的电子企业以后可就需要你多费心了。担子有些重，如果觉得压力大就说话……” 连道暂时还不需要，嵇保国等通话结束可就赶忙冲着楚军致谢。 下班之后才赶到花园酒店参与了部分谈判，楚军摇着头笑道。“这事儿可不用谢我！之前因为我、让你委屈了那么久，我一直都觉得有些内疚的，既然这次付总准备全面介入电脑整机市场，还准备整合上下游的产业链，那你的担子可就有些重了！不过等关系理顺了、企业走上了正轨，你可就成了国内电脑整机行业的掌舵人啦！” 见楚军如此的谦虚、且根本就不提他的功劳，嵇保国很是有些感慨。“楚总，真心感谢你帮我出的集中谈判这主意！要不是将这些厂家都集中起来进行多轮、反复的询价和砍价，再加上新光公司的一降到底式的价格刺激，想要达到降低采购成本、甚至是让这些企业接受公司注资的概率真的是太小了，这一次若不是你的帮忙、我哪里可能会让付总如此看重……” 明白到付正义的布局，楚军也是深有感慨的，见惯来性子有些内敛的嵇保国终于敞开了胸怀，也就直话直说了。“老嵇啊，你呢也别总是这么谦虚，你需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老板有气度、有魄力、有眼力还有决断力，咱们跟着是福气、更是绝好的机会，别忘了咱们给老外打工的时候所受到的那些掣肘、那些委屈、那些不公平的对待，现在这份工作简直是太让人舒心了，我倒是建议你早点将老婆孩子都接回来，别让她们在外那边飘着了，国内改革开放的趋势已经成了，国内的机会远比外国要多，尤其是咱们这种不敢出来创业的人啊……” 在花园酒店大会议室里，两个人是越聊越是投机，竟是忘了时间。 而结束了跟嵇保国通话的付正义，重新走进酒吧这才发现冉颖竟是也换上了啤酒，正用极其古怪的目光瞅着自己，嘴角上翘似乎在忍笑。 瞅了瞅自己，付正义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于是可就觉得有些奇怪了。“瞅什么呢？你这是什么眼神？” 冉颖扑哧一下便笑了起来，掩着嘴竟是笑个不停，最终竟是干脆趴在吧台上、用双手将脸给捂了起来狂笑不止。 见冉颖双肩耸动着笑的停不下来了，付正义越发的觉得莫名其妙了。“没毛病吧？” 将脸背着付正义，冉颖伸手指着佘海波道。“你问他去……” 坐在高脚凳上的佘海波急了。“喂！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早知道不跟你说了……” 一把抓住跳下那高脚凳就想跑的佘海波，付正义将他拽到面前便问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 付正义哪里肯信。“没什么你能逗得她笑成这样？说！赶紧的！” 佘海波墨迹了半天，实在被逼的没了办法才嘟囔说自己将初中那会的一些糗事说了些出来。 知道不好了，付正义揪着他脖领便问都说了哪些事儿？ “真没说什么啊……” 忍着笑抬起了头来，冉颖道。“付总，他告诉我说你初二上体育的时候，立定跳远结果裤裆炸了……” “我艹！你丫的找打啊！” 冉颖一开口、佘海波可就惨叫了起来，挣脱开来跑到了一旁指着冉颖便骂她没义气！ 付正义冲着佘海波便勾了勾手指。“来来来！咱俩先谈谈什么是‘义气’成不成？说吧，你还说了些什么？” 恨恨的瞪了冉颖一眼，佘海波连忙作着揖求饶。“正义，我今儿喝多了点……” “喝多了就敢胡说八道是吧？成！今儿让你喝个痛快！来一瓶罗斯福１０号！” 见付正义只是要罚自己喝酒，佘海波颠颠的就跑了回来，见那酒保将一杯泡沫丰富、但酒液厚重的啤酒递给了他，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来。“成！喝酒而已，唬不着人……” 见佘海波一仰脖便将整杯啤酒给灌了下去，冉颖愕然瞪大了双眼发出了惊呼。“哇！你竟然敢……” 付正义转过脸便是一瞪眼。“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一想到之前佘海波所说的那些他俩上学时的糗事，冉颖一个没忍住可就扑哧一下又笑了起来，赶忙背过身去竖起双手。“成！成！我不说话了……” 恼于佘海波的口无遮拦，付正义阻止了冉颖的提醒可就诚心要将佘海波给灌翻。 度数高、但味道不错的罗斯福１０号，很快就让佘海波的眼神开始飘了，虽说他还在坚持半杯、半杯的在喝着，但距离趴下已经不远了。 冉颖虽说只是作陪，但也喝了不少的啤酒，醉眼惺忪、一直在傻乐，那微醺的模样竟是有着别样的风情，若不是有付正义、佘海波和许志成都在旁边，搞不好早就有人要过来搭讪了。 趴在吧台上、枕着自己的胳膊，冉颖徒然感慨了起来。“真真的是想不到啊，去年这时候我还在为了这份工作有没有谱在担忧，可现在雨瑶系已经这么庞大了，等唯知生态园建成的时候、你还想要搞什么啊？我怎么觉得什么行业在你眼中都只需要砸钱下去就能ｏｋ的……” “资金密集型的企业、砸钱下去应该也能做出些成绩来的，不过技术型的企业所需要的是创新力和想象力，我估计你想象不出一个游戏公司连续多年跳票、可玩家却依然心甘情愿的一边痛骂着、却一边还在翘首以待，只要这个公司的游戏发布，宁愿饿肚子也要去买回去玩……” “怎么可能嘛！游戏行业出了名的喜新厌旧，哪里会有玩家愿意这么等的，我看过一篇报道，说游戏玩家的耐心只有几个月，若是拖延的时间太长、肯定是不愿意继续等了！” 想起这个被游戏界称之为‘神奇’的制作公司，付正义摇了摇头。“看着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错了……” 当啷一声。 一串车钥匙徒然擦着手边出现在了吧台上，将她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车钥匙甩飞了，没吓着你吧？”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年轻侧着身挤了进来，嬉笑着给冉颖道歉。 随手将那车钥匙给拨拉到了过来，冉颖直了身将披散下来的头发重新束起，见这小年轻倚在吧台上可就有些恼了。“哎？你杵这儿干嘛呢？挡着我视线了……” 瞄见了那车钥匙上有着丰田的标志，而这油头粉面的小年轻嬉皮笑脸的还赖着不肯走，付正义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可笑的事儿…… 正文 第756章 酒憨 “有天跟同学去吃饭，饭店里人多。一个小伙儿领着个大美女坐在了一穿帆布工装的大叔对面，那工装大叔估计瞄了那大美女两眼，结果那小伙儿急眼了，‘啪嚓’一声，将个大切诺基的车钥匙拍在桌子上。那工装大叔也没吱声，随手从口袋里摸出把车钥匙丢在桌上了，那小伙儿一看是大奔的、眼就直了，可工装大叔跟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宝马、凌志、林肯的车钥匙，一个个都丢在了桌上，那小伙儿的脸当时就绿了，东西也不吃了、拽着大美女就跑，结果那工装大叔淡定的吃完了早饭，这才嘟囔着说：跟我个配钥匙的玩这套……” 哄笑声四起，冉颖笑得都呛出了眼泪，佘海波边笑便一个劲的用手拍打着吧台，站在吧台里面的那酒保也笑喷了，弯着腰捂着肚子直喊哎呦。 指头上还挂着串丰田车钥匙的小年轻脸也绿了，正想说两句找回场子来，从旁边走过来的许志成却是将那把奔驰s600的车钥匙丢在了吧台上。 笑声越发的响了，过来想要跟冉颖搭讪的小年轻转身便灰溜溜的钻进人群不见了。 恪守着‘说笑话时自己绝不能先笑的’的规矩，可付正义便冲着许志成便竖起了大拇指。“牛！真牛！志成啊，你这可真的是神补刀啊……” “神补刀？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我笑的脸都抽筋了……” 冉颖嚷嚷着拼命的揉搓着她的脸颊，头埋在吧台上的佘海波却是攥紧了拳头拼命的捶着吧台，而吧台里那刚直起身的酒保听到这话又爆笑着蹲了下去。 冉颖本就气质相当不错，一身标准的l装扮在酒吧里更是显得很是美艳，吧台附近伺机想要过来的狂蜂浪蝶们一直都在窥觑，但经过了这么一闹腾可就终于没谁再敢过来骚扰她了。 罗斯福10号本就不是普通的啤酒，几瓶下肚佘海波是彻底晕了，趴在吧台上双眼发直、不时傻笑两声。 见佘海波差不多了，端着杯啤酒的冉颖也趴在桌上，认真瞅着付正义片刻便开口道。“付总啊，我发现你的报复心特别的强，嘴呢、也特别的损，幸好你同学告诉我不少你俩当年的糗事，不然以后真不敢给你做了……” “你可还没变成妇女呢，这种话以后可千万不能说！有损你淑女的形象……” 冉颖奇怪道。“我说什么了呀？” 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付正义笑而不语。 蹙起眉、认真的想了想，片刻后冉颖可就脸色一变抓狂了。“付正义！能别这么龌蹉好不好！‘做’是名词！名词！” 付正义故意摇着头、叹着气，摆出了一副伤感的模样。“名词？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很多词汇的运用是需要看场合、看气氛的，我呢也只是好心的提醒你，可结果却是招了骂，好人难做呀……” 冉颖彻底无语了，将脸埋下去郁闷道。“不许调戏我……” 付正义笑笑不再去逗她了，端着酒杯转了个身，舞台上那两个戴抹胸、穿超短裙的领舞女孩正扭动着腰肢，纤细且白嫩的手臂柔若无骨，竟是有着几分专业舞者的素质。 凑过来的许志成指着吧台最边缘的女孩疑惑道。“付总，那边的是不是你同学？” 仔细一看，付正义不由得有些惊讶，因为那女孩的侧脸极像是游泳的女朋友史湘，他凑过去一看还真的就是她，当即便奇怪道。“史湘，这时间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女孩转过脸来眯缝着双眼瞅了瞅，这才傻笑了起来。“是你呀……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啊……” 瞄了一眼史湘面前的酒杯，见她喝的竟是无冰的纯威士忌，付正义可就越加的奇怪了。“这都快十一点了，这酒吧距体院可有点远啊，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游泳呢？他怎么没过来陪你？” “他？气跑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见史湘已经喝的双眼迷离、脸颊绯红，知道她酒量不错的付正义可就越发的奇怪了。“游泳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不该啊！难不成你俩吵架了……” 似乎是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史湘徒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按在了旁边的高脚凳上，傻笑着问道。“付正义？你怎么也在这儿啊？我听游泳说你这学期基本上都没回宿舍睡过觉的啊，怎么着？你也跑出来泡小妹妹了……” 史湘大半个身子都压了上来、付正义差点要摔跟头，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扶住了吧台，这才坐稳。“你喝多了！” “不多！就几杯而已……” 站在里面擦拭着酒杯的那酒保凑过来悄声道。“十二杯了！” 酒吧里的厚底酒杯容量可并不低，十二杯可就将近是大半瓶了，连哄带骗的将史湘拖到了旁边的卡座找了个位置，付正义便赶紧打电话回宿舍。 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廖凯开了灯瞄了一眼，便奇怪道。“游泳？没在床上啊，再说这个点儿宿舍的门早就关了，就算是他回来了也上不来……” 一把将付正义的手机给夺了过去，史湘抓着他的胳膊便摇了起来。“酒！酒！我要喝酒……” 史湘的手劲大，付正义被晃的头摇晕了也没能将自己的手机给夺回来，只好让许志成去帮着弄杯果汁过来，又哄又骗的才将手机给拿了回来。 “付正义，你说我做人怎么这么失败啊……大一刚进校的时候我被称是女神，到了大二他们就开始喊我女侠了，可现在到了大三，是个男的见了我就喊我女汉子，我没招谁、也没惹谁啊，他们干吗要这样埋汰我啊……” 将佘海波扶过来的许志成扑哧一下就乐了，而端着杯啤酒的冉颖也是怒道。“谁敢这么说就揍！揍到他以后背着人也不敢胡说八道……” “不成啊，要挨处分的呀……而且、而且……有些男生我也揍不过的啊……” 也不知道同情心泛滥、还是说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挽着史湘胳膊的冉颖竟是跟她聊到了一起，又是笑、又是骂的，惹得途径这卡座的人们无不侧目，连带着看付正义的眼神也越来越古怪起来。 瞪了冉颖好几眼，可效果全无。 去招惹史湘？ 付正义觉得还是算了，即便说许志成就在身边，可喝醉了的女汉子可还是惹不起的。 半打啤酒不费事儿就被史湘跟冉颖给干掉了，冉颖抓着个空酒瓶嘿嘿傻笑，可史湘却是越喝越精神，将空酒瓶往桌上一顿便嚷嚷了起来。“拿酒去啊！冉姐说今儿你们是过来庆功的，怎么就喝这么点啊……” 见付正义没动弹、也没理睬，发了火的史湘一屁股就将他给挤的坐地上去了，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起来。 跟这种酒憨子没理讲，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付正义实在是哭笑不得，站起来琢磨了下这才想起来给住在她家楼上的夏琦打电话。 “你说什么？史湘在酒吧喝多了在撒酒疯？” “已经傻乐了足足半小时了，她力气大、下手也是没个轻重的，我是拿她没辙了……” “我现在就过去接她，这死丫头也不怕将她妈气死，大半夜的都这时候了还敢在外面喝酒……” 穿上衣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等夏琦瞅见史湘那模样当场可就急了眼，伸手揪住她的脖领就想要拽她起来，不料却反倒被史湘给一把拽过去给按在了沙发上，端起面前的啤酒就往她嘴里灌。“喝！多喝点！反正今儿是付正义在请客，不喝白不喝啊……” 身材娇小的夏琦哪里是史湘的对手，左躲右闪的却还是被史湘浇了一脸的啤酒，不由得怒了。“湘儿！你疯了呀！要是被你妈知道了、又该扣你生活费了！” “扣就扣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扣了！”死死的搂着夏琦、史湘兴奋的叫嚷着。“再说了，反正我也是彻底没希望了，就恨不得能早点毕业赶紧找个工作，上了班就没人管了！自由自在的什么烦恼都没了，省的每天听我妈念叨，头都要给她吵吵炸了，不就是下个岗嘛，又不是世界末日……干嘛非要见天儿的拿着我撒气，我又不是家里的出气筒，干嘛总是要跟我过不去啊……” 嚷着嚷着、史湘竟是哭了起来，片刻之后竟是开始了嚎啕大哭！ 夏琦是一脸的无奈，让付正义帮着将史湘扶着出了酒吧才低声解释道。“哎，她爸年初下岗的，她妈半个月前也下了岗，她在选拨中被淘汰了之后就泄了气，成绩是越来越差，现在有机会能被交流到澳洲的，可她家里哪里拿得出那么一大笔钱？说不得最后还是只能放弃……” 让许志成去取车先送这二人回去，付正义不由得奇怪道。“去澳洲？她不是体院柔道队的吗？怎么会被交流到澳洲？” “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是她有个机会能去澳洲的，可现在她家里拿不出这笔钱就只好让她放弃，史湘不甘心可也没办法，除非是将她家的房子给卖了……” 正文 第757章 手似青葱 将史湘推进了车里，夏琦犹豫了下还是转过身压低了声音道。“付正义，她家的事儿你就当我刚才没说，行不行？” 还没有搞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付正义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因此也就笑了。“如果只是钱的问题、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对了，游泳知道这情况吗？” “他、他……他应该知道吧……不过我也不确定，两个人处了也快三年了，可我总觉得两个人总归是别别扭扭的，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两个人相处的还挺好的，但我知道史湘为了游泳哭过好多次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我、我、我有些话是不太好跟她说的……” 游咏跟史湘是一对，可眼前这个娇娇俏俏的夏琦也是从来都没说过要放弃的，她跟史湘是闺蜜、且还就住楼上下，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是微妙的很，游咏曾经在宿舍里倒过苦水，因此知晓三个人之间部分情况的付正义也就觉得有些尴尬了。 见付正义徒然间显得很是迟疑，夏琦像是想到了什么异样突然柳眉倒竖怒道。“付正义！你可别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他就背着史湘在使手段！我喜欢游泳是不假，可我还不屑为了拆散他俩在背地里搞名堂！” “你误会了，我只是因为还没搞明白你说的这个‘交流’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单单只是钱的话、我倒是有办法帮她解决……” 神情缓和下来的夏琦变得有些扭捏了起来，垂下头沉吟了片刻才低声道。“钱是主要的，但……反正这事儿你先当不知道，好不好？算是我求你了……” 付正义越发的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因此也就点了点头。“成！这事儿我先当不知道……” 极认真的冲着付正义点头致谢，夏琦这才上了车。 目送着那奔驰s600驶远，付正义转过身正准备回酒吧，却听到有人喊他，一看竟是将手抄在裤袋里的游咏，当时可就火了。“你是不是男人啊？将史湘一个女孩子丢在酒吧里自己就跑了？你多有出息啊？” 被付正义揪着脖领给顶在了墙上，可游咏却是一脸的郁闷。“不会有事的啊，就算是在酒吧这种地方也只有史湘欺负别人、没人能欺负的了她的啊！你瞅瞅我的模样再说，成不？” 拽着游泳站到了灯光下，付正义见他右眼乌青可就愣住了。“怎么搞的？” “还能是怎么搞的？被史湘给揍的啊……” 悻悻的说着，游泳从口袋里掏出邹巴巴的烟盒递了根给他，给自己也点了根起来狠狠抽了两口，这才继续说。“史湘人挺不错的，不过就是一喝酒就会撒酒疯，她父母都下岗了，去澳洲交流的名额估计也要浪费了，我是带她出来想安慰安慰她的，可结果说了没两句就挨了她一拳！幸好现在外面不算冷，去年圣诞节的时候还是这家酒吧，那天我在外面差点给冻死，硬是等到凌晨才将清醒些的史湘给劝回去了……” 付正义问。“这个去澳洲交流的机会到底是怎么一码事？如果说是公派的怎么会到要卖房子的程度？” “我看过那份资料，说是去墨尔本第二理工大学硕博连读的，只要三年半就能拿到博士的文凭，中介承诺说过去之后只要一个月就能够开始勤工俭学了，所以需要一次性缴纳三十万的前期费用……” 听完游泳的介绍，付正义越加觉得奇怪了。“澳洲对外国留学生的打工是卡的很严的，语言学校最起码也要上三个月，难道语言关都没过、就能拿到打工许可？这不太可能啊！”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这事儿是体院一个过去任教的老师给找的路子，报名的有两百多学生，到最后说是只有四十个名额，史湘是因为有参加选拨的资格才通过的……” “不对啊！这事儿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头啊！相关的资料在不在你身上？” 从口袋里掏出份皱皱巴巴的报名须知，付正义看完之后可就越加觉得奇怪了。 出国留学的途径这几年多了起来，可澳洲和欧洲的不少国家对留学生打工都是有严格限制的，绝非是过去之后立刻就能找工作、开始勤工俭学赚钱的。 掏出手机给旧金山的马克去了电话，付正义将报名须知上的这个澳洲学员名称、电话和地址都说给他，交代他尽快核实下这个学校的情况。 记录下校名、地址和电话，马克笑道。“k！墨尔本那边我有个老朋友，我让他明早开车过去查一下就知道情况了……” 等付正义挂断了电话，游泳这才反应过来。“正义，你觉得那边有问题？” “说不好，反正没道理要求留学生一下子交这么多钱的，而且过去之后一个月就能打工、我也不太相信。史湘才上大三，这边的学历澳洲肯定是不认的，按理来说她过去了也只能是先上大学，怎么可能直接就是硕博连读、拿博士文凭……” 既然安排了马克去核查了，付正义也就告诉游泳这事儿不用担心了，顶多也就是两天时间就能知晓全部的情况，体院那边搞的这留学到底是真是假，在国内可能很难搞清楚具体的情况，可马克的朋友去实地进行考察若是发现问题，那边是根本就瞒不住的。 拽着游咏进了酒吧，见游咏用手遮挡着乌青的右眼、很是有些不自在，付正义便干脆在门口找个卡座坐下，叫了些小吃和啤酒过来。 一仰脖、便将一瓶啤酒给灌了下去，抹了把嘴游咏这才长叹了口气，说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因为史湘要留学三年半？” 付正义的问题让游泳瞬间就黑了脸。“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啊！关键是你说我要是真娶了她、我一个大老爷们成天被老婆揍的鼻青脸肿的，这算怎么回事啊！” 付正义差点没绷住，赶紧侧过脸劝道。“不至于吧？史湘又不是天天撒酒疯的，平时看着虽说是大大咧咧的，可还是挺温柔一女孩……” “那是你们不知道！别看那她那双手就跟青葱似的，可揍人的时候是真没个轻重，你瞅瞅！你瞅瞅！” 游泳嚷嚷着便将衬衫给扯开，让付正义看他胸腹之间那大片的淤青。 见付正义伸手过来还想要比划一下，游泳赶忙将衬衫给掩了起来。“你说，这样的婆娘要是真娶进门，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啊！” 付正义有些头疼了，想了想才说。“你俩相处也有小三年了，结婚可不只是你们俩的事儿，还是两个家庭的结合，我觉得无论你是怎么想的，都一定要早些做出决断，别委屈了自己、也别耽误了人家史湘……” 游泳是长吁短叹，彷如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嘟囔了起来。“正义啊，我有几个考到这边来的同学，速度快的一年就告别了处男的生涯、跟女朋友双宿双飞了，慢的大二结束也都有了对象，我对史湘不算差了，可到现在还是跨不出最后那一步，真的是觉得窝囊啊……” “这有什么难的啊？既然都谈了三年了，你一大老爷们还不知道用强啊？” “用强？你以为我没用过啊！一脚踹的我差点没背过气去啊！” 徒然从游泳背后那卡座所插进来的这句话，惹得游泳赶忙辩解，可等他发现这话根本就不是付正义说的，可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拎起桌上的空酒瓶便指着那卡座怒吼。“谁插的嘴？出来！” 青葱一只手从那卡座里怯怯的竖了起来，跟着一个捂着嘴的年轻女孩就从那卡座里探出脸来，见游泳怒目圆瞪、手里还攥着个啤酒瓶，吓得‘哎呀’一声又赶紧缩了下去。 虽然卡座这边的光线比较暗，可付正义已经看清楚了那张脸，见急了眼的游泳想要过去揪人，赶紧一把将他给拦了下来，冲着那卡座喊了一嗓子。“冬天！过来！” 哦了一声，佟甜甜缩头缩脑的从旁边那卡座里站了起来，见游泳脸都气的白了、可就赶紧双手合十作起了揖。“对不起啊，你的嗓门忒高了点，一时没忍住就插了句嘴，实在是无心的，你可千万别怪罪……” 火冒三丈的游泳扭过脸问付正义。“你认识？” 见佟甜甜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认错的模样，付正义只好无奈的冲着游泳点了点头。“算是认识吧……” “吃软饭的！什么叫算是认识啊！别忘了……” 付正义火了。“闭嘴！再嚷嚷……” 躲在卡座这边偷听了好久了，佟甜甜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见付正义将游泳给拦在了卡座最里面对自己暂时没了威胁，可就一挺胸脯壮着胆子也硬气了起来。“再嚷嚷能把我怎么着啊？你是个笨蛋，你这同学也是个笨蛋！用强的方法多了去了，他被他女朋友一脚踹飞了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要是我对象也像他一样的榆木疙瘩，我不但要踹、我还要挠、我更想咬呢……” 正文 第758章 撒哈拉 “出来吧！反正都已经暴漏了……” 见佟甜甜竟然一边招手一边冲着自己嚷嚷，本是伏在卡座角落里的夏天差点要被气晕了，一咬牙便愤然站起，一指头便狠狠戳在了佟甜甜的脑门上。“让你别插嘴、别插嘴的，你个死丫头想要气死我啊！” “疼死啦！说了不要戳我脑门、不要戳我脑门的，再这么戳下去早晚我会变白痴的……” “你现在就是个白痴！哪里有人偷听了还敢插嘴的，插了嘴还敢这么嚣张……” 见夏天也从那卡座里站了出来，付正义愕然之余却是倍感无奈。 被拦在了这边卡座最里面的游泳，此时也是一脸的懵圈。 怎么个意思？ 又是冬天、又是夏天的，难不成是这两个女孩的艺名？ 倒也说不准啊，后站起来的这个夏天容貌艳丽、身材火辣，而最先插嘴的这个冬天虽然看起来娇憨可爱，但似乎却有些傻乎乎的，而且之前她还管付正义叫‘吃软饭’的，难不成她跟付正义有一腿？ 想到这里、游泳的眼睛可就瞪得更大了，一把将付正义拽了过去，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小子的相好？挺漂亮的呀，之前没听你说过啊……” 见两个女孩又开启了拌嘴的模式，付正义正头疼着呢，游泳的这话让他彻底无语了，转过脸上上下下的认真打量了一番，直到将游泳瞅的有些不自在了起来才开口道。“你是言情小说看多了、还是给史湘揍傻了？” 游泳大窘。“骂人不揭短啊！” “你自找的！” 付正义瞪了他一眼，转过脸见佟甜甜跟夏天竟是吵着、吵已经离开了卡座、彼此还推搡着都快溜走了，心中一动可就板着脸冲着佟甜甜勾了勾手指。“回来！” 被看穿了…… 同时察觉到这一点的两个女孩，无奈的对视一眼便都垮了脸。 夏天心里想着反正这事儿跟自己的关系也不大，再加上吃软饭的这小子也在场，就算冬天因为插嘴而热闹的付正义的朋友，在酒吧这种地方怎么也不至于出大事，见佟甜甜还在磨蹭着便干脆拽着她走了过去，挽着她的胳膊一起坐了下来。 一个美艳、一个娇憨，游泳虽说喝了不少酒、情绪也很是抑郁，可被这两个漂亮女孩同时这么盯着也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将桌上的果盘给推了过去，这才坐了下来。 站在卡座的外面，付正义瞅了瞅两个女孩之前待的那卡座情况，见桌上摆着四五个空酒瓶、而地上还有个满是空酒瓶的啤酒箱，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被自己所忽略了的，一时间因为也想不起来，于是转身便去吧台问了酒保，这才快步走了回来。 佟甜甜此时是既心虚还紧张，尤其是发现付正义去了吧台转回来之后就瞅着自己一脸的探究，佟甜甜决定赶紧转换注意力，于是便对游咏主动出击了。“你多大了？跟付正义是什么关系？” 不敢跟两个女孩对视，本就有些心慌的游泳赶忙回答。“二、二十三，我、我是他大学同学……” 见游泳说话都有些磕巴了，也不跟抬头来看自己，佟甜甜立刻便提高些声量。“二十三了？说起来不小了呀！你说你个大老爷们的，谈个对象竟然给个女人一脚踹飞了，你丢不丢脸啊？” 游泳有些火了。“我对象是练柔道的！” “练柔道的？那又怎么样？大老爷们干不过个女孩子，还敢说不丢脸？” “她从初二就开始练了，奥运会选拔她都参加过的……” “那你就去学拳击啊！再不行去学泰拳，总有办法能打得过吧？” 游咏愕然。“打得过又怎样啊？难不成以后结了婚天天两个人都鼻青脸肿出门啊？不像话啊……” “不像话也总比你个大老爷们天天给老婆揍的鼻青脸肿的好吧？你是不是男人啊？被个女的弄得憋屈成这样，我看你都差不多要哭鼻子了吧？至于嘛……” 见佟甜甜越说越是尖酸刻薄，夏天赶忙扯了扯她袖子。 刚说到了兴头上，情绪正高涨的佟甜甜哪里肯罢休，将夏天的手给甩开便卷起了袖子准备继续，可发现付正义正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脖子一缩可就赶紧闭上了嘴。 “我对象人很好的！就是脾气大了点……再说了，就算我现在开始学拳击、学泰拳也来不及啊！” 急赤白脸的游咏这番辩解，让付正义都有些忍俊不禁，事不关己的夏天更是因为不需要顾忌而当场就笑喷了！ 佟甜甜忍不住了，一拍桌子便质问道。“你呀你呀，又觉得人家女孩不错、又要跟人抱怨自己挨了揍、结婚之后的日子没法过，那你到底是想不想娶人家啊？” 游咏沮丧的垂下了头，犹豫了片刻才长叹了口气。“想娶啊！可她总不能动不动就揍我啊……” 见佟甜甜兴奋的还想要说话，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付正义便猛的一拍桌子。“行了！你给我先闭嘴！还嫌不够乱的啊！” 佟甜甜有些郁闷的撅起了嘴。“哪有？我不是正在帮你开解你同学嘛……” “闭嘴！你先想想怎么跟我解释昨天晚上喝醉的那事儿再说！” 脖子一缩，佟甜甜当即就泄了气。 没去理会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佟甜甜，付正义转过脸便问道。“游咏，你跟史湘有没有就这个问题正经谈过？” “谈？谈什么？” “动手的这个问题啊！没听说练柔道的女孩就嫁不出去，也没听说过练柔道的女孩就没人敢娶进门，你跟史湘之间就这个问题必须正式的谈一谈，否则就算你现在能忍、可结了婚之后总不能忍一辈子吧？” 如梦初醒，游咏一巴掌便拍在了大腿上。“哎呦！我怎么就一直没想到这个呢！” “傻乎乎的！白瞎了这么大的块头！要我说啊、不行就找几个人狠狠教训那女孩一顿，只要揍怕了、自然以后也就老实了……” 付正义是真火了。“佟甜甜！不说话你能给话憋死啊！不添乱你是不是心里面就难受啊？” 游咏抬起头叹了口气，拍了拍付正义的肩膀。“她没添乱，说的是对的……我们那边是有这种说法的，不把老婆揍服了、以后的日子过的不安生……” 佟甜甜得意了起来。“瞧瞧！瞧瞧！人家事主都没意见，你咋这么大的意见哦……” 转过脸怒视着游咏，付正义直到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才回过脸冲着佟甜甜道。“成！这事儿我不跟你掰扯！说吧，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箱啤酒你一个人喝下去都没问题的，干嘛当场给我钻桌肚底下去了？” 佟甜甜脸当场就红了，恨不得能赶紧找个地洞钻下去，呐呐着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夏天站了起来。“付正义！你干嘛呀？冬天的酒量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心情好了能多喝点、心情不好三瓶就能喝醉……” “你别帮她掩饰！你俩忙完了才躲到这里来吃晚饭的，酒吧免费给你们表演的提供啤酒，所以你俩可是跟吧台要了两箱的，那边那么多的空酒瓶，你可千万别告诉我都是你一个人给喝掉的……” 愕然的游咏站了起来，探过头看了下旁边那卡座的情况可就咋舌了。“不是吧？两大箱啊，整整二十四瓶啊……” 夏天懵了，见付正义的目光有突然间很是锐利，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我可没对不起你们俩，最初那次是我喝多了、让你俩误解了，可之后我找到你俩就解释过了！钱也都还了，你俩在碧雅居那次也是我给你们解的围，之后不但请你们吃饭，后来那房子也给你们俩占了、我也没说什么的，初四那天我还想着给你俩买机票、让你们能回家过年的，是你们自己不愿意回去的，我当时可有说过什么？我又是留下钱、又是允许你们继续住着，你俩到底打什么主意……” 听到这话夏天的脸彻底白了，而佟甜甜那脑袋更是垂到了胸口，十指绞在一起、关节都泛白了。 一晚上喝的啤酒也不少，酒意上涌付正义也就不想再遮着掩着了，他正想要继续质问、佟甜甜却突然抬起了头来，一脸决然的道。“是！一箱啤酒确实灌不倒我，更不会让我喝醉……” “那你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为人，我喜欢你的爽朗，我喜欢你有钱还特别的大方！人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我怎么觉得我想追你、中间却隔着一整个撒哈拉大沙漠……” 佟甜甜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原本那娇憨可爱的神情竟是无比的委屈和坚定。 付正义懵了。 游咏傻了眼。 被佟甜甜这一番话给惊呆的夏天最先反应了过来。“冬天！你喝醉了！” “我没醉！既然今儿又能撞见，我觉得这就是我的缘分！” 将夏天扯住自己的那只手甩开，佟甜甜跳过卡座里的小桌、将游咏一把推到了旁边，一屁股坐在了付正义的身边见他神情愕然不禁越加的气苦，右手扯住他腰带便将左手伸了过去…… 正文 第759章 表里如一 “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 “闭嘴！” “她还蛮可爱的……” “闭嘴！” “她朋友的腿可真长……” “闭嘴！” “你的腰带扣也太不结实，赶紧换一条吧……” “我说闭嘴啊！” 徒然在教室里所响起的怒喝之声，令正在写板书的老教授手中捏着的那粉笔‘啪’的一声断了，也令转过身来的老教授怒不可遏。“谁？是谁？给我站起来……” 冲着讲台上的老教授鞠躬致歉，付正义拽开后门便走出了教室。 校园里的杜鹃花还在怒放，操场旁边的丁香花也还在盛开，天气晴朗、大早上的校园显得宁静且温馨，不过付正义的心情却是被游咏给彻底破坏了。 烦闷的想抽根烟，可摸了摸裤兜才发现火机没带，到了篮球场见许志成正跟另外三个保镖二打二，那个叫汪兴春的虎背熊腰的家伙就坐在边上当观众，付正义走过去问他有没有火机？ 手忙脚乱的帮付正义点上烟，汪兴春刚喊了声‘付总’、就被所制止。 “在学校里别这么叫……” “对不起！” 见他额头上似乎汗都下来了，付正义笑了起来。“不用这么紧张，这是在校园里，可不是那流弹横飞的战场……对了，对了，说说这些天都有什么感触？” “培训刚结束的时候见谁都觉得危险，这些天下来好多了，就是还没有完全熟悉这边的路况，刹车的时候有些急、被骂了好多次，我人有点笨，不像他们几个都非常的聪明，所以许队长交代我多坐坐公交车、熟悉路况和四周的环境……” 本就是没话找话的，一边听着一边将烟抽完，付正义站起身便拍了拍汪兴春的肩膀道。“有什么事儿记得跟许志成说，千万别藏着掖着……” 拿了汪兴春的火机，付正义一个人走到了校园最北面的那湖边坐下，沉默了许久这才有摸了摸后口袋，将那张皱皱巴巴、写着寻呼号码的纸条拿在手上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纤细的数字看上去略显得有些潦草，纸条边缘的锯齿处还有着小半个淡红色的指印，显然这纸条不但是佟甜甜在匆忙中所写下来的，而且还是那天晚上在烧烤店的卫生间里瞒着夏天所折腾出来的。 最难消受美人恩…… 徒然间打心底里泛起的这句话，让付正义哑然失笑了起来。 什么嘛，这句话的主角要是换成夏天倒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放在佟甜甜这个萌蠢的女孩身上，好像还是有点怪怪的…… 红酒是漱口水，啤酒一箱打底、两箱看状态，白酒是斤半以上的量，贪吃、贪睡、贪玩，不过那蠢萌的个性倒是跟她的人一样，蛮可爱，也蛮讨喜的…… 表里如一？ 脑海里冒出来的这个词，却是付正义让立刻便摇起了头来，现在肯定还不能如此草率的去下结论。 掏出有些皱巴巴的烟盒取了一根出来，屁股一抬想要摸打火机的，可当啷的一声响、腰带扣竟是再次脱落掉在了地上。 脸一黑，付正义赶忙瞅了瞅四周，见没人注意赶紧将腰带扣捡起来装好，心里面却是有无数头神兽呼啸而过。 昨天晚上在酒吧里发生的那一幕，也在他的眼前所浮现。 从卡座对面跳过来的佟甜甜将游咏一把推开，右手拽住他的腰带扣、左手便插进了他牛仔裤的后口袋，虽说写有寻呼机号码的纸条被她摸到了，可他的腰带扣也被佟甜甜拽的掉了下来，幸好当时自己是坐着的，否则裤子掉下来那可就糗大了！ 一想到当时自己拽着腰带、导致佟甜甜的手也拔不出来的那尴尬场面，付正义就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抿着嘴犹豫了片刻，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寻呼台。 本想着留个言的，可寻呼小姐告诉他这号码是数字机、只能给机主留电话号码、又或者是英文字母，付正义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放弃了留言。 被寻呼机滴滴声给吵醒，宿醉所带来的头疼令夏天从床上坐起来愣了足有半分钟这才真正醒了过来，走出房间见只穿了条内裤趴在沙发上的佟甜甜还在酣睡，满肚子的起床气可就彻底爆发了出来。 被从沙发上拽进去推进了卫生间，听到水响声的佟甜甜眼睛都还还睁不开，只好倚着墙摇摇晃晃的抱怨。“拜托啊……我还没睡醒呀……” “睡！睡！睡！就知道睡！穿成这样睡觉你还要不要脸啊！” 夏天吼着将浸了水的凉毛巾甩在了佟甜甜的身上，见她惨叫着将那毛巾给拿在了手上，这才将那寻呼机塞到了她的手里。“快点穿衣服下去回电话！要是耽误了接活儿、你就等着饿肚子吧！房东可是塞了条子进来了，下周要是你再不交租、他就要带人过来撬门轰我们走啦……” 将那凉毛巾丢在了洗脸池里，侧过身让夏天出去，瞅着镜子里的自己虽说略有些丰腴、但依然是有着纤细的腰肢、挺拔的胸脯、挺翘的臀部、圆润且笔直的双腿，佟甜甜终于记起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些事儿，雨水脸上一红、但却是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扶着门框便神情哀怨的瞅着夏天撒起了娇。“夏天……你说我会不会嫁不出去呀？” 站在客厅里瞅着被佟甜甜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正在发愁，夏天转过脸便怒道。“嫁人？你个死丫头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昨天晚上我都那么不要脸的说了实话，可吃软饭的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啊……” “废话！吃软饭的又要提着他的裤子防止被你扒了，你的手卡在他牛仔裤后面口袋里却急的是哇哇直叫，人家没当场翻脸已经是够意思了，难不成你还以为那吃软饭的要被感动的抱着你就直奔民政局领结婚证啊？” “那也不至于一句话都不说、拔腿就跑吧？” 夏天愣住了，认真瞅了瞅她这才哭笑不得问道。“你个死丫头脑子真的进水了呀？你真不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干了些什么啊？” 皱起眉头想了又想，佟甜甜最终还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颓然耷拉下了脑袋，夏天长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你是没救了！你当时一手拽着吃软饭的腰带、一只手还卡在吃软饭的牛仔裤后袋里面，拽着吃软饭的想要往酒吧大舞台的方向走，还大声嚷嚷说什么‘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要上你’，碰上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就算那小子真的是吃软饭的也要被你给吓跑了……” 佟甜甜瞪大了双眼，一脸的愕然。“你骗我吧？” “骗你？那酒吧的领班临走的时候还问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臊的我当时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可你倒是好，还以为那领班在夸你，冲着人家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又是敬礼，搞的那领班一转身就撞了墙，捂着脑袋蹲地上疼的嗷嗷叫……” 佟甜甜扑哧一下就乐了。 “你还好意思笑？” 见夏天两眼都已经开始冒火了，佟甜甜赶紧捂着嘴一脸委屈的解释。“人家没忍住啊……” “佟甜甜！我可告诉你，那酒吧在圈子里可是有名的，你信不信昨晚上这事儿要是传开了、你在这边可就真找不到活儿干了？” “不至于吧？我不就是喝多了、闹腾了点吗？” “你那叫喝多了闹腾？你那纯属是借酒装疯！”夏天越说越气，来到卫生间的门口一指头就戳在佟甜甜的脑门上。“还有，你拽着人家裤腰带嚷嚷着喜欢他家的那床、那沙发，还说什么你没想过自己可以嫁给他、只要他肯在身边给你留个位置就成！还说你不介意当小三、小四，就算是当小七、小八、小九都行……” 捂着被戳痛了的脑门，佟甜甜双眼越睁越大，听到最后一脸不可思议的愤然嚷道。“夏天！我肯定不会说这种话的！你肯定是在毁我！” “毁你？我毁你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被你一脚踹烂的那花瓶值多少钱？一千多块啊！那可是景德镇的大景泰蓝啊，你一个月才赚多少钱啊？就摆在旁边的那白瓷瓶你不去撞，非要找那店里值钱的玩意折腾……” 佟甜甜是越听越窘，越听越内疚，原本捂着嘴的双手最终将整个脸都捂了起来，呐呐道。“夏天，我还干了些什么？” “你还干了些什么？你还想要干什么？你本事大的都没边儿了啊……” 伸手将佟甜甜推进了卫生间、将门给带上，站在外面的夏天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等情绪稍稍平静了下来这才冲着里面吼了一嗓子。“佟甜甜！我可告诉你说，以后你要是再敢喝那么多酒、我肯定跟你绝交！就你这口无遮拦、见谁都觉得值得信赖的性子，有你后悔的时候！” 佟甜甜赶忙道歉，可夏天却是已经迅速穿好了衣服出了门，这让还只穿着条内裤的佟甜甜追到门口眼瞅着大门在眼前被关上也是无计可施。 颓然的倒在了沙发上发呆，直到夏天买了午饭回来，佟甜甜这才想起那个一直都还没有查看的寻呼讯息…… 正文 第760章 战略合作 亚洲电脑展还没有结束，国内电脑行业就因为一个报道而炸了锅。 电脑报以头版头条的方式，以‘横空出世’作为大标题，正文则声称唯知技术即将介入电脑整机市场，以‘不可思议’的采购数量已经获得了十多家下游厂商的支持，并将会以参股下游企业为手段，将这些下游企业捆绑到唯知技术的战车上，形成实质性的战略合作联盟。 国产电脑产业的春天到了…… 凶悍的搅局者杀入了电脑整机市场…… 进口电脑一统天下的时代即将终结…… 各式各样的报道充斥于报端，各种各样的猜测也浮于水面。 坐在香港半岛酒店二十六层的豪华套房里，眼前那风平浪静的维多利亚港湾让海建国长舒了口气，将手中整理好的这些剪报摆在茶几上之后便转过脸，见米桂雅已经坐下来开始了工作便扬声道。“桂雅，关于唯知电脑即将创立的报道，你看过没？” “看了，我觉得这是那小家伙在胡搞！十五个月、五十万台的整机组装量，几乎相当于前十年国产电脑的大半产量了，虽然微软目前正陷入了反垄断调查的泥潭，可这么庞大的数量微软肯定是不可能允许盗版系统被装上去的，小付到底还年轻，虽然他捆绑下游厂商能够解决供应链稳定的问题，可pu、硬盘和视窗系统的问题，他根本就没办法解决……” “哦？你已经想到了供应链的问题？那说说看，若是你处在小付的位置，你会怎么办？” “我？我根本就不会搞这样的项目！更加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介入这个行业！除非是能够先解决关键性的pu和硬盘的采购、跟微软谈妥了视窗软件的安装授权，否则我就算是有充足的资金、也绝对不会贸然进入这个市场，联想已经做大，长城也锋芒毕露，消费者的基数决定了市场的规模和生产的规模，以销定产是未来的大趋势，放卫星那一套早过时了……” 米桂雅说到这里见海建国端着咖啡走了过来，明白这是他兴趣大增的先兆，于是将戴着的眼镜摘了下来，想了想才继续道。“还有，小付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即便是他的商务通有了近乎庞大且完善的销售体系，可电脑整机的销售是绝对不可能摆在大商场里的，高昂的柜台费、名目繁多的促销，不但会将利润吞噬干净，而且售后服务也将成为他沉沙折戟的祸根！” “你是一点都不看好他的这个项目？” 米桂雅失笑了起来。“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啊！十五个月需要卖出去五十万台整机啊，这可不是一、两万、更不是五万，是五十万台啊！你想想看，联想深耕市场多年所竖立起来的品牌、培育出来的口碑，难不成就会因为小付的资金实力就让销售者们认可？太想当然了吧？” 米桂雅所说的是有理有据，但海建国沉默了良久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米桂雅有些不高兴了。“建国，难不成你不认为我说的是事实？” “你说的不错！不过小付搞企业好像还没有失败过，唯知技术所发布的iy即时通讯软件，据说个人用户的注册量就已经达到了三十万，若是按照内地上网用户的数量而言，这几乎就是全国上网人数的三分之一了！” 米桂雅摇头苦笑。“建国！这样的公开数据你也相信？唯知技术说是这么多就真的有这么多了吗？目前iy软件的注册没有特别的要求，要是给我点时间、我一天就能注册上千上万个新账号出来……” “美国iy公司在去年整体收购了iq，目前全世界使用他们公司的即时通讯软件的用户超过了四百万，按照投行给予这个公司的估值来说，已经是超过了三亿美金，而且随着电脑的继续普及，这家公司的估值还会不断的提升，互联网的发展终归是大趋势，传统行业想要达到互联网企业的发展速度，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海建国的语速越来越慢，米桂雅明白这是他在斟酌着词句表述他的态度和看法，因此拿了支笔便开始了记录。 “还有，小付投资雅狐公司的时间点堪称是绝妙，虽然他并没有能够抢在风投资金进入之前，但最终他投给雅狐公司的资金还是获取了巨额利润，我觉得他应该是在筹备杀回国内的某个计划。我还听说唯知技术的天使轮投资的两个公司分别是美国娱乐业大亨的戴维和微软前创始人艾伦，因此目前行业内所最不看好的电脑整机关键部件的采购完全可以通过庞大的订单以获取，而微软视窗系统的授权也一定能够通过艾伦予以解决，唯一我所想不明白的就是他的销售渠道怎么解决……” “商务通是借助于广告效应而成功的，从央视到省级、市级、县级的电视台，全国主要的报刊、杂志，路边广告、户外广告，楼体广告，商务通以铺天盖地式的广告树立了品牌形象、也获得了庞大的市场，可名人、快译通、文曲星实际上已经有类似的产品在销售的，仅仅是因为没有找准掌上电脑的真正卖点而被商务通打了个措手不及，我相信商务通这个产品的生命周期不会特别的长，呼机最终肯定要被手机所取代，而在手机里添加几项功能就完全可以取代商务通这种华而不实的电子产品，所以我觉得小付还是被商务通的成功冲昏了头脑，试图以同样的方式对电脑整机进行推广，最终他肯定要吃大苦头的……” 海建国又摇了摇头，见米桂雅神情间的不满已经是溢于言表了，他哈哈一笑便站了起来。“桂雅，我觉得那小子是个神奇的家伙，虽然还不能说他有着点石成金的能力，但既然他的电脑整机项目想要启动、而且从一开始就直接将下游厂商给捆绑了进来，那么五十万台的整机销售即便是有水分，可他一定有后手以杜绝全面溃败的！” 米桂雅怔怔的瞅着海建国，过了许久这才一脸忧虑的说。“建国！你对那个小家伙实在是太有信心了，这会影响到你的决断力的……” “是被舆论所左右的你所判断的正确、还是说最后被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咱俩现在说了都不算！” 将手一挥以加强语气，海建国转过脸面对着维港的方向沉吟了片刻，这才继续道。“桂雅，从碧雅居所收回的资金若是投给唯知技术，你觉得会不会是一笔很好的投资？” “什么？你想要给小付投资？” “对！三个亿而已，若是亏了、就当公司当初拿地的价格高了些而已，若是赚了那天海集团可就除了实体产业之外又有了新的发展方向，多元发展是集团公司的必由之路，早一步、就领先一步，慢一步、可就只剩下些残羹冷炙了！跟唯知技术结成战略合作的关系，对天海集团的整体布局是个补充，好处远比坏处要大！” 米桂雅彻底懵了。“建国，前些年联想希望你投资参股的，可你那时候怎么都不肯掏钱出来，后来联想上市了、股价也飞了，就算你觉得后悔也不能小付这边搞了个没头没脑、失败概率这么大的项目你却想参与进去吧？机会到处都有的，没必要明摆着大家都不看好的企业、你反倒是要投钱下去打水漂啊……” “上个月我回燕京，小谢请我吃饭的时候跟我说了不少关于这家伙的事儿，他一路走到现在也不容易，当初那么点资金就敢用杠杆撬动鴻口花园的那些物业，之后几乎带着全部身家杀到了美国、连骗带蒙的都硬塞给了雅狐公司，这样的气魄连我都自愧不如，几个亿的资金投给联想、绝对不如投给他，你去了解下唯知技术目前的估值状况，看碧雅居项目的资金投过去大概能拿到多少的股份，大不了我拉下老脸让小付给个人情……” 拿起电话开始拨，半个小时之后米桂雅可就失声惊呼起来。“你说什么？唯知技术的估值已经被提高到了五十亿美金？你确定说的美金而不是人民币？” 被米桂雅的惊呼之声所吸引过来的海建国，等她挂断电话便问是怎么回事？ “唯知技术的估值从春节后的十亿美元已经涨到了五十亿美元，两周内会有几家公司参股，据说唯知技术会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换取到十亿美金的注资……” “不是吧？我记得他的唯知技术成立时注册资金只有一百万人民币的，前后还不到半年时间这估值就翻了这么多倍上去？” 米桂雅木然的点了点头。 海建国长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这才拿起摆在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付正义的号码。 听明白了海建国的意思，付正义笑了起来。“不是吧？你真的想投唯知技术？” 海建国佯怒。“对！碧雅居的那笔款子你到现在都还付呢，我不投资、难不成还等着跟你打官司要账啊？” 正文 第761章 黄金坑（月底啦，还有月票的都赶紧砸过来吧~） 收购华夏天海集团下属中港合资企业海达建筑的资金，原本是准备等雨瑶置业获得了资金注入之后支付的，付正义不记得是否跟华夏天海约定时间是在五月的中下旬，因此也就苦笑了起来。“海总，碧雅居的那笔款子该算罚金、那就算罚金吧，但华夏天海想参股唯知技术是不太合适的。最起码现在不合适……” 海建国故意发出了惊呼。“不合适？难道说你还真觉得唯知技术能达到十亿美元的估值？” “五月初会有几家海外公司参股唯知技术，十亿美元的现金注资总共也只能是获得唯知技术百分之二十的优先股，我是不想您参股之后觉得唯知技术成长缓慢、耽误您赚钱啊……” 海建国笑了起来。“这么说的话，不让我参股还是为了我好？” “五十亿美元的估值折算成人民币可就是四百多个亿，说白了我这也是挖坑让外资往里面跳呢，难道您也想主动往这个坑里跳不成？” “你挖的这个坑，到底是黄金坑、还是真准备埋人的？” 海建国的穷追不舍、让付正义有些头疼，犹豫了下才回答道。“海总，若是您的天海集团想要进军互联网，接受唯知技术目前五十亿美元的估值也不是不行，不过所有参股唯知技术的资本都是只能获得优先股的，利润兑现的时间会远比您所想象的还要漫长，而且唯知技术整体上市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海建国越加有了兴趣。“不上市？不上市这么高的估值你准备怎么兑现利润？” “唯知技术所设立的下属企业会去海外上市，国内嘛……还是算了吧，老百姓积攒的那点钱不容易，让他们承受股价的长期低迷会招骂的！” 海建国不禁皱起了眉头。“小付啊，我怎么觉得你对国内股市毫无信心啊？” “事实就是如此啊！美国虽然经历过多次股灾，但将美国股市视为国际经济的晴雨表的说法还是比较客观的，体制所造成的结果既然是截然不同的，那自然就需要差别看待！您应该也清楚，国内搞股市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帮助国有企业解困的，从来没有说过会让老百姓通过股市稳定获利、分享企业成长所带来的红利，所以唯知技术旗下的企业也就不会考虑在国内上市，我一直想的就是让企业走过国门、去赚老外的钱，我这么想、也正在这么做，如果您接受并赞同我的理念，我自然是非常的欢迎！” 海建国提高了声量赞叹道。“有理想！有抱负！付总啊，可想要到海外上市的难度很大啊，到目前为止也仅有两三个公司赴美成功上市的，海外投资人对我们国内的公司持有偏见，估值几乎是按照净资产来核算的，你的唯知技术可是一家互联网企业，可千万不能搞成重资产的企业……” “互联网企业也未必都是轻资产，有时候为了开店卖面包、还是需要从种麦子开始的，产业链越完整、竞争力也就越强大，更何况重资产的部分也是可以进行剥离的嘛！一个成功的企业终究不可能无限度的膨胀，在其发展速度即将放缓的时候将其打包出售，我相信只要速度够快、肯定是会有人愿意接手的，这就跟期市上的‘抢帽子’一样，只要别烂在手里、那就皆大欢喜了……” 海建国有些头疼了。 虽然对方在电话里态度诚恳且说的也都是实话，但所了解到的对于自己所正在考虑的事情却毫无帮助，在感慨对方嘴风很紧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话语的主动权正在被夺走，因此心念一动可就豪爽的大笑起来。“付总，对互联网企业我海建国是一窍不通的，不过碧雅居的这笔资金我是不想拿回来的，所以那就麻烦你帮我选个合适的项目，如何？” 本以为能够让海建国知难而退的，可不料对方竟是又将问题硬是给塞了回来，付正义这可就头疼了。 搞房地产、又完成了海外矿企收购的华夏天海集团，名义上是海建国个人的，但实际上这个公司肯定是牵扯到了方方面面的关系，飞翔大厦这个项目让他进来问题不会很大，可唯知技术想要被塑造成他所想象的那样，想要达到收支平衡、甚至是盈利，进而能够真的令其五十亿美元的估值能够被普遍认可，那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发展的，绝非是短短两三年就可以办到的！ 怎么办？ 付正义正在犹豫，电话那头的海建国却是惬意的笑着激将道。“怎么？你旗下的公司、哪一个最具有潜力，难道你身为幕后大老板都会这么为难？” “唯知技术旗下的所有公司都是潜力巨大的，只要给点时间都将成长起来，所以在创立的最初这段时间，自然也就舍不得……” “呦？说胖还真就喘起来了？得！那就你说条件、你定时限，只要你还看得起我海某人，这笔钱投进去就算连个水花都瞅不见、我也认了！” 海建国越是大方、付正义可就越是头疼，很是犹豫了一番下才开口道。“海总，这事儿我真的是要慎重考虑考虑，要不然可就真的要愧对您的信任了……” “付总，下个月唯知技术的第二轮融资听说是有十亿美元的现金到账，香江金融市场的动荡已经影响到了国家形象，尤其是海外游资所叫嚣的‘提款机’更是触痛了许多人的内心，不知付总可有什么仙丹妙药？” 付正义当即便警觉了起来。“海总，我可没有行医执照的，真要敢拿出仙丹妙药来、那就是非法行医了，您可不能害我……” “有道是‘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海某人虽说这些年满身的铜臭，但一颗爱国之心还是有的。目睹香江金融市场正遭受洗劫、香江百姓正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却无能为力，不由得心生愧疚和不忿，有心想要招揽一些有着爱国之心的企业家们共赴香江一聚，不知付总可有兴趣？” 心中一凛，付正义立刻便问道。“海总，您可有完备的计划？” “两个时间点，目前还没有定下来！” “成！只要您放话出来，要钱、我钱到，要人、我人来！” “痛快！真痛快！时间一旦定下来我就给你打电话！” 说完海建国不由得一拍大腿、兴奋的站了起来，等情绪稍有平定这才笑着说。“碧雅居的那三个亿可还要烦请付总关心，华夏天海踏足互联网所需要的是战略合作伙伴，我海某人跟你一样，也都不希望便宜净给那些个洋鬼子们占了去……” “成！您给我点时间，不过不管参股那个项目、可都只能是优先股！” 结束了通话，海建国兴奋的在房间里又转了两圈、这才想起来问米桂雅什么是优先股？ 米桂雅瞬间傻了眼。“不是吧？你跟小付聊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优先股是什么意思？” “我总不能在电话里问他什么是优先股吧？你知道就赶紧告诉我，不知道就赶紧帮我打电话问懂行的……” 见海建国有些不耐烦了，米桂雅哭笑不得的翻开了笔记本。“国内是没这个说法的，在国外优先股是指在利润分红和剩余财产分配的权力方面优于普通股的一种股权凭证，优先股的股东没有选举和被选举权，也就是说持有优先股的股东不能进入董事会、更不可能以持有优先股为由对公司行使各种权力……” 海建国愣住了，消化了一下才愕然道。“那岂不是说我投了三个亿进去、不管占了多少股份也没说话的份儿？” “对！就是说不管你投了多少钱进去，你只有建议权、却干预不了决策！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你掏了钱也只能在一边呆着，公司发展好了你能享受分红，公司破产了你能优于普通股的股东去分配剩余的那点残值……” “啥玩意？老子掏了钱还只能在一边看着？那岂不是说跟飞翔大厦那项目是一样的？” 见海建国鼻子都被气歪了、米桂雅憋着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的，你投的钱怎么糟蹋都跟你没关系的……” 在碧雅居别墅里的付正义，在挂断电话之后一摸额头才发现自己是出了身冷汗，心想该来的麻烦果然只是迟到了，却根本就没有缺席！ 香江金融保卫战，看来是无可避免的需要参加了。 可海建国所说的那两个时间，到底是什么呢？ 正思索着，从二楼却传来了一个怯怯的声音。“要、要、要我现在下来吗？” 付正义仰起脸，见神情畏怯的佟甜甜躲在楼梯的拐角，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随手便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好了就下来吧！” 咬着嘴唇、满心的纠结，强忍着内心的屈辱佟甜甜深深吸了口气，一步一个台阶的走了下去。 片刻之后，当看到了出现在楼梯口的女孩时，付正义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正文 第762章 你要负全责 （临时加更） 赤着脚踏在那实木的楼梯上，委屈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虽然在来之前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用无数个她所知道的实例证明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可她没想到当自己真的需要去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屈辱、凄惶、委屈等种种情绪在混合之后竟沉重的令她根本无法承受，令她有种下一刻自己就会窒息、就会崩溃、就会晕过去！ 佟甜甜！男人通过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征服世界，亘古以来都是这样的，你只是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小模特，你现在所做的仅仅是因为自己屈服于了现实、屈服于了内心的软弱、屈服于了内心的恐惧，他未婚、己未嫁，光明正大的去追求自己所想要的不是罪过，即便是方式有些屈辱，但自己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安慰且竭力的开导着自己，想象着让那坐在客厅沙发里的男人变成她憧憬之中的白马王子，初春的寒意不再能够被佟甜甜所感受到，她试图让自己从强烈的屈辱感中摆脱出来，用自己最快乐的记忆去冲淡内心的恐惧，努力的让自己显得高兴和快乐起来，因此在下了楼梯踏足客厅的那厚重的地毯上时，她本能的挺起胸、抬起头，凭借着身体的本能踩着台步、走向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想象永远都是想象，当佟甜甜踏上了客厅厚厚的地毯上时，她在与坐在沙发上的那男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让她步履僵硬的绕过了茶几、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习惯性的用双手去拢了拢那并不存在的裙摆，这才缓缓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面对着一丝不挂走向自己的佟甜甜，付正义瞪大了双眼、彻底懵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女孩脸上的笑容是僵硬的，她的肢体动作也是僵硬的，她的步伐也是凌乱且沉重的，可能她是想用优雅猫步向自己走来，可扑面而来的却是悲壮甚至是惨烈的气息，尤其是当她绕过茶几来到自己的身边，在缓缓坐下来的同时她用颤抖的双手、向下虚压的动作，令付正义不由得茫然了。 绕过茶几时便不去看那男人了，坐下后习惯性的双膝并拢、将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视线自然下垂的佟甜甜一时间心乱如麻，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时间变得漫长且极其的难熬，不知道什么时候佟甜甜觉得自己的所有感觉都变得敏锐了起来，之前并没有注意到的寒冷在被皮肤所感受到之后，她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开始了颤抖。 瞅着彷如是个木偶般坐在身侧的女孩，最终记起自己在接到海建国电话时对她所说的那句话的内容，强烈的捧腹感也就令付正义的唇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等待，等待，可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见她因为冷而出现了颤抖，付正义这才想起来将空调打开，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去给她披上。 可他的手在触及到她的皮肤那瞬间，女孩便犹如是遭受了惊吓般猛地向后一缩，那畏缩且胆怯的模样让付正义不敢再将外套给她披上，唯恐下一刻这个处于极度紧张、浑身都在哆嗦的蠢萌女孩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事儿来，于是便放缓了声音问道。“脱光了你不觉得冷吗？” 客厅里的静寂终于被打破，想要扭过脸的佟甜甜竟是依稀听到自己的颈骨发出了‘咔挞’一声巨响，浑身一震她也就不敢再动弹，声音颤抖着回应道。“不、不是你要我脱的吗？” “你穿了多少？你将自己裹得跟个大粽子一样啊！进门不到半分钟就满头大汗，我是让你去脱掉棉衣，可没让你将自己给扒光了！” 缓缓转过脸面对着付正义，佟甜甜双眼越瞪越大、迟疑了片刻才满脸不可思议的‘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呀！”将外套披在佟甜甜的身上，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便怒道。“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现在才是下午三点半啊！” 佟甜甜茫然的重复道。“三点半？三点半怎么了？” “是你自己急着要上床，还是你觉得我色急到了白-日-宣-淫的程度？”说着见佟甜甜脸颊上终于泛起了两团晕红、似乎恢复了思维能力，付正义一把就她拽了起来，指着没拉上窗帘的那些落地窗便吼道。“还是说你有着暴露的嗜好？喜欢大白天让所有途径这里的人都能看到你没穿衣服？” 思维能力彻底恢复了，于是佟甜甜在第一时间便‘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付正义的双耳嗡嗡作响，他赶忙用手将耳朵给堵了起来。 又羞又臊，还特别的委屈，佟甜甜毫不犹豫的便冲向了二楼，可急促间却是又被自己给绊倒，噗通一下趴在了地毯上。 捂着被撞疼的鼻子，佟甜甜跌跌撞撞的上了二楼、冲进了卧室，浑身哆嗦着、手忙脚乱的将之前脱掉的衣服又重新穿好，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一时间竟是满心的懊悔和沮丧。 完蛋了！ 糗大了！ 身子给看光了、却好像什么效果都没有…… 不对！ 效果还是有的。 那就是自己又蠢又笨…… 这可怎么办啊？ 满心的纠结和苦恼，很快她便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站在楼下客厅里的付正义，等了又等见佟甜甜还没有穿好衣服下来，反倒是从楼上传来了隐隐的啜泣之声，他上楼见佟甜甜已经穿好了衣服、却正捂着脸蹲在地上啜泣着，便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丢死人了……” “平时你是不是都这么没谱啊？” 身子一僵，片刻之后佟甜甜转过脸便愤然吼道。“吃软饭的！我恨你！我恨你！你要负责！你要负全责！” 这下子轮到付正义黑脸了。“凭什么啊？” 怒视着付正义，佟甜甜又羞又恼。“我清白的身子被你看光了！” “又不是我要看的！是你自己扒光的！” “不管！你必须负责！是你叫我过来的，也是你让我脱的……” 付正义被气乐了。“拜托，是你说有事儿要跟我见了面说的，我让你脱外套、你自己扒光了也能怨我？” “就怨你！就怨你！就怨你……” 嚷着嚷着女孩便再一次的失控了，她拗哭着，那哭声细细的、软软的、柔柔的，虽然蹲在地上的女孩穿好衣服之后还是裹得跟个大粽子一般，但这种源自于其内心的柔弱无依、苍凉悲切的味道却是让付正义心里一颤，不由得叹了口气将她抱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 “我打小就不聪明，同龄的孩子很小就知道跟爸爸妈妈撒娇要这个、要那个的，可我是给什么就拿着什么，不给就只知道咬着手指眼巴巴的瞅着…… 上学的时候我又瘦又小的，头发也是黄黄的，男生们不喜欢我，女生们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玩，等到了初中的时候就徒然间开始了蹿个子，虽然比以前变得漂亮了，可‘电线杆’这个绰号一直跟着我到了职高，要不是因为夏天跟我成了朋友，我都不知道我那些年该是个什么样的…… 学什么都比别人费劲，再努力也不会得到表扬，家里想让我职高毕业就出嫁，可我不甘心啊，我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没吃过、世界是个什么样都不知道啊……” 紧紧的抱着他，过往的心酸涌上了心头，佟甜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这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她只知道将自己搂紧的那臂膀、自己所枕着的宽厚胸膛让她安心、让她舒服、让她放松了下来，强烈的倾诉欲望让她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说出来，让他能够明白。 臃肿的棉衣也隔绝不开那胴体的热度，一直在认真倾听佟甜甜所说的那一切，付正义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整天都面带笑容、可怎么努力都得不到老师的表扬，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同学嘲笑或是讥讽，因为营养不良而长得又瘦又小、即便是满手冻疮却还要去打井水回家洗衣服、做饭的小女孩。 “……拍毕业照的前一天，夏天跑来说之前的面试过了，我俩可以去市里接受培训、成为一名模特，我跟着夏天跑了，先是市里面，然后是去省城，南下又去了趟香港，有些女孩出了名、有些女孩堕落了，有些女孩找到了真爱、有些女孩傍上了大款…… 离开香港的时候一起南下的姐妹们最后就只剩下了我跟夏天，可我不知道未来的路，我看不清、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跟夏天一样经受住了南方的繁华、经受住了那些令人作呕的老男人们的诱惑，清清白白的来到了这里！遇见了你……我累了，我疲了，我不想再到处飘了……” 佟甜甜很是哀怨的倾诉，让付正义心头一颤，将她的脸捧起，盯着那已然红肿的双眼开了口。“你要明白一点……” 正文 第763章 没救了 （凌晨更新，求点月票哇~） 当夏天被佟甜甜拽进大门，面对着眼前那曾经熟悉的奢华客厅，她不禁愣住了。 虽然坐公交车来的路上她就有了预感，可真正面对眼前这一切的时候，夏天还是不由得陷入了恍惚。 挽着她的胳膊坐在沙发上，将双腿盘起来、佟甜甜一脸的激动。“哈哈！咱俩终于又能够搬回到这里来了，开不开心？” 夏天愕然。“开心？我为什么要开心？” 佟甜甜一脸的不解。“因为咱俩不需要再付房租了呀！而且以后咱俩也不需要那么辛苦了！难道这样你还不开心吗？” 心里一沉，夏天猛然站起。“佟甜甜！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无所谓是真的还是假的啦！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过’，就连你自己不也是这么认为的……” 愕然俯视着佟甜甜，虽然她眼影打的很重、但哭过的痕迹却依然清晰，心中隐隐作痛的夏天转过脸便吼了起来。“付正义！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被夏天凶悍的模样给吓了一跳，佟甜甜从沙发上跳下来便赶忙去堵她的嘴。“别这么大声呀，他不在的……” “不在？他怎么可能不在？出来！付正义！你给我滚出来……” 将赤着脚的佟甜甜一把推回了沙发，夏天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开始找。 客厅、厨房、储物间、餐厅、卫生间，一楼没找到。 冲上了二楼，闯进原本佟甜甜所使用过的那间卧室之后，俯身趴在地上去检查床底的时候，一件东西却是夏天的眼瞳一缩，不由得愣住了。 跟在后面追到了楼上，佟甜甜见夏天竟是跪在地上连床底下都不放过，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很是无奈的解释道。“都跟你说了他不在这里啊，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出去了，他说晚饭前会回来的……” 夏天站了起来，将佟甜甜揪过来便扑倒压在了床上，一咬牙便去脱她的裤子。 “干嘛呀！你干嘛呀！别扒啊，别扒啊！我的裤子、我的裤子！哈！哈哈……别咯吱、别咯吱啊……啊！你个死妮子！我受不了啦！啊！哈、哈哈哈……” 佟甜甜一开始还在愕然的发出着尖叫，可将她扑倒在床上的夏天却是一边挠着她的腋窝、一边褪着她的裤子，怕痒且力气也不如夏天大，所以佟甜甜很快便放弃了抵抗，等到察觉到整个屁股都暴漏了出来，这才惊呼起来。“死妮子！你想干嘛呀！你别吓我呀……” 又羞又急又害怕，佟甜甜的声音都发在颤、甚至带着点哭音了。 成功将她裤子褪到膝弯处的夏天，倒是也不准备继续往下扒了，见她真的没穿内裤、便俯身钻到床底下用尾指将掉落在地上的那条印花内裤给勾了出来，一个用力便将趴在床上的佟甜甜给翻转了过来。“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有本身不脱外裤就能将这玩意给脱下来！” 看到那条印花内裤的瞬间，佟甜甜的脸彻底胀红了，一把将那内裤给夺了过去便急切道。“夏天！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不是？那我该怎么想？你想让我怎么想？”一脸失望的夏天摇着头退到了门口。“佟甜甜，咱们在一起也有三年了，只要你说你的事儿不需要我管、我夏天是掉头就走、权当从没认识过你，成不？你别骗我，咱们说好了的，咱俩谁也不许骗谁的……” “夏天！我真的没骗你呀，我跟那吃软饭的真没上床啊……” “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三年的交情最后竟是换来了这样的结果，算我瞎了眼！” 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了出来，夏天说完便愤然转身想要离开。 从床上跳起来想要去追她的佟甜甜，却是被褪到膝弯的外裤绊了一跤、重重的摔倒在走廊上，她眼瞅着夏天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情知是追不上了，干脆扶着二楼的护栏站了起来，等看到夏天出现在了客厅便大声道。“夏天！你要是敢不听我解释就出门，我就立刻从二楼跳下去！” 夏天仰起脸可是被佟甜甜给吓了一跳，因为她竟是裤子没提起来就一片腿跨骑在二楼的护栏上。 挑高式的客厅，足有六七米高的，本就有些恐高的佟甜甜若是真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万一脑袋着地那可是死定了！ 浑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夏天是又惊又怒。“冬天！你疯了呀！快下来啊！” 骑在那冰凉的护栏上，双眼紧闭的佟甜甜竭力的维持着平衡，她根本就不敢再往下看，死命的抓着那护栏嚷嚷。“你不许走！你要敢走我立刻就跳下去！你知道我有恐高的，我、我……我自己也下不来了……救命……救命啊……” 冲上二楼将佟甜甜从护栏上给拽了下来，夏天也是被吓的手软脚软，气的在她身上一顿乱拍，死死揪着她的衣领靠在墙上怒道。“你狠！你真够狠！疯丫头，你说！你赶紧说！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肯定跟你绝交！” 不得不将之前所发生的那一切，都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佟甜甜羞的捂着脸郁闷道。“死妮子！这么糗的事情你非要逼着我说出来，当时冲上楼穿衣服的时候我都快被冻死了，哪知道内裤竟然落在了床底下啊……” “你个疯丫头！你耳朵怎么长的呀？这种事儿都能听岔了？那吃软饭的说了个‘脱掉’你就真的将自己给扒光了？还敢就这么光着从楼上走下去、坐到他身边？” “人家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岔了呀！在楼上听他跟人说电话的，都不是在谈什么几百万、几千万的生意了，是几十个亿啊！而且还是几十个亿的美元啊，我就记得听明白了一件事儿，电话那头的人想掏钱给他，可他根本就不愿意要啊……” 狠不得能将佟甜甜给锤死，夏天不等她说完便怒道。“他再有钱关你屁事啊！你以为你将自己扒光了送到他面前就能行了？男人有钱就变坏，更何况这种已经富得都都不可想象的家伙，你是怎么想的啊……” 任由夏天在自己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捶打着，佟甜甜的眼泪又忍不住掉落了下来。“夏天，我不想再这么飘下去了，我没有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我也没有成为名模的那个命和身体条件，你别看我每天都嘻嘻哈哈、笑的没心没肺的，可我是真的不想每天都在为房租发愁、为了餐费发愁，我不想再为了一份工去挤公交车、去跟一大帮女孩子们抢活儿了，我只想立刻能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就算只有很短的时间我也认了，我累了，我疲了，我努力不动了……” “那你也不能不要自尊被那吃软饭的给包养啊，别看他现在是彬彬有礼、摆出了正人君子的模样，一旦你真的给了他、早晚是会被他给玩腻了甩掉的！他是不可能娶你的！你明不明白啊？” 用手背狠狠的将脸上的眼泪抹掉，佟甜甜仰起脸来认真道。“我知道的，他跟我说了。他是不可能娶我的，我也接受了。” “疯丫头？你真的是疯了呀？” “我没疯。我是心甘情愿做他情人的，我不在乎以后会怎么样，只要现在他喜欢我、愿意接受我，那我就觉得这辈子活得值了！” 夏天愕然。“这还不叫疯？” “安啦安啦，我相信他说的，他在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认真，我能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我相信就算以后他结婚的时候新娘不是我，但他一定不会让我再被别人碰的，我明白的，我真的明白的……” 一巴掌重重的抽在了自己的脸上，夏天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又恨又气却是也明白一点，佟甜甜若是真的下定了决心、那是谁都没办法再劝的，她就是那种认死理、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死顽固、倔脾气！ 有些心疼的去抚摸着夏天那浮起了巴掌印的脸颊，佟甜甜满心的愧疚。“夏天，你就别为我担心了，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再说了，他人真的很好呢，虽然我主动送上门来了，可他还是说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去考虑，他说会在看完世界杯回国之后再问我一次，若是到了那时候我还愿意接受他的条件，那时候他才会碰我的！” “疯丫头！这摆明了是那混账东西的欲擒故纵啊！他这是不但要得到你的人、还想要你对他死心塌地啊！这混账东西是坏到骨子里去了呀！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夏天！人情世故方面我是真的不如你，我笨，我馋，我还有点懒，不过对这个家伙我是真的看明白了，他不坏，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坏的……” 面对泪流满面却还在竭力为那小子辩解、在甜笑的佟甜甜，夏天明白这疯丫头是彻底没救了！ 既然知道是肯定不可能再劝的住了，夏天将佟甜甜拽起来、帮她将裤子给提了上去，这才问道。“那小子什么时候过来？” “我也不清楚啊，不过他说会在晚饭前回来的……” 正文 第764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 海建国在电话里提及的齐赴香江、共商如何拯救岌岌可危的金融市场、重整香江金融秩序的这件事儿，在付正义看来可比那三个亿的投资更需要加以重视。 无它，这牵涉到一桩悬案。 曾经真实发生过的香江金融保卫战，按照公开的资料表明，港府确实是借助于内地的全力支持，以果决的方式斩断了国际游资洗劫香江金融市场的黑手，但从事金融行业的各方人士们根据多年来的考证则认为，发生在当年的香江金融保卫战之中，曾经有打着民间旗号、但实为官方所组织的一股神秘资金，在关键时刻成功狙击了国际游资，不但让国际游资前期所斩获的利润全部回吐了出来，还以国际游资总计亏损数十亿美元的结果铩羽而归，至此之后再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在香江金融市场上兴风作浪了。 国内的外汇管制是相当严格的，但香江同样跟英属维京全岛一样是设立离岸公司的地方，因此付正义在离开了碧雅居的别墅之前就打电话通知了冉颖，让她在雨瑶置业的办公室等着自己过去。 走进黑子的办公室，付正义便询问之前海建国所提及的碧雅居收购的款项支付情况。 拿出春节后所签署的那份收购备忘录和正式合约，赵亮汇报道。“依照雨瑶置业收购华夏天海旗下海达建筑的合约来说，雨瑶置业目前已经支付了定金、正在办理资产转移的各种手续，剩余的款项只需要在五月底前付清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根本就不存在雨瑶置业拖延支付款项的问题？” “当然不存在啊！这些条款都是经过华夏天海集团认可的，时限方面华夏天海本是说还能够放宽到六月初的，考虑到冉助理说香港那边的资金在五月初就会到位，我跟柯总监联系过之后她认为最好还是早点支付，所以签署合约的时候才将时间定为五月底之前的……” 看来是被海建国给忽悠了！ 不过即便是自己清楚记得这份合约的内容，想必海建国还会用其他借口来将正事儿给引出来的，因此付正义也就准备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不过有些事情倒是需要重新梳理一下了。 通过在香港设立的壳公司，iy、【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伦敦基金公司所共同出资的十亿美元，将会在五月初以参股的形式注入唯知技术，估计通过外管局的批复应该能够在五月上旬到账。 之前的计划是将部分投给唯知电脑的，但不过随着下游电子厂家愿意接受注资数量的增加，显然是需要留足这部分资金以待用。 百城千店计划的时间表，显然也要根据唯知电脑的产量来进行的。 原本是网络会所将包揽这一切，但连锁网吧这种类型的企业发展时间和空间都有限，既然海建国已经盯上了这海外参股资金，那就更不能将其集中了。 “冉颖，香港壳公司的资金到位之后，除了支付碧雅居的款项之外，提取二十五亿的资金以参股的形式注入雨瑶置业，尖峰网络的连锁店所需要的营业场所，全部都由雨瑶置业进行购买，以租借的形式让尖峰网络会所入驻，这样就将实体产业和互联网产业彻底分开了……” 赵亮记录下要求之后，便汇报道。“是这样的，雨瑶置业所购买的物业若是在本地的话，本地银行所接受的商业地产抵押的首付就只需要两成，若是去了外地这个比例最低就是三成、乃至于四成，对公司流动资金会形成不小的压力，而且关键是手续方面会相当的麻烦……” 付正义想了想便说。“那这样，你去跟本地的那些大银行谈，雨瑶置业在一年半的时间内所需要购置的商业地产总规模将会超过六十亿人民币，因此哪家银行能够提供担保比例、手续办理方面的便利，那么雨瑶置业就跟哪家银行合作！将这事儿交给这些银行去处理吧，我们直接跟各大银行的总行谈判难度会有些大！” 冉颖琢磨了下便双眼一亮。“付总，你的意思是说让赵总以雨瑶置业的名义去督促本地银行，让这些银行主动去向其总行要政策？” “对！哪家银行愿意开先例、那就跟哪家银行合作，不然工作量太大，办理手续也太繁琐了……” 领命而去的黑子，立刻便开始跟各大银行联系。 唯知技术所获得的十亿美元注资，按照当前的汇率相当于八十多亿人民币，可是唯知电脑所即将开始组装的五十万台电脑单是采购所需要的资金就高达二十亿，若是加上连锁网吧的装修、人员雇佣、设备维护费用，每个连锁网吧所需要的流动资金，匡算完之后付正义就发现，十亿美元的注资依然还是存在着资金缺口的。 不过华夏天海那三个亿的投资，倒是可以善加利用一下。 拨通了海建国的电话，付正义便问他对连锁网吧的发展前景是否进行过了解？ “连锁网吧？开玩笑的吧？那玩意投资大、见效慢啊……” “慢？网吧上网一小时的价格目前是四块，按照每天只有一半时间有人在使用，那一个月的流水可就是单机一千五了，唯知电脑所提供的低端机价格应该不超过五千，加上显示器、键盘、鼠标、耳机这些，我估计十个月之内就能收回投资……” 得知了百城千店的计划，海建国惊呆了。“百城千店？一年多点就要全部开业？你真的没在开玩笑？” “尖峰连锁网络会所的总投资应该可以控制在三十个亿之内，但其所租用的营业场所的购置费用高达六、七十个亿，所以我准备让雨瑶置业出资购买连锁网吧所需要的营业场所，华夏天海的这三个亿想要参股哪个项目都是可以的，不过唯有连锁网络互锁的项目、我能够保证三年内让华夏天海收获比较高的收益……” 海建国有些头疼了。 他原本是想要参股唯知技术的，可高达五十亿美元的估值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退而求其次，那自然是参股唯知技术下面的互联网项目。 华夏天海本身就是国内的大型建筑承包商，也是项目发展商，而雨瑶置业虽然不建楼、盖房子，却通过购买的方式成为了大量物业的拥有者，以出租的形式获取长期且稳定的利润，因此若是华夏天海参股雨瑶置业，那岂不是相当于华夏天海在搞完地产项目之后、又进入了物业管理行业，对于地产上而言、迅速变现收回最初的投资、将利润滚动起来才是正确的，否则只需要不将物业对外销售就能介入物业管理行业了。 因此海建国犹豫了片刻便无奈道。“那好吧，那三个亿的资金就参股尖峰连锁网络会所吧，不过这个百城千店计划落实到位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可行性报告是否能先给我看一下？” “拜托，优先股的股东只需要等着分红就好了……” 一句话就将海建国给堵了回去，能够想象的到他吃瘪模样的付正义，在挂断电话之后可就大笑了三声，这才交代冉颖记得通知一下佘海波，尖峰网络会所在各地的连锁网吧若是遭遇了一些麻烦，还可以找华夏天海出面解决。 坐在一旁的冉颖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愕然道。“付总，华夏天海参股尖峰网络会所是没有管理权的，那为什么还要帮着解决麻烦？” “优先股决定了华夏天海不能参与连锁网吧的运营和管理，但既然华夏天海投了钱进来，作为持有尖峰网络会所优先股的第二大股东，华夏天海当然是需要承担起解决麻烦的义务啊！要不然产生了亏损、难道华夏天海还能置身事外不成？” 冉颖哭笑不得的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付总，您这简直是太无耻了！华夏天海是权力丁点都没有，可有事儿了还需要出面帮着解决，我觉得海总在想明白了之后一定会被气死的！” “这不叫无耻，这叫有备无患！再说了，连锁网吧的选址都是选择治安好的繁华街区，小麻烦网吧自己就该可以解决，只有遭遇了极大的麻烦才需要华夏天海出面解决的！” “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冉颖嘟囔着苦笑着，她瞄了一眼手里的记事薄便哀叹了起来。“我还要落实香港壳公司那边的资金，雨瑶置业这边的法律文书也要准备，唯知电脑和参股的那些电子厂的权属协议也是需要准备的……天呐！这么多的事儿都堆在我的手上、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年轻的时候自己不好好努力、难不成还想傍个大款衣食无忧的当个居家的阔太太？” 发现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一下子多了起来，冉颖都已经懒得继续拌嘴了，冲着付正义翻了个白眼便赶忙去办正事了。 看了下时间，见已经是五点半了，付正义赶忙给海鲜烧烤去了电话，点餐…… 正文 第765章 烛光晚餐 （第三更） 付正义原本是想要自己动手做晚饭的。 不过处理正事儿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所以也就只好在外面点餐了。 一想到那用双手捂着脸冲上二楼的那蠢萌女孩，付正义的唇角便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这个在外面漂泊了近三年时间、却依然还能有着如此心性的女孩，完全是因为她蠢萌的性子成功勾起了自己强烈的好奇心。 是的，就是那种非常、非常强烈的好奇心！ 这种稀有动物是如何在三年多的漂泊中生存下来的，简直就是个奇迹啊。 当然了，前提必须是她所说的那‘守身如玉’是真实的。 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一个怀揣着成为‘名模’梦想的北方小女孩，用自己浸泡在其中三年的时间证明了她并未被污染，所以付正义很好奇她为何能如此的决然。 钱，自然是极关键的筹码之一，不过这个蠢萌的女孩所开出了那几个条件，却是让他一想起来就想要大笑。 不行了！ 不能再想下去。 否则自己一定是会捂着肚子在车里笑出声来的。 刚刚收捻了思绪，手机就响了起来。 “bss，你让查的那事情有了眉目，表面上看起来墨尔本第二理工大学是挂在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下面的，但实际上墨尔本第二理工大学根本就是个草鸡班子，你所说的那个地址只有间极小的办公室，我在那边的朋友说这个学校实际上只是个语言学校，他们根本就不具备招收硕博连读学生资格的，更无法给予留学生们正式的文凭，也不可能帮助留学生们申请到合法的勤工俭学资格……” 听马克这么一说，付正义不禁觉得很是奇怪了。“那这样的学校怎么就敢承诺那么多呢？硕博连读啊，留学生们过去了那岂不是要立刻报警？” “他们不怕的，我听说当地这些野鸡学校就是专门干这个的，等学生们过去之后他们会以政策变化等各种方式拖延时间，然后将学生们分流到那些三流大学里去，总之四年时间让学生们带着张合法但不值钱的文凭回国，还是能够勉强办得到的……” 大致明白了情况，付正义想了想还是没给当事人的游泳和史湘去电话，而是直接打给了住在史湘家楼上的夏琦。 “不会吧？这次招生还是体院老师所主持的，我听史湘说所有的手续都是合规的，而且筛选的时候特别较真儿，只要不符合条件的就算是想要多花点钱出去，都是不行的……” “这种留学中介机构到底怎么操作我不是特别的清楚，不过依照澳洲那边的法律规定来说，想要获得勤工俭学资格的手续是非常严苛的，绝不是留学生一过去就能够开始打工赚钱的，而且打黑工若是被抓到是要承担法律后果的，严重的话还可能会被驱逐出境、留下案底！”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下楼告诉史湘，这些天她家里为这事儿吵的是不可开交，夹在中间的史湘也是难受的很呢……” 结束了跟夏琦的通话，付正义一时间还是有些感慨的。 八十年代的出国热，持续到现在已经就衍生出了留学中介这个行业。 无法通过公派、又或者是拿不到国外大学奖学金而出国的这些学子们，自然也就成为了一些野鸡学校所窥觑的对象，凭借信息的不对等而接机大发横财，所坑害的却不仅仅是那几万、十几万的利润，很可能是在掉的一个学生的出国梦、一个家庭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全部希望。 到了海鲜烧烤店取了预定的晚餐，不料还记得他的那店主竟是特意给他准备了不少的工艺蜡烛佐餐的红酒，让根本就没想要搞什么烛光晚餐的付正义，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拎着食盒、蜡烛和红酒，一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黑着脸的夏天，付正义转过脸便看向了给他开门的佟甜甜。 “我俩租的房子后天就到期了，你说过在看完世界杯回国之前是不会碰我的……” 佟甜甜的声量虽小、却还是被夏天所听到了，她冲了过来将付正义手里拎的那些东西全都塞给了佟甜甜，拽着付正义便冲进了厨房。 将门反锁，来到付正义面前的夏天便怒道。“付正义！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一下午被两个人这么说，付正义不满道。“我怎么就无耻了？” “冬天这么单纯的一个女孩，你怎么忍心去糟蹋她？” 付正义脸一黑。“喂！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我怎么她了？” “她就是因为逃婚而跟着我走南闯北的，虽说成不了名模、但还是有梦想的、有希望的，你怎么就可以觉得自己有点臭钱就能这么占有她？你就不觉得这么做会脸红吗？”边说边冲到付正义面前的夏天，伸手便去拽他的腰带。“你想要女人你来找我啊！又不是没被你上过，我不收你钱就是了，我求求你，别去祸害冬天成不成啊……” 本就有些松动的腰带扣竟是被夏天给硬生生的给拽下来，付正义赶紧拽住裤子。“有没有这么离谱啊？谁告诉你我想要女人的？” “不想要女人你干嘛要祸害冬天？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随意侮辱女人啊，有钱就可以肆意妄为啊……” 一脸怒容，可从那眼眶里所涌出两行清泪，却是让付正义心生感慨。“怎么？你是心疼冬天、还是你自己也在伤心？” 深邃的眸子里闪现出了一抹惊慌，夏天彷如是在生气般的跺着脚的骂道。“混蛋！混蛋！我干嘛要伤心！” “不是因为伤心、那就是因为你自己没有抓住机会？” “胡扯！我可没看中的你的钱！我有手有脚、我能自力更生，我还年轻、我还有着大把的机会出人头地……” 察觉到夏天很是有些惊慌，心中一动付正义便摆出了一副了然的模样。“哦！我知道了，你这是在嫉妒冬天！你嫉妒她抢了你的先、拔了头筹？” “付正义！不要感觉这么好成不成？你以为你是在世潘安、石崇转世啊？别臭美了好不好……” 被夏天徒然间所流露出来的孩子气所吸引，付正义一伸手便将她揽入了怀里。“潘安跟石崇都是被诛了三族的，女孩子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恶毒？” 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夏天被惊的发出了一声尖叫！ 厨房的门被用钥匙打开了，探头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的佟甜甜瞬间也傻了眼。 听到门响转过脸的夏天，慌不迭的将付正义一把推开。“冬天！我们可没做什么……” 被推了个踉跄，付正义扶住了灶台这才重新站稳，可没了腰带扣的裤子却是掉落了下去，令他不得不赶紧将裤子拽起来拎在手里。 眸子一黯，不过佟甜甜立刻就门给带上了。 “付正义！你就是个混蛋！” 将攥在手里的那腰带扣拍在了灶台上，夏天风一般冲出了厨房，见被数十根工艺蜡烛所映亮的客厅充满了温馨，瞬间可就是一愣。 被夏天那惊讶的模样给逗乐了，佟甜甜拍着手得意道。“漂亮吧？难为他还特意给我准备了这么多的蜡烛，一直都想要吃一次烛光晚餐的，简直是太高兴了……” 跑到佟甜甜的面前，夏天赶紧解释。“冬天！我跟他没什么的，刚才就是想要教训他一下……” “就算你真的跟他有什么那也没关系的呀，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我不会干涉他做什么的！”笑着搂着夏天的脖子，佟甜甜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再说了，要是你也跟他在一起的话，我反倒是会很高兴的！不管怎么说咱俩也是过命的交情嘛……” 没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回答，夏天彻底懵了。“冬天！你疯了？” “怎么老喜欢说我疯了啊？你才疯了呢！赶紧去洗手准备吃饭，他竟然还带回来了我最最喜欢却一直没能尝过味道的超级大的帝王蟹，今天简直就是我的幸运日……” 边说边将彻底懵了的夏天推进了洗手间，佟甜甜一转身见付正义拎着裤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便赶紧迎了上去。“拜托！没有你这么色急的好不好？” 仔细审视着佟甜甜的表情，片刻后付正义才说。“胡说什么呢！腰带扣卡不紧了，我总不能一直这么拎着吧？” 接过那掉下来的腰带扣，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那条腰带，佟甜甜笑了。“没事的，我去找把剪刀来将前面这一截给剪掉，再高档的皮带用的时间长了也会出这种小问题的……” 将皮带抽出来交给佟甜甜去处理，面对着已经布置完成的这烛光晚宴，付正义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没看出来啊，这蠢萌的女孩还有着这样的一面。 不管两个月后这蠢萌的女孩到底会如何选择，生活中能有这么一个女孩陪伴在身边，似乎也是种享受。 如是想着，付正义走向了沙发，他正准备坐下来却注意到一本被搁在沙发扶手上的线装书…… 正文 第766章 民国故事 如果时间能够倒转，夏天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在那个晚上不去尝试这个‘吃软饭’的职业能力。 哦…… 不对。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吃软饭的。 全是装出来的！ 这家伙本就是个极会伪装的花花公子、超级有钱的纨绔子弟，是个喜欢装成正人君子模样的败类、伪君子！ 突然间杵到了嘴边的东西，让夏天本能的向后一躲。 “吃啊！这帝王蟹真的好肥哎，这么长、这么粗的蟹腿，里面全是满满的蟹肉哎……” 夏天一抬眼，所看的是一截白生生的蟹腿，然后才是佟甜甜那疯丫头笑意盈盈的脸。 “吃啦！没想到长的这么吓人的玩意儿、壳里面的肉会这么甜这么弹，吃螃蟹还需要用到剪刀，我也是开了眼界了……” 在心里面嘟囔着‘没见识’，夏天毫不犹豫的摇着头拒绝。“不用！要吃我自己会动手！” “吃啊！特意给你的，省的你弄脏你的手啊……” 盛情难却，夏天接过那一截蟹腿赌气式的塞进了嘴里，被蟹肉那鲜甜滑嫩的味道所刺激了的味蕾，令她不禁有些惊讶。 可紧跟着她就看到佟甜甜竟是将剥好的蟹腿肉送到了那小子的嘴里，对方竟是连手都不需要沾、只需要张嘴就能大快朵颐了，这可让她刚刚好了些的心情又彻底坏掉了。 佟甜甜面前的餐盘里只剩下一条蟹腿了，付正义便将她又递过来的蟹腿肉给推了回去。“自己吃吧，在国内能吃到鲜活的帝王蟹可不容易，也不知道那老板是有什么样的关系，才能搞到这么好的货……” “那我就不客气啦！” 佟甜甜笑着便将白嫩的蟹肉送进了嘴里，脸上也立刻便显露出了满满的惬意，这可气的夏天是直翻白眼，心说平日里怎么就没看出来这疯丫头这么会服侍人啊？ 忍了又忍，等她看到佟甜甜盛了一勺汤又准备送进付正义嘴里时，夏天是实在忍不住了。“又没缺胳膊少腿、生活不能自理的，他哪里需要你个疯丫头这么的殷勤啊……” 托着佟甜甜的手将那勺汤喝了，付正义一抬眼便道。“怎么？这都能让你嫉妒？” “嫉妒？哈！我会嫉妒？我只是觉得某些人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败类中的败类！就跟金七少一样……” 不自觉的瞄了一眼搁在沙发扶手上的那本线装书，付正义等夏天发泄完了这才开口道。“一个民国的俗套故事，要是没了冲突自然也就没了现实意义，林黛玉式的柔情、娜拉式的勇气、翠翠式的倔强，可结婚本是两家人的事儿，门不当、户不对，又不懂得该如何经营婚姻，一味的清高、结果自然只能是以悲剧收场……” “胡说！金七少本身就是男人中的败类！冷清秋被他搞大了肚子才不得不嫁的，可这个王八蛋在老婆怀孕的时候、戏子的一个电话就将他给喊走了，他还是不是人啊？他还有没有丁点的人性啊！他就是个人渣，人渣中的人渣……” 徒然间爆发的争论，让正准备开始享受蟹肉的佟甜甜有些无所适从，她不明白两个人的争论是因何而起，更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会因为一个名叫‘金七少’家伙如此较真儿。 原著已经不太记的清了，对记忆里那些唯美的镜头却是没有被遗忘，尤其是冷清秋撑着伞、捧着百合花回眸的那画面，更是让付正义有些唏嘘，不过随着夏天所指出他所说的错误越来越多，付正义也不免有些尴尬了。 用筷子在食盒上敲了敲，佟甜甜直接将一截蟹肉塞到了夏天的嘴里，这才嚷了起来。“停停停！都别吵了，不就是个纨绔公子哥儿追求一贫家女孩、最终酿成了家庭悲剧的苦情剧嘛？至于两个人为此争的脸红脖子粗的？” 被塞了满嘴的蟹肉，急切间想要咽下却是被噎着了，夏天连连拍打着胸脯、等缓过劲来便冲着佟甜甜气道。“你个疯丫头想噎死我啊？冬天，你到底站那头……” “噎着了就喝口汤！”将盛满汤的汤勺整个塞进夏天的嘴里，拍了拍手佟甜甜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认真道。“之前你说可以满足我两个愿望的，我先说一个成不成？” 见夏天被那一勺汤给呛的直咳嗽，付正义很是有些忍俊不禁，倚在沙发上便说。“成啊！说吧，不过记得我说过的那些前提条件可是认真的，浪费掉了可就不再给了……” “嗯嗯！我知道的！夏天是我的闺蜜兼死党，她在带着我离开家的时候就有个愿望，她想要……” 正用纸巾擦嘴，听到这里夏天便急道。“疯丫头！闭嘴！不许说！” 冲着她摆了摆手，佟甜甜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她想当明星！可后来希望越来越渺茫，她又说自己只要是能出现在荧幕上就行了。可后来这样的希望也不大了，我就想着你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就算只是个配角也行……” “冬天！你个疯丫头！我要掐死你！” 又气又急、又羞又恼的夏天将佟甜甜扑倒在沙发上，很快佟甜甜便耐不住痒而开始了求饶。 坐在一旁的付正义见夏天越过茶几便赶紧向旁边让了让，女孩间的打架只要不是泼妇式的揪头发、扇耳光、破口大骂，以旁观者的角度进行欣赏还是蛮有趣的。 骑在佟甜甜身上的夏天，在得到了她的保证之后这才直起了身子，回过头见付正义正端着杯酒已经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赶忙将自己的裙摆抚平怒道。“付正义！你这人这么能这么无耻啊？” “怎么？你觉得我也该参与？” 付正义说着便卷起了袖子，气的夏天直翻白眼，跳下沙发恨恨的在佟甜甜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这才气鼓鼓的坐了回去。 趴在沙发上早就已经笑不动了的佟甜甜，冲着夏天做了个鬼脸这才爬了起来，瞅着付正义满脸的期待。 知道她是在等什么，付正义指着夏天便问她。“你真的确定你的愿望就是帮夏天实现她的明星梦？可她根本就不承你的情啊，总不至于让她参演的剧组，导演、主角们都要央求着她演好戏吧？” “啊！你答应了？” 佟甜甜嚷嚷着便扑了过去，在付正义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见他认真的点了点头便转过脸便冲着夏天兴奋道。“你听见了没？你听见了没？他答应了！他答应了！” “你听他胡扯呢！净喜欢骗人！”夏天一脸的气恼。“付正义！我求求你了好不好，耍我们玩有意思吗？” “呦？还真的不信啊？”随手将搁在那沙发扶手上的线装书拿在了手里，见里面折页的地方已经是快结束了，付正义便将线装书冲着夏天扬了扬。“这书你是从哪买到的？” 夏天愤然起身，一把便将那线装书给夺了回来。“要你管！” “我告诉你啊，这个故事的结局就是冷秋清烧了小楼、带着孩子失踪了，金七少最后还是跟交际花结了婚，他所演的电影全部都是在影射冷清秋的，白秀珠也由爱生恨而开始了报复……” 夏天懵了。“付正义！你竟然看过这本书？” 吃饭前就已经注意到了这本书，之前的那番谈论更是勾起了他的回忆，转过脸见佟甜甜一脸的惊奇，于是便冲着她勾了勾手指。 挪到了付正义身边坐好，佟甜甜一脸的茫然。“干嘛呀？” 付正义将放在茶几上那最粗的工艺蜡烛拿了起来，捏着佟甜甜的下巴便仔细端详了起来。 被付正义那审视的目光给瞅的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佟甜甜抬起手正准备将他的手给拨开，却不料对方竟是有些将她额前的刘海给掠到了耳后！ 又羞又臊，佟甜甜赶忙向旁便挪了挪。“干嘛呢！” “别动！要是不留刘海、接上两个麻花辫，化化妆倒是跟冷清秋的形象有些像了……” 坐在对面的夏天愣了下便愕然道。“付正义！你说什么呢？难不成你还想要让她去演冷清秋不成？” 将手中的蜡烛举高，付正义笑道。“怎么？不行啊？” 夏天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就忽悠吧！骗人也不带这么骗的，简直跟金七少一个德行……” “怎么，你真不信啊？” “信你才怪啊！冬天虽说长得秀气、干净，很是有点冷清秋那百合花般的绵软性子，可她又没学过表演，怎么可能去演冷清秋啊！你这人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人家金七少虽说是个浪荡公子，可他跟冷清秋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将她喜欢的捧在手心里都怕摔着的，连本想娶过门的白秀珠也放弃了，一心一意追求冷清秋的……” “不会表演、那就慢慢拍，一个月不成、那就两个月，”说着付正义便冲着夏天勾了勾手指。“还有啊，过来让我好好瞅瞅，这个小说里的女人可不少，丫鬟、婆子、老妈子更是多的很……”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夏天便气的蹦了起来。“什么？你竟然想让我去演丫鬟、婆子、老妈子？” 正文 第767章 青梅竹马 夜风徐徐，明月当空。 佟甜甜抱着瓶红酒走上了露台，将摆在那小桌上的空酒杯加了些，转过脸见付正义拍了他身侧的长椅示意自己坐过去，脸上一红略有些羞涩，但还是乖乖的坐了过去。 将搁在腿上的那本线装书塞在了她的手中，付正义叮嘱道。“这本书你抽时间仔细看看，里面的许多对话还是相当有味道的……” 佟甜甜有些懵了。“啊？之前说是真的？” “对啊，不就是为了你俩拍部电视剧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不用跟夏天计较的，她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担心我吃亏上当才故意那么激你的，我洗碗的时候跟她说过了，这、这是我非常认真做出的决定，并不是、并不是我一时的冲动……” 见佟甜甜耷拉着脑袋、用手指在那线装书的封面上摩挲着，神情间既有喜悦却也有着忐忑，付正义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令其转过脸来，再次将她的刘海掠到耳后，借着露台上的灯光仔细审视着她的脸庞，越看越觉得她跟记忆之中的那个冷清秋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被人挑着下巴近距离的如此审视，佟甜甜可是头一次，一时间既羞且臊，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端着杯热茶来到露台的夏天，见到这一幕可就冷哼了一声。“不是说会给她两个月的时间吗？这还不到半天呢你个人渣就准备反悔了？” 欣赏那羞涩神态的心情被彻底毁了。 转身过瞅着倚着门框的夏天，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付正义这才开口道。“说谁人渣呢？” 夏天一挑眉。“怎么，敢做不敢认啊？” “对！就是现在这副模样！活脱脱就是金家三少奶的样子，牙尖嘴利、尖酸刻薄、欲求长期得不到满足的样儿，难怪冬天说你想要成为明星呢，之前还真没看出来，你是真有这方面的潜质！” “你说什么？我像金家的三少奶？我跟你拼了！” 羞愤欲绝的夏天扑了过来，佟甜甜慌不迭的将她手中的茶杯先给夺了下来、跟着便转过脸冲着付正义郁闷道。“你就别气她了啊，你答应说会给她个好角色的……” 将那杯热茶接了过来，付正义故意摆出了一副诧异的模样。“三少奶的戏份不少啊，书里面这个女人可是恶毒的很，她一心想要促成金、白两家联姻、将冷清秋给轰出大宅院的，演的出彩成名可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了……” 夏天是真想要冲过去撕他的嘴，可被佟甜甜抱住腰却是也挣脱不得，见他还在说风凉话是气的直跺脚。“还说！你还敢说！冬天！你这还不是他的人呢、就开始帮着他了，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啊？” 瞅了瞅付正义、又看了看怒视着自己的夏天，佟甜甜有些畏怯的嘟囔起来。“我、我、我现在不是正好站在中间的嘛……” 被佟甜甜为难的表情给逗乐了，扑哧一下夏天可也就泄了气，瞅见付正义竟是不客气的喝着自己刚刚泡好的茶，佟甜甜却还死死抱着自己不撒手、一副坚决维护这人渣的模样，心中气苦可就红了眼圈。“佟甜甜！你长点心吧！这样的人渣根本就是在玩欲擒故纵的那套把戏，你别以为他会真的兑现什么承诺，等你被玩腻了、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你给轰出去的，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呀……” “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呀你呀！你怎么就徒然鬼迷心窍了呀！这种人跟书里面那个金七少是一样的，不但是混账还是彻彻底底的人渣，你个疯丫头怎么就不停人劝啊，非要吃了亏、撞得头破血流才甘心呀？” “不会的啦，不要这么说他啊，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啊，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坏的，你太偏激了，别因为当年那事儿就总是戴着副有色眼镜看，你自己不是说那一次也很舒服……” “闭嘴！” 怒喝一声，夏天这才惊觉到自己的失态，而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付正义是满面玩味的在思索，羞窘之下一跺脚便捂着脸冲回了屋。 同样察觉到自己说漏嘴的佟甜甜，本想追着她一起回屋的，不过步子才迈出去就听到身后的付正义在喊她过去坐。 扶着门框转过身，佟甜甜指了指里面便道。“我、我去看看她……”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你照顾？过来！坐！” 见佟甜甜犹犹豫豫的还是坐了回来，付正义重新将她的刘海掠到耳后，从各个角度又重新审视了一番，越看越觉得她跟记忆中的那冷清秋神似，若是将脸颊能够瘦些下来，那就活脱脱的是冷清秋了！ 见付正义捧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半天都没吭声，有些心慌起来的佟甜甜便压低了声音道。“付正义，你就别跟夏天计较了，她真的只是因为关心我、紧张我，你不知道的，她高中的时候……” 之前见佟甜甜没有追着自己进屋，很不放心她的夏天便躲在了窗户边偷听着，见她竟是准备将自己的事儿说给那人渣可就气的冲了出来。“佟甜甜！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被夏天这一嗓子吓的魂儿都丢了，佟甜甜头一缩便撞进了付正义的怀里，连称自己绝对不会再提那事儿了！ 见夏天脸都急的发白了，付正义很是有些不解。“至于吗？不就是高中的那点事儿吗？谁没个青葱岁月？哪个女孩没个怀春的历史？” 夏天的脸瞬间就红了，跺了跺脚转身便跑了。 重新坐了起来，佟甜甜一脸的愕然。“你、你怎么知道的？” 付正义乐了。“你不说这句话，我还真不敢确定！” “讨厌！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聪明啊，就我是个笨蛋……” 佟甜甜嚷嚷完便跑回了屋，可付正义的笑声却是令她在跨过门槛时又是被绊了一跤，噗通一声便趴在了地上。 如此的性格，要是没有强势些的夏天帮撑着，付正义实在想不通她是如何坚持了三年多的。 摇了摇头，将摆在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付正义拨通了艾米丽的电话之后，便问她对国内的影视圈是否有了解？ “院线那边公司有人在负责，不过跟影视圈的人很少会打交道……” “帮我了解几个情况，投拍一部电视剧的成本是多少，成本构成的比例和如何跟电视台谈排期的所有问题，记得帮我打听一个叫李达维的年轻男导演的情况！” “明白了，我明天一早就通知常驻燕京那边的工作人员去办这事儿！” 付正义有些奇怪。“驻燕京的工作人员？我怎么觉得南方的影视公司应该比较多啊？” “南方的独立制片公司是不少，但影视圈的人还是在燕京的多，还有啊，你说的这个导演多大岁数？都拍过什么电影或者是电视剧，又或者是他是哪里人，不然很难找的到啊！” 对那部电视剧的剧组成员，付正义唯一记住的就是这个年轻导演，想了想才说。“哪的人我还真不记得，年龄应该也不大，好像是七零后的！” “哇？那岂不是应该非常出名？内地电视剧制作方面比较有名的公司可不多，我估计找到这人的难度不会太大，我现在就去联系一下！对了，bss，下个月苏建信要在沪市举报为期三天的演唱会，我会带着旗下歌手一起过去，正好六七月份的两个新人的主打专辑也要面世了，让她们作为嘉宾亮下相，推广时也会省点力气……” “这些事儿你负责就好了……” 结束了跟艾米丽的的通话，付正义想了想便给又给谢运鹏拨了过去。 一看是付正义的号码，跟几个哥们在ktv唱着歌的谢运鹏可就毫不犹豫的将大灯打开、将声音给关了，冲着一干蒙圈的哥们吼了一嗓子、让他们都噤声，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呦？付正义啊！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联系了，我是真伤心呐……” “滚蛋！你丫的在干嘛呢？我怎么听你那边这么安静？这才……不到九点啊！” 冲着包厢里一帮哥们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谢运鹏这才回答道。“我？我这段时间可老实着呢，正待家里看书呢……” “就你？还看书？你自己说这话不心虚啊？你要是说身边正躺着两大美女、我倒是能信！说吧，到底在哪？有正事儿跟你说！” 谢运鹏的脸一红，犹豫了下还是钻进了卫生间，将门关紧这才说自己在外面唱歌呢。 “我记得上次你跟我提过一事儿，说你跟人合伙搞了个什么影视公司，经营的怎么样了？” “什么影视公司啊，我是给我那哥们忽悠的，他丫挺的又给个骗子给坑了，本想去泡个小明星的，可几十万砸下去、愣是没能搞的定，结果那骗子还将公司账上的钱给卷了跑了，结果现在那公司就成个空壳，挂着了……” “得！我也不耽误你唱歌，我准备投资拍部电视剧，捧两个女孩出名！你帮我去打听下一个叫李达维的七零后的男导演，顺便帮我问一下目前投拍一部电视剧需要投资多少钱……” “不是吧？坎蒂丝都让你捧上天啦！我听人说今年世界杯开幕式上她要上去独唱的，你这又准备在国内一次就捧两个出来？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非要一手捧红的才行啊？你知道不，像你这么‘独’的都很欠揍啊……” 察觉到里屋佟甜甜似乎躲在屋里偷听，付正义便笑道。“青梅竹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正文 第768章 寻人 （感谢【李樹根】成为本书的第二个盟主） 结束了通话，谢运鹏很是有些苦闷了。 自己可是正宗的华夏人，可竟然被一个成语给难住了，难不成自己的智商真有问题？ 走出卫生间，他见一帮子哥们还都在等着，他犹豫了下才揉了揉鼻子开口问道。“在座的谁学历最高？” “高中……” “大学肄业……” “初中未毕业……” “十三岁就入伍了……” “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学ab，照作中国人……” 一帮人嘻嘻哈哈的配合着，就连那些个ktv的公主也有凑趣的主动报出了学历。 最低的初中都没毕业，最高的也不过就是在人大、燕大混到张文凭的，本也清楚这些人肚子里都有些什么货色，谢运鹏见被他哥们临时拉过来的生面孔没报学历，瞪起眼便往他面前一站。“怎么着？还非要等我过来问才行？” “谢少，我、我、我是理工的……” 见这人很是局促，坐在他旁边的便搭着他肩膀笑了起来。“没看出来啊，我清华的！咱们可都是有文化的人……” “您真厉害……” “清华也不算难考啊，只要高中三年稍微努力一下、你也一定也是能考上的。对了，你是大连理工还是燕理工？” “呃……我麻省的……” 包厢里沉默了半响，跟着便是哄堂大笑。 制止了那在清华混了张文凭的那哥们的发飙，谢运鹏跟着可就问在座的，谁知道跟‘青梅竹马’这个成语的典故？ 有人说青梅竹马是指‘两小无猜’的，有人说青梅竹马是指的感情，有的说这成语代表着美好的回忆。 听了一圈下来，谢运鹏摇了摇头。“不对！都不对！肯定不是这么解释的！我有一哥们打听拍电视剧的投资问题，准备捧几个明星出来，青梅竹马这成语他肯定不是你们所说的这些……” 在座的大多是在圈子里混的，有人愿意投资捧个小明星出来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儿，不过若是将‘青梅竹马’这成语跟这种事儿放在一起进行解释，一个个可就都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了。 谢运鹏火了。“他大爷的！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能解释出这成语意思的？” 坐在角落里一个ktv公主举起了手来，怯怯的道。“我能插句嘴吗？” “说！” “青梅竹马也可以表示从小玩到大，有一种游戏叫做模拟养成，我记得好像是叫做《明星志愿》，说的就是如何培养一个女明星出来的……” ktv公主的这一席话，让在座的一帮人都省悟了过来，一个个捶胸顿足、哈哈大笑，谢运鹏同样是彻底无语了，掏出钱夹甩了几张大钞给那说对了的ktv公主，这才转过脸问谁知道一个叫‘李达维’的七零后男导演？ “七零后的男导演？不至于吧？哪有这么年轻的男导演啊？” “就是、就是，七零后的导演顶了天现在也才二十七、八岁，大学毕业才几年就能干导演啊？运气好、有人帮扶着也就能干个导演助理的活儿……” 一帮人七嘴八舌的分析着，谢运鹏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但还是拜托他们帮着打听一下这个人的情况。 付正义等了两天，才接到艾米丽的电话。 “bss，目前内地片酬最高的男演员是十万不到，女演员则只有六、七万的样子，内地目前电视剧一集的制作费用从十万到三、四十万的都有，制作费用高的一般都是请了片酬高的演员才会有这么多。一部二十集的电视剧拍摄周期是三到四个月，不过很少有电视台会同意边拍摄边放映的方式，基本上都要求是完成了制作才能排档期。而且各大电视台对电视剧的引起也都比较谨慎，没有名气的制作公司、没有大牌参演的电视剧，收视率一旦达不到要求就会被调出黄金时档，而且电视台对引进的这些电视剧版权金都不高，有的甚至是只是给予些广告时间，一般的制作公司都是先找好赞助商、以贴片广告的形式提前锁定了利润，可即便是这样、大多数的电视剧制作公司也都是亏损的……” 听完艾米丽的介绍，付正义倒是对国内电视剧制作市场有了些了解，不过无论是电视剧的制作成本、还是说参演者的报酬，他都觉得低的太离谱了！ hb美剧的《行尸走肉》，付正义记得到每一季的成本都是几千万美元，单是群众演员好像就雇了两千多，这样的制作方式和成本支出，相对于内地的电视剧市场而言，中美影视制作方面的成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bss，那个北影的七零后男导演目前是毫无头绪。目前在燕京活跃的导演年龄最低的也是三十二岁，根本就没有七零后的男导演……” “找不到？怎么会？” “确实找不到，不过我让人去各大院校拿学员名单了，若是这个人确实是科班出身的话，想必通过学校的花名册是应该可以找到的……” “行，那就抓紧时间吧，有结果立刻告诉我！” 想要了解的情况倒是了解到了一部分。 可关键的导演却是没有找到，这可让付正义有些头疼。 《金粉世家》这部电视剧，情节他倒是还能记得，不过想要将这部电视剧搬上荧幕，缺了关键的导演可不成。 尤其是佟甜甜很上心的将原著看完之后、努力的开始揣摩冷清秋这个人物的性格、心理，还将原著之中的那些对话给抄录了下来进行分析，即便是没有夏天在一旁冷嘲热讽的，他也肯定是不能失信的。 又等了一天，艾米丽那边还是没有进展，于是付正义便将电话打给了谢运鹏，询问他这边的情况。 “正义啊，其他事儿都简单，可你说的这个七零后的男导演可是真难找啊，影视圈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这名儿的青年男导演，我连七零后担任导演助理的都查遍了，愣是没找到……” “那就是说这几天下来、你是啥事儿都没干成？” “怎么说话呢！我是这种人吗？”谢运鹏急了。“付正义！就为了你这事儿我是问遍了各大影视基地、跑遍了整个燕京城！最后筛选下来只有三个，其中有个是北影93届摄影系的本科生，应该是最符合你的要求，哥哥我是得了消息正开车直奔密云水库去找人呢……” 付正义有些奇怪了。“不至于吧？找个人还需要你亲自出马？你打个电话不就召来了？” “不成啊！另外两个我都约过来见了，一个在报社搞采编的，还有个在涿州影视城那边打杂，只会夸夸其谈、没什么真材实料的，只有在密云水库采风的这个最像！据说他家里还有人是干导演的，学的虽说是摄影但肯定以后是要走导演这条路，现在好像是当摄影师，已经获了一些奖，脾气倔、很是有些牛气，所以我干脆过去看看，要还是个只会吹牛的、哥哥我保证让他后悔折腾着我跑这一趟……” 原来是因为斗气，付正义这可就没话说了。 搞艺术的，一般性子都比较特别。 希区柯克、斯皮尔伯格、卡梅隆、北野武、李安这些顶级导演，哪一个的思维方式是正常的？ 不疯魔、不成活啊！ 说的可不就是这帮人？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笑了起来。“运鹏，脾气大那就必须有脾气大的资本！若是你现在找的这个真有本事，那你就让他过来一趟，行的话争取这个月就立项，年底能将这部电视剧给拍出来！” “不是吧？这么着急？对了，青梅竹马这成语是不是‘大小玩到大’的意思？要是真的那这成语可就彻彻底底的被你给毁了！” “拉倒吧！毁不毁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博大精深、一日千里、见缝插针这些成语该怎么理解，见仁见智……” 谢运鹏愣住了，琢磨了片刻才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正义，你小子实在是太污了，以后我都没办法面对这些成语了！” “得了，赶紧办正事儿，去法国看世界杯之前我还想让这事儿定下来呢。” 结束了通话，谢运鹏油门一踩便直奔密云水库，到了地方见十几个男男女女或蹲、或趴的用照相机对着水库里几只水鸟在狂拍，他将车停在路边探出头便吼了一嗓子。“哪个是李达维？过来下！” 一个满脸胡茬、敦敦实实的青年犹豫着竖起了手。“你谁啊？” 勾了勾手指，谢运鹏等着人靠近了便问道。“你就是北影93届的李达维？毕业当年拍的《血祭》还拿了个票房第二名的，对吧？” “是，我就是，找我什么事儿？” 认真瞅了瞅这人，见他脖子上挂着三个相机，穿的那马甲上最起码有十来个口袋，鼓鼓囊囊的倒是很有些专业的架势，便让他收拾东西立刻跟自己去机场。 李达维越发的奇怪了，后退两步瞅了瞅谢运鹏所开的车，便愕然道。“机场？你谁啊？” 从怀里掏出个信封丢了过去，谢运鹏笑道。“小子，你运气来了，有一部大制作正等着你去面试呢，赶紧上车！” 好不容易才将那信封给抓牢了，见里面装的竟是厚厚一沓钞票，李达维可是吃了一惊…… 正文 第769章 雅痞 出身于导演世家的李达维，虽说毕业没几年、但却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 三年的摄影、半年的导演助理经历，让他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和稳重，更因为家庭的关系，让他有着同龄人所不具备的敏锐眼力。 被从密云水库直接拉到了首都机场，他借着登机前的空隙给圈子里一位朋友去了电话，询问谢运鹏这个人到底是干嘛的？ “你说谁？再说一遍！” “谢运鹏！感谢的谢，运气的运，鹏程万里的鹏……” “不是吧？你招惹到他了？” 李达维有些费解。“怎么个意思？” “那就是个混世魔王啊，燕京圈子里有名的，这两年发达了才收敛了些，搁前些年谁得罪了他、那是没个好下场的……” 听完朋友的介绍，李达维越加的困惑了。“我倒是没得罪他，不过一早我去密云水库采风的，这人开着个跑车过来找我，甩了几千块钱、又给了我张名片，将我拉到机场给我买了到沪市的机票，逼着我立刻去沪市去见个投资人，说是对方点名要我拍一部电视剧……” “啊？有这种好事儿？你小子看来是要发达了，点名要你拍电视剧啊，羡慕死啊……” “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我问是什么公司、拍过什么电视剧，这个姓谢的也说不上来，只说我过去就成了，你说不会会不会是有人耍我啊？” “拉倒吧！又给你现金、又给你买机票的，又没说将你丢到毛里求斯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想也是，上了飞机睡了一觉，等到了沪市被人接上，李达维见接机的车竟是辆挂着鹏城黑牌的奔驰s600，心里面可就越发的没底了。 影视圈说大挺大，但说小也真的是很小。 南方那边倒是有些投资人能开得起这种车，可沪市这边是真没听说过有那个影视公司能用得起这种豪车的啊！ 在沪市也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李达维故意装作不认路的样子开口问道。“师傅，现在这是去哪儿啊？”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许志成转过脸来回答道。“现在是直接去饭店。正常情况下半小时就能到。您要是累了可以先睡会儿，这时间点儿路上有点堵……” 接机的这人体格一般，但那眼神却是有些犀利，而负责开车的那大块头司机，却是有这张一张令人望而生畏、满是横肉的脸孔，令李达维坐进车里时心里面是直打鼓，不过听接机的许志成这么一说，心想自己反正已经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又躲不过，便干脆往后面一靠，闭目养神。 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佟甜甜觉得化妆师简直是太神奇了，转过脸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夏天！你觉得这是我吗？”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啊，这么一化妆还真的有点民国美少女的模样了！”搭着佟甜甜的肩膀，夏天凑近了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由得赞叹起来。“也不知道那吃软饭的是怎么看出来的，咱俩走南闯北也有三年多了，以前我可真没想到你这么一化妆、竟是如何的清秀！来来来！先给大爷笑一个……” 赶忙将夏天那轻佻的手给拨开，佟甜甜见站在一旁的那化妆师神情严肃，心中不禁有些惴惴起来。 绕着佟甜甜转了两圈，化妆师徒然一拍手。“棒！真棒！可惜工作室今儿没有合适的辫子给你接上，要不然活脱脱的一个清丽秀雅、端庄娴静、知书达理如同是秋月般皓洁冰冷的民国美少女啊！能不能打个商量？等工作室找到合适的辫子给你接上去之后，让我们拍几张照片摆在橱窗里做展示之用？” 被送来时就得了付正义的叮嘱，佟甜甜苦着脸摇了摇头。“不行啊……” “那太可惜了……” 化妆师无奈的摇着头，转过脸便冲着夏天道。“想要让你显得既冷艳又傲慢，这个妆还是很需要下一番功夫的，今天是肯定来不及了……” 夏天恼了。“什么？来不急了？不是说给她化完了妆、就轮到我的吗？” 化妆师无奈的将双手一摊。“没办法啊，她的这个妆容虽说看起来是个淡妆，但实际上还是很费功夫的，而且最麻烦点的就是她的这个发型，现在可已经是快六点了，你的妆没两个小时是肯定搞不定的，今儿是肯定完不成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见时间真的已经是傍晚了，夏天又气又恼的拽着佟甜甜走出了大门，见司机将车开了过来可就恨恨的跺着脚气道。“吃软饭的肯定是诚心在耍我！不成！我要回家！我不去了……” 一把将她给拽住，佟甜甜愕然道。“别走啊！他不是说了晚上是去见导演的吗？你看看外面这满大街的人，有哪个是穿青布旧式旗袍的人啊？你不陪我去、我害怕……” “你的妆是不错的，可我现在也换了身旗袍、跟个傻大姐一样，怎么去见人啊？” “去啦，去啦！他说那导演是从燕京叫过来的，找了好几天才找到的……” 生拉硬拽，将夏天塞进车里佟甜甜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等到了饭店往包厢里走，一路上所投注过来的那些奇怪眼神令她窘的头都不敢抬了。 嘭的一声，包厢的门被人很是粗鲁的撞开了。 见气呼呼的夏天拖着佟甜甜闯了进来，付正义站起身走过去一看，暗道一声好！ 清秀，还带着少女的羞涩和腼腆，简直活脱脱就是冷清秋的那模样！ 李达维看的也是懵了，走过去绕着佟甜甜转了两圈下来便愕然道。“付总，这就是演冷清秋的演员？绝了啊……” “对，这就是冷清秋，”付正义说完便将站在一旁的夏天给拽到了他的面前。“这个是出演金家三少奶的……” 早就恨得牙根都痒痒了，见付正义竟是将自己一把就给揪了过来、给人展示，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夏天是毫不犹豫的便一脚跺了下去。“凭什么！我才不干呢！耍着人玩有意思啊？” 付正义早就看出来她是带着气的，因此她那一脚自然也就落了空，一个闪身站到了佟甜甜的身后，故意板起脸来道。“成！不想演就拉倒，你问问李导，看想演三少奶的女演员能不能从这里一路排到黄浦江去……” “《金粉世家》中金家三少奶的戏份可是真不少的，若是公开选角色的话，从这里排到崇明岛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达维本能的应了一句，跟着可就转过脸有些奇怪道。“付总，你不是说让她演白秀珠的吗？她这模样、她这身材、她本身的这气质，让她演三少奶年纪肯定是小的太多了，我担心化妆的时候会比较为难啊…… “你说什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夏天一把便攥住了李达维的脖领。“白秀珠？定的是让我演白秀珠？” “是啊，付总指定是让你演白秀珠、她演冷清秋的，你们两个的形象都跟原著里的形象非常吻合，我之前还有些担心你们俩的形象呢，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拽着一脸惊喜的佟甜甜坐了下来，付正义瞅着神情无措的夏天是嘿嘿直乐。 这几天都差点要将那本线装书给翻烂了，白秀珠和她表姐三少奶这两个人物无论是戏份还是重要程度，那可是决然不同的，夏天此时是又惊又喜又难为情，见付正义坐下来竟是瞅着自己在乐，哪里还不知道是上了他的当，撸起袖子指着他便怒道。“付正义！你干嘛要骗我？” “表姐妹嘛，白秀珠也好、三少奶也罢，总之你可是耗费了人家冬天的一个心愿，要是进了剧组不好好表现的话，那可就别怪我让李导直接换人了……” 夏天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瞥了一眼还搞不明白情况的李达维、又看了看正冲着自己笑的佟甜甜，冲过去在她的脸上拧了一把便顺势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 见夏天背着身连个正脸都不给，付正义笑了笑便示意李达维过来坐。 “付总，按你之前所说的，冷清秋、白秀珠的演员已经定了，可金七少的人选为什么要我去表演系找啊？程坤这人我还是有点印象的，他前年是以专业成绩第一的资格考进去的，可我没觉得他能演得好金七少这个角色啊……” “你觉得金七少该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人渣！彻头彻尾的人渣！” “错了！我的要求就是将这个金七少通过剧本改编，成为一个雅痞！一个很有优越感，但单纯、可爱，也有劣根性的形象，一开始脂粉气可以浓点，到后面则是因为家庭剧变而颓废，跟冷清秋的感情也是因此而产生了问题，最终导致悲剧的发生和延续……” 在本子上认真记录着，等听完了付正义的表述李达维这才抬起了头来。“付总，若是按照您的意思这么改、倒也是有点意思，不过我可真没干过导演，您这么信任我、给我这个机会我是非常感谢的，不过拍摄成本您要先跟我说一下，这样也好做预算……” 正文 第770章 量身定制 “什么？你说什么？斯皮尔伯格准备拍摄一部名为《拯救大兵》的战争电影？” “对！他要求最少要给五千万，并且我做好大幅超支的心理准备……” “那就给他呗！就凭他的名气也值五千万！” 坐在书房里拿着预算报告的戴维，很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付！若是加上推广、宣传和后期制作的费用，搞不好要六、七千万啊！不是所有影片都能跟《泰坦尼克号》一样赚大钱的！派拉蒙觉得实在太高了，希望能够将成本控制在五千万以内……” “派拉蒙？雪莉是不是还是派拉蒙影业集团的主席？” 戴维有些奇怪。“对啊，几乎所有的对外合作都是由她管理的……” “那你就告诉她，若是派拉蒙不愿意承担这笔费用，【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会立刻带着支票过来签署联合制作协议！” “付！你不能总是这样咄咄逼人，你跟派拉蒙、福克斯的赌局，可是让派拉蒙的雪莉和福克斯电影公司董事卡利多颜面尽失、彻底沦为好莱坞笑柄的……” 见佟甜甜又将剥好的蟹肉放在了自己的餐盘里，付正义冲着她摇了摇头这才继续道。“怪我啊？” “不怪你、还怪我啊？福克斯和派拉蒙好不容易咬着牙搞了五年的影片就被你的【drea传媒】给夺走了，不但票房要创世界纪录，就连原声带也卖至脱销，你这是在抢劫！你是赤裸裸的在抢劫啊……” “哦，他们要这么理解、那我也没办法。谁让这两个公司既想赚钱、又不想去承担亏损，拍电影本就是高投入、高产出的高风险行业，不愿意承担亏损那就只有将钱存进银行了……” 结束了跟戴维的通话，付正义见李达维一脸的惊讶，心里一动便笑着问道。“对了，既然李导是影视圈的，国内的影视圈对《泰塔尼克号》这部电影是如何评价的？” “这是一部关于人类的不幸的神话、寓言和隐喻，还是一个关于信念、勇气、牺牲和爱情的故事。俗套的英俊小生和富家女，虚构的低俗爱情，不过唯美的拍摄手法是值得借鉴和认真学习的……” “如果给你这么多的资金，你觉得能拍出类似的影片吗？” 李达维愣了一下，苦笑着摇头。“反正给我这么多资金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花出去！估计连个零头都要费大功夫才能用掉……” “我记得这部电影上映之前就有导演站出来说，老美就是会烧钱，若是能给国内导演这么多钱的话，肯定能拍出更好、跟精彩、更有内涵、更能够剖析人性的影片，你觉得那家伙说的有谱没？” 李达维不屑的撇了撇嘴。“拉倒吧，别看那家伙名气挺大的，真给他这么多钱一样是懵的。真给他这么多钱去拍的话，估计花是能花的掉的，可拍出来是什么效果、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见付正义点头似乎在赞同，佟甜甜便冲着他问道。“真的没办法拍出类似的电影吗？” “梦工厂准备跟派拉蒙合作拍摄一部战争片，投资大概是五千万美元以上，若是这笔钱让国内的导演来使用的话，我相信最终所拍出来的一定会是徒手撕鬼子、石头击落敌机的大场面……” 佟甜甜愕然。“徒手撕鬼子？不可能吧？” “当然不可能啊，付总这是在开玩笑呢！” 笑着李达维便举起了酒杯，冲着付正义说。“付总，感谢您的信任，不过我还是非常奇怪，您既然愿意投入这么多钱去拍摄这部电视剧，为什么不选择国内那些成名的导演、有市场号召力的大明星？非要选择一个在校生去出演男主角？虽然我还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导演，可三千万的预算国内身价最高的演员也是能够随便挑的……” “大明星不也是难道就没有刚出校门的时候？还有啊，不要总觉得港台明星才有号召力，内地演员的素质比他们强的太多了，不过内地演员们一直都缺少机会，这才让发行方和制片方都陷入了怪圈……” 被付正义这一句话所勾起的苦闷，让李达维很是惊叹，见他为人是真的随和，便借着酒劲讲述起了自己从摄影到导演助理的艰辛过程，到最后才感慨道。“付总啊，真不是我们年轻人的不愿意努力、吃不得苦啊，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啊，我干了四年的摄影才终于有机会能跟在正经导演身边学习，这还是家里人好不容易给争取到的机会。可就这样去年那部电影我也仅仅是比普通的导演助理抢了那么一小点，有些东西没人教、必须自己去悟，没悟性的根本就成不了导演！而且国内投资这方面的资金太少了，有关部门的审核也是稀奇古怪的很，我有两个同学好不容易拍了点东西出来，上面一句话就给禁了，道理都不讲啊……” “表面光鲜，但实际上是有苦自知，对吧？” “太对了！简直是说到了心坎里啊，付总，刚才佟小姐说您还在上大学，我是真心没看出来啊！太厉害了，简直是太厉害了……” 身边坐着的是一副民国少女装扮的佟甜甜，对面则是来自于燕京的导演，满桌的佳肴和海鲜却是勾不起夏天的兴趣，听到这里可就不满的嘟囔了起来。“嘁！不就是有俩臭钱嘛……” 佟甜甜赶忙扯了扯她袖子嗔怪道。“夏天！你怎么老是要跟他叫板啊，白秀珠这角色不是挺好的……” “是呀，冷清秋可就是给你量身定做的，白秀珠不就是个陪衬……” 说到这里夏天见李达维一脸诧异的盯着自己，明白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酸、不禁也是脸上一红，端起面前的酒杯便站了起来。“李导演，敬您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原著我非常喜欢，也是揣摩了许久的，白秀珠这个人物其实挺难演的，自身留过洋、本身又很漂亮，家境有相当好，白家跟金家既有着联合也有着竞争，她夹在中间本就为难为人，原本是金七少想立刻娶进门的、可没想到她自己稍一矜持就促成了金七少跟冷清秋的姻缘，又恨又爱又伤心，心理变化之大、想要演出来真的是比冷清秋这个角色还要难，夏小姐的气质相当吻合这个角色，说起来我倒是觉得付总指定你让来演白秀珠，才是真正的量身定制……” 李达维的这一席话，让夏天很是开心，转过脸见付正义神情有些古怪，略一琢磨可就恍然了，悄悄的瞪了李达维一眼，坐下来心中所想的却是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没有察觉到夏天的情绪变化，佟甜甜也端起了酒杯，敬完李达维之后有些为难的问道。“那什么时候会开始拍摄？我可什么都不会的啊……” “还早，原著需要按照付总的意思进行的改编，在选择拍摄地的同时也要进行演员的挑选、道具的制作，快的话也是两三个月以后的事儿了！” 佟甜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还以为很快能开始拍呢……” “佟小姐你也别以为可以放松啊，冷清秋这个人物是需要好好揣摩的，从一开始的不屑到之后的感动、陷入热恋，过了门之后又需要面对金家这种大家族的豪门生活，这对她一个平民女子而言是相当艰难的，心理方面的活动是需要适当表现出来的，在对白定稿之前，我建议你多看看原著，多想一想自己处于那样的环境、那样的社会状态之下，应该如何既要表现的内敛、矜持，还要将个性方面的情绪适当的流露出来，多照镜子……” 细节方面付正义可就没了兴趣，不过既然已经找到了导演、这事儿也就基本上妥了。 不过当他注意到李达维开始解释那些亲热镜头的拍摄，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李导，涉及到她们俩的类似镜头一概回避！” 李达维愣了下，跟着便立刻点头。“成！没问题！” “还有一个，演员名单出来之后你记得先给我拿过来，每个角色主演的情况、也都要尽量详实一些，虽说金七少、冷清秋、白秀珠都已经定下来了，但其他参演的也都务必要精挑细选……” “明白！明白！所以的演员我都会慎重考虑，既然投资这么大、那要是拍不出效果来、我这导演直接可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还有，这部电视剧要是拍出来效果好的话，新生代导演可就要以你马首是瞻了，到时候公司再搞个计划，在全国范围内征选优秀的导演和编剧，公司出钱、他们出创意，不说是要多少年内能胜过好莱坞，但最起码有人敢站出来拍着胸脯说只要给他十亿、八亿的制作费用，也能拍出好莱坞式的大片……” “哎呦！付总！您没开玩笑？” “怎么？不信？” 李达维站了起来，认认真真的一抱拳。“付总，我代表那些因为资金问题所没办法出头的有才华的新生代导演给您致敬了……” 正文 第771章 请将不如激将 （第三更） “达维，你说的是真的？” 抱着座机坐在酒店的窗台上，面对着黄浦江边的街灯，李达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飘然了。“真的，千真万确！明天一早我就回去，拉班子准备开始搞……” “发了、发了！八十万一集的预算啊，国内可还没那个公司给过这么高的预算呢！达维，这次可一定给兄弟留个位置，毕业都这么多年了、我可还蜷在地下室里熬着呢，千万拉兄弟一把……” “滚蛋！老子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你的，不拉你拉谁？不过你今儿晚上辛苦点，将在燕京的兄弟们都通知一下，咱几个明晚上好好聚一聚，这个唯知传媒是真的有钱啊，老板还特别的好说话，就是看上去忒年轻了点！对了，你在制片公司里干过，美国是不是有个叫做【drea传媒】的公司啊？” “啥？【drea传媒】？老有名儿了！” “说说……” “达维啊，《怪物史莱克》你看过吧？《公主日记》、《泰塔尼克号》你也知道的吧？这些可都是【drea传媒】全额投资的啊！据说刚上映不久的这个《泰塔尼克号》电影是【drea传媒】从福克斯和派拉蒙手里给硬生生赢过来的……” “不是吧？《泰塔尼克号》的投资可是两亿多美元呢，折算成人民币可是有二十多个亿的啊！” 李达维不由得惊呼出声，但紧跟着可就想到了之前饭局上所提及的那计划。“皋子！刚才饭局上人家老板说了，只要这部电视剧能按照他的设想拍出来，明年就会联合【drea传媒】在国内搞个扶持式的星计划，只要有好的创意就可以将作品交给他们审核，过了关最低也能拿到十万块的创业基金，就连编剧也是有特别扶持计划的，像你这种有才却没钱、没背景的，只要你能拿出好的剧本，唯知传媒就能出钱帮你将剧本搬上荧幕……” “哇靠？这么好？”电话那头的严皋差点蹦了起来。 能想象的出电话那头的严皋是个什么模样，李达维哈哈大笑了起来。“皋子啊，人家的改编意见我可都大致跟你说了，要是你能按照人家的要求完成，每一集的改编费用可是按照国内最高档次再翻一倍给的，你小子这次能不能抓住机会、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达维，这亲热镜头一个都不许有、也太为难了吧？咱不说是要将这片子排成个肉片，可一个亲热镜头都没有、表现不出激情来啊！” “冷清秋跟白秀珠的演员我都照了面了，那气质、那模样、那身段，真的是稍微加工一下就堪比大明星啊，人家投了这么多钱来拍电视剧，要是再让别人占了那两女孩的便宜，你觉得可能不？” 电话那头传来了心领神会的笑声，李达维的心情也是彻底放松了下来，心想若是真能抱住唯知传媒的大腿，以后的路可不就是坦途？ “维达！你刚才说的那公司名字是啥？唯知传媒？最前面那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耳膜差点被皋子这一嗓子给震破了，将话筒挪远些的李达维恼道。“瞎嚷嚷啥呢？大半夜的了，你不怕隔壁的那帮民工又过来找你麻烦？” “不提隔壁那帮孙子！你赶紧说，是不是唯一的唯、知识的知？” “我哪儿知道！人家就说自己姓付，名片都没给我一张，估计也是觉得我档次低、不肯给呢……” 严皋急了。“达维！要真的是我说的这个‘唯知’，那你可就真的发达了！你知不知道互联网上目前哪个公司最红？唯知系啊！” “唯知系？不是吧？” “唯知搜索，唯知贴吧，唯知导航，唯知邮箱，唯知新闻……对了、对了！还有哪个什么即时通讯软件的iy！可以直接跟老外们交流的那东西，昨晚上我还在网吧里泡了大半宿查资料呢，唯知搜索里面能查到好些个资料啊，比去图书馆可方便多啦……” 饭局上那个笑吟吟的年轻人，李达维怎么都无法将对方跟严皋所说的那些个网站联系到一起去。 有钱人砸钱拍电影、拍电视剧捧个把女人成名儿，这种事儿在娱乐圈里太正常不过了，可没听说谁一家伙就能拿几千万出来拍的，有个百十万拍个小电影出来就不错了，能动用上千万的资金那基本上就是有名有姓的大老板了，难不成今天所见的这人还真的就是唯知系的幕后大老板？ 不像！ “皋子，不可能的吧？” “这个可说不好！总之如果你这部电视剧放映之前能在这些网站上看到大张旗鼓的宣传，那估计就没跑了！” “没跑什么呀！互联网现在发展的蛮快的，难不成你还不让人家在互联网上做点广告、进行宣传啊！” 严皋喜欢一惊一乍的，李达维是清楚的很。 不过让他所没有想到的，就是将自己送往沪市的那混世魔王谢运鹏，竟是带着一个自称是【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制作总监的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冈丽丽？你、你不是……” 被派回到燕京负责这个项目，冈丽丽也是正头疼的紧，见被选中的这个导演实在是年轻，可就干脆端起了架子。“我是【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制作总监，唯知传媒的燕京分公司正在筹建，所以目前剧组的监管工作是由我来负责的，这部电视剧的海外发行也会随同内地的放播而同时启动，以后有什么事情都需要先跟我联系……” 李达维是彻底懵了，想不明白这个红遍大江南北的‘甜姐儿’是怎么变成了【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制作总监，更不明白她怎么就是唯知传媒派驻过来的监制，因此赶紧点头。“成！成！今儿晚上我就约了编剧和摄影师吃饭，您要不要也参加？” “我不去。付总应该跟你说了改编的具体要求，剧组的开销都会有专人进行负责，需要花的你不需要省，八十万一集的制作费用在国内算是顶尖的了，所有参与拍摄和制作的人都能拿到丰厚的酬劳，所以那些弯弯绕绕的就别折腾了，省的被查出来丢份儿……” 嫌冈丽丽的话说的太文雅，谢运鹏等她说完可就忍住直接将李达维拽过来开始了敲打。“小子！这个电视剧我的公司也是有份参与的，你找什么人参与、我不过问，不过要是谁敢黑我的钱，那可是会被丢到护城河里喂鱼的，明白不？” “不会、不会！所有的账目都会清清楚楚的，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下面人谁敢动歪脑筋，我立马撵人滚蛋……” 瞪了谢运鹏一眼，冈丽丽将李达维拽到旁边便缓声道。“别理那个地痞说什么，好好做你的事情就成！另外还有一件事，昨天你是见到付总了，关于他的事情你可要嘴上有个把门的，明白没？” 心中一凛，李达维赶忙点头。 “成了，现在最先需要处理的问题就是改编，一定要尽量依照付总的指示去做，拍摄场地的问题你也要开始考虑，三千万的制作费用、足以将金家大院给凭空搭出来了，这部电视剧是奔着精品而去的，细节方面一定不能马虎……” 倚在车旁抽了两根烟，见冈丽丽这才完成了交代走了过来，谢运鹏赶忙笑着迎了上去。“丽丽，在那边生活的还习惯吗？” “天生就是个劳碌命，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淡淡的说着，见谢运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冈丽丽犹豫了一下才坐了进去，将安全带系好、将裙摆抚平，等谢运鹏启动车子便问这个项目启动之后的发行问题。 “这还不简单？我有一哥们就是搞这个的，我跟他打个招呼就成了！” 瞄了谢运鹏一眼，冈丽丽淡淡的道。“小付要求的可是直接上央视、打造精品电视剧的，你朋友若只是跟地方台有关系那这事儿就不麻烦你了……” 谢运鹏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愕然道。“啥？奔着八套去的？就算是想要上晚间剧场那也不太容易啊！” “晚间剧场可不行！要上就是黄金八点档！再说了，容易了我也不跟你说这事儿了，反正这是公司的要求，该怎么办是你这个地头蛇该考虑的，总不能什么事儿都不干、就等着分账吧？” “怎么说话呢？你当我谢运鹏是什么人啊？不就这么大点事儿！不敢说是分分钟能搞定，可关键时刻我绝不会掉链子……” 见谢运鹏被激的火冒三丈，冈丽丽是心中暗笑、但神情间却毫无反应，等回到了酒店这才给付正义拨了个电话，将情况如实汇报。 “就是不激他、他也一定会上心的，没必要这样啊……” “请将不如激将，八套的黄金档不容易上的，艾米丽打听的结果是外来的电视剧想要上的话，收视率要达不到要求那是肯定要亏本的，一般来说都还是找地方台谈合作，以贴片广告加上电视台出让的广告时段作为投资回收的手段……” 付正义笑了。“收视率？去问问要求最低是多少！唯知传媒国内的第一炮一定要打响，没有比上八点黄金档更好的选择了！” 正文 第772章 出于尊重（感谢【神秘凯琪琪】万点打赏） 来自于香港的十亿美元，让唯知技术有了十足的底气去开疆辟土。 这样的一笔巨款，也让获得了唯知技术注资的雨瑶置业，得以跟四大国有银行迅速签署了的战略合作协议，将可以通过抵押贷款的方式，能够在两年后获取到四大银行不超过五十亿的发展资金。 经过了两周的筛选和落实，佘海波也顺利搞定北上广深四地二十家直营连锁店的选址问题。 面对总计超过了两亿的购房款，黑子赵亮也是有些咋舌。“这也太奢侈了吧？开个店就买下两三千平米的营业场所，风险真的有些大啊……” 大致看了下每个店的成本构成和预算，付正义笑了笑便道。“北上广深是尖峰连锁网络会所的旗舰店所在地，企业形象的树立是必须的，这些钱必须花！” 苦笑着签了字，赵亮还是有些不可理解。“鴻口花园当年买入的价格才两千多，燕京的商业用房怎么可以这么贵啊……” 没去理睬赵亮的抱怨，付正义递了根烟给佘海波。“你赶紧时间！银行的贷款手续要跑，店面的装修也要市静安，人员的招聘和培训也要立刻着手准备，所需要的组装机数量、配置这些也要以订单的形式交给唯知电脑去落实，这一年时间你的任务可有些重！” 掏出差不多要被揉烂的笔记本，佘海波说。“按照邗州那边的经验来说，网吧开业之后的前三个月是最累人的，对于那些不会使用电脑、不会上网的顾客，网管们是需要手把手去教的，我让店里面的几个网管将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了整理、还录制了下来，可在实际运作中还是发现在初期需要比较多的网管才能够满足上网者们的需要，全部招聘当地员工不现实，可若招聘的是外地员工，那还需要解决她们的住宿，而且单是一个安全问题就相当麻烦……” “无所谓本地还是外地的，但你记住还是之前的那要求，颜值一定要高！”说完见佘海波笑的有些古怪，无需动脑筋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付正义瞪了他一眼这才继续说。“住宿的问题好解决！就在网吧附近找合适的小区，当班的保安跟网管们正好能够同时上下班，彼此之间既可以照应、也能够确保安全……” 佘海波点了点头。“一个店就要上百个员工，可想要在网吧附近租到合适的房子可不容易……” “谁让你去租房啊？直接买下来啊！正好跟网吧的营业房一起去找银行贷款，反正都是三成的首付，要不了多少钱的！” “不是吧？旗舰店三千多平米需要五、六百台电脑的，网管前三个月最少需要一百五人，保安也最少需要十个，虽说三个月后就能将富余的网管派到其他的直营店，可买房子给她们住、这也太奢侈了吧？” “三室一厅的房子，前三个月让员工们克服一下，先挤十个进去，等富余的调到其他直营店那住宿的问题就可以彻底解决了，那些非本地的员工生活方面能照顾就多照顾些，雇些打扫卫生、买菜做饭的，公司如何对待员工、员工就会如何对待公司，尖峰网络会所的企业文化也是需要逐渐灌输下去的，既然是准备在全国铺开的，也要保证在同等条件之下我们的员工不至于被大批量的挖走！” 赵亮愕然了。“付总！你这待遇也太好了吧？提供培训机会、解决住宿和安全的问题也就罢了，你还准备连员工的生活也都管起来啊？” “给员工提供的宿舍里要保证有两到三台电脑，电视也必须要有，四地的旗舰店上了正轨，员工们的二次培训也就需要提升日程。在网吧上班的员工若是可以通过唯知技术的职业能力评测，从网管变成唯知技术的技术员工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认真听完付正义的表述，佘海波琢磨了下才迟疑道。“那就是说，将先开业的旗舰店视为员工培训的场所，后开的直营店就能将培训好的员工调过去用，买房子作宿舍，提供电脑、电视等娱乐设施，雇阿姨打扫卫生、买菜做饭、洗衣服解决生活问题，是不是这样？” “对！还有啊，你记得去找下人力资源部的孔维国，找他拿一份雨瑶科技给员工制作的入职手册，保证入职的员工能够很快熟悉城市、熟悉工作场所，会熟练使用各种共用设施！”说到这里付正义想了想，便继续道。“我会让技术部门尽快提供整套的电脑培训软件，所有员工只要是愿意接受培训，只要通过了职业技能测试就可以转岗，进入唯知系的各个公司任职……” 赵亮不由得惊呆了。“天呐！这是准备给那些打工妹提供完整的职业发展啊？这么好的事儿以前怎么就没有啊！” “完善的升职途径，完整的职业发展规划，公司所提供的一切都是能够让员工有归属感、有成就感、有荣誉感，有对前途的一个期待和憧憬，公司要成为行业里的领军者，但绝对不当行业的黄埔军校！” 佘海波兴奋的一锤大腿，冲着付正义便竖起了大拇指。“霸气！你丫的这话说的也太霸气了！成！我下午先搞定沪市的这边的旗舰店和直营店，争取三天后就能北上，十号之前能去南方，争取在七月初能让北上广深四地的二十个连锁网吧同时开业！” “宜早不宜迟！唯知电脑公司月底前就有批量成品下线，三个月后的产量就应该能达到每个月三万台，年底前二十万台电脑、六百个直营店的布局必须在今年完成，否则明年的竞争压力就会大增，跑马圈地可就是要一个字的要诀，快！” 佘海波在得了付正义的耳提面授之后，自然是马不停蹄的开始了忙碌。 不过困扰产业布局和发展的一个关键问题，还摆在了付正义的面前。 操作系统的授权，是想要将产业做大的拦路虎。 家庭电脑、又或者是电脑城的组装机，乃是与一些中小型企业都是可以使用盗版操作系统的，但唯知电脑要是敢明目张胆的将微软系统装进去，那肯定到不了年底就会收到微软的律师函，需要面对知识产权的必输官司。 “艾伦，我在这边搞了个电脑公司，如果想要获得微软操作系统的安装授权，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在搞电脑整机？” “对啊，出于对微软视窗产品知识产权的尊重，所以我希望唯知电脑能够获得微软的正式授权，为所有出厂的电脑安装正版系统……” “付！那你需要支付一大笔钱！视窗系统按照你们国内的说法，那是非常、非常昂贵的！” “我记得你虽然不参与微软的日常管理和运营，但你还是董事会的成员、还有着微软高级顾问的身份……”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艾伦可就提高了声音。“付！如果你的公司想要大量使用微软的视窗系统，那你必须为此而付出代价！就算我是微软的大老板，我也不可能将视窗系统免费提供给你的公司使用，这是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公事，个人因素会被压制到最低，你不要认为……” “艾伦！我没想过一分钱不付就获得视窗系统的使用权，我只是希望获得一个恰当且合理的报价！唯知电脑所面对的是一个有着十几亿人口的广阔市场，目前操作系统的发展微软虽然处于领先地位，但如果授权费用过高、对于我而言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选择as、unix的系统，又或者是努力研发一整套全新的多任务处理系统了……” “付！你这是在威胁吗？” “不！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视窗系统的售价并不低，若是因为尊重微软的知识产权而不得不为每年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台电脑的操作系统支付高昂的费用，那我可就必须在成本和产品竞争力之间寻求平衡点，想必最终也只能放弃微软寻求更加低廉的解决办法……” 艾伦倒吸了口凉气。“付！去年你们国内的组装电脑销售量不过才几十万台，你现在想要搞一个年产几十万台的电脑公司？你是想要跟戴尔一样快速发展，跟ib、惠普、宏基抢夺市场？” “唯知电脑的目标是成为专业的、具有自我研发能力的电脑整机生产商，目前除了硬盘之外，已经整合了十多家下游电子企业，下一步只需要建立鼠标和键盘生产的工厂、完成对硬盘生产企业的联合，那么就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电脑整机制造产业，今年的目标是三十万台，明年的生产计划肯定是争取达到百万台！若是以每年产销量提升一倍的速度，我相信任何一个系统开发商都愿意为唯知电脑提供操作系统的，就算是稳定性稍微差一些，但早晚是能够跟微软的视窗系统分庭抗争的……” 正文 第773章 策略 艾伦沉默了，他在认真的思索着。 他一开始只是以为对方想要借助双方的关系，期待能够从微软公司获得授权以谋取非法的利润，可对方若是真的能将整个华夏市场作为相要挟的手段，那事情的性质可就起了变化。 对比尔再不满，艾伦也不可能做出损公肥私的事儿，因此他便开口道。“付！视窗95的全球发售，微软和其下游企业单是宣传费就耗费了近八亿美元，如此庞大的研发和销售、推广费用都是需要通过视窗系统的销售进行回收的……” “我没说一分钱不付，我只是希望能够获得一个合理且恰当的价格！” 艾伦犹豫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付！我建议你组建一个谈判团队过来，这样的事儿我只能将我意见提供给董事会做参考，真的无法现在就给你任何的承诺……” 打电话给艾伦，付正义本就没想过会一分钱不掏就能得到视窗系统的正版授权，因此听到这话也就笑道。“艾伦，想要获得跟ib、惠普这些大公司同等的待遇，唯知电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付！即便是我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 “不要这么嘛！你跟戴维都是唯知技术的股东，唯知电脑是唯知技术的子公司啊……” 艾伦有些不满了。“付！这些可都是商业机密！是微软的商业机密！难道你……” “k！k！那么我换一个说法，对微软而言一个新兴市场是否具有吸引力？” “当然有！电脑的发展日新月异，微软的目标就是成为操作系统的最大研发商，让正在使用的每一台电脑中都能够安装正版的视窗系统，使用微软的办公软件、浏览器、媒体播放软件……” 听完了艾伦的陈述，付正义笑了起来。“艾伦！微软可是正在遭受反托拉斯法案的调查，捆绑这么多的软件在操作系统之内，微软本身就是在搞行业垄断，如果微软被强行分拆的话，研发能力是否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艾伦愕然了。“what？你怎么会清楚司法部的具体指控？” “哈！还真让我猜到了！艾伦，虽然我知道你在董事会只是列席、不再参与微软的管理和运营，但作为朋友我希望能够从你这里得到建议。我想要获得微软正版操作系统的安装授权，唯知电脑也是可以默认捆绑软件存在的，还是说先以彻底放弃帮助微软开拓内地市场，让我全力帮助linux系统获得新市场的话语权？” 艾伦再一次的沉默了。 太狠了！ 这简直是太狠了！ 如果真的收取高昂的授权费之后，依然捆绑大量的软件在操作系统中，那司法部显然愿意借助于这样的情况加大对微软诉讼的进程。 视窗系统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linux，若是让唯知电脑跟linux达成长期协议，那微软的大中华区的拓展可就真要出问题了。 而且，反托拉斯法案可不是闹着玩的，庞大的帝国若是真的被司法部强行分拆，自己和比尔所缔造的商业帝国即便是不会崩塌，但肯定是会承受长时间阵痛的。 “付，不要试图挑衅！比尔很固执，他绝对不会向司法部低头的，更不会因为某个公司发出的要挟而放弃原则的！” “n！n！n！我不是在要挟，我只是在寻求一个合作的方式，一个能够让双方都能接受并且满意的合作方式，”说到这里付正义便话锋一转。“这边的盗版软件很多，安装起来也相当的简单，并且还没有任何的捆绑软件，唯知电脑完全可以无视购买者的用途，将一台干干净净、没有预装任何系统的主机卖给他们，任由他们自己选择合适的操作系统，你觉得这样是否更加合适？” “付！这种做法是相当无耻的！” 艾伦终于忍不住发了火。 但付正义已经得到了所想要获取的零碎讯息。 本着能者多劳的精神，付正义【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奚美娟去了电话，让她立刻组建一个专业的谈判团队，去跟微软协商正版操作系统授权的事宜。 拽过一张便签纸，奚美娟拿起笔便问道。“bss，有什么要求？” “唯知电脑可以安装微软的大部分捆绑软件，年装机量今年不低于三十万台，明年不低于五十万台，承诺会协助微软打开国内的企业电脑市场，不过软件安装的费用不能比ib、惠普这些大公司高，若是微软愿意以象征性的金额给予授权，唯知电脑将会成为微软公司在华的重要合作伙伴，帮助微软公司拓展市场……” “象征性的金额？我不太明白。” “越低越好！我相信在微软深陷反托拉斯调查的期间，我相信那边会更希望以海外市场愿意接受捆绑软件为佐证，以应对司法部的调查……” “明白了，我会立刻组建谈判团队去雷德蒙德，争取能够在这个月获得微软的授权！”将付正义所讲述的关键要素逐一记录，奚美娟说到这里便苦笑了起来。“bss，可我怎么都觉得这样的谈判可能会彻底激怒对方啊，这已经不能用趁火打劫来形容了，你这相当于是在借助司法部的调查给微软下套儿，若是微软收取了高昂的授权费还想要将原本捆绑的那些软件也安装进去，司法部一定愿意以这份授权协议去展开进一步调查的……” “没关系的，大不了唯知电脑就不装操作系统，时间的优势在这边、而不是在微软那边，国内目前台式机有七八十万台了，但安装了正版软件的很少，我相信微软会在这个敏感时期主动做出让步的！” 正事儿交代完之后，付正义便询问ri+诉p3产品侵权的官司到了哪一步？ “ri+目前处于下风，收费高昂的律师团目前已经取得了认知方面的胜利，不过想要真正抵定胜局，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让律师团慢慢打这个官司！跟媒体保持紧密合作，另外就是通过我们自己的网站系统对这个官司的全程进行播报，吸引民众的注意力！” 奚美娟很是不解。“啊？为什么？” 付正义同样有些奇怪。“难道你没注意到p3播放机的销量大增吗？” “看到了啊，可这跟ri+的诉讼有什么关联？” “这个官司是肯定能打赢的。法庭辩论的过程越是精彩、越是会降低这款产品的市场推广难度。欧洲市场比较保守，但只要官司胜利了，那欧洲市场也将会很快爆发的，那些做盗版源、搞资源共享的网站是免费推手……” 关于p3的全球推广，早在ri+的律师函收到时就已经制定了，啊叮嘱奚美娟一定要强化市场推广团队的建造，这才挂断了电话。 被夏天揪着一起躲在厨房里偷听的佟甜甜，见坐在客厅里的付正义终于忙完了可便赶紧将一碗银耳莲子羹端了出来，送到他的手上便满脸期待的等着他的评价。 出演白秀珠这个角色让夏天非常的满意，可她就是看不惯佟甜甜将这小子当金家老太爷般的给供起来，瞅见她又在给那小子捏肩放松，往沙发上一坐便撇了撇嘴。“朱门酒肉臭！” 转过脸看了她一眼，付正义道。“这可马上就要入夏了，路边绝对不会有冻死骨的……” “哼！反正男人有了钱都会变坏，越有钱越是如此！” “仇富的心理是能理解的，不过对象要选准，不然也许等进了剧组你就会发现，白秀珠的角色被人顶了，你只能去演小丫鬟，又或者是老妈子了……” 夏天气的背过了身去，可佟甜甜却是扑哧一下便笑出了声来，将付正义手里的碗接下来便嗔道。“不要总是拿她开心啊，夏天很认真、很努力的，有些段落她都能背诵了呢……” 不等佟甜甜的话说完，夏天扭过脸便吼了起来。“疯丫头！不许说！” “我怎么觉得你就跟变了个人一样，那天晚上你不是很中意的嘛，怎么现在看到他过来就跟见了仇人一样，我都看不下去了……” 夏天是又羞又恼，站起身便气呼呼的冲上了楼。 看两个女孩拌嘴，真的也是种享受。 更何况气温高了之后，两个同样拥有着大长腿天赋的美女在眼前这么晃来晃去的，真的是非常赏心悦目。 将空碗送回厨房的佟甜甜徒然想到了一件事，赶忙冲过来跳上沙发抱住他的胳膊摇晃了起来。“对了，昨天那个李导打个电话过来问我们俩谁歌唱的好，你是不是还想让我俩一起唱主题曲呀？” 盘在沙发上的那双大长腿，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等佟甜甜将话又重复了一遍，付正义才反应过来。“哦？你俩唱歌都还不错吗？” “我唱的一般！不过夏天唱的很好的，绝对有成明星的潜质……” 说着见对方是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衣衫领口，佟甜甜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那领口大敞着，虽说心中有些羞涩却也不加理会。 入眼的那颤动着的白花花一片，付正义脑子里可就不由得冒出了‘有沟必火’这个词…… 正文 第774章 豪包 （第三更） “唱嘛、唱嘛，以前你不是很喜欢唱歌的嘛……” “不唱！” “夏天！唱嘛！来都来了……” 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摇断了，夏天终于恼了。“你怎么这么烦啊！不唱！我又不是卖唱的，要唱你自己唱！” 见被推倒在沙发上的佟甜甜满脸委屈的瞅着自己，付正义指了指摆在茶几上的话筒。“点你喜欢的先唱首给我听听……” 气恼的冲着夏天呲了呲鼻子，佟甜甜去点了自己喜欢唱的几首歌曲便抓着话筒坐在了高脚凳上，极认真的盯着那滚动的字幕开始唱歌。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于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陈淑桦的《滚滚红尘》，本就是ktv里惯来会被女孩子们所点的曲目，而当屏幕上打出了的89高分时，佟甜甜更是喜不自禁的‘耶’了一声，跳下那高脚凳便模仿港台歌星们那般指着付正义跟夏天叫嚷起来。“掌声呢？我怎么听不到掌声啊……” 坐在角落里的夏天鼓了鼓掌，这才不忿的嘟囔了起来。“就三个人，至于要这么大的豪华包厢啊？有钱烧的慌……” 面积相当大的豪华包厢，当音乐声停了之后谁说话都能被清晰的听到，晚饭是应佟甜甜的要求而吃的自助餐，喝了点酒、心情正好的付正义也就没去理会夏天，见佟甜甜一脸期盼的还等着自己的评价，便笑了起来。“ktv的这套点歌系统据说是一个五音不全的人所开发出来的，越是扯破嗓子吼、就越是能拿到高分的！” 佟甜甜鼓起了脸颊。“瞎说！你在嫉妒我唱得好！” “真的，不过这么宣称的那家伙似乎是个惯来喜欢自我吹捧的，点唱机的评分系统到底是谁发明的，我还真没去了解过……”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夏天便插嘴道。“说的倒蛮像回事儿的，结果到了最后还不是个瞎说！” 想到那个自吹自擂、最终却是因为‘学术打假’而饱受诟病的打工皇帝，付正义便笑道。“你们俩还真别不信啊，这个自称五音不全但发明了评分系统的家伙可是曾经号称是‘打工皇帝’的，真有公司给他十亿年薪……” “越说越离谱了！怪不得你能这么有钱！就是会忽悠……” 见夏天还是摆着脸，佟甜甜是看不下去了，拽着她便钻进了卫生间，将门反锁便恼道。“你干嘛呢呀？怎么老是要说这些怪话？人家又没惹你干嘛总是这样？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生气了！他人很不错的……” 夏天倏然一惊，佟甜甜将话说的这么重，这可是两个人一起出来的这三年多以来的头一回，只不过这些天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反正只要看到她跟那小子在一起就心烦气躁、想要讽刺几句才舒服！ 见佟甜甜嘟着嘴、黑着脸，夏天伸手便捏住了她的嘴唇讪笑起来。“知道啦，他是你男人嘛，我就是有些看不惯他这种大手大脚、不将钱当回事儿的样儿！你别管我就是了……” 向后一仰、用手护住了嘴唇，佟甜甜嚷了起来。“怎么能不管你啊，今儿我非要拽着他请我们吃了自助餐还来唱歌，就是想要给你争取个机会的！李导昨天打电话过来问我跟你谁唱歌唱得好，我觉得李导这也是在给我们俩提供机会，电视剧的主题曲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唱的，我知道你唱的比我好，所以才想着让你能试试看的，我反正演不演电视剧都是无所谓的，可你自己不是说想要成为影视歌三栖大明星的嘛，给他好好展示一下你的歌喉，说不定这事儿就成了……” 夏天的脸色一黯。“人家李导那就是说完正事儿客气了一下，我又没接受过正规的培训，怎么可能有资格去唱什么主题曲！” 以为夏天没想明白道理，佟甜甜急的是直跺脚。“你管什么资格不资格的啊！咱俩也没学过表演啊，他不是一样直接就定了让咱俩去演电视剧？反正这部电视剧是他投资的拍的，只要能唱的差不多，电视剧的主题曲让不让你唱，那还不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夏天都不需要在仔细琢磨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便一横心。“成！那今天我就豁出去了……” 拽着夏天从卫生间里出来，佟甜甜就懵了。 包厢里不知道何时进来了许多人，虽说没有人在唱歌，但音箱里却播放着舒缓的乐曲。 掩饰用的口罩、墨镜、鸭舌帽都丢在了一旁，苏建信来到付正义面前便举起了啤酒。“付总！敬您一瓶！” “你明天晚上可就要开演唱会了，喝酒对嗓子没影响？” 站在另一边的艾米丽将啤酒塞到了付正义的手中，苦笑着解释。“没事儿！这家伙是越喝酒状态越好，尤其是那几首主打歌，他在半醉的时候唱起来那声音才叫一个棒……” “还是要少喝酒、少抽烟！嗓子保养好你的理想才能够实现！” “付总，我现在已经是很满足了，只要能好好的唱个两年下来，我真的就是心满意足了！在酒吧驻唱的时候养成的这些坏习惯，一时间想改是真的很难……” 说到这里将啤酒狠狠的灌下了肚，苏建信抹了一把嘴便将一个端着啤酒凑过来的女孩拽了过来。“付总，这是怀钰！也就是下个月公司主推的当月歌手，明儿晚上作为嘉宾也要登台献唱的……” 见怀钰神情间还有些怯怯的，坐在沙发上的付正义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问道。“明天就要站上大舞台了，有没有信心？” “呃……有点紧张……” 见她越加的紧张了，付正义指了指放在墙角的那吉他。“得！那就先自弹自唱一曲吧，我也很想听听你的那首主打歌的……” 不清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两个女孩是什么身份，徐怀钰走过去冲着二人点头致意，这才抱着那吉他坐在了高脚凳上，弦一拨、试完音，便开始了清唱。 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 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你不要像无尾熊缠著我 我还不想和你做朋友…… 俏皮的歌词，欢快的曲调，进抱着吉他进入了自弹自唱状态的徐怀钰浑然没有之前的拘束和紧张，一首《我是女生》被她唱的欢快无比，也让坐在沙发上闭上眼倾听的付正义是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明天在大舞台上要是能达到这样的状态、就绝对没问题了！”艾米丽拍着手说完，便示意指了指其他人道。“你们都将专辑的主打歌清唱一下，就权当是在预演热身！大家可都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公司下一步的推广可是根据你们的态度来的，谁想红的更快一些、谁想成为下一个在内地举办演唱会的，那就赶紧都拿出最好的情绪和状态……”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韶涵的一曲《隐形的翅膀》唱毕，悄悄被被佟甜甜拽着坐到了角落里的夏天是彻底惊呆了。 从去年开始便红遍大江南北的苏建信出现在这里已经够令她震惊了，可没想到样貌秀清、却有着一副金嗓子的怀钰唱完《我是女生》这首极其欢快且活泼的歌曲之后，两个月前才刚刚发布了专辑的韶涵竟是也坐在那高脚凳上清唱了一曲！ 每一个坐到那高脚凳上的人，都是以清唱的方式在演唱，这些人之中都是近期才被推出的明星，而有些即便是不知道名字，可一旦开了腔却也有着大歌星的美妙歌喉，这让夏天觉得自己简直便是置身于一大群歌星们之中！ 每一个隶属于【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旗下的歌手在清唱之前，都会过来敬上一杯酒的，付正义本是可喝可不喝的，不过这些前世自己需要在网络上、需要通过p3听到的经典歌曲竟是在这包厢里被以清唱的方式在让自己欣赏，满满的自豪感是油然而生，所以每个人过来敬的酒他都是一饮而尽的。 等带过来当嘉宾的歌手们都唱完了，艾米丽这才冲着苏建信的乐队成员们做了个手势，跟着便有些不解的问付正义。“bss，你之前发过来的那些歌曲都是很不错的，建信的乐队专门排练了一下，他的烟熏嗓倒是非常适合来演绎这首《暗香》，不过就是调儿太低了……” “没事，让他试着唱一遍吧，这首歌是我给那部电视剧准备的，”说着付正义转过身冲着佟甜甜和夏天招了招手，等佟甜甜拽着惴惴不安的夏天来到了面前，他才指了指拿着话筒准备开唱的苏建信说。“这首歌是为电视剧准备的，你俩谁有信心唱好、那就去唱！若是都不敢唱，那这首歌就归公司了……” 随着艾米丽一起过来的歌手们，一个个可都热切了起来…… 正文 第775章 唱样 让爱在灰烬里重生 烈火烧过青草痕 看看又是一年春风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捧着麦克风的苏建信，沉浸在了歌词所营造出来的那氛围之中，围成一圈在认真倾听他演唱的人们，神情复杂。 彼此对视的夏天和佟甜甜，却都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到了骇然、看到了惊讶、也看到了一丝热切！ 趁着前后段落的间隙，坐在付正义身侧的艾米丽悄声道。“bss，目前除了苏建信之外，公司已经推出了文萱、绮贞、韶涵和健雅四个歌手，怀钰在演唱会后就会正式发布她的新专辑，接下来是周蕙、心凌、亚轩、依林、杜成义、俊杰和静茹，健雅和杰伦准备放在八月和十月加推，新加坡的燕姿可能还要等两年，她家里人坚持要她毕业后才能考虑，所以……” “静茹的普通话还有些欠缺，告诉她不要急！杰伦我相信他是一个创作型的天才歌手，你去问他自己是否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思考和沉淀，将选择权交给他自己。还有，公司不要苛待任何一个，告诉大家目标放长远些，公司的资源是敞开的，彼此之间的关系是同门、绝非对手，我希望看到的是团结和友爱，不希望看到彼此之间出现互相拆台的恶劣现象……” 一曲唱完，苏建信却是沉浸在了歌词和曲调所营造出来的那哀婉氛围，许久之后才冲着他的乐队成员们摆了摆手，跳下高脚凳便端起了啤酒来到了付正义面前。“付总！我知道此时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但作为公司的第一个签约歌手，又是挑起了跟滚石冲突的罪魁祸首，我总是觉得心中有愧……” “别这么说，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明天是你在内地的第一场演唱会，好好表现，为自己搏个更好的前程出来！” 原本很是空旷的豪华包厢，因为这些个注定要会在华语乐坛大放异彩的歌星们而热闹了起来。 话筒在众人的手中传递着，一首首的老歌被众人用不同的演唱方式演绎着、歌唱着，每个人的风格都不同，每个人的曲风也都不太一样，可坐在付正义身侧的佟甜甜和夏天却是越来越困惑，想不明白为何《死了都要爱》这首歌被好几个人都唱过了，但原唱的苏建信却只是一味的去唱那些曲调柔和的抒情歌曲。 因为坐在了付正义身边，佟甜甜也就获得了每一个人的尊重和礼待，见苏建信第三次拒绝跟人合唱他自己的歌，终于忍不住凑过去问付正义。“为什么他不唱自己的歌啊？” 付正义瞅了瞅情绪高涨的苏建信，便冲着苏建信那边怒了努嘴。“那你要问他啊！” “什么？问我什么？” 见苏建信转向了自己，佟甜甜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羞赧的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哈！这里可是ktv啊！要是我到了这里还要唱自己的歌，那会让我觉得自己还是在上班啊！在这种地方自然是要去唱别人的歌，情绪才会好的嘛……” 拿着话筒嚷了这么一嗓子，苏建信当即可就获得了所有人的赞同，也让徒然成为场中焦点的佟甜甜窘的头都不敢抬了。 见夏天也是一副恨不得有个地洞可钻的模样，付正义笑了起来。“今天出现在这里的虽说都是些歌坛新秀名单以后可绝对都是一等一的华娱乐坛的顶梁柱，想要知道自己唱得好不好、有哪些方面需要学习和改善的，那就拿着话筒上去唱！只要是肯虚心请教，那一定是会有收获的……” 佟甜甜头都不敢抬，竖起双手做投降状。“我放弃了！我是肯定没戏的……” 侧着脸瞅了付正义一眼，夏天见他那神情中只有鼓励并没有奚落和讥讽，心头一热便一咬牙站了起来。“我来！” 被拽着坐上那高脚凳上，夏天索性放开了她的嗓子，虽说没什么演唱技巧可言，但天生的好嗓子倒是令她收获了不少的掌声和惊叹，就连负责公司业务已久的艾米丽都有些愕然的惊叹了起来。“bss！我真的是想不明白啊，为什么你所选出来的这些歌手一个个都有成为大歌星的潜质啊？苏建信是如此，已经推出的韶涵和健雅也都成绩相当不错，你要求走平民风范的怀钰更是眼光独到，就连样貌平平的周惠都能被想出以工笔画作为推广的噱头，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能将这些人给找出来的……” 付正义哪里会回答这样的问题，转过脸正色道。“艾米丽，杜成义这个歌手性格比较内向，一定要注意让他跟歌迷们保持些距离，他只要将歌唱了就成，没必要让他被疯狂的歌迷们所包围、所簇拥，我担心他从建筑工人徒然变成了歌星会有心里负担……” “k！我会交代他的助理和身边那些人的，另外台湾这边的娱乐节目想要邀请公司的歌手们集体亮相、搞一期综艺节目，苏建信所收到的邀请已经很多了，而其他歌手们的通告也都排的挺满的，我跟冈萨雷斯沟通过，他觉得分公司这边所推出的歌手都是比较有局限性的，想要走出亚洲还是有些难，多上上综艺节目也是有好处的，你觉得该怎样安排？” “综艺节目……” 付正义重复了两遍，倒是记起了被疏漏的一些事儿，思索了片刻便拽着艾米丽离开了那豪华包厢，随便找了个没人的进去坐下来便交代道。“你跟冈萨雷斯联络一下，让他在美国搞一个娱乐选秀的节目，名字待定，选拨那些喜欢唱歌、但未曾签约的年轻女孩，以海选的方式进行全国性的选拨，最后让她们集中起来现场进行pk，最终选出来的给予签约、给予制作专辑、宣传推广的合同，年龄暂定为十八岁以下吧……” “选秀节目？这个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还有，这事儿也跟【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奚美娟也汇报下，让她那边所管理的各个网站对这个节目进行跟踪，进行舆论上的造势，线上、线下都可以报名，报名费用暂定为一美元吧，评审团要安排些大牌歌手当评委，一定将这个节目打造成现象级的娱乐节目，若是成功那就在韩国、日本、两岸三地都陆续展开，以独立制作的方式先完成第一期……” 听完付正义的讲述，艾米丽为他的奇思妙想所震撼，记录完要求便骇然道。“bss！你是怎么想的啊？这样的节目我觉得应该是挺有号召力的……” “美国那边的第一期节目，记得要邀请坎蒂丝作为评委……不过重量级的评委好像她还担当不了，你让冈萨雷斯先搞个能够被邀请的名单出来，若是分量不够就去找戴维，他以前可是娱乐业的大亨，分分钟该能搞定这事儿！” 艾米丽点了点头，记录下来之后便有些疑惑。“bss，那国内难道不同时启动吗？” “第一，唯知传媒现在还没这么多的人手；第二，只有当这一档节目成熟了才可以搬到国内进行制作；第三，这边比较迷信海外的娱乐节目，只有海外有了成功的经验、这边才会有电视台会考虑购买和参与。所以还是等美国那边的第一期制作完成、获得了成功再说吧……” 有些同情的瞅了瞅付正义，艾米丽叹了口气便从包里取出几张光碟递给他。“bss，这些是制作好的唱样。《暗香》这首歌公司里有好几个人都想要的，《两只蝴蝶》《丁香花》《老鼠爱大米》这些歌可远比公司目前所收到的原创还要好，朗朗上口且没有音色的限制，为什么你只让公司搞唱样出来、却没说是交给哪个歌手使用？” “啊？这么快就将那这几首歌的唱样搞出来了？” “有曲谱、有歌词，乐队只要练上几遍就行，不过只要试唱过的歌手就没一个不喜欢、不想要的，为这事儿我都要被他们给缠的疯掉了！” “告诉他们，暂时是别想了！这些歌曲都是准备压箱底儿的，谁要是将词曲泄露出去、谁就等着赔偿损失吧，该给他们的歌曲一首都不会少……” 明天晚上就是苏建信的内地第一场演唱会，旗下近半歌手都将作为嘉宾登台献唱，因此当时间过了十点，艾米丽便招呼着大家赶紧走。 走在最后的苏建信，等其他人都出去了这才冲着付正义认真说。“付总，夏天这女孩的嗓子相当不错，虽说高音部分比较难上去，可她若是好好培养一下，绝对能红的……” “有潜质？” “很有潜质！而且还是个现场型的，我看的出来她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更没有得到过声乐方面的指点，不过敢在公司里这么多歌手的面前秀她高音，绝对的大气，真站到台上那是绝对不会怯场的……” 见夏天一脸紧张的偷偷瞅着这边，付正义笑着拍了拍苏建信的肩膀。“明天是你在内地的第一场演唱会，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控的住！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若是真有歌迷突破了安保冲到台上给你献花，那你也一定要有所克制……” 正文 第776章 为奴为仆 见许志成绕着两栋别墅转了大一圈回来，刚将车停进车库的汪兴春便掏出了烟递了一根过去。 许志成摆了摆手，从口袋里取出块口香糖塞到了嘴里。“不抽了，在戒烟呢……” 汪兴春愣住了。“许队？你开玩笑呢？” “你忘了教官是怎么教你们的了？不管是想干保镖还是司机，一定是要将烟给戒了的，不然身上的烟味很容易被别人察觉到……” 汪兴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许队，付总自己也抽烟啊，上次我送他的时候他还扔了两包烟给我呢，不过在车上他倒是从来都不抽烟，所以我现在也都是下了车才抽……” 倚在行道树上，许志成嚼着口香糖认真的听着，等汪兴春说完了才低声道。“还是戒了吧！第二批受训的下个月也该过来报道了，到时候谁能留在付总的身边、谁会被安排到下面的企业里去，这些小细节有时候就是决定方未来前途的关键了……” 汪兴春愣了下，瞅了瞅夹在手指间那半截烟，犹豫了下还是赶紧掐灭了，丢进下水道。 掏出口袋里的口香糖递了一片过去，许志成笑了笑。“戒烟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的，不过只要有决心和恒心，肯定戒的掉的……” 将口香糖塞进嘴里，汪兴春边嚼边问。“许队，你说是留在付总身边好、还是去下面好？我们那一批被淘汰的已经都有了宿舍、有了职位了，最差的一个现在手底下也管着五六个人呢，打电话过来说明年签了长期合同，那就有资格参与分房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许志成见已经快十一点了便问道。“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工作没意思？” 汪兴春慌不迭的摇手。“不是的、不是的！许队，我这人比较笨，交代什么事儿我就只会将交代的事儿给办好，从来都不会多想的，人家都说跟在老板身边能学东西、升职加薪都会比较快，可我就担心自己没眼力哪天说错了话、办砸了事儿，反而会丢了这份好工作……” 许志成心里一松，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笑道。“干我们这个的还真不需要太聪明的，能将交代下来的事儿做好就是合格！别想那么多，更别去羡慕别人，三个小时后安子会过来接你的班儿。记住，除非是发现问题、又或者是付总喊你进去，你巡视的范围可就只是这两栋别墅的外围，明白没？” “明白！明白！还有半小时小区的保安会过来巡视的，新招的那两个小家伙有时候会偷懒，我会督促他们严格执行安保条例的……” 将手插在了裤袋里，许志成绕着两栋别墅又转了一圈，这才走向了旁边的公寓楼准备去休息。 将刚刚做好的醒酒汤从厨房里端出来，佟甜甜见夏天跪在背投电视前、撅着屁股在捣鼓着音响，便笑着吆喝起来。“来来来！刚刚做好的香蕉牛奶麦片粥，喝一碗立刻就能解酒！” “怎么还是不成啊，也不知道是电源问题还是插线出了错……” 将三碗粥放在了桌上，佟甜甜转过脸见夏天还是在那边忙活，眼珠一转就蹑手蹑脚的跑了过去，在她那撅着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便道。“先喝粥啊，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啊的一声惊呼，夏天扭过脸来便怒目而视。 嬉笑着又在那撅着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佟甜甜这才冲着楼上嚷嚷了起来。“正义！下来喝粥啊……” 将光驱里听完了的那张光碟取了出来，付正义刚走出书房就听到了佟甜甜的求饶声，下楼一看见她已经被夏天扑倒在沙发上，正上下其手的挠她的痒。 四条白生生的大腿绞在一起，两个女孩同样都是纤细的腰身、同样都是饱满的胸脯、挺翘的臀，付正义将那唱样的d丢在桌上，便坐在单人沙发上端了一碗过来，边吃边欣赏。 见付正义过来了之后便坐下来只顾着喝粥，眼泪都快要笑出来的佟甜甜抱怨了起来。“救、救救我啊……” “你怎么招惹到她的？” “我、我、我就拍了拍她屁股……” “你们之间的纠纷我要是参与了，那事件的性质可就要升级了，虽然隔岸观火有些不太仗义，不过有的时候还是要适当的明哲保身……” 佟甜甜苦了脸。 早就察觉到那双眼睛不规矩，夏天跳下沙发将裙摆抚平便冷哼了一声。“有贼心、没贼胆！你还是不是……” 付正义仰起脸笑道。“怎么？你还想挑起新的争端？” 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夏天端了一碗便坐了下来，尝了一口可就惊呼起来。“疯丫头！你的厨艺怎么提高的这么快？” 被挠的已经笑瘫了，还趴在沙发上的佟甜甜很是有些得意。“当然有提高啦，我买了十多本书天天琢磨呢，醒酒汤有八种，这一种是速度最快的，你个死妮子一定要多喝点，之前你是唱的嗨、喝的更嗨，一箱啤酒基本上都给你包圆了……” 三两口就那碗粥给喝完，瞅见茶几上多了张光盘、夏天双眼就是一亮，伸手便拿了过去。 “这里面可全都是商业机密，千万可要想好了……” “什么商业机密啊！搞不好就是那些带色儿的碟片，别以为我不知道！” 夏天嚷嚷着便冲到了电视柜前，将碟片塞进dvd机之后便按了播放。 《暗香》的旋律一响起来，她可就愣住了。 将吃干净的碗摆在了桌上，付正义笑了起来。“都说了是商业机密了，里面全都是【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最新的唱样，里面的每一首歌都能捧红一个歌手，你要是再不按暂停将光碟还回来，那可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在ktv里听苏建信唱过了一遍，再加上之前所见到的那些歌手，夏天哪里还会有怀疑？赶忙按了暂停转过脸来，犹豫了下才问道。“之前你不是说这首歌就是《金粉世家》的主题曲吗？我跟冬天谁能唱、就给谁唱的？你说话还算不算数啊？” “算啊，可问题是冬天已经卖给我了，可你还没签合同呢……” 佟甜甜赶忙站到了付正义的身后，边给他按摩边给夏天使眼色。 瞪了佟甜甜一眼，夏天便正色道。“签合同？要签什么样的合同？” “为奴为仆的卖身契啊！” 夏天懵了。“啊？要签卖身契？” “对啊！公司的资源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能捧红一个歌手的唱样说是无价之宝都不算过分的，何况《暗香》这首歌肯定会随着电视剧的热播而传遍全国，公司要求唱这首歌的歌手签个为奴为仆的卖身契合约下来，难道很过分？” 最后这问题，付正义是转过脸问佟甜甜的。 夏天见她毫不犹豫的在点头，气的指着她便嚷嚷起来。“疯丫头！这么离谱的条件你还觉得理所当然？” “合理的啊！你看那个苏建信现在多红啊，街上是个店就放着他的那首《死了都要爱》，还有那个韶涵，《隐形的翅膀》是要多好听就有多好听啊，今儿晚上在包厢里的可都是那公司的歌手，一个个要模样有模样、要嗓子有嗓子，一个个气场那么强大，都很有歌星的气势啊，我相信他说的合约是真的，要是我能唱的好、我也想变成大歌星啊，谁不想呀……” 夏天有些迟疑了，犹豫了下才呐呐道。“那、那也不至于签什么卖身契啊，大不了多签几年也就是了……” “想签这种卖身契的人多了去了！去，帮我将遥控器给拿过来！” 佟甜甜颠颠的跑过去将遥控器给付正义拿了过来，等听完了第二首《两只蝴蝶》的唱样之后，她可就惊喜的叫嚷了起来。“这首好！这首好！我觉得我都可以唱的……” 同样被震惊的夏天彻底愕然了，怔怔的瞅着得意洋洋付正义片刻，一咬牙便道。“说吧，这什么为奴为仆的卖身契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单啊，那就是我说什么、你就去做什么，不管要求有多么的离谱都必须立刻执行……” “嘁！那要是你让我立刻跳楼、我也要跳啊？” 晚上的酒喝的有点多，付正义也就诚心要逗她，扭过头便问佟甜甜。“要是我让你现在去跳楼，你去不去？” 见付正义在冲着自己眨眼睛，明白他在开玩笑的佟甜甜立刻便一脸决然的点了点头。“跳！我立刻就跳！说吧，让我从几楼往下跳？” 付正义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瞧，人家冬天多听话啊，你要是也能做到她这种程度，那我就让你有机会成为影视歌三栖的大明星！要多红、就能有多红！” 恨恨的瞪了佟甜甜一眼，夏天纠结了半响这才决然的点了点头。“行！那我接受你的条件！” “成！那第一个要求就是你给我上楼去，跟冬天那天一样给我从楼上走下来，最后再坐到我的身边来！” 见付正义指着旁边的沙发，佟甜甜羞赧的捂住了脸娇嗔不已，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夏天则彻底愣住了…… 正文 第777章 逗你玩儿 站在三楼侧卧的梳妆镜前，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夏天有些茫然了。 精致的容颜，如雪似酥的胸脯，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挺翘而丰满的臀，浑圆且笔直的长腿更是被许多人称之为‘丧心病狂’般的美妙。 佟甜甜个疯丫头能做出那么荒唐的事儿，可自己眼下该怎么办？ 影视歌三栖大明星？ 自己真的有资格吗？ 扪心自问，夏天并不觉得自己比那些大明星差很多。 虽说自己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培训，但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又或者说是嗓子，自己都有十足的本钱能够跟那些大明星去竞争。 不过南下的这三年多时间，她的骄傲、她的信心、她的憧憬、她的梦想全都已经被现实给击的粉碎，只剩下自怨自怜的哀伤，以及埋藏在心底里的那几乎已经找不到的一丝期望。 罢了！罢了！ 横竖都已经跟那小子上过床了，为奴也好、为仆也罢，抛掉自己那可怜且可笑的自尊和自傲，去博一个耀眼且光明的未来，总比继续这么漂着要强！ 一念至此，夏天也就不再犹豫。 即便是两碗香蕉牛奶麦片粥喝了下去，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的佟甜甜依然有些昏昏欲睡，不过当她听到那下楼的脚步声还是立刻便坐了起来，瞅见一丝不挂的夏天出现在楼梯口时，佟甜甜可就瞪大了双眼、情不自禁的吹了声口哨！ 见客厅的沙发上只有佟甜甜，满心的羞耻感让夏天慌不迭的捂上又挡下的半蹲下来，愕然道。“他人呢？” “走了！” “走了？我怎么没听到声音？” “也许是你没注意吧……” 听声音就能知道她在装傻，冲回房间将衣服重新穿好，夏天回到客厅便扑向了沙发。 见她来势汹汹、眼眶也红着，佟甜甜‘哎呀’一声尖叫可就赶忙跳下了沙发，慌不迭的开始躲。 绕着沙发追了几圈都没能逮住人，夏天觉得自己已经是被要炸了，怒视着佟甜甜吼了起来。“疯丫头！赶紧交代！要不然给我逮着可没人能救你！” 双手合十、连连作揖，央求了半天见夏天眼眶里竟是盈满了泪水，佟甜甜赶紧自己揪着自己的耳垂伴可怜状。“他见你上了楼就拿起衣服准备走，我问他干嘛不等你下来的，他说只是在逗你玩儿呢……” 听到这里夏天恨得牙都要咬碎了。“逗我玩？逗我玩？他逗我玩那你干嘛不告诉我？” “他不让我告诉你的啊！他让我看着你是不是真的能说到做到的，还说若是真的做到了、那就告诉你准备成为大红大紫的大明星……” “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还说让你将光碟里的那两首歌好好练一练……” 夏天一边问一边缓缓的走了过去，等佟甜甜惊觉的时候已经晚了，刚准备逃跑就被夏天给扑倒在了沙发上。 夏天咬着牙坐在了佟甜甜的身上，将佟甜甜的双臂反剪压住，双手可就在她的腋下挠了起来。 “哈！哈哈！别、别咯吱我了！哈哈哈……他怎么交代的……哈哈哈……我就只能是怎么做……” “你个疯丫头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屋子里的窗帘都是拉上的，那小子还不至于躲在窗子外面偷看结果！你个疯丫头就那么想要看我出丑？听到我下楼的脚步声提醒一声能要你命啊？” “哈……饶、饶了我呀……哈哈哈……我不敢啊……” 如同是被丢在了岸上的鱼，佟甜甜拼命的在底下挣扎着、扑腾着求着饶，跨坐在她腰上的夏天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摩擦所带来的感觉竟是令她有种想要立刻夹紧双腿、被人紧紧拥抱在怀里的冲动！ 被反剪的双臂终于挣脱了出来，终于能够扭过脸的佟甜甜见夏天双颊潮红、目光有些迷离，愣了下之后伸手一摸自己的屁股整个身子可就僵住了，愕然惊呼起来。“死妮子，你在想什么呢？” 啪！ 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佟甜甜的臀上，那剧烈的颤动令夏天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低吟，赶忙从她身上跳了起来。 虽说未曾有过那种事儿的实战经验，可平日里也并不是没有听说过，见夏天双腿竟是夹得紧紧的、那站姿很是有些怪异，佟甜甜一时间可也就有些恍然了。“不是吧？” 又羞又臊，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夏天一跺脚便捂着脸冲上了楼，用后背将房门顶住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跟在后面追到楼上的佟甜甜，见房门推不开可就越加坚信自己之前的猜的没错，越是想要憋住笑可就越是控制不住，最终竟是捧着肚子笑着软倒在了地上。 用后背抵着房门的夏天听到了门外的笑声，一开始是羞窘难当、准备坚持到佟甜甜自动离开的，可那笑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响亮，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将房门拽开便怒道。“笑够了没？” 倚在墙上的佟甜甜见夏天一脸的怒容，虽说想要竭力的憋住笑、却根本就没办法，半响之后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嚷嚷了起来。“气、气、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冲进卫生间用脸盆接了些自来水，来到佟甜甜面前便兜头浇了下去。 啊的一声尖叫，被冷水冻的打了个哆嗦，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佟甜甜这下子终于笑不出来了。 将毛巾丢给佟甜甜，蹲下来的夏天便直视着她双眼问道。“对了，那混蛋有没有说要是我做不到你该怎么办？” 佟甜甜愣住了，仔细回想了一下便茫然道。“没、没说啊……” 一拳重重的捶在佟甜甜脸侧的墙上，夏天怒道。“冬天！你怎么这么蠢啊？他是根本就不关心结果的啊，我有没有跟你哪天一样扒光了衣服下楼他是根本就不在乎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明白？” 佟甜甜眨巴着双眼懵了。“啊？” “若是他真的想要看我一丝不挂的坐到他身边，那他完全可以等我下来了再走的！可他是等我进了房间就先跑了，虽说交代你要看着我是不是真的做到了，可他并没有告诉你要是我没做到的话你该怎么办！这摆明了是在耍我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啊？天呐！我要疯了！我要疯了！我要被你给气疯啦……” 茫然的眨着双眼，琢磨了好久佟甜甜这才反应过来，扑哧一下又乐了。 “还笑？你还有脸笑？” 佟甜甜伸手便将她拽着坐到了自己身边，认真瞅着满面怒容的夏天柔声道。“好啦好啦，别气啦，他自己也是说了是在逗你玩儿的啊，是我不好、没想明白……不过我觉得他就跟个小孩子一样的，你忘了晚上在ktv的时候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中间一直绷着，以他的年龄而言，即便说包厢里的那些歌星都是他一手捧红的，可面对这么多的歌星他无论是说话、还是表现看起来都是蛮镇定的了，可你还记得他在被那些歌星们敬酒时的模样吗？我觉得他那时候应该是很激动、很激动的，可他硬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保持着冷静、保持着矜持……” 盘膝坐在了佟甜甜的身边，仔细回想晚上那小子在面对那些歌星时的表情，越来越多的细节让她的双眼逐渐亮了起来。“是哦，咱俩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面前可是站着好多人的，那个韶涵虽说化的是淡妆，但实际上还是蛮漂亮的……” 佟甜甜激动的一拍手。“是呀是呀！心凌和依林看起来年龄也都不大的，就跟个高中生一样，可长的那叫一个清纯啊，我记得她们几个敬酒的时候他端酒杯的手好像还有些在抖的……” “完蛋了！咱俩都给这混小子耍了！苏建信的演唱会他不可能不知道的！登台的嘉宾名单他也是不可能不清楚的，晚上吃饭的时候怪不得他主动要喝酒的，之后去了ktv的时候更是选了最大的那个包厢，他是早就准备好了在哪儿等着苏建信这帮人过来的……” 越来越多的细节，被两个人回想起来、相互印证。 最终的结论自然是让佟甜甜捧腹、让夏天恨得牙根发痒。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佟甜甜见夏天还是一副恨不能要吃人的模样便拽过她的手握着说。“甭气啦，我觉得他就是喜欢逗你玩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更没有什么坏心的！你想啊，那天我一丝不挂的坐到了他的身边，我明明觉得他是很想将我一下子就给扑倒的，可他还是将外套给我披上、又故意吼了我一通将我轰上了楼，他那时候完全可以什么都不承诺就占有我的，可他还是给了我两个月的时间考虑，之后还从燕京找来了导演、又给你准备了电视剧的主题曲，他公司里面那么多的歌手呢，给谁唱不行啊？难道非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逼着你去唱这么好听的主题曲？我觉得就是你自己太在乎他有钱这事儿了，反倒在他面前不是黑着脸、就是冷言冷语的，所以他这才变着法的想要逗你高兴的……” 听着佟甜甜的这些话，夏天一时间是心乱如麻了…… 正文 第778章 齐聚 付正义有些郁闷。 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佟甜甜就是不肯说那天晚上夏天有没有说到做到。 不过那份为奴为仆的合约已经被夏天给签了，付正义相信早晚他都是能知道那天晚上自己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的。 见坐在对面的付正义有些心不在焉，随着李达维导演跟编剧严皋一起过来的程坤可就心里越加的没底了，心一横便开口问道。“付总，您真的准备让我去演金燕西这个角色？” 被打断了思绪，抬起头见程坤正眼巴巴的瞅着自己，付正义有些茫然。“什么？你说什么？” 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程坤满心的忐忑和不安。“付总，我去年才考进北影的，专业课程还都只是些基础性的，我、我真的不确信自己能演好这个角色……” 付正义笑了笑，将编剧严皋所赶制出来的那剧本翻到了主角金燕西的部分，见性格一栏里就有着‘雅痞’二字，于是便将剧本举起来冲着程坤扬了扬。“对了，雅痞这个词的意思，你明白的吧？” 程坤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好好揣摩一下这个人物，表面上这是一个纨绔子弟，甚至在原著里他简直就是一个该被所有人所唾弃的人渣、混蛋，不过我希望你将这个人物演成一个雅痞，他有着天生的优越感，有着在当时那个年代许多人所无法理解的想法，他单纯、他可爱、他有些作，甚至是还有着很浓重的脂粉气……而他是因为跟冷清秋的偶遇而突然间将这个女孩视为了追求的对象，不惜耗费时间、精力，不惜用这个女孩所无法想象的财富将她推倒、将她征服，不过最终他本身的劣根性以及家庭的原因，让他跟这个女孩演了一场悲剧……” 坐在一旁的编剧严皋惊叹出声。“付总！您对原著的理解真的是太透彻了呀！我前前后后将原著翻了不下三十遍，也都没能想到将金燕西这个人物这么改编，您太厉害了……” “不用拍马屁！李导将我的意思告诉你了，你改编的这个剧本我还算是满意，不过你的改编对金燕西这个人物还是有些偏向于了原著，我的要求是要让他即便是最后抛弃了冷清秋、又遭受了白秀珠的戏弄但却依然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要让这个人物能够带给观众们他是个‘贾宝玉’式的悲情小生，让观众们觉得即便是他真的有些事情做的不妥，但对他本人还是会抱着一种同情和怜悯的心态，让金燕西、冷清秋和白秀珠这三个人物不存在谁对谁错，最终令观众们产生诸如造化弄人、生不逢时的情绪和观后感……” 奋笔疾飞，记录下要求之后严皋可就连连点头。“对！对！这些人都生活在民国时期，社会动荡、历史的车轮导致了这样的一个凄婉爱情悲剧的产生，要让观众们觉得一切都是当时的社会所造就的，三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最终都化成了火车站的擦肩而过，吊足观众们的胃口、也让时间在那一刻定格！” 感觉这个编剧至此才算是彻底领悟了自己的想法，付正义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行！剧本你再好好改一改，应该也就差不多了。记住，原著本是个悲剧，可改编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三个人物在拥有了时代的烙印之后值得同情、能够被理解！” 明白严皋的剧本这就算是差不多过了关，李达维笑着举起了茶杯。“付总，看来这部电视剧的开拍应该能够比预定的提前一些了，其他演员的名单您再看看，若是觉得不妥、随时可以换人……” 将演员表翻开，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 当年这部电视剧本该是四年后才被拍摄出来的，因此小怜、柳春江这些扮演者基本上李达维都按照自己的意思给找出来了，可演员的年龄都普遍比较小，因此是否真的能够将这部电视剧原封不动的搬上荧幕，他还是有些不太确信的，因此犹豫了片刻便说。“李导，许多年轻演员是需要彼此磨合的，而且剧本方面也是需要他们付出更多努力的，冷清秋和白秀珠的演员更是从未接受过专业训练，因此我觉得还是让大家早点进剧组开始吧！别怕浪费胶片，也别怕浪费时间，制作费用不够你可以提出申请，但这部电视剧一定要精雕细琢，要让这部电视剧成为八套的顶梁柱，让每一个参演者都能够因为这部电视剧而一举成名，明白吗？” 李达维愕然。“真的是直奔八套而去？” “对！发行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拍好这部剧就是你的任务，道具、布景这些可千万不要省，你要抱着将这部电视剧当做是电影一样去拍、去制作，明白吗？” “成！那就先不管金家大院的搭建了，先让演员进组开始试拍，等布景完成之后再正式开拍！我觉得有两个月的磨合应该能够让主要演员都进入状态了！” 见李达维跟严皋都是喜不自禁，程坤咬了咬牙还是举起了手。“付总！我、我还是没信心……” “这部剧拍出来好不好看，关键可就真的是在你！时间是可以给你的，你所需要的条件也同样是会得到满足的！不过有件事儿可要先说好，只要这份合同你签了，那这部电视剧你可就必须演好，这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你也要想想整个剧组，想想其他的演员，想一想剧组的所有成员……” 唯恐程坤的说法将付正义给惹恼，李达维伸手将他的肩膀一揽便大笑了起来。“付总！别再给他压力了，程坤有着成为大明星的潜质，他认真、他努力，若是换成那些二三流的演员碰上这种事儿，一个个可是恨不得能将胸脯拍烂了承诺一定会演好的，像他这样的好演员只要给他点时间和空间，他一定能将这个人物演活的……” 心说这个人物简直就是为程坤所量身定制的一般，若是他都演不好、那自己可就真不知道该让谁去演这个角色了，付正义笑了笑又给了程坤些鼓励，这才将随身携带的p3的耳机递给了李达维，示意他戴上听一听。 茫然的将耳机戴上，李达维不等听完由夏天所演唱的《暗香》这首歌可就差点惊的要蹦起来了。“不是吧？这首歌绝了啊！简直就是贯穿这部电视剧的灵魂啊！这首歌是谁填的词？我一定要登门感谢！这首歌真的是没治了……” 等李达维情绪稳定了些，付正义这才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李导，主题曲这算是搞定了吧？” “定了！定了！就这首！没有比这首歌更合适的了！” “夏天会演唱这首歌，不过在电视剧杀青之前、一切都需要保密！佟甜甜跟夏天可以明天随着你一起进剧组，工作上的事情你说了算，该批评就批评，该过不去的镜头那就必须重新拍，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妥，k？” “哎呦，付总啊，达维这家伙是只要进了状态那可是真的六亲不认的，这么两个娇滴滴的女孩我怕到时候都要哭鼻子啊……” 坐在付正义身边的佟甜甜一直都插不上话，听编剧严皋这么一说可就壮着胆子开口道。“没事的！我俩都是纯粹的新人，从来也没拍过什么电视剧、上过什么镜头的，该骂就骂、该罚就罚、该打就打……” “不许骂的太难听！罚也不许罚的太重！”指着佟甜甜说完，付正义便转过身又指着夏天。“这个无所谓！该怎么骂、就怎么骂！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不过打还是算了吧，咱们大家又不是生活在旧社会，对吧？” 被如此调戏，夏天那脸瞬间就红了个通透，不忿的刚想要争辩几句，可见付正义正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她眼珠一转可就满脸堆笑的将付正义的胳膊往怀里一抱。“李导，以后可就请您多费心了……” 李达维一脸的无奈，挠了挠头苦笑着连称不至于。 等冉颖带着李达维等人离开了，夏天这才愤怒的瞪着付正义低吼了起来。“你干嘛呀！非要在人前削我的面子是不是？” 将胳膊从她怀里拔了出来，付正义侧着脸瞅着她。“怎么？不行啊？” “凭什么冬天就能得到优待，而我就要挨骂挨罚的？” 付正义脸色一整，将摆在桌上的那剧本推了过去。“冷清秋这个人物对佟甜甜来说想要演好并不难，可白秀珠这个人物你想要演好就有点难了……” 夏天一脸的茫然。“为什么？” “因为佟甜甜只需要本色演出就完全能够驾驭的住，可白秀珠这个人物是比较复杂的，尤其是她的心里活动需要通过表演来表达出来，所以你被骂、被罚的几率是远比她要高的，明白没？” 原著看了许多遍，改编的剧本夏天倒是真还没能看到，不过她怎么都看不惯他那副理所当然、一切都尽在掌握的神态，咬着牙便气道。“付正义！你是不是不折腾我、你就难受啊？” 付正义哈的一声笑了起来。“你说的太对了啊！明天你跟佟甜甜就要进剧组了，现在不狠狠的折腾一下，我觉得几个月之内我可都没什么机会了！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不能放过的……” 正文 第779章 怡情养性 “这三个洋妞怎么都这么高啊……” “皮肤好白，看上去就跟牛奶一样啊……” “后面那两个真像是双胞胎啊……” 游咏跟王正强一人一边趴在窗台上往下面张望着，彼此还在交流着猜测，不时还会发出暧昧不明的吃吃笑声，这令坐在床上认真复习的廖凯有些不满，撇了一眼干脆撕了些纸巾塞住了耳朵。 早就发现这三个洋妞似乎在找人，见她们竟是转悠了一圈坐在了树荫下，游咏转过身便推了推躺在床上正睡觉的付正义。“正义！正义！醒醒、醒醒啊！有洋妞看哎……” 被从睡梦中吵醒，付正义翻了个身很是不满的嘟囔起来。“嚷嚷啥呀，睡个觉都得不到安生，是地震了还是失火了啊……” 趴在窗台上小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游咏听到这话可就急了。“来看啊！下面的那三个洋妞的身材真的是好到爆啊……” 坐在床上的陈程杨正聚精会神的研究着数据，瞥了一眼挤在窗口的游咏跟王正强，便不屑的摇了摇头。“真没出息！跟没见过女人一样，好歹咱们外国语学院也是惯来的阴盛阳衰的，论女生们的颜值那可是仅比几个电影学院稍差一筹而已……” “不一样！不一样啊！洋妞身材好到爆啊，上戏那边虽说个顶个的漂亮，可胸大屁股翘的可真不多，一个个干巴巴的跟排骨精一样，哪里能跟楼下这三个洋妞比啊……” 王正强的这番评论让游咏是竖起了大拇指，不过陈程杨却是丝毫提不起兴趣。“拉倒吧，要是让你俩大热天出现在巴黎，我担心你俩随时能激动到休克……” 王正强转过脸不满道。“休克？游泳这小子体质我是不好说，我的身体可是棒棒的，你小子凭啥敢说连我也能激动到休克？” 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陈程杨冷哼道。“土包子！难道你不知道法国女人惯来喜欢裸晒的吗？想想看吧，河滩上一大群前凸后翘、身材好到爆的美女们一丝不挂的躺着，以你俩的见识而言看到了保证会淌鼻血、激动到休克的……” 王正强的脸瞬间就胀红了，转过身就瞪着陈程杨嚷嚷了起来。“哎妈呀！真的啊？” “嘁！说你是土包子是真没说错，人家洋妞可不在乎被谁看，越是有人看她们、就越是觉得这是对她们身材的肯定，你要是端着相机过去，搞不好她们还会给你摆几个pse、最后再给你献上几个香吻呢……” “哎妈呀！法国佬这么开放啊？” 付正义是被王正强的一惊一乍给彻底吵醒了，听到了这里可就忍不住开了口。“别听他吹！法国是有天体海滩跟河滩的，不过你要是敢凑过去拍照，我保证你会被揍成猪头，然后被法国警察带走，关起来最起码也要蹲上几个月的……” 见王正强黑着脸虎视眈眈的瞅着自己，陈程杨不由得叹了口气。“正义！你这人咋这样呢？不吭声没人当你是哑巴啊……” 从床上坐了起来，付正义便笑着说。“我这是在救你呢！要是王正强真因为这事儿被关进了法国的警察局，我相信他出来第一个就是找你，一定会将你扒光了给倒吊起来的！” 陈程杨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仰起脸问王正强。“哥们啊，依着咱俩的关系，不该这么狠吧？” “不该？我现在可就有了将你扒光倒吊在院部大楼上的冲动！” 摩拳擦掌，一副恶狠狠模样的王正强不到一分钟，就敲了陈程杨两顿饭外加一打啤酒，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趴在窗台上冲着楼下那三个洋妞吹起了口哨。 起床、穿好衣服，见手机自动关了机，付正义将电源线找到插上去，刚开机就见有电话打了进来。 冉颖：“付总！你手机怎么关了呀？” “是你啊，估计是半夜没电了自动关的机……” 冉颖叹了口气。“怪不得呢！人家空客亚洲销售主管梅兰妮带着那两个空乘去学校找你了，十分钟前打电话过来说男生宿舍不让进，所以只好在你们宿舍楼外面等着……” 将趴在窗台上的游咏挤开，往楼下一瞅付正义可就明白了。“她怎么想的啊！还能来学校找我？你也不知道阻止一下，赶紧给她去电话！让她到公司去等我……” “梅兰妮说是想要给你个惊喜啊，而且还说这是空客公司的惯例，她的腿长在她的身上，我也是她到你们学校找不到你才知道她过去的……” 解释完原因，冉颖便赶紧给梅兰妮打电话。 仰起脸瞅了瞅趴在窗台上一个个眼巴巴瞅着下面的这些个大学生，梅兰妮还是觉得自己不太适合找人，这些亚洲人的面孔一眼看上去真没太大的差别，于是只好带着那两个白俄罗斯籍的空乘很是遗憾的离开了学校，让两个空乘先回通航公司安排的宿舍休息，自己一个人去了雨瑶置业。 见付正义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楼下那三个洋妞就都走了，游咏可就嚷嚷了起来。“不是吧？这三个洋妞是来找你的？” “怎么着？不服气？” “服！服！”竖着大拇指一脸的惊叹，不过游咏却是双臂一张将他给拦了下来。“别着急跑啊！先说说是啥好事啊，也让大家一起为你高兴、高兴呗？” 见王正强也被游泳忽悠着一起堵住了门口，付正义想了想便开口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为了下周世界杯开幕式那事儿……” 坐在床上的陈程杨有些诧异。“今儿是六号，我是下周二到法兰克福的机票了，你准备哪天出发？” “原本定的是周一直飞巴黎的，看来是凑不到一起了……” 见游泳跟王正强还堵在门口、神情中还有着浓浓的得意，付正义便无奈道。“你俩连护照都没有啊！就算是陈程杨给你们搞到了入场卷，你俩也是过不去的，老老实实的待在宿舍里等着看网络文字转播吧！” 游泳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便从抽屉里摸出三本护照，得意洋洋的在他眼前晃了起来。“瞅瞅！这是啥？” 接过来一看竟真的是他们三个的护照，付正义转过脸可就有些惊讶了。“陈程杨，你能搞定这么多张开幕式的门票啊？” 陈程杨一脸的苦闷。“没辙啊，五一的时候我打赌输了！这下子不但需要承担他们三个的往返机票，还需要负责他们在那边的全部开销，这下子我小半年的零花钱就这么报销了，要是买的这些球队不争气，那我估计今年暑假我是只能待在巴黎我老妈那边了，想想都头大啊……” “三个人的往返机票再加上开幕式的高价入场卷，你这可真的是出了血了！不过要是你能明白赌博的坏处，那反倒该说是好事儿了！” “小赌怡情养性、大赌发家致富！这次世界杯盘口挺公平的，我准备过去之后好好在研究一下，要是能提前猜中四强，那我起码能赢八十万法国法郎，什么损失都能弥补的了啦……” “你还敢赌球？” “当然啦！四年一次的机会，不好好抓住怎么可以啊！”嚷嚷着从床上跳了下来，陈程杨犹如是献宝般的将笔记本电脑上所显示的数据拿给他看。“你看啊，热门的意大利、德国、阿根廷、巴西的赔率都不错，法国队的赔率更是惊人的高啊……” 这一届的世界杯，谁是冠军、谁又是最大的黑马，付正义哪里会不记得？ 瞄了一眼陈程杨所标出来的那些球队，付正义可就知道他是丁点戏都没有，当即便笑了起来。“陈程杨，要是你猜的都不对，那这一次你要输多少钱？” “输？怎么可能输啊！我找了个搞数学的帮我计算了赔率，以我现在所买的这些来计算，再差也是能收回本钱的，若是最后真的是巴西夺冠的话，那我可就赢大发了……” “拉倒吧！我怕你到最后输的连明年暑假都只能是在你老妈眼皮底下过了……” 狠狠调侃了他一番，付正义这才去了雨瑶置业，等听完梅兰妮的解释这才知道，去年订购的那一架空客a319飞机早就已经停在了香港，国内这边的流程足足走了两个多月这才搞定了一切。 “付总，通航公司每周会进行航线的申报，一般来说只要你提前一个小时通知，国内三分之二的机场就都可以直达……” 付正义有些惊讶。“还能这样？” “是啊，每周申报的时候先将大部分的航线都申报下来，到了周末没飞的话就再取消，这样的话基本上可以覆盖国内三分之二的机场，”说到这里梅兰妮又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付总，不过直升机的手续到现在都还没有搞妥，主要是因为低空航线的申报比较麻烦，所以通航公司预计要到七月中旬才能提供服务……” 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一些，付正义哪里会在意早一个月、晚一个月的，因此想了想便拿起电话拨给了陈程杨。“你小子不是好赌吗？那咱俩打个赌如何？” 正文 第780章 面子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陈程杨一脸的疑惑。“付正义，你是想输个精光吗？” 付正义懒洋洋的回答道。“绿茵场上什么事儿都会发生，你觉得意大利、巴西夺冠的可能性高，可我觉得法国队夺冠的概率大，既然你好赌，那我就让你一次性输足十年的零花钱，敢不敢应战？” 陈程杨很有气势的一挥手。“赌了！” “真赌了？我可先告诉你一件事儿啊，我真的是逢赌必赢的！上大学以来可还真没有输过呢，要是这金身这次真的能让你给破了，额外再奉送全宿舍一个月的海鲜烧烤……” 乌拉！ 游泳跟王正强都兴奋的欢呼了起来，不过倚在窗户旁的廖凯却是面有难色，犹豫了下才低声道。“我、我还是不去了……” 陈程杨有些惊讶。“几个意思？” 廖凯说。“月底就考试了，我有两门功课还是没太大的把握……” 王正强‘哇呀’一声怪叫，冲过去可就恶狠狠的道。“廖凯！这可是咱们宿舍的集体行动！横竖也不过就是五天的时间，你的成绩在系里面惯来都是拔尖的，去法国看世界杯现场的机会搞不好这辈子可就只有这么一次！” 将王正强搂住自己脖子的那手给拽了下来，廖凯耷拉着脑袋低声道。“院部上次说了，这学期我从慈善会领取过助学金了，所以除非我这学期的成绩能考进前十，不然以后的奖学金也都跟我无关了……” 游泳愕然了。“什么时候有这种规定的？慈善会的助学金跟学校发的奖学金是完全不搭的啊……” “院部的老师说是从这学期开始的新规定，只要是在校外拿过助学金的，自然也就不能在校内继续申请补助、也相当于是自动放弃了学校里的奖学金，”廖凯说到这里见游泳想要开口，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脸便冲着陈程杨说。“陈程杨，我非常感激你让我有机会去法国看世界杯的现场，不过往返的机票钱、世界杯的高价门票，再加上在法国的那些开销，以我家的条件而言就算是十年都攒不出这么多钱的。如果、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我真的宁愿退掉往返的机票、将钱留着完成学业……” 宿舍里的人都沉默了。 廖凯家里的条件不好，这是大家都清楚的。 可平日里大家也只是注意到他拼命的学习、拼命的争取学生会所发布的一些勤工俭学的工作，可关于奖学金、关于慈善会助学金的这些事儿，廖凯是从来都没提过的，因此也就没有谁清楚这里面还有如此之复杂的情况。 付正义问。“廖凯，我记得开学的时候学生会的席萌萌帮你搞定了助学金申请的事儿，怎么慈善会那边的助学金会跟学校里的奖学金又扯上关系的？” “我也不太清楚，原本说是院办那边在三月份出的一个新规，说在校的贫困生只要是得到过资金帮助那就等同于解决了学费和生活费的问题，所以奖学金就相当于是自动丧失了资格的。听说朱副校长还是唐校长觉得不妥，将这项规定变成了‘试行’，可院办那边的老师说在实际执行的时候还是依照三月初的那个新规办理的。不过成绩特别好的话就可以不受这个新规的约束，我想努力一下看能不能达到……” 游泳愕然。“凭什么啊？奖学金本身就是奖励成绩好的学生啊，跟家庭状况、跟是不是获得了校外助学金完全不相干的啊！” 廖凯一脸苦涩的将双手一摊。“没辙啊……” 付正义问。“我记得慈善会那边给的助学金是学费加学杂费，每个月的生活费标准也只有三百块，校内的奖学金是一年发两次的，最高可以拿到三千六、最低的好像只有八百，对吧？” “嗯，奖学金是每个学期评定一次，不过都是在开学两个月后才会发下来，德语学院那边有个男生就因为奖学金发放的太晚，在食堂里啃了两个多月的馒头配免费的菜汤，最后因为贫血晕倒在课堂上了……” 家境不好，平日里所接触的圈子里也就大多是类似情况的同学，廖凯越说语气越是沉重，越说情绪越是沮丧，到了最后才低声道。“我运气真的是很好了，能跟你们成为舍友隔三差五的出去蹭个饭。开开荤，可我在交大的一个同学就惨了，乡里面开的证明不符合学校这边的要求，他将学校的表格寄回去想要盖章，结果乡里面让他妈请客，养了八个月的猪一顿饭就给吃光了，我那同学寒假回去知道这事儿气疯了，拿着杀猪刀去找乡里面的领导要说法，结果愣是被关了半个月。这学期要不是有慈善会那边的助学金，搞不好他真的是要退学了……” 陈程杨不解。“盖章？怎么个意思？” “我同学那边的乡里面有个说法，就是想要让乡里面盖章就要请客吃饭，再买两条好烟送给乡长，否则任你再大的事儿、也别想能盖到章……” 陈程杨重重的一锤床板，怒道。“太混蛋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儿？” “正常的啊，我有个同学也是农村的，为了开个证明花了连百多块请客才搞定，他爸还算是有点面子的人呢，否则最起码就要预备个四、五百块了……” 游泳的补充说明，让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王正强差诧异的直咧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见廖凯一脸的沮丧，付正义的心情也有些沉重，拽着他坐了下来便道。“你也别太担心考试的事儿，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三周多呢，依着你的成绩进进前十问题应该不是很大的。世界杯的票陈程杨都已经买到了，你不过去看也是要浪费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家一起过去就当是放松一下，周末也就能回来了！” 廖凯皱着眉一脸的纠结，很是有些犹豫。 拍了拍他肩膀，付正义将陈程杨从床上拽下来便带着他下了楼，让他将那四张飞法兰克福的机票退掉，退票的钱找个机会塞给廖凯。 “正义，我不是不想帮廖凯啊，他根本就不肯收我的钱！平日里我只能是借着请大家一起吃饭的机会，才能带着他出去打个牙祭。他自尊心太强了，也非常的要面子，我硬塞的话他要发火的！再说了，机票退了我们四个怎么去巴黎看世界杯啊？” “我来安排！你退了票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快的话咱们今晚上就出发！” 将非要追问怎么就能今天晚上出发的陈程杨给轰上了楼，付正义直奔唐铭方的校长办公室。 “小付啊，有什么事儿？” “我听说院办有个关于奖学金的新规定，说是在校生如果领了校外的助学金，那就相当于是自动放弃了学校里的奖学金？” “慈善会每个学期发的助学金名单都不上报教委的，所以搞的教委那边意见比较大，说是这种慈善性质的活动没有给教委适当的尊重，所以教委自然也就只能是严格按照过去的章程办理……” “这就是两码事啊！怎么能混淆呢？” “是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两码事，可上面不这么想的啊！通知里面说了，这是为了严肃纪律、强化制度，成绩好的贫困生既然已经从校外获得了助学金，那自然就不能再占用本就不多的奖学金名额……” 付正义火了。“问题是奖学金不但有经济方面的效果，这还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荣誉！贫困生通过领取奖学金不但能够顺利完成学业，毕业之后还能凭借这样的荣誉找到更好的工作，岂能是因为几千块钱就让他们连获得这种荣誉的机会都丧失了？” 摆了摆手、示意付正义先坐下来，唐铭方起身给倒了杯水放在了桌上，这才从抽屉里取出那份通知递给他。“小付啊，有些事儿虽然按理来说是该学校管的，可问题是上级部门的一份通知下来，即便是做个样子、那也必须是要做的，否则大会小会上点名、不点名的批评是吃不消的……” 说到这里见付正义抬起头来面有怒容，唐铭方摇了摇头才继续道。“小付，在这种事情上学校确实是可以发表不同意见、甚至是可以去找更高的领导来评理，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惹毛了这些个小鬼儿许多事情都不好做了，学校每年奖学金的名额不过就是那么多，若是再刨除那些成绩好的普通生，贫困生所占的比例也并不大的，照顾上面的面子牺牲掉这十多个名额，学校反倒是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拨款、更宽松的管理环境，假如你坐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上，你是想要为这十来个贫困生出头、还是干脆默认下来找上面多要些资金、政策方面的扶持呢？” 付正义沉默了片刻，这才淡淡的道。“说到底还是一个面子问题！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一团和气！但牺牲的却是那些家境贫寒、只希望通过刻苦学习而获得荣誉、自力更生读完大学的寒门学子！可耻……” 正文 第781章 无奈 有些事情，真的是很无奈。 唐铭方的做法，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自然是不对的。 可就连付正义都觉得自己无法对他进行指摘，除非他真自己是那种迂腐不化的道德卫士。 怏怏的离开了校长办公室，站在大楼门口付正义仰起了头，微眯起双眼却依然无法直视那刺眼的阳光。 太阳中还有着黑子的存在，既然自己也并不是什么道德标兵、更没准备去做道德标兵，那自然也就无法指摘唐铭方的处理方式。 更何况，院办已经在唐铭方的授意之下，将成绩优秀且可能会因为那份通知而丧失了领取奖学金资格的学生名单统计出来，期末考试若是名单内的学生达到了领取奖学金的资格那学校还会以其他方式对他们进行适当补偿，荣誉虽说要弱了一些，但该有的奖励还是不会少，更不会影响到这些学生们的前途。 外国语学院有唐铭方的坐镇，不能说不是学生们的福气。 下午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见其他学生都开始跑步前进、付正义也跟着拔腿便往教室的方向跑，不过跟着人跑了一段路他这才想起下午的课是那个一直看他不顺眼的老教授的，于是便放缓了脚步，心想还是不要去讨人嫌了。 思索着该如何应付或者是对那些小鬼们进行反击，付正义沿着湖边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校园北侧的那片梧桐林，见四年前塞进树干里的那些装着字条的玻璃瓶已经被一个个的树瘤所隐藏了起来，犹豫了片刻便给负责暗中保护李雪瑶的人去了个电话，得知李雪瑶还是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作息时间极有规律的乖乖女之后，烦闷的心情这才重新开朗了起来。 抚着因为里面藏着玻璃瓶而鼓起的树瘤，付正义想了想便给慈善会的办公室去了电话。 “您好，这里是慈善会驻沪办公室，请问您找哪位？” 清脆且有些耳熟的声音，让付正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席萌萌？你怎么这时候会在米希尔教授的办公室？” “付正义？哦，米希尔教授回国治疗去了，我现在是这边的接线生……” “怎么个意思？” 席萌萌笑了起来。“哈哈，想不到吧？告诉你啊，米希尔教授准备正式聘请我担任慈善会的秘书了！” 付正义越发的有些奇怪了。“聘请你？你之前不是已经找到对口的单位了？” “国内慈善事业的发展比较缓慢，而且几乎全都是官办的，官僚主义盛行！我的学历就算是进去了也只能打杂，上个月米希尔教授在这边的时候我跟她谈了谈，她说我完全是可以将做慈善作为终生职业的，所以我就想尝试一下……” 听完她的理由，付正义犹豫了下才问道。“那你的工资怎么办？” “还好啦，米希尔教授说会帮我在美国申请一个正式的职位，工资待遇比国内大学毕业生要稍微高一些的，若是我能坚持下来的话，她还会给我写一份推荐信、让我有机会去美国继续研修……” 付正义默然。 察觉到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席萌萌立刻便提高了声量嚷了起来。“喂！你可不许乱想啊！我可没准备将慈善会当成是出国的跳板！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借助于慈善会这个平台帮助到更多的人才留下来的！米希尔教授也是月初回国前才说了推荐信和研修这事儿的，我前后在这边相当于上班有四个多月了，到现在可是一分钱都没拿到的！” “只要认真做事，即便是你想要将慈善会当做是出国的跳板，其实也是无所谓的……” 席萌萌急了。“付正义！我都说了我没想过将……” “得！这个问题咱们先搁置！米希尔教授既然让你负责慈善会的具体事务，正好我有个事儿想要慈善会跟踪并处理一下……” 将有关部门所下发的那通知内容一说，席萌萌可就瞬间炸了。“这种官僚怎么不去死啊！” “不管他们死不死，既然事情是因为慈善会而起的，那慈善会就干脆将这事儿给兜起来，我的想法是给这些丧失了奖学金的学生们一个保证和承诺，只要他们达到领取奖学金的条件、却因为这个通知而丧失了资格，那慈善会就保证他们未来的就业不至于因为荣誉的丧失而受影响，具体怎么操作由慈善会拿出个具体方案……” 席萌萌懵了。“不是吧？全沪市牵涉到的类似学生怕是要有数百之多的，慈善会哪里有这么多的工作岗位给他们介绍和安排？” “沪市的雨瑶科技、银河股份公司，邗州的唯知技术、飞翔网络会所，若是学建筑的可以推荐到阳光地产，另外我跟华夏天海集团也有些关系，总之我相信只有他们不愿意做的工作，不会没有适合他们发展的职位！” “付正义，你这话说的也太满了点吧？要是人家贫困生毕业之后真的过来想要让慈善会帮着给介绍工作，到时候这边拿不出这么多的岗位可就不好收场了！现在已经是六月初了，有不少即将毕业的大学生都已经开始找工作了，单位好不好很难说得清啊……”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付正义听完席萌萌的情况介绍这才察觉到应届毕业生很快就会涌进市场、寻找工作了，当即便让她将孔维国的电话号码记下来。“这人是唯知技术人力资源部门的负责人，你跟他赶紧联系一下，别说是几百个工作岗位了，就算是后面加个零，我估计他也是不会嫌多的！” 将信将疑，席萌萌还是立刻便拨通了孔维国的电话。 “没问题啊！唯知技术本身就正在进行长期招聘的，普通岗位目前有八百，专业岗位有四百多和，涉及到管理、行政、语言、建筑设计、物业管理等不少方面，唯一目前所不太好消化的就是畜牧业的和学医的，不过既然付总说了，那我们唯知技术会尽可能的联络相关的企事业单位，争取能一个不漏的帮这些应届毕业生找到工作，为这些应届毕业生们提供一个有发展前途的职位……” “真的没问题？” 正发愁‘百城千店’计划的执行呢，孔维国不禁失笑了起来。“当然是没问题的啊！若是这些应届毕业生愿意先加入飞翔网络会所锻炼一下的话，那目前还有近九百个店长、数万个普通网管的职位正等着他们过来应聘呢！唯知技术会在下个月会上线一整套的职业技能测试，即便一开始只是当个不起眼的小网管，但公司会保证每个人都有充足的时间进行二次学习。一旦能通过唯知技术的职业技能测试，那是肯定可以转岗成为唯知技术的员工的，收入方面绝对能让这些应届毕业生们满意……” 席萌萌彻底懵了。 网吧的店长？ 拥有充足时间进行学习的网管职位？ 唯知技术的技术人员起薪是两万，怎么会这么高啊？ 对于目前的就业市场，席萌萌也是了解过的，因此便追问道。“孔总，目前应届毕业生的起薪是六百多块，你们公司这两万的年薪是否有非常重的任务指标？” “指标？当然要有啊！不过唯知技术跟一般的企业不同，唯知技术下面的一些项目组是实行组长负责制的，一个任务分派下去自然是会比较忙的，不过这些任务都是在员工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的，反正目前唯知技术还没有执行上下班打卡的制度，以后估计也不太会执行。付总说只要技术部门能够保质保量的完成分派下去的任务，坐不坐班根本就不重要……” “不要坐班？” “对啊，公司员工宿舍里有网络、也有电脑，只要工作能够保质保量的及时完成，公司自然也就不介意员工是在办公室完成的、还是在宿舍里完成的，不过相关的保密协议比较严格，如有触犯处罚的力度还是蛮大的……” 席萌萌愕然惊呼。“不是吧？这么宽松？” “宽松？是啊，应该算是比较宽松的。付总说有些工作是需要给予员工空间的，否则就算将人给关在办公室效率也不会高，还不如给员工宽松的管理，让员工拥有更多的时间和更大的空间去发挥想象力、提升创造力……” 听完孔维国的解释，席萌萌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孔总，那我能否能带人过去实地考察一下？” “欢迎啊，若是人比较多的话公司可以包车负责接送的，不过最好能提前约定一个时间，这边也好给这些大学生们安排食宿……” 将所了解到的情况认真进行了记录，席萌萌越看越是动心，甚至生出了干脆自己也过去参与面试的念头！ “付正义，你觉得我适不适合去参加唯知技术的面试？” 提前回到了宿舍，接到席萌萌电话的付正义有些奇怪。“你？编程你会吗？” 席萌萌撅起了嘴。“不会……” 付正义笑了。“老老实实做慈善会的秘书吧！若是你的表现好我相信你会比成为一个程序猿所能发挥的作用更大……” 挂断电话，席萌萌不忿的撇了撇嘴。“口气还真大！难不成唯知技术和慈善会都是你家开的呀……” 正文 第782章 真会玩 急匆匆的坐进了车里，安全带都还没有系好陈程杨便问道。“刘叔，这时间还有越洋航班吗？” 瞄了一眼坐进后排的那三个少爷的舍友，刘树根轻踩油门便低声道。“飞欧洲的航班都没了，除非是绕远……” 坐在后排的王正强嚷嚷了起来。“陈程杨，机票退掉了要是走不成那可就完蛋了呀！” 陈程杨说。“没事儿！大不了咱们先去香港，从那边买机票再过去！也耽误不了什么事儿的！” 游泳摇了摇头。“付正义不是没谱的人！既然他说这时候让我们往机场赶，那他肯定是他已经都安排好了，就是什么东西都来不及收拾，也不知道那边的旅馆里有没有洗漱用品……” 陈程杨转过脸一脸的鄙夷。“游泳！你记住一点，那就是只要有钱，即便是在沙漠里一样能活的跟国王一样！” 游泳苦了脸。“可问题不是没钱嘛！” 陈程杨耸了耸肩。“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认命！” 被这句话给差点噎死，过了半响游泳才悻悻道。“你这家伙能不能说话别这么实诚啊？”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个诚实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子，不喜欢，那我也没办法！” 王正强被陈程杨那一脸的无奈给逗的哈哈大笑，就连开车的刘树根都斜了一眼过去，嘴角扯了扯、摇了摇头。 一路疾驶，当刘树根带着几个人走进了候机大厅，走在最前面的王正强拱了拱游泳，指着扶梯那边便惊奇道。“看那边！洋妞穿旗袍可真算是有些稀奇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游泳不禁瞪大了双眼。“哎？这洋妞不就是中午站在男生宿舍楼下的那洋妞吗？” “是哦！真的有点像啊，不过中午那两个洋妞可都穿的是牛仔裤啊，”王正强说到这里可就冲着游泳挤了挤眼睛。“不过穿牛仔裤哪里能看到大腿嘛！我觉得还是穿成这样比较养眼！你看那胸、那屁股、那腰，天呐！活脱脱的小妖精啊……” 走在前面的陈程杨听王正强说的越来越不堪，扭过脸不满道。“说什么呢，没见过女人啊！” 见一个中年人带着四个年轻人走进了航站楼，站在扶梯旁翘首以待的亚娜便赶忙迎了上去。“是陈程杨、陈先生一行吗？” 见穿旗袍的女孩走过来用英语询问，陈程杨连忙应是。 “我是本次航班的空乘亚娜，请跟我来，付先生已经登机了……” 带着陈程杨一行走进贵宾候机室，经过安检便准备进入了廊桥。 透过航站楼的侧窗，陈程杨见廊桥所联通的是一架大型飞机，不由得惊呆了。 站在他身后的刘树根估算了飞机的长度，便低声道。“少爷，这是一架空客319，目前的定制价格是三千五百万美元，进入国内所有费用缴清的话最低也要五亿人民币……” “五亿？看得清是那个航空公司的飞机吗？” “这不是常规航班。若是说通过通航公司租借的，时间上也对不起来的。想租通航公司的飞机、最起码要提前一周确定航线，否则是没有航线不能升空的……” 见亚娜站在廊桥入口微笑着在等待，陈程杨是满心的怀疑和骇然，穿过廊桥走进机舱之后更是被里面的奢华给惊呆了。 从驾驶舱走了出来，付正义见几个人还傻站着便笑道。“随便找找地方坐啊，想喝什么就跟空乘讲，到巴黎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五点多，时差的问题倒是比较好解决……” 坐在沙发上东摸摸西摸摸、看什么都好奇的王正强骇然道。“哎妈呀！这么大的飞机里面就只有这么点座位啊？” 指了指后仓，付正义笑道。“后面还有个卧室，不过那是我的，不跟你们客气了！” “啥玩意？飞机上还能有卧室？” 王正强嚷嚷着便跳了起来，拽着游泳冲到后仓看到那间奢华的卧室可就彻底惊呆了。 将王正强推了进去，看清楚里面情况的游泳也惊呼起来。“天呐！这张大床就算是躺六个也没问题啊，你说付正义这小子想什么呢？” 瞄了一眼站在前舱口的那两个空乘，王正强眼珠一转可就吃吃的笑了起来。“你说呢？这飞机上可是有两个大洋马呢，前凸后翘、皮肤好的不得了，付正义这小子是真会享受啊……” 游泳懵了。“不是吧？在飞机上还能乱搞？” 咂了咂嘴，王正强一脸的羡慕。“切！你忘了有个成语叫做‘一日千里’了啊，古人诚不我欺啊！” 游泳鼻子差点给气歪了。“你小子怎么这么污啊！一日千里能这么解释？你语文老师要听到这话，保证揍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试着去按墙上的那些按钮，随着卧室里灯光的变换、整个卧室的氛围也显得迷幻且朦胧，粉色系的光晕所营造出来的暖色系的氛围，令游泳一时间也是无话可说了。 又按了个按钮，墙壁上竟是翻转过来、变成了一面面的镜子，王正强双眼瞪得溜圆，骇然道。“瞅见没？这些墙壁可都是能翻转变成镜子的，你记不记得上次用陈程杨的笔记本电脑看的那些动作片？这卧室里我觉得就差从天花板上垂根绳索下来了……” 瞄了一眼被王正强所按过的那些按钮，游泳见还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没被按过，便伸手按了下去。 伴着滋滋滋的细微声响，圆床正上方的那天花板上裂开了一个圆孔，跟着一根红色绳索便从里面缓缓垂落了下来。 王正强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哀呼起来。“这小子也太会享受了！受不了了……” 如此新奇且充满了诱惑的卧室，令游泳一时间也是失语了，他走进去见床头柜上还摆着个遥控器，犹豫了下便拿起来按了下第一个按钮。 细微的嗡嗡声中，那圆床的正中央便开始了有节奏的上下起伏。 王正强看的直了眼。“还带按摩？” 已经猜到了这圆床的功能，游泳一脸的鄙夷。“按摩？你看看那动的位置！要是真的只是个按摩床的话哪里可能只有最中间那位置上下动啊！没见识！忘了上次看的那动作片里面的那些场景了啊？” “不行了！不行了！再看下我都有心去掐死付正义那小子谋财害命了，这卧室简直就是男人的梦想啊，只要四仰八叉的躺下来等着就成，生活不能自理的人都能躺着享受了……” 捂着脸回到了机舱里，王正强见付正义正坐在沙发上享受着那个叫亚娜的洋妞给他按摩，想要开口犹豫了下还是一屁股坐了下来，冲着站在酒柜旁的微笑的那个有着蓝色眼瞳的莎娃问道。“有啤酒没？” “有的，先生。请问您喜欢喝什么牌子的？” 见游泳也灰头土脸的回来了，王正强拍了拍身侧的沙发便冲着莎娃苦笑道。“管他什么牌子的，只要够劲儿就成啊……” 微笑着去取来了salvatr黑啤，莎娃倒了一杯送到了付正义面前。“这是salvatr黑啤……” 让莎娃将啤酒罐拿过来瞄了一眼，付正义便冲着王正强道。“这种黑啤的度数可不低，喝多了我怕你明天早上起来头会疼……” 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王正强抹了把嘴便哀声道。“不怕啊！喝醉了才好，看完了那间卧室我已经觉得生无可恋了……” 整架飞机的改动并不大，因此登机之后付正义也就还没去过后仓的那间卧室，闻声有些诧异。“怎么？后仓的卧室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一切都对！对的我都有点想哭……” 付正义见坐在他身边的游泳是一脸的赞同，好奇心一起也就站起身走向了后仓，进了卧室见没什么异常，可就有些奇怪了。 跟着付正义过来的莎娃，见他站在那圆床旁一脸的茫然，脸红了一下便开口问道。“bss，需要我帮您演示一下房间里的设施吗？” 付正义越加茫然了。“啊？演示？这卧室里还有需要演示的设施吗？” 不自禁的咬了咬嘴唇，莎娃走向床头柜拿起那遥控器按了下去。 缓缓转动起来的硕大圆床，正中间位置的上下起伏让付正义直了眼，而随着莎娃将卧室里的灯光效果逐一展示完之后，瞅着那些翻转过来的镜面墙壁和圆床正上方垂下来的那跟红色绳索，付正义不禁对最初订购这架飞机的那位英国‘绅士’有了新的概念！ 太会玩了！ 真的是太会玩了！ 在飞机上搞出个宽敞的卧室也就罢了，旋转圆床也已经够奢侈了，可如此之大、还附带运动效果就太离谱了，而翻转式的镜面墙壁和圆床正中间垂下来的那根红色绳索，显然是有着更多用途的！ 见付正义盯着那红色绳索一声不吭，拿着那遥控器的莎娃羞的脖颈都有些红了，犹豫了一下才从抽屉里取出了两份医院报告递了过去，羞涩道。“bss，这是我跟亚娜的体检报告，不过她这两天都不太方便……” 不明白莎娃在说什么，付正义将那文件打开瞅清了体检的项目，他的脸也有些红了…… 正文 第783章 简单的早餐 随飞机一起附赠的这两位白俄罗斯籍的空乘，亚娜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瞳，那雪白的皮肤令她彷如是波斯猫般的可爱，而莎娃的瞳色则宛如是碧蓝的深海一般，深邃且迷人。 两个都是尤物，尤其是莎娃所摆出的那一副任君采撷的羞涩且忐忑的模样，更是令人食指大动。 想想看，在这万米的高空上翻云覆雨，这样的机会可真不是经常会有的。 进淋浴房里洗完了澡，躺在那松软的圆床上戴上眼罩准备入眠，一个人躺在那硕大电动圆床上的付正义略觉得有些惋惜，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一个人飞巴黎的…… 行走在前舱的通道中，莎娃见跟随着老板一起登机的那人盖在身上的毛毯滑落在了地上，赶忙走过去蹲下来将那毛毯捡了起来，不过她正准备站起身帮他盖好，可之前还在发出着细微鼾声的这人竟是悄无声息的已经坐了起来正注视着自己，骇然之下莎娃差点就想要惊叫，不过职业本能令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惊惧将嘴紧紧的抿住，露出了微笑。 将那毛毯接过来盖上，许志成有些局促的连连道歉。“没事儿、没事儿……” “idn‘tknwhinese!” 莎娃说完见对方似懂非懂，报以歉意的微笑便继续向前走。 “你吓着她了，这样的环境下是可以完全放松的……” 许志成转过脸见躺在通道另一侧的刘树根依然闭着眼、彷如是在睡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总是会有些紧张过度，醒过来的瞬间要不是所看到的是那旗袍，我都觉得自己会一下子就跳起来了……” “慢慢习惯就好了，要学会放松，更要习惯安全距离的被无意突破。另外简单的英语还是要学上两句的，不然出了国你可就成了聋哑人了……” 见刘树根闭着眼说话、但眼皮却不动，许志成不禁是越加的佩服，正想要继续向他讨教些技巧，刘树根却是翻了个身说了句‘睡吧’，也就只好闭上眼。 掀开门帘钻进了休息室，莎娃这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苦笑了起来。 莎娃将戴的耳朵取了下来，奇怪道。“怎么了？有麻烦？” “我被跟着bss一起登机的那人给吓坏了，明明之前还打着鼾在睡觉的，可眨眼的功夫就坐在那里盯着我看……” 亚娜掩口而笑。“那人是bss的保镖嘛，保持着警觉也是必须的！” “bss的客人里面那个年龄有些大的也是个保镖，可人家就没那人一样一惊一乍的，不过那人的眼睛真的好锐利啊，我记得你看的一些书里面说华夏功夫能够让一个老人的眼睛跟孩子般清澈，那个人就真的是那样子的，太神奇呀！” 见莎娃说完便躺到了她的铺位上准备休息，亚娜有些奇怪的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诧异道。“咦？怎么这么快？” 摸到眼罩正准备戴上，莎娃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这么快？” “这才二十分钟啊，难道已经办完事了？” 见亚娜说着便将脸凑近了自己的脖颈大力的嗅着，莎娃愣了下可就伸手将她给推了回去。“亚娜！你胡说什么啊！不是每个男人都好色的！” “简直是太浪费了！早知道bss这么年轻、还这么的帅气，我就不该让你帮我说谎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不行，我一定要去主动争取一下……” 见亚娜说着便坐了起来，莎娃赶忙将她拽住。“亚娜！你疯了！bss已经睡了！” “真睡还是假睡？”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将化妆包打开拿出了镜子，亚娜仔细检查完她的妆容便笑着说。“没事儿的，我就过去看一眼，要是bss真的睡着了那我权当是多巡视了一圈，不会去故意吵醒他的……” 没能阻止亚娜，莎娃不禁有些担心。 但过了不到十分钟满面沮丧的亚娜便回来了，撅着嘴说那卧室的门竟然被反锁了。 莎娃扑哧一下便乐了，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便道。“按照华夏那边的时间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除了驾驶室的正副机长估计就剩咱俩没睡了！” 用纸巾将唇彩抹去，亚娜满心的郁闷道。“真是的！大后天才是开幕式呢，至于要反锁门睡觉啊！现在可是身处万米的高空啊，作为年轻人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赚再多的钱也没意思吧……” 将亚娜拽着躺了下来，莎娃将灯光调暗便憋着笑说。“好啦好啦，赶紧睡吧！也就只剩下几个小时可休息会了，早餐是要提前去准备的，可不能跟常规航空公司一样只提供牛奶跟面包片……” 一觉睡到了自然醒，付正义将遮光帘打开见外面依然漆黑，有些奇怪的看了下时间，见国内此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半了，于是他将时间回拨了六个小时这才确定巴黎时间此时才是凌晨四点，怪不得天还没亮。 走进客厅，见穿着厨师服的莎娃正在烹饪牛排，便问这是谁点的？ 手里端着个空碗，王正强有气无力的竖起了手。“我！这辈子这是第一次坐飞机，陈程杨还故意坑我说飞机上都是吃牛排、喝红酒的，要不是那个叫亚娜告诉我说还有小米粥、煎鸡蛋这些中餐，那一锅小米粥真的是要被他们给抢光了……” 见人手一碗小米粥，可摆在莎娃身旁那餐车上的粥锅却已经是空空如也了，付正义便问推着餐车过来的亚娜小米粥还有没有？ 将一个砂锅摆在了付正义面前，亚娜笑着问还需要什么？ 见给付正义端上来的砂锅里是小米粥，王正强忿忿不平的嚷嚷起来。“咦？怎么还有？为什么我就不能要第二碗？” 亚娜笑着解释。“不好意思啊，这种粥是定量的，每个人都只有一份……” 这下子连陈程杨都不干了。“一份？我们几个都是一小碗，他怎么会有一砂锅？” 见付正义也一脸好奇的瞅着自己，亚娜挺起胸便笑了起来道。“他是bss，自然需要给予特别照顾！” “没天理啊！没天理啊！他不但有单独的卧室、就连早餐都能享受特殊照顾，简直是没天理啊……” 见王正强捶胸顿足，陈程杨一脸的奇怪。“很正常啊，要是你也掏几个亿出来买架飞机，别说早上给你准备一锅小米粥了，你就是想要吃满汉全席、估计也是能搞定的！” 王正强瞬间就黑了脸。“喂！要不要这么实诚啊？” “我就是在实话实说啊，这难道也有错？” 陈程杨的一脸认真，令王正强彻底无话可说了，见莎娃将煎好的牛排放在了他面前的餐盘，直接用筷子夹起来便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莎娃惊呼。“烫！” 王正强发出了嗷的一声惨叫，抬起头便看到了莎娃递过来的那杯清水，倒进嘴里便赶紧往卫生间冲。 掩口而笑的亚娜将餐车里的早点都拿了出来，付正义见不但有油条、还有邗州的酱菜，不禁越加的奇怪了。“你怎么知道给我准备这些早餐的？” 瞥了一眼开始煎鸡蛋的莎娃，亚娜微笑着说。“我问了一下雨瑶置业的赵亮，他告诉我说你早餐惯来喜欢这些清淡的，所以飞机上早就已经预备好了……” 两个金灿灿的煎鸡蛋，被滴了两滴生抽也被摆在了眼前，付正义立刻便觉得将这么两个女孩一起打包接受下来是明智之举。 王正强捂着嘴从卫生间里出来，见付正义面前竟是这些他惯来喜欢吃的早点便颓然坐了下来，一脸感慨的嘟囔了起来。“之前听人说飞机上的东西不好吃、量也不够的，谁以后要是敢站在我面前这么说的话，我保证大耳瓜子扇丫的……” “有钱在哪儿都能享受，没钱……嘿嘿……” 陈程杨不合时宜的补充，令王正强等人全都转过脸怒视着他，见自己有犯众怒的可能，陈程杨脖子一缩赶忙竖起了双手。 这顿不算丰盛但却极合胃口的早餐，付正义吃的是相当舒心，等用纸巾擦完嘴见亚娜过来准备收拾，便问这些餐具是不是跟普通航空一样是归整之后等下了飞机才进行清洗的？ “不是的，这架飞机上的餐具跟普通航空公司所使用的完全不同。厨房里是有洗碗机的，不过我们还是需要先进行人工清洗才会放进洗碗机里的……” “人工清洗是用热水还是冷水？” 亚娜有些奇怪，愣了下才说先用热水、然后会用冷水进行冲洗，整个清洗过程需要重复三遍，才会将餐具放进洗碗机清洁，最后还会放进消毒柜。 “那清洗的这个环节你就让莎娃辛苦下吧……” 亚娜带着满心的困惑将餐车推进了厨房，见莎娃已经开始清洗餐盘，她便将付正义的要求告诉她，一脸奇怪的问莎娃知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好奇怪啊……” 莎娃也是满心的不解，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这才愕然惊呼起来。“不是吧？” “什么不是啊？说啊，你想到了什么？” “华夏那边好像有个说法，说是女人在特殊时期最好是别碰冷水的，我估计bss还记得昨天你让我说的那个谎，他这是体恤你的身体……天呐！好暖心哦……” 正文 第784章 抵达 巴黎，我来啦！ 巴黎，我也来啦…… 站在戴高乐机场的门口，冲着艾菲尔特塔的方向呼吼起来的王正强和游泳，引得一众老外们无不侧目，甚至有些胸前挂着相机的还冲着他俩竖起了大拇指。 察觉到戴着宽檐帽的机场警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早就黑了脸的陈程杨当即就让刘树根将他俩按着脑袋塞进了旅行车。 脑袋撞在了座椅的头枕上，王正强捂着脑门便不满的抱怨起来。“喂！不就是吼了一嗓子抒发下激动嘛，至于让刘叔这么对待我俩？” 催着司机赶紧开车，陈程杨扭过头来便怒道。“在国内随便你要不要脸，出了国你就代表着华夏人！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太丢脸了、简直是太丢脸了，你俩的脑袋被坦克车碾过了啊？” 被陈程杨的气势一压，王正强赶紧坐好悻悻的强辩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实在不行我就假装是小日本呗，反正老外也分辨不出来的……” “你当老外们都是瞎子啊！” “贴吧里的人就是这么介绍的！说在国外要是碰上类似的事儿就装小日本，米西米西、死啦死啦地乱嚷嚷一通，实在不行就当是进了火葬场给人鞠上一躬也就是了……” 见王正强说的理直气壮，陈程杨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不过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却愕然道。“贴吧？什么贴吧？” “唯知贴吧啊！等护照下来的那段时间我看到了一些关于出国旅游的帖子，上面不少人都是这么说的，还介绍说就凭这一招就能让小日本臭遍全球！扬我国威、匹夫有责……” 见王正强越说越是不像话了，坐在一旁的游泳哭笑不得的捅了捅他。“行了行了！人家那些帖子是在讥讽国人出国没素质、不讲卫生、不讲公共道德的，人家那是用的是反讽的方式来说事儿而已，还就你真当真了！” 王正强一脸的愕然。“不是吧？我见好多人都说这办法好呢！回帖的不少，那吧主还将这个帖子给置顶了呢……” 游泳气懵了。“那贴吧的吧主要是说你吃屎就能变聪明，你丫的是不是直接跳粪坑里去进补啊……” 当九座商务车驶过凯旋门的时候，车内的争吵才告一段落。 将脑袋探出车窗的王正强虽说还是大呼小叫的，但却比之前收捻了不少。 雄伟的凯旋门，造型奇特的埃菲尔铁塔，塞纳河畔美轮美奂的卢浮宫…… 走进陈程杨所预定的酒店，付正义见预定的是一个套房和个三人间，便说自己住的酒店距离这边稍微远了一些。 还准备让刘树根去再开个套房的，陈程杨愕然。“就在这边呗？我让刘叔下去给你开个房间就是了，我妈咪的房子其实蛮大的，不过我还是觉得大家住在一起比较热闹！” “不用了，我在这边还有点其他的事儿要处理，晚饭我来安排吧……” 陈程杨很是有些不解，还想开口劝却是见刘树根在冲着他摇头，拿起纸笔便写了个号码递给了付正义。“喏，这是我在这边的联系电话，那一会我就带着他们先去塞纳河乘船，下午我们可能会去卢浮宫参观，你事情要是处理的快就早点过来汇合……” 等付正义带着许志成离开了房间，站在窗口的刘树根示意他过来自己看。 站在窗口往下瞅，几分钟后陈程杨就见付正义带着许志成坐进了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的奔驰车。 “咦？那辆黑色奔驰车好像是之前从机场出来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吧？” “对，这辆奔驰挂的还是英国的牌照，我觉得就是等在机场接你同学的，不过你同学见这边准备的是辆九座的商务车，就先跟着我们一起来的酒店……” 陈程杨一脸的震惊。“那架飞机看来真的是他买的！” “目前还查不到的，不过那辆挂着英国牌照的车倒是应该很快能查到结果，”说到这里刘树根转过脸瞄了一眼在套房客厅里闹喳喳的其他几个，便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少爷，你跟他是舍友，之前又一起遭遇过枪击事件，这个人非常的不得了，你爸上次就说过要你跟他处好关系的……” 陈程杨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刘叔！付正义经常不来上课、也不回宿舍住的，何况我妈说过我无需顾忌这些什么人际关系的，我的任务就是好好上学、好好的享受大学生活就k了，商业上的事情我妈说过我无需考虑的！再说了，我何必去主动讨好谁，该是朋友终归是会变成朋友的……” “好吧，我也只是负责将你爸交代的话说给你听罢了……” 见陈程杨连自己的话都懒得听完就跑去跟同学研究这两天该去哪里游览，刘树根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开始调查那辆挂着英国牌照的黑色奔驰车的具体情况。 而亲自开车将付正义送到了酒店的郭建民，却是在坐下来之后便将一摞文件递给了付正义。“bss，这是公司这几个月的财务报表，另外还有德尔菲娜小姐送过来的两个法国二级酒庄的资料，我已经派人过去进行了实地考察，跟资料中所的描述基本一致，不过目前波尔多的酒庄经营大多好转，所以这两个二级酒庄的售价也就水涨船高，比三个月前足足高了两成……” 看了看伦敦基金公司近三个月的持仓变动和期末资产余额，付正义点了点头。“干的不错！比年初的预期还要高两成，这是日内交易所贡献的、还是说因为不断在提高杠杆？” “日内交易只贡献了不到五分之一，主要原因还是杠杆提升所带来的超额收益……” “日经指数可以依照之前的计划继续执行，杠杆比例也不要再提高了，俄罗斯那边有什么消息？” “目前还看不出俄罗斯政府有采取强硬手段对市场进行干预的迹象，欧洲不少基金公司还在持续往那边投入资金，我有两个行内的朋友在那边赚了不少，一直在劝我不要浪费机会，所以我也有考虑是否应该适量的进行介入，那边的矿产资源、油气资源的储量都是欧洲所需要的……” “不要去介入老毛子的市场，股市的日成交金额才刚刚过亿，体量大的资金若是冲进去真有可能遭遇政策风险的，伦敦公司一定要切记这一点，尽量少介入那个市场，宁愿放弃机会、也一定要优先保证本金的安全！” 见付正义说这番话时语气平淡，郭建民于是便笑了起来。“对了bss，目前有两家保险公司愿意投资金给公司，他们的要求是所投入的资金成为劣后资金，在保证基础收益的情况下只需要公司接受他们的适当监督，就可以提供近二十亿英镑的资金！” 付正义来了兴趣。“变成劣后资金？那么超额收益的部分是怎么分配的？” “两种方式，一种是提高基础收益，第二种则是超额部分采取七三，保险公司会降低三成的预期收益，目前欧洲不少大型基金公司都是采用的后一种，以风险共担的方式进行资金规模的扩大……” “风险？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高，保险公司开出来的条件都是经过审慎计算的，想要占他们的便宜可不容易……” 听到这话郭建民以为他没有兴趣，于是便点了点头。“嗯嗯，那就拒绝他们了，反正目前公司的杠杆已经加的很重了，二十亿英镑的资金只需要通过券商就完全可以解决！” 想到之前海建国所倡议的‘齐聚香江’一事，付正义可就再一次的觉得后脊有些发凉。“券商的融资成本比较高，时限方面也比较苛刻。你去跟这两个保险公司谈一谈，在不泄露伦敦公司具体操作的大前提之下，以接受他们提高基础收益的方式将这笔资金拿过来进行管理，资金多一些也无所谓的！” 郭建民有些懵。“啊？” “下个月可能就需要更多的资金去参与香江市场了，若是能够在那些国际游资身上狠狠咬上一口下来，那么保险公司所给予的这些资金可就相当于是无成本贷款，去办吧！” 记录下了要求，郭建民在将情况全部汇报完之后便问还有什么安排？ “行了，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将郭建民送走，站到窗口付正义便拨通了坎蒂丝的电话。 “hney！你在哪？” “刚刚抵达巴黎……” “告诉我你住的酒店！我立刻过来！” “啊？你已经到这边了？” “是啊！我上周就过来了！快说、快说！我开车过来找你……” 将酒店的名字跟位置都告诉坎蒂丝，付正义这才发现自己忘了问这酒店有几个出入口了。 听付正义说完他的担心，坎蒂丝不禁大笑了起来。“没事啦，我从戴维那边要了两个头套，只要别碰上警察临检就绝对不会暴漏身份的……” “拜托！不要又搞成个中年妇女的模样，一想起在东京的那次可就膈应的很……” 坎蒂丝哈哈大笑了起来。“不会的啦hney！这两个头套是专门为我定制的，普特诺娃说戴上去之后简直看不出任何的问题，就像是换了张脸一样……” 正文 第785章 满足你 柔软的唇，迷离的目光，细细的喘息声和充斥于鼻端的淡淡香水味，让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种名为荷尔蒙的气息。 即便是房间里的空调已经被开启，但疯狂之后的付正义还是满身大汗，见怀中的女孩用指尖在他的胸口胡乱的划着，便在其额头轻吻了下问道。“在干嘛？” “在找伏地魔给你留下的疤痕……” “什么？伏地魔？” “是呀，这事儿你就不知道了吧？哈哈！我告诉你说啊，我真怀疑你是从拉文克劳学院溜出来的，要不然哪里有这么神奇的能力……” 付正义当即便翻身跃起，将坎蒂丝压在身下直视着她的俏脸佯怒道。“神奇的能力？觉得不够那就再来一次吧！” 啊的一声惊叫，坎蒂丝赶忙用双手捂住脸叫嚷了起来。“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来了！我吃不消啦……” 坎蒂丝羞的连脖颈都泛起了粉色，付正义重新躺下来将她拥在怀里问道。“罗琳的哈利波特已经出版了吗？” “你知道这本书？” “格兰芬多代表着勇敢，拉文克劳代表着智慧，赫奇帕奇预示着仁慈和忠诚，斯莱特林则只认血统……” 坎蒂丝翻身坐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不可能！这不可能！” 将坎蒂丝垂落下来遮住视线的那些发丝拨开，付正义奇怪道。“怎么不可能？” “罗琳的哈利波特才出版了第一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里的四大分校的名称都还没有完全公开呢，你怎么可能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下子轮到付正义有些懵了。“啊？那我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hney！难道你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样的问题是没办法回答的。 付正义真不记得原著里有没有将四大分校的名称全部阐述清楚，于是只好不畏辛苦的又将坎蒂丝压在了身下，一番云雨之后这才算是将这个问题敷衍了过去。 将坎蒂丝抱进了浴缸，付正义赶紧给冈萨雷斯去了电话，询问罗琳的《哈利波特》目前出版到了第几集？ “罗琳的《哈利波特》系列吗？去年六月份第一版，据说出版社已经开始第二次加印了，第二部估计今年可以面世的……” “搞定罗琳的《哈利比特》系列小说版权！另外我记得有个叫做马丁的美国人写了一部名为《冰与火之歌》的小说，同样去搞定版权！” 凌晨两点半被吵醒，又是如此莫名其妙的指令，冈萨雷斯在完成了记录之后便重复道。“那么还是跟之前的《怪物史莱特》一样去向作者购买原著的影视改编权、原著人物和相关设定的衍生品研发、生产、销售的版权？” “不不不！如果能够将原著的发行权也买下来，那是最好的！去找到出版这本书的发行商，给予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记住，是买断！一定要是买断！即便作者和出版商的出价离谱，那也一定要将版权全部买下来！” “好吧bss，我明天一早起来就安排相关部门进行跟进，争取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不能等到明天！我现在就需要你安排人帮我查一下目前所出版的第一部的剧情，看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里的四大分校名称和录取的要求是否已经全部被披露了出来！如果第一集里面没有这方面的介绍，那就去跟出版社、又或者是原著作者联系，尽快帮我解决” 冈萨雷斯看了看摆在床头的闹钟，很是有些无奈的应承了下来，在结束通话之后便走进书房开始打电话。 一连串的指令被发布了下去，不过当冈萨雷斯将最后一项关于剧情的任务交代下去的时候，负责跟出版社联系的负责人便有些奇怪的说。“四大学院的名称和录取标准？在已经出版的第一部里面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啊？是吗？” “是啊，在第一部主角进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第一时间就被分配了学院，负责鉴定的那顶帽子非常的有趣……” 站起身将摆在书柜里还没有来得急阅读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翻开，找到相关部分浏览之后，冈萨雷斯便立刻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将相关情况进行汇报。 “你是说在罗琳出版的第一部里就已经明确了？” “是的bss，而且是在开篇不久就已经阐明了四大学院的挑选标准……” 付正义郁闷了。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坎蒂丝，见付正义坐在椅子上一脸的纠结，笑着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问是怎么回事？ 将坎蒂丝抱起来放在了腿上，付正义直视着她的双眼问道。“罗琳的新书你是什么时候看完的？” 坎蒂丝促狭的笑着便伸手将摆在旁边的手机取了过来，贴在了脸颊上，在感受到了那温度之后可就不忿的嚷了起来。“hney！你竟然打电话问人了？你耍赖啊！” “你差点让我觉得自己患了阿尔茨海默症！说吧！该如何弥补我受伤的脆弱心灵？” 见付正义故意摆出了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坎蒂丝不禁莞尔，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捂着嘴笑了起来道。“hney呀，我就是想要考考你的嘛，没想到你真的被我给蒙住了，你当时那表情真的是好好玩……” “好玩？好吧，那就乖乖的接受惩罚吧！” 付正义将坎蒂丝扛起来便冲进了卧室，直接将她给抛在了床上，纵身便扑了上去！ 坎蒂丝吃吃的笑着，可见付正义真的开始来拽她的浴袍可就花容失色，双手紧紧拽住浴袍的腰带央求了起来。“不行啊！不行啊！真的不行啊！我吃不消的……” 在她的翘臀上轻拍了两巴掌，付正义很是一番警告这才将她揽在怀里，询问她为何会上周就会抵达巴黎？ “跟世界杯无关啦，《穿普拉达的女王》这部电影的后半部分本就需要在巴黎取景的，你说过会提前过来的，所以我就以需要过来适应环境为名、带着普特诺娃提前飞了过来，剧组要在世界杯开幕式后才会抵达的……” 付正义有些惊奇。“那你干嘛不提前告诉我？” “hney呀，我知道你的事情很多、也很烦，我不敢打扰你的。所以、所以……” 说到这里坎蒂丝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将他紧紧的抱住，过了许久这才低声道。“hney啊，这才过来你能陪我好好逛逛巴黎吗？” 轻拍着她的后背，付正义轻声道。“行！不过我没有这里的驾照，不能开车带着你到处逛的……” 惊喜的仰起了脸来，坎蒂丝兴奋道。“我有驾照！我有驾照！在法国我是能够开车的！我要你陪我去卢浮宫看维纳斯的雕像，去巴黎圣母院看雨果书中所写的那钟楼，我还要你陪我在塞纳河上乘船，我还要吃最正宗的法国大餐……” 林林总总的那么多项目，付正义瞬间就苦了脸。“哇哦！这么多项目在世界杯开幕前估计完不成吧？” “这一次完不成、那就下一次啊！你答应我了的！” 坎蒂丝嚷嚷着便嘟起了嘴，还将尾指竖在他的眼前晃动起来。 伸手将摆在床头柜上的酒店服务指南拿了过来，付正义取出里面的铅笔递给了坎蒂丝，认真道。“好吧，将你刚才所说的心愿都写下来，每一个要求我都会陪着你去完成的！” “hney？你说真的？” “世界杯有什么好看的！除了有你献唱的开幕式值得一看，只要你愿意，那整个世界杯期间我都陪着你去完成这些愿望！”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坎蒂丝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她用双手捧着他的脸拼命般的啄着，到最后便紧紧的抱着他哭了起来。“hney！hney！你简直是太好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我太幸福了、我太感动了，我、我……” 轻抚着她的后背，付正义笑着说。“好啦！好啦！我都要被你给勒死了，赶紧将你的心愿都写下来，对巴黎我是比较陌生的，我觉得想要完成你全部的心愿，可能会需要找个熟悉当地情况的人来帮忙了！” 在巴黎独自等待了数天所换来的惊喜和感动，让坎蒂丝立刻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书写她的心愿项目之上。 走出卧室的付正义给郭建民去了个电话，询问若是想要去看卢浮宫的维纳斯雕像、登上圣母院的钟楼是否会有困难？ “卢浮宫是对外开放的，不过参观的人非常之多，想要近距离欣赏会比较困难，而圣母院的钟楼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找到管理机构提出申请、获得批准，才能够上去的……” 后天就是世界杯的开幕式了，算下来也就只有明天一天可以陪坎蒂丝在巴黎逛一逛了，付正义便问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搞定这些问题？ 郭建民犯了难。“bss，很困难啊，据我所知这些不对外开放的景点即便是向管理机构提出申请，得到批准最起码也要一到两周的时间……” 正文 第786章 成交 戴着墨镜走进酒店的大堂，即便德尔菲娜是纯正的凯尔特人，可她那高挑且异常纤瘦的身材还是引来了不少的关注，令她在随着保镖走进电梯之后，这才算是舒了口气。 “小姐，直升机在半小时后可以起飞，不过除了圣丹尼体育场方圆五公里的范围之外，整个城市被允许的低空航线相当少……” “圣母院那边联络的如何？” “晚上九点可以进入钟楼，但最多只能停留半个小时就必须下来……” “游艇安排好了没？” “半小时后才能抵达这边，半英里外有个码头可以停靠，步行过去的话可以需要耗时十分钟……” 不等保镖的话说完，德尔菲娜便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又不是要赶时间，哪里会需要这么精确！” “小姐，你父亲要求一切都要精确，半分钟的误差可以被允许，但一分钟的误差就是严重错误了……” 叮！ 电梯到了。 面对着徐徐敞开的电梯门，德尔菲娜抱怨起来。“父亲是父亲、我是我！他的那一套早晚会过时的……” “问题是在你证明自己正确之前，你父亲的正确性还是毋庸置疑的……” 捂着耳朵冲出了电梯，穿过回廊找到了那房间号之后，德尔菲娜这才叹了口气按了门铃。 付正义穿过客厅来到门前，透过猫眼见门口站着的是德尔菲娜一个人，这才将大门打开。 “付！我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你对这些景点都没有特别的兴趣，为何这次过来会想到要去看圣母院的钟楼？” 犹豫了一下，付正义还是没忍住。“呃……你能够保守秘密吗？” 仰起脸直视着他的双眼，德尔菲娜笑了。“我为什么要为你保守秘密？” “除了转让迪可玛城堡之外的一个承诺，如何？” “一个吗？好像有点少哎……” 付正义故意皱起了眉头。“喂！不过就是想今天就可以登上圣母院的钟楼而已，为此我愿意接受适当的条件，但这不代表着我会容忍讹诈！” 同样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片刻后德尔菲娜才展颜笑道。“好吧，除了转让迪可玛城堡之外的一个承诺！我接受了！游艇一会就能抵达东边的小码头，晚饭后你可以带着人登上圣母院的钟楼，不过最多只能在钟楼上停留半个小时！” 微微欠身致礼，付正义来到二楼推开了书房的门，见坎蒂丝还在整理着已经戴好的那头套，便笑了起来。“不用了，帮我们搞定钟楼难题的人跟我达成了协议……” “你确定？我的唱片在法国的销售是很不错的，而且《公主日记》这部电影法国的票房也是整个欧洲除了英国之外最高的，你真的确定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对方是法国奢侈品巨头的独女，目前已经回到其家族企业开始上班，在某些方面她自己都是需要躲着媒体的，所以你现在需要的是墨镜和口罩，而不是这样的头套！” 将头戴给摘了下来，坎蒂丝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抱怨。“hney啊，这头套虽然制作的相当逼真，可不好的就在于摘掉之后需要补妆、整理头发……” “好吧，那我在楼下等你！” 付正义回到了客厅，见德尔菲娜正端着茶杯站在窗口眺望着外面的塞纳河，于是便将坎蒂丝的d放进了dvd机，按下了播放键。 《sk8erbi》的旋律一经释放，德尔菲娜便转过脸来惊奇道。“你也喜欢她的歌？” “是啊，很不错的一个美国歌手，摇滚、乡村音乐都能够娴熟的驾驭，在两部电影中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 “是啊，这个美国女孩真的不错，虽然《忠犬八公》里她的戏份并不多，但她的可爱和善良还是让法国人喜欢称呼她为可爱的公主……” 付正义的心中一动，走过去便笑着问道。“难不成你还是她的歌迷？又或者是影迷？” 德尔菲娜神情间显露出了犹豫，思索片刻才说。“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会因为某个歌手或者是演员而着迷，但我确实很喜欢她，善良、漂亮，而且还很可爱，只是我不是太明白为什么她会在美国本土遭受那么多的攻讦，也不明白为何有些媒体总喜欢用‘虚伪’这个词去形容她！我相信如果她是法国人的话，肯定可以享有跟苏菲玛索同等的待遇，最终成为受全法兰西所喜爱的演员、流行歌手……” 没想到德尔菲娜对坎蒂丝的评价竟是如此之高，付正义有些惊讶了。“这个美国女孩在法国真的被如此推崇？” “当然啦！她的烟熏妆为年轻人所喜爱，她的歌曲和她所演的公主形象更是触动了许多人的内心，年长些的则为她在《忠犬八公》中的自然表演而折服，而影评家们则认为她有着成为顶级明星的潜质，我记得上个月所看到的一篇文章里声称，坎蒂丝只需要多接些不同种类、不同性格的好角色，一定有机会出现出现在凯撒奖的颁奖礼现场的！更何况今年的世界杯开幕式上她还要独唱，她简直是上帝的宠儿、是年轻人梦想中的完美化身……” 德尔菲娜的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付正义是深感意外，当即便笑着说坎蒂丝所主演的下一部电影会在巴黎取景，其剧组据说也会在近期抵达。 德尔菲娜欣喜的嚷了起来。“是吗？那太好了！我一定要去探班！我真的希望能获得跟她合影的机会！” “获得跟她合影的机会很难吗？” “当然啊！想要获得坎蒂丝的签名不难，可想要获得跟她本人合影的机会可太难了！她的公司从来不安排她参加应酬，我弟弟年初去美国的时候曾经找人想要帮他跟坎蒂丝见一面的，可即便是他愿意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但他在好莱坞的朋友们说除非能让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戴维出面，否则谁都搞不定……” “好吧！如果我有办法满足你的心愿，那你是否愿意放弃兑现之前的那个承诺？” 德尔菲娜不满的撇了撇嘴，一脸的嫌弃。“付！你这是才是标准的讹诈！” 将双手一摊，付正义笑道。“那若是我能够安排你跟她一起再共进晚餐呢？” 神情间有着纠结和犹豫，握着那茶杯的手指关节也因为用力而有些泛了白，德尔菲娜犹豫了下才竖起了一根手指。“增加一条！那就是允许我弟弟也能与坎蒂丝共进晚餐、并获得跟她合影的机会，那就可以成交！” 付正义毫不犹豫的便点了点头。“成交！” 整理好衣服、重新补了装，推门走出来的坎蒂丝见窗户旁站着一个身材高挑但体型极为纤瘦的女子，而付正义则是站在她的身侧，于是她便抬起手招了招。“嗨！” 仰起脸看见站在二楼的人竟是坎蒂丝，德尔菲娜端着的茶杯竟是失手掉落，她愣了片刻直到坎蒂丝开始往楼下走，攥紧拳头便冲着付正义低吼了起来。“付！你怎么可以骗我！” “这不能怪我吧？” “你！她……她……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怎么可能！” “【drea传媒】本身就是属于我的，作为公司旗下唯一的签约歌手和演员，坎蒂丝出现在这里很难理解吗？” 怒视着付正义，直到坎蒂丝下了楼走了过来，德尔菲娜这才一脸的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赢了！” 察觉到气氛有些紧张，坎蒂丝有些奇怪。“怎么了？” 被德尔菲娜那份强忍的表情给逗乐了，付正义转过脸便笑着说。“德尔菲娜小姐希望能够与她弟弟一起邀请你共进晚餐，并获得跟你合影留念的机会！” 坎蒂丝有些吃惊的掩口笑道。“啊！能够获得跟你们姐弟合影的机会应该说是我的荣幸才对！”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德尔菲娜长叹了口气。“哦！天呐！我觉得我弟弟一定会非常伤心的……” 坎蒂丝不解。“为什么？” 愤愤的瞪了付正义一眼，德尔菲娜有些沮丧的低声道。“我弟弟非常喜欢你，但眼下的情形我觉得还是让他继续抱有着憧憬为好……” 明白德尔菲娜已经猜到了一些，付正义便笑着将坎蒂丝揽了过来。“决定权在你！” “付！之前的承诺我放弃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些真诚的建议！” “k！只要不是特别的麻烦，我愿意给你提供些参考意见！” 帽子，墨镜，口罩，防晒手套，遮阳扇。 同样是将脸孔全部遮挡起来，德尔菲娜和坎蒂丝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尤其是两个人结伴穿过酒店大堂往外面走的时候，投向坎蒂丝的视线远比德尔菲娜要多，这让德尔菲娜在登上游艇时不解且气恼，绕着坎蒂丝转悠了两圈才很是困惑的询问是什么原因？ 付正义本不想回答的，可德尔菲娜却是不肯罢休，于是他只好无奈道。“德尔菲娜，坎蒂丝的身材远比你要好……” 正文 第787章 左岸和右岸 坎蒂丝掩口而笑，瞬间展现出来的妩媚风情令德尔菲娜都有些眼晕。 不过她紧跟着便咬着牙怒道。“付！我原本以为华夏人都是含蓄且谦逊的，但为什么我在你的身上就没有发现这些美德？你咄咄逼人甚至已经到了无礼的程度，即便是在西方这样的性格也是不招人喜欢的！” “我又不需要让所有的人都喜欢我！再说了，能够被所有人都喜欢的，唯有一样，那就是ney！” 付正义边说边用三根手指演示起了‘捻钱’的动作，这令坎蒂丝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脸都气的白了，德尔菲娜跺了跺脚怒视着付正义，愤愤道。“付！牙尖嘴利从来都不是绅士所值得夸耀的能力之一！” 付正义耸了耸肩。“是你强迫我说出来的，诚实难道不也是种美德？” 德尔菲娜瞬间抓狂了。“付！” 见坎蒂丝在给自己使眼色，付正义无奈的举起了双手。“k！k！我道歉，之前的那番话我全都都收回，这总可以了吧？” 虽然还是不满，但德尔菲娜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挽着坎蒂丝便去了船头，坐在遮阳伞下便给她讲述游艇所即将抵达的第一座桥的历史典故。 呈圆弧状穿过巴黎城的塞纳河，将整个城市分成了左岸和右岸，游船往来穿梭着，临近正午的阳光无比明媚。 硕大的宽檐帽和墨镜，穿一身牛仔服的坎蒂丝等付正义过来之后便攥着他的手、指着前面的那座桥道。“看！那桥上全都挂着锁呢……” “我觉得世界杯之后当地政府就需要对这些桥上的锁进行清理了，不然早晚这些桥会被这些锁给压垮的！” 调侃着将话题岔开，付正义低下头翻开旅游指南便笑着说。“虽然巴黎被称为浪漫之都，不过也有种说法，认为右岸是金钱和权力的象征、是贵族们的聚集之地，而左岸则是法兰西文化的摇篮，聚集着学者、诗人、和艺术家，彼此泾渭分明、彼此厌恶、彼此唾弃……” 察觉到坎蒂丝因为话题被岔开而脸上的笑容敛去了，德尔菲娜赶忙提高了声量佯怒道。“付！这么说显失公允！巴黎作为浪漫之都是毋庸置疑的，更何况巴黎的香水还有着‘梦幻工业’的美誉，这里是世界艺术之都、印象派美术的发源地、芭蕾舞诞生地、电影的故乡、现代奥利匹克运动会的始创地……” 随着德尔菲娜的讲述，坎蒂丝沉郁的心情得到了缓解，等她看到了北岸的卢浮宫时便笑了起来。“付！卢浮宫可是坐落在北岸的，难不成卢浮宫也能够被称之为金钱和权力的象征？” “卢浮宫的历史我不太记得，不过如果卢浮宫都不能代表金钱和权利，整个巴黎又有哪座建筑可以更好的代表？” 付正义的说法让坎蒂丝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这才恍然。 同样明白了他意思的德尔菲娜再一次忍不住出声反驳。“付！你这样说简直就是在偷换概念！只要是历史悠久的城市都有着无数可供现代人缅怀和感慨的古老建筑，以左岸和右岸来区分庸俗和高雅，毫无道理……” 得到了德尔菲娜的声援，坎蒂丝也故意冲着付正义不满的呲起了牙。“对呀！对呀！你们华夏的燕京城里不一样有着皇宫和御花园？” 本就只是在胡说八道，付正义见两个人结成了同盟自然也就顺势举起双手表示认输。“好吧，你们以数量的优势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嗔怨的冲着付正义做了个鬼脸，坎蒂丝转向卢浮宫的方向感慨了起来。“真想有机会独自一个人在卢浮宫里漫步，去安安静静的感受一下亚瑟?贝尔奈德小说《belphegr》中的那种意境，也许真的能够看到幽灵也说不定啊……” “你的想象力好丰富！怪不得能写出那么多令人感动的歌词、还将吉诺维亚公主演的那么好！”德尔菲娜很是羡慕的嘀咕着，叹了口气之后才有些遗憾的笑着说。“不过你想要独自一个人在卢浮宫漫步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成为卢浮宫的馆长又或者是值夜班的保安，再或者是苏菲玛索那样国宝级的大明星才行……” 坎蒂丝转过脸来有些愕然。“真的不可以吗？” “当然啦！卢浮宫可是艺术的殿堂，人流如织、参观者众多……” 不等德尔菲娜的话说完，坎蒂丝便泄气般的撅起了嘴。“好遗憾呢……” “是呀，即便是1965年改编自贝尔奈德的《belphegr》的那部电影，都没有能够申请到进入卢浮宫实地拍摄，所有关于卢浮宫的取景可都是在摄影棚内完成的……” 听到这话付正义心里一动，站起身眺望着北岸卢浮宫的方向迟疑道。“《belphegr》？是不是一部讲述发生在卢浮宫里的文物失窃案所引发的故事？说的是一个特派员和记者联合开展调查，最终发现了一个穿着黑色外套、深夜出现在卢浮宫里的邪恶幽灵？” “是啊，这部电影在公映时整个巴黎几乎是达到了万人空巷的程度，并导致卢浮宫在之后的几年里吸引了更多的游客，有些游客是千方百计的想藏在卢浮宫内的各个角落以躲到闭馆，都是想要一睹那邪恶幽灵真容的，搞的当时巴黎警察局不得不调派了更多警力以维持秩序，还在闭馆后派大量人员进入馆内进行仔细搜查，将藏起来的那些参观者们驱逐出去……” 说到最后德尔菲娜是忍俊不禁，就连坎蒂丝也是掩口而笑，不过付正义却是眉心紧锁陷入了沉思。 德尔菲娜见此有些奇怪，刚准备出声却是见坎蒂丝冲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当即就愣住了。 将德尔菲娜拽到了一旁，坎蒂丝这才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德尔菲娜，不要吵他！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事儿，千万不要去干扰他……” “是吗？他有这样的习惯？” 认真的点了点头，坎蒂丝本想要在说些什么，可见德尔菲娜一脸的好奇也就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脸一红赶忙指着河道东面的小岛问是叫什么名字？ 明白她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德尔菲娜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便道。“那是西岱岛！不过他为了能够让你登上钟楼参观，差一点就需要欠我一个承诺了！可惜是我自己太笨了，根本就没想到【drea传媒】竟是他私人的公司，凭白浪费掉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见德尔菲娜说到最后一脸的不甘，坎蒂丝咬着下唇犹豫了下才低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问题只要是他能够帮忙的，我相信他一定是会帮你的，别看他有时候说话很不客气，不过他真的是非常善良且慷慨的……就以今天的事儿来说，如果他不是将你视为了可以信任的朋友，他肯定不会找你帮忙，更不会让你看到我跟他在一起……”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德尔菲娜不由得惊呆了。 因为弟弟的原因，她才会去听坎蒂丝的歌曲、看她所出演的那两部电影，没想到荧幕上那个天真且单纯的公主形象竟然跟她本人存在着诸多的契合，类似于之前的那番解释是只有在相互信任的情况下才会说出来的，德尔菲娜觉得若是将身份调换一下，自己是肯定不会这用这样的方式来进行解释。 “坎蒂丝，你太善良了，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虽然我不是太愿意承认，但我真的需要告诉你一点，那就是我跟付正义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么好，他不但在拍卖会上抢了我所喜欢的艺术品，还因为我自己无意中所泄露了一些情况而抢先买下了我所中意的一座酒庄！严格说起来我应该恨他的，并且我现在所面临的麻烦也是拜他所赐……” 从沉思中摆脱出来，付正义所听到的便是德尔菲娜所说的最后这句，当即可就扬声抱怨了起来。“德尔菲娜！背着我说我的坏话，这可不是一位淑女所应该有的品德！” 原本的心境被付正义这一句话给破坏了，德尔菲娜转过脸来便恼道。“付！我没有在说你的坏话！我是在告诉坎蒂丝一些事实，一些你所做过的极不绅士的行为！” “拜托！你所喜欢的东西都已经还给你了，你还想我怎么办啊？非要满足你的所有心愿才能满足？” “我不跟你争论！两个待售的二级酒庄资料你应该已经收到了，我兑现了我的承诺，现在该轮到你了……” 摆了摆手示意这个问题暂缓，付正义走到坎蒂丝的面前便问道。“你真的希望可以独自一个人在卢浮宫里散布？” 坎蒂丝欣喜的尖叫起来。“hney！你真的可以满足我的这个心愿？” “应该说可能性还是蛮大的，不过时间方面我可没办法保证……” 自己想要说的话被堵了回去，德尔菲娜正满心的郁闷，听到这话可就不屑的撇了撇嘴。“付！不要试图蒙骗她，让坎蒂丝这么善良的女孩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是非常残忍的！” 付正义转过脸笑眯眯的问道。“哦？你是不是还想跟我打赌？” 正文 第788章 首富之家 德尔菲娜的弟弟安东尼，是一个留着长发、满脸胡渣、极有艺术家气息、具有浓重的法兰西民族浪漫特征的腼腆小伙儿。 得知坎蒂丝情有所属，小伙子一脸悲愤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发出了悲壮且严肃的声明，说只要自己还有一丝的喘息，就绝不会放弃对她的追求！ 单手扶额、满头的黑线，德尔菲娜将弟弟安东尼按着坐下来便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弟弟就是这样的性格，不过他有着绅士所必备的所有美德，所以你们无视他的存在就好了……” 伸手握住了付正义放在桌上的手，坎蒂丝浅笑着举起了酒杯说。“不用抱歉的，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曾经还有人还携带武器藏在天花板上准备绑架我的，公司的邮箱每天都能收到上百封或是示爱、或是威胁的邮件，负责处理邮件的工作人员都抱怨说自己患上了神经衰弱症，要求公司给予特别的假期作为补偿……” 安东尼愕然跳了起来。“天呐！竟然还有人敢如此……” 揪着弟弟的胳膊将他重新按着坐了下来，德尔菲娜呵斥道。“安东尼！闭嘴！噤声！如果进餐时我再听到你发出声音，我就剥夺你留在这里的权利！” 被德尔菲娜所喝止的安东尼一脸的愁容，不过却真的遵照德尔菲娜的要求安静的用完了晚餐，而在临别前的合影时，他也极有分寸的将手虚悬在坎蒂丝的肩膀、却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让坎蒂丝很是有些惊奇。 将不愿意离开的弟弟给撵走了，德尔菲娜颓然坐下来便无奈道。“哎，他就是这样的人啦，虽然是在美国上的大学，但实际上他是个腼腆且非常容易害羞的家伙，我甚至在担心他到了三十岁依然还是找不到女朋友……” 抱着付正义的手臂偎依在他的怀里，坎蒂丝有些诧异。“为什么？” “只有在我的面前，他才会如此勇敢的向女孩子示爱，可他自己在跟女孩子们独自约会的时候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知道带着女孩子去看电影、分析电影的拍摄手法、镜头使用的诀窍……” 强势的父亲，成绩斐然的大姐，年龄相仿的后妈肚子怀着第三个孩子、一手牵一个还在蹒跚学步的弟弟，而弟弟安东尼虽说是家族的长子，但却有着腼腆、内向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掌管家族的庞大产业。 被视为家族企业未来第二继承人的德尔菲娜，自然也就不得不为了姐弟俩的未来而及早规划。 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德尔菲娜纠结了许久这才轻声道。“付，我的问题比较麻烦。我父亲给了我一笔资金，要求我在半年内选择合适的项目进行投资。如果成绩不错、那我将有资格进入公司的董事会，但若是失败、或者是被我父亲认为计划不具备可执行性，那么他就有可能剥夺我进入公司董事会的资格，那么我和我弟弟就只剩下家族基金可供支配了……” 坎蒂丝很是不解。“why？” “首富之家嘛，亲情之外所需要的是敏锐的商业头脑，需要的是能够让家族企业不断壮大、发展的领航者，安东尼已经明确表示会放弃接掌公司了，即便继母的孩子们都还小，但我即便说是不为了自己、也需要为了我弟弟格外的努力，绝对不能丧失进入公司董事会的资格……” 既然是牵涉到了继承权，那许多事情也就没了回旋的余地，付正义自然也就明白为何德尔菲娜会如此紧张了。 作为法国的首富，其资产到底有多少，甚至有可能其本人都已经说不清了。 不过即便是整个家族资产的一个百分点，也都意味着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巨额财富。 更何况，德尔菲娜的继母的那三个孩子，也都是有继承权的，因此在德尔菲娜而言，身为女性本就是弱点，在其弟弟安东尼主动放弃接管公司的权力之后，若是她也丧失了进入公司董事会的资格，显然姐弟俩可就真的是只能是去指望其家族基金了。 想明白了因果关系，付正义也就直话直说。“那么你需要什么？” “我需要找到愿意扶持我的资金，而且这些资金也只能接受优先股，必须放弃行使管理权……” 付正义有些惊讶了。“你的意思就是说，你需要找到能够提供资金的合伙人跟你共担风险，但对方还不能获得管理权？” “是的，最麻烦的就是这个！我需要的是找到一个能够完全信任我、并且还愿意给予资金无条件支持我的合伙人……” 付正义问。“这样的合伙人不好找吧？” “不是不好找，而是根本就找不到！如果我父亲愿意为这个项目做背书，也许我还可以找到一些愿意相信他敏锐商业触觉的合伙人，但我？这太难了。我只有在麦肯锡任职两年的经验，我没办法找到愿意给我提供这样帮助的合伙人，所以我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才会想到向你求援……” 付正义颇为费解。“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能成为这样的合伙人？” 德尔菲娜神情有些茫然了，她咬着下唇思索了良久，这才苦笑起来。“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试一试……还有，那就是如果这个项目失败了，我父亲是不会就这个项目给予我合伙人以赔偿的……” “那就是说，你只有一笔并不完全属于你的资金，而且在没有你父亲做后盾的情况之下需要找到一个愿意提供资金、并完全信任你的合伙人？” “对！是这样。” 付正义舒了口气，心里升起了一种名为‘荒唐感’的感觉。 让毫无经验的独女以这样的方式去证明她的能力，阿尔诺明摆着是在为他第二任妻子的孩子们开道啊。 即便他与其第二任妻子生的那两个孩子连路都还没走稳呢，但他却已经在着手准备剥夺其两个成年子女进入董事会的资格。 豪门，有时候内部的斗争就是这么狗血。 付正义有些感慨，抬起头认真打量着德尔菲娜。 被付正义探究的目光所注视着，德尔菲娜不禁有些心慌，很快垂下了头，不由得显露出女性的柔弱和沮丧，纠结了许久这才低声道。“付，我知道我的问题非常的麻烦，也明白向你提出这样的请求有些过分，但……但我相信我能够做好，并且我愿意在私底下承诺对你所投入的资金承担清偿责任，即便是在我丧失了进入公司董事会的资格之后，我也可以用我个人所拥有的家族基金作为担保……” 付正义问。“你父亲给予你的资金有多少？” 德尔菲娜抬起了头。“如果项目合适，最多可以获得五千万美元……” “那么你想要选择什么样的项目？” “某个正在成长的奢侈品品牌！以股权抵押的方式进行二次融资，就像我父亲所惯常采用的方式，实施对某个奢侈品品牌的控股，借助于公司的销售和宣传渠道，获取更快的发展……” 听完德尔菲娜的介绍，付正义便伸出手示意她将具体的计划书拿过来。 不过德尔菲娜却没明白他的意思，端着酒杯便赶紧走了过来。“什么？” “具体的啊！最起码你要让我先知道你所针对的是哪个公司，其股权结构、所生产的产品，销售的范围和竞争对手的情况，等等这一系列的资料啊！” 德尔菲娜的脸红了，赶忙道歉。“啊！不好意思！你稍等！我立刻给你拿过来……” 等德尔菲娜离开了，坎蒂丝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hney，你愿意帮助她吗？” “只要她的选择是正确的，投资她也就相当于是投资了未来的法国首富！以后炫耀的时候我就可以说，法国首富当年也是因为我的投资而成长起来的！” 见付正义嬉皮笑脸的不像是在说实话，坎蒂丝撅起了嘴不满道。“hney！德尔菲娜满可怜的啊，为了她跟她弟弟的未来要完成这样的考验简直是太难了，就算你不愿意接受她的条件，也不要去耍她啊，在这种情况下开玩笑就过分了……” 见坎蒂丝误解了，付正义正色道。“我没想要耍她！只要她真的有很好的项目，我是肯定愿意拿出钱来帮她的！” “真的？你愿意接受这么苛刻的条件？” “是啊，我都说了嘛，即便只是获得优先股，可一旦德尔菲娜成功进入了董事会、那就代表着我的投资一定能够获得回报，即便不能说是回报丰厚，但欧洲市场总归也是需要开拓的……” 说到这里付正义想了想才继续道。“再说了，之前我说要让你有机会一个人漫步在卢浮宫的，德尔菲娜的父亲是法国首富，那么他肯定跟法国政府的高层关系是不错的，帮助了德尔菲娜、也就相当于是让她父亲欠了我的人情，日后在欧洲办起事儿来也能方便不少，省的为了满足你登上圣母院钟楼的愿望还需要找这个、找那个的，麻烦的要命……” 正文 第789章 意外 一开始的时候，坎蒂丝是真的怀疑他在戏弄德尔菲娜。 可听到最后她才发现，这其中竟然还有着自己的因素存在，满心感动的坎蒂丝伸手便环住了他的脖颈，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两下之后便感动道。“hney！你让我太感动了，你这么宠着我，会让我哭出来的……” “别哭！你可没带化妆包出来，妆花了可就难看了……” 紧紧的箍住他的脖颈，恨不得能让自己也融入他的身体，坎蒂丝鼻子发酸，抽噎着嘟囔。“不要说话！我想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抱着你……” 带着自己两个月的努力成果，德尔菲娜推门走进船舱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惊慌之下赶忙抬手挡住双眼想要退出去。 坎蒂丝被开门的声响吓了一跳，察觉到有人进来慌不迭的便抽回手臂垂下了头。 正对着舱门方向的付正义虽说也有些尴尬，但还是抬起手招了招，示意德尔菲娜进来。 站在门口的德尔菲娜满面的歉然。“对不起，情急之下忘了敲门，实在是抱歉……” 见坎蒂丝面红耳赤的将靠枕捂在了脸上，付正义笑道。“不用道歉了，你这样坎蒂丝真的是要找个地洞钻下去才行了……” 满心的抱歉，但德尔菲娜还是走过来将那厚厚的一摞资料递给了付正义，说这里面是自己这两个月所选中的目标。 付正义将资料翻开看了一眼，见全都是法文便直接递了回去。 德尔菲娜愕然。“怎么？” “看懂这些资料是没问题的，不过我要是仔细看的话、没三五个小时是绝对看不完的，还是你直接说吧，尽量简单一些……” 释然的笑了，德尔菲娜接过那些资料便开始介绍情况。 一个女鞋品牌，两个女性饰品的品牌，一个化妆品品牌，公司规模小的估值大约是五亿美元，而规模大一些、估值高一些的则超过了十亿。 “付，这些品牌都有着不短的历史，目前的管理者要么是年迈体衰、家族内无人可以继承，要么就是因为股权分散、便于进行控股。我找了几家银行进行了沟通，以购入的股权进行二次抵押，应该能够获得不超过一亿美元的抵押贷款……” 听德尔菲娜说完，付正义不禁有些奇怪了。“若是你想要控股估值不超过五亿美元的公司，那你的资金缺口应该也不是特别大的，那你为什么还需要找合伙人呢？” “我父亲要求我用这五千万美元去控股一个估值超过十亿美元的企业，又或者是全面收购一家估值达到五亿美元的企业……” 用靠枕捂着脸的坎蒂丝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嚷了起来。“这不可能做到的！” “是呀，就是因为依靠我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我才必须找到一个愿意支持我的合伙人，”德尔菲娜苦笑着说着便叹了口气。“想要控股一个估值超过十亿美元的企业还算是比较简单的，我只需要找到一个愿意提供一亿美元的合伙人、通过协议的方式要求银行追加抵押贷款的额度就能够实现。可想要收购一个估值超过五亿美元的企业，那我就必须找到一个愿意提供两亿美元的合伙人了……” 虽然坎蒂丝不太懂商业并购案的操作方法，但她听到这里还是有些诧异。“德尔菲娜，想要控股一个估值超过十亿美元的企业、所需要的资金只有四点五亿美元，而收购一个估值五亿的企业却需要筹措到六亿美元，怎么会这样呢？” “控股的话我只需要成为这个企业的第一大股东就可以了，而收购则需要考虑到溢价的因素，而且适当的流动资金也是必须要准备好的，否则收购一旦完成、也就是企业停产的时刻了。我不能不考虑到收购之后外界对企业自身控制权变更而产生的怀疑……” 坎蒂丝完全听不懂德尔菲娜所说的这些，不过她的尴尬情绪倒是因此而得到了缓解，因此也就将靠枕抱在怀里装作认真倾听的样子。 听完了德尔菲娜的介绍，付正义这才算是真正明白德尔菲娜的困局是怎么形成的。 自有资金只有五千万，即便是她能够通过银行股权抵达获得两倍的资金杠杆，可实际上她的资金缺口还是超过了她自有资金的三倍，她所需要寻找的合伙人需要掏出更多的资金去承担企业被控股或者是被收购的绝大部分风险，但却只能获得优先股的股权，必须相信德尔菲娜的能力、将整个企业的运营和管理完全交付给她。 风险倍增、利润预期却反而降低了，而且也只能是享有到分红的权利，在阿尔诺不为德尔菲娜的行为担保的情况之下，她想要找到合伙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见付正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德尔菲娜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实在是有些过分，不过眼下这个机会她真的不愿意放弃，于是便诚恳道。“付，虽然非常的艰难、但我有信心将这个企业做大、做强，欧洲奢侈品市场正在复苏，只要你肯多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够让你的投资获得丰厚的回报……” “三倍杠杆的银行贷款，是需要储备大量资金的，你父亲这是给你出了一个无解的难题啊……” 将一张纸条从口袋里取出来递给了付正义，德尔菲娜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对了，这是流落在外的三个兽首的下落，拥有者购入时的价格、目前的市场评估价格都有的……” 付正义愣了下才说道。“德尔菲娜，你不会觉得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够提升你获得资金的概率吧？” “不不不！这只是对你愿意听我说这些的感谢！皮诺家族所拥有的那四个兽首我找了中间人去询过价，不过亨利坚持四个兽首是非卖品，否则我都想着买过来转手卖给你、赚取一笔不菲的佣金了！” “皮诺家族的亨利？呵呵，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家伙了……” 付正义说着站起身示意德尔菲娜稍等，走出底舱来到了船尾便拨通了郭建民的电话，询问他皮诺家族目前的动向。 “bss，亨瑞所管理的部门在对奢侈品市场进行深入调研，据说他准备筹措巨额资金收购或者是控股一些奢侈品品牌，准备全面打通工厂到购买者之间的所有阻碍，让皮诺家族成为集奢侈品生产和销售为一体的企业……” 付正义的唇角不由得扬起，笑着问。“那能打听到他们的目标吗？” “非常困难！亨瑞所直管的这个部门每个月需要上交二十份报告，截止目前其所调研的企业超过了八十个，知道他目标是哪一个的人唯有这个部门的负责人，下面的员工都只是负责写分析报告、提供收购或者是控股计划书的……” “好吧，让那边保持对这个部门的关注，一旦有明确的消息就通知你……” 察觉到付正义准备挂电话，郭建民赶忙说。“bss，您是不是让【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联络一个名为‘罗琳’的英国作家？” “你怎么知道？” “是这样的，出版罗琳著作的出版商的女儿是我的秘书，【drea传媒】那边搞错了电话号码、打了我的手机，《哈利波特》我给孩子也买了，聊了几句之后就猜到了一些。罗琳的第一本书只获得了三千美元的报酬，正在加印的第二批估计能带给她两万美元的收益。她目前正在创作系列的第二部，出版方预支了一万三千美元的创作资金，如果公司想要跟她达成某些协议，在价格方面应该是有的谈的……” 付正义愕然。“三千美元的收入？第二部出版社才给她预支了一万三千美元？” “对，这个数字是准确的。不过出版社那边的条约非常严苛，若是罗琳准备将第二部的版权出售给其他人，单是违约金就需要支付二十万以上……” 结束了跟郭建民的通话，付正义拨通了【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询问买断罗琳著作的进展。 “bss，出版方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不但隐瞒真实的印刷数量，还以预付金的形式跟罗琳签署了严苛的协议，公司正准备派版权合同方面的律师过去帮助罗琳跟出版社交涉……” “作家本人是什么态度？” “无奈！极其的无奈！她的第一部著作投了二十多个出版社，最终只有现在的这个出版社愿意给予创作资金解决她的生活问题，所以她明知道出版社坑了她、却因为拿不出违约金去解除原先的协议……” “如果罗琳违约，需要承担多少赔偿金？” “二十倍，二十六万美元的违约金！” “不要浪费时间了，立刻去跟罗琳交涉，只要她愿意将第一部以及之后的每一部系列著作的版权给公司，那么你就立刻开一张空白支票给她！” 冈萨雷斯懵了。“空白支票？” 付正义笑了。“怎么？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儿？” “bss，公司的空白支票最高是可以填一百万美元的……” “才一百万美元？好吧，我改主意了！一次性开给她十张！” 正文 第790章 上帝派来的天使 德尔菲娜不明白为何自己刚提了一下皮诺家族的亨利，付正义就出去打电话了，她等了片刻见坎蒂丝又将靠枕抱在了怀里似乎有些拘谨，心里一动便故意长叹了口气。 坎蒂丝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真的是好羡慕你呀，父亲是法官，母亲是全职主妇，姐姐也非常的漂亮且能干，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坎蒂丝愣了下才越加奇怪道。“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德尔菲娜掩口轻笑了起来。“还不是因为我弟弟！自从他听了你的歌、看过你所主演的电影，就跟着了魔一样四处打听你的情况，幸好你的家庭状况早就有媒体给曝光了，不然他会被人误以为有不良企图呢……” 心里一松，坎蒂丝将抱在怀里借以掩饰尴尬的靠枕放在了一旁，挪到德尔菲娜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父亲也非常的严苛和古板，家里的家规好多的，晚回来十分钟就会被罚，我姐姐的第一个男朋友还差点被我父亲给吓死……” 德尔菲娜惊讶道。“那事儿是真的啊？” “是啊，原本知道的人并不多，可后来我发第一张唱片的时候那混蛋家伙就将事情的经过给发到了网上，搞的我姐在学校里可是被人消化了好久……” 身为法国首富的独女，家庭教养和她所掌握的交际技巧都无需刻意的施展，德尔菲娜就已经折服单纯的坎蒂丝了。 再加上她又是通过付正义而接触到的，本就有着先入为主的印象、坎蒂丝自然也就将德尔菲娜视为了可以深交的朋友，讲述起了自己为了能体验职员生活而吃的那些苦头、挨的那些骂。 德尔菲娜听完之后是真的惊讶了。“不是吧？有这么离谱？” “想要做好一个时尚杂志的主编，真的是好难、好难呀，我简直想象不出自己若是成为了那样的人会变成什么样，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早上五点起床、凌晨一两点才能休息，任职五年竟然换了十七个助理、九个秘书！骂人从来不带脏字，可却能你委屈的想要立刻就辞职……” 德尔菲娜愕然的拍了拍胸脯。“天呐！我怎么觉得你所描述的就是我十年后的模样啊？” 坎蒂丝惊觉自己的失言，赶忙摇着手说。“不会啦，你这么漂亮、这么富有，一定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富有？哈！知道我身份的一定觉得我从小到大应该是生活在宫殿里、享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打个喷嚏都会把女仆吓个半死，每日里吃的是顶级鱼子酱、法国黑松露，喝的是萨奇苦味矿泉水，穿的全都是ｌｖ、普拉达，用的全都是高档货，可谁能相信我跟我弟弟从小就需要通过做家务赚取零用钱？谁又能相信我跟我弟弟的学费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而赚到的？谁又能相信我跟我弟弟在十年前就需要坐在公司的会议室跟着父亲一起听那些枯燥、且难以理解的商业并购案的细节……” 坎蒂丝惊呆了。“哇！不是吧？” “是真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问问我弟弟，他会告诉你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因为弄脏了地毯而遭受了何等残酷的处罚……” 说着说着，德尔菲娜的眼眶也有些红了，她赶忙用手背抹了一下这才自嘲道。“再说了，父亲给我的时间只剩下三个月了，如果不能完成他的考核、那我就需要准备离开公司去重新找工作了，总不能真的依靠家族基金当个寄生虫！” “德尔菲娜，如果、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些资金的，我不明白什么是优先股，我也不懂企业的管理，我对利润也没有什么预期，只要、只要……只要别亏太多了就行了……” 德尔菲娜握住坎蒂丝的手有些诧异。“什么？你愿意提供资金帮助我？” 以为对方不信，坎蒂丝鼓起了脸颊有些不悦。“是啊！我也蛮有钱的啊！” 越发的不信了，不过德尔菲娜还是认真的表示了感谢。 “德尔菲娜！我真的蛮有钱的！前年和去年的那两张专辑我获得了大约八百万美元，今年的四个广告代言就入账五百六十万美元，出演《公主日记》的片酬虽然只有二十万美元，但票房分成我获得了近七百万，单曲专辑《theupflife》目前已经售出了四百万张，每一张专辑我都能够获得１．２５美元的酬劳，我的资产有多少、我自己是真的不太清楚，可这些钱都是我能自由支配的！不管他愿不愿意帮你，我是想要将这些钱拿出来进行投资的……” 推门走了进来，付正义所听到的就是坎蒂丝说的最后半句话，也就笑了起来。“你也懂投资了？” 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坎蒂丝嘟着嘴道。“怎么？还不允许我投资啊？” “那你准备投资什么行业、什么项目？” 指了指德尔菲娜，坎蒂丝很是骄傲的挺起了胸。“我投资她！我相信将资金交给她一定会非常的明智！” 见付正义神情有些古怪，德尔菲娜赶紧竖起手解释。“付！我可没有蛊惑她，是坎蒂丝主动提出来的……” 付正义过去坐了下来，搂着她的肩膀笑着问。“你有很多钱吗？” “当然啦！我也是蛮有钱啊……” 将之前说给德尔菲娜的那些话又复述了一遍，坎蒂丝得意的嚷了起来。“虽然还差着不少，不过我相信只要我愿意，一定能够帮德尔菲娜凑足她所需要的资金的！别以为就你有钱，我现在不但认识了许多歌手，我还认识不少好莱坞的大明星呢！” 德尔菲娜惊喜不已。“坎蒂丝！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啦！我相信只要你能给我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我一定可以帮你找来不少资金的，而且这些资金一定不会要求获得什么管理权的，好莱坞有不少大明星都缺乏投资的经验和胆量，如果我出面做解释的话，一定能说服许多拿到片酬之后不知道该怎么花的明星们的！反正明星们拿到片酬要么就是买豪车、要么就是买豪宅、游艇，要么就是买衣服、买皮包、买一大堆用不上的奢侈品，那还不如让他们将钱拿出来交给你，去买个奢侈品的品牌、成为名符其实的奢侈品品牌公司的股东……” 德尔菲娜很是心动，将摆在一旁的那些资料重新拿了过来，想要认真的再给坎蒂丝解释一番。 “不用了！你说的这些我不懂的。不过我相信只要这个品牌真的有特色、有前途，好莱坞的明星们一定愿意少买一栋别墅、少买一辆轿车、少买几个普拉达和ｌｖ的包、让自己成为某个奢侈品品牌的股东的！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我记得我的第一次公开演唱会的特邀嘉宾惠特尼就曾经抱怨过，说她的财务管理人根本就不懂投资，让她辛辛苦苦赚到的钱都打了水漂……” 德尔菲娜愕然。“哇哦！惠特尼？演《保镖》的那个美国天后级歌唱家？” “是呀！她拿过两次以上只有猫王和披头士能做到的ri+认证55白金！我也是通过戴维认识她的，她人真的很好、很热情，那时候我刚刚出道，她在演唱会的后台告诉我说、只要认真唱就好了！对了！对了！我还可以去找戴维！对的，就是戴维！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戴维，你知道他吗？他是一手捧红了《枪和玫瑰》乐队的娱乐业大亨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人！他简直就是个传奇，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美国娱乐界顶级大亨……” 两个女孩越说越是兴奋，很快便将付正义给轰到了一旁，热烈且充满激情的开始商量该怎么筹措资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实施计划，甚至是该如何让这些明星们在成为了某个奢侈品品牌的股东之后为品牌进行代言、进行全球宣传！ 德尔菲娜只有五千万美元，可随着坎蒂丝将她可以说服的明星名单罗列了下来，德尔菲娜可就发现只要这些明星只要每人肯掏一千万美元给她，那她的资金缺口就不复存在了。 而且对于这些明星们来说，优先股反倒是最合适的，这些明星根本就不懂如何经营企业，更不愿意成为企业的管理者，只要自己能够保证本金的安全，数年之内自己都不会有太大的盈利压力！ 德尔菲娜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激动，她觉得自己都要喜极而泣了。“太好了！太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上帝派下来拯救我的天使！” 被德尔菲娜说的脸都红了，坎蒂丝垂下头不好意思的嘟囔了起来。“哪里呀，我可不是什么天使……” 对于在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付正义是彻底无语了，见坎蒂丝竟然真的拿手机准备去打电话了，他按住了坎蒂丝的手、冲着德尔菲娜开口道。“通过你父亲的考核是很简单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一个估值超过四十亿美元的奢侈品公司的e？” 正文 第791章 扪心自问 德尔菲娜愣住了。“你说什么？我没有明白！”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一个估值超过四十亿美元的奢侈品公司的e？” 德尔菲娜愕然。“你在开玩笑吧？”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见付正义一本正经的在胡扯，德尔菲娜很是有些不悦了。“付！不要开玩笑了！要不是有坎蒂丝的帮助、我连三亿美元都筹措不到，想要成为一个估值超过四十亿美元的公司的e？难道你以为这样的公司利用几亿美元的投入就能够实现控股的？又或者是说，你觉得我是能够被人所雇佣的职业经理人？” “我说的是真的啊！资金并不是什么问题，关键的问题在于你有没有本事在掌管这样的公司之后，有信心、有能力让这个公司继续发展、持续壮大，甚至是变成可以跟你父亲所管理的lv一样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就有着分庭抗礼底气的奢侈品巨头？” “估值超过四十亿美元的奢侈品公司可没几个，如果你是在考我对奢侈品行业的了解，那我现在就能够将这个公司的详细情况逐一说给你听！这家公司是是1921年创立于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去年刚刚完成了对瑞士著名表厂severinntres的收购，虽然这家公司是在荷兰以及纽交所上市交易的，股权相对比较分散，可排名第一的大股东所持有的股份超过了百分之二十五，派在其后面的其余股东所持有的股份比例，我能够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立刻就报给你听……” “这么自信？好啊！要是你能够现在就将这个公司的资料给我写出来，那我就有办法让你不但可以顺利完成你父亲的考验，还能够让他被你所取得的成就给吓尿！” 没想到德尔菲娜竟然如此熟悉这个奢侈品公司的情况，付正义一时激动、不雅用词也就脱口而出，导致坎蒂丝很是有些不满的扯了扯他的袖子。“hney！我跟德尔菲娜之前所讨论的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啊！既然德尔菲娜的父亲搞了这么一个志在剥夺她进入董事会资格的离谱考核，那她若只是完成了考核那岂不是太没面子？我的想法就是，不但要让她圆满的完成这项考核，还要让她成为一家世界级奢侈品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你想想看，若是阿尔诺最后发现他不但没有能够剥夺德尔菲娜进入公司董事会的资格，他女儿反倒是借助于这次考核获得了巨额资金的信赖和支持，一跃成为了能够与lv品牌分庭抗礼的奢侈品品牌的e，那他最后会是欣慰于自己多年来的培养有了良好的效果，还是说会大发雷霆、觉得自己女儿翅膀长硬了敢跟其家族公司打擂台？哈！这么一说连我自己都有些忍耐不住了，我真想立刻就能将这个问题摆在德尔菲娜老爹的面前，让他也权衡一下、该如何选择了……” 德尔菲娜彻底惊呆了。“付！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我说过了，只要你真的可以将那个公司的具体情况给我现场写出来，那我就有能力、也有信心让你成为这个公司的e，全面接管这个公司！” 见坎蒂丝还想要开口，德尔菲娜冲着她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便拿起纸笔开始书写。 见德尔菲娜认了真，坎蒂丝赶忙拽着付正义走出了船舱疑惑道。“hney！你真的没开玩笑？” “我开什么玩笑啊，我说的是真的！德尔菲娜的家族就是经营奢侈品的，lv现在已经成为了奢侈品品牌中的顶级品牌，如果德尔菲娜能够甩脱家族企业的桎梏、全身心的去经营另外一个跟lv近似的奢侈品品牌，我相信她应该是可以做的很好的……” 终于相信他是认真的，但坎蒂丝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hney！想要成为估值超过四十亿美元的公司的控股股东那需要很多钱！最少也需要二十亿美元啊……” 心说二十亿美元可不一定能搞的定，付正义干咳了一声便扳起了脸。“好了，关于德尔菲娜的问题就此截止！我现在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怀疑我所说的？” 坎蒂丝一怔，跟着便赶紧拽着他的手摇晃了起来撒起了娇。“hney呀，我不是在怀疑你啦，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嘛！德尔菲娜已经这么可怜了，我担心……不不不！我是觉得觉得她不该再遭受什么打击了，我刚才所罗列的清单真的是已经可以帮她搞定这件事儿了，我是说……” 付正义皱起了眉头。“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不相信我！” 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坎蒂丝赶忙用双手揪住自己的耳垂瘪着嘴道。“hney呀，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不会怀疑了……” 被坎蒂丝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给逗乐了，付正义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便说。“既然认了错、那你需要作出什么补偿？” 见对方的眸子里有着异样的光彩，坎蒂丝的脸有些红，犹豫了下才呐呐道。“那……晚上我好好服侍你？” “拜托！那种事儿本身就是两个人都在享受好不好？不要搞得自己一副很委屈、很吃亏的模样……” 坎蒂丝大窘，仰起脸羞道。“hney！你怎么可以这样？” 坎蒂丝那娇艳且羞涩的模样，让付正义一时间很是有些心动，他正纠结着是不是该早点回去，船舱里的德尔菲娜却是嚷嚷了起来。“付！你给我进来！” 揽着坎蒂丝回到船舱，从黑着脸的德尔菲娜手上接过那份手写的资料，付正义大致看了下也就知道她之前所说的并非是在吹牛，于是便点了点头。“好吧，现在我要问你第二个问题了，你有没有把握将这个公司给运营好？” 本就是赌气式的将资料默写了出来，德尔菲娜见付正义是一脸的认真、心里面反倒是咯噔一下。“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不过我真的需要你自己先扪心自问，这个公司若是真的让你成为e，那你有没有把握让这个公司发展壮大，最终让这个公司的产品能够成为跟lv并驾齐驱、甚至是跟普拉达一样的世界顶级奢侈品品牌？” “我……” 德尔菲娜本想说自己肯定可以的，但话才出口她自己就有些心虚了。 见此付正义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要急着回答！如果你觉得这个公司在被你所接管之后，真的可以跟你父亲所管理的lv一样不断壮大、不断发展，最终成为世界一流的奢侈品品牌的话，那么这个事情才真的有去做的必要！否则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完成你父亲的考核算了。两三个亿的资金、我随时都可以调给你，所以你今天晚上好好想一想，明天给我个回答……” “付，如果真的实施的话，那股权方面……” 付正义有些不满了。“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否有信心去管理这个公司，你就已经开始在考虑股权分配的问题了吗？” “k！k！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明天……不不不！我觉得明天我还是不能给你回答，这是一项牵涉到数十亿美元的收购，我不能如此草率的就下决定，即便说我所能够投入的资金有限，我也不能不为你的资金安全进行考虑……” “德尔菲娜！你要记住一点，这件事儿你必须自己做出判断和选择！为了我、更是为了你自己！我相信你自己也不会希望在目前的情况下就去向你父亲低头、去求援，对不对？” 德尔菲娜满心的纠结，思索了片刻才无奈道。“可、可我自己真的没有管理过这么大的公司，即便说lv的运营方式我是清楚的，但不同的品牌、不同的销售渠道、不同的设计风格、不同的企业文化，单凭我一个人是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还是我之前的那句话，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德尔菲娜一时间心乱如麻，迟疑了片刻这才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另外还有一点你需要考虑，那就是拥有这个公司的家族、对于强行夺去了管理权的外来者会有那些反击方式，应对原控股股东的反击、你又需要准备些什么？你在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之前，我希望这些因素你都能够考虑进去，不要等对方采取了措施、搞的收购者狼狈不堪、甚至是被挤出董事会的时候再去想该怎么应对……” “这个我清楚！原控股股东所能够采取的无外乎是增资扩股，又或者是引入新的战略合作方稀释收购方的股权、以达到将收购方驱逐出董事会的目的！当然了，还可以通过修改公司的章程、向法院提请诉讼判定收购非法！哦，还有，他们可以利用公司股票是在两个证劵市场交易的便利，通过各种金融手段提升持股比例……” 德尔菲娜所说的这一连串的方法，很是让付正义大感惊奇，徒然间觉得这事儿肯定会非常好玩…… 正文 第792章 行动 感觉到坎蒂丝贴的更紧了些，付正义不由得转过脸认真的审视着她的表情。 紧张且畏怯，但神情中却有着按捺不住的兴奋和激动，不过那双漂亮的蔚蓝色眸子里还是有着忐忑的，这种种情绪竟是完美的混杂在了一起，令他很是惊奇。 察觉到付正义放缓了速度，坎蒂丝仰起脸才发现他竟然在审视着自己，不由得奇怪道。“hney！干嘛要慢下来？” “又害怕、又想来参观，这里可是巴黎圣母院的怪物走廊，曾经有人说过若是这些怪物雕像复活的话，那肯定会非常的壮观……” “呀！不许说啊！”尖叫着扑进了他的怀里，坎蒂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喂！你现在就跟个树袋熊一样了，我就算是想继续前进、也看不到路了啊……” 瑟瑟缩缩的转过脸瞅了瞅月色下的怪物走廊，奇形怪状的雕像竟仿佛是要活过来了一样，坎蒂丝不禁越发的恐惧了，瘪着嘴嘟囔起来。“早知道还是白天过来了，这里阴森森的好恐怖啊……” 付正义挑起她的下颌无奈道。“你明知道这个时间穿过怪物走廊会比较阴森，那你干嘛还要坚持上来？” “我、我……我就是想要看看嘛，谁知道上来之后会这么恐怖……” 面对苦着脸、一副惶恐不安模样的坎蒂丝，付正义脑海却是浮现出了他在看完翻拍的《悲惨世界》之后所看到的一篇报道。 集性感的嘴唇、完美无瑕的皮肤、天真迷人的大眼睛和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于一身的奥斯卡最佳配角得主，因为她完美的就像是一面镜子、以至于反射出了其他人的缺憾，所以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只能是让她越加的令人厌恶…… 付正义的手在坎蒂丝的脸颊上轻抚着，很快她神情中的不安就变成了羞涩，而那蔚蓝色的眸子里也有了淡淡的迷醉，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嘟起嘴不满道。“hney呀！这里可是教堂……” “胸有正气、鬼神辟易！更何况我以前还是个无神论者，站在这里又有何可畏惧的？” 说着付正义便轻触她的唇珠，令坎蒂丝呀的一声惊叫慌不迭的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轻跺着脚嗔怨道。“hney啊！说了不要这样的啊，这里是圣母院，不要将我心目中的神圣之地给毁了！” 付正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好吧，陪你好好欣赏怪物走廊里的这些雕像……” 坎蒂丝惊觉自己正身处于那些造型古怪的怪物雕像之旁，赶忙将他的手臂拽过来环在了腰间。“hney！不许再作怪了！” “好吧，前面好像就该是怪物走廊里最有名的长着翅膀的思提志了，它若有所思地托腮望着下面的巴黎城数百年之久，也许哪天就展开翅膀飞走了……” 坎蒂丝的脸瞬间就白了，颤声道。“hney！不要吓唬我啊！” “好吧、好吧，你怎么这么胆小啊，那要是以后让你出演《悲惨世界》里的芳汀，那你该怎么面对那些晦暗的画面、肮脏污浊不堪的环境？” “我演芳汀？不可能！我怎么能演的了芳汀啊，悲惨世界里除了冉阿让之外最容易打动观众的可就是芳汀了，我不可能演的好芳汀的，我没这个能力……” “那十年后再说吧，你现在还在拍摄着《穿普拉达的女王》，明年还会出演《公主日记2》，若是法国政府能够允许《卢浮魅影》在卢浮宫内进行取景，那你手头上的所有事情都需要推掉，去演好里面那个记者的角色……” 坎蒂丝懵了。“hney！你之前所说的都是真的？” 付正义佯怒。“呐！你又怀疑我？” 对付正义的惯用伎俩有了些免疫，坎蒂丝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触之后便笑了起来道。“知道啦、知道啦，哪里有人会筹谋十年之后的一个角色啊……” “哼哼！回去之后你的表现要是好的话，我还有更多适合你的角色让你去演呢，别想要敷衍我……” 坎蒂丝本想要道歉的，可眼珠一转便促狭的笑了起来。“好啦好啦，我后天下午就要在世界杯的开幕式上献唱了，你总不会想要我哑着嗓子去唱《生命之杯》吧？” 付正义板着脸道。“忍着点别喊，不就行了？” 没想到会换来这样的回答，坎蒂丝立刻便霞飞双颊、跺着脚的嚷嚷了起来。“hney！不许再说这事儿了！再说我真的要恼了！” 笑着将坎蒂丝搂在了怀里，一个标准的法式湿吻便让她的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什么怪物走廊、什么钟楼里的大钟，都被坎蒂丝抛于了脑后，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那大钟前，很是发了一通嗔怨便拽着他往回走。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不禁有些奇怪。“咦？要上来看的是你，到了地方看了一眼就要走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着啊？” “想怎样？你还想我怎么样？被你搞的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了！我现在只要咬你，狠狠的咬你，吃掉你才甘心……” 忿忿不平的嚷嚷着，推着付正义离开了圣母院便回到了酒店，再度缠绵之后坎蒂丝才伏在他的胸口喃喃道。“hney呀，我害怕……” “怕什么？” “我害怕我后天在开幕式上会唱不好！八万人的体育场啊，我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之多的观众，我……” “不要担心啦，你只要安心的唱你的歌就可以了，别说是八万观众了，就算是现场有八十万、八百万的观众，你都将他们当做是土鸡瓦狗一样无视掉，那不就行了？” 气恼的用拳头在他的胸膛上锤了两下，坎蒂丝坐了起来。“hney啊！那是现场！现场啊！若是我忘了词、又或者嗓子突然哑了，那我岂不是要沦为全世界的笑料啊？” “不会的，你出道已经有四年了，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不就是八万观众嘛，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唱好，我觉得下一届的格莱美一定会邀请你现场演唱这首歌曲的，就是不知道最后你是因为这首歌再捧回一个金唱机、还是说凭借你年初的专辑获得最佳乡村女歌手的金唱机了……” 东拉西扯，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付正义才让坎蒂丝放松下来，见她耐不住困乏拥着薄毯睡着了，从床上下来走进了书房，付正义立刻便给纽约的老托尼去了电话，询问古驰公司目前的股价。 坐在办公室里的老托尼有些奇怪，但还是立刻便调取出了相关资料汇报道。“bss，目前古驰公司的股价波动范围是四十八到五十四美元，成交不算很活跃……” “如果公司想要购买不超过百分之五的流通股，你觉得需要动用多少资金？杠杆比例能够提高到多少？” “购入不超过百分之五的流通股？目前其总市值还不到四十亿美元，若是分批购入的话顶多需要耗费两亿的资金，这种类型的股票券商可以给到四倍的杠杆，那顶多需要耗费五千万美元……” 记录下了数字，付正义接着问道。“古驰公司的股票是在荷兰证交所和美国纽交所上市的，如果在两个市场同时进行买入，需要动用多少资金？” 老托尼有些惊讶了。“bss，依照荷兰证券市场的规定，收购方不需要向所有股东提交详细的收购方案，所以如果你想要对古驰公司展开收购的话，最好是在荷兰证交所进行快速的购买，我觉得在股价升幅不到一倍的情况之下，应该能够获得购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从而跃升为古驰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四十亿的总市值，三分之一也是十多亿美元了，有着四倍的杠杆，那对自有资金的占用就不是很离谱，不过可一旦在短时间里大量的购买，那古驰公司的股价可就要一飞冲天了，付正义可不愿意以过高的代价完成收购。“不不不！不要这么做！一旦公布超比例持股就会引起股价的大幅上涨，纽约公司在荷兰证交所和纽交所同时展开购入，单个账户的持股比例不要超过需要申报的程度，总计以百分之十八为购买的上限！” 瞄了一眼近期的成交量，老托尼稍加计算便说道。“好吧，给我两周的时间，我能够以不超过六十五美元的价格完成购买……” “托尼，将买入时间拉长到一个月，采用间隔买入的方式以降低买入成本！” 交代完之后，付正义便又给郭建民去了电话，将同样的要求交待清楚之后，便询问伦敦基金公司在购入时能够获得多高的杠杆？ “古驰公司？在荷兰交易所公司可以获得不超过六倍的杠杆，而在纽交所则不能超过四倍……” 平均能够获得五倍的杠杆，仅需要耗费不到三亿美元就能够完成对古驰公司的控股，付正义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郭建民不由得笑了起来。“bss，能够获得这么高的杠杆是因为公司有着最高的信誉等级，一般的基金公司能够获得两倍杠杆就已经不容易了……” 正文 第793章 底气 精美的食物，鲜榨的柳橙汁汁，再加上还有美女作陪，付正义对‘秀色可餐’这个成语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可惜前一天制定好的计划，却因为来自于组委会的一个通知而泡了汤。 面对凑过来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坎蒂丝，付正义有些纳闷。“彩排？你不是已经参加过两次了吗？” “是呀，原来说最后这次彩排会安排在明天早上进行的，可组委会认为我最好还是今天就过去，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观众，我需要有饱满的精神和无畏的勇气，需要将我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我觉得昨天晚上你的状态就已经调整好了！” “hney啊！不要挑逗我啦，你知道我也想的嘛……” 这句话差点就勾起了天雷地火。 站在窗口目送着戴上了头套还用宽檐帽、墨镜和口罩全副武装的坎蒂丝坐进了车里，付正义这才拨了个电话给陈程杨，问他们人在哪？ “你还知道要给我打电话？” “忙的忘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得，那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正宗的法国大餐……” “拉倒吧！一顿正宗的法国大餐要吃四个小时呢，你就是没诚意！你住在哪个酒店？我让刘叔过去接你！” 付正义刚报完酒店的名称跟地址，电话那头的陈程杨就惊呼起来。“不是吧？你住在塞纳河边上？那边的酒店四个月前就被订光了，你小子是多久之前就准备好要过来了啊？” 酒店是郭建民给安排的，付正义哪里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就连他所住的这个套间到底是多钱一个晚上，他也是不清楚的，因此也就岔开话题问他到底住在哪儿？ “嘿嘿！你肯定猜不到的！我妈去瑞士要一周时间呢，所以我就带着他们住到家里来了，省下的酒店房费足够这几天的开销了……” “付正义！你是不知道啊，陈程杨住的可是真正的大庄园啊！面积大的能吓死个人！我跟游泳昨天晚上喝多了、进了树迷宫，结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跟游泳竟是迷路了……” 将手机从王正强手里夺了回来，陈程杨很是嫌弃的用纸巾擦了擦外壳，告诉付正义他派过去的车大致抵达酒店的时间。 提前带着许志成下了楼，等坐进陈程杨的保镖刘树根所开来的黑色凯迪拉克之后，付正义就有些好奇的问他怎么会有法国的驾照？ “我退伍后就过来了，少爷回国上学他母亲不放心，所以就让我跟着一起过去了……” “现在是去哪儿？” “枫丹白露区的丽泉镇，距离枫丹白露宫有十七英里……” 对法国的印象，除了书本中之外就是去年在迪可玛城堡的那段时间了，付正义一路听刘树根介绍那边的情况，最终发现这人简直就是个法国通，无论是历史典故还是当地的人文景观，都能说出了子丑寅卯来。 黑色的凯迪拉克驶入了一个庄园。 拥有小型游艇停靠的码头，用冬青树所打造的树阵迷宫，鲜花怒放的草场，造型别致的喷水池和环广场雕塑群，无一不彰显着这庄园拥有悠久的历史。 迎着付正义走过来的陈程杨，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还算是不错吧？” “占地面积有多少？” “不算湖泊的面积，这里有二十八英亩！” 站在台阶上眺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泊，付正义点了点头。“不错！” 本想看他被震惊的表情的，可没料到却只是换来了这样的回答，陈程杨鼻子都差点给气歪了。“才不错？那你觉得多大才行？” “五十英亩以上才能算是大庄园吧？我在波尔多有个八十英亩的小酒庄，不过就是那酒庄没有湖泊，要是买了游艇就只能停靠在加龙河里了……” 站在一旁的游泳和王正强哈哈大笑了起来，令陈程杨是一时间是面红耳赤。 察觉到自己的这说法给陈程杨造成了‘暴击’的效果，付正义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指着那树阵迷宫调侃游泳。“你跟王正强有本事钻进去、就没本事走出来啊？” 王正强先急了。“那树阵就是个迷宫啊！一点规则都没有的！我跟游泳进去之后黑灯瞎火的连东南西北都摸不清了，当然是走不出来啊！要么今晚上你也进去试试？要是你能凭自己的本事走出来，我和游泳立刻给你表演裸奔！” 脸立刻就红了，不过游泳却是没好气的将王正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给甩脱了。“要裸奔你自己去裸奔，别拽上我！我可不跟他赌……” “怕什么呀！昨晚上你不是说就算付正义进去、也出不来的嘛，怎么隔了一个晚上你就怂了？” “醉话你也信？你丫的昨天进去之前不是发狠说走出不来就睡里面的吗？怎么到最后你的嗓门最大？唯恐人家将你一个人给留在里面……” 游泳跟王正强的扯皮，倒是让陈程杨不再纠结之前所遭受的打击，他带着付正义参观别墅时便介绍说，这个庄园是他母亲在十五年前所继承的遗产，目前价值超过五千万美元。 之前无意中给了他相当大的打击，付正义也就不想再去刺激他了，对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建筑很是一番恭维，这才让陈程杨重新得意了起来。“正义，酒店你干脆推掉算了，我妈下周才会回来的，这房子有八个卧室，足够住了！” “酒店的房费估计都已经缴清了，何况世界杯赛期间我还有其他的事儿，住在这边有些不太方便……” “有什么需要的就说话，千万别跟我客气！前些天有人送过来了一整条鹿腿，午餐我安排就在湖边，烤鹿腿应该不错，另外一会我准备带大家去湖里钓鱼，要是能钓上来一些就可以加餐了……” “这边的厨师会做吗？” “不会！法国人做菜都是用没刺儿的鱼肉，哪里会跟国内一样煎炸煮炖、清蒸、红烧的，不过刘叔做鱼是好手，保证能让你满意……” 随着陈程杨到了湖边，遮阳伞早就已经撑开了，厨师将整条鹿腿放在了烤架上准备开始烤，大桶的啤酒也摆在了树荫下，付正义随着大家刚上了船，德尔菲娜的电话就过来了。 “付！我考虑清楚了，不过你真的放心让我管理整个公司？” “你对自己的信心不足？” “有一点。古驰虽然不如我父亲所管理的lv规模大，但也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在全球拥有多家分店，虽然目前公司的资金有些紧张，可一旦强行介入一定会招致强烈反弹的，我查了这个公司的公司章程，发现他们十五年前就考虑到了可能出现恶意收购的现象，所以即便是能够筹措到足够的资金、也购买到足够多的股份，古驰公司也很可能会立刻引入新的战略投资人、稀释持股者的持股比例，以达到稳固控股权的目的……”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已经掌握了这么详细的情况，付正义便笑着问道。“那你觉得古驰公司能够找到什么样的战略投资人？” “春天百货的皮诺家族！两个公司之间的合作长达几十年，而且古驰家族跟亨利的关系也很不错，我觉得若是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强势进入董事会，亨利必然会趁机进入到生产领域，完成他之前一直在强调的市场化整体布局……”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看来还是会自然而然的发生。 如是想着，付正义倒是也没有觉得奇怪。“德尔菲娜，如果你考虑清楚的话那我就有一个附加条件要告诉你，我可以保证让你成为古驰公司的e，但你在这个公司的任职时间不得低于十年！” 德尔菲娜愕然。“十年？太长了吧？” “拜托，这可是一笔牵涉到几十亿美元的收购！你是可以圆满完成了你父亲的考核、进入lv的董事会了，可这个公司你总不至于需要让我随时都准备去找个e回来负责吧？” 好不容易才做出了决定，这样的要求却让德尔菲娜有些迟疑了。“可、可是我……” “你自己再想一想，如果你能够让古驰成为超越lv公司的国际顶级奢侈品品牌，那么你跟你弟弟除了在家族中所拥有的权利之外，也就能拥有更多的选择、更足的底气！即便是以后家族内部出现了什么问题，你跟你弟弟也不至于需要依赖家族基金生活，对不对？” 略一思索，德尔菲娜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便惊呼起来。“付！那你需要给我期权作为酬劳！” “没问题！具体的比例可以按照公司被你所管理之后的业绩增幅来核定，不过这个基本前提是必须先确定下来的，不然到时候你一拍屁股走了，我上哪儿去找合适的e让古驰公司继续发展？” 德尔菲娜有些犹豫了。“你容我再考虑一下……” “还要考虑？亲手将古驰这个品牌变成能够跟lv分庭抗礼的公司值得骄傲、还是说你进入lv董事会所能够获得的成就能让你更加的自豪？” 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付正义哂笑起来。“德尔菲娜，借助古驰这个平台将你父亲打败所能够获得的成就感，我觉得你不该不去尝试一下……” 正文 第794章 有些事儿是瞒不住的 烤鹿腿相当的不错。 刘树根做的烤鱼，也很有水准。 酒足饭饱，躺在遮阳伞下倾听着湖水拍击着岸堤所发出的声响，蔚蓝的晴空下偶有飞鸟掠过湖面时，王正强和游泳的大呼小叫便会打破静寂。 一张脸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付正义眯缝起双眼看清是陈程杨之后，也就发现他脸上有着探究和浓重的好奇。 见付正义没吭声，陈程杨干脆坐了下来，单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瞅着他问道。“我觉得你变化挺大的，说说吧，到底因为什么事儿给刺激了？” 付正义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瞅了一眼四周见刚才还躺在旁边的廖凯已经不见了，不禁越发的奇怪了。“变化？我有什么变化？” “那架空客319是你买的吧？” “是啊……” 陈程杨两眼瞪的溜圆、诧异道。“还说你没受刺激？国内有私人飞机的人是屈指可数的，之前你可是说那辆防弹的奔驰s600是借来的！可今天你明明说你在波尔多地区有个占地面积八十英亩的酒庄的，你以为我是白痴啊？” 付正义越发的觉得奇怪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这人真没劲儿！” 陈程杨摆出了一副鄙夷的表情，站起身似乎是想要走，可犹豫了下还是重新又坐了下来，一副耐着性子的模样继续道。“这里是法国，你现在是在我妈的庄园里！这里可没有监控器、也没有人在偷窥，你就不能说点实话吗？” 付正义是真糊涂了。“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呀？” “呐！私人飞机价值超过了五亿，你的雨瑶置业在四年前所买下的鴻口花园那些物业，到现在最起码价值三个亿吧？两个月前雨瑶置业还得到了香港一公司的注资，完成了对碧雅居一期的全面收购，单单是这些资产算下来可就有将近十个亿了，你小子在学校里惯来是行踪不定、很难找到人的，可你去年期末考试连参加都没参加却不需要补考，系里面有不少人为此写了举报信的，可最后全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付正义越发的糊涂了，干脆坐起身来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觉得付正义在装糊涂，陈程杨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了，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这才一字一句的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接到了‘齐聚香江’的邀请？” 付正义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会知道的？” 陈程杨激动的跳了起来，指着付正义便嚷。“哈！我就说你肯定是收到邀请了！怪不得你徒然间不藏着掖着了，原来还真的是为这事儿！我告诉你说，有些事儿是瞒不住的！” 一把拽住他胳膊、将他按着坐了下来，付正义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嘿嘿！要不是因为是坐你的私人飞机提前过来了，我都想不到是因为这个呢！走的那天我就觉得奇怪，昨天我给我爸去了个电话才知道，原来这两三个月以来还真是因为‘齐聚香江’这事儿让有许多原本藏着掖着的有钱人都冒了出来！哈哈！让你们这些有钱的家伙藏着掖着，现在发现没用了、一个个也就都开始张扬了……” 经过陈程杨的解释，付正义这才明白他父亲不但在四月份就收到了这个邀请，而且现在还是某个区域的代表。 而‘齐聚香江’这四个字所预示着的，就是有不少原本拼命想要隐藏财富的国内有钱人都因为收到邀请而惊骇不已，有的慌不迭的躲到了国外，而有的则是因为显露出了身家实力而心存恐惧，而有的则是光明正大的开始花钱了。 “付正义，别担心。我爸说了，这次齐聚香江是为了公事儿，事后肯定是不会搞什么清算的，更不会折腾！而且若是做的好了、不但有钱赚还有莫大的好处，总之所有收到邀请的都无需担心……” 察觉到陈程杨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犹如是在背书，语速很慢、而且还有些磕巴，付正义想了想便笑道。“说实话！你都说了这里没外人了，你就别给我藏着掖着了……” 陈程杨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脸的郁闷。“你怎么看出来的？” “就你这智商，想要当‘说客’根本就不够格儿！说吧，是你爸让你说的、还是你妈让你说的？” 陈程杨嘿嘿笑着，瞅了瞅还在湖边闹腾着的那几个舍友，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付正义，我爸就想问一个问题，香江市场真的能救的了吗？” “只要有钱，没什么救不了的……” “别给我说这种车轱辘话！咱们好歹也是睡在一起快满一年了，我爸就交给我这么一个事儿，要是办不妥、以后我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拉倒吧，谁跟你睡一起满一年了！人话不会说就别说！” 见付正义这时候还要抓自己的话把儿，陈程杨很是有些哭笑不得。 “得了，你就告诉你爸三个字，放宽心！” “真的？” “真的！要不是因为收到了邀请、我也不至于想要带着你们几个一起乘飞机过来……” 拿起放在一旁的果汁喝了两口，付正义想了想便继续道。“之前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发现，华夏天海集团的海总在这个事儿里面，到底充当着什么角色？” 陈程杨摇了摇脑袋。“你问我没用！这事儿你要问我爸！” “你就是个传声筒啊？” “对呀！我现在还在上学呢，商业上的事情我是一概不问的，要不是因为这次我想让我爸给我买辆限量版的兰博基尼，我根本就懒得帮他问你这事儿……” 不成想是这样的回答，付正义很是有些无语，瞅着他片刻这才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你狠！玩了一辈子的鹰、反倒是被小家雀儿给啄了眼，你真狠！” 陈程杨得意的仰起了头、无比骄傲的说。“嘿嘿！别看我经常被你们耍着玩儿，那就是我懒得动脑筋而已！只要我真想办成的事儿，到现在可真还没有办不成的呢！” 付正义撇了撇嘴，揶揄道。“是呀，知道办不成的你就不去办了，对吧？” 这下子可就轮到陈程杨郁闷了，他梗着脖子怒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行了，说说你爸吧！你爸到底是干嘛的？你家这么有钱、除了是你妈继承了海外遗产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事儿你没说呢……” “我爸曾经蹲过牛棚，我妈据说就是被他在牛棚的时候给勾搭上的，不过我妈后来继承了我姥爷的遗产、加入了法国籍，两人也就离婚了。我爸娶的那个不敢招惹我、我也不去招惹她，我妈现在就是种个花、画个画，反正是不会再回燕京了……” 富家女跟蹲牛棚的男人之间的故事，付正义自然是不太有兴趣听的，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就是一个，陈程杨的父亲陈拥军依靠继承海外遗产的老婆的帮助，早年间倒批文、做外贸很快就发了家，公司名称沿用至今，十三、四年前就升格成为了集团公司，现今还是燕京有名的地产开发商，可他自己竟是对这个公司、对这个人毫无印象！ 一想到前世那飞涨的房价，付正义感慨起来。“地产这行业水有些深啊……” “不深啊，我爸每次有新项目的时候就是请个客，将银行、将相关部门的领导请过来吃顿饭就搞定了，不过他公司具体的事情我是不清楚的，我也懒得参与，我跟我爸说过了，只要保证我生活无忧就行了，他的事儿我是一概不问……” 陈程杨的得瑟劲、付正义是懒得理会的，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一个电话便打给了谢运鹏，问他对陈程杨他爹陈拥军以及旗下的亚洲凯旋实业集团总公司有没有了解？ “亚洲凯旋？圈子里那是好大的名声啊！海总跟他比似乎都差了些，不过这个公司做事非常的低调且有原则，……” 付正义对陈拥军和亚洲凯旋实业集团总公司是毫无印象，不过能够在燕京城里搞房地产开发、且十多年前就成了集团公司的人，肯定也是不能小觑的。 见付正义半天没吭声，谢运鹏有些担心了。“怎么？你跟他结了梁子？” “没，就是突然得知还有这么一个大公司，有些意外……” “甭意外了。从燕京城走出去的公司海了去了，一般大家也都遵守规矩、按规则办事儿的，不过若是谁招惹了这种公司，那可真的就只有跑路一途了，国内保证是没立锥之地的！” 心想反正最晚八月份也该能跟这人照面的，因此付正义也就结束了通话回到了湖边。 换了条短裤正躺着晒日光浴，陈程杨见他回来了便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咧嘴显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单纯笑容。“我爸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 付正义抓起桌上的毛巾便砸他脸上，佯怒。“晒你的太阳！不吭声没人当你是哑巴……” 正文 第795章 入场 入职唯知技术有三个月了。 最初的惊奇和震骇在成为了常态之后，赵立强也就逐渐适应了这份工作。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体制内打熬一辈子，还曾经憧憬过自己若是运气好，那也许在退休前能成为台里某个部门的负责人。 不过他进单位之后不久，里面严格的等级制度、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赵立强的雄心壮志也就迅速被消磨殆尽，每天起来进入单位前所想到的唯一一件事，那就是千万不要犯错！ 社会能够磨平一个人的棱角、也能抹掉一个人的个性，更能让人将谎言视为真理、并一以贯之。 整整五年，赵立强仅仅是从栏目制作组的勤杂工、成为了栏目组的小编导，唯一的进步就是无需每天早上到了单位就卷起袖子扫地、为每个人将各自所习惯的茶水准备妥当，但依然还是需要在看到同事、领导们进来之后赶紧起身点头致礼，唯恐谁因为心情不好而呵斥自己几句、将怎么做也不可能做好的无聊事儿变成正式的任务！ 没有察觉到赵立强的走神，将世界杯实时播报的计划书大致看完，付正义便问道。“都准备好了？” 猛然间从思索中挣脱了出来，多年养成的习惯让赵立强赶紧点头应是。 见赵立强神情有些严肃，付正义以为他是在紧张，于是便笑了起来。“别紧张，开幕式之后只是巴西跟苏格兰的比赛，精彩程度有限、悬念也是基本没有的，不过通讯设施的通畅、场内外衔接这些是需要通过现场进行检验的，网站上的滚动播报会让国内的球迷感受到世界杯之魅力的……” 悄悄的瞄了一眼时间，赵立强见距离出发还有些时间，犹豫了下便问道。“付总，耗费这么大只是为了能够将比赛实况的文字解说发回去、在唯知门户网站上进行滚动播报，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付正义愣了下，觉得有些奇怪。“大？不大啊！前后一个月的时间，32支球队一共要踢64场比赛，每天顶多也就两三场比赛，这次过来的总共也就是你们几个，满打满算不过就是百十万的支出，跟电视台的转播费相比、连个零头都不到，简直是太划算了！” “付总，我不是说要跟实况转播相比，其实派两个人到日本看实况转播、然后将具体的数据发回国内不就行了？整个赛程下来顶多就是几万块钱的成本……” “到底是搞新闻的，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得出来，不错！不错！” 以为他实在说反话，王正强心中一凛赶忙解释。“付总，这也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台里面经费紧张、但有些节目却必须要做的，所以也就只好搞些歪门邪道了……” “我不是在讽刺你，我真的是觉得你的办法不错！不过现场所能够感受到的、跟看实况转播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才会要求每场球赛务必要要三个人坐在场内的不同位置进行播报。在数万人的体育场里看现场，跟在酒吧里、自己家里看比赛气氛是完全不同的！国内球迷们看不到实况转播，他们也感受不到现场的气氛有多热烈，所以也就只能通过解说员的文字让他们去感受了，所以不但在现场看球赛的人需要保持着状态，国内进行文字二次加工、进行实时滚动播报的员工们也是非常辛苦的，这次只要能够圆满的完成任务，该有的奖励一定不会少……” 站在一旁的冉颖等他的交代告一段落，赶忙开口道。“还是让他们早点出发吧，已经入场的人说那边非常的堵，安检也有些慢……” “成！那就预祝大家一切顺利！” 将赵立强送出了酒店大堂，付正义便转过脸道。“住的这地方也太简陋了吧？” 冉颖笑道。“没事。这已经是按照国内电视台的出差标准提高了两档来安排的，何况赵立强说宁愿省下酒店的费用、也要让大家吃的好点，经费剩下来就算是买点小礼物带回去也是件好事儿……” 听完冉颖的理由，付正义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比赛期间一定要让大家休息好，关于网站播报的事儿我就不管了……” 冉颖郁闷的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满的低声咕哝起来。“说的好像你其他事儿就会管一样……” 权当是没有听到，等冉颖也上了车离开酒店，付正义这才走向了停在路边的商务车，拽开了车门。 在车里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陈程杨直接将腕表杵到付正义眼前晃着嚷起来。“怎么这么慢啊？这都几点了呀？” 一把将他的手给拨开，付正义坐进去便道。“你可以安心的当二世祖、败家子，我可是在让我儿子、女儿能成为向你这样的人而努力着！” 陈程杨愣住了，一脸的茫然。 坐在后面的游咏却扑哧一下乐了。 陈程杨扭过脸愕然。“笑什么呢？” “被骂了还不知道，你这小子笨的时候还真的有够笨的……” 想明白那话意思，陈程杨可就恼了。“付正义！你侮辱吗？” 付正义故作无辜的将双手一摊。“我在说事实啊，我妈可没有海外遗产，我爸也没资格倒卖批文、做外贸赚大钱，想要让我儿子、闺女当二世祖，我不努力、难不成还真去当吃软饭的啊？” 陈程杨气的脸红脖子粗，不过他倒也明白付正义说的是事实，干脆双手抱胸不再吭声。 见陈程杨是真的恼了，前年见过冉颖的游咏便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人付正义说的是真的，最后上车的那大美女前年就来过学校找过他的。当时我哪知道那美女是来找他的啊，还跟这家伙打赌看谁能先问出名字的，结果输的太冤了，至此之后我就不跟这家伙打赌了……” 车厢里笑成了一片，就连陈程杨都没绷住笑出了声。 经过安检进了法兰西大球场，虽然距离开幕式还有半个多小时，可里面已经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热烈的气氛，喧嚣的观众，陈程杨见付正义还跟着大家便奇怪道。“咦？你的票不是贵宾区的吗？怎么还跟着我们？” “一个人看球有什么意思？等到了你们的位置我找人换张票不就成了！” 王正强当即便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够意思！就凭这句话晚上我也要跟你多喝几杯！” “得了吧，还想让人进树阵迷宫找你啊？” 王正强瞬间就苦了脸。“能不能不提那事儿啊？” “那是谁在湖里游泳、结果内裤飘到湖面上的？” 王正强愕然。“这事儿能不能也别提？” 付正义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又是谁半夜光着屁股找厕所、差点还找不到的？” 这下子就连刘树根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王正强一个踉跄差点被绊了个跟头，抬起头来便慌不迭的求饶了。“成成成！咱们还是说回迷宫那事儿吧……” 找到位置几个人都坐了下来，付正义见一侧是三四个嘻嘻哈哈正闹腾着的洋妞、而另一侧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于是便拿着他的贵宾区的票去换，那老太太是乐的合不拢嘴，非要将带来的一大包零食塞给他作为答谢，这才喜滋滋的拿着票往贵宾区跑。 见付正义顺利的换了票坐了下来，陈程杨撇了撇嘴。“你还真大方！贵宾区的票是买都买不到的，你就直接换成了普通区的票……” 从包里将望远镜取了出来，付正义笑道。“有这玩意，在哪都相当于是贵宾区！” “你小子真不地道！准备这玩意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开幕式也就那么点时间，等开了球这玩意可就不太管用了……” 说着端着望远镜开始去找赵立强和冉颖在哪，不过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付正义只好无奈的放弃。 时间到了四点半，五朵巨大的睡莲在绒绒绿荫的映衬之下徐徐绽开，32个参赛国的国旗从花心冉冉升空，踩着高跷、撅着鼓囊囊屁股的演员们一登场，王正强可就不屑的嚷嚷了起来。“啥玩意儿啊！乱糟糟的，要是让我们来搞这种开幕式肯定是既庄严、又盛大，法国佬也太小气了，折腾这么个简陋的开幕式出来，简直是掉价……” 不等王正强的话说完，陈程杨可就一拍他的肩膀正色道。“拉倒吧，人家老外们可不会耗费巨资就为了搞一个开幕仪式的，国外搞体育赛事都是为了赚钱的，既不会因为比赛而大兴土木、兴建楼堂展馆，也不会免费给各国运动员提供食物、住宿，经济当先、不耗费民财，这才是真正的搞体育……” “反正又不是我掏钱，搞的越热闹、看的越高兴啊！” 陈程杨一脸的鄙夷。“你个没文化的，你以为你没交过税啊？告诉你说啊，你在路边摊上买个包子、里面的税费就能占三分之一强，天真，幼稚……” 两个人开始了拌嘴，但付正义却是透过望远镜终于看到了步入场内的坎蒂丝…… 正文 第796章 成功从来就没有侥幸 激昂的鼓点，悠扬的小号，让刚刚欣赏完精彩开幕式的观众们将目光投向了体育场的西侧。 来了！ 来了！ 真的来了！ 随着鼓号声的响起，当观众们看到了那个手里拿着话筒、身着白色小礼服、穿着低腰裤的金发女孩率领四十八名皇家礼乐手进入场内，尖叫声、欢呼声、呐喊声、观众们的掌声，就犹如是海啸般瞬间覆盖了全场，彻底引爆了绝大多数观众们的情绪！ theupflife thisisthene nwisthetie dn‘teverstp pushitalng gttabestrng 极具穿透力的嗓音，饱含着激情的歌声，令观众席上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随着鼓乐的节奏和号角的奏鸣，跺起脚、挥舞起了双臂，开始了鼓掌，开始了呐喊，开始了欢呼、开始了兴奋和激动…… 天籁之音…… 拥有着彷如奥黛丽赫本般的天使容貌、有着魔鬼般曼妙且火辣身材的格莱美得主坎蒂丝始登场，便彻底引爆了座无虚席的法兰西大球场内的气氛，那宛如是精灵般的女孩，用她无可争议的美妙歌喉征服了在场所有的观众，更让主席台上的国际足联主席阿维兰热和法国总统希拉克也不得不随着全场观众们一同站了起来。 举世瞩目的第十六届世界杯，法国以‘足球梦’为宗旨的开幕式，相信因为有了坎蒂丝的完美献唱而不再平庸，一曲《theupflife》注定将会成为世界杯上的永恒经典…… 唯知门户网站上的滚动播报，再加上唯知贴吧为世界杯所搞出来的专栏，因为以上这些特意为美国歌手坎蒂丝所进行的播报越加的热烈了起来。 诸多凌晨四点多还苦守在电脑前的球迷们，虽然只能自行脑补法兰西大球场上所正在发生的那一切，不过唯知贴吧的世界杯专栏却是也因此而挤进来了近二十万用户，这让坐镇于唯知技术的麦克目瞪口呆，也让首席技术执行官牟芷莹手里的咖啡杯不由自主的掉落在地、砸了个粉碎！ “快看！坎蒂丝的专属贴吧在线人数持续攀升，从报道之前的两千多注册用户已经提升到了两万三了……” 有人突兀的喊了这么一嗓子，于是唯知技术的控制大厅里紧跟着便是一阵阵的键盘声、鼠标拍击声和惊呼声，紧跟着便是无数倒吸凉气的声响。 有个技术员慌乱之中不慎打翻了摆在手边的咖啡杯，在慌不迭的将杯子扶起来的同时、眼珠却是还盯着屏幕上那代表着坎蒂丝贴吧涌入人数的曲线，骇然惊呼了起来。“不是吧？涌入坎蒂丝贴吧的注册用户数量高达峰值已经达到三千了！这怎么可能啊？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啊，哪有这么多人在这个时间还在网上看帖子啊？” 坐在这人旁边的技术员转过脸撇了那屏幕上所显示的曲线一眼，撇了撇嘴。“你管现在上网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只要今天晚上坎蒂丝贴吧能破十万的浏览量，老大说了明早会给每个人发红包、作为奖励！是不是啊？老大？” 见矛头指向了自己，牟芷莹深深吸了口气便抬起手拍了拍。“我说到的就一定能做到！大家千万不要懈怠，之后可是巴西对阵苏格兰，即便说苏格兰小组赛第一场就遭遇巴西这支世界级的劲旅，但只要正常发挥出线应该是没问题的，所以在进行播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再出现将咖啡喷到屏幕上、将开水直接浇进主机箱的事故了……” 哄笑声四起，不少人都站起身将视线投向了那始作俑者，窘的那胖乎乎的技术员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牟芷莹见此也是莞尔，等了两分钟这才拍了拍手要求大家进入状态，准备迎接世界杯第一场赛事的前方播报。 五分钟！ 仅仅是五分钟！ 巴西队中场队员的塞萨尔?桑帕约的第一个进球，让法兰西大球场上一时间口哨声、欢呼声、掌声大作。 拿着两支球队的上场人员名单，唯知门户的负责人吼了起来。“快快快！立刻将这名球员的数据发布出去！你们只有一分钟的查找时间，赶紧的！都快点、再快点……” 大量详实的数据，被以滚动播放的方式出现在了唯知门户的网站上，而附带照片的资料，则被世界杯贴吧的管理员第一时间发布在唯知贴吧的世界杯专题栏目的醒目位置。 详尽的数据，详实的情报，清晰的照片，众多球迷们还在不断的涌入贴吧，这也就让被置顶起来的这个关于塞萨尔?桑帕约的帖子迅速有了近千条的回复。 坐在广州办公室里的丁三石，面对在线人数不到两千的自家论坛，不由得颓然的叹了口气，站起身瞅了瞅同样在负责进行世界杯滚动播报的工作人员们，无奈的摆了摆手。“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有人站了起来，一脸的愕然。“丁总？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怎么办？人家唯知两个月前就通过导航页面开始了推广和引流，现在唯知贴吧世界杯专题报告的在线人数峰值已经超过了二十万，每条播报都比我们提前了两分钟以上，而且任何一个球员的详细资料都能够及时被放出来，不但有照片、还有其个人经历、技术特色、家庭背景、训练状况、个人的详细训练数据，我们所搞出来的不过就是干巴巴的一句话，人家是要照片有照片、要资料有资料、要分析有分析、要评价有评价，别说我们只不过是一时起意想要进行播报了，就算是给大家半年的时候进行筹备，你们觉得我们能达到他们这种水平吗？”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电脑在嗡嗡作响，所有坚持在岗位上的人都沉默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神情萧索的丁三石再一次冲着众人摆了摆手。“好啦好啦，成功从来就没有侥幸这句话大家也都清楚，天要亡我、非战之罪！都先散了吧，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个懒觉，明天早上想来的就来、不想来就当是放假……” 办公室里除了电脑的嗡嗡声、依然还是没有其他声响。 许久之后众人见老板耷拉着脑袋背对着大家，这才有人将电脑关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桌腿跟地面摩擦的声响很是刺耳，怔怔瞅着唯知世界杯专题贴吧的丁三石，虽然满心烦躁的想要站起来吼一嗓子，但最终还是没有吭声，直到察觉到有人拽了张椅子坐在了身旁，这才转过脸去，见是他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程源，便习惯性的去摸口袋的香烟。 一把按住了丁三石去摸烟的手，程源问道。“丁总，您还记得去年夏天到公司来的那几个人吗？” “去年夏天？” “一个叫谢运鹏的燕京人，还有个是江省的叫付正义，徒然跑到咱们公司里看了看，就说要参股……” 思索了片刻，丁三石这才回想起香江回归之后到公司里来的那一帮人。“哦！是他们啊，怎么了？” “当时咱们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所以直接将公司的估值报了个天价出来，结果他们二话没说拍拍屁股就走了，还记得不？” “嗯嗯，还有点印象……” “我跟姓谢的还有点联系，听他说唯知技术就是这个付正义搞出来的，唯知导航、唯知门户、唯知贴吧、iy即时聊天软件、唯知账号通系统都是唯知技术下面的项目组，咱们虽说是将分布式免费邮件系统卖给了飞华公司获得了发展资金，可无论是门户网站运作可行性、还是说论坛的继续发展都遭遇了麻烦，唯知搞的这个世界杯专题目前看来国内是没有谁能比了的，想必等世界杯结束的时候、也就是其一飞冲天之时，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适说……” 将口袋里的烟摸了出来，丁三石点了根起来便道。“我现在脑子有些乱，不过你还是先说说吧……” “跟那边谈合作！即便说是让他们参股进来也行，我觉得这个公司的发展是无可抵挡的，咱们几个月前还在为了服务器的不堪重负而头疼呢，人家一开始就是在邗州建立了建标准化的id数据中心，我有个同学入职了，说那边的要求就是一定要保证在任何时候、服务器的负荷都不能超过百分之八十，只要超了、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提升服务器的数量，以保障用户的浏览体验……” 丁三石的双眼瞬间就有些红了，瞪着程源便道。“被他们收编？” “收编是最差的结果，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参股进来，他们有资金、我们有基础，共同发展，南北中的布局一旦形成，我们只要能够占据南方的优势就不愁发展……” 丁三石沉默了。 将一根烟抽完又点了一根起来，在烟雾缭绕之中丁三石仔细审视着程源的神情，虽说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但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再议吧……这事儿再议吧……” 程源有些无奈的走出了公司，他在骑上自行车的同时瞄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却是长叹了一口气。 就在程源离开的同一时刻，巴西队的一脚远射却是飞了，随着游咏等人一同想要站起来的付正义却是被在他身边那人一巴掌拍在了肩膀上，于是他便不由自主的又跌坐了下去…… 正文 第797章 酒鬼兼赌徒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忘形！没伤着你吧……” 不等付正义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的那人便赶忙道歉，态度诚恳。 右肩略有些疼，付正义苦笑着说。“你手劲可真够大的……” “是在是对不起，我以前是干重体力活的，所以在忘形的时候可能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非常的抱歉，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舒服、那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我会之前的冒失而负全责的……” 付正义笑了。“我又不是纸糊，哪里会因为这么一巴掌就去医院啊！看球、看球……” 见付正义并不在意，这人很是爽朗的大笑着伸出手来。“嗨！朋友！那就认识一下吧，我是卡季耶维奇，俄罗斯人，在远东石油公司任职……” 客套了几句，付正义也就继续观看球赛，不过这个俄罗斯汉子看球赛却是非常的容易激动，动不动就跳起来为巴西队加油、助威，还会对巴西球员的失误而大卫懊恼的咆哮、怒吼，惹得四周观众或是怒视、或是鄙夷，连带着坐在他身边的付正义也是遭了池鱼之灾，很是有些无奈。 当罗纳尔多在禁区左恻、面对同时上来封堵三名苏格兰防守队员，用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几乎同时晃过了三名防守队员的时候，卡季耶维奇更是激动的在看台上又蹦又跳的呼吼起来。“射！射门！射门啊！快啊……” 情绪高涨，虽然有些吵，但作为看球的同伴而言，倒真的是很不错，因此很快这家伙也就跟付正义等人都热络了起来，甚至是在中场休息的间隙中，还神秘兮兮的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用硬纸壳仔细包裹起来的酒瓶，问付正义是否有兴趣尝尝俄罗斯人的心头最爱？ 上半场并没有能够看到巴西碾压苏格兰的精彩，身为资深球迷的王正强正烦闷着，凑过来好奇的瞅着问这酒如何？ 脱掉了夹克衫只穿着件背心的卡季耶维奇极为骄傲的举起了手中的那硬纸壳包裹的酒瓶。“这是我们俄罗斯民族的灵魂和精神！而我则认为应该说是这是我们俄罗斯人的生命！” 付正义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是伏特加？” “宾果！宾果！这是最好的那一种！是我的私人珍藏！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来尝一尝？” 见卡季耶维奇是胡子拉碴、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王正强犹豫了下便惋惜道。“可惜没杯子啊……” “有！怎么不带杯子呢！拿着，我来找……” 将用硬纸壳包裹起来的伏特加酒塞到了付正义怀里，卡季耶维奇将丢在脚边的背包拎了起来，扯开拉链便从里面掏出了几个已经被压扁的一次性纸杯。 付正义见随着这些纸杯从背包里的撒出来的是些花花绿绿的纸片，捡起来一看竟是足球彩票，卡季耶维奇不但买了巴西首场获胜，还买了巴西会以大比分抵定胜局。 卡季耶维奇买足球彩票不稀奇，可稀奇的就是这些彩票的金额了。 掉落在地上的这十来张足球彩票，金额最少的是五万美元，最高的则是三十万，别说一般的球迷没这么大的手笔了，就算是身家不菲者、估计也是不会这么买的。 见付正义在审视这些足球彩票，卡季耶维奇却是也没在意，等他将足球彩票递还回来时才笑着问道。“付！你有没有买？” 付正义摇了摇头。“对赌博的兴趣不大……” “n！n！n！这可不是赌博，这是属于统计学和概率学的范畴，只要能够坚持原则、按照最佳方式进行下注，赌的性质就不会很重了！” 接过卡季耶维奇递过来的那纸杯，付正义见酒液澄净且透明，凑近些还能够闻到浓郁的酒香，于是便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这酒不错！” “啊哈！这可是我的私人珍藏！这次来法国看球我也只带了十箱，若是喜欢等看完球赛回去我送你一箱！仔细品味，我相信你绝对会彻底爱上这种酒的，男人们就该喝最烈的酒、勾搭最漂亮的女人……” 卡季耶维奇豪爽的大笑着将给自己倒的那小半杯伏特加一仰脖便干了，随手将纸杯倒置、令空空的杯底儿亮付正义看，并‘哇’的吼了一声。 见卡季耶维奇喝酒如此豪气，王正强当即便学着他的模样将纸杯里的酒一口便干了，不过紧跟着他的脸便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一手卡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捂住了嘴，一副立刻便要吐的模样。 伏特加的厉害、付正义哪里会不清楚，自然是浅尝即止、尝个味儿而已，见王正强如此狼狈唯有摇头，随手将矿泉水跟塑料袋塞了过去，便转过脸卡季耶维奇说。“这酒可真够劲！度数太高、我真的不敢一口闷……” 脸膛有些红，卡季耶维奇倒是也不强求，给自己又倒了一大杯这才介绍起来。“这是我家乡最好的伏特加，用的是最好、最饱满、最坚实的冬小麦，绝非那些用混账厂家用马铃薯蒸馏出来的垃圾！要知道在我们家乡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可以没有美味的点心，但是不能没有足够的伏特加；可以没有愚昧的笑话，但是不能没有足够的伏特加；可以没有惊艳的女人，但是不能没有足够的伏特加；伏特加，多多益善！” 俄罗斯人能够什么都不吃便开怀畅饮，但国人们的习惯却是边吃东西边喝酒的，于是付正义便取出背包里的零食、陪着他边喝边聊，等得知卡季耶维奇还在某个矿业公司里任职，心里面可就越发的确定他是那个非常有名的俄罗斯富豪了。 巴西对苏格兰的首场比赛，最终以二比一结束，一个人就喝掉了大半瓶伏特加的卡季耶维奇发出了邀请，希望能够请付正义等人共进晚餐。 陈程杨凑过来低声道。“这家伙看起来像是个酒鬼加赌徒，咱们最好还是别招惹的好……” 见缓过劲来的王正强也在摇头，廖凯跟游泳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付正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这人很豪爽、是个真性情的俄罗人，你们谁若是担心、那就别去了！” 觉得自己被小看了，陈程杨当即便仰起脸傲然道。“我怕什么！走着！” 见付正义一行竟是有七个人、还有辆九座的商务车，卡季耶维奇对陈程杨的保镖兼司机刘树根多看了几眼，这才钻进车里报了他所住酒店的地址和名称，跟着便询问众人的身份。 “我们都是学法语的大三学生，趁着还没有开始期末考试就专门过来看开幕式的……” “你们很厉害！这么远都可以过来看开幕式、看球赛，这说明你们的家境都是很不错的，我家乡很贫穷、非常的贫穷，以后我要是有了能力、一定要为家乡人做些事情……” 付正义越发的确信眼前这家伙就是他记忆之中的那人，于是便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是吗？那么你觉得自己有多少钱的时候就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将双臂张开，卡季耶维奇哈哈大笑着说。“喏！必须要有这么多才行……”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我会给每个人发钱！我会给他们提供工作、提供更好的食物、更好的伏特加，我还要让他们能够坐在家里就能看世界杯，看欧洲杯，看所有精彩的足球赛事……” 趁着卡季耶维奇有些微醺，付正义旁敲侧击的询问他在远东石油公司和那矿业公司里的具体职务，对这些问题卡季耶维奇却是根本就不正面回答，只说自己是个小职员，跟着便东拉西扯的介绍俄罗斯目前的状况，其儿子又是多么的喜欢足球，自己若是有能力的话一定要满足他的心愿。 刘树根将车开刀了卡季耶维奇所住的酒店门口，他下了车便指着街对面的一家土耳其餐馆冲着付正义道。“我亲爱的朋友！先带着你的同学们过去！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上去换件衣服就过来，k？” 付正义接过卡季耶维奇递过来的那半瓶伏特加便笑道。“这点可不够啊！记得再带一瓶之前喝的那种伏特加下来，如何？” 卡季耶维奇应了下来便笑着走进了那酒店，陈程杨见付正义带着大家进了街对面的土耳其烤肉店便叫来侍者准备点餐，不禁有些奇怪。“付正义，你确定那家伙不是在忽悠我们的？” 直接点了份烤全羊，付正义抬起头便笑道。“没关系！要是那家伙不过来的话、今天这顿就算是我请的……” 陈程杨越加的狐疑了。“你怎么就这么放心啊？这跟你的平时的风格有些不同啊？” 刘树根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少爷，你不用担心这个，这个俄罗斯人非常的有钱！之前跟在后面的那两辆悍马车里坐着的应该都是他的保镖……” 陈程杨懵了。“不是吧？这老毛子这么牛？” 观察着付正义的表情，刘树根见他似乎并不惊讶也是觉得，见陈程杨是真的诧异、便冲着他摇了摇头便叮嘱道。“少爷，千万不要触怒这家伙……” 正文 第798章 待客之道 因为选择是坐在餐馆角落的窗户旁，所以付正义也就看着卡季耶维奇从酒店里出来、直奔这边。 见付正义表情有些古怪，洗完手刚坐下来的陈程杨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了？” 付正义随手指了指餐馆的正门，示意他自己看。 见卡季耶维奇怀抱着一个木箱走进了餐馆，陈程杨骇然惊呼。“我的天！不是吧？那箱子里难道装的全都是伏特加？” 见付正义站起身在冲着自己招手示意，卡季耶维奇咧嘴笑着走了过去，将怀里抱着的木箱放在桌上，拍了拍手便大笑起来。“如果这些还不够，我房间里还有八箱呢！” 一箱可就是十二瓶，付正义感慨于战斗民族的彪悍，苦笑着连连摆手。“我的战斗力有限，你可千万别寄予众望！” “没关系、没关系！喝多少是多少！在这里我们都属于来自于异乡的客人，能够遇到那就是缘分，我记得你们华夏人最喜欢说的就是这个词，对不对……” 性格豪爽的卡季耶维奇几句话一说，便让气氛热烈了起来，而等那头烤全羊被端来之后，卡季耶维奇更是兴奋的拍了拍他肩膀、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付！你真棒！男人们就应该用这样的美食佐以烈酒，西方人所推崇的葡萄酒简直就跟白开水一样，就连我们俄罗斯的女人都是不屑一顾的！” “我觉得以后跟你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是要尽量跟你保持距离，不然我的肩胛骨会提前退休的！” 哈哈大笑起来的卡季耶维奇将侍者给轰跑了，他拿起刀叉便亲自动手开始分拆那烤全羊，付正义见刘树根的目光总是会投向自己的身后，扭过脸见三个彪形大汉坐在餐馆的门侧，于是便用普通话问这三个人是不是之前那两辆悍马车里的人？ 刘树根挪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道。“别盯着他们看！三个里面最起码有一个应该是出身于那边的内务部，我估计若是在不动用武器的情况下，搞定小许最多就是十五秒……” “那若是对方的目标是您呢？” 刘树根有些不满的斜了他一眼，犹豫了下才感慨道。“我的年龄大了、体力不行了，跟这种三十出头、正处于壮年期的家伙对上，能跑的掉就算是运气了……不过你小子干嘛要跟这种人扯上瓜葛？太危险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说到最后，刘树根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付正义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儿，人家就是个球迷而已，雇了些比较厉害的保镖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刘树根的的眉头越加的拧紧了，还想要再说两句，可付正义已经转向卡季耶维奇开了口。“嗨！卡季耶维奇，这么大的一头烤全羊我们是吃不完的，你看要不要给你的朋友们送点过去？” 抓在手里的刀叉颤了一下，卡季耶维奇转过脸见付正义指着的就是他的那三个保镖，神情间不禁有些惊奇。“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指了指坐在角落里的许志成，付正义笑道。“虽然我的朋友也很厉害，不过他认为跟你的朋友们想必、估计还是要差一些的……”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卡季耶维奇的表情松缓了下来，这才继续笑着说。“不过总是被你的朋友们盯着我的后颈，心里面总是有些发毛啊！” 卡季耶维奇释然，面带歉然的开口道。“对不起、对不起，他们的职业习惯可能会让你有些不太舒服，这全我的过错！你看我让他们换到个大家都能够看到位置，如何？” 说着卡季耶维奇便转过身冲着那一桌的三个人招了招手，等其中一个面带狐疑的走过来，他便用俄语交代了两句。 刘树根见那三个人很快便挪到了旁边那桌、能够让大家彼此看到，悄悄的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不错！这样的解决方式真不错！” “这里是法国、又不是在俄罗斯，就算他的保镖身份特殊，在这里也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付正义的这番解释，并没有能够让刘树根放松下来，不他依然还是滴酒不沾，狼吞虎咽的填饱肚子之后便捧着杯热水，跟许志成躲在角落里开始了嘀咕。 一瓶伏特加很快就见了底。 第二瓶打开之后不久，王正强便拽着游泳想要跟卡季耶维奇拼酒，可卡季耶维奇即便是面红耳赤、看起来极像是再喝一杯就会被灌倒，可王正强跟游泳轮番敬酒却无法让他倒下，最后两个人都被灌翻了。 见此卡季耶维奇咧开嘴哈哈大笑，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付！你的这两个同学酒量真的很不错！即便是在俄罗斯他们也会被人说是这个的！” 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付正义摇了摇头。“代价太高，我还是免了……”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这句话是你们东方人喜欢说的，我觉得你酒量应该也是不错……” 卡季耶维奇正在感慨，坐在隔壁那桌的那三个保镖却腾地站了起来，其中两个成犄角态势、将直奔卡季耶维奇而来的一个白人男子给挡在了。 那人张开双手高举着后退了半步，这才冲着卡季耶维奇皮笑肉不笑的嚷嚷了起来。“嗨！卡季耶维奇！这难道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卡季耶维奇扭过脸看清这人的模样，也笑着站了起来。“贝尔纳？你怎么会过来的？来来来！我请你喝一杯……” “不用了，我是有正事儿的！” 贝尔纳说着便用手指缓慢的将外套向两边拽开，然后便指了指他里面的衬衫口袋。“你给的支票有点问题，我们老板希望你能解释一下……” 卡季耶维奇冲着他的保镖摆了摆手，于是对方这才将放在衬衫口袋里的一张支票取出来递了过来。 从保镖手里接过那张支票，卡季耶维奇看了看便奇怪道。“这是我昨天开给你们的那张五百万的支票，有什么问题吗？” 贝尔纳撇着嘴、摇了摇头。“卡季耶维奇！这是一张空头支票！我们入不了账的！老板还特意打电话去银行查询过，可那边的银行说你的所有账户都已经被冻结了！” 卡季耶维奇的脸瞬间就黑了，跺着脚咆哮了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出来之前跟他们已经说好了的，他们不能这么对我！我立刻跟他们联系！我不会欠你们一分钱的，你放心……” 贝尔纳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摆了摆手便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从口袋掏出香烟便给自己点了一根起来。 没去理会贝尔纳的态度，卡季耶维奇从怀里取出钱包便从里面抽出了几张信用卡塞给了他的保镖，示意他先去买单。 跟着卡季耶维奇便转过脸来冲着付正义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的朋友，我这里可能出了些小问题，如果你们想要先行离开是可以的……” 付正义转过脸看了看那个白人男子贝尔纳，又瞄了一眼外面的街道，回过头来见刘树根在冲着自己使眼色，他先是微微摇头、跟着便冲着卡季耶维奇道。“若是事情不严重的话，我觉得我还是能够再喝两杯的……” 卡季耶维奇甚为惊奇，极认真的重新打量了付正义一番便笑了。“不严重！贝尔纳是博彩公司的经理，我所开出去的一张支票似乎出现了些小问题，我是担心因为这事儿影响了大家的心情！既然如此，那就稍等我片刻……” 说到这里卡季耶维奇见去收银台买单的那保镖走了回来，他离开餐桌主动迎了上去，不过保镖在将信用卡递给他的同时却摇了摇头。 皱着眉将钱包直接递给那保镖，卡季耶维奇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便开始打电话。 在贝尔纳过来被拦住的时候刘树根已经皱起了眉头，见自己之前的暗示被付正义无视了，因此他便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小付，我们应该离开的！” “刘叔，就算是我们想要走、可能都会有麻烦的，街对面那两辆商务车里还不知道藏着多少人呢……” 将视线投向了窗外，刘树根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 两辆黑色的商务车就停在餐馆对面的街道上，但蹲在路边叼着烟的就已经能看到五六个人，全部都是彪悍且强壮的青年。 见其中有一个穿着背心的家伙两条胳膊上满是古怪的刺青，刘树根长不由得叹了口气。“是黑手党……” 付正义这下子反倒是惊奇了。“法国也有？” “都是些来自于科西嘉的混蛋，今天这事儿可是真的麻烦了……” 见刘树根说着便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付正义赶忙将他的手给按住。 刘树根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正想开口，站在过道里打电话的卡季耶维奇却突然咆哮了起来，跟着便将手机狠狠的砸向了地板…… 正文 第799章 只认钱 依然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贝尔纳很是轻蔑的吐了个烟圈出去便摇了摇头。“卡季耶维奇，你这样的话会让我很为难啊……” 将检查过的那几张足球彩票推了过去，卡季耶维奇沉声道。“贝尔纳！我这两年当着你的面开给你的支票少说也有两千万了，将这些中了的彩票兑换掉、我顶多就是欠你们公司一百二十万美元，没必要逼的这么狠吧？” 贝尔纳满脸无奈的将手一摊。“没辙啊，干我们这行的是只认钱、不认人，老板的交代要是被给我办砸了，搞不好今天晚上塞纳河里的鱼儿们就能加餐了，你觉得是我被绑着水泥块沉下去、还是你自己去向我的老板解释一下会比较好？” “贝尔纳！你给我两天的时间！就两天！这件事是有人在坑我，他们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我给搞垮、搞死！你回去告诉你老板，两天之后要是我还不上这笔钱，我亲自去见他，当面给他一个交代……”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贝尔纳神情中有了些怜悯，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卡季耶维奇啊卡季耶维奇，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吗？你的油井、你的矿山都可能不再属于你了，银行也已经抛弃了你，你除了在莫斯科的那栋办公楼之外，难不成你觉得你的那几辆轿车就能值一百二十万美元吗？” 卡季耶维奇愕然站了起来。“贝尔纳！你到底是代表谁过来的？” “卡季耶维奇，有什么事儿你需要去跟我的老板面谈，我只是个跑腿的、我也只是个小人物，老板交代我过来跟你收钱，若是我办不到，”说到这里贝尔纳转过身指了指街对面。“你看，他们可也都被公司派过来了，科西嘉人可没有我这么客气，他们都是些混蛋、都是些亡命徒，他们不说话、只做事，别说你只是带着三个保镖过来了，就算是带来了三十个，这些来自于科西嘉的混蛋们也能够完成他们的任务……” 坐在街对面的那两辆商务车里副驾驶位置的似乎是得了贝尔纳的通知一般，立刻便拍打着车厢，于是两辆商务车的车门便几乎同时被打开，从里面走下来的全都是些穿着背心、双臂有着刺青的青年。 卡季耶维奇脸色变得越加难看了，探出身一把便揪住了贝尔纳的脖领怒道。“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愤怒，贝尔纳将他揪着自己脖领的双掰开之后，整理好了衣领这才叹了口气道。“卡季耶维奇！我只是个小人物啊，我知道你带过来的保镖中有出身于内务部的，可这里是法国、这里是法制社会，按照公司的规定你必须先掏钱、然后才可以拿到彩票的，老板相当于是私人帮你垫付了一百二十万美元啊，无论从哪个角度你都必须立刻清偿这笔债务，否则不但我老板有权力以‘欺诈’的名义要求警方协助，就连公司也是可以要求警方协助的。若是那样你的麻烦可就又多了一项，当你被关进去之后，那么你的通讯也是受到限制的……” 卡季耶维奇有些绝望的扯了扯头发。“可你让我现在从哪儿找一百二十万美元出来啊！该死的现金管制条例！我办公室里就堆着八百万美元的现钞，可我带不过来！带不过来啊！海关不允许我带这么多的现钞入境！这是你们所有人都清楚的事情！我真的是没办法啊……” 卡季耶维奇愤怒的咆哮，在餐馆里回荡着，也令餐馆的老板和侍应生们不由得将视线投注了过来。 “卡季耶维奇，开空头支票给博彩公司的行为是犯罪，公司原来可以在确认支票无法入账的第一时间就报警的，但我的老板还是认为应该跟你面谈一下，所以才让我过来邀请你过去的。你要知道，博彩公司可是属于法国政府的，催收部门则是雇佣的科西嘉人，不同的部门有不同的职责、也有着不同的处理方式，如果你不能现在就清偿债务、也不肯跟我回去见老板，那我就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向公司汇报我的努力已经白费了……” 贝尔纳说着便站起了身，还将他摆在桌上的帽子也拿在了手上，摆出了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卡季耶维奇赶忙起身拽住了他的胳膊。“你不能走！” “我留下来也没用啊，你总不至于想要一直待在这餐馆里吧？”贝尔纳说着便将让他的手给拨开，面带怜悯的叹了口气。“卡季耶维奇，我真的帮不了你。除非你现在就跟我去见老板，否则我是真的帮不了你……” 卡季耶维奇颓然的垂了下头，贝尔纳拍了拍他肩膀转身便准备离开。 “等一等！” 而徒然从角落里传来的声音，让贝尔纳的脚步一顿，愣了下才转过身来，见是之前跟卡季耶维奇坐在一起喝酒的年轻人，不由得很是奇怪。 “卡季耶维奇，你的麻烦仅仅是资金方面的吗？” 卡季耶维奇愣住了，等付正义问第二遍的时候才很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转向一脸狐疑的贝尔纳，付正义将钱夹里的信用卡取了出来。“支票我没有，直接刷卡吧！” 贝尔纳愕然。“刷卡？你知道他欠了多少钱吗？” “不是说他开的一张五百万美元的支票入不了账吗？难道他还欠了其他的赌债？” 贝尔纳失笑了起来。“难道你准备刷卡支付这笔钱？” 付正义将运通银行的那张卡取了出来，正反面看了看才奇怪道。“是啊，我就是准备用这张卡刷的，难道运通卡在法国不能使用？” 不在意的瞄了一眼那张卡，贝尔纳有些恼火了。“你开什么玩笑！就凭这么一张卡你就想要刷五百万美元？” “对啊，当初办卡的时候运通银行说是可以刷的，难道是运通银行在骗我？运通银行的信誉应该是不错的吧？要么你先检查一下？” 贝尔纳很是不耐烦的走过去将那张信用卡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也就有些拿不准了，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能不能刷我是真的不确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跟我回下公司……” 付正义徒然沉了脸，将那张信用卡取回来便道。“介意！我非常的介意！你不但打扰了我跟卡季耶维奇的晚餐，还影响了我的胃口！” 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强硬态度给镇住了，贝尔纳赶忙道歉，掏出手机便走到一旁去跟公司联系。 卡季耶维奇本已经绝望了，可刚刚认识的这个年轻人竟然主动站出来愿意帮助自己，这可让他是既感动又困惑，见贝尔纳去打电话了便问道。“付！你真的愿意帮我？” “是啊，不过这笔钱以后你还是要还给我的！就当是借给你的，k？” 狠狠的一个熊抱，卡季耶维奇按着他的肩膀便重重的点头。“放心吧！两天！最多就是两天！我一定能解决公司的麻烦、将这笔钱还给你的！而且我还会给你丰厚的酬劳……” 最后这句话刚出口，卡季耶维奇就察觉到付正义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当即也就明白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 一个能够随手掏出张卡就声称可以刷五百万美元的人，又岂是会贪图什么酬劳？ 自己真的是昏了头！ 后退半步，卡季耶维奇欠身施礼。“我亲爱的朋友！我需要郑重的向你道歉！我相信只有永恒的友谊才配的上这份信任！” 付正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别客气，谁都有碰上麻烦的时候……” 贝尔纳拿着手机来到了付正义面前，毕恭毕敬的开口道。“这位先生，我没办法在这里验证这张卡是不是能够刷五百万美元。不过我跟公司请示过了，您只需要随我走到街角的销售点刷一下卡，就可以了……” 不等贝尔纳的话说完，付正义便板着脸呵斥起来。“难道你没看到我还在用餐吗？” 贝尔纳陪着笑指了指餐厅收银台的方向。“既然您坚持，那麻烦您在这家餐厅刷下卡，这可以了吧？” 随着贝尔纳来到收银台，付正义将卡刷完便直接签字确认，跟着便冲着他勾了勾手指。 任何一个有钱人，都是需要给予绝对的尊重，因此贝尔纳赶忙便凑近些问是需要什么？ “将支票给我啊！你们老板难道还想要收双份的钱不成？” “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忽……” 一叠声的道着歉，贝尔纳赶紧将那张支票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随手将支票塞给卡季耶维奇，付正义揽着他的肩膀便往餐桌那边走。“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们可以继续畅饮了……” 将手里的那张支票攥的紧紧的，卡季耶维奇满心的感动。“付！我知道我不该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不过我实在是忍不住还想要说谢谢……” 付正义笑着将他的话给打断。“卡季耶维奇！我觉得你今天应该多喝两杯了！反正明天早上也不需要起早，不过明天的比赛可是意大利对智利，虽然胜负没有悬念、但还是值得去现场看一看的，你说对不对？” “对！对！今天不醉不归……” 正文 第800章 双簧 醒来的第一时间，付正义就用双手抱住了头，恨不得立刻去撞墙。 因为脑颅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一样，他简直恨不得能将头劈成两半、将脑壳里赛些冰块进才能舒服些。 坐在落地灯下看剧本的坎蒂丝听到了动静，抬起头一看便叹了口气，将剧本放在桌上便赶紧来到了床前。“醒了？” “头疼……” “谁让你喝那么多的啊！伏特加的后劲是最大的……” 付正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坎蒂丝的那张俏脸，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苦笑了起来。“给我拿点冰块来，我现在需要冰敷……” 坎蒂丝很是心疼的捧着他的脸正色道。“不行！你现在所需要的是喝温开水！宿醉没有快速解决的方法，时间是唯一能够帮你的！” “那帮我放水，我去泡个热水澡……” “不行！这时候洗澡对你的心脏没有任何好处！躺好，我去给你倒杯温开水来……” 一杯水，还需要分成三次喝，虽然付正义强烈的抗议、甚至发出了威胁，但还是抵御不住坎蒂丝的所说的专业医师的建议，只好按照她的要求重新躺了下来。 侧着身躺在了他的身边，坎蒂丝抱着他的胳膊奇怪道。“hney，为什么昨天会喝这么多的酒？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刚刚认识的俄国人？” 付正义认真的想了想，发现他对前一个晚上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摆成两排、盛满伏特加的厚底酒杯，以及卡季耶维奇那赤红的脸膛、四周乱七八糟像是起哄的声音，于是便苦笑了起来。“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你跟那个俄国人才认识多长时间啊？你怎么就敢为他偿还赌债呢？” “他人不错的啊，珍藏的伏特加抱了一箱过来呢……” 坎蒂丝愕然坐了起来。“hney啊！一箱伏特加才值多少钱？你可是为那俄国人支付了五百万美元啊！是五百万啊！可不是五万块！” 已经大致将喝醉之前的事情给记了些起来，付正义伸手便将坎蒂丝拽到了怀里，揽着她的纤腰便笑道。“那又怎样？信用卡不就是拿来刷的吗？” 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坎蒂丝是真的有些急了。“问题是太多了呀！hney啊，你用卡直接刷了五百万出去啊！你就不怕有人起意将你给绑走？” “银行打电话过来需要我确认支付，就算是别人偷走了这张卡也是没用的，银行只要没跟我进行确认，那损失就是银行全部承担了……” 以为他没听明白自己的问题，坎蒂丝赶忙将他稍稍推开了些。“hney啊！你怎么没听明白啊？我是担心你被那俄国人给绑架了啊！是绑架啊！你知道什么是绑架吗？” 付正义的手臂一紧，将坎蒂丝重新搂在怀里便奇怪道。“你觉得卡季耶维奇会绑架我？” “五百万美元啊！俄罗斯国内目前这么混乱，稍微有点身份的、或者是有点财产的人都会雇佣保镖的，你不能因为他的保镖开的是悍马、又或者是觉得他为人豪爽就断定他不是坏人啊！你都不清楚他跟博彩公司之间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笔债务存在就帮他解了围，法国的诈骗集团也是非常有名的，更何况我听那老头说之前街对面还有科西嘉人！那些人可都是黑手党啊，心狠手辣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的……” 见坎蒂丝是真的急了，语速越来越快、神情也越来越紧张，付正义干脆凑过去吻着她的唇瓣、右手也在她的翘臀上轻抚了起来。 嘴被堵住了，臀部被侵犯令坎蒂丝的身体骤然间一紧，等她反应过来这才赶紧按住了那正在作怪的手，哭笑不得的嚷了起来。“hney啊！人家在跟说正事儿呢！” “不要担心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相信我的直觉……” “hney！你要知道法国博彩公司是属于法国政府控股的官办机构，是根本就不该雇佣科西嘉人去追讨债务的，我认为你是被那俄国人给骗了！” “你的意思是卡季耶维奇跟贝尔纳在演双簧？不可能的啦，卡季耶维奇应该是远东石油公司的大老板，他还是俄罗斯的矿业大亨，我觉得他只是遭遇了一些小小的麻烦，绝对不可能找人来演双簧骗我钱的！” “hney啊！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啊？昨天送你回来的那老头说远东石油公司的高层之中就没有叫卡季耶维奇的人！他根本就是个骗子！而且我找遍了你身上所有的口袋，也没有发现那个俄国人给你写的借据，五百万美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你检查过我的口袋？” 坎蒂丝愣了下，跟着便火冒三丈的一把将盖在他身上的薄毯给掀了。“是啊！是啊！你难道不知道你昨天狼狈成了什么样吗？浑身上下除了脸上还算干净之外，就连你现在穿的内裤都是我给你换的！难不成你觉得应该让那个老头帮你换？还是说该让你的保镖帮你衣服？” 见自己所穿的内裤并不是昨天穿的那条，付正义哪里还会不相信？赶忙将想要翻身下床的坎蒂丝给拽了回来。“我昨天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惨？” 坎蒂丝惊呼一声，见付正义将自己顺势给压在了身下，、眼前便是他那赤裸的胸膛，脸当即便有些红了起来，不过很快她便吃吃的笑了起来。“当然了！你是被你的保镖跟那个老头给抬进来的，若不是我提前过来的话，我想象不出最终应该是哪一个帮你清理了……” 坎蒂丝是见过许志成的，而她说提到的那个‘老头’显然应该就是刘树根，想必昨天自己回到酒店的时候一定相当狼狈，若不是自己将房卡提前给了坎蒂丝，那画面单是想象一下就让他不寒而栗！ 见付正义的表情有异，猜到他在想象什么的坎蒂丝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来。“hney啊！单单是因为这个你不觉得应该给予我些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让我好好想想！一定要让你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跟不熟悉的人喝酒、更不能喝那么多！最关键的是不能过于相信陌生人……” 付正义见她说话时手指在自己的胸口还划着圈，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而呼吸也显得有些急促了起来，于是也不等她在说些什么便干脆堵住了她的嘴！ 卧室里的温度在上升，薄毯之下的躯体在翻滚、在扭动，而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也成为了主旋律。 许久之后，云收雨散。 坎蒂丝的眉眼之间依然还有着嗔怨，她无气无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膛抱怨道。“hney！以后不许这样了，人家还没想好该要什么礼物呢……” “都被注入你的体内，难道还嫌不够？” 坎蒂丝又羞又窘。“hney！不许说这样的话啊！” “好吧好吧，那么我们说回正事儿？” “不说了！只有当你遭受了挫折、你才会真正明白一些事情，我现在说的你根本就不在意，说了也是白说……” 坎蒂丝气恼的嚷着跳下了床，将床上唯一的薄毯裹住了自己便冲进了房间里的盥洗室，在关门之前还特意探出脸冲着坐起身来的付正义严正警告道。“记住！不许进来骚扰我！下午我还有一场戏要拍的！” 盥洗室的墙壁本就是钢化玻璃的，等盥洗室里传来了水声，付正义便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按下了控制盥洗室外卷帘的按钮。 站在里面正在淋浴的坎蒂丝见窗帘竟然升了上去、当即可就发出了一声尖叫，但很快她就发现钢化玻璃被水汽给全部遮挡了起来，可就瞬间笑弯了腰。“hney！你不许这么无耻！” 只能看到里面模糊的身体轮廓，付正义大失所望，只好按了按钮、让那卷帘重新落了下来。“太扫兴了，我以后住酒店一定要选择开放式的盥洗室……” 听到外面的抱怨声，坎蒂丝不禁莞尔。“hney呀！我在巴黎要待一个月呢，如果拍摄顺利、世界杯结束之前就可以放松了，时间还多着呢……” 拿起摆在床头的香烟，付正义有些头疼。“我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回去参加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哈哈！要不要这么搞笑啊？你难道还需要那份学历证明吗？” “没有的话我可就是高中毕业生了，在我们那边就相当于是没文化的，所以就算是混也必须有这么个证书才可以……” “学历根本就不重要！不过等我空闲些下来，我还是想回学校去完成毕业考试，不然总归是个遗憾！” 付正义有些奇怪。“回斯坦福继续上学吗？难道你当初办理的是休学？” “是啊，只要我提出申请，返校后能拿到足够的学分、完成毕业答辩，那我还是可以拿到毕业证书的……” 笑了笑没有应声，付正义开始认真回忆昨天所发生的事儿，徒然间他察觉到有个问题被自己忽略掉了。“坎蒂丝！你之前说法国的博彩公司是官方的？那也就是说他们的盈亏都是相当于有法国政府的担保？” 裹着浴巾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坎蒂丝有些诧异。“对呀！不过官方的赔率要低不少，远不如那些专业博彩集团所开出来盘口受欢迎……” 正文 第801章 风险与收益 在房间里用完了午餐，坎蒂丝休憩片刻便戴上头套，拎着皮包离开酒店了。 站在窗口目送着她坐上了出租车，付正义这才离开房间去找许志成。 不过他在电梯间所遇见的神情古怪的侍应生，付正义在踏进许志成的房间后才想明白原因。 坎蒂丝昨天所戴的那头套，乃是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妇女模样，想必在电梯间所遇见的那侍应生一定在奇怪于他这个住在豪华套房里的东方人癖好很是特殊！ 见付正义坐下来脸色有些不好，许志成犹豫了下还是掏出了便签薄开口道。“付总，昨天晚上在您跟那俄国人喝酒的时候刘树根对他进行了调查，远东石油公司的高管中没有一个叫卡季耶维奇的人，其老板在官方正式文件中被称之为罗曼，这个人出生于1966年，其一岁时其母亲死于流产手术，在二岁时他的父亲在一次建筑地盘事故中死亡，后来他被叔父接到了莫斯科抚养长大，退伍后考入了莫斯科国家法律学院并取得了学位证书……” 知道许志成想要说的是什么，不过付正义对于这个人的情况却是知道的更多，于是等他将刘树根的调查结果说完之后便问道。“那刘树根有没有拿到这个罗曼的照片？” “没有！据说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这个人从来不接受媒体的采访，并且其个人情况也不被外界所知晓，目前所能调查到的就是此人拥有一个石油公司、两个大型矿业公司，在莫斯科郊外有一处价值约一亿美元的庄园……” 听到这里付正义便笑了起来。“也就是说，刘树根认为卡季耶维奇是个骗子，他跟那个法国人串谋演了一场双簧，对不对？” 许志成挠了挠头，以沉默应对。 付正义问。“对了，昨天将我送进房间之后，坎蒂丝是以她本来的面目出现的、还是以中年妇女的模样出现的？” “本来的面目……” 付正义叹了口气，掏出手机便拨给了陈程杨。 “你报警了没？” 陈程杨的第一句话是用吼的方式，付正义将手机挪远了些，很是有些无奈。“你也认为那俄国人是骗子？” “当然了！刘叔在你俩喝酒的时候就找人去查了那家伙的底儿！远东石油公司根本就没有卡季耶维奇这个人，而且法国博彩公司也不会雇科西嘉人去进行债务的追讨，目前唯一没查到的就是那个法国人贝尔纳的身份……” 等陈程杨嚷嚷完了，付正义便问道。“刘树根在你身边吗？我想跟他说两句……” “付正义！赶紧报警啊！真的不能再耽误了！五百万美元啊，那可是五百万美元啊！” 嚷嚷了一通，陈程杨在将电话递给了刘树根的同时还叮嘱道。“刘叔！你也帮着劝劝，这钱可不能就这么被骗走，五百万美元啊……” 接过电话刘树根便说。“付正义，那个俄国人昨天回到酒店就一直没有离开房间，午餐是让人送进去的，他的三个保镖中有一个曾经下楼买了条烟，看目前状况他们倒是没准备逃跑，不过就是那个叫做贝尔纳的法国人还没有找到……” 付正义问。“刘叔，昨天是您跟许志成将我抬回房间的？” 刘树根愣了一下，跟着便回答道。“呃……是啊。因为你在电梯间里吐了，所以我只好帮着小许将你送进房间，不过我已经忘了这事儿了……” 明白对方是在告诉自己关于坎蒂丝的事情他不会说出去，付正义可算是放下了心。“刘叔，谢谢！” “不用客气。不过那个俄国人的事情你需要早点拿主意，时间拖长了被骗走的钱可就真的收不回来了……” “刘叔！非常感谢您的警觉。不过我不认为卡季耶维奇是骗子，所以如果您派人监视或者是跟踪他们的话，那麻烦您立刻将人撤走！” 刘树根皱起眉头。“你确定？” “我确定！而且是非常的确定！麻烦您了……” “好吧……” 挂断电话，刘树根冲着陈程杨摇了摇头。“少爷，他要求我将人撤走。” 陈程杨愕然。“不能撤！他可是刷出去了五百万美元！我妈说这种大额资金的到账需要有二十四小时的！只要在资金到账被转走之前能确定他们是团伙诈骗，那报警追回资金的概率就相当的高！” 刘树根摇了摇头。“少爷，你的这个同学对这笔钱是根本就无所谓的！更何况那个俄国人还雇了个高手，我估计安排去监视的人早就已经被发现了，如果最后这人根本就不是骗子，那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在帮倒忙……” “被发现了？不至于吧？” “对方是来自于内务部的，监视、跟踪、收集情报可都是这些人的看家本领！还有啊，你别觉得那家伙体格不是特别的健壮，可再多的街头混混也是近不得身的……” 不等刘树根将话说完，陈程杨便赌气道。“好吧好吧！既然他自己都不怕被骗、我们还管那么多干嘛！撤！立刻撤！以后也不管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忙里忙外的到了最后还里外不是人了……” 见陈程杨气的跑了，刘树根叹了口气便拿起了电话，在将在安排在酒店对那俄国人进行监视的撤掉之后，便又拨了个电话给他的朋友，询问对那个名叫贝尔纳的法国人的调查如何了？ “贝尔纳并不是官方博彩公司的职员，他的老板是个私营博彩公司的股东，目前欧洲有许多类似于贝尔纳这样的中间人，他们专门为高端客户提供服务，还可以接受电话投注，因为其赔率远比官方开出来的要高，所以很受外国人的欢迎……” 刘树根松了口气。“那也就是说，如果这个贝尔纳带着科西嘉人去收取赌金、也就是属于正常的行为？” “对，一般来说这些非官方的博彩公司都会给予客户一定的信用授权，只有超过某个数值才会派人过去进行债务追讨。不过这种公司若是收到了空头支票，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作为中间人的贝尔纳是必须为这笔钱负责的……” 既然关键的贝尔纳已经被确定了身份，刘树根也算是松了口气，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付正义的电话，将刚刚获得的情况告诉他。 “也就是说，昨天带着科西嘉人去土耳其饭店找卡季耶维奇追债的那个法国人贝尔纳，实际上是非官方博彩公司的正式职员？” “嗯！可以这么理解。而且既然这个贝尔纳是带着科西嘉人过来追债的，那也就是说那个俄国人应该是他的老客户，能够获得博彩公司高达五百万美元信用授权，应该都是些有钱人。” “那这样一来，不就是相当于通过贝尔纳变相的证明了卡季耶维奇并非是骗子？” “小付，即便说卡季耶维奇不是骗子，但你要知道一点，能够雇佣出身于内务部的保镖、其身份也是相当可疑的，所以……” 说到这里刘树根停顿了片刻，这才接着道。“我还是建议你少跟他来往！虽然我不清楚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想要跟他交往，但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还是想要劝劝你，有时候风险远大于收益，而且因为他的国籍有时候风险的到来会突兀且难以抵御……” 知道刘树根是好心，但付正义还是在挂断电话之后便拨通了卡季耶维奇所住酒店的前台，要求将电话转接到房间里去。 正躺在沙发上用冰袋敷脸，卡季耶维奇听听接电话的保镖说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年轻人来的电话，赶忙接了过去。“嗨，睡醒了没有？” “付？我亲爱的朋友！你难道没有宿醉的苦恼吗？” “也许是我们东方人的体质问题……” “哈！我真的是太佩服你了……” 客套了几句，付正义便问现在过去拜访是否方便？ “当然方便！当然方便！昨天我实在是喝的太嗨了，竟然忘了要你的名片又或者是联络方式了，中午我醒过来的时候才察觉到这一点，太不好意思了……” 将电话挂断，卡季耶维奇的脸色却沉了下来，冲着躲在窗帘旁、手里拿着个高倍望月镜的保镖开了口。“尤金，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五分钟前全都撤走了，一些很不专业的小家伙，跟国内是没有关系的……” 卡季耶维奇站起身走了过去，见停在马路对面的那辆黑色旅行车真的已经不见了，这才松了口气。“尤金，你确定他们跟国内无关？” “是的。这些人绝没有经受过专业培训。我早上去楼下买烟的时候，他们之中有一个竟然还试图过来摸我的口袋，简直是可笑至极……” 卡季耶维奇的表情却是越加严肃了。“尤金，会不会是对方想要麻痹我们？又或者只是他们的一时疏忽？” 尤金皱起了眉头。“bss！对于我们来说，丁点的疏忽都预示着失败，以及死亡的临近……” 正文 第802章 与熊结友 付正义刚走进卡季耶维奇的套房，不等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就被卡季耶维奇来了个熊抱，他的呼吸瞬间就有些不畅，赶忙嚷了起来。“轻点！轻点啊……” 卡季耶维奇哈哈大笑着松开手，拍了拍付正义的肩膀便道。“嗨！我亲爱的朋友！见到你简直是太高兴了！” 见他脸上有新鲜的擦伤，付正义坐下来之后便奇怪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搞的？” 卡季耶维奇摸了摸脸上的擦痕，苦笑了起来。“宿醉的痛苦早晚会要了我的命！早上起来我在洗手间摔了一跤，到底已经不年轻了，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是能够跟人通宵畅饮的，现在？哈！我显然是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 “不要这么说！我昨天在电梯间里也吐了，最后是被我朋友们抬进房间的。最后的记忆就定格在桌上的那两排酒杯……” 付正义的自嘲让卡季耶维奇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转过脸便让他的保镖去拿酒。 “不是吧？还喝？” “要喝！一定要喝！缓解宿醉的最佳方式就是再喝两杯！这样不但能够锻炼酒量，还能够缓解身体的所有不适……” 见怎么都推脱不掉了，付正义干脆将心一横、眼一闭，举起酒杯便将酒给灌了下去。 卡季耶维奇当即便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厉害！以东方人的酒量而言，你就是这个！能够在法国遇见你这样的朋友，我觉得这是我的运气！来来来！继续……” “不不不！真的不能再喝了……” “没关系、没关系！以你的酒量而言这么点酒根本就不算什么！” 见卡季耶维奇还准备给自己倒酒，付正义只好说有事儿需要他的帮忙。 卡季耶维奇脸色微变，但跟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我亲爱的朋友，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那我就一定能帮你解决！” “是这样的，昨天我同学告诉我说你的保镖里有一个似乎是出身于内务部，所以……” 付正义刚说出‘内务部’这个词，房间里的气氛便宛如是徒然凝固了一般，卡季耶维奇神情中有着诧异和愕然、身体猛地向后一缩，站在不远处的那两名普通保镖则是毫不犹豫的将手放在了后腰，神情戒备。 唯有站在窗户旁的尤金慢慢转过了身来，神情中只是有着浓浓的困惑。 对危险的直觉，让许志成有些不寒而栗，但他牢记着在出租车上付正义的交代，竭力的令自己放松。 也许是刹那，也许只是数秒，卡季耶维奇缓缓的竖起了手、有些诧异的开口道。“我亲爱的朋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付正义是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只好苦笑着说。“是这样的，我同学的司机认为你的这位保镖是出身于这样的部门，所以我觉得也许找你帮忙，能够解决困扰我许久的一个难题……” 卡季耶维奇先瞪了一眼那两个将手放在身后的保镖，然后便示意尤金过来，跟着才示意付正义继续。 “我有个女性朋友名叫普特诺娃，她说自己是在莫斯科郊外的一个孤儿院里长大的，她本人于九十年代初先去了加拿大、后来又到了美国拿到了居留权……” 随着付正义将坎蒂丝的保镖普特诺娃的情况说了出来，房间里的气氛也迅速恢复了正常，只是坐下来的尤金眉头越皱越紧。 “她在孤儿院里所结识的妹妹名叫玛林娜，比她本人小了两岁，听说是在她离开之后两年才得以离开莫斯科、前往欧洲，我非常希望能够帮普特诺娃找到她这个失散的这个妹妹……” 卡季耶维奇将目光投向了尤金，见他神情中有着困惑、但点了点头，于是便转过脸来冲着付正义笑道。“我亲爱的朋友，这事儿虽然我并不能保证帮你办到，不过我相信应该可以找到一些原始的资料。只要这个名叫玛林娜的女孩有正式的出入境记录，那么找到她应该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付正义大喜。“非常感谢！” 见卡季耶维奇已经做出了承诺了，尤金叹了口气便开口道。“付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让这个名叫普特诺娃的女孩过来跟我见一面，有些事情我觉得她是不会对外人说的，我需要知道的一些细节，相信只有她本人可以说出来……”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有些为难。“普特诺娃就在巴黎，不过她赶过来需要二十分钟……” 卡季耶维奇摆了摆手。“没事！下午第一场是喀麦隆对奥地利，可看可不看的。只要意大利对智利的比赛不会被耽误就可以了！让你的朋友过来吧，早点清楚情况、尤金也好跟他国内的朋友们联系……” 付正义拿出手机拨通了坎蒂丝的号码，得知普特诺娃跟她就在一起便问是否能让她立刻过来？ 察觉到付正义的语气有些严肃，坎蒂丝便问道。“hney？有什么事儿吗？” 将卡季耶维奇住的酒店地址和名称报给她之后，付正义这才说事情跟她失散的妹妹玛林娜有关。 坎蒂丝惊呼起来。“不是吧？你找到玛林娜了？” “不是找到了，而是找到了能够找到玛林娜下落的办法，但对方认为有些事情需要她本人过来说一下……” 挂断电话，坎蒂丝转过脸见普特诺娃面有狐疑，欢呼着便将她紧紧的抱住。“普特诺娃！赶紧去！赶紧去！他说可能会帮你找到你失散多年妹妹玛林娜……” 普特诺娃懵了。“什么？” 将酒店的名称和地址抄写下来递给普特诺娃，坎蒂丝一叠声的催促。“快去吧！快去吧！既然他说有可能、那就真是一定有可能的……” 攥着那写有着酒店地址的字条，普特诺娃冲出了化妆间，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往酒店赶。 而付正义挂断了电话之后，却是被一脸惊奇的卡季耶维奇追问，他是如何跟这个名叫普特诺娃的女孩认识的？ 付正义有些为难的瞅了瞅卡季耶维奇的那两个普通保镖，卡季耶维奇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摆了摆手便让两个人下楼去准备接人。 等这二人离开了房间，付正义这才说是因为坎蒂丝而认识的。 卡季耶维奇一脸的震惊。“坎蒂丝？哪个坎蒂丝？难道你说的是美国的那个唱歌、演电影的坎蒂丝？” “是，就是她。普特诺娃原本是安德鲁斯国际公司的，因为跟坎蒂丝关系情同姐妹、我这才会知道这件事，所以昨天听我同学的司机说尤金可能是出身于内务部，这才动了心思想要找你帮忙……” 卡季耶维奇恍然大悟。“我亲爱的朋友，难道昨天你出面帮我解决那张支票的时候，就有这方面的考虑？” 付正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如果你要这么认为，那也不算是错……” 又聊了一会，卡季耶维奇便借故带着尤金走进了书房，在将门关上之后便严肃道。“尤金，你觉得这个人接近我只是因为你的出身吗？” “bss，按照他的说法，那两个女孩应该只是接受过最基础的训练，虽然她们的身份对外依然是保密的，但实际上只要肯支付五千美元的酬劳，就能将她们俩的全部资料搞到手……” 卡季耶维奇思索了片刻便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他帮我应该跟这事儿关系不大？” 尤金苦笑了起来。“bss，我想不出任何的理由能解释对方耗费这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让我去做这个事儿……” “嗯嗯，那么你觉得之前监视我们的那些人会不会跟他有关？” 尤金毫不犹豫的便摇了摇头。“不可能是他安排的。时间完全对不上！除非他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喝醉……” “是啊是啊，那些人是凌晨一点就到位了，可他只是在十一点的时候接到了运通银行的一个询问电话，而昨天晚上只有那个姓陈的大学生的司机多次离开餐桌，看来昨天在球场上所遇见的这几个大学生之中，除了付正义的身家不菲之外，那个口气有些傲慢的陈姓年轻人的身份也不简单……” 尤金点了点头，犹豫了下才问道。“bss，要不要查一下他们的情况？” 卡季耶维奇犹豫了片刻便摇了摇头。“不！不要这么做！对方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敌意，而且付正义出手如此之大方、还主动来到这里说清楚原因，作为朋友而言、任何调查都是对友谊的亵渎！与熊结友、握紧斧头！可是在确定对方是熊之前，我不能无视他所施以的援手，忘恩负义者必将遭受到唾弃和惩罚……” 明白卡季耶维奇已经做出了决定，尤金无奈的耸了耸肩。 乘出租车抵达酒店的普特诺娃，在走进卡季耶维奇的套房、看到了尤金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色就变得煞白，拎着包的右手也情不自禁的出现了颤抖。 将普特诺娃带进了小房间，尤金在关上门之后才开口问道。“普特诺娃？这是你在训练营里所使用的名字？还有，你是那一期的学员？” 满心的恐惧，普特诺娃呐呐道。“我、我、我是第三十二期的学员……” 正文 第803章 我肯定你下不了床 意大利对智利的比赛，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精彩。 卡季耶维奇在开赛前十分钟所接到的一个电话，让他欣喜且激动，立刻便取出支票簿签了一张五百万美元的支票递给了付正义，声称在比赛结束之后这张支票就能够兑现。 随看都没看便将支票塞进了皮包，付正义问。“银行的问题解决了？” “嗯！解决了！有些人想要趁着我不在莫斯科的时候搞事儿！可他们不但高估了他们所拥有的影响力，还低估了所有人的智商……” 简单的说了两句，卡季耶维奇便赶紧拿起了他的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之后便嚷嚷起来。“贝尔纳！帮我买五十万意大利获胜，三十万意大利胜一个球，二十万意大利胜两球，十万意大利胜三球……” 卡季耶维奇的语速非常快，不到一分钟就下完了注，显然对于博彩公司的盘口相当了解，而且还对比赛的结果还有着十足的自信。 还隐约记得意大利对智利的比赛结果，付正义问道。“卡季耶维奇，你惯来都赌的这么大？” “是啊！要不然还有什么生活的乐趣？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我国内的朋友们，若是他们的电话早三个小时打过来的话，奥地利和喀麦隆的对赛我一定会输惨了，我之前的分析是喀麦隆不但应该可以获胜，还能进两个球以上的……” 将卡季耶维奇手中的那份博彩公司所提供的盘口清单接了过去，付正义边看边问。“那你之前是准备买多少？又准备是怎么买？” “每一场最低都是两百万美元！这样的话即便是出现一些特殊状况，但只要按照数学家们所给出的最佳组合进行购买，赌博的成分就会降低、而概率学和统计学的作用将会得到极大的放大，若是最终巴西获胜的话，那我可就能狠赚一笔！” 付正义抬起头瞅了瞅他的表情，这才接着问。“你也觉得巴西能够夺冠？” “当然啊！只要巴西的罗纳尔多保持目前的状态，那今年的世界杯肯定会是巴西夺冠！你看现在巴西夺冠的赔率降低了多少？从比赛前开出二点二的盘口已经降低到了一点三，我的数学家朋友们都说只要这次巴西能进四强，那夺冠的概率就几乎是无限大了。不过若是巴西夺冠的话，欧洲会有不少博彩公司破产的……” 卡季耶维奇越说越是得以，最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足球的魅力，自然便在于其结果是很难预测的。 尤其是在世界杯这种规模的赛事中，任何可能都会出现。 二比二！ 当终场的哨声被吹响，要不是观众席的座椅都是被固定在看台上的，想必喝了大半瓶伏特加下去的卡季耶维奇一定会将他所坐过的椅子砸进赛场。 跟许多赌输了的观众们一样，卡季耶维奇是捶胸顿足、破口大骂，差点要跟坐在他后面的那几个买了平局而获得了不菲彩金的德国人干一架。 被尤金从身后反剪了双臂，卡季耶维奇在动弹不得的情况下这才恢复了理智，很是有些无奈的冲着付正义道。“对不起啊，我实在是太恼火了！这场踢的糟透了，意大利的教练应该被拉出去枪决……” 暴怒起来的卡季耶维奇，因为体格的原因而显得格外恐怖，付正义见几名法国警察都站在不远处开始了警戒，便让尤金赶紧带着他先回酒店。 示意尤金将自己松开，整理了下衣服卡季耶维奇便将一个信封递了过去。“付！接下来的球赛我可能没办法看了，我需要搭乘晚班机回国了……” 付正义有些奇怪。“国内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有些人需要进行处理！我若是不在现场的话没有人能够做出最终的决定！付，快的话我周末就可以回来，慢的话也许要一周！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是会过来的！我还会给你带更好、更烈的伏特加，如果你想见识一下俄罗斯美女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带一打过来！保证全都是真正的处女，个顶个都有成为模特的潜质……” 大庭广众讨论这个，正在退场的人群中所投注过来的那些眼神有鄙夷的、有羡慕的、有愤慨的、有诧异的、有愕然的，这也让付正义成为了焦点而很是哭笑不得。“卡季耶维奇！难道是个俄罗斯人就这么的开放？” 卡季耶维奇哈哈大笑着瞅了瞅沿着通道正在退场的人群，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傲然道。“付！如果需要就告诉我！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你一定要学会享受，否则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付正义刚准备拒绝，可站在他身后的普特诺娃却压低了声音道。“bss！有多少要多少！” “呃……好吧！虽然一打略微有些多，但应该还是能够应付的……” 付正义回答的声音并不大，但还是被有些人给听到了。 男人们的表情是羡慕、是嫉妒，而女士们则大多是鄙夷和不屑。 立刻便给了他一个熊抱，卡季耶维奇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大笑着说。“k！k！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回答！我亲爱的朋友，在我回来之前你可一定要锻炼身体，不然等美女们走进你的卧室，我肯定你下不了床……” 卡季耶维奇走了。 退场回到酒店之后，付正义便问普特诺娃为什么？ “bss，他所说的那些都是穷人家的女孩，若是留在那边早晚也是会被送进夜总会、沦为某些人的玩具，还不如将她们要过来给她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我相信她们一定会感激你的……” “不过要是他真的带了一打俄罗斯美女过来，我的名声可就彻底完蛋了……” 普特诺娃掩口而笑，但很快她便正色道。“bss，谢谢你！非常感谢你还记得我妹妹玛林娜！” “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不过卡季耶维奇的保镖尤金真的很吓人，许志成说尤金靠近他的时候，他有种浑身发毛、想要拔腿就跑的感觉……” “很正常！尤金是曾经在训练营做过教官的，他这样的不但杀过人，而且还是杀过许多人的……” 普特诺娃说着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眸子里有着深切的恐惧，唇角也彷如是不受控制般的抽搐了起来。 普特诺娃的异常，让付正义有些惊讶，不过一想数年前所发生在远东大地上的那一场变革所导致的后果，他也就释然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便道。“好啦、好啦，你都已经取得了绿卡无需再担心过去的那一切了，尤金有没有说你妹妹的下落什么时候可以打听清楚？” “尤金说要一点时间，他会争取在一周内能给我答复……” 既然尤金应承了下来，那么以他的过往经历而言，那这事儿最起码算是有了着落。 付正义将卡季耶维奇离开前所给你的那信封打开，见里面是四人份的十天之内所有比赛的入场卷，以及一张彷如是用黄金所打造的名片。 只不过名片上的名字并非是卡季耶维奇，而是罗曼。 职位则是远东石油公司的总裁，西伯利亚矿业集团公司的总裁。 没错，就是这个家伙！ 曾经买下切尔西足球队的俄罗斯首富，曾经在英法德等国家大肆购入城堡、庄园，曾经耗费十亿美元定制了一架波音767私人飞机，曾经拥有一艘堪称世界上防护能力最强大的私人游艇，曾经被称之为‘抛售者罗曼’的那个家伙！ 不过为什么他现在如此嗜赌呢？ 付正义有些不太明白。 不过已经够了。 这个曾经被媒体戏虐为想要担任他爱犬铲屎官者、都需要拥有十亿美元以上身家的超级富豪，看样子也还只是个停留在低级趣味的土老帽…… 咚咚咚！ 许志成敲门走了进来，将一叠花花绿绿的宣传单递了过来。“付总，这是从酒店大堂里找到的各个博彩公司的宣传单……” 中断了回忆，付正义拿起这些宣传彩页认真的看了起来。 欧洲的足球彩票，不但有诸如法国博彩公司这样的官方机构，也还有不少私营的博彩公司在参与竞争，可谓是只要有钱、你想怎么跟博彩公司赌、那就可以怎么去赌。 不过官方性质的博彩公司所开出来的盘口，远不如欧洲私营博彩公司所开出来的盘口有诱惑力。 五天后巴西对摩洛哥的那场比赛，若是下注摩洛哥获胜的话，分别购买法国博彩公司和私营性质博彩公司的足球彩票所能够赢得的奖金，官办的仅为私营公司的三分之一，而若是下注巴西获胜的话，则官办的仅是私营公司的一点二倍！ 以盘口而言，显然购买私营博彩公司的足球彩票要划算。 不过若是从安全的角度来考虑，即便是下注将法国博彩公司给赢的破了产，购买者也无需担心遭受博彩公司的追杀！ 既然如此，那投些资金下去赌冠亚军，去赌那支队伍赢得了冠军、甚至是最后的进球数量，那显然应该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儿！ 如是想着，付正义的唇角便勾出了一抹微笑…… 正文 第804章 香榭丽舍大道 美国，纽约，运通银行信用卡高端客户服务中心。 一名客服在键盘上敲下了回车，不等将戴着的耳脉给摘下来，便赶忙转过身冲着完成授权、正准备走的部门主管抱怨了起来。“我简直搞不明白这些有钱人是怎么想的！他前天晚上在巴黎一家土耳其餐馆的ps机上刷了五百万美元啊，可现在竟然在那么多的足球彩票销售点刷了那么多次信用卡去购买世界杯的足球彩票，难道他就不知道在一个销售点就完全可以完成购买吗？” 部门主管愣了下，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有钱人怎么想的跟你无关！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k！k！这个账户我会进行备注，不然下次他要是在快餐店买个汉堡包也用这张信用卡付账的话，肯定会有人搞不清楚这个客户的用卡习惯而立刻将卡给冻结的……” 主管犹豫了下便点了点头。 见此客服便将耳脉重新戴好，拨通了电话便用公式化的语气说道。“尊敬的付先生，您的信用卡已经被解冻，对于给您带来的不便运通银行深表歉意……” “那就是说我可以继续使用这张信用卡了？” “是的，您的运通卡现在可以正常使用了……” 挂断电话，付正义见普特诺娃通过车内后视镜在观察着自己，而坐在他身边捂着嘴的坎蒂丝更是在强忍着笑意，不由得悻悻的叹了口气。“想笑就笑呗，别憋出毛病来……” 付正义的话音未落，坎蒂丝便大笑了，片刻后便倒在了倒在了他的身上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负责开车的普特诺娃倒是没有笑出声来，但将脸埋在方向盘上、状若筛糠！ “得！今天还是到此为止吧！就你们俩这副模样，进了店里肯定会被工作人员当做是信用卡诈骗集团的……”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坎蒂丝坐起身便抱怨了起来。“hney呀，我跟普特诺娃都还没有买呢！” 听到这话付正义可就恼了。“这能怪我啊？之前说了你们也可以顺便买点的，你俩都不相信我说的，就连人家小许还跟我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去买呢！” “谁知道你会买这么多啊！刚才那已经是第九个销售点了，难道你就不能在一个店里全部买好？” “废话不是？一下子刷卡买几百万美元的大冷门，你信不信今天的晚报上就能出现我的照片？连标题我都能猜到，神秘赌客豪掷千万全押冷门、妄图一夜暴富……” 坎蒂丝强忍着笑意说。“hney呀，普特诺娃给你化过妆了呀，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披肩发、还带着个大墨镜，络腮胡子、高颧骨、鹰钩鼻，就算是店里有监控能拍到你的模样，可谁又能认出是你呀？” 抬起头瞄了一眼车后后视镜，付正义虽然觉得现在的模样估计就连他爸妈都未必能认出是自己来，不过目前所买的若是都中了的话，那也应该够买下半个切尔西俱乐部了，因此也就故意板着脸来了个不予理会。 坎蒂丝撅起嘴抱着付正义的胳膊便摇晃着、撒起了娇，但付正义却是不理不睬，令她的嘴是越撅越高、让负责开车的普特诺娃忍不住扑哧一下终于笑喷了。 坎蒂丝不乐意了。“普特诺娃！你笑什么呀！等你找到妹妹、你难道不需要多攒点钱啊？” 普特诺娃心里一暖，想要开口道歉但却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赶忙转过脸来兴奋道。“坎蒂丝！明天我再借个车出来买，不就可以了？” “对呀！反正他买的是法国队夺冠！”坎蒂丝惊喜的一拍巴掌，但跟着就苦了脸。“普特诺娃！问题是他除了买法国队夺冠之外还买了法国队在决赛中进球的，可我不知道他买的是进几个球了啊？” 普特诺娃懵了。“不是吧？你跟他一起进去的，怎么会没注意呢？” “光在注意有没有人在注意我了……” “天呐！你戴上头套就是个中年妇女！要不是鼻梁高度没办法降低，你跟他站一起都能当他……” 察觉到普特诺娃的说辞有着不受控制的趋势，付正义当即吼了起来。“停！停！停！不许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到此截止！到此截止！” 普特诺娃扁着嘴转过了身，叹了口气便问道。“bss！现在去哪儿？” 普特诺娃那拉长的尾音、让坎蒂丝忍俊不禁。 将黏在脸颊上的络腮胡先给扯了下来，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见距离f组美国对德国的比赛还有四个小时便说。“得！来巴黎也有几天了，最有名的香榭丽舍大道还没去过呢，过去看看吧……” 坎蒂丝兴奋的竖起了双手。“耶！那我要狠狠的敲诈！” 普特诺娃将油门一踩、让商务车拐上了主干道，想了想也笑了起来。。“敲诈？要是bss真的赢了足球彩票的话，我觉得就算是将香榭丽舍大道上的lv、古驰、普拉达这些店都给搬空了，他也不会心疼……” “是哦，法国队夺冠的赔率好高呢，我还特意问店员这个赔率会不会有所变动，店员说这个是会根据购买的金额进行调整，若是买的人多了、赔率就会有所下降，但总之不会比巴西、意大利这些强队要低，”说到这里坎蒂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可法国队真的能夺冠吗？总觉得不靠谱啊……” “梅丽尔说巴西能夺冠，不过吉赛尔认为今年荷兰的表现相当出彩，也是夺冠的热门之一……” 坎蒂丝跟普特诺娃开始讨论起了赛事，而付正义听到‘吉赛尔’这个名字便随口说道。“对了，记得帮我跟她要些签名照……” 坎蒂丝扭过脸来。“什么？你还想要吉赛尔的签名照？” 正准备整理一下购买的足球彩票，付正义有些茫然。“要她的签名照怎么了？” “梅丽尔说她有成为国际顶级模特的潜质！而且《vgue》杂志的主编也是这么认为的，她出道时间可不长！是你指定让她出演这部电影的吧？她可才刚满十八岁啊……” 《穿普拉达的女王》这部电影中的几个关键人物，付正义是记忆深刻，但让吉赛尔这个后来成为世界顶级模特参演，他当时不过就是因为想到了就记录了下来，还真不是特意去指定的。 不过面对坎蒂丝那疑惑的眼神，付正义不禁挠了挠头。“我记得好像吉赛尔应该是冈萨雷斯提出的，他说这个年轻模特的形象比较不错、去年还在纽约参加了不少场秀，值得让她试一试……” 坎蒂丝审视着他片刻，很是坚决的摇着头说。“hney！你在说谎！我看的出来的！坦白吧，就算你真的看上那小女孩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虽然明知道那头套里面的人是坎蒂丝，可被一个面色黯淡、高颧骨、高鼻梁的中年妇女如此审视，付正义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干脆伸手将坎蒂丝的脸扭向了前方。“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这个问题同样现在截止讨论了！” 坎蒂丝不满的撅起了嘴，负责开车的普特诺娃瞄了一眼后视镜便吃吃的笑了起来。 香榭丽舍大道，位于巴黎市中心商业繁华区，因为吉赛尔而有些吃味的坎蒂丝要求第一站就去lv，因此付正义也就只好陪着她走了进去。 戴着头套的坎蒂丝虽然其貌不扬，可她踏进lv专卖店之后便显露出不俗的品味，令负责接待的那年轻店员赶忙就将店长加斯东给找了过来为她进行详细的介绍，反倒是让戴着名表、穿了一身‘高级定制’的付正义遭受了冷落。 见没多长时间跟在付正义身后的店员怀里已经多了好几个皮包，普特诺娃凑过来便压低了声音道。“bss，这里最受欢迎的是有品味、有鉴赏能力、会进行搭配的顾客，虽然您看起来像是个肯掏钱买东西的，可lv专卖店的店长是不屑于接待这种暴发户的，如果您是准备送人的话，我倒是建议您选择lv的经典款式……” 付正义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店大欺客！不过这里的专卖店欺的是不懂这些的人！算了，反正只要坎蒂丝高兴就是了……” 以为付正义还在为之前的那事儿而不高兴，瞄了一眼坎蒂丝那边的情况普特诺娃憋着笑说。“bss，别生气啦，坎蒂丝其实早就知道吉赛尔是被指定参演这部电影的，她的戏份不多、但身材真的是好到了无可挑剔，坎蒂丝也知道对方是模特出身，不过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得了！得了！之前的事儿我可没放在心上，再说我都还没见过那女孩呢……” 付正义的话都没有说完，跟在他身边的许志成却突然怒喝着冲进了旁边的那员工通道，将虚掩的门猛地撞开，便将躲在里面的人给揪了出来！ 几乎在许志成冲出去的那瞬间，同样察觉到情况有异的普特诺娃横跨半步便将付正义挡在了身后，而等她看清楚被许志成所揪出来的这穿lv店员制服的人家伙手里拿的是什么，普特诺娃举起她的皮包就将付正义的脸给挡了起来…… 正文 第805章 风波起 刚看清许志成在做什么，付正义的视线就被普特诺娃的皮包给挡住了，当店员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普特诺娃的质问之声同时响起时，付正义这才明白是出了什么问题。 “别、别动手！我、我、我没有恶意……” 见许志成迅速夺下了那年轻店员手里的相机、并将其双臂反剪，普特诺娃立刻便喝问道。“没有恶意？那你为什么会躲在里面偷拍？” 双臂被反剪的年轻店员脸色煞白、嘴唇也在哆嗦。“我、我……” 暗自叹了口气，店长加斯东大步走了过去，来到普特诺娃面前时便欠身施礼。“非常抱歉！他是出于我的要求而偷拍的，请放开他吧。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理货员……” 没去理会加斯东的说辞，普特诺娃将许志成递过来的那相机后盖打开，迅速将里面的胶卷给扯了出来、令其全部曝光！ 年轻店员绝望的尖叫了起来。“天呐！里面还有我重要的照片啊……” 冲着被许志成所放开的那年轻店员说了声‘我会赔偿你的损失’之后，加斯东便冲着正聚过来的那些店员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去做事，然后便再一次认真观察了一下被普特诺娃挡在后面的那年轻人，确定自己没有判断错误便开口道。“很抱歉，之前所发生的都是我的错……” 坎蒂丝的反应慢了许多，但此时也站到了普特诺娃的身边，闻声便怒道。“我们需要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们会立刻向lv公司投诉……” 视线并没有停留在中年妇女模样的坎蒂丝身上，加斯东见被普特诺娃挡在身后的那年轻人神情间有着好奇，深吸了口气便冲着他开口道。“请问，您是沪市外国语学院的学生，名叫付正义吗？” 猜测那躲在员工通道里的那年轻店员是在偷拍坎蒂丝，甚至不排除是在偷拍普特诺娃，但付正义唯独没有想到那年轻店员的目标会是自己，更想不到对方竟是得到了这里店长的授意，而且对方竟然还能够说出自己的真名，他一时间不禁愕然了。 许志成听不懂法语，可见付正义瞬间就沉了脸、而伪装成中年妇女的坎蒂丝也发出了压抑的惊呼，立刻就站到了加斯东的身后，随时准备出售将他制服。 见付正义沉了脸，加斯东越加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慢慢举高双手说。“付先生！我需要跟你单独谈一谈！” 坎蒂丝扯了扯付正义的袖子。“简直是太离谱了！我们走吧！” 见此加斯东赶忙提高了音量。“付先生，你还记得不记得一个名叫索菲亚的法国女孩？” 付正义皱起了眉头。 “她教过你法语泛读！去年才离开华夏回国……” 听到这话付正义便走到了加斯东的面前，见他一脸的愤然不由得奇怪道。“你认识她？” 加斯东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按下了胸中的怒意。“付先生，我需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察觉到对方很是愤怒，付正义不由得越加奇怪了。“谈？谈什么？你是索菲亚的什么人？” “跟我来吧！”加斯东说完便转身走向了里面。 站在付正义身边的坎蒂丝压低了声音。“hney？怎么回事？” 付正义同样是满心的费解。“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好像认识我以前的法语老师索菲亚……” 坎蒂丝愕然。“你确定？” “我哪能确定啊！不过我的法语老师离开外国语学院回国之后，我就联系不到她了……”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加斯东已经走到了专卖店的最里端，打开了一扇门站在门口在等，示意许志成跟上便大步走了过去。 见此普特诺娃压低了声音问道。“要不要我也跟过去看看？” 坎蒂丝犹豫了下，摇了摇头。 见付正义带着许志成一起走了过来，加斯东沉下了脸。“付先生，我说过了，我需要单独跟你谈一谈！单独！” 瞄了一眼门里面的情况，付正义见只是间很普通的办公室，便站在门口说。“我朋友听不懂法语！” 加斯东犹豫了片刻，很是坚决的摇了摇头。“不行！这事儿牵涉到索菲亚的隐私，我不能冒险！” 付正义重新打量了加斯东，见他穿着店长的制服，比自己略低、且体格也并不算是强壮，但神情间却有着隐隐的敌意和不加掩饰的愤怒，他虽说奇怪于对方的态度，但最终还是让许志成留在了外面。 跟在付正义后面走进了办公室，加斯东随手将门关上便问道。“付先生，你结婚了吗？” 见办公桌上相当整洁，只摆着一张加斯东本人的照片，他便转过脸奇怪道。“结婚？这似乎同样是我的个人隐私吧？” 加斯东按捺着怒气问道。“付先生，那我就换个说法。请问你们国家允许在校大学生结婚吗？” 只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而已，结婚与否付正义本也没有觉得是什么重要问题，因此也就摇了摇头。“是，我还没有结婚。” “有结婚的对象了吗？” 付正义有些火了。“我跟你进来只是因为索菲亚回国后我就联络不到她了，她留给我的电话号码一直都没有接听，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该如何跟她联系，而不是在你的办公室里回答你的这些无聊问题！” 加斯东愣了下才愕然道。“你说什么？索菲亚只给你留了她巴黎公寓的电话？” 察觉到对方的语气越发的古怪了，付正义正在奇怪呢，加斯东却是转身便将办公室的门给打开，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付正义沉下了脸。“你什么意思？” 加斯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是这样的，既然索菲亚没准备继续跟你保持联系，那我也就没有任何需要跟你谈的了，请离开吧！” 付正义很是费解，但加斯东却是再一次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加斯东！到底是因为什么？旗舰店里怎么可以发生偷拍顾客的恶劣事件？” 蕴含着愤怒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加斯东转过了脸见门外站着的竟是身材高挑且纤瘦的德尔菲娜，不由得一怔。 之前见门外站着的是付正义的保镖许志成，德尔菲娜本就已经很是奇怪了，此时看到办公室里站的还真的是他，德尔菲娜便愕然道。“你怎么在这儿？” “德尔菲娜？我来买东西啊……” 走进办公室上下打量了一下付正义，见他衣着整齐、并不像是跟加斯东产生了肢体冲突的模样，德尔菲娜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来，指着加斯东便问道。“付，他到底做了什么？” 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付正义便冲着加斯东开了口。“索菲亚在哪儿？怎么才能跟她取得联系？” 将店长制服给脱了下来，加斯东将口袋里的库房钥匙也一并放在了办公桌上。“德尔菲娜小姐，对于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即刻就辞职！如果公司需要追究责任，我会让我的律师过来的！” 躬身致礼，加斯东说完就扬长而去。 付正义愣了一下，等冲出办公室却已经看到人了，转过脸便问德尔菲娜。“这就是你们lv旗舰店的店长？这素质也太差劲了吧？” 同样是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德尔菲娜也是满头的雾水。“他辞职了？他竟然辞职了？他担任旗舰店的店长已经有五年了啊，他是lv专卖店负责人里唯一一个投诉率为零的店长，他是疯了吗？” “我不管他疯没疯！我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呢！” 见付正义一脸搵怒，德尔菲娜苦笑了起来。“付！对不起，如果他真的辞职了、我是没办法让他回答你任何问题的……” “难道他辞职了就可以不为之前的过错而受到追究？” “呃……如果他连离职金都不想要的话，公司确实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付正义伸出手示意。“将他的住址和电话号码都给我！” 德尔菲娜一脸的为难。“付！这是不可以的……” 付正义深深吸口气，让心情平复了些下来便走向了坎蒂丝。 跟在后面一叠声说着抱歉，等德尔菲娜注意到戴着头套的坎蒂丝时不由得愕然。“你？你是……” 抿着嘴犹豫了片刻，坎蒂丝这才走过去悄声道。“是我，不过你千万可别喊！” “天呐！这也太精致了吧？” 德尔菲娜惊呼出声，伸手便要去摸坎蒂丝戴着的那头套，不过普特诺娃却是立刻便挡在了她的面前，神情戒备。 后退半步，德尔菲娜瞅了瞅付正义、又看了看在冲着自己摇头的坎蒂丝，一拍手便笑了起来。“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满肚子的郁闷，付正义没好气的说。“明白什么呀，你们lv旗舰店简直糟透了，就凭这样的服务我想不明白为什么lv能够成为世界一流奢侈品品牌……” 德尔菲娜笑着拍了拍付正义的肩膀。“好啦好啦，给你们一个最低的折扣吧！” 付正义不满的抱怨起来。“太小气了！以你身为lv公司大小姐的身份，这时候你就应该说让我们随便拿才是待客之道……” 正文 第806章 泡影 实在是无法忍受本该是明眸皓齿、青春靓丽的当红歌星以中年妇女的形象坐在自己的对面，等侍应生将咖啡送上来之后，德尔菲娜便感慨了起来。“坎蒂丝，你现在的模样简直是糟透了……” 面对坐下来还一直在笑的德尔菲娜，坎蒂丝很是有些无奈。“德尔菲娜！不这样我根本就不能上街呀……” “可问题是这头套戴起来也太难看了呀！” “可想要跟他在一起，我只能这样啊！” 见坎蒂丝一脸的苦恼，德尔菲娜揉着自己已经笑的有些发僵的脸颊说。“付出有多大、收获就有多大，我羡慕你都来不及呢……” 坎蒂丝转嗔为喜，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见此德尔菲娜抿了抿嘴，便冲着付正义无奈道。“对不起啊，加斯东本人的资料是存放在公司人力资源部门的，除非我能够找出充分且合理的理由，否则就算我想帮你也查不到他的具体情况，再加上我父亲对人事部门的管理是垂直的，所以我真的是很难帮到你……” 付正义沉着脸。“可问题是我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德尔菲娜将双手一摊。“付！不要这样啊，我都已经做出补偿了！今年在巴黎旗舰店所发售的限量版我都拿了出来，这一款全球也不过只有三十个，许多专卖店里都是看不到的……” 付正义不满的摆了摆手。“别蒙人了，这种高利润的商品你通知工坊多做几个出来不就行了？” 德尔菲娜脸色一整。“付！限量版的就是限量版的，想多一个出来都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吗，每一款限量版在加工完成之后就会毁掉所有模具的，这是lv公司的铁律，同时也是lv公司生存并发展至今的基础！” 见付正义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坎蒂丝赶忙握住了付正义的手。“hney，德尔菲娜说的是真的。我参观过lv的工坊，限量版的包因为材料的原因确实没办法做很多出来，我在纽约想要预定这款的时候那边的店长就解释了，说这一款只能到欧洲来碰碰运气……” 察觉到坎蒂丝的手指在挠着自己的掌心，付正义无奈道。“不能理解女人们对皮包的热爱，几万美元一个包，而且还是用帆布制作的……” “付！购买奢侈品是对自己辛劳的犒劳，也是让自己身心愉快的方式和手段，何况lv限量版的包还具有着保值、增值、变现容易的功效！”说到这里德尔菲娜见付正义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是真的有些火了。“付！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如果你觉得lv仅仅是个卖包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第一，电影《泰坦尼克号》有一段没有拍摄到的片段，那就是英国豪华邮轮“泰坦尼克号”沉入海底那么多年，可一件从海底打捞上岸的lv硬型皮箱，里面没有渗进半滴海水！ 第二，我们的一位日本顾客家里失了火，她衣帽间里的衣物大多付之一炬，可唯独有一个lv包外外表熏黑且变形，但里面装的物品都完整无缺！ 第三，作为法国人有这么一句话，那就是一只lv一辈子用不坏、老了还能做为遗产留给孩子们的！” 德尔菲娜的严肃，让付正义有些惊讶，他正准备开口坐在其身侧的坎蒂丝便兴奋道。“是的！是的！剧组的工作人员就曾经说过，她自己在东南亚买到了一个假的lv包，结果有次道具间失火，两个外观一模一样的lv包在被抢救出来之后假的lv包外表已经发皱了，可真的lv包用毛巾擦拭之后根本就看不出有被烧过的痕迹，简直是太神奇了！” “作为生产商而言，我们进行的试验更加严苛，lv包不会被烧坏的原因就在于材料最外层的涂层，遭遇明火短时间的焚烧绝对不会有油分渗漏出来的……” 付正义见坐在不远处的普特诺娃也在尖着耳朵在听她们俩的讨论，而许志成却警觉的在观察咖啡厅内外的情况，于是只好等她俩的讨论告一段落，这才敲了敲桌面开口。“好了好了，现在该说正事儿了！” 德尔菲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从她的包里面取出个笔记本，翻开之后便说。“付！我的资金已经到位了，通过一个控股公司对古驰完成收购是比较合适的……” 听完德尔菲娜的计划，付正义不由得笑了起来。“可以啊，那你就跟坎蒂丝尽快成立一个控股公司吧，我已经安排对在荷兰证交所与纽交所流通的古驰股份进行吸纳了……” 德尔菲娜愣住了。“已经开始了？” “是啊，反正目前古驰的股价也徘徊在低位，慢慢吸纳还可以节省些成本……” 德尔菲娜愕然。“付！你这样做是违规的！” “不会啊，荷兰证监法律本身就规定了，收购方不需要向所有股东提交详细的收购方案，所以到最后只需要以联合收购的方式完成对古驰公司的控股，按照持股比例派人进驻董事会要求进行改选，那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古驰公司的董事长，行使权力了……” 在香榭丽舍大道街角的这间咖啡厅里，关于如何控股古驰公司的商讨还在继续着，诸多的细节也就在咖啡桌上被定了下来，如何在短时间内完成对古驰公司的控股，对德尔菲娜而言是将会影响到她本人和她弟弟未来的大事，而对坎蒂丝而言则只是一个承诺，但在付正义看来这仅仅是一次试验而已，所以三方不同的出发点也就引发了不少的争论，最终也就导致去看美国对德国的球赛化为了泡影。 脱掉了lv店长的制服，将仓库钥匙也丢在了桌上的加斯东则是开着他的雪铁龙轿车一路疾驰抵达了波仪亚克，在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索菲亚和那辆婴儿车时，加斯东下了车但并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站在路边掏出了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起来。 刺耳的刹车声，自然也是引起了索菲亚的注意，她用手挡在前额看清楚倚在车旁的人是加斯东之后，便叹了口气，扶着那婴儿车便冲着在熟睡的女儿嘟囔起来。“克洛伊啊克洛伊，那讨厌的家伙又来了啊……” 夕阳，大树，遮阳伞下体态略显丰盈的女人和那辆婴儿车，以波仪亚克所特有的乡村别墅作为背景的话，让加斯东有些后悔自己出来的急了些、忘了将相机给带过来了，否则眼前的这一幕肯定就被自己珍藏起来了。 犹豫着、思索着，默默的抽完一根烟，加斯东背过身从口袋里取出了口气清新剂从嘴里喷了喷，这才推开栅栏门走进了小院，冲着索菲亚扬起了手。“嗨！” “明天可不是周末，你怎么会有时间过来？”说到这里索菲亚见加斯东想要开口，立刻便冲着他竖起了一根手指。“还有，千万不要再说那些肉麻的话了！” 脸色一黯，加斯东站到了婴儿车的旁边瞅了瞅躺在里面的小克洛伊，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索菲亚，我特意过来并不是想要跟你吵架的，我在店里面看到了那个大学生，他带着一个中年妇女、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和一个保镖过来购物……” 索菲亚拿在手里的水杯掉落在了草地上，她愕然的仰起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看到了小克洛伊的父亲，那个年轻的大学生……” 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索菲亚犹豫着将草地上的水杯捡起来放回到桌上，这才低声道。“加斯东！你怎么能确定……” “索菲亚！你父亲非常的关心你，也非常的疼你，所以我才会在他的书房里看到那个大学生的照片，才会知晓一些发生在那边的事情……” 索菲亚仰起脸怒视着加斯东。“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索菲亚！你父亲是个外交官！那个大学生住进使馆宿舍的第一时间、他的照片就被进行了留存，这是领事馆宿舍管理的硬性规定，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那个年轻人根本就不可能住进去的，难道你认为法国驻沪领事馆是什么人都可以乱闯、什么人都能溜进去住上几天而不被警卫们所发现的吗？” 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索菲亚自己也是清楚的，不过她一直都不愿意去想这些，因此犹豫了片刻她才开了口。“好吧，那好吧……你告诉我他的消息，你到底是想要表达些什么？” 加斯东沉默了片刻，这才低声道。“我原本是想要让理货员帮我偷拍一张他的照片的，可不料被他的保镖给发现了，之后我带着他去了办公室、问了他几个问题，最终我发现他早就已经放弃寻找你了……” 索菲亚愣了一下，转过脸看了看婴儿车里的小克洛伊，木然的低声道。“找我？他只有我巴黎公寓的电话号码，当然是找不到我的……” 不等索菲亚的话说完，加斯东徒然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从衬衫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认真道。“索菲亚！请嫁给我吧……” 正文 第807章 两百美元 付正义并不是个狂热型的球迷，若是将去现场看球赛与购买足球彩票这两件事放在他心里面的那天平的两端，他宁愿让普特诺娃开车将乔装打扮的自己送到足球彩票的销售点，而不是带着一堆零食去足球场去看比赛。 得益于卡季耶维奇所留下的那些入场卷，他的舍友们直到看完了尼日利亚对西班牙的比赛之后，这才不得不因为期末考试的临近而回国。 只是卡季耶维奇还是失言了，他并没有能够在十天之内返回巴黎继续看球赛，但他倒是还记得之前的承诺，让他的保镖尤金带着一打的俄罗斯美女出现在了付正义的面前。 坐下来之后，尤金从衣袋里取出个信封。“付先生，您希望找到的玛林娜的情况已经清楚了，她在离开俄罗斯之后辗转多国、最终停留在了英国，这是她目前的住址。如果找不到就跟这个号码联系，只需要说是我尤金的朋友，就行了……” 尤金说完又将一个牛皮纸袋从他的旅行包里取出来放在了桌上，推到付正义面前便转过脸指着跟着他一起进来、站成一排的那些女孩们说。“她们从现在开始就属于您了，虽然大多是不会用英语进行有效沟通的，但在某些方面的沟通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被十二个身材高挑、雪肤碧眼、丰乳翘臀、有着修长美腿的女孩们所注视着，付正义还是有些不太自在，于是便指了指那被尤金所推到面前的牛皮纸袋，询问里面装的是什么？ “里面装着的是她们的护照和最新的体检报告，不管您想要如何使用她们，她们都将完全遵照您的意思……” 尤金说着便将那牛皮纸袋打开，将里面的十二本护照取了出来、摊开放在了茶几上。“付先生，这些女孩们的家庭是需要通过她们接济的，所以从她们属于您开始、您就需要负担起她们每个月的薪水了……” “呃……她们的薪水应该怎样支付？” “她们在国内的月薪应该有一百万旧卢布，而现在国内的各种物资紧缺、且通货膨胀也相当的严重，所以她们的月薪基数被核定为两千新卢布……” 新旧卢布的比值是一千，不过付正义很久都没有关注卢布对美元的汇率了，因此也就只好继续问尤金，若是按照美元来计算的话、自己每个月需要支付给她们多少？ 尤金竖起了两根手指。“两百！” 付正义实在是无法淡定了。“你说什么？一个月两百美元？” “对，就是两百美元！不过您最好是付给她们美元，因为国内的生活物品、食品供应都有问题，她们若是能够将美元寄回家里，那么她们的家人就能够更顺利的买到食品和生活必须用品……” 或是清秀、或是妩媚、或是明艳、或是俏丽、或是甜美的这十二个俄罗斯女孩，在被转送出来之后竟然只需要付出如此之低的代价就能为所欲为，付正义愣了片刻这才明白之前普特诺娃为什么会那样要求了，因此也就点了点头。“好吧，我全收下了。帮我向卡季耶维奇表示感谢……” “付先生，这十二个女孩都是来自于艺术类院校的在校大学生，她们的领悟能力和学习能力都非常的强，我老板建议您先将她们送到语言学校，这样几个月的时间她们就能够用英语进行交流……” 将尤金送出了房间，付正义在等普特诺娃过来的这半个小时非常的难熬。 十二个俄罗斯美女，年龄最大的也才二十一岁，全都是在校的大学生，一个个都衣着清凉，那修长的大腿、盈盈一握的纤腰，让付正义在获得了视觉享受的同时，竟是生出了自己才是在夜总会里等待客人挑选的荒滩之感，而且一种名为‘欲望’的情绪更是让他思维变得有些迟钝了。 叮咚！ 门铃响了。 站在门口的那女孩过去将门给打开，走进来的普特诺娃愣了一下，见付正义竟是抱着个抱枕独自坐在沙发上便忍着笑问道。“bss？就是她们吗？”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不满道。“是啊！你怎么来的这么慢？” “路上塞车……” 苦笑着说完，普特诺娃便冲着还站在一排的女孩们拍了拍手，开始用俄语询问她们每个人的具体情况。 见普特诺娃才问了两个女孩、她的眼眶就红了，付正义便问是怎么回事？ 摆了摆手示意这些女孩们先到楼上去休息，普特诺娃坐在沙发上便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睛。“太可怜了、太可怜了！幸好您将她们要了过来，要不然她们肯定还是会被卖掉的……” “卖掉？什么意思？” “bss！她们在那边就是待价而沽的商品！商品！因为长得漂亮所以命运也许会更加的悲惨！现在那边的通货膨胀非常厉害，她们告诉我、若不是她们及早的将自己给卖掉了，她们的家庭想必根本无法负担日愈飞涨的物价，连最基本的食物都买不起了……” 付正义愕然。“有这么严重？” “bss，你不了解那边！冬天那边若是没有供暖，房间里是能冻死人的！若是一个家庭连红菜根、马铃薯都买不起了，那也就只能是等着被饿死了！” 说到这里普特诺娃停顿了片刻，这才用低沉的语调说。“bss，类似于她们这样的还能够成为待价而沽的商品，可不如她们漂亮的那些女孩们，就算是想要被卡季耶维奇这样的人所选中都是不可能的！也许第一次的价格能够达到五十、甚至是一百美元，但等她们进入了夜总会、进入了那些小酒馆的时候，每一次的交易顶多能收到两三美元，别说是继续完成学业了，就算是想要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她们这些个都算是在学校里拔尖的，所以即便是早早的就将自己给卖掉了，但却还能够成为待价而沽的上等商品，成为礼物被转送……” 听完普特诺娃的情况介绍，付正义这才明白目前俄罗斯的状况有多惨。 因为他便将装有女孩们护照和体检报告的那个牛皮纸袋推了过去。“普特诺娃，还有个问题我不太明白，尤金走之前交代最好是给她们发美元，这是为什么？” “美元在那边是硬通货，用美元才能够买到面包、买到生活所需要的必需品……” “好吧，现在这个问题我就交给你了！我身边要是跟着这么多个女孩、我是要犯错误的！” 普特诺娃扑哧一下便笑了。“坎蒂丝才不担心这个，她说若是你想要在身边留几个、那就留几个，只要你不怕被她们给榨干就成了……” 完了。 什么形象都给毁了！ 见付正义一脸的郁闷，普特诺娃掩口而笑。“bss，坎蒂丝的原话真是这么说的，不过她并不认为你会真的将这些女孩给留下来，她已经联络好了语言学校……” 被普特诺娃给戏弄了，付正义有些无奈，不过想要对付她却太简单了，将装有她妹妹玛林娜住址的那信封扬了扬、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于是普特诺娃只好乖乖的凑过来献上了香吻一个。 接过那装有着玛林娜地址的信封，普特诺娃有些郁闷。“bss！你变坏了！” 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付正义哈哈大笑了起来。“适当的沟通是必要的！谁让你敢拿我开心的！” 从信封里抽出张字条，普特诺娃兴奋的跳了起来。“英国伦敦，西郊……” 见她抓起皮包就准备跑，付正义赶忙喝止。“别急着走！先将你的这些同胞们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不好意思的皱了皱鼻子，普特诺娃冲着楼上吹了声口哨，于是那十二个女孩便在半分钟内全都站在了她的面前。 普特诺娃拍了拍手便严肃道。“诸位，bss将你们从国内要了出来绝非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所以将不该有的担心和恐惧都先忘掉！一会就跟我去语言学校报道，大家未来的路很长、未来也远比你们在出来之前所能想象的更好，所以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自毁前程！” 一个短发女孩弱弱的举起了手，在得到普特诺娃许可之后这才开口问道。“请问一下，接纳了我们的bss是做什么的？” “bss吗？”转过脸瞅了一眼因为听不懂俄语而一脸茫然的付正义，普特诺娃掩口轻笑了起来。“你们目前只需要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富有且慷慨的人就可以了，虽然我并不太清楚你们未来的路是什么样的，但如果你们努力，演员、歌手、大公司的白领，你们都将拥有选择权的！记住，你们现在是在法国的巴黎，这里是被学校的老师们所称之为‘万恶的资本主义’的国家，可等你们真正了解了西方国家的制度之后，我相信你们一定会认为有法制的国度才是身为一个漂亮女人所应该待的地方，而不是沦为酒馆里衣着暴漏的女招待、又或者是在夜总会里遭受男人们所调戏、所侮辱的玩具……” 女孩们悄悄的用眼神交换着意见，她们发现彼此的神情中虽然还有着不安，可踏进这间套房之前的恐惧已经不复存在了…… 正文 第808章 全盘收购 在丹麦逼平南非队的前一天，【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伦敦基金公司便协同【泛法投资控股公司】一起，以三方总共持有古驰公司百分之十的流通股而向荷兰及纽交所进行了备案。 接着，在西班牙以六比一的大比分稳固了其出线权的第二天，【泛法投资控股公司】所拥有的古驰公司具有投票权的股份便高达26.6%了，这让古驰公司的股价比两周前提高了四成，引起了金融市场上的一阵惊呼。 不过当外国语学院的期末考试即将结束的这一天，付正义正坐在赛场里正观看阿根廷对英格兰比赛时却接到了德尔菲娜的电话。 “付！古驰公司徒然申请停牌了，我们目前所持有的古驰公司股权已经达到了34.4%，通过杠杆总计投入了十四亿美元……” “既然已经成为了古驰公司的第一大股东，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入驻古驰公司的董事会、提请改选？” “后天！我将派驻三名董事进入古驰公司的董事会！”说到这里坐在书房的德尔菲娜便犹豫了下，这才继续道。“付！问题我们是通过高杠杆进行的收购，若是古驰公司通过了董事会决议要求我们全面收购，那我们就必须再筹措二十亿美元才行……” 赛场里过于吵杂，付正义不得不捂着耳朵提高了声量。“要求我们全盘收购？那没问题啊！不过在价格方面就需要坐下来谈了，总不可能按照目前市场上的价格进行购买！若能有折扣的话、全盘收购也并不是不行的……” 没想到他如此轻松的便应允了下来，德尔菲娜一时间却大感头疼，犹豫了片刻才道。“付，对不起啊。现在的问题是除了古驰公司之外，我父亲对于此次收购的兴趣也大增，他觉得应该给我更多的资金，以便让公司能够掌握话语权……” “摘桃子？” 德尔菲娜没明白意思，等付正义解释完之后才赶忙辩解道。“不不不！我父亲虽然有些偏执，但他知道我所签署的那份私底下的协议，他只是认为你的资金实力不足以让古驰公司发展壮大，他希望能够将你纽约公司和伦敦公司所购入的古驰股票全部转让给集团公司，他愿意为此支付两亿美元的溢价作为回报……” 短短二十天，以区区三亿美元的投入便可以赚取到两亿的纯利润，阿尔诺的诚意不能说是没有。 不过古驰公司的价值，却远不是两亿美元就能让付正义满意的，再说阿尔诺所掌控的lv本身就是经营奢侈品的，若是他将古驰公司置于lv集团的旗下，用脚趾头去想都会明白，阿尔诺一定会打压古驰、而拔高其全资公司lv，到最后古驰的价值肯定是会大幅度的缩水，因此付正义也就笑了起来。“德尔菲娜，这事儿我看还是暂缓吧！等你真正掌控了古驰公司之后，若是你父亲还愿意参与进来的话，那大家再坐下来谈，如何？” “嗯嗯，好的……” 挂断了电话，德尔菲娜叹了口气之后便走出了书房，来到客厅见父亲还拿着古驰公司的财务报表在研究，她坐下来之后便开口道。“爸爸，付正义认为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将手里的财务报表放在了一旁，阿尔诺皱起了眉头。“现在不谈、什么时候去谈？难道说等你稳定了古驰公司局势的再去谈吗？” 面对惯来严苛的父亲，德尔菲娜不由得低下头轻声道。“我告诉他古驰公司可能会要求【泛法投资控股公司】全盘收购，目前古驰家族所拥有的股份依然总计是42%，若不是其家族内部矛盾重重、股权分散且不可能达成联合的协议，外人想要入主古驰公司是不可能的……” “既然已经成为了古驰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凭什么还要进行全盘收购？你不用理会这个！后天的董事会上你只需要通过几项入主前必须的议题就行了！”说到这里阿尔诺深吸了口气、神情缓和了些下来。“德尔菲娜，安东尼不愿意进入公司为家族承担起责任，我给你安排的考核也是为了让你能够尽快的熟悉金融市场、熟悉企业间的收购，我没有想过要去偏袒谁，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更快的成长起来，能够更快的接手家族事业……” 阿尔诺所摆出来的态度，让德尔菲娜很是有些惊讶，从小到大父亲都是极为严苛的，任何一个错误都会受到惩罚，因此她实在是有些不太适应目前的这个谈话气氛，只能是默默的点着头、认真的听着。 “德尔菲娜，你在巴黎所设立的这家公司虽然是你跟美国演员坎蒂丝所共同设立的，但实际上这个姓付的却通过设立在美国和英国的两个基金公司持有七成以上的古驰公司的股份，目前他也许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手而希望你去代表这些股份管理公司，可一旦他想要反悔、你就只能是灰溜溜的走人了，这事儿你是怎么考虑的？” “爸爸，他不是那样的人！坎蒂丝……坎蒂丝是他的女朋友，更是经由他的公司所一手捧红的，他是个非常有实力的人。他希望以股票期权的方式将我绑在古驰公司里长达十年，我不认为他会在古驰公司有了发展之后就将我踢出局！” 阿尔诺再一次皱起了眉头。“德尔菲娜！口头协议是最靠不住的！不要认为那家伙会因为一个女人就真的放心的让你成为一家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奢侈品公司的负责人，在资本的面前一切都是苍白的，只有利益和制衡才是永恒的，你不要忘了，资本市场中没有朋友！” 德尔菲娜终于忍不住了。“爸爸，你并不了解这个人！你自己不也说过，在没有接触的前提之下、不要妄自给某个人打上标签吗？” “德尔菲娜！lv需要将古驰这样的品牌置入集团公司，否则一旦这个品牌继续成长壮大的话，对lv的品牌势必会造成冲击和影响……” 不等阿尔诺的话说完，双手攥紧的德尔菲娜便说。“父亲，如果古驰被纳入集团之内，那设计人才的抽调、企业文化的灌输、产品宣传和推广方面的打压和钳制必将陆续登场，在您的眼里只有lv这个品牌，其他所有的品牌都必须围绕着lv的发展和壮大而存在！付正义就是考虑到了这点，他才宁愿以授予期权的方式让我来掌管这家公司，而不是让这个品牌沦为二流、三流……” 阿尔诺勃然大怒。“德尔菲娜！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是！我是家族的一份子，可在我进入了古驰公司之后、我就必须对古驰公司负责！我不能以牺牲古驰公司的利益为代价去套取您的欢心！这是违反商业道德的！” 怒视着自己的女儿，阿尔诺一句话都没有说便拂袖而去。 那重重的关门声，让坐在沙发里的德尔菲娜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僵硬的脖颈，这才苦笑着叹了口气。 “终于走了？” 听到声音德尔菲娜扬起了脸，见是躲在楼上的弟弟安东尼便冲着他招了招手，等他下楼跳上了沙发便再次叹了口气。“你呀你呀，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辛苦？” “姐，不要这么说啊，我也很努力的啊！不过我真的对商业上的事情没有兴趣，我宁愿将时间用来思考、用来看书、用来去听好听的音乐，我真的不愿意去面对那些什么财务报表、那些收购的计划书……” 安东尼说着将阿尔诺之前摆在沙发上的那一摞财务报表给放在茶几上，嬉皮笑脸的继续道。“再说了，我有个好姐姐自然无需担心这些的，什么收购、什么入主董事会、什么改选的，我当然是可以不考虑的啊！” 德尔菲娜气结。“你这个坏小子！” “对了！你的办公室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去参观啊？” 德尔菲娜扳起了脸。“别耍花招了！我告诉过你的，坎蒂丝只是公司的股东，她是不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的！” “那什么时候你带我去她的剧组看看嘛，距离这么近、却连人都见不到，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苦闷啊？” 德尔菲娜心里一惊，当即便正色道。“坎蒂丝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我不许你去骚扰她！” “我只是想看看而已啊，我没想过要去骚扰她的……” 见弟弟耷拉着头、很是有些沮丧，德尔菲娜心里一软，但还是厉声告诫他不要有任何的幻想。 被说的有些急了，安东尼愤而起身。“姐！坎蒂丝又没有结婚，她现在不属于任何人！我可以一直等下去的！” 德尔菲娜决定狠下心，于是她不屑的撇了撇嘴。“等下去？你觉得父亲会接受一个美国演员成为你的未婚妻？又或者说，你觉得自己比付正义这个人要强？” 安东尼才想要辩解，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似乎除了比他年轻点之外，似乎还真没有什么可以摆在台面上来说的优势…… 正文 第809章 毒丸 “什么？如果不同意你们的条件，古驰公司就要实施扩股计划？” 面对愤而起身的德尔菲娜，古驰公司代表点了点头。“是的，德尔菲娜小姐。依照公司法，在您所代表的股权生效之前，古驰公司可以对外不公开发行股票，所以若是你们不同意全面收购的话，公司将会出让42%的股份给第三方，若是实施则你们所代表的股权将会被稀释到20%以下……” 说到这里古驰公司代表见德尔菲娜脸都被气白了，耸了耸肩便继续道。“德尔菲娜小姐，您应该清楚，以【泛法投资控股公司】为首的收购方实际上已经违反了荷兰证监会对要约收购的程序，鉴于您的身份特殊，所以管理层为了确保古驰公司的独立和继续发展，这才不得不提出限制性的这些条件。当然了，若是您所代表的资方愿意进行全面收购的话，公司管理层和股东们也愿意出让所持有的全部股权，你们买走了这部分股权之后想怎么干、就可以怎么干，否则对持有古驰公司股份的股东们而言，我们无法确保古驰公司的独立和继续发展……” 德尔菲娜深吸了口气，等情绪平复些下来这才提高了声量。“你们所提出的条件简直就是在讹诈！作为古驰公司目前的第一大股东，依照公司法我也可以向荷兰法院提出控诉！” “随便！公司欢迎【泛法投资控股公司】向荷兰证监会提请裁决，不过若是最终你不愿意接受以上这些条件的话，古驰公司的增资扩股计划是肯定会得以实施的……” 古驰公司的管理层代表离开了。 在办公室里很是发了一通脾气，德尔菲娜等心情平复下来这才拨通了阿尔诺的电话。 “什么？如果不答应全盘收购的话他们就准备增资扩股？” “是的，古驰公司的管理层代表提出了几项要求，还说若是收购方不同意全盘收购、那么古驰公司除了增资扩股之外，不排除会向荷兰法院提请诉讼，以判定收购方的收购违法……” 坐在办公室里的阿尔诺听完了所有要求之后，不屑的撇了撇嘴。“德尔菲娜！不用理睬他们！早上我还就这事儿咨询了公司的法务部门，依照荷兰现行的证劵法而言，就算是最终荷兰上诉法院能够支持他们实施增资扩股的计划，但也绝对不可能让荷兰上诉法院判定收购无效！” “父亲！若是古驰公司的管理层真的找到了第三方愿意注资，那作为收购方而言我就必须筹措到三十亿美元…… “德尔菲娜！不要理会古驰公司管理层的毒丸计划！即便是你真的能够说服那小子拿出这么多资金来，可古驰公司目前的价值顶多就是四十亿，以三十亿美元的注入换取42%的股权，只有傻瓜才会去干！古驰公司是找不到接手的第三方的，不要担心他们实施毒丸，他们的胃口是太大了，这颗毒丸反而是会要了他们命的……” 得到了自己所想要得到的答案，但德尔菲娜却依然还是有些茫然。 通过杠杆所购入的这些股份，若是不答应古驰公司管理层的要求，那一旦古驰公司实施了毒丸计划，其股价势必会神幅下挫的，以目前的杠杆而言，古驰公司股价一旦下跌百分之四十，无论是【泛法投资控股公司】、还是【fl美洲投资管理公司】和伦敦基金公司，都需要立刻补缴保证金的！ 杠杆太高的后患，竟然这么容易就暴漏了出来，资金不足的劣势竟是被古驰公司管理层如此轻易的利用了，若是古驰公司的停牌时间再拖长些，单是融资所需要支付的利息就能让【泛法投资控股公司】先破产…… 想到这里德尔菲娜便将电话拨给了付正义，将情况介绍完之后便问该怎么办？ “幸好之前我就说你必须撇开你身为lv集团公司大老板独女的身份，看样子古驰公司的管理层唯恐lv借助于收购而对古驰进行全面打压……” “付！这个问题我跟他们说清楚了，可问题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 打开了摆在面前的笔记本，付正义看了看古驰公司前几个月的价格走势便笑道。“好吧好吧，既然古驰公司管理层的代表主动上门，这代表着股东们并非不愿意出售手上所持有的股份！他们的担心也是能够理解的，那这样吧，你现在就告诉他们我们可以全盘收购，不过对于古驰公司这42%的股份，我们的出价不能高于收购前三十个交易日的均价！” 德尔菲娜愕然惊叫了起来。“什么？同意了？” “是啊！古驰公司42%的股份若是按照我之前的说法，顶多价值十五亿美元，若是等古驰公司的毒丸计划开始实施，那我们就需要面对是否行使优先权、掏三十亿出来注资……” 德尔菲娜彻底懵了。“可是我父亲说可以不理会古驰公司的讹诈！我们完全可以等他们去荷兰法院提起诉讼！十五亿美元我们完全可以不用掏的……” “德尔菲娜！你父亲的想法自然是最省钱的，不过后果真的非常严重！一旦荷兰上诉法院判定古驰公司的毒丸计划并不违规，那作为收购方而言、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太大了……” 前世lv收购古驰的铩羽而归，其原因自然就是因为阿尔诺的过于自信，结果这才让皮诺家族不但借助于对古驰公司的注资进入了奢侈品市场，还不断的通过类似的收购变成了全球第二大奢侈品集团，令阿尔诺的奢侈品帝国蒙受长期损失。 想明白了付正义所说的各种变化，德尔菲娜犹豫了片刻才无奈道。“付！问题是我除了向我父亲求援之外，我根本就筹集不到钱的，银行方面就算是以抵押的方式提供资金，【泛法投资控股公司】所持有的股份也不足以完成对古驰公司42%股权的购买……” “资金你无需担心，十五亿美元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我同样是需要一些时间去筹集这部分资金的。另外就是古驰公司若想要发展的话，我倒是觉得目前古驰公司管理层所提出的增资计划也是需要认真考虑的！” 本觉得事态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想，听到这话德尔菲娜立刻便惊呼了起来。“什么？在耗费十五亿美元全盘收购之后你觉得还需要注入资金？” “是啊！古驰公司的现金流目前不算健康，而想要让古驰公司有飞跃式的发展，资金的推动也是必要的，”拿起计算器大致计算了一下，付正义便接着说。“德尔菲娜，你现在就跟古驰公司的管理层表态，全盘收购是没有问题的，但收购的价格、款项的支付时间是需要坐下来协商的，我的要求是这笔收购款在年底全部付清，这样一来也就有充裕的时间去跟银行谈了……” “付！银行不可能同意的！古驰公司目前的股价是因为我们在市场上大量购入而出现了抬升，若是我们全盘收购的话，在公司表现正常之前银行顶多会给予六成的抵押，而且一收购完成、股价就会下跌，那么一旦触及到平仓线，两三天内就必须全额补缴保证金……” “没关系，你先去跟古驰公司管理层代表沟通，我估计等具体的条款谈妥，最起码也要到八月份了，欧洲这边的银行若是不愿意接手，我会找美国的银行提供收购的资金，总之一句话，我们要表明收购方的目的是想要推动古驰公司的发展和壮大，而不是让这个品牌沦为某个公司的附属，更不会牺牲古驰公司的利益以获取其他方面的补偿！” 一时间心乱如麻，德尔菲娜犹豫了片刻这才问道。“付，你真的确定你有办法搞定资金？这是要许多钱的……” “放心吧，资金我负责，公司的管理可是交给你了，古驰公司若是不能够成长为百亿市值以上的奢侈品公司，那你要为此而承担责任的！” “付！这样的玩笑并不好笑……” 抱怨着结束了通话，德尔菲娜整理下了心情便开始了重新计算，在确定了全盘收购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之后，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叮铃铃…… 摆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德尔菲娜接起来听是阿尔诺的声音，便问有什么事儿？ “德尔菲娜！我让法务部门重新检索了荷兰证监会的各项法律文件，如果古驰公司的管理层向荷兰法院提请诉讼的话，你的收购行为被判定有效的概率超过了六成……” 不等阿尔诺将话说完，德尔菲娜便道。“父亲，我跟付正义已经通过电话了，他认为对方的条件可以接受，资金他会搞定的……” “什么？全盘收购？他疯了吗？没道理需要接受古驰公司管理层的讹诈！他们若是敢实施毒丸的话，古驰公司十年都翻不了身的！有钱也不是这么乱花的，没道理在占据了优势的情况之下，还需要接受对方的讹诈……” 唇角扬起，德尔菲娜突然间觉得自己应该放松下来，于是她便笑着说道。“父亲！不用再说了，我准备按照他的要求展开跟古驰公司管理层的正式协商了……” 正文 第810章 规模 普特诺娃从未详细描述过跟她一起在孤儿院里长大的玛林娜是什么模样，可这个女孩在被带到了付正义的面前时，他竟觉得她似乎就应该是这个样儿。 脸颊上有着淡淡的雀斑，个子不高、体型略有些瘦削，玛林娜便彷如是个未曾发育完全的邻家大女孩，清爽的短发、脸上挂着羞怯的笑容，那淡绿色的眸子带给人的是宛如波斯猫般的宁静之感。 只不过被这个女孩紧紧拥抱着以表达她的感激时，付正义立刻就推翻了之前想要给她打上的那‘人畜无害’的标签，冲着普特诺娃便嚷了起来。“你妹妹是不是想勒死我？” 赶忙将玛林娜给拽回来，普特诺娃极认真捶了捶自己的胸口。“bss，今后我愿意为您去做任何事情！” 揉着被勒疼的胳膊，付正义没好气抬手就指着玛林娜说。“行啊！那你现在就将她送回去吧，以后也不许跟她有任何的联系！” 普特诺娃瞬间苦了脸，而站在一旁的坎蒂丝当即便不满道。“hney啊！你怎么能这样呢？” 玛林娜垂下头呐呐道。“对不起啊，我是无心的，我太激动了，所以……” 竟然还是个有些木讷的老实孩子，这下子付正义可就觉得不能再开玩笑了。“好了好了，我是在跟普特诺娃开玩笑，你们俩分开已经有五年了吧？” 玛林娜垂着头轻声道。“有2361天了……” 普特诺娃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张开双臂就将玛林娜揽入了怀里，语带哽咽的嘟囔了起来。“玛林娜！以后我们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 坎蒂丝愣了一下也抓住了付正义的手，扁着嘴说。“hney啊，我受不了了……” 没想到随便的一句话竟是引来了这样的后果，付正义很是有些无奈，等玛林娜被坎蒂丝拽去处理午餐的食材，付正义便询问为何她为什么去了英国这么长时间才找到人？ “bss，尤金给的地址是去年的，玛林娜在伦敦郊区只停留了两个月就换了工作，她为了能进入欧洲差点被击毙在边境线上，目前使用的护照也是她自己伪造的，她在每个国家都不敢停留过长的时间……不过她在训练营里比我多待了两年，所学到的比我要多、要杂，若不是她小时候就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也许我真的就无法再见到她了……” 等普特诺娃的情绪平定了些，付正义便问道。“既然已经找到了她了，那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我会想办法让她去美国的，即便只是在超市打零工，在那边她总归是无需再害怕什么了……” 对于普特诺娃只要提及就会一脸惊惧的训练营，付正义一直都不清楚里面所教授的是些什么，他记得之前普特诺娃在去见尤金的时候更是对这人畏惧有加，因此付正义便问道。“在你离开了之后，玛林娜在训练营里又学了些什么？” 普特诺娃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她完成了训练营里的所有科目，成绩也是优异，在体能方面也比我要强，她善于隐匿和追踪，若是严格说起来的话是属于情报人员……” “间谍吗？” 见付正义兴奋了起来，普特诺娃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很是有些哭笑不得。“bss！” “我好奇啊！” “玛林娜可不觉得她所掌握的这些有什么用，唯一让她觉得有用的就是掌握了三种外语，并且还会驾驶绝大多数的车辆……” “哇！那岂不是说她真的是一个合格的间谍？” “bss！她说自己学的是情报收集……” 无论怎么询问，普特诺娃坚决不肯再说玛林娜拥有什么样的能力，这可彻底勾起了付正义的兴趣，在用完午餐之后便找了个理由将玛林娜带到了一旁，询问她所掌握了那些技巧、又或者是特殊的技能？ 神情间有着拘谨，玛林娜犹豫了片刻这才低声道。“bss，其实您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付正义故意扳起了脸。“普特诺娃不肯告诉我，但我真的非常好奇……” 玛林娜有些为难。 这几年是她不敢交朋友、更不会贸然的去相信谁，可训练营里唯一能够信任的普特诺娃竟然真的找到了自己，而且还说这个名叫付正义的东方人才是让两个人重逢的关键。 因此玛林娜纠结了片刻，才细声细气的说。“我学习了外语、书写、材料分析和变造，监听以及跟踪，而我成绩最好的科目是审讯心理学和某些特殊药剂的配置……” “审讯心理学是什么？” “就是通过各种方式和手段，让目标说出一切……” 玛林娜声音细细的，而语调也是平静的，可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却是不由得愕然。“你、你学的是这些？” “嗯，我的成绩很好，比姐姐的成绩还要好，我没有让她失望……” 玛林娜的回答犹在耳边回响，付正义直到坎蒂丝的手在眼前摇晃了起来，他这才清醒了过来长舒了口气。 见付正义收回了视线，坎蒂丝深感不解。“hney？玛林娜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啊……” 瞅了瞅跟普特诺娃一起坐在码头上钓鱼的玛林娜，坎蒂丝越发的奇怪了。“那你干嘛还盯着她看了这么长时间？” “没什么……对了，普特诺娃准备怎么安排玛林娜去美国？” “玛林娜的证件全都是她自己伪造的，过海关估计会非常的困难，所以普特诺娃准备让她先乘船到加拿大，等办理了新的身份之后再想办法接她到美国……” “是啊，从头开始，忘掉原本所学习的那些东西对她这样看起来很是单纯的女孩子而言，应该是好事！” 坎蒂丝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hney啊，玛林娜真的是好可怜，普特诺娃找到她的时候她住在一个修理厂，那里又脏又乱，她也是满身满脸的油污……” 见付正义神情间有着怜悯、坎蒂丝有些吃味的赶忙将他的脸给转了回来。“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呢，为什么你那么肯定法国队真的能进入四强？” 话题跳转的这么快，付正义愣了下才不以为然的笑道。“这届世界杯是在法国办的啊……” “胡扯！上一届世界杯是在美国举办的，了夺冠的是巴西！再前一届是在意大利举办的，夺冠的是联邦德国，再前一届……” 没想到坎蒂丝还花了功夫记住了前几届的举办地和夺冠队伍，付正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便笑道。“你忘了最关键的一件事儿，那就是今年看好巴西、看好罗纳尔多的球迷太多了，若是真的让巴西夺得了冠军，欧洲大部分博彩公司都会破产的，就连法国官方博彩公司可能会吃不消……”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坎蒂丝便嚷了起来。“hney！这样的指控太没有道理了！法国博彩公司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动手脚的！” “法国博彩公司也许赔得起，可那些私营的博彩公司可不一定愿意让巴西队夺冠，只有爆出大冷门，这些私营的博彩公司才能赚取到最高的利润！” 对于这样的回答坎蒂丝很不满意，她鼓起了脸颊道。“hney！让你这么一说简直有些太可怕了！” “对了，你跟普特诺娃买了多少法国队夺冠的彩票？” “我没买多少。不过普特诺娃倒是买了许多，我听她说她的信用卡都给刷爆了，要是最后法国队拿不到冠军，今年她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听坎蒂丝说的有趣，付正义笑了笑道。“放心吧，最终的结果肯定应该是法国夺冠。你想啊，荷兰若是不敌巴西的话，那么冠军队就只能是在巴西、法国跟克罗地亚三支球队中诞生了，以克罗地亚的表现而言，想要打败巴西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后天法国对克罗地亚的比赛结果几乎就是没有悬念的……” 听完付正义的分析让坎蒂丝连连点头，她有些郁闷的说自己还是该听普特诺娃的，再多买一些。 “现在知道后悔了？” “是呀！你以前也没说过你喜欢足球的，我哪里知道你竟然能分析的这么准！对了，我记得之后你又让普特诺娃开车送你去买彩票的，那你一共买了多少？” 见坎蒂丝撅着嘴一脸的郁闷，付正义想了想才竖起了一只手。 坎蒂丝愕然瞪大了双眼。“五千万？” “大概应该是这么多吧，我也没去仔细清点……” “天呐！那法国队要是夺了冠，那你岂不是能赢好几亿？” “一开始的赔率比较高，但后来就降低了……” “hney！一定是因为你买的太多了，这才让博彩公司不得不将赔率给降下来的！” 付正义被她那骇然的表情给逗乐，无奈的摇头苦笑。“怎么可能啊！才五千万美元就能让博彩公司降低赔率？你也太小看博彩公司的胃口了，我估计单是欧洲的博彩公司就应该有几千亿美元的赌金入账，我投的这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么……” 正文 第811章 任务艰巨 当天晚上，玛林娜就等上了一艘前往加拿大魁北克的散装货船。 对于这个看似腼腆且羞涩的女孩，付正义的印象是非常不错的。 同为孤儿，在孤儿院结下的友谊、即便是经历了训练营也没有淡化，反倒是让两个女孩将彼此视为了亲人，这样的感情付正义不是特别能够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接受这种感情的存在。 只是不等世界杯半决赛开始，他就接到了最不愿意接到的一个电话。 “付总，听说你在法国巴黎看世界杯？” 海建国的第一句话虽然是在客套，但潜在的含义却是让付正义有些不满了。“不可以吗？” 冲着坐在一旁的米桂雅竖起了大手指，海建国将手机的免提按下之后便笑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只不过我在香港呢，这里已经有不少人过来了，我就就是想问一问这个月是不是个好月份？” “海总，您就别拿我开涮了，是不是好月份、还不是您说了算？” 权当没有听出这话中的讥讽味道，海建国连道不敢，说自己只是个居中牵线搭桥的小人物，哪里能说了算？ 心绪平和了些，付正义也笑了起来。“海总，您可千万别这么自谦，您要是小人物、那我都该多么的渺小？” “付总啊，你的iy聊天系统与唯知导航、唯知贴吧、唯知门户相辅相成，简直就是完美的绝配啊！这一届世界杯的播报被你的网站搞的是红红火火的，连一些地方媒体都引用你们网站的数据和资料，影响可是不得了啊……” 付正义心里一紧。“是不是违规了？” “不不不！怎么会违规呢？体育频道本来是想要购买转播权的，可那边的要价实在是太高了，根本就是在敲诈啊！虽然我本人不是特别喜欢看足球，但还是提前了许多天跑到香港来看了几场，我听宣传部门的人说这次你们的播报不但及时、而且还非常的专业，虽然唯知的网站没有能提供动态画面，但那些截取下来的精彩镜头还是很不错的，可惜就是我们国内的球队不太争气，不然也该可以在世界杯上亮出风采的……” “算了吧！我可没您这么强大的信心，下一届世界杯估计我们的球队也就是过去旅游的，想要扬威世界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海建国有些不满了。“付总！不要对我们的国足丧失信心嘛，不管怎么说下一届世界杯亚洲区出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是啊，日本跟韩国都是卫冕队，少了这两只亚洲强队、国足若是再不能出线那真的就是无话可说了……” 说到这里付正义便警觉到话题已经被海建国给带偏了，当即便问他是不是资深球迷？ “我可不是什么资深球迷，顶多就是有空看一场而已。不过今天正好碰上了一些资深球迷，听他们的辩论我是大受启发，觉得他们的观点还是正确的，国足所欠缺的并非是那上场的十来个球员，缺乏的是自下而上的培养，是对青训营的重视，是对足球队俱乐部化的制度化的松绑……” “知易行难！国内不缺有识之士，缺乏的乃是知行合一！” 海建国有些惊讶了。“对！就是这么个道理！付总，世界杯结束之后就直接过来吧，我再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一下，想必港股的红七月应该是能够给予国际游资予以重创的，总不能让‘提款机’的说法继续流传。国际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 “海总！天时、地利跟人和，缺一不可的。想要给予国际游资以重创、并非是喊喊口号就可以的，是需要拿真金白银砸进去、将他们砸的鼻青脸肿、知晓了厉害才可以的。世界杯结束就到了12号，时间方面我总是觉得不太够……” 乱七八糟的一通扯，不过付正义还是答应在看完世界杯后尽快抵达香港。 挂断了电话，海建国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兴趣广泛、知识面还广，想要套出他的真话确实是有些难度啊……” “建国，我不是太明白上面为什么会让你负责跟他对接。虽然他的唯知技术发展势头相当不错，但北上广深刚刚开业的那二十个连锁网吧就耗费了他大量的资金，唯知电脑目前所组装的台式机全部都被这些连锁网吧所消耗掉了，他的雨瑶置业在接受了港资之后也在马不停蹄的在各大主要城市购买商业物产，我听银行那边的人说目前所签下来的意向性协议的置业总金额已经超过了五十亿，剩下的资金他拿不出多少的……” 不等米桂雅的话说完，海建国就笑了起来。“你太小看这个小子了！他的唯知技术强大的引资能力先放在一边，关键是这小子在海外的影响力真的是不得了啊！别人不清楚他所接触的是什么人，可上面在年初就已经调查过了，你可知道他在北池子大街买的那四合院是跟谁做邻居的吗？他的邻居一个是谢家的小子，还有一个可是微软的创始人之一，艾伦！” “艾伦？比尔的合伙人？” “对啊！这人持有微软大量的股份，身家高达数十亿美元，虽说名声不显、但却是个活跃在投资领域的家伙，很早就在美国建立了电子票务的网站，为了爱好还准备建造一座二战飞机的展览馆，据说正准备投资太空飞船……” 米桂雅愕然了。“那岂不是说这小子跟美国的顶级富豪们有交往？” “对，这小子所认识的另外一个美国富豪，就是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戴维，这个人被称之为娱乐界的传奇，是从贫民窟中走出来的家伙……” 听完海建国的介绍，米桂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建国啊，你这么说我反倒是有些糊涂了，付正义跟这些人交往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可若是想要通过他拉拢这些美国的富豪，可能性很小吧？” “谁说要通过他去拉拢这些个美国的富豪们？一个背景简单、但却能够在几年里就缔造出了偌大的互联网体系的家伙，将一切都归于他的运气好、又或者说是他的身后有着高人在指点，你觉得可能吗？” 米桂雅毫不犹豫的便摇了摇头。“比他有钱、比他拥有更深背景的人海了去了，没见谁能从海外引来这么多的外资，更没见过谁敢将一个注册资金只有一百万人民币的公司估值抬升到十亿美元、才开始让外资参股的。我见到的最多的是明明有过亿的固定资产、却拉低估值吸引外资参股、或者是被收购的现象……” “这不就结了？他能将屁大点的公司估值标高到五十亿美元、还能够获得外资的认可，那也就是说这个本身就是在股市上掘到第一桶金的小家伙，除了运气之外还是很有眼光的，那么他对香港金融市场的认知难道还不足以影响到上面的态度吗？”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所得出的结论竟是这样的，米桂雅终于恍然大悟。“那也就是说，直到现在上面都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入场？” “嗯，还在研究和谈论之中，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表下来。再说了，谁都不愿意承担这个失败的责任，部门之间的扯皮和推诿，你又不是不清楚的，能因为交大岳浩铭所写的那些论文就真的准备按照其所说的去执行，这已经是不易的。我打这个电话也是为了探探他的口风，看样子他就没想过会在这个月进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小子应该在很早以前就认定时机不到，不过他到底是怎么分析出来的，我是真的猜不到原因啊！” 见海建国一脸的郁闷，米桂雅便笑着说。“既然七月不成、那就放到八月去呗！反正目前的成交量已经萎缩到了这种程度了，国际游资手里的筹码就那么多，只要将他们融资的渠道阻断、将他们借入股票的渠道给关闭，想必最终一定可以将他们给轰走的……” “问题上面的要求可不只是将他们轰走而已啊！提款机的称呼让上面大为震怒，更何况这些国际游资还是在回归之后才开始搞风搞雨的，这明摆着就是在打脸啊！他们这是在羞辱我们不具备稳定这边金融市场的能力，所以这次上面的要求绝非只是将他们轰走，上面的要求是一定要他们将吃进去的利润给吐出来，让他们再也不敢在这边兴风作浪！” 米桂雅懵了。“哇！这可就难了啊！国际游资做的这个局是从两年前就开始了的，这两年里他们所赚取的利润已经相当丰厚了，我记得昨天外管局的提了一嘴，说现在国际游资所动用的资金都是他们从市场上所赚到的，就算是赔光了、也不会伤及本金啊……” 见米桂雅到现在终于明白这一次任务的艰难，海建国不由得叹了口气。“所以上面才对这个小家伙如此上心，就是希望他能够联合一些海外资金，在国际市场上协同这边一起动手进行围剿！” 米桂雅愕然。“天呐，那这个任务可真的是太艰巨了……” 正文 第812章 生存压力 当终场的哨声被吹响，当法兰西之歌在赛场上回荡，当观众席发出了沮丧的叹息、狂喜的尖叫、愤怒的质疑、迷茫的感叹之声时，双眼泛红卡季耶维奇便彷如是在梦呓般的嚷嚷了起来。“天呐！是我在做梦、还是罗纳尔多真的是在梦游？” 98年的世界杯之谜，便在自己的眼前所显现，付正义舒了口气便淡淡道。“这样的结果很好啊，最起码欧洲诸多博彩公司的老板们可以避免因心脏病突发而被送进医院的结果了……” 卡季耶维奇愕然。“付！这太不可思议了！三比零啊！三比零啊……” “中场发动机齐达内这下子可以名正言顺的说他的头球绝非是自己的弱项了，梅开二度的功勋足以令他收获荣誉、洗脱一切质疑！” “付！我没认为齐达内不优秀，可问题是罗纳尔多怎么可以这样啊？” 见卡季耶维奇还沉浸在比赛之中，付正义也只能是耸了耸肩。“接受现实吧……” “这是场噩梦！这绝对牵涉到丑闻！这里面有黑幕，我要投诉、我要控告他们……” 见卡季耶维奇还在呐呐自语的发泄着愤怒，付正义转过脸便示意尤金靠近些过来，对方迟疑了片刻，还是弯下了腰。 “他在巴西夺冠上面压了多少？” 尤金的表情很是纠结，犹豫了片刻见卡季耶维奇还处于之前的那种状态，这才悄悄的竖起了两根手指。 付正义松了口气。“才两百万而已，不算什么……” 尤金瞬间便彷如是被噎着了一般，小心的瞄了一眼卡季耶维奇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两千万！” 彷如是有所察觉，卡季耶维奇立刻便扭过了脸来。 见尤金低下了头，付正义便笑了起来道。“财去人安乐！资源总归是用一点少一点，早晚是会在涨价的……” 脸色好了一些，但卡季耶维奇还是摇了摇头。“付！我不喜欢听这种虚无缥缈的话，油价现在徘徊在二十美元上下，稍有不慎我的石油公司就要亏损，该死的欧佩克！他们就是希望将国外的石油公司全都消失了才好！我的生存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我觉得我已经快要患上神经衰弱症了……” 拥有石油开采公司的大老板要是还觉得压力大，付正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人的钱好挣了，因此只好撇了撇嘴。“想要抵御压力可未必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 卡季耶维奇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付！我之前应该听你的，真不该用这样方式来减压……” 付正义惊讶了。“减压？你竟然用参与博彩的方式来减压？” “是啊，伏特加再好、也会喝醉，美女多了、人还是会疲惫，只有参与博彩才能充分调动我的肾上腺素，让我保持兴奋且精神集中的良好状态……” 听到这话付正义心里面一动，尤其是在想到几天前跟海建国关于国足的那番谈论，他便在离开球场之后建议找个酒吧坐下来放松一下。 “我知道有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哪里的姑娘们都非常的热情，绝对适合你……” 卡季耶维奇的逻辑思维，显然是收到了之前自己所接受了那‘一打’美女的馈赠而产生的，付正义虽然有些无奈，可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因此也就随着他进入了一家名为‘梦幻’的酒吧。 酒吧里那些身材火辣的女孩们，或妖艳、或妩媚、或清秀、或羞涩，香风阵阵、胴体诱人，但坐进包厢之后付正义是断然谢绝了卡季耶维奇叫一批进来助兴。 卡季耶维奇有些诧异。“付？难道你只喜欢未曾开发过的？” 付正义苦笑着摇头。“我的癖好很正常！不过我现在有个疑问，那就是应该称呼你为卡季耶维奇、还是说是罗曼？” “哦！我们国家的名字最少是三部分，自己的名字，父名以及最后的姓氏，有些比较特殊的人全名甚至很难记住，所以你叫我罗曼也行、叫我卡季耶维奇也可以！” 停顿了片刻，卡季耶维奇徒然笑了起来。“另外，我合法拥有的护照有六本，所以欧洲人是很少有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国内的混乱让我深感忧虑，所以也才会借助于世界杯的博彩、让国内的某些人认为我已经不思进取、安于享乐了……” 有些斗争是难以避免的，更何况是前苏联解体之后所诞生的这些个寡头？ 清楚眼前这个人的未来，也清楚他没有牵涉到比较麻烦的事件之中，因此在侍应生将果盘、啤酒这些端上来之后，付正义便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我倒是有个建议……” 卡季耶维奇愣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建议？请说！” “想要营造出一个不思进取、醉生梦死、安于享受、与世无争的个人形象，通过世界杯参与博彩虽然是种办法，可代价太大、损失起来也非常的严重，何不如耗费更大的代价，让自己留下一些能够保值甚至是增值的资产呢？” 卡季耶维奇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才犹豫道。“你的意思是？” “你喜欢足球吗？” “喜欢啊！这一届世界杯我特意邀请了数学家们对比赛结果进行推演，虽说最终巴西还是因为罗纳尔多的整场梦游而亏了我两千万，但依照数学家们给出的最优投注方式，整个世界杯期间我其实只输了不到几百万而已，应该说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欧洲有这么多的足球俱乐部，找一个合适的买下来，打造独具特色的超级强队，如何？” 付正义诱导让卡季耶维奇陷入了沉思，他抿着嘴认真考虑了许久，这才有些为难的苦笑了起来。“付！买个俱乐部下来倒是没什么，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若是付出了过高的代价、却没有取得好的成绩，那是会让外界认为我过于愚蠢……” “又是不是让你上场去踢球！不会管理就找人过来管理！合适的球员买下来充实队伍，招些合适的人手充实俱乐部的运营，而购买的价格也是可以谈的嘛，总之一句话，有钱自然就能够任性！” 听到最后这句时卡季耶维奇的双眼亮了起来，他摩挲着下颌认真思索了片刻便不住的点头。“好主意！好主意！想要在全世界扬名，没有比买下一只欧洲老牌劲旅更有轰动性的新闻更好的了，几千万乃至于两三个亿的资金，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怎么？想要吃独食？” 卡季耶维奇愕然。“怎么？你也想买下一只球队？” “你应该清楚，国人们寄希望于国足的扬威世界杯已经有不少年了，国内的主流认知觉得是应该强化教练和球员，而我则认为应该重视青训营、重视自下而上的选拨，而不是单纯的希望通过引进外缘、提高外籍教练的待遇而让华夏足球走出国门……” 卡季耶维奇欣喜道。“共同出资？” “一人一半！不过我的出资是否公开、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没问题！那就一起打造出一支绝不会有梦游球员出现的世界顶级强队！我要让欧洲足球市场因为我们的参与而掀起风暴……” 卡季耶维奇本就会在一两年后就买下车路士俱乐部，付正义只是将时间稍微提前了一些，一试之下果然对方便起了浓厚的兴趣，立刻便兴奋的说他能够在半年内筹措到不低于三亿美元的现金，用来支付购买欧洲某个强队的款项。 一人一半那就是五、六个亿的巨款了，付正义当即便笑着问他准备购买那只球队？ “皇马？曼联？拜仁？巴塞罗那？尤文图斯？a米兰……” 付正义很是无奈了。“拜托！这些本就是欧洲最强的队伍，其身后无一不是是因为有着财团或者是顶级富豪在支持，想要将这些强队购买下来，耗费巨大且不会有什么意义！” 卡季耶维奇愕然。“为什么？” “赢了本就是应该的，可输了那可就真的要丢脸了……” 卡季耶维奇摩挲着下颌连连点头。“嗯嗯，你考虑的远比我周密，道理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还有一点，那就是选择在那个国家购买，才是重中之重。俄罗斯国内的动荡还远未结束，巨额资金的流出必然会引起一系列的问题，‘原罪’一说可并不是华夏所独有，有些事情你也要提前考虑一下，做好安排、想好该如何应对……” 卡季耶维奇彻底惊呆了。“付？你对我们国内的情况也清楚？” “我再清楚你不可能比你所了解到的全面，不过目前俄罗斯内外都存在着诸多问题，想必让更加强势一些、与寡头们交往少一些的人上去，会让许多人觉得更符合国家利益，不过你们国家惯来比较容易走极端，所以我并不看好今后一段时间的俄罗斯金融市场，我认为违约的概率远比妥协会容易通过……” “付！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我肯定要考虑抽身的问题了！” 见卡季耶维奇说的郑重，付正义明白自己该说的已经全都说了，若是他不能理解那自然也是没有办法的…… 正文 第813章 口头协议 付正义相信卡季耶维奇这个俄罗斯寡头一定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所以即便整个过程看上去就像是男人们在酒酣耳热时所开的一个玩笑，但他在跟卡季耶维奇击掌达到了口头协议之后，回到酒店就立刻打电话给了冉颖，让她安排调查公司去收集欧洲各大俱乐部青训营的在训名单和个人资料。 刚刚睡下的冉颖惊呼出声。“付总，不是吧？您准备搞足球？” “刚刚跟一个老毛子达到了口头协议，年底之前一定要完成这事儿……” 冉颖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口头协议？” “战斗民族的办事效率是值得期待的，要是这事儿能尽快搞定，也许在邗州就会兴建全亚洲规模最庞大、也是最正规的足球学校！对了，相关的情况你也派人去详细了解一下，手续该怎么走，需要什么样的资质，总体投资大致有多少，最好能尽快拿个预算出来……” 瞄了一眼摆在床头上的闹钟，冉颖不由得哀叹出声。“付总！你这是要累死我啊？” “能者多劳！你个小丫头才毕业几年啊，就敢跟大老板喊累？你还真以为手里捧着是金饭碗啊？” 冉颖瞬间就懵了，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付总，你喝了多少啊？” “呦？反应还蛮快的嘛……” 察觉到付正义语气之中的揶揄，冉颖绷紧的神经瞬间就松了下来，她很是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哭笑不得道。“老板！您还是早点洗洗睡吧，正事儿咱们明早再说，成不？” “这种话以后可少说啊，不然会让我误解的……” 哈哈大笑着挂断了电话，走上二楼付正义这才发现坎蒂丝正嘟着嘴倚在卧室的门口，走过来便将她揽入怀中。“跟卡季耶维奇聊的比较多，所以也就忘了时间了……” 捂着鼻子将他推进了盥洗室，坎蒂丝不满道。“又喝这么多，难道男人们在一起除了酒之外，就不能选择其他的方式吗？” “拜托，我们谈的可是好几亿美元的大生意，虽然只是意向性的达到了口头协议，但也总不能谈完了就立刻走人吧？” 坎蒂丝愕然。“又是几个亿的大生意？你的资金够不够啊？” “一个足球俱乐部而已，我估计两三个亿也就能打住了，不过就是以后引进球员的时候会特别烧钱……” 帮他解着衬衫的纽扣，坎蒂丝认真道。“hney呀！德尔菲娜还在跟古驰管理层在谈判，十五亿美元就算是能够分个三、四期支付，可对方坚持要先付款才能办理股权转让，欧洲这边的银行顶多可以提供一半的资金，剩下的我跟德尔菲娜可都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安啦安啦，只要第一笔资金别超过五亿美元，事情都是好解决的……” 坐在浴缸边上的付正义边说边拽开了她睡袍的腰带，见她里面竟是真空的，就瞬间看直了眼。 猝不及防被偷袭，坎蒂丝‘啊’的一声尖叫便慌不迭的退到了盥洗室门口，将敞开来的浴袍重新裹紧便面红耳赤的嗔道。“满身的酒气！不洗干净可不许来碰我……” 伸手试了试浴缸里的水温，付正义冲着羞赧的坎蒂丝勾了勾手指。“过来……” 坎蒂丝摇头。 “过来……” 坎蒂丝继续坚定的摇着头。 察觉到她似乎已经有了动摇，付正义于是便站起来准备走过去。 “hney！不要啊，头发很难吹干的啦……” “来嘛！反正所有的镜头都已经拍完了，明天你想睡到几点就能睡到几点……” 坎蒂丝扑哧一下便笑了起来，但跟着便板起脸道。“不许引诱我！我的抵抗力不强……” “既然没有抵抗力那你还妄图抵抗吗？乖乖的就范吧……” 付正义冲过去将女孩拦腰抱起便扛在了肩膀上，在她那挺翘的臀上摸了一把，可就哈哈大笑着将她放进了浴缸！ 佯装的痛呼声，羞赧的嗔恼声，水花四溅…… 不久之后，盥洗室里便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了…… 在酒精的作用之下，这一次的时间似乎格外的长、也格外的令他觉得疲惫，在终于躺在了床上的时候，倦意的袭来也就不会让付正义觉得惊讶。 枕在他臂弯里的坎蒂丝，虽然是浑身酸软、但精神却反倒是好了起来，察觉到他竟是有着立刻就入睡的趋势，不由得撅起了嘴。“hney啊！别睡啊！” “好困……” “别睡嘛，我还有事儿想要跟你说呢……” 觉得双眼已经睁不开了，付正义不由得无奈道。“大事儿明天说，小事儿你决定就行了……” 又好气又好笑，坎蒂丝干脆坐了起来。“那不大不小的事儿，又怎么办？”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说清楚……” “冈萨雷斯说有个一定能获得奥斯卡奖项的剧本，是个关于同性之间的爱情故事，是安妮所写的一个短篇小说改编的，目前正在寻找资金……” 觉得坎蒂丝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飘渺起来，付正义只好硬抗着睡意赶紧问道。“书名……” “断背山！” “你说什么？断背山？” 被付正义徒然拔高的声量吓了一跳，坎蒂丝愕然道。“是啊，难道你看过原著？” “这事儿要缓一缓！同性的爱情片需要有一个非常好的导演才行，你跟冈萨雷斯说一声现在拍这个片子不合适，但可以将改编权先买下来……” 坎蒂丝愕然。“为什么呀？” “这样的电影是需要有大环境作为依托的，更何况你现在根本就不适合去拍摄这种电影……” 心里莫名的一暖，坎蒂丝伏在他的胸膛上便憋着笑道。“hney呀，里面女配角的亲热镜头并不多的……” 倦意被理智所冲抵，付正义很是无奈的开始解释。“不是多不多的问题，这个影片若是现在被拍出来的话，肯定会引发风潮的，先不谈那些保守的国家了，就算是在美国相信会有有许多州不允许这种影片上映的，而且宗教团体肯定会跳出来，无论是从你目前的形象还是说这部电影所会引起的轰动效应，总之就是一句话，现在拍这部电影那就是弊大于利……” “可、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剧本，觉得他们之间的爱情简直太凄婉了、也太感人了，原本我不能理解这样的感情，可看完了原著我差点哭断了气！” 伸手捏了捏坎蒂丝那嘟起来的嘴，付正义叹了口气。“听我的，这部电影必须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环境下被搬上荧幕，否则产生的后果一定会非常棘手……” 说到这里见坎蒂丝一脸的失望，付正义不由得失笑起来。“拜托，你才拍完的电影都还没有上映呢、你就着急想要拍下一部了啊？你就没想过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 “我挺喜欢拍电影时的那种感觉的，虽然有时候有点累、还有些辛苦，可剧组有那么多的人在围着我转、为我而忙碌着，我就觉得生活特别充实，而且一旦影片上映能取得一些成绩，我就特别有成就感……” 见她越说越是激动，越说那眸子便越亮，大感头疼的付正义只好将她揽入了怀里在她的耳边恶狠狠的说。“适合你去拍的电影多了去了，我能让你拍到吐为止！不过，现在！你必须立刻陪我睡觉！再出声我就严惩不贷了……” 咕哝着‘谁怕谁’，可坎蒂丝很快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付正义的鼾声，抱着他的胳膊虽说因为兴奋而依然是睡不着，但却也不再出声，最终也抵御不住倦意的袭来而沉沉睡去。 不过等她醒来时，就发现床上竟是又只剩下自己一个，她不满的嘟了嘟嘴，穿上睡袍走出了卧室，听到书房那边付正义似乎正在打电话，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你说断背山的剧本是戴维推荐过来的？” “是啊，他说这个剧本改编的很不错，若是公司愿意投资的话就可以让我们来组织……” 冈萨雷斯的回答、让付正义瞬间无语，不过一想到戴维的癖好也就释然了。 不过这部曾经引发了轩然大波的同性之恋的唯美电影，肯定不是一个西班牙籍导演所能驾驭的，因此他便说。“冈萨雷斯，你去跟戴维说一声，目前的环境不适合将这个故事搬上荧幕，缓一缓……” “bss，戴维在电话里跟我说，若是公司不愿意立刻投拍，那他就会让其他的电影公司接手了……” “没关系！你就告诉戴维，就说这话是我说的！这部电影我知道该怎么拍，而且我还可以让这部电影在拍出来之后能够形成一定的推动效应，若是他不愿意等的话，那么不管现在找谁来当导演，都绝对起不到应有的效果，反倒是会让同性之恋遭受更严厉的打击和排斥……” 明白这就是最后的决定，冈萨雷斯无奈道。“好吧，我明天一早就跟他联系！” 挂断电话，付正义转过脸便瞅见了躲在门外偷听的坎蒂丝，见她双眸亮晶晶的竟似乎擎着泪水，不由得很是有些费解…… 正文 第814章 突兀的电话 世界杯虽然结束了，但付正义可不打算立刻回国。 一方面是因为他要陪坎蒂丝去瑞士滑雪，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现在就带着资金前往香江，于事无补。 海建国在五月份的召集，无外乎是想要以‘非官方’的方式去解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香江股民，拯救危难中的香江金融市场。 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缺了哪样都是不行的。 所以他在跟海建国通了个电话，得知抵达香江的那一帮带着巨额本票过去的内地富豪们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也就毫不客气的指出如果现在就发起对国际游资的清剿，那无异于是在恭送他们带着丰厚胜利果实撤离。 “付总，你想象不出现在这边是如何的群雄激愤啊，这么多怀揣着巨额本票过来的企业家们早就已经群情激奋、义愤填膺了，恨不能现在上面就下令能够迎头痛击，不但能将这帮褫夺了香江财富的国际游资们打疼、打跑，还要彻底将他们打寒心、打的再也不敢过来……” 不等海建国的话说完，付正义可就毫不客气的喝止。“停停停！要是喊喊口号就能取得胜利，那干脆不如发动全国人民一起声讨算了！” 海建国不满。“付总，这话说的可就过了啊！” “过了？我可没觉得说的过了！金融市场发展了这么多年，欧美金融家们三百多年前就知道怎么搞金融衍生品了，而国内所搞的金融衍生品刚刚起步就因为规则的原因而不得不叫停？内地的企业家们有几个是懂金融的？这些年花钱买教训的事儿发生的还少啊，非要被人家狠狠咬上了一口才知道痛彻心扉？” “付总，那你的意思还是说那三条规则必须执行？” 前后不过数天的时间，海建国的态度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付正义的惊讶尤甚，因此在发泄完了不满之后也就认真思索起了原因，最后所得出来的结果是上面肯定是在施压，依然试图发动民间的自发力量却对有着充分准备的国际游资发起自杀式的攻击，说是脑子进水都已经算是极客气的说法了。 想明白了压力从何而来，付正义也就直话直说了。“要么就是下猛药，要么就遵守游戏规则！否则必输无疑！若是没有稳妥的计划，即便我过去了也帮上忙的！” “怎么个意思？”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道理要让企业家们去蒙受巨额资金的亏损吧？” 听到这话海建国便转向了半岛酒店豪华套房那宽幅落地窗旁的那老者，见对方在点头，他当即便加重了语气。“付总啊，有的时候是要讲大局的！不要总是顾惜个人的那些个蝇头小利，你要明白一点，有些事情是需要义无反顾的！” 话锋转的这么快、转的如此之突兀，这可实在不符合海建国的个性，付正义沉默片刻便出声道。“海总，那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需要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了？” “你说呢？” “成！那义不容辞！” 海建国很是满意的大加褒奖，在挂断了电话之后便走向了站在宽幅落地窗旁的那老者，神情恭敬的汇报道。“刘老，您觉得如何？” 背负着双手在眺望着维港的美景，老者过了片刻这才笑了起来。“这小家伙还是蛮有意思的！不要再去催他了，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动自觉的，总不能逼着谁来做事……” “是，我明白了。不过刘老，这个小付还是不错的，邗州市政府原本是想要在土地出让金方面给他的唯知技术一些优惠政策的，可他主动将这笔出让金交给了邗州市政府，只不过要求以当地政府的名义成立一个帮扶基金，以救助那些在打拐行动中因公致残或殉职的刑警……” “哦？还有这事儿？” 海建国重重的点了点头。“嗯，这笔资金在唯知生态园奠基之前就交上去了，当地的不少领导觉得这家伙脑子有问题，认为既然是上面给的优惠政策却非要折腾这么一出，岂不是在打市委、市政府的脸？若不是邗州市委的尹书记放了话，可能唯知生态园的建设期间是要有事情的……” 说到这里海建国见刘老的神情越加缓和了下来，犹豫了下才继续道。“小付折腾这事儿也并非是心血来潮，之前邗州公安局破获了一起建国以来特大拐卖妇女儿童案件，有个三代单传的编外刑警因公殉职、未婚妻却是怀了孕，小付最早搞起来的手机销售公司不但派人去做通了那刑警未婚妻全家的工作、保住了那刑警的遗腹子，还主动将殉职刑警的未婚妻给招进了公司，事情做得漂亮不说，那么丁点大的小公司竟然主动承担起对因公致残、殉职刑警们家庭的安抚工作，据说每年需要支付近三百万的现金，还要为相关家属提供上千的工作岗位……” 听完海建国的介绍，刘老兴趣大增。“上千的工作岗位？难不成是要将这些刑警的家属都给搬去邗州了？” “小付的方法很巧妙，他以尖峰网络会所为主体正在搞一个名为‘百城千店’的计划，工作岗位全都是由这些连锁网吧所提供，而且还建立了员工培训机制，在岗的员工若是能够通过学习能够通过其内部的考核，那么就能够以‘转岗’的方式入职唯知技术！这样一来既给予了帮扶、还让受益者们保住了自尊，最令我所佩服的就是他还特意为这些家庭提供了继续发展的渠道、让他们能拥有获得提升的可能……” “不错！不错！知道哪些事情是可以去做、哪些事情是不能去碰的，这很不容易！虽说还是有些摆脱不了格局小的毛病，但以他的年龄而言已经是大不易了，想要做事跟会做事是完全不同的！不过买私人飞机直飞巴黎去看世界杯，这也实在是太张扬了……” 刘老说到这里犹豫了片刻，这才继续道。“建国啊，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离港之前我想见见他……” 海建国倏然一惊，但神情间却是不敢显露半点，应下来之后见刘老端起了茶杯，便赶紧告辞离开。 在房间里监控着港股走势，米桂雅见海建国推门进来面有喜色，有些惊讶。“怎么了？” 端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了一气，海建国这才笑着说。“刘老说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想见见小付！” 米桂雅愕然。“哇！真的？” “真的。我将小付在邗州做的那些事情提了下，我估计还是因为他不愿意占国家便宜、还懂得进退而引起了刘老的兴趣，”说到这里海建国犹豫了下，这才摇了摇头苦笑起来。“可惜啊，他买空客飞机去巴黎看世界杯这事儿实在是张扬了，我估计刘老就算是对他青睐有加，真见了面还是会狠狠敲打他的……” 米桂雅摇了摇头。“得了吧，想要得到刘老敲打的人海了去了，我可不觉得这是坏事儿！对了，你要不要再催一下小付，今儿可是十四号了，从内地过来的人已经不少了，以他目前手头上所能动用的资金而言，上面可是一直盯着的……” 海建国摇了摇头。“催不得啊！刘老说了不要去催的，随便他什么时候过来……” “哎呦，那这事儿可就要看小付自己的了！他若是来的早这事儿就个好事；可若是他一直拖着不肯过来，那这事情可就麻烦了！” “看吧，该是他的谁都拿不走，不属于他的硬塞给他、反而会出事！” 付正义可不清楚在电话挂断之后有发生过讨论，但他坐在书房里思索了许久，又将目前港股的走势看了又看，这才决定及早过去。 询问了托管空客a319的通航公司，付正义得知申请前往香江的航线需要两天之后，他便给纽约的老托尼去了电话，询问纽约基金公司目前谁的日内交易做的最好？ “唐嫣啊，她是最棒的！” “唐嫣？那就通知一下她，让她两天后到香江来找我！” “bss，难道准备动手了？” “时机还不太成熟，等我去那边看看市场情况再说……” 结束了通话付正义便走出书房，见坎蒂丝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书，便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我明天晚上就要离开了……” 坎蒂丝愕然。“什么？你不是说明天陪我去瑞士滑雪的吗？” “没办法，国内的事儿可能会是形式大于实质，但不管最后成了什么样子，我都必须先过去再说……” 坎蒂丝不满的嘟起嘴，抱起他的胳膊便摇了起来。“hney呀！你说话不算数……” 对于海建国之前那电话中的口气变化付正义是心存疑惑的，总觉得有什么是他自己所没有能够想到的，因此在将坎蒂丝抱在怀里之后便无奈道。“这一次不同寻常……” 仰起脸将他皱紧的眉心抹平，坎蒂丝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便道。“hney！你要记得曾经答应带我去瑞士滑雪的，所以下一次你要赔我双倍的时间！” 面对坎蒂丝那高高扬起的尾指，她的善解人意反倒是让付正义有些愧疚了…… 正文 第815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 所有的足球彩票，最终换来的只不过是些大额支票。 不过非要戴着头套陪着他一起去兑奖的坎蒂丝，却是比付正义还要激动和兴奋。 逃一般的钻进了旅行车，付正义不禁苦笑了起来。“拜托！虽然你戴着头套没谁能认出你来，可一个面目可憎的中年妇女却非要挽着我在大门口合影，你不觉得汇聚过来的目光中绝大多数都是在表示鄙夷的吗？” “hney啊！这可是两亿多美元啊！你没发现负责写支票的那工作人员脸都是绿的？” “那家伙只是手酸！他又不是博彩公司的老板、又或者说是博彩公司的股东，支票上的金额再大跟他也没有直接关系……” 没有理会付正义的揶揄，坎蒂丝一脸的羡慕将一张支票递给了普特诺娃。“这是属于你的！总计是三十三万七千多美元，我的支票金额只有你的四分之一，太让我伤心了……” 将支票小心的放好，普特诺娃笑着说。“不错了，你没听到排在前面的那两个人是怎么嘀咕的吗？他们总计投了八万多进去，可最后竟然为了一万法国法郎还需要跑到这里来领支票，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是疯了……” 两个女孩都为了各自的收获而喜悦、而开心、而激动，就连坎蒂丝这个已经成为了千万富翁的还是会因为手中那几万美元的支票而兴奋到尖叫，因此无论付正义怎样调侃两个女孩都根本就不在乎，让他觉得丧失了不少的乐趣。 不过等普特诺娃开着车前往戴高乐机场的时候，坎蒂丝的情绪还是低落了下来，倚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胳膊一声不吭。 见此付正义也是有些无奈，只好没话找话，问普特诺娃在获得了这笔钱之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没有什么打算啊！我该做什么还是需要去做什么的，不过这笔钱倒是够让我在洛杉矶租上一间更舒适些的公寓了，这样玛林娜从加拿大过来之后，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玛林娜的事情好办吗？” “有些困难。不过我当初也是经加拿大抵达美国的，办法总是会比困难多的，没事儿……” 车厢里又变得安静起来，在他怀里找到了自己最舒适的位置，坎蒂丝便仰起脸低声道。“hney！我舍不得你走……” “要么随我一起去香港？” 坎蒂丝兴奋的支起了身子。“好呀！好呀！那我坐你的私人飞机一起过去？” 透过车内后视镜瞄了她一眼，普特诺娃无奈道。“萨贝尔说后天你若是再不出现在录音棚的话，她保证会直接回加拿大的，以后也不管你了……” 坎蒂丝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撅着嘴不满道。“才拍完电影就要进录音棚，难道就不能多给我点时间休息吗？” “谁让你在世界杯期间多次玩失踪啊！剧组成员都没有抱怨，你已经该暗自庆幸了！” 将脸重新埋进了付正义的怀里，坎蒂丝不乐意的嚷嚷起来。“好累呀！好烦呐！我受不了啦！我要放假！我要休息！我要享受美食！我不要再节食了！我也不要去练声了！我更不要进录音棚去受折磨了！我要去爬山！我要去游泳！我要坐船出海钓鱼……” 在自己面前她总是喜欢将最坦诚的那一面显露出来，付正义用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便笑了起来。“《卢浮魅影》、《悲惨世界》、《断背山》、《公主日记》的续集，还有一部专门是跟《穿普拉达的女王》完全相反的电影，若是你想要放假的话，那我可就需要考虑选择哪个演员了……” “hney……” 坎蒂丝的这一嗓子，让负责开车的普特诺娃都有些脸红。 面对那忽闪起来的眸子，付正义同样是招架不住。“新专辑也可以不急着录嘛，单曲《theupflife》的效应还没有消褪，电影公映之前你还需要忙很长一段时间的，往后面推一推应该也问题不大……” 见付正义似乎是在心疼自己，坎蒂丝在他的手心轻吻之后便叹了口气。“还是不要了。既然已经答应了萨贝尔、那就必须信守诺言，她为了给我找合适的拉丁歌曲这两个月都在外面飞来飞去的，我真的不能让她失望的……” 捏了捏她的鼻尖，付正义心中越发的内疚了。 将付正义送上了停在戴高乐机场的空客a319，见两位空乘都漂亮的有些不像话，坎蒂丝的可就有些吃味了，等看到了那有着一张电动大圆床的超豪华卧室，瞬间可就黑了脸。 “拜托，她们两个就跟之前被普特诺娃送去语言学校的那十二个俄罗斯女孩差不多，都是属于奉送的，若是我不接收下来，那她们俩就只能卷起铺盖回国了！” “hney！虽然我很愿意相信你，可问题是我不太相信她们……” 付正义有些头疼了。“那怎么办？总不能将她们俩留在巴黎吧？” 眼珠一转坎蒂丝可就有了主意，拿起挂在墙上的内部电话便问机长，是否能延迟起飞？ “呃……最多可以延迟两个小时。再长那就可能需要重新让通航公司去申请航线了……” “k！两个小时足够了！” 坎蒂丝欢呼着将电话挂断，将卧室的门给反锁之后便故意伸出舌头、用舌尖舔舐着唇角。 明白她所想的是什么了，不过她那魅惑的表情却实在不能让付正义觉得有趣。“拜托！你现在可是戴着头套的中年妇女！” 呀的一声尖叫！ 坎蒂丝背过身赶忙将头戴给取了下来，转过身便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虽说飞机是停在机场的，可坎蒂丝却是表现的相当狂野和兴奋，令付正义在享受的同时也有些惊讶。 察觉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看穿了，所以在第二次做完之后坎蒂丝便捂着脸羞赧道。“hney呀！不许盯着我看……” 拨弄着她披散在枕头上的发丝，付正义笑道。“刚才不是很威猛的吗？现在知道害臊了？” “不许这么说！反正觉得跟你在一起环境越是陌生就越是激动，刚才本想拽着你去盥洗室的，可我的腿有些酸，只好放弃了……” 这是坎蒂丝第一次如此露骨的表达她的想法，付正义不禁很是意外，在将她的手挪开、面对那张完美无瑕的容颜时，付正义的唇角便慢慢扬了起来。 “hney！不许嘲笑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有新的收获，青涩在褪去，妩媚和成熟在萌发……” “也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会这样！难道你不知道我还是吉诺维亚王国的米娅公主吗？该矜持的时候我会非常的矜持，该勾引你的时候我会特别的主动，该保守的时候我相信没有人觉得我是可以被触碰的……” 听着坎蒂丝的讲述，付正义却觉得这仅仅是她在炫耀自己的所掌握的那些技绩，因此等她终于在自己的注视下目光开始了闪躲，这才轻笑出声。“记住！不许将你所学到的那一套用来对付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下不了床的……” 俏皮的皱了皱鼻子，坎蒂丝抗声道。“哼哼！难说！男人和女人的生理结构注定持久战的结果是男人们会一败涂地……” 辩论到了这一步，可就很难继续下去了。 掐着时间戴好头套走出卧室的坎蒂丝，见两个空乘虽然目不斜视、面带恭敬的微笑，还是在穿过通道的时候轻哼了一声，这才叫上普特诺娃一起走出了机舱。 飞机刺破夜空，迅速拔高到了万米高空，飞往香江。 夜宵被送到面前的时候，付正义这才察觉到两个空乘竭力掩饰、但却还是能被他所察觉到的异样。 脸颊有些烫，可这事儿真没法解释。 以中年妇女形象在卧室里待了两个小时的坎蒂丝，显然会让这两个空乘对自己的‘癖好’产生某些不太好描述的想法！ 不过坎蒂丝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 腰酸背痛、腿倒是没抽筋的付正义，一觉睡醒才发现外面依然是黑漆漆的，将时间调整完就明白了一件事儿，等他抵达香江的时候、晚上注定是要失眠了。 走下悬梯，见两辆奔驰s600轿车旁所站着的是柯雅媛和冉颖，付正义不禁有些惊讶。“咦？这边可以将车直接开到里面的吗？” “第一，这里是私人飞机的指定降落点；第二，通航公司提前就进行了申请；第三，这里依然还是执行的资本主义制度……” 见柯雅媛面无表情的在进行解释，付正义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得了、得了，不就是这段时间事情有些多、还比较琐碎，让你们夫妻俩没时间相处嘛……” 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柯雅媛哪里敢在这样的问题上继续下去，一副被彻底打败的表情。“停停停！这事儿到此为止！” 坐进了车里，付正义便问道。“打听到什么消息没？” 系好安全带，柯雅媛示意司机可以开车了便转过了身来说。“据说有大人物过来坐镇指挥，所以原先一些不愿意过来的内地企业家们，现在都懊悔的不得了……” 正文 第816章 为国出力 时隔三年。 当记忆里的那个漂亮但却有些腼腆的女孩出现在眼前，她那妩媚与清纯气质的完美糅合，让付正义感觉到的便唯有惊艳能用来形容了。 见付正义盯着自己许久都没有出声，低下头打量了下自己的着装唐嫣有些奇怪。“bss！怎么了？” “呃……好久不见，觉得你应该让你去报名参加选美比赛的……” 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局促表情，唐嫣的唇角不禁扬起有些害羞的垂下了头。“bss！不许调戏我！” 也许是因为陌生，也许是因为她的魅力远比所能想到的还要强烈，付正义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便示意她先坐下。“好了！好了！不要在我面前显露你的魅力了，对于这边金融市场你有什么看法？” 不自觉的抿起了嘴，唐嫣将笔记本电脑打开便调取出目前的行情走势，认真道。“bss！对于香江市场这一年多以来的密切跟踪，结合目前公开披露的各大对冲基金的规模变化，我认为国际游资看似是针对港币的币值所发起的攻击，但实际上是巧妙的通过汇市、股市、股指期货三种渠道所展开的，过往单一的金融手段对于国际游资们来说已经失效，除非能够拿出切实有效的手段予以制止，否则‘提款机’的头衔就根本摘不掉了……” “那若是让你负责应对这样的事件，你将采取何种措施？” “行政手段是非必要的，但想要成功狙击国际游资那就必须先稳住币值，然后通过大量购入成分股以推高指数，逼迫他们在股指期货市场亏损出局……” 将几个月以来苦思而想到的计划说完，唐嫣见付正义竟然不置可否、甚至是显得有些失望，她不禁有些奇怪。“bss？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历史总是会重复发生。事情不能单单是去看表面……” 觉得自己的职业能力在遭受质疑，唐嫣当即可就不满了。“bss！那你觉得该如何应对？” “你能够看穿国际游资的手法应该说这很是符合你的职业经理，不过国际游资在连续三次都采用了同样的方式获取了利润之后，你依然觉得他们还是会故技重施吗？” 唐嫣思索了片刻，这才缓声道。“只要是有效的办法那就是好办法！目前看下来这边只会采用‘加息’的方式来应对，这显然说明相关的部门既不懂得变通、也不清楚国际游资的真实手法，依然还在采用最为原始的单方面措施以稳定市场，所以虽然若是我即便是觉得故技重施有些老套，但一定还是会继续使用的！”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当年自己也曾经陷入其中而不能看清楚真相，因此考虑到唐嫣的年龄、从业时间和经验，付正义也就不认为她应该受到批评，因此也就笑着说。“好吧，有些事情是需要多思考、多换位思考的，有什么新的想法就来告诉我……” 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唐嫣回了房间之后依然是满心的疑惑，重新打开笔记本研究了许久，却依然还是没有头绪。 将唐嫣打发回去倒时差之后，付正义便带着冉颖坐上柯雅媛给安排的奔驰s600轿车前往了半岛酒店。 昨天夜里就知道那架空客a319降落在国际机场，但海建国见到他时还是故作讶然。“呦？这么快就过来了啊？” “是啊，您海总一声令下、岂敢不立刻动身？”笑着坐了下来，付正义见客厅的角落里有数十个包装完整的笔记本电脑被摞在一起，于是便问这里难道准备用来充当指挥部？ “原本这里有几台是我用来研究、分析行情的，不过许多内地的企业家不太熟悉港股市场，更对这边金融市场的风险缺乏必要的认识，所以免不得在需要的时候要越俎代庖……” “也是，这次面对的可以说是全球顶级的金融专家，想要战胜的也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一些大脑，任何疏忽都意味着风险的扩大、损失的增加，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会比较合理！” 海建国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是啊，在目前的情势下若是不能有全局的统筹，肯定是会乱套的……” 见海建国如此表态，付正义可就觉得有些不妥了。“海总，那具体是该如何运作，也该有个章程了吧？” 海建国无奈的摇了摇头。“可问题就在这里！有人觉得将资金集中起来比较好，可也有人认为最好还是以‘民间自发’的方式运作以避免招致外媒的攻讦，所以目前关于如何操作还处于研究和讨论之中，并没有能够达成共识……” 付正义愕然。“拜托！这可不是小打小闹的事儿！更不是几百万、几千万的资金，到现在都还没有确定该如何运作、岂不是在开玩笑？” 海建国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啊，这里原本是个开放型的金融中心，可刚刚回归一年多年若是市场行为被人为干预的话，那免不了会被外媒冠以‘市场操控’的指摘和批评！我倒是觉得建立批量账户、集中统筹运作为佳，但这次上面派过来的那些个操盘手我是真的不认可，所以这几天很是挨了些批评啊……” “海总，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没有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唯知技术刚刚获得了海外资金的参股，在留足运营费用之后剩下的我都可以拿出来！不过这些钱的使用期限、所能够承受的风险还是有限的，所以若是真的要求将资金交给不懂行的去操作，那结果是真的堪舆啊！” 海建国将视线转向了米桂雅，见她并不觉得这样的回答意外也就笑了起来。“我记得你对金融市场的了解相当深厚，就连交大经管学院的岳浩铭的那些论文，也都是受了你的启发才写出来的，若是让你负责此次行动，你会采取何种措施以避免外媒可能出现的指摘和质疑？” “维稳基金的建立是必须的，其出发点也是为了保证金融市场的稳定运行。不过在当前的情势之下，想要逆大势而动的话、只能是事倍功半。我对这边金融市场的具体情况还算不上是了解，所以您问我有什么措施、岂不是问道于盲？” 见付正义将问题又给推了回来，海建国不由得有些头疼。 见此米桂雅笑着开口道。“付总啊，明天下午在会议室有个小型的经济学家研讨会，岳教授是要发言的，你看是不是该去跟他沟通一下？” “哈！这家伙说话不算数、还惯来喜欢借势压人，我最不待见的就是他了！” 米桂雅故意摆出了一副惊讶的模样。“不是吧？岳教授所有关于东南亚金融风暴的论文可都将你的名字署在后面的，昨天的欢迎晚宴上不少人都以为你是岳教授的高徒，所以才能够获得这样的殊荣……” 不等米桂雅的话说完，付正义可就悻悻道。“殊荣？他这是将我架在火上烤呢，我一个学法语的能懂什么金融？” 见付正义根本就不接招，海建国只好开口道。“不要这么谦虚啊，现在虽不能说是什么国难当头，可香江股民是真的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从去年至今，整个香江股市的市值已经蒸发了一半，这可是数万亿港币的损失！” 心说更大的损失你还没见过呢，而且最为关键的就是上面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悟过来，还是依照常规单纯的以加息来应对，实际上却是一直是在被国际游资牵着鼻子走！ 不过考虑到当今金融管理手段的单一，而且国际游资是从四年前就开始设的这个局，因此很多人看不出关键之处倒也算是情有可原，所以付正义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海总，我只能说我个人的观点，第一是目前的方针需要调整，决不能总是以加息等常规手段来应对；第二，资金的管理其实并不是特别的重要，但入场的时机非常值得商榷，第三，若是让一些只会溜须拍马、夸夸其谈的去操作这笔资金，那我宁愿将账户交给我高薪聘请过来的专业人士！” 海建国思索了片刻，这才奇怪道。“哦？唯知技术有在培养这样的人吗？” “是我通过美国的朋友从那边聘请过来的专业人员，她对于时间、价格、走势都非常的敏感，尤擅于管理体量比较大的资金，唯知技术与飞翔物业管理公司所能够提供的数十亿资金，我还是愿意交给她来管理！” 海建国瞬间就懵了。“什么？你将飞翔物业管理公司的资金也调过来了？” “您不是说只要有能够争取的资金、那就一定要尽量争取过来的吗？” “可飞翔大厦目前才盖了五十层，若是资金出现问题那影响可大了！” 见海建国勃然色变，付正义打趣道。“海总，您不会是因为您的华夏天海集团的原因，而不愿意让飞翔物业管理公司也为国出力吧？” 正文 第817章 胜利大逃亡 “bss，目前这边的统筹工作是由陈先生和刘老所共同负责的，不过虽说是表面上是以刘老为主、陈先生为辅，但陈先生胜在年富力强且背后也有着强力人物在支持，所以刘老这些天也就深居简出不太过问具体的事情。陈先生其人惯来跋扈，属意于‘参河首富’程志汉为其出谋献策，所以现今不少带着资金过来、可深知香江金融市场之危险的企业家们无不忧心忡忡……” 听着柯雅媛的汇报，付正义认真研究着她这段时间所收集到的资料，认真看完便不由得叹了口气。 现今香江金融市场如此之危及，可有些人依然在为了虚名还在彼此试探，虽说若是真的一股脑的将资金给砸进去，虽说表面上肯定能将港股指数给推高，但实际上的损失不但没有降低、反倒是会因此而继续扩大。 陈先生这个人，单以他能跟刘老相抗衡、甚至压其一头，也就能明白其地位之高。 而参河首富程志汉，则是八十年代便下海经商的实业家，可其主要的财富还是集中于采掘行业，对于金融方面的了解实在是有限的很，竟是将国内各大券商自营盘的操盘手们给召集到了这边，试图以他们为核心、组建对抗国际游资的队伍。 将资料随手丢在了桌上，付正义叹了口气。“可笑啊可笑！到底糟蹋的不是自己的钱……” “bss，唯知技术跟飞翔物业管理公司都顶着外资的头衔呢，所以若是实在不愿意参与，应该也是有文章可做的！” 柯雅媛的建议是好的，可眼下这种情况却容不得自己退缩，在过来之前就仔细权衡过了利弊，因此付正义也就只唯有摇头了。 见他不考虑这个问题，柯雅媛只好继续往下说。“负责统筹的陈先生在燕京遥控指挥，参河首富程志汉最初是要求将所有资金集中起来对国际游资展开清剿，但招致绝大多数的企业家们的反对。所以目前资金如何使用、如何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运作，尚处于扯皮之中，而汇聚于此的经济学家们也还展开了大辩论，交大的岳浩铭正处于风口浪尖，据说风向对他很是不利，不少人认为他是在危言耸听，甚至有人称他是资本买办……” 付正义不禁有些奇怪。“咦？风向怎么会变了？” “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事儿。之前他的论文是大受好评的，可参河首富程志汉带过来的几位专家却是拿出了各种各样的观点对他的论据进行攻讦，让他很是有些狼狈……” “狼狈才好！谁让他没搞明白事情背后的深层次原因就发表了那些个论文出来的，且不说是打草惊蛇了，就连国际游资惯来所会使用的舆论导向、又哪里是他所能够理解的！现在人家挖好了坑、他就主动往下跳，自然泼下来的污水也就只能是自己咽了！” “bss，我列席参加了两场谈论会，虽然我对这边的金融形势不是太能明白，但交大的岳教授处境真的不好，若是这么上纲上线的攻讦下去，我担心就此以后经济学界敢于出声的人会越来越少的……” 付正义认真瞅了瞅柯雅媛，见她神情间的忧虑不加掩饰可就有些不解。“怎么，是同情心泛滥，还是说有其他的原因？” 见付正义根本就没去想原因，柯雅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便无奈道。“飞翔大厦是鹏城的新地标，鹏城怀石料理的老板娘元治晓跟齐市长关系不错，而元治晓是元镇海的远房侄女！岳浩铭跟元镇海私交甚笃，所以齐市长出面开了口，你说我又能怎么办？” 将这些关系梳理顺畅了，付正义这才明白了过来，很是无奈的苦笑道。“我的天！这绕了多少个圈儿啊！” “人情社会岂不就是这样的？反正我是将话给带到了……” 柯雅媛很是轻松的走了，但问题却是给留了下来。 得益于国内互联网的发展还没有形成气候，强大的造富能力也没有显现出来，因此在接下来了几天付正义得以用‘旁观者’的身份目睹了许多关于权力的斗争。 虽说没有硝烟，但却是无所不用其极。 被从纽约基金公司调过来的唐嫣，耗费了几天时间在重新分析了目前港股的成交和走势之后，也终于得出了令她自己都颇为震惊的结论。 听完她的分析，付正义很是有些佩服她的判断能力，因此也就鼓着掌赞许道。“能明白目前港股所真正需要面对的是什么，说明你的眼光已经超越同龄者许多了，不过在目前的市场状况之下想要让国际游资吐出之前所赚取的利润，显然是不可能的……” 得到了鼓励，唐嫣可就继续说道。“可是bss，若是按照你之前那些论文之中所谈及的措施，操控市场的嫌疑是肯定洗不脱的，这里是金融开放的市场，若是真的按照你论文之中的观点进行操作，势必会导致许多海外基金公司对这边政策的担忧，以至于在选择买入标的的时候会更容易放弃参与这样的市场，这样一来即便是解决了当下的问题，可影响一定会极为恶劣！” 付正义点了点头，想了想才问道。“目前国际游资已经对这个市场发起了三次攻击，股指已经被从万六砸到了八千，市值损失高达数万亿港币之多，你觉得如果不采取行政手段予以直接干预，那又应该如何应对？” “交易所能够动用的措施和手段并不多，但降低仓单公布的标准、提高股指期货好淡仓的履约保证金都是可以，而对银行间的拆借予以限制，也能直接导致国际游资的资金成本大幅度的拉高，我觉得以稳定股指为方式、逼迫国际游资平仓出局应该是上策！” 见她回答的很是迅速，付正义也就明白这个问题已经难不住她了，不过这些天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分析出来的结果，却是已经表明国际游资正在改变最初的战术，因此他便指了指笔记本电脑上所显示的行情。“那么你有没有发现国际游资的战术有了新的变化？” 唐嫣愣住了，瞄了一眼自己几乎都能进行复盘的近期走势，犹豫了下才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如果采用之前的应对方式，凭借目前这边的资金来说是完全可以将指数不断推高、逼迫国际游资平仓出局的，可假如国际游资这一次的行动乃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话，那抬高股指岂不是在帮助国际游资实现胜利大逃亡？” 唐嫣彻底懵了。“胜利大逃亡？” 付正义笔记本电脑转了些角度，招手示意她坐过来自己看。 唐嫣犹豫下便坐了过去，迅速统计出了近期汇市、股市和股指期货的成交量，很快她也就明白了过来。“天呐！难道说他们这一次是准备逆向操作？” 见她有些明白了过来，付正义便笑着示意道。“那说说你的意见！” “如果国际游资在六月中旬对股指期货进行移仓的时候就转为开多好仓、同时大量吸纳成分股的话，那么他们必然会在近期、又或者是下个月的月底前散布看空港股的悲观观点，若是说那时候正好这边推高股市以逼迫他们撤出，那么国际游资明面上可能会在股指期货方面损失一些，但实际上他们却是可以将大量的股票全都抛了出来，两相比较之下，在股市上所能够赚取的利润可就远比在股指期货上的损失要多的多了……” 见唐嫣越说越是骇然，付正义可算是长舒了口气，因此也就笑着说。“能看明白这一点说明你的境界又高了不少，以后执掌纽约基金公司的人非你莫属了！” 唐嫣愕然转过脸来，满面的骇然。“哇？bss？不是吧？” “怎么？不敢？” 见他神情间只有着浓浓的赞许却并无调侃的意味，唐嫣的脸瞬间就红了，她低下头呐呐道。“可、可我资历尚浅……” “放心吧，只要你能够保持目前的这种敏锐判断，不管多么庞大的资金，我都是敢于交给你去管理的，有些事儿确实是需要看天份的，不要看低了自己，我非常看好你！” 才说完付正义就发现唐嫣竟是连脖颈都有些泛红了，他不禁有些诧异。“拜托，我这是在跟你说正事呢！怎么你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啊？想什么呢？” 在来香江之前唐嫣可就有过此行有过各种猜测，自己年轻、漂亮，且对金融市场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判断，因此骤然间听到付正义连执掌纽约基金公司大权都许诺了出来、心里面可就彻底乱了，正想着这是否属于所开出来的条件呢，可他却是又这么解释了一番，于是唐嫣也就瞬间察觉到自己想错了，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欣喜于她的敏锐自觉，付正义并没有去深想，他正准备继续这个话题谈论下去，门铃却是响了起来。 让许志成去开了门，冲进来的柯雅媛却是阴着脸，她见唐嫣也在场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bss，事情麻烦了……” 正文 第818章 巧取豪夺 “诸位都乃是国家之栋梁、商界之精英、业内之翘楚！香江虽说乃是弹丸之地，但事关国人之颜面、事关国家入世谈判之关键时刻，身为国人理当挺身而出、义不容辞……” 站在台上拿着话筒在夸夸其谈的参河首富程志汉，态度之诚恳、语气之坦诚、表情之真挚，若不是付正义清楚记得其靠山陈先生的兴衰过往，想必也一定也会被其所表现出来的这些所迷惑。 身穿晚礼服、端着杯香槟站在他身侧的柯雅媛徒然‘咦’了一声，指着从外面进来的那人低声道。“bss，这人还记得不？” 瞥了一眼，付正义便摇头。 “雨瑶科技所在的那国家级经济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穆国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去打听一下？” 见付正义犹豫了下才点头，柯雅媛将手中的香槟放在桌上便走了出去。 陪着付正义过来参加此次动员大会的唐嫣，因为听不懂中文也就不明白站在台上的那人在声嘶力竭的讲述着什么，见柯雅媛离开了便凑近些过来好奇道。“bss，还有多久结束？” “一般这样的动员大会都会开好久的，等报告做完了、还会找人上去表忠心、表决心……” 唐嫣越加的不解了。“难道就这样就能够在金融市场上获得成功？” 横竖也无聊，付正义便问道。“纽约公司开会的时候是怎么开的？” “托尼主持的会议一般不会超过十分钟，我所主持的团队会议顶多也就是五分钟。任务指派、意外状况的处置方式，特殊情况的汇报顺序……” 付正义点头。“是啊，做事就要有个做事的样儿，若是喊口号就能办成，那还要专业人士干嘛？” 听他说的有趣，唐嫣不禁掩口而笑，那灿烂的笑容和爽朗的笑容竟是令从旁边经过的侍者差点要摔跟头，恰好被唐嫣所扶住之后是满面通红，赶忙致歉。 换了一杯香槟，付正义抿了一口见唐嫣神情间有着诧异，便笑着压低了声音道。“这酒可不便宜，一瓶最低也要两千港币……” 唐嫣一脸自豪的说。“托尼一年只会开两次香槟庆祝，不过我所管理的团队，几乎每个人都能喝得起了！” 付正义斜了她一眼。“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公司该给你们全体降薪？” 唐嫣愕然。“bss！我们的薪酬在华尔街可不算高的！” 见她还认真了，付正义便故意扳起了脸。“但也绝对不算低吧？” “bss！按照我们团队的业绩而言，我们的薪酬还有很高的提升空间呢！您不能因为一瓶香槟就认为他们配不上目前的薪酬！即便是在行情最不好做的时候，我的团队所取得的日间交易成果也是公司里最好的，除了斯瑞佛所率领的团队偶尔会超过我们，其他团队根本就没办法跟我的团队竞争……” 见唐嫣是真的急了，付正义终于绷不住了。 明白上了当，唐嫣很是郁闷嗔道。“bss！你不能这样戏弄人啊！我会当真的！” “无聊嘛，开个玩笑调剂下心情，这样的会议不来会被扣上‘不爱国’的帽子，可来了又是无聊透顶，不调戏美女放松下心情，那岂不是有眼无珠？” 唐嫣脸瞬间就红了，她刚要抱怨却见柯雅媛走了回来。 “bs，穆国强上个月的月底被提拔了，据说是被陈先生所指定过来协助参河首富程志汉开展工作的！” 付正义不解。“这种人也能参与进来？他懂什么呀？” 柯雅媛撇了撇嘴。“没办法，他大哥今年四月份就升上去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种事太多了吧？没什么稀奇……” “是啊，就是因为太普遍了，以至于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不以为怪了……” 柯雅媛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见穆国强引领着一个神情倨傲的男子走了过来，并且还冲着自己扬起手打招呼，不禁有些愕然。 带着那男子走过来的穆国强并没有理会柯雅媛，而是直接来到付正义的面前开了口。“这位就是雨瑶系的幕后大老板付正义吧？简直是太年轻啦，后生可畏呀！来来来，我给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电化集团的总裁程天明先生，目前正依照上面的要求对国内电子企业进行整合……” 不等穆国强的话说完，程志江便将往旁边一拨，装模作样的诧异道。“哎呦！真的是太年轻了！我听小穆介绍过你的发迹历史，我大儿子象你这样大的时候可还只知道跟一帮狐朋狗友们打架生事、去艺校门口泡妞呢，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让他跟你好好请教、请教……” 穆国强见付正义脸色沉了下来便赶紧开口道。“付总啊，是这样的，银河股份也是属于被整合的目标之一，上面的要求是要打造国内规模最大的电子集团公司，所以银河股份应该已经收到了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通知了，若是有什么想法你可以直接跟我联系，面子上的事情有商有量的，自然也就好办了……” 没有理会穆国强，付正义瞄了一眼还在台上讲话的参河首富程志汉、这才转过脸冲着程志江道。“整合？银河股份可是上市公司，央企不过持有百分之六的股份，电化集团有什么资格敢说要进行整合？” 程志江冷笑了起来。“年轻人，有些事情可不单单只是看表面的。电化集团现在所持有的银河股份的股权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服从大局是必须的！螳臂当车可要不得，那是要吃大苦头的……” 说罢程志江撇了撇嘴便扬长而去，穆国强也只是笑了笑便跟着他离开。 柯雅媛愕然。“bss？他们的脑子进水了？” “进没进水现在还不知道。你跟银河股份的姜大山联系一下，看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片刻后，一脸愤然的柯雅媛便拿着手机走了回来。“bss，央企所持有的那百分之六的股份两个月前就被划拨给了电化集团了，而贺刚的银河电子集团所持有的那三分之一的股权也被以极低的价格转让给了电化集团，若是贺刚他妹妹在美国那家公司的持股也被转让给了电化集团，那么电化集团所持有的股份就真的超过一半了……” 付正义甚感诧异。“贺刚的案子都还没有结束呢，他妹妹通过非法手段所获取的银河股份的股权也正在追讨之中，电化集团怎么就可以拿到这些股份？” “这事情确实是有些莫名其妙，按理来说贺刚所持有的这部分股权是已经被冻结，是不能进行转让的。而他妹妹所控制的那百分之六的股权更是需要被追缴的，更何况无论是那一方想要进行股权转让，都必须先通知银河股份，我们是拥有优先购买权的！所以目前姜大山也搞不明白是个什么状况……” 稍加计算，付正义可也就皱起了眉头。“银河股份的流通股是被雨瑶科技、雨瑶置业、邗州雨瑶公司所持有的，市场上流通的股份可并不多了！目前流通股的股价已经是我们购入时的好几倍了，电化集团这明摆着就是强取豪夺！” 听他这么一说、柯雅媛脸色骤变。“bss，可电化集团到底在图谋什么呢？银河股份原本只是个空壳而已，目前主要的利润来源也仅仅是商务通的代工费而已！而且商务通的生产是经由雨瑶科技所授权的，当时考虑到银河股份是上市公司、所以雨瑶科技跟银河股份签署的协议里就设立了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一旦银河股份的大股东出现了变更，那么雨瑶科技就可以收回授权的，电化集团搞这么多事情出来，难道仅仅是为了银河股份的那些陈旧的生产线、固定资产？” 银河股份的固定资产寥寥无几，地皮虽说能值点钱，可也是需要等到十年以后才能升值的，付正义可不相信电化集团只是为了那块地皮！ 想不明白、也就只好暂时搁置。 什么心情都给破坏了，付正义交代柯雅媛跟踪事态的发展便准备离开。 不过刚走到会场的门口，自称是鑫达证券的人却是将一份打印好的申明递给了柯雅媛。“柯总，请在这里签字确认。另外烦请贵公司将资金汇入下面这个户头以便与统一管理和使用……” 瞄了一眼那份申明的内容，付正义有些奇怪。“刚才不说是采用自愿的方式吗？” 见付正义年轻、对方便以为他是柯雅媛的助手，便笑了起来。“说是这么说，但今天到场的所有企业家们都是拥护程总建议的，飞翔大厦物业管理公司主动参加、岂不就是默认了？” 柯雅媛沉了脸。“谁说我们公司同意这样做的？资金安全是必须得到保证的，万一出了问题、工地停了工，你们鑫达证券承担的起这责任吗？” 对方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压低了声音道。“既然来了，那总是要给程志汉先生些面子吧？” 柯雅媛瞄了付正义一眼，见他在微微点头示意可就提高了声量冷笑起来。“面子？就算是你鑫达证券的董事长肖昌云站在这里，他也不敢说他的面子能值十几个亿……” 正文 第819章 事出有因必有妖 “这是违法的！他们简直是无法无天啊！不行，我们必须向证监进行举报！我立刻去通知律师准备材料……” 见柯雅媛说着便站起身要去打电话，付正义抬起手摇了摇。“别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他们既然能够违规，那肯定不怕我们去证监会举报的，而且还能够让法院将贺刚被冻结的股份低价转让给电化集团，那显然这事情牵涉到许多的部门、许多的人，举报信递上去那是肯定会石沉大海、不会有结果的！” 柯雅媛愣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bss，那这事儿就这么认了吗？” “不这么认了，那你觉得有什么办法能解决？” 柯雅媛愣住了，仔细琢磨了一下可就泄了气，颓然坐了下来嘟囔道。“那这事儿可怎么办啊？” 付正义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就让给他们呗！既然他们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进行董事会的改组、要求修改公司法，那就随便他们吧。只需要将所持有的流通股全都抛了，不但凭白获得了百分之十几的股份，还能赚几亿的现金回来，前后不过就是半年多点的时间，这笔买卖已经是赚大发了啊！” “bss！掌上电脑前六个月的销售额就已经达到了六个多亿，元旦前达到十个亿的销售额是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的。无论是让总部还是邗州生产基地转产，肯定是会影响到后期销售的！” “就算影响到一个亿的产值，那也是没办法的啊，难不成还真的去举报、去打官司、去发动舆论博取怜悯和同情？别幼稚了，当今社会走这条路的无不撞得头破血流，程志江是参河首富程志汉的亲弟弟，电化集团又是得了尚方宝剑的国有大企业，能够逼迫关在看守所里的贺刚三分不值二文的将银河电子集团整体转让出来，这样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见付正义说的如此轻松的，柯雅媛心里一动可就有些狐疑了。“bss？这可不像是你的为人啊！以前你可是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怎么徒然间就转了性了？” “拜托，程志汉两兄弟一个是参河首富、一个是电化集团的总裁，都先不谈后面可能站着的那位陈先生了，单是他们兄弟两个的实力和势力就不是银河股份所能够顶得住的，为了几个亿就冒然跟他们死斗，实属不智啊！” “可明摆着是电化集团违法在先啊！” 见柯雅媛还在强调这一点，付正义不由得摇了摇头。“人家明摆着就是来强抢豪夺的嘛，穆国强带着程志江过来就是想要炫耀一下的，否则你觉得他是吃饱了撑的？又或者是说他闲极无聊、非要挑点事儿出来折腾、折腾？” 柯雅媛黑着脸坐了回去，生起了闷气。 “别这样，既然电化集团想要将银河股份夺走，那就让雨瑶科技将授权给收回来就是了，耽误点时间、少赚了些钱，齐白石老先生有句话说的好啊，‘看尔横行到几时’，这句话可惜不能当面送给他们，遗憾呐、遗憾……” 见付正义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柯雅媛可就觉得自己是白操心了，站起来便赌气道。“得！反正电化集团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大股东了，那等周一的股东大会开完了那就将授权收回，然后就安排三个公司将所持有的那些流通股卖掉、以兑现利润！” 摆了摆手示意柯雅媛自管去安排，付正义坐在沙发里大笑了三声之后，他就有些遗憾于身边没个凑趣的人来问他为何要大笑三声，实在是有些无趣。 不过转念一想，当年曹操大笑三声是在败走华容道时所发生的，自己并非是曹操，而且也绝非曹操那般大败特败，因此这个比喻本身就非常的不妥。 正想着该如何来形容这事儿，敲门进来的竟是华夏天海集团的海建国，以及他的助理米桂雅。 让许志成给二人上了茶，付正义招呼着他们坐下来之后便问道。“海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撇了神情间有着愕然的米桂雅一眼，海建国犹豫了下才开口道。“付总啊，电化集团首先就拿银河股份开刀，虽然方式和方法都有些过了，但这事儿牵涉到电子行业的整合，也是最新的产业政策，所以有些事情也就确实会让民营企业吃点亏、蒙受点损失……” 将摆在桌上的茶杯端了起来，付正义正色道。“哦？海总清楚这事儿？” “说难听点这个叫做‘小人作祟’，有些人为了邀功，自然就希望通过这样的手段迅速拿出成绩来，银河股份从连续两年的亏损企业徒然就变成了一个上半年利润就高达两千万、缴纳利税数千万的香饽饽，小投入、大产出，又顶着新兴电子行业的头衔，树大招风，自然会引得小人的窥觑……” 海建国将话说的很透，因此付正义也就越发的奇怪了。“海总，您大驾光临难不成是为了帮电化集团来做说客的？” 海建国佯怒。“这种事儿我海某可不屑于去做！有本事就自己赚钱，没本事那就找有能力的过来帮自己赚钱，若是再不行那干脆将钱存进银行里去吃利息！我海某人可没脸干出这种强取豪夺、生儿子没**的龌蹉事儿！！” 米桂雅嫌他这话说的太粗俗，很是不满的扯了扯他的袖子，便笑着说。“付总啊，海总这话说的是话糙理不糙的，你别在意他的粗俗。今天登门拜访其实是事出有因……” 端着茶杯等米桂雅将事情说清楚，付正义这才知道原本是因为之前离开会场时柯雅媛所发的那一通火，不但得罪了参河首富程志汉所指定负责操作的那家券商，还让不少内地企业家们也都借此没签那份申明书，搞的参河首富程志汉是大光其火，据说是将事儿给捅到了上面的陈先生哪里，说飞翔大厦物业管理公司与唯知技术不识大体、不堪重用，带了个坏头，需要严惩不贷！ 见付正义听完之后脸色沉了下来，海建国便笑道。“付总啊，这事儿刘老也知道了，他原先是想等这边的金融市场稳定下来再提的，可现在他对于你和你身后的唯知技术、飞翔大厦物业管理公司越发的有了兴趣，很想搞清楚一个年轻人是如何白手起家的，并且对于你能够跟艾伦比邻而居相当的好奇，希望你能过去说说……” 参河首富程志汉和电化集团的程志江这两兄弟，付正义不愿意去招惹，但这并不代表着他畏惧，而对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位‘陈先生’，他更是只需要耐心等上几个月也就能不予理会了，可这个坐镇香江半岛酒店、却深居简出的刘老，付正义明白自己必须小心的应付，因此沉思片刻便故意哂笑起来。“海总，那刘老这邀请岂不就是准备兴师问罪的？” 海建国愣了下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不不不！两码事！两码事！刘老的身份摆在那儿呢，他是真的好奇，并非是想盘根究底、准备秋后算账的，而且刘老惯来都比较关心年轻人的成长，他所信奉的是‘少年强则中国强’，你能入了刘老的眼、这是令人羡慕还来不及的好事呢，岂是兴师问罪之理？” 仔细观察着海建国和米桂雅的表情，付正义虽然没看出什么端倪但还是故意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海总啊，我这个人说话惯来都比较实在，还经常出言不逊、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可知道，我现在相当就是该不该立刻前往机场，迅速离开才是最稳妥的应对方式？” 海建国彻底懵了。“开玩笑吧？刘老请人品茶的机会可真不多，除非你小子身上背着无数条命案，又或者是正遭受着全球通缉，否则你就真不该拒绝！” 付正义追问。“是不该，还是不能？” “不该！这就不是能不能的事儿！刘老年事已高，但思维依旧敏捷，他只是好奇于你的那些论文，也好奇于你对那份申明断然否决的底气，更好奇与于你的唯知技术为何能获得海外资本的青睐，希望你能过去帮他释疑解惑！” 深吸了口气，付正义苦笑着摇头。“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如此那看来我是不去也要去了……” 将时间跟地点交代清楚，带着米桂雅离开了那套房进了电梯，海建国可就奇怪道。“桂雅，我怎么觉得他对电化集团强夺银河股份这事儿是根本就不在乎啊？” 米桂雅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的感觉啊。银河股份现在的股价都这么高了，若是稍加运作、最初他所投入的那些资金可就有了几十倍的利润空间，这么一大笔钱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这小子肯定有什么是没有暴漏出来的，程家兄弟搞不好真的要踢到铁板了……” 正文 第820章 花茶 “百年沧桑，终将叶落归根……” 刘老用低沉语气表述着其唏嘘，不过这样的开场白反倒是让付正义一时间有些恍惚了。 因为眼前这位老人，便彷如是街头巷尾惯常所能见到的一样普通，根本就看不出有何特殊。 “这是我从内地带过来的花茶，价格不高、但胜在久泡有味儿。当年是一包难求啊，现今却沦为了低档货色……” 见刘老抬起了头，付正义便笑着说。“时代在进步，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们自然也就有了新的追求……” “是啊，是啊，生活条件好了，社会进步了，人们的要求也就高了，难怪啊……” 就彷如是在聊家常，虽非是在嘘寒问暖、展示亲切，可刘老温和的态度倒是逐渐让付正义放松了下来，但也令他越来越奇怪了。 见他终于放松了下来，刘老这才开口说道。“小付啊，说说你对这边金融市场的想法吧……” “同样的招数被重复的多了，那就肯定是能够被识破的。所以我觉得原本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可能对于眼下的这个局是很难破的，即便是也能够起到一定的效果，但注定是不可能获得很好的成果……” 听完他的陈述，刘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便继续问道。“那依着你的话，又该怎样呢？” “国际游资已经完成了期指仓位的转移，前期用来推高股指所购入的那些筹码，必将会成为下一步继续砸盘的杀手锏，汇市不稳定、股市的稳定也就无从谈起，不过这一次若是依然按照原先的方式来应对，国际游资虽说在股指期货上会出现亏损，但前期买入的那些筹码肯定能顺利的出清，孰大孰小、孰多孰少，根本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这也就是你破坏了小程动员大会的原因？” 付正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刘老所说的‘小程’是参河首富程志汉，当即便摇了摇头。“我可没有进行破坏，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那依着你的意思，人家那些留过洋、拿到了合格证书的研究员、分析师们都还不如你？” 刘老的语气突然变重了，甚至是显得有些搵怒。 不过付正义却是迎着他的目光笑了起来。“刘老，不是我看不起国内券商的这些个研究员和分析师，而是我根本就不觉得他们有能力应对这样的情况！理论永远是理论，出去学到的东西本就是人家玩剩下的，既没有经历过实战、又不会揣摩对手盘的心理，一味的只觉得凭借资金的实力就能碾压过去而大胜特胜，出发点本身就存在着严重问题，又怎么可能是国际游资的对手？” 没想到这年轻人竟说出了这样的理论，刘老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说学成归来的这些人都没用？” “他们缺乏沉淀，更缺乏在市场中摸爬滚打的经历，又长期接受外行们的领导，只习惯于闭门造车，还美其名曰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实在是可笑、且可叹啊！” 刘老不满的摇了摇头。“这话也太绝对了吧？交大岳浩铭的那些篇论文你也有份署名的，难不成你是想要将自己以前所说的那些观点全都给推翻？” “刘老，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按照去年的那一套去做，最终的结果就是表面上国际游资在期指上吃亏、但在股市上却占了大便宜，最终肯定能顺利实现既定任务，在名声上吃点小亏，但暗地里却是赚了大钱！” “既然只是方针的问题，那为何你又不肯接受小程的集中管理、统筹安排？”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付正义也就不再客气了。“让国内券商的那些个所谓的‘操盘手’去运作过数十、上百亿的资金？刘老，说的不客气点，他们在下单的时候能够手别抖、不冒冷汗、心脏病不发作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难道还能奢望他们在临盘的时候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能够按照既定的计划予以执行？我不知道谁能相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刘老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听说你惯常喜欢说‘让专业人士去做专业的事儿’，难道外行领导内行就一定不行？” “在某些行业里这句话就是真理！” “放肆！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专业人士？岂不都是从头开始学的？” 刘老的徒然发作令付正义心里一沉，沉默了片刻这才继续道。“交学费、付代价是必然的，可明摆着是去白送学费、还要彷如阿q般的自豪，那就只能是自欺欺人、沦为笑柄了……” “那若是你来负责，你能保证手不抖、心不跳，不动如山？” 刘老的语气越发的森冷，气氛一时间便彷如是结了冰一般。 付正义沉吟了片刻，这才徒然笑了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若是哪家券商自认为有这个能力的话，那不妨拉出来比试一下，谁做的好那就听谁的，岂不是更科学、更合理、更能堵得住悠悠众口？” 没想到这年轻人竟是没有畏惧，刘老仔细琢磨了一下这才缓缓点头。“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成！那就试一试吧……” 将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刘老便让人去喊鑫达证券的人进来。 五分钟不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鑫达证券董事长肖昌云便走了进来，在得知有人对国内证券从业人员的素质和能力有怀疑、想要比试一下，可就满面的难色。“刘老，程总交代过不能轻举妄动、以防打草惊蛇啊……” 见刘老将目光转了过来，付正义便说。“肖总，又没说要动用多么大的资金，随便找两个小目标试一下又何妨？” 肖昌云显得越加为难了。“付总，这样的目标可不好找啊……” “那这样，我来找两个目标、然后你的人先挑。以一天的时间为限，谁获取的利润多、就算谁赢，如何？” 肖昌云心里一惊，但还是沉着脸道。“付总，这是会扰乱市场的！” “若是盘子挑选的稍微大一些，少量资金的介入又怎么可能会扰乱市场？再说了，主战场是在期指上，以目前期指的交易量而言别说是只有几千万的资金了，就算是几个亿砸进去、也不过就是个中大户而已，又有何可担心的？” 在肖昌云来之前刘老就已经问清楚这个‘比试’是什么意思了，因此见他还是面有难色可就不悦了。“小肖啊，你在担心什么？” 肖昌云苦笑了起来。“刘老，这样的事情以前可没有先例啊……” “香江被视为了‘提款机’也没有先例，难道因此我们就不开放、不改革、不发展、不前进了？” 肖昌云被唬了一跳，慌不迭的赶忙道歉，然后便转向付正义苦笑着说。“付总啊，这比试的方式是你提出来的，那标的股的选择能不能让鑫达来进行？” “反正都是日间交易，当天进入、当天撤出，由鑫达证券挑选也未尝不可，不过那我的人可就需要先挑了！” 见付正义如此爽快，肖昌云可就犯了疑，犹豫了下才转向刘老说。“刘老啊，可问题是无论先挑还是后挑，若是提前做了某些约定的话，那通过盘面还是有迹可循的……” 不满于肖昌云的推三阻四，刘老沉了脸。“得！周一开盘前我让人给你们两个标的进行选择，若是连我都信不过的话，那也就没必要搞什么比试了！” 既然刘老决定负责出题，那公平性也就不能再质疑了。 要求双方周一早上九点一起过来，刘老等送二人出去的田秘书回转便突然一拍桌子。“上当了！上当了啊！” 田秘书不解，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 “这小家伙太鬼了！原本只是他跟鑫达证券的小肖之间的矛盾，可现在却将我这老头子也给绕了进去，若是最后小肖输了、那程志汉肯定会有想法！可若是小肖赢了的话，他自己什么损失都没有，黑锅就这么轻松的让我老头子给他背了，简直是不像话！不成！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让他给绕进去……” 付正义可不知道刘老这么快就醒悟了过来，他在回到所住的酒店之后便将唐嫣给叫了过来，将比试的方式和内容都交代清楚，便问她有没有把握？ 唐嫣一脸的不满。“bss，这种事儿太小儿科了吧？” “别管是不是小儿科，总之这场比试你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才行！若利润做不到对方的倍数，那你年底的奖金我肯定会让托尼给打个折扣的！” 唐嫣瞪大了双眼。“bss！这不公平！” “港股现在进入了跌势，股票的高低点把握你应该是问题不大，不过期指方面你可需要小心谨慎，防止有鑫达的盟友存在，明白没？” 听到这话唐嫣这才明白这番交代的真实目的，不禁有些愕然。“不是吧？难道有谁能影响期指的走势？” 付正义笑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正文 第821章 万事俱备 离开刘老的房间，鑫达证券的董事长肖昌云可就忙了起来。 不到二十分钟，六十多位经由各大券商推荐、又经历了层层选拨才获准来到这里的操盘手们，便陆续抵达了小会议室。 不过等众人听清楚了具体的要求，一个个可就面面相觑、跟着便低下了头。 实盘资金是五千万港币，要对某只股票进行日间的高抛低吸、赚取价差，还要兼顾股指期货的实盘操作、以获取更高的利润，最为关键的是整个过程都必须由操盘手独立完成，交易期间会被完全阻断与外界的联络。 原本还以为会出现踊跃报名的景象，肖昌云不禁愕然站了起来。“怎么都不吭声了？之前你们不是一个个都说没问题的吗？”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竟是没有人应声。 肖昌云气的火冒三丈，正准备拍桌子大骂，后排有一只手终于举了起来。 见对方是信中证券的代表，肖昌云有些不耐烦的将手一挥道。“说！站起来说！大声点！” “肖总，没有这么干的呀！拿五千万港币出来进行日间交易，不但要操作股票、还需要兼顾到股指期货，我们这里可没谁干过这么没谱的事儿！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以目前的行情而言，若是账户什么操作都没有，但对方却在结束的时候亏了钱的话，那算不算是这边赢啊？” 嘭！ 重重的一捶桌子，肖昌云指着对方的手都在哆嗦了。“你、你说什么？就指望着对方操作了亏了钱而获胜？” 信中证券的人心想反正我也不是鑫达证券的员工，既没吃你鑫达证券的这碗饭、也没拿你鑫达证券所发的工资、享受你们公司的福利，于是索性便继续冷笑着道。“还有啊肖总，您是鑫达证券的董事长，难道说您所管理的鑫达证券连最基本的操作计划都没有、就敢让下面的操盘手进入实盘操作阶段？若是的话，那我们信中证券的只能说是自愧不如了，我们公司所有的操作都必须遵照流程来到，不然说不定哪天就会像巴林银行一样一夜之间就破了产……” 没想到竟是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肖昌云气的差点要背过气去，指着这人便骂道。“滚、滚、滚出去……” 站在后排的这人倒也不恼，从里面走来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扭过脸冲着肖昌云拱了拱手并继续讥讽道。“肖总啊，那我就代表信中证券等着你们鑫达证券扬名立万了啊……” 信中证券的代表这么一折腾，肖昌云就发现这会议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了，干脆将那些不太愿意接受鑫达证券管理的都轰走，只留下其公司内部的几个操盘手，开始计划的制定。 需要一个人独立负责两个市场，并在不同品种上进行操作，虽然五千万的资金量并不算大，可实盘操作所需要的不仅是高超的短线技术，还需要有极强的抗压能力、在挫折时能迅速调整心态的心理素质。 不再考虑依靠外力的辅助，肖昌云在静下心来重新梳理了比试条件之后，倒是也松了口气。 既然五千万的实盘资金不足以影响到某只股票的走势，那显然港股中的那些仙股、盘子小、流动性差的股票也就不会成为目标。 按照股指期货的规则，每张合约最低也要三十万港币，因此就算是对方将资金全部都投到期指的合约上，也绝对是不可能影响到期指走势的。 因此在相对公平的情况之下，这场比试鑫达证券即便是一力承担下来，倒也并非是处于劣势，因此肖昌云很快便选定了公司里心理素质最好、抗压能力最强、记忆力最为出众的小王担当操盘手，勒令他晚上九点必须休息，务必要保持饱满的精神、以应对周一的这场比试。 督促着公司所有分析员加班加点去筛选刘老所可能选择的股票标的，肖昌云坚持到了凌晨四点这才实在抵御不住困意、在会议室里小睡了片刻。 到了八点半，用完早餐被领会到会议室的操盘手小王面前，就摆着上百只股票的详细资料和短线分析参考。 “小王，时间还剩下不到一个小时，这些资料你都带上，等明确了标的之后再进行比对。记住，一定要稳住，目前行情并不好做，宁愿丧失机会、也一定要确保操盘资金的安全，少赚点关系不大，可若是实盘亏了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肖总，您放心吧！日间交易是我的强项，在华尔街我也待了五年之久的，这种事情在华尔街的投资公司里是虽说不常见但也是会有的，我相信自己能经受的住考验！” 带着信心满满的小王，肖昌云提前五分钟就来到了刘老所在的楼层，掐着点去敲开了门，进去见付正义跟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混血女孩已经坐在刘老的客厅喝茶，可就有些诧异了。 见肖昌云气色很是晦暗、双眼也有些红，付正义便笑道。“怎么，肖总这是忙了个通宵啊？”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该用功的时候自然不能有任何的懈怠……” “哦，在我看来优秀的操盘手就必须具具备应变能力，即便是在没有人帮助、也该在上场之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见坐在付正义身边的那混血女孩似乎连汉语都听不懂，肖昌云可就越发的震惊了。“付总！不要说风凉话，难不成你所选中的操盘手就是她？” “是啊，唐嫣是伯克利大学商学院96届的毕业生，入行两年不到，不过在求学期间倒是有在投资公司做实习生的经验。资历浅、学历也低，不过就是比较好学而已，所以特意找她来试试，让她有机会跟国内的同行们比较一下，看是不是真的只有在华尔街渡过金的才有能力担当重任……” 刘老见二人起了口舌之争，敲了敲座椅的扶手便示意站在一旁的田秘书将两个信封摆在了桌上。“信封里各有一只股票，对面的房间已经被腾出来了，进去一人选个房间就行了……” 两个完全一样的信封，肖昌云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拿了一个过来，他刚准备拆开，田秘书便出声提醒道。“谁操盘、谁拆封！在比试完成之前就连刘老也不清楚谁拿到的是那一只股票！” 肖昌云的手不禁一抖，犹豫了下便将信封递给了小王。 示意唐嫣将那信封拿着，付正义便冲着田秘书开口道。“是这样的，唐嫣她听不懂汉语，她所使用的操作系统也必须是英文版的，还有就是她若是在操作期间需要饮料、又或者是需要点餐，该怎么办？” 刘老点了点头。“没事的，田秘书不但懂英语、还懂电脑，他会留在那边的客厅里进行监督，所有事情他都能负责……” 瞄了一眼时间，肖昌云便问是否可以进去了？ 刘老将手一挥。“去吧去吧，这样的比试很有趣，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会待在这边负责排除一切干扰！” 被田秘书带到了对面的房间，付正义等唐嫣进了房间他就准备离开，见此肖昌云不禁有些愕然。“付总，你不留在这里等结果？” “等那么久不累啊？我又不懂操作，等会再被轰出去岂不是没面子？” 被这一语双关气的牙根儿都痒痒，可肖昌云也只好随着他一起退了出来，见刘老的房间已经关了门便随着付正义一起进了电梯，很是恼火的冲着他嚷了起来。“付总，你这事儿干的可忒不地道！程总是陈先生派过来的总负责，你不给程总面子、岂不就是不给陈先生的面子？” “拉倒吧，依着你这么上纲上线的话，我若是去了燕京没买点燕京的土特产回家，那岂不是对不起首都的人民、岂不是对不起党的培养、岂不是对不起全国人民、岂不是该自绝于人民以谢罪？” 肖昌云被气的是七窍生烟。“你这不是在抬杠吗？” “抬杠？呵呵，你怎么想是你的事儿，我反正没拿着别人的钱充大款、更没拿着别人的钱去投资，亏了赚了我都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可你呢？你敢拍着胸脯说这话吗？” 已经被程家两兄弟欺负到头上来了，对于眼前这位鑫达证券的董事长、付正义就没准备给他好脸色，连损带贬直到电梯到了底层他可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电梯，在街边买了杯丝袜奶茶这才晃悠着回到了所住的酒店，正准备掏出房卡开门时，裤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付总！我是姜大山！临时股东大会这还没有开始呢、电化集团的人就已经封了财务室、封了档案室、封了销售公司的大门，而且还有不少检察院的人也来了……” 付正义愣住了。“什么？电化集团过来参加临时股东大会还带着检察院的人？” “对，门卫打电话过来说在工厂外面还停了十多辆警车，有挂沪市牌照的、也有挂燕京牌照的，装好货的车都被拦在了里面，一概不许离厂……” 正文 第822章 笑话 时间到了十一点。 财经频道的一档恳谈节目终于结束了。 用遥控器将电视关掉，刘老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这边的媒体简直就是在乱弹琴，明摆着金融市场正遭受国际游资的洗劫，可电视台的主持人却能够笑嘻嘻的在大谈特谈什么‘丁蟹效应’，简直就是乱弹琴！ 将放在一旁的拐杖拿了过来，刘老犹豫了片刻还是敲开了对面套房的门。 “刘老，东侧的房间是给了鑫达证券的小王，西侧的房间是给了那个美国女孩……” 刘老见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十数种零食、七八罐饮料，听完田秘书的情况介绍便有些疑惑的问是怎么回事？ “是唐小姐要的，她说是在工作的时候需要这些东西，”知道刘老的年岁大了、耳朵也有些背，田秘书解释完便又指着唐嫣的那房间无奈道。“另外她还让酒店送了套组合音响进去，若不是小王严正抗议她这边的音乐声过大，坐在客厅里就能欣赏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了……” “哦？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国女孩竟然喜欢听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实在是不可思议啊，”刘老深感惊奇，想了想便指着唐嫣的房间问到。“对了，我都忘了之前所说的规定了，在比试的时间里能不能进去看一眼、问问情况？” “她这边是可以的，但鑫达证券的小王那边是要求严禁被打扰的，我去敲门……” 等田秘书将房门敲开、刘老便跟在后面走了进去，他见房间的窗帘紧闭、且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等他适应了房间里的昏暗之后这才看到了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混血女孩。 不过跟他所想象的差异很大，这女孩不但将白生生的脚丫翘在电脑桌上，怀里还抱着一袋薯片，正闭着双眼摇头晃脑的欣赏着柴可夫斯基的交响曲。 见刘老皱起了眉头，田秘书赶忙过去将组合音响的音量调低。 唐嫣原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察觉到音乐的声音徒然小了下去这才扭过脸，有些不满的嚷嚷了起来。“干嘛呀？听得正嗨呢……” 田秘书面带歉然的赶忙解释。“刘老年纪大了，声音太高对他的耳膜不好……” 注意到了拄着拐杖的刘老，唐嫣倒是也明白这位老人位高权重，后怕的吐了吐舌头便赶忙将翘在桌上的脚丫放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自己工作时的习惯。 坐进田秘书搬过来的木椅，刘老好奇道。“你在美国的时候也可以在办公室里这样吗？” “一开始还不行，不过后来升了职就可以了，再后来公司就特意为大家准备了一些隔音间，这才让每个人的兴趣爱好都能够得到满足。对了、对了，我们都特别喜欢凯西养的那条大狗，可惜因为我们喂的太多惹得凯西大发脾气，再也不肯在工作时间让那条狗在公司里自由活动了……” 听完唐嫣的介绍，刘老可就有些懵了。“你们的公司这么自由散漫？这个凯西是什么人？她竟然还能带着狗到公司上班？她的级别是不是很高？” “哪里呀，凯西只是个负责后勤的，她原本是在动物救助中心工作的，可因为酗酒而被开除了，失业之后她承担不起房租就只好带着她的大狗露宿街头，被我们公司另外一个团队的负责人斯瑞佛所看中才进了我们公司……” 听她说完情况，刘老可就越加愕然了。“什么？这个加拿大的斯瑞佛是因为炒股破产？还是个街头的流浪汉？” “是啊，据说bss是在一个雪夜里注意到他的，结果进了公司之后没多久他就凭借自己的能力偿还了所有的债务，现在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乡间别墅，还买了一辆特别漂亮的兰博基尼跑车……” 简直就是在听天书啊！ 刘老不由得愕然转向了他的秘书，神情严肃的问这个女孩是不是在说谎？ “刘老，她应该是没有说谎的。之前她要求我给她找那些零食、饮料的时候我就质疑过她所说的这些了，不过她给您说的、跟给我说的没什么差别……” 刘老还想多问两句，可一直还在用眼角余光注意着行情的唐嫣却突然欢呼了一声，转过身便开始敲击起了键盘，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操作。 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迅捷操作，让刘老不禁皱起了眉头，犹豫了才让田秘书帮着问一下，目前的成绩如何？ 才将一把薯片塞进了嘴里，鼓着脸颊的唐嫣随手便点开了她所操作的账户，指着余额说。“呐，刚刚完成了一**作，不过行情确实有些难做，还不到八百万的利润……” 见田秘书一脸的愕然，刘老见那电脑屏幕上所显示的全都是英文，可就一叠声的催着田秘书进行解释。 “刘老，她将百分之九十的资金都投入了股指期货市场，十点零八分开的空单在平掉之后获得了八百二十万的利润，而对目标股票的操作却亏损了六十万，所以目前的盈余就只有七百五十万……”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刘老愕然道。“一个半小时就赚了七百多万？” 田秘书木然的点了点头。 刘老惊呆了。“这比抢银行来钱都快啊！用了五千万的资金、一个多小时就赚了七百多万，若是国际游资的水平跟这小女孩差不多的话，那想要拯救香江金融市场岂不就是个笑话？” 见刘老颓丧若此，田秘书心中不禁凛然，思索了片刻便赶忙询问唐嫣，若是让她管理数百亿的资金，那是否也能这么轻松的获取这么高的利润？ “what？给我数百亿资金投入股指期货市场？不不不！这不一样的。我一个人可管理不了这么庞大的资金，五千万的资金跟上百亿资金的操作是完全不同的！你看，五千万的资金可以在转势的瞬间进行操作，可以卖到相对高的价格、买在最相对低的位置，可资金量一旦庞大了，就绝对不可以这样操作了……” 唐嫣说着便将她所操作的那些关键的转势点标注出来，田秘书在对照了她的下单时间之后，也就发现她所选择的位置都相当不错，几乎精准的把握住了价格转势的时刻，因此虽然操作的次数并不多，却做出了七百多万的利润。 将唐嫣的操作对刘老进行了介绍和解释，田秘书见他脸色反而是越加的难看不禁有些奇怪。“刘老，怎么了？” 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刘老阴沉着脸说。“走！去看看那边做的怎么样！” 离开了唐嫣的操作间，田秘书将鑫达证券小王那边的门给推开，瞬间从里面涌出来的烟气便呛得他连连咳嗽，冲进去将窗户敞开、等烟雾散掉些这才看到戴着耳机、嘴里叼着烟正忙着敲击键盘的小王。 捂着鼻子走了进去，刘老见垃圾桶里已经有一个空烟盒可就笑了起来。“抽烟这习惯不好，不过看他的样子倒挺像是在认真做事儿……” 田秘书没吭声，等小王手头上的事儿缓了些下来便走过去问道。“小王啊，成绩如何？” 其实在田秘书敲门进来是小王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为了展现出肖昌云所特意交代必须表现出来的操作的繁忙和辛苦，他是故意等田秘书凑过来说话这才转过脸来。“行情太难做了，不过目前已经有了些利润，若是午间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消息，完成百分之三的利润应该是小菜一碟……” 抬手制止了田秘书的开口，刘老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百分之三？那岂不是有一百多万的利润了？” “是啊，日间交易能做到十次操作有三四次的正确也就算是满意的，砍掉亏损、让利润奔跑，自然就能够获得成绩，关键还是资金量太小了，操作的时间也太短，不然将目标股票的价格做高个百分之三四十，还是非常容易的……” 见刘老给自己使了个眼色，田秘书便让小王将操作记录调出来，等他发现小王从开盘到现在的操作已经有了两百多笔，可就忍不住了。“小王啊，你做了这么多笔的操作啊？” “是啊，日间交易就是超级短线嘛，高买低卖、把握好节奏，胜不骄、败不馁，自然也就能够稳定的获利了……” 又聊了几句，田秘书便赶紧带着刘老从那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出来，搀着他坐到沙发上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沉默了片刻，刘老徒然拿起拐杖便在地板上重重的一顿。“天壤之别、天壤之别啊！人家小女孩听着音乐、抱着薯片、喝着饮料，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就赚了七百多万，可小肖选出来的这操盘手一个多小时就抽了一包多烟、却只敢说到下午收盘前能实现一百多万的利润，国家的钱若是交给这些个‘优秀’的操盘手去使用，我怕我这把老骨头只适合去填海了啊……” 田秘书被唬了一跳，赶忙轻拍着他的后背道。“刘老！刘老！您别动怒啊，您可千万别动怒啊……” 正文 第823章 临时股东大会 “这就是你们与雨瑶科技所签署的承揽加工合同？” 伴随着愤怒的质疑声，一份经过塑封的合同被甩在了姜大山的面前。 毫不畏惧的迎着对方的目光，姜大山冷笑。“贵为电化集团的副总，难道你程天明同志不认识汉字吗？” 将文件甩过去的程天明愕然，他简直不敢相信还有人敢用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说话。“你说什么？” 姜大山不屑的摇了摇头。“不认识字也就罢了，难道还是个聋子？” “放肆！” 程天明咆哮着砸过去的那茶杯，却因为被他身边的人给挡了一下，改变了方向砸在姜大山身后的墙壁上，啪的一声砸了个粉碎。 愤而起身，姜大山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这里的银河股份公司的会议室！不是你爹的电化集团，更不是你可以随意打砸的地方！鉴于银河股份今年第四次临时股东大会不具备继续的可能，我现在以银河股份董事会所授予的权力宣布，该次临时股东大会提前结束！” “你说结束就结束？你胆儿够肥的啊……” 程天明怒吼着便想要冲过去，但还是被站在他身边的人给拦了下来，他正待发火、却见坐在会议室角落里的速记员还在进行着记录，气的一脚便将面前的椅子给踹翻，冲到会议室角落里便指着那速记员怒道。“你他娘的在记什么呢？啊？谁允许记录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将你送进看守所关起来？” 徒然就被脸红脖子粗的程天明所指着，负责会议记录的女工作人员瞬间就懵了。 见对方被吓得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程天明一把将她面前的速记本给夺了过来，见之前双方所说的那些内容竟是真的被逐字逐句的全部记录了下来，他满肚子的火可就再也憋不住了，将速记本撕的粉碎之后，便转过脸冲着姜大山道。“姜大山，我现在以电化集团的名义通知你，你本人，以及银河股份财务部、销售部、生产部、仓储部、人事部、后勤部的所有管理人员即刻停职做检查！什么时候交代清楚、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 在这一次临时股东大会召开之前，姜大山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也准备了应对的措施，可他没想到电化集团派过来的竟然根本就没准备依照公司法来开这个会，不但以无比蛮横的违法手段提前封了公司的重要部门，现在还准备限制公司所有管理层人员的人身自由，他见公司的速记员竟然已经被吓哭了，当即便指着程天明怒道。“你、你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我是程天明！就凭一条‘侵吞国有资产’就能让你们将牢底儿坐穿！” 姜大山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罪名。“侵吞国有资产？你懂不懂法啊？” “我不需要懂！我只需要知道你们要是不认罪，那就谁都别想离开……” 程天明的话音未落，一直坐在姜大山身边的那挺着个大肚子的行政助理赵晓岚愤然站了起来。“都不许离开？你是准备限制这里所有人的人身自由吗？” 话被人打断了，又是被一个不起眼的大肚婆给打断，程天明斜着眼怒道。“怎么？不服气？” 作为雨瑶科技派驻过来的，赵晓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虽说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害怕，但她还是将自己的护照放在了桌上。“是啊，我确实是不服气！我本人是美利坚的公民，而且我怀孕已经三十周了，想要对我采取措施你需要拿出最高人民检察院的文件、并征得外交部的同意才可以执行！否则我的人身安全遭受任何侵害，你们这里所有的人没一个能脱得了干系！” 程天明瞬间就懵了，而随着他一起过来处置此事的人去检查了那本护照，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犹豫了片刻才指了指会议室的大门。“这里可没有人限制你的行动自由，电化集团所行使的是法律所授予的权力，你现在想走、那就可以离开了！” 见对方有着忌惮，赵晓岚的心里可是一松，但跟着她便沉着脸道。“我的工作是董事会所授予的，在没有拿到董事会的决议之前，你们无法剥夺我在银河股份工作的权力！” 对方只是笑了笑，冲着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招过来交代了几句，于是很快一份盖有银河股份公章的免职通知就被摆在了赵晓岚的面前。 面对着这份新鲜出炉的免职通知，赵晓岚彻底惊呆了。“你、你们敢公然造假？你们未经临时股东大会的决议是无权行使董事会权力的……” “别废话了！让你走你不走，等会检察院处理公务的时候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那可就是咎由自取了！” 听到这话赵晓岚心里一紧，转过脸见姜大山暗示她赶紧离开，犹豫了下便将自己的护照收进了皮包赶紧走了会议室。 一路上未曾遭到阻拦，赵晓岚出了厂门便赶紧给楚军去了电话，将这边所发生的一切予以告知。 知道银河股份今天会因为电化集团的原因而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也清楚电化集团入驻银河股份已经是定局了，可楚军是真没想到在临时股东大会召开的时候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儿，当即便愕然道。“不会吧？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儿啊？” “楚总！我说的一点都不过分啊！所有部门的管理人员都被带离了工作岗位，电化集团派驻过来的人就差当着我的面前使用被他们抢夺过去的公司公章了，若不是我有着美国护照、还怀了孕，搞不好连我都不会被放出来的！工厂外面现在停了不下二十辆警车，出门的时候我见卫门都已经被换掉了，他们……他们这是想搞什么啊？” “得了！你赶紧回公司！路上不要有任何的停留、注意安全……” 叮嘱完之后，楚军赶忙将电话拨给了付正义，将刚刚了解到的情况进行汇报，最后便问该怎么办？ 十点前就回到了所住的酒店，可银河股份的所有座机都无人接听，就连姜大山和他的秘书、总经理助理的手机也都是没人接的，预感到要出事儿的付正义在听完情况介绍之后不由得一愣。“没这么干的吧？” “是啊，这是违法的啊！就算是电化集团能够入主银河股份，可也不能采用这样的措施啊！” 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付正义问道。“他们所使用的借口是管理层侵吞国有资产？” “对，就是因为雨瑶科技只是授权银河股份生产掌上电脑、而并非是将相关的一切权益都转让了出去，所以电化集团派驻过去的负责人程天明就发作了，质疑那份协议的有效性、质疑姜大山所代表的资本方侵占了属于银河股份的权益、导致国有资产流失，他声称要彻查在合同签署过程中的违法、违纪犯罪事实，并且还公然亮出了空白的逮捕证为要挟！” 追问了些细节，付正义又要了在会议现场的赵晓岚的手机号码，打过去进行了核实之后越发的疑惑了。 “柯总，你说这样的事儿怎么可能发生的？加诸于莫须有的罪名，既无视公司法、也无视合同法，如此之法盲是如何能够担任电化集团高管的？” 柯雅媛思索了片刻，无奈的摇了摇头。 嗡、嗡嗡、嗡嗡嗡…… 冉颖的手机开始了震动，她接起来一听脸色可就变了，说了声‘稍等’，便捂住话筒冲着付正义说是穆国强打过来的。 深吸了口气，付正义接过那电话便问有什么事儿？ 穆国强笑着说。“付总，程总的电化集团所需要的是掌上电脑的产销权，也许最初这边的调查存在着些许偏差，所以惹得程大工公子发了火……” “电化集团到底想干什么？” “雨瑶系单是在因为股价提升而产生的账面利润已经不少了，程总认为做人要知足，千万不能异想天开。不过鉴于你的唯知技术发展不错，所以还是特意让我先联系一下，看是否有折中的办法能够让银河股份尽快恢复生产经营秩序？” “当了表子还想要立牌坊？” 付正义的讥讽、穆国强权当没听见，笑着继续道。“付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有些事情太认真就不好了……” 付正义也笑了起来。“如果我说不呢？” “哦，那可就真的是麻烦了。”穆国强也笑了起来。“雨瑶科技表面上是美国独资企业，可若是深究下去、想必早晚真相是会被揭开的！听说雨瑶科技在年初就陷入了跟美国ri+的官非之中，官司打到现在无论是人力还是财力，想必都已经相当吃紧。电化集团现在不过是为了保全相关财产不被转移而采取了些措施，想必若是拿到了什么真凭实据，即便是你的唯知技术估值很高，可应该你所承担的责任、你本人还是要去承担的……” 正文 第824章 苍天有眼（月底啦，月票还有的就赶紧投过来吧） 下午一开市，指数便瞬间跌掉了三十多个点，这让鑫达证券的董事长肖昌云怎么都坐不住了。 一个电话，他将带过来的所有分析人员都召了过来，盘问了一番却没能获得什么有价值的，好不容易坚持到了三点多，肖昌云见行情趋于稳定便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拎上包便坐电梯来到了刘老所在的楼层。 不过出了电梯才走了两步肖昌云就后悔了，这个时候过来显然会显得自己是沉不住气的，因此他转身便想要做电梯回房间。 叮咚！ 另一部电梯的门开了，抱着一大桶爆米花的田秘书见电梯外面站着的是鑫达证券的董事长肖昌云，愣了下也就猜到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于是便笑着邀请他进了刘老对面的套房。 见被唐嫣指使着去买爆米花的田秘书带着肖昌云走了进来，刘老便笑了起来。“看来不是我一个人着急知道结果啊！” 肖昌云坐下来便赶紧陪着笑道。“今天港股大跌，肯定是受隔夜欧美股市的拖累，难度大增……” 刘老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便笑道。“好啦好啦，不管是受拖累还是受干扰，顶多再有个四十分钟也就能见分晓了……” 给重新泡了壶花茶过来，田秘书捧着爆米花便进了西侧唐嫣的房间，见她已经关掉了组合音响和电脑，正在打扫工作区域的卫生便奇怪道。“唐小姐？这是在干嘛呢？” “做清洁啊……” 田秘书越发的不解了。“时间还没有到啊？” “下午的状态不是很好，犯了个不该犯的错误，所以干脆就提前结束吧……” “可……可就算是提前结束，房间也不需要你来搞卫生的啊？酒店有清洁工会过来的啊？” 唐嫣愣了一下，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习惯了嘛，在公司里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各人的工作区域的卫生必须在结束工作时进行，习惯养成了也就比较难改了……” 即便是醒悟到这里并非是纽约的办公室，但唐嫣还是将卫生做完这才随着田秘书走了出来，将抄有账户余额的纸条递给刘老之后，便冲着田秘书伸出了手。 田秘书不解。“啊？” “我的手机跟皮包啊！我需要向付总汇报情况呢……” 看清楚递过来的那纸条上的数字，刘老心里一惊但却没有任何的表露出来，而是抬手便冲着唐嫣招了招。“小唐啊，你也别急着走嘛。这时间不是还没到，来来来！过来坐！陪我老子头说说话，也教教我该如何操作，可有什么窍门可以传授的……” 坐在刘老旁边的肖昌云赶忙腾开位置，因为没看到那纸条上的数字可是百爪挠心，有心想要问唐嫣的成绩如何，但又碍于刘老在场便只好耐着性子，认真听这个混血美国女孩讲述她在那边的工作情况、收入高低、消费水平等诸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时间到了四点，当港股指数定格在了8493点的时候，坐在套房东侧房间里的小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捶了捶因久坐而发麻、僵硬的腰背，又瞅了一眼垃圾桶里空空的那三个烟盒，这时才察觉到嘴里又苦又涩，赶忙端起摆在桌上的那杯早就赢冷掉的浓茶，狠灌了一气才算解了渴。 五千两百二十三万。 将近是百分之五的纯利润了。 最后瞄了一眼账户上所显示的余额，小王很是振作了下精神，这才将数字抄写下来、面带矜持的笑容走了出去，不过他见套房的客厅里不但坐着刘老和他的秘书、自家公司的董事长肖昌云，就连跟自己比试的那个美国混血女孩唐嫣也似乎早就已经出来了，当即可就愣住了。 见小王站在门口发怔，肖昌云有些不悦的咳嗽了一声，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汇报情况。 将写有账户余额的纸条递给了刘老，小王本想开口却是被肖昌云狠狠的一眼就给瞪的咽了回去，有些拘谨的赶紧坐了下来。 瞅了一眼小王那纸条上所写的数字，刘老这才将揣进口袋的另一张纸条取出来摆在了桌上，转过脸便问唐嫣是怎么做到的？ 同样的问题这已经是第三次被问了，唐嫣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就是这么做的呀，今天只操作了四轮，若不是午盘直接跳空下跌、在股票上损失了两百多万，可能今天的利润该可以超过百分之三十的……” 刘老点了点头，转过脸便冲着鑫达证券的肖昌云说。“小唐做的不错的，全天只进行了四次操作，最终的利润有一千零七十万，超过百分之二十了……” 本等被宣布获胜的小王惊呆了，愣了下便一把将摆在桌上的那张纸条拿了过去，看了一眼那金额便惊呼出声。“这、这不可能啊！” “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啊，哎……” 刘老不满的咕哝了一句，犹豫了下便奇怪道。“咦？小付怎么还没过来？” 等田秘书将问题翻译了过来，唐嫣便爽直的笑了起来。“bss没说会来接我啊，他交代完事了我就可以自由行动了，我准备去大澳渔村转一转……” 听到这话肖昌云可彻底傻了眼，当即便要求查看完整的操作记录。 将唐嫣的手机还给她、让她先走，田秘书在将她的操作记录调取出来展示给肖昌云，站在一旁看到了唐嫣所有操作的小王是彻底懵了，嘟囔着这简直就是在作弊，除了午盘的那笔亏损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买在低点、卖在了最高点，就彷如是有神助一般！ 见刘老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肖昌云脸一红再也不敢去找理由开脱了，瞪着小王便痛心疾首道。“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人家女孩子才工作了三年而已，你在华尔街可是干了五年的！还妄称自己是什么短线高手，学着点吧……” 见那小王羞愧难当，田秘书开口道。“刘老，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没有可比性，我觉得这与运气、与操作手法、与工作状态、跟市场状况都有着牵连，一局定胜负实在是对鑫达证券、对国内券商而言太不公平了……” 眉心紧锁，刘老沉思了许久才点了点头。“通知一下小付，就说我晚上想请他和那个美国女孩吃个便饭、聊一聊……” 灰溜溜的带着小王下了楼，肖昌云将他大骂了一通可就赶忙给参河首富程志汉打电话汇报情况。 听清楚比试的结果，程志汉不由得愕然。“你说什么？是你们的四倍还带拐弯的？你们鑫达证券的操盘手都死绝了啊？你派这种货色出去给我丢人现眼？你是怎么做事儿的？你还能不能干？不能干老子立马申请撤了你！” 脖子一缩，肖昌云赶忙解释。“程总，不是我派错了人，是因为其他券商连参加比试都不肯的啊，小王已经是我们公司里心理素质最好的一个了……”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等他挂断电话转过脸来便冲着穆国强道。“查！赶紧给我去查！看看交易过程中是否有漏洞，是否有对手盘主动给配合，看是不是那个付正义在里面捣鬼、搞事儿……” “程总，不能查啊……” 刚说完穆国强见程志汉瞪起了眼又要发飙，赶忙又补充道。“程总，刘老今天是全程监督的，要是去查的话刘老肯定会觉得我们在怀疑他，这么一来事情可就要闹大了……” 听到‘刘老’程志汉的气焰立刻降了下来，他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这才压着火问道。“那你说这个付正义有没有可能在这事儿上搞鬼？” “应该不至于。股指期货市场的交易量太大了，他若是有这么大的资金、根本就不需要搞名堂的，而且这场比试开始的时候银河股份那边的情况应该还没有被泄露出去，时间上是对不起来的……” 程志汉沉吟了片刻，在理清了头绪之后便问道。“那关于银河股份的事情他是怎么回复的？” 穆国强犹豫了才开口道。“他只说了‘苍天有眼’四个字，就挂了电话……” 程志汉愣住了。“苍天有眼？什么意思？” “估计是‘老天爷什么都知道’的意思……” 程志汉勃然大怒。“混账！他这是要造反啊！” “少年得志，轻狂些也是正常的……” 穆国强的添油加醋，让程志汉脸都气的白了，拿起手机便拨给了程天明，问他那边情况如何？ “爸！下面部门的管理人员根本说不出个什么来，唯一应该清楚内幕的姜大山什么都不说，搞不到有用的资料啊……” 程志汉气的一拍桌子。“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啊？姜大山不肯说，不是还有雨瑶置业的赵亮跟邗州雨瑶公司的方大刚吗？我记得之前你说过这两个人底子都不算干净，那就去将人先给限制起来，狠狠上点手段，到时候让他说他妈偷过人都不会有任何的难度……” 正文 第825章 严峻 “正义，程天明是参河首富程志汉的大儿子，也是电化集团总裁程志江的嫡亲侄子。这小子惯来跋扈，不过前年曾经在燕京某个酒吧里跟人起了冲突，结果被当场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就再也没脸来这边了，因此现在想找到跟他熟悉的人比较困难……” “那也就是说要么是他爹程志汉、要么就是他二叔程志江在后面支持，可公器私用以他们两兄弟的身份而言应该还不够格吧？” “嗯，我觉得应该是陈先生在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不过也有可能是程氏兄弟欺上瞒下、私自调用。因为这个陈先生虽说是位高权重、也是比较嚣张跋扈的性子，可这人很少会碰体制外的事儿！对了，电化集团牵头所搞的这个电子行业整合倒是真的，上面给了压力也给了不少的扶持政策，据说是要求在年底前就要完成一半以上企业的整合，不惜代价要让电化集团跻身于世界级的大企业……” 仅仅是三个多小时，谢运鹏就已经打听到了这么多的情况，这让付正义很是有些感激的，因此他在思索了片刻后便说。“若是陈先生直接出手、那估计就该直接针对我下手了，姜大山是银河股份的总经理不假，可他不过就是个职业经理人而已，按理来说不该能入得了陈先生这种人的眼……” 能够想象的出遭遇这种事儿时对方的愤懑，谢运鹏犹豫了下才便继续道。“正义啊，要么我去找我家老爷子说说？若是他能出面的话，想必陈先生怎么也要给个面子的……” 能听到这话，付正义倒是终于松了口气。“别了，你爷爷这还住着院呢，为这种小事儿去惊动他可不值当的，不就是钱嘛，让出去也就是了！” 谢运鹏愕然。“不是吧？这可是好多钱呢！那玩意现在卖的可火了，我那帮朋友们基本上都是人手一个的……” 付正义笑了起来。“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可就只剩下墓碑了！” 谢运鹏彻底懵了。“不至于、不至于！何至于能这么严重？程天明那小子就是在仗势欺人而已，不过就是个得了鸡毛当令箭的主儿，不行我现在就带人过去，程天明丫的要敢跟我嚣张，爷我立马教他怎么做人……” “不用了，你还是留在医院里多陪陪你爷爷吧，身为谢家人平日里多在你爷爷面前露露脸，可比什么都强的！”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捏了捏眉心还是叹了口气。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严峻了，雨瑶科技若不是因为挂着美国独资企业的招牌，想必现在应该也遭到牵连了，不过敢公然若此，程氏兄弟的嚣张跋扈也就可以想象了。 “你说什么？姜大山给带走了？” 柯雅媛的惊呼声，让付正义抬起了头来，见她满面的愤懑当即心里便是一沉，看来银河股份那边又有了新的变化。 “姜大山，总经理助理，还有财务总监？能知道被送到哪去吗？哦哦，好的，好！对了，记得安抚好他们的家属，就说他们被公司派出去工作了，先瞒着吧，这种事儿应该不会拖很长时间的……” 得知银河股份除了总经理姜大山之外还有两个人也被一同带走，而公司其余的管理人员则还被扣在公司里进行交代，银河股份对外的联络已经被限制，柯雅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的这些，她在交代完挂了电话便愤然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限制人身自由？还有没有法律了呀？” 几个小时过去了，可无论是谢运鹏还是尚铁军，都无法了解到随电化集团程天明一起过去的那些公务人员到底是何方神圣，付正义正头疼于这一点呢，见柯雅媛有些失态了便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底线正在被他们所不断的突破，于事无补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什么忙也帮不上，义愤填膺的冉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见付正义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禁愕然。“bss！那现在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呗！招惹不起那就只能暂避，大不了就是将掌上电脑这一块打包卖给他们，少赚点钱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为他是在强装镇定，冉颖的心里面可就打起了鼓来，寻思着该说些什么去宽慰一下，被付正义摆在茶几上充电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付正义接起来一听是刘老身边的田秘书，便问有什么事儿，知晓是刘老想要邀请自己跟唐嫣去吃个便饭便赶忙问是几点？ “刘老年龄大了，所以习惯五点半就吃晚饭的……” 瞄了一眼时间，付正义便说自己会立刻往那边赶。 打电话将过了海的唐嫣给召回来，付正义在半岛酒店的大堂等她到了便坐电梯上了二十八楼，在被田秘书引领着见到刘老之后便连连告罪，说怎么都该是自己做东、请刘老吃饭的。 坐在主位的刘老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位置，笑了起来。“被小唐的本领给惊着了，生平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能够在几个小时就赚上千万，所以今天你也只是陪客，她才是真正的主角……” 既然如此，付正义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见田秘书也坐在下首作陪，于是便充当起了翻译。 名义上是请唐嫣过来，不过刘老在听完了她所讲述的一些交易技巧之后便冲着付正义说。“开了眼界，真的是开了眼界啊，几个小时就能赚百分之二、三十，国际游资从几年前就开始做这个局了，那他们岂不是赚的更多？” 付正义犹豫了片刻，这才将准备好的统计资料递了过去。“前期买入股票、在期指上开多，去年便反手打压股市、疯狂做空，国际游资的利润可能应该过百亿了，所以现在他们不过就是用前期的利润在继续做空市场，试图博取更多的收益而已，想要让他们伤筋动骨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取出老花镜戴上，刘老仔细看完可就叹了口气。“可恨，可恶！” “金融市场上的伎俩很多，尤其是在杠杆在被放大之后自然就能够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若是想要让国际游资尽可能多的将洗劫走的资金吐出来，单纯拉高股指反倒会便于他们清仓走人……” 听完他的解释，刘老虽说依然还是似懂非懂，但也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有着解决问题的办法的，不过让他来主导这场战役，阻力实在是太大了，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 “小付，鑫达证券认为这场比试存在运气的成分，国内各大券商在得知差距这么大以后也非常的震惊，他们认为需要再比试一下才会心服口服……” 听到这话付正义可就摇了摇头。“一局不成、那就三局两胜，再不成还可以五局三胜、七局四胜、九局五胜，唐嫣就算是一直都能赢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还不如大道朝天、各走两边算了！” 刘老正准备开口，却见付正义摆在桌上的手机出现了震动，微微皱眉却还是示意他先接电话。 “bss，赵亮被不明身份的人给带走了，方大刚在邗州市委表彰大会结束后差点也被带走，结果对方没想到市委尹书记和副市长刘长和刚好在旁边，结果方大刚没能被带走、反倒是被刘市长的人给押到了市局去核查身份了……” 付正义故意提高了些声量。“那也就是说，方大刚若不是因为这个也会被悄悄的带走？” 知道他正跟刘老在吃饭，因此柯雅媛也就领会了他的意图，提高了声量愤然道。“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冲进总经室就给赵亮给戴上了手铐，内勤只不过就是要他们出示证件、出示逮捕的手续，差点就被一起带走……”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付正义便直接将手机关了机。 刘老撇了田秘书一眼，跟着便问道。“小付啊，怎么回事？” “没什么，公司的一些琐事而已……” 见他竟是没想要跟自己说这事儿，刘老可就有些奇怪了。“怎么，信不过我这老头子？” “哪能啊，您老请小唐吃饭，这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公司的琐事又怎敢来叨扰您呢……” 刘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便冲着他的秘书说。“去！给程志汉打个电话，就说我给他赔罪！” 明白刘老这是动了真怒，田秘书立刻便拿着手机走了出去，片刻后回转便说他五分钟后就到。 见唐嫣察觉到气氛不对而停了筷子，刘老便笑了起来道。“怎么？半岛酒店的海鲜都不合你的胃口？” “我的饭量本就不大，已经饱了……” “年轻人还是要多吃点的，千万不能为了身材苗条而亏了肠胃，不然等年龄大了身体是要跟你算旧账的……” 一老一少，竟是就减肥好、还是不好开始了辩论。 一个不懂英语、一个不懂汉语，因此等程志汉急匆匆的走进来时，所看到的便是哈哈大笑的刘老、撅着嘴一脸不满的唐嫣，神情严肃的田秘书，以及坐在刘老左手边充当翻译的付正义…… 正文 第826章 做人要厚道 第一次见到参河首富程志汉的时候，是他坐在大会议室的主席台上高谈阔论，叫嚣着要团结所有可以被团结的对象、群策群力，不但要将国际游资驱逐出市场，还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若不是因为自己并没有关于参河首富、关于程氏家族、关于电化集团的丁点记忆，想必付正义也是会被眼前这个看似一身正气、声音洪亮、思维敏捷的家伙的表象所蒙蔽。 对别人来说，往事如烟、忘了就好。 可对付正义而言，过往的记忆在他不去主动干涉、扭转的时候，是注定会如期发生的。 得了田秘书的通知，程志汉在赶过来时其实是满心怒火的，不过他心里也清楚的很，即便是陈先生也不敢对这个走路需要拐杖、行动貌似颤颤巍巍的古稀老人有所不敬，所以他在走进房间看清楚里面情况之后，也就立刻判断出刘老将自己招过来是为了什么。 不过该装的，还是必须要装的。 因此程志汉也就摆出了一副谦恭的姿态，压低了嗓门询问刘老有何吩咐？ “吩咐是不敢的，老头子我不过就是喜欢热闹，见不得年轻人之间因为些许小事儿而生了隔阂……” 刘老淡淡的说着，示意程志汉落座，然后便将唐嫣的战绩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最后才指着付正义道。“这位就是将唐小姐找来的唯知技术的创始人付正义，我听说你那混账弟弟在整合电化集团的过程之中还采取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这可是要不得的……” ‘混账弟弟’和‘特殊手段’被刘老特意点了出来，程志汉的脸色可就为之一变。 事情可大可小，关键就在于如何定性。 而对事件进行定性者的身份，那更是会直接影响后续官方态度的，因此程志汉也就毫不犹豫的站起身赔不是。“刘老，志江做事有些鲁莽，不过他也是急于完成任务，上面给的时间过于紧迫了，所以有时候做事自然也就会显得急躁了些，我回去就狠狠的批评他！” 见他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刘老也只是压了压手示意他先坐下来，转过脸和蔼的询问唐嫣是不是真的吃饱了、会不会下围棋，在得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便让田秘书去叫侍应生过来，一是将包厢里的屏风在角落里展开，二是送副围棋进来。 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压抑的厉害，见侍应生片刻间就在角落里摆好了棋盘，唐嫣可就慌不迭的摇手。“刘老，我围棋下的很不好……” 笑着挥手示意唐嫣先过去坐，刘老拄着拐杖站起来之后便冲着程志汉道。“为了恢复香江金融市场的秩序，领导们禅精竭虑才营造出了现今这般友好且团结的氛围，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决不能因为些许小事儿就搞的内部离心离德，唯知技术带了三十个亿过来，就连还在紧张施工阶段的飞翔大厦这样的中外合资企业都毅然抽了十个亿出来，谁若是敢在当下破坏稳定、破坏大局，那我老头子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儿，有些话也是必须要说的，有些情况也是必须要反映的……” 程志汉虽说极腻歪这般倚老卖老的作态和腔调，但却依然面带恭敬的微笑连称不敢，等屏风那边传来了落子声，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付正义，一声不吭的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付正义笑着冲着程志汉竖起了两根大拇指，摆出了一副由衷的佩服表情。“程总指挥，您弟弟才是这个啊！” 轻哼了一声，程志汉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便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说。“犬子不才，进入电化集团也不过年许而已，既然刘老都出面了，那除了掌上电脑的所有权之外，你有什么要求，那就先说说吧！” “这部分资产原本是准备注入银河股份的，可因为有关部门的审批流程过于麻烦、时间也过长，这才不得不采用了授权生产的折中方式，可半年四个多亿的产值、三千多万的纯利润、七千多万的利税上缴，银河股份的股价已经翻了十多倍，电化集团采用了这么多的手段，若只是为了一个控股权，至于吗？” “听说，你可听好了，是听说啊，”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程志汉皮笑肉不笑的继续道。“银河股份的董事长贺刚也是被人以不正当的手段谋夺了财产，还被以冠以莫须有的罪名送进了看守所、沦为了阶下囚，人道‘不争馒头争口气’，我弟弟这人的优点那就是为人比较仗义、特别喜欢交朋友、帮朋友，可同时呢他的缺点也特别的明显，那就比较喜欢记仇……” 程志汉的这番说辞，倒是让付正义明白了为何还待在看守所里的贺刚会低价转让银河股份的股权，也明白了为何贺刚妹妹在美国所持有的那部分股份会转让给了电化集团。 针对银河股份的姜大山、雨瑶置业的赵亮、邗州雨瑶方大刚的那些个手段，可能是因为贺刚在被逼着出售股权时所提出的条件，也可能是因为电化集团的程志江在得知掌上电脑只是被授权生产、远非他所认为的是被雨瑶科技以‘资产注入’的方式为银河股份所拥有的。 “程总，您真是个爽快人！既然电化集团的整合是无可抵挡的，那我也就直话直说，既然掌上电脑这部分资产是保不住的，那索性被美资和日资所持有的那部分股权，电化集团也一并收了去吧！” 对方如此爽快，程志汉先是一喜，跟着可就沉下了脸森然道。“两个海外公司拥有银河股份24%的股份，十多倍的溢价你也不怕被撑死？” “觉得高、那就降低些，打个折扣下来也是可以的……” 程志汉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行！电化集团的资金可也不能这么乱花，年产值十个亿、利润满打满算也就是两三个亿而已，几倍的溢价上面是会有想法的！” “掌上电脑的利润率这么高，市场占有率也是同类公司难望其背的，市场形象健康且优秀，只要维持个三、五年，最初的投资怎么都可以收回来了，”说到这里付正义见程志汉眉心依然紧锁、依然不为所动，耸了耸肩便继续道。“再说了，掌上电脑这块资产可是雨瑶科技所拥有的，不管怎么折腾、这个公司可是标准的美国独资企业，若是急了眼、那可就真的只能是一拍两散了，若是电化集团真的愿意跟钱过不去的话，那我也无所谓啊……” 程志汉冷笑起来。“你就不怕被挖出什么问题来？” 付正义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起来，吐了烟圈便道。“不怕！何况跟几个亿的利润相比，无论是雨瑶置业还是邗州雨瑶公司的那几个人，又算的了什么？” “哈！我弟弟还说你的雨瑶系、唯知系都是‘以人为本’呢，看来不过就是个幌子而已嘛！” 付正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个人的价值是能算的出来的，若说是几十百、几百万，那我肯定是捏着鼻子也要认的，可若是跟几个亿的利润相比，那自然就不能昧着良心说钱不重要了……” “实诚！真实诚！我程某人最烦的就是既想要做表子还要立牌坊的，有话就直说，大家都省事儿！” 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程志汉很是一番赞扬这才竖起了两根手指。“两倍的溢价！再多肯定不好交代！” “两倍可不成！太少了！为了获得这部分股权，我可是耗费了不小的代价、欠下了好多的人情……” 付正义的断然拒绝，并没有让程志汉感觉到意外，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虽说现今完全是处于劣势、但却依然能够逼着自己坐在这里跟他谈，心理素质绝对在同邻人之中乃是佼佼者，难怪能够几年时间就缔造了偌大的产业出来。 想到这里程志汉舒了口气，放缓了语气。“电化集团的整合是谁也不能阻挠的，过高的溢价进行股权收购，并不符合电化集团的利益，也很难获得上面的批准。虽说我弟弟一心为公、想要缔造出能够跻身于全球市场的电子企业，可若是在最初的整合过程中就耗费了过多的资金，那岂不是会授予某些人以攻讦的借口？” 付正义坚决的摇头。“两倍真的太低了！即便是我将持有的流通股全部以市场价变现，也绝对无法弥补丧失掌上电脑所能够预期的利润！” 程志汉有些火了。“小付！做人要厚道！不要因小失大！电化集团将会成为国内规模最大、效益最好的电子集团公司，到时候我弟弟手指缝里**下来，就足以弥补你所谓的那些个‘预期利润’了！” 瞄了一眼角落里的那屏风，付正义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神情恳挚的苦笑起来。“程总，除非电化集团能真的让出些眼前利益，否则这事儿是真的谈不拢了……” 正文 第827章 有取有舍 不过就是几个小时，可姜大山却简直像是换个人一般，步履沉重、神情恍惚，而看守所的铁门在被重新关上时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竟是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露出了畏怯且恐慌的表情。 赵晓岚赶忙过去将他扶进了车里，见姜大山依然没有能够回过神来，默默的叹了口气便示意司机赶紧开车。 也许是因为车辆的启动，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车里的空调所带来的那丝丝凉意，姜大山蓦然间打了个寒颤、这才清醒了过来，转过脸见看守所在不断的远离，这才赶忙询问随着他一起被带着的那两个人如何了？ 知道他指的是总经理助理和财务总监，赵晓岚赶忙回答道。“没事儿，她们俩是被带到市局的，所以应该半个小时前就被送回家了……” 姜大山松了口气，但跟着便急切的让赵晓岚拿手机过来。 “姜总，不用打电话了。你们能这么快就被释放、本身就是因为总公司出面的原因，现在是送您回家休息，记得回去之后您也别跟家里人说这事儿了，以防再惊着他们。公司说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姜大山急道。“交代？哦，这个倒是不用的！不过总公司明白事件的严重性吗？” “姜总，您今天受委屈了，公司的事情肯定会得到妥善解决的……” 虽然赵晓岚一再的保证事态是可控的，但姜大山在回到家之后还是立刻便拨通了付正义的号码，准备将情势的严峻程度向他汇报。 “srry，thesubsriberyuaredailinganntbennetednw.pleaseredaillater.……” 话筒里传出来的提示音，让姜大山心里一紧，赶忙换成冉颖的号码拨了过去。 刚刚得知赵亮也被从市局给接了出来，冉颖接起电话一听是姜大山的声音便奇怪道。“咦？姜总？难道接您的人没告诉您请先好好休息吗？” 姜大山急道。“哎呀，哪里能休息的了啊！赵晓岚说是没事了，可这么严重的违法违纪事件发生了，我又怎么可能休息的了啊？” “哎呦！姜总啊，那您还真的是必须要好好休息了。公司还在处理这事儿呢，你们所遭受的委屈公司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在公司层面上的处理意见出来之前，公司需要您保持冷静和节制，最好的方式就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等冉颖的话说完，姜大山就急了。“可是这事儿……” 无奈的瞥了一眼结束了跟方大刚通话的柯雅媛，冉颖提高了声量。“姜总！姜总！不要再说了！我能告诉您的就是目前事态已经得到了控制！您现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休息！什么都不要问，什么也不要管，什么问题也不要回答！” 将电话挂断，冉颖见柯雅媛冲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不由得叹了口气。“柯总，您也认为我们的手机正处于被监听、被录音的状况？” 将鬓角的碎发捋到了耳后，柯雅媛想了想便正色道。“小冉啊，别管相不相信，总之bss要求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别迟疑、更不能有怀疑，明白吗？” “哦，明白了。” 柯雅媛见她应着声时还故意将脖子一缩、扁了扁嘴，不由得嗔道。“作怪！” 听到这话冉颖也就明白事情的严重程度绝对没有想象之中的高，便好奇的询问这事儿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柯雅媛瞅了瞅窗外平静的维港，思索了许久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哪儿能知道啊，这种事儿我压根就不愿意碰上，现在已经不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了，里面牵涉到的人连bss都说是他惹不起了，我哪里还能猜到最后是个什么样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给冉颖听，但柯雅媛也知道冉颖知晓他在海外拥有着何等庞大的财富，因此也就不可能彷如是安抚赵亮那般去敷衍。 呆坐在书房里的姜大山，则是在挂断电话之后陷入了苦恼，他并不清楚比他晚了三个小时被带走的赵亮会遭遇些什么，也不知道被邗州市委所保护起来的方大刚此时才终于走出了市委大院，更不会明白坐在半岛酒店里的付正义，此时也在焦灼的等待着。 唐嫣的围棋水平确实是惨不忍睹，让田秘书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刘老便坐回到了餐桌前便问道。“小付啊，难道一张手机生产牌照就能让你甘愿承受这么大的损失？” “商人逐利，自然就需要进行适当的取舍……” 见他根本就不提其中的违法违规，刘老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便接着问了下去。“可一张手机生产牌照真的能值这么多钱？” “唯知技术是要成为国内互联网标杆型的企业的，我相信只有做到最好、自然也就不会存在过度竞争的现象了。而目前国内手机行业的利润却是被国外厂家所垄断，之前我是没有留意这方面的情况，现在既然知道电化集团有着一张牌照，那也就干脆跟他们协商置换一下，反正我是觉得不能任由国外厂商垄断这个行业……” 听完了他的理由，刘老思索了片刻才问道。“这真的是你的真实想法？” “刚才程总也说了，无论是邗州雨瑶公司还是唯知技术，申请手机牌照都是绝对不符合条件的，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是觉得真不能就这么坐视国外厂商在国内赚取那么高、那么丰厚的利润。反正电化集团的整合无可抵御，那何不如以银河股份换取这张手机生产牌照、另起锅灶发展呢？” “好！好！有取有舍，有气魄！那等产品下了线，记得先给我送一部过来看看……” 刘老带着田秘书离开了。 唐嫣也被付正义给打发走了。 他坐在包厢里直到晚上九点，这才见到了电化集团的总裁程志江。 虽说参河首富程志汉管不到电化集团的事儿，可实际上只要让出来的利润足以让他满意，程志江也是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因此这事儿也就顺理成章的结束了。 雨瑶科技所拥有的掌上电脑所有权将会以‘一美元’的价格在国庆节前转让给电化集团，旗下海外公司所持有的银河股份的股权则被电化集团以最初购入价格的两倍全部回购，雨瑶科技、雨瑶置业、邗州雨瑶这三家公司所持有的流通股则以现价进行减持，所有的这些让步最终换来的便是一张手机生产的牌照。 看完由电化集团所起草的意向性协议内容，柯雅媛不禁愕然。“bss！这损失可太大了！” 数个小时的沟通、扯皮、拉锯，让付正义精神格外的疲惫，他倒在沙发上笑着说。“得，那你就算算损失到底有多少吧！” “违法违纪的部分暂且不谈，单是海外公司所购入的这24%的股权就会损失了三个多亿了，掌上电脑的所有权相当于是白送，可按照目前的市场状况而言、公司最起码是要少赚一个亿的，若是加上明年、后年的预期收入，这相当于是以十亿的代价只换取到了一张手机生产的牌照和不受管制的许诺。以现在一台手机的利润均值两千来计算，投产之后需要在维持目前利润率的情况下售出二十五万台手机才能不亏……” 见柯雅媛思索了不到半分钟就报出了这么多的数据，付正义立刻便鼓掌赞道。“到底是财务出身，这么短的时间就核算出了成本、得出了结论，佩服！佩服……” 见他一副惫懒的模样，柯雅媛有些恼了。“bss！” “不用担心啦，掌上电脑的生命周期不会有想象中那么长的，现在的利润完全是通过海量广告所做出来的，若是同行不断的降低市场价格、将公司拖入价格战的泥潭，别说是一年几个亿的利润了，能负担得起现有的广告费用都算不错了……” 柯雅媛皱起了眉头。“bss！广告费用就连央视也都是滞后一个月缴纳的，即便是遭遇了价格战导致利润缩水，可坚持个两三年还是没问题的！” “做企业需要前瞻性和预见性，掌上电脑最大的弱点就是具有被替代性，噱头永远都是噱头，想要靠噱头经久不衰是非常困难的，既然电化集团愿意将拥有的手机生产牌照拿出来，那么放弃银河股份、放弃一些短期难以兑现的利益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说到这里见柯雅媛还想要争辩，付正义抬起手摇了摇。“最简单的一点，海外公司所拥有的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是绝对不可能以市场价售出的，即便说银河股份的目前的市盈率也只是几十倍，可想要将这部分利润兑现出来、是非常困难的，你赶紧安排三个公司进行减持，兑现出来的利润就用来筹备手机生产，争取在年底能够投产、明年春节后能够面世……” 见付正义开始交代正事儿，冉颖便赶紧拿出笔记本进行记录。 柯雅媛则是等他说完之后，这才开口问道。“bss，象姜大山这些在银河股份任职的可怎么办啊？” “我跟程志江说好了，所有想要离职的员工、电化集团都不会进行阻扰的。无论是工人、还是管理人员，我们都要给他们预备相应的岗位……” 正文 第828章 因祸得福 短短的几个小时，银河股份总经理的姜大山仅仅是遭受了惊吓，可雨瑶置业的法人代表赵亮，却是在被从市局接出来之后就被立刻送往了医院。 听到电话那头黑子有气无力的声音，付正义难以想象那个体壮如牛般的汉子到底遭受了些什么。 “付哥，我没事的。医生说就是韧带拉伤比较严重，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付正义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你受苦了！电话里就不多说了，等我回去看你！” 挂断了电话，他见时间已经是快十二点了，犹豫了下还是给方大刚拨了过去，询问了他的遭遇这才知道市委的尹书记和刘副市长都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刘局在电话里被人骂的头都抬不起来，可就这样他也硬抗着没松口，不然我难免也是要吃些苦头的……” “这次大家都属于遭了无妄之灾，手段实在是有些太下作了。这样吧，你明天去趟沪市，一是代表我慰问一下黑子，二是问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察觉到付正义似乎在电话里不愿意多说，方大刚在挂了电话之后便干脆叫了个会开车的往沪市赶，凌晨六点多他就到了病房，等探视时间到了这才上楼找到了黑子，见他双腿都已经打了石膏、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强忍着将黑子推出了住院大楼去了花圃，这才询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亮咧着嘴极自豪的说。“刚哥，没事儿的，我什么都没说！另外就是昨天可能藤所过去打了招呼，不然可能就真的要被抬出来了……” “在曾经花园派出所挂职的那个藤浩博？” “嗯，我在晕过之前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不过没能见着人。等醒了没多久就有人带着印泥进来让我盖了手印……” “藤所人不错，等事情平息了我跟你一起去感谢他。对了，要么还是接你回邗州休养吧？” 黑子拍了拍坐着的轮椅，苦笑了起来。“我倒是也想回去呢，可医生说这种伤颠不得，最起码要静养半个月才能下地……” 将黑子送回病房，方大刚将情况告诉了付正义之后便开车去了雨瑶科技，在跟楚军见了面这才得知公司为了解决这事儿所付出的一系列代价。 “方总，掌上电脑的销售体系是以邗州雨瑶公司的销售部为基础搭建的，除了后来招的那些销售员、你应该都比较熟悉的，付总的要求是尽快完成相关的手续交接，若是希望回公司的、那就全部带薪休假，若是想要转入电化集团的，那也别去阻挠！” 连夜开车过来的路上忘了关手机，因此从早上开始方大刚就没接到一个电话了，听到还有这事儿可就火了。“什么？还有人想要投靠电化集团不成？” “付总答应了对方的条件，他们不阻止银河股份的员工离职、我们也不能阻止销售公司的接受他们的招安，大的方针已经定了下来，若是我们出尔反尔、可就会节外生枝了，所以今早上付总还特意来了个电话交代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方大刚站起来怒吼了几声，这才重新坐下来道。“成！那我就给他们一个个的去电话，想去抱电化集团大腿的、那就去！想带薪休假的那就回邗州报道！” 见方大刚一赌气就坐下来抱着电话开始打，楚军苦笑连连也知道不太好劝，因此只好走出办公室给冉颖去了电话，将情况进行了说明。 睡了一个懒觉才起床不久，坐在酒店落地窗旁吃早饭的听冉颖说了下情况，付正义不由得笑了起来。“掌上电脑的销售体系是依托于邗州雨瑶公司所搭建起来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规律，心不在了、强留下来也是没必要的……” 见他心情颇佳，冉颖也就试探着问道。“你有这么大度吗？” “几个亿都亏进去了，难不成还为了挽留几个想要抱电化集团大腿的销售员就跟电化集团再起争执？” 冉颖想了想也摇了摇头。“那倒是，不过我相信那些去抱大腿的以后肯定要后悔！” “以人为本这一条是宗旨，决不能因为公司层面上的些许挫折就动摇！不过方大刚那边的情况你也盯着点，他性子原先也是比较急的，这几年他安心守着邗州雨瑶公司任劳任怨的，既然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头衔被电化集团给抢了，那手机公司的董事长就让他来吧。” 冉颖一脸羡慕的惊呼起来。“哎呦呦！这可是算是因祸得福了！手机公司的规模可比掌上电脑要大的多！羡慕死人了……” 没去理会冉颖的调侃，付正义继续道。“还有，你去问一下姜大山的意见，若是他想留在沪市、那就先进雨瑶科技，若是愿意到邗州发展，那就去担任手机公司的总经理，单纯的提升薪资有些对不起他所受的苦，我觉得也是该是考虑股权激励了。公司需要让那些肯做事、会做事的员工获得长久且稳定的收入保障……” 原本并没有考虑太早采取这样的方式以提高企业的凝聚力，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这事儿也就似乎该提升日程了。 雨瑶系从银河股份撤出，必然会引发市场上的评论和各种猜测，不过金融领域的事儿跟普通老百姓的关系并不是很大，因此在让雨瑶科技跟电化集团签署了权益转让意向性协议之后，付正义也就召来柯雅媛准备将股权激励的事儿提上日程。 “bss，公司的股权现在从外面看是非常混乱的，若是以唯知技术为目标搞股权激励，那么以后公司上市前会比较麻烦的。而若是以各个分公司为目标进行测算，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关键的是分公司的估值现在是全凭你的一句话的，了解公司状况的、例如我吧，那肯定无论是唯知技术下面的那个公司的股权我都非常愿意接受，可换成普通的中层管理人员，只有唯知电脑是有实体存在的企业，唯知搜索、唯知导航、唯知新闻、唯知论坛、唯知贴吧这些可都不能让员工觉得公司是在给他们福利，反倒可能会觉得是公司在变相的集资……” “唯知技术的估值已经是五十亿美元了，股权激励的标的若是选择唯知技术，艾伦和戴维肯定是会有意见的，而且到时候股东人数大增、势必导致上市前需要进行清理……” 想到这里付正义不由得有些头疼，让柯雅媛将目前邗州唯知生态园的规划拿了过来，权衡许久还是每个头绪。“得！这事儿我还真的干不了！” 柯雅媛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摇着头说。“bss啊，反正现在可供激励的有鴻口花园跟碧雅居的那些公寓，在邗州还有唯知生态园在市区待建的那占地面积上百亩的员工小区，之前以公寓所有权进行的激励政策还没有正式实施呢，我建议还是先以公寓所有权为方式开展内部激励政策，等房子不够分的时候再采取股权激励的方式！” “也成！房子是实实在在的，何况招收的那些大学生在未来两三年内也就到了适婚年龄了，解决了房子、也就解决了结婚的后顾之忧，比股权激励所隐含的收益更容易获得中低层员工们的认可……” 迅速记录下了这一条，柯雅媛便问道。“那以十年为期？” “十年？会不会长了点啊？” 柯雅媛当即便正色道。“bss！在沪市一套公寓可价值三、四十万呢，以目前的工资水平如果是分成十年来计算的话，那有资格分房的员工可就相当于薪酬提高了一倍！这样的条件若是还不能留住人才的话，我都觉得是员工们的要求太高、而不是公司做的不到位！” “那在邗州的员工岂不是吃了大亏？” “地域差别是没办法解决的，邗州现在连三线城市都算不上的，你不能用邗州的房价跟北上广深去比吧？” “其实地域差别实在是太坑了，邗州距沪市不过就是三百多公里，可无论是收入水平、还是说生活水准都没办法进行横向比对，两地的差别真不该那么大的……” 柯雅媛脸色一黯，犹豫了下也便叹了口气。“bss，我跟楚军前段时间还在讨论这个问题，地域差异真的是太大、太不公平了，无论是生活设施、居住环境、还是教育条件，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的，若是再将考大学的因素也放上去，沪市的居住成本比邗州高看起来也是合理的……” 这些现实问题涉及到宏观政策的层面，可不是依靠某些个体就能够解决的。 自己只是个人、可绝非是神，因此付正义也就只好打消了去撼动这些事情的念头，掉过脸询问冉颖有关足球学校的事情。 “付总，开办足球学校需要向体育总局申请，得到批复之后还需要有符合要求的场地、必要的教学设施、有资质的教师、有办学的资金和资金来源……” “是不是特别的繁琐？” 冉颖苦笑了起来。“不是特别的繁琐，是极其的繁琐！审批的过程不但时间长、而且手续也特别麻烦，一般企业根本就不可能拿到批文的……” 正文 第829章 重回正轨 刚刚走下舷梯，正往摆渡车走去的程志江接起电话一听可就火了。“什么？你说什么？只有十三个本地的销售员愿意留下来？” 站在银河股份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的程天明哭丧着脸。“是啊，叔！所有驻外的销售员都陆续回来了，有些将工作手续手续交代了就直接走人了，剩下的我要求展缓办理手续、结果正在销售公司闹着呢！整个销售公司就之后那些内情们在处理事情，搞的连接电话的都不够用了……” “是不是雨瑶系的在搞名堂？” “叔，那边根本就没搞名堂！掌上电脑的销售员有五分之三是原来在邗州雨瑶公司里做销售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邗州本地的痞子、混混、泼皮，原先卖手机的时候就拿着高工资，这边的财务接手后发查了一下他们的收入，发现每个月这些人的奖金跟提成最低的也有五六千呢，比集团公司销售员的平均收入高了三、四倍，我本想干脆还是执行原本的销售政策，可集团派过来的销售总监坚决反对，说是给这么高的话要出大事儿……” 让程天明在公司等着自己过去，程志江坐上来接他的车在往公司去的路上又打了几个电话，了解到这帮销售员确实有这么高的收入，可就真的是头大了。 若是按照目前企业的盈利状况，给销售员发高薪也未尝不可。 但电化集团可不是私营企业，若是某个分公司的销售部门拿这么高的薪水，这是会让其他分公司闹事儿的！ 集团型的大企业，最忌讳的就是内部薪酬存在过大差异，尤其是敏感的销售部门更是如此。 苦思无解，等程志江到了公司看到了销售部里面乱哄哄的那模样，他连进去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了，进了董事长办公室便让程天明说说具体的情况。 “叔，邗州雨瑶公司说是回去的全部安排进唯知电子的销售公司，先带薪休假到国庆后才上班……” 程志江愕然。“那一个月给发多少钱？” “四千！” “艹！有钱烧的啊！” 破口大骂了一通，程志江等心火消了些才让秘书将候在外面的人事部、销售部、财务部、生产部的负责人进来，听完了情况汇报程天明便冲着人事部负责人说。“既然要走就让他们走！不过相关资料必须留下来！还有，他们所使用的通讯工具也必须留在公司……” 被从集团公司调来的人事部负责人愕然。“程董，他们的手机号码大多是邗州的，而且还都是挂在个人名下……” 程志江气的一拍桌子。“必须留下！还有，让他们签竞业禁制协议，三年内都不得从事相关行业的工作！” “程董，要签这个就必须给予一定的补偿，按照规定最起码也要给一两万啊……” “一分钱不给！签了的走人、不签的必须来公司坐班！谁要是敢闹事，通知保安部严肃处理……” 领命而去的人事部负责人，自然是遭到了在场销售人员们的质问，不过回到邗州的方大刚在听到了这些要求之后，却要求所有人克制，并按照那边的要求予以配合。 躲在销售公司会议室角落里打电话汇报情况的人叫起了屈来。“刚哥，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不但要将我们个人的手机卡给留下来，一分钱不给还让大家签竞业禁止协议，三年都不能从事掌上电脑的销售啊！” “黑子可还躺在医院里呢！别废话了，让大家抓紧时间办手续，两个月的带薪休假什么委屈也该没了！” 将事情强压了下去，方大刚等那边最后一个人也签了协议、空着手从银河股份公司里出来，这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给了付正义，将情况进行了汇报。 “既然大家都愿意留下来，那就告诉他们眼光要放长远点，心胸要放开阔些，锱铢必较是要不得的，雨瑶系也好、唯知系也罢，做了事儿、就该获得酬劳。销售人员常年出差在外，若是在经济上再不能给予补偿，那对他们的家庭、他们的父母、子女就是伤害，做良心企业有些事儿你作为领导也是需要考虑的，家长制终归会成为发展的桎梏的……” 方大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理论上我是说不出这么多的门道来，不过这次弟兄们的表现真的很不错，武哥前几天还打电话过来说这事儿呢，他比我的信心要足……” 结束了通话，付正义这才察觉到有段时间没跟武哥联系了，翻出号码薄便拨了过去，得知《电车男》的剧组已经成立、演员即将进组，便问他发行的问题是否得到了解决了？ “这边跟国内不同，跟电视台谈好了条件、签署了合约，只要观众们认可、收视率达到最低要求，利润可并不低的，”说到这里张文武将摆在案头的半月刊《玛格丽特》翻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不过神尾叶子的《花样男子》出的好慢啊，想要购买版权不但费用高、而且那边还有不少限制性条款，艾米丽为此很是不满，可神尾叶子现在又牛气的不得了，所以谈了几个月下来进展都不大！” “反正当初购入的那些股份是以两倍的价格卖出去了，适当提高点报价、尽早将版权买过来就是了，版权购买的费用高了、可以通过以后的改编授权予以回收，《花样男子》这部漫画我是非常看好的，两岸三地、加上韩国和日本市场的开拓，将会成为未来两年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早迈出去一步、那就比别人多走了一步，没必要跟作者去计较过多，该让人家赚的、还是要给的……” 工作的事情聊完之后，付正义便问他国籍的问题何时能够解决？ “快了，国庆节前我要去洪都拉斯办理入籍手续，云芳让我开始留胡子了，估计等我回国的时候你该认不我来了！” 付正义愕然。“小日本的人丹胡？” “胡扯！我留的是络腮胡！照镜子的时候觉得煞气好像还重了些，就是不知道我奶奶见到了会不会揍我……” 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张文武满脸络腮胡的模样，付正义可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等他笑完，张文武可就问道。“正义，你说我入籍洪都拉斯之后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的回国了？”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这事儿估计要等我回去探探刘局的口风，你的形象大变、国籍也变了，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可以回来了的……” “那要么我让云芳先回去看看情况？我奶奶前天又住院了，身边就小花在照顾，我这心里面难受啊！” “华姐又没遭受通缉，她回来谁敢有话说？” “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云芳是真怕她一回国就给抓起来，女人嘛、怀了孕之后胆量就小了，何况她现在情绪也不太稳定……” 付正义有些惊讶。“呦？怀上了？那可就要先恭喜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张文武咧着嘴笑了起来。“才两个月能看出个啥啊！不过内地是不允许做产检的，我准备等到四个月的时候让她在这边再检查一下，可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难不成鉴定出来不合适就不生了？” “男孩女孩都成！不过干爹的位置我可是预定了……”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张文武可就大笑了起来。“晚了！刚子已经预定了，刘明达也想预定的，可被云芳一口就否了，说他这家伙不做正行、不能让孩子沾染！” “刘明达怎么了？我记得他现在专攻娱乐行业的，虽说开的是ktv跟休闲会所，可都是很干净的！” “这事儿我没辙！就算刘明达上了岸、云芳不同意他就算是成了佛也没用……” 跟张文武胡侃了半天，付正义等柯雅媛跟冉颖敲门进来这才挂断了电话。 柯雅媛拿出记事薄汇报道。“bss，唯知电子有限公司的注册已经完成，姜大山带着从银河股份离职的六十多人明天会一起过去，市政府那边希望能将工厂放在唯知生态园的附近，不过电子行业的污染有些麻烦，所以这事儿该怎么回复？” “唯知生态园里就没有实体产业的位置！让办公室跟市委那边继续去沟通，选址的问题不能马虎！电子行业的工业废水处理设备该买就买，更不要贪图便宜省钱！邗州可是我的老家，破坏了环境、就算赚了钱也不会心安！” “跟电化集团那边的手续基本上都已经完成了，不过碍于国内产业政策的原因、雨瑶科技是不能参股唯知电子的，楚军问这笔额外的收入该如何处理？” 付正义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唯知电子生产出来的手机，以后是必然是要销往海外的，那就以雨瑶科技的名义在欧洲、美洲先设立研发中心吧，另外就是外观设计方面的专利一定要成立独立部门进行管理，是否能够通过内外结合的方式对目前主流手机生产厂家构成威胁，我觉得是需要看这个部门能发挥出多少作用的……” 正文 第830章 说不得 建军节前的那两天上涨，被一根实体为三百八十点的大阴线所吞噬，整个市场哀声一片，甚至有爆仓的散户爬上了天台一跃而下。 电视媒体虽然不再提什么‘丁蟹效应’去刺激民众，但还有些纸媒在拿这个说事儿，这让刘老很是不满、可也无计可施，只能是抱怨此时的新闻自由会加重民众的悲观情绪，实在是要不得。 对于这样的话题，付正义自然是不会参与的，将端在手里的伯爵红茶放下便拿起了一块司康松饼，塞进嘴品尝了起来。 见他根本就不理会这个话茬，刘老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小付，我怎么觉得小程他们兄弟俩像是要吃亏的样儿？” 将嘴角的饼屑抹掉，付正义苦笑了起来。“哎呦，您这话说的，难不成我像是占了便宜的吗？” 认真审视着他的表情，刘老过了片刻便点了点头。“像！非常像！越看越像！” “那承您吉言了，若是这笔置换交易最后真的是我占了便宜，那我就多捐点钱出来回馈社会，您看成不？” 见他嬉皮笑脸的、浑无半点在说实话的样儿，刘老越加无奈的摇了摇头。“程氏兄弟俩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惯来都是只肯占便宜、不肯吃亏的主儿！行情走势现在是一泻千里了，内部不协可谓是大忌，你为什么就非要坚持单独行动呢？” 果然还是因为这事儿！ 付正义心中恍然、但神情间却是显得很是诧异。“刘老，上周三的那次比试，您同样是全程监督的，虽说唐嫣惯于借助于杠杆在期货市场操作占了便宜，可无穷倍的利润是实打实的吧？” 坐在一旁给唐嫣充当翻译的田秘书听到这话可就忍不住了。“付总，一方亏损、一方盈利，不管赚多少也都是无穷倍，不能拿这个说事儿吧？” 付正义故意将双手一摊。“那就算是不拿这个说事儿，可两次比试唐嫣获利高达一千三百多万，内地券商两次比试加起来也只斩获了不到两百万的利润，于情于理唯知技术和飞翔大厦的四十亿资金，可也不能交给亏损的人去操作吧？” “付总，资金集中、统一调度和运作是原则问题，即便是不谈泄密的这些可能，你这边几十亿的资金跟目前汇聚于此地的数百亿资金相比，也只是个零头而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见坐在对面的刘老不动声色，付正义故意挠了挠头显得很是为难，犹豫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田秘书，唯知技术的发展是需要大量资金的，我都不谈资金安全的问题了，明摆着我请来的比内地所推举出来的最优秀的操盘手还厉害，总不能好的不用、用差的吧？” 见对方油盐不进，田秘书也是有些头疼，见坐在一旁的刘老抿着嘴、依然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只好一咬牙开口道。“那能否折中一下呢？” 付正义心里一松。“怎么个折中法？” “资金由唐小姐掌管并使用，但何时操作、怎么操作必须接受统一的调度和指挥！” 付正义一副既纠结且为难的表情，犹豫了许久这才开口道。“若是能保证唐嫣操作的独立性，这样的折中也勉强能够接受……” 田秘书终于松了口气，正想要赞扬他几句，付正义却是又继续说道。“不过唐嫣的独立性由谁来保证呢？” 田秘书有些按不住火气了。“付总！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有出尔反尔的现象！这是公事，又不是私人间的口头承诺，再说刘老也在场，你就算信不过我、难道连刘老也不相信吗？” “不敢、不敢，这不是因为刘老没吭声嘛……” 见这小子还是将话题给扯到到了自己身上，刘老有些无奈的指了指他。“你呀、你呀，生意做的这么大还这样儿啊，怪不得人都说越有钱的就越抠门！” “刘老，我可真不是抠门，美国【fl基金会】下设的【在校生助学基金】慈善会在沪市捐助贫困生已经有两年多了，累积多少人次我是不太记得，可八千多万的现金支出是实打实的！而为了让一些民办教师们不至于生活困顿、丧失了在贫困地区继续教育孩子们的可能，单是这两年的补助金就已经付了六千多万出去，若不是因为某些地区觉得让这些民办教授接受补助金丢了当地的脸、破坏了当地的形象，慈善会也不至于需要招募上百人之多的团队，跑到贫远山区悄悄的半夜去给这些教师送现金……” 刘老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慈善会我略有耳闻，不过你所说的招募上百人的团队是怎么个意思？” “没辙啊，这些个扎根于偏远山区的民办教师工资不能按月发也就罢了，甚至有的地方还能一拖就是一、两年，一个月几十块钱只够这些教师们能勉强活着，可当地有关部门得知慈善会给他们发补助金、还认为是有损当地的形象，不但将红头文件发到了慈善会，还警告这些教师们若是再敢接受这样的补助金就一律除名……” 嘭的一声。 刘老重重的拍了桌子。“混账！简直是混账透顶！” “刘老，只要您发句话，这次金融保卫战唐嫣所操作账户的所有盈余我都可以捐出来的，不过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花掉的每一分钱都必须予以公开、接受全民的监督！” 刘老怔住了。“这还不简单？” “不！刘老，若是想要做到是真的不简单！” 付正义的斩钉截铁、让刘老很是疑惑，他本想开口却是注意到田秘书在咳嗦，话到嘴边便改了。“慈善方面的情况我不太熟悉，这样吧，你等我回来看看规定再说……” 拄着拐杖回到了房间，刘老坐下来之后便让田秘书说说情况。 “刘老，同样的一件事、若是让私人去做也许二十万就够了，可若是牵涉的部门越多、办事的成本也就越高，国内目前可没有这种公开账目、接受民众监督的先例。香港邵先生多年来致力于为内地捐资建造教育教学设施，耗费巨大、可听闻他本人也是颇有微词的……” “没有先例不代表就不能去做！小付说的那个来自于美国的慈善会这几年我也是有所耳闻的，若是小付跟这个慈善会真的有所牵连，那岂不是说他在两年前就开始回馈社会了？” 田秘书没想到刘老想的竟是这个方面，犹豫了片刻才说相关情况自己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不清楚那去查一下！如果小付说的是真的，那不妨找相关部门沟通一下，按照那女孩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而言，若是在小程所指挥的行动取得阶段性胜利的时候，那几十个亿所能赚到的利润也不是个小数目，捐些出来搞一些国家目前所关注不到的层面，于公于私总之都是在为民办事儿嘛……” 见刘老主意已定，田秘书也就赶紧应了下来。 不过他在将这边同意接受指挥调度的事儿告诉程志江的时候，对方却是大为光火。 “田秘书，哪里有这样的？既然上面要求的就是集中统一，怎么能这么搞？” “程总，刘老刚跟付总见过面，付总承诺接受统一调度在有所盈余的情况之下，所获取的利润是会全部捐出来，若是这一条其他人也能够同意，我相信刘老是很愿意为这事儿专门去跟领导们汇报一下……” 程志江哑然。 这样的条件，哪里是能答应的？ 虽说满肚子火，但他还是立刻便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说不得也只能是为让这部分资金走个后门了……” 挂断电话，田秘书很是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上面的方针在一周前才明确下来，虽说并没有明说会投入多少的资金，但这次金融保卫战是只许胜、不许败的，既然定了调、那国际游资就真的只能沦为不堪一击的土鸡瓦狗了，身为总指挥的程志江做的再差、也不过是功劳的大小而已，哪里会有丁点的风险需要承担的？ 暗自感叹，但田秘书还是在将跟程志江的通话内容汇报给刘老之后，便赶紧去了解关于慈善捐款的事宜。 在餐厅喝完了那杯伯爵红茶，付正义便问唐嫣对这里享用下午茶的感觉？ “味道只能算是一般，还不如昨天我从外面带回来的糕点好吃，”说到这里唐嫣嘟着嘴犹豫了片刻，这不好意思的指了指窗户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道。“不过刚才坐在那边的人似乎是大明星，你注意到了没？” 面对刘老的时候付正义哪里敢分心，因此这时采取瞄了一眼，见那边坐着的是几个游客便笑道。“在半岛酒店享受下午茶的明星很多的，看到一两个哪里会意外？” “不是哎，我看到的好像是哥哥！我特别喜欢他阴郁且内敛的表演，《纵横四海》更是我的最爱……” 不等唐嫣的话说完，付正义可就猛地支起了身子。“哥哥？张国容？” “是呀，我好喜欢他的！” 唐嫣的欣喜，并未感染到付正义。 愚人节和文华酒店，时间和地点，这两样在他的眼前逐渐汇聚成了令他曾经为之而扼腕、哀痛的黑色画面…… 正文 第831章 爆炸性的消息（感谢【李樹根】每个月万点的打赏！） 17号，周一，中午。 一则徒然出自于俄罗斯财务部的公开消息，让整个金融市场为之而震惊。 这份通知的内容相当简洁，就是说有俄罗斯对于一百三十多亿卢布的外债，将会采用延期支付的方式进行清偿。 当天沪深股市本就延续了前一日的跌势而跳空低开，买方虽然处于劣势、节节败退，但却还是有着一定抵抗能力的。 可来自于俄罗斯的这条信息，却成为了压倒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想必下午一开市庞大的卖压就会将本就不多的买盘所吞噬，只不过跌多少可就只能是看最终的结果了。 考虑到这则消息宣布的时候美国金融市场已经结束，虽然汇市和期市都还在交易，但付正义还是否决了回房间查看的建议，带着柯雅媛和冉颖前往了餐厅准备用餐。 下班回家休息的刘美佳，则是在接到了政策分析部门负责人的电话后才知晓此事的，她赶忙打开电视、开启了电脑，在确认了这条爆炸性的消息属实之后，便拿起电话拨了付正义的号码。 只不过这个电话并没有能够立刻接通。 因为对讯息的敏感程度远比她还要高的纽约基金公司的老托尼、伦敦基金公司的郭建民，都在得知这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拿起电话拨给了付正义。 政府违约嘛，虽然发生的概率不大、可能性不高、先例也不多，但战斗民族的称号是绝对名副其实的。 “耍赖能耍到这样的程度，也真的是没治了……” 最先打通付正义手机的是伦敦公司的郭建民，他的说辞让刚走进餐厅坐下来的付正义不禁失笑了起来。 听到电话那头爽朗的笑声，郭建民实在是忍不住了。“bss，你怎么可以在几个月前就判定俄罗斯市场不能参与的呢？” “拜托，俄罗斯这几年诞生了许多行业寡头，他们的诞生过程西方难道不清楚？” 郭建民愣住了。“可问题是这些行业寡头的诞生与此次违约事件没有直接关联啊！” “看问题一定要仔细，任何蛛丝马迹都是不能放过的，俄罗斯的政治局面依然处于动荡之中，国内经济形势也是相当的糟糕，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对于俄罗斯而言延期偿还债务是解决问题的必然手段，战斗民族可不讲道理的，尤其是在这种事关全体国民生存问题的关键时刻，战斗民族可不屑于采用谈判、扯皮、抗议等温情脉脉的手段的！他们的方式简单而粗暴，可非常的有效……” 差点被付正义的这一番说辞给气懵，郭建民在认真思索了那边情况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以力破巧’的好办法，于是便衷心的感叹道。“bss，你的分析也是简单且粗暴，我服气了！” 微笑着冲着送餐过来的侍者点头致谢，付正义这才放缓了声音说道。“几个关键的时间点可千万不能搞错，否则以香江金融市场为战场的这个局，攻守可就要易位了！” “不会出问题的，我在月初就已经调整了作息时间，公司最优秀的操盘手们也都严阵以待，肯定可以在不惊动对手盘的情况下让他们尝到苦头……” 结束了跟郭建民的通话，付正义还没得及将手机摆在桌上，纽约基金公司老托尼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不过对于刚刚被公布的这条消息，老托尼所关注的又要比郭建民高了一个层次，他在询问了跟郭建民类似的问题之后，便问是否可以针对持有大量俄罗斯国债的德国银行发起攻击，并在外汇市场对乌克兰、白俄罗斯展开行动？ “这些国家的本币出现贬值是必然的，而持有俄罗斯国债的德国银行也是可以做一做的，不过想必在消息传出来之后市场已经做出了适当的反映，立刻杀进去可未必能吃到最肥美的部分……” “bss，这牵涉到全球市场对此次事件的应对措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是否会对俄罗斯政府施压，以要求缩短期限、又或者是给予经济方面的援助？” “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虽然冷战早已经结束，但无论是七国集团、还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都不可能像是应对去年东南亚各国金融危机那样施以援手，反倒是会因为这次事件戳穿了‘危险的道德泡沫’而对新兴市场提高警惕，降低介入和参与这些市场的可能！” “k！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无需他深入的进行剖析，老托尼就已经明白大的方针是什么了，因此在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便询问这一则消息是否会令香江金融市场出现逆转？ “逆转？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这件事儿反倒是会促使国际游资萌生退意，政策风险乃是最不可预测、也是杀伤力最强的方式，”说到这里付正义思索了片刻，这才想到了合适的理由。“而对这边而言，果断出击、将扣在香江金融市场上的‘提款机’帽子给摘了，想必一定能树立更好的国际形象！” 即便是付正义没有将话给说透，但老托尼已经明白了，于是便笑这说。“好吧，那么在期市上就让华尔街的那帮家伙们尝尝苦头吧！”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刚拿起刀叉准备用餐，手机的铃声便又响了起来，见柯雅媛忍俊不禁、冉颖更是掩口而笑，他摇了摇头这才拿起了手机。 “正义！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董事给我来了电话，希望能够获得一笔五亿美元的短期贷款……” 付正义愕然。“啊？你答应了？” 抿嘴一笑，刘美佳不满的嗔怨起来。“你说呢？” 明白她是在挑衅，付正义有点小郁闷。“那他们死定了！” “可若是他们真的能搞到一些短期贷款，那是否还有机会？” “不可能！高杠杆加上垄断，即便是他们有着壮士断腕的决然，也没有机会出局的……” 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刘美佳不禁愕然。“那也就是说，若是没有援助lt必将破产？” “对！不过按理来说美联储应该不会允许lt破产的，我记得之前的统计表明lt所使用的财务杠杆有二十多倍，而公开的资料还表明lt所管理的金融资产高达一万两千亿美元，若是让lt破产、这么多的金融资产势必要将全球金融市场给砸个大窟窿，因此虽然lt很快就会资不抵债，但最终是一定能够获得银行资金注入的，美联储必须确保lt能继续存在，不然美国金融市场要出大问题……” 刘美佳有些不解。“为什么？” “表明上是要维护全球金融市场的稳定，实质上还是要避免其国内出现金融动荡！” 刘美佳叹了口气，思索片刻才继续问道。“那也就是说，即便是lt的窟窿捅的很大、很严重，但也肯定还是会获得银行资金的注入？” 连续两次问了同一个问题，这才付正义有些不解了。“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佳美银行是否应该对lt的求援给予善意回应？” 付正义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拍了拍额头可就很严肃的交代道。“善意可以给予，但切记要等美联储公开决议、并且各大债务银行施以援手才可以进入到实施阶段，否则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否则不但起不到正面效果，反而会让美联储认为lt的危机依赖于其自身的恢复能力就能够被解决……” 付正义的再三叮嘱，却是惹得刘美佳有些不满了。“正义！对于银行的风险管理我肯定比你要清楚，只要方向不发生偏差、我是不会做傻事的！” “好吧，你现在也可以自称为资深银行家了，那我就不多说了……” 听出了他语气的无奈，刘美佳在挂断了电话之后便赶紧给lt的董事打了过去，表明了佳美银行愿意帮助lt渡过难关，不过目前佳美银行的资金也非常紧张，筹措资金需要时间，而实施的话也是需要得到有关部门承认才可以的。 语言的艺术在这番沟通之中被刘美佳发挥到了极致，虽然lt的董事也明白佳美银行并不愿意立刻就施以援手，但还是再三表示了感激，并声称会尽快就公司的困境向美联储进行汇报，以争取尽快获得债务各方的谅解、并获得维持公司继续运营的资金。 完成了对lt董事的忽悠，刘美佳开心的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圈、这才重新坐下来拿起电话，拨给了公关部的负责人便要求他连夜赶制出一份分析报告，其内容就是关于lt一旦破产将会给全球金融市场带来何等灾难性的影响。 “这样的分析报告我一个人是肯定无法独立完成的……” “那就召集你办公室的全体员工！这份报告对佳美银行的发展将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早一分钟拿出来、那就能够比同行获得更多的市场赞誉和肯定！如果你觉得需要，那我现在也赶过去！” 刘美佳态度之坚决，让佳美银行公关部们的全体员工都忙了起来，而最先赶到总部的部门负责人眺望着依然灯火辉煌的夜景，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今天注定无眠了…… 正文 第832章 手滑（双倍月票啦，投几张过来，成不？）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不是特别习惯南方的桑拿天，所以当俄罗斯违约事件爆发之后，付正义也就越发的不愿意离开酒店了。 坐在酒店宽幅落地窗旁，空调送来阵阵的凉爽，杯中龙井茶所升腾而起那一缕馨香，面前一字排开的tr显示器，主机风扇所发出的那嗡嗡之声，让他有种身处于交易室里正在工作的恍惚。 见付正义坐在电脑前半个小时了还没有任何的动作，屏气静声的冉颖终于确定他是在走神儿、而不是关注行情，颇为费解的出声问道。“付总，在干嘛呢？” 缓缓的转过脸来，付正义眨了眨双眼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唐小姐都被关进去十天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呢？” 付正义有些诧异。“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 “她所掌管的账户可是有四十亿的资金呢，手滑一下可就几千万没了啊！” 付正义有些惊奇。“她为什么会手滑呢？” “她是人、不是机器啊！怎么可能会一点错误都不犯？” 终于明白冉颖想要表达什么了，付正义舒了口气便问道。“那你想要走路要不要先抬脚？” 冉颖有些茫然。“当然要抬脚啊，要不然怎么走？” “那不就行了。有个词儿叫做‘本能’，唐嫣就算是闭着眼、也能够保持五分钟无间歇的不出错，老托尼说她直到现在都还保持键盘盲打的训练，并且她所使用的键盘三个月就必须换新，长期不断重复的训练已经让交易成为了她的本能，所以你的担心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记得唐嫣是带着两块全新的樱桃机械式键盘过去的，冉颖不由得惊呼起来。“哇哦！就连樱桃键盘也要三个月就换新？这也太浪费了吧？” 瞄了一眼行情，付正义笑着说。“理论上樱桃键盘的每一个按键的使用寿命都能达到两、三千万次的，可按照唐嫣的训练数据来说，全新的樱桃键盘只能够维持她高强度使用四个月，她平时的习惯是直到某个数字键失敏才会更换的，所以浪费这个词儿跟她是无缘的！” 见他今天有心情跟自己说这些了，冉颖赶忙搬着椅子凑近过去。“付总，那你就真的不担心唐小姐在被关进去之后受要挟、受摆布？又或者是手滑而亏了钱？” 伸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指头，付正义有些哭笑不得。“想什么呢！六十多人的交易队伍，平均每个人所掌管的资金都超过了五亿，唐嫣这点钱跟实际上会投进市场的资金相比真的是连个零头都不够，程志汉就算是再不要脸，可这事儿牵涉到陈先生的名声，他若是敢乱来、分分钟有人会将他给法办喽！” 捂着被戳疼的脑门，冉颖不满的鼓起了脸颊。“你的心可真宽！之前才吃了程氏兄弟的大亏、现在还帮着他们说话，几十亿的资金丢给那漂亮的不像话的混血儿去操作，要是我的话这几天肯定吃不下、睡不着！” “所以你就只能是做个助理，而成不了华尔街的交易员！” 被如此的小觑，冉颖撅起嘴一脸的不忿。“嘁！不就是输入速度快、反应敏捷、准确率高嘛，要是给我时间的话我一定也能行的！” “虽然我也不太认为世界上存在着天才，但有时候是不服不行的，你以为成为顶级交易员只需要时间进行训练？我告诉你说，没有天份就算是给你找最好的老师、每天进行长时间的训练，你也一样的没戏……” 遭受了付正义的奚落和打击，冉颖虽说是苦着脸、但并没有恼，反倒越发的好奇想要明白这里面的门道。 不料付正义却是不准备再说下去了，摆了摆手便转过脸去看行情。“行啦，不在你能力范围内的事儿就少关心！去，帮我叫份套餐过来，早点吃饭、早点午休……” 冉颖无奈的站起身，边抱怨着边往外面走。“嘁！怎么感觉我这个助理就跟做老妈子一样了，还得负责给你叫餐……” 见冉颖通过电话去订餐了，付正义这才去打开了早盘期市的成交记录，见他跟唐嫣所约定的那些仓单数量在十点半后就没有了，也就明白她已经按照自己的要求完成了任务。 纽约跟伦敦的基金公司，若是严格按照要求在期市上开了多仓，那就算国内的联军并不相信他的分析、可这一次国际游资肯定是需要为他们所设的局而付出惨重代价了。 国际游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基础，就是让对手盘搞不清楚他们的真实主力在那个市场上，并且通过舆论、通过投行的研报、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转移目标，这样才能够起到迷惑的效果、而趁机完成他们的胜利大逃亡。 可眼下国际游资的底牌相当于已经摊在了付正义的面前，若是再不能完成对这些资金的埋伏、绞杀，可就实在是没有道理了。 统计了一下这两周的多空持仓，付正义觉得若是国际游资能够再贪婪一些，那么到了下周移仓的时候可就有他们受的了。 恒指每升一点，一张看多的期指合约就能收获五十港币的利润，以唐嫣所掌管的四十亿资金的账户来计算，只需要有八、九百个点的空间，那预期收入就高达六亿港币。 还大致记得对冲基金在月底进行移仓时的损失金额，付正义其实早就已经推演过各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和可能，所以他认为将原本的那个亏损金额再放大十倍的话，也依然不足以令国际游资输红了眼而铤而走险，破坏其原本制定的逃亡计划。 唐嫣所管理的账户只有四十亿的资金，可纽约跟伦敦基金公司为了此次战役所储备的资金却高达五十亿美元，想必当对冲基金的老板们在完成移仓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本被他们所认为是天衣无缝的胜利大逃亡计划，不知何时、不知被何人给捅了个大窟窿，数十亿、乃至上百亿的移仓损失足以让他们急的去跳脚了。 如是想着，付正义的唇角不知不觉便翘了起来。 早盘还没有休市，付正义拿起餐刀餐叉准备享用午餐的时候，身为行动总指挥的程志汉这才走进了交易室，他将负责记录早盘交易的人员叫过来一问，可就不由得瞪起了眼。“什么意思？那女孩所管理的账户已经完成了本周的买入？” “负责唯知跟飞翔大厦资金的唐小姐说她手滑了，将原本应该四天完成的买入计划提前完成了……” 程志汉的脸都气白了。“手滑？怎么又手滑？她这是第几次手滑了？” 负责统计的人头都不敢抬，心想交易员手滑的现象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家女孩每次都极诚恳且虚心的道歉了，你让我们负责统计的怎么办啊？ 一把将统计员手里的记录本夺了过去，程志汉翻了翻上周的记录可就怒火中烧。“上周四她就说是手滑完成了四成的仓位，前天俄罗斯那边的消息还没传过来的时候她就又手滑完成了八成的仓位，仅剩下的两成仓位原本是要求她周末前才能完成的，怎么今天一个手滑就彻底满上了？现场监督呢？他们是怎么做事的！” 程志汉越说越是愤怒，越嚷声音越大，不少还在操作的交易员都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单独设立在角落里的那个工作台。 虽然听不懂汉语，可被那么多的目光所注视着、唐嫣也是有所感觉的，她犹豫着站起身见程志汉正怒视着自己，只好双手合十苦着脸道歉。“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十点多的时候因为喝咖啡的，结果手滑就买多了……” 不等唐嫣的话说完，程志汉气的吼了起来。“手滑？你手一滑就是几个亿啊！就凭这样的能力你还敢说自己是被华尔街誉为天才型的交易员？” 面有歉然，唐嫣低着头彷如是非常难为情一般用手指绞着她的衬衫下摆，让那些将目光投注过来的交易员们的呼吸为之一紧，甚至有护花心切的还嘀咕起了‘谁没个手滑的时候’，让程志汉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时间过了十二点，程志汉干脆让交易员们去用餐，他带着负责现场监督的人去检查了唐嫣所操作的账户，发现虽然唐嫣今天这已经是第三次手滑了，可她在期市上的买卖点却依然是精准无比，截止目前盈余已经超过了四亿，而且还被她以滚动的方式又投入了期市！ 程志汉见唐嫣耷拉着脑袋一副等待挨批的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有心发火、却察觉到身边的人全都是一脸的同情，就连自己的女秘书也是如此，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心想付正义这小子简直是太狡诈了，找来个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的混血女孩当交易员，即便是现场监督严加管理，可他们哪个又真的能对这样的女孩恶言恶语、破口大骂呢？ 罢了、罢了，随她去吧，反正也已经满仓了，亏起来又不需要自己承担责任，管那么多干嘛！ 如是想着，程志汉一声不吭的便背着手离开了交易室…… 正文 第833章 提款机or绞肉机 狮城，文华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 客厅中央的双层环状工作台，四十多名交易员正在快速敲击着键盘，将一道道或是买入、或是卖出、或是空平、或是空开的指令通过网络发布，最终全部汇聚到香江。 这么多的电脑主机和rt显示器，让套房里的空调即便是调到了最低，可依然还是显得有些燥热。 身为国际对冲基金交易团队监督的博纳女士，瞄了一眼壁钟见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可恒指和期指竟是彷如系统出了故障一般，依然还是维持在7800上下微幅的波动，这让她越加的心烦气躁，冲着交易员们咆哮了起来。“快点！再快点！一定要将指数给打下去！” “没办法啊！无论抛售多少出去，总会有资金冲进来一扫而光，我抛售的速度已经比平时提高了两成，可还是打不下去啊……” “哦！见鬼！和记黄埔已经被我抛光了，可价格竟然还升了两分……” “天呐！天呐！真的是见鬼了！九龙仓出现了一笔高达两千万港币的买单……” 此起彼伏的抱怨声，让博纳女士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那就是港股在昨天成交骤然放大的情况之下，今天早盘的承接盘实力之雄厚、已经不是她所率领的这个团队所能够应付的了。 “继续抛！全部抛！有多少抛多少！在休盘前一定要将指数砸低一百个点！不然所有人的收入都要打折扣！” 博纳女士的强硬说辞，令在场的交易员们无不抱怨了起来，不过她自己却是不再理会这些，上了二楼敲开书房的门，便冲着坐在里面正叼着雪茄烟的老板汇报道。“乔治！情况不对头！无论抛售多少出去、都会有承接盘涌出来将筹码清空、将股价推高，各成分股的仓位已经降低了三成，可指数依然是维持在7800点附近，既无法推高、也无法砸低……” 将叼在嘴里的雪茄烟拿在了手中，乔治微笑了起来。“不要慌、不要慌，一定要冷静！冷静！明白吗？你也是交易员出身，难道你不知道越是在情况不好的时候就越要冷静吗？” 见他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博纳女士有些急了。“昨天那边投入了两百亿托市，而今天到现在成交已经超过了两百五十亿，若是维持这么大的成交量，我们手里的筹码全抛出去也绝对没办法将指数砸低的！” 乔治笑了起来。“汇市被他们稳住了，恒指和期指也被他们所操控，可市场的运行不是通过干涉就能起到效果的，他们愿意托市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去！继续抛吧，团队所管理的数百亿筹码，今天岂不是正好能够全部抛完？” 博纳女士有些懵了。“什么？抛光？一点都不留？” 乔治故意摆出了一副惊诧的表情。“留着干嘛？你难道想成为某个上市公司的董事局主席吗？我们要的是利润！是利润啊！炒股炒成了股东已经很丢脸了，若是再炒成了上市公司的董事局主席，那岂不是要让同行们笑死？” 博纳女士思索了片刻双眼便徒然一亮。“难道说……难道主战场不是股市而是期市？” “废话！上千亿的筹码已经拉低了我们的资金使用效率，若不是那边采用托市这样的蠢办法，按照之前的成交量我们怎么能抛空手中所持有的筹码？” 终于明白了先后关系，博纳女士不由得激动的惊呼出声。“天呐！原来是这样！” 见她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巧妙，乔治将雪茄烟重新塞到嘴里可就一脸得意的说。“从万六千砸下来的这些筹码，已经让我们亏了几亿美元，好不容易有了一天就清空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明白了！那我让他们加快抛售的速度，尽量营造出我们所持有的筹码近乎于无限的效果……” 等博纳女士走出去将门给带上，乔治脸上的笑容却骤然间捻去了，他沉着脸抓起桌上电话便按了重播键，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愤怒的咆哮之声。 “乔治！九月的合约比这个月的升水高达六百多点，每转一张仓单就要凭白损失三万港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将市场推高一千点才能够获利……” 面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期指走势，乔治的脸色也很难看。“吉姆！不要抱怨了，关键的问题并不是在转仓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你难道没发现九月合约的升水不但特别高、而且对手盘也异常的坚定吗？” 吉姆愣了下，仔细一琢磨可就脸色一变。“不会吧？难道从上周开始就有人在针对我们的计划展开了围剿？” “期市的操作是你所负责的，数百亿的筹码我有把握在今天全部出清，可若是期市上出了问题，我们不但利润会受损，我们的声望也将遭受无可挽回的重创！这可是比利润还要难以经营出来的……” 听到这话吉姆沉默了片刻这才低声道。“乔治！问题是移仓已经造成了近三十亿的损失，若是按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这一次的进攻可就不但难以盈利，还非常容易将之前所赚取的利润吐出来，提款机若是变成了绞肉机，我们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吉姆！要对我们的专业能力保持信心！我们做市场的时候、那边连什么是股市、什么是期指、什么事金融衍生品都还搞不明白呢，难道那些个在华尔街做过理单员、做过统计员、做过勤杂工的留学生能赢的了我们？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 “好吧，那就按照原先制定的计划继续执行，不过你要有亏损的心理准备，现在的情况可并非是将股票全部出清我们就能带着钱撤离的……” 懒得继续就这么问题进行谈论，乔治挂断了电话之后便走出了书房，他站在二楼瞅了瞅客厅里的繁忙景象，见交易团队正在快速的抛售不禁微笑了起来，心想也许那边真的有人明白了这一次进攻的真正战场在哪儿，可想要获胜岂是那么容易的？ 同一时间，身为此次保卫战行动总指挥的程志汉却并没有待在办公室，而是坐在中环指挥部的交易大厅里，端着杯冷掉的咖啡盯着正在操作的唐嫣，眼珠都块惊得掉地上了。 小巧别致的p3被挂在了唐嫣的腰间，她戴着耳机在听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惬意的摇着头、晃着脑、甚至是还用鞋跟在地板上敲着节拍，而她的双手却是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那清脆的键盘敲击声便宛如是一连串的美妙音符，令不少艳慕她美貌、惊叹于她身材之曼妙的交易员们不时就会将目光投过来，欣赏几眼这才重新开始忙碌。 站在程志汉身侧的监督员，其实早就已经对这个女孩的能力是无语了，听到程志汉压低了声音询问有何发现时，他瞄了一眼时间便翻开了记录本念道。“每分钟敲击键盘的速度最高能够达到了一千二，从开盘到现在一小时四十七分钟她就没有犯过任何错误，之前她在喝咖啡的那十八秒，她的视线是离开屏幕的，可在这期间她依然是下了三个买入命令，而没有丁点差错……” 程志汉扭过了脸来。“那也就是说她不应该出现手滑的失误？” 监督员面无表情的说。“谁要是说她也会犯手滑这种低级错误，那这里所有的交易员都要过来拼命的……” 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程志汉边往他的办公室走边咒骂。“混账！混账啊！简直是混账啊……” 清楚程志汉所指的是什么，所以陪着他一早上都待在唐嫣身后的监督员还是忍不住瞄了一眼唐嫣所管理的账户，见账户盈余已经达到了八亿港币，强烈的眩晕感令他晃了晃便赶紧将视线挪开，心想若是这里的其他交易员们也有着同等的功力，何至于香江金融市场会被一帮国际游资搞成了这样？ 腹诽归腹诽，但监督员却不会真的去指责那些正忙于下单的交易员们，反倒是捧着咖啡壶，去给那些忙于下单连上厕所都一路小跑的交易员们去倒咖啡。 不同于在中环忙碌的这些交易员，付正义一大早就带着冉颖、随着地产经纪来到了太平山的白加道，听着地产经纪介绍这里的情况、了解这里的地价。 太平山，乃是香江顶级富豪们扎堆乐居之处，通过地产经纪的介绍付正义才明白，原来这里的地皮极为有限，所以即便是金融市场遭受了近一年的动荡、市区楼价几乎下跌了三成，可这里的价格却依然坚挺。 虽然今天的客人年纪很轻，可负责半山区地产的地产经济却也有着狠辣的眼光，即便是他没有看出客人有意动、还是在最后极诚恳的说道。“先生，豪宅与平价楼本就属于两类市场，港府的连续加息导致不少供楼者、炒楼者损失惨重，但半山区可远不会遭受到冲击，所以若是您有意，那还请及早出手……” 正文 第834章 心宽 结束了跟程志汉的童话，田秘书走进刘老的房间便笑着说。“一大早他就带着助理随地产经纪去了太平山的白加道，中午在阿甘餐厅点了蟹肉酸鱼和薯条，下午乘车在何东花园外面转了转，两部手机都关了、留在酒店的房间里……” 将戴着的老花镜摘了下来，刘老很是感慨的道。“心可真是宽啊！” “是啊，唐小姐是九号进驻交易团队的，期间被程志汉派人盯得很紧，就算是她想要跟外界沟通、也没有任何的机会，所以小付应该是不清楚具体哪天开始行动，更不清楚交易团队是执行的那种方式……” 不等田秘书的话说完，刘老便摆了摆手。“这小家伙哪里还需要有人去通风报信！小程昨天还派人去盯他的梢，我猜那小子一定是发现了，所以今天索性连手机也不开、带着助理上太平山寻摸房子去了，小程也不多动动脑子、想一想，这小家伙本就是在股市、期市上赚得了第一桶金的，去年又悄不吭声的入主了银河股份、将贺刚给送进了看守所，交大岳浩铭的那些篇论文也都是出自于他的观点，这次内地企业家们汇聚于此、共商维护香江金融市场之大事，可也就是他本人率先提出局势有了新变化的，想必昨天市场上的那一番龙争虎斗，他肯定是清楚团队出了手的……” 等刘老说完了，田秘书便满脸堆笑的奉承道。“还是您老睿智！分析的真透彻……” “别拍马屁！这么点弯弯绕绕你还能想不到？” 见刘老佯怒，田秘书却不慌不忙的笑着打趣道。“刘老啊，您可不能冤枉我牙！非是我在拍马屁，这真的是由衷的敬佩，您对金融市场并不熟悉，可这些天硬是查资料、看专业书籍成了行家里手！现在的年轻人若是能有您一半的钻研精神，我们的经济岂不是要坐火箭般的腾飞？” 田秘书这番很有技巧的吹捧，逗得刘老笑了起来。“你呀你呀，越来越滑头了……” 见刘老的心情越发的好了，田秘书这才皱起了眉头显得十分困惑的说。“对了刘老，程总说唐小姐的账户盈余已经高达十二亿港币了，可特别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她的恒指合约持仓竟没有一个账户超过一万张的，恰好低于明晨官方即将宣布的特别按金要求，这项特别按金的规定可是今天中午才敲定下来的……” “小程的心胸也太狭隘了吧？小唐这孩子不错，还是个爽朗的性格，我可不觉得她是那种能藏着掖着这么长时间的，”越说声量越大，说到这里刘老不由得愤怒的拍了拍座椅的扶手。“疑神疑鬼！就见不到有人比他所属意的那些个人强！泼脏水、扣帽子，就差再来个惯用的栽赃陷害了！他到底想干什么？你去问问他，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觉得连我这老头子都值得怀疑？是不是觉得连我这老头子也是是他能拿去作伐的？” 这番话的性质可就有些恶劣了，田秘书赶忙陪着笑说。“您别动怒，我估计程总也是忙了一天下来急火攻心、失了分寸，他说下午交易室的网络差点跟前些天一样出现故障，幸好提前派了专人守在机房……” 话题被岔开，刘老虽说也明白这事儿是有人故意要给那年轻人上点眼药，不过方式倒是比较巧妙，因此听田秘书辩解了半天也就摆了摆手。“对了，之前让你问的慈善基金会的事儿有结果了没？” “僧多粥少，谁都想分一口，谁也不愿意放权！公开更是没得谈！” 刘老冷笑了起来。“哼哼！这帮家伙恨不得手能再多长些、手臂再生的长一点，最好是能有千只手、弹簧臂，让他们搂钱搂的更快活些！” 这种话田秘书可不敢接了，只好再一次岔开话题问道。“刘老，您觉得小付真的肯将此次收获的利润全都捐出来？” “十几个亿，放在一般人身上那自然是要食言而肥的，我记得小付在西川那边还跟当地政府联合搞了个援建学校的事儿，去年建了二十多所，今年计划是要援建六十所的，一所小学二、三十万，一所中学七八十万，我听那边的人说这公司内部还有个十年计划，准备每年在那边的山区建一百所中小学，若是真的坚持做下来的话，每年可就是大几千万的投入，小付既然敢说、他就一定肯做，比那些光是嘴上嚷的凶的嘴把式们可有谱的多了……” 田秘书见刘老很是一番奚落和鄙夷却并没有说意见，可就问那若是他真的肯捐，该由那个部门来接收？ “接收？为什么要给他们机会？不给！既然这些部门连脸皮都能不要，那干脆让小付在这边搞！反正我们脚底下所踩着的也是祖国的土地！在内地也好、这里也罢，无论在哪里搞这么个基金会出来，都无关于内外、不牵涉到有别！你记住这事儿，小付捐的这个基金会成立的时候我要亲自过来给他捧场，看以后还有谁敢再伸手！还真以为剁不得了？” 见刘老说到最后竟是拿起拐杖在地板上顿了顿，其态度之坚决乃是近期所少见，田秘书一边劝他别怒、一边赶忙拿起摆在旁边桌上的血压仪给他量血压。 对于量血压这事儿刘老是深恶痛绝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抬起了胳膊，等量完了这才开口道。“没事儿，这把老骨头还没到埋的时候呢，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主动站出来承担的，小付这人很不错，赚着外国人的钱、却在国内做了好多的事情，名声不显估计也是怕了那些个习惯性会伸手的惦记，等这边的事儿了了，你记得邀请他去西北看看，那边人的日子这么多年了可还是苦的很啊……” “刘老，您觉得他能有办法解决这些个问题？” “试试看嘛，见识广能想出来的办法也就自然多，再说他一个小年轻赚了这么多的钱还不是要花的？我帮他出出主意要是能帮更多的人，那岂不也是在给他自己积福？他肯定是会愿意的……” 关于自己的这番谈论，付正义本人却是可不知道，他带着冉颖回到酒店之后一坐下来便问她有什么想法？ 冉颖不解。“付总，什么想法？” “就是问你对那个地产经纪说的话，信了几成？” “只有错买的、没有错卖的，地产经纪个顶个的舌绽莲花，要是能信才怪……” 付正义有些无奈了。“人家说了那么多的话，你怎么就只听到了这些？我是问你那地产经纪关于豪宅与平价房的看法！” “付总，反正那边现在也没有现房出售的，地皮也买不到，就算是动心也没用吧？再说了，那地产经纪说的是豪宅，其实也不过就是些联排的别墅，不过那边的管理真的是很不错，游客想要靠近些就有保安出来驱赶……” “隐秘性好，领居们非富即贵，而且还不接受明星们的入驻，这几点综合起来的话地价高点倒也是能理解和接受……” 见他是真的动心了，冉颖不由得撇了撇嘴。“拜托！这里的房价是论平方呎卖的，换算成平米的话几乎要十多万一平了，这样的价格在国内可以买多少的豪宅啊？” “不一样的！那里是太平山，整个香江位置最好的地方，以前人不说这里的土地是寸土寸金吗，十万一平就当是投资也应该是很不错的！” “得，你都拿定了主意还来问我干嘛？一会我给柯总去电话，她对这边的情况更清楚些，有了合适的我就告诉你，这总成了吧？” 见冉颖的语气越来越不对了，付正义有些奇怪了。“咦？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瞅了瞅丢在桌上一天都没碰的手机，冉颖无奈道。“可不敢！可柯总昨天特意嘱咐今天你别离开酒店、必须保持通讯畅通的，可你不但关了自己的手机、连我的手机也关了丢了下来，在山上转悠了一天下来到现在还不允许我开机，柯总肯定要说我的……” “昨天晚上不是你说有人在走廊里探头探脑的？” 冉颖的气不打一处来了，蹦起来便嚷。“是啊，既然你知道有人在盯着你、干嘛还要大热的天去爬山啊？我身上都有汗碱味儿了！” 付正义摇了摇头，指着她便道。“朽木不可雕！” “你有钱、你心宽，你可以不在乎！可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你没听见新闻上说的啊，半日成交四百多亿，恒指坚守7800点不失，战况之惨烈乃香江开埠以来之罕见，就连路边卖冰水的阿婆都在跟人讨论行情，公司四十亿的资金可都砸进去了，万一给套住那是要出大事的！” 见冉颖竟是急的跳脚，心想明天早上的新规一出台、可就是国际游资们抓瞎的时刻了，因此付正义的唇角可就扬了起来…… 正文 第835章 润物细无声 期指八月合约的交割当天，期指以劲升千逾点、整体涨幅高达百分之十七而告终，而第二天在港府新规颁布之后，汇市、股市、期市也就徒然间显得波澜不兴了。 期指合约该交割的交割、该移仓的移仓，不管外媒如何的叫嚣，香江金融市场秩序的恢复已成定局，不会因为那一方的意志而再出现变化。 面对坐下来之后一声不吭的付正义，岳浩铭最终还是没忍住。“小付啊，我承认你的眼光独到、你对市场的把握远超那些经济学家，我也承认你的才华非我这种老学究所能比拟的，可你年纪轻轻为何会如此的记仇呢？” 板着脸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付正义说。“年轻人犯错可以被理解、可以被谅解，也比较容易获得宽恕，但若是再年长个几岁，这些优势可就荡然无存了……” 岳浩铭哭笑不得。“这是谁的歪理邪说？” “甭管是谁的，若是去年没有在鹏城地王大厦遭遇，想必这个暑假我会过的相当愉快！” 岳浩铭愕然。“十几个亿的利润赚到手了，非但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反倒怪我让你没了暑假？” “是啊，暑假于我而言，真的远比这十几亿的利润来的重要！整整两个月被困在这弹丸之地动弹不得，难道还要我感谢您不成？” 付正义神情间浓重的不屑，气的岳浩铭蹦了起来。“不可理喻！简直是不可理喻！” 付正义往椅背上一靠，轻笑了起来。“本来就没想让您理喻啊！” 岳浩铭被气的火冒三丈，拔腿便想要离开，可走出去两步便恍然大悟，转过身又坐了回来，指着付正义便无奈道。“你呀你呀，差点又上了你的当了……” 想要将他气走的目的竟然没达成，不过付正义也并不失望，反正跟这种学识渊博、交际面广的老家伙打交道吃亏上当也不丢脸，于是便冲着推着小车的服务员勾了勾手，等人过来了便取了笼虾饺，开始专心致志的用餐。 数次想要开口，但岳浩铭还是硬忍着等他吃完早点才开口道。“小付啊，十几个亿说捐就捐了，这确实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儿，可没必要所有的账目都必须接受监督、检查吧？更没必要什么工程都要派人全程监督。不管怎么说交大也是国内知名高校，郑先生当年捐建教学楼的时候可只是派人过来看看了而已……” 付正义擦了擦嘴便用手指了指脚下。“华港基金会是在这里成立的，所遵守的也是特别行政区的慈善法，捐资助学本是好事儿，可若是你们不接受基金会的条件那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我就想反问一句了，不愿意接受监督的原因是什么？有何不敢与人说、不敢与人言的？想瞒什么？又为了什么而要瞒？若是有充分的理由，那就摆在台面上来说啊！” 岳浩铭黑着脸道。“从立项到工程招标、建造、验收，所有的流程都要接受监督，这会挫伤经办人自尊心的！人要脸、树要皮……” 付正义打断了他的话。“那到底是他们的面子重要、还是解决实际问题重要？” “都重要！” “错！是做事重要！如果真的是没想从中捞取油水的话，那经办人怕什么？难道就因为有人监督、那就做不了事儿了？有人监督有些人就没了脸面？” 岳浩铭终于火了。“你这是偷换概念、胡搅蛮缠！” “岳大院长，交大地处沪市这样的大城市，想要经手这种事儿的人海了去了，若是不愿意接受监督那就别找基金会要支援！内地需要资金解决教学条件和设施的中小学多了，那些山区的娃娃们还在四面漏风的教室里上着课呢！你们交大所需要的是电化教室、需要的又是高档电脑，同样是这么多钱，足以改善几十所山区小学的教学条件了，若不是因为刘老希望基金会能够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偏向于内地高校，我都懒得过来……”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岳浩铭这才察觉到自己所接受的任务远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容易达成。 见岳浩铭踌躇不语、很是纠结，付正义笑了起来。“还有啊，别觉得全程监督有什么不好，基金会能够提供从设计立项到采购招标、建筑施工的一条龙服务，而独立监理机构会保证施工质量符合设计要求，面子给了学校、这里子就留给了基金会吧。里外一致、对上面那些领导而言是政绩、是功劳，双赢的局面又有何为难的？” “好吧，我去打给电话。若是行的话、那基金会的第一笔捐建就落在交大，如何？” 示意岳浩铭径去请示，付正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叹了口气，唐僧肉谁都想吃，想要确保自己的想法能够贯彻执行下去，基金会的核心人员可就必须有着一颗视金钱为粪土的心才行。 正思索着人选问题，无意中瞄了一眼岳浩铭带过来的那份报纸，付正义可就有了想法。 护苗基金成立满月，获哥哥二十万港币捐赠…… 转过脸将坐在一旁的冉颖叫了过来，付正义将报纸递了过去。 “哇！哥哥也给这家基金会捐款了呀？” “慈善，明星，公开宣传和监督，将这些混合在一起的话，想必不但能够吸引民众的目光，还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宣传效果，我记得这个萧方方是演苗翠花的那个，李连杰的方世玉系列在国内可是很受欢迎的动作片……” 听他说完情况，冉颖有些惊讶，思索了片刻才总结道。“那就是说，联合护苗基金、通过萧方方获得香港明星们的支持和加盟，以广泛性的舆论造势、让华港基金会的‘全程监督’机制被潜移默化的得到肯定和承认，同时以网络连续跟踪和报道的方式，予以明星们在内地更多的曝光率为回馈，最终形成一种良性循环，既能抵御住外力的横加干涉，也能让明星们通过基金会的各种活动得到名声方面的提升？” “对，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开展工作！对明星而言曝光率的高低也就决定了其影响力。献爱心嘛，不管多少总归是能个人发展起到正面效果的！” 记录下了这些，冉颖便掏出了手机问道。“那我现在就去联络萧方方女士，若是可以的话就安排在下午见个面？” 见岳浩铭走了回来，付正义便摆了摆手示意冉颖去安排。 虽说被校长训了一通，但最终交大也只能是接受华港基金会的这些条件，所以岳浩铭重新坐下来便道。“小付啊，那新的电化教学楼就拜托了！” “学校去跑拨款可比从基金会这里拿钱困难多了，不过‘跑部钱进’的过程也是跟部委领导们拉关系的好由头、好借口、好机会，我都能想象未来基金会一定会成为高大校所诟病的对象！” 岳浩铭叹了口气。“行啦行啦，就你懂这些门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被培养出来的，社会上的弯弯绕绕一说就明白、一点就通，我在交大任职都三十多年了，可有些事儿还不如你门清呢……” 转过脸瞅了瞅店铺外面繁华的街道和川流不息的人流，付正义却并没有交涉成功的喜悦感和满足感，唯有深切的无奈。“岳院长，其实知道的越多、懂得越多也就越失望、越痛苦，没心没肺的才能开心！” 岳浩铭愣了片刻才失笑起来。“一句话十几个亿就捐了出来，你若是都不开心、谁还能顺意？” “穷有穷的好处，富有富的不足。彼此之间都不能理解，所以也就会出现老农觉得皇帝会扛着金锄头、去下地干农活的笑话……” 教师节过了，香江金融市场也稳定了，完成了任务的唐嫣回了美国，四十亿的投入所赚取到的十四亿港币，也全都依照之前在刘老面前的表态而捐出来成立了名为‘华港’的基金会，每年过亿的善款相信会成为两岸三地规模最大、资金实力最雄厚的慈善基金了。 不过外界却依然搞不清楚这家基金会的真实情况，因为出资方乃是唯知技术和鹏城飞翔大厦物业管理公司，除了名义上设立在香港的一间办公室之外，明面上的联系人也就只有冉颖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孩，让香港媒体即便是想要追查也无从下手。 不过在跟护苗基金的萧方方见面聊过之后，付正义在听完对方对于保护及避免儿童受性侵犯伤害的案例和进展之后，倒是受其启发而想到了留守儿童的问题。 拿着华港基金会所给予的五十万港币支票，萧方方也算是打消了见面之前的疑虑，极认真的解释道。“付先生，护苗基金创立的宗旨本就是想要去做这方面的工作，但碍于港府制度方面的原因，护苗基金希望能够通过呼吁的方式促使相关法律法规的制定、颁发、乃至于实施，因此我先代表那些受到侵犯、遭受心里创伤的儿童们感谢华港基金会的慷慨解囊……” 正文 第836章 哥哥和姐姐 将萧方方所提供的资料看完，付正义默然，可冉颖却是红了眼圈、义愤填膺。“怎么会有这样的禽兽存在？对于这些案例中的判决结果，我简直无法理解！这些畜生都该被枪毙！” 拍了拍冉颖的手背，萧方方说。“我是学心理治疗学的，扭曲心理所造成的行为扭曲，其实是社会压力所导致的必然结果。不过这些案例的判决虽然说不尽人意，但这是法制所给予的公正判决，在某些方面而言，甚至比内地的司法还要严苛一些……” 冉颖不解，转过脸见付正义在点头，不由得愕然。“难道你也认可这样的判决结果？” “伏尔泰的一句话曾经被广泛引用，内容是‘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在英美法系中‘程序正确’是最最基础的，也是不允许存在任何错误的基本原则之一，虽然会让某些善于钻法律空子的犯罪嫌疑人逃脱法律的制裁，但其‘宁纵勿枉’的出发点是正确的，前年国内的司法解释也肯定了这一点，从‘宁枉勿纵’改为了‘疑罪从无’，这是司法的进步，想必因为这一条的法律的变化，会有许多普通人因此而获益……” 付正义的这一番说辞，让萧方方惊讶且欣慰，虽然她也知道这家名为‘华港’的基金会资产规模惊人，可她并没有想到出现在面前的这两位都这么年轻，而且还是以这个名为付正义的年轻人为主，因此犹豫了片刻便问是否自己能够再邀请一位主持基金会工作的朋友过来聊聊？ “华港基金会才刚刚成立，冉助理的工作重点并非是这方面，基金会希望能够获得更多同行们的支持和帮助，更希望能够在更广范围内开展，所以在离港之前、我非常愿意结识跟更多愿意拿出时间、拿出金钱来做善事的朋友……” 见萧方方出去打电话，冉颖便将那份捐资的报道又拿了出来，有些狐疑的询问为何他会选择跟护苗基金最先接触？ “我喜欢看方世玉啊，而且张国容更是我年少时所喜欢的明星，《霸王别姬》这部电影给不同的年龄、不同社会阅历的观众们所能够带来的视觉和心里冲击，是迥然不同的，我建议你有时间再去看一遍，相信你会有不同于之前观影时的深切感触……” 蹙着眉、满心的狐疑，冉颖犹豫了许久也没再去询问，倒是准备回去之后一定要将高中时所看的电影《霸王别姬》找出来，再好好的看上一遍。 打完电话走回来的萧方方，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付先生，能否换个地方继续？” 看了下时间，此时才刚过下午四点，付正义便问什么原因？ “真的是不好意思，这里是最繁华的中环，人多眼杂、不便于她们过来……” 横竖今天的事情也不多，随着萧方方来到九龙城一家还未营业的中餐馆二楼，走在付正义前面的冉颖一看见里面所坐着的人是竟是哥哥和梅姑，不由得当场捂着嘴失声惊呼了起来。“天呐！” “镇定点，别跟追星的小姑娘一样……” 压低了声音调侃着她，付正义走进房间便点头致礼。 梅燕芳回礼之后便感慨了起来。“付先生真的是好年轻啊，若不是萧姐说你真的是华港基金会的，我跟哥哥那里敢相信？” 付正义坐下来之后便说。“可是不敢当，不过就是在股市上赚了点钱而已……” 梅燕芳有些愕然。“难不成港股真的是稳定了？” 付正义点头应道。“虽然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完结，但原本‘超级提款机’的帽子已经变成了绞肉机，华尔街这次的亏可吃的不算小！” “哇！那可太值得庆祝了！晨报还说这次国际游资可能蚀了有几十亿美元，若不是背靠内地，此次金融市场之劫难势必还会延续，哀鸿片野都不足以形容股民们的惨状……” 由金融市场所引申出来的话题，令包厢里的气氛逐渐融洽看了起来，梅燕芳在得知华港基金会的资金全部是此次反击行动中的斩获，不由得惊叹且羡慕，说自己根本就不懂得理财，多年来虽说外人看起来风光，但实际上却是穷人一个。 “梅姐，不要这么说啊，你若都是穷人、我这样的岂不是连衣衫都买不起了？” 张国容的插话，令坐在一旁满眼都是星星的冉颖彻底懵了。 梅燕芳佯怒。“说了不许叫我梅姐的！” “难不成还要喊你梅姑？你出道的时候就这么给歌迷们签名的，不许抵赖啦……” 二个大明星之间的逗趣，让察觉到二人都很是亲和的冉颖终于壮着胆举起了手，弱弱的问。“为什么一个喊哥哥，一个喊梅姑啊？难道这边的辈分跟内地不同？” 梅燕芳哈哈笑着拍了拍冉颖的手。“这边所说的‘姑’其实就是指的姑娘啦，那时候我还小嘛，自然就喜欢在签名的时候写‘梅姑’啦，不然签名的时候要写好多的笔画，手也酸、时间也耗费的多，不料之后就被这么传开了，为此我可是伤心了好久呢……” 关于称呼的问题，付正义也是非常好奇的，但随着梅燕芳的解释他这才明白，原来她与张国容的关系真的是很好，而且为人豪爽、自有大姐的架势。 一心慈善会，便是由她所发起的，至今在内地已经耗费数百万港币、援建了不少希望小学，并且她还一力承担了数百名贫困学生的费用，接受她扶助的孩子有的已经上了高中。 “每个月他们都会写信过来的，不过内地至香港的邮费比较贵，所以我特意在鹏城留了个信箱给他们，每次读到他们的信都相当欣慰，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有意义，睡眠也好多了……” 她的话多、张国容的话少，但张国容的思维却是相当敏锐，虽然彼此是第一次见面，可付正义却是有种挚友般的恍惚。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亲和力？ 如是想着，付正义生平第一次有种强烈的想要将这一刻留下来的念头，于是也便在之前的话题告一段落之后，直接提了出来。 张国容目光一凝，而梅燕芳却是拽着冉颖便站了起来。“好哇好哇，跟哥哥好久都没同框啦！” 摆在桌上的相机，将众人这一刻的笑容都印了下来，也将彼此之间的距离越加的拉近了。 在听完了付正义关于慈善、明星、跟踪报道的一系列说明之后，萧方方鼓掌、张国容皱眉，而梅燕芳却是连连称赞。 “明星的号召力，加上唯知的宣传，贫困不该成为弱者的原罪，空泛的口号是没有意义的，古语说‘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我是希望能够通过这些方式，让国人们更多的关注慈善、了解慈善、乐于去做慈善，若是能够让更多的人心怀善念、能够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那就是成功！不过‘为富不仁’虽说是需要抵制的，可‘穷而无德’则更应该警惕，否则因贫而心理扭曲者将会在未来不断涌现……”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梅燕芳终于动容了。“付先生，有什么征兆为你所察觉吗？” 心想从数年之后便开始陆续上演的那些闹剧，眼下因为互联网不发达而没有暴漏出来，可千里冰封、非一日之寒，公德的缺失显然不能将其完全归结于最基层的民众，因此他犹豫了许久这才摇了摇头。“不能说是我知晓了些什么，也远非是我看出了什么征兆，而是觉得慈善事业的发展应该要与时俱进，对于那些不公平的事儿一定要敢于说‘不’，对于那些值得提倡的一定要大张旗鼓的宣扬，如此才能鼓励善意，不让善良成被伤害的理由！” 梅燕芳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张国容的肩膀。“说得好！说得好！哥哥，你不觉得这些是我们曾经想过、但没有能够总结出来的吗？” “梅姑，轻点啦，会痛的！”张国容故意苦着脸、揉着肩膀，神情间却是有些惊喜。“付先生，那您觉得在执行的过程中该如何把握这个尺度？” “还没有能够形成稳妥的解决办法，所以就希望能够通过‘慈善’进行引导，将人们内心深处的‘善’引出来，让人性的‘恶’能够被遏制！有一个名为【fl基金会】的美国慈善机构，这几年致力于给贫困大学生提供助学金、为民办教师们提供补助，通过这几年的工作，慈善会收集了许多的资料，等我回去整理出来给你们送过来……” 听完他所说的话，梅燕芳思索了片刻便有些沉重的说。“付先生，好些年前我去过北方，哪里的天也蓝、水也清，可年初我再去的时候却是黄沙漫天，简直不敢想象内地的污染会如此严重……” 心里一动，付正义便笑着问道。“黄沙漫天过后，自然便该是满城雾霾了，一心基金是否有兴趣跟华港基金会发起一场绿色行动呢？” 正文 第837章 同心协力 接到电话听他说完，刚刚回到沪市不久的席萌萌可就惊呼起来。“你说什么？十年种出上亿棵的固沙树？” 耳朵差点就她给炸聋了，付正义干脆将手机按了免提摆在了桌上。“是啊……” 席萌萌深深吸了口气，她决定先不去管这事儿靠不靠谱，还是先问清楚内容再说。“去哪儿种？派谁去种？钱又从哪儿来？” “沙漠在哪，那就去哪儿种！” 席萌萌失声惊呼。“在沙漠里种树？你是不是喝多了？” 见梅姑、哥哥、萧方方都瞅着自己在乐，冉颖也窘的恨不能脚下能有个地洞钻了，付正义却是脸色不变的轻笑了起来。“我说的是真的！在沙漠边缘种下大量的固沙植物，将绵延的沙漠用绿洲分隔开来，不但可以防止土地的沙漠化，还能够有效解决北方多年的沙尘暴，甚至还可以让雾霾来的更晚一些……” 席萌萌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依然还是觉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决定还是从头问起。“你人在哪儿呢？怎么想到要种树的？” 付正义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告诉她是什么情况，于是便笑着道。“对了，都忘了问你的意见了，华港基金会的会长职位，你是否有兴趣？” “华港基金会？会长？什么鬼？” “一个在香港设立的基金会，总规模为十四亿港币，每年准备拿出十分之一的资金来做慈善、搞各种扶贫项目，有兴趣吗？” “十四亿港币？谁捐的？钱多了烧的慌了？” 席萌萌的诧异令在座的三位明星都笑出了声来，也让付正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怎么说话呢！干不干，给句话！你以为这职位是烂大街的？” 听到电话那头有笑声，席萌萌也就明白那边是开的免提，一叠声的应诺下来便小心翼翼的问在场的还有谁？ 付正义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故意放缓了声音道。“那你可要坐稳喽，不然肯定能惊得你摔跟头！” 席萌萌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快说快说！冉颖的声音我是听得出来的，那边除了她以外还有谁？” 付正义清了清嗓子，便说道。“第一位，是护苗基金会的会长萧方方女士，她曾经在李连杰的电影方世玉里出演……” “哇！苗翠花啊！天呐！那可是影后哎……” 没想到席萌萌一口就说了出来，付正义不等她继续插嘴便继续道。“第二位，出演过《霸王别姬》的香港明星，哥哥张……” “张国容！张国容！不可能吧？你竟然跟哥哥在一起？天呐！天呐！我是在做梦呢、还是你这家伙在忽悠我……” 席萌萌的语速极快，不等付正义将话说完便惊呼了起来，一连串的说辞竟是让他连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掩口而笑的梅燕芳拍了拍张国容的肩膀，指着摆在桌上的手机便示意他去打个招呼。 满脸的无奈，张国容凑近了些过去便道。“你好，我真的张国容，付先生没有骗你……” 哐当一声！ 紧跟着电话那头便是乱七八糟的声响，片刻之后席萌萌变了调的声音才又传了过来。“哥哥！哥哥！您是我的歌……错了错了！我、我、我是您的铁杆歌迷！我好喜欢您的……” 席萌萌这么一番磕磕巴巴的说辞，让张国容无奈的笑着，而坐在他身边的梅燕芳却是用手捂着肚子乐不可抑，年龄大一些的萧方方则是笑着在摇头。 揉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听道电话那边的声音席萌萌可就徒然一个警醒。“梅姑？是不是梅姑也在？” “你好啊！我是梅燕芳！席小姐，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一叠声的问好，等席萌萌醒悟到这些大明星是因为华港基金会而跟付正义坐在一起的，可就羞恼的嚷了起来。“付正义！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坑我……” “谁坑你了？说了要你坐稳喽的，你自己摔了跟头跟我有什么关系？再唧唧歪歪的，我又不是找不到人当这个基金会的会长，你信不信基金会发个招聘启事出去，想干的人能从这里一直排到鹏城的地王大厦门口？” “信！信！信！我干了，我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无二话！” 这般斩钉截铁的说辞让三个明星都笑成了一团，冉颖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将摆在桌上的手机拿了过去，关掉了免提便交代席萌萌赶紧买机票过来。 “付先生，植树造林肯定是好事儿，可十年种一亿棵树，这难度会不会有些大啊？” 梅燕芳所使用的委婉措辞，令付正义不禁对于这位被誉为‘瑰宝级’的大明星越发的敬佩，整理了下思路才说道。“是这样的，国内官方的植树造林效果有效、民众的积极性也不高，只有将经济效益和公益结合在一起，才能够充分调动植树者的积极性，我的想法是引进高品质的固沙植物，由基金会提供启动的资金，以种植具有经济效益的固沙植物为方式，让生活在沙漠边缘的人们不但愿意去植树，而且还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最终形成种下一颗树、领一份酬劳；种下去的树能够存活、收获农牧业所必须的生产物资；积极性的提高、生活的改善，促使植树者愿意更多的种树、护树！我相信一旦形成了良性循环的产业链，十年亿棵树的目标，应该是会很容易达成的！” 萧方方惊呆了。“哇！付先生，这些都是你刚刚想出来的？” “若不是梅姑提到了北方的沙尘暴现象，我还真的没想过这事儿……” 张国容鼓起了掌。“不可思议！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想的这么多、这么细、这么周详，若不是你亲口承认，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哪里、哪里，就是正好想到了、也就赶紧顺着思路做了些考虑，”笑着解释完，付正义便转向了冉颖。“固沙植物的选择应该是比较关键的，既要确保较高的成活率，还要能够具有经济效益，国内我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树苗提供的厂家，最好是先邀请些专业人士去现场进行勘察，国内若是没有合适的，那就在全球范围内寻找，我记得以色列的植物学研究比较成熟了，可以从海外引进，一定要选出能够适应国内土壤、还要兼备经济效益的品种……” 听完付正义的交代，冉颖想了想便说。“若是真的想要做这事儿，可能还需要跟地方政府打交道。” “植树造林嘛，本就是造福一方的，不过为了能得到上面最大程度的重视，我觉得以基金会的名义搞个正式的活动，就说会投五个亿、十个亿资金进去，又或者说是以十年植树十亿棵、二十亿棵为卖点去跟上面要政策！这样才能够比较容易的开展工作……” 听着付正义的讲述，萧方方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震惊，梅燕芳则是在点头赞许，不过张国容却是皱起了眉头等他说完才开口道。“付先生，这样做的话岂不是有‘放卫星’的嫌疑？” “甭管是外界是怎么认为的，若是这事儿真的进入道实施阶段，那一年投几千万、上亿的资金进去应该是可以保证的……” 明白张国容所关注的是什么，梅燕芳也正色道。“付先生，可若是将基金会的资金每年拿出这么多投给这个项目，那华港基金会要不了多少年就会因为资金耗尽而结束的，那岂不是很可惜？” 冉颖扑哧一下便乐了。 见梅燕芳等明星都一脸不解的瞅着她，脸一红便赶紧说。“基金会的资金会交给专业的对冲基金公司管理的，相信就算是每年支出百分之十的资金做这些项目，华港基金会的资金也肯定是会越来越多的，绝不会越花越少。” 梅燕芳恍然。“对哦！华港基金会的钱本就是在股市上赚的，我们真的是在杞人忧天……” “别听她的，金融市场上可没谁敢说一定会赚钱的，不过华港基金会的资金若是降低到某个阀值的话，我会考虑是否需要将资金给补足。我原本的想法是要让华港基金会能够长久的存在下去，帮助需要接受帮助的人，解决需要解决的问题，从小事儿上先做起，最终形成全民慈善的社会现象，将人性之中的‘恶’压制住，让人们内心的‘善’逐渐成为主旋律！” “说得好！说得好！说的真好！付先生，一心基金愿意为此而付出努力，无论是资金、还是明星们的加盟，又或者是需要我们去实地进行帮扶和宣传，我跟哥哥绝对是义不容辞！” 爽直的梅燕芳说着便伸出了她的手。 见此付正义也便笑着将右手放了上去，紧跟着张国容和萧方方对视一眼便将各自的手也都搭了上来。 冉颖也想要伸手却有些迟疑，梅燕芳见此笑着将她的手拽过去也搭在上面，极认真的笑着说。“那就让我们同心协力！” 正文 第838章 沙漠之宝 出于对公益和慈善的热心，一手创立了一心慈善会的梅燕芳也就通过她的努力，邀请到了在国际上都非常知名的专家李复兴，其所研究的方向正是沙漠植被的保护和发展。 为了甩脱狗仔队的追踪，耽误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地方的梅燕芳，走进房间就发现讨论已经开始，说着抱歉便赶忙摘掉墨镜坐了下来。 席萌萌两眼放光，赶紧跑过去为她斟茶。 正跟付正义就沙漠植被保护和发展聊着的专家李复兴也笑了起来。“哇！梅姑！等会还要麻烦给我签几个名儿，我孙女可是你的歌迷，得知我今天能见到你，懊悔说不该跟朋友们去游澳门了……” “没问题！今天就算是手再酸、也要签到您满意！” 梅燕芳的豪爽让房间里的众人皆笑，气氛一下子也就热烈了起来。 客套了几句，梅燕芳得知刚才所讨论的就是如何让种植固沙植物的农牧民可以发家致富，可就大感惊奇的开口问道。“李博士，真的能做到吗？” “梅姑啊，其实大自然是很公平的，若是无度的索取、它就会让你吃苦头！若是你愿意保护环境，那好的环境不但会回馈优质的空气，还能提供更多的经济效益！国内这几年‘大干快上’的搞招商引资，让国外许多高污染企业又找到了生路，不然的话，国外那些高污染企业就不得不去去走可持续化发展的路，真的是好可惜啊……” 感慨了一番，李复兴这才反问道。“梅姑啊，你可知道内地目前的沙漠总面积有多少吗？” 梅燕芳摇了摇头。 见李博士转过了脸，席萌萌和冉颖也赶紧摇头。 “内地沙漠的总面积超过一百三十万平方公里，约占全国土地总面积的百分之十三，并且正在以每年新增百分十的速度在吞噬可耕土地，不但形成了诸如沙尘暴这样的自然灾害，还令牧区面积持续缩小，可谓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见他这番话说的很是沉痛，冉颖犹豫了下便竖起了手来。“李博士，应该还是有‘一利’的，最起码拍摄电影、电视剧、tv的时候可就就近取景了……” 知道她是在调节气氛，李复兴开怀大笑了起来。“是呀、是呀，可就为了一个取景便利，那就该让百万牧民们失了家园吗？不成的！家园是我们的，每个人都无权去破坏……” 梅燕芳笑完之后可就皱起了眉头。“新增沙漠面积每年递增百分之十，那岂不是每隔七年就会增加一倍？那要不了几十年、内地就无地可耕、无草场可放牧了吗？” “土地的沙漠化、盐碱化都是对耕地面积的持续侵蚀，不过大自然也赋予了人类治理沙漠的办法，这些年来‘经济当头’的宣传让农牧民们不再顾惜环境，也就导致牧场越来越小、土地越来越贫瘠，投入与产出的不合理也就会让环保沦为了空洞的口号、变成了徒劳的宣传……” 见李博士又有长篇大论的趋势，付正义清了清嗓子便笑着问道。“李博士，您还是在将治理沙漠的可持续发展之路讲一讲吧，基金会希望能够起到带头作用，也非常希望能获得学术界的帮助……” 不好意思的拍了拍额头，李复兴将摆在手边的一张照片举了起来。“这是一种产自于沙漠地区的寄生植物，其名字是肉苁蓉，过去也被称之为地精、金笋，又有着沙漠人参的美誉，可谓是沙漠之宝，具有着极高的药用价值，是传统名贵的中草药，在历史上就被西域各国作为上贡朝廷的珍品，可惜就因为这种植物的价值很高，导致每年春季盗采、盗掘者众多，不但破坏了其生存之环境、濒临灭绝，也让沙漠面积遭受人为破坏而不断的扩大……” 李复兴很是详尽的介绍，让席萌萌有些诧异。“那也就是说，只需要让牧民们大量种植梭梭树、固沙锁土，然后将肉苁蓉的种下去等待收获，那就可以变成持续化的发展？” “对！先让农牧民们种植梭梭树，然后通过肉苁蓉的采收让他们能够获得经济效益，一旦进入到良性循环，无需后续资金的继续投入就能促使农牧民们主动去保护环境、继续种植培育肉苁蓉所必须的梭梭树，这么一个可持续发展的闭环一旦形成，外力想要将其摧毁是要付出更大代价的！” 认真做着记录，付正义抬起头问道。“那这个培育的最初阶段，需要几年的时间？” “想要获得可持续化的发展，那最起码在梭梭树种下的三年内是不能进行肉苁蓉培育的！否则不但肉苁蓉的品质比较低，还会因为梭梭树无法负担寄生植物肉苁蓉的营养抽取而枯亡！梭梭树是生长在沙漠里的乔木，一棵成树能够固沙十个平米，一亩地其实只需要种活几百棵，其固沙的效果简直就是奇迹……” 说着李复兴便又找出了一张图片，指着上面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感慨道。“这就是一株在沙漠里存活了许多年的梭梭树，其可以适应年降水量只有几十毫米的区域，树高五米，寄生于其气根的肉苁蓉是珍惜药材，其木质坚硬，本身就是不亚于煤炭的薪炭树木，嫩枝可做饲料，可谓是全身是宝！” 席萌萌惊呼。“这么厉害？” “是呀，好几年前我就去了甘肃、内蒙等地实地考察，通过计算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若是给予当地农牧民们适当的经济补偿，一户人家一年可以种出近千亩的梭梭树，只要教授他们培育肉苁蓉的方法、给他们提供肉苁蓉的种子，只需要数年时间就能让他们结束原本游牧生活，扎根于某个区域专心的去种树、去发展养殖业！这既可以免除他们遭受白灾、黑灾的损失，又能够让他们自发性的对环境予以保护，可谓是一举数得的好事儿……” “那也就是说，只需要给予数年的支持，就能够形成良性循环？” 付正义的问题让李复兴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他拿出一份资料递了过去。“付总啊，通过我的计算表明，种三年的梭梭树、再种三年的肉苁蓉，只需要六年的时间就可以进行收获！从地表下采收的肉苁蓉一株就可以卖上百块，而肉苁蓉的种子高达上万块，所以对于农牧民而言，他们无需再为了从地下采掘肉苁蓉而获利，单单是依靠培育肉苁蓉的种子就能发家致富了……” 将数据记录下来，付正义便再次问道。“有没有成熟的经验可供借鉴？” “有！我们做过实验，不过试验场才刚刚见到了效果、就被一群盗采者给破坏了！他们为了挖掘还没有冒出地表的肉苁蓉，毁了整整一百亩的试验场，经济利益作祟、也导致想要尝试的合作者退出了……” 见李复兴说到此事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付正义主动拿起桌上茶壶给他续了水，等他情绪平复了些下来这才问道。“李博士，那梭梭树的种植是否困难？” “说困难、也困难，说简单也很简单！梭梭树的繁育可以采用种子种植、也可以采用育苗后进行移栽，相关的资料我今天没有带过来，不过就连沙漠区域的农牧民们有些都知道该如何种植的，这方面并不会成为大面积推广的难题！” “既然一户农牧民一年可以种出千亩的索索树，那由基金会在先期提供种子、提供种苗，再给予种植和养护梭梭树的现金奖励，那么只需要五六年的时间，就可以形成一个产业化发展的闭环，想必后续无需资金的投入，农牧民们就会自发的去拓展种植面积、形成每家每户的可持续化发展！” 对于付正义的总结报以赞扬，但李复兴还是继续道。“不过做这件事最初是非常艰难的，前几年不但需要持续投入、而且还是什么产出的。梭梭树是无需过多的水分就能存活，可若是想要让寄生植物肉苁蓉得以培育出来，那就必须保持水分的供应，在沙漠的边缘区域，水，依然是制约种植的一大难题，不得不提前考虑……” 种下一颗树容易，可想要让千千万万的农牧民们去自发的种树，付正义也知道单靠自己是不成的，因此在跟梅燕芳交换了下意见之后便问道。“基金会出钱解决先期的投入，而您负责组织人传授种植和养护梭梭树的技术，传授培育肉苁蓉的方式和方法，如何？” 见邀请自己过来的这两个基金会确实是想要做这个事儿，李复兴很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只要先期的资金能够解决，海内外的志愿者还是有很多的！‘保护环境从我做起’不该成沦为空泛的口号，而应该是根植于人们骨子里的一种本能，我相信这件事儿一旦开始做了，那不但能够引发环保风潮，还能铸就可持续化发展的坚实基础……” 正文 第839章 交代（双倍月票还剩下两天啦，没投的赶紧啦~） 以规模计，自然是席萌萌担任会长的华港基金会为大。 不过以她面对明星时的表现而言，想必无论是护苗基金、还是一心慈善会，都能将她吃的死死的。 不过这也难怪，席萌萌不过是个才走出校园的女大学生，无论是梅姑、还是哥哥，甚至是萧方方也都不是她所敢想象的大明星，逞论以后还会有大把的机会能跟香港的明星们坐在一起谈事儿、聊天。 坐在返回酒店的车里，席萌萌徒然很认真的说。“付正义，鉴于这份工作的性质，本小姐决定不再恨你了！” 萧方方海量，梅姑豪爽，就连满头白发的植物学家李博士都是酒到杯干的，因此付正义也就有些喝高了，听她这么一说便笑了起来。“得，那要是我找上十个八个大牌明星跟你见见面、喝喝茶，那你岂不是要感动的以身相许？” 认真的瞅着倚在后排的付正义，席萌萌思索了片刻才摇了摇头。“不成！十个八个可不够！” “失策啊失策！早知道就该先让你先见见这边三流明星的……” 见付正义故意做出了一副懊恼的模样，席萌萌扑哧一下便乐了，嗔怨的白了他一眼可就将目光投向了车窗之外，片刻之后才低声道。“以前我跟家里人来过中英街，当时觉得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过来看一看、走一走，亲眼见识一下这边的繁荣，可没想到十多年后竟然真的可以在这边工作……” 付正义想起了以前所说过的那笑话，于是便故意撩拨道。“你是不是认为自己长的蛮漂亮的？” 席萌萌愣了一下，等想明白这话后面会跟着什么，可就气的咬牙切齿了。“付正义！” “哈！竟然猜到了，没劲……” 奔驰s600平稳的驶入了酒店门廊，席萌萌见下了车的付正义有些晃悠便扶着他进了房间，给他泡了杯浓茶便准备告辞。 时间这还不到九点呢，付正义便吆喝了一嗓子。“别跑啊，还有一堆事儿没交代呢……” 席萌萌转过身一脸的警觉。“告诉你啊，可不许借酒装疯！被本小姐揍趴下的已经不少了！” “拉倒吧，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程度呢！” 郁闷的席萌萌搬了个矮凳坐过去，从皮包里取出纸笔便问都有什么交代？ “在甘肃、内蒙等地所开展的固沙环保项目，李博士负责解决技术问题，而你所需要解决的就是构建基金会的整体架构，建立财务监督机制，设立项目组的跟进，与其他基金组织建立联系，我的要求就是华港基金会在正式启动环保项目的时候，能够获得广泛的关注和正面的宣传……” 听完要求，席萌萌不禁哀叹了起来。“那我岂不是要累死？” “能者多劳！再说你也需要多跟其他基金会进行沟通，有什么不清楚、或者是拿不准的还可以去向米希尔教授请教……” 见席萌萌神情间有着纠结，付正义便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虽然这几天便彷如是在做梦，但席萌萌还是将她的疑惑说了出来。“你真的会在这个项目上投数亿港币？” “是啊，钱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花出去？这个环保项目我相信可以解决许多问题，北方的沙尘暴继续发展下去，一定会因为各地的烟尘污染变成雾霾，到时候一系列的问题就会出现，能早一点予以改善，总比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再去补救要强。再说了，等这个项目成熟了、未必就真的不能回收点资金……” 不明白为何他在讲述到‘雾霾’这个词的时候有种咬牙切齿般的痛恨，也不清楚他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那个李博士所说的一切，席萌萌在给他的茶杯里续了水便笑着问他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应该有不少了，不过需要花钱的地方却觉得更多了……” 说完见席萌萌一脸的鄙夷，付正义苦笑起来。“你听好了啊，收购古驰公司股权还需要支付二十亿美元，我想在太平山上买套房子，起价过亿港币且不说了，现在还没人卖！另外我想在西南搞个直升机旅游观光的项目，一架直升机就要过千万，买个三、四十架、可就要四五个亿了，再加上附属设施的建设，估计六七个亿打不住……” 见席萌萌一脸的愕然，付正义哈哈笑着喝了口茶这才继续。“还有，我认识了一个老毛子，说好了他负责挑、我跟着掏钱一起买个足球俱乐部，若是成了的话又是几亿美元的支出，我还想在邗州搞个足球学校，钱赚的再多、也觉得不够用啊……” 终于听不下去了，席萌萌黑着脸道。“你喝多了！这些加起来你都该是内地首富了，还至于还待在外国语学院里上学啊……” 见她是真的不信，付正义将其轰走之后便捧着茶杯坐到了宽幅落地窗旁，眺望着灯火辉煌的香港夜景，一时间竟是觉得此间的事情既然告一段落，自己也该是时候回去上学了，于是便拿起手机翻了翻电话号码，最终还是选择了佘海波的号码，拨了过去。 “正义？哎呦喂！你小子可真的是放心啊，世界杯看完了在香港一住就是两个月，你这上的是什么大学啊，怎么学校没把你开除了啊？” “人在哪呢？” “鹏城！明儿是第十二连锁店开业，我正待在这儿验收呢……” “得！那明天我也过去看看这几个月你的成果……” 第二天一大早，带着冉颖、许志成到了鹏城，见到佘海波的时候付正义可就小吃一惊。 几个月没见，佘海波变得又黑又瘦，唯有气色却是比原先好了许多。 一见面佘海波就倒起了苦水。“你是不知道在这边开网吧的困难呦，虽说顶着连锁网吧的头衔、总公司的注册资金也说出去能吓人一跟头，可若不是因为邗州雨瑶公司前期做的那些好事儿，搞不好在罗湖、宝安区的几个网吧连门都开不下来……” “怎么个意思？” “这边的网吧发展比较快，也不知道雨瑶置业是怎么选址的，直接将店址选在了其他网吧的对门，装修的时候没挂牌子对面的没发现是干嘛的，可等到装修完了挂牌准备开业了，当地的网吧可就不干了，连堵了三天的大门不允许开业，这边的负责人差点要给人家跪下来了都不成……” 付正义沉了脸。“没报警？” “没用啊，对方的老板就是当地一派出所所长的小舅子，找人居中说和，说是非要搞成联营才允许开业，这边的负责人打电话过来汇报的时候都急哭了，幸好之后找了方大刚、他将南山区那边的一个负责人给换到了这边，这才算是让对方不再追究准备搬走……” 听到这里付正义可就赶忙追问。“动手了？” “没！过来的那负责人是五年前因公殉职的一个刑警家属，带着手续跑到了市局领导去哭诉，被叫过去的那派出所所长过去一看是这人就傻了眼，不但让他家小舅子摆了桌酒赔礼道歉，还说找到合适位置就立马搬走，绝对不会再跟尖峰网络会所起矛盾……” “那你又是怎么回应的？” “人家给面子、这边也不能真的就这么压人家啊，我跟雨瑶置业的赵总商量了一下，将另一处原本打算放弃的店面租给了对方，租金给优惠了不少，结果他们承诺以后要是更换电脑的话、就去唯知电脑采购，这么算下来雨瑶置业租金要亏点、但唯知电脑那边能赚回来一些，也算是皆大欢喜……” 付正义乐了。“这主意谁出的？” 佘海波脸有些红，纠结了半天这才说是负责燕京店的一个女孩教给他的办法。 见付正义笑的越发古怪，佘海波脸红脖子粗的嚷嚷。“正义！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千万别误会……” “看到合适的该追就追，能力要是不错该提拔就提拔，反正尖峰的这一块交给你了，没问题不用来烦我了……” 佘海波愕然。“你小子这是真的准备当甩手掌柜啊？这连锁店可是已经开了两百多家了，每个月的流水也能吓死个人的，你就不怕哪天我卷上钱跑了？” “我现在给你一千万，不过这辈子你就只能是隐姓埋名、东躲西藏的过日子，你愿不愿意？” 佘海波一脸的鄙夷道。“拉倒吧，这几个月虽然忙了点、也累惨了，可光明正大的该吃吃、该喝喝，顶着个尖峰网络会所总经理的头衔还是蛮过瘾的，真要变成过街老鼠一样那可不值当的……” 站在酒店的阳台上，付正义想起酒店大堂里贴着的着关‘三无人员’的处理规定，可就徒然想起了一件事。“海波啊，新店开业我就不过去了，不过你除了要关心新店开张的事儿，工作重心以后要转到网吧的管理上。鹏城这边是执行查验身份证、暂居证制度的，我建议这边的网吧跟公安局联系一下，让尖峰网络会所提前建立上网登记制度，这样能够强制性的让那些来上网的顾客记得要随身携带身份证、暂居证和用工证明……” 正文 第840章 宇宙中心 不大的四合院，清爽且干净。 阳光穿透了葡萄架照映在那花圃里，那白的是小葱、青的是大蒜、紫的则是甘蓝，这里的一切都显露出此间主人有着某种土地情结。 转过脸见付正义神情间有着诧异，刘老站起来便笑道。“孩子们都大了，自然也就不愿意再侍弄这些，小付啊，你可曾有在农村的经历？” “不曾，不过家母在院子里搞了个小温室，就算是数九寒天也能吃到新鲜的蔬菜……” 就着付正义压出来的井水洗干净手，刘老招呼着他坐下来便开口问道。“小付啊，我听说你的基金会准备在西北联合农牧民搞植树造林？” “对，准备以基金会联合农牧民共同发展的方式进行造林固沙，以种植梭梭树的方式教授农牧民们培育肉苁蓉，引导他们发家致富……” “十年投十个亿啊！气魄是真不小，可是不是真的能做到投入这么多的资金，能不能真的降低沙尘暴肆虐的概率？” “也许只需要六七年的时间发展就能成型了，基金会可能不需要投入那么多的资金，到时候农牧民们自然会自主自发的去植树造林，护树固沙的……” 将李博士的理论又复述了一遍，见刘老连连点头赞许，付正义便笑着说其实许多事情都是大有可为的，只不过初期的投入比较大、收效缓慢，这才不为资金所注意，更很难吸引资金的投入。 刘老感慨了起来。“是啊，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从国家层面进行扶持的，否则高昂的投入就成为了拦路虎……” 听他这么说付正义可就心里一紧，想了想便道。“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个犹太人来到了一个小镇，见这里没有加油站、所以就建了一个，生意兴隆非常的赚钱。而后来的人见了就在旁边开了个修车铺，于是也开始赚钱。再后来人来的越来越多，但都选择没有人经营的行当去做，于是小镇的发展就越来越快，最终变成了一个小城市。可若是将犹太人换成国内的企业家们，那很可能第二个来的也会去开加油站，第三个、第四个也会继续跟风，直至所有的加油站都不赚钱、有的人因为亏本而不得不离开，这时候剩下的那些加油站才能够勉强维持、达成一种平衡……” 知道他这是意有所指，但刘老思索了下还是有些不解。“小付，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产业政策虽然是需要的，但绝不能一哄而上、最后再一哄而散。只要是有前途、有发展前景的行业，充分的竞争自然会起到优胜略汰的效果，资本是逐利的，不赚钱的行当自然就没人去做，我的观点就是不要人为的去干预，把控住大方向、建立相关的准入制度，保护适当的利润水平，那么也就不会出现产能过剩、更不至于因为重复建设而浪费……” 听到这里刘老的脸沉了下来。“小付！你都听说了些什么？” 付正义犹豫了片刻，这才诚恳道。“坐飞机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几篇社论，所提到的就是希望能够加快产业政策的制定，提高扶持力度以提高竞争力，可若是在全国范围内广泛的展开，重复建设的现象可就难以避免了……” 听他这么说、刘老的神情才稍缓。“僧多粥少，跑部钱进的说法我也是略有耳闻的，不过在当下有许多行业都需要资金的投入，若是没有适当的扶持政策，想必有不少行业的竞争力也就无从提高，劳动力过剩的问题现在是个大课题，下岗工人们的日子很不好过啊！” “打破大锅饭是必须的，但一刀切的也实在是过于粗暴了些，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 “断臂存活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长痛不如短痛，早晚这一步都是要迈出去的……” 一个小时之后，从刘老的四合院里走出来付正义叹了口气，深切的无力感让他有些烦躁，走出巷子坐进车里见天色还早，便翻出了李达维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问他是否在拍摄现场？ 得知付正义到了燕京，李达维便赶忙邀请他到拍摄地看一看。 “远不远？” “不远不远，开车过来也就一个小时不到……” 将地址告诉许志成，付正义特意让他将车在五道口绕了一下，见这里已经初显繁荣景象，付正义便给赵亮去了个电话，询问在这里购置物业的计划是否已经实施？ “妥了啊，那边的尖峰网络会所是燕京规模最大的，单是装修就花了一百多万呢……” “资金若是有富裕，那不妨在这边多买些下来，以租养贷嘛……” 瞄了一眼就摆在面前的财务报表，黑子挠了挠头便道。“成！反正目前那边的银行也敢放款，就先压缩一下地级市的预算，全力搞这事儿！” 唯知技术所获得的十亿美元，除了唯知电脑所必须资金，大部分都变成了雨瑶置业在全国范围内所购入的物业，就物业管理的问题跟黑子聊了足有半个小时，付正义这才结束了通话问许志成到哪了？ 瞄了一眼摆在副驾驶座上的交通图，许志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这边的路不太熟，估计还有个五六十里地……” 宇宙中心五道口，在这里买房子、自然也就不如直接买地皮建大楼划算。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拨通了谢运鹏的电话，问他是否还在燕京？ “在啊，我这不刚从医院出来嘛，老爷子闹着要回家，医院的检查都还做完呢哪里肯放他走，天天跟个老小孩一样念叨，吵得我脑仁都疼……” “树欲静……” 付正义才说了三个字，电话那头的谢运鹏可就嚷嚷了起来。“停停停！这种话不吉利，不许说！” “成！那就长话短说，五道口那边有没有地皮在出售？” 谢运鹏愣了一下，这才嚷嚷道。“五道口？那疙瘩地价现在可贵着呢！听说要上百万一亩呢……” “啥玩意儿？才上百万一亩？” 谢运鹏懵了。“啥意思？你还觉得便宜了？” 付正义笑着问道。“你有没有兴趣在那边买块地、建点房子？” “要是便宜、那自然是愿意的，”说到这里谢运鹏一个警醒。“正义啊，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啊？那边的地价是不是要涨？” “你帮我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吧，若是合适我倒是想要在那边建甲级写字楼，再顺便建些员工宿舍的。这里到底是首都，公司以后肯定是要派人过来的……” 这个理由倒是站得住脚，不过谢运鹏一想到前些天听圈子里一哥们所提及到的那高昂地价，他可将信将疑的继续问道。“正义啊，咱俩谁跟谁啊，你要是有赚钱的路子就拉一把呗！要是得了什么消息你也明说，我家老爷子可是最忌讳家里人占这种便宜的……” “跟消息什么的都无关，就是因为正好看到报纸上说那边的商品房才卖三千不到就动了心，想着自己买地皮搞写字楼、建员工宿舍应该能更便宜点，所以就顺便问问你是否有兴趣！” “那成！我这就给我那哥们去电话，上半年他们投放的地块有些滞销，眼珠子都瞪红了就盼着房开商们过去找他们谈呢！” 结束了跟谢运鹏的通话，付正义想了想才拨给了柯雅媛，问她那边能抽多少资金在燕京拿地？ “去那边拿地？这边的项目可是要明年才能竣工的，装修的时候更费钱……” 知道那边从股市上撤回去的十个亿应该还趴在账上，付正义便笑着解释。“明年再说明年的话，刚才看了看这边房价觉得还挺低的，干脆搞几块地先屯在手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公司就要在这边找写字楼，干脆自己建吧！” “只要不超过三个亿，到明年五一之前都应该没什么问题……” 若是按照一亩地百万的成本，那三个亿就能拿下三百亩地皮，不过他对五道口那边情况不是特别清楚，因此也就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概念，于是便交代她若是有时间派个人过来看看。 “bss，飞翔大厦的招租可还没有开始呢，燕京那地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是一点都不清楚，贸然拿地可是会惹来麻烦的……” “麻烦？自己买地、自己盖楼，又没打算对外销售，有什么可担心的？” 见他是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样的麻烦，柯雅媛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得，我看晚班机是否能买到票吧，这种事儿还是我本人过来比较合适……” 让她到了也明早再跟自己联系，付正义挂断电话见许志成将车开上了一条土路可就奇怪道。“咦？不是去拍摄基地吗？” “是啊，拍摄地是在杨村……” 说到这里许志成透过车内后视镜瞅见付正义一脸的愕然，赶忙笑着补充道。“付总，杨村说是个村儿、但实际上可是镇，我这是抄的近路……” 正文 第841章 活捉 “你说这投资方是什么犄角旮旯寻摸来的女一号啊？除了扮相还说得过去，可又蠢又笨、教不会且就不说了，哪个镜头不拍个十遍八遍才能过去的？糟蹋胶片、耽误大家时间……” “关键是人家长得漂亮啊！只要能豁的出去，什么歪瓜裂枣的搞不定？就咱俩这样貌，可不就只有当丫鬟的命……” “可怜的李导啊，前天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拍成，让她哭的时候哭不出来，说她两句反倒是哭了个稀里哗啦的，还得重新补妆、重新开始……” 两个丫鬟装扮的女演员躲在廊柱旁聊天，一个穿青衣大褂的正巧经过回廊的听到了这些话可就停下来逗趣道。“人家这种就叫做‘我见犹怜’，怯生生的、娇滴滴的、水灵灵的。卖的了萌、装的了傻、撒的了娇、舍得下身子，有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就你俩这样的就算是肯豁的出去，那也要有男人愿意才成……” 闲聊被人所听到了，一女孩是惊慌不堪、一女孩却是瞄了一眼四周见并无外人可就跳着脚的咒骂起来。“啊！你个死东西！连姐们也敢调戏！看姐不撕烂你的嘴……” 回廊这边传来的声响，令本就心烦气躁的摄影助理扭过了脸去，见有剧组的一男两女在那边调情可就直接将手里攥的东西给砸了过去，喝骂了两声这才转过脸冲着连拍八遍都没能过的佟甜甜作揖道。“姑奶奶哎，我喊您姑奶奶了成不成啊？咱能不能走点心不？这可是第八遍了，再不成天色可就不对了……” 佟甜甜正在酝酿着情绪，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赶忙本能的道歉。“对、对不起啊，再、再来一次？” 坐在一旁饰演她舅舅的舒姓演员不满那摄影助理的口吻，，瞪了他一眼便走了过去。“小佟啊，别管他们说些什么，这个镜头啊你所需要表现出来情绪，那就是‘不屑’，浓重的不屑！因为这时候你心里面明白着呢，砸了后墙的金七少就是为了你而来，可你这时候讨厌他呢，可碍于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性格、自己的颜面、家里人的情绪，所以亲舅舅的大喜过望就要跟你本人的不屑要形成一个反差，这反差越大、观众们也就越能入戏……” 认真的听着，等对方说完佟甜甜便毫不犹豫的鞠了一躬道。“舒老师，我、我让您失望了……” 饰演舅舅的舒姓演员脸上绽放出了温和的笑容。“小佟啊，也别急。你又不是刻板出身、有表演功底的，入戏慢些是正常的，谁不希望能可以一次拍完啊？可你所饰演的冷清秋要是不出彩，我们大家的努力可也就没了意思，甭急、甭急，多琢磨……” 可不等舒姓演员的话说完，佟甜甜的目光却是越过了他的肩膀投向了西头那墙角的方向，之前满是愧疚的表情竟是先转为了愕然，然后就变成了惊喜，这让舒姓演员愣了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赶忙转过脸去看。 不过，墙角那边什么人都没有啊！ 舒姓演员正纳闷着，可已然看到之前那墙角的人是谁的佟甜甜却是‘啊’的一声尖叫，毫不犹豫的便冲了过去，将一众搞不清楚情况的剧组人员给丢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李达维数分钟前才将抵达剧组的付正义给接了进来，见他不过就是探出头冲着拍摄现场招了招手就又退了回来，刚准备介绍下剧组的拍摄进度呢，佟甜甜惊呼的那一嗓子却是让他决定还是闭上嘴、赶紧走。 冲过去拐过了墙角，见果然是那家伙佟甜甜可就兴奋的纵身扑进了他的怀里，环着他的脖颈便嚷嚷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呀？” 差点被扑进怀里的佟甜甜给撞个大跟头，付正义连退两步这才重新站稳，见她如此激动便干脆将她盘在自己腰间的双腿给托在了手上。“呦，怎么几个月没见这么放得开了？” 惊觉自己一时忘情竟是以如此‘不雅’的方式表达了心情，佟甜甜的脸瞬间便红了个通透，正准备从他身上下来，却发现他竟是转了个身将自己抵在了墙上，那双手托着自己腿根的手竟然还捏了捏，不禁又羞又窘又欢喜。 跟在后面跑过来看是怎么回事的夏天，刚转过墙角所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幕，急的赶忙用手捂住了眼睛。“呦，旷男怨女这是喜相逢啊，真辣眼睛……” 付正义瞄了她一眼，见她也是穿着那种民国风的旗袍便笑了起来。“怎么，羡慕了？” “呸！”啐了一口夏天便赶忙退了回去，见剧组有人正往这边张望着便压低了声音。“这里可是拍摄现场，要不要喊摄制组过来给你俩留点珍贵的回忆啊？” 羞的头都抬不起来了，佟甜甜在他的耳边赧然道。“放我下来啊！” “不放！活捉民国美少女一枚，就这么逮当压寨夫人还是蛮不错的！” 佟甜甜愕然。“活、活捉？怎么能叫‘一枚’啊？” “叫啥都成！” 付正义说着便抱着她往外面走，羞的佟甜甜干脆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却是不再挣扎了。 见他就这么抱着佟甜甜走了，夏天愣了下才便赶紧追了过去。“想什么呀？就这么走了？” “说了是活捉的，那不赶紧走？” 夏天愕然站住了。“妆都没卸、这还都还穿着戏服呢！再说今天的镜头可还没拍完呢！” 付正义边走边笑。“那就让剧组放几天假呗！反正我是投资方，甭说是歇几天了，就算我现在宣布剧组解散，你咬我啊？” 察觉到那‘咬’字被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夏天的脸也是不由得一红，见他还真就这样扬长而去了，牙一咬干脆便紧跟在了后面。 见夏天穿上旗袍之后那身段竟是有着难以言喻的曼妙，付正义便故意奇怪道。“咦？谁说也要带你走的？” 夏天气的脸都鼓了起来，快走两步跟他走了个并排这才怒道。“我是要看好我家冬天！谁愿意跟你这种流氓走了？” 视线下移，见她身上的旗袍在行动之间显露出了那双笔直、圆润且长度很是丧心病狂的大长腿，付正义吹了声口哨便故意摆出了一副色色的模样。“怎么，几个月没尝荤腥，馋了？” 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夏天深深的呼吸着告诫自己千万别在这时候冲动，今天一定要看紧了冬天，否则这疯丫头一定是要吃大亏的。 走出了剧组所改造的冷家小院，付正义将佟甜甜塞进车里见夏天竟是已经拉开了对面的车门坐了进去，他瞪了一眼这才转过身冲着跟着站在旁边的导演李达维道。“今儿就不请你吃饭了，明儿你来燕京打我电话！” “您忙、您忙……” 瞅着那辆奔驰s600轿车扬起了一溜儿尘烟没了影，李达维这才察觉到摄制组还在里面，赶忙走回去宣布放假。 饰演冷清秋舅舅的舒姓演员愕然。“李导，这拍摄进度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这是准备放几天啊？” 李达维挠着头心想我哪儿知道啊，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犹豫了下便竖起了三根手指。“先放三天吧，若是大后天七少还没有回来的话，那就都先拍下个镜头……” 轰的一下，拍摄现场就炸了。 有的在为能够有假期而欢呼，而有的则是一脸郁闷的嚷嚷着耽误了自己的时间，还有的临时演员则是揪着剧务问放假期间的费用该怎么结算？ 而离开了剧组所在的杨村的奔驰s600轿车里，不得已坐到了副驾驶位置的付正义瞅着车内后视镜里的夏天道。“谁允许你上车的？大白天的还八竿子要做电灯泡？” 紧紧挽着冬天的胳膊，夏天没好气的翻了白眼。“什么叫电灯泡啊！你这是在绑架好不好？我没打电话报警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呦呵？这还真的就敢蹬鼻子上脸啊？” 夏天挑衅般的直起了身子。“怎么着啊？要么停车！看我能不能带着冬天回去！” 虽说也认识开车的许志成，可被塞进车里之后佟甜甜就羞的头都没敢抬了，听到夏天这话毫不犹豫的便开口道。“夏天，我不回去……” 付正义哈哈大笑，就连目不斜视负责开车的许志成唇角都扬了起来。 感觉被拆了台的夏天差点要被气疯了，伸手便揪住佟甜甜的耳朵嚷嚷起来。“你个傻丫头啊！真真是想气死我啊……” 耳朵被揪住的佟甜甜丝丝呼疼，但却羞的用双手捂着脸不敢抬头。 后排的两个女孩正闹腾着，付正义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谢运鹏，便问有什么事？ “正义，你跟俱乐部那边的谁认识？” “俱乐部？什么俱乐部？” 谢运鹏此时也是满心的困惑。“长安街上的那家俱乐部啊！我刚打听完五道口那边的情况，俱乐部那边就给我来了电话，问你的那张卡什么时候去拿？我就奇怪了呀，上个月我去了两次也没人问我这事儿的，怎么今天俱乐部就能将电话打到我这边来了……” 正文 第842章 识人（双倍月票最后几个小时啦，求票哇~） 奔驰s600平稳的驶入了俱乐部地下停车场。 门童跑过来将车门打开，见下车的两个女孩竟都穿着民国式样的旗袍不禁屏住了呼吸，等人走进去了这才喘了口气儿。 拿着钥匙正准备钻进车里的车童见此冲着他做了个鄙夷的手势，见后面没车进来可就压低了声音道。“小子，招子可放亮点，撞上脾气不好的直接就是两嘴巴抽你丫的……” 让人看到了自己的糗态，门童有些不满。“至于吗？” “嘿呦，可别说哥哥我没关照过你啊！你小子要是态度不端正点，早晚有你苦头吃的！” 车童的这一番话告诫让门童的心里不禁一颤，回想了一下之前车上下来的那几个人，心想应该不至于吧？ 随着付正义坐电梯上了楼，等看到大堂里所摆着的那屏风和宝座，夏天的脸色可就一变，低声问道。“不是吧？这里还能摆这玩意？” 趁夏天走神付正义便将佟甜甜拽到了身边，见谢运鹏正走过来便笑着说。“这有什么呀，这里可是俱乐部，香江首富李超人就是这里的会员，虽说出现在这里的可能不大，可单是这个名头、就能镇住一大帮人了……” 夏天懵了。“哇！这里这么牛？” “别听他胡扯！人家李超人就根本没在这里消费过的！”走过来的谢运鹏指着付正义便道。“我算是打听出原因了，你小子搞了这么大的事儿出来，竟然还好意思拿人家首富做挡箭牌？”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 见付正义还在打马虎眼，谢运鹏有些恼了。“十四亿港币说捐了真捐了，基金会成立不到一周就推出了‘双十植保’的大项目，你咋不上天呢？” “你咒我呢、还是捧我呢？” 瞄了一眼挽着他的佟甜甜，谢运鹏故作不解的怪叫了起来。“当然是在捧你啊！花五亿买了架飞机丢香江两个月没挪地方，单凭这一点，以后就没人敢说自己买的那是私人飞机了，丫挺的都给你挤兑的成了儿童玩具了……” 见他这情绪有些不对头，付正义有些无奈了。“成成成！有什么怨气咱找个地方说去……” 进了俱乐部的双喜包厢，谢运鹏摆了摆手将服务员给轰了出去便将一张卡片推到了付正义面前。“正义啊，之前坐在大堂角落里那女的你注意到没？” “谁啊？” “华姐啊！这里的e，燕京第一名媛……” 越听越是糊涂，将谢运鹏推过来的那张卡拿起来一看，见式样虽然简单可入手颇沉，编号还是188，明白这就是俱乐部的会员卡于是便奇怪道。“之前来的时候不是说办卡需要当场填写资料的吗？” “华姐亲自送过来的，这张可是终身制的会籍卡，免年费、免首次转让的转让费，卡主身故、子女还可以继承的……” 这可就越说越不像话了！ 不等付正义沉脸、谢运鹏却是将脸色一整。“不开玩笑了，咱先说正事儿！你这到底是认识谁了，能让华姐亲自给办了终身会籍，还找到我想要请你吃饭啊？” “我哪儿知道啊！我在那边足足被关了俩月！唯知技术的资金到现在可都还没能撤回来呢，要不是国际游资已经彻底认了栽，我可能还要被圈在那边动弹不得的……” 听付正义说完了情况，谢运鹏却是撇着嘴。“拉倒吧，能被圈禁在那边可是光荣！咱就不说什么表忠心了，单是一个身价就卡掉了一大帮人，谁不知道这一次是必赢的？不但能赚快钱，要是运气好入了哪个大领导的眼，那可就分分钟能二次腾飞的！” “拉倒吧，我可没想过要入了谁的眼！程氏兄弟摆明了是在明抢，我又能跟谁说理去？” 见他还觉得自己委屈，谢运鹏可就气不过的嚷了起来。“哎呦喂！一张手机生产牌照最起码也值两个亿啊！明面上你好像是亏了，可真要细算的话还真不知道是谁占了谁便宜呢！银河股份海外的那些股份，你总不能按照目前的市价来计算吧？” 付正义有些不解。“不是吧？一张手机生产牌照这么值钱？” “废话不是！信产部的门槛都要给踏破了，电化集团也是因为担着偌大的责任才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不过他们抢到手了也知道自己没本事搞研发，这才干脆将你的那掌上电脑给置换了过去。其实这事儿要是再晚上半个月的话，南方那几个小厂真的是愿意拿价值两个亿的股份去换这张手机生产牌照的，你就知足吧……” 听他这么一解释，付正义可就乐了，没成想竟是额外得了个大便宜，不过神情间他却是没有表露出来，反倒是撇着嘴讥讽道。“那岂不是说我还该去感谢他们一下？” 谢运鹏苦笑了起来。“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吧？” 见他绕来绕去一直不入正题，付正义佯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别墨迹了！肚子饿了！” “成成成！那就先填饱肚子再说……” 谢运鹏敲了桌铃，等菜上来了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正义啊，我一铁杆哥们想拜托我跟你商量一下，等你的手机生产出来了，他想成为北方区的总代！” “北方区？都是哪些区域？” “长江以北！西南那块要是你公司不想做的话，他也能接着！” 付正义笑了。“划江而治啊！你那哥们有这个实力吗？” 谢运鹏压低了声音说。“资金实力那肯定是不够的！不过关系那是绝对杠杠的，他还让我告诉你一机密，邮、电必然是要彻底分家的！” “拉倒吧，这也能算是机密？去年中移动不就在香港和纽交所上市了啊，筹集的那三百多个亿岂不就是为了扩增基站、准备全面启动移动通讯产业的啊？” 谢运鹏一脸的奇怪。“你小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提这茬还好，付正义当场可就恼了。“废话不是！有便宜都给老外占了去了，就不知道将这些优质的公司留在国内啊？看看内地的那些个上市公司，哪个能跟中移动相比？” “不能这么说啊，国内市场怎么可能消化得了三百多亿嘛！原本据说上面也是准备让中移动在国内上市的，可股市去年不是一塌糊涂，而且最初的测算也出了点疏漏……原本是想筹集三十亿美元的，可考虑到通货膨胀问题、结果需要多发百分之三十才够，这才从两百多个亿提升到了三百多个亿，价格方面自然也就只能是捏着鼻子认栽了……” 摆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付正义问清楚了谢运鹏那哥们的身份和背景便说。“得了，手机厂现在还处于筹建阶段，等样机出来了这事儿再摆到台面上来说，谁做都是做，只要别过份就成！” 谢运鹏大喜，拿起手机便嚷嚷。“好嘞！有这句话就成，我让我那哥们现在就上来见个面……” “人就在这儿？” “我那哥们跟华姐关系不错，也是通过她才打听到实际上关键的是要来找你，结果绕来绕去才又找到了我，这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电话挂了不到五分钟，包厢的门就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一男一女在被谢运鹏介绍之后，付正义这才知道那二十多岁的赵姓女子便是这里的e华姐，而那三十岁出头的男的则是他的哥们，苏家豪。 华姐艳光四射，苏家豪气度不凡。 早就吃饱了却插不上嘴的夏天有些心虚，于是便趁着几个人还在客套的时候便将一脸懵懂的佟甜甜拽了起来，说是想出去转一转。 之前就见过了这两个女孩，华姐笑着将她俩给拦了下来。“两位妹妹这是从哪儿被请过来的啊？这民国风的旗袍可真精致，一看就是出自于大师的手，跟姐说说，在哪儿定的？姐也缺几件旗袍呢……” 夏天有些拘谨。“直接被从剧组给拽来了，身上这是戏服，没来得及换……” 撇了付正义一眼，华姐便故作惊讶道。“哎呦喂！我说呢，难怪我瞅着你们都心生嫉妒了，原来还真的是未来的大明星啊！得！我安排人带你们去走走，等会回来了一定要记得跟姐留个影儿，以后姐也可以借着你俩的名气跟人炫耀、炫耀了……” 华姐的热情让夏天都有些抵御不住，最后还是付正义出面才让两个女孩得到了解脱。 见付正义陪着两个女孩出去了，苏家豪这才有些不解的开口道。“华姐，您这身份怎么会对这俩丫头片子这么客气啊？至于吗？” 站在门口的华姐转过脸便笑了起来。“你也不想想他是谁带进来的，今儿的陪客又是谁？” 苏家豪有些费解，转过脸便问谢运鹏到底是因为什么？ 谢运鹏先是冲着华姐竖起了大拇指，跟着才扭过脸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儿。“你呀你呀，单是‘识人’这一关你就还没过呢，别看这两女孩现在不出名，等她们演的电视剧上了央视，你就该知道我这朋友的本事有多大了……” 正文 第843章 真真假假 坐电梯从八楼回到了一楼接待处，将摆在正中央的那屏风和宝座看了又看，夏天不由得叹了口气。 早就得了通知的公关，见此赶忙走过来问是否需要在这里留影？ 见佟甜甜意动想要开口，夏天赶忙重重的捏了下她的手，摇了摇头之后便问这屏风和宝座都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屏风和宝座都是出自紫檀博物馆，是按照故宫里乾清宫龙椅的比例制作的，旁侧的‘紫檀如意’与其相呼应，乃是俱乐部所有陈设中最珍贵的紫檀精品……” 佟甜甜有些咋舌，终于忍不住出了声。“真的是龙椅啊？” 公关笑着点头，神情间却并无丁点的奚落和讥讽，这让夏天终于松了口气，在得知负二层有游泳池、壁球馆、舞室、蒸气浴室、桑拿室，负三层则设有专业水疗室、泰式、日式水疗按摩区和美容区，就忍不住询问过去的话需要办什么手续？ “手续？哦不不不，您们是随会籍会员过来的，只需要将会籍卡号当做签名就可以了……” 佟甜甜有些诧异。“若是有人乱签会籍卡号，那俱乐部岂不是要亏本？” “不会的，我们俱乐部相信所有来此的宾客都是诚实的，绝不会发生签错了的情况，”说到这里公关见夏天有些不满的在冲着佟甜甜瞪眼，便装作没看到一样笑着继续道。“何况就算真的是记错了卡号，那也没关系。俱乐部非常愿意替会籍会员买单，这是莫大的荣幸，而绝非是俱乐部的损失……” 通过接待处拿到了付正义会籍卡的卡号，见夏天谢绝了那公关的陪同带着自己进了电梯，佟甜甜不解道。“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夏天啊，你说要是真有人胡乱的签单，这家俱乐部还真的就乖乖的给买单不成？” “你个疯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门牌号可是十啊，距离长安街才多点距离？这里是普通人敢乱闯的地方？再说了，你知道刚才那顿饭花了多少钱吗？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啊！这还是这里标价次低的一种，再向上还有大几万的宴席呢……” 等夏天说完佟甜甜就惊呼出声了。“刚才那一桌要小两万？” 叮咚！ 电梯到了负二层停了下来，等候在电梯门口的两个女人正好听到佟甜甜这最后一句话，神情立刻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这让挽着她手臂的夏天又羞又窘，赶忙拽着佟甜甜跑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带过来的，真好笑哦……” “刘姥姥逛……” 身后电梯门在重新关闭之前，飘过来的这两句有头没尾的话让夏天愤然转身，可被这里奢华程度所震惊的佟甜甜因为没来得及反应而被拽了个趔趄，扭过脸有些不满的嗔怨起来。“干嘛呀，差点给你拽一跟头……” “还有脸说呢！都被人笑话成刘姥姥逛大观园了，你就不能长点心、少说两句？” 佟甜甜扁了嘴。“什么嘛，我就不信她们第一次来的时候能比我们强！” 夏天有些急了。“冬天！我可告诉你说，咱俩能来这里是因为那小子，大道理我也不跟说了，最简单的一点就是，咱俩若是露了怯、丢了脸，这笔账最后可要着落在那小子身上的！” 佟甜甜愣住了，眨巴着双眼思索片刻，这才终于想通了因果关系，当即可就急的直跺脚了。“那可怎么办呀？” 可算是让这疯丫头开了窍，夏天压低了声音道。“你呀你呀，你就多看少说，最好是闭上嘴别吭声！有事儿我来应对，成不？” “成！从现在开始我就当哑巴！电视剧都拍了到第三集了，难不成演个哑巴还不像？” 佟甜甜决然的口吻、那认真的表情，终于惹的夏天笑出声来，她挽着佟甜甜便往里面走，直奔桑拿室准备放松一下。 八楼，双喜包厢。 身为京城第一名媛的华姐，极擅长于把控谈话气氛，因此关于苏家豪的问题也就在三言两语之间得到了解决。 在付正义看来，手机的研发需要时间，也需要技术积累，远不是三两个月就能够拿出成品来的。 也许有些厂家希望以组装机、低价格的方式尽快切入市场，去赚取目前相当不菲的利润，但付正义相信组装机所占据的市场早晚还是要大品牌所淘汰的。 所以，唯知手机除非是不做，要做、那自然是必须要做到最好。 苏家豪对此很是不解，在得到了承诺之后还是开口道。“付总，那你的意思是说不但需要研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国产手机，还要在海外设立技术研发中心、产品外观设计中心，最终以百分百的国产化以跟海外巨头们相抗衡，这样一来岂不是既耗时间、也难以跟得上目前的市场大好形势？时不我待啊！” “手机虽说不是什么特别高科技的消费品，但若是能够在技术层面厚积而薄发，那最终不但能在跟海外品牌的竞争中获得胜利，也一定能够夺回被摩托罗拉、诺基亚、三星、爱立信这些海外厂家所占据的市场份额，凭什么海外厂家就能在国内赚取这么高的利润？他们能做到的、我们自己也一定可以做到！” 听他这么说华姐激动的鼓起了掌。“好！好！太好了，这样的说法才是真正搞企业的大气魄！总是去抄袭、总是抱着拿来主义赚一把就跑的心态，民族工业的振兴就只能沦为空泛的口号，徒添笑柄！” “是啊，目前主流观点就是想要让我们变成世界的加工厂，可沦为世界工厂之后会发生什么，我觉得无论是决策者、还是说那些个分析人士，又或者是那些经济学家们都没有深入的考虑过！目前国内的劳动力是有些富裕，可执行了近二十年的计划生育制度，不但给予了海外人权组织以攻讦的借口，还会在未来导致劳动力人口出现断层！我相信在未来的十多年后，一定会出现劳动力不足、劳动里成本不得不大幅度飙升的现象，到了那个时候再想要进行弥补，那可需要一两代人的努力才可以了……” 从手机说到了民族工业、说到了世界工厂，最终竟是转到了人口政策上，坐在一旁的苏家豪就觉得自己说不上话了，见谢运鹏一直躲到角落里嗑着瓜子显得很是悠闲，便凑过去问他在想什么呢？ 冲着谈兴正浓的华姐努了努嘴，谢运鹏放低了声音道。“你见过华姐跟人头次见面就能聊得这么起劲吗？” 瞄了一眼那边的情况，苏家豪摇了摇头。“没！华姐虽说经常会下来转转、跟会员们聊上两句，可我听说她不是个容易相处的……” “嘿嘿，付正义这小子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华姐都能被他给侃晕……” 说到这里谢运鹏收回了视线，冲着苏家豪道。“家豪啊，既然他答应了你就安心的将事儿给办踏实点，等产品出来你若是控制不住市场，等到他自己去做市场的时候你可就没脸了！” “他自己也做市场吗？我听说他还在上大学啊？” “呦？你还打听过了呀？”谢运鹏将手里的瓜子丢了回去，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道。“可我怎么听你这口气，不认为他做市场是个好手？” 苏家豪笑了起来。“年级这么轻、阅历这么浅，不就是仗着钱多、雇了些有经验的员工。手机销售又不是单靠能力、经验、钱多就行的，关键还是一个关系要硬！我听说电话集团这次可是从他手里抢走了掌上电脑生产的那上市公司，少说赚了有三四个亿……” 谢运鹏沉了脸。“家豪啊，劝你一句，趁早打消这种想法，别以为这次电化集团占了便宜，谁能笑到最后可还不一定呢！” 苏家豪有些不以为然。“运鹏啊，怎么觉得你将这小子看的这么重啊？” 撇了他一眼，谢运鹏想了想还是决定点到即止，擦了擦手便走了回去，笑着开了口。“华姐，您可霸占他不短的时间了，再聊下去这天儿可就真的晚了……” 抬手手腕看了下时间，华姐这才惊觉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九点半了，赶忙站起了身致歉。“哎呦呦，真是不好意思啊，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啦，怪我、全怪我……” 付正义也站起来笑着说。“可不能这么说，我是真没想到华姐对经济形势有这么深厚且独到的理解，要不是运鹏过来打岔，我真以为自己是有幸在跟资深学者请教呢，净想着该怎样才能多套出点您的真知灼见出来……” 华姐告辞离开，谢运鹏冲着付正义便竖起了大拇指。“厉害！能让华姐这么开心，你小子的‘话术’有进步！” “怎么能叫‘话术’啊，华姐对于经济方面的见解真的是很独到，尤其是营销方面所说的那些，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虽说我也知道不少的营销手段，可刚才她所说的那些真的让我获益匪浅，可惜还是让你给毁了……” 正文 第844章 管教 见付正义不像是在开玩笑，谢运鹏可是有些惊讶了，转过脸冲着苏家豪奇怪道。“家豪啊，华姐是这儿的e不假，可她真的是学营销的吗？” 苏家豪笑了起来。“你外了吧？人家华姐虽说以前是搞文艺的，可后来那是正儿八经喝过洋墨水、拿到了正儿八经国际名校毕业证书的才女，俱乐部这几个月新增了不少项目和服务，可都是出自于她的手笔……” 苏家豪正说着，谢运鹏的手机徒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听先是哈哈一笑，可跟着就愕然道。“你说什么？依依将两个旗袍的两个女孩堵住了？她疯了啊？我立马就下来……” 挂断电话，谢运鹏拽着付正义就往电梯间走，说夏天和佟甜甜被人堵在负三楼的美容室了！ 付正义不解。“这里还会发生这种事儿？” “找茬的是个叫依依的小明星，脑子进水了觉得是我决定的女一女二，正好撞见她俩出现在了负三层的美容室估计就撒起了酒疯，幸好美容师将门给反锁了，依依的助理小柳知道我在这儿请人吃饭，所以就赶紧给我打了电话……” 既然只是个误会，付正义也就松了口气。“依依？你眼光不错啊，这女孩这段时间挺出名的，可怎么会跟选角扯上关系的？” “还不是你的要拍的那部电视剧？三千万的投资让李达维可劲的作啊！单是装修就砸了两百万进去，还借了全套的红木家具想要完美再现民国时期的大宅院，结果闹得圈子里是沸沸扬扬的，都以为我就是幕后的金主……” 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付正义越发的放松了下来。“你本来就是金主啊，梦想传媒燕京分公司总经理头衔可是给你了，总不成光拿钱、不管事儿、不担责任吧？” 电梯停在了负三层，谢运鹏刚出去可就扭过了脸来。“扯犊子呢？你摸着良心说说看，我从公司领过一分钱的工资没有？” “老板还需要在公司里领薪水吗？” 付正义的故意调侃，让随着一起下来的苏家豪也笑着帮起了腔来。“这话回的妙！公司老板还真的很少有领薪的，反正公司赚到的就是自己的，领薪水还要额外交税呢，只要是大公司还真就没这么干的……” 谢运鹏被气乐了，指着苏家豪便道。“好小子！过河就拆桥啊！这都敢跟我抬杠了？早知道你小子这么没良心，爷才不给你摆席面拉关系呢！” 苏家豪搭着他肩膀便往里面走，边走边低声道。“得得得！一会去老地方让你爽一下不就成了……” 谢运鹏当即便眉开眼笑了。“够意思！算你小子识相！” 跟在后面的付正义见谢运鹏那笑的很是***不由得摇了摇头道。“还有暗语啊？看来是见不得光了……” “别胡猜！我们说的是星际争霸！家豪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厉害的，每次虐的我都死去活来的……” 付正义捂脸。“一个星际争霸都能让你形容的这么销魂，真也是没谁了……” 彼此嘲讽着、相互调侃着，等穿过了健身酒吧来到美容区见到了给谢运鹏打电话的那女孩小柳，付正义也就看到了由三个保安组成人墙所挡住的那美容室，以及被挡在外面的女明星依依。 用手里那张会籍卡在保安的肩膀上拍打着，依依愤怒的叫嚷着。“我可是随267会员过来的！你俩凭什么抢我的角色？说啊、说啊！有本事演、没胆量说原因啊？告诉你俩，今儿不说个明白谁都别想离开……” 见对方穿着俱乐部的浴袍，付正义也就站定了下来问谢运鹏，为什么她会嚷嚷是随着267号会员过来的？ 见俱乐部已经派人过来给拦着了，谢运鹏可是松了口气。“不成文的规定吧，会籍号越小、就越能说明身价，我的会籍号是649，家豪还是蹭别人的会籍才能进来的……” 付正义奇怪道。“既然如此，那她怎么就敢招惹她俩呢？我的卡号是188啊？” “谁知道呢，依依这丫头是个没坏心眼的，单纯！唯一的缺点就是喝了酒特别容易激动，出入这里的会员们谁会跟个小明星计较？所以自然也就胆儿越来越肥了……” 谢运鹏说着便走了过去，伸手将依依手里的那张会籍卡给夺了下来。“发什么疯呢？也不看看这儿是谁的地头？找事儿啊？” 愤然转过脸来，依依见是谢运鹏夺了她手里的会籍卡可就赶紧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样，贴到身上抱着他胳膊摇了起来。“你还真在这儿啊！到底为什么宁愿捧她们也不给我个角色？今儿你不给我个解释，我不依啊……” 拽着她走到了旁边，谢运鹏冲着那三个保安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儿可以撤了，这才冲着她恼道。“怎么非要在这事儿上较劲啊？跟你说了不是我投资的那部戏你非不信，告诉你啊，赶紧去给人小夏跟小佟道歉，不然答应你的可就全部作废！” 依依撅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扭着身子撒起了娇。“别嘛、别嘛，人家错了还不行嘛，别让我道歉了成不成？” 见付正义已经将夏天跟佟甜甜接了出来正在询问情况，谢运鹏一咬牙便怒道。“我可告诉你说啊，赶紧去道歉！要不然什么都别找我谈！” 见谢运鹏是真生了气，依依这才垂着头来到了俩女孩的面前，低眉臊眼的说自己喝多了、所以才会情绪失控做出这样的事儿，非常的抱歉。 虽说是被依依给堵在了美容室，可佟甜甜却是惊奇甚于恐惧，当即便摆了摆手说没事儿。 一脸搵怒的夏天想要开口，见已经知晓了整个过程的付正义在冲着自己微微摇头，很是不满的抿着嘴别过了脸。 见依依道歉的态度还算是诚恳，谢运鹏便走过来冲着两女孩拱手作揖道。“二位，依依喝多了特别容易激动、惹事儿，我在这儿呢也给二位赔罪啦，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要杀要剐绝无二话！” 没想到谢运鹏竟是过来耍起了光棍，夏天可就哭笑不得了，给他来了个万福礼便揶揄道。“可不敢这么说！您老人家是公司的大老板呢，我俩怎敢冲你去呀……” “没事儿！没事儿！是我管教不严让二位遭了委屈，这事儿该着由我来担责任！得，也都别杵在这儿了，咱先去烧烤屋品鉴一下给小日本皇室当过大厨的那大师傅手艺，完了让正义给你俩一人买个包算是我赔罪的……” 见依依已经抱着谢运鹏胳膊恨不得能挂在他身上，付正义也就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当即笑道。“凭什么你赔罪、我掏钱？” “你比我有钱啊！自然该是你花钱，我给你撑面子、绷里子！” 谢运鹏说的理直气壮，早就惊掉了下巴的苏家豪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天爷哎，我这没看错、没听错吧？堂堂的谢家大少也有承认自己不如人的时候？” 知道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很是松了口气的谢运鹏可就转过脸道。“废话不是！你怎么不去跟李超人比有钱呢？” 被埋汰了的苏家豪赶紧拱手。“成成成！你们二位都是爷！我麻溜的先上楼给你们安排位置……” 到了位于九层的日本桥餐厅坐下来，不到十分钟在演艺圈还算是小有名气的依依便获得了佟甜甜的谅解，惹得夏天一赌气干脆挪到了付正义身边，端起他面前的酒杯便是一仰脖给干了。 谢运鹏看的直了眼。“喂喂喂！这可是三十七年的陈酿，可不带这么喝的！” 苏家豪举起杯闻了闻可就笑着问道。“有零有整的，又从你爷爷哪儿搞来的吧？” “要不是依依犯了错，我哪里需要将这酒拿出来啊？这酒可是喝一瓶少一瓶的，我家老爷子也就是医生不允许他再沾酒了、我才得了便宜，不然半瓶也搞不出来啊……” 随手拿了个新杯子摆在了夏天面前，付正义笑着问道。“怎么，你家老爷子也喜欢喝酒？” “当然啊，老爷子说当年他是半斤打底、一斤正合适，两斤也敢人拼的！所以家里地窖里可是存了不少，上学那会儿我偷了几瓶出来，不成想被我家老爷子给发现了，狠狠抽了一顿皮带，惹得我小半年没肯过去看他的……” 说到这里谢运鹏探手就把跟佟甜甜说着悄悄话的依依给拽了过来，倒了满满一杯塞到了她的手里，指着夏天跟佟甜甜便道。“去！给人家正式的赔罪！” 端着那最少也是二两的大酒杯，依依整张脸都苦了下来，但还是双手捧着那杯子央求着二人给她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见此佟甜甜却是不干了，一把就将那酒杯给夺了过去便冲着谢运鹏道。“你怎么能这样呢？明知道她已经喝多了、怎么还要逼着她喝呢？” 谢运鹏支起身子便一把将依依揽在了怀里，挑衅般的冲着佟甜甜吆喝了起来。“怎么着？管教自家婆娘还要理由？” 正文 第845章 演艺圈的那些事儿 剧烈的呕吐，让卫生间充斥着胃酸和食物混合后的酸腐怪味。 轻拍着依依的后背，之前给谢运鹏打电话的小柳埋怨着。“依依啊，怎么就不听劝啊，你之前已经喝了不少啦，怎么他让你喝多少、你就真喝多少啊！你不要命了呀？” 狠狠的抹了一把嘴，依依笑了起来。“宁伤胃、不伤感情嘛，大不了去医院洗胃也就是了，死不了的……” 小柳愕然。“洗胃多伤身啊？之前告诉你谢少过来订了房间、订了餐的，你非要将那两女的给堵在美容室里，折腾半天什么便宜都没捞着就不说了，这又是放低了身段赔礼道歉、又是要哄着那两个女的开心，你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亏大发了呀……” 不等小柳抱怨完，依依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能亏什么呀！我今儿赚大了好不好？你这妮子就是笨……” 小柳一脸的愕然，犹豫了下便伸手去摸依依的脑门。“不烧啊？怎么说胡话呢？” 依依不满的一把将她的手给拨掉，从坤包里取出口红便转过身面对那镜子，犹豫了下才轻笑着说。“你以为我傻呀？就是因为谢少在这儿、还定了一万八的餐，所以我才会找那俩女孩撒泼的……” 小柳越发的不解了。“你故意的？” “废话不是！那剧组都成立几个月了，难不成我还能在里面捞到个重要角色不成？今儿就是专门让谢家大少看的，要是他跟那俩女的的有一腿、他保证不敢下来跟我照面；若这两个不是他的女人，我这么一闹腾他为了面子也好、为了给他朋友个交代也罢，自然是会逼着我去给那俩女孩赔礼道歉……” 说到这里她便开始补妆，等左瞅右瞅觉得满意了，这才转过脸来继续道。“歉，我道了；罪，我也赔了；他说什么问我就做什么，面子、里子这都给了他了，你说他会不会给我补偿？以后要是有了机会他能不优先考虑我？还有啊，那姓付的手里可是拿着188号的会籍卡！谢家大少都只能用六百多号、参河首富程志汉家的大公子也才用的是267号，你说那个姓付的该有多吓人……” 小柳彻底惊呆了。“难不成这都是你算计好的？” 在小柳的脑门上轻戳了一指头，依依得意的眨了眨眼、便摆出了个人畜无害的纯真笑容。“你说呢？” “天呐！怪不得人都说我没演戏的天分呢，你这比猴子都精的也才熬到现今这程度，我这辈子顶了天也就是个跑龙套的命了……” “柳儿，学着点吧！演艺圈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呢就踏踏实实的当我的助理，我红了、你也就有名儿了，我完蛋了、你也就没人敢用了，咱俩可是拴在一条绳儿上的俩蚂蚱，谁也离不了谁……” 佯狂的在小柳的脸蛋上轻拧了一把，依依咯咯咯的笑着将摆在盥洗台上的坤包抓在手里，转过身便摇摇晃晃往回走。 在ktv最大的豪包里，夏天清唱完《暗香》就满心忐忑的瞅着付正义，等待着他的评价。 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直到夏天发现自己被戏弄双眼冒火、佟甜甜也开始车扯自己的胳膊，付正义这才点了点头道。“还成吧，反正蒙那些不懂音乐的是没问题了……” 佟甜甜不满了。“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夏天唱的很好啊！” 在俱乐部已经喝了不少，更何况跟刘老见面的压力直到现在都没能得到彻底的缓解，所以付正义也就故意挑起佟甜甜的下巴问道。“唱得好就行？那岂不是说只要是会演戏的就能成大明星了？” 被他这轻佻的举动给羞着了，佟甜甜赶忙往旁边挪了挪才挺起了胸膛道。“当然啦，要是不会演戏、那怎么可以成为明星？” “得，趁着依依还没回来我说个故事给你们听，听完了这个问题也就自然没有了争议……” 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付正义便刻意压低了嗓音道。“有个单身汉住在老式的筒子楼里，这天晚上十点他家的门就被敲响了，咚、咚咚、咚咚咚……” 见他说到这里竟停了下来，佟甜甜被他那阴测测的语气所描绘出来的场景给吓的打了个哆嗦，等了半天就他又端起了茶杯可就不依了，拽着他的胳膊不许他喝，必须先说完。 “结果啊外面敲门的是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女孩，进来之后就一声不吭的脱了个干干净净、上了这单身汉的床……” 本该香艳无比的场景，却是因为付正义那阴测测的口吻给渲染的彷如是恐怖片，就连坐在另外一边的谢运鹏都有些色变，见他又故意停了下来可就恼了。“赶紧说！别吊大家的胃口……” “连续五天的欢好、让这单身汉是既享受、又担心，结果到了第六天漂亮女孩脱光衣服上了床、单身汉办完了事儿，可就坚决堵着门不让女孩走了，非要她说清楚原因！结果这女孩犹豫了片刻，竟然真的开口说了一句话……” 说到这里付正义又停了下来，见佟甜甜满心的惊惧、夏天脸色也是煞白，而谢运鹏跟苏家豪虽说也是在强作镇定、但手却是攥的紧紧的，可就咧嘴一笑。“女孩说导演啊，那角色该能给我了吧？” 谢运鹏愕然。“这什么跟什么呀？” 付正义抬手指了指脚下。“单身汉楼下住的是大导演，所以……” 佟甜甜扁着嘴、不忿的瞪着他，而听明白这故事意思的夏天则是气恼的嚷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埋汰人啊？” 付正义奇怪道。“难道这种事儿还少了？” 谢运鹏哈哈大笑起来，反应慢了半拍的苏家豪摇着头却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付总！妙！真妙！峰回路转、惊心动魄，寥寥几句竟是半个脏字都没有、就将这演艺圈的现状给剖析到了极致……” 苏家豪正说着，依依推门走了进来，见谢运鹏在笑、夏天跟佟甜甜在恼，而坐在最中间位置的付正义则是一脸的平静，可就赶忙坐到了谢运鹏身边询问这是怎么了？ 等她得知是付正义说了关于演艺圈的那段子，可就‘呀’的一声尖叫了起来。“不是吧？这事儿发生了没几天啊，你怎么可能会知道的？” 这下子付正义可就懵了。“啊？还真有这事儿？” “是呀，那单身汉就住在苹果园儿，楼下的导演上个月才公开选角的，结果那妮子不但记错了楼层、还认错了人、钻错了被窝，惹出个大笑话……” 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竟然是真人真事！ 见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付正义无奈的一摊手。“别瞅我啊，我今早上才从香港飞过来的，这段子真就是现场瞎编的……” 不等他的话说完，谢运鹏可就乐的一拍大腿。“信你才怪！” “真比窦娥还冤！” 付正义说罢便冲着佟甜甜勾了勾手指。“来来来！给我点温暖，安抚一下我受创的心灵……” 红着脸嗔着‘作怪’，但佟甜甜还是挪坐了过去，叉起块水果送进了他的嘴里。 见此坐在谢运鹏身边的依依赶忙有样学样，还捏着餐巾纸帮他擦拭掉嘴角的果汁之后，这才娇声道。“谢少，公司什么时候拍新片子嘛，我可都俩月没活儿了……” “俩月没活儿了你还能拿着267号会籍卡进来？对了，都忘了问这张卡是谁的了？说！” 见谢运鹏将之前夺走的那张会籍卡拿了出来，依依的脸色微变，但还是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个名字。 谢运鹏勃然色变。“什么？参河首富程志汉的卡？” 误以为他在吃醋，依依掩口轻笑着妩媚的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这张卡是他家大公子程天明昨天在这里请客吃饭时掉落的，我今天本就是过来要还给他的，不料让你给夺走了，现在自然也就没办法还了……” 瞄了付正义一眼，见他正跟俩女孩在逗趣、并没有注意这边在说什么，谢运鹏可就压低了声音问昨天那饭局都有些什么人？ “除了我之外还有五六个女演员呢，客人里有两个姓穆的，好像是叔侄俩，还有几个是电化集团的副总、经理之类的……” 听她说完谢运鹏便追问道。“姓穆的叔侄俩？是不是年轻的叫穆添风，年长些的叫穆国强？” 见他神情严肃，依依可就搞不明白这里面是个情况了，只好老老实实的说。“好像是叫这名儿，叔侄俩都是南方人，口音有些重，饭局上程天明对那个年长些的穆国强还比较尊重……” 转过身拍了拍付正义肩膀，谢运鹏沉着脸道。“正义，穆家叔侄昨天晚上在这儿的，他们跟参河首富程志汉的大儿子程天明、也就是接管了上市公司银河股份的那小子吃的饭！” 付正义愣了一下，这才笑着道。“他们在这儿就在这儿呗，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谢运鹏犹豫了下才说。“我听说负责雨瑶置业的赵亮伤的蛮重的……” 正文 第846章 奢靡无度 奥迪车缓缓的从地下停车场驶出，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依依透过车内后视镜瞄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那辆奔驰s600轿车，故作欢快的嚷嚷了起来。“谢少，你朋友到底是干嘛的呀？” “怎么，动心了？” “说什么呢，人家可是你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你的朋友动心嘛……” 故意发嗲的一通娇嗔，依依见并没有让谢运鹏脸色有什么变化、只换来他意味不明的一声‘哼’，这下子她可就有些头疼了，眼珠一转便压低了声音道。“谢少，为啥你提到赵亮受伤的时候他眼神那么锐利啊，当时差点惊着我……” 谢运鹏终于转过脸认真瞅了她一眼，有些奇怪道。“有吗？我怎么没注意到？” 见终于勾起了他的兴趣，依依兴奋的立刻就扭着身子转了过去。“有啊！当时他不是没应声嘛，我正觉得奇怪呢、刚巧就看到了他的眼神，哎妈呀，真的是好凶的！吓死个人耶……” 奥迪车拐上了大街，一阵侧风将依依的裙摆给掀了起来，谢运鹏正好转过脸的也就看到了那并拢的大腿、露出一角的粉色内裤，呼吸也就为之而一紧。 察觉到对方呼吸变得徒然急促起来，依依这才低头佯装才发现自己露底，慌不迭的将掀起来的裙摆给按下去，撅起嘴、一个白眼加上一声惊呼，她见谢运鹏果然挪开了视线却不自觉的加快了车速，得意的想着若是这一招还搞不定，那老娘的基本功可就白练了…… 见在前面带路的奥迪车徒然加快了速度，许志成本能的嘀咕说幸好这是在空荡荡的长安街上，不然真要出个事儿可就纰漏大了。 一上车就系好了安全带，付正义瞄了一眼便笑道。“快到了……” 坐在后排的佟甜甜地瞅了一眼前面有些奇怪。“咦？前面那不就是紫禁城了吗？这是要去哪儿啊？” 她的话音未落，前面的奥迪车开了转向灯驶入了南池子大街，一路向北等过了东华门车速便继续放缓，最终停在了一座有着高墙的四合院门口。 开了双闪，谢运鹏交代依依坐着别下去，自己拿起丢在后排的皮包便下了车，见付正义已经从车里下来了便过去搂着他肩膀指着那高高的墙头说。“咋样？就是外墙总觉得砌的高了点，不过我哥们找来的那古建筑施工队的负责人说了，只有这么砌这么多、周围才没谁能看到你家院子里的情况……” 就着街灯，付正义眯缝起双眼瞅了瞅便道。“不是说只有两层的吗？我怎么从外面看后面的正屋足有三层啊？” “是两层！不过我城建上那哥们说可以紧着限高来，所以也就干脆将正屋的高度稍微拨了拨，只要符合规定就没事儿……” 谢运鹏边说边将一大包钥匙递了过去，告诉他里面所有东西除了是全新的、就是纯旧的，最初的预算超了有近八十万，等有空自己拿钱来！ 找到大门钥匙将走了进去，见面前是影壁付正义便转过了脸来。“不是吧？怎么会超了这么多？” 见挽着他胳膊的佟甜甜也是一脸的惊讶，谢运鹏得意的笑了起来。“嘿嘿，既然是翻建，那自然该新的就要是全新的，该旧的那就要一色儿的紫檀，不然怎么配的起这地段、这环境？” 谢运鹏说罢扭头一指西边紫禁城的方向。“就我现在站的这位置，距离护城河不到六十米，距离紫禁城的城墙还不到一百八十米呢，不过就是一年的光景，听说现在这套四合院已经涨了百分之三十了，还是有价无市的，都没人肯卖……” 付正义将院里的灯全都开了，夏天察觉到脚底下似乎有异赶忙低头，双眼立刻就直了，愕然惊呼起来。“这、这下面是游泳池？” “大小姐哎，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吓人还不好？你呢就捂好嘴、屏住气儿，等全看完了再嚷嚷也不迟，告诉你说啊，还有更吃惊的在下面呢，”调侃完夏天，谢运鹏可就冲着付正义道。“成了！今晚我就住在北边那院子里了，明早别喊我吃早饭啊！你们要是想吃早点就出门向南道路口左拐，街两边都是道地的京城小吃，糖饼、面茶、炒肝、炸糕、豆汁、焦圈、豆腐脑……” 听到‘豆腐脑’这小吃，付正义可就想到了一个梗儿，笑着问道。“对了，这边的豆腐脑是甜的、咸的、还是原汁原味的？” 正准备出去的谢运鹏脚下一个趔趄，扭过脸便嚷了起来。“当然是咸的啊！甜的怎么吃？” 酒劲也有些上来了，付正义立刻就抬起了手。“那咱们就按照民主集中制吧，豆腐脑要喝甜的请举手！” 谢运鹏见只有站在影壁旁的许志成举起了手、而夏天跟佟甜甜则一脸的纠结，当即可就笑的是直打跌。“甭举了、甭举了，就你这种不会吃的南方人才会想着吃豆腐脑要加糖呢，我们这些正宗的北方人哪里会喝甜豆腐脑……” 谢运鹏说着便扬长而去，站在影壁旁的许志成只好满脸无奈的将手放了下来。 见付正义有些气急败坏，佟甜甜可就抱着他胳膊摇了起来。“别生气嘛，我跟夏天真的是只吃咸豆腐脑的，我们那边没人会在豆腐脑里加糖的……” “你是哪头的？帮我还是帮他？” 见佟甜甜一脸的纠结，夏天双手叉腰赶忙解围。“帮理不帮亲！人冬天又没说错！” “拉倒吧，在我的四合院里跟我谈帮理不帮亲？之前被依依堵在美容室里的时候你咋不这么说呢？” 夏天的脸一红，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便将佟甜甜给拽了过来，拉着她一个屋一个屋的参观，见东厢房是中式的，西厢房是西式的，而正屋则是中西结合心里面是惊叹不已，但嘴上却是批评说是‘中不中、洋不洋、不伦不类’，可等到她来到地下室，见上面真的是透明度极高的玻璃天花，可就惊的嘴都合不拢了。 佟甜甜见游泳池里的水清澈见底，可就将鞋子脱了过去鞠了一捧，闻了闻便惊讶道。“哇！好干净啊……” 所看到的这奢华的一切，夏天内心震惊却并不愿意承认，撇了撇嘴便不屑道。“嘁！奢靡无度！搁在过去那就是个标准的无良资本家！” 佟甜甜干脆坐在泳池旁将脚丫探进了泳池里，那舒爽之感令她不自禁的轻哼了一声，可听完夏天的说辞便转过脸不满道。“你瞎说！他才不是无良的资本家呢，你没听谢运鹏说他一捐就捐了十四亿港币啊？还准备无偿帮助西北的农牧民们植树造林、发家致富呢！” “他的话能信吗？” 佟甜甜有些奇怪。“不能信吗？他好像没骗过我们吧？” “那是他还有企图！自然不会让你看到他邪恶的那一面！” 佟甜甜不解。“邪恶？他怎么邪恶了？” 没来由的心里一颤，夏天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赶忙扭过身往泳池的另一头走。 站起身赶紧跟上，佟甜甜见夏天的脖颈都泛着红可就有些奇怪，不过泳池另一头竟然是摆着各种健身器械的那健身房，当即可就惊叹起来。“天呐！比上次咱俩去的那健身房里的器械齐全多了，这要花多少钱才能置办的起来啊？” “有钱烧的……” 夏天的呛声、让佟甜甜又忍不住了。“你个妮子今天吃的是炸药啊？怎么我说一句你就顶一句？人家又没坑过你、害过你、折腾过你，怎么就老喜欢跟我抬杠啊？” “你甭管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可夏天也清楚这是自己的情绪出了问题，见健身房的后面还有桑拿房、汗蒸屋、冲浪浴缸、淋浴房，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所不敢想象的，心里面可就有着一种名为‘怅然若失’的情绪在堆积。 带着许志成去了地下二层的付正义，在检查了这里的设施和隐藏在陈列室壁柜后面的那空间，这才想起来翻建这个四合院的时候自己碍于是谢运鹏在负责、也就并未派监理参与整个施工过程，于是掏出手机便拨通了坎蒂丝保镖普特诺娃的电话。 “bss，我在加拿大跟玛林娜在一起呢，这几天坎蒂丝的安全是由其他人负责的……” “不不不，跟坎蒂丝没有关系，你知道该如何检查一栋建筑物里是否安装有窃听、又或者是远程监控设备？” 普特诺娃笑了起来。“这个很简单的，只需要通过设备检查就行了，就算是藏在混凝土里的监听设备也是能找出来的！并不难……” 心里一松，付正义便说。“那你就尽快派人过来一下，我有一住所需要全面检查一下！” “没问题！玛林娜就懂这个，我让公司将设备准备好，下周让她带着过去就k了！” 听她这么一说，付正义可就有些惊讶了。“她的身份这么快就搞定了？” “嗯嗯，她的个人记录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我在魁北克帮她搞了个难民身份，只要别去那边就不会有问题……” 正文 第847章 当一回爷 见付正义在打电话，佟甜甜便拽着夏天回到了北屋的卧室，将壁柜打开见里面都是各式各样全新的寝具，便招呼着夏天赶紧过来帮忙一起拾叨。 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的夏天心火没来由的又升了起来，于是脸上便挂着淡淡的冷意嘲讽道。“呦，还真当自己是土财主的如夫人了呀？就这么急着要自荐枕席了？” 不满的白了她一眼，佟甜甜拿出个枕套便开始忙活。“瞎咧咧啥呢？这都快十一点了，我见司机小许进来时将院门给反锁了，看样子他也是要留在这院子里过夜的，你就赶紧过来帮把手吧，收拾完这屋子也好去帮他的忙，人家忙前忙后的，也是蛮辛苦的……” 倚在门框上的夏天没动弹，反倒是失笑了起来。“是呀是呀，就你心善、就你能注意到这些、就你勤快的不得了！北屋住的可是土财主家的正房，东、西屋里住的是小妾，而倒座房里住的是小厮、轿夫和丫鬟、婆子，你对这些倒是好清楚，可怎么每次剧组一开机你就能忘词呢？” 一个枕头已经被套好了，佟甜甜听她说话阴阳怪气的可也就有些恼了。“这什么跟什么呀？你今天这是咋啦？怎么说话这么别扭的？” “见不得那吃软饭的连嘴皮子都不需要动，就有人给他忙前忙后！” 以为夏天是在心疼自己，佟甜甜心里一甜可也就消了气儿，将第二个枕套拿在了手里便垂着头羞赧的说。“大事儿咱们是帮不了的，难不成帮他拾叨屋子这样的小事儿也要让他自己去做不成？咱们能做的、会做的那就多做点呗，反正也累不坏……” 见她套完了枕套又拿起了床单，夏天暗自叹了口气也只好过去帮忙，等二人将北屋的卧室整理出来去了倒座房的门口时，却见里面已经亮了灯，许志成已经差不多要整理好了。 得知俩女孩过来是准备帮忙的，许志成可就笑着连道不敢。 夏天立刻就沉了脸。“怎么，是嫌我脏吗？” 佟甜甜瞬间就惊呆了。 许志成也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愕然的挠着头说。“我没这么想啊，我是说、我是说……” “得了！什么也别说了！”夏天说完便气鼓鼓的扭头走了。 反应过来的佟甜甜赶忙先给许志成道歉，然后可就追着夏天进了西屋，将门关上了可就气恼道。“夏天！你干嘛呀？人家司机小许可没惹你，你干嘛要说那样的怪话？什么脏不脏的，” 夏天的心里面此时烦躁的不得了，听佟甜甜这么一说更是也知道自己今天的情绪实在是不对头，转过脸便将她给推了出去。“出去！出去！这屋子我自己收拾，你该干嘛干嘛去！” 敲门，里面不应；推门，却也推不开了，听到夏天竟是将房门给反锁了、佟甜甜可就满心的疑惑，搞不明白她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也就继续轻敲着下放缓了声音问道。“夏天！夏天！开门呀，你这是干嘛呀？” 反锁了门、又用后背将房门给顶住，听到这话夏天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但还是冷着声道。“甭管我！你该干嘛就干嘛去！” “先开开门啦，有什么事儿你说给我听啊……” “你烦不烦啊！走啊！走啦！别吵我啊！” 察觉到夏天的声量越来越大、竟是真的带着气，佟甜甜也就不敢再敲门了，转过脸见付正义摇摇晃晃的进了北屋，她犹豫了下便走进了厨房。 各种厨房电器是一应俱全，冰箱里甚至还摆着日期最新鲜的酸牛奶，墙角还堆着整箱的纯牛奶、各种果汁和饮料，佟甜甜咋舌之余便先泡了壶浓茶，想了想又热了一杯纯牛奶，找来托盘装好之后总觉得看上去太单调了些，于是便从窗台上的那捧鲜花中折了一支玫瑰泡在了水杯里，这才满心欢喜的端进了北屋，见堂屋里没人、但卧室的灯却亮着，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见佟甜甜端着这么多东西进来，付正义拨拉了一下插在水杯里的那支花便笑了。“呦？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还知道插支花、搞的跟星级酒店里一样啊？” 将托盘摆在了小桌上，佟甜甜有些不好意思的赧然道。“冷清秋这个角色需要学好多东西啊，我又是个记性不好、忘性还特别大的，所以反倒是这些无关紧要的看了就记住了……” “只要肯学，那就没什么学不会的，多给自己点信心，不就是演个电视剧嘛，又没什么是超出你能力范围的，别紧张、更别有什么顾虑，我觉得你本色演出就能演好这个角色……” 喝着热奶牛、听她说着剧组里的那些事儿，虽然酒劲已经有些上来了，可他却发现坐在对面的佟甜甜似乎是越来越紧张了，头越垂越低、脸也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小，不由得就有些奇怪了。“怎么回事？不舒服？” “没什么、没什么……” 佟甜甜赶忙摆手，可不料她的动作大了竟是将摆在面前的那插着花的水杯给碰翻了，于是啊的一声惊呼便慌不迭的将那杯子扶起来，拿起毛巾去擦水。 伏着身子在忙活，可她穿着的那贴身旗袍却是让彷如是蜜桃状的翘臀可就在付正义的眼前左晃、右晃了起来，明白她是根本就没有在意，可这诱惑指数却是在直线上升，于是心里一动付正义便在佟甜甜收拾完刚松了口气的时候，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抱了过来。 双脚离地的瞬间，佟甜甜被惊得发出了‘呀’的一声惊，但紧跟着便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柔软的躯体入怀，付正义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窝、嗅着那淡淡的体香便笑道。“你俩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夏天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你呢总是低着头跟犯了什么大错一样，老实交代，不然可就严惩不贷了……” 身子被他的手臂给环住，佟甜甜一时间心慌意乱可就赶紧嚷了起来。“不、不行啊，我、我、我那个在身上呢……” “啊？什么在身上？” 佟甜甜以为他是故意的，可就越发的羞窘了，用双手捂住脸便呐呐道。“就、就是那个嘛，昨天才来的……” 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付正义不由得笑了起来在她耳边揶揄道。“拜托，我又没问这个，怎么你这么老实的？” 佟甜甜羞不可遏，急切之下竟是声带哭音嚷了起来。“你、你、你欺负人……” 手臂紧了紧，付正义越发觉得她有意思了。“是啊，我就是喜欢欺负人，你能怎么着？” 佟甜甜愣住了，心想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你看啊，深更半夜的你不但给端来了解酒的浓茶和热牛奶，还把自己主动送到了我的面前，就算我欺负你了，难不成你还能喊救命？” 说到这里付正义发现佟甜甜的脸越发的烫了、可身子却是彻底软了下来，于是便笑着继续道。“再说了，就算是你喊破了喉咙，又有谁能过来救你呢？是许志成？还是夏天呢？哈！许志成我不喊他、他是不会过来的。夏天今天的情绪本就有问题的、过来救你的可能很低。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任我摆布吧……” 佟甜甜彻底懵了。“你、你、你怎、怎么能这样呀？” “我怎么了？我可从来就没说自己是正人君子，更不是那柳下惠那种能坐怀不乱的，主动送上门来的要是还不狠狠啃上一口，那岂不是亏大了……” 察觉到他竟是真的在自己的耳垂轻咬了一口，佟甜甜身子一僵可心里面却是徒然变得跟明镜似的，干脆转过身用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直视着他的双眼抿嘴一笑，跟着便故意哀叹出声。“哎，谁让我卖给你了呢？那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一个弱女子在这里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索性也就任由你摆布了吧……” 佟甜甜徒然间竟是悟了，这可反倒是让付正义有些郁闷。“喂，不带这样的啊！我可还没调戏够呢……” 见这一招‘以退为进’果然是当场奏效，佟甜甜忍俊不禁的吃吃笑了起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便拽了个矮凳坐在了他的腿边，攥紧粉拳便在他的腿面上轻敲起来，还故意嗲着声问道。“老爷，奴家这轻重可还合适？” 伸手在她脸蛋上轻拧了一把，见她脸红的都彷如是渗血一般，付正义可就故意板着脸道。“人家勾栏里的小丫鬟可都是将老爷的腿抱在怀里的，像你这样的不但勾引不了客人，还会被骂不会做事儿的……” 轻啐了一口，但佟甜甜还是乖乖的将他的腿搁在了自己腿上，强忍着笑意说。“作怪！这下总成了吧？” “成！乖乖的敲着，让爷舒坦了多赏你点，要是再能侍下寝、让爷爽了，也许明早儿就给你赎了，带回去养着也不算是啥大事儿……” 正文 第848章 误会大了 悄悄的蹲在北屋的墙根底下，夏天听着里面的打情骂俏、心里面就跟长了草一样。 论脸蛋，虽说冬天长得也是清纯可爱、萌死人不要命的，可跟自己相比那肯定是稍逊一筹的！ 论身材，虽说冬天的身段也是相当不错的，可自己才是标准的前凸后翘、标准的s型！ 论智商，南下的这几年，所有的主意都是自己拿的，冬天这疯丫头从来都是个没主意的！ 最先跟他认识的是自己，最先跟他有了那种关系的也是自己，最先受到他保护的还是自己，可怎么就会因为冬天那么轻松的‘一脱到底’，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就给抢走了呢？ 夏天想不明白，她是真的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 凭什么冬天这疯丫头，就可以这么轻易的被他给宠上天了呢？ 正想到这里，夏天就听到里面一个自称是‘老爷’、一个甘为‘奴婢’，咬着牙恨恨的在心里面骂着‘奸夫****可却越发的希望现在待在里面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只会冬天那个疯丫头！ 越是这么想、夏天就越是苦恼，越是这么想、夏天就越是纠结，可不等她琢磨出个什么来，房间里却传来了令她愕然无比的对话。 “左边、左边……再往右点……往上、不不不！下面点啊……” “太窄了，很难进去啊……” “真笨！我抓着，你来…… “我还是凑近些先看清楚些吧……” “哎哟！你插我手上啦……” 佟甜甜那娇嗲的嗔怨之声，令夏天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悄悄站起来想要往里面瞅一眼的，可发现窗帘竟是不知何时给拉上了。 “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了！用力，使点劲啊！再用力顶一下啊……” 听到里面传来的这两句，夏天这才想起冬天身上刚来、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做那事儿，心一横便将北屋的门给推开、冲进客厅便赶紧嚷了起来。“冬天！你疯了呀！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哪里能想到夏天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佟甜甜惊得‘啊’的一声尖叫，转过了脸就见夏天已经推开虚掩的房门站在了门口，不由得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付正义！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夏天的话几乎是跟佟甜甜同时出口的，站在墙角凳子上的付正义转过身有些奇怪。“我怎么就无耻了？” 见佟甜甜衣衫整齐、正踮着脚尖手里拽着个射灯的灯头，而付正义手里则捏着个小灯珠，夏天眨了眨眼可就徒然明白这误会闹大了！ 见夏天的脸色骤变，付正义低下头瞅了瞅手里的灯珠、又想了想之前在安装的时候自己跟佟甜甜所说的那些话，可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反应慢了半拍的佟甜甜，此时也终于明白夏天为什么会闯进来了，她又好气、又好笑，过去将她拽进屋便笑了起来。“你呀你呀，都想什么呢？墙角这射灯的灯珠徒然掉下来了，我跟他正在想办法按回去呢……” 这灯珠看样子今天是不需要按了，付正义从凳子上跳下来便冲着夏天道。“哎呦，这还真来了个女侠啊？不过有些事儿是你情我愿、双方乐意就成的，她身子不方便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解决，我们俩待屋里做什么好像都不关你的事儿吧？” 本就已经是羞窘难当了，听到这话夏天更是红了脸，一时间竟是想不出该说什么来反驳。 佟甜甜虽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被夏天误认为自己在跟他办那事儿，心里面是又羞又臊、还有些难为情，垂下头绞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之声，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见夏天有些懊悔，付正义可就徒然想到了跟之前那番对话类似的一个梗儿，拽着佟甜甜坐下来便冲着她笑着说。“让夏天这么一打岔、我倒是想起了《还珠格格》里容嬷嬷说的那四个字了，放在这时候倒是应景的很……” 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佟甜甜问道。“还珠格格？容嬷嬷说的四个字？哪四个字啊？” “跪下，掌嘴！” 佟甜甜有些费解。“这算什么呀……” 付正义忍着笑说。“你说快点试试看！一定要快！” 跪下掌嘴、跪下掌嘴、跪下掌嘴、跪下掌嘴…… 佟甜甜才说了十来遍，‘掌嘴’可就变成了‘张嘴’，计谋得逞的付正义也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佟甜甜彻底迷糊了。“这不是绕口令啊？没什么难说的呀？” 夏天看不下去了，过去一把将佟甜甜给拽了起来，在她脸颊上刮了一下便气道。“你呀你呀！简直是笨死了！他这是在坑你呢！什么跪下掌嘴啊，他是想让你说‘跪下张嘴’！都掉坑底下了还没反应过来，你个疯丫头真真的是没救了……” 佟甜甜满心的困惑，瞅了瞅忍俊不禁的付正义、又看了看满脸搵怒的夏天，琢磨了下却还是不明白。“什么嘛，我怎么还是不明白呀……” 揪着她耳朵，将‘掌嘴’跟‘张嘴’的差别说给她听，夏天见冬天的脸红了起来这才松手，戳着她脑门怒道。“你呀你呀！人家挖个坑你就往里面跳，你就不能长点心？真是的……” 佟甜甜本已经是羞窘难当、恨不得能找到个地洞钻下去，可夏天的不依不饶让她越发的尴尬，跺着脚嚷嚷着‘你俩都欺负我’，可就捂着脸冲出了屋。 一把没拽住，夏天追出去时佟甜甜已经跑进了西厢房将门给反锁了，夏天问了两句察觉到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可就有些急了，她正准备大力的去拍门，可抬高的右手却是被付正义从后面一把捉住了。 愕然转过脸来，夏天见是他可就越发的恼了。“撒手！” 跟过来听到里面佟甜甜声音不对，付正义将夏天拽到了一旁这才松开手道。“你说的那些让她下来台了，这时候你还非逼着她开门、岂不是火上浇油？” 夏天有些懵了。“我怎么了？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不对？” “还说你怎么了？你换个角度想想，若是刚才你处在她的位置，别人这么说你、你会怎么想？” 夏天怒了。“全是你害的！” “我怎么害你了？得得得！咱们找个地方说道说道去！” 付正义也是火了，将夏天拽回了北屋将门一关，便让她说个清楚！ 自己心里面的那些想法，可怎么能说？ 于是咬着下唇、满心纠结的夏天，也就唯有低着头一声不吭、以沉默对抗了。 被她这纠结且倔强的模样差点给逗乐了，付正义干脆将她按着坐了下来便道。“成！你不说是吧？那就我来说说！之前酒吧那事儿之后，我找到了给你俩拉活儿的那中间人，可结果对方说你俩是正好在场、就给派到那酒吧里去领舞的，所以就没找到！后来你俩给碧雅居当模特儿我是一路追过去的，不但给你俩解了围、还加倍还了你的钱，我没亏待你吧？” 脸有些发烫，但夏天依然是一声不吭。 “好，还不吭声是吧？那咱们就继续往下说！你俩偷偷溜进我的别墅住了好几天，我知道了不过就是一笑了之，还给你俩留了钱、交代佟甜甜若是工作一时找不到就安心的住着，之后佟甜甜给我闹了那么一出、我也没趁机就占了她的便宜，又是掏钱出来让你俩演电视剧、又是给搞了一首《暗香》让你主唱，还特意交代导演李达维，这部电视剧一定要在央视首播……” 听到这里自觉心虚的夏天可就呐呐道。“我、我、我……” 越说越火，付正义毫不犹豫的便打断了她的话。“你什么你呀？我是亏待了你、还是亏待过她？她脱光了杵我面前心甘情愿的我都还没碰呢，你现在可倒是好，竟然还觉得我在她在来大姨妈的时候想要霸王硬上弓，对不对？对不对？你说、你说啊！” “我、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 付正义站了起来。“道歉？今天本来还是挺痛快的，让你这么一搅合我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成！既然看我这么不顺眼，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爱谁谁！明儿我就通知李达维，女二换人！主题曲换个男的去唱！佟甜甜乐意跟着我、就跟着，不愿意跟你一起走人……” 听到这话夏天终于慌了，赶忙站起来抱住他的胳膊。“我真的错了！我就是在嫉妒！我就是嫉妒她嘛！换个人我还能跟她吵、跟她闹、跟她翻脸，可冬天是我最亲的人了，不管她获得了什么，我都应该是只有为她开心、高兴、喜悦的份儿……可、可我管不住自己啊，我就是觉得好像自己的什么给人抢了，还必须要笑呵呵的面对着，我心里堵得慌，我都快要被憋死啦……” 嚷着嚷着，内心的憋屈和矛盾让夏天不由得蹲了下去，用双手捂着脸竟是呜呜的哭着继续道。“我、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我不该因为你宠着冬天而吃酸捻醋的，可、可、可我觉得你怀里的那位置应该是我的嘛，我、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呀……” 正文 第849章 新境界 天刚放亮，在生物钟的驱动下付正义也就醒了。 身边的女孩蜷着身子，那散落在枕巾上丝缎般的秀发，依然有着淡淡的兰花香。 一时心动，将她裹在身上的薄毯给掀之，一具宛如艺术品般的完美胴体也就彻底展现在眼前，似雪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纤腰，丧心病狂的大长腿…… 不过当付正义的指尖她腻滑的肌肤上拂过时，也许是因为凉意、也许是因为敏感，又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女孩卷曲的睫毛终于动了动，跟着便睁开了眼。 面对素面朝天却依然明艳的夏天，付正义被她神情中的迷茫和困惑勾起了昨夜的荒唐记忆，伸手便用手指挑着她的下巴说了声早安。 “早安？” 茫然的重复着所听到的这句问候，女孩愣了片刻这才终于醒了过来，眸子里还有着迷离的羞意，脸颊上也腾起了两团晕红，但却是赶忙用手臂护在了胸前、羞赧不已的闭上了眼。 “昨晚上好像有人表现的非常狂野啊……” “不许说！” “昨晚上好像有人忍的蛮辛苦的啊……” “不许说！”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也不知道还不好……” “不许说啊！” 羞不可遏的扑了过去，纷飞的粉拳一通捶，夏天这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无暇抵御，反倒是上下其手、大饱着眼福，嘤咛一声便跳下了床，风一样的冲进了卫生间、将门给反锁了。 躺在床上笑了一阵，付正义这才起来穿好衣服，用手指挑着她的旗袍便倚在了卫生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流氓……” 里面传来的那羞赧之嗔怨，令他的唇角不禁再度扬了起来。“找到件无主的旗袍，不要的话我可丢垃圾桶了……” 呀的一声尖叫。 片刻之后里面才传出来了咔挞一声响，盥洗室的门才开了一条缝，探出来那只手就将他高高挑起的旗袍给拽跑了，跟着卫生间的门就再次被反锁。 听到那落锁的声响，付正义知道自己还是慢了一步，将手表戴上正准备去隔壁房洗漱，可卫生间里面却是传来了夏天的惊叫声。“不许走！这、这、这旗袍被撕烂子……” “不是吧？” “都快成两片了……” 一想到这四合院是才住进来的，哪里会有她能穿的衣服？付正义有些挠头了。“要么，凑合一下？” “凑合？这么长的两大口子，不能凑合了！昨天跟你说了，这是拍戏用的，经不起撕……” “这一大早也没地方给你买衣服去呀！” 付正义这么一说，卫生间里可就又没动静了。 打开房间里的壁柜，毛巾、浴巾、洗漱用品都有，甚至是针线盒也都有备，可女人的衣服又怎么可能会有？ 听付正义说找到了针线盒，站在卫生间里拎着那差点要变成两片式旗袍的夏天，却是颓然垂下了头。“你帮我将冬天叫过来吧……” 去东厢房将正睡的迷迷糊糊的佟甜甜给揪了过来，等她见到裹着床单的夏天时可就笑傻了。 窗帘还拉着，将付正义轰出去、将房门给反锁了，夏天转过脸见佟甜甜竟是笑的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可就哭笑不得了。“疯丫头！还笑！赶紧帮我想辙啊！” “能有啥辄呀？这光景根本就不会有卖衣服的店开门，难不成你还让我去剧组给你拿衣服啊？” 见她边说边笑，眼泪都差点要笑出来了，夏天却是徒然坐在床沿抓住了她的手说。“冬天，对不起啊……” 见她满脸的愧疚、佟甜甜可就愕然了。“啊？怎么了？” “昨晚、昨晚、我……我……” 眨巴着双眼，见她越说越声音越低、佟甜甜这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眼珠一转可就笑着攥住了她的双手。“我当啥事儿呢，我正好来那个了、当然是你顶上去啦，总不至于让他自己解决吧？” 夏天懵了。“啊？” 佟甜甜赧然的抿着嘴犹豫了片刻，这才垂下脸压低了声音好奇道。“对了，为什么后来听到的是支支吾吾的声音？不是说做那事儿的时候女人都会叫的吗？” “你个疯丫头啊！还听墙角？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啊！你、你、你……” 夏天抓狂了。 见她怎么都不肯说细节，佟甜甜不由得郁闷的嘟起了嘴。“真是的，难不成非要逼着我去看那些爱情动作片才能搞明白啊？” 又羞又恼，夏天捏着她的腮帮子便道。“闭嘴！闭嘴！” 嘶嘶呼痛，等摆脱了她那双魔爪佟甜甜便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脸蛋，打量着红霞满面的夏天片刻，这才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哦！我想起来了！你支支吾吾之前他好像说的是‘张嘴’……” 呀的一声尖叫！ 夏天是再也无法忍受这般追问了，抓起床上的枕头便砸了过去。“佟甜甜！赶紧帮我解决这件旗袍的问题！不然我跟你翻脸！” “真是的，问问都不行……” 撅着嘴抱怨着，拎起那件旗袍看了又看，佟甜甜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成了，缝是肯定缝不住的，还是让去批发市场买吧，估计这光景也只有那边能买到你穿的衣服了……” 见佟甜甜去倒座房叫了许志成出来，付正义去问了夏天才知道她是出去买衣服了，调戏了两句就被夏天给轰了出来，于是便背着手溜达着出了门。 护城河还是挺干净的，天也还是蓝的。 晨起上学的中学生们朝气蓬勃，书包也远比十几年后小学生们的书包要小、要轻。 不过学生们的校服，却依然是提不上嘴，不过有不少女生倒是将校服的腰身改了一下，于是也就给他惹来了不少的白眼，甚至还有个膀大腰圆的男生停在了路边冲着他怒目而视！ 年轻，真好…… 付正义暗自感慨着，从兜里掏出烟、递了根烟过去，当场就搞的那男生蒙圈了，而问题之根源所在的那坐在后座的身段窈窕的女生，竟是被他的几句夸赞的话给逗的眉开眼笑，若不是那男生见机不对、带着那女生便继续往前骑，付正义甚至觉得自己还能打听出这女生名字和班级…… 站在马路对面的谢运鹏见他准备往回走了，可就笑着跑了过来。“呦？这么一大早就出来磕蜜啊？” 被给逮了个现行，付正义递了根烟过去便疑惑道。“什么磕蜜？” “这边的土话，俗称拍婆子！” “拉倒吧，就是多瞄了那女生几眼，差点将捎她的那半大小子给惹急眼了……” “那小女生倒是真水灵，身条也不错，再长开点儿、保证也是个祸水……” “男人们做了坏事、就去赖女人长的太漂亮了，身为爷们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 “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当然不能丢了啊！何况这说辞也通俗易懂、容易被老百姓们所接受，那需要的时候自然也就能拿来当挡箭牌了……” 逗着闷、胡侃着，等回到了北池子大街四合院的门口，付正义见奔驰s600轿车已经停回了原地，便问谢运鹏早饭吃了没？ 谢运鹏一脸的郁闷。“没啊！原本以为今早能睡到个日上三竿的，结果依依的手机忘了关了，我就给吵醒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这才七点刚过，付正义可就笑着问道。“那你跟依依这就算是日久生情？” 谢运鹏本想断然否定，可见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很是有点古怪，琢磨了片刻这才恍然，当即便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高！真高！你这真的是‘污’出了新境界！以后这些成语都不能用了！” “得了，一起去吃早点吧，我倒是还记得昨天说的豆腐脑那事儿呢……” 进了院子见夏天已经穿戴整齐站在花圃前给花浇水，走过去绕着她转了一圈，又拽着她袖子扯了扯，付正义这才点了点头。 瞅着四周没人，夏天后退半步便一脸警觉的问他想干什么？ “看这料子撕不撕的动……” 瞪大了双眼慌不迭的往后又退了两步、夏天又羞又恼。“现在可是大白天！” “又没说是要现在撕……” 再度调戏成功，付正义笑呵呵的将佟甜甜跟许志成都喊了出来，出了四合院便随着谢运鹏进了南街的一家早点铺。 坐下来谢运鹏便故意问那点单的小伙儿。“小师傅啊，来这儿吃豆腐脑的人都有什么好选的？” “可以加羊肉片，或者是羊肉末……” “那有甜的吗？” 点单的小伙儿懵了，用笔杆挠了挠头才奇怪道。“甜豆腐脑？那能是人吃的？” 谢运鹏哈哈大笑，等加了羊肉片的豆腐脑端上来舀了一勺进嘴，可就挑衅般的冲着付正义直乐呵了。 不过付正义权当是没看到，这让谢运鹏的乐趣大减，转过脸见依依小口小口的吸溜着，可就凑过去问道。“怎么样？口感如何？” 依依的脸瞬间就红了。 见她如此神态、夏天的脸也紧跟着红了。 端着碗学着依依那样直接吸溜的佟甜甜，不由得很是困惑。“咦？你俩给烫着了？怎么脸都红了呀？” 又羞又窘的夏天一脚就踩了过去，在佟甜甜的呼痛声中咬牙切齿的低声道。“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正文 第850章 齐人之福 夏天的明艳，佟甜甜的清纯，依依的娇嗲，让这一顿正宗的老燕京早点，吃的是色香味俱全。 出了大门谢运鹏便搂着付正义的肩膀坏笑了起来。“正义啊，怎么着？这家店可是在这边开了有不少年头了，一早上单是豆腐脑就能卖出去两千多碗，可无论是大师傅、小师傅还是收银的老板娘，可都没听说过豆腐脑能加糖的哎……” 斜了他一眼，付正义淡淡的道。“还记着这茬儿呢？你这心眼跟针鼻儿比，估计呀也大不了多少吧？” 谢运鹏愣住了，等回过味儿来才气急败坏的嚷嚷了起来。“呦呵？谁说心眼小呢？这事儿可不是你要叫板的吗？” “我就是记性有点好……” 付正义说着就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给抖落了，右胳膊一抬、站在一旁的佟甜甜就乖巧钻到了他的怀里，揽着他的腰扭头还故意冲着夏天扮了个鬼脸。 冲着佟甜甜呲了呲牙，夏天赌气般的也凑过来抱住了付正义的左胳膊，彷如是挟持一般拥着他往回走。 见此谢运鹏赶忙搂着依依也追了上去。“哎哎哎！你记性好、我没意见，可说话不带只说半截的……” 一手搂着一个，正享受着齐人之福的付正义哪里肯继续解释，干脆推着两女孩加快了速度。 谢运鹏还想再追，可被他搂着的依依却是扑哧一下乐了，拽着他站定下来便忍着笑说。“甭追了，他那话的意思就是说他的记性好，可你的心眼小……” 谢运鹏瞪起了眼。“啊？” “没骗你！剧本里经常看到这样的潜台词，都听的耳朵要长茧子了……” “这家伙不地道！不成！我要找他说道说道去！” 知道这两人关系好，昨晚上折腾了半宿没说睡、倒是让依依终于知道这个姓付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了，因此她可就硬拽着他佯怒道。“人家正享着齐人之福呢，你这追上去算什么意思呀？难不成是看上哪个了？” 谢运鹏有些急了。“瞎扯！爷是那种人吗？” 仰起脸认真瞅了瞅他，等谢运鹏神情间有了不耐烦、这才坚定的点了点头。“像！就你这模样要是剃个光头、保证街坊邻居能把你当通缉犯给举报喽……” 听到这话谢运鹏不由得气结，见前面的付正义已经拐过了弯儿，继续追可就需要跑着了，因此干脆将她扛在肩膀上、顺手在她那挺翘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小丫头片子！敢跟爷逗闷子了！这是嫌昨晚上收拾的轻了是吧？成！爷今儿荒唐一把，回屋看爷怎么收拾的你服服帖帖的……” 大白天，又是在街边上，依依的笑声就算是显得再开心，可她被人扛在肩膀上可也是太招摇，戴红袖箍的老太太立马就从巷子里蹿出来好几个，搞的谢运鹏都还没能迈出两步呢，就给这帮红袖箍给围住了。 换成年轻点的、又或者是那些戴大檐帽的，谢运鹏是真不怵头，可跟这些戴红袖箍的老太太他还是不敢造次，赶忙将依依放下来好一通解释，这才算是让这帮专管闲事的红袖箍们散了。 转过脸见依依笑的花枝乱颤，谢运鹏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悻悻道。“失策、失策！这地界儿到底还是人头不熟啊，搁什刹海那块，甭说是扛着你走了，就算是将你绑成个粽子拖着走，也没人敢管爷的闲事儿！” 听他这么说、依依越发的笑的不成了，坐在地上抱着他大腿歇了歇才笑道。“吹！继续吹！有本事晚上你就这么扛着我在什刹海走一圈，要是真没人管，本小姐就任你摆布，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从上往下俯视，依依胸前那大片的白腻和隐隐约约的蕾丝内衣清晰可见，再向上则是那红红的唇、雪白的贝齿、挺翘的琼鼻，于是谢运鹏可就有些失神了。 察觉到他眼光有些发直，依依低下头见自己春光大泄、却是暗自欣喜，正准备趁热打铁再撩拨他几句呢，北池子大街那边却是徒然传来了一声‘杀人啦’，紧跟着她就瞅见个穿黑色紧身衣的人从那边狂奔而来，浑然不顾红灯便往马路对面直冲而去，可一辆疾驰的轿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闪避不及竟是正正的撞了上去！ 嘭！ 依依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那穿着黑色紧身衣的人便彷如是个麻袋一般直接就飞了起来，在空中似乎那身子还扭转了一下，但跟着便彷如是破麻袋一般在马路上翻滚着、摩擦着、直到被一辆对向开过来的卡车给卷进了车轱辘。 撞飞这人的那辆小轿车，虽然是已经踩了刹车的，可伴随着那轮胎在马路上摩擦所冒起的青烟、却是摇晃着徒然翻转了过来，车顶在大马路上所刮擦的刺耳声响，便彷如是可以直刺心底一般，令满心恐惧的依依股间一颤，在发出尖叫声的同时不由得失禁了！ 依依的尖叫之声，让同样看到了人被撞飞那画面的谢运鹏终于醒过神来，不过他的身子也是抖了一下，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虽说不至于因此而被吓的尿了裤子，可在看到被撞飞的人彷如是破麻袋般被卷进了那卡车的车轱辘底下，谢运鹏还是闭上了眼。 一路追过来的许志成也被这惨烈的车祸给吓了一跳，见依依瘫坐地上抱着谢运鹏的腿，跑过去拍了拍谢运鹏的肩膀。“谢哥！佟甜甜被扎伤了，最近的伤科医院是哪家？” 打了个哆嗦，转过脸谢运鹏见是许志成，他可就懵了。“你说啥？谁被扎伤了？” “佟甜甜！对方用的是三棱刮刀……” “协和！就在东南方向！你把车钥匙给我，我路熟！”一把将依依给推开，谢运鹏嚷嚷着便揪着许志成便往北池子大街跑。 刚转过街角，谢运鹏就遥遥看到了付正义那四合院门口的情况。 付正义坐在四合院的台阶上，他怀里抱着的佟甜甜小半个身子都被鲜血所染红，原本素净的民国式样的旗袍竟是在阳光下份外的刺眼，而瘫坐在旁边的夏天则是彷如是失了魂一般，一动不动！ 夺过许志成从口袋里摸出来的车钥匙，谢运鹏在冲向奔驰s600轿车的同时也怒道。“你混呐！追什么人啊！先送人去医院啊……” 一路疾驰，到了协和门口谢运鹏见前车刚过、那栏杆就被缓缓落了下来，车速不减竟是油门一踩便跟在后面冲了进去，不顾身后门卫的吆喝、叫嚷，直接将车抵在了急诊室的门口，下了车便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随着担架车进了电梯，察觉到佟甜甜痛的指甲都已经掐破了自己的掌心，付正义一边将她额头的碎发拨开一边安慰着。“没事儿、没事儿的……” 眼前有些模糊，佟甜甜疼的身子都在发颤，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我、我、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不会的！就是失血有些多……” “夏天！人呢、你人呢？我怎么看不见你啊……” 恨不得那一刀是捅在了自己的身上，泪流满面的夏天赶忙攥住了她的手捏了捏。“我在！我在！我就在你边上呢……” 咣当一声，手术室的门被关上了，小护士将人拦住便喊了起来。“出去、出去！都在外面候着！记得赶紧去交钱……” 将钱包递给许志成让他去办手续，强忍着焦躁付正义将夏天按着坐了下来。 跟许志成擦肩而过，谢运鹏却是冲着电话那头咆哮。“告诉你说！立马给爷滚过来！协和这边爷不太熟悉，我朋友要是在这儿遭了半点委屈，你信不信今晚儿上爷能带人去砸了你的店！麻溜的！给爷跑着过来！” 守在门口的那小护士见谢运鹏在走廊里大呼小叫的可就不干了，冲过来指着谢运鹏鼻子便嚷。“小点声！没见这儿是手术室啊！” 挂断电话谢运鹏转过脸怒视着那小护士，竟是吓的对方连退了三步、差点跌倒，幸好被付正义一把扶住、这才没摔跟头。 见付正义黑着脸、谢运鹏赶忙说。“找了院长家的大儿子，我估摸着五分钟就该有人过来了……” “谢了，刚才我也是昏了头了……” 见夏天捂着脸在哭，谢运鹏终于想起来问了。“到底怎么回事？前后顶多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啊？对方是什么人？怎么会用三棱刮刀捅伤佟甜甜的啊？这不该啊！这儿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城根底下，辖区派出所的人员可惯来都是满编的……” 付正义沉声道。“是冲着我来的！冬天是帮我挡的这刀！要不是许志成一脚将那三棱刮刀给踢飞了，要是再挨一下无论是我还是冬天，都要出大事……” “都怨我、都怨我啊！我不该跟她跟开玩笑的，那一刀该是我挨的，都怨我呀……” 夏天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退到手术室那边的小护士正准备出声呵斥，却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从电梯那头传了过来，转过脸一瞅可就惊呆了。 正副院长，外科的主任、副主任、主任医师竟是全都急匆匆的往这边来了…… 正文 第851章 蹊跷 男，三十四岁，诨名：跳蚤。 燕京西郊人，未婚，无业。 初中未毕业，胆儿不大，惯偷，四进宫…… 薄薄的两页纸，记录着一个名为祝光荣的人的生平。 咂了咂嘴，尚铁军继续说。“前一次严打，这家伙正巧还在监狱里，所以也就逃过了一劫。出来的时候因为没人跟他抢地盘，很是勤快的也攒了些钱，不过这家伙得意忘形的捞过了界，被东城区那边的人给狠狠收拾了一顿，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上个月才出来……” 听到这里谢运鹏不乐意了。“大军！说重点！狗屁倒灶的事儿先搁一边……” 挠了挠头，尚铁军叹了口气。“专案组现在的结论是这家伙脑子进水，不偷改抢劫了。可那把三棱刮刀是属于管制刀具，按理来说这小子是根本就不敢碰的，更不可能携带这种管制刀具上街、进而行凶伤人……” 见坐在沙发里的付正义沉着脸，谢运鹏嚷嚷了起来。“说了半天、这不是白说？” 自己的话数次被打断，尚铁军也有些毛了。“谢少，你让我先把话说完成不成？” “成成成！你捡重要的来说！这儿又不是他们专案组的案情分析会，你就干脆点吧！可是急死个人啊……” 尚铁军叹了口气。“明面上这就是一起突发的恶性事件，不过刑侦方面说这案子疑点颇多，首先，祝光荣作案的时候身上带着个传呼机，而技侦在他的租屋里还找到了两个，作为一个惯偷，就算祝光荣有钱也不会买三个传呼机的，而且三台寻呼机还分属于三个寻呼台；其次，祝光荣用的那把三棱刮刀不但是截短了、还经过了刀柄特殊加固，长只有十八公分，刀刃恰好是十公分，只要捅准了、基本上人就没救，那是把专门用来杀人的，可不是他这种小毛贼敢揣身上的；第三，他在被东城那边人打伤住院期间，他的银行卡里有人存了两万进去，这钱肯定不会是东城那边的人给他的医药费，这笔钱哪来的？有问题！第四，技侦调取了寻呼台的记录，祝光荣身上携带的这个寻呼机早上六点多收到了一个自动寻呼，他出门回了电话，跟着可就‘非常奢侈’的从租屋打了个车到了故宫这边，早餐吃了一半收到了第二个寻呼，他要的油茶都没端上来、就去街对面的共用电话亭里回了个电话，然后就直奔北池子大街，二十五分钟后捅了佟甜甜一刀，在夺路而逃时被车给撞死了……” 谢运鹏黑着脸问。“大军，既然有这么多疑点，那专案组准备怎么办？” “刑侦猜测是有人在后面指使的，可无论是传呼机、还是银行里的那笔钱，又或者是他寻呼机上出现过的电话号码，就没有一个是重复的。有燕京本地的公用电话亭，也有其他省份的公用电话亭，如果说幕后有指使者的话，对方不但精通于公安的办案程序，还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并且还不是一个人！” 听到最后也没得到答案，谢运鹏大感失望。“那到底现在专案组那边是准备怎么办啊？” “这案子线索是有的，可现在也是没办法继续查下去了。市局会以恶性突发案件、凶犯已死亡为由先结案，暗地里还是会虽然会继续查下去，但破案的可能性不大……” 谢运鹏气结。“这不还是白说？” “谢少，这案发还不到三十个小时呢，若是普通案子哪里能有这么多线索、这么快就被挖出来的？我听了这事儿立刻就给我姥爷去了电话，马叔告诉我说，我姥爷拿着通讯录打了好几个电话，差点都要直接捅到部里面去了，所以市局才一下子抽了那么多人手出来成立了专案组，真心不能说是市局这边不上心了啊……” 见尚铁军诉起了苦，付正义深吸了口气这才说。“大军，客气话我就不跟你说了，不过这案子真的要查下去！昨天早上夏天是拿了钥匙去开门的，我跟冬天刚走上台阶、这家伙就徒然从后面冲了过来，要不是冬天正好转身瞅见、拽着我侧了下身，那一刀搞不好就捅进我后心了……” 站在一旁的许志成干咳一声便惭愧道。“付总，对不起啊，当时我是注意到了那人往这边来的，不过当时有辆车从我们拐到北池子大街时就缓缓的跟在后面，我的注意力大半放在那辆车上的，等听到佟小姐尖叫、冲过去也只来得及将那人手里的三棱刮刀给踢飞，当时正准备下手将人给拿住时、那辆车突然按了喇叭，就差那么几公分的距离，那家伙就已经跑远了……” 尚铁军低下头翻了翻从市局那边拿到的案情记录，找出一份看了看就诧异道。“你怀疑那辆车是接应祝光荣的？不该啊！那辆车三个小时后就找到了司机，司机因为是刚被调过来、对燕京的路不熟悉，当时他在打电话问单位领导的具体位置，所以车速就放的很慢。询问记录中司机说看到佟甜甜被捅伤了被惊的按了下喇叭，事后市局调取了这司机的通话记录，还特意找了跟司机通话的那人，两边都对的上，应该是没问题啊……” “车是谁的？” 尚铁军低头看了看，这才回答道。“是远海公司驻京办的，其负责人姓龙，这个公司跟电化集团有业务往来……” 谢运鹏警觉了起来。“跟电化集团有业务？司机叫什么？接电话的又是谁？” “司机叫刘海，是个退伍兵。而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叫辛欣，说是长得特别漂亮，不过年纪似乎并不大，身家不菲，参河首富程志汉大公子程天明正追求着，昨天晚上这女人是在长安街上那个俱乐部里吃的饭……” 陌生的名字，陌生的公司，虽然是跟电化集团有关，可按理来说电化集团不该在这个时候就反应过来，但整个事件都透着莫名的蹊跷，于是付正义等讨论告一段落这才问谢运鹏，自己住进四合院这事儿，都有谁知道？ “啊？只有我啊！而且我也没跟谁说过这事儿啊……” 付正义皱着眉想了想便继续问道。“那这边的保洁是谁做的？” 谢运鹏愕然。“正义！不是吧？你怀疑我？” “如果说真的有人在幕后指使祝光荣，除非是幕后指使者从我一下飞机就盯上我了，不然祝光荣就不该能掐着点儿出现在四合院门口的……” 听付正义说完，谢运鹏仔细回想了一下神情就变得有些古怪，她手机掏出来便拨了个号码，等电话通了便按了免提，这才笑着问道。“依依啊，昨儿早上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美美！就是跟我一个经纪公司的那女孩……” “那么早她找你啥事儿啊？” “她之前不是跟我一起去赴的程天明的饭局嘛，她说穆添风对我有点意思，还特意拜托她请我吃饭的，结果前一个晚上美美忘了跟我说这事儿了，结果她起夜的时候想到这事儿了、就赶紧拨了我的号码，问我有没有兴趣。若是公事儿、我自己要去见一面的，可这种事儿本小姐又怎么会去理会的？自然是让她给直接推了……” 耐心的听她说完，谢运鹏这才装作是好奇般的继续问道。“我记得你电话里说自己在北池子大街的，难不成穆添风还想要过来接你不成？” “不是的啦，美美说姓穆的说了昨儿希望美美喊上我一起跟他出去玩的。所以就问我有没有兴趣，要是有的话美美就过来接我。我当时就拒绝了，告诉她我住在紫禁城旁边呢，要是她自己对那姓穆的有兴趣、那就早点动手，本小姐已经是名花有主了，以后这种事儿连问都别问了，省的伤了感情……” 结束了通话，谢运鹏有些挠头。“依依说的这个美美我见过，是个一心想要傍大款、攀高枝儿的，我跟穆添风掰了之后也是很久没联系的，估计他不知道依依是我的女人，否则他也不会生出这份心的，圈子里大家虽说也是会有矛盾、会争风吃醋，可硬撬女人的这种事，他是干不出来的，忒丢脸……” 线索似乎又断了。 不过这事儿真的是处处透着蹊跷。 等谢运鹏跟尚铁军走了，许志成便从包里拿出了一沓照片，摊开摆在桌上说。“付总，我还是怀疑从东华门大街拐过来的那辆属于远海集团的车有问题！那个司机刘海按喇叭的时候、正好是我要伸手去揪那人的时候，我都被那喇叭声吓了一跳、可祝光荣却是毫不犹豫的撒腿就跑，我拍的这些照片是北池子大街两侧的，四合院靠马路的路牙子比正常的都高，刚好是那辆车冲不上来的高度……” 拿起照片看了看，付正义问。“那你的意思是说，幕后指使者其实是派了两个人过来？” “嗯！祝光荣是徒步过来的，三棱刮刀若是没奏效、我觉得那辆车本该是要提速撞过来的，不过那司机见四合院门前的马路牙子高度不对、也就果断放弃了。按喇叭一个是帮祝光荣脱身，一个就是提醒他赶紧跑……” 听完许志成的分析，付正义不禁闭上眼，他总觉得这事儿似乎跟去年在邗州发生的那事儿，有些类似…… 正文 第852章 你不懂 水汪汪的一双桃花眼，丰满的卧蚕、贯穿至额头的山根、小巧的鼻头，丰满的苹果肌和那彷如总是在嘟着撒娇的樱桃小嘴，令整个脸看起来在任何时候都带着娇俏可爱的微笑。 无需口红的修饰也娇艳欲滴的红唇，尖尖的下颌令整张脸显得宜喜宜嗔，便宛如是女儿国里的绝美公主…… 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经过那么漫长且无比艰辛的整容，可自己的肤色却是没办法改变，高海拔、强紫外线的照射所留给肤色的那些人生烙印，显然通过整容手术也是无法改变的。 算了，就现在这模样也足以令自己在一颦一笑之间，将那些臭男人们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女孩如是想着，心情好了一些，不过片刻之后被她摆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就开始了震动。 瞄了一眼来点号码，女孩的神情中多了抹得意，将手机拿起来、在铃声即将结束时，她这才按下了接听键，哼了一声便故意问道。“谁呀？” 被电话那头传来的慵懒声音刺激的脸都有些红，程天明赶忙开口。“欣儿啊，是我……” “不许喊人家欣儿啦！我姓辛名欣！辛苦的辛、欣欣向荣的欣！要么喊我全名儿、要么喊我欣欣也成！可就是不许喊我欣儿！难听死了，再敢喊错了、人家可真的不理你了啦……” 又嗲又糯的一通娇嗔，让程天明的骨头都酥了。“对对对！我该叫你欣欣的，是我错了！我这不是才赶回来嘛，听说有公安因为北池子大街那边的事儿找你询问情况了？可曾受什么委屈？” “受了委屈又能怎样？来的人是公安、是内地的执法部门，权力可是大的不得了呢！我这样的弱女子见了他们哪里还敢吱声？再说了，难不成还有谁会为我这样的外商出头不成？” “他们敢！谁？是谁？告诉我名字！我现在过去找他算账……” 听着电话那头程天明的咆哮、喝骂，女孩抿了抿嘴得意的窃笑着，等程天明吼完了才柔声道。“算啦算啦，来公司的那两个小公安蛮客气的，问了下情况也就走了，谁让刚调来这边的司机刚巧经过那条街的时候、又刚巧接到了我的电话呢？” “不成！这事儿我必须找他们局长投诉！敢无故骚扰外商、简直就是不把上面的命令令不当回事！”义愤填膺的表明了立场，程天明这才放缓了声音道。“欣欣啊，晚上还有空啊？我带你去老莫西餐厅尝尝道地的老毛子菜，如何？” “不去！也就你们燕京人觉得能进莫斯科餐厅才有面子，听人说里面的菜味道重也就罢了，油还加的特别多，女孩子多去几次、保证很快就变黄脸婆了，人家才不要那样呢……” “哎呦喂我的心肝宝贝哎，老莫西都不成、特色馆子你也是不去的，这满燕京城除了羊房11号的厉家菜之外，难不成就没你想尝尝的馆子了？可哪儿要提前三个月预约的，真的是没辙啊……” “那等你定到了再通知我吧，这次来燕京我可就是冲着厉家菜来的。钱不钱的无所谓，我掏钱都没问题！可这么点小小的愿望你都满足不了，还谈什么喜欢我！” 说到最后女孩提高了些声量，虽说语气依然是又娇又嗲，可其中的恼火意味却是浓重的很，不等程天明解释、她便干净利落的将电话给挂了。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那嘟嘟声，程天明脸胀的通红却是无计可施，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便打给了集团的后勤办公室，劈头盖脸的将负责这事儿的人先骂了一顿，跟着就要求三天之内必须搞定！ 被骂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后勤负责人躬着身子解释。“程总，厉家菜一天就只有一桌，真的是不好定啊……” “三天为限！要是办不成你丫的直接给我去人事部报道！开除你可能难了点，玩死你、太容易了！” 挂断电话，程天明相信后勤上的应该是能尽快搞定的，可等他拨了辛欣的手机却发现，女孩竟是将手机给关了，显然今天是不打算再理会自己了。 程天明愕然、愤怒，可却是无计可施。 而关掉手机的辛欣，则是笑吟吟的走出了里屋，听到客厅里阿龙正在训斥司机刘海，便蹑手蹑脚的躲在了门后想要偷听一下。 “龙哥，当时真的是没办法了，跟着姓付的那人反应真的是太快了，那小毛贼竟然一刀捅偏了，他拔出刀想继续的，可已经被那人一脚给踢在了手腕上，就算是我处在那人的位置，都没把握能一脚踢的那么准的……” “你混账！交代你守在马路对面的只管看的，你干嘛非要跟着一路过去？要不是那小子给当场撞死了，你以为这次你能过得了关？” “龙哥，这是欣姐要求的，她交代说万一那小毛贼搞不定、我就开车撞上去的，可没想到那路的马路牙子那么高，车速没提起来根本就开上不去……” 见刘海还在找理由，龙柏波恨不能能一把掐死他，不过他手刚抬起来、却是听到门后面似乎有声音，于是冲着刘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蹑手蹑脚的往那边走，边走还提高了声量继续骂。“你呀你呀，公司规定开车的时候不许接打电话，若有再犯、可就是直接开除了……” 正好走到门口，龙柏波伸手便将门给拽开了，趴在门里面偷听的辛欣可就一个立足不稳，可就惊呼着跌了出来。 一抬手就将她给稳住了，龙柏波见她穿着的还是那件宽松的睡袍，眉头皱起便她又给了推了进去，扭过脸冲着刘海道。“这事儿晚上我再找你，回车队去写份检查交上来！” 等刘海走出房间、带上了门，龙柏波这才走进了里屋，将房门关上见被推进去的女孩正彷如是做错了事儿一般垂着头、用手指绞着衣角，他的神情立刻就变成了无奈。“欣欣啊，都说了这事儿不能急的，即便是找不到机会下手，你也绝对不能参与进来的！更何况还是让刘海亲自去撞人？现在公安都找上门来了，以后想动手可就更难了……” 不等龙柏波的话说完，女孩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胸口低声道。“阿龙，我知道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女孩在张开双臂的那一瞬间，龙柏波本能的抬起了手臂想要阻止，见她竟是就这么扑进了自己的怀里不禁愣了下，抬起的双手犹豫了片刻才落在她的肩膀上。“对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姓付的会住进那四合院的？” 女孩仰起了脸、面有得色。“好简单的！只要知道了谢运鹏的女人待在哪儿、不就能知道姓付的住哪了？” 似乎是无法面对女孩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龙柏波将她轻轻推开、按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才继续问道。“说说，仔细点！” “呐，前天晚上程天明请客、穆添风是作陪，穆添风不知道依依是谢运鹏的女人，我见他对依依那女孩似乎有兴趣、就故意撩拨了他几句，于是穆添风就让依依的同伴美美去帮他撮合，结果美美晚上忘了这事儿了，到了昨天早上才想起来这事儿没给穆添风办呢，自然就立刻给依依去了电话、问她人在哪儿？知道了依依的行踪、谢运鹏又是请姓付的在俱乐部吃的饭，所以我也就猜到姓付的应该是跟谢运鹏在一起，通过美美得知依依在北池子大街，他们在那边买了三个四合院的事儿我是打听到的，所以就让你派那个小毛贼过去了呀！” 没去理会女孩那俏皮的口吻，龙柏波皱着眉在房间里走了两圈下来这才叹了口气。“你呀你呀，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你让我派祝光荣过去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还要让刘海也参合进去？我之前交给刘海的任务就是单纯的监视和跟踪的，可你倒好，怎么就敢让他开车去撞人呢？就算是真的撞了，姓付的也未必会死的！你这么一搞、不但将公安的视线转了过来，肯定也会引起姓付的警觉，本来只是祝光荣一个人的问题，你这么一搞有四个人都变相的参与其内了，只要中间任何一个出了岔子，报仇的事儿可就彻底没戏了！” 女孩跑到龙柏波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摇晃着，嘟着嘴摆出了一副认错的表情。“我错了啦、我知道自己错了啦，以后不这么干了还不行吗？” 被她那娇嗲的声音和可怜的表情给打败，龙柏波不由得叹了口气。“欣欣啊，梁年永的钱都到手了，远海集团这半年的利润也不低的，若是放弃跟姓付的死磕，你的未来会非常美好的，何必……” “阿龙！这话不要再说了！我妈是从楼上跳下来就趴在我眼前的！她眼眶里全都是血、全都是鲜红的血啊！她死不瞑目的！她是死不瞑目的呀……姓付的不死，我没办法原谅自己！若不是因为他的举报，我妈也不会死的那么惨！你不懂！你不懂！你没有我的经历、你理解不了我是有多恨啊……” 见女孩的情绪又失控了，龙柏波赶紧将她揽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不说了、不说了，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 正文 第853章 犯太岁 “你为什么这么傻？” “我怎么傻了呀？” “看到那人的刀扎过来的时候，你就不害怕吗？” “怕的呀，我吓得要死呢……” “既然‘吓的要死’，那你怎么就敢去挡那一刀呢？” “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去挡那一刀的啊？我是推不动你啊！” 佟甜甜嚷了这么一嗓子，想要用床单蒙住脸、却是因为抬了胳膊扯到了伤口，于是立刻就痛的哎呦、哎呦直叫唤，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见佟甜甜是这模样，付正义愣住了，他认真回忆当时的情况，神情间的迷茫逐渐就被愕然所取代。 见他似乎也想明白了，佟甜甜便撅着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了起来。“想明白了？可是后悔死我了！越想越觉得自己今年就是犯太岁，早知道我就抢着去开门了，夏天的力气比我大，肯定能将你给推倒，再不济也不该伤的有我这么重……” 犯太岁？ 瞄了一眼禁闭的病房大门，付正义撩起盖在她身上的床单、就将她的裤子往下拽了拽，见她里面穿的是黑色蕾丝边的内裤，可就恍然大笑了起来。“难道你们老家那边没有本命年穿红内裤的说法？” 裤子在被往下拽的时候、佟甜甜脑子里就变成了一片空白，既羞且臊，等听了他的问题这才知道他是在查看什么，当即可就羞的不行了。“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将裤子给她提溜上去，付正义一脸无辜的说。“你说自己犯太岁的嘛，所以我就想着看看你衣服穿的对不对啊……” 他的话音未落，拎着骨头汤正好看到之前那一幕的夏天便故意挡着眼、推门走了进去，一叠声的嚷嚷着‘辣眼睛’，令佟甜甜又羞又窘干脆拽着床单蒙住了脸。 将撩起来的床单给佟甜甜盖好，付正义扬起脸便笑道。“对了，你好像跟她一般大吧？” 羞了个大红脸，夏天诧异的想着怎么会有这种人啊，这反应能力也太快、联想能力也太丰富了吧？很是羞恼的瞪着他喝道。“闭嘴！不许说了！” 皱着眉、认真回想了一下，付正义故作恍然状。“想起来了！年初那会儿你穿的就是红的！” 本以为他不会再说这事儿了，正从保温桶里盛汤出来的手一抖，左手被骨头汤给烫着的夏天在尖叫一声之后可就冲着他怒道。“付正义！你给我出去！” 视线下移、落在了她那挺翘的臀上，付正义也不吭声就这么笑嘻嘻的瞅着，直到夏天的脸由红转紫、又由紫转黑，他这才哈哈一笑站起了身来。“得，那我出去抽根烟……” 对着他背影呲着牙、扮了个鬼脸，夏天在将病房的门关上这才将病床给摇了起来，冲着那拽着床单蒙着脸的佟甜甜道。“好啦好啦，甭装了！你个疯丫头这次可算是疯对了一把，只要这吃软饭的别破产，你的愿望就都能实现了……” 本就是羞不可遏，因此即便是知道付正义走出了病房、佟甜甜也实在没脸去面对夏天，可听她这么一说、佟甜甜可就不干了。“说啥呢？怎么能这样埋汰我？” “不是埋汰你、这是在夸你呢！那天要是你去开门的话，吃软饭的还不知道是躺在这里、还是趟在停尸间呢，你以为我那时候能反应过来将他给推开啊？换成我的话、没将他推向那把刀、我觉得他都应该庆幸的……” 夏天的说辞勾起了佟甜甜的好奇心。“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我打小遭遇这种事儿就习惯性的会去找替罪羊，谁靠我近、我就会本能的拽谁过来帮我挡着！别说是把三棱刮刀了，初中那会有个男生拿了个指甲钳想吓唬我的，结果我愣是把站旁边的体育老师给拽过来了……” 扑哧！ 佟甜甜哈哈大笑着却是又牵到了伤口，于是那笑声之中也就夹杂着她的‘哎呦’之声，令夏天是又想笑、又心疼，等她止住了笑、这才将吹凉了的骨头汤送到她嘴边，一边喂一边抱怨。“你说你呀，怎么当时就能那么勇敢啊？我都吓得快尿裤子了……” “真的？” “嗯！就差一点……” “哈……” 不等佟甜甜的笑声出口，夏天便又将盛着汤的勺子整个塞进了她的嘴里。“喝！喝个汤都堵不住你的嘴！” “烫烫烫……” 佟甜甜嘶嘶呼痛，夏天慌不迭的嚷嚷着要她吐掉时，佟甜甜却是咕咚一口干脆将热汤给咽了下去，跟着便压低了声音好奇道。“夏天，那天吃早点的时候谢运鹏问依依姐口感好不好的时候，你干嘛也脸红啊？” 夏天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脸腾的一下就胀红了，咬牙切齿的伸手就去拧她的嘴。“闭嘴！你知不知羞啊？这种问题也是能问的？我看你这就是伤的太轻了、不知道什么是疼……” 佟甜甜的痛呼之声，让推门进来的那满头白发的王姓主任医师心里一沉，不过等随着他一起过来的那实习医生量完了体温、他也认真查看完监控设备的记录，这才明白并非是之前的手术出了什么问题，松了口气之后便仔细叮嘱了什么要忌口的、什么又是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的，这才赶紧退了出来。 随着主任医师一起过来查房的那实习医生，等随着他回了办公室可就奇怪道。“王叔叔，刚才您怎么那么紧张呀？她的伤不严重啊……” 对自家的子侄、王医师自然不吝于指点，示意他关上门这才说。“你懂什么呀！能让院长会也不开了、立马带着一大帮专家赶到手术室去监督的病人，怎么小心都是不为过的！以后你若是碰上这样的病人可是要精细着点，轻慢不得……” 实习医生挠头有些不解。“我看着不像啊？” “这还能有什么像不像的？难不成非要是电视里经常露面儿的那些住进来了、你才按我交代的做啊？你敢那样做的话早晚是要吃大苦头的……” 病房里的两个女孩在伴着嘴，主任医师办公室里的传、帮、带也在进行着，而在楼梯拐角叼着根烟的付正义，则是翻看完了远海集团的资料有些不解的问冉颖。“这个公司规模原本不大啊，怎么就能徒然增资一个多亿、升格成了集团公司的啊？” “付总，这些柯总所提供的，她说这个公司是被那个美女董事长给现金收购的，那女人是个外籍人士，她的资金哪来的、根本就查不到的，不过她公司新的办公地址跟邰永建的靠在一起，两个公司之间似乎也有些来往，是一家专门经营电子产品的，销售额增长的很快……” 仔细端详着远海集团董事长的照片，付正义的第一感觉就是太年轻了，第二感觉就是那张脸虽说看起来非常精致且漂亮，可总觉得下颌过尖、眼睛也远比正常人要大得多，整张脸跟记忆里的那些‘网红’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于是他也就举起照片让冉颖说说她的感觉。 冉颖仔细瞅了瞅便皱起了眉头。“漂亮倒是真漂亮，可是脸颊上的酒窝位置太端正了，而且漂亮的也毫无特色，就、就、就像是经过电脑合成的一样，双眼皮儿、大眼睛、高鼻梁、尖尖的下巴，越看越觉得假……” “整容？” “嗯，柯总也觉得这女人脸上是动过刀的……” 女人的直觉最可怕、有时候也是特别准的，既然柯雅媛这么认为、付正义也就权当她说的是正确的，将手里的一沓资料翻到了后面便继续问道。“对了，为什么这个叫龙柏波的总经理履历如此简单？” “付总，能查到这么多情况已经很不错了！这才几天时间啊，柯总找的调查公司不但将远海集团的历史给挖了出来，连主要负责人的情况和照片也搞到手了，柯总说她自己都是非常意外的，本以为这些资料最起码要两周以上时间呢……” “付总，那个司机刘海的情况有些不对！他调到这边来的时间虽然很短，可他本人原先就是在西南那边当兵的，不该是见了血会害怕的……” 许志成的说辞引起了付正义的注意，他将他递过来的资料拿起来看了看也就发现了问题。“这家伙以前是边防，干了八年？” “嗯，类似于刘海这样的兵，既然能获得过这么多次的嘉奖，那肯定是参与过缉毒的任务，别说是见了血会惊慌失措了，就算他看到脑袋被子弹打烂的死人，估计也是不会眨眼、动容的，西南那边类似于他这样的兵又不少，按理来说那天绝对不该因为看到祝光荣拿三棱刮刀扎了人就又按喇叭、又吓得躲回家里不敢跟公安照面的……” 夹在刘海个人资料右上角的那张照片，右侧脸颊上的那条伤疤差点贯穿了他的右眼，因此即便他拍照的时候似乎在笑，却还是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见付正义的眉心逐渐拧了起来，许志成便问道。“我觉得这家伙是个兵油子，所以那天的事儿他一定有问题！要不要查一下具体的情况？” 正文 第854章 有钱真好 在杨村等了好多天，李达维是既没有等来付正义请他去燕京的电话、也没等来剧组的女一和女二，无奈之下只好带着死党兼编剧严皋，挤上了一辆中巴车回到了燕京。 给谢运鹏的公司去了电话，听说女一号出了事、李达维可就惊得蹦了起来。“什么？小佟被人扎伤了住在协和？啥时候的事儿？” 负责接电话的财务也是一肚子委屈，当即便压低了声音道。“就上周三早上出的事儿！谢总这些天都没来公司的，交代说除非是楼塌了，否则就别打扰他。搞的这个月工资这时候了还都还没发下来呢，一帮子人盯着我，我又找谁说理去？李导，你要是在医院撞见了谢总，一定记得提一嘴啊，拜托了……” 挂了电话，李达维苦笑着将情况说给严皋，便问他身上还剩下多少钱？ 严皋将裤兜掏了又掏，连毛票加一块数了数才说。“就剩下这四十来块了。对了，回来的车票钱可还是我的掏的呢，这几个月下来也攒了不少了，过路车不给车票报销的，回头你要给我报销啊……” 不等严皋的话说完、李达维就一把将钱给夺了过来，找了个水果店盯着那老板给装了个大果篮，最后一算账超了，他好说歹说又让店家给让了三块钱出来，这才得以坐上公交车赶到了协和医院，可等到了住院部想要打听佟甜甜住哪个病房、病床号是多少，可就惹来了事儿。 搞文艺的嘛，又是在村子里的剧组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胡子拉碴的也就不说了，身上那烟味、汗味、体味隔着老远就能熏人一跟头的，因此住院部的护士一听是过来佟甜甜这个上周被扎伤而住院的，可就悄悄的给保安使了个眼神。 若不是送柯雅媛回来的许志成正好撞见这一幕，李达维跟严皋搞不好就会被医院的保安们给押到派出所去核查身份了。 带着二人上了楼，见付正义刚从里面出来、许志成便赶忙将情况简要说了一下，得知了二人遭遇的付正义便赶紧道歉。“哎呦，实在是不好意思，真忘了跟剧组说一声的……”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在剧组待习惯了、一下子给那几个保安给惊着了，都忘了没带身份证、可还揣着导演证呢……” 进屋瞅见病房里堆着的那些高档营养品，李达维的脸可就唰的一下红了，拎果篮的严皋是权当没看见，慰问完一番就硬着头皮问她伤的如何、恢复要多久？ 给二人搬了椅子过来，夏天笑着道。“幸好没伤着骨头，不然就要三个月以上了……” 李达维有些挠头。“那剧组是干脆先停了还是怎么办？” 付正义本想说先停了算了，可见夏天跟佟甜甜都将目光投了过来、神情间竟是都有着期待，话到了嘴边就只好改口。“夏天快的话下周就能过去，佟甜甜等复查完没问题了再说……” 见李达维苦着脸不好开口，严皋只好硬着头皮道。“付总啊，若是小佟真的休息上三个月，那她这形象方面可就有些问题了……” “没事儿，大不了伤好了之后再减肥。她的镜头先给让掉，若是其他演员们有意见，大不了在经济方面多给些补偿就是了……” 既然投资方都无所谓，李达维也就无话可说了，等出了协和医院的大门这才狠狠地叹了口气。“哎，有钱是真的好啊，剧组每天的固定开销吓死我了，可这女一号受了伤，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跳镜头最起码先跳掉两个月的，我回去估计一说这事儿，那几个老演员保证是要开骂的……” “达维啊，这话我可不同意！只要经济补偿到了位，别说是等两三个月了，就是等个半年也没人会有意见……” 李达维气结。“嘿！你这话可是说的啊！难不成单单是演员的问题啊？我可告诉你说，这剧组成立也有好几个月了，到现在这才拍了几集出来啊？明年五一前要是拍不完、交不上去，央视那边可是不听任何理由的！” 见公交车来了，严皋推着他上去便笑着道。“谢总那关系可是杠杠的，年底前要是小佟还没进组、就找谢总去说这事儿，咱们做好咱们的事儿就成了，谢总那人虽说看起来像是个老炮儿、一点就着的，但我觉得吧，他还是个讲道理的人！就算退一万步去说，谢总也好、付总也罢，他们两人可总比街道上那些戴红袖箍的大妈们好沟通吧？你就知足吧……” 李达维跟严皋是各回各家，而在病房里关于佟甜甜何时回剧组的争论，却还在继续。 夏天的意见自然是等她彻底恢复了再说，可佟甜甜说主任医师说的，这伤一个月就能消肿了，之后的两个月只要别拎重物件、别再遭受撞击也就没大事的。 见争论了半天付正义都还没表态，佟甜甜干脆将手里的橘子瓣塞夏天嘴里、便冲着付正义道。“二月份才过年的，下个月复查完、没大事我还是进组吧？我自己小心着点、夏天也帮撑着些，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斜了她一眼，见佟甜甜是一脸的忐忑，付正义立刻就板着脸说。“后天检查完了先接你回去住着，下个月的复查完了确定没事儿了再说！” 夏天赶忙将嘴里的橘子瓣给咽了，指着自己的便问她怎么办？ “你？刚才不是说了你下周就能回去吗？” 见他根本就没理会自己使的眼色，夏天只好苦着脸道。“我还想多照顾冬天几天呢……” “你又不是专业护工，待在这儿叽叽喳喳的还妨碍她休息，不行！” 夏天当即就瞪起了眼，可付正义的手机却是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见电话号码是给玛林娜用的，付正义拿着手机便出了病房，接起来便问情况如何？ “bss，您住的这房子没查出问题。不过为了确保安全还是建议安装监控和报警系统，监控室我觉得放在西南角落的那小屋就成，若是觉得搁院子里太显眼，那还可以选择放在地下车库……” 既然四合院的安全无忧，付正义也算是松了口气，询问了一下工程量、也就让她先拿个设计方案出来。 挂了电话回到病房，见夏天还撅着嘴一脸的不满，付正义当没看到就直接坐到了床边上，问佟甜甜的英语水平如何？ 知道中午有个淡绿色瞳色的老外拎着个大箱子住进了那四合院，猜到他想问什么的佟甜甜可就单手捂脸、哀声道。“求求你饶了我吧！上学那会儿最头疼的就是学外语，你可千万别想着让我再将外语拿起来！” “你要是英语能说的流利点，那你就能打开国际市场、进军好莱坞，去闯下欧洲市场也是简单的很的，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别！我的心很小、很小的，我的梦想也真的不大，拍完这部剧就心满意足了……” 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付正义无奈的问道。“那你的梦想到底是什么？” “衣食无忧！最好是能有个少干活、多拿钱，不干活、也拿钱的工作……” 坐在一旁正剥柚子的夏天听不下去了，恨恨的道。“你呀你呀！就这点出息！真就是个当猪的命！” “嘿嘿，当猪有什么不好的呀？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需要做，既不烦神、也不劳累，不过就是要挨上那么一刀嘛……” 听她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夏天差点给她气死，眼珠一转可就冷笑着说。“是呀是呀！当老母猪只需要多生、快生、能一直下崽儿就成了！那一刀说不好都能不挨的！真的幸福的不得了呢！” 佟甜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立刻就抓狂了。“夏天！我要掐死你！” 夏天动都没动，仰起脸便挑衅道。“来呀！来呀！有本事过来掐死我啊！受了伤还不安稳点，急着进什么剧组啊，你连台词都记不住的，回去一个镜头还是要拍个百八十遍才过，你不嫌丢脸、我还脸红呢……” 两个女孩之间的拌嘴，这些天付正义可是见多了。 夏天是标准的毒舌，可佟甜甜不管她怎么说也很少会真的生气，关系这般亲密的闺蜜、倒是也挺少见的。 不过欣赏一会也就行了，不然等两个人回过味来可就又要一致对外了，为了不被波及、付正义也就悄悄溜出了病房，打通了谢运鹏的电话便问周末五道口那块地皮招标的事儿，安排的怎么样了？ “十公顷、也就是一百五十亩地，起拍价是八千万，海淀区那边的预期是一点八个亿，标书昨天就送过去了，晚上我跟那边的负责人吃饭谈一下这事儿，不过这次有不少企业参与投标的，想要以底价搞到那块地，有点难！” 付正义笑了。“别总是去占公家的便宜，招标的形式在目前而言算是比较合理的，价高者得嘛。我听海总说以前的方式虽说拿到的地皮比较低廉，可真还不如这种公开招标来的爽利……” 正文 第855章 双簧 嘭、嘭嘭、嘭嘭嘭…… 实心的帆布拳击沙包，在那一双拳头的密集击打下宽幅的摆动着，悬吊拳击沙包的绳索甚至发出着令人牙酸的咔咔之声。 精赤着上身的汪兴春，挥汗如雨，在迅速完成了标准动作之后，这才重重的一拳击打在沙包的正中央，令那拳击沙包高高的摆起。 按了计时器，许志成立刻在记录本上记下了几组数据，抬起头便冲着汪兴春道。“不错，出拳速度比以前略有提升，耐力也破了你自己之前的记录……” 擦了把汗，汪兴春拿起水壶便是一通灌，这才如释重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指着那两个在器械上努力着的新同事道。“许队啊，原本我以为我们当时的训练就够变态的了，可谁知道后面这批的训练时间和强度，足足比我们那一批提高了三成！朱蒙跟田大力这两个据说第一天就差点累的要哭鼻子，他俩说都是硬咬着牙才坚持了下来，否则哪里能有机会被派到大老板的身边……” 等汪兴春说完了，许志成却是叹了口气。“其实第二批的运气好着呢，指导他们的教官是退役的特种兵教官，训练时不但有营养师、还有随队的医疗人员，比第一批的待遇强多了。若不是我怕体能跟刚退下来的这些比不起来，我都想要申请参加下一批的培训了……” 汪兴春虽说有些憨、但他可并不傻，听到这话可就有些诧异了。“许队，你也想参加训练？没这个必要吧？” 将记录本放在了地板上，许志成神情间有些懊悔。“合格的保镖不是要能好勇斗狠的，力量再强、体力再好、能打能跑还是不够。现场的观察能力、应变能力、决断力我还不如你强呢！不经过系统的培训，这份工作我觉得我早晚都是要丢的……” “许队！不至于！你可是一开始就跟着大老板的，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之前那事儿换个人在场也是想不到的，能一脚踢中那家伙手腕的这功夫，队里的试了好多次才有人偶尔能成功一次……” 汪兴春的安慰，只是换来了许志成的苦笑和摇头，见此他正准备再说两句，却见那有着一双淡绿色眼睛的那洋妞穿着短裤、背心就走了下来，双眼立刻就直了。 西方女孩那轮廓分明的五官、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火辣身材，对男人们的诱惑力是成指数提升的，所以那两个刚被调过来的年轻保镖也就兴奋的吹起了口哨。 不同于东方女性的含蓄，玛林娜觉得这样的方式乃是对自己的赞美，因此脸上也就多了些笑容，过去看了看许志成记录下来的数据，点了点头便准备去冲澡。 凑过来的田大力惊讶道。“许队！这洋妞是干嘛的？她懂这些数据是什么意思吗？” 仰起脸撇了他一眼，许志成笑了起来。“怎么，见人家是女的就敢看不起人了？” 田大力愣了下，跟着便傲然的抬起双臂将那隆起肱二头肌展示出来。“嘿呦喂，还真就是看不起她！就她这种小身板，三五个也不是对手啊！” 许志成笑了笑便将玛林娜喊了回来，用手势比划着说田大力想要对她进行挑战。 玛林娜愣了下，转过脸见田大力在跃跃欲试，而站在他身旁的那年轻人也是一脸的期待，于是便将搭在肩膀上擦汗巾丢在了一旁，站到了健身房中央的软垫上冲着田大力跟朱蒙二人勾了勾手指。 田大力懵了，瞅了瞅开始做准备活动的玛林娜愕然道。“啥玩意？这洋妞难不成还想要一挑二？” 忍着笑，许志成站起身便淡淡的道。“既然她想要一挑二、那你俩就一起上吧。用培训时所学会的技巧将她给制服，不过出手要有点分寸啊，别真将人家女孩给揍的鼻青脸肿的……” 朱蒙瞅了瞅已经做好了准备的玛林娜，又看了看自己那粗壮的胳膊，犹豫了下便冲着田大力低声道。“大力，不妥吧？” 田大力也是一脸的纠结，看了看许志成、又瞄了一眼玛林娜，咂了咂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成！二打一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还是我上去她过两招吧……” 知道若是不让他俩知道厉害、二人是肯定不肯联手对付一个女孩的，许志成也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俩随意。 晃悠着来到了那软垫上，田大力自然也是不肯先动手的，而是冲着玛林娜招了招手。 玛林娜甚感不解，将目光转向了许志成、见他在冲着自己点头示意，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双手自然垂落在腿侧便笔直的走向了田大力…… 四合院的北屋，付正义见柯雅媛敲门进来却是笑而不语，他刚准备开口便看到了跟在她后面走进来的赵亮，当即可就愣住了。“黑子？你怎么也过来了？伤养好了？” 嘿嘿笑着进了客厅，赵亮锤了捶自己的胸膛。“早好了！我这体格比不得方总，可跟一般人比起来那可是棒着呢……” “委屈你了！” 赵亮连连摇手。“哎呦，可不能这么说！这事儿啊就是贺刚在幕后搞的鬼，藤所后来悄悄来看我的，说贺刚为了能免罪脱身，这才将他所持有的股份给低价转给了电化集团，那次要不是我恰好被关在市局，而藤所也正巧那天晚上待在单位，搞不好我是真扛不住了……” 听黑子说完情况，付正义的脸就沉了下来。“贺刚就这么给放了？” “嗯，姜总跟我被带走的那天早上，贺刚就坐飞机去了美国，他老婆是前一天经香港离开的，被留在国内的贺家人知道了这事儿想要折腾的，听说被带走了两个狠狠被收拾了一通，留了字据才被放掉……” 参河首富程志汉，以及程氏兄弟后面站着的那位‘陈先生’，付正义即便是知道他们的好日子没几天了，可也没办法跟外人说，因此见黑子表现出来的侥幸和感激多过于怀恨，于是也就不再提这事儿，问他为怎么就会跟着柯雅媛过来的？ “柯总说公司准备在燕京这边拿地，飞翔物业那边虽说有资金、但想要获得这边的贷款比较困难，还不如以雨瑶置业的名义跟银行谈，不管是给个五成、还是三成的，资金储备多一些总归不是坏事！” 等黑子说完了，柯雅媛便接着道。“bss，三个亿的资金飞翔物业是能拿出来，可这么一来就要打乱之后的财务安排了，雨瑶置业跟几大行的关系都不错、而且本身也有各家银行的额度授信，以目前的贷款利率变化而言，能从银行贷款、就远比直接动用飞翔物业这边的资金要合理……” 资金的使用，柯雅媛是行家，因此付正义也就认可了她的方案，得知黑子会带着她这两天要逐一拜访银行，也就笑着说这事儿自己就不参与了，哪家给的条件优惠、那就从哪家贷款。 柯雅媛苦笑道。“bss啊，建行这边信贷部的老总意见蛮大的，说给雨瑶置业放了这么多的款、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了，可一直都没能跟雨瑶系的幕后大老板见过面、实在是有些没办法向上面交差，所以这趟过来谈贷款没问题是可以放的，不过不能让你露个面的话，那优惠肯定是给不了的……” 付正义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不给就拉倒！换个银行去谈就是了！” 见柯雅媛被这话噎的直翻白眼，赵亮扑哧一下就乐了。“柯总，来之前我就说了肯定不成的，不过就是千把万的事儿，付总哪里肯去见建行的领导？” 柯雅媛故意叹了口气。“一千两百多万呢，省下来干什么不好？真是的……” 猜知道二人在演双簧、搞激将，但既然牵涉到一千多万的利息优惠，付正义只好出声了。“停停停！怎么个意思？说清楚！” “建行的说了，晚上若是你能过去赴宴，那就能调低五十个基点。可若是你不去、那就只能按照原先约定的办……” 无奈的摇了摇头，付正义指着柯雅媛便笑道。“既然有一千多万呢，省下来大家分分、当年终奖也好的……” 换了身衣服，走出北屋付正义见院子里没人有些奇怪，隐约听见地下室那边似乎有笑声，便走了下去。 瞅着田大力呲牙咧嘴还不肯求饶的田大力旁边，许志成笑道。“让你们俩一起上、还不肯，现在知道厉害了？” 被玛林娜一条腿给压在地上的田大力，满脸的郁闷。“许队！你坑我们……” 没去理会他那饱含着幽怨的眼神，许志成转过脸冲仰着头正等待鼻血止住的朱蒙道。“你呢？是不是也觉得委屈？” 鼻青脸肿的朱蒙瞄了一眼田大力，摇了摇头。 见付正义从走了过来，许志成站起身便笑道。“不是我要坑你们俩，是你俩觉得自己的本事大、看不起女人，告诉你们说，人玛林娜可还留着几分力的，不然你俩更惨……” 听不懂汉语，但许志成提及自己名字时、玛林娜还是能明白的，她转过脸见付正义过来了，就一脸无辜的站起来冲着他将双手一摊…… 正文 第856章 难念的经 建行的人，说话是算数的。 不但就饭桌上就将利率降低了五十个基点，还承诺只要是在省会及以上城市繁华街区所拍下来的地皮，都可以参照执行，只需要提前跟总行备个案、就能够由总行负责调配贷款的额度，无需占用分行的贷款指标。 为了获得这两项优惠，付正义却是付出了代价。 过来的这些‘酒精’考验的人，就算是一对一、付正义也是喝不过的，更何况建行还郑重其事的一下子来了六个，若不是玛林娜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可能连黑子这个海量都要被灌翻的。 见他是被玛林娜给背着进的门，夏天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去拿了个热毛巾给他敷脸。 将衬衫的扣子给解开，一想到之前的那饭局付正义可就心有余悸。“建行的这帮牲口们太狠了！拎着酒瓶去灌黑子啊，要不是玛林娜仗义，黑子搞不好要去医院洗胃了……” “北方人喝酒就是这样的，要是你去了我跟冬天的老家，就你这酒量搞不好连桌边都不让沾的，一准儿被嫌弃不会喝酒！” 郁闷的瞅着她，直到她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付正义这才拍了拍自己的右腿，示意她过来坐。 瞄了一眼门外的院子，虽然没瞅见有人、可夏天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付正义板着脸道。“过来！跟你说正事儿！” 夏天一脸的狐疑。“真的是正事儿？” 付正义拍了拍大腿就提高了声量。“不信拉倒！别后悔啊！” 将房门给关上，夏天这才犹犹豫豫的走了过去。“你说的可是说正事儿啊，可不许乱来！” 等她过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付正义便凑过去闻了闻她的脖颈、又嗅了嗅她的头发。“你是才从医院里回来的？” 用手掩着鼻子，夏天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身上是沐浴露的味儿，头发里是消毒水儿的味儿……” 满腹狐疑的拽过一缕头发闻了闻，夏天很是哭笑不得的嚷嚷了起来。“你属狗的呀？鼻子怎么这么灵？” 在她的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付正义这才正色道。“对了，之前冬天不是说想让她家里人过来照顾的吗？怎么这么多天下来了，还没人过来？” 脸色一黯，夏天垂着头犹豫了片刻这才说。“还能因为什么呀，她没敢跟家里人说她傍上了大款，结果自然就没谁肯过来了。又是说车票买不到、又说要进山打松子，再打电话过去就说家里老娘的身体不好、走不开，推不脱了才说让她先寄点钱回去再说！结果最后就是一句话：没钱、不来！给了钱、也再说！” 最后这句夏天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神情中的愤慨更是溢于言表了。 酒后反应有些迟钝，思维能力也似乎受到了影响，付正义将夏天说的这番话琢磨了下才有些奇怪。“她家条件很困难吗？” “比我家强！最起码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呢。冬天这几年攒的钱可都寄回去了，她二哥结婚还是她这个妹子掏的钱！那时候我俩日子过得一点都不轻松，冬天最后是跟姐妹们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借了两千块给寄回去的，这几年她寄回家的钱加一块不说多了，七八千块总是有的！可一张火车票才几个钱？是进山打松子重要、还是照顾妹子重要？真真是她们全家都将她当成个赚钱的机器了，真有事儿哪里能指望的上……” 诉起苦水的夏天，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付正义见她说到最后眼圈都有些红了，便将她搂在怀里问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跟冬天说了让她不要瞒着家里面的，她干嘛不跟家里人直说？” “哎呦！冬天哪里敢跟她家里面说啊！她哥原本是收了村长家彩礼准备让她嫁过去的，结果她悄悄的跑了，村长可就带着人去她家里要人，结果彩礼给收回去就不说了，村长还让人敲断了她大哥的一条腿，冬天也就是因为这事儿觉得自己亏欠家里人的太多，所以才心甘情愿接受她家里盘剥的！就连剧组这几个月发的工资她都一分不剩的寄回去了，还说什么待在剧组里有的吃、有的喝、有的住，连个花钱的地方都没有的，索性都寄回去，自己也好待在剧组里安心的背台词……” 见夏天模仿着佟甜甜的语气，可神情中的愤恨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心说这种家长里短的事儿、自己还真的是不太好参合，付正义便转了话题。“那你呢？你家里情况如何？” 夏天一愣，跟着可就有些恼了。“怎么？不想听了？” “冬天反正是卖给我了，她的事儿、自然我有办法解决！” 以为他在开玩笑，夏天翻了个白眼恼道。“瞎说什么呢！冬天一大活人，怎么就卖给你了？” “不说冬天的事儿了，你家里情况如何？” 见他是认真的，夏天抿着嘴也犹豫了片刻才神情萧索的嘟囔道。“没什么好说的呀，我爸我妈都挺好的，我弟弟也考上了大学，爷爷奶奶都健在，家里也不多我这一个……” “怎么个意思？” “春节原本是准备一起回家的，钱跟车票给贼偷了自然也就没能回的去！不过也幸好是没回去，我弟弟说冬天她嫂子跟她哥那时候正闹离婚呢，她要是回去了、估计她家过年期间还要闹腾的凶……” 话题又转了回来，随着夏天的介绍付正义这才得知，佟甜甜的大哥比佟甜甜大了足足一轮，是个特别奇葩的主儿，管不住老婆、也管不了孩子就不说了，还喜欢以家长自居，而且嗜酒如命、醉了就发酒疯。 夏天是越说越气、越说语速越快，可酒劲上来的付正义却是听不清楚了，他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这才醒来，问了许志成才得知，夏天一早就起来熬了粥、去了医院。 夏天马上就要回剧组，付正义问了玛林娜的意见、便带着她去了医院，将夏天替换了出来便带着夏天直奔西单燕莎，从停车场出来就交代她给自己和佟甜甜买些需要的。 手机、衣服、鞋子这些都还能想的明白，可听到最后夏天不由的愕然。“啊？红内裤？” 虽说四周人不多，可夏天这一嗓子还是引来了旁人的侧目，付正义当即可有些窘了。“小声点！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不嚷嚷？” 夏天抿嘴一笑。“成！那我就可着劲的买了！你可千万别心疼！” 付正义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告诉你说啊，你就是真想要将这儿给整体买下来，只要这儿肯卖，那我也买得起！” 仰起脸瞅了瞅燕莎友谊商城，夏天挽着他的胳膊便笑道。“吹！可劲的吹！这么大的精品购物中心，岂是你能买的起的？你也就能吹吹牛了……” “不信？我可告诉你说啊，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在我眼里那就根本不算个事儿……” 被他那傲然的表情给逗乐，夏天嘴上说着要狠狠敲诈他一番，但等真的进去了、看到标签上的价格，可也就咋舌了。 “不是吧？款式这么简单的一件衬衫就要八百多？” “没搞错吧？巴掌大点的小内裤就要四百多？” “这么小的一瓶香水值九百八？” 虽说夏天也知道燕莎的东西特别贵，她也竭力的克制着别嚷嚷出来，可到了女士腕表专区见一块欧米茄女士腕表竟然标价二十多万，夏天可就没忍住惊呼了起来。“不会吧？” 瞄了一眼价格标签，又看了看竖在一旁的辛迪?克劳馥戴着同款腕表的大海报，付正义说。“这是欧米茄的星座系列，国内的价格比国外要高两倍多的，你要是真的看中了，我让人从香港给捎过来就是了……” 夏天愕然。“你开玩笑的吧？” “这开什么玩笑啊，这边二十多万、在香港估计也就是六七万港币，这边的价格里面包含了关税和许多乱七八糟的费用，自然一眼看上去就显得特别贵了……” 站在里面的营业员听到这话忍不住讥讽道。“香港可是有假货卖的，几百块前就能买块模样差不多的……” 夏天当即可就火了。“你说什么呢？你要是能买得起这款手表、还用得着站在里面当小营业员？” 营业员脸一红，想要回嘴却也不敢，犹豫了下才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我可没说什么……” 见柜台角落里坐着个修表的老师傅，付正义拍了拍夏天肩膀示意她不用跟这种人计较，然后他就将那老师傅喊了过来，将自己戴的手表摘下来摆在了柜台上说。“老师傅，能不能帮我看看这块表是不是真的，大概能值多少钱啊？” 那老师傅瞅了瞅被付正义摆在柜台上的那块表脸色立刻就变了，取了副新的白手套戴上、将放大镜夹好，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表拿起来检查，片刻之后才肯定到。“先生啊，您的这块手表国内没的卖。如果公司进了货，估计售价最低要八十万……” 正文 第857章 暴发户 临近中午，空气干燥的城市彷如划根火柴就能点燃一般，见夏天不但将卷起的袖子放了下来，还改掉了原本喜欢挽着他右胳膊的习惯，付正义也就笑而不语了。 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右手腕，夏天有些羞赧的瞪了他一眼，见非但是毫无效果、反倒是令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于是可就不满的嗔道。“想笑就笑呗！” 哈哈…… 畅快的笑声引来了路人们的侧目，夏天大窘之下抬起脚便想要去踢他，可是被付正义一个侧身就躲掉了。 立足不稳差点摔跤，夏天的脸不但红了、而且还发烫，于是跺着脚恼道。“让你笑、你就笑啊？这么听话那刚才为什么我说不买你非要买啊？” 凑过去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颌，付正义笑着说。“都说了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对我而言就不是什么问题，一块手表能换来了你这么可爱的表情，我觉得很值啊！” 面对这他那爽朗的笑容，夏天却是恨得牙根都痒了。“二十万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担心的要命？” “那又怎么样？你喜欢、我也愿意给你买，国家收了税、商场赚了钱、修表的老师傅拿到了提成、狗眼看人低的营业员被主管训哭了，我不过就是刷了下卡就能获得这么多的乐趣，难道不值得吗？” “暴发户！土老帽！冤大头！白眼狼……” 见夏天都被气的糊涂了，付正义可就笑的越发开心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给你买齐活了，还骂我？你好意思的？” “冬天肯定不会收的！” 见她说被急了、竟是连佟甜甜都给搬了出来，付正义无奈道。“只要是我给的、她就一定会收！甭管贵的还是贱的，她肯定都会开心！” 夏天气结。“你哪来的自信？” “有钱，当然就自信啊！” 付正义很是有些霸气的回答，令夏天感到了深切的无力，不得不颓然的垂下了头。 回到协和医院的病房，当佟甜甜打开表盒看到里面那块欧米茄星座系列的腕表时，眸子可就有无数的小星星在转悠，张开的嘴半天都没能合拢，直到夏天看不下去了、将她的最给合上，佟甜甜这才愕然尖叫了起来。“好漂亮！” “是呀，价格也足以让你嗨翻天的！” 夏天的阴阳怪气让佟甜甜有些奇怪的瞥了她一眼，但跟着就举着那表盒要付正义给她戴上。 如雪般的皓腕，青葱般的手指，环绕表盘上的那些碎钻熠熠生辉，也让付正义在满足了她的心愿之后，她脸上那迷醉糅合了娇羞的表情也就显得越加可爱起来。 “好漂亮！我想哭！”佟甜甜眼圈有些红了。 将付正义给轰走了，夏天重新坐在床边上便咕哝道。“不漂亮凭什么卖这么贵！克劳馥广告里就出现过这一款，燕莎那边卖近二十万呢，以后我看你还敢将东西乱丢、乱放……” 佟甜甜再一次的尖叫起来。“二十万？开玩笑呢？” “嘁！发票还在我皮夹里呢，人家专卖店的老师傅说这款腕表只要保养得当，算是戴十年都不会出毛病！欧米茄的哎，全球十大名表之一，牌子比劳力士很硬呢……” 见夏天手腕上也有着一款同样的，佟甜甜眼珠一转可就嬉笑着问。“不是吧？你就先戴上了？” 夏天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所戴着的，悄悄瞄了一眼正在跟那洋妞谈事儿的付正义，一想到之前他在说那番话时的骄傲口吻，心里面的火儿可就有蹿了上来。“不戴干嘛？反正他现在就是个暴发户！丢了就让他去香港给咱俩再买几块回来！反正那边的价格只有国内的三分之一，怕什么……” 将掌心贴在了她的脑门上，佟甜甜眨着眼有些费解。“夏天？你发烧了吧？怎么净说胡话？” “你才发烧呢！”不耐烦的将那只手给拍掉，夏天赌气般的说。“反正在他眼里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那干嘛还要珍惜？” “夏天！你怎么能这么想呀？他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肯买这么贵重的礼物、说明他是真的喜欢你的，要不然哪里会专门带着你去啊？” “那我怎么没听见你跟他说‘谢谢’啊？” “我不一样的嘛！我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他给我买什么我都只需要在心里面记着就行了，当然不需要跟他客套！我人都是他的，给什么、那就用什么呗！” 见佟甜甜边说还边喜滋滋的欣赏戴在手上的那块腕表，夏天可就颓然垂下了脑袋。“你个疯丫头！没救了！彻底没救了！就跟中了邪一样，难怪要我给你买红内裤呢……” “啥？他还让你给我买红内裤？” “是啊！一买还就是一打！一条内裤三百多块，一打内裤四千多，你一天换一条、十天都不带穿重样儿的……” 见她越说越是大声，佟甜甜整张脸都羞红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啊！” 夏天身子向后一仰，扭过脸见付正义也正看着这边，心没来由的烦躁让她瞪起了眼。“怕什么呀，反正他就是个暴发户！这次才给你买了一打十二条，下次让他买三十打、三百六十条！每天穿一条、一年下来你都可以不洗内裤了……” 唯恐他会误解，佟甜甜赶忙辩解。“我没这么懒！你诋毁我！” “谁诋毁你了呀，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忘了以前你有过三天才换一次内裤的事儿了呀？” 两个女孩又开启了拌嘴模式，付正义彻底打消了过去参合的念头，正想着许志成怎么还没见午饭给送上来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人呢？” 一听是谢运鹏的，付正义便推门走了出去。“怎么了？” 谢运鹏怪叫起来。“什么怎么了？今天是投标的日子！难不成你给忘了？” 付正义也有些奇怪了。“我记这日子干嘛？黑子不是代表雨瑶置业去参加了吗？” “不是吧？几个亿的招投标你都不来现场的？你这心也忒大了吧？” “我告诉过黑子了，五道口那地皮不管什么价、都直接给拿下来。前几天我还出面跟建行的人吃了个饭呢，那帮牲口一个个都像是酒坛子里泡大的，喝起酒来都论瓶……” “甭废话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必须来坐镇！哪有大老板不过来的呀？海总刚逮着我问你怎么还没过来的，我还以为你会跟赵亮一起的呢！你丫的赶紧的、赶紧的！要么我现在就去接你！说，人在哪儿呢？” 见谢运鹏是真急眼了，问了下具体投标时间付正义这才说自己吃了饭就过去。 “别！海总在旁边开了个包厢说等你来的有事儿聊聊呢，你可别让人家饿着肚子等你！下午两点半就正式开始了，你现在赶过来、等吃了饭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赶紧的……” 虽然不太相信海建国是有正事儿要聊，但不过去也有些不太合适的，于是付正义交代夏天有事儿给自己来电话，便离开医院赶了过去。 见付正义过来了，海建国等他坐下便说。“付总啊，这次招投标的竞争可能会有点激烈，据说有人对那块地是势在必得啊！” “势在必得？我也是势在必得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特别的内幕啊？” “这个倒是没听说。不过我听小谢说你准备在哪儿盖员工宿舍，开玩笑的吧？” “不开玩笑啊，以后肯定要在这边设分公司的，提前先解决员工们的住房问题，招聘的时候也就能多点优势不是？”说到这里见海建国一脸的不相信，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海总啊，我是真没蛮您！我向着啊唯知技术可绝对不能成为互联网行业的黄埔军校，既然搞了、那就要将唯知打造成美国的西点、英国的伊顿，让那些想要挖人墙角的公司，一想到要给我的员工们开条件，那就心疼、脑仁疼、浑身上下每个舒服的地方……” 这话说的实在是有趣，米桂雅扑哧一下就乐了。“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西点是军校，伊顿是贵族中学，雨瑶置业是搞物业管理的，唯知技术是搞互联网的，尖峰网络会所就是网吧，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根本就不搭啊！” 见海建国也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付正义想了想才反问道。“米助理，那你觉得雨瑶置业、尖峰网络会所、唯知技术这三个公司之间，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米桂雅沉吟了片刻，这才有些不太确信的开口道。“雨瑶置业是搞房地产、搞物业管理的；尖峰网络会所跟唯知电脑倒勉强能算是联系比较紧密的两个公司，一个布局消费前端、一个志在电脑整机的消费市场。而你的唯知技术下面的那些个项目组才是真正的互联网企业，彼此之间除了资金之外，我是真没看出其中彼此之间有着什么关联！烦请付总解惑……” 正文 第858章 势在必得 “雨瑶置业算是唯知技术的后勤部门，定位就是为唯知技术的员工们提供福后勤和福利的。尖峰网络会所则相当于是唯知技术伸出去的拳头，负责攻城拔寨、跑马圈地，彼此之间的关系虽说明面上看起来不是特别的紧密，但真的是不可或缺……” 听着付正义的解释，米桂雅反倒是越发的糊涂了，瞄了一眼海建国、见他也是面有疑惑，于是便继续追问了起来。“付总，企业可是最忌讳大而全的了，我怎么觉得这样的布局乱七八糟、就没个条理啊？” “尖峰网络是唯知技术的发展基础，是为了提高国内网民基数、培养电脑爱好者的，我一直在说想要建成闭环式的产业链，就是因为考虑到单打独斗肯定难以跟海外巨头们抗衡……” 听到这里海建国似乎明白了一些。“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啊！付总，那按你所说，尖峰网络是负责跑马圈地的，而雨瑶置业是负责提高员工隐性福利、给其他互联网企业制造人才壁垒的，唯知技术的目标就是建立一个完整的产业链闭环，任何企业想要跟唯知技术竞争，那不但需要面对唯知技术本身的抵抗，还需要面对巅峰网络会所的网民封堵、雨瑶置业所设置的成本人力成本壁垒！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个讯息都能够通过不同的渠道、起到异曲同工之妙……好办法！好办法啊……” 以为海建国被付正义的这番描述给打动了，米桂雅心里着急可就赶忙出声提醒。“海总，大而全可是企业发展的大忌！而且跨行更是风险极大！资金链一旦出现问题、那就是灭顶之灾！别忘了巨人大厦的前车之鉴！” 见海建国似乎比较认同米桂雅的说法，付正义可就将双手一摊笑道。“我本身不就是个暴发户嘛？若是事事精打细算，又岂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海建国失笑出声，指着他便道。“你呀！你呀！粘上毛比猴还精！谁把你当成是暴发户一准儿的要倒大霉！” “嘴长在别人的脸上，我可管不了！不过我真就是个暴发户啊，前几天差点就横死街头了，趁着兜里的钱还花光、可不就必须干点暴发户才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听着像是话里有话，海建国可就眉心一紧。“嗯？怎么个意思？” 将之前遇袭那事儿一说，付正义可就自嘲道。“人都说是树大招风，可这商业竞争也没道理搞成这样吧？” 海建国皱起了眉头。“你怀疑是程氏兄弟搞的鬼？” “谁搞的鬼、我是真猜不到。不过行凶者已经被车给撞死了，这案子自然也就没得破了，所以今早上我可是跑到燕莎花了些钱出去的……” 见他神情自若、并没有怨恨情绪的显露，而且也并不像是在向自己求援，海建国一时间可也就拿不准他的真实想法，心想这事儿看来自己说不得也要过问一下了，不然等风声传到了刘老的耳中、而自己却根本就不清楚情况，那可就有些糟了。 话题就此打住，用完餐付正义也就到了投标现场，见这次招标搞的还比较正规，而且因为参加投拍的企业都需要提前缴纳高额的保证金，并且银行的验资证明也是严格把关的，所以虽说地块只有三十多幅，但真正获得资格能够进入招标现场的企业却也只有不到四十家，付正义坐下来之后就问黑子，此次投标可有什么特殊的规定？ “就是一个字，钱！中标后需要一周内足额缴纳土地出让金，不得出售楼花、又或者是变相的进行提前预售！所以不少资金实力不够的企业也就望而却步了，根本就不敢参与这次招投会……” 虽然这次投拍的具体事务付正义没有理会，可听到这里也就有些惊讶了。“怎么会这么严格的？以前不是土地出让金可以分期缴纳、房子盖到一半的时候也就可以开始预售的吗？” “据说是有个房开商纯粹用银行的资金去拿的地，结果资金出了问题就跑了，留下个烂摊子搞的主管部门焦头烂额的，于是这次就搞出这么个严苛的要求，将不少资金对那块地虎视眈眈的房开商给挡了出去……” 在会场外碰见个熟人，谢运鹏耽误了片刻这才走进会场坐了下来，见付正义正认真研究着此次挂拍的地块资料，可就有些不解。“不是吧？这资料你才看？” “是啊，第一次看……” 谢运鹏怪叫了起来。“不可能吧？之前我不是给了你一份？” “丢给冉颖了……” 谢运鹏彻底无语了。 五道口这块地皮足足有一百五十亩，而且还是标准的七通一平直接进场就能开工的，起拍价虽说只有六千万，但想要拍到手、没个两亿是不像是的，这么算下来总投资最起码要七个亿了，可这家伙竟然连资料都没看、就敢说是势在必得？ 见谢运鹏如此的诧异，付正义笑着说。“我是暴发户嘛，钱多的没地方用了……” 见海建国被土地局的领导给请到了前面，谢运鹏这才压低了声音。“别跟我打马虎眼儿！更别拿糊弄海爷的那一套来糊弄我！你丫的要是真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干嘛要跟建行的那帮人去喝酒？” “废话不是！一纸协议就能省下一千多万的利息呢，干什么不好？” “拉倒吧！刘老当初就是一句玩笑话，你丫的竟然还当真了！十四亿港币说捐就真捐了，你会在乎这一千多万的利息？” 见坐在前面的人转过了脸来，付正义一本正经的冲着谢运鹏伸出了手。“你不在乎？你要是不在乎那就借我个几千万，成不？” 扭过脸来的那人认为后面这俩在逗闷子，当即就失去了兴趣。 察觉到有人在注意这边、谢运鹏也才醒过神来，压低了声音不满道。“正义，海爷虽说能量挺大的，可你那事儿没必要说给听吧？” 见彻底没人再理会这边了，付正义这才说。“有感而发而已，也就是海总为人不错、我一时发个牢骚而已，你别多想！” “真的？” “真的！” 谢运鹏还是有所怀疑，不过见他这是根本就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了，可也就只好叮嘱道。“正义啊，你有事儿就开口，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弯弯绕绕的那些，忒没劲了！” “成！有事儿我肯定第一个想到你……” 敷衍着继续翻看挂拍地块的讯息，五道口的这地块容积率倒是有两点五，不过扣除配套设施、绿化等必须的基础设施，顶多也就只能建十八栋不超过二十层的公寓。 不过以宇宙中心的地皮属性而言，六千万的起拍价简直就跟白送一样，以目前地皮出让金大致占到总成本三分之一来计算，就算是将地皮价格翻两番上去，总投资也不会超出十个亿的。 银行还能够提供贷款，以雨瑶置业目前所囤积在账面上的资金而言，应该说是拿下这块地盖公寓楼，是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的，所以付正义见距离正式投拍开始也没多少时间了，也就略过五道口这地块的详细资料，继续往后面翻。 工业用地，不看。 商业娱乐用地，目前还没有计划。 综合用地倒是可以考虑，不过预想之中的甲级写字楼目前还没有进行市场调研，除非邗州的唯知生态园项目不准备继续搞下去了，否则没道理那边的还没建成、又在这边搞个办公大楼出来。 付正义还在翻看着资料，台上却是已经坐满了人。 公证机关的入场之后，负责此次地块招拍的土地局局长便开始了发言。 能进场参加这次招拍的企业，自然是有着各自明确的目标，十分钟后也就轮到了五道口这地块的竞拍。 六千万的起拍价，迅速被抬升到了九千万，见付正义还低着头在研究手里的那份资料、而赵亮更是还没有参与竞拍、举过牌，谢运鹏是真的有些急了，用胳膊肘撞了撞坐在身边的付正义。“哎？怎么还没出价？” 正在研究此次招拍会压轴的那幅地块，付正义抬起头有些茫然。“怎么了？” “还怎么了？赵亮都现在都没有举牌呢？这也能叫势在必得？” 转向主席台的左侧，付正义见写到了小黑板上的单价才九千四百万，愣了下才奇怪道。“这么低就能拍到？” 谢运鹏愕然。“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啊？” 转过脸见黑子也正瞅着自己，那表情似乎是等着他来定调儿，付正义可就不给他好脸色了。“你几个意思？” 赵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事儿，就是有些紧张、紧张……” 见赵亮立马不吭声了，谢运鹏是彻底给搞糊涂了。“打什么哑谜呢？你这是要成心急死我啊？” 付正义乐了。“竞拍嘛，自然是要到关键的时候才出价，要不然你哪儿知道谁是成心竞拍的、还是说是来帮土地局抬价的？” 正文 第859章 明智 五道口的这地块若不是七通一平，想必到手的价格最起码能便宜个千把万。 富妍地产的董事长徐妍如是想着，不过她那彷如是青葱般的手指却是在膝盖上按动着，就彷如是在按着计算器一般，她正在迅速心算着楼板价格和总投资规模，权衡着公司所储备的资金在拿下这个地块之后，另两幅地的报价需要采用什么样的策略参与，以及公司还需要筹集道多少的资金才能够同时启动这三个项目。 “一亿！一亿！现在32号标的的价格已经有企业出到了一亿！还有没有人出价？还有没有人出价？” 台上的拍卖师兴奋的叫嚷着，不过随着价格的飙升、参与竞争的公司也逐渐进入了状态，无需拍卖师的怂恿就展开了第二轮的举牌，不到三分钟就将价格推高到了一亿两千万。 富妍地产的财务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徐总，楼板价已经超过了五百……” 撇了公司财务一眼，徐妍心想没见过世面的、就是没见过世面，二十公顷如此优质且地理位置绝佳的七通一平地块，楼面价难不成连一千都突破不了吗？简直是开玩笑呢！ 心里面这么想着，但徐妍神情间却依然是淡淡的，但她还是将摆在腿上的号牌举了起来，轻启檀口。“一亿五千万！” 见有公司徒然加了三千万上去，站在台上的拍卖师激动的叫嚷了起来。“一亿五千万！一亿五千万了！106号出价者喊出了一亿五千万……” 如此不讲规矩的猛然抬价，令之前参与投拍的无不愕然，而更多本身就是在看戏的人们则是喧哗了起来，开始寻找抬价者的何等人物，很快就无不惊讶的发现106号参与者竟是个容貌精致、身材窈窕的靓丽女人！ 坐在后排的赵亮，见终于有参与者开始了大幅加价，他也好奇出价者是什么人，不过却因为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只好在议论声中举起来号牌加了一百万上去。 这地块的真正价值，参与者们又有哪个不清楚？ 之前五十万、一百万、两百万的加价幅度，不过就是在彼此试探、互相打着招呼，因此见有人将价格的天花板给捅破了，于是想要争夺这地块的参与者们也就越发的谨慎了，数分钟之后才将价格抬升到了一亿七千六百万。 尖着耳朵在注意各方的报价，谢运鹏瞅了瞅坐在台上的那些个政府官员，见虽然此时报价已经超出底价近两倍了，可不少领导却依然是兴致缺缺，甚至还有个副局长还戴起了老花镜看报纸，可就越发的难以理解了。“正义啊，招拍方不该这么龌蹉吧？” 瞅了瞅台上的那帮人，又看了看正在声嘶力竭鼓动着人气的那拍卖师，付正义笑着说。“从六千万抬升到了一亿八，虽说现在每次加价不过都是一两百万的，可你觉得上面安排你来负责这次招拍，你会不会也龌蹉一把？” 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揶揄，谢运鹏按了几下计算器就愕然道。“现在的楼板价已经超过七百了，之前拍出去的高层公寓楼板价可才是七百五，这、这水分已经不大了……” 富妍地产的徐妍，见这么长时间下来价格升幅才这么点，于是第二次举起了号牌。“两亿！”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是被一直保持对她关注的那拍卖师在第一时间所察觉，干脆跳过了了刚加价三百万的那公司，挥舞着手中的拍卖槌嚷了起来。“两亿！现在是两亿了！依然还是刚才出价的那位大美女……” 计算器被按动的声响，在会场里此起彼伏。 楼板价七百，这已经触及到了不少参与者们所能够承受的，所以有几个参与投拍的也就将号牌放了下来，而剩下的两家一直在竞争的企业，则是在继续举牌。 赵亮扭过脸来，见付正义早有准备似的瞅着自己，他脸一红赶忙将想要问的问题给咽了回去，举起号牌便说。“加一百万！” 徐妍微微蹙眉，举起手中的号牌便说。“两亿五千万！” 会场里哗声一片，就连坐在台上的那些领导们都精神了起来，交头接耳的打听持‘106’号牌者的身份。 原本还想要再争一争的两家房开商，果断的将号牌放了下来，而赵亮则是惊讶的瞄了付正义一眼，便举起号牌又加了一百万上去。 谢运鹏愕然。“楼板价这么快就过千了？” 徐妍有些厌烦这种零零碎碎的加价方式了，神情不变的又举起了号牌。“三亿！” “疯了！楼板价一千三了……” “这是哪冒出来的公司啊？太离谱了吧……” “坏规矩啊！哪儿能这么干啊！一下子就加了四千多万啊，这都已经翻了五倍啦，有病啊……” 前排的人开始了议论，而坐在最后一排的付正义却是将赵亮准备举牌的胳膊给按了下来，看到这一幕的谢运鹏松了口气。“明智！绝对明智！拿地儿这事儿啊真不能斗气，不然资金压力大且不说，还会被人骂有病的……” “闭嘴！”冲着谢运鹏低喝了声，付正义冲着赵亮竖起了一只手。 赵亮被那‘三亿’的报价给吓懵了，不由得愕然。“加五百万？” 见黑子没搞明白，付正义只好压低了声音。“再加个零啊！” 黑子愕然。“啊？五千万？” 见前排有人扭过了脸在看，付正义沉下了脸、瞪了黑子一眼，令他赶忙举起了号牌。“三亿五千万！” 从六千万开始拍，前后也不过就是二十来分钟的样儿，可地价却是已经翻了近五倍，别说在场有心竞争此幅地块的企业了，就连坐在台上的政府官员们都被镇住了。 富妍地产的徐妍粉面带怒、攥紧手里的号牌，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公司的财务一脸震惊竟像是吓傻了一眼在发呆，可就越发的恼火了，心算着这楼板价已经达到了一千四，一咬牙便再次举起了号牌。“三亿七！” 赵亮想要扭过头去问付正义的意见，可脖颈却彷如是生了锈一般似乎转不动，记起昨天他对竞拍的要求、索性一闭眼就举起了号牌道。“四亿！” 所有参会者正将目光投向徐妍，而她本人听到这一嗓子可就心里面却是跟开了锅一样，若是以超过四亿的代价拿下这块地，虽说利润还可能会有一些，但公司后面两幅地所能够动用的资金也就有限了，因此即便是那拍卖师一直在盯着她在怂恿、在鼓励，甚至是在激将，徐妍却是一动不动了。 咚！ 拍卖槌落了下来，一脑门汗的拍卖师嚷道。“恭喜206号持牌者以四亿的价格竞得了这块地……” 掌声聊聊，不过转过脸寻找出了如此高价的参会者却是挺多的。 谢运鹏早就已经懵了，等他抬起头才发现坐在前排的海建国正用探究的目光盯着自己，只好回应了一个苦笑这才转过脸。“正义啊，这代价可太高了吧？” “高是高了点，不过反正是盖员工宿舍，位置好就成……” 付正义的说辞令前排尖着耳朵在听的几个人无不愕然，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就发现，对方的神情中有着的都是震惊，于是便都苦笑了起来。 抹了一把汗，黑子便将手里的号牌递给了付正义。“我去办手续？” 付正义有些无语。“急什么？赶着回去吃饭啊？不嫌早吗？” 赵亮不解，就连坐在另外一边的谢运鹏也是愕然。 付正义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份资料翻到了中间问谢运鹏。“这个地块你研究过没？” 瞄了一眼，谢运鹏便奇怪道。“这块地？位置不错、在东四环，怎么了？” “四周的环境如何？” “原先哪儿是个绿化带，街对面还是个公园，里面有森林、有河流、有湖泊，好像还有个溪谷，风景不错。郊游的时候我在哪儿搞过一次篝火晚会，就是林子多了、水多了蚊子也特别的多，那次住的帐篷没拉严实，早上起来一脸的包……” 耐心的等他说完，付正义便笑着问道。“要是将这块地拿下来，你觉得如何？” “啊？” 这才明白付正义的意思，谢运鹏拿起那份资料仔细看了看可就惊呆了。“不是吧？容积率只有零点二，要求绿化面积要超过百分之八十就不说了，关键是现在哪儿什么都不通的啊！连条羊肠小道都没有啊！这幅地总面积高达一千五百亩，起拍价儿可是六个亿啊！后续的投资那更是海了去了！你开什么玩笑呢？” “一千五百亩的占地面积，最多能容纳二十万平米的建筑，按照起拍价而言，每平米才三千……” 见付正义还真就已经开始进行成本核算了，谢运鹏可就愕然道。“正义，你可别乱来啊！单是场地平整、铺路拉线这些的费用也是绝对不低的，而且这上面还要求不得超过一百五十套房子，二十万平米的建筑面积，那一套别墅岂不是要有一千三百平、售价上千万了？这么大的面积、这么贵的别墅谁买的起？谁又肯去买啊……” 正文 第860章 搞风搞雨 投拍会的上半场，十七幅地无一流拍，全都以高于底价的形式拍出，这让坐在台上的一干领导们很是松了口气。 经济形势的严峻已经有些初现端倪，福利房的取消、住房制度的改革、房地产行业的松绑，令房地产市场成为了近期的热门。 热钱的涌入，自然会导致市场的过热，不过跟其他产业相比，房地产行业的春天应该说刚刚到来。 作为两城区首次联合所搞的招拍会，上级领导自然是非常重视的，因此负责此次招投会的土地局局长，也就赶忙将成果向上及时汇报，在电话里说不少地块的举牌之踊跃、乃近期之罕见，而且因为北四环的一幅地块以超出底价五倍的幅度成交，进而掀起了之后几幅地块成交价的走高。 “不错！不错！土地出让金收到的越多、财政的压力也就越小！不过五道口那块地卖的那么高，投标公司的资质你们是否有严加审查？” 领导的一番表扬，让赵局长浑身都舒坦，不过听到最后可就一个机灵，赶忙将摆在手边的企业名录打开，找到206便汇报道。“领导，中标的企业是个名为雨瑶置业的沪市企业，其资质没有问题，保证金也是提前三天就缴足了……” 获得了中标企业的名称，这领导便一个电话拨给了富妍地产的徐妍，于是徐妍也就将从卫生间里出来的赵亮给堵住了。 美女当前，黑子虽说甚感费解但还是取了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才开口问道。“富妍地产的徐总？有何指教？” 徐妍淡淡的笑着说。“雨瑶置业这是想要当过江龙吗？” “过江龙？”黑子瞬间可就懵了，搞不明白为何这种场合之下连江湖上的黑话都出来了？ “是呀，不是猛龙不过江嘛！雨瑶置业在沪市风生水起的，怎么想起来道燕京这地头上搞风搞雨？” 见这个体型娇小的美女竟是满口的江湖话，黑子越加的谨慎起来，犹豫了下才说。“徐总啊，这估计是个误会。我们公司是唯知技术的合作伙伴，刚刚获得的这块地是准备为唯知技术解决员工宿舍的，跟过不过江，无关！” “跟你明说吧，富妍地产是参河建筑的关联企业，五道口这块地参河建筑不好出面投标，所以才让我来负责的。人都说不知者不罪嘛，江湖上多个朋友也就多条路，你们雨瑶置业这么一搞、是会让程总很不高兴的，希望你好好权衡一下，想明白了给我来个电话，有商才有量嘛……” 说罢徐妍笑了笑便转身离开，被晾在原地的黑子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回了休息室将情况跟付正义一说，谢运鹏却是先气的蹦了起来。“啥意思？这小娘们是啥意思？” “不知道啊，她话说了一半就走了……” 谢运鹏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重重的一拍桌子。“这小娘们以为她是谁啊？真当这燕京是参河首富程志汉的老巢了？敢这么嚣张？不成！我找她去……” 坐在一旁的海建国见谢运鹏拔腿就要走，当即便开口道。“小谢啊，别冲动！坐下、坐下……” 谢运鹏犹豫了下才坐了下来，不过却是满心的不解。“海爷，您是什么意思啊？” 海建国摇了摇头。“这个富妍地产的情况你清楚不？” “不知道！没听说过！燕京的房开商多如牛毛，外来户也是不少的，我哪儿能知道这小公司怎么回事儿啊……” 见谢运鹏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儿，海建国可就扳起了脸。“小公司？小公司能有这么大的魄力？小公司敢喊三个多亿出来？” 没想到又跟程氏兄弟撞到了一起，付正义心里的火儿已经有些压不住了，不过见海建国竟是摆出了一副教育谢运鹏的口吻，便开口问道。“海总，您知道什么就说说吧，我现在也是满脑子的官司，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了……” “参河首富程志汉这些年的上层路线走的很顺当，不过他发家也是他老婆家里帮的大忙，据说这人呢为此也就比较自卑。这个徐妍表面上是程志汉认的干闺女，不过因为其年轻、漂亮、也有头脑，在参河建筑干了一年多就独立出来成立了这个富妍地产，据说是参河建筑担保、通过银行搞到的资金，这个徐妍年初就拉了支队伍离开了参河到了燕京来发展……” 海建国的话音未落，谢运鹏可就怪笑了起来。“是干闺女干的、还是干的？” 米桂雅脸上红晕陡升，轻啐了一口便拽着冉颖躲的远远的，海建国有些不满的瞪起了眼。“怎么这么粗俗！让你爷爷听见了、保证又要抽你一顿了！” “哎呦！海爷哎，您就行行好吧，我这都是奔四的人了，您可不能这么埋汰我……” 谢运鹏的叫屈、引得众人皆笑，海建国摇了摇头便抬起手压了压，转向付正义问道。“付总啊，五道口这块地你是真准备建员工宿舍？” “对啊，这个计划是我来燕京的时候才想到的，一百五十亩地不过就是十来栋楼，以唯知技术的发展而言，这是进入燕京的必要条件之一。难不成我见了程氏兄弟就需要退避三舍？” “不至于！不至于！程志汉虽说嚣张跋扈了些，但商业上的规矩他是不敢不遵守的，”说到这里海建国停顿了片刻，徒然笑了起来。“不过徐妍这个女人看来是希望能打着他的幌子、将雨瑶置业给劝退，狐假虎威，甭理她就是了……” “真的可以不理？”说着付正义便故意指了指黑子，摆出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儿说。“海总啊，赵亮的伤可还没好利索呢，我担心别到时候不折腾他、直接来折腾我啊！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 见不得他的装模作样，海建国佯怒。“你这话说的！天下脚下难不成就没了王法了？你要对我们的法制有信心！现在不是旧社会，更不是满清时期，程志汉给他一百个胆儿、他也不敢在燕京这地头上闹事！他还没那么大的胆儿……” 认真观察着海建国的表情，付正义犹豫了下才继续道。“海总，这可牵涉到身家性命啊！我的青春年华可还怎么享受呢……” 见他又摆出了一副惫懒的模样，海建国实在是无话可说了，摆了摆手便不准备去理会他了。 见海建国站了起来，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海总啊，先别急着走啊，还有个事儿想请您赐教呢！” 本已端起了桌上自己的茶杯，海建国扭过脸问。“正事儿？” “正事儿！是关于四环那块别墅用地的，我摸不准能不能投，想着您的华夏天海是本地规模最大的房地产龙头企业，所以请请教一下……” 重新坐了下来，海建国无需去翻看资料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对这块地真的有想法？” “是啊，面积足够大、风景足够好、位置也还算是不错，虽说是在四环，可燕京城总归是要向外发展的，我觉得挺合适……” 海建国咂了咂嘴。“年轻真好啊……” 付正义给郁闷着了。“海总，您这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海建国哈哈大笑了起来，掏出烟点上这才开口道。“这块地呢、其实大有奥妙。原本去年就挂出来了一次，可当时的房地产市场谁都不敢出手，容积率太低、位置太偏、价格也太高，所以也就流拍了……” 谢运鹏有些不解。“去年就挂出来过吗？我怎么不知道？” “那次只有五十公顷，没有搞招投标、而是搞的暗标，底价是四个亿，楼板价当时就相当于是四千向上了，虽说以别墅而言这价儿并不算是特别的离谱，可不超过八十户的要求还是令大家都望而却步，就连从香港过来的房开商都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这样的条件挂再久也没人会投。所以不少原本有兴趣的房开商就干脆串了一下都不去投，搞的那一次挂出来的十六幅地只成交了四幅，负责这事儿的人还被撤了职，所以大家也都忌讳这块地，都觉得先搁一隔、晾一晾肯定还会降低价格、提升容积率的。没想到这次两个城区联合搞的招投会上又给拿了出来，有朋友问我的意见，我是这么回的，要么降价、要么提高容积率、要么就是取消户数的限制，否则天海集团是肯定不会参与的……” “那也就是说，虽然对这块地感兴趣的公司不少，可要么就是觉得价格太高、要么就是觉得限制太多，所以也都不太愿意投这个标？” 奇怪于付正义听完了之后却依然还有着兴趣，海建国有些奇怪了。“怎么，难不成你真对这块地有兴趣？” “有兴趣！面积不就是大了点嘛，房地产市场的振兴终归是能指望的上的，若是本地房开商们都没有兴趣，我倒是想拿下来！” 海建国愣住了，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确实不像是在逗乐，可就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 正文 第861章 斗气儿 “五亿一千万……” 举起手里的106号牌，徐妍语气的淡然，也让她的气质越发显得出众，于是也就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站在台上的拍卖师心里一松，虽说这幅地并非是此次招拍会的压轴，但上面的要求也只要是有人肯报价、那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因此欣喜之下可就兴奋的高呼了起来。“这是四环稀缺的别墅用地啊，第一个报价已经出现，是否还会有更高的报价出现、让我们拭目以待……” 其实无需拍卖师的怂恿和鼓动，台下参加招投会的各个房企的人已经议论了起来。 “看样子这小妮子是之前那块地没拿到、搞的她们公司大老板急了眼吧？怎么想起来打起了这块地的主意，真的是不知死活啊……” “是啊是啊，一看就是外地来的骚包公司，连情况都没摸清楚呢就敢乱出手，一栋别墅千多平米，要卖上千万的啊，也许是香港那边的房开商吧？打的主意肯定还是先拿了地、再去改规划的伎俩，咱们内地企业可是不敢这么干啊……” “说的是呢！肯定是跟规划那边勾搭过了，要不然哪里敢举牌？不过这小妮子长的倒是不错，你们觉得规划那边能会便宜了谁？” “便宜了谁？这问题问的不妥啊！该问便宜了‘哪些人’才对嘛……” 从后面飘过来这些话，气的徐妍脸色煞白、双手都在颤抖，心说你们这帮混账东西，千万可就落在老娘的手里！ 依然还是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见台上的拍卖师神情无奈的准备开始倒数，赵亮这才懒洋洋的举起了号牌喊了一嗓子。“六亿！” “六亿！六亿！第二个报价出现了！有人出价六亿了……” 嗡的一下，几乎所有的参会者都扭过头试图去寻找举牌者，这让成为目光之焦点的赵亮很是有些无奈，瞥了一眼坐在另一个角落里的付正义，暗道自己今儿露脸真的是要露大发了。 富妍地产的财务转过脸找到了举牌者，当即可就愕然道。“徐总，还是之前那个206号……” 银牙咬碎，徐妍毫不犹豫的便举起了号牌。“七亿！” 哗声一片！ 赵亮加了一个亿上去所形成的震惊还没有被参会者们消化呢，最先举牌的那美女竟是一次性就加了两亿上去，说是赌气在场的可没谁会相信，可若说这娇滴滴的美女是理智的，参会者们也没谁敢这么认为，因此参会者们的目光就又都投向了赵亮，盯着他手里刚刚放下去的那号牌，等着看好戏！ 跟付正义坐在了另一端角落里的海建国，同样是大感诧异。“付总，这样举牌过了吧？” “试试看嘛，既然程志汉都欺上门来了，我若是再不反击一下，岂不是没脸待在这儿了？” 海建国愕然。“不是吧？这可不是斗气儿的事儿啊！” 赵亮举起了号牌。“九亿！” 徐妍立刻就举起了号牌。“十亿！” 赵亮继续。“十一亿！” 徐妍愤然站起了起来，扭过脸瞪着赵亮，从牙缝里蹦出了三个字儿。“十二亿！” 盯着徐妍，赵亮再一次举起了号牌。“十二亿一百万！” “十三……” 徐妍的话还没能出口，坐在她旁边的那财务可就毫不犹豫的将她手里的号牌给夺了过去，一把将她给拽着坐了下来。 徐妍转过脸瞪着财务，愕然质问。“你干嘛？” 被徐妍这一番举牌惊得汗都下来了，财务赶忙解释。“徐总！那就是个托儿！他加了一百万！只加了一百万啊！” 徐妍愣住了，眨巴着双眼、回想了一下这才转过身，见赵亮竟是耷拉下了脑袋，她这才豁然省悟了过来。“你是说他是招投会邀来抬价的媒子？” 富妍地产的财务压低了声儿。“徐总，就算他不是媒子、那块地也不能再举牌了！程总说了最高可以出到十个亿的，刚才可是吓死我了，要是真的拍到了、那反倒是麻烦了……” 站在台上的拍卖师见徐妍竟是不出价了，犹豫了下才开始倒数。“还有没有人出价？十二亿一百万第一次……” 见富妍地产的徐妍没了动静了，海建国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漂亮！干的太漂亮了！是你的主意？” “对啊，要是她继续加价那就奉陪到底，不过不会一亿、两亿的加了，一百万加一次，我倒是不信、探不出这个富妍地产的底儿……”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拍卖师落了锤，笑着问道。“海总，以您的身份和身家，唯知墅的一号别墅，要不要先给您预备着？” 海建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啊？这才拿到地你就准备开始卖啊？” “对啊，一号别墅哎！这意义可有点不一样的，您若是没兴趣、那我可就给运鹏、或者是尚铁军留着了，我相信他俩一定愿意有这么个彩头……” 听他这么一说，海建国见谢运鹏一脸的期待可也就心里一动，想了想之后才问道。“付总，你真的不准备从规划哪方面努力一下了？容积率也好、别墅的数量限制那方面也罢，随便那一条稍微动一动，就算是十二亿拿到的地皮、也肯定是有得赚的……” “改规划？不用！一百五十栋别墅我还觉得有点多呢，您想想看啊，每一家、每一户都能拥有千平以上面积的大庭院，想家里面有游泳池的、那就修个游泳池，想要建个网球场、那就直接建个网球场，茂密的森林可以让每一户都享有完全独立且绝对私密的生活空间，房屋的设计我会请世界著名的s建筑设计事务所负责，安保方面则会邀请世界顶级的安防公司来进行管理，保证别墅区的每一位住户、每一个访客都不会受到骚扰、觉得个人隐私得不到保护……” 听他这么一描述，海建国可就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米桂雅，见她听的极为出神、且神情间也有着憧憬，仔细一琢磨可就明白了。“你呀你呀！真是打的好主意！成了，一号不一号的无所谓，不过等设计稿出来了、要真的能让我满意，一栋、两栋是没问题的！” 付正义故意将身子向后一仰，一脸的诧异。“海总，怎么就叫一栋、两栋的没问题啊？我给您预留一栋下来这真的不是因为这别墅盖起来卖不出去，单纯就是为了感谢您之前告诉我的那些情况啊！” 海建国愣住了。“啊？难不成你还觉得这是个情分不成？” 付正义一脸的认真。“海总，不瞒您说，这块地上盖起来的别墅我是真没打算便宜卖！房价不卖到个三万、五万一平，那就算是我丢脸丢大发了！跟你这么说吧，想看房的若是拿不出资产过五亿、过十亿的银行证明，保证连进到里面去看房的资格都没有！业主的筛选也是必须的，不然您隔壁住了个暴发户，您能高兴？品味、档次，这些缺一不可的……” 海建国乐了。“呦呵？说你胖、你还就真喘起来了？” “现在说这些个也太早了，反正别墅还没开始建呢，我能不能说到做到，咱日后见分晓就是了……” 海建国是满心的荒唐之感，正准备跟他好好掰扯一下，却注意到坐在后排角落里的赵亮再一次的举起了牌。 “一亿五千万！” 富妍地产的徐妍，肺都要气炸了！ 临到压轴的那地块了，临近四环的另外一块只有六十亩的高层住宅用地，她才举牌报了个九千万，雨瑶置业的就紧跟着也报了价！ 闭上眼平复了下气息，徐妍举起了牌。“两亿！” “两亿五千万！” 徐妍准备继续举牌，坐在她身边的财务却赶紧按住了她的胳膊。“徐总！徐总！别冲动啊！这块地最多只值一亿八千万的，再高不能拍了……” 再也忍不住这个被程志汉派来管财务的老女人了，徐妍转过脸便怒道。“你没见他就是针对我的吗？” 唯恐徐妍继续举牌，财务死死抱住了她的胳膊。“徐总啊，就算是那边真的是刻意针对您的，那也是没办法的啊！您忘了程总说的话了，跟人斗气没事儿，可唯独就是不能跟钱斗气儿！不然是肯定要出事儿的啊……” “那他怎么就敢报这么高的价儿？” 心说我哪儿能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啊？可面对徐妍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财务只好苦着脸呐呐道。“我、我、我估计到最后这公司是准备缴纳的保证金不要了……” 徐妍咬着牙道。“保证金可是两千万呢！” “丢了两千万、总比多掏几个亿拿地要明智！咱们今儿就不争了，等这几块地流拍了、咱们再找程总出面，到时候以第二出价将地皮搞到手，也不算是失败……” 一听这话徐妍可就冷静了下来，翻了翻之前做的记录，倒是也认可了财务的说法，心想反正后面压轴的那块地已经是内定的，于是将号牌摆在椅子上便站起身走出了会场。 得了付正义交代的赵亮，叹了口气也只好跟在后面走了出去，目送着脸色铁青的徐妍瞪着他坐进了一辆奔驰轿车远去，挠着头满心的郁闷，心说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呀，都是为了公事，怎么那美女最后那一眼似乎像是要吃人一样呀…… 正文 第862章 羡慕 茂密的原生林，仰起脸让夕阳的余晖穿过枝桠映入了眼帘，于是视野里的一切物体的边缘就带上了淡淡的金黄色光晕。 见他们边说边走进了树林，故意落在后面的米桂雅这才挽住了海建国的胳膊，见他转过了脸来便抿着嘴笑了笑。 被她神情中的促狭所吸引，海建国干脆站定下来将她揽入了怀里。“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见他竟是如此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情，米桂雅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胡说什么呢！” 见她如此反应，海建国也就明白自己没有猜错，于是指着那平静的湖水便问道。“你是选住在湖边的呢、还是选住在这林子的深处？” 米桂雅惊讶。“你真的被小付给说动了？” “四环的别墅太少了，既然他说会将这里打造成整个燕京最高端的别墅区，我觉得他应该是能办到的，你不是喜欢繁华之中的宁静吗？这里，真的很合适！” 米桂雅捂着嘴笑着说。“惯来雷厉风行的海总竟还有如此文艺的一面？哎呀，可是酸死个人……” 海建国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她的碎发掠到了耳后。 米桂雅的心里一颤，抬起头见他神情中的愧疚越发的明显了，不由得嗔道。“别这样啊你！会弄哭我的！” “又不是没见过你哭？不过上一次你哭的样子都不太能记得了，找个时间哭给我再看看，可好？” 他的打趣让米桂雅湿了眼眶，赶忙掏出纸巾擦了擦可就抱怨起来。“说了不许撩拨我的，你干嘛要在这儿撩拨我啊，一会他们回来见到了，我的脸可往哪儿搁啊！” “怕什么！小谢也好、小付也罢，他们俩没一个是会多嘴的！雨瑶置业的那个赵亮更是个有眼力的，小付的那个助理冉颖年纪虽轻，可也是个极有分寸的，这儿现在可还属于是荒郊野外呢，没人能瞅见……” 见他说着竟是将自己给抱的越发紧了，米桂雅心里虽喜、但却赶忙将他给推开了些。“对了，小付怎么在招投会上徒然强势了起来？” “我觉得他是不想再忍了。富妍地产的那个徐妍简直是太猖狂了！在参河那地头上依仗着程志汉的名声她自然是可以颐指气使的。可这儿是燕京，就算是程志汉过来了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他都不敢说在燕京这么嚣张的，那个小地方过来的女人太想当然了……” 见他有发表议论的趋势，米桂雅赶忙打断。“我在问小付为什么强势起来的，不是让你去分析富妍地产的徐妍！” “哦哦！我觉得小付是被惹毛了，之前他一直低调、不愿意公开的原因，我觉得他就是想悄不吭声的做他的大富翁！就连程志江抢了他的银河股份、他不过就是要了张手机生产牌照回来就算了。虽然不好说到最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可明面上他是吃了大亏的，今天这个富妍地产的徐妍竟然还敢搬出程志汉来压赵亮，我觉得小付是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省的自己被各路神仙视为一块肥肉，谁想咬一口、就能过来咬一口……” 听完海建国的分析，米桂雅想了想才继续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原先他只是想低调的做点实事出来？并不愿意让人知晓他的财富有何等惊人吗？” “对！你看啊，咱们脚下的这块地皮虽说目前是没人有兴趣的，可我所知晓的最起码有三四个房开商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呢，他们准备先搞定规划那边、再来拿地的，而这次富妍地产想要争这块地的原因，我觉得也是因为程志汉已经搞定了规划，所以才让富妍地产充当马前卒、开始运作。可惜小付横插了一脚，不但抢了五道口那儿的两个地块，就连这儿也给高价拿了下来，这个哑巴亏程志汉是吃定了……” 米桂雅有些担心了。“那你觉得他能赢吗？” “赢？你怎么也这么想啊？这种事儿没有输赢之说的，程志江吃相本身就太难看了，陈先生虽然默许了他吞并银河股份，但为此程志汉却招致诟病，若不是陈先生那段时间恰好在负责统筹金融保卫战、刘老为了大局不可能为这事儿而出头，小付就算是硬扛下来、都没什么问题的！之后刘老就是一句玩笑话，可小付却真将十四亿港币捐出来成立了个基金会，这么一来刘老可就有了十足的底气帮他说话！参河首富又怎样？在刘老的层次上来说不过就是用来博弈的工具而已。参河建筑不被允许进入燕京，本就是刘老对陈先生的警告，没了陈先生的支持、程志汉哪里敢冒着触怒刘老的风险在燕京发展，所以富妍地产的徐妍这才被推到了前台……” 米桂雅听得有些懵了。“啊？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刘老很看好小付，原因也在于小付对财富的态度符合老派领导的价值观，虽然各方面都不会去跟他主动接触，但别说是他的雨瑶置业跟徐妍这种不入流的打对台了，就算是程氏兄弟想要过来压他一头，也是会有人出来收拾的，小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见海建国说到最后很是有些羡慕，米桂雅是真的惊讶了。“建国，你在羡慕他？” “当然羡慕啦！我多少年才敢说自己不惧这些，他才多大年纪？这一次因祸得福就不说了，关键是只要小付坚持他的这种态度，别说是程氏兄弟了，就连陈先生都不会生出什么想法的，刘老虽说好像是很好说话的人，但一旦触怒了他，可就意味着触怒了他的那个圈子，年龄大有年龄大的好处，人脉、资源、威望这些个，哪里是陈先生所能够想象的……” “那小付岂不是就因为捐钱而获得了保障？”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前些天他遭遇危险的那事儿，我估计确实是有蹊跷的，专案组撤了归撤了，但一定还有人在暗地里跟着这个案子，也不知道小付到底是惹了谁了，这种手段可是历来都不被允许的，有点仇怨就动刀动枪、杀人灭口的，那岂不是要乱套？” 明白他说的是就是事实，米桂雅也不禁有些羡慕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看起来吃了亏、被人落了面子，可实际上所收获的却是更多、更丰厚，而那些看似一时占了上风的却损失极大，甚至于是遗患无穷！等到了清算的时候，这些个罪名都是会被翻出来的，想要翻身、哪里可能？。 见她的表情终于松缓了下来，海建国这才笑着说。“好了好了，小付是个有福气的，话题到此打住！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是选择住在湖边、还是住到原生林的深处？” “湖边有湖边的好，住在里面有住在里面的方便！都不错……” 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海建国苦了脸。“招投会上小付可是说他要把这儿的别墅卖到三、五万一平呢，每一栋可都几乎是拿人民币堆起来的……” “心疼了？” 见她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海建国便苦笑了起来。“再说了，之前小付不是说了嘛，预留一栋都是为了还我的人情，他可没准备给我预备两栋在这儿啊……” 见他拿这个做借口，米桂雅心里乐开了花、却摆出了一副挑衅的架势。“哼！小付那边我来张这个口，我是不信他真的就只肯给你预留一栋的！管他三万还是五万一平呢，只要肯掏钱买，我就不信他不肯卖” 见米桂雅循着付正义所走的小路真就钻进了树林，海建国无奈且头疼，心想若是真的在这里买了两栋别墅，东边住的是正室、西边住的是侧室，遛个弯儿就能过去喝个热汤、尝一尝桂雅的厨艺，惬意倒是惬意的很，可难不成自己还真的敢这么干吗？ 就在海建国胡思乱想的时候，米桂雅却是已经不见了，等他追进去、再循着说话的声音找到她时，就见她正站在树旁听着付正义在那边交代。 “记住，房间里的一应设施都必须是最好的！小到一个阀门、一根软管、一根钉子，都必须能经受的住时间的考验，要将这个别墅区打造成整个燕京最低调、最有档次、最有品味的高端别墅区，只有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有身价、有好名声的才能入住……” 忙着记录这些要求，冉颖没注意到米桂雅已经站在了后面，她完成了记录之后还是满腹的狐疑，犹豫了下便问道。“付总，难不成还真准备卖三、五万一平米啊？” “其实啊，当时我真的很想告诉海总的，就算是卖五万一平都只能说是我有良心了！现在这世道，有钱没地方花的主儿太多了，有不少真的就是土财主式的暴发户，买东西只买贵的、不买对的，不将这儿的开盘价定的高一些，想必入住的层次就堪舆了！若是就此而沦为了笑柄，那赚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声誉方面的损失……” “只买贵的、不买对的？”重复了一遍，深有同感的米桂雅走过去便笑着道。“付总啊，跟您商量个事儿，成不？” 正文 第863章 印钞机 “bss！你觉的我像是一台超级印钞机吗？” 柯雅媛的质问，让冉颖差点要笑出声来，她赶忙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让自己尽量别引来关注。 “你是我的财神爷嘛，这么点小事儿分分钟能搞定的啦……” 见他嬉皮笑脸的，柯雅媛转过脸便瞪着黑子道。“你举牌的时候很爽吗？” 黑子愣了下，才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蛮的爽！” 扑哧！ 冉颖再也忍不住了。 抬眼见柯雅媛一脸郁闷的瞅着自己，冉颖只好苦着脸道。“柯总，这事儿真的是付总临时决定的……” “bss！你一个临时决定就花了十多个亿出去啊！要是富妍地产对所有的标的都举牌，那你是不是还准备一抢到底啊？” “是啊！就算是工业用地、我也有办法消化的，谁让她那么嚣张呢？” “斗气不是这么斗的啊！原本的计划只是花三亿拿下五道口的那块地儿，就算是超出些预算、也是能有办法解决的，可你现在一下子花了十八个亿出去，配套的资金最起码需要再投四十个亿啊！我上哪儿给你调集资金啊？建行信贷部的赖总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个情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说啊！就算是建行能给到四成的贷款，可先期最起码也要先拿十几个亿将手续办出来才行的，只有一周的时间要我筹集这么多的资金，我就算是超级印钞机也不成的啊……” 等柯雅媛发泄完了怨气，付正义这才笑着说。“没事儿，不就是十来个亿的资金嘛，趴在唯知技术账上的那三十个亿，拿二十个亿存到建行，让他们以唯知技术担保的方式，去解决雨瑶置业先期资金不足的问题……” “bss！你不能这样拆东墙去补西墙的！建行就算是如期放了款，想要启动任何一个地块都需要过亿的资金，按照唯知电脑和尖峰网络的布局规划，唯知技术账面上的资金最多可以用到明年五一，企业不能有过高的负债，否则很容易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出大事的！一个超出能力范围的项目，就足以让你之前所有的成果都化为泡影……” 说到这里柯雅媛停顿了片刻，转过脸冲着黑子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赵总，我车里有份文件，能劳烦你帮我拿过来吗？” 黑子一怔，但紧跟着便是恍然，赶忙站起身接过那车钥匙便走了出去，还将房门给带了起来。 “bss，雨瑶置业这下子可就算是将参河首富程志汉得罪的死死的了，银河股份那事儿你可没这么过激啊？怎么觉得你突然间就转了性了？” “参河首富程志汉有个弟弟，叫程志江。还有个儿子叫程天明，现在又冒出来个小三儿叫徐妍，”说到这里付正义顿了顿才继续道。“只要是人，那就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参河首富程志汉肯定有老婆、有父母、有岳父岳母，甚至还会有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还会有关系不错的朋友、哥们，之前若不是因为姜大山、赵亮给抓进去了，我当时是想搞点事儿出来的……” 柯雅媛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 “一味的退让那肯定是不行的。我合法开公司、搞实业、开发互联网，若是谁都过来咬上一口，那我岂不是该早点带着钱移民算了？” 明白他主意已定，柯雅媛可就正色道。“bss，那资金的问题你准备怎么处理？关键在于这三块地皮的启动费用都不低，若是因为地产项目影响了唯知技术的发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飞翔大厦若是封顶之后就发售，倒是能够尽快回笼很大一部分资金……” “飞翔大厦只租不卖！这是原则！我可是准备将这个项目当做是养老的，就算其他产业都出了问题，最起码有这些物业也能让我轻轻松松的过一辈子！” 柯雅媛无奈了。“这也不行、那个也不肯出售，那资金到底从哪儿来啊？” “先跟银行谈吧，若是时间来不及、那就以‘借款’的方式让雨瑶置业先使用唯知技术的资金，等抵押贷款办下来再还一部分回来，各个公司之间的资金往来也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嘛，再说雨瑶置业本身就是为唯知技术提供后勤服务的，若是能通过银行将资金放大那是最好的，不成的话、单是唯知技术账面的资金最起码到明年五一是没问题的，总归到时候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大不了将唯知技术的估值再提高些，从海外搞些资金回来也就是了……” 见他又是准备来这一套，柯雅媛无奈的拿出了包里的记事薄，翻开之后看了一眼便哀叹出声。“bss啊，能不能别这样啊？你跟俄罗斯油矿大亨罗曼合伙购买的足球俱乐部下个月就要付款了，连同他所承诺会投两亿英镑去购买更好的球员，你需要为此而支付一点八亿英镑啊！还有，德尔菲娜跟坎蒂丝所组建的【泛法投资控股公司】，按照跟古驰签署的正式协议，年底前你还需要支付二十亿美元的，即便是欧洲跟美国的财团愿意给予六成的抵押贷款，可依然还需要额外承担十二亿美元……” 听她说完付正义可就有些不耐烦了。“海外收购的资金我都安排好了，难道纽约跟伦敦的基金公司不赚钱吗？” 柯雅媛越发的无奈了。“问题是老托尼跟郭建民都觉得继续提高杠杆太危险了，两个基金公司的负债率都已经濒临警戒线了！若是遭遇突发行情、很可能就会出现大问题的……” 只要是牵涉到专业的财务问题，付正义可就头疼了。“我记得所有实体产业的投资，负债率都不超过百分之四十吧？” “最高的是四十三，最低的目前是二十六，可一旦古驰公司的股价大幅下跌，那可就会产生连锁反应的，任何一个跨国公司都是需要储备一定量的现金，绝不能将所有的资金都投进去，今年你在海外的收购实在是太频繁了……” 听完她的抱怨，付正义想了想才问道。“彼埃尔所管理的ebay是不是快上市了？” 冉颖立刻便回答道。“下个月的24号！” “那就等ebay上市之后，将所持有的股份抵押出去，不够的话再说……” 柯雅媛有些愕然，赶忙提醒。“bss！有锁定期的！银行最多愿意按照市值的三分之一放贷，而且还需要有额外的担保……” “没事儿，不行就将股权抵押给佳美银行。撑到明年的五一，资金紧张的状态就会得到改善了，我晚上会跟托尼和郭建民聊一聊，梳理一下情况，看是否需要调整策略……” 碰头会算是结束了，将柯雅媛和冉颖送出了屋，付正义见黑子坐在门口正跟许志成聊天，便走过去将他叫过来问道。“有没有担心？” 赵亮很是不解。“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 “那个徐妍虽说长的蛮漂亮的，但心眼很小的！” 赵亮一脸的惊奇。“咦？你也这样认为？” 这下子可就轮到付正义不解了。“怎么个意思？” “我看那女人啊、眉间距有点小，而且还是连眉，相书上说这样的女人心胸狭隘，是睚眦必报的个性，没想到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听黑子说了半天，付正义这才明白这小子前段时间待在医院里无聊的很，也不知道谁给他送了本相书让他有了兴趣，还自认为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出院之后不但将雨瑶置业所有员工都看遍了，到了燕京见个人就喜欢多瞅两眼、分析一下对方未来的运势。 付正义苦笑着拽着黑子坐在了花圃旁，认真道。“黑子，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那女人可是参河首富程志汉的外室，我担心明面上她没办法、可暗地里却冲着你下黑手！” 赵亮神情一整，挠着头笑道。“付总，这两年我日子过得简直是爽呆了，甭说只是担心了，就算是真的要什么出事儿，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就是赔上一条烂命呗！反正该享受的也享受到了，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喝玩乐……” 见他不像是在敷衍，付正义可也就正色道。“浑说什么呢？你还没结婚吧？” “不结！这辈子都不结了！我是孤家寡人一个，以前造的孽、今后肯定是要还的，成了家、再有了孩子，真出了事儿可就保不准自己能不能熬得住了……” 没想到黑子这个长得敦敦实实、成天一副笑模样的家伙竟是有着如此悲观的心态，付正义让他回去休息之后可就给张文武去了电话，询问黑子赵亮的过往。 张文武当即可就有些奇怪了。“这小子是被他家里撵出来的，十二、三岁就在街上混了，我见他体格不错、人也算是憨厚就带在身边，按理来说他不该这么悲观啊！” 付正义也是觉得有些想不明白。“得了！那就帮我了解一下吧，我担心之前那事儿给他的心理阴影过大，让他误以为现在的日子是过一天就赚了一天的，其实好日子在后面呢，他抱着这种心态是绝对要不得的……” 正文 第864章 吃力不讨好 尚铁军转过脸瞅了瞅高建业，发现他此时也是一脸的震惊，舒了口气可就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牛！你牛！你真够牛的……” 手中端着杯龙井茶，付正义笑着说。“不就是三块地皮嘛，至于这样埋汰我？” 尚铁军怪叫了起来。“不就是？我跟高总在西川那穷地方一门心思的盖学校，还差半个月可也就满一年了！小学、中学加起来也建了有一百多所了，占地面积总超过了三百公顷，可一个能容纳八百人的小学造价才一百二十万，一所能容纳一千两百学生的中学的造价才两百六十万，截止国庆节花出去的加起来统共就是二亿三千多万，竟然还不如你在五道口拍下的这八公顷的地皮贵呢！埋汰你？我这是在夸你呢！” 见付正义撇着嘴转向了自己，高建业拱了拱手、一脸的无奈。“别看我，早晕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 见坐在一旁的谢运鹏在偷着乐，付正义摇了摇头。“地皮现在是已经拿下来了，三幅地块的设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春节前动工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五道口这两幅地的容积率都是二点五，二十来栋高层公寓。施工队伍可不能用那些建小学、建中学的，是将工程整体外包，还是说采用什么样的合作方式进场，给点意见吧！” “外包不成！西川那边锻炼出来的队伍不能全拉过来，但抽调人手过来进行全程监督、负责材料采购是完全没问题，若是想质量不出任何差池，监督机制必须严格执行！施工宁可慢、不可滥……” 跟付正义设想的差不多，在西川那边建了一年学校的二人，虽说不可能变成合格的建筑工，可在管理方面却都成了行家里手，从材料采购到运输、仓储、调配，绝对没人能蒙的住他俩。 见冉颖将要点全都记录了下来，付正义便笑着说。“得了，那就以雨瑶置业为主体、西川建筑公司为承揽方，找符合资质的建筑队伍入场施工，全程严格监督、进行质量把控，争取五道口的两块地能在明年年底封顶！” 见他这就是准备结束了，尚铁军赶忙抬起手。“慢慢慢！还有事儿没说呢！这两块地的利润你准备给多少啊？” “利润？还要利润？” 见他在装傻，高建业也乐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付正义想了想便道。“得，那就还按你们在西川那边盖学校的比例来吧！” 坐在一旁的谢运鹏摇了摇头。“不成！五个点的利润可不够开销的，那边有省里面、市里面、地方上的全力支持，这边可不一样的，方方面面若是打点不到位、可都要出问题的！” 付正义有些奇怪了。“高总是搞建筑的行家，大军搞的定公安、消防这些部门，你是负责全面统筹的，难道你们三个这样强大的组合去建两个小区都有困难？” 谢运鹏无奈了。“就是刚才高总说的那句话啊，皇帝不差饿兵啊，面子归面子、里子归里子，好处该给的还是要给啊，人家给了面子、你不能掉脸就走啊？那岂不是面子越用越薄，到最后可就没了面子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付正义犹豫了片刻才问到底需要多少？ 谢运鹏咂嘴、尚铁军挠头，高建业见二人都在等着自己说话可就无奈道。“付总，要么就是分账单独列支，要么最起码也要提高到八个点，不然万一有哪个部门没照顾到位，等麻烦来了可就不是花点小钱就能解决的！” 等高建业的话说完，冉颖赶紧插了一句。“单独列支不成！分账更是严重违规的，万一被查到麻烦大了！” 付正义本也没考虑过这些方面的潜在风险，赞许的冲着冉颖点了点头便郑重道。“一句话！违规的事情不许做！利润多点少点、都在锅里，又没被外人给分走，既然在这边搞房地产额外开销会比较高，那就先按照十个点的利润来做，不够用了再说，总之做到最后谁都不能亏，k？” 在座的也都清楚他的性子，于是关于如何开发和运作的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高建业拽着赵亮到角落里去商量细节，尚铁军则是将冉颖打发走之后，就从皮包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一脸得意的推到了付正义的面前。“你出事儿之后我没立刻赶过来的原因，全都是在跑这事儿上了！若是觉得行、那他俩就立刻办手续……” 拆开那牛皮纸袋见里面的资料上印着红通通的‘绝密’二字，付正义可就不由得一怔，抬起眼盯着尚铁军。“内部资料？” “没事儿，既然敢拿过来给你看、那就是能给你看的！” 见他说的严肃，付正义心里面有着疑惑但还是取出来翻开。 赵立鹏，男，三十四岁，川西人。 黄明瑞，男，三十五岁，湘南人。 两个人的资料里竟是连照片都没有，除了姓名、年龄、籍贯、身高、体重等常规数据之外，剩下的文字部分则九成以上被遮挡了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什么个人资料，而像是应该被保存在档案室里、依然需要对外保密的内部文件。 见付正义皱着眉、有些不解，尚铁军笑着说。“正常来说一个保护组应该是有三个人的，不过他俩能力出众、配合默契，且多次执行过重要的保护任务，若不是因为年龄大了上面根本就不愿意放出来……” 付正义终于明白了。“保镖？” “薪水不能低，每年不得少于连续两个月的休假，所需要的设备和车辆都由你提供，八年后无条件走人，”说到这里尚铁军见付正义有些费解，哈哈一笑便道。“不过在工作期间若是你能提供让他俩看的中的好苗子，他俩也愿意倾囊相授的，怎么样？千万可别感激的涕泪横流，那我可吃不消的啊……” 见尚铁军这就开始了邀功，付正义很是无奈了。“都给谁当过保镖？” “不许问他们的过去！” 说完尚铁军就故意闭上了嘴，可见付正义摆出了一副要扑过来的架势便只好苦笑着说。“何况我也不知道啊！唯一清楚的就是他俩足以保护你的常规安全，就算是听到枪响，他俩的第一反应也是将你先给挡好，绝对不会出现失手的情况……” 就算是能力再出众，可解决不了信任问题、什么都谈不起来，因此付正义也就板了脸。“真不知道以前干过什么？” 抬起手向北边指了指，尚铁军苦着脸道。“正义，能说的可就这么多了，我是求了我爷爷两天才让他松了口的，我告诉你说啊，这样的人只能待在国内，不被允许离境的！” 付正义点了点头，将资料塞回牛皮纸袋便问。“关于高薪的问题，多高才算是高？” “十万一年！吃、住、用都是你的！” “得，那让这两个先过来吧！行的话就留下……” 尚铁军怪叫一声。“怎么听你这意思还老大的不情愿啊？我可告诉你说啊，这么两个人若是放出去的话，不知道多少富豪打破头也要抢一个回去！真真是吃力不讨好啊，你太伤我心啦……” 见不得他那装出来的‘痛心疾首’模样，付正义撇了撇嘴。“拉倒吧！许志成你见过的吧？上次若不是他行动迅速、我现在搞不好都烧成灰了！是不是真有本事、还要过来看过了才知道！光吹可不成！” 谢运鹏抬手拍了拍付正义的肩膀。“正义啊，这两个真的不用试！许志成确实也不错，但跟这两个比、真的是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我听我家老爷子说过他们这种人的一些事儿，他们的经历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一百个里面也未必能选拨出一两个来，更何况还是两个人就能组成一个小组的！许志成真见了他们、估计连动手的胆儿都没有……” 付正义终于有些动容了。“没这么夸张吧？人家许志成可也是在边境线上打熬了好多年的，真刀真枪那也是立过功、拿过奖的……” 见他是真的不在意，谢运鹏冲着尚铁军便道。“得了，这两人在哪儿呢？他是真的不懂这些的，咱俩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只有让他亲眼看到了，他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人才！” “成！那咱俩今天就等着看他被人打脸吧！” 尚铁军是满肚子的郁闷，嚷嚷着便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将四合院的地址报了过去便冲着付正义道。“二十分钟后人就到！我记得你这院子的地下室里有个健身区的，干脆都过去就是了……” 见尚铁军跟谢运鹏都是一副信心十足、准备看自己笑话的模样，付正义也就有些没了底，喊许志成过来告诉他情况还是觉得不放心，给待在医院里陪着佟甜甜的玛林娜去了电话，让她赶紧回来一趟…… 正文 第865章 二人组 被尚铁军带着进了院子的这两个人，一个高一个矮，一个胖一个瘦。 赵立鹏就像是个走街串巷、却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的小商贩，而黄明瑞则是那种即便是看了好多眼、但还是不觉得他有何特点的那种，两个人丢进人群里保证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付正义从普特诺娃哪里了解过一些情况，他知道这些经过严格筛选的特勤人员，肯定不可能像詹姆斯邦德那样有着俊朗的外表，天天开着宝马出入星级酒店、被美女们所簇拥这，可眼前这两个人也实在是太没特色了，连点加深印象的特征都找不出来。 可等他让自己的保镖们跟他俩稍微试了试，可就大卫惊讶！ 身手最为敏捷的许志成就算是叫上汪兴春一起，两个人联手也不是那又矮又瘦的黄明瑞的对手，更是被其认为连跟另外那个赵立鹏交手的资格都没有，令许志成脸上很是有些挂不住了。 站在付正义身边的玛林娜却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见付正义一脸的震惊准备询问自己的意见，当即可就耸了耸肩道。“bss，他们打不过，我也不成的！” 从普特诺娃哪儿得知，她这个妹妹玛林娜可是远比她还要厉害的，因此也就越发的愕然了。“你也打不过？” “bss！我又不是打手！”玛林娜有些无奈了。“不过如果真的动手的话，我也许是杀了他们，但我真的是打不过的。” 付正义越发的不解了。 “杀人跟打赢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打个简单的比方吧，一个十岁的孩子就算发育再好，可就算是给他一把锋利的匕首、这孩子也不可能打得过一个参加过战斗的退伍老兵。可若是给双方一把枪的话，那十岁的孩子是有可能杀得了对方的！” 付正义消化了她的比喻，想了想才又问道。“那若是让你去刺杀一个由他们俩所保护的目标，那你怎么办？” “若是给我一把狙击步枪的话，应该不是特别的困难。” 玛林娜很是轻松的描述，让付正义不由得苦了脸。“国内不容易拥有这样的武器，若是给你把手枪，能办到吗？” 玛林娜几乎没怎么思索，便点了点头。 见付正义黑了脸，玛林娜有些不好意思的掩口而笑。“bss，别这么紧张嘛，想要在他们俩的保护下用手枪杀你，成功率其实是蛮低的，我相信只要我进入到他俩的防范区范围，那他们肯定是能发现我的，除非我不准备活了，否则我是不会做这种蠢事儿的……” 这边在用英语进行交流，在场的除了谢运鹏能听懂一丁点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无奈，尚铁军挠了挠头便压低了声音问赵立鹏。“这洋妞怎么样？” “很厉害！我一个人是制服不了的……” 付正义身边出现洋妞，这本身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不过尚铁军知道这个女孩一直在医院照顾被扎伤的佟甜甜的，因此也就愕然道。“啊？有这么离谱吗？” 瞥了站在身边的同伴黄明瑞一眼，赵立鹏低声问道。“徒手，你多长时间能弄死她？” “拉倒吧，弄死我还差不多！”又矮又瘦的黄明瑞郁闷的翻了个白眼，随手拍了拍他的肚腩、眉开眼笑的道。“不过你比我也强不到哪儿去！就凭这么大的一坨，你能比我多坚持个一分钟就算是运气好了！” 赵立鹏的神情不变。“几岁口了？还好勇斗狠？” 黄明瑞被气乐了。“别偷换概念！这不是什么好勇斗狠，我这是在跟你比眼力呢！” “眼力你比不过我！甭浪费时间……” 又高又胖的赵立鹏竟是个不苟言笑的，而他的同伴又矮又瘦的黄明瑞却是个话唠，尚铁军不由得有些头疼，心想爷爷那老战友怎么给安排了这么两个活宝过来？于是便开口问道。“二位，那要不要去跟那洋妞比试一下？” 赵立鹏斜了他一眼没吭声，黄明瑞则是一脸惊讶的道。“怎么试？这么娇滴滴、水灵灵的国际友人，我们赢了那是胜之不武，我们输了那可就丢国家的脸了！再说了，即便是不谈什么民族荣誉，单是身为男人的尊严也不允许我们出手！免谈！” 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尚铁军走到付正义的面前便问道。“怎么样？要不要？” “要！最好能再给我找个三人的小组过来，是能带出国的那种，省的我出去的时候还要花钱雇！” 尚铁军黑了脸。“想得美！就他们俩也都是宝贝！能给你找俩过来已经够意思了，换个人谁能办得到？就谢少也没这本事啊……” 见尚铁军是一脸的委屈，付正义不由得笑了。“我承你的情还不成吗？说吧，介绍费要多少？我立马开支票给你！” “那人我就交给你了，相关的手续估计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最后再叮嘱你一句，别问他俩的过去，更别打听他俩执行过什么任务，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过信任方面你可以不用考虑了，他们都不是用钱能收买的，跟你要的高薪、那也是有原因的，有空这个你倒是可以问问，不过问过了你就准备掏钱吧……” 说罢也不给付正义发问的机会，尚铁军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就拽上谢运鹏急急忙忙的跑了。 搞不清楚原因，但付正义还是带着二人进了书房，问需要自己提供哪些东西？ 见赵立鹏根本就没准备应声，黄明瑞叹了口气便说道。“付总，若是让我俩留下来、我们也是有条件的，我们不管你做什么，但我俩的任务只是保护你的安全、不是给你当打手的。而且工资你需要预付三个月，若是你经曾参加一些宴会的话，那就需要给我俩额外的置装费，另外我俩习惯用的一些器械队里允许我俩带出来了，可你需要为此支付一笔现金，但我不给发票、不写收条，什么手续没有！另外就是通讯工具，我俩还需要一辆车，有个六七成新就成。最后，我俩一般不会进行贴身保护，但你还是需要将时间表给我们，临时有事儿也要提前十分钟通知我们行程的变更，否则我俩来不及做准备……” 听他嘚吧、嘚吧的说完，付正义差点要被逗乐了，将他递过来的那清单看了看、见上面有几乎一半的物品都是用数字所代表的，价格虽说不算不高、但加起来也不便宜，心里面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见黄明瑞似乎是松了口气，付正义心里一动可就问赵立鹏。“那你们现在是什么编制？” 赵立鹏面无表情的说。“无编制，农民。” “那也就是说没有档案需要调了？” “对，没档案。” 付正义有些挠头了，原本还想着将二人的档案调过来看一看的，显然这条路是被堵死的，想到尚铁军在离开前所说的那没头没尾的话，于是便干脆继续问个是什么原因？ 撇了赵立鹏一眼，黄明瑞见他在微微点头便说。“付总，你真想知道？很贵的！” “说吧，就算只是你俩希望改善生活条件、那也没关系。” “是这样的，我俩都有战友因伤致残、甚至是牺牲的，可现在物价这么高、这些人的家庭生活就有些困难，我们队里人说好了要负担他们的下半辈子，只要是出来的就会按月将钱上缴……” 黄明瑞说的有些含糊，可付正义算了算时间可就有些愕然了。“南边的那场战斗你们也赶上了？” 赵立鹏终于开了口。“我们连是满员上去的，下来的只有十七个，不少永远留在那边了。有些战友的家属连过去祭奠的路费都掏不起，更多的仅靠地方上的那些补贴，家里的孩子都上不起学了……” 赵立鹏的语速不快，声音也显得非常平静，可付正义所感受到的却是深切的无奈和哀伤。“成！若是因为这个的话别说十万一年了，就算是再多我都掏的心甘情愿！若是还有其他我能帮得上忙的，你俩就直说。我的公司的虽然现在还未能遍及全国，但烈士们的子女、亲属不该受如此之对待……” 赵立鹏的眉心拧了起来。“你就没怀疑过我说的这些是假的？” “我有判断能力！” 将黑子喊了进来，付正义交代将他们俩的编制放进公司，用现金结清他们的装备费用，尽快给他俩置办服装、所需要的用品，每个月先按照两万的底薪发放工资。 收起那张清单，赵亮便问道。“付哥，公司的车不太够用了，你看是在这边购置、还是在沪市购置？” “十几个亿都花出去了，采购车辆的费用那就不用省了。你看他俩需要什么车型，只要不是日本车、就买个两三辆备用吧……” 见付正义如此爽快，黄明瑞笑着道。“只要通讯工具跟车辆能到位，我俩立刻就能到岗上班……” 付正义问。“住的问题怎么办？”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另外那个汪兴春虽说憨是憨了点，但调给我俩调教一下，也许一两年也就能帮你组建个小组出来了……” 正文 第866章 中秋临近 将座椅放倒，黄明瑞平躺下来之后便啧啧道。“赵队，这小子看起来倒像是个怜香惜玉、满身风流债的……” 斜了黄明瑞一眼，赵立鹏说。“你见过猫不偷腥？” “不错啦，就算不是正宫、可享受的这也是正宫的待遇了。每天过来两次不说了，派过来陪护的那洋妞身份可也是是绝对不简单的，我总觉得那洋妞应该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也不知道她是欠了那小子的什么情分，还是说他给的薪水真的很多，能让这么厉害的洋妞寸步不离的乖乖陪着那小妮子，甭管是不是花心，我闺女要是能碰上这样的男人，搞不好我能同意的……” “就你家那妮儿？跟你长得就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没钱的都未必能看的上，你总不至于让你家妮儿找个七老八十的等着继承人家遗产吧？” 赵立鹏的讥讽，令黄明瑞的脸沉得如同是锅底一般，想要争辩却是咂了咂嘴、放弃了，眼珠一转便换了个话题。“赵队，那天你干嘛说咱俩没编制了啊？” “工作需要。” “说咱俩是农民，这也是工作需要？” “对！” 见赵立鹏又开始惜字如金了，黄明瑞知道这是他不愿意再多说的前奏，赶忙继续问道。“哎哎哎！还有个事儿，那个许志成的素质最好，可你为什么要了那个憨不拉几的汪兴春啊？” “姓许的是里面的头儿，要不要的过来都两说。小汪憨点也好，正好你跟他多聊聊、也能摸清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等他将话说完，黄明瑞可就怪叫了起来。“赵队！你这真是太狡猾了！” “所以我是队长，你就是个跑腿的！” 这句话一出，杀伤力可就堪比核弹了，黄明瑞干净利落的闭上了嘴。 住院部的病房里，付正义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佟甜甜，转过脸见夏天也抱着个苹果在啃，便问她怎么有时间过来的？ “我是女二又不是女一，镜头拍完了当然能自由行动啦，咋的？不允许？” 挑衅？ 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付正义没吭声，只是盯着她那诱人的嘴唇笑而不语，结果不到一分钟在他这侵略性极强目光的注视之下，夏天就又羞又恼的背过了身去。 付正义乐了，正准备继续调侃她两句，佟甜甜却是扯了扯他的袖子，等他转过脸来便呐呐道。“我不想住这儿了，浑身上下都是消毒水的味儿，难闻死了……” “昨天才拆的线，医生不是说你这条胳膊最起码一个月是不能动的吗？” “我给李导去了电话了，他说可以将一些镜头提前些拍的，都是些不需要动弹的戏……” 无需听完，付正义就猜到始作俑者应该就是夏天，转过脸便问道。“你的主意？” 夏天垂着头道。“医生说了只要别拎重东西、不大幅度的挥舞胳膊，就没事儿的……” “胡说！上楼之前我还去了医生办公室呢，主治医师说最起码还要住半个月，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没事儿’了？” 夏天愕然，她是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来之前已经去跟医生聊过了，只好冲着佟甜甜做了个抱歉的表情。“没辙了……” 伸手扯住了付正义的袖子，佟甜甜撅着嘴、撒起了娇。“就让我出院吧！就算是不回剧组，让我住在外面也成啊！这才多长的时间啊，我都胖了足足有五斤啦！再这么光吃不动弹，我真要变成猪了……”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付正义笑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呢，现在不好好休养、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不要啊！我真的是已经住够了呀……” 佟甜甜一脸沮丧的哀叹出声，这让付正义也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明天的结果出来了要是没问题，那你就住到四合院里去休养。不过在月底的复查之前，你只能是休养、决不能回剧组开工，k？” 佟甜甜当即便举起了右手。“耶！终于有希望啦……” 夏天掰着指头算了算可就疑惑道。“住到四合院里去？房间不够吧？” “我下午就要回家，明天是中秋了……” 佟甜甜的脸色一黯，夏天也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到了床边，将佟甜甜搂在了怀里。“聚不聚的不就是个意思嘛，咱俩在外面都飘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一次的……” 见佟甜甜那眼圈有些红，付正义可就嚷嚷起来。“别说的这么凄凉好不好？玛林娜会陪着你俩的，她可一次中秋都没过过呢……” 不说这个还好，他的话音未落佟甜甜可就用手背擦起了眼睛，气的夏天瞪着他便道。“是呀！是呀！逢年过节你自然是要陪你家人的，我俩孤苦伶仃惯了，没事的！你是男人、自然是要做大事的，我们理解、理解，你忙你的，不用担心……” 见不得女人哭，而且还是因为这种事儿哭，被夏天这么一通夹枪带棒的讥讽，付正义也就有些待不住了，将玛林娜叫出病房交代了一番，便干脆提前去了机场。 距离登机时间还有不少时间，冉颖见他拿着本书却有些心不在焉的，于是便凑过来问道。“付总，你的那架空客a319还停在香港国际机场呢，这次过来干嘛不坐啊？” “这儿是燕京啊，不比其他地方。来之前觉得太张扬了心里不踏实……” “那以后呢？这次招拍会你可是露了大脸了，那下次过来是不是还乘普通航班？” “下次？下次过来应该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坐自己的飞机过来了，只不过直升飞机是别想了，这边的空中管制太严格……” 冉颖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完电话便汇报说，足球学校的事儿体委那边终于松了口，不过相关的手续想要完全搞下来，没半把年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市里面应该是会支持的，省里面派人去搞下公关、争取点政策，足球学校的筹建也是公司的一件大事，资金方面由唯知技术来负责，主教练、助教、体能教练、营养师、烹饪师，先都从国外找。既然做那就要做到国内的第一、要办成标杆型的足球学校！江省的足球职业俱乐部不算多，若是有合适的可以考虑整体收购。花点水磨功夫下去，我不信我们的足球冲不出亚洲……” 冉颖记录完便继续说。“可费用会很高的啊！而且学员的招收也是个大问题，公司目前没有这方面的管理人才，体委那边说可以支援几个，不过名单要年底才能给我们！” “支援？免了，上面下来的这些官老爷要是真有本事、国足也不至于恐韩、恐日这么多年了，若是他们硬要塞人过来，那就给份工资让他们安心休假吧……” 冉颖扑哧一下就乐了。“你这是准备让派下来的教练团队直接在邗州养老啊？” 没有理会她语气之中的揶揄，付正义继续说道。“足球学校，西班牙的拉玛西亚是非常出名的，你记得等罗曼那边的俱乐部稳定下来之后提醒我，我们的足球学校一定要跟欧洲的这些青训营建立长期且紧密的合作，有能力的球员、我们给予他们最广阔的发展空间；没有潜质的、我们也要为他们训练的这些年而负责，决不能像是国内前些年开办的那些足球学校一样，收了钱、让人家付出了青春和努力，结果到最后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啊？那岂不是说只要被招收进来、那一切都由公司来解决了？” “文化知识也是需要的，但从小学到高中的这十二年所学的，到底有多少是他们在未来能用到的？微积分、立几、化学、物理这些学科，除了准备搞学术的，有几个在未来的工作中能用到？学以致用不能变成口号、流于形式……” 听他说到这儿冉颖可就赶忙提醒。“付总，什么都不学可不行啊！按你之前的说法、是要在七八岁的孩子们中选拔的，有没有潜质、有没有踢足球的天份，最起码要花好几年的时间才能知道的，办学的基础原则之一，可就是必须学教结合，文化成绩不能太差的……” “我又没说足球学校不教文化知识，只不过是否还需要完全依照教学大纲来教学，是值得斟酌的一件事，”口袋里的手机出现了震动，付正义掏出来见是个金陵的固定号码就没理会，继续说。“按部就班的来吧，好苗子也需要一个好的环境和好的引导，足球产业的未来相当大，初期每一分钱的投入、都会在未来收获丰硕的成果，无论是理论教育还是训练设施，都不要太考虑成本，这个项目先给十年的培育期，我相信那些看不起这所足球学校的各界人士，一定会为他们的无知和短视而后悔……” 手机持续在震动，付正义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hell，guesswhia……” 标准的美式腔调，不过电话里传出来的女声却略有些熟悉，付正义想了想可就唇角翘了起来。“你跟你爸也敢这么说？” 正文 第867章 你还好吗 将区委书记、文化局等一干当地的领导们都送上了车，佘海波抬起头瞅了瞅曾被誉为国内第一高楼的金陵饭店，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年前的自己，还在为了那份实习结论而咬着牙在坚持，承受着领班的欺凌、同事们的耻笑、女朋友的背叛等一系列不堪回想的记忆。 百城千店的计划，已经顺利的开始了实施。 国庆节忙的都没能回的了家，自然是换来了老妈的一通埋怨和数落，明儿可就是中秋了，不管怎样这个节还是必须要回家过的。 正在他正犹豫着是今天回、还是明天再回的时候，网吧的负责人将一沓资料递了过来。“余总，这是318分店的验收手续……” “这儿可是整个金陵最繁华的街区，金陵饭店里住了不少外宾的，你记得要跟那边接洽一下，就说饭店的住客们若是持房卡过来能给折扣，相信金陵饭店也是可以给网吧提供些高端顾客的……” “已经跟那边谈过了，就连金陵饭店的员工，网吧都会给他们升区、打折的优惠措施，中午的时候那边就有员工打电话过来问通宵的价格了，总台已经做了记录、给他们预留了机子……” 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等佘海波觉得时间差不多自己还是该赶往润州参加那边的319号分店开幕仪式时，却听到有‘突突突’的声响由远及近，并且站在街边的人们也都一个个的仰起脸、发出着惊讶的喧哗之声。 顺着路人们的视线望过去，佘海波见是架直升飞机正迅速靠近金陵饭店的顶部平台，心想省城的人看样子也不是个个都见过世面的，不就是一架直升飞机嘛，有什么好稀奇的。 虽然心里面是这么在嘀咕着，但佘海波也没有挪步，而是注视着那架直升飞机落在了饭店顶层，这才收回同样有些羡慕的目光，招呼着司机准备前往润州、赶下一个开幕仪式。 可他刚坐进了车里、将门给关上，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见是付正义打过来的便笑了按了通话键。 “佘儿，你多久没回家了？” 佘海波有些懵。“啊？怎么个意思？” “你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跟我要她儿子呢！” 哈哈一笑，佘海波叫起了屈来。“没办法啊，这两个月是最忙的，这不才参加完金陵这边318号网吧的开幕式，正准备往润州赶下一场呢……” 付正义佯怒。“怎么？中秋节都不回去了？我可告诉你说啊，节假日加班我不但不给你结算加班费，还会通知财务倒扣你薪水的！你妈的怒火、我可不准备再尝试了！” 察觉到电话那头似乎有风扇转动的嗡嗡之声，佘海波心里一动可就惊讶道。“咦？你是不是在金陵饭店顶层的停机坪啊？” “哎呦！耳力真不错！值得嘉奖、值得嘉奖！”付正义笑着关上了舱门，在将百多米高度强劲风力和螺旋桨的噪音隔绝掉之后，这才笑着说。“赶紧过来吧！咱们一起坐这玩意回邗州。省的你妈一会电话又打过来埋怨我……” 告诉驾驶员行程有变，等车停在了金陵饭店的廊桥佘海波便拎着箱子下了车，见门口站着的是金陵饭店营销部的许总，可就不由得一愣。 不过对方也是同样惊讶，瞅了瞅车身上那‘尖峰网络’四个大字，赶紧走上前问是不是【尖峰网络会所】的余总？ 木然的点了点头，佘海波晃了晃脑袋这才问道。“许总，今天金陵饭店有外事接待？” “啊？你认识我？” 天性中油滑的那一面开始作祟，佘海波笑着自嘲起来。“是啊，去年我还在这儿当实习生呢，不过那时候您坐在台上、我站在台下，您讲什么、我记什么，我认识您、您肯定不认识我的……” 许总有些懵，但多年来的从业经验让他笑容不变的开口道。“余总真的是说笑了，尖峰网络在国内可都是鼎鼎有名的，作为尖峰网络的总经理、您是年轻有为，简直是年轻人的楷模和学习的榜样啊……” 走进了大堂，佘海波这才问道。“许总，去顶楼的停机坪该坐那部电梯上去？” “跟我来！乘六号电梯到二十一层，然后有直达顶楼停机坪的电梯……” 许总确信这就是那架直升飞机准备接的客人，虽说满肚子的疑惑但还是赶紧引路，到了电梯间正好看到营销部的小田从电梯里面走出来，可就示意她帮客人拎行李。 田蕴涵正准备伸手，可一转过脸来可就惊呆了。“是你？” 电梯门开的那一刹那，佘海波可就看清楚里面那穿制服女孩的样貌，心里面是百味陈杂、自然也就没吭声，可见许总竟是让她帮自己拎行李只好将行李、可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往行李箱往身后拽了拽。“你这是转正了？” 田蕴涵恨不能拔腿就跑，可营销部的许总却是冲着她在瞪眼，只好上前先将二人让进电梯，这才又伸手去接那行李箱。 曾经无比熟悉的女孩，还是跟以前同样的漂亮，佘海波心情倒是很快也平静了下来，他记起金陵饭店的服务规章、可也就松开了行李箱，任由田蕴涵拽了过去。 见电梯开始了上升，许总便笑着说。“余总，很不好意思，按道理饭店应该是派车过去接您的，可通航公司通知的太晚、所以我只好到大门口迎接了……” 伸手按了十三层的按钮，佘海波笑着说。“许总，您真的不用这么客气，我去年还是在这儿实习的客房服务生呢。您的办公室我记得是在十三层的，您每天的事情也多，就不劳烦您亲自送我上去了，金陵饭店到底是五星级的涉外酒店，我对这里的服务是非常满意且清楚的。还是让小田送我上去吧……” 虽然真的不记得饭店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实习生，可许总见田蕴涵进了电梯之后一直都耷拉着脑袋、跟她往日里的表现判若两人，而且之前二人之间的对话也像是彼此认识，于是在电梯停在十三层时也走了出去，叮嘱田蕴涵一定要客人送上停机坪，完成之后记得去下他的办公室汇报。 电梯门重新关闭，等到了二十一楼换乘之后，佘海波这才打破了电梯里的沉寂。“什么时候转正的？” “今年的五一节……” “还好吧？” “嗯，还成。” 虽然很是尴尬，但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孩近在咫尺，还是让佘海波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对了，你还跟那个领班还在一起吗？” 田蕴涵愤然仰起了脸。“能这样羞辱我，你很高兴吗？” 佘海波愣住了，皱起眉头想了想才说。“我没想过要羞辱你的，我只是想表达我的关心！” “那谢谢了！那家伙被开除了，”说到这里田蕴涵不禁有些伤感，低下头说。“你的朋友们神通广大的很呢，可不是我这种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的酒店员工，上班、下班，单位、宿舍，两点一线的日子，也挺好的……” 叮的一声。 电梯停在了三十七层。 随着电梯门的敞开，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架停在停机坪上的贝尔206直升机。 螺旋桨还在转动着，但机舱的门却是紧闭着。 倔强的拎着那行李箱跑了过去，当田蕴涵看到坐在机舱里付正义就是将领班给狠揍一顿的人，眼前可就不由得浮现出去年的那事儿，她搞不清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味道，但还是转过身面对着佘海波，强笑着问道。“海波，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以为你……” 话说了一半佘海波打住了，从口袋里取出张名片递了过去。“上面有我的电话，若是打不通、那就是我在飞机上没办法开机。中秋节你若是有假期的话，可以来邗州找我……” 接过那名片，田蕴涵的心里可就跟开了锅一样，小心的将名片塞进了胸前的口袋，这才说了声‘对不起’。 见人来了、付正义却没有打开舱门，戴着飞行头盔的刘卉可就吹了声口哨，转过脸笑着问道。“非要在这儿停一下，是故意来帮你朋友撑面子的吧？” “对呀，有钱了自然就想要身边的人全都可以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要不然岂不是白赚了那么多钱？” 见机舱外的那人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就让那女孩捂着脸哭了起来，刘卉当即就恼了。“就知道欺负人家小姑娘！我看你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鸟……” “听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而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卉卉啊，你需要学的还多着呢，千万别在哥哥我面前炫耀，不然……” 刘卉佯怒的瞪着他。“不然怎么着？” 见佘海波终于拎起行李箱准备上来，付正义一边去打开机舱门一边笑着说。“不然我告诉你爸，让他揍的你屁股开花！” 不成想竟是换来了这样的回答，刘卉又羞又恼。“讨厌！” “信不信回了邗州，你爸妈一准带着你来我家表示感激的？” 本想发飙的，但刘卉一想到她爸那性子可也就心里没了底，不过当面承认她又是做不到的，于是等机舱门一关可就立刻让直升机升空了…… 正文 第868章 赔不起 国庆节刚过，就又迎来了中秋。 始于唐朝、盛于宋朝的这个华夏传统节日，却并不是法定的节假日，不过五天工作制的执行已经让大家很是满意了，因此也没人觉得中秋节不放假、有什么不满的。 再说了，干公安的越到节假日就越忙，即便刘长和已经荣升副市长有不算的时间了，可他还是需要每周来市公安局坐一天的班，以便处理人所堆积下来的公务。 刘长和有着近三十年的从警经历，因此也就能够轻松驾驭，不过他还是忙到了临近下班，这才翻开了省厅下发的【严厉打击贩卖人口的专项整治】通知。 从年初到现在，全省一共发生了六百多起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无论是同比还是环比，都较去年有了大幅度的降低。 这得益于奖励措施的到位，当然也跟基层民警的努力分不开，不过去年全国同类案件的内部统计表明，全国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数量达到了十几万起，其中涉及婴幼儿的案件高达八成，这意味着有近十万个家庭因为孩子丢失而陷入了悲痛和绝望，所牵涉到的民众数量更是高达百万人之多！ “贩卖人口的罪犯应该受到严惩，对于购买婴幼儿的买主也必须予以严厉法办！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罪恶不能被姑息，违法者必须全部接受法办……” 将这段文字记录在笔记本上，刘长和觉得在下一届的人大会议上应该将这个议题交上去、进行讨论，无论最终能不能引起重视，但作为一名刑警、一名执法人员、一个父亲、一个有良知的人，这是应该且必须要去做的！ 而表面上说是为了要保护被拐卖孩子的生存而不对购买者追究刑责，其实是在姑息养奸、在鼓励贩卖人口罪恶的滋生……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刘长和的思索，他皱着眉喊了声‘进’，见面带古怪笑容的韩传建走了进来可就不满道。“搞什么？上班时间有什么事儿这么开心的？没事儿干、我再给你加点任务……” 韩传建被唬了一跳，赶忙摇手。“刘局！刘局！可不能再加了！我手头上现在有七八个案子在办着呢，再加担子是可真吃不消了……”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走人！” 见刘长和心情竟然不好，韩传建挠着头正想着该怎么汇报呢，便听到了‘嗡嗡嗡’的声响，他将目光转向了窗外见一架轻型直升机彷如是准备来撞市局大楼那般急速接近，惊的眼都直了！ 同样听到了那‘嗡嗡嗡’的声响，刘长和转过身一看，见那架直升机竟似乎是冲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而来，可也就愕然的将戴着的老花镜摘了下来！ 见刘卉果然是到了之后就开始了降低高度，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你爸铁定会狠狠收拾你！” “就算是拼着被骂也要这么干！谁让他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的……” 嘴里虽然在嘀咕，可刘卉操控着直升机靠近市局大楼之前就越发的小心了，在令直升机悬停在了市局大院的正中央之后，这才调整着方向令自己能够面对着她爸爸的办公室。 直升机出现在市局大院里，这可是件稀罕事儿，虽然此时临近下班、但市局大楼南侧办公室的窗户却迅速被推开，一个个眼巴巴的瞅着这架直升机，猜测着、评价着、议论着。 见直升机里似乎坐着的驾驶员像是自家女儿，刘长和甚至忘了将手里的老花镜给放下、便快步来到了窗口，等看清楚那带着飞行头盔的驾驶员真就是刘卉，可就愤而转身冲着韩传建道。“怎么回事？” “报告局长！半小时前办公室接到通航公司的请求，有一架贝尔206轻型直升机希望能够在市局大楼的楼顶降落……” 见女儿还在机舱里得意的冲自己招手，刘长和怒不可遏的吼了起来。“半个小时前？那怎么没人告诉我？” 见刘长和暴怒，韩传建可就大为的懊悔了。“报告局长，是您说没重要的事儿不要来打扰您的……” “混账！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敢瞒着我？办公室谁同意的？市局的楼顶什么时候允许直升机起降了？简直是乱弹琴！” 见刘长和指着韩传建的鼻子在骂，虽然听不到里面人在说什么，可刘卉也知道出事儿了，赶忙将直升机拉起来降落在了市局的楼顶，见付正义拽开舱门就准备下去便赶忙冲着他双手合十央求道。“付哥哥，求求你了，千万要帮帮我啊……” “怎么帮？告诉你了别这么干的，你非要这么折腾！” 刘卉急了眼。“付正义！我可是你的驾驶员！我驾驶的直升机可是你的！你要是不帮忙我可就告诉我爸、我妈，是你逼着我过来炫耀的！” 见韩传建在前、刘长和在后已经到了楼顶，付正义愕然。“栽赃？” “对！我爸我不敢肯定，我妈肯定相信我会多一些的！” 见她耍起了无赖了，不过那声儿却是越来越小，显然她也知道这样的小把戏蒙不住她父母，付正义是又好气又好笑，下了直升机赶紧刘长和给拦了下来。“刘市长，感谢您让直升机降落在这儿啊，以后等市局也有了直升机大队，倒是能省下停机坪的建设费用了……” 刘长和懵了。“啊？” 付正义一本正经的继续道。“还有个事儿，通航公司的起降费用您看是按季度结算、还是按年度来结算？是结算给市政、还是结算给市局？又或者是给上缴哪个主管部门？” 被这几个问题给问懵了，刘长和转过脸便冲着韩传建道。“办公室怎么说的？” 心说我哪儿知道费用结算这玩意儿啊，全邗州就没个能起降这玩意儿的标准场地，办公室可还等着您拿主意呢，这任务扣在头上可麻烦的紧！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韩传建可不敢有丁点表露出来，赶忙敬个礼便说自己立刻去找办公室主任过来。 见他落荒而逃、刘长和可就转过脸冲着付正义说。“你呀你呀，真真的是不省心呐！乘直升机回家过节？你知不知道这是有多招摇啊？啊？人上班一年才能赚几个钱？买辆小电动车都心满意足了，你现在可倒好，是不是以后就准备用直升机当交通工具了？” 知道刘长和的性子，因此虽然是被数落着、但付正义也知道这事儿不严重了，故意苦着脸道。“刘叔，您也该多关心关心卉卉，她去美国学直升机驾驶可好多个月了，我听她说你连个电话都不打过去问问的，难不成她赶回来陪你们过节给个惊喜都是罪过？” “惊喜？这是惊吓！幸好我心脏还算不错，不然连个因公殉职都捞不着，搞不好还要背着处分进棺材！” 见刘长和火气又上来了，付正义笑着道。“现在可是在大力提倡火葬的，想买到合适的棺材是真不容易！您就别指望了！您是有公职的，不影响国家号召那是要犯原则性错误的……” 懒得再跟这顺杆爬、百无禁忌的小子废话，刘长和伸手将他拨到旁边便走向了直升机，见穿着飞行服、戴着飞行头盔的女儿是一脸的忐忑，想到之前小付所说的那些话、心里面可就是一软。 刘长和正想该如何开口呢，可察觉到他情绪变化的刘卉却是摘掉了头盔便扑了上去，在他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便笑着道。“爸！我回来啦！” 生平第一次被女儿如此的亲热，刘长和老脸一红、可就更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了，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便说你妈这两天休息，将这玩意锁好了就回家去。 没有责罚，这可是让刘卉大喜过望，搂着刘长和便准备下楼。 可刘长和见那螺旋桨还在转动、可就将女儿一把拽住。“急什么呀！说了让你将这玩意锁好了再走的啊！这么精贵的玩意儿，被偷了你爸可赔不起……” 扑哧一乐！ 刘卉扬起勾在尾指上的钥匙便说。“爸！你怎么想的啊！难不成还有人敢到你们市局来偷东西？再说了，就算真有那胆大的贼敢跑到这儿来偷东西，贼也得会开这玩意儿才行啊！我前后学了一年才领到的执照，若是让个小毛贼就将直升机给开跑了，那我干脆一头撞死算啦……” “胡扯什么呢！什么撞死不撞死的！胡说八道！” 虽说是在骂闺女，可刘长和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担错了心，见付正义就站在楼梯口乐呵着，赶忙低声叮嘱。“卉卉啊，你爸的脸可是要被你丢光了，你哪能这么干啊？炫耀也不能在你爸单位炫耀啊，影响多不好……” “嘁！您闺女现在可是拿年薪的高端人才！甭管你在这儿是局长、还是邗州市的副市长，你家闺女既没用您的钱、也没仗您的势，自己凭本事有什么不可以炫耀的？这事儿就算是说给我妈听、她也会支持我的……” 刘卉的得意洋洋，付正义的忍俊不禁，让刘长和既无奈、又欣慰，心想今年的中秋倒是终于可以阖家团圆了…… 正文 第869章 人选 回家刚换了身衣服，院门外面的喇叭声就惹的两条狗汪汪大叫。 见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呢，付妈抱怨着按了遥控器令大门徐徐敞开，于是一辆印着‘尖峰网络’的轿车便开了进去，佘海波将车停在门廊底下之后，见李穆洋从车里伸出脸瞅着那两条还在汪汪大叫的狗没动弹，可就笑了起来。“没事儿！下车吧！他家这两条狗别看块头大、其实胆小的很！抓紧时间，不然他妈一准的要数落我……” “小佘儿啊！背后念叨你阿姨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见付爸拎着些蔬菜走了过来，佘海波赶忙恬着脸凑过去敬烟，不过没等他将火机掏出给给点着，拎着把菜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付妈就站在门廊底下吼了起来。“不许抽！” 瞅了瞅付妈手里拎的菜刀，佘海波故意打了个寒颤将手放在了嘴边、摆出了一副惊恐不已的模样。“阿姨！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成不？我怕……” 付妈绷板着脸举起菜刀。“混小子！我儿子才到家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呢，是不是真当你阿姨是好惹的？” “老佛爷慈悲！小的就是来跟您宝贝儿子叙叙旧的，恳请老佛爷恩准……” 佘海波插科打诨、卖萌装傻那是一流的，几句话一说可就让付妈骂也不是、打也不好，干脆过去揪着他耳朵进了家，抱怨他怎么这么久都没来看看了。 “姨啊，没辙啊！您儿子是根本就是拿我当大牲口一样的使唤啊，从六月份到现在，我就回过两次家！见天儿的天南海北的跑，唯一的收获就是我爸再也不敢说他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了……” “你这熊孩子！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贫啊？” 见付正义从楼上下来了，佘海波这才正色道。“姨，平日里真的是辛苦，不给自己找点乐子、那日子是真没法过了。人不说穷开心、穷开心嘛，这开心啊其实真的很重要，不管有钱没钱都必须开心，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见曹运江倚着门框在抽烟，而李穆洋却是一脸的拘谨和惊讶，付正义过去狠狠给了他个熊抱，可就顺势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见他跟没事儿一般纹丝不动，可就笑道。“呦？这还真练出来了呀？这身板一个打三个没问题吧？” 李穆洋咧开嘴乐了。“没问题！揍你五个都是小菜一碟儿！” 付妈见儿子瞅着自己没吭声，可就干脆站起身往外面撵人了。“都走！都走！一个个年龄大了、翅膀也都硬了，眼中哪里还有爹娘老子的，全都是些小没良心的……” 落荒而逃，等车开出了院门付正义这才一巴掌拍在佘海波的后脑勺上骂道。“我妈也是你敢招惹的？” 揉着并不疼的后脑勺，佘海波一脸的幽怨。“别啊，你妈上次都想认我当干儿子了，要不是你爸从中作梗、咱俩可就成了干兄弟了，跟干妈说话还需要客套不成？” 碰上这种没脸没皮的、说不过干脆能耍光棍的人物，付正义也是没辙的，只好问现在是去哪？ 佘海波得意的道。“老地方！” 上了车一直没吭声的李穆洋开口道。“烧烤致癌！” “拉倒吧，人生所会遭遇的意外可远比癌症可怕……” 两个人开始斗嘴，付正义问了下曹运江所搞的那什么产业联盟情况如何，得知虽然有了些效果、但跟他所想象的差别太大，而且近一年来那些小的家庭作坊对于利润的追求让产业联盟的企业根本就没办法竞争！ “正义啊，真的是太难了！我原本还想要建立个产业协会的，可问了两个月都不知道怎么办手续，那些小家庭作坊既不需要交税、也没有什么设备的成本，搞的不少原本加入的企业都打起了退堂鼓，都觉得我所说的产业联盟一定会失败，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付正义等他说完，便问道。“盈亏？” 曹运江长叹了口气。“亏倒是不亏，但今年也只是在勉强维持罢了。最初的几个企业倒是愿意继续，可我总不能以牺牲他们的市场和利润为代价、去搞什么理想主义的产业联盟啊，所以我准备撤了……” “两年多的实体产业管理经验，搁在哪儿都是人才了！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干？” 曹运江愣了下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这不还没好意思跟你张口嘛……” “得了，咱们可是附中的四大祸害，你在杨庙那边搞的事业、并非是你自己不努力、选择的方向不对，而是因为时机不到、而且这个产业本身并不太容易进行整合……” 说完付正义仔细回想了下毛绒玩具产业的那些情况，这才继续道。“毛绒玩具，简单的话只需要一台缝纫机、一把剪刀，而复杂点也只是需要添置充棉机，松棉机，打眼机这些，若是条件再好点那还需要买裁床，可就算是投入再高、几十万也就能搞定了，行业门槛低、技术要求不高、人员素质也没什么要求，所以到最后你的这个产业联盟解体也就是必然的……” 将车停在了路边，佘海波转过脸便道。“运江啊，跟着正确的人才会做正确的事儿，‘失败’这二个字那就肯定是跟你无缘的，五一那会儿我就跟你说早点结束算了，你非不信！不过现在也不迟，我还缺个开车的跟拎包的，明儿就过来上班，怎么样？” 听着前面的话、曹运江还赞同的在点头，可听到最后可就毫不犹豫的冲着他竖起了中指，从牙缝里崩出一个字儿。“滚！” 找了个店坐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曾经的青葱岁月在被缅怀之后，平日里比较闷的曹运江也就继续之前的问题，问付正义想怎么安排自己？ “你这前前后后也在外面闯荡了两年多了，毛绒玩具虽然不是特别的起眼，但想必从原材料的采购到生产、到销售、到运输、甚至是瘦猴服务，财务、库管这些你也都应该清楚了，我准备让你当监察部的负责人，专门负责找出企业内部的漏洞，并将其彻底的堵死！” “啊？”曹运江瞬间就懵了，转过脸见另两个也是一脸的茫然，可就愕然道。“正义，你别开玩笑了，我可不太懂财务的，这事儿我可做不来啊！” “这事儿之前一直都没有提上日程的，其实也是因为公司处于起步的阶段，下面各个公司的负责人也都几乎是相当于是在学着如何管理，所以一开始就建立这个监察部就不合适了。但现在燕京那边多了三个地产项目，唯知技术也会不断的发展，我考虑也是该建立这个部门的时候了。具体的你不懂没事儿，我会安排人事那边招审计师进来的，你的职责就是找出并鉴别漏洞的大小和危害，给出具体的解决意见！” 佘海波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找漏洞堵上？监察部不应该是挖出企业内部的蛀虫、将其移交公安机关绳之以法的吗？” “企业制定的规章制度，如果本身就存在着可以贪污、能以权谋私的漏洞，我觉得是应该先堵住、而不是将利用这些漏洞损公肥私的家伙直接法办！我觉得监察部的第一任务，就是发布公告，鼓励员工们对身边所存在的漏洞和弊政进行汇报，依照漏洞的严重程度先给予奖励，以奖代罚、先礼后兵，对于善于发现漏洞的某些员工，我觉得甚至应该给予适当的重视，在某种程度上这些善于钻空子的员工、说明他们的思维并不僵化，具体该如何处理我觉得是你这个监察部负责人所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的……” 听到最后曹运江的脸就有些红了。“正义啊，搞产业联盟的时候我可没从里面捞好处……” 付正义笑着指了指在发懵的李穆洋便道。“运江啊，我可没怀疑你在产业联盟这事儿上捞好处！我只是觉得让你干这个、比让李穆洋这家伙干这个要合适！别看他长了副扑克脸，可真要是有人犯了事儿求到他面前，他一准儿会被对方的眼泪、哀求给打动，大包大揽的我还说不好，可放人家一马是肯定的！” 佘海波心里一动，赶忙开口问道。“正义，那要是李穆洋进公司的话、你准备怎么安排？” 见李穆洋也热切的在瞅着自己，付正义可就故意摇了摇头。“没想好呢！不过肯定不能将他搁在美女多的部门，不然李馨洁一准儿的要来到我家门口骂街的……” 不等他的话说完、李穆洋可就有些急了。“馨洁不是个会骂街的！” 见付正义的唇角翘了起来、佘海波可就猜到他这是在故意调侃，当即便怪叫了起来。“呦呵？你咋知道她不是个会骂街的人？” “废话不是！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要还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那还了得……” 李穆洋慌不迭的辩解、也让曹运江领会了付正义的意图，伸出胳膊便勾住了李穆洋的脖颈。“你丫的在沪市当兵、她好像是在金陵上大学的，你俩不说是天南海北了，可也隔着几百公里远呢！老实交代，你丫的怎么将人女孩给拿下的？” “什么叫拿下呀！我俩只是修成了正果……” 李穆洋的话才出口，可也就知道上了当，埋下脸郁闷的嘀咕了起来。“你们这帮牲口，连我也好意思坑的……” 正文 第870章 任人唯亲 老同学聚会，每个人的心情自然都是很好的。 酒，自然更是不会少的。 于是等他回了家也就免不了被狠狠数落了一番，承诺以后一定会少喝之后，这才被允许去冲凉、睡觉。 让曹运江挑起监察部的大梁，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虽然两年前所给予他的那些支持，相当于是在鼓励他去整合邗州毛绒玩具行业，不过许多事情并非能够依照想象去做的，所以当他本人也发现这条走不通的时候，付正义自然是希望他能过来帮忙。 无它，唯信任尔。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基础，有建立在工作上的，有建立在利益上的，有建立在爱情上的，有建立在亲情上的，甚至还有建立在仇恨上，可若是能过了‘信任’这一关，那无论原先的基础是什么，彼此之间的关系只会更近、而不会疏远的。 退伍回来还没有落实工作的李穆洋，现在还是难以担当重任的，无论是他的阅历还是眼界，都还处于懵懂的状态，若是给予他彷如是监察部负责人这样的职位，那就不是在帮他、而是在毁他！ 将原因简单的提了一下，李穆洋果然没有丝毫的不满，反倒是狠狠的抽了抽鼻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最艰难的部分既然过去了，付正义也就笑着问。“若是有个美女光着身子、半夜钻进你的被窝，你怎么办？” 李穆洋断然否决。“钻不进来的！” “就是打个比方，你想想看这样的情况若是出现了，你该怎么办？” 李穆洋失笑了起来。“不可能的啊！” 付正义有些郁闷了。“好吧，那就将前置条件描述的详细些！假如，你是在外地出差，晚上还喝多了，于是被个大美女给送回的房间。半夜醒了你发现怀里躺着那大美女、还光着个身子，怎么办？这个问题必须认真回答！” 见他如此较真，李穆洋挠了挠头才困惑道。“第一，我就算是喝多了、也肯定不会神志不清的；第二，我只喜欢馨洁一个，再漂亮的女孩也入不了我的眼；第三，若是真有美女半夜还想要进我的房间，我肯定是不会让她进来的，若是偷偷溜进来的话，搞不好我能将对方给狠揍一顿丢出去……” “这么有把握？” 李穆洋一脸的鄙夷。“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一个个都是花心大萝卜、我可是个专情的！老婆娶回来是过日子的，灯一关再漂亮的也不顶用……” “这话可是你说的！唯知泛娱乐部门是必然会成立的，你以后所负责的将会是泛娱乐这一块的具体业务，将会包括但不限于报纸、电视、广播、杂志、互联网、移动传媒。并且除了这些之外，你还需要跟知识产权部门保持密切的沟通和联系，尽可能多的去消灭盗版，引导并树立民众的正版使用意识，进最大的力量去打击侵权……” 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付正义见他越听越晕、越听越迷糊，知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于是便说还是等出国进修完了再说这些。 李穆洋越发的不明白了。“进修？什么意思？” “就是继续学习！你就一张高中文凭在手，虽然大学里也学不到多少有用的，但到底你跟别人差着好几年的学习时间呢，先去日本的新秀娱乐当实习生吧，了解一下娱乐行业都包括哪些内容、需要掌握什么样的知识、需要具有什么样的辨别能力，结束了日本的实习你再去趟韩国，然后是台湾、香港，以实习的名义、行考察之实，等你觉得自己对于‘娱乐’有了深切的理解和心得，咱们再坐下来好好研究一下唯知的泛娱乐业务该怎么铺开……” 唯知技术的稳定发展，让人事部门的招聘比年初简单多了，而身为人事部的负责人孔维国，也已经不太需要亲自去参加各地的招聘会了。 并且得益于国内目前招聘制度的不完善，唯知技术招聘的标准虽然饱受着求职者的诟病，但这并不妨碍有颜值、有能力的大学生们心向往之。 节后的第三天，付正义带着二人到了人事部。 得知了付正义的安排、人事部负责人孔维国可就在让人事专员领二人去办入职手续之后，苦笑了起来。“付总啊，给曹运江配备审计师倒是没有问题，可作为监察部的负责人、他真的是太年轻了些，虽然不清楚企业内部到底有那些人钻过空子，我是觉得曹经理在处置的时候可能会心软……” 明白孔维国的担心源自于什么，不过他对曹运江的信心却是来自于自己的记忆，所以付正义自然也就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讨论，而是问这几个月园区的发展进度。 既然老板不认为需要担心，‘任人唯亲’这四个字更是孔维国不会说出口的，于是他将近半年聘用的员工花名册拿了出来。“付总，现在外界对我们的评价就是唯知技术是唯‘颜值’聘用员工的，这也导致不少在校大学生对我们的招聘会有些反感，国庆节前在西北大学的预招会上，负责面试的人事专员甚至被当场丢了臭鸡蛋……” “至于吗？事后有没有进行调查？校方是怎么处理的？” “丢臭鸡蛋的那大学生的女朋友长得很漂亮、希望在明年毕业后能入职，不过其本人是学建筑的，因此也就不希望其女友离开西北到这儿来上班，于是拉拢了一群同学公开抵制，在校园里拉了横幅散布谣言，说唯知技术招聘这么多女大学生到邗州是居心不良，是为了解决程序猿们的个人问题……” 听孔维国说完，付正义可就忍俊不禁了。“那小子没说错啊！美女本身就是稀缺品，目前唯知技术所录用的程序猿数量高达一千两百余，我敢肯定未来的十年其中有百分之七十会变成标准的宅男型单身汉，企业既要解决他们的收入和职业发展，难道个人问题就不需要去考虑了吗？若是企业不考虑这个问题，那等到其他互联网企业搞出个‘美人计’来挖人，那技术中心岂不是要解散？” 理解不了老板的想法，孔维国苦笑着开始汇报唯知生态园的情况。 行政主楼已经封顶，id数据中心进入到了调试阶段，技术中心年底竣工，而员工宿舍目前能够解决了近两千员工的住宿，在市区的唯知公寓也破土动工了，不过目前唯知生态园内的食堂所提供的伙食饱受诟病。 “伙食？是否存在贪墨和舞弊？” “还真不牵涉这些，也不是说伙食不好，而是因为公司的员工来自于全国各地，有喜欢吃面的、有要吃米饭的，还有想要吃米粉的，有的不吃甜、有的要重盐，众口难调、食堂的负责人也是苦恼的紧……” 员工多了，自然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儿也就出来了。 适当提高些伙食费的预算，想必也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目前国内互联网行业春风已经来了，不过付正义也明白自己即便是对企业的未来发展有着清晰的脉络，但筹备了近一年的诸多项目开发是否能够获得市场的认可和追捧、并进而让唯知技术成为‘现象级’的企业，他依然还是没有什么底的。 前世所从事的工作、所经历的一切，跟互联网技术发展还是存在着隔阂的，因此在高层会议上他宣布了监察部即将成立、其负责人乃是自己的高中同学之后，也就直接进入了后续的议题。 “公司基于浏览器所开发的小游戏，开发进度已经到了第三版的末期，目前的内部试运行反应相当不错，不过压力测试的结果表明，随着客户端大小的提升、启动的速度会大幅度降低，而且对外挂程序的辨识能力也一直不尽人意，按照最初的开发设计思路而言，想要完全屏蔽诸如自动脚本的执行，依然存在着相当的难度……” 听她说完，付正义这才摇了摇头。“对于纯技术领域的问题，你是技术部的负责人、自然应该是你去想办法搞定！人员你可以自由调配，资金也有使用的权限，即便是需要寻求国外专业工作室的帮助，你也可以要求麦克给予你全力的支持，可不能将这些问题丢给我！” 牟芷莹一脸的纠结。“付总！有些困难是世界级的，远不是员工们不努力、又或者是我这个负责人没有尽力……” “不管是世界级的难题、还是基于目前的技术发展而遭遇的瓶颈，你要明白我只管布置任务、验收成果，中间的过程是如何进行、难题如何解决，需要动用什么资源才可以将成果交上来，这些可都你需要面对的！” 需要经过翻译才能明白付正义在说什么，总经理麦克在知晓原因之后便笑将一份ppt文件打开，汇报说韩国公司所开发的大型端游已经完成了内部测试，是否需要直接引进并予以发布？ 好长时间都未曾关心过这事儿了，付正义可是有些惊讶了。“完成了？” “对！那边的测试将会在十八号展开，国内的一些论坛已经有了反应……” 正文 第871章 商机 入驻的是汉城洲际酒店的豪华套房，不过接机的轿车却只有两辆九成新的现代轿车，这让一起过来的冉颖和李穆洋都相当不解。 于是在见识了套房的奢华之后，冉颖也就将疑问提了出来。“付总，这套房一晚上的费用是过千美金的，可为什么接我们的车档次这么低啊？” “韩国人的优点就是他们牢记着历史，而且爱国精神是根植于骨子里的，经济危机的爆发曾经导致其国家外汇储备大幅降低，我听说民众在通过媒体获悉这个消息之后，竟然连夜赶到银行排队将个人的黄金兑换成纸钞、以帮助国家度过难关，虽然我对这个民族的劣行是相当的鄙视和不齿，但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国人们还是应该学习的……” 李穆洋说。“问的是车，你扯什么爱国主义精神啊？” “车也是一样道理啊！韩国人是以使用国产车为荣的，美国车、德国车次之，日本车几乎全都是日资企业的自用车，若是那个有钱人买了日本车的话，不但会招致邻居们的鄙夷、甚至不排除会引致媒体的口诛笔伐，进而遭到全民的敌视！” 李穆洋愕然。“这么狠？” 点了点头付正义便说正事儿了。“既然游戏的测试十八号就会开始，那你就以唯知技术观察员的身份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等《天堂》这款游戏输入到日本运营的时候，你再去那边的新秀娱乐报到！” 从美国回来之后，连续收购了两家游戏制作公司的朴仁赫也相当清楚，自己在这边的身份虽然贵为公司的社长，但实际上却是唯知技术派驻过来的高级管理人员，因此这几个月以来他在工作之余也就努力的在学习汉语，虽说用汉语跟人对话有些困难，但汉语的普通话却是已经能完全听懂了。 见大老板跟其助理冉颖说的是普通话，但跟带过来的那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说的却是地方话，这让他不清楚双方后来实在讨论什么，于是只好等付正义转过脸来这才赶紧将携带的文件递了过去。“付总，这是《天堂》网络游戏的内侧时间表，目前这边的网络游戏运营最成功的是《风之国度》，注册数量和在线人数都排在首位，乃是公司公开运营之后的强大竞争对手……” 接过内侧时间表，见上面所使用的文字是汉字，付正义可就赞许的点了点头，坐下来详细看完也就对朴仁赫所主导的这款网络游戏的运营有了些了解。 关于技术方面的问题，他自然是直接略过，唯一比较留意的便是对外挂的甄别和判定部分，他是非常仔细且认真的看完了全部，跟着就交代冉颖立刻将相关的内容发邮件给牟芷莹，看她是否能够从中受到些启发。 见付正义看完了计划表，朴仁赫便开口道。“付总，前年开始运营的《风之国度》采用了计时收费与包月收费相结合的方式，按照最新统计数据表明，其注册人数超过了二十五万、在线人数峰值也超过了三千五百人，如果内侧的数据支持尽快收费的话，想必公司将会进入到盈利状态……” 对《天堂》这款网络游戏的发展史，付正义还是大致记得的，因此也就问道。“有没有网络用户数量的统计数据？又或者是全国网吧数量的统计数据？” “网络用户数量这两年增幅很大，不过网吧的发展也是今年才开始的，目前大约有两千六百余家，估计到年底应该能够达到三千家左右！只要游戏的付费用户能够达到两千，公司的运营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见他信心十足，付正义便继续问道。“计时收费也好、包月收费也罢，其实都只是想要提高用户数量、进而跟《风之国度》这款网络游戏进行竞争，我觉得应该采用更激进的方式，模仿别人、不如自己搞些新的出来。计费方式公司有没有备选的方案？” “呃……策划部有一个预备案，不过因为过于激进、且风险有些难以评估，所以在内侧之前被否决了，”说着朴仁赫便从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预备案是想要联合网吧、采用分账的方式对游戏进行全面推广。优点是费用结算方便、快捷，缺点是利润率会有所降低……” 见付正义瞄了一眼就将企划案递了过来，冉颖看完之后可就惊呼出声。“不是吧？在网吧里玩儿就能免费？这样一来所有的利润不就全被网吧给分走了？万一出现瞒报、截留等问题，那岂不是白做了？” 朴仁赫赶忙进行解释。“不会的，网吧的瞒报和截留都是基于游戏本身可玩性差、用户数量少的基础上，这份预备案我觉得不错，执行的好那就是双赢！不过缺点就是目前这边的网吧数量太少，活跃人数跟注册人数不能达到平衡的话，反倒是会造成服务器压力增加、费用提升……” 听到这话付正义心里一动。“在这边发展网吧、是否有前途？” “有！但最初的投入比较大，而且需要大量的网管和服务人员……” 见付正义唇角扬了起来，冉颖一琢磨可就嚷嚷了起来。“付总！百城千店计划是否可以通过这边的游戏公司予以执行？” “我想的也是这个问题！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电脑的出口手续和维护，另外就是这边我们也缺乏必要的监督手段，唯知电脑目前的产能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运输的问题也是需要考虑的……” “没关系啊！目前国内有不少地级市的网吧才刚刚开始有，将同一地区的第二个网吧安置时间推后，那岂不就能解决唯知电脑产能不足的问题？而且必须采购的显示器也能免除了进口关税了，我觉得财务那边若是进行详细测算的话，最终应该是可以做到两相抵消的。采用合作的方式、在这边建立多家网吧，以网吧联盟的方式拓展海外市场，若是能够通过当地银行解决部分资金，我觉得应该比在国内三线城市建网吧要合算……” 冉颖的这一番分析、换来了付正义赞许的点头，不过坐在一旁的李穆洋给搞迷糊了。“停停停！这次过来不是参观游戏公司、确认这款网络游戏运营状态的吗？怎么聊着聊着就变成开网吧了？” “商机！这就是商机！” 付正义的回答令冉颖莞尔，抿着嘴赶紧在她的工作笔记上开始记录。 李穆洋越发的不解了。“商机？为了一款网络游戏的运营，你就准备在这边投资开网吧？” “网吧现在是朝阳行业啊，开网吧是应该可以赚到钱的。若是由游戏公司牵头跟网吧业主达成合作的协议，那么不但游戏本身会获得更多的关注和利润，也会给那些想要开发并运营网络游戏的公司设置行业壁垒，阻止也好、压制也罢，这些可都是提高游戏公司收入的好办法！” 李穆洋挠着头想了半天，这才愕然道。“不是吧？你这是准备搞垄断？” 付正义转过脸便问朴仁赫，若是公司跟网吧业主达成合作、在运营过程中人为给竞争对手设置壁垒，是否会招致法律方面的问题？ 早就被大老板这开放性的思路给震懵了，朴仁赫等付正义问了第二遍这才赶紧说。“这个我需要询问法律顾问，不过据我的了解目前似乎还没有相关的法律条款出现。再说了，若是公司真的介入了网吧行业，那对竞争对手采取一些措施、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这就好像我开了个饮料店，我只愿意卖苹果汁、法律总不能规定我的店里面必须也卖竞争对手的葡萄汁吧？” “这个比喻不错！” 十八号的游戏内侧，付正义并不是特别在意的。 目前韩国的网民数量才这么点，想要通过游戏收费获得高额的收益，几乎是不现实的，目前的主要工作依然还是应该放在培育网民数量这上面。 如何进行基础端的产业布局，变成了此行的重中之中，因此付正义在将佘海波也召过来、对韩国网吧行业进行了考察之后，付正义也就觉得可以将国内‘百城千店’计划暂缓执行，全力在这边发展大型网吧。 用两天时间在汉城考察当地的网吧，佘海波对这边的收费之高、利润之丰厚所震惊，回到酒店可就迫不及待的冲进了付正义的套房。“这边的网吧计费系统还比较原始，你觉得是不是可以将我们尖峰网络会所使用的计费版本拿过来？” 坐在窗台上欣赏着汉城的街景，付正义转过脸便道。“你是尖峰网络会所的总经理，这种事儿也要问我？” “不是习惯了嘛！大事自然是需要你来定的，跑腿的事儿我当然是义不容辞！” “这边的网吧规模都不大，不过想要将国内百城千店计划照搬过来可不行，虽然购置物业肯定是有的赚，但回收期太长了，你抽时间跟朴仁赫好好研究一下这边的网吧情况，不但要能迅速的进入这个行业、也必须要做出全面撤出的计划，韩国对外资并不算是友好，资金方面你可以不需要有顾忌，但资产变现这方面你需要提前考虑，不要万一出现什么问题、这么多家网吧给砸在手里，那可要出事儿了……” “放心吧！姓朴的这小子被你的气魄给吓懵了，翻译告诉我说啊，公司的员工简直不敢想象唯知技术竟然这么有钱，不少人都提出申请希望能到总公司参观、学习……” 付正义的心里一动。“参观？学习？好啊！我巴不得他们全都愿意去邗州上班呢！你有空跟下面的主管级员工沟通一下，若是有意过去的人多，那干脆就将公司搬回国算了……” 正文 第872章 时不我待 黑色的抹胸，红色的超短裙，及膝的长筒细高跟长靴，外罩亮色的漆皮小外套，即便是如此打扮的女孩原本只有七分的颜值，可也依然能让雄性的荷尔蒙浓度骤升。 十个八个这样衣着清凉的电玩女郎，自然不会让冉颖有什么感觉，可一旦其数量达到数百，视觉的冲击力可就成指数型上升，因此即便是对自己的颜值和身材都有着十足自信的冉颖，也不由得有些自惭形愧。 将戴着的墨镜摘了下来，佘海波目瞪口呆的喃喃道。“哇塞！这气魄简直是要逆天啊！不成了、不成了，我觉得我腿都软了……” 冉颖不屑的啐了一口，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付正义神情间有着稀奇，可就没好气儿的抱怨了起来。“付总！这也太过了吧！五百个电玩女郎哎，以这边网吧的规模而言，岂不是一台机子旁边要站上三四个？这是在搞促销、还是去给网吧捣乱的？” 朴仁赫可分辨不出汉语的语气，因此赶忙解释。“冉助理，汉城有一千多万人口呢，大大小小的网吧总计有千多家，每个网吧公司只会派驻五位电玩女郎，轮下来估计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正好也就到了首次内侧结束的时候了……” 举着相机对着台下的女孩们一通猛拍，胶卷见了底佘海波才兴奋的用胳膊肘捅了捅付正义，压低了声音说。“哎，你说要是这么多美女同时喊我‘欧巴’，我会不会兴奋的当场晕倒？” 付正义斜了他一眼。“想试试？” 佘海波瞪大了双眼愕然道。“可以吗？” 付正义笑了笑没应声，见站在他身旁的李穆洋那张脸红的都发紫了，可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李穆洋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 李穆洋浑身一震，梗着个脖子便道。“没！没有！” 他本是想表明自己的坚决，可不料这一嗓子却彷如是被掐着脖子的老鸭在叫，引得台下电玩女郎们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见李穆洋窘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付正义笑着用英语交代了一下朴仁赫，便拽着李穆洋先行离场。 跟在后面的冉颖出了礼堂这才舒了口气，站到了礼宾车旁才满脸鄙夷的冲着付正义道。“付总！我算是看透了！你就是个喜欢侮辱妇女的！什么颜值、什么稀缺资源、什么美女经济，不过就是你心理的阴暗面在作祟！” “朴社长是希望能保持跟总公司的步调一致，再说类似的活动在日本也是经常会有的，这些电玩女郎里面有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也有专业的模特，公司给发的这身衣服、加上每天的劳务费可并不高，仅占内侧宣传费用的百分之十五，每天的费用远比传统媒体广告要来的便宜，不过效果一定会非常的显著，最起码内侧的首周注册数量超过五万是没问题的……”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冉颖可就一脸嫌弃的道。“拉倒吧！你们男人都是些贱骨头！这些电玩女郎我听朴仁赫说是需要手把手的教人如何注册的，到时候只要凑上去抛个媚眼、撒下娇、发下嗲，是个男人就会连骨头都麻酥了，别说是注册一个账号了，就算是当场让他办张月卡都没问题了……” “好主意！真的好主意！《天堂》这款游戏在正式收费运营的时候一定要这么搞，五百个电玩女郎不够、那就招五千，再不行咱们招五万！” 冉颖见他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可就不准备再搭理了，可别过脸却看到，佘海波此时就站在礼堂的门口，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正在拍他，而从礼堂里出来的电玩女郎们大多在冲着他大喊‘欧巴’，还有些甚至将他围在中间、在他的脸颊上印个鲜红的唇印！ 愕然之下，冉颖可就惊呼出声了。“不是吧？你刚才是怎么交代朴社长的？” “既然他希望这群电玩女郎能弥补一下他身为独生子的缺憾，所以我就让朴仁赫安排了一下，不过啃一口这事儿跟我无关，只能说是他的个人魅力比较大了！” 李穆洋幽幽的道。“等会海波会跟你玩命的！” “那咱们就先上车！” 见付正义说着还真就钻进了车里，冉颖捧腹大笑、李穆洋可就鄙夷冲着他竖起了中指，这才拽开车门坐了进去。 三分钟都没到，礼堂的电玩女郎们还没有全部出来呢，脸颊上满是唇印的佘海波也就落荒而逃了，想要上车却发现车门都被锁住了，指着付正义便嚷嚷了起来。“你坑我！” “你的愿望我帮你实现了，做人可不能太无耻！” 瞄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自己，佘海波又气又急。“你才无耻呢！我脸上都成什么了？跟猴屁股没差别了！” 付正义一本正经的说。“有差别！” 佘海波愣住了，又瞄了一眼倒车镜里的脸，当即就瞪起了眼。“不许说！” 见站在礼堂门口的朴仁赫在冲着这边做‘k’的手势，将车窗摇下两指宽、付正义便认真道。“你走不走了？” 钻进车里、拿起纸巾便擦，可他脸上的口红印却是越抹越不像个样，看不下去的冉颖只好从包里取出了一包卸妆棉递了过去。 脸色恢复了正常，李穆洋凑过去打趣道。“被啃的挺爽吧？” “爽个屁！觉得自己变成被侮辱的那个了！” 冉颖扑哧一下便乐了，李穆洋也是哈哈大笑，唯有付正义却是皱起眉头一脸的困惑。“海波啊，你说这段录像在你结婚的那天播一播，婚礼现场是会爆笑呢、还是你被女方全家群殴？ “别介！别介！可不能这么坑我！” “穆洋，千万记得要提醒我这事儿，万一忘了、咱俩可就要等他二婚的时候才能知道结果了！” “付正义！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还盼着我二婚？你缺不缺德啊……” 佘海波的急赤白脸，令车厢里笑声一片，等众人到了公司的数据监控室，一坐下来便听负责数据统计的人惊呼起来，说开服到现在上线人数已经超过了四百，而注册数量也在迅速增加，若是按照现在的速度，一区在中午就将达到承载的上限。 李穆洋撇了撇嘴。“才四百？怎么这么太少了吧？” 拽了张椅子坐下来，付正义摇了摇头。“你就知足吧，人家另一款两年前才上线的网络游戏，两年功夫不过拥有了那么点的注册数量，你以为现在是……” 话说了一半，付正义可就赶紧闭嘴。 此时网络游戏才开始发展，哪里能跟数年之后的繁荣相比？动辄数万人同时在线，新开服的要不了两个小时就可能因为涌入的数量过高而造成服务器宕机？ 网民的基数，决定了网络游戏的发展空间。 而网吧作为培育网民数量的首要场所，其必要性自然是无可取代的。 若是能够跟银行达成协议，以消费贷款的方式、加快一线城市的家用电脑普及率，是否可行呢？ 越想越觉得可行性高，付正义将他的想法说给冉颖，便交代她尽快落实这个事儿。 “个人消费贷款？”冉颖重复着他所提及的这个词，思索了片刻这才问道。“付总，消费贷款一般都需要有担保的，银行可不太愿意承担追债的风险……” “找保险公司承保啊！一线城市拥有自住房、有正经工作、有偿还能力的个人或者是家庭，我觉得这事儿应该是可行的。银行收到了贷款利息，保险公司获得了保金的收入，公司扩大了销售额，消费者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获得了电脑的使用权，这已经就不是双赢、三赢了，是多赢的局面！” “付总，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啊！如果真的想要将唯知电脑的主机输出海外，那产能立刻就会出现很大的缺口，若是再搞这个消费贷款，那唯知电脑的产能提升一倍、也来不及组装！按你所说的韩国网吧行业将会呈现爆发式的增长，先按照每年需求量翻两倍来计算，唯知电脑产能提升四倍都没办法满足，百城千店的计划这才执行了四分之一，这、这、发展的速度太快、下游产业跟不上也是白搭啊……” 知道冉颖说的是事实，不过能赚棒子国的钱、又岂能放弃？ 将朴仁赫叫了过来，付正义要求他必须立刻开始进行跟各方接触，争取在游戏内侧结束之前能拿出具体的执行方案，并且将合作的框架性条件也都整理出来，以便能够在年底之前启动。 朴仁赫一脸的呆滞，就连佘海波都是满心的不解，在场者唯一还没完全进入状态的李穆洋挠了挠头。“正义，感觉你这做事儿也太仓促了吧？” 脑子在飞速的转动，付正义的思维也越来越清晰，他兴奋的用邗州话嚷了起来。“怎么还不明白啊？时不我待啊！赚棒子的钱难道还能有迟疑？趁着目前韩国的经济没有能够从经济危机中走出来，唯知电脑就应该成绩以价格、以品质、以服务、以点到面的全面铺开来占据市场的主导地位！提高网络游戏的行业门槛、抢先占领市场主流地位！垄断所能够带来的利润，绝对是相当丰厚……” 正文 第873章 借鸡生蛋 游戏公司对这刚刚上线的这款网络游戏的运营前景并无确定性，可付正义却丝毫不担心这款游戏的未来。 此次过来，付正义原本只是想要让李穆洋能够尽快进入状态的，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还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商机。 韩国的人口并不算多，按照统计数据来说，韩国的总人口才相当于三个沪市而已。 但经济危机爆发之后的这一年多时间，其国内的网吧竟是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成为了民众休闲、娱乐、交流的主要场所。 不过对于这个国家，付正义清楚其不同于日本，其民族向心力和集体主义精神是相当可怕的，从商人的角度来考虑在这边进行投资，有些事儿必须要注意。 最简单、也是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这个民族对日本的敌视可不单单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们是真的落实到了实际行动之中。 抵制日货，真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全体民众能坚持数十年不会动摇的。 更何况只要是清楚这个国家的历史发展，就会发现其国内五大财阀，曾经是被其国民视为‘民族英雄’的，而且也正是此次金融危机的出现、导致这个国家从上到下扭转了一些观念，让这些能够称之为‘财阀’的企业明确了其市场竞争对手，最终选择将华夏作为产品出口的首要选择。 而韩国的经济发展方式，更是简单的可以用几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借鸡生蛋！ 他们惯来采用的方法，就是简单的几个步骤：借外债，造商品，拿到国际市场上卖了再偿还外债。 大量的资料被迅速汇总到了付正义的面前，中美韩三国相关的法律文件也被整理了出来，当《天堂》这款网络游戏在韩国掀起了波澜、冲击了网民们的视觉、震撼着他们对‘网络游戏’的认知之时，借着金融危机的余波还在肆虐，趁着其本币贬值的关头，付正义也就将在国内实施中的‘百城千店’计划以破天荒的速度硬生生的搬了过来。 看完了计划书，佘海波有些不满的嚷嚷了起来。“正义，怎么还是要用‘n’开头啊？怎么看怎么像是‘脑残’的缩写！” “游戏公司本身就用的这个名字，媒体上所使用的也是n，难不成就因为中文谐音的问题去更改公司名称？”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其他几个人也都是类似的表情，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国内的比亚迪不一样是用拼音首位作为企业lg？难不成比亚迪的车就没人买了？别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只要东西好吃、大家情愿排队去等位置的饭店，难不成因为名字里面有‘一坨’二字，饕餮之徒就不去吃了？” 在座的都笑，但冉颖却不满的抱怨了起来。“太恶心了！这个话题能不能到此为止啊？” “好了好了，玩笑到此结束！既然棒子们愿意抱老美的大腿，那么就以三方投资的形式来运作这事儿！美国公司会向唯知电脑订购大量的电脑散件、运抵韩国，n公司负责进行组装、调试，以合作的方式与有意进入网吧行业的业主们进行沟通、洽谈，在完成了产业布局之后，还需要打通银行这一关，以‘消费贷款’的形式进行电脑整机的销售，最终不管能不能跟三星、lg在台式机方面一较高低，可就全看行动的速度了！” 过来才两天的唯知电脑负责人嵇保国举起了手。“bss，如果能够让公司采用新的供应商，那么组装基地的产量并不一定会降低多少，不过相关的测试才进入到了第二期，若是冒然改变目前的配置，可能会导致交付的电脑主机存在隐患……” “售后部门的组建，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再说了，国内的百城千店计划、江省以及临近省市我记得就还需要投入近十万台的，两三个月广泛的使用、应该能够让公司确定哪些部件能够使用、哪些搭配存在隐患，硬件冲突的问题也该因为频繁使用而爆发的。发现问题，然后再去解决问题，总比耽误了商机要强……” 整整一天，就是在讨论中度过。 可能会遭遇的哪些问题，该如何去解决，由谁来负责解决，售前、售中、售后该如何进行衔接，如何杜绝类似问题的重复发生，等等、等等。 有些事情，付正义是清楚记得其如何产生、如何发展、最终又会变成什么样。 可有些事情，付正义则只是因为间接的有所了解，所以他也不敢断定自己所做出的决策就一定能够获得成功。 不过幸好，他知道正确的方向，而且就算是最终还是失败了，也不会因此而被打落尘埃、没有翻身之余地。 更何况，投入韩国市场的这些资金，本就是纽约跟伦敦公司通过金融市场从韩国人手里所赚到的，即便是亏到了血本无归的地步，在他看来也就相当于曾经在这个市场上所赚取的利润只是零而已。 知悉又要从纽约公司抽取数亿美元，老托尼不由得叹了口气。“bss！目前行情还不错的，即便说汇市已经平稳了，可放弃金融手段而将资金投入实体，这并不明智……” “lt获得了美联储的扶持，以美林、摩根为首的十五家金融机构注资三十多亿美元购买了其九成的股份，这才避免了过万亿金融资产的被迫变现、也免除了lt的破产，金融市场上的危机无处不在，不能总是将命运交给运气，否则早晚是要出大事的……” 老托尼无奈的摇了摇头。“bss，这一个多月纽约公司所管理的自有资产降低了百分之十，如是按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明年的今天我就真的该退休了……” 付正义被他的说法给郁闷着了。“托尼！不带这么说的啊！收购古驰耗费了三十二个亿，跟罗曼一起收购切尔西只花了两点六个亿，韩国市场的投入不过才三亿美元，需要通过香港中转进去国内的资金也才三、四亿美金！我要是有本事每个月都这么花钱，那到我退休的时候、岂不是该拥有整个世界了？” “是啊是啊，我就是觉得你想要买下整个世界！看着公司资产规模的不断膨胀，我一直苦思不解的就是为什么你的眼光能这么精准？能看出市场机会在哪儿的分析师、我见的多了；可还能够清楚知晓该何时撤离的分析师真的是凤毛麟角，”说到这里老托尼不由得叹了口气。“bss，我有位多年的老友没能够挺过这次lt事件，他为此损失了近六亿美元，原本他是有机会出来的，可在今年五月份的时候他认为危机并不会蔓延，结果昨天他从自己曼哈顿上城区的公寓里跳下去了……” “我对你老友的遭遇而遗憾。金融市场就是零和游戏，虽然看起来进入的门槛不高，可实际却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头脑之间的较量！无所不在的风险、无所不在的陷阱，只要有一次没能够躲掉，破产便是必然的下场……” 老托尼也不过就是在发发牢骚，在发泄完之后便说，基金公司的三季报已经出来了，是否需要以提高杠杆的方式、以避免抛售目前所持有的股票？ “如果进行抛售，首选是哪些？” 老托尼将保存在电脑里的加密文件打开，看了看便说。“bss，首选是苹果！唐嫣所管理的团队看错了一个数字，所以目前基金公司所持有的苹果股票已经达到了控股的程度，若是不进行抛售，一旦引起se的注意展开调查，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开什么玩笑呢？ 苹果的股票也会嫌多？ “不卖！绝对不卖！” 付正义毫不犹豫的回答，令老托尼不由得叹了口气。“k！k！唐嫣也认为乔布斯所领导的苹果应该长期持有，那为了避免se的调查，公司需要进行适当的处理才行。而排在第二位需要减持的就是微软，第三则是雅狐……” 边听边记录，等付正义清楚了排在前十位的股票持仓之后，可就大感头疼了。 原因太简单了！ 纽约公司目前所持有的这些股票，全都是网络股、科技股，而且全都是低位购进的，纽约公司在长达两年的运作之下，利润丰厚且不说了，关键是明年的市场将会进入最疯狂的阶段了，怎么可以在行情到来之前进行抛售？ “算了吧，你还是去找券商跟银行谈谈吧，杠杆再提高些吧。持有的苹果公司股份需要立刻处理，你跟伦敦基金公司的郭建民商量一下，将彼此所持有的份额进行下整理，以后一定要避免出现类似的事件！另外将三季度的持仓明细、资产变动损益表以加密邮件的方式发给我看看……” 结束了跟老托尼的通话，通过邮箱收取了邮件之后，面对纽约基金公司的资产表，他的呼吸也不由得一紧。 截止三季末，纽约基金公司所管理的金融资产超过了两千三百亿美元，而自有资金则高达两百四十亿，即便今年他不断的从纽约公司抽去资金，可留存的财富依然相当惊人。 如此庞大的金融资产，若是全部变现转回国内，想必亚洲首富的名头是跑不掉了。 如是想着，付正义觉得最好的方式依然是让基金公司加大杠杆比例。 就彷如是韩国的经济发展那样，借鸡生蛋…… 正文 第874章 产业链 资金的流动、是最为迅捷的。 通过一系列看似复杂、但实际上相当简单且方便的财务手段，韩国n游戏公司与设立于开曼群岛的【fly国际】成立了一家合资公司，将来自于唯知电脑的电脑散件进行组装并调试，以提升网吧‘规模’为噱头展开全国招商，将会以承诺提供电脑主机、网吧经营管理软件为手段，全面介入韩国的网吧业。 在合资公司相关协议的签署、办理相关手续的期间，付正义将自己关在酒店的套房里耗费了三天时间，将他记忆之中单双屏折叠式、直立式、滑盖式、旋转式手机的造型都给绘制了出来。 虽然他的绘画功底几乎没有，但这并不妨碍这些在专业制图员们看起来一定是‘惨不忍睹’的外观设计草稿，经过修饰之后去申请相关的外观设计专利，进而成为唯知手机威慑各大手机厂商们的秘密武器。 “bss！这么多个系列、上百种外观设计专利单是修图就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而且想要申报外观设计专利还需要提供样品，公司买下的设计师事务所负责人认为有些设计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手机盖上翻、下翻、旋转有什么意义啊？难道说增加个小小的外屏幕就真的会增加销量？” 奚美娟的疑惑，让付正义唇角扬起。“据我所知，即便是摩托罗拉等欧美厂家因为市场占有率的原因，一般他们都是在开好了模具、小批量试产之后才会进入专利申请的程序，所以万一他们忘了申请、而且还恰巧跟我们的外观设计相仿，那你说谁会倒霉？” 奚美娟愣了片刻，可就失声尖叫了起来。“bss！你太坏了！” “这不是坏不坏的问题，这是有没有准备的问题！告诉设计师事务所的负责人，无论是设计原稿、还是说经过修正的外观设计，都必须严格保密……” 奚美娟认真记录完要求便继续问道。“可问题是设计师事务所没办法在很短的时间里搞出样品，若是开模的话一套就要二十万美金。而且不少设计稿还牵涉到了机械润滑和动力的部分，我们所收购的这个设计师事务所并不具有这方面的制作条件，若是拿出去加工、就存在着泄密的可能，是不是需要收购某个小型的模具生产商？” “事务所有美工吧？” “有……” “事务所能买到硬纸壳吧？” “能……” “按照设计尺寸用硬纸壳糊一个，上好色不就行了？” 奚美娟默然。 “记住，现在的要求就是一个字：快！申报专利有不少程序要走，本身也是需要时间的。外观设计的专利有有着容易被模仿的属性，所以对设计师事务所的要求就是，除了在完成现有的外观专利申报之外，一定要根据目前的这些设计稿进行二次、三次设计，诸如将直角换成有弧度的，在翻盖上进行装饰，镶嵌些水钻、水晶、宝石，又或者是在外壳上增加些金属丝，总之就是一句话，让事务所在这个基础上不断的出新，只要有任何一个厂家因为外观设计专利而找到事务所的时候，那就是敲竹杠的时机来了！” 奚美娟大感头疼，犹豫了下才感慨道。“bss啊！您现在怎么都跻身于全球顶级富豪的行列了，这样的话说出来有失身份啊……” “嘿嘿，我的身份？我就是一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可就给唯知手机的负责人方大刚拨了过去，询问这段时间以来手机产业的布局进展。 “正义啊，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儿啊！原本以为拿着支票去找模具厂开模具、找塑胶厂给加工个手机外壳、拿着钱就应该能买到所有的部件，可实际上所有的下游产业链都掌握在外资厂家的手里，派出去的采购代表说喷漆这道工序的厂家根本不鸟我们啊，他没辙找了个啤酒瓶瓶盖的印刷厂试了试，结果塑料件在印刷好之后用手一抹成了白板了，打电话回来的时候都急哭了，说自己干了这么多年的采购可没这么狼狈过，甚至那些外资厂连大门不让他进的啊……” “这么离谱？” “真的！我派了人去台湾、去马来西亚、去欧洲了，就算是成本高点也总应该能找到厂家愿意供货的，我就不信这些外资厂家能全球垄断！就算是不赚钱、也一定要先将第一台国产手机搞出来！我就不信国产手机只能走贴牌这条路！” 方大刚的发狠是必然的，付正义也是满肚子的郁闷。“对！就要有这样的决心！赚不赚钱先不谈，你记得将这些卡过我们的厂家都记录在案，等什么时候轮到他们也来求我们的时候，咱们再狠狠的收拾他们……” 手机生产的牌照虽然珍贵，可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着这样的麻烦，怪不得就连海建国都认为自己是吃了大亏、上了大当！ 正想着该如何整合、又或者说是否该自建手机生产的产业链，方大刚徒然笑了起来道。“对了！还有个事儿跟你说说，银河股份派了几十个搞人事的过来想要挖下面的销售员，下面那帮子小弟兄们倒是真硬气，没一个肯搭理他们的！结果那边派来的这帮人竟是死缠着不放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打听到了其中几个大区经理的家庭地址，竟然晚上拎着礼品想在人家里谈的，结果正好有个招了帮小弟兄在里屋喝酒呢，开门一看可就毛了，一顿暴揍就人给按阴沟里去了……” 付正义笑着问道。“没出事儿吧？” “没！就让那两个不开眼的喝了些阴沟水，严重点就是拉几天肚子……” 付正义有些无语，单凭想象就能知道，指不定是将人给按在阴沟里泡了多久呢，因此也就提醒道。“不能碰上什么事儿都动手，万一打坏了、岂不是又要赔钱、又要被拘留的？” “大不了就是拘留呗？几个大区的负责人可都是能闯敢拼的，这两年日子都好了、哪里会下手没个分寸？知道这事儿我将他们一个个都召来训过了，我告诉他们，必须确保是在有理、有据、有节的情况下，有了‘不得已’才动手的充分理由才可以动手，可千万不能让对方有把柄可抓……” 付正义无奈的拍了拍脑门。“你呀你呀，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怎么还是街头混混的那一套啊？” “正义，没事儿！这不是给人欺负到门上来了给气的！”方大刚嘿嘿笑着，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便念道。“银河股份的销售体系重建耗时两个月，导致原本的大好形势已经被其他厂家所占据，近三个月以来的出货量竟然连六月份的一半都不到！临近年底更是昏招频出，其降价促销导致华南市场的退货率暴增，有经销商更是要求银河股份予以赔偿，目前已经进入到了法律程序阶段……” “这么离谱？” “是啊，我觉得这报道肯定是失实的，可跟一些大经销商联系之后才得知，银河股份真的就是胡搞啊！我们当初是派人下去一个一个店的巡视、做推广、搞促销，他们倒好，不但将我们原本的经销商体系给全盘否定，重新搞了个预缴制度，想要让经销商买断产品的，结果遭受抵制之后不思悔改、竟然以不发货相要挟，气的不少去沪市开会的经销商干脆结伴飞到南方去拿其他厂家的货了，宁愿少赚点也要将商务通这款产品给挤出市场……” 完了。 如果银河股份沿用原本的经销商渠道、按照原本的销售模式进行，掌上电脑的生命周期最起码还能延续个小半年的，可这么一来倒是便宜了其他厂家，想必商务通这款电子产品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了。 “烂泥扶不上墙！国企的弊病电化集团是一样不会少的，咱们不管他们，唯知手机的生产基地筹建的如何了？” “地皮已经拿下来了，市政府原先是不准备收土地出让金的，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只要是拿地、那就必须掏钱，尹书记骂我是个没脑子的，后来他跑到了省里面给唯知手机搞了个新兴产业的扶持资金，变相的将土地出让金又给还回来了，这几天我正在考虑这笔资金该怎么使用呢！” “一部手机需要三百多个零件，想要让唯知手机成为国内手机行业的翘楚，那对下游产业链的掌控就是势在必行的，你跟尹书记找个时间再聊聊，看能否从省里面争取点政策在邗州搞个手机产业园，只要是相关的产业邗州都要欢迎他们过来，无论是独资、合资还是什么性质，只要能够过来慢慢的完善园区发展，那就没谁能阻止唯知手机的发展……” 明白他一贯的态度，方大刚在结束通话之后可就立刻召集高管们开会，准备着手向市委、省委提出申请，准备以唯知手机为核心在邗州建立手机产业园…… 正文 第875章 小菜一碟 嘭的一声！ 砸向墙角的茶杯，粉身碎骨了。 怒视着站成一排的市场部、宣传部、财务的负责人，程天明恨不得能一个个的掐死！ 简直是混账！ 伸手揪住了市场部负责人的脖领，程天明差点将对方拽了个跟头，瞪着他便怒吼。“说话啊！你他妈的说话啊！已经整整一百天了，出货量竟还不抵人家原先半个月的！你是怎么拍着胸脯承诺的？我可清清楚楚记得，你当时说只要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保证能让市场部做出超过那帮混混们的成绩，还说到了年底就能让掌上电脑这项目二次腾飞、把持市场第一的位置，怎么现在不吭声了？” “程总，这事儿可不单单是市场部的责任，我们要求提高二线城市的街边广告数量，可他们愣是拖了两个月才执行啊……” 原本耷拉着头的宣传部的负责人也火了。“说人之前先动动脑子成不成？路牌广告又不是你说你换了就能立马换的？不去跟主管部门谈、不等前面的广告到期，我借你个胆子去撕撕看？有本事吹牛、没胆量承认啊？” 急于撇清自己责任，市场部负责人转过脸便怒道。“程总当初说了宣传方面必须完全配合市场部工作的，这种小事儿你瞒着不报，等销量受到影响了将责任全推给我们市场部，你还要不要脸啊？” “哪个公司的宣传部能主导市场部的工作？你跟我说说，让我也开开眼界……” 二个人的争吵，迅速波及到了财务部主管，于是办公室就变成了菜市场，程天明觉得自己脑仁又要被吵疼了，一声怒吼便将三个都给轰了出去，这才算是令奢华的董事长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办呢，大门却是又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怒极的程天明转过脸便准备开骂，可发现来人不是公司的员工可就赶紧换了一副惊喜的表情，张开双臂便迎了上去。“哎呦，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灵巧的避开了那想要搂抱的膀臂，从门外进来的女孩笑了起来。“哎呦喂，程总经理的这办公室可真气派啊，到底是上市公司哎，跟我那民营的小公司就是不一样哎……” 没能将女孩给抱住、这让程天明的神情闪现出一抹恼怒，但立刻便换成了笑脸打趣道。“说笑了吧？你那公司若是再小、还有谁的公司敢称大？” 女孩很是为难的故意叹了口气。“想圈钱、就要先上市！可惜我那小公司没资格在资金市场上折腾，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中间商做点价差出来赚点糊口的小钱吧……” 见女孩似乎遭遇了麻烦，程天明心里一喜便挺直了腰杆。“真缺钱？那找我呀！我爹的参河建筑账面上可还趴着七、八个亿没地方花呢！” 女孩妩媚的白了他一眼，坐在了程天明的那张老板椅上才开口道。“参河建筑的钱又不是你的，你说借、我就能拿到手啊？” “当然啦！公太爷借钱给儿媳妇用，岂不是天经地义的？” “瞎说什么呢……” 见女孩的脸突然就这么红了，心里热切的程天明赶忙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说。“欣欣啊，我可真没瞎说！之前在燕京我可就想追你来着，可你一点机会都不给啊！这总不能怨我吧？” 强忍着内心的恶心，辛欣没将被程天明攥住的手抽回来、反倒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天明啊，不是不给你机会啊，是你爸看不上我这样的人，就算是我想嫁也没戏……” 头一次没被拒绝，抚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程天明觉得自己魂儿都要飞了。“欣欣啊，只要你给我机会，我爸那一关我肯定能搞定！你放一百个心！真的……” 慢慢的将手抽了回来，辛欣反倒是一脸认真的道。“除非你先搞定你爹、不然你真的别来招惹我！不然我动了心可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到时候你要是烦我了、我肯定会跟你拼命的！你先考虑清楚了再说！想要玩玩的话、外面大把的女孩子愿意追你，我？还是算了吧！” 对方越是这样、程天明那心里就越是痒的厉害，不过他也清楚这位远海集团的董事长年纪虽轻、却是个刚烈的主儿，之前在燕京有个部长家的公子想要硬来，结果不但被这女孩抽肿了脸、事后还赔了一大笔钱才算了事。 摸不准的事儿、不能做，这个道理程天明还是清楚的，因此赌咒发誓的说自己肯定能搞定老爹那边，这才让女孩脸上又有了笑容。 感觉撩拨的差不多了，辛欣可就柔声问道。“天明啊，我听说这段时间你公司的销售状况好像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啊，简直是糟透了！” 怒意又涌了上来，程天明将目前的状况一说可就苦着脸道。“这马上就要到年底了，公司的年报虽说可以拖到明年的四月底出来，可上半年的销售额、利润是节节攀升、下半年就又陷入了亏损，这还是将掌上电脑项目给收回来的情况之下，哎！股价肯定要跌不少了，这事儿我真的有点难交代了……” 见他根本就没准备隐瞒，辛欣便追问道。“是不是雨瑶系的故意在后面搞名堂？” “说良心话，雨瑶系的还真是说撤就全撤了，给那帮销售员放了三个月的长假，交接的时候也没玩任何的名堂，关键是我叔叔派给我的那市场部经理太差了，才三个月就将这项目给搞黄了……” 等他说完情况辛欣便试探道。“那能不能将责任推给雨瑶？你爹不是在公安上有大靠山吗，先将人抓起来搞些材料出来，那还不简单？” “不成的！雨瑶系的那小子攀上了高枝儿，我爹说要是再去招惹搞不好要惹出大麻烦的，何况国庆节前雨瑶置业在燕京一口气拿下了三块地，一下子掏了近二十个亿出来，我爹说没摸清情况之前不能再碰了……” “我还以为你们家真的是能通天的呢，原来还是个样子货！” “欣欣啊，能找钱的地方海了去了，跟这种摸不到底的对上没好处啊！求财不求气，有找那小子麻烦的功夫、随便找几个软的什么都有了……” 见程天明是根本不可能再去硬碰，辛欣的脸上虽然没有表露、但心里面却是愤怒的很，眼珠一转可就笑了起来。“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气度的，你要是个愣头青、那追我的机会、我也是不肯给的！得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个忙吧，不就是想做点利润出来嘛，小菜一碟！我不但能让你公司的利润大幅度提升，我还能让你在证券市场上发一笔横财……” 已经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了，程天明一听这话可就喜不自禁，赶忙问有什么办法既可以提升公司的业绩、还能通过金融市场赚上一笔外快？ 等辛欣将方法说完，程天明却愣住了。“不是吧？将远海集团的利润转给银河股份？那你岂不是损失大了？” “没事儿啊，隆德公司负责操盘，只要银河股份的股价能升个一、两倍上去，别说这么点损失了，再多个十倍也无所谓的。何况动用的资金除了你跟隆德公司的，还包括我远海集团的，无非就是银河股份需要多承担点利息而已，大家赚钱、总比看着你没办法交差强吧？” 虽然被她所描述的前景所打动，但程天明稍加计算还是觉得有些为难。“可是一下子要抽五个亿出去，公司的运转可能要出问题的……” “反正方式、方法我都说给你听了，隆德公司现在单是券商就拥有三家，其管理的金融资产可是过百亿的，若不是我看着你的日子不太好过，这种好事又怎么会第一个想到你？” 见辛欣冷了脸、程天明赶忙说这事儿一定是可以办成的，不过这么大笔的资金进出，还是需要向总公司汇报、审批，流程就算是走形式、那也必须要走一下。 辛欣从坤包里取出张名片，摆在了桌上。“这是隆德公司负责这事儿的，你若是不放心就先跟他聊聊，听听他们公司所运作的那些项目收益有多高再说……” 目送着她开着那辆火红色的小跑车离开了公司，程天明这才拿起电话打给了程志江，将情况说完之后便道。“叔，你觉得这事儿能做不？” “隆德公司我是知道的，他们运作的方式我也大致清楚，是个很是实力的公司。若是远海集团真的愿意让银河股份赚上一笔过桥利润，这事儿应该是靠谱的。不过就是那女人的胃口不小啊，一下子想要让你从上市公司抽五个亿，实在是有些多啊……” 察觉程志江有些不太愿意，程天明可就有些慌了。“叔，公司要是不能搞到一笔利润、年报可就难看了，只要这事儿资金能够安全，您就帮帮我吧，不然我很难跟我爸交代的……” 正文 第876章 第一天 远海集团与银河股份于今日签署了一系列框架性的合作协议，双方达成了战略合作伙伴，将会以资源、先进技术、管理经验提升上市公司技术进步的核心竞争力和拓展国内外市场的能力，以推动企业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 报纸上的这头条信息，付正义认认真真的读了两遍，虽然关于合作的方式和方法，报道里是语焉不详的，可依照国营企业的尿性，肯定是牺牲了企业的利益、令企业里的某些人腰包又鼓了些起来。 啪！ 教鞭徒然出现在了视线里，并且还重重的敲在了桌角。 付正义抬起头见白发苍苍的孙老教授脸黑的犹如是锅底，瞪着他摆出了一副‘你不走、我就一直瞪下去’的架势，也就只好拿着那一沓报纸站起来从后门走了出去。 “你们一个个都记住！这种进了大学就混吃混喝、以为大功告成的家伙，以后不但会没出息，还会成为同学聚会中最先消失的那一部分！学习！必须要认真，做学问更是要严谨，我的课堂上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害群之马……” 教室里飘出来的孙老教授痛心疾首的话语声、以及随之而来的哄笑之声，让付正义苦笑着叹了口气，心想孙老教授的学问确实高、自己平日里也是蛮尊敬他的，可谁能想到现在自己却沦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真的是太容易丢面子了。 坐在草地上的保镖黄明瑞似乎很乐于看见他被轰出教室，呲着牙在乐呵，付正义冲着他摆了摆手，便将早上买的报纸夹在腋下往湖边走，可在途经外国语学院的外教宿舍时听到楼顶上似乎有犬吠之声，呀便停下来仰起了脸，吹了声口哨。 几个狗头从天台边缘探了出来，发现楼下面的有人便开始了汪汪大叫，但紧跟着就引来了一通斥骂，于是一群狗子也就全都缩回了头，换成了一个老妇女出现在了天台边缘。 看清楚是被那个法国美妞所救治且收留的那拾荒老妇，付正义冲着她扬了扬手，等她下来了便问她为什么又回来了？ “我不是又回来了、是特意过来的，”老妇擦了擦头上的汗，回过脸指着楼顶上那些狗脑袋便笑着说。“这不是又到了冬天嘛，学校的保安们在校区里发现流浪狗就都集中到这儿来，我上去先看看它们情况，协会的车马上就会过来将这些小家伙们给接回去……” 付正义有些奇怪。“学校的保安们还负责这事儿？” “是呀，以前年校园里出现流浪狗都是要被赶走的，赶不走的还会被保安们打了丢掉。索小姐在这儿的时候跟校长说好了的，她去年回国了、协会就继续做着这事儿，学校只要发现了流浪狗先圈在楼顶上养着，反正以前搭的窝都还在，一个电话协会就会过来接的……” 索小姐？ 哦，是索菲亚，那个法国美妞…… 过往的记忆徒然间就被勾了起来，付正义离开了外教楼便改变了方向，向着小院北侧的梧桐林而去。 虽然此时已经是冬天了，可回国的这两天沪市温度并不算低，梧桐林里金黄色的枯叶层层叠叠，踩上去便彷如是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倒是让付正义的心情愉快了些起来。 八棵藏着秘密的梧桐树，最终还是被他所找了出来。 即便是他踮起脚尖也很难直接触及到那位置，不过想必藏在里面的秘密也一定是会安然无恙的，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数年前的那个日子，以及归国后就再无音讯的那个法国美妞。 还有一个多月就到了九九年了，大学生涯也似乎只剩下很短的时间了。 如是想着，付正义不由得有些感慨，走出梧桐林来到湖边坐下，在暖暖的阳光下享受着冬日里难得的闲暇。 不过他翻开报纸还没能看完两版，口袋里的手机便开始了震动。 沪市的本地号码、还有些陌生，付正义犹豫了下才按了接听键。 “人在哪儿呢？” 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苍老，付正义想了想才问道。“唐校长？” “这学期你才上了一天的课吧？怎么又把孙教授给惹毛了？” 付正义有些无奈。“我也没想去惹他啊，就是在课堂上将报纸藏在抽屉里看的，谁成想到他还特意跑到后面来找我的麻烦……” “来我的办公室一趟吧！” 电话竟然被挂断了？ 付正义愣了片刻不由得哑然失笑了，他的电话现在已经很少有被对方先挂断的机会，因此竟是觉得有些稀奇了。 夹着报纸到了校长办公室，守在门口的秘书瞄了他一眼便继续伏案忙碌，这让本准备遵守规矩让秘书通报一下的付正义，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才走到进去敲开了门。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唐铭方抬起头看是他，抬手示意他先坐便继续将手头上的那份文件签完，这才摘下老花镜叹了口气。“小付啊，孙教授虽然为人古板，但无论是他的口碑还是学术上的成就，都是需要受到尊重的！” “我真没诚心去招惹他的，我都躲到教室最后一排了……” 见他一脸的无奈，唐铭方也有些挠头，犹豫了下还是将一个塑料袋从抽屉里取出来递了过去。“总之一句话，他的课上你就老实点！要么呢就干脆别去了，省的你成为你们班级里的众矢之的，搞的就算是校方想帮你开脱都找不到理由……” 大学生活，似乎真的就应该存在于想象之中，付正义接过那塑料袋一看，见里面装着的是上学期的期末考试跟这个学期的期中考试试卷和标准答案，随手翻了翻便摆在了桌上。“唐校长，要么我干脆退学吧？” 唐铭方愣了下便提高了声量。“退学？不行！” “我事儿又多、这学期今天这还是头次来学校，被任课教授批也不冤枉；不过这来了吧、待在教室里还招人厌，这一纸文凭还真没我入校前所想的那么重要……” 唐铭方有些急了。“外国语学院出的人才可不少，但身家亿万的可真不多！我还指望着你帮学校撑撑门面呢，不管是退学还是休学，你想都别想！不行！” “我不参加考试、不进行毕业答辩，难不成到毕业的时候您还真给我发毕业证书？” 见这小子摆出了一副惫懒架势，唐铭方可就头疼了，站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便问道。“怎么回事？头天来上课就没了精神？” “钱是越赚越多了，可回来上了两天课觉得校园生活距离自己太远了，同学们所关注的、跟我所关注的差异太大了，以前还能找到些话题呢，现在好像根本就聊不到一块去了……” 唐铭方撇了撇嘴。“矫情！你小子这就是矫情！我告诉你说，想休息、就自己找地方玩去！想来上课、那就躲着孙教授点，保研的名单里有你的名字，论文答不答辩的都无所谓……” 付正义懵了。“啊？” 以为他是欣喜，唐铭方可就笑着继续道。“就是你英语跟法语的六级考试都没参加，这事儿稍微有些麻烦，明年最后一次你可必须去参加一下！就算是走形式你也去走一下吧，不然也太不像话了……” 糊里糊涂的被唐铭方送出了门，付正义等醒过神儿来才发现，上学期期末考试的试卷、这学期期中考试的试卷跟标准答案都被他拎在手里，袋子里还还关于保研的文件，看样子是让他带回去签名、贴照片的。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付正义很是奇怪，自己可从来没想过要留校，更没有想过要享受这种‘特殊’照顾。 手机震动了起来。 见号码是交大岳浩铭的，付正义本不想接的，但对方却不停在拨，大有他不接那就一直会这么继续打下去，于是只好接了起来。 付正义刚‘喂’了一声，电话里就传来了岳浩铭有些急切的声音。“付正义啊！你可千万别上老唐的当呀！这边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只要抽时间签个字就成！年底、不不不！只要明年三月份之前你过来签个字就行了……” “又是保研？” 岳浩铭提高了声量。“啊？唐铭方那老家伙是不是让你签字来着？可千万不能签啊！你必须转系！语言类的硕士对你而言没意义！你需要到我们交大来……” 付正义奇怪道。“岳大院长，你跟唐校长搞什么名堂呢？怎么都想起来让我读研啊？” “你签了呀？这个老家伙简直是太混账了！小付！你在学校里等我，我还有十分钟就能到……” 电话被挂断了，付正义仰起脸找到了唐铭方的办公室窗户，见窗帘后面似乎藏着人、还在往下面瞅，哪里还会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上了楼、直接进了唐铭方的办公室，付正义将塑料袋往他桌上一搁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铭方的神情显得有些为难。“香港的邵逸夫先生准备帮助沪市的高校改善下教学环境，华师大、同济、华理工都在名单之内，外国语学院却落了榜，所以……” 唐铭方的话让付正义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词：逼捐！ 正文 第877章 毕业前的实习 明年，是外国语学院建校五十周年，而交大建校则有着百多年的历史了。 岳浩铭因为这两年连续发表的论文而升了职，所以在一周前的升职宴上也就喝的多了些、说的也多了些，而坐在他身边的交大物理系博导元镇海跟唐铭方私交甚笃，于是岳浩铭想要以‘保研’为方式的挖墙脚计划也就被唐铭方所知晓。 知道岳浩铭在香港敲了那小子的竹杠、给交大经管学院搞了栋教学楼回来，身为外国语学院一把手的唐铭方可也就动了心，虽说图书馆已经矗立在校园里三年了，可这不妨碍他联想到其他院系里的那些筒子楼的存在，因此也就赶紧将付正义的名字给填进了保研的名单，想要将这个有钱的给收在门下。 级别相近、年龄相仿、地位相当，于是当岳浩铭怒气冲冲的闯进了唐铭方的办公室之后，一场有关‘要不要脸’的争论也就随之而展开。 文人们之间的争吵、半个脏字也听不见，可那话里话外的那些典故却是听得付正义一愣一愣的，夹在中间权当是看了场好戏。 也许是吵累了，也许是察觉到办公室里还坐着个当事人，岳浩铭徒然扭过脸便拽住了他的一条胳膊。“小付！你自己说！是跟我研究全球经济的课题、还是跟着这个只会满嘴ab的家伙继续学语言？” “什么叫只会ab？英语不说ab难道还说之乎者也？”吹胡子瞪眼睛，唐铭方一个箭步便站了过来揪住付正义另一条胳膊。“小付啊，你可是我们外国语学院培养的，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什么研究全球经济啊，只有语言才是最有魅力的！想要了解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学会其语言、那就彷如是雾里看花，虽然朦胧、可却不会有效果……” 一左一右，都是头发花白、满脸褶子的校长级的高知分子，付正义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觉得荣幸，于是便道。“我不是什么散财童子，不过关于保研的事儿我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再说我也没资格获得保研，若是因为我而挤掉了本该获得保研资格的学生，我于心有愧！” “这个不存在！”岳浩铭当即便断然否决。“小付啊，你这个名额是跨校、跨院系的，你来交大是我跟上面谈好了的，跟这边的保研指标没关系……” 唐铭方慢了一步也准备开口，付正义赶忙竖起手说。“这事儿暂缓！等我想清楚了再说吧……”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唐铭方便急着说。“小付！若是你现在还拿不定主意、那明年的实习你就去上外附中吧，法语也好、英语也罢，不管是做样子、还是说真的去教教书，对你的成长是一定会有大好处的！研究全球经济？就凭交大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就算你想要继续深造、也别去那边……” 付正义愣住了。“等等！说什么？去上外附中实习？” “是啊！上外附中可是直属教育部的外国语学校……” 付正义彻底愣住了，唐铭方后面说了什么他真没听见，只不过去上外附中当实习老师的这种可能性，却是让他突然间有了想法。 “小付啊，你千万不要以为我唐某人是贪图你的那点钱，虽然学语言的不比学经济的容易赚钱、发大财，可却是在‘宁静中追求本心’的最佳学科，更何况掌握了一门语言也就意味着掌握了打开一个语种大门的钥匙……” “得了！等实习期结束我再考虑保研这事儿，不过我还有个条件，那要是去上外附中实习、具体进哪个班我要自己选！” 唐铭方得意的瞪了岳浩铭一眼。“没问题！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过完年你直接去上外附中报到！有什么要求直接说给那边的方校长，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交代这事儿……” 见唐铭方真就直奔电话而去，岳浩铭是真傻了眼，拽住付正义胳膊就诧异道。“难不成你真的还准备留校当老师？” 见岳浩铭一脸的期盼，付正义想到之前所看到的关于保研的那些规定可就笑了起来。“不是说还能保留入学资格的吗？” 察觉到他心情似乎突然好了起来，岳浩铭一时间可就有些拿不准了。“小付！你可别忽悠我！咱们在香港可是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身为个大男人可不兴总是记仇的……” “得了！得了！交大的校庆还早着呢，华港基金会可是已经给你们交大捐了五百万了，总不至于这临近年底又有教学楼成了危房吧？” “危房倒是还不至于，可年久失修的教学楼有好几栋呢，早点筹集到资金、就可以早点动工，我这刚被提上去、一点成绩都做不出来也不好交代啊……” 心里面已经在想着自己出现在上外附中会发生些什么，付正义哪里还愿意待在这办公室里陪两个老头子磨牙？当即便手一挥。“得了！五一前后，华港再捐栋楼给交大！” 岳浩铭的那个急便伸出了手。“一言为定？” “信不信随你！” 没有理会岳浩铭的急切，付正义转过脸见唐铭方也准备开口便竖起了一根手指。“一千万！明年我实习结束就兑现！” 唐铭方乐的嘴都合不拢了，赶忙跑过去将房门打开、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等付正义出去了，岳浩铭将门关上可就一脸狐疑的奇怪道。“老唐啊，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心里面有着一些猜测，可回去坐下来的唐铭方却说。“我哪儿知道！可能是觉得明年是校庆五十周年吧……” “扯什么呢？这小子之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儿，可等你说能让他去上外附中实习、他情绪可就有些不对了，难不成上外附中还有他熟悉的人？” “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这小子一定要留在这边！” 唯恐自己说漏了嘴，唐铭方拿起电话就打给了教务处，将付正义的名字加进了明年去上外附中实习的名单之后，就又给上外附中的校长去了电话，说春节之后有个高材生要去实习，一定要多多关照、怠慢不得。 “呦？这实习生是谁家的公子哥啊？还能劳烦您老人家亲自打招呼？” “不开玩笑！这小子的背景你想不到的，总之就是一句话，他想干什么、你就让他干什么，只要他实习期间能满意了、我就给你记首功……” 见唐铭方打电话也不避着自己，岳浩铭心里面可也就跟开了锅一样，上外附中虽说是国家级重点中学，可跟高校相比那可是差远了，那小子为什么一听到说可以让他去上外附中实习、就来了精神，其中肯定是有着什么名堂，因此他离开了唐铭方的办公室将给上外附中当老师的女儿岳妍雯打了个传呼，要求她晚上必须回家吃饭。 下了课回到办公室，岳妍雯看了传呼内容可就拿起电话拨到了岳浩铭的办公室。“爸！有啥事你就电话里直说吧，我晚上还有晚自习呢！” “不管是什么大事儿，都肯定不如你爸这事儿重要！记得，一定要回来吃饭！还有啊，将你们学校的通讯录给带回来，你爸有事儿要问你……” 岳妍雯越发的奇怪了。“爸！从这边回去我公交车要坐一个小时呢！晚自习我可怎么办呀？” “上外附中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老师！期中考试结束了都好几周了，你偶尔请个假也是说的过去的！赶紧的，等你到家时间也正好，晚饭前你爸有大事儿要问你呢……” 听岳浩铭的口气很是焦急，岳妍雯挂了电话不由得有些奇怪，犹豫了下才将抽屉里的校内通讯录塞进包里，整理了下办公桌便回了教室，见第三堂课才刚上，她便冲着任课教师笑了笑、又指了指坐在最里面的班长李雪瑶。 从教室跑了出来，李雪瑶便问。“岳老师，有事儿吗？” “晚自习我不在，晚自习的秩序你要负起责来。有讲话的、折腾的、胡闹的，都给我记下来，明天一早我来处理！” “岳老师，同学们都挺听话的，晚自习的秩序我们班是年级里最好的，您就放心吧……” 岳妍雯点了点头也就示意她回去继续上课，出了校门坐公交回到了家，见岳浩铭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可就将皮包往沙发上一丢撅起了嘴。“爸！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儿非让我赶回来啊？车上挤死啦……” 瞄了一眼厨房，岳浩铭见老伴儿还在忙着烧鱼便冲着女儿招了招手，等她挪坐到了身边便从包里取了张两寸的照片递了过去。“瞅瞅，觉得如何？” 见照片上是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岳妍雯越发的奇怪了。“什么如何啊？谁家的孩子啊？” 岳浩铭赶忙压低了声音埋怨道。“什么叫谁家的孩子啊！人家明年可就大学毕业了，跟你同一年的……” 心中一震，岳妍雯又羞又臊的尖叫起来。“爸！你不是吧？就算是要给我相亲、也不能拿人家高中的照片给我看吧？妈！过来呀……” 正文 第878章 关于退休 法国文学巨匠莫泊桑有句名言：人生活在希望之中。旧的希望实现了、或者泯灭了，新的希望的烈焰随之燃烧起来。 没成想因为自己偶尔会进陷入的颓丧期，竟导致一个绝妙的机会被硬生生的塞到了怀里，付正义自然是精神为之而振奋、情绪也随之而高昂了起来。 不过唯一不太好的，那就是唐校长实在是太体贴了些。 两次大考的标准答案在手，所需要考虑的就不是及格还是不及格的问题了，而是分数该选择多少的问题。 虽然牵涉到语言的科目，付正义只需要翻翻书、自然也是能考出个高分的，但诸如马列、诸如思想政治这些课程，他是既没去上过课、更没翻过课本，为了不至于因总分过高而令年级里那些视他为‘眼中钉’的人大放厥词，他耗费了两天时间才算是搞定了这事儿。 重新回到学校，按部就班的大学生活依然是节奏缓慢、乐趣多多的。 耿直by陈程杨，依然实诚的令人想要揍他一顿。 王正强，依然还是那副上课时惫懒、下课时精神抖擞的样儿。 游咏，荣升为王健的小舅子已久，去世界杯看球的经历似乎让他成熟了不少，竟然开始在休息时跑到王健的货运部帮忙了。 廖凯，还是在校内外打着工，不过心态倒是比以前好很多了，人也开朗了不少。 大学生的宿舍生活，在沉浸于其中之后自然会发现其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意外和各种各样的乐趣。 “bss，脑残公司的删档公测结束了，所找到的bug也都进行了修补，不删档的公开测试将会放在平安夜的前一天，朴社长觉得每周开一个新区会比较合适，另外就是残闹公司与日本新秀娱乐株式会社的授权协议已经签署、预计在明年二月份就可以上线运营。不过脑残公司的其他股东对于将游戏无偿授予两个公司非常不满，威胁说若是无偿授予海外公司运营，他们就会辞职……” 见冉颖说到这里便拿起笔准备记录，付正义便问负责这块业务的佘海波准备怎么应对？ “佘总觉得按照运营收入的百分比支付也就是了，日本那边的运营是分账制的，而国内网吧产业的布局还没有完成，这款游戏的客户端又比较大、内容也偏西式，应该说无所谓……” “你回头打电话告诉他，年终奖扣一半！” 冉颖想笑、可见付正义板着个脸不像是在开玩笑，赶紧记录下来便问那到底该怎么办？ “一亿韩元买断！维护必须由脑残公司……” 说到这里付正义不由得一顿，转过脸便不满道。“公司的缩写是n、不叫脑残！以后不许用脑残这个词儿来代替，连我都给绕进去了……” 冉颖忍着笑低下头进行这记录，等换算之后可就有些头疼了。“一亿韩元才五十多万人民币，朴社长说这样的游戏授权要么就是按照运营收入的百分比、要么可就不能低于游戏开放成本的百分之三十，才给这么点、估计是不成的……” “那就给十亿韩元的授权金，不过需要分三年按季度支付！记得要在授权协议里注明，若是维护不善、造成这边有损失，那就需要从这笔授权费里面扣除！” 冉颖可不认为他是个轻易就会让步的，因此也就惊呼了起来。“什么？十亿韩元的代理费？” “能拿到手再说！就这么办吧……” 翻过这一页，冉颖继续汇报。“雅狐公司的市值已经超到了两百亿美元，杨酋长希望你能够在平安夜过去参加雅狐公司的庆祝晚宴，顺便就雅狐公司的明年发展计划进行讨论……” “他想得美！让奚美娟买箱好酒以我的名义送过去，告诉他即便是公司股价表现不错，但不要想着去收购哪个公司，所有的收购预案都停掉！储备现金是雅狐公司能走的更远的必要条件！” 他不会去参加那什么平安夜晚宴、倒是不出冉颖的预料，可连收购计划的内容都不听就断然否决，这可就有些难以理解了。“付总，杨酋长认为明年会是雅狐公司大发展的念年份，适当的收购不但能够提升企业的竞争力、还能够提振股价，为此他亲自负责收购部门的组建和筛选，目前明确的目标已经有六个了……” 付正义皱起了眉头。“告诉他收购部门立刻解散！在明年进行大规模的收购绝对不是个好想法，如果他执意如此，那我会让奚美娟投否决票的！” 冉颖愕然。“付总，这样回复也太不客气了吧？” “怎么回复是你的事儿！我只管告诉你内容、措辞如何修饰难道还要我来？” 见付正义似笑非笑的转过了脸来，冉颖不满的嘟起了嘴。“我又没说不做，可你也要说明白点啊！万一我直接将你的原话告诉了那边，杨酋长还不要气炸了呀？” “气炸了总比以后被骂成是蠢货强！” 既然谈到了海外持股的这些公司，付正义也就问冉颖，亚马逊跟易贝是否也有类似的企划？ “亚马逊目前饱受投资者的诟病，虽然其销售额增长速度极其惊人，但贝佐斯依然坚称目前还是在发展阶段，公司需要大量的现金进行产业布局，不会涉足其所不熟悉的领域、更不会进行大规模的收购；而易贝的皮埃尔则认为梅格的履任已经足以取代他在公司的位置，所以明年他准备正式退休……” 付正义问。“易贝的股价现在多少？皮埃尔的身家有多少？” “目前易贝的市值大约是三十亿美元，皮埃尔的身家应该是十二亿……” 付正义点了点头，思索了下便问道。“皮埃尔是不是68年的？” “对！过了年才31岁……” 付正义感慨道。“看来我要争取在三十岁之前退休了！” 冉颖愕然。“开玩笑？” “三十岁退休，那也就是意味着我还需要努力个八年，好漫长啊……” 上课铃响了，冉颖见付正义拔腿便跑可就无奈的叹了口气，很是不满的嘟囔了起来。“什么努力、什么漫长嘛，简直就是在打击人好不好！大学还没毕业呢就将办公室搬到了校园里，以后岂不是身边要二十四小时跟着十七八个助理、秘书啊？” 抱怨归抱怨，但冉颖还是捧着资料走向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崭新的道奇公羊房车，拽开车门坐进去之后便安排跟着过来的秘书整理资料、汇总情况，而自己则是打开笔记本电脑，纠结着该怎么给雅狐的杨酋长回话。 四十分钟后，司机提醒她快下课了，冉颖这才将写了一半的报告保存，拿起笔记本和水杯赶忙去占阳光下的那张长椅。 搂着付正义的肩膀出了教室，游咏见阳光能晒到的那张长椅又被冉颖给占了，可就揶揄道。“付正义啊，你说你得有多忙啊？公务都是课间休息期间搞定的？” “没办法，想早点退休那就必须抓紧时间……” “嘁！你就吹吧！我可告诉你说啊，隔壁班那男生可是对你这个美女助理动了心，让我来问问这女的是不是你女朋友……” 付正义停了下来。“谁啊？这么大胆儿？” “说名字你也不知道是谁的！你就说这女的是不是你对象就成了！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小子怎么现在是满口脏话了？是不是被你姐夫给带坏的？” 付正义的调侃把游咏给郁闷着了。“什么叫带坏了！这叫做适应！货运部接触的不是搬运工、就是司机，你要是不这么说话、人家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你、觉得你是在拿架子，那还怎么揽活儿啊……” “游咏啊，环境归环境、本心归本心，都不说什么出淤泥而不染这样的话了，我告诉你一点，眼界和心胸跟说不说脏话是无关的，不要觉得你这是在适应环境，这实际上是你在被环境同化！衣冠整洁、并不代表着就不能去干粗活儿，反之则亦然！” 拍了拍他的肩膀，付正义这才走向了那长椅，将冉颖帮自己占位置的那水杯拿起来喝了两口，这才继续听她汇报公司的情况。 “五道口的两块地都圈起来的，不过有几户赖着不肯搬，狮子大开口说要拆一还二，谢云鹏准备找人收拾他们，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不允许采用过激手段的，所以就没同意，可这些人都将房屋加盖了一层、甚至是三、四层，也不怕那房子给一阵风给先飞了……” 听她说完，付正义便问s建筑设计事务所的规划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这些人家的位置恰好都处于楼与楼之间的绿化带上……” 还记得拿地的时候那两块地都是产权明确的，因此付正义也就有些奇怪，便问是谁在找茬？ 没想到他真的彷如谢运鹏说的那般能迅速想到原因，冉颖便实话实说。“据说是富妍地产！而且后面好像还有建委的影子……” 正文 第879章 洋节将至 “记住！只要咱们都不签字、都不离开这老房子，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将咱们给撵走……” 一场动员会正在进行着，开腔的是个剃着板寸、但鬓角花白的老汉，而台下的听众也有着十来个，年龄大的满脸褶子，年纪轻的还裹在襁褓里。 一个穿蓝布棉袄的老太太举起了手。“他叔啊，可问题是咱们这几家都没建房的手续啊！别人家走了关系、加盖的面积都算了数的，虽说最后统计的时候还是打了点折，可到底也都是安安稳稳的。咱们加盖的都高、都大，万一较起真儿来咱们没理啊……” 裹着旧羊皮袄的老汉重重的一拍桌子。“你呀你呀，现在不是什么有理没理的事儿，这是有人挑着我们几户发大财呢！只要他们不答应、咱们几家就都不搬了！也别怕他们会来横的，区里面的领导都跟我表了态的，谁敢乱来、派出所就立刻过来保护咱们！甭管是多大的官儿，这事儿咱们只要坚持一天、开发商单是银行贷款的利息就要损失好几万块，拖上两个月他们撑不住的，咱们不过就是先坚持一下，可只要这事儿成了、那咱们大家伙可就家家都成了百万富翁啦，别说是给儿子闺女们办大事儿了，你这单了这么多年的老太婆也肯定有人抢着娶……” 不等老汉的话说完，老太太就急了眼。“啊呸！你这老不修的……” 哄笑声、叫骂声、孩子的哭闹声，让屋子里的人们喜笑颜开，既然是抱团争取权益，那自然很多事儿都好商量。 尤其是穷了一辈子的这老汉竟然还拿出了三部崭新的手机、分发了下去，说只要有事立马就报警，只要是这三部手机打过去的电话，派出所所长立马就能带着队伍赶过来，谁都甭担心这日子过不下去！ 拆迁安置，自然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能遇到，富妍地产的徐妍派人过去盯了一周，见施工方不但没给这几户断水、断电，更没派人去做工作、骚扰或者是驱赶，反倒还在工地围墙上给留了个大门方便他们进出，徐妍可就真的纳了闷了。 她一早就开车过去看了一眼，见这几户人家的院子里还挂着腊肉、腊鱼，堆在院子角落的蜂窝煤更是被油毡捂的好好的，门口的老路也都没有被破坏，离开之后可就越想越不对劲，于是便掏出电话拨给了程志汉。 一听说是这事儿，程志汉可就火了。“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着呢？人家钱多的能砸死你啊，你怎么就敢继续折腾的？” 心虚加胆怯，但徐妍还是赶紧叫起了屈来。“别发火嘛，这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不服气，工行的老刘、区建委的王处可都不甘心呢，派出所那边可不是我联络的，他们撂了话出来的，说雨瑶置业要是不年前赶紧上供这事儿就算是捅破天也没人会管……” “你呀你呀，别瞎参合了！燕京城这么大、又不是只有五道口那两块地的！银行的也好、建委的也罢，他们折腾是他们的事儿，你可千万别瞎参合！这个雨瑶置业一口气拿了三块地、砸了近二十亿进来可不是专门为了你斗气儿的，人家在鹏城还有个摩天大楼的项目，四百多米、造价好几十个亿呢，事儿过去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最好，你要是撩拨出事儿来、那才真的是麻烦大了！” 徐妍愕然，可一想到已经投进去的那些钱可心疼的要命了。“可人家砸了三百多万下去了呢，这年根底下账面上都是空的，过了元旦我可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虽说投标失败、前期的损失肯定没跑的，可程志汉哪里会不清楚那些人的胃口，不过稍加计算可就提高了声量。“啥玩意？他们那几个兔崽子敢收你五百多万？胆儿什么时候这么肥了啊？还有啊，就算是白砸了三百多万进去、可你账面上该还剩下两百多万呢，怎么叫年根儿底下日子没法过了？” “还不是因为你！每次过来都是去酒店，国庆节前这边可是又扫黄了，酒店的差点就将我当做是小姐给举报了，不买套房子落脚，早晚咱俩一起登报纸上去……” 听她这么一说、程志汉可也就火气顿消。“成成成！买房子的钱都算我的，下周就将钱给你拨过去……” 心里一松，徐妍便腻声央求了起来。“志汉啊，明儿可就是平安夜了，元旦你没空、过年你要回老家，圣诞节总能过来陪陪我吧？” “圣诞节？洋鬼子的节日有什么好过的！不过！让人听见可不要活活笑死……” 平安夜是在燕京、还是参河过的这问题，争到了最后自然还是以徐妍妥协而告终。 而在沪市的外国语学院，正在上课的付正义察觉到摆在课桌里手机有电话打了进来，瞄了一眼站在讲台上的孙老教授、无奈的决定还是先不接了，不然一准又要被撵出教室。 身子后仰、同样看到那手机屏幕在亮的游泳，双眼跟着讲台上的孙老教授在移动、但却是压低了声音问。“明儿是平安夜了，有活动没？” “你有空吗？” “先问问有没有活动！要是有活动、我就考虑是不是给自己放一天的假……” 趁着孙老教授转过身去写板书的间隙，付正义赶忙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下来电号码，见是佟甜甜的唇角可就扬了起来，斜了游泳一眼便道。“那你就当没活动吧！” 游泳泄了气。“没劲！陈程杨这小子宁愿请假也要回法国找他妈去过节，还指望着你这个款爷能解决大家平安夜的活动呢……” 见时间也快要下课，付正义就将手机往口袋里一揣。“陈程杨为了追影视学院的女孩刷爆了信用卡，不找他妈救急、谁能帮的了他？” “可惜到现在都没见到真人，不过陈程杨那小子说梦话的时候真肉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讲台上的孙老教授愤然转身，见付正义抿着嘴一脸的无辜，只好指着游泳吼了起来。“出去！” “你丫的害死我了……” 游泳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不过下课铃声也恰在此时响起，教室里哄笑声四起，孙老教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就捧着教案走了出去。 跑出了教室，付正义拨通了佟甜甜的电话便问她怎么了？ 佟甜甜笑着嚷了起来。“你有礼物可以收哦！” “礼物？你寄过来吗？” 佟甜甜佯怒。“真是的！明儿就是平安夜了，都不知道来个电话！还要人家主动给你打过来！记住！你现在就赶紧去碧雅居的那房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让人将礼物给搬进去的！” “搬进屋了？那房子我很久都没过去了……” 佟甜甜急了。“必须现在就去！我算着时间呢，你早上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堂课了，赶紧过去拆礼物！要不然你肯定后悔！” “从这儿过去有段路在修，就算是开车过去也要一个多小时呢……” “不行！你必须赶紧去拆！要不然那礼物被人偷了你要负全责！” 听那声音近乎是在吼一样，付正义可就越发的不解了，可无论他怎么问、佟甜甜都不肯说那‘礼物’到底是什么，只是一味的催着他赶紧过去，甚至赌咒发誓的说里面的礼物非常的重要，必须立刻过来！ “好好好！我现在就过去拆！” 听他这么回答、佟甜甜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挂断电话之后犹豫了片刻还是拨给了待在剧组里的夏天，苦着脸说。“夏天，我怕……” “怕什么呀！主意是你的，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搞定，难不成你想要反悔？” “不是想反悔啊，是我现在真的害怕……” “闭上眼、什么都别想！” “不成啊，夏天！闭上眼我更怕黑……” “怕黑？难道你不闭眼就不黑了？” “好吧，我试试看……” 虽然是这么说，但佟甜甜还是舍不得挂断电话，想了想可就怯怯的问道。“夏天，你说他拆开礼物的时候是会觉得惊喜、还是会觉得是惊吓？” “惊吓？你个疯丫头怎么会这么想？” “意外啊……” 见摄影师已经冲着她在做手势、夏天只好耐着性子说。“什么意外啊！明儿就是平安夜了，送他点礼物又不出奇……” “可、可我还是害怕……” “要是害怕就别折腾！好了好了，该我的镜头了，你个疯丫头真的是太能折腾了，李导要是知道了、可是要被你给气死！台词记不住、动作、表情做不到位也就罢了，可你干嘛前天顶着个黑眼圈过来啊？” 佟甜甜一脸委屈的解释。“之前那个晚上我背台词儿忘了时间了，结果半夜睡不着就只好数绵羊，可越数越精神，等你过来喊我了才知道天都快亮了……” 知道佟甜甜怕黑，夏天也就只好冲着站在一旁的剧务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继续陪着她聊…… 正文 第880章 不公平 因为修路，所以就会出现塞车。 而塞车，又非常容易造成小的剐蹭事件。 因此即便是没有杨文元的电话打进来，付正义也根本就不可能在十二点前赶到碧雅居的别墅。 “付！这笔收购非常的划算！在线广播业务非常具有发展远景，虽然这个公司的财务表现并不佳，可一旦被我们所收购、获得了雅狐的流量支持，我相信会促使公司的股价再上个台阶，还会让雅狐的业务范围有效拓展……” 来自于美国的越洋电话，其内容却是让付正义十分无奈。 虽然杨文元的说辞很具有鼓动性，可他清楚知晓，对于雅狐来说眼下可绝非是业务大扩张的好时机。 而且，高达五十七亿美元的整体收购，即便是会让雅狐公司的股价短时间里再上一个台阶，可网络广播这项服务却注定是会被这个时代所淘汰的，与其收购这种既无前途、也体量也超大的公司，远不如将收购资金存进银行！ 再说了，雅狐的失败可不就是因为其所发起的收购、最终都被证明是决策错误吗？ 不过以上的这些理由，却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因此付正义听完了之后才斟酌着开口道。“杨，虽然我还没有看到具体的收购案内容，但雅狐的未来应该是继续做好内容和搜索引擎，这个问题在三年前我们就讨论过的，更何况高达五十七亿美元的收购，势必是需要进行再融资、又或者是发行债券以筹集资金的，利息的损失是一方面，整合在线广播业务也势必会冲击企业目前的管理体系，无论是站在朋友的立场、还是说站在投资人的角度，我都不认为如此规模的收购是正确的……” “付！你都还没有看过具体的内容就下了这样的结论，这也太武断了！我能不能认为这是对我、以及我所领导的收购部门的轻视？” “杨！这不是什么武断、更不是什么对你工作努力的轻视，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雅狐公司的市值才刚刚突破两百亿美元，你就准备让雅狐吞下一个价值五十七亿美元的在线广播公司？未来可是互联网的时代，绝不会是什么广播的时代，一个注定会被淘汰的企业、耗费如此高昂的代价去购买，我看不出有任何的意义！别说五十七亿美元了，就算是五亿美元，我都绝不会去考虑！更何况为了这笔收购案公司要么融资、要么就是发行债券，总之是一句话，利大于弊！” “这不公平！你怎么就可以确定这是一个注定会被淘汰的行业？在线广播业务的前景非常好，用户只需要打开广播就能够获取到他们所需要知道的讯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雅狐公司一旦将这块业务并入公司，那么用户的手、眼就可以获得解放，他们可以在玩游戏的同时就能收听我们想要让他们知道的一切讯息……” 再一次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付正义觉得若不是自己真的清楚互联网的发展、清楚知晓广播电台是如何衰落的，他一定会被对方那极具煽动力的说辞给打动的。 察觉到电话这边的付正义在思索，杨文元便继续说了下去。“付！此次收购是绝不会影响到股权变动的，而且公司所咨询的所有投行都给出了正面的评价！目前金融市场上正在掀起网络科技股的热潮，虽然五十七亿美元的代价有些高，可对公司而言不但是规模的扩大、而且也是业务线全面拓展具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想要让公司称得上是‘伟大’，那收购和整合也就无可避免！” “杨！作为朋友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眼看着雅狐公司的成长正在复制微软的成功，无论是你所拥有的财富、还是你所获得的赞扬、又或者是你个人社会地位的提升、又或者是被社会所认可的程度，都让你认为雅狐公司应该有着一条坦荡且光明的道路在眼前！可问题是微软的成功不太可复制，而互联网企业之中也存在着许多终将被淘汰的企业，对于收购在线广播公司的这个预案，我希望你能够在真正明白其市场所主要面对的客户群体之后，果断的放弃……” “付！我说了这么多的理由、难道你还要固执己见？我，以及我所率领的团队耗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来研究市场、来研究这个公司，我们分析了其市场前景、分析了其财务报表不佳的根本性原因、我们分析了其客户群体的喜好、我们甚至已经在线上和线下完成了总计超过六万份的深度调研，所有的反馈都是正面的、都是鼓舞人心的、都是能够让公司、让投资人、让股东们所满意的，我对你所使用的理由非常失望！我相信你并不了解在线广播业务在美国的发展前景，你也不清楚这个价值五十七美元的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之所在，你只是一味的希望雅狐公司保持现状、维持稳定，付！你丧失了进取心，你丧失了我们见面时的创业锐气……” 轿车终于开始向前挪动，杨文元的评价让付正义很是无奈。 换位思考，也许自己站在他的角度来分析这事儿，可能也是会认为只要是不支持企业扩张、那就意味着是保守、就是不思进取、就是丧失了锐气！ “杨，你说这次收购不会影响到股权的变化、更不会让股东们的权益因此而受损，可五十七亿美元的代价雅狐公司目前是付不起的……也许你现在感到不理解、也想不通，可我真的只能告诉你一点，那就是停止一切收购计划，保持目前公司的发展方向，坚定的将互联网搜索这项业务做到极致，让任何后来者都无法在这个领域向公司发起挑战！只要你能够坚持这一点，雅狐公司早晚是会超越微软、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的！” 杨文元愕然，思索了片刻才哂笑道。“付！你所使用的是‘早晚’这个词，难道你是将希望寄予微软被拆分吗？这样是不对的！微软是一个相当伟大的公司，虽然我的目标是打败微软，可我不认为等待其犯错是明智之举……” 无论怎么说，杨文元都不肯放弃这笔收购。 不能将还未曾发生过的事儿当做是事实来进行讲述，这让付正义有种眼看着有人正准备往坑里跳、自己却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去劝阻对方，因此也就只好换了个话题。“杨！收购洽谈到了哪一步？” “正在洽谈！五十七亿美元的对价也是还处于磋商之中的，可雅狐公司在成长、对方也是在成长的，越早完成收购、对公司就越有利！不过按照目前的时间表来说，想要完成这笔交易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 二月中旬过年，如此庞大的一笔交易、即便是双方签署了备忘录、也是需要提交给证监会进行审核的，如果速度快的话、也要到明年的下半年才会正式实施，因此付正义也就要求他将具体的资料全部拿过来，声称自己会在慎重研究之后做出最终的决定。 挂断电话，杨文元很是恼火的摔了茶杯，怒不可遏的冲着坐在他办公室里的大卫吼了起来。“他怎么敢这样！他怎么敢！公司是我们一手创立并发展起来的，他不过就是利用了我们缺乏资金、缺乏对互联网企业发展速度的正确判断而发了财！可他竟然在公司即将二次腾飞的时候毫无理由的进行阻挠，难道他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全都是虚伪吗？” “杨！五十七亿美元的代价真是太高了，我们没有这么多的资金去整合这样的一个公司……” 杨文元愕然，跟着便是勃然大怒。“大卫！难道连你也要质疑我的眼光？你难道不知道我这几个月以来都在做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公司能够更快的发展！雅狐公司现在所需要的不是什么代码、更不是什么软件的开发，而是需要及时的进入资本市场展开合适的收购和整合，否则后来者一旦在规模和体量上超过了我们，他们可以轻易的通过金融手段、让你我都出局的！我们是创始人，我们才是决定这个公司该如此发展的决策者……” 等杨文元的怒火宣泄的差不多了，大卫这才拿起摆在膝盖上的财务报表，面有无奈的提醒。“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经过数次的拆股之后，目前可是拥有着公司2870万的普通股，这意味着他们具有着30.6%的表决权！若是对此次收购案进行投票表决，我相信只要他们不愿意让收购案通过，那么此次收购就一定会泡汤……” “不！这不公平！我绝不允许这次收购遭到内部股东的抵制和否决！我会想到办法的，我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解决这事儿！” 一把将那股权明细夺了过去，杨文元仔细看完之后可就开始给公司的重要股东打电话…… 正文 第881章 Surprise 面对摆在客厅中央的礼物，付正义有些挠头。 粉色的蝴蝶结，紫红色的玻璃纸，捆扎花束所会使用到的蓝色捆扎带，让这个足有一人高的礼物、怎么看都像是充满了孩子气的玩笑。 不过他在估算了下这个礼物的形状、大小以及体积之后，付正义觉得很像是一张已经安装好的座椅，于是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见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半，便拨通了佟甜甜的手机想要问一下，不过听到的语音提示却说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莫名其妙的收到这么一份‘大礼’，而且还是平安夜的前一天，她想干什么？ 绕着这硕大的礼物转悠了两圈，敲了敲外包装、感觉应该是木质包装箱，付正义想了想便拨通了夏天的手机，正准备开口询问、夏天却是抢先嚷嚷了起来。“你拆开那礼物了吗？” “没呢，怎么冬天的手机怎么也关了？她人在哪儿呢？” 得知他就站在碧雅居那别墅的客厅里、面对着那份礼物，夏天忍着笑严肃道。“一定要小心点拆！冬天为你准备这礼物可是花了好多心思的！” 答非所问，付正义只好重复了一遍。“她人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眼珠一转，夏天可就用不耐烦的口气抱怨了起来。“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找她的吗？我在吃剧组的小灶呢，冬天早就嚷嚷着肚子饿了，可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呢！以后别为了找她打我的电话！本姑娘不负责替你看着她！” 咔哒！ 电话真的就这么被挂断了。 付正义苦笑着摇了摇头，又试着拨了佟甜甜的手机依然是处于关机状态，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将这礼物拆了、再出去吃饭。 紫红色的玻璃纸底下是普通的牛皮纸和薄木板，全部撕掉见里面竟真的是个木质包装箱，唯有粉色蝴蝶结的这一面没有用薄木板给封死，如此古怪的包装方式可就让付正义越发的奇怪了。 敲了敲，里面所发出的声音倒是有些闷，显然并不是装的满满的。 稍微晃了晃，付正义觉得以他的力气而言、想要一个人将这个箱子抬起来，基本上是不现实的。 用裁纸刀将正面的硬纸板从上到下给切开，用力一撕等他看清楚所装着的是什么时，可就瞬间瞪大了双眼！ 早就等待着这一刻的佟甜甜冲了出来，纵身扑进了他的怀里，用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便道叫嚷了起来。“surprise！” 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的腿弯可就撞在沙发的边缘，当即也就失去平衡倒在了沙发上，连忙用双手托住了她的臀部愕然道。“你一直躲在里面的？你不怕被闷死在里面啊？” “已经有点闷了！要是你再不来的话，我就只好在箱子上戳个洞了……” 说着佟甜甜便俯下脸认真盯着他，跟着便满脸羞涩的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两下，这才柔声道。“是不是惊喜？” 手指在那臀瓣上捏了捏，见女孩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个通透，付正义这才笑了起来。“原本是惊吓，现在变成了惊喜！” “流氓！” 嗔了一句、但佟甜甜却舍不得从他身上下来，而是深深吸了口气便认真道。“我准备好了！” 心里一动，付正义故作不解道。“准备好了？就在这儿吗？” “讨厌！” 终于承受不住他那热切的目光，佟甜甜羞涩的在他胸口锤了一下就赶忙跳了下来，撅着嘴说自己的肚子已经被饿扁了，现在必须赶紧去吃饭！ “是啊，是要多吃点的！不然等会儿你一定会吃不消的……” 佟甜甜不屑的撇着嘴道。“嘁！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被耕坏的地！” 站起身将她揽入了了怀里，付正义挑起她的下巴便道。“完了！你怎么也这儿污了？谁教你的？” 本就是壮着胆儿说的那话，不过这话一出口佟甜甜自己也有些懊悔了，见他神情间更是有着浓重的戏虐可就越发的害臊了，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是在剧组里听几个群众演员说的，事后问了夏天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得，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是牛先累死、还是地先被耕坏吧！” 面对着坏笑起来的付正义，佟甜甜羞的用双手捂着脸、头都不敢抬，直到他问中午想吃什么的时候，这才脱口而出。“自助餐！” 带着她上了车，付正义可就摇着头问。“这自助餐的魔力到底是有多大啊？” “自助餐又便宜、品种还多，而且一进去就能开始吃，既节省时间、还省的不知道看菜谱不知道该怎么点，”说到这里佟甜甜犹豫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再说了，原本我跟夏天在南方的时候饮食也不太习惯，大众化的自助餐真的挺不错的，又便宜又快捷……” 开着车往熟悉的那家自助餐厅那边走，付正义奇怪道。“难道剧组的待遇很差吗？” “还好啊，剧组给演员们都是开的小灶，不过群众演员们吃的是盒饭，我尝过几次、味道还不错的，我跟夏天都不是特别挑嘴的，偶尔也会想念盒饭的味道的……” “肩膀好利索了？” “只要别拎重物就没事儿！” 见她还故意抬起胳膊活动着给自己看，神情间还有着得意和炫耀，付正义心里的愧疚之感油然而生，在用餐时得知她为了准备这份特别的‘礼物’很是辛苦，便问她今年的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 神情间有着不解，佟甜甜皱着眉思索了片刻，这才俏皮的笑了起来。“之前你送给我和夏天的那手表已经很贵啦，不要你再浪费钱了……” “说吧，没事儿！” 嘟着嘴认真想了想，佟甜甜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真的不用了，前些天跟李导一起吃饭的时候听他说，这部电视剧若是其他公司投拍的话，每集的制作费用能给到三十万就已经很不得了啦，他是真没想到最终可以获得拿到一百万一集的制作成本……” “电影也好、电视剧也罢，都是拿钱堆出来的。现在的影视圈风气还算是不错，可等到只看颜值，无需演技、无需好剧本、无需精良的制作就能赚大钱的时候，可能影视圈就会变成另外一番景象了……” 总觉得这次佟甜甜的过来有着更深的原因，回到碧雅居的别墅等她进了卫生间，付正义便走出卧室拨通了夏天的电话。 “礼物拆开了？” “是啊，还喂饱了！” “那感情好，好好享受吧……” 浓重的酸味让付正义失笑了起来。“怎么，你羡慕了？” “羡慕？凭什么呀！这两天嘴里有溃疡……” 本想表示不屑的，可这话一出口夏天也就红了脸。 “嘴里有溃疡？难道你不但来了姨妈、双手也都负伤了？再说了，方式方法多了去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的……” 果然！ 这个无耻的家伙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能够调戏自己的机会！ 又羞、又恼、又窘，夏天恨得牙根都痒。“付！正！义！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羞调戏我的？” 察觉到夏天开始发飙了，付正义可就赶紧问正事儿。“我就想问问，为什么冬天会挑这么个日子跑过来！” “你问她啊！不就是几个稍微亲热些的镜头嘛！这个疯丫头人前那么疯、可在这种事儿上竟然保守的要命！李导都说了那几个镜头连‘吻戏’都算不上的，可她连脑门都不肯让人亲，实在拖不下去了、竟然琢磨着要将她的初吻先给你送过去再说！搞的人家李导恨不得能去撞墙，说真没见过这样的演员……” 夏天的一通咆哮，让付正义是既感动、又无奈，结束了跟夏天的通话便打给了导演李达维。 “付总，那几个镜头真的连吻戏都算不上啊，统共就只有三个！学校里的吻额、结婚时的吻脸、还有就是最后过年时的吻下嘴角……” 听他说完，付正义便问道。“既然她不愿意、那你准备怎么办？” 察觉到对方的语气相当平淡，李达维心里一紧、可就屏住了呼吸。“找替身！我给她找替身！” “行吧，反正技术现在也发达了，什么样的镜头都是可以后期制作的……” 结束了通话，付正义这才回了房间，见佟甜甜用双手攥着被子将脸整个都蒙了起来，那披散在枕头上的青丝便宛如丝缎，便坐到了床沿俯下身笑着说。“不嫌闷啊？” “关灯！” 彷如是呢喃般的娇羞低语，令付正义不禁有些难以按捺，将被子掀了些起来可就看到了那雪白的皓腕、瘦削的肩膀和纤细的锁骨。 “关灯呀……” 佟甜甜带着颤音的抱怨，却并未奏效，付正义反倒是捉住了她那攥紧被角的左手，令她左肩胛的伤口彻底显露在了眼前。 愈合后的三角状伤口，很是有些触目惊心，付正义俯下身用指腹在那愈合的伤口处轻触着，见她的身子竟是也随之而颤栗了起来，可就越发的心疼了。 察觉到他的目的是要看自己左肩胛的伤口，佟甜甜忍着羞涩赶忙解释。“不、不疼了……就、就是有些痒……” 正文 第882章 女人 将含羞承欢的女孩变成女人的这个过程，是绝对能够令人身心愉悦的。 尤其是作为男人的尊严遭受道挑战时，身为一个男人自然也就不吝于多耗费点时间、多耗费点体力、多挥洒些汗水了。 面对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察觉到他又有翻身压上的企图，佟甜甜终于忍不住了。“不成了！不成了！不许再碰我了！我承认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嘛……” “哦？是谁说没有耕坏的地的？” “我没说！” 佟甜甜的理直气壮，令付正义差点笑出声来。“不是你说的、那是谁说的？” “夏天！都是她的错！是她说的！你该去找她算账……” 事情好像越发的有趣了，付正义用手指挑着她的下颌问。“怎么回事？” “不说！” 见她的表情毅然且决然，付正义的手指可就开始向下滑了。“真的不说？” 佟甜甜很不想屈服的，可那作怪的手仅是片刻就让她的身子又烫了起来，只好紧紧的攥住鼓着脸颊郁闷道。“真的是夏天啦！回去我要掐死她！被她坑惨了……” 这副身体若还是年近不惑的那一具，夏天的说法倒也未尝不是事实…… 付正义如是的想着，可佟甜甜却是趁着他走神的功夫溜下了床，披起他的衬衫准备冲进卫生间，可不料腿脚酸软竟是一个趔趄就跌坐在了地毯上。 回过神来的付正义将目光投了过去，所看到的那景致让他的唇角再次扬起、情不自禁的吹了声口哨。 慌不迭的掩上捂下，但佟甜甜很快就发现无论自己怎么遮挡、也抵御不住那火辣辣的目光，又急又羞的便叫嚷了起来。“不许看！不许看呀！流氓！” 付正义早就发现了，这个看似没有什么主见、总是会将夏天推出来当挡箭牌、对其十分依赖的女孩，其本性之中的憨萌却惯来只会在她所熟悉、所亲近的人面前显露，因此也就乐于欣赏她此时窘迫且尴尬的神情。“如果我坚持要看呢？” “无耻！我要生气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解决的，如果一次不能解决、那就来两次；两次不行就来三次，总之道最后一定都是能够被解决的！那么依此而推导，你觉得自己需要几次才会不生气了？” 佟甜甜愕然，心中的怯意大增可就慌不迭的摇头。“我不气了……” “晚啦！” 付正义高呼着从床上一跃而下，在佟甜甜的尖叫声中的将她抱了起来，哈哈大笑着走进了卫生间。 对方是初经人事，付正义自然也就不会肆无忌惮，不过他却喜欢看她的惊慌失措、她的羞涩、她的可爱、她的不安。 许久之后，等佟甜甜终于穿上了浴袍、倚在床靠上时，可就不满的撅着嘴嗔道。“坏死了！” 枕在她的腿上、将她的手高举起来认真研究其掌纹的付正义笑了起来。“床底之间的事儿本就是场战争，无关对错……” 实在见不得他那嚣张且得意的模样，佟甜甜说。“什么战争不战争的呀，反正女人征服世界、只需要先征服男人就成了！” “呦？口气这么跋扈？这又是谁教你说的？夏天吗？” “我自己也在看书啊，又不是什么都要依靠她的……” 那拖长的尾音、让付正义觉得她的思维正在恢复正常，于是便问她待在剧组里的情况。 “李导很认真、也很严格，剧务很辛苦，剧组里的人都很友善、很客气，道具组所提供的各种各样旗袍实在是太漂亮了，恨不得能穿一辈子才好……” “喜欢那就去订做啊！每天想穿哪件就穿哪件，就算是想天天不重样儿、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 气恼的将一直被他攥着的那只手给抽了出来，佟甜甜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我可是穷苦人家出身，可不敢那么糟践……” “钱赚了自然是要用来花的。我记得你的片酬每一集都是好几千呢，难道准备全攒着养老不成？” “瞎说什么呢！我才多大啊就要考虑养老……” 付正义笑着继续调侃。“未雨绸缪嘛，有些事儿跟年龄是无关的！对了，一直都没问你对将来的打算呢，你以前的理想是什么？” “告诉过你了呀，能有个少干活、多拿钱，不干活、也拿钱的工作就成了……” “这简单，只要你肯干、自然就有钱拿！” 见他语气很是有些古怪，佟甜甜琢磨了下才明白这话的意思，当即可就羞红了脸，扯了扯他的耳朵可就羞道。“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怪不得夏天都能让你一句话说的脸红呢！” 房间里的温度调的太高，付正义觉得自己再这么躺着一定会睡着，抬起手看了下时间可就正色道。“别回避！赶紧说啊，机会可真的不多！” “什么呀？” “你的理想啊！” “我真的就没什么理想啊，要是有、也就是刚才说的那个啊！虽然拍电视剧我觉得蛮有趣的，可也真的只是有趣而已，原本我觉得站在镁光灯下挠首弄姿的会让自己虚荣心无限膨胀，让自己开心高兴，可从医院回到剧组我才发现，实际上我似乎宁愿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安静的看书、看别人演的电影、电视剧、甚至只是单纯的听听音乐就很舒服了。我真的宁愿自己为了书里面、电影里面的情节而哭、而笑、而愤怒、而感动，也不想成为什么明星了。我觉得自己要是能成为社会的蛀虫，一定做梦都能笑醒的……” 听她说完，付正义可就彻底无语了，起身站到了床边可就捏了捏她的脸蛋、叹了口气。“能将这么无耻的理想、形容的如此美妙，不佩服都不成了……” 拽着她起来，付正义开着车离开了碧雅居，得知她晚上还要吃自助餐、可就有些头疼了。 见他一脸的纠结，佟甜甜可就抱着他胳膊摇了起来。“去嘛！去嘛！我真的好喜欢吃自助餐的，又方便又快捷，而且餐厅里的气氛也很好，总是热热闹闹的……” 无奈之下付正义只好选择去明珠塔的旋转餐厅，可不料进去才坐下来不久，随着一阵香风的袭来可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人从后面一把给扯住了。 冲着愕然的佟甜甜笑了笑，付茗婷恶狠狠的问道。“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转过脸一看，付正义可也就乐了。“姐？” 付茗婷坐了下来，认真打量了一下佟甜甜可就凑到他的耳边揶揄道。“好小子！还知道跑这儿来过二人世界……” 一身精致的行政女郎装扮，付正义瞄了瞄四周可就见负责佳美银行的麦迪正走了过来，当即可就冲着那边努了努嘴。“姐，你可别告诉我说今晚是佳美银行的庆祝会啊！” 顺着付正义的目光一看，见麦迪竟是端着餐盘走了过来，付茗婷可就气恼道。“让你别跟过来的！” 麦迪一脸的为难，但还是冲着付正义点头致意。“bss！晚上好……” “他是佳美银行的驻华负责人，可你只是银行的客户经理，就算是不谈级别上的差异、可也不至于你俩一起出现在这儿吧？” 气恼的踩了麦迪一脚，付茗婷仰起脸便道。“姐升职了！现在是客户部的高级主管了！” “那你问问麦迪，如果我说不同意、那你的升职立刻就能被撤销！” 付茗婷愣了下可就伸手要去揪他的耳朵。“你这是要造反啊？” 头一偏、让了开来，付正义可就满心的无奈了。“姐！” 见堂弟是变相的在投降了，付茗婷这才算是心满意足。“成成成！对象面前给你小子留点面子……” 原本的二人世界、因为堂姐跟麦迪的加入而泡了汤。 不过能看到堂姐恢复了原本的活力，又重新见到她那开怀大笑的模样，付正义可算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堂姐的命运应该算是扭转了，无论她认识谁、最终又是跟谁在一起，总之不会再跟前世一样郁郁不乐了。 性子惯来大大咧咧的付茗婷得知佟甜甜是演员，目前正在参加一部长达四十集的电视剧拍摄、还是其中的女一号，可就挪到了她身边去坐，好奇的询问剧组的那些事儿。 麦迪坐了下来便笑着说。“bss，你的女朋友真漂亮！” “我堂姐的脾气、你吃得消吗？” “什么？哦！不不不！我觉得你误解了，你堂姐非常的温柔和体贴，我觉得这才是我想要追求的女人，我希望在她考虑好的时候能够嫁给我……” 本以为他会有所掩饰，付正义没想到竟是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不是吧？你俩这才认识了多久？” “时间不是问题，距离也不是理由，我希望能够给她幸福，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麦迪深情款款的凝视着付茗婷，虽然付正义觉得自己此时应该为堂姐的幸福到来而感动，可实际上他此时只有着阵阵的恶寒之感，进而甚至是有些心虚…… 正文 第883章 稀奇（老五给大家拜年啦~） “bss，有个问题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国家对银行的许多错漏都不吝于严格保护，可对本该受到尊重的客户如此苛待？” 放下筷子，付正义问。“你想说什么？” 麦迪一脸的纠结，犹豫了下才继续道。“是这样的，我们的一个客户因为自动取款机出现异常而留在原地通知了我们，经检查发现是行员在加钞的时候将一百的钞票错放在了五十的出钞格里，负责处理此事的主管表示客户多取的部分可以拿走，但对方坚持不肯收，最终在警察到场的情况下才带着多取的两千现金离开，据说出警的公安觉得我们银行的做法相当稀奇……” 听麦迪说完情况，付正义这才知道同样是银行自身的疏漏所导致的出钞异常，外国银行是将其视为‘必然损失’予以账务处理，并且对于主动提醒银行的客户需要给予嘉奖，以表彰其替银行挽回了损失。可同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国内银行，那么客户就需要立即将钱给还回去，否则便会涉嫌犯罪，不但会有警察登门抓人，若是拒不交还则还会被刑拘、被判刑！ 见付正义听完没有立刻回答，麦迪以为他有疑惑便认真道。“bss，类似的事件在各国银行都有发生的，可错误本身是银行的、怎么能因为银行的过错而去追究客户的责任？而且追究的还是刑事责任，这完全没有道理！我直到目前都没有得到能够被接受的合理解释！” “国内有一条法律是叫做‘不当得利’，说的好像就是这个……” 麦迪越发的不解了。“可问题是这个条款乃是民法里的，怎么能转为刑责呢？” 见二人开始了讨论，付茗婷得知原因可就叹了口气。“国内就是这样的啊，你不记得我带你去其他银行所看到的那一条规定了？离柜概不负责！” 麦迪严肃了起来。“茗婷，这是不对的！银行和客户之间是平等的，不能因为银行所具有的优势、而让客户去承担这些风险……” 见跟他还是说不通，付茗婷无奈的拍了拍脑门，转过脸便用邗州话跟付正义说。“正义，就这事儿我都跟他说了好多次了，可他们老外的想法怎么就这么别扭呢？离柜概不负责这规定都执行了多少年了？原先我在邗州商业银行的时候、我们的内部规定就是这样的，钱收多了、是银行的，可若是少了、可就要柜员负责补上的，虽然佳美银行的现金业务并不多，可我真的不明白佳美银行为什么将客户的责任几乎全都免除了，所有的损失都是银行的，而客户只要坚称自己不记得、又或者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就完全可以免除责任……” 麦迪所说的这个问题，付正义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曾经有个打工的因为自动取款机出错、而从柜员机里多取了现金，结果在被抓住之后一审判了个无期徒刑、进而引发了对‘不当得利’这条民法的大讨论，于是他也就问道。“那外资银行若是多付了、又或者是少收了客户的现金产生了损失，责任是谁来承担？” “银行啊！不管是多了、还是少了，最终都只是对员工进行风险评估，若是连续出错、可能会被调离、降职，但并不会遭受经济方面的处罚，除非是能证明事件的发生存在内外勾结……” “没辙！只能说是国情如此，类似于突发事件的应对，国内银行要求员工需要将银行财产视为第一要素、予以保护，可国外银行所关注的是员工们的安全，宁愿损失现金、也不希望某个员工因为跟歹徒搏斗而出现伤亡，”说到这里付正义小心的观察着付茗婷的表情，见她并未受到刺激、也就继续说了下去。“在‘顾客至上’这一点上，国外资银行做的比较到位，国内想要真正实现‘顾客至上’还需要很长的时间、需要很漫长的一个过程……” “反正进了外资银行我所受到的冲击真的很大，以前不是特别明白什么是‘公是公、私是私’，可外资银行虽然在某些方面管理的过于严苛、同样缺乏人情味，但真的很多时候是就事论事的，绝不会因为你迟到了、或者是违反了某项规定遭受过处罚，就因此而故意降低你的评级、降低你的薪金提升比例……” 听堂姐说完，付正义点了点头。“是啊，好的我们要学，坏的我们要改善，外资银行在国内的发展才刚刚起步，佳美银行若是能够将外资银行多年来所总结的制度搬到国内、进而能够引导着国内银行在并轨的同时、吸收并执行，那也就不枉佳美银行所付出的代价了……” 银行的管理，付正义是真的不太明白，不过他相信一点，那就是当老百姓的选择多样化之后，自然会倒逼着国内银行从根本上开始转变，改变之前的那惯来的高高在上的傲慢态度，降低银行柜台的高度、提升服务的水平。 虽然知道他的这些话是说给麦迪的，但付茗婷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正义，在法国的时候我就特别羡慕那边银行开放式的柜台，原本以为自己肯定在国内是看不到的，可没想到佳美银行的现金区就是这么设置的，双方面对面，谁也不比谁高，真的是挺好的……” 正准备就这个问题深入下去，付正义摆在桌边的手机出现了震动，接通之后听到是【drea传媒】公司的冈萨雷斯，他计算了下时差可就有些奇怪了。“你那边应该是凌晨三点吧？” “bss，没办法啊，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公司事务繁多、只好我这个负责人留在办公室里处理……” 自嘲完之后，冈萨雷斯便拿起手里的一张文件。“bss，前年开始执行的激励计划，目前耗资已经超过了五千万美元，公司所收获的是三十一个演员的经纪合约，以及九位导演和七名制片人的合作合约，你之前认为比较有潜质的巴里摩尔虽然是童星出身，但她相当努力，虽然之前所拍摄的那部纪录片成绩很差，但她准备成立一个电影公司，拍摄一部耗费约两千万美元的电影，希望公司能够进行投资……” “巴里摩尔？就是那个参与了et影片的女孩？” “对，她找到了一个剧本，这次准备当制片人并主演。剧本的内容是一个二十五岁的文案编辑想要获得真爱的故事……” 听冈萨雷斯说完，付正义可也就回忆起这部电影，当即便笑了起来。“她要多少、就给多少！最好是能跟她签个长约，我们提供资金并拥有建议权，若是她坚持、那么建议权权要不要也无所谓，你斟酌着办……” 本还打算将幕后的纠葛也一并汇报的，冈萨雷斯瞬间可就愣住了。“bss，巴里摩尔是第一次当制片人，适当约束的权力也可以放弃的？” “对，告诉她只要努力、那就一定能成为完美的女人！” 挂断电话，付正义这才发现除了佟甜甜还在吃着东西、麦迪跟堂姐都盯着自己，可就有些茫然了。 瞥了一眼还在吃的佟甜甜，付茗婷用邗州话问道。“什么电话呀？怎么连‘完美的女人’都说出来了？” “一个童星出身的美国女演员现在想要当制片人，需要公司投资她所看中的剧本……” 付茗婷懵了。“不是吧？你还能决定这样的事儿？” “对啊，好莱坞也是有不少电影值得投资的……” 没有理会他的说辞，付茗婷将他拽到了餐厅角落的落地窗旁、压低了声音道。“正义，你可不能花心啊！我觉得这个佟甜甜挺不错的，你爸妈肯定能满意……” “姐，有些事儿是你所不知道的，麦迪的年龄可比你大，而且还是个洋鬼子，你有没有想好该怎么跟我二伯说这事儿？” 脸一红，付茗婷一脸的不满。“别岔开话题！是我在问你好不好？” “得了吧，麦迪刚才都说准备娶你了，难不成你还想瞒着？告诉你说啊，不说实话我立刻就让他卷铺盖回美国！” “哪有你这么干的！”付茗婷被唬了一跳，嚷嚷着见他虽然是板着脸、可那眼神却有些不对，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便怒道。“跟你姐也敢胡扯！你找事儿啊？” 猝不及防又中了招，付正义可就满心的无奈了。“我的事儿我自己会搞定的！关键是你的问题！我对麦迪的理解可仅限于他工作上的，还有就是他妈好像是加州银行监管机构的，其他的我可都是一概不知！” 知道堂弟也是关心自己，付茗婷觉得鼻子有些酸、转过脸面对着窗外的黄浦江，沉吟了片刻才很是坚定的说。“只要他愿意娶、那我就嫁！他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又有些什么样的亲戚，我根本就不需要理会！美国人成年之后父母是不会干涉子女们生活的，可不像国内嫁过去就需要连男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跟祖宗一样供着，更不需要面对什么婆媳关系……” 既然付茗婷已经做好了准备，付正义也就点了点头道。“成吧，只要你觉得合适那就嫁吧！年龄也到了，要是这家伙以后敢亏待你，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正文 第884章 身娇肉贵 塑胶轮在木地板上滚动时所发出的声响，让被吵醒的夏天杀人的心都有了。 本想要吼一嗓子发泄不满的，可浓重的好奇心还是让她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将卧房的门打开了一条缝，见佟甜甜正蹲在客厅里似乎整理着行李，促狭心徒生、也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照着她那挺翘的屁股便是一巴掌！ “累死了……” 啪的一声脆响！ 佟甜甜的嘟囔和落在她屁股上的那巴掌声同时响起！ 捂着屁股跳了起来，佟甜甜见是夏天的偷袭可就羞恼的尖叫。“死妮子！你疯啦！” 一巴掌拍完，夏天的心气儿也就顺了。“手感真不错！那臭小子是个有福气的！” 佟甜甜窘的羞红了脸。“什么嘛！净胡说八道……” 见她竟是变得扭捏了起来，夏天可就不由的愕然捂着嘴道。“不是吧？他……” “闭嘴！闭嘴！闭嘴！不许说！不许说啊……” 佟甜甜的徒然抓狂，反倒是让夏天有些不太能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了，见地板上竟是放着个硕大的行李箱、可就笑着调侃道。“空着手过去却是满载而归！划算！太划算了！要是里面装着的要全都是欧米茄腕表，那你可真的是赚大发了！” “夏天！” 见佟甜甜被戏弄的是一副牙咬切齿、即将彻底爆发的模样，夏天这才嬉笑着举起了双手。“好吧、好吧，到此为止！” 冲着她不满的做了个鬼脸，佟甜甜指着那行李箱便说。“你个没良心的！这里面的有一多半都是给你捎回来的！” 夏天有些惊讶，将箱子给打开见里面塞的满满的、全都是些小盒子、包装袋之类的，随手拿起个盒子打开，见里面竟然是一串相当精致的手链，她可就惊呆了。 见夏天如此表情，佟甜甜这才跑过去蹲在了她的身边。“漂亮吧？好贵的呢，我见到标签上的价格时差点都要喘不上气来了，可谁知道那家伙让售货员直接拿两条打包，这么一条手链可就值三万多块呢……” 将箱子里的盒子全都打开，夏天见除了手链之外、还有项链、耳坠、胸针等各种各样的手势跟饰品，最便宜的也要大几千块钱，可就转过身用双手按住了佟甜甜的肩膀、盯着她的双眼认真道。“冬天！元旦你再去一趟！” 见夏天神情非常的严肃，佟甜甜有些不解。“再过去一趟？干嘛呀？”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是‘身娇肉贵’，你连一百斤都不足，可这一箱子礼物简直是太划算了，你再过去把自己当礼物送一次！” 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佟甜甜又羞又窘。“你浑说什么呢！” “我是认真的！这些饰品最起码也值二三十万的，你就辛苦一下、把自己当礼物再送一次吧！那小子既然这么愿意在你身上花钱，可不能便宜了他……” “什么叫身娇肉贵啊，什么叫愿意在我身上花钱啊，你怎么跟那小子说话一样污啊？” 夏天瞪起了眼。“什么污不污的！你可别忘了，男人可都是喜新厌旧的，在一起的时候什么肉麻话都肯说、什么都肯给你买，可等他身边又有了新人的时候，再想要让他对你这么好可就难了！” “什么嘛！他不是这样的人啊，我过去的头天晚上他带我吃饭的时候碰见了他堂姐跟她堂姐的男朋友呢，我们一起吃的饭，他堂姐还邀请我去邗州做客呢……” 夏天心里一紧。“真的？他将你介绍给他家里人了？” “也不算是介绍啦，就是正巧撞见了而已……” 听佟甜甜说完当时的情况，夏天这才松了口气，可紧跟着她就为自己心里所生出的‘庆幸’而有些惭愧，将佟甜甜拽到了梳妆镜前，将属于她的那些饰品都取出来给戴上，面对着镜子里那彷如是换了个人般的闺蜜，夏天可就忍不住惊呼起来。“天呐！太漂亮了！” “嘻嘻！我自己也试过了，觉得戴上这些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这么有眼力劲的，所有的这些都几乎是他一眼相中的……” 瞄了一眼盒子里的那些东西的吊牌价格，夏天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什么眼力劲啊，我觉得他就是挑最贵的买的！丁点大的一副耳坠就要一万多块，你这么一身装扮下来岂不是要三十多万？” “不止呢！我的这些加起来一共是四十二万，给你捎回来的那些加起来是五十多万呢！他说我适合粉色系的，而你最好是冷色系的……” 佟甜甜唧唧咕咕的在描述着在购买这些饰品时发生的那些事儿，可夏天却是满心的纠结了。 虽然那小子也很迷恋自己，但她真的不确定那小子最终会选择哪一个，又或者只是因为单纯的他钱多、所以不介意送给自己和冬天这些她们从来都不敢奢望过的贵重礼物。 自己的优势、已经因为冬天将她作为礼物送出去而彻底丧失了。 更加让她心里面很不是滋味的，那就是那小子竟然还将冬天介绍给了他的堂姐，甚至获得了前往那小子老家的邀请！ 一条有着红色吊坠的项链徒然出现在了夏天的视线里，跟着所感受到的那一抹凉意让她终于醒过神来，见镜子里的自己竟是因为这条项链而变得有些冷艳且高贵，不由得彻底惊呆了。 见带上这条项链的夏天如此漂亮，佟甜甜可就嘟起了嘴。“夏天呀，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他给你选的这条红宝石项链了，简直是太漂亮、太完美了！可惜他说这种红宝石项链不适合我戴，还说这条项链就像是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一样……” 低下头将项链的吊牌翻转过来，接近二十万的价格、令夏天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不是吧？这么贵？” “他说这是什么宝诗龙里面最低端的，可我见这条项链已经是那店里面有数的几条超过十万块的项链了，谁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反正我觉得那时候我晕晕乎乎的，就跟喝醉了一样，售货员递过来什么、我就戴什么，跟个木偶一样！等回到那别墅的时候我才醒过神来……” 佟甜甜一边说着一边将属于夏天的饰品给她戴上，而随着饰品数量的增多，夏天却觉得冬天的声音又显得飘忽起来，她眼里只有着镜子里那徒然间变得冷艳起来的自己，没来由的却觉得有些心酸，于是一个转身便紧紧的抱住了佟甜甜。 正在比较两个胸针、哪一个更适合现在给她戴上，佟甜甜愣了下可就又想到了一件事，抚着她披散在肩头的发丝便笑道。“对了，他说让我俩去看看喜欢什么样儿的车呢，还说要我俩赶紧去学车，谁先拿到驾照、谁以后就负责开……” 心里面乱成了一团，夏天喃喃道。“他还准备给你买车？” 终于察觉到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将胸针摆在梳妆台上之后、佟甜甜可就将她的脸给捧了起来，见她眼眶有些红便奇怪道。“什么呀！是准备给咱俩买车！给咱俩！” 仰着脸所看到的便是闺蜜那高耸的峰峦，手臂箍的紧了些夏天赶紧挤出个笑容。“都忘了告诉你了，李导给咱俩找来了替身，以后所有亲热的镜头都会让替身去拍，为这事儿程坤还发好大的了脾气，说这是对他职业水准的侮辱，结果被李导揪到一旁训了好久这才作罢……” “他真的对咱俩很好，在他身边的那两天我觉得自己兴奋的会猝死的！” 见她一脸的满足和幸福，心里面莫名刺痛的夏天赶紧低下头，咬牙切齿的嘟囔了起来。“冬天，咱俩有时间一起去看车吧，就选最贵的、最扎眼的选！我倒是想看看他知道买一辆车需要多少钱的时候、会不会傻眼……” 待在沪市的付正义，却是在将佟甜甜送上飞机之后不久，却收到了运通银行的客服电话，询问他是否在前天刷过卡、付过款？ “怎么？刷卡还需要提前向你们汇报，又或者是提前进行报备？” “不不不，付先生您误会了。是这样的，我们银行准备发行一款名为‘百夫长’的签账卡，对于您这样身份珍贵的客户而言，这种签帐卡能够为您提供更优质、更便捷的服务……” 付正义一愣。“黑卡？” “呃……也可以这样理解……” 无需去听银行客服的详细介绍，付正义就已经明白这是一张什么样的信用卡了。 “那就办一张吧，账单还是寄到旧金山……” 运通银行的客户主管见客服挂断了电话，可就愕然道。“怎么回事？才连分钟就结束了？” 负责打电话的客服也是满心的疑惑，将耳脉摘下来便汇报道。“付先生说他不需要听详细的条款内容，他说让我们银行直接将卡寄到他那边，账单还是寄到旧金山……” 低下头瞄了一眼这个客户去年的消费清单，银行的主管不由得叹了口气。“哎！有钱真好啊，卡一刷东西就能到手……” 正文 第885章 思念 从校长室里出来，瞅了瞅手里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期末考试的试卷和标准答案，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学期实在也是太过无聊了。 当然，人家唐校长的好意还是要领的。 一路上所遇见的那些行色匆匆的学生们，显然都是奔图书馆而去的，在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若是能在图书馆有着一席之地，想必备考的效果也能更好些。 雨瑶图书馆自建成以来，付正义还真没进去过，虽说建图书馆的钱是他掏的，可这事儿在他看来却是自己能够获得在外国语学院荒废四年时间的对价，因此也就从未升起过要居功的念头。 一周后就期末考试了，拿着标准答案进考场作弊这种事儿，付正义觉得是干不出来的。 再说万一被逮个现行那就太难看了，还不如等考试结束、将控制好分数的试卷交给唐校长去处理的好。 “大刚，留在这边负责保护上外附中那女孩的人叫什么来着？” 接到付正义的电话，正在开会的方大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听完他的问题之后也是愣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是什么事儿，回到办公室找到了通讯录便说。“叫刘春花，我将她号码发给你……” “发给我？什么意思？” “手机短信啊，你还没去开通吗？这边是元旦后就开通了的，用起来倒是非常的方便……” 方大刚还在巴拉巴拉的介绍手机短信的好处，可站在寒风中的付正义却已经神游了。 他是真的忘了手机还有这个功能了！ 幸好他的号码虽然还没有去开通、但却可以接收到短信，等拿到了刘春花号码打过去之后，付正义这才知道上外附中的期末考试也即将临近，李雪瑶为了能安心复习，这段时间只有周末才会回家。 “付总，她平时的生活就是四点一线，教室、图书馆、食堂、宿舍……” 察觉电话里有哗哗的水声，付正义便问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让公司帮我疏通了学校里的关系，我现在是这边的校工，虽然没编制、工资也低的要命，但可以近距离记录她的情况了……” “不是还有一个人跟你搭伴吗？” “那个结婚生孩子去了，李雪瑶考完试我也就差不多该回邗州过年了，两年下来她就没碰上过任何事儿，元旦我还给方总汇报这情况呢，她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随着刘春花的讲述，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女人形象也就在付正义的眼前鲜活了起来，打心底里骤然间所升起的思念，也就让付正义转身回到了校长办公室，问若是现在就去上外附中的话，该找谁报到？ 唐铭方愣住了。“现在就过去？” “反正过完年就要过去报到的，我先过去摸摸情况！” “你们都是以实习老师的身份过去的，哪里有什么情况需要摸？” “总要知道学生们长啥样、老师们长啥样、校纪校规是什么……” 见这小子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唐铭方可就觉得头疼了，不过转念一想那边估计也该快要期末考试了，不管他是想要过去干什么、总之应该不会惹出大麻烦，便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便说。“现在！” “去吧、去吧！过去直接找方俪、方校长，你就说是我安排你过去的，是代表……” 见这小子连自己的话都没听完就跑了，唐铭方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拿起电话给方俪拨了过去，告诉她可能一会就有人会过去报到。 一听是这事儿，方俪可就抱怨了起来。“唐校长，你开什么玩笑呢？这边正忙着应付教育局的各项检查呢，忙得不可开交了、你还要给我添麻烦？” “这可不是添麻烦！过去的那小子可是法语系的高材生，英语口语也是八级以上，还是我想要收下来的研究生，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麻烦了？” 听说过来的那大学生非常优秀，方俪可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放下电话让秘书通知下门卫，也就重新开始了忙碌，很快也就忘了这事儿了。 开着车到了上外附中，付正义让许志成在周边转悠了一圈、他才找了个公交站台下了车，晃悠着到了学校敲开了门卫室，一报名字那门卫便说方校长已经打过电话过来了，直接到办公室去就行了。 习惯性的递了根烟过去，那卫门见是中华可就啧啧称奇。“哎呦喂，到底是上外的高材生啊，这抽的烟好像比昨天教育局过来的那帮子领导都强啊……” 上外附中虽说是李雪瑶的母校，但付正义是从未进来过，反正也不赶时间，便也给自己点了根跟卫门随意的聊了聊，打听完这边的作息时间、门卫制度之后，这才将烟蒂掐灭丢进了那卫门从抽屉里取出来的烟灰缸，这才走了进去。 下课铃响了，穿着白校服的学生们从教室里涌了出来，察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教学楼前很是突兀，付正义便加快速度走进了办公楼，见摆在大厅里的黑板上写着本周的公开课时间，驻足瞄了一眼这才上去找到了方校长。 “按照惯例，上外过来的实习老师都是三月份才报道的，既然唐校长认为有必要让你过来先看看情况，那你就去教务处找下李科长，实习安排这些可还没有整理出来，不过上一批实习生的安排应该是有存档的……” 见方俪的案头堆满了文件，付正义也就点头应是退了出来，到了教务处找到了教务处的李科长，他将高二年级的花名册要过来看了看，见李雪瑶是高二五班、也就想起来下午第二节课高二年级似乎有一堂公开课，于是便问是否能以旁听的身份进去？ 李科长皱起了眉。“去旁听？你连上是什么公开课都不清楚、旁听个什么劲？” “方校长说我可以随便选择进哪个教室旁听的……” 李科长本能的不相信、抓起电话便想要拨给方校长核实，可见这年轻人神情不变似乎根本就无所谓，犹豫了下可就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说。“上课铃已经打过了，你要是想要旁听、记得别干扰课堂秩序……” 转身走到了门口，付正义可就只好又转了回来，问清楚公开课是在几楼、那个教室，这才赶紧往教学楼跑。 七年一贯制的上外附中，教学条件跟一般的学校自然是不好比的，他见教室里的老师竟然带着笔记本电脑在讲课，而且班级里的人数少的也只有二十来个学生，心里面徒然觉得似乎有些奇怪，可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是什么原因，等找到公开课的教室见里面坐着不少的学生，也就只好悄悄开了后门、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见有人从后门悄悄溜进去坐在了班上刘海洋的旁边，守在前门的五班任课教师岳妍雯可不由得皱了皱眉，心说这旁听的也太不懂礼貌了，迟到就迟到吧，可怎么能不顾身份的从后门溜进去呢，真是太不像话了，转身便回了办公室，打电话到教务处问是最后进来的这旁听的是个什么情况。 并没有察觉自己被人给盯上了，付正义坐下来这才有些后悔，虽然他个子够高、可坐在最后一排却也找不到李雪瑶在哪，而且教室的后门还被个年龄比较大的老教师给锁了，让他就算是想要出去、也只能选择从前门离开，因此趁着讲台上的老师写板书的间隙，捅了捅坐在旁边的那胖子，压低了声音问他李雪瑶坐在哪儿？ 胖子一脸的戒备。“你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刚转校过来的……” “不是吧？李大美女的名声真的有这么大？说说吧，你原来是在哪个学校的？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能耐转到我们学校的？” 嘿呦！ 这小胖子竟然还是个有趣的！ 于是付正义也就笑着回答道。“上中的！” 胖子立刻便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牛！还真有第二个为了李大美女从上中转来这边的，老实交代！你跟翁亦帆是不是在打赌呢？” 付正义懵了。“翁亦帆？谁啊？” 胖子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就是三班的那个翁亦帆啊！他不就是从你们上中特意转学过来想泡李雪瑶的吗？这事儿在你们上中不是贼有名的嘛？你怎么会不知道他？” “上中那么多新闻呢，又不是关于女孩子的我干嘛要关心？” 付正义反问令胖子神情中的敬佩越发的明显了，他激动的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分了一半给他，跟着便压低了声音问打听上中的情况。 没想到自己胡编的身份、这胖子竟这么容易就信了，付正义也有些懵了。 得知旁听的这人是上外法语系的高材生，岳妍雯赶到班级见刘海洋竟然还分了一把瓜子给对方，忍不住走到刘海洋面前，压低了声音怒道。“你吃瓜子就自己吃吧，能不能别去干扰旁听的实习老师啊？” 正文 第886章 挺好的 岳妍雯只恨没有地洞让自己去钻。 老爹所交代的一定要格外关照的那个外国语学院的大学生，不但提前过来了，还直接进了教室来听公开课，这可搞的她极为狼狈！ 被揪出教室的刘海洋，哭丧着脸辩解道。“岳老师，我就是顺手而已，没准备真的就在教室里嗑瓜子！您看，掏出来的瓜子可都在手心里攥着呢……” 只恨不能踹这胖子一脚！ 不过岳妍雯也察觉到那大学生似乎在看自己如何处理这事儿，于是揪着刘海洋的后脖领便让他转了个身，交代他先回去继续上课，明天一早写份深刻的检讨交上来。 “岳老师，这要写多少字啊？” “八百以上！” “您杀了我算了……” 胖子沮丧的咕哝着往教室里走，那磨磨蹭蹭的样儿让岳妍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这倒也让她有了时间去思考这事儿该怎么办，于是等刘海洋进了教室、她将后门给带上这才转过脸说。“你是外国语学院的付正义？跟我来吧……” 自己还没有应声，这女教师就已经在前面带路了，付正义只好跟了上去，等进了她的办公会坐下来便询问她的身份。 “我是高中部教研组的英语教师岳妍雯，五班的班主任请了病假、所以我暂代班主任一职，往年外国语学院的实习生都是三月份才过来的，难道说今年改了规矩？” “是不是改了规矩我不清楚，不过我是代表下学期过来实习的大学生们过来先看看环境、了解一下上外附中情况的……” 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岳妍雯倒了杯热水给他便继续问。“以往被派过来实习的可都没有特别优秀的应届生，不知道你是为了留校、还是单纯是为了那份实习报告上的评语……” 察觉到这个年轻女教师越问越细，付正义自觉‘言多必失’也就应付了两句赶紧告辞，出了校门这才拿出手机拨通了刘春花的电话号码，交代她了解一下岳妍雯的具体情况，若是有可能的话那就再打听下高二三班的翁亦帆是个什么人。 “付总，这个翁亦帆可不简单，是个家里特别有钱的小子，去年就转过来的，听说是专门过来追求李雪瑶的……” 听她说完，付正义可就奇怪道。“这事儿怎么以前你没告诉我呢？” “学校里喜欢李雪瑶的男生很多呢，哪里汇报的过来呦！她上中学的时候就有好多男生追的，高中部的、初中部的都有，可人女孩根本就不理会这些的，听说她还将收到的那些个所谓的‘情书’交给了老师，所以她升到高中之后也就没人敢给她写信了。学习成绩排在年级前列，又是班长、又是团支书，这么优秀而且还长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个男生就会喜欢啊……” 刘春花的解释，让付正义唯有苦笑。 想想也是，当初自己苦追了数年才虏获芳心的李雪瑶，本就该是如此的。 自珍、自爱、自重，拥有着与其年龄不太相符的成熟，若不是因为她留学梦破灭、不得不接受保送外国语学院的安排，想必二人之间也就不会发生任何的交集，更不会最终变成他的新娘。 找个茶馆，等刘春花来了付正义便让她说说李雪瑶的具体情况。 在学校里是四点一线，若是回家则就变成了两点一线，在刘春花的讲述之下，那个曾经让他非常感激的女孩越发的生动且鲜活了起来。 对追求者不假颜色，对同学们却友善，在学校里拥有着非常好的人缘，受到老师们的喜欢、表扬、嘉奖，虽说也有时候会显得有些傲娇，但在刘春花的描述下却是属于那种几乎找不到缺点的类型。 待在这边已经有两年多了，刘春花即便是再鲁钝、也已经明白了这份工作到底是谁安排的，因此在将想要说的都说出来之后，也就隐晦的表示，这样的女孩子真的不容被伤害！ “你想多了……” 付正义有些哭笑不得，但也觉得刘春花确实是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某种工作之外的情感，因此将一个厚厚的红包推过去便说，这是额外给她的年终奖。 “不不不！付总！不能这样！公司给我的工资已经不低了，尤其是这边只剩我一个人之后，这两个月我拿的就是双薪，方总说已经将我的编制放进了唯知技术，从明年开始就享受跟中层干部一样的福利，我真的不能再多拿了……” 刘春花的推辞不似做伪。 对于李雪瑶的身边有着这样的人在保护，付正义自然是非常满意的，得知上外附中即便是下周就会进入期末考试、可真正放假是要到年二十五，可就有些感慨了。“辛苦你了！你还要坚持到学校放假才能回去，邗州家里那边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跟大刚说，一年下来都没几天是在邗州过的，春节一定要过好……” 虽然没能在学校里找到李雪瑶，但无论是之前那胖子刘海洋所说的，又或者是从刘春花这边所获知的，都表明还在上高二的李雪瑶依然还是他所想象之中的那样，是个精力全部都放在学习上，依然怀有着憧憬、准备毕业后去留学的优秀女孩。 付正义觉得自己知道这些，也就够了。 虽然还没有想好春节后是否真的要去上外附中实习，但最起码记忆之中的那个女孩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她还生活在无暇的象牙塔里，即便是承受着繁重的课业、但依然还是无忧无虑的。 这样，就挺好的。 于是付正义提前给自己放了寒假，回到邗州便等待着过年。 虽然他的打算是很好的，可实际上即便是回了家、许多事儿也就又堆到了面前。 以往通过冉颖、通过电话所能够处理的事务，反倒是因为他回到了邗州而需要直接面对，尤其是日趋膨胀的唯知技术下面的公司和诸多项目组，更是积攒了许多问题需要他来解决，又或者是做最后的拍板。 “第一批电脑散件已经发往了汉城，唯知电脑去年的产量是二十八万台，二期工程即将完工，估计三月中旬可以投入使用，将会使唯知电脑的产能提升四成，达到年组装九十万台的规模……” 嵇保国汇报完之后，佘海波可就抬了抬手。“尖峰网络会所目前拥有连锁网吧共计四百七十二家，营业面积一百二十万平米，日均上机时间目前大约是十三个小时。商务区、贵宾区的上机率略低，不过高端服务所贡献的利润已经占到了总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相信随着网吧在当地开业时间的延长，高端服务区的利润占比应该还会有所提升……” 枯燥的数字，是付正义最为讨厌的，但他也清楚若是没有这些枯燥的数字存在，许多计划的执行效果可就难以评估了，因此等佘海波说完之后便问道。“百城千店的计划，明年六月底是否能够完成？” 转过脸见嵇保国在点头，佘海波这才说应该是没问题的。 “bss，想要将下游厂家都吸引到邗州来投资建厂，许多企业都对基建心存顾虑，‘搬家三年穷’的说法比较盛行，公司跟市委那边沟通了好多次，地皮的划拨倒是问题不大，但除非邗州市能够以产业园的方式进行招商引资、由唯知电脑负责电脑园区的基建，否则很难让南方的那些厂家在这边设厂、发展……” 又是要钱！ 翻看了一下唯知技术的明年发展规划，再瞅了瞅财务那边的数据，付正义可就冲着嵇保国说。“这样吧，你再去跟市委谈一谈。电脑产业园区的政策是需要从省里面争取的，协助配套厂家在产业园里建厂的事儿，去找银行谈下贷款。若是能够获得一定的配套资金、又或者是从银行借到钱，那就可以跟配套厂家签署协议，允许他们在将工厂搬过来之后以分期付款的形式偿还基建部分的垫资，年前给我个可行性报告，越简单越好……” 二人才走，阳光地产的高建业就随着尚铁军一起进来了，坐下来之后可就谈到了五道口那八公顷的地块。 “南边那二十公顷地块是七通一平的，年后桩基公司就会进场施工。不过西北角的那块地上还有三户坚决不肯搬，提出的条件就是按照他们非法搭建的面积予以置换，并且要求额外给予现金补偿……” 摊开在桌上的规划图，三个彷如是钉子一般被标准出来的记号即便是处于两栋楼之间的绿化带，可若是留在原地那可就真的是便宛如块补丁一般，相当的刺眼。 一想到谢运鹏之前所提到的那些方式和方法，付正义可就摇了摇头。“讹诈，自然是不能鼓励的！不过这三户肯定也是穷怕了、穷狠了，再加上后面有人在怂恿、在鼓励，自然也就不惜采用现在的方式。我的意见是不予理会，既然他们愿意留下来、那就先留下来，给他们留出进出小区的道路，施工的时候注意高空坠物的危险，等唯知公寓建的差不多了再去问问他们到底怎么想。若是他们非要坚守下去，那就随便他们吧……” 正文 第887章 事务性的安排 “人事部那边给我派了审计师和精通财务的员工过来，监察部的框架已经搭起来了，元旦前对雨瑶置业和雨瑶科技进行了初查，目前没有发现特别严重的问题……” 曹运江说到这里抬起头，见付正义依然还是之前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可就叹了口气。“正义啊，这活儿我干不了啊！” “监察部本身就是对企业内部进行监督、检查和处理的部门，你无需过多的担心做不好，派给你的人只要你能够用好了、用对了、用合适了，那企业内部的问题也就自然而然的能够提前察觉，我也不跟你说什么‘惩前毖后、治病之人’之类的套话，公司的薪酬水平远超过同类型的企业，相关的福利和配套设施更是一般企业所无法想象的，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依然还有人要搞名堂，那就不是企业的问题、更不是管理的问题，而是员工本身心态方面的问题……” 听付正义说完，曹运江这才说。“得罪人我倒是不怕，可就是担心管理不好这个部门，部门里所有人都比我年轻、比我学历高、比我聪明……” “你的部门对于年龄、学历、聪明程度的要求都不是特别的高，你也别担心会被下面人架空！你所管理的部门可谓是公司内部的纪检，在必要的时候你需要哪个部门配合、哪个部门就必须配合，而且你也无需担心什么部门之间的倾轧，有问题直接给我来电话，不管是什么级别、什么身份，该处理就处理！”说到这里付正义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这才继续道。“不过唯知技术才成立才一年多，现在你的工作主要就是发现问题、堵住漏洞，完善并建立‘首问负责制’，企业的规模越大、员工数量越多、其内部的推诿、扯皮、权责不分的现象也就会越来越严重，没有你这个监察部的存在、那早晚是要出大事儿的……” 跟乡镇企业、私营企业打了两年的交道，曹运江自然对于采购方面的各种问题是非常清楚的，因此见话题转到了‘首问负责制’这上面，可就翻开他的记事本说。“首问负责制的建立倒是并不麻烦，可要真正的能够贯彻并实施，是肯定会有难度的，前些天尝试了一下，效果并不是特别的好，尤其是技术部门的那些问题我根本就不懂，更谈不上判断其问题解决的速度是否真的就比原本的要快……” “总之一句话，权责划分一定要清晰，这才能够让制度和程序促使各种问题得到迅速且有效的解决。到底最终会变成什么样、我自己目前也说不清楚，我本身也不是学管理的，若是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在问题堆积起来之后寻求外部的帮助。类似于麦肯锡这种国际性的管理咨询公司、也是可以请进来的，企业规模大了、自然不可能还跟三五个人的小公司一样那么方便管理，不过在规章制度的约束之下如何发挥员工们的主观能动性，这是办公室跟监察部需要认真研究和探讨的……” 结束了跟曹运江的探讨，付正义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不禁叹了口气，这才回来了两天，可从早到晚所面对的却都是工作，而且还是他最为讨厌的事务性工作，他既没有学过管理、更没有管理数千员工企业的经验，因此有时候需要绞尽脑汁的去思索，所以这两天反倒是觉得有些疲惫。 不过仅仅是一年多点的时间，无论是iy的注册用户数量、还是门户网站、搜索网站、唯知贴吧的流量，都已经将同类型的公司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曾经号称是全球最大华人网站的新浪，日均浏览量也仅是唯知几个网站的五分之一，老牌的网易、搜狐还在为了利润从哪儿来、如何才能让一个网站盈利而纠结、苦恼时，唯知的网站却根本无需为了利润而去考虑。 最为可喜的就是一号通已经为业内所接受，无论是个人站长、还是那些新创立的网站，都默认了一号通的存在和发展。 当然了，瀛海威管理层与资方的彻底决裂也让首席技术官牟芷莹名气大增，连带着让人事部门的招聘越加的容易了。 人员的招聘、培训、储备，员工的薪酬提升办法、级别提升的依据和标准等具体的内部规定，也都由人事部门的孔维国所拟定并等待批准以便实施。 对于孔维国所起草的这份内部标准，付正义是非常满意的，因为只有在相对公平的情况之下，让员工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公司的位置、自己所拥有的奋斗前景、自己需要如何努力才能获得升职和加薪，这是相当重要的。 空泛的谈贡献、让员工对企业保持忠诚，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物质生活在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之下，又有谁能够真正跟企业同命运、共存亡的？ 该给予的奖励、那就绝对不能吝啬！ 还记得有本书的标题就是‘不要问公司给了你什么、要问你为公司做了什么’，可现实的问题是企业若是连员工的基本生存都无法保障，那企业又有何资格去要求员工为企业做出贡献？ 想到这里付正义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孔维国，交代他尽快会同法务、财务，拿出一份关于公司福利分房的实施细则。 一听是这事儿，孔维国先是一喜、跟着可就头疼了。“付总，邗州的唯知公寓要到六月份才竣工，燕京那边的五道口两处唯知公寓目前还没有具体的交房时间表，沪市那边的河滨花园和碧雅居的价格差异太大了，想要完全制定出合理且公平的分房标准，很难啊……” “不管难不难的，反正这事儿是早晚都要去做的，使用权的授予和产权的完全转移，都是比较敏感的，我所担心的主要是法律方面的问题、而不是如何分配的问题……” “成！反正这事儿估计是对所有员工们都有益的，我相信相关标准制定出来之后进行下公示，让员工们也知道企业在为他们做什么，不过这么一来想要进来的员工肯定要出现爆发式增长的，人事部门肯定是有的忙了……” 付正义笑了起来。“老孔啊，我相信目前无论是雨瑶系、还是唯知系的员工，公司所给予的薪酬和福利都远远超出同行，之前公司没有名气、在招聘的时候让你人事部门的都有种低人一头的感觉，但以后人事部可不能再有这样的想法和抱怨了！跟外资企业相比，我相信本土企业应该拥有更多的选择权和挑选权！” “抱怨早就没有了，不过人事部门确实也很辛苦，尤其是春节将至，人事部要跟管理部门、财务部门协商年终奖金的发放问题，技术部的牟总太护短了，搞的人事部门的规章制度都有些难以实施……” 听孔维国说完具体的问题，付正义便说下午自己会去公司，类似的问题到时候摆到桌面上会更加合适。 孔维国心里一紧，赶忙解释。“付总！我对牟总可没有意见，只不过是工作上有些争执需要公司来决断……” “我知道的，技术部门的事情有时候并非是那么容易判断对错的，尤其是牵涉到一些项目的开发，我心里有数……” 企业的规模大了、实力强了，部门与部门之间的矛盾也就无可避免，尤其是企业内部的人事部门、财务部门、监察部门跟事务性部门之间的冲突也就可想而知，如何平衡、如何安抚，是需要认真对待的，因此见时间还没到饭点儿、他也就干脆开上车前往唯知生态园。 邗州市的西区，依然还是空旷的。 见道路两旁还有着大片的农田、农居，付正义放慢了车速在脑海里构想着电脑产业园区的位置、考虑着唯知生态园的二期是继续向西还是向市区靠拢，以及雨瑶置业该在什么位置，建造唯知公寓区以解决住房的问题。 正在思索，摆在副驾驶位置的手机响了起来。 “bss，公司去年招进来的一个斯坦福大学的实习生写了份报告上来，说两个斯坦福大学的博士建立了一个在线搜索网站，其所开发的搜索引擎相当不错，这个网站之前募集到了一百万美元用来发展，公司实习生的报告里对这家公司的情况进行了些介绍，希望公司能够主动与这个公司联络、并决定是否进行注资……” 一脚踩死了刹车，付正义惊讶道。“你说什么？在线搜索引擎？” 奚美娟说。“对，就是在线搜索引擎！才刚刚成立不到四个月的时间，网站做的相当简陋，是由两个博士生所创立的……” 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不等她说完详细的情况付正义便提高了声量。“立刻跟进！详细了解对方的需求，无论是资金、还是什么其他的要求，只要是我们能够满足的、那就全部给予满足！这事儿是今年的重中之重……” 正文 第888章 决断 奚美娟懵了。 老板可是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口吻来做决定了。 奚美娟隐约记得前一次他这么说的时候，还是针对易贝和亚马逊的，不过最初投给这两个公司的资金现今都已经获得了巨额利润，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远比投资雅狐在风投领域所获的敬佩和羡慕还要来的多。 不过出于自身的职业素养，奚美娟还是将这个才创业不到半年的小公司名称、创始人的资料、目前所可能存在的一些麻烦逐一道来，在最后则是郑重的说，自己会立刻组建谈判团队，展开与对方的商洽。 本想一口就同意的，但话到嘴边付正义迟疑了片刻，想了想才问道。“不不不！你先不要出面，谈判专家也仅作为辅助！哪个给公司写报告的实习生叫什么？” 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奚美娟本能的回答。“凯莉……” “k！你让这个叫凯莉的实习生去跟他们交涉，既然这个公司已经获得了一百万美元的启动资金、却依然没有能够让他们的网站像模像样，那在这笔钱被花光之前，过于激进的接触一定会让这事儿变得复杂……” 奚美娟恍然，但紧跟着可就有些担心了。“bss，凯莉还是个刚刚入校不久的女孩，我在审核她的报告之前将她叫过来问过，她最初的想法也只是因为觉得‘有趣’，而且也是为了能够‘合群’而写的这份报告，她跟这个公司的创始人都没见过面，只是道听途说的……” “那你为什么又会给我来电话呢？” “因为我打开了这个公司的网站，在使用了他们的测试版之后觉得比目前所有的搜索引擎网站都要方便，搜索出来的结果有了排序的功能……” 付正义笑了。“对啊！这代表着你已经成为了一名资深的投资人，你对一个企业的判断已经超过了那份报告本身所能够提供的讯息，你知道该如何去发现这个公司的优秀之处，而且你还清楚这个公司是否真的具有投资价值，这些可都不是能教出来的，而是你在工作时的自我总结、自我提升所最终领悟出来的一种职业本能……” 被如此的夸奖，奚美娟可就有些脸红了。“bss，别这么说，没有你所给予的这个平台、我顶多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会计……” 交代她立刻让公司的实习生凯莉去跟对方接触，付正义挂断电话之后可就兴奋的拍了拍方向盘。 虽然漏掉了这个公司的创立、是他本人的疏漏，不过这个公司从成立到上市，却经过了六年之久，其过程也很具有着戏剧性。 其创始人都是程序员，而且还是对其创立的公司有着非同寻常的保护能力，其所使用的两级股权结构令其即便是公开上了市，但控制权却依然牢牢掌握在两位创始人的手中，无论资方如何努力，也不能在不说服其中任何一个的条件之下、取得对这个公司的控制权。 全球市值最高的十大公司，若是能够将谷歌以及数年后才会出现的脸书一起收入囊中，而国内的产业布局提前封杀了企鹅、度娘的成长空间之后，自己在合适的时候再将网络购物的大旗竖起来，那么以万亿美元计的个人资产，想必应该足以让自己能够随心所欲了。 想到这里付正义也就不急着前往唯知生态园了，先是拨通了伦敦基金公司郭建民的电话，询问了目前其公司所持有的苹果、微软这两家公司的持股数量之后，便又给纽约的老托尼拨了过去，问了同样的问题。 “bss，目前公司所设立的账户有六百多个了，截止圣诞节前公司所持有的微软股票有五千两百万股，持有的苹果公司股票为两千一百万股……” 付正义又询问了一下这两个公司排名前三的股东持股状况，可就发现如果他愿意、且不惜冒着遭受美国证监会严厉处罚的情况之下，随时都可以将苹果公司的管理层全部撤掉，甚至还能够模仿巴菲特那样将这个公司分拆、肢解、变卖，令其在变的‘伟大’之前就彻底消失！ 既然谈到了基金公司持股状况，老托尼可也就有些话不吐不快了。“bss，纳斯达克的科技网络股都存在着泡沫，不少分析人士声称在未来的三到六个月内这些股票就会有崩盘的风险，而公司所持有的科技股和网络股数量太高，若是真的发生了系统性风险、损失将会呈指数型的放大……” “微软拆分案都没有出结论呢，现在谈网络科技股泡沫为时过早！总公司的要求依然是不断的买入并坚定持有！” “k！你是bss、你说了算！不过关于提薪的报告我已经发到了总公司的邮箱里，连续数年的高增长、令公司的分析员和交易员们大多获得了华尔街投行的肯定和青睐，若是依然按照原本的薪酬提升标准来衡量他们的劳动成果，有些人认为自己是被忽视了……” 付正义有些奇怪。“觉得薪水低了？他们凭什么会这么认为？” 老托尼犹豫了片刻，这才回答道。“排名第四跟第五的团队，觉得他们所付出的并不比其他团队少，可薪水提升的比例却并没有让他们觉得所付出的努力获得了公司的肯定、并给予了合适的回报……” “我记得纽约公司的薪金提升比例、远比华尔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公司都要优厚，去年唐嫣来香港的时候我问过她这方面的情况，她说自己若是能够保持在公司里的领先，那么不但她的年终奖会超过一百万美金、就连她的团队成员们也会获得约六百万美元的额外奖励，这样的收入足以让每个人都开心且满足！” “bss！这是起薪点不同所造成的必然结果，排名第四跟第五的两个团队都是从其他投行跳槽过来的，虽然也都是在执行公司的计划，但这两个团队都拥有着一定自主权，若是单纯按照人均利润率、又或者是获利百分比的话，他们做的也并不差……” 纽约跟伦敦公司的分析员和交易员们的薪水，只可能处于行业的前列，因此等老托尼说完付正义便问道。“托尼！那你是怎么想的？” 老托尼犹豫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bss，我本人不认为他们的诉求是合理的，我想要彻查是哪个部门的员工泄了密，否则不至于因为这事儿搞的公司里这些天气氛沉闷……” “那就去做吧！如果有哪个公司愿意为他们支付高昂的竞业赔偿金，那公司也不能阻止这些人获得更好的发展！” 纽约公司目前的雇员超过了三百，若不是因为顾忌相关监管的问题，付正义甚至觉得公司只需要有十个交易员也就够了，去年虽说纽约公司的利润率相当惊人，但实际上分析师和交易员们本身所贡献出来的利润却并不高，因此既然有人想要搞事儿、那今年可就正好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了。 付正义的回答让老托尼心中凛然，他敏锐的察觉到那帮叫嚣着公平的雇员们可能会倒霉。 怪不得基金公司在成立之初每个雇员的薪水之中都饱含着一定比例的‘竞业金’，可能公司早就已经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若是雇员们能够理解薪水提升的标准那也就罢了，可若是一味的居功自傲、想要胁迫公司加薪，要就需要面临要么放弃从事金融交易的工作、要么就是找到实力雄厚的新老板为他们赎身了。 想到这里托尼也就赶忙解释。“bss，两个团队中的某些交易员和分析师可能并非是自愿的，若是最终有些人还愿意留在公司，那么……” “想走的、那就不要挽留了。但若只是单纯的想要表达自己的诉求、又或者是因为遭受其团队负责人的干扰，那么公司也不至于因此而认为他们的职业操守出了问题！再说了，公司总归还是需要有人做事的……” 将处理此事的尺度交代清楚，付正义在挂断电话之前又补充了一句，那就是一定要明白这一次的问题是由华尔街哪个、又或者是哪一些公司所引起的。 打了这么多个电话，这让他在重新启动车的时候才发现，时间竟然已经过了十二点，等进入唯知生态园区的时候所看到的便是前往食堂就餐的员工队伍。 将车速放慢，付正义很快就观察到一些有趣的现象。 在唯知生态园里上班的各部门员工，真的是太容易辨识了。 身高、体型、颜值彼此之间差异极大的，肯定是技术部门的员工，而打扮时髦的则大多是录入部门的，后勤保障和机房管理的，则大多不修边幅。 虽说邗州今年还没有下雪，可他注意到录入部门的员工里竟有人是短裙、裤袜、短靴加长风衣的热辣装扮，付正义可就再也忍不住了，跟上去之后发现竟是录入部门的负责人卫雪娜，于是便按了按喇叭，等卫雪娜转过脸可就冲着她勾了勾手指…… 正文 第889章 早和巧 “付总，就不怕有人找你拼命吗？” 视线还未能从她那圆润且笔直的腿上挪开，卫雪娜便笑着来了这么一句，付正义一时间可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见他一脸的茫然、卫雪娜可也就不由得掩住口愕然道。“不是吧？” “什么是不是的啊！你们搬到这边上班、我今儿还是第一次过来呢，那么一大群美女里面我就认识你一个，不喊你上车、我喊谁呀？”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因为公司论坛里的那个帖子才喊我上车的……” 卫雪娜这么一叠声的道歉，付正义可也就越发的糊涂了，便让她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卫雪娜有些扭捏了起来。“这个……付总啊，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技术部跟开发中心那边发起了一个投票，评选各部门的美女和俊男，结果部门里的那些小妮子们起哄将我给推到第一，结果还真就给她们办成了，还在论坛上说我今年是什么红鸾星动、必然会结婚什么的，惹得几个傻乎乎的小年轻真就给我送花、写情书过来了……” 说到最后卫雪娜那张脸红的可就有些通透了，她的声线本就糯软而清脆，即便是原本只有七分的颜值也因此而变成了九分，于是付正义也就笑着起来。“有人追总比没人追要强，这种事儿又没什么大不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说起来你也算是公司的元老了，真要是今年办大事儿、我送你份儿大礼！” 原本还臊的不行，可听到这话卫雪娜可就赶忙将捂着脸的双手给放了下来。“真的？” 被她那又惊又喜的表情差点逗乐，付正义说。“嘿呦，我忽悠你个小丫头片子有意思？” 卫雪娜不满的嗔道。“还小丫头片子呢，再过几年可就成黄脸婆了……” 将车停在了技术中心，走进大厅他就见卫雪娜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门禁卡，付正义瞄了一眼便问这种卡是不是有限制？ 刷卡、进入了大堂，卫雪娜边走边介绍。“当然啦，技术中心被分成了六个区，员工们的门禁只能进入工作区、休息区、吸烟室等区域，作为部门经理我能够比下面的员工们多一些，不过开发中心、实验中心、数据中心、测试中心这些关键部门我可就都进不去了……” 见卫雪娜带着人便直奔电梯，前台的女孩赶忙抱着登记簿跑了过来。“哎哎哎！卫经理！等一等、等一等啊！没登记呢……” 被打断了话头的卫雪娜转过脸来愕然。“登记？你没搞错吧？” 好奇的瞅了瞅付正义，前台女孩便将卫雪娜拽到旁边低声道。“卫经理！行政部要求外来人员必须登记，可不能带着人乱闯……” 见付正义仰起脸在看前厅的布置，卫雪娜一时间也就拿不准他是怎么想的，只好接过那登记薄、将他的名字写了上去，并叮嘱前台女孩这一页可不许给别人看，很快行政部就会通知她该如何处理了。 前台女孩双眼一亮。“是大人物？” “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忘了前台守则了？” 见卫雪娜十分严肃，前台女孩可就脖子一缩赶忙接过那登记薄往回走。 进了电梯付正义可就开口问道。“前台守则是什么玩意儿？” “行政部孔总颁布的规定，就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 “哎呦，怎么这么严格啊？” 卫雪娜一脸的无奈。“孔总说起点越高、未来的管理才越简单，一旦不好的风气形成、再想要扭转可就非常困难了，所以从一开始就需要严格起来……” “习惯吗？” “一开始觉得不近人情，但慢慢的也就觉的这样挺好。虽然部门与部门之间的联系不是非常紧密，但效率似乎真的提升了不少，所以大家也都自觉自愿的遵守并执行了……” 叮！ 电梯停在了八楼。 卫雪娜按了顶层的按钮，见刷卡器的红灯亮了起来、可就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付总，对不起啊，都忘了我的门禁卡只能到这儿的，上面的楼层是管理办公室跟数据中心和开发中心……” 反正自己也是头一次过来，给孔维国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一下，付正义便让卫雪娜带着自己进录入部门参观一下。 窗明几净，办公区的整洁程度相当高。 卫雪娜刷卡开了门，迎面而来的香味可就让付正义有些惊讶，转过脸便问是怎么回事儿？ “付总，录入部门的入职要求不高，不过依照你的要求、就没个长的不漂亮的，所以在这个部门上班的也就很少有不化妆的，搞的其他部门的总是喜欢到这边晃悠一圈，听说只有部门里比较优秀的才能够获得过来的机会……” 卫雪娜虽说是答非所问，但付正义已经明白了原因，大致了解了一下录入部门的工作成果，得知目前录入部门所储备的数字化文档才达到了原定计划的百分之十五，可就叹了口气。“还是太慢了！我记得上次开会的时候我说过一点，一定要做到用户想要得到哪一方面的知识、那就能够通过我们的数据库查询到，无论是历史、天文、地理、人文，还是说动植物的名称、生活习性、照片，只要有人进行了检索，那就必须尽快将相关的数据能发布出来……”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卫雪娜可就真急了。“付总！录入部门的每一名员工可都没偷过懒的！她们每个人、每个月所录入的汉字最低都达到了一百二十万啊，截止元旦录入部门所录入的数据已经高达五百亿字节，是五百亿啊！” 见孔维国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付正义说。“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可不是在责怪录入部门的员工们没有努力，而是说有些事儿越是做的细致些、公司的竞争力就会越强，员工数量需要提升！而且你所管理的部门对公司非常重要，员工们也都非常的辛苦，长时间、高强度的录入对于身体的损害在最初是比较难以察觉的，有什么建议你整理一下，交给老孔去处理！” 听到最后这几句话，孔维国赶忙汇报。“付总，春节后是会安排录入部门的员工进行体检，对于职业病的预防和治疗，行政部正在拟定相关的文件，我特意安排人去咨询了相关的专家，录入部门的员工顶多在职两年就需要调岗进行恢复……” 既然行政部已经有了预案，付正义也就不再理会这事儿，随着孔维国来到了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见竟然是个有着270度视野的豪华房间可就无语了。“老孔，这么奢侈有些过了吧？” “不过分！作为唯知技术的董事长，就应该有这么气派的办公室，否则来访者会觉得公司太小家子气了……” 这么一间办公室所耗费的资金，付正义虽然有些惋惜，但已经变成这样、自然也就只能是接受，让孔维国给自己搞份标准餐过来，付正义便打电话给牟芷莹，等她过来便坐下来边吃边问，了解她所管理的技术部门目前的状况？ 将去年的成绩进行了汇报，跟着牟芷莹便抱怨了起来。“付总，技术储备都已经进入到了第三期了，可申请上线的报告一直都没有获得批复，技术部门的士气都受到些影响，搞不明白为何经过了压力测试之后、新版本依然不能发布？” 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付正义笑道。“iy所挂接的各种程序随着国内网络发展是要逐步开放的，目前主流的网速才是这么点，就算是在实验室里能够让两台电脑之间做到顺畅的视屏通话，可外面的网速达不到也是没辙的啊！” 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牟芷莹便道。“付总，可为什么类似于农场、牧场这些挂接在iy上的小游戏也不发布呢？联众可是已经开始发力了，虽然注册人数目前只有一万多，可用户的黏度相当高，平均在线时间达到了三个小时……” “联众上线了？” “是啊，去年九月上线的，目前已经设立了三台服务器，足以容纳四千用户同时在线……” 让牟芷莹将联众打开，付正义瞄了一眼目前所开放的棋牌类游戏便舒了口气。“有的时候做的早、不如做的巧，有些事儿不要急的！只要他们愿意接受我们的一号通、那就随便他们去发展，只要掌握了基础用户、那我们想要介入这种行业真的是分分钟搞定！” 见牟芷莹依然是一副不满意的样子，付正义交代她的部门在春节后成立一个游戏测试项目组，准备迎接韩国n公司授权的第一款网络游戏，可就让她赶紧下去落实，跟着便转向了孔维国。“对了，战略研究部筹建的如何了？” 孔维国苦笑了起来。“一般的员工倒是比较好配备，不过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负责人。我面试了三个应聘的，对于网络公司这一块熟悉的人很少，也就谈不上什么精通了……” 唯知技术的框架已经搭了起来，可如何充实各个部门是真的让付正义头疼…… 正文 第890章 植入 北方的小年是腊月二十三，而南方则是腊月二十四，按理来说这一天是该贴春联、打扫卫生、祭灶的日子。 操控着直升机缓缓的降下来，李卉转过脸便问道。“哎，春节前你能回来不？” 正准备将机舱门打开，付正义手一顿可就转过脸道。“小丫头片子！不会说话就别说！” 醒悟到自己说的话有些晦气，李卉连着呸了几口、可就还是不满的抱怨起来。“原还以为我能一直休息到过完年呢，这下子可倒好，一个电话就被你给召来了，幸好通航公司依照常规申请了省内的航线，要不然单是坐车过长江大桥，就能堵你七八个小时的……” 记起之前过江时所看到的那路况，付正义也是有些庆幸，若不是有私人飞机可以使用，这一次搞不好年前他就只能去香港、然后转机前往旧金山了。 站在桥廊里等候着的那两位空乘，依然还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赏心悦目，不过坐下来将安全带系好之后，付正义便掏出手机拨给了奚美娟。 “bss，对不起啊，真的是没搞清楚是什么原因，总之对方现在根本就是连团队的拜访都拒绝了……” 主动给人送钱这种事儿，付正义之前可没觉得有何难度的，可不料实习生莎娃在接触失败之后，就连奚美娟所组建的专业团队都吃了闭门羹，因此考虑到时间紧急、他也就只好亲自过去一趟了。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拉里和谢尔盖的个人资料、家庭背景、学术研究方向这些，都搞定了没有？” “十分钟前才发到你的邮箱里去了，调查公司非常的尽职，连他们所习惯吃的食物、喝的饮料、偏好的颜色、所穿的球鞋品牌都搞清楚了……” 打开笔记本先收取了邮件，付正义这才继续问道。“他们目前连天使轮的融资都还没有开始，不该对风投资金如此戒备！中间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这么多天下来都还没有搞清楚？” “真实的原因还没搞清楚，不过刚才我跟实习生凯莉又通了一个电话，她说自己打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曾经带着测试版的搜索软件去找过雅狐公司、希望能够获得雅狐公司的支持，可大卫给他们的建议是让他们去成立一个公司运作，如果能够通过时间证明其所开发的程式拥有市场价值，雅狐公司才会考虑合作……” “我们又不参与雅狐公司的运营和管理，这样的理由这岂不是莫名其妙？” “bss，问题是创始人谢尔盖特别的固执，他斯坦福大学的导师给予他的评价就是这样的，而拉里的博导倒是比较开明，在看了拉里和谢尔盖所开发的程序之后主动拿了十万美元出来，以支持他们发展……” 付正义有点被郁闷着了。“这算不算是标准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如果真的是这因为这个，那就算是了！而且还非常的标准！实习生凯莉在最初的接触时说他们挺缺钱的，即便是准备从车库搬出去、可新的办公室也小的要命，调查公司说按照目前他们的员工数量而言，简直不可想象那么小的办公室能够容纳八名员工……” 不等奚美娟将这些说完，付正义便道。“说正题！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曾经投资了雅狐而导致被拒绝？我不太相信一个创业公司在起步阶段会拒绝资金的帮助，租办公室要钱、置办办公设备也要钱、发工资要钱、租服务器也要钱，没有资金再好的创意也不能变成现实！” “目前真的不太确定是谁告诉他们【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是雅狐公司的大股东，总之实习生凯莉的接触失败之后，他们就拒绝跟公司的谈判团队见面、沟通，唯一的拒绝理由就是他们目前不需要资金、只需要人才……” 远隔重洋，付正义还是能想象的出奚美娟现在该是有多么的沮丧。 在被授予了莫大的权力、又拥有着近乎于没有底线的谈判底牌，可对方竟然连面谈的机会都不给，这显然对于一个风投公司的负责人而言，是相当难以接受的。 “好吧，安排调查公司继续对拉里和谢尔盖的行动进行调查，我抵达之后需要能跟对方面谈！” 挂断电话，付正义认真研究谷歌两位创始人的资料。 调查公司的效率相当高，关于这二人的资料不但涵盖了其个人的情况，甚至于其家庭成员都有着相当详尽的介绍。 恪守着身为空乘人员的职责，亚娜也明白这时候徒然飞旧金山、一定是因为那边有着相当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因此在将午餐端上来时便建议道。“bss，抵达旧金山的时间相当于这边的凌晨，如果您在抵达之后有公务安排的话，还是建议您在用餐后适当的休息……” 漂亮的女孩，即便只是欣赏也能够缓解情绪的压抑，付正义抬起头便笑道。“大过年的也让你们俩辛苦了！” 亚娜莞尔一笑。“我们的年度节日已经过去了，对我跟莎娃而言，在没有通航任务的时候是非常轻松的，我们俩都在学习汉语，虽然学起来相当的困难，但我们俩相信所有的困难都是能够被克服的……” 看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资料，还仔细回忆了关于谷歌的发展历程，虽然付正义已经有了几个腹案、但也并不能肯定就会奏效，因此在用完午餐便让亚娜给他倒了杯酒，回到卧室之后便拨通了灰客莫尔恰林的电话。 还在酣睡的莫尔恰林，他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见是付正义的电话可就赶忙爬了起来。“bss？有事儿？” “一个规模不是很大的搜索引擎网站，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令其瘫痪？” “这个可说不准，如果算法简单、采用ds攻击就可以搞定，若是算法复杂、那么还可以采用……” “我不需要知道具体的方式，我只需要你能够令这个网站瘫痪一天的时间也就k了！” “我试试看！” 将网址记录下来，莫尔恰林见这个搜索网站相当的简陋、可就大笑了几声，不过等他开始尝试着对其服务器进行攻击时，这才发现对方的保护能力远比他所想象的要强大，因此在拍烂了第二块键盘之后，他也就不得不上楼敲开了客房的门，将从印度刚刚过来的西瓦娅给唤醒。 穿着睡衣打开门的西瓦娅得知是有活儿干，可就兴奋的活动起了手指。“联手？” “嗯！但记得一定要抹除痕迹，另外就是一定要将发起攻击的ip地址设在俄罗斯，这活儿可千万不能大意……” 大量肉鸡的启用，令服务器的响应速度迅速降低，负责值守的拉里在发现问题的时候想要介入却未能奏效，很快海量的访问指令的堆积就令服务器无法承受而宕机。 本就是测试版，日均访问量还不足五千，可作为管理者而言，遭遇这样的突发事件自然不会心情愉快，因此被从床上叫起来的拉里在得知短时间服务器无法提供服务之后，自然是暴怒且恼火。 而来自于大洋彼岸的攻击发起方，却是在令服务器陷入瘫痪之后、在为二个人联手六个小时的成果而开始了庆祝。 不过莫尔恰林想要向付正义汇报战果时却打不通电话，只好守在电脑前耐心的等待。 在万米高空睡足的付正义，醒来后打开遮光板见外面依然是阳光明媚、可就明白目的地即将到达，洗漱完便拨通了莫尔恰林的电话，询问他那边的进展。 “bss！太简单了！我们只用了六个小时就攻破了他们服务器的防火墙，如果他们在四十八小时内还不能将漏洞补上，两天后类似的事件就会再次发生……” “什么意思？” 虽然已经是凌晨，可莫尔恰林却依然处于兴奋之中，当即便笑着解释。“哈哈！西瓦娅所制作的一个小程序被写入了他们的服务器，在没有被清除掉之前，每间隔四十八小时就会自动运行一次，会导致他们的服务器陷入二十四小时的瘫痪……” “是植入了木马程序？” “不不不！在程序开发方面西瓦娅比我强！她所开设计的这款专门针对服务器的程序乃是混合型的，简单的删除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之前我们针对一个日本网站所发起的攻击，导致对方不得不更换了服务器供应商才算是解决……” “保持电话畅通！” 结束了跟莫尔恰林的通话，付正义这才察觉到自己并未去询问那个被莫尔恰林用‘她’称呼的西瓦娅是什么人，正想着是否需要再拨过去询问一下，奚美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bss！七个小时前谷歌的服务器遭到了黑客攻击，目前其网站已经无法访问……” “是吗？那么拉里和谢尔盖是如何应对的？” “拉里值守在办公室，谢尔盖清晨就驱车前往了服务器租赁商的主机房，估计想要协助机房解决网站瘫痪的故障……” 既然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付正义觉得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因此也就追问奚美娟，拉里和谢尔盖这两个人、谁更好说话一些？ 正文 第891章 咖啡馆 网站依然处于瘫痪状态。 莫名其妙的攻击，导致服务器日志被全部清空，可最令人头疼的就是直到现在都没发现问题出在哪儿，这让年仅二十五岁的拉里怒不可遏。 夜里被从被窝里叫到公司，这对于他而言已经是难以接受的了，可连续三十二个小时没有能够合眼，更让他觉得耳边总是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甚至比电脑主机的风扇声更让他难以承受。 不行了！ 速溶咖啡已经无法让他抵御困倦，交代有事儿打电话到自己常去的哪家咖啡馆，拉里穿上外套便离开了办公室，走进熟悉的咖啡馆冲着女招待竖起了一根手指，便坐到了自己惯常习惯的角落，见对面的座位上摆着一副手套、一张手写的纸条，他正想问女招待这位置是否已经有人时，一个年轻的东方人边打着电话边走了过来。 “搜索出来的网页乱七八糟的，根本就找不到有用的资料……” 接到电话的奚美娟愕然。“bss！你在干什么？” “雅狐的搜索是能解决一些问题，可雅狐的搜索既无法解决排序的问题、也无法辨别搜索出来的网页是不是都具有浏览价值，如果可以抽调更多的人手开发出一款能够解决网页搜索排序的软件，我相信一定可以方便浏览者寻找所需要的讯息……” “bss？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k！k！我知道这很难，而且还牵涉到算法的问题，可互联网在发展，社会也在进步，没有想象力那怎么可以解决现实问题？” 终于察觉到所说的一切都是在做戏，奚美娟长叹了口气便道。“bss！下次需要的话提前跟我说一下，不然我会觉得你出事儿了……” 付正义的脸一黑，故意提高了声量。“有哪个程序员会不知道图灵测试？难道他们就没想过高度发展的计算机、早晚有一天能够打败人类最聪慧的大脑吗？” 见坐在对面的拉里虽然端起了咖啡杯看着窗外、但却是在认真的倾听，于是付正义停顿了片刻才放缓了语气。“我坚信一点，那就是终有一天互联网会成为人们不可或缺的工具，科技的发展必然能够研发出无人驾驶汽车、也可以制造出可以让人身临其境的虚拟设备，让科幻小说里的一切都变成现实……” 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心情澎湃，当拉里听到坐在斜对面的这个年轻的东方人说可以为此而拨付‘五千万美元’的研发费用时，心里面可就不由得一沉。 “五千万美金！惠普是从车库里走出来的、迪士尼是从车库里走出来的、苹果是从车库里走出来的、微软是从车库里走出来的、雅狐也是从车库里走出来的，我可以给他们提供的是最好的办公环境、完全免费的咖啡、饮料、午餐，我甚至还可以允许他们带着自己的宠物来上班，就算是他们想要在办公时间里去打桌球、玩电子游戏也是可以商量的！难道这样也换不来一个能够检索并排序的搜索引擎吗？不不不！我不接受道歉！年薪百万也好、千万也罢，我需要的是拿出成绩、而不是一大堆的理由……” 见这年轻人终于愤然挂断了电话，强烈的好奇心让拉里不由的转过了脸来。“请问一下，你是不是需要通过网络搜索而解决什么问题？” 付正义扳起了脸。“你在偷听我的电话？” 拉里一脸的无奈。“抱歉，刚才你打电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你的英语说的也实在是太标准了，除非我的听力出了问题、否则真没办法不听到其中的某些内容……” “很抱歉，给你带来了不便！” 见对方道完歉便去拿摆在座位上的手套准备离开，拉里越发的好奇了，想到这个年轻的东方人所提及的那些内容，可就忍不住开口说。“嗨！朋友！我知道在互联网上有一个网站能够解决你的问题，这个网站拥有着独特的搜索算法，可以屏蔽掉那些无效的链接、没有意义的网页，其独特的排名系统可以解决目前在线搜索方面的大多数问题，我建议你试一下……” 拿着那副手套转过了脸，付正义摆出了一副很惊讶的模样。“哦？已经有了这样的网站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拉里，谷歌网站的创始人之一，我跟谢尔盖所开发出来的在线搜索软件已经拥有了网站排序的功能，我们通过特殊的算法已经实现了搜索结果的有效排序……” 重新坐了下来，听拉里介绍完情况之后付正义可就狐疑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事儿？” 见对方还在怀疑，拉里可就有些急了。“嗨！从这里到我的公司只需要步行十分钟，如果你不相信……” 话才说到这里，拉里的脸色可就变了，现在公司的网站还处于瘫痪之中，什么时候能够上线还不知道呢，自己将对方拉去公司的结果，肯定不会好。 以前从未对网络黑客有过痛恨的拉里，徒然发现自己在这一时刻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见拉里的脸突然见胀红了，付正义故作不解的追问道。“你想说什么？请说完，我还在听……” “抱歉！我们公司的搜索网站昨天夜里遭受网络黑客的攻击目前处于瘫痪之中，可能还无法为你进行现场演示……” 硬着头皮说完，拉里见对方并没有显露出鄙夷，他这才稍稍冷静了些下来。“不过这样的麻烦不会总是存在的，我相信下午、又或者是明天，你一定可以登录我们公司的网站进行搜索，我保证你会因为其功能的强大而震惊的！” 短短片刻的对话，让付正义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创始人并非是那种顽固且不通情理的性格，因此也就记录了其公司办公室的地址，说自己如果有空会去拜访的。 见对方竟是准备离开了，连他名字都还不知道的拉里可就终于坐不住了，赶忙站起身说。“先生，我刚才听到你在提及一笔五千万美元的投资，也许我们公司所研发出来的搜索引擎是最适合的，难道你就没有兴趣现在过去看一眼？虽然网站处于瘫痪之中，但公司所保留的一些搜索结果、依然能够让你明白我们所研发出来的软件具有着何等强大的功能！” “也许你们开发的软件确实非常强大，可单纯的截图、又或者是数据后台所保存的记录，是无法获得资金青睐的，我更愿意相信一个稳定且不容易被黑客所攻破防火墙的网站，具有更大的发展潜力……”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对方一脸的沮丧，他故意犹豫了片刻才掏出了一张名片。“我是【fly国际公司】的执行董事，我们公司所注资的一个公司也正好在研发类似的搜索引擎，不过他们的效率有些低，所以我正准备继续寻找更加值得注资的类似创业公司。如果你的网站功能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强大，那么在你们的网站恢复正常之后不妨给我打个电话……” 目送着对方走出咖啡馆、坐进了一辆宾利轿车远去，拉里不由得长叹了口气，苦闷的想着若不是网站刚好瘫痪，也许困扰公司发展的资金问题、也就正好能够得以解决了。 该死！ 若不是因为网站遭受黑客攻击而瘫痪，那么自己就能够有十足把握邀请这个投资人去公司看看了！ 如是想着，拉里回到办公室见网站依然没有恢复可就立刻给谢尔盖打了过去，将之前所偶遇的那投资人所提及的一些情况一说，可就让对方大感诧异了。 “拉里，你说对方在电话里提到了无人驾驶的汽车，还有能够让人身临其境的虚拟现实装备？” “是啊，听到他说这些属于科幻小说里的东西时，我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让科技改变世界，这岂不是我们最初的理想？” “科幻小说里的一切都会变成现实的！凡尔纳小说里所提及的那些幻想到现在几乎都已经实现了，我觉得对方所说的一切也许在未来都是能够实现的！他人在哪儿？我希望能够跟他见一面！” 瞄了一眼那张名片，拉里有些沮丧的说。“谢尔盖，对方在临走之前说，如果网站恢复了才可以给他打电话……” “你等着！我现在就回来！你将之前给雅狐看的那份资料找出来，如果让他将那五千万美元投给了其他公司、我们所开发出来的搜索引擎肯定会在未来遭遇强劲的对手！” 拉里提高了声量。“谢尔盖！不要忘了一点！当初我们想要将这款软件出售给雅狐的时候，他们的创始人之一是如何回答的！就算是再艰难、我们也绝对不能将软件出售，我相信就算公司发展缓慢，但也绝对要将公司掌握在自己手里，否则以后我们一定是会后悔的……” 正文 第892章 条件 “永不作恶！你们能做到吗？” 彼此对视，拉里和谢尔盖从对方的眼瞳之中所看到的是欣喜，是兴奋，是激动，是认可！ 最终还是拉里先出声，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如果，我是说如果，”付正义刻意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道。“有公司希望能够以高昂的代价、以‘排它’的方式获得在你们公司网页上的广告刊载权，怎么办？” “不！我们会说不！即便对方是行业内最优秀的企业，但垄断是扼杀创造力的根源，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客户们拥有更多的选择、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他们所需要的资讯，而不是一味的去追求利润最大化！” 付正义点了点头，敲了下回车键、见网页依然无法打开便说。“k！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准备拿出多少股份、以获取公司发展的资金？” “五千万！百分之十的！” 将拉里所提供的那份数据翻开，付正义摇了摇头。“你们的网站上线才四个月，即便是按照你们自己的统计数据，目前每天的搜索数量也才只有数千而已，这样的一个网站就值五亿美元？” 没想到拉里会开出如此惊人的公司估值，谢尔盖忍不住用脚踢了踢他，提醒他有些事情需要适度！ 瞪了谢尔盖一眼，拉里抬起头便认真道。“估值的高低并不是特别关键的问题，公司的发展潜力才是最重要的！作为公司的创始人、也是公司的技术开发人员，我们都不希望公司因为引入风险投资而有一天会被驱逐，所以估值的问题可以进行评估，但转让的股份比例不能提高了！” 付正义舒了口气，依然用平淡的口吻说。“如果，我依然是在强调这是‘如果’！如果按照目前你们公司网站的自我保护能力，若是你们连续遭受网络黑客的恶意攻击，那么你们为此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够确保你们的网站能够持续且稳定的运行？” 见拉里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谢尔盖犹豫了下才开口说。“我们所使用的是低廉且效率较低方式在发展，若是配备更高级的电脑主机、租用防护能力更加强大的服务器，我们每个月的开销将会增加三十万美元……” “那么如果你们的网站在未来半年内还是不断出现类似的故障，那么除了更换服务器供应商、提升硬件设施、提升防火墙的保护能力，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给我两到三周的时间，我们的服务器就能够抵御类似的恶意攻击……” 听出谢尔盖的信心并不是特别的足，付正义笑了笑便转向了拉里。“那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没有可能有人开发出比你们的软件更优秀、更适合于目前互联网发展的在线搜索软件？”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采用的算法是经过我们数个月的努力才开发出来的，就算是有公司全力发展这个项目，没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们也是做不到的！” “好吧，那么就按照三个月的时间来计算！你觉得让雅狐或者是占据搜索市场42%市场份额的altavista公司进行软件开发，给他们一千万美元的报酬，他们是否愿意？” 终于明白对方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是想要表达什么，拉里色变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被欺骗，愤然起身。“付！你这样做可就太无耻了！” 指了指那还不能被打开的网页，付正义将手压了压、等拉里坐下来之后他才继续。“只要在互联网上出现过的创意，都是能够被复制的！雅狐公司正在向着全面化发展，但他们的技术储备我相信远比你们公司要强大的多，如果我给雅狐公司一千万的开发费用、委托他们制作一款类似的软件，然后再耗费四千万美元进行推广，我相信即便是软件功能方面短时间还达不到你们所开发的软件效果，但以资本而言、这绝对是一笔非常合算的交易，对不对？” 察觉到主动权正在丧失，拉里犹豫了下便说。“好吧！四千万美元的注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鉴于你们所研发的软件、我觉得具有着十分广阔的发展前景，我所接受的是不低于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不等拉里开口、谢尔盖就嚷了起来。“不行！这太多了！” “我可以承诺将这部分股权的投票权授予你们来行使，具体的时限可以再磋商，但持股比例不能再少了，为此我宁愿多出些钱、也不想在你们这个公司在到了a轮、b轮、轮的时候被稀释股份、丧失可能获取到的投资收益……” “四千万！最多就是百分之三十！在你放弃投票权的同时我们可以让你获得下一轮的领投权！公司未来需要继续融资的时候，你的公司可以在下一轮领投，比例同样是不低于百分之三十！” 付正义故意哂笑起来。“不不不！文字游戏我们还是不要玩了，今天的见面本就没有想过会谈到这个地步，若是将律师喊过来，相关的法律问题一定会成为争执的焦点，这可跟我们之前愉快且融洽的气氛不相符！” “付！三千万美元、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转让，这是我们能接受的底线，而且为了杜绝公司创始人因为不断注资而有机会让我们出局，我跟谢尔盖一定要将公司掌握在手里，投资人可以享有公司发展所带来的利润，但公司绝对不能成为资本所玩弄的道具！” 拉里的坚定、令坐在一旁的谢尔盖连连点头。 见此付正义故作犹豫状，思索了片刻才笑着开口。“五千万，百分之四十！如果你们同意我的有限的几个条件，那么我就可以接受无投票权的股份！” “请说！” “第一，你跟谢尔盖之中任何一个都不得离开这个公司发展其他事业；第二，今后所有的投资人都必须接受跟我一样的条件；第三，坚持‘永不作恶’的理念让公司发展，不能因为对利润的渴求而放弃这个原则……” 听完他所说的这些条件，拉里和谢尔盖是又惊又喜，虽然还不太明白、为何对方会对公司的发展前景如此看好，但也明白对方真的没有掌控公司的想法，只是单纯的希望通过公司发展而获取投资收益。 拉里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付，你真的可以接受这样的条件？连董事会成员都不派驻？” “我希望你们能够在重大决策之前、告诉我一下，可能我会提些建议，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们的手上！最终的协议在落实之后，双方都受到法律的约束，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见谢尔盖已经激动的快要忍不住了，拉里伸出手。“成交！” 将二人送走，付正义立刻拨通了奚美娟的电话，要求她以设立于开曼群岛的【fly国际公司】的名义，派人立刻跟谷歌的创始人进行联络，以五千万美元的代价换取谷歌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争取在一周内完成相关协议的签署。 “什么？搞定了？” “对！在协议生效之前、必须确保他们不清楚【fly国际公司】跟【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之间的关系！” 记录下要求，奚美娟这才有些好奇的询问为什么他能如此简单的就说服拉里和谢尔盖？ “其实也很简单，他们曾经希望以一百万美元的价格将这个软件出售给altavista公司，可对方因为战略发展布局的原因而拒绝了，跟着他们找到了雅狐公司、希望能够达成合作，可大卫同样将他们拒绝了，所以二人才不得不自己开始发展……” 听付正义说完情况，奚美娟可就苦笑了起来。“bss！其实有不少软件公司希望跟雅狐达成合作的，可也许是因为身价的增长、也许是因为公司发展的过于顺利，杨文元认为雅狐将会取代微软成为全球市值最高、发展潜力最大、注定是会成为‘伟大’的公司，所以低廉的软件他都根本没有兴趣……” “我记得之前他准备耗费数十亿美元去购买一个财务报表并不好看的在线广播公司，这个预案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还在继续！我跟他谈过一次，他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他认为公司一定要全面发展，否则会丧失目前的绝好机会！” “没有只涨不跌的股票！当金融市场的严冬来临之前、谁都不清楚严冬会持续多久！适当的现金储备、是能熬过严冬的必要条件，过于顺畅的发展会让自信心无限度的膨胀，你记得关注这个预案，如果杨文元坚持要拿到董事会上谈论的话，我们就投反对票！没有商量的余地，更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他必须放弃这笔收购！” “好吧，我会在完成对谷歌注资之后前往森尼韦尔，跟他好好谈谈……” 挂断电话，付正义瞄了一眼刚才所起草的那份备忘录，唇角不禁翘了起来。 五千万美元的注资，获取了谷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虽然以目前其估值而言，实在是有些贵了，但领投权的获得、以及对谷歌公司注资的标准制定，想必一定会让那些后知后觉的风投资金头疼万分的…… 正文 第893章 洛杉矶（感谢【李樹根】的万点打赏，祝你新年快乐） 一下飞机就被接到了【fly国际公司】设立于硅谷的新办公室，得知自己所需要做的仅仅是带着团队去走走流程，签个字，冉颖可就傻了眼。“那我岂不是个摆设？”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反正搞定了你就可以回家去过年，不然就只能留在这儿了！” “我对这边的法律所知有限啊……” “奚美娟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你所需要做的就是让对方明白，我们跟【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没有关系，跟雅狐也没有任何的往来，我们的公司是设立于开曼群岛的一个离岸公司的风险投资机构，我们的目标就是通过资本的力量推动互联网发展提速、鼓励那些好的创意为人们所喜爱、帮助那些有聪明的创业者收获成功……” 听到这里冉颖可就明白了原因，一脸的无奈。“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记住！你只是签约团队的负责人，任何跟签约无关的事项你都需要拒绝回答，拿不准的话就打电话给奚美娟，她在这一行做了不少年了，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应付的……” 将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付正义穿上外套、戴上围巾、墨镜，从办公室的侧门来到了后街，见一辆出租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等候，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透过车内后视镜跟他打了个招呼，马克指了指放在后排座位上那资料袋，然后便问是不是直接去机场？ “辛苦你了，送我到机场吧！” 透过车内后视镜见他只是将那资料袋随手装进了皮包，马克满心的不解却也没有吭声。 到机场下了车，付正义这才告诉马克会有个叫张文武的跟他联系，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会由他来安排。 马克心里一沉。“bss，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不不不，无论是你的职业操守、还是你的个人品质、又或者是你本人的职业素养，都让我非常的满意……” 通过机场的vvip通道直接登上了飞机，付正义将自己关进了卧室这才将马克给的那份资料拿了出来。 贺刚一家三口和他妹妹贺柔一家的照片、居住地址、经常出入的场所记录都有，就是中断了跟贺刚联络的原银河股份的董秘贺天的下落也都在里面，于是他便拿出电话拨给了张文武，告诉他逃到美国的贺家人都已经找到了。 “太好了！黑子的仇这下子有着落了！” “武哥，这边可不比国内，即便是他们的绿卡还没有拿到手，可一旦出了事儿那也是会招惹出一大堆问题来的……” 张文武嘿笑了起来。“在美国境内自然是不能乱来的，不过从美国到墨西哥是非常方便的，这事儿交给我就是了！” “成！不过有什么想法最好是等到三月底！具体的你就跟马克联络吧，记得了解一下贺刚是怎么被放出来的，还有就是之前贺家从香港那边找的枪手，到底是谁找来的、最终又是谁下的指令……” 张文武有些不解。“等到三月底？为什么？” “到时候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听到机长广播说飞机即将起飞，付正义将安全带系上之后便拨给了坎蒂丝，问她人在哪儿呢？ “hney？我在洛杉矶的公寓里看演讲稿呢……” “从机场到你的公寓要多久？” 坎蒂丝惊呆了。“什么？你来美国了？” “估计一个半小时后就到！” “天呐！我爱死你了！”惊呼着从床上跳了下来，坎蒂丝激动的说自己要去机场接他。 “你现在可是大明星啊，不怕在机场被你的歌迷、影迷们认出来？” “不怕！我的化妆技术已经不亚于我的化妆师了，再说还有定制的头套呢！” 一想到过来接机的会是那中年妇女的形象，付正义一时间可就有些无语了。 猜到他在想什么，坎蒂丝不禁掩口而笑。“hney！不许去想之前的那个头套哦！我保证你见到我的时候认不出来……” 心想不管是什么形象，反正都不可能是那种引人瞩目的，因此付正义结束了通话之后可就翻开了他的记事薄，准备看看在回国之前这边还有哪些事儿需要处理。 嗡、嗡嗡、嗡嗡嗡…… 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刘美佳的，付正义刚应了一声那边就问道。“你在旧金山吗？” “刚离开，正准备前往洛杉矶！” 抿着嘴犹豫了下，刘美佳这才接着问道。“还回这边吗？若是时间紧，那我就过去找你！” 本想说两三天后就会去旧金山，一听这话付正义可就赶忙说自己快的话明天晚上就会回旧金山。 心里一松，刘美佳笑道。“那好吧，我在这边等你过来。对了，回来的时候提前些告诉我，我开直升机去接你！我三个月前拿到了飞行执照了……”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真的每天都开着直升飞机去上班！” “没有啦，也不是天天开……” 闲聊了几句，付正义这才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来美国的？ “秘密！等你来了我再告诉你……” 刘美佳的语气是轻快的，不过付正义还是能够感受到她的嗔怨，挂断电话之后可就没心思去看记事薄了。 刘美佳的坚韧个性，既是她的优点、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缺点，太过要强，让她能够承受极大的压力，独自一人就负担其湾边证券和佳美银行的发展。 坎蒂丝跟她相比，虽然在名声上要比她大的多，可却直到现在都还是那么的简单和单纯，令人不自觉的希望给予她保护。 实在是有些纠结啊…… 因为困扰，所以心里面的愧疚感也就油然而生。 飞机降落在洛杉矶机场，付正义走出机舱见一辆蓝色的跑车就停在了跑道旁，明白里面应该就是坎蒂丝便笑着走了过去。 见从那辆跑车里走出来的是个戴着宽檐帽、身材瘦削却扎着长马尾的男人，站在机舱口的莎娃可就冲着亚娜勾了勾手指。“啊哈！你输了！是个男人来接bss的……” 将十美元的钞票塞到了她的手里，亚娜撅着嘴抱怨了起来。“真是的！还以为过来接bss的该是个女人呢……” 下了车便纵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坎蒂丝深吻过他之后可就欣喜的环着他的脖颈。“hney！有没有觉得惊喜？” 似乎听到了亚娜和莎娃压抑的惊呼声，付正义能想象的出此刻站在机舱口的两个女孩该是何等的震惊，认真审视着下男扮女装的坎蒂丝，见虽然已经不太看得出是她本人、可那双眸子和娇嫩的唇却跟记忆中的一样，无奈的苦笑起来。“我的名声算是给你毁了……” 坎蒂丝不满的撅起了嘴。“嘁！真是的！这头套可是耗费一个月的时间才给我做好的呢……” 在她的唇上轻触，那柔软的唇瓣依然跟记忆里的味道一样，坐进车里付正义瞄了一眼机舱口的两个女孩，见她俩都是一副骇然的表情可就无奈道。“幸好只是她们俩在场，不然我的取向可就成了问题了……” 抬起头仔细看了看站在机舱口的两个空乘，坎蒂丝不满的抱怨道。“她俩的身材真好，而且也实在是太漂亮了！我都有些嫉妒了！” 见她在系上安全带之后、本就饱满的胸部可就显得越发宏伟，惊人的曲线简直就是在诱人犯罪。“你可比她俩漂亮多了！你的身材已经很棒了，可这样的装扮就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吗？” 低下头看了看，坎蒂丝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怕什么！胸肌发达的男人又不是没有！反正戴上这个头套别人只会觉得不协调、但肯定不会联想到什么的！我曾经戴着这头套在比佛利山庄的罗迪欧大道去购物，没有哪个店员会露出惊奇的表情……” “那是当然的！能够在罗迪欧大道当店员，又有哪个不是天天面对明星、富豪的，我相信就算你穿上超人的服装走进去，只要能刷卡付款，自然就没人会在意你的装扮了……” 跑车在公路上飞驰，很快就看到了好莱坞的地标，付正义有些奇怪。“你不是住在洛杉矶市区的公寓里吗？怎么往这边走？” 白了他一眼，坎蒂丝有些不满的说。“我母亲在这边照顾我生活呢，你过来了自然就只能住旅馆了……” 付正义恍然。“什么时候你可以在星光大道留名？” “不知道哎！不过之前公映的《穿普拉达的女王》票房表现很不错，而且格莱美还邀请我在二十四号在颁奖礼上献唱《生命之杯》，戴维说这一次我有很大机会获得最佳拉丁流行歌手奖呢！” “哦？那你岂不是又能捧回一座金唱机？” “是呀！而且目前《生命之杯》的单曲专辑销量已经超过了四百万张，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见她神采飞扬、很是激动，付正义打趣道。“哇哦！那你岂不是赚大发了？” “是呀！所以我在考虑是不是该在买一栋乡村别墅，要有停机坪的那种，这样下次你就可以直接出现在我的后院了……” 正文 第894章 经纪 柔软的胴体，娇嫩的唇瓣，细细的喘息声，那彷如绸缎般的完美肌肤似乎有着致命的诱惑，一旦沉浸便再也无法自拔。 深深的在她颈间嗅了嗅，那淡淡的馨香和她的娇喘，都令他觉得不枉此行。 “hney，我饿了……” “那就吃我吧……” “不！满身的汗味……” 闪进了盥洗室的那曼妙背影，让付正义愣了好一会才醒过神来，看了下时间才发现，午餐时间早就过了，所以饥饿的肠胃也立刻发出了抗议。 米其林三星厨师所烹制出来的美食，让付正义觉得名气有时候远比口味来的重要，不过餐厅环境优雅、且能够杜绝狗仔队的视线，也就让坎蒂丝那娇俏可爱的模样远比美食显得更加诱人。 早就有所察觉，用舌尖将粘在唇边的奶油舔掉，坎蒂丝终于忍不住了。“hney！不要这么盯着我啊，这里的甜品很好吃的……” “总觉得无论什么美食都不如你好吃！” 冲着他呲牙以示抗议，可见全无效果、坎蒂丝也只好垂下了头羞涩道。“好吧，结完账我们就回旅馆……” 如此的配合，反倒让付正义没办法继续调戏下去了，他随手拿起摆在桌边的报纸，见房屋买卖的版面相当热闹便问她有没有联络过房产经纪？ “有啊！我看中了一套郊区的乡村别墅，三卧四卫、院子足有两千平方英尺，环境僻静且周围有不少的松树，非常不错……” 付正义问。“多少钱？” 坎蒂丝苦了脸。“蛮贵的！要一百八十万美元呢，我母亲说房子太大、住进去开销会很高的，所以她不同意我现在就买那么大的屋子，说还是等我结婚的时候再……” 说到这里坎蒂丝便住了嘴，面带歉然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hney啊，最后那一句当我没说，好不好？” 用餐巾纸将她脸颊上所沾着的奶油擦掉，付正义指了指窗外的比佛利山。“那边有没有现成的房子在出售？” 以为他是随便一问，坎蒂丝也就老老实实的回答。“那边的房子都是以数百万美元起价的，听说越是靠近山脊、视野越是开阔的别墅，出售价格也就越发的昂贵。虽然有不少明星在山庄里拥有房产，可他们每年为此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惊人的，根本就不是外界所想象的那样，每年千分之八的房产税可是省不掉的……” “一百万的房屋一年才需要交纳八千美元的房产税？” 见他一脸的惊讶，坎蒂丝可就有些不解了。“对呀，房产税是按照土地的面积和周边土地的价值来核算的，每年所需要交纳的基数都会出现变动，具体是多少我就不清楚了……” 拿起摆在手边的那报纸，付正义随便挑了一个房屋中介打了过去，询问是否有适当的房源可供选择？ “对不起，我们公司只提供洛杉矶市区的房源……” 见付正义挂断电话一脸的悻然，坎蒂丝可就捂着嘴可就笑了起来。“hney呀！比佛利山庄的别墅一般很少会公开发售的，房屋中介会将讯息发给那些有实力购买的顾客，然后约定时间过去看房，哪有你这样通过报纸来寻找房产经纪的……” “你不是找过房屋经纪吗？问一下，是否有能提供拥有比佛利山庄房源的经纪人？” 坎蒂丝愣住了。“你认真的？” “对呀，如果有的话那就过去看下房吧，要是合适也许咱俩晚上就可以躺在游泳池边享受星空下的浪漫了……” 鼻子有些酸，坎蒂丝羞涩的垂下了头。“hney呀！我会被你的情话给融化的！” 拍了拍她的手背，付正义笑道。“外面阳光明媚，抓紧时间，也许咱俩还可以多看几栋呢……” 点了点头，坎蒂丝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结果不到二十分钟、一个衣冠整齐的地产经纪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见坐在窗口位置的有些像是当红明星坎蒂丝，地产经纪米勒呼吸为之一紧，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克制住情绪，微笑着欠身致礼。“你们好，我是米勒，我们公司拥有比佛利山庄最多的在售房源，无论是地中海风格、巴洛克式风格、乔治亚风格、又或者是法式浪漫庄园、汉普顿风格，相信一定有能满足你们需要的房屋……” 站起身帮坎蒂丝穿上了外套，随着米勒来到第一栋别墅门口，付正义见只是一栋位于山脚下的独栋小屋、可就冲着下车走过来的米勒摇了摇手。“去山顶！我希望看的是拥有完全私密空间的别墅，而不是这种街边小屋！” 情知碰上了大客户，米勒欣喜且激动，返回车里便赶紧拨通了公司的电话，要求派人将在售的顶级豪宅的钥匙送过来。 已经下了车的坎蒂丝却是被那花园别墅所吸引，看了看资料可就冲着付正义道。“hney啊！这栋别墅可以看到市区街景呢，而且已经不便宜了！资料上说这栋别墅售价每平方英尺售价为九百美元……” “总共只有四千英尺的建筑面积，停机坪是肯定修不成的！” 坎蒂丝彻底懵了。“hney呀！这里是比佛利山庄啊，一个停机坪最起码要有两千平方英尺的占地面积，耗费近两百万美元的代价就只为了能让直升机起降？” “对呀，之前你不是说希望我能够直接出现在后院吗？没有这么大的面积怎么够？” 钻进车里跟着米勒继续前进，坎蒂丝满脸的不可置信。“hney！你疯了！就为了能够在后院建停机坪、你就在这儿挑房子？太浪费了……” 捏了捏她的鼻尖，付正义笑道。“不浪费啊，既节省时间、还能够拥有最为私密的空间，难道你不觉得很好吗？” 本想说‘你一年都来不了几次’的，可话到嘴边坎蒂丝还是咽了回去，心想反正来都来了，去看看顶级富豪才能拥有的豪宅是什么样也好，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在前面带路的米勒刻意放慢了车速，等看到了从后面超车过去的同事用车尾灯做出了示意，这才提速带着二人来到了一个别墅，在信箱里找到了同事所留下的钥匙便走进了庄园，在进入大厅之后便指着正上方所悬挂的那吊灯介绍道。“这栋别墅的占地面积为半英亩，建筑面积为气千平方英尺。卖家搬去了欧洲、所以才会将房屋出售的，总价只有一千四百六十万，单是客厅里的那水晶吊灯就价值一百三十万美元，原房主所拥有的奢华地毯也随同房屋一并赠送，可谓是物超所值……” 仰起脸面对着那水晶吊灯，坎蒂丝愕然道。“天呐！就这么一个吊灯就能值一百三十万美元？” “是的，这水晶吊灯乃是纯手工制作的，原房主购买的时候就耗费了整整一百万美元，这么多年保存完好相当不容易，晚上将吊灯打开整个客厅会显得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总面积才两千平方米，后院的游泳池和花园就占据了大半，付正义瞄了一眼可就摇了摇头，询问是否有面积更大的别墅可供介绍？ 米勒惊呆了。“先生，这么大的面积还不够？” 见坎蒂丝在二楼冲着这边在招手，付正义招手示意她下来，转过脸便淡淡的道。“太小了！最起码要有一点五英亩以上的面积才行！最好是能有现成的停机坪……” “停机坪？那占地面积一英亩的别墅都未必能有，我立刻帮您去了解一下……” 掏出手机躲到了花园角落拨通了公司电话，米勒在将顾客的要求汇报完之后、唯恐公司老板不相信自己会碰上这样的豪客便补充道。“bss，虽然我不确定到底是谁在选购，不过其中之一的当红明星坎蒂丝小姐应该是有这个购买力的，而另外那个年轻的东方人也似乎是真正的买家，他说希望能够拥有一栋自带停机坪的庄园……” “什么？坎蒂丝？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就是她！不过没有烟熏妆，也没有穿热裤和短背心……” “带他们去特劳斯代尔庄园！那里不是有一栋竣工不久的现代风格别墅嘛，我记得其占地面积高达一点八英亩、建筑面积也有两万平方英尺，后花园里的停机坪简直就是为这个顾客量身定做的！” 米勒眨了眨眼，思索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bss！那栋别墅据说已经有买主了，我记得买主前后过来看了三次的，准备在下个月签约……” “只要还没有付款，那就代表那房子还没有被售出！全新的别墅对于东方买家而言是具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我不管其他的，只要对方肯支付定金、那么不管谁看中了都没用！” 老板几乎是在咆哮，耳膜被震的生疼的米勒赶紧将手机挪远些，心想若是这两位顾客真的看中了那栋别墅，自己的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正文 第895章 优势 “这里是去年十月份才正式交付的，庄园占地面积为一点八英亩、建筑面积高达两万平方英尺，内部装修出自于著名设计师马克西姆之手，历时七个月才完成……” 站在六十英尺的玻璃墙内，米勒指着墙外的无边游泳继续介绍。“在泳池的下面有十六个停车位的大车库，配有液压升降电梯，在主宅的西侧还有一个能够容纳上千瓶红酒的地下恒温酒窖……” 坎蒂丝凑到付正义的耳边惊叹。“hney！太不可思议了！这房子里竟然有十二个卧室、八间浴室！之前所看到的那餐桌简直跟艺术品一样！” 听到了惊呼之声，米勒低下头瞄了一眼手中的资料便说。“餐厅里的玛瑙餐桌价值二十七万美元，每个座椅前的摆设就值两千六百美元了，位于二楼的家庭电影院能够容纳十八位观众，九十英寸大荧幕足以令观影者获得在电影里观影般的享受！另外这庄园随时都可以入住，只需要将大门关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坎蒂丝的脸瞬间就红了，有些羞恼的将付正义拽到了旁边，压低了声音嗔道。“hney！是不是你说的？” 玻璃墙外的无边泳池设计之巧妙令付正义十分赞叹，因此听到这话也就没明白原因。 咬着下唇羞恼的瞪着他，见付正义神情中的疑惑并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坎蒂丝这才有些不确定了。“hney！你确定没跟他说你希望今天晚上就搬进来吗？” 明白了原因，付正义可也就觉得她的想法简直是太想当然了。“虽然我也很想，可也不至于跟一个地产经纪说吧？再说了，这个米勒应该已经认出你了，不过他掩饰的很好……” 明白自己是误解了，坎蒂丝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认出来就认出来呗！据说经营比佛利山庄房产的地产经纪都签署过保密协议的，一旦泄密是需要承担严重后果的……” 听到这话、付正义可就冲着一直背对着二人的米勒扬声问道。“嗨，米勒！作为地产经纪你们是否签署过保密协议？” “即便是英国女王过来看房、也无需担心泄密！我们的宗旨就是‘一切为了顾客’，有严格的法律条款进行约束的，除非买卖双方愿意将交易公开，否则只有相关的法律部门才会知晓买卖的达成……” 对方的回答流利却迅速，显然类似的问题已经被他无数次回答了。 引领着二人进入主卧，米勒站到了墙角便介绍道。“这里的用品大多为意大利顶级家居品供应商梅蒂奇所提供，厂商通过珠宝、钻石、以及施华洛世奇水晶，赋予了家居无上的奢华与璀璨。这是一种沁入人心的奢华，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却再也难以忘怀的高雅。对于花朵、贝壳、浪花、涡旋的雕刻工艺更是出神入化，是对‘意大利制造’最完美的体现，主卧用品价值高达四十五万美元……” “天呐！好漂亮！拍摄第一部电影时的那间公主房跟这里一比，简直更羊一样了……” “是啊，四十五万美元！相当于你之前所看中的那乡村别墅四分之一的价格了，简直是丧心病狂！” 坎蒂丝连连点头，一脸的深有同感。“太奢侈了！住在这儿我会觉得自己就相当于是躺在成堆的美金上，不过真的好喜欢呢……” “真的很喜欢？” 坎蒂丝点了点头，跟着可就叹了口气。“不过真的是太贵了，五千多万美元啊！都够拍好几部电影了！何况就算是天天住四季酒店的套房都花不了这么多的……” 想了想之前入住的四季酒店套房的价格，付正义有些不解。“不是吧？酒店套房要一千八美元一天呢，住一年的话就需要六十五万美金，难道这种庄园的房产税高达百分之一点五？” 坎蒂丝不满的嗔道。“hney！酒店的套房长租的话是可以打折的，可这里就算是一天都不住、也需要交纳房产税的！” “可问题是酒店套房永远不会属于你，而这儿只要你每年交纳房产税、那么只要美国还存在的话，这里可就都是属于你的！你想拆就拆、你想砸就砸、就算你想一把火将这儿全给烧了，也没谁有资格过来阻止……” 坎蒂丝一脸的无奈。“hney！越说越不像话了！这么漂亮的庄园怎么可以拆、可以砸、可以烧啊！” “米勒，这庄园的真实售价是多少？” “四千九百五十万美元！” 坎蒂丝愕然。“hney！你真的准备买？” 点了点头，付正义便转过脸冲着米勒正色道。“我问的是真实售价！记住，你只有一次报价机会！如果k，我立刻就将这儿买下来！如果不k，你再也不会有机会向我推销任何一处房产了！” 米勒愣住了，他眨了眨眼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并非是在开玩笑，可这样的‘最后通牒’式询价，却真的是太稀奇了，简直就是无坚不摧的询价方式，只要是还想要达成这笔交易，那就一定需要做出巨大的牺牲才行。 想到这里米勒可就拿定了主意。“先生，请容我跟公司联络一下！” 摆了摆手示意他随意，付正义揽着坎蒂丝走进了浴室，开了灯所看到的那豪华浴缸，可就在坎蒂丝的耳边低声道。“两个人一起泡澡，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坎蒂丝的脸又红了、咬着下唇便嗔道。。“hney！” 见她那漂亮的眸子有些躲闪，付正义可也就明白她应该是动了情，将她揽在怀里便低下头吻了下她的唇珠，然后便笑着说。“希望这个米勒能给出一个适当的价格，这样一会咱们就干脆将大门关上，如何？” “hney呀！哪里有这么着急的！外面天还亮着呢……” 瞄了一眼窗外的夕阳，付正义点了点头。“既然你希望等到天黑，那我就尊重你的意见！” “什么呀，我可没说天黑就、就、就……” 坎蒂丝又羞又急的跺起了脚，付正义不由得被她那羞怯的神情所打动，正想着是不是该去催一催米勒，从外面的走廊里却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怎么会在这儿？是谁允许你进来的？” 见一个穿着短款皮草的少女在冲着自己叫嚷，米勒有些奇怪。“对不起，请问您是谁？” 见从主卧里走出个年轻的东方人，穿着短款皮草的妖媚女子便愤怒的吼道。“我？我是芭芭拉！这里在三个月后将会属于我！你说我是谁？” 米勒的心里一沉，他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曾经三次过来看房的那潜在买家，犹豫了下才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没明白您在说什么！这庄园还处于‘待售’状态，如果你真的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主人，那我不该不知道这事儿的！” 芭芭拉暴怒。“你是在说我在说谎？” “不不不！我没有任何指摘的意思，我只是在说明一个事实，这处庄园目前处于‘待售’状态，作为持证执业的合格地产经纪，我可以带任何一位顾客过来参观、并洽谈，如果您可以拿出证据表明您已经是这处房产的拥有者，那我会立刻向您道歉，并带着我的顾客离开……” 米勒的不卑不亢，差点将芭芭拉给气疯，她冲着米勒恶狠狠的道。“你给我记住！我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将你轰走！你等着……” 见她从包里取出手机便开始拨号，米勒怂了怂肩便走向了付正义。“先生，如果您是全款购买的话，包含中介费是四千两百八十万，若是您分期付款的话，则这处庄园的售价为四千六百五十万……” 躲在付正义身后的坎蒂丝探出头奇怪道。“中介费？新房也要收取中介费吗？” 满面歉然的米勒欠身施礼，然后才解释道。“是的，比佛利山庄绝大部分的庄园都是交由地产中介公司所销售的，这是对买家、也是对卖家的保护，希望二位能够体谅！” “价差倒真的不小啊……” 听付正义这么说，米勒的心可就瞬间悬了起来，瞄了一眼那正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的芭芭拉可就赶紧压低了声音道。“这处庄园因为是新竣工不久的，所以如果二位希望在正式登记的时候为其命名，也是被允许的……” 坎蒂丝大感稀奇。“可以命名？那岂不是说我想让这庄园被叫什么，都可以？” “是的，在比佛利山庄里的庄园只有极少一部分可以被首位购买者进行命名，这也是这处庄园的优势，我听说有一位经营在线广播业务的富豪想要将这儿买下来，所以如果二位对价格没有异议的话，最好是尽快完成购买手续……” 不等米勒的话说完，伴随着脚步声的接近、芭芭拉来到米勒面前可就趾高气扬的道。“你！你立刻就给我滚过来！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你们这些地产中介简直是太可恶了！我男朋友已经带着支票在来的路上了！这庄园马上就属于我了！你现在立刻给滚出我的庄园……” 正文 第896章 你买不起 “米勒！我给你一个小时以完成这笔交易！” 老板的回答让米勒心若死灰。“bss！四千多万美元的交易啊，一个小时就要完成？这不可能的啊！” “我刚刚跟那边通了电话，马克先生正带着支票从圣何塞赶过来！天黑之前若是你带过去的客人没能够完成付款，那这庄园的状态就需要更改成为‘已售出’！你明白该怎么做的！抓紧时间吧……” 眼前有些发黑，米勒恨不得能将手机砸在那女人的脸上！ 四千多万的交易啊，即便是价格已经让到了最低，可一旦达成、单是佣金就够自己在洛杉矶市区买两套小公寓出租了。 见米勒知趣的那妖媚女人拦在了走廊的尽头，认为已经没希望的坎蒂丝有些不舍的转身看了一眼那奢华的主卧，便挽着付正义的胳膊遗憾道。“hney，那我们走吧……” 正在思索的付正义有些奇怪。“走？为什么要走？” 坎蒂丝奇怪道。“那女人不是说很快支票就会被送到的吗？” “管她干什么！之前米勒不是说这里还处于‘待售’状态嘛，只要签了协议不就行了！之前米勒所说的那个‘命名权’我觉得非常不错，正想着是将这里命名为坎蒂丝庄园怎么样？” “什么？以我的名字来命名？” “不喜欢？那就用你所出演的第一部电影里的国名命名，叫‘吉诺维亚’庄园，如何？” 坎蒂丝激动的捂住了嘴，唯恐自己被他的这个提议给感动到哭！ 米勒走了过来。“很抱歉，公司说只有在一个小时内完成购买，否则这庄园就只能依照规矩卖给马克先生了……” “一个小时吗？那没问题，你将合同拿过来吧，我现在就可以签字确认！” 米勒愣住了。“抱歉，现在不是签字确认的问题，是您需要立即付款才行，否则这笔交易就无法达成了……” 坎蒂丝怒了。“你说什么？立即付款？谁能够一下子支付这么四千多万美元？如果不想卖、那就直接告诉我们！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侮辱我们的智商！” 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芭芭拉正好听到最后这句话，当即便轻佻的笑了起来。“既然买不起、那就赶紧离开吧，不然等地产中介的电话打过来之后再走，那可就更加的丢脸了……” 撇了这女人一眼，付正义是真懒得跟她废话，从口袋里取出那张签帐卡在米勒的眼前晃了晃。“如果你还希望完成这笔交易，那就让人带着收款机和合同赶过来吧！” 米勒还没来得急开口，芭芭拉可就大笑了起来。“天呐！我没听错吧？竟然有人想要刷卡买房？” 见坎蒂丝满面怒容，付正义将她挡在身后便笑道。“有些人喜欢将无知当做是个性，别理会也就是了……” 本已怒火冲天的坎蒂丝扑哧一下就乐了，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便嗔道。“hney呀！” 米勒的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焰，死死的盯着那张被付正义捏在手里的黑色卡片。“先生，您确定这张卡能够刷五百万美元作定金？” “为什么是定金？难道我全款购买不行吗？情人节似乎快到了，一个能够被随意命名庄园，想必这样的礼物呼更加合适……” 米勒躬身致礼便拿起手机通知公司派人过来。 喜不自禁的坎蒂丝扑进了他的怀里，浑然不顾被认出来的风险拼命的在他脸上亲吻了起来。“hney！hney！我会哭的！不许这样啊……”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气的脸都白了，芭芭拉恨恨的嘟囔着也拿起了手机。“马克！你还有多久才能到？” “我已经出发了，一个小时内肯定可以赶到的！早知道我就该办理上限为百万美元的支票簿了，五十张支票签的我手腕都酸了……” 芭芭拉跺着脚尖叫。“对方准备刷卡付全款！是全款啊！” “不可能的！没有哪家银行的信用卡能刷几千万美元的，你别急，雅狐的收购是需要时间的，何况就算是收购完成拿到手的也只可能是雅狐公司的股票！半年的锁定期、加上抛售时的折扣损失，我们远没有富裕到可以全款购买的程度……”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这庄园！庄园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办理手续的时候这庄园的名字需要被命名为‘芭芭拉’庄园……” 妖媚女人失态的尖叫声，在走廊里回荡着，而通知公司派人过来的米勒心里面却同样是在打鼓。 作为一名资深地产经纪，他清楚目前没有哪个银行的信用卡能刷数千万美元的，可即便是希望再渺茫、他也需要继续努力。 心情激荡的坎蒂丝在一通狂吻之后也终于冷静了些，她听到了芭芭拉的尖叫、也注意到了地产经纪米勒的脸色，同时也想到了信用卡限额的问题，唯恐付正义是在强撑，拽着他回到了主卧可就强笑着问道。“hney！你真的准备付全款？” “对啊！还有三天就是情人节了，我明天可能就要离开了，所以这庄园既算是给提前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也算是不能陪你一起过的道歉，你觉得如何？” 鼻子酸了、眼圈也红了，坎蒂丝觉得自己已经被融化了，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hney呀！难道你的那张卡真的能刷四千多万美元吗？” “应该是的，这张卡是英国运通银行所发行的，号称是‘无上限’的签帐卡，别说四千万了，就算是四个亿我估计也没问题的……” “可、可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颌，付正义摆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连你都是属于我的！我说给、难道你有拒绝的权力吗？” 数年前的承诺，徒然又被他提起所带来的却并非是屈辱和羞耻，坎蒂丝觉得自己现在是满满的感动。“hney呀！我觉得这才是我最喜欢听到的情话……” 在庄园门口将老板一路急驶带过来的刷卡机和合同拿到了手，米勒狂奔着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先生，您确定可以付全款？” 刷完卡将合同摆在了桌上，付正义淡淡的道。“合同需要经过律师的审核，所以今天是不能签的。不过这庄园应该已经是属于我的，麻烦你将闲杂人等带出去吧！” 接过那张签了字的纸条，米勒的心才算彻底落了下来，听到这话赶忙点头。“明白！明白！从现在起没有您的同意、就算是美国总统也不能未经授权就进入您的庄园……” “你太会说话了！关于庄园的名字……” 说到这里付正义便转过脸面对着坎蒂丝，她犹豫了下才说。“吉诺维亚！这里以后就叫吉诺维亚庄园！” “k！” 将收款纸条小心的收好，米勒躬身致礼便走向了走廊进头，冲着正在焦灼等待的芭芭拉扬起了手。“嗨！这庄园已经被售出了，请您立刻随我一起离开！” 芭芭拉愕然瞪大了双眼。“什么？你说什么？” “从现在起这里叫做吉诺维亚庄园！主人不希望有闲杂人等滞留，还请您立刻离开！若是您有购置物业的需要、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的，我叫米勒，比佛利山庄金牌地产经纪……” 恨不得将攥在手里的手机砸烂他那张可恶的笑脸，更没有去接他所递过来的那名片，芭芭拉跺了跺脚便冲了出去，跳进她的跑车开出庄园便停在了路边，见监督她的米勒在走出来之后那庄园大门便缓缓的关闭，于是便绝望的拨通了马克的电话，哭嚷了起来。“马克！你怎么还没到啊！那家伙真的刷卡就把这庄园买了下来！他最起码是刷卡刷了有四千多万美元啊！你骗我、你骗我……” 坐在车里的马克愕然了。“宝贝？宝贝？你怎么了？别哭啊！这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有人会刷卡完成一笔四千多万的交易？你等着，我马上就到了，地产经纪的车在前面的，你应该马上就能看到了……” 急速驶来的轿车停在了芭芭拉的身边，从车里钻出来的马克见她泪流满面可就满心的痛惜，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便怒气冲冲的按了庄园的门铃。 听到铃声、付正义这才将目光从那欢快的在大厅里跑动着的女孩身上挪开，通过可视门禁系统见外面揽着芭芭拉的那男人似乎有些脸熟，便问他想要干什么？ “我是在线广播公司的总裁马克！我听说你付全款将这庄园给买下来了，我愿意加价两百万美元以换取购买这庄园的权力，你觉得如何？两百万！美元……” 叫马克的人在美国一定很多，可通过雅狐第一笔巨额收购而成为亿万富豪的马克，却只有一个。 不想让nba增加一个舍得花钱的球队老板、更不愿意雅狐公司再走当年的老路，因此付正义也就淡淡的道。“马克，我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少钱！可若是你的公司不能如期交易的话，我相信以在线广播公司的价值和发展前景、以及你个人的身家而言，你是买不起这庄园的……” 正文 第897章 冰冻三尺 “你们怎么可以？关于收购案的所有情况都属于商业机密！如果股价因此而产生异常波动，你们是需要承担法律后果的……” 奚美娟满头的雾水，她不明白杨文元在说什么，所以当对方的措辞越发尖锐时也就赶紧打断。“停停停！杨，请冷静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必须先说清楚原因，否则我都不明白！” “你竟然还在问我？到底是你们总公司的决议、还是你们的执行董事付正义个人的意思？在美国泄露上市公司收购案的内情是犯罪！是涉及内幕交易的违法行为……” “杨！请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线广播公司的总裁马克先生给公司发来了措辞强烈的抗议，要求公司就泄密一事展开核查！我想请问一下，到底是你们【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将收购内容向外界泄露了、还是说是你们的付总想要故意扰乱此次交易？我不明白为何在董事会召开在即的关头，他要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以中止此次收购！难道他不明白雅狐一旦完成对在线广播公司的收购、不但公司估值会立刻抬升、你们风投资金也将股价上升而受益……” 承受着杨文元的愤怒，奚美娟最终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盯着自己随笔记录下来的那段话问道。“杨！就算在线广播公司的总裁马克先生在比佛利山庄所遇见那个年轻人真的是付总，可付总的回应可并未提及‘雅狐公司’、又或者是类似能够引起联想的内容！按照马克先生的陈述，对方只是说了一个‘如不能如期交易、那你买不起这庄园’！马克先生怎么就可以因此认定有人对外泄露了交易内容？而且，你也不能因为【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会对此次收购投反对票、就一味的猜测公司会采取过激的手段，甚至是以违法的方式以扰乱此次收购！” “可问题是除了你们公司之外，没有关联方会对外宣扬……” 察觉到对方软了下来，奚美娟苦笑着说。“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是一家风险投资公司，我们给那些经过筛选后被认为有发展潜力的公司注资、以获取未来可能产生的收益，我们一以贯之的就是不干涉这些创业公司的运营和管理，我们只是在这些创业公司有了新的发展方向、又或者想要通过资本手段实现跨越式发展时提出建议，雅狐公司的成长有目共睹，但您应该清楚、总公司所给予的那些意见对雅狐公司的发展是有多么的重要……” “你们是寄生虫！你们就是纯纯粹粹的寄生虫！你们在公司发展的最初阶段挥舞着支票加入了进来，表面上说一切是为了我们公司的发展，可实际上你们就是贪婪的寄生虫和彻头彻尾的恶棍！你们彷如是寄生虫一样贪婪的吮吸着公司的利润、享受着公司发展给你们带来的利润，现在还想要通过各种方式对公司的发展横加干涉！我告诉你，你们会因为贪婪而下地狱的！你们会因为贪婪而遭受惩罚……” 奚美娟怒道。“杨！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希望你能够彻查这件事给我一个交代！整个部门数个月的努力，决不能因为某一方的违规而白费！” “对不起，我们没有彻查的必要和彻查的理由，如果存在违规雅狐公司可以申请正式调查！我们没有义务因为某个人的猜测就产生怀疑、进而采取手段……”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竟然被挂断了。 奚美娟不由的叹了口气，觉得杨文元的暴怒简直是不可理喻，在线广播公司的总裁马克明摆着就是想要尽快完成交易，其财务报表如此难看、却想要以高溢价出售换取雅狐的股票，只要能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这笔交易就绝对不该如此仓促的去实施。 敲门进来，冉颖见奚美娟的很是恼怒便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雅狐的那个杨文元！跟着了魔一样，非要以那么高的溢价去收购一家在线广播公司，即便是以股票为对价进行交易，可按照目前雅狐公司的市值而言真的是太不明智了……” 听她说完原因，冉颖愕然了。“因为公司事务而产生争执是正常的，难道就因为观点不同、就认为付总会采用过激手段？这也太想当然了吧？” “没办法，据说这个收购案是杨带着团队折腾了三个月才搞定的，就连大卫都认为他有些走火入魔了，要不是目前科技网络股正处于风口上，想必他也不会如此的激进！” 见她一副气愤难平的模样，冉颖便试探道。“奚姐，那这事儿需要向付总汇报下吗？” 奚美娟终于笑了起来。“汇报？为什么要去打扰他？bss的事儿那么多、能处理的自然就直接处理掉了，事事都要请示、汇报，那他一天也就什么都别干光接我电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边的状况，上百个项目、数十家小型创业公司，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每件事儿都去请示、去汇报，那我不就是个传声筒了？” “可这次我过来被安排的活儿、我真的是不懂啊，光是听律师们的条款讨论我就晕了，更别说还要应付拉里跟谢尔盖的那些问题，头都疼……” “对谷歌的收购我也不是特别理解，虽然他们的在线搜索网站确实挺好用的，可将估值拔高到一亿多美元，我觉得太贵了！同样的代价完全可以自主开发一款类似的软件，以目前公司在互联网行业内的潜在实力而言，可以说我们想让那个网站出名、那分分钟就可以搞定的，根本不需要再继续耗费巨资参股互联网企业……” 关于自主发展还是参股的讨论，在办公室里继续着，而抵达东湾三谷地区帕拉阿图的付正义，在走进了属于刘美佳的庄园时，觉得这里面积虽大、但却跟刚刚给坎蒂丝购买的那比佛利山庄的豪宅差距太大，不由得有些愧疚。 拉着他的手漫步于林间，刘美佳并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以为他是觉得庄园有些荒凉便解释道。“正义，虽然这里距离办公室有些远，可我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幽闭恐惧症而担心了……” “你父母跟你弟弟呢？” “知道你要来，我就让我弟弟带着他们进城去了。刚到美国的时候觉得这里安静、整洁，空气简直是好的不得了。可住久了才发现，居住环境越好、四周也就越发的空旷，别说想要跟邻居串个门、聊个天了，就算是能在路上看到个人影都不错。我爸妈都不习惯了，说买个小东西就要开二十分钟的车去镇上，而且这里的店铺营业时间都很短，想要吃新鲜的蔬菜和活禽，要么就是花高价预定、要么就只有自力更生……” 看到了那一片被开垦出来的菜园，付正义笑着说。“辛苦你了。这边的生活跟国内不同，你父母想要适应这边的生活需要时间的！” “我有些后悔了！他们不过来、我耳根子也能清净些的，总是说我过了年就二十九了，要变成老姑婆的……” 边说边悄悄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似乎有些愧疚、刘美佳可就赶忙笑了起来。“不过啊这样的日子才是生活，要是不给他们念叨的机会、我妈搞不好能冲到我的办公室里去的……” 二十九？ 付正义愣了，想了想才发现，从95年到现在可不是已经有四年时间了？ “对不起……” “不要这样啦，我只是临近过年了有些感慨而已，”返身紧紧的抱着他，刘美佳柔声道。“其实美国城里人也都是晚婚晚育的。甚至有些根本就不愿意结婚！证券部的那女孩看起来挺年轻的，但实际上都已经有三十五岁，可天天晚上都去泡夜店，还说自己是什么‘丁克’一族，就算是遇见了想要结婚的对象，也一定不会要孩子，等老了就搬进老年公寓去，生活有人照顾、医疗有保险负担，她的任务就是在退休之前将自己能赚到的钱都花光！” “美国人通过全球金融贸易、赚取了大量的财富，所以他们可以大包大揽、给予国民较高的福利。而发展中国家则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不得不接受被榨取的不公正对待才能获取贸易渠道和收益，但在某些方面资本主义国家确实是值得学习的……” 从政治体系到金融战争，执掌佳美银行和湾边证券三年之久的刘美佳，自然早就形成了有了她的理解和认知，在某些方面更得益于她生活在这里，所以其观点之独特和敏锐让付正义有些惊叹，尤其是她对目前金融市场上网络科技股受追捧的根源分析，令付正义觉得除了时间点她的预测不准之外，几乎跟未来的走势相当吻合，因此也就在最后笑着挑起了她的下颌说。“我觉得该给你期权奖励、而不是绩效奖金了……” 正文 第898章 回国 “这是跟谷歌签署的协议正正本影印件，之前谈好的条款都在协议中得到了体现。拉里在签完字之后还告诉我说，谢尔盖觉得应该先让公司发展起来、而不是如此鲁莽的让风险资本进入，不过拉里却认为你之前跟他所谈的那些思路、远不是一个普通的风投管理者所能想到的、所能够接受的，所以他觉得接受【fly国际公司】的资金、总比等公司运营不下去了再去找风投进来要合适……” 瞄了一眼舷窗外的金门大桥，付正义接过冉颖递过来的那份协议影印件便交代道。“以后有关这个公司的情况你一定要注意。虽然木已成舟、他们是无从反悔的，可能晚一点让他们知道、那就晚一些让他们知道……” “付总，我还是不明白为何这个公司会拒绝【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注资。我去他们的办公室看过了，一张乒乓球桌就是共用的电脑桌，有人想要去上个洗手间、就必须有人站起来才能让人走出去，在这么艰苦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够拒绝风投资金？简直是不可想象！” “其实他们原本只是想要将这款软件卖掉的，可占据目前市场最高比例的搜索引擎公司因为业务发展的原因而拒绝了，之后雅狐的大卫也表示不愿意购买，他们俩觉得遭受了轻视，所以才不得不成立公司开始创业的……” 心情相当愉快，因此付正义也就不介意将其中的奥妙说给她听。 谷歌的发展史相当有趣，其成长为受人尊重且市值庞大公司的整个历程，除了耗费收购彷如是字母表般的外部公司，其几乎是以技术创新的优势、便这么一路成长了起来，两位创始人所提出的‘不作恶’宣言，也确实是在创业之后被坚定的执行，虽然其利润大多来源于互联网广告，但其独有搜索排名系统保证除了惩罚作弊者之外、并未干预过任何排名，其推动全球信息化的决心和毅力，在加上其人性化的管理方式，这才令其逐渐发展并壮大。 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即便是在其上市之前不再进行投入，这部分股权的价值也就将会在数年后高达百亿美元。 正在回想起上市当天的收盘价格，付正义见给冉颖端了杯饮料过来的莎娃投向自己的目光似乎带着怜悯，转过身将视线投向了站在通道口的亚娜，发现她也是同样的表情可就奇了怪了，站起身将莎娃叫住，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亚娜有些慌了。“没有啊……” “说实话！你们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们！” “呃……是这样的……” 莎娃吞吞吐吐的说完了原因，便立刻举起了手宣称自己跟亚娜对于个人特殊癖好并无歧视，只不过觉得非常惋惜。 付正义差点被气糊涂了，将亚娜也叫了过来便说。“我的个人特殊癖好？你们俩从哪儿看出来的？” 不满的瞪了莎娃一眼，亚娜呐呐道。“之前在洛杉矶的时候，接机的是个男人，而且你们还亲吻了……” “那要是接机的是辆自动驾驶的轿车，那是不是你俩会觉得我跟那一堆钢铁会发生超友谊的关系？” 莎娃扑哧一下就乐了，亚娜也想笑、可见付正义正怒视着自己，赶忙又低下了头。“对不起啊bss，我们真的为这事儿挺伤心的，你这么优秀，可……” 亚娜吞吞吐吐的解释让付正义有些挠头了，她俩真的都属于是祸水级别的美女，而且白俄女孩所独有的风情也让他有时会心动，但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将将她俩给法办了吧？ 因为他半天没吭声，两个女孩可就都抬起头在盯着自己，匆促间想不到该如何解释、付正义只好摆了摆手。“你们俩有空就多学学汉语吧……” 回去坐下，见冉颖竟也抬起头有些奇怪的瞅着自己，付正义可就在茶几上敲了敲问道。“对了，奚美娟有没有告诉你跟ri+的官司何时能结束？” “她提了下，说律师团称ri+有撤诉的可能，不过具体的要等下周双方磋商之后才会有具体的结果，她准备等消息明确了再汇报……” “下周？为了这个官司已经花了多少钱了？” 冉颖赶忙翻开她的笔记本，看了一眼可就苦笑了起来。“截止上个月的开销是两百九十万美元，这还不包括律师团的差旅费、住宿费、交通费，总之一句话，在美国打官司就是在烧钱！我听说越是牵涉到的标的价值越高、打官司的代价也就越大，所以一旦碰上高额的财产继承官司，两败俱伤都不足以形容其惨烈程度……” “没办法！想要让p3播放机越过版权这道槛儿、这个官司是必须跟ri+打的。欧洲市场是否能顺利启动、也依赖于这个官司的结果。等官司结束、以雨瑶科技总公司的名义去跟ri+谈合作，公司需要获得ri+的正版授权、以启动新的p3播放机系列，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让正版歌迷们通过佩戴不同的p3播放机、以跟那些非付费用户相区别开来，以不同的销售角度深度开发这个市场、将整个蛋糕做大……” “那也就是说，正版用户需要通过我们公司的网站下载付费歌曲？” “对，过了节记得通知一下牟芷莹，让她搞个项目组专门开发出一款适用的程序，要求是能够让下载的歌曲在播放之后被自动删除，又或者是有着播放次数的限制……” 记录下要求，冉颖可就感慨道。“哇！这么复杂的程序啊？那牟总可能要耗费很长时间去设计和开发吧？”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许多事情入了门之后，所欠缺的仅仅是一个创意、一个想法、一个去实施的决心和信念……” 认真记录着这些，消化着他所讲述的这些关于理念、关于坚持、关于创意的理解，冉颖不由得感慨道。“付总，原来我想不明白你是如何找到这些市场机会、又如何能够说服对方接受注资的，可通过这次注资我觉得许多事情距离成功真的就只是隔着层纸，只要试着去将纸给捅破，那成功也就自然而然的会来的……” 付正义愣了片刻才失笑起来。“说的轻巧！这层纸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捅破的？瀛海威可谓是国内最早涉足互联网的，可在引入了战略投资者之后就陷入了争权夺利、相互扯皮、推诿的怪圈，牟芷莹是个优秀的程序员，而且她的管理才能也是不容忽视的，可最终却是沦为了部门之间倾轧的牺牲品，最终瀛海威百分之七十的程序员都进了唯知技术，难道说瀛海威的创始人没有察觉到市场机会吗？他们察觉到了，也介入了，可就因为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错误的方向，于是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成为了泡影……” “付总！也不能将瀛海威的失败完全归罪于资本的力量，国内的政策不允许瀛海威继续发展下去，牟总的离开本身就是早晚而已！” “是呀，政策的问题是个大问题，一个没留神踩了雷、那就亏功一篑了，唯知技术的发展其实也面临类似的问题，一旦遭遇政策风险就只能是撤出，除非能够令其规模扩大到其自身足以抵御各种风险的程度！堵对了，记得通知下奚美娟，给那个实习生发一笔奖金、承诺她在毕业之后可以选择进入公司的投资部门……” 嗡、嗡嗡、嗡嗡嗡…… 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了震动。 付正义接起来一听是谢运鹏的声音，便笑着说距离新年可还有三十个小时呢，拜年有些早了。 “我不是给你拜年啊！出事了！陈先生被带走了……” “陈先生是大人物，开玩笑可要有个度……” 谢运鹏急了。“真的啊！就前天发生的！说是几个部门采取的联合行动，参河首富程志汉是被从他情妇的床上给抓住的，他弟弟电化集团的程志江是从一个会所的包厢里带走的，程家可能这次彻底完蛋了……” 听他说完，付正义可就奇怪道。“你什么意思？” “你可别告诉我这事儿跟你无关啊！” 付正义立刻便嚷了起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陈先生我连见都没见过的，你不至于觉得我有能力将陈先生给扳倒吧？那我要有多大的权势啊？” 听他这么说、谢运鹏可就有些不确信了。“正义啊，可圈子里都在传这事儿呢，你的银河股份被程家给抢夺了、这口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咽的下去的！” 敏锐的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妥，付正义当即可就严肃道。“运鹏，帮我了解一下是谁在暗地里毁我！这种事儿可开不得玩笑的！陈先生位高权重，我可只是个商人，根本够不到那么高的！” “你真的跟这事儿无关？” “废话！我在美国才搞定了一个项目，正坐飞机回国呢！哪里有心思参与这种事儿！你帮我好好查查，到底风声是怎么传出来的，又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 “成！这消息我也是刚刚得到，我帮你好好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谢运鹏挂断电话，仔细一琢磨可也就倏然一惊…… 正文 第899章 支持 被当地人称为‘程半城’的参河首富程志汉，其被捕也导致参河官场出现了强震。 回到家的付正义则是在得知新的谣言已经取代了旧的谣言、开始广为流传了，也就不再去理会这事儿，安心的过节。 坐在小马扎上摘着水芹，付妈还不忘数落。“你呀你呀，临到年节下还要出差，真把这家当做是旅馆了呀……” “这不是工作需要嘛！再说了，你儿子这一趟出去收获是巨大！谈下来的这个协议最起码能赚了几十个亿呢！” 付妈故意撇了撇嘴。“还几十个亿呢，就算是抢银行这么短的时间也抢不到那么多！净吹牛！我可告诉你所啊，那么大的飞机就装你一个人儿，太浪费了……” “什么叫装着啊？你儿子我又不是什么货物，哪里有用‘装’这个词儿的？” 啪！ 头上挨了轻轻的一巴掌，付妈提高了声量。“还学会顶嘴了？我可告诉你说啊，你有钱了可也不能忘了家里的亲戚们，咱们国人的传统可不能丢！你大伯都想着要续家谱了，他在广东那边已经找到了你们付家的另外一支了，说是付家祖上出过些当过知府、县令的芝麻官，但也算是当地有名有姓、诗礼传家的典型，续家谱这事儿一定要有人做的……” 付正义是真的懵了。“续家谱？” 见付爸穿着厨师服进来准备动手，付妈可就撇着嘴道。“问你爸去！” “你正明哥不是在鹏城银行工作嘛，你大伯国庆前过去看孙女的时候才想到了这茬，说咱们付家祖籍就是那边的，不知道那一辈因为出任知府这才有一支迁到了内地，他在那边无聊也就跑去档案馆翻什么县志之类的东西，结果还真查到了不少的相关资料，兴致上来就准备续家谱……” 付正义摇了摇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玩意儿？若是按过去的说法、同姓的五百年前可都是一家呢……” “你大伯在那边无聊嘛，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儿事儿做呢！” “得得得！我的建议是大伯别折腾这事儿了，要是真是闲着无聊、那我给他提供个有意义的事儿去做吧，省的到时候闹出一大堆几百年都没联系过的亲戚上门……” 付爸佯怒。“说什么怪坏呢！” “爸，这不是什么怪话！若是咱家是普通老百姓、想续个家谱倒也没什么的，可我堂哥现在级别可不低，又是在鹏城银行当行长的秘书，不说是位高权重吧，总之属于那些能影响到银行决策的关键岗位，万一续了家谱有亲戚找过去要帮忙、要借钱、要合伙做生意，你说我堂哥是同意呢、还是拒绝呢？” 这话一说出来，付家二老一琢磨可也就醒过味儿来了。 见老婆在冲着自己点头，付泰文可也就知道她的意思了，擦干净手便道。“得，我现在就给我大哥打电话去……” 等付泰文去了客厅，付妈这才开口道。“儿子啊，要是现在就有亲戚找过来要借钱、要帮忙、要合伙做生意，你怎么办？” 在比佛利山庄买个庄园就花了四千多万美元，还准备今年给掌管湾边证券和佳美银行的刘美佳以期权的奖励，因此在回来的路上付正义也考虑过一些事儿，于是便笑着说。“妈，这事儿我早就想过了，咱家的亲戚本就不算太多，关系也都不错，所以我准备拿出一笔钱建立家族基金，让有能力想要出去闯的、即便是失败了也能生活无忧；而没能力出去闯的、未来也可以多一份生活保障……” 听完儿子的介绍，付妈连连点头、笑的嘴都合不拢。“成！成！这办法好！想闯一闯的那就出去闯荡一下，不想闯的那就安生的过日子！这办法好、这办法好啊……” 年初二，郑裕芬带着全家去大哥家吃饭，在饭桌上可就迫不及待的将这事儿给公开了，让付正义被他大舅、几个姨妈很是一通夸。 席间付正义见大舅妈一脸的愧疚，经年不见、前世所遭遇的那些委屈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了不少，尤其是表妹郑韵诗怯怯的想要讨好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因此他也就对这个常年身体不好、且乖巧的表妹说，过完春节就去办护照去瑞士检查身体，以后每年都过去做个全面体检，虽说糖尿病只能抑制无法根治，但平日里多注意、也并不会影响个人生活。 儿子出息了，当妈的自然是最骄傲的一个，因此听到这话可就拽着她嫂子的手笑道。“瑞士好！瑞士的医疗条件现在可是比国内好太多了！前年在那边做了个体检，单是体检报告就有这么厚的一大沓，不管有病没病最起码检查过了也安心，跟单位体检糊弄人可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韩秀云的脸却是阵红阵白，等吃完饭就拽着付正义到了阳台，话没出口眼泪就先掉下来了。“正义啊，舅妈对不起你！舅妈又做了糊涂事儿了……” “舅妈！怎么了？” “我、我一时糊涂啊，给你姑姑惹出了大麻烦，我……” 听韩秀云说完原因，付正义可就头大了。 原来他姑姑付泰章开的那食品厂规模越来越大，所以也就让韩秀云负责一些具体的事务，可拿着高工资的韩秀云又受了供应商的好处、让那边用养鸡场的白羽鸡替换了本该送来的散养的芦花鸡，结果导致六十吨发往美国的高端宠物粮因激素含量超标而无法进入商超！ “正义啊，舅妈是真没想到那一批宠物粮是进商超的，我还以为是给什么动保收容用的呢，结果差点就砸了牌子……这事儿你姑姑发现之后让我别告诉你的，可、可舅妈真的没脸再瞒下去了，舅妈不是东西、舅妈真的不是东西啊……” 韩秀云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引得屋子里亲戚们无不侧目，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的郑韵诗拍着门问怎么回事，却是被她爸给拽了回来。 虽然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解决的，但既然姑姑付泰章让舅妈别声张、那自然损失已经是被消化了，付正义扶起舅妈也就说，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以后一定不能再做类似的事儿，大家只要安安分分的、日子肯定是会越来越好过，别在因为这些而伤了亲戚们的感情。 “舅妈对不起你、舅妈对不起你啊……” 外甥越是大度、韩秀云可就越发的内疚、连连道歉，最终还是付妈郑裕芬过来将她搀扶着回了屋。 接到侄子付正义的电话，付泰章得知他舅妈将之前那事儿告诉他了、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事情多、忙的也都是大事儿，所以也就不想让你知道的。你舅妈搞的那事儿、虽然有损失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幸好那批宠物粮是出口美国的，按照最新的标准来说，作为高端宠物粮销售那是肯定不达标了，但也比目前美国销售的标准宠物粮质量好，所以检测结果出来之后就没能进的成商超，而是以成本价卖给了那些动物收容所……” 明白姑姑这也是在帮舅妈开脱，付正义便追问如果按照是按照高端宠物粮销售的话，那厂子里的损失有多大？ “二十多万美元吧！不过你知道不含激素的高端宠物粮利润有多高吗？百分之四十六！即便是扣除代理商、渠道商和运输费用，一吨高端宠物粮的利润也能达到两万多呢，自从厂子里的高端宠物粮研发成功上了市，每次去车间姑姑我都觉得机器里出来的不是什么宠物粮、而是美金啊……” 付泰章越说越是兴奋，说厂子里目前低端产品除了供应国内、已经基本不生产了，她是真没想到宠物食品这么不起眼的行当、竟然能够让工厂全年午休，去年的年产值超过了三亿！ “姑，高端宠物食品在外国是相当受欢迎的，不过原料来源就审核的相当苛刻，除了规定的药剂之外、是不允许进行催肥的……” 说到这里付正义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被调往香港担任华港基金会的席萌萌曾经提过，偏远山区经济落后的原因其实不单单是政策的问题，有很多家庭缺乏必要的生产工具和启动资金，若是能给予他们一定的发展资金、进入难以规划化的养殖、种植行业，倒也非常的不错，因此付正义也就告诉付泰章，是否愿意牺牲点利润、以支持老少边穷地区的经济发展？ 付泰章笑了起来。“瞧你说的！这还有什么不成的呀？现在这么高的利润就算是降上十个、二十个百分点下来，那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啊！再说这厂子、这门道都是你帮姑姑搞起来的，你说该怎么办、姑姑就怎么办！” 付正义心里一松。“成！那这事儿过完年我就让人跟你联系，也许见效慢、收益也比较低，甚至初期还可能会亏一些，但持之以恒、未必就不是发展的方向……” 正文 第900章 菟丝花 “哇！好漂亮啊！夏天！你来看呀！这院子里还有个喷水池呢，要是旁边再种上一大丛的翠竹，池子里再养上几尾金鱼，简直可以当做江南水乡的范本了……” “嘁！反正只要有钱、就算在沙漠里也能让人玩冲浪……” “夏天！这大过年的你就不能别说这种怪话啊！” “我就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付正义见她俩又开始了拌嘴可就又好笑又无奈。 两个女孩不但没回老家去过年，反倒是大年初一就开着车往邗州赶，结果借剧组的那辆破车竟然在路上还抛了锚，若不是让许志成过去将她俩给接了过来，还不知道这隆冬腊月的她俩要在国道上吃多少苦呢。 夏天的伶牙俐齿，很快就让佟甜甜败下阵来，她鼓着脸仰头一看，见付正义站在阳台上似乎在发怔、便冲着他招手。“想什么呢？下来啊！” “在想晚上吃什么呢……” 以为他是过年家里还有事儿，佟甜甜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带着面包呢，你回家去吃就是了……” 见她如此的体谅，付正义可就笑着打趣道。“我可没说吃饭的事儿，我是在想吃谁呢！” 佟甜甜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挺起胸便用手指着自己，见此夏天气的直跺脚，伸手扯住她耳朵就往房间里走。“你还要不要脸啊？” “疼！疼！疼！我愿意让他吃！你不还是一样，干嘛总是拿这事儿说我……” “你个疯丫头！闭嘴啊！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两个女孩进了屋，站在阳台上的付正义却是有些恍惚了，因为‘大被同眠’这个词，几乎是没有来由的便浮现在脑海里。 只要想象一下那场景，似乎就挺有了成就感的！ 从楼下跑上来的夏天见他神情有些古怪，脸一红可就啐了一口。“想什么呢！你就别做梦了！” “怎么？送上门来的肉也不能吃？” 夏天瞬间就瞪大了双眼。“付正义！你也太流氓了吧？” 勾了勾手指，见夏天摆出了一副戒备的模样，付正义笑着将她给拽到了阳台上，指着那辆正从往这边驶来的奔驰s600轿车。“我让人送晚餐的材料过来了，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邪恶啊？” “你才邪恶呢……” 夏天窘的脖颈都泛红了，可说出口的话却依然强硬。 见他只是笑而不语，夏天可就无计可施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便冲下了楼，见镜子里的自己满面绯红便指使冬天去开门拎东西。 佟甜甜瞄了一眼挂钟，可就奇怪道。“咦？这么快就被撩起来了？” “浑说什么呢！我是被他气的！被他气的！你俩都是流氓！大流氓……” 见她是真的在抓狂，冬天可就只好落荒而逃，将大门打开见许志成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就站在门外，可就赶忙道谢。 许志成将东西递过去便道。“没事儿的，都已经洗干净、直接就能下锅……” 咕嘟、咕嘟…… 冒着泡的火锅，令餐厅里的温度似乎都高了不少，用漏勺将烫好的羊肉片放进了付正义的碗里、佟甜甜夹了一筷子便塞进嘴，可紧跟着就被烫的直嚷嚷，令夏天颓然的拍了拍脑门连道‘没救了’。 用手在嘴边扇了半天，佟甜甜这才冲着夏天呲了呲牙。“你才没救了呢！大过年的也敢胡说八道！对了，我觉得这羊肉片跟之前剧组从草原上弄来的羊肉片一样好吃，一点膻味儿都没有！” 两个女孩间的拌嘴都已经被习以为常了，付正义将碗里的羊肉片吃完这才开口道。“这些羊肉都是从内蒙搞来的，是公司发的春节福利……” “哇！简直是太幸福了！我们家过年的时候顶多就是一盘羊肉，还要紧着我嫂子吃，那时候觉得我爸我妈特偏心，我那时候才上高一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女孩子的发育到十五岁就停了，吃再多也没用！” 付正义冷不丁冒出的这么一句，令夏天愕然、令佟甜甜羞红了脸，于是他便抬手示意二人继续，专心去吃菜。 用漏勺给他烫了些羊肉，夏天忙乎完了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冬天啊，你要是现在回家，我估计你想吃什么、你哥你嫂子就该颠颠的给你去买了！也不想想你今年给家里寄了多少钱回去，你也不想想你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是谁推三阻四的，连个路费都想让你出，真是寒心……” “别这么说嘛！我大哥我大嫂都下岗了，我二哥家的孩子马上就要上学了，我走的时候那孩子还奶声奶气的呢……” 夏天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哈了口气出来才气愤道。“剧组发的工资够他们两口子干十年了，就这还嫌你寄回去的少了，他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没办法啊，我寄回去的钱要留着给我妈养病，为了我大侄子能转到好点的学校、我大哥可不就只好赶紧换房子……” 说到这里佟甜甜觉得冷落了付正义，转过脸便笑着说剧组准备年后挪到燕京去拍，顶多还有一个半月就能结束。 “拍戏好不好玩？” “好玩倒是也蛮好玩的，可拍哭戏的时候可是把我折腾惨了，又是辣椒水、又是滴眼液的，搞的拍完之后我都要休息两天才能继续拍……” 不等佟甜甜的话说完，夏天就撇着嘴道。“得了吧！给你机会还不乐意了，天天嚷嚷着拍完就再也不站在摄像机前了，那些临时演员恨不能一把掐死你！真真的是不知好歹！” “我原本以为拍戏会很好玩的，可进了剧组才知道那么辛苦！我呀就想要当个寄生虫，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一辈子就这么过才舒服！” “寄生虫？你就不能选个好听的说？叫菟丝花多好听啊！真是的，上次严编剧不是跟你说了嘛，就算是想要当寄生虫、也不能这么说，要用文艺点的方式来表达！” 见佟甜甜窘的垂下了头，付正义可就冲着夏天道。“文艺点的说法很多，我记得寄生植物还有一种叫锁阳的，专治腰膝酸软……” 愣了片刻、夏天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他哭笑不得的嚷嚷。“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怎么说什么你都能想到那种事儿上去呀？” 伸手在她鼓起的脸颊上捏了下，付正义转过脸便问。“冬天，你真的决定这部戏拍完了就不当演员了？” “嗯！我不适当个演员，更当不了什么明星。剧组前些天接待了一个大明星，结果追着那明星过来的还有不下二三十个记者，长枪短炮的一通咔嚓，那话筒恨不得能杵到她嗓子眼里面去，看着我都怕，可人家还能全程保持微笑回答问题，换成我早就吓的回头就跑了……” “那你想做什么？” “就想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躺着看看书、看看电影，”说到这里佟甜甜可就拽起他的手苦着脸道。“我是不是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差不多！” 见他板着脸、佟甜甜越发的心虚了，缩了缩脖子才呐呐道。“我又笨又不会说话，怎么学也学不好，夏天的镜头基本上都是一两次就能过，我的镜头总是要十几二十次才行，要不是因为这部剧是你投资的，我觉得我早就该被轰出去了……” 见她是一副怯怯的模样，付正义摇了摇头便叹了口气，琢磨了一下可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你刚才说你喜欢看小说？那搞个网站出来、专门让人过来写小说怎么样？” 这下子不但佟甜甜懵了，就连夏天也是满面愕然。“不是吧？你这是准备将她给宠上天啊？” 付正义转过脸边笑道。“难道我没宠你？” 以为他又在开玩笑，夏天可就不满道。“嘁！不跟你说了！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变了味，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有这么多钱的，老天爷真的是瞎了眼……” 扯了扯他的袖子，佟甜甜等他转过脸可就问道。“付正义，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要是真的喜欢看书，那就搞个网站出来专门收小说，写得好的还可以将小说改编成电视剧、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要是真的，那可就太好了！” 佟甜甜开心的差点要跳起来，可紧跟着就又苦了脸。“可是、可是谁愿意专门给我写小说看啊？作家可都是些文化人，哪里肯愿意干这个呀？” “放心吧，这事儿肯定能成！而且不但写书的人能赚到大钱，就连你以后也会成为受人尊重的e……” 夏天见他是越说越没谱了，唯恐佟甜甜真被他所描绘的前景给忽悠了，有些着恼的拍了拍桌子。“付正义！你可不许骗她！大过年的不许说谎话的！” “嘿呦？还真不信啊？得了，要是我真能帮她办成这事儿，你怎么感谢我？” 夏天挺起胸膛便道。“要是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说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正文 第901章 没想让你扫兴 将镜子上的水汽给擦干净，沐浴后的身子显得越加白皙，酡红的脸颊真的宛如是红彤彤的苹果，甚至令夏天自己都升起了尝尝味道的想法。 瓷白的肌肤，纤细但却匀称的胴体，笔直且修长的双腿，那是让她即便是站在t台上也能骄傲的挺起胸膛的重要原因。 不过…… 难道真的要让那小子得逞？ 最不情愿去思索的问题，让夏天的眼前不由浮现出那小子那似笑非笑却是胜券在握的表情，也令她心里升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竟是隐隐的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期待！ 要死了！ 要死了！ 你个死妮子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出着无声的咆哮着，陷入掌心的指甲所产生的痛楚，却并不能缓解身体里所泛起的那种异样渴望，而冬天那疯丫头以前身无寸缕趴在瑜伽球上的那一幕，更是令她双腿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浴室里的水声早就停了，许久都没听到里面有动静的佟甜甜将门推开了一条缝，见夏天满面潮红、双腿夹紧站在镜子前在发怔，不由得有些费解。“你干嘛呢？” 正沉浸在某种幻想之中的夏天被惊的发出了尖叫，慌不迭的用毛巾挡在了胸前，转身才发现闯进来的是冬天、而不是那家伙，可就气恼的将手中的毛巾砸了过去。“疯丫头！谁允许你进来的！” 啪的一声！ 毛巾砸在了门框上，佟甜甜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可就开心的笑了起来。“干什么嘛！又不是没见过，想什么呢？” 觉得她那肆无忌惮、上下扫视的贪婪目光令自己身上爬满了毛毛虫，夏天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跟着可就羞恼的飞起一脚踹了出去！ 将浴室的门给掩上，佟甜甜忍俊不禁的大笑起来。“还敢抬腿呐？你彻底走光啦……” 将挂在门后的浴袍拿过来穿上，夏天开了门便没好气的道。“走光就走光！又不是没被你看过，我怕什么！” “你怕什么？你真的蛮害怕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在里面磨蹭这么长的时间呀？你也不怕洗秃噜喽，”嚷嚷着凑近过去，佟甜甜嗅了嗅可就恍然了。“啊！原来你在身上喷了香水，怪不得刚才我就觉得浴室里的味儿不对呢……” 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夏天恨不得能一把掐死她。“闭嘴啊！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将头向后一仰，佟甜甜可就一脸了然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啦，反正你的身子我也看过、我的身子你也看过，他的身子咱俩也都看过……” 又羞又恼，夏天一把没能将她抓住可就羞的捂住了脸。“疯丫头！闭嘴啊！闭嘴啊！闭嘴啊！我只是不愿意说话不算数而已，你以为我就真的愿意啊……” 听她的声音似乎带着颤音，佟甜甜愕然之余可赶忙跑过去将她给抱紧。“我亲戚来啦！反正你就算是想不失言、都不可能的了！” 透过指缝间的缝隙、见她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夏天转过脸见垃圾桶里似乎真的有姨妈巾的外包装，之前那强烈的羞耻感在褪去之后夏天也就不由得松了口气，很是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可是吓死我了！你个疯丫头也不早点跟我说，害的我刚才都不敢出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的，非要在这个关口上来，我都懊悔死了，早知道就回家过年去了，我哥我嫂子打了那么多个电话过来催我回去呢……” “他们哪里是想要你回家过年！他们是盯着你的钱包呢！” “夏天！别这么说啊，他们都下岗了，我大哥腿也瘸了，还要照顾我妈、照顾我侄子，只有出项、没有进项的，当然需要钱啊，我又不是活不下去，能帮衬点自然就要帮衬点啊，你不一样每个月给你家里寄钱？” “这怎么能一样呢？你寄回去多少、我寄多少回去？要不是那块腕表退不掉，我觉得你那天一定将那块腕表给退掉的……” 愕然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佟甜甜瞄了一眼房门这才嗔道。“瞎说什么呢！他买的东西我也敢拿去换钱？” 一把将她的手给拨开，夏天一脸的气恼。“哼！你以为你干不出啊？年前去逛燕莎的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啊？那天过去那腕表就被你装在包里的，告诉我说是去卫生间的，结果自己悄悄跑去跟那专柜的售货员嘀咕了半天，要不是那修表的老师傅说这种高档货除非是有质量问题、否则商场是肯定不给退的，我觉得你那天真就能将那腕表给退掉的！” “夏天！千万可别告诉他，一块手表就值小二十万呢，都够在咱们老家买两套房子了……” “佟甜甜！我可告诉你说，类似的想法你最好是连想都不要去想！他真的很有钱，甚至于是我们俩根本无法想象的有钱，他宠着你是因为他喜欢，可若是你真的因为这种事儿惹火了他，我相信他一定会不理你的！” 很少会这么认真的跟自己说话，佟甜甜一时间可就愣住了，眨了眨眼便笑了起来。“你别吓唬我啊……” “我没跟你开玩笑！那天在买这两块腕表的时候那售货员出言不逊，结果他硬是将商场经理给召了过来，指定要让那修表师傅开单子、算是那修表师傅的业绩这才肯刷卡买下来！反正我是觉得他有时候挺不好说话的，我觉得他就是那种你对他有一分好、他能对你有一百分好的稀有品种，你真的别让他失望……” 咬着嘴唇听着，虽然夏天的语气有些重、表情也严肃的有些吓人，可佟甜甜所感觉到的却是浓浓的关切和满满的情谊，心中感动可就徒然捧着她的脸狠狠吻了上去！ 脑子里瞬间就是一片空白，夏天的双眼骤然瞪大见冬天竟似乎很是享受，可就慌不迭的赶忙将她给推开。“你疯啦！” “味道还不错！”用舌尖舔了舔嘴唇，佟甜甜可就攥紧拳头‘耶’了一声，这才兴奋的嚷嚷了起来。“哈哈！你的初吻被我给夺走啦！” 狠狠的擦了擦嘴，夏天尖叫了起来。“疯丫头！你真的疯了！” “嘁！我才没疯呢，”不满的呲了呲鼻子，佟甜甜转身便从摆在床脚的旅行包里取出个塑料袋赛到了她的怀里，十分惋惜的感慨道。“哎，要不是姨妈来了，我是想自己穿的呢……” 将塑料袋里的东西取了出来，见是件近乎透明的睡袍，夏天可是愕然惊呼起来。“冬天？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玩意儿？” “就是去燕莎的那次呀，你去卫生间的时候我见这睡袍蛮有趣的，就狠了狠心买下来了……” 夏天再次惊呼起来。“四百多块呢！你怎么舍得啊？” 佟甜甜的脸色一变。“咦？你怎么知道是四百多块的？” “我、我、我……” 自知失言的夏天满心的懊恼，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理由来，何况面对着她的佟甜甜那表情也从疑惑转为了恍然、跟着便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令她不由得垂下了头、满心的羞愧。 见她羞的已经抬不起头来了，佟甜甜拨拉着夏天转过身、就将她给推进了浴室，关上门之后可就在外面嚷了起来。“好啦好啦，赶紧换上吧！记得哦，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将属于我的那一份也给榨出来，让他每次都笑话我……” 捂在手心里的脸颊已经烫的不行了，面对着镜子里粉面含春的自己，夏天恨不得能狠狠抽上两巴掌，可尾指所勾着的那件睡袍却是令她不由得双腿有些发软，等听完外面的冬天在嚷嚷什么之后，可就连生气的心思都没有了，心想这个疯丫头真的是没救了，没羞没臊、还特别的不要脸，之前那么娇憨的性子、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啊？难道女人一旦被那个了、就会转了性不成？ 将文学创造网站的网页框架描绘了出来，将还记得关于这个网站的那些规则也都罗列出来，坐在客厅里的付正义等抬起头才发现，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奇怪于两个女孩洗个澡竟然会耗费如此之长的时间，于是也就放下手里的事情走到了主卧的门口，推门进去见只有佟甜甜一个人在，指了指浴室问是怎么回事？ 嘟着嘴扑进了他的怀里，佟甜甜一脸的愧疚。“对不起呀，我亲戚来了……” 思维还没有完全从之前的工作中摆脱出来，付正义愣了下便追问道。“亲戚？你什么亲戚来了？” 脸一红，佟甜甜犹豫了下才道。“我姨妈来了……” 眨了眨眼，付正义这才明白她在说什么，抱着她坐下来可就故意板起了脸。“你故意的？” 佟甜甜慌不迭的摆手。“不是呀！真的不是呀！我也很想试试看的，可是我那个不准的嘛，有时候会早来、有时候会晚来，我原本以为会过了初六才来的，真的没想让你扫兴……” 正文 第902章 无利不起早 大被同眠的美梦，最终还是没能真正的实现。 不过左拥右抱的愿望，倒是得到了满足。 也不知道冬天这小妮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半夜悄悄溜了进来，浑然不顾夏天羞恼的咆哮，硬是撩开被子上了床、赖着不肯走了。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两具曼妙的躯体就在身边，即便夏天赌气背过了身、可异样的快感让付正义一时间还舍不得入睡，环着夏天的纤腰在她的耳边才调戏了两句，可就令羞臊不堪的夏天将脸埋进了被子。 既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离开，付正义也就猜测他的梦想早晚有一天是能够实现的，因此也就将冬天那胡乱摸索的手给逮住，威胁她若是再敢撩拨的话、可就真的要被就地正法了。 想要将双手给挣脱出来，可冬天很快就发现这是徒劳的，仰起脸便摆出了一副挑衅的模样。“嘁！我才不怕呢！大不了就是个嘴酸！” 察觉到背后的夏天身子一颤，付正义可就调笑了起来。“夏天！你听见没？她说顶多就是个嘴酸哎……” 夏天恨得是牙根都痒。“你不许跟我说话！冬天！你个疯丫头，自以为是！胆大包天！你再敢拿无知当无畏，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付正义有些惊奇。“咦？你怎么知道的她会哭？难不成你清楚还有其他的方式不成？” 察觉到自己上了当，夏天有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你再这样我立刻就走！” 撩拨的过了份，那喜剧也会变成悲剧。 明白这一点的付正义也就不再继续调戏了。 第二天醒来，夏天竟是不再身边。 蜷缩在怀里的冬天似乎在做着美梦，唇角上扬、神情恬然，那眉眼之间所绽露出来的娇憨风情，令付正义不由得有些心动。 从外面走出来的夏天，见他伸出手指想要去拨弄她的唇瓣，可就压低了声音警告道。“这个懒猫只要你别去碰她，她能睡到被饿醒为止！” “真的？” “废话！跟她待在一起都四年多了，全都是我早上喊她起床的，要是指望她来叫醒我，太阳都晒屁股了……” 说到这里见他那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觉得自己的脸又有些发烫、夏天可就瞪起了眼。“赶紧起来！我有事儿跟你说呢！” 见她竟是已经准备好了两人份的早餐，付正义这才明白她所说的‘冬天嗜睡’并非是虚言，于是坐下来边吃边问她想问什么？ 将他昨晚摊在书桌上没收拾的那些文案举起来扬了扬，夏天一脸的惊奇。“你真的觉得在网络上发表些文章，就能一年赚到百万、千万、甚至是成为亿万富翁？” “你觉得不可理解？” 夏天老老实实的点头。“嗯，很难相信！” “这么跟你说吧，，若是想要在电影里使用披头士的歌曲，制片方可能需要缴纳数万、乃至于数十万美元的版权费，这笔钱是法律规定、作者有权力进行收取的，不因为披头士已经解散、列侬已经作古！” 夏天的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没听过披头士的歌曲，而且我说的也只是你所写出来的这些……” “好吧，那就以写的小说为例，琼瑶的小说红遍大江南北，想要获得其改编权可能需要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的授权费，类似的还有金庸、古龙等知名武侠小说的作者，而香港写财经小说的梁凤仪、目前正活跃的纯情小说作家席绢，这些人所写出来的那些小说都有着其版权的存在，若是想要将这些小说搬上荧幕，那肯定是需要支付版权金的，这一点你能理解吧？” 夏天懵了。“哇！你怎么这么博学啊？连梁凤仪、席绢都知道？” “大海对溪流而言，肯定是无法理解的存在！” 见他如此的得意、夏天可就不忿的啐了一口。“说你胖还喘上了，继续说！” “呐，我呢去年跟英国一个作家签了份买断协议，其未来所创作出来的小说、我都拥有其完整的版权，包括但不限于电影、电视剧的改编，游戏的开发、设计和运营，相关衍生品的宣传、生产和销售，为此我需要每年支付她创作资金数百万美元，而且她的每一部作品在刊印售出时我还需要额外支付其版权金，我相信要不了三年，我所需要支付给她的版权金就会过亿，而且还是以美元为货币单位的……” 夏天惊呼出声。“天呐！这个作家写什么的啊？能让你给他这么多钱？” “是个女作家，今年才三十四岁。她的作品严格来说应该是属于儿童文学的，可因为国外对版权保护的相关法律相当严格，所以她的作品能够在全世界热销，总有一天她的财富可以超过英国女王！其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版权’这两个字！” 夏天一脸的骇然。“天呐！如果说你会付给她过亿美元的酬劳，那你又能从中赚取到多少钱？” 付正义被她的脑回路给郁闷着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跟你谈的是版权、怎么你扯到我赚多少钱上面去？” “继续说、继续说！关键是觉得你这人吧，我觉得是属于无利不起早的奸商，既然肯付给一个女作家这么多的钱，要么就是她本人长的特别漂亮、要么就是她能给你带来丰厚的利润……” 缓缓的手，付正义冲着她竖起了中指。“要是再听到你说类似的话，我保证将你就地正法！” 跑过去给他捏了捏肩膀、又蹲下来帮他捶腿，等他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夏天这才软声央求他继续说下去。 “第一，这个女作家我没见过；第二，她是个单身母亲；第三，我对老女人惯来都没什么兴趣……” 见他竟然还数着手指给自己讲原因、气的很是不轻，夏天只好站起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好啦、好啦，就当我刚才没说那句话还不成嘛？求求你了，继续说啦……” 指了指自己的嘴，等她嘟着嘴凑过来付正义可就徒然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客厅将她压在沙发上狠狠的惩罚了一番，这才枕着她的腿继续之前的话题。 “国内的版权意识惯来非常淡漠，当然这也是互联网发展的必由之路，不过既然冬天不愿意成为明星、反倒是喜欢看书，那这个网站应该就能满足她的愿望了……” 手指在他的嘴边轻轻的滑动着，夏天依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你真觉得无论年龄、无需社会阅历、也不需要受过专业写作训练、只需要有想象力就能成为一个作家？而且还是一年赚上百万、上千万、甚至是因为写小说而成为亿万富翁？” “不一定每个人都能成功，但肯定是有成功的！既然是由我来做这事儿，那我肯定就不单单是要发展这个网站、将这个市场做大、做强，我还要不惜余力的去打击盗版、维护作者们的所有权益、让盗版者付出惨重的代价，让那些想要盗版的人一想到后果就不敢去做！其实很多事情并非是没办法去做，而是因为没有能够持续的进行下去，这才会导致有些人觉得别人可以做、自己为什么不能去做？因此而动了歪脑筋、去走歪路，并为自己的获益而得意、而骄傲、而嚣张！” 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片刻，整理了下思路才继续道。“其实啊，这事儿就跟打拐是一样的道理！一开始的时候肯定很难、很艰苦、很难见到成效的，可只要是能够坚持下去，当越来越多的想要通过盗版而获益的人为此而坐了牢、甚至是因惩罚性的罚款而倾家荡产，那么肯定能震慑后来的那些想要去做这事儿的人，令他们不敢再进去这个行业、不敢再盗取作家们的作品，长此以往就能形成良性循环，形成盗版人人喊打、无处藏身的地步，那么不但我们的出版业会发展，我们的影视行业也会得到发展，我们的游戏产业也能得到发展，当绝大部分人都有了‘看正版、唾弃看盗版’的意识，那么知识产权保护才不会是一纸空文……” 说到这里付正义就想到了一个事儿。“对了，曾经有一个企业是生产巧克力的，规模不算大但经营的时间也很长，可就因为老板使用了某个国际知名品牌，结果罚款相当于其个人资产的很多倍，于是本人坐牢、工厂被拍卖，于是类似的想要去侵权的企业也就再也不敢了……” 夏天听到这里可就皱起了眉头。“可是有个问题啊，之前我在剧组里听到编辑部门的人说，一套正版的微软视窗系统要卖好几千块钱呢，即便是对剧组而言这不是笔很大的开销，可他们跑到中关村买电脑，买的人就已经装好了盗版系统，所以没有人觉得应该花钱去买正版的系统，都觉得‘谁买正版谁是白痴’呢……” 正文 第903章 良知 伸手捏了捏她那挺翘的鼻梁，付正义笑了起来。“你觉得当这样的白痴好不好？” 夏天本能的想要说‘好’的，可话到嘴边她犹豫了下才察觉，这个问题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见她蹙起眉、认真开始了思索，付正义知道她在犹豫、在纠结，本就不欲让这个问题成为她的困扰，于是便继续道。“你看，某个药品的研发是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还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才能够令其进入商业化的应用，最终挽救那些需要这种药才能够生存下去的病人，所以想要让这种企业继续研究更好的药，那是不是有人需要为企业最初所投入的那巨额资金而买单？” 这个问题就简单多了，夏天立刻便点头。“当然要有人为此买单的！否则谁还会愿意投入资金去研发新的药剂呢？” “我们一直在诟病于国外的药品价格高昂，可在印度却执行着这样的一条法律，那就是只要是被认定对民众有益的药剂，其国内的制药厂就能够进行公开的仿制、按照其生产成本进行销售，挽救了许多印度人的生命，那么你觉得这样的法律好不好？” “好啊！老百姓得到了实惠、当地的企业也得到了发展，政府也能获得更多的支持和称赞……” 说到这里夏天可就立刻察觉到不妥了，如果仿制药卖的特别便宜，那研发这种药物的企业岂不是没办法收回研发的资金了？ 见她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付正义这才继续道。“对呀，仿制药确实是能解决那些花不起钱买新药的老百姓的实际问题，可这不可以拿来作为理由，更不应该成为某个政府‘邀买人心’的手段和措施！当药物研发的企业不能回收其研发所耗费的资金、那自然也就没办法继续去研发更好的药物为整个人类造福！最终的结果就是有能力研发新药的企业破产了，生产仿制药的企业不具备研发新药的能力、导致疾病蔓延、肆虐却无计可施！” “我明白了！这样法律对于其本国民众而言确实是受了益，可牺牲的却是所有人的未来利益，你所强调的‘版权保护’其实也就是一样的道理，如果作家的创作得不到应有的保护、那也就意味着创造力的被扼杀，最终需要付出代价的却是所有人！少数人的发财不能建立在众多人牺牲的条件之下！” “对！扼杀这个词你用的很不错！就因为盗版几乎没有成本，所以当研发机构在得不到适当的保护之下、也就才不得不将售价提高，以牺牲‘量’为代价、转而以极高的售价以冲抵研发费用！若是能够保证视窗系统的销量在国内能成百倍、千倍的提升，我相信微软会非常愿意将正版的价格降下来！同理，其他类似行业也都是如此！不过做这事儿有个大前提，那就是企业是否愿意牺牲短期利润、换取更广阔的市场，相关部门是否愿意牺牲眼前的利益、换取未来更高的税收和真正的产业集群的出现……” 虽然不是特别能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可夏天还是被他那认真的表情所打动，情不自禁的便俯下脸吻了上去！ “咦？一大早的兴趣还这么高？” 正在享受那柔软的唇瓣，佟甜甜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跟着便是夏天的惊呼之声，付正义睁开眼这才发现，佟甜甜正双手托腮蹲在旁边一脸的好奇，即便是他的脸皮比较厚、此时也不由得有些尴尬。 佟甜甜嘟起了嘴站了起来。“继续嘛！当我是空气就好了……” 用手捂住了脸，夏天是又羞又窘又恼。“冬天！你个疯丫头！滚啊……” 见付正义也在瞪自己，佟甜甜叹了口气可就蹦跳着进了厨房，很快就拿了个面包跑了回来，往旁边的沙发一坐便抱怨了起来。“我干嘛了呀？不就是想看看你俩干这个的时候会不会都闭眼的嘛！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吭声了……” 见夏天要跟她急，付正义拍了拍她的腿便说。“甭理她！我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政府的短视跟培育产业集群……” “打击盗版、绝不只是因为什么法律、因为道义、因为良知！若是以制药行业而言、保护知识产权就是在保障人类的未来；若以出版行业而言，保护版权就是保护创造力、保障人类的精神文明的延续和发展！因为只有艺术和音乐才是永远不会被淘汰的产业……” 夏天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理论。“你将这事儿的高度拔的忒高了吧？” “k！那就放低一些，若是任由创造发明被‘零成本’的盗版者拿去牟利，那跟抢劫有何区别？” 夏天想了想才点头。“嗯，是这个道理！” “好，那就以文学网站的发展来具体讨论，虽然打击的成本很高、而且相关法律也并不完善，可若是任由盗版行业肆意发展，那最终一定是会形成尾大不掉的，导致各方都不得不去给予保护，以便维护当地的产业、当地的税收，可若是从一开始就坚决的予以打击，那你觉得还会有人试图去以身试法吗？” 见夏天在点头，将面包吃掉的佟甜甜嚷嚷了起来。“哎哎哎！你俩在谈论什么呢？” “还不是在说你的事儿！给你成明星的机会、你倒是好，丁点都不珍惜，反倒是让他帮你想办法当社会的蛀虫，你羞不羞啊？” 夏天刮着脸颊的数落，非但没让佟甜甜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让她挪着坐了过去，将他的腿架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才理直气壮的说。“这有什么呀？我就乐意当社会的蛀虫！反正我就是他的，他给什么我就收着什么，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啊！” 见夏天被气的直翻白眼，付正义笑着将摆在桌上的那文案递给佟甜甜，让她看完这才开口问道。“有什么感想？” 佟甜甜一脸的愕然。“你在开玩笑？” “怎么都这样啊！我开什么玩笑啊，不就是个文学创作网站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唯知技术的估值都已经五十亿美元了，这么个小网站的策划也能搞错？” “年收入百万、千万，甚至是让作家成为亿万富翁，这、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见她指着那文案的末端在嚷嚷，付正义唇角扬了起来。“你觉得想要达到这个目标、需要先期投入多少资金？” 佟甜甜毫不犹豫的便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这个网站成立之后、你需要做什么吗？” 佟甜甜继续摇头。“不知道？” “那你知道身为一个人、一辈子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佟甜甜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知道！” 见付正义转过脸瞅着自己，一脸茫然的夏天犹豫了下也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付正义笑了笑便说。“年后我会安排人将这个网站搞起来，我会通过所有的渠道、若是有必要甚至会进行媒体公开的宣传，以扩大网站的知名度，而……” 见他要直接就说正事儿了，夏天赶忙开口。“等等！等等！你之前那两个问题我俩是肯定不知道答案的，可最后一个问题总归是有答案的吧？” “想知道？” 夏天点头。 付正义指了指自己的脸，等红着脸的夏天俯下来亲了一口，他这才正色道。“不知道！” 佟甜甜气的嚷嚷了起来。“什么呀！你都不知道答案就来考我们？太不像话了吧？” 见他仰着脸瞅着自己、那表情似笑非笑的，本想跟冬天一起去质问的夏天可就心里一动，思索了片刻才愕然道。“不是吧？一个人一辈子说的最多的就是‘不知道’？” “对！庄子崇尚‘无为’，他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不过图书馆、学校里经常只是将‘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挂在墙上作为激励之口号而进行宣扬，实际上却是曲解了庄子的原话、误导了我们许多年……” 听到这里佟甜甜可就惊呼起来。“天呐！不是吧？这句话我现在都还记得呢，怎么到你这儿就变了味儿啊？” “不是说到我这儿就变了味儿，而是国内的宣传原本就是想要误导民众的，互联网的发展是势不可挡的，而互联网最基础的功能就是讯息的传递和散播，是纠正那些错误的言论的。从好的角度来考虑、这是提高民主意识的必由之路；但从坏的角度来说、谣言、诋毁、肆无忌惮的人身攻击也将会随之而来，如何鼓励好的那方面、怎么抵御坏的那方面，作为网站的创始人而言，不提什么社会责任这些空泛的口号，但决不能因为对利润的追求而丧失良知……” 说完这些，见二女神情都有些沉重、付正义舒了口气便问佟甜甜。“其实你这个e在最初的几年里是最舒服的，因为你只有一个任务，你知道是什么吗？” 正文 第904章 敏感 目送着接他的那辆奔驰s600过了桥，站在阳台上的佟甜甜这才转过脸道。“夏天，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端着杯咖啡在抿着，夏天想了想才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是特别愿意相信，但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忽悠你……” “前五年网站的任务就是亏损？只要是牵涉到盗版的、那就不计较成本去追查、去打击？甚至不惜每年亏损几千万、甚至上亿？” “你别问我，我都想干这个e了！一年亏一个亿、五年就是五个亿，那未来的利润该有多高啊……” 见她说了半截便神游去了，佟甜甜有些不满的嘟起了嘴。“夏天！” 夏天回过神儿来、苦笑了起来。“他之前跟我说过个事儿，说是他买断了一个英国女作家的全部著作，而那个女人顶多两三年就可以通过版权金的收入而变成亿万富翁……” “女人？多大年龄？长的漂亮吗？他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 佟甜甜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夏天失笑了起来，心想难不成两个人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连思维方式都变得一样了不成？ 将情况简要说了一下，夏天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冬天啊，我总觉得他对你比对我要宽容的多……” 见她是认真的，佟甜甜可就有些愕然了。“什么嘛！怎么可能？他对你难道不好吗？之前不是说既然你的梦想现在是成为大明星，他会给你组建专业团队、帮助你实现这个梦想，还说会给你挑选些更合适的歌曲、更适合你演的剧本，用三年时间让你成为全亚洲最红的明星……” “我要成为明星可不单单是他需要花钱，我自己也需要付出努力的呀？你忘了剧组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虽然吃的不错、住的地方也挺好，出入也是车接车送的，可大冬天穿着旗袍拍戏差点被冻僵的苦楚你忘了呀？” “夏天！想要得到肯定有些是需要失去的，我愿意成为他背后的女人，不计较名分、不计较一切，这都是我愿意付出的。对你而言，想要成为大明星那自然也是需要付出一些的，所以你以后会比我光彩照目、比我受到的瞩目更多……” 夏天瞪大了双眼、很是奇怪。“咦？不是吧？这么有哲理的话都能从你嘴里冒出来？” “嘁！别以为我这想要当社会蛀虫的人就真的是不学无术了，我看的书可比你多的多了，虽说我背台词儿有些困难，可类似的名言、警句我可是能背出来不少呢，在学校里的时候我语文成绩还不错的，就是作文有些头疼……” 懒的去拆穿她，夏天撇了撇嘴便将咖啡杯摆在了一旁，将那份文案拿起来又认真的看了一遍，虽然还是觉得他写的太简略了，可一个文学创作网站的雏形已经完备，而且相关的制度似乎也为那些文学爱好者们打开了一扇门，一扇可以让他们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够通过创作而拥有职业、能够获取改变生活的稿酬，甚至是可以去期望获得尊重、过上优渥的生活！ 想到这里夏天转过脸，冲着将阳台门关上的佟甜甜说。“冬天，你真幸福！” “咦？难道你就不幸福了吗？” “我？也许吧，不过总觉得他对你比我好……” “怎么可能啊！”佟甜甜嚷嚷着便扑过去捏了捏她那的高耸的胸脯。“你看看你，这么大、这么饱满，只要不瞎怎么可能会有男人不喜欢？” 愕然将她的手给拍开，夏天羞恼道。“要死啦！你的也不小啊……” 撩开她的睡袍将手伸了进去，佟甜甜一边乱摸一边嚷嚷。“呐！看看这腰、看看这大腿、看看这屁股，别说他会着迷了，就连我都喜欢呢……” 徒然间身体的敏部位遭受侵袭，夏天本能的尖叫着、呵斥着，可一种奇怪且异样的感觉却是令她浑身发软、竟是根本无力将冬天那作怪的手从睡袍里揪出来。 没有察觉到夏天的异样，将她推倒在沙发上的佟甜甜可就干脆利落的将她的一条腿给抬起来压在了肩膀上，在她的腿根上拍了一巴掌可就气鼓鼓的嚷嚷。“呐！你自己看看！昨昨晚上他不是还特意让你量了下腿长吗？一米七五的身高、却有着一米二五的大长腿，你这也真的是逆天了！跟你待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从来没想过要给你量一量呢？真是的，让他给拔了头筹了，简直是气死我了……” 察觉到佟甜甜的手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抚着，那异样的感觉让夏天脑子里瞬间就是一片空白，她只觉得这样的触摸不但温柔而且还令自己似乎是非常渴望，甚至于比跟他在激情时更加的能够让自己感觉到舒服，并且冬天的手指彷如是带着电一般，令她竟是觉得自己的皮肤都因为触碰而产生了颤栗！ 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她足踝处停留的那瞬间、她的甚至竟然瞬间绷紧、足弓也猛地一颤，佟甜甜可就不由得尖叫了起来。“哇！不是吧？这么敏感？” 见她整个身体都压在了自己的腿上，近在咫尺的那惊讶表情甚至令她产生了莫名的耻感，可自己竟是根本无力将她推开，夏天可就真的慌了。“不、不许摸了……” 听到那带着颤音的尖叫、也察觉到她的表情有些不对，佟甜甜凑近些过去可就愕然了。“喂？你没事儿吧？以前帮你压腿的时候不都是这样？怎么今天你的身子这么敏感？” 见佟甜甜的鼻尖距离自己只剩下半公分，夏天觉得自己已经喘不上气来了，勉强抬起手推着她的肩膀，闭上眼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尖叫起来。“冬天！起开呀……” 被吓了一跳，佟甜甜猛地向后一仰可就差点闪了腰，没好气的在她的腿上又拍了一巴掌。“叫什么叫呀，吓死人了！” 羞恼的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夏天连踹带蹬的将佟甜甜给赶开可就跌跌拌拌的冲进了卫生间，将门给反锁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绯红、艳若桃花，竟是一副欲求刚刚得到满足的模样可就真的被惊着了，心想难不成就因为昨天晚上的荒唐、令自己对佟甜甜的触碰都有了感觉？ 要死了！ 要死了！ 怎么会这样啊？ 将水龙头拧开、将脸埋进了洗脸池，等脸颊被冷水泡的都有些麻木了，夏天抬起头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想进卫生间看看情况，佟甜甜发现门被反锁了、可就赶忙大力的拍门。“你没事儿吧？怎么连门都给锁了呀？让我进去！” “去去去！别惹我！”本能的吼了一嗓子，察觉到自己的嗓音竟是有些哑了、夏天可就不由得一愣，犹豫了下才补充道。“我没事儿，别管我了……” 佟甜甜是不明就里，可躲在卫生间里的夏天却是为了自己刚才那异样的感觉而满心的纠结，而离开了江畔别墅的付正义却是在看到了雅狐公司的董事会投票结果的传真件，便一个电话打给了奚美娟，询问是什么情况？ “bss，之前的会议简直要笑死人了，杨文元为了这次投票可是废了大功夫的，不但将软银、风投资本的代表都请了过来，还安排了新闻发布会，可他没想到纽约跟伦敦基金都对这个收购预案投了反对票，结果最终支持预案根本就没通过，搞的杨文元大发雷霆，威胁说要向监管部门申诉、以判定公司采用不正当手段损害了其他股东的权益，连后面两个议题都没有参加就走了……” “他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你没过去跟他再详细谈谈这事儿？” “bss！我在那边住了两天啊，在线广播公司的财务报表真的是太差了，根本不值得以这么高的溢价进行收购，明摆着是那边以潜在收购人众多为名、想要狠狠敲雅狐一笔，可杨文元就是钻了牛角尖，我跟纽约的老托尼也面谈过了，他也觉得即便说目前华尔街对收购持肯定的态度，可一旦走势出现了问题、华尔街的投行肯定是不会为他们之前的言论而承担责任的，杨文元就是被目前的成功给冲昏了头脑，不但想要搞多元化、全面化的发展，还希望通过巨额收购案佐以月底实施的一股拆二股计划来提振股价，令雅狐公司的市值能够尽早突破五百亿美元……” 付正义叹了口气。“市值难道就这么重要？就算是雅狐的市值突破了一千亿美元，难道他还想要进行减持吗？” “bss！如果严格来说，纽约基金公司跟我们应该算是一致行动人了，虽然按照你的要求纽约跟伦敦基金都投了反对票、阻止了收购案的通过，可这样一来也引起了杨文元的警觉，我担心他会向证监会寻求帮助，趁着微软分拆案还没有定论，逼迫我们给予他支持……” 付正义愣了下，思索片刻才问道。“他有这么敏感吗？” “bss！这不是敏感不敏感的问题，这是游戏规则的问题……” 正文 第905章 愤怒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他怎么就敢这样做？大卫！那小子在我们身上已经赚取到了过百亿美元的利润，可他怎么就能够这么贪婪、这么无耻、如此的卑鄙……”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大卫，瞄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日期、可就暗暗的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董事会召开之后的第四次了，都是因为些许的小事儿导致他大发雷霆，最后跑到自己的办公室来宣泄怒火。 “大卫！你说！你说话啊！你来评评理，我们辛辛苦苦的在公司里努力、在将公司的规模扩大、将公司的盈利水平提升，我们将一个那么小的公司在短短的几年内就成为了纳斯达克指数股之一，我们的市值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亿美元，他最初所投入的那几百万已经获得了数千倍的利润，他竟然还敢悄悄吸纳了我们这么多的股份、而且还对我们的运营横加干涉、妄图以这样的方式令我们放弃收购在线广播公司的计划，他简直就是混账……” 见杨文元的发泄进入到了第二阶段、开始了人身攻击，大卫这才不得不开口道。“杨！你太偏激了，在线广播公司的财报真的很难看，别说是以价值五十七亿美元的股权进行收购了，即便是以三十亿的价格收购、我还是觉得太贵了，马克跟华尔街的那帮人关系太密切了，你不能因为华尔街的那些报告就认为这个公司值得耗费如此规模的资金进行收购……” 嘭！ 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上，杨文元怒视着他吼了起来。“大卫！关于收购的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无数次了！想要让公司的触角遍及全球，那多元化、全面化的发展是必须的！我们为此争执了无数次，你已经认可了我的想法，怎么能够因为遭遇了些许挫折就打退堂鼓？大卫！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他现在拥有超过百分之四十二的雅狐公司股份，只要他想、随时能够联合其他机构将我们俩踢出局！是彻彻底底的踢出局！你明不明白？你明不明白啊？” “杨！他不会这么做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将我们踢出局，即便是他对这次收购计划投了反对票，甚至可能还涉嫌操纵了投票结果，可他不会选择将你我踢出局的，软银所持有的股份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嘭！ 再一次重重的拍了桌子，杨文元一脸的愤怒。“大卫？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觉得是他正确、而我错了？” “不不不，我没有这么说……” “你是这么认为的！” 杨文元的咄咄逼人、终于让大卫也有些火了。“杨！董事会召开之后无论是他、还是那些持有公司股票的基金公司，可都没有不支持我们的意愿表达！纽约基金公司的托尼前天还给我打了电话，他对公司准备开拓欧洲市场表示了赞扬，除了收购计划之外、他认为公司的运营相当健康且良好，目前的利润率足以支持公司的市值超过五百亿美元……” 不等大卫的话说完，杨文元可就红了眼。“大卫？你竟然选择相信一个基金公司的管理人？其旗下的六十一个基金户头和六个资管计划、总计持有雅狐百分之七的股份，其中三分之一都是有投票权的，你信不信只要付正义一个电话过去、他立刻就能翻脸不认人？你怎么可以相信这种人的评价？” “杨！你太激动了，这不像是你以前的作风，”站起身将走到了他的面前，大卫缓声道。“即便是这一次收购没有能够实施、按照规划部门的风险评估而言顶多就是股价上涨的慢一些，公司目前的总股本已经超过了四亿，价格也达到了八十美元，收购案被否决虽然令股价有所下挫，可仅仅是两天就又创了新高。市场现在是狂热的，我们没必要跟随市场去行动，我们只要将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公司的市值达到五百亿只是早晚而已……” “大卫！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遥指着东方，杨文元怒道。“你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他那边？” 颓然的叹了口气，大卫犹豫了许久才艰难的开了口。“杨！想一想我们俩在地下室的那些日子……” “不要跟我说这些不相干的！回答我的问题！我要的是简单明了的回答，而不是扯东扯西！” 怔怔的望着杨文元，大卫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杨？” “回答我！” “好吧，我会站在你这边……” “大卫！我已经让证券部草拟了一份调查申请，以目前【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fl基金会】、纽约基金公司、伦敦基金公司的持股状况，再加上以纽约基金公司为依托成立的湾边证券所持有的雅狐公司股份，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判定，那就是付正义这个【fl国际投资公司】的执行董事就是这一系列公司所推出来的代理，这些公司之间以错综复杂的方式构成了一致行动人，他们涉嫌违规持有雅狐公司股票、并以串通的形式在干涉上市公司的正常运营，我们要将这种违法的情况予以曝光，让监管部门对他们的违法行为予以纠正……” 听到这里大卫可就愕然惊呼起来。“杨？你不会这么做吧？”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他可以做、我为什么就不能做？美国的司法机关可不是吃素的，媒体更是欢迎这样的话题！他们的行为变相的造成了雅狐公司股票的稀缺，他们采用隐秘的手段以高杠杆的方式持股，已经对雅狐公司的管理和运营造成了干扰，付正义的这些行为甚至是构成了对股价的操纵，我要逼着他要么承认我们对公司所应该享有的一切权力、要么他就必须将违规持有的股份转让出去！甚至……” 虽然自己是负责技术部门的，可对于‘市场操纵’这个罪名、大卫也是清楚的，因此不由得骇然道。“杨！你疯了？一旦罪名成立、他可就需要承担巨额罚款、甚至遭受永久性禁入金融市场的处罚，你这是准备将他送进监狱吗？” 见大卫如此表情，杨文元舒了口气之后便道。“送他进监狱？不不不，这个倒是不至于……不过他只能选择跟我们和解、要么就是抛售所持有的雅虎股票、退出董事会，他是不是聪明就看他的选择了，我相信离岸公司【fl国际投资公司】是他本人的、而不是代表东方的红色资本，不过这一点除非他准备公开他在英属维京群岛所设立的这个离岸公司的实情，否则他就只能选择跟我们妥协！” “杨！这样的方式才是卑鄙的！你不能以这样方式逼迫他出局，虽然他的投资已经获取了高额收益，但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注资，他都没有提任何的条件，甚至还将投票权完全授予我们，并且在一开始就申明会将所持有的股票锁定三年……” “三年？还有十几天就期满了！虽然我不太愿意承认他的判断能力相当敏锐，可我还是觉得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设好了圈套，他所做的一切、他所说的那些话、他所做出的承诺，都是为了能够在我们成长起来以后再给予我们致命一击！他就是个聪明的混账！他在利用虚假的伪善麻痹了我们，他利用了我们的善良……” 见杨文元又开始了肆意的诋毁，被逼迫着做出了选择的大卫可就有些不耐烦了，回去坐下来可就开始工作，很快也就将在他办公室里继续发泄着怒火的杨文元给遗忘了。 远在大洋彼岸的付正义，对于发生在雅狐公司的情况是不清楚的，他见雅狐公司的股票并没有因为收预案被否决而股价受挫、也就不再理会这事儿，何况他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也因为假期的结束也多了起来。 之前跟表妹郑韵诗说的要送她去瑞士检查身体的，所以他也就觉得应该将胡亚彤的问题也一并处理掉。 开着车、循着记忆里来到了她家，正准备敲门却听到里面胡亚彤愤怒的声音。 “爸！我还是不是胡家人啊！他们怎么能这么过份？就不能安生过个年？她不就是给胡家添了个孙子嘛？要钱给钱、要什么给什么、想从这边拿什么、一声不吭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拎走？说是要辆摩托车、选好了一个电话过来就非逼着立刻取钱给她去付账！比亚乔艇王啊，她身高连一米六都不到、坐在上面跟个小孩儿一样，怎么就能成这样啊？” “小彤！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妈！你也不管管！那边北屋三间、西厢两间，这么宽敞还嫌不够住、非要买皇宫四室一厅的大房子，贷款你们俩扛、她就只管带孩子、打打牌、喝喝茶、跟闺蜜逛个街吃个西餐的，哪里是我哥娶回来的媳妇啊，都快成了胡家的祖宗啦……” 正文 第906章 赌气 本想掉头就走的，可里面那啪的一声轻响之后，胡亚彤委屈的哭声可就令付正义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到了门口，抡起拳头便开始砸门。 “都少说两句，才过完年的也不怕邻居们给听见……” 胡妈嘟囔着跑去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付正义、可就赶忙挤出了一丝笑容，有意无意的挡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哎呦，是正义啊！家里面正有点事儿呢，你下次……” “阿姨，祝您越来越漂亮……” 付正义嚷嚷着就将门给一把推开，进去一看、胡亚国正待在客厅的角落抽闷烟，而胡亚彤住的小屋房门虚掩，于是便将拎过来的水果塞到了胡妈的手上，笑着冲胡亚国拱了拱手、问了声好。 没想到他会直接闯进来，胡亚国神情尴尬的指了指女儿的房间。“来啦，亚彤的心情不太好，你进去劝劝她吧，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了……” 推开那小屋的门，见胡亚彤正坐在床上抹眼泪，将房门关上付正义便凑了过去，俯下身见她哭的眼睛都肿了可就笑道。“呦？多大的姑娘了过年还在屋里掉金豆啊？你等会哭啊！我去拿个水桶过来接着，千万可别浪费了……” 飞起一脚便踹在了他的腿上，见他故意抱着腿嚷嚷着‘腿被踢断了’，胡亚彤扑哧一下就先是乐了、可跟着又捂住脸带着哭腔嚷嚷了起来。“付正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将桌上的纸巾盒拿在了手里，付正义坐下来可就拍了拍自己的右肩膀。“我可没惹你啊！来来来！我的肩膀能借你靠一会，不过可不许靠的时间太长啊！不然跟你要医药费的……” 扑哧！ 抬起手就想去揍他，可见他一脸的关切、胡亚彤那举起来的手可就落不下去了，转过脸见房门已经被他给关上了、可就抹了把眼泪抱怨了起来。“你干嘛呀，人家正伤心呢，你还非要招惹我……” 递了张纸巾过去，付正义这才正色道。“得了，有什么委屈说说吧，只要不是让我上天摘星星、下海捞鲸鱼的，我都能帮你解决了！女孩子哭多了眼睛会肿，还会变丑……” “贫嘴呱嗒舌的，以前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么贫……” 接过那纸巾擦了擦眼睛，胡亚彤支起身子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见只是双眼红肿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窘的红了脸，垂着头将事情的原委说给他听。 其实她不说、付正义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儿。 胡亚国的重男轻女是出了名儿的，前世胡亚彤就因为这个才一赌气大学毕业了、没肯回邗州上班，结果临到过年了在外地单位加夜班出了事儿，导致那场悲剧的发生。 今天的争吵也是因此而起，胡亚国跳了槽、结果去年股市行情不太好、所以别说年终奖了、还倒欠公司四十多万，结果年前胡亚彤嫂子一个电话说是要买三万多块比亚乔艇王，结果她爸就颠颠的去银行取了钱、赶紧过去给付账。 “嫂子一个人带孩子是辛苦，可她家里以前的条件也不是很好的，怎么就想起来跟那些有钱的混在一起充大款啊？年前我妈单位发了些年货，她过来看到了一声不吭就让我哥给搬了一大半走，还说什么自己没时间去采购，后来又责怪我妈不关心胡家的孙子，惹得我爸回来了还跟我妈吼……” 见她又开始垂泪、而且脸颊上还有着淡淡的指印，付正义想要仔细看看、见她立刻躲闪可就叹了口气。“你爸之前不是在泰华证券沪市的营业部当负责人？怎么徒然跳槽了？” 提到这个胡亚彤就是一肚子火。“还不是我哥我嫂子闹腾的？本来他在泰华证券也算是老资历了，又被委派到了沪市的营业部负责，工资、待遇虽说也不能算是特别的高，可远比在邗州的时候要拿的要多的多，可我哥的孩子一出生、我哥就被我嫂子撺掇着怂恿我爸跳槽，说什么干证券的不能指望那点死工资，结果我爸也是昏了头了，跳到私人证券公司当副总、还帮客户操盘，结果去年行情不太好做、反倒是年底一算账还亏了四十多万，要不是之前在泰华证券的时候攒了点钱下来，搞不好他这个年都回不来的……” “回不来？什么意思？” “让他操盘的客户非要他结清账目才肯放人啊！本身就是私营的证券公司，又是非法操盘，私下里签署的协议都是有规定的，我爸哪里能知道这里面的圈圈绕绕，要不是负责人怕逼的狠了出事儿，让他过年回家筹钱填补亏空，这个年可都没法过了……” 听到这里，付正义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干这个要是出了头、那自然是无本万利；可若是一次没做好、把客户的资金给亏了，弄不好真的是会被逼死的，因此也就随嘴问道。“你爸是在哪家证券公司给人操盘的？” “新北证券！据说是什么隆德系下面的一个证券公司，负责人姓万……” “新北证券？负责人是万梓峰、还是他叔叔万梓鑫？” 胡亚彤懵了。“啊？你认识？” “你就告诉我是谁负责这事儿，也许我还能说的上话！” “万梓峰！挺年轻的一个男的，三十出头的样子，梳了个大背头……” 拿出手机找到万梓峰的电话，付正义打过去客套了两句便问关于胡亚国这事儿，新北证券准备怎么做？ “您跟胡亚国认识？” “他是邗州人！” 万梓峰撇了撇嘴，犹豫了下才说既然您认识、那这事儿就到此为止。 行内的一些规矩、付正义自然是清楚的，这种事儿真要闹大了、新北证券也是不敢的，只不过一般负责操盘的人不敢跟有钱有势的证券公司扯皮，所以付正义也就懒的再客套，挂断电话见胡亚彤正盯着自己，便笑着说这事儿了了，不过你爸肯定是要重新找工作了。 “付正义？你怎么会认识新北证券的负责人的？万梓峰很嚣张的，我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说按照协议、他能将我爸送进监狱的……” 胡亚彤惊讶的表情很是可爱，付正义习惯性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便道。“你个小姑娘懂什么，他那就是在诈唬你呢，给他十个胆儿他也不敢将这事儿真给闹大，真将那协议公开、证监会是要处理的……” 捂着头、跳到了一边，胡亚彤一脸不满的尖叫起来。“不许摸我的头！你不过比我大了三天而已！” 自知有些过了，付正义指了指房门可就笑道。“你再尖叫、你妈就该闯进来看是怎么回事儿了！” 本身也就是在掩饰心里的惊讶，胡亚彤冲着他做了个鬼脸这才重新坐了下来。“我爸真的不用再赔了？” “嗯，放心吧，我跟万梓峰打过交道，我出面、他不敢乱来的……” 既然事情解决了，付正义也就问她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 “没事儿的啦，就是先天性的动脉导管未闭，只要注意休息、别累着，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到这里胡亚彤有些疑惑。“哎？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说！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拉倒吧你！虽说没一起玩过扮家家之类的，可你屁股上那个痣我都记得长啥位置，熟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坏主意可打的？赶紧的，去找你妈要户口本，我带你去办护照……” 心里面有些难受，但胡亚彤听完了可就惊呼起来。“办护照？你要干嘛？” “我表妹郑韵诗要去瑞士检查身体，那边的检查设备齐全、医疗条件也比国内强，我想着反正开学你也是去实习，干脆你就跟我表妹搭个伴、一起去瑞士做个检查吧……” 心里面一暖，可胡亚彤跟着就苦了脸。“去瑞士？你开玩笑呢？我连机票都买不起，哪里有钱能去瑞士检查？” “我表妹从未出过远门，你就负责帮我照看她、别让她跑丢了，钱的问题你不用考虑！” “哇？这么大方？来回的机票可不便宜，检查的费用想必不可能比机票还便宜吧？” “记住！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在我这儿那就不是个事儿！” 被他这霸气的回答给逗乐了，胡亚彤白了他一眼便说自己去她妈要户口本。 拿起本杂志往她床上一倒，付正义摆了摆手抱怨道。“人家女孩子的香闺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你这儿就跟猪窝一样，也就这床上能躺个人了……” 脸一红、啐了他一口，开门出去胡亚彤可就跟她妈要户口薄。 胡妈一听要这个，可就有些懵了。“户口本？你要户口本干嘛？” 见她爸还坐在客厅的角落里抽闷烟，胡亚彤心里面有火、却是也不敢发出来，一赌气可就嚷嚷着说。“反正这个家里也没我的位置！我现在就去领结婚证！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正文 第907章 安排 胡亚彤的小性子一发，自然是将她妈给吓的够呛，将女儿生拖硬拽着进了屋里一问，可就在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失望。 本来只是赌气的，胡亚彤见她妈最终竟是摆出了这样的表情、可就真的有些急了眼。“怎么个意思？你以为我是那嫁不出去的？” “倒没以为你嫁会不出去！不过是以为你跟小付在大学里谈恋爱的呢！你呀你呀，都追着他去了外国语学院继续当同学了，可这三年多下来、他这还是第一次登门拜年呢……” 胡妈抱怨着将户口本给塞到了胡亚彤怀里，摆了摆手便示意她可以走了，这可让胡亚彤柳眉倒竖、肝火越发的旺了，但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且面对老妈毫不掩饰的失望、心里面也有些空落落的、不是个滋味，于是只好佯怒着跺了跺脚，便落荒而逃般的出了门。 嘭。 将车门关上、见他还冲着站在窗户旁的胡妈扬了扬手、这才坐进车里，胡亚彤没好气的道。“理她干嘛呀！嘴又碎、心又软，我爸指东不敢往西的，连点主见都没有，忒没用了……” 见她气呼呼的，付正义不禁有些奇怪。“大过年的这么说你妈、有些不对头啊，怎么回事？” 没来由的烦躁，胡亚彤别过脸将目光投向窗外。“没事！就是看不惯我妈那唯唯诺诺的样儿……” 见她情绪真的不妥，付正义眼珠一转可就哂笑起来。“我还记得上学那会儿你妈冒着大雨来给你送雨衣的，没到下课的点儿、你妈就只好站在楼道那边等，直到下了课你妈才将雨衣递进了教室，我记得那时候自己特别的羡慕，想着自己看来真是被从外面捡回来的，晚上一个人蒙着被子咬着床单哭了一宿，结果第二天差点被我爸认为是尿了床……” 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胡亚彤扑哧一下就乐了，转过脸见付正义竟是一脸的遗憾、可就嗔道。“作怪！蒙着被子哭就能被你爸当是尿床？真以为你哭起来是了发大洪水呀……” 前一世的心疼，让付正义觉得在这一世除了她之外、真没有谁能让自己不惜自贬也希望其平安喜乐的，此时更是就被她那爽朗的笑容所感染，回忆起了幼年时的无知、少年时的荒唐、青年时的懊悔、壮年的遗憾和自责…… 见他的神情竟是越来越柔和、目光也越来越温柔，胡亚彤的心跳可就骤然加速、垂下了脸，徒然间觉得今天他的登门虽然突兀，可自己的心里面却是满满的甜蜜，以及，随之而来的难以排解的怅然。 到了市公安局填了表格、拍了照片，繁琐的手续和引领着她办理这些的那位警官古怪的目光，让胡亚彤很是不好意思、却又有些小得意，等办完一切坐进了他的车里时，胡亚彤终于想到了离校前所听到的那事儿，于是便问道。“正义，你准备去上外附中实习？” “对呀，放假前我还过去看了一眼的，现在的这帮子高中生们可比咱们上学哪会儿嚣张多了，上着公开课都敢给我这个实习老师递瓜子、陪我唠嗑呢呢……” “不是吧？公开课？” “对呀！不过那小子的点儿太背了，正好给他班主任给逮着了，我估计肯定是要挨一通训的……” 听他说完当时的情况，胡亚彤不禁有些感慨。“还真是巧啊，元旦后填申请表的时候我的第一选择也是去上外附中实习，从小学到中学、高中、大学，要是工作了还跟你在一起的话、那老天爷真的是太坑人了！” 转过脸见她脸颊绯红、付正义有些莫名其妙了。“怎么个意思？” “怎么个意思？你又没准备娶我、跟的我这么紧搞的我整个大学期间就没人敢追！真是的！白白浪费了我三年多的时间……” “嘁！就为这个啊？得了，只要你想嫁人了、就跟我吱一声，我保证给你安排一个团的优秀青年让你挑！看上谁了、我一棍子打晕丢你家床上去！等生米做成了熟饭、我负责给你办一场隆重的婚礼……” “呸！你当是原始人啊？还一棍子打晕？” “灌翻也成啊……” 一路胡侃着、调戏着，等将胡亚彤送到家、见她上楼时脚步轻松、连蹦带跳的，付正义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心想这辈子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不然自己就算是拥有了全世界、估计也不会开心了。 掏出手机，拨通了郭建民的电话。“建民啊，之前让你安排的那事儿，如何了？” “妥了！瑞士有个研究所就是专攻这方面病症的，动脉导管未闭这种病虽说最好是在婴儿时期进行手术治疗，不过你说的那女孩年纪也不算是特别大，那边说只要病人过来了、他们的专家组就会立刻成立，已经邀请了其他国家这方面的权威一起过来进行会诊。应该说只要是目前能够治愈的、那他们就能搞定……” “成！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我表妹得糖尿病多年了，这次也会一起过去检查……” 有着市局一把手刘长和的关照，仅仅是三天护照就被送了过来，派人将她俩送上飞往苏黎世的航班，付正义这才开始忙他的正事儿。 既然之前答应了让佟甜甜成为一条‘社会蛀虫’，付正义也就将牟芷莹叫了过来，将那份手写的文案交给她，要求她按照自己的构想设计网页、招聘编辑准备运作。 简单翻了翻那文案，牟芷莹可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问题。“付总，你所说的这些条件也太难达到了吧？每天更新五千字、没有哪个作家能够拥有这样的创作速度的！再说了，文学是神圣的，没有文字功底想要写出一部能够传世的经典，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谁说文学就一定需要是神圣的？谁又告诉你想要写小说就必须具备深厚的文化底蕴、需要将小说写的具有教育意义？还需要具有这个、具有那个的效果？” 见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牟芷莹越发的没底了。“可、可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吧？” 若是项目的负责人都不明白这个网站的意思、那下面的人可就更会没头绪了，端起茶杯招呼着牟芷莹坐到沙发那边，付正义整理了下思路这才开口问道。“那你觉得文学是什么？” “文学是以语言文字为工具、形象化地反映客观现实、表现作家心灵世界的艺术，是语言文字的艺术、是社会文化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是对美的体现。文学作品是作家用独特的语言艺术表现其独特的心灵世界的作品，离开了这样两个极具个性特点的独特性就没有真正的文学作品。一个杰出的文学家就是一个民族心灵世界的英雄。文学代表一个民族的艺术和智慧。文学，是一种将语言文字用于表达社会生活和心理活动的学科，属社会意识形态范畴……” 没想到她对文学如此的理解，付正义有些惊讶。“呦？没看出来啊，原来你也是文艺女青年啊？” 牟芷莹略有些腼腆的笑了，抿着嘴思索了片刻这才感慨道。“算是吧，虽然我是少年班出身的，可我在上大学那会特别的崇拜雪莱，自己还试着写了些狗屁不通的诗、四处投稿呢……” “那发表了多少？” 牟芷莹苦了脸。“写了一笔记本，最后只换来了十二块钱的稿费，据说还是那总编觉得我这种应该鼓励一下，不然的话全都要退回去的……” “得！这算是碰上大家了！”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付正义舒了口气这才问道。“诗人雪莱我不太熟悉，不过我知道一件事儿，那就是严肃文学确实需要社会阅历、需要阅历的沉淀、需要思想的升华，可现代社会大家都这么忙、这么辛苦，哪里有多少人能够静下心来一边品茗、一边精读一本小说？碎片化的阅读时代即将到来，我所设计的这个文学网站就是为大众所准备的，并非是要让大家通过阅读学到什么大道理、更不是要寓教于乐，而是以休闲文化去弥补他们的精神空虚……” 听完他的介绍，牟芷莹这才觉得有点意思，网页的设计、网站的建立，都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儿，可对于其内容、牟芷莹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回去之后耗费了两天时间进行思考，这才将自己所想到的情况予以回报。“一部文学作品是需要精雕细琢的，即便是为了满足普通大众的需要、可要求每天五千字、全年不断更新，而且这个网站除了驻站广告之外、还需要投入重金打击盗版，这、这、这完全不可能赚到钱的啊！” 对佟甜甜是需要进行解释的，可对牟芷莹、付正义不认为有必要跟她说的那么详细。“我交代的你只管去做！我会关注这个网站发展情况的，这个网站从建立之初、就有着账号‘一号通’的便利条件，我相信要不了五年、这个网站就能够成为网络文学的标杆，规则制定者所拥有的潜在收益，远不是打击盗版的开销所能够比拟的……” 正文 第908章 帮凶 元宵节还没到，坐镇英国的罗曼便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了。 “付！难道你所投入的资金都是抢来的吗？你就一点不关心这边的情况？” 知道他的怨气是如何而来，因此付正义也就笑道。“难道这样不好吗？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说了算，我能够分享球队的利润、可以为球队的胜利而喜悦就行了……” “不不不！付！你这样的话会让我很为难的！这是属于我们的俱乐部！我不会将球队视为个人财富，更不会想要将其独占！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去享受足球竞技的乐趣、享受进球那一刻的激动，我不能将球队视为我一个人的，那样不但会毁了我们的友谊、更会让我产生浓重的愧疚感，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 刚喝了杯热牛奶上床准备睡觉，付正义被罗曼的这一番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便问到底球队出了什么事儿，是需要资金的继续投入、还是说教练团队的组建出了问题？ 罗曼是真的被郁闷到了，片刻之后才回应道。“付！你这样聪明是会没有朋友的！” “拜托！我这边已经是午夜了……” 瞄了一眼手表上所显示的时间，罗曼不由得叹了口气。“付！临近午夜才意味着狂欢的开始，年轻人不该像老年人那样早睡早起的，那样的生活方式会让你丧失许多的乐趣！还是说我让尤金给你送过来的那些女孩们不够热情、身材不够火辣，又或者说是她们的青春和美貌都不足以让你动心？” “才一打而已，想组建个女子足球队都只能有一个替补……” 察觉到话题可能会被他给带偏了，罗曼赶紧打断。“付！女人的问题以后再说！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会踢球的形象代言人，可俱乐部所推荐的都不能让我满意！所以我希望你能就此给点意见……” 听他说了一大堆球员的名字、却没有提及到小贝，付正义可就有些惊讶了。“咦？我记得之前跟你提过那个贝克汉姆的！难道你就没注意到这个球员吗？” 将俱乐部调查的那份名单拿起来看了看，罗曼不由得咂了咂嘴。“贝克汉姆？他的形象倒是还不错，可世界杯上因为他踢人被红牌罚下而导致英国队以十人对阵阿根廷十一人、最终点球告负，目前全英国的舆论都认为他该为此而负责，关于他的调查表明这个年轻人可能会因此而一蹶不振的……” 付正义笑了。“调查？难道说调查的结论就一定代表着事实？” “好吧，我派人去跟他接洽一下……” “不！不是接洽！而是要带着合同去跟他谈！我认为一份超长的合约足以令他渡过目前的困境！” “付？你这么有信心？” “相信我，只要是能入我眼者、肯定是会有惊艳之上佳表现的……” 挂断电话，付正义将他的笔记本翻开，找到了那些曾经令整个足球世界都为之而疯狂的顶级球员的名字，梅西、罗、舍瓦、卡卡、罗宾、范佩西…… 虽然这份名单里的每一个都属于惊采绝艳、勇冠全场的，可无一例外都是属于进攻性的球员，若是真的将这些人都收入囊中，付正义可就既不知道该让谁担任守门员、也不知道后防线该是什么模样了，尤其是看到在当时自己写下这份名单时所特意在最后的备注‘全进攻型阵容’，不禁再一次的哑然失笑。 都去抢球射门、都去负责进攻，那谁负责后防线、谁负责守门？难道真的上场十一人、全都是前锋？ 想必再疯狂的教练也不敢采用这样的阵容吧？ 如是想着，付正义觉得如何取舍的问题又摆在了面前，而且还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算了，还是留待以后再去苦恼吧…… 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胡亚彤的电话就过来了。 “正义！这里的东西都好贵啊！一个单项检查就要一百多瑞士法郎，我见你表妹的检查项目有一百多项，岂不是说检查一下就要十几万块啊……” “苏黎世的风景如何？” “太漂亮了！就是冷！山上到处是皑皑白雪，好多的滑雪场啊，苏黎世还有好多的银行啊，简直数不清……” 察觉到了她的激动，付正义耐心听完她对苏黎世的印象之后便说。“如果医生同意，那你可以让郭建民安排一下游览观光……” “郭先生说安排好了，不过你表妹真的是太腼腆了，跟我说话都会红脸，好玩死了……” 各项检查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虽然胡亚彤的动脉导管未闭已经过了最佳手术时间，但由研究所召集而组建的专家组的结论表明，但若是及时实施手术的话，成功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在发展，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 吃完早饭，付正义打开电脑准备浏览下最新的新闻，可页面上那‘上网就要使用上网助手’的广告横幅，这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昨天晚上这个横幅式的广告还没有出现，付正义记得唯知新闻置顶的应该是坎蒂丝在格莱美颁奖晚会上献唱《生命之杯》的照片，而且点进去之后所跳转的页面也是格莱美颁奖专题，怎么一夜之间就被换成了这个？ 点进去见是个下载页面，付正义下载完进行了安装就发现，果然这个软件就是开了流氓软件之先河、最先在国内采用捆绑式安装方式、进行推广的混账玩意儿！ 将唯知贴吧、唯知门户、唯知搜索、唯知导航全部打开，见这个上网助手的专题广告目前只是在唯知新闻上挂着，付正义立刻就拿起电话拨给了赵立强，询问是怎么回事？ 赵立强正在开会，接到电话愣了下才说。“上网助手的横幅广告？这事儿我不太清楚，我先问一下……” “不管是怎么回事儿，都先立刻撤下来！为了盈利而刊载这样的广告，这是在自毁！” 听他说的严重，赵立强可就赶忙将正在讨论的议题搁置，将负责广告事务的负责人召到了会议室、询问原因。 “这个软件很火的啊，对方愿意按照下载量给予广告补贴，经测算八个小时的广告费收入已经超过了七千，若是按照这个速度，每个月能获得近四十万的纯收入……” 赵立强火了。“之前说过所有的外部广告都不接单的，为什么这个广告的事情我会不知道？” “赵总，这个横幅广告上线之前已经汇报过的，那时候您说关于这个需要向唯知技术总裁汇报，因为精简流程、首问负责制的试行，所以计划书递上去之后就被很快被批准了，春节前定下来的就是昨天晚上开始上线……” 听完情况汇报，赵立强可就敏锐的察觉到有人钻了公司流程简化试行期间的空子。“胡闹！麦克是负责技术的，他不该参与广告授权这种事儿的，你回去查一下具体经办人是谁、中间有没有存在什么问题，若是有的话直接上报监察部，这事儿肯定有蹊跷！” 拿着被批复的报告，赵立强急匆匆的来到了总裁办公室，进去之后便询问具体的情况。 看了下签字的时间，麦克便说。“是我同意实施的，因为对方采用了保底收益的方式，考虑到唯知技术成立一年多以来还未曾有外部广告的收益，所以就同意了，有问题吗？” 赵立强大感头疼了。“刚才付总给我来电话询问这事儿，您看该怎么处理？” 示意他坐下来，麦克拿起电话便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将情况解释完之后便说，以唯知技术目前所覆盖的网民数量而言，也应该考虑接纳些外部广告了，一个公司不可能将市场全部占据，跟同行保持密切联系和友好的商业往来，是一个公司成长的必要条件，过于封闭会导致许多问题的产生。 “付！雅狐也好、亚马逊也罢，就连易贝也都接纳了许多的外部广告，目前iy在全球所执行的广告招商制度，让苏菲亚所管理的iy广告部门去年盈利高达一千六百万美元，虽然刨除运营成本、机房租借和维护的费用，最终广告收入是公司能够削减亏损的重要原因，我觉得适当开放外部广告，是能够起到互补效果的，这个中文上网公司目前拥有八千多家注册上网的企业，虽然该如何提升用户的转化效率、我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但只要开始做了、那就应该会有一定的效果……” “麦克！外部广告的接纳并非是什么问题，可这个软件必须屏蔽！一旦令其肆意蔓延的话，我们的商誉损失远比拿到手的广告费用要多的多，难道你没发现这个软件在安装完成之后、会同时安装两个额外的小程式吗？” “what？还有这样的事儿？” “你看一下吧，我相信捆绑安装的软件绝对没有在合同里体现，类似于这样的合作伙伴、宁愿一个都没有，也不要因为其所能够提供的广告费而沦为其帮凶……” 正文 第909章 屏蔽 “突破了、突破了……” 目不转睛的盯着后台数据，上网助手的创始人邹宏伟因外面的欢呼声而抬起了头，他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欣慰的最后瞅了一眼后台的数据便走了出去，见挤在后台数据监控电脑前的员工们一个个都兴奋难耐，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好了，一整天下来大家也都辛苦了，等会除了值守后台的、全都跟我到楼下的火锅店好好搓一顿！羊肉管饱、酒水管够……” “哇啦！邹总威武……邹总霸气……” 欢呼声四起，邹宏伟长舒了口气便去拎外套，见数据后台所显示的数字几分钟没看就又多了数百个，心里却是莫名的惊恐，他没想到唯知技术下面的这些个网站的软实力如此凶悍，仅仅是一个横幅广告就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的装机量，因此心里面也是嫉妒很，心想瀛海威虽然是垮了、可怎么能冒出来这么个庞然大物的？搞的市场推广现在如此的艰难，尖峰网络会所更是铁板一块，任你说破天、也根本就不给安装外部软件，给钱都不要的企业简直就是奇葩！ 若不是自己亲自出马搞定了唯知运营部门的胡经理，想要让跳转下载的链接被挂入唯知新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过也好，幸好自己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格，若不是因为艰难、想必自己也狠不下心去公关、去动用小胡这个关系，以保底费用加上超额奖励的方式、以获取这个广告位。 这不过就是上线十多个小时而已，虽然不可能都按照目前的数据增长来进行统计，可想必这次咬着牙所付的广告费，一定可以让装机数量暴增、让公司的利润实现跨越式的增长、令公司的发展前进一大步了！ 看着那不断增长的下载量和安装数量，邹宏伟有些出神，可被要求留守的技术员见他许久都走出来、可就只好进去苦着脸道。“邹总，没必要再安排人留守吧？我们的数据后台有记录功能的，下载量和安装量都会以‘数据日志’的形式被保存下来，数据部门的员工可是最辛苦的……” 转过脸瞅了瞅负责数据监控的那几个员工，邹宏伟琢磨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于是那山呼威武的呼吼之声，他觉得这一刻确实值得庆祝！ 不到十八个小时，过万的下载量就意味着公司所预付的那一百万广告费已经被扣掉了大几千，因此晚餐无论是羊肉还是肥牛，自然也就不能再以其标价来衡量了。 红的、啤的、白的、黄的，酒精的作用令员工们的气势徒增，也让名为‘信心’的玩意儿在员工们的心里扎了根，惯来不在员工面前饮酒的邹宏伟自然因为高兴、也喝了不少，见大家还处于兴奋之中便拿起筷子敲了敲酒杯，等都转过脸这才举起了酒杯。 “诸位！我邹某人乃一介儒生，能够借改革开放的春风开起了公司、还运气颇好的引来了天使投资，这跟大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在此邹某人宣布，一旦上网助手的安装过百万，当月的工资、奖金就都翻倍……” “邹总万岁……” “邹总霸气……” “邹总我爱你……” 一仰脖将酒饮尽，享受着员工们欢呼、享受着他们或是崇拜、或是爱慕、或是感激的目光，邹宏伟一时间很是有些志得意满，心想若不是自己终于开了窍、哪里会想到捆绑安装、无法卸载这些可以让自己所开发的软件永久驻留在主机里的办法？ 正在邹宏伟得意的憧憬未来、觉得可以放眼世界的关头，提前回去的一个技术员却跌跌撞撞的冲到了他的面前，慌不迭的汇报。“邹总、邹总！不好了！他们不但将跳转下载的链接改成了如何删除上网助手的教程，而且后台的监控表明不但下载量锐减、就连已经安装的数量都在持续下降……” “怎么可能？” “真的！唯知新闻将如何删除上网助手的教程发布了出来！唯知导航还删除了我们公司的链接，唯知搜索的搜索结果里除了‘如何删除上网助手’的页面之外，就找不到任何一条关于上网助手的信息，打电话过去询问原因，那边说明早会有正式的通知过来，其他的一概要我们去找他们的法务部门谈……” 头嗡的一下就大了！ 邹宏伟拎着外套便冲回了公司，仔细查看了数据日志的记载这才确定，唯知新闻的横幅广告应该就是在他带着员工们开始用餐时撤除的，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则如何删除‘上网助手’的教程，其内容之详尽、方式之简单，简直就彷如是开发这款程序的技术员一样！ 心里一沉，邹宏伟转过脸便瞪着技术部负责人。“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该在哪个系统文件夹里进行定位的？他们怎么能想到更改文件的属性以不可修改的方式进行屏蔽？” “邹总？您不会觉得我们员工有人泄密吧？这、这核心源代码是您开发的呀……” 一拍脑门，邹宏伟明白自己这是急昏了头，摆了摆手赶紧走进了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拨了出去，可对方竟然将电话给掐了，跟着返回了一条讯息说晚点联络，气的邹宏伟是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了起来。“艹！拿了老子的好处敢不办事儿？你娘的做梦呢……” 摔了茶杯、踢翻了椅子，等情绪平复下来、邹宏伟这才发现员工们都回来了，可那边的横幅广告不但撤消了、还逆向的开始教授用户如何手动删除，决定权的转移令他之前说说的‘加班’沦为了笑话，只好走出办公室宣布正常下班，然后可就坐在办公室里开始了等待。 七点…… 八点…… 九点…… 盯着挂钟上的指针，当时间过了九点半的时候邹宏伟可就再也忍不住了，不过他刚准备去拿电话拨号，摆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却响了。 “邹总，那笔钱我明天一早就分文不少的还给你，公司的会议刚刚结束，这事儿我帮不上忙了……” 原本还以为是好消息，邹宏伟瞬间就懵了。“胡经理，你在开玩笑？” “邹总，咱们相识一场也不容易，原本以为这次既是在帮你、也可以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些，可公司发现上网助手存在恶意捆绑、存在无法卸载的诸多问题，所以不但会将上网助手的广告横幅下线、还会按照合同追究你那边的责任，我目前已经被停职，是否能渡过这一关还未尝可知……” 越听越是心惊，不过邹宏伟倒是冷静了下来。“小胡？你被停职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没办法，我钻了公司流程方面的空子、直接将这份企划案递到了总裁办公室，虽然不会因此而遭受处罚、但审核不严这一条是逃不掉的……” 邹宏伟皱起了眉头，斟酌了下词句才问道。“小胡啊，这事儿也怪我，没想到你们唯知这么的死板，那你知道那个关于卸载的宣传教程是谁搞出来的吗？” “不清楚！应该是技术中心那边搞的，你要知道目前技术中心有一千六百多员工、数十个独立的项目组，就连电脑杀毒系统也有项目组在跟进，你的上网助手只是简单的伪装和难以卸载，但对他们这些项目组而言、真的是小儿科，只要认真的开始处理，分分钟就能发现办法……” 犹如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了脚，邹宏伟愕然。“那岂不是说不管我这边如何设计、也没办法保证我的上网助手无法被删除了？” “邹总，说句您不太愿意听的话，我之前听说公司的大老板跟微软创始人之一的艾伦关系相当不错，唯知电脑所使用的视窗系统是获得了微软正版授权的，还有个部门是专门跟那边对接的，若是牵涉到一些重要问题、他们分分钟能寻求微软那边工程师的帮助，想要从根本上对某些软件进行屏蔽和封杀，真的是不要太简单啊……” 嘭的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剧痛令邹宏伟的嘴角不禁扯了扯，他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问道。“小胡啊，那你觉得上网助手有没有机会了？” “估计难！之前的会议是由唯知技术的技术总监牟总主持的，她在会上说运营部、广告部、宣传部和监察部会成立一个合作办公室，以后类似的事件一定要从源头上杜绝，我听她的意思是说，这事儿虽然引起了高层的注意、但并不难以解决，只要整个事件中没有违规也就罢了，但封杀类似于上网助手这样的流氓软件、将会成为技术部门下一阶段的重点工作……” “小胡，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但只要你没有存在违规、那停职也只是暂时而已？” 抬起头看了看坐在沙发对面的监察部负责人，小胡一横心便放缓了声音道。“对！这事儿只要您不说、我的位置就还能保住……” 心在滴血，邹宏伟恨不得电话那头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但还是故作爽朗的笑了起来道。“明白了！那笔钱你也也别退回来了，这事儿是我给你添了麻烦，等你清明回来咱们再坐下来聊……” 正文 第910章 流氓 滴、滴滴…… 滴、滴滴…… 开着免提的手机所发出的盲音，让胡智勇一时间拿不准自己该不该伸手。 奇怪的瞅了他一眼，曹运江将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关了递给他便笑着说。“胡经理，不用这么紧张。你的事儿虽然做的不合适，不过事情真的没你所想象的那么严重……” 胡智勇愕然抬起了头，心想这还不严重？事发不到两个小时就搞清楚了我收了邹宏伟八千块的好处，而且还彻查了整个申报流程，单凭‘商业受贿’这罪名就够将自己扭送公安局的了！ “真的别紧张，你发现了公司流程中的漏洞、并且验证了其可行，所以公司本身就没不准备就此对你进行处理。这一次让你停职反省、也只是对你收取贿赂的处罚，可你愿意配合我的工作而打了这个电话，所以这项处分已经是能够被免除了的，”曹运江说到这里拿起烟盒、递了根过去，给他点上之后这才继续道。“唯知技术，现在及以后，都不会做那种揪人小辫儿的事儿，更不会搞什么黑材料、折腾秋后算账。你外洽部的职位不会变，但以后类似的事情可不能再做了，发现漏洞上报会给予奖励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事儿目前公司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晓，所以你呢也不要因此有什么思想包袱和心理负担，只要做好本职的工作，该加薪不会少了你的份儿、该提拔也不会因为这事儿而压着你……” 胡智勇懵了，事情的暴漏确实出乎他的预料，他没想到公司竟然能够这么快就查清楚一切，因此他也就没有想过要遮掩和抵赖，直接采取了完全配合的态度，老老实实的按照监察部负责人曹运江的要求打电话给了邹宏伟、说了那么一番八分真、二分假的话，其目的也只是想着公司在处罚的时候轻一些而已！ 见对方还是那副惶恐的表情，曹运江拿起摆在手边的那份人事档案，见胡智勇的年终奖拿了五千多、月工资也将近三千块了，可就抬起头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跟开发上网助手这软件的邹宏伟认识的？” “我原本是在方正的运营部上班，邹宏伟比我晚进一年，但他脑子活络升的比我快，部门之间有些接触、也就有了交往……” 曹运江拿起笔记本开始记录，很快就察觉到胡智勇越说越慢、声音也越来越低，抬眼一看他纠结且犹豫着，略一琢磨也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了，于是便笑着说。“放心，这不是在搞什么黑材料，更不会要求你签字按手印的，只不过是我对邹宏伟这个人比较好奇，想要多了解些他的情况而已，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就算是说错了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真的？” “真的！” 虽然曹运江回答的相当诚恳，但胡智勇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不过反正询问的也都是跟上网助手的创始人邹宏伟有关、并不涉及他本人，因此也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当时间过了十二点，见胡智勇说不出什么了、曹运江这才结束了的盘问，告诉他回去休息到下周一就正常上班，便夹着笔记本回办公室，推门进去见付正义竟然还坐在电脑前，可就乐了。“还在啊？” “是啊，等着听你这边的成果呢！” “拉倒吧，不就是仗势欺人嘛，要不是我顶着个‘监察部’部长的头衔，他才不鸟我呢……” “怎么叫仗势欺人啊，人事部那边说这个胡智勇还是比较老实的，外洽部的工作搞得不错，为人也还行，这次钻了公司简化办事流程的空子而已，要不是他收了邹宏伟的钱、顶多就是叫过来问问情况而已，处理的意义都不大……” 说着将曹运江的笔记本要过来翻开，见他记是记了不少、可那潦草字实在是入不了眼，只好将那笔记本还回去、苦笑着让他说说情况。 “我的字难看、你的字写的也没比我好哪儿去！”红着脸咕哝了一句，曹运江这才坐下来介绍情况。 头脑活络、编程技术也不错，最为其同事们所称赞的就是这个上网助手的创始人邹宏伟比较大方，工资不高的时候就经常拉上一帮员工出去喝酒、吃饭，属于很会交际的那种人。 “正义，胡智勇还说这人在做事儿的时候特别认真，而且是不怕吃苦的，有点越挫越勇的意思，在方正那边上班的时候升职相当快，不少人将其视为朋友……” “可惜这人有个好脑袋瓜却没走正路！想要通过流氓软件掘这第一桶金，若是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撞上来了、那就只能算他倒霉了……” 听他这么说、曹运江可就终于忍不住问道。“对了，你一直说这个上网助手是流氓软件，到底这软件流氓在哪儿啊？” 将电脑屏幕转向曹运江，付正义问道。“那你觉得这个上网助手好不好用？” 见自己的办公电脑里装了这么个软件，曹运江有些费解。“我觉得挺好用的啊，只要输入中文、就能直接跳转到想要找的网址上，省了去记具体的网址，很方便。最起码对于那些英语和拼音都不太好的网民来说，这个软件真的蛮不错的……”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一开始的设计应该说是出发点是好的，可做出来的软件却没有太多的人使用、自然也就谈不到让公司发展、壮大，让创始人能够获得很丰厚的收益，所以这家伙自然就动了歪脑筋，将一些乱七八糟的软件都捆绑进去，只要用户安装了、那就再也无法删除，电脑一开机就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弹窗、浏览器上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工具条，pu效率降低、硬盘被塞满了乱七八糟的文件，各种电脑异常会让电脑使用者头疼，而幕后的公司却是因此而得到了成长。软件设计者赚的盆满钵满，难道你觉得这样的流氓软件不该在其出现的第一时间将其灭杀掉吗？” 见他越说越严重，曹运江可就越发的困惑了。“正义，没你说的这么离谱吧？我之前也去技术部那边问了一下，他们说这个软件虽然在卸载时搞了个逻辑陷阱、让软件很难被卸载掉，可说危害，真的不是很高啊！” “一旦作恶、且尝到了甜头，不赚足了、不赚饱了，你觉得对方会主动退出这个行业吗？” 曹运江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才疑惑道。“这个行业难道利润很高？” “你觉得对方通过这个软件能赚多少钱？” “几十万？” 付正义摇头。 “几百万？” 付正义继续摇头。 “上千万？不可能有这么多吧？”曹运江惊呼出声，可见付正义依然是在摇头、可就满心骇然了。“难不成还能过亿？” “不是过亿，而是能过十亿、百亿！” 曹运江惊呆了，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的那软件图标上许久，这才愕然道。“我滴个天呐！过百亿的利润？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所以别以为他只是做这么个流氓软件出来就是终结！只要是让这种人掘到了第一桶金、他就会绞尽脑汁的去想办法将事业做大，等身家雄厚了、社会地位高了，那时候甚至是会反手搞个软件出来、将流氓软件这个行当砸个稀巴烂，然后还会满嘴的社会公德、企业良心、仁义道德，凭借着洗白了的身份和资金、开始转做正行继续发大财……” “正义！那咱们能不能做这个行业？”说到这里曹运江赶紧又补充道。“咱们不搞他这种歪门邪道，咱们就开发个类似的上网小程序出来，不说赚十亿、百亿了，能赚一个亿那也足够了！” 付正义笑了。“我已经安排牟芷莹组建团队进行开发了，而且我觉得也该是全面介入杀毒软件市场的时候了，类似于这种流氓软件、以后是会越来越多的，干脆提前将他们的路给堵死，想要发展、想要赚钱那就必须老老实实的去开发有用的程序，而不是总想着去搞歪门邪道、赚那昧着良心的黑钱……” “高！真高！怪不得你小子这么几年就能赚到这么多的钱！” 见曹运江冲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付正义笑着摇了摇头。“运江啊，其实互联网的发展是非常快的，许多企业来不及发展就会死掉的，有些行业、有些市场都是大有可为的，不过我所考虑的一直都是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以后的发展，短期利润我根本不会去理睬、更不会动心，监察部的职责也就是监督和威慑，我可以保证一点，只要能在唯知技术踏踏实实的干上十年，成为百万富翁都只能算是些没有能力的。千万富翁、亿万富翁在公司里应该是会涌现出许多，所以你的工作就是要让员工们的眼光能放长远些、再长远些，公司是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的……” 正文 第911章 磋商 煎熬的等待了两天，邹宏伟无意中打开了唯知新闻的首页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个红色的横幅广告被置顶，点进去之后就会跳转到一个名为‘唯知上网助手’的程序下载，安装之后的功能跟自己所开发设计的上网助手几乎是一样的，于是气的当场不由得蹦了起来。“无耻！卑鄙！流氓……” 咚、咚咚…… 拿着份文件的秘书见邹宏伟正暴跳如雷，犹豫着敲开门硬着头皮开口道。“邹总，唯知新闻派了法务部门的人过来……” 一把将那文件给夺了过来，粗略的瞄了一眼邹宏伟可就彻底惊呆了。“什么？他们还敢要求我们赔偿商誉损失？” “是的，说是唯知技术法务部，人就在外面等着呢，说若是我们不愿意打官司的话、那么现在就开始对赔偿金额进行磋商一下……” “磋商？磋他娘的鬼啊！一百万的预付款扣下来要跟我谈赔偿？这是要挟、这是讹诈、这是赤裸裸的敲诈！这是公然的抄袭、公然的盗窃、公然的抢夺我个人的技术成果！我要跟他们打官司、我要告死他们！我一定要告死他们……” 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秘书吓得脖子一缩、赶紧瞄了一眼办公区，见对方法务部的人站在门口往这边瞅，赶紧压低了声音提醒道。“邹总，人就在外面等着呢，那到底是将人给轰走、还是让她进来啊？” “撵出去！撵出去！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咆哮着见秘书真的准备出去将人给撵走了，邹宏伟一个箭步赶忙将秘书给拦了下来，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等心情平复了些下来，这才无奈的摆了摆手让秘书将人给叫进来。 被秘书引着进入了邹宏伟的办公室，郑云曼站定下来便直入正题。“邹宏伟先生？您好。我是唯知法务部的律师郑云曼，鉴于双方所签署的合同中规定了贵方软件的内容，可是贵司所发布的软件在安装过程中存在无法顺利卸载、且擅自安装第三方程序等行为，这对我司的商誉造成了极大损害，所以贵司若是没有合理且能够被接受的理由，唯知技术将会起诉，这次过来也是了解一下贵方的情况……” 邹宏伟压着火、强挤出个笑脸。“看这边的情况？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按照合同办事，唯知技术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也可以等着你们对唯知技术提起诉讼，考虑到商誉损失的认定需要很长时间，公司觉得欺负一个刚刚成立的小公司、有些容易被外界误解，所以特意派我过来先行磋商，看贵司想怎么解决这个违约问题……” 公式化的说辞、气的邹宏伟恨不得能将牙给咬碎，怒视着郑云曼片刻、这才叹了口气。“好吧，你们公司有什么条件？” 从邗州赶过来之前，郑云曼就已经拿到了邹宏伟这个公司的资料，进了这公司更是发现其装修简单、办公条件相当的简陋，虽然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正色道。“唯知技术的商誉损失非常之高，绝不是您目前这个小公司所能赔的起的，所以公司研究后认为不该在贵司起步阶段采用公事公办的方式，所以如果你能够公开软件的源代码、承诺不再设计和开发类似的流氓软件，那么我方可以考虑在三个月后将贵司的广告预付款全额退还……” 邹宏伟愕然。“流氓软件？你说我开发的上网助手是流氓软件？” “对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包括但不限于以非法手段损害用户上网体验、用户的上网设备、侵犯用户似有财产……” 邹宏伟愣了片刻、这才消化了郑云曼所提及的这些罪名，莫名的荒唐感令他不怒反笑。“你们唯知技术以为自己是谁？流氓软件？你们凭什么就敢认定我所开发的上网助手是流氓软件？再说了，法律上有这个名词、有这个罪名吗？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呀？啊？” 郑云曼无所谓的笑了笑。“邹总，有些事情目前在法律方面确实存在着空白，但这不代表唯知技术不清楚这些伎俩，如果您有诚意达成和解、那我们就坐下来谈，若是你依然坚持自己没错，那我也就只能告辞了。” “我所设计开发的软件，是为了帮助网民们更顺畅的进入互联网，上网助手所捆绑的诸多软件、也都是急用户所需！目前国内上网的人很多还不知道该如何下载程序、进行安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简化用户上网的麻烦、是为了让用户获得更好的上网体验……” 听着邹宏伟的解释、认真了解着他的软件开发思路，郑云曼觉得自己很是有些被他所说动了，只不过职责在身、她也明白有些事儿不一定就真的跟自己所听到的是一模一样的，因此耐心的听完之后也就只好将之前的问题重复一遍，等待着他的答复。 “不！我说不！我不同意你们的方式！我更不认可你们强加给我的这些罪名！我要告你们、我一定要去法院告你们毁约、给我的公司带来的一切损失！”指着郑云曼的鼻子，邹宏伟怒吼道。“还有！我要告你们侵犯了我的知识产权！你们公然抄袭我所开发设计的软件，而且还采用了极其卑劣手段！你们竟然在互联网上屏蔽跟上网助手有关的所有网页、新闻，我要告你们垄断、告你们剽窃、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好吧，既然贵司没有和解的意愿、那我就先告辞了。不过我会在燕京停留三天，若是你改了主意、那这三天里您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留下了名片、丢下这么一句自己都觉得太假的空话，郑云曼逃一般的离开了邹宏伟的公司，回到酒店她可就赶紧将情况上报，只不过说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叔，你觉得若是他们跟唯知技术打官司的话、那一边的赢面大？” 坐在唯知技术法务部的办公室里研究着法律条款，郑达维叹了口气。“要是说实话的话，这种官司根本就没的打。商誉损失是个很难界定、而且也很难核定出个具体金额的，其实我也不太理解唯知技术为什么要将这事儿闹的这么大，不过他们做事、不是没谱的，你就按照要求执行吧……” “叔，法律上并没有流氓软件的相关规定，如何认定本身就是个大麻烦，更别说想要以此为名、要求对方赔偿商誉损失的啊？” “这事儿既然是交给你的，那你就多想想该如何从合同本身找到对方的疏漏，以确保这个官司若是真的上了法庭能够胜诉……” 面对着郑云曼的名片，邹宏伟彻底被气疯了。 公司好不容易找准了互联网的切入点、获得了一些成果，若是慢慢发展也未必不能取得良好的市场效果，可若是就因为在唯知新闻网站上的这个广告、而逼着自己不再开发类似的程序，这简直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邹宏伟即便知道唯知技术已经是互联网上的庞然大物了，可他真的不相信对方就能凭借那份合同、凭借一个莫名其妙的‘流氓软件’认定而置自己于死地！ 将跟唯知新闻所签署的那份合同好好研究了一番，邹宏伟觉得对方给最加诸的罪名实在是牵强，真的要是打官司、孰胜孰负是很难说的，因此也就不再考虑赔偿什么商誉损失之后，准备开始反击。 拨通了网易丁三石的手机，邹宏伟直入正题。“丁总，之前我们谈好的广告……” 正坐在唯知技术总裁办外间的丁三石愣了下，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道。“邹总，你还不知道目前外面是情况吗？” 对方的反问、令邹宏伟懵了。“什么意思？” “哦，看来你还不知道啊！”丁三石苦笑着摇了摇头。“唯知技术对你的那软件下了封杀令，任何一个有规模的互联网公司若是帮助你推广上网助手这款软件，那么唯知导航就会立刻撤除这个网站在唯知导航页面上的链接，若是坚决跟你站在一起的话，他们不排除屏蔽掉相关网站的所有搜索结果……” 邹宏伟惊呆了。“什么？他们这是想要干嘛？” “唯知技术还发起了一个名为‘打击流氓软件、还互联网晴空’的活动，只要跟他们站在一起、那么无论是唯知搜索、还是唯知导航、又或者是唯知新闻、唯知门户都将给与免费的推广链接，据说不少杀毒公司也开始了相应，所以……” 丁三石在说些什么、邹宏伟已经彻底听不见了，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简直不敢相信、唯知技术竟然如此之果决的对自己的软件展开了全网封杀！ 这、这、这太不合理了！ 怎么可以这样？ 虽然上网助手在设计之初是搞了个逻辑陷阱、令用户在安装之后就难以卸载，可没道理就因为这个将自己一棍子打死吧？ 唯知技术这么大的公司、怎么能以扣着的那一百万广告费作为要挟啊？这也太流氓了吧？ 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拉来的天使投资啊！ 是要给投资人以回报的呀…… 滴、滴滴…… 滴、滴滴…… 话筒里传来的盲音，让邹宏伟这才醒悟到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这是要将我赶尽杀绝啊！ 颓然的往椅背上一靠，邹宏伟瞪着电脑屏幕上那最为显眼的‘上网助手’图标，欲哭无泪了…… 正文 第912章 敬仰 “你、你、我、我们是不是见过？” 见被冉颖带进办公室的丁三石一脸的吃惊、说的话也如此的有趣，付正义可就故意板着脸说。“是不是跟女孩子搭讪多了、养成了习惯？” “不不不！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误以为您就是前年到我公司去的那年轻人……” 见丁三石慌不迭的摆手、道歉，付正义笑着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丁总！你的记性还真好！要不是冉秘书说你要来拜访、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前年的时候你好像还没这么胖吧？” 见他指着自己的肚腩、和颜悦色，丁三石可就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哎呦呦，您可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认错了人呢，正想着要是因为认错了人、而搞砸了事情，那我估计出了门就得哭晕过去喽……” 丁三石的风趣、令付正义有些惊讶，不过一想到他的公司本就是贴近于年轻人，本身是个段子手倒也没什么稀奇，于是等坐下来之后便问他所来为何？ “付总！当年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的身份，这才多有得罪，此次过来是专程登门道歉的，还望您别将那事儿放在心里……” “不用客气！网易的发展相当不易，许多方面是值得唯知技术学习和借鉴的，唯知技术作为后起之秀、哪里能在您面前放肆……” 客套一番，丁三石这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付总，唯知技术此次所倡导的打击流氓软件的活动，真的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吗？” “有！而且最终的目的是要能推动相关的法律条文被设立！互联网所倡导的是信息共享，但不该成为那些别有用心者捞钱、损害网民利益的借口！这一次唯知新闻吃了个大亏，但亡羊补牢、未为迟也！有些事情必须迎头予以痛击、才能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否则一旦任其肆意蔓延，想要再予以封堵、打击，可就是事倍功半的了……” 听完他的解释，丁三石虽然还是觉得这是在小题大做了，不过那什么上网助手这一次肯定是死定了，自己又不是为了帮邹宏伟而来，自然也就无需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缠，于是也就笑着赞扬唯知技术有担当！ “丁总，这不是什么担当不担当的问题，而是整个行业在发展之初所必须要去面对的！打个简单的比方，大家都是正正经经的在努力发展、在竭尽全力使用正当的方式方法竞争和扩大企业的影响力、树立企业的形象，可有人却采用非法的手段赚到了大钱、甚至于在数年之后还能摇身一变、成了那挥舞着支票到处呼吁企业家们要有公德心、要有社会责任感，想必到了那时候所有奉公守法、发展却慢了些的企业家们又该如何想？又该如何看？又该如何的自持？” 丁三石有些诧异。“没这么离谱吧？” 见他并没有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歪门邪道就是歪门邪道，若不是因为搞歪门邪道能以超常规的方式发展、壮大，那也就不会被称之为‘歪门邪道’了！” 丁三石终于察觉到对方并非是在开玩笑，于是便正色道。“付总，您真的觉得这种软件会造成偌大的损失？” “互联网的发展、也是信任机制的二次建立，流氓软件是介于病毒和正常软件之间的玩意儿，任由其这么发展下去，想必今后有许多的电脑主机会遭受其侵害，这就彷如是多米诺骨牌一样，若是不能在最初就阻断其传播的途径、势必会导致‘劣币驱逐良币、好人不得好报’的结果……” “明白了！我明白了！上网助手这款软件一开始也跟我联系过，当时我就知道邹宏伟的软件里会捆绑第三方的软件、也比较难以卸载，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方式不妥、不太合适，可真没想到会有着如此恶劣的危害！幸好当时给他开了个天价的广告费，结果没想到他最后竟然还是找到了唯知新闻帮助他实现了装机量的飙升，我等回去之后就会要求技术部门对所有广告链接的软件进行二次测试，一定要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准备认真对待，但付正义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部分，有事儿其实就是隔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了，是追求利润还是爱惜名声、选择权也就交给了这些互联网企业的管理者，不管最终是主动、还是被动的去响应，只要舆论起来了、认知清晰了，自己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一大半！ 因此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付正义也就问道。“对了丁总，您不会是因为唯知技术所倡导的这活动而专程过来吧？说吧，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 “哎！看来是瞒不住您啊！公司的运营有些艰难，原本世界杯期间是准备搞个实时播报的，不料被你的唯知新闻、唯知贴吧、唯知门户抢了个先，搞的我那边是折了夫人又折兵、亏大发了，”说到这里丁三石自嘲般的摇了摇头，跟着便正色道。“是这样的，目前国内互联网的发展还比较缓慢，网民基数低、上网习惯还没有养成，所以不但是我的公司、就连搜狐、新浪等各个互联网企业都还摸不太清企业的赢利点，大家相互之间以广告互换的方式适当的增加些营收……可总是这么搞、也不是个办法啊，风投公司倒是找上门来想要注资参股，可条件却相当的苛刻，我就想着当年是我过于不理解这个行业、所以拒绝了您的参股要求，所以就……” 见他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越没了信心，付正义笑着给他递了根烟点上，然后才直接问道。“直话直说吧！你这次过来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说开了只要条件合适、我无有不从的！” 丁三石怔怔的瞅着他，见其神情间并无奚落、也不像是在嘲讽，一咬牙便道。“公司想要发展、想要能进入资本市场，前期的投入是必不可少的，可现在烧钱、烧的我心疼呐，而且还不知道何时是个头、更不知道效果如何！所以我想邀请唯知技术参股，不管是从技术方面的、还是说运营方面的、又或者是在创意方面的能给些支持和帮助，我希望能跟随着唯知技术共同成长……” 不等他说完，付正义可就直接摆了摆手。“你需要多少资金？希望以什么样的代价获取？” “三千万！百分之十的股份！” 见丁三石在开口时双手攥紧、屏住了呼吸，付正义想了想便道。“资金不是什么问题，但比例我觉得应该磋商一下！网易目前有三个亿的估值吗？” “差、差一点！不过只要给我点时间、我相信只要公司的几个项目能顺利实施，那这些投入就能获得十倍、二十倍、甚至更多的回报……” “三千万够花多久？” “呃……能撑九个月吧？目前所开发的几个项目一旦顺利实施，利润增长点也就能够出现了……” “这样吧，我投五千万换你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对于你公司的运营、管理，人权、财权、事权我都不干涉，唯知所有的网站在你需要的时候还能以低廉的价格进行推广和宣传，你觉得如何？” 丁三石骇然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这些！ 公司的估值现在能有一个亿、他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一开始自己将估值提升到三亿不过就是个想着用来讨价还价的，可不料对方竟是根本没怎么考虑便予以了同意，还直接将注资提升到了五千万，这可是一笔足以支撑公司两年运营的资金了！ 见他在发怔、付正义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觉得苛刻？” “不不不！这样的条件我若是再觉得苛刻、那真没谁愿意跟我打交道了！谢谢！谢谢……” “相关的协议我会尽快让下面人拟好，资金方面唯知技术目前也稍微有些紧张，不过协议签订后一周内应该就能挤出来了……” 付正义在说什么、丁三石却觉得似乎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什么都是飘忽的，直到他被送出唯知技术的大门、被外面的寒风一吹，这才明白事情竟然如此简单的便谈妥了！ 五千万啊！ 回想起之前的那番沟通，丁三石徒然间觉得自己来之前的忐忑和担心，竟是都白费了。 什么都不管、什么也都不干涉，唯一算是个要求的、就是要响应唯知技术的一些策略，这种天上掉馅饼、突然就傍上了大款的感觉，还真的很好呢…… 如是想着，丁三石抬了抬自己的眼镜，掏出手机便拨通了公司的电话，交代说之前因为缺乏资金而暂缓的那几个计划可以考虑全面执行了。 一辆黑色的奔驰s600轿车缓缓的驶入了门廊、停在了丁三石的身边，他见带着白手套的司机为自己打开了车门，恭敬的等候着，丁三石在钻进车里之后可就不由的仰起了头羡慕的瞅着唯知技术的总部大楼，心里面所想着的就是自己的公司何时才能跟唯知技术一样，建造属于自己的行政总部、能够拥有属于公司的机房、能够成为令行业跟随者们敬仰的资格和实力…… 正文 第913章 于心不忍 邹宏伟认栽了。 他联络了所有可以联络的到的网站站长，甚至连那些原本没眼看的三流网站都询问了一遍，可结果却让他彻底寒了心。 只要是国内知名的网站，打开之后就能在最醒目的位置看到‘唯知助手’的宣传、跳转下载的链接，甚至还有不少对‘流氓软件’介绍的专题。 一款软件想要被网民们所知晓、所接纳、所使用、所认可，宣传力度、曝光频率、口碑塑造、渠道的打通等一系列运作都需要依托于广告的精准投放，若是谁都不知道存在着这么一款软件，那软件的功能就算是再强大、用途再广泛，想要推广也是难如登天的。 尤其是当几乎所有的知名网站都站在了唯知技术的那一边时，除非他愿意选择跟那些打擦边球的带色网站合作，否则想要通过互联网推广上网助手这款软件的大门已经被彻底关闭，摆在他面前的也就只剩下了两条路，要么跟唯知技术死磕到底、将官司一路打到高法；要么，就只有乖乖的接受对方的条件，认栽、服输。 即将迎来自己的而立之年，邹宏伟即便是有着十足的傲气和对变成能力的自负，但他在冷静下来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是真的没希望了。 他悔啊！ 若不是冒然引起了唯知技术这个庞然大物的关注，若不是他想要趁着互联网这股春风迅速发家致富，只需要依照原先的办法去慢慢提升软件的安装量，等软件在用户的主机里占据了一席之地之后再引入第三方软件，想必他所开发的上网助手肯定能支撑起一个大公司的。 千不该、万不该在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就冒然的想要依靠第三方软件获得收益，不该去傍唯知技术这种巨头…… “郑小姐，这磁盘里面是上网助手的源代码，这两份是公司的承诺书和我本人的保证书，公司的运营费用非常紧张，被唯知新闻所扣下来的那一百万预付金是天使投资基金所给予的，能不能早些……” 郑云曼摇了摇头。“邹总，期限的问题我无权表态，但源代码在确认无误之后我相信唯知新闻会考虑这边的实际困难…… “郑小姐，你看我都什么都应了下来了，我的公司肯定也要破产的，唯知技术到底还要怎样啊？拖三个月、我连这期间员工的工资、房租、水电都负担不起了啊……这次原本是以为搭上唯知新闻这条线、公司就能够一飞冲天的，可广告上线才十八个小时就被停了，还被冠以了‘流氓软件’的头衔被所有互联网企业给抵制，而且第三方肯定是要找我追讨费用的，唯知技术只用了两天就开始推广唯知的上网助手，这不但是将我的希望给抹杀了、就连我公司的基础都没有了，我都已经惨到了这种程度、还想要我怎样啊……” 见邹宏伟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一脸的绝望，郑云曼有些于心不忍，犹豫了下才轻声道。“邹总，您应该也知道唯知技术对于技术人员的态度惯来是欢迎的，若是您愿意带着您现有的团队一起加入，我相信唯知技术会给您一个合适的位置、让您满意的薪酬、更广阔的发展前景的……” 邹宏伟愣住了，心说这算什么？一棍子将我揍了个半死，逼着我认栽服输了，现在就抛出个职位出来引诱我彻底的臣服？开什么玩笑呢！我邹宏伟是注定要做大事的人，别说是为点薪水去折腰了，此仇不报、自己还是男人吗？ 想归想，可见女孩神情温柔且带着怜意，邹宏伟心中不由得一动可就立刻摆出了感动的表情。“是吗？真的？郑小姐！不瞒你说，为了这个公司我已经是倾家荡产了！即便是被扣下的那一百万全部都能回来、可我还是要背负数十万债务的……” 随着叔叔一起成为了唯知技术的常务法务，但唯知技术内部的许多合同郑云曼都是要经手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喜欢而非常想要帮助他，所以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决定再透漏些讯息给他。“邹总啊，技术部门的主管是年薪制的，以您的技术水平，年薪拿到一二十万是非常可能的，我听说公司正在搞内部期权奖励的计划，若是您加入之后能做出点成绩来，按照付总的说法无需耗费很长的时间、就能拥有百万、千万的身价……” “你说什么？百万、千万的薪酬？” “不是说通过年薪就能获得这么多，而是通过期权奖励真的可以拥有非常惊人的财富……” 既然已经泄漏了些许情况，郑云曼也就将她所知道的一些内幕说给他听，年前所开始筹备的计划期权奖励计划正在制定，而且公司还会在香港建立一个壳公司以便于解决员工持股兑现的问题，而且通过vie架构既保证了员工能够通过企业的成长而获得高额奖励、还保证了原始股东对企业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虽然郑云曼说的是薪酬和期权奖励，可邹宏伟听到最后却是得出了令他有些愕然的结论。“什么？采用vie的架构？那也就是说唯知技术已经在为上市做准备了？” “邹总，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我就一个字都不能多说了，我只能告诉你，唯知技术的发展不但迅速，而且因为两轮融资而获得海量现金都在发挥着作用。付总说过，无论是公司管理层、还是普通的员工，只要能够为企业的发展做出贡献、公司就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努力……” 说到这里郑云曼想了想还是取出了她的笔记本，翻开看了看才继续道。“付总还说过这么一句话，唯知技术能够允许做出过贡献的员工躺在功劳薄上享受，每一个员工都是企业的财富、是企业发展的基础，因此唯知技术既不会干卸磨杀驴的蠢事、也不会嫉妒那些躺在功劳薄上的功臣，宽松的管理环境是企业能够持续成长壮大的根源……” 混账！ 仗势欺人、对小公司全面打压、甚至不惜以封杀来处理，自然到最后就只剩下你们唯知技术独霸国内的互联网了，竟然还有脸以这样的承诺四处招揽技术人员加盟，骗谁呢？真真的是无耻至极！ 心里面在骂，可邹宏伟的表情却是恰到好处的显得有些激动，猛地抓住了郑云曼的双手便声音带着颤的感慨道。“郑小姐，听你这么说、我都恨不得立刻关了官司去唯知技术应聘了……” 以为他是不经意、郑云曼羞的脸颊绯红，赶忙将手给抽了出来，心如鹿撞。 她自认为是将邹宏伟劝说成功了，于是离开他的公司之后便兴奋的给她叔叔郑达维去了电话，一方面是汇报工作进展、一方面则是隐晦打听人事部那边的是否有新的招聘政策？ 郑达维有些不解。“小曼！做好你的法务工作就行了！唯知技术内部的事情咱们可是不能参与的，虽然小付这人很好说话，可这个邹宏伟可是他亲自要求处理的，公司是否愿意招揽他、又想怎样去招揽他，小付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你胡乱承诺可是要闹出大麻烦的！” 察觉到叔叔的语气相当严厉，郑云曼可就赶紧笑着道。“叔！我怎么会干涉公司内部的事务嘛，不过就是随便一问而已……” “不要问！有些事儿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可千万不要感情用事，不然出了纰漏连带着叔叔我都很难交代的！既然邹宏伟连源代码也都交了出来，你就赶紧回来吧……” 知道叔叔这边是不可能帮忙了，郑云曼有些失望，她回到邗州交付了差事之后就找了个机会、来到了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孔维国的办公室，打听目前公司的招聘制度是否有变化？ 郑云曼是法务部门的，按理来说不该跟人事部门有什么接触，不过孔维国也知道她叔叔跟付正义的交情，所以也就无所谓的笑着说。“变化？没有啊，只要是有能力的、有想法的、愿意来的，公司都欢迎的！总裁麦克带过来的那些外籍员工有一半会在四月底回国，项目主管的职位腾出来十多个呢，内部的竞聘会先期展开，不过技术部牟总觉得最起码要从外面补充些进来才行的……” “呃……那如果开发那个上网助手的那公司的邹宏伟，他是否有机会能竞争项目主管的职位？” “他？”孔维国愣住了，认真瞅了瞅郑云曼，见她神情有些扭捏可就有些明白了。“这个事儿可不是我人力资源部能够参与和干涉的，若是想要了解详细情况，你该去找牟总，人力资源部只是负责办理手续、审核入职者基本情况……” “那、那若是他真的过来应聘的话，公司会接纳他吗？”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孔维国一时间可就真的有些头疼了。 法务部的这个女孩，他记得上次跟郑达维吃饭的时候、对方无意中说过一些情况的…… 正文 第914章 月光之下 春节前的聚餐，即便是大老板不去美国、也早就明确表示不会过来参加的，作为人力资源部的部长、内务办公室的负责人孔维国可就只好按照大企业的标准，搞了一场规模盛大、但花销并不是特别离谱的年终宴会。 高层致辞务必要简单扼要，员工抽奖务必要覆盖面广、奖品丰厚，宴席自然不会过于简陋，酒水也必须是敞开供应的，于是在气氛浓烈之既、许多人都喝多了。 法务部的负责人郑达维更是不堪酒力、有些失态，在被孔维国拽着坐下来之后被问及明年的愿望时、相当的感慨，拽着他说自己这个侄女自幼便腼腆、心软，非常容易同情心泛滥，虽说过了年也就二十七了，却一直都没有谈对象，搞的他这个当叔叔很是难向其兄长交代！ “孔总啊，我大哥在乡下务农、本本分分的一辈子，我这个侄女的性格也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我逼着她考律师就是希望能扭转她性格的，可不料最终竟是令她越发的自我封闭了，搞的我这当叔叔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说到这里郑达维长叹了口气，转过脸便瞅着坐在角落里面带微笑、却是一副生人勿进模样的侄女郑云曼，犹豫了片刻才道。“说到愿望……呵呵，也许能看着她在今年谈个对象、找到个疼她的男人也就罢了，不然我这个当叔叔的回去祭祖的时候会抬不起头啊……” 难不成这妮子看中了邹宏伟？ 孔维国如是想着，在心里面衡量了下可能性之后、可就有些拿不准了。 她前往燕京之前所带去的那些资料，关于邹宏伟的部分可都是他一手操办的，曾经在方正担任技术工作的邹宏伟风评还算是不错，辞职出来搞了个上网助手、还拉来了风投资金的参股，这一次大老板采用雷霆手段不但将他的软件给封杀了、还硬是扣下了那一百万的预付款作为索要赔偿的依据，并且还让技术部的牟总亲自担纲组建了项目组出来，五十个小时就将唯知上网助手开发并发布了出去，不但唯知的网站全都予以了重点推荐，就连外面那些小公司、都承诺以‘互换广告位置’的方式予以全网的覆盖，想必邹宏伟的公司关门是注定的，而郑云曼真的跟邹宏伟在一起、那后果可是有些难以评估了…… 想到这里孔维国不由得哑然失笑，唯知技术已经占据了国内互联网业的制高点，跟随者们别说是想超越了、就算是想要跟的紧一些都困难，邹宏伟这种有些歪才的技术人员就算是招进来了、在牟总的手底下也翻腾不出什么来的，自己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因此孔维国也就拿出了报名表递了过去。“小郑啊，要是这个邹宏伟愿意过来应聘、那就让他填份表吧……” “哪里，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他的公司肯定是要关门了，下面还有十来个员工需要遣散安置，所以我就想到公司一直在招人，在离开之前就跟邹宏伟提了一嘴……” 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下，孔维国便说。“成！要是他们过来应聘的话、你记得提醒下我，这样有工作经验、又参与过一款软件推广和运营的人才，公司还是希望多多益善的……” 孔维国的语气虽然诚恳，可郑云曼对于客套话和真心话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在表示感谢之后可就赶紧退了出去，有些失望了。 去向孔维国打听情况她还是敢的，可要去找被技术部员工们称之为‘灭绝师太’的牟芷莹，她就万万不敢了，所以也就只好满心委屈的给邹宏伟去了个电话，告诉他关于人事方面的事情自己确实不太好出面参与，不过若是他来邗州应聘的话、她倒是能帮上些忙的。 满怀激情所创立的公司，就因为唯知技术的封杀、而需要关门，得知那一百万的预付金最早也要到四月底才能汇过来，邹宏伟正是处于极度愤怒却毫无办法的时候，郑云曼的这个电话却令他又察觉到似乎有了机会，于是也就委婉的说自己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不过公司里有几个程序员在近期会前往邗州应聘，希望她能够给予关照。 “这样啊？那好吧，他们过来了我会帮忙的……” 挂断电话，邹宏伟便离开公司买了些熟食、拎了两瓶红星二锅头，前往了跟随他一起从方正一起出来创业的李伟所租住的小屋，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这才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摆在了他的面前。 李伟见从那信封里洒出来的都是些百元大钞，可就愣住了。“邹总？您什么意思？” “李伟啊，我虚长你几岁、可就托大叫你声弟弟了，哥哥这次是彻底给毁了，咱们出来的时候是说要一起创业、一起打天下的，可不料碰上了唯知技术这样蛮不讲理的公司，结果是出师未捷、亏功一篑啊，我知道你还愿意跟着我、继续搏一把，可公司几十万的负债是我要先扛下来的，我会想办法让你加入唯知技术……” “啥？去他们公司？他们做梦呢！老子就算是到大街上要饭、也不去捧他们的臭脚……” 见李伟不等听完就勃然大怒的蹦了起来、心中大定的邹宏伟可就赶紧用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叹了口气之后才继续说。“打败对手的方式关键是要明白对手的套路，这一次的失败乃是非战之罪！可既然输了就要认，但这个仇咱们必须报，不然枉为男人啊……” 见邹宏伟说着说着竟是眼泪掉了下来，李伟可就慌不迭的赶紧将纸巾递了过去。“哥！别哭、别哭啊！咱们兄弟一条心，肯定能翻身的！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你路子野、能拉来风投资金，我不懂其他的、只会编程，咱们一里一外、只要狠下心、再努力一下，肯定能找到机会发展起来的……” “弟弟啊，咱俩之前就是吃了不懂该如何运作、不懂该如何迅速发展的，哥哥我想让你帮个忙，你进唯知技术摸清楚他们的情况，我在外面先努力还债，等机会来了咱们一起将唯知技术这种混账公司的底儿给掀了，到时候看那帮人是个什么嘴脸……” 李伟本就是个技术宅，有血气、有能力、却并不聪明，因此当他喝多了倒在沙发上酣睡之时，邹宏伟这才将酒杯丢了下来，一个人站到了寒风刺骨的阳台上迎着那清冷的月光，在心里暗暗的发着狠，誓要将唯知技术给搞垮！ 同样是在这轮明月之下，付正义听着牟芷莹的情况汇报却是笑了起来。“短短一周、装机量就达到了二十七万？按照目前国内三百多万台上网电脑而言，成绩算是不错了！若是将尖峰网络会所的电脑算上的话，三个月内若是装机量能达到三百万、那基本上就覆盖了全国一半的上网电脑了……” 牟芷莹抬起头认真道。“付总，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一次你为什么会如此关注这么一个小软件？” “小软件有时候也会开拓出大市场的！不要看不起这样的小东西，若不是因为邹宏伟动了歪脑筋、我可能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个市场、更想不到其所关联的那些行业……” 不过就是个小软件而已，而且其自身也有取死之道，牟芷莹自然也就不再理会这事儿，而是翻过了一页继续道。“付总，下个月外籍员工就要离开了，麦克还是坚持应该将‘利润’提上日程，技术中心的技术储备、足以获得广告商们的青睐了，尤其是唯知贴吧，目前已经成为了全球最大的中文互联网论坛，这么好的发展若是不好好利用，凭白浪费了时间、丧失了本该到手的利润……” “别急！公司的运营资金还够，iy多语言的版本已经开发到了3.0，美国那边将会下个月进行全面推广，微软所推出的snessenger据说六天时间就获得了七十万用户的注册，iy目前的主战场是美洲和欧洲，所以国内的版本开放还是要适当延迟些，否则就会因为网民基数的问题导致后续版本的过度更新，关于广告的问题还是先暂缓吧……” “付总！基技术储备不是越多越好的……”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出现了震动，付正义掏出来一看是旧金山的号码便按了接通键。 “bss！ri+输了、他们输了……” 付正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哦？什么时候的事儿？” “十分钟前！陪审团认为我们所生产的p3不涉嫌侵权，不过ri+所发起的抵制活动、还是对我们的产品销售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付正义的唇角扬了起来，等奚美娟介绍完情况便交代道。“既然胜诉了、那就执行之前的计划吧。欧洲市场立刻进入密集广告的投放，筹备近一年的在线音乐网站也该是登场的时候了……” “bss？你确定在ri+刚刚被判输的情况下去跟他们谈授权是合适的？” 付正义笑了起来。“对！我们可是要送钱给他们的，只要ri+管事儿的人脑子没进水，他们就不会拒绝我们的条件……” 正文 第915章 手术 当胡亚彤被推进了手术室，郑韵诗这才徒然感觉到了彷徨且迷茫，莫名的孤独赶令她心生恐惧，掏出电话薄便飞一般的冲到了公用电话机前，拨通了表哥的电话。 见来电号码的前缀是瑞士的，付正义接通后刚准备开口询问情况、就听到电话那边传出来了表妹郑韵诗压抑的哭泣声，心里一紧可就赶忙询问是怎么回事？ “彤、彤姐姐进去了……” “进去了？进哪了？她不是今天才动手术的吗？” 付正义几乎是吼了起来，正准备去计算时差、电话那头的郑韵诗也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赶忙补充说胡亚彤刚刚是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时间要好久。 “韵诗！你想吓死哥啊？” “对、对不起啊……我、我害怕……” 心里一松，但跟着付正义也就想到了一件事。“你身边没人陪着吗？公司的人没在医院里？” “郭、郭叔叔接了个电话，我、我自己害怕的很，就跑出来给你打电话了……” 郭建民特意提前一天赶到了苏黎世，刚刚接了个公司电话、一转脸就看不到大老板的表妹了，惊得脸都白了，慌不迭的从手术室跑出来见她正在门厅的拐角抱着公用电话在打，悬起来的心才落了回去，赶紧走过去和颜悦色的问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听到电话那头似乎是郭建民的声音，付正义便让她将电话递给对方。“郭叔叔，我哥想跟你说话……” 接过电话，郭建民赶紧汇报情况。“bss，胡亚彤几分钟前进了手术室，主刀的是该领域的世界级专家，整个手术大约要六个小时，虽然是个大手术、但危险程度并不算高……” “我表妹是怎么回事？” 瞄了一眼神情忐忑的郑韵诗，郭建民换成英语解释说她非常的乖巧，不过就是性格方面过于腼腆，估计是刚刚被吓着了，所以才会情绪失控。 “辛苦你了……” “呃……bss，胡小姐昨天跟我说了一件事儿，她说你表妹想要做整容手术，不过她自己不敢跟家里人说、更不敢跟你讲，所以拜托我等她手术成功之后再给你打电话的……” “整容？整什么容？” “就是割双眼皮、开一下眼角，还有就是她觉得自己鼻梁塌、想垫高点，这边的整容医院不少，我已经安排人去咨询了……” 瑞士的整容技术，惯来都是世界一流的，别看再过些年什么日本、韩国的整容专家成堆的往外冒，明星们整容还是会选择来瑞士，因此付正义也就让他将电话递给了郑韵诗，问她这事儿是否跟她爸妈交流过？ “没，我不敢……” 呐呐的说着，郑韵诗抱着电话转过脸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哥，我、我挺想变漂亮点的……” “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啊，怎么就不敢说呢？没事儿的，你去跟你爸妈谈谈！费用你不用担心、安全方面我也会给你找瑞士最好的医院、最好的整容医生，只要你家里面能同意，那就可以做，明白不？” “嗯，那我就给家里去电话……” 女孩子爱漂亮、乃是天性，就没一个不想要变的更漂亮的，表妹郑韵诗的要求不算高，因此付正义也就应许了下来。 欢喜且激动，郑韵诗立刻便打电话回家跟父母说这事儿，郑裕华毫不犹豫的便一口回绝，可她妈韩秀云却是抢过电话、细细的询问女儿想要整什么位置、危险性高不高、后遗症会不会有、费用如何？ “都是小手术啦，开个眼角可以让我的眼睛看起来大一些，割双眼皮更是简单的不得了的。唯一算是稍微大点的手术就是垫高鼻梁了，不过我让彤姐姐帮我打听过了，这种手术在这边也属于是小手术，顶多四十分钟就能做完的，几乎没有什么后遗症的……” 韩秀云动了心，又安全、又方便，十多天的恢复期一过就能漂亮许多，只要是做母亲的、又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变得更漂亮呢？因此听完女儿的介绍也就问费用需要多少？ “妈！我哪儿知道啊，不过就是一个想法而已……” 女儿什么性格、当妈的哪里会不清楚，韩秀云当即可就提高了声量。“说！” “三个手术就垫高鼻梁贵点，另外那两个都要不了多少的……” “郑韵诗！说实话！到底需要多少钱！” “割双眼皮、开眼角都只要几百，垫高鼻梁贵的话也只到不了两万……” 心想顶了天也不过就是两万出头，韩秀云可就松了口气。“行！只要安全有保障、那趁着在那边就干脆一起做了！妈掏钱！” 听到这话坐在一旁的郑裕华火了。“不许做！哪里能在脸上动刀子的？” “我愿意！闺女漂亮点有什么不好？就因为你这大饼脸、才让咱家闺女变成了塌鼻子、小眼睛的，不就是一年多的工资吗？我这当妈的愿意掏！又没要你这不挣钱的大老爷们掏钱，你嚷嚷个什么劲儿呀……” 被老婆这么一通数落，郑裕华可就垮了脸不吭声了，气呼呼的回了房间去翻了翻报纸可就是一惊，等听到那边电话结束了便气急败坏的跑了出来。“败家娘们！你掏？你掏的起吗？我可告诉你说啊，你要是在敢在正义他小姑那厂子里做坏事，就算他小姑不追究、我也绑了你去派出所投案……” 被劈头盖脸的这一通说，搞的韩秀云又气又恼，正准备开骂、却发现郑裕华将拿在手上的那报纸都杵到了眼皮底下了，定睛一看他所指着的那外汇牌价，心可就凉了。 “你一年的工资？你以为你一年能拿多少钱啊？你闺女是在瑞士啊！在瑞士！在外国呢！她说的肯定是瑞士法郎！两万瑞士法郎可就是十三、四万呢，你掏？你拿什么掏……” 懊恼的一拍脑门，韩秀云瞬间就苦了脸。“她爸，我、我都跟闺女这么说了，那、那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哪儿知道怎么办！还不是要去找我外甥帮忙？要找你去找！我可没脸去求我外甥帮忙！十几万块啊，在你嘴里就跟上街买个鸡毛菜一样轻松！我可告诉你说啊，这是要在咱们闺女脸上动刀子的，你这当妈的也真敢答应啊……” 被数落的头都不敢抬，韩秀云呆呆的望着报纸上那外汇兑换比例是真的发了愁。 去年那事儿，外甥的小姑没追究，外甥过年来家里吃饭的时候也没追究，还答应了将韵诗送到瑞士去检查身体，但是来回的机票可就要上万了，检查费那更是这个家所不敢想象的，若是女儿整容的钱再让外甥出、当舅妈的这张脸可就真的没地方隔了…… 越想越愁，按照女儿留下来的那号码打过去、却没人接电话，韩秀云越想越是觉得这事儿不能拖，若是女儿跟付正义说了这笔钱会由家里面承担、可到了最后这边又掏不出这么多钱来那可就更麻烦了。 “她爸，你给你外甥去个电话吧！闺女的事儿、也是他表妹的事儿，都是家里面的事儿，你这个当大舅的不出面、总不至于让我这个当舅妈的出面吧……” “家里面的事儿？你个蠢婆娘还知道这些是家里面的事儿？当年你追着外甥讨要你贪污来的那笔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他是你外甥？你外甥帮你搞定了你炒股的亏空、帮你填上了挪用的公款的时候，你有当他是你外甥了吗？你说！你说啊！我倒是看看你有没有脸说……” 越说越气，郑裕华恨不得能上去抽两巴掌，不过见老婆面有惭色、可就叹了口气。“外甥帮你从水泥厂脱了身、还安排你去他小姑的厂子里上班，你可倒是好啊。还敢里面串通、坑他小姑的钱！你知道损失有多大吗？那可是上百万的啊！你就为了几万块钱、坑的外甥他小姑那么惨，你还有脸让我打这个电话？你摸摸自己的胸口，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她爸，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啊？我跟他小姑道了歉了、我也给外甥道了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啊？难不成还要杀了我不成呀……” “韩秀云！我可告诉你，你要还是这种态度、闺女早晚要被你坑死！你就盯着眼前的这点利益、就看着自己兜里的那点钞票，咱们都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你不想着让韵诗跟她表哥多亲近、亲近，总是想着你的面子，我可告诉你说，别到时候连亲戚都没得做啊……” 倏然一惊，韩秀云愕然抬起头瞅着老伴儿，眨了眨眼可就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慌不迭的拿起电话便拨通了外甥的手机，话到嘴边竟是先哭了起来。 “舅妈？怎么了？” 满心的懊悔，韩秀云抽泣着便道。“舅妈对不起你、舅妈真的对不起你啊……” “哎呦，韵诗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个小手术吗，风险不高、做完了以后效果还是很好的，她像我舅多一些，鼻子有点塌、垫高点也就没事儿了……” “正义，舅妈说的不是这个事儿，舅妈说的是这些年舅妈不该做那些糊涂事儿、又给你小姑添麻烦、又让你为难的……” 舅妈这是幡然醒悟了？ 付正义一时间不太敢确定，不过他明白一点，那就是家里面的亲戚们只要都能开开心心的，那自己的心情也就会好很多…… 正文 第916章 吃亏就是占便宜 胡亚彤的手术很成功。 表妹郑韵诗想要变漂亮的愿望，帮助她实现也非常的简单，其费用远不如她体检的费用高，不过即便是大舅妈韩秀云不打电话过来说那番话，他也不会真的就相信她家里能负担得起这笔费用。 但能够知道大舅妈是真的后悔了、愿意改过了，付正义接下来的这几天、心情都非常的不错。 家和万事兴，古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即便只是亲戚，但只要存在着血缘关系，还是能不用过激的方式去解决、就不要用的好。 植树节过去了一周，外国语学院的毕业实习有些学院已经开始了，可法语学院却因为历年来的惯例、还是需要拖到三月底才会安排，因此付正义觉得手头上还有一大堆事儿甩不开，也就索性留在了邗州。 由华港基金会筹备了小半年的植保行动，由席萌萌在腾格里沙漠边缘地带所种下的梭梭树而正式启动，首年三个亿的无偿投入，也令她本人徒然间成为了国内新闻媒体的焦点，也让这个毕业才半年多的小女生一时间茫然且惶恐了。 接到她的电话、知晓了她的不安，付正义笑了起来。“你怕什么呀？你是出钱的、又不是要你当苦力！你一个人才能种多少棵梭梭树？你一年又能种下多少的梭梭树？基金会所负责的就是开个好头、理顺关系，派人进行严格管理，把住财权、控制好费用，反正这个项目是会在互联网上全程公开的，基金会所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是需要有出处、有理由的，三十多个培育基地、两百多辆送水车，基金会所聘请的审计机构当然不能是白拿钱、不干活！只要有问题审计机构自然会及时反馈，何况这个项目已经获得了环保总局的肯定和高层领导的批示，下面谁要是敢在里面捞钱、你就只需要负责将材料提交上去！国内外都在关注这个项目的进展，燕京每年的沙尘暴里的沙砾有四分之一是由腾格里沙漠所提供的，互联网的监督力量肯定能发挥作用……” 听他说完，席萌萌的心算是落了下来，可紧跟着她就有些奇怪。“付正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查资料喽！唯知技术的资料库已经相当庞大了，许多讯息我是能够用内网进行查询的，我还知道西北那边原本有个‘高杆菠菜’的项目，可惜因为澳洲一个基金会的破产而停了下来，不然的话通过高杆菠菜改良盐碱地、提供高蛋白含量的经济作物项目跟华港基金会的项目联合来搞，那可真的不但能令当地农牧民们收入大幅度提高，还能够提高固沙环保项目的发展速度……” “付正义，可第一年就投入三个亿的话，基金会的钱很快就会耗光的……” “培育基地和配套设施肯定是相当烧钱的，不过一旦建立起来撑过最初的四、五年，这个项目就应该能够做到收支平衡了，资金的问题我会考虑的……” 让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去面对国家部委的高官、面对媒体的围追堵截、面对社会舆论的冷嘲热讽，确实有些艰难，不过付正义觉得席萌萌性格方面的优势、能够令她很快进入状态、适应她的新身份，因此也就在宽慰之余对她的媒体形象大为赞扬。 席萌萌当即可就有些害羞了。“说什么呢……人家才没有故意打扮成那样呢……” 打开了唯知新闻上的链接，付正义笑着说。“我说的真的啊，你难道没去看唯知新闻吗？你植树节那天被拍下来的照片简直是美翻了呀，香港媒体都认为你这样集美貌、智慧、与爱心于一身的大美女不去参加环球小姐的评选，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什、什么叫美翻了呀，你这人说话、怎么好话也听起来这么让人不舒服呀？不跟你说了！一会我就要登机去西南考察了，你可别忘了之前你的承诺，若是偏远地区能够通过养殖业提升收入，我先替他们感谢你啦……” 察觉到她的心情开朗了起来，付正义可就打趣道。“嘿呦？一个‘感谢’就想完事儿啊？我可告诉你啊，我这可是真金白银的掏出来了，你光是嘴上说说可不合适！” 瞄了一眼镜子里面红耳赤的自己、席萌萌可就壮着胆子不屑道。“嘁！那你想怎么着啊？难不成还要我以身相许呀？” “你想得美……”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紧跟着席萌萌可就跺着脚嚷嚷了起来。“付正义！我恨你！我恨你……” 滴、滴滴…… 电话被席萌萌给挂断了。 付正义转过身来见坐在沙发上的麦克在冲着自己挤眉弄眼、而从美国赶过来的苏菲亚一脸的惊奇，明白是他跟席萌萌通话时的语气引起了二人的误解，摆了摆手可就走过去坐了下来，翻开笔记本示意她继续之前的话题。 瞪了麦克一眼，苏菲亚便继续道。“bss，目前跟ri+所洽谈的合作很艰难啊，他们认为只要下载就需要付费，三个月的试用期太长了……” “这样吧，既然他们认为iusi这个在线音乐不但会让我们趁机牟利、还会影响正版d的销量，那么我们就承诺在运营的前三年、将这个网站的所有收入都返还给ri+，以非盈利的方式换取他们的支持！” 苏菲亚惊呆了。“什么？全部收入都给ri+？” “对啊，想要让正版音乐获得数字化的收入，自然是要做出一定牺牲的。更何况ri+也只是代表了美国的唱片市场，欧洲、澳洲、亚洲这些地区我们可以采取其他的方式，只要能够将授权拿到、音乐网站的盈利也就根本无所谓了，不就是人工成本、运营成本和租赁机房的成本嘛，他们既然只盯着眼前利益、那不狠狠坑他们一把、太过意不去了！有的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 见苏菲亚跟麦克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付正义笑着敲了敲桌面。“p3目前已经出现了不少的厂家，iusi所定制的专属p3播放机虽然代表着正版、代表着身份，可终归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抵御互联网上‘免费大潮’的冲击，若是ri+的盗版打击能够获得成效那是最好，若是不能有太大的效果、反正公司的利润也没有因此而受到太大影响……” 听完付正义的解释，麦克略一思索可也就明白了。“bss！我明白了！你这是两手准备啊！正版网站的注册都是挂接在iy上面的，即便是用户以后不使用专属p3机、不再继续付费，可用户却是已经被留在了我们的网站，名声有了、用户黏度获得了提升，还可以借助于在iusi里的各种推荐引导歌星们入驻，让歌星们为我们的网站免费宣传，到时候只要是我们主推的歌手、那就肯定能够大红大紫，而不被我们所主推的歌手、影响力就会逐渐降低，只要不是那种特别有天份的，最终我们只是通过一个网站就达到了多重目的，这可远比跟ri+扯皮那点收入要强啊……” 付正义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出师了！” 坐在一旁的苏菲亚觉得自己彷如是在听天书，央求着麦克给她详细解释了其逻辑关系之后，可就愕然道。“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跟着bss学了许多东西啊！你别以为这边的互联网发展缓慢就没有学习的意义，其实有很多事情是可以触类旁通的，虽然盗版在这边注定是会肆意蔓延的，可你要知道这边的国情决定了有许多事情其实是可以搬到美国去执行的，尤其是对那些想要冒头蹿红的盗版网站，该封杀就封杀、该追究就需要追究的，只有持续不懈的打击、才能够让正版市场持续繁荣……” 苏菲亚眨巴着双眼愣了片刻，这才感慨道。“天呐！麦克！所有的投入都是为了更高的收益！ri+要是真的同意了、我估计他们的主席会在搞明白情况之后引咎辞职的！” 付正义笑着插了一句进去。“记住！亚洲市场也是需要开拓的，日本、韩国、东南亚、香港、台湾这些，全都需要在获得了ri+授权之后建立分公司、设立当地的站点，许多事情只要做了、那就一定能最终获得好的成果，水滴石穿，对知识版权的保护其实也是在对创造力进行保护，一旦创造力是一定会被抹杀的，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得不到遏制，那就是整个行业的灭顶之灾……” 怔怔的瞅着跟进入状态跟付正义在谈论具体实施办法的麦克，苏菲亚突然间心里面有些失落，若是去年自己来这边的话、相信自己所能领悟的应该远比麦克要多、要深，因此在衡量了利弊之后可就下定了决心。“bss，我想要调到这边来！即便不担任唯知技术的总裁、只是下面某一个网站的管理，我也愿意……” 付正义有些不解。“你……” 瞥了一眼愕然的麦克，苏菲亚深吸了口气便笑着解释。“我想要获得更好的管理体验和运营经验，iy目前已经进入了稳定期，我不在总部坐镇也是可以的，这里的互联网才刚刚发展起来，我觉得留在这边能收获更多……” 正文 第917章 不做帮凶 麦克和苏菲亚之间的感情，肯定是出了些问题。 麦克在工作时会比较狂热，而私底下却比较木讷，无论将他放在什么位置、他即便是不能非常快的适应，但也不会抗拒。 程序员出身的他，在担任唯知技术总裁的一年多时间里，确实有些事情处理的速度会慢一些、拖沓些，可他的性格令其很难犯那些原则性的错误，可若是让苏菲亚进入唯知技术，付正义觉得她在搞清楚‘技术储备’所代表的企业发展方向之后，独立创业的诱惑足以令这个漂亮且聪慧的女孩舍弃现有的一切。 还是让诱惑少一些吧…… 付正义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也就以iy将会有更多的事务交给她为由，拒绝了苏菲亚的要求。 “bss！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是真的很想在这边尝试一下的，即便是薪酬低一些、职位也降低些我都能接受……” 面对着摆出了一副哀怨表情的苏菲亚，付正义笑道。“是这样的，iy应该在今年获得跨越式的成长，所以我准备对iy管理层施行执行更激进、更丰厚的期权奖励，若是你现在过来的话，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进行衡量，我相信你所失去的会让你懊悔很长时间……” 不等他的话说完，苏菲亚立刻就直起身子、一脸的严肃。“bss！我一定能完成年初制定的发展计划，让iy成为全世界使用频率最高的即时通讯软件……” 麦克瞠目，付正义莞尔。 鹏城的新地标飞翔大厦，即将竣工。 s建筑设计事务所亚洲分公司的入驻，代表着世界顶级建筑师事务所对飞翔大厦的认可，也就带动了不少希望能够开辟内地市场的国际性大企业，甚至是让这些公司不惜将相应的办公室、代表处、办事处、联络处等机构入驻。 “bss，路易威登旗下的十三个奢侈品品牌都将在五一节前后陆续开业，古驰的旗舰店也会在六一之后进来，得益于这些高端奢侈品品牌的影响力和号召力，目前飞翔大厦的商业品牌的招商进展顺利，不过写字间的出租比较麻烦，东南亚金融危机所带来的后遗症、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被消除的……” 听着柯雅媛的汇报、审视着她那忧虑的表情，付正义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的，飞翔大厦的贷款本就不多，只要收入能够冲抵运营成本也就可以了……” “bss，难道真的一平米都不出售？” “嗯，不卖！购物中心和写字楼只要形成了气候，不怕没有公司将办公室搬进来。纯商业大厦的运营、将会源源不断的提供持续性的现金收入，何况飞翔大厦的位置也决定了其拥有着更高的增值预期……” 柯雅媛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汇报。“那好吧，还是依照原本的计划执行推广。原本是有六家国际性酒店希望能够入驻的，可若是只租不卖的话、那就只有两家可以继续谈了，租金方面是否能够适当的给予些折扣、以尽快推动酒店的入驻？” “这些事儿你拿主意吧。我的要求很简单，前两年的租金可以给予比较大的折扣、以提高入驻率，不过一般性的合约最长期限不能超过三年，年付也好、半年付也罢，必须能尽快的开始偿还鹏城银行的贷款利息，以推动燕京那三个项目的开发……” 既然谈到了燕京的项目，柯雅媛就觉得自己应该多说点了。“bss，五道口那几户人、年后找到项目部降低了些要求，不过跟搬走的那些相比，还是有近一倍的经济要求差异，若是真的按照原本的计划将他们晾在哪儿，建筑成本增加的可远比答应他们的条件要多的多……” “很多事儿，就是有人觉得要挟和讹诈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所以这才导致拆迁一方容易漠视、甚至是去践踏法律，不过我的公司我宁愿付更高的代价让他们明白一点，那就是该有的绝不会克扣他们的、但讹诈是肯定不会换来妥协的！” 柯雅媛犹豫了片刻、不由得叹了口气。“bss，我总觉得这件事儿上你就是在斗气儿，而不是作为一个企业家在思考、在做出决定……” “就因为我是一个企业家，所以我才必须对这种事情说‘不’！” 付正义深吸了口气，直视着她的双眼认真到。“不肯搬走的这几户都抱着一个想法，那就是不吵不闹、就得不到更多的补偿，他们所秉持的观念、他们所认为的就是只要自己不搬、企业的公寓楼就不能建，企业的损失就比他们个人的损失要大的多，所以只要他们能够坚持下去，那么企业就肯定会考虑到诸如得不偿失、损失扩大这些现实问题，于是便只好乖乖的低下头、接受这种的讹诈！可当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越来越多的时候，企业也就为了省事儿、干脆将拆迁承包出去，可拆迁公司为了收入、为了利益自然就敢去堵门、断水、断电、铲掉道路，甚至是采用更极端的方式予以强拆！最终的后果一定是对立情绪的浓厚、是弱势者的权益得不到应有的保障……” 付正义说到这里停顿了许久，这才有些沉痛的道。“不敢挺身而出、但绝不能去做帮凶，推波助澜……做企业不能单纯的只考虑赚钱，社会责任、风气的树立，都是企业家所必须考虑的，否则钱进了口袋、但良心没了，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 “好吧，那选择权还是交还给这些人吧，若是到了年底他们依然不肯搬走，那就只好以更高的代价进行施工了……” “他们有他们的权力，企业有企业的权力，唯知公寓本就是为了解决员工住房问题的，八公顷的地块就算是拖上个三五年再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当是囤了块地、在哪儿了而已！” 耗费两个多亿所拿下来的地皮，到手之后却只是将围墙建起来，就因为几个不肯搬走的几户而停止开发，每年这笔钱的利息损失可就超过了两千万，从表面上看答应那几户人的条件、无非就是两三百万的损失而已，根本没必要因此而让整个工程陷入停滞状态的，柯雅媛真的是极不理解。 不过在付正义看来，那块地越晚开发越合适，如果能够通过这事儿给燕京房地产企业们树立个榜样、让各地的拆迁公司能有所收捻，那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有些话不吐不快，因此柯雅媛在打开门之后还是没忍住，扭过头苦笑了起来。“bss，我觉得你就像是塞万提斯笔下那个去挑战风车的唐吉坷德，虽然你的出发点是正确的、你的想法也是好的，可你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最终却很难获得令你满意的结果……” 没想到柯雅媛会这么说，付正义想了想才笑道。“是啊，某些人对利润的追求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不过坚持以自有资金为主搞房地产的模式一旦被金融机构、被有关部门所重视和认可；先建后拆的模式得到了广泛认同，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损失又算的了什么？” 柯雅媛有些茫然了，她在开口之前已经想到了他可能会发怒、可能会失望、甚至可能是痛心，不过她真没想到他竟然早就已经看开了，不过就是为了那渺茫的希望而在竭尽全力，心情激荡之下可就忍不住徒然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这才认真道。“bss，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虽然我觉得很难办到，但我为让这样的方式被贯彻下去的……” 见抱着文件夹等在门外的冉颖一脸吃惊，付正义有些窘了。“拜托！让你家楚军看到了、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柯雅媛嫣然一笑。“拉倒吧！我家那口子对你都已经到了崇拜的地步了，再说除了公事之外、你才多大点啊？我读大学那时候你还在玩弹弓、撞拐子呢……” 一个精致且聪慧女人准备用年龄和阅历当做筹码，任何话题再继续下去，都是不合适的。 见冉颖进来之后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付正义坐回去之后可就板下了脸。“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走人！” 扑哧一乐，冉颖便赶忙将夹在文件夹里的传真递了过去。“付总，摩托罗拉掉坑里来了……” 一看那传真件上略有些模糊的设计图，付正义可就心情大好。“是这一款翻盖机？他们是怎么撞在枪口上的？” “他们想要申请外观专利的，结果材料递上去之后才发现我们设立于布鲁塞尔的外观设计室在去年就取得了外观专利的证书，数百万美元的模具开发费用、数十万台已经准备发售的成品就处于比较尴尬的状态，于是只好派人过去沟通……” 耐心的等她说完，付正义便问道。“他们愿意付什么代价？” 冉颖伸出了她的手。“这么多！足足五十万美元！” “哈！想的真美……” 猜到他会这么说，冉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布鲁塞尔那边的负责人就是这么回应的……” 正文 第918章 协商 设立于比利时布鲁塞尔的手机设计中心，显然有着一个跟自己脾气相仿的负责人！ “牵涉到外观方面的专利侵权，摩托罗拉肯定希望能够尽快协商解决。因为他们若是敢直接进行新机发售的话，一旦进入到司法程序他们是输定了的，到时候赔偿、罚款、再加上封存和销毁成品的损失，上千万美元能未必能打的住，即便是以他们的财大气粗、也不敢忽视……” 冉颖也笑了起来。“是呀，幸好之前是将专利权放在了比利时的这个设计室，若是放在国内、估计很快就有一大帮官员跳出来为摩托罗拉当说客了……” 付正义有些惊讶。“呦？你也明白这一点？” “那些官老爷们的尿性、不用猜都能知道，”冉颖不屑的撇了撇嘴。“我一个同学在外企上班，她说她亲自经历了一次类似的事件，明摆着是国内企业占着道儿、可当地政府硬是要求那本地企业将专利转给外商，还说什么要服从大局、要营造良好的招商环境、要为全民做出贡献，可结果那外企拿到专利之后一转手就卖给了那家本地的企业的竞争对手，不但赚了钱、还差点将那个本地企业给搞破产了……” 对于类似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因此付正义也只是淡淡的说。“得，那就让那边先跟摩托罗拉谈着吧，反正我们的目的是要分享其供应链，而不是为了那点外观设计费用的……” 隐于幕后的唯知手机，虽然其外观设计室是设立于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可当谈判进入到实质性阶段时，刚刚在全球范围推出了三频gstieprt手机的巨头摩托罗拉，可就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手机外观设计侵权而头疼了。 数百万美元的开模费用、并非是损失不起。 十万台整装待发的新款翻盖手机，也并非是不能封存、销毁的。 可问题是既然公司的这一款新品的外观设计遭遇了撞车，那是否公司内部存在商业间谍，又或者说是有人在悄悄的将公司的设计向外界透漏了出去？ 摩托罗拉作为一家国际性的跨国公司，每年设计部门的开销都是以数千万美元计的，因此这样的一起事件、在最初也就没有能够进入高层的视野，负责处理此事的法务部门派了人过去试探了一下，见五十万美元的专利转让谈不下来、这才知道这个设计室的背景。 于是摩托罗拉的高层这才察觉到情况不妥，一方面在内部彻查是否存在泄密，一方面则是将跟谈判的目标转向了唯知手机，并决定派大中华区的副总经理梁维晨负责此事。 刚刚参加搞完了新品发售会、刚回燕京的梁维晨得知是这么个事情可也就头疼了。 去年信产部所颁发的那几张手机生产牌照，诸如科健、波导等都还是属于代工的性质，虽然其所推向市场的几款新手机式样别致、噱头十足，也占据了一部分市场份额，但对国际品牌而言、根本就不需要认真对待，所以当他在抵达邗州跟唯知手机的总裁方大刚见面之后，也就按照总公司的交代、希望花钱将专利买下来、了结此事。 “梁总，如果你还是觉得可以这样的条件就可以解决，那这事儿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儿可就不好说了……” “三百万美元！这已经是我们所能够拿出来的最大的诚意了！你们唯知手机获得这张牌照的成本几乎为零，外观设计专利的转让费能给你们一百万美元、已经是相当之高的了……” 见他如此的强硬，方大刚笑了笑便将摆在面前的那些文件都归整了起来，直视着他的双眼说。“如果你坚持、那我就无话可说了！外观设计侵权的官司会由设计室在布鲁塞尔发起，依照国际惯例、摩托罗拉若是敢将这一款手机投入市场、那么最终摩托罗拉不但需要承担数百万美元的败诉费用、数千万美元的惩罚性赔偿，同时还需要考虑因侵权而造成的商誉减值问题。作为第一谈判代表、你梁总是否需要为此负责，我相信你本人比我还要清楚……” 梁维晨故意沉下了脸。“方总！有些事儿不要做的那么绝吧？” “那就走着瞧吧！” 方大刚抬手送客，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这让梁维晨觉得遭受了侮辱、愤然离开。 只是在回到酒店、他重新开始对唯知手机进行了解之后，梁维晨这才发现大中华区所提供的资料严重有误，唯知手机的总公司唯知技术是一家规模庞大的互联网企业，其在实体事业方面的布局更是相当具有远见，唯知电脑所组装出来的电脑主机不但销往了韩国，且还支持着尖峰网络会所的发展。 尖峰网络已经在全国三线以上城市设立了近七百家网络会所，并且还在以每天两到三家的速度增开着新店。 而网络会所租用的场地，全部都是由雨瑶置业先行购买和装修，核查到了这些情况之后梁维晨可就惊讶的发现，总部位于沪市的雨瑶置业不但在沪市拥有着鴻口花园和碧雅居一期的全部产权，其在鹏城的飞翔大厦也占了不少的股权，并且这个公司去年还悍然闯入了燕京房地产开发市场，动用了超过十八亿的现金、购买了三块地皮！ 规模如此庞大的企业，在互联网之外的名声却并不响亮，鉴于这些企业之间复杂的关联方式，梁维晨敏锐的察觉到谈判对手的实力远比自己所能想象的还要大，于是在向公司求援未果的情况之下，也就只好前往了他的老家金陵，希望能找出跟这个企业说得上话的省市级别的领导。 很是费了些功夫，梁维晨这才得以坐到了通信管理局王宗海的办公室，恭敬的介绍了自己之后可就将情况进行汇报，表示公司希望能够获得省领导的关心和支持。 “摩托罗拉大中华区总经理？” 端详梁维晨的名片审视了片刻，刚刚被提到了省里面的王宗海可就心里面咯噔一下，心想怎么就这么巧又是跟付正义这个年轻人有关呢？ 跟官员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梁维晨很是有些奇怪于王宗海的态度，见他皱着眉许久都没吭声、可就只好开口说。“领导啊，摩托罗拉作为在国内发展十多年的通讯巨头、一直可都希望能够在江省建立直属组装厂的，这一次碰巧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总公司也就希望能够在解决了问题之后好考虑组装厂的选址问题，虽然江省在通讯产业方面的发展并不如南方那么快、那么合适，但作为全国经济高度发达的强省、我相信江省也是备选之一……” “摩托罗拉是国际性的大企业，我们欢迎所有的国际大企业到江省来投资、来发展，不过企业之间的这种事情作为上级主管部门，确实也不好过多的干涉……” 说到这里王宗海停顿了片刻、这才接着道。“当然了，如果真的是需要省里面出面、那自然我们也是会重视的，不过我建议还是先采用非官方渠道进行沟通为好，唯知手机的总公司是唯知技术，我倒是知道一个跟其创始人关系很不错的小年轻，等会我让他跟联系，你先过去跟唯知手机的大老板见个面、吃个饭，有些事儿应该就好解决一些了……” 即便不是以官方的名义出面，但能跟唯知技术的大老板见上面、也是巨大的收获，因此梁维晨在离开了省委大院之后可就捧着手机开始了焦灼的等待。 接到了王宗海电话的王祖强、则是一下子就懵了。“爸？你让我去帮摩托罗拉去跟付正义谈条件？” “不是让你去谈条件，是给你个机会过去跟他见个面、顺便帮我表达一下感谢！” 王祖强一脚就踩死了刹车，愕然道。“啥？感谢？” “新街口那烂尾楼的事儿、搞的市委市政府都很难堪，市建委的一把手、国土局的一把手可都已经被带走了……” 听老爹这么一说、王祖强可就想到了很久之前付正义所提醒的那茬儿，当即可就惊呼起来。“爸！你开玩笑的吧？” “可什么玩笑！摩托罗拉派过来的那人的电话你记一下，赶紧去趟邗州了解下情况。若是他需要什么支持、你及时告诉我，摩托罗拉这种体量级的大企业、在遭遇麻烦的时候是能将事情捅到高层领导面前的，许多事情是大还是小，就是上面领导一句话的事儿！还有，记得将我摆在书房的那茶叶带过去……” 记下了梁维晨的手机号码，王祖强抬起头见车内后视镜里的自己面色煞白，想了想还是找到了谢运鹏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便问他有没有时间来趟邗州？ “邗州？去哪儿干嘛？” 将新街口那烂尾楼的事儿一说，王祖强可就苦着脸道。“谢少，我一个人过去心虚啊……” “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嚷嚷了一嗓子，谢运鹏琢磨了一下也是浑身发毛，压低了声音说。“人家对你老爹可真的是仁至义尽了，你小子赶紧过去，等见了报、你再去可就真的没机会修复关系了……” 正文 第919章 恶果 茶叶在瓷碗中旋转，袅袅升起的热气、氤氲了整个房间。 端起茶盏、端详着那茶汤，淡淡的茶香让付正义由衷的感叹。“好茶！好茶啊……” “这是家里藏了好多年的了，我爸说是离开西南的那一年他老领导从茶饼上掰了这么一块下来的，也算是家里面珍藏多年的宝贝了……” 抬眼瞅了瞅王祖强，付正义将茶喝了、这才放下茶盏笑着问道。“这么好的东西还要你亲自送过来，总要有个名目吧？” “国土厅的一把手被正式批捕了……” 付正义微微皱眉，十分的不解。 见此王祖强有些诧异，犹豫了才压低了声音道。“就是新街口那烂尾楼的事儿啊，建设厅、市财政局的几个都在春节前被带走的，现在出了正式消息，全都要完蛋了……” “哦……” 原来如此！ 见他此时才恍然、王祖强可就苦着脸道。“我爸在这关口上不好离开金陵，所以我就特地赶过来替他表达感谢……” “谢我干什么，你爸现在也算是位高权重了，取舍之道可不是我一个大学生能妄议的……” 王祖强的脸色一整。“正义！你可别这么说，若不是你前后两次的帮忙、我爸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前一次他是根本不相信的，可这一次我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感激，若不是因为你的那提醒、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要从哪个项目上脱身？只要是沾了边的、就算不出事儿都要沾一身骚的……” 其实这事儿、付正义还真的已经给忘了，若不是他登门感谢、是真的不会想起这事儿的，因此客套了两句也就指了指坐在会客室外面的那人、问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他？摩托罗拉大中华区的运营副总，据说你的唯知手机有个外观设计专利跟他们准备发售的最新款手机撞车了，所以这人就通过关系找到了我爸，希望我爸能够出面帮着解决这事儿！你放心！这事儿我爸肯定帮忙的……” 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见距离下班也只剩下一个小时不到了，便说让那人进来聊聊吧。 以为自己的表态可能没有被理解，王祖强有些急了。“正义，这事儿我爸肯定是不会帮他们的！我带着他过来也只是让他明白省里面的态度而已，你可千万别多想，我跟他没有任何的交情、更谈不上有什么瓜葛……” “成！那你就干脆回避一下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既然王祖强表明了态度，付正义也就不再客套，将人送出去之后便示意冉颖将人给带进来、顺便将孔维国所说的那份资料给送过来，。 “付总，我是摩托罗拉大中华区运营部的梁维晨，这次过来拜访是因为那外观专利的问题……” 耐心的听完他所说的那些理由，讲冉颖送过来的那份资料翻看，见是人力资源部孔维国所收集的这个人的个人情况、他可就认真的看完才开口道。“梁维晨？是这样的，这个外观设计专利的转让、唯知手机可以象征性的收点钱，不过附加的条件就是摩托罗拉需要对唯知手机开放起供应链，除此之外其他条件唯知手机是不接受的……” 见梁维晨立刻就想要反驳，付正义摆了摆手继续道。“如果你认为唯知手机是在要挟、在敲诈，那也没错；摩托罗拉想要通过官方进行打压、唯知手机也都能全部接着。不过我相信一点，那就是唯知手机在布鲁塞尔的外观设计室目前所获得的外观专利高达六百多项，几乎是涵盖了全部的直板机、翻盖机、甚至还有不少是属于概念机的范畴，即便这一次摩托罗拉财大气粗、硬扛着拒绝了唯知手机的条件，但以后一定还是需要坐下来再谈这种事儿的。不过若是等唯知手机跟诺基亚、跟三星、跟其他国际厂商达成了供应链共享的协议，那么我相信这种外观设计专利的官司、唯知手机会在美国向法院提请禁止令的，到时候你们的新品不能发售、老型号又在不断丧失着市场，相比其他国际厂家是会非常高兴的……” “付总，您这是准备跟摩托罗拉死磕？” 见梁维晨彻底冷了脸、付正义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企业之间的商业行为，最终肯定有人是要背黑锅的，这次你被派过来进行协调和磋商，鉴于你过往的优秀履历、我只能说是给你个人一个建议，要么就是赶紧将这份工作上交、要么就是考虑下跳槽吧……” 梁维晨惊呆了。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变成这样！ 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了要自己跳槽呢？ 见梁维晨已经彻底懵了，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呐，唯知手机对于你这样的人才的苛求、是没有边际的，国内市场目前拿到手机生产牌照的厂家就这么几个，其他厂家都依然处于贴牌销售、接受被压榨剥削的命运，可唯知手机是不接受这种现状的！虽然类似于你们跟诺基亚这样的大厂家都在有意的在提高准入门槛，可你们市场的逐渐丧失是必然的，如果你有想法的话、随时可以跟人力资源部的孔维国联系，我相信无论是薪酬、还是发展空间，唯知手机都会让你满意……” 话说到这儿，付正义自然也就打住了。 替罪羊、梁维晨是当定了，即便是这一次摩托罗拉通过高层试图打压、解决了这一次的麻烦，可早晚还是会因为外观设计专利撞到枪口上的，唯知手机也不需要过分的苛求，只要能阻止摩托罗拉两三个新款在今年上市、自然就能让摩托罗拉尝到苦头。 在华销量从去年开始就落到了第二位，若是连续几款新品再遭遇了销售限制、又或者是因为外观设计专利官司而产生了商誉减值，就算是摩托罗拉现任管理层不心疼损失、但股东们也是会逼着管理层向自己妥协的。 手机的卖点，无非就是外观设计、内部功能、使用体验，其他厂家现在还都咬着牙以贴牌的方式争夺市场、获取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平的利润，但唯知手机自成立伊始可就定下了五年的发展计划，其目标就是要树立品牌、获得完整的本土化供应链、建立彷如是华为那样的研发机制，最终走出国门、畅销全球！ 响应号召成为全球工厂是可以的，但绝非是让企业变成血汗工厂。 目前国人们还不太清楚‘全球工厂’这四个字的真正意义，可付正义清楚的知道当血汗工厂遍地，当以环境换资源产生的后遗症集中爆发导致何等恐怖的情况，所以他也就有着清晰的企业发展方向，也清楚该用何等代价来提前将这些问题予以解决。 王祖强的父亲被提拔了，这是件好事儿。 去年因为王祖强的帮忙、他也就是随便说了那么一句，倒是无心插柳、让王宗海没有跟新街口那烂尾楼发生牵扯，因此晚上在陪王祖强吃饭的时候也就好生的安抚了一番，跟着他就说到了唯知手机的发展目标、说到了电子企业的发展方向、提到了该如何参与全球竞争，在最后则是轻描淡写的指明眼下这事儿并不是什么大麻烦，暂时也不需要他父亲出面为唯知手机撑腰、站台。 不过王祖强确实被他所描述的那些场景给吓着了。“正义，一部手机的利润、国外厂家竟然要拿走这么多的利润？” “是啊，南方有个厂家设立了财务、销售、仓存，研发等部门一概没有的，单纯的派人去摩托罗拉淘汰的设计库里选上那么一两个产品就交钱委托生产，整部手机只有商标是国内厂家的、其他的全都是人家提供的，赚的那点利润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哪里会有兴趣迎难而上？再说了，目前国内想要开套模具都没有厂家愿意做的，其原因不就是海外厂商们的垄断和压制吗？” 说到这里付正义将市场部的调查报告拿了出来，指着目前最流行的一款国产手机说。“就说这一款吧，说白了就是人家的机子、贴上个国产的商标，广告宣传是国内厂家承担的、渠道费用是国内厂家支付的，表面上在宣扬这是民族工业的崛起、是国产品牌的进步，可实际上国外厂家所赚到的利润并不比他们自己去销售所获取到的少，长此以往、势必会让国内厂家丧失自主研发的兴趣、沦为贴牌商，最终只能是在低端机的市场跟其他国内厂家打价格战，而海外手机制造厂商们则根本就没有损失，所有的风险都转嫁给了国内厂家……爱，换成你是国际厂家的管理者、你会如何制定对华政策？” 王祖强一脸的愤怒。“这、这也太欺负人吧？” 付正义耸了耸肩。“没办法呀，风气如此……人家就是在欺负你一没技术、二不肯牺牲眼前的利益去搞研发而形成的恶果……” 正文 第920章 游说 话题有些沉重，所以包厢里的气氛也随之而显得有些压抑。 王祖强犹豫了片刻这才说。“明白了！这事儿我回去之后会跟我爸好好谈谈的，省里面对于这些外商简直就跟做灰孙子一样，只要老外肯投资、要什么就给什么，所有的优惠恨不得能给双份才好……” 王祖强的义愤填膺，让付正义稍感安慰。 不过这些事儿远非是‘义愤填膺’、远非是能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就能解决的。 在唯gdp论、唯政绩论的当下，无论是哪一个层级的官员、都有着自上而下的无奈，因此如何在这种现状之下、通过自己的企业引导正确的发展方式，也就成为了他所需要认真思考、所需要慎重斟酌的主要难题。 钱，他亏得起。 可行业地位的树立，却刻不容缓。 “祖强啊，很多地区都在嚷着要成为所谓的‘世界工厂’，可实际上国外厂家却是在利用我们的政策、利用我们政府的一些漏洞有意的引发内部竞争，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某个海外公司想要在国内订购一批产品，一百万的订单他会分成七十万和三十万，大的订单交给满负荷能生产八十万的、小的订单则交给满负荷能生产四十万的，通过几个批次的生产、就会让大的代工商将产能提高到一百万以上、而小的则最起码能达到一百万左右，于是海外公司没有耗费一分钱、就通过这样的左右打压、逼迫两个代工厂同时提高了产能、有了降价的空间和欲望，于是我们的产能虽然释放出来了、可利润却因为彼此之间的竞争而少了一大截。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个代工厂都吃不饱、都必须不断的去压榨劳动力、才能维持其在行业内的生存……” 王祖强思索了许久、这才愕然道。“增产不增收？” “对，就是这么一种结果。一个行业在国际上没有话语权、没有定价权、没有议价权，全都盯着眼前的那点利益，又不肯进行研发方面的投入，那最终的结果就是市场短时间却是是占领了，可关键的技术还都掌握在别人手里，想要销售就必须缴纳高额的授权费用。海外巨头们连生产车间都不需要、就能卡死我们的整个流程，这是不公平的、也是不正确的……” 王祖强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要改变这样的现状？” “很想！绞尽脑汁的在想办法，”说到这里付正义见王祖强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便摇了摇头。“不过这条路很难走啊，非但是艰难的、甚至是由可能根本走不通的。不过我还是想要试试，反正企业发展的资金都是海外资金所提供的，即便是全都亏了、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硬气！太硬气了！正义，我回去就跟我爸说这事儿，他现在就是通讯管理局的一把手，正月里我还听他说省里面正在讨论相关的问题，若是能以唯知手机这个事儿作为契机、搞个省级的产业政策出来，想必应该是能够取得些效果的……” “哦？你爸现在就管这口？” “对呀！关于唯知技术的文件、我看他桌上都摞的有这么高了，唯知技术所倡导的政府门户网站、也被列为了今年全省信息化建设的重点，省会会最先设立这样的政务公开网站，人员的招聘已经开始了……” “这样吧，你回去跟你爸提一句，就说如果省里面有这个想法的话、唯知手机可以牵头，不管是在邗州还是在金陵设立通讯产业园，唯知手机都能拿出资金进行园区的先期建设，甚至能吸引一些企业入驻！” 虽然没有进入体制、但体制内的一些事儿王祖强还是清楚的，当即可就来了兴趣。“真的？唯知手机负责解决资金？不需要省里面掏钱？” “只要政策有了，唯知手机就能在江省建立一个手机工业园，我所希望的就是建立完整的产业链，从上游到下游实现完全的一体化，手机这种通讯产品本就是一个工具，不该被认为是有钱人专属配置、更不该成为阻碍沟通的障碍……” 王祖强的拜访、让付正义有了新的想法，唯知生态园的一期建设已经基本完成，二期建设也会在今年提上日程。 唯知电脑的发展是循序渐进的，可唯知手机却必须跳跃式的发展，否则就会浪费大好的机会。 急，是有点的。 不过在外观设计专利这个事情上，唯知手机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这就让回到燕京总部进行汇报的梁维晨、有些拿不准了。 本待四月中旬进行全球发售的新款手机，就因为一个外观专利而不得不暂缓发售，损失的不只是利润、还包括商誉、还打乱了原本制定的各种计划，这可让摩托罗拉总公司很是不满，于是梁维晨也就感受到了压力。 作为运营部门的一把手，梁维晨认为自己是合格的。 可类似于这样的事情、本该是由总部的设计中心牵头、协同法务部门派谈判专家过来处理，可就因为总公司根本就不认为应该跟唯知手机坐下来平等的谈判、反倒还是认为应该通过适当的活动和游说、以促动政府高层进行打压，这才导致僵局的出现。 唯知技术的人力资源部负责人孔维国亲自到了燕京，第一次促膝而谈的结果就是让梁维晨有些心动了。 十二年前摩托罗拉进入中国，从去年诺基亚的异军突起开始，其市场占有率虽然还排在了第二位，可多年的在华经营已经让这个老牌公司完全偏好于走上层路线，所以即便是身为大中华区的重要管理人员、梁维晨也感受到了越来越沉重的压力，以及来自于美国总公司不公正的批评和指责。 于是在双方第三次见面的时候，孔维国也就察觉到对方很是有些挣扎，当即也就将底牌掀了出来。“梁总，唯知手机依托于唯知技术、是一个正在不断快速前进的企业，我们所看中的是你在这个行业里的资历和经验、甚至是人脉，如果你愿意过来，无论是资源还是政策，都会进行倾斜，唯知技术虽然目前是以互联网为主的，可无论是唯知电脑、唯知手机，还是说在全国进行先期布局的先锋网络会所，都将成为你可以调用的资源，这是摩托罗拉所不能给予的，也是其他国产手机厂家所不具备的重要优势……” “我有竞业金的约束，我的合同是后年才到期的……” “没关系，这点钱唯知手机愿意为你支付。我们付总相信只要你是希望做出一番事业的、那就肯定不会因为这方面的阻碍而畏缩的……” 在职场上打拼多年，梁维晨自然不会被这样的话给说动，因此也就笑了起来。“两百万呢！以我目前的年薪而言、这也是两年多的收入了，唯知手机目前只有方案却无成品，想要参与国内市场的竞争、你们凭什么？” “第一，产品设计方面，唯知手机若说自己是全球第二、那肯定没有哪个厂商敢认第一的！” 这样的说辞、自然是令梁维晨感觉到荒唐和可笑，不过孔维国跟着就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唯知手机的目标是两年成为国内手机的第一品牌，三年后进入欧洲和美国市场，无论是在功能还是质量方面，只要唯知手机拥有了完整的产业链，那么唯知手机将会成为市场无可争议的领跑者，公司在研发方面的投入将会固定按照销售额的百分比提取……” 梁维晨追问。“比例是多少？” “最初五年是百分之二十，进入国际市场之后会固定在百分之十五……” 既然开始问了、梁维晨可就准备问到底了，掏出自己的工作记录翻开，看了看目前的数据便问道。“那么你们今年的销售任务是多少？” 心想这次过来、大老板交代的那些看来是都能用上了，于是孔维国也拿出了他的工作记录翻开，看了看便说。“今年？只要解决了供应链共享的问题，我们就能够在两个月内拿出产品、在国庆节前占据国产手机市场的半壁江山！” 稍加计算，梁维晨可就提高了声量。“如果按照今年国产手机可以达到一百万台的出货量，那么唯知手机就需要为研发部门提供一千万的研发资金？” “一千万？不够的，唯知手机获得生产牌照之后为研发部门所提供的资金已经超过了两千万，若是今年能够达到出货一百万台的话，研发部门能够获得资金将会达到八个亿……” “你们的手机准备卖多少钱？” 孔维国犹豫了片刻才问道。“我若是说了、你是否不对外扩散？” 梁维晨愣了下可就赶忙点头。 “旗舰版的接近五千，低配版的估计不会低于三千，唯知手机所附带的功能、完全匹配这样的价格，唯知手机所选择的对手就是诺基亚、摩托罗拉，所以你无须担心起点的问题，你来了、所有的情况你都能明白，而且，唯知手机最具有优势的功能已经被研发，也许要不了两年、唯知手机就会进入欧美市场……” 正文 第921章 看不惯 （月票呢？怎么看不见哇~） 梁维晨的突然辞职，彻底打乱了摩托罗拉大中华区的工作计划。 尤为令摩托罗拉高层所恼火的，就是之前的外观设计侵权问题还没有能够解决、其在巴塞罗那世界移动通信大会所展示出来的另一款概念手机，竟然也被布鲁塞尔的这家外观设计中心认为存在着侵权的可能，要求摩托罗拉立刻予以纠正、要么就准备法庭上见。 要么就是准备应诉、要么就只能回拖鞋，本就因为面对来自于诺基亚的挑战、让摩托罗拉管理层有些焦头烂额了。所以他们也就只好在衡量了利弊之后决定，决定接受来自于唯知手机的勒索和敲诈！ 见证了共享供应链的协议签订过程，不过付正义在听到了对方的指摘之后便立刻予以纠正。“不不不，这不是勒索、更不是什么敲诈，而是唯知手机给予了你们公司一个树立尊重知识产权形象的机会，顺便还让你们展示了一下作为全球通讯行业领先者所应该具有的气度，这纯粹是出于对你们的尊重……” 被派来负责出息签字仪式的高级主管被他这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差点气疯了，清楚任何形式的反驳都不会有意义，只好丢下一句‘走着瞧’便拂袖而去。 还未正式就职，但也列席参加了签字仪式的梁维晨有些无奈。“付总，这样刺激他们不太合适吧？” “就喜欢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付正义的回应、令在场者无不莞尔，冉颖更是一个没忍住、扑哧便乐出了声来。 即便是被高薪聘请过来的，梁维晨可不敢过于放肆，干咳了两声便赶紧跟了上去。“付总，供应链共享的协议是签署了，但时限也只有一年而已，我相信摩托罗拉供应部门应该已经会很快通知了所有的供应商，我相信能够给我们八个月的时间发展、就很不错了……” “那就先按照一百万台的规模进行采购，告诉供应商，若是愿意在邗州建厂，无论是资金、还是订单，唯知手机都将提供全方位的帮助，不出三年就可以让搬过来的厂家成为全行业的领先者！” 随着大老板一起进了电梯，梁维晨见冉助理反倒是按了顶层的按钮可就也些奇怪，但还是赶紧说。“付总，这是口头承诺、还是能够落实到协议中的条款？” “当然是可以写进合同里的条款啊，人家不远千里将工厂搬到了这里来，若是不能赚钱、谁愿意？” “问题是一百万台的采购、对资金的压力太大……” “只要能获得价格方面的优惠，资金成本无须过多考虑……” 叮咚…… 电梯到了。 来到了楼顶平台的梁维晨见这里竟然停着架直升机，可就瞬间直了眼。 见戴着飞行头盔的刘卉在冲自己做鬼脸、付正义抬起手打了个招呼便转过脸对方大刚说。“对了，唯知手机就交给你了，儿童节前若是三款样机还出不来，那你的年终奖可是一定会出问题的！” “安啦、安啦，研发部门的方案早就已经搞出来了，现在就是等着开模、封装和测试了，流水线都已经安装好两个月了，再不开工、组装线上那些培训出来的工人们都要忘了生产流程了……” 带着冉颖登上了直升机，瞅着下面初具规模的唯知生态园，付正义还是觉得绿色太少。 探出身子瞅了瞅下面的情况，冉颖有些无奈。“这是气候的问题啊，去年移栽过来的那些行道树和观赏植物需要时间成长的啊，没能存活的今年还要补种的，等到了夏天你再来看，保证这儿就跟公园一样的！” “二期的绿化一定要比一期工程的更多些！另外就是尽可能多移栽些能够吸收辐射的树木，id中心虽然是建造在地下的，但辐射的问题还是无可避免，机房的维护人员的健康问题必须予以重视，公司可千万别出现什么职业病……” “不会的啦，机房的辐射每天现在要测六次、记录在案的，员工每三个月就会进行这方面的体检，搞的其他部门的员工都垂涎机房的工作呢，说机房的工资高、补助多、休息时间还长，远比待在其他部门清闲和舒服……” “就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职业病的问题可绝对不能变成唯知技术在未来需要去面对的，”说到这里付正义收回了视线，想了想才继续道。“之前交代柯总搞的那份期权激励计划有没有定稿吗？” “没！柯总说各公司之间的情况不同、而且到下半年福利分房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激励的方式、方法有很多，所以这事儿需要全盘来考虑、去平衡，必须做到公平和公正，不然以后想要再进行修正就比较麻烦了……” 见冉颖说着就拿出了笔记本、付正义可就赶紧摆了摆手。“没兴趣在这儿开什么办公会，昨晚没休息好、我先睡会再说……” “真是的！公司这么大、部门这么多，那么多事儿都汇总到我这儿来、需要向你请示、等着你做决定呢！” 付正义合上眼笑着说。“所有事儿都我来拿主意、那还要这么多职业经理人干嘛？你找时间跟孔维国说一声，高管需要招那就招，我可没想过要被绑在公司里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的。过几年公司的所有事儿、我只会给个大方向、提出具体的要求，剩下的可都要交给职业经理人去负责了……” 不等他将话说完，冉颖可就嘟囔了起来。“一般人三十岁之前还在打拼呢，你倒好、才二十出头就想着退休，真真的是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海外那么多的资产、可都是我一点点的积攒出来的，既没有剥削国内的老百姓、也没有依赖什么靠山和背景的，就算是我现在就什么都不做了、难道钱还不够这辈子花？” “够！当然够！雅狐那边可还在闹腾着呢，奚总说杨文元跟投行和风投资金进行着密切的接触，肯定是在密谋什么，她还是希望你能抽时间过去跟杨文元好好谈一谈，上周雅狐的市值可是已经突破了五百亿美元的，按照目前纳斯达克科技网络股的风潮而言，突破千亿美元市值、也未必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甭理他！那家伙就是虚荣心过度膨胀而犯了拧，他现在是犯了成功创业者普遍会犯的错误，若不能趁着科技网络股的这股风潮让他明白自己的能力范围、让他明白多元化发展并不适合雅狐的发展，别说是市值超过微软了、能保住目前的市场地位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儿了……” 正说着，被他揣在兜里的手机开始了震动，付正义接起来一听是胡亚国的、便问他在哪儿？ 站在虹口机场的接机大厅里的胡亚国有些郁闷。“我到了呀，小彤的航班应该可以准时抵达。你人在哪儿呢？我在接机大厅里呢，怎么没看到你人啊？” 瞄了一眼窗外，见直升机刚刚过江可就回答道。“我？刚刚离开邗州、过江了……” “哎呀！那岂不是赶不及了？” “放心吧，肯定赶得上！”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胡亚彤的危机倒是解决了，可惜她爸重男轻女的观念可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扭转呢…… 合上眼睡了会儿，等直升机降落在虹口机场的公务机基地时他才被叫醒，坐上接驳车站在跑道旁时正好看到瑞航的飞机在降落，付正义这才想起了忘了通知胡亚国了。 站在接机大厅里的胡亚国接到电话彻底懵了。“你说什么？你到了？” “是啊，我就在旁边呢，客梯车正开过来准备对接呢……” “可、可一个半小时前你才过江啊？” “您还是想想中午吃什么吧，胡亚彤明天就要跟我一起去实习单位报到了……” 牵着郑韵诗的手出了机舱，胡亚彤刚深吸了口气、可就注意到了站在下面的付正义，愕然抬起手挥了挥了便赶紧下来，小跑着过去可就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你爸在接机大厅等着呢，”顺手将表妹的提包接了过来，付正义瞅了瞅脸颊还有些肿的郑韵诗便笑了起来。“还成啊，怎么不在那边等消了肿再回来？” “不行啊，功课都耽误了一个多月了，我妈说就算天天蒙着脸去上学、也要去的，不然进度要跟不上了……” “你成绩好、不用担心这个！中午想吃什么？哥请客！” 挽着付正义的胳膊、郑韵诗可就嘟着嘴道。“中餐！我要吃炒菜呀！在那边天天都是西餐，我看到牛扒、面包就想吐……” 胡亚彤一脸同感的点着头道。“那边东西又贵又不好吃！一份牛扒就要好几百块钱，郭叔叔还说那家店的奶酪最正宗，可我觉得真难吃，又腥又咸，表面长着一层绿毛就给端上来了……” 表妹变得漂亮了、也更加秀气了，胡亚彤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显然恢复的不错，心里面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付正义也就将手一挥。“得，那咱们就先去找个自助餐厅吃饭……” 正文 第922章 泡汤了 “虽然今天是愚人节，不过下面所介绍的这两位是货真价实的来自于外国语学院的高材生……” 笑着示意二人进来，岳妍雯指着胡亚彤说。“这位是外国语学院法语学院的胡亚彤，连续三年奖学金获得者，大三第一学期就过了法语六级……” 面对着宽敞的教室，面对着下面那一个个青春洋溢的高中学生们，胡亚彤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心累，抬起手笑了笑便赶紧退到了旁边。 “这位是付正义，外国语学院法语学院的高材生，虽然没有参加过法语六级考试、但法语的掌握程度能够做到流畅对话，还是学生会的副主席……” 踏进教室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似乎变得飘忽起来，付正义的眼中就只剩下坐在第三排的那个娴静的女孩。 依然还是那双马尾，依然还是那素面朝天的样子，不过她确实低着头、视线一直对着摊开放在桌上的那课本…… 比之前要稀疏些的掌声、令岳妍雯有些不满，转过身见付正义似乎在发证、可就皱起眉轻声道。“付老师？” 早就注意到他情绪不对、胡亚彤可就赶紧干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醒过神来、见大多数学生都盯着自己，付正义便抬起了手。“大家好……” 回到办公室，岳妍雯将教案往桌上一放可就叹了口气。“其实去年的实习教师改革、本部就不再接收实习教师了，可上面既然还要求继续执行、所以教务处发下来的通知里也就只剩下范文鉴赏和诵读了……” 见付正义还有些神情恍惚、胡亚彤只好开口问道。“那一周有多少个课时？” “每周三下午来一次就可以了，总共也就是两个课时，所以学校今年也就没给你们准备办公桌……” 胡亚彤愕然。“啊？那岂不是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没关系的，周三下午的这两节课你们上完了之后就能离校，若是没时间过来的话，提前半天打个电话过来请下假、也是可以的……” 胡亚彤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样的实习简直是太轻松了，难为自己在瑞士医院里的时候还想着要搞个教案出来呢…… 见付正义还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岳妍雯只好问他有什么想法？ “想法？什么想法？” 将之前说的又重复一遍，岳妍雯说。“今年被派过来的实习老师一共是十六个，若是你们俩愿意去分校的话，那么实习期就能跟班了。可留在这儿就只有一周两节课，若是你们俩想要去分校、我可以去找校长说……” 付正义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跟去年的不一样了？” “家长们不干啊！寒假期间也不知道家长们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克勒班那边倒是好说、英语对话本就是要强化的，可120班这边大多是准备爬藤的，实习老师的课程安排多了、会影响学生们的学业，所以就本部这边就只好这么安排了……” 胡亚彤一脸的不解。“爬藤？什么爬藤？” “就是申请常青藤联盟的学校，类似于哈佛、耶鲁、布朗、康奈尔这些名校……” 胡亚彤捂着嘴差点镜惊呼出声。“天哪！那每年有多少个名额？” 付正义撇了撇嘴。“能有多少，三五个也就顶天了……” 见教务主任在门口晃悠，岳妍雯赶忙提高了声量纠正。“去年是八个！前年也有七个呢！” “一个月才四次、每周只有两节课，那实习报告怎么办？”郁闷于规则的突然改变，付正义满心的希望也就化为了泡影。 “现在学生们的竞争压力大，好不容易考进来、有机会爬藤，那自然家家都希望每一堂课都是任课教师在讲台上，这事儿学校也没办法，你们俩尽快决定怎么分工，四篇例文都是现成的，以你们的英语水平而言这四节课应该是很容易搞定的……” 拿着教案、带着四个班的花名册出了教学楼，付正义仰起脸瞅着高二年级的楼层、不由得叹了口气。 原本的打算看来是彻底泡汤了，在隔壁小区租的那房子显然也用不上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学生家长们本就不待见我们这样的实习老师，一个月过来四次、上八节课而已，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去联系单位，提前开始适应社会生活了……” 瞥了一眼喜滋滋的胡亚彤，付正义不由得越发郁闷了。“怎么，你想好了要做什么工作了？” “我爸想让我回邗州上班，说是有个外贸企业需要翻译……” “你自己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啊！我爸都失业了、我学的又是法语，自然要先找个适口的单位啊，不然学到的岂不是浪费了，四年呢……” 心情越发的烦躁了，付正义摆了摆手便道。“其实你可以进唯知技术的，那边有不少岗位适合你的，想长期待在国外可以申请驻外，燕京、这儿、鹏城、香港，甚至是台湾、日本、韩国你都可以随你挑……” 唯知技术在邗州目前可是薪酬最高的大企业，不过除了进去当花瓶、又或者是当录入员，又或者是去下面的尖峰网络会所当网管，胡亚彤还真不知道这个公司在招人的，因此也就笑了起来。“呦？这么好？” “废话不是！你要是愿意、周末我让孔维国跟你见个面……” “孔维国？谁呀？干嘛的？” “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周末他要回这边的，你跟他约个时间见个面就是了，你想做什么就说给他……” “哇？真的？” “唯知技术就是我创建的，除了老板娘不招之外、任何岗位只要你觉得能干的了，那就可以跟孔维国说，他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刚说到这里、付正义可就见似乎有个熟悉的学生躲在廊柱后面往这边瞅，将孔维国的手机号码报给胡亚彤便往那边走。 见新来的实习老师似乎发现自己了，刘海洋回头就想跑，可不料匆忙之间竟是撞了墙，当即可就疼的捂着鼻子蹲了下来。 快步来到那廊柱旁，一看还真的就是之前听课时给自己抓了把瓜子的那小胖子，付正义乐了。“小胖子？” 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刘海洋气恼道。“喊谁小胖子？你才小胖子呢……” “说吧，这还没到饭点儿呢、怎么就干逃课？” “要你管！你是实习老师、又不是任课老师，我出来上个厕所不行啊？” “三楼两头都有厕所，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会在一楼？”说到这里付正义便板起了脸。“要么说实话，要么跟我去教导处！” 刘海洋瞬间苦了脸。“拜托，你不就是来实习几天的嘛，能别这么正经成不？” 小胖子挺有趣的，付正义便顺势蹲了下来。“也成啊，那你就说说你有什么能让我别这么正经的吧！” “告诉你一秘密，你就放过我！” “说！再废话你去跟教导主任聊天吧！” 瞄了一眼手表，刘海洋一咬牙便道。“李雪瑶家里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说说看！” 见他不信、刘海洋可就有些恼了。“我说真的啊！开学后的摸底考试她成绩一落千丈，岳老师要她喊家长的、可到现在都没见她叫家长来呢……” 原本还有些兴趣听听的，可这小胖子这么一说、付正义可就真没了情绪，将他提溜起来可就准备往教导处走。 被唬的脸都白了，刘海洋嚷嚷了起来。“别、别啊！我说的是真的！莎莎告诉我的，说她家里经济出了大问题，正想着买房子还债呢……” 付正义不由得一愣。“她家里出了经济问题？怎么可能？” “你谁呀？李雪瑶家里的事儿你都能知道？我可告诉你说啊，这事儿是千真万确的，莎莎跟她是死党、不会骗我的……” “莎莎？是不是那个米莎莎？一脸雀斑的那女孩？” “什么叫一脸雀斑啊？没多少的好不好！” 见小胖子急赤白脸的，付正义可就觉得越发的有意思了。“怎么着？你跟米莎莎有一腿？” 刘海洋瞬间就惊呆了，片刻之后才不满的嘟囔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什么叫有一腿啊？我们之间可是纯洁的友谊……” “别废话！她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说清楚了、那我饶了你，说不清楚你就找教导主任报道！” “付老师，我是真不知道啊，您就别为难我了好不好？十一点就开新区了……”一时紧张竟然说秃噜了，刘海洋赶忙捂住了嘴。 “什么开新区？开什么新区？你是准备逃课去网吧？” 刘海洋瞪大了双眼，死死的捂着嘴不敢应声，见此付正义可就恍然了。“哦，我明白了，今天是《天堂》开新区的日子！没事儿，应该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呢……” “付老师？你也玩天堂？” 见他一脸的期待、付正义可就忍俊不禁了。“嘿嘿，你要是说不清楚李雪瑶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保证你玩不成任何的游戏……” 正文 第923章 黑网吧 翻墙出了学校，被刘海洋带着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设在居民区里的黑网吧，付正义也就见到了他所约好的那帮‘朋友们’、明白了一切。 因为这些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外校生，都是等小胖子过来请客的，见他来了有埋怨的、有欢呼的、有献媚的、有讨好的，其中还有个颜值颇低的小女生嘻嘻哈哈的上来扑上去准备献上‘香吻’、但却被刘海洋一把给推开了。 不过这小女生的发嗲、卖萌，越发助长了小胖子的气焰，大气的甩出了一张百元大钞便让老板开机，等坐下来便洋洋得意的冲着付正义说。“瞅见没？我不来、他们都不会自己先开机的，我们的关系可都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瞄了一眼挂钟、见才十点三刻，付正义也就坐下来上网打开了游戏的官网，看看了具体的开服时间、目前游戏运营的各类新闻，见论坛里还找不到关于‘外挂’的帖子，便登陆了唯知搜索输入了‘变速齿轮’，看是否有相关的新闻和链接。 摩拳擦掌的等着最新冲进新服开练，刘海洋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可就怪叫了起来。“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高手啊！还知道在网上找这个？” “怎么，你也知道？” “当然啦！这玩意儿可厉害了，跑起来跟风一样，打怪的速度更是吓死人！” 刘海洋说着便将点开了桌面上的一个名为‘工具’的文件夹，指着里面一个图标介绍说必须等进了游戏再开，不然会掉线的。 目前游戏只是内测，各种bug一定不少，付正义大致记得测试流程和时间的安排，便问他难道不怕被封号？ “不会！怎么会被封号呢？大家都在用呢……” 关于变速齿轮的条目不少，也有不少是关于如何利用变速齿轮改变游戏速度的。 这种外挂乃是最为简单的辅助程序，付正义觉得公司的游戏部门不会不清楚，因此也就在刘海洋等人进入游戏开练之后，检查了一下这个黑网吧的电脑，见无论是唯知导航、唯知搜索、唯知新闻，又或者是iy都有的，便掏出烟去找那网吧老板，递了根过去随便聊了几句，便请教如何才能开这样一家网吧？ 见他抽的烟是中华，老板可就有些受宠若惊了，很是有些感慨的说这行不好干，别看自己这儿有二十多台机子，可能撑多久真的是个未知数呢！ “此话怎讲？” “哎呦，有钱真别搞这个啊，又累、又赚不到多少钱，尖峰网络会所你知道不？那生意可是做到了全国啊，听说早就已经是每个城市都有连锁店的啦……” “难道说是因为尖峰网络会所冲击了你这样的小网吧？” “还真不能怪人家！全市价格最高的就是他们了，一开始不少规模大点的网吧联合起来想要以降价的方式逼他们，可人家硬是宁愿生意受损、也不参与进来，反倒是一直维持着高价这才让我们这些藏在居民区里的小网吧活了下来，要不然可真要亏惨了……” 一根烟抽完，网吧老板可就又长叹了口气。“幸好这个尖峰网络还算是仗义，要是在他们附近的小网吧想要撤出来、他们都愿意帮着解决的，我认识一个在虹桥那边开小网吧的老板，他的旧机子、电脑桌、椅就都折价卖给了尖峰网络会所，亏是亏了些出去的，可到底大部分的资金都保住了、盘活了，要不是因为我没领执照、距离上外附中还算是近，我都有点转行了……” 做人留一线，做生意更是要给同行们留条活路，付正义觉得佘海波这事儿倒是做得不错，于是便打了个电话过去赞扬了一番。 “哎呦，这事儿还真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目前运营的情况如何？” “天堂这游戏一出来，简直是火爆啊！忙的时候就连商务区都有小年轻要包机，网管招聘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了，只好适当降低点要求……” 听完他的情况介绍，付正义瞄了一眼黑网吧里面那两个小学生模样的、可就想起来一事儿，赶紧叮嘱。“记住！小学生可千万不能让进来，名声毁了、可就全毁了！” “安啦安啦，这种事儿哪里还要你来交代？我专门开通了一个举报电话，只要逮住违规的，店长、副店长一律直接扣除当月工资，连续两次被举报就直接走人了……” 赚钱的方式很多，百城千店计划的实施、本就不是为了赚钱的，记得过来之前所看到的统计数据，尖峰网络会所已经有近四十万台电脑在使用，按照每台电脑能培养出十个网民来计算，那么全国目前就有一半的网民是通过在尖峰网络会所上网、而培养出来的。 第二个电话，付正义是打给牟芷莹的，了解完游戏部门对诸如变速齿轮已经有了屏蔽的方法之后，便再次强调只要是游戏部门所运营的网络游戏，那就必须对‘外挂’采取零容忍。 “付总，游戏部门跟技术部门这些天可都连轴转呢，变速齿轮这种玩意儿太小儿科了，关键是我们已经发现有‘封包’的外挂出现，这才推迟了对外挂采取行动的时间……” ‘封包’外挂可是最为破坏游戏平衡的，因此付正义也就问道。“有没有难度？” “还行！韩国派驻过来的那两个技术员都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他们对于国内做‘封包’的这些人的技术相当佩服，说韩国那边虽然游戏运营的时候也出现出一些封包式的外挂，可都相当简陋，跟这边的比真不是一个层次……” “要是制作者的技术确实不错，可以考虑进行招揽，编程能力可并非是科班生所独有的，一些自学成才的电脑高手也是相当有创造力的……” 交代完这些，付正义也就想到了其他的一些关于网络游戏产业链相关的内容，于是便让牟芷莹从游戏部门抽调几个文字功底深厚的、又或者是从唯知新闻调几个编辑过来组建两个项目组，一是专门介绍国内外网络游戏的门户网站，一个是专门用来进行网络游戏交易的网站。 牟芷莹有些懵。“介绍网络游戏的网站我还能明白是什么，可这游戏交易的网站是想干嘛？” “账号的交易，物品的交易，甚至是网络游戏代练的委托，只要是跟网络游戏有关、跟交易有关、跟信任有关的，都是能用来做交易的，你抽时间跟佘海波聊聊这事儿，我之前交代他要选拨一些具有电子竞技能力的、去组建电子竞技的战队！魔兽之类的游戏是能够通过‘玩’赚到钱、衍生出一个行业来的……” 牟芷莹惊呼出声。“不是吧？玩游戏也能赚钱？” “恩！电子竞技这个行业可是个数以亿计的大市场，美国十多年前就有电视转播的电子竞技节目了，这个行业的前景还是相当不错的……” “付总，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成功了！一个网络游戏你就能玩出这么多的花样，真真是不佩服都不成了……” 不管是恭维、还是衷心的感慨，付正义都觉得蛮受用的，最后也就让牟芷莹发个g账号过来。 “付总？你也玩游戏？” “你管我啊！记得将g指令也用短信给我发过来啊……” 站在外面的走廊里抽了根烟，等拿到了g账号之后付正义这才走了进去，见小胖子跟他的那帮朋友们在大呼小叫着，可就悄悄的登陆了账号，直接将刘海洋所操控的账号踢下了线！ 刘海洋正玩的高兴，眼前的屏幕却突然一黑，等他再次登陆却发现怎么都进不去了，急的嚷嚷了起来。“哎？哎？我怎么登陆不进去了呀？” “点儿背、不能怨政府啊……” 从里屋突兀的飘出来这么一句，噎的刘海洋够呛，他的那帮朋友也都一个个的嚷嚷了起来。 “怎么着？不服气？” 本就是火急火燎的，听到里屋的人还在奚落、刘海洋哪里肯罢休，当即便跳了起来。“他妈的那个王八蛋嘴这么贱？给爷滚出来！” 从里屋走出来个叼着烟的光头青年，他倚在门框上很是不屑的瞅了瞅外屋坐着的这些个学生，等视线落在刘海洋所穿的那校服上可就乐了。“呦？还是上外附中的呀？亦帆！出来瞅瞅，看是不是你同学……” “还真有人敢溜出来啊？我瞅瞅……” 刘海洋本就对那像是社会青年的光头有些畏惧、等见被光头称之为‘亦帆’的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可就彻底愣住了。 “嘿！小胖子？原来是你啊，来来来，上次让你打听的事儿怎么着了？这时间可不短了呀……” 亦帆边说边来到了刘海洋的面前，笑嘻嘻的拽着他便进了里屋，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刘海洋那带着哭腔的求恳声。“大哥、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正文 第924章 老洋房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网吧老板自然慌不迭的冲了进去，见经常请朋友来这儿上机的那小胖子被人揪着脖领、哭丧着脸，可就赶忙指着那光头问是怎么回事？ “没事儿！都是一个学校的、碰上了正好有些话要问一下……” 对于这种社会上的混混、网吧老板自然是不怕的，声色俱厉的喝道。“撒手!赶紧撒手！要不然我可给派出所去电话了啊！” 无奈的将刘海洋放了下来，光头帮他整理了下衣领这才皮笑肉不笑的说。“小胖子啊，哥哥可告诉你说啊，答应人的事儿办不到，哥哥我可是要去你学校找你算账的！” 被唬的脸色煞白、不过刘海洋却冲着站在旁边双手抄在裤袋里那少年嚷嚷了起来。“翁亦帆，我真不知道李雪瑶家里住哪儿啊……” “米莎莎难道也不知道？” “她不肯告诉我的啊，上次我将你的信拜托她给李雪瑶送去的，她当场就给撕了，还说我再敢帮你做这事儿、就告诉老师去……” 站在外屋听到了里面的这番对话，付正义这才记起来之前刘海洋所说的那事儿，于是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为了追李雪瑶特意从其他学校转过来的少年，见人长的还行可身材很是单薄，还是一副装出来的玩世不恭的熊孩子样儿，心想这种人李雪瑶惯常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所以他也就生不来气、只觉得可笑。 见外屋的人都聚在门口、翁亦帆这才冲着刘海洋说。“刘海洋，当初你是拍着胸脯答应下来的，所以你也别说是我找你的麻烦。我翁亦帆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的很，别以为你招揽了一群小朋友就有资格跟我玩这一套！再给你一周时间，还搞不定你就准备转学吧……” 在朋友们面前丢了脸，刘海洋等那光头跟翁亦帆走了之后，自然也就玩不下去了，撂了两句场面话便要回学校。 随着他一起下了楼、付正义可就将他给拽住了，询问李雪瑶家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出糗的模样被看到了，刘海洋自然也就不再装了，挠了挠头便说了实话。“付老师，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之前跟你说的那些、都是我偷听来的……” “这个翁亦帆在学校里很有名儿？” “他叔叔翁立鸿老有钱了，听说开的车要么是法拉利、要么就是宾利，还在香港还有豪宅，不得了的大人物……” 听完他说的、付正义可就想到了一个人，回了鸿口花园的顶层公寓上网一查，这才确定翁亦帆的叔叔翁立鸿就是之前他所想到的那个人。 对于李雪瑶生活中的一些人、一些事儿，付正义都是不想去干预的，不过他真的不记得她家里曾经在经济上出过问题，所以小胖子第一次说的时候他是根本不信的，可在网吧里那个翁亦帆所说的又不像是假的，这可让他不太确定了，只好给负责保护李雪瑶的刘春花去了电话，询问具体情况。 “我不知道啊！我租的房子就在她家对面的，年初六我就过来了，春节期间她家里一切正常啊，我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她坐在房间里读书呢……” 这事儿可就奇怪了。 琢磨了半天，付正义还是觉得没有个头绪。 不过唯一令他所想到的蹊跷之处，就是以李雪瑶的学习成绩而言、她不该是被保送进外国语学院的。 以上外附中的教学条件和她本人的刻苦程度，即便说是爬藤失败，可选择出国留学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付正义也不记得她家有其他的房产，所以综合起来这么一琢磨，他也就觉得显然在她考大学之前的那段时间，她家里的经济条件不足以支持她出国留学了。 翻出电话薄、找到藤浩博的电话，付正义打过去客套了几句便问他有没有时间出来吃个便饭？ “嗨，有事你就说吧，吃饭没必要的……” 将李雪瑶家的地址跟她父母的名字、工作单位都报了过去，付正义便请他帮忙了解一下，这家人是不是在经济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藤浩博很是费解。“你连这人家的住址、单位都清楚，你干嘛不自己过去问一下啊？” “不方便！总之我听说他们正准备卖房子筹钱，可因为什么、卖的又是哪儿的房子，我就搞不清楚了……” 虽说事情有些没头没脑的，但藤浩博还是一口应了下来，找了点关系了解完情况可就赶紧给付正义回了电话，告诉他那边的户主李红旗确实是准备卖房子，因为其弟弟挪用公款去买彩票的，事发而被单位给举报了。 “具体是多少钱知道吗？” “这个倒是还没问，不过肯定不是个小数目……” 拜托藤浩博再帮着详细打听一下，付正义按照藤浩博所说的那地址、去看了下李家准备卖的那房子，见竟然是在淮海路上的一栋老洋房，可就又想明白了一些事儿！ 怪不得李雪瑶家教良好、且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在努力学习语言，虽然她从未出过国、可却对法国的许多情况都相当了解，而且一直对没能够出国留学而耿耿于怀！ 她父母的工作单位普通、职位也不高，工资更是一般般，可她家里想必在多年前还是相当富裕的，因此发生在她高考前一年的这场祸事，也就成为了令她丧失了出国留学可能的根源！ 牵涉到二手房的买卖，雨瑶置业的中介部门自然是全沪市最强的，付正义一个电话打给黑子，让他了解这栋老洋房的详细情况。 “三百二十万！现款，越快越好！” “得了，那你就以公司的名义、去将这房子给买下来！” “正义，这房子不值这么多！产权虽然没问题、可里面年久失修、连地板都快烂光了，同类型的老洋房在那一片顶多就是两百五十万……” “别管价格的问题，三天之内将这事儿给办了！” 满心的疑惑，黑子赵亮还是亲自将这事儿给办了，将买卖合同拿到付正义的面前，详细解释了跟李红旗夫妻交易的整个过程。 “也就是说还需要走流程、这房子才算是正式过户到雨瑶置业的名下？” “恩，不过李红旗夫妻看起来都是老实人，签合同的时候他老婆都哭了，还是我开车将他们送到银行将钱给存上的……” 看了看那合同，又瞅了瞅地图上的位置，付正义便道。“这事儿交代下面的人别外传。另外这附近最好是对面、又或者是隔壁的老洋房你安排下面人多留意着点，只要有、那就都买下来！若是能连成片儿、是最好的……” 雨瑶置业在全国拥有的商业物业、总价值已经超过了八十亿，因此这种两三百万一栋的旧洋房、黑子也就不觉得买下来有什么可不可以的，不过有些话他还是认为必须要说的。“正义，去年这儿的老洋房还算是便宜，今年的价格可就有点虚高了，就像这一户的、按道理来说顶多就是两百六十万，里面几乎所有的地板都是烂的，就连廊柱、楼梯也都需要重新搞，整个就是个危楼啊，根本就住不得人啊！” “钥匙拿到了没？” “拿到了，不过里面的水电可都是不通的，白天过去还成、晚上进去的话就跟……” 刚说到这里黑子就见付正义瞪起了烟，可就不好意思的挠起了头。 开着车到了地方，付正义走进那老洋房仔细检查，竟是在阁楼里找到了一个旧鞋盒，里面还有些旧照片，逐一检查这才发现其中有几张竟是李雪瑶小时候的，照片上她咬着手指、被个老头抱在怀里，双眼大大的、神情却是怯怯的…… 见付正义就坐在阁楼里翻看那些照片、神情古怪，黑子也就满房子的翻查，最终找到了些旧报纸、还有些遗落在角落、门后的小物件，一起都用箱子装了摆在了他的面前。 洋娃娃、铁皮青蛙，褪了色的荷包，塑料珠子的便宜手链…… “黑子，你找那些懂行的过来仔细检查一下这房子，一定要按照原本的材料、给我将这洋房恢复原本的模样，不管是里面的家具、还是地板、楼梯的扶手，都给我找一模一样的给换上去……” “哎呦，那工程量可就大了！” “工期不急，一定要找最好的师傅来做……” 坐在满是灰尘的阁楼里，当夕阳的余晖也消失的时候付正义这才站了起来，将有着李雪瑶的那些照片小心的放进了钱包、这才捧着那装有乱七八糟小物件的箱子下了楼。 关于李雪瑶的过去，又多了些了解。 她的理想、她的愿望、她对未来的规划，都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跟记忆之中的那个女人、似乎有了些偏差，付正义躺在床上仰望着星空的时候在想，到底是应该让李雪瑶带着遗憾和委屈、成为外国语学院的保送生，还是应该及早的介入她的生活？ 正文 第925章 问题 圆珠笔在那灵巧的手指上拨动中，便宛如是具有了生命一般旋转着、舞动着，也让更多的视线投注了过来，有羡慕的、有稀奇的、有不屑的、还有鄙夷的。 虽然老师们对‘转笔’这事儿是颇有微词的，可米莎莎就喜欢欣赏，尤其是她在课堂上听的入神时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会让那圆珠笔转的就彷如是风扇一般的不间断的转着。 似乎一直是在全神贯注的看书，但实际上李雪瑶却早已经注意到米莎莎又在盯着她手指尖上所转动的那圆珠笔，瞄了一眼讲台边压低了声音提醒道。“认真点，岳老师在盯着你呢……” 米莎莎一怔，刚准备收回视线、站在讲台上的岳妍雯便将她给喊的站了起来，于是她只好捧起书、领读了一个段落，这才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坐了下来。 下了课，撅着嘴的米莎莎拽着李雪瑶跑出了教室，躲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便抱怨了起来。“都怪你，干嘛不早点提醒我？” “我提醒了呀，是你看的太入神了嘛……” “哪有！” “有的，你经常这样……” “没有！” 见死党依然嘴硬，李雪瑶抿着嘴笑了笑也就不再继续，她知道这样的争执是不会有结果的。 以为她是默认了，米莎莎便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就对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度的我决定这一次还是原谅你了！对了，我见你这周回来了好像蛮开心的，是不是你家里的那事儿解决了？” 不愿意讨论那事儿，倚在护栏上的李雪瑶往楼下张望了下可就突然道。“哎，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实习老师有些眼熟？” “胡老师？” “不是啦，是那个付老师啊！”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天呐！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一直都没敢跟你提这个，就担心你会说我犯花痴……” 从旁边经过的刘海洋听到了这话，颠颠的便凑了过来往楼下张望。“谁啊？谁啊？谁犯花痴了？” 米莎莎羞恼的嚷了起来。“死胖子！滚边儿上去！女生们说话不许偷听！太没素质了……” “米莎莎！喊我‘胖子’我都不跟你计较了，能不能不要带上个‘死’字儿？” “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 米莎莎口齿伶俐、吐字清晰，刘海洋鼓着脸哪里是她的对手，只好耷拉着脑袋嘟囔着‘好男不跟女斗’，落荒而逃。 “哼！死胖子还想跟我斗嘴，骂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说……” 被她那跋扈且嚣张的表情给逗乐，李雪瑶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往楼下看。“莎莎，我真觉得这个实习老师就是那年我们在步行街赈灾募捐所遇见的……” “哎呦，好像还真的就是他哎！那次他好凶的，抡着张椅子就砸了过去，那保安被砸的满脸是血……” “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呀？那些保安很不讲理的，他是在帮我们好不好？怎么听你这意思他就跟凶神恶煞一样了……” “咦？你怎么会帮个男人说好话？这可不符合李大美女的习惯啊……” 李雪瑶也不应声、就这么静静的瞅着米莎莎，很快她就无奈的撅起了嘴。“好啦好啦，不开玩笑啦！你到底想干什么吧，直说吧！别磨磨唧唧的……” “陪我过去表示下感谢，那次可是吓死我了，之后一直都没机会见到他说声谢谢呢！” “哎呦喂，多大点事儿啊，得得得！我现在就陪你去……” “快上课了，等他的课结束了你再陪我一起去吧。” 米莎莎苦了脸。“老古董将他的课调到下周一起上了，今儿上完课咱俩还要去领试卷呢，要是耽误了又要挨批了！” “没事儿的啦，你要是担心、那就我一个人过去领……” 踏着上课铃声、走进了四班，见角落里的那位置依然是空的，付正义拿着课本读完一篇文章之后，便直接进入了谈论环节，晃悠着走到了那空着的座位旁，用手指在桌上抹了下、见指尖上沾满了灰尘，便问坐在相邻位置的女生，坐这个位置的学生是不是怎么今天又不在？ “他啊，这段时间玩游戏玩疯了，好几天都没过来了……” “学校也不管吗？” 见付正义一脸的奇怪，女生笑了起来。“付老师，我们班是国际班，大家基本上都是要出国留学的，只要语言差不多了，来不来上课其实也就那码事儿吧，想学的就来学、不想学的也没人管，学校对我们班的态度也只是别干扰其他同学就行了的！” “幸福啊，其他的班级都是书山题海，唯独你们班的课桌这么干净整洁……” 反正也不是正课，女生见他果然感慨了起来可就笑着说。“付老师，跟我们说说出国留学需要注意的事项呗！我听说你在外国语学院是鼎鼎有名的，而且还经常往国外跑呢！” 付正义奇怪了。“咦？你怎么会知道我出过国的？？” 女生促狭的挤了挤眼，跟着便站起来嚷嚷道。“嗨嗨嗨！大家都注意啦，付老师愿意跟大家说说国外的事儿呢，想听的可就赶紧举手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啦……” 教室里欢声一片，稀疏的掌声迅速变得有了节奏，这让毫无准备的付正义有些无奈。 坐在女生前面的那男生转过脸见付正义一脸的困惑，可就笑了起来。“付老师，她妈是在出入境管理局，别说能知道你出过国了，就连你的家庭情况什么的，她妈都能查的到……” 被泄了底儿的女生急了，一通粉拳揍的那男生抱头直喊救命。 见所有学生都在盯着自己、等待着，付正义合上教科书便走上了讲台，想了想便说。“成，我去过的国家也不算多，但对国外的一些情况应该比你们从杂志、新闻里所找到的更真实些，谁想提问，站起来说！” “我！我！我！”一个大块头的男生站了起来，高举着右手便嚷了起来。“我想问一下、出国之前需要做什么准备？” “这个问题太空泛了，换个人来问！” 那大块头的男生在同学起哄声中坐了下去，坐在第一排的一个身材瘦弱的男生站了起来，有些腼腆的开口问道。“付老师，外国人都长又高又壮，我这样的体格出去了，会不会被欺负啊？” 起哄声突然小了，付正义认真看着每一个学生，见即便是班级里那块头最大的那男生似乎对于这个问题都有着担心，思索了片刻便开了口。“这个问题我没有认真查过资料，不过美国校园的霸凌现象确实也很多，大家应该知道，美国是个移民国家，体格和人种的差异也就导致校园里学生们的自我保护能力存在着差异，尤其是我们亚洲人，大多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有时候也就变相的助长了这种风气，而且华人喜欢现金，这也让一些犯罪分子、社会混混们将目标对准了我们……” 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说了下去。“不过美国的法律跟我们这边是不同的，各个州都有各个州的法律，而这些法律都存在着效力，所以我到时觉得你们若是去了诸如美国这样的国家，首先需要的就是大致熟悉当地的法律，最起码不要因为某些认知方面的问题、而不知不觉的触犯了当地法律……” 那瘦弱的男生又举起了手。“付老师，你还没回答之前那个问题呢！” “别急啊，正准备说这个呢！”示意他坐下，付正义便接着道。“美国各个州的反霸凌法都明确规定了学校在反霸凌上的责任，并将惩罚权交给学校，美国学校的“零容忍”政策也因此而有了法律的支撑！所以一旦学校发现霸凌事件，就必须立即采取行动，例如，对严重的行为可以直接开除学生；涉及刑事犯罪的，司法部门应及时介入；如果案情严重，即使未成年人，也可以按成年人判罪……” 有学生惊呼出声。“哇？不是吧？学校里的问题会判刑？” “记住！在美国种族歧视是相当严重的指控，诸如嘲笑别人的肤色、身体的残疾、说话的口音等在我们这边看起来是很小的事情，但在那边是会受到指控的，若是不能取得当事人的谅解，那是真的会因此而受到法院的传票、接受庭审，若是性质严重的话真的是会被定罪而入狱的！” “哇？这么离谱？不是说在美国站在大街上骂总统都是被允许的吗？” “对的，在那边你若只是单纯的骂总统、是不违法的，不过你若是编造内容、对总统进行羞辱和污蔑，那是一定会招惹出麻烦的……” 各种各样的问题、随之而来，很快付正义也就有些招架不住了，直到下课铃响、他都还有许多问题没能够回答。 拽着米莎莎一起来到四班的李雪瑶，所看到的就是气氛热烈的教室，以及站在讲台上还在回答着问题的那实习老师…… 正文 第926章 拖堂 因为三班政治老师需要‘霸课’，所以本该能见到李雪瑶上的英语诵读课也就被临时加给了四班，所以付正义今天原本是不太开心的。 不过因为那小女生的倡议得到了全班学生们的响应，授课也就变成了讨论，所以他也就无所谓将两堂课连着上了。 因为没有注意到后门窗外的李雪瑶，付正义也就继续着之前的话题。“还有啊，你们记住一点，那就是在国外学校里若是发生了霸凌事件，若是你们在场可能是会被认定为同谋的，这一点跟国内是有着相当大差别的，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只是看个热闹、起个哄而已，若是性质恶劣、你就算只是站在旁边看热闹也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大块头的男生举着手站了起来。“付老师，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看个热闹也需要承担责任？” “对！没有当场阻止或者是报告校方、就是你需要承担责任的原因！除非你能证明在事件发生时你本人遭受了威胁或者是胁迫！我说的这可不是开玩笑，若是情节严重、性质恶劣，最高可以被判终生监禁的！” “哇！这么恐怖？” “这不是恐怖，这是本着对学生的保护！校园霸凌是会造成被欺负者产生心理创伤的，”说到这里见学生们一个个都脸色不好、付正义可就笑着拍了拍桌子。“人文习惯、社会风气等诸多的不同，也就造成了法律条款和罪行认定方面存在着差异！另外还有个事情你们需要记住，那就是携带刀具进入学校威胁老师、或者是同学，即便是没有人受伤、学校也会以此为由将学生开除的，绝对不会进行校内调解，也几乎没有第二次机会！所以不要以自己未成年、年轻不懂事之类的说辞去请求谅解，这些理由在国外都是不被接受的…… 学生们一片哗然，谈论了到最后这才统一了意见，那就是出去之前一定要先将当地的法律搞清楚，既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避免遭受池鱼之灾！ 既然是国际班，课业也就不是那么重要，本就没有当老师的可能、付正义也就在这个话题结束之后笑着说。“对了，虽然大家都还没到谈恋爱的年龄，不过有个事儿我倒是觉得你们应该知道一下！先问一下，闯过红灯的都有谁？举起手让我统计一下……” 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好吧，不是经常闯红灯的将手放下去……” 还有一半的手举着。 付正义见班级里块头最大的那男生是举着手的，便冲着他叹了口气。“好吧，从来不遵守红绿灯规则的、将手给我再举高点……” 除了那大块头的手还竖着、其他学生们的手臂都落了下去，伴随着哄笑之声那大块头察觉到是这样的情况、可就有些尴尬了，他的手臂犹豫着缩了缩、但最终还是坚持举着了。 “诚实是美德，实话实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示意大块头将手放下来，付正义便继续道。“故事很简单，有个留学生在国外谈了个女朋友，他见路口是红灯但两边都没车、就直接冲过去了，可他的女朋友说像你这样法律意识淡漠的人不能交往、遂分手；这个留学生回国之后又交了个女朋友，同样是红灯、两边还是没车经过，他遂驻足等待、不料女孩已经飞奔过了街，事后女孩认为他连红灯都不敢闯、算不得男人，遂分手……” 教室里沉寂了片刻，跟着学生们可就哄堂大笑了起来，唯有那大块头的男生急的嚷了起来。“付老师！你是指桑骂槐！你看不起我！” 付正义转过脸正色道。“我根本就没看你！” 风趣却带着浓烈鄙夷的回答，让教室里的哄笑声越发的响亮了，大块头窘的脸都红了，挠着头抱怨他这是赤裸裸的针对自己。 见时间还有一些，付正义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我最后再跟大家说个实际案例，是发生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有个女子深夜从露台上掉下来生命垂危，一个路过的男青年将她洗劫一空，但又不忍见这女子伤重而亡便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才离开！不过附近有监控探头，所以洗劫女子的青年也就很快被警察抓住，并被以抢劫罪而被起诉！好了，发挥一下大家的分析能力，如果你是法官、又或者是陪审团的成员，你觉得该如何判决？” “这还不简单吗？抢劫就是抢劫，不能因为他事后良心发现而免于刑责……” “瑕不掩瑜！虽然男青年抢劫在先，可若不是他打电话叫救护车、那女子肯定是会死的，所以应该功过相抵，甚至是对他的行为予以奖励……” “法就是法！犯了法就必须承担责任……” 有认为该轻判的，有认为可以免除刑责的，但总体上来说没有人认为这个男青年需要完全承担刑责，这让付正义有些欣慰，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静一静。 “这个案例引发了长达数周的全民大谈论，法官最后判决男青年无罪，法官的说了这么一段话：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脆弱和阴暗的一面，对于拯救生命而言，抢劫财务不值一提。虽然单纯从法律上说，我们的确不应该为了一个人的善行而赦免其犯下的罪恶，但是如果判决他有罪，将会对整个社会秩序产生极度负面的影响！我宁愿看到下一个抢劫犯拯救了一个生命，也不愿看见奉公守法的无罪者、对于他人所受的苦难视而不见！” “好！太好了！就该这么干……” “天呐！我觉得这个法官好伟大呦……” “简直不敢相信啊！不是说国外对于抢劫案都是相当严厉的吗？怎么可以这样草率啊……” “就这个案例而言，在全球引发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讨论，有法律界的权威认为、应该就男青年抢劫做出适当的刑事判决，然后以他救人为由、申请刑事处罚的免除才能够算是完美！不过以我个人的看法，人性化不该沦为空泛的口号，所以我是觉得这样的判决是比较合适的……” 引发了这次课堂谈论的那女生站起了起来，一脸认真的说。“付老师，我不认同你的观点！法就是法，不该因为那男青年打电话救人而获得赦免！这么做会导致类似问题在发生时、犯罪分子以这样的方式妄图蒙混过关，这会助长那些犯罪分子气焰的！” “跟生命相比，钱财的损失无足轻重。我个人认为这样的判例是会挽救更多的生命，打个简单的比方，若是你自己、又或者是你的亲戚、朋友遭遇了类似的事情，你是希望抢劫者在获得了财物之后悄悄的溜掉、还是让他觉得该打个电话让救护车过来呢？” 女生有些犯了难，苦着脸犹豫了片刻才说。“付老师，我说不过你。从感情的角度而言、我能够接受这样的判决；但从理智的角度来分析，我还是认为抢劫就应该重判，只有人人守法、社会才能安定……” “不矛盾的！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社会，都不能杜绝罪恶行为的发生，但人性的闪光点一定要倡导和进行赞扬，这是身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条件，若是连最基本的良知都被泯灭了，那整个社会可真的就没有人情味了……” 下课铃响了，意犹未尽的学生们竟是不许他离开，一个个嚷嚷着一定要再多说点才行。 “拜托，我这已经算是拖堂了！你们要去食堂吃饭，跟着还要上晚自习，可没人给我开加班费的……” “只要你肯再多讲些国外的事情，晚饭我们请、加班费我们也给！再说了，我们的晚自习都是靠自觉的，惯常没老师过来盯的，你就留下来多说些点啦……” 被簇拥着从隔壁班经过，瞄了一眼李雪瑶的位置，见虽然人不在、可桌上的课本之类的却都摆的整整齐齐的，也想看看她上晚自习的模样、付正义也就干脆应许了下来。 上外附中的食堂里可以点小炒，四班的学生们也个顶个是有钱的主儿，自然也没谁会在大食堂里用餐，这让想知道李雪瑶会吃些什么的付正义略有些失望。 吃完晚饭回到了教室，付正义挑拣着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国外趣闻、趣事说着，挑拣着那些国外特殊的规定讲着，隔壁的三班却突然间喧哗了起来，付正义注意到那边有争吵声和叫骂声，便示意暂停片刻，从前门走出来将视线投注了过去。 “你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啊？” “我不讲理？我是非常讲道理的好不好？要不是她撞的、她干嘛要去扶啊？都别拦着，她要是不跟着一起去医院解决这事儿，我找你们校长去！什么上外附中的好学生啊，连最基本的社会公德都没有，她家里人就是这么教的啊？什么玩意儿啊……” 正文 第927章 法律不外乎人情 被那彷如是泼妇般的中年妇女指着骂，在家里都未曾被父母说过重话的米莎莎早就已经懵了，哭的气都喘不上来了、又哪里还能开口？ 虽然心里面同样是在害怕，可李雪瑶拍着米莎莎的后背、还是冲着被男同学们挡在外面的那中年妇女说。“阿姨，老奶奶是怎么摔倒的我们并不清楚，因为我同学看到的时候她就已经倒在斑马线上了，我同学看到了就赶紧将她扶起来、搀到了路边，当时你妈还表示了感谢，说不要紧的……” “我妈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自己摔倒！她要是没撞、干嘛会过去扶？周围那么多人呢、怎么就只有她一个人过去了？不是她撞的是谁撞的？”叉着腰的中年妇女说到这里、突然双眼一亮。“哦！我明白了！这小丫头撞了人不但不想要承担责任，还拉着你来帮她圆谎？我可告诉你说啊，包庇同样是犯法的……”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响起，几个男人冲上楼看到了被挡在三班教室外面的那中年妇女可就有喊大姐的、有喊姨娘的、有喊老婆的、有喊妈的，涌过来就推搡那些挡在门口的那些男生，呼喝着要求撞了人的米莎莎滚出来！ 门外是成年人、门内是些学生，一时间整个三楼都乱了起来，站在四班后门口看到是这种情况、付正义可就厉喝一声将想要冲进教室的那小年轻一把推开，挡在了门口。“住手！有事儿说事儿！不许动手！” 小年轻一个踉跄、等站稳了可就瞪起了眼。“你丫的谁啊？滚开！” “我是学校的老师！你再敢对学生们动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小年轻一巴掌便轮了过去。“滚你丫的，找抽啊……” 右手一拨顺势攥住了他的手腕，向下一按、付正义可就将他的胳膊反拧到了背后。 “疼疼疼！操……” “闭嘴！不然拧断你胳膊！” 付正义吼着手上又加了点劲儿，那小年轻可就嗷的一嗓子惨叫了起来。 “放手！放手！” “你怎么敢动手啊？你是不是这儿的老师啊……” “救命啊！打人了呀……快来人啊……” 中年妇女惊叫着扑上来想要挠人，付正义将反拧了胳膊的那小年轻稍稍转了个方向、手上又加了点劲儿，于是那小年轻可就越发的惨叫了起来，吓的那中年妇女慌不迭的后退，色厉内荏的说要是付正义敢伤人、保证会将他送进大牢！ 接了任务的黄明瑞和赵立鹏，今天本以为会跟往常一样、付正义在四节课下就离开，可不成想‘需要支援’的警报却是在七点多钟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二人从车上跳出来连正门都没走，翻墙进了校园便冲上了楼，正好看到付正义反拧着一个小年轻的胳膊、跟以那中年妇女为首的几个人对峙，见付正义摇头示意，可就站在了这些人的后面全力戒备。 校警到了，没用。 教导主任跟副校长也来了，依然劝不走。 两个民警赶到了现场，这才好不容易的将几方人给分开、带到了大会议室里进行处理。 “当、当时那老奶奶倒在了马路中间的斑马线上，我、我、我就跑过去将她扶起来搀到了路边，她说是自己跌倒的，还说谢谢我呢……” 哭成个泪人儿般的米莎莎哽咽着讲述之前的情况，匆匆赶来的岳妍雯已经从班上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当即便冲着那负责笔录的民警说。“我的学生我最清楚了！米莎莎不可能说谎的……” 中年妇女蹦着高的破口大骂。“说谎?你是在说我说谎？谁给你的胆子？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抓人！一定要抓人！这种不说实话的坏学生被拘了才会老实……” “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弄死你个小娘皮……” “叫家长来！赶紧叫她家长过来！撞了人还敢说谎话，我就不信你家大人也敢红口白牙的说假话……” 嘭！ 付正义重重的一拍桌子。“你们想怎么着？” “赔钱！赶紧去医院交钱！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一分钱都不能少，不然抓她去坐牢……” “你们想要多少钱？” “五千！不不不，现在医院的诊断还没出来，先交一万的押金过去再说……” “我、我没撞人啊！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摔倒了……” 米莎莎的话都没说完便再一次失声痛哭起来，但中年妇女那一方的态度却坚决的很，于是等米莎莎的家长到了之后、这事儿可就只有挪到派出所去解决了。 “米莎莎真的不可能撞了人不承认的！她回来还说自己做了件好事儿，那老奶奶很感谢她的，她得知那老奶奶身上没带多少钱、米莎莎还帮她叫了辆出租车、给了她两百块钱好去医院先看病，那些人怎么能这样啊……” 李雪瑶满心的焦急，那熟悉的表情让付正义一时间有些失神，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没事儿的，没撞就是没撞……” “他们这就是在讹人啊……” “别担心，要是他们敢讹人、他们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付老师，还没跟你说谢谢呢……” “没事儿！米莎莎的事情我会帮她的，你也别过于担心，只要不是她撞的人、自然应该有公道可言……” 被送进医院的老人，脸部擦伤、髋骨骨裂，加上本身就有糖尿病、高血压、骨质疏松等各种老年病，因此住院治疗的费用也就相当惊人了。 再加上其亲属又是有点背景的，伤情鉴定还未出来、就已经打听出了米莎莎的家庭住址，堵门、泼油漆、剪电线、断水，还派人去起父母工作单位撒泼闹事，派出所的淡漠处理可就让米莎莎一家苦不堪言了。 法院的第一次调解，其结论一出来、付正义可就真的火了。 根据被告自认，米莎莎是第一个去搀扶的，依常理分析、其与原告相撞的可能性较大；米莎莎在事发当天又是帮原告垫付了打车的费用、还付给原告二百元钱款且一直未要求原告返还，根据日常生活经验，原、被告素不认识，一般不会贸然借；如果米莎莎是见义勇为，更符合实际的做法是抓住、或者去寻找撞人者，而不仅仅是好心相扶…… 如此奇葩的理论，竟是由调解庭的庭长所做出来的，负责唯知技术法务部门的郑达维在得知之后，可也唯有苦笑了。 事发之后就抽调人员过来进行详细调查，相关的证据也都获取到了，因此付正义也就问郑达维，法院对于这案子的态度是什么？ “法院这么判定一方面是这家人找了些关系、另一方面就是这种事儿是说不清的，我跟法院那边接触过了，若是正常判的话可能会要求米莎莎承担不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责任，大概是六七万的样子……” “这种事儿严格来说应该算是敲诈勒索吧？”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想要让法院这么认定，很难。大事儿化小、小事儿化了，米莎莎家里并不是赔不起这笔钱，所以法院自然也就会以‘人道主义救助’为由，判米莎莎需要承担责任……” “那假如米莎莎家里赔不起呢？” “那就两说了！法律不外乎人情，再说这种案子法官也不愿意做出头鸟，其他地方的怎么判、这边自然也就会怎么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目前的事情应该已经很清楚了，既然那边是诚心要讹诈，那这次不管官司怎么打、我都要讹诈者们付出代价！按照法律条文规定，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可以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对吧？” 郑达维一惊。“送他们进监狱？” “既然他们想要仗势欺人，那自然就别客气！不然这种歪风邪气一旦蔓延，想要做好事儿的必然会退缩，我不希望等我有了孩子的时候，需要在教他如何做人的时候叮嘱他，看到路上有人跌倒、趴着就赶紧绕着走，千万别去扶，最好是当看不见……” 郑达维笑了起来。“没这么夸张吧？” 付正义淡淡的说。“你觉得这是夸张？” 察觉到他的语气有些不对，郑达维认真思索了片刻可就瞪大了双眼。“不会吧？” “会的！你相信我！一旦这样的讹诈方式获得了社会广泛的认可，好人好事会消失且不说了，碰瓷儿的、讹诈的，甚至是自残以期望获取利益的，最终肯定是会摧毁整个社会的信任基础的！我不希望在未来我需要教导自己的孩子、遇见类似的情况有多远躲多远……” 相关的证据会被提交了上去。 唯知门户、唯知新闻，甚至很少会进行弹窗的iy也会动起来、将案件的情况也就被公诸于世。 付正义决定发起一场关于社会公德的舆论风暴，付正义相信一定在这不经意间被突然掀起来的风暴注定会以无可抵挡的趋势、引发了国内范围最广、波及面最大的一场全民讨论…… 正文 第928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你怎么能这么傻啊？你脑子进水了呀？啊？学什么不好你要学人去自杀？你以为你这是刚烈啊？你以为这是有个性啊？你以为现在还是那种能‘以死明志’的年代啊？我告诉你说，你这叫愚蠢！还是愚不可及的那种……” 虽然被批的可谓是体无完肤了，可米莎莎还是满脸愧疚、小心翼翼的瞅着李雪瑶，趁着她一番话说完换气的功夫赶忙陪着笑道。“好啦好啦，先坐下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啦……” “不坐！不喝！不润！我还没骂完呢……”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米莎莎抬起手想拽着她先坐下，可对方却是灵巧的一闪、就让到了一旁，察觉到手腕有些疼的米莎莎立刻就哎呦、哎呦的嚷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扯着伤口了？” 见她嚷嚷着冲过来将自己的手腕给捧了起来，米莎莎反手握住李雪瑶的手可就红了眼圈。“瑶瑶，对不起呀……” 见她没事儿了、李雪瑶气的本想将她的手给甩脱的，可面对着她那蜡黄的脸色可就心里一软。“没什么对不起的！要不是付老师委托的那律师要找你签委托书，谁能想到你个傻丫头竟然敢割腕啊！医生说要是再晚送来半个小时、你可就真的没救了，你说你，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啊……” “瑶瑶，我真的是绝望了呀，我就想着死了就一了百了算了，省的我爸妈还要因为我受罪、还要赔钱……” 坐在床沿上听着她的讲述，李雪瑶也是心酸的很，这才多长时间呀，原本那个爽朗、乐观却极其怕痛的女孩竟然被逼的留下了遗书、试图用割腕自杀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世道是怎么了呀…… 见她神情有些不对、米莎莎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便问道。“对了瑶瑶，你说互联网上有关于我的这个事儿？” “是呀，而且还是所有的网站上都有呢，你爸以你监护人的身份去刑警队报了案，反诉他们敲诈勒索，当时在场的媒体有二三十家呢，刑警队的队长那表情就跟吃了、吃了、吃了那什么一样，好搞笑哦……” 被她所描述的那画面所打动，米莎莎一脸憧憬的道。“真想看看……” “放心吧！那视频在唯知贴吧里面被置顶了，等你出了院就能回家看了。我见下面跟帖的有不少自称是律师的表态愿意帮你打这个官司，说这是什么弘扬正气、扬善惩恶的好机会，一定不能让做好事的人心寒、心冷，不然以后类似的事情就没人敢出手帮忙了……” 说到这里李雪瑶越发的激动了，她从包里取出了一张报纸扬了扬。“莎莎，你知道付老师多有本事吗？他竟然还联络了华港基金会，那边的基金会主席说会联合其他基金会建立一个新的专项奖励基金，专门为类似于你这样情况的人提供法律等全方面的帮助，还会建立一个公益性质的赔付基金，鼓励在类似情况下所出现的见义勇为者，不让这些善心者因为担心遭受讹诈而不敢再去做好事……” “不是吧？这里厉害”嚷嚷着抢过了那张报纸，米莎莎瞄了一眼可就咋呼了起来。“哇！这个基金会的主席好年轻、好漂亮、好有气势啊，才、才二十四岁啊，竟然能掌管着十几个亿的慈善基金啊！天哪！还真的是外国语学院毕业的呢……” 用手指狠狠的在她脑门戳了一记，李雪瑶哭笑不得。“你呀你呀，你这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呀？让你看内容的，你怎么去看人家基金会主席漂不漂亮啊？” 哎呦一声捂住了脑门，米莎莎一脸委屈的说。“干嘛呀？这个基金会主席是很漂亮的嘛，事实如此，你不能不承认嘛……” 李雪瑶无奈的拍了拍额头，简直想不明白她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了。 “咦？她好像真的只比付老师高一届哎，也是法语学院毕业的啊！瑶瑶，你说付老师会不会跟她是一对啊？” 突然被她拽了拽，李雪瑶抬起眼这才发现她用手指着华港基金会主席席萌萌的个人情况、一脸的八卦，叹了口气可就干脆将那报纸给夺过来塞进了包里，咬牙切齿的道。“米！莎！莎！我终于发现你的八卦程度越来越高了！” “哪有！早上我爸已经跟我说过这事儿的，不过我没能看到这张报纸。我爸还说付老师给请来的律师已经找到了当时在场的那些旁观者，检察院已经立案、会进行公诉的，那家人这次肯定有要坐牢的……” “啊？你已经知道了？你知道了也不跟我说？” “瑶瑶……我没事儿的啦，昏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在做梦一样，好多事情我现在都已经想明白了，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的，人家付老师不过就是给咱们班上了一堂课而已，出事儿那天是他将人给挡在外面的，后来也是他找来的律师、将这事儿给曝光的……” 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席萌萌刚准备开口、就见病房里的两个女生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脸愕然，她本能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没有不妥，这才有些茫然的开口道。“你们好，我是……” “哇！席萌萌！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呀！” 米莎莎的这声惊呼不但吓了席萌萌一跳，就连站起身来的李雪瑶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从机场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才进门就被人这么说、席萌萌可就奇怪道。“呃……你认识我？” 见米莎莎激动的竟然还想要坐起来，李雪瑶一把按住了她的脑袋、将她推了回去，转过脸便有些忐忑的说。“是这样的，我刚刚带了份报纸过来的，上面有你的照片和个人情况介绍，我俩还正在讨论这事儿呢……” 席萌萌松了口气，走到病床边见米莎莎脸色蜡黄、左手腕还裹着厚厚的纱布，坐在床边可就叹了口气。“你呀、你呀，怎么说你这小姑娘好呢？这么点儿事儿就想不开？你还没成年呢，充满了阳光和鲜花的未来都还没有开始呢，可千万不能再干傻事儿了……” 彷如是大姐姐般的亲昵口吻，让米莎莎的眼泪瞬间就掉落了下来，她捂着脸啜泣着说自己当时真的是绝望了，觉得自己做了好事儿反倒是要被骂、还需要父母去赔钱，越想越是觉得活不下去了，这才一起冲动的。 “行了，这事儿已经不单单是你自己的事儿了，基金会在香港公开募捐获得了不少的善款，基金会将会补足到一个亿的专项资金，准备建立一个关于‘见义勇为’的奖励基金，社会在进步、时代也在前进，但社会风气却有所下降，这是不容忽视的大事儿，虽然国家目前还顾及不到这些方面，所以基金会就挑头来做这个事儿，等判决下来了、我会邀请些港台明星过来为你颁发奖金！希望你以后见到类似的事情一定不要因为曾经遭受过委屈和不公，丧失了信心……” 等席萌萌说完，李雪瑶正纠结着该如何表示感谢呢，米莎莎却开口问道。“席姐姐，有个事儿能问吗？” “你说啊！” “呃……能说说您跟付老师之间的事儿吗？你们是不是一对？是在大学里认识的、还是早就认识了呀……” 面对一脸期待的米莎莎、席萌萌眨巴着双眼彻底懵了，心想这个女孩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大呀？这时候难道不该是表示感谢、表示自己会坚持做好事儿的吗？ 见她愣住了、米莎莎可也就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唐突了，吐了吐舌头但还是忍不住要问问题。“萌萌姐，那能先告诉我有哪些明星会来吗？我很好奇啊……” “你都喜欢谁？” “四大天王！还有、还有张韶涵、王心凌、蔡依林！对了对了！我还喜欢梁静茹，我好喜欢、好喜欢她们的……” “成！除了四大天王之外、给你颁奖的时候其他的这些大明星都会到！” “耶！太高兴了！还有还有，我能不能跟她们合影留念啊？还有签名！对对对，我还想要她们的签名……”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李雪瑶一把捂住了米莎莎的嘴边冲着席萌萌道。“萌萌姐，不好意思啊！你别理她了，这就是个脑子进了水的傻姑娘，都已经是语无伦次了……” “没事儿！她可是英雄！以后有机会她的故事还可能会搬上大荧幕、拍成电影或者是电视剧的，社会风气的树立就需要有她这样傻乎乎的才行，人太聪明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儿……” 有感而发的席萌萌在离开了医院，坐进车里可就拿出手机拨给了付正义。“米莎莎这女孩的脑子没问题吧？” “没问题啊，就是一个普通高中生嘛……” “没问题？我觉得这女孩的个性简直是强悍至极啊！醒过来才两天就这么开朗和热情了，我简直不敢想象她在原先的生活里该是何等的爽朗啊……” 正文 第929章 迟钝 原本只是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的助人为乐的好事儿，结果却因为遭受讹诈的未成年当事人的割腕自杀、而引发了一场全民大辩论，无论是媒体还是法律界人士，都对本案的产生和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最终华港基金会的高调介入、唯知技术的连续跟踪报道，也就导致一审结果过于严厉，主犯被判处了六年、从犯被判处了三年，被救助的老人也因‘伪证罪’被起诉、但免于刑责…… “什么呀！凭什么因为她年龄大就不需要承担刑责？这一次要不是有人帮我、最终的结果还不是要判我输、判我家赔钱……” 见米莎莎关掉了电视还在愤愤不平的嚷着，而李雪瑶也转过脸在看着自己，付正义将判决书的影印件拿出来摆在了桌上。“现在不是提倡人性化执法嘛，超过七十岁的老年人只要不是涉及重大的刑事案件，是可以从轻或者是减轻处罚的，主谋被判了六年、她男人被判了三年，她儿子被判了个缓刑，想必这个判例的出现是能震慑那些试图利用人性之善良而牟利者了……” 米莎莎嘟着嘴不满道。“付老师，我还是觉得判得太轻了！说她们是恶棍我觉得都轻了点……” “差不多啦！法律就是法律，最好不要因为舆论影响司法的公正，更不要试图以舆论导向倒逼法院在审判时从重或者是从轻。我们需要尊重并遵守社会公德，但不能一味的依赖于舆论对司法干预……” 拍了拍米莎莎的手背，李雪瑶问道。“付老师，刚才的报道里说被告都当庭表示要上诉的，您觉得上诉被改判的可能性大不大？” “几乎没有可能！这个案子本身就是因为全民关注、媒体也在热炒，甚至是将其上升到了社会公德的倒退、民众法律意识的淡漠的程度了，法官的判决应该说是慎重且合适的，想要翻案是不现实的，而且四名目击证人的证词已经给这个案子定了性，被告在派出所的笔录也是无可更改和辩驳的重要证据……”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不合时宜的出现了震动，付正义拿起来见是来自于日本的，只好从米莎莎的屋里出来去阳台上接电话。 见他走了、米莎莎可就将李雪瑶拽到了身边、凑到她的耳边神秘兮兮的说。“喂，你有没有发现付老师很厉害？” “厉害？什么厉害？” 米莎莎有些夸张的惊叫起来。“你竟然没注意到？天呐，你这是有多迟钝啊？” “迟钝什么呀？快说！别总是神神叨叨的……” 指了指摆在床头柜的那闹钟，米莎莎说。“呐！自从我割腕进了医院，只要你过来看我，付老师就肯定会过来！要么先于你过来、要么就是在你来了之后的五分钟内到，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李雪瑶蹙起了眉头。“有吗？” 见她真的是没注意，米莎莎可就有些急了。“有啊！呐，你来看我一共是九次，付老师过来的次数是十二次！比你多的那三次都是因为公事，你总不至于觉得他是看上我了吧？” 李雪瑶的脸红了。“瞎说什么呢！人家可是实习老师……” “他才上了几堂课啊？不就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早就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头了，说实话！你对他有没有感觉？” 李雪瑶愕然。“你疯啦？” “我才没疯呢！我说的是真的啦！你别看他在你在的时候不太说话，可他看你的那眼神好温柔、好温柔的，我觉得就像是我妈做糊了饭的时候、我爸瞅她的那种眼神，除了温柔之外、还、还、还有点‘宠溺’的那种味道，很熟悉、很亲昵的那种……” 心跳骤然加速，李雪瑶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按在了床上恼道。“闭嘴呀！你是越说越不像话了！人家付老师这么帮你、你还在背后编排他，你怎么忍心呀？” “什么嘛！我这可不是在编排他，我是在分析原因、进行总结呢！他这么帮我、肯定不会是图我什么的，我想了想去可就只剩下你了！我觉得他肯定是对你有意思、才会不惜余力的帮我……” 似乎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李雪瑶急的又赶忙堵住了她的嘴。“闭嘴！你再这么说我可真生气了！” 瞄了一眼虚掩的房门，米莎莎眼珠一转可就明白了原因，咯咯笑着将她的手给挪开，见从外面进来是老妈、可就松了口气，装作是好奇一般问道。“妈，付老师是不是还在阳台上打电话呢？” “是呀，还在阳台上打电话呢，”将端进来的水果放在了床头柜上，米妈转过脸便冲着李雪瑶道。“瑶瑶，我听你妈说你不准备出国留学了？是真的？” “是啊，原本还想着放弃三好生的名额呢，看来是不成的了……” 坐在床边将李雪瑶的手拽过来拍了拍，米妈一脸的遗憾。“你这孩子就不能再考虑一下？春节前你妈还跟我说最好是让莎莎跟你一起去法国留学呢，怎么小半年下来就变了卦了？” 见李雪瑶的脸色有些难看，米莎莎推了推她妈便抱怨道。“妈！没事儿别来捣添乱！出去、出去……” 同样察觉到李雪瑶的脸色不对、米妈可就站起身赶紧往外面走。“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等米妈将房门给带上，米莎莎这才一脸担忧的问道。“瑶瑶，你真的不准备出国留学了？” “是呀，虽然房子卖了、我小叔的问题解决了，可去法国留学一年最起码要八万块呢，我家里可拿不出这笔钱了……” “怎么能这样啊？因为你叔叔的原因就要牺牲你的前途？你爸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要不是我叔叔放弃了他返城的指标、我爸也不可能回来、更不可能认识我妈的，这事儿我支持我爸，做人一定要懂得知恩图报才行……” “可、可你自己怎么办呀？真的就当保送生了？你的成绩非常好的呀，实在不行你还可以申请全额奖学金先出去的，只要熬满一年拿到打工证，所有的开销都是可以解决的！学费、生活费通过在当地打工应该是没问题的……” 李雪瑶摇了摇头，舒了口气便微笑着说。“好了好了，这事儿已经定了的。其实吧，国内国外还不是差不多？我早点出来工作也能早点减轻家里的负担，欠下来那么多的外债、总归是要想办法还上的……” “你呀你呀！就不知道争取一下啊？在国外上大学跟在国内上大学能一样吗？毕业证的含金量差老远了，你的梦想不一直是去巴黎上大学吗……” “莎莎！不说这事儿了！总不能因为我的原因将我爸我妈给逼死吧？现在家里还欠着几十万的外债呢，你让我怎么开口啊……” 见她是真的生气了、米莎莎不由得叹了口气，双手捧着她的脸犹豫了下才说。“瑶瑶，要么咱俩不去法国了，换个一过去就能打工的国家吧？” 伸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记，李雪瑶失笑道。“傻妮子！一过去就能打工的国家可没多少的，你总不至于想要去斐济、阿联酋这些国家读大学吧？” “疼啊！不要老是用指头戳我啦，”揉着脑门、米莎莎扁着嘴说。“瑶瑶，你再考虑考虑嘛，实在不行我再跟我爸妈商量一下，将家里给我预备的钱分成两份，咱俩在法国的前两年稍微辛苦点、相信也是能熬过来的……” “傻妮子！别胡说了……” 米莎莎双眼一亮“啊！对了对了！我想到了！之前华港基金会的席萌萌不是说会给我颁奖的吗？要是有奖金那你出国留学的事儿不就能解决了？” 李雪瑶有些心动，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等你拿到了再说吧，人家可没说会给多少的……” “没事的啦！她不是给我留了个电话号码吗？我就厚着脸皮去问一下呗？要是真的有不少的话那你的问题不就能解决了？就这么说了！反正我也是没脸没皮、不要脸的那种类型……” 见米莎莎嚷嚷着就要去打电话，备受感动的李雪瑶还是一把将她给拽住了。“付老师还在这儿呢，就算是你想问、也等他走了再说呀……” “瑶瑶！你说我直接问付老师怎么样？他跟华港基金会的席萌萌是校友、还都是学生会的成员，我觉得是他将华港基金会给找来的，我将你这事儿跟他直说、你觉得会不会比给席萌萌去电话要好一些？” 李雪瑶有些犹豫了。“呃……这样不好吧？” “得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我觉得跟他说会比直接跟席萌萌说要好！你赶紧走吧，等他打完电话我就问他……” 被撵走的李雪瑶下了楼，仰起脸见那人还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可就想起了米莎莎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不由得红了脸…… 正文 第930章 梦想 冲着楼下准备离开的李雪瑶挥了挥手，付正义这才继续道。“武哥，以后可千万别在这么干了，风险太大了……” “安啦安啦，马克办事儿真的是没话说，我真觉得他以前是当密探的！你知道不，马克在我过来之前就搞定了一切，躲在洛杉矶的贺天全交代了，之前枪击的那事儿真的是他搞出来的，枪手也是他找来的，不过贺天所针对的并不是你，他原本想的是将他侄子贺赫赫拉下水的，结果没想到事情没办成、反倒是让贺刚起了戒心，要不是贺天察觉情况不对躲到了洛杉矶，搞不好贺刚一到美国就会找他拼命了……” “贺家完蛋了，谋夺了贺家财产的参河程家也完蛋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吧……” 张文武提高了声量。“不成！贺刚他妹妹贺柔因为偷税漏税被判入狱八年，他妹夫在判决下来之前就卷了全部的钱跑了，贺刚一家三口的绿卡算是彻底泡了汤，若是他们不想沦为黑户、就只能回国！我等他们回来了再去收拾他们……” 对贺家的痛恨、因为时间的流逝已经有些淡了，知道张文武会在下个月回国、付正义也就挂断电话进了米莎莎的房间，正准备说两句就告辞，可米莎莎所问的问题、却是让他有些奇怪了，于是便反问道。“你觉得是荣誉重要、还是现金奖励重要？” 米莎莎犹豫了下才回答。“之前我觉得是荣誉重要、是我的名声重要、是我的清白最重要！可现在我觉得现金奖励远比这些都重要的多……” 说着她低下了头显得有些踌躇，犹豫了片刻这才决定实话实说。“付老师，我不是个贪财的，可现在主要是因为李雪瑶……她家里的经济出了问题、搞的她负担不起出国留学的费用了，所以我才想着若是华港基金会能给些奖金的话，那也许瑶瑶出国留学的事儿就能解决了……” 付正义愣住了。 这几个月以来，为了这个官司能够以他所希望的方式、以法律条文所认可的形式定案，他在幕后做了许多的事情、也跟不少法律界的人士进行了沟通，因此在进入上外附中近距离跟李雪瑶接触之后所产生的诸多疑问，也就一直被他所有意无意的给忽略了。 除了之前因为赈灾募捐见了一面之外，他发现李雪瑶在高中时实际上是个虽然性格内敛但性格开朗、绝没有半点忧郁特质的好学生，但这跟他记忆之中的那个偶尔会犯小资病、特别喜欢一个人坐在星巴克咖啡屋里看书、喜欢在淮海路上一声不吭随意漫步、浪费时间的李雪瑶存在着迥然的差异！ 而且尤为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米莎莎这个女孩在他跟李雪瑶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甚至是连提及都未曾被提及过的，在他记忆中李雪瑶似乎跟她的高中同学几乎全都断绝了联系，自己在闯入她的生活、在跟她结婚组成家庭之后，她根本就从来不会提及她的高中生活、她的高中同学、她的高中老师们，甚至就连她的父母也从未在自己面前提及过关于她的高中生活！ 付正义还记得自己当年也是疑惑和不解的，他记得自己奇怪于李雪瑶为什么会是被保送进的外国语学院，在他的潜意识里似乎也一直在竭力的回避这个问题，可按照李雪瑶的高中成绩、按照上外附中的传统，李雪瑶本该是有很大的机会出国留学的，甚至她本人也曾经在无意中流露出对她自己未能出国留学而遗憾，这事儿在二人的婚后生活似乎变成了一个不可触及的话题！ 原来…… 如此啊！ 付正义想通了。 李雪瑶当年跟自己交往之初的约法三章，显然是为了跟自己的高中生活彻底割裂！ 可实际上是因为接连发生了两件事儿，不但造成李雪瑶丧失了出国留学的可能、还因为米莎莎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显然是她小叔的那事儿，她父亲为了帮弟弟免于被起诉而将淮海路上的老洋房被卖了，但她家里也就因此而承担不起送她出国留学的费用了，于是她只好接受被保送的命运。 而米莎莎？ 可能就因为做了扶老人的那好事儿、却反而遭受被她所救助的那老人一家的讹诈，在寻求不到任何帮助的情况之下，于是愤而在九九年割腕自杀，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将憋在胸中的那口浊气吐了出来，付正抬起头瞅着米莎莎，这个脸颊上有着小雀斑、性格直爽、但性子却有些刚烈的女生，在他的前一世是遭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害、又曾经是何等的绝望啊？ 在当年的那个晚上，就因为她好心好意将一个跌倒在斑马线上的老人给扶了起来，结果却被老人的女儿诬陷乃是造成那老人跌倒的始作俑者、是罪魁祸首、是说谎妄图逃避责任的无良女孩！ 一个还未满十八岁、之前一直生活在明媚阳光之下的单纯女孩，却是在一夜之间成为了逃避责任的说谎者，在找不出旁观者作证、又抵御不住对方死缠烂打的情况下，眼看着自己的父母也因为自己而遭受了波及和伤害，在无法获得外界帮助、甚至于可能也没有能获得同学、校方理解和支持的情况之下，是在何等绝望的情况下选择以死明志的方式以解脱？以自证？以抗争？ 见他突然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表情也变得悲愤起来，米莎莎愕然之余赶紧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付老师？付老师？您怎么了？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算了算了，若是您不知道华港基金会那边的情况，您就当我之前的问题没问……” 回过了神来，付正义深吸了口气。“莎莎，你知道李雪瑶家里欠多少的外债吗？” “啊？不清楚啊……” “能说说你跟她原本的打算吗？” 米莎莎瞪大了双眼，她觉得在他的问题很是奇怪、非常的突兀，甚至是有些过份，可他的目光之中却蕴含着同情、有着怜悯、甚至像是在惋惜和庆幸，米莎莎的心跳骤然间加速，一个让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可能性也让她有些慌了，垂下头犹豫了许久，这才低声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啦，我跟瑶瑶是从小玩到大的，我们俩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商量好了一定要努力学习，争取能够一起出国到巴黎留学……”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可有些危险了，我去巴黎留学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可、可瑶瑶家里不但负担不起她出国留学的费用、还欠了不少的外债需要偿还的，所以、所以我才希望华港基金会的颁奖会有现金的奖励，这样我们俩也许还能一起出国留学，一起去巴黎圣母院去看那大钟楼……” “是了，她是个家庭观念极强的性子，她不可能让父母在举债的情况下再送她出国留学的，她善良、她聪慧、她所遭受的一切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即便是在逆境之中也需要保持冷静、保持乐观……” 付老师的喃喃自语、彷如是将一桶冰水倾倒在了自己的头上，米莎莎有些失望、也有些沮丧，但夹杂在情绪之中的那淡淡的释然、令她之前绷紧的心弦彻底松懈了下来，可跟着所萌生出的猜测令她瞪大了双眼、愕然惊呼。“你、你喜欢瑶瑶？” “喜欢？不不不……我不是喜欢她……” 说着抬起脸来，见米莎莎的表情似乎是失望、付正义可就正色道。“米莎莎，我爱她！我想娶她，我想让她变成我的新娘，我想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米莎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些。“哇！你还真敢说啊……” “我是认真的！”笑着直起了身子，付正义便继续道。“对了，华港基金会的颁奖仪式也许会在香港举办，明星云集、大腕儿众多，如果你希望的话、那么连四大天王也能到场陪你合影留念的，不过你所希望获得的高额奖金是不可能的，发生在你身上的这种事儿、是需要法律援助、是需要对那些妄图敲诈良善者们付出惨重代价的，但若是给你高额奖金，那可能会产生后遗症的，所以在这个方面你要失望了……” “那、那瑶瑶岂不是没机会实现她的梦想了？” “谁说的？不就是去巴黎留学？这种事儿太简单了，说说看，瑶瑶的梦想是进哪一所大学？” 米莎莎心说‘这就开始喊她瑶瑶了？真是不要脸！’，但还是立刻便回答道。“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瑶瑶想要成为世界顶尖的翻译，我想要……” “行了！这事儿我来搞定！” 自己的话都没说完呢、他就如此简单的说他会搞定，米莎莎震惊且隐隐的嫉妒，冲着他扮了个鬼脸可就恼火道。“你算了吧！瑶瑶才不会接受呢！她说过自己在上大学之前不会考虑任何男生的追求！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正文 第931章 闺中秘语 “莎莎？你发烧发糊涂了吧？” 一把将李雪瑶按在自己脑门上的手给拍掉，米莎莎撅着嘴不满道。“是真的啊！他说他爱你呢，还说要你变成他的新娘！还说要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一把堵住了她的嘴，面红耳赤的李雪瑶干脆将她扑倒压在了床上，瞪着她恼道。“不许再说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莎莎！我说的是真的啦！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当时他是很认真的！之前一直在嘟囔着‘怪不得、怪不得’，那样子简直就是跟着了魔一样……” “闭嘴！不许胡说八道！他是老师啊！哪里能让你这么编排的……” 察觉到她的语气远不是平常自己胡说八道时反驳的那么坚决，米莎莎轻笑了起来。“哦……” “哦什么哦啊！女孩子家家的不许这么说话！” “哦……” “米莎莎！” 见她双眼都在冒火了，米莎莎促狭的笑了起来。“哎，你对他有什么感觉？” 觉得自己急匆匆的从学校赶过来、就是个错误，李雪瑶无奈道。“什么、什么感觉啊！他是实习老师！我才上高二啊……” 不等她将话说完、米莎莎就不屑的撇了撇嘴。“高二怎么了？搁在过去你都该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什么？三个孩子的妈？米！莎！莎！” “呐！我说的可是有科学依据的啊！年头一个、年尾一个，第二年又生一个，我记得你生日是八月的，搁过去你十五结婚、不到十八可不就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李雪瑶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掐住米莎莎的脖子就是一通乱摇，等她故意翻起了白眼、连舌头都吐了出来，这才愤愤的撒了手背过身怒道。“米莎莎！你再敢胡说八道我真不理你了……” 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米莎莎扳着她的肩膀、令她扭过了身来，盯着她的双眼认真道。“瑶瑶，咱说正经的，要是付老师真的能让你去法国巴黎留学，你到底愿不愿意啊？” “不去！他算是我什么人啊！” “他可是说你想要进那个学校、他就能让你进哪个学校！” 捂住自己的耳朵、李雪瑶怒视着她嚷嚷了起来。“不去！不去！不去啊……” 米妈推开门刚巧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摇着头笑了起来。“瑶瑶，怎么了呀？嚷嚷的这么大声？” 指着米莎莎、李雪瑶恼道。“阿姨！她欺负我！” “莎莎？” 见老妈转过脸对着自己，米莎莎可就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妈！我可没欺负她，我正在跟她说正事儿呢……” 见她还在跟她妈面前扮无辜、李雪瑶的气可就不打一处出了。“你、你、你说那是正事儿吗？全都是胡说八道！” “我说什么了？有本事你跟我妈说说呀？你让我妈来评评理呀？” 见她歪着头、摆出了一副挑衅的架势，李雪瑶又哪里肯将之前的那些话说给她妈听？一转身可就拎起书包准备回校！ 知道她是恼得狠了，米莎莎赶忙跳下床将她给抱住。“别呀别呀！别走呀，算我错了还不成吗？” “真是的，你俩都多大了还这么闹腾！好好说话、不许吵架啊……” 也算是看着李雪瑶长大的、知道她性子好、脾气也不错、总是会被自己女儿欺负的，因此米妈嚷嚷着将水果摆在了桌上可就转身出去了。 见房门被米妈给关上了，李雪瑶挣了两下没能挣脱、可就无奈道。“撒手啊！下周就是期末考试了，我要是考的差了、这学期的三好生可就没希望了！要是保送资格也没了、我可就真的要去参加高考了……” “瑶瑶！之前跟你说的都是真的！付老师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是认真的，他长得帅、能力也是没的说，他说‘爱你’的那时候、我的心都是颤的，只觉得这个人肯定是真心喜欢你的，要不然他干嘛这么帮我啊？” “米！莎！莎！他帮你难道就是为了追求我呀？你这是什么混账逻辑啊？你脑子真的是进水了呀？啊？他多大了、我才多大啊？他了解我什么呀就敢说喜欢我、爱我？一听就是个没谱的，怎么你还真就信了呀？” “我真的相信啊！我看人很准的，他说那番话的时候眼神特别的清澈、语气特别的诚恳，我说你在上大学之前不会考虑这方面的事儿，你可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他笑着说、若是这世界上还有除了你爸之外了解你的人，那他肯定是排在第一个！” 心里一颤，李雪瑶可就觉得脸颊越发的烫了，转过脸便道。“你拉倒吧！你看人准？你要是看的准、那天你就不会去扶那老太太了！” “瑶！瑶！不揭人短会死呀？除了这事儿之外、我看人有哪次看错的？” 撇了撇嘴，李雪瑶当即便竖起了一根手指说。“呐！初二那年你说张红艳是个值得交的，可最后结果如何了？” 米莎莎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李雪瑶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还有啊，初三那年你说二中那男生不错的，可结果又是如何了？” 米莎莎的脸瞬间红了个通透，见李雪瑶又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可就赶忙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恶狠狠的道。“瑶瑶！能不能别这么糗我？” “你自己说的你看人很准的！”咕哝着见米莎莎一副咬牙切齿、想要吃人的模样，李雪瑶可就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儿来。“再说了，我若是真的愿意接受这样的条件、那也应该去选翁亦帆呀！他叔叔是大老板、钱多的都没地方花了，他说只要我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他就能满足我的所有愿望，他叔叔在香港买的那别墅单是装修就花了三千万、三千万啊！我听说他叔叔是沪市的首富呢……” 不等听完米莎莎可就惊呆了。“不是吧？你这是准备卖身了？” “米！莎！莎！你能不能想点好的呀？” 李雪瑶边说边用手指在她的脑门上戳着，慌不迭的后退、腿弯被床沿给顶住的米莎莎可就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她捂住自己的脑门便委屈道。“是你自己说的呀！再说他叔叔是他叔叔、翁亦帆是翁亦帆，他这种人说的话、你也敢信？” 双手按在了她脸侧，李雪瑶俯下身便认真道。“我只是告诉你一件事儿，那就是我李雪瑶若是真的舍弃了自尊、不是没人愿意帮我解决出国留学这问题的！可要是我没了自尊、不要脸了，那我还是我吗？你个笨妮子，真真是脑子进了水了！” 盯着她的双眼片刻，米莎莎扑哧一下便笑了起来。“嘻嘻！反正同样的条件下、我还是觉得付老师好！人长的帅、还稳重的很，翁亦帆这种人是连毛头小伙儿都算不上的，人家付老师已经是成熟的男人了！男人的魅力是随着年龄在增长的，我记得这话是你说的吧？” 李雪瑶无奈的直起身子、拍着额头感叹道。“莎莎呀莎莎，你真的是没救了……” “你才没救了呢！”米莎莎嚷嚷坐了起来，见她仰着头用手捂着额头，那本就饱满的胸膛于是越发的凸显的有些诱人，促狭心一起可就伸手按了按，当即便惊叫起来。“哇！不是吧？这才多长时间没摸了，怎么又大了呀？” “要死啦！”猝不及防的被偷袭、李雪瑶可就惊叫着赶忙含胸向后缩，等抬起头见米莎莎竟然在摸她自己的胸、可就忍俊不禁了。“算了吧你，平坦的就跟搓衣板一样，也不怕隔人！以后你孩子有的哭呢……” “嘁！胸大、胸小跟母乳多不多是没关系的！你忘了上次我跟你说的了？不管胸大还是胸小，神经的数量都是一样的啦……” “你个女流氓！”啐了一口、李雪瑶可就羞的脸都红了。 “嘁！这是科学好不好？人家唯知百科上面不是说了嘛，胸小、可神经密集程度高啊，被抚摸的时候更容易有感觉，像你这样的男人要辛苦好久才能让你有感觉呢……” 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拎起书包、李雪瑶夺门而出，连米妈的招呼都没应、就冲下了楼。 连喊两句都没有得到回应，米妈只好过去关了大门、便赶紧走进了米莎莎的房间。“莎莎啊，你怎么招惹瑶瑶了？” “谁知道呀，她家里出了事儿之后可就动不动会发火的……” 面对一脸无辜的女儿、米妈摇了摇头便叮嘱她早点去洗了休息，期末考试就算是没办法参加、但暑假期间一定要将课给补上，要不然就算明年出了国、也会跟不上进度的。 “好啦好啦！知道啦，你女儿我可是个学霸呢，暑假期间保证能将进度追上的，你就放心吧……” 将唠叨的老妈推出了房间，低下头瞅着搓衣板般的身材、米莎莎可就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付老师，将翁亦帆的那事儿告诉他。 “放心吧，瑶瑶是不会收这种人的钱的……” 米莎莎愕然惊呼。“付老师？你就这么的放心？你哪儿来的信心呀？” “当然了，瑶瑶是什么性子、我会不清楚？放心吧，等期末考试结束我就搞定她上学的这事儿……” 正文 第932章 期末考试 考试的铃声余音微小，李雪瑶正准备开始伏案答题，她就听到窗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扭脸一看可就唇角上翘、露出了微笑。 站在前门的岳妍雯见米莎莎跑了过来、可就双臂一展将她给拦在了外面。“之前的考试你都没参加，这最后一场了你来搀和个什么劲儿啊？” “岳、岳老师，最后一场是英语嘛，考一下也好知道我暑假需要怎么补课……” 见她气喘吁吁的、满头是汗，岳妍雯掏出包纸巾递过去这才放她进教室，冲着喧哗起来的学生们便瞪起了眼。“看什么热闹呢！还不赶紧答题？这可是检验你们这个学期成绩的最后一次机会，考不好、这个暑假我看你们怎么能过的安生……” 从讲台上取了张试卷坐到了李雪瑶的旁边，见她用目光在询问自己为什么会来，米莎莎挤了挤眼可就赶紧坐了下来，心想要是付老师上周说的是真的，那今天肯定有好戏看了，这样的热闹自己又怎么能不在场呢？ 整个上外附中都因为各年级的考试、而迅速宁静了下来，监考的老师们大多站在班级的前后门，相互打着招呼聊着天，年长些的大多是在谈论着物价的飞涨、到手的工资似乎不够用，年轻些的则是在讨论着新上映的电影、港台又有哪位歌星发了新专辑…… 一辆红色法拉利敞篷车发出着低沉的轰鸣驶入了校园，值守在门房里的门卫愣了下才记起自己的职责，慌不迭的将摆在手边大檐帽扣在头上便追了出去，门卫本想吹响警哨以示提醒的，可跑了两步就记起今天是最后一场考试，于是赶紧将刚塞进嘴里的警哨给吐了，见那红色敞篷车里似乎只有两个座位、可就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翁亦帆开心的已经要飞起了，他小心的摸了摸那排挡杆、又瞅了瞅那仪表盘可就嚷了起来。“叔，这车太棒了！等我领了驾照让我开几天成不？” “你想开？这车时速最高将近三百呢，就你那驾驶技术还是算了吧，咱们翁家可就你这么个独苗……” 知道叔叔又要来那老一套了，翁亦帆无奈的耷拉下了脑袋。“叔，我驾驶技术不错的，给你开宾利的那司机都说我有悟性，还说我只要多练练、就算是当个赛车手也没问题的……” “那是小李在奉承你呢，你还真当了真啊？”翁立鸿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下了车便站在了车旁，仰起脸瞅了瞅上外附中的主教学楼便问道。“亦帆啊，那个女孩就这么让你着迷啊？” 从车里下来、翁亦帆可就赶紧应道。“是！我是真喜欢她，要不然也不敢请您过来、更不敢让您帮我撑腰了……” 一路追过来的门卫见车上的人下来了，可就赶紧上去打招呼。“师傅！师傅！外来车辆是不许进校园的……” 不等翁立鸿开口、翁亦帆便瞪起了眼。“喊谁师傅呢？你丫的是不是瞎的啊？我跟我叔谁是你师傅？乱套什么近乎呢……” 门卫愣了下才认出了翁亦帆，知道这个就是全校最嚣张、最跋扈、谁都不敢惹的，心里咯噔一下可就赶紧陪着笑脸劝道。“校园里不许外来车辆进的，今天又是各年级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能麻烦一下将车停在外面不？我去给找位置，不会让你们停太远的……” 翁亦帆冷笑了起来。“就不挪！你能怎么着啊？” 察觉到那些监考的老师们也都在走廊里向下面张望着，门卫一咬牙便道。“不挪？那就真的只能按照学校的规定执行了，我会通知交警队的拖车过来将车给拖走的……” 翁立鸿终于转过了脸，上下瞅了瞅那卫门便一脸嫌弃的挥了挥手。“去！赶紧去！我还真想看看有谁敢拖我的车呢！” “告诉你，我叔叔的这辆车是全沪市第一辆法拉利！就算是市长的座驾见了也要放慢速度的，交警队敢拖我叔的车？你借他们十万个胆子、你看他们敢不敢排拖车过来……” 翁亦帆的这一番奚落、气的那卫门脸红脖子粗的，可也知道惹不起这样的人，跺了跺脚便说要去找校长汇报！ 见翁立鸿已经懒得理这卫门，翁亦帆可就不屑的摆了摆手。“去呀！去呀！别说是去找校长了，就是教育局的局长站在这儿也没资格让我叔挪车！” “你、你、你们太欺负人了……” 门卫的指责、让翁立鸿沉了脸，他回头瞥了门卫一眼便冷笑道。“就你？你还没资格让我欺负呢，走远点、别碍事……” 被羞辱了的卫门往校长室的方向去了，翁亦帆瞅着他叔叔翁立鸿可就满脸的敬佩 “今天叔叔是来给你撑腰的，你该干嘛就抓紧点，我手头上的事儿可多着呢……” 见叔叔拿着手机往操场那边去了，翁亦帆赶紧将随车带来的那条幅取了出来，以叔叔的法拉利敞篷跑车为中心向两边铺展了开来、还找来了些石头压住边角以防止条幅被风给吹走。 站在走廊里向下张望的岳妍雯等看清楚那条幅上的内容、可就转过脸对四班的班主任苦笑了起来。“哎呦呦，这也太浪漫了吧？你们班的这小子才多大点啊？” “哼！真是会作怪！翁亦帆连十八岁都没到呢，天天逃课、不遵守校规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在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搞出这种龌蹉事儿啊！岳老师啊，当初我就觉得不能让这学生转进来的，可你知道校长怎么说吗？她说是教育局那边的要求根本就推脱不了的，可你看看这都是什么学生啊？胆子都大到了这种程度！不成！我要去找校长！这种风气可不能助长，不然等学生们的家长知道了、那肯定是要过来堵门的……” 见四班的班主任连监考都顾不得就跑了，岳妍雯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瞅着已经检查完试卷在休息的李雪瑶，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追这女孩的男生可真不少，但像翁亦帆这种为了追求她特意从其他学校转过来的、还在这个时候搞拉起了条幅正式表白的男生可真没有几个，虽说站在教师的立场上本该是愤怒和感觉到痛惜的，但岳妍雯的心里面却是在羡慕这个女生，心想若是有人在自己上高中的时候这么做的话，那自己想必当时一定也是会动心的吧？ 主教学楼里的监考老师们大多看到了楼下那红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车，也都看到了那条幅上的内容，有愤怒的、有失望的、有想不明白的、也有羡慕的、更有那嫉妒的，于是三班靠近走廊窗户的学生们也就惊奇的发现，走廊里的老师们来了一个又一个，都是拽着班主任岳妍雯冲着教室里张望几眼、这才带着或是释然、或是恼火、或是羡慕的表情匆匆离开。 提前二十分钟就检查完了试卷，伏在桌上盯着米莎莎的李雪瑶也就没有注意到教室外面的情况，她只是觉得米莎莎在做卷子的时候那表情特别的有意思，咬着笔杆时肯定是碰上了难题，双眼微眯、唇角上扬时那肯定是碰上会做的，可若是一副咬牙启齿、愤愤然的模样，那肯定就是真的做不出来了…… 察觉到死党又跟往常那样开始看自己出糗，好不容易将最后一题答完的米莎莎可就压低了声音恼道。“瑶瑶！看你自己的卷子去！” “早就检查完了！就等着跟你一起去交卷呢……” 瞄了一眼窗外、见岳妍雯正背对着教室，米莎莎咬着牙佯怒。“你先交！凭什么你的卷子每次都要压在我的试卷上面？” “喜欢呀，这样报分数的时候咱俩就有了对比了……” “李！雪！瑶！你要不要这么过分啊？” “嘁！小气鬼……” 当、当、当……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起来。 走进教室、岳妍雯拍了拍手便道。“停笔了、停笔了！收拾好个人物品赶紧交卷……” 米莎莎放下笔、一脸的郁闷，转过脸见李雪瑶还笑眯眯的在看着自己、可就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交你的去啊！” “不着急！我等你呢……” 心一横，米莎莎可就一拍桌子。“诚心跟本姑娘叫板是吧？告诉你说啊，本姑娘今天就不交卷了！我看你有本事也学我一样，带着试卷回家！” 见她还真就将那试卷叠吧叠吧往口袋里一塞，李雪瑶可就傻了眼。“喂？不至于这样吧？你真不交了呀？” 得意的斜了她一眼，米莎莎可就傲然道。“废话！本姑娘就是过来陪你的，前面的考试我又没参加，英语的考卷交不交当然是无所谓的……” 牙根儿都痒痒，李雪瑶正准备过去将她塞进口袋里的卷子给抢过来，交了卷走出教室的一些学生可就注意到了楼下的情况，有人嗷嗷叫着拉开了窗户、冲着教室里面嚷嚷了起来。“大新闻！大新闻啊！有人向李雪瑶表白了啦……” “出大事儿啦！出大事儿啦！李雪瑶！李雪瑶！快出来看呀，隔壁班的那个翁亦帆跟你表白啦，要你做他的女朋友呢……” 米莎莎愕然转过脸，见走廊里的同学们都在冲着李雪瑶招手、示意她赶紧出去，瞬间可就懵了…… 正文 第933章 机会 刘春花的电话打进来之前，付正义正在跟奚美娟通电话。 雅狐的市值曾经在四月份突破了五百亿美元，这让杨文元越发的确信【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已经成为了阻碍公司发展的绊脚石，所以他这几个月以来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采取切实有效的行动、以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踢出局。 “bss，美国证券交易监督委员会、也就是se已经正式接受了雅狐的申诉，三十个工作日内会对申诉内容进行核查，伦敦公司所持有的雅狐股票肯定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但纽约纽约基金公司所持有的雅狐股票、一定是会被曝光的……” “老托尼之前说过，纽约基金公司所持有的雅狐股票都是以‘资管计划’的名义持有的，购买这些资管计划的客户们也都对纽约公司进行了授权，难道说这样的安排都不足以抵御杨文元的指控、应付se的相关调查？” “bss，这里到底是美国！虽然法律法规相当的严格、但真的认真追查的话、要么就是将离岸公司的情况对se进行公开，要么就只能直面杨文元的指控了……” 听完奚美娟的解释，付正义可就有些拿不准了，美国在证券方面的监管说松、那是真的非常松，可若是说严的话、那也是严格的不得了，所有的买卖都要提供依据，只要在手续和程序方面被找到了任何的疏漏就有可能会惹来大麻烦，因此他也就问道。“那杨文元对公司进行指控，最终他能通过这次申诉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退出董事会、或者是降低投票权！又或者是逼迫公司放弃具有投票权的普通股、换成不具有投票权的普通股，还有就是将持有的这些股份进行转让！杨文元找来了不少愿意接手这些股票的投资基金，他私下里的承诺是不会让公司在经济方面蒙受过大的损失，不过这是承诺的期限是到九月份，他认为目前纳斯达克正进入超级行情的启动阶段，如果雅狐能够顺利的收购在线广播公司，那么雅狐的市值将会再上个台阶，相关的融资计划也能够顺利的在明年实施……” “他真的是脑子进水了！难道不去收购在线广播公司、雅狐就不会成长、就得不到发展了吗？五十多亿美元啊！以雅狐目前的体量而言、几乎相当于是市值最高时的百分之十了，这么一大笔钱用来收购什么企业不好、非要收购这种财务报表一塌糊涂、溢价这么多、还是个注定会被市场淘汰的企业？难道他就不能冷静下来想想我阻止他收购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感受到了大老板的愤怒、奚美娟也有些无奈，等他发完火之后才问道。“bss，那公司该如何应对？” 冷静了一下，付正义想了想便问道。“杨文元的最后期限是九月份？这个时间有什么特别吗？” “分析部门的看法是在线广播公司本就急于脱手，目前纳斯达克市场对于网络科技股的追捧已经有些失去了理智，只要跟网络科技股沾点边、股价就能大幅度的飙升，而且目前各大投行的发行部门也愿意在一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将一个类似的公司推向市场，所以为了能够占据更多的市场、吸引更多投资人的关注，杨文元就必须在在线广播公司的三季报出来之前完成这笔收购，这样不但可以免除se关于收购资产方面的规定、还能够提振股价……” 强扭的瓜不甜！ 既然杨文元是准备彻底撕破脸了，付正义自然也就不会再考虑帮他了。 爱咋的、就咋的吧！ “你通知杨文元！如果他真的想要让【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在不起争端的情况下出局，那么他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我的要求就是公司所持有的股票他都必须负责找到接手者！而且交易价格也必须让我能够满意！” 连续多天的沟通、终于让大老板松了口，奚美娟深吸了口气之后可就打开笔记本说。“目前雅狐的股价在一百一十八美元到一百三十六美元的区间盘整，杨文元愿意按照公司总市值六百亿的规模、让投资基金和投行全盘接纳公司所持有的股票……” “六百亿？他之前不是声称雅狐公司的市值一定会突破千亿美元？告诉他，公司愿意在这个事情上坚定的站在他这边！我想以对赌的方式、将所持有的股份全部转让出去，如果雅狐公司的市值不能突破千亿美元、那么我们宁愿少赚些……” 将大老板的要求记录了下来，奚美娟可就傻了眼。“bss？你真的确定要采用这样方式？以价格对赌的方式进行转让风险可很大啊！赢了、接盘方需要额外支付给我们一百亿美元的转让金，可若是我们输了、那所持有的这些股份可就只能收取到两百五十亿美元的对价了……” “对！就是拿一百亿美元作为赌注！我们输了、接盘的那边就能白赚这一百亿的价差！” 奚美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愕然惊呼了起来。“可、可谁看不到这样的市场前景啊！难道你觉得雅狐公司的市值还能翻一倍多吗？” “既然是对赌、那总归双方都是要承担风险的！你去找律师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对赌协议的具体条款吧，反正只要在杨文元的最后期限之前、将这份协议抛给他就可以了！给他个机会、让他达成他的心愿……” 奚美娟瞄了一眼台历，用三个月的时间来完善这份对赌协议、在时间方面还是比较宽松的，因此也就赶紧开始落实。 而付正义将接听到发烫的手机冲上了电，刘春花的电话也就打了进来，他听说上外附中教学楼前停了辆红色法拉利敞篷车、还有一个对李雪瑶表白的条幅，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叫上许志成就开着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348赶到了上外附中。 可惜那卫门为了防止还有其他外来车辆进校、竟是只开了个侧门，见此无奈的付正义只好在路边下了车、空着手走了进去。 “李雪瑶，我是真心诚意的！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我肯定能给你幸福的！虽然我们的年龄还不到法定结婚的年龄，但也不过就是两年而已……” 被堵在了那辆红色法拉利敞篷车的车头前，李雪瑶已经被气的脸都白了。“翁亦帆！我明确的告诉过你，我们是不可能的……” 将原本捧在怀里的那束玫瑰花放进了车里，翁亦帆一脸认真的说。“李雪瑶，我真的没要求你现在就嫁给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一个成为你男朋友的机会、一个能够让你幸福的机会……” 说到这里翁亦帆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我知道你对我有些偏见、你也不太看得起我这样不肯好好学习的，不过我的英语水平不比你差多少！还有，你觉得我喜欢玩电脑，还逃课、打架、抽烟，可难道你不清楚国内的教育是有多么的垃圾、多么的没有意义吗？你的梦想是去法国留学、是去浪漫之都完成学业！可现在你家里的经济出了问题、逼着你只能去争取被保送上外国语学院了，我认为你的梦想不能因此而破灭，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我就可以让我叔叔帮助你实现你的梦想，就算你出国留学到最后未必还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再纠缠着你的！你不能因为赌气就拒绝这样的机会……” “接受他！接受他！接受他！接受他……” 聚在二楼、三楼走廊里的学生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吼声，紧跟着便是各班老师们的斥责之声四起，分开人群看到了这一幕、听到了大半双方对话的付正义突然觉得这个翁亦帆说的这番话很是有些文采，只不过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他找人帮他进行过排练？ 将李雪瑶护在身后的米莎莎心里面也是有些感动的，可见李雪瑶脸色发白、又羞又恼已然快要急哭了，可就指着翁亦帆的鼻子说。“翁亦帆！我们家瑶瑶可不稀罕你叔叔的臭钱！别以为你叔叔有钱就了不起，我可告诉你说，只有属于你自己的钱、才是你自己的，依赖家里人的财富来炫耀、那是懦夫才会干的事儿……” 打完电话、安排完了工作，走回来的翁立鸿听到了这番话可就忍不住了。“小姑娘！说话不要这么绝对！亦帆是我侄子，也是我们翁家的独苗，我所赚到的每一分钱、所建立的每一个企业以后都是会交给他打理的！金钱无所谓香臭，有能力的就能赚到钱、成为富翁，得到社会的承认、获得大家的尊敬！而只有那些没有能力的人才会嚷嚷什么金钱分香臭，还美其名曰是‘是金钱为粪土’！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一个已经获得社会普遍认可的富豪、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想要教给你一个道理，那就是你这样的看法实际上都是偏见、是本该被唾弃的！难道当社会的蛀虫会比努力赚钱的人们高尚？可笑、可悲、可怜啊……” 正文 第934章 歪理邪说 翁立鸿的这番话，不但令在场的学生们惊呆了，就连不少老师们都听不下去了。 站在人群里的一个年轻老师忍不住了，走上前去便愤怒的指责。“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是会教坏这些孩子们的！他们还没有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呢……” 翁立鸿转过脸不屑的撇了撇嘴。“你教什么科目的？” 年轻老师挺起胸膛说。“化学！” 翁立鸿问。“你哪个大学毕业的？工作几年了？你现在的职称是什么？” 年轻教师有些懵，犹豫了下才回答道。“我南师大毕业的！95年毕业，现在是中教一级……” 翁立鸿瞅了瞅四周的那些面带怒容的教师，笑着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提高职称的级别呢？” 这个问题有些太简单了，可年轻教师却总觉得这是个陷阱，犹豫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当然！我当然想评更高的职称……” 双手合击，翁立鸿撇着嘴不屑道。“这不就是了？职称高了、收入自然也就能多点，对吧？说一千、道一万你的奋斗目的还不是为了能多赚点钱？”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职称代表着教师的授课水平、代表着……” 不等年轻教师继续辩解、翁立鸿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拉倒吧、拉倒吧！你说这种话出来、你自己信吗？上班的目的不就是赚钱？难道那张职称证书拿到手了、你的教学水平就立马能提高多少个层级吗？一边在努力的往上爬、想要多赚点钱，一方面又在宣称自己不看重金钱、只是想要让孩子们掌握知识、掌握文化，但实际上你的本质还不是想要通过职称评定以获得更多的收入、获取社会的尊重、获得学生们家长们的认同？我告诉你，别这样自欺欺人了，说白了你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那就是赚更多的钱！不会赚钱、回到家老婆会让你跪搓衣板；不会赚钱、你的孩子就没有好的学校上、就没有一个好的前途；不会赚钱、你的同学、你的亲戚朋友、你四周的所有人都会说你没用、说你是个失败者、说你不是个男人……” 全场哗然！ 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一个个都目瞪口呆了，就连躲在廊柱后面的校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反驳！ 众目睽睽之下，那年轻教师窘的面红耳赤，嘴唇开阖着却一时间想不出该用什么理由进行反驳！ 可翁立鸿却不准备就此放过这个最先出头的年轻教师，他大笑了两声便向前了一步继续道。“还有，你说你是教化学的？那我来问你，就你教的这些知识能让学生们树立什么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你觉得你这样的老师能教好学生们吗？成！那我就再给你给机会来证明我是错的！你先回答我，这里的学生们被你所教会的那些化学知识、有多少是他们在踏上社会之后所必须牢记在心的？又或者换个说法，你自己学校里所学到的知识、又有哪些是现在你正在使用、不可或缺的？你说啊！你说啊！你来告诉我呀！” 被翁立鸿的气势所压制、年轻教师一时间张口结舌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他将求援的目光转向了同事，可在场的其他教师无论年龄大小、竟然没一个不敢与他对视的，甚至还有的在向后退缩，这让他不禁有些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懒得再去理会这些所谓的读书读的呆掉了的家伙，翁立鸿转过脸便和颜悦色的冲着李雪瑶说。“小姑娘，你也看到了吧？这些就是平日里被舆论所吹捧成‘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的教师群体，我一个中学都没能毕业的文盲、能够轻松的让他无可反驳，你觉得这是因为我的学问比他高、还是因为我赚的钱比他多得多而自然而然所具有的底气？” 迎着对方的视线、已经冷静下来的李雪瑶说。“你说的都是些歪理！你是在偷换概念！一个人钱赚的再多、也不能表明他的品性如何！” “你说的很对！看来我侄子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一个人的品性不能通过他赚不赚的到钱来衡量，可问题是不赚钱的人、品性想要高也是非常困难的！没有饿过肚子的人、是不会明白饿肚子是怎样一种痛苦！同理，不能够赚到钱的人、也理解不了应该怎么去赚钱！没有钱、社会哪里来的进步？没有钱、何谈改善自己和家人们的生活？没有钱、何谈提高个人素质和修养？没有钱、谈什么理想都是胡扯……” 李雪瑶开了口。“钱是重要，可不是自己赚来的钱、花着心也不会安的！” 翁立鸿越发的欣赏这个女孩了，拍了拍翁亦帆的肩膀赞许的点了点头，这才冲着李雪瑶竖起了大拇指。“有志气！有坚持！你很不错！” “您客气了……” “不过光有志气、光有坚持是没用的！现在这种社会、不是你有理想、有学历、有志气、肯努力、肯学就一定能成功吗？错了！你要是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个社会很现实的，我侄子他有我这个叔叔做为后盾，他分分钟就能赚到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可你因为家庭的原因现在还背负着几十万的债务，你告诉我，当你在国内上完了大学、你觉得你的薪水能有多少？” 李雪瑶有些愤怒的攥紧了拳头，对于这样的问题、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翁立鸿本就没有想要听到她的回答，笑了笑便竖起了两根手指。“小姑娘，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由我来说给你听吧！今年国家规定的本科毕业生的基本工资是六百多，那么五年后你在国内的大学毕业，按照目前通货膨胀和工资增长的速度来大致计算，你毕业第一年能有两万的现金收入、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可你需要多少年才能帮你父母还清债务？等还清了债务的时候你又该多大了？一个女孩子在生命中最灿烂的年华却需要帮着你的家庭去偿还债务，你觉得这是幸福还是悲哀？难道你就甘心？” 见李雪瑶想要开口、翁立鸿立刻便摇了摇手。“我的企业目前有两千多名员工，他们一辈子所能够赚到的钱、都还不如我这两三年里赚到的钱多，你不要以为白手起家的女大学生能有很多可以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没本钱、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过上优渥的生活，除了依赖于结婚改变命运的、真的是别无他途啊！我侄子喜欢你、他愿意给予你选择的自由和尊重，若是你今天放弃了、那我可以肯定你在踏出校门的那一刻就会后悔！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你阅历的增长，你会越来越后悔、越来越遗憾，最终你一定会悔的连肠子都青了，却也没办法再挽回了……” 站在人群里听到了这样的理论，付正义也是有点佩服的，怪不得这个翁立鸿能够在短短几年就敢自称是沪市首富，单是他这种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能力，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够应付的，因此见李雪瑶被他的这一番话给说的有些茫然失措了，可就分开人群来到了那辆法拉利敞篷车的另一侧。“作为一个成年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这些未成年孩子们所模仿，你的歪理邪说更是会荼毒他们还未能完全树立起来的三观……” 本以为胜券在握了、可突然从人群里出来这年轻人却是打断了他的话、扰乱了他的思路，翁立鸿也就恼道。“你谁呀？你有资格指摘我吗？” “你说你赚了很多的钱、还瞧不起那些白手起家的，我不知道是你忘了自己怎么发家的、还是说你有钱了就觉得自己能够目空一切？” 翁立鸿心里面一紧，愕然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个实习老师，我认为你所说的纯粹就是在胡说八道！白手起家很难吗？几十万的债务难道会很难偿还吗？难道你不觉得国内经济形势在发展、上班族的工资也在不断提高吗？难道你觉得只有钱才能生钱，而智慧、能力、创意都不能赚钱吗？” 付正义的语速很快，因此他所抛出的这连续几个问题、也就将翁立鸿给问的糊涂了，他决定不理会这个什么实习老师，转过脸便冲着李雪瑶说。“小姑娘，叔叔之前说的那些话可都是为了你好，想要去法国留学、唯一所需要具备的就是语言能力，可你知道想要去留学，单是语言这一关、你就需要承担四、五万的额外费用吗？” 李雪瑶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她也清楚去法国留学所需要负担的那些费用，于是紧紧的抿着嘴、很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见此翁立鸿得意的瞥了一眼自家那有些沮丧的侄子，摆出了一副诚恳的模样便说。“小姑娘，你看啊，单是这么一笔费用就让你为难了，还有一年的时间你可就高中毕业了，你觉得你家里能够在一年的时间里就偿还掉所有的外债、再额外拿出一大笔钱供你去法国留学？不要这么天真了好不好……” 正文 第935章 诱惑 虽然支持父亲帮助小叔，但对于一个连十八岁都未满的涉世未深的李雪瑶来说，多年的努力、自小就幻想着的那未来，当她踏入高中的那一刻起就在憧憬的那浪漫之都却一夜间成为了镜花水月，李雪瑶即便是在父母、同学、老师的面前都表现的平静且坦然，可这不代表着她就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翁亦帆的叔叔所说的这些话，她本能的觉得不对也不妥，可当对方说出‘不要天真’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接受这样不公的命运？ 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她、也让她在许多个夜晚再也不能如往常那样的入睡了。 扪心自问，李雪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虽然在年级里她的成绩并不算是拔尖的，甚至于有些科目还不如米莎莎，但她知道自己在学习上花了多少时间、自己付出了多少大的代价、又牺牲了多少的个人爱好…… 进入了上外附中，七年级的预科班时她就牺牲了所有的兴趣爱好，拿了多年的素描笔被锁进了抽屉；当别人在宿舍里讨论琼瑶、在讨论席卷、在讨论梁凤仪的小说时，她在静静的看书；当别人去参加舞蹈、唱歌、航模兴趣班的时候、她去的是公园里的英语角；当别人过生日的时候可以在麦当劳、肯德基里啃着鸡腿、喝着可乐，而她则是努力的啃着英文版的世界名著…… 真的是不甘心呐…… 如是想着，李雪瑶闭了闭眼，酸楚的味道涌上心头、令她的眼圈也有些红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转过脸见她的眼圈也红了，满心愤懑的米莎莎当即便挺起胸脯冲着翁立鸿嚷了起来。“天不天真与你何相干？我告诉你，瑶瑶肯定会跟我一起去法国留学的！她的费用我来承担！你侄子爱找谁、就去找谁去！瑶瑶是不可能接受他的……” 搞过饭店、出国当过洗盘工、发迹于烂尾楼、辉煌于资本市场，自诩为资本运作顶级高手的翁立鸿不由得哈哈大笑，他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从怀里掏出了本支票，随手撕了一张下来便冲着李雪瑶说。“小姑娘，这里是一张可以填十万块钱的空白支票！只要你愿意当着大家的面前真诚的拥抱一下我侄子，这张空白支票就属于你了……” “哇！十万块啊？” “真的是老有钱嘞……” “靠！真的见识到了大土豪啊……” “拿钱砸人啊？你以为你是谁呀……” 议论声四起，翁立鸿满意于这些学生们的反应，见李雪瑶紧抿着嘴、神情倔强，心想也就是自家侄子是个没出息的，要死要活的非要选择这样生涩的小女生，要知道十万块砸出去、就算是香港的那些小明星可也是有机会能一亲香泽的，可眼前这种小姑娘却还属于还不知道金钱有多大魔力的类型，自己现在所做的可不就是俏媚眼抛给瞎子看，白费功夫的概率太大了。 想归想、翁立鸿的表情却是显得越发诚恳了。“小姑娘，我听我侄子说，你们学校里有教交谊舞的，一个真诚的拥抱、似乎并不为难吧？” 米莎莎一把将那张支票给拍开，愤怒的嚷嚷起来。“收起你的臭钱！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你这是在侮辱人……” “不不不！我这不是在侮辱她，我是在给她一个机会，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说到这里翁立鸿瞥了一眼站在车旁似乎在发怔的付正义，这才提高了声量说。“钱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善恶和香臭之分的，若是谁在我十八岁的时候肯给我轻松获取十万块钱的机会，我肯定会感激他一辈子、而不会认为这是在侮辱我！说得难听点，现在想要我翁某人去侮辱的人、那也是需要有一定的身份、一定的社会地位，一定的资产，是要有能被我侮辱的资格的！你，听明白了没？” 米莎莎被他的这番理论说的目瞪口呆，满心的无力感、竟是想不到该如何反驳了。 见聚在四周的那些教师们都陷入了沉思、表情也有些挣扎，翁立鸿这才冲着李雪瑶继续道。“小姑娘，机会不是天天都会有的，只有那些没有经历过挫折，没有经历过真实的生活、总是活在憧憬之中、极其幼稚的才会总将‘莫欺少年穷’这样的话视为座右铭，社会是现实的、社会更是残酷的，白手起家这种话听听就算了，千万可别认了真，不然你肯定会后悔的……” “也许我会因为怀着梦想而在现实中被撞得头破血流、被伤害的遍体鳞伤，但我相信没有谁是天生就该有钱的，我更不相信不努力也能够成功，再多的钱也买不走我的自尊！还请你收起你的支票、带着你的侄子、开上你的豪车离走吧……” 翁立鸿觉得之前这个女生应该内心有过挣扎、也有过犹豫，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间又硬气了起来，他疑惑且不解，进而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他非常想要搞明白为什么这个女生会拒绝，于是强烈的兴趣也就让他觉得搞清楚原因、甚至比帮助侄子实现他的梦想更加的重要了。“小姑娘，你确定这是你的真实想法？你要知道，过了今天、你可就真的没有机会再拥有这样选择的机会了……” 李雪瑶的唇角扬起、挽着米莎莎的胳膊微笑了起来。“是，钱是很重要，重要到已经足以改变我未来的程度，可若是让选择放弃自尊去换取出国留学的机会，我觉得还是保留自己的自尊能够让我开心、让自己平静！” “愚蠢！这是愚蠢！简直是愚不可及！你宁愿放弃铺满鲜花的光明未来、也要保留自己那可笑的自尊？自尊值多少钱？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若是说真的有钱解决不了的、那也一定是因为你的钱还不够多！” 说到最后，翁立鸿已经有些声色俱厉、动了真怒了！ 李雪瑶坚定的摇着头，她神情中那淡淡的怜悯令翁立鸿觉得自己遭受了羞辱，他愤怒的将支票本取出来一把拍在了法拉利的车头。“小姑娘！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支票本几乎是全新的，只要你愿意、这一整本都可以属于你！” 被风所掀开的那支票本发出着哗啦啦的声响，一张是十万、十张就是百万、百张就是千万，虽然那支票本看起来并不厚、可十几二十张总还是有的，在场的别说是那些学生了、就连上外附中的老师们也从未有过这样直面上百万、甚至是数百万现金的机会，于是倒吸凉气者、有之；屏住了呼吸者、有之；喘不上气来者、也有之。 惊叹声、指责声、喝骂声，也随之而四起。 站在车旁的付正义在说了几句话后就一直在沉默，并不是他不想要开口、而是因为他又明白了一些事情，一些在他前世曾经想到过、曾经疑惑过、曾经不解过的事儿。 毕业于外国语学院的李雪瑶，为何会拒绝了那些有钱公子哥们的狂热追求、反倒是接受了他这么一个来自于邗州小地方、居无定所、收入不高的外地人的追求？为什么她的大学四年几乎全都是在校内校外拼命的打着工？为什么她从未跟自己说过她家里曾经在淮海路上有过一栋老洋房？为什么她坚持只有偿清了两个人的债务之后才能结婚？为什么她会要求两个人一定要拥有属于两个人的房子、才肯要孩子？ 同命相怜！ 就是因为两个人都在成年之前，就都已经背负着沉重的债务！ 就是因为两个人都抛弃过原本的梦想，需要为现实而努力！ 就是因为两个人都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需要耗费比别人更多的艰辛才能品尝到生活的快乐！ “小姑娘，虽然我是个文盲、但我也知道人的一辈子只有七次决定人生走向的机会！25岁开始出现、平均七年会出现一次。75岁以后就不会有什么机会了，而第一次太年轻、最后一次又太老，都不易被抓住，若是期间不小心又错过两次，所以每个人实际上只有三次机会。今天是你在人生第一次机会之前所拥有的唯一一次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若是因为那可笑的自尊而放弃，我相信当你真正明白了放弃这次机会对你自己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你会后悔、会懊恼、会痛恨的！拿出你的勇气，舍弃在将来你必然会认为是极其可笑的自尊、来换取可以看的到的如花似锦的未来吧……” 翁立鸿的话终于让付正义醒过了神来，他将视线投向了李雪瑶，他明白翁立鸿所开出来的条件、已经足以诱惑绝大多数的涉世未深的小女生了，也明白让还处于彷徨、迷茫之中的李雪瑶独自去面对这种诱惑是何等的残忍，可他还是希望能够在没有外来干扰的情况下，亲耳听到她对这样的诱惑的说‘不’…… 正文 第936章 寓教于乐 李雪瑶的目光一直盯着那被风胡乱翻着的支票本。 不过她并没有去思索这支票本里的支票相当于是多少的现金，而是因为米莎莎的仗义而被感动了。 当然，等到她察觉到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着自己的回答时，莫名的荒唐之感也就从心底里泛起，她抬起头瞅了瞅聚在四周的同学们、老师们，她有点想要发笑，于是抿了抿嘴强忍了下来，这才冲着翁立鸿说。“可笑的自尊该值多少钱？别人的我不清楚，可我的自尊是无价的……” “好！有志气……” “太棒了！李雪瑶！我们支持你……” “有种！太有种了……” “这话说的硬气……” 议论声四起，面对着那些支持自己的同学们的目光、李雪瑶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她犹豫了下才对着翁亦帆微笑着说。“对不起啊，我真的没办法接受的，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多跟你叔叔学学，虽然他的有些说法我真的很讨厌、也觉得很不正确，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反驳他才好……” “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我也是真的想帮你实现愿望的……” 见翁亦帆呐呐着竟是说不下去了，李雪瑶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翁亦帆，你的方式不正确，不过你今天的表现让我觉得你还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翁亦帆愕然抬起了头。“真的吗？” “恩，真的……” 见侄子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翁立鸿的肺都要气炸了！ 身为翁家的独苗，自小就横行霸道惯了的家伙，竟然能因为这个黄毛丫头的两句话就如此模样，真真是平日里自己教导的少了，身为一个男子汉、竟然可以被一个涉世未深的小黄毛丫头如此教训、却满心的喜悦，这也太丢人了！ “小姑娘！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这可真的是你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可就再也不会有人会给你了……” “叔叔，你太执着了，翁亦帆都已经想明白了、可你还以为钱是万能的……” “对！钱确实不能说是万能的，可没有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却是万万不能的！” 翁立鸿的抢白、并没有换来李雪瑶的恼怒，她的脸上反倒是多了份释然和解脱。“叔叔，你说的不对。” “走啦……” “走啦！这儿不是你这种土财主该来的地方……” “走哇！这儿不欢迎你……” “滚呐！快滚啊……” 围观的学生们之中所传来的声音逐渐汇聚、逐渐统一起来，翁立鸿转过脸怒视着那些起哄的学生们、却发现效果不大，心想既然已经没有可能了、那也就别像傻瓜一样留在这儿丢脸了，于是将丢在车头的那支票本揣进口袋、可就指着李雪瑶说。“小姑娘！你就准备穷一辈子吧！当你的同学们在享受生活、享受幸福的时候，你一定会蜷缩在某个肮脏、龌蹉的出租屋里痛哭流涕，你会为了你今天的拒绝而后悔终身的，你不但是毁了你自己、你还毁了你所憧憬的小家庭、你还彻底毁了你孩子的未来和前途，你会因为今天的无知而后悔一辈子……” 终于等到了自己所希望听到的那答案，见李雪瑶随着翁立鸿的诅咒脸色开始发白、眼中有了愤怒，付正义拍了拍法拉利的引擎盖便道。“你的嘴怎么这么臭啊？她的未来一定会幸福的让世界上所有女人都嫉妒的……” 翁立鸿本已怒极、正愁找不到个下台阶的机会、没有个让他能发泄的目标，当即便瞪着他怒吼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哦？原来你的听力不太好啊，那我就重复一遍说给你听啊，我刚才是在说，你的嘴很臭……”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因为李雪瑶的那拒绝、此时付正义的心情正好的不得了，所以也就真的没兴趣跟这样的家伙打什么嘴仗，于是便摆了摆手。“快走吧，这儿是学校、不是你炫耀财富的地方，别以为有那么点小钱、就恨不得能拿着大喇叭告诉世界上所有人你发财了、你有钱了、你不是以前的那个洗盘工了，你出息了……” “说得好！说得妙！说的呱呱叫……” “付老师！你太厉害了！我们支持你……” “滚蛋！滚蛋！滚蛋！滚蛋……” 耍猴儿不怕人多、看热闹不嫌事大！ 结束了期末考的学生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般的叫嚷了起来，沸反盈天般的呼吼声、令翁立鸿越发的恼火，他恨不得将这个面带微笑的年轻老师给掐死！ “穷学生加上穷老师，真的是穷到一块去了！象你们这种人注定是一辈子跟财富无缘的！全都是些穷命，全都是lw逼……” “闭嘴！”付正义怒喝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忘了你是怎么出息的吗？没有你老婆的帮扶、你现在可还在日本当lw逼一样的洗盘工呢！又或者还是因为你以前习惯了见谁都赶紧鞠躬、因此产生了心理变态？给你个忠告，有病、要治！” 围观的学生们乐疯了。 可翁立鸿却是真的被骂懵了，他抬起手指着付正义愕然道。“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有多少钱吗？” “你是谁不关我的事儿？你有多少钱、也只有你自己知道，”说到这里见李雪瑶掩着嘴在乐，付正义心里一动可就故意惊讶道。“哎呦，莫不是你有阿尔兹海默症？” 四周的喧哗声比较大、且付正义的语速有些快，因此翁立鸿也就没能听清楚。“啥？什么兹、什么默？” 之前被羞辱过的那年轻化学老师忍不住了。“就是老年痴呆症！没文化可真的是太可怕了……” 四周的学生们哄笑起来，年轻的化学老师可就故意拍了拍手继续道。“同学们，不学无术的后果你们可看到了，你们可一定要引以为戒啊，不然被骂了都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太悲哀了……” 有凑趣的学生立刻就大声嚷了起来。“谢谢老师提醒！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越来越多的学生们加入了起哄的行列，这让翁立鸿气的眼前直发黑，他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引擎盖上，怒视着付正义道。“小赤佬！你找死啊？” “没文化就别在校园里丢丑了，赶紧去找你的那些土财主朋友们去玩儿吧，这儿不是你能嚣张的地方……” 见付正义竟然双手抱胸摆出了一副极端蔑视的模样，翁立鸿掏出手机便道。“说！你叫什么名字！敢当众侮辱我、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好啊，我叫付正义，不过你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吗？” 围观的学生们因为这回答而再一次的乐疯了，有那凑趣的也就立刻叫嚷了起来。“付老师！教教他！没文化太可怕了……” 见付正义还真的从口袋里拿出了纸笔、准备将名字写给自己看，翁立鸿气的脸都白了，转过脸便冲着学生们咆哮了起来。“说谁的？谁说的？哪个小赤佬说的？给老子站出来……” 不等有学生站出来承认、在纸上写出了自己名字的付正义可就笑着说。“看这边、看这边，对了！看清楚点，这三个字就是我的名字，要是实在学不会也没关系，你侄子上过学、他是有文化的，回去也别觉得不好意思，让你侄子教教你该怎么写汉字嘛，不然出去谈生意、连合同都看不懂这生意可就真的没办法做了……” 被奚落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翁立鸿剧烈的咳嗽起来、脸也胀的通红，吓得他侄子翁亦帆赶忙过去拍他的后背。 见围观的学生们都要笑疯了，付正义举起手摇了摇，故意换成了沉重的语气。“同学们，文盲不可怕，你们谁知道什么样的才是最可怕的吗？” “白痴……” “傻瓜……” “疯子……” “蠢货……“ 稀奇古怪的答案令李雪瑶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柔和了，就连米莎莎都一脸惊奇的瞅着自己，付正义将手压了压便笑着说。“同学们，《挪威的森林》这本书谁看过？举起手让我知道一下……” 突然跳转的话题、令围观的学生们面面相觑，不过很快就有学生举起了手来，甚至是一些年轻教师们也都凑趣般的将手臂竖的高高的。 “将《挪威的森林》这本书翻译成中译本的翻译大家林少华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文盲不可怕、美盲才可怕！文盲可以教他们文化、让他们通过学习掌握知识，但没有审美力却想当于是患了的绝症，就连知识也是挽救不了的……” 这一次围观的学生们没有谁笑了，虽然年轻、但这不代表着围观的学生们没有思想、没有思考的能力。 年轻的化学老师见付正义的一席话令学生们一个个都开始了思考、可就不由得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付老师你可真厉害！寓教于乐、说的就应该是这样的方式！我太佩服你！怪不得是外国语学院的高材生呢，如此冷僻的知识都能随口道来，太了不起了……” 正文 第937章 天真 面对着欢呼起来的围观者们，翁亦帆绝望的发现自己彻底沦为了lw逼。 尤其是发现原本面对自己会畏惧、会胆怯、会退缩的一些学生竟然也都摆出了一副嘲笑的嘴脸，而李雪瑶投向自己的目光之中还有着怜悯和同情，血液上涌也就愤怒欲狂了，他指着那些围观的学生们咆哮了起来。“你！你！你！还有你！不许笑！笑个屁啊……” 身边有同学、身后还站着老师，二楼的走廊里还站着校长、教导主任，于是这些被翁亦帆认出来的学生即便是退缩了、真的不敢再笑了，可外班、其他年级的学生们的笑声却越发的响亮了，而且众人神情中的怜悯和同情也越发的明显了。 见翁立鸿扶着车门咳的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李雪瑶不由得有些担心。“翁亦帆，你叔叔的情况不太好呢，要不要送他去医院啊？” “不要你管！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想要帮你有什么错？我想要你成为我的女朋友又有什么错？没钱注定一辈子受穷！我叔叔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放弃了这个机会、你注定要穷一辈子！别以为装出来的清高能让你成为人上人，别以为这样就能让你显得高贵！你就是个穷人，你注定是穷人，你注定要穷一辈子、受一辈子的穷……” “她才不会穷一辈子呢，只有你这种人才会穷一辈子……” “滚啦！赶紧带着你那lw逼叔叔滚啦……” “说人lw逼的、其实他自己才是lw逼……” 各种奚落、各种嘲讽，攥紧了拳头的翁亦帆想找出一个人狠狠的揍上一顿，可放眼望去、几乎所有人都是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嘴脸，他绝望的吼了一嗓子便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蹲在了地上。 终于缓过了劲儿来，翁立鸿走到侄子的身边一把将他拽了起来，让他正视着那些起哄的学生们。“亦帆！不要被这样的挫折击倒！这些个注定是一辈子穷命的家伙、你何必为了他们而生气？你要记住，你注定是要成为有钱人的，过个十年、二十年你再回来看看他们，这里有一多半的会生活艰难、变成每天需要挤公交车上班的上班族，甚至会因为单位午餐多提供了一个肉菜而欢呼的lw逼们……” 搂着侄子转过了身、令他面对着李雪瑶的方向，翁立鸿冷笑着继续道。“还有，你现在所喜欢的这个小姑娘可能要不了十年后就会变成那种为了买菜时能省一分钱、两分钱去跟小贩们讨价还价的黄脸婆，为了一件百十块的衣服就需要跟售货员侃价、侃上两个小时、因为售货员便宜了十块、二十块而激动一个月的家庭妇女！叔叔曾经告诉过你的，不要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去了，只要你有钱、哪里会担心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主动送上门来？” 满心的愤怒化成了委屈，翁亦帆瞅了瞅李雪瑶可就呐呐道。“叔，我……我真的喜欢她啊……” 又气又恨，翁立鸿抬起手便是一耳光！ 啪的这一声响、令起哄的学生们都惊呆了。 “亦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样的小姑娘只要你有钱、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你侄子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可你的这种说法是在侮辱人了，难道没人教过你该如何尊重女性吗？” 付正义的开口、令翁立鸿怒不可遏，转过脸便道。“你给我滚一边去！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在这儿、你敢这么说话我抽的你满地找牙！” “怎么？道理讲不过了、就来蛮的？”付正义摇了摇头。“可悲、可怜，但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你真的是缺乏教养，我再好心教你一个乖，这辈子就算是你能赚再多的钱、你也没资格教育好一个孩子，你侄子混归混，但还算是有药可救的，而你呢？就算是科技再发达、你也属于患了绝症、早晚完蛋的类型……” 生平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不能生育，听到这话翁立鸿可就愤怒欲狂了，指着付正义的鼻子便道。“小赤佬！以后别让我在其他地方看到你！” “就凭你？不是我看不起你，你除了能够在自己的公司里和你的家里能够作威作福、嚣张跋扈，换个地方、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好！好！好！有种！你真有种！咱们走着瞧！千万别让我知道你以后的工作单位！我会让你连工作都找不到的！我要看着你因为连一个盒饭都买不起而失声痛哭，我要看着你去大街上要饭……” 懒得理会这种丧失了理智的家伙，付正义举起了手冲着围观的学生们说。“大家听好了，未来就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是要成为一个受尊重、对社会有益的、对家庭负责的正直且善良的人，那么请你们记住今天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一切！知识能够改变命运！莫欺少年穷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无论你们的家庭是富裕还是贫穷，无论你们的身体是健康还是正蒙受着病患的摧残，只有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怀着对美好未来的渴望、怀着要成功的决心，即便是不能成为伟人、不能成为富翁、不能成为各行各业的领袖，但你们一定能因为自己的努力而骄傲的……” 老教导主任分开学生们走了进来，鼓着掌说。“说得好！说的太好了！说的简直是太精彩了！作为一个老师、作为一个有孩子的家长，我非常赞同这样的观点！来来来！大家一起为付老师的精彩评价而鼓掌……” 掌声四起，口哨声也随之出现，处于激动之中的学生们一个个双眼放光，就连挽着李雪瑶手臂的米莎莎都兴奋的拍红了巴掌！ “说的好有屁用！没钱、什么都是假的！你！你！你！你们现在身上穿的是校服看不出什么来，可等你们出了学校你们没钱能穿什么？地摊货、洋垃圾，吃的是猪食一样的、穿的跟叫花子一般，那时候什么理想、什么梦想都是扯淡！别在这儿误导学生了，就你们学校能教出个什么好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了爬藤、为了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你们都学会了什么？你们会赚钱吗？你们知道怎么赚钱吗？全都是一帮没前途、没有未来的打工仔！只有像我侄子这样的人、才能成为社会的栋梁、成为商界精英……” 见翁立鸿已经彻底暴漏了他的嘴脸，付正义可就不客气了。“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宣扬你的那一套歪理邪说了，你侄子？你侄子会赚钱吗？他有赚过一分钱吗？生活在温室里、未曾经历过风吹雨打、更不知道通过自己的努力而赚钱的，除了一个‘蛀虫’之外，难道还有更贴切的说法吗？” “我侄子不需要在毕业之前去赚钱！他只需要知道当他留学归来的时候、有偌大的企业等着他来管理，有数千甚至上万的工人需要仰仗着他生活就够了！再说了！他随时能拥有上百万、上千万的财富，而所有的lw逼们却只能依靠做梦、希望有一天买彩票能中个五百万、变成人上人！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在做梦！做白日梦！中五百万的人也是需要有资本的、需要动脑筋的，别看报纸说什么这儿、那儿又有谁谁谁花两块钱就中了五百万、一跃成为了当地的富翁，从此彻底改变了命运、拥有了幸福的人生、成为了大赢家……” “在你眼中支持体育产业发展的体育彩票、也是有钱才能买的吗？你将国家发展体育事业的方针和政策当成了什么？有钱才能中奖、没钱就只能做梦？” “对！体育彩票就相当于是赌博！为了那渺小的机会、有多少没钱的人越来越穷？来来来，我给你一百块、看你能中多少成不成？你中一个给我看看啊……” 翁立鸿说着便从口袋里取出了鼓鼓的钱夹，随手抽出一张便甩向了付正义。 红色的百元大钞，被风刮着打着转儿被刮走了，于是围观的学生们也就哄然大笑了起来。 “同学们，体育彩票本就是为了发展我国体育产业而发行的，虽说返还的比例并不小、可就因为特等奖、一等奖的高额奖金而导致中奖率相当之低，在某个方面我是认可他所说的话的，那就是想要通过购买体育彩票发财、那最终的结果肯定是会失望的！不过我本人很愿意影响国家的号召、为体育产业的发展而做出点贡献的，只不过我买彩票从不会去希望中什么特等奖……” 翁立鸿嚷嚷了起来。“想了也白搭啊！你以为你想了、就真的能中奖吗？天真、天真啊！简直是太天真啦……” “为了我们国家的体育发展，就算是天真一次又有谁笑话我？”看叶不看就站在对面的翁立鸿、付正义说罢可就将手臂高高竖起。“同学们，谁愿意跟我一起天真一把？“ 正文 第938章 正义感爆棚 “不就是两块钱？支持……” “我要天真、我也要天真……” “支持！肯定要支持！今儿我也天真一把啊……” “我也天真！我也天真！我是我们班里最天真的啦……” 瞅着那足有两百斤的胖女生一手捏着一个硬币、蹦着高的在嚷，翁立鸿那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紫，好悬一口血就喷了出去！ 见围观的学生们一个个从口袋里摸出硬币、又或者是纸钞，捏在手上兴奋且激动的向着自己涌来，而叫嚷着自己是‘班里最天真’的那胖女生竟是想将那两枚硬币塞到自己的手里，付正义可也不禁有些头疼了，灵机一动便赶紧站到了车头前面的台阶上面、抬起手臂便道。“同学们、同学们！话可先说在前头啊，大家呢、都记得回家之前去买张体育彩票，不过呢谁要是奔着那特等奖去的，那就请你还是老老实实出了校门直接回家吧，权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还有啊，咱们可以为了体育事业的发展而天真一把，但谁若是为了那大奖而去的、那可就真的是太天真啦……” 火红色的法拉利敞篷车被一大群学生给围在了中间，翁立鸿也被不少手里拿着硬币挤过来的学生差点给撞倒，他气的伸手想推开这些学生、可围过来的学生们那么多、他哪里又能推得动？反倒是自己差点要栽进车里，气的是七窍生烟、可也醒悟了过来，明白这是又上了对方的当、被抓住了话把儿，终于有些后悔今天过来给侄子撑腰了。 从廊柱后面走出来的校长站到了岳妍雯的身边，一脸的感慨。“这个付老师可太厉害了……” “恩，确实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把对方的嚣张气焰给灭了，痛快！真痛快！”说到这里岳妍雯可就转过了身，很是奇怪的压低了声音问道。“校长，翁亦帆这么离谱、在校园里闹事儿，怎么学校也不干预一下啊？孩子们可都还小呢，这么堂而皇之的在校园里表白、不合适吧？” 校长叹了口气。“哎，我有什么办法？翁亦帆的叔叔是真的非常有钱、关系又硬的很，一大早儿教育局局长就电话打过来要学校通融一下的，难不成我连局长的面子也敢不给？” “哎，上梁不正下梁歪……” 话一出口、岳妍雯就敏锐的察觉到校长的脸色变了，硬着头皮赶紧纠正。“我说的是局里面领导正事儿不干、专喜欢搞这些歪门邪道，折腾来、折腾去可是让您为难……” 校长的脸色好了一些，苦笑了起来。“是呀，黑锅我背、功劳他们领，没辙啊！谁让他们嘴大呢……” 见被学生们挤的差点要栽进那车里的翁立鸿双眼都在冒火，付正义可就转过身冲着李雪瑶伸出了手。“有两块钱吗？” 李雪瑶被问的懵了，不过还是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片刻之后才掏出来了一枚硬币，不好意思的说自己身上只有这一枚硬币了。 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钱，付正义捏着这两枚硬币转过脸便冲着翁立鸿说。“呐，你也别这么瞪着我、一脸的不服气啊，我还告诉你说，就这两块钱也许还真能中大奖呢……” “想中大奖？别做梦呢！” “哎呦，这个可真说不定啊！那些买了体育彩票希望中五百万一夜暴富的，可能一辈子都跟大奖无缘，还就是我这种诚心诚意响应国家的号召、愿意为了国家的体育事业发展而添砖加瓦的，也许真就这么随便一买、就中了那五百万的大奖呢！” 见付正义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聚拢在台阶下面的学生们可就全乐疯了，一个个嚷嚷着说自己手里的这两枚硬币才真的能将那五百万的大奖给捧回家的！ “你做梦！这两块钱要是买一张就能中大奖、老子立马就砸了这辆车！” “大家都听见了吗？这位先生可是说只要我手里的这两块钱能买到一张可以中大奖、他就将这辆法拉利敞篷车给砸了的，你们说老师我要不要将这事儿给接下来？” “接！干嘛不接……” “跟他赌！我们都是见证人……” “赌！赌！赌！一定要赌……” 翁立鸿本就是火气上来、随口这么一说的，见付正义又抓住不放了可就差点气的背过气儿去，指着他的手都在哆嗦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付正义可不打算让他有时间去静下心来思索，当即就将手向下压了压。“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啊！既然他非要跟我打赌，那还有个事儿、就需要赶紧先确认一下了，要不然这个赌局可不能就这么草率的接受！你们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围观的学生们愣住了，一个个都将视线转向了翁立鸿叔侄、跟着就去瞅那辆火红色的法拉利敞篷车，学生们中间还是有聪明的，指着翁立鸿便提醒道。“付老师！付老师！您先要让他证明这辆车是属于他的！不然等他输了、他可就一定会不认账的……” “谁说的？谁说的？给我站出来！这车是前年买的！全沪市这可是第一辆！这辆车也是全国第二辆法拉利轿跑……” 见翁立鸿如此的气急败坏，付正义故意撇了撇嘴。“呐，做人呢、诚实是最基本的素质，连这种事儿都能说谎、我现在真的怀疑这车是不是你借来撑场面的了……” “什、什么？我说谎？我翁立鸿有必要跟你这种人说谎？” “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即便这辆车真的是你的、这也不可能是沪市的第一辆法拉利、更不可能是全国第二辆法拉利轿跑！难道你不知道几年前沪市就有一辆法拉利吗？” 翁立鸿瞬间傻了眼！ 他不是不知道沪市还有一辆法拉利348敞篷车的，不过那辆法拉利不但是挂着燕京的牌照、而且近两年都没有在沪市的大街上露过面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买这辆法拉利跑车的时候卖车的告诉他，95年的那辆法拉利早就已经因为事故而彻底报废了，因此他才会买了这么一辆敞篷轿跑的。 难不成那辆红色法拉利没出事故、还在沪市吗？ 如是想着，翁立鸿的心可就有些虚了，脸色自然也就难看了，看上去可就像是哑口无言的样子了，于是围观的学生们可就开始了起哄，有说让他将购车证明拿出来的、有说打电话去交警队查一下这辆车到底是不是属于他的、还有的嚷嚷说这车肯定是借来撑场面的、还有的更是指着翁立鸿嚷嚷他是骗子的！ 见叔叔翁立鸿脸色难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了，翁亦帆是真的急了眼，他将摆在手套箱里的行车证给取了出来，高高的举起便道。“谁说这车是借来的？行车证上可写的是我叔叔的名字！你们看、你们看啊……” 围观的学生们本就是在起哄，哪里会有人理睬翁亦帆，不过站在台阶上的付正义伸手便将那行车证给拿了过来，瞄了一眼便塞进了口袋，扬了扬手里的那两枚硬币便故作大度的说。“得了，做人嘛、还是要要厚道点的，我这人优点不算多、可就是做人真的是非常厚道的、心呢也挺软的！所以呢、我觉得要是这车真是他的、那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办，咱们等今天晚上体育彩票开出了号码之后、明天早上一起都过来监督他亲自砸车！不过要是说这车不属于他、真的是借来撑场面的，那大家呢也就别太难为他了，这么一辆进口车价值可不低的，要是他真的砸了这借来的车那不但是要赔钱。搞不好还会因为‘故意损坏公私财物’的罪名被拘留、被判刑的！要是真的就因为输了而蹲了监狱，大家觉得这是不是也有点过分了呀？” “不过分……” “不过分……” “一点都不过分……” “谁让丫挺的要充大款、装有钱人的啊，蹲监狱算是轻的，该直接拉出去枪毙……” 围观的学生们七嘴八舌的，翁立鸿更是被气的双眼发直，浑身都在哆嗦了，他想不明白现在的孩子们这是怎么了，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沦落到了要被拉出去枪毙的程度？更不理解的是这个叫付正义的实习老师怎么就能红口白牙的说他做人非常厚道？还要不要脸了？ 还有，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所有人明天一早就过来看自己在这儿亲自砸车的啊？凭什么呀？我干嘛要砸自己的车啊？ 想到这里翁立鸿可就醒悟了过来，坐进车里可就按着喇叭准备将车倒出去。 站在车尾的学生有的想要后退、可有的却是直接趴在了车尾嚷嚷了起来。“哎呦！这家伙心虚的想开溜啊！大家一起过来帮忙、别让这丫挺的跑了啊……” 扭过脸瞅着趴在车尾的这些个正义感爆棚的学生们，翁立鸿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正文 第939章 瞎掰惹出的祸 接到电话、开着那辆法拉利348进了校园，许志成见校园里的学生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跟着车跑，还有的学生在前面主动给他带路，一时间可就有些茫然了。 幸好很快他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冲着自己在招手的付正义，也看到了那辆两侧车门大敞、但车头却已经抵死了那台阶上的火红色法拉利敞篷车。 “叔叔！叔叔！我们已经将那车给推的顶死在台阶下面了，你这车只要横过来、停在那车的车尾就成！可一定要那车挪不了才行啊……” 在前面带路的那学生嚷嚷着，许志成抬起头见付正义在点头、可也就越发的糊涂了，不过还是将车横了过来停好，这才拔了钥匙下了车。 见开过来的还真就是那辆挂着燕京牌照的红色法拉利，翁立鸿知道今天是彻底栽了，黑着脸拽上他侄子翁亦帆就往外走，也不理会四周那些还在起哄的学生们、出了校门便坐进打电话叫过来的那辆宾利轿车，一叠声的催着司机赶紧离开。 见校门口的学生们还在后面指指点点的，翁亦帆哭丧着脸道。“叔！就这么走了？” “丢人都丢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怎么着啊？” “那、那辆车怎么就会突然冒出来的呀？我记得那次跟着去车行的时候、那车行老板不是说这辆红色的出了大事故、给报废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翁立鸿那火气可就蹭蹭的往上蹿，掏出电话便拨通了那车行老板的电话。 坐在办公室的车行老板田国亮一看是农网集团大老板翁立鸿的号码、可就赶紧按了接通键笑着说。“翁总？您好、您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还要您亲自打电话过来啊？那批车……” “田国亮！你个王八蛋！前年你是不是骗了我？” 田国亮愣了下、可就忙不迭的叫屈。“啊？翁总，这话是打哪儿说起的呀？我怎么敢骗您啊……” “还想瞒？我可告诉你说，我看到那辆挂着燕京牌照的红色法拉利了！” 田国亮心里咯噔一下，赶忙陪着小心的说。“不是吧？您会不会是看错了呀？这两年国内法拉利卖的不错，大几十辆还是有的，95年卖出去的那辆红色的法拉利真的是有小两年没见到上过路了……” “王八蛋！那车现在就停在上外附中的教学楼前面呢！还将我的车给抵在教学楼台阶上挪都挪不了的，我可告诉你说啊，这事儿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定的那批车你一分钱的尾款也别想能收的到……” 翁立鸿恨恨的挂了电话，待在汽车城里的田国亮可就郁闷了，想了想找出了电话薄拨通了尚铁军的电话，询问是怎么回事？ 在燕京五道口坐镇的尚铁军一听是这事儿、可就奇了怪了。“哎？谁说的那辆红色法拉利出事故给报废了？” “就是你说的啊！前年咱们一起喝酒的，我问你之前那辆挂燕京牌照的法拉利怎么在街上看不到了，你说是出了事故给报废了……” 尚铁军越发的奇怪了。“瞎扯！怎么可能是我说的？人家那时候已经换成了一水儿的大奔了，旧款的法拉利自然是丢车库里了！再说了，要是真有这事儿、他那车报废我会不知道？我的公职可还挂在单位的……” “哥哥哎？你是真的坑死我了啊！那天可不只是咱俩一起喝的酒！一大帮人都在场的呢……” 田国亮这么赌咒发誓的一说、尚铁军可就有些犯疑了，不过既然那车已经被开到了大街上、那肯定是当时自己喝糊涂了瞎掰、又或者是有人听岔了。 田国亮彻底傻了眼。“哥哥哎！哥哥哎！你这真的是要坑死我啊！农旺集团的大老板翁立鸿前年到我这儿来看车，因为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事儿，就告诉他说现在买的话、他所买的这辆法拉利可就是沪市的第一辆，倍儿有面子的！翁总就因为这个才买了的，之后他也确实没听说过前面那辆挂着燕京牌照的红色法拉利上过路，春节过完了他的农旺集团在我店里预定了二十辆纯进口的大众甲壳虫车，谁成想今儿那两辆法拉利车竟然还能碰一块去了，翁总放话说要是我解决不了这事儿、那二十台大众甲壳虫他可就不付尾款了……” 虽说不明白为什么付正义那辆红色法拉利为何会被开上路的，但尚铁军倒是也听明白是个什么事儿了，当即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老田啊，这事儿啊你真解决不了！买车的那人你可跟他叫不起板的……” “那咋办啊？农旺集团一台车才付了五万块的定金，现在车都已经停在港口就等着办手续了，这二十辆车要是砸我手上、那我可真就唯有去跳楼了……” 可能还真就是因为自己酒喝多了、胡说八道而惹出来的事儿，尚铁军嘬了嘬牙花子可就说。“得了得了！这事儿呢你也别太心焦，不就是二十辆甲壳虫嘛，要是这事儿真的是因为我那朋友而起的、我试试看帮你搞定这事儿也就是了……” “哎呦哥哥哎！那感情好！这批车我可以一分钱不赚、只要能收回本钱就万幸了，那拜托、拜托啦……” 挂了汽贸公司田国亮的电话，尚铁军想了想便给付正义拨了过去，问他怎么想起来开着那辆法拉利上了街、还会在上外附中跟农旺集团的大老板翁立鸿发生了冲突？ 好不容易让围观的学生们散了，蹲在翁立鸿那车尾正纳闷许志成的停车技术简直是‘如有神助’呢，付正义接起电话一听是这事儿，可就压低了声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经营法拉利的可不就只有汽贸城的那个老田吗？农旺集团的翁立鸿估计是觉得被老田给骗了、放话说这事儿解决不了他定的那二十辆大众甲壳虫就不付尾款了，老田这一着急可就不打电话来质问我了嘛……” 听完这么个过程，付正义唯一的感觉就是‘世界真的是太小了’，自己眼前的这两辆法拉利竟然还都是同一个汽贸公司卖出来的，真的是冤家路窄。 “正义啊，这事儿可能真的是我给搞出来的，要是到最后农旺集团真的不要那批车了、你看你的唯知技术是不是能帮着消化一下？老田说只要他不亏本就成了……” 二十辆进口的大众甲壳虫、唯知技术倒是能消化，不过眼前这事儿可还没结束呢，因此付正义也就笑了起来。“得，这事儿等翁立鸿亲手砸了他的那辆车再说吧！” 尚铁军听完可就彻底懵了。“啥意思？砸车？砸什么车？” “当着上外附中的学生跟老师的面，他跟我打赌的，说是他输了就亲手将这辆法拉利敞篷车给砸了……” 尚铁军偶尔也会买上几张体育彩票的，因此听完付正义所说的可就傻了眼。“正义？这种赌也能打？” “当然要打啊！他这车比我买的晚了两年，最起码也值三百万吧？他上赶着要跟我较劲儿、不跟他赌跟谁赌？” 尚铁军急了。“哎呦喂！正义啊，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体彩今儿晚上就摇号开奖了，你真以为随随便便买一张就能中特等奖啊？别开玩笑啦，你输定啦……” “你也不信我能赢啊？得了，那咱俩再打个赌吧，要是我真用这两块钱中了特等奖、你说怎么办吧！” 本想一口就应承下来的，可话到了嘴边尚铁军却是突然想起来了，这家伙打赌好像就从未输过的，强烈的好奇心一起可就不由得嚷嚷了起来。“得得得！谁跟你打赌都是铁定要输的！我要再跟你打赌、那我可就真的是大白痴了！不过我是真的奇怪了，你凭什么就敢这么跟人打赌啊？体育彩票可没什么花招可玩的，又不是即开式的，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能操纵体育彩票的摇奖，想要出那摇号机出什么号、就真的能出什么……” 付正义被逗乐了。“操纵体育彩票的摇奖过程？你的想象力是该有多丰富啊？这是多大的罪名啊？我至于这么干嘛？” “恩恩，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干的……” 尚铁军嘀咕着挠了挠头，很快可就双眼一亮。“嗨！我明白了！我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了！高！真高！这种办法都能想得到！服！真服……” 付正义反倒是被尚铁军的话给说懵了。“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怎么办？” “得了吧！我都已经猜到了！” “说说，你猜到了什么？” “呐！这事儿啊说起来还真的不太难，只需要派人去体彩中心守着不就成了？只要有人拿着这一期的特等奖过来兑奖、你就从那兑奖的人手里将中了特等奖的彩票买过来不就成了？只要多花点钱、中了特等奖的哪个会不肯卖？” 嘿呦！ 聪明人还真的不少呢！ 看来还真的是不能小瞧了这个尚铁军，这么点时间就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来…… 正文 第940章 理想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竟然有男生在校园里如此大张旗鼓的进行公开表白，李雪瑶虽然对翁亦帆这个男生并不是特别的感冒、甚至严格说起来应该都算是有些厌恶的，可对方不顾脸面如此的公开表白，还是在她那颗少女的心中掀起了些波澜。 她还依稀记得那是在去年，学校号召大家参与‘保护母亲河’的街头募捐活动，在体育馆那边碰见了上中的一个募捐，之后两边的队伍就干脆合二为一了，结果也就跟翁亦帆有了一面之缘。 结果这男生还竟真的转校来到了上外附中的国际班，一开始就又是送情书、送鲜花，之后又是打电话到宿舍的，折腾的她只好找了老师、又当着他的面前将那些塞进课桌里的所谓‘情书’给撕了，这才算是摆脱了他的纠缠。 这个学期听莎莎说他几乎每天都翘课、泡在网吧里玩游戏，李雪瑶还以为这男生是死了心、更伤了心，才彻底颓废了不肯上进了，于是她在莎莎做好事惹出大麻烦之前、家里淮海路那房子卖了帮小叔解决了问题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她还真想过要不要找个机会劝劝这个男生的，可之后因为莎莎的割腕自杀等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也就让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想着要安心学习、能够获得被保送到外国语学院的资格，这才将翁亦帆这个男生给彻底忘了。 可不成想翁亦帆竟然搞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下子闹的全校皆知了，下学期自己可怎么继续来上学呀？ 想到这里、李雪瑶不禁有些纠结了。 在进入初中的时候、她可就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即便是因为家庭经济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但她也还是不想改变是初衷的，尤其是这方面的事儿，她觉得自己在上完大学之前都是绝对不会考虑的…… 见面盆里的水都溢了出来、可李雪瑶却还怔怔的盯着镜子，洗完脸的米莎莎可就扯了扯她。“瑶瑶？瑶瑶？发什么楞呢？” 眨了眨眼，李雪瑶赶紧将水龙头给关掉，转过脸有些迟疑的问道。“莎莎啊，你、你有没有觉得翁亦帆挺可怜的？” “可怜？他可怜？天呐！你脑子进水啦？他这种不学好的就该尝尝被拒绝、被打击、被批的体无完肤的那种滋味！” “可、可他之前都快哭了呀……” 见李雪瑶一脸的怜悯、米莎莎可就瞪大了双眼，用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说。“瑶瑶啊，你可别开玩笑啊！你所看到的是他跟他叔叔丢了脸、没了面子，可你有没有听说过翁亦帆这坏小子的其他事儿？他在校外可是有不少社会上的朋友的，除了初中部的他不主动去招惹，咱们高中部的可没哪个男生不怕他的！” “可、可他今天真的蛮可怜的啦……” “不是吧？瑶瑶！你怎么同情心又泛滥了？这种坏小子定点都不值得同情的！他就是个坏蛋！也就是因为他喜欢你、想把你搞到手这才没让你看到他的真面目，你可知道他在上中的时候可是那边的一霸？我可听说过他初中的时候就将人家小姑娘给堵在巷子里的，还带人将他同班同学给打的住进了医院的，要不是他叔叔有钱有势、他早就该被关进少管所了！你可千万不能同情心泛滥、喜欢上这种坏蛋的……” 李雪瑶红了脸。“什么、什么叫搞上手呀？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我哪里恶心啦？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扳着她的肩膀、令李雪瑶面对着镜子，米莎莎将脸凑过去便可就打趣道。“呦？还真红了脸呀？这种花都算是恶心话啦？更恶心的要不要我说给你听听？” 镜子里的自己红霞满面，李雪瑶又羞又臊可就将米莎莎一把推开，她低下头掬了蓬水浇到了脸上，等觉得自己的脸不烫了这才掏出纸巾擦着脸道。“莎莎，我还是觉得他蛮可怜的，付老师不也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的吗？” “哎呦呦，我的大小姐哎！这问题咱能不能不讨论了？难不成你还真对那坏小子动了情了？” 李雪瑶佯怒的掬了蓬水在手。“你再敢浑说、我可要泼你了！” “好吧好吧！只要你别对那坏小子同情心泛滥、也别对那坏小子动了情，那这事儿我就再也不提了……” “你还说！你还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又羞又恼的李雪瑶将掬在手里的浇了过去，早有准备的米莎莎一转身就出了洗手间，哈哈大笑着冲着追出来的李雪瑶扭着身子、摆出了一副挑衅的架势。 追了两步、见追不上，李雪瑶跺着脚恼道。“坏死了！再这样不跟好了……” 见她拿纸巾开始擦手了，米莎莎可就跑过去挽住了她的胳膊。“好啦好啦！不跟我好、你跟谁好去呀？从今儿开始可是两个多月的假期呢，走啦、走啦……” “你不是说要去香港接受那华港基金会的颁奖吗？一定记得帮我跟梁静茹要个签名，我特别喜欢她的那首《只能抱着你》，你记得要提醒我啊，走之前一定过来将那盒磁带带过去找她签名……” “安啦安啦！席萌萌说梁静茹肯定会来的，就是四大天王不一定都能请到……” 下了楼，见付老师还站在那两辆法拉利轿车的旁边打着电话，米莎莎可就冲着他扬了扬手。 见两个女孩下来了，付正义冲着她俩招了招手、便笑着对尚铁军继续道。“你的想法倒是也不错，不过若是这一期就没有中特等奖的、那我岂不是输定了？还有啊，你觉得就算有人中了这一期的特等奖，那中奖的人明天就一定会一大早就带着彩票去体彩中心去兑奖吗？” “呃……” 尚铁军愣住了，仔细想了想可就有些犯了难。 若真的是这样、确实还不太好办了。 今天晚上开奖的这一期若是真没有人中奖、那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那张中了特等奖的彩票的，而且就算是真的有谁中了特等奖，可中奖的人也未必第二天一大早就会去体彩中心兑奖，所以自己所想出来的这办法也就不成了，于是他也开始了担心了。“哎呦，是呀，这可怎么办好呢？” “行了！好好动动脑筋，别总想那些歪门邪道！体育彩票是为了发展体育事业的，宣传的口号是‘两元钱的投入、五百万的希望’，也许那张能中特等奖的彩票还就等着我手里的这两块钱去买呢……” 越听越觉得不可信，尚铁军正想着追问下去、付正义见李雪瑶跟米莎莎已经走了过来、可就说了句‘再联系’便挂断了电话。 眼尖的米莎莎见付正义手里还捏着那两枚硬币、可就有些惊讶了。“付老师，难不成您还真准备去买彩票啊？” “当然啦！刚才我不是让所有在场的学生们都响应一次国家的号召嘛，总不能学生们都掏钱为国家做了贡献、我这个发起者反倒是反悔了？” 瞄了一眼那几乎紧贴在一起的法拉利跑车，记起来之前他所夸下的海口，米莎莎可就一脸的忧色。“付老师，你真觉得花两块钱就能中特等奖？” “当然啦！我觉得李雪瑶的这一块钱肯定是能发挥出效果的，只要赶在开奖前去买张彩票、那肯定就能中特等奖！难道你不想明天早上过来看翁亦帆他叔叔亲手砸车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吗？” “当然想呀！我最恨这种有钱人了！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一样的，既没有素质也没有文化，土老帽、土财主……” 米莎莎一脸气愤的开始数落，而李雪瑶却是一脸的神往，付正义笑了笑便说那就明天早上过来看吧。 米莎莎又瞄了一眼付正义手里捏着的那两枚硬币，便嘟起嘴叹了口气。“哎！五百万哎！要是真的中了、那瑶瑶岂不是能分到两百五十万的奖金？” “没那么多，还要交税的，五百万的奖金要缴纳一百万的税金呢……” 米莎莎又叹了口气。“那也不少啦，正好可以帮她解决当下的问题……” 李雪瑶终于忍不住了，扯了扯米莎莎的袖子便道。“什么呀，彩票都没去买呢，你就想着开始分赃了，财迷……” “嘻嘻！付老师说能中、那就肯定是能中的。我相信他的！”兴奋的抬起手在付正义肩膀上拍了一下，米莎莎转过脸可就冲着李雪瑶道。“瑶瑶，做人一定要有点梦想！要不然你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见付老师似乎一直在瞧着自己，李雪瑶可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嘟囔了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你从哪儿听到的这话呀？” “付老师说的呀！上次在医院里他不就这么说的？我觉得这说法好新奇、好有意思，自然也就记住啦，”说着见李雪瑶一脸的不信，米莎莎可就赶忙转向了付正义。“付老师，你告诉她呀！这话不就是你说的？” 见李雪瑶仰起脸在等着，付正义笑着点了点头。“嗯，这话是我说的。做人如果没有理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正文 第941章 雨夜床话 傍晚时的那一场豪雨，非但没能缓解初夏的炎热、反倒令屋子里越发的闷人了。 平躺在凉席上的米莎莎闭着眼、双手合十，迎着鸿运扇的方向嘀咕了起来。“老天爷啊老天爷，请一定要保佑我能中大奖啊……” 捧着本书坐在竹椅上看书的李雪瑶听到这话，扑哧一下就乐了，白了她一眼便说。“我要是老天爷、肯定丢个雷下来劈了你，一点儿都不虔诚……” 虽然冲过凉了，但米莎莎还是觉得燥热难挡，听到这话可就扭过了脸来。“瑶！瑶！我要是被雷劈死了、我就变成厉鬼来找你索命！哇呀呀，我来啦……” 见她翻了个身便向着自己爬了过来，还故意将头发打散了披着、模仿《午夜凶铃》里那贞子出场时的模样，于是笑着用手里的蒲扇指着她道。“疯妮子！大半夜的你学什么不好，可千万别真的将贞子给召……” 窗外突然闪了那么一下，小区里的灯光也随之而全都熄了，一连串轰隆隆的炸雷彷如是在每个人的耳边一般，陷入了一片漆黑的李雪瑶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赶紧用捧在手里的书将脸给挡住。 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李妈、察觉到停电了的同时也就听见女儿房间里传来了噗通一声响，紧跟着就是米莎莎的尖叫声、女儿的惊呼声，然后便是夹杂着米莎莎惨叫声和噼里啪啦的声音，李妈唯恐是出了什么事儿、赶紧摸到了手电筒打开便冲进了女儿的房间。 虚掩的房门所发出的那吱嘎一声，令房间里的米莎莎的惨叫声显得越发的瘆人，李妈等看清楚里面的可就是又好气、又好笑了。 “别怕！别怕！就是跳闸了而已！来了，来了……” 打着手电筒从里屋也跑出来的李爸一边嚷嚷着一边冲向女儿的房间，可不等他靠近、就被从屋里退出来的老婆给拦住了。 包文娴见他就穿着背心、打裤衩，赶忙将女儿的房门给掩上，压低了声音嗔道。“回屋去！回屋去！也不看看自己穿成啥样就敢跑出来！这大夏天的莎莎也在里面呢你也不知道多穿点！赶紧下楼去看是跳闸了还是保险丝给烧了……” 愣了下的李爸一低头，见自己情急之下穿着个大裤衩子就跑出屋了，可就老脸一红抱怨了起来。“真是的，在自己家里还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这大夏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连推带赶的将李红旗给轰了回去，李妈包文娴这才重新走进了女儿的房间，见黑漆抹乌的房间里坐在竹椅上的女儿脸通红一手拽着被褪到了膝盖的睡裤、一手举书作势欲打，而米莎莎则是撅着屁股、撅着屁股用手紧紧攥着女儿的睡裤、双眼紧闭一脸的惊恐，她肩膀上那有棱有角的红印、应该就是被女儿用手里的书给打出来。 “都多大了呀？不就是跳个闸、停个电吗？至于一副要打死人的架势？”说着李妈便想要将女儿攥着的那书给取走、可不料根本就拽不动，于是哭笑不得的便蹲下来想要将米莎莎给扶起来，可才一碰到米莎莎的手、就被她嗷的一嗓子惨叫给惊着了。 嗡、嗡…… 日灯光管重新亮了起来，李妈到灯光下的米莎莎脸色煞白、而自家女儿的脸色也有些发青，这才是真的被唬了一跳、赶忙将手掌按在了李雪瑶的额头，感觉不烫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感觉到来了电、李雪瑶这才睁开双眼，见她妈一脸的关切可就脸上一红，将手里的书放下可就一叠声的催她出去。 “没事儿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的啦！还不是给莎莎给吓的！说什么不好、非要嚷嚷着什么贞子来了、贞子来了的，突然一跳闸、可不就能吓死个人……” 嘟囔着将腿挣脱了出来，李雪瑶见她肩膀上已经红了一大片、正扁着嘴可怜兮兮的瞅着自己，可就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见李妈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米莎莎从地上爬起来可就冲着李雪瑶埋怨了起来。“还笑！我被打的疼死啦！” “谁让你胡说八道的？大半夜的说什么不好、非要提那午夜凶铃里的贞子，要不是被你抱住了腿、非踹你个满脸乌青……” 知道没事儿了、李妈这才出了房间，等关上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女儿跟米莎莎的笑声，她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这两个孩子从小玩到大、放了假天天腻在一起也不嫌烦的。 站起身将差点给拽脱了的睡裤整理好，李雪瑶可就揪着米莎莎问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儿知道啊，”揉着红了一片的肩膀，米莎莎一脸的郁闷，想了想才说。“我正准备去抓你呢、就正好停电了，摔下床的时候脑门好像磕在你膝盖上了，黑乎乎的当然就一把抱着了，你可倒好，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通打，幸好没用你家的那破蒲扇，不然我肯定要给你毁容的……” “黑灯瞎火的，谁让你胡说八道的！还故意装成那贞子的模样来吓唬我，不打你打谁呀……” “啊！我的彩票！我的彩票不见啦！” 米莎莎的一惊一乍、让李雪瑶无奈的抚额，等帮她从床底下将彩票给找出来之后，可就转过脸瞅了瞅摆在书桌上的闹钟，见已经快到九点了，连忙打开房门问在客厅看电视的老妈，体育彩票摇奖的时间到没到？ “关心体育彩票开奖干嘛？还真指望着能中个五百万啊？” “那可说不定呢！也许还真就能中呢！不然就只有明早买报纸才能知道中奖的是什么号了……” “包阿姨！要是我这张彩票中了、那瑶瑶就能跟我一起去法国留学了！” 见米莎莎从女儿的身后探出头来，包文娴摇了摇头便冲着里屋嚷嚷。“老李！老李！体育彩票开奖是哪个频道播？几点？” “中央五套，九点半……” “你俩听清楚了？要九点半呢，到了再喊我，正看着电视剧呢……” 见包文娴又去了看电视了，瞄了一眼正在放映的节目米莎莎可就笑了起来。“包阿姨，您也喜欢看这种肥皂剧啊？” “什么啊，这个可不是什么肥皂剧，演的可好了！块道大结局了，冷清秋知道燕西会跟白秀珠去德国了，带着孩子这就搬出去了，明天最后一集可更是不能耽误的……” “真是的，不就是一男两女的感情纠葛嘛，哪里有什么好看的，金燕西就是个花花公子，冷清秋瞎了眼才会嫁给他……” “哎呀呀！你小丫头懂什么，在那个年代金七少这种痴情的可是难得的很啦，清秋可怜，白秀珠其实也可怜的，不过这个剧后面被改了，要是按照原著来说、金燕西那才是个没良心的呢，改编成这样倒是让他也蛮值得同情的……” 见米莎莎竟然跟老妈聊了起来，李雪瑶可就有些奇怪了。“莎莎？你怎么有时间看这些肥皂剧？” “我妈喜欢看啊！边看还边哭呢，还特别喜欢逮着我爸陪她一起看，我看了几集觉得这个金七少太阴柔了，不过演冷清秋的那女演员倒是不错，蛮单纯、蛮秀气的！对了对了！那个演白秀珠的演员腿好长啊！简直是丧心病狂啊，没天理的啦……” “是的呀！是的呀！那个女演员叫夏天，我们单位里的人都说这个女孩脖子以下差不多全是腿啦，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怎么搞的，根本就不合理啊……” 见老妈跟莎莎竟然就那女演员的腿型和腿长讨论了起来，李雪瑶是哭笑不得，掐着点等体彩中奖号出来了、可就赶紧拽着什么奖都没中的米莎莎回了屋。 “真是的！那老板还说我选的号不错呢！好什么好呀，连个最小的奖都没有……” “就当是为了体育事业做贡献啦……” 将那没中奖的彩票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米莎莎倒在床上可就撅起了嘴。“瑶瑶啊，现在可只能是指望付老师跟你合买的那彩票中奖了……” “你还真以为付老师就能买到中奖的彩票呀？” “必须的呀！要不然明天早上怎么去看翁亦帆他叔叔砸车？” 想起了那辆被堵在教学楼前的火红色法拉利敞篷车，李雪瑶也不禁有些想笑了。“不管砸不砸，反正明天那车里面肯定是一塌糊涂的……” “对呀！对呀！傍晚的那场雨肯定将里面淋个透透的！我估计明天翁亦帆他叔过去一看肯定要哭的！” 瞅着窗外又开始哗啦啦的开始下雨，李雪瑶点了点头。“那车好贵的呢，要是就这么给淋坏了，真的是蛮可惜的……” 米莎莎一听这话可就不干了。“可惜什么呀！这种为富不仁、四处炫富的家伙、老天爷没一个雷下来将他给雷了已经是没长眼了！让他赚那么多的钱！活该！活该！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不是我说你，同情心怎么就这么容易泛滥呀……” 正文 第942章 一饮一啄（月底啦，月票还有没有哇？） 一整夜的豪雨，令整座城市犹如是被洗刷过一遍那样，就连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习惯性的在清晨六点醒来，李雪瑶最先感觉到的奇怪就是为什么闹钟没有响？ 她怔怔的瞅着摆在床头的闹钟片刻，迟钝的思维能力这才终于恢复了正常，这才想起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于是她的唇角便不由得扬了起来，暗笑自己看来还是比较习惯宿舍的集体生活。 啪…… 一只手突然落在她的胸口，李雪瑶吓了一跳、赶忙转过了脸，见米莎莎这个懒虫竟然还在酣睡，可就不由得松了口气。 只不过正在她准备就这只好巧不巧、正落在自己敏感部位的那只‘禄山之爪’给挪开时，米莎莎的手却突然捏了捏，令她的脸瞬间便红到了耳根、整个身子也瞬间绷紧了。 “好软啊……” 听到这话、察觉到那落在胸口的‘禄山之爪’竟然又捏了捏，李雪瑶可就羞恼的一把将她的手给拍开，转过脸便捏住了米莎莎的鼻子、恶狠狠的瞪着她了。 手背挨了一下重的、米莎莎倒还不至于因此就醒过来，可她的鼻子被捏住、呼吸不畅了，她可就真的受不了了，很快便本能的晃动起了脑袋、想要挣脱。 被米莎莎的表情给逗乐了，李雪瑶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有趣……” 一巴掌将那捏着自己鼻子的手给拨开、睁开惺忪的睡眼米莎莎看清楚眼前是谁、可就不满的抱怨了起来。“瑶瑶！干嘛要折腾我啊？起这么早干嘛呀？已经放暑假了啦……” “你还有脸说呢！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也就罢了，睡觉也这么不老实！我担心你以后嫁了人半夜会给踹下床的啊！” “嘁！被踹下去的肯定不会是我啦……” “哎呀呀！原来你这个没脸没皮的早就已经想过嫁人的事儿啦？好不害臊啊……” 终于彻底醒了过来，米莎莎被调侃的红了脸、可就翻了个身便骑到了李雪瑶的身上，用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嚷嚷了起来。“瑶！瑶！你！敢！坑！我！我掐死你！我掐死你！我掐死你呀……” 听到女儿房间里的吵闹声、李妈包文娴摇了摇头便敲了敲门。“瑶瑶！莎莎？早上你俩都想吃什么啊？快点说，我要下楼买早点去了……” 米莎莎赶紧扭过脸嚷嚷。“包阿姨！我要吃包子！肉的！必须是路口那一家的……” “成！两个够不够？” “不够！我要三个！” “好！那就三个肉包子！瑶瑶，那我就去买了啊，你也早点起来去洗漱，不然一会你爸又要抱怨没时间上厕所了……” 从里屋走出来的李红旗不满的抱怨了起来。“小声点、小声点！这一大早上的瞎嚷嚷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抱怨过没时间上厕所的了，真是的，我闺女的名声就是这么给你败坏了的……” 大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见被压在身下的李雪瑶一脸的窘状、米莎莎可就再也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抬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李雪瑶恼道。“起开啦！这么肥想压死个人啊……” “你屁股比我大，最起码要比我多个两、三斤！胸前这两坨格呢少算点、可也比我多了七八两肉呢，你还好意思说我肥？” 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李雪瑶是又羞又恼又气。“瞎说什么呢！这种流氓话你也敢说出口……” 身子向后一仰、便将堵住嘴的那只手给让掉了，米莎莎撇着嘴道。“嘁！我说的是事实啊！不信一会咱们找个磅秤称一称……” “磅秤？你是又多肥、才需要用到磅秤啊？”见米莎莎瞪大了双眼、还没反应过来，李雪瑶可就笑着扬声嚷了起来。“爸！爸！莎莎说想用你们单位的磅秤称下体重呢……” “我们单位的磅秤？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单位没磅秤的！那玩意儿是地磅！用来查超载的，最小误差都有几十公斤了，你俩一起站上去、连个读数都不出来的……” “瑶瑶！我要掐死你啊！我真的要掐死你呀……” 趁着她在抓狂、李雪瑶终于将骑在身上的米莎莎给推开、跳下了床，笑着打开房门便逃进了客厅。 只穿着内衣跟内裤，米莎莎可不敢真的追进客厅，恨的牙根都痒痒、却也只能使一边咒骂着一边赶紧穿衣服，等她出了房间见李妈已经买回来了早餐、李雪瑶也乖巧的坐在餐桌旁等着吃早饭呢，当即可就冲着她竖起了中指！ 拿着碗筷从厨房里出来的李妈看到了这一幕、可就抬起手作势欲打了。“姑娘家家的可不能这样！” 米莎莎扁着嘴、指着李雪瑶便委屈的说。“包阿姨！瑶瑶她欺负我！” 放下碗筷、李妈搂着米莎莎的肩膀指着女儿便道。“行！阿姨我是最公道的了！她是怎么欺负你的、说给阿姨听！只要你有道理、我帮你收拾她！” 见坐在餐桌旁的李雪瑶故意摆出了一副无辜且茫然的表情，羞愤欲狂的米莎莎可就嚷嚷了起来。“她、她、她说我肥！还说要用李叔叔单位的地磅才能给我称重……” “哎！多大点儿事儿啊！女孩子年轻的时候胖点好，我们家瑶瑶这样的阿姨还想让她胖点呢！好了好了，都坐下来吃早饭，你们俩是放暑假了，我们大人可还要去上班呢……” 无视了米莎莎那彷如能杀人的目光、李雪瑶吃着早饭可就冲着她说。“莎莎，一会你是回家呢、还是真的去学校看一眼？” “当然是去学校啊！也许付老师跟你合买的那彩票就真能中了大奖呢……” 李爸放下筷子，奇怪道。“对了，昨天晚上你们俩就特别关心体育彩票的开奖，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莎莎眼珠一转可就笑了起来。“哎呀，是这样的李叔叔，昨天不是期末考试嘛，隔壁四班的……” 李雪瑶急了。“闭嘴啊！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呐！赶紧给我道歉！不然我就告诉你爸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怒视着米莎莎，见她铁了心要告状、李雪瑶可就只能败下了阵来了。“好吧，我道歉！之前我说错了……” “说！说你比我胖！比我肥！你才是胖子！” 米莎莎的得理不让人、令李雪瑶恨不能扑上去咬她一口，不过见爸妈都一脸狐疑的瞅着自己、可就只好认输。“好吧，我比你胖、也比你肥！这总行了吧？” “不行！你还要陪我去学校！” “米！莎！莎！你不要太过分！” “拜托！付老师不是说过的嘛，做人如果没有理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见女儿竟然这么容易就认了输、李妈也就知道没戏可看了，李爸还想要追问一下、但被包文娴的瞪了一眼，只好拿起手边的晨报继续之前没看完的报道。 见餐桌上恢复了正常秩序，李雪瑶可就苦着脸冲着米莎莎说。“莎莎，咱们还是别去了吧？付老师怎么都不可能中大奖的啦，白跑一趟好累的呀……” “不成！我觉得就算付老师真的输了、他也肯定是会过去的，何况那辆现在是个什么模样、难道你就不好奇？” 扭过脸见天光已然大亮，知了都开始了高歌，李雪瑶可就有些犹豫了。“算了吧，骑车子过去要半个小时呢！你瞅瞅外面这天儿，七点不到知了就开始叫了，去趟学校肯定满身大汗的……” “别这么懒啊，跑一趟又要不了你的命！何况胖子就要多运动、多走点路才行！不然满身的肥肉我看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嘁！我才不怕嫁不出去呢！倒是你要多考虑、考虑……” 瞅着女儿跟莎莎又开始了拌嘴，李妈包文娴是既欣慰又惋惜，心想若不是因为她小叔这事儿，也许下半年她就应该跟莎莎一起为了前往法国留学而努力了。 哎，可若不是她叔叔当年将返城的指标让给了李红旗，自己也不会认识他、嫁给他、更不可能有这个女儿的，而且李家的这些事儿也真的是没办法说了，公太爷所留下来的那老洋房、自家妯娌前些年要死要活的要分一半走的，若是当时红旗真的同意了、搞不好这次小叔就真的要去蹲班房了，一饮一啄、莫不是真的是天定的？ 包文娴如是想着，不禁瞅着她男人发起了怔，心里也有些乱了。 “稀奇！竟然还真的有想发财的买连号的体育彩票啊，真以为这是能发家致富的了，天下之大、真的是无奇不有啊……” 被李红旗这一嗓子给打断了思绪，包文娴眨了眨眼便问是怎么回事？ “喏，晨报上说昨天下午有人带着钱去体育彩票发售点去买彩票，从七个零开始买，花了五十万买了二十五万个号码，但开奖之后算下来才中了不到一万块钱的奖金，可是为国家体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啊……” 将李红旗手里的报纸拿了过来，瞄了一眼包文娴也不禁的摇了摇头。“真是的，七个零这种号码怎么可能会中嘛，真真是想发财想疯了！不过彩票店的老板应该蛮欢迎这种客人的……” 正文 第943章 真的还是假的 面对着被雨淋了一整晚的爱车，翁立鸿恨不得能将那姓付的实习老师给撕巴了！ 他不担心那实习老师跟自己打的赌能赢，昨天回去之后他就担心这小子输了却搞个避而不见、更不挪车走，那他的爱车可就真的只能停在这儿遭罪了。 一夜的豪雨，令敞篷车里积了有一尺多深的雨水，坐垫浸了水全都鼓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钥匙孔进水导致电路受潮、还是说发动机里进了水，反正车子是发动不起来了。 当然了，就算是真的发动起来、也是走不掉的。 停在车尾的那辆同款的红色法拉利、距离车尾最窄的地方连跟手指都塞不进去，搞不清楚是那停车的司机技术高、还是走了狗屎运停的就这么巧！ 蹲在地上瞅着那缝隙、吊车司机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便说。“没办法，这车可不敢动！就算吊车能开进来、我也不敢保证在起吊的时候不碰着后面的这辆……” “我加钱！双倍！” 见翁立鸿瞪起了烟、吊车司机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敢！万一起吊的时候钢索稍微晃一下，后面这车的引擎盖可就全毁了……”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吊车司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全沪市我的技术要说排第二、那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的！我可以给您打包票，我不敢动的活儿、其他公司的吊车司机更是连看都不会过来看一眼的……” 眼瞅着太阳升起来了，还真的有学生陆续进入校园，或是站到二楼、或是远远的瞅着这边等着看笑话，翁立鸿是又恨又悔，心想昨天自己也是脑子进水了、怎么想的起来跟个小实习老师较劲儿的？ 自己是吃饱了撑的、会跟这种人打赌？ 打个屁啊！ 赢了没好处、输了还要亲自砸车，天底下哪有这样不公平的赌局啊？ 还有，这小子怎么能喊来这么一辆法拉利敞篷车啊？ 萌生的疑惑，令翁立鸿不禁一惊，他仔细瞅了瞅横过来的这辆红色法拉利前挡风玻璃，见‘京安’的通行证虽说是早就已经过了期，但看样子通行证不像是伪造的。 一个外国语学院的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找来这种车呢？ 难不成那小年轻背景很惊人？ 正在翁立鸿惊疑不定之中，趴在二楼栏杆上的刘海洋可就指着校门的方向嚷嚷了起来。“付老师来了、付老师来了！” 翁立鸿转过脸见校门口似乎站着的就是付正义，本已经掏出来的手机便又塞了回去，心想只要人来了、自己的爱车也就不需要担心了。 将递给李雪瑶的那张体育彩票夺了过来、看了又看，米莎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头便问道。“付老师？这是真的？” 见李雪瑶也是两眼发直、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当然是真的啦！两元钱的投入、五百万的希望嘛，难道国家体彩中心的口号是闹着玩儿的不成？” 翻过去、掉过去，甚至是迎着阳光看了又看，米莎莎还是不敢相信。“假的吧？这怎么可能啊！真的两块钱就中了个特等奖？” “我昨天说了啊，我有预感的，李雪瑶的那枚硬币就是中奖的关键……” 李雪瑶早就已经懵了，她咬着嘴唇、心乱如麻，理智在告诉她、这张跟昨天开奖开出来的那七个号码一模一样的体育彩票肯定是有问题的，但她的心里却也希望这张彩票是真的能中五百万的那一张！ 可问题是就算真的能中大奖，付老师为什么会这么坦然的将彩票带过来、想要交给自己呢？ 五百万啊！ 这可是五百万啊！ 就算是扣了税、这也相当于是四百万现金啊！ 好多的钱啊…… “天呐！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啊，昨天傍晚才买的，距离开奖可只剩下一个多小时了呢，”因为辨别不出这张体育彩票的真伪，但米莎莎也不相信付老师会特意做一张假的彩票出来，但一想到这张彩票里面有一半是属于李雪瑶的、她可就乐的合不拢嘴了，嚷嚷着便将彩票塞到了李雪瑶的手里，拍着她的肩膀兴奋道。“瑶瑶！瑶瑶！这下子不但你家里的欠债能还清了，你也能凭自己赚的钱跟我一起去法国留学了！耶！太好了、太好了……” 觉得塞到手里的彩票就跟烧红了的烙铁一样烫手，李雪瑶哆嗦了一下可就赶忙将彩票递给付正义。“付、付老师，这、这彩票我不敢要啊……” 后退了半步，付正义摇了摇头道。“有什么不敢要的？买彩票的那两块钱里面可有你的一块钱呢，咱们可是合买的！你看这张彩票上是不是只有一个号码？我都说了是用那两块钱买的了，你拿着咱们赶紧进去看翁亦帆他叔叔砸了那辆车，然后我陪你一起去体彩中心兑奖……” “付老师，我、我是真不敢拿！还是您保管吧……” 见李雪瑶急的都要哭了，付正义想了想还是将这张彩票接了过来。“得！那就我先保管着！等给那姓翁的看过了、咱们再一起去体彩中心兑奖去……” 在校门口所发生的这一切，被围观的学生们所知晓，因此当有学生嚷嚷着说付老师真的中了特等奖、带着彩票过来了，站在教学楼前的翁立鸿可就彻底惊呆了。 什么意思？ 昨天那两块钱还真的中了特等奖？ 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啊？ 真的假的啊？ 自己不至于这么倒霉、就因为话赶话的一个不公平的赌局，最终还真的促成了那该死的实习老师中了五百万的大奖？ 没天理啊！ 这老天爷得瞎成什么样儿、能让那小赤佬中五百万的大奖？ 一大早就被翁立鸿给揪着一起过来的翁亦帆，也是呆若木鸡，等见付正义被一大群学生们簇拥着开始往这边来了，这才凑到翁立鸿的身边说。“叔，你说会不会是伪造的中奖彩票呀？” 被一语惊醒，翁立鸿一巴掌可就拍在了引擎盖上。“是了！肯定是假的！肯定是那小赤佬伪造了一张假彩票！我说呢，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啊！两块钱就能中五百万？要是随随便便就能中、买彩票的不全都是亿万富翁了啊？不成！等他来了肯定要戳穿他，伪造彩票可是能判刑的……” 越想越觉得侄子的猜测是正确的，翁立鸿掏出手机便想要打电话报警，可三个数字按完了、他的心里却咯噔一下，心想若是那小子等派出所的人来了，那小子说他只是开个玩笑、那这事儿可就难办了，还不如等他当着在场的这些学生们承认中了特等奖再说！ 对！一定要锁定证据！ 打定了主意、翁立鸿可也就舒了口气，心想我看你这小子最后是怎么倒霉的！ 来到了翁立鸿面前，见他表情古怪、付正义也没有在意，将刊载有这一期体育彩票中奖号码的报纸先放在了那引擎盖上，这才将那张彩票在手里亮给他看。“喏！这一张就是中了这期特等奖的体育彩票，你可瞅仔细点，七个号码一个都不错！” “这么远、我看不清楚！拿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见翁立鸿说着就伸手要来拿，付正义立刻就缩回了手。“你开玩笑的吧？体育彩票可是不记名、不挂失的，你要是起了贪心一把给抢走了，又或者是心生嫉妒给我撕了、扯烂了，我找谁说理去？” 心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翁立鸿怒道。“你说什么？我会起贪心？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五百万就能让我动心？我可是沪市的首富！首富！你懂不懂什么是首富？” “哎呦，我还说我是全世界的首富呢，谁给你的自信呀？啊？沪市的首富？正负的负吧？” “就是！就是！什么首富啊，搞不好就是个穷瘪三……” 围观的学生们也不知道是谁嚷了这么一嗓子，气的翁立鸿脸都紫了，转过身便瞪着眼怒道。“谁！谁！谁说的？给老子站出来！” 被他那暴怒的气势所震慑，围观的学生们一个个可就面有惧意，不欲节外生枝的付正义说。“翁立鸿，你是不是打算赖账啊？” “小赤佬！不要逞口舌之利！我翁立鸿是什么人？一口唾沫一口钉的！只要是我说过的、那就一定能做到！” “那你想怎么着啊？难不成还非要到体彩中心兑了奖、你才肯认输？我可告诉你说啊，你既没能力、也没资格、更没本事来鉴定这张彩票是不是真的……” 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真敢叫板，翁立鸿当即可就指着他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咱们就一起去体彩中心兑奖！你手里的彩票要是真的、我立马扛着榔头就回来砸车！” 付正义转过脸便问李雪瑶。“你身份证带了没？” 整个人一直都是懵的，李雪瑶等他问了第二遍才赶忙摇头。 唯恐这小子以这样的方式溜掉，翁立鸿指着校外的那辆宾利轿车便说。“小姑娘别担心！我的车就停在校门口，不管你住在哪儿、都能送你回家去拿身份证的……” 正文 第944章 输定了 “哎妈呀！这车老贵了吧？” “没见识！连大奔都不认识啊？”班级里最不待见的、就是刘海洋这个胖子了，见他不等挪到里面去就嚷嚷了起来，跟在后面的米莎莎一边鄙夷着、一边可就伸手在他肩膀上掐了一下。 刘海洋当即可就嗷的一嗓子嚷了起来。“疼！疼！疼！疼啊……” “嚎什么嚎！这么大的块头连这么点疼都忍不住，你说你有什么用啊？进去！再往里面点！敢碰着我、要你好看……” 揉着被掐疼的肩膀、刘海洋慌不迭的坐到了最里面，见米莎莎还瞪着眼、可就苦了脸。“都已经贴着车门了！你以为我是能粘墙上的年画儿啊……” 坐在驾驶位置的许志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嫌刘海洋丢脸的米莎莎连捶带揍见刘海洋又往那边撵了撵、这才坐在了中间，等李雪瑶进来之后就挽起了她的胳膊，冲着坐进车里的付正义说。“付老师，您真的确定去体彩中心不会出事儿？” 将安全带系好，付正义透过车内后视镜瞄了一眼后排的情况便笑道。“出事儿？能出什么事儿啊？难不成你还怕被人抢啊？” “上百万呢！都不知道搬不搬的动呀……” 刘海洋咕唧一下就笑出了声儿来。“没文化了吧？体彩兑奖人家是直接给你存到存折里去的，要不然也可以开支票给你！你以为真的全都是给现金啊？那要是有人中了几千万、那岂不是全国的抢劫犯都要闻风而来守在外面候着了……” 刘海洋的说法令米莎莎怒不可遏，扭过身可就用指甲在他的肩膀上掐了起来。“就你话多！就你话多！有本事你也中个大奖啊！你也中个让我看看呀，废话倒是多，本事是丁点都没有……” 女孩子动用指甲掐人所会形成的痛楚、自然是非常惊人的，刘海洋的惨叫声倒是勾起了付正义少年时的那些回忆，令他的唇角抽搐了下这才想起来让许志成开车。 带着米莎莎回到了家、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李雪瑶这才从终于清醒了些过来，将拽着她就要出门的米莎莎给拽了回来，关上大门可就问她、自己是不是该给父母去个电话、商量一下？ 米莎莎一脸的奇怪。“商量？商量什么？” “我、我觉得这奖金不属我的啊！又不是我去买的，号码也不是我选的，怎么想这奖金都不该有我的……” “你傻了啦？付老师不是说了是用你跟他的钱一起买的？付老师都说了里面有一半是属于你的了，你脑子进水了还是在发烧啊？” 头一偏、将她伸过来的手给让掉，李雪瑶抿着嘴犹豫了片刻这才说。“莎莎！如果你是付老师的话，你会将这奖金分一半给别人吗？” 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米莎莎当即便道。“会啊！既然是合买的当然要分给别人啦！” “那要是这张彩票是你跟刘海洋一起掏钱买的，你也会分他一半吗？” “凭什么呀？”几乎没经过大脑就做出了否定的回答，米莎莎见她想要开口、可就赶忙继续道。“我怎么可能会跟刘海洋一起买彩票？就他那头猪、我连话都懒得跟他说的，怎么可能会拿他的钱？想想都恶心……” 被米莎莎故意做出来的作呕模样给逗乐了，但李雪瑶还是摇了摇头。“莎莎！我总觉得这钱不能要……” “你糊涂了呀？你家里还有几十万的外债呢，你去法国留学也是需要钱的呀！该你的钱你都不要、你想闹哪样啊？人家付老师都说了彩票是用你跟他的钱一起买的，分你一半是应该的啊……” 各种理由都说尽了，可见李雪瑶还是在摇头、米莎莎可就急的直跺脚了。“瑶瑶！买彩票不就是这样的啊？中了当然好，没中就当时支持了国家体育事业的发展，人家付老师昨天不就这么说的？就算是退上一万步，你告诉我人付老师图你什么？啊？” “图、图什么？什么图什么？” “他是图你的人、还是图你家的财产？又或者是你有什么是值得他图了？你说给我听啊！讲啊、讲啊……” “越说越不像话了！哪里有这么编排人家付老师的，我又没说付老师图我什么，我只是觉得这种钱我不该拿！” 见米莎莎还要再劝、李雪瑶摇了摇头还是抓起了家里的电话，本已经拨通了她妈单位的号码、可听到‘嘟’的那一声可又赶忙挂断，重新拨给她爸李红旗，让她爸立刻去体彩中心！ “瑶瑶？我上班呢，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啊……” “爸！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赶紧过来！出大事儿了！” 说完李雪瑶便将电话给扣了，转过脸深吸了口气这才拽着米莎莎赶紧下楼。 到了体彩中心兑奖的地方，翁立鸿终于有些心慌了。 攥在手心里的那张有着开奖号码的晨报、已经被他揉烂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姓付的怎么就能中特等奖？ 特等奖啊！ 一千万个号码之中、只有一个号码能中特等奖的啊！ 七个数字需要一个不错、排列的顺序也必须跟开出来的号码完全一样，这也是随随便便掏两块钱出来就能中的？ 好事的学生们、已经有不少提前赶了过来，见付正义等人过来了、可就一个个嗷嗷的叫嚷了起来，惹得守在门口的那些个保安们不得不厉声呵斥，这才算是让这帮半大小子们收了声。 不过等付正义带着三个学生进入了大厅、跟在后面的学生们就被保安们给拦了下来。 体彩兑奖中心又不是菜市场，哪里能允许这么多学生闯进去？于是连带着一脸费解的翁立鸿也都被挡在了外面。 将挡在前面的学生推开，带着侄子翁亦帆想要进去的翁立鸿见那保安腆着个肚子竟然拦住他问是干嘛的，心里面憋的那团火可就蹿了上来。“你拦我？” 胖保安也给他的反应给搞糊涂了。“对啊，你是来兑奖的、还是来办事儿的？今天人特别多、当然要问一下啊！” 踏前一步、逼着那胖保安不得不后退，翁立鸿指着他的鼻子道。“你敢拦我？” 被翁立鸿的气势所震慑，胖保安呐呐道。“不是拦啊，是要先问清楚……” “滚！” 骂着将那胖保安推了个趔趄、翁立鸿昂首挺胸的便走了进去，见就耽误了不到两分钟、可就已经找不到人了，转过身便一把揪住那胖保安的脖领怒道。“人呢？去哪儿了？” “什、什么人啊？” “就是刚才带了仨学生进来的那年轻人！走我前面的！” “那、那边……” 转过脸见仔细瞅了瞅，翁立鸿这才发现付正义带着那几个学生在兑奖大厅的西北角，他这才松开那胖保安走了过去。 “你说那人图什么呀？包下了所有的号码、耗费了两千万就能中不到九百万的奖金，要亏一千多万呢……” “人家有钱愿意呗！你想想啊，送礼送一张能中五百万大奖的彩票，那岂不是比捧着几百万现金送礼要隐蔽？还不会被说成是受贿、也不好追查的，简直是绝了呀……” 两个穿工作服的女孩所谈论的内容，令从她们身边经过的翁立鸿如遭雷击、僵立在了原地，直到他侄子翁亦帆见他脸色煞白、扯了扯他袖子，翁立鸿这才回过了神儿来，一扭头可就赶紧冲了过去，将正准备进办公室的那两个工作人员给拦了下来。 被堵在门口的女工作人员被吓了一跳。“你干嘛？”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有人花两千万买了所有的号码？” “我没说！这儿是办公区域，请你赶紧退到黄线之外去！不然我可要叫保安了！” 见对方不肯承认、而不远处的保安也走了过来，翁立鸿只好退到了黄线之外，掏出手机便招人，最终还真找到了一个朋友、说是认识体彩中心一个姓赵的副主任，于是翁立鸿这才得以带着侄子上了三楼、询问具体的情况？ “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昨天有四十个彩票销售点来了些有钱的傻帽儿，花了整整两千万、包下了所有的号码，今早上国家体彩中心还为这事儿打电话过来问呢……” “耗费两千万买了所有的号码？” “是啊，不过购买的这两千万所能中的奖项、扣税之后能收回去的顶多就是八百多万，这可就相当于是捐了一千多万出来呢，早上我们体彩中心还开会研究要不要颁个特别奖出来的，没想到下面的工作人员十分钟前打电话上来说中奖的现身了，正办理兑奖手续呢……” 亏上一千多万、就为了能有一张能中特等奖的彩票？ 翁立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碰上这种狠茬！ 站在一旁的翁亦帆突然欣喜的嚷了起来。“叔！叔！要是这样的话那家伙就是在作弊啊！那张中了特等奖的彩票绝对不可能是他本人去买的，只要将彩票店的老板叫过来认下人，不就可以戳穿他了？这下子他输定了……” 正文 第945章 君子报仇 “这是翁总您侄子？” 见赵主任的神情古怪，猜到他在想什么、可翁立鸿也只能是点了点头。 见翁亦帆一脸的得意、似乎还在等待着夸奖，体彩中心的赵主任不由得摇了摇头。“这种事儿就算明知道来领奖的是在作弊，可体育彩票是不记名、不挂失的啊，除非是购买了这张彩票的人报案说他买的彩票被人偷了、被人抢了，否则这奖金肯定是要颁发给领奖人的……” “叔！那只要让买彩票的人站出来指认、不就成了？偷的也好、抢的也罢，不管哪个罪名牵涉到几百万那是肯定能抓去坐牢，搞不好还能枪毙呢……” 见翁亦帆越发的得意了，早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翁立鸿可就再也忍不住了，抡起胳膊便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你是猪啊！你脑子里面全都是浆糊吗？人家宁愿赔了上千万才搞到了这么张彩票，你觉得那两千万是谁掏的？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掏得起？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筹集到这么多的资金、安排这么多的人帮他去买号的？啊？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以为有人会将中了特等奖的彩票以两块钱的价格卖掉吗？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有点长进啊……” 见翁立鸿没头没脸的揍他家的侄子，赵主任见还是下的死手，可就慌不迭的赶忙从办公桌后面冲出来、将翁立鸿给拦住了。“翁总！翁总！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小孩子不明白这里面的名堂、一时间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是正常的！若不是有人买了所有的号、你侄子的建议也是中肯的，不过这一次肯定是用不了这样的办法而已嘛……” 最后一脚没踹着、自己反倒是差点闪了腰，翁立鸿指着已经被他打的满脸是血的翁亦帆怒道。“你告诉我，这个姓付的实习老师到底是什么人？” 抱着头蜷缩在墙角，被揍懵了的翁亦帆赶忙回答。“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四月份的时候他给两个班上了几堂课，五一之后就没见他来过学校了的……” 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翁立鸿真恨不得能再狠狠踹上几脚才甘心，冷静了一下这才转过脸问赵主任，彩票是不是已经被确定是真的没问题了？ “你等下啊，我打电话下去问一下……” 片刻之后，得到了对方肯定回答的翁立鸿可就继续问道。“那特等奖的兑奖手续要多久才能办完？” “特等奖的兑奖是要花些时间的，现在那张彩票刚从技术部送到了财务部，估计再有个十来分钟也就会进入到颁奖程序了，若是中奖者不愿意公开身份、也不领取现金的话，那十点半之前就能办完手续了……” 说了声谢谢，又问清楚后门在哪儿的翁立鸿可就带着侄子悄悄离开了体彩中心，在路上犹豫了没多久翁立鸿便打电话回公司，交代办公室的派人去上外附中、将自己的那辆法拉利给砸了！ 缩在后排的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翁亦帆惊呆了。“叔？真砸啊？那车、那车可是您最喜欢的一辆啊……” “亦帆啊！你叔叔呢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不过做人呢、该认栽的时候就要认栽！输了就是输了，别犟嘴、也别耍赖！做人一定要有诚信，不然以后可就没人愿意跟你打交道了……” 翁立鸿突然间变得如此和颜悦色，翁亦帆是既惊又怕。“叔！我错了！我错了！这事儿是我给惹出来的，您、您打我吧，您再狠狠打我一顿吧，那辆车好贵的呢，我舍不得砸啊……” 见侄子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似乎也懂点事儿了，即便此刻翁立鸿的整颗心都彷如是在滴血，但他还是故作大度的笑了起来。“行了！行了！男子汉有泪不轻弹，这次输了、可不代表以后也会输，叔叔教过你一句话的，那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次叔叔是被坑惨了，可这个事儿是当做教训一样记住的！做人，可千万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亦帆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叔叔当年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可已经开始做生意了……” 听着翁立鸿满是唏嘘的感慨、讲述发财之前的那段艰辛历程，翁亦帆很是被叔叔这广阔的胸襟所感动，也为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而愧疚，最终不禁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却是没有注意到翁立鸿那攥紧的右手、阴鸷的表情和眼中所闪过的那一抹寒光！ 从单位里急匆匆赶过来的李红旗，进了兑奖大厅没见着女儿、反倒是找到了米莎莎，得知女儿昨天交给实习老师的那一块钱竟然因为购买了体育彩票而变成了两百万的奖金，也就彻底惊呆了。 “叔叔，瑶瑶不想要这笔钱啊，我劝了她好久的，我自己都已经被她给搞糊涂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汗都下来了，李红旗也几乎没听米莎莎在说什么，到处张望着还是没见女儿在哪儿，只好问米莎莎女儿人在哪儿呢？ 大开眼界的刘海洋此时也处于兴奋之中，之前是插不了话、因此见米莎莎还在自说自话、可就赶忙指着兑奖大厅西北角对李红旗说。“喏！那边的最里面，挂着块财务室牌子的办公室……” 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刘海洋的插嘴气的米莎莎抬脚就在他的小腿上踢了一脚，骂了声‘要你多嘴’可就赶忙将往那边去的李红旗给拽住，指着他刚跨过去的地上的那条黄线说。“叔！那边不许去的！只有有人领着才能过去的，您看这条警戒线……” 脑子里全是那两百万，李红旗见站在黄线里面的保安也警告他别冒然越线，心里着急便干脆跑了过去，递了根烟过去说自己女儿就在里面，是那个中了那特等奖的女学生，所以自己想要进去找她。 保安也是个会来事儿的，虽说见李红旗掏出来的是最便宜的红双喜、心想看来中了那特等奖的女孩家境是一般、但这运气真的没话说了，于是也就笑着拱了拱手。“哎呦，那可要先恭喜您女儿中大奖了！得，那我领着您进去……” 见米莎莎眼巴巴的站在黄线外面、也是一副想要跟着过来的模样，李红旗脚下顿了顿可就招手让她赶紧过来，跟那保安说这是闺女的好朋友，便带着她一起进了体彩中心的财务室。 被哄着在那张彩票的背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到了财务室才知道这就算是已经完成了兑奖、只需要一会去兑奖大厅拿支票就算是完成了，李雪瑶是急的汗都快下来了，绞着手怎么琢磨都觉得不妥，最终还是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低着头呐呐道。“付老师，这钱我真的不能收！莎莎昨天也买了一张、可连最小的奖都没中的，不能就因为我掏了一块钱出来、就分走那么多钱啊……” 曾经那么熟悉的一个女人、此时近在眼前却连说话都需要小心翼翼的，因此面对纠结、矛盾、犹豫且彷徨的李雪瑶，付正义的心情也是有些难以平复，见她再一次提及这个事儿，可就笑了起来。“你也知道买彩票的钱是你跟我一人出了一半的，若是没中奖、你会不会要我还你那一块钱啊？” “呃……当然不会啊……” “那不就行了！既然买彩票是有风险的、那就肯定也存在着潜在的收益，所以不管中了什么奖、当然是要一人一半的，你总不至于觉得我是那种会私吞奖金的人吧？” “不不不、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 “那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再说了，现在就算是你不要要、好像也不行了呀，体彩中心都已经给了你中奖通知书了，你总不能让他们再去修改吧？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国家机关，之前审核的那么严格、岂能因为一句话就全都推翻了重新来……” 李雪瑶越发的纠结了。“可、可是你让我在那背面写名字、写身份证号码的啊！” “对啊，买彩票的那一块钱还是你先拿出来的，当然是要你先登记啊……” “我、我不知道在背面写了就算是登记啊，当时那么多人在边上、是你把圆珠笔塞我手里催着我赶紧写的……” 问题的焦点从‘该不该要’变成在彩票背面登记到底是谁的责任，一本正经的跟她讨论着的付正义、唇角早就已经扬了起来，眼前这个慌乱、甚至是有些六神无主模样的李雪瑶，在他的记忆之中所出现的次数可真的很少，前世的记忆中她可是个个性独立、性情内敛的人，不过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她一旦固执起来、那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被那保安带着进入了财务室，李红旗所看到的就是正绞着手、满脸纠结在跟坐在沙发里那神情坦然的年轻人在争执的女儿，快走了两步跑了过去。“瑶瑶？怎么回事？” 见爸爸到了，可算是松了口气的李雪瑶跺着脚便埋怨了起来。“你怎么才来呀！赶紧帮我说说啊！我、我说不过他的……” 正文 第946章 真壕（月末啦，有月票的请赶紧投吧~） 沪市惊现神秘富豪，豪掷两千万现金购买体育彩票，意欲何为？ 一张特等奖彩票所引发的全民讨论，是支持体育事业发展、还是只为博红颜一笑？ 价值三百万的豪车被砸，幕后是否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见他面对这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标题，不过就是笑了笑就随手摆在一边，黑子赵亮苦笑着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柯雅媛，见她还在盯着那一堆什么奖项都没中的体育彩票、可就终于忍不住干咳了两声，以示提醒。 转过脸见付正义竟是将收集到的报纸都丢在一旁，柯雅媛可也就忍不住了。“bss！您是真‘壕’啊！不过这么做是不是丧心病狂了？” “没有啊，就当是为了支持国家体育事业的发展嘛！” 见他两手一摊、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架势，柯雅媛可就有些抓狂了。“可问题是这账我该怎么做啊？” “你是财务、你负责做啊！” “说的轻巧！企业捐款是要照章纳税的！而且也是不允许作为税前抵扣，就算是做到账面上、报税的时候也是会被剔除的……” “反正钱已经花了，总不至于没个名目做账吧？这为体育事业做贡献的好事儿，难不成还惹出麻烦来了？” 见他根本就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柯雅媛气的拽了张椅子就坐到了他对面。“bss！这种事儿没先例的啊！我电话都打到了国税总局、体彩管理中心了，按照体育彩票的发行原则、体育彩票是只允许自然人购买的，作为单位来说、买了也是没有发票做账的，现在这事儿都还没有个具体的解决办法呢，只能先挂在账上！” “那就先挂着呗？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可问题是中奖了、拿回来的那些奖金也没办法入账啊！除了你拿走兑了的那张特等奖的之外，三、四、五等奖的彩票是要去发售点兑奖的，可问题是所有的彩票店的收入都属于只进不出的，想要将中了奖的这些小奖全部兑出来、最起码要一年的时间！而且这些彩票兑奖的有效期只有六十天！六十天！依照这个规定执行的话，公司有一多半的小奖是没办法在规定时间内兑完的，是要作废掉的……” 付正义终于坐了起来。“怎么个意思？” “就是说，要是按照目前体彩兑奖的规定，小奖要损失大几十万的呢……” 等听完了柯雅媛的解释，付正义可就觉得太荒唐了。“依着你所了解到的情况，彩票店要是没钱兑奖、那中了奖也没办法兑了？” 见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在说什么，柯雅媛可是松了口气。“反正目前我得到的回复就是这样的！关于慈善捐款的事儿以前不是没跟你说过，这次幸好还是在四十个彩票店买的，要是你一时兴起、刷卡买下这么多彩票的话，你连五百万的奖金都拿不回来的！体彩中心用这样的规定来应付你，我看你怎么哭……”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要是真的兑不了奖、那也只能是认栽吧……” 见他一副惫懒且无所谓的模样，惯来都是好性子的柯雅媛是真的忍不住了。“几百万呢！这可是几百万啊！没见过像你这样会糟蹋钱的！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去买这么多的体育彩票？你买也就买了吧，干嘛非要包号呢？七个零、七个一这样的号码也能中奖吗？” 得了她的提醒，付正义可就转过脸冲着赵亮问道。“黑子！那十张七同号的彩票有没有挑出来？” 赵亮将摆在手边的那小盒子举起来晃了晃。“都挑出来了！就连1234567这样的号码也都给挑出来了，全都单独搁在这儿呢！” 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付正义将那盒子拿过来打开看了看，可就舒了口气，心想这些彩票倒是真的是要保存下来的，等以后李雪瑶看到这些彩票的时候、表情一定会十分的精彩！ 见付正义一脸的柔和、柯雅媛是哭笑不得了，干脆一拍茶几站了起来。“bss！你这当老板的都无所谓、反而是我这财务总监急的嘴上都要起泡了，这事儿我也不管了！爱咋办就咋办吧！” 以为她是真发毛了，付正义赶紧站了起来。“别啊，不就这么大点儿的事儿妈？就算是真的要损失、顶了天也就这么多的钱，实在不行就当这些彩票是我个人买的不就成了？” 重新坐了下来、柯雅媛叹了口气。“是！反正你有钱、你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是个打工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随手拿起一份报纸，见上面刊载的照片竟然用的就是那辆被砸烂的法拉利敞篷车，付正义心想报社的这帮家伙动作可真的是够快的，翁立鸿的那辆车砸了不到半小时就被拖走了的，中间就这么点时间、报社的人竟然还能拍了照片、在晚报上还就刊载了出来，简直堪称是神速啊！ 不对！ 付正义突然反应了过来，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便拨给了唯知技术负责内容的赵立强，询问网络上是否已经有了关于这事儿的报道？ 听他说完是什么事儿，赵立强可就笑了起来。“有啊！这事儿闹的蛮大的啊，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就有关于这事儿的帖子出现了，四点半还有几张有点模糊的照片上传到了唯知贴吧上，晚饭前各大新闻网站就都有了陆续的跟踪报道，现在网络上都在猜这个豪掷两千万包了体彩全部号码的‘神秘富壕’到底是谁呢……” “还有照片？什么样的照片？” “反正要是熟悉的、那一准儿能认出那前往兑奖大厅财务部门的人就是你了！” 付正义心想坏了！ 自己怎么就能忘了还有网络传播这码事儿了呢？ “那照片清不清楚？正面还是侧面，又或者是背影、侧影？” 瞄了一眼电脑上的那些照片，赵立强说。“没正面的！最清楚的一张是侧脸，不过那两个女孩的照片倒是拍的蛮清晰的，尤其是跟在你后面的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 “都有哪些网站对这事儿进行了报道？” “国内所有的门户网站都有篇幅不等的报导，不过目前讨论最激烈的地方、还是我们在我们的唯知贴吧，唯知搜索里面这事儿也排进了前十，按照这速度发展下去，我估计到不了明天早上就能成为搜索第三的新闻……” “行了！赶紧给我删！只要涉及到这事儿的照片都给我删掉！你通知公关部门去跟其他门户网站沟通，这事儿赶紧给我压下去！尤其是相关的照片，一定要屏蔽个干干净净、一张不许再有……” 赵立强懵了。“不是吧？这工作量可有点大啊！” “你跟牟总沟通一下，技术部门早就有相关的程序处理这样的突发事件！赶紧给我动起来！” 结束了跟赵立强的通话，付正义立刻就拨了个电话给牟芷莹，交代她赶紧派人协助赵立强将事情给压下去，绝对不能让这事儿继续在网络上发酵！ “付总，这可有点难办啊！”牟芷莹头疼了，想了想才说。“不允许那些照片扩散、倒是有办法，可无论是唯知贴吧、还是说其他的门户网站，想要不让你跟那几个女生的名字曝光、真的不太容易啊……” “通知法务部门！兑奖大厅里的照片还不好说是谁发布到网络上的，可若是在体彩中心内部的监控数据被泄露了出来，那你让法务部门告诉体彩中心的一把手，他的乌纱帽是摘定了的！” 牟芷莹愣住了。“不是吧？这么严重？” “去办吧！趁着这事儿在网络上还没到不可收拾的程度，赶紧的！” 既然大老板发了话，牟芷莹也就迅速进入了状态，打开数据中心的监控后台看了看便问。“付总，想要让其他门户网站将这个新闻撤下来、搞不好是要被敲诈的……” “只要不过分、就应承下来！要是非常过分、那就告诉对方，考虑清楚后果！惹急了那就死磕吧！” 一连串的指令发布了出去，等付正义将电话丢回到茶几上、柯雅媛可就扑哧一下乐了，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敬佩。“bss！用这样的手段泡妞、真是也是太佩服你了……” 斜了她一眼、付正义没吭声，心里面所想着的却是这事儿是自己思虑不周所造成的。 虽说狠狠收拾了翁立鸿、也顺便解决了李雪瑶出国留学的资金问题，可纸媒的相关报导若是继续发酵下去，那对李雪瑶来说可就是个灾难了。 因此他思索了片刻、还是拿起了电话拨给了赵立强，问他是否有办法影响到报纸和相关的电视媒体？ “付总，若是真想要将这事儿彻底给压下去，地方性的报社跟电视台、都是有办法的，不过若是国家级的刊物和电视台要进行跟踪报导，那目前我这边可就没什么特别的渠道可以活动了……” 皱着眉思索了片刻，付正义还是觉得一定不能放任事态的发展。“得，你找下尖峰网络会所的佘海波、唯知电脑的嵇保国、唯知手机的方大刚、雨瑶科技的楚军，反正所有的人和资源都给我动起来，这事儿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将影响给压下去……” 正文 第947章 出大事儿了 “叔！叔！您在哪儿啊！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啦……” 翁亦帆嚷嚷着冲出了房间，见翁立鸿正沉着脸坐在吧台就着盐水毛豆在自斟自饮，他犹如是献宝般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了他的面前。“您瞧！您瞧啊！贴吧里彻底乱了套了！全都是关于姓付的那小子豪掷两千万购买体育彩票的这事儿！还有人猜测他是为了博红颜一笑、才如此的穷奢极欲的……” 从昨天到现在，满打满算连三十个小时都没到呢，可先是在上外附中那么多的学生和老师面前丢了脸、遭受了羞辱，跟着心爱的那辆价值三百多万的法拉利敞篷车还不得不被自己派的人给砸烂了、拖走，最终的结果原本想着打掉牙齿合血吞了算了，翁立鸿本就已经处于彻底暴怒的边缘了，因此晚饭都没吃多少、端了碟盐水毛豆躲在这角落里喝起来了闷酒，见侄子如此兴奋他本是想发火的，可见他将笔记本屏幕杵到了眼前，也只好先去看看是些什么内容。 “叔！您瞧！您瞧啊！好多吧友都在帮咱们说话呢，估计是有在场的人看不下去了、才在贴吧里给上传了图片将这事儿给曝了光，贴吧里还有人说姓付是通过作弊赢了赌局、逼着您砸了自己的法拉利敞篷车的！呐，下面跟帖的这些个律师说这事儿完全可以起诉他的，这是纯粹的坑人、纯粹的有预谋的损毁私人财产，咱们可以跟他打官司的！告死他！告到他进监狱为止……” 翁亦帆在兴奋的叫嚷着，可他却没注意到翁立鸿那脸色已经黑的跟锅底一样了。 被他派人去砸烂的那辆火红色法拉利的图片，竟然堂而皇之的被置顶了，那凹陷的引擎盖、那砸烂的方向盘、那破粉碎了的前挡风，无一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刺痛着他的心脏，尤其是照片下面的那一段解释，竟然点出了他自称是沪市首富，还将他发家致富之前的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也都详尽的描述了出来，简直就是将他在网民们的面前扒了了精光！ “叔！您看啊，发布这个帖子的吧友还将您早些年艰苦创业的历程都说了出来，姓付的这个小瘪三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着您砸了自己的车、输了赌局！群众的眼光还是雪亮啊，吧友们这是在帮您声讨他、想要帮您讨回个公道、在为您忿不平、想要给您声援呢……” 啪！ 翁立鸿转过身抡起胳膊抽在他脸上的这一巴掌，令猝不及防的翁亦帆原地转了一个圈才明白自己挨了揍，正懵着呢、翁立鸿可又将手里的那厚底酒杯砸了过去，正中翁立鸿的额头、令他啊的一声惨叫便捂着脑门蹲了下去。 “你猪啊！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啊！你叔叔我是什么人？我需要这些什么狗屁网民为我忿不平、给我声援、为我讨回公道？我需要他们的帮忙？啊？你叔叔我可是沪市的首富！首富！一个首富需要让网民们来帮忙、你叔叔的脸还要不要了？啊？你说！你说啊……” 见鲜血从侄子捂着脑门的手指缝中流了出来，翁立鸿本想再踹一脚、也也就踢不过去了，他指着电脑屏幕上那张被砸烂的法拉利敞篷车的照片。“还有！车被砸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被拖走了，这张照片是谁拍的、又是怎么被放在网上的？谁能这么快就掀起这么一场讨论？你就不动动脑筋、好好想一想的吗？你叔叔我需要别人来帮我讨什么公道？开什么玩笑！啊！这事儿是有人想要看你叔叔我的笑话！这是有人还想要继续羞辱我！你还真以为是有人想要帮你叔叔出气啊？你呀你呀，猪都比你聪明啊……” 翁亦帆惊呆了。“叔？怎么会这样？” 翁亦帆是翁家的独苗，就算真的是一滩烂泥、自己也必须要将他扶上墙的，将他轰走之后翁立鸿可就怒不可遏的吼了起来。“姓付的！你太过分了！赌局赢了、车也被我派人砸了，你还想要在网络上继续羞辱我？我跟你势不两立……” 叔叔的咆哮之声，让捂着头下楼准备去医院处理伤势的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而同一时刻、李雪瑶的父母却是面对面坐在餐桌的两边，瞅着摆在餐桌正中央的那张金额为两百万的支票，沉默着。 一阵从阳台刮过来的夜风、将支票的一角掀了起来，李妈包文娴慌不迭的用烟灰缸将支票压住，瞄了一眼女儿房间那紧闭的房门、可就压低了声音问道。“红旗，这事儿可怎么办啊？” 纠结了很久、但也依然还没能做出个决定，李红旗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烟准备点一根，不过才掏出打火机就想到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单位，有些尴尬的想要将烟放回去，不料包文娴却耐不住了，一把夺过打火机给他点着了烟。“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赶紧说啊！” “文娴啊，你觉得这钱能不能要？” “这可是两百万啊！不但能还清家里的欠债、还能让瑶瑶出国留学的！咱们家一没偷二没抢三做亏心事儿，何况那小老师也说了是用瑶瑶的钱一起合买的彩票，既然那小老师仗义没一个人独吞了奖金，那咱们当然就名正言顺的收着呀……” “可这是两百万啊！你真相信那小老师说的？” 李红旗的反问、令包文娴不禁泄了气，她怔怔的瞅着用烟灰缸压了一个角儿的支票，许久之后才彷如是给自己鼓气一般的发狠道。“甭管相不相信的，反正这钱属于我女儿的了！” “文娴呐，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啊！两百万啊，这可是两百万啊！为了我弟弟那事儿咱们出去借钱的时候可没少看人脸色、被人拒绝，钱越多、幕后的图谋也就越大啊……” 一听这话包文娴可就急了眼。“图谋？图谋什么？你李家还有什么可图谋的？老房子已经卖了、钱都给了你弟弟，咱们现在住的这房子可是我单位分的，瑶瑶才十七、高中都还毕业呢，你说人家是图谋你这个穷光蛋、还是图谋我这个黄脸婆？啊？你说！你说啊……” 见老婆越说越激动了，李红旗可就慌不迭的赶紧捂她的嘴。“嘘！小声点！小声点啊！女儿晚上扒了两口饭就回屋了，你以为她就没在想这事儿啊？咱家这房子可不隔音！邻居听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还不是你弟弟给害的！要不然将老房子整一整、咱们那里需要住在这儿啊……” 包文娴嘀咕着见男人的脸沉了下来、可就赶忙站起身准备去关上阳台的门，可从楼梯里传来的那急促脚步声却是停在了门口，跟着便是嘭嘭嘭的砸门声！ “谁呀？来了来了……” 满肚子的火，包文娴赶紧去开门，见门外站着的竟是满头大汗的米莎莎、她可就愣住了。 抱着笔记本电脑冲了进去，米莎莎问完了好、可就指着李雪瑶的那房门紧闭的房间问她在不在里面？ 听到外屋的声音、李雪瑶也将房门打开，刚准备问她怎么这时候还过来的，却是被米莎莎风一般的推进了屋里。 一脚将房门给踹上，米莎莎拽着她便坐到了书桌前，将笔记本电脑摆在桌上打开就嚷嚷了起来。“瑶瑶！出大事儿了！” “哎，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大事儿啊……” “贴吧里全都是关于今天这事儿的帖子！咱俩的照片都被人放上去了！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跟帖曝光了咱俩的名字、年龄和学校呢，这可咋办呀？” 见她急的直跺脚，李雪瑶这才赶紧去看笔记本电脑里那些可以脱机浏览的内容，这才看到了关于这事儿的分析和各种猜测。 “呐！翁亦帆他叔叔砸烂的那车的照片被置顶了，连他叔叔做什么生意的、怎么发的财也都有详尽的说明，吧友们还说那张中了特等奖的彩票是有人花了两千万包了所有的体育彩票号码才搞到手的，你说这怎么可能啊……” ‘壕’无人性的头衔，被扣在了那个耗费了两千万买下所有彩票号码的神秘富‘壕’的头上，而贴吧里的那些跟帖之中，也有人猜测这个神秘富豪这么做就是为了‘博红颜一笑’，李雪瑶不禁抿着嘴、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见他一声不吭的在浏览贴吧里关于这事儿的帖子，已经急得团团转的米莎莎可就忍不住了。“瑶瑶！你说付老师会不会就是被吧友们所猜测的那个神秘富‘壕’啊？” “我哪儿知道啊！付老师不会这么有钱吧？” 见她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米莎莎可是真的急了。“瑶瑶！你也不想想咱们今天坐的那辆奔驰轿车？我可告诉你啊，我特意查了一下那是辆奔驰s600豪华轿车，最便宜的也是两百多万呢！你说付老师会不会真的就是那个在幕后包下了所有号码的富豪？” 正文 第948章 动作好快 接到了公司二把手程源的电话，刚回到家的丁三石也是有些懵。“你说啥？付正义掏了两千万包下了上一期体育彩票的所有号码、只为了陪一个小女生去兑五百万的特等奖？” “丁总，虽然那照片只有他的一个侧脸、还不算特别的清楚，但我是见过他模样的，虽然几年下来有点变化、但真的肯定就是他了……” 丁三石一下就乐了。“牛，真牛！这小子倒是生猛的很啊，人家泡妞送的礼物要么是鲜花、要么是首饰、再厉害点的是皮包、衣服，他可倒是好直接啊，一张中五百万大奖的彩票！真是不服不行啊！对了，是谁给公司来的电话要求撤掉这条新闻的？” “是唯知技术负责内容的一把手赵立强，他的要求是只要跟这条新闻有关的都要撤！就连咱们的论坛上的那些帖子也都要一律删除……” “嘿呦！玩狠的啊？看来这家伙是彻底玩脱了、发飙喽……” 听到电话那头的丁三石大笑了起来，程源也不由得笑了。“我们的论坛还算是好的呢，唯知贴吧里已经闹翻天了，从第一个帖子出现到现在，我见已经有七十多万个回帖了，在线人数一直在上升、都超过了六十万了，最初的爆料者还说只要他的帖子能有一百万的回帖，他就上传更清晰的照片、让大家认识一下这个神秘富‘壕’的真面目……” 瞄了一眼时间，见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了，丁三石可就赶忙交代。“得得得！那就按那边的要求办吧！对了，赵总要求我们这边配合、有没有说会给些补偿啊？” “有！他说这事儿搞定了再坐下来谈，反正一句话，不会让我们吃亏的……” “成！有这句话就成了！赶紧的，咱们的论坛删光了之后里要是还有爆料的那就直接封ip段！宁可错杀、也别出现疏漏的！告诉审核部门和技术部门，这事儿办好了、我明天晚上请大家吃饭……” 挂断了电话，来了兴趣的丁三石赶紧进书房打开了电脑，登陆了唯知搜索这才发现，诸如‘壕无人性’、‘两千万’、‘彩票包号’等关键词的搜索结果竟是什么都没有了，而唯知贴吧里关于那辆被砸烂了的法拉利敞篷车和小女生出现在中奖大厅里的帖子也都不见了，而唯知门户、唯知新闻里更是根本就没有这事儿的丁点报导。 想要试着在唯知贴吧里发个关于这事儿的帖子，可等写完了内容、看到了那弹出来的有‘敏感词需要审核’的警示，丁三石在感慨了那小子动作够快的同时、也有些咋舌，拿起电话便又拨给了程源，问他有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发现了！只要是涉及这个话题的帖子都发不出去，唯知贴吧似乎搞了个什么关键词审核，太生猛了！原来的帖子都被删了，新的帖子又不允许发出来，就连跟帖也显示不出来了，唯知搜索里面也没有个搜索结果，只要这事儿两天下来没人持续关注，那估计也就消停了……” “程源！这样的技术我们能不能开发？” “开发倒是能开发的，不过时间方面我要跟技术部门研究一下，搞这种程序需要建立大数据库，可不是短时间就能搞定的……” “唯知技术的强大、其实并非是唯知技术资金的雄厚，唯知技术的强大除了其眼光的精准、定位的恰当之外，我觉得就是之前咱们谈论的时候所说的那个，唯知技术的技术储备相当不得了，我们所看到的仅仅是唯知技术想要让大家看到的少部分而已！谁招惹了唯知技术、那就很可能会跟邹宏伟的上网助手一样，迅速被屏蔽、被驱逐、被彻彻底底的淹没在海量的新讯息之中，最终连点水花儿都掀不起来，就会完蛋、消失……” “丁总，技术部门说各大新闻网站都在将相关的新闻进行了撤除，唯知技术这次看来是下了狠心要将这事儿给压下去了，除了一些小的站点还有类似的内容能够看到，想要通过搜索的方式找到相关的内容，已经非常困难了……” 通过唯知导航网站所进入的那些大中型网站，丁三石见真的没有一个网站上还有关于这事儿的新闻或者是跟踪报导，他也就明白这一次唯知技术的动作有多快了，有些意兴阑珊的交代道。“得！看样子这事儿到明天早上看那些传统媒体的态度了。若是传统媒体也不报导、这事儿也就很快没人会关注了……” 丁三石说完可就准备挂电话，就坐在电脑前的程源突然‘咦’了一声，跟着就嚷嚷了起来。“哎！等等！那个名叫‘千度’的搜索引擎网站还有关于这事儿的搜索结果，总链接数量高达二十七万，不过排在最前面的都是跳转到唯知贴吧的，点进去也没有任何的内容，显然千度搜索是记录了这事儿的搜索结果词条，只不过因为唯知贴吧将那些帖子都删光了、所以就导致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丁三石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千度搜索？是不是那个从美国回来很嚣张的那家伙？” “对！就是那小子！说是网站的名字是取自于辛弃疾的词，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的那个，我记得那家伙说百/度的域名早就已经被注册了，所以他就退而求其次搞了个千度网出来，说是要跟唯知搜索一较高低的……” “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得了，你赶紧给赵立强去个电话、提醒一下他这事儿，国内目前要是说还有不卖唯知技术面子的、估计也只有这种傻乎乎的愣头青了，继续关注这个网站，有什么好玩的记得该截图的就截图保存……” 程源拿起电话打给了赵立强，得知唯知技术正在跟千度网进行协商可就有些懊恼。“赵总，你们大老板这次可是动作够快的，才几个小时就展开了全网封杀啊，不就是为了博红颜一笑买了点体育彩票嘛，又不是将钱砸水里、连个水花儿都见不着，真说起来他这是给国家体育事业的发展贡献了上千万的资金啊，我要是新闻媒体的、就一定从正面报导这事儿，咱们作为门户网站就该多宣扬、宣扬正能量……” “程总！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忙的头都大了，可没时间跟你唠嗑！记得跟你们丁总说声谢谢，回头你们需要什么支持就直接说，都好办……” “赵总您客气了！唯知技术本就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就算没补偿难不成我们还非要跟付大老板叫板不成……” 二个人在电话里还开着玩笑，不过在体彩中心负责监控的名为全建安的却是带着在单位刻好的光盘、悄悄溜进了一个小酒吧，坐下来之后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见约好的人过来，见时间不早了可就有些失望的站起身准备回单位继续值班。 不过他刚站起转过身、就见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当即可就被吓了一跳。 “你就是那什么大侠？” 自己的网名被一口叫了出来，全建安有些窘、但还是赶紧点头。“呃……我就是……” 扫了一眼四周的情况，这壮汉勾着他的脖子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在他耳边低声道。“带来了？” 只觉得勾着自己脖子的那胳膊要是勒紧点、保证能勒死自己，全建安觉得自己的腿都发软了，赶忙将揣在裤兜里的那刻录盘掏出来说。“就这个、就这个……” 带着全建安进了卫生间，将门反锁了、壮汉这才将那刻录好的光盘接了过来，取出背包里的笔记本塞进去大致检查了一下光盘里的内容，可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见对方果然给了钱、全建安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不过他想要将信封拿过来、对方却没松手，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于是也就突然明白了过来，陪着笑说。“放心！放心！这光盘我刻录的时候监控室没人，我也没见过你，我就是从单位里溜出来买了包烟而已……” 壮汉满意的点了点头。“成了！我呢就先离开，你五分钟之后才能出去，明白没？” 全建安连连点头，等这壮汉出去了、可就赶忙将那信封打开，见里面真的是厚厚一沓百元大钞，可就眉开眼笑了，心想这种活儿简直就是白送钱，可惜就是自己之前没跟他要联络方式，只能等着他有需要的时候才能赚到点外快了！ 而那壮汉夹着那笔记本离开了酒吧便钻进了大楼后面的小巷，疾走了三分钟才钻进了一辆不起眼的桑塔纳里，他将插着那光盘的笔记本直接递给了坐在后排的那人。“龙哥，拿到了！” 打开笔记本开始看光盘里的监控，阿龙头都没抬便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家伙的？” 正文 第949章 暗流汹涌 “我一个小弟兄认识这人，这家伙之前在保安公司的时候就喜欢别人喊他为‘大侠’的，这小子本人觉得自己有责任在网络上曝光人世间的罪恶什么的，去年也不知道怎么就进了体彩中心，龙哥你让我办法搞到当时的监控录像、我就想到了我那个小弟兄，打电话过去一问就找到了这个小子，可一张破光盘就给了他三千块，这是不是有点多啊？” 已经看到了付正义跟那小女生在财务室里的清晰画面，阿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问道。“这个什么网络大侠的口风紧不紧？” “这个倒是没问题！我之前在电话里交代他必须一个人的时候才能去刻盘的，他自己也认为曝光这个富豪是在做好事儿，他自己不说、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知道这监控是怎么流出来的……” 满意的点了点头、阿龙就让那壮汉开车，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等通了之后便汇报道。“监控录像已经到手了！” 指间夹着根女士香烟，化名为辛欣的木欣欣一脚将碍事儿的垃圾桶给踢翻了可就抱怨道。“现在才拿到手可有什么用啊！那边都已经开始删帖、封号了！” 阿龙有些懵。“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出来之前还能看到的啊……” “就半个小时前！现在无论是各大新闻网站、还是贴吧都找不到这事儿的帖子了，只剩下千度网那边还保存这搜索的链接，不过排在前面的那些链接也都几乎失效了，我翻了几十页才能找到零散的小论坛里有内容的帖子……” 一拳重重的锤在了大腿上，阿龙怒道。“妈的！就慢了一步！” 将手里的女士烟在烟灰缸里按熄了，走到了露台上却觉得夜风依然燥热难耐，很是心烦气躁的木欣欣眺望着紫禁城的方向、犹豫了片刻，这才放缓了声音道。“阿龙，将拿到手的监控录像处理一下尽快发到千度的官方邮箱里去！” “知道了！我正在往那边赶呢，估计十分钟后就能到了，关于那小子的一些情况、要不要一起发给千度搜索？” 木欣欣犹豫了片刻这才摇头。“别全发！这一次那小子反应够快的，我觉得还不到掀他老底儿的时候呢……” 挂断电话，阿龙拍了拍开车壮汉的肩膀，要他加快点速度，跟着便换了个手机拨通了一个固定电话，一开口便问那边有没有准备好？ “这活儿要准备什么呀？你光盘到了、我半个小时就帮你搞定！我们公司可是专业搞图片设计的，别说只是从监控录像里面调取些画面进行处理了，你就是什么都没有、我也能给你做出你想要的图！要什么姿势能摆出什么姿势、要什么表情能变成什么表情，我们公司在这行里名声不显，但手底下那是都有真能耐的，不是跟你吹啊，你就算是……” 知道这家伙是个话唠，阿龙赶忙打断。“行了行了！别炫耀了，就那么几台从国外搞回来的破机子、盗版的软件而已，告诉你的人都准备着，我马上也就到了……” 待在公寓的木欣欣，烦躁的不断刷新着页面，可她悲哀的发现，随着那些中大型网站将‘豪掷两千万购买体彩的神秘富豪’的新闻给撤下来，越来越多的小网站也开始了跟随，明明之前还能发布出去的帖子、隔了不到几分钟就再也看不到，唯独千度网的搜索记录依然存在，并且还在以每分钟上百条链接的速度在增加着，显然是这个网站并没有跟唯知搜索一样对这条新闻以及相关的内容进行屏蔽。 重新点起了一根女士烟，吐了个烟圈出去的木欣欣盯着千度网招商的那个邮箱、犹豫了许久，心想若是国内的网站之中唯有这个网站还能够为自己主持公道的话，也许自己应该通过香港的公司对其进行注资，不然在网络上打败唯知技术、扳倒那小子，无异于是在痴人做梦了。 木欣欣经常上网搜索资料，但她不知道该如何管理和运营一个网站，想要能够对一个刚刚成立的网站具有影响、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介入、才能够确保这个网站既能够不被那小子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又可以让自己对这个网站具有着一定的掌控力！ 看来，还是要找点专业的人员过来了…… 不然随着那小子在互联网行业里的发展、其话语权的不断增强，想要让他付出惨重代价的目标也就越发的难以实现了…… 木欣欣越想越觉得希望渺茫，唯一能够慰藉她的、就是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还有千度网这样的公司，面对千度网创始人李颜弘的那经过修饰的个人履历和在千度网开通时所留下的那张创业照片，木欣欣突然觉得也许自己该多做点什么了。 在木欣欣陷入沉思之前，端着杯清酒同样站在阳台上的千度网创始人李颜弘、听着内容部门负责人陈建的汇报、沉下了脸，他将酒杯随手摆在了茶几上可就怒吼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其他网站会为了唯知所抛出来的那蝇头小利而动心，难道我们的千度网也要为了一个空头承诺就去配合他们？不行！绝对不行！这种事儿我们坚决不能干！” “颜弘，唯知导航里原本排在第三行的几个中等网站就因为不愿意撤掉那条新闻、结果不到五分钟他们原本的位置就被其他网站给顶掉了，目前唯知搜索也屏蔽了关于这几个网站的所有链接，唯知技术负责内容的赵立强已经打了三个电话过来了，说只要这边愿意配合、就能够考虑之前我们所提出的合作条件……” “不行！互联网本身就是一个讯息扩散和传播的渠道，若是人为的进行干预、那岂不是要丧失其存在的意义？我不要他们的补偿！我们发展我们的、他们发展他们的，大家互不相干……” “颜弘，问题是这个新闻本身就肯定是违规的啊，按照体彩颁奖的原则，中奖人若是不愿意公开身份的话，那么这条新闻本身就存在着侵犯中奖者个人隐私的可能，退一万步来说，按照去年国际互联网发展守则类似于这样的新闻确实违背了‘避风港原则’和国内所行业内所通用的‘红旗原则’，作为一个创建才几个月的搜索引擎网站，我们不能昧着良心说不知情啊……” “陈建！你怎么敢这么说？内容不是我们提供的，新闻是具有时效性的，我们所提供的搜索结果是由系统索引库所自动提供的，从法理上来说、目前在国内我们所提供的服务既不涉及违法、也不牵涉到道德问题，唯知技术如果真的想要我们予以配合，那就请他们拿出法院的判决、又或者是提供我们违法的证据！否则这事儿没的商量！你就告诉那个赵立强，别以为只有他们唯知技术有法务、我们都是从美国回来的，我们清楚互联网的规则，更知道这个游戏该怎么玩……” 作为千度网创始人之一的陈建，听到这话可就叹了口气。“颜弘啊，你晚上喝可多少酒？” 瞥了一眼桌上那送你个空酒瓶、李颜弘扬声道。“我没喝酒！我清醒着呢！唯知技术现在已经成为了互联网上的恶霸和毒瘤！他们的存在就是在阻碍互联网的发展！我们所创立的千度网一定能打败他们的唯知搜索，即便是创业过程艰难了些、但最终肯定是我们赢！不要忘了，我们创业才两个多月、访问量就已经达到了客户们的要求，我们目前所推出的搜索排名竞价系统是一定可以奠定胜利的……” 陈建终于忍不住了。“颜弘！这事儿我们还要再商量商量的！那些发布广告的医院可都不是当地的知名医院！我派人过去调查了六家了，虽然这六家医院都属于资质没问题的，可通过搜索排名发布广告的科室都属于承包出去的，他们所提出的那些个什么新式治疗法，我让在美国的同学咨询过了，要么就是已经被淘汰的、要么就是属于还没有能够进入临床应用、风险不可评估的治疗法……” “别说了、别说了！这儿是国内！客户找上门来送钱、你难不成还要往外面推不成？目前国内医疗条件有限、这些承包科室的不也说他们自己是抱着治病救人的崇高理念嘛，既然国家颁发给了他们医师的资格、允许他们行医，难不成你觉得你陈建就能去质疑这些国家正规部门所授予的权利？你太幼稚了……” 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 音箱里传来的提示音，令李颜弘拔腿便冲进了房间，点开了那邮件瞄了一眼内容、可就双眼一亮。“太好了！太好了！陈建，我告诉你说啊，有热心的网民将体彩中心的监控录像都给我们发过来了，我现在就转发给你，要是没问题立刻发布出去！这可是大新闻、大新闻啊……” 正文 第950章 破纪录了 今天是电视剧大结局播放的日子，所以七点半还不到导演李达维就带着剧组的主要成员走进了电视台。 《金粉世家》的热映，竟然砸全国掀起一股‘民国热’的风潮，这是谁都没能想到的。 前三十九集的收视率均值竟然真的可以破八，这让力排众议将这部电视剧放在黄金档时间播放的刘副台长，在这部剧开始之后笑容也就多了、就连态度也显得温和了不少，让台里的老编导们无不啧啧称奇的同时，也很是迷惑了不少新进单位的员工。 当片尾曲在放映室里响起的时候，李达维见刘副台长站起身笑眯眯的便走了出去，他这才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笑着说。“告诉你们个事儿，上个月竟然有个来电视台实习的竟然将刘副台长当成了打扫卫生的保洁员，见他拎着个笤帚就招呼着他过去帮忙一起打扫会议室，结果等开动员大会的时候见刘副台长竟是会议的主持者，当场给吓晕喽被抬出去的……” 佟甜甜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解。“真的假的呀？那老头不错的啊，成天都是笑呵呵、挺和蔼的，那实习的怎么会被吓晕呢？” “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哎，您可小声着点啊！”编剧严皋惊的脸都白了，慌不迭的冲着她摇手。“你怎么就敢叫他是‘老头’的？不谈刘副台长的级别了，电视剧频道那个剧能上、那个剧不让上，什么时间上、又给什么样的待遇，单说这些个可就没人敢对他不敬……” “我怎么啦？我喊他老头又不是第一次了，他自己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呀？” 听到这话导演李达维都不禁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手一挥便指了人去守在门口，然后才转过脸来道。“佟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不会一直都喊刘副台长是‘老头’吧？” 随手抓了把葡萄干，佟甜甜一脸的茫然。“是的呀！我第一次见刘副台长的时候他在阳台上浇花，结果壶漏了淋了我一身呢，我冲上去找他算账的的时候就喊他是老头了，后来知道他是这儿的副台长我也想着要不要道个歉的，结果他说只要别在人前这么喊就成了，所以每次过来私下里我都是这么喊的呀……” 闻者皆惊，就连坐在她身边一直在埋头看新剧本的夏天都不由得愕然道。“冬天？这事儿你咋没跟我说？” “那老头不让说的啊，他说这是给我的特权！要是我在人前也这么喊、他会没面子的，”丢了几粒葡萄干进嘴，佟甜甜这才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了，眨了眨眼有些奇怪道。“怎了？你们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一样，至于这么紧张吗？” 导演李达维狠狠的拍了拍脑门，站起身便拍了拍手。“大家都注意了啊，佟儿说的这些、出了这个门可都当没听见……” 见导演李达维如此的郑重其事，剧组的成员也都一个个应了下来，佟甜甜才有些明白这称呼问题似乎还是蛮大的一件事儿了。 见她脸色有些变了、导演李达维可就无奈道。“你呀你呀！该说你什么好啊！人家刘副台长那是跟你客气呢，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喊了！这边只要是有眼力的、可就没谁觉得刘副台长是个好说话的！他真吼起人来那就一个生猛，就连男的都能被他给骂哭了……” 佟甜甜茫然四顾，见在场的不少人都在冲着自己点头，这才算是终于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后怕的吐了吐舌头可就指着导演李达维埋怨了起来。“哎！你咋以前不告诉我呢？” “小姑奶奶哎！这儿是中央电视台啊，我哪能想到你心这么粗、到了这种地方也不知道先打听打听情况就敢乱喊？” “哼！反正以后我也不演戏、不进影视圈的，喊错了就喊错了呗！谁怕谁呀……” 导演李达维一巴掌又拍在了脑门上，那啪的一声响、令在场的大多面有不忍，夏天也是被气坏了、伸手就在她脸上拧了一把。“闭嘴吧！人家求爷爷告奶奶都不得的演戏机会、怎么到了你这儿还都要人求着你去演一样的？你以为你谁呀……” “出来了！出来了！破记录啦！破纪录啦！” 门外走廊里传来的呼喊声，让待在放映室里的剧组成员们都随着编剧严皋往外跑，话说了一半的夏天也站了起来的，可见导演李达维只是扭过脸、没挪步，于是也就重新坐了下来。 瞥了夏天一眼，又仰起脸瞅了瞅导演李达维，佟甜甜撇着嘴道。“嘁！想出去就出去呗！这么绷着有意思吗？” 导演李达维闹了个大红脸，听见跑出去的编剧严皋已经在外面兴奋的尖叫了，叹了口气可就非常认真的冲着她说。“佟儿！就你这张不饶人、无遮无拦的嘴还真不适合在影视圈里混，这部拍完了你就息影其实也是不错的，不然早晚我要被你给气出脑溢血的……” 佟甜甜将双手一摊、满脸的郁闷。“什么呀？我不就是喜欢实话实说吗？这也有错？” 摇了摇头、导演李达维转向了夏天。“夏天，我记得你说过跟她在一起有不少年了，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呗！气啊气啊的也就习惯了……” 编剧严皋从外面冲了进来，抱起导演李达维就轮了个圈，然后才激动的嚷嚷。“达维！大结局收视率破了十一！十一啊！刘台长说会将这剧搬到央视一套的下午剧场重新播出，这剧能进暑期档了！进一套的暑期档啦……” 被巨大的喜悦所淹没的导演李达维身子晃了晃，推开激动的编剧严皋便赶忙扶着椅子的扶手缓缓坐了下来，拼命的揉了揉脸这才面对重新涌进来的剧组成员们。“好！好！太好了！咱们大家的努力算是有了回报了，在电视剧频道播完、就能在一套的下午剧场重播，这是对我们拍的这部剧的肯定、也是给予我们大家伙的荣誉！大家都在楼下等着，我去趟台长室、咱们就一起找地方宵夜，今儿是不醉不归……” “好嘞！那我就先带着大家伙在外面候着！” 编剧严皋带着一干剧组成员都出去了，佟甜甜本也想跟着一起离开、却是被夏天给一把拽住了。 见冬天一脸的茫然和疑惑，夏天可就气不打一处来了。“你跑什么啊？你要跟李导、程坤一起去感谢下刘副台长！要不是他出面、这部剧就算是收视率再高也上不了一套下午剧场的！” 佟甜甜愕然。“是老头帮的忙？” “废话不是！就算你不知道电视台的流程、可最起码也有点脑子吧？大结局才播完、收视率这么快就能统计出来，不是刘副台长发了话怎么可能？再说了，能在一套的下午剧场重播、难道还是因为你演得好不成？” 见夏天那眼神就跟看白痴一样，佟甜甜瞅了瞅神情木然的导演李达维、又看看了忍俊不禁的程坤，她不禁叹了苦了脸。“完蛋了！跟你们比我就跟白痴一样了！不成！我要先找那老头去问问！你们等会再去啊……” 冲出了放映室，佟甜甜上楼敲开了台长室的门，见刘副台长在看电脑可就直奔过去、用双手撑在桌上冲着他嚷嚷了起来。“老头！是不是你帮的大忙？” 将老花镜摘了下来，刘副台长见秘书知趣的将门给关了起来，可就笑着说。“对呀！就是我这老头子帮的忙！要不然中旬的下午剧场你们这部戏是肯定插不进去的！这下子我这老头子浇了你满头水的那事儿、该算是扯平了吧？” “不成！工资都早就拿到手了、我这都是准备息影了，这部剧再受欢迎、也跟我没关系的！” 刘副台长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奇葩，不说趁着这部剧热播多接几部片子、再红一些起来，剧都还没上映呢就已经不准备演戏了，真真的是想出名的得不到机会、有机会能大红大紫的却半点都不珍惜，可是能气死个人的！ 总觉得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性子跟自己那宝贝孙女有点像，刘副台长瞄了一眼电脑屏幕这才开了口。“小佟啊，这部剧不但能让你、程坤和夏天红起来，就连里面的小怜、柳公子也都该有机会成名的，你这么早就放弃实在是太可惜了吧？” “不可惜！我喜欢看书、看别人演的电影、电视，我就准备当个书虫的……” 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刘副台长不禁苦笑着摇起了头来，瞅了瞅一个月前认识她的时候这小丫头片子极骄傲的给递过来的那张名片，于是便将电脑屏幕转向了她。“得！那我老头子就给你个建议吧，网络上说沪市有人花了两千万包下了体彩的全部号码，一说是为了博红颜一笑、证明他真的能中那五百万的特等奖，还有一说是这人是为了让跟他打赌的那家伙将自己的豪车给砸成废铁……” 看清楚了那照片里的那人，佟甜甜的双眼可就越瞪越大，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可就扭身就冲了出去…… 正文 第951章 墨菲定律（特别感谢：【李樹根】第N个月的万赏~） “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怎么都找不到她了呀……” 从电话里传出来的那带哭腔的呼喊声，令付正义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往书房的方向走。“别慌、别慌！说清楚是什么事儿！” “都是你！都是你！你花心就花心吧，你想泡妞儿你就去泡妞儿吧，可你能不能别这么张扬啊？我从没见过她会哭成这样的，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恨你、我恨你……” 好不容易才将夏天的情绪安抚了下来，得知冬天是去了电视台的台长办公室看到了关于彩票的消息和一些照片才这样的，付正义心想这寸劲儿上来可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 “我、我给玛林娜打了电话的，可前两个电话没人接、跟着再打就变成忙音了，你想想办法呀！这大半夜的那疯丫头真疯起来的话、还不知道会干啥事儿呢……” “没事的！玛林娜的工作就是保护冬天，就算是七八个混混也甭想能沾着她的边儿的，而且玛林娜的手机除非是她自己关机、是不可能打不通的，我敢肯定玛林娜是跟冬天在一起的，只要玛林娜在她身边，那就肯定不会出大事的……” 开着剧组的那辆破车找遍了冬天可能会去的所有地方，电话都打的快没电了，夏天觉得自己真的是要虚脱了，听到这话才算是稍稍安了点心。“真的？” “真的！冬天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发起脾气来肯定是会闹腾一下的……” “都怪你！都怪你！想泡妞你就泡呗，折腾的满城风雨算是什么意思啊！那照片只要认识你的人、谁会看不出就是你呀……” 交代夏天赶紧回住的地方去等，付正义挂断了手机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事儿闹的！ 怕什么还就真的会来什么！ 今天是《金粉世家》大结局播出的日子，六点多的时候佟甜甜还打电话过来说从今天开始她就算是得以解放了，以后不会再有演员佟甜甜、而只会有负责唯知读书的高级总裁的她，还让他有时间去燕京看看她所选中的办公地点、给点意见的。 可这才几个小时啊，网络上关于‘彩票包号’这事儿却是按下葫芦浮起了瓢，越是不想什么发生、结果还真就给发生了。 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瞄了一眼壁钟见时间这就快十二点了，坐在客厅里的柯雅媛正捂着嘴在笑，而黑子赵亮虽说低着头、可他抖动的双肩却是出卖了他，付正义往沙发上一倒可就无奈道。“得了、得了，你俩想笑就光明正大的笑出声来！别憋出什么病来、又成了我的错……” 黑子冲进了卫生间，柯雅媛则是不留情面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才收了声。“bss啊，我告诉你说啊，这就标准的是墨菲定律的明证……” “啥意思？” “墨菲定律的原句是这样的：如果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种选择方式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 好像还有点印象，但付正义确实想不起来了。“得了！你就说直白点吧！” 柯雅媛忍着笑说。“意思就是说，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那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是会发生的……” 将摆在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在千度网上再次搜索了一下、付正义可就真的是头疼了。 虽然唯知技术的动作已经是很快了，可千度网上所能显示出来的词条数量、却是越来越多了，而且之前各大新闻网站、唯知贴吧里的那些失效链接也都被及时的清除掉了，千度网现在所提供的搜索结果无一不指向有内容、有照片的链接，显然千度网非但不是没办法对搜索结果进行干预，而是在对搜索结果进行着筛选和剔除、正式介入了这个事儿！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程度，千度网若是坚持不肯停止搜索的显示，显然自己目前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可想。 更何况现在已经很晚了，不管事情再大、再麻烦、再令人恼火，也都只有等天亮了再说了。 拿起手机给牟芷莹去了个电话，交代她继续派人盯着、做好能做的事儿，付正义也就将柯雅媛跟黑子都撵了出去，冲了个凉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干脆上床去睡觉了。 不过他躺下来没多久，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便有电话进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打进来的电话也越来越多了。 当时间到了凌晨一点半，住在碧雅居别墅区的莫尔恰林吃完了宵夜上了三楼准备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儿，从新德里过来之后就一直赖着不肯走的玛林娜却是冲着他吹了个口哨，一脸兴奋的嚷嚷了起来。“嗨！你看我发现了什么？好有趣的！快来看、快来看……” 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莫尔恰林看了一眼可就愣住了。“怎么回事？” “照片上的这人就是你的大bss吧？不过小女生好像还很幼哎，他的兴趣倒是蛮特别的……” 没功夫理会西瓦娅的调侃，揪着她后脖领将她从椅子上给拎到了旁边，莫尔恰林自己坐了下来便在键盘上疯狂的开始了敲击，可一连串的指令输入了进去最终的结果却是根本就没有效果，这让他不禁有些懊恼的吼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知道这事儿他肯定会觉得有意思，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回来的西瓦娅便笑了起来。“哈！原来你也搞不定啊！告诉你啊，你去吃宵夜之前我就试着去突破他们的防火墙了，可这个搜索网站的保护真的蛮强的，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留下痕迹的……” 将她的位置给让了出来，莫尔恰林回到他的工作电脑坐下来便说。“西瓦娅！你联络一下你的朋友们，拉到我的群里我告诉他们该怎么搞定这个网站！bss一定不会高兴他的照片被人这么清晰的发布到网络上的，第一步是黑进他们的服务器、找出发布这几个帖子的原始地址，第二步则是试试看能不能将他们的内部数据给拷贝出来……” “乌拉！” 有活儿可干，西瓦娅激动了起来，坐下来便开始了联络，于是不到十分钟莫尔恰林的工作群里就多了不少新面孔，一个个叫嚣着除了白宫跟fbi的网站不敢黑、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网站半小时就能搞定！ “你们别大意！我刚做了个小程序出来，你们一定要记得抹除痕迹，我计算了一下黑进去顶多能有二十分钟进行拷贝，时间一到可就赶紧撤！千万别给逮住了……” 一边交代着战术、一边将自己开发的程序通过邮箱发送给这些家伙们，当时间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千度网的响应速度可就骤降，就连燕京总部技术部门所发送的指令、也都需要等待许久才会得到服务器的反馈，这让被从家里喊过来的公司二把手陈建，敏锐的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妥。 见陈建坐下来开始检查日志，技术部门的负责人抹了一把汗便庆幸道。“还好是这时候出的问题，要是白天出现这样的状况、李总肯定要大发雷霆的……” 根本就没有在听技术部的负责人嘟囔些什么，陈建调取了管理记录、查看了搜索数据波动的情况之后、可就确定公司的网站正在遭受骇客们的攻击，转过脸便道。“先给机房打电话，让那边将备用的服务器给我们加个三组！另外你带着人赶紧过去，要是发现有异常调取内部数据的指令、那就立刻将服务器给我断开！” “陈总？这、这不合适吧？李总说过的，这样的指令可是必须经过他的授权才可以的，这大半夜的、就算是真的骇客攻击我们、短时间之内他们也没办法搞定的，不如、不如拖到明天早上上班再说吧？” 腾地站了起来，陈建怒道。“不能拖！服务器的数据日志里面有竞价排名的规则和名单！若是万一被泄露出去、那可就要出大事儿了！” 技术部负责人瞄了一眼墙上的壁钟，见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心想等自己赶到机房、估计时间也应该差不了多少了，这才没再争辩、下楼开上车便赶往机房。 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只需要零点几秒就能显示出结果的搜索页面、现在需要三五分钟才能打开，盯着屏幕右下角时间的陈建也就觉得不能再等了，可无论他怎样强调事态的紧急，到了机房的技术部负责人却坚持需要联络到李颜弘才肯执行断开服务器的指令，这让陈建怒不可遏、也很是有些寒了心。 不断的拨打着李颜弘的电话，可即便是天亮了也依然没有人接，陈建甚至亲自跑到李颜弘住的地方去找、却依然是没找到人，于是只好最后一次拨通了技术部负责人的电话，声色俱厉的警告他，若是还不执行的话、那等李颜弘清楚了情况、保证第一个就会将他给开除！ 待在恒温机房控制中心的技术部负责人急的也是满头大汗，他无比的纠结且矛盾，给李颜弘拨了五六个电话见依然还是没人接，这才不得不咬着牙要求机房将公司的服务器给断开…… 正文 第952章 添乱 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洗漱完拿起电话一看，付正义可就被未接来电的数量给吓着了。 一百多个未接电话，幸好他睡觉之前是将手机插上了电，不然单是这么多个未接电话、就能让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从唯知技术拨过来的电话占了百分之八十，而夏天的电话则是截止到凌晨三点，显然要么是她找到了冬天、要么就也是困倦的睡着了。 见时间才七点一刻，付正义犹豫了下一个电话都没有回、便先进了书房，打开电脑上了网，点开千度搜索的页面见竟然已经打不开了，他可就赶紧拨通了牟芷莹的电话、询问是什么情况？ “付总？我才睡了不到半小时啊……千度搜索从昨天夜里三点多响应速度就变慢了，五点的时候就几乎已经打不开了，估计是千度网遭受了网络骇客的攻击所导致的……” “是不是你们干的？” 牟芷莹愣了下才失笑起来。“怎么可能啊！又不是小公司，就算是你要求我这么干、我也要掂量掂量的，怎么能采用这种方式去搞竞争对手……” 知道自己是想多了，付正义便问。“你昨天夜里给我来了七八个电话，有什么事儿？” “哦，是这样的。昨天夜里十二点半的时候、千度网突然在所有的搜索页面顶端置顶了一个关于彩票事件的搜索链接，点开之后是一个国外的论坛，里面有你跟那小女生在体彩中心财务室里的清晰截图，赵立强气的给千度网的陈建去了电话、提出了抗议，可那边说这是索引库的数据错误所导致的、暂时还没办法处理，也并非是他们主动干预的结果，赵立强跟陈建吵了一通也没个结果，所以我就想问是不是需要将之前针对这个网站所搜集的那些证据给固定下来……” 千度网的创立，付正义是清楚的。 不过在唯知搜索成立了一年多以后才创立起来的这个小网站，他本没有觉得会对唯知搜索构成什么威胁，不过前世那些关于这个劣迹斑斑的网站、应有的警惕之心还是有的，所以在千度网上线之后他也就交代过，要技术中心保持对这个网站的监控，若是这个网站开始大量刊载医疗、知识产权侵权方面的事情，那就必须及时保存证据。“那就是说千度网已经开始了付费广告的搜索置顶？” “恩，前一周才上线的，目前只有燕京、沪市等主要几个大城市里的一些医疗广告被置顶了，不过这些花钱做广告的医疗机构几乎都是那些医院里的承包科室，虽然我已经跟赵立强那边沟通过、希望能够找医疗机构进行暗访了解具体的情况，但目前千度网的这些置顶广告的搜索还没有造成过大的危害，所以我原本还想等等看的……” “别等了！所有被置顶的医疗广告都派人光伏偶实地核查，看是否存在科室的承包、承包人是否具有资质，采用的治疗方法是否存在不妥、使用的药剂是否存在问题，都要尽快拿出第一手的证据！” 牟芷莹的心里一紧。“付总？您的报复心是不是太强了点啊？” “胡扯什么呢！难道你就不清楚这种花钱买到的搜索排名、会对求医者们造成多么大的影响、会导致那么严重的后果吗？” 牟芷莹心说这也太牵强了吧？千度网若是配合这边、想必你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察觉到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付正义自然能猜到她是在想什么，也就有些不满于她的迟钝了。“牟芷莹！如果有患者得了能够被治好的疾病，可就因为相信了互联网上的搜索结果是公正的、最终却落入了付费的搜索排名的陷阱之中，结果小病被诊断成了大病、能治疗的也被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那你觉得这是不是在犯罪？这是不是在谋财害命？你觉不觉是不是只要是有良知的人、就该挺身而出予以反对、予以举报、予以纠正？” “付总，没这么严重吧？我也在关注的，目前千度网上所出现的那些付费排名的医疗机构、大多都是当地还算是有名的科室，虽然有一些是属于专科、属于人们羞于启齿的一些疾病，可我不觉得能象你所说的这么严重啊……” “一个小贼最初只是偷了点吃的、偷了点用的，可一旦这种行为没有被及时制止，那小贼就会变成打贼，在偷不到的情况下有可能会变成抢劫犯、甚至是谋财害民者！你记住，贪欲是不会得到满足的，尤其是这种目前国内还没有法律法规能够予以界定的行业，若是任其野蛮发展、最终一定会以许多患者的生命为代价、才能够促使国家立法予以取缔、或者是出面干涉的！难道非要等出了事儿、死了人，我们才去做些什么吗？” “可、可您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怎么就能确定千度网这么发展下去，就一定会这么干？” 牟芷莹的疑问、令付正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他沉默了良久便叹了口气。“牟芷莹，这样吧，争论先搁置。你跟赵立强联络一下，全面排查千度网所推广的这些医疗机构的真实情况，我们等具体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之后再来看，如何？” “行！这事儿我立刻安排……” 结束了跟牟芷莹的通话，付正义不由得有些烦躁，登陆邮箱见有几个来源陌生的邮件，犹豫了下才打开，瞄了一眼内容见全都是英文、可就有些奇怪了，但等仔细看完可就赶紧将邮件附带的压缩包给下载、打开。 数十家医院，数千个申请，以exel98格式所制成的表格里，竟然全都是属于千度网的搜索排名的商家和个人讯息。 登陆了iy账号，见莫尔恰林的头像是亮着的、付正义便直接询问邮箱里的那些邮件是怎么回事？ “bss！千度网简直是太无耻了！他们明知道申请医疗推广的是些没有资质、没有能力的机构和个人，但只要掏钱、他们就会按照搜索者所在的ip地址进行后台筛选，然后将最近的掏了广告费的这些医疗机构放在搜索结果的前两页，而且有份内部会议纪要上还说，他们准备在适当的时候推出音乐搜索的功能，以便国内网民们能够找到免费的最新歌曲……” 得知数据包太大、邮箱根本没办法接收，付正义让莫尔恰林将收集到的资料刻成光盘寄给唯知技术的牟芷莹，然后便问是不是他搞瘫了千度网？ “bss，你之前交代过不许我在这边搞事儿的，可昨天晚上你又不在线、我也不能直接打你的电话，所以就让我徒弟西瓦娅召集了一些国外的高手，从海外发起了对千度网攻击，让我很是奇怪的就是他们的服务器已经遭受入侵、可服务器一直没有关闭，简直就跟白痴一样，搞的西瓦娅的那些朋友们连他们公司的邮箱都给黑了，最后是因为觉得没意思了就放了几个逻辑炸弹进去这才结束……” “你这就是在给我添乱！” 将莫尔恰林训斥了一通、付正义这才结束了对话。 虽然搞不清楚千度网的应对措施为什么会如此，不过莫尔恰林从千度网所拷贝出来的数据倒是真的非常有用，即便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但解密之后就可以清楚这个网站发展的方向，即便是他们现在还没有达到漠视患者生命、敢于践踏法律的程度，但有的放矢、总比跟在后面进行调查要强！ 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千度网，赵立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付总，千度网的陈建打电话过来抗议我们的手段卑劣，说他们保留报案追究唯知技术刑事责任的权利，不过让我给骂回去了……千度网虽然目前处于瘫痪之中，而且发展也比唯知搜索差的太多了，可一旦等他们的网站恢复了、重新将那些取自于体彩中心财务室里的照片公开，那这事儿继续发酵下去、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的话，很可能会形成一股抵制唯知搜索的风潮的……” “先不管这个！传统媒体方面联络的如何了？” “这方面的沟通简直是太顺利了！雨瑶科技楚军搞定了省级的传统媒体，方大刚搞定了县市级的传统媒体，央视那边本身就不会对这种事儿过于热衷，所以估计只会有一些漏掉的地方台会进行报导，全国性的舆论应该是掀不起来了……” 心想只要趁着千度网瘫痪的这段时间，传统媒体能够保持沉默、互联网上的讨论被中止，那适当的进行视线转移、反倒是比继续纠结这事儿要强，因此付正义便给华港基金会的席萌萌去了电话，询问若是让四大天王也都出现在米莎莎的颁奖仪式上、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很贵！而且一定会是相当的贵！其中有一个之前就提出了比较过分的要求……” 听她说完之后，付正义可就沉声道。“得了，将颁奖仪式的日期提前！你去跟唯知技术负责内容的赵立强联络一下，这事儿要以从所未有的规模、以轰动两岸三地为标准举办！一定要让这个颁奖仪式成为轰动两岸三地的新闻、让传统媒体全部都予以正面的报道，要让这个话题成为当下国内最热门的唯一话题……” 正文 第953章 怪我 李颜弘后悔了。 他没想到唯知技术的反击会如此的凌厉、如此的不留余地、如此的卑劣且无耻！ 昨天晚上他只是因为收到了那份爆料的邮件而一时兴奋多喝了点，导致一觉睡到了九点半才起来。 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唯知技术不但黑掉了公司的服务器、拷贝了千度网的大量数据和运行、监控的日志，甚至黑进了公司的邮箱窃取了公司大量的商业机密，甚至过分到了在服务器里安置了逻辑炸弹并植入了会自动发送病毒邮件的病毒，导致系统在重新启动不但很快就失去了控制，还给国内几乎所有的杀毒软件公司发送了带有着病毒的垃圾邮件，不但让千度网的所有办公电话都被愤怒的杀毒软件公司给打爆了，甚至将互联网信息中心都给惊动了。 “同志，我们公司真的是冤枉的啊！我们公司的服务器在凌晨是遭受网络黑客们的攻击，不但我们公司保存在服务器里的数据全部被拷贝了，就连公司的邮箱密码也被暴力破解，最最可恨的是这些黑客们还在公司的服务器里设置了逻辑炸弹，让公司的服务器在重启之后就失去了控制，并且公司的技术部门在进行排查异常的时候才发现，这些该死的网络黑客们还以我们公司的名义、大量向外发送带有着病毒的垃圾邮件……” “说重点！你们既然是互联网内容提供商，为什么连最基本的防护能力都没有？还有啊，为什么明明出现了服务器异常、也没有及时的上报？难道互联网管理规定你们不清楚吗？” 面对官方调查员的这番指责，李颜弘是彻底的欲哭无泪了，心想你们现在过来说的倒是好听，可我们要是真的及时向你们上报公司服务器遭受网络黑客的攻击、难不成你们还会协助我们处理不成？指望你们这些官老爷能解决问题、还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才会有结果呢…… 见李颜弘竟然还敢以沉默相应对，带队过来的调查员可就火了，重重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李颜弘！老实交代！我可警告你啊，若是不老实交代你们公司的麻烦大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公司所发送的那些带有着病毒的邮件、已经导致十多个杀毒软件公司的系统出现了异常，若是你们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提供完备的弥补和补救措施，信息中心可是有权无限期查封你们的！你可不要自误……” “同志啊！我说的就是老实话啊，是那些网络黑客们搞的鬼，您说我们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会给杀毒软件公司发送带有病毒的邮件嘛，这不是纯粹的找死吗？再说了，杀毒软件公司的服务器出现问题、对我们这样需要杀毒软件公司提供防护服务的公司岂不是更麻烦，我们哪有自毁长城的可能啊……” “行了！鉴于你们公司的问题比较严重，信息中心会暂扣你们的办公电脑以进行调查！若是你们所反映的情况属实、我们信息中心会予以处理的……” 面对被搬走了电脑主机的办公室和神情愕然的员工们，将讯息中心调查员送走的李颜弘，可就恨不得能掐死技术部的那个负责人了。 “李总，是您说过牵涉到服务器的所有处置都需要向您本人上报，我、我给您打了上百个电话啊……” “这是黑客入侵啊！难道在这种情况下也需要我来告诉你立刻关闭服务器进行核查？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啊……” 见李颜弘怒吼着便要扑过去，陈建赶忙将他给拦了下来。“颜弘！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需要排查故障、清除黑客们植入服务器的逻辑炸弹，而且也需要跟遭受病毒邮件影响的杀毒软件公司进行沟通！我们还需要主动配合信息中心的调查、以尽早重启服务器为网民们提供服务！我们没时间浪费的，更没时间去追究这事儿该谁承担责任……” 将李颜弘连拖带拽的推进了办公室，陈建在将门关上之后可就沉声道。“颜弘！信息中心那帮人的尿性你是清楚的！若是不赶紧找人解决这事儿，等他们调查清楚情况、世界末日估计都要到了，难不成咱们公司会因为一次网络黑客的攻击而关门大吉？” “唯知技术！我跟他们势不两立！”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就算真的是他们搞的鬼、我们现在也拿不出证据的！攻击我们的ip全都是来自于国外，几十个国家、上百万个独立ip，想查清楚到底攻击来自于哪儿、是谁指使的，现在根本就没可能！再说了，去年江民的逻辑炸弹风波至今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通过我们服务器所发送的那些病毒邮件到底会造成什么样后果、产生多大的损失，我们必须赶紧进行调查和处理……” 说到这里见李颜弘似乎根本就没在听，陈建也就有些压不住火了。“再说了，要不是你非要主动去招惹、这事儿又怎么可能发生？ 李颜弘勃然大怒。“怪我？彩票那事儿是真实发生的，是实实在在的爆炸性的新闻，网民希望知道真相、难道我们就不该提供应有的服务？” “这儿可没外人！你给内容部门所下达的命令是什么？你已经是在人为的干涉搜索结果、在故意让事态扩大的！要不是因为这个、我相信这场灾难不会降临到我们公司的头上！还有，若不是你总是希望大权独揽、所有的事儿都你来拍板做主，昨天凌晨三点服务器在被全面入侵之前就会被关闭了，哪里会需要面对这样的一个烂摊子……” “你还是在怪我啊？这明摆着是唯知技术在坑我们，凭什么信息中心查封了我们的服务器、搬走了我们公司的办公电脑？那帮人都是白痴啊？” 见他如此失态、陈建不由得暗自叹息。“颜弘！形势比人强！该低头的时候必须低头！信息中心谁都惹不起的，唯知技术的体量之大、能力之强、反应速度之快超乎我们的想象，如果说昨天你在下了推波助澜、不予配合的决定时还没有明白，难道到了这般光景你还不清楚我们所面对的何等强大的对手？” “不行！我要投诉！我要找律师、我要告他们……” “颜弘！如果你坚持、我那只能辞职了！螳臂当车的结果注定是要粉身碎骨的……” 手里抓着电话的李颜弘愣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你说你要辞职？公司处于这么艰难的情况下你要辞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坚持要这么干，这个公司不会有前途的……” “滚！你给我滚！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你不想着迎难而上、却想着要当逃兵？那你滚！滚啊！以后再也别回来了……” 怒意上涌，陈建叹了口气也便转身打开，在踏出去的瞬间脚下一顿，犹豫了下才转过脸说了个‘好自为之’，这才毅然且决然的离开了这个曾经是他满怀憧憬、希望能够为之而终身奋斗的公司。 没想到跟着自己一起回国创业的老同学竟然就真的这么走了，李颜弘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将技术部负责人召进来大骂了一通之后，可就直接将一张白纸甩到了他的脸上，要求他立刻写辞职信，滚蛋！ 发生在千度网办公室的这一幕，付正义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不过此时的他，可是比早上起来知晓体彩中心的监控录像被外泄时还要头大。 无它，所面对的客人是他想不到、也根本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的。 “小……付老师，这钱还请你收回去……” 本想喊他小付的，但李红旗还是及时改了口，不过也就因为这样的一个停顿、令气氛显得越发尴尬了。 瞅着那张抬头为李雪瑶的支票，付正义觉得现在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是真没想到李雪瑶通过网络上关于‘彩票事件’的那些所谓的‘报料’而明白了事情原委，还将她爸给推出来负责处理，这让他一时间无比的头疼，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曾经也是非常熟悉的、曾经一见面就要喊‘爸’的中年男人。 “我们家确实因为出了些事儿、导致经济方面有些困难，但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我女儿还是明白的，虽然我们全家都非常感激你所做的这一切，但、但这么多的钱，我们家真的不可以收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 见李红旗竟然将摆在桌上的支票又往自己这边推了推，付正义硬着头皮说。“李叔，这、这谣言是不能信的……” “付老师，我家里的电话从昨天晚上九点多开始就没断，到了十一点我老婆才不得不将电话线给扯了……” 说到这里李红旗习惯性的去摸除了口袋里的烟，可才掏出来就因为瞅见摆在一旁的那软中华、而有些尴尬，正纠结着是该收回去还是怎么办呢，却见对方已经迅速拿起那软中华递了根过来，还打着了火儿在等着。 给老丈人递烟、点烟，付正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等帮他点着了烟之后可就说。“李叔，这事儿是怪我……” 正文 第954章 好消息 将窗帘重新掩上，米莎莎转过脸见李雪瑶一脸的期待、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然猜到情况可能不会有什么变化的，但李雪瑶还开了口。“还在呢？” “你说呢？好像又来了些，你家楼底下都没地方停车了……” 将她递过来的望远镜接了过来，李雪瑶道窗口向那边瞅了一眼可就颓然的垮下了肩膀。 “瑶瑶，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呀……” 将望远镜随手摆在了桌上，李雪瑶捂着脸很是苦恼的嚷了起来。“可不躲又能怎么办呀？早上要不是咱们学校食堂里的那女的将这些人给挡住了，还不知道我妈该怎么发火呢！家里的电话给打爆了就不说了，现在连家也不能回了，那些记者们怎么这么烦啊，满世界的新闻不去采访，干嘛非要盯着我呀？烦死了、烦死了……” 走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米莎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期末考试到现在、连四十八小时都没到呢，李雪瑶先是经历了被个不学好的同学在教学楼前的公开表白，跟着便是因为彩票中奖而很是意外的分到了两百万的巨款，可这高兴劲都还过去呢，网络上所曝光的那些情况、就让她成为了互联网上的热门话题，而那些照片的出现更是让她变成了被记者们尾追堵截的对象，若不是早上正好有人帮了忙，她现在搞不好就需要面对那些记者们的长枪短炮、站在镁光灯下去回答问题了。 “莎莎！莎莎！快出来，那什么基金会的人又打电话过来啦……” 听到这话米莎莎可就赶忙冲出房间、接过了电话。 “莎莎呀，考虑到高考那三天要让开，所以给你筹办的颁奖晚会决定放在十号。除了四大天王之外，华港基金会还邀请了两岸三地数十位明星到场，如果你父母想要陪你一起来的话，那就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也告诉我一声、这边好安排酒店……” “真的？四大天王都会到场？” “恩！基金会还跟央视在沟通，虽然现场转播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这种反应正能量的新闻、央视一套的新闻联播里肯定会有所提及的……” 激动的已经无法自已了，米莎莎捂住话筒就冲着她妈嚷嚷了起来。“妈！妈！基金会说你跟爸也都可以陪着一起去的！十号！十号！就下周的十号！” 陪着李妈包文娴坐在里屋聊天，米妈听到这话可也是一惊。“不是吧？我跟你爸也能一起去？” “是呀！是呀！还说央视会在新闻联播里提及这事儿呢，颁奖晚会不但四大天王都会到场、还会有两岸三地的数十位大明星呢，天呐！天呐！我要兴奋的晕过去了……” 听到了电话那头米莎莎惊喜的尖叫声，席萌萌不由得莞尔，心想到底还是小女生，关注的也只是四大天王、也只是关注两岸三地的那些个明星，不过她能够在得知父母可以随行之后如此的开心和激动，倒真的是很不错。 不过…… 付正义怎么会对这种小女生如此上心，这是席萌萌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她转过脸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个子高挑、肤色白皙，身材也算得上是前凸后翘、很有料的那种，付正义这小子总不至于对一个脸上有雀斑、胸前平的跟飞机场有的拼的小女孩起了什么心思吧？ 咦！ 自己似乎想的也太邪恶了点，怎么可以这样的…… 席萌萌正在自责，米莎莎却是见她妈点了头可就喜滋滋的问道。“萌萌姐，我爸妈要是都能去的话、那需不需要将他们的身份证号码、名字现在就报给你？” 突然想起付正义并没有交代该如何安排这事儿，席萌萌犹豫了下才说。“呃……你们怎么过来你别担心，这边会有安排的，若是需要我还会给你来电话的……” 结束了通话，米莎莎激动的跑进了她的房间，见李雪瑶拿着望远镜站在窗帘旁边，可就喜滋滋的抱着她是又蹦又跳的将基金会的安排说给她听。 等她说完、李雪瑶可就将手里望远镜递了过去。“莎莎！我家楼下怎么一下子就没人了？” 拿着望远镜看了下她家楼下的情况，米莎莎也不禁是愕然了。“咦？不是吧？刚才你不是自己也看到了的嘛？” “就在你接电话的时候，那些人就开上车开始离开了，我还看到有人从对面的楼上扛着摄像机下来，估计是躲在对面楼上想要拍我家里情况的……” “瑶瑶！这下子咱俩可都要出名啦！这么多记者蜂拥而至要采访你，我记得之前那楼底下还有电视台的采访车呢……” 李雪瑶苦笑了起来。“说什么呢！你是做了好人好事、又将讹诈你的那些人都给告上法庭、送进了监狱；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就给牵连了进来……” 米莎莎愣了下可就有些急了。“什么叫我将讹诈的那些人给送进监狱了呀？是他们自己混账、又死都不肯认错、给我道歉！你根本就不清楚内情！那家人仗着家里有亲戚是开发区管委会的领导，就连派出所那边他们也疏通了关系的，要不是互联网上有了帮我说话的那些报导、律师又将当时在场的目击者全都给找了出来，哪里能将那些混蛋们给送进监狱啊！他们在最后开庭之前都认为他们是肯定会输的，你以为是我将那泼妇给送进监狱的啊？那是那泼妇自作孽……” “不是吧？” “你呀你呀！你是只要看到谁倒霉了、就立刻同情心泛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把我逼到了什么地步，我当时真的是想死啊！要不是人家律师正好登门，你可就没我这个朋友了……” 米莎莎越说越伤心、越说也就越觉得委屈，最终竟是捂着脸哭了起来，责怪李雪瑶没拿自己当朋友、竟然去偏袒外人！ 从隔壁屋跑过来的米妈，见刚才还激动的要飞起来的女儿哭了个稀里哗啦可就心疼了。“莎莎？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起来？” “你问她去！同情心泛滥还帮那些讹诈我的人说话……” 包文娴将目光投向了女儿，见她撅着嘴一脸的无奈，正准备问一下可就听到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好啦好啦，瑶瑶心软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告诉她真实情况不就得了嘛，哭什么呀，真是的，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俩都好好的……” 米妈说着可就走向客厅将电话接了起来，刚‘喂’了一声就听电话那头的开了口。“莎莎妈啊，我老李！瑶瑶跟文娴是不是都在你家呢？要是在的话帮我喊下我家那口子……” “老李？对对对！她们母女俩都在这边呢，你是不知道啊，早上你家楼前楼后来了好多的记者，还有电视台的呢，她们娘俩差点就给堵屋里出不来了……” 耐着性子听到这里，李红旗不禁是一惊。“啊？被堵屋里？没出啥事儿吧？” “没！幸好咱们小区里有个大姑娘瞅见帮了个忙，要不然真要出事儿了……” 见包文娴过来了、莎莎她妈可就赶紧捂着话筒冲着她挤眉弄眼的笑。“文娴啊，你家这口子可真不错，一听你们娘俩差点被堵在家里可就急了……” 接过电话，包文娴可就赶紧问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你赶紧回家！告诉瑶瑶，继续待在莎莎家里等通知……” 包文娴当即可就嚷嚷了起来。“啊？咱家里怎么了？是不是我走的时候忘了关门了？不该啊，我临下楼前还推了推的呢……” “哎呦！小声点！我人已经到家了，家里没出事儿！你赶紧回来的，有事儿跟你说呢！” 要自己回去、却要女儿继续留在这边等通知，包文娴心里面可就咯噔一下，知道电话里说不清楚、可就有些慌了神，拿起遮阳帽就要走、换了鞋就去开门，跟着才想起来还要交代女儿的，便扶着门框冲着里屋交代了一下，可就急匆匆的往家里跑。 上楼一开门，从房间里涌出来的那浓烟差点当即就熏了她的眼，可听到楼梯里有人在往上走、可就只能是捂住鼻子冲了进去，关上门连鞋都顾不得换、就赶紧将前后窗户都打开，站在阳台上等里面的烟散了散这才去换了鞋，见李红旗从她进门开始就一声不吭的还坐在沙发上抽烟，火可就再也压不住了。“你这干嘛呢这是？这么抽也不怕将这个家给点着了啊？事儿办的怎么样？还给人家了没？” “没！想还也必须先存进银行、再取出来才成的……” 见他神情古怪、包文娴可就愣住了。“啊？怎么个意思？” 包文娴的话却是勾起了李红旗的回忆，一想起了自己跟那实习老师面对面所说的那些话了，他可就越发的觉得自己脸丢的有些大发了，心想自己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知晓社会的人，可怎么当时自己就稀里糊涂的让那么个小年轻几句话就给挤兑住了？ 正文 第955章 衣冠禽兽 李红旗在懊恼，在反思，在疑惑。 可见他耷拉着头还在抽烟，包文娴可是真急了。“哎？问你话呢！赶紧说呀！” “支票上写的是咱闺女的名字，你以为那就真的能当现金用啊？给了他就能完事儿了啊？你知不知道支票是干嘛的呀？” 这才发现那张支票还好好的被压在烟灰缸下面，包文娴一时间可也就懵了。“哎？怎么回事儿呀？不是说好了将这支票还给那实习老师的吗？你这怎么就给带回来了呀？是没找到人、还是你根本就没去找啊？你倒是说句话呀？” 李红旗正火大呢，猛地抬起头便道。“瞎嚷嚷什么呢！人家是摆明了看中了咱家闺女了！你说咋办吧！” 包文娴瞬间可就瞪大了双眼。“啊？不能吧？瑶瑶才十七呀！怎么能有这种老师啊？不成！我要道他们学校找他们校长说！怎么教出来这种衣冠禽兽的……” 被老婆这一嗓子给惊着了，手一抖、烟灰可就直接落在了那张支票上，惊的李红旗慌不迭的赶紧将那张支票从烟灰缸下面抽了出来，连吹带抖的弄干净了、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见他慌的那半截烟都直接丢地板上，包文娴弯下腰捡起来掐灭了可就埋怨起来。“抽！抽！抽！不是我们娘俩给烟熏死、就是你哪天给抽死……” “被整天嘚吧嘚吧的，有本事你去还这张支票啊！” 从昨天晚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包文娴可也是攒了一肚子怨气了，早上更是被那些记者、电视台的人给吓着了，被他这么一回嘴可就彻底爆发了。“你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啊！你不去谁去？闺女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怎么什么事儿都要我出面？开家长会是我去，整理宿舍也是要我去，给孩子买辅导书还要我去！这真大事儿了你要是再指望不上，我们娘俩还有活路吗？啊？你说、你说啊……” 被包文娴这么一通数落，李红旗却是突然扑哧一下就乐了，将包文娴拽着坐到了自己身边可就无奈的摇了摇头。“文娴啊，闺女这学期可几乎都是住校的，你有没有察觉到她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气儿还没有消呢，包文娴侧了个身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让掉，转过脸可就疑惑道。“怎么个意思？咱闺女怎么了？” “那姓付的说要娶咱家闺女呢……” “啥？你说什么？” 见包文娴果然是惊的脸都白了，李红旗觉得她这表情估计跟自己听到那小子说这话的时候也差不多，认真审视着可就叹了口气。“我说啊，那小子说看上咱们家闺女了，非她不娶……” “不能吧？咱家闺女还小着呢，十八都没到呢……” “那小子也没说现在就要娶过门……” “那也不成啊！他多大了、咱家闺女多大了？再说了，哪有这样子的人呐？我听莎莎说这小子好像是三年前跟咱家闺女见过一面的，当时还帮咱家闺女解了围的，可今年他来上外附中实习、顶多也就是上了三、四堂课而已，瑶瑶说在学校的时候跟他没什么特别的接触，连话也没说过的，就是后来莎莎出了事儿、瑶瑶才在医院跟莎莎家里跟他照过几次面儿而已，怎么他就能打起咱家闺女的主意了啊……” “别慌、别慌！都说了又不是现在要娶，人家可是真的不得了的，大学都没毕业呢，为咱家闺女出气、就能随随便便的砸两千万出来买体育彩票，这样的姑爷上哪儿找去啊……” “李红旗！你混蛋！胡说些啥呢？你什么意思？” 见包文娴惊得都跳了起来，李红旗可就赶紧一把将她给拽着住了下来。“都说了别慌、别慌了，你嚷嚷个什么呀？不怕邻居们听见啊？” “李红旗！你给我说清楚！你跟那姓付的小子见面都说了什么！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不许藏着掖着，更别瞒着……” 顺手掏出跟烟点上、狠狠嘬了一口，在将烟圈给吐出去之后李红旗这才将自己按照互联网上所提供的地址所找过去看到的、听到的、了解到情况说给她听。 “啥？单是他的那个什么置业公司就有几十个亿的资产？还是那什么唯知技术的大老板？那互联网公司价值几十亿美金？” “恩，鸿口花园有三分之一的房子都是他那公司的，去年开盘没多久就不对外卖房的碧雅居、就是他的公司给整个买下来的，咱俩当时不是还过去瞄了一眼嘛，别人买房子是论套买的，他买房子是论小区来买的，听说他公司的房子是准备给员工做福利房的，现在是只租不卖，这几年房价虽说涨的不多、可也架不住人家买的是整个小区呀……” 包文娴突然间有了丝明悟，一把便扯住了他的耳朵。“李红旗！你不是看那小子有钱就有什么想法了吧？我可告诉你说啊，这样子的衣冠禽兽可是越有钱就越坏的！可不能将咱家闺女往火坑里推！” 一把将她的手给拍开，李红旗是苦笑不得了。“胡咧咧啥呢？瑶瑶不是我闺女啊？你能想到的、我还会想不到？” “成成成！你赶紧说、你赶紧说！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人家说了，花了两千万买彩票是事实，原因就是因为想要让咱家闺女能依着原本的愿望去法国巴黎读书，还说在瑶瑶毕业之前、只要瑶瑶不同意他就绝对不会勉强她的，大学毕业之后也会给她充分的自有、让她自己去选择……” “这么好？这小子有病啊？” 李红旗翻了个白眼。“你这人咋这样呢？怎么年龄越大越糊涂了？依着你的意思、这小子就该现在就对咱家闺女做些什么不成？” “混说什么呢！不就是觉得这事儿太稀奇了嘛！”不满的拍了他一巴掌，见李红旗又拿了根烟在手里、包文娴虽说不满但还是拿起火机给他点上烟，这才接着道。“你想啊，咱闺女虽说随我、长的挺漂亮的，可也不是天仙儿一样的，这种钱多的都已经数不清了的有钱人，又年轻、长的也挺帅气的，他到底图咱家闺女啥啊？咱家闺女可才十七，按他说的绝对不会勉强咱闺女什么的，那玩意咱家闺女看不上他、最后他岂不是竹篮打水？再说了，这年轻小伙儿的有这么好的耐心、有这么好的忍性？你信吗？” 李红旗咂了咂嘴，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这不就得了？咱家闺女虽说很乖、很听话的，可跟这种有钱的小开相比、那真就跟白纸一样了吧？真要不在咱俩的眼皮底下、你觉得她能吃得消这种人的死缠烂打？能抵御的住那小子的追求？” 狠狠的揉了揉脸，李红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也觉得老婆这些分析还是在理的，瞄了一眼那张支票便叹了口气。“对了，咱家卖掉的那老洋房就是他买的……” “什么？他买的？不对啊！不是个叫赵亮的外地人买的吗？” “赵亮就是他那个雨瑶置业的总经理！你记不记得咱们卖房的时候还挺奇怪的，那老洋房挂出去的价格可比旁边差不多的房子贵了足足有三、四十万的，可赵亮是连价儿都没还、连手续都没办完呢就签字付了全款的，咱们当时还以为是碰上不懂买二手房的人了，可实际上那房子现在已经挂在那小子的名下了，连房产证都拿出来给我看过了……” 包文娴皱起了眉头，琢磨了片刻就愕然道。“不对啊！卖老洋房是四月份的事儿，当时莎莎还没有扶人被讹呢，那时候那小子跟咱家闺女可没照过几次面儿的……” 反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红旗将烟蒂按熄了便说。“人家还说了，他三年前见到咱家闺女的时候就认准了这辈子一定要娶她过门！住咱们家对面楼上那个姓刘的姑娘你有印象没？那就是他在三年前瑶瑶在步行街那边差点给欺负了之后、他给安排过来保护她的！去年瑶瑶开始住校了、那姓刘的就干脆进了上外附中上班，你忘了那姓刘的女的一开始将咱们紧张死了，还以为她是坏人想打咱家闺女什么坏主意的呢……” “哎呦！不带这么干的吧？那这些年咱家闺女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他的掌握中？三年前？三年前咱家闺女才十四岁、才上初三呐……” 见包文娴说到这儿一脸的惊恐、李红旗可就赶紧扯了扯她。“哎！哎！哎！你都想什么呢？那小子可不是个精神病！他家里也不是有钱的，他说现在的身家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折腾出来的，随便怎么花都是用不完的……” “红旗！我怎么越听你说就越害怕呀？这种人他图咱家闺女什么啊？我、我、我……” 见包文娴说着、说着竟是抹起了眼泪，李红旗满心的无奈便拉起她的手想安慰几句的，可蹑手蹑脚到了家门口想要躲在门外偷听的李雪瑶、却是被里面传出来的哭声给吓了一跳，赶忙掏钥匙去开门…… 正文 第956章 犯糊涂 再也无法承受窒息所带来的痛苦，付正义这才将埋在面盆里的头抬了起来。 面对着镜子的自己，见脸色似乎依然是不太好看，付正义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也难怪，之前自己肯定是脑子进了许多的水、才会跟自己前世的老丈人如此‘开诚布公’的聊了那么长的时间，还将锁在公司保险柜里的房产证给拿出来作为证据。 nzundie…… 古人诚不我欺…… 错了！ 又犯糊涂了！ 这句话现在可还没在国内流行起来呢…… 付正义明白自己的心彻底乱了。 李红旗是他前世的老丈人，也是个敦厚的老实人，作为响应国家号召的新五届知青的一份子，也曾经是为西南山区的农村建设做出过贡献的，而且这个总喜欢在口袋里揣上两种不通价格香烟的老丈人，在他的记忆里是开明且和蔼的，就某些方面而言，当李雪瑶在嫁给了他之后，更是不惜余力的在经济上帮扶着他跟李雪瑶所组建的那个小家庭…… 深吸了口气，付正义觉得不管合不合适、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出去，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该坦白的也都坦白了，以李雪瑶的性子而言、只要是她自己真正下定了决心，那别说是她父母从中搅合了、就算是她所有的亲戚都站在她的对立面，她也会毅然且决然的带着户口本拽着他去民政局领证的。 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付正义！你准备怎么安排米莎莎全家过来？要是坐飞机的话、机票是需要提前买的，而且她爸妈未必有港澳通行证，办理的话也是需要时间……” 脑子里还乱着，付正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 不过米莎莎这个在他前世从未出现过、更没有被李雪瑶提及过的女生既然还在，那不管怎么样也是要背列入需要‘讨好’的名单里的，因此他想了想便说这事儿会尽快决定。 “华港基金会的资金消耗的非常快，虽然有不少热心公益事业的义工愿意倒贴钱参与到植树固沙项目里来，可高昂的旅费真的让这些义工们有些难以负担……” “资金的问题你可以去跟慈善会的米希尔教授沟通，另外到年底会有一笔新的资金注入，义工们的热情不能打击，虽然初始的开销会显得比较大、比较难以承受，甚至是得不偿失，可一旦形成了趋势、自然就会进入良性循环。有些事儿是需要持之以恒、需要坚持到底的……” 听他说完，席萌萌犹豫下才道。“好吧，还有个情况需要让你知晓，我前天才从西南山区回来，春节前后为那边十六个村寨、三百多贫困家庭所提供的七百只羊、两百多头牛，已经可只剩下牛了！若非是那些牛长大以后能耕地、能拉车，我相信连这些牛也会跟那七百多只羊一样、全都沦为了他们盘中餐的……” “怎么回事？” “当地有个习俗，说来了客人登门是要好吃好喝的招待的，以前因为家家都穷、所以宰只鸡也就算得上是丰盛了，因此基金会所提供的那些羊、也就因为当地的这种习俗而变成了盘中餐，资金的损失倒是能够承受，可这样的结果简直是不可想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原本这话我觉得是牵强的，但现在我是深信不疑了……” 电话里就能感受到她浓烈的愤懑和深切的哀伤，付正义想了想便说。“萌萌，接受扶贫的确实需要为此而承担责任，但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难道你自己就没有责任吗？” “什么？我有责任？” “第一，项目执行之前的调研肯定存在着瑕疵，当地的风土人情、风俗习惯是你没搞清楚的；第二，羊都被吃光了你才知道、显然这个项目的后续跟踪没有做到位；第三，做慈善不能让被救济者产生‘我穷我有理、我弱我有理’的心态，否则所做的慈善就不是在帮扶那些需要被帮扶的人们、而是在毁他们！” 席萌萌沉默了。 她之前确实没考虑到这些。 她在得知情况之后立刻就去了那边，面对着那些或是憨厚、或是无奈、或是木然的脸庞，她只记得当时自己是愤懑、是悲哀、是难受、是心寒！ 可她真的没有想过自己需要对这样的结果负责！ “正义，我、我、我是不是不适合做这事儿啊？” “呐！你这就又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没有谁是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去做事儿的，只有经过了学习、经过了历练、经过了思考、经过了时间的沉淀，才能够彷如是普洱茶那般，越陈越醇、越陈越香……” “你、你不怪我吗？” “怪你干什么？谁没有交过学费、谁没有上过当、吃过亏？大家不都是这么一步步的成长起来的？这一次你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通过几百只羊就得了个教训、明白了一些事儿，我觉得反倒是该值得庆幸、值得骄傲的，因为你没有贸然的将扶贫的覆盖面扩大、将接受扶贫者的数量提高，这难道不是你的收获？” “可、可你才听我说了下情况就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我是做完了、产生了损失都还没有明白其中的关键，这岂不是因为我特别的笨？” “你没有我的经历，那就别学我的坚强！” 席萌萌瞬间就愣住了，片刻之后才尖叫了起来。“付正义！你怎么能这么臭屁呀？” 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付正义笑着说。“我说的是事实！” “好吧，这个项目我重新进行内容方面的规划，我倒不信还真的有人会愿意穷上一辈子……” 席萌萌气哼哼的挂断了电话，笑了笑的付正义这才走出了洗手间、去了办公室，打电话给赵立强询问了彩票事件的最新状进展，得知互联网上的相关讨论虽然还有，但传统媒体的沉默、千度网的宕机、尖峰网络上千个大型网吧的内部屏蔽的合力，让通过对唯知搜索关键词的监控数据大幅下降，显然只要过个两三天、又或者是有新的新闻热点出现，那么就一定能够让这事儿淹没在互联网海量的讯息之中，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来了。 “新的热点一方面是唯知新闻需要有所选择的引导和推动，另一方面则是将华港基金会于十号在香港举办的颁奖仪式公开！四大天王的齐聚、数十位两岸三地明星的出场，相信是一定能够掀起新的新闻热点的……” 自从那案件一审判决出来就开始筹备这事儿了，虽然负责内容的赵立强并不算是娱乐圈的人，可娱乐圈各种新闻所能够造成的轰动效应、他是相当清楚的，因此也就有些担心。“付总，米莎莎这个女孩的年龄可还小，这时候就让她成为舆论的焦点、会不会对她的未来产生些不太好的影响？” “既然她愿意出席这些的颁奖晚会，也希望能够站到镁光灯下获得这样的荣誉，我觉得她应该是跟家里人商量过了的，再说她明年就会去巴黎留学，若是国内舆论对她造成了过大的干扰和影响，那就干脆建议她在暑假之后就提前前往法国吧……” “成！那我现在就去给她家里打电话，一旦她家里人确认可以将她的照片进行公开，那后续的安排也就能够展开了！” 回到了鸿口花园的顶楼公寓，付正义在用完午餐之后可就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儿给忘掉了。 左思右想，但还是没能想起来，直到亲自带着三部唯知手机抵达了燕京、准备给刘老送过去的方大刚给他来了电话，付正义这才记起来自己没想起来的是什么事了儿！ “原本约的是下午两点半过去，我原本还想让公司派车过来送我的，可刘老的秘书说他会派车过来，所以想着还是跟你说下……” “宣传准备在什么时候展开？” “七月底！国庆节前会全面上市，不过国产手机卖这么高的价格、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啊？” “价格不是关键，外观设计、功能体验、口碑的塑造才是重中之重，买手机的人难道不知道摩托罗拉手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整体降一次价、一年之后就几乎能便宜三四成？但为什么还有许多人会趋之若鹜的在新机一上市就购买？” “行！那就按照最初的价格进行发售，目前国产手机大多是用海外厂家现成的方案、纯粹的贴牌生产，唯知手机虽然关键部件还没办法做到国产化，可到底整体方案是我们的、外观设计也是我们的，价格空间足以弥补出货量方面的损失了……” 方大刚最初可就是负责手机的销售，听他这么说付正义也就肯定道。“对的！不要总想着高举降价的大棒、希望通过走量来获取市场、取得利润！销售渠道的问题总归是会解决的，中间商、渠道商的利润也是一定会被压下去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付正义觉得这事儿现在倒是还不急，因为国内第一个电子商务网站已经上线了…… 正文 第957章 路盲 目送着那辆看似不起眼、但前挡风玻璃下面却插着一大排乱七八糟各种通行证的奥迪驶离，方大刚回了房间这才将调成静音的手机掏了出来，赶紧给付正义拨了过去。 “刘老觉得唯知手机怎么样？” “刘老对两款手机是赞不绝口，说想不到国产手机也能做的这么漂亮、这么精致！不过他说最欣赏的地方就是我们能够遵循规则、以外观设计专利这种海外厂家无法避开的方式巧妙的狙击了摩托罗拉这种大公司，逼迫这种表面上宣称是开放的、是公平且公正的厂家对我们国内企业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 付正义不由得一愣。“你跟刘老提这事儿了？” “哎呦，刘老的话没说完之前我那汗就下来了，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还是刘老自己给揭开的，原来刘老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情况呢，他说一定要趁着这段时间抓紧时间做市场，一定要将被国外手机巨头们所占据的市场给夺回来！对了，我离开的时候是田秘书送我出来的，他还问我网络上的那‘彩票事件’是否幕后黑手，说需要的话可以给他去个电话……” “不是吧？” “是呢，田秘书还说虽然你这个大老板有点不务正业、刘老有些不太满意，但也说反正肉是烂在了锅里的、最终的结果也是你为国家的体育事业发展贡献了几百万的资金出来，所以他交代田秘书关注着这事儿，还说千度网那边若是还想要让事态扩大，那就让信息中心那边一直封着他们算了……” 意外的惊喜是接踵而来，付正义都有些糊涂了。“信息中心？什么意思？” “刘老的小外孙女一早上网想要继续看彩票事件的新闻呢，结果发现千度网打不开了，刘老这才知道了这事儿就指派田秘书了解下具体的情况，于是也就搞清楚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于是刘老也就交代田秘书适当的处理一下……” “那也就是说，这事儿刘老知道我是在胡闹、但还是偏袒了一下？” “我觉得是这么个意思，何况这事儿说你‘不务正业’也没错啊……” 这事儿闹的！ 早知道刘老会出面干预、自己又哪里需要那么的纠结？还直接导致跟自己前世的老丈人见面的时候犯了糊涂，说了不该说的那么一大堆的话…… 不过世界上又没有后悔药，总不至于现在跑去找李红旗，让他忘了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吧？ 事情反正这就算是过去了，等彩票事件彻底平息了、倒是该看看怎么收拾一下千度网了，若是能够让这个网站稍微有点社会责任感、不要采用那么急功近利的方式去坑害广大网民，倒也并非是必须一棍子打死的。 互联网企业很多，一个人是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便宜都占尽了，更不能总是想着要将所有的利润都收入囊中，不然早晚是要犯众怒的。 曾经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对的！ 可真要这么干的话，那早晚有一天会也会有人来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的！ 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 这才古人‘诚不我欺’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突然间有了这么点明悟，付正义倒是觉得收获挺大，但他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这彩票事件被炒起来的有些蹊跷，于是也就想着等米莎莎的颁奖仪式举行了之后，再找出那个将体彩中心财务室监控数据泄露出来的家伙。 得知父母也能陪同一起去参加颁奖仪式，米妈可就喜滋滋的赶紧将米爸给召回了家、讨论这事儿。 作为母亲，米妈认为女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更觉得华港基金会所给予的荣誉需要珍惜，因此也就希望她爸能够赶紧去办理港澳通行证、以便夫妻俩能去香港为女儿捧场，顺便也见识一下回归之后的香港是何等的繁华。 而衡量了利弊得失、米爸米兆伟就有些犹豫了。“丹枫啊，莎莎年纪还小、出席这样的颁奖仪式我倒是不反对，可把她的照片提前就放在互联网上进行大肆宣传，莎莎以后可不就要出名了？到时候这个来找、那个来看的，莎莎可只剩下最后一年了，成绩要是掉下去了、可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追上来的……” “说什么呢！人家基金会都说这次颁奖仪式会在新闻联播里出现的，事后还会在其他频道进行重播的，四大天王、两岸三地数十位明星的到场，这种殊荣别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怎么到你这儿反倒是成了麻烦啊？” “可莎莎的学习怎么办啊？暑假她是要强化法语的，要不然她怎么去巴黎啊？” “不怕！莎莎成绩一直都不错，就算是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可在医院里她不是还在刻苦用功的嘛？在家里也是天天忙到夜里点把钟才休息的，她自己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再说了，瑶瑶家里的经济问题解决了、瑶瑶自然也是要去巴黎的，两个孩子一起去巴黎上学、咱们才能放心啊……” 听到这话米爸米兆伟可就沉了脸。“莎莎这么辛苦还不都是被你给逼的？要不是她学习压力那么大、也不至于因为那么点挫折就割腕自杀了！平日里我是交代了又交代的，你这当妈的不能只盯着学习成绩、不关心她的其他方面……” “难不成莎莎割腕自杀还成了我的罪过了？你一个大男人闺女出了事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要不是人家郑律师主动找上门来帮我们，你还真的能将那几个讹诈的给送进监狱、洗脱扣到咱女儿头上的屎盆子？” 米兆伟瞬间就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米妈见他黑了脸、也知道自己不该提挑起这个话头，但话赶话说到了这儿、也抹不开脸面去主动道歉，于是夫妻俩竟是背对背都生起了闷气。 米爸见时间不早了、可就干脆站起身、丢下一句‘要去你们娘俩去、我反正是请不下假来的’便径自走了，气的米妈王丹枫坐在沙发上可就抹起了眼泪，直到女儿回了家、这才想起来要赶紧带着她去办港澳通行证。 “没事儿！我刚才去网吧里跟那边联络了一下，那边说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五号之前去办这个都来的急……” “妈打电话去问过了，就算是办加急也要小半个月呢，你五号去办可怎么来得急呀？” 米莎莎乐了。“妈！这事儿真不用担心！人家说安排好了、那就肯定是有了安排的，唯知技术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在这上面骗人？何况是给我颁奖的哎，总不能四大天王、一大堆的港台明星到时候见不到我人吧？那笑话可就闹大发啦……” “哎，就是你爸不肯跟着一起去，这可怎么办啊？妈可没出过远门……” “啊？出门之前你不就说爸应该是能去的吗？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不成！你是个路盲，到时候再把咱俩一起给弄丢了！” 见她竟然这么不客气，米妈可就恼的拍了她一巴掌。“哪有你这么埋汰人的？你妈我不就是出门少、方向不太能分得清……” “拉倒吧！你是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好不好？也不知道教了你多少次了，只要找准太阳就知道哪儿是东、哪儿是西了，你忘了春节前你一个人去给我找法语辅导老师家位置的那次啦？巴掌点大的小区你愣是在里面绕了一个小时没出的来，还说我埋汰你，你就是个路盲！你就是！就是……” 被女儿刮着脸皮的数落、米妈可也就脸上挂不住了，站起身便道。“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吧！总之现在是你爸不肯去、你妈我是不敢一个人带着你过去的！你一个人过去、你妈我也不放心！怎么办、你自己想辙吧……” “嘿呀？还敢威胁我？我先来问你一事儿，帮咱们家收集证据、将那些讹诈的给送进监狱的幕后人，你可知道是谁？” “不就是那个郑律师吗？” “也对……可也不完全对！” 卖了个关子、米莎莎见她妈气的抄起了鸡毛掸子便作势欲打，可就再也绷不住笑着竖起了双手。“得得得！不逗你啦，那个付老师可就是那个唯知技术的创始人，郑律师肯定是得了他的委派才来帮我们的……” 米妈有些懵了。“那个实习老师是什么的创始人？” “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唯知技术可是非常、非常、非常庞大的互联网公司，付老师是个亿万富翁啊！我可能也就是沾了瑶瑶的光、这次让付老师悄不吭声的派人过来处理那案子的，我之前跟瑶瑶躲在她们家门外面听到了一些，她爸早上跟付老师见过面了，付老师好像说想娶瑶瑶过门的……” 见女儿一脸的羡慕，米妈可是被惊得头发都炸起来了。“什么？那个实习老师要娶瑶瑶过门？瑶瑶可还满十八呢！造孽呦……” “哎呀呀！人家付老师又没说立刻就要娶她过门，人家只是跟她爸宣布了一下这事儿而已，好像还说了会给瑶瑶时间考虑的……” 说到这里见老妈那表情已经是不能看了，都能猜到她胡思乱想些什么，米莎莎可就冲着她做了个鬼脸。“颁奖仪式这事儿我觉得就是付老师折腾出来的，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过去、就能让瑶瑶陪我一起去？” 正文 第958章 怎么办 一进单位，李红旗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头了。 小车班的那副班长，因为仗着是领导家的远房亲戚、惯来都是不理会除了局领导以外的任何人的，可今天怎么就堵着自己、非要讨根烟才肯走呢？而且那笑的也诡诈了吧？ 财务室的那几个婆娘，为什么见自己过去了就都跑出来聚在走廊里嘀咕，难道就不怕局长看到了发火？ 还有、还有，平日里肯定是最晚一个到单位、绝对是踩准了点儿才肯进办公室的股长，怎么这时候就坐在了里间喝起了茶来了？ 李红旗不等坐下来就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见距离上班打铃可还有点时间呢，因此也就彻底明白单位今天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了。 “老李啊？这么早就来了呀？” 李红旗抬头一看，果然是本该除了上厕所一早上都不会出来的股长正瞅着自己，赶紧摆出了一副茫然的模样，抬起手腕又看了下时间便疑惑道。“咦？是我的手表停了、还是单位的电铃坏了呀？怎么没听到打铃啊……” 叮铃、叮铃…… 单位的电铃恰好响了起来，李红旗松了口气便笑着说。“真吓死我了，这么多年以来我可还没迟到过呢……” 股长过去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了，这才捧着茶杯凑近了过去，一脸好奇的道。“老李啊，说说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见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都瞅着自己，李红旗可就有些懵了。“什、什么情况？说、说什么呀？” 有人送了张椅子过来，股长坐下来便笑了起来。“别藏着掖着的啦！你闺女领走了两百万的奖金呐，这么大的新闻现在可是都已经传遍了呀，就连我家里的电话昨天晚上都差点给人打爆喽，赶紧的、赶紧的！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哎呀，就是两个有钱人斗气、拿我家闺女当个由头……” “不至于吧？你闺女可是领走了那两百万的奖金啊，‘两块钱的投入、五百万的希望’可不就近在眼前的明证……” 股长那惊讶的表情、奇怪的口吻令办公室里笑声一片，李红旗怎么解释可都没人信，反倒是惹得办公室里一干同事觉得他不实诚，气的李红旗只好找了个借口躲到了天台去抽烟。 他正琢磨着是怎么个情况呢，刚调来不久的副局长也出现在了天台，冲着他乐呵了半天、才问李红旗准备什么时候请客？ “局长，这事儿不是网上说的那样，就是两个有钱的斗气、拿我闺女当了个由头，体彩中心给的那支票已经还给那人了……” “老李啊！这话你蒙的了别人、可蒙不了我！我可是财务出身！体彩中心给的那支票是必须先入了账、才能提取现金或者开银行本票的，想取这么多的钱出来是要预约的，开成本票那更是要预约了之后去工行在新街口的总行才能办理的……再说了，你闺女中了奖这也是好事儿啊，有钱人斗气归有钱人斗气去，这体育彩票不记名、不挂失的，你闺女领了奖也不违法啊，你瞒个什么劲儿嘛？赶紧落实饭店，全单位的人可都等着你请客呢，报纸上不是说人家中个一等奖的还摆了三天酒呢，你闺女可是中的特等奖，就算只有一半的奖金、可也比获得了一等奖到手的钱多……” 本就还在发愁、女儿这事儿该怎么办呢，结果一上午李红旗可就跟那稀有动物一般成了单位里的名人，无论是扫地的、还是过来办事儿的，一个个都有意无意的要进来张他一眼，就算是有些级别低的不敢进办公室，可李红旗还是架不住这样的‘特殊’待遇、简直是如芒在背，最后不得不借口身体不适、午饭都没吃可就急匆匆的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于是因为遭遇了类似的情况，从单位请了假回了家的包文娴见李红旗也回来了，先是一愣、跟着可就唯有苦笑了。 “你说说这帮人，怎么就张的开这嘴的？隔壁那老张竟然说要请就必须去和平饭店，白酒要么上茅台、要么就上五粮液的，其它酒还不喝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天天在家都这么喝的，蒙谁呢？他这家伙我还不知道？天天在家喝的可都是最便宜的散酒，十多年前还因为喝了假酒差点没命的……” 李红旗的这一番发泄、令包文娴也是苦笑连连，可也就将自个儿早上所遭遇的那些事儿说给他听，最终夫妻俩也唯有对视、摇头，苦笑。 搬了个小马扎坐到了阳台上顶着大日头点了根烟，李红旗狠狠嘬了两口可就说。“不成啊，这事儿是躲不过去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话还是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啊，我那单位里统共才多少人啊？这才多点时间就已经闹的满世界都知道了……” 给李红旗泡了杯茶端了过去，包文娴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啊，这躲的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啊，你说我那单位里家里有几套房子、身价上百万的人也不少啊，怎么就都盯着我呀……” “红眼病！这就是红眼病！见不到谁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钱，都恨不得能过来咬两口、撕巴两块肉下来的！再不成能看两眼都是好的、能沾点光似的，”说到这里、李红旗才想起来自己进进屋都半天了、可女儿那屋的房门却一直紧闭着，便问道。“哎？瑶瑶呢？怎么没个动静的？” “我回来的时候见桌上留了张条子，说是跟莎莎有事儿出去一下，中午不一定回来吃饭了……” “哎！这丫头！昨儿晚上不是跟她说了、这几天别乱跑的？她的照片都给人放互联网上了，要是出去遇见坏人、那岂不是要出大事？” “安啦安啦，咱闺女又不是个蠢的，我见她屋里的遮阳镜、太阳帽都不见了，搁柜子抽屉里的口罩也少了几个……” 瞅着摆在阳台上两天没浇水、就彻底蔫巴了的太阳花，李红旗叹了口气。“哎，这大热的天街上哪有个戴口罩的啊？这不是标标准准的欲、预盖弥彰吗……” 包文娴一想也对，可也就有些急了。“哎呦！这可怎么办啊？我也联系不上她啊，想通知都通知不了啊……” “得了、得了！咱闺女也不是个会乱跑的，何况她是跟莎莎一起出去的，出不了大事儿的……” “胡咧咧啥呢？就是小事儿也不能出呀！” 两口子在阳台内外就因为这个而吵了起来，最终可都将矛头对准了那始作俑者的付正义，一致认为这事儿就是他闹起来的！ 阿嚏！ 没有来由的打了个喷嚏，瞅了瞅窗户、又看了看门，见一切正常付正义可就有些奇怪了，正想着办公室的空调是不是该清洗一下呢，挽着李雪瑶胳膊的米莎莎可就有些不耐烦了，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几便提高了声量。“付老师！这事儿到底怎么办啊？” 转过脸、见李雪瑶立刻便将目光挪开了，付正义觉得这心里跟长了草一样。“就是说你爸要是不去、你妈也就不肯带你去了，更不会同意让你一个人过去的，对不对？” “对！” “你想带着她一起去，可又担心她爸妈不同意、所以希望这话由我去说？” “对！” “我去说倒是没问题的，”瞅了一眼她们进来之后就放在了桌上的那存折，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是这存折我不能收……” “这钱本就是你的，不属于我的钱我不要！” 李雪瑶细声细气的这么一开口，挽着她胳膊的米莎莎可就扭过脸瞪了她一眼，见还戴着口罩的李雪瑶也正瞪着自己，可就扁了嘴。 虽说李雪瑶戴着口罩，可付正义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于是便摇了摇头。“昨天我跟你爸都说好了，中奖这事儿不谈论了！” 李雪瑶愕然抬起了头。“你、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赖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是无赖的？” 见他竟然一本正经的还来反问自己，不敢与其目光对视的李雪瑶便赶紧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鞋尖儿不吭声了。 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米莎莎瞅了瞅面带笑意盯着李雪瑶不放的付正义、又扭过脸瞅着李雪瑶，见红霞逐渐染红了她的脸颊、睫毛颤抖着十分的有趣，可就忍不住扑哧一下乐了。 李雪瑶气苦，觉得莎莎的笑声格外的刺耳，当即可就踩了她一脚！ “哎呦！你踩我干嘛呀？我什么都没说呢……” 面对米莎莎那故意摆出来的痛楚表情，李雪瑶是又羞又恼，站起来就准备走人。 知道她是真的急了、米莎莎忍着笑赶忙抱住她的腰嚷嚷了起来。“别呀、别呀，事儿还没说完呢！” 唯恐再出现类似于那天前天晚上睡裤被她一把给拽下来的情况，李雪瑶赶紧揪住了自己的腰带。“松手啊！” “不松！是你不肯打电话、非要人过来的！事儿没说妥之前你可不能走……” 正文 第959章 被勾起的回忆 见赵亮带着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引领着两个中年妇女进来了，藤浩博摆了摆手示意先坐一下，继续打完了电话、这才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问东西都带来了没有？ 见包文娴赶忙去翻包，打过电话到出入境管理局问过情况的米妈王丹枫便小心翼翼的问道。“除了身份证、户口本，还需要什么不？” “成了，你们直接去那边一楼的办事大厅，我安排了人在那边等你们的……” 等她们都出去了，藤浩博可就将赵亮给截了下来，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便笑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亮递了根烟过去。“什么怎么回事？” 见他装傻、藤浩博可就不乐意了。“别装了！这事儿闹的都满城皆知了，难不成你觉得我会问你们公司经营状况不成？” “哎，其实吧就是那个姓翁的太嚣张跋扈了些，所以就打了个赌而已……” “还‘而已’呐？要不是‘而已’是不是还准备再闹大点儿？小付知不知道这赌博是违法的啊？几百万的赌注、两千万的赌金呐，搁哪儿都是特大案件了！” 藤浩博板起脸这么一说，反倒是让赵亮放松了下来。“拉倒吧，这可跟你们公安局抓赌两码事儿！不以盈利为目的、那就不算是赌博，法律常识我还是懂点的，你蒙不了我的……” “嘿呦！还跟我谈起法律来了呀？你可知道，这种口头上的打赌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姓翁的要是不认账、小付可也是拿人家没辙的！” “不能！我都看了网上的那些帖子了，那姓翁的当时说自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还宣称自己是沪市的首富，耍赖这种事儿干不出来！” 藤浩博指了指赵亮可就绷不住了。“告诉你说啊，那姓翁的是真有钱，不过他没发财之前可真还就有耍赖的习惯，姓翁的可不是个善茬，你记得提醒一下小付，别给那姓翁的给阴了……” “嗨！才不怕这个呢！你没见网络上当天晚上那些帖子就给删了嘛，千度网也是做搜索的，直到今天那主页都还打不开呢……” “哎，赵亮！这事儿我也是真的觉得挺稀奇的，贴吧里面的帖子删了我能理解，国内的那些个新闻网站都撤掉了这个新闻我也能猜出原因，可千度网是燕京那边的，小付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搞的千度网当现在都被封着的？你给我说道、说道……” 见他坐下来还递了根烟过来，赵亮可就苦着脸递了个火儿。“藤处，这事儿我可真不知道！我知道的大多都是网络上看来的，我管的这一摊跟唯知那边关系不大的……” “可你跟着小付的时间不短了吧？”藤浩博有些奇怪，扒着手指想了想才说。“三年半！你来这边负责这一摊的时间可已经有三年半了！小付今年才刚刚大学毕业，你怎么也算是跟着他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藤处，我是真不知道啊！这事儿正义发了老大的火儿，就算我有办法打听到道点情况、可也不能去打听啊……” 见赵亮一脸的为难，藤浩博倒是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站起身便往办公桌那边走。“得，那不难为你了，刚才进来的那个梳着双马尾的高中生就是跟着小付一起去体彩中心领奖的李雪瑶吧？” “是，就她……” “小付这眼力倒是真不错，不过跟他姐倒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这个一看就是那种文静、但极有主张的，可不是那种容易被忽悠的……” 赵亮心说这种话也就你能说了，不过‘他姐’难不成指的是刘美佳？刘美佳出国可有好几年了，难不成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刘美佳跟付正义没亲缘关系吗？ 见赵亮那表情突然间就变得奇怪了起来，藤浩博眨了眨眼可就猜到了原因，哭笑不得的从抽屉里拿出了张烫金的大红喜帖拍到了他面前。“瞎想什么呢？我国庆结婚！你记得将我这喜帖给捎回去！他跟他姐没亲缘关系我会查不到？你当我是干嘛的？” 这种话题、赵亮可连应承的念头都升不起来，讪讪的将喜帖仔细的收好、可就赶忙告辞。 “瞧你这吓的熊样？大刚可比你稳重多了，要是他还在这边的话、一准的不会脸上给带出来，你呀多跟他学学，现在这世道可不比几年前那样了，大家都忙着找钱、做生意、拉关系的，只要能赚钱、什么都肯干，小付这人不错，这几年生意做大了、可歪门邪道是连点边儿都没沾过的，之前扶人做好事儿的高中生反遭了讹诈那事儿、他反击的是真漂亮、太让人出气了！我老婆一直想要见见他呢！对了，你回去记得跟小付说，要是他姐刘美佳那时候在这边的话也帮我请一下……” “你不介意了？” “滚犊子！也不看看我身上穿的是什么！还真以为能瞒我这么多年啊？” 将赵亮给撵走了，藤浩博关上门坐了下来之后可就无心公务了。 当年那个被他惊为天人般的漂亮女孩，没想到出国没多久就摇身一变、成了美国一家银行的董事长，还是个什么证券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自己在鸿口花园派出所驻点儿的时候还想着要追求人家呢，幸好胆量有限、没真的去行动，不然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被撵出门的赵亮进了出入境管理局，见办证大厅里人满为患、连挤都挤不进去，正琢磨着该怎么找人呢，早就已经办完事情、站在树荫下等着他的包文娴跟王丹枫就赶紧带着各自女儿过来，问他为什么是连出国护照也都给一起办了？ 赵亮心想我哪儿知道为什么啊，嗯嗯啊啊的也不敢乱说，借着这十点钟的太阳烤的马路上的沥青都软了、可就赶紧让她们回树荫下面待着、自己去取车。 见赵亮就这么跑了，米妈王丹枫站回到树荫下可就感慨了起来。“哎呦，来之前我还以为要挤出一身大汗、忙到中午才能结束的呢，怎么前后不到十分钟就拿到回执了呀？” “妈！你也不想想人家付老师那是什么身份，亿万富翁啊！办证这种小事儿、还不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儿？再说了，你也不看看是付老师这是帮谁在办事儿！一个是未过门的媳妇儿、一个未来的丈母娘，他敢不尽心尽力啊……” 李雪瑶气的去拧她的嘴、包文娴也是被她这话给说的哭笑不得了。“你呀你呀！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损啊？你爸你妈可都没你这么贫啊……” 绕着那大树转了两圈藏到了王丹枫的身后，见李雪瑶咬牙切齿的不追她了、米莎莎这才一脸的得意的道。“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爸说的，女孩子要是不伶牙俐齿点、在外面是要吃亏的……” “还伶牙俐齿呢，就你这点本事顶多算是贫嘴！” 米妈边数落着可就让到了一边，被李雪瑶一把扯住的米莎莎可就气的嚷嚷了起来。“王丹枫！你是不是我亲妈呀？帮你家闺女挡着点都不成，搁在过去你这就叫背叛！是要被五花大绑、拎道台上戴上高帽子、接受革命小将们批斗的……” 王丹枫愣住了，包文娴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丹枫啊，她在家都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怎么这种话都冒出来了？” “谁知道啊！”见女儿挣脱了李雪瑶的手、冲到了大太阳地里在挑衅着，王丹枫哭笑不得的说。“可能是偷看了他爸写的那些关于知青生活的文稿吧？从里面看到了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考试之前还缠着她爸、要看她爸藏着的那些禁书呢……” 包文娴脸色一变。“哎呦！虽说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可咱们都是经历过那段历史的，可不敢让她们这一代再去看那些东西！她年龄小没什么鉴别能力的，现在这互联网又发达、想说什么就敢说什么了，万一惹出事儿来那可就是塌天的祸事了！” “不能吧？过去了的已经过去了，现在可是经济发展当头的，再不会有以前那什么阶级斗争为纲、纲举目张的说法了，”王丹枫说到这里见包文娴脸色依然难看，因为也知道她们家的情况，便挽着包文娴的胳膊说。“文娴啊，别担心啊！年代不一样了、风气也不一样了，她爸还鼓励她多看看这些的，说是什么忘了历史就意味着背叛，我倒是觉得莎莎看这些东西的时候就是当是看小说故事、当是天方夜谭的，估计也是觉得里面的一些遣词造句有趣、这才会记住的……” 注意到赵亮的车停在路边、两个女孩都已经钻进车里凉快去了，包文娴长叹了口气，边往那边走边说道。“红旗他们一家都是吃了大苦头的，在家里我是提都不敢提这些个的，唯恐又勾起他的那些回忆。你算是运气好、没被赶下去，可你家兆伟吃的苦头难道少了？我倒是觉得你该劝劝他、趁着这个机也去香港看一看、走一走，看看人家那边这几十年的变化，不然就跟我家那口子一样，总是憋着那股气、怎么都放不下……” 正文 第960章 停不下来了 直飞香港的航班每天就那么几班，不巧又赶上那边近期有几个大型的会展，若是不想转机、那也就只能让她们搭乘那架空客a319了。 国人们的习惯，穷家富路且不说了，出行之前的准备那是必不可少的，因此自告奋勇准备担当‘旅程指南’的王丹枫带着大家提前一个半小时抵达机场、通过vvip通道直接踏进了机舱，可就彻底惊呆了。 平日里喜欢抽时间就上网查查资料、看看新闻的米莎莎，当即可就尖叫了起来。“哇！真的是私人飞机啊！” 背着旅行包、落在最后走进机舱的李雪瑶可没料到她妈会突然停下来，于是也就一头撞了上去，等捂着发酸的鼻子抬起脸来，却是瞬间就被亚娜和莎娃这两个乘务员的美貌给震住了。 进入机舱，米莎莎只觉得这里所有的东西都那么的精致，在将背包放在了地上之后一抬头可就注意到了酒柜，不由得惊呼起来。“哇！这满柜子都是酒啊！” “这里有贵腐酒、有香槟、还有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 莎娃用英语所做的介绍，令进入了机舱的包文娴跟王丹枫都傻了眼，就连揉着鼻子跟在后面的李雪瑶都因为有些单词听不太懂、而有些沮丧。 见莎娃还在介绍酒柜里摆着的那些酒的种类，米莎莎赶忙做了个‘停’的手势。“停！停！停！请问一下，这飞机里面我们什么地方都可以参观的吗？” “是的，除了驾驶舱在飞行期间不允许参观之外，其他地方都可以随意……” “哇哦！我要去看驾驶舱什么样！我还要跟机长合影！” 欢呼着将相机拿了出来，米莎莎拽着李雪瑶便往前机舱冲，莎娃便给亚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负责接待。 闯进了驾驶舱、跟正副机长都合了影，米莎莎兴奋的简直要飞起来了，直到她又拽着两个乘务员让李雪瑶给拍了照片，李雪瑶这才忍不住将她拽到了一旁。 “我怎么了呀？莎娃和亚娜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老外！她们俩可好说话呢，我刚才问她们什么就回答什么，连年龄这些书上说老外们比较敏感的问题、都没有回避……” 心里有火儿、却自己都搞不明白是为什么，李雪瑶被米莎莎这么一番抢白、可也没有来由的有些恼了。“你怎么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啊？能不能矜持点呀？你是女生啊，你妈没教你在外面要矜持点、要稳重些的吗？” “瑶瑶！之前我都问清楚了的……” 说到这里米莎莎可就突然醒悟了过来。“瑶瑶？你不会觉得付老师会跟她们俩有什么吧？” “你瞎说什么呢？” 瞄了一眼背对着这边弯着腰在将饮料放在茶几上的亚娜，那挺翘的屁股、那修长的大腿、那令她无比嫉妒的曼妙曲线，米莎莎不由得‘喔’了一声、跟着就赶紧捂着嘴笑了起来。 见莎莎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李雪瑶的脸瞬间可就红了，跺了跺脚便嗔道。“笑什么笑啊！笑的跟个白痴一样！你傻了呀？” “瑶瑶！不是我傻了，是你在嫉妒！你嫉妒她们的身材好、长得还漂亮……” 不等她的话说完、李雪瑶急的可就赶忙一把将她的嘴给捂住了。“米！莎！莎！你再敢这么说我跟你绝交……” 将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给掰开，米莎莎愕然道。“瑶瑶？不是吧？” 清楚她最看重的时候，李雪瑶眼珠一转可就笑了起来。“什么是不是的呀！你要是这么不矜持，颁奖的时候你肯定要闹出笑话、被耻笑的！你可别忘了，四大天王都会到场的……” “天呐！我不可要在四大天王面前丢脸！我一定要以‘淑女’的姿态出现在颁奖晚会上！席萌萌还说我的照片会出现在新闻联播里面呢，可不能被拍到出糗的样子！你一定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啦……” 成功转移了她的视线，李雪瑶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正准备拽着她去里面找个地方坐下，身后却传来了“嗨”的一声。 转过脸见是付正义身后还跟着穿职业装的优雅女子，李雪瑶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赶忙低下了头应了一声。“嗨……” 察觉到李雪瑶整个人似乎都僵了，米莎莎想笑但赶紧绷住。“付老师！这飞机里面怎么跟电视上的不一样啊？” “这架飞机是属于私人定制的，所以机舱里的布局也就跟普通的越洋航班完全不一样，”说到这里见李雪瑶也在侧着耳朵认真听，付正义便解释道。“原本这架飞机是个英国人订购的，不过因为经济危机的爆发、导致这人没办法支付余款了，所以我就讨了个巧……” 走进机舱的冉颖冲着李雪瑶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冉颖，是付总的行政助理……” “你好，我叫李雪瑶……” “我是米莎莎！” 见米莎莎还刻意的挺起了胸、冉颖可就干脆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知道你呢！大英雄一个！” “别这么说啊，鸭梨山大耶……” 冉颖有些懵了，脚下也不由得一顿。“鸭梨？” 抬手示意李雪瑶也进去，付正义说。“网络用语，意思就是压力很大！是目前唯知搜索里面排名前几位的热词……” 米莎莎惊呼了起来。“哇？您连这个都知道啊？” “唯知技术本就是我创立的，目前十大网络热门词里面有一半还是我让他们整理了及时发布出来的……” “之前翁亦帆他叔叔喊的那什么lw、lw什么的，难不成也是你首创的？” 见米莎莎没好意思将那个词全都说出来，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女孩子家家的可不能将这种词儿挂在嘴上，不然可就不淑女了……” 米莎莎愕然瞪大了双眼。“付老师！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米莎莎的性子、倒是付正义比较欣赏的那种类型，因此也就直话直说了。“席萌萌是我的学姐，她说你担心自己在颁奖晚会上会出糗、所以特意给你安排了礼仪老师，这才将原本定好的行程全都给打乱了！” 米莎莎越发的好奇了“礼仪老师？是教什么的？” 付正义有些挠头了。“呃……可能就是关于如何走路、如何说话这些的吧？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席萌萌说是安排好了，不过具体的等过去了你们俩也就清楚了……” 米莎莎双手合十、摆出了祈祷的架势。“希望不是什么魔鬼训练！我还小、承受不起打击……” 冉颖被米莎莎那庄重的模样儿逗乐了，觉得有些尴尬的李雪瑶忍不住扯了扯米莎莎的。“胡说些什么呢！少说两句……” “聪明！保持沉默能够令别人觉得你高深莫测，所以有时候沉默的微笑、是化解尴尬的必要手段之一……” 见李雪瑶因为付正义的夸奖而低下了头、米莎莎则是一脸的崇拜，冉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想大老板难不成真的跟网络上所说的那样，真的是为了‘博红颜一笑’就闹出了之前那么大的一场风波？ 从卧室里跑出来的莎娃，见大老板带着他的助理已经到了，可就赶紧拿起了机舱内部电话、拨给了亚娜，询问卧室里的遥控器是不是没电池了？ “哦啊！上次检查的时候我好想忘了检查这个了……” “天呐！那可怎么办？那床现在停不下来了！” “别慌、别慌！我记得储藏室里有备用电池的，你赶紧去找了换上……” 面对着因为自己不小心按了遥控器某个按钮之后、就开始上下起伏的那张大床，王丹枫的脸是先白后红、跟着可就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来。 见乘务员拿着那遥控器跑了出去，面红耳赤的包文娴可就啐了一口，压低了声音道。“你说你这手啊、就不能别乱碰啊？这现在可怎么办啊？丢死人了……” “怪我啊？就不小心碰了一下、就成了这样了，连那乘务员都急的一头汗了、你数落我有什么用啊？”说到这里盯着那上下起伏的电动床、王丹枫可就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道。“哎，你说这是不是那什么、那什么床啊？” “你管它是什么床呢！也许是带按摩功能的而已……” “嘁！上次在你家咱们一起看到的那报导，你还说这种东西要是搁在过去、那是妥妥的资本主义穷奢极欲的腐朽罪证呢……” “别说了！羞都羞死了！你说那小子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呀？这是飞机、又不是旅馆，整这种玩意儿在飞机上，他是想要干什么呀？” 王丹枫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你说我是说你古板好呢、还是该说你这是在为你家瑶瑶担心好呢？” “去去去！扯什么呢！为老不尊、口无遮拦的！呸呸呸……” 更换了遥控器电池、冲进来的亚娜见那电动床终于恢复了正常，可是松了口气。 守在前舱的亚娜见莎娃从卧室里出来冲着自己打了个k的手势，于是她便开始了广播。“尊敬的乘客们，前往香港的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将会有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 正文 第961章 高精尖技术 虽然亚娜竭力的希望能劝阻莎娃别将那电动床的事儿上报，可莎娃还是在飞机进入了平流层之后找到了冉颖。 “你说什么？那电动床因为遥控器的问题而停不下来了？” “抱歉，遥控器本该是每三个月就检查的，可亚娜疏忽了……” 冉颖噗嗤一下就乐了。 当时的那画面，即便只是想象一下都是对笑点的挑战，见犯了错的亚娜低着头一副局促且忐忑的模样，冉颖心想以他那性子而言、这种事儿若不是发生在那两位的眼前，估计他也就是一笑了之的。 “这样，你们先正常工作，等我告诉他再说吧，”见莎娃和亚娜的脸色都很难看，实在忍不住笑意的冉颖转过身拍打着胸口、片刻之后才转回来道。“好啦，这事儿应该没你们所想的那么严重，但无论事情的大小、都是必须要说的，明白吗？” “明白的！非常抱歉，我们给bss的客人们带来困扰了，还请你帮我们说说好话……” 被两个乘务员那双手合十拜求的样子给逗乐，冉颖等心情平复了之后这才走了回去，见付正义不在客厅、便往后面走去，直到隐约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滚石为了应对日趋严重的盗版，正准备采用索尼公司所开发的高、精、尖的防拷贝、防转录技术专利？” “是的bss，据说索尼那边的开价是一百万美元附带每张d十美分的费用，按照目前滚石的销量而言、每年滚石需要为了防盗版而额外支出大约上亿台币呢……” 察觉到艾米丽的语气有些奇怪，付正义可就有些不明白了。“他们想买那就让他们买呗，当年羞辱你的家伙不是已经被砸断了腿、在医院里躺了九个多月嘛，难道说你还心有芥蒂？” “不不不！bss，我对滚石的仇恨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强烈了，我觉得滚石还是一家很不错的公司，虽然存在着类似于李召忠这种人渣，但公司的风气还是不错的，钟氏兄弟让华语乐坛繁荣、发展，他俩也是认真的在做音乐的，钟冼潭有时还会给我发邮件过来，就华语乐坛的发展趋势进行讨论，滚石在日本、韩国、东南亚的分公司也对我们在当地发展予以了不少的配合，我觉得钟冼潭有句话打动了我，他说‘只要是能发展华语音乐、那无论谁在做都是好事儿’，所以、所以……” 一直都还没有说到正题，付正义便打断了她的论述。“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点！” “bss！我建议双方解除敌对状态，以合作的方式共同发展……” 合作？ 合作的方式有很多种的。 他对滚石的不满，有苏建信的因素、也有艾米丽的因素，不过【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筹建最初也只是一步闲棋，搞好了自然很好，搞不好也无所谓的，再说到李雪瑶喜欢的天后级歌手燕姿、现在也还没有决定是否要进入娱乐圈，公司只要把持着那些协议、让所选择出来的那些歌手们能够获得更广阔的发展，付正义觉得也就是收获了。 想要依靠唱片版权赚钱？ 太难了。 时间也太久了。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说。“k，那你就拿出个方案来吧，若是滚石那边也有意思的话，合作也未必不行的……” “好！原本我是大后天带旗下所有签约歌手去参加华港基金会的颁奖晚会的，那我现在就跟钟冼潭约一下，要是可以的话今天就赶过去……” 结束了跟艾米丽的通话，付正义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事儿给忘了，思索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头绪，只觉得应该跟购买索尼公司防盗版技术有关，又或者是跟滚石的那些个分公司有关，但就是想不起来具体是个什么事儿，于是掏出随身携带的记事薄记了一下，准备等跟艾米丽见面之后看是否能想到了。 掀开门帘见冉颖就站在外面，付正义刚准备问她是不是有事儿、冉颖却噗嗤一下乐了，搞的他有些糊涂了。“干嘛呢？” “付总，有个事儿要向你汇报……” 强忍着笑意、将莎娃刚才所汇报的情况告诉他，冉颖见他的表情也变得精彩起来、可就怎么都绷不住了。“付总，这事儿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想到之前包文娴不时投注过来的那古怪目光、米妈王丹枫那忍俊不禁的模样，付正义算是彻底明白原因了。“你去告诉亚娜！要是再发生这种事儿、我会将她从飞机上扔下去的！” 见他在发狠、冉颖反倒是松了口气，这样的威胁显然不具有什么可实施性，因此也就笑着说。“付总，那这事儿要不要解释一下？” 付正义差点被气乐了。“怎么解释？怎么解释？你教教我啊？” 本就是未经脑子所脱口而出的话，冉颖一琢磨可也就红了脸。 是啊，这种东西出现在私人飞机上，怎么解释都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更何况莎娃和亚娜这两位身材凹凸有致、容貌几乎挑不出瑕疵的乘务员，也是极其容易遭人误解的，越解释可能会越容易被误解，于是冉颖也只好低下了头。“好吧，好像是不太好解释……” 见冉颖说着可就又乐了起来，知道她笑点低的付正义可也唯有无奈的摇头了，看了下时间距离飞机降落可还有一个小时呢，只好硬着头皮回到了客厅。 透过舷窗瞅着外面，米莎莎一脸的激动。“哇！这云层怎么看起来就像是棉花一样啊，好想躺在上面打个滚啊！” 被她一惊一乍搅的连书都看不进去了，李雪瑶瞄了一眼舷窗外面的情况可就咕哝道。“好呀，那你就清白了……” “什么意思？” “粉身碎骨都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嘛……” 米莎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在咒我啊？” “没！在弘扬你高尚的品质……” “还弘扬？这种词儿不该是在悼词里才会出现的嘛？我掐死你呀……” 见两个女孩闹腾了、坐在旁边的包文娴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女儿的后背。“说什么呢！这种话也是能在飞机上说的？” “迷信！” 女儿的回应、令包文娴是咬牙启齿，心想这姑娘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外人面前是乖巧、稳重的，可一旦跟莎莎在一起、冷不丁的一句话能将莎莎给气懵了。 在卫生间里洗了手回来的米妈王丹枫，见付正义捧着一本厚厚的法文书在看，便停了下来。“哎，付老师，您说这学法语有没有诀窍啊？” “呃……好像也没有特别好的诀窍，要说有、那么跟学英语也差不多的，就是要勤背单词、掌握语法，最好是能有‘语境’的配合……” “哎呦！可沪市只有些英语角什么的，可地方进行法语交流的环境啊！您再想想，还有没有能够尽快掌握法语的技巧？您本身就是学法语的，我听说您的英语也是非常的好，日常交流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您都是怎么学的呀？两门外语呢，太厉害了！我记得报导上说有个八岁的小姑娘掌握了六种外语的……” 王丹枫的这一番恭维、让付正义有些不好意思了，察觉到李雪瑶也将目光投注了过来，便笑了起来。“阿姨，您叫我小付也就是了。另外想要掌握一种语言真的没有什么捷径，报纸上说的那个八岁的小女孩会说六种语言是不假，但新闻里可没告诉大家、这个小女孩的经历！其实这个小女孩从能说话开始，就随着其父母在不同语种的国家生活过，所以才能说这么多种外语，不过她也只能是做到听懂、能跟当地人交流，她竟不会写、也看不太懂，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若是她不坚持进行这些外语的学习，以后还是会遗忘的……” 听付正义喊米妈为‘阿姨’，包文娴心里面可也是咯噔一下。 他既然如此计较称呼的问题，那显然是想要将辈分拉低、好跟女儿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其目的显然不是在彰显他的‘谦虚’，而是在为了追求自己女儿在做铺垫！ 米莎莎被勾起了兴趣，跳过来便问道。“付老师、付老师！那个报导我也看了的，难道年龄越小、就越适合学习语言吗？” “多背、多看、多听，年龄不是学习语言的障碍，想学好一门语言是需要刻苦的，”说到这里见李雪瑶也在认真的听，付正义可就继续道。“当然了，学习外语的目的是为了跟人进行交流，也没必要将是否能掌握一门外语视为衡量某个人智力高低的手段……” 米莎莎得意了起来。“妈！你听到没？人家付老师都说了，学习外语不是衡量智力高低的手段了，以后你可别总是拿我跟瑶瑶比了，她学语言就是比我容易些的……” “拉倒吧！你少看点闲书、少看点肥皂剧，多拿出点时间努力学习、肯定不会比瑶瑶差……” “你是不是我亲妈呀？怎么总喜欢埋汰我？” 米莎莎鼓着脸的抱怨，终于惹得机舱里笑声一片了…… 正文 第962章 入驻半岛 “天呐！天呐！竟然直接就能看到大海啊……” 席萌萌都还没有离开呢，米莎莎就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尖叫着冲向了那宽幅落地窗，这让米妈王丹枫窘的整张脸都红了，恨不得能赶紧冲过去捂住她的嘴！ 瞄了一眼李雪瑶一眼、席萌萌便笑着说。“旅途疲劳，你们就先休息一下，半小时后我过来带你们去餐厅用餐……” “哎呦，可不敢再麻烦你了，我们直接过去也就是了……” “那也成！海景餐厅就在这层楼的上面，你们走楼梯上去就能看到餐厅的指引牌的……” 席萌萌权当是没听到米莎莎的那番感慨，交代完就微笑着退了出去。 “莎莎呀！这儿可不是咱们自己家啊，你能不能矜持点、稳重些呀……” 见王丹枫是跺着脚的埋怨、还准备过去收拾她，包文娴赶忙将她给拽住。“算啦算啦，莎莎打小儿就是这么活泼可爱的，咱们还是赶紧分配下房间、整理一下东西，可不能让人在餐厅等我们过去……” 本准备过去教训下女儿的王丹枫一想，倒也是这个理儿，拎起被女儿随手丢在旁边的旅行箱便往里面去，她见客厅左侧有道门是打着的，过去看了一眼、见对面房间的设施和面积似乎跟这边没有什么差异，不由得愕然道。“不是吧？这、这就该是两个房间了吧？” “估计是！两边都有门、都可以锁，关起来就是两个独立的房间、打开那就是一个四人房间……” “得，两边一模一样那就随便住了，我带莎莎住这边吧……” 虽说恨不得能一个猛子扎进那碧蓝的海水里畅游一番，但米莎莎也尖着耳朵注意听着这边在说什么，当即可就扭过脸不干了。“我可不跟你住！我要跟瑶瑶睡一个屋！” 平日里两个女孩关系好到了随便住谁家都行的程度，可王丹枫却从未跟瑶瑶她妈住一个屋，见包文娴似乎也是面有难色、可就扳起了脸。“不许胡闹！出来之前你是怎么答应妈的？别以为是你参加那什么颁奖、就能蹬着鼻子上脸！不听我的、我可立马带着你回去！” 米莎莎扁起了嘴。“妈……” 包文娴赶紧走过去打圆场。“算了算了，她俩愿意待一起就待一起吧，不然更闹腾……” “耶！就知道阿姨最开明了！万岁！万岁……” 知道自家女儿的性子、王丹枫也只好就坡下驴。“瑶瑶！那你可帮阿姨看着点她！这房间里每样东西看起来可都不便宜，弄坏了哪件她可都是赔不起的” “我是不是你亲闺女啊！哪里有这样做贱我的？” 见米莎莎还在嘀咕、惹得她妈都瞪起了眼，李雪瑶赶忙扯了扯她、示意她别说话了，这才没让母女俩没吵起来。 客厅不但大、而且还能看到海景。 而盥洗室里超大浴缸更是直接就被安置在落地窗下，两个女孩听到隔壁那套间里似乎也传来了惊呼之声、可就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将鞋子甩掉、往床上一趴，那松软的感觉令米莎莎不由的哼出了声来。“完蛋啦，可比家里那床舒服多了！为什么要让我能躺在这么舒服的床上呀、以后没有这样的床可怎么办呀……” 听到这话的李雪瑶掩口而笑。“人家食神里说的可是叉烧饭！” “差不多的啦！简直是太舒服了呀！你赶紧过来试一下啦……” 跳下床来将李雪瑶拎着的背包摆在了椅子，将她扑倒哎那床上，见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米莎莎可就得意了。“是吧？比咱们两个人的床都舒服吧？” 将压在身上的米莎莎推开，翻了个身李雪瑶说。“那是！也不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我见进来的时候那牌子上好像是有五颗星呢，五星级的大酒店设施还能差的了？” “哎？你觉得这样的房间一个晚上要多少钱？” 李雪瑶眨了眨眼，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搞不好要上千块钱吧？单是那盥洗室里的超级大的浴缸，我觉得就不会便宜……” 李雪瑶摇了摇头。“想知道那就下楼去看看呗？” “笨蛋！打个电话到总台一问不就成了？” 米莎莎说着便挪到了床头，翻开那服务指南找到了总服务台的内线号码便拿起了电话，在将房间号报出去之后可就直截了当的询问房间的价格。 见她双眼瞪大、嘴张的都能塞进拳头了，李雪瑶可也就好奇了起来，等她说完‘谢谢’挂掉电话，便追问到底这房间一晚上要多少钱？ 木然的瞅着李雪瑶，米莎莎片刻之后才回过劲儿来。“我滴妈的！太离谱了吧？” “快说啦！真是的！” “一晚上要八千多港币么，加上服务费可就要过万呢……” 李雪瑶的脸也白了。“过万？那不就是说一晚上要一万块钱了？” “是一万多！现在又是旺季，想要订这个房间的话、需要提前好多天才行的，”说到这里米莎莎可就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瑶瑶！既然付老师肯娶你、那你就赶紧嫁了吧！” “浑说什么呢？” “真的！付老师这么有钱、还说非你不娶的，你可真的别放过这样的机会！不然你一定是会后悔的……” 羞不可抑，李雪瑶恼了。“莎莎！你疯了啊！” “我没疯啊！要是付老师肯娶我的话、我立马就把自己给嫁了！真的是不需要再考虑了啊……” 将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拍掉，李雪瑶站起来可就急了。“米！莎！莎！你要再说这样的话我跟你绝交！” 相处多年、虽说知道她是真的有些急了、可米莎莎还是故意叹了口气。“哎，难不成还真的是吾之蜜糖、君之毒药？” 被她一本正经掉书袋的表情差点给逗乐了，李雪瑶说。“不懂说就别装懂！你的古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啊？人家原话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好不好？” “成成成！既然是你的蜜糖、我的砒霜，那你就吃蜜糖、我喝砒霜算了……” 被这个没脸没皮的噎的也是够够的了，听见她妈王丹枫在客厅里催促着这边休整好了就赶紧准备去餐厅，李雪瑶可就干脆嚷嚷了起来。“阿姨！你闺女欺负我怎么办呀？” 慌不迭的冲过去、见李雪瑶红着脸、而米莎莎在偷笑，王丹枫松了口气便道。“得！她再敢欺负你、你直接掐死她算了……” “亲妈呀！这就是我的亲妈呀！我活不下去喽……” 米莎莎的作怪、逗的李雪瑶绷不住也笑了起来，转身进了盥洗室准备洗把脸出门，可不料米莎莎也冲了进来、坐到了马桶上便开始褪裤子，气的李雪瑶是直跺脚却也无计可施、干脆捧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去了对面的套房。 将人给送进了房间的席萌萌、一转身可就坐电梯来到了付正义所在的楼层，进了门见他的箱子都没有打开可就故意叹了口气。“真是的，华港基金会主席的身份竟然都不如你一张信用卡顶用，太伤自尊了……” “别不满！我那张卡规定的是一年最低消费要达到十五万美金的，而且还要收几万块钱的年费呢，人家发卡行倒是号称只要是在地球上合法的事儿、就都能帮持卡人搞定的，定个酒店这种事儿对他们来说就是小儿科……” 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席萌萌将笔记本拿出来便说。“对了，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护苗基金会的主席萧方方女士觉得可以利用这次颁奖晚会的机会、搞一场慈善义卖，梅燕芳跟哥哥张国容都觉得不错、决定捐出一些个人的藏品参与，因为时间有些紧、所以想问下你的意见，若是可以的话那我就需要赶紧跟护苗基金的萧女士落实细节了……” “四大天王齐聚，两岸三地数十位明星的到场，与会的嘉宾超过了两百、媒体记者也不会少，其实你该一开始就意识到这是个搞慈善义卖的好机会的！” 席萌萌不由得苦了脸。“我一直忙着处理西南山区那些牛和羊的事儿，也是回到这边才反应过来的，之前我哪儿知道啊……” “你是基金会的主席、又不是义工！你的责任是统筹、是策划、是安排、是落实，而不是跑道沙漠里亲自种下一颗树才算是合格！慈善、慈善，必须发动所有能够发动的、团结所有能够团结的、吸引所有能够被吸引的对象参与进来，让参与者能够通过做慈善获得他们所需要的，也许是心灵的慰藉、也许是来炫耀他们的财富、又或者仅仅是为了出名，只要肯掏钱出来，那就是值得去拉拢的……” 席萌萌愣住了。“付正义？我怎么觉得你的态度跟彩票事件发生之前有了些不同了呀？” “是啊，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呃……怎么说你胖你就喘上了呀！” 见席萌萌还故意装出来一副要呕吐的模样，付正义差点被气乐了。“你什么意思呀！你以为彩票事件是我愿意闹那么大的呀？那事儿后面肯定有人在搞鬼……” 正文 第963章 因为、所以 半岛酒店的海景餐厅，不但能够提供各种美食、同时也能够在用餐时观赏到整个维港的美景。 只不过每张圆形的餐椅上的那张脸，却是令包文娴和王丹枫都觉得这样的设计过于古怪了。 可米莎莎却是在发现之后便捂着嘴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尖叫，抱着李雪瑶的胳膊简直要兴奋的发疯了。 李雪瑶也觉得餐椅上的这些脸有趣，可还是紧紧按着米莎莎、压低了声音提醒。“矜持、矜持！你是要做淑女的！” 米莎莎瞬间就苦了脸。“瑶瑶！我肯定没有做淑女的可能了，看到这些脸我觉得不表示一下简直对不起设计师啊，太可爱了嘛……” 随着付正义一起过来的席萌萌见她们竟然都到了，可就走到米莎莎身前笑了起来。“哇哦！我们的大英雄已经到了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在跟他谈些事儿呢……” 在机场就被她如此称呼，米莎莎的性子即便是再粗疏也不好意思了，不过见席萌萌那合体的旗袍不但令她的曲线凹凸有致、却依然有种令人不敢肆意亲近的距离感，低头瞅了瞅自己胸前的飞机场可就有些沮丧了，但还是故意嘟起嘴道。“萌萌姐，别这么说啊，我会骄傲的啦……” 虽然面对着米莎莎、可席萌萌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挽着她胳膊的李雪瑶，对于这个小女生她是既好奇也有些嫉妒，因此顺势挽住了米莎莎的胳膊笑了起来。“没关系！你不但应该骄傲、还可以傲娇一些的！你就要以这样态度去面对一切！千万可不要胆怯，你可是颁奖晚会的主角呢……” 欣赏着海景、享受着美食，丰盛的午餐让两对母女的情绪也就都舒缓了下来。 而当戴着红厨巾、白色厨师帽的一个老外将甜品给端上来、却并没有像是之前那些侍者介绍完名称就离开，席萌萌愣了下就惊讶的站了起来。“天呐！您、您不会就是这里的行政主厨吧？” 老头点了点头便抚胸致礼，跟着问道。“欢迎诸位来到半岛酒店，不知道这一餐是否能够令诸位满意？” 动作最快的米莎莎已经尝了甜品，听到这话可就冲着那老头竖起了大拇指。“好好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餐……” “谢谢！‘好吃’就是对厨师最高的赞誉，如果有任何需要请吩咐！” 米莎莎举起了手。“请问一下，能参观下您的厨房吗？” 老头犹豫了下便笑着抬手示意道。“没问题！请跟我来吧……” “耶！能参观后厨啊！”米莎莎兴奋的尖叫着边从包里取相机边嚷了起来。“瑶瑶！赶紧的啦……” 李雪瑶见她妈在瞪眼、摇头，可也就只打消了一起去的念头。“算了，还是你去吧，我去厨房没兴趣……” “去啦去啦！这可是五星级大酒店的厨房哎，你忘了之前看的那些电影里的画面啦？” “不去！我对厨房没兴趣！油乎乎的、还有烟味，呛人呢……” 冲着她呲了呲牙以示鄙夷，米莎莎拽着她妈便跟着那老头去了后厨。 席萌萌见李雪瑶似乎对她妈的阻止有些怨气，尝了尝甜品眯起了双眼冲着付正义道。“对了，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儿？这儿距离颁奖会场的距离有点远呢……” 付正义瞄了一眼正在赌气的母女俩，便笑着说。“你的房间能看到月光吗？” 席萌萌懵了，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是不是张爱玲小说《倾城之恋》里的？” 李雪瑶怯怯的回应、不但令席萌萌愣住了，就连她妈包文娴也是一脸的愕然。 付正义转向了李雪瑶。“你什么时候看的这本书？” “嗯……应该是去年暑假吧……” “有机会你可以找《倾城之恋》这部老电影再看一看，电影里的取景就是在这个酒店里完成的。正是因为这部电影让半岛酒店名声大噪、为人们所憧憬喜爱，张爱玲的《倾城之恋》这部小说可以说是让半岛酒店获益匪浅，尤其是‘我一直想到你房间去看月光’，更是成为了半岛酒店的最浪漫的非官方广告词……” 席萌萌一脸的震惊。“哇塞！付正义，这种事儿你都能知道？” 察觉到李雪瑶的脸有些红、付正义可就转向了包文娴。“阿姨啊，之前进酒店大门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酒店的门童？” “哎呀，有的啊！我当时还奇怪门童不是应该是小孩子、或者是些少年的吗？怎么这里的门童有那么年迈的？” “出演过《乱世佳人》男主角的克拉克盖博就曾经入驻过半岛酒店，他又一次想喝鸡尾酒、却没有调酒的工具，于是就让门童给他提供一把螺丝刀，这种无厘头的要求、门童本是可以拒绝的，可那个门童却真的给盖博找来了一把干净的螺丝刀，于是盖博就挽起袖子给门童演示‘如何用螺丝刀调制一杯鸡尾酒’，于是半岛酒店从那以后酒吧里就多了一款名为‘螺丝刀’的鸡尾酒了……” 包文娴震惊了。“哎呦！这样的服务可真的是不得了哎……” “给盖博找来螺丝刀的那个门童叫jhnny，他是半岛酒店最受人尊敬的门童之一，据说是十二岁就担任半岛酒店的门童直至退休，服务时间长达五十余年，也让‘门童’服务成为了半岛酒店的最大特色，如果是经常入驻这里的客人、门童甚至能叫出客人的名字、知晓客人的喜好……” 席萌萌彻底惊呆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 “因为喜欢张爱玲的小说、所以才会去看倾城之恋这本书；因为看过了倾城之恋这本书、所以也就不可能不知道半岛酒店的历史；因为知道了半岛酒店的历史、所以自然而然就会对半岛酒店的现在而产生浓厚的兴趣……” 连续三个‘因为’和‘所以’令席萌萌一脸的敬佩，而李雪瑶的眸子也亮了起来，神情中既有着惊讶、还有着探寻，这让付正义不由得松了口气，心想若是昨天自己所查询到的这些资料还不能勾起她的兴趣来，那可就真的是要哭晕在厕所里了…… 莫名的气氛在餐桌上蔓延了开来，有所感觉的包文娴可就醒过了神儿来。“瑶瑶！张爱玲的书你怎么去年就开始看了啊？之前你爸不是说过她的书你上了大学才能碰的吗？” “封建！” “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呀？他还不是为了你好？有时间多看看书、多听听磁带，口语这一关你是必须要过去的，不管出不出去留学、口语是一定要好的啊……” 包文娴的唠叨、气的李雪瑶侧过趴在椅背上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的维港，蔚蓝的海面上的那些游艇和帆船令她的唇角逐渐扬起、神情也柔和了下来。 早就察觉到付正义在面对这个小女生时的拘谨和小心，席萌萌的心里面可就很不是个滋味，见餐桌上的气氛突然间有些沉闷了，于是便凑过去问李雪瑶。“对了，你会游泳吗？” “呃……不太会……” “那莎莎呢？” “她？游的很好呢……” “有没有兴趣登上游艇出海？” 李雪瑶终于有些愕然了，抬起手指着海面上的一艘小型游艇问道。“是、是坐那样子的游艇出海吗？”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席萌萌见是一艘小型的游艇可就笑了起来。“不不不，那艘太小了，一般只有超过六十英尺的游艇才算是超级游艇，你指的这一艘是休闲型的游艇，只能够容纳三五个人而已……” “你怎么会对游艇有研究的？” 付正义的问题令席萌萌转过脸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拜托！我是基金会的负责人哎，平日里所需要的就是研究怎么才能跟富翁们打交道，萧方方女士在最初的时候就告诉我，必须让自己精通这些、才能跟那些愿意掏钱出来的富翁们找到共同话题……” “那么到现在，通过你个人的这些‘努力’获得了多少善款？” 席萌萌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不许这么糗我啊！基金会成立时间还短、我跟这边的富翁们接触还不算多，不过倒是跟一些人去了赛马会、还打过两次高尔夫，不过收效真的不算大……” “萧方方女士的护苗基金每年所能够收到的善款大多是香港明星的，华港基金会我倒是觉得目前还不太需要主动出去寻求善款，先将手头上的事儿做好、自然也就能够运营下去，”说到这里付正义见李雪瑶也在认真的听，犹豫了下才继续道。“还有，别委屈了自己！你的任务是审核、是考察，能做好就已经非常辛苦了，没必要去应付那些心怀不轨、希望通过捐款而达到其目的的富豪……” 席萌萌不由得苦了脸。“拜托！坐吃山空也是不成的呀！植树固沙项目需要好几年才能见到效果的，你以为我就愿意跟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们打交道啊……” 正文 第964章 成长 挺胸、提臀，脚步放轻盈，要让自己感觉是行走在鲜花怒放、遍地青草的旷野之中…… 面对着电视里所播放的画面，米莎莎吐了吐舌头便感慨道。“哇哦！好优雅的呢……” “认真看、认真听！人家主席说一个课时就要三千港币呢！三千啊，顶你妈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王丹枫边教训边习惯性的去扯女儿的耳朵，惹得米莎莎的尖叫声和抱怨声、也就让房间里的肃穆气氛荡然无存了。 闹腾了一番，忍受不了她妈拿礼仪老师来跟自己做对比，米莎莎在将她妈给撵出去之后可就往趴在床上哀声道。“瑶瑶！陪我一起去听课好不好？” “凭什么呀？我又不需要站到台上去领奖。” “求求你啦！别抛下我一个人啊，我怕呢……” 见她竟然又是双手合十摆出了一副拜求的可怜模样，李雪瑶轻笑了起来。“怕什么呀？给你一对一指导的这礼仪老师气质真好，一举手一抬足都充满了韵味和优雅，我觉得她性子一定特别的温柔……” “陪陪我嘛！我大大咧咧的惯了啊，我怕会把人家礼仪老师给气坏的！” “还知道你自己是大大咧咧的呀？上初中那会儿就提醒过你了，哪次你有听过的？还不是将我的话当耳边风……” “别数落我啦、别数落我啦！你又不是我妈、怎么跟个老太婆一样碎嘴呀！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呀……” 米莎莎捂着耳朵跟自己对着嚷，气的李雪瑶将旁边的靠枕砸了过去。“你没救了！” 将接住的靠枕丢在了床上，米莎莎跳下床来可就抱着她胳膊晃了起来。“瑶瑶！别丢下我一个啊，席萌萌不是说负责教导礼仪的老师也是基金会的义工之一嘛，你要是一起去接受辅导是没问题的啦……” “我又不要上台领奖的……” “不上台领奖也可以学一学嘛！技多不压身的嘛，何况社交礼仪还专门是门学问呢，又不收你钱的，还是一对一的现场指导，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啦……” 被她晃得头都有些晕了，李雪瑶瞄了一眼还在播放的那录像，见那优雅的礼仪老师正在示范该如何喝水、该如何吃东西，那优雅的姿态、那令人艳慕的气质，也不由得有些心动了。 见她似有意动、米莎莎可就笑了起来。“好啦好啦！那就这么说定了！让你妈跟我妈去游街、咱俩就一起上课……” “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叫让她们俩去游街啊？你妈听见了揍你一顿都是轻的！” 被狠狠刮了鼻子的米莎莎倒是也不恼，冲进了隔壁房间便郑重的宣布，李雪瑶将会跟她一起参加礼仪老师的辅导，所以接下来的行程需要重新安排了。 在研究地图的包文娴犯了难。“哎呦，人家说给我们安排好了去看煤气灯街跟圣什么大教堂的，这可怎么办啊？” “没事儿啊！你们去你们的，我跟瑶瑶一起去、一起回，车接车送的不会有事儿的……” 包文娴还是有些担心。“可、可这边是香港啊，不是满大街的小流氓、小痞子吗？” “不是吧？电影上的那些你还当了真啦？这儿治安很好的！基金会的人会全程陪同的，还有专职司机负责接送呢，再说了，这里也不叫什么小流氓、小痞子，人家这边叫古惑仔啦……” 见包文娴被自己女儿这么一通抢白有些尴尬、王丹枫可就赶忙上去揪住了她的耳朵往外面轰。“就你懂得多！赶紧回屋去睡会儿！人家说好了两点过来接人的，可不敢耽误了人家时间……” 包文娴跟着出去将女儿拽到了一旁，问清楚了她确实是想要一起接受那礼仪培训可就苦了脸。“瑶瑶啊，要么我跟你王阿姨就不去游那什么街、圣什么大教堂了，干脆陪着你俩算了？” “哎呀！你们逛你们的、我们上我们的课！你俩跟过去像什么样子啊，真是的！” 见女儿转身就进了那屋，包文娴等王丹枫出来带上门可就叹了口气。 “得了得了！之前吃饭的时候人家那主席不是也邀请你家瑶瑶一起参加的嘛？之前是不知道这个礼仪辅导是什么意思，现在也看明白了、那就让她们两个一起去就是了，一个课时就要三千块呢，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呗，反正这玩意儿我是觉得女孩子是该学的……” 待在房间里查着资料，得知李雪瑶也跟着一起去参加礼仪老师的辅导了，付正义也就笑了起来，看来即便是要牺牲游览香港的机会、她对于能够提升个人形象的机会也是情愿舍弃的。 不错，不错！ 算是开了个好头儿…… “付总，艾米丽给我打了电话，说她跟滚石的钟冼潭已经下飞机往这边来了，你看是安排在什么时候见面比较好？” “那就一起喝个下午茶吧，滚石的大老板我还真没见过呢，听说是个挺有趣儿的人……” 离开了书房，冉颖便给酒店的茶餐厅去电话、想要订桌子，可那边却说茶餐厅不接受预订、必须提前过去。 冉颖有些懵了。“我们是住在酒店里的客人啊，难道提前预订个桌儿都不成？” “不好意思啊，酒店的茶餐厅几十年都是这样的，建议您现在就过来，目前还有少量空余的座位，不过十分钟后可能就需要排队等候了……” “赶紧去啦！上次在这边吃下午茶的时候你跑去大屿山了，要不然你也就该知道这边规矩的……” 付正义的提醒、令冉颖不由得叹了口气，挂断电话可就赶忙往楼茶餐厅跑，紧赶慢赶才算是搞定了位置，给自己单点了一杯伯爵红茶慢慢的品茗着，半个多小时之后见付正义拿着几份报纸走了进来，便站起来招手示意。 “艾米丽说是已经到了大堂了，你过去接一下吧……” 将冉颖打发下去接人，付正义这才摊开报纸浏览新闻，见关于日本索尼公司最新的d防拷贝技术竟然被香港媒体夸的简直是天下绝无仅有的能够完全防止音乐盗版的利器，可就不屑的撇了撇嘴。 引领着艾米丽跟滚石的钟冼潭进入了茶餐厅，钟冼潭见惯来冷傲的艾米丽竟然笑着扑进了一个年轻人的怀里、还吻了他的脸颊，可就不由得惊呆了。 “钟董，这位是【fl国际投资公司】执行董事付正义……” 见她开始了正式介绍，钟冼潭可就收起了心中的疑惑、赶忙上前。“付先生，你好！久仰大名啊……” 付正义一愣。“难道你对国内的新闻非常关注？” 钟冼潭也愣住了，犹豫了下才道。“呃……这倒不是……” 付正义的心里一松，示意他落座可就笑了起来。“那‘久仰大名’又是从何而来呢？” 见艾米丽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钟冼潭可就苦笑了起来。“付先生，不要拿我这种老人家开心啦……” “还真不是拿你开心，而是唯恐内地的一些新闻被你们那边所看到，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钟冼潭是浑然摸不着头脑，艾米丽见冉颖掩口在笑可就冲着她挑了挑眉，见冉颖立刻摇头、明白这事儿是不能说的，可就直接进入了正题。“bss，目前台湾唱片市场因为p3播放机的热销而出现了些新情况，各大唱片公司都对能够通过互联网迅速传播的这种音乐格式保持着警惕，但ri+都输了官司，所以唱片行业的革新是否势在必行、也就成为了行业内热议的话题……” “是呀是呀！在内地生的p3播放机目前已经有取代d播放机的趋势了，硬件方面的讨论我们唱片公司倒是并不太在意，但音乐在互联网上传播的速度却远比原先通过磁带、通过d刻录盘传播的速度要大的多、也快得多了，滚石跟【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之间的误会现今已经不复存在了，合则两利、分则两败的局面是能够预期的……” “不不不！分则两败可未必！我们公司目前所拥有的歌手、截止上个月的销量可是二十三亿新台币，虽然在演唱会的场次方面跟滚石老牌的歌手们不好比，但我们是在走上坡路、而滚石则是垂垂老矣了……” “哎呀！不要这么讲啦，关于这个继续争执下去没有必要的啦……” “你们滚石去年的收入可是比九七年降低了足足三成！今年估计还会降低两成的，照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三年滚石之前的积累就要被败光了，可我们公司却没有这方面的担忧，难道数据也是能说谎的？” 艾米丽的咄咄逼人、令付正义有些意外，他可没想到这个被派到台湾发展的女人竟然会成长的这么快，竟然能将滚石的钟冼潭说的是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知道自己是说不过艾米丽的，钟冼潭见付正义竟然摆出了一副看戏的架势、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付先生，你给评评理嘛，大家能坐在这里、可不就是为了能平心静气的讨论未来的发展？” 正文 第965章 彼此的诉求 见坐在监控室里的刘春花、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别在腰带上的那通讯转接器，汪兴春见监控器里所显示的、许队长在培训中心的入口，可就压低了声音道。“瞅啥瞅？” “咋的？瞅瞅还能瞅坏了？” “嘿呦？口气咋这么冲哩？你中午吃的是炸药啊？” 刘春花气的攥紧了拳头、瞪起了眼，可一想这家伙的身手可就只能是颓然垮下了肩膀，瞄了一眼监控器里所显示的画面、见礼仪老师正在矫正米莎莎的坐姿、而李雪瑶正在学习如何正确使用刀叉，便直截了当的询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配上这些工具？ “你要这玩意儿干嘛？难不成你一个人还能组建成个保护组不成？” 被奚落了的刘春花是气的咬牙切齿的，可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的郁闷实在是让她憋屈，见汪兴春还故意用手扶着那耳脉炫耀了起来，眼珠一转可就有了主意。“小春子，我可告诉你说啊，老娘认识付老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蜷着呢，惹急了老娘就找大老板去给你上点眼药，你觉得大老板会怎么想？” ‘小春子’的叫法差点让汪兴春暴走，不过他倒是也知道这个大妞不但是邗州本地人、还是被方大刚所直接管理的，即便是他不相信她真的会在付正义面前给自己上眼药、可也觉得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气呼呼的道。“得得得！你想咋的吧？” 见他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刘春花不由得乐了。“呐，姐的要求也不高，教会我这些玩意儿怎么用就成了！” “你还要不要脸啊，还大姐呢……” “小春子！跟姐再这么没大没小的、姐可就不客气了啊……” 许志成检查了培训中心的所有出口、又去停车场看了看情况，等回到监控室、见汪兴春黑着脸一个人坐在监控室里可就是一愣。 见许志成过来了、汪兴春可就气恼的嚷了起来。“许队啊，那婆娘也太跋扈了吧？她竟然敢喊我小春子啊！你给评评理啊……” “你跟个婆娘计较啥？干好你的事儿就成了！” “不是我要跟她计较啊，是那婆娘非要招惹我啊……” “也没见她招惹别人，一个巴掌拍不响！” 汪兴春彻底懵了。“许队？不能这样吧？我真没招惹她啊……” 许志成通过监控画面见刘春花就守在培训室的外面，而华港基金会派来的那两个保镖一个在走廊里、一个在培训中心的外面巡视着，转过脸可就冲着一脸委屈的汪兴春斥道。“憨子！人家大姑娘不找其他人的麻烦、专找你的麻烦，啥原因你就不动脑子想一想啊？” “啊？啥意思？” 见他还是没明白、许志成可就无语了，上上下下的瞅了瞅他便叹了口气。“你说你，聪明的时候也挺聪明的，怎么这事儿就想不明白呢？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人家大姑娘要是对你没点意思、会主动来招惹你？” “不是吧？” “是不是自己看着办！不过你俩要是成了、肯定有一个要换岗位的！你小子可要考虑清楚，人家刘春花可是邗州本地人，你要是敢始乱终弃的，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汪兴春彻底懵了。 许志成摇了摇头便出了监控室，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给冉颖去了电话，问这边培训结束了是去大教堂跟那边的汇合、还是直接回半岛酒店？ “不用回酒店了，付总这边的事儿还没有谈完呢，晚上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吧，让席萌萌带她们去当地的海鲜大排档感受下香港人的饮食文化吧……” 虽然很想晚上陪她们一起去吃饭，不过滚石公司的钟冼潭倒是真的是个做企业的，拿得起、放得下就不说了，他对华语音乐市场的发展和推动所做出的贡献，确实是值得尊重和敬佩的，虽然他试图跟国际五大唱片公司相抗衡、真的是任重而道远，但却一直在不懈的努力着，‘敬业’二字的背后是汗水和心酸，因此双方的话题也就越来越多。 钟冼潭见付正义的助理冉颖接完电话回来坐下，这才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付先生，你看这事儿？” “钟董，如果由【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或者是起总公司将滚石收购了、你觉得怎么样？” “付先生啊，滚石明年可就是二十周年庆了，这个公司是我跟我大哥一手创办、发展起来的，索尼音乐曾经想要以一亿美金的代价收购，我大哥差点要将他们派过来谈的人给揍进医院，”说到这里钟冼潭见付正义神情未变、可就只好苦笑了起来。“只要滚石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考虑出售公司……” “【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算起来应该是属于总公司下面的四级公司，从一个签约歌手都没有到成长现在的规模、可只用了二十个月，目前旗下长约歌手有二十六个，在训的歌手有四十多个，预计今年的销售额应该能达到近二十亿新台币，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顶多也就是两三年就能跟你们并驾齐驱、甚至是超越你们，我想知道滚石的信心从何而来？” 钟冼潭说。“付先生，索尼公司所研发出来的防拷贝技术通过市场的证明是有效的，若是能够抵御互联网盗版的冲击、滚石公司的地位依然是难以撼动的！” “哦？也就是说钟董还是认为唱片公司跟互联网的发展是对立的、是需要抵御的？”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盗版的成本越来越低，唱片公司的处境也就越来越艰难，猖獗的盗版是在毁灭整个行业！滚石有义务、有责任去予以阻止，我甚至不惜跟索尼这样的日本公司合作，也坚定的认为这是我们公司作为行业中流砥柱的义务！” 慷慨激昂的这番宣言，令坐在一旁的艾米丽都忍不住想要为他而鼓掌，不过付正义却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道。“钟董，互联网的发展是无法阻止的，盗版和防-盗版的关系其实就是矛与盾的关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说是场战争到也不为过。可想要通过使用索尼公司的防盗技术、就能彻底杜绝盗版，这无异于痴心妄想！而且，唱片行业的大麻烦还远未出现，更艰难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滚石若是不能及早做打算，一定会有大苦头吃的……” 钟冼潭笑了起来。“付先生！不要危言耸听嘛！虽然这两年因为【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崛起而导致滚石的市场遭受了些许影响，可我们滚石的前途依然是光明的、行业地位更是无法撼动的，滚石发展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那一次不都挺过来了？” “乐观是好事儿，可盲目的乐观就要不得了……” 见坐在一旁的艾米丽似乎有些着急、付正义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以目前滚石的行业地位而言、钟冼潭的目的显然是想要合作、而并非是想要跟【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合并，因此双方的诉求本身就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想要通过这种沟通就达成一致，真的是有些想当然了。 付正义所能想到的、钟冼潭同样也想到了，不过他倒是觉得今天的见面还是收获颇大，艾米丽所管理的竟然只是某个海外公司的四级公司，这让他非常的震惊并心生警惕，因为这样的企业若是加大对华语乐坛的投入、滚石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艰难，因此即便是合作的目的无法达成，但保持良好的关系也是必要的。 “钟桑？您怎么会在香港？”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钟桑’，钟冼潭可就赶紧转过脸，见那人过来之后便毫不犹豫的鞠了一躬，可就不得不无奈的站起身、换成了日语问道。“原来是青木啊，你不是说要回国的吗？” “哈哈，香港有不少唱片公司对于滚石将会得到索尼技术授权而担忧，所以我只好先过来安抚一下……” 见付正义将目光投了过来、艾米丽赶紧凑过来介绍。“他是索尼音乐技术部的部长青木，也是全力推动防拷贝系统在港台、东南亚市场的负责人，之前也拜访过我们、但被我拒绝了……” “拒绝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不相信能够索尼的涂层技术能够真的做到杜绝盗版商们的拷贝！不过索尼音乐正在全面推广这项技术，不但在唱片行业、还在其他各个行业进行着全面推广，授权费相当之高，甚至被称之为‘趁火打劫’都不为过的……” 将青木带过来介绍给了众人，钟冼潭可也就叹了口气。“虽然我也不太愿意承认，但索尼公司的防拷贝技术还是蛮优秀的……” “您好，我是索尼音乐技术部的青木，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见青木鞠了一躬便从口袋里取出名片准备分发，付正义极干脆的摇了摇头、还摆了摆手，那表情便彷如是在轰苍蝇一般…… 正文 第966章 祸从口出 青木被气炸了！ 怎么个意思？ 递过去的名片不肯接也就罢了，可怎么敢给自己摆出这样的脸色？ 身为堂堂索尼音乐技术部的部长，即便说这段时间他按照总公司的要求、不得不跟一些华语唱片公司坐下来进行磋商，但无论在哪儿、不管面对的是谁、更不管生意能不能做得成，可没那个不是笑脸相迎、笑脸相送的？ 怎么这家伙竟然敢摆这么大的谱儿？ 他以为他是谁啊？ 滚石作为华语唱片业的翘楚，其总经理钟冼文对索尼音乐那么的不感冒、甚至曾经公开羞辱过索尼音乐，可这次为了这事儿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坐下来跟自己磋商细节，为了每张d的授权费跟自己谈了两天、最终甚至将滚石的董事长钟冼潭都给叫出来一起谈判了、自己也不过就让了两美分出去而已！ 【drea传媒】在美国算是发展的相当不错、可【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在索尼音乐的眼里顶多就是运气好了点、发展快了点、旗下签约歌手强了点而已的新晋公司，哪里有资格当面彷如是轰苍蝇一般的撵自己走的？ 再说了，看穿戴、听口音可都像是从内地过来的，哪里来的胆子敢自己这么说话的？ 青木的骨子里就从未觉得内地人有资格跟自己平起平坐，更何况是在他给予了适当的尊重的情况之下、却还遭受了形同于羞辱的对待，这让骄傲的他根本无法承受，将名片边往名片夹里塞边皮笑肉不笑的说。“没有我们索尼公司所提供的防盗版技术，别说是【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了，就算是【drea传媒】可都需要面对盗版所带来的严重损失！索尼公司的技术是世界一流的，按照我们公司的规定、越晚接受索尼公司技术授权的企业、越是无法享受在价格、时间等诸多方面的优惠……” 付正义是一直就没有站起来、他也没打算给这种人什么脸，见他还敢出言威胁、可就冷笑起来。“我对索尼的垃圾技术毫无兴趣……” “八嘎！你们支那人的技术才是垃圾！” 哗啦！ 一杯伯爵红茶被泼到了青木的脸上，付正义站起身可就指着他说。“你要是不就刚才使用的措辞道歉，我保证你走不出半岛酒店！道歉！立刻！” 在半岛酒店享用下午茶的客人、可并非全都是本地人，不少来此旅游的客人们也都听到了青木的那一声‘支那人’，于是坐在旁边的几桌客人可也都站了起来，无不怒目而视。 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但青木却是抹了一把脸便傲然道。“这里是香港不是内地！这里有言论自由……” 一脚踹在了面前的方桌上，那桌角狠狠的撞在了青木的肚子上，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后面的那半句话也就戛然而止！ 一抬腿付正义便迈过了那倒在地上的方桌，一把揪住青木的衣领可就抡起胳膊狠狠的一巴掌抽了过去。“放屁！香港是中国的特别行政区！这里是有言论自由，可敢侮辱中国人你就要挨揍的准备！抽不死你……” 付正义的声音洪亮，而那响亮的耳光声也在茶餐厅里回荡，女客们的惊叫声、男人们的叫好声、四周桌椅挪动的声音也便四起，等反应过来的钟冼潭冲上去将二人分开时，青木的脸就已经被抽的肿了起来。 “好！好啊……” “抽的好！抽的爽快……” “揍的轻了！敢在中国人的地方撒野、揍死都活该……” 四周的客人们叫着好、鼓起了掌来，甚至还有个年轻后生在青木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令他摔了个大马趴，惹得赶过来的酒店侍应生们赶紧上前制止，唯恐青木真的被一帮人冲上来将给群殴了。 餐厅经理也慌不迭的跑了过来，见被揍的人竟然是酒店的常客、可就冲着付正义嚷嚷了起来。“大庭广众之下，您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掏出手绢擦了擦手，付正义说。“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他！你就问他刚才说了什么才会挨揍的……” 钟冼潭也是一脸的尴尬。“付先生，您太冲动了、太冲动了啊……” 见脸被揍肿的青木爬起来吐了口血，盯着地上被自己吐出来的那颗牙浑身发抖，付正义可就摇了摇头。“呐，这事儿可还没说呢！他要是不道歉、我可连你们酒店一起告上法庭！” 那餐厅经理有些懵了，心说挨揍的还趴在地上没爬起来呢、你这动手打人的竟然还想连我们酒店一起告，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只好冷着脸开口说。“先生，您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我们酒店是要报警的，他可是我们酒店的贵宾……” 付正义撇了撇嘴、便将钱包里的黑卡掏了出来，连同被带出来的房卡一起在餐厅经理的眼前晃了晃。“他算是狗屁的贵宾！在这张卡的面前他没资格跟我比身份的高低！” 酒店入驻了一位持黑卡的贵客，这是所有经理级别员工都清楚的，餐厅经理当即可就后退半步赶紧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们酒店的疏忽……” 捏着那颗被打落的牙齿、青木站起身来可就揪着那餐厅经理脖领吼了起来。“报警！报警！给我报警啊！你是死人啊？赶紧给我去报警……” 坐在旁边那桌的一对老夫妻目睹了事件的整个过程，那老头一个箭步便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小伙子！赶紧跑、赶紧跑！警察来了可不见得会帮咱们内地人的……” 老太太慢了一步、却指着餐厅那侧门的方向嚷嚷起来。“快跑、快跑啊！那边有门、出去直接下楼！赶紧的、赶紧的呀……” 因为青木嚷嚷着要报警，附近几桌的人们也都面有惧色，不过有胆子大的举起手冲着付正义嚷嚷起来。“大兄弟！甭怕！警察来了我们帮你作证是这王八蛋先动的手！咱们人多、只要是中国人就会站在你这边的……” “对对对！是小日本先动手的！咱们在场的只要是中国人就会帮你的……” “小伙子甭怕！咱们大家伙一起去警察局帮你作证去……” 从四周传来的这些话语声，令付正义胸中有种名为感动的情绪油然而生，他冲着四周的人们拱了拱手。“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这不是什么大事儿，诸位该喝茶的喝茶、该品尝点心的就继续吃点心，身为中国人彼此守望相助、才能不受欺侮，大家放宽心、这种小鬼子还不放在眼中的！” 说罢付正义可就转向了青木。“你要报警是吧？那好，那就让媒体也都一起过来采访一下吧！我看日本索尼公司在媒体曝光了其员工在香港都说了些什么之后，会怎么处理这事！” 见付正义说完了就交代一个女人打电话去通知所有的媒体，青木这才醒悟到之前自己所说的那话会引起何等的麻烦，虽说脸上痛、屁股也痛、心就跟在滴血一样，可他一想到若是因为自己之前所说的那习惯用语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索尼的工作保不住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且不谈了，其他公司可也都不会雇佣自己这种有政治倾向的员工了，因此见餐厅经理竟然真的安排人准备去喊警察过来，可就赶忙喝止了那餐厅经理、毫不犹豫的便是一个深鞠躬。“对不起！付先生！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还请您原谅……” “别冲着我一个人说！你侮辱的是全体中国人，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道歉去！” 青木那脸紫的彷如是猪肝，他恨不得扑上去将这个家伙给一把掐死、可对媒体曝光的畏惧还是令他不得不冲着四面八方的人们鞠躬、道歉，最终在人们的哄笑声中灰溜溜的跑出了餐厅，留下了那哄堂大笑之声。 一个年轻的侍应生在将被踹翻的方桌摆好之后，可就一脸敬佩的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您真棒！这小鬼子跋扈的很呢，每次来了都讨人嫌，要不是我还要上班养家、早揍这个狗日的了……” “可不能这么说！”见所有人都愕然的瞅着自己、付正义扶起张椅子坐下来这才悠悠的继续道。“你这是在侮辱狗呢！狗要能听懂保证跟你拼命的……” 年轻侍应生笑的见牙不见眼，四周关注这边动静的客人们也是哄然大笑了起来，之前那指点他往侧门跑的老太太却是摇起了头来。“小伙子啊，祸从口出啊，可不能太拔尖喽……” “奶奶，别怕！只要咱们中国人团结、咱们国家就一定能强盛；只要国家强盛了、咱们在哪儿都不会受气的！” 旁边的那老头子听到这话可就连连点头了。“对！对！咱们国家要是能多些像你这样的小伙子，当年的仇咱们早晚是能报了的……” 下午茶这是肯定喝不下去了，等众人出了餐厅、钟冼潭可就一脸为难的叹了口气。“付先生！您可真是个爷们！可这个青木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小鬼子，你这一动手、搞不好香港本地的唱片公司可就要吃大苦头了……” 正文 第967章 大局为重 带着钟冼潭进了自己的套房，付正义坐下来这才问道。“这话怎么说？” “哎，索尼公司为了开发这种防拷贝的涂层，据说耗费了不下两千万美元的开发成本，他们跟美国ri+上周刚刚达成了协议、据说是额外获得了北美市场影碟市场百分之十六的生产配额，目前还有不少的软件公司也都跟索尼公司洽谈相关的合同，按照目前索尼公司公开的数据，单是这个技术授权所签订下来的合同总金额就已经超过了六亿美元，在年底之前获得十亿美元的技术授权收入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到这里钟冼潭叹了口气。“付先生啊，港台唱片市场目前还处于增长期，但百花齐放的结果就是不具备跟索尼这种大公司议价的能力，青木是索尼公司负责技术推广的负责人，要是按照索尼公司惯来的态度、港台市场他们本就是可做可不做的，但索尼音乐想要渗透华语乐坛、全面的参与，这才委派青木负责这个事儿，他被你揍了、又当众丢了脸，他完全可以取消对香港各大唱片公司技术授权的优惠，这么一来各大唱片公司为了能够让盗版商们晚一些推出盗版碟、可就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啦……” 付正义冷了脸。“依着你的意思、这种小鬼子是揍不得的？” “付先生，我不是说这个小鬼子不该揍，而是觉得你今天太冲动了些，为了唱片行业的整体发展、这个小鬼子就算是要揍，也要稍微晚一些才合适……” “钟董，我觉得你的认知方面存在问题！” 钟冼潭愣住了，眨了眨眼脸色也就沉了下来。“付先生，大局为重这四个字的意思，你该明白吧？” “呐，就是因为类似于你这样的聪明人太多了、所以才会有过去中华民族所承受的那些苦楚！” 见钟冼潭瞬间就黑了脸想要辩解，付正义摇了摇头便继续道。“明哲保身、莫管他人瓦上霜是古话，可结果呢？到最后就是民族之耻、全民之殇……” 掏出烟递了根过去，付正义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见钟冼潭似乎并不以为然，这才叹了口气。“美国波士顿的犹太人大屠杀纪念碑上，铭刻着一位名叫马丁?尼莫拉的德国牧师的短诗：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我不说话；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是犹太人，我不说话；此后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不是工会成员，我继续不说话；再后来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不是天主教徒，我还是不说话；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那时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 钟冼潭浑身一震，愕然瞅着付正义许久才舒了口气。“哎，到底是年龄大了、有时候会因为这个、那个的顾忌而丧失了血性……你说的对，你说的太对了！我道歉，我诚恳的向你道歉……” 钟冼潭说着便站起身拉开了椅子，深深的一鞠躬。 付正义坦然受了下来，等钟冼潭扶着椅子重新坐下来之后这才开口道。“钟董，我很敬佩你为华语音乐所作出的贡献，所以才会跟你这样开诚布公的来说事儿，若是你觉得索尼公司会因为青木被揍了就改变其对华政策，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钟冼潭懵了。 “呐，小鬼子都是些蔫坏的，鬼子向来是讲礼节、不讲道德的，就是遇到一条狗、一个乞丐，他也能鞠躬……” 负责记录的冉颖终于忍不住了。“对对对！我之前也看过一个介绍，说小鬼子啊在杀人之前、他也会给你鞠躬的！还有啊，小鬼子进北平之前许多人说这鬼子不管男人女人都一个个客客气气，买东西都要说谢谢，踩你脚了，会说对不起、请原谅什么的，看到小孩子还会散个糖果。当时人们觉得小鬼子是文明人，小鬼子进城了不用逃的，可真等到小鬼子进了城了，人们这才才发现这小鬼子抢东西时、也会说声给你添麻烦了，杀人时也会说声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说到这里冉颖见除了艾米丽因为听不懂而有些懵、而付正义跟钟冼潭都在认真的听课就放低了声音。“呃……我还看过一篇分析的文章，说小鬼子原本是崇尚中国文化的，但三纲五常四维八德、只学了一个‘礼’回去，把六礼六仪这些个虚礼学了个全乎。所以他们才会重礼仪，守规矩，长幼有序。所以才会在集体杀人的时候也都要排好队伍，砍人脑袋前，还给对方九十度弯腰鞠个躬。说白了就没学到‘德’、跟中国人弄反了。中国人讲心性，而他们则是讲礼节……” 付正义冲着冉颖竖起了大拇指。“这总结的很不错！” 钟冼潭一脸的狐疑可就呐呐道。“付先生，她说的这些怎么像是编排出来的啊？” 付正义摇了摇头。“甭管是怎么来的，编排的也好、事实也罢，但小鬼子真的没什么好可怜的，他们的本性造就了他们是养不熟的，你强大了、他们就甘认是灰孙子，你说跪下他不敢趴在地上的；可若是你弱了、他们可就嚣张跋扈了，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不说、连点人性都是没有的……” 钟冼潭皱起眉头想了想可就奇怪道。“付先生，我记得【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在日本也设立了分公司，还成立了新秀娱乐株式会社在日本发展，若说你是纯粹的愤青、可你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赚他们的钱有什么不对？用小鬼子的钱的发展我国的经济，用他们的钱保护我们国内的环境、资助我们国内的大学生、提高我们国内的工业制造水平，什么时候从经济上我们能彻底压倒他们、令他们尝到苦头、彻底服输了，难道这不也是在报仇吗？” “这、这、这理论……不错！说得好！” 见钟冼潭也转过了弯儿来，付正义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正准备继续、钟冼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可就赶紧去了卫生间，等出来时那张脸阴沉的彷如是结了冰一般。 付正义问。“怎么了？” “这个青木简直是太混账了！他竟然以我在场却没有帮他的忙为由，推翻了跟滚石技术授权的所有条款！说想要签合同的话必须按照索尼公司的要求来执行，之前谈好的全都作废……” “作废就作废了呗！索尼的那防拷贝技术本身就是垃圾……” “付先生！不能这么说！小鬼子的技术在某些方面还是非常强大的，虽然接受他们的条件非常的让我难受，可为了唱片行业的整体发展、我不能感情用事啊……” 钟冼潭说着便准备离开，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付正义可就摇着头道。“得了，你也别纠结了，索尼的这种技术真的就是垃圾，你要是真跟索尼达成了协议、给了钱，要不了多久你肯定会悔的肠子都青了！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将他们的合同拿给我看看再说！” 钟冼潭愣住了，心想这种话也是你能说出口的？ 见他一脸的愕然、付正义哪里会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想了下便干脆打给了纽约的老托尼，询问索尼公司的股票目前的走势、市场上的分析结论又是怎样的？ “索尼公司两个月前因为推出了可以防拷贝的影碟制作工艺，这导致他们公司的股价上涨了两成，目前华尔街对索尼公司的评级也相应的提高了，被认为在半年内起股价还应该能够上升两成的……” “若是现在做空索尼公司的股票，都需要什么条件？” 托尼有些懵了。“bss？在上涨的时候做空、可不理智！目前索尼所公布的技术授权所能够给其公司带来的超额收益最起码有十亿美元的，现在做空的风险是相当的大……” 瞄了一眼在认真听的钟冼潭，付正义继续道。“那么如果索尼防拷贝的影碟制作工艺被证明是骗局，那索尼公司的股价会下跌多少？” 托尼迅速拿起了计算器，噼里啪啦的按了一通可就愕然道。“若是能证明这一点的话，索尼公司的股价不但会被打回原形、还会因为其高额的技术研发费用、待售影碟的库存、技术授权合同等各方面的因素而暴跌两成以上……” “如果现在就开始做空，你觉得多久才能够完成全面布局？” “如果从券商那边借入索尼公司股票进行抛售做空，那么最起码需要两周以上的时间……” “太慢了！两周我可等不起！” 托尼一咬牙。“bss，那如果是裸做空的话、一天就能够完成！不过裸做空的风险相当之大，万一没有抛售的、到期我们是会被扎空的……” “去做吧！伦敦市场应该还在交易的，以流通盘的百分之五十为做空的上限！” 见付正义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钟冼潭简直不敢相信这么重大的决策、他竟然如此轻松的就当着自己的面做了出来，站起身便道。“付先生？贸然做空索尼公司的股票是会遭遇索尼公司全力反击的，索尼公司目前的市值超过了八百亿美元……” 付正义笑了起来。“哈！太好了！看来我可以狠狠赚一笔了……” 正文 第968章 顺耳 “托尼！做空索尼股票是要执行的，不过细节方面需要更正一下，那就是抛售的上限不能超过其市场流通的百分之二十，裸做空所占的比例不能超过三分之一……” “郭建民？伦交所快开市了吧？记住，开市之后就全面做空索尼公司的股票，能借到多少、就卖出去多少！不要在乎借入的成本，只要能借到索尼的股票就k了！另外所有研究磁碟防拷贝技术的公司股票，也都可以适当的进行小批量做空，意思一下……” 见滚石的钟冼潭才走、付正义就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安排，之前还觉得他这是准备让纽约基金公司跟索尼公司死磕的冉颖、在愣了下之后才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越琢磨越好笑，最终竟是抱着肚子倒在了沙发上。 交代完该如何做空索尼公司的股票，付正义挂了电话转过脸来见冉颖是这么一副模样可就满脑门的黑线了。“笑婆婆的尿喝多了呀？” 本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见他摆出了这么一副模样、冉颖可就连看都不敢再看他了，用靠枕将脸蒙了起来才终于好了一些。“付、付总，你……你、你也太搞笑了吧？” “开什么玩笑呢！索尼市值高达八百亿美元，裸做空其流通股的一半不是找死啊？只要脑子没进水、就肯定知道是不成的了，你没有在第一时间提醒我、属于严重失职！年底的奖金先扣掉三分之二！” 冉颖傻了眼。“付总！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牵涉到了年终奖、冉颖就立马儿的就恢复了正常，双眼瞪得溜圆、摆出了一副含冤且委屈的模样，付正义可就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艾米丽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等听冉颖介绍完之后可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啦，bss不是那种喜欢迁怒的老板，何况你也不具备这方面的金融经验嘛，没及时提醒是必然的，要是你刚才冒然出声提醒、反倒是会让bss恼火的……” 冉颖不解。“为什么呀？” “哎呀！金融方面的运作是bss的强项嘛，你连伦交所的开市时间都不知道、连索尼公司的股价运行状况也不了解，更不清楚这个公司流通股的持有者是什么情况、持股比例又是什么样儿的，那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除非他是喝醉了胡说，否则bss难道会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 见两个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自己，付正义可就冲着艾米丽摇了摇头。“得了！得了！怎么你现在也学会拍马屁了呀？” 瞄了一眼时间、艾米丽见距离伦交所开市还有半个小时，于是便正色道。“bss！索尼防拷贝的涂层技术难道真的是垃圾？” “恩，那玩意儿一点儿都不靠谱的！说是骗局都不为过的……” “可滚石给这边发过来的那些经过涂层处理的光碟、确实是具有防拷贝效果的，我还专门进行了测试的，无论是软件破解、还是硬件方面的处理，可都无法将碟片内容完整的拷贝出来，我真的没觉得索尼公司的防拷贝涂层技术是没效果的啊？” 说的再多、也不如现场演示一下，因此付正义也就问她有没有携带索尼的防拷贝碟片？ 带着几张索尼所提供的经过涂层防拷贝技术处理的光盘回到了房间，艾米丽见付正义手里拿着个粗头笔在等着可就愣住了。“这就是破解的工具？” “对啊，索尼这种小鬼子的公司其实没外界宣传的那么不得了，欺上瞒下、搞出点幺蛾子来也是很普遍的事儿，别以为他们的技术就真的很厉害，说穿了就是个噱头而已……” 付正义边说边在一张光盘的边缘进行了涂抹，在完成了之后就将光碟递给了艾米丽。 将光碟塞进光驱，艾米丽将信将疑的点开了目录、她的双眼瞬间就瞪大了！ 原先根本无法在电脑里所显示出来的光碟内容，竟然真的就只是因为光碟的边缘被粗头笔涂抹了一下、就能在电脑里显现出来了，因此她也就惊叫了起来。“天呐！索尼真的是要倒大霉了！” 见冉颖此时也是一脸的敬佩，付正义可就得意的笑了起来。“呐，用不透明的胶带纸估计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反正破解的方法应该是有很多的，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种办法……” “bss！你这是准备先做空索尼公司的股票、然后再将破解方式予以曝光，原本看好索尼股票会上涨的为了避险会抛出、而做空的资金也会不惜余力的对索尼公司的股票进行狙击，于是最终的结果就是没人买、但有许多人会进行抛售，于是股价就大幅度的下跌。最先做空的只需要将借入的股票买回来还给出借方，就算是完成利润的兑现？” 艾米丽的分析基本就是即将展开的行动步骤，付正义于是也就冲着她点了点头。“顺序方面基本上是正确的！这其实就是一种最简单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不过这项技术对索尼公司的利润贡献有限，所以一旦其股价被砸低太多、就会有一些价值投资者们进场扫货、重新将股价推高的，最终的结果就是当多空双方认为股价符合其本身的价值、这个事件本身才会不再影响其股价的波动……” 一开始还能听懂、可等付正义说到一些纯技术方面的术语时，艾米丽可就举起了双手、摆出了投降的架势。“bss！你还是饶了我吧，越说越听不懂了，在你面前觉得自己就跟个白痴一样，这、这太打击人了……” 正说在兴头上呢，付正义见冉颖也摆出了一副听懵了的模样可就无语了。“真是的，多学点知识能要你们的命啊？” “bss，我就是个没天分的，还是让我老老实实的领工资算了！” “朽木不可雕也……” 付正义的咕哝却是换来了艾米丽跟冉颖的击掌庆祝，这让他很是有些被郁闷着了，站起身面对夕阳下的维港美景平复了下心情，这才想起来问晚上是什么安排？ “席萌萌准备带她们去士丹利街吃大排档，然后去庙街逛一逛……” “晚饭安排在大排档？” 见付正义一脸的惊讶、冉颖便笑着说士丹利街的这个大排档乃是当地鼎鼎有名的，当地的有钱人也是开着宾利特意过去坐在街边大快朵颐的。 “成，那你让她给我们留张桌子，”说着付正义便转过脸问艾米丽。“你要不要邀请下钟冼潭？” 艾米丽有些犹豫了。“之前在台湾他都是在高档酒楼请我吃饭的……” “去问一下吧，青木迁怒与滚石，也是因为我的原因……” 接到艾米丽的电话、钟冼潭有些犹豫，不过一想到之前所说的合作一事还没有个结果，便很干脆的应承了下来。 得知郭建民十分钟后就能下楼，付正义检查了下钱包便往外面走，跟在后面的冉颖却是苦了脸。“付总啊，可这边只留了一辆车……” “那叫出租？” 见冉颖苦着脸、艾米丽问清楚了原因可就笑了起来。“哎呀！这事儿简单的很啊，半岛酒店就有车队的，租一辆不就成了？我记得作为半岛酒店的贵宾客人还能够租用酒店的直升机观光呢……” “哦？半岛酒店还有直升机观光的服务？” “对呀！乘直升机可以看到港岛的全貌，虽说这边的空中管制挺严格的，不过半岛酒店的直升机服务还是相当不错的，只需要提前两个小时预订就k了……” 见付正义似有意动、冉颖可就赶紧拿出了行程记录，瞄了一眼便说。“付总，明天早上才需要去半山看房子，要么晚上预订一下、你带着她们一起乘直升机观赏港岛的夜景？” “成！那就这么安排吧，不过在士丹利街吃完大排档、四周可没有直升机降落的地方吧？” “士丹利街距离这边只有十分钟的车程，吃完饭就先回这边休息一下、然后乘直升机观赏夜景，十点前还能抵达庙街，时间方面应该是没问题的……” “得，要是可以的话就租两架吧，大家一起看看港岛的市容市貌，看一下腐朽的资本主义将港岛摧残成了什么样儿……” 见电梯马上就会到底层、冉颖可就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又说怪话了！当地人可不是个个都能明白这些话的意思的……” “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这可是伟大的列宁同志说的，”见冉颖一脸的不以为然、付正义便笑着补充道。“不过意大利的贝奈戴托?克罗齐认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所以对于历史的问题、个人有个人的理解，不能强加于人嘛……” 站在电梯外面的钟冼潭刚好听到了后面的这半句话，当即可就愕然道。“付先生？你对历史还有研究？” “不敢当！就是正好想到了这么句话、随便说说而已……” “哎呦！付先生啊，我觉得要是内地的人们都能跟你一一样的博学，那世界早晚将会是属于华人的……” 即便这只是钟冼潭的奉承话，但付正义觉得听起来还是非常顺耳的…… 正文 第969章 传统 虽然下午的礼仪课程让米莎莎累的嚷嚷说腿都要断了，可进入士丹利的排档街之后她就立刻恢复了活力，惹得之前还在埋怨礼仪老师‘太过份’的王丹枫，脸上挂不住了，见她端着个相机对街边的铁皮屋左拍右拍的没个完，可就忍不住过去扯住她的耳朵想要教训一下了。 猝不及防、耳朵就被揪住了，得知了原因米莎莎可就梗着脖子嚷嚷了起来。“妈！之前我的腿真的是累的要断了嘛！” “那你怎么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看到吃的、自然什么痛苦都能忘掉了！” “你怎么就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啊？你是女孩子啊……” 已经是吃饭的点儿了，排挡街上自然是人来人往的，见母女俩有吵起来的架势、李妈包文娴可就赶紧上去打圆场。“算了、算了，莎莎还小呢，活泼点好……” 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女儿，可因为包文娴的打岔、被逮住的女儿就又跑了，王丹枫可就瞅着她女儿叹了口气。“咱们两家都认识了有十多年了，瑶瑶性子稳重又懂事儿，可我家这个怎么就跟个假小子一样啊？越大越闹腾了……” “瑶瑶不一样是缺点一大堆的，看起来倒是稳重、但真犯了拧她爸都拗不过她的，还是你家莎莎好，睡一觉起来再大的事儿都过去了，从不记仇……” 拽着米妈坐了下来，包文娴可就冲着跟在两个女孩后面的刘春花努了努嘴。“对了，你觉得这姑娘说的话可信不可信？” “这有啥不可信的？你家老李不是跟付老师见过面、聊过了嘛，既然付老师承认了这姑娘是他派过来保护你家瑶瑶的，那就肯定是了，之前咱们去她住的地方不是看见了那什么高倍望远镜了嘛？” 包文娴的脸红了一下，犹豫了下才压低了声音道。“这个付老师也真是的，派个人保护瑶瑶、这本身就已经够离谱的了，怎么还能让小刘在房间里用那望远镜天天盯着我家呀？这几年我家里的情况、她不是都看光了呀？” 王丹枫一琢磨可就扑哧一下乐了，凑到她耳边可就问道。“哎，你跟你家老李在家的时候是不是不拉窗帘的啊？” 包文娴的脸越发的红了，瞪着她便恼道。“浑说什么呢！这么大岁数了，嘴上怎么还没个把门的？” “别介啊，夫妻之间那点事儿谁家没有啊？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包文娴真急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边怒道。“王丹枫！俩孩子可还没走远呢！” 王丹枫竖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了，不过等包文娴放了手可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气的包文娴是直翻白眼、却也无计可施。 逃过了一劫，挽着李雪瑶的胳膊、随着席萌萌继续向前参观的米莎莎，在看到了一个排挡老板竟然同时炒着两个菜、可就惊呆了。“哇！这么厉害啊？” “这一家是士丹利街排档里过去最为普遍的一种灶、叫做‘双炉头石屎灶’，炒法就叫做‘双炉煮食’，能同时炒两个菜出来的，倒是极符合咱们内地所说的那什么‘寸金寸光阴’的意思……” 站在排挡门口的老板娘闻声笑了起来。“告诉你们说啊，现在会这一手的在这排挡街上的可不多啦，大师傅不但要管着两个灶头、还需要听伙计下单、记清客户特殊要求、处理食材，不像大酒楼的师傅还有人帮忙供应处理好的食材，现在厨艺学校出来的厨师哪个能炒？也就我们这儿是老字号、才能保留这样的习惯啦……” 席萌萌倒是不奇怪老板娘的多嘴，笑着问了店里面的特色菜是什么、便直接点了两份让送到街口那边的排挡里面，这才带着两个女孩继续向前。 米莎莎听不懂香港话，等离开了那档口、知晓那老板娘刚才说了什么可就松了口气。“哎呦，刚才可是吓死我了，还以为我们站在排挡门口挡了店家做生意、被找茬呢……” 李雪瑶埋怨了起来。“说什么傻话呢，你是香港的电影看多了吧？人家老板娘笑的那么和善、怎么可能是在找茬呀？” 米莎莎冲着她扮了个鬼脸、便顺势挽住了席萌萌的胳膊。“萌萌姐，香港治安是不是很差啊？” “瑶瑶说的对，你就是香港电影看多了！没见这条街的街头结尾都有阿sir在执勤啊？” 米莎莎有些懵。“阿sir？不是要叫差佬、军装的吗？” 席萌萌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便乐道。“你呀你呀，真的是香港电影看多了、中了毒了，得了，反正时间他们还没过来、我就教你点常识，香港人对称呼还是蛮看重的，咱们那边见了年龄大点的可以叫伯母，可在这边可千万别这么喊人，香港话里的伯母谐音是‘百无’，百无不就是意味着一无所有、是家徒四壁的穷光蛋吗？所以啊，可千万要注意这个，礼仪培训我记得明天就该安排这方面的常识了，你可千万要认真听、牢记下来……” 从半岛酒店过来、知道席萌萌带着两个女孩在逛，因此找过来、听到这话的付正义可就接着她的话头说了下去。“席萌萌说的是对的！香港这边的称呼、确实还是有些学问的，比方说香港人称自己的父亲是‘老豆’，这个可不是贬义的而是褒义的，香港电影里的字幕有些偷懒了，其实这个‘豆’应该是宝盖头的‘窦’，三字经里有这么一段：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你俩谁知道说的是什么吗？” 米莎莎一脸的茫然、见李雪瑶脸突然间红了起来可就扯了扯她促狭道。“哎！问你呢！” 斜了她一眼，李雪瑶无奈的开了口。“是不是五子登科的那典故？” “不错！窦燕山、建义塾，请名儒以教贫士，尤其教子有方，他的五个儿子经他悉心教养皆出仕成名，“五子登科”的典故即由此而来。于是，窦燕山成为世人景仰的‘模范父亲’，人们往往把教子有方的父亲喻为“老窦”。由于粤方言的‘豆’与‘窦’同音，故此‘老豆’遂被作为对父亲的尊称……” 米莎莎一脸的崇拜、拍起了巴掌。“哇！付老师您可真厉害！连这么冷僻的知识都能说的一清二楚……” 见李雪瑶那眸子里也有着光芒、心里面不太舒服的席萌萌可就眼珠一转哼了一声。“其实在对传统文化的尊重方面、我还是比较佩服台湾人的，简体字的发明、确实推动了教育的普及，但也将中华源远流长的文化传统给丢了，我曾经听台湾人说过这么一段话，好像是汉字简化后，親不见、愛无心、无心、无心……” 见席萌萌说不下去了、站在一旁的钟冼潭便接了下去。“親不见、愛无心、產不生、厰空空、麵无麦、有雲无雨、開関无门、鄉里无郎！不过可巧而又巧的是：魔仍是魔、鬼还是鬼、偷还是偷、骗还是骗、贪还是贪、毒还是毒、黑还是黑、赌还是赌……” 没学过繁体字的李雪瑶和米莎莎都懵了，而席萌萌却是惊喜的叫嚷了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个！残体字导致文化传统被人为的阉割了……” 付正义沉着脸说。“这话说的就过了！虽然我觉得繁体字是传统、是正体字，字形优美、精细且见字知义，可简体字推广让国内基础基础教育的普及得到了发展、解决了国民识字的问题，是利大于弊的！” 席萌萌缩了缩脖子。“好吧，可‘二简字’简直就是在摧毁中华民族的文字基础……” 钟冼潭当即就冲着席萌萌竖起了大拇指。 付正义正色道。“二简字不讨论！不过反正我就一句话，有些话在内地可以说、但拿到这儿来说是不合适的！” 见钟冼潭神情有些古怪、付正义舒了口气还是冲着他拱了拱手。“您懂得很多！我很佩服！” “哪里、哪里！后生可畏啊！我倒是真没想到付先生竟然还知道这些个事儿、这些个典故，现在的年轻人对过去的那些事儿是不太能晓得的，难道说内地现在这方面也如此开放？” “这个倒不是！只不过是我自己喜欢看闲书、看杂文，所以才会有所涉猎……” 见钟冼潭穿戴普通、还戴着个黑框眼镜，很像是个老学究一般，因为听不懂他俩在谈论什么、米莎莎可就不满的嘟囔了起来。“嘁！互相吹捧、有什么意思呀？” “莎莎，他们俩可不是在互相吹捧，他俩这是在辩论呢，”席萌萌说着便从挎包里取出了纸笔、将自己记得那几个繁体字写了下来给她看。 米莎莎愣住了。“哇！还真的是親不见、愛无心呀？” 李雪瑶见她一脸的郁闷、可就轻笑了起来。“让你不懂的时候就别说话的，这下子丢脸了吧？” 被奚落了的米莎莎性子一上来可就不管不顾了，当即冲着付正义道。“卖弄！你这就是在卖弄！付老师你就知道欺负人！” 正跟钟冼潭就‘传统文化’讨论着，付正义愣住了。“我卖弄什么了？” “你……” 以为他在装傻，气鼓鼓的米莎莎可就猛地抬起手想要指着他，见有人从她面前经过、李雪瑶担心米莎莎会碰着对方，可就想要去拽她，但李雪瑶的动作稍微有些大了，好巧不巧的就将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的遮阳帽给挑飞了…… 正文 第970章 你有什么资格 身为港岛选美皇后的龚茹，今天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其一，是因为她赚到的钱还不足够多，负担不起她搬进半山豪宅的费用。 其二，则是因为连续拍的几部电影的口碑、票房双双垫底，有媒体竟然公然宣称她为票房毒药、世纪末的顶级大花瓶，这让她恼羞成怒却是连讲理的地方都没有。 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龚茹对自身条件都是有着十足的自信，何况她在被冠以‘选美皇后’的头衔之后、想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们都能够从中环一路排到大屿山的，所以无论是长期还是短期的‘饭票’，她都能可着心意的去挑选了。 不过这半年多的时间下来，龚茹还是觉得来自于内地的那自诩为首富的男人、才是真的愿意在她身上花钱的，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了下来。 可在这大热的天、选择在士丹利街吃大排档，还是令她怒火中烧！ 我可是选美皇后啊！ 在哪儿吃东西、也不能在那种地方吃好不好？ 何况即便是要来士丹利街享受所谓的‘平民式’的生活，可陆羽茶楼、檀岛咖啡饼店这种地方就不可以选吗？ 龚茹越想越气、越想越恼、越想越委屈，心说若不是这家伙真的有钱、还承诺明天早上一起去半山看房子，自己哪里肯掉价的出现在这种地方？人挤人都快给挤死了…… 因为在想着事儿，所以当她的保镖被人群挡住而停了下来时，龚茹也就选择从那两个小女生之间穿过去。 可不料对方一抬手、自己的遮阳帽就被对方的胳膊给挑了起来，职业的本能令她慌不迭的抬手将帽檐给按住，见对方长的清秀可穿的却十分土气，还用普通话在跟自己说‘对不起’，心中的怒火可就有了宣泄之处，指着她便骂“眼瞎啦！哪钻出来的啊！不长眼的呀……” 差点碰了人、李雪瑶自然是赶紧道歉，可刚说了声‘对不起’、对方便气势汹汹的指着自己叽里咕噜了起来，她虽说听不懂香港话、可也本能的觉得对方似乎是在骂人，当即就傻了眼。 在前面开路的保镖听到龚茹的声音、可就赶忙分开人群挤了过来，见她正一手按着自己的遮阳帽、一手指着李雪瑶在骂，可就毫不客气的将米莎莎往旁边一拨、想要凑过去。 此时正是士丹利街人流如织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用力一拨、脚后跟被石阶一绊米莎莎可就‘啊’的惊叫着向旁边倒去。 站在旁边的刘春花、眼疾手快的将米莎莎一把给拽住，冲着挤到眼前的这戴墨镜的家伙可就恼道。“干嘛呢？有你这么推人的吗？” 前路被挡住了，龚茹的保镖是又急又火，伸手就想要将刘春花给推开。“死八婆，滚开啦！” 刘春花惯来都有些大大咧咧的，可她真没想到对方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直接冲着自己胸部伸出了手，一时间也就懵了。 可站在刘春花身边的汪兴春却是看得清楚、勃然大怒，左手闪电般的伸了了出去、横在了刘春花的胸前。 戴墨镜的保镖虽说察觉到用手去推一个女人的胸部似乎不妥，但因为已经听出来这些人的口音是内地的、可也就没了顾忌，于是他的手在碰到了汪兴春掌心的时候也就没有收力，而反而是提高了声量继续骂道。“滚开啦……” 汪兴春的手背重重的撞在了刘春花的胸口，听到她那‘哎呦’一声痛呼、汪兴春是彻底火了，右手攥住对方的手腕、左手捏住他的手指用力的一板，在对方痛呼向后仰的同时、右脚可就顺势踢在了对方的腿弯，眨眼间就将对方反剪双臂给按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龚茹这边都还没骂完呢、就发现自己的保镖已经给个大块头的内地人制服、按在了地上，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呢，身前却出现了一个男人将她的去路给挡住了。 在跟钟冼潭和席萌萌讨论字体的问题、却被米莎莎无端指责在‘卖弄’，哭笑不得的付正义还准备解释、也就因此而目睹了事件发生的过程，他听到这个戴墨镜、遮阳帽差点被李雪瑶挑飞的女人所说的那些话，因此也就拦在了对方的怒道。“道歉！立刻！” 被付正义的气势一逼，龚茹不由得后退半步。“搞咩呀？” “你刚才说了什么自己清楚！立刻给她道歉！” 见付正义指着李雪瑶要求自己去道歉，龚茹见自己的保镖虽然被制服、可那大块头却并未有进一步的行动可就心里一松。“我说什么了？她撞了我、我干嘛要给她道歉？你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这种内地过来的游客、龚茹哪里会不清楚怎么应付，当即可就一仰脖傲然道。“没凭没据的，我可不记得刚才说了些什么！让开！再敢拦着、我可就要喊非礼了！” 虽说这无礼的女人戴着个蛤蟆镜、将脸给遮挡住了大半，可她这么一仰脖、付正义还是觉得她有些眼熟，当即可就皱起了眉头。“你是龚、龚茹？” 龚茹心里一惊，赶忙垂下头低声喝道。“你管我是谁！我警告你呀，立刻让开！不然我可就要叫警察了！” 略微弯腰又看了看这女人的侧脸，付正义可就越发的笃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龚茹了。“你也是来自内地的，骂人之前先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我可告诉你，立刻道歉……” “哼！这里是香港！香港！我就不道歉、你能拿我怎样？” 见她越发的嚣张了、付正义摇了摇头便道。“不道歉、别说是喊警察过来了，我连媒体也都一起给召过来，那就让媒体曝光一下你的出身、你的经历，再挖掘一下你的历史，如何？” 被汪兴春按在地上的那保镖虽说很想破口大骂、但碍于职责在身可也不敢过分的叫嚷，不过士丹利街上出现了这样的一幕、爱看热闹的人们却是围了过来，令街道出现了堵塞。 龚茹心惊于对方一口道破了自己的名字，但更惊惧的是对方似乎还知晓自己的情况，跺了跺脚可就怒道。“让开！不然我真的要喊非礼了！” “喊啊！要不要我帮你一起喊？”说着付正义便冲着冉颖道。“打电话报警！就说……” 见镇不住对方、龚茹可就彻底慌了神。“别别别！我道歉！我道歉！对不起……” “过去跟她说！” 满心的怒火、却发不出来，龚茹气的跺了跺脚只好转向了李雪瑶。“对不起……” “大声点！我听不见！” 付正义的咄咄逼人令龚茹红了眼圈，转过脸见付正义毫无让步的意思、可就只好冲着李雪瑶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总行了吧？” 几乎是吼一般的道完歉，委屈的眼泪都掉落下来的龚茹连被按在地上的保镖都不去理会，分开人群、用手包挡住侧脸逃一般的冲向士丹利街的另一头。 见汪兴春用眼神在询问被按在地上这家伙怎么处理，付正义摆了摆手便来到李雪瑶的面前。“你没事吧？” 事情发生的快、结束的更快，李雪瑶是真的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才呐呐道。“呃……我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 米莎莎嚷嚷了起来。“我想起来了！那人是龚茹！是龚茹耶！是选美皇后啊……” 见李雪瑶神情还有些恍惚、没能从之前的状态中摆脱出来，付正义是满心的疼惜，瞪了米莎莎一眼便道。“闭嘴啊！你管她是公的还是母的呢！走人啦……” 四周的看热闹的因为米莎莎的这一嗓子开始了议论，付正义一把拽住李雪瑶的手、将她护着便往回走，等到了预订的那档口门前、李雪瑶将手给抽走，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然还是习惯性的会去保护她，见她脖颈都泛红了、可就有些尴尬了。 跟在后面的米莎莎早就注意到了这一幕，憋着笑赶紧过去拽住了李雪瑶的手，冲着付正义做了个鬼脸可就带着她进了那排挡坐下，兴奋的冲着她妈说自己刚才在路上遇见了大明星龚茹！ 王丹枫不解。“龚茹？谁呀？” “哎呀！就是香港的选美皇后龚茹啊！演《甜甜蜜蜜》的那个女明星啊……” 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席萌萌对这个女人是好感尽丧，撇了撇嘴道。“什么大明星啊，香港媒体称她是票房毒药、世纪末的顶级大花瓶！连个二流演员都算不上的，怎么能被说成是大明星啊……” 米莎莎有些不忿。“她好漂亮的！” 随着付正义一起进了大排档、钟冼潭听到这话可就笑了起来。“龚茹在这边是真的不入流，她哪里能算的上是大明星？说她是个演员都已经是抬举她的啦……” 米莎莎火了。“你谁呀？怎么能这么说人家？你有什么资格去评价人家……” 席萌萌笑了起来。“哎呦，莎莎啊，你可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呢！钟先生可是滚石唱片的董事长，你所喜欢的罗大佑、李宗盛、周华健、林忆莲、张信哲、陈淑桦这些真正的明星可都是钟董发掘出来签约在滚石唱片的，要是钟董都没资格评价港台的这些个明星、那我可就真的不知道谁有资格去评价啦……” 米莎莎惊呆了。“哇塞！滚石的大佬啊……” 正文 第971章 规矩就是规矩 “哎呀，不就是撞上个土老帽嘛，你何必跟这种人计较？” “不嘛！不嘛！人家丢脸了嘛！你要帮我出气的啦……” 面对过了一夜还是不依不饶的龚茹，翁立鸿的头都大了，昨天晚上在士丹利街吃大排档、可真不是他的主意，谁让这帮子香港佬特别喜欢去感受什么所谓的‘平民’式生活呢？ 可他解释也解释过了，哄也哄过了，怎么到了今天早上就又了这事儿给闹腾了起来？烦不过之下、翁立鸿也就只好苦笑这敷衍了起来。“小茹啊，那些游客逛完了可能都回去了，人都找不到、你让我怎么给你出气啊？” “找得到的！那些混蛋们没走的！还住在半岛酒店呢，只要好好查一下就能知道是些什么人了……” “好好好！等给你选好了物业、我就想办法将这些人揪出来给你出气……” 吧唧一口！ 脸颊上被狠狠的亲了一口，翁立鸿见她立刻就喜笑颜开了，心里面念叨着‘妖精就是妖精’，但还是将她搂在了怀里上下其手了一番，这才算是觉得付出与回报稍微平衡了些。 只不过等他随着龚茹进了旧山顶道的御景花园，听地产经济介绍说这公寓的租金每个月就要十多万的时候，翁立鸿可就有些咋舌了。“不是吧？这么屁大点儿的地方一个月的租金就要十多万？有没搞错啊？” “先生，这里可是旧山顶道的御景花园，小小超在这楼里也是有住的啦，这里的物业都是只租不售的，只要是有身份、有地位、有眼光的都会看到这里的风水好、空气好、景观好的啦……” 见龚茹嘟着嘴一脸的央求，翁立鸿心说这屁大点的公寓的月租搁在沪市都能买套小户型的了，香港可真真是个寸土寸金的鬼地方，于是摆了摆手便让那地产经纪自行去办理手续。 “就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啦……” 一边发着嗲、一边给那地产经济使了个眼色，龚茹扑进他怀里可就撒起了娇来。“立鸿啊，办完手续陪我去看看白加道的那房子吧？我好不容易才央求我的小姐妹帮我约了那屋主的地产经济去看房的啦……” 对香港房地产的情况、翁立鸿虽然不敢说是了如指掌，但白加道的那些房子的情况他还是清楚一二的，因此也就有些愕然了。“白加道的房子？那边的房子不是说不卖给演艺圈人士的吗？” “是不肯卖的啦！所以才要用你的名义去预约看房的嘛，若是屋主知晓是我想要看屋、当然就不会同意的嘛……” 心想前年自己来香港买房的时候、也曾想过干脆在白加道买上套房子拉倒的，可谁知道白加道那边的屋主连房子都不给看、首先要自己提供资产证明和征信记录，当时自己起的暴跳如雷差点要揍那地产经济，可谁知道事后一打听才晓得白加道的房价竟然是高达每平米五、六万且不说了，而且屋主还能够对买主的身份横加挑剔，明星不卖、官司缠身者不卖，简直是嚣张的没谱了！ 而且白加道的房子可没哪一套的价格不是近亿的，虽说这两年他在香港也置办了好几处地产、四月份还有幸跟大刘成了邻居，可买白加道的房子、他还是有些肝颤儿的，因为实在是太贵了！ 见他愣住了、龚茹可就唯恐他不肯过去，整个身子贴在了他的怀里。“立鸿啊，快到时间啦，早点过去看看嘛……” 心想看看也就看看吧，翁立鸿也就只好点了点头。 地产经纪笑着走了过来，将文件递给龚茹的同时冲着翁立鸿道。“预付两年、打了折扣下来总计是两百八十八万，承蒙惠顾，请问是您是开支票、还是刷卡？” 翁立鸿愣住了。“两年？两百八十八万？” 龚茹笑了起来。“是的呀，这里最多就只能是付两年租金的，想多付几年都不行的，真的是死板的很呢……” 虽说明知道这是怀里的女人所搞的名堂，但翁立鸿也清楚自己横竖都是要掏钱的，因此也就指着那地产经纪笑着用家乡话骂道。“你们这些香港人真的是钻钱眼子里去了，好好的生意做的跟抢劫一样，简直是混账啊……” 地产经纪可听不懂他的家乡话，见翁立鸿将支票本取出来边说边开始填写、可就越发笑的合不拢嘴了，一叠声的恭维着他有眼光、一看就是非常有身份的贵客。 见地产经纪被骂了却还不知道、还笑呵呵在说自己说的好、说的对，翁立鸿肚皮都要笑破了，却没有注意到能听懂他那家乡话的龚茹早就已经黑了脸。 办完手续下楼坐进了宾利，翁立鸿喝了口水便吩咐司机前往白加道，扭过脸冲着龚茹可就忿忿的道。“小茹啊，这儿的租金真的是太贵了！四月份我在白建时道的房子实用呎价才四万多，你选的这公寓不但没装修、若是退租还需要将房间恢复原貌的，简直比抢劫还要霸道嘛……” “不同的嘛！这里是御景花园啦，小小超在这儿都有房子的嘛，人家地产经纪也说了这儿风水好、景观好、空气好，我可听说还有旺财之效呢……” 翁立鸿心想老子又不可能娶你、住的地方再旺财可也跟老子关系不大，有心发火，可面对这个娇媚且一心讨好自己的前选美皇后他又舍不得，眼珠一转可就凑到她的耳边提了几个特殊的要求，见她粉颈泛红、一副娇羞难耐的模样但却是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头，于是将她狠狠的搂在怀里揉了一通、这才觉得花出去的那些钱算是收回了点利息。 白加道的这些个私宅，又哪里是能允许陌生车辆开进去的？于是等到了地方翁立鸿的宾利车也就被保安拦住车头，龚茹这才赶忙从翁立鸿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将衣衫整理好了这才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告诉那边自己已经到了。 对于白加道这边的安保制度是羡慕的紧，等保安让开路之后、翁立鸿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心说这儿的房子自己哪里是不想买啊，可惜这儿的屋主非富即贵、哪一个站出来都是港岛数一数二的人物，自己虽说是沪市的首富、手里面也也有不少的现金，但跟这些港岛的富豪们相比还是少了些底气，沮丧的很。 宾利车驶入了那宅院，站在铁门内的陈姓地产经纪见从车上下来的女人似乎有些眼熟、可就倒吸了口凉气，转过身便拨通了之前那人的电话，压低了声音质问、怎么会是这个小明星来看房的？ “哎呀，不是龚小姐本人要买的啦，是她的好朋友要买的啊，龚小姐就是陪着过来看看，不信你可以去问人家翁先生嘛！他可是从内地过来的大富豪啊，四月份才花了六千多万在大刘家隔壁买的房、跟大刘做了邻居的，听说装修就花了三千多万港币呢，这种内地过来的富豪认识些明星哪里稀奇的啦……” 负责接待的地产经济正色道。“拜托！这里可是白加道！规矩可就是规矩！要是明星来买房、出的价钱再高屋主也是不肯卖的，丑话说在前面，你可不能让我作难……” “放心啦、放心啦！白加道的规矩哪里会有人不晓得的嘛，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啦，是龚茹之前听我说过一嘴、又晓得人家翁先生还想要置办物业才让我跟你预约的，不会让你作难的啦……” 挂断了电话，陈姓地产经纪是暗自叹了口气，瞅见龚茹正挽着那内地客正在欣赏花园、可就赶忙跑了过去满脸堆笑的介绍道。“这花园是老太太精心打理的，若不是因为全家要搬去新西兰不再回来了，想必也是不会想要将这屋子出售的……” 龚茹问。“这宅子的面积有多大？” “实用面积是五千六百七十二方呎，两个车位，花园有七百零六方呎、上面的平台是一千零五十二方呎……” “什么呎不呎的，你们港佬就是小家子气，说起来是五千六百多方呎，实际是也不过就是五百多个平米而已！这么巴掌点大的花园搁在我那边白送人都嫌小的，什么破平台还有零有整的拿出来说道，真真的是没劲儿……” 翁立鸿用家乡话彪了一番粗口，那地产经纪因为听不懂、自然也只能是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连连点头，不过挽着他的龚茹却是羞愧难挡、恨不得能有地缝钻进去才好，心说暴发户就是暴发户，真真是不能对他有过高的预期，自己若是嫁给这种人、这辈子可就真的是要给毁了！ 翁立鸿发泄了一通倒是心气儿顺了，拿出有钱人的架势便让那地产经纪带着进去看看，等站在平台上感受到了迎面扑来的微润海风、面对着大半维港的美景，他这才不得不感叹这里的地势之佳，确实比自己在白建时道所买的那别墅档次高了好多！ 可等他听地产经纪说这栋房子售价时，脸色也不禁是随之而一变…… 正文 第972章 手快有、手慢无 因为觉得做成这一单的希望并不大，所以陈姓地产经纪权当没看到翁立鸿那张黑脸，自顾自的指着山下的市区那些高楼笑着说。“呐，白加道的房子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的，主打的不是园林、不是商业配套，而是‘入则宁静、出则繁华’的城市核心地段，所以这里的房子真的是有价无市，若是公开放盘保证门前会是车水马龙、要打破头才能进来看一眼的啦……” “停停停！你刚才说这栋房子的售价是多少来着？” “哦，屋主希望能够尽快脱手，所以将价格调低定为六千万，前年的时候有人出价九千三百万的，可老太太那时候没准备卖、自然也就没考虑啦……” 我滴个乖乖！ 合着每方呎价格将近是十多万港币啊，比自己在白建时道买的那房子贵了足足三成啊！ “翁生，这价格是非常公道的啦，这条街上住的有美国驻港总领事官邸、政务司司长官邸李兆基家族、大刘、柬埔寨富豪陈俊坚等名人，非富即贵且不说了，个顶个都是跺跺脚整个港岛都要震三震的大人物、大富豪，人家说选屋就是选邻居，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于做生意、扩展人脉那是相当便利的啦……” 地产经纪的说辞、翁立鸿倒是也认可，但让他再掏六千万港币出来买这么个带院子不过才六百平米的房子，他还是觉得太贵了。 见他黑着脸、龚茹情知让他买下来的可能性是真的不太，不过买不起归买不起，自己总是已经来这种港岛顶级豪宅里参观过了的，因此也就迎着微润的海风张来了双臂感慨道。“哇，这里的风景真的是好好耶……” 同样的话、在相邻的那院子里也从冉颖的口中出来，付正义见她站在平台踩着铁护栏迎着维港展开了双臂、摆出了《泰坦尼克号》杰克和露丝的经典造型，可就笑了起来。“小心点！下面可不是海水！真摔下去你可就什么风景都看不到了……” 冉颖不满的抱怨了起来。“真是的！就不能说点好话？” “确实是危险啊，下面那么高、真掉下去我可不敢去救的……” 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老板的心情就好的不得了，所以冉颖也就无所顾忌的冲着他扮了个鬼脸。“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白瞎了你这副好皮囊了……” 见冉颖要从那栏杆上跳了下来，付正义赶紧过去一把拽住她胳膊、等她下来站稳了可就道。“哎哎哎！说话归说话，不带搞人身攻击的啊……” 地产经纪走了过来。“付生，这栋别墅还满意啊？” 早上九点多钟过来的，半山白加道的房子付正义是一直都交代这边留意的，因此也就点了点头。“还成吧，就是面积小了点……” “哇塞！不是吧？这房子实用面积八千九百方呎、两个车位，花园两千五百多方呎、平台足足有一千八百方呎呢，比西边那一套足足多了五成有余，可不能算小的啦……” 地产经纪的咋舌、令付正义摇了摇头，心说香港到底是弹丸之地，港府为了维持房价的高昂、每年只肯抛出十公顷的地皮用来盖楼，岂不知这是损害了全港岛市民的利益、还令港岛的房地产市场承受不起房价的过大颠簸，真真是得不偿失…… 见付正义一脸的不以为然、那地产经纪是真的有些急了。“付生，我可没说半句假话的啦，半山白加道从头到尾不过一千七百米，每一家、每一户都是独门独院的，正门都不开在路边、以高架斜道相连，保安严密，这里主打的可不是园林、更不是商业配套，而是‘入则宁静、出则繁华’的城市核心地段呐……” “一呎的价格高达十多万港币！你可知道同样的价格我在法国能买好几个酒庄、在澳洲能买下数十个小岛，英国的白金汉宫若是论‘呎价’的话，可也才不到六万港币！” 地产经纪懵了。 冉颖眨巴着双眼开始了暗自计算，片刻之后才愕然道。“对啊！白金汉宫可是足足一百八十万方呎的，总价不过是百亿港币而已……” “付生！不能这么比的好不好？白金汉宫哪里是能买到的？就算是想要买个边角、估计女王也是不肯卖的啦……” 见刘姓的地产经纪一脸尴尬、付正义本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笑了笑便指着西边那一户道。“对了，刚才你说那边的也在出售？” “是的呀，那边的老太太准备搬去伦敦跟孩子们一起住，她的房子前年还有人出价九千三百万要买的，可那时候老太太没松口，现在是为了一家团圆才直接开了个底价出来，好像是六千万港币就能拿下来的……” 见付正义眺望着西侧那家、冉颖可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转过脸便问那地产经纪，若是将两户一起买下来、那是否够能够打通？ 地产经纪愣住了。“啊？一起买下来？” 冉颖追问。“不可以吗？” “呃……白加道的房子拆分重建倒是可以申请的，不过将两户合二为一倒是真的没有过，我需要了解一下情况、才敢回复的……” 见地产经纪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付正义摆了摆手便道。“我买下来将这院墙给拆了，总归是没人能管的着的吧？” 知道这些大陆客有钱的很，地产经纪赶忙应声。“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是您的物产、别说是拆院墙了，您想在您自己的物业里搞什么都是您自己的事儿……” 见付正义似乎有些动心、冉颖可就凑过去说。“说真的！你会不会买下来在院子里种菜？” “告诉你说啊，要是让我妈住进来、她一准儿的能建个大菜棚出来……” 见那地产经纪一脸的震惊、冉颖可就故意一巴掌拍在了额头。“完蛋了！完蛋了！你要是入住这里、搞不好就要将白加道的规矩给改了……” “规矩本就是人定的，香港人惯来看不起内地人，他们也不想想是谁在后面给他们当靠山的，若是没了内地的支援、港岛居民连菜都吃不上、水都没得喝……” 这种话大老板能说、自己可不敢搭茬，知道他对隔壁那一户也动了心、冉颖可就交代那地产经纪赶紧跟那屋主联络一下，若是行的话、也许今天就不是只买这一户，而是两户一起买下来了。 “说真的？” “废话不是！之前交代你寻摸这边的房子都有一年多了吧？你就不记得之前的交代了？那我就再跟你说一遍，只要是价格合理、看完了就签合同交钱！” 只要达成这一笔交易、单是佣金就足以令自己在市区买一套小公寓的了，因此地产经纪笑的是嘴都合不拢了，赶忙去联系，等得知屋主指定的老陈正带着人在看屋，可就赶忙将电话打了过去，询问时是什么情况？ 引领着翁立鸿跟龚茹在屋里转了又转，早就已经不耐烦的陈姓地产经纪可就抱怨了起来。“内地过来的扑街仔啦！光看不买的啦……” “老陈！我这边的客人也是个内地的，可真的是豪气的很呢，早上过来看了下就说要了，得知隔壁的正在出售、就希望过去看一眼，还问我能不能将两户打通、合二为一的，我想想在就带着人过来看屋，你可说话小心着点，千万别惹人家客人不高兴……” 陈姓地产经纪来了兴趣。“真的假的？你可别忽悠我！” “哎呀呀！你可千万别这么想！这边近九千方呎的屋、客人瞅了瞅还嫌旧、说是一定要重新翻建的，这边的屋才二十多年而已，你又不是不清楚情况，翻建的费用可不低……” 陈姓地产经纪听到这里可就明白这是真的碰上豪客了，不过他见翁立鸿还搂着龚茹站在平台上眺望维港的美景、可就叫苦不迭了。“哎呦，刘伯啊，这边的那内陆客看起来是没完没了的，到现在既不谈价格、也不说走人的，可咱们这行规可是入门都是客的，你总不能让我想在就将他们给轰出去吧？” 一想到之前冉颖说在这边事情多、不一定会再有时间过来看房的，刘姓的地产经济可就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这样！老陈啊，那边的房屋结构我也是大致清楚的，我现在就带着客人去东侧先看着，你呢就尽量将人给挡在西边、别让他们过来，我估计有个十分钟、我这边的客人就该能定下来买、还是不买了……” 陈姓地产经纪傻了眼。“这样不好吧？” “老太太可是放话出来的，价格没得谈、时间是越快越好的，只要我这边的客人决定了、那你也就不算是得罪看屋的！再说了，你就当不知道我带着客人去看屋就是了，责任咱们谁都没有，这里可是香港！手快有、手慢无的道理、内地客也是懂的啦……” 正文 第973章 不公平 五千多方呎的实用面积、七百多方呎的院子，占地面积满打满算也不过就是个四百多个平米而已，因此即便是那陈姓地产经纪非常努力了，但看屋的两方人还是在平台上撞了个对脸！ “是你！” “是你？” 翁立鸿的语气是肯定式的，所以那表情也就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龚茹则是在惊呼出声的同时，也就本能的想要将挂在领口的墨镜取下来戴上，可也许是用力过猛、又或者是那吊带裙的料子实在是经不起撕扯的，只见最上面的那两颗纽扣瞬间就崩飞，在空中旋转着最终掉落在地，其中一个好不好的还滚出去足有四、五米远，这才因为碰到了冉颖的鞋尖儿而停了下来。 非礼勿视？ 付正义真的也很想控制的啊！ 不过在电影里显得身材很有料的‘深沟’竟是瞬间就消失了，这让他也是不由得一愣，跟着可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龚茹大窘，躲到翁立鸿的身后可就指着他大骂了起来。“流氓！流氓……” “距离这么远、就敢污蔑我是流氓了，要是我再靠近点过去的话，你岂不是还敢说我要非礼你？” 付正义的调侃令龚茹一时语塞，但她可却因为冉颖的笑声而勃然大怒，拍打着翁立鸿的肩膀便要他为自己讨个公道！ 彩票事件让翁立鸿认为是颜面尽丧的，生平第一次让他觉得这辈子都不想要再跟这个年轻人再有任何的交集了，所以此刻也就气的手都有些哆嗦了。“姓付的！之前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怎么？还嫌输的不够彻底？” 怒发冲冠，翁立鸿的暴脾气一上来可就掳起了袖子、摆出了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样，不过还不等他忙活完、就注意到付正义的身后站着的是上次开着那辆红色法拉利敞篷车过来的司机，脚下一顿可就挺起了胸膛。“做人不能太过分，你知道不？” 就算许志成没跟着过来，付正义又哪里会怕跟他打一架？不过这画风转的这么快、还是让他有些失望。“怎么？想要讲道理了？” “就讲道理！之前被你坑了一把我都已经认了，可你追到这儿来有意思吗？” “我来看屋、来买屋的，你怎么想是你的事儿，”说到这里见翁立鸿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而躲在他身后的龚茹已经彻底傻了眼，可就摇了摇头。“平台上风大，别冻着……” 龚茹愣了下便尖叫了起来，翁立鸿见这小子转过脸就交代地产经纪去办手续，虽说他很想怒吼一声‘这屋老子买了’，可理智告诉他这句话若是真的说了出去，面子能不能挣回来先不说，可事后自己一定会后悔！ 见那地产经纪喜不自禁的打电话准备办理手续，冉颖呐呐道。“付总，西边的那几个房间不看啦？” “这屋子比东边的面积小、但保护的都不错，虽说呎价目前来说还是有点高的，不过屋主将积攒多年的红木收藏都留了下来，还是划算的……” “可、可这一户是六千万港币、不还价的啊！” “之前那地产经纪不是说前年这房子屋主九千多万都没卖吗？金融风暴虽说已经过去了，但余波未消、自然是现在买、比以后买要强，”说到这里付正义瞄了一眼正在安抚龚茹的翁立鸿，摇了摇头。“再说了，万一被别人买走了、这里住着也不会舒心的……” 虽然付正义的说的很轻、但翁立鸿还是听到了，当即便怒道。“姓付的！你说什么呢？” “买屋就是选邻居，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还要我来教？” 翁立鸿本就已经被龚茹烦的正准备脱掉衬衫为她遮挡一下了，可听到这话、可就觉得这地方一秒钟他都不想待了，一转身便往楼下走，没了遮挡的龚茹是急的直跺脚，可也只能是一手按着遮阳帽、一手拎着自己的吊带裙慌不迭的跟上去，唯恐翁立鸿一气之下将自己给留在这儿。 见翁立鸿跟龚茹狼狈而走，陈姓地产经纪可就赶紧凑过来问道。“付生，您是全款还是办按揭？” “可以按揭？” “是呀，这里的房子都可以按揭的，不过期限最多只有二十年，运通、花旗、汇丰都非常愿意为这些屋提供按揭的，手续方面办理相当的简洁……” “那就运通吧，我估计银行应该会再给我点额外的优惠……” 地产经纪一边记录一边继续问道。“还有一件事儿，屋主原先雇的厨师和菲佣，您是否还需要留用？” “品行方面……” 见付正义有些犹豫，地产经纪赶忙介绍。“老太太家的厨师是内地过来的，在这边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品行方面您大可放心，方伯烧的一手好菜、为人更是忠厚老实，他女儿非常的有出息在英国读的大学呢，若不是方伯要照顾他大哥，也许早就辞工去英国陪女儿了……” “成！那就先留用吧……” 一个厨师而已，留用也就留用了。 等办完了手续回到酒店，付正义得知纽约和伦敦基金公司通过股市和期权交易已经建立了近百分之十五的头寸，只需要再有个两三天的时间、就能顺利完成预订的目标，于是也就松了口气。 面对着伦交所索尼公司股票的走势，冉颖不由得咋舌了。“天啊！要是消息扩散之后股价能跌个三成的话，那岂不是要赚六七十亿美金？” “没那么多的！索尼公司的股价目前比较坚挺，即便是光盘防拷贝涂层技术被证明是无效的、顶多也就是跌个一两成而已，再加上市场的反应一定会有前后顺序，所以能赚到一半也就很满意了……” “哇！怪不得你买屋买的那么爽气，这金融市场上的钱简直是太好赚了……” 说到这里冉颖没听到回应、抬起头见付正义正一脸古怪的瞅着自己，心里一动可就垮下了脸。“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到了嘴边的本想奚落她一番的话竟给她堵了回去，付正义也就大度的摆了摆手。“得！那你就说说看吧！” “别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 “恩！孺子可教……” 冉颖气结，见他挥了挥手就准备去休息了，面对索尼公司股价的走势可就不禁叹了口气，心想这小子的脑子是越来越好用了，联想能力简直是逆天，这一次不但将索尼公司的青木白揍了一顿、还借机从索尼公司身上咬了一大口肉下来，早上自己还在咋舌他花钱之随意呢，可实际上他在金融市场上折腾了一下索尼、就将花掉的钱成百倍的给赚了回来，真是太不公平…… 当然了，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的可不只是冉颖一个。 为了彰显自己的性感、龚茹才移植使用聚拢型的文胸、在这种天气时穿最性感的吊带裙出门，可纽扣的崩飞、让她颜面尽丧，但实际上走光所带来的不满却远不如翁立鸿拂袖而去带给她的打击严重，因此追出去坐进了他的宾利轿车之后，可就一路埋怨、一路撒娇，直到烦不胜烦的翁立鸿带着她去了夏奈尔专卖店给买了几套最新款的时装，这才转嗔为喜又恢复了惯来的小鸟依人。 只是带着她去了意大利餐厅坐下来，翁立鸿见她神情间又是满满的委屈可就真的头大了。“小茹啊，不是买不起那屋，四月份我在白建时道买的屋前前后后可是花了过亿的，这段时间公司要发展、需要储备些现金的，等年底资金宽松了些咱们再在白加道选一套更大、更漂亮、更气派的，好不好？” “立鸿！我不是觉得你没买那屋小气，我是气那姓付的混蛋……” 心说你不过就是那小子逼着在街上道了个歉而已，我可是就因为提侄子说了两句大话、被那小子抓住话柄就惹得他砸了一千多万下来逼着自己砸了价值三百多万的法拉利跑车，这种大的委屈我都忍了下来、你这点破事儿算个毛啊？ 想归想，但翁立鸿还是只能好生的安慰她，一大堆的好话、一大堆的承诺，这才让龚茹终于有了笑脸，于是翁立鸿在酒足饭饱之余也就有了想法，凑到她的耳边有些遗憾的嘀咕，她所选中的那公寓里面空无一物，要不然等会就能开车过去好好享受一下了。 “死相！大白天呢……” “大白天的才好呀？不开灯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嘛……” 两句话一说、翁立鸿见龚茹已经是面红耳赤、不胜娇羞的模样，可就食指大动，要她等自己上过洗手间便一起离开。 该如何拿捏这种男人，龚茹是有数的很，于是便冲着他娇媚的一笑。“快点呦！要不然之前答应你的可就不算数了……” 喜滋滋的进了洗手间，翁立鸿一边防水一边琢磨着是该带着她去自己白建时道的别墅、还是干脆找个好点的酒店，一想到这次能解锁些新的姿势，可就兴奋的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等翁立鸿志得意满的走出卫生间、看到餐厅里的情况时，他可就慌不迭的赶紧又退了回去…… 正文 第974章 喝凉水都塞牙 夜里因为看了会行情、还跟纽约基金公司的托尼讨论了一番，所以付正义的午休也就睡到了三点，这才自然醒了过来。 洗了把脸、走出了卧室，听见楼下冉颖的笑声似乎格外的清脆和爽朗，他也就边往楼下走边问是有什么喜事儿？ “付总！你说这人要倒起霉来、是不是喝凉白开都塞牙？” “正常的啊，据说有个理论就是专门研究这个，不过名称我不记得了……” “呐！今天早上说你是流氓的那个龚大明星，可不就是因为撞见你了而倒了大霉了？” “你这是什么话啊！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诋毁我是个灾星？” 付正义的回应令冉颖哈哈大笑了起来，见他过来了就讲笔记本电脑也递了过去，指着那标题便道。“你看啊，还是香港这边的娱乐新闻单单是看标题都觉得好有意思的……” 前选美皇后在意大利餐厅遭人掌掴，指印清晰可见…… 某女明星自甘堕落成为内陆客二奶，于大庭广众之下被扇耳光却不敢追究，含泪离开…… 内陆女客高呼‘敢搞我老公，’霸气强调主权…… g姓女星的黑历史…… w姓内地富豪的野蛮发家史…… 付正义越看越是可乐。“冉颖，这小明星可真的算是倒霉催的，搞不好就属于香港人所说的那什么流年不利了……” 冉颖捂着嘴笑道。“还不是因为你？” “怎么说话呢？关我什么事儿！” “呐！昨天你在士丹利街逼着人家大明星当众道歉，今天早上在白加道看屋的时候又奚落人家没胸、身材不好，结果隔了不到两个小时、这大明星就因为对爱情的勇敢追求而在餐厅遭妒妇掌掴，颜面尽丧且不说、连个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付正义懵了。“嗨！嗨！嗨！你吃错药了吧？” 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冉颖可就故意长叹了口气。“哎呀！你觉得跟自己无关、可龚茹跟那姓翁的可一定会这么想的啊！” “不至于吧？” “你说呢？” 稍一琢磨，付正义可就垮了脸。“躺着也中枪啊……” 见他终于明白了过来，冉颖这才说在他午休的时候总服务台接到电话，被询问他所住的房间，不过因为他是黑卡用户、属于半岛酒店顶级贵宾，所以相关的情况才没有被泄露。 “还有啊，酒店说不少娱记已经混进了酒店，虽然酒店在门廊的两端加派了保安进行值守，但还是建议出入时多加小心……” “小心？为什么？” 冉颖愕然。“明天就是颁奖晚会了啊！” “香港媒体可不知道我住在这儿啊？” “哎呀！你把人家一个大明星折腾的丢了脸、还被妒妇公然掌掴，人家也许是一个‘不小心’将你入驻的酒店给泄露了出去，难道这也不好理解？” 终于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了！ 不过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真的好吗？ 见付正义一脸郁闷的盯着自己不出声，冉颖虽然竭力的想要保持她那惊讶的表情、可最终还是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见此付正义也就明白这是她那促狭的老毛病又犯了，摇了摇头便问道。“说吧！你是怎么处理的？” “呐！早上签了合同的两套别墅正在做保洁，相关的用具用品也都安排人去采购了，酒店的直升机也在顶层待命，虽然直升机的起落点距离白加道还有些距离，不过那附近的保安严密、娱记是根本混不进去的，所以等会只需要收拾下行李也就能够直接搬过去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自己午休的这两个小时冉颖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儿，显然无论是作为助理、还是作为秘书，她都已经是相当合格的了。 见他神情趋缓、冉颖可就凑过来笑着问道。“付总，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那年终奖是不是能不扣了？” “你还年轻，年终奖太多会让你失去进取心的，”见冉颖瞬间就苦了脸、付正义权当没看见便继续道。“再说了，你的收入越高、你想要嫁人可就越发的难了，咱们公司里已经有了一个灭绝师太了，我可不想以后被你记恨……” “不公平！我的薪水又不高，全指望着年终奖改善生活呢！” 心说还治不了你那‘促狭’的老毛病？ 付正义站起身可就丢下一句‘再议’便往书房走，在关门之前听到楼下传来的那气恼的跺脚之声、他的心情可就越发的愉快了，拨通了奚美娟的电话，要求她安排人将破解索尼公司光盘防拷贝技术的新闻准备对外扩散。 记录下来破解的方式和方法、又询问了注意事项之后，奚美娟不由得苦笑了起来。“bss，索尼公司会恨死你的……” “什么意思？” “索尼公司于美东时间下午三点宣布跟时代华纳、漫威、派拉蒙、环球等六大电影公司达成了技术合作协议，将会以最优惠的方式为这些厂家提供光盘防拷贝技术授权……” “哇哦！看来应该让纽约公司再追加些仓位了……” 拿起手边的晚报，奚美娟念了起来。“bss！晚报上已经有相关的报道了，说今天股市最大的新闻就是索尼公司股票遭受空头狙击，成交量创下了近三十七个月以来的新高，股价重挫两个百分点……” “才两个百分点啊！看好索尼成长的傻瓜还是太多了些……” 说到这里付正义觉得以目前索尼公司的股价趋势而言、若是能给伦敦和纽约基金更多些时间，那么获利一定能够更高的，于是也就让奚美娟将原定的计划推迟一下。 清楚他想要做些什么，奚美娟便问道。“那就放在本周美股收市之后？这样有两天多时间让投资人心焦了……” “记住！做空的秘诀就是不给上市公司和投资人时间去思考！最重磅的消息一定要在开盘前半小时才对外宣布，羊群效应会促使股价更快的下跌、令跌幅惊人，即便是那些最为理智的投资人也会在这种趋势形成之后加入到做空的行列里去的！” “bss？这么做也太狠了吧？” “反正是索尼遭受损失，如果下周一索尼公司反应出现了偏差、又或者是索尼高层对事态的严重性理解、并尽快达成一致采取措施，那么这次他们的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奚美娟沉默了片刻，可就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bss，原先我还觉得杨文元有可能是正确的，但这次如果最终伦敦跟纽约基金都大获成功的话，以后你就算是说地球是方的，我也会坚定的站在你这一边……” “好吧！我觉得这是这些年来听到的最顺耳的奉承话了！” 奚美娟有些哭笑不得，之前满心的感动顷刻间可就变成了尴尬。 既然奚美娟提到了杨文元，付正义也就询问跟雅狐那边交涉的情况？ “我稍稍透露了些情况给他，杨文元觉得有希望摆脱公司的制约、就跟疯了一样的到处寻找投资公司、对冲公司和有兴趣购买雅狐股票的投资人，我昨天还跟大卫通了电话，听他的意思、杨文元这一次甚至不惜将他个人所持有的股票拿出来做抵押以获取银行的支持，不过两三百亿美元的股权交易、又哪里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落实下来的……” 杨文元算是彻底没救了，若是他真的将个人所持有的雅狐股票进行质押、以换取银行的资金支持，那一旦雅狐股价大幅度下挫、他很可能会破产的…… 想到这里付正义不由得挠了挠头，权衡了下利弊、还是觉得雅狐离开了他的领导也许反倒不会衰落的那么快、那么惨，于是便说。“这样，到月底的时候你可以再透露点情况给他，若是他愿意将雅狐所持有的岛银公司的股权分割出来、予以置换，那么我们也是能够接受的……” 迅速调取除了日本岛银公司的股价走势，奚美娟看了看可就愕然道。“bss！目前日本股市依然处于疲软状态，若是杨文元得知我们愿意这样进行置换的话、他会兴奋的发疯！” “预将其败亡、必先令其疯狂！金融市场可不相信眼泪……” 结束了跟奚美娟的通话，付正义狠狠的搓了搓脸，杨文元的成功是很难无法复制，但雅狐的衰败却应该是能够阻止的。 不过一个刚愎自用、绝不相信别人会是正确的领导者，若是不能保证其真的是永远正确的话，那最终的结果几乎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悲剧既然曾经出现过一次，那这一次就用自己的手去试着将其扭转一下？ 如是想着，付正义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进入雅狐公司创业的那地下室。 杨文元，外向型的人格，善于沟通，在公司创业之初凭借着其聪慧和敏锐的互联网洞察力，让让雅狐公司选对了方向、进而缔造了一个偌大的互联网帝国。 大卫，标准的技术宅，不善言语，个性内向且极其容易被人所说服，埋头工作却极少参与公司重要事项的决定，任劳任怨…… 都不是合适的领导者啊！ 付正义再度纠结了…… 正文 第975章 方伯 一场突如其来的豪雨，令空气都显得清新了许多。 花园角落的那一棵紫薇正在怒放，大簇的淡紫色花朵将树叶遮挡的都几乎看不到了。 见付正义走过去站在那木椅旁仰起了脸，冉颖便笑着说。“这一棵紫薇据说有八十多年了，是这儿的老太太耗费了好大的代价才移植过来的，每年的这时候就会盛开，一直到九月底都能欣赏……” “确实不错！以后就算是要翻建，这么漂亮的紫薇也要好好保护起来……” 习惯性的掏出笔记本将这一条记录了下来，冉颖见他似乎在侧着耳朵倾听隔壁那边的动静，可就笑着说。“别猜了，已经安排人将两个院子打通了，估计到傍晚的时候就能好……” 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付正义转过脸便道。“不错！看来当初将你请过来、还是非常明智的！” “拉倒吧，给我加点人工、多给点奖金就成了……” “不成啊！夸奖你没有成本的，可给你加薪那是要的要真金白银的掏出来呢……” 见冉颖被郁闷的直跺脚，付正义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随风过来的那一缕香气，却是瞬间就勾起了他的食欲，循着那味道飘过来方向靠近了厨房，见里面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正在忙活着，可就有些奇怪了。 见他这么快就发现了，虽然知道关于加薪、年终奖的说法只是在开玩笑，可冉颖还是等他转过脸来撅着嘴道。“真是的，这么有钱了还这么小气……” “拜托！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确实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过你的钱都是坑人、害人、忽悠人赚来的！” 冲着厨房里那老头打了个招呼，付正义可就无奈道。“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是！你是老板！你说的算……” “那不就得了！说吧，怎么回事？” 见他背着手晃悠着往屋里走，跟在后面的冉颖便告诉他厨房里忙活的那老头、就是被留用下来的被称之为‘方伯’的厨师，早上过来的时候没见到，是因为屋主要售屋、所以客人过来的时候都需要回避。 “方伯全名是方二明，他大哥叫方大明，兄弟俩六十年代的时候一起泅水过来的，结果兄弟俩日子才好过点、他大哥就出了交通意外，而方伯那时候刚结婚不久，跟主家预支了好几年的工钱、才将他大哥的命给救了回来，可惜他大哥活是活下来了、但却再也站不起来了，也就因为这事儿、方伯的老婆丢下孩子就跟人跑了。方伯一直想开个饭店，可却因为欠了一屁股债而不可能实现了……” 见有工人搬着东西从外面进来，付正义让到一旁便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你那时候不是在午休嘛！人家老太太打电话过来是专门表示感谢的，我也就顺便问了问这个方伯的情况，于是老太太也就将他的事儿说给我听了，最后还说要不是因为方伯不肯跟她去新西兰，她是真舍不得他的手艺呢……” “我见厨房里的食材好像挺多的，那老头在给谁忙活呢？” “人家在准备晚饭呢，”见付正义似乎有些不满、冉颖赶忙补充道。“我可不是在为你省钱啊！是人家老太太强烈推荐让方伯给心屋主露一手的！老太太说方伯祖上出过两个御厨呢，做的菜不比那些高档大酒楼的差……” “那就是说晚上在这儿吃？” “恩！所以方伯才在厨房里一个人忙活……” 早就察觉到李雪瑶她妈对自己似乎有着戒备，所以就连昨天晚上乘直升机观光、付正义都没凑过去的，因此见冉颖那表情似笑非笑的、可也就明白她猜到了些什么。 进了厨房跟方伯正式见了面，见灶头上有两个大砂锅在炖着、烤箱里挂着两只烤鸭，水池里还养着几条鱼、淘箩里还有一些贝壳类的海鲜，而案板上各种食材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数量是真不少，付正义便笑着问这到底是准备了多少菜？ “八冷、八炒、四炖、两烩、两羹一汤！拿手的佛跳墙来不及做，要不然就能让你尝尝我方家最得意的一道菜啦……” 见这老头满头白发、一脸的褶子且中气十足，可唯一感觉不好的就是那张苦瓜脸苦，看起来就像是谁都欠他钱一样，虽说礼节方面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还是觉得心里面有些不太舒服，可等到付正义尝了下方伯做好的那冷碟酱牛肉，可就双眼一亮冲着老头竖起了大拇指。“这酱牛肉的味道可真不错！是外面买来的、还是您自己亲手做的？” “当然是自己做的啦！这做酱牛肉啊、关键是酱料和火候，时间短了、肉不烂、没滋味，时间过了、没嚼劲儿、不好吃，这酱汁儿啊更是我方家祖上传下来的秘方，可惜我闺女是宁死也不肯学这手艺，眼瞅着方家菜可就要在我手上给断了传承啦…… 几个冷碟都尝过了，那味道真的是令人惊叹，付正义见老头竟是伤感的红了眼圈，可就赶忙劝道。“那您干嘛不收几个徒弟呢？” “哎，我大哥不肯啊！当年他出车祸就是他收的徒弟干的好事儿，我大哥是彻底绝望了，发誓就算是传承断了、也不再收徒弟了，我大哥的手艺可比我强、记得菜谱也比我多，他有机会能去大酒楼当主厨的，可就因为他那混账徒弟把他给坑惨了啊……” 说到悲处方伯可就哽咽了，站在一旁的冉颖都不由得背过身抹起了眼泪，等随着付正义离开了厨房去了平台，可就感慨好多事儿都是因为利益而变了味。 “这老头的手艺是真不错，酱牛肉是越吃越有滋味，要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就这么断绝了、可有些可惜啊……” 见付正义竟然还从厨房里偷了一碟酱牛肉在吃，冉颖可是气的直跺脚。“方伯这么可怜，你怎么还有心思偷吃啊？” “什么叫偷吃啊？我这是在品尝好不好？得得得，你也来一片尝尝……” “不吃！” “我告诉你说，这个方伯啊可能除了自己不愿意去新西兰之外、还有个可能就是太纠结于他大哥了，所以人家这屋主老太太也是不太愿意带着他过去的……” 见付正义说的仿佛是真的一样，冉颖可就纳闷了。“怎么个意思？方伯在这里做三餐之外、还要准备下午茶和夜宵，一个人赚钱还要拿出一大半去给他大哥治病、疗养，又将女儿从小带到大、还送去英国读念大学，多不容易啊……” “你要是主家、天天见这老头愁眉苦脸、见谁都没个笑脸的样子，你舒服？我想啊，也就是原来这里的老太太能受的了，你说外面那些高档酒店要是请了这么一个大厨回去，客人一见可就要倒胃口了……” 冉颖一琢磨、不由得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啊！人都说打开店门做生意要和气生财、笑脸迎客的，方伯总是这么一副苦瓜脸、见谁都要诉一番苦的性子，确实是有些令人头疼啊……” 将空碟子随手放在了栏杆上，付正义见接送米莎莎跟李雪瑶的车从斜坡上来进了东边那屋，可就笑着道。“你也别纠结了，其实我倒是觉得方伯这样的大厨、真的只是缺个机会而已！要是他的手艺真的没话说，我倒是有个想法……” 冲着那边下车冲自己打招呼的米莎莎挥了挥手，冉颖便转过脸来。“什么想法？” “我爸一直想要开饭店的，不过他那水平还不如我妈呢，这个方伯既要照顾他大哥、又离开内地几十年了，要是在内地开个档次高点的饭店交给他打理，我觉得这方伯应该是能动心的……” “让你爸当东家、让方伯当掌柜的？” “孺子可教也……” 冉颖正准备瞪眼、可院墙那边却传来了轰隆隆的一阵响，她脚下一软可就被惊得打了个哆嗦，等看见了是那院墙被推倒了两米多长的一段，可是拍着胸口说。“还以为是地震了呢，吓死人了……” 见墙后面的工人只有一个，付正义问道。“通是通了、可总不至于就这样乱七八糟的丢在这儿不管了吧？” “想什么呢！有现成的大门直接搬过来会给装上去的，碎砖、碎石子都要清理干净的，负责的说只要一晚上水泥干透了就没事了，你没见有人正推着小车过来准备动手啊？” 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距吃完饭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将空碟子送回厨房、也就穿过那刚刚竖起来还未固定住的院门到了隔壁，抬起头见李雪瑶她妈就站在平台上盯着自己，可就扬起手打了个招呼。 强挤出笑脸来招了招手，包文娴转过身可就不满的嘟囔了起来。“真是的，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坐在旁边遮阳伞下的王丹枫不禁叹了口气。“你呀你呀！你就知足吧！我家要是能有这样的姑爷、就算是我少活十年都愿意啊……” 正文 第976章 黄手绢 “虾蓉蒸蛋很不错呢……” 王丹枫实在是忍受不了米莎莎的一惊一乍了，瞪了她一眼便道。“吃饭就吃饭，别叨叨……” “礼仪老师说如果品尝到美味、那一定要告诉厨师！这是礼貌、更是一个人的修养问题，”说着米莎莎还得意的冲着李雪瑶努了努嘴。“呐！不信你去问瑶瑶！” 王丹枫见李雪瑶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虽说依然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样的做派是礼仪老师所教的，可却也没了理由去继续数落她，只好叹了口气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付正义。“付老师，真的太麻烦你了……” “半岛酒店里到处都是娱记和狗仔队，被缠住了挺麻烦的，这边安静些……” 见他避重就轻、根本就不回应，王丹枫只好给包文娴使了个爱莫能助的眼色，继续专心对付面前的美食。 见老妈吃了瘪、米莎莎可就越发的开心了，将碗里最后一口吃光、可就意犹未尽的嘟囔起来。“这个粉丝羹也太好吃了，回去估计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粉丝羹了……” 见坐在她旁边的李雪瑶肩膀动了动、付正义猜到她想笑却是不好意思，于是便一本正经的开了口。“莎莎，别说你回去吃不到了、你就算是现在去让厨师给你盛一碗，估计也是没可能的……” 米莎莎一脸的不解。“啊？真的就只有这么多么？我记得之前不是有那么一锅的吗？” 见不得付正义这样捉弄人家小女生，席萌萌瞪了他一眼便对米莎莎说。“这不是粉丝羹啊，这个是鱼翅羹！” 一直忍笑的李雪瑶终于憋不住、扑哧一下乐了，米莎莎面红耳赤的嘟起了嘴。“付老师！不带这样捉弄人的！礼仪老师说过这样的行为是非常不礼貌的！我要求你道歉！” “对！要他道歉！” 见席萌萌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付正义一本正经的道。“呐！我可没有接受过什么礼仪培训，所以跟‘礼仪’有关的一切标准都对我无效……” 米莎莎愣了下就佯怒道。“耍赖！你这是在耍赖！” 付正义一本正经的瞅着她说。“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这下子餐桌上除了米莎莎一脸的愕然之外、其他人可都大笑了起来，包文娴虽说也很想继续绷着的，可又实在佩服他回应的巧妙，于是只好背过了身去。 席萌萌仔细一琢磨、可也就越发的乐不可支了。“你、你简直是太欺负人了吧？” “这话我在当实习老师的时候就说过的，她俩应该都是知道的……” “那还有没有类似的？” 付正义想了想便说。“就喜欢你讨厌我又必须讨好我、强颜欢笑的样子……” 席萌萌愕然瞪大了双眼。“不是吧？” “就喜欢你不喜欢我又必须装的喜欢我、委曲求全的样子……” 本想为难一下他、让羞窘的米莎莎有个下台阶的机会，可席萌萌却发现自己好像也掉进了坑里，见付正义又准备开口说了、可就赶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打住！打住！是不是只需要换掉中间的那两个词就成了？” “对呀！只不过以你的智商、估计很难想到该怎么换才合适的……” 席萌萌气结！ 见付正义到了这个时候依然能保持着一本正经，米妈王丹枫可就终于也忍不住了。“付老师，这样的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应该不是，”说到这里见李雪瑶也抬起了头来，付正义犹豫了下才继续道。“不过我确实不记得是在哪儿看到的了，因为觉得有趣，所以偶尔会拿出来用一下……” “哎呀呀，你可真的是好厉害！这样的话想破了头也想不到的呀……” 不等王丹枫的话说完、米莎莎可就气呼呼的嚷嚷了起来。“妈！你就别夸他了！没见你闺女都快被气疯了呀？” 王丹枫见女儿一副受委屈的气恼模样、却还是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 这下子米莎莎可就真的红了眼圈了，站起身可就捂着脸跑了出去，见此坐在旁边的李雪瑶也赶紧追了出去。 米妈王丹枫可就有些尴尬了。“付老师，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付正义站起来说。“是我开玩笑开的有些过了，我去给她道个歉……” “没事儿！莎莎就是小性子一上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一会儿就好，你不用去道歉的……” 付正义微微欠身、便走出了餐厅，穿过那刚刚竖起来不久的院门、便回到了西侧的那院子里，见米莎莎跟李雪瑶就坐在那棵紫薇树下，也就干咳一声走了过去，冲着米莎莎说了声不好意思，玩笑开得有些过来。 之前还在生闷气的米莎莎这下子可就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我、我生气也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妈帮你不帮我，这才把我给气着了……” 见她不像是哭过的样子，付正义这才问道。“明天晚上就要站到领奖台上了，准备好了没有？” “礼仪老师说我培训的时间短、只要能做到镇定也就算是成功了……” “明天四大天王齐聚、数十位两岸三地的明星会到场，娱乐记者也很多，华港基金会给你准备的发言稿、背下来了没有？” 米莎莎瞬间就苦了脸。“太长了、我真的背不下来啊……” 付正义记得那份发言稿并不长、可就有些奇怪了。“只有短短的两百多字而已，背下来应该不困难吧？” “她根本就还没开始背呢……” 本想蒙混过关的，见李雪瑶竟然毫不犹豫的便戳穿了自己，米莎莎急的嚷嚷着就要去捂她的嘴。“瑶瑶！” 站起来躲到了那紫薇树旁，李雪瑶便继续埋怨道。“谁让你那么懒啊！不过就是就几句话而已！有半个小时就能背会了的！真是的……” “啊！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呀……” 绕着紫薇树一个追、一个跑，月光之下的李雪瑶笑靥如花、笑声格外的清脆，站在一旁的付正义不禁看得有些痴了，唇角扬起觉得眼前的她、竟是显露出了其记忆之中所没有的开朗和活泼，以及孩子气的那一面。 真好…… 绕着紫薇树转了几圈下来，李雪瑶虽然没有被米莎莎给抓住，可她察觉到付正义的目光一直都跟随着自己，等又一次转过来见他的表情越发的柔和了，可就不由得有些心慌、脚下不由得一顿！ 张牙舞爪的追在后面的米莎莎可没料到她会突然停下来，于是可就一头撞了上去，导致李雪瑶向前扑倒在地、发出了‘哎呦’一声痛呼。 沉浸在回忆之中的付正义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她跌倒在地了，懊恼之下便赶紧上去将李雪瑶给扶着坐到了木椅上。“摔哪儿了？哪儿痛？” 右膝有些疼，可李雪瑶见将自己扶着坐下来的付正义竟是一下子就蹲在了自己身前，李雪瑶可就又羞又慌的拽着裙摆想要将双腿给遮挡起来。“没、没事儿的……” 米莎莎一看拽住了她的手、一看她的右膝可就惊叫了起来。“呀！出血了！出血了！我去叫你妈来……” “喊什么喊呀！就是磕破了点皮儿而已！别去喊我妈呀……” 说着李雪瑶就伸手想要去拽米莎莎、可不料她却一阵风似的就这么跑了，气的李雪瑶是猛地一跺脚、却是牵到了伤口，不由得又‘哎呦’了一声！ 蹲在她面前见那伤口只是擦伤、略微有些渗血，付正义转过脸见她跌倒的地方并没有碎石头之类的危险物品、可就松了口气。“就是个擦伤，问题不严重的……” 突然间就变成了自己跟他在独处，李雪瑶将双腿向后缩了缩便低声道。“没事儿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从口袋里摸出块黄手绢，付正义凑过去吹了吹那伤口处的浮灰、跟着可就用黄手绢绕过她的腿弯包扎了一下，最终还习惯性的在她的腿侧打了个结，见那结打的还算是规整、可就很满意的笑了起来。“行了，当装饰也蛮不错的……” 心说哪有这样安慰人的？ 不过他给自己包扎的时候怎么会那么温柔呢？ 正想着、见他包扎完了还蹲在自己身前、盯着那块黄手绢在发怔，李雪瑶可就有些害羞了，赶紧用裙摆将双膝盖住、却鬼使神差般的出声问道。“付老师，你为什么随身带着手绢啊？” 付正义仰起了脸。“啊？” “手绢！现在就连我爸都已经不带手绢了……” 刚刚还在计算自己曾经帮她包扎过多少次呢，付正义便随口道。“就是给你准备的啊……” 李雪瑶的脸瞬间就红了。 见她露出了羞怯的表情、付正义这才惊觉眼前的女孩可还不是他的老婆，赶忙站起来解释道。“好像是因为以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关于黄手绢的情节，所以、所以就一直随身携带了……” 见他突然间如此的慌乱、目光也不敢对自己对视了，莫名的感觉令李雪瑶既觉得好玩儿、又觉得有些暖心，思索了片刻可就双眼一亮。“是不是高仓健演的那部电影？” 付正义一愣，跟着可就想到了好几部关于黄手绢的电影…… 正文 第977章 不让善良受伤 时间：七月十号下午三点。 地点：香港会议展览中心。 筹建不到一年的华港基金会所举办的主旨为‘不让善良受伤’的颁奖典礼，就在这里举行。 仿照奥斯卡颁奖礼的会场布置，令通往会展中心正门的红毯两侧都被媒体记者们所占据，长枪短炮早在一个多小时前就已经架好，撑起的遮阳扇也就令这里彷如是夏威夷的沙滩一般。 作为香港本土资历最浅、但资金储备金高达十数亿港币的华港基金会，最初是因为其所展开的内地‘保植固沙’项目的总体规划高达十亿港币而令港人们震惊，并且也因为其负责人席萌萌竟是一位年仅二十三岁、毕业于外国语学院的大学生而困惑。 不过当席萌萌牵着一个样貌平平、脸上还有着雀斑的小女生的手踏上了红毯，相机的咔嚓之声也就不绝于耳了，虽然没有山呼海啸般的声响，但穿着露肩礼服的米莎莎还是觉得双腿发软、下一刻自己就会晕倒。 自己也很少经历这样的场合，但席萌萌还是紧了紧手、保持着微笑低声道。“微笑！保持微笑！别忘了下车前我教你的办法……” 米莎莎很想笑的，可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已经僵硬了，心说你教的办法我倒是记得，可我怎么也不可能将这些媒体记者们一概视为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啊…… 战战兢兢的走进了会展中心，当被席萌萌牵着站到了颁奖台上、听到下面的掌声响起时，米莎莎这才发现台下坐着的全都是港台的明星！ 四大天王都来了呀…… 米莎莎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全都是嗡嗡嗡的声响，自己宛如是木偶一般接过了那荣誉证书、面对着镜头全程保持着微笑…… 目睹自己的女儿成为场中的焦点、那么多的明星为她而鼓掌，作为母亲的王丹枫在来之前即便是也做了些心理准备，可她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看到女儿将那荣誉证书捧在怀里、开始与上台的明星们合影留念时，她也就只好捂住嘴、任由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包文娴将纸巾递过去。“哭什么呀，莎莎这下子可真的是心满意足了……”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啊……” “一会你可是要跟你女儿一起出席记者招待会呢，妆花了可是好麻烦的……” 王丹枫惊呼一声赶紧将梳妆镜取了出来，见双眼已经红肿了起来可就傻了眼，一叠声的问这可怎么办？ “没事儿，记者招待会还要有一会儿的，化妆师就在后台的，过去重新补个妆也就是了……” 付正义的提醒让王丹枫松了口气，她站起来就想走，可走了两步便赶忙又折返了过来，要让包文娴陪着她一起过去。 身边坐着的就是女儿，包文娴见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被鲜花、被掌声、被诸多明星们所包围的米莎莎、满脸的羡慕时，不由得有些犹豫了，于是又瞄了付正义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出声便陪着王丹枫走向了后台。 从米莎莎被牵着手站上了主席台时起，李雪瑶就发现她跟个牵线木偶一样了，所以在看到她在站到四大天王面前时依然是浑身僵硬、可就再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如果换成你的话，你觉得自己会比莎莎表现的更自然些吗？” “一定……呃，不一定……” “习惯了才好，何况是跟自己的偶像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莎莎没晕倒已经是意外惊喜了……” 付正义的说法、令李雪瑶有些不满，她将端着的望远镜放下来、可就扭过头来认真道。“付……付老师，莎莎只是紧张！恩，她就是非常紧张而已……” 称呼的问题、看来短时间是很难有变化了，付正义暗自叹了口气可就指着台上的四大天王问。“对了，你知道他们之中莎莎最喜欢哪一个吗？” “刘德华！” “那你呢？” 李雪瑶刚准备开口在重复一次、可话到嘴边却是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于是便反问道。“付老师，那你喜欢哪一个？” “我比较喜欢刘德华，”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片刻，仔细想了想才继续道。“不过不单单是因为他所塑造的那些影视形象、他所唱的那些脍炙人口的歌曲，还因为他的人品……” “人品？什么意思？” “就在近期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他前往日本参加歌友会，但拒绝用日语向歌迷们问好，接着又拒绝了主办方安排的日语歌曲、并把所有曲目都改为普通话，原定的粤语歌曲也全部取消了。他用普通话告诉歌迷们，本来他是不想来日本的，但是因为合约在身，不得不来日本。跟着他指着在场的记者又说，不要以为是一纸合约把我牵住的，如果我不来、没人可以把我怎么样。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对我歌迷不公平，因为歌迷是无辜的。我不想做的事，谁也无法逼我做，而且，你逼我、我也不会做！” 李雪瑶惊呆了。“天呐！国内怎么没有看到这个报道啊？” “日本那边的媒体将这件事视为耻辱，所以不但没有相关的报道、就连歌迷会的视频录像也都全部封存不许外泄，否则我都想在征得了刘德华本人的同意之后，将相关的视频放在唯知新闻网站上予以公开的……” “太可惜了呀！真的好想能看到啊，”拿起望远镜将视线投向了那主席台，李雪瑶片刻之后才继续道。“对了付老师，他当时还说了什么话没有？” “他引用了这样的一句话，他说艺术是没有国界的、但艺术家是有国界的。他还说音乐是没有国界的，但音乐家是有国界的。最后还对主办方说‘以后介绍我的时候、不要说我是香港歌手，因为我首先是一个中国人……” “天呐！我被感动的有点想哭了……” 见她竟然真的去擦拭眼眶，付正义舒了口气便继续道。“没完呢，你知道他还干了什么吗？最后他当着几百名日本歌迷的面，演唱了一首《中国人》！” 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 黄色的脸黑色的脸、不变是笑容 李雪瑶不由得轻声哼唱起了刘德华的那首《中国人》，听到了那熟悉的曲调、熟悉的声音，付正义合上了双眼、静静的聆听着，即便是知道她唱歌并不算是好听，可只要能听到她的哼唱就是幸福…… 掌声再次热烈了起来，站在主席台上的席萌萌在接过了话筒之后牵着米莎莎的手说。“想必在座的每一位都知道这个小女生是因为做了什么而能够出现在这里的，想必在座的每一位也都清楚、华港基金会特意邀请诸位过来为这个小女生颁奖是想要表达些什么的，不过也许在场的媒体记者们还心存疑惑，甚至觉得华港基金会如此隆重的做这件事、是小题大做、没有意义，但我在此还是要向诸位郑重声明，那就是为什么此次颁奖礼的主旨是‘不让善良受伤’而不是表彰好人好事，又或者是想要喊出什么‘树新风’之类空泛的口号的……” 说到这里席萌萌深深吸了口气，扫视了一下台下的明星和媒体的代表们，这才转过脸冲着米莎莎问道。“莎莎，如果你知道扶了那个老人会给自己、给你的父母带来何等严重的伤害，甚至于还会让你在绝望之下做出割腕自杀的决定，那你还会在那一刻冲过去、将那老人给扶起来吗？” 这个问题可并非是说好了的，米莎莎一时间可就愣住了。 将米莎莎的手臂举高、令她手腕上的那道伤疤能够被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席萌萌转过脸面对着台下的所有人说。“这个问题本不该问的，可即便是对于我自己而言，若是没有承受讹诈的经济实力、没有能够抵御媒体舆论歪曲污蔑的心理准备、没有坚强的内心，那么换成我自己在知道可能会遭遇的后果时，可能我都不敢去扶的…… 有个人曾经这么跟我说，当善良受到了伤害、当没有人敢去做类似的事情的时候，我们所面临的是对人与人之间的最基本信任的怀疑，我们所丧失的将是对救死扶伤者的冷漠和鄙夷！我们所会面对的会是社会公德的沦丧、是对社会风气的绝望，是对人与人之间彼此冷漠、戒备的默许和鼓励！ 想一想吧，若是米莎莎这样的行为不予以鼓励、若是那些借此讹诈者没有受到法律的严惩，那么对善良的伤害将会是持续性的、更是毁灭性的！若是十三亿中国人都扶不起一个摔倒的老人、那该是何等的令人悲哀？说句大不敬的话，到那时候就是整个社会的悲哀，是整个民族到了最缺德的程度，在这种可怕的社会的冷漠之中，所有人都将是失败者，无论大家的衣着如何的光鲜、可在大家拷问良知的时候，又有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没有为此而推波助澜……” 席萌萌所抛出来的问题，让在座的诸多明星和媒体记者们被她所描述的那可怕未来而感到不安，进而思索，终而惊悚…… 正文 第978章 怯场 席萌萌的演讲，获得了全场如潮般的掌声。 见台下所有的明星们都站了起来，米莎莎这才从恍惚中醒了过来。 她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更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够跟自己所喜欢的那些偶像明星们合影，更不清楚台下的诸多明星们因何而鼓掌，只能是稀里糊涂的彷如是牵线木偶一般，在席萌萌宣布完慈善义卖在三楼举行，这才晕乎乎的走进了后台。 躲在后台的王丹枫扑上去可就将女儿抱在了怀里，兴奋的嚷嚷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简直是太好了……” 回过神来的米莎莎哪里愿意被她妈这样搂着，当即便扭了起来。“妈！你弄痛我啦！放开我啊……” 王丹枫将女儿松开，见她果然是扑向了李雪瑶，两个女孩手拉手激动的是又蹦又跳的，可就不由得抱怨了起来。“真是的！没小时候听话了……” 见她又要抹眼泪、包文娴塞了张餐巾纸过去可就悄悄瞄了一眼陪着女儿过来之后就站在她身后的付正义，叹了口气道。“哎，孩子大了都会是这样的，以后越来越不贴心了……” 王丹枫感慨。“她们大了、咱们可就都老喽……” “别带上我啊！我可没觉得自己老呢……” 两位母亲拌起了嘴，而那边拽着米莎莎手、为她而高兴的李雪瑶，却是一句话就将她给问懵了。 “你问我跟四大天王一起合影的感想？” “是呀！你所喜欢的梁静茹还跟你单独合了影呢……” 见李雪瑶一脸的兴奋、米莎莎越发的茫然了。“不是吧？我都不记得啊……” “怎么可能嘛！人家刘德华在跟你合影的时候就站在你的左边，他的右手看起来像是搭在你的肩膀上、可实际上人家连根手指头都没碰着你的，我用望远镜看的清清楚楚的，真的是好绅士啊……” “完了！完了！我什么都不记得啊！我腮帮子现在都还是酸的，眼前明晃晃的全是闪光灯，除了席萌萌最后说邀请大家一起去参加慈善义卖之外，我什么都不记得啊……” 见她一脸的纠结、似乎都要急哭了，李雪瑶这才愕然道。“不是吧？你站在上面的时候就一直是在傻乎乎的发呆呀？” 米莎莎急的直跺脚。“你以为我想啊！好不容易醒过神儿来、席萌萌又突然问了我一个之前没说过该怎么回答的问题，我脑子里可就一下子变成了空白，我只看到她的嘴唇在动、可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呀……” 见李雪瑶将求援的目光转了过来，付正义这才笑着说。“没事的，你在台上跟所有明星的合影，后期都会给你专门冲洗出来给你的，另外就是属于【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签约歌手，你想跟谁单独见面、合影，都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米莎莎转悲为喜，兴奋的叫嚷了起来。“梁静茹！梁静茹！我还没跟她要签名呢！还有、还有，我想要跟她单独合影……” 见席萌萌冲着这边招手示意，知道慈善义卖环节有属于米莎莎的环节，于是付正义也就笑着让她赶紧去后台补下妆，去配合席萌萌完成最后一个项目。 过来之前米莎莎还是自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怯场的，但现实给了她狠狠的一击、令她瞬间就苦了脸。“付老师，我不懂什么义卖啊，能不能让我上台呀？” “之前说好了啊，你临时变卦可不合适，”见她那脸苦成了一团、付正义可就继续道。“再说了，义卖的环节还有你亲手编的风铃要卖出去呢，你不希望你的手工能拍个好价格出来吗？” 米莎莎瞪大了双眼。“什么？我编的风铃？我咋不知道？” 王丹枫走过来笑着揽住她的肩膀道。“是我决定的！席萌萌打电话过来问有没有你亲手制作的小物件可以提供，我就自作主张将你编的那个风铃给报了上去……” “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说什么胡话呢！你也就只有那串风铃能拿的出手了，难不成你还有其他亲手制作的小物件能见人？” 米莎莎窘的捂着脸直跺脚，一叠声的埋怨、却是也无计可施，只能是形同于上刑场一般发了发狠，这才一脸决然的随着席萌萌和她妈一起往慈善义卖会场走去。 见包文娴示意自己也跟着过去，李雪瑶却是往后面缩了缩。“妈！你陪王姨过去就好了！付老师答应带我去跟刘天王单独合影的，我要等会才能过去的……” 包文娴皱起了眉头。“听话！跟妈一起过去！” 被包文娴瞪着、可李雪瑶却是一脸期待的等着自己帮腔，付正义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说。“刘德华晚上还有个活动要参加，他也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能够在这边停留……” “妈！你总不会认为人家刘德华是能随传随到的吧？” 见女儿一脸的埋怨，包文娴情知在跟偶像能够近距离见面合影的诱惑之下，别说是自己在这儿了、就算她爸在这儿也是不可能拦得住的，恨恨的白了付正义一眼可就叹了口气。“成成成！快去快回，别忘了人家莎莎还要上台介绍她的手工呢……” 李雪瑶扑上去便在包文娴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耶！就知道老妈是最通情达理的！” 见付正义一脸的无辜、包文娴心说都是你这小子害的，但还是强挤出笑容。“付老师，那就麻烦您了……” 付正义有些无奈，心说这要求可是你女儿提出来的、真不是自己在搞名堂，不过被误解也就误解吧，于是也就带着李雪瑶离开了后台、在基金会秘书的指引下带着李雪瑶去见了刘天王，见了面、合了影、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之后，这才带着她往慈善义卖会场走去。 壮着胆儿将付正义所说的在日本参加歌迷会的那事儿向刘天王求证了一下，因为获得了肯定的答复、李雪瑶也就处于心情激荡之中，等快到会场门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赶忙道歉。 付正义有些奇怪了。“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呃……我不该求证的，像是在怀疑你蒙我一样了……” 付正义觉得她那忐忑的表情十分有趣。“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本身没什么问题的呀？” “呃……反正是对不起啦……” 不敢再去看他的双眼、有些心慌意乱的李雪瑶在进入会场之后可就有些晕了。 蛮大的慈善义卖会场里坐的是满满登登的，别说是想找到她妈在哪儿了，就是想找个坐的地方都有些困难，只好悄悄的先站到了角落里。 基金会的秘书也被这情况给搞懵了，呐呐的说之前表示愿意参加的明星和企业家的数量只有不到几十，可这房间里足有两百个位置呢…… 见那秘书脸色煞白、付正义却笑了起来。“这样不是更好？人多那就挤一挤，帮我搬两张椅子过来也就是了……” 那秘书出去找保安去搬椅子，见华港基金会所请来的拍卖师正在介绍由梅燕芳所捐出的一件双面绣珍品，付正义也就想着等椅子搬过来再喊李雪瑶过来。 可不料那双面绣刚进入到了竞价阶段、李雪瑶可就红着脸跑了过来，气恼的指着坐在角落里的那两个年轻人说他们在侮辱莎莎。 见她的脸胀的通红、神情中有着浓重的委屈，付正义可就有些奇怪了。“怎么回事？” “他、他们说莎莎、莎莎的手巧，要是给他们打、打什么的一定很舒服，还说要等拍卖结束了去问莎莎愿不愿意拍三、三……反正是那种不好的什么电影……” 抬起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付正义瞄了一眼觉得其中一个有些眼熟，于是等基金会的秘书回来便指着角落里那两个年轻人、问是怎么个情况？ 基金会的秘书悄悄过去看了看，等回来便压低了声音道。“其中一个是周刊的太子爷易祺晟、另一个是刚刚蹿红的小明星木文杉，他们俩都不在受邀请的名单里，我也不清楚是怎么混进来的……” “周刊的老板在受邀名单里吗？” 基金会的秘书立刻便道。“没邀请！那周刊本就是下三滥、通过胡编乱造专门污蔑演艺人士而发行的！那个木文杉的名气还没有大到能够受邀的程度，估计也是混进来凑热闹的！” 周刊曾经做过哪些天怒人怨的坏事儿，付正义哪里会不清楚？ 而那个刚刚蹿红的木文杉、他更是知晓其是个什么货色，只不过碍于会场里的人太多，若是贸然闹起来可真的就是丑闻了，于是他想了想便问基金会的秘书、附近是否有隔音效果比较好的房间？ 基金会的秘书立刻就白了脸。“付先生，不好吧？”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就成了！” 见付正义沉了脸、基金会的秘书犹豫了下便道。“呃……会议室西边走廊的末端有个小房间……” 正文 第979章 慈善义卖 “你知道吗？我的那串风铃竟然有人出价八千多港币才拍到手！” “恭喜……” “天呐！那串风铃是春节我在家无聊的时候编的，顶多也就是一个下午的功夫啊，竟然能卖八千多港币呀！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恩恩……” 米莎莎终于察觉到李雪瑶心不在焉了，见她的目光一直瞅着大门的方向、可就忍不住凑到她的耳边恼道。“瑶瑶！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再说啊？” “在听的啦，你做的风铃卖了八千多港币，还说你只花了一下午的时间……” 虽然她将自己说的也都复述了出来，可米莎莎还是认为刚才她的没有仔细在听自己说什么，气的鼓起脸正准备追问到底呢，但李雪瑶却是站起了起来、冲着从外面进来的付正义招了招手。 两个女孩就坐在周刊太子爷易祺晟和那小明星木文杉之前坐的那位置，付正义搬了张椅子走过去便坐在了后面。 看着那两个侮辱莎莎的人被保安给带走了，李雪瑶也就等他坐下来才问道。“付老师，那两个人……” “慈善义卖还没有结束呢，等会再说吧……” 李雪瑶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便转了回去，可米莎莎被这没头没脑的一问一答给搞糊涂了，见付正义面带微笑的提醒她看拍卖，可也就只好怏怏的转过身继续去看站在台上的那拍卖师。 “啊！下面的这件拍品可有些不得了！乃是发哥私人珍藏的《纵横四海》海报全套！其中有一张上面不但有主演们的签名，最令人动心的乃是已经息影五年之久的红姑所写的一句话！其内容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呐，有着十足的八卦猛料啊！”说到这里那拍卖师停顿了片刻，等台下议论声四起时才继续道。“不过遵照发哥的要求，唯有拍得者才能欣赏，而且获得这套海报的人也不得将红姑在海报上所写的那句话外传，愿意遵守此项规定者、才能够参与竞拍……” “哇！哪里有这样的规矩啊？” “红姑同不同意的啊？” “真的假的呀？没听说有这么一张海报存在啊……” “发哥有没有要求签署保密协议啊……” “要是到手了将红姑的留言外泄、会不会遭发哥追杀的呀……” 台下的明星跟受邀参加拍卖的企业家们纷纷打趣了起来，知晓这件拍品一定会引来争论的席萌萌及时举起了话筒。“诸位，类似的疑问在华港基金会收到发哥捐赠的时、我也产生过的，不过发哥说‘守诺者自会守诺’的，本人汗颜且惭愧啊……” 拍卖师抬起了手。“现在宣布拍卖规则，起拍价一万港币，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百港币……” “两万！” “三万……” “五万……” “五万零五百……” 只加了五百的那举牌者，引得全场哄笑声四起，坐在角落里的付正义、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拍卖上，而是一直盯着坐在前面的李雪瑶。 她的后颈因为那两个马尾的存在而显得修长且纤细，再加上本就拥有的白皙肤色、也让她的脖颈曾经令自己深深的着迷，甚至曾经因为一时忘情而在上面印下了几颗‘草莓印’，令她不得不用用丝巾遮挡了一周之久…… 因为沉浸在回忆里，所以他也就没注意到米莎莎转过了脸来，端详着他的表情许久才开了口。“付老师，这一套海报怎么会这么贵呀？” “啊？什么贵？” “那套有签名的海报呀！都已经八万港币了呀……” 像是在回应一般、有人举牌喊出了‘九万零五百’的价格，这让米莎莎的脸色为之而一黯，颓然的感慨道。“彻底没戏啦……” 《纵横四海》这部影片，自己可是陪着李雪瑶反复欣赏过许不少遍的，付正义将基金会秘书召过来便交代她赶紧去给自己拿个号牌过来。 周刊的太子爷易祺晟和那小明星木文杉被带走之后，基金会的秘书是一直在担心这事儿，所以将号牌递过去之后、可就压低了声音问他那两个人会被怎么处理？ “等慈善义卖结束我会告诉席萌萌的，你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就是了……” 说完付正义可就举起了号牌，直接将那一套海报的价格提升到了十五万。 因为那个坐在第一排、每次只加价‘五百港币’的捣乱家伙儿而喧嚣吵闹的会场，因为付正义突然抬高价格而沉寂了片刻，不少人都转过身想要看出价的人是谁，可付正义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能看到他的人可不多。 拍卖师兴奋了起来。“哇！看来有人对这套海报势在必得啊！现在的出价是十五万，还有没有比这个出价还高的？” 坐在第一排的一直只加价‘五百港币’的、又举起了牌子。“十五万零五百……” 在座的众人都哄笑了起来，付正义却是立刻就举起了号牌，将价格直接抬到了二十万，这下子会场里的人们可就有好奇的干脆站了起来，寻找付正义这个破坏了竞拍规矩的出价者。 坐在第一排每次只加价‘五百港币’的人干脆将号牌放在了腿上，冲着席萌萌做了个无奈的耸了耸肩。 “五十万！”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那些站起身想要寻找付正义的人、可就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场中唯一举起号牌的那女人，见是个穿着最新款夏奈尔时装、容貌娇媚却一脸寒霜的漂亮女人，于是也就有人不由得猜测、这漂亮女人是准备跟坐在角落里的付正义叫板了。 米莎莎转过身愕然道。“付老师？怎么一下子就到了五十万了啊？” 听那那声音、付正义可就愣住了，等米莎莎又问了一遍、这才摇了摇头，等拍卖师宣布那一套海报以五十万港币的价格被拍走之后，这才带着基金会的秘书一起出了会场，询问出价的那女人是谁邀请过来的？ “呃……刚才出价的那位女士名叫刘美佳，她是美国佳美银行的董事长……” “我知道她是谁！我在问你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是谁邀请的？她又怎么会出现在香港的？” “刘美佳女士是来港参加佳美银行香港分行揭幕仪式的，她是被基金会正式邀请的贵宾之一……” 受邀名单、昨天中午付正义就看过了，他可不记得上面有佳美银行、又或者是刘美佳的名字！ 见他一直黑着脸、似乎很是恼火，基金会的秘书赶忙补充道。“刘美佳女士原本不确定今天下午是否能过来参加，之前的颁奖礼她并不在的，我估计她是专门为了参加慈善义卖而赶过来的……” 付正义很是有些心烦气躁，想了想才问慈善义卖估计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打开记录本、查看了一下，基金会的秘书便说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就会结束。 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进去了，付正义便掏出手机走进了安全通道，摸出香烟点了一根起来，可直到慈善义卖结束、都没有电话打进来。 将参加慈善义卖的明星和企业家们都送下了楼，席萌萌这才想起来要找付正义问下情况，打电话得知他正待在消防梯那边、可就笑了起来。“至于吗？不就是那套海报没能拍到手吗？人家刘美佳女士可是美国佳美银行的董事长，财大气粗些也是正常的啦……” 没想到她竟是会这么想，付正义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刘美佳除了拍得了那套《纵横四海》的海报之外，还参与了其他的竞拍吗？” “她拍下了刘天王所捐出来的一串手链，在临近慈善义卖结束时就提前走了，她的秘书留下来交了款、但没有将拍得的那两件拍品取走，搞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都很是莫名其妙，刚才还问我这两件拍品该如何处理呢……” “让人包起来吧，我给送过去！对了，你知道她住在哪个酒店吗？” 席萌萌愣了下才道。“呃，我不清楚她住在哪儿，而且名单上也没有登记刘美佳女士本人的、又或者是她秘书的电话号码……” “行了，这事儿我来处理吧……” “哎！等等啊，我秘书说你派人将周刊的太子爷易祺晟和木文杉给带走了，你准备怎么处理啊？这里可是香港，周刊的太子爷易祺晟虽说声名狼藉，可也不是能随便折腾的，你可别闹出什么事儿来……”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挂断电话，付正义叫上许志成和汪兴春、便去了那储藏室，三个人在门外戴好了面具这才将门打开，于是在门外所能听到的极隐约叫骂之声也就突然清晰了起来。 见有人开门进来了，彷如是被绑架一般给丢到空房间里足有一个多小时的周刊太子爷易祺晟先是勃然大怒、可等看见走进来了三个人竟都带着面具可就大惊失色，心想难不成是遭了绑匪？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易祺晟记得之前将自己带过来的人世会展中心的保安，因此确定进来的这些人不可能是犯罪分子、他也就重新获得了底气，当即便愤怒的咆哮了起来。“你们知识得我老豆乜水啊？” “你爹是谁、问你妈去！” 心情不好的付正义这一句话，瞬间就气的易祺晟嗷嗷叫着冲了过去…… 正文 第980章 饥不择食 来的路上就得了交代，所以汪兴春见易祺晟挥舞着拳头想要扑过来、可就将手臂猛地一横，于是脖子正好撞在他胳膊上的易祺晟可就踉跄着倒退跌坐在地，捂着咽喉干呕了起来。 木文杉瞪起了眼露出了凶相。“你们这帮大圈仔可别乱来啊！告诉你们这里可是香港！这里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赶紧放了我们、不然分分钟告到你们坐牢啊……” “坐牢？那你们也要能走出去才行吧，”付正义掏出根烟来点上，吸了两口这才冲着一脸茫然的木文杉说。“大圈仔？知道是大圈仔还敢这么说话，你哪儿来的自信啊？” “你、你们……” “贼王虽说已经伏诛了，可在这儿就没别人能收拾你们吗？” 付正义的话令木文杉惊的脸都白了，而易祺晟被吓的倒吸了口凉气、赶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付正义淡淡的道。“在背后侮辱人家小姑娘是不是觉得很happy、很光荣、很得意？” 易祺晟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可就跳了起来。“去死啊！就算我讲你可唔可以拎出证据告我丫？嚟呀！嚟呀！叫差佬嚟拉我丫……” 木文杉也是不屑的撇了撇嘴。“仲真系以为你地可以同贼王过呀？呢度系会展中心，畀你哋个一百万个胆、你哋都唔敢喺香港搞事！你知唔知呢度嘅房都有睇实丫？你哋内地人唔好以为呢度畀收返咗，就可以对我哋香港人指手画脚、横加干涉……” 对于易祺晟这样的二世祖、付正义真的都有些懒得理了，可木文杉所说的却是让他沉了脸。“才拍了几部电影就开始了嚣张了，要是真让你成了名、你岂不是要上天？” “点呀？到威胁我丫？话畀你听，我木文杉咩都唔惊！港岛嘅大圈帮见我都要客客气气嘅，唔使理喺内地系龙定虎、到呢度应该盘住就要盘住、应该瞓低就老老实实嘅躺著，唔系分钟有色畀你哋啲内地人睇……” 早就听不下去的汪兴春抡起胳膊就想要抽他，但站在一旁的许志成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狠狠瞪了他一眼。 见此木文杉越发的放心了，当即可就摆出了一副怜悯的表情感慨说。“嗱！你话你哋呢班蝗虫有咩用？连啲血性都冇嘅，你哋啲蝗虫连本地嘅大圈仔都冇咗、做得啲咩？去我哋呢边指手画脚嘅、唔知羞耻系咩啊？唔系你哋呢两年港岛经济可有咁差。……” “依你这么说、经济危机的爆发是我们内地搞出来的了？” “梗系啦！要唔系你哋搞咩回归，我哋香港人日子过嘅，唔知有几靓！你知道我哋以前嘅日子系点样嘅咩？啊？你哋一过嚟，咩都玩完喇！已经玩完喇……” “看来你都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肤色、忘了你家的祖坟在哪儿了，像你这种一心想要跪舔英国主子臭脚的还真的是不知廉耻！你这种人是不会去想是谁稳定了这里的经济、是谁稳定了这里的社会治安，是谁让这弹丸之地的老百姓能安居乐业的，你的眼中是不是只有你的英国主子，你是不是现在每天都在缅怀过去被奴役的日子？” 被数落的急赤白脸，木文杉怒道。“点啊？点啊？我想！我系香港人！我为此牙擦、我为此自豪、我为此觉得光荣！如果有重新选择嘅机会，我一定唔会同意回归……” “就你这种数典忘祖的、想必绝大多数的本地人都会以你为耻的！” “以我为耻？有本身唔睇我演嘅戏丫！你哋蝗虫就知搞翻版、偷我哋嘅艺人嘅劳动果，有本事你哋大圈仔唔睇我演嘅片呀！话畀你听，我木文杉唔靠你哋蝗虫都可以活好滋润……” 没救了！ 付正义摇了摇头便转向了易祺晟。“出言不逊、本该抽你几个嘴巴再说的，可跟着你混的这马仔让我觉得揍一顿反倒是会弄脏了我的手，要么你现在道歉、要么咱们过两天再谈，如何？” “道歉？凭咩道歉？讲吓架咋，佢又冇少条毛、少块肉……” “不肯是吧？成！那今天就先到这儿！” 付正义站起身便往外面走，出了门这才转过脸来、见两个人都在冲着自己竖着中指，抬头瞅了瞅装在房间角落里那监控探头便笑了起来。“呐！别说我没提醒你俩，会展中心的监控这几天坏了还没有修好，一周之内这里也没有什么活动举行的，若是我明天记不起来、那我就后天再过来了，你俩可千万别说连俩天都撑不住……” 汪兴春将门给锁死，追上来之后可就哈哈笑着说里面两个人正在疯狂的砸门，不过那房间的隔音效果确实不错，这还没走出去呢、就基本上已经听不到里面的声响了。 心里憋着火，付正义走出去之后特意站在通道口听了听，见确实已经听不到那里面有什么声音便问许志成，普通人在没水、没食物的情况下，能坚持几天？ “只要别自己作死，撑个两天是绝对没问题的！若是肯喝自己的尿、别过早的脱水，那撑个四五天也是可以的！” 汪兴春摇了摇头。“许队，就他们俩那熊样、肯定是不肯饮尿解渴的……” “难说！求生是一种本能，想要活下去的念头一旦占了上风，别说是饮尿解渴了，就算是吃人都有可能的，”说到这里许志成见付正义脸色有些难看，赶紧补充道。“不过被逼到那种程度可不是一两天就成的，我觉得最起码前三天他俩顶多就是会饮尿解渴而已……” “那就先晾一个晚上再说！对了，监控室那边怎么处理的？” “放心吧，没事儿的！活动结束之后这边本身就要闭馆一周的，这边的负责人跟艾小姐那么熟、还真的以为是搞的一个整蛊节目，监控那边已经全都被换成了艾小姐的制作团队……” “艾米丽是她的名字，哪里能喊她艾小姐的？你也真是的，上次就提醒过你的……” 说着从侧门离开了会展中心上了车，付正义可就赶紧拿出手机拨给了刘美佳，可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这让他可很是有些头疼，只好将电话打到了佳美银行的总部找到了行政负责人，这才拿到了刘美佳随行秘书的电话，等绕了这么一大圈才知道她所入驻的竟是就是半岛酒店，而且是他搬出去的当天晚上、刘美佳便抵港入驻的。 拨通了席萌萌的电话、让她将刘美佳所拍下的那两件拍品送到半岛酒店地下的停车场，一想到刘美佳的秘书说她离开了会展中心就直接回酒店进了房间，可就真的是非常的纳闷。 女人心、海底针呐。 付正义想不明白，颁奖礼和随后的慈善义卖、自己怎么就招惹她发了飙啊？ 带着疑惑到了半岛酒店，拎着刘美佳所拍得的那两件拍品、付正义可就乘电梯上楼到了她的房间，按了门铃。 叮咚…… 听到门铃声的刘美佳松了口气，将卧室的门关上这才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见付正义手里拎着东西、神情有些犹豫，抿嘴一笑可就将房间里的灯先给关了，这才躲到门后将房门给打开。 门开了，可里面却黑乎乎的。 付正义愣了下才迈了进去，随着房门被关上、一双微冰的手臂可就从后面环在了他的胸口，耳边也响起了刘美佳那微颤的声音。“你是准备先吃饭还是先洗澡，或者，先吃我呢？” 反手搂住了她的纤腰，感受到紧贴在后背的那具胴体似乎什么都没有穿、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那给我吃生的、还是吃熟的？” “讨厌啦！你怎么回答问题不按套路来的呀……” 在耳边响起的那娇嗔、令付正义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将手里拎着的东西甩到了一边可就转过身来将她抱在了怀里，寻到了那正撅起来的唇儿、便狠狠的亲了上去！ 虽然房间里的温度调的蛮低，可温存了一番之后、两个人还是大汗淋漓。 见伏在胸口剧烈喘息着的刘美佳、竟然用手指在自己的胸口划起了圈，付正义可就将她的脸捧了起来。“你干嘛呢？” “在生你的气！” “我怎么了？” 见他明知故问、刘美佳可就嘟起了嘴。“那小女生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又不是说长的跟天仙儿一样的，是你的眼光除了问题、还是你已经饥不择食了？” 付正义失笑出声。“你想什么呢？” “什么叫我想什么呀？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啊？那女生才上高二啊，十八岁都没满呢……” 见她竟然是认真的、付正义可就差点绷不住了。“米莎莎下学期就上高三了好不好？而且我记得按照她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下个月就满十八了……” 刘美佳恼火的坐了起来。“你还知道啊？她现在可还没成年呢！坎蒂……你的口味有没有这么差啊？你这么饥不择食会让我觉得很丢脸的好不好？” 正文 第981章 感性动物 女人，真的是一种很难被理解的生物。 眨眼之前还是那么的热情似火，可一个没留神就变成了怨妇！ “我跟那个小女生真的没什么的啊……” 将他的手给拨开，刘美佳俯下身盯着他的双眼。“那另外一个呢？” 虽然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但付正义还是立刻便回答道。“我跟另外一个现在也没什么的啊……” 刘美佳眯起双眼、思索片刻便松了口气，展颜笑道。“那好吧！只要你不是看上了那个一脸雀斑、没胸没屁股的小女生，那我就放心了……” 见她竟然跳下床、哼着小曲儿进了盥洗室，还准备迎接疾风骤雨的付正义可就傻了眼，等听到盥洗室里传出来了哗啦啦的水响声，他这才坐起来默默的点了根烟。 等刘美佳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见他连床头灯都没有开、就坐在床上抽烟，可就赶紧捂住鼻子嗔道。“抽什么烟啊？还不赶紧去冲一下准备吃完饭啊！要不是等你过来，我早都已经吃完了……” 借着盥洗室里的灯光、付正义见她神情中并没有讥讽的意味、单纯只是嫌弃房间里的烟味儿，将抽了半截的烟掐灭可就过去将她揽入了怀中，闻着她颈间的味道道。“我怎么闻着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了啊？” 因为他的呼吸而感觉颈间痒痒的，刘美佳赶忙将他的脸给推开。“讨厌啦！什么暴风雨啊，这几天港岛可都是大晴天……”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面对的，抄起她的腿弯抱着她坐了下来，付正义正色道。“你越是这样，我可就越是心里没底……” 双手捧着他的脸、刘美佳笑着问道。“怎么？你准备抛弃我了？”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整颗心都在颤抖，她怔怔的瞅着眼前的这个已经不能再用‘大男孩’去称呼的家伙，一阵心慌便呐呐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啊……” “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我不能给你所想要的那个承诺，可……”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其他的！有这话就够了……” 疯了一般在他的脸上亲吻着，刘美佳恨不得能将自己揉碎了、融化掉才好…… 从沙发上又回到了床上，察觉到她彷如是想要将自己榨干一般的在努力，付正义可就觉得有句话说的简直是太对了。 女人是感性动物，一旦疯狂起来可就会舍弃理智！ 当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伏在他的身上、用手指在他的胸口又划起了圈，刘美佳长叹了一口气。“白洗了……” “那要不要我抱你过去一起洗？” 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揶揄意味，刘美佳在他的胸口轻咬了一口便道。“算了，我不想明天走不了路，还要参加分行的揭幕仪式呢……” “那今天下不了床应该没问题吧？” 将他那作怪的右手给拍开、刘美佳将他的左手腕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见自己咬的那痕迹虽然已经有些浅了、但却依然存在，这才心满意足的在那牙印的位置轻吻了一下，这才下地进了盥洗室。 在房间用了晚餐，抱着付正义胳膊坐在窗沿上面对着波光粼粼的维多利亚港，刘美佳仰起了脸来道。“想不想欣赏下港岛的夜景？” “你的那架直升机也运过来了？” “这里就有啊！正好还有我能驾驶的机型！” “你行不行啊？” 见他一脸的不信、刘美佳可就扭过了身来。“直升飞机其实比汽车好学！说起来要好长时间才能拿到飞行执照，但实际上只有起降才需要多次练习的，操控非常简单的……” 见她一脸的跃跃欲试，付正义可就刮了刮她的鼻尖说。“成！既然你想要炫耀、那我就给你个机会！” “你等着！我立刻让秘书去安排！” 虽然半岛酒店有直升机可以提供服务，但想要亲自驾驶却依然需要查验飞行执照、办理手续，因此忙乎了一个小时、付正义才随着她一起来到了半岛酒店的停机坪，登上了直升机。 熟练的操控着直升机，升空之后刘美佳可就往东南方向直行，不到十分钟就抵达了太平山的白加道。 见刘美佳将直升机悬停在半空便拿起了望远镜，付正义有些心虚的询问她想要找什么？ “找你才买下来的那两处豪宅啊……” “就在那边，”给她指了方向、付正义就转过脸来问。“你怎么知道的？” “哎呀，香港这样的弹丸之地、什么新闻都要不了半天就能传遍整个港岛的，一亿多港币兑换成美元、可远比我那庄园要贵呢……” 心里一紧，可观察她的表情、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付正义挠了挠头便问她到底想说什么？ 驾驶着直升机靠了过去，刘美佳见两栋宅子只有东侧的那一户有灯光、可就惋惜道。“还是太小了！香港真的是太小了！这么两栋价值上亿港币的宅子、占地面积加起来的还没我那庄园三分之一大呢，真真是不合理……” “这里是香港啊，寸土寸金、没道理讲的……” “我都奇怪，香港人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待的下去的？来之前我看了一份发展规划，说是这边准备拆除两栋公寓、重新建高楼，原本里面一个面积只有三十多个平米的公寓竟然挤了十几个住户，我简直无法想象要是自己生活在这儿、会是什么样子的……” “你说的那是‘笼屋’吧？其实就是这边的贫民窟，政府每年只肯拿出十公顷的地皮进行发展，房价高企也没什么不好解释的了……” 刘美佳转过脸有些惊奇。“咦？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在燕京买了三块地皮正在发展，所以地产行业的情况我也是略有所知的……” 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讨论，付正义奇怪于她的情绪竟然非常稳定，可就试探着问她这次抵港除了分行开业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拿起那望远镜观察着亮着灯的那东侧宅子片刻，刘美佳这才笑着说也就是赶巧了，之前发生在国内的‘彩票事件’虽然很快就平息了下去，不过这事儿在美国却是也引发了一些讨论，有人觉得这是内地富豪穷奢极欲的表现，而另一些人则认为一掷千金的这位购彩者、无论其目的是什么，可其采取的手段符合法律、也让中国的体育事业获得了发展资金，所以即便是不值得鼓励、可也没有必要将这个问题拔得很高，所以她才特意提前一天赶过来的。 “正义，在美国待久了、我已经认同了他们的观点，努力是成功的基础，炫富者只要没损害公众利益、其财富积累的过程也并不违背社会公德，那么炫富本身并不是什么错……” “是啊，在国内有钱的人要藏着掖着，唯恐露富招致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烦……” “对物权的确立、是西方资本主义迅速发展的基础，若是连属于自己的财产都不能得到有效的保护，那还有什么可以相信呢？” 刘美佳彷如是呢喃般的轻语，让付正义明白她的思维方式已经跟原先不同了，一时间即便是知道自己能有许多方式对她的这中观点进行反驳，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驾驶着直升机向西缓行，片刻之后刘美佳可就因为一座宝塔而操控着直升机悬停在了半空，拿起手边的地图看了看便感慨道。“哎呦，原来这儿就是荷东花园啊，占地面积可真的不小呢……” 香港最贵的豪宅，即便是放在全世界而言、这豪宅也是能进入前十的，因此付正义也就感慨道。“但论面积肯定是买这样的房子合算，白加道的房子论占地面积的话、几乎达到了几万港币一平米，而荷东花园占地面积好像比你住的庄园还要大，若是能拆掉现有的陈旧建筑、买下来应该还是合算的！” 刘美佳愣了下才奇怪道。“怎么个意思？难不成这宅子的现有建筑是不允许被拆掉的？” 付正义不是太记得清关于这宅子的那场纠纷是合适开始、又是何时结束的，因此也就笑着道。“当然啦，这宅子原本的主人是相当有名气的，据说原本太平山上是竖着块牌子的，上面写有‘华人与狗不得进入’的字样，当地的华人们在那个年代甚至没有资格在太平山上置地、建楼，可这个荷东花园的主人却是个华人，能够在当时那种社会环境之下在这里买地、建房子，所以这让不少港人觉得这建筑群应该归于‘古迹’的范畴予以全面保护……” 听完他的介绍，刘美佳皱起了眉头。“不可能吧？要是按照法律规定、若是这房子被认为是‘古迹’那可就只能住、不能动了，别说是想要翻建了，就算是不经意的损毁都会触犯法律的呀？” 见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付正义可就越发的觉的她成长的速度，令人惊讶了…… 正文 第982章 差点忘了 轻抚着她背部如丝缎般的柔滑细致肌肤，沉浸在那从指间所传来的触感之中，付正义不由得有些恍惚了。 难道说时间不但能改变一个她的心态、还能够令她的身体变得如此诱人？ 在戴耳坠的刘美佳察觉到他的手竟然又在向下滑去，可就忍俊不禁的扭了扭身子。“好啦！好啦！时间都快到了啦！帮我将拉链拉上去啊……” 拇指和食指恰好落在她的腰窝，付正义轻按了几下才笑了起来道。“如丝般幼滑……” 刘美佳冲着镜子里的那家伙扮了个鬼脸。“不好听啊！跟德芙的广告差不多！我不要听这种现成的，我喜欢你原创的情话！” 想要将手指塞进她衣底的，可惜她的这条裙子实在是太贴身了，除非是冒着将这件礼服撕烂的风险继续用力、不然手指是怎么都塞不进去的，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合身？连跟手指都插不进去？” 在他那作怪的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刘美佳忍俊不禁的道。“六千多美金的定制款呢！要不是我又瘦了几斤下来，想穿上这条裙子是需要别人帮忙才可以的！快点帮我拉上去啊，车子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无奈的将拉链拉好，手指在她的肩膀上摩挲着、见她的脸上腾起了两朵红霞，付正义可就猛地将她搂在了怀里，在她的颈间轻嗅着那淡淡的体香。 来自于身后的那强烈挤压感让刘美佳的脸越发的红了，可她瞄了一眼时间可就跺了跺脚。“哎呀！别闹了啦，真的是没时间了啊……” 对于被紧搂在怀里的这具胴体，付正义真的是觉得自己的克制力越来越弱了，于是也就低声道。“要么你就别去了吧？” “不行啦！昨天晚上回来到现在，早餐在房间里吃的也就罢了、午餐可也是在房间里吃的呀！难不成你连晚餐和夜宵也准备在房间里吃不成？” “两三天不出门，我都不会嫌闷的！” 见他松了手却将裙子的拉链给一拉到底，刘美佳可是有些害怕他真的会说到做到了，赶忙转过身用双手将他推远了一些。“停！停！停！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分行的揭幕仪式上不但有金管局的负责人、还有国内银监局的领导出席呢，我要是放了这帮人的鸽子，那可是会惹出大麻烦的……” “我记得以前你是d，可怎么穿上这衣服觉得应该是e啊？” 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胸脯，刘美佳是又好气又好笑，赶紧缩回手来遮挡。“流氓！” “还是喜欢二个人处于负距离的那时刻……” 没头没脑，刘美佳愣了下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啐了一口可就一把抓起了放在旁边的手机，威胁道。“呐！我还剩下十分钟就必须出门了！要么你赶紧帮我拉好拉链、要么我就让我秘书上来帮忙了！” 指了指围在腰间的那浴巾，付正义笑了起来。“你真的敢让你秘书看到我以这幅模样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刘美佳觉得眼前这个惫懒的家伙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好不容易才出了门，见秘书竟然已经站在电梯门口等着了，刘美佳觉得连脸上有些烧，赶紧快走了两步进了电梯。 按了底层的按钮，秘书赶紧汇报。“bss，这是进过整理的发言稿，媒体记者已经都到了，金管局的也已经准备出发了……” 拿过那发言稿开始背诵，等到了位于中环的分行所在地、下了车，刘美佳便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淡然且优雅、却又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持，当她拿起剪刀‘咔嚓’一下，可就转向了镜头、露出了她那练习许久才过了关的那淡淡微笑。 待在房间里的付正义，面对着屏幕里那巧笑嫣然、优雅且知性、还被冠以华尔街新贵掌门人、美女银行家等诸多头衔的刘美佳，狠狠灌了一口冰啤酒、唇角也就扬了起来，心想若是媒体们知晓五年前的她是什么情况的话，估计一定会跌落满地眼镜片的！ 当然了，最让他得意还是应该说刘美佳的变化、就是现在完全符合了被绝大多数男人们所奉为圭臬的‘在家是主妇、在外是贵妇、在睡房是d妇’那句话，是真的经由他的手、而被调教成了现在的这般模样！ 一想到她曲意承迎、彷如是低吟婉转般的喘息时的样子，付正义可就又有些心猿意马了，当即便拿起了手机，见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正想着要不要给她去个电话，可攥在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猝不及防之下惊的他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 “付总，易祺晟他爹去了湾仔警署，估计是准备报告人口失踪了……” “不是吧？不是说失踪四十八小时才能报案的吗？” “付总，在这边人口失踪案不需要那么长时间的……” 付正义挠了挠头，心想若不是许志成的电话过来、自己还真的就忘了这事儿了，赶紧问被关在会展中心的那两个家伙现在情况如何？ “半个小时前那边给我来过电话，说估计再等一会的话，那两个家伙都该饮尿解渴了……” 最初他也只是想要将那两个家伙先关起来、等义卖结束再去处理的，可因为刘美佳的意外现身导致他心慌意乱之下也就迁怒于这两个家伙了，而且见面之后木文杉那混蛋所说的话更是彻底激怒了他，于是也就将那两个人给关在了那小房间里了，不过若是自己真被以涉嫌‘非法禁锢’又或者是‘绑架’而起诉的话，那别说是香港了，就连内地可也是回不去。 急匆匆的赶到了会展中心的监控室，得知周刊的太子易祺晟和木文杉在十分钟前尝试过饮尿解渴、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付正义便让许志成带着准备好的摄像机和文件，三个人重新戴上那面具一起进了那房间。 “扑街仔啊，我要告死你吖！我一定要告到你甩裤啊……” 见易祺晟满嘴是泡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在发狠，付正义可就来到他面前蹲了下来。“呐，要是你还不会说人话呢、那我就明天再过来……” 易祺晟伸手想要去揪他的脖领、却是被他给让掉了，见付正义站起身便往外面走、唯恐他来真的的易祺晟可就终于不敢再硬气了。“唔好呀！唔好呀！放咗我丫、放咗我丫……” 瞄了一眼倚在墙角一声不吭、却一脸阴鸷的木文杉，付正义这才重新蹲在了易祺晟的面前，指着被许志成架好的摄影机道。“呐，做错了就要认，你给我看着镜头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然后呢该道歉就老老实实的道歉，然后咱们再来谈什么时候让你走，k？” 见易祺晟似有意动，木文杉终于开了口。“唔理佢啊！佢唔敢将我哋点样嘅……” 付正义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不能把你们俩怎么样？好吧，会展中心还有六天才会有人过来的，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我离开香港抵达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现在的问题就是，我敢赌，可你们俩敢赌吗？” 瞅了瞅冲着自己在摇头的木文杉，周刊的太子爷易祺晟犹豫了下还是冲着付正义哀求道。“放咗我，我认输咗，我道歉！我道歉、我道歉……” 付正义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啊！真乖！呐，对着镜头先说清楚昨天你都说了哪些侮辱人家小女生的话，然后该怎么道歉就怎么道歉，我相信这些不需要我教的吧？” “知！知！我唔知点讲……” 耗费了整整一个小时，许志成在得到了摄制组那边所说的‘k’之后，这才将摄影机对准了木文杉。 将特意带过来的那只剩下两口水的纯净水瓶丢给了易祺晟，看着他将水喝光了、付正义这才转向了木文杉，问他怎么说？ “你发梦呀！我死都唔会认输嘅！有本事你弄死我！唔理你去咩地方，我都有办法揾到你架……” 付正义笑了笑便转过脸冲着易祺晟道。“呐！不是我不想放你啊，是你的马仔想让你陪着他一起继续待在这儿的，你跟他商量好了再喊我，好不好？” 怔怔的瞅着付正义，见他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易祺晟可就一脸惊恐的冲着木文杉骂道。“你想死呀啊！道个歉又唔到你条命！你似系咪拖着我一齐死呀……” 斜了付正义一眼，木文杉撇着嘴道。“易少！佢哋唔敢攞我哋点样嘅！” “我唔理呀！你一定要象我噉讲对唔住呀！唔系，我攞你命？” 易祺晟嚷嚷着见付正义站起身便准备走了，又惊又怒又害怕，可就扑到木文杉前面抡起胳膊猛抽他的耳光。“死你去死啊！够胆佗衰我，我攞你命呀！唔听话我嗌我老窦打死你呀……” 易祺晟狂殴木文杉的这一幕，自然是被摄像机全都拍摄了下来，木文杉还想要硬气些、可最终还是在易祺晟的威胁之下也就不得不认命般的按照他的要求，老老实实的对着摄像机供述自己所犯的错误、收回之前侮辱内地的那些言论…… 正文 第983章 公敌 咣当一声。 瞅着大门就在眼前给关上上，易祺晟眨了眨眼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愕然转过脸冲着木文杉道。“阿木啊，他们想搞什么呀？他们说的我们可都做了呀？道歉也道过了、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也都签了，可怎么他们就能一声不吭的就关门又走了呀？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啊？他们说什么我们做什么，怎么还不放我们走啊……” “易少，他们这就是在玩我们呢！”将用来捂住眼角伤口的衬衫放了下来，木文杉摸了摸自己的眉骨、觉得已经不再流血了，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不过也别怕的，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这里是香港、不是他们能猖狂的地方，顶多就是想让咱们多吃点苦头而已……” 易祺晟瞪大了双眼。“还要吃苦头？我们都快渴死了、饿死了呀，还有什么苦可以吃的？” “易少，你是不懂这些的啦，这些内地人都是些文盲、地痞，他们是根本就没学过法、也不懂法的啦！他们总是会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老大，所以我们香港人就必须听他们的、按他们说的去做，甚至连思想都必须跟他们统一，不然就要给我们港人颜色看的啦……” 易祺晟本能的不喜他这种极端偏颇的看法，当即便恼道。“阿木！什么香港人、什么内地人啊，分得这么清是要惹事的！” “惹事？你怕啦？你看着吧！早晚他们会揭掉那层遮羞纱、露出真正嘴脸的，可笑是一大帮人之前还嚷嚷着要支持、要赞同、要配合，等以后后悔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 抄起手边那空瓶子砸了过去，易祺晟怒道。“闭嘴啊！老子不要听你的这些啊！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啊……” 将砸在脸上的空水瓶捡了起来，见里面真的是一滴水都没有了、木文杉可就叹了口气，舔了舔因干咳而开裂的嘴唇、便往墙角里又缩了缩。“易少，嗷着吧！不到时间他们是不会放我们走的，但他们真的是不敢伤害我们的，这里是香港、香港啊！贼王都给崩了、小打小闹的也是会有的，可绑架这种事儿，政府是不会允许的啦……” 盯着监控器、能清晰听到里面人说话内容的许志成，露出了惋惜的表情。“这小子倒是有点脑子，可惜有眼无光、标准的被洗了脑的，没救了……” 见木文杉闭上眼任由易祺晟指着他在大骂，付正义也将耳机摘了下来，转过脸问被艾米丽派过来的那大胡子编导威尔逊，估计多久才能完成？ “目前所收集的素材大概还需要半小时才能整理好，如果想要按照要求进行后期处理的话，最起码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一天？ 将这两个家伙继续关在这儿一天的时间，那搞不好可就就真的要出事儿了，因此付正义摇了摇头。“最短需要多少时间？” “呃……八个小时吧！” “午夜之前必须搞定！做得到、你就继续负责，做不到那就换人！” 大胡子编导瞬间成了苦瓜脸，犹豫了片刻才咬着牙应承了下来。 见他是这副表情、付正义可就笑了起来，拨通了艾米丽的电话便问她安排过来的这些人是否可靠？ “没问题的！威尔逊是去年加入【drea传媒】公司的，他的团队成员全都是美国人，只要给的报酬足够高、让他们将白的说成是黑的都没问题！” “好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交代完一切，付正义坐进车里便给刘美佳去了电话，得知她正前赶赴金管局设的宴，之后还要参加由内地银监局所举办的香港银行界的一场酒会，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好啦！好啦！我都已经将后面的邀请全都推了，就今天晚上要忙一些……” “好吧，那我就去测试下蛋白质、维生素、矿物质等在大麦芽及水发酵的作用下对人体产生的影响作用吧……” 刘美佳愕然。“你别吓我啊！你想去干嘛呀？” 付正义忍着笑继续一本正经的道。“就是一种高科技研究的测试，研究液体在人体肝脏及肾脏的对抗反应程度的……” 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可刘美佳却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只好满怀愧疚的道。“别胡来啊！我都说了晚上回去之后所有的时间都是属于你的啦……” “那我可就更要仔细测试一下了！” 感觉到轿车在减速，刘美佳见快到地方了可就压低了声音道。“好啦好啦！等我回去了随便你怎样，还不成吗？” 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的承诺，付正义的唇角可就不禁扬了起来，等用完了晚餐便回到半岛酒店刘美佳的套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起了啤酒。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可待在湾仔警署的周刊创始人易中诚却是早就已经坐不住了。 接到他电话赶过来的律师、一脸的为难。“易先生啊，真的不能怪我啊，警署这边调取了少爷的过往的报案记录，报失踪的有八次，报绑架的也有三次，可每一次最后要么就是少爷在哪儿玩的嗨了、忘了回家，要么就是跟他朋友去了澳门赌场，还有一次是跟李家少爷坐船去了南丫岛露营，湾仔警署的警署警长上次就说过了，要是再敢报假案、他是一定要上报追究责任的……” “什么啊？什么呀？老子每年交那么多的税、就算是养条狗也知道见了老子要摇摇尾巴的！这帮该死的差佬花着老子的钱还想怎样啊？你去告诉他们，要是不赶紧把我儿子给找回来，我现在就发动全港媒体过来一起曝光湾仔的差佬是怎么做事的！我要披露湾仔这帮差佬是如何浪费纳税人税款的！我要告诉全港民众、我们港人交的税都养了一帮什么样的东西！我要让全港民众知晓九七之后的警署变成了什么样儿！我要投诉、我要告死他们……” 面对暴跳如雷的易中诚，律师也是头大的很，只好硬着头皮闯进了警长办公室，追问目前案件的进展。 警署警长气的一拍桌子。“进展？他还好意思来问进展？他那儿子是什么样的、他自己不清楚？前年动用了六百警力找遍了全港九，最后他儿子是在油麻地被发现的，喝嗨了睡过头儿了而已！还有！再上一次，四百多警力找了那小子两天两夜，最后他儿子是从南丫岛坐船回来的！再上一次……” 律师的脸早就已经红了，见湾仔警署的警长竟是拿起来手边的一份卷宗准备翻开，可就赶紧陪着笑脸道。“别！别！别！易祺晟虽然过去的记录不是很好看、可这一次他是真的失踪了，澳门赌场那边打过电话询问了，他的朋友们也都问过了，他昨天下午是跟木文杉一起吃的下午茶的，他身上的卡也被冻结了、没多少现金在身上的，不可能离开港岛的……” “案子已经报上去了，巡警都接到了通知，就连水警那边也收到了协查的通知，警署除了我本人和文职人员之外，可都已经被派出去了，要是他还要在这里影响警署工作，那我可就要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正式拘捕他了！我不管他是周刊还是日刊还是月刊的什么老板，警署有警署的规章制度、警署也有警署的办案方式，若是不满意想找谁投诉就去找谁就投诉，他有本事将港督给叫到这里来，我还是会告诉他、警署该怎么办案还是怎么办案！你！现在！给我出去！” 见自己的律师被警员押着灰头土脸的出来了，易中诚气的扬起拐杖就要砸桌子，惊得那律师赶忙冲过去攥住他的拐杖。“易先生啊，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警署可是有监控录像的，一旦警署动了真格的、少爷找不找的到先不谈了，您可是肯定要被拘禁上法庭的啦……” 见两个警员就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盯着，情知自己若是真的在这里闹事儿、那是一定没好果子吃的，易中诚只好重新坐下来怒道。“难不成我就只能坐在这儿干等？” “易先生啊，少爷真的不会有事儿的，他就是贪玩、忘性也比较大，港岛比他值得绑的人多了去了，不会有人专门搞他的……” “问题是恨我的人多啊！全港有哪个明星不希望我家出事儿啊？你说！你说啊！” 易中诚急的将拐杖顿在地上啪啪作响，守在旁边的那两个警员忍不住笑了起来，律师心想你还知道自己是全港明星们的公敌啊？不过这话他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只好冲着那过来警告说‘不许损毁、破坏警署公物’的警员求情，赶紧将易中诚给扶了出去，说自己会守在警署等通知，您年龄大了、就别在这儿着急上火的了…… “记住！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扬着手目送着易中诚的座驾离开，律师可就愁眉不展的坐进了警署，每隔十分钟就要询问下进展，惹得湾仔警署的警员们是不厌其烦，但也只能是强忍着、劝他耐心等待…… 正文 第984章 挑战极限 “渴啊！渴死我啦……” 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易祺晟还在傍边哼哼唧唧着，不过也是有气无力的很了。 嘴唇干裂、浑身无力的木文杉倚在房间的角落，屎尿的臭味令他有种会被憋死的感觉，但他在漆黑之中却依然睁大了双眼，即便他实在懒得强调这种时候保存体力的重要性，可身为马仔的自觉还是令他不得不在易祺晟声量过高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提醒。 房间里在没人开口的时候，那就除了衣衫与墙壁、裤子与地板摩擦所会产生的声响之外唯有二个人粗重的呼吸了，从未遭受过这种情况的易祺晟、在灯被关掉之后惊恐且沮丧，虽然身边就是他的马仔木文杉、可他还是总觉得自己是被独自丢在这里的，所以在木文杉出声提醒之后还是茫然道。“阿木啊，我们已经道过歉了、也签了那些文件啦，他们为什么还不放我们走呀……” “都说了就是时间的问题啦！他们就是想要看我们的出糗，录影的目的也是要羞辱我们……” 木文杉在说些什么、其实易祺晟根本就不在意了，他只是希望耳边能有点声响、能让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被渴死、被饿死、被抛弃…… 当时间临近午夜，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没睡着的易祺晟似乎听到了些动静，他推了推倚在墙角的木文杉、想要问他是否也听到了什么，可那悉悉索索的声响却是骤然间从房门那边传了过来，易祺晟的眼前此时依然是一片漆黑，他正准备开口询问、可眼前却突然满是刺眼的白光、以及近在耳边的‘嘭’的一声巨响！ “ngratulate！” 威尔逊兴奋的叫嚷着，将打开的香槟对着两个人脸上喷洒着，泛着白沫的金黄色香槟、很快就令挤在墙角的两个人拼命的用手接着、用嘴舔着，畅快淋漓的享受着香槟酒所带来的水分和愉悦…… 很棒！ 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强！ 整整三十二个小时，这两个家伙不但都完成了挑战、其中一个还保持着令人惊异的体力，竟然还能够在狂饮了香槟之后，还用夺过去的那空酒瓶砸了自己的脑袋…… 威尔逊的视线模糊之前，他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右手被铐着、一部摄像机对着整个病床，而自己的两边则各有一位神情严肃的警员。 见医生点头同意，一位警员便拿除了询问本问道。“威尔逊先生，请问你是受谁指使、又想要从香港公民易祺晟、木文杉两位先生身上获取到什么？” 看了看那手铐、又摸了摸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威尔逊愕然。“什么？” “威尔逊先生，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现在您因为涉嫌非法禁锢已经被拘留……” 威尔逊愕然且困惑，不过身为一名优秀的节目编导、他自然分得清现实和梦境，极度的荒唐感让他不由得失笑出声，跟着可就懒得跟这种低级警员浪费时间了。 “威尔逊醒了，他要求见律师……” 面对着从医院回来的警员，湾仔警署的警署警长不禁叹了口气，现在的问题可真的是有些麻烦了，被易祺晟一瓶子砸破脑袋的威尔逊身份已经查明了，他的团队所有成员在得知涉嫌‘非法拘禁’之后都表现出了诧异和困惑，而且都表示在律师到场之前不会回答任何问题，这到底是一次因为节目录制而产生的乌龙事件、还是一场有预谋的真实犯罪？ 警署警长不愿意去猜测，他只相信看的到、摸的着、能够被认可的所有证据！ 拿起两名受害人的询问记录，见两个人所说的几乎一致，都坚称是被会展中心的保安请出了慈善义卖会场、被关进了那房间，之后则是被三个戴面具的男性所逼迫，不但拍了道歉的录影、还签署了一大堆不清楚用途的文件…… 警署警长正在思索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呢，受艾米丽所委派的钱大律师施施然的走进了湾仔警署，坐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说、两名受害人是签署了协议、自愿进行接受这个名为‘极限挑战’节目录制的？” “对啊！相关的协议文件在他们进入那房间之前就已经传真到了美国，【drea传媒】所制作的这一栏‘极限挑战’正处于海选的阶段，香港是摄制组的首站，易祺晟和木文杉先生都清楚他们所需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困难……” 香港就这么大，警署警长哪里会不认识眼前这位律师有着何等的威望和名声，犹豫了许久才附身过去问道。“钱大状，你的意思这只是个节目的海选？易祺晟跟木文杉是自愿参加的？可问题他们两个异口同声的说自己遭遇了绑架、遭受了非法禁锢，还受到了从里到外的虐待……” 钱律师不屑的撇了撇嘴，将相关文件的复印件都丢在了桌上。“这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他们都是成年人，他们签署的协议是有法律效力的，更何况这一档节目是【drea传媒】所独立制作的，一旦他们两个能通过挑战正式入选，成为明星、爆红也是可以期待的……” 看完了那些协议，警署警长不禁勃然大怒。“简直是胡扯！易祺晟就为了这样的一个名额就甘愿承受三十多个小时的痛苦？” “木文杉是演员，易祺晟作为他的朋友、愿意陪着他一起参加挑战并不是不符合常理！再说了，易祺晟在外面的口碑如何、你我都清楚，他爹易中诚乃是全港明星的公敌，所有的电影公司对周刊是恨之入骨却又无计可施，易祺晟想要成名、爆红，除了参加海外的这种节目录制，他是不可能成功的啦！一个年轻人、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什么代价都是愿意付出的……” 恨不得将这些明显不符合常理的文件砸在钱大状的脸上，警署警长怒道。“你相信这样的说辞？” “关键不在于我信不信，关键是这些文件是否真的具有法律效力！现在的情况是我的当事人威尔逊遭受了易祺晟的袭击而受伤，若是易祺晟不赶紧去医院道歉、赔偿损失，本人作为威尔逊先生的代理律师，将会代表威尔逊先生向易祺晟提起正式控告，并且不排除将木文杉作为关联责任人一起告上法庭……” 滑天下之大稽！ 被非法禁锢的一方竟然可能涉嫌刑事伤害的控告，而实施非法禁锢的一方却什么责任都没有，警署警长觉得这事儿可不能放在自己的手上处理，于是便直截了当的将案情上报。 凌晨三点得知儿子被找到，易中诚赶到医院的时候见正在挂水的易祺晟形容枯槁、满嘴干裂，可就又心疼又气恼，一叠声的追问是谁干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带着木文杉去参加华港基金会搞的那什么明星颁奖礼，可在慈善义卖会场上被会展中心的保安给带到了个房间里关了很久，没水、没食物、用来拉屎撒尿的马桶都没给的啊，我以为自己会死在里面啊！爸，你要帮我报仇啊，儿子冤啊、冤啊……” 易中诚发誓要将始作俑者揪出来、绳之以法，他甚至不惜将已经印好、一早就准备刊发的周刊改版重印，也一定要将这事件传遍全港、逼警方严肃对待、严惩凶手！ 可不料到了周一早上的九点，易中诚所创立的周刊就收到了美国【drea传媒】公司所发过来的律师函，罪名是周刊毫无根据的试图污蔑和中伤【drea传媒】，声称若是周刊不立即撤回相关报导、公开道歉消除负面影响，【drea传媒】则会立即起诉！ 面对着【drea传媒】这份措辞严厉的律师函，易中诚愣了足有五分钟才醒过神儿来！ 虽说他创立的周刊乃是一本以卖弄色情及暴力达到促销目的、以一个由‘新闻狗仔队’提供资料、加以适当的‘故事创作’为卖点的本港娱乐八卦杂志，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污蔑、影射等惯用的手段自是运作的娴熟有加，可这么多年发展下来哪一次不是凭着其市场地位而大获成功的？哪里轮到被其他公司如此指责的地步？ 一想到跟美国【drea传媒】打一场舆论官司、若是胜诉所会到来的那些好处，易中诚可就激动的无可自制，一个电话便将周刊的律师团队给召集了过来，准备以反诉的方式对【drea传媒】宣战！ 可就在他意气风发、想着能从中获取到何等的好处时，从湾仔警署回来的私人律师却是将了解到的情况予以了告知，令易中诚不禁是目瞪口呆！ “你在开玩笑吧？【drea传媒】派过来的制作团队准备以刑事伤害罪名起诉我儿子、并追究木文杉的连带责任？” “易先生，通过警方高层所反馈回来的情况表明一点，这事儿是少爷是自愿接受的，相关的法律手续完备、毫无破绽……” 正文 第985章 新闻自由 由银监局所举办的酒会，临近午夜才结束。 在香港人的眼中，这个时间才刚刚是夜生活的开始。 可对于刘美佳来说，这个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她应该上床的点儿了。 灯红酒绿、美酒佳肴，为俊男靓女们所充斥的酒会，自然是不会令人感觉到无聊的，更何况那些主动过来攀谈的彬彬有礼、事业有成的未婚男士们或是刻意、或是巧妙的恭维和讨好，更是让她的虚荣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内地不同于美国，即便是香港也跟美国存在着认知方面的迥然差异，不过酒会上源自于那些男士们爱慕、女士们嫉妒的目光，还是让她觉得华人的圈子似乎才更适合自己，而不是彷如美国人那般围坐在一起，一堆薯片加上瓶红酒就能聊上几个小时的公事…… 作为酒会的主宾，刘美佳自然也是喝了不少酒的，不过在进了套房的第一时间、她还是直接将他给扑倒在了沙发上，在他的左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喂喂喂！没吃饱我可以帮你叫餐的……” “你这个坏蛋！怎么就能将喝酒说的那么清新脱俗、气的人牙根都痒痒？” “呃……这个叫做说话的艺术……” 本想再咬一口的，但刘美佳一个没忍住可就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进而可就一发不可收拾，直到笑的浑身发软、被他抛到了床上，这才赶忙顶住了他的侵犯、嚷嚷着说说自己还没有去洗澡呢。 被抱着进了盥洗室，见浴缸里满是泡泡、刘美佳可就又惊又喜了，躺进去发出了一声惬意的感叹便道。“还是不太喜欢这边的天气啊，气压低、湿度大，出去一趟就浑身都是黏黏腻腻的……” “知足吧！就算是烈日当空、该在太阳下干活的还是要去干活的，要不然哪里能养家糊口……” 将摆在窗台的冰桶里的红酒取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刘美佳抿了一口可就笑着说。“对了，今天晚上听到了一个八卦，创立了周刊的易中诚家的小儿子似乎是失踪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发生了失踪案、怎么会大快人心？” “因为周刊的老板易中诚是个大混蛋啊！香港八卦杂志不少，专门跟踪明星投拍的记者也多，可没有哪家杂志能够象周刊这样不要脸的，上个月有个女明星就因为周刊的连续追踪报导差点要自杀，但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最终那混蛋也只是被罚了几万港币就拉倒了，同样的事情要是发生在美国，这种的八卦杂志早就被封掉、创办者也要被罚的破产、甚至是去坐牢的……” “新闻自由岂不就是从西方国家传过来的？” “这不属于新闻自由的范畴啊！那周刊就是在无中生有、污蔑造谣啊！那小明星刚刚红了些起来，周刊先是说人家面带桃花、跟着就判定她需求强烈、面首无数、无男人不欢，还派人去收集那女明星丢出来的垃圾寻找她所使用过的卫生巾，还通过她购买卫生巾的频率和数量竟然就敢宣布那女明星在是哪一日可能跟谁发生了什么，又是说那女明星怀孕、又是说她勾引有妇之夫的，一连串看似严谨、但实际上却大多是经不起推敲的一系列报导，硬是毁了那明星的前途、将人家树成了道德败坏的典型，一盆接一盆的污水可就泼了过去……” “是啊，香港这边的八卦杂志已经不是捕风捉影、而是用‘讲故事’的方式大行污蔑造谣之事实，‘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不但逼死了阮玲玉，还会继续逼死张玲玉、赵玲玉、朱玲玉的……” “真见不得这种垃圾！我听说周刊派人二十四小时守着、就为了能偷拍到一些明星在家里的走光照片，牵强附会、造谣生事，唯恐新闻标题不惊悚、唯恐内容不吸睛、唯恐掀起的舆论不会将人给逼上绝路……” 刘美佳是有感而发，可听在付正义的耳中却是犹如是一记警钟。 明星在普通大众的眼中是光鲜亮丽的代表词，可这些依赖挖人私隐，通过编造谣言肆无忌惮污蔑而大肆敛财的无良刊物，在抛弃的良知和良心之后所能够形成的示范效应，无论是对社会还是普通民众，可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尤其是易中诚所创办的这个周刊，付正义还隐约记得哥哥于愚人节的那‘纵身一跳’、实际上与其长期对他本人的肆意的诋毁和人身的攻击存在着关联，因此在没有思索多久也就下了决心。 明知道是社会的毒瘤，若是碍于其目前还没有完全显露出其毒瘤的特征、暴漏其毒瘤的本质而坐视其发展、壮大，那岂不也是变相的在助纣为虐？ 想明白了这一点，付正义可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段时间发生的了接二连三的一系列事件，虽还不至于让他有焦头烂额的窘困、但他性格的原因让他实际上并不太愿意跟‘麻烦’扯上瓜葛，因此很多时候也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反倒是搞得缩手缩脚、无法由着心意去面对。 当然了，付正义也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将社会上的所有毒瘤都铲除。 可类似于千度网、上网助手、周刊这种从骨子里就是一门心思想要通过成为‘社会的毒瘤’而发展、而壮大、而大发横财的企业，何不如早些将其铲除、让后来者引以为戒呢？ 因为在这些行业之中，类似于它们这样的企业总归是已经将坏事做到了极致的，后来者只要不是更丧心病狂、那就不可能出现比这种企业更坏的企业了吧？ 如是想着，困扰他许久的那些问题可就迎刃而解了。 他的心情好了、兴趣自然也就高了一些，这可让刘美佳吃不消了，虽然因为必须参加晚上的宴会和酒会而做出了承诺，但最终她还是将兑现‘承诺’的时间无限期的后移了。 “说话不算数可不是个好习惯……” 抱着他的胳膊蜷缩在他的怀里，刘美佳有些不忿的抱怨了起来。“我已经快要被折腾的散架了，要是再不耍赖、明天真的就见不得人了……” “那就给自己放一天假，所有的事情都让你做了、那还要下面那么多职员干嘛？” 在他的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刘美佳感叹道。“说是这么说啊，可有些事儿下面人是搞不定的……” “身为董事长、那就要有董事长的自觉，要不然下面的职员可就无事可做了，长期以往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也想啊，可派驻当内地的麦迪都准备请婚假了，为了人选的问题我现在可是头疼了，早知道就不派他到这边来了，结果成全了你堂姐……” 付正义一脸的惊奇。“不是吧？我堂姐准备跟麦迪办喜事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定制的婚戒下个月才能到呢，你堂姐估计还不知道的，你又哪里有可能知道啊……” 堂姐的幸福找到了，付正义自然为她而高兴、也为她而开心的，不过这种事儿为什么是从刘美佳的嘴里说出来的，他还是有些奇怪的，不过这个话题随着倦意的袭来而终止，也就让他并没有注意到蜷缩在怀里的刘美佳那抿起的嘴、不自觉的在眨动的双眼…… 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等他得知【drea传媒】因为周刊上的内容而发了律师函，而易中诚本人则准备召开记者招待会控诉威尔逊所率领的全体摄制组，便给艾米丽去了电话、询问具体的情况。 “威尔逊所率领的极限挑战摄制组成立于三个月前，节目的内容还不是由总公司决定的？那两个家伙所签署的文件即便是交给警方进行鉴证、也没办法找到问题的，更何况若是香港警方的应对方式过了的话，驻港领事馆又不是吃闲饭的，威尔逊本人也好、摄制组的成员们也罢，可全都是美国人，在港岛是不担心他们会遭受到不公正待遇的……” “好吧，这事儿办的不错，值得嘉奖！” 等到了他的肯定，艾米丽可就继续说了下去。“对了bss！摄制组所有的素材都已经被警方扣留了，不过威尔逊的团队所剪辑出来的那片段、昨天夜里就传回了总公司，我派人跟tvb、翡翠台、凤凰台都媒体都进行了接触，木文杉诋毁回归、污蔑内地人的言论反倒是没有引起这些媒体的太大兴趣，可易祺晟侮辱米莎莎的那段视频、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希望能够获得独家播报的授权，我不是太能理解为何这边的媒体对于周刊老板的儿子易祺晟的兴趣竟然会比对木文杉这种人要大，按理来说这是你们东方人所说的‘大是大非’啊？” “香港人生活压力大、自然对木文杉这种事儿的关注程度不如对周刊老板儿子出事儿的兴趣浓，虽然不太合适将其拔高到民族气节的高度，但实际上还是挺悲哀的……” “bss，那么后续的舆论攻势就还是以周刊老板儿子易祺晟为主？” 斟酌了一下，付正义便说。“恩，集中力量先将周刊搞定吧，木文杉不过就是个刚刚蹿红的小明星而已，收拾起来远比对付周刊要容易许多……” 正文 第986章 过江龙 作为全港岛发行规模最大、影响力首屈一指的周刊杂志的创始人，易中诚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敢想，就没什么八卦新闻是炮制不出来的。 对的，就是‘炮制’这两个字！ 狗咬人不是什么稀奇事儿，甚至谈不上是个新闻。 可一旦人咬了狗，那就真的是新闻了。 易中诚的文化并不高，可就因为敢打敢拼、这才赚得了偌大的家业，因此在掌握了‘新闻炮制’的技巧之后，自然也就明白了这样的一个道理，坏事是能变成好事儿的，关键是如何抓住其中的要点，剥茧抽丝、找到其中的关键，然后就可以一鼓作气、获得最终的胜利了。 虽然有的时候这种炮制出来的新闻因为过激而导致了诸如明星自杀和控诉会偶有发生，但易中诚真的相信只要自己只要是肯不屈不挠的深度挖掘下去，即便是明星本人真的是毫无瑕疵，可她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伯父伯母、堂姊妹、表兄弟之中就真的能全都是没有任何新闻可供挖掘的人吗？ 想必就算是圣人的家庭，也是会有不孝子弟的…… 秉承着无往不利的精神，虽然明知道威尔逊的那所谓‘极限挑战’摄制组不但坑了易祺晟还让自己丢了面子，但惯来果决的易中诚干脆利落的先主动退了一步，在将他所掌握的所有资源都撒了出去之后，可就等着这事件本身的真相被揭开、等着事件幕后所牵涉到的一切被掌握了。 三十多个小时没吃没喝、又无马桶可用，并不会对普通人的身体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但对精神上的打击却比较严重，所以易祺晟在输完液之后也被接回了祖屋、被关了禁闭。 不过因为他的手机和笔记本并没有被没收，所以当他得知自己被非法拘禁这事儿竟然就这么被易中诚给算了，自然是勃然大怒。 得知儿子是因为这个而打电话过来质问自己，易中诚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憨仔！人家手上有你们签的那些协议，你让老爸怎么告的赢啊？” “那是他们逼着我跟阿木签的！当时那戴着面具的家伙还说签了之后就能走了，可结果硬是将我们又关了好长时间的……” “你说是被逼着签的就有用啊？上了法庭法官信你还是信那些鬼佬的？人家摄影团队全都是美国人，全都有着多年从业经验、有着良好声誉的，拿出来的制作计划更是几个月之前的，就凭你跟木文杉那烂仔的一面之词、就能打赢官司？” “可、可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好啦！好啦！你爹地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个憨仔还不清楚？向来只有你爹地坑人家的、可从来没有被人坑过的啦，你就安心的在祖屋修养，要不了多少时间你爹地就能给你报仇啦……” 港岛娱乐圈对于周刊太子爷易祺晟吃了大苦头当然是喜闻乐见的，可对于易中诚此次如此隐忍却是大跌眼镜，虽然掌握在威尔逊摄制组手中的视频资料并未公开，但港岛不少八卦杂志和不少正规的报社也都纷纷就此发表了评论文章，有说周刊这次撞上了铁板的、有说周刊老板易中诚得了现世报的，甚至还有说易中诚患了绝症、即将撒手人寰、所以为了子女未来的福报而幡然悔悟的。 各式各样的消息充斥于报端、杂志，主流媒体虽然还在保持观望，可也大多觉得这事儿过于蹊跷，如此隐忍可绝非是周刊老板易中诚的作风，他肯定是在酝酿着什么大招！ 但不等各方面人士反应过来，【drea传媒】香港分公司却是高调的在中环租金最为昂贵的写字楼里宣告成立，其成立的第一天就公开宣布了一个令影视圈所有人或是激动兴奋、或是坐卧难安的重大消息！ 总额高达两亿美元的影视扶持计划，公开征集剧本！ 两亿美元，虽说港岛不少的影视公司也都是能拿得出来的，可每一分钱的投入都是需要有回报才行的，哪里有这种彷如是掀桌子、砸场子的情况能够在港岛发生？ 无论是英皇、寰亚还是说永盛、美亚这些港岛本土的大型影视制作公司们的老板头疼了，就连不少独立电影公司都感受到了风雨将至的那丝丝寒意！ 这种凭借巨额资本想要在已经成型的港岛影视市场里淌出条路来的公司，一旦任由其站稳了脚跟、可就意味着原本的市场格局将会被彻底打破。 无论是编剧、还是导演，无论是演员还是明星，在同样的付出却可以获得更多的收益和名声的情况之下，如何选择，难道还会很困难吗？ 风声鹤唳之下，原本因为周刊而掀起的舆论风潮也就迅速被【drea传媒】香港分公司的相关新闻所取代。 处于影视圈底层的编剧、导演，甚至是那些非一线的演员们，可都动了心。 因为这两亿美元的悬赏，以港岛电影平均制作成本不过千多万港币而言、这笔钱足以支持【drea传媒】拍摄出数十部制作精良的大电影，因此那些不得志的、那些没有门路的、那些遭受了港岛娱乐界大佬们封杀的编剧、导演和明星们，可就都有了想法。 一方是来自于美国的过江猛龙，一方则是港岛本地的坐地虎们，龙虎相争会有这何等精彩的较量，自然是那些事不关己的人们所乐于期待的。 普通港人看八卦仅仅是看个热闹，业内人士则因为站的高度而会看到更多，考虑的也会更深、更广、更长远些。 作为美国好莱坞新贵的【drea传媒】，这几年可谓是风生水起，先是以一部跟梦工厂合作的《怪物史莱克》打开了全球市场，而其唯一签约艺人坎蒂丝无论是歌曲还是其所主演的《公主日记》，都令【drea传媒】赚的是盆满钵满，再加上两年前硬是通过一场豪赌，从福克斯和派拉蒙手中将创造了影史诸多记录、最终囊获了奥斯卡十一项大奖的《泰坦尼克号》给收入囊中，以其创造了北美六亿、全球十八亿美元的票房新纪录而闻名整个娱乐界！ 去年上映的《忠犬八公》赚足了观众的眼泪、也将【drea传媒】的声誉推向了新的高峰，而饱受美国人所诟病的坎蒂丝更是凭借着一部跟老戏骨梅丽尔共同出演的《穿普拉达的女王》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的提名，虽然未能如愿斩获到奖项，可也成功跻身于全球最耀眼的女明星行列！ 粗大气壮、制作团队精良、拥有着整个好莱坞为后盾的这家公司，其又有着在台湾硬怼滚石、却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逼着老牌唱片滚石不得不主动退让、和解的历史，而其日本、韩国分公司的成长速度更是极其惊人，因此对于弹丸之地的港岛而言，其香港分公司的成立也就自然而然的令不少业内人士高呼起了‘狼来了’的口号，希望能够让在港岛彼此拆台、相互诋毁攻击的业内人士们精诚合作，共同抵御这个公司的强势入侵！ 只不过站到了聚光灯下的艾米丽，对于同行们或是委婉的规劝、又或是强硬的威胁，全都是一笑了之，可【drea传媒】香港分公司里那数十名人高马大、金发碧眼的外籍保镖们，却是让那些想要采取些强硬手段的业内人士们明白到一点，那就是若不想因为跟这个公司的冲突而搞得自己后半生东躲西藏的，那就只能是按照业内规矩，大家凭实力说话了。 因【drea传媒】香港分公司高调入驻港岛、而掀起了一场形同于业内人士‘倒戈’的这个时候，付正义却是连续数天都没有走出半岛酒店的套房了。 刘美佳的因素虽然也有，但二人又不属于‘恋奸情热’的类型，所以渡过了最初的两天之后、自然也就归于了正常，夜夜笙歌、做‘一夜n次郎’虽然单是想、就已经十分的带感令人心情澎湃了，可若是真的连续这么折腾，别说是付正义吃不消了，就连刘美佳也觉得是难以承受的。 白天需要面对公务，晚上还需要侍寝，恢复了十点半入眠的刘美佳、在周四的凌晨醒来时才发现，他竟然又是一个人躲在书房里面对着索尼公司股票的走势在抽烟，赶紧将窗户敞开、可就嗔怨了起来。“怎么今天又半夜爬起来看行情啊？” “索尼公司的抵抗真的是强硬啊，即便是他们所研发的光盘防拷贝技术已经被公开破解了，可股价却硬是不肯放量下跌，这跟最初的设想还是存在着较大偏差的……” 打了个哈欠、顺势便坐到了他的腿上，刘美佳搂着他的脖颈眯着眼仔细看了看目前的行情走势，可也就摇头了。“这不对劲的啊，买盘这么强劲、若是执意做空可就是逆大势而为了，你教过我千万不要逆势而为的……” 习惯性的又要去摸烟盒，但刘美佳却是将摆在桌上的那被清水给他送到了嘴边，付正义喝了一口可就有些惋惜的说。“太可惜了，原本还想狠狠的在索尼公司身上咬下一大块肉的，这么发展下去可不行的……” 正文 第987章 惯用的伎俩 知道这两天他都在盯着这事儿，刘美佳将水杯摆回到桌上便道。“还是见好就收吧！对了，现在止盈的话将获利几何？” “可能只有二十亿美元吧，还不到索尼公司总市值的百分之四……” 计算了一下、刘美佳可就用双手卡住了他的脖颈、发泄般的摇了起来。“你是想气死我啊！二十亿啊！而且还是美元啊！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呀，小心索尼公司反咬你一口啊！” “价值两百多亿美元的股票和看跌期权，就算是索尼公司财大气粗也是很难在本周内筹集到这笔资金跟我抗衡的，”说到这里付正义笑了笑，又看了看股价的长期走势便道。“再说了，惹毛了那就让纽约公司跟华尔街的那些个对冲基金联手！不到八百亿美元的市值、硬砸个百分之二三十下去真是很简单的……” “这说的也太嚣张了！” 虽然她是这么说的，但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洋溢着满足和骄傲，于是也就让付正义的注意力回到了她的身上。 感觉到他的目光逐渐有了侵略性，刘美佳可就惊呼着赶忙从他的腿上跳了下来，但才跑道走廊上可就被他给扛了起来、进了卧室也就被他给压倒在了床上。 “不要啦！我才睡了几个小时，中午还要赶飞机的……” “反正在飞机上也是要睡觉的，别浪费了这大好时光……” 挡得了上面、就挡不了下面，刘美佳都不明白他的动作怎么就能这么快、自己就变得光溜溜的了，于是在放弃了徒劳的反抗的同时便郁闷道。“怎么可以这样啊！你赖皮呀……” “春宵一刻值千金！按现在的国际黄金价格计算，现在这一刻的价值可就相当于是百万美元了……” “净知道瞎掰！”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可紧跟着那酥麻的感觉就令她不由得陶醉，进而沉浸在了其中……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了海面上的薄雾、进入了半岛酒店的卧室里时，筋疲力尽的刘美佳可就赶忙将踢落在地的床单拽上来掩住了身体，见他唇角扬起、一副得意的模样可就嗔道。“坏蛋！” “十二点的航班呢，再睡会吧……” “可不许再搞我了啊！我真的困死了！” 见她还是一副戒备的模样，付正义将她揽过来可就笑着说。“好啦好啦，还不就是因为今天要回去、我才这么辛苦的嘛……” 轻啐了一口，但刘美佳还是在他怀里找到了自己最舒服的位置，抱着他的胳膊这才阖上了眼。 连续几天夜里需要起来看美股和伦交所的走势，习惯于下午补觉的付正义醒来之后见怀里只剩下床单，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便赶忙去看时间，见这已经快十一点了、可就赶紧拨了刘美佳的手机、问她人在哪儿？ “才起来呀？我都已经进了候机室了……” “怎么你走的时候不喊我啊？” 捂住话筒示意秘书先出去，刘美佳等门给关上了这才忍着笑道。“呐，是你自己说的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的！让你多睡会是爱惜你、疼你，难不成这样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付正义有些窘了。“你变坏了！” “还不是给你带坏了的？” “哎呦！这个黑锅我可不背啊……” 猜到他下一句会说什么、脸上已然在发烧的刘美佳可就嚷嚷了起来。“停！停！停！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反正我脸皮没你那么厚……” 男女之间打情骂俏虽然很容易擦枪走火的，但通过电波却无须担心，不过坏处也比较明显，那就是他在挂断电话之后、只好赶紧去冲凉、消火。 头发还没擦干、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付正义接起来一听便沉了脸。“你确定？” “印刷厂正在赶印新一期的周刊，据说封面就是米莎莎走光的照片，里面的内容则还不清楚，”艾米丽重复完之后便继续道。“不过以周刊老板的习惯，肯定又是捏造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内容……” “你跟席萌萌联系过没有？米莎莎走光的照片怎么会被周刊给搞到手的？” “这几天都有人陪着她们在港岛游览观光的啊，周一是去的海洋公园、黄大仙，周二是去的大屿山，周三是出的海，现在她们是跟着席萌萌一起在港大，按理来说不该有什么机会让周刊的狗仔队能拍到米莎莎走光照片的……” 这事情可就有些稀奇了。 交代艾米丽在周刊出来之后的第一时间给送去白加道，付正义收拾了下东西便坐车回了那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刚坐到了紫薇树下、可就见艾米丽拿着几本杂志走了进来。 见付正义坐在那棵紫薇树下，艾米丽举着手里的杂志便道。“bss，这里面的全都是假的！” “怎么回事？” 将杂志递过去、艾米丽便道。“封面上印着米莎莎获奖时的照片，可下面这些走光的照片都是拼凑起来的……” 逐一给他介绍那些走光照片的来历，艾米丽又翻开那杂志指着里面的内容说。“不过这几篇文章、虽然通篇都没有提及到米莎莎的全名，可结合前后的内容、却全都是影射米莎莎水性杨花什么的，这是周刊惯来所会使用的伎俩。一般周刊会在下一期的时候刊载真正的走光照、但也可能就到此为止了。我咨询了港岛对周刊比较了解的人士，他们说依着周刊老板易中诚的性子，这是表示他在提醒米莎莎又或者是重视米莎莎的人，表示说周刊手里掌握着她走光的照片，等着双方坐下来谈……” “谈？谈什么？” “花钱免灾啊！又或者是接受周刊老板易中诚的什么其他条件……” “他做梦！” 见付正义将杂志重重的摔在了桌上，艾米丽无奈的耸了耸肩便坐了下来。“bss，周刊的老板易中诚实际上就是个无赖，前些年被他所曝光的一个女明星后台比较硬，结果因为周刊将那个女明星更衣的照片给刊载了出来，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在港九遭遇了袭击、家里也被人泼了粪便，这导致之后周刊想要针对谁之前、都会采用这样的方式进行试探一下，一旦确定目标没后台、又或者是后台不硬，他就会在周末增发一期周刊，又或者是将目标走光照片在随后发行的周刊上予以全面的曝光……” “你的意思就是说，虽然这一期的周刊上并没有米莎莎走光的照片，但周刊很可能手上是真的有她走光的照片？” 艾米丽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我不太愿意相信，但依照周刊老板易中诚做事的方式，这种可能性相当的大……” 付正义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有些古怪。 虽然这两天他一直待在半岛酒店的套房里，可米莎莎她们要么是基金会的秘书在陪同、要么就是席萌萌在陪着，自己也考虑到易中诚狗急跳墙可能会她们不利，所以还特意从艾米丽这边抽调了四名保镖、三辆车全程陪同，若说有人在旅游景点、又或者是她们用餐的时候进行了偷拍，倒是也无可避免的，但说是能获得米莎莎走光的照片、可就真的是不太可能的了。 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付正义点了根烟、抽完了却依然没有什么头绪。 “bss！这种惯用的伎俩是周刊惯用的，熟悉周刊的人士提醒说，易中诚手里有走光照片的概率超过了八成！以前也出现过女明星认为周刊是诈唬的，可最后那个女明星是真的有点惨，周刊连续三期刊载了那女明星如厕、更衣和冲凉的走光照片，之后周刊还宣称手里有那女明星跟人开房的********如厕？ 更衣？ 冲凉？ 开房的******想到一个可能、付正义可就取出笔写了几个字递给了艾米丽。 见他是问自己带过来保安团队中有没有精通于排查窃听、监控器材的人，艾米丽愣了下可就惊呼出声。“不是吧？” 示意她不要再开口说话，付正义在他写的那几个字上重重的点了点。 “明白了！我立刻安排！” 艾米丽出门坐进了车里，关上车窗这才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坐在紫薇树下喝着茶，过了四十分钟付正义就便听到隔壁传来了脚步声，他端着茶杯穿过了那院门到了东侧的院子，见艾米丽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外籍保安拎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bss，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说着见付正义冲着自己做着‘噤声’的手势，艾米丽便指了指蹲在门廊那边摆弄着一台古怪仪器的光头保安说。“现在说话无碍的，那是一台干扰仪，五十米直径范围内的电子讯号现在都无法被收发……” “大概多久能搞定？” 艾米丽说。“半个小时就能确定房间里面有没有安装监控设备，若是明装的找出来就k了，若是暗装的那就需要进行，时间方面可能需要久一些的！之前在日本设立分公司的时候，全靠他们才将安装在会议室、总裁室和办公室里的那些窃听设备给清理出去的……” “分公司也遭遇过类似的情况？” 艾米丽点了点头。“恩！应该是东京排名第二的那家事务所搞的，不过因为那事务所的后背有山口组在撑腰，所以也就只好放弃了追究……” 正文 第988章 无耻行径 见付正义盯着那些窃听器和针孔摄影机黑着脸，艾米丽冲着光头队长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付正义抬起头道。“先别走！说说都是从哪儿找出来的，又是怎么被安装的……” “窃听器基本上都是明装的，有的藏在角落、有的直接用双面胶粘在椅腿上，二楼卧室里的床板下面也发现了两个，”光头说到这里便指着那六台针孔摄影机道。“这些设备的位置格外的巧妙，若不是因为卧室里的窃听器安装的位置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甚至在第一遍检查的时候都没能发现它们的存在。这两台是在厕所里找到的，这两台则是在浴室发现的，剩下的两台则是完全对准了卧室的床……” “也就是说，如果这些针孔摄像机里的存储卡被取走的话，那么这几天去起覆盖范围内的一切都将外泄？” 光头队长点了点头，想了想还补充说这些设备并不是民用的，价格不但高昂、还非常难以搞到手，并且因为里面的储存卡拆卸的时候需要格外小心，不是熟手很容易将设备给搞坏掉的。 “那也就说，安装这些设备的人不但非常专业，甚至还需要是受过一定训练的、才能够使用？” “对！我的队伍里也只有两个人才能够顺利的更换里面的储存卡，其他人贸然动手拆卸的结果就是这些设备直接会坏掉的……” 西侧的那屋子里并没有找到这些东西，但米莎莎和李雪瑶她们住的屋里却到处都是，唯一的好消息的就是这些设备在被安装之后、还没有被人进行过回收，所以尽管这些设备的内存卡中必然收录到了不少她们走光的画面、但周刊还没有能拿到手！ “将里面的内存卡给拆出来吧……” “如您所愿！” 光头队长说着耸了耸肩便坐了下来，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整套极精致的工具，这才用他那彷如是熊掌般的双手开始了拆卸，等将第一台针孔摄像机里的内存卡拆出来之后、他可就得意的吹了声口哨，转过脸得意的说他已经知道这些设备是从哪儿流出来的了！ 面对那仅有指甲盖大小的内存卡、艾米丽是一脸的惊奇，见光头竟然还卖起了关子、可就有些光火了。“赶紧说啊！” 将用镊子夹出来的那小小的内存卡摆在了桌上，光头队长拿起那被拆开的针孔摄影机便道。“这内存卡是日本最新款的，不过这设备则是美国去年才淘汰下来的，每次启动都需要进行遥控操控，所以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内存卡里的所有照片都是有针对性的进行拍摄的……” “也就是说安装好了之后是有人需要附近进行遥控启动的，对吧？” 光头队长点了点头便继续拆第二台设备，等将六个内存卡都拔出来的时候，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见付正义将内存卡都收了起来，艾米丽便道。“bss，报警吗？” “这些内存卡肯定是不能交给警方的，没有证据想让警方帮忙，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想什么呢！算了？他敢做初一、那我就要做十五了！”付正义说完便问那光头队长，他的团队是否拥有类似的设备？ “bss！只要肯出钱，我能在三天内召集到全球一流的人才、租借到全世界最好的设备！” 见光头队长笑的跟狐狸一样，艾米丽等他收拾完工具离开了之后，这才有些担心的道。“bss，这么做可是违法的，而且法庭也不会采信这么收集而来的证据……” “有的时候法律是很难制裁的了这种人的，所以在不严重违法的前提之下，也只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东边的屋子在米莎莎她们离开之后就没人了，想要进来安装这些设备的人是有充裕时间的，想找也可以、但难度并不小。 不过利用遥控器进行操作的家伙，应该是比较容易被抓住的，付正义让艾米丽带着人分别离开之后就坐在紫薇树下，思索了片刻便给旧金山的马克去了电话，要求他过来负责这边的事情。 “bss，我可能过不来了……” “怎么回事？” “呃……明天我要动个手术，腹腔里好像长了个小玩意儿，需要进行切除……” 得知他体内的肿瘤是良性的，付正义松了口气。“好吧，那你就好好休养！如果对美国的医疗条件不放心的话，就去瑞士，需要什么就告诉奚美娟，你可还没有到退休的时候呢！” 马克有些感动，犹豫了下便建议道。“bss！其实张先生在这方面是很有天分的，我建议您让他处理。我的助理可以过去协助，虽然我那助理还不能独当一面、但经验还算是比较丰富的，能够在适当的时候给张先生提供建议……” “你是说张文武？” “恩恩！上次他过来我跟接触的比较多，虽然他对于器材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不过他学的很快、而且承压程度也远比我年轻的时候要强的多。不要小看这样的能力，只有具有这样的能力、才能够被称之为优秀……” 若是对周刊老板易中诚展开行动，他本人自然不能再留在这儿了，不过他犹豫了许久都没能做出决定，而且本能的排斥让武哥从事这样的工作，因为在付正义原本的设想之中，张文武就应该留在日本经营新秀娱乐株式会社，多陪陪他老婆、多要几个孩子，以满足他外婆含饴弄孙的愿望。 正犹豫着，隔壁传来了车门开启又嘭的一声关闭的声响，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米莎莎哽咽的哭泣声。 轿车刚停稳、见米莎莎就打开门冲了出去，李雪瑶赶忙下车追了上去。“莎莎！莎莎！别跑那么快啊，那肯定是假的呀……” “你说他们怎么敢这样侮辱我女儿啊！我要告他们、一定要告他们……” “冷静点、冷静点！事情既然出了、急是没有用的……” “怎么能不急啊？这上面将莎莎说成什么了呀？她还没成年呢！这么一盆污水扣上来、我哪里还能冷静呀……” 走进东边的院子，付正义所看到的便是李雪瑶追着米莎莎进了屋，而两个当妈的则是从后面一辆车上下来一个在嚷、一个在劝，而站在车旁的席萌萌则是一脸的无奈。 付正义给席萌萌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劝劝王丹枫，进了屋上了楼见李雪瑶被关在了在外面、正嚷嚷着要米莎莎开门让她进去，可就掏出准备好的钥匙走到了门口。“莎莎！这边的杂志就是这样的，要是为这个生气、你早晚会被气死的……”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不无耻就不叫八卦杂志了……” 打开门走了进去，见米莎莎正趴在床上痛哭，付正义拽了张椅子坐下来见地板上丢着本几乎被揉烂了的周刊，便俯身捡了起来。 跟在后面进了门的李雪瑶道。“付老师，你已经知道了？” “恩，还在印刷厂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事儿了，”付正义见李雪瑶一脸的惊奇便问道。“你没告诉她吧？” 李雪瑶摇了摇头。 “就这一两天就准备走吧，这种事儿在香港是天天都在发生的，这是香港垃圾杂志最惯用的卑劣伎俩，移花接木、混淆视听，谁认真、谁就输了……” 米莎莎气恼的坐了起来、一脸的委屈。“付老师，难道就没人告他们吗？” “告？怎么告？封面上说你获了奖而已，里面的内容根本就没有提及你的名字吧？” “可、可那里面说的就是我啊！” “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捡金子、捡银子、哪有人主动捡骂的？” 见他一本正经的、米莎莎可就有些挠头了。“可、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这几天都有什么收获？” “香港好漂亮，东西也真的很好吃，出海钓鱼简直是太开心了，我还吊了一条鱼起来呢，可惜就是养不住的，被瑶瑶给烤着吃了……” “那你有没有下海去抓大龙虾？” 米莎莎愣住了。“大龙虾？难道下海就能抓到的吗？” “对啊，就跟在海边捡海蛎子一样，见到一个就捞一个起来呗……” 见他竟然一本正经的胡扯着就将话题给岔的不知道去哪儿了，李雪瑶想笑却又不敢，只好坐到了米莎莎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米莎莎虽然天真、可并不傻，察觉到李雪瑶在捏她的手可就扁着嘴道。“哪里有你说的这么离谱啊！大龙虾好贵的呢……” 付正义的唇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打个赌吧？” 察觉到李雪瑶在捏自己的手，米莎莎不忿的嚷嚷起来。“好啊！可要是找不到这样的地方你怎么说？” 见她这么容易就上了钩，付正义可就反问道。“问题是若是我能找到这样的地方，你又怎么说？” 察觉到李雪瑶又在捏自己的手，米莎莎将手抽出来可就撇着嘴道。“嘁！要是真有这么好的地方，我随便你怎么着……” 正文 第989章 爱屋及乌 忍着吃完了晚饭，进了屋李雪瑶可就一指头戳在了米莎莎的脑门上。“提醒着、提醒着你怎么就这么笨呐？” 米莎莎一脸的茫然，揉着被戳痛的脑门抱怨了起来。“我怎么了呀？” “你跟他打什么赌啊？忘了之前翁亦帆他叔叔跟他打赌是什么结果了呀？” 见她又准备一指头戳过来、米莎莎可就赶忙用双手护住脑门，嚷嚷了起来。“什么呀！之前那事儿是付老师对你有意思、在帮你找场子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雪瑶的耳根有些红了。“瞎说什么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才去过几个地方你就敢跟他打赌？还敢说输了随便他处置？你是女生啊……” 米莎莎眨了眨眼终于回过了味儿来，可还是一脸不忿的道。“那又怎样？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你……” “我什么我啊！就我这样子的、送上门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呢，想那么多干嘛？就不谈席萌萌跟他那个助理了，飞机上那俩乘务员长的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好，他该是有多无聊才会对我有不良企图？” 见她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李雪瑶被气的跺了跺脚、转身便想要开门走人。 “哎呀！跑什么跑嘛！灯不拨不亮、理不辨不明！有本事你讲道理给我听啊，别老是这样啊……” 被米莎莎硬拽着坐在了床上，李雪瑶恼道。“你现在是大名人了，我哪里能说的过你？你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放开我啊！我还要回去看书呢……” “哎呀！看什么书啊！我算哪门子的大名人啊，不就是付老师抬举、有人愿意给他捧场吗？这一切还不全都是你的面子？就凭我自己？付老师估计连瞄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什、什么我的面子呀……” 察觉到她的口气没之前那么冲了，米莎莎可就拽着她的手说。“瑶瑶，之前你妈说的那事儿是不是真的啊？” 李雪瑶脸越发的红了。“什么真的假的呀……” “就是你妈说付老师想要娶你的那事儿啊！” “瞎说的你也信？” “你妈说是你爸说的呀！你妈还告诉我妈说你也知道的……”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不理你了！” 见她甩脱了自己的手便冲了出去，米莎莎可就赶忙追了出去，而端着杯鲜榨果汁上楼来的王丹枫差点被女儿撞着，可就一叠声的埋怨了起来。“跑什么跑呀，你都多大了、还这么闹腾，小心楼板给你踩塌了……” 咣当一声！ 李雪瑶进了房间便关上了门，因为她妈打岔而慢了一步的米莎莎被挡在了门外，可就转过脸埋怨了起来。 将房门反锁，李雪瑶见包文娴并不在房间里、可就有些奇怪了，吃完晚饭她说是有些不舒服、就提前上楼来休息的，可怎么这时候又不在屋里的呢？ 她瞅了瞅房间，见床头灯开着、空调也打的挺足的，但通向露台的推拉门却敞开着，李雪瑶走过去想要将推拉门给关上，却发现她妈在通过隔壁那屋的院门口徘徊着，可就越发的奇怪了。 今天是由基金会的席萌萌陪着去参观了港大，可吃完饭散步的时候王丹枫见报摊上有刊载了米莎莎照片的杂志、就随手买了一本，可不料那杂志里写的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但惹得莎莎大哭了一场、也让王丹枫怒不可遏，包文娴心想若不是自己觉得李雪瑶神情不对、悄悄的追问了原因，哪里能知道这杂志是因为什么事儿才针对米莎莎的…… 当然了，若是他真的是想要娶自己的女儿，那一切都显得合理了。 爱屋及乌嘛！ 不过爱屋及乌的结果也就导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莎莎、甚至是她全家，都是因为瑶瑶的关系而摆脱了被讹诈、名声受损的命运，可正就是因为瑶瑶将周刊老板儿子说的那些混账话说给了他听，这才导致那周刊老板家的儿子被狠狠收拾了一通、惹来周刊的老板拿莎莎开了刀…… 买下了家里在淮海路的那洋房，再加上来香港之前那什么彩票事件，这一切自然也全都是他为了博取女儿的欢心而有意而为的，钱多的已经是没法想象了，人长的也不错、还是外国语学院的高材生，无论是从哪个方面考虑、配自家女儿那是妥妥的，可问题是瑶瑶连十八岁都没满呢、下半年也才升高三啊，就算是急、也不能急成这样吧？ 包文娴想到这里可就越发的纠结了，虽然女儿总归是要嫁人的，可无论是自己还是她爸，可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会这么快就摆在了眼前啊！ 他才大学刚刚毕业，虽说无论是事业、还是财富，都已经是难以想象了，可瑶瑶还小着呢，哪里能这么早就定下来？ 换成哪些个贪慕虚荣的父母，也许恨不得能立刻将闺女赶紧打包送过门去，可自己跟她爸可从未想过要沾女儿的光，更没想过要将女儿视为摇钱树啊…… 想到这里包文娴不由得又叹了口气，终于抬脚迈过那院门走进了西屋的院子，见他坐在那紫薇树下似乎是在乘凉，可就毅然走了过去。 “付老师，还不去休息啊？” 一抬头见是包文娴，付正义赶紧站了起来笑着回答。“阿姨，我还在等个朋友过来，他刚下飞机……” 面对面了，包文娴反倒是有些犹豫了。“付老师啊，有个事儿……” “阿姨，我这实习老师也是忽悠人的，您可别喊我什么付老师了，直接喊我小付就成了！” “行，那我就叫你小付吧，晚饭前我听瑶瑶说你跟莎莎打了个赌？” “是啊，我说我知道什么地方能抓大龙虾，莎莎非不信、就打了个赌……” “还真有这样子的地方吗？” 见包文娴一脸的惊奇、付正义笑了起来。“有啊！我听说那边要是去的巧的话、在海边就能找到大龙虾的，而且那边人不太吃鲍鱼这些海产品的，所以在国内属于天价的海鲜在那边吃的话会非常的便宜……” “哎呦，那莎莎岂不是输定了？”说到这里包文娴自己都觉得这么绕下去不是个事儿，干脆示意他一起坐下来便放缓了声音道。“小付啊，能告诉阿姨这样的地方在哪儿吗？” “澳洲的大堡礁和新西兰西都应该很多的，不过具体的在哪还没有去问，不过我相信肯定是存在的……” 不等他说完、包文娴可就故意惊呼了起来。“那、那岂不是说你要带着莎莎去国外了？” “是呀，可能周末就一起出发，具体的行程该怎么落实目前还没有决定下来……” “出国？可原本定的是周末就回去的啊，莎莎跟瑶瑶这个暑假是要一起去学法语的，补习老师都提前联系好了……” 以为她是担心她俩的学习，付正义便摇了摇头。“阿姨啊，想学法语并不一定需要找什么补习老师的，只要有了语言环境、自然很快就能过口语关的，补习老师顶多就是一天上个一两节课而已，回国之后可就没了语言环境的，还不如在国外多待段时间呢……” “可这样不合适吧？瑶瑶还小……” 虽然包文娴的话没说完，可付正义却听出了味道来了，于是便正色道。“阿姨，这没什么不合适的！我的就是属于她的，之前跟伯父也说过这事儿了，我希望能给她最好的一切，但我不会给她任何的压力，更不希望她自己感觉到什么压力。原本我并没有打算这一次就让她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不过莎莎这事儿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的，这个时候若是莎莎回家、想必她的麻烦会相当的大，周刊的老板不是个善茬，他惯来喜欢颠倒黑白、造谣生事的，所以我才觉得在事情平息之前还是不要让莎莎处于风口浪尖上比较好……” 包文娴被搞糊涂了。“麻烦？什么样的麻烦？” “周刊的老板会派人跟踪莎莎，甚至会采用监听、偷拍这些手段的，到时候不但会扰乱莎莎一家人的生活、也会让瑶瑶受到牵连的……” “他们敢这么无法无天？” 见包文娴依然不愿意相信，付正义犹豫了下便将他刚刚毁掉的那几张内存卡取了出来，将这些内存卡的来历说给她听。 包文娴惊呆了。“怎么能这么缺德啊？” “香港这边是新闻自由的，对于周刊这样的杂志来说，没有什么新闻是比挖明星们的旧事、刊载明星们走光照片更合适的，何况那些狗仔队为了获取奖金、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若不是我这边正好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这几张内存卡一旦被周刊的人所取走，那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指甲盖大小的内存卡，包文娴是连见都没有见过，等她随着付正义进了屋看见那些窃听器和真空摄像机，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这些东西在房间里面存在了那么多天…… 正文 第990章 酱牛肉 “就这个酱牛肉、就能撑起一个饭店了……” 见方伯送来的那些个冷碟让张文武赞不绝口，付正义可就让他多吃点。 嘴里嚼着牛肉、张文武口齿不清的问道。“对了，马克真的有夸我吗？” “恩，差点将你给夸到天上去……” “他才是专业的！那些个设备、那些个人员的安排、那些个任务的布置，说滴水不漏倒也有些过了，但真不是一般人能想的那么周全的……” 付正义问。“他要动手术这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在日本搞娱乐公司跟当地的混混、痞子都要打交道的，山口组在日本是合法的，一开始跟他们起了冲突、我是真的有点怕的，可没想到这帮小鬼子竟然上门来谈判，那鞠躬鞠的一本正经的，云芳都以为是客户过来拜访呢，等人走了我将情况一说、她被吓的脸都白了，可是让我笑话了好久……” 得知由他所管理的新秀娱乐株式会社员工过百、还因为去年拍摄的《电车男》而获得了几家电视台的长约，目前正在着手选秀栏目，也就明白他那边也算是上了正轨，只要在方向性上不要出现过大的纰漏、发展壮大起来也就是必然的了。 “艾米丽是个职业经理人，有些事儿她不太适合参与进来，所以才给你去了电话……” 张文武摆了摆手。“你这话说的太见外了！实话告诉你说啊，让我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我觉得跟原先坐牢真没什么差别！家里那小妮子搞得我是真头大啊，那小胳膊小腿儿的、手劲儿稍微大点嚎起来跟杀猪一样的，肺活量太惊人了……” “准备什么时候带孩子回去给你奶奶瞅一眼？” “后天云芳就带孩子回去了，机票早就已经买好了的，刚子会过去接……” 付正义有些不好意思了。“武哥啊，电话里你吭一声也就是了，先带着老婆孩子回去看你奶奶这事儿可是正事儿！” “嗨！你的事儿哪儿能耽误的！再说了，又不要我拎刀子出门去砍人的，这边的事儿应该也不至于是抽不开身，晚班机回去、第二天中午可不就又能过来了？我奶奶不会有意见的，她啊现在最想见的就是她重孙女，我这个正经孙子她是真懒得见……” 端起酒敬了他一杯，付正义擦了下嘴便道。“呐！这边的事儿呢、主要就是个统筹和安排，资金管够、资源紧着你用，需要什么支持你就让艾米丽给你协调，再不行你就给我来电话！最终就是一个目标，一定要周刊老板易中诚的老底儿给掀出来，让全港民众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 “成！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碰了个杯、这事儿也就定了下来。 易中诚这种人、屁股底下肯定不会干净，交代完张文武需要注意那些事儿之后，他正准备放开来跟张文武好好的喝两杯呢，一个本地的号码打了过来。 “你人在哪儿呢？” “海总？”付正义愣了下才说自己在白加道刚买的屋子里。 海建国问清楚了位置、便说自己五分钟就能到，挂断电话见开车的米桂雅已经往那边在走了。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麻烦！周刊的易中诚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黑白两道都是吃的开的，他没事儿招惹干嘛呀……” 侧着脸仔细审视着她的表情，片刻之后海建国才乐呵了起来。“你就没发现这小子是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吗？” 这话内容有些多，米桂雅想了想才疑惑道。“难道他之前没放开手脚吗？” “当然是没放开的啦！他的唯知技术虽说在互联网行业是风生水起的，可除了那两次融资之外、可做过些什么大事？” 米桂雅还是没有明白。“又是唯知新闻、又是唯知导航、唯知搜索、iy的，之后又是唯知电脑、唯知手机的，那什么尖峰网络会所总投资现在过百亿了吧，唯知电脑还出口韩国、听说在那边搞连锁网吧也有好几百家的，他到底有多少钱根本就已经算不清楚了，这还不算是放开了手脚？” “你呀还是只盯着这些你知道的，你就没注意到国内媒体关于他的企业报导挺多的，可对他本人的报导却几乎没有吗？” “啊！好像还真的是啊……” 见她终于有些开窍了，海建国这才继续道。“其他的都不说了，单是一个唯知技术的创始人、大股东的身份，不说是内地首富吧、最起码也能排进前十了，可你见到过关于他本人的新闻吗？” 第一个问题算是解决了，可新的问题又出来了，米桂雅放缓了车速便问道。“那、那现在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哪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因为知道他人还在香港、不就赶紧联络一下？” 米桂雅将车拐上了那高架斜道便停在了门口，扭过脸惊讶道。“建国啊，难不成你真的想买那什么‘唯知墅’的天价别墅啊？” “那房子是肯定要买的，不过今天过来是看有什么能帮到他的，你觉得他在香港若是需要人帮忙，那除了我之外还有更适合的人选吗？” 米桂雅愕然瞪大了双眼。“不是吧？上杆子过来巴结他？” “什么话啊！怎么叫巴结呢？”海建国哭笑不得了。“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你要知道一点，那就是对于他而言，钱能解决的问题应该就已经不是问题了……” 院门开了，见付正义冲着自己在招手、海建国便下了车，迎上去便笑着道。“你呀你呀，到了这边干嘛不给我来个电话？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了？” “哪能呢，不过就是碰上了些下三滥的而已……” 走进院子见一棵繁盛的紫薇树下摆着张桌子，上面有几个冷碟、旁边冰桶里摆着啤酒，海建国坐下来可就咂了咂嘴道。“悠闲啊！这可真的是太悠闲了，怪不得香港有钱人都喜欢在半山买宅子呢，出则繁华、入则宁静，真真是国际化大都市里难得的清净之地啊……” 跟米桂雅打了个招呼，将张文武介绍给二人之后，付正义便问海建国要不要一起喝两杯？ 见海建国拿起筷子送了片酱牛肉进嘴、那双眼就亮了起来，知道他口味有些刁的米桂雅大感意外，尝了一筷子可也就愕然道。“这、这可不比月盛斋的酱牛肉差啊，太地道了！难不成还是从内地带过来的？” 付正义将情况介绍了一番，海建国惋惜的直咂嘴了。“哎呦喂，真真是暴殄天物啊，这水准搁内地那绝对该是名厨啊，怎么能沦落到蜷在这种地方当个家庭厨子啊！不成！你将人喊出来我要跟他说道说道……” “别了，我已经准备让方伯去邗州开个私房菜馆了……” “邗州那小地方哪儿成啊？不行！你不能这么自私！这样的名厨就该去北上广发展的，哪里能从香港到你老家去开店的！” 见海建国还真的有些急了，米桂雅可就赶忙打圆场。“付总啊，他好的就是这一口，只要是好厨师、他是千方百计的也要想挖过来，你别介意啊……” 付正义笑了起来道。“海总啊，难不成你觉得方伯搁我这儿会被屈才了？” “那是！要是来我这儿、我保证在燕京给他找个好市口开店，厉家菜也好、梅府也罢，只要他去了、我保证他能排进前三……” 听他说完了规划，付正义可就摇起了头来。“得了，你这安排还差了点味道，方伯还是先跟我回邗州再说吧……” 海建国不解。“啥意思？” “我是这么安排的，方伯先去邗州安定下来，我让公司在燕京找四合院，、去金陵找民国的老宅子，在沪市领馆区找那些个老洋房、在杭州找有历史的宅院，到时候挂上方氏菜馆的招牌慢慢发展，不求多、只求精，不求客流、只要口碑！” 海建国扭过脸便冲着米桂雅道。“瞧瞧！瞧瞧！这就是他能发财的原因！这眼界可比我高多了……” 米桂雅抿嘴一笑便好奇道。“付总，那你准备投多少资金啊？” “所以说先去邗州开个店下来再说啊！我的宗旨是只要他肯教，那就让方氏菜馆开遍全国……” 边吃边聊着，等月上中天了、海建国这才将话题转到周刊这事儿上，说只要是有需要、他的资源可以全力辅助。 “这种人渣，不将他搞的身败名裂、他是不会接受教训的……” 海建国奇怪道。“付总，其实这种混账玩意儿很好办的，你只要肯给刘老去个电话请他帮忙，真的是分分钟碾死他啊！” “海总，若是依赖这样的手段去进行打击报复、排除异己，那我还要赚那么多的钱干嘛？商业上的事情就用商业的手段去搞定，一旦想要依靠权力去解决，非但不能令人服气、还会把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正文 第991章 问心无愧 海建国投笔从商已经有近二十年了，白手创立的华夏天海集团规模虽然已经不小、可自然还是不能跟央企做对比的，但作为民营企业中之翘楚，他自认为自己对于民营企业的成长过程还是清楚的，因此也就笑着道。“付总，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吧？” “过了吗？”付正义抬起眼认真的看了看他，又转过脸看了看米桂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才舒了口气继续道。“呐，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道理，想必二位都是理解的吧？” 米桂雅抿嘴一笑。“复杂的事情简单做，简单的事情重复做，重复的事情认真做，认真的事情快乐做，做一行乐一行，这也是搞企业的最高境界，对不对？” “教科书上是这么说的……” 付正义笑着应了一句，转过脸见海建国神情中有着得意可就继续道。“呐，有句话叫做‘需要将************想必这个观点和说法、你也是能够认可的吧？” 海建国想了想才点头。 付正义再问。“可权力寻租的事件却是层出不穷，你觉得强化打击、加重处罚力度，是否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海建国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听说有个大院子弟，返城之后因为不愿意受体制的束缚就下了海，当年一起在街上拍婆子、在老莫吃饭喝酒、跟顽主们打架、一起逃课、一起挨娘老子皮带抽的那些个履历，让他下海之后如鱼得水、很快就混的风生水起了。想搞房地产？邀哥们们坐下来吃顿饭、就能几乎不花钱的拿到地皮；想要搞贸易？邀弟兄们出来唱个ktv、泡个三温暖也就能拿到批条了；有不长眼来敢来抢生意？公检法也好、混社会的那些个小弟兄们也罢，这人一个电话就能让竞争对手铩羽而归，若是还不开眼，那就唯有‘打翻在地、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了……” 海建国的眉心渐渐拧了起来。“付总，这跟之前说的不是一码事儿吧？” “是！严格来说并不是一码事儿！周刊仗着这边的‘新闻自由’而大肆的污蔑造谣，而我表面上所说的应该是属于仗势欺人的范畴……” 见海建国想要出声反驳、付正义摆了摆手继续道。“呐，找关系拿便宜的地皮，找银行抵押获得贷款进行开发，地基都没有开始挖就卖楼花回笼了资金、兑现了利润，承建商入场既需要垫资又要出力，而有关系的地产商几乎是一分钱都不需要掏就能把房子盖起来了。短则半年、长则年许就能兑现出数倍的利润，运作的好甚至能有十数倍、数十倍的利润，这样的地产商社会上人们称之为‘能人’，银行喜欢这样的客户，地方政府也喜欢这样的企业家，说一千道一万、反正最终是地方政府、企业、税务机关等都获益，而唯有那些需要买房的受了损失而已，于是也就皆大欢喜了，对不对？” 海建国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米桂雅在思索，半响之后才无奈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方式和方法已经被大家所默认，那么搞死竞争对手的事情也就能做的顺理成章了。一开始也许仅仅是将竞争对手赶走，可时间长了、竞争对手不断的涌现，这种个人企业实力还不错，而上有领导关照、身边有哥们的帮忙，下面还有大量的员工可以出谋划策、实施各种方案的执行者，那何不如干脆用些手段将竞争对手吞并了呢？” 此时付正义已经进入了状态，他不等海建国出声可就提高了声量。“将企业做到了这种程度，那就自然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给别人口饭吃那叫做‘赏’，不给别人饭吃那叫做‘规矩’，交际圈的不断扩大、人脉的不断积累，只要别站错队、那就自然是可以横行无忌的了，类似于周刊这样的三脚猫、下三滥，也许真的只需要给领导去个电话，不但能立刻将周刊给封了、还能逼的周刊老板远遁海外再也不敢回来的！而且还能够在‘大义’上立于不败之地，任谁来诘问都有着十足的理由可以进行解释，若是能再不要脸点、还能说自己是为国为民除了祸害，但方式方法的不正确，既不能服人、更不能服众，更是要种下祸根的……” 海建国终于忍不住了。“付总，你这么说有些偏激了吧？” “权力这个玩意儿、真的是好个东西啊！一旦品尝到了其味道，那也就自然甘之如饴了，甚至能够令人只需要捉住竞争对手的一个痛脚、就能逼着对方不但要割让财产、交出其所积攒多年的财富，甚至还能够影响媒体广为宣传、逼着对方夹着尾巴做人、一声不敢吭！一方面恬不知耻的标榜着自己是‘为民除害’，一方面却又在公然抢夺着对方财富，还自我陶醉的认为自己是‘正义凛然’的，熏熏然且陶醉，却不知这已经变成了最为人所痛恨的那种通过权力寻租而获得了利益的一小撮……” 见海建国的脸彻底黑了，猜到他在想什么的米桂雅可就强笑着说。“付总，怎么听你说的这么渗人啊？” “渗人吗？不渗人的！这是现实，不但过去发生过、现在也还正在发生着，而且未来也必然是会继续发生！就像鲁迅所说的那样，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又反对打击报复，还主张宽容、宣扬做人要善于遗忘、善于原谅的，这种虚伪的家伙难道不该手打唾弃、遭受惩罚？” 海建国有些急了。“付总，你燕京那三块地可也从银行贷了款的，尖峰网络会所的营业场所，更是你的雨瑶置业通过银行贷款而购入的，作为既得利益者的一份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呐！我的唯知生态园以及唯知电脑、唯知手机、甚至是我准备搞的唯知电子工业园的地皮，邗州市政府愿意无偿出让土地、让企业能够更好更快的发展，但我是拒绝的！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的出发点不敢说是一心为公，而是因为我真的是担心这样的好事儿在未来变成坏事！万一哪一天有谁借着这个由头、说我是侵吞国有资产，就算我有合法的手续、市里面的红头批文，但是否有用我是真的不敢确定！我宁愿企业稍微慢一些发展，也不愿意让企业背负上那些个所谓的‘原罪’！我的企业自然是不会偷税漏税的，更不会采用‘财务手段’以涉嫌违法的方式避税！所有的地皮我的企业都给足了土地出让金，到现在为止我的企业没有因为需要发展就要求政府给予任何特殊的照顾，该交的交、该纳的纳、该给的给、该掏的掏，若是这样的企业都会背负上所谓的‘原罪’，那我唯有将公司解散、做我的富家翁算了……” “难道你觉得自己所做的就全都是正确的？不会出现问题？” “我问心无愧！” “好啊！那你告诉我，最初的上网助手、之后的千度搜索，难道不是你在行打击报复之实？” “好，那我就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对这个公司展开毫不留情的打击！” 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付正义竖起了一根手指。“上网助手若只是提供中文域名、降低人们上网的难度，我是不会对上网助手有任何意见的，甚至于若是这个公司需要资金、需要技术支持，我都可以提供帮助，但上网助手以欺瞒的手段设计逻辑陷阱、让所有安装过的电脑都无法卸载，并且还发送不良广告以诱导上网者，长期以往、其不但阻碍了网民的知情权，还会导致网络犯罪的肆意蔓延……” 海建国犹豫了片刻，这才不得不点了点头。 付正义竖起了第二根手指。“而千度搜索，也是一样的道理！若是这个公司只是提供中文搜索、甚至是去模仿谷歌这种公司通过付费搜索广告而盈利、而发展，我甚至愿意亲自捧着钱给这个公司送过去、央求着这样的公司让我参股、能够分享其未来成长的丰硕果实！可问题是千度搜索在搞医疗广告的付费排名，病患者、病患者家属因为不知道千度搜索存在着‘付费’的排名，于是也就只能看到那些原本本该是贴在电线杆、墙角、厕所里小广告，从上到下、从第一页到第n页，全都是类似的医疗机构！可实际上这些医疗广告里所推广的医疗单位，要么就是没有资质的非法医生在坐诊，要么就是能够在正规医院里承包到某个科室的，治不好病、可收费却高昂！这些个所谓的医生说白了就是在谋财害命，而为这些谋财害命者们保驾护航、为这些谋财害命者们广为宣传、为这些谋财害命者们助纣为虐的企业，难道不该一棍子打死吗？难道非要等到患者被贻误治疗、死了人了，相关部门才出来予以处理、予以纠正？” 正文 第992章 何惧之有 海建国沉默了许久，将一瓶啤酒喝光了这才叹了口气说。“付总啊，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可问题是现实就是如此，你不这么做、有大把的人会这么做！想要将企业搞起来、想要让身边的人能有个好的前途、能有钱改善生活，不这么做、那又能怎么做呢？” 知道自己今天酒喝多了，说的话有点冲、也有些重了，付正义便叹了口气道。“可明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就因为环境如此、就给自己找个理由出来去同流合污，难道就不想一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其他的方式？” 海建国摇了摇头。“就因为想不出来、所以才只好随波逐流的……” “办法总归要比困难多！关键是有没有去想、有没有去寻找，条条大路通罗马，难道古人都明白的道理、难不成到了现在的年代、反倒是没人明白了吗？” 米桂雅不忿的嘟囔了起来。“说的轻巧！企业发展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方面疏漏了可就有苦头吃的。付总啊，说句难听点的话、你这说的是对的，可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咱们就以房地产企业为例子吧，你教教我，若是不去走关系低价拿地、不依赖银行来解决资金、不逼着建筑承包商们垫资出工、不提前发售楼花以回笼资金、兑现利润，你让一个资本不是非常雄厚的企业如何生存、如何发展、如何壮大？” 付正义叹了口气。“是啊，确实很难解决这个问题……” “呐，你自己都没有办法解决，却想要让同行们按照你所说的方式去经营、去发展，这、这不合适吧？再说了，你燕京拿的那三块地、难不成你就全都用来给员工解决住宿的问题？唯知墅的容积率可是只有0.2的，难道你准备建百多套超豪华的别墅给你企业的员工们改善居住条件？” 能清楚的感觉到米桂雅的话并没有说的太过，她还是给自己留了面子的，付正义叹了口气便道。“呐，燕京的三块地，五道口的真是为了解决员工住房条件，而唯知墅、我是准备将其打造成全燕京最高端的别墅区的。我当时所想的、就是让有钱人去买那昂贵的别墅！而我所建造的公寓若是出售，那一定只会赚取正常的利润……” 海建国愣了下便愕然道。“正常的利润？难不成你准备成为全行业的公敌？” “如果我能建立起这个行业的标准，即便是不赚钱我都会去做！建好房子、建给人们住的房子，是我的目标和愿望，为此我愿意承担利润受损、遭受同行们之诟病、愿意承担起企业的社会责任……” 听他说完海建国可就越发的不解了。“付总啊，你要是真的敢迈出这一步，你会举步维艰的！不但同行们会群起而攻之，就连想要通过土地出让而发展城市的地方政府、也会将你视为搅局者，视为眼中刺、肉中钉的……” “只要我行得正，何惧之有？” 付正义的反诘、让海建国唯有摇头苦笑，他见米桂雅还想要开口、便用眼神予以制止，沉思了良久这才开口道。“付总啊，你要好好斟酌一下的，虽然邗州因为你的唯知技术存在让地方政府能够认同你的方式、你的想法，予以理解、予以配合，可换到其他地方你一定是会举步维艰的，沦为全行业的公敌是相当可怕的，有句古话叫做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可要想清楚……” 付正义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不过有些事情、总归是需要有人去做的！想要成为行业的标杆、为整个行业建立标准，让政府赞同这样的方式和方法，任重且道远……不过只要肯去做、终归有一天是会得到认同的，我不愿意看到努力一辈子的人、却不如那些个拥有一两套房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现象出现！我更不愿意看到从农村出来的务工者们就因为一套房子，而不得不最终含泪离开他们辛勤努力而建设起来的大城市，甚至是被逼着离开……” 话题变得有些沉重了，因此也就有些聊不下去了。 陪着他将客人送走之后，张文武见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可就劝阻道。“正义，差不多了，别喝了……” “理念被认同是值得高兴的，海建国的企业搞的非常大，但他受制于现状、也安于现状，他是属于既得利益的那个阶层，所以他并不太愿意做出什么改变，尤其是这种改变所带来的还可能是全行业的敌视，所以他需要思考、需要斟酌、需要权衡，需要计较利弊得失，”说到这里付正义将张文武的手挪开，又开了瓶啤酒、满饮了一大杯才继续道。“不过我觉得只要能将这样的理念散播出去，总归会有人认同并逐渐接受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做了、总比不去做要强，做过、总比总是说空话要强，你说对不对？” 张文武有些挠头。“正义啊，这样的大道理我真的不是太懂啊……” “千夫所指，但依然是要义无反顾的！努力过、尝试过、只要能掀起点波澜、那也总比总是一潭死水强，不敢挺身而出、至少别做帮凶！大不了就是被同行所敌视、被地方政府所抵制，建起来的房子给员工们当宿舍，再不行租给那些外来打工者们当容身之所，可想要让我也同流合污、助纣为虐，门儿都没有……” 见他站起来立足不稳、张文武赶忙过去将他给扶住。“正义啊，这样一来又何必呢？闷声发大财难道不好吗？” 将张文武一把给推开，付正义踉跄着依着那棵紫薇树，嘿嘿笑着道。“呐，我想给你讲个关于‘平庸的恶’的真实事件。东西德合并之前，东德的边界守卫被如此告知，他们需要依照法律的规定、执行‘宁愿杀死逃亡者，也不教其成功’的原则，所以有两名边境守卫也就因此而在柏林墙被推倒之后被起诉，应诉的边境守卫的律师声称被告是依照国家所授予的权利、行使职责的，但最终的判决是枪杀了两名‘逃亡者’的边境守卫罪名成立，但鉴于那时处于特殊的时期，所以予以从轻处理，但依然需要入狱……” 张文武咂着嘴道。“正义啊，可我觉得这种事儿不该判的啊？” “好吧，这个事儿咱们暂且搁置，我还有一个事情需要说给你听，那就是以色列对于战犯的追杀是无期限、无地域的，其口号就是‘绝不让这些人能够寿终正寝，必须让他们接受审判’，说这是誓言也好、说这是民族的个性也罢，所有人也都清楚、这么做在很多时候是违法的，可数百万人被无辜屠杀，难道那些始作俑者、帮凶们、执行者们、冷眼旁观的就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察觉道院门的阴影里似乎躲着有人，张文武可就赶紧上前准备将他搀扶进屋。“正义，你醉了！回去洗了早点休息吧……” “是啊，今天确实喝的有点多，不过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嘛，”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却扶着那棵紫薇树，付正义仰起脸瞅着那轮明月叹了口气。“武哥啊，你知道晚饭前我看到了一个什么消息吗？” 张文武郁闷的翻了个白眼。 “呐，一对夫妻开了个给流浪汉、环卫工人免费施粥的早餐店，维持了多年获得了不少感谢、还劝阻了几个离家出走的少年人回家。可前两个月啊有一天也不知道是老太太忘了淘米、还是说是有人故意在捣乱，有个人在喝粥时发现粥里面有沙子，于是便破口大骂、大打出手，将这对老夫妻揍的头破血流进了医院，当地媒体还以冷嘲热讽的态度予以了报道，说什么既然要做好事、那就细心点什么的，结果打人的不但没有负任何的责任、还被媒体视为揭穿了这对老夫妻假慈善真面目的英雄……” 张文武大骂出声。“我艹！怎么能有这种混账啊？” “唯知新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就派人过去了解具体的情况，结果啊、你知道发现了什么？” 见他卖起了关子、张文武可就只好将椅子拽过来让他坐下，等着他继续往下面说。 可躲在院门那边的米莎莎却是急了，干脆拽着李雪瑶跑了过来，坐在了紫薇树下的长椅上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粥里的沙子是怎么回事、已经无从考究了，可打人家伙却是当地一个有名的痞子，这事儿啊是想要将老夫妻俩的早餐店给买下来的地产商折腾出来的，当时在场的十数位等着喝粥的人是没人敢出声、更谈不上上去帮忙的，而媒体吃了那开放商的宴请、还收了那开放商的礼物，于是也就顺理成章的颠倒黑白、胡说八道了……” 米莎莎一脸愤慨的嚷嚷了气啦。“怎么能有这么坏的人啊？” 正文 第993章 喝粥 虽然夜里喝了不少的啤酒，但付正义还是在六点多就醒了。 推开窗户，外面那带着露水的微润空气，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在楼下的院子里、张文武正玩着石锁，而蹲在旁边看的米莎莎则是一脸的惊奇。 冉颖敲门进来说海建国请大家一起去喝粥的，隔壁院子里的人都早就已经起来在等着了。 付正义有些奇怪。“喝粥？喝什么粥？” “哎呀，人家昨天过来就约了你的啊，你后来喝多了是不是给忘了呀？” “真忘了！约的是几点啊？” “没事儿！香港人吃早茶的时间能到十一点呢……” 等到了那粥铺门口，付正义见海建国带着米桂雅迎了过来、可就连道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我也是刚刚起来没多久的，昨天你所说的那些话、让我回去之后越想越是睡不着啊，有些问题还需要你这个始作俑者来释疑呢……” 进包厢坐了下来，不等付正义介绍、海建国可就冲着米莎莎笑着起来。“你就那不让须眉的英雄米莎莎吧？” 虽说米莎莎惯来比较泼辣，可面对海建国这种自有一番气势的成功商人、还是有些发憷的，赶紧站了起来。“您好，不敢当的……” 用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她坐、海建国转向了米莎莎她妈王丹枫。“您就是米莎莎的母亲吧？这样的女儿是非常值得骄傲的，我家那闺女这次没能参加她的颁奖礼、可是将我埋怨了好久的，若是以后有机会到燕京来，一定要记得给我来个电话，让我能尽下地主之谊……” 接过海建国递过来的名片，一见上面那‘集团’二字、王丹枫可就慌不迭的道。“哎呦，莎莎可真担不起您这样的夸奖……” 海建国寒暄了两句可就转向了李雪瑶。“你就是那个彩……” 米桂雅大惊、一脚便踩住了海建国的脚尖便冲着米莎莎笑道。“我也姓米呢，咱们算起来五百年前可算是一家，来来来，过来靠着我坐吧，这个粥铺开业的时间不久，但这里的粥的味道可真的是很不错的……” 强忍着笑、米莎莎说。“不用了，我还是坐在这边吧！不过提到喝粥、昨天晚上付老师倒是说了个关于粥的事儿，简直是要气死个人……” 见话题被转到了这上面、自知失言的海建国可就赶紧问是怎么回事？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完之后，付正义正准备喝粥、米莎莎可就不干了。“付老师！昨天你说到这儿就跑了，这事情到底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啊？” 付正义有些奇怪。“啊？我昨天晚上没说吗？” 米莎莎鼓着脸道。“没说啊！闹的我跟瑶瑶讨论到夜里两点多呢！” “哦，那大家还是先喝粥吧，凉了肯定不好喝的……” 见他还真就抬手示意大家一起先喝粥，冉颖没忍住可就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来，海建国见米桂雅也忍得有些辛苦、可就摇了摇头道。“付总啊，你就先说一下吧，这粥刚端上来是很烫的，等稍微凉一凉才好入口！快说、快说，我也等着听最后的结果呢……” “没结果啊！这种事儿能有什么结果？”付正义叹了口气，用勺子丢在粥碗里这才继续道。“媒体是官方的，说错了也就错了、没谁需要承担责任的。地产商说打人的那小痞子是临时工，严肃处理、予以了开除，可老夫妻还住在医院里呢、那早餐店被推平了变成了建筑工地。虽然当地政府还想搞个表彰仪式的、让老夫妻俩给那地产公司正下名，不过老夫妻俩施粥那么多年、碰上这种事儿算是彻底寒了心，出了院就悄悄的离开了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回了西北的老家……” 米莎莎惊呼起来。“怎么能这样啊？” “旁观的无须承担什么责任，而施暴的也仅仅是被开除而已，颠倒黑白的媒体连个道歉的话都不需要说，房开商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也是心满意足了，最后都不需要承担责任、谁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社会的冷漠已然至此，唯知新闻进行了跟踪报导、还惹的当地政府发了份措辞强烈的公函过来，以唯知新闻败坏了当地的名声、给政府脸上抹了黑为名，要求撤掉那新闻、消除影响、予以名誉损失赔偿，云云……” 海建国苦笑了起来。“付总啊，让你这么一说、怎么觉得这社会没有希望了呀？” “希望还是有的啊，唯知新闻所报道的大多都是正面的、宣扬行善的、鼓励助人为乐的，不过这样特别典型的事件还是需要进行报导、让更多人清楚发生了怎么一回事，不然那对老夫妻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冤屈了……” 包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但随着一碗粥喝下去、付正义可就觉得这粥大不简单，转过脸可就冲着海建国道。“海总，这可让您破费了……” “哪里哪里，就是一碗清粥而已，不过你说的这事儿确实让人倒胃口，平日里我能喝三碗的、今天顶多也就是两碗而已……” 米莎莎连喝了三碗却意犹未尽，可见那粥盆里已经空了、可就悄悄的冲着李雪瑶做了个鬼脸。 权当没看到米莎莎在搞怪，付正义放下碗说。“既然提到了粥，我倒是又想到了一个事情，据说巨贪和珅曾经下去巡视灾情、见县衙门口正在施粥，于是抓起把沙子当着饥肠辘辘的灾民的面就撒进了锅里，有谁知道这事儿说明了什么？” 米莎莎当即便道。“说明这种巨贪心肠歹毒，连赈灾这种事儿都不愿意放过，想要当着下属和灾民的面彰显他的权势……” 见付正义转过脸瞅着自己，李雪瑶抿着嘴想了想才道。“长期饥饿的灾民不能暴饮暴食，掺了沙子的粥、灾民们会慢点喝的，他的出发点应该是好的吧？” 虽然不明白付正义为何提起这事儿，米桂雅还是笑着开了口。“其实这事儿啊、原先的舆论宣传是偏颇的很的，粥里掺沙子、那么这种粥就只对那些灾民们有吸引力了，原本想要蹭粥喝的那些人自然也就不会对这种粥有兴趣了，而需要得到救助的灾民们才能够完全享有这些免费的粥……” 付正义有些惊讶。“米助理，你是不是参加过商业课程的培训？” “去年我去美国参加了一个短期培训，这个案例学员们争论的非常激烈，最后商学院的教授才说这是一个经济学原理的问题，表面上看和珅在粥里掺沙子、是将这锅粥的价值降低了，也就是将普通商品变成了低档商品；不过正因为他掺沙子的这一行为、却让真正需要依赖这种粥而生存下去的潜在需要者们被甄别了出来，简化了甄别的过程、降低了甄别所需要耗费的那些额外成本，可以说是一举多得的……” 米莎莎惊呆了。“哇？不是吧？这么一个典故都能引申出这么深奥的道理来？” “粥里面没掺沙子的时候，这锅粥对所有人都具有着价值，可一旦粥里面掺了沙子、那些不属于灾民范畴的就会因为这锅粥价值的降低而丧失了去喝的欲望，于是最终和珅仅仅是撒了一把沙子就达到了‘施粥’本身是用来赈灾的目的，真的是令人不得不叹服……” 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海建国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付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还看到了一个事情，说是有些在燕京存在着一些名为‘蚁族’的务工者们，他们做着城里人不愿意从事的那些又脏又累的工作，拿着城里人根本就想象不了的低工资，既没有保障、更没有积蓄，甚至不得不居住在地下，本地人看不起他们、有能力的外来务工者也看不起他们，甚至于连他们的子女都不敢跟同学们说自己的父母在燕京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可这些人却是燕京这种大城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么问题来了，有谁需要为他们想一想呢？” 这个话题可就有些大了，海建国见米桂雅一脸的茫然、可也就叹了口气道。“是啊，一座干干净净的城市、又有谁不愿意看到呢？可作为当地政府而言、千头万绪终归是需要先紧着重要的去做的，偶有疏漏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可以理解，但视而不见那就不能原谅了！” 米桂雅可不认为他只是随便一说的，因此也就问道。“可怎么办呢？” “海总，你也是搞房地产的，你觉得若是想要为这些人提供一个容身之所、你会怎么做？” “他们的收入本就不高，估计多么小的房子他们也都是买不起的，在燕京最便宜的地下旅社好像一个月也要不少钱的，想要提供如此低廉的房屋给外来务工者们居住，这建筑成本是怎么都搞不下来的啊……” 见海建国还准备拿出纸笔给他计算成本，付正义摆了摆手问道。“海总啊，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帕累托标准？” 正文 第994章 启程 一是因为方伯的护照办理需要时间，二是付正义想要等做空索尼的利润数据被统计出来，所以直到周二的晚上，一行九人才登上了飞机。 在白加道的宅子待了两天，包文娴和王丹枫倒是没什么感觉，可生性跳脱的米莎莎却犹如是出笼鸟般的恢复了活力，挽着李雪瑶抢先进了机舱，可就拽着她直奔后仓的那卧室。 见她拽着自己进来了、还反手就将舱门给关上来，李雪瑶有些不安的道。“莎莎，干嘛进人家的卧室啊？” “呐！我可告诉你说哦，昨天她们俩提到这卧室的时候那表情、那语气可真的是不对头，这卧室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见米莎莎四处寻找、还推开了盥洗室的门往里面张望，李雪瑶将舱门打开便站到了外面。“出来啦！” “我记得我妈提到了那什么遥控器的……啊！找到了！” 米莎莎欢呼着按了电源开关，只见正对着床头的内藏式电视机可就显露了出来，而轻柔的音乐也随之在舱室里回荡。 跑过去将手指探进去摸了摸厚度，米莎莎可就惊呼了起来。“哇！不是吧？这么薄？难道真的是台电视机？” 将付正义的行李箱摆在了房间角落固定住，莎娃站起身来便介绍道。“这是刚刚安装完毕的等离子电视，起飞后很快就不能收到当地的讯号，只能用来看看电影、听听音乐了……” “哇？等离子电视？听都没听说过哎……” 米莎莎的感叹、让李雪瑶觉得有些难为情了，瞪了她一眼便跑了。 付正义可不记得以前舱壁里藏着这样的设备，便问莎娃是什么时候安装的？ “原本就预留了安装空间的，不过之前没有合适的尺寸就拖到了现在……” “除了看影碟还能用来干嘛？” 莎娃又按了下遥控器，等离子电视下方的壁柜也就自动打开，她指着里面的那些设备便道。“还可以唱歌，不过音效会差一些……” “不是吧？在飞机上也能唱卡拉k？” 见米莎莎兴奋的恨不能立刻就开唱，付正义也就干脆将卧室让了出来，走进前舱便喊莎娃给倒杯清水，见冉颖已经拿着本在看了、可就坐下来问她是否都安排好了？ 奇怪于他为何会到前舱，冉颖白了一眼便道。“好了！好了！这已经是你问的第三次了……” 付正义接过莎娃递过来水杯诧异道。“怎么这么不耐烦啊？” “羡慕嫉妒恨呐！而且还是特别、特别强烈的那种！” 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付正义笑了起来。“连二十亿都没能赚到的啊，跟预期的差了好多的……” 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种轻轻松松赚了钱、还一副嫌赚的少了的模样，冉颖气呼呼的道。“还好意思说？前后连十天都不到啊，相当于是你一天就赚到了两亿美金啊！是两亿美金啊！”说着冉颖可就掏出手机打开了计算功能，计算完之后便咬牙切齿的说。“这十天以来，你的每一秒钟都相当于是进账了两千多美元啊！” 被她的表情给逗乐了，付正义想了想便道。“呐！有人曾经问过比尔，如果他想买一辆兰博基尼需要多久？结果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 “你说的是世界首富比尔盖茨？” 付正义点了点头。 冉颖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又重新计算了一下便困惑道。“按照去年他财富增值两百亿美元来计算，他一秒钟进账大约是六百多美元，想买一辆兰博基尼要十二分钟……” “你错了！比尔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是这么做的，他合上眼从一数到了五，然后睁开眼说这五秒钟他所赚到的钱就够买下一辆兰博基尼的跑车了！” “不可能！除非是兰博基尼的玩具车！不然怎么可能五秒钟就能买的啊？你骗人！” 听到亚娜在广播里提醒乘客系上安全带，付正义给自己系好之后便问。“你以为世界首富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啊？” 冉颖有些懵了。“呃……” “呐，一辆兰博基尼大概是五十万美金，按照比尔的工作时间来计算，他工作的每一秒钟真的是能进账十万的，所以他的回答不但完美、而且还非常的风趣……” 将安全带系好的冉颖用双手捂住了脸。“天呐！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别呀，你先帮我算算，这几天要是按照我的工作时间来计算的话，我一秒钟大概赚了多少！” 冉颖愕然道。“你？这些天我就没见你做过正事儿好不好？” “我怎么就没做过正事儿啊？给基金公司打电话不耗费时间啊？让奚美娟安排曝光的事儿不耗费时间啊？我半夜爬起来看行情不耗费时间啊……” “好好好！那满打满算给你按五个小时来计算吧，成不成？”嚷嚷着见付正义笑嘻嘻在点头，冉颖嘟着嘴计算完毕可就惊呆了。“不是吧？这么算下来你岂不是比世界首富赚钱的速度还要快？你只需要三秒钟就能买的起一辆兰博基尼了……” “这个就叫做效率！一个人单位时间所创造出来的财富，是衡量他对社会有益程度的重要标准，所以这才会有‘领导一句话、下属跑断腿’的说法……” 怔怔的听完他所说的那些个道理，见他最后还有脸问自己的感想，冉颖可就黑着脸道。“我能说脏话吗？” “不能！” “好吧，那我无话可说了！” 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连眼罩都戴了起来，付正义可就就网兜里的画册取出来翻开，见内容就是介绍纽西兰的，便准备在休息之前好好研究一下。 想要拽着老妈一起唱歌的，可不料李雪瑶反倒是被她妈给拽跑了，郁闷的米莎莎可就只好跑到了前舱找到了付正义。“付老师，过来陪我一起唱歌好不好？” “为什么？” “我妈不肯唱，瑶瑶又被她妈给拽跑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总不能这么早就睡觉吧？” 付正义挠了挠头，直起身子见莎娃和亚娜似乎都闲了下来，便让米莎莎去找她们俩。 虽说这两位乘务员态度极好，可米莎莎总是觉得跟她俩待在一起明显是在找虐，当即可就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她俩的嗓子那么好，我可不想虐待自己……” “那就早点休息吧，惠灵顿的气温可有些低，到了地方要先去买衣服、然后乘直升飞机到海边抓龙虾、抓鲍鱼的……” “哇？还要坐直升飞机？” “你总不至于以为这架飞机能降落在海边吧？” 米莎莎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眼珠一转可就问道。“付老师，你咋知道的那么多呢？” “啊？什么意思？” “那天喝粥的时候你说的那什么和珅给粥里掺沙子的故事，还有什么帕、帕什么标准的，你不也是才刚刚大学毕业吗？难道大学里还会教这些知识？” 见她弯着腰、站在座椅旁边显的有些累，付正义让她坐到相邻的那位置上、自己调整了下座椅的方向便道。“呐，学校里所学到的知识是有限的，而且绝大多数还都是跟以后所从事的工作毫无关系的，所以就需要通过互联网继续学习！有些知识是因为兴趣、有些知识也许仅仅是因为曾经看到过，所以就能记住了……” 冉颖是因为被噎的非常郁闷、这才干脆戴上眼罩装睡的，可听到这样的论调可就实在忍不住了。“哎！哎！哎！你别教坏了人家高中生啊！怎么能说学校里学到的知识绝大多数都是没用的呢？” “呐！学英语能让你跟老外沟通、进行交流，学地理能让你在野外不至于迷路，可学的数学除了能毁掉整个人生还能做什么？你会用函数在菜场买菜啊？你到了江边旅游、还会用函数计算长江里的船距离你多远啊？又或者说你所学的化学知识、能让你炒出来的菜能更好吃啊？” 冉颖愣了下便道。“你、你这是胡搅蛮缠、讲歪理！” “别跟我争这个，你先回答了我之前的问题再说吧……” 实在是忍受不了他这副理直气壮在胡说八道的口吻，冉颖将座椅调转了方向认真道。“在校学习是为了培养学习的习惯、掌握学习的方式和方法，不管学物理还是化学，就算是比较无聊的政治思想也是能让学生们树立起人生价值观的！” “拉倒吧，你毕业也有两年多了吧？你告诉我、若不是你现在为我工作，那你除了英语之外、还有哪些课程没忘的一干二净、还给你的老师们了？” 冉颖眨了眨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最终还是有些郁闷的垂下了头。“初中以上，所学的百分之九十都忘了……” “这不就结了？你学的是经济管理，可大学四年所学到的那些理论知识，你在目前的工作中又有哪些是能用到的？还不全都已经丢掉了？而且，你还没办法找教过你的那些老师、教授们将学费给要回来的，性价比真的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正文 第995章 免税店 站在惠灵顿机场的免税店里，拿起一件款式不错的大衣、王丹枫看了下价格可就很有些诧异了。“这里不也是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吗？怎么这么漂亮的大衣比国内也贵不了多少呀？” “就是的呀，我刚才给瑶瑶看中了一件高领的开司米毛衫，标价也刚刚是一千六百多，可拿起来摸着的手感可好啊，在国内这种价格的毛衫档次已经不算是低了呀，要不是瑶瑶不喜欢那颜色，我真的有点想咬咬牙给她买一件算了……” 王丹枫笑了起来。“你呀你呀，两百块的毛衫都舍不得给自己买，换成瑶瑶一千六百多也只是‘咬咬牙’而已……” “嘘！小声点呀！”包文娴边说边踮起了脚尖观察四周，见其他人都隔着挺远的、就冉颖距离这边只有两个货架，她可就有些脸红的抱怨道。“万一让人家听见了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啥呀？这么高档的衣服咱们小老百姓确实是买不起的嘛，一个月拿到手就那么点钱，一家老小要吃要喝还要存钱备用的，哪里能想你家女婿那样买什么都无所谓的呀？”说到这里、王丹枫可就干脆挽住了包文娴的胳膊。“文娴啊，买吧！你家瑶瑶也算是长开了，买些好衣服也是应该的，新闻里不都说男孩要穷养、女孩要富养的嘛……” 权当是没听见‘女婿’这个词儿，包文娴不由得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丹枫啊，闺女富养的目的是怕眼光低、被那些个穷小子给拐跑了，可再怎么富养碰上了眼下这种情况，再怎么富养也没用的啦……” “倒也是！半山的豪宅一买就买了两套下来，出入是大奔，看个风景都是坐直升机的，碰上这种有钱的女婿、女儿再怎么富养也是没辙的，”王丹枫说到这里见包文娴那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一下子可就乐了。“哎呦！人家都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的，你这怎么就跟吃了苦瓜一样啊？别告诉我你就没动心啊！人家小付是要学历有学历、要身高有身高、要模样有模样的、要身家有身家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呀？” “去！别贫！瑶瑶才十七呢，要是现在有人去你家说要娶莎莎过门，难不成你也肯啊？” “呐！要是穷小子、我抄起笤帚就打出去！”见包文娴那脸色立刻就缓和了下来、王丹枫忍着笑继续道。“不过呀，要上门求婚的是跟小付这样的，那我可是谢天谢地、恨不得立刻就敲锣打鼓的将莎莎送过门的……” 越说越不像话了！ 包文娴气的甩脱了她的手、转身回了之前所经过的那女装区，瞅着那件瑶瑶喜欢、但自己不喜欢的紫色开司米毛衫片刻，犹豫了许久才决定狠心买下来算了。 可她才伸手准备将那毛衫取下来、货架对面的一个女孩也同时伸手抓住了这件，于是两个人可就都愣住了。 隔着货架、见有人竟然跟自己抢同一件衣服，年轻女孩可就愕然道。“哎？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先看中的啦……” 说的中文？ 包文娴有些惊讶。 不过一想到这件毛衫要一千六百多块、比自己一个月的工资都多，本就是咬着牙才准备买下来的包文娴也就索性松了手。“你也内地过来旅游的吗？” 将那紫色毛衫拿到手的年轻女孩本还想说声谢谢的，可听到这话可就瞬间黑了脸。“阿婆！不要见到说中文的就认为是内地过来的好不好啦？我是台湾的啦……” 阿婆？ 竟然敢喊我是阿婆？ 包文娴鼻子都差点给气歪了，等回过神儿来见货架对面的那年轻女孩已经拎着毛衫进了更衣室，可就唯有气的直跺脚了。 在不远处的王丹枫走过来奇怪道。“咦？我刚才还看你准备买的呢，怎么给那女孩拿走了呀？” 心里堵得慌，可却不好跟她说，包文娴只好叹了口气。“算了，碰上了个没素质的……” 在货架上重新选了一件，在王丹枫身上比划了一下包文娴觉得尺码差不多、这才松了口气。“贵是贵了点，不过瑶瑶穿上估计真的蛮不错的……” “恩，手感确实不错，比精品商厦里面那些两三千的开司米毛衫手感都要好呢，到底是外国货，质量就是不一样的……” 花钱本就是买个顺心，包文娴一边检查着毛衫一边也就是笑了起来。“是呀，要不是觉得确实不错、哪里舍得给她买啊，现在的女孩子都要漂亮，眼光还挑剔的很，我去年给她买了一件三百多块的，可瑶瑶是死活不肯穿啊，最后倒是便宜了我……” 在更衣室里试过了那件毛衫，年轻女孩觉得若是想要让自己的v在拍摄时显现出‘慵懒’的感觉、就需要再大一个码的才可以，因此出来之后便沿着那货架开始寻找，但最终却并没找到所需要的，于是听着货架那头的女人在跟同伴嘀咕、可就越发不屑的撇了撇嘴，但等她找到了营业员一问才得知，包文娴手里所拿着的就是自己所需要的那件，无奈之下可就只好折返过来冲着包文娴道。“阿婆啊，能不能把你手上这件让给我啊？我刚才拿的这件有些小了……” 心情刚好了些、就又听到了这样的称呼，包文娴是真怒了。“阿婆？你敢喊我阿婆？” 年轻女孩被她这一嗓子给吓着了，后退了半步便不满道。“怎么啦呀？喊你阿婆不对吗？我们那边都是这样喊老人家的啦……” 王丹枫本想笑的、可见包文娴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可就赶紧帮腔。“你这女孩子懂不懂礼貌啊？年纪轻轻的、说话怎么这么没素质啊？叫声阿姨不行啊？” 年轻女孩瞄了一眼王丹枫，见她的衣着也是土里土气的、可就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呐，我好言好语的在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啊？再说了，她买的起吗？这儿可不是你们内地、更不是我们台湾！这里用的是纽币的！知道纽币跟你们内地的钱兑换比例是多少吗？一比五啊！这么一件羊绒衫是要八千多块的，要是买不起就赶紧拿给我，可别耽误了我转机……” 王丹枫懵了，包文娴也觉得手里拿着的这件毛衫有些烫手了。 八千多块？ 什么样的开司米毛衫能卖这么多钱啊？ 察觉到这边的情况有些不对，冉颖紧跑慢跑冲过来见这不懂礼貌的年轻女孩竟然喊营业员过来帮忙，可就恼了。“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啊？丢人都丢到了国外来了，你父母就没教过你该怎么跟长辈说话啊？” 年轻女孩转过脸来奇怪道。“你是谁呀？” 将包文娴手里的那件羊绒衫接了过去，冉颖道。“你甭管我是谁！你该干嘛去干嘛，这件毛衫我们买了！” 免税店的营业员因为听不懂中文，举起手问是怎么回事，冉颖冲着营业员摇头表示没事儿，挽起了包文娴的胳膊便道。“阿姨，别理这种没素质的，您看中了什么就拿什么，纽西兰这个时候是冬天的，刚才我看新闻上说南岛最南端昨天下了场大雪，气温一下子就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您肯定要买件大衣、买件毛衫什么的，要不然出了海是会吃不消的……” “不是吧？零下二十多度？” “是的呀，纽西兰的南北跨度有一千六百多公里呢，从南岛的最南端前往南极只剩下两千公里了……” 话题被岔开了，包文娴可就有些惊讶了。“哎呦呦！不是说纽西兰距离澳洲很近的吗？” “哪里呀！纽西兰跟澳洲比到南极还远不少呢，足足有两千两百多公里的呀……” “哎呦！这可真的是够远的，我原本还以为纽西兰跟澳洲是挨着的呢……” 几句话一说、气氛可就好了起来，冉颖见包文娴选了件羊毛衫、而米莎莎她妈王丹枫手里还空空的，可就也明白即便是她俩将免税店里的计价单位当成了是人民币、可还是舍不得买什么，于是可就主动帮她俩挑选合适的外套了。 见她挑了一件又一件，王丹枫是越发的尴尬了，包文娴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开口说的，便将冉颖拽到了一旁道。“冉颖啊，我听说机场的衣服都是非常贵的，这附近有没有商店又或者是服装市场呀？” “阿姨！您就别考虑这些了！反正都是公司报销、要走账的，不买白不买的，”见她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冉颖可就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再说了，您跟王姨要是不多挑几件、我可也就不好给自己买了呀！总不能真就穿着这裙子去海边、等着被冻成个冰棍吧？” 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但包文娴还是有些犹豫。“对了，我们到底是要哪儿啊？” “付总说目的地需要保密，因为我也是第一次过来，所以……” 见王丹枫一个劲儿的在给自己使眼色，包文娴心想来都来了、总不能真的就穿这身衣服去出海，于是也就干脆将心一横，不再去理会衣服上的那些标签，拽着王丹枫开始了选购…… 正文 第996章 海滨小镇 因为惠灵顿机场只能提供四个座位的直升机，所以即便是付正义有心想要跟李雪瑶待在一起，也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则是莎娃和亚娜竟然通过冉颖表达了希望能够随行。 鉴于租赁的直升机上还剩下三个位置，得知她们俩都通过了海上救生员的考核、水性极好之后，付正义自然也就应许了下来。 不过租来的直升机虽说密闭性也还不错，但升空之后的机舱里依然还是不太适合沟通。 何况，当直升机越过了海峡进入到南岛，纽西兰绝美的自然风光也就令人唯有惊叹和感慨了。 三个小时的航程虽然不算很长，可当直升机降落在凯库拉的时候，这个海滨小镇却已经洒满了夕阳的余晖。 身后是南阿尔卑斯山脉的皑皑白雪，眼前是蔚蓝的太平洋，红嘴海鸥们在天空中翱翔、嬉闹着，异常清新的空气更是令人不自禁的深呼吸了起来。 当车驶入了小镇，冉颖见街道上虽然有人、但却极其的稀少，虽说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可这城市却显得有些荒凉，她不禁有些奇怪了。“这城市怎么这么小呀？” “凯库拉本就是一座小镇，常驻人口只有一千多而已，不过因为这里的风景和特殊的地理环境，让这里成为了游客们所热衷的地方……” 米莎莎闻声转过了脸来。“是不是明天我们就去海边捡大龙虾？” 见李雪瑶也转过了脸来、似有期待，付正义笑着道。“凯库拉在毛利语里的意思就是龙虾大餐，不过这里的大龙虾可不是在海边就能轻松捡到的，当地人一般是用笼子进行扑捉的，游客们想要在海里捕获龙虾是需要办理手续、按照规定进行捕捉的，太小的不行、太大的也不行，只有符合规定长度的大龙虾才能够被带走……” “啊？不能随便抓的呀？” “这里是纽西兰的自然保护区，对渔业的保护是让渔业资源可持续发展的基础，竭泽而渔的后果就是生态环境的被破坏、最终会导致生态的失衡。而生物链的断裂、会造成环境的会更一步恶化，最终会造成更多的生物无法生存，”说到这里付正义便指了指窗外的海滩。“对任何资源的过度开发、都将导致更进一步的环境恶化，国内目前所盛行的‘一切向钱看’的政策方针、最终是要尝到苦果的，环境治理的费用将会是最初开发利用时的无数倍，就以基金会在西北地区所搞的‘保植固沙’项目而言，我们实际上是在为以前所犯下的错误而承担责任……” 察觉到他的语气有些重了，米莎莎一脸的不解。“有这么离谱吗？” “就这么离谱！而且远比你所能想象的到还要离谱许多倍的！” 王丹枫问。“可经济发展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 “古话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若是前人只会砍树，那后人所面对的将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王丹枫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便道。“可这样的问题跟普通老百姓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车子停在了一个院子门口，付正义等众人下了车这才指着干净的街道说。“这个海滨小镇总共只有一千多人，面积这么大、人口这么少，可街道上却相当的干净，想必不会是因为这里有政府官员要过来检查、更不是因为小镇有着相当庞大的环卫队伍，肯定是因为当地的居民对环境保护有着极强的自发意识，这才可以让这小镇显得干净整洁……” 王丹枫点了点头道。“呀！人少就是好呀，这边的环境看起来就舒服！不过咱们那边外来务工者太多、素质也参差不齐的，想要让大家爱护环境真的是蛮难的……” “妈！怎么一说起来就全都怪那些外来务工的呀，你下楼丢垃圾的时候不也是懒得多走两步、直接就将垃圾丢在垃圾桶旁边的啊？” 米莎莎的说法、令王丹枫当即就红了脸。“你个死丫头！就不能说点好的？你妈我又不是每次都不将垃圾丢进垃圾桶的，给你看见了一次、就成了你妈我每次都这样了，真是的……” 众人笑着进了屋，见房间虽说装修比较简单、但却相当干净，床单、被褥还有着烘干后的那种味道，付正义将冉颖拽到一旁询问这里是怎么租到的？ “这房子可不是当地人的，而且也没有花钱的，”说到这里她见付正义越发的奇怪了，可就笑着继续道。“不过依照房东的要求、在抵达澳洲之前还不能告诉你这里的房东是谁……” “我让你跟奚美娟联系、安排整个行程的，难道这房子是她的不成？” “当然不是啦！别问啦，总之这是个大大的惊喜！等到了澳洲你就知道了……” 带着付正义进了地下室，见这里被布置成了酒窖的模样，不但各种红酒、白兰地，在桌上还放着一整箱的茅台，付正义可就越发的奇怪了。 见他又要开口、冉颖可就忍着笑道。“别问我啊！反正这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可以使用的，并且出借这房子的人还说凯库拉这个小镇其实很小的，想要买东西也非常的不方便，别指望在这儿能跟大城市一样方便……” 见她抱着两瓶香槟便上去了，付正义也只好随之她一起上去，听见厨房那边传来了包文娴她们的声音、付正义便走了过去，见方伯正在往外撵人、便问是怎么回事？ 米莎莎撅着嘴道。“我们想过来帮把手的，可他不同意！” “好啦好啦，知道你是好心想帮忙，不过我一个人做惯了、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等着吃就行啦……” “好心没好报！” 米莎莎嚷嚷着便拽着李雪瑶走了，付正义这才问方伯这里的食材够不够，是否需要去当地的市场买一些回来？ 将所有的橱柜都已经打开检查过了，方伯苦着脸道。“够是够吃的啦！冰箱里是满的，水池里还有六只活的大龙虾、一盆鲍鱼还有不少海鲜，牛排、羊肉也都新鲜的很，可就是调料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是干嘛用的，没办法下手啊……” 进厨房看了看厨房里的各种设备，付正义道。“不行就做烧烤吧？只要有烧烤汁这些，应该就既简单也方便……” “烤龙虾啊？我没找见蒜头啊……” 将冉颖招了过来、让她帮忙，付正义上楼给奚美娟去了电话询问情况，可奚美娟竟然只笑却不肯告诉他具体的，只是到了最后被逼的没办法了、这才说凯库拉的房子是属于他的一个朋友的。 “戴维？还是艾伦？” “bss！您就别为难我了，等您到了澳洲不就清楚了……” 好吧！ 既然怎么都问不出来，那就还是等到了澳洲再说吧！ 一个小时不到，院子里的餐桌就被布置好了。 “可惜现在是这边的冬天，要是能春天过来估计景色应该更美……” 刚坐下来就听见米莎莎在感慨，付正义便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咦？你也知道这首诗？” 米莎莎的质疑、让付正义有些奇怪。“怎么？不行？” “行！当然行了！不过瑶瑶说这首诗太悲伤了，搞不明白她怎么想的……” 见米莎莎竟然指着自己还等着自己回应，李雪瑶可就有些难为情了，伸手拽着她坐下便道。“闭嘴！不吭声没人当你是哑巴！” “什么呀？刚才……” “闭嘴呀！帮方伯去端菜啊，你好意思就这么坐着等着吃啊……” 两个女孩开始了拌嘴，唧唧咋咋的却是引来了一群红嘴鸥，见它们就绕在餐桌在转悠，王丹枫随手拿起个餐包撕了些下来便准备投喂，可紧跟着就转过脸有些担心的问道。“付老师，这些能喂给它们吃吗？” 撕下块面包抛了过去，见红嘴鸥们开始了争抢，付正义便道。“看来是没问题的……” 端着烤好的大龙虾从屋里走出来，米莎莎见到这一幕可就惊喜的叫嚷了起来。“哇！在院子里就能喂鸟的啊？我也要喂、我也要喂啊……” 将盘子里的餐包递了过去，付正义手里的相机可就追随着李雪瑶的身影开始了抓拍。 喜悦的，羞涩的，胆怯的，兴奋的，激动的…… 相机的咔嚓之声，越来越多的红嘴鸥从空中落了下来，可当其中一只跳上了餐桌、叼走了一整个餐包之后，许志成和汪兴春可就赶紧护住了餐桌，唯恐满桌的烧烤被这些红嘴鸥们给糟蹋了。 米莎莎对此却是毫不介意，搂着李雪瑶感慨了起来。“天呐！这些小东西简直是太可爱了！” 被惊走的红嘴鸥们并不是特别的怕人，可等到王丹枫发现女儿肩膀上有一坨鸟粪之后，米莎莎的脸可就瞬间垮了下来。 喝当地的啤酒、品尝着海鲜和纽西兰特有的新鲜牛排，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夜幕的降临，视线一直追随着李雪瑶的付正义并没有注意到，包文娴不时投注过来目光，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正文 第997章 闹心 方伯咕哝着纽西兰简直是华人的地狱。 知道他因为缺少食材而出去采购过，付正义便问是什么原因？ “付先生啊，你知道这里的生姜和大蒜要多少钱吗？生姜划着是六百多港币一斤，都快发芽的大蒜竟然敢卖八百多啊，来的路上我见这里的土地真的蛮多啊，难道当地人就不能种生姜和大蒜的吗？你可知道我是生平第一次发现，在纽西兰做一份蒜蓉烤鲍鱼，竟然是大蒜的成本能超过了鲍鱼的成本，说给我的朋友们听、肯定是要被他们笑话死的啦……” 瞅着盘子里剩下的那一堆没人会吃蒜蓉，付正义一时间也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 米莎莎探过了身子也愕然道。“不是吧？这里面的蒜蓉能比鲍鱼还贵？” “不信你明天自己去看看啊！六点钟不到镇上唯一的超市就要关门了，要不是当地人见我是老头子、还是外国人，搞不好真的就直接关门走人的啦，有钱都不知道赚、这边的人怎么能懒成这副摸样呀，看的到钱都懒的赚啊？” 米莎莎有些懵了。“哇？这边的生活条件难道这么好？” 来的路上、特意让公司将纽西兰的资料发了些过来，见李雪瑶也侧过脸认真的听，付正义便开口道。“纽西兰地广人稀、生活节奏非常的慢，这里没有什么重型的工业，经济也是依赖于畜牧业和旅游业的，当地不少年轻人都想要移民去澳洲，觉得那边的生活会更精彩一些……” 听他说完米莎莎便道。“怪不得呢，吃饭的这段时间门前一共也只有三辆汽车经过，寂静倒是寂静了，可要是让我一个人住在这房子里、我肯定是会害怕的！” 王丹枫转了脸道。“既然害怕就还是跟我住吧？” “不！那么多房间可以住人的，干嘛非要过去跟你挤？” 王丹枫恼了。“你这孩子怎么出了门就不听话了呢？” “好啦好啦，主人家都还吭声呢、你嚷嚷什么呀，”包文娴嗔了她一句又瞥了一眼付正义，见他神情未变可就有些郁闷了，站起身便冲着女儿招了招手。“外面开始冷了，你也该加件衣服了……” 王丹枫趁机就将不情不愿的米莎莎给拽跑了，方伯站起身便说自己也有些困了，捶着腰便往里面走，付正义见莎娃和亚娜开始收拾餐桌，便掏出烟点了根起来，问冉颖明天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明天坐船出海先去看抹香鲸和海狮，还安排有海钓的，午餐是原汁原味的海鲜烧烤大餐……” “真不告诉我这房子是谁的？” “呐！之前你说过不问了这事儿了的……” “好吧、好吧，当个糊涂虫也蛮不错的……” 站在二楼的落地窗旁，包文娴瞅着坐在餐桌旁抽着烟年轻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在房间里换了件稍厚外套进来的王丹枫听到了这声叹息，可就奇怪道。“哎呀，你又怎么了啊？” 转过脸示意她将房门关上，包文娴可就无奈道。“会抽烟、能喝酒，这么年轻还这么的有钱，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哎呀，你就知足吧！我家莎莎要是能碰上这么个有钱的，我天天做梦都要笑醒的！” “这么几件衣服就花了好几万啊，直升机一租就是三架，带着方伯过来还能说是因为他贪图口腹之欲，可连那两个狐媚子空姐儿都捎带着过来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呀？” 王丹枫走到了窗户旁，见她的视线落在院子里的餐桌旁可就笑了起来。“你意思？你把你家瑶瑶看的那么紧、也不愿意让瑶瑶跟他多接触，可人家小伙子对瑶瑶规规矩矩的，难不成身边还不能有些个漂亮女孩了？他那个助理冉小姐又漂亮、气质也出众的很呢……” 包文娴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不是这么个意思……” “你就是这么个意思！” 她的口气如此的肯定，包文娴转过脸来奇怪道。“咦？你怎么这么激动啊？” “你呀就是太紧张了！”王丹枫忍着笑道。“再说了，现在可不是在国内，他要是想做些什么、难道你还阻止的了？你看看外面的街道，这么长时间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的，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 “说什么呢！你可别吓唬我！” 见包文娴的脸色有些难看，王丹枫可就再也忍不住了。“瞧瞧、瞧瞧！开个玩笑你都能被吓成这样，要是真有点什么事儿、你还不得被吓死？” “别说了！别说了！早知道干脆不过来算了……” 见包文娴竟然真的捂着胸口、坐了下来，王丹枫可是被吓了一跳。“哎呦？不是吧？我不记得你心脏有问题呀？” “堵得慌！反正就是堵得慌……” “放宽心啦，人家这么巴结你这个丈母娘，你是要闹哪样啦？” 包文娴瞄了一眼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外套和毛衫，可就又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之前就真该果断的拒绝，也就不会现在这么闹心了…… 在隔壁李雪瑶的房间里，米莎莎拿着她那件羊绒大衣在镜子前比划来、比划去的，一脸的羡慕。 “想穿你就穿呗！你又不是没穿过我的衣服……” 米莎莎扭过脸见她拿着本英语词典在看，可就不好意思的道。“这怎么行呀？这一件可顶我看中的好多件呢了！” “冉颖都说了让你随便选的，是你自己挑花了眼……” “说什么呢？他给你买东西是天经地义的，我不过就是个蹭吃蹭喝的，要是不知趣早晚会被讨厌的……” 白了她一眼，李雪瑶道。“别得了便宜卖乖！” “呦？这还没过门呢、就帮着他说话了呀？这要是嫁过去了、那我岂不是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 这些天类似的话听的多了、免疫力也就自然而然的有了，李雪瑶连反驳都懒得去反驳，视线落回到了词典上、手指却冲着门的方向戳了戳。 见撩拨不起来，米莎莎可就苦了脸。“不要啦，都吃撑着了，可不敢这么早就睡觉啊……”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李雪瑶淡淡的道。“那当然了呀，这边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多了，但在国内的话才是下午四点多一点而已……” 米莎莎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一点都不困的呢……” 视线都没有离开那词典，李雪瑶将摆在手边的另外一本书给丢了过去。“那就坐下来看看书吧……” 见是英文版的小说，米莎莎抓狂了。“瑶瑶啊！咱们现在是在纽西兰啊，是在国外啊！去找莎娃聊天都比你看这些效果的好！” 李雪瑶的视线终于离开了那本词典。“为什么不去找亚娜？” “我不喜欢亚娜！她看你男人的时候像是恨不得能将他给吞了！莎娃性格温柔、语气也柔和的很，性子也好……” 啪的一声！ 李雪瑶用词典在她脑袋敲了一下，见她一脸的诧异可就道。“再胡说我可撕你的嘴！” 从床上蹦了起来，站到窗户旁向院子里瞄了一眼，米莎莎可就郁闷道。“瑶瑶啊！别看书啦，咱们找点有趣的事儿做啊，总不能就这么闷在房间里吧？” 哗…… 李雪瑶又翻了一页、继续在看。 见此米莎莎正准备尖叫以发泄心中的郁闷，房门却是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李雪瑶抬起头道。“请进……” 推门进去，冉颖见李雪瑶坐在床上看词典、而米莎莎站在窗户旁像是在抓狂便问道。“晚上在毛利人开的酒吧里据说有个规模不小的聚会，你俩想不想去看看？” 米莎莎双眼亮了起来。“聚会？好不好玩儿？” “我也不知道的，是这房子的主人打电话说的，毛利人的聚会一般不邀请外人到场，所以应该说机会是比较难得的，你俩要是有兴趣、那就十分钟后一起出发？” “我就不去……” 不等李雪瑶的话说出口，米莎莎可就冲过去一把将她的嘴给捂住了、冲着冉颖便道。“去！去！我们俩都去的！我们换了衣服就会下楼！” 冉颖关上门走了，李雪瑶挣脱了她的手可就恼道。“去什么去呀？这都几点了呀？” “哎呀！去啦，待在房间里有什么意思啊！毛利人哎，我记得书上说也是黄种人，还是有名的食人族呢！去啦，去啦！要是去了觉得没意思咱们回来也就是了……” 被她又是推、又是摇的，李雪瑶最终也只好妥协，不过还是跑到了隔壁跟包文娴说了一声，这才回房间穿上了那件紫色的开司米毛衫，这才随着米莎莎一起下了楼。 当付正义得知她们俩会去、不禁松了口气，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便上楼去穿衣服，可他并不知道一辆中型客车已经停在了几维酒吧的后门。 从车上最先下来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她张开双臂深深的呼吸着那寒凉的海风，然后转过脸冲着跟在她后面下了车的那男人笑了起来。“雄酱！快点啦！人家饿扁了耶……” 一路过来所感觉的竟是荒凉，中年男人一脸的无奈。“都说明天早上再过来的，你非要赶这最后一趟车，来之前人家导游都说了这边连个像样儿的大酒店都没有……” 年轻女孩过去挽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臂、嗲声道。“人家还不是想早点完成工作好陪你的啦！就是在机场没能买到那件紫色的羊绒衫，真的是太可惜了……” 正文 第998章 哈卡 虽说来之前李雪瑶有些不太情愿，可当她进了酒吧、感受到了毛利文化的魅力之所在，笑容就再也没从她的脸上消失过了。 室内外的温差相当大，脱掉外套穿着那件紫色开司米毛衫之后李雪瑶虽然觉得还稍微还有些热，但她可不敢像莎莎那样脱的只剩下衬衫。 用手给自己扇着风、米莎莎见她竟然就这么坐了下来可就不干了。“脱掉啦！脱掉啦！你看看人家毛利人，男人们都光着膀子只穿条短裤，女人们穿的也都是些吊带裙而已啊……” 总是感觉他的视线会不时的飘过来、在自己身上停留许久，李雪瑶摇了摇头。“我不热！” “我看着都热啦！赶紧脱掉啦，你要陪我一起去跟他们一起跳那什么哈卡啊，好有意思的……” 跟毛利人拉着人成个圈儿去跳哈卡？ 李雪瑶往椅子里又缩了缩。“你去吧，我可不想参加……” “去啦！去啦！迎接我们的那个叫‘阿提’的可是毛利族什么酋长家的儿子呢，冉颖说这样的聚会、游客是根本不可能获得邀请的，也就是今天我们属于特殊的客人才能够让毛利人这么客气的……” 不说还好！ 李雪瑶一想到进门迎接大家的那个叫做‘阿提’的毛利人、可就满心畏怯的摇头。“不去！那个什么酋长的儿子阿提看起来好吓人呀！胳膊、腿上有纹身也就罢了，怎么能在脸上也纹啊，乌漆墨黑的、让我妈要是看到了一准儿的能被吓晕过去的……” 米莎莎嘟着嘴央求道。“去啦去啦！我都跟付老师说好了啦，他会帮我们拍照的，人家都是光着膀子的、你还穿着这么厚的毛衫，上去要不了两分钟你就会被热死的啦……” 酒吧里的毛利人足有几十个，都非常的热情且爽朗，而那些小孩子更是可爱的很，见米莎莎似乎劝不动她、付正义便走过来说。“去吧，这样的机会很难得的，毛利人是热情且憨厚的，别被他们的纹身给吓着，他们一会就要跳一种名叫‘哈卡’的战舞，酋长的儿子阿提会亲自下场主导的，你要是错过了、可就真的很难再能有类似的机会了……” 李雪瑶咬了咬嘴唇。“可、可我不喜欢他们那什么、什么鼻吻……”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付正义笑了起来。“鼻吻可是毛利人对待客人的最高礼遇，一般人是享受到不到的！你就没发现只有我获得了他们的鼻吻？” 米莎莎捂着脖子作势欲呕。“呃！别说了！别说了！刚才那个阿提跟你鼻吻的时候、简直要恶心死我了……” 这可就有些尴尬了…… 付正义心说任谁跟一个身高两米、体重超过三百磅的壮汉额贴额、鼻尖顶鼻尖的，自然是是不可能好看的！ 见他这副表情、李雪瑶可就不禁莞尔，抿着嘴瞅着那些站到了场上去的毛利人片刻，可就终于动了心，冲着米莎莎认真道。“呐！要我陪你一起上去也成！不过我有两个条件，一是不脱毛衫、二是热了我就不跳了……” “成成成！别说两个了、两百个也成……” 响板、笛子、号角，毛利人用最简单的乐器就将他们哈卡舞的魅力展现了出来，也就将酒吧里的气氛烘托的越发热烈。 相机跟随着那道倩影，无论是她的一颦一笑、还是她那困窘且尴尬时的茫然，又或者是踏准了节拍时的欣喜、激动，无不让付正义愿意将其永远的记录下来。 可才拍了不到三分钟，之前迎接众人的那酋长儿子的女伴安就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付正义转过身来便后退了一步端正地站定，目不转睛地微笑着望着他、右手轻轻的抬起，似乎是在等待。 见付正义愣住了，冉颖忍着笑跑过去将他手里的相机给接了过去。“呐！她可能也是希望能给你一个‘尊贵’的鼻吻吧？快去、快去，我负责给你拍照留影……” 虽然站在面前的这个名为‘安’的毛利女孩也挺漂亮的，可察觉到正随着毛利人跳哈卡舞的李雪瑶也将目光投注了过来，付正义可是真的有些为难了。“拜托！我可没希望获得这样的优待啊！” “哈！你不怕被这些毛利人海扁一顿给扔出去，那就尽管用英语直截了当的拒绝就是了……” 连叹口气都担心引起对方的误会，付正义只好主动上前一步，抬起双手、张开了双臂，将两手轻轻搭上女孩的肩膀上慢慢的凑了过去，先是鼻尖、后是前额，看准对方的相同点轻轻地贴靠了上去！ 毛利女孩安的眸子里蕴含着欣喜，在礼毕之后轻轻的说了一句‘欢迎你尊贵的客人’，可就拽起他的手也加入了那哈卡舞的圈子，指点着他该如何抬手、如何随着节拍跺脚，如何随着毛利人一起发出彰显个人‘肺活量’的战吼。 见付正义也被那毛利人拽进来也挑起了那哈卡舞，米莎莎是乐的哈哈大笑，趁着众人下蹲的时候凑到李雪瑶耳边说。“瑶瑶！你有没有觉得付老师像是个笨拙的大狗熊啊？” 早就因为来自于那个方向的注视而脸颊发烫了，李雪瑶忍着笑道。“一开始你不是也一样的……” “哎呦！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帮他说话了呀？怪不得我妈总是说什么女生外向！” “胡说什么呢！不理你了……” 李雪瑶松开了手、退了出去，觉得身上出了汗可就赶紧进了盥洗室，掬了蓬水洗完脸、将脸上的水渍擦干，瞅着镜子里那依然泛红的脸颊不禁有些茫然了。 见李雪瑶进了盥洗室许久都没出来，冉颖有些不放心便追了进去，见她正站在镜子前在发怔、可就凑过去亲昵的揽着她的肩膀故意感慨道。“还是年轻好呀，真的好羡慕你跟莎莎呢，青春逼人、简直是花样的年华……” 李雪瑶被夸的不好意思了。“你才该是被羡慕的呢，人漂亮、气质也好……” “哎呀，什么气质不气质的呀，还不是因为想保住这份工作、不得不去参加了个培训班！头顶着一本书、嘴里面咬着根筷子练如何走路，想想那段时间的经历我就想哭哇……” 被冉颖装出来的那心有余悸的模样给逗乐了，李雪瑶掩着嘴问。“冉姐，那你每天的工作轻松吗？” 冉颖愣了下便失笑起来。“什么？轻松？天呐！我都快累死了呀……” 李雪瑶有些不安了。“可、可我觉得你的工作蛮轻松的呀？” “那是你看不到我忙的时候啊！欧洲、美国那边的好多事情我都需要进行联系、安排的，虽说下面还有六七个人在协助我，可重要的事情还是需要我去打电话安排、去协调、去逐一通知的，有的时候为了一个电话、我需要熬到夜里一两点钟呢……” 听冉颖说完、李雪瑶可就懵了，她真没想到每天看起来精神奕奕、气质优雅的冉颖竟然这么辛苦。 察觉到她神情有异、冉颖可就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了，眼珠一转可就故作神秘的道。“呐，我告诉你个秘密哦，可千万别让我老板知道！其实呀，这份工作我非常喜欢的，虽然有的时候累了点、但收入真的很不错的，这一次还能跟着一起出国旅游，怎么算我都是赚大了呀！你看啊，我平日里既不需要打卡、也不需要坐班的，更没有需要完成指标的工作压力，只要做好他交代的事情、整理好各方面的情况就行了。过年的时候我跟高中同学聚餐那次，她们得知我找到了这么好的一份工作，可是羡慕的眼珠都发蓝呢……” 虽然大老板没说过原因，可冉颖又哪里会不清楚这个女孩子在他心里面的地位，自然也就恨不能能拿出浑身的解数、尽可能多的获得她的好感和友善，即便是实在双方不对脾气、可也决不能交恶的…… 李雪瑶没有接触过社会，更没有接触过像她这样的职场人士，本来就觉得她人长的漂亮、优雅的气质更是令自己羡慕，而私下里接触的时候对方更是客气的不得了，自然也就好感倍增、很愿意跟她多说说话。 不过盥洗室即便是再干净、也不是个适合于聊天的场所，于是李雪瑶也就随着冉颖往外走。 可不料出门的时候她却是被外面进来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孩撞了下，李雪瑶说着‘对不起’便赶紧向后避让，可撞了她的年轻女孩却是‘咦’了一声、便一把拽住了她手腕惊呼道。“这件羊绒衫是不是在惠灵顿机场免税店买的？” “呃……是的……” 不成想一路上都在遗憾那件没能入手的那件紫色羊绒衫竟然近在眼前，蓝媛媛是欣喜的嚷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竟然还有机会能找到！对了，能把这件羊绒衫让给我吗？我真的是太需要这件毛衫……” 从外面回转进来的冉颖、一听这声音可就横眉倒竖，一把将蓝媛媛的手给拍掉便将李雪瑶挡在了身后。“你干嘛呢？” 正文 第999章 开个价儿 “别走啊、别走啊！我是真的是诚心要买啊，多少钱你们开个价儿！开个价儿啊……” 见这年轻女孩挡在盥洗室门口竟是摆出了一副死缠不放的架势，冉颖可就恼了。“让开！都说了多少钱也不卖的！你想买自己回惠灵顿机场去买！不要骚扰我们！” “拜托啦、拜托啦，就当帮我个忙啦，我这次到纽西兰就是为了拍摄新专辑的v啦，真是就缺这么一件紫色毛衫耶，”蓝媛媛双手合十、摆出了自己耗费了许多时间才算是过关的那最能打动人的可怜兮兮的表情。“我知道这样要求是有些失礼的啦，可我真的需要这么一件紫色的毛衫耶，实在不行就借给我穿一天也好啦！我保证用完了之后洗的干干净净的给送回来的啦……” 虽然这件紫色毛衫才穿了半天，李雪瑶也没觉得借给这个年轻女人有什么不行的，尤其是得知对方是特意到纽西兰来拍摄v的之后，她更觉得若只是借给对方穿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是便在后面扯了扯冉颖的袖子。 发生在惠灵顿机场免税店里的那事儿，冉颖遵照李雪瑶她妈包文娴的意思没告诉其他人，她转过脸见李雪瑶似有意动、可就坚定的摇了摇头，跟着便冲着对方厉声道。“别堵着门！这毛衫既不可能卖给你、也不会借给你用的！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可就要喊酒吧的人过来处理了！” 好说歹说都不行？ 身为索尼音乐旗下的歌手之一、蓝媛媛真的是气的鼻子都歪了，打开坤包便掏出一沓纽币在冉颖的眼前展示了起来。“呐！我做人很公道的！看到没？只要开个价、我就立刻给钱！别怕我出不起价儿，我是真的有需要……” 冉颖安娜着怒意一字一句的说。“我最后再跟你声明一下，别说是买了、就算是借也不成的！现在！请你让开，别挡着我们出去……” 油盐不进？ 蓝媛媛还真不信这些内地人能抵御的住金钱的诱惑，何况她还记得内地人惯来都是胆小怕事，出个短途都是小心翼翼、不唯恐招惹出什么是非的，在这国外那更是恨不得能变成隐形人一样不引起老外们的注意才好的，因此见将随行的保镖从男盥洗室里走了出来、可将人给召了过来。 身后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蓝媛媛见将李雪瑶护在身后的冉颖脸色也变了，干脆将坤包里所有的现金都取了出来、得意的抖着哂笑着道。“呐！我现在是好声好气的跟你在商量耶！钱我是真的不在乎，只要你开个价儿就成了！买不买的我真的也是无所谓的，何况这件毛衫我也只是用一次而已。你们这些内地人出一次国也容易的，算我倒霉让你们发一笔横财倒也没什么的，不过要是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里可是纽西兰的凯库拉，整个小镇上只有三个警察，他们现在可还跟我们公司的导演在喝酒聊天呢，你们这些内地人要是不想在这儿惹出麻烦、被关进警察局，那就赶紧将那件毛衫给我脱下来！” 见她说到最后是声色俱厉、一副骄横跋扈的模样，李雪瑶哪里见过这种说变脸就变脸的人？不由得愕然道。“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我怎样啊？为了一件毛衫你们俩是不是想彻底毁掉你们的旅程啊？告诉你们说哦，在这边违法被警察捉的话、不但要坐牢、还是会被驱逐出境的……” 蓝媛媛的威胁、令李雪瑶愕然，不过之前还怒气冲冲的冉颖却反倒是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当地的警察你认识？” “当然啦！我可是索尼音乐的签约艺人，我们来这里拍摄v是经过了纽西兰政府的批准、获得了当地政府同意的，我们可不是过来旅游的，别说你们这种内地人了、就算是当地人也招惹不起的……” 冉颖笑眯眯的继续问道。“是吗？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就算我们不同意、你也要将这件毛衫从她身上给扒下来喽？” “是呀！怎么？不服气啊？告诉你说哦，索尼可是国际性的大公司耶，我们的董事长要是来这边访问，那可是会享受国宾待遇的耶！呐，这些钱你们现在全都可以拿走的，不过那毛衫必须给我脱了留下来……” 见冉颖追着李雪瑶进了盥洗室、许久都没有出来，许志成可就招呼着汪兴春过去了，正好也就听见女盥洗室里面似乎有个女人的声音竟是在嚷嚷着要‘脱衣服’什么的，心里一惊可就往前冲了过去。 站在蓝媛媛身后的两个保镖、见外面来了人便外面走了几步，伸出手、示意二人止步。 没有出现肢体冲突、许志成也就在止步的同时扬声问道。“冉助理？你们没事儿吧？” 心里一喜、冉颖可就沉声道。“小许！去喊酒吧的人过来！” 蓝媛媛愣了下可就懵了。“你脑子有问题啊？” 从口袋取出随身携带的录音笔，冉颖可就不屑的撇了撇嘴。“你才脑子有问题呢！虽然我不确定你的行为触犯了纽西兰的哪些法律，可我敢肯定现在是你的麻烦大了……” 哪里能想到这内地人竟然会随身带着录音笔？ 蓝媛媛本想欺负这些内地人不懂国外的法律、更不敢在国外惹出事儿闹到警察局的，可眼下的情况、对方竟然不但是早有准备，还显然对纽西兰当地的法律有着一定的了解，情急之下可就一把揪住了冉颖的衣领、试图去抢夺她手里的那只录音笔。 猝不及防的冉颖将抓着录音笔的胳膊高高抬起、赶忙后退，但慌张之下她竟是忘了被护在身后的李雪瑶，等听到李雪瑶跌倒发出了哎呦一声，她可就怒声道。“小许！过来帮忙啊！她要抢……” 许志成原本是想想出去喊酒吧的人过来的，可听到了冉颖的惊叫声可就一把将挡在他面前那保镖推开，可不料另一个保镖反应也是极快、后退半步便用单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神情傲慢的道。“退后！退后……” 汪兴春虽然反应慢了半拍、可身子一矮便用肩膀撞了过去，将那神情傲慢的保镖撞飞、跟着可就将另一个保镖给拦了下来，身体微蹲摆出了一副防御的架势。“许队！这儿我来！你快去！” 摆脱了拦截、冲到了女盥洗室的门口，许志成见那一个年轻女人竟是压在冉颖的身上、拼命的去抢夺她手里的那只录音笔，而李雪瑶跌坐在地、神情惊慌，他伸手便揪住那年轻女人的衣袖、想要将她给拽起来，可不料蓝媛媛衬衫袖子竟是‘撕拉’一声就被撕烂、露出了大半个肩膀！ 又羞又恼又惶恐，蓝媛媛趁着冉颖发怔的刹那可就一把将她手里的录音笔给夺了过来，转过脸可就冲着许志成尖叫了起来。“非礼呀！非礼呀！救命啊、救命啊……” 冉颖懵了。 许志成也懵了。 将那两个保镖给挡在外面的汪兴春刚一愣神，可就被扑过来的保镖给拦腰抱住撞在了墙上。 有着一副傲慢模样的那保镖冲过来见蓝媛媛正从地上爬了起来，可就愕然道。“没事儿吧？” “你们俩是死人呐！还不赶紧让我出去……” 面对袖子被扯掉的蓝媛媛、许志成是真的不好再动手，但对眼前这个一副傲慢模样的保镖、他可不怵的，见蓝媛媛急着要跑、便干脆将盥洗室的门给关了起来，虽说挨了那保镖重重的一拳、可也成功争取到了些时间，转过身就是一记凶狠的腿鞭，当即将对方给踹的跪在了地上。 不过对方见他用后背顶着门、不让蓝媛媛有机会跑出去，可就怒吼着又冲了上来，拼命的想要将他给击倒！ 用双臂护着头脸、择机反击的许志成见汪兴春迅速解决了对手竟还准备过来帮忙，可就气的吼了起来。“别管我啊！赶紧把那两个洋妞带过来帮忙！” 汪兴春应了一声便冲了出去，见莎娃和亚娜正坐在高脚凳上喝着鸡尾酒、聊着天，他不会说英语、也听不懂英语，于是干脆冲过去一手拽住一个便往盥洗室跑。 手里的鸡尾酒都没能放下，知道这个体格彪悍的家伙是大老板的保镖、而且还不懂英语，莎娃可就不由得愕然道。“他想干嘛呀？” 将手里鸡尾酒杯递给了一个毛利人侍者，亚娜却是一脸的兴奋。“管它呢！大老板还在这儿呢，难不成你还害怕他将咱俩给吃了不成？” 莎娃瞬间就黑了脸。“想什么呢？” 不知道这两个洋妞在嘀咕什么，汪兴春拽着她俩进去之后、见许志成因为无法闪躲而有些难以招架，飞身跃起、可就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那保镖的脖颈，令对方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见这里竟是这种情况、莎娃慌不迭的便捂住了嘴、唯恐自己的尖叫声会引起麻烦。 亚娜却是双眼一亮冲了过去，见许志成将女盥洗室的门给开了条缝隙、示意自己进去，可就顺势钻了进去…… 正文 第1000章 讲道理 盗版商必须依托于正版厂家才能够生存，所以正版厂家便彷如是宿主、盗版商们则是不折不扣的寄生虫。 正版厂家将盗版商视为不共戴天的死敌，但实际上因为市场的原因，正版厂家有时候又不得不依赖于盗版商们为其正版产品进行宣传和推广。 因此当索尼公司投入巨资所研发的光碟防拷贝技术一经面世，如潮般的好评也就席卷而来，这就让负责这项技术在亚洲地区进行推广的青木雄，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 原因嘛，自然是简单的很。 因为这种防拷贝技术的成功研发，不就代表着正版厂家和盗版商之间的战争、将会暂时的告一段落吗？ 虽然盗版商是很难打尽的，可只要能让盗版商们短时间不能作恶，对于正版厂家而言就意味着利润的放大、市场占有率的提高。 身为索尼音乐原技术部部长的青木雄，发现自己人生前四十年的好运、在遇见了那个年轻人之后，就突然的消失了。 他还记得自己是搞定了跟滚石签署了技术授权备忘录之后，想要尽快跟【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也能达成协议、也就能搞定台湾岛的音乐公司了，可哪里在香港的半岛酒店惹出那么大的篓子？ 如果不是因为在半岛酒店遇见了那个野蛮的年轻人，他又哪里会不但挨了揍、还会被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道了歉？ 若不是因为被逼着道了歉、觉得颜面尽失必须报仇，他又哪里会毫不犹豫的将此事上报、以获取公司惩罚性的措施施行？ 若不是因为惩罚性措施的施行、何至于在舆论风波产生之后令公司迁怒于他自己呢？ 一想到这事儿，青木雄可就恨不得能再狠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光！ 他明知道那个年轻人是【fl国际投资公司】的执行董事，也知道这两年声名鹊起的【drea传媒】只是其旗下的三级公司而已，可当时还是想要通过技术授权对滚石、对【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进行打压，竟然导致索尼公司防拷贝技术的漏洞会突然被发布到了网络上，不但让华尔街的那些投行们所利用对索尼公司股票展开了绞杀而狠捞了一笔，还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前程给全部毁了！ 索尼公司的奖励惯来都是丰厚的，可相对应的惩罚力度也是相当可怕的，若是完全依照公司的惯例进行处置，那级别不但会降很多、职务也会被一撸到底的，若不是当时他果断的抱着老上司大腿痛哭流涕、恳求饶恕，想必他连现在的这份工作也都没有了…… 当然了，有失自然也就所得。 蓝媛媛这女孩倒是比较识趣，在新加坡完成了前两支v的拍摄也就乖乖的将自己给献了出来，让他那颗饱受创伤、依然在滴血的内心终于得到了些平复。 一想到蓝媛媛在身下娇喘吁吁的模样，身为雄性生物的本能反应、也就让青木雄有些口干舌燥了，赶紧洗了手、烘干，摘下耳机走了出去。 不过走廊里的情景却是吓了他一跳！ 两名随行的保镖都被人按在了地上，而蓝媛媛更是被一个身量极高的美女将手臂反剪！ 蓝媛媛见他终于出来了，可就悲声呼唤了起来。“雄酱！救我啊……” 见她披头散发、极其狼狈的模样，青木雄可就不禁怒火中烧了。“八嘎！你们想要做什么？” 扶着崴了脚的李雪瑶从盥洗室出来，听到这话冉颖便道。“你跟她关系？” “雄酱！他们不但打伤了保镖、还擅自录音，说要报警啊……” 虽然听不懂蓝媛媛在嚷嚷些什么，可控制着她的亚娜见冉颖的脸沉了下来、可就干脆将这女人脖子上的丝巾拽下来塞进了她的嘴里，省的这女人乱说些什么。 青木雄见冉颖所扶着的那女孩身上穿着是件紫色的羊绒衫，从惠灵顿机场就他就一直被蓝媛媛念叨这事儿，又注意到女盥洗室的门外散落一地的纽币、可也就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不禁觉得很是荒唐了！ 不就是因为一件羊绒衫嘛，何至于搞的这么严重？何况内地人的野蛮和粗俗、又几乎是举世皆知的事情，想来一定是蓝媛媛没肯开个高价给对方、这才引发了冲突。 将口袋里的支票本取了出来，将插在衬衫口袋里的签字笔拿在手上，青木雄冲着冉颖说。“不好意思，想必一定是发生了些误会、才导致了误会的产生！本人是索尼音乐制作部负责人青木雄，这里是纽西兰、可并不是你们内地，动武的结果就是闹到警察局，大家都会很不方便的。你看这样行不行，只要你开个价将那件衣服让给我们，这事情也就能够顺利的解决了……” 冉颖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知道这件衣服你们花了一千多纽币的，我出一万纽币的价格、让她现在脱下来让给我，可不可以？” 见付正义从外面黑着脸站到了青木雄的身后，冉颖可就再一次的问道。“你说什么呢？” “一万不够吗？那两万总可以了吧！一天时间都不到呢，只要你让她将这件毛衫脱下来让我，这转手的利润就足够你们这些人在纽西兰的所有开销了……” 跳完了哈卡战舞之后，付正义陪着阿提和安一起了喝了瓶啤酒，直到米莎莎嚷嚷着说人都不见了、付正义这才来盥洗室这边查看的，可进了走廊见被冉颖扶着的李雪瑶神情痛苦、而之前在半岛酒店揍跑的那个索尼公司的混蛋还在叫嚷着什么‘现在就脱下来给他’之类的话，可就已经是按捺不住火气了。“你在让谁把衣服脱下来呢？” “就是她身上这件紫色毛衫嘛！要是嫌钱少、我还可以再加一些的，大家都是文明人，要讲道理的好不好？我出钱、我可以出很多钱来买……” 板着他肩膀、令青木雄转过来能看清楚自己是谁，但付正义不等他那惊讶的表情完全显现出来，可就一拳揍了上去！ 啊的一声惨叫！ 青木雄蹬蹬蹬的向后退了三四步、才踉跄着重新站稳，跟上去的付正义可就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 青木雄转了两个圈可就一脑袋撞在了墙上，他正准备说话、却又被付正义拎着脖领给揪了过去，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这才听见他在说什么。 “你要讲道理？讲道理你就敢让一个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下衣服给你？” 见他的胳膊又抡圆了、青木雄赶紧捂住了脸。“你、你敢……” 啪！ 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敢羞辱别人，那就要有挨揍的准备的……” “我、我没……” 啪！啪！啪！ 连续挨了几个耳光，青木雄脸上火辣辣、也就急了。“凭什么打我啊！我又没让她脱光……” 连续几巴掌都抽在了他的胳膊上、付正义索性一拳揍在了他腹部、跟着一脚便将他踹飞撞在了墙上，这才又过去将他给拽了起来。“呐！你说的要讲道理！那你来告诉我、你身上穿的这些衣服都值多少钱，好不好？说啊！你说啊！哑巴了呀？快说！我全买下来，十倍？如何？” 脸上火辣辣的疼，青木雄急切之间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尖、满嘴的血腥味，听到这话青木雄可就用手臂将脸给护住愕然道。“什、什么意思？” “呐！你身上的这些衣服我都按十倍的价格买下来！少给你一个纽币都算是我欺负你……” 付正义边说边开始扒他的衣服，察觉到自己衬衫被扯烂、青木雄可就彻底慌了神了。“你、你想干什么？” 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等青木雄抬起手臂将脸给挡住、付正义可就继续扒他的衣服。“没听清楚？那我就再说一遍，现在我用十倍的代价换你身上的全部衣服，嫌少你可以说话，我是很讲道理的人……” 见付正义动了手、冉颖可就赶紧扶着李雪瑶往外走，找到了这里的主人阿提、便赶紧将情况说个他听。 阿提瞅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女友安，见她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可就奇怪道。“开玩笑的吧？有人敢在这儿公然羞辱你们？” 冉颖将亚娜抢回来的那录音笔掏了出来。“我这里有证据……” 阿提带着女友安走进来一看，见被交代需要好好招待的贵客、竟然在撕扯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衣服，而对方竟是趴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在嚷嚷着什么，怒吼了一声可就冲了进去，拽住赖在地上的青木雄的腰带、便将他轻松的提了起来，冲着付正义摆了摆手便走了出去，将惊慌失措的青木雄往地板上一丢可就用毛利语吼了起来。“可逮着个小日本了！他们还敢在这里公然羞辱我们的贵宾，大家说该怎么办？” 揍他！ 揍他！ 揍他！ 彷如是之前跳哈卡舞时的呼吼之声，在酒吧的四处响了起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青木雄发现自己被一群怒不可遏的毛利人给围在了正中央，慌不迭的可就赶忙辩解。“没有！没有！我没有羞辱……” 但不等他的话说完、毛利人的那些个光脚板可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雨点般的落在了他的脸上、身上…… 正文 第1001章 民俗 虽然黄手帕叠起来之后又缠了两道，可李雪瑶还是觉得厚度有些不够，而且她精心打的蝴蝶结竟然还没他之前所打的那个好看，沮丧之下可就叹了口气。“还疼吗？” 虽然右手关节因为痛殴那家伙而破了皮、出了血，可能看到她拿出那块黄手帕为自己包扎，再大的痛楚付正义都觉得是可以承受的。 他前世年轻时也是冲动且有些鲁莽的，更由于流连夜场而多次跟人发生过冲突，有赢有输自不用说的，可跟她在一起之后可就只会因为她而动手了。 也不知道前世那一条总是被她随身携带、预防着要给自己包扎的黄手帕，此时是在哪里呢？ 付正义不由得恍惚了。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得到回应，李雪瑶可就抬起了头来，本想重复问一遍的，可却因为他那温柔的目光而瞬间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只好垂下头、不自觉的咬住了下唇。 见她的耳垂突然间就红了起来，付正义这才察觉到气氛跟之前不同了，将右手举高仔细看了看她所打的这个蝴蝶结，不由得舒了口气赞扬道。“挺漂亮的……” “还疼吗？” “揍那家伙真的好爽快啊……” “打架不好的……” “恩恩，是不好。不过值得我亲自动手的本就不多了……” 李雪瑶仰起脸有些奇怪。“什、什么？” “揍一个少一个，不珍惜着点，以后就真的没的揍了……” 很想吐槽他说的这句话呀！ 如是想着，但李雪瑶最终还是忍住了，她将医药箱收拾好便站了起来，见坐在不远处的米莎莎在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可就狠狠瞪了她一眼，将医药箱赶紧给送了回去。 目送着她离开，付正义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有些傻，站起身走向了阿提，向他郑重的表示感谢。 “发生这样的事儿应该是我道歉的！非常不好意思，让你和你的朋友们扫了兴……” 接过对方推过来的那酒杯，付正义想要开口、但阿提却笑着继续道。“你们都应该很累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这边的事儿我会搞定的，不会让你们在凯库拉的旅程受到任何的干扰……” 半小时前警察就过来将索尼的那帮人都给带走了，但自己这边的人只是被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情况、就完事儿了，付正义有些困惑的。“警方那边……” “放心啦！这里是纽西兰！身为毛利人我们还是保有着不少文化传统是不被允许侵犯的！那帮人既然敢做出了不可被饶恕的事情，警方一定是会秉公办理的！如果他们足够聪明，那也许到了明天早上他们就应该已经消失了……” 稀里糊涂的被阿提的朋友们给送了回去，上了床付正义还是没能想明白，阿提怎么才能搞定这事儿？ 虽然最后是酒吧里的毛利人将青木雄痛扁了一顿、还扒光了衣服轰了出去，可始作俑者的自己、怎么想都不可能不承担责任的吧？ 不过今天确实也累了，付正义想着想着、也就进入了梦乡。 被带到了警察局的青木雄，虽然过来的路上从车上找到了一条毛毯，可待在没有空调的拘留室里、他早就已经被冻的浑身发抖、脸色发青了，他也拍打着拘留室的房门、抗议遭受此等待遇的，甚至是嚷嚷要求跟大使馆、跟公司取得联系，可拘留室的外面却像是根本就没有人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为了不被活生生的冻死，青木雄只能是强忍着浑身的痛疼在狭小的拘留室跑着、跳着、大声的咆哮、怒骂，可全部都是徒劳的。 直到凌晨三点半，他才被警员带进了审讯室，再一次见到了将他关进去的警长。 “我抗议！我要投诉！我要告你……” 将他的手铐打开摆在了桌上，警长回到了对面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他，直到青木雄闭上了嘴、警长这才开了口。“阿提先生说你们不但损坏了他所负责保存的族中圣物、还侮辱了他的祖先、惊扰了他祖先的灵魂，除非你们立刻道歉并赔偿损失，否则这事情可就真的会闹大了……” 青木雄懵了。“什么？你说什么？” 警长叹了口气，神情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怜悯。“青木先生，虽然你的摄影团队是获得了纽西兰政府的批准才过来的，可这不代表着你和你的人可以不尊重我们纽西兰的民族文化、玷污和损毁具有毛利人文明传承价值的任何物品，包括但不限于实物……” 来纽西兰之前，青木雄道也并非没有仔细查看过来之后所需要遵守的本地民俗，可他真的不觉得自己在被付正义殴打、以及被那些毛利人的光脚板狠跺的时候是因为损坏了什么圣物、玷污了谁的灵魂！ 警长见他在发怔、可就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站了起来。“青木先生！距离天亮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如果在这之前你不愿意赔礼道歉、那也随便你。但我需要告诉你一点，那就凯库拉警察局只有四名正式警员，作为这里的警长我需要提醒你，请保护好自己、也让你的团队成员们注意安全……” 见警长似乎是准备离开了，青木雄不由得愕然道。“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什么意思？” “阿提先生说天亮之前你们还不肯道歉赔偿的话，他就只能去向他父亲祈求宽恕和谅解了。不过老酋长的脾气可不太好，你们损坏了老酋长授予阿提先生的族中圣物，如果老酋长带着族人们过来追究的话，我不认为凯库拉警察局有着保护你们的能力……” 青木雄觉得自己还是没听明白。“什、什么意思啊？” 警长皱起了眉头。“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吗？虽然毛利人只占到纽西兰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五，可他们过去是真的会吃人的，部落之间发生的冲突、解决的方式一般非常的血腥，作为受到纽西兰政府所保护的土著、他们在国境范围之内的一些过激行为，即便是作为我们这样的官方机构也是有心无力的。尤其是牵涉到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习俗、他们的一些特殊民族文化的时候，我们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吃、吃人？” “是啊！我记得生活在北岛的某个毛利人家族，在几年前还进行过大规模的惩戒行动，那一次可是差点引发了毛利人的游行和抗议，很吓人呢……” 青木雄被惊得浑身都在抖，脸颊的肌肉也在不自觉的抽搐着，直到警长要求他要么返回拘留室、要么马上离开时，他这才彷如是醒过来了一般惊叫了起来。“不！你不能这样！我是索尼公司的高级经理！我获得了你们国家的批准才来到这里的……” 懒得再听他说什么，警长将丢在桌上的手铐收起来之后便指着大门道。“即便是你愿意立刻道歉赔偿损失，我也要建议你们立刻离开凯库拉的，不过既然你不愿意不相信，那么凯库拉警局也只能是按照规程来办理了，请你出门右拐到大厅，找值班的警员去办手续吧……” 浑浑噩噩的走出了询问室，青木雄等看到了待在大厅里的蓝媛媛和摄制组的其他成员时，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给他所熟悉的公司负责法务的朋友去了电话，询问在这种情况之下该如何处理？ “你们损坏了当地毛利人的圣物、侮辱了某个毛利人家族的祖先、惊扰了其祖先的灵魂？” “对！这里的警长是这么说的……” “你完蛋了！” 青木雄被对方那轻慢的语调气的想吐血。“混蛋啊！我们什么都没做的呀！” “无论是作为你的朋友、还是作为公司法务部门的员工，我现在只能给你一个忠告，那就是在你还没有被愤怒的毛利人枪杀并吃掉之前，你还是赶紧离开那里！乘最早的航班离开，这辈子都不要再过去了……” “可、可我们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那没办法！这种牵涉到当地土著信仰和习俗的事件，纽西兰政府绝对是会选择相信他们、而不会去选择相信你的！也许你只是踩了毛利人的一块草皮、又或者只是不经意砸烂了他们的一个什么东西，可只要被他们认为是玷污了其家族的祖先，那你真的是死定了，没道理可讲的……” 挂断了电话，青木雄依然还是没能搞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八点钟才抵达凯库拉，不过就是在酒吧的餐厅里吃了个饭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招惹了当地土著毛利人了？ 如果说是因为【fl国际投资公司】那个年轻的执行董事而引发的问题，青木雄觉得自己一定是要追究到底的，可现在若面对的是当地的土著毛利人，他可一点都不觉的留在这里是安全的。 不懂日语，但蓝媛媛见青木雄打完电话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可就赶忙凑了上去。“雄酱！你受苦了！我们一定要追究到底……” 啪！ 狠狠抽了她一记耳光，青木雄看也不看跌坐在地上一脸愕然的蓝媛媛，转身便冲进了警长室…… 正文 第1002章 海洋巨兽 付正义是被红嘴鸥们给吵醒的。 拉开窗帘、见太阳似乎刚刚升起，但时间却已经快要到八点了，他愣了下才明白问题是出在了哪儿，于是赶紧下了楼，见准备好了丰盛早餐的方伯正面对着只有冉颖一个人的餐厅，满脸的纠结。 拽着方伯一起坐了下来，断断续续的直到九点、所有人这才用完了早餐，见包文娴跟王丹枫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李雪瑶的目光也在闪躲着自己，付正义可就趁着米莎莎进厨房盛粥的时候询问是怎么回事？ 米莎莎有些郁闷的嘟起了嘴道。“还能是什么事儿啊，瑶瑶不会说谎的嘛！昨天回来之后被她妈问了两句就什么都说了，连带着我都被我妈数落了好久呢……” 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冉颖就将发生在惠灵顿机场免税店的那事儿告诉了他，因为是包文娴强烈要求她进行隐瞒的，所以付正义也只是一笑了之，却不料回来之前那么交代李雪瑶不要将酒吧里的事儿说给她妈的、但结果还是让她妈给知道了。 正头疼该如何解释呢，阿提却是带着他的女友安过来了，说出海的船已经准备好了。 “阿提，昨天晚上……” “哈！已经结束了！他们赔偿了酒吧的全部损失之后就滚蛋了！警长还告诉我这些人定了下午前往澳洲的机票……” 这么简单就搞定了？ 付正义是真的不理解！ 见他一脸的愕然、阿提可就笑着将详细的情况说给他听，在最后很是骄傲的捶了捶他的胸膛。“呐！虽然我们毛利人非常的友善且憨厚，可这不代表着我们没有办法解决这样的小麻烦！更何况那帮人还是索尼公司的，看到他们我就恨不能狠揍他们一顿……” 一想到索尼的青木被一群毛利人用光脚板狠跺的场景，付正义可就唯有苦笑了，不过为什么阿提会对青木这帮人如此的敌视、这是他一时间不是太能想明白原因的，不过阿提竟然会借助于其民族的一些忌讳、不但痛扁了青木一顿、还让青木明知道被坑了、也只能是心甘情愿的认栽，这倒真的省了他的不少事儿，因此也就再一次郑重的表示感谢。 “不用啦，你是安东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我父亲还让我带着你们一起去参观我们毛利人的神圣之水呢，想必他一定会在蓝湖等着迎接你们的……” 唯知百科所收集到的纽西兰地理、人文等知识可并没有提及到什么蓝湖和神圣之水，但阿提既然这么说、付正义也就再一次的致谢之后询问他所提到的‘安东’，到底是谁？ 阿提瞬间就苦了脸。“呃！我差点忘了这个名字是不能告诉你的了……” 站在一旁的安笑了起来。“付！请不要再问他了！阿提是不说谎的……” 坐上车前往了码头，等看到了属于阿提的渔船时，付正义的表情可就有些古怪了。 见此阿提是捧腹大笑，而安则微笑着解释道。“虽然我们是从部落社会直接进入了现代社会，可这不意味着我们连出海打渔也依然会保留毛利人的传统……” 自己想什么被人家给猜到了，付正义自然也就直话直说了。“好吧！来之前我是真的以为会乘坐毛利人的战船出海呢！” 安有些惊讶。“天呐！你竟然还知道这些？是的，我们有过属于自己的战船，但我们的战船最多只可以容纳二十三个人，而且建造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捕鱼、而是威慑其他部落的……” 彷如是导游一般的安，将毛利人的历史通过这样的闲聊便娓娓道出，而冬日里的海湾显得宁静而安详，可当一头体型巨大的鲸鱼浮出水面换气的时候，那画面却是无比的壮观和美妙！ “抹香鲸的潜水能力极强，它们体长可以达到二十米、体重超过五十吨，”安说到这里可就‘啊’的一声指着更远些的海面尖叫了起来。“看那边！看那边！这可能是一个大家族呢！我已看到了幼鲸了……” 海面上突然出现的或高、或矮的水柱，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晰的辨识出是成年鲸鱼还是幼鲸在换气，也让每个人都有充足的时间能够与这些体型惊人、但性格极其温顺的海洋巨兽们合影。 一个小时不到，就已经看到了超过五十条抹香鲸浮出海面换气，如此之高的出现频率、令人叹为观止，就连人到中年的包文娴和王丹枫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了。 海船上欢笑声一片，挽着阿提的安在将付正义邀请下到了船舱里这才问道。“付，绿色和平组织你知道吗？” “就是为了环境可持续发展而成立的那个非政府组织？” 安有些惊讶了。“哎呀！怎么什么都似乎难不倒你啊？” 付正义笑了笑便示意她说下去。 “我和阿提都是阻止商业捕鲸的成员，我们希望能够尽最大的可能以保护这些性格温顺的海洋生物，如果有兴趣的话你可以试着了解一下，它们的存在是地球给予我们人类的礼物，我们不能因为它们无力反抗就让它们濒临灭绝！付，你知道吗？座头鲸是一种十分温顺可亲的动物，同伴间眷恋性很强，一旦任何一只座头鲸死亡、都会让和它一起生活的同类受到严重伤害，全世界目前仅存不到一万头座头鲸了，每杀戮一头座头鲸、就意味着会有三至五头座头鲸因为彼此感情纽带的切断、而就此丧生……” 带着李雪瑶下到船舱里的米莎莎正好听到这段话，当即可就惊呼了起来。“天呐！怎么有人会去伤害如此温顺的海洋巨兽啊？是什么人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啊？付老师，你们在说什么呢？” 见李雪瑶神情中也有着探寻、付正义舒了口气便道。“捕鲸的那些家伙是些连人性都没有的混蛋！说他们是畜牲都玷污了‘畜牲’这个词的群体……” 阿提深有同感的点头，而安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神情中有了期待。 环保组织的诉求各有不同，但阻止商业捕鲸的主要目标是指的哪个国家，付正义太清楚不过了，打着‘科学研究’的旗号、却实施着被国际社会所禁止的商业捕鲸之实，任何环保团体的质疑都被他们以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甚至是无法自圆其说的外交辞令给掩饰了过去。 因此付正义也就故作惊讶的明知故问了。“可是有些不对啊，我记得很多年前国际社会严谨非科学研究的捕鲸行为了，难道他们是在明知故犯吗？” 阿提按不住愤怒了。“付！你不知道日本捕鲸人是如何对待我们的！他们利用捕鲸船的吨位大、船舷高的优势，用高压水龙将我们的成员落水，甚至还将我们的船给故意掀翻、损毁，然后就会站在上面哈哈大笑着等着我们的成员快淹死的时候才开始打捞……” 见阿提怒不可遏，安赶忙拍了拍他的手臂，一把将自己的衣领扯开、将她锁骨上那道可怕的伤疤显露了出来。“这就是三年前我在南极附近阻止他们捕鲸时所留下来的，他们无视国际法、无视国际捕鲸管理公约，甚至是无视最基本的人权！我和我的同伴们被捕鲸船上的人用高压水枪打落海里、快要被冻死了才被捞上去，而且捕鲸人根本不理会我们的抗议和任何诉求，将我们关在舱底二十多天！若不是那次因为阿提联络不到我、向附近海域的别国海军求了援，搞不好我会被关在那船上两三个月的……” 手指在安的伤疤上轻抚着，阿提沉声道。“身体上的伤痛、精神上的打击我们并不是特别的在意，可日本捕鲸船每年会捕杀数万头鲸鱼简直就是在屠杀！按照科学研究所给予他们的配额而言，他们只有不到三百头的合法额度！他们就是血腥且毫无人性的侩子手……” 没想到阿提跟安是绿色和平组织的成员、而且还是阻止商业捕鲸的成员，无论是出于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或者是说因为他们所针对的目标并不值得同情和怜悯，付正义于是便直接问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阿提有些不好意思了，瞅了瞅安、见她正用鼓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深深吸了口气之后才说。“我们需要购买吨位更大、速度更快的海船！我们还需要行动所需要的必要资金……多少都可以，即便只是象征性的一纽币，那也代表着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愿意为这些海洋生物们的个体……” 空泛的口号付正义并不想听，笑着问道。“那你们有没有对资金使用的详细规划？” 阿提愣住了，而安却是双眼一亮。“有的！有的！不过还没有整理出来，给我一天……不不不！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可以将这份规划完善了拿给你看！” “安，如果你们所针对的是我说的那些人的话，那么我相信即便这份规划晚一些给我也没问题，我相信只要你们所针对的目标与我所想的是一样的，那么你们要求就一定能得到满足！” 听懂了他的意思、安兴奋的抱着阿提尖叫了起来。 可付正义在握住阿提伸过来的那只手的时候，却是瞬间就苦了脸！ 他的心里面只剩下一个想法，阿提的手劲儿真的是太大了…… 正文 第1003章 人性 为什么毛利人阿提什么都没说、就果断的帮自己解决了青木这帮人，其原因一方面是‘安东’这个付正义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毛利人的朋友起到了作用，而另一方面则很可能是因为阿提的女友安曾经遭受过日本捕鲸船的伤害和虐待，让阿提对于青木本人怀有着刻骨的仇恨。 不管阿提的信仰是什么，他所加入的组织又是什么性质的，只要他的目标是日本的捕鲸船，付正义就觉得自己可以心甘情愿的给予支持。 不就是掏钱吗？ 反正做空索尼赚了不少钱，付正义相信若是将这笔钱换成纸钞、也足够将索尼的高层逐一进行火化，更别说捕鲸行业协会、水产厅的那些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混蛋们了。 只需要出资，就能让阿提和安拥有更坚固的海船去找日本捕鲸船的麻烦，付正义觉得这样的钱花出去一定会让自己心情舒畅的。 所以，有没有那份规划书，真的是无所谓的啊。 因为他在拿到了安所提供的那份规划书之后，也就因为这笔钱该由哪里出、而跟米希尔教授进行了联络。 得知是这种事儿，米希尔教授边说。“这笔钱从美国出是比较合适的！你要知道这个民族的劣根性是什么，欺软怕硬已经根植在他们的骨子里的！不过我觉得你还要知道一点，那就是越是容易获得的、就越不会得到珍惜！这就像是慈善会给那些贫困大学生们所提供的助学金一样，慈善会目前累计发放的助学金已经高达数千万美元了，可获得过助学金的贫困生们、却极少有在毕业之后来去慈善会拜访、或者是主动过去表达感谢的！我觉得即便助学金这个项目是正确的、是必须的、是能够帮助许多人的，可在如何‘给予’这方面，你需要重新思考一下了……” “席萌萌从去年开始就发起了一个倡议，所有接受慈善会助学金的贫困生们都主动签署了一份承诺书，承诺在毕业之后、当他们经济条件允许时、他们会给予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以援手的……” 米希尔教授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付！我还是建议你再考虑一下，这样的倡议和承诺书，也许会起到一些效果，但我相信其效果应该是有限的……” 话题虽然被岔开了，但付正义也明白米希尔教授是在隐晦的提醒他。 慈善会的运作，看来需要进行一定的调整了。 但如何调整、何时进行调整，是需要慎重考虑的，方式和方法若是有什么不妥，那么对于需要助学金才能完成学业的贫困生们而言，是会产生伤害的。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自然是需要跟各方面人士进行沟通才能够做出决定的。 所以对于阿提和安所需要的资金，该怎么给、什么时候给、又以什么样的方式和名义去给，他也就觉得也需要慎重考虑一下。 既然越是容易的获得、就越不会得到珍惜，那实在不行也就只好人为的增加些难度吧！ 付正义可不想让阿提这个朋友，因为莽撞而出什么事儿。 尤其是当他们获得了更好的海船之后，他可不愿意让阿提觉得他变成了内裤外穿的超人，能轻松搞定那些残虐成性的捕鲸者们。 原本以为会很快得到承诺的阿提和安，想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让付正义不再提及此事，但二人还是热情接待着，并且在一周后带着付正义一行进入了尼尔森湖国家公园、来到了被毛利人奉为‘神圣之水’的蓝湖区域。 面对着被当地毛利部落视为‘神圣之水’的蓝湖，那清澈的摄人心魄的湖水、让所有人都惊叹不已。 阿提的父亲出生于布兰尼姆，作为这里的‘守护者’、他在介绍的时候更是声称，这里是毛利人的圣地，是绝对不容亵渎的。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毛利人过于热情，也许是因为这里的自然风光实在是太美了，原本只准备在这里停留个一两天就启程前往澳洲的原定计划，也就因为蓝湖的存在而不得不延期。 虽然米莎莎抱怨直到现在都没有机会去徒手抓大龙虾，可不但李雪瑶不站在她这边了，就连她妈王丹枫都认为她是在扫兴，予以了坚决的镇压。 未曾获得开发的蓝湖，唯一的缺点没有手机讯号，这可让留守香港负责对付周刊的张文武头疼了。 原因也很简单，随着他调查的深入，他发现在标榜‘新闻自由’的香港、周刊老板的易中诚这种人可谓是为了博取眼球、赚取利润简直是是丧尽天良，无所不用其极！ 周刊创立的这几年，因为周刊所采用的捏造、污蔑方式而被毁掉的明星多达数十名，有因此而自杀身亡的、有因为周刊的污蔑而患上抑郁症的，还有远避海外、彻底放弃星途的，就连哥哥都饱受周刊的恶毒诋毁和人身攻击…… 最新一期的周刊封面，依然还是米莎莎的，而里面的内容则出现了她的家庭、她的亲属、她的过去。 一个年仅十七岁、出身普通的内地少女，竟然在这一期上被周刊冠以了沽名钓誉、劣迹斑斑，以猜测、以传言、以‘不具名者说’的方式，肆意诋毁着她的名誉、质问颁奖机构的出发点，甚至由此而引申出内地人虚伪、恶毒等诸多荒唐的结论，倒是也让主流港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出现了一些表达不同意见的专题社论。 十多天的时间下来，由张文武所负责的调查还在持续展开着，各种各样的资料和传闻都被汇集到了他的手中。 令他欣慰的，那就是香港主流媒体对于周刊的恶行同样是痛恨且憎恶的，因此关于周刊、关于周刊老板易中诚、关于他家庭的诸多内情，也就没有耗费过多的资金、便全部出现在他的面前。 坐在白加道那宅子的紫薇树下，翻看完当天所收到并加以整理的资料，张文武见里面提及到八年前被周刊诋毁一位女星竟然沦为了风尘女，可就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椅背上。“怎么会有这种无耻到极点的混账啊？就算是地痞流氓、也要有点底限、有点最基本的人性吧？” 被马克派来协助他的马修耸了耸肩。“这里的法律存在着不少的漏洞，而易中诚这种人又是极其擅长于钻这些法律上的空子的，周刊遭处罚的次数并不少，可每次几万、十几万的罚款对易中诚这种人而言，根本就是毛毛雨……” “妈的！千万别让我逮住这个王八蛋！我保证揍的他连他妈都不认得……” 见张文武郁闷的在发狠，马修笑了起来。“张先生，有件事儿我觉得值得关注一下，有个在易中诚家里做过多年的佣人说他第二个老婆养过几个小白脸，因此易祺晟很可能并非是易中诚亲生的……” 易中诚的婚史自然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其第二任老婆是在易祺晟六岁的时候病故的，因此张文武可就有些惊讶了。“这种事儿牵涉到亡故者、是需要特别谨慎的！而且易中诚不是最疼的他这个小儿子的吗？我记得易祺晟这小子小时候的照片跟易中诚是极像的，如果这个消息是属实的，那易中诚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有怀疑过吧？” “这个可就有点难说了。不过就算是那个佣人说的是真的，想要获得确实的证据也是有难度的，这种事儿除了当事人站出来承认之外，可就唯有通过亲子鉴定才能知道真相的！” 挖人私隐作为攻讦之手段，张文武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牵涉到亡故者、可就必须慎重了。 亡者为大，在华人们的认知当中、这可是一个最好不要去触碰的。 张文武沉默了。 想要让易中诚带着易祺晟去做亲子鉴定，那肯定是不现实的，而私下里去寻找真相，时间过于久远、真相到底是否还能找出来，也是尤未可知的。 见张文武一脸的苦恼、马修问清楚了原因、便道。“好简单的啦，亲子鉴定不一定是需要两个人的血液的，他们抽过的烟蒂、掉落在床上的头发，又或者是使用过的水杯、嚼过的口香糖，都是可以被用来作为亲子鉴定的样本的！” 张文武愕然。“不是吧？搞到这些东西就成了？” 马修认真的点头。 “得！既然要做那就干脆做的周详点！易祺晟上面还有个哥哥、姐姐，一家四口的样本都搞到手，如果能知道易中诚第二个老婆养的小白脸是谁，那就一起鉴定……” “行！那我就先安排人进行采样，等结果出来了、若易祺晟真的不是易中诚亲生的，那再去考虑该怎么找到给易中诚戴绿帽子的人……” 张文武摇了摇头。“等鉴定结果出来了再说吧！我倒是觉得想要找出给易中诚戴绿帽子的人应该不会太困难。到时候只要往外面散散风、再搞个高额的悬赏，就算我们找不到正主儿、可当年的小白脸若是现在混的不如意，又或者是知道这事儿的人混的不好，那只要有钱拿、自然就会有人主动跳出来说清楚的，甚至有可能会跳出来好几个来的……” 正文 第1004章 宗旨 审阅完下一期周刊的内容，易中诚将老花镜摘下来之后便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通知外间的女秘书，让她将总编老周给叫进来。 负责内容的总编老周一进门，见大老板正叼着根粗大的雪茄、心里面可就咯噔一下，赶忙快步走到他面前。 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易中诚不冷不热的问道。“老周啊，你做总编有多少年了？” 总编老周愣了下才说。“十六、七年了吧？” “这么长时间了呀，”易中诚说着便抓起摆在手边的那清样便狠狠的摔了过去。“你怎么就还是不开窍呢？你脑袋里装的是屎啊？啊？之前我是怎么交代的？自己看！” 被一沓清样砸在了脸上，虽说不疼、可被羞辱所带来的愤怒让总编老周涨红了脸，他将歪掉的眼镜重新戴好，蹲下来将洒落在地的清样一张张的捡起来、按照顺序整理好，这才缓缓的坐了下来。“易总，怎么了？” 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易中诚狠狠嘬了一口这才开口道。“怎么了？你还敢问我怎么了？我记得昨天早上就跟你说了，小王写的那篇只需要稍加润色、再不补充点内容进去就可以了，怎么清样里的这这篇被改的是面目全非？” “易总，小王写的太过了啊！捕风捉影也就罢了，可总不能就因为那女孩十岁之前家里只有八十方呎、就推断她生父搞过她吧？这、这也太离谱了呀……” 嘭！ 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易中诚暴怒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脑子有问题啊！大胆假设、大胆假设！这句话我说了足足有二十年、二十年了啊！到了今天你还跟我说离谱？不离谱你的工资哪儿来？你的楼怎么供？你老婆孩子移民的钱谁给的？啊？你说、你说啊……” 总编老周垂头不语，见他又是这副模样、易中诚是怒不可遏，拿起内线电话便让秘书将负责追踪报导这事儿的小王喊进来。 小王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见大老板黑着脸、而总编老周则耷拉着脑袋，猜到是因为什么事儿、心里面可就乐开了花，但神情间却保持着恭敬、甚至还带着点年轻人所应该有的畏怯和不安。 易中诚眯缝着双眼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编辑片刻，这才开口问道。“你入职多久了？” “一年三个月零八天！” 易中诚的表情缓和了些下来，拿起雪茄继续问道。“我们周刊的宗旨是什么？” “赚钱！” 瞥了总编老周一眼，易中诚继续问。“什么是新闻？” 小王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才小心的回答。“狗咬人是新闻！八十岁老太强上了八岁男孩是新闻，若是老太太怀了孕、那更是爆炸性的新闻……” 见总编老周抬起头一脸愕然的瞅着小王，易中诚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那么我所说过的最重要是一句话，又是什么？” “大胆假设！” 易中诚终于笑了起来。“那么你是怎么做的？” 小王越发的冷静下来了，毫不犹豫的便说。“可以首先假定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合情合理的！作为新闻人所需要的就是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寻找出任何能够作为佐证的关键，即便是结论再惊悚、再不可思议，但只要足够吸引读者、那就是合理的……” 指着目瞪口呆的总编老周，易中诚道。“听听！听听！这就是你手底下的编辑！这才是周刊所最需要的人才！人才啊！你要是能有这样的意识、我早就可以不需要天天早上来公司了……” 总编老周开口道。“易总，任何猜测都要有个度啊，内地过去住房很紧张，大人小孩住在一个屋里是太普遍不过的了！鲁迅说过这么一句话，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交-配，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小王的那稿子太偏激了，做新闻这样是不行的……” 见易中诚转向了自己、目光之中有着鼓励和期许，小王便硬着头皮道。“总编，我写的那稿子是源于真实、但却超脱于真实的，所有的猜测都是有理有据的啊，购买周刊的读者们并不清楚内地过去的情况，更不可能看到米父有没有对其女儿做过些什么的，所以我写的这篇稿子并无不妥的，大胆假设、大胆推论，若是对方觉得我们在污蔑、那是需要拿出证据来的！再说了，认不认可、还不是我们搞新闻的说了算的？说认可那就可以认可，说不认可、那就可以不认可的！话语权在我们周刊的手上，周刊说什么、读者就看什么、就相信什么，真相是什么，谁在乎啊？” 总编老周被激怒了，站起身来便道。“你放屁！你这是在造谣、你这是在污蔑！那还是个孩子啊，你那样写她以后可怎么生活啊？啊？” 小王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见易中诚面有期许可就梗着脖子道。“她怎么生活管我什么事啊！我跟她非亲非故的、又没想过要娶她！她要死要活是她的事儿，只要公司能赚钱、读者们喜欢看这样的新闻，那身为编辑有责任、也有义务提供这样的新闻给他们看，投其所好嘛……” 见总编老周气的脸都白了，易中诚抬起手便拍起了巴掌。“说得好！说的太好了！” 总编老周怒道。“易总！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也就罢了，可这种脏水泼出去、是会闹出人命的！” “死就死了吧！大不了赔点钱就是了！再说之前这个米莎莎不是也自杀过一次的嘛，我特意咨询过专业人士的，这种自杀未遂的、一般来说都是不会再去自杀的，相关的理论研究早就有了，不要怕事情大，真要是那女孩自杀了、又或者她父亲自杀了，这不明摆着是我们的报道是正确的，是触及到他们内心伤痛上了的，心里没鬼、岂会自杀？对不对？啊？对不对？” 说到这里、易中诚便站了起来，指着小王便道。“呐！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不管是女儿先自杀、还是她父亲先自杀，只要有消息过来你就要有相应的稿子交上来，能不能在第一时间出增刊，可就全看你的了……” 小王是兴高采烈的领命而去。 可总编老周却是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里，怔怔的瞅着得意洋洋的易中诚道。“易总，这样是要出大事的……” “怕什么？他们能咬我啊？这里是新闻自由的，谁也不能不允许我说话的！就是特首站在这儿，我也敢理直气壮的这么说！咬我啊？咬我啊？我就要这样宣传，谁能咬我啊？” 见总编老周还要开口辩驳、易中诚嫌恶的摆了摆手。“出去吧！让小王将那稿子再加工一下送给我过目，你呢给我好好的想一想！想的通、你就继续干！想不通、你就早点去加拿大跟你的老婆孩子团圆吧，省的你老婆在那边一个人又有什么想法……” 总编老周气的攥紧了拳头，深呼吸着等情绪稍微稳定了些这才愤然离开。 “哎，越老越糊涂！看来是该考虑让年轻人担起些责任来了……” 感慨着，也唏嘘着，易中诚坐回去之后可就拿起了他的老花镜，翻开了晨报、准备关注一下金融市场的动态，可桌上的两部外线电话跟他的手机竟然几乎同时响了起来，搞的他有些莫名其妙，犹豫了下才先拿起了手机，见是家里的号码便接了起来。 不过等他听家里的佣人说完是什么事情，可就勃然大怒了。“什么？一大群记者守在外面？” 不等那边回话，本该待在外间的女秘书也一脸惊慌的闯了进来。“易总！来了许多的记者，他们要求采访您……” 易中诚站起身拉开了窗帘，见楼下停了好几辆采访车，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在从马路对面跑过来，他可就不由得沉下了脸。“采访我？为什么要采访我？” 女秘书咬了咬嘴唇、一脸为难的道。“呃……好像是关于您本人的家事……” 易中诚火了。“说清楚！关于什么的？” 女秘书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犹豫了下才道。“十点档的新闻里说有人爆料，本地周刊创始人被、被戴绿帽多年却不自知，好像、好像指的就是您……” 办公桌上两部外线电话在持续的响着，易中诚将电视打开、调到了新闻台，见主持人正举着一本用马赛克遮挡了部分封面的周刊笑吟吟的播报着。 “……如果该爆料属实的话，港岛本地刊物的这位大老板可就惨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非亲生，不知道该说是天理昭昭呢、还是说恶有恶报啦……” 易中诚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手里的电视遥控器也掉落在地，啪的一声便断成了两截。 女秘书见他如此失态、可就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下才开口问道。“易总，这些记者该怎么应付？” “应付？应付什么？”易中诚转过脸、怒视着她便吼了起来。“全都给我轰出去啊……” “可、可他们说不见您本人、不走的……” “报警！报警啊……” 正文 第1005章 以彼之道 某刊物y姓创始人持械追打狗仔队的摄影师，致其入院需要深度治疗…… 目前某刊物y姓创始人已被跑马地警署带走，不排除被正式拘留之可能…… 某y姓富商陈年旧事被曝光，形象毁于一旦…… 惊爆全港的y姓富商事件，存有诸多疑点…… 对于这边的新闻媒体，张文武是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前一天的报纸上还全都是关于华港基金会、关于米莎莎的负面报导，可今天的就全都是关于周刊老板易中诚的负面消息了。 落井下石者，有之。 讥讽嘲笑者，有之。 拍手称快者，也有之…… 媒体所起到的只是引导，当墙倒众人推的趋势一旦形成、想必易中诚在想要轻松脱身可就难上加难了。 再说了，单单是这些年饱受周刊欺凌的那些个明星们，也绝不会放过这个能报仇血恨的机会的。 所以目前所需要的，就是让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更持久一些。 想到这里张文武便转向了坐在对面的马修，询问购买债权的事情落实到哪一步了？ 马修翻开了他的笔记本，看了看便道。“如果跑马地警署能够配合、周刊的总编也能够尽快做出选择的话，那银行方面会更加容易沟通一些。周刊的品牌减值一旦产生可就无法挽回了。广告商们会登门索赔的，而印刷厂、设计公司、渠道商也一定会要求进行财产保全。银行即便是反应再迅速、也不可能将债权变现的，到时候即便是周刊的资产足以支持、易中诚也只能是破产了……” 张文武咂了咂嘴。“可问题是不能等那么久啊！” 马修有些无奈了。“稍微再耐心点吧！港媒的反应速度已经超出预期了，原本还以为这个消息要有个两三天才能发酵的……” 滴、滴滴…… 马修拿起手机见是一条短讯，打开一看可就抬起头冲着张文武笑着说。“好消息！周总编做出租车进了廉政公署！” 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跟着张文武可就是蹦了起来、嘶嘶呼疼赶紧揉被自己拍红了的大腿。 马修打开了那笔记本，稍加计算之后便道。“易家目前是百分之七十的负债率，本月的应付款虽然只有四百万、可整个三季度的应付款高达两千四百万，以周刊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和待收款项来说，若是东亚银行所承诺的贷款不能到位，即便是易中诚本人没事儿、可印刷厂那边是肯定要不会再给他的周刊开印了……” “香港这边唯一的好处就是一旦某个环节出了问题，那就会形成连锁反应，外无助力、内有忧患，这混蛋东西这次是不死都难啊……” 觉得大局已定，张文武自然是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将目前的情况介绍了一下之后，便告诉他事情差不多已经妥了。 刚刚抵达澳大利亚黄金海岸机场，付正义有些惊讶。“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成定局了？” 张文武笑了起来。“我也没想到的啊，不过周刊的总编老周刚刚进了廉政公署，想必肯定是因为承受不住各方的压力了。一旦这人爆出更多的内幕、那易中诚不但要破产还有可能要坐牢的！再说了，印刷厂那边就算是周刊现在带着现金过去、也不会给他们出下一期的，广告商们更不会放过这种能够索赔的好机会！东亚银行的贷款如果不能按期发放，而其他债权银行按照协议提前开始收款，那周刊不倒闭简直就是没天理了……” “亲子鉴定的结果是什么？” 张文武笑了起来。“没出来呢！再说就算是出来了、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再对外公布了！真相不一定能够起到应有的效果，可谣言就不一定了，媒体掀起炒作的热炒，港民们那里会管这些新闻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将银行的债权收过来、开始按照流程执行，易中诚就只能申请破产！真的就是你之前所说的那句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在纽西兰前后停留了半个月，说不担心、也是假的，因此付正义松了口气也就问道。“那么需要动用多少资金才能收尾？” “大概需要动用十二亿的现金！易中诚在港岛一共有六处房产，市价大约是三亿港币。周刊的大楼是新建的，估值应该有五、六个亿。易中诚个人的有价证券顶多能折算个五千万的样子，周刊的公司牌照也值个三、四千万，所以若是按照最坏的情况来估计，那可能会产生一亿港币的亏损……” 比预想之中的亏损还要少，付正义说。“这家伙该知足的！要用了一个亿才将他搞垮，够给他面子了！” “恶有恶报啊！要不是掀开了这混账东西的老底儿、哪里能知道他都造了哪些孽啊！被周刊生生毁掉的女明星有一个自杀、三个患了抑郁症的，再加上那些不堪周刊污蔑而离港放弃演艺事业的，说易中诚满手血腥都不为过……” 动用十二亿港币买下易中诚的所有债权，周刊这个品牌肯定是要放弃的，不过其本身的这间杂志社倒是可以能够继续利用。 而属于易中诚的豪宅和公司物业，放个几年是肯定会升值的，本以为扳倒他需要付出好大代价的，可到最后自己还钻了不少钱、这可就真的有些尴尬了。 “武哥，在从银行那边将债权买过来之后记得举行一个新闻媒体发布会，让之前所有遭受周刊诋毁和欺凌的人们能有个联络渠道，要想办法给予这些人适当的照顾，额度嘛、先按照五千万来执行吧……” 张文武懵了。“不是吧？易中诚造的孽、让我们来承担？” “这不是什么承担不承担的问题，而是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对遭受周刊欺凌的人们施与的同情和照顾，”说到这里、付正义想了想便道。“还有，周刊的牌照记得转给唯知读书，不过周刊原本的员工只要是负责内容的就全部开除！助纣为虐的必须接受教训！这些人必须因为他们曾经做过的事儿而付出代价、尝到苦果……” 结束了通话，付正义见米莎莎在车里面冲着这边在招手，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头疼于该如何跟她、以及她妈王丹枫进行解释了。 站在一旁的冉颖见他是这副表情，可就猜到了原因。“付总，米莎莎她爸被气的住院好几天了，我还是建议能瞒多久、就多久吧……” “可终归是要让她们知道的！” 冉颖无奈的摇了摇头。“赵总跟宣传部门为了能压下国内的报道非常辛苦，但有些媒体是根本就不理会的，哪里管是谣言还是新闻……” “建一个内部的媒体黑名单！对于这些不管别人死活的媒体，不管是直属的公司还是我们合作的那些个企业，一律不得再跟这些媒体合作！如果目前还有合作的、等合作期截止一律不得再续约！” 冉颖吐了吐舌头。“哇哦！这下子有不少媒体的广告部门领导要哭晕了……” “还有，对于这些出现在黑名录名单上的媒体相关负责人，不管他是平调还是升职，对人不对事！” 冉颖终于愣住了。“不是吧？赶尽杀绝啊？” “媒体所转载的内容都是要审批的，是需要上面的领导点头才敢刊载的，国内的作风不就是这样？公司愿意跟媒体保持良好的合作，可这不意味着就可以任凭他们拿捏……” 冉颖犹豫了下还是觉得要提醒一下。“付总，我认为你这么做，偏激些！” “死了张屠夫，不吃混毛猪！有些事情越是退让、就越会受欺负！”说完这话付正义笑了起来，往车子那边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再说了，我是帮亲不帮理的，少赚点就少赚点吧，难不成我还需要为了利润、为了市场而向这些个不良媒体低头？” 冉颖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成！那我上了车就给公司去电话，想必赵总听到这个决定一定很解气的……” 见他终于上来了，米莎莎可就扁着嘴问道。“付老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徒手抓大龙虾啊？” “怎么？大龙虾还没吃够？” “有方伯在，天天吃都不会嫌腻的啊！” 汽车驶入了沿海公路，付正义指了指车外面。“呐！黄金海岸有连绵的白色沙滩、湛蓝透明的海水、浪漫的棕榈林，这里还是冲浪者的天堂，难道这样的美景都不足以抵消你对徒手抓大龙虾的渴望？” 米莎莎干脆支起了身子。“不能！你说有的！要么你承认你是在吹牛，要不然就一定要带我去！我可不信真有这种能够徒手抓大龙虾的地方……” 坐在后排的终于王丹枫忍不住了，抬手便拍了她后脑勺一下。 捂着头转过了脸、米莎莎郁闷道。“妈！干嘛打我呀？我又没说错什么！” 付正义笑了起来。“那咱们再打个赌？” 米莎莎刚准备应声、坐在里面的李雪瑶可就赶忙扯了扯她的袖子。 用手指将眼皮拉了下来、米莎莎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可就极骄傲的说。“不！赌！坚决不跟你打赌……” 正文 第1006章 世事无常 咣当一声！ 探视室的门刚被关上，易中诚冲过去可就埋怨道。“大状啊，你是怎么搞的嘛！怎么我还没有被保释出去啊？” “中诚啊，你涉及的已经不是普通的刑事伤害案了，”坐在长桌另一端的刘律师摇了摇头，翻开摆在桌上的记事薄。“我告诉你说啊，总编老周已经去了联署，联署跟商业罪案调查科组建了一个专案组接手了这个案件，所以没办法保释……” “卖主求荣！卖主求荣！我要砍死他啊……” 易中诚怒吼了起来，可紧跟着他便犹遭雷击、脸色立刻就变得煞白。“大状！咱们可就三十多年的交情了，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 瞄了一眼探视室里的那些监控探头，刘律师一脸的无奈。“安啦！安啦！我又没说什么，我过来就是提醒你的嘛，你公司的大楼已经被查封了，浅水湾和港九的房子也被彻查了，就连你在九龙塘、观塘、沙田的那些公寓、也都被联署和商业罪案调查科所彻查，单是带走的资料就有几十箱之多……” 易中诚愕然瞪大了双眼。“这、这怎么可能啊？没人晓得我在沙田有公寓的……” 刘律师叹了口气，神情恳切的道。“中诚啊，事已至此、不要再考虑什么为什么了，这一次摆明了是有人在暗地里诚心整你的。你公司的编辑已经就被带走了九个，虽说都是以‘协助调查’为名义的，可他们说出来的可都会对你不利的，你要好好想一想……” “忘恩负义！背主求荣！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易中诚在探视室里大吼大叫，直到门外的警员发出了严厉警告、他这才不得不重新坐了下来，冲着刘律师道。“大状啊！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啊……” “中诚啊，老周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的。不过作为你的律师、我需要提醒你一点，那就是如果真的事情很大的话、还是尽早跟警方合作，不然等正式的控告出来、上了法庭，我能帮的也就不多了……” 易中诚眉心紧拧、沉默许久，这才开口问道。“对了，我的公司怎么样了？谁在负责？” “来之前你公司的财务告诉我说，东亚银行的贷款是肯定不会放的，而你在运通、花旗和渣打的那些债权，目前也已经一家名为唯知读书的公司所持有，对方已经要求进行财产保全了，而印刷厂要求结清前账才肯开印最新的一期……” 不等刘律师的话说完、易中诚可就愤然起身。“这是落井下石！这是落井下石啊……” “中诚，我的话没说完呢，我这次过来是带着授权文件的，你公司的麻烦可远不止这些呢，若是你不能尽快清偿印刷厂的债务，搞不好不但要停刊、而且还要赔偿广告商们的预付款和违约金……” “王八蛋！王八蛋啊！那印刷厂是靠着我的周刊才撑过金融危机的，他们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这样对我？” 易中诚吼完见刘律师只是将授权文件取出来、推了过来，可就颓然的耷拉下脑袋说。“好吧，先让会计将其他应付款都停掉，印刷厂的账结清也就结清吧，明天可就是出刊日了，停刊是肯定不行的……” “小会计失踪了，你公司账面上的现金现在都不足两千块，怎么付啊？” “什么？账上没钱？” 刘律师板着脸道。“你大儿子从账上抽了一千万，你小儿子被财务公司的人押着去了公司、逼着会财务开了张六百万的支票以偿还他欠的那些赌债，本来应该还剩三百万的，可这笔钱也被转走了，是被小会计侵吞了、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都要等找到人才能知道了……” 易中诚目瞪口呆，直勾勾的瞪着律师，许久之后才愕然道。“什、什么？账面上的现金都没了？” “中诚，你现在所面临的是墙倒众人推！明摆着是有人在后面搞你，你不出事儿的时候、你的负债是问题的，可你的公司一旦出现问题、单凭你的个人资产，可不足以应对眼下这场危机的……” 易中诚被气的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他、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对方是摆明了要你破产！公司品牌价值的减值会导致你的负债率激增，如果你保不住公司、那么很可能连你的个人资产都保不住的，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找谁来帮你了……” “破产？我怎么会破产？我的房子、公司大楼都很值钱啊……” “固定资产价值在缩水啊，你浅水湾、九龙塘的物业比原先购入时的价格跌了两成半，之前银行因为你的公司在赚钱、自然愿意承担风险的，可现在若是你的公司完蛋了、那银行所持有的债债权可就要出问题了。银行可不管的，他们一定会逼着你拿钱出来的，收屋之后的拍卖，你清楚这里面的名堂的……” 一系列的打击，让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易中诚彻底傻了眼，他想不明白为何随着那谣言的传播、竟然让自己陷入如此的境地！ 难道说就是因为三年前搬入浅水湾的豪宅所背负那笔贷款，竟会导致他一手创立的公司也保不住了？ 易中诚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悲吼、便捂着胸口倒了下去，眼前一黑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协助冲进来的警员将易中诚平放在了长桌上，刘律师将都没有来得及让他签字的那些授权文件收好、便一个人离开了探视室，等坐进了车里这才掏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简讯。 滴、滴滴…… 坐在白加道那宅子里的紫薇树下，张文武接过马修递过来的手机、看完了简讯的内容，可就苦笑着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这律师跟那混账东西可是有三十多年的交情啊……” 马修耸了耸肩。“我记得上次在俄亥俄州的时候你说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已经落伍了，要能做到有钱能使磨推鬼才算是本事……” 张文武心说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付正义那小子还在上高中的时候说出来的，他摇了摇头便问道。“耗费几何？” 马修笑了起来。“一分钱没花！” 张文武愕然站了起来。“不可能吧？” “真的。”点了点头、马修便继续道。“刘大状的女儿在纽约碰上了个拆白党，只需要帮他解决了那个拆白党、将他女儿被坑的钱给要回来也就行了……” 心想连这种事儿都能查清楚，怪不得马克对于他的这个助手相当的器重，张文武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马修摇了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其实刘大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因为这事儿、他女儿活该被拆白党当成目标的……” 刘大状家里有什么样的麻烦，张文武自然是不会过多关心的，但周刊老板易中诚被众叛亲离的速度之快、让他真的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仅仅是发布了一个谣言、就让媒体自发的开始了推波助澜，而易中诚砸了那狗仔队摄影师的脑袋、更是导致他被拘留更是让他丧失了平复风波的宝贵时间。 诸方的意外配合，易中诚多年老友刘大状的背叛，都成为了易中诚彻底完蛋的幕后推手，原本以为会很艰难的事情，竟是因为易中诚多年来所造下的孽、而变得轻而易举，不可谓不是恶有恶报的实例！ 躺在酒店泳池旁躺椅上的付正义，得知易中诚的案件不但由联署和商业罪案调查科组建的联合调查组接手、而且他本人相交多年的律师也背叛了他，可就笑了起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众叛亲离的滋味、也该让他尝尝了，不过易祺晟在外面有赌债不稀奇，可他大儿子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急着从公司里抽资金呢？” “哎，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易中诚的大儿子是个情种啊，第一个对象就因为易中诚的反对而黄了，而且当时易中诚还利用周刊的影响力污蔑那女人水性杨花、做别人的小三，父子俩就因为这个而结了仇，那小子也是个狠的，隐忍着勾搭上了公司里的小会计、一心想报复他老爹，易中诚被关进去之后、他一看情况不对可就拿了钱带着那小会计飞往了欧洲，就连易中诚账户里的股票也都被他给转出去了，估计加起来有差不多一个亿……” 付正义愣了下可就苦笑了起来。“不是吧？这么一来岂不是要我来承担？” “马修派人跟着过去了，只要搞定了易中诚、这些钱是跑不掉的，易中诚要是狠得话就该控告他大儿子盗用公款，父子俩要是运气好、还可以在监狱里见面的……” 了解完全部情况，付正义挂断电话便闭上双眼重新躺了下来，心想这事儿闹的，可真的是有点太大了……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正昏昏欲睡的付正义却察觉到有人将他的手按在了一大团柔软之上时，可就赶紧睁开了眼。 饱满！ 坚挺！ 触感极佳…… 付正义所想到的这几个形容词、让他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也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了…… 正文 第1007章 陷害 透过安置在窗台上的高倍望远镜，蓝媛媛看着那波大、腿长的金丝猫将胸衣扯开、将他的手给压了上去，可就激动的嚷嚷了起来。“拍到了没？拍到了没？” 站在窗户另一边的那摄影师有些郁闷，心想自己作为专业的摄影师、难不成连这样的偷拍都搞不定？ 想归想，但摄影师还是赶紧回应道。“拍到啦！而且我还将特意将镜头拉近了些，就连那女人惊恐的表情都拍的清清楚楚的！真的是好大、好圆……” 没去理会那摄影师的口花花，蓝媛媛挥舞起了她攥紧的拳头。“太棒了！这次看他怎么完蛋！公众场合下意图非礼，最好警察能尽快赶到、抓他去坐牢！” 摄影师心想真的是胸大无脑，这里是澳洲、又不是日本、新加坡，那家伙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儿而被定罪、坐牢的？有些无奈的小声提醒道。“这边没有‘非礼’这样的罪名啦，澳洲这边所使用的罪名是‘猥亵’，顶多就是个赔礼道歉而已啦……” 蓝媛媛愣了下可就转过了脸去，愕然道。“赔礼道歉？这么轻？” “是的呀，在日本这种行为的罪名是‘强制猥亵’，一旦被认定最高可以判入狱十年的，只要触及到这条法律、基本上就会身败名裂、甚至是家破人亡的，而在新加坡的话会被判入狱三、五年，可能还需要承受鞭刑……” 听完摄影师的介绍、蓝媛媛可就颓然垮下了肩膀。“太过分了耶！我还以为是一样的呢，要只是赔礼道歉、可就太便宜那大混蛋了耶……” 摄影师苦笑着摇了摇头，俯下身透过镜头去看泳池旁的事件发展到什么程度，见镜头里竟然全都是些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穿着比基尼泳衣的美女，摄影师可就不禁‘咦’了一声便赶忙去寻找被蓝媛媛所收买的那只金丝猫，见她正奋力的往泳池的对岸游，可就愕然道。“搞什么呀？” 同样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的蓝媛媛，也是浑然摸不着头脑，等将方向调整着重新对着那遮阳伞下的躺椅，可就发现那家伙满脸都是女人的唇印，虽然表情古怪、但绝非是涉嫌‘猥亵’而慌惊慌失措的样子！ 蓝媛媛不理解，负责偷拍的摄影师也不理解，就连付正义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自己躺在遮阳伞下的好好的，那个洋妞怎么想的起来会将他的手拽起来放在她的胸脯上压得紧紧的，跟着可就尖叫着喊起了救命？ 付正义还清楚的记得躺在不远处的几个本地青年一脸的义愤填膺，可不等他回过神儿来呢，十来个穿着比基尼泳衣、胸大腰细腿长的女孩就冲过来便嘻嘻哈哈的将那洋妞给抬起来抛进了泳池，然后就围住他、捧起他的脸便一个接一个的猛亲不止？ 付正义正准备用手去抹一把脸，围在他身边的这些美女们却不干了，拽手的拽手、按腿的按腿，有两个女孩还一左一右的坐在了他的肩膀上，更有一个将他的双腿搭在了肩膀上、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了他的小腹上，令他瞬间就屏住了呼吸！ 见十二个女孩都找好了各自的位置，德尔菲娜便举起了相机冲着面红耳赤的付正义说。“看这里！看这里！笑一个……” 咔嚓一声！ 美女们开怀大笑了起来，见枕在自己小腹的那女孩竟然扭过脸来冲着自己做了个鬼脸，付正义可就瞪着笑弯了腰的德尔菲娜吼了起来。“你搞什么鬼啊！” 面对他那印满了唇印的脸，德尔菲娜哈哈大笑。“不是我的主意啊，她们可都是属于你的女孩啊，难道我能狠下心拒绝她们跟你合影的请求？” 付正义穿着条深色平角泳裤，但一个容貌娇媚的女孩正用侧脸压在他关键的部位、这可就尴尬了，于是他赶紧动了动肩膀、先将压在上面的两个女孩给轰走，然后可就赶忙用双手将枕在腹部的那女孩的脸给托了起来，冲着双颊绯红女孩说。“拜托，能不能松开你的双手、让我的双腿获得解放？” 女孩抿嘴一笑。“bss！唯有我还没在你的脸上留下唇印呢，能允许我在亲吻的同时让德尔菲娜抓拍一张吗？” 被这么多的美女所注视着、紧贴着，身体本能的反应已经快要无法掩饰了，付正义毫不犹豫的便点头。 “哈！bss答应了！太棒啦”女孩欣喜的嚷嚷着便松开了箍紧他大腿的双，喜滋滋的转了个身就压在了他的身上，伸手捧着他的脸、在他的脸颊上找了个没有唇印的位置便狠狠的亲了下去。 咔嚓、卡擦！ 德尔菲娜连拍了两张、便冲着那女孩做了个‘v’的手势！ 待心满意足的女孩从自己身上下去、付正义赶忙拽了条大浴巾将下半身给遮挡起来，跟着便黑着脸瞅着德尔菲娜、等着她的解释。 德尔菲娜一脸无辜的指着在嘻嘻哈哈的女孩们道。“难道你都不认识她们了吗？” 我是维拉…… 我是加莉雅…… 我是狄安娜…… 我是叶列娜…… 我是莉莉娅…… 我是杰娜日达…… 我是巴芙拉…… 迅速在他面前站成一长排的女孩们、逐一报着属于她们自己的名字，而轮到之前枕在他小腹的那女孩时、她便摆出了一个可爱的造型笑着道。“bss，我叫斯韦特拉娜！在俄语里的意思是明亮的……” “犯规！斯韦特拉娜你犯规了！” “不许这样啊！我们说好了的呀……” “她作弊！她作弊！都说了每个人都只是报名字的、不允许多说一个字的啊……” 见自己犯了众怒、斯韦特拉娜可就尖叫着想要跑，可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同伴们给拽住、抬了起来，她尖叫着赶紧求饶。“不要啊！不要啊！我错啦、我错啦……” 扔下去…… 扔下去…… 扔下去…… 够不着斯韦特拉娜的女孩们笑着呼喊着，这让斯韦特拉娜越发的尖叫连连了，可最终她依然没有能够获得宽恕，于是便被抛进了泳池！ 激溅起来的那水花，令泳池里的人们哄笑了起来，德尔菲娜扭过脸见付正义还是一脸郁闷的瞅着自己、可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要这样看我啊！她们是想要给你个惊喜的！何况你不觉得将她们丢在巴黎不管不顾的、这让我很为难吗？” “待在我身边、可就会让我为难了！” “付！你这样说可就不好了！你要知道要不是我带着她们过来、你今天的麻烦会很大的吗？刚才那个女人明摆着是陷害你的，”德尔菲娜说着将手里的dv机递了过去。“呐，我打开dv机的时候，那女人正向你走过来……” 付正义接过那dv机、按了播放键，见那女人来到自己身边之后将胸衣解开、跟着便拽起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胸脯上，紧紧的压着他的手便开始喊救命。 见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德尔菲娜可就得意的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来陷害你，不过我觉得似乎对面的酒店里应该是有人在偷拍的，我让女孩们将她给扔进泳池了，你不觉得你为此要感谢我的吗？” 仰起脸看了看对面的那酒店，付正义问道。“你有没有派人跟上去查一下？” “有啊！这次出来我可是足足带了八个保镖呢！” “好吧，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德尔菲娜立刻就眉开眼笑了，转过身冲着那些还不允许斯韦特拉娜爬上来的女孩们拍了拍手。“嗨！大家都过来一下吧！” 除了还在泳池里的斯韦特拉娜，剩下的女孩们可就尖叫着乌泱泱的冲了过来，重新将付正义给围在了正中间。 面对这样一群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极其出挑的女孩，付正义是真的有些吃不消，她们穿的全都是比基尼，无论是样式、还是说颜色都远不是普通人敢穿出来的，养眼是足够的养眼了，但这数量一多、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呀…… 见女孩们只是围上去却不吭声，德尔菲娜叹了口气可就只好开了口。“呐，她们的语言都已经没问题了，其中有两个的法语也达到了流利对话的程度，如何安排她们、我可就不再管了！” 付正义愣了下可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愕然道。“你不能这样坑我！我在度假呢！” “拜托！她们可都是你的人啊，而且她们还有些要求是需要你来处理的，我可不愿意跟罗曼打交道了，那是个粗鲁、野蛮、无礼的西伯利亚野兽！跟他多说几句话我都觉得自己的修养被降低了好几个级别……” 德尔菲娜说着还故意摆出了一副作呕的模样，惹得女孩们一个个笑的花枝乱颤，刹那间所形成的诱惑力、甚至令端着饮料过来的侍者一步踏空跌进了泳池！ 察觉到德尔菲娜是在开玩笑，付正义可就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凯库拉那边都是你安排的？” “天呐！你竟然反应过来了！我还以为有她们在这儿、你会一直都想不起来问呢，”德尔菲娜夸张的大叫了起来，跟着可就叹了口气道。“不过呢，这个问题的答案猜到了也没！有！奖！励！” 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付正义指着身边的女孩们继续问。“那么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的？” 不等德尔菲娜回答，连同刚刚从泳池里爬上来的斯韦特拉娜、十二个女孩异口同声的嚷了起来。“bss！这是秘密……” 正文 第1008章 三观尽毁 哇哦！身材这么棒、怎么还可以都这么漂亮…… 救命啊！前凸后翘、又是小蛮腰又是大长腿的，还要不要其他人活了呀…… 米莎莎的惊呼，令李雪瑶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扯了扯她的耳朵便怒道。“吵死了！闭嘴啊！” 米莎莎扭过脸来，瞅着她所穿的连体裙式泳衣，不禁又叹了口气。“瑶瑶啊，前天的时候就说别选这一件了呀，这眼光也太老土了吧？怎么能跟我妈穿一样的款式呀？” “我乐意！” “口是心非！”米莎莎笑着搂住她的肩膀。“呐，说保守都算是奉承你的啦，你看看那些个围在付老师身边的女人，穿这么暴漏的三点式也就罢了，豹纹的图案也勉强说的过去，可你看那几个穿的可是宝石蓝、石英粉的颜色啊，简直是太令人绝望了吧？” “皮肤白、个子高、身材好，穿什么都可以啊！不服你也可以穿上身试试……” 米莎莎被郁闷着了，板着她的肩膀、令李雪瑶面前自己，她盯着她许久、见李雪瑶的神情都未曾有什么变化、可就苦着脸道。“瑶瑶啊，以后我再也不会嫉妒你了！” 李雪瑶眨了眨眼。“啊？你什么意思？” “我的人生观、我的价值观、我的世界观彻底被这些女人给摧毁了，我再也不相信那什么女人需要的是内在美了……” 李雪瑶将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拨开，没好气儿的道。“该干嘛干嘛去！别顶着个大太阳在我面前伤春悲秋的……” 见她依然是无动于衷、米莎莎从上到下仔细瞅着他可就故意哀声道。“你怎么这么没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以前我总羡慕你胸大、腰细、腿还算长什么的，简直是太傻了，都仅仅是我自己机会见过比你漂亮、胸脯比你还大的多、腰比你还细、腿比你还要长的女人而已……” 李雪瑶终于火了，用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边晃边怒道。“你这么损我有意思啊？” “有啊！因为我现在所说的都是实话啊！以前我真的觉得自己要是能有你这样的身材已经是死而无憾了，可今天我觉得我以前是真瞎啊！那边可是十二个啊！十二个啊！整整十二个啊！要不是付老师的脸面积还成、不然他脸上哪儿有那么多空间能让她们亲出这么多个完整的唇印呀？你瞅瞅、你瞅瞅啊，简直就跟印上去的一样啊……” 李雪瑶深吸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了米莎莎的一脚就将她给踹进了泳池，拿起躺椅上的大浴巾披上可就气鼓鼓的往酒店里走。 见李雪瑶就这么被自己的女儿给气走了、王丹枫可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文娴啊，你说这些个洋妞是不是脑子都秀逗了呀？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没羞没躁的，她们要不要嫁人了呀？” “你管她们嫁不嫁人呢……” 察觉到包文娴语气十分的不对，王丹枫转过脸见她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可就愣住了，等想明白原因便捂着嘴笑道。“哎呦！你不是还没准备接受这么个女婿的嘛？这就吃上飞醋了呀？” 有火也不好发，包文娴坐起来戴上墨镜又披上了大浴巾可就赶紧去追她女儿，这可让王丹枫扑哧一下就乐了起来。 从泳池里爬上来，米莎莎见她妈捂着嘴在乐呵、可就拉下脸埋怨道。“笑啥笑呢？” 知道女儿是误会了，王丹枫也没想解释便赶紧拿着大浴巾走过去帮她披上。“没什么、没什么，咱们也回去吧……” 见那些腰细腿长胸大的女人们还围在付正义的身边，米莎莎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便道。“不！我要去找付老师……” 王丹枫有些奇怪。“你要干嘛呀？” “你别管了！” 甩脱了王丹枫的手、米莎莎可就跑了过去，不过等她靠近了之后反倒是有些后悔一时冲动就跑了过来。 还在清理脸上的那些唇印，付正义见米莎莎之前还是一副怒气冲冲、兴师问罪的样子，可等靠近了不但速度放慢了、表情也显得有些犹豫了，大致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便招呼着她过来笑着道。“呐，明天一早就可以登船、满足你徒手抓大龙虾的愿望了……” 站在这些女人的身边，米莎莎可就觉得自己就跟个小豆芽菜一样可怜，但奇怪的是可为什么她们每个人都显得十分真诚、没有一个对自己的相貌和身材显露出奚落或是嘲讽，于是她的好奇心也就压倒了心中的沮丧，压低了声音便问道。“付老师，她们都听不懂中文的吧？” “我估计你说脏话被听懂的概率会比较大！” 付正义故作严肃的调侃、让米莎莎瞬间就被郁闷着了，她不自觉的挠了挠头可就指着他的脸道。“呃……她们为什么会、会在你脸上……” 仰起脸瞅了瞅这些个‘属于’他的女孩们，付正义觉得米莎莎的疑问、应该也是李雪瑶所感兴趣的，因此也就指着她们笑着说。“得，那你就随便找一个问问吧，她们会告诉你原因的！” 米莎莎懵了。“啊？这、这也能问的？” 扫视了一圈，最终付正义还是选择了那个最活泼、且法语也说的比较流利的斯韦特拉娜，让米莎莎带着她去找冉颖。 见他如此的大方、米莎莎可就再也不怀疑这些女人跟他会有什么特殊关系了，当即便道。“付老师，那她会不会故意说你的好话呀？” 付正义无语了。“我已经让她跟着你走、回答你的所有问题了，你过来之前我可不知道你想要了解些什么、更不可能知道你想问她些什么问题的吧？人与人之间、总还要有点信任的吧？” 米莎莎有些窘了，但瞅着一脸好奇、但却站到了自己身边的斯韦特拉娜，犹豫了片刻才彷如是下定了下决心般的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再相信你一次……” “什么话呀！难不成我还经常说谎啊？” “哼哼！瑶瑶生气了！” 留下这么一句，米莎莎可就带着斯韦特拉娜找到了正在日光浴的冉颖。 知道了原因、冉颖可就懊恼的嚷了起来。“不是吧？他被像她这样的十多个女人给强吻了？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啊，相机就在手边上呢……” 冲着一脸茫然的斯韦特拉娜怒了努嘴，米莎莎说。“还包括她的！而且她还是压在付老师身上啃了一口的，那个比付老师还高、可瘦的跟芦柴杆一样的女人在旁边负责拍照的……” “比付总高、还非常的瘦女人在负责拍照？” 冉颖一琢磨可就冲着斯韦特拉娜伸出手了。“你好，我是付总的助理，请问给你们拍照的那人是谁？” 终于可以沟通了，斯韦特拉娜不由得松了口气。“是德尔菲娜小姐啊！是她带着我们一起从巴黎过来的……” 原来如此！ 冉颖这下子可就猜到了她的身份，虽说去年世界杯期间她没有去巴黎，但这十二个俄罗斯美女的情况她还是知道的，见她容貌俏丽、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魅力，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若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她的笑容一定不会象现在这样的灿烂和真诚！ 见冉颖的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而且还似乎带着点怜悯，米莎莎可就有些惊讶了。“冉姐，你知道她们的身份了？” “恩，要是没错的话、我应该算是猜到了！” “那你帮我问问，她和其他的女孩们为什么要在付老师脸上留下那么多的唇印？还有啊，为什么那个芦柴杆一样的纤瘦女人会在一旁负责拍照！对了、对了，再帮我问问……” 冉颖赶忙抬起了手。“停停停！我觉得吧，最好是咱们带着她一起先回酒店，你呢去把瑶瑶叫上一起来听她会说些什么，好不好？” “为什么呀？” 老板的心思、冉颖哪里会不清楚？于是便搂着米莎莎道悄声道。“听我的吧！反正她现在还一个问题都没有开始回答呢！难道你就不好奇她会说什么吗？” 带着一肚子疑问的米莎莎回了酒店，等她将李雪瑶也叫了过来，冉颖这才开始询问斯韦特拉娜。 “我们都非常感激bss的啊，所以才会央求德尔菲娜小姐帮我们实现这个愿望的！当初我们到巴黎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被卖掉了，可没想到bss不但将我们交托给了德尔菲娜小姐、还让我们成为了公司的正式员工，让我们进了语言学校、还有机会接受各种各样的培训，我们每个月寄回去的钱、都能让我们家里人活下来……” 见李雪瑶一脸的不忍、米莎莎可就奇怪道。“不是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买卖人口的事儿？她们、她们真的是被人给卖掉的？” “莎莎，那边解体之后老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的，更何况像她们这样长得漂亮、自身素质还比较高的女孩子，我听说她们有的是为了完成学业、有的则是因为家庭的原因，虽然你们现在还不应该知道这些事儿，但付总既然让她来回答你的一切问题，那么我相信她是有任何的隐瞒的……” 正文 第1009章 青春洋溢 “家乡的夏天真的是很美、很美的，不过就是太短暂了，只有不到四十天！跟着可就是长达五个月的严冬，最冷的时候有零下四十多度呢，如果家里面不生火的话、人是会被冻死的……” 斯韦特拉娜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冲着充当翻译的冉颖说。“去年是我们哪儿最冷的一个冬天，要不是因为bss的帮助、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我的小妹妹了，我母亲说老伊万就是在那一天给冻死的，他很努力的想要熬过去年冬天的，但实在是没办法了呀……” 听完冉颖的翻译、米莎莎不由得惊叫了起来。“冻死？怎么会呢？” “冷呀！老伊万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可还是没能撑过去，他太倔了、实在是太倔了！食物都买不起了，又哪里有钱买烧火的煤炭呀……” 察觉到气氛沉闷且压抑，冉颖赶紧用欢快的语调问她。“斯韦特拉娜，你今年多大了？” “我？”用手指着自己，斯韦特拉娜见冉颖在点头便笑了起来。“我上周才过完十九岁的生日！” 冉颖差点要被惊得跳起来。“不是吧？你才十九？” “是呀！去年我在见到bss的时候才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 见冉颖惊讶的捂着嘴、米莎莎可就抱怨了起来。“冉颖姐！她在说什么呀？快点翻译啦……” 瞄了一眼她那饱满且坚挺的胸部、冉颖一脸哀怨的说。“她说她才十九岁了……” 瞪着斯韦特拉娜那高耸的胸部、米莎莎尖叫了起来。“不可能！十九岁就这么大、这么翘？她小时候是吃什么长大的呀？太过分了吧？让不让人活了呀……” 斯韦特拉娜不解。“她在说什么？” 冉颖犹豫了下才指着她的胸部、将米莎莎的话重复了一遍。 “天生就是这样的呀！我的可不算是最大的呢，巴芙拉是e罩杯！她可比我还小了八个月呢，连我都非常嫉妒她呢……” 冉颖算了算时间、可就愕然道。“那她被送到巴黎的时候才多大啊？” “巴芙拉被送到巴黎的时候才十七岁！她是乌克兰基辅人，她是我们之中命运最不好的一个了，她父母都是酒鬼，要不是因为想要将她嫁给当地的混蛋镇长、可能她都没可能带着她小妹妹从家里逃出来的，”说到这里斯韦特拉娜神情显得愤怒了起来。“可该死的黑帮们抓到了她们！还用她妹妹来威胁她、逼着她将自己给卖掉了！要不是因为有bss这么善良、这么慷慨、这么无私的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见到她的小妹妹了……” 听她说的如此哀伤，冉颖也就不进行翻译了，红着眼圈圈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是的！我也坚信这一点的！不过bss好像看不上我们，虽然我们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样貌和身材有着自信，可bss真的好像是对我们没什么兴趣，这太令我们沮丧了！” 斯韦特拉娜说到这里可就叹了口气，等抬起头见米莎莎一脸的茫然、而李雪瑶则是皱着眉头在思索，于是也就明白自己刚才说的太激动了、导致她俩都没能听懂，于是便一脸气歉然拽起米莎莎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呐，这可是真的哦！” 猝不及防的米莎莎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拼命一样的将手给抽了回去。 见此冉颖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莎莎啊，你刚才不是怀疑的嘛，她不反对、你就认真检查一下嘛！” “冉颖姐！她怎么这么没羞没躁的呀……” 见米莎莎窘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冉颖忍着笑说。“她都不在意的、你这么在意干嘛呀？再说了，你难道不觉得斯韦特拉娜很单纯的吗？” “单纯？我觉得她们都是没羞没躁的，穿成这样就敢跟着我们一起坐电梯上楼！这、这样的泳衣穿着跟没穿有什么差别呀……” 冉颖强忍着笑意摇了摇头。“你呀你呀，斯韦特拉娜可是个模特啊，她们有时候走秀是不能穿内衣的，你想想看，t型台下面坐着那么多人呢，她们那时候要将一件时装的精彩之处展示出来，哪里会顾忌这些个啊？” “可、可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莎莎！这跟要不要脸没关系的！更更没羞没躁扯不上边儿，她们的职业就是这个，可不是什么没羞没躁的，顶级模特不但受人尊敬、收入还非常的高呢！我要告诉你呀，斯韦特拉娜说连同她在内的这十二个女孩，年龄最大的才二十一、最小的才刚满十八岁，其实她们跟你俩的年纪差不多的，不过她们所吃的苦、是我们根本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所以别嫉妒她们了，好不好？” 见李雪瑶的表情因此而变了，但米莎莎却是扁着嘴、一副不满的模样，冉颖摇了摇头便接着说了下去。“对了，后面的旅程你俩会多一位法语老师，斯韦特拉娜会说乌克兰语、俄语、英语和法语，她告诉我她还带来了语言学校的课本，从后天开始就会担任你俩的法语老师，而另外那个叫做巴芙拉、也就是她们之中年龄最小的那个，将会成为你俩的礼仪指导……” 米莎莎急了。“不是吧？不是说好了要去徒手抓大龙虾的吗？付老师是在骗人呀？” “骗你个小丫头片子干嘛呀？你以为他闲的无聊、没事情做呀？” 李雪瑶开口问道。“付老师平日里都很忙的吗？” 冉颖愣住了，她突然惊觉自己似乎说漏了嘴。“呃……下面的公司都有人在负责的，不过一些重大的决策还是需要他来拍板的啦……” 米莎莎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还沉浸在之前冉颖所说的那些，犹豫着便用磕磕巴巴的英语问斯韦特拉娜、她在走秀的时候会不会觉得羞耻？ “不会啊！身体是父母赋予我最好的礼物啊，我在走秀的时候、台下面的观众们也只是在欣赏！虽然不能说所有人都是用这样的目光在看我，但我觉得如果谁的态度有问题，那一定是他出了问题、而不是我有问题！” 这下子米莎莎可就听不明白了，等冉颖翻译过来之后她的脸可就有些红了，但还是固执的问斯韦特拉娜，她在穿着这样的泳衣时有没有不自在？ “没有啊！我过生日的那天晚上，我们穿的都比较少，我们步行去了凯旋门，许多人都冲着我们吹口哨，还有男人端着相机过来希望能够跟我们一起合影，只要他们的目光是清澈的、是羡慕的、是喜悦的，我们都会因此而感觉道荣幸，但若是真有行为不轨的、我们可是不会客气的！穿成什么样是个人的自由，只要不违法当然就没有任何的问题啦……” 听完了冉颖的翻译，米莎莎颓然垂下了头。“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了……” 李雪瑶愣了下才惊讶道。“莎莎？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有意思？” “我可说不出来这么有意思的话！当然是付老师说的啦……” 李雪瑶突然间有些失落，不由得抿起了嘴。 见她露出了这样的表情、米莎莎可就明白她情绪为什么会这样了，凑到她的耳边便低声道。“谁让你妈看的你那么严呀？你想不想知道他还说了哪些特别有意思的话？” 白了她一眼，李雪瑶没吭声，但心里面却是有着说不出来的烦躁。 米莎莎笑着搂着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呐！你记不记得你妈曾经提到过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那故事？” 李雪瑶有些莫名其妙，转过脸便没好气的说。“赶紧说！” “我见他当时在偷笑、就问他为什么的，结果啊他说，丑小鸭能变成白天鹅并不是因为它多么的努力、而是因为它是白天鹅的孩子而已……” 李雪瑶这下子也就被郁闷着了，瞪了她一眼可就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尖着耳朵在听，冉颖忍不住扑哧一下就乐了。“瑶瑶啊，其实他说过不少类似的话呢，每次都被他气的哭笑不得，可事后细细的一琢磨、却又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真的是没办法反驳呢……” 米莎莎兴奋了起来。“是呀是呀！后来到了蓝湖的时候我故意说我羡慕灰姑娘，结果付老师一句话差点没噎死我！他说别觉得灰姑娘的故事多美好，那水晶鞋要真的合脚、当初怎么会掉？气的我恨不得能把他推下去的，简直是太气人了……” 见她们在聊天、还笑的格外的畅快，斯韦特拉娜忍不住拍了拍冉颖的胳膊，问大家在说些什么？ 冉颖忍着笑将三个人在讨论的内容说给她听，于是斯韦特拉娜也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跟着便用双手捂着脸羞涩的说，这么风趣且善良的bss，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去争取！ 冉颖不由得愕然，瞅了一眼李雪瑶、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斯韦特拉娜，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为什么？我年轻、我长的也漂亮，我的身材也是非常棒的！我会说四国的语言、我还自学了会计，bss喜不喜欢我没关系的，只要我喜欢他就行了……” 见米莎莎和李雪瑶都等着自己翻译，冉颖是大感头疼了…… 正文 第1010章 心碎（求月票哇！） 凌晨四点，当蓝媛媛钻出保姆车、看清楚停泊在码头的那庞然大物时，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了惊呼。“雄酱！难道等了这么多天都是为了这个？” 青木雄得意的介绍道。“当然啦！这艘名为‘天空号’的游艇是能排进全球超豪华游艇榜单前十的，是欧洲的某位神秘富豪在德国吕尔森造船厂所订制的，船长近四百英尺、宽足有五十二英尺，一共有九层！船尾有一个直升机升降坪，还拥有三艘供应船、两艘快艇，据说这游艇每周保养的费用就超过了二十万美金……” 蓝媛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些什么，扭过脸便道。“雄酱？你没开玩笑吧？一周就要二十万美金的费用？” “当然啊！这还只是游艇停泊在码头时常规产生的费用！你可知道这艘游艇上有着六十名固定员工，一旦出海那费用更是不得了的……” 蓝媛媛好奇的问道。“这艘游艇价值多少？” 通过公关部门的协调、好不容易才获准在这艘游艇上进行短时间的拍摄，但青木雄还真不知道这艘游艇的价值，想了想才不太确信的道。“七、八千万美金总是要的……” 即便是按照最低的七千万美金来计算，这么一艘游艇也相当于是二十多亿新台币了，对于财富的强烈欲望令蓝媛媛不由得夹紧了双腿、发出了近乎于呻吟般的哼声，她踮起脚尖凑到青木雄的耳边娇声道。“雄酱！我们的时间应该还够的吧？” 见她夹紧了双腿、满面晕红，青木雄伸手便将她搂进了怀里。“怎么？想要在开工之前运动一下？” “人家从来没有在这种环境下做过呢，想试试耶……” 抬起手腕见时间才刚过了凌晨四点、青木雄可也就有些意动，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只有不到八个小时的拍摄时间！你要是还想要你的v达到最佳视觉效果、十点前你都不会有什么空闲的！” “雄酱！雄酱！拜托啦！稍微压缩一点拍摄的时间、就行了嘛，大不了让摄影师辛苦些、多做些后期的加工，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太难得了耶……” 见她提到了摄影师、青木雄愣了下可就勃然大怒。“你还好意思让摄影师辛苦？你昨天带着副摄影师躲在房间里搞什么呢？一个多小时啊，说！怎么回事？” 见他黑了脸、蓝媛媛可就赶紧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雄酱！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子的啦，我把摄影师叫进房间里是让他帮忙偷拍些镜头的，可什么都准备好了、却被一群洋妞给破坏了耶……” 听她解释完情况，青木雄的眼前可就浮现出了那些个毛利人的光脚板，他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可就恼道。“你疯啦！干嘛还要去招惹这种有钱人？” 蓝媛媛越发的委屈了。“雄酱！人家是想要为你报仇的啦……” 原本对她的提议还是有些心动的，可那些毛利人的光脚板却是勾起了青木雄屈辱的那段回忆，瞬间可就意兴索然、什么心情都没了，不耐烦的将她一把推开便指着那游艇道。“开工！先开工啊！十点前要能搞定就再说……” 以为他是答应了、蓝媛媛可就喜不自禁的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可就干劲十足的指使着工作人员赶紧上船、准备开工。 不过等摄制组的人抵达了登船口却是被拦了下来，直到青木雄上前表明了身份、拿出了获准登船拍摄的许可，那身穿黑西装、戴着深色墨镜的保安队长可就严肃道。“你们的人只能在四到六层以及船尾进行活动、进行取景！切记，不得喧哗、不得惊扰了船上的宾客、不得对游艇上的任何一位宾客进行拍摄！还有，你们摄制组工作是所产生的垃圾、必须全部带下船自行处理，如果有任何一条违反、我都会随时中止你们的拍摄、并要求你们立即离开……” 青木雄连连鞠躬，等直起身这才陪着笑脸道。“明白！明白！我们会完全遵照你们的要求的，一定不给你们带来任何的麻烦！请您放心、放心……” 因为被拦而心情不好的蓝媛媛却是有些恼了。“什么意思嘛？只能在船尾拍摄啊？限制这么多，那怎么拍嘛？我要去船头的啦……” 站在保安队长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冷笑了起来。“能让你们登船拍摄已经是看在索尼公司的面子了，不满意你们可以现在就原路返回！” 蓝媛媛本想站在船头让摄影师给拍些唯美照片的，听到这话可就目瞪口呆了，但青木雄却是赶忙一把将她揪了过来，强按着她的脖颈、逼着她给对方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会完全遵照要求进行拍摄的，我们不会、也不敢惊扰船上的贵客，请原谅她的无礼……” 摄制组十多个人全部接受安检，就连携带的摄影器材、装有服装的包裹都被逐一打开进行仔细的检查，半个多小时之后摄制组才在两名保安的监督下抵达了船尾的直升机坪。 见那两个保安站在舱口不走了，之前被强按着脖颈鞠躬道歉的蓝媛媛可就越发的委屈了，趁着工作人员开始忙碌、便抱着青木雄的胳膊抱怨了起来。“雄酱！干嘛对这些保安这么客气呀？登船进行拍摄的的限制这么多也就罢了，干嘛还要受这种保安的气嘛？” 青木雄是火冒三丈。“受气？你还觉得委屈？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安检会这么严格？这船上肯定有贵宾的啊，哪一个站出来都是需要敬仰和尊敬的……” 蓝媛媛不满的嘟囔起来。“不就是些有钱人嘛……” “就单是这‘有钱人’三个字，就足以说明人家的能力和地位了！你别管这些钱是继承而来的、还是他们本人赚到的，只要是有钱人就应该受到尊重和敬仰！这是原则！你必须彻底改变对待金钱的态度！绷紧神经、正视金钱，否则你会尝到苦头的……” 青木雄的声色俱厉，令蓝媛媛越发的委屈，但她也不敢在这时候再说些什么了，见摄制组快要完成设备的安置、可就赶忙过去准备开工。 凌晨五点半，付正义就醒了过来。 虽然抵达昆士兰的黄金海岸已经有几天了，可时差的问题依然没能够很好的得到解决。 幸好有类似问题的人不只是他一个，洗漱完毕付正义进了餐厅，就看到了德尔菲娜和那十二个女孩。 “bss！吃什么我帮你去取啊……” “bss！bss！这里有位置……” “bss！热牛奶要不要？我帮你带一杯过来……” 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就成为了整个餐厅里的焦点，付正义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德尔菲娜一副看戏的模样可就快步走了过去。 见女孩们一个个端着餐盘都准备凑过来，德尔菲娜可就笑着问道。“付！被这么多的美女所簇拥、所包围、所喜爱的感觉，如何？” “尴尬！” 见他故意板着脸、德尔菲娜可就笑的越发开心了。“哈！看来你还是需要适应一下，作为她们的主人、你不但需要给予她们鼓励、还需要给予她们信心……” 端着餐盘最先靠过来的斯韦特拉娜听到这话可就将脸颊凑了过去。“bss！bss！只要有你的一个kiss作为奖励，那我每一天就能充满信心、无所畏惧！” 见凑过来的女孩们全都一个个的伸过了脸来、付正义可就毫不客气的将斯韦特拉娜的脸给推开。“远一点、离我远一点！别以为有德尔菲娜撑腰就能要挟我！信心是源自于你自己，别人给的终归不会是属于你的……” 斯韦特拉娜故意装出了一副悲痛欲绝模样，捂着自己的胸口哀声道。“bss！我的心都碎了……” “对对对！我们的心也都会因此而碎的……” 女孩们嚷嚷着就将付正义给围了起来，有讨要kiss的、有要求拥抱的，这可让付正义大感头疼！ 见他这么一副无奈的表情、德尔菲娜可就忍着笑拍了拍手。“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昨天的首秀表现都不错，想要保持体型的那么早餐就还是需要适可而止，明白没？” “明白了……” 整齐划一的应答声，令餐厅里的人们无不侧目，投注过来的目光之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付正义松了口气这才坐了下来，心想一个女流氓倒是不可怕，但同时遭遇了这么一打女流氓可真的是场大灾难！ 将女孩们都撵走了，德尔菲娜便转过脸正色道。“付！公司的资金非常紧张了！你承诺的那二十亿美元的注资、什么时候可以到位？” “上次不是告诉你年底之前的吗？” “不行啊！现在公司急需要现金！我将老皮诺手下的品牌运营官给挖了过来，得知老皮诺准备全面转型、试图全面进入奢侈品行业，宝缇嘉（bttegaveneta）、圣罗兰（saintlaurent）、巴黎世家（baleniaga）、塞乔-罗西（sergirssi）、宝诗龙（buhern）、芝柏（girard-perregaux）、尚维沙（jeanrihard）、qeelin、彪马（pua）等一系列的公司都是老皮诺想要收入囊中的，我需要大量的资金、在老皮诺动手之前将这些公司抢先买下来……” 正文 第1011章 纠结 【特别感谢：【李樹根】连续14个月的万赏】 这种超级游艇的存在，简直就是用来颠覆常识、摧毁自信心的。 虽然这些天以来，包文娴已经接受了他是个有钱人的事实，但突然间就面对这样一艘超豪华的游艇、面对着站在引桥上列队迎接的船员们、满头银丝却依然英俊且有着成熟男人魅力的大胡子船长时，她还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炫富就炫富吧，至于这样打击人的吗？ 挽着包文娴的胳膊走进了船舱，看到那垂落下来的巨大水晶吊灯、王丹枫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而挽着李雪瑶胳膊跟在后面的米莎莎，在注意到水晶吊灯之后也不由得站定下来发出了惊呼。“哇！这也太漂亮了吧？” 随行的巴芙拉虽然听不懂米莎莎在说些什么，但还是立刻要求冉颖帮她转达一句话，那就是身为女生、她这样的惊呼是非常失礼的，以后一定要克制。 听了冉颖的翻译、米莎莎瞬间就苦了脸。“冉颖姐，我忍不住的嘛……” “见的多了你也就会习惯了，”冉颖说完瞄了一眼保持着矜持微笑的巴芙拉、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告诉你俩个秘密，一开始我也比你们好不到哪儿去的，第一次跟着去旧金山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后来经过了礼仪培训、自己又看了不少相关的书，这才能稍微控制一下情绪……” 瞄了一眼仅比自己大了一岁，可无论是表情、还是姿态、又或者是身姿都极其优雅、从头到脚足以甩自己八条街都不止的巴芙拉，米莎莎可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冉颖姐，她、她真的只比我们大一岁啊？” “我相信她是不会说谎的，何况未来的这段时间，你跟李小姐都是要跟着她一起继续学习礼仪的，等你们俩的口语过关了、我相信有些话你是可以直接去问她本人的……” 冉颖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脸问巴芙拉，她在到巴黎之前是在什么学校，学的又是什么专业？ “我是莫斯科芭蕾舞学院的学生，不过我在学校里只待了不到九个月……” 得知巴芙拉所学的专业，米莎莎这才释然。“原来是学芭蕾舞的呀？怪不得仪态这么优雅、身姿这么挺拔呢……” 见两位母亲在电梯口招手了，李雪瑶拽着她进了电梯可就低声道。“你以为她就不需要学习、不需要努力的呀？” “可她是跳芭蕾舞的嘛！天分本来就比一般人强的啦……” “学什么不需要努力？你每天就知道吃吃吃，没听斯韦特拉娜说吃了那么多高热量食物是需要运动才能消耗掉的？她们那么好的身材可全都是后天锻炼出来的，你以为全都是天生的呀？” 垂下头瞅了瞅自己的飞机场，米莎莎嘟起了嘴。“要是锻炼有用、你以为我不愿意锻炼的呀？斯韦特拉娜说她们有专业形体教练的，每一餐都是经过科学计算之后由专业的膳食师所精心准备的，多吃一块面包、多喝一杯牛奶都需要增加运动量、延长锻炼时间的啦……” “别老是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我以前喊你晨跑的，那一次你能坚持下来的？” “晨跑就能跑出你这样的身材呀？别忽悠我好不好？这是遗传、遗传呐……” 站在电梯里的王丹枫本就因为女儿当着冉颖的面这么说有些尴尬，见她竟然还将自己给扯了进去、可就忍不住在她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闭嘴啊！” 米莎莎捂着后脑勺转过脸可就恼道。“什么呀！都怪你的啦！说说都不行啊？事实就是事实嘛，爸不是也这么说的啊……” 电梯停在了八楼，虽然除了冉颖、电梯里还有听不懂中文的巴芙拉和斯韦特拉娜，但王丹枫还是觉得太糗了，将女儿推出电梯可就扯住她的耳朵道。“你个熊孩子就不能不顶嘴啊？我是你妈啊……” 付正义随着德尔菲娜和船长先上来了，在走廊里看到这一幕便扯着德尔菲娜转了个身。“这艘游艇到底是属于谁的？” 眼角的余光找好看到电梯口所发生的那一幕，德尔菲娜掩口笑道。“那个女孩有什么好的？” “什么？” 见他还在装傻、德尔菲娜可就有些不满了。“付，别装了！不谈‘属于你的’那一打女孩们都有着什么样的想法了，坎蒂丝哪里有半点不如她的？” 付正义板起脸道。“我的私生活、可不是能拿出来讨论的！” “你的私生活我当然不会干涉、更不会跟别人讨论！可问题是你早晚都是需要面对、需要做出选择的……” “我不选成不成啊？” 德尔菲娜愣了下可就瞪大了双眼。“那你就是个无赖！” “无赖就无赖！反正你也管不着！” 见他这副模样、德尔菲娜可是被气的不轻，跺了跺脚转身可就进了她的房间，将门重重的一关！ 被引领着进入了房间、看清楚里面的布置，王丹枫和包文娴就再一次被深深的震惊了。 这哪里像是在船上啊，比之前住在的五星级大酒店的房间还要豪华、还要宽敞！ 纵身趴到了床上，米莎莎不由得发出了惊呼。“哇！弹性这么好啊？好舒服！好舒服！瑶瑶！瑶瑶！你也上来感受一下啦……” 前一刻还在跟她妈拌嘴、现在却是变成了这样，虽说李雪瑶对于她的没心没肺早已经免疫了，可这些天听到的她的惊呼和感叹也实在是有些太多了，将房门关上可就皱了皱眉“莎莎！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大惊小怪的？” 米莎莎将鞋子踢掉、跳到了床上，转过身奇怪道。“我怎么了呀？” “当着冉颖的面你不该跟你妈拌嘴的，什么遗传不遗传的，惹人笑话！” “不是吧？冉颖姐很和气的啊，她不会跟付老师乱说的啦……” 知道她是怎么说都听不进去、也记不住的，李雪瑶摇了摇头便将通往露台的门给打开，迎着阳光面对着波光粼粼的碧海，一时间却是有些纠结了。 从香港去了纽西兰，现在又即将乘坐游艇离开黄金海岸前往大堡礁，虽说每一天都充满了惊喜、充满了乐趣、充满了阳光和美食，她也感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呵护，甚至在纽西兰自己不过就是提了一句，他就真的安排了会说的法语、懂得社交礼仪的人随行！ 只是…… 她总觉得这样的生活跟自己的距离太过遥远了！ 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啊…… 见她扶着门框许久都没有动静，米莎莎蹑手蹑脚的跑过来可就奇怪道。“瑶瑶？想什么呢？” “没什么，总觉得付老师是在刻意的炫富……” “越是炫富、越说明他是真的有钱呀！” 李雪瑶愣了下可就转过了脸，双眼逐渐瞪大了。“你说什么？这话你是跟谁学的？” “冉颖姐啊！前天我嘀咕说付老师是在炫富，她就用这句话回的我！当时差点没噎死我呀！追问了半天才知道这句话还是付老师说的！简直是太精妙了，我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能想到这种噎死人不偿命的话的……” 米莎莎越是激动、李雪瑶的心情就越发的烦躁，走出了房间便低声道。“油嘴滑舌的！会说俏皮话的可都不是什么好学生……” 米莎莎终于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了，跑出去揽着她的肩膀道。“不是吧？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呀？” 扭了扭肩、将她搭在上面的手给甩脱了，李雪瑶扶着护栏便皱着眉道。“别理我！让我静一静……” 米莎莎恍然。“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那个快来了、所以心情特别的烦躁啊？” 李雪瑶恼了。“瞎说什么呢……” 米莎莎刚准备开口、可一道刺眼的强光却瞬间就晃了她的眼，愕然之下可就一把拽住了李雪瑶的胳膊、令被捏疼的李雪瑶痛呼了的一声！ 守在船尾的保安也被那反光板晃了眼，勃然色变冲了过去。“你们怎么又将这反光板给搬回来了？” 抬着长达三米反光板的两名摄制组的工作人员愣住了，摄影师赶紧过来解释说因为要补一个镜头、所以才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动用反光板的，顶多半个小时就会收走。 保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可就摇了摇头。“你们只剩十分钟了！半个小时肯定不行的！” “帮帮忙，就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我们肯定全部下船……” 保安一听这话可就急了，从口袋里取出对讲机便向上汇报，跟着便询问摄制组的负责人青木雄去哪儿了？ 一刻钟前青木雄就带着蓝媛媛进了船舱，摄影师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两个人是去干嘛的，单页只好硬着头皮说。“青木先生去洗手间了……” 保安见他神情不对可就追问道。“到底去了多久？说！” “五分钟，”摄影师脱口而出，可见那保安立刻就沉了脸、可就只好实话实说了。“可能有十多分钟了……” 保安冲着对讲机便道。“队长！摄制组的那日本人带着个女的进了船舱，很久都还没有返回拍摄现场……” 正文 第1012章 廉耻 “这么离谱？” 虽然当时的场景实在是不堪入目，可冉颖也只能是实话实说。“恩！还有一整箱乱七八糟的那、那什么用具，房间里还摆着三台在拍摄的摄像机，盥洗室也被搞的一塌糊涂……” “难道小鬼子在这方面的创汇能力是全球第一呢，看来有些东西已经是根植于他们的骨子里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对象是不是女人、都能甘之如饴……” 虽然他的反讽还有挺有水平的，但觉得当时自己就不该进去看到那一幕足以让双眼瞎掉的冉颖可就赶忙打断。“德尔菲娜说游艇上你说了算……” 付正义站起来往外面走。“人在哪儿呢？” “被关在了冰室里……” 脚下一顿，付正义转过脸来。“什么冰室？” 冉颖忍着笑说。“游艇的主人因为喜欢冰上芭蕾，所以特意在船上预留了空间，还存放了一块重约八十吨的大冰块……” 外面阳光明媚，付正义却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升了上来。 见他脸色微变，冉颖权当没看见便自顾自的说了下下去。“还有啊，德尔菲娜说那女人就是昨天雇那脱衣女郎企图陷害你的主谋，她手里面应该还有偷拍的影像资料……” “索尼签约歌手蓝媛媛？台湾的那个？” “恩！是德尔菲娜的保镖认出她来的……” 坐电梯来到了冰室，穿上守在门口的保安所递过来的那厚外套付正义便走了进去，见二个人身上裹着条床单正在不停的跺脚取暖，可就走过去笑了起来。“嗨！又见面了！你们好吗？” 二人抬起头见是他，异口同声的惊叫了起来。“是你？” 蓝媛媛的表情复杂、目光也有些闪躲，付正义权当没看到便冲着青木雄说。“怎么觉得你这人是阴魂不散呢？不过我看你脸上的伤似乎恢复的蛮快啊，这才一周多的时间没见就差不多已经好了！难得、难得……” 蓝媛媛见青木雄竟然只是一味的鞠躬请罪，愤然伸出手指着付正义道。“你还有没有廉耻？欺负女人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很自豪、很骄傲、很得意……” “呐！我并不是这艘游艇的主人，所以这些个罪名你还扣不到我的头上！当然了，能看到你们俩这种样子……” 付正义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许久，这才大笑了起来。“说实话，我当然是非常的开心、非常的高兴、觉得非常的痛快！你没觉得我是发自内心的在开心、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蓝媛媛不由得目瞪口呆。“你、你、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身为索尼的签约歌手，你的本职工作就是好好唱你的歌、跳你的舞，努力拍点好看的v给你的歌迷们，”说到付正义可就赶紧补充道。“当然了，这也必须是你真的会有歌迷的情况之下！还有啊，刚才你怎么好意思提‘廉耻’这两个字的？你有廉耻吗？跟这种人在房间里拍*****也就罢了，可房间里摆着三台摄像机、又是因为什么？对了，我听说找到你俩的时候、还在现场发现了一箱子的特殊用品，难道你不但是索尼的签约歌手、还是那些特殊用品的代言人不成？” 见她神情间似乎有了点羞愧、但却依然一副恨不得能扑过来掐死自己的样子，付正义叹了口气。“我是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好心好意的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既然你这么想、那想必你是愿意公事公办的了。好吧，那这事儿就让这艘游艇的船长来处理吧……” 付正义说罢转身就准备离开，青木雄慌不迭的冲了过来。“付先生！付先生！我错了、我错了，请您接受我的道歉，还请您不要公事公办啊……” 见青木雄又是深鞠躬、又是苦苦的哀求，连脸都不要了，蓝媛媛是又气又恨、跑过去拽着他的胳膊便道。“怕什么啊！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青木雄一巴掌就抽了过去。“八嘎！还不赶紧认真的向付先生道歉！” 蓝媛媛被这一巴掌给抽懵了，跌坐在地上神情愕然。 心有不忍的冉颖犹豫了下便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见薄薄的床单里面竟是身无寸缕，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了付正义。 猜到她想说什么，付正义摇了摇头。“可怜，也可悲。不过真的不值得同情！” 冉颖呐呐道。“可、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女人啊……” “她自己选择的路、任谁都是不可能劝的住的，你信不信等这事儿过去了，她还是会去讨好、去巴结能够给她带来好处的那些人？不分男女、不在乎年龄、不在乎美丑、只在乎对方的身份和地位？” 冉颖沉默了。 蓝媛媛红着眼愤然吼了起来。“是！我就是贱！我就是没有廉耻！我就是不要脸！我告诉你，我自己乐意！我乐意！为了出名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取我所希望获得的！怎么样？不行吗？我愿意为了将来的幸福牺牲我的青春、放弃我的自尊又有什么错？我不放弃这些、我怎么可以出人头地……” “能将这种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我倒是蛮佩服你的勇气！不过你是真的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的，现在是他的问题、而不是你的，你连什么才是重要的都不明白、就跳出来帮他说话，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能够不让这事情曝光、他愿意付出些什么吗？” 见他所指着青木雄、闻声可就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蓝媛媛不由得有些绝望了。 付正义绕过青木雄走到了蓝媛媛面前。“你是真的没有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你现在该去问问他、为什么他会抽你耳光、会逼着你向我道歉、赔罪啊……” 见付正义带着冉颖都出去了，青木雄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冲到蓝媛媛的面前便揪住她的头发咆哮了起来。“八嘎！你怎么这么蠢啊？不就是道个歉？你知不知道他们要是公事公办会怎样？我告诉你，公司会将你雪藏的，还会把我开除掉的……” 蓝媛媛愕然。“雄酱？” 青木雄快要被气疯了，他想不明白为何她还是如此的表情，急怒之下可就抡起胳膊一巴掌抽了过去。“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干的那好事儿？要不是你找那脱衣女郎去陷害他、今天这事儿怎么可能会这么严重？你是不是非要害死我才甘心？啊？你说、你说啊……” 捂着被打的脸颊，蓝媛媛的眼泪终于淌了下来。“雄酱！我真的只是想要帮你出气的啊……” “八嘎！就凭你还想要帮我？还不是因为你要那件紫色毛衫而惹出来的祸事？我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蠢货！我简直是瞎了眼啊，就你在床上的表现、连去拍录影带的资格都没有啊……” 不堪入耳的怒骂让蓝媛媛心如死灰，她木然的转身便走走出了冰室、冲着付正义深鞠了一躬道。“对不起，我错了……” 跟在后面出来的青木雄毫不犹豫的便又跪了下来。“付先生，我也给您赔罪了！只要您别通知公司，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受，请您务必要原谅我……” 见蓝媛媛是这种表情、付正义便问道。“昨天那女人是你找来的？” 蓝媛媛面无表情的说。“是，是我！那是个脱衣女郎，我让她去陷害你的……” “恩，承认了就好。去将相关的录像带或者是内存卡交出来交给她……” 蓝媛媛的眸子里有了丝生气，她认认真真的再次鞠躬道歉，这才随着冉颖离开。 等人走远了，付正义见青木雄一脸的期待可就蹲了下来、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呐，现在告诉我，是不是你们公司所有的签约女歌手，都必须付出向她这样的代价？” 青木雄纠结了片刻才道。“也不全是。实力不够的、背景不硬的、潜质一般的，有一些是会被这样对待的……” “看来有些事儿是属于放之于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察觉到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青木雄摆出了一副谄媚的表情笑道。“无论男女、其实都是一样的！而且那些英俊的男歌手是会更受欢迎的……” “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也挺不错的，每次碰到你的时候我心情虽然会不好，但能狠揍你一顿我还是满解气的……” 不等他的话说完、青木雄可就覥着脸道。“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您能够开心、只要别打死我就成！您想怎么揍、就怎么揍！” 碰上这种既没有廉耻、还不要脸却又真的不能丢下喂鲨鱼的家伙，付正义可是有些头疼了，想了想便笑着说。“你知道吗，因为索尼的防拷贝技术被我证明是无效的，所以我在索尼股票上做空很赚了不少……” 跪在地上满脸谄媚的青木雄猛地直起了身子、愕然惊叫了起来。“是你？原来是你干的！” 见他如此表情、付正义算是明白他真正害怕的是什么了，于是站起身便笑着说。“对啊！而且我还赚的相当多呢……” 正文 第1013章 迁怒 “帮我收集索尼公司的动向，我要知道索尼娱乐正在做什么，以及准备去做些什么……” 见德尔菲娜的保镖将反剪着双臂的青木雄给强行塞进了车里，冉颖便记录下他的要求、跟着询问这是个什么样的任务？ “长期的！一直到我说撤销为止！” 在记录下来的最后有加上了一个‘长期’的备注，冉颖犹豫了下才开口问道。“付总，你到底跟青木说了些什么、将他气成那样子的？” 低下头瞅了瞅自己被扯烂的衬衫、付正义一脸的无奈。“没什么啊，我就说我通过做过空索尼的股票赚了不少钱，结果他就跟疯了一样跳了起来……” 冉颖噗嗤一下就乐了，不满的斜了他一眼便道。“真是的，你自己不也说要闷声发大财的嘛？要不是船上的保安非常的尽职，我觉得青木雄当时都有生吞了你的想法呢！” “是呀！是呀！可问题是面对这种唾面自干、脸皮厚、耻感丁点没有，甚至还会满面堆笑的邀请你动手去揍他的这种混账玩意儿，除了找出他所最恐惧的是什么来予以针对，否则我的气是真没地方撒的啊！” 见他愤愤然的模样、冉颖赶紧捂着嘴道。“可你总不能总是盯着人家索尼公司坑吧？索尼公司可没招惹过你的……” “可问题是之前做空索尼并没有完全达到既定的预期啊！德尔菲娜张口就跟我要剩下的那二十亿美金，依照她的计划、还需要投入近五十亿美元才能够达到预期，这花钱的速度可是吓死人啊，一年多点的时间就已经花掉了近十亿美元啊，是十亿美元啊！我们脚底下所踩着的这种全球顶级游艇，都能买十几艘了……” 德尔菲娜所负责的【泛法投资控股公司】在奢侈品行业里展开的收购，早就已经在欧洲掀起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说奢侈品品牌的持有者们‘人人自危’倒也有些过了的，可德尔菲娜的工作效率说是‘令人震惊’绝对是名符其实。 想到这里冉颖便说。“付总，古驰倒是已经渡过了危机，但德尔菲娜所进行的收购还没有见到什么效果，账面上目前还处于亏损的！” “规模经济的核心，就是集团的效率化、渠道的共享，采购的集中，德尔菲娜所针对的几乎都是被皮诺所看中、但却还没有能够展开全面收购的公司，我倒是不在乎账面的亏损，我在意的是她所选中的目标是否能够成功被买下来、达到绝对的控股！奢侈品行业的发展还远没有进入鼎盛时期，市场萧条的时候买入、市场喧嚣的时候退出，德尔菲娜的思路是没问题的……” 没想被首席财务官柯雅媛认为是过于激进、忒能烧钱的德尔菲娜在他眼中竟是个极其优秀的管理者，冉颖可就有些庆幸与自己没将柯雅媛的评价说出来了，她翻了翻记录、询问德尔菲娜所需要的资金是否需要开始安排？ “还没有捂热乎的二十亿就这么没了，心有不甘啊！” 冉颖苦笑了起来。“付总，这话说的你不觉得脸红啊？” “不脸红啊！这有什么好脸红的？这笔钱到手满打满算都还到一个月呢，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德尔菲娜一张口就全要走了，你说她怎么好意思开口的啊？” 冉颖本想说还不是因为坎蒂丝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那到底该怎么回复她呢？上船之前她还悄悄的告诉我说、在大堡礁她只能待两天就必须带着她们一起去英国……” 一想到之前自己被那些属于自己的女孩们给围着、被要求给她们每个人抹防晒油，付正义可就觉得这群女孩真的是被德尔菲娜给教坏了，背着手便往里面走。“别搭理她！这事儿等她带着人走了再说……” 见他摆了摆手便进了里面，冉颖赶忙跟了上去，到了电梯间便隐约听到了泳池那边所传来了女孩们的尖叫声、嬉闹声，她瞄了一眼自己的身材、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只要是个女的、面对这群已经完成了她们个人首秀的女孩们，也是一定会产生自卑情绪的吧？ 叮咚！ 电梯门开了。 见里面站着的是裹着穿着泳衣、却用大浴巾裹住了身子的李雪瑶和米莎莎、以及穿着比基尼泳衣的斯韦特拉娜，冉颖不由得愣住了。 斯韦特拉娜尖叫着冲了出来，展开双臂便扑向了付正义。“bss！bss！来跟我们一起去游泳啊！” 将冉颖扯过来、挡在了身前，付正义板着脸道。“你的礼仪老师教你见到人就扑上去的？” 给了冉颖一个拥抱，斯韦特拉娜嘟着嘴道。“当然不是的啦！你是bss嘛，当然要让你看到我最热情的那一面啊……” 当着李雪瑶的面前、穿着比基尼就往自己的怀里扑？简直是开玩笑啊！付正义于是便板着脸严肃道。“记住！下次要是还这样，我就立刻让你打包走人！” 斯韦特拉娜颓然的耷拉下了脑袋。“明白了，bss……” 跟在斯韦特拉娜后面走出电梯的米莎莎听懂了一些、但却不能完全理解到底双方在说些什么，见李雪瑶站在电梯里没动弹可就有些奇怪。“怎么还不出来？” 李雪瑶英语的听力还不如米莎莎，所以她也就索性没有去关注他们在说些什么，抬起头冲着米莎莎挤出了个笑容便道。“你先去吧，我忘了个东西需要回房间拿一下的……” 米莎莎走进了电梯。“哎？是你要跟斯韦特拉娜一起下来游泳的，你可不能跑！” “我拿个东西就过来，你先过去吧……” 见她直接就把自己给推了出来、米莎莎可就皱起了眉头奇怪道。“瑶瑶！我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可千万别放我鸽子啊！” “好啦好啦，你跟她先去游啦……” 见付正义进了电梯、李雪瑶便往后面缩了缩，冉颖心里一动可就揽着米莎莎的肩膀在她耳边道。“防晒油带下来没有？” “啊？要抹防晒油的吗？” 见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冉颖可就故意惊叫了起来。“当然啦！只要是露天游泳、那就一定要抹的啊，不然你就等着变成个黑碳球吧……” 电梯门关上了。 静音的电梯里气氛突然有些凝滞，付正义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她那细细的呼吸声，心里面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要跟自己说事儿的吧？ 这些天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因为她妈包文娴的原因而少的发指，当电梯停在八层、付正义正犹豫着是否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李雪瑶却伸手按了九层、又按了关门键，垂着头轻声道。“付、付老师，我有事儿想问你……” “问吧，言无不尽！” 乘电梯到了顶层，来到了平台尾端李雪瑶将身上的大浴巾紧了紧、这才低声道。“付老师，能告诉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之前在凯库拉碰见的那些人借这艘游艇拍摄v的，不过摄制团队违反了规定、让船上的保安们给发现了，所以最终就将他们拍摄的内容给删光，轰下去了……” 察觉到他的语速有些慢、似乎是在斟酌着辞令，李雪瑶深吸了口气之后才又问道。“那跟之前在凯库拉发生的事情有关吗？” 付正义本想说无关的，不过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有关！算是迁怒吧……” “我、我听到那个人在被轰下船的时候在骂你的，是因为你又打了他吗？” “我只踹了一脚！而且还是因为他先扯烂了我的衬衫，”说到这里见李雪瑶抬起头看着自己，付正义可就指着自己身上这件被扯烂的衬衫说。“狠揍他的人是船上的保安，我真的就只是踹了他一脚而已！” “可他为什么会说你卑鄙呢？” 见她似乎是要追问到底，付正义只好将之前发生在半岛酒店茶餐厅的那事儿也说给她听，最后才补充说青木雄发火、可能跟自己做空索尼公司的股票有关。 “做空？什么意思？” “就是预期股价会下跌，那么就在金融市场借别人的股票先卖出去，等股价跌下来再买回来还给出借股票的那一方，以实现中间价差的利润！” 李雪瑶眨了眨眼，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太明白呢，不过他那么生气、是不是你在这上面赚了许多的钱？” “索尼公司的反击相当果决且凌厉，所以最终索尼公司的股价因为光盘防拷贝技术无效而产生的下跌只有百分之十，扣除手续费、交易费、融券的利息、各种费用，真的没有达到最初的预期……” “那到底你在这上面赚了多少？” “二十亿，美元！” 李雪瑶愣住了，眨了眨眼似乎难以理解。 付正义深吸了口气、喊了声她的名字。 李雪瑶抬起脸来。“嗯？” “你会喜欢我吗？” 李雪瑶瞪大了双眼。“不会！” 面对着她那彷如是受惊小鹿般戒备的表情，付正义轻声道。“让我教你吧……” 正文 第1014章 扪心自问 米莎莎本以为被放了鸽子的自己会极其的愤怒。 泳池里的那些女孩子们虽然胸大腰细腿长，长的还个顶个的特别漂亮，可她们既没有架子、也没有傲气，反倒是对自己友善且体贴，这让她直到玩累了的时候这才发现，瑶瑶竟是一直都没有过来。 打着兴师问罪的旗号、狠狠整治了她一番之后，米莎莎这才给了她一个解释的机会，这才明白了自己放了鸽子的原因。 说完了见米莎莎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李雪瑶有些后悔告诉她了，于是便将床上的靠枕给举了起来。“不许笑！敢笑我跟你拼命！” 米莎莎问。“付老师真的是这么说的？” “就知道不该告诉你的……” “哇哦！简直是太浪漫的耶！” 李雪瑶气的靠枕砸了过去，摸着自己的胳膊道。“别用港台腔说话！我寒毛都竖起了！” “哇！太浪漫了！太浪漫了！比那些小男生给你写出来的情书要浪漫一百……不不不！浪漫一万倍、一百万倍啊！” 见她竟然四仰八叉的抱着那靠枕就仰躺在床上激动的尖叫了起来，李雪瑶颓然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就知道不能告诉你……” “瑶瑶！那你到底有没有喜欢他？” “不喜欢啊！” “真的？” “真的！” “真的？” 李雪瑶瞪眼、怒视，不过显然这样的威慑是无效的，反倒让米莎莎嘴角勾了起来、双眼也弯成了月牙，她叹了口气可就用双手捂住了脸嚷了起来。“我脸上又没有长花儿、看什么看呀……” “你耳根红了！你的脸也是红扑扑的！” “天热啊！” “胡说什么呢！你房间空调的温度都让我觉得有点冷了……” “米！莎！莎！”李雪瑶扑上去便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说一句你就顶一句，你能不能给我闭嘴呀？闭嘴呀！闭嘴呀……” 拽住了她的手腕、米莎莎一本正经的说。“不能！我好奇！我天生就好奇！你又不是不知道……” “……” 见她不吭声了、米莎莎就抱着她的胳膊摇了起来。“说嘛！说嘛！说说嘛！你到底对他有没有感觉呀？” 被烦的受不了了，李雪瑶没好气的道。“什么感觉啊！他是老师啊……” 米莎莎撇了撇嘴。“嘁！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人家琼瑶写的《窗外》不就是关于师生恋的？” “师生恋没好结果！” “咦？你怎么知道的？” 李雪瑶被问的有些急了。“书里有写的啊！” 米莎莎恍然大悟。“哦！哦！原来你偷看了那本书的啊呀！怪不得我发现书里面的折痕不像是我的呢……” “我是在帮你把关！”说完李雪瑶见她一脸的揶揄、脸上也就有些烫了，硬着头皮继续道。“这你妈要求的！她要我检查你是不是在看闲书的……” “嘁！我妈才不管我看这些书呢，我妈就愁我以后怎么才能嫁出去的！她总是说什么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可我怎么就看不到点征兆、感觉到点儿希望啊……” “别人是越变越好看、你只会越变越难看的……” “啊！李雪瑶！我要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掐着她的脖子拼命的摇晃了起来，米莎莎见她故意伸出了舌头、瞪大了双眼也就笑的没了劲儿，拽着她并排躺在了床上。“瑶瑶！我好羡慕你啊……” “羡慕什么啊，烦都烦死了……” “真的啦！付老师长的帅、还有钱、又对你这么的好，简直是老天爷没长眼啊……” 最后的那半句话李雪瑶权当是没听见，她想起前年在步行街他将凳子砸出去的那一幕，记起了他来学校当实习老师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虽然她能够感觉到她一直追随着的目光，可她直到现在都还是没能弄明白，他怎么就会看中自己的？ 他比自己大了六岁，两年前因为赈灾募捐而有了那么一次交集之后，他上他的大学、自己则是从初中步入了高中，怎么可能就因为赈灾募捐的偶遇、而让他会对自己念念不忘的？ 扪心自问，李雪瑶不觉得自己是那种顶漂亮的，更不是那种会让人一眼就忘不掉的类型，更何况他身边无论是哪个冉颖、还是说斯韦特拉娜这些个能够登上t型台的模特，无论谁跟自己站在一起，都足以让她自惭形秽的…… 察觉到她许久都没有吭声了，米莎莎转过脸、见她表情有些沮丧便拱了拱她的肩。“瑶瑶？怎么了？” “没、没什么……” “说啦！” “我、我想不明白，”李雪瑶纠结了片刻才认真道。“他、他到底看上我什么呀？” 米莎莎失笑了起来。“拜托！喜欢一个人难道还要理由吗？” “不需要理由吗？” 见她是认真的、米莎莎这才认真思索了起来，但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瑶瑶，你想多了！喜欢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的啦……” “跟你说真的呢！别说是跟斯韦特拉娜、巴芙拉这些女孩子们比了，就算是跟冉颖姐比我都没有任何的优点，他、他到底图什么呀？” 用手托着下巴、米莎莎想了想才道。“反正我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不过我也蛮奇怪的，他看你的那眼神特别温柔也就罢了，可他为什么那么了解你啊？我觉得比我了解的还要深！你记不记得在蓝湖的时候连你都没有注意到你的那个来了，可他不但让冉颖姐给你准备好了热水袋、还提前让冉颖姐给你送来了卫生巾，就连牌子都是你惯常所用的！你知不知道这有多暖心啊？我真的是嫉妒死了啊……” 李雪瑶用手捂住了脸。“胡说些什么呢？” “我怎么就是胡说了？那牌子的卫生巾你觉得是能够在纽西兰买到的啊？他肯定是从国内带过来的！再说了，冉颖姐是他的助理，你觉得那卫生巾会是冉颖姐给你准备的？” “哎呀！怎么老要说这个啊！恶不恶心啊？” 米莎莎撇了撇嘴。“成！那咱们就不说这个了！你来告诉我啊，你喜欢的颜色、你所喜欢衣服、裤子、鞋子的款式，你有没有悄悄的告诉过他？肯定没有吧？那他为什么无论是给你选的外套、毛衫还是裤子、鞋子、甚至是你的泳衣，怎么只要是他选中的、就几乎是你自己也肯定喜欢的？你说啊！你说啊！这是什么道理？” 李雪瑶愣住了。 米莎莎不由得笑了起来。“要不要我告诉你原因？” “说啊！卖什么关子啊！” “这就是‘缘分天注定’啊！紫霞仙子不是说了嘛，姻缘是上天安排的最大，所以你还是赶紧从了他吧……” 见她说着跳下了床便往外面跑，李雪瑶光着脚丫便赶忙追了上去。“你好恶心啊！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追我啊、追我啊，追的上我再说啊……” 米莎莎在前面跑、李雪瑶在后面追，跟王丹枫一起正准备前往餐厅的包文娴可就等米莎莎过去了之后将女儿给拽住了。“疯了呀？闹什么呢？” 见米莎莎躲在她妈身后得意的冲着自己做鬼脸，李雪瑶跺了跺脚。“她、她欺负我……” 王丹枫装模作样的拍了女儿一巴掌、可就抓起了李雪瑶的手笑道。“好啦，好啦，帮你罚过她啦！该去吃饭了，别让人家在餐厅里等……” 知道报仇是无望的，李雪瑶冲着米莎莎便道。“紫霞最后可没跟至尊宝在一起，看个电影都看不懂还想要引用里面的台词，不嫌害臊呀？”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你别岔开话题！” “不对就是不对！” “对也好、不对也罢，难道你就……” “闭嘴啦！不许再说了！” 见李雪瑶回过头来、一脸的怒容，米莎莎撅起嘴冲着她扮个鬼脸便道。“嘁！说不过我了就知道用这一招，你不厌我都厌了……” 两个人的头上都挨了各自母亲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于是便都鼓起了脸。 同时出手压制了她们之间矛盾的默契，让包文娴和王丹枫相视一笑，各自拽着女儿进了电梯。 倘若不是因为瑶瑶，自己也不会认识莎莎她妈，更不会跟她成为了无话不说的闺蜜，了自己少女时代的那些个女伴们却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儿、做些什么、又跟什么人在一起？ 包文娴如是想着，瞅着电梯内门所映出来的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略有些懊悔下午一个没留神就让女儿跟小付待在了一起，也不知道他们在那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自己的这个女儿啊，真的是什么都好的，打小时候就特别的乖巧、非常的懂事，几乎从来不需要人去劳神，可依着她爸的观点那是一旦要是出了事儿、可就真的不会小了…… 这可怎么办呐？ 扪心自问，包文娴不知道她能有什么办法。 叮咚！ 电梯停在了六层。 电梯门刚敞开，随着那嘭嘭嘭的声响、五颜六色的碎纸屑可就落得她满头满身…… 正文 第1015章 赌约 穿上了脚蹼，李雪瑶这才发现在平地上走路都有了些麻烦。 转过脸见米莎莎在巴芙拉的帮助之下在穿潜水衣，李雪瑶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和巴芙拉的侧影，深吸了口气挺起来胸，但很快她就颓然的垂下了头，心想他在凯库拉所说的那句话还真对！ 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终于搞定了潜水服，米莎莎试着走了两步、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瑶瑶啊，我怎么觉得自己变成了只鸭子呀！走一步就噗嗤一声、走一步就噗嗤一声，太有意思了……” 牵着手的两个人磕磕绊绊的到了泳池旁，李雪瑶正准备将水肺戴上、就被米莎莎拽着转个方向。 “快看快看！是摩托艇啊！最前面的那个人是付老师吧？”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李雪瑶见海面上真的是有几艘摩托艇，而冲着这边在招手的人似乎就是付正义，犹豫了下也就随着米莎莎一起举起手挥了挥。 “一会我们也去开摩托艇好不好？” 米莎莎的话音未落、一艘摩托艇上的骑手却是惊呼着被甩了出去，栽落进水，吓的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面有畏怯。 李雪瑶说。“放心啦，摩托艇是不会沉入海底的……” “问题是我还不太会游泳啊……” 李雪瑶见有人已经赶了过去、将落水的从水里拽了上来便说。“呐，大不了你穿着这身潜水衣去玩儿就是了，掉下去顶多就是呛口水，淹不死的……” 米莎莎苦着脸道。“淹不死才活受罪呢！海水好难喝的……” 冉颖从泳池另一头走过来奇怪道。“咦？怎么还不下水？就算一会儿有人会负责你们的安全，可你俩最起码也要知道该怎么使用这些潜水装备吧？” 米莎莎说。“在看付老师玩摩托艇呢……” “玩摩托艇最好是换个水浅些的地方，这里是专门让你能徒手抓大龙虾的，大家的午餐是吃大龙虾还是啃面包片，可全指望着你的收获了……” 米莎莎扶着船舷往下面张望，虽然海水清澈、但还是能够依稀看到海底情况的，于是便问道。“冉颖姐，这边海底下的大龙虾真的有很多吗？” “非常多！这儿是大龙虾密度非常高的一片海域，若是春天过来的话在附近的海岛上都能捡到大龙虾的……” 见米莎莎一脸的期待，李雪瑶可就戴上了潜水镜、将呼吸管咬住，咬了咬牙便跳进了泳池，开始按照之前的交代开始练习。 付正义开着摩托艇在海上兜了好几圈，等见到李雪瑶跟米莎莎在潜水教练的指导下准备下海这才靠了过去，将防水镜取下来便冲着二人招了招手。 站到跳台的边缘米莎莎问道。“付老师，海底下的大龙虾真的是随处可见？” “你下去不就知道了？” “要是没有等上来了我再找你算账！”冲着他挥了挥拳头、米莎莎便将呼吸管咬在嘴里跳了下去，跟在她后面的李雪瑶走故偶犹豫了下便低声道。“谢谢……” “谢什么？” 李雪瑶咬了咬嘴唇道。“谢谢你让我妈过了个难忘的生日……” “应该的！”付正义说完见她的脸有些红了，想了想可就笑着道。“对了，你的生日也没几个月了，我甚至现在就能猜到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信不信？” “啊？” “要不要打个赌呢？” 见他的目光清澈、笑容爽朗，李雪瑶越发的有些局促了，心想自己今年的生日愿望都还没有许呢，愕然之余可就心生不忿。 见她一脸的纠结、付正义笑着说。“怎么？不信啊？” 李雪瑶犹豫了下才非常坚定的点了点头。 “呐！等我上了船就去将你今年的生日愿望写下来、用信封装好！你等过生日许愿之前将自己的愿望写下来跟我写的进行对照，如何？” 他哪儿来的自信啊？ 李雪瑶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见她瞪大了双眼、一副惊愕的模样，付正义越发的笃定了。“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说你怕输啊？” 明知道他是在激将、但李雪瑶还是立刻便反驳道。“我才不怕输呢！赌就赌！不过是你输了怎么办？” 付正义脱掉了防滑手套、将手伸了过去。“我输了就满足你三个愿望！你输了、那就答应我一个你可以答应下来的条件，如何？” 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还伸出了尾指想要跟自己拉钩，李雪瑶不禁越发的迟疑了。 “呐！多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若是到了你生日那天、你都还没有想好自己的愿望是什么，那我就允许你反悔还，这总成了吧？” 李雪瑶是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可能输的，见他竟然连这样的承诺也敢做出来、摆明了就是看不起自己，一咬牙可就伸出手指了。 拇指相触、完成了仪式，付正义这才指着已经在海底蹒跚前进的米莎莎道。“成了！你也该下去准备全船人员的午餐主菜了……” 戴上潜水镜、将呼吸管咬住，李雪瑶在跳进海里、下沉的时候还是觉得好生气，这样的打赌要是自己还会耍赖、那自己这辈子也没脸再去跟谁打赌了…… 将干毛巾递给付正义，冉颖见他扶着船舷在观察在海底那两个女孩的情况，可就干咳了一声。 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她一眼，付正义便道。“行了，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 “是这样的，美国曼威公司大前年差点要破产的，幸好迪士尼施以援手让他们才算是渡过了那一段最危险的时期。可是目前超级英雄类型的电影风险过高、所以曼威的困境也就并没有彻底摆脱，从今年年初开始曼威就在为旗下的一些漫画英雄寻求买家，索尼娱乐想要打包购买曼威的小蜘蛛和蜘蛛宇宙的一些重要反派人物，福克斯公司也趁火打劫、希望以低廉的价格获得x战警和神奇四侠的全部版权……” 付正义愣了下可就转过了脸来。“曼威？就是那个专门制作漫画英雄的美国公司？” “恩，就是那个拥有美国式漫画英雄的公司……” “详细的资料有没有？” 察觉到他非常认真的问，冉颖可就心里一紧，赶忙将摆在一旁的文件夹拿起来翻开、面有难色。“关于曼威公司的资料并不算多，如果需要的话我立刻让冈萨雷斯发过来……” “告诉冈萨雷斯，立刻去跟曼威谈判！不管怎样也不能让索尼获得小蜘蛛的版权！” 冉颖赶紧道。“付总，据说索尼娱乐已经准备跟曼威签署正式转让协议了……” “既然曼威缺钱、那就让冈萨雷斯带着转账支票过去告诉曼威，干脆将公司整体溢价卖给我们！” 冉颖惊呆了。“整体收购？” “恩！如果他们不立刻停止跟索尼、福克斯之间的谈判，那么我们不惜以收购的方式阻止交易的达成……” 冉颖正色道。“付总！曼威拥有四五千个英雄的版权呢，但真正有价值的就那么几个，全球市场对于美国式的这些漫画英雄已经相当厌倦了，动漫市场正在从美国转向日本，别说是整体溢价收购曼威了，就算是按照他们目前所公布出来的价格打包购买他们的漫画人物，都绝对比整体溢价收购要合算……” “按我说的去做吧！告诉冈萨雷斯，立刻执行！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系！不过整体溢价收购的前提、必须是其旗下英雄能保持完整！” 明白这就是他的最后决定，冉颖立刻就给冈萨雷斯去了电话，要求他立刻着手安排这事儿！ 冈萨雷斯正在吃饭，听清楚了冉颖的要求可就愕然惊呼出声。“什么？整体收购曼威？现在？” “对！bss的要求就是曼威必须保持完整，其旗下的英雄每一个的版权都不能被转让出去，尤其是不能让索尼获得……” 冈萨雷斯拿着手机便走出了餐厅，站到露台上可就愕然道。“bss是怎么想的？他难道是疯了吗？溢价收购曼威公司？曼威有四千多个漫画人物，就算是打包买下来都用不了多少钱的！bss是否知道曼威的实际情况？曼威老板佩雷尔曼在促使曼威上市之后就展开来了疯狂的扩张，这导致曼威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因为漫画业的泡沫破灭、大批漫画店破产关门、曼威的销售渠道也严重受损了，其股价也一路下跌！甚至最终不得不申请破产重组，直到现在曼威都没缓过来呢！bss知不知道因为吉姆、麦法兰等一批明星画家反出曼威自立门户、成立了iage公司而导致曼威损失了最具号召力的作者？现在曼威的老板佩雷尔曼是只想出售改编权、根本就不敢亲自拍电影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漫画英雄们已经过气了，毫无价值的版权就算买下来也没有意义啊……” 见付正义还站在船舷边关注着海底的情况，冉颖也不仅是叹了口气。“bss已经决定了！如果你有疑问、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 正文 第1016章 情怀 《泰塔尼克号》是一部斩获了十一项奥斯卡金像奖的电影，是一部打破了电影史上最高票房纪录的电影，更是一部上映了二十个月、依然还有观众愿意走进电影院、耗费三个半小时去观赏的电影。 可当所有人对这部电影的票房表示出悲观、对可能产生的亏损产生了恐惧的时候，这部堪称是‘伟大’的电影也就沦为了一场赌局的牺牲品，令派拉蒙影业集团主席雪莉被业内人士称之为‘世界末最愚蠢’的人，也让身为福克斯电影公司的董事卡利多沦为了全行业的大笑柄！ 当影片的票房破五亿美元的时候，卡利多就明白自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他预见了可能会发生什么，所以也就果断的向董事会递交了辞职报告、希望能够以一种体面的方式结束他的职业生涯。 不过他的引咎辞职、董事会不但没有批准，反倒是竭力的安抚和劝说，希望他不要介意这样的疏漏就好。 卡利多猜测，这有可能是因为他过往敏锐的市场直觉，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之前所制定的计划才实施到了一半，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福克斯公司除了他之外、董事会真的很难再找到能担当重任的合格e，所以才会如此的宽容。 深爱着这份工作，愿意将余生都奉献给事业的卡利多本人，权衡再三也就撤回了他的辞职报告，然后便全身心投入到了振兴福克斯的工作之中。 传统电影的末日、似乎已经到了。 在‘另辟蹊径’的主导思想之下，卡利多自然也就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了寻找并开拓新市场方面。 长达年许的沉寂，经年累月的思索，倒是他终于找到了市场的新切入点，他成功说服了董事会、获得了授权之后，便亲自组建了谈判小组，在索尼娱乐准备购买曼威的小蜘蛛、蜘蛛宇宙的一些重要反派人物的关头，找到了曼威的老板佩雷尔曼，以‘救世主’的傲慢态度出现，用刻意的倨傲展开了x战警和神奇四侠的版权谈判。 曼威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打算继续投资的曼威新老板佩雷尔曼自然处于谈判的弱势，他所希望的无外乎是买主能够一次性尽可能多的将曼威所拥有的漫画英雄给打包买走。 深蕴市场规则和谈判手段的卡利多在跟索尼娱乐沟通之后，当然是希望以尽可能低的价格、获取到尽可能多的漫画英雄，于是不平等的谈判也就时不时的会陷入僵局。 但无论是福克斯还是索尼娱乐，买不到这些漫画英雄的最差后果就是少拍两部电影，可对于曼威的新老板佩雷尔曼来说，则是其投资是否能够顺利撤出的关键，所以卡利多才不会着急呢。 卡利多遥控着谈判、也希望能够主导谈判，所以他对于索尼娱乐这种仗着钱多、不愿意耗费时间成本的所谓盟友是深恶痛绝的，为此他不止一次在电话里骂索尼娱乐的e鼠目寸光，是卑鄙无耻的小人，甚至不惜以全面中止对索尼娱乐的合作为要挟，逼迫他们跟福克斯在谈判中共进退。 可无论是他的要挟还是恐吓，索尼娱乐还是先于福克斯跟曼威谈妥了条件，将于近期签署正式的转让和授权协议，这可气的卡利多恨不能掐死索尼娱乐的e、一拳打断曼威新老板佩雷尔曼的鼻梁！ 不过嘛，生意就是生意。 气归气、恼归恼，谈判还是需要继续的。 当他的助理打电话回来汇报情况进展，卡利多还是差点兴奋的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曼威宣布暂停跟索尼娱乐的合同签署？” “对，索尼娱乐的首席谈判官怒气冲冲的从佩雷尔曼的办公室出来，说这种没有契约精神的混蛋该下地狱……” “太好了！太好了！你立刻跟那混蛋说，如果之前的谈判条件他们不答应的话，我们也中止……” 不等卡利多的话说完，他的助理便赶忙说了下去。“bss！问题是那混蛋也不愿意跟我们谈了……” “什么？不谈了？为什么？他疯了吗？” “bss，【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一大早就过来了……” 卡利多愣了下便怒道。“你眼瞎了吗？冈萨雷斯昨天下午还在洛杉矶打高尔夫呢……” “bss！我没有看错！不但冈萨雷斯在这儿，他们的首席财务官也在这儿……” 卡利多愣住了，沉默片刻才怒吼了起来。“为什么？他们为什么都会在哪儿？给我个理由！快！” “据说是准备整体收购曼威……” 愤然挂断了电话，卡利多在将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面对着那台冒烟的笔记本狂怒不已，数分钟之后这才拿起手机拨通了冈萨雷斯的手机。 坐在曼威的会议室里，冈萨雷斯一听是卡利多可就笑了起来。“啊哈？怎么会想起来给我……” “冈萨雷斯！给我个理由！” 耳朵差点被炸聋，冈萨雷斯将手机挪远了些便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啊，这是总公司的临时通知，我也没办法的……” “临时通知？超过十亿美元的收购案、能是临时通知的吗？你以为我傻？” “卡利多，有些事儿牵涉到公司的秘密，我真的是无可奉告。不过我不建议你用之前的说法，因为有些事儿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又是那个不守规矩的小子？” 他竟然猜到了，冈萨雷斯有些意外、但并不惊讶，于是便笑着说。“卡利多！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认赌服输是美德……” 挂断了电话，卡利多怒不可遏翻开了他的名片包、找到了那个号码，又灌了满满一杯水才让心情平静下来，他坐下来便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 “卡利多？哈，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吧？” 谁想给你打电话？ 这辈子我都不想跟你这种人说话！ 卡利多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放缓了语气笑着问道。“付！你到底想搞什么？” “什么意思？” “曼威！你的公司为什么突然对曼威感兴趣？” “没办法呀，我对能够让索尼高层冒火的事情都有着强烈的兴趣……” 卡利多愣了下便愕然道。“不是吧？做空索尼的人是你？” 付正义佯怒。“卡利多！无端指责别人可不是个好习惯！” “好吧好吧，我收回我刚才所说的话，”明白这年轻人做事是何等的果断和有魄力，虽然整颗心都彷如是在滴血一般，但卡利多还是继续用诚恳的语气问道。“呐，我也不瞒你，福克斯的谈判团队跟曼威已经接触很久了，就连相关的拍摄计划都已经提交给了董事会，你横插一脚是你公司的战略、福克斯无可指摘，不过能否看在双方过往合作愉快的情况下，让我所主导的拍摄计划能够顺利的实施下去？” “是《x战警》的拍摄计划吗？” “对！这是我所主导的一部高成本的大制作，虽然漫画市场萎缩的相当厉害，但尝试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反正这些都是属于公开的秘密，卡利多也就不介意通过这样的方式向对方表示友善，很是有些无奈的继续道。“付，你不能将所有的路都给堵死，市场是需要大家一起共同努力做大、而不是让某一家成为全行业公敌的……” “看，你又在无端指责我了！” “付！这不是指责、这是友善的提醒！我相信你能动用相当庞大的资金、去获取到你所希望购买到的一切，但好莱坞的本质并不是开放、自由和包容的，只不过大家因为法律上有着对种族歧视的严苛规定，逼的我们不得不按照现有的游戏规则来管理、来发展，甚至于不得不因为角色的问题而跟工会、跟律师们坐下来扯皮……” 听他絮絮叨叨的说完，付正义问。“你的意思是说，曼威拥有的这些美国式的英雄、是你们几代人心目之中不能被伤害的那一部分？” “对！曼威拥有四千多个漫画英雄，无论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但都是美国文化不可割裂的重要部分！是包括我在内无数美国人成长时所看到过、喜爱过、模仿过的，这是一种情怀，这是一种源自于童年记忆的情怀…… 曼威的衰落并非没有原因，佩雷尔曼是个笨蛋大家也都清楚，可这并不意味着曼威可以被海外资本、尤其是红色资本所购买、所拥有，即便【drea传媒】有着完美的掩饰、有着成绩斐然的作品、有着坎蒂丝这个被歌迷、被影迷们所喜爱的明星，甚至于【drea传媒】还有着梦工厂这种实力强劲的盟友，可一旦真的越了界，司法部也好，联邦调查局也罢，甚至是总统办公室都会非常愿意响应民众的要求和呼声对【drea传媒】的展开无休止的调查的…… 付！我不认为你会觉得跟这些部门打交道是愉快和友善的，你肯定也不希望收购行为最终被从法律上判定为无效……” 听完卡利多所说的这一切，付正义沉默片刻后才问道。“你，又或者说是福克斯，想怎样？” 正文 第1017章 溢价 卡利多深吸了口气，他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年轻人虽然愿意认真倾听、但似乎不意味着他是能够被轻易打动的，于是便诚恳的说。“付！我们是朋友、不该成为敌人！实话实说，福克斯不可能收购曼威，而且即便是是我有这个想法、公司也拿不出这笔钱来的，董事也不会同意坐下来谈论这件事儿的。 当然了，我本人是不喜欢日本人的，因为我父亲在珍珠港任职时差点被炸死！ 既然你不喜欢索尼娱乐、那你就尽管去对付他们！在这方面如果有我能帮到的、我会非常乐意跟你站在一起。我的愿望那就是福克斯能够跟【drea传媒】继续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无谓树敌、毫无意义，卡利多都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显然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无路可退的，何况《x战警》系列电影让福克斯去筹备、总比交给梦工厂要合适，无须仔细权衡、付正义便笑了起来。“福克斯需要的曼威英雄是可以谈的，甚至是制作资金【drea传媒】也可以提供，不过我只接受授权的方式，这样的承诺是否可以？” 卡利多欣喜的结束了通话。 《x战警》系列电影可是相当赚钱的，付正义的唇角扬起便将手机塞进了口袋，转过声这才发现李雪瑶和米莎莎似乎因为他的这个电话、而被堵在门廊的拐角进退不得。 凑到了李雪瑶的耳边、米莎莎悄声道。“呐！你看他现在的表情、像不像是刚偷吃了鸡吃的狐狸？” 因为之前在平台上他说的那些话，李雪瑶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低着头继续低着头瞅着自己的鞋尖，不过攥着莎莎的手却用力的紧了紧。 哎呦！ 米莎莎故意痛呼着将手给甩开，跳到了一旁苦着脸道。“不许说就不许说呗，你捏我的手干嘛呀？疼死了呀……” 李雪瑶抬起头狠狠瞪了莎莎一眼，见付正义确实是一副心情极其愉快的样子，便问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好事儿？ “我阻止了小蜘蛛被买走的命运……” 米莎莎惊奇道。“小蜘蛛？你难道还有这样的癖好？” 付正义无语了。“蜘蛛侠啊！” “阻止这个干吗？” “索尼娱乐在跟曼威谈版权的购买，我派人去跟曼威的老板佩雷尔曼说准备将曼威全部买下来，所以曼威就通知了索尼娱乐、说不会将小蜘蛛和蜘蛛宇宙的一些重要反派人物卖给他们，不过福克斯也正在跟曼威谈购买x战警和神奇四侠的事儿，于是福克斯的董事卡利多就气急败坏的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了……” 听他介绍完情况，李雪瑶一脸的茫然，米莎莎则是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可就恍然大悟一般嚷了起来。“是不是有蝙蝠侠、猫女、超人的公司？” “呃……你说的这些好像全都是曼威竞争对手d所拥有的漫画英雄！目前全球漫画市场都比较萧条，曼威拥有四千多个漫画英雄却不敢投资拍摄电影，这让索尼娱乐这种有着充足现金储备的公司有了可乘之机……” 米莎莎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啊哦！我还以为画出这些漫画的都是一个公司呢……” 见付正义在看着自己，李雪瑶也不好意思的说。“我、我只知道超人……” 从楼上走下来的冉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付正义问是不是关于曼威的，在她点头之后便让她直接说。 “冈萨雷斯说曼威的老板佩雷尔曼狮子大开口……” 付正义问。“开价多少？” “十亿！” “才十亿？” 冉颖无语了。“什么叫‘才’啊？这可是十亿美金啊！” 见她如此表情、付正义便问道。“好吧，那过去的谈判的冈萨雷斯，是什么态度？” 冉颖道。“冈萨雷斯说他听到这个数字之后、恨不得将手里的热咖啡浇他一脸，再扑上去狠狠抽他两巴掌……” “怎么？这个价格很离谱？” 冉颖将带过来的文件夹打开说。“是的！非常离谱！因为按照业内人士的判断，曼威目前的估值顶多就是五亿，要知道索尼娱乐购买小蜘蛛和蜘蛛宇宙的一些重要反派人物的代价不过才是区区的七百万美金，再加上未来衍生品利润的分成……” 见她面对的那份文件全是英文、并且字号很小，付正义示意她停一下、便转过脸问两个女孩是否有兴趣知道曼威的事儿？ 李雪瑶有些犹豫，但米莎莎却欣喜的嚷了起来。“真的可以吗？” “不过知道了这种级别的商业秘密，那可就负有保密的责任了！” 米莎莎有些纠结了，李雪瑶拉起了她的手、略有些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这让绷着脸的付正义只好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跟着来。 到了酒吧，调酒师在将啤酒、饮料端上来之后就被冉颖撵走，她将文件夹重新打开继续汇报。 得知冈萨雷斯考虑到索尼娱乐和福克斯的关系、觉得开价六亿美元已经是超高了，付正义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十亿确实有点高了，不过六亿的报价在以目前的情况而言、曼威的老板佩雷尔曼是肯定不会同意的。这样吧，你告诉冈萨雷斯，若是佩雷尔曼愿意以现金加股权置换的方式、同意以八亿美元的价格出售，那么【drea传媒】就以雅虎公司的股权作为交易标的、同意他的要求！” “杨文元那边还在考虑，若是将价值数亿美元的股权转让给了曼威的老板佩雷尔曼，他一定会气疯的！” “不管他！卡利多倒是提醒我一件事儿，曼威的收购可能会遭遇一些市场之外的麻烦，你告诉冈萨雷斯，就说这笔收购是需要组建一个新的控股公司的！就以【drea传媒】为主体、借助于多方持股的方式，对于曼威老板佩雷尔曼、可以承诺他能够获得八亿美元的完整对价……” 见他不避讳米莎莎和李雪瑶，冉颖记录完之后便叹了口气道。“可即便是这样、杨文元也是会被气疯的，他跟在线广播那边的洽谈一直在进行着，他放话出来不惜以其个人所持有的雅狐股权作为抵押，以换取银行对此次收购的全面支持，而且银行也看好此次收购，愿意为他提供数十亿美元的资金……” 付正义喝了口啤酒才道。“那就随他吧！以目前纳斯达克市场对网络科技股的追捧、一旦杨文元完成了对在线广播公司的收购肯定是会促使股价上升的，不过高达数十亿的整体收购最终一定会让他尝到苦头的，大卫那边的游说工作进行的如何了？” “大卫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担任雅狐的首席执行官，他依然持有之前的态度，希望你能过去跟杨文元面谈，他不觉得杨文元的收购是必须的，而且也不认为你的方式就是恰当的……” “雅狐的问题就在于杨文元过于自负、过于强势，大卫则是保守的有些过分了，雅狐的衰落看来是无可避免啊……” 付正义其实觉得十分可惜，雅狐本有希望成为全球最大的网络内容提供商的，可杨文元的个人风格无可避免会让雅狐陷入收购和并购的泥潭、而无法自拔。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舒了口气。“你现在就通知冈萨雷斯吧，让他尽快完成对曼威的整体收购！对于愿意留下来的所有员工，可以承诺他们的薪酬会提升，并且会获得更多的支持……” 坐在曼威位于纽约的会议室等待着，冈萨雷斯接到冉颖的电话、知晓了授权条件可就惊呆了。“你确定bss要以这样的条件达到协议？” “对！付总就在我身边！” “对不起，我还是给bss去个电话吧！” 虽然知道这么做有些失礼，但冈萨雷斯还是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得知确实是他的决定可就叹了口气。“bss！这么高的溢价、佩雷尔曼除非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说n的！我还是觉得此次收购过于匆促了……” “去做吧！不过溢价购买的前提是曼威旗下所有虚拟英雄版权完整，这方面的审核必须严格，千万不要让佩雷尔曼有任何的漏洞可钻！” “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结束了通话，付正义将手机摆在了吧台上便端起了啤酒，转过脸这才发现李雪瑶皱着眉头，便问她在想些什么？ “你真的准备花八亿美元买一个公司？” “是啊！如果不出问题的话、一两个月后曼威就公司就是属于我的……” 李雪瑶继续问道。“做出这个决定、你用了多长的时间？”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道。“早上你们俩下海抓大龙虾的时候我做出的决定，美国跟这边存在时差，否则这事儿应该能在午餐之前敲定的！” 米莎莎愕然道。“哇？也就是说你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决定了这笔买卖？” “是啊，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李雪瑶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下才嗫嚅道。“那、那为什么要花八亿去买一个价值只有五亿的公司呢？” 恩？ 她竟然会关心这个？ 付正义非常意外…… 正文 第1018章 刻骨的仇恨 德尔菲娜过来了。 随着她一起过来的，还有那十二个完成了t型台首秀的女孩子。 于是，整个酒吧里也就热闹了起来。 迎着付正义走了过去，德尔菲娜拍了拍李雪瑶的肩膀便笑道。“将你的男朋友借给我一会好不好？” 李雪瑶对英语的掌握倒是让她能够听懂德尔菲娜在说什么，因此也就笑着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对于这个女人、米莎莎是既羡慕又嫉妒、还有些畏怯的，因此也就只好也站了起来，嘀咕着‘芦柴杆’之类的拽着李雪瑶坐到了酒吧的角落，她见冉颖捧着文件夹也跟了过来过来，可就冲着德尔菲娜的方向怒了努嘴、询问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既然付正义连收购曼威公司的这种商业机密都没有避讳她俩，冉颖也就笑着回答。“她呀，她的身份可真不容易猜的到呢，是法国首富的千金、目前【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哇？首富的女儿？那不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了？” 这些天来的相处，让冉颖对两个女孩的性格有了些了解，于是也就故意摆出了一副惊奇的模样。“咦？怎么这话说的这么酸呀？是我的错觉、还是这儿有醋坛子被打翻了？” 米莎莎撅起了嘴。“冉颖姐！别拿我寻开心嘛……” 冉颖收拾起了开玩笑的态度，整理了思路才开口道。“德尔菲娜是法国首富的女儿不假，但她可不是那种只会依赖她父亲的娇小姐。她应该是比付总大了一岁，少年时期就非常的聪明和刻苦，在巴黎的商业学院毕业之后又去了伦敦经济学院深造，然后就加入了全球最著名的战略管理咨询公司麦肯锡公司。任职期间业绩非常的出众，入职的第一年就拿到了麦肯锡公司新人绩效奖的第一！要知道，麦肯锡公司可有着八千多名咨询人员……” 米莎莎还在皱着眉头、扒着手指计算德尔菲娜上学的时间，李雪瑶却已经察觉到了问题。“她在巴黎和伦敦都上过大学，进了麦肯锡公司任职、还在lv集团里实习过，可你刚才说她去年就成为了那什么泛法投资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这时间好像不对的呀？” “德尔菲娜只用了两年半从商业学院毕业，在英国她只用了一年就完成了全部的必修科目的，少年时期更是连续跳级……” 米莎莎一脸的惊奇。“那她岂不是相当于相当于国内那些读少年班的？” “国外可没什么少年班，高中的时候就是学分制的，拿满了学分就可以去申请上大学。而且她跟她弟弟从很小的开始就需要通过劳动以获取个人的零花钱。虽然真的是属于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孩，但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该如何赚钱、该如何攒钱，该如何通过努力让零花钱保值、增值了……” 李雪瑶也大感惊讶。“那岂不是说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知道怎么赚钱了？” “对呀！国外的教育就是这样的！有句谚语是这么说的，世界的钱在美国人的口袋里、而美国人的钱却在犹太人的口袋里！美国人要求孩子们做家务、通过劳动获取零花钱，而犹太人则是在孩子们很小的时候就跟孩子们讲生意经、让孩子们走出家门去主动发现商机……” 米莎莎惊讶的嚷了起来。“哇？不是吧？走出家门主动发现商机？可孩子那么小、怎么可能找到什么商机啊？” “这就是犹太人聪明的地方，”冉颖说到这里想了想才继续道。“不过呢这个跟民族环境也是有关的，国外也有贩卖婴儿、拐卖孩子的事情发生的，但跟国内相比真的是不好比的，付总前年暑假期间去了趟西川，发现了一个贩卖人口、拐卖婴孩的团伙……” 话题从德尔菲娜本人说到了国内外在孩子教育方面的差异，然后从社会环境说到了拐卖孩童，最终也就被冉颖有意无意的转到了慈善的方面。“其实我真的是蛮佩服付总的！别看他不但拥有私人飞机、还在香港买了豪宅，但他捐资成立的基金会不但给沪市在校的贫困生们提供助学金，还给那些未能转为民办教师、但却依然坚持在老、少、边、穷地区任教的老师们常年发放生活补助，这些年下来少说也捐了四、五个亿，但国内知晓他才是幕后捐资人的却极少、极少，有时候我都觉得简直是不可理解，他明明做了那么多、本应该获得更多才对……” 米莎莎惊讶的捂着嘴道。“不是吧？捐就捐出去了这么多钱啊？” “真的，席萌萌所管理的基金会有十多亿港币的资金储备，这些钱都是他去年坐镇香港、狙击海外资金所赚到的，他还说啊捐出去的这些钱反正都是从老外身上赚到的，所以花起来真的不会心疼，而且用这些的钱帮助国内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他觉得非常开心……” 跟米莎莎对视、见彼此眸子里的自己都是一副惊讶且愕然的模样，李雪瑶也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啊……” 德尔菲娜将两个女孩都撵走了，付正义可就笑着她为什么非要今天晚上带这些女孩赶往凯恩斯？ “没办法的呀，她们后天要在伦敦走秀的，今天晚上不赶到凯恩斯找我弟弟，那就只能带着她们前往黄金海岸机场等飞机了……” “安东尼？” “是呀！”喝了口啤酒、德尔菲娜办笑着凑近些过去道。“对了，你可是答应给那些毛利人援助的，你可千万别说话不算数！” 付正义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凯库拉的毛利人阿提说的那个朋友‘安东’，应该就是你弟弟安东尼吧？” “宾果！不过没有奖励！”德尔菲娜打了个响指便笑了起来继续道。“你真的要为你做出的承诺而拿出一笔钱来的，毛利人憨厚、对朋友也友善，可不能骗他们的……” 付正义佯怒。“太小瞧我了吧？阿提不就是想要一艘坚固些的海船？我至于在这上面骗他？我一直没考虑好的原因是这笔钱该从哪儿出！” “不不不！可不只是坚固就够了的！他们协会所需要的可不只是能抵御日本捕鲸船撞击的坚固、还需要配备**********、招募到有勇气跟那些非法捕鲸者们对抗的船员的！阿提所加入的‘守护者协会’跟捕鲸船之间的抗争是真的会死人的，我弟弟这次去英国也就是为了这事儿……” “守护者协会？是不是专门针对小鬼子的？” 德尔菲娜皱起了眉头。“阿提加入的协会就是针对他们的，因为也只有他们才会如此的残忍、如此的卑劣……” 见德尔菲娜有发表长篇大论的趋势，付正义道。“打住！打住！我不管那么多，只要阿提的协会是针对小鬼子的、那这笔钱我就非常乐意负担的！即便只是能让小鬼子们不舒服、不痛快，我都觉得掏钱出来是理所应该的！告诉你弟弟，我感谢他为我所安排的纽西兰之行，更感谢他让我有机会认识阿提……” 如此简单就搞定了？ 德尔菲娜有些茫然了。 付正义举起酒杯道。“别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发自内心的讨厌、甚至是仇恨那个国家！” 跟他碰了杯、德尔菲娜苦笑了起来。“好吧！虽然我不太能理解其中的深刻原因，但只要你肯帮助那些毛利人、帮助阿提所在的协会，你可就相当于是帮了我弟弟、解决了我的麻烦！谢谢！” “德国总理都公开下跪为其国家所犯下的罪行而道歉了，可那个国家从上到下都在竭力的否认所犯下的罪行、试图否认那段历史，甚至是去更改其教科书想要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让国民们侧地忘却那段历史！这是不对的，作为一个人、一个还有良知、一个还知晓那段历史的中国人，我不吝于用任何方式去让他们明白，做错了就必须认，就必须道歉，否则他们就是我们全民族的敌人……” 见他语气越来越重、表情也越来越严肃，德尔菲娜在他攥紧酒杯的手背上拍了拍。“付！你太偏激了……” “这不是偏激，这是一种刻骨的仇恨！” 话题逐渐沉重了起来，不过随着汽笛声响起，原本还散在四周那的女孩子们可就嘻嘻哈哈的围上来、准备道别。 见她们一个个嘟着嘴、似乎又想要扑上来，付正义赶紧板起了脸。“谁要是敢再乱来，我可真的将她扔到西伯利亚！” “bss！你太小气了……” “bss！我的心碎了……” “bss！这不公平……”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李雪瑶在关注着这边，任她们的表情再委屈、语气再哀怨，付正义也是不能让泳池边所发生过的那一幕在这里重新上演，转过脸便冲着德尔菲娜道。“呐！人是你带过来的，你也有责任将她们都带走！不然之前说的那些我可都不认账了！” 取出相机做好准备的德尔菲娜愕然道。“付！不是吧？” “我是非常认真的！” 瞄了一眼吧台另一端的那两个女孩，德尔菲娜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拍了拍手、便冲着女孩们道。“好了好了，你们的bss既然这么说，那我可就没办法了！大家还是准备出发吧……” 正文 第1019章 夜宵 目送着直升飞机将德尔菲娜等人送走，付正义从船尾的直升机坪回到了前甲板就见泳池旁多了个烤架和一个扇形的铁板操作台，方伯跟船上的法国厨师隔着泳池各自忙活着，不过双方的火药味似乎比较浓。 冉颖凑过来解释。“方伯说最好吃的烧烤是中式的，不过船上的法国大厨不同意他的观点，认为还是法式烧烤才是美食的真谛，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让他们同台竞技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也就笑着来到了方伯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方伯啊，一定要好好露两手出来震震这些法国厨子，可不能让他们觉得只有法国菜才是美食……” 一抬头见是他，方伯便笑了起来。“那是！咱老祖宗会做菜的时候、欧洲人还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呢！输给他们可不成！” 随着一起过来的米莎莎见两侧还有十多副钓杆，可就惊呼着跑了过去。“不是吧？还能钓鱼？” 见海底似乎有什么在发光，李雪瑶扶着护栏便往下望，见海面下有人在潜水，可就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意动了。 冉颖走过去摇了摇头。“他们是下去找牡蛎、扇贝、海螺、海星这些藏在海底的海鲜的，晚上能见度低、你俩就别下去了，咱们还是只管坐下来吃现成的就是了……” 大堡礁的夜空是星光灿烂，不过就是晚上还是稍微有点冷的，付正义正准备让许志成去拿几件外套过来，却见米妈已经拿着外套走了过来，给米莎莎披上、又将另一件递给了李雪瑶，便迎上去问包文娴怎么没一起过来？ “她说这些天吃的太好都胖了好几斤了，可是不敢再吃什么夜宵了，我这也要过去跟她一起在健身房里跑跑步、减减脂呢！” 付正义笑着说。“健身也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可不能一下子锻炼的狠了……” “恩恩，这船上竟然还有健身房、还有负责指导的健身教练，有钱人的生活真的是难以想象啊！” 见王丹枫谈兴有些高，付正义便邀请她坐下来，让冉颖去给她倒杯热牛奶过来。 王丹枫不让冉颖去拿，犹豫了下才嗫嚅道。“付老师啊，能、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回去啊？这出来都好多天了，一直都没好意思说……” 冉颖赶忙道歉。“哎呦！这事儿可怪我，我都忘了这茬了……” 冉颖在帮自己掩饰，但出来这些天香港那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付正义便带着王丹枫到了船首放低了声音道。“阿姨，如果你不问的话、我是准备一直瞒着你跟莎莎的……” 王丹枫脸色立刻就白了。“小付？是不是我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你快说、你快说！” 将事情的起因和结果都简单说了一下，付正义在最后补充道。“造谣的周刊已经停刊了，其创始人易中诚被廉政公署和商业罪案调查科所组成的专案组调查，五天前被正式拘捕、不得保释，其创办的公司正在走破产程序，应该说是受到了一定的惩罚，不过国内的一些无良媒体却根本就不管事实是什么，为了吸引眼球什么样的标题都敢写……” 这些天一直没能跟家里面联系，王丹枫早就起了疑心，可怎么想都没想到会是这种这事儿，听完了情况介绍可就急的站了起来。“他们怎么能这样啊？莎莎还小呢，这、这开了学可怎么见人啊？” “您先别急，这事儿我也一直在考虑的，”付正义也站了起来，见冉颖正跟两个女孩在挑拣着从海里刚捞上来的海鲜、一时间也不会过来，这才继续道。“阿姨，莎莎跟瑶瑶会考都已经过了、算是已经高中毕业了，如果不出这事儿、我都在考虑是否该让瑶瑶实现她去法国上大学的梦想呢，所以如果您跟您爱人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她能跟瑶瑶结伴一起去法国巴黎，先过语言关、再读大学的预科，快的话明年直接就能在巴黎上大学了……” “小付？你真的想娶瑶瑶？” “恩！当她愿意嫁给我的时候，我就会娶她！” 王丹枫仰着脸怔怔的瞅着他，片刻之后才松了口气道。“小付，谢谢！” “把莎莎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人是我，让她遭受周刊的污蔑和诽谤的始作俑者也是我，我自然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她解决这些事情，只不过能力有限、还是没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瞧你说的，要没有你的帮忙、莎莎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你可不能这么谦虚……” 道了谢王丹枫便拿着冉颖的手机进了船舱，赶忙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米兆伟一听是老婆的声音可就火了。“你跟莎莎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么多天一个电话都不打回来？你知道报纸上是怎么说莎莎的吗？” 王丹枫将刚刚得知的情况说了一遍，可就赶忙问家里的情况如何了？ “报纸上说的哪个难听啊！我是不信的，可你家里面的那些亲戚说三道四的，竟然还敢道家里来找我核实情况，都给我撵出去了……” 见米兆伟不肯说报纸上都说了些什么，王丹枫也就清楚报纸上说的肯定是非常不堪的，干脆将付正义的提议说了出来，问他是什么意见？ “让莎莎跟着瑶瑶一起去法国巴黎？不太妥吧？莎莎才多大，怎么敢现在就出去？” “不就是提前一年吗？再说了，小付的身份摆在这儿呢，咱不说图他些什么吧，但要是瑶瑶先去了巴黎上大学、咱们莎莎晚一年过去又何必呢？” 米兆伟犹豫了片刻便叹了口气。“这事儿啊你拿主意吧，反正咱们家莎莎搁在哪儿都安全的……” 知道他的意思、王丹枫可就火了。“米兆伟！你混蛋！有你这样说自家闺女的吗？莎莎是还没长开呢，以我的条件莎莎怎么可能会差……” 在健身教练指导下完成了锻炼，包文娴回房间看到女儿跟莎莎坐在泳池旁边在吃烧烤，也就加了件衣服下来，出了电梯听见王丹枫的声音便寻了过去，见她站在角落里正在数落着她男人便笑着走了过去。“丹枫？” “不跟你说了！实在不行就回去再商量……” 收了线、王丹枫便转过身，见她头发还湿着便道。“外面的风大啊，你也不怕被风吹的头疼……” 包文娴笑着说。“没事儿，我下来看一眼就走……” 知道她也挂念着家里情况、王丹枫将手机递过去便道。“我见她们吃的蛮开心，要么你还是上去吹干了头发一起来尝尝？” “算了，国内现在好像也是十点了，我给家里去个电话就先去休息，这些天虽说吃得好、住得好、玩儿的好，可还是蛮累的啦……” “那我给你拿杯热牛奶过来，冉助理说船上的都是澳洲最好的鲜牛奶，跟国内卖的牛奶根本就不一样，确实是好喝。” 王丹枫知道她也有话要跟家里说，摆了摆手便走了出去。 “妈！快来呀，方伯烤的海鲜太好吃了，都停不下来了……” 见女儿面前一大堆扇贝、牡蛎等海鲜的空壳，王丹枫可就在她脑门上戳了一指头。“吃吃吃！吃这么多你就不怕拉肚子啊？” “怕什么！都是最新鲜的，人家付老师还生吃了好几个牡蛎呢！我吃的可都是烤熟了的呢！” “少吃点，晚上吃多了不消化……” 叮嘱了几句，王丹枫见站在包文娴从船舱里走出来便赶紧迎了过去，将手机接过来便让她赶紧回去、别受了风。 “哪里有那么娇气啊……” 说归说，但包文娴还是冲着女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早点回去休息，便赶紧进了船舱。 米莎莎在李雪瑶耳边道。“你妈盯的你好紧哦！” “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那是！方伯烤的海鲜真的比船上的法国大厨做出来的好吃多了，我还是觉得法国大餐适合坐在餐厅里吃……” 王丹枫见女儿跟莎莎喝着饮料、吃着烧烤一副惬意且开心的模样，将手机还给冉颖之后可就有些犹豫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将米兆伟说的那些告诉女儿，不过也明白这种事儿是怎么都不可能瞒得住的，一时间很是纠结。 付正义走过来说。“阿姨，要么一会儿我跟她说吧？” “莎莎这孩子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太乎的样儿，她的心理承受力真的不强的，对于有些事儿还特别的敏感，我、我还是担心……” “那要是让瑶瑶跟她说这事儿，会不会好一些？” 王丹枫思索了片刻，便点了点头。“也好！有些话瑶瑶比较好说一些……” 让冉颖过去将李雪瑶叫了过来，付正义取了些法国大厨烤好的牡蛎和芝士焗龙虾过来便示意她尝一尝。 李雪瑶尝了一个牡蛎可就大为欣喜。“咦？这不是蛮好吃的吗？” “中式烧烤跟法式烧烤相比、在调味料方面差距比较大，喜欢的话就多吃点……” 李雪瑶摇了摇头，端正的坐好之后才轻声道。“有什么事儿？” 口味没变，但敏感程度却比记忆中的强太多了，付正义将芝士焗龙虾的虾肉挑出来放在她的盘子里才说。“是这样的，有件事儿需要你帮个忙……” 正文 第1020章 矜持 面前那盘子里雪白的虾肉，让李雪瑶不由得怔住了。 她记得在拿起牡蛎的时候就说过自己很饱了，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而是将虾肉仔细的挑出来之后很自然的就放进了自己的盘子，那动作既不刻意、但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似乎是那么的顺理成章、那么的无需考虑…… 这些天以来，类似的情况经常发生。 也许是很小的一件事儿，就连米莎莎都未必会注意到，但李雪瑶却觉得跟他在一起时的紧张和局促感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放松。 对的，就是放松！ 也许是他所做的一件小事儿，也许只是他随便说的一句话，又或者只是他无意中所投注过来的那目光，都让她产生了一种类似于他知道、他明白、他理解、他认可般的感觉。 就像是母亲在厨房里忙碌时的唠叨，就像是父亲在将拖鞋给自己踢过来时所发出的抱怨，这是一种她想不明白的亲切、不能理解的宽容，她觉得这似乎应该用‘宠溺’这个词来形容才恰当，似乎他所表明的是一种态度，希望自己能够真切感受到、但却不会觉得受到了侵犯的感触！ 可，难道自己跟他真的很熟吗？ 李雪瑶绝不这么认为。 上初中的第一年，因为在课堂上来了例假让她惶恐不安了很长时间才能够去正视这件事，也才明白男女生之间的距离感是需要保持的，而‘矜持’的结果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敏感，因此除了米莎莎之外，李雪瑶觉得再没有谁能够让她完全敞开心扉了。 所以，难道这趟出行所产生的感觉，完全是错觉？ 可为什么真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有种很轻松、很舒服的感觉呢？ 李雪瑶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是觉得奇怪，越想越是觉得难以理解…… 船上的法国厨师所制作的芝士焗龙虾相当不错，虾肉雪白且弹性十足，芝士浓郁但却并不会抢了虾肉本身的鲜甜，这让付正义在吃完了之后才发现她似乎在出神，抬起手便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有在听吗？” “啊？你说了什么？” 见她彷如是受惊的小鹿，付正义就明白她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的，便将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李雪瑶听明白了，不过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你是说周刊破产了？” “对，创始人易中诚被正式拘捕，两个儿子从周刊的公帐上都抽走了不少的现金、这很可能涉嫌损害其他股东利益，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可、可之前不是说周刊的老板非常有钱的吗？” “周刊的资产负债率只有百分之七十，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周刊的品牌价值比较高，所以一旦停刊、其品牌价值也就瞬间归零，这也就会导致资产负债率的暴增，也就是俗称的资不抵债……” 不太明白财务方面的这些知识，李雪瑶所明白的就是因为她在慈善义卖现场的愤怒、导致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亿万富翁的周刊创始人易中诚不但被正式拘捕、需要等着公正的审判，其一手创立的周刊杂志也已经停刊，两个儿子涉嫌侵吞公司巨额资金正被香港警方缉拿！ 见她抿着嘴、面有不忍，付正义问道。“对于这样的结果你是不是觉得很难接受，或者说觉得太残忍了？” 李雪瑶抬起头，张了张口但还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是这样的，如果仅仅是因为周刊散播了谣言、诋毁了莎莎的名誉、导致她的心灵遭受了创伤，那这样的结果确实显得有些过了，可周刊从成立到现在，因为其通过造谣、污蔑、诋毁等方式已经造成了极严重的后果，因为遭受周刊污蔑而自杀身亡的是个年仅十九岁的女孩子，被逼离开香港、以及不得不放弃了前途的更是多达数十位，而为此周刊只是付出了三十多万港币的罚款……” 听到这里李雪瑶满面怒容，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等待片刻才愕然道。“没了？” “没了呀！香港是新闻自由的地方嘛，不过更恶劣的就是因为周刊诋毁而自杀的女孩子在办理丧事的时候，周刊因为被处罚而怀恨、就派人送了一个花圈到灵堂去，只是这个花圈上没有一朵菊花，全都是代表着喜悦的玫瑰……” “怎么能这样？” 付正义将双手一摊。“周刊说订花的时候搞错了品种……” 等了片刻、见他又没了下文，李雪瑶可就抿着嘴一脸的愤慨了。 “真的是没结果了，警方声称无法以这样的事实判定周刊是寻衅滋事，所以最终周刊也只是被警方口头警告，令全港民众无不哗然，有媒体人倡导对周刊进行抵制的，不过最终什么效果都没有，香港媒体以‘良心已死’为标题发了一些评论，也就彻底宣告事件结束了！” 李雪瑶不解。“怎么会这样？造谣难道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在香港打官司是非常耗钱的，律师费是按照分钟、或者是小时来收费的，别说普通的香港市民了，就连一些富豪打完一场官司都是伤筋动骨的，周刊高举着‘新闻自由’的这面旗帜，所以很难被制裁……” 李雪瑶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将目光投向了还在大快朵颐的米莎莎，片刻之后才转回脸来问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实话实说！这样的事儿是怎么都瞒不住的……” 李雪瑶立刻便摇头。“绝对不行！莎莎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她一定会因此而一蹶不振的，我甚至害怕她产生消极的悲观、厌世的情绪！” “可问题是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能瞒多久、就先瞒多久！” “可总归是需要让她知道的！国内有些媒体不但转发了、还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些牵强附会的评论，从恶劣程度上来说，国内的某些媒体比周刊还要混蛋！” “她肯定承受不了的！我知道她的，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可实际上之前那事情发生之后她只是装出来的坚强而已，是为了不让她爸妈担心、是不想让自己影响到其他人，莎莎其实很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 听着她所说的那些点点滴滴，付正义这才明白米莎莎这个看起来开朗且爽快的女孩竟然有着脆弱且敏感的内里，这让他觉得之前所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些，于是便道。“我原本还有个打算，那就是让你们俩提前去巴黎……” 李雪瑶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建议是这个，不由得愣住了。 “在法国没有谁认识她，那么有个一两年的时间让事件淡化，等她回国的时候无论是国内的媒体还是熟悉她的人们，自然也就不会再记得这事儿了……” 李雪瑶本想说自己家里未必能承担的起自己出国留学的费用，可一想到那张体育彩票，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心想如果这个建议是在去香港之前由他所提出来，自己一定会出于自尊的原因、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在香港的那些天，在纽西兰的那些天，在黄金海岸的那些天，在这艘超豪华游艇上的这些天，都让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不能再以‘自尊’为借口去拒绝了！ 一件毛衫就是八千多，一条牛仔裤就是两千多，一双不起眼的皮鞋要六千，自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行头，加起来都相当于家里一两年的收入了，自己现在哪里有底气理直气壮的说‘不’呢？ 见她的脸红了又白了，注意到她那攥紧的拳头，即便她没有开口、付正义也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她的纠结和犹豫，于是赶紧开口道。“你不要有什么压力，更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现在所获得的、都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得到的，即便你还不解、你还犹豫、你还有着纠结，甚至是你觉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我需要让你明白一点，那就是无论最终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不会向你讨还什么的，我希望你将现在所收到的一切都当做是一份不要求回报的礼物，安心的接受、快乐的享受，好不好？” 感受到了那炽烈的目光，李雪瑶有些慌了。“这、这怎怎么可以啊？” “没什么不可以的啊！你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在还债的不就成了？” 李雪瑶脱口而出。“那不成讨债鬼了？” 付正义一下子就楞住了。 前一世她在答应自己的求婚之后，他曾经问她为什么会看中自己这个既没有钱、也没有存款、还背着一身债的穷小子？ 她当时就是用了这三个字作为理由，还笑着说她肯定是自己上辈子最大的债主，所以必须让他用一辈子来偿还…… 见付正义突然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但神情变得温柔了起来、就连目光也炽烈的似乎能将自己融化了，李雪瑶是真的慌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正文 第1021章 不速之客 透过舷窗，包文娴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坐在另一架直升机里女儿所扬起的唇角，感受到她的兴奋和激动。 “哎呀！还真的有这么一座心形的小岛啊，简直是太漂亮了……” 直升机里只有两个人，所以王丹枫的感叹也就尤为的清晰，包文娴将目光投向了下方那小岛，表情也随之而舒缓了下来。“是啊，世界之大真的是无奇不有，要不是亲眼看到了，我真以为小付是在开玩笑的呢……” 王丹枫笑道。“哎呦，他说的话可不敢当玩笑话去听哩。小付是真不简单啊，年纪轻轻就这么有钱了。长又帅气、还没有架子，谈吐风趣也礼貌的不得了！还真的就是那什么穷**计、富长良心的例子……” “这话说的倒是有点道理，可听着还是觉得刺耳，”包文娴收回了视线，转过脸继续道。“丹枫啊，小付说这话是捏造出来的，而且还说黄世仁的原型根本就不存在！而且还因为那四大恶霸的上演、导致有受牵连的人活的是惨不忍睹，你觉得他说的这些有没有道理啊？” “我哪儿知道啊？不过我倒是觉得他见识广、知识面也宽的很，总不至于拿这种事儿来胡说八道，”王丹枫顿了顿，这才继续道。“不过我家那口子说了，过去的地主没几个是真的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真要是将佃户给逼死了、谁给地主种地、交租？不过就是那时候为了宣传而已……” “是啊，他后来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是什么仓廪、什么知荣辱的？” “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外国语学院的高材生就是高材生啊，这话说的既有古意、还又实在的很！不像我们单位里那些刚进来的大学生，一个个要么就是唯唯诺诺的，要么就是故作老成，真的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 总觉得似乎那天晚上在泳池旁吃完宵夜、就吃出了问题，包文娴不禁有些心烦气躁，都等不及直升飞机返航便问她是不是真的决定了？ “是啊！不就是提前了一年？早点过去、早点开始学习法语，家里省一点、再跟人借一点，只要撑到她进大学能开始打工或者是有奖学金了，我们两口子可就轻松了……” “总是觉得太突然了！什么东西都没收拾呢、就这么直接过去？我单位那边的假可真的请不下来了，红旗那单位虽说请假好请的很，可请一天假就少一天的工资呀……” 王丹枫撇了撇嘴。“你们两口子呀、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小付哪里不好了？要样貌有样貌、要人品有人品、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的，要是他是看中了我们家莎莎，我是二话不说立马就认下这个女婿了！” 包文娴苦着脸、叹了口气。“可实在是太突然了啊！瑶瑶跟莎莎可都是没出过门的，这么突然就说高三不上了、直接去法国的巴黎，你让我、让我怎么能放心嘛？”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莎莎跟瑶瑶一起过去呀，那个长的跟芦柴杆一样的法国女人好像还是法国首富的独女呢，小付不是说会让她帮着照应她俩的吗？你想啊，那些个模特是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可小付根本就没眼看的呀，这种女婿你们两口子要还是看不中、那你们俩想找什么样的当你家的女婿呀？” 道理都懂，可包文娴就是有些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什么事儿嘛！ 莫名其妙的就又是送钱、又是帮忙的、又是带着一起到纽西兰、到澳洲来旅游的，钱跟流水一样的花着，就算真的是自己赚的钱可也不能这样浪费吧？ 见她又是一副纠结的不得了的样子，王丹枫是真的无语了。“你们两口子平时不是挺开明的吗？怎么在小付这事儿上就这么矫别扭呢？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他未娶、瑶瑶未嫁的，古话还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小付又不是七老八十、又没长的是个歪瓜裂枣的样儿，胳膊腿儿的也都齐活着呢，你们两口子怎么就这么别扭啊？” “也不是说我们两口子别扭，就是这个事儿啊发展的太快了，一时间接受不了啊！” “别人家是求遍了漫天神佛都遇不上这种好事儿，你们两口子倒好，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真是想不明白……” 两个当妈的想的不一样、自然也就达不成统一的意见。 不过米莎莎跟李雪瑶的意见倒是很统一，都觉得高三这一年是可上可不上，因此也就希望能在澳洲之行后直奔巴黎。 额头贴在窗户上，米莎莎感慨道。“真的是太漂亮了！简直不敢相信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心形的岛屿存在啊……” “这不是岛屿、是堡礁，在世界上还有八个地方存在着类似的地貌，具体的位置咨询一下专业人士就能知道了……！” 被纠正了说法、米莎莎可就故意冲着李雪瑶呲了呲牙便转过身。“付老师，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教科书上可没这些的呀！你都是从哪儿看来的呀？” “活到老、学到老！世界上有趣的事情多着呢，关键在于你愿不愿意去了解了、愿不愿意去知道！还有啊，想知道这些你就多上上唯知网，也可以发帖子询问一下，目前还是网站的工作人员直接来去回答所有问题的……” 米莎莎一脸的嫌弃。“嘁！打广告也不能这么卖劲吧？我告诉你说啊，我真的是比瑶瑶大几个月的，严格起来你该喊我声姐姐呢……” 李雪瑶伸手就在她腋下挠了一把，等她夹紧了胳膊转过脸来，可就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知道瑶瑶的脸皮薄，米莎莎可就故意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这令李雪瑶的耳根逐渐红了、眸子里也满满的都是威胁！ 莎莎哪里会怕她的这种威胁，立刻便凑到她的耳边笑着道。“别呀，我不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肯认这个账嘛！” “认什么账？你妈还喊他老师呢……” “各论各的呗！反正又不花钱，试试看吗？求你了呀……” 被她抱着胳膊一通摇，可这种事儿李雪瑶哪里肯松口？ 不过两个女孩这么一闹腾，倒是让坐在对面的付正义唇角又扬了起来，觉得莎莎这女孩倒是真的很有意思，若是周刊那些污蔑和诋毁能让她的心态更成熟一些，想必李雪瑶有着她的陪伴、在法国巴黎的生活应该是无须担心的…… 大堡礁堪称是旅游者心目中的天堂，蓝天、碧海，各种珊瑚礁、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令人大开眼界，而潜水的乐趣令人恨不得能一辈子住在水下。 在付正义享受着美景美食以及李雪瑶前世所未曾在他面前所展现出来的一面时，千度网迎来了一位极其特殊的不速之客。 面对着眼前这位年龄似乎不大、但气场十足的小女人，李颜弘不禁有些愕然。“欣总，你的意思是说远海集团要给千度网注资？” 木欣欣压着裙边坐了下来。“是啊，远海集团的发展很快，互联网是新兴行业，所以也希望能够找到合适的切入点，推动互联网企业的发展、分享互联网发展的成果嘛……” 为了让千度网能偶渡过此次难关，李颜弘忙的是焦头烂额，最后还是通过外资股东的影响力、才算是让主管部门松了口，可前后将近一个月的网站关闭、导致的就是流量大减，圈子里更是认为千度网早晚是会被淘汰，这让李颜弘这段时间相当的消沉，总觉得有什么是自己所没有顾虑到的，因此也就实话实说了。“问题千度网刚刚遭受了主管部门的处罚，目前还处于整顿之中，对于资金的渴求并不是放在第一位的……” 几个月的详细调查，木欣欣哪里会不清楚千度网目前的境况？ 作为千度网创始人之一的陈建已经离职，甚至连其在千度网的股份都以及低廉的价格转让了出去，彻底跟千度网划清了界限。 千度网还在遭受着唯知技术的打压，国内三大主流网站更是将千度网视为不可合作的对象，以其目前网站重新上线之后的流量来说，跟三流网站已经是没有什么差别了，若是这个时候不能介入进来、以后想要再找到合适的切入点那可就真的有些难了。 木欣欣将阿龙准备好的资料接了过来，翻开之后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便道。“互联网企业想要快速发展、必然是需要烧钱的，以我对千度网的了解程度来说，你账上的资金顶多能再撑三个月，你的底气何在？” “千度网拥有着全球一流的搜索引擎，汉字本身的特殊性、会成为国外搜索引擎类公司进来的天然障碍，虽然唯知搜索的发展已久，但千度网的技术远比其先进，同样的词条内容，千度网的搜索时间是唯知搜索的一半都不到，千度网只要稳定发展早晚是会赶超的……” 李颜弘摆出了一副技术大拿的架势，木欣欣给阿龙递了个眼色便笑而不语，不过她的目光却不时瞥向办公桌上的那部电话…… 正文 第1022章 决心 不速之客在半小时前就走了。 李颜弘蹲在办公室角落，盯着花盆里的那几只蚂蚁，心乱如麻。 那体型娇小、有着一双狐媚眼的嚣张女人，在走之前所撂下的那些话，让他几乎要绝望了。 工信部的新规对外资对国内互联网企业的持股做出了限制，上限是不能超过四分之一的，可陈建离职时将他所持有的股份都卖给了idg，除非能让风投资金心甘情愿的捐助些运营资金，那么要么就是千度网因违反互联网企业的管理规定被查处，要么就是自己这个创始人被撵走…… 女秘书敲门进来，见李颜弘蹲在花盆前便走过去汇报。“李总，您想要了解的互联网企业外资参股新规是属实的，不过新规还没有正式颁布、实施，具体时间表据说也还没有下来呢……” 李颜弘淡淡道。“我知道了，出去吧！” 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女秘书愣住了，犹豫了下可就提醒道。“李总，十六家医院的代表都在会议室等着您过去呢……” “让他们继续等！” “可是……” 李颜弘终于转过了身来、黑着脸道。“我说让他们继续等，你没听清楚？” 见大老板表情扭曲、正处于暴怒的状态，女秘书可就慌不迭的赶紧退了出去。 “什么医院的代表啊，不都是些骗子？租来的科室、没有资质的医生、虚假的宣传、不会有效果的治疗方法、高昂的收费，还真以为千度网给了脸、就真的有脸了呀，做梦呢……” 李颜弘愤愤的嘟囔着，站起身回道办公桌坐下，瞄了一眼就摆在桌上的那张远海集团董事会主席辛欣的名片，拿起电话打给了市场部的经理，要求他将竞价排名广告的日均价格提高三成，而且合同期限也从原本的一年变成每半年一签。 “李总？临时加价不妥吧？” “这些人代表的是什么、都是些什么货色，难道他们自己也不清楚？除了千度网之外、他们能去哪儿这么精准的投放广告？告诉他们，不签滚蛋！这次不签的话，以后竞价排名的价格会直接翻倍！” 几乎是吼一般的下达了命令，李颜弘摔了话筒便烦躁的从抽屉里取出了香烟和火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直到抽的满口苦涩、嘴唇发干，这才重新拿起电话打给了市场部，询问那些医院的代表是否签了字？ “签了，不过全部是骂骂咧咧的走了，还说做完这一期之后肯定不会再跟公司合作了……” “一群骗子而已！只要能赚钱、让他们自己动手去挖祖坟都肯干的！他们不跟公司合作、那就都等着饿死吧！” 广告收入按理来说可以提升五成的，也可以缓解公司资金的压力，但都不可能解决自己所面临的危机。 李颜弘深知这一点，于是也就开始打电话，可直到外面华灯初上，危机却依然没有解除，他越发的痛恨陈建这个背信弃义的室友、同学和合伙人，觉得自己怎么都不该在千度网成立之初给予他那么多的股份、那么大的权利、那么宽松且没有限制的退出承诺！ 摆在手边的手机响了。 李颜弘拿起来一看不由得叹了口气，号码是远海集团董事会主席辛欣的。 “李总，考虑的如何？” 李颜弘冷冷的道。“时间太仓促了吧？” 木欣欣笑了。“仓促？不不不，我这是在搭救你呢，可不要将好心当成是驴肝肺，浪费我的时间！” 李颜弘翻开了桌上的财务报表。“千度网目前每个月的广告收入就有三十多万，国内三大门户网站的利润可都没有千度网高……” “别说什么三十万了，就算是三百万、三千万又怎样？你被撵走了的话可就都跟你无关了！不要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格，我刚刚跟工信部的大领导吃完饭，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让千度网停业整顿？” 李颜弘站了起来，重重的一拍桌子。“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我回美国重新创业！” “哎呦，还真的生气了呀？在商言商嘛，跌倒了想要再爬起来可不容易的，你考虑清楚了再给我来电话吧，不过千万别晚于十点哦，不然明天早上你就准备敞开大门迎接工信部的领导吧……” 木欣欣也不等李颜弘回复、就立刻掐了电话，端起手边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瞄了一眼在浴室里正在冲凉的那具肥硕且丑陋的躯体，目光之中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屈辱和愤怒。 水声停歇，哗啦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拉开，裹着浴巾出来的那又矮又胖的老男人便冲着木欣欣笑着道。“小宝贝，爸爸洗好了呦……” “干爹！你好讨厌哦……” 木欣欣嗔怪着站起来扭动着腰肢迎了上去，不过当她忍受着那持续却并不猛烈的冲击时，守在楼下的龙柏波却是在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直到那矮胖的老男人脚步虚浮的下楼离开，他这才上楼、敲开了房门。 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腰肢、笔直的双腿，龙柏波合上眼冷静了一下，这才开口道。“邰永建已经逃到了加拿大，他侄子邰文雄说远海集团只需要将两千万加币转到了他叔叔在加拿大的户头里，那前账就算是两清了……” 啪的一声，都彭朗声火机骤然亮起的火苗、令辛欣的脸映在了落地窗玻璃上，闪了一下便又黯了下去，她吐了个烟圈出去这才转过脸来轻笑道。“两千万加币？那不就只有欠款的三分之一吗？人都已经跑路了，怎么有脸来要这笔钱的？” “他大哥邰永明失踪了，侄子邰文雄正躲到了香港，目前是他侄子香港的公司，另外邰文雄说若是我们愿意多转三千万加币给他叔叔，那运往北方的那批货就卖给我们了……” 辛欣的眸子亮了起来。“发往北方的那批货？我记得价值也超过三个亿了吧？” 龙柏波点了点头。 “发往北方的这笔货也价值三个亿，若是以三千万加币拿下来、那就相当于是半价，运作的得当单是北方这笔货就能赚三个多亿呢……” 木欣欣计算了完之后便走向了龙柏波，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边道。“阿龙，有没有办法既不需要给钱、还能将北方那批货给搞到手？” 龙柏波皱起了眉头。“不妥吧？” “邰家反正完蛋了，北方的这批货认真说起来是属于无主的，有能者得之，你说呢？” 龙柏波眉心彻底拧了起来。“问题是押车的是邰永建的铁杆弟兄，想要吃下来损失一定不会小的……” “富贵险中求嘛！反正我们在香港的公司也是个空壳，欠的那三个亿机上这批货的四个亿，那可就相当于是七个亿了呀？得罪都已经得罪了，那干脆不如得罪到底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龙柏波叹了口气这才点了头。“欣欣，钱是赚不完的，远海集团这两年的发展很快、资产提升的幅度也相当可观，千度网……” 木欣欣的脸沉了下来。“千度网必须搞到手！那家伙的唯知技术估值已经五十亿美刀了，没有充足的现金储备、怎么跟他较量？” “干嘛非要跟他较量呢？这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要是北方这笔货搞定了，那远海集团的资产可就能过二十亿，世界这么大，哪儿不能去？又何必……” “阿龙！你知道我对钱已经无所谓了，但这事儿没的谈！我要他死！我一定要他死！” 感受到了她那浓烈的恨意，龙柏波怔怔的瞅着木欣欣的那张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娇媚脸庞，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我亲自带人过去处理！快的话明天下午就该有结果了，不过若是你没接到我的电话……” 一根手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木欣欣厉声道。“你不许出事！你一定不能出事的！你答应过我的，你会照顾我、帮助我！没有你了，我活着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龙柏波忍不住亲了一下便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欣欣！不要这么固执好不好？” “阿龙！你要是出了事儿、我会随你而去的！可要我放弃、你不如现在就让我死！” 木欣欣语气之坚定，让龙柏波不禁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很快木欣欣雨点般落在他脸颊上的亲吻，更是让他心如刀绞。 “阿龙，别怪我，支撑着我活下来、活成现在这个模样的人是他，要么他死、要么我死，妈妈在天上看着我呢，我要是放弃了、她会伤心、她会怪我的……” 紧紧的抱着龙柏波，木欣欣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彷如是呢喃一般的述说着，眼泪很快便浸湿了他的衬衫，也让龙柏波再一次明白了她的决心。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去安排那批货的事儿……” 站在落地窗旁，木欣欣目送着龙柏波离开。 她正准备再点一根烟起来，摆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却亮了，她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那号码，见时间距离十点只剩下五分钟，脸上的笑容瞬间浮现，按下了接通键便道。“哎呦，李总你还真的很守时耶……” 正文 第1023章 为了灵魂 堡礁特有的环境，铸就了其特有的海洋生物群落。 在船员的帮助之下，藏在海底的海蟹也是无处遁形的，因此晚餐也就变得更加丰富了。 将捕获的海蟹交给船员、付正义便返回游艇脱掉了潜水衣，他走向餐厅准备将最新收获与她分享，见餐厅里的桌椅大多被挪走了，橡木长桌上摆着数十种高矮不一、大小不等的玻璃酒杯，以及十数瓶标签各异的红酒，便问正拿着一瓶红酒认真研究的冉颖，这是准备做什么？ “巴芙拉准备教授品鉴红酒的礼仪知识，我是被拽过来当翻译的……” “那她俩人呢？” “去漱口了。喏，这不都回来了？” 顺着冉颖手指的方向，付正义见巴芙拉和斯韦特拉娜带着她俩走了过来，也就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葡萄酒是一种特别的饮料，将它放在不同类型的杯子里会有不同的口感。1986年奥地利第十代醴铎酒杯制造商乔治?里德尔(gergriedel)推出了一系列机械水晶玻璃杯，其价格实惠，称为“宫廷vinu”。这一系列多样的款式让消费者感到困惑，毕竟他们用习惯了一种酒杯。不过，乔治想到了解决办法，他开始举办品杯会，亲自教授这些酒杯的不同。这个办法很奏效，就算是新手也注意到了这些不同款式的酒杯之间的显著差异。所以十年后，对葡萄酒业做出巨大贡献的乔治获得了醇鉴年度人物称号，也让葡萄酒的品鉴和欣赏都有了一整套规则……” 随着巴芙拉的介绍，橡木长桌上各种形状、各种口径的酒杯的用途，也就随之而明晰。 霞多丽杯，是专门用来品鉴酒体细腻优雅的霞多丽。 雷斯林杯，是为了让酒中的水果香味集中在酒杯的上半部分，长长的杯柄使得酒能够保持冰凉状态，不过要求酒必须保持冰凉。 波尔多红酒的酸味和涩味较重，正适合那种杯身较长且杯壁不垂直的郁金香杯形，杯壁的弧度正可以适度调控酒液在口里的扩散，而且较宽的杯口可以令饮者更好地感受到多种葡萄酒酿造而成的波尔多酒那种渐变的香气…… 单是酒杯的辨识和介绍，巴芙拉就足足用了四十分钟，不过她既没有拿着教案、也没有看任何的资料，仿佛这些知识已经烙印在骨子里，闭着眼都能说出一整套的理论，很是令大家惊讶。 见最后一种酒杯也被介绍完毕吗，米莎莎伸着懒腰便苦着脸道……“天呐！不就是喝个葡萄酒吗？至于需要记住这么多？” 在笔记本上勾勒出最后介绍的那个酒杯，李雪瑶抬起头奇怪道。“这些知识不都挺有意思的吗？” “有意思吗？我可没觉的……” 米莎莎咕哝着按照巴芙拉的要求再次漱口，转过脸便问付正义有何感想？ 付正义笑了起来。“吃是为了肉体，喝是为了灵魂！” 李雪瑶转过了脸来，神情间有着浓浓的惊讶。“这话说的好有哲理，不会是你总结出来的吧？” 付正义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回答。“酒鬼！” 噗嗤一下，能听懂汉语的全都笑翻了。 替换了巴芙拉的斯韦特拉娜见除了付正义没笑、其他人都在大笑，便好奇的问是怎么回事？ 冉颖将原因一说，巴芙拉和斯韦特拉娜也是忍俊不禁。 但米莎莎见她俩满眼星星、一脸崇拜的模样，可就撇了撇嘴、凑到李雪瑶的耳边嘀咕道。“你可要将你男人看牢喽，不然早晚被这些个金丝猫给拐跑了……” 瞪了她一眼，李雪瑶便将笔记本继续摊开放在了桌上。 斯韦特拉娜将醒酒器里的葡萄酒倒了六杯，让巴芙拉分发下去这才开始介绍。“葡萄酒的种类繁多，如此鉴别其年份是专门的学问，一名优秀的品酒师能够通过看、闻、尝吐这四个基本的次序，说出酒的种类、品牌、产地、年份，并且能辨识出酿制所使用原料、使用的容器，甚至是其生产流程之中所存在的细微瑕疵……” 两个品牌共计六瓶葡萄酒，斯韦特拉娜耗费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介绍完，并且在最后交代，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品鉴师、是需要日积月累的，绝非是短期培训能见效的。 米莎莎开口问道。“那你是如何懂得这些的？” “在巴黎的礼仪课程培训时，导老师认为我对葡萄酒的敏感程度最高，所以专门让我参加了品鉴的强化课程，”斯韦特拉娜说到这里便做了个鬼脸、这才继续道。“那段时间我每天需要品尝三十种葡萄酒，连续三周啊，我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变成酒鬼了……” 米莎莎一脸的震惊。“连续三周？每天还要品尝三十种不同的葡萄酒？天呐，岂不是天天都要喝到吐啊？” 斯韦特拉娜无奈的扁着嘴道。“所以呀，最后我只好放弃了！” 大家都笑，斯韦特拉娜拿起一瓶未曾开封的葡萄酒说。“这是一瓶极为特殊的葡萄酒，乃是这艘游艇上价值最高的，因为时间的关系，今天就没有打开，明天下午我会详细进行介绍，不过可能我也说不出这种酒的具体情况，因为我并没有品尝过这种类型的酒，不过我记得一瓶1784年的吕萨吕斯酒堡葡萄酒在1986年由伦敦佳士得拍卖行售出，售价高达五万六千多美元，创下当时白葡萄酒售价的最高纪录，而它曾经的主人就是美国第三任总统杰弗逊……” 米莎莎惊叫了起来。“天呐！这么贵？” 李雪瑶也凑过去看那标签，相当的感兴趣。 付正义招了招手、示意斯韦特拉娜将酒递过来，等看完标签便笑了。“原来是贵腐酒，怪不得能卖这么贵……” 米莎莎转过脸来。“咦？你知道这种酒？” 第一次喝到这种酒是在沪市的海鲜烧烤店，而且那次还是舍友耿直by陈程杨请的客，因此付正义回忆了下便点了点头。“恩，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酒，并非是每年都能生产的，对气候条件要求的是相当苛刻，不过法国波尔多产区的贵腐酒产量并不高，这种酒是在匈牙利诞生的，世界三大顶级贵腐酒是匈牙利托卡伊tkaji、德国莱茵高(rheingau)和法国波尔多的苏玳产区……” 米莎莎再度惊呼。“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呀？” 见李雪瑶那眸子里也有着钦佩，付正义将手里的酒瓶转了个方向、让她能清晰的看到完整的标签。“呐，这一瓶就是产自于法国波尔多苏玳产区的吕萨吕斯酒堡，这个牌子号称是法国的‘酒皇’，国内目前好像还没有代理商的，在港澳台地区这整个牌子又被译为迪襟庄园、滴金酒庄、或称伊甘酒庄，是波尔多历史最悠久的酒庄之一，也是波尔多1855年官方列级酒庄评级中的唯一一个超一级甜白酒庄，这一至高荣誉使得当时的吕萨吕斯酒堡（hateaud'yquelvsa-lvsi）凌驾于现今的包括拉菲、拉图、玛歌、木桐在内的5大酒庄之上，拥有这个酒庄的便是法国葡萄酒界最负盛名的传奇家族，其不仅是欧洲最古老的几个贵族家庭之一，也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贵腐城堡吕萨吕斯酒堡数百年的主人，历史堪称是极为悠久……” 凭着记忆将这瓶酒的来历和其生产商的历史讲述了一番，李雪瑶那惊讶且佩服的目光，也让付正义收获了满满的得意。 侍者进来整理餐厅，斯韦特拉娜将船上价值最高的贵腐酒送去了酒窖，付正义在前甲板抽了根烟、可就掏出手机拨给了伦敦公司的郭建民，询问交代他一直密切关注的酒庄购买的事宜。 刚刚到公司坐下，郭建民有些无奈的说。“bss，小酒庄你看不上，规模大的酒庄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所以进展非常的缓慢……” 迪可玛城堡已经买下来了，级别低的酒庄、付正义还真的是兴趣不高，交代他继续跟踪和留意，也就准备结束通话了，不过郭建民却接着说，听说吕萨吕斯酒堡的继承人们正在寻找合适的买家，他已经安排人过去接触了，只不过吕萨吕斯家族是法国最负盛名的传奇贵族家族和企业集团，其家族涉及葡萄酒、化妆品、电梯和家具制造、服装珠宝和食品等产业，就算是从其继承人手中收到一部分的股份，也很难达到完全控股的程度。 “bss，迪可玛城堡被转让已经让法国民众相当的不满了，而作为法国酒文化的第一品牌、吕萨吕斯酒堡的地位更是无可撼动，就算是有钱我觉得最终法国政府也会以强行干预的方式，阻止非法国籍买家成为其主人……” “只要有人肯卖、那就买下来！即便最终遭受某些方面的压力，但法国政府总不至于强迫购买者净身出局的，对不对？” “是，法国政府就算是要安抚和照顾到法国民众的情绪，不予批准这种酒庄被转让，但肯定是不会以强硬的手段予以没收外国买家所投入的资金的，只不过真的闹到哪一步的话，官司可就有的打了……” 付正义豪气的说。“打就打呗！这种官司有什么可怕的？全力去做吧！” 郭建民苦笑着挂断了电话，心想这下子可有的忙了…… 正文 第1024章 横生枝节 站在梳妆镜前，米莎莎扯了扯自己的腮帮子、又捏了捏自己的腰，嘴角耷拉着转过了身，她见李雪瑶还躺在床上津津有味的看书、便不满的嚷嚷了起来。“瑶瑶！别看啦，怎么一天到晚都捧着书啊……” 李雪瑶头都不抬便道。“又怎么了呀？” “我好像又胖了！” 哗啦，将书翻了一页李雪瑶才道。“很正常的啊……” 鼓着脸跑了过去，米莎莎弯下腰瞅了瞅便将她的睡衣下摆给撩了起来，见她小腹平坦、毫无赘肉，嘴巴可就嘟了起来。 李雪瑶被吓了一跳，赶忙坐起来将她的手给拍开。“干嘛？流氓……” “你怎么就吃不胖的呢？” “谁说我吃不胖？你吃螃蟹的时候我在吃沙拉，你在吃龙虾的时候我在吃水果，你在啃牛扒的时候我在喝水，你在吃宵夜的时候我在喝牛奶，你不胖谁胖？你不胖真的就是没天理了……” 被她这一通数落，米莎莎的脸可就彻底黑了。“那你干嘛不提醒我呀？” “提醒？你是有的吃不要命的，我提醒的还少啊？来来来，我给你数数单是今天我就提醒过你几次了好不好？” 见李雪瑶将书放下来准备认真了，米莎莎倒在床上可就嚷了起来。“不听啊！我不听啊！东西那么好吃、忍不住不吃啊！再说了，不吃掉也太浪费了呀，我舍不得浪费的嘛！” “那就继续吃！懒得理你呀！别妨碍我看书！” 李雪瑶说着伸脚便想要将她给踹下床，可不料被米莎莎拽住脚丫子在脚板底狠挠了几下，可就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等她笑声歇了、米莎莎便道。“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嘛，我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嘴啊！你教教我有什么办法又能敞开了吃、还能不胖？” “那就多去锻炼！” “懒的锻炼……” “那就多去游泳、潜水……” “懒得沾水……” 李雪瑶气结。“去死吧……” “懒得去死……” 李雪瑶拿起枕头便砸了上去，可惜被眼疾手快的米莎莎将枕头给拽住了，她怎么都没能抢得回来、只好撒了手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活着干吗呀！” “瑶瑶！我要被你男人给惯坏了，这都是你的错……” 李雪瑶羞赧不已。“什、什么我的男人啊？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说真的啦！昨天我妈还跟你妈说呢，搁在过去，女孩子十三四岁结婚生孩子的都不稀奇啊……” 李雪瑶拿起枕头便砸了过去，正中莎莎的门面！ 痛呼出声，米莎莎也毫不示弱的抓起手边的枕头展开反击，两个女孩笑着、叫着、嚷嚷着，可随着‘嘭’的一声、米莎莎手中的鹅绒枕头却绽开了一个大口子，彷如是漫天雪花般的鹅绒便从天而降，令她俩在愕然之余都不由得大笑起来。 被这边的吵闹声给引了过来，王丹枫见女儿手里的那枕头只剩下个空壳了可是被吓了一跳。“哎呦！你这疯丫头这是在干嘛呢？这也是能玩儿的？瑶瑶晚上还怎么睡觉啊？再说了，这么个枕头怎么可能会便宜呀，你妈可赔不起！你去跟船上的人赔礼道歉去……” 米莎莎冲着她妈扮了个鬼脸。“又没要你赔！有瑶瑶在这儿、就算是把这船给砸了，人家付老师也不在乎的！” 王丹枫气的上去揪住了她耳朵，一通数落却是没有任何的效果，包文娴听到这边闹腾、也过来看是怎么回事，见她俩满头满身的鹅绒、可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房间里到处都是细小的鹅绒，短时间自然是没办法清理干净的，米莎莎不愿意去跟她妈挤着睡、也不肯到楼下换房间，于是便赖在自己的房间里死活不肯搬了。 叮嘱女儿不能再闹腾了，王丹枫可就赶紧去问冉颖这么一个枕头要陪多少钱？ “王阿姨，你就别管了，质量这么差、负责采购用品的可不敢跟您要什么赔偿呢……” 将王丹枫安抚好了、冉颖想了想还是准备汇报一下，但在房间里正看新闻的付正义却示意她坐下来一起看。 “杨酋长，据说雅狐公司第一大股东【fl国际投资公司】坚决不同意这笔收购，那您将在线广播公司买下来之后准备如何将其置入雅狐公司？” “杨酋长、杨酋长，据传雅狐公司正面临着股权之争，在这种情况下您坚持以个人名义整体收购了在线广播公司的话，那是会导致您丧失管理权的，您是否有过担心……” 杨文元极其自信的回答道。“你的问题很尖锐！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雅狐公司运营一切正常，股东之间存在理念之争也是正常的，我本人相信雅狐公司的发展离不开收购和并购，管理层有能力、也有信心化解这些问题，在线广播公司被置入雅狐是势在必行的，是雅狐规模话的必由之路，我相信雅虎的未来是光明的……” 杨文元的陈述获得了台下记者们的掌声，而坐在台上原在线广播公司的老板库班也是松了口气。 虽然公司的估值被压低到了三十亿美元，但只要能卖掉都是好的。 何况雅狐公司的股票还存在着上涨的潜力，一旦在线广播公司被注入雅狐，其股票上涨也就是理所当然的，因此这笔买卖简直是太划算了…… 坐在电视机前的冉颖却是大惊失色。“付总，这事儿我真不知道……” “奚美娟刚给我打了电话，这事儿是杨文元自己搞的，就连马克都不清楚……” 冉颖赶紧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薄，看了下便道。“五亿美元的现金、加上价值二十五亿美元的雅狐股票，那杨文元在雅狐公司的持股比例可就降到了第十位……” “杨文元转让给库班的股票是没有投票权的，库班只想要钱，他对进入雅狐公司董事会的欲望并不强烈，而且杨文元转让给他的这些雅狐股票的锁定期也只有八个月，应该说影响不大的……” 冉颖皱起了眉头。“可问题是库班一定会在这些股票解禁之后立刻抛售，雅狐公司会乱套的！” “管它呢！杨文元要作死、那就让他作死吧，除非他找到人将我所拥有的份额全部消化掉，否则在线广播公司就别想顺利的注入雅狐……” 付正义的话没说完，摆在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听是德尔菲娜，可就笑了起来。“这才几天啊？给海洋协会捐款的事儿……” “付！你为什么又要跟我抢酒庄？” 付正义一愣。“啊？酒庄？什么酒庄？” “别装傻了！法国唯一一个超一级的滴金酒庄！这个酒庄是根本不可能卖给外国人的，你想都别想！我父亲目前持有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就算是将剩下的股份全部收走、你也不可能成为滴金酒庄的大股东……” 付正义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无奈的苦笑着说。“德尔菲娜！只要有机会我自然不愿意放弃啊，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要多买几个高等级的酒庄的，” “可问题是我父亲好不容易说服了他们，你不能这样横插一脚，太卑鄙、太无耻了……” “有人卖那我就会买的啊！我哪儿知道你父亲也看中了这个酒庄？” 德尔菲娜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道。“付！能不能不要这样？我父亲那边原本都已经谈好了价格、准备签约了，你的人将价格一下子抬高了两成，搞的那几个比较顽固的更是待价而沽了，这可不是几百万、几千万的事儿，是牵涉到几十个亿的收购！是几十个亿啊！算我求你好不好？不要参与滴金酒庄的收购了，我父亲对滴金酒庄是势在必得！吕萨吕斯家族虽然已经四分五裂了，但除了葡萄酒之外，吕萨吕斯家族还涉及化妆品、电梯和家具制造、服装珠宝和食品等产业，我父亲需要并购之后进行整合的，这是他筹备了五年才开始实施的计划，你不能让他功亏一篑……” “德尔菲娜！我只对滴金酒庄本身有兴趣，化妆品也好、吕萨吕斯家族的其他制造业也罢，我都是没有什么兴趣的，”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道。“要么这样吧，滴金酒庄归我、其他的产业你父亲全都拿走，成不成？” “不行！集团已经错失了迪可玛城堡，你不能让我父亲连获得滴金酒庄的机会也丧失掉！这不公平！我父亲为了让吕萨吕斯家族的那些人将所持有的股份出让，前后已经耗费了数年的时间，不但投入了大量的人手和资金、还动用了额外的资源，你不能就这么抢走滴金酒庄最终重要的部分！你要知道，这个酒庄是我父亲买给我的，给我的！” 法国唯一一个超一级的酒庄，甚至是比拉菲、拉图还要出名的酒庄，付正义哪里肯放弃？等她情绪平静了些下来便说。“那这样吧，你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好不好？” 德尔菲娜不由得哀叹道。“付！做人不能太过分呀，你这样让我真的很为难……” 付正义想了想便说。“德尔菲娜，你看这样行不行？除了酒庄之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正文 第1025章 赚有钱人的钱 身为法国首富的独女，德尔菲娜在大学毕业之后就不再认为自己会有无法获得的礼物，尤其是她父亲想要给予的。 尖细的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所发出的声响，让她头一次觉得有些刺耳，不过她在穿过了走廊、站到了董事长办公室门前时，德尔菲娜还是让心情平复下来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坐在宽敞且明亮的办公室里处理文件，老阿尔诺抬起头见是她来了、便站起来冲着她张开了双臂。“哦！原来是我最可爱的女儿过来了……” 一个温暖的拥抱，让德尔菲娜不由得松了口气。 老阿尔诺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便将戴着的老花镜摘了下来，指着桌上的那些文件摇了摇头。“那小子将价格又提高了两成，如果这么下去吕萨吕斯家族可以获得八亿欧元的超额收益！周末我准备去拜访一下财政部的德尔，我相信他会站在法国政府的立场上调查此次收购的……” 来之前德尔菲娜就已经知道了这些数据，深吸了口气便道。“爸爸！算了吧……” 老阿尔诺皱起了眉头。“算了？怎么可以算了？这是爸爸送给你的礼物，没有什么能够比一座历史悠久、传承完整、风景秀丽的超一级酒庄更符合你的身份了，你可是我的女儿，你就应该拥有全世界最好的酒庄……” 德尔菲娜满心的感动，她抬起手按在了老阿尔诺的嘴唇上说。“爸爸！我知道这是您的好意，可过高的溢价实在是不划算！坚持对抗既不符合集团的利益、也不能让董事会其他成员满意，还会让吕萨吕斯家族获得超额的收益，您不是经常告诉我，要去赚有钱人的钱吗？让吕萨吕斯家族得益可不符合您的性格……” “这不是普通的收购！我是为了自己最可爱的女儿在战斗！我已经跟里昂银行谈妥了，二十亿欧元的额外授信，足以将那小子击退！” 老阿尔诺的自信、并没有让德尔菲娜释然，她反倒是摇了摇头。“爸爸，滴金酒庄不值这么多的！您真的没必要……” “吕萨吕斯家族的其他产业对于集团的发展相当重要，即便是代价有些高，但还是值得的！” 德尔菲娜再次摇头。“爸爸，您并不清楚他的资金实力，别说溢价四成了，即便是溢价一倍、他也是能够且愿意承受的！他的资金大多是来自于美国，我还知道为此他还获得了苏格兰银行、渣打银行、苏埃德银行的联合授信，以资金实力而言、您真的并不占优！” 老阿尔诺终于动容了。“什么？这怎么可能？” “据我所知，他能够动用的资金目前就已经超过了二十亿欧元，而且这还是在给予了【泛法投资控股公司】十亿美元之后所拥有的资金量……” 老阿尔诺愕然。“你说什么？他们认可了你的发展计划？而且还将资金给划拨了过来？” “是的，十亿美元已经到账。年底还会有十亿美元到账的，【泛法投资控股公司】明年还能获得不低于二十亿美元的并购资金，”德尔菲娜说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过脸将目光投向了街对面皮诺公司的行政楼。“而且他给我的授权是全面针对皮诺的，只要是他们想要并购的企业，我都可以采用溢价收购的方式予以阻止……” 老阿尔诺惊呆了，片刻之后才问道。“他为什么要针对皮诺？” “还能是因为什么？不就是皮诺所收藏的那些兽首？” “兽首？不可能吧？皮诺家族的发展正在提速，他们正抛售春天百货的股权、准备全面介入奢侈品市场呢，老皮诺手头上可以动用的资金应该超过了三十亿欧元，那小子难不成是疯了？” 见老阿尔诺大惊失色、德尔菲娜不由得苦笑起来。“父亲，是真的！我在来之前才批准了两项并购，将会以四亿三千万欧元的代价换取三个品牌……” 老阿尔诺越发的困惑了。“他怎么能够拥有这么庞大的资金量？” 德尔菲娜道。“父亲，还是接受他的条件吧，集团获得除滴金酒庄本身之外的吕萨吕斯家族的其他产业，仅此一项就能让集团获取两亿欧元的利润，这才是真正的双赢……” 老阿尔诺叹了口气，怜惜的瞅着她道。“可这样一来，你的酒庄就没有了！” 德尔菲娜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没关系的啊，个人的利益总归是不能凌驾于公司之上的，这不也就是您教给我的从商之道吗？” “那小子是什么要求？” “扫除外资收购滴金酒庄的所有阻碍，包括但不仅限于政治、民众情绪、媒体方面的负面报道……” 老阿尔诺沉下了脸，抿着嘴思索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气。“你觉得这样做，合适？” 德尔菲娜笑了起来。“他付了这么高的代价，自然该收获相对应的权利，集团公司得到了利润方面的补偿，而他也能够顺利的成为滴金酒庄的主人，除了我和吕萨吕斯家族的那些人之外都会很高兴的，难道这样不好吗？” 老阿尔诺按住了德尔菲娜的肩膀、直视着她的双眼道。“回来吧！” “不行啊，我签了十年的合同呢！” 老阿尔诺认真道。“赔偿金由爸爸来承担！” 德尔菲娜展开双臂抱住了老阿尔诺、将下颌搁在她父亲的肩窝里轻声道。“不成的呀！我拥有着公司一成的股份，我的年薪相当于是一亿欧元啊，十倍的赔偿金，即便是以您的身家而言也是很难承受的……” 老阿尔诺垮了脸，满心的懊恼和沮丧。 作为法国的首富，却无法理直气壮的说能负担得起这笔赔偿金，这真的是有些可笑。 见老阿尔诺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德尔菲娜伸出手将他眼角的皱纹抚平，笑着道。“爸爸，如果您认可了，那我就通知他的人上来跟您见个面，如何？” 老阿尔诺愣住了。“怎么？那小子的人就在楼下等着了？” “是呀……” 老阿尔诺怒意上涌，恨声道。“难道那小子就没想过我会拒绝？” 见他竟然还使起了性子、德尔菲娜不由得莞尔。“爸爸！您说过不能跟钱作对的……” 对方开出来的条件、真的是无法拒绝，老阿尔诺唯有苦笑。“好吧，让他上来吧！” 轻吻了老阿尔诺的脸颊，德尔菲娜这才取出手机拨通了郭建民的电话，告诉他可以上来谈了。 带着相关文件走进了lv集团总部，穿过展示厅的时候郭建民放慢了脚步。 被称之为欧洲精品届拿破仑的老阿尔诺竟然真的让步了，无论是出于资金方面的考虑、还是对额外利润的渴望，总之最终的结果还是在大老板的掌握之中，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儿，若是让欧洲媒体知晓内情，想必lv集团的声誉一定会大打折扣的…… 单是想象一下，郭建民都有些陶醉了。 从竞争对手变成了合作伙伴，牵涉到的谈判内容不但多、而且相当的繁杂，但大方向在定下来之后，所有的细枝末节都不再重要了。 礼节性的拜访，所耗费的时间自然不会多，当郭建民在完成了任务走出了lv行政总部之后，便取出手机打给了付正义，告诉他这边的事儿搞定了。 仅收购到百分之七的股权、就迫使老阿尔诺做出了让步，这让付正义的心情大好，交代郭建民尽快完成合作协议的签署，便拨通了德尔菲娜的电话、向她表达感谢。 站在lv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窗户旁，德尔菲娜是看着郭建民的轿车驶离的，不过她板起脸道。“付！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不是吧？我让你父亲白赚了两亿欧元啊，这都不能偿还？” 德尔菲娜恼道。“当然不成！” “难道非要让吕萨吕斯家族平白获得近八亿欧元的额外收益，你父亲才满意？” 德尔菲娜提高了声量。“付！你……” 付正义赶忙道。“好吧，那就算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德尔菲娜转恼为喜。“这还差不多！” 挂断电话，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若是郭建民的信息能够更灵通一些，想必这两亿欧元的代价可就能大大降低了。 不过若是将老阿尔诺给撇开，想必需要面对的问题会更多。 他可不是法国人，也没准备入法国籍，即便是以离岸公司的名义对滴金酒庄展开收购，只要有人在背后搞些名堂引发了民族情绪的对立，法国政府肯定乐于介入这种收购案的，即便最终能够将滴金酒庄收入囊中，但过程一定是漫长且艰难的。 对民族企业、民族性产业的保护，若是国内也能如此的话，想必也不会出现什么孔子是棒子国人、世界最好的宣纸产自于日本这些恶心人的事儿了…… 他正想着，冉颖推门进来一脸愤然的说。“付总，联邦调查局突袭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带走了所有高层管理人员和公司的电脑硬盘……” 付正义大感奇怪。“怎么回事？” 冉颖气鼓鼓的道。“还不是杨文元搞的鬼！昨天才拒绝了他将在线广播公司注入雅狐的提议、今天联邦调查局就展开了行动，这不就是诚心想恶心人的嘛……” 正文 第1026章 别想安生 穿着防弹衣、荷枪实弹的联邦调查局外勤们，就坐在马路对面的车上，而穿便装的司法部官员则光明正大的坐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接待室里，一脸的傲慢。 在经历了被突袭调查之后，公司里的气氛倒是与来之前所想象的有些不同，虽然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实习生们有些紧张，可公司的资深项目经理们全都一脸的轻松，在跟想要获得公司投资的创业者们有说有笑的同时、还不忘对这些司法部门的官员们报以轻蔑的白眼。 见付正义转过了脸来，奚美娟气鼓鼓的道。“bss，这是杨文元的阴谋！他就是想要逼迫公司放弃下周董事局会议的否决权……” 付正义坐了下来。“律师怎么说？” “律师认为这就是标准的过度执法！律师正在起草相关的文件、准备进行投诉和控告，虽然公司的监控硬盘已经被查封和扣押，但司法部是不敢在这些影像记录上搞名堂的，他们这次死定了！我一定要让带队过来的那混蛋付出代价！我发誓……” 奚美娟发了一通狠，但也将目前的状况给解释清楚了。 对【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展开的调查，并非是因为公司真的涉嫌违法，很可能是杨文元说服了司法部的某个高官，让司法部门以‘抽查’的名义对公司展开了严苛的调查。 将奚美娟递过来的相关文件看完，付正义抬起头问道。“公司的日常运作是否会受到影响？” “肯定有影响啊！司法部的突袭行动是由电视台全程直播的，在线广播公司更是以未经证实的猜测对公司进行了诋毁，幸好公司所运作的全都是些风投项目、没有实体经营行为，而且外界的肆意诋毁都不如真金白银来的实在，有些创业者更是因为看到了直播还将申请书传真了过来，我估计这些创业者可能是希望公司在被处罚之前、能够浑水摸鱼……” 付正义不解。“浑水摸鱼？什么意思？” “就是说项目的申请者们想要在司法部门封冻公司账户之前，尽可能多、尽可能快的从公司获得创业资金，若我们公司真的因为司法部的调查而歇业、又或者是被撤销资格，那么这些创业者们所获得风投资金可就相当于是意外之财了……” 付正义笑了。“趁火打劫者众，雪中送炭者少，看来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是一样的！” “bss，对不起！没有能够提前察觉到这样的事儿，我难辞其咎……” “这事儿不怪你的，这是理念之争！是经营方向决策的冲突，也是我低估了杨文元的决心，更忽视了美国司法部门对非美国本土公司保护的力度，而且也没注意到杨文元在跻身富豪行列之后对美国政府官员游说能力的大幅提升，”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片刻，想了想才问道。“从法律上来说、公司可以采取哪些策略？” “保守的方式，就是接受并配合调查，尽快让公司恢复正常运营、放弃对抗。而激进的方式则是组建律师团，以‘过度执法’为由提起诉讼，控告司法部野蛮执法，要求相关媒体予以公开道歉并赔偿声誉损失……” “控告美国司法部？那后果会不会很严重？司法部门可是美国的官方机构……” 唯恐他想岔了，奚美娟赶紧解释。“bss！这里是美国，无论申诉与否，公司只要没有违法那就毋庸担心的！而且最坏的结果就是浪费些律师费，不过那些专门跟官方机构作对的律师、又或者是想要出名的律师事务是非常愿意降低律师费接这种案子的，只要打几个电话出去，就会有许多律师主动登门……” 付正义不解。“怎么个意思？” “就是说，有不少的律师愿意帮公司免费跟司法部打官司，胜了、律师以及律师事务所就会声名大振，输了就相当于是白干了一场……” 原来老美的一些律师为了能出名非常喜欢跟政府部门打官司、死磕到底的，赢了就功成名就，输了也能博取民众的同情、获得大公司的青睐而给予其长期合同，真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样的涉及道政府部门的官司，这些律师就犹如闻到了血腥味的秃鹫一般，紧盯着不放。 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付正义有些开心。“行，那就按照最激进的方式去处理！有多少场官司、那就打多少场官司，只要能让他们头疼、让他们丢脸、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就k！” 被联邦调查局的官员带走接受调查，奚美娟是满心的怒火，因此也就不惜余力的挑拨、希望大老板能够帮自己和公司的员工们出这口恶气，但现在他这么容易就同意按照最激进的方式进行，奚美娟反倒有些心虚了。“bss，激进的方式虽然能解气，可后果还是会有一些的，我看还是等律师过来了再好好咨询一下，是不是更稳妥一些？” 付正义皱起了眉头。“稳妥？你不是说最坏的结果就是公司业务发展放缓、丧失掉一些投资的机会吗？” “是，美国联邦调查局如果最后被判过度执法、是需要承担责任的，但无论官司打不打、都不会让这些政府机构对公司采取更过激的打压，也不需要畏惧这些官方机构会对公司的正常运营实施报复，不过丧失投资机会也就意味着公司的发展受限，利润降低……” 见奚美娟斯斯艾艾的在解释，付正义松了口气。“行了，既然不会有打击报复，公司本身也并不存在违法违规的行为，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该缴的税也都足额的缴了，在美国这种包容性比较强的国家还是不需要担心什么的，杨文元和司法部的一些官员估计还是看公司的负责人是华人、所以才胆敢这么干的，这次要是退缩了、以后他们是会得寸进尺的，所以这次该怎么应对那就怎么应对！大不了损失点投资机会、损失点办公费用、人员工资这些，难道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还需要担心少赚钱、害怕这样的打击报复？” 听懂了他的意思，奚美娟可算是松了口气，不过一想到要跟美国司法部对簿公堂、她还是不自觉的心虚，抿着嘴、苦着脸，思索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付正义原以为联邦调查局的搜查会相当严重，可急匆匆的赶过来才发现，在美国只要不是让税务局给盯上了、类似的官方调查真的是很普遍，因此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还是自己不清楚美国的法律、不太了解这边政府机构的办事原则而虚惊一场。 还不如继续待在船上，陪李雪瑶一起去欧洲看那些个心形岛呢……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奚美娟可就越发的愧疚了，犹豫了下便将雅狐公司关于会议的传真从抽屉里取出来、递了过去。“bss，那下周的会议表决还是按照原先的执行？” “原先的？什么原先的？” “就是关于杨文元提出的将在线广播公司的资产注入雅狐公司的议案……” 付正义接过那传真看了看，见措辞虽然和婉、但字里行间的傲慢却是未加掩饰，摇了摇头便道。“这样，你给杨文元去个电话，告诉他公司会跟司法部死磕，如果他不想下周的会议所有议题都被否决，那么明天必须本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他的所有提案、公司都将行使否决权，我不管他在幕后怎么折腾、怎么搞鬼，公司目前所持有的股权保证能让他的所有提案都通不过……” 奚美娟愕然。“啊？所有提案都不给通过？” “对！他既然敢通过美国官方机构折腾、让我不爽，那他就要明白，公司同样可以将他从e的位置上轰下去！” “bss！可下周的会议除了关于在线广播公司资产注入的提案之外，还有正常的运营方面的改革以及广告、客户管理等方面的正常议案需要表决的……” 付正义摆了摆手。“我管它是正常的还是非正常的，他明天不出现在我面前，那么下一次公司的议案就是提请罢免他的职务！e而已，换成谁在那个位置上我都相信不会比杨文元做的再差了！” 奚美娟彻底懵了。“bss？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 “可、可这么一来雅狐公司就会乱套的，大卫不具备担任e的能力，而且他还表态会站在杨文元这边的……” “纽约和伦敦的基金公司，再加上湾边证券所持有的雅狐公司的股份，我相信罢免议题被摆在台面上的话，杨文元肯定是要腾出位置来的，他不让我好过、那他就别想安生！” 虽然大老板像是在赌气，可奚美娟也清楚他极少会收回成命，心想自己还是不该因为联邦调查局的询问而刻意挑拨，这下子若是杨文元不肯屈服、想必大老板肯定不介意将事情闹大！ 时间紧迫，奚美娟赶紧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去给杨文元打电话…… 正文 第1027章 风头无两 随着公司的上市、股价的迭创新高，雅狐公司的创始人、首席执行官杨文元也就自然而然的跻身于美国上流社会，晋升为最年轻的新贵，无论是走到哪儿都能获得瞩目、获得恭维，收获羡慕、嫉妒的目光，这让他很是有些飘飘然了。 被媒体冠以‘世纪网络第一人’的头衔，被认为是开创了人类网络时代的他，去年更是以个人资产高达七十五亿美元而登上了《福布斯》高科技百名富翁榜的第十六位，一举成为全球最富有的华人首富，年初他还加入了百人会，成为了全美华裔精英的一份子，令他一时间风头无两得以结识诸多主流社会的精英和政府高级官员，格外的炙手可热。 杨文元可不同于木讷且内向的大卫，他觉得现在的生活才是真正应该属于他的。 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出现媒体的面前，又或者是与那些主流社会精英们所相处，他都认为自己掌握着主动权，更何况雅狐与日本软银所组建的日本雅狐更是在日本发展迅速，成为雅狐公司海外发展的标杆，利润、市场占有率、用户体验等诸多方面都将竞争者甩的远远的，牢牢把持住了日本市场，让公司的价值在今年以来提升了上百亿美元，也让他在得意之余更加觉得只有并购才是企业发展和壮大的不二法门。 可惜作为雅狐公司的重要大股东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却并不能理解并认可这样的方式，还试图以持有的股份阻碍公司的壮大和发展，这让这些年极少受到挫折、更很少会听到反对意见的杨文元难以忍受，不得不寻求其他方面的帮助和支持，试图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事关公司发展命运的这个麻烦！ 联邦调查局的插手，对任何一个非美国本土企业而言都是恐怖的，提前两天抵达日本的杨文元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既没有偷税漏税、也没有使用大企业所惯用的那些避税手法，这可导致联邦调查局的行动不但无法顺利的展开，还面临着‘过度执法’的指控。 而且，最让他想不通的就是付正义这个年轻人，作为【fl国际投资公司】总公司的执行董事、显然他拥有着超乎想象的权力，这让一直无法查明【fl国际投资公司】真实情况的杨文元也不敢过于逼迫，只是希望联邦调查局的插手能够让下周会议上所将要提交的各项议题，能够顺利的通过，让雅虎公司的发展进入真正的快车道…… 日本的风景是秀美的，软银的招待是无微不至的，银座会所里提供的服务更是杨文元闻所未闻、尝到了甘之如饴的美妙，可当他被手机铃声从睡梦中吵醒、听清楚奚美娟在说些什么，不禁愕然坐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吗？” “这是总公司的正式决定！如果您不能如期抵达，我相信总公司是不吝于将罢免议题正式提交给董事会……” 这就是他们的反击？ 太离谱了吧？ 杨文元不由得怒吼了起来。“难道他疯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奚美娟冷声道。“我不知道现在是谁在发疯。不过我清楚一点，那就是如果您明天不能过来的话，媒体一定是会发疯的……”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气的杨文元是暴跳如雷，砸烂了落地灯、踢飞了脚凳，等冷静下来这才赶紧给他的朋友们打电话，得知【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不但准备跟联邦调查局死磕，就连媒体也准备全部控告，这才不由得大惊失色。 以‘过度执法’为由控告联邦调查局，勉强还能够理解，可控告全部媒体，这是什么意思？ 披着睡衣坐了下来，杨文元找出了通讯薄拨通了律师的电话，仔细询问了一番这才明白，对方这是要将事态无限度的扩大，借着某些律师想要成名、出风头的机会，以控诉的方式警告诸媒体，以达到今后在牵涉到【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时候让诸媒体能够保持慎重，以防被再度控诉、被拖入诉讼的泥潭！ 律师将意见表述清楚之后还补充说，按照美国各个州的法律规定，一旦这些媒体被控诉、将面临着各种检查和案情调查和陈述，不但麻烦、而且耗费巨大，而且提请控诉一方的资金实力雄厚，是真的是能够获得震慑的效果。 杨文元愕然。“有人这么干过吗？” “很少！因为耗费巨大、而且最后几乎都是以惨胜而告终，这种主动对媒体主动提起控诉的公司，一举一动都会被媒体所关注、所留意，任何不轨的行为都将被彻底曝光，可谓是不会有胜利者的结局……” 凌晨五点，通过软银的帮助、杨文元顺利登上了前往旧金山的飞机，他发现目前的局面简直是糟透了。 本以为会震慑住对方的杀手锏不但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反倒是彻底激怒了对方，想必若是自己不立刻动身前往旧金山，接下来雅狐公司控股权之争、势必会成为全美最火爆的大新闻。 虽说自己的手段有些卑劣，可也不至于掀桌子吧？ 大家都是文明人啊，怎么可以这样干呢？ 杨文元有种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哀痛，他更是觉得现金的局面简直是不可理喻的。 心存疑惑和费解，杨文元抵达旧金山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但入驻酒店之后所听到的所有消息，竟然没有一个是好的。 负责彻查【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联邦调查局官员，虽然还在执行公务，可【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控诉其‘过度执法’的律师函、已经被递交到了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办公室。 被授意进行全程直播的旧金山电视台，刚刚被他所收购、对【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背景提出诸多质疑的在线广播公司，也收到了对方措辞严厉的通知，若是不立刻公开道歉、赔偿声誉损失，那就只能是法庭见了。 媒体哗然，民众兴奋，各路记者将他入驻的酒店围了个水泄不通，见大卫进来的时候很是狼狈，杨文元不由得骇然。“大卫？怎么回事？” “杨！你不该这么做的……” “什么意思？” 见他还想要装糊涂，惯来不参与公司管理和对外事务的大卫也是火大了。“杨！你可不要说这事情跟你无关！你这是在犯罪！犯罪！你知不知道？” “大卫！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见他还想要狡辩，大卫是怒不可遏。“杨！我不管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还想要去做什么，我只关心下周的会议结果！技术部门的努力、不该成为冲突的牺牲品，虽然对方的做法有些鲁莽且固执，但你不要忘了是付正义的那些建议让公司的发展没有走弯路！我还愿意站在你这边，可这不代表你就能够将公司视为你个人手中的筹码、当做是赌注……” 见他越说越愤怒、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杨文元不由得有些懊悔，只好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 “你好，我是冉颖……” 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令情绪刚刚有所平复的杨文元火气又上来了。“我是杨文元！让付正义接电话！” “不好意思，付总已经休息了……” “我是杨文元！你没听明白吗？” 对方的声音之大、令冉颖不由得赶紧将手机挪远了些，将免提打开便按照付正义的交代回应道。“不好意思，付总交代今天晚上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他也不会接任何人的电话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还是明天早上早点过来吧……” 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杨文元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沉默了片刻这才道。“好！我明早十点会准时抵达的，请……” 冉颖苦笑了起来。“对不起啊，付总的航班是九点半的，您可能必须在八点前就赶到公司……” 杨文元暴怒。“什么？八点之前？他之前不是说……”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是付总的临时决定。付总的事务非常繁忙，他在休息之前交代说明天早上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啪！ 杨文元将手机狠狠的砸了出去，看着手机在墙壁上撞得四分五裂，可他胸中的怒火却越发的旺盛了。 站在一旁的大卫见杨文元如此失态，他犹豫了下才本着对公司、对朋友负责的态度缓声道。“杨！我一直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你非要将在线广播公司的资产并入雅狐？如果在线广播公司的前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光明和美妙，你何不如等在线广播公司再发展一段时间、取得了瞩目的成绩之后再考虑合并的事儿？” 怔怔的瞅着大卫，片刻之后杨文元才颓然跌坐在沙发上长叹了口气。“大卫啊，有些事儿是你所不知道的啊！如果不能将在线广播公司的财报并入公司，高盛、摩根士丹利、雷曼兄弟这些全球顶级投行是不肯接手的！你要明白，数百亿美元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不付出些代价、不使用些手段，雅狐公司控股权之争早晚是会爆发的……” 正文 第1028章 敲定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的羞辱！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可对方却依然还没有过来！ 虽说【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雇佣的女实习生们个顶个的都有着走t型台的好身材、有着足以令眼不瞎的男人们双眼一亮的美貌，可灌了一肚子冰咖啡的杨文元依然是怒不可遏。 大卫见他在接待室里走来走去、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叹了口气道。“杨！耐心点吧……” “你让我耐心？你让我耐心？我怎么能够耐的下心来啊？他根本就是在戏弄我们，他根本就是在羞辱我们！枉我们还傻乎乎的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见愤怒欲狂的杨文元拿起公事包便准备走，大卫赶忙拽住他，好说歹说将他重新按进了沙发，这才无奈道。“杨！你不是经常说‘形势比人强’嘛，现在是需要隐忍的时候……” “隐忍？凭什么隐忍？就凭那个投机者还没资格让我们隐忍……” 推门走了进去，付正义正好听到杨文元的这句话，他毫不客气的讥讽道。“杨酋长，看来你对我的意见非常大啊？” “付！不敲门就闯进来、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这是我的地盘！我为主、你为客！尊重是分场合、分情况的，如果你不满意现在就可以走人，没谁会拦着你！” 付正义走向了大卫，给了他一个标准的‘美国式’拥抱，便拽着他坐下来极客气的询问他的近况。 如此的厚此薄彼，即便大卫是惯来木讷且内向的，可也察觉到了不妥，赶忙说自己跟杨早就已经到了。 “我出门前接到了一个来自于英国的电话，所以就耽搁了……” 见他连道歉的话都懒得说，杨文元讥讽道。“电话？这个电话重要到能让我们在这里等这么久？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加州的州长、国会的议员，都没资格让我们等这么久的？” “是呀，你是全球华人首富，是世纪网络第一人，是草根出身却迅速跻身于上流社会的菁英，是百人会的新贵，”说到这里付正义见他面有得色、摇了摇头才继续道。“不过呢，大卫是无辜的，你不该总是将他拖进这种漩涡，虽然他不太愿意成为雅狐公司的管理者，但你记住，事情有时候并不以谁的意志为转移！” 杨文元眼瞳骤缩。“你什么意思？” 付正义笑着说。“外界以‘酋长’称呼你，而你本人对于这样的称号也是甘之如饴的，雅虎公司的发展确实不错，可我听说在公司内部你是说一不二的，十足的威风、十足的霸气，对不对？” 这话听起来不但刺耳、而且还有些诛心，可杨文元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瞥了一眼神情忐忑的大卫、便缓缓坐了下来。“付！有话就直说吧，朋友做不成了、但也没必要做敌人吧？” “好！我确实也没时间跟你磨牙，之前提出的对赌协议若是接受，我不再持有雅狐的股票那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的阻挠，可若是你既不肯接受我的条件、还幻想着将在线广播公司的资产注入雅狐，那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拾好你的个人物品，我会跟大卫坐下来协商该由谁来担任雅狐的e……” 坐在一旁的大卫赶忙开口。“杨！我可没有这样考虑过……” 明知道他是在挑拨自己跟大卫之间的关系，可杨文元也清楚在目前的局势下、这样的可能性确实存在，他今天过来原本还打算以强势的态度压制住这个小子，可对方竟是根本一点情面都不留，一见面就将事情撕开了来谈，这可让他大感头疼。 见杨文元眉心拧紧、陷入了沉思，付正义也不过分的相逼，而是转过脸冲着大卫说。“大卫！你也是雅狐的创始人之一，只要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并购、放弃对股价提振的花招，让公司按照正常的速度发展下去，辉煌的未来、光明的前景是终归会到来的，大而全的冒进肯定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做企业也好、做互联网也罢，踏踏实实的去做事、远比天天在外面作秀要稳妥……” 即便是再迟钝、大卫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苦笑着说。“付！不要这样说，杨也是为了公司的发展，即便是有些不太稳妥、可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他希望公司能够更快的成长起来……” 付正义摇了摇头。“好心办坏事，难道发生的还少了？” 当着自己的面儿游说自己的创业伙伴，杨文元的肺都快气炸了。“付！不要搞什么阴谋了，高达百亿的对赌没有哪个投行愿意参与，你明摆着就是想要拖垮雅狐，利用我们在创业初期的懵懂早早的就设下了陷阱……” “你好意思这么说？”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公司是在我们的努力下成长起来的，你这种凭借资金实力公然抢夺研究成果、坐享高额收益的家伙，跟强盗有什么差别？” “杨酋长，这句话你该去跟高盛说，该去跟摩根大通说，去跟让雅狐公司上市的投资银行去说，你唯独不能跟我这么说！给雅狐注资的时候除了股权增值所可能带来的收益之外，我主动放弃了其他所有的权利，管理权、人事权、甚至是财务权我都没有干涉过，在你还不清楚互联网企业该如何赢利的时候，是谁告诉你该怎么去做才能盈利的？在雅狐需要扩张的时候，又是谁二话不说就将支票送到了你的手中的？又是谁在雅狐上市之前，坚定的要求提高股票定价、削减上市费用的？好处都让你拿走了，风头也让你出尽了，名声你也获得了，可等到该分享企业红利的时候，你又是找联邦调查局来抓人、又让媒体过来全程直播，还借助于你在美国互联网行业的地位和手中所拥有的在线广播公司肆意的诋毁和污蔑，我想问一下，是谁给你的自信？是谁给你撑的腰？又是谁在恩将仇报？是你？还是我？” 他这一连串的质疑，令坐在一旁的大卫都有些羞愧，但杨文元本人却是冷笑了起来。“成王败寇的道理难道你不清楚？” 付正义本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反应，既然是这样他也就将双手一摊。“好！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你想怎么办？” “在线广播公司必须注入公司，这是没的谈的！” 斩钉截铁的说完，杨文元见他表情未变、可就心里一沉，咬着牙继续道。“合则来、不合则去嘛，你所持有的雅狐股票投行愿意接手，不过关于价格需要坐下来慢慢谈，对赌是绝对不可以的！” “慢慢谈？我觉得根本就没必要！反正我持有的雅狐股票早就出了限售期了，我什么时候卖光、什么时候就结束，k？” 杨文元大惊，腾地站了起来。“不行！这样的抛售会导致公司股价崩盘的！我绝对不允许！” “你不允许？哈！你有什么资格不允许？金融市场上的规则就是这样的，别告诉我说你不清楚这一点！” 杨文元颓然坐了下来，怔怔的瞅着面有鄙夷的付正义片刻，只好倍感屈辱的恳求道。“付，不要这样好不好？以清盘的方式抛售股票肯定会造成其他持有者恐慌的，连锁效应你应该明白，那是遭难，是足以毁掉公司的……” 见他浑然没有最初的嚣张气焰了，付正义这才淡淡的道。“对赌不接受，清盘式的抛售你也不同意，那你想怎么着？” “还是依照投行的惯例吧，转让价格以某个时间段的平均价格来敲定，我负责让投行全部接收下来……” 付正义佯怒。“这怎么可以？谁能判断未来雅狐股价的走势？” 杨文元无奈的说。“付！这已经是我所能争取到的最优方式了，只有未知的、不能确定的才是对双方最公平的方式，投行愿意接手也是因为有利润可以期待，若是丁点希望都没有的话，投行又怎么可能会愿意介入？这可是牵涉到数百亿美元的股权转让，各方的权利和利益是需要对等的，谁都别想占到太大的便宜……” 杨文元的言辞恳切，远不是最初的那副嘴脸，姿态也终于放低了，这让付正义觉得打压的也差不多了，伸手拿起摆在桌上的台历，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便道。“成！那我就退一步！以一年为限，明年今天的收盘价是多少、就按照多少来转让，如何？” 杨文元愕然。“付！这时间跨度太长了！投行是肯定不可能接受的！” 付正义板起了脸。“我说的时间不行，那你说个时间出来！太短的话我也是不可能接受的！” 清楚投行的嘴脸，也清楚投行们所打的主意，杨文元见他发火也只好硬着头皮说。“投行希望最晚不能迟于年底敲定转让价格。” “年底？”付正义又看了看那台历，犹豫了片刻才道。“既然这样，那就以元旦前后十个交易日的平均价格为最终的转让价格！如果再不行，不谈了！” 杨文元见他怒容满面、是满心的苦涩。“付，我需要跟投行去沟通……” 付正义站起身来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冷声道。“杨！这就是我最后的条件！行，那就让投行过来签订协议！不接受，那没谁有资格阻止我在何时、以何种价格进行抛售！就算是美国总统站在这儿，他也无法阻止我处置属于我的金融资产……” 正文 第1029章 激辩 直升机螺旋桨所形成的风压，让坐在轿车里的杨文元不由得眯缝起了双眼，他原本爽朗的笑容也显得有些阴鸷。 大卫发动了引擎，抬起头来道。“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听听他的意见，在线广播与雅狐固有的搜索引擎业务相比并无必然的联系，大而全势必会导致公司管理难度的提升、管理费用的飙升，公司没必要因为要追赶微软、而冒然进入我们都不熟悉的行业……” “闭嘴！大卫！你连问题出在哪儿都不清楚，”厉喝着打断了大卫的絮叨，杨文元将车窗升起这才恨恨道。“你难道不知道唯知技术？” 大卫启动了轿车，瞄了一眼杨文元、见他阴沉着脸不由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道。“唯知技术？我知道的啊，是中国互联网行业体量最大的一个综合性的互联网企业，新闻、导航、门户、搜索，都做的相当不错，如果唯知技术是诞生于美国的话，想必就连我们都要承受到压力了……” 杨文元道。“唯知技术就是那小子所创立的！他明摆着是踩在我们的肩膀上成长起来的，不但抄袭了我们的创意、还从公司技术部门挖走了十多名程序员，他通过iy软件公司将这些人都派到了中国，协助他将唯知技术的框架搭建了起来……” 听着他的讲述，大卫有些疑惑。“杨？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所以我说过你只适合于坐在电脑前开发程序，而不适合站在镁光灯下为企业的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杨文元毫不留情的奚落，让大卫有些难为情，他挠了挠头嘟囔着说，自己确实不适合面对媒体，何况开发程序所带来的成就感、也让他感觉到自在和舒服。 “大卫！我们已经从创业者变成了企业管理者，不是我贬低你的技术能力，而是公司里有不少比你还聪明、比你还懂得该如何编写程序的技术员存在，我早就已经适应了新的职位、能够面对新的挑战，可你依然还是停在原地没有动弹过，这是不行的啊！” 杨文元的这番感慨，让大卫的脸都有些红了，呐呐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不过杨文元本也没准备得到他的回应，感慨完之后便掏出手机打给了他的女秘书，要求她立刻安排自己跟高盛等顶级投行的高层会晤，以解决雅狐股权的问题。 等他打完了电话，大卫这才开口道。“杨，我总觉得在对待他的问题上你过于偏激了，截止目前、他唯一对公司插手的就是这一次在线广播公司的收购，三十亿美元的投入对于公司而言，确实是一笔需要慎重考虑的大投资，你……” “你真的以为三十亿就能搞定？实话告诉你吧，如果库班所持有的股份在年底前不能达到五十亿美元，差额是需要由我个人去补足的！那是一份对赌协议，是需要公司股价能够进一步提振才能够真正完成那份协议的！” 大卫惊呼起来。“什么？五十亿？那岂不是说在线广播公司的价格依然超过了五十五亿美元？” “当然！在线广播公司的价值是被低估的，我跟idg的人都认为其真正的价值是一百亿以上！越早买入代价就越低，在目前的金融市场上，只要跟科技、跟互联网沾点边的企业都能够募集到更多的资金，若是不趁着行情好的现在拼一把，再想拥有宽泛的融资环境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微软深陷反托拉斯法案的泥潭，比尔也因为他不当的言论而激怒了法官和广大用户，我相信欧洲市场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个巨人倒下、会有更多的巨人崛起，雅狐想要成为‘伟大’的公司，必然是需要付出、也需要做出适当的牺牲……” 杨文元的陈述很是慷慨激昂，就犹如他是在面对媒体的采访时一样，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透着十足的自信。 但大卫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总觉得公司发展到现在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公司股票价格的持续上升、让投资者对公司盈利能力的预期也越来越高、越来越苛刻，可作为一个互联网搜索引擎网站而言，用户体验才是最需要关注和深切研究的，杨文元变得好高骛远、变得急功近利，他总觉得这么发展下去对于公司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华尔街的那些金融大鳄们，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兑现更多的利润，华尔街才不关心一个企业的未来发展，他们所希望的就是能够在进入之后迅速套现，短时间赚取到足够的利润…… 察觉到他走了神，杨文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卫？你在想什么呢？看路啊！” “杨！我还是觉得不妥，付不像是那种为了利益喜欢牺牲友谊的人……” 杨文元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卫！你就是太优柔寡断了，而且你也太善良了！你要知道一点，当你成功了、你的身边是不会缺少朋友的，东方有句古话叫做‘同甘苦但不能共富贵’，那小子是借助于我们的成功而成功的，但他实际上就是强盗、是小偷！他抢走了我们本该占据的市场、还窃取了我们以及其他互联网公司的创意，这样的人是卑劣的、是无耻的，越早摆脱他、我们就距离成功越近！” 说到这里杨文元见大卫想要开口反驳，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卫！你知不知道一个名词，在线商务？” “在线商务？什么意思？” “就是将原本在超市里、便利店里出售的商品放在互联网上进行销售，人们足不出户就能买到东西的一种互联网公司……” “咦？还可以这样？那岂不是跟亚马逊差不多的公司？” 见他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杨文元得意的笑了起来。“呐，亚马逊只是个小小的书商，只销售刊物！可我说的这家公司是什么都卖的，可乐、饮料，大米、饼干，只要是能销售的都被放在互联网上进行销售的，我觉得一旦这种企业发展起来，那就将取代传统的分销商、销售商，在线商务公司无需门面、无需广告、无需仓储的费用、无需工厂，这是一种颠覆性的企业，是一种将会消灭所有传统门店的企业，其所能够获得营业额可远不是亚马逊这种企业所能够比拟的……” 大卫奇怪道。“杨？可问题是美国的人工相当昂贵，如果想要在美国建立这样的在线商务公司、单单是运输费用、分发费用就难以承受，一罐可乐若是送到客户的手中即只是加价两三美元的话，那也是毫无竞争力的！” “不不不！我可没说要在美国建立这样的公司，我所说的是一个中国的互联网企业，那边许多城市的人口密度极大，而且人工也相当的便宜，经过测算只需要数个月的时间就能够盈利，而且若是能够将零售端和生产端之间的费用进行挤压，那么即便是存在运输和分发的费用，终端价格也远比零售端的价格要便宜！” “你是说这个公司已经顺利上线运营了？” 杨文元傲然笑道。“当然了！这种企业的前景相当光明，我已经通过idg让雅狐成功注资了，别看初始的代价只有一百万美元，可一旦这个企业成功登陆纳斯达克，雅狐公司的市值必定会因此而抬升十数亿、甚至是数十亿美元的，足以弥补我将在线广播公司注入雅狐所可能产生的账面亏损……” 大卫干脆将轿车停在了路边，扭过脸愕然道。“注资？一百万美元的注资能够获得多少的股份？” 杨文元得意的张开了两只手。“雅狐跟idg共同拥有其55%的股份，而且按照外资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相关规定，这个在线商务公司想要登陆纳斯达克的话，其非美资股权的占比是不能超过百分之二十的，最终这个公司的创始人必将被驱逐出这个公司，几百万、甚至是几千万美元就能获得一个市值可能会过百亿的公司，你觉得这样的买卖合不合算？” “当然合算了！”大卫惊呼出声，可转念一想脸色也就有些难看了。“不过这个公司的创始人可就有些可怜了，一手创立的公司因为纳斯达克上市规定而不得不将心血出让，实在是太悲哀了……” 杨文元皱起了眉头。“大卫！你这么想是不对的！你这种行为就叫做妇人之仁！风险投资的风险是很大的，一百个企业能有一两个成功，就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再说雅狐能得以参与其第一轮注资，还不是因为这些顶级投行希望能够获得我们公司的股票？我为了不让我们沦为股权之争的牺牲品，那自然也就需要有人变成牺牲品了……” 大卫终于听懂了，愕然惊呼起来。“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逼迫付正义将雅狐股票转让给投行，就是雅狐得以跟风投一起赚钱的基础？” 正文 第1030章 马不停蹄 特别感谢读者【王霸硬上弓】 当杨文元还是个大学生的时候，华裔这种不易宣之于众的标签，曾经让他感受到了无处不在的恶意。 他也曾经跟教授谈论过这个问题，可同样是黄皮肤的老教授只是笑着说，这里是美国，虽然有些事情远不是那些政客们所宣扬的那样开放，但东方人的含蓄和隐忍，还是能够让绝大多数的移民们感受到这里的包容和善意。 杨文元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有些愤怒，诘问若是不肯含蓄、也不肯隐忍的话，又会怎样？ “孩子，这里是美国，这里是标榜着包容、自由和民主的国度，但真实的一切都需要你去看、去听、去亲自感受……” 老教授婉转的回答，并没有让杨文元释然，他怀着深切的疑惑继续求学，直至他跟大卫所创立的公司获得巨大的成功，获得了上流社会的认同、得到了华尔街的追捧、网民们的喜爱，他这才深切的明白了老教授所说的那句话。 什么包容、什么自由，全都是有限度的！ 想要获得上流社会的认同，那就必须做出牺牲。 不过在这个国度所作出的牺牲，还是可以能够直观的得到反馈，说的直白点就是有钱大家赚，你好、我好、才能大家一起好！ 见他盯着路边‘可口可乐’巨大的广告牌出神，大卫奇怪道。“杨？怎么了？” 眨了眨眼，杨文元舒了口气这才开口道。“大卫，你远比我幸运！你知不知道有‘游戏规则’的存在？你总是觉得我做事过于激进，可你根本不知道在美国想要成功需要些什么！我是有苦衷的，你要明白，虽然美国是个包容性极强的国度，可有些规则却是必须要遵守的！有付出才有回报，有牺牲才能成功！只要确保我们一直站在胜利者的那一方，无论是金钱还是社会地位，我们都将成为被羡慕、被嫉妒、被眼红的社会箐英、而不会沦为lser……” 大卫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挣扎着问道。“杨！这个在线商务企业叫什么？” 杨文元将目光投向了西方，轻声说道。“这个公司很有魄力，取的名字就是世界最高峰的海拔……” 世界最高峰的海拔？ 要不要这么霸气啊？ “大卫，这个公司的创意很不错，如果真的可以成功那是能够摧毁现有商业体系的，是能够让互联网成为每个人生活中所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我们身处于变革的时代，我们也正站在时代的最前沿，机会和风险并存，如果不能抓住这些稍纵即逝的机会，当我们老了的时候，我们会懊悔、会沮丧、会对自己失望的……” 杨文元彷如是在面对着媒体、面对着那些什么都想知道的记者们，他希望自己的理念能够被大卫所接受、所认同，获得他没有保留的支持和肯定。 而与此同时，付正义也乘直升机抵达了马布里海滩，坐进了戴维的书房。 “付！我听说你的公司遭遇了一些麻烦？” 接过戴维递过来的雪茄，付正义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我跟州长及国会议员用餐时聊到了这事儿，他们有些担忧，认为这是制度的倒退，华尔街过于贪婪和激进了，不是什么好兆头……” 付正义问。“那么你是怎么看的？” 见他似乎根本没有紧张，戴维笑着说。“我？我倒是觉得有人受伤了！”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幸灾乐祸？” 戴维有些惊讶了。“哈！这你都能看出来？州长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国会议员固执的认为，华尔街的那帮人肯定会占大便宜，因为他们很少会吃亏……” 付正义叹了口气。“看来你是不准备就此事跟我打赌了！” “付！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好莱坞各大电影公司的老板都绝对不会再跟你打赌了，因为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付正义哈哈大笑。“我能认为这是一种恭维吗？只不过这样的名声虽说会丧失不少的乐趣，但能够令人敬畏也算是收获！” 见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紧张，还有心情炫耀自己的淡定，戴维也就明白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事儿，他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于是将摆在手边的那本书举起来晃了晃。 明白他想问什么，付正义笑着说。“你知道的，我所选择的电影一般都是要拍摄续集的！” “付！梦工厂跟不少独立制片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从英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drea传媒】为了那个英国女作家准备投十亿美元，是不是真的？” 付正义摇了摇头，等戴维露出了一副释然的表情这才说。“十亿美元并不是上限，而只是这一系列电影的最初预算，我个人觉得可能并不够用……” 戴维愕然。“那你准备投入多少资金？” “先投一亿美元试试水吧，若是票房不错的话，应该说实际的投入是没有无上限的！” 戴维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那本《哈利波特》放在了桌上便凑近了些过去。“付！梦工厂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你不把这系列电影交给梦工厂，我会跟你绝交的！” “戴维！我过来不就是因为这事儿？你知道华纳想花多少钱就拿到这些小说的电影全版权？他们竟然希望以一百万美元的代价买断全系列的电影改编权，并且还提出在原著基础上所进行的改动不予作者沟通！” 戴维愕然。“不是吧？华纳这么小气？” “我觉得哈利波特系列一定会在全球电影史上留下浓重的笔墨，这是一个完整且令人惊奇的魔法世界，从世界的架构、到各个人物的塑造，再到具体的画面，所有的都要精益求精，我的目标是作者写一部出来、那就拍一部出来，最终形成彷如是曼威世界那样具有着严谨且能吸引所有年龄段人士的系列电影……” 戴维倒吸了口凉气。“付？你没开玩笑？” 付正义笑着说。“这样吧，【drea传媒】是并不具备独立制作的能力的，哈利波特这个系列可以交给梦工厂，不过改编的部分必须征得作者和【drea传媒】的同意，而角色的选择权则由【drea传媒】保留，相关的合约我觉得先暂定十五年吧，具体的细则我会让冈萨雷斯来跟梦工厂对接，如何？” 戴维郑重的说。“谢谢！我会亲自负责协调工作！所有的部门都会以最严苛的标准执行，梦工厂会拿出最大的诚意和努力，尽可能的让电影忠实于原著，为观众展现出一个瑰丽且完整的魔法世界……” 被他所描述的前景所打动，戴维不禁有些激动，不过等付正义说会将《x战警》委托福克斯公司制作时，他可就彻底震惊了。“你的意思是曼威已经易主了？” “是啊，相关的手续虽然还没有办妥，但我会派人跟福克斯公司的卡利多进行沟通，原本曼威是要将x战警的版权卖给福克斯公司的，可我收购曼威的要求就是保持曼威世界人物版权的完整……” “天呐！你不能总是盯着福克斯公司的卡利多坑啊！他已经够惨的了！我听说他为了筹拍x战警系列、耗费了近一年的时间，剧本已经搞定了，演员也基本上都到位了，若是买不到曼威这些英雄人物的全版权，他会发疯的！” 付正义耸了耸肩。“那没办法啊，谁让我有点完美主义的执念呢？曼威公司虽然在走下坡路，可我总觉得曼威世界是值得开发、值得推广的，美国式的英雄在全球市场还是有着不少忠实读者的，我觉得他们是愿意看到自己儿时的英雄人物被搬上大荧幕的……” 戴维彻底无语了。 《哈利波特》系列小说这才出到了第二本，财大气粗的【drea传媒】不但准备将小说搬上荧幕，还准备投入以十数亿美元计的资金进行市场推广和运作，一个刚刚出名的女作家就能拥有这样的机会，简直是不可想象！ 而更令他震惊的，则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是悄悄的将曼威公司给整体收购了，数千个漫画英雄在【drea传媒】的支持这下，会有那些漫画英雄成为荧幕上的宠儿？又会有多少演员因为曼威世界被搬上荧幕而出名、而成功？ 戴维不敢想象下去了。 他觉得即便是以目前梦工厂的实力，也不敢同时启动如此庞大的两个系列，怪不得他会如此爽快的将《哈利波特》交给了梦工厂，最根本的原因显然也是考虑到若是将曼威系列也交给梦工厂的话，肯定会造成两个系列的冲突，导致制作水平的降低…… 乘坐的直升机缓缓的降落在停机坪，螺旋桨所形成的风压，甚至令站在草坪上的坎蒂丝不得不一手按住她的遮阳帽、一手按着她的裙摆。 看到了她的灿烂笑容，付正义赶紧迎了上去。 停在原地等他过来，坎蒂丝深吸了口气便扑进了他的怀里。“hney！我太高兴了……” 正文 第1031章 单纯 夕阳的余晖，撒满了整个吉诺维亚庄园，也让面对着泳池的卧室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鲜活和生动。 坎蒂丝所发出的那饱含着快意、彷如是叹息般的轻哼，让匍匐在角落里的秋田和阿拉斯加警觉的抬起了头，紧盯着那床榻、喉咙里发出着低沉的呜声。 察觉到他身体突然绷紧，坎蒂丝忍着笑坐了起来，用床单掩着身体将两条狗撵出了房间，然后才重新伏在了他的熊坦上撅着嘴道。“hney呀，你好久都没过来了呢……” 手指在她纤细的锁骨上摩挲着，等到她忍不住瘙痒笑出了声来，付正义这边叹了口气道。“事情太多啊，一个不小心就又抢了德尔菲娜所中意的酒庄……” 坎蒂丝噗嗤一下就乐了，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道。“你呀你呀，怎么总是喜欢针对一个目标实施连续不断的打击？德尔菲娜的迪可玛城堡被你抢走了，滴金酒庄她显然也是得不到了！她真的好可怜呐……” 付正义叫起了屈。“我哪有故意在针对她？只是她的运气不够好！” 坎蒂丝笑道。“可福克斯公司的卡利多呢？你夺走了《泰塔尼克号》这部电影，逼的他不得不引咎辞职，这次干嘛还要将他筹备了那么久的《x战警》改编计划也毁了？” “拜托！我买曼威是针对索尼的，卡利多又没告诉我他为了筹拍《x战警》耗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再说了，我又没说不允许福克斯继续原本的拍摄计划……” 冲着他扮了个鬼脸，坎蒂丝道。“可问题是卡利多原本是可以拥有那些漫画英雄的，就因为你横插一脚、逼着他每拍一次都要掏钱、而且所有的衍生品都需要跟你分账！” “这说明他想买的那些漫画英雄是被低估的，曼威的老板可以不在乎，但我觉得这样不合适！几代美国人心目中的漫画英雄。不该被如此糟践……” 见他又在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坎蒂丝不由得吃吃的笑了起来。 “对了，公司还准备投拍《哈利波特》系列，你要是想在里面出演什么角色，直接找冈萨雷斯要剧本就是了……” 坎蒂丝猛地支起了身子。“你说什么？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被她这突兀的举动搞懵了，付正义愣了下才道。“是啊，只要是属于公司投拍的电影，你都可以去演的呀？而且以后无论是曼威还是梦工厂、又或者是福克斯公司所拍摄的电影，只要你想要获得某个角色、你就应该能得到的！我相信在【drea传媒】的支持下，好莱坞没有谁会拒绝你的要求……” 坎蒂丝笑得似乎凶了一些，笑得她眼睛里面的雾气重重，跟着就猛地俯下身将雨点般的轻吻落在他的脸上、唇上，声音颤抖着嚷了起来。“hney！hney！你对我简直太好了！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总是这样！我被感动的要哭了……” 如火般的热情，令房间里的温度骤然提升，许久之后随着坎蒂丝那悠长且满足的一声低吟，付正义的权利冲刺也终于告一段落，并且终于感受到了些疲乏。 咕…… 不合时宜的古怪声响，让坎蒂丝有些窘，见他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可就扁着嘴道。“hney！我饿了……” 挑着她的下颌、欣赏着她那娇羞且窘迫的表情，付正义若有所思的问道。“对了，为什么今天你没有说ffee、teare？” 冲着他呲了呲鼻子，坎蒂丝翻身爬起便骄傲的道。“因为我知道问不问都会是同一个结果！” 好吧！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看着她穿上了自己的衬衫、打电话让厨房将晚餐送过来，付正义走进盥洗室冲了个凉，等出来时就见坎蒂丝已经坐在了阳台上的餐桌旁，盘坐在椅子上正专心的对付面前的牛排。 给自己倒了杯酒，付正义做下来尝了块牛排觉得味道还不错，便笑着说。“怪不得觉得你胖了些呢，原来厨师的手艺这么不错……“ 坎蒂丝苦了脸。“hney呀！不许笑话我啦，还不是因为要准备拍摄《公主日记》的续集？导演认为我应该胖一些才更加符合吉诺维亚公主的形象，我争了好几次的，可看了电脑模拟出来的形象才不得不接受的啦……” 付正义奇怪道。“为什么要增肥？” “第一部的时候我是演一个高中生啊，可续集是要出演一个在吉诺维亚王国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公主形象，时间跨度必须用体型的适当变化来体现出来的！” 敬业是好事儿！ 付正义之前还担心她在拥有了名气和地位之后、会蜕变成自己所有些厌恶的那种嚣张且傲慢的女明星，现在可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一边对付着餐盘里的牛排、坎蒂丝一边继续道。“对了，hney，就因为你希望将这里叫做是吉诺维亚庄园，所以导演提议说最好是能在这里取景、完成拍摄，可我总觉得这里不像是个小的王国城堡、而只是个庄园，好为难……” “这事儿你自己决定，反正这庄园的面积也够大的，无论是搭建城堡的内外景、还是说将庄园进行全面的改建，都由你自己来决定！” 坎蒂丝愣住了。“可问题是续集里面的吉诺维亚城堡里有不少的密道呢，总不能将现有的建筑全都毁了重新建吧？” “这事儿我不在行，如果费用不是特别高的话、我倒是觉得就在这庄园里建个城堡出来也未必不可行……” 坎蒂丝嗔道。“一个城堡最起码要有数英亩的占地面积才可以，除非我能将东侧的那块地拿下来，否则不可能有充裕的环境来进行改造！” “那你就将东边那块地买下来吧，建一座城堡就是了……” 见他说的如此轻松，坎蒂丝嗔道。“hney呀！你开什么玩笑呢？东边倒是有近八英亩的土地，不过想要买下来需要三千多万美元呢，就为了拍摄一部戏、专门在比佛利山上买块地建个城堡，这也太夸张了吧？” “怕什么！反正续集晚一点拍也没关系的，【drea传媒】账面上应该还有不少的盈利，就以公司的名义买块地建个城堡，不是什么大事儿……” 坎蒂丝彻底懵了。“你认真的？” “是啊！我觉得在比佛利山上建造一座欧洲城堡，应该还是蛮有意思的！” 将他搁在桌上的手攥紧，坎蒂丝红着眼圈道。“hney！我知道你什么都愿意给我买、什么要求都愿意满足我，我、我已经被你给宠坏了呀……” 叉了块水果递过去堵住了她的嘴，付正义笑道。“你是属于我的，给你更多些、让你天天都高兴，难道还要找理由不成？” 大口大口的嚼着嘴里的水果，坎蒂丝的眼泪却掉落了下来，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却是灿烂且喜悦的。 时间还没过久点，付正义坐在露台上感受着徐徐的夜风，身体的疲惫和精神上的愉悦，让他舒坦的不想要动弹，不过当他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上时，低下头才发现躺在怀里的坎蒂丝竟然已经睡着，披散在他腿上的金发，在月光的照映下竟是有着丝绸般的质感。 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单纯下去吧…… 如是想着，当他也感觉到了困倦时，付正义这才抱着她进了房间，那惺忪的睡眼、那慵懒的神情，让他有种怎么看也看不够的感觉。 在他的怀里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坎蒂丝抱紧了他的胳膊问道。“hney，这次过来能陪我几天？” 除了收购曼威的事儿可能需要前往纽约，其他的工作倒是都可以在洛杉矶处理，付正义将她耳边的碎发给捋到了耳后便道。“一两周的时间应该是可以的……” 既然答应坎蒂丝自己会尽量留在洛杉矶，那有些事情就需要重新安排一下了。 原本跟曼威的谈判，是以少部分的现金加上雅狐股票来支付，可杨文元那边既然搞了些幺蛾子、现在算是双方已经撕破了脸，再把雅狐股票付给曼威老板佩雷尔曼就不太合适了。 不过【drea传媒】这几年所赚取的利润，足以独立发起此次收购，所以当冈萨雷斯将新的交易条件抛出去之后，曼威老板佩雷尔曼也就果断的将价格压低了五千万，以换取道他之前就希望能获得的全款。 缔造了美国人儿时梦想的曼威公司被【drea传媒】公司全资收购，自然是引得媒体哗然，但收购方【drea传媒】公司这几年的发展有目共睹，所推出的影片无不获得了市场的认可、观众们的喜爱，虽说有些媒体发表了酸溜溜的评论文章，称这笔交易堪称是世界末最令美国人伤心的收购案，但更多的媒体和好莱坞本身对于这笔收购却秉持着公正的态度，认为在【drea传媒】收购完成之后，影响了几代美国人的曼威英雄们、势必能重新绽放出耀眼的光彩，甚至不排除可以唤醒美国人内心深处对‘美国式’英雄的崇拜、进而引发一场新的曼威风暴。 不过曼威公司的顺利易主，对于其老对手d漫画而言则是一场灾难。 其母公司华纳因为刚刚丧失了《哈利波特》电影改编权的关口，于是在其诱导和推动之下，一场关于外资收购美国本土企业的全民大讨论也就应运而生，并且随着雅狐公司股权之争的逐渐明朗化，更是让掌管着【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奚美娟，再度进入了公众的视野…… 正文 第1032章 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从会议室里退了出来，杨文元深吸了口气这才走向了休息室，一推门见大卫立刻就站了起来，还将手中的烟蒂给按在了烟灰缸里掐灭，觉得他比自己还紧张、便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坐着，走过去从桌上拿起香烟点了一根起来，杨文元这才在吞云吐雾之中淡淡的道。???“不要担心，既然那小子已经是下了最后通牒，这事儿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大卫惊喜道。“你是说他们已经答应了？” 杨文元摇了摇头。“不答应又能怎么办呢？难道任由公司的股权之争、影响到他们的收益吗？别傻了，这儿是华尔街，他们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 大卫过去将休息室的门锁上，转过身来压低了声音道。“杨！内幕交易是违法的！” “怎么是内幕交易呢？我是在为公司寻找战略合作者，是只需要分享股价上涨所带来的利润、却不会对公司指手画脚的优质股东，我们可不是巴菲特那种从不拆股的老顽固，让更多的投资人分享公司成长所带来的利润，这才是真正的美国梦的体现……” 见他拿出了面对媒体时的那姿态，大卫坐下来盯着他的双眼认真道。“杨！是否拆分股票还没有经过董事会，而且你想要将在线广播公司资产注入雅狐、也是必须征得董事会三分之二股权代表同意的……” 杨文元拿起了大卫放在桌上的古董级芝宝火机，欣赏了片刻这才用着自己成功者的口吻、自信的笑道。“大卫！当选择是唯一的时候，无论投行们是如何的不满、如何的愤怒，可他们实际上是没的选的！不接受，那么他们的先期投入就打了水漂，你以为高盛、摩根大通、idg这些手上掌握着过万亿金融资产的投行们是怎么赚钱的？他们所使用的杠杆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所以现在急的不是我们、反倒应该是他们啊……” 听完他的分析，大卫依然还是不太明白其中的奥妙。 他不明白为什么投行会对在线广播公司的资产注入如此热心，更不明白为何拆股会让公司的价值进一步的提升，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杨文元能说服这些惯常会在华尔街兴风作浪的金融恶棍们，摇了摇头便将晨报递了过去。“杨！付的公司宣布以现金收购的方式完成对曼威公司的收购，并且会在未来几年里投入十亿美元以启动两个级ip……” 瞄了一眼那份晨报，【drea传媒】的e冈萨雷斯跟曼威老板佩雷尔曼握手的一幕、略有些刺痛了杨文元的双眼，不过他还是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我们是做互联网的，拍摄一部电影所能赚到的钱，还不如我们对外宣布财报、宣布某个收购事项所能带来的公司估值提升，我原本还担心那小子会赖着不走呢……” 大卫依然无法释然，想了想还是问道。“杨！联邦调查局的内部调查已经正式启动了，若是媒体……” 杨文元眼瞳一缩，低吼了起来。“大卫！这事儿以后都不要再提了！联邦调查局的事儿跟我无关，也跟高盛这些华尔街的投行没有任何的关系！明白吗？” 原来调查源头并不是他、而是华尔街的这些投行？ 大卫懵了，脸颊也不禁抽搐了一下。 杨文元也察觉到自己说多了，赶忙厉声道。“记住！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你也什么都没有听到过！明不明白？” “明白！明白……” 咚、咚咚…… 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用手指点了点大卫以示提醒，等他郑重的点头、杨文元这才转身去开门，见敲门的是之前让他很是惊艳的那位女秘书，脸上立刻便堆满了笑容问是怎么回事？ 女秘书退后了半步，抬手示意。“杨酋长，总裁让我过来请您过去……” 知道是最终决议已经做出来了，杨文元深吸了口气、怀着忐忑随着女秘书走进了会议室，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虽然恨不得能快意的吼几声以宣泄胸中的喜悦，但最终他还是强忍着喜悦，以充满了激情的语调、向在座的所有投行高层表示感谢。 获悉在线广播公司污蔑公司的那位播音员被停职，而致歉的内容也被置顶，奚美娟虽说明知道这样无济于事、可也只能接受律师的意见，让律师团将目标对准联邦调查局的那位主管。 她被带走询问了近十二个小时，期间竟是连杯咖啡都没有，奚美娟认为这已经是人身权利被侵犯，可当高盛、摩根大通等华尔街顶级投行的协议文本传真过来，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之前所生的事件除了雅狐本身之外，应该还有着这些投行们的因素，因此也就立刻打电话给了冉颖，询问是否该按照投行们的要求给予回应？ 冉颖已经三天都没能见到付正义本人了，虽说明知道他就住在那名为吉诺维亚的庄园里，可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电话在处理、这让她已经有些抓狂了，因此只好无奈的告诉奚美娟，她需要进行汇报，最早明天才会有结果。 涉及到数百亿美元的股权转让协议，奚美娟哪里敢耽误？当即便愕然道。“bss不是带着你一起去了洛杉矶吗？这事儿可不能拖延的……” 冉颖苦着脸道。“奚总！我过来之后就住在酒店里了，付总说今天不管是什么事儿、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能去吵他的……” 奚美娟愕然。“那也就是说，必须等到明天才可以？” “是啊，必须到明天……” 奚美娟觉得自己要疯了。“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啊？” 在五星级酒店里待了三天，虽说吃的好、住得好、可冉颖还是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因此也就叹了口气道。“就是这样子的啊，又不是头一次了……” 突然间八卦之火在胸中开始了燃烧，奚美娟试探道。“你跟bss在洛杉矶？对了！我记得bss在比佛利的特劳斯代尔庄园买了一处房产，bss是不是跟坎蒂丝在一起啊？” 冉颖脱口而出。“就是跟她在一起啊！三天了呀！搞什么都已经搞完了吧？急死人了呀……” “哇哦！小冉啊，这话可不能说哦！bss虽然很好说话、可这样的事儿可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话才说出去、冉颖就已经后悔了，听奚美娟这么一说可就越的尴尬了，正纠结着该说些什么，电话那头的奚美娟却是轻笑了起来。“哎呀！不过bss这么年轻、坎蒂丝还是他一手捧红的，就算是生了什么也是正常的，也就是咱们俩在电话里这么说说了，可千万不能跟外人说的……” “那是！那是！怎么敢跟外人说啊！” “哎，bss真的是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上来了谁都劝不住的，杨文元也真是的，bss这么劝他都没有用，也不想想是谁在雅狐最困难的时候要什么给什么呀？我还记得当时bss去拜访他们俩的那次，红杉资本才给了一百万就获得了那么多的股份，真真是不公平呢……” 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怨气，似乎随着这些八卦而开始了消散，奚美娟可不管电话那头的冉颖早就已经被这些‘内幕’惊得脸都白了，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阿嚏！ 站在吉诺维亚庄园东侧的那宅院大门口，付正义打了个喷嚏可就有些奇怪的揉了揉鼻子，看了看四周、心想这时间谁在念叨自己呢？ 带着墨镜、遮阳帽，挽着他胳膊的坎蒂丝将口罩往上拽了拽便道。“hney呀，都说了不买了啦……” “才两千多万而已，买下来就当是投资也行啊！” 见他说的如此轻松、就连去开门的地产经纪都不禁脚下一绊、差点摔了跟头，坎蒂丝忍着笑嗔道。“两千多万呢！这边的庄园虽说面积大、可真的不值那么多的！” 戴维的宾利车停在了山庄的门口，见他走下来付正义便道。“呐，戴维的那庄园可是有十英亩之阔的，而且他在安杰洛大道的那山庄才花了不到五千万，收购曼威所省下来的那五千万美元，足够买两个这样的山庄了！” 从车上下来的戴维苦笑了起来。“付！我买的那山庄可是在六年前的，六年前的四千七百五十万美元相当于现在的六千万，比佛利山上的房子是稀缺品、是奢侈品、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可不能用具体的金钱来衡量！你要是决定买的话，可一定要赶紧做决定，我可是听说有不少新晋富豪对这庄园虎视眈眈的呢……” 付正义当即转向了那地产经纪。“这里面真的有八英亩？” 地产经纪赶忙跑了过来道。“对！实测的面积是四万零五百平米，刚好过了八英亩！” “行了！你现在就起草合同吧，这庄园我买了！” 付正义的爽利、令地产经纪目瞪口呆，又问了一遍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可就掏出手机给公司去电话，要求立刻打印合同、派人送过来……8 正文 第1033章 动了谁的奶酪？ 出生于宾夕法尼亚州匹兹堡的库班，在成年后就移居了达拉斯。 三十岁的时候，他将自己创立的计算机咨询公司所卖掉，一跃而成令人羡慕的亿万富翁，后来她所创立的在线广播公司仅仅运营了短短的四年时间，其综合估值就高达五十亿美元，这让年满四十的库班秉持着‘一切为了胜利’的理念，决定在在公司发展前景不明朗、但华尔街对高科技互联网公司极力推崇的关口上做出了将公司整体出售的决定，于是也就顺利的引来了互联网新贵、雅狐公司创始人杨文元的青睐。 虽然经过了一系列的运作，在线广播公司的价格少有降低，但库班在讲公司卖给了雅狐的杨文元之后，还是获得了近二十亿美元的现金、可供他挥霍。 几个月之前，在他还没有大量现金可以动用的时候，比佛利特劳斯代尔庄园里的那宅邸竟是被莱坞的宠儿坎蒂丝买下并更名为吉诺维亚庄园，坐实了她‘吉诺维亚公主’的头衔，这让库班将其视为平生最大的耻辱，于是在获悉吉诺维亚庄园东侧有个面积更大、售价略低的宅邸待售，立刻就乘飞机从达拉斯赶到了洛杉矶，开着他那辆产自于六十年代埃姆登工厂的红色甲壳虫古董车，随着地产经纪进入了庄园，仔细勘察、准备出手。 庄园的面积阔达八英亩，虽说地势起伏略有些不规整，可总面积却只是略低于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戴维于九十年代初所购买的安杰洛大道的杰克华纳庄园， 杰克华纳庄园有着六十年的历史，不但见证了好莱坞的兴起、还保存着一块当年拿破仑向约瑟芬求婚时所站立的地板，因此虽然库班觉得这宅邸售价三千万美元有些偏高了，但他还是准备入手。 邻居是好莱坞宠儿坎蒂丝的宅邸，两个街区之外就是微软创始人之一艾伦的豪宅，虽然这宅邸年久失修、破败不堪，但单单是以其占地面积这一项来看，库班就非常的满意！ 只不过就在他询问地产经纪相关手续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的地产经纪那古怪的表情，瞬间就令库班心里一沉。 果然！ 那地产经纪一脸沮丧的说，这宅邸在十分钟之前已经被人给买下来了！ 买走了？ 他抵达这里的时候这宅邸还处于待售的状态，自己进来仅仅是看了看花园、检查了一下室外的游泳池，在破旧的房子里待了不到十分钟而已，这宅邸怎么就能被卖掉了呢？ 库班怒不可遏，揪着那地产经纪的脖领便道。“你耍我？” 眼看着大笔佣金能到手，地产经纪此时也是懊恼的很，见库班攥紧了拳头、怒容满面，倒是也能理解他的情绪，赶忙解释。“不好意思啊，公司说有客人在门口看了看大门、又咨询了这宅邸的情况就下了决定，相关的文件正在送过来的途中，若是您想要知道是谁将这里买下来的，您现在赶往宅邸的大门口、估计就能清楚了……” “买主现在还在大门口？你确定？” “对！公司派人过来送合约，只有在签署了之后才算是生效……” 地产经纪的挑唆、让库班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叫上他的保镖便立刻冲向了宅邸的门口，可等他看到大门口的那戴着墨镜的女人时，不由得目瞪口呆，心想自己不会运气这么差吧？ 戴维正在向付正义讲述他当年是如何买入了杰克华纳庄园，又是如何将宅邸里的那些所谓‘具有历史价值’的东西给卖掉的，库班那辆老爷车急促其刺耳的刹车声、令他的保镖们立刻便冲了过来，虎视眈眈的瞪着从老爷车上下来的库班，以及他的随行保镖。 坎蒂丝看清楚库班的脸、可就惊呼了起来。“又是他？” 背对着大门的付正义转过脸一看，也不由得乐了。“看样子这家伙又要失望了……” 虽然那挽着个年轻人胳膊的女孩戴着遮阳帽和墨镜，可库班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是谁了，于是也就猜到那年轻人就是上一次通过门禁系统讥讽自己‘买不起’的那小子，怒意上涌指着他便道。“怎么又是你？” 在线广播公司的创始人？ 那有怎样？ 付正义嘴角扬了起来。“怎么？你终于有钱可以来买房子了吗？” 数月之前所遭受的奇耻大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库班，他的脸瞬间就胀红了。“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终于有现金能来比佛利买房子了吗？不过很可惜啊，我不喜欢跟讨厌的人做邻居，”说着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这才继续道。“当然了，在这宅邸被我买下来之前，你还是可以站在这里的！不过一旦合同被签署，你就必须立刻给我离开！以后这里也不欢迎你！” 自己又被驱逐了？ 自己竟然又被驱逐了？ 库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宅邸里跟着出来的地产经纪，见大门口似乎是三方人，戴墨镜、遮阳帽的女孩跟那年轻的东方人似乎是一伙儿的，而被四个保镖所簇拥着的那美国人、则是比佛利山庄赫赫有名的戴维，地产经纪想要挑事儿的心立刻就淡了，赶忙凑过去在库班的耳边、将戴维的身份予以介绍。 好莱坞的宠儿坎蒂丝，库班是不愿意去招惹的，身为一个男人这点涵养还是必须要有的。 梦工厂三巨头之一的戴维？ 库班不觉得自己能惹得起，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富豪，无论是声誉还是社会地位，是他这种暴发户即便是再努力、也无法企及的。 因此虽说恨不得能扑上去将付正义这个年轻人给掐死，但库班也清楚了若是跟对方发生了冲突、其后果是自己很难承受的起的，即便是满心的恚怒、也只能是灰溜溜的钻进了他的古董车，油门一踩迅速离开。 目送着那古董车远去，戴维皱着眉头询问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坎蒂丝忍着笑将情况一说，戴维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怪不得跟红脖子一样的粗鄙！这种一夜暴富的家伙，自然觉得只要是他看中的、就该属于他，可美国社会虽然推崇美国梦，但这样的人想要真正跻身于上流社会、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呢……” 付正义奇怪道。“红脖子？什么意思？” “红脖子是一种说法，其定义经历过数次改变！最初指的是那些整天在田里劳作、脖子晒得通红地农民兄弟们，政客们将他们亲切地称为‘红脖子’，就跟你们国家‘光荣的劳动人民’一样充满了理想主义色彩。世纪初中部的矿工工会为了拉拢工人的支持，又把那些操南方口音的工会成员友好地唤做‘红脖子’，工会在当时可是时髦产物，红脖子们很是得意了一阵子。可从七十年代嬉皮士运动开始，红脖子渐渐有了贬义，新潮的年轻人用这个词嘲讽那些没受过教育，又穷又土的农民！而到了九十年代，红脖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侮辱性的贬义词了，专指那些固执己见，粗野无理，抵制一切现代文明的种族主义保守派……” 戴维的博学，让付正义很是敬佩。“戴维，你真厉害！” “这不是什么厉害，红脖子的称呼也只能是私下里说说，要是被媒体知道我这么称呼一个新晋的亿万富翁，我也会惹来麻烦的……” 进了宅邸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在地产经纪的正式合约送来的间隙，付正义将这段时间所遭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请戴维站在美国人的角度帮着分析一下。 取出两根雪茄、递了根给他，戴维反问。“付，你觉得美国是个什么样的社会？” “呃……应该说是一个法治的社会，对外国人还算是友善的国度……” 认真的听他说完，戴维便摇了摇头。“付！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的公司遭受联邦调查局调查、跟雅狐公司急切的希望你将持有的雅狐股票全部转让给华尔街投行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联？” 付正义有些不确信的道。“难道是因为歧视？” “杨文元作为互联网企业的领袖，他的财富随着纳斯达克指数的上升也在提升，所以他无可避免的会跟政客们、会跟华尔街的那些混蛋们打交道，政客们需要选票，而华尔街的那些吸血鬼们需要利润，表面上看美国是个对内幕交易、对违法零容忍的国度，可一旦有人触及到了各方的利益、动了谁的奶酪，打击也就是必然的，如果你想要在美国发展，身份的问题是你无法回避的……” 戴维的说辞有些隐晦，付正义思索了片刻才道。“你的意思是说，当财富庞大到招致政客和华尔街人士的不满时，唯有先解决掉身份的问题，才能解决不受歧视？” 戴维笑了。“wt谈判为什么会将你们国家排除在外？你真的以为是因为世贸组织吗？” 付正义点了点头。“那么如果我不愿意移民，那又该怎么办？” “代理人！”戴维沉声说完，见他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可就摇了摇头，继续道。“还有，你必须获得强力的支持，包括但不限于朋友、合作伙伴、社会名人们的友谊……” 正文 第1034章 属于我的 比佛利山庄，是洛杉矶市内最有名的城中城。 这里有全球最高档的商业街，云集了好莱坞影星们的众多豪宅，还是世界影坛的圣地，这里是有着‘全世界最尊贵住宅区’称号的地方，更是举世闻名的全球富豪心目中的梦幻之地，被人们视为财富名利的代表和象征，就连库班这种一夜暴富的家伙都锲而不舍的希望能在这儿拥有属于其个人的住宅，这让付正义在听完了戴维的分析之后陷入了思沉思。 他从不觉得自己具有着什么样的政治倾向，也不觉得自己在除了金融领域之外具有着点石成金的能力，更不觉得自己拥有影响某个国家政局的能力。 可跟戴维的这一席谈，让他之前一直在思索的问题有了答案，也让他感觉眼前的迷雾就此被拨开、让他看到了真实的本质。 既然财富的增加已经动了某些人的奶酪，若是不想做个单纯的富家翁，那就需要多做些事情了。 回到了吉诺维亚庄园，端起坎蒂丝所端来的下午茶喝了一口，戴维这才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上。“付！当我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唱片公司时，我曾经跟你现在一样陷入了一大堆的麻烦之中，我也迷茫、我也恐慌、我也忧心忡忡，那段时间我在入睡之前会亲自检查所有的房间，必须确保每一扇窗户、每一扇门都被紧锁，我才能枕着我的手枪入眠……” 坎蒂丝惊呼。“天呐？那时候您不是已经相当出名了吗？怎么还会这样呢？” “那时候我已经成为了亿万富翁，而且我刚刚买下了一块地准备建造我的第一个豪宅，可我因为那些恶意的电话而失眠，直到我看到了一句话，我才豁然开朗、重新恢复了昂扬的斗志！” 坎蒂丝惊奇的问道。“是什么话？” 戴维淡淡的道。“政府和法律没法做的事儿，那就让钱来做！” “这是谁说的？” 见付正义终于动容了，戴维的嘴角翘了起来。“是约翰?皮尔庞特?摩根！他是摩根家族中的商业奇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投机者、是一个商业触觉敏感且做事果断的家伙，在二十世纪初的时候他甚至因为大肆购买公债而成为了世界的债主！” “好嚣张……” “太有种了！” 二人的评价、让戴维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坎蒂丝的评价说明她依然保持着单纯和天真，而你则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有的时候藏拙反倒会引发一系列的麻烦，远不如光明正大的去嚣张、去震慑那些不轨者……” 付正义一直在考虑这方面的问题，雅狐公司的股权问题应该说是一个契机，戴维的建议则是坚定了他的想法，令他觉得现在就该是显露锋芒的时刻了。 “付！我知道你不太愿意参与这样的事情，可为了生存、为了能生存的更好，你真的需要考虑一下，”说到这里戴维的话锋便一转。“不过在做出决定之前，你一定要有自己的分析机构、需要掌握适当的公开的和非公开的讯息，判断错误可是非常致命的！关于这一点你必须有清楚的认识，作为商人而言，有的时候两边都下注才是最稳妥的……” 判断错误？ 两头下注？ 戴维是好意，但付正义可不觉得在这些方面自己会犯原则性的错误。 从事金融工作的基本能力，就是一定要避开那些潜在的特殊因素，即便他不记得未来十年非洲一些国家的领导人是谁，可难道连美国、英国、法国、德国这些国家的领导人是如何更迭的，也会不记得吗？ 金融市场存在并发展的基础，就是市场的稳定，而稳定的大前提则是各国的政策、领导人的执政观念、对市场干预的轻重程度……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俯身过去问道。“戴维，我应该去哪儿寻找合适的员工？” 戴维悠然说道。“美国人有句俗话，要想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最好是能考进哈佛、耶鲁！” 付正义追问。“那你偏向于民主党还是共和党？” 戴维瞄了坎蒂丝一眼，犹豫了下才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不偏向于任何一方……” 付正义松了口气，戴维没有倾向是最好的状况，若是他具有着倾向、对于自己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因此也便松了口气。“好吧，那有没有好的人选可以介绍给我？” 见他突然间就放松了下来，戴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便道。“付，你需要自己去挑选！有些事儿是我不便于参与的，就连意见我也不能给你……” 谢绝了在吉诺维亚庄园共进晚餐的邀请，戴维坐着他的宾利车离开了。 挽着他的胳膊、将戴维送走，坎蒂丝满脸苦恼的询问之前二人到底是在讨论什么？ “你没听懂吗？” “是啊！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在认真的听、也都听清楚了，可一旦将前后结合起来、我却搞不明白你们俩在讨论些什么了！这太让我尴尬了……” 见她鼓着脸、一副郁闷且纠结的可爱模样，付正义抬起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便笑道。“不明白的就别去想了，你只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成了……” “讨厌！你们的讨论让我觉得自己变成了透明人，既插不上话、也不明白你俩在说些什么，这、这太伤我的呃自尊心了，也太让我沮丧了！这让我觉得自己的智商出了问题……” 付正义摸了摸她的头。“女人笨一点才可爱！” 坎蒂丝郁闷的道。“hney呀！虽然我没有能完成学业，可我的智商也有一百三呢！” “啊？这么高？” 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调侃，坎蒂丝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真的有这么高啊！难道你以为斯坦福大学是那么容易就能申请到的呀？我姐姐因为被斯坦福大学拒绝，可是郁闷了好长时间呢……” 坎蒂丝喋喋不休的表述着自己是美貌与智商兼备的女孩，情商虽然略有些瑕疵、但绝非是花瓶一个，这让付正义忍着笑揽着她回到了房间阳台，坐下来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才开口道。“好吧，我相信你是美貌与智商兼备的，这总成了吧？” 环着他的脖颈，坎蒂丝认真道。“那你要告诉我刚才你跟戴维到底在讨论什么！” “戴维认为我目前的事业遭遇了瓶颈，而且还动了华尔街投行们的奶酪，所以需要着手为自己找些强劲的盟友，成为朋友也好、成为合作伙伴也罢，总之不能继续游离于外了……” 坎蒂丝一脸懵。“不是吧？这么险恶？” “说个最直观的吧，雅狐30%的股份目前价值两百多亿，如果我将这些股票全部抛售、势必会造成雅狐股票的深幅下挫，而且作为雅虎公司实际上的第一大股东，这样的抛售行为肯定会被市场解读为雅虎公司的大股东不再看好雅狐公司的发展，于是当羊群效应的威力显现出来，除非华尔街准备让雅虎公司退市，否则就只能看着他们所持有的‘买入期权’变成废纸……” 坎蒂丝越发的茫然了。“买入期权？什么意思？” “这是金融家们所搞出来的玩意儿，能够让市场参与者们凭空买卖雅虎公司的股票！目前雅虎公司的股票在纳斯达克的流通股看起来只有百分之二十，可要是将‘买入期权’和‘卖出期权’所涉及的股票数量累加起来，雅虎公司的流通股已经多达两亿多股，这相当于雅虎公司总市值的百分之五十以上了……” 坎蒂丝皱着眉认真思索了片刻，将他所说的这些消化了之后可就愕然道。“那也就是说，如果你在市场上抛售所持有的雅狐股票，那不但会造成股价的深幅下挫、还会让那些购买了‘买入期权’的交易者们血本无归，买入了‘卖出期权’的则能赚大钱？” “对！所以不但杨文元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儿，华尔街的那些人也是肯定不敢让我这么做的，但现在我所持有的股票全都没有了限售，而且公司跟雅狐的限制性协议也已经过期了，华尔街的那帮家伙想要维持住股价、不让他们的期权变成废纸，那就只能是捏着鼻子接受我的条件，让我拿着利润出局，不给他们带来麻烦和巨额损失……” 虽然对金融市场的了解都是书本上看到的，可坎蒂丝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惊呼起来。“hney！可岂不就是市场操纵？是违法的呀？” 付正义笑着说。“金融衍生品的风险还没到显现的时候呢，华尔街的创新总归是需要有人去付账的，不过现在的游戏规则是由华尔街所引导、所制定出来的，所以如果这一次我执意要跟华尔街掰腕子的话，那么我就相当于是在跟整个华尔街作对，后果如何、你能想象一下吗？” 坎蒂丝一脸的震惊。“天呐！跟华尔街作对？那岂不是相当于是跟全世界的金融市场在作对了？怎么可能会赢啊……” 又去捏了捏了她挺翘的鼻尖，付正义故意叹了口气道。“所以啊，这一次我需要先让华尔街获得他们想要的，然后再通过规则狠狠的收拾他们！我要让华尔街记住，属于我的奶酪是他们动不得的……” 正文 第1035章 无用功 坐在耶鲁大学校门口的星巴克，冉颖抿了一口拿铁、嘟着嘴叹了口气。“哎，跟洛杉矶的味道是一样的……” 坐在她对面的奚美娟笑了起来。“失望了？” “付总以前问过我一个问题，为什么中餐连锁店很难发展起来、而老外的垃圾餐饮在国内竟然可以赚大钱的，我查了好多的资料、甚至还打电话跟我大学的教授讨论了一番，但获得的答案付总似乎并不满意，只是说了‘标准’这两个字，搞的我好长时间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用咖啡勺搅动着杯中的卡布奇诺，奚美娟皱起了眉头。“标准？” “恩，后来我趁着他心情好的时候又问了一次，他说麦当劳全球都有分店，可无论是在法国巴黎、还是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又或者是其发源地的美国，汉堡、饮料都是一个味，餐厅里的装饰、所使用的托盘、勺子、餐巾纸，可以说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员工的存在感也就被降低到了可有可无的程度，而且公司也只需要把持住配方、制定烹制、服务的全球标准，就能将分店开遍全球了……” 奚美娟明白了。“bss之前也跟我说过类似的事情，必胜客在国外是最普通不过的披萨外卖了，可到了国内就成了高档餐厅的代名词，一方面是装修、员工培训，一方面则是国人们对舶来品还怀着敬畏和好奇，于是也就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想一想还真的是有些悲哀啊……” 冉颖将手边的拿铁推远了些，郁闷的趴在了桌上说。“哎，连续三天都待在这样的地方进行面试，光辉国际的猎头主管们怎么喜欢选这样的地方啊？灌了一肚子的咖啡，搞的我这几天都有些闹肚子了……” “光辉国际的专业素养还是不错的！在这里面试双方都比较轻松，再说bss的要求又那么的苛刻，只要耶鲁公共关系学院即将毕业的，而且必须是漂亮的女性，要不是我知道他惯来都是如此挑选员工的，肯定会觉得他是心存不良！” 噗嗤！ 冉颖笑出了声来，但跟着便叹了口气。“是呀、是呀，担任付总的助理时我可是私底下担心了好久的呢，唯恐付总对我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可来到这边见公司里的那些职员们一个个都像是模特，而下面实习生也是个顶个的年轻漂亮，这才恍然自己是想多了！之后唯知技术所招聘的那些录入员，也都是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的，搞的自己反倒是成了被比下去的那个，好沮丧的……” 奚美娟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你呀你呀，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bss人不错、既没有架子也没有坏心，我觉得的吧只要是bss交代下来的事情能做好，就已经不容易了。还有啊，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今天预约的这个要是还不能定下来，那你就需要一个人留在这里继续坚守了……” 冉颖一愣。“什么意思？” “我今晚上的航班要去纽约，明天会跟华尔街的投行们磋商股份转让的细节，如果顺利我觉得在九月底前应该能敲定股权转让的协议了……” 冉颖有些诧异。“要这么久？距九月底可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事关数百亿美元的股权转让，相关的约束性条款一定会非常多的，谈判专家、会计师和律师今天就会赶过去的，磋商这种事儿是最头疼的，能在下个月的月底前敲定具体的内容，我就觉得已经是很有效率了……” 想想也是。 按照目前雅虎公司的股价而言，【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持有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票可是一大笔钱呢，投资也好、搞实业也罢，就算是存进银行里生息，每年的收益都能吓死个人的。 “嗨！我是尼娜，请问您就是【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奚女士吗？” 冉颖正思索着，听到声音转过了脸去，见是个金发碧眼、身材极好的女人，她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有些犯晕。 太漂亮了！ 怎么能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呀？ 冉颖在腹诽，奚美娟怔了下便站起来，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简历、示意她先坐下来。 看了看简历最前面部分的介绍，奚美娟得知她是博士在读、便问她是否有组建公关团队的经验，是否能按照公司的要求制定出公共关系方面的策划并予以执行，是否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没问题！我参与过两个州长竞选的团队，就算是委托人想要竞选总统、我也知道该做些什么，去哪儿招揽什么样的人员以组建团队……” 冉颖用汉语低声道。“吹牛的吧？” 奚美娟摇了摇头。“年纪轻轻就有了两个学位证书，目前还在读博士的，独当一面的能力应该是有的，反正bss的要求也只是讯息的收集、整理和建议，我总觉得找几个学新闻的女孩子也就足以胜任这个工作了，根本就不需要如此的大张旗鼓……” 一想到他前后花了七千多万美元为坎蒂丝在比佛利山庄买了两处宅邸，冉颖可就叹了口气。“他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呗！反正他赚钱容易、也不在乎这点开销！” “尼娜，你的任务就是收集传统媒体、互联网上的相关新闻，整理并提供适当的意见，按照公司的要求作出适当的分析，并且在团队组建之后你还需要负责管理，无论是危机公关、还是企业形象的日常维护，你都将获得应有的资源和足额费用，如果没问题了那我就安排人过来跟你签约、开始前期的筹备……” 交代完一切，奚美娟在回到酒店便给付正义发送了邮件，跟着又打电话过去将这边的情况介绍了一番，最后才便询问该如何管理这个由耶鲁高材生尼娜所筹建的公关团队？ “会发布一些长期和短期的任务，类似于公司遭受联邦调查局调查的这种事情，以后都交给尼娜的团队负责处理，要求她培养出属于公司的公关团队，这是迫在眉睫的事儿……” 交代完要求，付正义便进书房打开电脑收取邮件，尼娜的履历令他吃惊，而她的美貌则是让他有些惊艳。 坎蒂丝走进书房、将茶杯放在他的手边，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电脑屏幕也就惊呼起来。“这么漂亮？” “耶鲁的高材生啊，公共关系、公众心理学的双料学士，还是个在读博士生，年仅二十七就参与过两个州长的竞选策划，年薪二十万的要价真心不能算高，”说到这里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将坎蒂丝拽过来抱在怀里才继续道。“可惜了，这样的优秀人才很难留的住，一旦她想要发展、那就会跳槽的，只希望在两年内她能发挥出作用、培养几个得力的下属留下来，不然可真的是白费功夫了……” “这种早晚会跳槽的人招进来干嘛？” “我需要的就是身家清白、目前完全没有倾向的公关负责人，雅狐的股票在被转让掉之后，无论是杨文元、还是华尔街的那些人，肯定是不会就此罢休的，颜值这么高，去拜访美国的政客们想必应该比样貌平平的机会更大……” 见他随手关掉了邮件、坎蒂丝一脸狐疑的问道。“hney，选择这么漂亮的女孩，应该不是凑巧的吧？” “凑巧？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特别喜欢招聘这种年轻、漂亮的员工，待遇方面给的也相当优厚……” 感觉到了浓重的醋味，付正义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怎么？你嫉妒了？” 坎蒂丝认真的点了点头。 “有一种经济，叫做美女经济。有一种效应，叫做眼球效应！公司里的漂亮女孩总归是会比普通职员占便宜的，不过‘漂亮’也是能够被用来消费的，不能说派这些漂亮女孩们出去做事需要她们付出什么特殊的代价，但在同样的竞争条件之下，她们所能起到的作用要比样貌普通的女孩所能获得的成果稍微高一些，当叠加的效果在显现出来之后，一个公司的成长速度就会提高不少的……” 坎蒂丝撅着嘴、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愤愤道。“哼！你这是在性别歧视！” “赫本曾经说过，外在决定两个人在一起，内在决定两个人在一起多久！” 坎蒂丝冲着他做了个鬼脸便走出了书房，不过很快她就认真思考起了这句话的内涵。 端起茶杯喝了两口，付正义这才开始写邮件。 既然公关公司的负责人已经有了，那么她也就应该开始做事了。 美国总统的大选还早，但却是牵涉到政策层面上的大事儿，而且不管谁上去、都会对金融市场产生影响，可是马虎不得。 付正义相信以尼娜的能力而言，尽快收集竞选者的讯息应该是不困难的。 当然了，德国、法国、英国等欧洲国家的领导人变更的可能性，也是需要她去进行资料收集和整理的。 即便是美国大选的结果他是清楚的，但为了掩人耳目还是需要做些无用功的。 不过华尔街那些躲在幕后搞名堂的家伙们，付正义是不准备放过的，纳斯达克指数正如火如荼的飙升，不让他们狠狠吃点苦头、实在是对不起他们…… 正文 第1036章 有条不紊 “二十个交易日的均价打八折，这是我们所能接受的上限……” 谈判专家头都不抬的便道。“不不不，这不符合公平的原则，我们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条件，即便是你们可以承诺成交的下限不低于每股两百美元！不行！这不可能，换个要求……” 高盛的谈判代表怒了。“两百美元下限的存在基础，是已经考虑到将在线广播公司资产的注入之后对股价形成的推动，如果这个大前提都不存在、连两百美元的下限都是不可能被接受的……” 谈判专家一脸的不屑，拍了拍桌子这才呛声道。“你们开什么玩笑呢？华尔街投行们什么时候开始用这样的方式进行定价了？在线广播公司目前是属于雅虎公司第三大股东杨文元的个人资产，一个财报相当难看的企业、凭什么会在注入雅狐之后会促使股价的上扬？你以为现在的投资人都是白痴？” “我们可以承诺这一点！” 谈判专家笑了起来。“那就写进协议里去啊！备忘录里也成的……” “混蛋！落实在协议里岂不要坐实操控市场的罪名？你是谈判专家还是联邦调查局的探员？你这是在钓鱼！你怎么敢……” 高盛的代表怒不可遏，代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谈判专家也跳起来指责对方展开了人身攻击，会议室里很快便彻底乱了套，这让坐在角落里的奚美娟干脆合上了文件夹、进了休息室。 连续一周，她都不得不参与谈判。 对手是以高盛、黑石、雷曼兄弟为首的美国顶级投行，这些能够在华尔街呼风唤雨、甚至影响到美国政治层面的金融巨鳄们，真的是不愧于他们所拥有的名声。 贪婪成性，狡猾，还拥有着敏锐的市场直觉。 仗着财力雄厚、历史悠久，可谓是一开始就咄咄逼人、嚣张跋扈，想要在跟他们的谈判中占据上风，真的是太难了。 幸好，bss的态度坚定且有几个条件是不容更改的，这才让公司聘请的谈判专家有了充足的底气坚持到现在，若是让自己去面对他们的谈判代表，估计早就该被对方气的心脏病发了吧？ 越想越是烦躁，奚美娟从皮包里取出了一盒女士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可抽了两口便停了下来，瞅着那轻烟袅袅、竟是没了继续抽下去的念头。 迅速完成了新一轮的交锋，被奚美娟所请来的谈判专家收拾好文件也找了过来，认为这么谈下去实在是太困难了。 奚美娟一挑眉。“怎么？你没信心了？” “不是我没信心，而是他们本身就存在着内部矛盾，高盛财大气粗、根本就不愿意承担任何的风险。黑石跟雷曼兄弟则希望尽快达成协议、以便能够让杨文元将在线广播公司的资产注入雅狐，促使其股价迅速抬升、让他们能够先兑现部分利润……” 奚美娟沉思了片刻便道。“如果将高盛踢出局，可能性有多大？” 谈判专家摇头。“没可能的！高盛想要获得雅狐百分之十五的股权，是杨文元所邀请到的实力最强劲的投资方，黑石、雷曼兄弟都只愿意接受不超过百分之五的股权，再多的话势必会招致高盛的不满，导致谈判的彻底终结……” “这样，你去宣布谈判暂停！你和你的助理们去跟黑石、雷曼兄弟这些投行们的谈判代表接触，不管是聊天、还是谈什么，总之先分化他们……” “不可能的！这些投行早就已经结成了紧密联盟，区区数百亿美元的股权、还不至于让他们之间产生罅隙！” “按我说的做吧，达不到目的、也先恶心一下高盛再说！省的他们这么嚣张，现在是他们急、我们不急，大不了一拍两散！” 风轻云淡的让谈判专家去宣布，奚美娟坐电梯下楼坐进了轿车，可就立刻掏出手机拨给了付正义，将今天的谈判进展、自己所准备采用的应对方式进行汇报，在最后才略有些不安的说自己是不是做的过了？ “没事儿，掀桌子本身也是谈判的一种手段，时间对我们有利的很，你要是觉得无聊也可以自行安排在那边的行程，不一定需要每天都盯着谈判本身……” 虽说知道他不会责怪自己掀了桌子，可奚美娟没料到他竟然真的会如此轻松，不由得愕然道。“bss！可这到底是牵涉到两百多亿美元的股权转让啊，杨文元跟大卫都住在曼哈顿的酒店里等结果呢，媒体似乎也有所察觉了，司机说我住的酒店大堂里已经有记者在蹲守了……” 媒体介入了？ 好事啊！ 作为并不急于出售的卖方而言，媒体的参与会将水搅浑，反正目前的目的就是阻止在线广播公司的资产注入，时间当然是最不重要的，于是付正义笑着道。“没事儿，时间对我们是有利的，虽然我们不能主动跟媒体接触、发布正式的声明，可若是媒体做出了什么猜测，我们也是不需要进行辟谣、进行解释的，头疼的该是他们……” 奚美娟愣住了，犹豫了下才道。“可是在谈判进行之前，双方就承诺不对媒体发声了！” “媒体擅自做出的猜测、难道还要进行解释吗？要是每天都有媒体对公司的运营提出疑问，那我们是不是要专门成立一个部门负责回复？” 奚美娟恍然，连连称是。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将手机摆在了桌上，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电脑屏幕上。 佛曰：受身无间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开篇的这句话，他已经看了不下二十遍，还特意打电话回唯知技术询问了录入部门，这才找到了这句话的真正出处。 无间，旧译为阿鼻。 无间道，自然也就是阿鼻地狱。 不过当这三个字在作为片名时，则代表着一部经典，一部足以令人翻看数遍、数十遍而不腻的好电影。 《涅槃经》第十九卷，八大地狱之最，成为无间地狱，为无间断遭受大苦之意，故有此名。 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了！ 他真的没想到由【drea传媒】香港分公司发起的‘振兴港片’行动，竟然会让这个剧本在这个时候就冒了出来，并且还有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目前的这个剧本，跟他记忆之中的那部电影还存在着迥然的差异，这个剧本完全是麦光辉仿照美国电影《变脸》而创作出来的，只是一个警察作为卧底跟尖沙咀恶势力斗智斗勇的故事，陈永仁的身份不足以支撑起前传和后传，只有一条清晰且简单的线索，整个故事的走向依然还是港片所惯用的单主角。 看来是需要改一改…… 要不然这部电影在上映之后可能就没有前传和后传了，版权也不会被卖到了美国、让小李子和呆萌替华纳公司大赚特赚，还捧回了好几个奥斯卡奖！ 总在跟小金人失之交臂的小李子，想必肯定想不到他获得奥斯卡是需要冒生命危险的吧？ 察觉到自己的思路有些发散了，付正义赶紧晃了晃脑袋、将思绪收了回来，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艾米丽的电话，询问这个剧本所牵涉到的问题除了制作成本之外，还有那些问题需要解决的？ “bss！这部电影想要投拍、投资方面倒是真的没什么，编剧所提出的只是两百万美元和不算离谱的票房分成，不过我了解了一下才发现，这部电影牵涉到一些政策方面的问题，港警方认为这样的电影丑化了香港警方的形象，而且过于捧高了恶势力的智商和形象，因此若是想要投拍需要做的事情可不仅仅是通过香港方面的审核，还需要搞定内地的电影审核部门……” “不就是讲了个警方派做卧底的打入恶势力做卧底的故事？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没办法！前来寻找资金的编剧说已经为此改了一些情节了，但警方依然以各种理由不予通过，而港岛本土的电影公司也觉得让影帝出演几个角色、会导致投资过高，肯定无法收回成本……” “这个剧本收下来！主演方面采用影帝不是问题，但有些人选是要由公司来决定的！投资预算更不是什么问题，需要追加的话也是可以讨论的……” 记录下了他的这些要求，艾米丽便道。“bss！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这个剧本根本就拿不到拍摄许可证！另外港岛电影的拍摄成本一般不会超过一百万美元的，若是让影帝参演、加上特效制作的话，按照好莱坞的方式这点钱根本就不够用的，档期的问题也是需要提前考虑的……” “许可证的问题不用担心，档期的问题我觉得以影帝们的职业素质和操守而言更不会是问题，只要投拍有一个月的时间足以将这部电影搬上荧幕了……” “好吧，那我尽快前往香港跟这两位编剧谈！” 凭着记忆将剧本进行了适当的修改，虽然里面的对白是肯定没办法还原，但经过了他的一番努力之后，付正义还是觉得修改过的剧本才跟记忆之中的那部电影有了七八分的相似…… 正文 第1037章 声名大噪 前些年的日流、近些年来有些势不可挡的韩流，让主管部门和国内的艺术家们痛心疾首却也无计可施，而内地的媒体更是惊唿泱泱大国却拍不出有一定内涵、有一定深度、既能获得观众喜爱、还能创造出市场效益的优秀电视剧，简直就是国家之耻！ 身为央视的二把手、兼管着电视剧频道的刘副台长，很清楚每年国内会有多少集电视剧诞生，但实际上最终所制作出来的这些电视剧又有多少能获得播出的机会？寥寥可数啊…… 幸好，《金粉世家》继《情深深雨蒙蒙》之后被韩国所引进并创出了收视奇迹，内地的相关主管、发行审核部门、影视从业者们，以及通过媒体报道而知晓这事儿的普通民众们无不欢唿雀跃、与有荣焉，也就让主动提出要‘影视振兴’的刘副台长获得了业内人士的高度评价、得到了上层领导的肯定和褒奖。 . 不容易啊！ 真的是不容易啊！ 《金粉世家》在韩国引发了一场全民观看的热潮、韩国媒体也将其视为了‘良心之作’的典范，日本那边据说也有引起的可能、而东南亚地区的引起洽谈也正在展开，于是刘副台长获悉韩媒希望剧组成员能够过去配合电视剧的档期宣传并制作访谈节目，他深知‘艺术无国界、但艺人们有国籍’的道理，于是便力排众议，亲自将剧组成员们送上了前往汉城的航班，并祝愿剧组此行能够扬国威、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华流！ 由电视台所举办的欢迎晚宴，自然是隆重且热闹的，作陪的韩媒以及娱乐公司的代表们的恭维和奉承，让剧组不少成员因为激动而喝的酩酊大醉，编剧严皋更是在前往酒会的途中突然嚎啕大哭，抱着导演李达维吼了一嗓子‘一定要扬我国威’便在礼宾车上大吐特吐，被吐了个满怀的导演李达维虽说恨不得能将他一脚踹下车，可还是不得不带着严皋先折返了酒店，换了身衣服才乘车抵达了酒会的现场。 一进门，导演李达维就察觉到酒会的气氛有些微妙。 一大群韩国本土的明星们竟然也在现场，可这些明星们的态度却似乎更更像是在示威，而不是以‘艺人’的身份在欢迎剧组的成员，更不是电视台所声称的友好交流！ 这些韩国当红明星们是过来的炫耀也好、是为了摆威风的也罢，对于佟甜甜而言，都彷如是过眼云烟、是不需要去理会的。 因为她已经正式入职唯知技术，成为了唯知读书的首席执行官，所以娱乐圈的事儿跟她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端着香槟站在角落，佟甜甜面带矜持笑容、竭力营造出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可总是这么端着她也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因为这些棒子们真的既没有眼色、也不要面的，还是会凑过来求签名、讨合影，说着那些她既听不懂、也不觉得好听的语言，她烦不胜烦，见夏天也终于甩脱了那些烦人的家伙往休息室的方向而去，于是也就赶紧追了过去。 冲进了休息室，佟甜甜见夏天坐在梳妆台正在补妆，记得之前她似乎跟韩国目前最当红的那女明星穿了同款的连衣裙而引发了些骚动，便凑到她身边询问是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拿起眉笔重新描眉，夏天淡淡的道。“你说的是因为跟张冬健搭戏而红透这边的那个女人？” “对呀对呀！那女人不是穿了跟你同款连衣裙吗？我记得她进来的时候棒子明星们都站起来鼓掌呢，不过紧跟着就是惊唿声四起，几乎所有人都转过脸去打量你的，好尴尬呀……” “嘁！那个老女人有什么资格跟我比？再说了，‘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 佟甜甜愕然。“啊？你这么说的？” 夏天一脸的淡然。“对呀，而且我还特意让翻译将这句话的意思翻译给那些媒体记者们听呢，一个六零后的老女人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我凭什么不怼她？她又凭什么能跟我比？我就是要怼的她无话可说！” 佟甜甜忍俊不禁。“你怎么变得比以前还刻薄了呀？” “刻薄？这可不是什么刻薄！跟棒子们相处一定要有底气，不是有句话说要从战略上要藐视敌人的吗？” “敌人？没这么离谱吧？” “冬天！我们这次过来可是代表着国家、代表着民族，代表着演艺届的全体同仁，有礼有节是必须的，一定要从气势上压倒这种不要脸的家伙，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蕞尔小国就要有蕞尔小国的心态，不然早晚要被收拾的……” 佟甜甜有些奇怪了。“咦？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偏激？” “你知道晚宴上有个媒体记者竟然跑过来问我什么吗？他竟然说汉字是韩国人所发明的，孔子经过考证是大韩人，就连我们所熟悉的端午节也是大韩所首创的，要不是当时严编剧拽住了我胳膊，我当时真的是想一巴掌抽那记者脸上的，不要脸到了这种程度、恬不知耻到了这样的地步，还真的就跟刘副台长说的那样，棒子们惯来是强软怕硬的，他们因为没有史所以就想要竭力的从我们这边抢夺些过来以光宗耀祖、以证明什么，其实呀他们就是些缺乏自信、缺乏身最起码良知的一群小丑，真真是猪狗不如……” 佟甜甜愕然，等她的长篇大论发表完了之后才吐了吐舌头，鼓着脸道。“呐！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啊！你必须你收回最后说的那句话！” 夏天一脸愤慨。“啥意思？你要我收回什么话？” “拿猪来比喻我不反对，可将棒子们比作狗、我可不干的啊！人家狗多好呀，又忠诚又能看家护院的、还能当介护犬辅助治疗呢，可不许侮辱了狗狗……” 见她一本正经的，夏天先是惊愕、跟着可就噗嗤一下乐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子便道。“你个疯丫头，瞎说些什么大实话呢？” 佟甜甜眼睛里全是星星，抱住她的胳膊便嚷嚷了起来。“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有水平呀？不成了不成了！赶紧跟我说说，这些都是跟谁学的呀？怎么以前我就没听你这么说过呢？” “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个吃软饭的？他说呀，这说话呢是一种艺术，尤其是我们汉语言、真的是博大精深的很，有的时候换个角度、换个方式就能怼的对方无话可说……” 佟甜甜捧着脸、故意摆出了一副花痴的模样惊叹道。“天呐！他怎么这么厉害呀？他怎么没教过我这些啊？” 一巴掌按在了她的脸上，夏天一脸嫌弃的道。“一边呆着去！这表情太恶心人了！” 佟甜甜笑的前仰后合，重新拽着她的胳膊好奇的问。“哎，对了，他多久没跟你联系了？” 夏天反问。“上一次跟你联系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 “呃……好像是我去邗州跟唯知读书的员工们见面的那一天，最少也有三个月了吧？” 夏天在梳妆台上拍了一巴掌。“没良心的！下了床就忘了我们了……” 佟甜甜愕然。“不是吧？他到底多久没跟你联系了？” “我有四个月没接到他电话了……” 见夏天一脸的郁闷、佟甜甜噗嗤一下就乐了。“我还以为就我不受待见呢，看来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呀……” 嘭！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醉醺醺的年轻人闯了进来，指着夏天便嚷嚷。 佟甜甜愣住了，夏天虽说听不懂韩语、但本能的感觉这年轻人说的不是好话，见跟在这年轻人进来、想要将这年轻人给拽走的是个韩方的翻译，可就厉声要求翻译将这醉醺醺的年轻人所说的话翻译给她听。 翻译愣了下便陪着笑脸道。“对不起啊、对不起啊，他是s公司的朴武煊，喝多了有些失礼……” 将随身携带的录音笔从包里取出来按了录音键，夏天冲着那翻译扬了扬。“呐，这是个录音笔，他说的我可都录下来了，你要是不立刻翻译给我听，我就找其他人帮我翻译！” 翻译见阻止不了朴武煊继续嚷嚷，只好苦着脸说。“对不起啊，他是希望你能到这边来发展，公司愿意投百亿韩元捧你成为真正的大明星……” 佟甜甜愕然。“百亿？好多钱啊！” 夏天转过脸瞪了她一眼便嗔道。“你个笨蛋！百亿韩元不过才六千万而已！哪里是好多钱？” 朴武煊将扶着自己的翻译给一把推开、冲着夏天张开双手，连续不断的嚷着一句话、一脸的得意。 佟甜甜见这人的表情之中有着期待、还带着些奇怪的味道，并且那翻译的脸色也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也就瞪起了眼。“翻译！他现在又在嚷嚷什么呢？快翻译！” 那翻译拽住了朴武煊想要退出去，可见夏天也瞪起了眼、还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可就苦着脸道。“他、他说，他说只要你愿意过来发展、他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你……” 即便是有些迟钝，可佟甜甜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头了。“这么好？难道就没有什么要求？”(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38章 米虫 “你真的不考虑？” “是呀！” 佟甜甜毫不犹豫的回答，让付正义很是有些无语，虽说她已经去邗州走马上任了，但就此息影还是有些可惜了，于是便继续劝道。“能跟影帝同台飚戏的机会可真的是太难得了！这部戏注定会在香港电影史上留下浓重的笔墨的，各种奖项也绝不会少……” “人家真的不想当什么演员嘛！你就放过我啦……” 撒着娇的不肯应许，付正义觉得有些遗憾。“真是的，别人求都求不得的机会，到了你这儿反倒成了负担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对我好，有这么好的机会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我知道的，我也明白的，不过我真的就想做个米虫、做你身后的小女人就好了嘛，名声、荣誉、甚至是名分我都是不介意的啦，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了啦……” 嘭！ 侧门被服务生给猛地推开，他见门后躲着的竟是受邀过来的主演佟甜甜，赶忙鞠躬道歉、又退了回去。 就这么不过十数秒的时间，大厅里喧嚣的声响还是被电话那头的付正义听到了，不由得问她现在在哪儿？怎么环境会这么吵？ 瞅了一眼大厅里的情况，佟甜甜见夏天冷着脸被导演李达维护着往休息室的方向去，抿嘴一笑便道。“呐！你就当这个电话没打给我，现在赶紧给夏天去个电话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付正义还准备追问，可手机里传来的却是嘟嘟嘟的忙音，愣了下便拨通了夏天的手机。 从手包里取出手机见是他的号码，夏天走进休息室便将导演李达维给轰出去、又将房门给反锁了，这才深吸了口气这才按了接听键笑着道。“怎么想起给我来电话了？” “你在哪儿呢？” “我在哪儿？”夏天怔了下可就一愣。“那疯丫头没跟你说？” “什么疯丫头？” 透过房门上的猫眼，夏天见佟甜甜正躲在导演李达维的身后可就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哼！别装糊涂了！你肯定是先给冬天去的电话！是不是她让你打给我的？” “哎，女人还是笨一点的好……” 之前的火气还没有消呢，夏天忍不住便呛声道。“是！女人要都是胸大无脑的类型，那你们男人就容易上手了，对不对？” “你要是这样我就挂电话了！” 察觉到他语气的不耐烦，贴在腿侧的手指狠狠的拧了自己一把，夏天低声道。“对不起呀，刚才被个混蛋给侮辱了……” 付正义提高了声量。“侮辱？怎么回事？” “剧组来韩国参加电视剧的访谈节目嘛，有个公司的太子爷竟然闯进了休息室要我到这边来发展，说什么会投百亿让我成为全亚洲最红的女明星，”一边说却是在一边想，夏天也明白他是紧张自己、心里面可也就有些甜了，因此说到这里便故意用委屈的语调道。“不过条件嘛，就是要我成为他的女人……” 付正义先是呼吸一紧，可联想到之前佟甜甜那忍俊不禁的口吻，也就明白她是故意的，只是‘哦’一声便不再吭声。 等了片刻、电话那头依然还是没有声音，夏天不禁有些奇怪。“喂？喂？断了？” “我在等着你继续说下去呢！” 一想到他可能已经猜到了结果，夏天可就不由得有些沮丧。“我将一杯香槟浇到了那混蛋的头上，要不是旁边正好有剧组的人在，搞不好我要挨揍的……” 夏天会吃亏？ 付正义不太相信这一点，因此也就继续保持沉默。 又没了下文？ 夏天气的直跺脚。“你知道他被我浇了之后说些什么吗？他说女人就如衣服，有钱是可以随便换的！我让那翻译告诉他，就算女人是衣服、姐也是他穿不起的牌子！” 付正义终于动容了。“你够生猛的呀？” 夏天也有些得意，哼了一声便道。“那是！也不看看姐是什么人！就那小子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要不是主办方过来又是道歉、又是赔礼的，还逼着那混蛋跪下来给我道了歉，我原本还想着他要是敢动手、就用酒瓶给他头顶上开个瓢的呢！欺负到姐的头上来了，真的是不知死活……” 有段时间没跟她联系了，付正义没想到夏天这性子似乎比以前还要火辣，听着她在电话里炫耀着可就决定要打击一下。“夏天啊，怼人也要有点分寸，你要知道，再贵的牌子好像试穿也是不要钱的吧？” 正说得开心呢，夏天一听这话脸就黑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道。“付！正！义！你到底是哪头的啊？你是帮我还是想气死我呀？” “呐，有个剧本有机会让你跟香港的影帝飚戏，有兴趣没？” 夏天立刻便道。“有！当然有了！” 跟佟甜甜截然不同的反应，让付正义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俩是怎么关系那么好的，于是便问道。“连什么角色都不问吗？” “不问！能跟影帝同台的机会可不多，就算是个没台词的小配角、也足够光荣的了！” 夏天语气之坚决，让付正义没来由的有些郁闷，冷着声便道。“跟演动作爱情片的影帝配戏，你也愿意？” 夏天一怔就想要发火，可转念一想便差点笑出声来，知道他心里面肯定是不舒服了、便腻声道。“只要你同意，我没问题的呀！*****耶，想一想就有点小激动的呢……” “你算是成功郁闷着我了！等那两个编剧搞定了我让人把剧本拿给你，自己选一个……” 嘟嘟嘟…… 手机里传出来的忙音，让夏天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重了，她紧紧的攥着手机过了片刻才猛的跳了起来，重重的落在了地板上才发出兴奋的尖叫了起来！ 她的尖叫声让将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太清楚里面说些什么的佟甜甜吓了一跳，脑门撞在门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响，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察觉到了门外的声响，夏天猛的将房门打开，见夏天捂着脑袋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可就赶忙往旁边一让，打量了一下见走廊里没人，这才将房门又给反锁了起来。 扑倒在了沙发上，佟甜甜冲着她埋怨道。“夏天！你太狠心了吧？也不知道拽着我点，你这是想要摔死我呀？” “是呀！你要是真撞傻了，我倒是省心了！” 见她虽说是板着脸、但眉眼之间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意，佟甜甜幽怨的撅着嘴道。“我跟你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呀？有了好事儿我可第一个就想到你了的……” 被她这么一说、夏天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还是抹不开面子，于是便跺了跺脚道。“别来扮可怜！我还不知道个你？老实回答，他是不是先问你的？” 佟甜甜本想说‘不’的，可见她立刻就瞪起了眼，脖子一缩便委屈的点了点头。 “你呀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是跟影帝配戏啊，别人能在里面露个脸、一句台词都没有都高兴的不得了的，你倒好，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了都不珍惜？你说你到底想要些什么呀？啊？” 佟甜甜苦着脸道。“我真的不想演戏啊，你就饶了我吧，让我当个米虫吧……” “米虫？女人一定要自强、自爱！女人一定是要有属于自己的事业、要拥有属于自己的财产，要不然万一哪天被甩了，你说你怎么办啊？” 佟甜甜憨笑着说。“不会的啦！我又不要名分、也不争什么的，他干嘛要甩了我嘛？” 一个箭步，夏天冲过去便捏住了她的脸。“你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永远都是现在这副模样啊？你以为过个十年、二十年，你还能有这么大的胸脯、这么滑的肌肤、这么好的身材？你别做梦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没良心的，不趁着现在有机会给自己留好了退路，等你年龄大了难不成要上街讨饭去呀？” 腮帮子被她拧的生疼，佟甜甜甩脱了她的双手可就赶忙用手捂住了脸颊。“夏天！他不是那样的人啦，我现在是唯知读书的负责人呢，你知道他公司的福利有多好吗？不但有分房的待遇，还可以在北上广深任何一地选择落户呢，薪水高、环境好、工作条件那更是没的说的，无论级别，只要在职满三年就能拥有更多的福利，逐年提薪且不说了，还有什么企业年金，据说级别再能上去点、或者是对公司作出了什么特殊的贡献，在职满十年公司就保证能让你成为千万富翁！我还听办公室那边的说，年底就会有正式的期权奖惩制度颁布，只要好好干、成为亿万富翁都不是不可能的啦……” “好好干？是呀！只要能爬上他的床，那当然是要什么有什么了！” 夏天的反驳让佟甜甜傻了眼，片刻之后才愤然道。“你胡说些什么呀？你怎么说的这么、这么脏呀？你知道唯知技术招聘的那些员工有多漂亮吗？单是录入部门的那两百多女孩，我觉得拉出去个顶个都能当模特的，咱俩这身材、这长相、这性格，丢过去真的是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的啦……” 在她的脑门上狠狠戳了一指头，夏天扶着额沮丧道。“你呀你呀！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正文 第1039章 保密协议 “公司允许带宠物来上班，可并没有准备增加保洁阿姨的工作量，如果你的宠物不能适应这里的话，那你就需要随身携带清洁工具，进行合理且有效的处理……” 从电梯里走出来，刘韦强所听见的就是这么一番告诫。 出声者是个金发碧眼的大洋马，不过她的语气和缓，并不显得傲慢。 而被告诫的那一方，则是是个穿着吊带裙、抱着条小狗的年轻女孩，她低着头，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女秘书察觉到走出电梯看到这一幕的刘韦强脚下一顿，示意他跟上的同时很是随意的解释说，【drea传媒】香港分公司的工作环境是非常宽松的，依照总公司的惯例允许职员们携带宠物来上班，这里没采用当下流行的打卡制度，所希望的就是营造出宽松且惬意的工作氛围，能让职员们更多的发挥其创新的才智。 经过开放式的办公区，麦光辉见有职员甚至在光明正大的在玩着电脑游戏，不禁愕然。“这样搞，哪里还有个公司的样儿？” 女秘书笑着推开的会议室的门，示意二人随着她进去。“怎么会没有呢？公司需要的是创造力、而不是那些墨守成规的蓝领，目前分公司的职员还并不多，但工作效率可是相当不错的，就以你们所提供的剧本为例吧，‘振兴港片’计划目前只有六位员工在负责审核，实际上只用了三个小时、你们所提供的剧本就被送到了董事长的案头，她昨天晚上才从东京赶过来，这前后也就只有五天的时间，想必这样的效率是目前的港岛电影公司中是没有那一家能做到的吧？” 坐进会议室刘韦强跟麦光辉对视，从对方的表情中所看到的是困惑和费解。 两年多的时间，《无间道》这个剧本可谓是二人在闲暇之余所共同创作出来的，二人经历了漫长的谈论、修改，再谈论、再修改，无数次的谈论和修改却依然根本就通不过相关部门的审核，这让连演员名单都已经谈论过的他俩，正处于既找不到投资人、也不确定是否能拿到拍摄许可证的尴尬境地，这才不得不试着将剧本投给了【drea传媒】香港分公司，看是否能让这个剧本有板上荧幕的机会。 一阵风般的冲进会议室的靓丽女郎，将抱着的文件往桌上一放便开口介绍自己是【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董事长艾米丽，道歉说之前在接一个重要的电话，所以过来的晚了些。 麦光辉笑着自嘲道。“没关系，【drea传媒】在亚洲的发展相当迅猛，尤其是‘振兴港片’计划更是让影人们为之而兴奋、激动，港岛电影受制于大环境的变化而产生了不少的问题，也让类似于我们这样的编剧有沦为边缘人的趋势……” 刘韦强也开口道。“【drea传媒】总公司制作了不少优秀且屡创票房奇迹的好电影，不过【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似乎只注重培养华人歌手，在影视方面的发展非常薄弱……” “【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成立的最初目的是致力于华人歌手的包装和推广，所以在影视方面的立项也就有所延迟，但总之是会要做的，”艾米丽说着便从文件中抽了两张纸分别递给二人，这才继续道。“这是一份保密协议，你们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先签一下……” 签署保密协议？ 怎么会这样？ 二人对视，全都有些困惑，刘韦强没去接那保密协议、而是皱着眉头道。“按理来说如果你们公司愿意接受这个剧本，似乎需要给予承诺的也应该是你们、而不是让我们来签署什么吧？” 艾米丽轻笑了起来。“请相信【drea传媒】的职业操守，你们先看下内容，若是有疑问可以提出来……” 二人这才拿起那份保密协议，等看完了之后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五天前所送过来的剧本，【drea传媒】声称会以三部曲的方式进行投拍，并且他们俩所送过来的剧本还经过了删改、内容跟原先的存在着迥然差异，所以才会有了这份保密协议的出现。 保密协议的内容，大多是希望起到约束的效果，强烈的好奇心和好胜心、让刘韦强和麦光辉二人都觉得这事儿变得有些可笑起来。 两年多的辛苦，才完成了这么一个故事框架的搭建和内容方面的完善，【drea传媒】有能力在五天之内就将这么一个故事变成了三部曲、并且还声称能让这部电影成为轰动华人电影圈的不二之选？ 开什么玩笑呢！ 刘韦强冲着麦光辉点了点头，他取出钢笔签了字便将艾米丽递过来的那剧本打开，见第一页上所写的是前传，其剧情梗概应该说是脱胎于他们俩送来的剧本、但却远比他所能想到的还要精彩，震惊之下便站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在原本的基础上创作出了这样的全新故事？太不可思议了！天呐！太不可思议了……” 麦光辉签完字也拿到了那文件夹，见刘韦强如此失态有些诧异，不过等他将里面的内容看完，也不禁愕然站了起来。“不是吧？” “你们的所提供的剧本只有警察卧底的这条线，可经过处理则变成了双线并进，成为了一个有因有果、善恶终有报的完整故事，想必以你们的职业素质而言，应该能够明白这样修改之后、会形成多么强烈的戏剧性……” 刘韦强一脸震惊的说。“我要跟你们公司修改并创作了前传和后传的人见个面！我有问题需要跟他讨论！” 艾米丽摇了摇头。“这个要求我可以转达的，不过对方是否愿意跟你们见面我无法保证！” 艾米丽说完将另外两份协议也递了过去。“这是第二份保密协议，你们今后一段时间的工作，就是完善并充实剧本，等剧本通过了那就准备进入到拍摄环节……” 刘韦强愕然。“这么简单？” “是呀！就这么简单！这三部曲的主要演员，公司已经有了决定……” 刘韦强立刻便喊了起来。“角色由你们来选？不行！创作这个剧本的时候我跟光辉已经想好了该由谁来主演的！你们若是诚心将这部电影拍好的话，那就不要过分的干扰角色的选择！” 艾米丽抬起头瞅了他一眼，便继续说了下去。“刘建明这个角色将会邀请华仔来出演，而陈永仁的角色会交给梁朝伟，黄秋生、吴镇宇、曾志伟、黎明等影帝都将加盟的，最终的目的是实现两岸三地艺人们同台的目的，这样一来既比较容易获得拍摄许可，也能让市场从港台变成整个亚洲，甚至不排除以后会将版权输入好莱坞，拍摄一部美版……” 见麦光辉已经是震惊的说不话来了，刘韦强强忍着内心的喜悦开口问道。“那、那投资方面呢？” “如果按照好莱坞的方式进行制作，一千万美元是最基本的要求，”这两个编剧的反应真的是让bss说准了，艾米丽恍惚了一下才继续道。“不过公司觉得还是要维持原汁原味的港片风格，所以并不是因为公司没有钱、又或者是不愿意投资，而是不希望以特效的方式降低主演们的发挥余地，因此投资方面你们可以不用考虑，尽量挖掘人物的内心，在摒除了特效之后让演员用他们的表演、他们所说的对白去演绎好每一个角色，最终征服观众……” 主要角色的人选都已经被安排好了，虽说这样一来对于编剧、对于制片人而言丧失了自主权，但【drea传媒】香港分公司所提供的这份主要名单、真的是无可挑剔、无从更改了，二人在签署了正式协议之后也就唯有相视苦笑。 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虽然最初的剧本是二人所提供的，可短短几天时间、对方不但将原本的剧本进行扩充、还创造出了‘双雄竞争’的全新故事梗概，若不是这个剧本是二人经过两年多时间的筹备，刘韦强甚至都有种自己是剽窃者的惭愧！ 艾米丽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这才一个小时所有的手续就搞定了，早知道让秘书来处理这事儿想必也是可以的，她站起身道。“k！办公区的西北角是你们的办公室，如果你们还需要什么，就告诉我的秘书、让她去搞定。这部电影要争取在明年上映，时间方面还是有些紧的……” 拿着剧情梗概进了办公室，麦光辉关上门可就将手里的剧本扬了起来。“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韩琛这个角色在警局里说的这句话，简直让我看了激动的想哭啊！这是谁写出来的啊？我相信一定会成为经典之中的经典的啊……” 刘韦强将手里的文件夹打开，看了一眼便道。“你说的是‘你见过人进殡仪馆跟死人握手’的这一句？” 麦光辉重重的一挥手。“对啊！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不但将韩琛的嚣张表现了出来，还显示出了他的自信和底气，双雄的局面我觉得就因为这一句话的存在而被拔高了许多，简直是绝妙啊！真想见见这个鬼才啊！可惜咱俩要将这家伙写的剧本搞定，简直觉得又回到了培训班的那时候，丢脸啊……” 正文 第1040章 巴黎 阿嚏！ 刚结束了跟艾米丽的通话，付正义就不断的开始打喷嚏，惹得在泳池旁晒日光浴的坎蒂丝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正奇怪是谁在念叨自己呢，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法国的，可就走进屋里才按了接听键。 “付？你在哪儿呢？” 是德尔菲娜。 付正义不由得松了口气。“我在美国处理一些公务，怎么了？” “你不能将她们就这么扔给我吧？房子找好了，学校也谈妥了，法语老师也搞定了，可有些事儿还是要你过来决定的吧？” 德尔菲娜似乎非常的愤怒，付正义有些心虚。“啊？她们已经抵达巴黎了？” “是啊！都来了一周了！你连个电话都不过来、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吧？” “好吧，我会搭晚班机赶过去的……”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想了下才发现一个问题，李雪瑶跟米莎莎在法国巴黎的生活，他倒是拜托德尔菲娜给安排一下的，但具体进那个学校自己都还没有考虑呢，怎么德尔菲娜就先给安排好了？ 想要给德尔菲娜回拨过去，可身后突然暗下来的光鲜、让他明白是坎蒂丝进屋了，于是便转过了身。 坎蒂丝蹑手蹑脚的进了屋想吓他的，可不料还没能靠近就被发现了，不由得郁闷的嘟起了嘴。“hney！你是不是要走了？” 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付正义说自己需要立刻尽快动身前往是巴黎。 不是去旧金山？ 坎蒂丝很是松了口气，可紧跟着就为自己的萌生了这样的庆幸而有些不好意思，等他安排完行程便拽着他进了卧室，一把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有些事儿是怎么都做不够的。 尤其是分别在即的时刻，有着舞蹈的功底、还每天都坚持形体锻炼的坎蒂丝一旦抛弃了羞耻感、彻底释放了本性之后，那娇吟浅喘也就越发的迷人了。 怀着愧疚登上了航班，头等舱空乘们细致且体贴的服务也无法让付正义提起兴趣，坐在旁边位置的冉颖虽然急切的想要汇报工作，可他却根本提不起精神，干脆放倒了座椅、戴上了眼罩，进入了梦乡。 等他醒来时，外面还黑着，空乘过来送温水的时候将冉颖给吵醒了，付正义这才询问昨天她除了那公关公司的事情之外，还有什么要说的？ “【drea传媒】委托梦工厂制作的《怪物史莱克》动画片明年会上映，曼威授权给福克斯公司的《x战警》中的女性角色到现在都还没有定下来，搞的福克斯那边非常的恼火，”说到这里冉颖见他嘴角抽了抽、便果断的跳过了这个事项，继续道。“关于《哈利波特》演员的海选问题，梦工厂希望能在全球范围内进行选拔，可罗琳的要求是只能是在英国范围内进行，目前两边都不肯让步，公司该如何协调、需要尽快拿出个章程来，要不然会很麻烦的……” “尊重作者的意见吧，让梦工厂予以全面配合！不过你告诉罗琳，她所选中的演员必须经过这边的认可、才能够对外正式公布！” 记录下他的要求，冉颖继续问道。“公关公司的尼娜要求给予更高的权限，她认为通过邮箱和iy进行联络会出现衔接方面的麻烦……” “可以！不过若是她所作出的决定、所采取的行动涉嫌违法，那相关责任是需要她自己承担的！” 冉颖撇了撇嘴。“好吧，我本来也不觉得她是那种愿意牺牲个人前途去完成任务的类型，这下子她该满意了……” 空乘送来了两杯热牛奶，付正义致谢之后才继续问道。“跟高盛那边的谈判如何了？” “还在扯皮呢！不过奚美娟说公司所聘请的谈判团队确实很尽职，这些天派人频繁跟黑石、idg、雷曼兄弟公司的接触已经让高盛有些紧张了，虽说高盛对价格的问题依然是寸步不让的，但在其他方面已经有所松动了……” “不只是因为高盛本身的问题，纳斯达克指数正在加速，雅狐若是能将在线广播公司的资产注入、将财报于四季度就合并进来的话，会促使雅狐股价再上个台阶的……” 见他的谈性上来了，冉颖便问道。“付总，我一直都搞不清楚一件事，为什么你明知道在线广播公司的资产注入会促使雅狐股价上升，你却坚持不允许将这部分的资产注入呢？” “如果想要追求短时间的暴利，我可以什么都不问、也不去管、更不去干涉，可雅狐是我所投资的第一个海外公司，我觉得这个公司应该能走的更远、变得更强、发展的更好，甚至是形成很高的行业壁垒、阻止那些后来者的进入，”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道。“眼看着一个有可能被称之为‘伟大’的公司，最后却因为管理层的短视和投行们的急功近利而毁掉，我心有不甘，我是希望能够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不过杨文元过于热衷权力、热衷于进入美国的上流社会，所以现在我也算是放弃了原先的打算，让雅狐自生自灭算了……” 冉颖觉得他语气有些萧索，不由得好奇道。“失望？还是说遗憾？” “都有一点吧，其实当财富庞大到怎么也花不完的时候，财富也就成了一连串数字而已，多个零、少个零，又有什么差别？” 饱汉不知饿汉饥！ 心里面冒出来的这评价，冉颖自然是怎么都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儿说出来的，等航班抵达了巴黎、透过舷窗看到了铁塔、凯旋门的时候，她也就因为自己那所谓的‘巴黎情怀’而彻底忘了这事儿了。 德尔菲娜给李雪瑶和米莎莎所选定的高中，是巴黎本地最好的，校名是路易勒格朗中学，位於巴黎五区圣雅克路123号，位于拉丁区中心，位于原十六世纪耶稣会执掌的克莱蒙中学的建筑物内。 见德尔菲娜体贴的安排轿车绕着学校转一圈以便于自己观察，付正义便问这里的治安和生活是否方便？ “这里说起来是拉丁区，但实际上在我们巴黎人的心目之中这里是被称之为学府区的，因为这里的中心是索邦大学，其成立于13世纪，由当时法国国王圣路易、即路易九世身旁之神父罗伯德?索邦所创。最初是于12世纪时，在巴黎塞纳河上的西堤岛，针对当时来自法兰西、皮卡第、诺曼底与英格兰四个国家之年轻人教授神学、法律、医学及艺术四种领域。尔后在圣杰内芙耶芙山丘上成立索邦学院，因其在当时众多学院中最具知名度，规模扩大之后便以索邦大学为名……” 付正义道。“你怎么能记住这么多？” “这里是我生活的地方啊！虽然我不敢说整个巴黎所有的大街小巷我都熟悉，可在哪儿能找到最好的玛德琳、哪儿的马卡龙最正宗，哪儿的舒芙蕾又是最好吃的，我闭着眼睛都给你说出来的啊……” 对于德尔菲娜的纤瘦、冉颖是一直都不解的，听她这么一说越发的不解了。“怎么全都是些吃的？” “我天生就这样啊！我可没有节食减肥的兴趣！” 冉颖被怼的瞬间耷拉下了脑袋，向付正义咕哝着人与人之间真的是差别太大了，自己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见付正义在忍笑、德尔菲娜因为听不懂可就黑了脸。“她在说什么？” “她在恭维你是那种既能享受美食、还不需要为体型而担忧的类型，非常的羡慕你，她说觉得自己受到了过于严重的心理摧残！” 德尔菲娜笑了。“体质的问题，我也没办法的呀！” 聊着聊着，轿车停在了距离一栋公寓的正门，付正义下车见这街区僻静但并不冷僻，在街角还停着辆巡逻车，也就明白这里的治安应该是无须担心了。 德尔菲娜见他盯着那辆巡逻车在看便笑了起来道。“付！放心吧，这里的治安是很好的，再说她俩需要先过了语言关才能前往路易勒格朗报道的，等入学之后除了周末她们俩都要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安全方面是真的不需要担心……” 911还没有发生，欧洲移民潮也还没有出现，若是等巴黎遭受了频繁的袭击，法国人还能有这样想的话，那才是真的奇怪呢…… 如是想着，付正义随着德尔菲娜上了楼，敲开门见到李雪瑶的时候他不由得一怔。 几周未见，她的笑容似乎显得越发的可爱了，竟然还换上了牛仔裤，简直不可思议！ 见他怔怔的打量着似乎有些奇怪，李雪瑶的脸红了红便赶忙退了回去。“来了呀？” 付正义‘恩’了一声、又点了点头，见客厅宽敞且整洁，正准备开口米莎莎却是从厨房里冲了出来，鼓着脸抱怨了起来。“法国人怎么这么没道理啊？我跟瑶瑶就算是过了语言关、可这边高中的课程也是会给安排的乱七八糟的呀！她的历史会跟十一年级的，可我呢却是要跟着十年级的学生一起上课！对了，还安排我俩写论文呢，我们上的是高中啊，又不是大学！单是论文的参考书录就有四十多本呢，这国外的高中怎么这么难读啊……” 正文 第1041章 庆幸 书架上的那些大部头，看一眼都会肝颤，更何况还是需要认真研读才能将论文写出来的？ 论题一：人们通过劳动获得了什么？所有的信仰都是与理性相悖吗？解释斯宾诺莎《神学政治论》的一个节选段落。 论题二：我们是否有寻求真理的义务？没有国家我们是否更自由？解释卢梭《爱弥儿》的一个节选段落。 论题三：工作，仅仅是为了做个有用的人吗？是否存在天生的欲望？解释乔治?贝克莱《消极服从论》。 “这三个题目就是路易勒格朗中学的校长所布置的入学论题，法国高中的毕业考试是考哲学、而不是国内的什么议论文之类的，所以我俩只好拿着参考书目去书店将相关的参考书籍都买回来了……” 李雪瑶说着，付正义看着，这让她的头不由得低了下去、脸颊也红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轻。 觉得她现在的神情便彷如是股清冽的山泉，沁人心脾，所以付正义也就将旁边还坐着个米莎莎这个电灯泡给无视了。 米莎莎忍了许久，见他的目光就没有转移过、可就忍不住了。“付老师！别光顾着看她呀，你也帮我们想想办法呀？这么多纯法文的大部头、我俩要看到什么时候呀？” “我没学过哲学，我也没写过大学的论文，这三个论题该怎么写、资料又该怎么查，都要你们俩去努力了……” 见他说的有些敷衍、而李雪瑶还低着头根本就不像是准备说话的模样，米莎莎只好继续问道。“付老师，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我的成绩比瑶瑶好，可即便是能入校了还有两个科目需要跟着十年级的新生一起上课，这怎么解释啊？” 付正义有些头疼。“我也只学过国内的历史课本啊，法国高中教的是什么内容，我哪儿知道啊？” 站在一旁的德尔菲娜听他一脸的苦恼、便询问了原因，于是便笑了起来。“法国高中的历史跟你们国内所学习的好像不太一样，不是特别看重学生们死记硬背的能力，这边的历史所关注的是学生们横向比较的分析能力，是对全球同一时期所发生的事件的综述，高中的试卷里并没要求将某个历史事件的时间点记得那么清楚，但要求学生们能够知道在同一时间、全世界都发生了什么，这些发生的事件之间又有什么样的联系，又最终导致了全世界格局的怎样后果，这些事件的发生是必然的、还是偶然的……” 付正义充当着翻译将德尔菲娜所说的告诉她俩，李雪瑶抿嘴一笑、米莎莎却苦了脸，嘟囔着怪不得自己入学成绩会这么差，肯定是‘闲书’看少了的原因。 “博闻强记是优点也是优势！国内外教育方式、人文环境等各方面的因素会导致在最初的一段时间你俩感觉到压力、甚至是会沮丧，不过从国内过来的可大多都是学霸，是可以竞争全额奖学金的高材生，你就以平常心对待就可以了……” 付正义的鼓励令李雪瑶抬起了头来，想要开口但最终还是抿着嘴只是微笑。 德尔菲娜的安排很细致。 所住的公寓在巴黎不属于顶级的，但胜在这里生活方便且清净，公寓里的租客们也都是经过了调查、都属于长租户，所以安全方面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未来的这段日子，会有专业的法语老师负责她俩的语言，原本负责教授礼仪的巴芙拉虽说语法并不是特别的好，但作为斯韦特拉娜的助手则没有什么问题，在有获得了语言环境之后付正义相信，李雪瑶要不了半年就能渡过语言关，听、读的问题先解决掉了，自然也就只剩下需要死记硬背的词汇，付正义觉得背单词这种需要耐心和恒心的事儿，是不会成为她们俩的困扰的。 对德尔菲娜表示了感谢，送她下楼时听她说还给她俩安排了司机和保镖，付正义便再一次认真的表示了感谢。 扶着车门、德尔菲娜犹豫下便说。“付，在卢浮宫里拍摄的申请应该问题不大了，圣诞节后坎蒂丝就会过来拍摄《卢浮魅影》了……” “那很不错啊！” 见他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德尔菲娜叹了口气便指了指上面的公寓。“可问题是坎蒂丝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啊，她不可能不知道上面这位的存在的……” 付正义有些尴尬了，想了想便道。“只要别有人故意让她们撞在一起，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德尔菲娜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付！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仰起脸、找到了她所住公寓的阳台，付正义不由得默然。 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就在这间公寓里，也许现在是在布置着餐桌、也许是跟米莎莎一起待在厨房里研究该如何烹制丰盛的午餐，可无论是坎蒂丝还是刘美佳，又或者说是冬天、夏天，他都已经没办法让自己将她们视为人生旅途之中的一个过客。 德尔菲娜叹了口气。“好吧，我保证不会刻意的安排她们见面的，但我不承诺会因为你而说谎！” “谢谢！” 德尔菲娜上车走了，付正义站在公寓门口，直到斯韦特拉娜出现在阳台上喊他去吃饭才醒过了神来，瞄了一眼街角所停着的那辆巡逻车，这才转身上了楼。 天空号游艇从昆士兰起航，穿越了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在马尔代夫短暂停留了几天便继续向西，经由苏伊士运河进入欧洲并顺利抵达巴黎。 全新的生活即将开始，多年的夙愿也即将得以实现，即便李雪瑶明白自己实际上是那种外柔内刚的女孩，可也真的没办法拒绝眼前的这一切。 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凯旋门，卢浮宫、香榭丽舍大道…… 付正义每天都会带她游览巴黎的景点，用法语陪着她说话、聊天，在让她感受到巴黎秋日魅力之所在的同时，还不耽误她的学习、也不让她觉得有任何的压力，再加上还有米莎莎这个开心果般的大电灯泡的存在，数周的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在德尔菲娜所管理的【泛法投资控股公司】里要了两间办公室，每除了每天去带着李雪瑶出去游览，付正义都会过去处理公务。 巴黎、纽约、旧金山、国内，时差的因素让许多事儿需要由冉颖居中协调的，得益于即时通讯软件和邮箱的辅助，付正义还是能够及时处理公务、听取汇报、发布指令，何况旗下的公司大多都处于快速发展期，即便是偶有疏漏、也不至于产生严重的问题。 再说了，付正义也不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希望将所有权力全都攥在手里的，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去打理，他只需要选择好方向、确保旗下公司所前进的方向不要误入歧途也就可以了。 在互联网开始蓬勃发展的当下，能够明白该做什么的企业家，除了用‘完美’来形容、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吗？ 也许是因为微醺，也许是因为今天终于可以牵她的手了，反正付正义是坦诚的将双手一摊，对自己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坐在对面的米莎莎立刻便捂着嘴、摆出了一副要呕吐的模样。“太恶心了！太恶心了！瑶瑶，我真觉得你的审美观需要回炉重造了……” 李雪瑶莞尔一笑，眸子里有些促狭。“干嘛我要回炉重造呀？我的审美观可比你的好多了，别忘了前年是谁要死要活的让我帮忙的……” 米莎莎的脸腾地红了。“不许说！” “凭什么呀？” 米莎莎举起了餐叉和餐刀，恶狠狠的道。“就是不许说！” “呐！不许说也可以，昨天我没查到的资料、你要帮我搞定！” 米莎莎急了。“凭什么呀？那本书厚的都能砸死人啊，神学的那些专用词不查字典根本就看不懂的，就连斯韦特拉娜都没办法看那本书的，你过份了啊！” “才不过份呢！你的论文里面好多资料都是我帮你找出来的，现在就该轮到你帮我的忙了……” 拌嘴模式再度开启，付正义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欣赏着，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就连她甩马尾的模样都是那么的可爱，他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并没有完全依照前世那样，在她大二的时候才出现在她的生活…… 将李雪瑶拽了过来、米莎莎凑到她的耳边嘀咕道。“瑶瑶！你看，他又是那种表情了……” 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他一眼，那温柔的表情让李雪瑶心里一颤，赶忙垂下头嗔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米莎莎重重的叹了口气。“哎，羡慕死我了呀！要不是你妈跟我妈强烈交代，让我必须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看着你，我都想找个男朋友了……” 李雪瑶有些羞、咬了咬嘴唇便道。“我记得之前在卢浮宫的时候有个男孩塞给你张字条的，说！有没有给那男孩去电话？” “滚！那小子黑的跟碳球一样！” “身在福中不知福！忘了那英的那首歌是怎么唱的啦？白天不懂夜的黑……” “李！雪！瑶！” 米莎莎抓狂的怒吼声，令餐厅里的客人们都将视线投注了过来，付正义也不由得从回忆中摆脱出来，见李雪瑶捂着嘴在笑，他觉得要是每一天要都是这样的，似乎也不错…… 正文 第1042章 让步 时光如流水，快乐的日子总是觉得的非常短暂。 距国庆节还有半个月，纽约的谈判也终于到了双方需要下决定的时刻了。 高盛以世界顶级投行自诩，即便是很不愿意做出任何的让步，可最终还是在其他投行的催促、杨文元本人强烈的抗议之下，同意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转让价格的判定方式，不过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处于谨慎的考虑，高盛要求参与的各方在转让协议正式生效期间，都不得不买卖雅狐公司的股票、对股价造成人为的干扰和影响。 坐在【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办公室里，付正义在律师的帮助下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终于审阅完了股权转让协议、搞清楚了以高盛为首的这些投行们是想要干什么了。 简单点来说，高盛这样的投行也明白雅狐公司的股价还有这上涨的动力和市场基础，为了能尽可能低的获得这三成多点的雅狐股票、并且在事后杜绝恶意的做空，还特别限定各方在雅狐股票完成转让之后的两个月内各方依然不能参与雅狐股票的交易，包括但不仅限于股票市场、期权市场以及其他的金融渠道。 对律师表示了感谢，付正义等他离开了办公室这才拨通了奚美娟的电话。“那也就是说，只要这边签字、这份股权转让协议就开即刻生效，杨文元可能会立刻宣布将在线广播公司的资产注入，并且还可能会在股权转让完成之后以拆股又或者高额分红拉高股价、让高盛这些投行们兑现利润？” “对！谈判团队跟黑石这些投行的接触虽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效果，但也成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彭博社援引了几位非常出名的评论员的文章、对雅狐的发展前景予以了分析，目前主流的看法是雅狐公司在获得了在线广播公司资产之后，若是能够采用更激进的方式，肯定对股价起到进一步的推动作用……” “股权转让后的两个月都不允许买卖雅狐的股票？你觉得投行们会遵守这条限制性条款吗？” 奚美娟愣了下可就赶紧提高了声量。“bss！如果协议生效那么这一条我们就必须遵守！如有违反是肯定瞒不住的，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对于纳斯达克指数的不断上涨已经发布过一次警示性的提醒，有一些专门做空的机构也都虎视眈眈的在盯着呢，如果我们违背了承诺对股价产生了干扰和影响，又或者是大规模的裸卖空，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开出来的惩罚性罚款是能让公司破产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在美国，信用就是信用，违法就是违法，一旦惹出事儿来那就真的是灭顶之灾了……” 付正义咂了咂嘴。“好吧好吧，我就是说说而已，而且我所关注的也是高盛这些投行，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会出尔反尔、在年底前对雅狐股价实施打压，那样一来会造成公司预期收益的大幅度降低！” “哦，原来是这个啊，”奚美娟松了口气。“bss，放心吧，在协议生效之后雅狐公司会更加严格的对金融市场买卖其公司股票的账户进行监控，任何一方违约、都是可以很快被发现的，即便是采用大量账户的方式进行操作，可一旦被察觉那就会出大问题的，高盛虽然是属于无赖，但某些方面信誉还是有的……” 付正义认真听完了她的分析，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便道。“那么当股权转让完成了交割、限制性条款也因为到期而失效，无论是是买入还是卖出雅狐的股票，市场会不会有过度的反应？” “当然会有啊！不过只要时限到了，在市场所允许的规则之下我们想怎么做都成的！即便是在金融市场上重新将雅狐股票买回来、成为其第一大股东的话，也是合理且合法的！” “对了，目前美国对于金融市场上的裸卖空是否有新的规定颁布？” “没有！不过券商对于裸卖空的行为是比较谨慎的，据说有时候甚至会要求必须提供不低于百分之五十的资金做为担保，唯恐裸卖空招致上市公司的反击、导致重大损失的产生，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对这样的行为也是非常关注的，大规模做空肯定会引来调查的……” 最后一个问题也获得了答案，付正义也就要求奚美娟去完成股权转让协议的签署。 越早完成雅狐股权的转让，利润也就能够越早的拿出来做别的用途。 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若是不能尽快搞到一笔钱的话，公司的资金链确实堪忧啊。 付正义是这么想的。 在纽约住了两个月、一直竭力促使这份股权转让协议达成的杨文元，也同样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在协议被签署生效的当天晚上，就将早就准备好的新闻发言稿拿出来召开了新闻发布会，首先是宣布会将数月前由其个人收购的在线广播公司的资产、以折价的方式注入雅狐公司，并且在月底正式启动雅狐在亚洲各地区的业务，开始为所有华人提供全方位的服务。 “我相信，雅狐公司的未来是光明的，雅狐公司的发展是无法被阻止的，作为一家高科技互联网公司，雅狐不排除在适当的时候再次进行分拆，以便能够让更多的普通投资人分享到雅狐成长所带来的预期收益……” 面对媒体的杨文元，侃侃而谈、毫不怯场，无论是尖锐的、还是试探性的问题，他都能够掌握着主动权、很好的驾驭，这让坐在他身边共同出席记者招待会的大卫很是羡慕，不过他并不嫉妒，反倒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太好了。 雅狐公司潜在的股权之争，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 虽然杨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之中采用了许多手段，甚至还毁了联邦调查局一位分局局长的前途，更让对雅狐公司发展做出过卓越贡献的那年轻人，伤透了心，但结果还算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大卫，请问您对雅狐公司的未来有何看法？” 记者的提问，将大卫的思绪拉回到了记者招待会现场，他犹豫了下才拿起话筒说。“我坚信一点，那就是未来没有人能够离的开互联网，互联网会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雅狐愿意为此而竭尽全力……” “是的！我们坚信这一点！互联网的诞生和发展，一定会是颠覆性的、是会对传统行业发起挑战的，互联网代表着未来，雅狐只是先行了一步，我相信未来会诞生出更多的互联网公司，也许是你，也许是他，但终有一天每个人都会发现，失去了互联网的生活会是一团糟的……” 杨文元的陈述获得了全场如雷鸣般的掌声，当他微微鞠身致意走进了后台，这才将调成静音的手机掏了出来，见高盛方面的代表竟然给他打了十多个电话，摇了摇头便拨了过去。 “杨！你疯了啊？之前不是说好了除了在线广播公司资产注入之外，雅狐所有的计划都只是悄悄的执行、不会大张旗鼓的对外宣布吗？” 知道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会有网络直播，但杨文元还是故作惊讶的说。“我没说什么呀？” 高盛的代表怒了。“还没说什么？雅狐亚洲区的发展计划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对外宣布？” “这事儿啊！就算我今天不宣布、难道媒体就会不知道了吗？中国、台湾、香港、新加坡、韩国网站都会陆续上线的，就算是我不主动宣布、媒体也是会注意到的，主动说出来还可以降低市场的预期……” “开什么玩笑呢？你知道这种形式的记者招待会能够给雅狐股价带来什么？明天开市，雅狐的股价若是不能跳空上涨五个百分点，我立刻就从公司总部的楼顶上跳下来！你是不是想要毁约啊？你知不知道你签署的那份协议是有法律效应的！你所说的那些若是促使股价不正常上涨的话，你是会被起诉的……” 高盛代表的嘶吼声之大，令跟着杨文元的大卫都不由的一怔，杨文元加快了速度穿过后台、坐进了自己的车里这才怒道。“住嘴！你难道不知道公司后续的收购计划有多少吗？你难道不清楚雅狐跟idg入主一个在线购物公司的新闻会引发怎样的市场反应吗？现在不将这些不重要的讯息透漏给媒体，你是不是希望媒体以更加激烈的方式予以曝光？” 高盛的代表哑了，片刻之后才道。“呃……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儿？” “公司是我的！我没有将所有事儿都先告诉你的必要和义务！还有，你只是高盛负责跟公司沟通的代表，有些事儿不是你能知道的！你要是不满意现在这份工作，我可以跟高盛谈，立刻将你换掉！” 杨文元的强势反倒令高盛的代表软了。“不！不！不！杨酋长，您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的出发点是希望不要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儿影响到双方的合作，沟通不畅是因为我造成的，我正式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够原谅……”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要是你还敢对雅狐的事务指手画脚，我可以保证一点，那就是我会跟高盛的董事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 站在车外的大卫，隐约的听到了这番对话、也目睹了杨文元脸上的愤怒最终被得意所取代，他犹豫了下便冲着准备过来为自己打开车门的司机摆了摆手，转身走向了巷口…… 正文 第1043章 老佛爷 走进了奥斯曼大道40号，这座金碧辉煌的大型商场让米莎莎不由得惊唿起来。 .“为什么叫巴黎的老佛爷百货啊？是不是跟慈禧有关系吗？” 如此奢华的商场，李雪瑶也是头一次进来，不过她在进门之前倒是注意看门牌，因此也就挽着了她的胳膊笑着往里面走。“不懂了吧？你忘了门口的招牌上的那些法文了？老佛爷不就是法语laayette的音译？” 米莎莎瞬间就炸毛了。“瑶瑶！我真觉得自己就不该跟你一起学什么法语！谁要是再敢跟我说什么法语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信不信我一巴掌就扇过去啊？所有的名词都分男女，胡子是女的、头发是男的也就罢了，可要钥匙跟锁都是女的啊，每次开门的时候我一想到这性别的问题就尴尬的要死啊……” 在游艇上就开始系统性的学习法语，抵达巴黎之后法语老师更是要求平日里说话也要尽量用法语，李雪瑶因此听她用汉语在抱怨、可就赶紧拍了拍她的手背继续用法语说。“又忘了呀？都说了平日里的交流要用法语了，语言环境是一方面，本人的努力则是另一方面，平日里不主动的多加练习，是没办法迅速掌握一门语言的！” “瑶瑶！我话还没说完呢！法语里的‘床’是男的，每天躺在上面你就没什么想法？” 啪！ 在她手背上不轻不重的又拍了一巴掌，李雪瑶瞪起了眼。“浑说什么呢！女孩子家家的也能这么的口无遮拦？” “瑶瑶！难道我说的有错？法语本来就是这样的嘛，又难学又难说的，”米莎莎说完便揉搓着手背、扭过头冲着付正义道。“管管你家的瑶瑶啦，以前她可不是这么喜欢动手的啦……” “什么、什么叫他家的啊，你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她俩的拌嘴模式再度开启，跟在后面的付正义却因为米莎莎对法语的这番论述，而有些失神。 对法语的类似评论，他在数年前似乎也曾经说过的，不过所针对的目标却是那个金发碧眼、雪肤、腰细、腿特别长的美妞索菲亚…… “救命！救命呀！” 付正义的胳膊被拽了一下，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米莎莎已经藏到了自己的身后、正冲着面红耳赤的李雪瑶扮着鬼脸，看来她俩的拌嘴模式成功升了格，进入到了互相攻击的程度了，于是付正义笑着道。“其实关于学法语的还有些说法，比如会法语的人数学都普遍比较好，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不用计算器就能一口报出来，跟别人要个电话号码能听明白都算是本事……” 噗嗤！ 怒目圆瞪的李雪瑶忍不住了，但她立刻就低下了头、抿住嘴，显然‘笑不漏齿’的家教已经是根深蒂固、成为了一种本能，而米莎莎则是乐的直打跌，一叠声的称赞这种说法不但应景、还相当的贴切，简直就是精妙。 收回了思绪，付正义挑拣着关于学法语所会涉及到的一些笑话说着，逗得她俩乐不可支，觉得气氛合适了、他也就在站上扶梯的时候牵住了李雪瑶的手。 温软，但却是颤抖了一下。 他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她的脸红了，还嗔怪的在瞪着自己一眼，权当是没有注意到便抬起右手指着上面一层道。“老佛爷百货特别重视小顾客，每年在圣诞来临的之前都会针对孩子设计一个童话主题，在圣诞橱窗里老佛爷百货会用各种电动道具和玩具，展示了虚拟人物伯朗蒂小公主的生活片段，据说是为了讨好未来的主顾们……” 站在上一层扶梯上的米莎莎一扭头可就注意到他牵起了她的手，想要调侃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转回头去故意叹了口气哀声道。“付老师啊，这里可是全巴黎最时尚的百货商店，你带着我俩过来，要是万一我看中了什么没人帮我买单，那我岂不是会很凄惨？” 本想说‘随便买’的，可话到嘴边付正义就注意到李雪瑶的目光似乎投了过来，赶忙正色道。“这我可就管不着了，你该找个愿意为你付账的男朋友的！” 米莎莎愕然转过了脸，见付正义笑的可恨、而李雪瑶却是摆出了一副无辜的模样，可就越发的委屈了。“哼！真是见色忘义！白跟你好了！不理你了……” 气鼓鼓的米莎莎在前面快步疾行，李雪瑶想要追上去、但却被付正义拽住了，她转过脸见他在摇头，知道他是故意帮自己捉弄米莎莎的，心里有些甜、可也越发的有些臊的慌了。 爱马仕…… 香奈儿…… 路易威登…… 诸多的奢侈品专卖店，琳琅满目的货品，恭敬有礼的售货员们，让本就负气的米莎莎越发的不开心了，直到她来到了一家悬挂着ysl标志的店铺时，终于被里面那淡淡的香氛所吸引，一个没忍住便走了进去。 店员迎了上来。“目前本店正在促销，香水八八折、饰品八五折……” 瞄了一眼价签，米莎莎不禁暗自倒吸了口凉气、可就案子叫苦了，心想这里的东西怎么都这么贵啊？ 付正义拽着李雪瑶跟了进去，他见模特所展示的一顶蓝粉间色宽檐帽似乎不错，便摘下来给李雪瑶戴上。 “我不喜欢戴帽子的……” 嗔了一句，但李雪瑶还是转过脸去照镜子，很快她就发现这顶蓝粉间色的宽檐帽跟自己所穿着的白衬衫、牛仔极其的相配，令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有些高冷了起来，不由得大为惊讶。 米莎莎是看着他将那顶蓝粉间色宽檐帽给她戴上的，她知道李雪瑶惯来不喜欢戴帽子的，原本还想要看他的笑话呢，可见李雪瑶戴上帽子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变化、可就不禁愕然惊唿了起来。“哇？不是吧？这帽子你戴起来太好看了！” “你也觉得不错？” “是啊！戴起来之后好像你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简直是太神奇了……” 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李雪瑶也觉得相当不错。“恩，是好像蛮不错的，以前可没发现戴帽子好看，头一次戴帽子效果好像还不错呢……” 站在一旁的店员也凑过来道。“真的是很不错呢！这顶宽檐帽很适合你戴的，东方人的脸显小，这样的帽子正好能衬托出女孩子的气质，这是月初才上架的新品，相当的畅销，店里面就只剩下这一顶用来展示的……” 米莎莎看了看价签，白了付正义一眼便在李雪瑶的耳边道。“买！让你男人给你买！” “什么呀！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李雪瑶说着便将帽子摘了下来，见价签上标着三百多欧可就有些咋舌。“太贵了吧？一顶帽子而已，在国内顶多就是二三十块吧？” 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将帽子给夺了过去，跟着这身材苗条的女人便惊唿了起来。“这帽子不错耶！好像还是最新款的呢……” “我瞧瞧！我瞧瞧！好像真的是最新款呢，是蛮漂亮的……” 从旁边挤过来几个女人，咋咋唿唿的轮流开始试戴这顶蓝粉间色的宽檐帽，有笑的、有惊叹的、有开女伴玩笑的，竟是将楞在镜子前的两个女孩都给挤到了旁边。 听这几个女人说的是普通话，米莎莎可就恼了，一把将那帽子染发女人的头上给摘了下来。“你们干什么呀？这帽子是我们先看中的，我们都还没试完呢、你们就动手抢？知不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呀？真没素质……” 站在镜子前正准备看自己试戴帽子是什么效果的染发女人愕然转身，伸手便拽住了那帽子往回抢。“你谁呀？买不买啊？不买就别耽误别人选东西好不好？” 见染发女人的同伴都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付正义走过去将帽子拽过来便道。“买不买是我们的事儿，你们怎么敢动手抢的？” 刚刚夺过来的帽子又被拽走了，染发女人瞄了一眼被付正义护在身后的两个女孩，见她俩衣着普通、鞋子也像是便宜货便冲着付正义嚷了起来。“呦？还想逞英雄呐？你谁呀？你买不买起这店里的东西啊？” “买不买的起是我们的事儿，不劳你费心！” 付正义的回答、令这染发女子便彷如是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炸了毛，指着自己的鼻子便道。“哎呀？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将帽子随手塞给了李雪瑶，付正义冷冷的道。“得了健忘症就要去看医生，这里是商场，不是看病的地方！” 噗嗤！ 米莎莎哈哈大笑了起来，李雪瑶也是莞尔。 被嘲讽了的染发女人愣住了，见身边的女伴们也在憋笑是火冒三丈。“你敢骂我？” “我见过捡钱、捡东西的，可还没见过有捡骂的，你让我大开了眼界，谢谢！” 染发女人被气的脸都紫了，她身边的女伴们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于是她指着站在一旁的店员便喝道。“你还敢站在这儿看笑话？我可是有贵宾卡的！还不将这些人给撵出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44章 店长 ysl的店长，非常的头疼。 老佛爷百货可谓是全巴黎最注重顾客体验的，这里是时尚的前沿、是奢侈品品牌高度集中的卖场，近几年一些售价低廉的三线品牌也逐渐上了柜，可在去年刚举办过八十周年庆的ysl专卖店里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耻辱啊！ 一方是持有ysl贵宾卡的顾客，虽说持卡人并未到场，但能借到ysl贵宾卡的顾客也不是专卖店能轻易得罪的。 另一方那两个女孩衣着普通、不像是经常能逛老佛爷百货、更不像是能在这里买得起东西的人，可护着两个女孩的男人气度却极为不凡，尤其是脚下那双皮鞋像极了采用‘固特异沿条结构’的手工定制款，绝对是属于老佛爷百货都需要精心照顾、刻意讨好的顾客类型，又哪里是能得罪的起的？ 专卖店的导购已经过去化解纠纷了，可这一款蓝粉间色的宽檐帽、店里真的就只剩下最后一顶了，双方现在都不让步，这可怎么办呀？ ysl店长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个办法，正纠结且苦恼呢，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声却是大作，他赶忙冲进去接了起来，一听是总裁办公室的，可就心里一凉、案子叫苦，心想这事儿连老佛爷百货都还没有察觉、怎么总公司就已经知道了？ 将店员所汇报过来的情况一说，ysl的店长便道。“一方是贵宾卡持有者，一方是先试戴那顶帽子的顾客，双方各不相让、正在想办法协调呢……” “不用协调了！立刻没收那张贵宾卡！严格按照公司规定处理！” 店长懵了，还想要多问一句、电话却已经挂了，眨了眨眼、又愣了片刻，等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便犹如是火烧屁股一般冲出了办公室，来到那几个被导购拦下来的女人们面前，毕恭毕敬的询问哪位持有着ysl的贵宾卡，能否让他查验一下？ 染发女人愤然取出了她的卡包，快速翻动着找到了ysl的贵宾卡抽了出来，先故意冲着怒容满面的李雪瑶扬了扬这才递了过去。“喏！就是这张！我可是你们ysl专卖店的常客！两个月前我还带着我的朋友们过来扫货呢！赶紧把那顶帽子给我取回来，要不然我立刻向你们总部投诉……” 店长接过那张贵宾卡瞄了一下卡号，见跟之前店员报给他的一致可就松了口气，故意又询问了一下对方是否拿错了卡、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便板起了脸。“这位女士，这张卡并不是ysl公司颁发给您本人的，对不对？” 染发女人愣住了。“啊？” “公司的贵宾卡只授予那些对ysl品牌有着理解并认可的顾客，公司规定所有的贵宾卡都必须由持有人本人使用，鉴于这张卡的持有者违反了ysl贵宾卡的相关规定，我现在需要将这张卡没收！” 染发女人尖叫了起来。“什么！没收？你脑子坏掉了？” 店长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那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将手机塞进口袋、重新回到了店里，便冲着染发女人正色道。“对不起，虽然您是老佛爷百货的顾客，但在法国用语言侮辱他人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我要求您立刻道歉，并收回之前所有不适当的言论！不然我会立刻通知保安，并且不排除要求警察局派人过来处理！” 染发女人惊呆了！ 她的女伴们也都愕然的瞅着ysl的店长，简直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在同伴们的眼前自己被一个小小的专卖店店长如此警告，染发女人已经被气昏了，她将摆在脚边的购物袋踢飞、伸手就揪住了ysl店长的脖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竟然敢要求我给你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你疯了吗？” ysl的店长直视着她的双眼严肃道。“女士，这里是法国，任何形式的人身攻击都涉嫌刑事伤害！除非你持有外交护照，否则你是不可能免责的！” “这就算是人身攻击？你有病啊？” 染发女人的叫嚣、令ysl店长叹了口气，扭过脸便冲着站在一旁惊呆了的导购道。“通知保安，顺便帮我报警！” 染发女人抡起胳膊就想要抽店长的耳光，她的同伴们却是被唬的赶忙冲了上来，拽胳膊的拽胳膊、掰她手指的掰手指，道歉的道歉，一番忙乱这才拽着那染发女人准备离开。 将拽歪的领结整理好，ysl的店长将染发女人一脚踢飞的那购物袋捡了起来，闻了下便冲着被拽着往外面走的那染发女人道。“对不起，女士，你现在还不能离开！” 染发女人气的挣脱了她的同伴们怒道。“你什么意思？我不买了还不成啊？你是不是非要搞事儿啊？” 将手里的购物袋举高，ysl的店长一脸平静的道。“这里面的香水肯定有破损的，如果你执意离开我不能阻拦，可若是这里面有损毁的香水，那就该是警察去找你了，如果你不觉得那样会很麻烦的话，请自便……” “什么破店啊！我要投诉！我要投诉！我要告你……” 染发女人被气炸了，跺着脚的怒吼着还想要冲过去，但她的同伴们却唯恐她将事情搞得无法收拾，三个人拽着她往外面走、被留下来的一个女人则是掏出银行卡，要求将ysl店长高举着的购物袋里的货品买下来。 ysl的店长的脸上恢复了公式化的笑容，他微微鞠身表示感谢、便让店员带着人去结算。 去收银台准备结账的女人等刷完卡看到了清单，不由得愣住了。“什么意思？怎么这么贵？” “贵宾卡是无效的，所以店里面的商品除了对所有顾客的折扣之外，自然也就没有了特别的优惠，还望您能谅解！” “你狠！你狠！” 冲着ysl店长竖起了大拇指、结完账的女人用普通话嚷嚷了两句，可就拎着被香水浸湿的购物袋冲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小子！你有种！以后别让我们再看到你！” 付正义笑了。“嫌贵就不要来这种地方嘛！义乌会更加适合于你们去逛的，哪儿的商品更加的齐全，也没人要求你们出示贵宾卡，还能够讨价还价呢，运气好也许还能淘到一些大牌货的……” 拎着购物袋的女人差点被气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了。 去义乌购物？ 去小商品市场买东西？ 我是那种会去买二手货的主儿吗？ 我是那种需要跟小商小贩们讨价还价的人吗？ 女人正待要发飙，付正义却是冲着不远处的矮凳努了努嘴。“呐，保安已经到了，你若是想要等法国警察过来的话，坐下来慢慢等啊！” 女人转过脸见ysl专卖店外面已经出现了保安，恨得跺了跺脚可就赶紧冲了出去、拽着那染发女人直奔扶梯。 捏着手里的那顶蓝粉间色的宽檐帽，李雪瑶早就已经懵了，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就算是自己这边有理，可专卖店的人怎么会这么帮忙的？竟然将那染发女人的贵宾卡给没收了，还态度强硬的将她们给撵走，最后还逼着她们买下了那么一大包的没有任何折扣的香水？ ysl的店长走到了付正义的面前，毕恭毕敬的道。“先生，非常抱歉在ysl专卖店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以后我们会更加严格的慎选顾客，还请您不要因此对ysl产生任何不好的印象……” 米莎莎也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愕然道。“付老师，你认识他？” “谁？” “这里的店长啊！” “我头一次来老佛爷百货，怎么可能认识他？” 米莎莎一脸的不可思议。“可他怎么这么帮你啊？就算我们占着理儿、可这家专卖店也不该对我们这么客气啊！上帝来了都不会有这样的待遇吧？” 见李雪瑶盯着自己在等着他的解释，付正义冲着她挤了挤眼才说。“顾客是上帝这句话是不错的，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顾客，总不会比老板对下面的员工威慑力更大的吧？” 李雪瑶有些明白了。“你是说这个店是你的？” “我没这么说啊！” 见他一脸的无辜、李雪瑶本能的觉得他是话中有话，抿了抿嘴便恼道。“那你什么意思？” 被她嗔恼的表情所打动，付正义欣赏了片刻这才笑着说。“德尔菲娜的【泛法投资控股公司】已经将ysl给买下来了，相关的手续虽然还在办理之中，但老佛爷百货里的这个店铺也是属于ysl公司的，所以嘛……” 米莎莎惊呼了起来。“哇！德尔菲娜这么厉害呀？” 知道他在德尔菲娜的公司里占有着极高的股份，李雪瑶将手里的那顶蓝粉间色的宽檐帽递了过去。“这帽子我不要了！” 随手将帽子递给了ysl的店长，付正义点了点头便体贴的道。“你先逛一逛吧，很快全新的帽子就会被送过来的！” 李雪瑶哼了一声，背着手便往店里面走。 被搞糊涂的米莎莎见付正义笑容有些古怪，可就扯住他袖子问。“打什么哑谜呢？你们俩这是要急死我呀……” 正文 第1045章 制度 一顶全新的蓝粉间色宽檐帽，李雪瑶戴上之后可就有些舍不得摘下来了。 米莎莎拿着那顶引发了冲突的帽子，一脸不忿的冲着付正义道。“店里面不是说只剩下这一顶了吗？瑶瑶的这一顶是从哪儿来的？” 付正义说。“她喜欢，那就必须有啊！” 见李雪瑶转过脸冲着他嫣然一笑，米莎莎的脸可就胀的通红。“你们俩这是想气死我呀？说！不给我解释清楚、我立刻就回国！这日子没法过了！” 见她是真的急了，李雪瑶赶紧过去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旁边。“你呀你呀，怎么不经逗了呀？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吗？” “什么明摆着的呀？我怎么就不明白？” 李雪瑶有些无语了。“他之前出去打了个电话，你是看见的吧？” “看见了呀！前后顶多就是一分钟！我特意掐着时间呢！” “他在德尔菲娜的公司里有股份、你是知道的，ysl刚刚被德尔菲娜的公司给收购了，所以ysl这个品牌实际上已经是属于德尔菲娜的公司的，那几个女人拿的贵宾卡是借来的，所以这边的店长就以违反规定为由、没收了那女人的贵宾卡，于是也就将她们给撵走了……” “可你戴着的这顶帽子是哪儿来的？” 在她脑门上戳了一指头，李雪瑶忍俊不禁的说。“傻丫头！ysl在巴黎又不是只有这里的一个专卖店！肯定是从其他专卖店里调过来的呗！” “可他怎么知道你会嫌弃这顶帽子被那些女人戴过的？你知道你有洁癖？” 米莎莎的问题，让李雪瑶也愣住了，她这才发现似乎他对自己的了解程度、竟然比莎莎都要深，可自己的那些个小习惯，除了父母之外怎么可能会有人比莎莎还要清楚呢？ 一点一滴，最终全都汇成了感动！ 米莎莎见她半响无语，眼圈却突然间红了，不禁愕然。“瑶瑶？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用手背抹了下眼眶，李雪瑶笑着道。“没事儿！你要是喜欢这顶帽子、那就让店长再给你也调一顶过来吧！” 米莎莎撇了撇嘴。“我可没你这么娇贵！只要有人肯付账，这一顶就这一顶吧！” “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娇贵呀？你就不娇贵啊？忘了上次为了那条鱼、你哭的稀里哗啦的呀？” “什么呀！那条鱼我妈一开始说是给我养的嘛，谁知道晚上就给蒸熟了端上桌？我能不伤心吗？” 糗事被戳破，米莎莎嚷嚷着伸手在她腋下挠了一把，人身攻击便就此在ysl专卖店里上演了。 见付正义闲了下来、ysl的店长便走了过去，恭敬的问。“先生，还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做的？” “刚才的那几个是这里的常客？” “这两年来她们来过多次，每次过来都是购买专卖店里折扣最高、以及最新款的货品，消费额虽然不低、但实际上是其他品牌的买手……” 付正义问道。“那张贵宾卡被没收了，岂不是既得罪了持卡者、又损失了营业额？” ysl的店长心里一沉，见无法从对方的表情上判断出他的喜怒、便干脆横了心实话实说。“损失肯定会有的，不过这种性情、这种性质的顾客，对ysl来说是宁愿不要有的！” 付正义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你很不错！你在这店里担任店长有几年了？” “八年！” “你的梦想是什么？” ysl的店长愣了下心中大喜，但神情间却是越发的谦恭了。“我的梦想是能够进入分析部门，我所学的是顾客心理学，所以我希望能够获得更广阔的职业前景！” 等ysl店长离开了，付正义这才掏出手机拨通了德尔菲娜的电话，询问公司内部是否建立了专门的分析部门？ “分析什么的？” “针对顾客购买行为和习惯进行的分析！” 德尔菲娜道。“哦，规模较大的公司里有类似的部门，但效果并不是很好……” “ysl在老佛爷百货的专卖店店长应该有这方面的才能，如果他能胜任的话，我建议给予他更高的职位，让他试一试！” 德尔菲娜正色道。“付！你不能因为他帮你搞定了一场纠纷，就将这个店长给突兀的提拔上去！这是不对的！也是不合适的，而且对于其他专卖店的店长而言，也是非常不公平的……” “停停停！如果只是解决了我的麻烦，我只会要求你给他加薪，而不是升职、更换岗位！我是觉得他应该能够胜任分析部门的职位，这可不是什么任人唯亲！” “好吧，那我保留意见！”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冲着回到办公室里的那店长做了个‘v’的手势，这才前往收银台为李雪瑶所挑选的帽子和香水付款。 挽着李雪瑶的胳膊、米莎莎指了指被她摆在柜台上的那个购物袋说。“还有我的啊！可别忘了！” 瞄了一眼李雪瑶，见她果断的扭过脸不看自己，付正义将信用卡递给收银员便道。“呐，咱们非亲非故的，你买的东西也要我来买单，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吧？” 米莎莎毫不意外的仰起脸。“我是瑶瑶的闺蜜！你想知道她的事儿肯定需要来问我吧？这个理由可以了吧？” 付正义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李雪瑶大窘。“你怎么这样啊？” 米莎莎气呼呼的道。“你男人逼我说的！” “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呀？” 米莎莎哼了一声便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以前就是太笨了！早知道这个道理、初中那会我该收到多少的礼物呀？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李雪瑶被怼的无言以对，见付正义站在一旁乐呵便红了脸，将店员整理好的购物袋往他怀里一塞，气鼓鼓的背着手儿便往外面走。 见米莎莎也想要将购物袋往自己怀里塞，付正义立刻便将手背到了身后。“呐！帮你买单是可以的，但帮你拎东西是不成的！” 米莎莎不解。“为什么呀？” “帮她拎东西是我身为男朋友的专属职务，要是连这个都拎不清，哪成啊？” 见他说完便去追李雪瑶了，米莎莎气的直跺脚却也无计可施，只好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ysl专卖店里回归正常，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店员溜进了办公室，见店长正一脸紧张的盯着桌上的电话机可就笑着问道。“店长啊，刚才这三个人是什么来头啊？” “我哪儿知道！” 店员撇了撇、一脸的不信。“你不知道就敢没收那买手的贵宾卡？” “公司对贵宾卡的规定你忘了吗？” 见店长板着脸，店员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桌上。“嘁！背是会背的，可什么时候公司严格按照规定执行了？再说了，真发现了这种违规、有哪个店的店长真的敢将贵宾卡给没收的？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嘛？我真的是好奇呀……” 桌上的电话机响了起来。 店长一把便按住了话机，强忍着冲动等铃声响到了第三声，这才站起来将话机摘下来、贴在了耳边。 “明白、明白了！我会尽快安排好这边的……好！好！谢谢……” 店员虽说是尖着耳朵但也只是听见店长所说的，等他挂断了电话便一脸热切的等着他开口。 来自于总裁办的电话，让店长开心的恨不能能吼一嗓子才痛快，见店员还在等着他的回答，琢磨了一下便说。“呐，你也是这里的资深员工了，顾客的身份我不能跟你说的，不过以后若是这三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到店里面来，你就当是总裁亲自下来巡视了，我包你不会犯大错！” ysl被收购的消息，早就已经在员工们之间传开了，店员惊得眼都直了。“不是吧？他们是收购方的重要人物？” 店长面无表情的道。“我可什么都没跟你说！你怎么想是你的事儿！还不赶紧出去工作……” 店员有些欲哭无泪了。“天呐！这么好的机会我竟然没抓住！你之前给我使个眼色也好的呀……” “机会是要自己抓住的，别人给的可未必是机会……” ysl专卖店办公室里的对话，付正义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过今天的事儿倒是让他知道了买手这个职业是做什么的，也知晓了法国奢侈品品牌对于‘贵宾’顾客的认定标准，于是他晚上给运通银行去电话交代了一番，便在第二天早上走进了德尔菲娜的办公室。 正面对一大堆文件在发愁，德尔菲娜见他来了可就叹了口气。“付！那店长已经被调到了顾客分析部门任主管，如果他能胜任，我才会继续提拔他……” “我不是因为那事儿，我是因为企业的贵宾制度过来的。你不觉得公司在收购了这些奢侈品品牌之后，应该建立全新的vip或者是vvip制度吗？” 德尔菲娜直起了身子。“恩？你想说什么？” “买手是无法杜绝的，抄袭和仿制也是很难采用法律手段予以抵制和惩戒的，该如何让旗下品牌在保持原有特色的情况之下，通过新的贵宾制度提升企业形象、提高顾客的忠诚度、提升顾客反复购买的欲望，我认为是一门学问，更是你该去思索的一个重要问题……” 德尔菲娜有些懵。 面对侃侃而谈、言之有物的付正义，她不禁暗自感慨，怪不得他能获得成功，单是‘远见’这方面，就比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自己，似乎更胜一筹…… 正文 第1046章 嫁妆 “儿子啊！人在哪儿呢？” “我在法国的巴黎……” “在哪儿干嘛呢？” 老娘郑裕芬的电话，虽说态度和婉、语气淡然，很是有种慢条斯理的感觉，可付正义还是不由得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于是便赶紧说正忙于对这边的几个奢侈品品牌进行收购和整合。 “哦，还真的是在办正事儿啊，”郑裕芬叹了口气，跟着可就提高了声量。“钱是赚不完的呀！后天是中秋节，下周是你姐出嫁的好日子，你回不回来总要给句话吧？” 心里一颤，付正义斩钉截铁的道。“回啊！一个月前就订好机票了！就今天晚上的飞机！” “嘁！信你才怪！告诉你啊，你姐是从邗州出嫁的，正日子就是二号，可千万别给耽误了……” 郑裕芬哪里会信？但还是将安排都交代清楚，要求他尽快回来，顺便帮茗婷撑撑场子。 “妈！我姐是外资银行的高级金领，搁哪儿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郑裕芬被逗乐了。“贫嘴！好了！好了！千万记得给你姐添点嫁妆，省的让她嫁过去了受气……” 这是话中有话呀！ 付正义陪着小心的问。“小姑？关小姑什么事儿？” “你小姑的生意做大发了，你爸说她那场子单上半年就出口创汇两个多亿，退税就退回来好几千万的，你姐结婚，你小姑可舍得，直接给买了栋别墅……” 原来如此！ 小姑给添的嫁妆太多、太丰厚了，所以老娘也就给郁闷着了，自然是将火气发到了自己的头上，付正义知道这可不单是什么钱的事儿，于是也就有些头疼了。 冉颖给通航公司去完了电话，敲门进来便道。“付总，最快六个小时后就能启程，明天肯定能赶回去过中秋……” 付正义瞄了一眼摆在桌上刚收到的运通银行所寄来的包裹，又看了下时间，便让冉颖通知通航公司申请晚上的航线，自己则是去了德尔菲娜的办公室。 “你姐要举行婚礼？” “是啊，下周二！” 德尔菲娜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人端着个木托盘进来，她将盖着的绒布掀掉之后便指着托盘里四对情侣表说。“呐，这是公司准备推出的四款情侣表，你挑一款算是我送给你姐姐的结婚礼物！” 付正义对手表的研究，还停留在价格上，见这四款情侣表看起来都不错便笑着说。“德尔菲娜，你也太小气了吧？只允许挑一款？” “全是限量版的！每一款的售价都超过了三万欧，另外这四款的编号都是八！你们那边不是对这样的编号特别看重吗？香港旗舰店还要求将所有尾号为八的都拨过去呢，说可以加价销售的……” “成！那这四款我就都笑纳了！谢谢啊！” 见他真的招手让冉颖将这四款情侣表手都收起来，德尔菲娜扶额哀叹。“天呐！见过无耻的、可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这四款情侣表原本是准备上拍卖会的……” “让工厂再重新制几套不就成了？不就是个编号吗，简单……” “付！这样的想法可千万不能有！限量款就是限量款的，每一个编号全世界就只能有一套！” 德尔菲娜说到这里惊觉自己有些失态，晃了晃头便继续道。“再说了，模具都已经销毁了，想要再有同样的款式已经不可能了……” “模具真的销毁了？” “当然！奢侈品就是奢侈品，要是能大批量的生产也就丧失了其作为奢侈品的意义了，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儿！” 见德尔菲娜一脸的认真，语气也非常的严肃，付正义明白对于她而言，什么才是奢侈品、可谓是根深蒂固的，想要让她搞虚假的显然不现实，因此也就换了个话题。“好吧，除了情侣表之外，你觉得我该买些什么结婚礼物回去？” “随便你啊！不过作为家人来说，鲜花以及手工婚纱，都会是相当合适的礼物！” 鲜花倒是简单，付正义让冉颖记录下来之后便道。“手工婚纱？我姐下周二的婚礼，来不来的急啊？” 德尔菲娜拿起手边的便签写了个地址便递了过去。“呐，这是全巴黎最好的手工婚纱定制店，只要你能提供精确的尺码，这个店最快可以在一周内交货的，不过价格可就有些贵了……” 能让德尔菲娜都觉得有些贵，付正义是真的好奇。 离开公司坐车前往那家手工婚纱定制店的路上，付正义打电话给付茗婷，要求她立刻找个裁缝店去量尺码。 付茗婷以为他在开玩笑。“我上班呢！再说了，这附近哪有裁缝店啊？” “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你自己都不上心，可就别怪我不给你撑场面！” 说不动心，那自然是假的，付茗婷打电话给办公室问清楚了最近的裁缝店在哪儿便赶了过去，将尺码报给付正义之后这才想到时间的问题，说下周二可就是正日子了，在巴黎定制的婚纱能赶的急吗？ “行了，你就安心等着做漂亮的新娘吧！” “嘁！你姐我已经是人老珠黄了，哪里还能跟‘漂亮’搭的上关系？”付茗婷走出了裁缝店，迎着阳光这才想到他似乎不在国内，便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是中秋，下周六是你的正日子，我要不赶回去、我妈非打死我不可！” 付茗婷笑了。“净胡说八道！” “姐，怎么安排的？” “先按邗州的规矩过来接我，之后就是在这边的教堂举行婚礼，第二天再回邗州办酒，幸好麦迪没说让我去三藩市补办，不然可麻烦呢……” 听她说完了安排，付正义道。“得了，从沪市去邗州一个来回也蛮折腾的，接亲的车就别两头跑了，到时候用直升机吧！” 付茗婷愕然。“啥？乘直升机结婚？太离谱了吧？” “开什么玩笑啊！真的，反正直升机这段时间也是停着落灰的，你办大事儿不用、那什么时候用？” 付茗婷有些为难了。“可、可直升机怎么停啊？接亲的车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么一折腾不全乱套了？” “你家那边不是有个小公园嘛，我让通航公司安排就是了！你就只管到时候成为被所有新娘子都羡慕的就成了……”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扭过脸见冉颖一脸的憧憬、可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故意问道。“你想什么呢？” “你姐真幸福！” “你是不是也羡慕的很？” 冉颖连连点头。 “那就羡慕着吧……” 见他撂下这么一句便去找婚纱店的首席设计师，冉颖是气的直跺脚、可也没辙，等他看完了婚纱的样式想要自帮着去参谋，也就故意板着脸道。“我可没经验啊！找我白搭！” “拉倒吧，这事儿谁经验多了还麻烦呢！”付正义调侃着将自己所选中的几款指给她看，并让那首席设计师将各自的优点和缺点也说给她听，最后便问她认为那一款比较合适？ 无论那一款婚纱，价格都不是冉颖觉得自己能够考虑的，便指着其中一款鱼尾裙的道。“这款不错！大气！” “成！那就一件鱼尾裙、一件蓬蓬裙、一件船领、一件高腰裹胸……” 见他一口气选了四件，冉颖可就醒悟了过来。“哎？你都选好了让我参谋什么呀？” “你是女人嘛，第一眼看中的肯定不会错！” 见他刷完卡那表情也是有些肉疼，冉颖瞄了一眼那总价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四件婚纱就要十万多欧的，没忍住可就惊呼了起来。“不是吧？这么贵？” 站在一旁的那首席设计师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也能猜到她想要表达些什么，于是便解释一件手工定制婚纱需要数百个工时，再加上这几件婚纱属于加急的类型，价格方面自然也就没办法再便宜了。 “天呐！四件婚纱就抵的上沪市的一栋小别墅了，太离谱了吧？” 付正义点了点头，扒着手指计算起来。“婚纱、情侣表，再加上直升飞机接亲、迎亲，再去给我姐买些经典款的皮包当贺礼，估计也就该能压过我小姑添的嫁妆了……” 冉颖问道。“你小姑给你姐添了什么嫁妆？” “说是给我姐在沪市买了套别墅！” 冉颖听不下去了。 虽说她老家那边女孩子出嫁，娘家也是要有不少陪嫁的，可怎么也不至于这么离谱。 付正义有钱也就罢了，他小姑不就是开了个宠物食品厂嘛？怎么也能这么有钱啊？ 上了车交代司机去路易勒格朗中学，付正义见冉颖还是一副迷茫的模样便笑道。“想不明白？” “是啊！想不通！” 付正义让司机将车速放慢，指着路边那些带着狗在遛的人们说。“呐！我小姑那厂子生产的狗粮已经卖到了欧洲，一斤狗粮能赚两欧，你帮我算算看，一个年产近万吨的宠物食品厂，如果产品是全部出口的话，那一年能赚多少钱？” 扒着手指简直计算了一下，冉颖便惊呼了起来。“不是吧？这利润岂不是要过亿了？” 正文 第1047章 最寂寞 路易勒格朗中学在法国的名气相当大，不过即便是快到放学的时间了，停车场里也看不到几辆高级轿车，这可跟付正义在来的路上所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 天，阴下来了。 依照门卫所指的方向，来到彷如是天井般的小花园时冉颖不禁缩了缩脖子，一脸感慨的道。“到底是有着四百多年史的学校，怪不得感觉比校外阴森的多呢……” 付正义转过脸认真的看了看她才开了口。“你是不是觉得脖颈凉飕飕的，就像是有谁在你背后吹凉气？” 冉颖一脸的惊悚。“大白天的，你可别吓唬我！” 付正义找了张长椅坐下，仰起脸便淡淡的道。“十七世纪这里曾经驻扎过数千名士兵，后来还变成了监狱，有许多将被押上断头台的囚犯就被关在这校舍里。到了法国大革命时期，攻打巴士底狱的那一天这里爆发了非常激烈的战冲突，巴黎市民有不少被保皇党们枪杀在教学楼前，直至今日还有弹孔可寻的……” 扭过脸见身后根本就没人，冉颖冲到他的身旁便搓着胳膊一脸哀怨的央求道。“你别吓唬我好不好？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见她脸色煞白、左顾右看的很是惶恐，付正义没好气儿的道。“你之前站在走廊的风口上，要是不觉得脖颈凉飕飕的才真的是奇怪呢……” 冉颖被郁闷到了。“过份了吧？” “还有二十分钟下课，总要找点话题吧？”付正义说完便指着墙壁上的那块铜牌。“呐，铜牌上的刻的名字是克劳德伯纳德，他逝于1878年，是路易勒格朗中学第一位研究生命科学的学者、科学家，他发现了糖尿病，并因此而获得了法国科学院的奖励……” 转过脸见那铜牌上虽说有克劳德伯纳德、1878年等字样，可并没有他所说的这些内容，冉颖有些诧异了。“你猜的？” “昨天晚上我在唯知贴吧里找到了路易勒格朗中学，里面有介绍这所学校史和着名人物的资料，当这些科普性的内容覆盖了绝大多数的知识点时，你觉得唯知技术的发展还会存在竞争对手吗？” 冉颖愣住了。 她没想到他会在在这里、在这个时间提出这样的问题，她不明白这是在考自己，还是说仅仅是因为距李雪瑶下课还有些时间才随意提出来的，因此思索了片刻才不太确信的说。“可问题是唯知技术所能提供的这些资料，其他网站也都可以引用、并轻松的据为己有，目前国内互联网行业方兴未艾，就连美国去年所颁布的‘避风港原则’法案，在实际操作中也因为存在着诸多弊端而饱受诟病，所以……” 付正义笑了起来。“所以你觉得唯知技术做了那么多，其实也只是成为了后来者们的垫脚石，帮助后来者们更好的适应、更快的发展？” 这问题可就越发的难以回答了，冉颖犹豫了许久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啊，互联网上有些资料是应该能够免费共享的，例如路易勒格朗中学的史、开设的学科，甚至这边的宿舍是四人间的还是双人间的，又或者是食堂里的例菜都有那些、都什么价格，其实都不具有保密性，所以越多的人将这样的资料上传、与人分享，就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这本身是好事、而不是什么坏事，”说到这里付正义习惯性的掏出烟来，愣了下又塞了回去。“而创造性的知识，才是需要着重保护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国外的作家可能只要写一本畅销书，就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的根本原因……” “付总，你的意思说资料站本身就应该是开放的、免费的，是可以被共享的，但牵涉到版权、牵涉到着作权的不忿则需要严格保护？” “你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我见不少贴吧里都有着求下载链接的帖子，所涉及的除了电影、歌曲之外，还包括不少专业刊物的论文，这些可都是创作者们耗费了时间和心血的，是本应该享有知识产权、获得保护的，可国内的网民们遭受了诱导，已经认为所有的一切都该是免费的，这也就导致内容提供商是有口难言……” 冉颖一惊。“付总，你不会是觉得现在就该提倡版权保护了吧？” “版权保护任何时候都是要倡导的，不过就连一些国外成熟的市场都存在着盗版，以目前我们国家的发展状况而言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去提倡版权保护，想必一定是会撞得头破血流、却很难有什么收效，”说到这里见冉颖很是松了口气，付正义摇了摇头便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呢，版权保护是一定要去做的！否则作为一个有良知、想要承担社会责任、已经成为行业领跑者的大公司，那岂不是太无良了？” 冉颖可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绕来绕去、还不是在说版权保护的事儿，有些苦恼的道。“你的意思是唯知技术要启动版权保护？” “回去之后你辛苦一下，让技术部门提供相关的数据，争取能够在元旦前后展开这个项目，媒体、公安机关、版权局这些部门，都是要派人过去联系、沟通和协商的，唯知读书上线几个月了，可距离正式收费还欠缺一个好的契机，正好借助于这样的行动将唯知读书给推出来，碎片化的阅读是趋势、更是重要的启蒙行动，提高着作者们的收入其实早就应该提上日程了！天涯发展了这么几个月，我看里面有不少文笔优秀的作者，什么时候能够让这些人通过写作获得收入、获得社会的认可甚至是尊重，什么时候我们国家的文化娱乐事业才能够迅速成长起来……” “付总，你真觉得在互联网上写小说能成为职业？就能养家煳口了？” “当然！文学创作的门槛不该很高的，尤其是我们国家所使用的汉字，认识并掌握四五千个汉字和相对应的词汇，就完全能写出一本脍炙人口的小说了，你知道英语作家们需要掌握多少词汇量才能去写作吗？” 冉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即被问的有些懵了，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想要成为使用英语写作的作家，最少需要能熟练使用两万个以上的单词，否则行文就会空洞、甚至是词不达意，我们中国人有着天生的优势不去好好利用，岂不是太浪费了？” 路易勒格朗中学的下课铃，响了起来。 冉颖随着他一起站了起来，见李雪瑶还没出来便继续问道。“付总，你真的觉得在互联网上写小说就能年薪过百万、过千万？” “你不信啊？” 冉颖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真觉得是无法相信的！” “你看着吧，只要对盗版采取零容忍的态度，别说年薪百万、千万了，就算是年薪过亿都是可以期待的！写《哈利波特》的罗琳第一本的收入才两万英镑，第二本因为我的介入就让她获得了近百万英镑的收入，第三本单是出版社的版权分成、她好像就获得了五百万英镑的版权金，华纳愿意掏一百万美元将她写的故事搬上大荧幕，可我觉得就算华纳肯掏一亿美元出来，我也是舍不得卖掉的！” 路易勒格朗中学的学生们从大楼里涌了出来，冉颖让到了路边便感慨道。“可是像罗琳这样的作者实在是太少了吧？” “想跟我打个赌吗？” 冉颖毫不犹豫的摇头。 付正义黑了脸。“又不肯相信、又不敢跟我打赌，你要闹哪样？” 冉颖缩了缩脖子、低着头咕哝道。“不赌！绝不跟你打赌！我既没钱也没什么可以输给你的，这些年跟你打赌输惨了的人那么多，我又没病！” 随着李雪瑶走过来的米莎莎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立刻便嚷嚷了起来。“冉姐？怎么了？是不是付老师欺负你了？我让瑶瑶帮你讨回公道！” 冉颖嗔了一句。“胡说什么呢！今天都上了那些课？” 米莎莎苦了脸。“哲学！完全听不懂啊！” 见李雪瑶目光之中有着探寻，付正义将运通银行寄过来的包裹递过去、让她回去再拆，然后便将之前所讨论的问题说给她听。 手里的包裹似乎有些沉，李雪瑶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放进了书包里，听完他说的才抿嘴笑道。“打赌总是你赢，当然没谁愿意跟你打赌了……” “无敌最寂寞啊……” 付正义的自嘲，令她们都笑了起来，米莎莎想要开口但李雪瑶却捏了捏她的手、冲着她摇了摇头，这才算是打消了她的念头，但还是撅起了嘴、一脸的不忿。 李雪瑶的小动作自然是瞒不住的，付正义双眼一亮可就冲着米莎莎道。“怎么？你不服气啊？” 冲着他做了个鬼脸，米莎莎道。“不服气！什么无敌啊，你就会自吹自擂！” “那就跟我赌呀！” 米莎莎郁闷了。“你以为我傻的呀？” “我不是以为，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付正义一本正经的纠正，气的米莎莎直跺脚……(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48章 回国 回到公寓，米莎莎将鞋子踢掉可就跳上了，抱着靠枕冲着李雪瑶哀叹了起来。“哎！你的饭票这一回国、咱俩打牙祭的机会可就少了……” 李雪瑶换上了拖鞋，将两个人的鞋子都摆放整齐这才走进客厅嗔道。“怎么成了饭票了呀？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他就是饭票嘛！贴吧里都这么喊bf的……” 李雪瑶怔住了。“什么bf？” “byriend！简称bf！瑶瑶呀，你一定要与时俱进啊，不然早晚会被淘汰的……” 见她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李雪瑶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摇了摇头便将书包里的那包裹取了出来，拆掉外面的包装见是用缎带捆扎起来的黑色礼盒，便站起来想要回房间去拆。 米莎莎对这个包裹的兴趣也是非常强烈的，见她想溜便一把将人给拽了回来。“别跑呀！就在这儿拆开看看嘛！” “我的！” 米莎莎扁着嘴道。“我又没说不是你的！拆开一起看看有什么呀？我的礼物你还拆过呢！小气鬼！” 李雪瑶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让我帮你拆过礼物了？” 米莎莎坐了起来，瞪着她道。“你不记得了？初二那年隔壁班那家伙送我的礼物，不就是被你给拆开的？” “你还好意思说那事儿？那礼物原本是送给我的好不好？” 米莎莎鼓起了脸。“后来那小子不是说是送给我的吗？你忘了？” 李雪瑶嚷了起来。“我忘什么呀？是你追到人家班上、当着他们全班人的面逼他承认是送给你的好不好？” “哼！只要承认是给我的、那就算是送给我的了！”米莎莎得意的说着，一把将那缎带所捆扎的黑盒子抢了过来。“行了行了！别管是谁的，拆开看看就是了嘛……” 如此的没脸没皮，李雪瑶也唯有苦笑了。 缎带被解开，米莎莎打开盒盖见里面又是一个印着aerianepress字样的黑色盒子，她可就不由得‘哇’了一声道。“这是什么神秘礼物？包装的这么严实？美国……快递邮寄？” 李雪瑶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凑过去看了看便掩口而笑。“笨啊！是美国运通银行！哪里是什么美国快递邮寄……” 米莎莎愕然。“epress不是快递邮寄的意思吗？” “你学的英语都还给老师了呀？忘了之前咱们在星巴克咖啡看到的美国运通银行的信用卡标志了？” 李雪瑶将盒子打开，见最上面是一个黑色信封，取出来这才看到镶嵌在最中央的那张黑色银行卡。 米莎莎将银行卡扣了出来，入手之沉令她越发的惊讶了。“这么重？难不成是用金属做的？” 信封里是一张密码纸和使用说明，李雪瑶不等看完脸色可就变了。 伸手将那封信夺了过去，米莎莎很快也惊呼了起来。“钛金属做的银行卡？无消费上限？真的假的呀？” “我哪儿知道啊！” “这不是有客服电话吗？打过去问下不就知道了呗？” 米莎莎嚷嚷着便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之后刚准备说话、李雪瑶便开了免提，抢先开口询问这种黑色的信用卡申领需要什么条件？ “对不起，运通银行百夫长不接受主动申请的，只有个人资产超过三千万美元、且年消费能力比较强的尊贵客户才会收到邀请，成为运通银行黑卡的尊贵持有者……” 年费两千五百美元，让米莎莎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等再听到客服介绍说运通百夫长信用卡刷卡无上限时，终于惊呼出声。“不是吧？还真的是什么都能买下来的呀？” 李雪瑶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得知副卡也需要交纳两千五百美元的年费、且年消费不得低于二十五万美元之后，便挂断电话进了房间，锁上门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 飞机刚刚离开了法国，付正义接起来一听是问这事儿的，便说这张卡是给她备用的，收着就好了。 “我已经有银行卡了！” “不一样的嘛！你的卡是普通卡，透支额度低、也没有任何附带的功能，这种黑卡说说是能帮持卡人解决许多问题的，我记得运通银行宣称说只要是在地球上合法的事儿，持卡人一个电话、银行就能搞定的……” “这么厉害？” “是啊！不过我也没试过，有机会你先帮我试一下吧，回头告诉我情况好不好？” 本能的回答了一声‘好’，可李雪瑶立刻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电话里的他语气似乎更加的温柔了，也让她莫名的她感觉到安心，于是不知不觉的就聊了起来，见时间已晚这才鼓足了勇气说了声‘好好休息’，才将电话给挂了。 半个小时的闲聊，虽说有营养的内容并不多，但还是让付正义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他在飞机上吃了国内应该算是下午茶的早餐，也就透过舷窗看到了沪市标志性的建筑，明珠塔。 拨通了付茗婷的手机，付正义问她人在哪儿？ “当然是在上班啊！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明天是中秋节，后天就是大礼拜，你不回家过节了啊？” 付茗婷苦笑了起来。“拜托！外资银行可没有中秋节这说法的！只有圣诞节才算是节日……” “怎么能这样啊？入乡随俗的道理都不明白？” 付茗婷道。“麦迪是美国人！几个高管都是从银监会、其他银行挖过来的，他们谁会在乎下面人过不过中秋啊？” “成！那我去接你吧，晚上咱们一起乘直升机回邗州准备过节！下周二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早点请假就是了！反正麦迪是一把手，我还真不信他敢不批你的假条！” 付茗婷笑了起来。“你还别说，他是真敢不批的！公是公、私是私，他分的可清楚呢！上次我不舒服想请假，后来他非要我补病假条才行，我不肯还真就扣了我一百块呢，气的我跟他大吵了一架……” “姐！你这是在花样秀恩爱呐？” 付茗婷噗嗤一下就乐了。“小屁孩！浑说些什么呢？怎么这么贫？” “哎，我那纯洁天真的姐姐这还没出嫁呢，胳膊肘就已经朝外拐了，我回去一定要找你爹妈说道说道，女大外向真的一点都没说错……” 跟堂姐付茗婷逗着闷子，等到了佳美银行、付正义上楼找到了她便将那四款情侣表放在了桌上，让她选。 “哇？古驰的情侣表？很贵的吧？” “全球限量发行的，原本说是准备上拍卖会的，给我一股脑的全搂回来了！” 拿起一块搭在手腕上，付茗婷听到这话可就有些奇怪了。“搂？你凭什么能搂啊？可别告诉姐你是从拍卖会上搞到手的，那可就不成……” “不上拍卖会也很贵的啊！每一款都超过了三万欧，你以为是那些不知名的牌子啊？” 付茗婷赶忙将腕表放了回去。“哎呦！那我可不敢收了！这也太贵重了！” 付正义佯怒。“怎么？小姑的别墅你都能收下来的，我给你买点东西反倒是收了，啥意思呀？” 付茗婷正色道。“不同！小姑是小姑、你是你！小姑疼我是应该的，你可是我弟弟！” “矫情是吧？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嘛？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去机场，直升机都安排好了，晚饭咱们能在家吃了……” 付茗婷有些心动，但最终还是哀叹了起来。“不成啊！我明天早上还有一个会要主持呢！” “你主持会议？” “是啊！民主生活会！我要是不主持就没人去主持了……” 付正义愣住了。“啥玩意儿？民主生活会？你没开玩笑？” “不开玩笑啊！虽然是外资银行，可类似于这样的会议是必须定期召开的，要不然工会那边要造反的，惹来了银监局的调查那乐子可就大了……” 付正义问。“形式主义？” 付茗婷重重的点了点头。“纯粹的形式主义！不过明天的会议团委的代表要列席参加，还有媒体到场的，我是真走不掉……” “那主持完了会议，你就能脱身了吧？” “还是要请假的呀……” 付正义干脆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姐！那你跟我说说吧，这可是外资银行，怎么比国有企业还要离谱？” “没办法的呀！这规定、那规定的，工会主席是塞进来的，支部书记这个职位也是必须要有的，反正只要国有银行里有的、外资银行也就必须有，顶好的就算是那种白拿钱不来上班的……” “我们的宗旨是要解放全人类的，外资银行虽然是姓资的，但既然过来开了业、开始剥削我们劳苦大众了，那就必须接受这边的领导、越加严格且认真的去搞形式主义，对吧？” “你这总结可以打个七十分！”付茗婷忍着笑说。“不过呢，你这态度是有问题的，谈及这些的时候一定要大义凛然，要有着大无畏的精神以及身为劳动人民的底气才可以！” 付正义趴到了桌上，觉得自己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文 第1049章 黯淡的星空 打电话回家，付正义说明天会带着堂姐付茗婷一起回邗州过中秋，自己也圆满老娘之前所交代的任务。 付妈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佯装在看报纸的付泰文，可就有些奇怪的道。“啥？我交托你啥了？” “不是您说要将小姑给比下去的吗？我给我姐定制了几套婚纱，还给她带回来几款古驰的限量版情侣表……” 听儿子说完，郑裕芬气的连坐在一旁偷听的付泰文都顾不上理会了，提高了声量便道。“啥玩意儿？你给茗婷的那几套婚纱就值一百多万？” “是啊，巴黎顶级婚纱设计师的作品！纯手工制作，原本每一件都要花数百个工时呢，要不是加急、正好能赶上姐的婚礼……” “你个败家子啊！一百多万就了几件婚纱？你这是钱多了烧的慌啊……” 见老伴儿突然间就着急上火了，付泰文赶忙将电话给夺了过来，劝老伴儿消消火、去院子里先转转去，等郑裕芬气呼呼的出去了这才跟付正义说，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真的是欠考虑。 “爸！咱家又不是那种需要在乎这点钱的家庭了，只要姐高兴、什么不可以送？我是觉得婚纱对堂姐而言，肯定比小姑送的那别墅要应景！麦迪的年薪可是上百万美金呢，要是加上期权奖励，在沪市他一年买上十栋别墅都没什么压力……” 付泰文松了口气。“哦，这样啊！哎，你妈也是的，见你小姑那厂子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心里不太舒服、有些嫉妒了，要不然也折腾不出这么码事儿来！” 察觉到老爹的话里有话，付正义可就赶忙追问了下去，得知小姑付泰章买下了公安局东头的六亩地准备盖别墅，面积比自家的大、房子建的也会自家的高，花园更是比自家的漂亮，所以心里头可就不舒坦了，于是付正义便失笑了起来。“哎呦，这都什么事儿啊？小姑跟咱家做了邻居岂不是好事儿？再说了，她买的地皮再大、房子盖得再漂亮，能跟咱家在法国的那酒庄比？” “说了，你妈就是听不进去呀！” “得得得，我呢在法国又买了个更好的酒庄，等手续办妥了，干脆你带我妈、带小姑一家去住上一段时间吧，那可是个超一级的酒庄，历史比迪可玛城堡还要悠久，面积也比迪可玛城堡大的多呢！” 付泰文懵了。“啊？你又买了个酒庄？” “恩，迪可玛城堡只能算是个二级酒庄，跟我这次买的这个超一级酒庄是没法比的！全法国就这么一个超一级的酒庄，可谓是人家国宝级的，我记得好像是有一百多公顷的葡萄园，当地的风景也是相当的优美……” “儿子啊，爸支持你买这种产业！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付正义愣住了。“爸？这话怎么说？怎么会这么想的啊？” “儿子！你别管爸是怎么想的，总之一句话，一定要给自己留条退路，鼎盛的时候别骄傲，低落的时候别沮丧，有钱了该花是要花的，但一定要能考虑的长远一些，明白不？你妈不懂这些，她说什么你就听着，她骂你、你就受着，掉过脸你该干嘛还去干嘛，千万可比被你妈给影响了，知道不？” 虽说老爹说的有道理，可付正义还是觉得怪怪的，通完了电话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头，干脆拿了车钥匙下楼准备开那辆法拉利348出去转转，权当是散散心了。 他刚将车罩给掀掉，汪兴春就从不远处的保安室里跑了过来帮忙，问他是不是准备出去？ 付正义有点奇怪。“你怎么这时候还待在楼下的？” “横竖回来了也没啥事儿的，泡了壶茶正跟保安们聊着呢，也好知道这段时间小区里都有什么事儿发生，防止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汪兴春这西北汉子，惯来是憨厚的很，指哪儿去哪儿、交代什么就去做什么，防微杜渐的这种事儿按理来说是根他不太沾边儿的，付正义见他将那车罩叠起来装进了袋子，便问这是谁交代他做的？ “鹏哥！”见付正义有些懵、黄明瑞赶紧补充道。“赵立鹏！他懂得可多了，就是话太少了，问十句能应上一句就不错了，不过心不坏，只要是他教的、都是有用的，许队说也就我跟他对脾气，让我没事儿就找他唠嗑，唠烦了他自然就肯教我两手了……” 只要有心，自然是能将事情做好的，付正义点了点头便坐进了车里，告诉他自己是出去兜兜风的，别跟的太近就成。 很久都没自己开车了，不过这辆法拉利348即便是闲着、公司也会每周派人开上出去跑一跑的，按时还会去做保养，因此付正义绕着小区转了一圈熟悉了车况之后，便油门一踩拐上了大路。 也不知道是因为走神，还是说外国语学院让他有了莫名的牵挂，等他听到有人吆喝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竟是随着一辆红色吉普车进了校园，门卫大爷追的是气喘吁吁的、嚷嚷着要他赶紧掉头开出去。 见车终于停了下来，门卫大爷站到了车头前便怒道。“说你呢！还不掉头出去！再往里面闯，我可喊保卫科的人过来逮你了……” 付正义探出头递了根烟过去，笑着道。“大爷，至于吗？” “规定就是规定！外来车辆不许进入校园！大门口的告示你没瞅见呀？” 见门卫大爷还是不肯罢休，拦在车头拿出了对讲机还真准备喊保卫科的人了，付正义可就赶紧道。“哎！我就是这儿的应届生啊，晚上过来是找唐校长的，保卫处的处长鲁银海我也认识，你真把人喊过来也没用……” 卫门大爷愣了下，眯缝着双眼瞅了瞅才狐疑道。“你是应届生？进的哪个单位啊？能开得起这种车？” “雨瑶置业……” “哦！就是捐了那座图书馆的雨瑶置业啊！怪不得呢！得，那就先不撵你出去了，不过你在校园里开车速度可悠着点，碰着谁都不成的……” 报了保卫处处长鲁银海的名儿，又说了是找校长的，可还不如说自己进的单位是雨瑶置业，付正义是又好气又好笑，等门卫大爷接了他的烟、背着手一步三摇的走了，这才油门一踩继续往里面走。 临近国庆，校园里却还没有什么节日的气氛，不过路边的路灯下看书学习的学生还是有不少的，想到自己大学四年说是‘混’可能都会难为情，认真算下来可能连一半的时间都不到的。 格高志远、学贯中外的校训，似乎还历历在耳。 图书馆、篮球场，法语、俄语等院系，当年为了能溜进来找她，翻墙头、装学生真不是一次两次了，将车停在路边了，付正义徜徉着且缅怀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外教宿舍，见不少窗户都还亮着，但没听见有犬吠之声，愣了下才想起来，养在外教宿舍楼顶的那些流浪犬，应该是被送到救助基地去吧？ 摸了根烟出来，点燃之后付正义便继续向北，来到了那湖畔边见所有的长椅都被占了，挠了挠头可就只好继续向北去，等看到了那片梧桐林的时候，他这才终于算是感觉到了清净。 从节气上来说，此时应该是初秋了，但天气依然还是有些燥热，将烟蒂掐灭丢进了垃圾桶，付正义干脆躺在了草地上。 星空似乎越发的黯淡了。 以后想要在城市的夜晚欣赏到星空之美，绝对是奢望…… auseu！ auseu！ 有谁在用法语喊救命？ 不过声音显得很是好稚嫩啊…… 付正义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却没见有人，心里头刚有些发毛，就隐约的听到了‘啊’的一声尖叫，跟着就是隐隐的啜泣之声！ 见鬼了？ 不至于吧？ 再这一刻，说心里不虚，那绝对是假的！ 付正义从草地上跳了起来，寻着那啜泣之声所传来的方向看了又看，见靠近梧桐林的垃圾桶后面似乎有个瘦小的身影，说是人吧、体型也太小了些，可若说是野猫野狗、却又不可能发出这种彷如是孩子般的啜泣之声…… 抬起头看了看，星光还算是灿烂，付正义一咬牙慢慢走了过去，等看清楚那团阴影是什么之后，他的寒毛可就竖了起来！ 有着一双彷如是波斯猫般蓝色眸子的外国小女孩，穿着花裙子、有着满头的金发，雪白的皮肤、细胳膊细腿儿的，怀里抱着个毛绒玩具，坐在草地上正抹着眼泪。 看了又看，最终付正义还是又走近了些过去。“嗨！你怎么了？” 小女孩转过脸，见终于有人过来了便哭嚷了起来。“auseu！auseu!” 说的是法语，还在喊救命。 不过小女孩的口齿有些不清，付正义蹲了下来问道。“是你在喊救命吗？需要帮忙吗？” 小女孩将怀里的毛绒玩具紧了紧。“ère……” “妈妈？你妈妈把你丢了吗？” “ère！ère！auseu……” 小女孩只知道喊妈咪、喊救命，付正义有些挠头了，又问了一遍，小女孩茫然的摇头，还将将右手的食指塞进了嘴里。 婴儿肥的脸颊，深蓝色的双眼中还噙着泪水，付正义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小女孩，恐惧之心褪去、喜爱之心大增，他慢慢的靠近过去正准备仔细询问，一个女人惊恐的尖叫之声，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正文 第1050章 我的天使 第1050章天使 从梧桐林里冲出来的女人，将啜泣地上的小女孩抱了起来，于是小女孩便喊着妈咪开始了嚎啕大哭。 当付正义看清楚了对方是谁的时候，这女人也认出了他。 “索菲亚？” “义！” 付正义懵了。“天呐！这是你的女儿？” “是的，她叫克洛伊，是我的天使……” 见他长开膀臂将自己跟孩子搂在了怀里，脸颊上微凉的一吻，更是让索菲亚不由得怔住了，欣慰且心酸的想着，义长大了，两年多不见竟然主动吻了自己，真好…… 克洛伊依然在啃手指，脸颊上还挂着眼泪，不过找到妈咪的喜悦让她彻底放松了下来，见妈咪被付正义给搂着很是有些抗拒，咕哝着谁都听不懂的话、用双手拼命的想要将他推开，惹得付正义不由得赞叹道。“哇！克洛伊不但漂亮、还很有个性呢！简直就是个小天使！……” 天底下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被夸赞，索菲亚在女儿脸颊上吻了吻便不动声色的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认真的说克洛伊就是自己的小天使，就是太顽皮了。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克洛伊几岁了？ 为什么你回了法国就不跟我联系了？ 怎么两年多没见瘦成了这样？ 我的手机号码可没换呀…… 一连串的问题，让索菲亚眸子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关于‘瘦’的说法更是让她心酸、想要趴在他肩膀上痛快的哭一场…… 不过她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刚刚找到的小瓶子，强挤出个笑容便说自己是前年过去就结了婚，这次回来就是想要看看曾经任过教的学校，探望一下自己的同事，顺便还准备带克洛伊游览一番。 她结婚了？ 想想也对，她比自己大四五岁呢，虽然浪漫的法国人不是太愿意用婚姻束缚自己，可碰上了合适的还是会毅然步入婚姻的殿堂的。 可当年的法国美妞一出现就声称以为人妇了，孩子也都这么大了，付正义还是有些怅然若失的，还觉得即便是她结了婚、有了孩子，但也不该回了国就不再跟自己联系，两年多的时间下来实在有些不太地道，于是便追问道。“索菲亚？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什么？你的什么问题？” “你回国的第二天早上我就醒了，后来我打你给我留的那号码一直没人接，世界杯期间我去巴黎看球的时候，还特意找到了那个电话号码的地址，可惜隔壁的邻居说那房子一直空着……” 听着他讲述寻找自己的经过，索菲亚赶忙用怀里的克洛伊隔开了彼此的视线，帮克洛伊擦拭眼泪的同时、也将自己溢出眼眶的泪水给擦掉，深吸了口气之后才道。“义！我不是故意的，前年我父亲被调往了非洲任职，那段时间我有点混乱，之后又发生了好些事情，所以……” 趴在她肩膀的克洛伊终于哭累了、睡着了，听到这话付正义不由得调侃道。“所以你也就遇见了你的真命天子？” “真命天子？” “克洛伊的爸爸呀！要不然这么可爱的小天使怎么会诞生呢？” 索菲亚松了口气。“她确实是我的小天使，可爱、顽皮，但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不留神就会溜掉的，真让人头疼……” 付正义看了看那梧桐林，见到了现在也没有人再从里面走出来便奇怪道。“克洛伊的父亲没跟你一起来吗？” “啊？哦，他没过来，他很忙的……” “克洛伊还小，带着她到处走走是应该的，不过你一个人照顾她的话可一定要小心。孩子有好奇的天性，一个不注意可就会发生危险的……” “对不起啊，以后不会这样了……” 索菲亚的有些惶恐的道歉，让付正义越发的奇怪，但觉得可能是她是因为刚刚经历了孩子走失的恐惧、所以才会这么心神不宁，便换了话题询问她跟孩子住在哪儿，怎么晚上在出现在这儿的？ “原本我想带着克洛伊住进外教楼、最好能是我曾经住过的那房间，可惜不但我的房间被占了，而且外教楼也住满了……” 得知她准备带着克洛伊在中国住上一段时间，带克洛伊看故宫、爬长城，去江南水乡、西南苗寨了解当地的风俗，付正义笑着说。“我堂姐下周二就要结婚了，要是你的行程安排并不紧张的话，我想邀请你参加我堂姐的婚礼，先看看邗州人是如何嫁女儿的，如何？” 索菲亚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抚着女儿的肩背、突然间心里一动，便问道。“邗州人嫁女儿的风俗很奇特吗？” “奇特不奇特我还真说不上，不过因为我堂姐嫁了个美国人，所以邗州那边的规矩肯定是会做足的，你要是想了解民间风俗的话，倒是也不容错过……” 他堂姐结婚？ 也许可以让他们父女有理由在一起了…… 如是想着，索菲亚笑了起来。“好呀！不过我可什么都没准备，而且我也不懂你们邗州的规矩……” 付正义道。“没关系的，你是外国友人嘛，能参加就算好了……” 开车将索菲亚母女送回了酒店，约好了明天下午派车过来接她一起去邗州过中秋，付正义回了鸿口花园、在入睡之前，这才想到了一些问题。 她为什么会带着克洛伊出现在外国语学院的梧桐林？ 依稀记得她在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裤子上似乎还沾着青苔、手上也似乎有着轻微的擦伤，很像是在那梧桐林里爬过树，又或者是摔过跟头。 好奇怪…… 付正义是带着疑惑入眠的。 也许是因为时差的关系，也许是因为那可爱的小女孩，又或者是因为终于又跟索菲亚见了面，反正这一夜他睡的并不安稳，做了些稀奇古怪的梦，醒来时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 给家里去了电话，付正义让老娘帮着收拾出个房间，好安顿索菲亚母女。 得知有个洋婆子会带着个小孩儿住到家里里，郑裕芬是一百个不愿意，不过等儿子说索菲亚是他的法语老师，而且当年还是陪着他一起去版纳揭穿过那骗局的朋友，算是于付家有恩的，可一叠声的抱怨儿子怎么不早说？ “妈？您这翻脸比翻书都快了吧？” “说什么呢？你妈还不是为了你考虑？当年那个洋妞倒是住进了家里，我还以为那是你对象呢！可后来一看啊，人家成了国际大明星就把你给甩了，你小子现在可都已经大学毕业了，倒是也该考虑、考虑个人的问题了！告诉你说啊，之前不愿意让她住进来就是因为这个，你还没结婚呢、就让个洋婆子带孩子的住进咱们家里，要是让外面人知道了还不定会怎么嚼舌头根呢……” 老娘的理由是如此的奇葩，还可以说的如此之理直气壮，付正义是唯有挠头的份儿，不过邗州这些年冒出来的这个规矩、那个规矩的，他不经常待在邗州自然也就不清楚，因此最终也只好是在老娘的面前败退、认栽。 下午两点到了佳美银行，得知那什么民主生活会早上因为团委的领导有事、改成了下午召开，付正义是极其厌烦这种形式主义的，本想闯进会场将堂姐给拽了就走的，不料却被麦迪给拽进了办公室，让他听关于佳美银行发展的汇报。 “银行的事儿我不问！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摞文件准备递过去的，见他拒绝的如此果决、麦迪苦了脸。“bss啊！这样不行啊！这是你属于你银行啊！不能什么都不过问吧？” “银行我根本就不懂的，你跟我说这些纯粹是白搭！” “bss，银监会批准了佳美银行设立分行的要求，不过目前还只能是在江浙沪，金陵、杭市都是要开设分行的，iss刘要求在邗州这个四线城市也设立分行，我劝了多次、她还是坚持，并且要求最晚不能迟于明年的五一……” “在邗州设立分行？我记得邗州的手机产业园和电脑产业园的发展都是比较快的，配套企业入园的积极性也是挺高的，里面有不少的合资、独资企业，设个分行能够抢占这部分资源，倒也不能说是不行……”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麦迪在认真的记录，他这才明白这家伙的真实目的并非是要自己对佳美银行的发展做出决定，而是想要搞明白为什么刘美佳会对邗州这个四线城市如此的重视，因此叹了口气便道。“再说了，唯知技术所属的企业众多，佳美银行单是将这边一块的业务给拿下来、那就是足够维持一个分行的业务展开了……” “bss！美国那边的发展现在似乎有些问题，湾边证券遭受的监管力度超乎想象，佳美银行自身的发展又受限于客户资源不足、显得有些举步维艰，虽然通过纽约基金公司的资管计划获得了高净值群体的青睐和信任，但银行自身业务的发展却相当缓慢，这让iss刘相当的头疼……” 付正义有些奇怪了。“银行自身业务的发展很艰难吗？” “相当艰难！上半年中间业务的收入占总体收入的九成以上了，若是这么发展下去、佳美银行本部基本上就只剩下中间业务了，虽说不至于影响到银行的执照，可长此以往会导致人们将佳美银行视为一个单纯的投资银行，而不是有志成为一家国际性的银行……” 口碑的问题，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付正义有些挠头，什么样的业务才能让佳美银行真正成为一家国际性的银行，这个问题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正文 第1051章 费解 在客厅里跟两条狗嬉闹的克洛伊，让屋子里充满了她的欢笑，就连不太习惯在外人面前表达情感的付爸，都笑的合不拢嘴了，更别提惯来都喜欢小孩子的付妈郑裕芬了。 “哎呀呀！可小心着点呀！别摔楼……” 张着双臂准备迎接克洛伊扑过来的郑裕芬，却见克洛伊身子一矮便跌跌撞撞的从她胳膊底下钻了过去，郁闷的将两条狗给拦了下来，可就拍着两条狗的脑袋喝令它们不许再追了，还恨恨的说哪一个敢让小姑娘磕着了、碰着了，那就洗洗干净准备下锅挨炖吧。 两条狗委屈的蹲在老娘的面前受着训斥，下了楼的付正义不由得苦笑。“妈！至于啊？爸跟我说之前你可是将它们当心肝宝贝的，怎么一个小屁孩就能让你变得这么狠心？” “一边是人、一边是狗，当然是克洛伊最重要了！” “成成成！我一会将给它俩重新找地方安顿，省的克洛伊不小心跌个跟头、这两条狗都要挨炖……” 郑裕芬佯怒。“你敢！” 付爸冲儿子摆了摆手。“这两条狗就跟她的命根子一样，哪里舍得下锅炖了呦，家里现在是你妈排第一、它俩排第二、你爸我啊，排第三……” 付正义指着自己问道。“那我呢？” “你？这家跟你还有关系吗？” 付爸的诘问，令郑裕芬哈哈大笑着将跑回来要摸狗的克洛伊给抱着举了起来，冲着儿子便道。“你爸这话说的好！你小子神出鬼没的，一年能在家待上三个月、你妈我就该去庙里烧香还愿了……” 付正义怔住了。“烧香还愿？妈？你信佛了？” “你妈就是随便一说的！她哪儿能信佛呀！” 老爹的解释，让付正义心里面稍安，但还是叮嘱老妈烧香拜佛是可以的，但千万别给坑进去。 郑裕芬将克洛伊高高的举起、做了个鬼脸惹的她咯咯咯的大笑了起来，跟着便道。“瞧你说的！你妈是有多笨才能被那些个和尚道士给坑了呀？放心吧……” 倚着二楼的栏杆，索菲亚见客厅里的每个人都在笑，心里面却是有着莫名的酸楚。 克洛伊是她的天使，但克洛伊可不是个容易被接近的孩子，她腼腆、她内向、她极其的怕生，平日里跟陌生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是在啃手指，极少能看到她如此开心的。 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关系所会有的亲近？ 索菲亚不是很能理解。 可能够看见克洛伊如此的开心，她觉得答应过来参加他堂姐的婚礼，怎么都值了！ 况且，能够被浪费的日子也没多少了，只要能看见女儿的笑容，在哪儿不都是可以的？ 索菲亚这样想着，落在女儿身上的目光也越发的温柔了，但总是有着那么点的不甘…… 克洛伊走路还有些跌跌撞撞的。 站起来比她还要高许多的摇摇，却对这个彷如是粉团般的小姑娘特别的呵护，见了她不久便肯露出肚子让她挠痒，还愿意让自己变成她的玩具、脚垫和靠枕，这让熟悉它性格的郑裕芬是百思不得其解。 家里的两条狗什么性子，养了它们多年的郑裕芬哪里会不清楚？ 尤其是摇摇，块头大、又特别的壮，虽然性格也还算是温和、不会咬人、伤人，但对陌生人是相当戒备的，别说是头一次见了，就算是经常过来串门的老邻居所带来的小孩子，它一般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怎么克洛伊一进门它就会如此呢？ 不到一天，克洛伊就熟悉了这所房子、也熟悉了花园，若不是花园里有个比较深的池塘，索菲亚甚至觉得克洛伊无须大人的陪伴、就可以让她在花园里活动了。 徐徐的晚风，让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着女儿和他带着两条狗在嬉闹的索菲亚不由得湿了眼眶，犹豫了许久这才回到了屋里，进了盥洗室小心的将那小玻璃瓶打开，用跟付妈借来的镊子将藏在里面的纸条给取了出来。 给你幸福…… 只有五个字？ 索菲亚屏住了唿吸，心跳开始了加速。 这、这真的是写给我的吗？ 原本的八年之约，自己提前了三年就将他藏在梧桐树里的瓶子给取了出来，那么，是不是他还愿意兑现这个承诺呢？ 不！ 不对！ 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才刚进入到十二年级，他还是一个单纯的大男孩，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承诺？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瓶子里的纸条上所写的真的是他想要对谁做出的承诺，可那时候自己跟他还仅仅是朋友，他不可能会写这样的纸条给自己呀！ 那时候，他既没有遭人诬陷而受通缉被自己藏在领事馆宿舍，自己跟他也没有产生过任何的暧昧，即便是那时候自己对这个只要被吻了脸颊、就会脸红的大男孩产生了浓重的好奇，但他却不可能在刚认识自己的那个时候就对自己做出这样的承诺啊。 那么，他藏在梧桐树的这些小瓶子中的纸条，是留个谁的呢？ 索菲亚皱起了眉头，她认真的回想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儿。 他兴冲冲的去买了好些这样的小玻璃瓶，背着自己写了纸条塞好之后，就将瓶子都藏进了梧桐树里，忙完了之后显得非常兴奋和激动，那时候他激动的彷如是会跳起来一样的。 也许自己是因为好奇，也许是因为怀疑，这才揪着他、询问其中是否有属于自己的瓶子？ 他那时候有些尴尬，脸红着、犹豫了许久，最后被自己实在磨的吃不消了才说，若是自己能在八年后的这一天出现在梧桐林里，那么其中的一个玻璃瓶中的字条才可以属于自己…… 索菲亚似乎还记得，他应承下来的时候显得很是犹豫，甚至是有些尴尬，似乎只是因为不忍拒绝、这才随便找了个借口，让自己有了隐隐的期待，于是自己特意拿出笔记本记录下了这个承诺！ 是的，当时她特别的激动，还说若是敢不给自己一个的话，自己将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 他到底藏了多少个瓶子在里面？ 三个？ 四个？ 还是五个、六个，甚至是更多？ 索菲亚有些懊悔了。 当时真不应该答应帮他望风的，就应该跟他一起去藏那些小玻璃瓶的，也就不会让自己忙活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找到了其中的一个！ 要不要回去再仔细找找看？ 看能否能再找到一个小玻璃瓶呢？ 索菲亚有些心动，而且越想越是心动。 他在小玻璃瓶里塞的纸条，是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还是每张纸条上都有着不同的内容呢？ 若是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在进入大学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泡妞的打算，这些精心准备的小玻璃瓶就是他用来骗女孩子的道具？ 若瓶子里的纸条上有着不同的内容，那又代表着什么呢？ 索菲亚想了又想，各种各样的猜测，每一种似乎都说的过去、可每一种都不能让她认为是正确的，于是想要再去获得一个小玻璃瓶的念头一旦萌芽，就彷如是野草在心里疯长一样，令她恨不能生出一对翅膀、立刻就出现在那片梧桐里去寻找真相！ 鞠了一捧水浇在脸上，可还是没什么效果。 索菲亚干脆将脸整个埋进了洗面池，直到快要憋死了这才勐地抬起了头、大口的喘息着，她瞅着镜子里那脸颊绯红的自己，最终还是长叹了口气。 疯了！ 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管小玻璃瓶里的纸条是他想要给谁的、是想要用来做什么的，既然他说过有一个是属于自己的、自己也提前将这纸条给取了出来，难道还不满足吗？ 该满足了！ 自己真的该满足了！ 索菲亚将纸条重新塞进了那小玻璃瓶，小心的用毛巾裹好放进了行李箱，无视了那满满两大盒各种颜色、各种大小的药盒，这才下楼走进了花园。 会叫妈咪，会喊救命，会笑、会哭，彷如是粉团一般的小女孩，那清澈的蓝色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也让陪着她的付正义有种莫名的心安。 坐在草地上抱着摇摇的脖子、说着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话，笨笨想要凑上去、却被摇摇一脚给踹开了，呜咽跑过来寻求付正义的安慰，付正义拍了拍笨笨的脑袋，这才让它不情不愿的匍匐在他的脚边。 看到这一幕的郑裕芬忍俊不禁，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过脸冲着付泰文道。“哎？你有没有觉得她长的有点像你们付家的人呀？你看她这眉毛、这耳朵……” 吸熘了一口茶，付泰文撇了撇嘴。“瞎说什么呢？两个老外生的孩子能跟咱中国人一个样？基因就算是突变、可也不能这么变吧？” 郑裕芬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皱起了眉头说。“老头子！你过来再仔细看看！她这脸型跟咱儿子真的是特别的像！” “不可能！” 付泰文头都没抬便先予以了否定，这可惹得郑裕芬伸手便扯住了他的耳朵。“让你看、你就给我仔细的去看！你们付家人长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就是孩子她妈太瘦了，哪里像是生过孩子的样儿呀……” 付泰文觉得实在是荒唐，可面对瞪起了眼来的老伴儿、只好冲着儿子道。“儿子啊，她男人到底是外国人啊、还是中国人啊？你倒是给句话呀！” “哎呦，我哪儿知道啊？外国人对个人的**那是非常重视的，哪像咱们这边一见面就能问的？” 郑裕芬见索菲亚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便冲着付正义道。“妈不管什么**不**的！你赶紧给妈去问问！要不然今晚上你妈肯定要睡不着了……” 付正义心说这可怎么问呀？ 虽说以前的关系是不错，可到底跟她有两年多没联系了呀……(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52章 专属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劳碌命，怎么劝都没用。 在邗州过完了中秋节，付茗婷第二天晚上就回了沪市，等付正义知道的时候，她正在小姑付泰章送她的婚房里打扫着卫生。 带着老娘做的月饼到了二伯家，付正义得知她昨天晚上就离开了、觉得简直是不可理喻。“姐？你说你这人咋这么没劲呢？小姑给你买的房子我记得我妈说是精装修、提包就能入住的，你说你不好好在家里多歇几天、整理一下你的嫁妆，怎么非要急吼吼的跑回去呢？难不成跟麦迪分开两天这日子就不能过了？” 坐在客厅里的二伯付泰德一巴掌拍脑门上。“正义呀正义，你浑说些什么呢？这话也是你这当弟弟的能说的？” 付茗婷怔了下也是哭笑不得。“你呀你呀，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中秋节银行本身就不放假，这个周末也是调休全都要上班的！你想什么呢？” “啊？这个周末也要上班？” “是啊！你这不上班的人、自然是天天都是休息日啊！哪里懂得我们这种劳苦大众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呀……” 被堂姐付茗婷一通数落，付正义抬起脸见二伯侧着身子、肩膀在耸动着，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了糗，当即便道。“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啊！你弟弟我可是个脑力劳动者，跟那种坐班的人是不好比的！严格说起来只要我在思考正事儿，那可就都属于是在上班的，每天可都是工作日……” “你呀，就是嘴犟！” 从二伯家出来，付正义上了车犹豫了片刻，方向盘一拨便直奔邗州西郊。 手机工业园除了唯知手机的生产基地之外，几乎都是繁忙的大工地，看建筑施工牌所显示的、配套企业的入园也就是明年二三月份的事儿。 电脑工业园还在向外扩建，停在厂区外悬挂沪市牌照的货柜车就有二十多辆，付正义拨通了嵇保国的电话询问目前公司的状况。 “唯知电脑的三期工程正在落实地皮呢，目前工业园已经有十六家配套企业申请入驻，我们给n网络服务公司的供货量目前比较稳定，若不是因为三星暑期促销降价，想必公司全年的供货量应该能够超过两亿美元……” 付正义问。“三星搞促销降价？那抢了我们多少的市场份额？” “暑期我们的装机量等比降低了二十个百分点！” “这么多？难道就没采取有效的措施予以反击？” 嵇保国苦笑了起来。“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三星的短期行为，整体冲击不会很大的。可没想到这个月的月初三星依然没有提价，现在已经引起了公司重视、正在商讨应对的办法。不过价格并非是关键的因素，那边的排外情绪还是蛮严重的，九月初也不知道是哪家媒体先开始报道的，说n网络服务公司是美、中两国联合本地资本所组建，n网络服务公司实质上是打击大韩民国电子产业的急先锋，搞的不少原本订了货的非联营网吧宁愿损失定金也不肯拿货，而且汉城的这些个大型电子市场的商户们也都联合起来抵制这才有些被动了。不过已经派人过去协调处理了，估计在元旦前后应该可以将之前的影响降至最低……” “不用那么麻烦了！既然三星想挑起价格战、那就跟他们玩玩吧！宁愿少赚点，也不能让他们舒坦！” 嵇保国愣住了。“bss？目前电脑整机市场的利润率还是蛮高的，若是贸然跟三星这个庞然大物打价格战的话，我们可并不占优的，他们本身就有显示器、有内存、有键盘、有鼠标等一系列的产品可以压缩成本的，唯知电脑目前可仅仅是个电脑组装商，打价格战一定会输的……” “不要怕！唯知电脑我记得前三个季度的出货量已经达到了近四亿美元，规模已经起来了、议价能力也大大的提高了，若是这时候还不主动秀秀肌肉的话，三星会真的以为能将我们驱逐出韩国市场的！” “明白了！我立刻召开财务和销售部门的联合会议，看以何种程度的降价才能让三星寝食难安……” “记住！降价不是目的而只是手段，一定要让三星明白，他们敢跟我们打价格战，那就必须做好两败俱伤的心理准备！我们占据的市场就算是砸烂了、也不会让他们轻而易举的就夺回去的！虽然在笔记本这一块我们还拼不过，但台式机现在是我们占优，三星不怕亏损、难道我们会怕不成？”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坐在车里思索了片刻这才去了唯知技术的总部，走进了行政大楼的大厅见有个通知展示牌，便过去认真的看了起来。 关于门禁的通知…… 关于员工着装的通知…… 关于申请宿舍的通知…… 关于加班效率的通知…… 关于严格考勤制度的通知…… 关于非工作必要物品禁入办公区的通知…… 关于清理个人办公区域非办公用品的通知…… 关于广泛开展奋战三个月、确保全年各项任务圆满完成的通知…… 二十六份通知，最初的时间是八号、最晚的一份是早上刚刚贴上的，基本上可以说整个九月份就是在这些通知中过去的，通知中所使用的措辞有着浓重的国有企业味道、让付正义的眉心不由得拧了起来，他注意到站在前台的女孩从他进来就站了起来，脸上有着微笑、但笑容却显得僵硬且刻板。 怎么回事？ 公司的制度是宽松的，是人性化的，国有企业和外资企业的那些条条框框付正义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不允许在公司所采用的。 优秀的企业，离不开具有职业道德的员工团队，而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员工绝不会因为公司要求打卡或不打卡、而懈怠了工作！ 相反，优秀的企业所提供宽松的工作环境，没有了太多条条框框的束缚，才能够给企业员工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 作为一个优秀企业，也是无须严苛制度的存在、就能够让员工们时刻保持着激昂的情绪，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中的，为此，唯知技术从企业成立的第一天起，就努力的在全方位给予员工们照顾，所希望的自然也是能够让员工们没有后顾之忧、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中。 这些通知的出现，几乎将他以前所竭力营造出来的企业氛围给摧毁，这让付正义不但恼火、而且愤怒！ 拨通了总裁办的电话，付正义得知苏菲亚正在列席参加企管部门的座谈会便问她的女秘书，大厅里的这些通知是怎么回事？” “这是企管部唐总的要求，目前正式执行的并不多……” “我没问什么时候执行！我是在问谁允许这些通知被颁布下来的？” “总裁苏菲亚……” “你让她开完会就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另外让通知孔维国现在就过来……” 付正义挂断了电话便走进了电梯，见电梯竟然需要刷卡才能按按钮，正准备给行政总负责孔维国去电话，前台女孩跑了过来，站在电梯口询问他是否有预约？ 付正义指着里面的刷卡器问。“电梯里的这玩意儿是什么装的？” “上周……” “为什么我进来之后你站在前台后面一动不动，等我进了电梯上不去网了，你才跑了过来？” 前台有些懵，眨了眨眼才道。“这是行政大楼的新规定，企管部要求前台人员在访客未主动询问之前、不允许打扰，所以……” “又是新来的那个唐总所制定的？” 前台说是为了安全。 “安全？大门口的保安不干活啊？园区里巡视的保安是吃闲饭的？” 见付正义发了火，前台女孩耷拉着头不敢吭声了。 “我上次过来记得有个圆脸的前台女孩，人去哪儿了？” 前台呐呐道。“她因为违法了接待规定，被调去餐厅当服务员了……” “餐厅？那地方也需要高颜值的人才？” “企管部唐总认为公司需要多面手，无论什么岗位都要能发挥出作用……” 叮咚！ 相邻的电梯停在了底层，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个着女士小西装、穿一步裙、踩着细高跟的年轻女孩，她见付正义正在跟前台说话、可就暗自叫苦，赶忙满脸堆笑的走过来说。“付总，对不起啊…” 听声音是总裁办刚才接电话的，付正义便问道。“你是苏菲亚的秘书？” 年轻女孩赶紧点头，冲着一脸惊愕且惶恐的前台职员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回岗位了。 见前台女孩眼圈红着半鞠躬准备离开，付正义便冲着她道。“我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只是随便问一问，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前台慌不迭的点头致谢，付正义等她走了这才进了电梯，等苏菲亚的秘书进来刷卡上楼。 苏菲亚的秘书脸色有些尴尬，扶着电梯门便道。“付总，您的专属电梯是最里面的，这台电梯只停单数的楼层，而且最多也只能抵达十七层……” “还有属于我个人的专属电梯？” 听他的语气有些古怪，苏菲亚的秘书硬着头皮道。“是的，电梯间左侧的电梯只停单数楼层，右侧的电梯是停复数楼层的，最里面的那两部电梯才是属于高管和您个人的……” 正文 第1053章 沉默 “刘经理、刘经理！对不起、对不起呀，求求你了，这次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会小心的，一定会的……” 站在洗手间门口的漂亮女人哑然失笑，指着自己鞋尖上的水渍便道。 .“饶了你？你说饶了你？那请你告诉我，我怎么饶你啊？啊？这都第三次了呀！上周、这一周都有投诉的，现在连我都遭了秧！不就是打扫个卫生吗？这很难吗？要不要我来给你演示一遍，这洗手间该怎么清洁？” 站在洗手间的门里，手足无措的保洁大妈连连作揖。“刘经理，真的是对不起啊，真的是对不起啊！我刚才是无心的……” 漂亮女人柳眉倒竖。“啊？你说你是无心的？那我就是有意的喽？是我专门来找你茬的？” 保洁大妈慌的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漂亮女人见走廊里看热闹的员工多了起来，撇了撇嘴便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公司要求洗手间必须间隔半个小时必须清洁一次！便池也好、马桶也罢，里面的水要能直接饮用才算是合格！这条例颁布了有半个多月了，我来问你，你敢喝你所清洁过的马桶水吗？” 保洁大妈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回头瞅了瞅身后的便池一脸为难的道。“刘、刘经理呀，我真的是按照公司新标准在搞卫生，可、可男洗手间使用的人特别的多，我想要过来搞卫生的时候只要里面还有人、我就只能是站在外面等呀，根本就没办法做到每半个小时就清洁一次的呀……” 漂亮女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后退了两步站到了走廊中央，高举双臂拍了拍手便扬声道。“哎！在这一层工作的男士们请注意了啊，有谁阻碍了我们可敬可爱的保洁阿姨没办法完成她份内工作的？如果有的话，请到我这儿来说明一下！请大家配合！谢谢！谢谢啊……” 漂亮女人的身材极好，前凸后翘、还有着一双被黑丝所包裹的笔直长腿，她这么抬起胳膊一拍手、胸前的那震颤就让围观的男员工们一个个都直了眼，等她说完之后的整整一分钟，整个走廊里竟全都是倒吸凉气的声响，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漂亮女人的眸子里满满的得意和骄傲，她故意又等了半分钟这才放下胳膊、冲着保洁大妈说。“呐！你也看见了吧？整个楼层就没有一个站出来说干扰过你的工作的，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保洁大妈急的快哭了，不过她本身就是从农村出来的、哪里经过这样的场面，只知道一叠声的说着抱歉、鞠着躬。 漂亮女人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摇了摇头便轻移莲步站到了女洗手间的门口，手一挥便指着里面道。“阿姨，真的不是我要故意找你的麻烦，公司的制度就是制度，谁都不能违反的！既然你说男洗手间有时候有人会干扰你的工作、导致你不能保证每半小时就清洁一次，那女洗手间这边你找不到理由了吧？” 保洁大妈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慌不迭的从保洁车里取出了记录单、想要递给那漂亮女人看，见对方双手抱胸根本就不打算接、只好低声下气的说。“刘经理，这边我是不到半小时就会清洁一次的，我保证！我保证！要是时间超过了，要打要杀我是什么话都不说的……” 漂亮女人惊叫了起来。“哎呦，阿姨啊！您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吧？我不过就是企管部的一个普通员工，哪里敢要打要杀的呀？您可千万别毁我名声呀……” 保洁大妈彻底慌了神。“不！不！不！不敢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真的没想毁、毁您名声呀……” 见保洁大妈慌成了这样、漂亮女人嫌恶的用两根手指从保洁车上取了个纸杯递了过去。“好了！好了！别一副你还很委屈的样子！这里是办公区、可不是乡下！这样吧，你进去自己舀杯水当着大家的面儿喝了，今天的事儿就下不为例……” 围观的员工们嗡的一下就炸了，漂亮女人立刻便瞪起了眼、提高了声量道。“哎？怎么个意思啊？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过份啊？企管部制定的这些规定可都是为了你们着想，是为了能给大家营造良好的工作环境、健康的环境，当初投票的时候你们整个楼层可是全票通过的，怎么轮到我来检查了、我反倒成了恶人了？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呀？啊？你们说、你们说啊……” 围观的员工们沉默了，大多数的员工是面有不忍，还有的则是一脸惭愧，更有人干脆扭身回了办公室，将办公室的门重重关上，发出了嘭嘭嘭的声响。 “哎？你们这是在冲谁在发脾气呢？有本事道我面前来说呀？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多有面子呀？啊？你们好意思的吗？” 漂亮女人怒不可遏，单手叉腰指着围观的员工们便是一通骂，于是更多的员工退进了办公室，也让想要看看办公区状况的付正义终于看清楚了保洁阿姨的模样。 胶靴，帆布工作服，袖口还有束带，保洁帽下的头发半百、满脸的皱纹，一脸的恐慌和畏怯。 走廊里空旷了起来，保洁大妈见漂亮女人骂完了转身就想要离开、是彻底慌了神，急切间拽住她的薄纱衣袖便道。“刘经理，我喝！我喝还不成吗？” 正在火头上的漂亮女人怒极、勐地一甩胳膊便道。“松手啊！” 嘶拉…… 薄纱袖子的被扯开了，漂亮女人白嫩的手臂坦露了出来，气的她一脸心疼的尖叫了起来。“呀！你干嘛呀？” “对不起、对不起，我赔、我赔……” 保洁大妈的声音都发颤了，见漂亮女人捂着胳膊一脸的愤恨，一横心便进女洗手间舀了一纸杯的马桶水，出来之后可就一仰头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惊唿声四起，倒吸凉气的声响也随之而来，付正义做站的位置距女洗手间有大半个走廊的距离，虽说他见保洁阿姨端着水从里面出来就往那边跑，可还是没能及时赶到予以阻止，走廊里的惊唿声令他心里宛如是被刀扎的一般！ 漂亮女人听到了围观员工们发出的惊唿，但还在心疼自己才买的这件真丝纱裙糟了毒手，跺着脚气道。“晚了！别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处罚！我告诉你，按照公司规定连续三次违反公司制度就只能被开除！请你立刻收拾个人物品去人力资源部……” “刘经理！不要啊，不要啊，”保洁大妈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拽着漂亮女人的裙摆便哭嚷了起来。“我男人去的早、娃儿还在上学啊，娃儿的生活费全靠我当上班的呀，没了这份工作我活不下去了啊！求求你、求求你啊，饶了我啊……” 付正义冲了上去，但跪在地上的保洁大妈已经被一个戴眼镜的男青年给拽了起来，他冲着那漂亮女人怒道。“刘经理！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份了？张大妈每天都是提前上班、加班到十点半才最后一个离开的，任劳任怨，唯独就是不会说话、不会奉承人而已，至于这样对待她？” 保洁大妈的这一跪，也将漂亮女人唬了一跳，可戴眼镜的这么一说可就彻底惹恼了她，指着他鼻子便道。“你说什么？啊？你再说一遍！我是代表公司在执行检查工作，她违规是事实吧？怎么最后我就成了恶人了？来来来！咱们一起去企管部说说去，咱们让公司领导给评评理……” 被漂亮女人这么一呛，戴眼镜的男青年不由得泄了气，那保洁大妈更是只会哭、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走廊里围观的员工们开始了议论，不过碍于刘经理的身份却敢怒不敢言。 在顶层办公室等了二十分钟还没见大老板进来，孔维国打电话给总裁办秘书这才得知他去巡视办公区了，慌不迭的一层层的跑、一层层的找，等找到这一层时所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见付正义就站在走廊里是暗自叫苦，赶紧硬着头皮跑了过去。 “孔总……” “孔总好……” 走廊里的员工们见是他过来了，来不及躲进办公室的便只好冲着他打招唿，可见他竟是没理会企管部的刘经理、反倒是一脸惶恐的跟那面孔有些生的年轻人点头致意，可就无不诧异了。 付正义是真没想到公司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指了指漂亮女人、保洁阿姨和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的戴眼镜的男青年，冲着孔维国道。“什么都别说！带他们一起来办公室！” “是！” 孔维国应下来、见付正义转身直奔电梯间，虽说不清楚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也清楚这事儿小不了，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便塞给了哭瘫在地的保洁大妈。“阿姨，对不起啊！让您受委屈了……” 戴眼镜的男青年见保洁阿姨愣住了，赶紧将她搀扶了起来、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这是公司人力资源部的孔部长……” 保洁大妈的双腿一软、又瘫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着道。“啊呀！求求你呀，别开除我啊、别开除我啊……”(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54章 权力和义务 唯知技术行政大楼的顶层，西侧是停机坪，东侧则是公司最神秘的董事长办公室。 . 占据了将近半个楼层面积的董事长办公室，自从行政大楼投入使用起、这间办公室里出入频率最高的人就是公司的保洁，也就让在行政大楼里上班的员工们认定是公司‘最神秘’的区域之首，甚至还有过好事者在企业内部论坛里公开发出悬赏，希望能够揭开这间办公室的秘密。 当然了，发出悬赏的员工、第二天一早就被叫到行政部给训斥了一通，虽说既没有因此而扣发工资、给予处分，但也成功慑服了那些对这间办公室感兴趣的公司员工。 不过今天，从这间办公室里所作出的决定，肯定有人会倒霉的，目前唯一还不确定的就是，倒霉的会是谁了…… 孔维国如是想着，因此投向企管部刘楣的目光之中，也就多了些怜悯和惋惜，这个漂亮女孩算是比较出名的，不单单是因为她的美貌，还因为她确实很有能力。 刘楣，属蛇的，高中辍学进入了录入部，通过自考获得了文秘类大学专科学，年初因内部竞聘而进入了企管部，经过了半年多的努力就让她通过了企管部的内部选拔，升任为企管部的助理…… 个人档案里的照片，刘楣的笑容爽朗且甜美，似乎相当的满意，白衬衫、西装裤和细高跟的装扮，令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显得越发挺拔和诱人，并且她档案里的评价也不乏溢美之词。 过早的进入社会，自然令她获得了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和阅，于是最终也就蜕变成为了美貌与能力兼备的办公室女郎，她个人所付出的努力自然也是能看到的见的。 不过刘楣并没有想到，企管部所实施的突袭检查、会让自己有机会踏足公司‘最神秘’的董事长办公室，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坐在那办公桌后面的唯知技术的董事长，竟然是如此的年轻。 只不过跟她所憧憬过无数次踏足这里的理由差异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等她明白那目光之中有着深切憎恶的年轻人真的就是唯知技术的**ss时，她甚至萌生出‘天要塌了’的绝望。 刘楣的档案，企管部部长唐仁钧的档案，戴眼镜男青年赵知勇的档案，公司人事的变动情况、规章制度更改的会议纪要、各部门任务完成进度的简报…… 当付正义搞清楚公司里这些变化产生的由头，这才让冉颖将等在外面的刘楣给叫了进来，当着她的面儿询问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孔维国，这种事儿该如何处理？ 见孔维国准备开口，情知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的刘楣不由得冷笑了起来。“处理？凭什么处理我？” 见付正义不打算开口了，孔维国便说。“以检查为由公然侮辱同事，性质恶劣且影响极坏……” 刘楣失笑了起来。“同事？孔部长，您的说法是不是太可笑了？一个扫地的怎么就变成同事了？” “工作不分贵贱……” “不分贵贱？是真的吗？那为什么扫地的没有五险一金、也不允许进入员工食堂就餐？加班费更是一分钱都没有呢？” 刘楣含愤所说出来的这番话，让孔维国一时间哑然，也让付正义的眉头再一次的皱了起来。 孔维国有些不安，转过脸冲着付正义说。“付总，是这样的，公司的保洁从五一开始就全部外包了，所有的保洁人员都是由劳务公司派遣过来的，保洁人员的工资待遇、福利等方面跟正式员工确实存在着比较大的差异……” 付正义问。“谁的主意？” “唐部长的，这也是响应邗州市劳动局的倡议，是能够有效降低企业管理成本，减少人员工资和福利方面的诸多项开支的……” 付正义又问。“谁同意的？” “总裁苏菲亚！按照财务部门的测算，单是保洁和园区植被管理两个部门若是全都采用这种方式的话，每年可以为唯知生态园减少两百多万的费用……” 付正义再问。“目前保洁的工资是多少？” 孔维国低下了头，呐呐的说自己并不清楚具体的数字。 “冉颖，去问一下财务，我要知道公司所支付的保洁人员的月平均工资，以及保洁人员能够拿到手的月平均工资！” 冉颖应下来便走了出去，付正义站起来走到了会客区，示意孔维国跟刘楣都坐下来，他隔着茶几问刘楣。“你有什么想说的？” 压着裙摆端正的坐了下来，刘楣深吸了口气才道。“付总！我是企管部门的助理，今天发生的事儿我非常的遗憾，但作为企管部的员工我没有后悔的资格！我没有想到那个保洁员会这样，我是严格按照企管部的要求在进行现场调查，这是企管部授予我行使的权力之一，更是我作为公司员工所必须去执行的一项义务……” “你让保洁阿姨当众去喝马桶水，难道这也是公司授予你的权力、是你必须去行使的义务？” 感受到了大老板的愤怒，刘楣的身子抖了一下但还是勇敢的迎着他愤怒的目光说。“是！这就是我的权力和义务！我在按照企管部的规定执行检查，按照企管部的管理规定，经过保洁人员清扫的卫生间，马桶水干净程度的检查标准就是要达到保洁员敢直饮的程度，这不是我刻意的在刁难她、而是公司规定本身就是这样的！如果我不按照这样的规定执行，那么我就要受到处罚，我的工作也就保不住了！” 说到这里刘楣停顿了片刻，这才接着道。“还有，这项规定是征得了九成以上员工们的同意，经过总裁办公会议由企管部颁布并执行的，不愿意接受这项规定的保洁人员被劳务公司撤换掉了，所有还在公司上班的保洁人员都是清楚这条规定的，而且连续三次违法这项规定的结果，就是保洁人员被退回劳务公司、由劳务公司重新派人过来……” “好！那你来告诉我，你觉得这种规定是否合适？” “合不合适，不是由我来决定的呀！我只是企管部的助理，今天正好轮到我负责检查，我也不想的呀，可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的呀……” 刘楣捂着脸委屈的哭了起来，肩膀耸动着、身体颤抖着，令带着财务部门的数据回来的冉颖倍感诧异，快走了几步便赶紧将数据递给了付正义。 属于唯知技术的保洁人员原先有一百多，档案工资是按照每个月八百发放的，虽说公司的综合性福利保洁人员能享受到的不多，但每个月除了五金一险之外还有一些额外的补贴，食堂就餐、加班费也是单独进行核算的，所以虽然保洁人员的收入比技术工种低了很多，但公司在每一个保洁身上所列支的成本高达两万余，其中还包括逢年过节的福利。 但随着劳务公司的介入，公司保洁人员的数量降到了不足八十，公司为每一个保洁人员所列支的费用每个月不超过一千，所以每年所节省下来的劳务费用也就高达两百余万。 看完了统计数据，付正义抬起头问冉颖。“保洁人员一个月能拿到手的是多少钱？” “劳务公司不负责她们的五险一金，说是一个月给六百、但实际上只发五百块，扣下来的那一百要到年底，说是会按照综合评分的百分比发放，但估计全都能拿到的概率不是很高……” 付正义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这才用手指敲了敲茶几冲着刘楣说。“其实一开始我根本就不想要跟你说什么，更不想听你的解释！不过唯知技术是一个大公司，任何处罚都需要有理有据，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 刘楣直起了身子，惨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付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的，你是不是想问我是否‘质疑’过企管部的这项规定的合理性？” 付正义怔了下，当即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企管部自从唐部长过来之后，有不少规定是不通人情、不讲道理的，可作为企管部的一员，当这些规定经过全体员工们的同意之后、我也只能按照企管部的要求去执行！不过我曾经用个人邮箱给总裁办发送了匿名邮件，陈述并分析了这些规定的不合理，但最终我并没有得到回应……” 付正义问。“能证明这一点吗？” “我给总裁办发送的匿名邮件，有保存的！” 冉颖将笔记本电脑取了过来，又调取了总裁办的邮件记录，不由得默然了。 总裁办收到过三百多封匿名邮件，大多都是关于公司新颁布的规定，只是这些邮件并没有以总裁办的名义给予回应。 付正义眉心紧拧，思索了片刻才冲着刘楣说。“保洁阿姨就在楼下，如果你能获得她的原谅、对你的处罚可能会减轻……” “谢谢……” 刘楣泪流满面、鞠了一躬便退出了办公室。 可她的离开，却让办公室的气氛显得越发的压抑且沉闷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1055章 原因 一个小时之前，得知下属刘楣因为执行巡查而惹出了麻烦，企管部的负责人唐仁钧立刻就赶了过来，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刘楣被请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却没有机会跟她进行沟通。 算了，发生这种事儿是谁也想不到的。 企管部，是进行公司内部系统效率及有效性的研究、保证企业效率最大化、成本最低化、效益最大化的核心部门之一，在企业文化缔造的过程之中是难免要站在员工的对立面，不被理解、不被接受、不被满意、不被尊重也是难以避免的，想要让一个企业经久不衰，采用严苛的手段也是必要的，这没什么稀奇…… 再说了，自从自己入职以来，可谓是兢兢业业、尽心竭力的在为这个企业而努力，并且企管部这几个月以来的所获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 引进劳务输入的概念，让唯知技术单是在保洁人员的工资支出就降低了两百多万，园丁和保安也会陆续采用劳务输入的方式，以降低企业负担、以提升员工的工作效率、以提高企业的竞争力！ 要知道，一个正式工所需要企业支付的费用，除了明面上每个月的工资和正常的福利之外，还有住房补贴、防暑降温费、加班费、夜班费、企业年金、季度奖、年终奖、特殊贡献奖等一系列的隐性收入，若是再加上国家规定的五金一险，技术岗位上的员工一年最少是七八万，就连目前管理岗位的也需要有四、五万的支出，虽然企业目前还不缺钱、发展势头也相当的不错，可作为企管部门的负责人，尤其是将自己视为企业当家人的唐仁钧眼中，又哪里能容得下那些个既不需要经验、也不需要学历、更不在乎年龄的岗位上有如此之多高薪低能的员工？ 不能！ 当然不能！ 既然他做了这份工作，那就要对得起这份薪水，若是每个人都能发挥出主人翁的精神、都有着视企业为家的精神，企业怎么可能会发展不起来呢？ 这么想着，唐仁钧的自我感觉越发的良好了，来之前的不安和忐忑彻底没有了，他甚至还有心情跟赶过来的监察部负责人曹运江客气了几句、关心了一下他的个人生活，虽说实际上他觉得这种靠关系进了企业、还占据重要职务的家伙根本就没有能力胜任这样的职务，可适当的跟这种人保持良好的关系、不也是身为职业经理人所必须具备的素质之一吗？ 门开了。 双眼红肿的刘楣退了出来，抽泣着冲向了电梯间。 唐仁钧觉得自己应该追上去安慰两句的，作为企业的一员、作为企管部门相当称职的下属之一，身为其部门领导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思量、此时都应该有所表示的，否则一旦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但唐仁钧就是犹豫了这么一下，接到冉颖电话通知的董秘便告诉他董事长有请，这让唐仁钧有些遗憾、但还是收回了对刘楣的关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孔维国迎了上去。“唐部长，过去坐！” 见到付正义的第一眼，唐仁钧就有些诧异，不单单是因为他的年轻，还因为他的眉心紧锁。 “唐部长，你有什么看法？说说吧！” 见董事长面前的茶几上所摆着的似乎是企管部这个月以来所颁布的新条例，唐仁钧心里一沉、但还是坐下来之后才沉声道。“董事长，今天的事儿还是蛮遗憾的，不过企业的规章制度就是规章制度，刘楣作为企管部安排下去进行调查的员工，她的方式和方法本身并不存在任何的问瑕疵，唯一有可能不妥的就是态度似乎过了些，另外就是企管部对这些派遣制的员工缺乏必要的了解、也缺乏有效的沟通，这才会导致事件的发生，作为企管部的负责人、我是需要承担一部分领导责任的……” 付正义摇了摇头。“我不是在问责任的认定，我想知道企管部的这个月所颁布的这些新条例、新规定，是谁制定的、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而制定的？” 唐仁钧正色道。“是这样的，我入职快满四个月了，前三个月我都在基层，了解企业中下层的运作和管理规定，通过排查以及大量的走访和抽样调查，我认为唯知技术养着不少高薪低能的职员，目前的福利制度和薪酬提升标准完全超出了员工们所能够付出的努力，而且整个办公环境可谓是混乱不堪，让员工们带猫带狗来上班已经非常稀奇了，后勤部门竟然还想要筹建托儿所、少儿托管班，简直是可笑至极啊……” “哦？说说具体的！” 付正义的不置可否、让唐仁钧稍许有些不安，不过他信奉危及也是转机，因此也就将这几个月以来所看到的稀奇逐一讲述出来，在最后痛心疾首的表述自己愿意为了企业的发展、为了企业的前途即便是会成为被员工所唾弃的恶人，他也一定要将企业内部的这些不正之风纠正过来，降低企业管理成本、提升员工们的效率，尽快为唯知技术缔造独特且高效的企业文化，令员工们能够发挥主人翁的精神、形成普遍的奉献之风！ 说到最后，唐仁钧也被自己所描述的前景所打动，他锤了锤胸口、双眼微润的说，无论自己被员工们如何的误解、自己都会坚定的站在企业的立场上、为企业的发展而竭尽全力的。 “哦？那也就是说，你觉得企管部所制定的这些新条例、新规定，无一不是为了企业的发展？” “当然！我唐某人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了，不是我自矜啊，个人的一切跟企业的发展相比、那是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只有公司好了、员工才能有个好，否则员工们岂不是成为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啪、啪啪、啪啪啪…… 付正义突然间鼓起了掌，这让陪坐在一旁的孔维国愣住了，负责记录的冉颖也不由得愕然抬起了头。 “说得好、说的好呀！”付正义唇角扬了起来，将压在企管部新规最下面的那份简历拿了起来，再次翻看了下便道。“唐部长，你当过兵、留过洋，还在外资企业做过管理工作，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够帮我释疑，那就是为什么你在外资企业的任职时间都比较短？原因何在？” 唐仁钧愣了下，脸膛可就有些红了。 付正义原本也没打算听他的那些长篇大论和夸夸其谈，更不准备让他做些花团锦簇的官样文章，因此也就径自说了下去。“还有啊，你是经由省劳动厅的领导推荐而入职的，被你所引入唯知技术的劳务公司，好像还是你老婆一手创立的，有这个情况吗？” 唐仁钧瞪起了眼。“董事长！引入劳务公司是省委省政府的利民工程之一，这是为了解决那些既没有劳动技能、也没有职业经验的社会基层劳动者而发起的政府工程，唯知技术作为我省超大型科技企业，响应省政府的号召、响应省政府的倡议是必要且必须的！我夫人创立的劳务公司也是响应国家的号召，是利国利民的，在燕京能排到前三，只要能够对公司好、自然也就举贤不避亲……” 啪！ 付正义将唐仁钧的个人档案拍到了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道。“鉴于你的情况，你还是主动请辞吧！” 唐仁钧腾地站了起来。“什么？你要开除我？” “你本身还在试用期内……” “我是省劳动厅所引入的高端人才！我是不需要经过试用期就入职的！我本人自愿接受了你们的格式合同，现在你们若是敢单方面解除劳务合同，我是可以提请劳动仲裁、向法院提起诉讼的……” 靠着沙发，付正义等他咆哮完了这才转过脸冲着孔维国道。“人力资源部的问题看来也不少了，尽快拿出个整改方案……” 见付正义都不愿意再搭理自己了，唐仁钧是暴跳如雷，若不是明白自己已经过了能动手的年龄了、他都恨不得一脚踹翻茶几、扑上去狠狠揍他两拳才痛快！ 冉颖将办公室的门给打开，示意唐仁钧可以出去了，这让他更是觉得遭受了莫大的侮辱，撂下一句‘走着瞧’，这才愤然离开。 候在外间的曹运江走进办公室，见孔维国一脸的尴尬、也有些不安。 付正义问。“劳务公司跟唐仁钧之间的关系，你知道吗？” “调查出来了，不过因为程序方面的原因、有些证据不太好固定，所以才没有上报……” “抓紧时间吧，类似这样的事情你该早点上报的，仅仅是四个月的时间，公司就被搞的乌烟瘴气，你作为监察部的负责人难辞其咎！” 曹运江点了点头。“是，是我疏忽了……” 付正义示意他跟孔维国都过来坐下，自己反倒是站起来走了两步才开口道。“公司的管理必须人性化！这是原则、也是铁律！高薪、高福利是培养人才、留住人才的必要手段！即便是保洁阿姨，也应该享有正常的劳动报酬、获得认可和肯定的！劳务公司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社会公平原则的否定、是社会之毒瘤！别的企业如何降低管理成本不是我所能管的了的，但在我的公司里，这种不公平的现象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绝对不允许发生……” 正文 第1056章 忍 赵知勇的样貌普通、身材瘦削，双眼原本倒算是有神的，可惜他有着高度的近视，当厚如瓶底的高度近视眼镜被戴上之后，以他的外在而言、可也就越发的泯然众人矣。 清楚知晓自己的弱点，赵知勇考上了大学之后也曾经鼓起了勇气陪着舍友们一起疯、一起闹，甚至还结伴去追校园里的学姐、学妹，可在收获了数张‘好人卡’之后，他也就彻底醒悟了，从此打消了在大学里‘脱单’的念头，秉承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精神，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学习之中，终于在毕业的前半年就以优秀生的身份被唯知技术所招揽，最终成为了薪酬颇高的一名程序员。 虽说远离了家乡、远离了故土，可技术部门的单纯和简单，也让赵知勇有了如鱼得水的欢愉和喜悦。 他喜欢编程，也喜欢这种只要自己愿意投入、愿意付出努力就能获得成果的工作，只可惜性格的内向让他即便是被从技术中心调到了行政大楼、负责开发需要高度保密的项目，却依然还是声名不显，就连保洁阿姨都当他是个普通的小职员，令他郁闷且纠结。 可今天，当保洁阿姨王秀兰突然跪下去的那一刻，赵知勇竟鬼使神差般的爆发了，他不但将保洁阿姨拽了起来，还冲着被公认为是企管部第一美女的刘楣发了火…… “小胡？你觉得我能不能留下来呀？” 胳膊肘被碰了一下，赵知勇怔了下才明白自己刚才走神了，见泪眼婆娑的保洁阿姨王秀兰正满怀期待的望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虽然他很想说‘你不会被开除’的，可话到了嘴边却依然变成了老实话。“王姨，我刚才不是跟您说了嘛，让我们随着一起上楼的那人是人力资源部的一把手孔维国、孔总，他是公司里的元老呢，既然他让我们在这儿等、那咱们就一起在这儿等吧……” 保洁阿姨王秀兰攥紧了手里的的保洁帽、在大腿上用力的捶打了起来。“我没用啊，真的是好没用啊！连个卫生都不会打扫，我还能干什么呀……要不是家里的娃儿还小，我真恨不得一头碰死算了呀……” 赵知勇瞅着保洁阿姨王秀兰那半黑半百的头发，他隐约记起以前跟保洁公司的人闲聊时对方说过王姨的年龄，似乎跟他的母亲同龄呢，于是不禁越发的心酸了，企管部的新规定不近人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没有人敢跟企管部的唐部长叫板，更何况这些新规定也都是经过了总裁办批准才正式实施的，所以即便是孔总发了话让自己带着保洁阿姨王秀兰在这里等，但最终的结果应该还会是将她开除，而自己，则是回去继续干活吧？ 虽然这么想过于悲观了，但难道不正是现实吗？ 胳膊拧不过大腿…… 官大一级压死人……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千百年来，这些民间俗语所想要表述的，难道不正是社会的现实吗？ 可是，忍不住啊！ 保洁阿姨王秀兰的遭遇，简直是骇人听闻啊，逼着她喝马桶水这般的暴行，怎么可以在当今社会出现的？ 若是换成是自己的母亲，难道为了自己现在的工作、就要忍下来吗？ 罢了、罢了，自己的一时激愤，即便是不会好果子吃、可反正自己这两年也攒了些钱，也学到了编程的一些技巧，到哪儿还不能找到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 想到这里，赵知勇突然觉得不再憋闷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给了王秀兰，冲着她坚定的说。“王姨！您放心！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就算是拼着被开除、也要为你讨个公道！” 王秀兰愕然惊呼了起来。“哎呀呀！伢子啊，可不敢呐……” 咚、咚咚！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赵知勇先扭过脸，见是刘楣走了进来、可就不由得怒意上涌、腾地站了起来。 王秀兰看见是她，也慌不迭的赶忙站起来迎了上去，刚准备开口询问对自己的处理结果，刘楣却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她的面前，仰着脸说。“阿姨！对不起！请您原谅我……” 赵知勇愣住了。 王秀兰惊呆了。 刘楣算得上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孔雀女了，可她从小到大除了祭祖的时候下过跪、就连家里的老娘都未曾跪过的，但今天为了能保住这份工作、保住自己的未来，她思量了许久才艰难的做出了决定，那就是无论如何今天自己也要忍着，就算是再委屈也必须先过了这一关，见保洁阿姨王秀兰半响没吭声，可就红着眼圈提高了些声量。“阿姨！您能原谅我吗？对不起啊，我也不想的……” 回过神来的王秀兰伸手便去拽她。“哎呦！可不能这样啊，我哪儿受得起呀……” 心想大不了就不干了，赵知勇一把将王秀兰给拽到旁边。“王姨！您怎么就受不起了？您跪的起、她就跪不起？她又能有多高贵？大家都是来上班挣工资的，谁又谁低一头的？要是公司敢真的开除您、我就在网上将您的遭遇告诉所有的网民，让全国所有的网民都能知道唯知技术是个什么样子的企业！小鬼子的制度都敢拿到国内来侮辱人，这种公司就算是现在发展的不错、但早晚有一天是要破产、是要被淘汰的……” “哎呀呀，小胡啊！可不敢这么胡说呀，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能这么冲动，凡事忍一下、退一步也就过去了，可不敢任性的……” 王秀兰说着可就甩脱了赵知勇、想要将还跪在地上的刘楣给拽起来，可不料她却死活都不肯起来，非要获得了原谅了她才肯站起来。 赵知勇的性格内向、也不擅于言辞，但他可不是笨蛋，见此想到了一个可能，冲过去又将王秀兰给拽到了旁边，指着刘楣便道。“你简直是坏透了！说！是不是公司要求你过来给王姨道歉的？是不是还说了若是王姨不肯原谅你的话、就会处罚你、甚至是开除你？” 委屈的泪水滑过了脸颊，刘楣直起身子怒视着赵知勇，见他甚至还冲着自己扬起了下颌、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悲伤涌上了心头，冲着他道。“你、你……” “我什么我？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王姨有多辛苦？你懂不懂尊重人？你还有没有丁点的人性？你的良心给狗吃了呀？啊？能逼着人家王姨喝马桶水？你还要不要脸了？你有没有父母呀……” “我没人性？我不懂尊重人？我不要脸？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刘楣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便怒道。“我告诉你！我爸十年前就过世了！我妈就是个扫大街的！我妈扫大街扫了二十多年了，要是没有我妈扫大街、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赵知勇愣住了，拽着王秀兰的手也不自禁的松开了。 “哎呀！刘经理，快起来、快起来呀！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造孽呦、造孽呦……” 王秀兰慌不迭的跑了过去，边说边想要扶她起来，可见她梗着脖子竟是一声不吭、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赶忙说‘阿姨原谅你了、原谅你了’，这才终于将她给扶了起来，想要帮她掸去裙摆上的灰尘时、见刘楣的膝盖竟是已经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磨破了，惊的可就一叠声的说，这可怎么办呀？ 瞅见了王秀兰半黑半白的头发，看到了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泪眼婆娑的刘楣也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母亲，强挤出个微笑反倒是搀扶着让她坐下，柔声道。“阿姨啊，我没事儿的！就是破了点皮而已嘛，农村里出来的孩子没那么娇贵的，您别放在心上……” 赵知勇见王秀兰就这么原谅了这个歹毒女人，气的直跺脚。“王姨啊王姨！您就不该原谅她啊！这种女人……” 刘楣转过脸便怒道。“哪种女人？我是哪种女人？企划部的新规定是你们所有人都看过的、都讨论过的、都签字同意执行的！我一个企划部的小小助理、执行了你们这些人全体同意的新规定，有什么错？你说！你说啊！” 赵知勇愕然。“那你就没有错了？” “好！要是你是企划部的员工，唐部长要求你下去检查新规定实施情况，那你告诉我，你能怎么办？连续三次违法规定就要开除！检查的人一旦徇私、一旦知情不报、一旦帮保洁阿姨掩饰，一经查实立刻开除！我倒是想要问问你这个有人性、有良心、有脸面的男子汉大丈夫，你能怎么做？说啊！说啊！你说啊……” 赵知勇愣住了。 “我一个高中都没能读完的农村女孩，千里迢迢的来邗州上班，我要是不按照领导的命令执行，我是会被开除的！是要被开除的啊！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我告诉你，要是我没了现在的这份工作，那我就不能每个月给家里寄钱了，那我妈就只能是继续早起晚归、风里来雨里去的扫大街了！我妹妹连高中都会读不起的……” 正文 第1057章 哲学术语 “bss！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去给她们道歉……” 付正义挡住了苏菲亚，摇了摇头。“苏菲亚，让他们在里面先安静一会吧！现在进去不合适……” “bss！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半个小时前，在董事长办公室里跟监察部的曹运江聊了下情况、总裁苏菲亚也就赶了过来，付正义让孔维国引领着大家一起来到了小会议室外面，原本是准备代表公司向保洁王秀兰正式道歉，另外就是表彰项目组的赵知勇，并就公司近期所颁布的这些不符合情理的新规定进行个小范围的座谈，可付正义没想到过来之后所听到的这些，让苏菲亚产生了愧疚且陷入了深切的自责。 察觉到苏菲亚的情绪有些崩溃，付正义赶紧带着她回到了办公室。 见自己进来了、付正义就将房门给关上了，苏菲亚明白他是在保全自己的颜面、可就再也忍不住了，抹着眼泪说自己真的不太适合这边的工作环境，希望能够立刻请辞。 “苏菲亚，你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美国，对于这边的国情不了解、不理解，这才导致你遭受了蒙蔽、遭受了欺骗，”付正义将纸巾盒递了过去，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可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能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苏菲亚点了点头。“bss！是这样的，半年前邗州的尹书记陪省委领导过来考察，事后劳动厅的认为唯知技术的薪酬、福利都过高，认为这样的薪酬水平对于唯知技术的发展不利，而且公司环境也过于宽松、不像是一个高科技互联网企业，随后还将唐仁钧给推荐了过来，我跟他聊了聊觉得他的理论基础还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他对于降低企业薪酬负担方面的一些措施和办法，让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所以也就邀请他加入了唯知技术……” 唐仁钧当过兵、留过洋，国有企业的那些似是而非的理论是张嘴就来，冠冕堂皇的话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又有着省厅领导为他作保、家里还开了个劳务公司，苏菲亚这种从未接触过国企文化的美国女孩、又哪里能分辨的出他所提出的那些建议和措施哪些是正确的、哪些又是跟唯知技术的企业文化所格格不入的？ 还是年轻、单纯，闯出来的祸啊…… “bss！总裁办的邮箱，每天都能收到一两百个电邮的，其中大部分又都是匿名的，我起初每天都用五六个小时的时间去查看、去处理，可越处理、挤压下来的就越多，越处理、产生的问题也就越多、越麻烦，这、这让我无所适从，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询问过麦克，可他所传授的经验根本就没办法解决这些，所以当唐仁钧这个人被推荐过来、迅速解决了一些棘手的管理问题，我对他也就信任有加了，虽说觉得他照搬日本企业的制度不是特别的合适，但全体员工都支持这些新规定的颁布和执行，所以我也就……” 苏菲亚说不下去了，低着头、捂着脸，很是沮丧。 付正义问。“苏菲亚，为什么没有将这些事儿告诉我？” “我、我害怕！我害怕让你失望，我害怕你会觉得我不称职……” 付正义明白了，这个仅比自己大了两岁、拥有管理经验不过三年的漂亮女孩虽然成长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可她依然还是不能很好的适应这边的国情。“苏菲亚！你想的太多了！其实出现这种情况、是我的错！iy的业务比较单纯，而且iy发展的过程之中即不存在竞争对手、也不存在企业内部的那些个复杂的层级关系，而且也没有遭受外部力量的干涉和影响，所以你因为没有接触过、更没想到这边会是这种情况，最终也就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见苏菲亚抬起头想要开口，付正义摇了摇头便继续道。“我明白的，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你是希望能够在任期内为公司引进高端人才，通过切实有效的管理手段降低公司运营的成本、最终提升企业的利润，可你没想到唐仁钧所采用的是小鬼子的措施，你更没有想到他所颁布执行的新规定最终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对不对？” 苏菲亚的眼泪又下来了。“bss……” “你忘掉了我为唯知技术所制定的企业文化之根本，人性化的管理真不是随便说说的、也不是喊的口号，我是真的这么想、也真的希望这么去做！唯知技术的实体产业有盈利、而网站则处于长期的亏损，这不是你的错，而是我需要这么去做、也必须这么去做的！薪酬高，福利好，环境宽松、无须打卡上下班，这些都是为了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一飞冲天、傲立于行业之首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你明白吗？” 苏菲亚似懂非懂，既可怜又茫然，令付正义的唇角不由得扬了起来，心想即便她还没有从之前的沮丧中走出来，但只要她有了正确的态度、分得清轻重缓急，那么她早晚会成为一个称职的e的。 总裁辞职的危机算是解除了，付正义掏出手机拨给了冉颖，询问小会议室那边的情况？ 瞄了一眼站在外面候着电梯间的刘楣、赵知勇和保洁阿姨，冉颖灵机一动便肃声道。“付总，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您接见呢……” “调皮了吧？还接见呢？至于？” 闪进了卫生间，冉颖郑重的道。“付总！你今天简直是太霸气了！我真的佩服你……” “好了好了，外面还有谁？” “柯总、牟总也都赶过来了……” “让大家都进来吧，我正好有些话想要说一说的……” 首席财务官柯雅媛，首席技术官牟芷莹，人力资源部的孔维国、监察部的曹运江，再加上三位当事人、苏菲亚的翻译、公司的董秘以及冉颖，付正义见沙发根本坐不下、也就干脆站在办公桌前，示意大家凑过来便有些沉痛的道。“社会对待弱者的态度，是衡量社会文明程度的标尺！而一个具体的人性关怀，比千百万个空洞口号更能打动员工的心！一个入职仅四个月的唐仁钧，差点就毁了唯知技术数年来所营造出来的企业氛围……” 说到这里付正义指了指自己。“这事儿的主要责任在我！不过在场的除了保洁阿姨之外，我认为你们每个人都负有着大小不同的责任，有谁不同意的，请现在就举手！” 察觉到气氛突然就变得压抑且沉重了起来，不认为他是准备收拾这帮高管的冉颖可就缓缓的举起了手。“报告！我觉得自己没有责任！” “很有礼貌嘛！你算是个好孩子，那就先站一边儿去吧……” 付正义虽然板着脸，可这话一出口、熟悉他性子的也就明白他不是想要批评谁，因此也就都松了口气，唯有项目组的赵知勇怔了怔、便极为沮丧的举起手道。“我想辞职……” 付正义转过了脸，瞅了瞅他便道。“你啥意思啊？” “我、我也有责任……” 见几个高管都忍俊不禁，付正义瞪了他们一眼便冲着赵知勇道。“那你就说说原因吧！” “新规定征询员工意见的时候我也签了字，公示期内我也没有敢向上反映……” “总结的不错！不过没有奖励！”付正义一本正经的说着，见赵知勇颓然的垂下了头可就笑了起来。“不过呢，你说的这些让我想到了一个哲学术语：evilb****ity，也就是平庸之恶的意思，你们有谁知道这个术语的含义？” 苏菲亚犹豫着举起了手。“我不是太能准备的说出这个术语的意思……” 付正义笑了起来。“说说看！” “好像是说对自己思想的主动消除，对下达命令的无条件服从，以及对个人判断权利放弃的一种恶……”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准确的表述是这样的：对于显而易见的恶行却不加限制，或是直接参与的行为，就是平庸之恶！企业内部必须存在着上下级的关系，但有些不合适、不恰当、甚至是反人性的规定在被颁布出来之后，基层员工敢怒不敢言、不得不被动的去接受、去服从，甚至是成为执行者，这是不对的！所以，在这里……” 付正义指了指自己的脚下，严肃且认真的道。“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公司里都绝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唯知技术在成立之前，我就说过类似的话、也下决心要这么去做！人性化的管理是唯知技术的存在的根本，也是发展的基础，谁敢触动这一点，那就是与我为敌、与全体员工为敌……” 刘楣举起了手。“付总，如果我们基层员工向上反映了情况，不但没有得到回应、还遭致了上级领导的打击报复，那怎么办？” 付正义指了指站在她旁边的曹运江。“呐，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 反正都已经是这样了，刘楣也是豁出去了，瞄了一眼监察部的曹运江、便继续盯着付正义问。“可问题是所针对的人就是他，那该怎么办？” 曹运江见付正义还瞅着自己，转过脸便冲着刘楣道。“唯有针对我的投诉、你才可以往付总的邮箱里发邮件，其他的所有投诉最终都是会到我这儿来汇总、处理的，所以只要你还相信公司、还相信有公理的存在，那就请你将邮件先发给我……” 正文 第1058章 悬顶之剑 劳务派遣制度，是从国外引进来的。 被引进的原因也很简单，是因为改革开放初期存在着这么一项规定，那就是外国法人驻华机构不得在我国境内直接招工，于是这些驻华机构为了避开这条法规、于是也就催生了出了国内的劳务派遣行业的发展。 不过当劳务派遣成为了企业逃避责任的不二良法门之后，同工不同酬、员工权利得不到保护的事件也就层出不穷，自然也就不会让人觉得意外了。 “虽然唯知技术是个互联网企业，可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是不能逃避的！做保洁的员工大多是些四、五十岁的大妈，身体状况、家庭背景、劳动技能都跟年轻人存在着明显差异，但公司不能将本该属于企业的责任推出去，更不能对她们的境遇装聋作哑、权当是看不见！王阿姨，非常的对不起！我代表公司向您正式道歉，并且承诺以后也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还望您能够原谅……” 想不到会是董事长向自己道歉，保洁阿姨王秀兰不停的擦拭着眼眶，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的往下落，公司的董事长如此年轻已经够让她震惊的了，可他竟然不但郑重的向自己道了歉，还承诺将会妥善处理相关的所有问题，这不但意味着工作可以保住了，而且以后能拿到手的工资也会多得多了！ 王秀兰的感激是发自于内心的，她的感谢也是真挚的，付正义在将送出了办公室关上了门，也就感觉办公室里的气氛又有些沉闷了。 “是不会保洁阿姨越是这样感谢我、感谢公司，大家的心情就越是沉重，越是觉得脸上无光？” 付正义的问题、令在场的人脸色都越发的尴尬了，他招呼着大家坐下来便叹了口气道。“像她这样从农村里出来既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什么技术能力的务工者，大多还是质朴且善良的，她们的要求真的不高也不多，她们所想的也非常的简单，作为企业而言，追求利润的最大化不是过错，但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却还试图去压榨她们这样的务工者，我觉得既不合适、也不恰当，甚至是过于冷血……” 作为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孔维国不得不出声了。“bss，那立刻终止跟劳务公司的合作、以后也都不再采纳劳务派遣的方式？” 付正义笑了。“不能一概而论嘛！对于技术型、具有特殊性的工作岗位，若是对方不愿意入职、又或者是属于劳务公司的派遣制员工，那我们也也不就必须跟劳务公司签署协议、将人才引进来吗？” 孔维国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问题是国内的劳务公司可签不到高端人才的，也许海外公司会涉及到这方面……” “总之一句话，不要亏待员工、更不能纵容类似的事情在公司里出现，以后人事方面的安排和新规定的出台，你可要把好关、负好责……” 整改措施，是需要各部门的负责人提交上来，经过讨论然后颁布实施的。 如何杜绝类似事件的再度发生，如何消除之前陋规所造成的影响，付正义要求由监察部牵头展开一个内部调查，陋规之所以能够被颁布和实施，‘平庸的恶’是最根本的原因，如何杜绝、是未来一段时间工作的重点。 见办公室里没了外人，曹运江道。“正义啊，监察部这工作我真的是做不来啊，每天总是要绷着个脸，谁见着我都躲着走，这日子不好过啊……” “你就相当于是企业里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论是基层员工、还是企业的高管们，在想要做违规的事情之前、你就是威慑！一旦害群之马或者是硕鼠出现了，那你就需要将这家伙给揪出来，该处分的处分，该开除的的开除，该送检察院的就送检察院！只有那些想要违规、或者是已经违规的家伙，才会怕你才对……” 曹运江叹了口气，掏出烟盒递了根给他这才道。“对了，刚才苏菲亚在场我不好问的，你搞这个内部调查是准备清算还是想干嘛？” “绝大多数的基层员工，是因为觉得没办法对企业所制定和实施的规定发表意见，更觉得影响不了什么，所以也就只好不管内容、别人签自己也就签，可这样的沉默对企业的发展是不利的。唯知技术并不鼓励员工们之间打小报告、相互监视，但内部邮箱的投诉机制存在的真实目的，是要让管理层广开言论、能够知晓基层员工的想法和意见，苏菲亚在这方面的处理能力远不如麦克，所以监察部的责任也就更大了，你要有心理准备！监察部尽快拿出处理意见，提高员工的自我保护意识、确保企业内部有顺畅的沟通渠道，一定要杜绝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 曹运江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这才道。“明白了，我会尽快拿出处理意见的。不过我倒是想调刘楣和赵知勇过来！刘楣给苏菲亚所发的那几个匿名邮件，内容详实、而且也是有理有据的，企划部对于她而言有些屈才了！虽然这次事件她是当事人、可我觉得她还有挽救的必要。赵知勇这个人虽说是技术人员，但有血气、也有勇气，监察部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你想要的人，只要其本人没意见、借调也好、部门调动也罢，都是可以的。不过技术部门的人你可悠着点，别到最后技术人员都变成了监察部的员工，那我可要找你算账的……” 陋规的取消，整改方案的实施，如何杜绝类似事件的再度发生，都是需要花时间、需要耗精力的，尤其是企业在经历了这样的一场风波的关口上，怎么让员工们能够敞开胸怀、说出他们的真实想法，怎样能够让所有员工在以后也都习惯将真实想法说出来，是人力资源部的事儿，付正义不会过多的参与，否则单是看邮件、跟员工们进行沟通，他的时间再多也是没办法应付的。 企业的管理就该让企业的高管们去面对、去处理，付正义是准备参加堂姐付茗婷的婚礼了。 从法国巴黎寄到佳美银行的那四件婚纱，让付茗婷兴奋的掉了眼泪，在电话里很是一番感谢，搞的付正义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姐，那几件婚纱既不是我设计的、也不是我缝制的，我就刷了下卡而已，当不得什么……” “当得！当得！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这几件婚纱实在是太贵了，可姐激动的想哭呢……” 付正义笑了。“要么婚礼推迟，你去巴黎再选几款？” “去！说什么胡话呢，明天我就回邗州了，你要是敢胡说八道、看我回去不狠狠收拾你……” 付正义哈哈笑着、挂断了电话，转过脸见小克洛伊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将她抱起来轮了两个圈、这才在老娘的呵斥声中将孩子给放了下来。 将乐呵呵的克洛伊给搂在了怀里，付妈埋怨道。“你呀你呀，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的不稳重！她这小身子骨可经不起你折腾，可不敢再这么干了……” “没事儿，我有数的！” 克洛伊正处于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哪里肯在郑裕芬的怀里老实待着，很快就蹬着腿、抻着胳膊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钻到了床底下开始了全新的探索。 郑裕芬想要将她给拽出来、可她哪里能抓的住克洛伊？于是也就只能是坐在了地板上徒呼奈何了。 付正义笑着说。“小孩子嘛，这时候正是闹腾的年龄，床底下又不脏、空间也足够大，就由着她折腾吧……” “哎，老了、老了呀，你小时候那会儿啊，敢往床底下钻、你爸鞋底子早抽的你屁股开花了……” 付正义郁闷了。“我当年就是被你们这样带大的呀？” “还有脸说啊？你小时候皮的不得命啊，就这么揍着、揍着的还时不时地的要闯点祸出来呢，我们俩要是再不下点狠手的话，屋顶都能给你捅漏了……” “克洛伊？克洛伊？你在哪儿？快出来……” 从屋外传来的呼唤之声，令床底下的克洛伊的笑声停歇了，她钻出来冲着二人挤了挤眼、便缩了回去，显然是想要跟她妈躲猫猫。 索菲亚上了楼，到了门口见付妈在这房间里也就猜到克洛伊也在这儿了，故意继续嚷嚷了起来。“克洛伊！克洛伊！出来啦，有冰激凌吃哦……” 冰激凌的诱惑似乎不太够，床底下静悄悄的。 “克洛伊！克洛伊！还有鸡蛋糕哦……” 诱惑强烈了些，床底下有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啊呀！好吃的麦芽糖快被狗狗们给吃光啦……” 诱惑终于足够大了，克洛伊从床的另一边钻了出来，可见索菲亚两手空空、立刻就扁了嘴。“妈咪！骗人！什么都没有！” 索菲亚冲着克洛伊招了招手。“好吃的东西有好多呢，都被藏在了厨房，你想要跟我去找一找吗？” 将食指塞到了嘴里啃着，克洛伊纠结了片刻这才走向了索菲亚，但在她伸手要抱自己的时候还是非常严肃的说。“妈咪！如果你骗了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二三分钟，楼下就传来了克洛伊欣喜的笑声，显然索菲亚并没有骗她。 郑裕芬笑了起来，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就折返了回来，一脸困惑的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问道。“儿子啊，法国小孩子是怎么喊爸爸的？” 付正义眨了眨眼才道。“papa……” 正文 第1059章 喜宴 从邗州开车到沪市有三百公里，可路况不佳，所以就算是一路畅通也需要四五个小时。 不过在调用了直升飞机之后，两地之间的直线距离也就大幅度的缩短，一个半小时就足以让新娘子从邗州的娘家出现在沪市的婚房里了。 在教堂里所举办的婚礼，热闹且隆重，可还是跟付正义所想象的‘盛大’，存在不小的差距。 因此第二天当这对新人返回邗州举行仪式的时候，付正义也就当仁不让的以小舅子的身份，不但更改了婚宴所举办的地点、提高了宴席的规格，将唯知技术的高管和他大小玩到大的那些个朋友、同学们，都邀请了过来，还将婚礼摄像、司仪全都给撤换掉、准备给堂姐一个惊喜。 奔驰s600轿车，以及只能在停车场里起降的那四架直升机沦为了运送宾客的交通工具，负责将参加婚宴的宾客们送往邗州档次最高、宴会厅面空间最大的京华大酒店。 邗州市委尹书记是证婚人，但提前半个小时就抵达了宴会厅，见到了付正义便将之前唐仁钧的事儿说了他的想法。 “这人是来试探的？” 尹国强点了点头。“这家伙的能力是有的，不过他的真正关系是在燕京、而不是本省，之前我也不是特别清楚里面的内情，唐仁钧被开除之后我才派秘书详细了解了一下情况，这事儿也不会闹的很大，唐仁钧这种人也应该是要脸的……” 谁又在打自己的主意？ 塞这样的人进公司，难道就能将唯知技术给搞垮吗？ 太天真了吧？ 付正义想不太明白，但还是给谢运鹏去了个电话，让他帮着了解一下唐仁钧这人的背景，看是否能找出些端倪来。 谢运鹏问清楚了情况，笑了起来。“一个职业经理人而已，至于这么紧张？ “帮我查查吧，那家伙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何况又是省里面的关系给塞进来的，若不是我正好回来看见了，这家伙还真的能折腾出不少事儿来的……” “成！只要他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三天之内我就能搞清楚他的情况！不过现在的人事档案作假太严重了，还有人专门干这个的，篡改一份人事档案能收几万块的，我一朋友一个不留意就差点中了招，要不是反应快，损失搞不好要过百万了……” 燕京的三块地皮，都处于建设之中，赖在五道口那建筑工地上的几户人家是被谢运鹏所深恶痛绝的，自然也就又提出干脆将拆迁的事儿外包。 付正义笑了。“谢少，你缺钱用？” “不缺！”本能的应了，谢运鹏跟着可就怪叫了起来。“哎？你啥意思啊？我缺不缺钱跟拆迁外包可不相干啊……” “外包的目的，不外乎是想要借助于外包公司的胆大包天、肆无忌惮，又或者是外包公司的无法无天，对吧？” 谢运鹏叹了口气。“得得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你就当刚才我什么都没说，成不？” 付正义乐了。“成！” “还有事儿没？没事儿挂了啊……” “对了，去香山看红叶什么时间最合适？” “现在就成！不过最好的时间还是半个月后，那时候整个香山才算是漫山遍野的火红呢！”谢运鹏说完可就反应了过来。“哎？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是准备拍婚纱照、还是想过来取景啊？我听说你香港的公司准备找几个影帝拍电影，本子搞定了也先拿过来让我看看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可要先紧着我这边的艺人安排……” “我有个法国朋友带孩子来旅游，燕京是肯定要去的，我呢这个月也是要去燕京一趟的，随便也就先问下香山看红叶的最佳时间，”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付正义便继续道。“香港那边筹拍的电影剧本应该也快了，不过这部片子里的小角色没啥意思，关键的角色要是让新人来演，我怕会毁了这部电影，你要是想捧什么人就别打这部电影的主意……” 谢运鹏奇怪道。“法国的朋友？还带着个孩子？什么大人物要你亲自陪同啊？” “你见过的，就是咱们一起去西川的时候跟着过去的那个法国人，索菲亚……” 谢运鹏想了想才记起来是谁。“那个法国妞？大长腿？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滚犊子！你脑洞怎么这么大啊？想象力丰富那就去写小说吧，只要写的好、我负责将你写的小说搬上大荧幕！” 谢运鹏笑了起来。“拉倒吧！你搞的那什么唯知读书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胡编乱造、不登大雅之堂的，我可告诉你啊，文学界的一些人可正在收集证据、准备跟你的唯知读书死磕呢……” 付正义有些愕然。“啊？不是吧？” “怎么不是呀？你没见这段时间有些媒体已经开始对唯知读书发难了呀？文学是严肃的、是神圣的，是表现作家心灵世界的创作艺术，小说是要有深刻的内涵和深厚的文化底蕴的，是要劝人向善的，可不是会打几个字儿的小学生们就能胜任的……” “不是吧？唯知读书才成立了没多久啊，这就已经引起了文学界的口诛笔伐了？” “当然啊！你唯知读书喊出了‘年薪千万不是梦’的口号，传统作家能不去看看你的网站上都有些啥吗？就连我这种不算是文化人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那帮子传统作家没立刻起诉你的网站都算是克制的很了……” 哎呦！ 这段时间自己还真的没去关心唯知读书的发展，不过这‘年薪千万不是梦’的口号、倒是相当的引人瞩目，看来自己是该提前些去燕京看看唯知读书的发展状况了！ 如是想着，付正义跟谢运鹏又聊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思索了片刻，心想大不了就是提前带索菲亚母女去燕京而已，文学界的人士跟唯知读书之间的摩擦是避免不了的，关键的问题还是在尺度的把握和如何引导，被怼也是肯定会发生的，早来也好、晚来也罢，肯定是不会失约的…… 将手机塞进了口袋，付正义走出休息室就见老娘郑裕芬一脸惊慌的抱着克洛伊在四处张望着，走过去刚要开口、见到他的郑裕芬可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儿子！你最好去看看！她妈好像又吐了……” “啊？怎么回事？这还没开席呢……” 郑裕芬扯着他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哎呀呀！我哪儿知道啊！前天不还跟你嘀咕的这事儿的吗？眼看着她就这么瘦下来了，我总觉得她的身体不对头啊！你赶紧的，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见老娘是真的慌了神，付正义可就赶忙往洗手间走，快到了的时候他正准备拽个人进去看看情况，就见索菲亚用手绢捂着嘴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她脸色蜡黄、神情委顿，付正义不由得一怔。“怎么回事？又吐了？” 用捂着嘴的手绢仔细的擦了擦嘴，索菲亚这才笑着说。“我没事儿，可能是中午没休息好……” 抱着克洛伊走过来的付妈听不懂索菲亚说什么，可见她脸色如此难看可就越发的担心了，扯了扯付正义的袖子便道。“儿子啊，要不要送她去医院查一查啊？这脸色比昨天还难看呢……” 听不懂付妈在说什么，可见被付妈放下来的女儿高举着双手要自己抱，索菲亚俯下身子坚定的摇了摇头。“克洛伊，别总是要人抱，你是大孩子了，是需要独立的……” 克洛伊一脸的委屈。“妈咪！我累……” 索菲亚坚定的摇了摇头。“克洛伊！说谎是非常严重的错误！来，妈咪带你过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会……” 克洛伊瞅了瞅付妈、又看了看付正义，将手指塞进嘴里犹豫了下可就红了眼圈，但最终还是在索菲亚的凝视之下、极不情愿的抓住了她的手，被她牵着往宴会大厅里去了。 听不懂索菲亚在说些什么，付妈等她走远了便问儿子，知道她是怎么跟克洛伊说的、可就埋怨了起来。“哎呀呀！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呀？克洛伊这才多点大呀，要抱就抱一会吧，你看看小姑娘那委屈的样儿，太让人心疼了……” “妈！克洛伊是索菲亚的女儿，她是按照她的方式在教育，您可千万别搀和……” “你妈这不是心疼孩子嘛！小姑娘又懂礼貌又有教养，才这么小就能忍着不哭，搁你小时候早就哭的满地打滚了……” 被老娘如此埋汰、还偏偏不能反驳，付正义是既窘又尴尬，正想着拽着老娘换个地方，洗手间里走出来了两个年轻女孩，其中一个拍着胸口感慨道。“哎呀，那老外吐了好多的血呀！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呢，刚才瞄了一眼才确定，好多啊……” 两个年轻女孩见走廊口有人、不约而同的收了声，付正义愣了下可就拦住了她俩，指着女洗手间问。“里面还有人在吗？” 年轻女孩愣了下，想了想才道。“没人了！里面没人了……” 正文 第1060章 责任 因为《金粉世家》这部电视剧的热播，所以李达维这段时间也就成为了影视圈里的红人，不过摄影师出身的导演李达维在接到邀请时，却毫不犹豫的应诺了下来。 以他现今的社会地位和在影视圈里的影响力而言，邀请他担任某个婚礼的摄像师绝对是种羞辱，可邀请方的堂姐出嫁，所以这变相的羞辱的也就变成了与有荣焉，李达维甚至是节前就带着摄影团队抵达了邗州，开始了准备。 等他得知婚礼的第二组摄影队来自于梦工厂时，李达维的好胜之心也就被顺利激发，他觉得这是跟梦工厂的摄影团队一较高低的好机会，于是不但亲自担任了婚礼摄影师，还发誓一定要将梦工厂的团队给压下去！ 当婚礼进行曲奏响的那一刻，编剧严皋惊讶了起来。“不是吧？怎么选的曲子是瓦格纳的歌剧《罗恩格林》第三幕开始时的一段混声合唱《婚礼大合唱》？” “废话不是？新娘子是中国的，可这新郎是正宗的美国高富帅啊，人家可是佳美银行的总经理，当然也是要适当尊重一下人家那边的风俗嘛……” 李达维的说法令编剧严皋有些窘，心说我只是个耍笔杆子的、又不是婚礼习俗的研究者，能听出这是瓦格纳的《婚礼大合唱》已经不容易的，至于当着这么不留情面的糗我？ 严皋想要抱怨，可看清楚从后台走上主席台的那两个婚礼主持人时不禁惊呼了起来。“不是吧？芒果台快乐大本营的金牌主持？” “废话不是？商务通的代言人可不就是湘姐？何老师跟她搭档这么多年，当然要给面子了！再说了，你以为大老板的公司这几年砸给电视台的那些广告费扔水里了呀？” 又被糗了，编剧严皋见李达维极认真的在操控着摄像机，还时不时地提醒副摄像师要调整机位、捕捉好镜头，瞄了一眼通过升降机在进行摄影的梦工厂的摄影师、又回头瞅了瞅李达维那严肃的表情，可就终于恍然大悟了，不由得感慨道。“还是美国佬有钱啊，婚礼摄像都能将全套摄影器材给搬过来，也难为他们只用了两天就将这么个大玩意儿给安装好了……” “人家是专业的！你以为是咱们内地随便谁买个摄影机就能拍呀？告诉你说啊，我觉得坐在那上面的大胡子、很像是三年前获得过奥斯卡奖提名的那个奥地利籍的摄影师，等婚宴结束之后、你一定要记得过去跟他套套近乎，要真是确定是那家伙的话，他的蒙太奇式取景技巧可是世界一流水平，只要他肯点拨一下、这趟可就算是赚大发了……” 李达维的兴奋和激动，算是让编剧严皋明白了他脾气这么坏的原因，不过严皋是耍个笔杆子的、又不是摄影师，自然也就不是特别能明白为什么李达维会如此看高梦工厂派来的这个大胡子摄影师，不过既然这个大胡子还曾经获得过奥斯卡奖的提名，那怎么也能算的上是牛逼的不得了的专业人士了，看来这次跟着李达维过来还是有收获的，等婚宴结束了跟那大胡子再合张影，万一这大胡子以后真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的话，自己也能拿着出去炫耀一下了，不是吗？ 想想都有些小激动呢…… 两位芒果台金牌主持正在发挥着他们的娱乐精神，努力的挖掘着这对新人是如何认识、又是如何缘定终生的，李达维也就将摄像机对准了来宾，见主桌上竟然还有个带着孩子的洋妞，可就不禁有些奇怪了，抬起头扯了扯严皋，指着那边说。“哎，严皋啊，主桌上的那个洋妞跟小孩儿，难不成是大老板家的什么亲戚？” 严皋瞄了一眼，摇了摇头。“我哪儿知道啊……” “真漂亮！要不是身高稍微差了些，当模特都没什么问题的，”李达维嘀咕着将镜头推了过去，先给索菲亚来了个特写、便又去拍那小女孩，等将机位恢复之后才惊奇道。“严皋啊，我可告诉你说啊，你别看这洋妞身边的这小女孩皮肤雪白、满头金发，还有双蓝色的眼睛，但这孩子肯定是个混血儿，而且还肯定是咱们亚洲人的种……” 严皋愕然。“不是吧？这都能看出来？” “废话不是？我是干嘛的呀？我是摄影出身！当年在学校里看各种图片看的都硬不起来了，混血儿的特征我闭着眼都能给你分的清清楚楚的……” 严皋撇了撇嘴，心说你丫挺的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吧？ 学个摄影、还多看了些图片，就真的能闭着眼都看的出那粉妆玉砌般的洋娃娃是亚洲人的种？ 信你才怪…… 严皋在腹诽着。 李达维在忙碌着。 坐在升降机上的大胡子摄影师也在不断的调整着镜头，希望能够将这对新人和来宾们最美好的记忆给留下来。 坐在主桌上的索菲亚，见女儿克洛伊突然转了个角度、还做起了鬼脸，顺着她所瞅着的方面一看，见坐在升降机上的大胡子摄影师正冲着她比划着，心里一动也就贴了上去，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女儿的脸颊、冲着那摄影师竖起了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v’的手势。 完成了一个镜头的拍摄，大胡子摄影师冲着克洛伊做了个鬼脸，克洛伊于是被逗的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转过脸见又有菜给端了上来便在索菲亚的耳边悄声道。“妈咪，看样子好好吃的呦……” 索菲亚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是吗？那等转过来的时候我给你盛一些？” 克洛伊低下了头、绞着手不好意思的说。“妈咪，可是我的肚子好像饱了……” “饱了还要吃？不怕肚子被撑坏了、爆炸？” 克洛伊皱起了眉头，认真想了想才嘟着嘴说。“怕呢！” 被女儿严肃的小模样给逗乐了，索菲亚问道。“那该怎么办呀？” 克洛伊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片刻之后才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道。“妈咪，好像还有一丁点的空间，我吃一点肚肚不会爆的吧？” 索菲亚忍着笑说。“可问题是万一爆了，那可怎么好呢？” 摸着自己的肚子却瞅着刚端上桌的菜，克洛伊纠结了片刻可就颓然的将脑袋耷拉了下去。“那我还是不吃了……” 索菲亚摸了摸她的头，见刚端上桌的那菜肴被转到了自己的面前，她尝了尝觉得味道确实不错，面对女儿那可怜兮兮的垂涎表情可就忍着笑道。“来！让妈咪摸一摸你的肚子吧，要是真的还有一丁点的空间，那你就再吃一小点，好不好？” 克洛伊开心的连连点头。“好呀！好呀！妈咪快来摸一摸、摸一摸……” 见女儿用手将衣服撩起来、亮出了她的肚皮，索菲亚赶忙按住了她的手惊叫了起来。“克洛伊！” 克洛伊愣住了。“妈咪？怎么了？” 主桌上除了已经被拉着去敬酒的付正义之外，没有人能听得懂法语，恨不能将所有需要她知道的都让她知道，索菲亚忍着心酸、直视着女儿的双眼，认真的说。“克洛伊！妈咪是怎么告诉你的？第一，你的身体你做主，如果有人让你感到害怕、滑稽或惊讶，你一定要告诉我！第二，凡是被衣物所遮挡住的身体、都是不允许被外人触碰和看到的，尤其是在公众场合，第三……” 敬完酒回到了主桌，付正义听到索菲亚在教克洛伊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便站在一旁耐心的倾听，等她全都说完了这才坐了下来。“索菲亚，这就是法国人会教给幼儿的？” “是的，虽然现在就告诉她略微有些早了，不过克洛伊很懂事、也很聪明，所以我才会这样提醒她的，希望她能够牢牢的记住……” “非常朴实且有效的规则！我觉得你刚才所说的这些，完全可以整理出来让所有的家长都这样去教给孩子，那样的话一些可耻的犯罪行为才会被更早的发现并制止……” 索菲亚愣了下才道。“难道这边的幼儿教育没有类似的内容吗？” “没有！国内对幼儿的教育只是刻板的提示，许多事情依然需要家长们有这方面的意识才行！” “哦！天呐！这可不是小事儿！今早让孩子们知道什么是可以的、什么都是需要坚决不允许的，这是孩子们保护自己的最基本的方法，若是不告诉孩子们什么样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孩子是不会具备这方面意识的，这是不正确、而还相当的危险……” 索菲亚将她所知道的幼儿教育的方式和方法说了出来，付正义静静地听着、不住的点着头，不过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她的脸庞、她瘦削的肩胛、她青筋隐现的手背、她不自觉拧紧的眉心，再联想到女洗手间里斑斑点点的血渍，付正义突然伸出手去刮了刮克洛伊的鼻尖。“克洛伊，你妈咪还教了你些什么？” 正文 第1061章 又能怎么办 克洛伊故意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竭力的想要装出愤怒的样子。 .“不许碰我的鼻子了！如果你再敢碰的话，我会告诉我妈咪的，这让我不舒服了……”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索菲亚的欣慰，付正义故意摆出了一副气恼的模样说。“可问题是叔叔就喜欢碰你呀，这可怎么办呢？” 克洛伊将手指塞进了嘴里，纠结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不可以的！” 付正义高举起了双手、摆出一副愤怒的模样道。“哈！克洛伊！你让叔叔生气了！我要抓住你，狠狠的揍你的屁股！” 克洛伊害怕了，往椅子后面缩了缩拼命的摇头。“不、不行的！我的屁股只能让妈咪揍，其他人都是不可以的！” “叔叔也不可以揍吗？” 克洛伊可怜兮兮的说。“是的！除了妈咪谁都不可以的……” 强忍着心中的酸楚，付正义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好吧！我道歉！我宣布以后都不会揍克洛伊的屁股了，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克洛伊开心的笑了起来。“当然能啦！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索菲亚实在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将女儿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肩背说。“我的小克洛伊！我的小克洛伊啊！妈咪太爱了你、妈咪太爱你了……” 克洛伊有些害怕，犹豫了下才拍着索菲亚的肩膀道。“妈咪不哭！妈咪不哭！克洛伊会保护你的！克洛伊会永远保护你的！谁也不能欺负小克洛伊的妈咪……” 坐在邻桌的付妈郑裕芬见到了这一幕，眼泪也忍不住掉落了下来，赶紧掏出手绢侧过身去擦拭眼眶，这让坐在她旁边的付爸付泰文有些奇怪了。“咦？我二哥嫁女儿，你哭什么个劲儿啊？” “喝你的酒！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被老伴儿恼怒，让付泰文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见儿子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不禁满心的郁闷，不过随着新人们在两位金牌主持人的陪伴下开始敬酒，付泰文倒是很快也就忘了这茬，他见二哥、二嫂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可就又凑到老伴儿耳边道。“裕芬啊，你说咱儿子结婚的时候能不能比这场面搞的再大一些？” “那是当然的！你也不想想今天这排场是谁安排的？咱儿子就是打了几个电话而已，芒果台的金牌主持巴巴的赶过来当司仪，美国那什么厂的奥斯卡奖获得者也过来给当婚礼的摄影师，接送来宾的是直升飞机和奔驰轿车，茗婷的婚礼怎么都算的上是全邗州……不不不！全省都是独一份的！等咱儿子大婚的时候那不是想上哪儿办酒、就能上哪儿办酒啊？” 付泰文是真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当即可就惊讶了。“啊？咱儿子打了几个电话就安排成了这样？” “当然啦！也不看看这儿子是谁生出来的……” 郑裕芬越说声量可就越大，那骄傲的样子让付正义有些无语，等听到最后这一句脸上可就发烫了，站起来赶紧过去让她少说两句的，可身后却传来了索菲亚剧烈的咳嗽，他转过脸就看到了她嘴边的那一抹猩红！ 克洛伊慌不迭的拍打着索菲亚的后背，一脸的惊恐。“妈咪？妈咪？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红红的那是什么呀……” “妈咪没事儿、没事儿的……” 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等索菲亚抬起头见付正义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一时间可就不知道该将擦嘴的纸巾往哪儿藏了。 抽了几张纸巾、将她唇角的血渍擦干净，付正义问。“让我妈来照顾小克洛伊吧！” 凝视着他手中那染上了猩红的纸巾，索菲亚捂着自己的嘴犹豫了片刻，这才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将克洛伊交给了老娘，见索菲亚已经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付正义叮嘱老娘照顾好孩子、便赶紧追了过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转过脸见是他，索菲亚强挤出了一抹微笑。“义！我没事的……” “还需要去洗手间吗？” 索菲亚犹豫了下便摇了摇头。 “跟我来！” 付正义拽着索菲亚坐电梯下楼到了停车场，索菲亚见他准备让自己登上这架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的直升机、可就愕然了。“义？你要带我去哪儿？” “省人民医院！” 索菲亚怔住了。“义！你想做什么？” 付正义有些火了，干脆将她推进了直升机里，瞪着她怒道。“你还好意思问？就算你不为了你自己，可最起码也为了你女儿去检查下身体吧？” 面对着他的怒容，索菲亚反倒是微笑了起来，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义！你真的想要知道原因？” “废话！” 索菲亚想要阻止他上来的，可又哪里能阻止的住？见他将将自己推到了里面、便跳上了直升机，可就赶忙说。“义！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原因，那不要去医院！你只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就告诉你一切，好不好？” 付正义怔住了。“你知道你出了什么问题？” “恩！四个月前我就知道了，我不要去医院的，去了也没用……” 冲着直升机驾驶员刘卉示意起飞，付正义将索菲亚按在座椅上便拽过了安全带要给她系上。“什么去了也没用！你没去怎么知道没用的？别开玩笑了，你都已经吐血了，不去医院你想干嘛呀？” 想要阻止他的，可力气却不如他的大，索菲亚见直升飞机开始了上升、眼泪便再度夺眶而出。“义！我不要去医院啊！瑞士最好的医院我都去过了呀，治不好的、治不好的呀……” 付正义心里一沉，瞪着她的双眼道。“你怎么知道治不好？” 索菲亚怎么都忍不住了，攥紧了他的衣领有些泣不成声了。“胰腺癌！是胰腺癌晚期呀！我最多还能坚持两个月，去哪儿都是治不好的呀！义！不要送我去医院！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医院里呀……” 正准备将安全带系紧的付正义愣住了。“索菲亚？你别开玩笑了……” 将涌出的泪水擦了擦，索菲亚微笑着柔声道。“义！我没开玩笑！是真的，三个月前就确诊了，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而且还不只是一个医生这么说的……” “你让我静一静……” 付正义闭上了双眼。 片刻之后他才拍了拍直升机驾驶员刘卉的肩膀，告诉她不要往金陵飞了，返航。 刘卉扭过了脸愕然道。“啊？不去了？” “不去了！回去！” 见他脸色极为的难看，刘卉瞄了一眼外面可就无奈道。“呃……这都已经过了汊河了……” “返航！随便找条马路让我下去！” 刘卉心想要是兆字节真敢随便找条马路将人给放下去、那驾照可就要不保！不过见他的脸色阴沉的彷如是结了冰、就这么怒视着自己，刘卉不由得叹了口气，操纵杆一拉便调转了方向，回到酒店的停车场这才稳稳的落了下去。 将索菲亚从直升机上抱了下来，觉得她轻飘飘的浑然没有重量，付正义不由得心里一痛，干脆也不将她放下来了，随便找了辆接送车便将她按在了前排，用安全带将她绑好了、可就将司机给轰了下去，自己钻进车里油门一踩便冲上了大街。 见他连安全带都未系、索菲亚可就慌了。“义！慢点、慢点！别开这么快……”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停车！停车！我不要在车里跟你说……” 松开了油门，任由轿车滑行着直至停了下来，付正义扭过身直视着索菲亚，直到她的泪水再度掉落下来这才颓然叹了口气。“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安全带解开转过了身，索菲亚将车钥匙拔下来这才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义！胰腺癌是治不好的，何况已经到了晚期……”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见他重重的捶打着方向盘，索菲亚心疼的将他的左手也拽了过去。“义！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你们东方不是有句话叫做‘生死有命’吗？我已经接受了属于我的命运……” “你的命运？你什么命运？你才多大？小克洛伊两岁都不到啊，你怎么就舍得？” “我舍不得！可我也没有办法呀！我恨不得能将所有想要告诉她的全都告诉她，我也想要看着她走进学校、长大成人，可我也没办法呀！我真的是没办法呀！只要还有丁点的希望、我都会努力的，可胰腺癌是绝症、是治不好的绝症啊！全世界没有谁能治好我的，我不接受这样的命运、又能怎么办呀？” 付正义攥紧了拳头，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片刻之后这才冷静了一下。“索菲亚，你家里人知道了吗？” “只有我父亲知道！奶奶的年龄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我不敢告诉她，所以我才带着小克洛伊来了这边，等我不在了，我父亲会告诉她的，希望那时候她不会过于悲伤……” 正文 第1062章 说实话 起风了…… 一场来自于西伯利亚的寒流，让进入十月的邗州比往年还要冷一些。 被风卷起的落叶，打着旋儿的跳起了舞，无形之中让环境显得越发的萧索和悲凉。 付正义脱下外套给她穿上、拉好了拉链，她瘦削的肩胛、纤细的锁骨、尖尖的下颌，甚至那捂着脸的样子，都让人越发的心痛。 “上车吧，外面冷！” “不！我不喜欢封闭的空间……” “那我将侧窗全都打开，天窗也给你开着！” “不要！我……” 付正义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不理会她的吵闹给直接塞到了后排，关上车门这才依照之前所说的那样，不但将侧窗开了、天窗也开了，就连尾箱盖也给掀了起来。 力气不如他，争也争不过他，但索菲亚的心里倒是舒服了许多，将脸探出来道。“义！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是车坏了呢……” “我还以为掀开尾箱、能让车里面更透气一些呢！” 见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索菲亚的眼眶有些红了，她抽了抽鼻子、笑了起来。“义！你长大了……” “恩？” “你比我记忆中的霸道了、也蛮横了，你不知道对待女孩子应该温柔些、更彬彬有礼些吗？” 付正义本想立刻就说‘你是女人不是女孩子’，可借着路灯所看见的是她神情中的那抹温柔，犹豫了下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站到了下风口点燃，这才故意嫌弃般的撇了撇嘴。“人都会长大的嘛！” “是呀，小克洛伊也会长大的，可惜身为她的妈咪却看不见了，好可惜……” 胰腺癌，又有着‘癌症之王’的称号，不但是恶性的、无法治愈的，而且还是会让患者在晚期极度痛苦的一种不治之症。 虽然付正义不想让她去思索那些不高兴的事儿，可还是有些疑惑需要由她来解答，因此也就等她情绪平稳了些便问道。“对了，小克洛伊的父亲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索菲亚心里一紧。“啊？” 付正义将只抽了两口的香烟、丢进了路旁的下水道。“他人在哪儿啊？为什么没有陪着你一起过来？” “怎么想起来会问这个的？” “小克洛伊不会喊爸爸，也不会用法语说父亲这个词儿，你别告诉我小克洛伊是你一个人生出来的！我不信的！” 索菲亚有些想笑，可面对着他那饱含着质询的目光，她不由得有些心虚，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勉强挤出点笑容。“一个人难道不可以生孩子呀？试管婴儿又不是没有……” 伸出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付正义凑过去弯下腰、直视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索菲亚！说实话吧！你说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是记得的！” 索菲亚苦了脸。“不要这样子啊，给我留点面子啦！我是你的老师啊……” “说！实！话！” 索菲亚叹了口气。“加斯东会过来接我的，他一直都是我的未婚夫啊……” 付正义怔了怔，又仔细想了想可就愕然道。“巴黎香榭丽舍大道lv专卖店里的那个店长？” 索菲亚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震惊。“哇？你还真的记得呀？” 付正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记性不错，视力也很好，那家伙当时太奇怪了，不可能记不住的！” 见索菲亚瞬间就松懈了下来，付正义却继续道。“不过那小子就算是你未婚夫，可小克洛伊像是个混血儿，那家伙不可能是小克洛伊的父亲，而且我记得你说过的，你就是因为不喜欢这个未婚夫、才躲到这边来的，那小子好像都没怎么跟你联系过，怎么可能是小克洛伊的父亲？” 分析的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义！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付正义有些不解。 “你不记得了？” 索菲亚的惊讶，让付正义不由得怔住了，等联想到自己见到她时的情况，也就不由得‘啊’了一声。 见他似乎是真的想了起来，索菲亚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缩回车里、将口袋里的那小玻璃瓶给取了出来，摩挲了片刻才递了出来。“对不起啊，我等不了八年啦，所以、所以就擅自取了一个出来，不要怪我……” 瞄了一眼那小玻璃瓶，付正义便将她的手给合上、让她攥紧。“不会怪你的，你想要我满足你什么愿望？” 索菲亚愣住了。“你都不要看里面的纸条吗？” “别说只是五年的时间了，就算是过了十年，我也能清楚记得我写过些什么！” 攥着小玻璃瓶的手、被他用双手所捧着，索菲亚的心里有些发颤，强笑着道。“义！告诉我，这些小玻璃瓶是不是你为了追女孩子才藏进去的？” “告诉我，里面的纸条上写着什么！” 见他不愿意说、索菲亚也就放弃了追问，缩回自己的手低声道。“纸条上只有四个字，给你幸福……” 付正义将半个身子探进了车里，故作欢快的道。“说吧！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给你！” “义！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付正义没有注意到索菲亚使用的是‘我们’，因此也毫不在意的道。“照顾好小克洛伊？这个不算！你即便是不说、我也希望她能像是真正的公主一样的，换一个要求吧……” “义！克洛伊是你的女儿，我要你以父亲的身份照顾好她！无论怎样，你都要让她幸福！” 付正义终于听明白了，眨了眨眼，认真的盯着她片刻这才疑惑道。“索菲亚？” 见他愣住了，索菲亚低下头却提高了声量。“义！对不起！在西川的时候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所以就……” 犹如是在听天书！ 不过随着索菲亚的讲述，在西川医院里的那一晚上的记忆、最终还是被付正义所回想了起来。 “义！对不起啊，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过来了，也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的交集了，可没想到回去之后就发现怀孕了，我彷徨，我迷茫，我还恐慌、甚至是害怕！我甚至有过要将小克洛伊打掉的念头……” 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付正义扶着她的肩膀说。“索菲亚，你早就应该跟我联系的！” 索菲亚摇了摇头。“本来我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可面对着克洛伊的时候，我总是能从她的清澈的眸子中看到你的影子，这让我非常的苦恼和彷徨……义！对不起呀，那天晚上我不该那样的……加斯东是个好人，可我很固执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的，可我忍不住啊……幸好有了小克洛伊，可惜我却没办法看着她长大了……” 索菲亚说不下去了。 她伏在了他的胸口，瘦削的身子在颤抖着，许久之后才仰起了脸。“义，不要怪我好不好？如果不是因为确诊、我是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过来之前我不知道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也不知道你的情况，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你觉得小克洛伊不好，她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开车回到了家，躺在后排的索菲亚已经睡着了。 下车点了根烟，付正义见老娘从屋里走出来、便快步走过去问小克洛伊怎么样了？ “睡了！睡得可香呢……” “辛苦您了！” 付妈郑裕芬皱起了眉头。“儿子啊，你怎么了？” “没啥，晚了，您也早点去休息吧……” 等老娘回去了，付正义这才转身钻进车里将索菲亚抱了出来，将她送进了房间正准备离开，可索菲亚却睁开双眼拽住了他的胳膊。“义！别走！陪我一会好不好？” 月光下的索菲亚，一脸的期待。 “好！” 见他仔细的将被子给自己掖好，索菲亚等他躺下来便抱住了他的胳膊喃喃道。“义！谢谢……” 身边的女人睡着了。 可仰望着天花板的付正义，却怎么都没有睡意。 自己有了个女儿？ 怎么会这样呢？ 索菲亚说谎的概率，好像不是很大…… 可在西川医院里所发生的事情，就真的能让自己多出个女儿来吗？ 太难以置信了吧？ 越想越是不明白，越想越是觉得荒唐，越想就越是睡不着…… 当时间过了凌晨两点半，付正义依然还是毫无睡意，转过脸见索菲亚神情恬然、唇角扬起，似乎正在做一个美梦，他慢慢地将胳膊从她怀里抽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便打开了电脑登陆了唯知搜索的主页，在搜索框里输入了‘亲子鉴定’这四个字。 概念性的解释，涉及到这个词的国内外新闻，各种案件审理时所采用的标准，国内外可以做这项检查的医院…… 当然，更多的还是宣传的广告…… 他将亲子鉴定所需要送检材料重新看了一遍，然后又将能做鉴定的医院名称和电话号码也记录下来，这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重新回到了索菲亚的屋里，进了洗手间开始仔细的寻找…… 正文 第1063章 心理准备 秘密说了出来，心里的负担也就自然而然的放了下来。 人生最后的这段时光，索菲亚原本以为只有可爱的小克洛伊会陪着她，可没想到孩子的父亲也愿意陪着自己走完这最后的这一段，简直是太开心了。 喜悦。 满足。 而且真的感觉到了幸福呢…… 出于身体的原因，自己显然不可能尽到妻子的义务，但他似乎并不在意的，即便是因为自己的挑逗而需要去冲冷水澡，可也不会勉强自己、更不会让自己感觉尴尬，早知道是这样的话，索菲亚觉得自己真该在克洛伊出生之前、就挺着大肚子来找他了！ 可惜呀，自己竟然对男人没有兴趣，除了他之外、就连原本都不算太讨厌的加斯东无意中的触碰，自己都会感觉恶心、想要作呕，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索菲亚还是觉得略有些冷，她将盖在身上的毛毯紧了紧，心想不过这才多久呀，怎么就发展的这么快呢？ 好像他堂姐的婚礼办完了才半个月吧？ 怎么今天比昨天还要困、还没精神呢？ “妈咪！妈咪！来陪我玩儿呀！来呀……” 冲进房间扑进她怀里的小克洛伊，用白嫩嫩的胳膊环住了她的脖颈，爬到了她的身上嚷嚷了起来。 索菲亚笑了，直起身子在女儿的脸颊上轻吻着，见付妈郑裕芬也追了进来、便冲着小克洛伊道。“妈咪有点累呢，让奶奶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克洛伊鼓了脸。“不！要！我要妈咪陪！” “妈咪真的好累呀……” “妈咪！妈咪！你陪我去玩嘛！昨天你就没有陪我下去玩儿了呀……” 索菲亚将女儿搂在了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背满心的苦涩。“克洛伊呀，妈咪病了，妈咪没有力气，让奶奶陪你去玩好不好？” 克洛伊伸手按在了索菲亚的脑门，眉头皱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嘟着嘴不满道。“妈咪！妈咪！你没发烧！真的不烧！如果你不再挑食，那你是不是就会有力气陪克洛伊玩了？” 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抹去，索菲亚微笑着说。“是呀！就是因为妈咪挑食了、所以就没有了力气，晚上妈咪争取不再挑食，好不好？” “好吧！克洛伊决定先原谅妈咪！不过晚上妈咪可一定不能挑食了……” 郑裕芬将女儿带走了。 午后的阳光照在脸上、身上、手上，可索菲亚却似乎感觉不到温暖，她将毛毯裹紧了一些，听到卫生间里还有哗啦啦的水声，唇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他还是那个大男孩呀，虽然已经大学毕业了，可好像还是蛮羞涩的呢…… 可惜不能给他了，自己真的是太固执、太任性了，不过能遇见他，真好…… 卫生间里的付正义、并没有在冲凉，他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伸手将淋浴的阀门给关了，转过脸这才发现攥在手心里的那张亲子鉴定的报告单，已经被他无意识的攥成了一团。 克洛伊是他的女儿。 索菲亚的胰腺癌也真的是晚期，没有多少时日了。 来自于法国的调查，表明索菲亚并没有结过婚，她九七年回国之后就搬到了波仪亚克、跟她奶奶住在了一起，克洛伊是在那边生的，父亲一栏是空白。 她奶奶半年前就住进了养老院，而她那个担任外交官的父亲据说准备再婚、但因为索菲亚的状况而延期了，索菲亚的保险金即便是够支付小克洛伊成年之前的大部分费用，可一旦索菲亚走了、那她的父亲就会成为小克洛伊合法的监护人…… 付正义将报告单塞进了口袋，掬了蓬水，他将头发打湿、伪装成刚刚冲完凉的样子，走出卫生间这才发现，躺椅上的索菲亚竟然又睡着了。 阳光下的法国美妞，已经不复当年的美貌。 她的脸色蜡黄，原本那一头柔顺的发丝失去了光泽，因为腹部积水、就像是怀了孕一般，这几天她的病情明显恶化了，即便是吃了止痛药、打了止痛针，可她依然还是没有精神、更没有力气，唯有在睡熟时才不需要承受那剧烈的痛楚，扬起的唇角让她的表情显得恬淡且安详…… 端详了片刻，付正义转身便下楼走进了花园，见小克洛伊正坐在沙堆里玩着沙子、二老则是在旁边陪着，犹豫了下便走了过去。“爸、妈，我有事儿想要跟你们说……” 察觉到儿子的语气有些低沉，付泰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见老伴儿浑然没有察觉出来、便去扯了扯她的袖子。“哎！儿子有事儿要说！” “说呗！听着呢！” 付正义道。“妈！克洛伊是我的女儿！你们都升格变成了爷爷奶奶……” 噗通！ 坐在马扎上的付泰文身子一斜就倒在了沙堆上，付妈郑裕芬愕然转过了脸，眨了眨眼一把便揪住了儿子的脖领。“啥？你说啥呢？” “妈，克洛伊是我跟索菲亚的女儿！” 郑裕芬慌了神。“啥时候的事儿啊？你怎么就没告诉我们呀？” 解释？ 怎么解释？ 说自己前年在西川昏迷的时候被索菲亚给上了，一次就让她怀了孕，回国之后还生下了个小克洛伊？ “妈！具体的你就别问了，索菲亚最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她父亲即将结婚，她奶奶已经住进了养老院，如果索菲亚走了、小克洛伊的监护人就会变成她的父亲，所以……” 啪！ 郑裕芬抡起胳膊便给了儿子一记耳光。“你说啥？索菲亚的病难道你不给她治了？你还是不是人？” 见老伴儿还要打、从地上爬起来的付泰文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裕芬！胡说啥呢！你儿子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郑裕芬怔住了。“他……” 哇！ 看到了这一幕的克洛伊被吓哭了。 付正义过去将她抱了起来，连做了好几个鬼脸、又告诉她没事儿的，这才让她止住了眼泪，不过却还是在哽咽着，坚决不肯从他的怀里下来。 抱着小克洛伊绕着沙堆走着，确定在阳台上睡觉的索菲亚没有醒，付正义这才边走便冲着老娘说。“妈，索菲亚是胰腺癌晚期，她在法国的诊疗记录、我已经派人过去收集了，不过这种病几乎没有奇迹会发生的，一般确诊后三五个月人就没了。若是采用化疗和手术，有可能连两三个月都坚持不下来，她现在每天都需要吃止痛药、打止痛针，否则想要睡着都是奢望……” 郑裕芬的眼圈也红了。“会不会是误诊呀？她前两天不是还蛮精神的吗？她才多大呀？我记得你说她只比你大了四岁呀，怎么能这样啊……” “索菲亚是在法国确诊的，她后来又去了瑞士的两个专科医院做了检查，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让人去美国最好的肿瘤医院、找最权威的专家了解了这种病的情况，所有的反馈都是不乐观的……” “中医！只有中医才能治！我记得八月份去买菜的时候有人塞了张报纸在菜篮子里的，报纸上说有个中医院能治癌症！不管是什么样的癌症、都能够通过中药和针灸进行治疗，而还说即便是治不好、只要采用了他们的方法进行康复，可以大大延长患者的生命，最起码能保五年的命呢……” 郑裕芬嚷嚷着便要往屋里去，付正义冲着老爹努了努嘴、示意他将老娘给拽住。 “妈！别信那些！菜场里散的这种小广告、全都是骗人的，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疗效，全是谋财害命……” 被拽住了走不掉，郑裕芬扭过脸可就恼了。“不会的！不会的！那是国家的大报纸上报导的！还有人家医院里的医生在大会堂里受到嘉奖的照片呢！真的，不骗你……” “妈！相信科学吧！现在的问题不是讨论如何帮索菲亚治疗，现在要讨论的是克洛伊该怎么办啊！” 郑裕芬怔住了，瞅了瞅在儿子怀里因为听不懂汉语而一脸茫然、啃着手指的克洛伊，一拍大腿可就道。“什么怎么办啊！她要真是你的女儿，那当然要留在这儿照顾啊！总不能让她外祖父给带孩子吧？再说了，她外祖父多大了？还要结婚？还要不要脸了呀？索菲亚这么漂亮、这么懂礼貌，她爸怎么这么混呐……” 付泰文听不下去了，瞪着眼道。“浑说些什么呢！孩子外祖父结不结婚、跟要不要脸有啥关系？你少说两句……” 叮铃铃…… 付正义口袋里手机响了。 将克洛伊交给了老娘，付正义接起电话一听是派去瑞士进行调查的马克，连忙询问他那边的进展。 “bss！索菲亚的诊疗记录拿到了，不过里面有一份关于安乐死的文件……” 付正义懵了。“什么？安乐死？” “对！文件上还有主治医生的建议，显然索菲亚曾经咨询过相关的情况，并且还前往过荷兰的，那边是目前全世界对安乐死最宽容的国家，只要签署了相关的法律授权书，就可以让患者无痛苦的离开人世……” 付正义按捺着心慌，冷静了下便问道。“你派人去荷兰展开调查了没有？” “bss！人，我是派过去了。不过安乐死目前还不被荷兰政府所公开允许，那边的一些人道主义机构愿意帮助想要被安乐死的患者们解除痛苦，但这方面的调查很难展开，耗费的时间也太长，我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正文 第1064章 最幸运的事儿 香山的红叶，红了。 漫山遍野的红叶除了深沉、透彻之外，还拥有一种飘逸的美，整个山坡上被红叶覆盖着，在初秋的阳光照耀之下、犹如一团团的火焰在燃烧，美不胜收。 从未见过如此美景的小克洛伊，瞪大了双眼、鼓着脸颊、长大了嘴，那吃惊的模样让牵着她的付正义感觉十分有趣。 克洛伊停下了脚步，指着一条满地都是红叶的小径惊呼起来。“帕帕！帕帕！那、那边……” “好！去吧……” 克洛伊跑过去抓起一把红叶高高的扬起，那欢快的笑声让跟在后面的索菲亚不由得莞尔，蹲下来温柔的瞅着女儿，无意中所焕发出的母性光辉让付正义甚至生出些眩晕的感觉。 他端起相机、开始给克洛伊拍照片，然后便自然而然将镜头对准了索菲亚，快门按动的声响惹的她冲着镜头皱起了鼻子、扮起了鬼脸，宛如是欢快的小女孩般可爱。 跟在后面的谢运鹏听不懂法语，但小克洛伊之前所用的称呼让他很是疑惑，见付正义开始更换胶卷便开口问道。“正义啊，这小姑娘怎么喊你‘帕帕’？啥意思？” “小孩子的口齿不清，正确的发音应该是爸爸……” 谢运鹏懵了。“啥？喊你爸爸？你小子当爹了？我咋不知道？” “废话！我有女儿还要先跟你打报告不成？” 谢运鹏道。“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记得你跟索菲亚结婚了呢？” “我没结婚！” “那孩子哪儿来的？” 付正义被问的烦了，扭过脸瞪了他一眼。“你是山顶洞人啊？都什么时代了，有孩子就必须先结婚啊？” 谢运鹏挠着头一脸的狐疑。“可问题是我不记得你跟索菲亚有过什么呀？她不是你大学的班导吗？前年在西川的时候，你醒的那天她就已经回国了，你哪有机会跟她造人出来啊？” “你是好奇宝宝啊？” 谢运鹏被怼的郁闷了，掏出烟盒躲到一边去抽烟，见李达维扛着摄像机满头大汗，便冲着他招了招手、拍了拍身边的那石头，示意他过来休息会。 李达维咧嘴一笑。“谢少，没事儿！不累……” “让你过来就过来！废什么话！” 见谢运鹏瞪起了眼、李达维脖子一缩只好乖乖的跑了过去，将摄像机小心放好、这才接过谢运鹏递过来的香烟点着，美美的抽了一大口。 谢运鹏问。“他堂姐在邗州办酒的那天，索菲亚是带女儿坐在主桌上的？” 搞不清楚谢运鹏的意思，李达维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对！就坐在付总旁边，那时候她的气色挺好的……” “你觉得索菲亚像不像是他老婆？” “不像！绝对不像！” 见李达维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谢运鹏咂了咂嘴。“我也觉得不像！对了，那你觉得克洛伊像不像是付正义的女儿？” “像！忒像了！那眼睛、那颧骨、那耳朵，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你大爷的！这小子啥时候搞出这么个女儿来啊，这也忒让人眼馋了，要是让我对象看见了、搞不好一把就抱了……” “那是！混血儿一般都特别漂亮！再说了，这也属于是优秀基因的叠加啊！付总算是俊男，索菲亚是美女，这两个人生出来的女儿要是再不漂亮，那老天爷一定是瞎了眼……” 听到这话、谢运鹏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老天爷瞎不瞎的我说不好，可这么好的女人命就这么不好呢，哎……” 感觉到他情绪突然低沉了起来，李达维可就不敢应声了，闷头抽完烟赶紧扛起了摄像机，继续进行拍摄。 小克洛伊在红叶树下开始摆造型，索菲亚蹲在她身边进行着指导，母女俩的笑声让整条小径都变得鲜活起来，也谋杀了更多的菲林、消耗了更多的dv带。 临近中午，一行这才抵达了碧云庵，付正义坐下来检查背包时才发现，买的胶卷可能不够用了。 克洛伊在流泉边喂鱼，倚着付正义的索菲亚见他在数胶卷便笑了起来。“义！没必要的！医生不也说是没治的嘛，你以后还要结婚、还会有孩子的，照片也好、录像也罢，让你太太见到了都不好的……” “放心吧！我老婆很开通的，一定不会吃醋！” 索菲亚愕然。“你怎么知道？你准备结婚了吗？” “早呢！最起码还要有个几年呢……” 索菲亚瞪大了双眼。“青梅竹马？” 见她一脸的倦意，付正义笑着道。“别猜了！困了就睡会……” “嗯……” 应着，抱住了他的胳膊、偎依在了他的怀里，那宽厚的胸膛、心脏跳动的声响，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和安逸，合上了双眼竟是真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她锁紧的眉心逐渐松缓了下来，直至一抹微笑挂在了唇角。 她垂落下来的发丝被付正义的手指卷起、松开，直至他也感觉到了困意的袭来，于是也就闭上了双眼。 从外面跑进来的克洛伊看到了这一幕，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付正义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这才压低了声音。“帕帕！帕帕！陪我去喂鱼……” “克洛伊，妈咪睡着了，帕帕要是陪你去喂鱼，是会吵醒她的，让妈咪好好休息一会，好不好？” 克洛伊撅起了嘴，可瞅了瞅索菲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踮着脚尖走了出去，很快外面便又传来了她欢快且喜悦的笑声。 “其实你该陪她去的……” 索菲亚的出声、让付正义有些意外，低下头才发现她依然还闭着双眼，不过挂在唇角那一抹微笑倒是显得越发清晰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陪她的……” “义！小孩子会很快长大的，奶奶说小孩子一眨眼就变大了，等你想要多陪陪她的时候就会发现，她已经不愿意让你陪了……” 索菲亚的咕哝越来越轻，直至微不可闻。 索菲亚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她的这一觉睡到了午后这才一起去用斋饭。 小克洛伊玩疯了、也玩累了，吃着饭就趴在桌上睡着了，下山的时候付正义也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牵着他的手、觉得这样子就像是一家三口，索菲亚开心且满足，等坐进了车里便赶紧将小克洛伊抱了过来，让她平躺在了后座上，母女俩在返程的途中一起又睡着了。 黑色的奔驰s600轿车直接驶入了机场，提前安排好一切的谢运鹏走过来道。“正义，一天都不多待了？” “嗯！国内这方面的研究还比较滞后，尤其是检查设备，远不如国外……” “也太仓促了吧？要么找个中医给瞧瞧再说？给我爷爷看病的那老中医跟外面坐诊的可不一样，那老头可是有真本事的，我让我爷爷给安排一下，最快后天就能登门的……” “有些病是治不好的……” “哎！咋就得了这种病啊？老天爷真的是瞎了眼！” “生死有命，没办法的！人不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老天爷本就是瞎的，指望老天爷保佑？别傻了……” 索菲亚一觉醒来，坐起来见他在车外跟他的朋友聊着天，眨了眨眼等看清楚了四周的环境、可就愣住了。 谢运鹏眼尖，将付正义又递过来的香烟推了回去。“不抽了！醒了！” 将香烟塞回烟盒，付正义走回去车旁便道。“准备出发吧！” “去哪儿？” “美国！” 索菲亚懵了。“义？干嘛要去美国啊？” “有一个研究所开发出一种新药，目前才通过了临床一期、距离上市还早，所以我想带你过去检查一下，看是否这种新药能对你有效果……” 索菲亚叹了口气。“义！放弃吧！不要再浪费钱了！我的病是治不好的，你知道这一点的……” “索菲亚，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如果能治好你，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义！不要这样，你让我想哭……” “呐！不许哭啊！医生对你的要求之中最关键的一条，就是要你保持良好的心态，最好每时每刻都是开开心心的，这样才能让你拥有跟癌症细胞做斗争的底气和勇气……” 索菲亚心说我我也不想掉眼泪啊，可我怎么忍的住啊？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都说了不许哭、不许哭了，怎么又哭了呀？” 索菲亚见他手忙脚乱的去找纸巾，捂着脸说。“义！没事儿，我是高兴的！能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了……” “妈咪？你怎么哭了？”被吵醒的克洛伊揉了揉眼睛，见索菲亚满面泪水可就爬起来冲着付正义嚷嚷了起来。“帕帕！你惹哭妈咪了！道歉！你必须道歉！” “要是我不道歉呢？” 克洛伊一脸认真的思索了片刻，这才郑重的道……“那我就不喊你帕帕了！” “好吧，那我道歉！” “妈咪！帕帕道歉了，你不哭了，不要哭了……” 克洛伊嚷嚷着便想要去帮索菲亚擦眼泪，可她的小手只是在索菲亚的脸上胡乱的抹着，让索菲亚是又感动、又想笑，最终还是不顾她的抗议、将她抱在怀里拼命的吻了起来…… 正文 第1065章 惊喜 空客a319平稳的降落在休斯顿的乔治布希洲际机场，付正义抱着小克洛伊、扶着索菲亚下了机之后，搭直升机前往德州大学的安德森癌症中心。 见索菲亚被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推进了检查室，克洛伊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拼命的想要从付正义的怀里挣脱出去。“妈咪！妈咪！我要妈咪……” “克洛伊！妈咪只有经过了检查才能好好的陪你去玩儿，明白吗？” “帕帕！我害怕！我要妈咪……” 哭闹不休的小克洛伊令人格外的心疼，可索菲亚的状况却是在持续的恶化，消瘦、无食欲、腹水、腹痛，一系列的体征都显示出她时日无多了。 克洛伊还不到两岁，但只要能够待在索菲亚的身边、她就不哭不闹、乖巧的令人心碎。 经过了安德森癌症中心的全面检查，索菲亚的情况非常的不乐观，即便是服用还未通过fda认证的新药，可能也不会有过多的希望，而若是强行手术，可能她会下不了手术台的。 三天后，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出来。 躺在病床上的索菲亚见他进来时脸色难看，等他坐在了身边便伸手抚着他下颌的胡茬微笑了起来。“义！接受现实吧！这是必然的结果，我不要再做什么检查了，我也不想拖到最后那一刻的，我不希望自己最难看的模样留在你的记忆里，我希望在你的记忆中，我还是身为你的班导时的样子，行不行？” 握住了她的手，凝视着她瘦削的脸庞，付正义摇了摇头。“你任何时候都是最美的！” “……” 索菲亚笑了，但眼泪却突然涌了出来，滑过了她瘦削的脸颊、掉落在了枕头上，很快便湿了一大片。 将她耳边的碎发给到耳后夹紧，握着她的手陪着她聊天，等她终于因困倦而熟睡了，付正义这才蹑手蹑脚的退出了病房，乘电梯下了楼。 坐在大厅里的冉颖见他下来了、便赶紧迎了上去，指着沙发那边穿西装、打着领带的白人老头说，这就是由公司所聘请的律师，他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文件。 付正义走过去跟对方握了握手便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事务所是按小时收费的，我应该感谢您让我享受了四个小时的带薪休假……”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文件，付正义见需要签名的竟然有六七份之多、可就有些奇怪，仔细询问了相关的法规这才明白，原先自己所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解释完一切，律师便道。“这些文件全都是一式四份，不过签署时最好能有律师在场。若是能够全程录音、录像，那就更好了……” 付正义问。“你们律师行在拉斯维加斯是否有办公室？” “有！那边的办公室规模比较大，全职律师有九位，任何一位都能够为您提供服务……” 该了解的都了解了，付正义让冉颖将律师送出医院、便怔怔的瞅着住院大楼外面的小花园，出了神。 “付总，对不起啊，早知道该让律师晚点来的，”将律师送上车回转，冉颖赶忙道歉，见他神情有些恍惚，可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付总，这边的律师行收费太离谱了吧？仅仅是提供咨询服务，就敢收八百美金一小时，简直是抢劫啊……” “这个律师事务所是最符合要求的，每小时八百美元的收费标准虽然有些离谱，不过可以免除掉绝大多数的麻烦。要知道，索菲亚的父亲是一位外交官，而且还是一位资深外交官，若是不想以后有麻烦，就只能这样做。有些事情是没道理讲的，老天爷更是指望不上的……” 感受到了他深切的哀伤，冉颖清楚自己最好是什么话都别再说了，她将所有的文件归整、收好，离开医院便直奔另一家律师事务所，耗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确认，这些法律文件不但严谨、而且可以称得上是无懈可击，若是拿到法庭上几乎不需要经过审理就会被法官采纳。 得知这一结果，付正义便带着索菲亚母女离开了德州大学的安德森癌症中心，不过随行的除了冉颖之外，又增加了两个护士。 索菲亚没有来过美国。 可即便是她已经不得不依靠大剂量的止痛剂免除痛疼，却只想陪着克洛伊去游乐场。 因此从德州出发，抵达美国的第二站便是加利福尼亚州阿纳海姆市的迪士尼乐园，虽然克洛伊的年龄还小，可陪着她的索菲亚却相当的满意，于是第三站便放在了洛杉矶的迪士尼乐园。 整整三天，坐在轮椅上的索菲亚抱着克洛伊、由付正义推着她们母女俩逛遍了整个迪士尼乐园。 索菲亚的笑容是灿烂的，克洛伊的笑容是纯真的，唯有付正义的笑容是落寞、是伤感的、是带着遗憾的，这让索菲亚很是不满，在休息时拽着他的唇角、希望能够看到他原本那开朗且阳光般的笑容。 “索菲亚，我办不到啊……” “不行！你必须办到！即便不是为了我、也要为了喊你‘帕帕’的克洛伊做到这一点！” “还说我霸道呢，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才是最霸道的那个？” 索菲亚开怀大笑了起来。“义！不要想那么多，在我最后的日子里，你每天都要开心、都要能开怀大笑！” 哈！ 哈哈！ 哈哈哈…… 见他终于开朗的大笑了起来，可那双让自己心动不已的眸子里却似乎多了份湿润、多了份哀伤，索菲亚紧紧的拥抱着他，悄悄的将眼角的泪水抹去，真心的感谢着，她的中国之行远远超出了预期，也让小克洛伊获得了她本该拥有的一切！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许久之后付正义才擦了擦眼眶、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索菲亚，感恩节你想要在哪儿过？” “随便呀，只要是你愿意去的地方、我都愿意去的……” “嗯！那我们晚上就出发……” 空客a319便彷如是蜜月的套房，当索菲亚一觉醒来打开了遮光板，这才发现他竟然带着自己来到了拉斯维加斯，窗外就可以看到赌城里最出名的米高梅大酒店。 扶着舱壁走出了卧室，索菲亚见他正坐在窗户旁发怔，笑着走了过去。“天呐！怎么会带我们来这儿？”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扶着她坐下便道。“怎么？不可以吗？” “义！这里是赌城！这里不适合克洛伊的！” “可我觉得这里不但适合她，而且是非常的适合！” 索菲亚愣住了，眨了眨眼却依然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我是一个赌徒，从认识你之前我就在赌，我改变了许多事儿、也改变了许多的人，可我没想到会遇见你、会拥有小克洛伊，所以我觉得感恩节这一天来这儿，是再合适不过的！” 索菲亚轻抚着他的脸颊，面有忧色。“义！不要赌太大，没有人可以一直赢下去的！运气总是会用完的……” “也许吧，不过我觉得我还可以赢许多年。上一次我来这里的时候买了泰森会咬霍利菲尔德的耳朵，结果我赢了上千万美元呢……”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一辆高级轿车停在了旋梯旁，他转回脸面对着索菲亚道。“你相信我吗？” 索菲亚点头。 “我安排了一个律师过来，等会你需要面对着摄像机签署一些文件，如果你相信我、你能够无条件的相信我，那你就只签名、不要去看这些文件的内容，可以吗？” 索菲亚怔住了。“义？” 付正义盯着她的双眼，加强了语调。“告诉我，相信，还是不相信！” 索菲亚笑了。“相信！要知道我蒙着眼也是能签字的！” 冉颖带着律师走进了机舱，按照律师的要求将摄影机架在角落、对准了茶几。 付正义将准备好的那份文件放在了索菲亚的面前、但只将可以签名的部分让她能够看见，这时克洛伊揉着眼睛、赤着脚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见机舱里有她不认识的人在、便赶忙跑到了索菲亚的身边，冲着她张开了双臂。“妈咪！妈咪！抱！抱……” 付正义一手压着那文件、一手将克洛伊抱了起来，索菲亚吻了她的额头便笑着问道。“我的小天使，你睡醒了吗？” “还有点困……” 克洛伊说着话、索菲亚就在那文件上签了名，然后便将克洛伊接了过来，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律师将刚刚签过名的文件在镜头前展示，然后便冲着付正义点了点头、将文件交给了冉颖，这才拎起他的公文箱告辞。 一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礼宾车停在了旋梯旁，付正义从口袋里取出一条黑色丝巾便冲着克洛伊说。“呐，你现在需要将妈咪的眼睛蒙上，然后我们一起去一个特殊的地方，好不好？” 克洛伊的眸子亮了起来。“是惊喜吗？” “对！是一个惊喜！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大的惊喜！” 无视了索菲亚的抗议，付正义等克洛伊蒙上了索菲亚的双眼、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将克洛伊抱在怀里、招呼冉颖过来扶索菲亚一起走…… 正文 第1066章 我愿意 上车了…… 车开了？ 因为被蒙住了双眼，所以索菲亚觉得自己的听觉和触觉，似乎也变得敏锐了起来。 “妈咪！妈咪！这里面好大、好大呦！还有软绵绵的地毯呢……” “妈咪！妈咪！你看！你看！好高、好高的树呀……” “妈咪！妈咪！有喷泉！有喷泉啊……” 克洛伊兴奋的尖叫着、嚷嚷着，因为她看到了喷泉，也看到了棕榈树，似乎还在摔了跟头、跌倒在了地毯上…… 车厢里播放着欢快的音乐，坐在自己身边的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也许是因为熟悉、也许仅仅是因为并不抗拒，又或者是因为真的蕴含着能让人心安和平静，所以索菲亚很快就真正的放松了下来，在询问了车里都有些什么之后，便强烈要求他给自己倒一杯加冰块的香槟酒！ “索菲亚，医生说……” “义！不要提医生，k？今天就让我放纵一下吧……” 她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何况，今天本就应该开瓶香槟庆祝的…… 开了瓶粉红香槟，又从冰柜里取出了冰块，看着她轻抿了一口、便露出了欣喜且欢愉的表情，付正义捏了捏她的手心，提醒她慢点喝，太冰了。 “义？车里都有谁？” “只有我和你，还有小克洛伊……” 索菲亚松了口气，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说。“义！你知道吗，能遇见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原本我还以为自己仅仅是因为想要逃避婚姻、这才毅然舍弃了自己淑女的形象去了中国，可实际上当我第一次被你救了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对男人没有感觉，甚至于跟男人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都会紧张、都会恐惧……” 付正义怔住了。“什么？” “真的！我好像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心理医生说这是病，可在医院的检查结果却说我的基因出了些问题……” “不对吧？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记得你特别喜欢亲我的脸颊，然后笑话我的脸会红……” 不等他的话说完，索菲亚便摸索着找到了他的嘴唇、用手指压在了他的唇上。“义！我是女孩子嘛！我有时候也会有些孩子气的嘛！你是除了我父亲之外、唯一能够让我感觉到安心、感觉舒服的男人，而且你以前脸红的样子真的好好玩……” 将她压在唇上的手指攥在了手心里，付正义故意不满道。“过份了啊！竟然敢调戏我！难道你就没有担心过哪天我兽性爆发、将你给叉叉圈圈了？” “什么是叉叉圈圈？” “就是造人的必经过程……” “哈！原来是这个呀，总觉得你们东方的语言特别的含蓄、特别的有意思，明明应该用动词来描述的，你们竟然可以用形容词和名词来替代，简直是不可思议！我们……” 付正义又捏了捏她的手心。“呐呐呐！别跟我说你们法语如何如何啊，钥匙和锁都是女的，这就让人在开门的时候特别容易想入非非了！” 索菲亚故意板起了脸。“义！同样的梗说多了就无趣了！” “无趣吗？要是真的无趣、那你怎么是在笑呢？” 察觉到他用手在提起自己的唇角，索菲亚晃了晃头、甩脱了他的双手可就嗔道。“义！不要这么顽皮！我可是你的老师呢……” “老师又怎么样？还不是成为了我女儿的妈咪？” 索菲亚忍俊不禁，可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却是被触动了，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雨点般的吻便落了下去。 “妈咪！妈咪！我要亲亲、我也要亲亲……” 克洛伊抱着索菲亚的腿拼命的叫着、嚷着，直到她的愿望得到了满足、这才兴高采烈的继续她自己的游戏。 一时激动，自己竟然做出了这样的行为，若不是女儿的打扰，索菲亚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好羞耻呀！ 不过，他的回应的时候似乎并不生涩呢…… 啊呀呀！ 自己这是怎么了呀？ 难道以前医生所做的诊断出了偏差？ 自己并非是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索菲亚在想着，在思索着，在纠结着，在矛盾着。 见她的脸色一时红、一时白，她的表情一时是羞涩、一时又是纠结，一时又是苦恼，付正义认真的观察着、仔细的判断着，可直到礼宾车抵达了目的地，他都没有能够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哇！好漂亮呀……” 被抱下车的克洛伊捂捧着自己的脸、满眼都是星星，付正义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说。“嘘！这就是惊喜啊！可不能再出声了呦！” 克洛伊认真的点了点头，跟着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帕帕！这真的是给妈咪的惊喜吗？” “对呀！记住哦，在妈咪的蒙眼布掀开之前，可千万不能再说话了！能不能做到？” 克洛伊捂住自己的嘴、连连点头。 被冉颖扶着下了车，听到了这番对话的索菲亚笑了起来。“义？到底是到哪儿了呀？可千万不要带克洛伊进赌场……” 将克洛伊扛在了肩膀上，付正义牵着索菲亚的手便往前走。“别说话了，只管被我牵着走，k？” “义！你在搞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踩着红地毯步入了拉斯维加斯恩赐大地教堂，付正义牵着索菲亚的手、带着她站到了牧师的面前，冲着牧师做了个k的手势，这才将蒙着她双眼的黑布解开。 牧师打了个响指，于是婚礼进行曲开始了播放。 捧着本圣经的牧师开始了宣读。“今天，我们聚集。在上帝和来宾的面前，是为这对新人神圣的婚礼。这是上帝从创世起留下的宝贵财富。因此，不可随意进入，而要恭敬，严肃。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 索菲亚泪流满面。“义！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嘘！这里是教堂，你只需要在牧师问你的时候回答说‘愿意’就行了” “义！你太霸道了吧？” “怎么？你还想要拒绝？告诉你啊，我可是已经买通了牧师了，他只会听见你所说的‘愿意’，其他的回答一概都是不会被采纳的！” 瞄了一眼那满头白发、神情肃穆的牧师，索菲亚噗嗤一下就乐了，白了他一眼便嗔道。“不许乱说！牧师可不是能够被你收买的……” “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索菲亚伸手便堵住了他的嘴。“义！在教堂里可不敢说这样的话……” 付正义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那也就是说，你愿意？” 抽了抽鼻子、又深吸了口气，索菲亚啜泣着点了点头。 牧师听不懂法语，见付正义再次冲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严肃的道。“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要记住任何人的结合如果不符合上帝的话语，他们的婚姻是无效的！付，你愿意接受索菲亚成为你合法的妻子吗？” “我愿意！” 牧师转向了索菲亚。“索菲亚，你愿意接受付正义先生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吗？” “我！愿！意！” 牧师点头，微笑。“好，我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宣布：新郎新娘结为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捧着她的脸、付正义吻了下去。 微凉的唇在颤抖着，入口的还有咸涩的泪水。 牧师微笑着说。“现在，请交换结婚戒指！” 冉颖快步走到牧师的身侧，将一对婚戒放在了牧师所捧着的圣经上。 面对那彷如是鸽子蛋般的钻戒，索菲亚不由得惊呆了。 见她面色潮红、目光迷离，付正义佯怒。“怎么？不愿意给我也戴上吗？” “啊！对不起……” 慌不迭的将钻戒给他戴好，索菲亚在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紧紧的抱着他、失声痛哭了起来。 克洛伊冲了过来，拼命的用小拳头捶打着付正义。“不许欺负妈咪！不许欺负妈咪呀……” 索菲亚蹲了下来，按着女儿的肩膀便道。“克洛伊！帕帕不是在欺负妈咪，以后他都可以呵护你、照顾你、关心你！以后你要听话，一定要听帕帕的话，好吗？” 克洛伊有些茫然，仰起脸瞅了瞅付正义、又看了看满面泪水的索菲亚，不自觉的又将手指塞进了嘴里。 付正义也蹲了下来，搂着索菲亚、又将克洛伊也揽入了怀里。“克洛伊，从今往后，你都是帕帕的小天使了，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克洛伊这次终于听懂了，忽闪着大眼睛突然道。“帕帕！不许打我屁股哦！妈咪都还没有打过呢……” 付正义佯怒。“你教她这么说的？” 索菲亚笑着将克洛伊抱在了怀里，笑着道。“克洛伊很聪明、也很乖的！你以后可不能欺负她……” 付正义搓了搓手，冲着克洛伊扬起了巴掌。“克洛伊！如果用你的屁股来打我的手，你愿不愿意？” 克洛伊双眼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愿意！” 正文 第1067章 请原谅我的自私 见他推进来的餐车上有一整只火鸡，索菲亚道。 .“天呐！你是从哪儿弄来的火鸡呀？这么大？” 付正义微微一笑。“感恩节不是都要吃火鸡的吗？” “义！荷兰人是不过感恩节的！感恩节只有美国人和加拿大人会过的，”索菲亚嗔了他一眼，但跟着可就有些落寞的道。“何况，我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无所谓啊！这只火鸡即便只能逗你开心、让你笑，那它就算是物超所值了……” 索菲亚的鼻子有些酸，她瞄了一眼房间里各式各样能够维持生命的医疗设备，咬了咬嘴唇便道。“义，不要怪我……” “你说什么？” 索菲亚一脸的歉然。“别装作没听见，我知道你的听力很好的……” 付正义闭了闭眼，然后才说。“索菲亚！难道……” “义！不要再说了，让我能够有尊严的离开，好不好？” 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她的眉心是紧蹙的，当所有的药物都已经再无效果的时候，对索菲亚来说，她每时每刻都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承受着她所无法忍受的剧烈痛苦！ “义！克洛伊睡着了？” 付正义点了点头。“恩！哄了好半天她才因为累了而睡着，我觉得她应该能一觉睡到天亮……” “义！请原谅我的自私……” “索菲亚！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见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索菲亚努力的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义！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可我真的感谢你让我拥有了克洛伊、让她成为了你的女儿！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她、呵护她、照顾她的，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因为那些文件而剥夺我父亲、我奶奶探望克洛伊的权力，可以吗？” 付正义深深吸了口气。“索菲亚！你父亲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过来，你已经等了他三天！三天了呀！” “义！他是我父亲，我拥有快乐的童年，我拥有幸福的成长的时光，他的职业让他必须将自己奉献给了国家，我虽然不愿意接受现在这样子的他，可我也无法割裂跟他的关系……”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中心监控仪发出了蜂鸣，医生带着护士冲进了房间，检查了各种仪器之后不得不将一管无色透明的针剂注入了输液管，这才让她生命体征稍微稳定了些下来。 感谢了医生，付正义重新坐下来道。“好吧，你说、我办！” “义！对不起呀……” 付正义低吼道。“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了！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我也不想再听到你说这个词了！在教堂里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以后都不再跟我说这个词的！我不许你食言！我不许、我不许啊……” 觉得生命力在流失着，索菲亚瞄了一眼壁钟便将无名指上有些松脱的戒指取了下来，放进了他的手心。“义！那我就不说了！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请将这枚戒指和我录的那些祝福，在克洛伊每年生日的时候交给她，好吗？” “放心吧，她会彷如是全世界最尊贵的公主般成长，她一定会为有你这样的妈咪，而骄傲、而自豪的、而满足的……” 索菲亚用双手攥紧了他的手，认真的说。“义！我知道你现在很有钱，可你一定不要让克洛伊过早的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即便是你没有时间亲自照顾她，可你必须保证让她能够得到你的关心和呵护，好不好？” “好！我会遵照你之前的交代，让她按照你所说的方式成长……” 索菲亚点了点头，轻抚着他的手背、面带感激…… 握着她的手，付正义百感交集。 因为发现她自己既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所以索菲亚才会脱离了巴黎、逃离了她的未婚夫。 前一世的索菲亚，如果没有在前往春城的航班上出事儿，那么她原本的人生轨迹就不会发生改变。 退一万步来说，前一世的索菲亚在之后的这五年多的时间里，即便她没有去外国语学院任教、也显然不会交男朋友的，更不会步入婚姻的殿堂、有诞下小克洛伊的可能性。 但由于他的出现、索菲亚的人生轨迹却出现了偏转，她陪着自己前往了西川，在那儿她见到了人性中最恶毒、最丑恶的一面，甚至还面对过死亡！ 因此，她才会出于愧疚、出于感激、出于离别之前的遗憾，在自己还出于昏迷之中的时候、在病房之中做出了那样的事儿，以致于珠胎暗结、让本不该出生的小克洛伊成为了她的女儿…… 如果没有遇见自己，索菲亚就不会拥有克洛伊这么可爱的女儿。 如果没有遇见自己，索菲亚就不会有步入教堂、成为新娘的可能性。 如果没有遇见自己，索菲亚在生命最后的这段日子，就不可能这么的开心、这么的快乐。 如果没有遇见自己，索菲亚就不会感受到爱情的滋味，也就不会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终于有了遗憾…… 如果没有遇见自己…… 如果没有遇见自己…… 即便是自己所引起的蝴蝶效应再强大，索菲亚也不可能获得比现在更好的人生吧？ 付正义回忆着跟她所发生的所有点点滴滴，过往所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似乎都能够历历在目。 虽然自己答应了她的要求、看着她在‘安乐死’的文件上签了名，但还是在这两天让她终于同意，在被进行全世界最现金的人体冷冻技术之前，接受来自于瑞士的安东博士团队的检查！ 也许，还有救呢？ 虽然希望渺茫，可若是没有了对希望的憧憬，那岂不是跟咸鱼一样了？ 当然了，即便是采用了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人体冷冻技术，让索菲亚得以被保存在冷藏箱里等待着医疗技术和解冻技术的关键性突破，但按照荷兰的法律，从那一刻起她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想到这里的付正义，不禁合上了双眼。 依照冷冻机构的说法，也许十年内胰腺癌就可以被治愈的，而人体冷冻技术的发展则更是迅速，可能都要不了十年就能取得关键技术的突破，所以被冷冻起来的索菲亚苏醒之后被治愈，也是值得期待。 但别人不清楚人体冷冻的技术发展，难道他也会不清楚的吗？ 别说是十年了、就算是再过十五年、二十年，胰腺癌依然是不治之症，而人体解冻技术的突破也依然是遥遥无期的啊！ 不过，这么做最起码还有对希望的憧憬，不是吗？ 当然了，即便是索菲亚没有被冷冻、没有再苏醒过来的可能，可现在所有的可能性在被剔除之后所指向的最终结果，付正义还是认为她遇见了自己、让她的人生饱满且精彩了，她不但有了小克洛伊这么个可爱的小天使，还在克洛伊的陪伴下渡过了这些年的时间，让她尝到了‘为人母’的滋味，让她多了份‘为人母’的责任…… 付正义清楚的明白，他所想到的这些全都是事实。 是无法更改、也不可能回避的事实。 是绝不掺杂个人感情、通过理性思考和推演所作出的正确判断。 自己是她人生中的过客。 可她却是将自己视为了人生中不可或缺的那一个。 她的离去，在她自己而言、可能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没有太多的遗憾了。 尤其是知道了自己所拥有的财富、知晓了自己对小克洛伊的态度、明白了自己愿意为克洛伊付出些什么之后，这才并不太情愿的同意接受来自于美国的人体冷冻技术团队的安排，怀着渺茫的希望等待起死回生的那一天…… 咣当！ 病室的门被突然撞开，一个身穿深色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见到躺在病床上的索菲亚时愣了下，这才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对不起！我来晚了……” 索菲亚努力的想要坐起来，可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成功，但她激动的喊了起来。“爸爸！这是我爸爸，巴蒂斯安！这是我的丈夫，付正义……” 付正义缓缓的站了起来，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索菲亚面有期待，这才将手伸了出来。 握了握付正义的手，巴蒂斯安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审视着他片刻便皱起了眉头，转向索菲亚道。“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两周前！是在拉斯维加斯恩赐大地教堂举办的婚礼，爸爸，请祝福我们吧……” 巴蒂斯安叹了口气，目光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冲着付正义说。“能让我跟女儿单独聊聊吗？” 付正义将目光投向了索菲亚，见她在点头便说。“我在外面，需要我的时候就喊我！” 索菲亚笑着说。“义！我还想要喝杯香槟！要冰镇的哦……” 巴蒂斯安眉头皱了起来，想着该如何令女儿打消这样的念头，但付正义却已经应诺下来走出了病房，他只好坐下来拉起女儿的手、面有不满的道。“索菲亚！你……” “爸爸！我早就已经撑不住了，如果你再晚来一个小时，你就见不到我了……” 正文 第1068章 要微笑哦 正对着病床的壁钟，一只黄色的小鸟从打开的树洞里跳了出来，它随着钟摆的摇晃、发出着欢快的鸣叫，提醒着所有能看到、能听到的人们，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 索菲亚所说的话，让巴蒂斯安的心里不由得一颤。“索菲亚！对不起啊！” “爸爸，我坚持不住了，我真的坚持不住了！你知道的，我是最怕疼的，小时候因为手指被扎破了都会哭很久的，我不要再承受这种痛苦了，我跟小克洛伊告别了，我也跟我的丈夫告别了！要不是因为他、我根本就不会感受到喜欢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奶奶的年龄大了、我担心她受不了，所以我没给她去电话道别……现在您来了，我可以不留任何遗憾的离开了，谢谢！谢谢你能来见我……” 面对着泪流满面、却还在微笑的女儿，身为外交官的矜持和冷静终于消失了，巴蒂斯安握紧了她的手、哽咽着说自己来晚了、来的太晚了。 “爸爸！不要这么说，让我能够平静的离开吧，我知道因为我的缘故您才将婚礼推迟的，可您这么做、对卡米拉阿姨是不公平的，她很好，虽然我不是太喜欢她、可只要您高兴、我就会满足的。要知道，只要您能够幸福、身为您的女儿又怎么会不高兴呢？奶奶的年龄大了，您一定要抽时间去探望她，虽然养老院的条件很好，可她还是爱着您、希望您能够过去探望她的……” 巴蒂斯安的双眼湿了，心也碎了，可又能怎么办呢？ “索菲亚！克洛伊我会帮你照顾好的，爸爸回国定居的申请已经被批下来了，这些天一直都没能赶过来、就是在处理这件事，你放心，小克洛伊会顺利成长起来的……” “爸爸！小克洛伊我已经委托我的丈夫照顾了，您无需因为家庭的原因放弃你的事业和理想，更不要放弃你来之不易的感情……” 巴蒂斯安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愕然道。“索菲亚？你在说什么？” 索菲亚微笑了起来，握住了他的手。“爸爸，他会照顾好小克洛伊的，您不用担心！您知道吗，他的父母对克洛伊也非常好的，他一定会是个合格的父亲，我坚信这一点！爸爸，祝福我，也请原谅我……” “索菲亚！即便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他，为了你的女儿，难道你就不能再尝试一下吗？也许、也许……” “没有那么多的也许啦！”索菲亚说完见巴蒂斯安捂住了脸，心有不忍便握住了他的手。“好吧，反正瑞士的安东博士就在外面等着的，如果发现了问题，他是会第一时间处理的……” “索菲亚！哦！我的小索菲亚啊！爸爸该怎么办啊……” 巴蒂斯安痛不欲生，他恨不得能替代女儿去承受所有的痛苦，可索菲亚却已经不再愿意跟他说什么了，她希望最后的时刻能够留给她的丈夫，这让巴蒂斯安既难受、又悲哀，可又不得不遵照女儿的意愿，走出病房让付正义进去。 见他真的为自己端来了香槟，索菲亚笑着抿了一口便道。“义！我父亲比较固执，他的职业和社会地位让他总是不肯低头。我希望当我离开之后，你即便是有不满也能够尽量的包容他，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为了让我能够获得更好的教育条件、更好的成长环境，他付出了许多，也承认了他本不该承受的一切……” 静静的聆听着，轻轻的抚摸着她纤瘦的手指，用温水擦拭着她已经有些开裂的嘴唇，付正义等她说完了这才微笑着道。“索菲亚，放心吧，我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他是你的父亲、更是克洛伊的外祖父，若是你父亲希望、而小克洛伊也不反对的话，即便是让克洛伊在法国成长、我也没有任何的意见。你知道的，我有能力让小克洛伊健康且快乐的长大，而且我也不吝于采用任何方式以保证这一点……” “义！谢谢！太感谢你了！虽然我不能看着克洛伊长大、也无法尽到身为你妻子的义务，可我真的是幸运且幸福的！谢谢你，让我在生命最后的这一短时间、感受到了爱是什么样的，能被呵护、被喜欢、被爱着的所有感觉，真的很不错呢！你知道吗，在西川的时候你抱着我、我觉得特别的暖和，好像被什么融化了一样…… 真的！我那时候就在想，就算我立刻就死了、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那时候我只想着要是能全身心的拥抱着你、那该有多好呀…… 可惜，之前我没有勇气去追求，我只是一味的在躲避、在逃离、在恐惧，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没有能够珍惜这一切！义，谢谢、谢谢你！是你让我的生命圆满了……” “不！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我痛恨自己没有能够提前做些安排和准备……” “义！不要这么说！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我不允许你责怪自己，我更不允许你因为我而不再快乐，”握住他的手、索菲亚认真且严肃的说。“义！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会在我离开之后、好好的生活，我答应了你想要让我答应的一切，难道你承诺的都不算数了吗？义！不要这样、不要这么啊，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我、我希望你快乐，你若是不快乐、我是会难过的，你明白吗？” 将她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付正义满心愧疚的点着头。“我明白，我明白！我明白的……” 当时间终于到了午夜，来自于美国人体冷冻技术中心的团队与来自于瑞士的安东博士的团队一起走进了病房，付正义明白那一时刻终于到了。 看着针剂被注入了输液管，索菲亚强撑着坐了起来冲着付正义边笑边嚷。“义！要笑哦！你答应过我的！要笑哦、要笑哦……” “我在笑！我在笑呢……” “义！你笑的好难看呀……” 付正义真的想要满足她的愿望，但他的笑容却彷如是在哭一样，等她被推进了手术室的时候，面对着那被关闭的大门、他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巴蒂斯安用手帕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等付正义颓然捂着脸坐在了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的孩子，谢谢你为她所做的一切！即便是她再也无法醒过来了，可我还是要感谢你为她所做的一切……可虽然我明白这时候不该说什么，可还是需要你的一个承诺……” “说吧！” “你不是法国人，东方的教育并不一定适合克洛伊的健康成长，我希望你能够尊重索菲亚的遗愿，让克洛伊能够在法国生活，并成长……” “巴蒂斯安！我尊重您是因为您是索菲亚的父亲、是克洛伊的外祖父，但是在克洛伊成长的问题上，我可能无法完全满足您的愿望。我要按照索菲亚的交代、确保她能够受到最好的教育，得到她应该拥有的一切……” 巴蒂斯安皱起了眉头，沉思了片刻这才按捺着愤怒道。“你，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索菲亚是我的老婆！就凭克洛伊是我女儿！就凭我在她需要的时候、一直都陪伴在她的身边！就凭我为她请来了全世界人体冷冻技术最先进的团队，就凭我能说服了她上手术台去接受安东博士最后的检查，就凭我愿意不计代价的挽回她的生命，就凭我、就凭我……” 付正义说不下去了，他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用双手捂住脸，许久之后才彷如是呢喃那般的嘟囔了起来。“就凭我也喜欢她，就凭我跟她所相处的那些记忆！身为她的父亲，你觉得自己称职吗、合格吗？你说、你说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巴蒂斯安不由得惊呆了。 他知道女儿的情况。 在她上大学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索菲亚的心理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为了能够让她走出着不正确的心理状态，他排了她去减刑了详细的医疗检查、他还安排了心理医生进行开导，甚至他还选中了加斯东这个优秀的年轻人、作为她未来伴侣的候选者。 可无论他怎么做，无论他做了多少，原本乖巧的女儿却依然没有能够恢复正常！ 苦恼，懊悔，痛恨…… 数年的折磨，让巴蒂斯安都有些崩溃了，他绞尽脑汁也不明白，他的女儿索菲亚为什么会存在着如此严重的心理疾病？ 是自己犯了什么错？ 还是说自己承载着无法被饶恕的罪责？ 想到这里巴蒂斯安不由得沮丧了，他坐在了长椅上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可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也明白这是因为什么，我的女儿遭受着病痛的折磨，可我却还在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自己年少时的理想而努力着，我抛弃了自己的家庭、我抛弃了自己的女儿、我忽视了自己的母亲！我愿意付出一切去挽回，可谁又能给我一个机会、谁又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啊……” 正文 第1069章 博士与博士 感谢【神秘凯琪琪】的万赏 “真是的，已经没救了，就算是开刀也不过就是再次确认一下情况而已，何必再让患者再承受这样的痛苦呢？” “人家给开了三倍的报酬，还负担了头等舱往返的费用，安排住的是五星级酒店，你管那么多干嘛？该吃吃、该喝喝！再说了，橱窗里的那些女孩们可真漂亮，身材好、服务好，我都有点想多待几天了……” “色！情！狂！别说我认识你……” 安东走进手术室所听见的，就是他的团队成员们所正在嘀咕的，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坐在手术室角落里来自于美国人体冷冻研究所、特纳博士目光中深切的鄙夷，内心被深深刺痛的安东博士有些气恼的用德语呵斥道。闭嘴！你们给我记住！以后不要在手术室里使用英语，瑞士官方语言中可不包括英语……” “是！bss……” 整齐划一的应答之声，终于让安东博士心情好了一些，不过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美国佬特纳博士竟然撇起了嘴、就好像是能听的懂德语那般，他的火气可就又上来了，转过脸便质问他的女助手，为什么没将这家伙给赶出去？ 这是雇主的要求啊！原本的计划确认没办法挽救了、这里的医生就会进来执行安乐死的程序，”女助手说着便冲着器械护士使了个眼色，然后才继续解释道。“今天早上计划才被更改了，可虽然安乐死的程序被放弃了、但在您宣布手术不具备操作可能之后，来自于美国人体冷冻研究所的特纳博士就会立刻接替我们，召集他的团队进来对患者进行处理，将患者送进冷藏箱里进行低温保存……” “**！**！荷兰的这帮混蛋们已经是在谋杀了，该死的美国佬们竟然还想要挑战上帝！在过去这么想的人都要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的！要被烧死的！” 安东博士暴跳如雷，手术室里的助手和护士不由得都低下了头，不过一旁的麻醉师却是不想他的这些废话了，撇了撇嘴便嚷了起来。“安东！赶紧开始吧，别搞得跟上次一样的狼狈……” “噢啦！噢啦！都多久的事儿你还挂在嘴上！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信不信下次我不带你出来了……” 麻醉师嗤了一声，见安东接过器械护士递过去的手术刀准备开始操作，便又瞄了一眼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双手抱胸坐在高脚凳上的那个美国佬，摇了摇头也就不再吭声了。 身为瑞士最好的肿瘤专家，安东博士在全神贯注之后，他的双手稳定、目光锐利，迅速进入了状态。 止血钳…… 快、快、快！动作再快点！ 棉球！棉球！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十分钟后，站在安东博士身侧的男助手惊呼起来。！不对劲啊！这不像是胰腺癌末期的症状！您看一眼……” “怎么可能！我看看……” 仔细看了一眼，安东博士手上的手术刀便掉落在了地板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站在他身后的女助手不由得愕然，赶忙将巡回护士拨到旁边、挤进去进行观察。 手术室里的气氛凝重了起来，围在手术台前的安东和他的助手死死盯着患者被打开的腹腔，全都惊呆了。 滴答、滴答、滴答…… 挂在墙上的壁钟所发出的声响，甚至都盖过了心电监护仪的声音，这让坐在角落里原本昏昏欲睡的人体冷冻研究所的那美国佬也不由得踩着高脚凳的横杆、将目光投向了手术台。 察觉到安东博士的呼吸越来越重、目光之中也有了愤怒，他的女助手压低了声音道。这真的不像是胰腺癌晚期，应该是重度胰腺炎所形成的感染以及并发症……”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安东博士觉得自己要疯了，他犹如是困兽一般绕着手术台开始了转圈、开始了思考，而他所带来的团队成员们、也都面面相觑，大家都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真的发生了误诊、导致患者放弃治疗，研究所是必须要承担责任的。 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让患者体内的肿瘤体积增加了三倍之多，甚至就连安东的助手都能清楚的看到重度的感染，观察到因感染而所引起的那些并发症。 见安东博士绕着手术台已经转了四圈、却依然面无表情，女助手不得不出声提醒。血压在持续下降，再不实施手术可就没机会了！” 安东博士站定了下来，合上眼思索了片刻便沉声道。“执行备用的第二方案！注射正肾上腺素！两个单位！三号手术刀准备。麻醉师预备……” 手术室里所正在发生的一切，都被来自于美国人体冷冻研究所的特纳博士看在眼里，不过他所关注的不是手术本身，而是手术室里监控患者体征的那些仪表度数，当安东切除了患者体内的肿瘤、他便悄悄的从口袋里取出了笔记本和圆珠笔开始了记录，直到主刀的安东博士终于下达了‘缝合’指令，特纳博士这才松了口气，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安东博士的女助手见他似乎彻底松懈了下来，便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患者的家属还在外面等着呢……” 浑身一震，安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急匆匆的走出了手术室、摘掉了口罩颓然依着墙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随着他一起走出手术室的特纳博士见他一脸的纠结，便走过去蹲了下来。“安东博士！我不建议你有任何的隐瞒！” 特纳所使用的是德语，这让安东博士惊得差点要跳起来。“你、你、你会说德语？” “不好意思，我不但会德语、我还会法语，除非你们在手术过程中使用的是意大利语和拉丁罗曼语，否则没有什么是能隐瞒的，”特纳博士说完见安东的脸色胀红、似乎愤怒到了极点，他将放在上衣口袋里的录音笔也取了出来。“还有，除了我身上所携带的这个录音笔之外，手术室里也有其他的监控设备，患者的家属做了很多的准备，任何的隐瞒都会让你惹来大麻烦的……” 安东的脸色一变。“你是说……” “雇主很有钱！作为同行、我只能告诉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身为医生误诊也是难免的，不过刚才你实施的手术应该是正确且果断的，现在你最好祈祷患者可以熬过来，否则我相信你一定会后悔的……” 来自于美国人体冷冻研究所的特纳走了出去。 安东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隔离门再次封闭、挡住了他的视线，他这才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赶紧跳起来追了出去。 本该很快就有结果的手术、却等了足足三个小时，付正义见人体冷冻研究所的特纳博士最先出来、便迎了上去询问是怎么回事？ 特纳有些犹豫，可见安东博士紧跟着就出来了、可就松了口气，让到了一旁指着安东说。“付先生，还是让安东博士给你解释吧……” “患者并非是胰腺癌晚期！腹腔打开之后我才确认这一点。她患的是胰腺炎，可因为延误了治疗导致体内肿瘤增大并还引发了感染，还造成了非常复杂的并发症……” 付正义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直接将安东给顶到了墙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说清楚！” “付先生，患者是被误诊的！我遭受了患者前期检查报告的误导、这才作出了不正确的结论，研究所确实需要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 巴蒂斯安终于反应了过来，冲到安东博士的面前便道。“实施了手术是不是意味着索菲亚可以被治愈？”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美国佬还盯着自己，安东博士只好实话实说了。“如果患者能够渡过术后的危险期并加以治疗，应该是有概率被治愈的……” 付正义吼了起来。“多大？被治愈的概率到底有多大？” “患者的体质非常差，危险期是否能渡过，我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只要她能熬过来，那依照常规而言、康复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巴蒂斯安垮下了肩膀，正准备让付正义松开手、却又想到了一点，怒声道。“安东博士！我女儿到底是怎么被误诊的？说清楚！是不是就因为误诊导致她现在还处于危险期？” “患者带着以前的检查报告和结论过来，经过我的检查、我当时也是偏向于之前的检查是正确的，所以才会在跟患者沟通之后认为以她的身体状况而言，化疗只能是勉强延长她的寿命，所以出于尊重患者的选择、我认同了患者的选择……” 付正义松开了双手，转向了来自于美国人体冷冻研究所的特纳博士。“请问一下，若是我没能说服索菲亚进行手术，那么她被冷冻之前、是否还有机会被发现是误诊？” 终于被他给想到了啊…… 特纳博士叹了口气。“付先生，在执行冷冻程序之前是不可能发现误诊的。不过依照研究所的程序、我是要对患者进行取样的，样本带回去之后是要进行组织培养的，这个过程可能要四个月之久，而且还需要您额外支付六、七万美元的费用……” “别说那些没用的！回答我的问题！” 特纳博士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类似于索菲亚的这种情况，我们人体冷冻研究所应该可以确定她是被误诊的，不过即便是查出来了，在人体解冻技术没有取得关键性突破之前，研究所也是无法进行解冻的……”r 正文 第1070章 葬礼 雨一直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即便是打着伞，但雨水依然遮蔽了视线，令人误以为身处于浓雾之中。 “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牧师在做着祷告，人们在悼念者逝者。 面对洒落在棺木上的沙子和百合花的花瓣，付正义的神情却有些恍惚，他却似乎又看到了索菲亚的微笑，似乎又听见她笑着在冲着自己说，要笑哦…… 被付正义抱在怀里的克洛伊、用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面对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有些困惑。“帕帕！妈咪的妈咪的妈咪为什么要躺在盒子里呀？” “这是你外祖父的要求……” “帕帕！是不是克洛伊太顽皮了，所以妈咪也会躺在盒子里面的呀？” “不！克洛伊非常、非常的乖，妈咪最喜欢的就是克洛伊了……” “帕帕，我想妈咪了……” 怀抱着啜泣至哽咽的克洛伊，付正义轻拍着她的肩背，直到她终于哭的倦了趴在他肩膀上入眠，这才揉了揉自己酸涩的双眼，以抵御那频频袭来的浓重倦意。 轿车停在了一栋乡村小屋的院落外，下了车的冉颖见抱着小克洛伊的付正义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便打开后车门。“付总？到了……” 见他依然是没有反应，冉颖不禁有些为难，正准备将他推醒、之前进了屋的巴蒂斯安却拿着条毛毯走了出来。“冉！让他睡一会吧，他非常的累、也非常的疲倦了，不要去吵醒他……” 冉颖一脸的为难。“可是……” “没关系的！克洛伊也很累，让他们父女俩在车上休息会吧，”巴蒂斯安说着将毛毯递给了冉颖，等她帮车上的父女俩盖好，这才轻叹了口气道。“这是索菲亚以前所用过的毛毯，是我在伊斯坦布尔任职的时候买回来的，她小时候特别的喜欢，一直用到了十二年级，前年她找出来给了克洛伊，索菲亚打电话非常激动的告诉我说，小克洛伊也特别喜欢这条毛毯……” 将进屋的道路让出来，冉颖不由得越发的伤感。“对不起，请节哀……” “没关系的，索菲亚的外祖母是在睡梦中微笑着离开的，她没有经历痛苦，也没有因为索菲亚这几个月以来的问题而烦恼、而哀伤……更何况她还目睹了克洛伊的出生、克洛伊的成长，我听养老院的护工们说，她每一天都是开开心心的，还特别喜欢拿出她跟索菲亚和克洛伊的合影出来向别人炫耀的！冉！我母亲唯一的遗憾、就是在她离开之前没有能够再见到索菲亚和小克洛伊，负责她的护工说、她在前一个晚上告诉别人，一定要让她们母女俩在圣诞节前过来，陪着她过圣诞节，圣诞晚餐一定要有烤鹅肝、上等的香槟！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 说到这里、巴蒂斯安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这些话不该跟她说，笑了笑便转身进了屋。 雨逐渐大了起来。 落在车顶上那犹如是珠落玉盘般的声响，也终于将付正义从沉睡中吵醒，他脖颈扭动时所发出的咔咔之声，让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见怀里的克洛伊还在酣睡，可身上却多了一条毛毯。 站在门廊里的冉颖见车窗摇了下来，赶紧撑着伞跑了过去。 下了车跑进了门廊，付正义便问自己睡了多长时间？ 冉颖想要帮他抱一会克洛伊，见他摇头拒绝、便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道。“呃……大概有一个半小时了……” “怎么没叫醒我？” “巴蒂斯安觉得你太累了，让我先不要叫醒你的……” 见院落外面的轿车已经不多，付正义进了屋发现果然吊唁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客厅里只有巴蒂斯安和他的未婚妻卡米拉。 巴蒂斯安站了起来，卡米拉则是快步走了过来，张开双臂给了他和孩子一个拥抱，然后便道。“付！感谢你所做的一切，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无须感谢！” 付正义的回应有些冷淡，这让巴蒂斯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卡米拉却只是微笑着。 对于这个因为索菲亚患病而推迟了跟巴蒂斯安结婚的女人，付正义在见面之初是带有着敌意和抗拒的，索菲亚说她不喜欢这个女人，更不希望她成为巴蒂斯安的伴侣。 这个身材娇小、看似年轻的女人，实际上却比巴蒂斯安还大了五岁，退休之前还是一位教育方面的专家，虽然不是业内顶尖的那种类型，但从事教育工作让她的气质显得非常温和。 见他付正义小心的将克洛伊放在了沙发上、还用毛毯给她盖好，可依然还是攥着她的大拇指，卡米拉犹豫了下才道。“付！我明白你并不愿意我出现在这里，可有些事情我还想要跟你说的……” 付正义沉了脸。“说什么？克洛伊是我的女儿，我不允许任何人将她夺走！谁都不行！” “不不不，没有人想要夺走克洛伊，只不过……” “不要说了！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从伦理上，又或者是从索菲亚本人的意愿来说，小克洛伊都必须跟我在一起！这是必须的！” 咚咚咚…… 从楼上冲下来的一条大狼狗，惊得冉颖差点尖叫了起来。 认出这条大狼狗是索菲亚所养的那条名为‘幸运’的法国狼犬，付正义在护住克洛伊的同时也冲着它伸出了手。 法国狼犬幸运嗅了嗅他的手，尾巴摇了摇便跳上了沙发，凑近了酣睡的克洛伊便趴了下来，竟是待在了沙发的边缘、似乎是在防止克洛伊翻身掉下去。 见幸运的脸冲着壁炉，付正义摸了摸它的脑袋有些觉得奇怪。 “索菲亚最喜欢的就是冬天裹着这条毛毯、待在壁炉前看书、听音乐，幸运原本都趴在她的脚边陪着她的，可克洛伊出生之后、幸运就变的喜欢趴在小克洛伊的身边，看护着她、保护着她、守护着她，这让索菲亚非常的嫉妒，还特意给我打电话告诉我……” 巴蒂斯安的语气低沉，他讲述着女儿跟幸运之间的感情，然后便开始说小克洛伊诞生之后这个家里所发生的那些变化。 有的有趣，有的却令人伤感，而有的则令人心酸的想要落泪。 巴蒂斯安取来了家庭相册，里面是索菲亚从小到大所拍摄的那些照片。 等他看完了所有的相册、卡米拉这才开口道。“付！索菲亚并不喜欢我，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不过小克洛伊的教育和成长，你是需要认真对待的。不管怎么说、巴蒂斯安都是小克洛伊的外祖父，血缘关系是无法割裂的……” “我没有想割裂什么，我希望能给予她最好的一切，无论是什么，只要是她需要的、我都能够给她！” “付！我退休之前是从事教育工作的，在某些方面我相信我的专业能力应该能帮的上忙……” 平心而论，卡米拉并不令人讨厌，而且她所说的也都是客观事实。 不同于巴蒂斯安的古板和偏执，卡米拉所具有的温和让付正义在认真开始思索克洛伊的未来时，终于开始正视这方面的问题。 “我会带克洛伊回国，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来的，教育方面索菲亚坚持要按照这边的方式来进行，所以我是想要给克洛伊聘请专职的老师，不行的话还可以在邗州建法国式的幼儿园、小学、中学……” 卡米拉愣了片刻，抿了抿嘴道。“付，可问题是家庭教育不能让克洛伊适应社会，她会因为年幼时缺乏必要的社会交往，最终会导致在性格方面产生诸多的心理问题……” “没关系！我会招聘一些有着跟克洛伊同龄子女的法国籍员工，在邗州让克洛伊可以获得跟在法国一样的社会环境！老师，保育员，厨师，甚至是园丁我都可以聘请，这方面的问题，不大……” 巴蒂斯安拍了拍额头，一脸的苦闷。“付！我知道你很有钱，可人为的干涉对小克洛伊不公平！她原本应该明年就上托儿所了，难道你准备在邗州建立这么一整套的设施、就为了克洛伊吗？” “对啊！我相信只要愿意付出代价，克洛伊是能够拥有跟这边完全一样的生活的，无论是教育、还是成长，甚至是她所需要的玩伴，只要是索菲亚所要求的、我都可以给她！” 巴蒂斯安攥紧了拳头，卡米拉冲着他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便问道。“付！我想跟你一起过去，可以吗？” “没问题！托儿所在我们那边已经快要消失了，不过我会尽快在邗州建立一所类似的教育机构，相关的手续、教师的聘请、育儿保姆，总之只要是需要的，我都会尽快着手安排……” 克洛伊的手突然动了动，然后她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最先察觉到小主人醒来的狼犬幸运凑过去舔了舔她的脸，这惹得克洛伊咯咯咯的大笑了起来，伸出双手去揉幸运的耳朵、要去捏它的鼻子。 大家都瞅着她，温馨的一幕让每个人的笑容都显露了出来，原本沉闷且压抑的气氛也随之而轻快了些，付正义犹豫了下便问巴蒂斯安，自己是否能够将幸运也一起带走？ “非常麻烦！检疫、运输、隔离，很麻烦……” 本能的解释着，可巴蒂斯安很快就记起来他拥有私人飞机，许多事情远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复杂，有些怅然的说。“在你启程之前，我会收拾好属于幸运的东西……” 付正义表示了感谢，问清楚索菲亚的房间便独自上了楼，推开了房间的门、见里面的陈设简单却充满了温馨，他坐在床边犹豫了片刻，这才将床头柜上的照片拿了起来，将浮灰抹去躺下来将照片高高的举起，仔细的端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歇云收，一束穿透了乌云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正好落在了他手上的相片上，怀抱着小克洛伊的索菲亚在冲着镜头在做着鬼脸，她的脸颊丰满、她的笑容灿烂、她的身形还有些圆润。 付正义的唇角逐渐扬了起来，他微笑着喃喃道。“索菲亚！你真的是太不乖了！明明不是绝症、你非要让病情恶化到简直是无法收拾的程度。记住，等你醒了，我一定要狠狠揍你的屁股……” 正文 第1071章 苦恼且纠结（感谢【李樹根】的万赏！） 空客a319开始了提速。 沿着跑道由慢至快，机场周围的事物迅速向后倒去，当机头被拉起的那一刻，付正义将遮阳板给合上了。 当乘务员亚娜通知乘客们可以解开安全带了，卧室的门被推开，克洛伊笑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紧跟在她身后的法国狼犬幸运却轻松的从她身侧穿过，堵在她的面前得意的摇起了尾巴。 克洛伊开始了耍赖，她趴在地板上打起了滚，她的笑声清脆且甘甜，犹如是一汪清泉那般沁人心脾。 跟她有着同样瞳色的空乘莎娃，给克洛伊抱来了一大堆的玩具，坐在地板上开始陪她一起玩儿。 跪坐在克洛伊身边的冉颖，则抚着法国狼犬幸运的颈背，她虽然听不懂克洛伊所说的那些法语，不过很快就会成为克洛伊外祖母的卡米拉却既能够说法语、也能够说英语，于是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克洛伊跟大家沟通的桥梁。 将对讲机挂了回去，亚娜走进了机舱见付正义还绑着安全带、怔怔的瞅着坐在地上的那小女孩，心里一疼便蹲下来帮他解开安全带。“bss，你该整理下仪容了……” “哦，好……” 见他只是应着、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亚娜咬了咬嘴唇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好将桌上那些空啤酒罐都收掉，又帮他泡了杯茶过来。 付正义端起茶杯便准备喝，亚娜一把按住了他的手。“bss！烫！” 付正义眨了眨眼，终于扭过脸道。“怎么了？” 亚娜的眼圈红了，将茶杯从他的手里取走便道。“bss，刚泡好的茶，烫！” “哦……” 见他应着目光又转向了克洛伊那边，再一次变得彷如是没有灵魂的空壳，亚娜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将茶杯摆在了一旁便冲进了前舱的盥洗室，很快便带着剃须所需要的一切来到了他的身边，将座椅放倒、将温热的毛巾敷在了他的脸上。 付正义终于清醒了些，挣扎着想要重新坐起来。“没关系的，我一会自己来吧……” 将打开的剃须刀故意摆在了他的耳边、亚娜压低了声音道。“bss！别动！会弄伤你的……” 坚硬的胡茬、在剃须膏的作用下软化了，嗡嗡嗡的声响引起了机舱内其他人的主意，唯有玩着玩具的克洛伊还在开心的大笑着，为自己又完成了一座城堡而尖叫着、而激动着、而兴奋着。 嗡…… 冉颖口袋里的手机出现了震动，她赶忙站起来冲进了后舱的卫生间，关上门之后这才按了接听键。 站在唯知技术总裁办公室的窗户旁，苏菲亚很是气恼的道。“冉助理？bss的电话怎么还打不通？公司的新计划需要他批准实施，千度网也卷土重来了，我有整整半个月没办法跟他取得联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菲亚，前天我就跟您说过了，付总这段时间不接任何的电话、也不让我跟他汇报任何的公事，还请谅解……” “谅解？怎么谅解啊？千度网给唯知技术的所有编程人员和中高层管理人员发邮件，声称愿意以三倍的薪水雇佣他们、并承担他们离职的费用！唯知游戏部门要求大幅度提高预算、以便推广公司的第二款游戏，还要求启动个人在线支付功能，另外唯知电脑发往n网络服务公司的三个集装箱被海关扣押了，所有的这些事儿都需要bss来处理的，他……” 这些天类似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可以他目前的精神状态而言，是根本就没办法对这些公务做出合适的判断的，所以冉颖不愿意再听下去了，立刻便打断了苏菲亚的陈述。“苏菲亚！付总交代过在他无法行使职责的时候，您身为唯知技术的总裁所有的事情您都需要能够做出决定！不管是需要哪个部门、谁来配合，你都需要拿出你的解决方案，没有办法的办法、最起码也是个办法，不是吗？” 苏菲亚心里一沉。“冉助理，我需要解释！我有权力知道原因的！bss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他在哪儿？你又在哪儿？” “付总前段时间情绪非常的低落，而现在则陷入了深切的苦恼！他根本就没有精力去过问公司的事儿，这段时间我一直都跟在他的身边，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清楚他需要解决哪些问题，可相关的一切我都不能告诉你的！我唯一可以让你知道的，就是他的健康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说到这里冉颖停顿了片刻，一咬牙便道。“苏菲亚！我顶多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儿，那就是付总明天下午就能回到邗州，如果公司的问题、严重程度非常高，那我就建议您还是去他的家里等吧……” “k！我明白了！请照顾好bss，请一定照顾好bss！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挂断了电话，冉颖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等情绪平稳了又洗了把脸这才走了出来。 法国狼犬幸运一脸的委屈，因为克洛伊就仰躺在它的肚子上、开心的大笑着，手里所抓着的，是它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他去哪儿了？ 冉颖愣住了，她记得过来时、卧室的门是敞开着的，里面显然是没有人的。 亚娜走了过来，叹了口气便道。“我帮bss剃了须、还洗了脸，可他说卧室是给小克洛伊的，所以将我和莎娃的休息仓给借用了，还说在飞机降落之前都不要去吵他……” “谢谢！” 亚娜摇了摇头。“不用，bss人很好，没有人愿意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和莎娃是无能为力的、也很难帮的上忙，不过有需要请一定告诉我们，为了bss、我们俩什么都愿意做的，请相信这一点……” 冉颖颓然的坐了下来，怔怔的瞅着懵懂无知且无忧无虑的小克洛伊，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见冉颖一脸的无奈，卡米拉走了过来问道。“冉？他的生活都是由你在照顾的吗？” “我是付总的行政助理，生活方面也会帮他进行一些安排，不过我的能力有限，许多事情还是付总亲自打电话处理的……” 卡米拉怜惜的握住了她手。“辛苦你了！他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只有你一个助理实在是有些难为你了……” 冉颖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摇了摇头。“不为难！付总人很好、也非常的体谅下属，我能有机会为他工作是我的幸运，我没有任何的抱怨！” “你误解了，我跟着过来原本就是不太礼貌也不合适的，不过在索菲亚醒过来、身体恢复之前、克洛伊是需要有人精心照顾的，虽然他很好、也非常的疼爱小克洛伊，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一点，那就是他还有他正常的生活，他不能因为索菲亚还没有醒过来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扛下来，这对他不公平，也对他的事业没有好处，更对那些需要他所给予工作的人们不公平！甚至对索菲亚来说这也是不合适的，他们已经结为了夫妻，许多事情是需要共同承担、共同面对的，他不该就这么带着小克洛伊离开法国的……” 冉颖有些听懂了，抬起头怔怔的瞅着卡米拉，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索菲亚的母亲病逝的时候，巴蒂斯安崩溃了。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的喝酒，一旦清醒了则会抱着小索菲亚流泪，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巴蒂斯安的，我是他的心理治疗师，所以我能明白付他之前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悲哀，可既然索菲亚不是胰腺癌、而只是被耽误了治疗的胰腺炎以及良性壶腹肿瘤和胆囊疾病，索菲亚在为了生存在努力着、在跟病患抗争着，他真的不该在这个时候回国的，他应该带着小克洛伊陪伴在她的身边，即便是索菲亚还处于昏迷之中，但她总归是会醒过来的呀？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一起劝劝他，好不好？” “劝？劝什么？怎么劝呀？” “他说会为了克洛伊在邗州建托儿所、幼儿园，甚至是小学和中学，还会招聘有跟克洛伊同龄的法国籍员工过来、以营造出彷如是法国式的生活和成长环境，让克洛伊能够快乐且健康的成长，但问题是这样并不合适啊，当索菲亚的身体恢复了、她一定是希望小克洛伊能接受法国的普通教育、让小克洛伊在法国长大的……” “卡米拉！付总现在是不会让小克洛伊脱离他的视线的，即便是索菲亚醒了、身体恢复了，也是不行的！” 卡米拉愕然。“冉，没有人想要将小克洛伊从他的身边夺走，最适合克洛伊成长的氛围、就是让她生活在父母的身边。他不能将克洛伊从她母亲的身边夺走吧？何况克洛伊也不必二十四小时都处于他的视野之内！你要明白，克洛伊是个女孩，她应该开始学着独立了！她需要独立的房间、需要一个人睡觉，她需要有属于她的小伙伴和自己的时间，她需要拥有接触更多孩子的机会，她需要在父母的身边成长，而不是单独跟着父亲、又或者是母亲……” 冉颖心想，你哪里明白他现在苦恼的是什么呀？ 索菲亚被误诊是已经被证实了的，这虽然让他兴奋、让他激动、让他喜不自禁，可他之前应该是没有考虑过娶索菲亚作为终生伴侣的！ 之前在拉斯维加斯所举办的婚礼，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小克洛伊的母亲、而且是患了绝症无可治愈的类型，他也许是出于感激、也许是出于同情、也许是出于怜悯，才会安排了那些事儿希望能够让索菲亚在生命的那段时间开心且喜悦的！ 所以现在的问题，真是让他非常苦恼且纠结的啊…… 正文 第1072章 接踵而来 卡米拉见冉颖皱着眉头，似乎非常的为难，她觉得希望在增加，可隐隐的不安却又让她觉得疑惑，犹豫了下才开口道。“冉！克洛伊在哪儿生活、是一码事，他该如何度过眼下这段困难时期、却是迫在眉睫的，我的意思我们必须为了他们做些事情的！我们需要让他明白，克洛伊的成长是需要他和索菲亚一起努力的，虽然索菲亚还没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可他早晚是要面对、需要做出选择来的！他的生意很大，可无论是在法国还是在中国，他都必须跟索菲亚在一起，只有父母两个人在一起照顾克洛伊，克洛伊才能够健康且快乐成长起来的……” “好吧！我尽量！”冉颖点了点头，但跟着又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不过付总不太愿意听人劝的，他有自己的主张，他所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的……” 觉得她已经被自己给说服了，卡米拉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便道。“只要我们一起努力，那就一定能够帮到他的……” 卡米拉去陪克洛伊了。 冉颖思索了片刻，这才拿着手机去了后舱的卫生间，找到了他家里的电话号码便拨了过去。 付泰文在客厅里看电视，靠近座机的郑裕芬接起来便问道。“喂？哪位呀？” “阿姨！我是付总的助理小冉，叔叔在家吗？” 郑裕芬将电话递给了老伴儿。“找你的！是小冉……” 付泰文觉得有些奇怪，接过电话便问有什么事儿？ “叔叔，付总明天下午就能到邗州，不过有件事儿、我希望您跟阿姨能有心理准备……” 冉颖所说出来的，让付爸付妈都惊呆了。 而在逼仄的乘务员休息仓里付正义，却并不知道在邗州也有着一场风暴在等着他。 他很苦恼，也很纠结。 而且在乘务员休息仓里、以他的身高一旦坐起来，头顶距离顶板就只剩三指不到的空间，这让他在黑暗里愣了许久，这才想起来去找舱内的开关。 啪！ 柔和的光芒洒满了休息舱。 有着跟克洛伊一样瞳色的莎娃，床铺整洁，个人用品也非常的简单。 有着彷如是波斯猫般琥珀色眼瞳的亚娜，粗枝大叶的多，枕头下面还藏着些卫生巾，在床垫的下面还有一个战斗民族的男人们大多喜欢随身携带的不锈钢酒壶。 不知道时间，手机也好长时间没有开机了。 付正义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那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去就彷如是一团火一路烧了下去，倒吸了口气之后，付正义可就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索菲亚是被误诊的，这让他在最初的那两天激动的难以自制，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索菲亚病情的诊断结果出来，他却发现新的问题不但已经产生，而且还非常的严重！ 原本只是为了让索菲亚在离开人世之前、能够拥有完满的回忆，可现在却成为了他的负担！ 虽然索菲亚是通情达理的，是可爱且单纯的，可她现在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最清楚他拥有何等财富的女人，而且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她会醒过来的。 可她醒过来之后、会做些什么，付正义是真的不敢去猜测、也没办法做出准确判断的！ 难道说，真的要那么去做吗？ 太残忍了吧？ 一口，两口、三口…… 度数极高的伏特加所带来的强烈刺激，让他不由得咳嗽了起来，最终他干脆将将空了的酒壶丢在了莎娃的床上，倒下来便什么都不再去想，只希望借着酒意能够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十几个小时之后…… 见儿子竟是被从直升机上用担架抬下来的，郑裕芬惊得脸都白了。 随着担架一起跳下来的冉颖赶忙解释。“叔叔、阿姨！付总只是喝多了、到现在都没醒……” 付泰文快步走了过去，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可就松了口气，但跟着可就有些奇怪了。“他怎么会醉成这样啊？” 郑裕芬拍了拍儿子的脸，见他根本就没反应可就有些恼了。“小冉啊！他跟谁一起喝的酒？这飞机上不是不让喝酒的吗？” 冉颖苦笑了起来。“阿姨，他心情不好，所以就把人家乘务员藏起来的酒给偷偷的喝了……” 付泰文越发的奇怪了。“他酒量可以的啊，怎么能醉成这样？” “付总喝的是七十多度的纯伏特加，整整一瓶下去了，他就是酒量再好也不成的呀，何况他的心情这些天本来就不好……” 见老伴儿郑裕芬一脸的不满、还想要开口抱怨，付泰文扯了扯她的袖子，冲着抱着克洛伊走过来的卡米拉使了个眼色。 看见了正啃着手指的克洛伊，郑裕芬的可就笑了起来，冲过去便冲着克洛伊伸出了双手。“哎呦！我的小乖乖呦1快来让奶奶抱……” 听不懂中文，但克洛伊更亲近郑裕芬，从卡米拉的怀里挣脱出来、投进了郑裕芬的怀抱，让抱着她下来的卡米拉有些尴尬。 带着一大堆文件过来等他的苏菲亚，见是这么个情况可就傻了眼，等大家回去了可就将冉颖拽到一旁，问她手上的事儿该怎么办？ “苏菲亚，你也看见了，付总现在是根本没心情管理公司，反正他说过一点，那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最起码还是个办法嘛，总之唯知技术这段时间需要你多辛苦、多担待一下了……” “冉助理，其他的事儿我都还有办法，可关于千度网开高薪从公司里挖人的这事儿，我是真的没办法擅自做主，你一定要帮帮我！” 付总被抬进房间休息，冉颖这时也发现自己是昏了头，不但忘了将卡米拉的身份介绍给付总的父母，还忘了自己也肩负着卡米拉翻译的身份，于是便让苏菲亚稍等，她去将卡米拉给安顿了下来，这才出来问苏菲亚，千度网从公司挖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千度网一开始说可以给跳槽的三倍工资并承担这些员工跳槽的费用，不过等千度网得知唯知技术的管理人员和技术部门的员工都签署了竞业合约，可被竞业金的数字给吓着了，现在提出可以给跳槽者四倍工资、但不承担他们跳槽的违约金，所以之前想要跳槽的有一部分员工有些犹豫了……” 冉颖蹙着眉、思索了片刻才道。“苏菲亚，公司的待遇和福利都远超同类型的企业，再加上福利分房、企业年金、逐年加薪这些措施，按理来说跳槽的人是不该有很多的，我觉得依照付总的性格，若是有人在这种条件之下依然还想要离开，付总应该是不会强行挽留的……” 苏菲亚双眼一亮。“你的意思说要走的，那就让他们走？” 冉颖立刻摇头，正色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将我的分析提供给你，具体怎么处理是你做决定的，我只是付总的助理，我既没有具体的行政职务、也不参与具体的管理工作！” 苏菲亚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这可真的是个大难题啊，临到年底了，自己过来的这一年时间真的是太不顺了。 “苏菲亚，人力资源部的孔维国跟首席财务官柯雅媛都是公司的元老，若是有些事儿你拿不准的话，我倒是建议你去跟他们商量一下，尤其是这种牵涉到人事安排的，人力资源部的孔维国应该会拿出处理意见的……” 苏菲亚奇怪道。“可问题就是他所管理的部门出了问题啊！难道他就没有责任吗？” “竞争对手开高薪过来挖人，人力资源部门又哪里是需要负主要责任的？付总曾经说过，有钱不一定留得住人，但没钱肯定是留不住人的。这里是中国，有些事情是有原因的，你不要总是将美国的那种管理方式搬出来，会水土不服的……” 苏菲亚带着疑惑走了。 面对着她的背影、冉颖唯有苦笑。 苏菲亚长的很漂亮，在美国那边最初是从助理做起、慢慢升上来的，不过就她所掌握的管理经验而言，真的是不太合适唯知技术，若是这件事儿她依然不能很好的处理，想必等付总恢复过来、第一个要撤掉的人估计就是她了。 希望她这次能做的漂亮些吧…… 如是想着，冉颖正准备走进屋子将卡米拉的问题处理一下，可手包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刘美佳的，头皮都有些发炸了。 “冉颖！他的手机怎么好多天都打不通？” “刘总，付总这段时间的情绪有些不好……” 刘美佳不客气的直接便问原因，冉颖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冉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刘总，付总喝多了正在休息呢，等他醒过来、我跟他说，到时候您直接问他好不好？” 刘美佳的心里不由得一沉，思索了片刻才道。“他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在回国的飞机上偷偷喝了乘务员的酒，那伏特加度数特别的高，所以付总是喝醉了，从金陵回邗州的这一路上就没醒过……” 刘美佳笑了起来。“哈！让他偷人家小女孩的酒喝！真的是好没出息……” 冉颖神经绷紧了，陪着小心又回答了刘美佳的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等那边主动挂了电话、她这才拍着胸脯有些后怕的叹了口气…… 正文 第1073章 病来如山倒 付正义的酒终于醒了。 不过他的体温也上去了。 虽然付妈想要让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不过在他的强烈抗议之下，最后还是无奈的妥协了，将退烧药找来给他吃下去之后，很是一通埋怨才被老伴儿付泰文给撵出了房间。 拽了张椅子坐在了床边，付泰文无奈的道。“真是的，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啊？你这也是有老婆、有孩子、当爸爸的人了呀……” 付正义自我解嘲道。“我没事儿的，就是在飞机上忘了给自己盖点东西给冻着了，我这身体好着呢，哪里是需要去医院的……” “行了行了，那就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争取汗，只要退了烧估计也就没事儿了！” 见老爹这就准备走了，付正义反倒是有些心虚。“爸，对不起啊……” “对不起啥？你可没什么对不起我！我问过小冉了，索菲亚那是个坚强的好孩子！你可倒好，将她给丢在了医院、还把小克洛伊给拐回来了，如果我是克洛伊她姥爷的话，怎么都不肯跟你罢休的！” 知道老爹指的是什么事儿，付正义有些惭愧。“这不是没办法嘛……” “行了！孩子是你的、老婆也是你自己选的，你是要承担起责任来的！可不能亏待了人家、更不可以委屈了孩子，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老爹给狠狠数落了一番，付正义的心情反倒是开朗了不少，不过他的身体却很不配合，到了夜里退烧药的效力刚过体温就迅的往上蹿，理智告诉他这一次是真的不能再硬撑下去了，赶紧穿好衣服出门前往医院。 量体温、排队等医生询问病情，开检查单、去交费、去做检查，然后再慢慢的等结果出来去找医生，诊断、开药、去交费、去拿药、再去找护士打吊瓶…… 折腾到了凌晨这才算是搞定一切打上了吊瓶被安排住了院，烧的昏昏沉沉的、付正义隐约记得自己是进了个六人间，可等第二天睁开眼却现自己在个单人病房里，站在病床边拿着病历、戴着副黑框的那白大褂似乎还有些眼熟，于是便眯起双眼想要看清楚些。 见他醒了，戴眼镜的白大褂笑了起来，俯下身指着自己的脸道。“怎么？不认识了？” 付正义的视线还有些模糊，等看清楚眼前的这白大褂满脸的粉刺、那略有些古怪的笑容，愣了下才也就反应过来。“刘大伟？是你？” “嘿呦！戴上眼镜都能让你一眼给认出来？不容易！不容易啊……” 白大褂笑着将眼镜给摘了，拽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便道。“要不是我接班的时候看到了病历的抬头，我还不敢相信真的就是你呢！怎么，这么点小毛病就要住院，是单位太好了、还是钱多烧得慌啊？” 撞见了高中同学，付正义也挺高兴的。“你还没毕业吧？怎么这就穿上白大褂给人看病了？你也不怕给你扣个非法行医的帽子，将你丫的拉到西北去蹲苦窑？” “去去去！什么跟什么呀！学医的最后这一学年全都是实习，要不是家里找了点关系让我回邗州实习，搞不好我这大学五年可都要蜷在东北了。告诉你说啊，这实习可比上学的时候苦多了，指使我们实习的就跟牲口一样被使唤啊！门诊、放射科、内科、外科、药房、护士站、住院部、病房是到处跑的，元旦前我都会待在住院部的，也算你小子的运气好，要不是我昨天夜里帮人代个班，你现在可还要待在六人的大病房里遭罪呢……” 高二转去文科班的同学刘大伟，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个话唠，因此随着他的唠叨、付正义这才知道，是他半夜里帮自己转的病房，自己是病毒性的上呼吸道感染，进医院的时候体温就过了四十度，若是来的再晚些搞不好人要休克的，因此也被吓了一跳。“不是吧？这么严重？” “我是学医的好不好？要听医生的话……” “呐！别跟我来这一套啊！你们学医的净会忽悠人，不管什么毛病都是让病人回家多喝点水而已……” 刘大伟气结。“啥？怎么都这样埋汰当医生的啊？照你这么说的话，医生跟那些个江湖骗子有啥差别啊？那我还学个什么劲儿啊……” “等你毕业了再说吧，现在不过就是个实习医生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名医呀？” “得！就你现在这精神的样儿，不让你早点出院简对不起我的专业……” 正相互调侃着，病房的门却被人给推开了，呼啦啦一下子进来好几个穿白大褂的，刘大伟就跟屁股上有弹簧一样腾地跳了起来，毫不犹豫的便闪到了一边，见这些人是直奔病床、没谁理他，冲着付正义做了个‘嘘’的手势、可就贴着墙边溜走了。 进来的是苏北医院的副院长、办公室主任、呼吸科的主任、副主任、主治医师，付正义连谁是谁都还没能分清楚呢，刘长和一家三口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呦！刘厅长来了呀……” “王院长，你好、你好……” 两方人在病床前开始客套、开始寒暄、开始打招呼，刘卉坐下来可就冲着他爸刘长和翻了个白眼，怪声怪气的道。“爸！这儿是病房、可不是您省厅的办公室！吵了病人休息、责任算你的还是我的呀？” 苏益娴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嗔道。“怎么说话呢？这不就是给小付来会诊的嘛！” “会诊？这时候还需要会诊呀？妈！咱们是来探望病人的、还是来给病人添乱的呀……” 刘卉的这一番话，可就逼的医院的这些个领导全都退了出去，苏益娴关上门先冲着女儿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便冲着付正义道。“哎呀！小付啊！你也真是的，给我、给卉卉来个电话也不至于在医院里被怠慢成这样啊？现在的医院啊、可是势利的不得了呢，我听说原本给你安排的是个六人间，过去一问才知道有人帮你给调了房间……” “这不是很少来医院、不太给医院做贡献的嘛？”昨天夜里的事儿、付正义也不太记得了。“再说了，我爸我妈的身体都好的很，我打小儿可就从来没住过院的，哪儿知道里面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啊……” 刘长和听不下去了。“小付啊！你现在可跟以前不同了，家大业大的，可不能太任性了，别仗着年轻就不在乎！身体不舒服就赶紧来医院检查，拖成大毛病可就麻烦了！” 苏益娴也帮腔道。“是呀是呀！年轻人可一定要爱护自己，不然等年龄大了、可有你苦头吃呢……” 苏益娴的絮叨、一如既往，付正义等她说完了这才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冲着刘长和道。“刘叔，去省厅了？” “恩，上个月才宣布的调动，下半年刑事案有抬头的趋势，我这样的也能被提拔、可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刘长和的自嘲、自然是惹来了苏益娴的一顿数落，等他们夫妻俩告辞了、付正义这才从刘卉的口中得知，刘长和的升职跟唯知技术还有着牵连。 “我爸是有话还没跟你说呢！你知道不，就因为唯知技术展的快、展的好，还带动了几个产业集群的大展，而且还坚决不肯免费拿地，所以这两年邗州的经济都有赶苏锡常的趋势了，我爸说省里面的这次任命可能也是希望通过他来游说唯知技术，让唯知技术能去声省城展，带动一下省城的经济、改善省城的面貌……” 唯知技术内部的事儿付正义都不太过问，哪里又会去了解这些，于是便叹了口气道。“不至于吧？就因为唯知技术将你爸给提了上去了？那要是我代表唯知技术主动跟省里面谈谈、岂不是也能捞个副市长、副厅长的过过瘾？” “你还真别不当回事儿！我听我爸说尹书记可能任期一满就会被提拔了，主要的政绩可不就是这边的两个产业园搞得好？现在招商引资还是各地的重头戏，谁有本事拉来投资、提高当地的税收，谁就能升官财……” 觉得刘卉这话说的有些古怪，付正义摇了摇头。“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岗位不同、挥的效果还不是一样的？” “拉倒吧！扫大街的风吹日晒的、连个编制都搞不下来，你出门随便找个人问问，看有谁会将市长跟清洁工相提并论的？” 总觉得刘卉的态度似乎有问题，付正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样不好吧？你爸现在可是厅级干部了，作为他的女儿、你一言一行可都要注意着点，话说过了、那可就是在给你爸找麻烦了！” “我爸是个老古板，不贪也不会巴结领导的，他在这边总归是一把手、好多事儿都能做主的，可去了省里面我跟我妈都担心他适应不了，反倒要惹出麻烦……” 见刘卉说着、说着那目光可就有些闪躲了，付正义想了想可也就明白了，指着她便道。“好呀你啊，闹了这么半天原来是还为了帮你爸当说客的呀？” 刘卉的脸垮了下来、扁着嘴道。“没意思！这么容易就给你看穿了，怪不得我妈说我没戏的呢！你才比我大了几岁呀，跟那些老谋深算的家伙都差不多了，真没劲！” “行了行了，等我出了院、派人去金陵考察一下也就是了……” 刘卉高兴的蹦了起来。“你答应了？” “没！” 见他板起了脸，刘卉权当是没看见一样欢天喜地的，撂下一句晚上给你送汤来，可就拔腿便跑，喊都喊不住了……8 正文 第1074章 利益惹的祸 刘卉真的送汤过来了。 很好喝。 不过她使用的容器，显然她是没跟她妈商量的。 又盛了一碗想要递给他，刘卉见付正义双手抱胸、一副果断拒绝的样子，可就一脸委屈的道。“多喝点、多喝点嘛！本姑娘亲自去菜场挑的老母鸡，守着煨了七、八个小时才给你送来的，不喝光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权当没看见她的表情，付正义仰起脸瞅着天花板问道。“你在家做不做饭啊？” “做啊！女孩子不做饭还行？” 付正义拍了拍额头。“我就不该这么问！得，我换个问法吧，你进过多少次厨房？” 将汤碗摆在了床头柜，刘卉扒着手指数了半天才不太确信的说。“今年应该有五次了吧？恩恩，五次是肯定有的，绝对不会再少了……” 付正义问。“你妈跟着你爸一起去省城了吧？” “啊？你咋知道的？” 付正义摇了摇头，指了指被刘卉搁地上的那蒸馒头的大锅。“呐，我就没见过给病人送汤、会把这种蒸馒头的大锅给端过来的，这么满满一大锅的鸡汤，就算是一家三口都要喝上三、四天的，你让我下午四点一个人喝光？我该说你是想蓄谋杀人呢、还是该说你没脑子？” 刘卉的脸红了，一脸委屈的说。“又是去菜场、又是给你煲汤的，这都给你送过来的、还盛好了送到你手上，本姑娘就差没脸没皮的拿把勺子亲自喂你了，你还想怎么着嘛？” 付正义双手抱拳高举了起来。“得得得！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我是无以为报了，求您饶了我这条小命儿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不识好歹…… 好心当成是驴肝肺…… 刘卉虎着脸抱怨了一通，气的连端来的锅都不要了，气呼呼的摔门而去。 看见这女孩走了，待在护士站跟个实习护士贫嘴的刘大伟这才颠颠的跑了进来，冲着付正义摆了摆手便坐了下来，喝了一碗汤、就从锅里捞肉出来吃，啃完两条鸡腿这才舒坦的打了个饱嗝，竖起了大拇指。“好喝！真鲜……” 见他风卷残云般的喝掉了三碗汤、还啃了两个大鸡腿才住手，付正义摇了摇头。“你饿死鬼投胎啊？” “食堂的东西太难吃了！我家离的远、也没人给我送饭，这不是没辙嘛！逮着什么好吃的那就赶紧多吃点……” 刘大伟说完抹了把嘴、又揉了揉肚子，这才凑近些仔仔细细的打量他，等将付正义看的有些毛了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哎，你找的谁的关系啊？怎么一大早就能惊动我们院长来探望你的啊？” “怎么？你想巴结你们院长？” 刘大伟直起了身子，一脸震惊的指着自己道。“你这话说的！我像那种人吗？” 满脸的青春豆，要不是那副黑框眼镜让他略显得有些医生的样了，换个地方、换个场景，任谁见了都只会觉得这家伙猥琐，因此付正义认认真真的瞅着他片刻，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只是‘像’，你就是！” 刘大伟垮了脸，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道。“至于这么不留情面？好歹咱们也有两年的同窗之谊吧？” “别娘啊！肚子刚灌饱了，恶心我、信不信我吐你一脸？” 刘大伟拽着凳子往远处挪了挪，这才双手合十拜求道。“你还真猜对了！帮帮忙啊，院长哪儿我是够不着的，可我的实习结论是要内科主任签呢，见着人记得帮我美言几句，成不？” 嗡…… 搁在枕头边的手机开始震动，付正义拿起来一看是旧金山的号码、便冲着他道。“成！碰上了我就帮你说说！” “谢啦！” “不过就算是我不说，他们也会知道是你给调的病房，肯定会有人去找你的，你耐心等着就行……” 说完付正义便冲着刘大伟摆了摆手、按了接听键，听是奚美娟的声音便问是什么事儿？ 刘大伟见他脸色逐渐沉了下来，收了碗、干脆连锅一起端着走了出去，等到了楼梯口见之前送汤过来的那女孩在楼梯间里正打着电话，唯恐撞见尴尬、便赶忙闪到了门后躲了起来。 好不容易打通了她爸的电话，刘卉得意的说。“他喝了两大碗呢！不过就是我是连锅一起给端来了，可是被他数落了一通，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没事儿！只要有心就成了……” 刘卉腻声道。“爸！那你该怎么奖励我？” “要什么跟你妈说！都准了……” 电话挂了，刘卉兴奋的跳了起来！ 耶！ 太高兴了！ 熬了一锅汤就搞定了，要是他每个月都能住几次医院该多好呀？ 越想越激动，刘卉身子一转可就撞在了门上，只听见门后‘啊’的一声，跟着就是叮呤当啷的一通乱响。 手里攥着两个锅把儿，刘大伟面对满地的狼藉和满身的油腻是叫苦不迭，心想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呀，不就喝了点汤、啃了两个鸡腿嘛，至于要这么狠？ 锅盖滚到了刘卉的脚边，她原本的惶恐变成了疑惑，将门推开瞅着地上那摔碎的碗、没了把手的大锅，可就惊呼了起来。“我的锅！呀！我家的碗也给砸了……” 刘大伟急忙辩解。“是你自己撞的……” 刘卉怒了。“你谁呀？你干嘛偷我炖的汤？” 刘大伟急了。“什么偷啊！他喝不掉了、我怕给浪费了才端出来的！” 刘卉愣了下可就猜到他是谁了，扯着他的休息便将他拽到了楼梯间，下到了一楼这才满脸堆笑的问道。“你是付正义的什么人呀？” 这女孩翻脸比翻书还快，刘大伟懵了。“呃……我是他高中同学……” “耶！太棒了！我有事儿找你帮忙，咱们换个地方去说……” 见她抓着自己的手就往外面跑，从未跟女孩子牵过手的刘大伟是彻底晕了，等到了医院门口这才记起自己还在值班，可就死活都不肯往外面去了。 无奈的刘卉只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刘大伟一听是让他关注付正义的情况、可就越发的不解了，不过面对软语哀求的刘卉，他哪里能招架的住，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不过刘大伟倒是还没完全昏了头，见自己答应了下来、对方就准备闪人，赶紧一把拽住了她。“哎！你给付正义送鸡汤喝的，那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我是给他打工的……” 大学这几年，刘大伟可都没有回家，因此也就越发的奇怪了。“打工？你什么工种啊？” “直升机驾驶员！行了！赶紧回去盯着点，要是晚上没人给他送饭、立刻给我来电话！” 刘卉蹦蹦跳跳的跑了，可刘大伟却是张大了嘴一脸的愕然。 直升机驾驶员？ 你干嘛不说自己是开航天飞机的呀？ 蒙谁呢？ 骗傻小子的啊？ 真以为凭你的美色就能让我猪油蒙了心、出卖我同学？ 算了，这女孩真的还挺不错的，既然能给付正义送鸡汤、那总不至于在晚饭里下毒，举手之劳而已，不算什么！ 再说了，要是多送点过来、自己也就有口福了…… 自我安慰着，刘大伟回到病区、又去了付正义的病房，透过窗户见他还在打着电话，见时间还早便赶紧去忙自己的事儿。 坐在病床上的付正义道。“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杨文元采取欺瞒的手段，不想要股票过快的上涨？” “是啊！要不是有人将雅狐跟idg联合收购珠穆朗玛的事儿给捅了出来，外界也不至于对雅狐展开详细的调查！目前所揭露出来的雅狐收购行为，除了参股国内的珠穆朗玛网站之外，还有易趣和阿狸这些搞互联网在线销售型的企业，看来雅狐是准备借助于雅狐中国的网站启用、准备以资金实力拓展内地市场！bss，我记得你之前提过类似的项目，这下子让雅狐抢了先机，太可惜了……” “没事儿，雅狐想在这边发展不是那么容易的，先天的水土不服会让杨文元尝到苦头、知道厉害的！” 奚美娟叹了口气。“bss！这两月以来、明显感觉到了华尔街的恶意，投行的、银行的、甚至是监管机构似乎都对我们采取了行动，纽约基金公司的情况倒是还好，不过我听说湾边证券连续遭受了两次处罚，就连加州联储的都已经入驻了，显然是因为我们的这些举措、损害了一些人和机构的利益……” 付正义本想说‘这些事儿我怎么不知道’的，可话到嘴边他就不由得叹了口气。“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精力没有放在这上面……” 奚美娟不由得有些紧张了。“bss？” “算了，我很快就能投入工作，雅狐没有主动披露这些讯息其实已经涉嫌违法了，那么市场对股价做出了何种反应？” “大涨！目前网络科技股的表现本身就相当抢眼，雅狐的股价仅仅六个交易日、就上涨了七成，其总市值已经突破了八百亿的颈线位，估计还有上冲的动力和可能性！不过我们赚的越多、华尔街可就越恼火……” 奚美娟很是沮丧，但付正义却是豪气顿生。“怕什么！涨的越多、对我们越有利！只要撑到跟投行们的对赌协议执行完毕，看我怎么收拾这帮混蛋！” 正文 第1075章 你混蛋 连续两个班上了下来，刘大伟觉得自己简直是快散架了。 . 傍晚发生在医院北门的一起车祸，倒是因为距离医院近的原因让重伤的司机得以被救了下来，可也让医院增加了四个病人。 外科今天特别的缺人，于是像他这种万金油般的实习生就要顶上去了，虽然手术跟实习生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可外伤的处理、敷药这些事儿，本身也就是医院测试实习生们心理承受能力、检验实习生们大学四年学习成果的好机会，哪里肯放弃的？ 问题是一下午就换了两身衣服，若是身上的这件再脏了，那明天的中班可就没衣服穿了啊…… 刘大伟感慨着，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住院大楼，脑子里所想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不过见电梯似乎正在关门，他可就撒腿就往里面冲，心想千万要赶上，要不然以住院大楼里这些老掉牙的电梯的尿性，非再等个五分钟才能上去了。 于是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刘大伟的脚就插了进去，侧着身子极不容易的挤了进去。 不过等他站定了一抬头，可就傻了眼。 电梯里的人并不多，或者应该说是太少了！ 一女四男，不过显然这五个人是一伙的。 一个亚洲女人，另四个全都是体格魁梧、身高马大的老外！ 俯视着他的是两个身高超过了一米九的壮汉，强壮的程度、似乎那身肌肉能轻松的其所穿着的黑色西服给撑炸了，左右两边则各有一个略瘦些的，但也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这四个壮汉的目光都极为犀利，似乎刘大伟只要再敢动一下，就立刻会扑上来一顿暴揍！ 从门诊大楼是一路跑过来的，刘大伟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了，从额头上滚落下来的汗水渗进了双眼，但他却一动不敢动、更不敢去擦汗。 老旧的电梯，关个门都极其的缓慢，站在左边的保镖不耐烦的按了按，见电梯门开始关上了这才收回了手。 后背依着轿厢、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的刘美佳终于注意到这个冲进来的小医生被吓的不轻，叹了口气便道。“rela！rela！thisisahspital，dn'tbesnervus……” 让刘大伟惊悚且不安的感觉迅速淡化了，他倒是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依着轿厢的妩媚女人似乎是说，放松、放松，这里是医院、不要紧张。 吓死我了…… 如是想着，伴随着电梯上升的吱嘎嘎的声响，刘大伟不由得抬起头眼皮又瞄了一眼那女人。 长的相当妩媚，嗓音也相当的柔，甚至自己还有有种酥麻的感觉，唯一的缺点似乎就是她的表情太冷了，而且，气场似乎相当的强大呢…… 似乎是为了给刘大伟证明这一点，当电梯停在了三楼的时候，外面想要进来人被里面的情况吓了一跳，竟然没敢进来、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合上了。 叮咚…… 电梯终于再次停下了。 不过刘大伟倒是觉得，自己被四个白人壮汉所盯着的不适之感，似乎反倒不如那一直倚着轿厢的妩媚女人给他所带来的压力大，于是便倒退着出去，正想赶紧找个地方压压惊呢，依着轿厢的刘美佳冲着他开了口：“医生，713病房是左边还是右边？” “右！右边第六间，门朝南……” 刘大伟本能的回答着，可紧接着就有些头皮发麻了，正想要是不是该去给住713房间的付正义报个信儿，被四个白人壮汉所护卫的娇媚女人、却已经出了电梯走在了前面，这让刘大伟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 到了713病房门口，刘美佳踮起脚尖透过门上的窗户见他正躺在床上看报纸、这才松了口气，交代保镖们守在门外便一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了门响，付正义抬起了头，见是她来了可就不由得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刘美佳没有应声，走到床边可就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压倒在了病床上，用额头试了试他的体温、感觉并不发烧了便道。“怎么？不欢迎啊？” “没想到你会过来嘛……” “是呀！再不过来搞不好你都忘了我了！恭喜啊，你不但结了婚。就连孩子都两岁了！” 进了门给自己试体温的时候都冷着脸，还说出了这种话，付正义心里咯噔一下。 伸脚将凳子勾了过来，刘美佳按着裙摆坐下来、将双腿并拢，直视着他的双眼片刻，见他似乎越来越紧张了、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乐了。 犹如是冰雪中突然盛开了一朵雪莲花，沉闷的气氛瞬间一扫而光，付正义松了口气便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啊……” 立刻将手抽了回来，刘美佳咬着牙道。“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听过一句话，说要是男人跟女人说对不起的了，那就代表着他会说更多的对不起、做更多‘对不起’的事儿……” 病房里的温度再次下降。 付正义一时间不知道该回应，而且也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结了婚、还有了小克洛伊这个女儿的。 刘美佳淡淡的道。“很奇怪吗？” 付正义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刘美佳叹了口气，将手包打开、取出了一枚袖扣，用手指转动着便问道。“还记得这玩意儿吗？” 付正义伸手将那枚袖扣取了过来，思索了片刻才恍然。“你跟伊万见过面了？” “去年你走的时候忘了带这枚袖扣了，我今年初去拉斯维加斯开会的，结果就被伊万的人给挟持到了他的地下室，那次我差点被吓！死！啊！” 说到最后刘美佳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送到嘴边便想要去咬，可见了他掌缘上那淡淡的牙印可就不由得心里一软，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才无奈的道。“哎！我就该闭着眼先咬下去算了……” “咬吧！要是再咬一次能让你舒服点，那你多咬几口！” “付正义！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啊……” 扑到床上拼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刘美佳嚷嚷着可就泪流满面了，等感觉到自己被他那有力的臂膀给搂在了怀里，这才放弃了抵抗、伏在了他的胸膛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付正义还有着疑惑，挑起她的下颌帮她抹去了眼泪便问道。“那后来呢？” “要不是我项链里正好有张跟你的合影，伊万还以为我是个越了界的女贼……” 说到这儿、刘美佳自己可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撑着他的胸膛坐了起来，抚着他瘦削的脸颊有些心疼的道。“你瘦了好多啊……” “我没事儿！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生活还要继续……” 感受到了他语气之中的哀伤，刘美佳心里有些疼、但还是硬着心冷笑道。“你可真的好有本事啊，悄悄的就结了婚、还有了个二岁的女儿！说说吧，我很好奇……” 裁剪合体的西装遮掩不了她婀娜的身材，可筒裙和黑丝的清凉搭配，让付正义不由得有些诧异。 察觉到他目光所注视的地方，刘美佳赶忙从床上下来坐到了凳子上，板起了脸道。“你身体还没好！而且！这里是医院！别胡思乱想！” “我只是觉得奇怪，你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吗？” “走的急了，从办公室直接就去了拉斯维加斯找伊万，等他查清楚了我就直接来的这边，别说是换洗的衣服了，就连我的化妆包都没带来，”刘美佳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叹了口气这才继续道。“说吧，我真的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让开！让开！这里是医院，你们是干什么？赶紧让开啊，不然要报警的……” “n！n！n……” “付正义？付正义？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门外产生了混乱，听那声音像是刘大伟的、付正义可就有些费解了。 刘美佳捂着脸站起来哀叹了一声。“哎！这些个肌肉型的保镖真的是太笨了！算了，你等会，我出去处理一下……” 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付正义跳下床、去开了门，将堵在门外面的两个保镖给推开，这才见刘大伟带着两个腿都在抖的中年保安在跟守在门外的保镖们对峙。 见付正义从病房里出来了，刘大伟可就嚷了起来。“没事儿吧？要不要报警？派出所就在两百米外，别怕……” “你乱嚷嚷什么呀？我朋友来探望我而已……” 刘大伟瞪大了双眼。“那美女是你朋友？不会吧？” 走廊里有护士、有值班医生，还有些病号们也在看，知道刘大伟是好心、可付正义还是有些哭笑不得，让他将人驱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将门关起来便走了回去。 刘美佳一脸的惊奇。“那小医生是你什么人啊？对你这么关心？” “你回国还带保镖？出什么事儿了？” 见他不理会自己的打岔，刘美佳只好苦笑着道。“没办法啊，湾边证券连续三次遭受处罚，加州联储的官员也进驻了，竞争对手所采用的手段比较卑鄙，不得不防一下……” 付正义越发的奇怪了。“那边的治安不是很好吗？怎么会连人身安全都没了保障？” “一是为了人身安全，二是为了挡住记者。昨天知道你住了院，我是真的慌了、真的害怕了！等航班起飞了才发现，回来应该是可以不带保镖的……” 正文 第1076章 流年不利 旧金山地区有个城市，名为圣何塞。 圣何塞有个别名，叫做硅谷的首都。 圣何塞是加州第三大城市，又因为常年保有着全美‘最安全城市’的记录，所以这里也就存在着不少区域型的中小型银行。 脱胎于湾边证券的佳美银行，自成立以来自然是要跟当地的这些银行竞争、发生矛盾，进而产生冲突的。 竞争嘛，无处不在，谁都不会觉得‘竞争’本身有什么问题。 可由于佳美银行的发展过于迅速了，而且其所拥有的客户无一不是那些高净资产的优质客户，所以也就让当地一家名为‘星美’的银行格外的难受。 “星美银行的总裁是个女的，名叫梅利亚，七十年代在好莱坞也算是个明星，拥趸者众多，”刘美佳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不过这个女人很有眼光，及早的急流勇退嫁给了星美银行的大老板，用了八年的时间把那老头给熬死了，她成为了星美银行的董事会主席之后又通过一些手段，不但将其他小股东们给踢出了局，现在还想要竞选州议员，因此跟星美银行有竞争的佳美银行、也就首当其冲，沦为了她所打击的目标……” 听刘美佳说完，付正义也就大致明白是出了什么事儿。 无非就是个老女人既看不惯佳美银行的发展、也看不惯刘美佳这种又年轻又漂亮的华人如此的成功，为了能够成为州议员、也就将她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不但借助于普通民众对有色人种的敌视和畏惧，宣称在竞选成功之后会限制这些由外籍人士所创办的企业发展，还借助于其多年来的人脉、对刘美佳所掌管的湾边证券和佳美银行进行公然的打压。 种族偏见，虽说在美国是不合法、也是大忌，但只要没公然说出来，给华人下点绊子、给点颜色看看，自然是能获得不少本地选民支持的。 只不过这个名为梅利亚的老女人，哪来的底气跟佳美银行抗衡？ 付正义记得佳美银行的高端客户所购买的基金，年收益最低也有百分之二十，今年行情不错、应该能达到百分之五十，星美银行就算是经营再好、利润再高、人脉再广，也没办法跟佳美银行相比的。 说的直白点的话，那就是只有佳美银行抢其他银行的客户、绝不可能发生其他银行在公平竞争的方式下、能将佳美银行的客户给挖走的情况。 于是理顺了关系之后，付正义可就奇怪了。“美佳，这个星美银行有什么其他的依仗？又或者说，这个梅利亚有什么好依仗的？” 知道他对银行的管理并不在行，不过他的眼光刘美佳是绝对相信的，因此也就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梅利亚所依仗的还有这么个基金公司！这公司今年以来的净值增长率惊人，最高的一个月达到了三点二，最低的一个月也有一点七，若是这个月的升幅能够超过四，那么全年的净值增长就能达到百分之四十，虽然跟纽约基金公司相比略差了些，但这家公司据说保证收益，年净值增长不会低于百分之十二……” 看完数据，付正义越发的诧异了。“基金公司能够兜底、保证收益吗？这难道不违反联储的规定？” “违不违反联储规定不好说，不过这个公司宣称不管股市上涨还是下跌、都能保证收益，还声称只有在没有波动的时候才没办法赚钱……” 付正义将文件递了回去。“别信这个！没有谁可以这么保证的，除非是骗子！” “这不是骗子！这是正在发生的事儿！去年初有客户买了一百万美元的份额，今年十月份赎回的时候拿到了一百六十三万美元的支票！据说想要购买这个公司的份额、是需要经由梅利亚的星美银行进行资质审核的，据说还有一个‘四不卖’原则：非俱乐部成员、不卖，非高净值客户、不卖，每年慈善捐款低于五十万美元者、不卖，频繁询问净值变化者、不卖！” “这么牛？” “恩，就这么牛！” 刘美佳点了点头。“这个基金公司本身对佳美银行的影响并不是主要的，关键是梅利亚游说加州联储试图通过一项法案，以佳美银行主营业务收入过低、储蓄客户过少、贷款业务一直没有全面展开为由，限制佳美银行的全面发展……” “办得到吗？” “如果佳美银行不能在一年内提升主营业务的规模和利润，梅利亚是有可能办到了！目前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梅利亚还试图取消佳美银行资格！” 刘美佳说完见他一脸的茫然，猜到他不是特别明白isda资格代表着什么，便继续解释。实际上是一份协议，是保护专业投资者间进行高端交易的协议，是一种排除业余人士的金融交易协议。如果没有签署isda协议、做高风险交易就如同天方夜谭。直白点来说，就是没有签署isda协议的话、就不能从事担保债务凭证、信用违约掉期等诸多金融衍生品的交易，更不可能分享房地产债券的稳健收益……” 前有奚美娟所提及问题，现在又有佳美银行经营业务受限的威胁，‘流年不利’这个词浮现出来之后，付正义可就真的有些火了。“那你的对策是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根据业内人士的隐晦表述，梅利亚的背后应该是有高盛、或者是雷曼兄弟这些华尔街顶级投资银行的影子，湾边证券也好、佳美银行也罢，之前的发展虽然迅速、但并没有引起这些投行的重视，可因为某些事情现在佳美银行引起了这些华尔街巨鳄们的紧张，所以才会对佳美银行生出敌意，于是便试图通过梅利亚的星美银行对佳美银行进行打压……” 付正义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两口，冷静了一下才再次问道。“美佳，那么你的对策是什么？” “如果不想跟华尔街顶级投行们正面为敌，那就放缓扩张速度，又或者是以主动邀请的方式让他们参股投资，这样一来就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了……” 付正义道。“凭什么？” “正义！你要知道一点，签署isda协议的最低标准、是自有资金不得不低于十亿美元，而一旦被撤销资格想要重新加入的话，没有个两三年、又或者是额外付出个三五千万美元的成本，是很难重新获得这种资格的……” 付正义算是明白，这是标准的‘堤外损失、堤内补’就是华尔街投行们所持有的另外一张底牌，狡诈且卑鄙，却还是遵循了业内的游戏规则，让人找不出把柄、也无法抗辩！ “正义，目前的要么是妥协、要么就是全面发展普通业务，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利润率降低、坏账率大幅度提升，而为了拓展业务佳美银行还不得不招聘大量的员工、承担高昂的管理成本……” 说到这里刘美佳都有些沮丧了，摇了摇头便继续道。“业务拓展自然是需要提高在职员工数量的，这方面是没办法的。不过主营业务的快速拓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贷款审核好像非常的繁琐，还需要进行调查、进行资格审查，甚至还需要大量的催收人员以面对各种各样的烂帐……” 见付正义的眉心紧锁、抿着嘴没吭声，刘美佳有些心里不忍便劝道。“正义，其实高盛这些投行们也未必是想要将佳美银行搞垮，他们的目的还是赚钱，只要适当的做出些让步……” “凭什么？”付正义抬起了头。“就因为他们的规模大、影响力高、话语权重，我们就要低头？” 别说他心里有火儿、自己难道不是憋屈且愤怒？ 可不低头又能怎样呢？ 难道真要跟这种华尔街的庞然大物发生正面冲突？ 输定了呀…… 想到这里刘美佳便道。“正义，算了吧！还是让出点利润以换取发展的时间和空间吧。佳美银行成立的时间这么短、就取得了如此的成就，已经算是成果斐然了……” 付正义道。“成果斐然？你觉得佳美银行的发展很快了吗？” “真的很快了呀！类似的地区性银行还在为了生存而努力呢，可佳美银行已经在其他国家和地区设立分行了……” “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付正义直视着她的双眼，严肃的说。“一旦他们觉得你软弱可欺，那么他们就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不会换来友善、获得友谊，只会让他们越发的得寸进尺！” “可不退让又能怎么办？想要让佳美银行的贷款规模跟目前的规模相匹配，这是根本办不到的！再说了，就算是有这么多的潜在客户等着佳美银行去挖掘，也必须要有客户经理能去面对、去沟通、去审核、去处理的呀……” 刘美佳说的这些，付正义也知道这就是她所面临的实际问题了。 可华尔街的这些投行们太嚣张了，还真以为华人所创办的银行、真的就是他们可以任意揉捏的？ 开什么玩笑！ 不就是解决佳美银行的贷款规模嘛？ 虽然他没搞过银行，对银行的管理、运营和风控也都不是特别的清楚，但解决当前问题的办法，付正义可不觉得有什么难度……r 正文 第1077章 复杂的概念 华尔街是什么？ 又或者说，华尔街代表着什么？ 华尔街只是纽约市曼哈顿区南部一条大街的名字，长不过一英里，宽仅十一米，可它却是美国一些主要金融机构的所在地。?? 华尔街两旁很早就已是摩天大楼竖立，街道如同峡谷，抬头只能望见一线天。 数不清的大银行、信托公司、保险公司和交易所都在这里，每天成千上万的白领阶级涌到这里上班，而住在郊区的金融巨头们则不必受挤车、堵车之苦，他们上下班乘飞机，他们的直升机场就设在华尔街东端不远的东河畔。 华尔街是美国和世界的金融、证券交易的中心，常识上来说一般把华尔街作为垄断资本的代名词，垄断资本从这里支配着美国的政治、经济，华尔街成了美国垄断资本、金融和投资高度集中的象征…… 那么，华尔街最喜欢做的事儿又是什么呢？ 华尔街最喜欢干的，就是用复杂的概念让人觉得只有他们才能做某些事情，所以他们才能够享有高薪、享有特权，才能藐视规则、可以决定游戏的规则和方式。 那么问题也就来了。 面对这样的群体、面对这些个无一不是规模庞大且贪婪成性的对手时，他，又能想出什么样的办法呢？ 刘美佳知道自己是想不出来了。 她知道以目前的状况而言，她是想不出能既不需要向华尔街低头、又能解决危机的办法了。 绞尽脑汁也不行…… 刘美佳觉得自己好没用。 身为湾边证券和佳美银行的管理人，她竟然想不出有效的办法、以渡过这场危机…… 刘美佳的纠结和懊恼，并不为付正义所察觉。 因为他在考虑一件事儿。 那就是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潘多拉魔盒，并且还被握在了他的手中，在华尔街咄咄逼人、梅利亚的星美银行疯狂叫嚣的现在，他是否该将盒子打开、将灾祸释放出来呢？ 若是在三个月之前，付正义也许不会过多的考虑就打消这个念头。 可是现在呢？ 刚刚从索菲亚逝去的伤痛中勉强走出来，却又需要面对以华尔街为的诸多势力的围剿和打压，甚至是星美银行这种区域性的银行都敢变成了华尔街的急先锋、试图从他身上捞一笔外快，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华尔街想搞事儿，那就别怪将事情做绝了…… 想到这里付正义抬起了头，见刘美佳在怔便拍了拍她的手问道。“薪日贷款，这业务你熟悉吗？” “薪日贷款？熟悉啊……” 茫然的回应着，可紧跟着刘美佳便清醒了过来。“不是吧？你想要让佳美银行开展这样的业务？” 既然她知道这项业务，沟通起来可就简单多了，付正义问。“怎么？美国的银行不开展这项业务的吗？” 刘美佳回忆了一下这项业务的内容，这才解释道。“这项业务只有那些规模小的机构或者是地区性的银行在开展，虽然利率比较高、但风险也相当的大，若是再考虑催收成本的高昂，那么最终的利润并不如想象的高……” 等刘美佳解释完毕，付正义接着问。“先不说负面的这些，我来问你，在资本金安全的情况下，年复合利率能达到多少？” “应该有三、四十吧？”刘美佳说完见付正义有些惊讶，赶忙补充道。“不过风险太高了，若是贷款人失去了工作、又或者是到期无力偿还了，银行就面临本金无法收回的风险，目前传统银行根本就没有这项业务，坏账率高、催收麻烦、催收成本惊人等诸多问题，都是传统银行所无法解决的……” 付正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如果佳美银行提供这项服务，是否能够很快就扩大贷款规模、免于监管机构的问责？” “很难！那些薪水不高、又没有抵押物却存在着周转不灵的客户们，相当需要这种贷款的存在，可总体规模并不大的……” “既然有需求市场、有潜在客户的存在，又是传统银行所不愿意去经营的业务，佳美银行不正好可以介入吗？” 见他说的如此简单、刘美佳有些哭笑不得了。“正义！你想的太简单了吧？要是这种业务好做的话、传统银行怎么可能会不去做呢？华尔街的银行单是市场调研人员就有数千名之多，每年经华尔街的银行所开出来的新产品、多达数百种的，若是这种贷款有利可图、银行业早就全面开展了，哪里轮得到佳美银行去参与？” 付正义没明白她想要表述什么，抬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正义！这种薪日贷款的风险特别的高，根本就不是传统银行所能够承受的起的，一旦坏账率飙升、不但危及资本金、还会导致银行声誉受损的，若是将催收环节外包、又会导致诸多的法律问题……” “那就提高贷款利率啊！美国不是允许浮动利率的吗？” 刘美佳苦笑了起来。“可问题是坏账率一定会非常高的，目前年化三、四十的利率，已经很高了啊！” “住宅抵押贷款中所涉及到的等额本金，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刘美佳直接翻了个白眼。“你逗我呢？我再笨、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好不好？” “我的建议，一个就是开展薪日贷款。贷款人有预期可得的薪水作为抵押，将年复合利率提高到两百、三百，也就能够弥补坏账所产生的损失了，”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刘美佳瞪大了双眼、一副震惊的模样，便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则是以等额本金贷款为方式，提高银行的贷款收益！” “第二个是什么意思？” “打个简单的比方，目前的贷款利率假设为百分之十，客户从银行获得一笔为期一年、总额共计一万2仟美元的贷款，当一年到期、客户将本金和利息一次性还给银行。可若是要求客户每个月偿还一千美元的本金和八十美元利息，那你计算一下，最后这一笔贷款的年复合利率是多少？” 刘美佳有些不解，但还是取出了计算器开始计算，不等计算完毕便惊呼了起来。“天呐？怎么会这样？” “若是以最后一期来计算，这笔贷款的年息高达百分之九十六！而且关键的一点是银行的风险是逐渐降低的……” 刘美佳一脸的不可置信。“天呐！若是按照目前小额商业贷款的浮动利率来实施，那岂不是能够获得百分之两、三百的收益？” 刘美佳的计算是没错的，不过这项业务是需要依托于客户基数才能够实现的，因此付正义反倒是察觉到这种业务似乎并不太合适，咂了咂嘴道。“风险越高的客户、所需要承受的利率也就越高，不过这样的方式是会很快其他银行所采纳，不过佳美银行的客户基数比较少啊，这种方式倒是不建议立刻开展，还是等佳美银行拥有了更多的客之后再考虑吧……” 刘美佳不由得怔住了，想了想才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银行业之间的业务模仿能力是级强悍的，只要华尔街的金融家们现有利可图，那么一定是会立刻开展这项业务的，因此在佳美银行在规模扩大之前，这种贷款还是不要贸然推出的好。 觉得他所说的两个办法都不是特别的有用，刘美佳有些沮丧了。“正义啊，目前薪日贷款的总规模我记得不过是十几亿美元，而且还是由不少地区型的银行和上千家贷款机构所分享的，即便是佳美银行开展了薪日贷款，似乎也很难达到监管的要求啊……” 听刘美佳介绍了目前美国金融市场的格局，付正义有些头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成，得！干脆让佳美银行深度介入住宅贷款抵押的竞争、参与信用违约互换这种金融衍生品的交易吧！” 刘美佳越的诧异了。“信用违约互换？这是摩根大通所开出来的一款产品，目前虽然总体规模还是客观的，但相当于是债券类型的金融产品，风险几乎是没有、但利润也非常的低啊！” 付正义相信刘美佳明白什么是住宅贷款抵押、也清楚信用违约互换是什么类型的金融衍生品，因此想了想便道。“呐，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有一个人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玩儿二十一点，他的牌面很好、庄家获胜的概率很低，于是就有两个人希望以‘场外交易’的方式就这个赌局进行对赌，于是这种‘赌胜负’的场外赌局就让原本没有杠杆存在的赌局有了杠杆，若是有人再将其中的风险打包、卖给其他的参与者，那么杠杆的比例就会越来越高、其中所潜在的收益也就越来越多，明白吗？” 刘美佳思索了许久才消化了他所说的这些，可新的疑问让她皱起了眉头。“我有点明白了！就是说以原本的这个二十一牌局为例，银行开出新的金融衍生品，以杠杆的方式让参与者的范围不断扩大，最终实现银行的收益提升、而风险却转嫁给了第三方、第四方……”8 正文 第1078章 屁事儿 能够这么快就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显然她对银行的业务是相当熟稔的，付正义不由得松了口气，若是她真的要自己详细解释，那没个几天时间是办不到的。 “美佳，你说到点子上了！既然市场上本身就已经存在着这种金融衍生品、能够经常交易，那么佳美银行何不如降低住宅抵押贷款的审核标准、调低房屋贷款的首付、适当提高些住宅抵押贷款的利率，一方面扩大银行的贷款客户数量，同时也提升银行的贷款收益呢？” 刘美佳失声惊呼。“你开玩笑的吧？降低审核标准、降低首付比例会导致银行风险飙升的！就算提高了贷款利率，可超额收益肯定是不足以弥补房价下跌的风险，更不足以抵御因房价下跌、贷款人弃房断供所潜在的风险！” “既然可以将住宅抵押贷款打包出售给其他金融机构，将风险转嫁给第三方、第四方、第n方，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见他一脸的轻松、刘美佳是真的急了。“可这是不对的啊！要知道，即便是将这些抵押贷款打包出售给其他机构或者是投资人，但这种抵押贷款的评级是相当严苛的，三a级的债券基本上相当于是现金、可以正常流通，但级、d级的债卷则几乎无人问津的！降低了审核标准、降低了首付的比例，评级机构肯定不会给这样的债券搞评级的，更没有机构和投资人愿意购买的！” “谁让你将抵押贷款评为级、d级、然后打包出售的？你就不会将a级的跟b级和级的进行打包？” “可比例呢？比例怎么办？发放给优质客户的贷款属于a级，而劣质的抵押贷款是不可能被评为a级的……” “你有没有具体研究过住宅抵押贷款的信用违约掉期合同内容？” 刘美佳苦笑了起来。“拜托！一份住宅抵押贷款的信用违约掉期合同可能会包括数百个住宅抵押贷款合同的，想要将每一份协议都搞清楚、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我记得摩根大通所提供的信用违约掉期合同中宣称是有93%以上的属于三a级抵押贷款，剩下的部分双a级的不超过百分之三、b级贷款不超过百分之一，所以在综合之后、其风险几乎是a级、甚至可以勉强达到双a，这样的产品跟国债几乎是没有差别的……” “美佳！不要过于相信评级机构，也不要认为华尔街的那帮家伙有道德底限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点，那就是当房地产市场处于稳定上升的趋势过程中，只要房价的上涨能够超过贷款利率的提升幅度，那么即便是零首付的住宅抵押贷款、其风险也近乎为零的，别管是三a还是级、d级的，只要佳美银行能够提供贷款、那就有人敢购买的！随着市场的繁荣投资人和投行们甚至愿意支付一定的溢价进行购买这种产品！不要担心卖不掉，当市场繁荣之后、你会觉得手里的产品不够卖！” 刘美佳怔住了，片刻之后才惊呼出声。“这是商业欺诈！是犯法的！” “不！不！不！这是在游戏规则之内的一些小技巧，只要别成为这种债券的最后持有者，泡沫即便是被戳破了、跟佳美银行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就是承担某一段时间之内的小风险而已……” “正义！这是商业犯罪！你要明白，将贷款贷给那些没有资质的客户是相当于在害他们的！这些人为了贷款买房，不但需要交纳首付、还需要交纳各种契税和规费，抵押贷款下来之后这些人还要按月还款的，一旦他们没能够如期还款、那么作为抵押物的房子就会被收走、被法院拍卖，最终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呀！” 见她越说越严肃、越说越激动，付正义用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颌道。“怎么？你觉得这种钱不能赚？” 没去在意他轻佻的举措，刘美佳愣住了，她眨了眨眼、思索片刻，这才有些为难的道。“赚钱当然是需要的，可问题是违法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后果太严重了，承受不起的……” “那我们换个方式来研究一下这项业务吧！假设房价处于持续的上升之中，穷人们以低首付的方式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是好事儿呢、还是坏事儿？” 刘美佳立刻便肯定的道。“好事！房屋升值是可以抵消部分风险的，甚至能够让购房者摆脱贫困、获得更好的工作机会、改变命运……” “好，那么摩根大通、雷曼兄弟这些银行的决策者们，是笨蛋呢还是聪慧过人？” 刘美佳道。“肯定是后一种！” “那么房地美、房利美这两个联邦住宅贷款抵押公司，是不是在帮助穷人们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屋？他们存在的意义除了国家性质之外，是否还需要赚钱？” 刘美佳犹豫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他们是在帮助穷人们获得房屋，而且也必须要赚钱才可以的！因为这两个公司现在都是私人公司了，不赚钱、怎么回馈股东？” “既然以上的问题你都认可了，那么我最后再问你一点，如果佳美银行按照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为客户提供住宅抵押贷款，那么将这些贷款打包做成信用违约掉期类型的合约，你觉得评级机构会给予什么样的评级？” 刘美佳这才不再点头了，直接便断言道。“b！甚至是！” “你错了！如果你仔细研究摩根大通、又或者是房地美所出售的那些债券你就会发现，号称其中有着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三a级债券、其实里面三a级的顶多能占到百分之五六十，而剩下的则都是b级、级甚至是d级的垃圾债券！” 刘美佳惊呼了起来。“不可能！评级机构不可能给这样的债券以a级以上评价的！评价机构是公正且不受外界影响的，是独立机构……”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付正义笑着摸了根烟出来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才继续道。“咱们要不要打个赌？看是我说的对、还是你认为的对？” “不赌！”刘美佳本能的回应着，见他唇角扬了起来、便立刻接着道。“可我也不认为你说的就对！” “喂！你这是在耍无赖啊！” “哼！我是女人，耍赖是我的特权！” 刘美佳得意的仰起脸，说完便站起来走到了窗口，取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交代立刻组建一个保密团队，对摩根大通所发售的抵押债券进行全面且深入的研究，对于债券里每一位贷款客户必须做到详尽的了解，包括但不限于其个人收入、工作状态、信用等级、婚姻、子女等各种情况。 听她说到这里、付正义可就笑着道。“记住，这个团队里最起码需要有两个以上的专业律师参与，并且记得要求这些律师签署严苛的保密协议……” 刘美佳冲着他感激的笑了笑、便冲着电话严肃道。“还有，团队里要有三个隶属于不同事务所的律师，保密协议要严格，不要在乎相关的费用，立刻着手安排！” 刘美佳将付正义所说的进行了补充，交代完之后这才走了回来，单手叉腰审视着他的表情，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我还有个疑惑，如果你说的都是正确的，这种债券又是如何能够被评为三a级的？” “评级机构全世界有几家？” “三家！惠誉国际、标准普尔和穆迪！” 付正义笑着问道。“这三家是不是存在着竞争？” “是！” 付正义再问。“那么这三家是不是非营利性的债券评级机构？” 刘美佳摇头。“不是！” “那不就是了？既然这三家既不是非营利性机构、彼此之间还存在着竞争，那么同样是一种债券，谁的评级低、谁是不是就没有业务做了？” 刘美佳张大了嘴、一脸的愕然，片刻之后才喃喃道。“不会吧？” “会不会，只需要看结果！” “天呐！那华尔街岂不是疯了？这是群体性的欺诈行为啊！目前ds市场的规模已经超过了八千亿美元，并且还在迅速扩大着，若是这些债券都是属于这种情况的话，那华尔街要完蛋的……” 付正义叹了口气，用怜悯的目光瞅着她说。“华尔街完不完蛋，跟你、跟我，有关系？” 刘美佳噗嗤一下就乐了，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你坏透了！” “现在，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刘美佳咬着下唇、蹙起了眉，想了想才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时候该撤出来？” “撤退吗？到时候再说吧，会有征兆出来让你能全身而退的！记住，世界上的绝大部分问题，都能用‘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来回答的……”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刘美佳是哭笑不得了。“拜托！不要这样说的好不好？等有了征兆可就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了！你要知道，华尔街那帮人的反应速度是相当快的，他们肯定会在市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就抽身了……” 正文 第1079章 技术活儿 好几个月都没见了。 惯来都是‘美丽冻人’的刘美佳，似乎越发的妩媚且诱人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筒裙、黑丝的女总裁装扮呢？ 越看越是心动，付正义舒了口气便冲着她勾了勾手指，又指了指自己。 “作怪！” 嗔了一句，刘美佳凑上去便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可紧跟着便因为被他给按在了床上、上下其手而惊呼了起来。“别呀！这是病房啊！外面能看见的呀……” 修长的大腿、挺翘的臀部，只可惜那筒裙实在了太贴身了，连手指都塞不进去的，付正义最终只好在她撅起的屁股上揉了一把、这才笑着道。“你呀，千万别把华尔街想的那么精明、想的很是不得了！华尔街也是会犯错的，而且一旦犯错可能就是灭顶之灾！我觉得湾边证券过段时间也该发挥一下主人翁的精神了，为投资者们作个榜样出来，引导并尽可能的帮助投资者免于亏损、降低损失……” 刘美佳懵了。 她不明白话题怎么会跳转到这上面的，而且她也不明白湾边证券又该如何去发挥主人翁的精神？ 再说了，在老美的地盘上提这个词儿，合适吗？ 趁着她走神、付正义的手指便继续她的身上游走着。“对于目前的美股行情，你是怎么看的？” 将那作怪的手给按住了，刘美佳这才又有了思索的能力，想了想才道。“你问我的看法？网络科技股涨疯了，连带着纳斯达克指数也出了新高、拓展了上升的空间！媒体跟华尔街都宣称这是百年不遇的好机会，说若是哪个交易员若没能抓住这一轮的上涨，那就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交易员……” “不会只有上涨、没有下跌的市场，风险终归是会到来的，只不过还没到时候而已！”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纳斯达克指数近十年来最大的回撤幅度都不到百分之四十的，而且越是迅速且猛烈的下跌、反弹创新高概率就越大、所耗费的时间也就越短，目前只是网络科技股在爆发，若是其他行业也出现这样的井喷、纳指过五千、六千是非常轻松的！你要知道，目前无论是硅谷还是传统行业，都显然是在焕发新的生机，近些年所执行的401k和ira计划，让普通民众都享受到了上市公司发展的红利，如果你现在看空是相当危险且不明智的……” “纳斯达克市场上有一种交易品是叫做看跌期权，以目前纳指强劲的表现而言，这种看跌期权应该说是以小搏大的最好交易品种，对不对？” “对！目前远期看空期权最便宜的只有几美分了，若是纳指真的出现了恐慌性下跌的话，理论上年化收益可以达到上万倍的！” 付正义再问。“湾边证券作为做市商、如果想要做空某个股票、或者是某些股票，是不是需要有严谨的研报作为买卖依据？” “当然啦！做市商除了正常业务之外、若是想要入市操作的话，必须有严谨的数据支持，不管正不正确、都是必须的，否则单是一顶‘操控市场’的帽子扣下来，湾边证券就会面临停业整顿的危机了……” “看跌期权的市场总量有多大？” 见他似乎是认真的、刘美佳可就赶忙坐了起来正色道。“正义！看跌期权基本上是为了避险而产生的，几千万美元砸下去就足以让看跌期权的价格翻好几倍了，绝对不适合大资金的进出！你不要忘了，lt是如何破产的！lt就是因为采用了过高的杠杆、吸纳了足以影响价格走势的筹码，这才导致lt在危险临近时、连断腕自保的可能性都丧失了！” “操控市场的指控还是别去碰了，不过你觉得若是找投行去专门设计一款看跌期权合约，结果会如何？” 刘美佳摇了摇头。“他们是不会干的！风险和收益如果不成比例的话，华尔街可不会上这种当……” “现在纳指是多少点？” “刚刚突破了三千五！” 付正义闭上双眼、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觉得目前看空纳指确实不太妥当。 距离峰值还有不小的幅度呢，而且时间方面可能也不是特别的合适。 这一轮纳指的上涨，本就是因为市场对雅狐、易贝、亚马逊、甲骨文等公司的年报预期而开始上扬的，可上得快、下的就会更快，当纳指过了四千五百点的时候、整个市场才开始彻底疯狂、转为全面的看多，而这中间能够运作的时间也只有两三个月的，一个不小心可就会导致华尔街警觉，甚至会引起监管机构的注意。 金融市场上的钱，是赚不完的。 如何在不引起各方注意的前提之下、将利润塞进自己的口袋，这是一个技术活儿，敢在华尔街的眼皮子底下疯狂的搂钱是相当危险的事儿，一旦被察觉就会引来各式各样的麻烦，绝不能因为冒进而陷自身于危险境地的，否则就等着监管机构的罚单和bi的撞门逮人了…… 见他闭着双眼、表情变换的很快，刘美佳有些担心。“正义？怎么了？” “没什么，目前的涨势很难阻挡，何况市场对网络科技股的年报预期非常的高，目前也只能是顺势而为，不能逆势而动的……” “那是当然的啦！市场永远是正确的嘛！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所以就连我也经常会借用你的这句话呢，湾边证券的那些高管们都清楚这一点的，一开始他们还不以为然呢，觉得我是个外行，可当时间证明我是正确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乖的很了，我所发布的指令都会认真的执行，甚至很多时候都能超出我的预期，这让我觉得付出去薪水还是有回报的……” 付正义并没有太过在意她所讲述的这些细节，他还在思索之前所想到的问题，因此等刘美佳察觉到他走神、询问时，这才开口问道。“对了，如果有人愿意主动送钱给华尔街，你觉得华尔街是会笑纳呢、还是会怀疑这笔钱拿着烫手？” “什么？给华尔街送钱？白送吗？” “是啊，表面上看起来就是白送！比如说我现在去找华尔街谈，我觉得纳指会下跌道跌到一千点、甚至是五百点、八百点、五十点，那你觉得华尔街愿意跟我赌一把吗？” 刘美佳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奇怪道。“没发烧呀？怎么净说胡说呢？” 见她还要伸手过来试温度、付正义可就一把将她的手给拍了下去，没好气儿的道。“说正事儿呢！” “华尔街肯定觉得你是白痴！不出三天就会为你订立一份特殊的对赌协议出来，然后一边笑着一边收下你的银行本票，一转身就会将这份协议丢进保险箱、等着到期了跟你算账！” “是啊，对华尔街来说、只要是能赚钱的生意、就是一笔好生意，无关对错、无关倾向、无关善恶与道德，只要能赚钱就行的……” 见他嘟囔着目光又开始发直，刘美佳不由得心里面有些发毛，正想要该怎么岔开话题呢，付正义竟是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跟着唇角就扬了起来。 熟悉他的这个表情代表着什么，刘美佳可就好奇心的恨了。“正义，你想到什么了？” 想到了该怎么办，付正义心情大好，挑起她的下颌便道。“可惜呀，你的湾边证券不适合做这事儿，不过纽约跟伦敦的基金公司倒是比较适合去做！” “嘁！不说拉倒！” “还真不能告诉你，这事儿是要下个月才能开始去做的，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去筹备，相信能让华尔街的那些金融家们入局了……”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说嘛！说话说一半是最烦人的了！” 刘美佳的嗔恼便彷如是小女孩一般的可爱，付正义可就笑着捏了捏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说。“这事儿我还要细细的想一下，让华尔街入局、上套，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纽约基金的名声已经出去了，要是直接去找华尔街谈对赌、肯定是会引起华尔街的警觉的，尺度该如何拿捏、条件该如何的开，都还需要认真研究和琢磨的，你等我彻底想明白了再说……” 以为他是在吊自己的胃口，刘美佳的脸颊鼓了起来。“说了半天、还不是没什么都说？真是的！讨厌……” “我说了好多啦！就差直接告诉你该去怎么做了！你现在该好好想想怎么介入住宅抵押贷款市场，该如何跟评级机构斗智斗勇，考虑该如何将住宅抵押贷款的风险打包出售给华尔街，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其他的事儿？” “我是佳美银行的总裁啊，具体的事务我哪里需要亲力亲为的？只要将方向指出来、将要求说出来，自然下面的部门就会开始运作的，要是所有的事儿都需要我亲自去来处理、去下决定，下面那些拿着几十万、上百万年薪的高管们不成了摆设？”r 正文 第1080章 豪赌 霸气！ 嚣张！ 甚至还有些跋扈…… 刘美佳说那番话时的样子，真的是太有气势了！ 语调讥诮、可内在的逻辑却是严谨的，显然她在美国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显然她又有了长足的成长，一个叱咤银行业的女强人似乎已经被养成了…… 见他盯着自己、那眼神中所蕴含的意味似乎有些特别，刘美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你这什么眼神啊？我怎么看着就觉得浑身发冷呀？” “我会给你温暖的！” 刘美佳瞪大了双眼，可双腿却不自禁的夹紧了。 这男人所说的如此简单的情话，竟让她感动的都起了生理反应了…… 一个美丽冻人的女人，一个身心压抑了好久的男人，一旦滚起了床单可就犹如是干柴遭遇了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位于运河旁的别墅，每周都有人过来收拾和整理，主卧室的大床也相当的结实，床上用品更是一应俱全、干干净净，因此当云歇雨收、伏在他胸口剧烈喘息的女人又怎岂是一个‘媚’字能形容的？ “我的腰快断了，”咕哝了这么一句，刘美佳的目光却是恢复了些清明，见他似乎又在走神、可就气恼的在他腰间轻拧了一把。“说！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你就算是发疯、也没这样生猛的！” 手指在她的身上无意识的继续游走着，付正义侧过脸朝着运河的方向、叹了口气。“别问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好好的？什么意思？” 刘美佳疑惑，可见他的神情似乎突然间变得落寞且悲哀，心里一颤不由得有些心酸，身子软了下来便将脸颊紧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却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许久，付正义才低声道。“美佳，跟我在一起，后悔过吗？” 刘美佳迟疑了片刻，这才低声道。“最初是因为感激，后来则是因为不甘于现状、希望能过的更好，可有段时间你连个电话都不给我的，我一个人在那边孤零零的，伤感的时候也后悔过呢……” “那现在呢？” 刘美佳直起了身子，直视着他的双眼微笑了起来。“现在？你说呢？” “告诉我吧，我想听你说出来……” “不！我不后悔！虽然我也会嫉妒、我也会吃醋、也会使点小性子，可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绝不会离开你！我是你的女人，可能还是你第一个女人，我引以为荣并以此为傲！我很认同这么一句话，一旦你获得了成功、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传奇！如果不成功、谁又在乎一个贫家女的名声？” “美佳，这么说有点太刻薄了，成功的标准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 “对我而言，就是这样的！我是有些偏激，甚至有时候我还有些刻薄，不过能认识你、能成为你的女人，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就算这只是一个梦、我也会一直笑、一直笑、一直笑到醒来之后去痛哭……” 十多个小时的越洋航班，再加上四个多小时的舟车劳顿，刘美佳说着、说着便进入了梦乡。 借着窗外不算明亮的月光，付正义所看到的是她恬静的脸庞，唇角慢慢的翘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些什么，似乎正开心且甜蜜着。 给她仔细的掖好了被子，付正义走出卧室将房门关上，来到书房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坐下来拨通了纽约基金公司老托尼的电话。 纳指短时间的强劲上扬，让纽约公司所持有的网络科技股犹如是坐上了火箭一样，看涨期权所带来的超额收益、更是让纽约公司所有交易员们都期待着圣诞节前的大红包，因此老托尼一听是他的声音便笑了起来。“bss？有什么吩咐？” “跟我说说华尔街的动向……” 老托尼愣住了。“什么？华尔街的动向？” “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金融市场的情况了，说说目前的状况吧……” “bss！纳指创了历史新高，目前还处于盘整巩固的阶段，不过随着网络科技股年报的陆续发布，圣诞节前纳指应该能够突破四千点的。华尔街对市场的看法是非常客观的，联储发布了一系列警示性的声明，但市场自有市场的理解方式，格林斯潘据说连任的可能性非常大……” 老托尼的讲述，让付正义逐渐勾勒出华尔街目前的境况。 综合来说，就是一个词儿：乐观！ 看跌期权被砸入了谷底，纳斯达克市场成交量大幅放大，做空的交易员们正处于怀疑人生、否定信仰的过程之中，做多者则赚的盆满钵满，飞机、游艇、豪宅、艺术品成为华尔街的金融家们所青睐、所购买、所炫耀的，各种宴会上充斥着对纳指过五千、过六千、甚至超越道琼斯指数的讨论。 投机气氛的高涨，让券商、让银行间的资金拆解利率大幅上扬，各行业的景气度指数都在向上，虽然美国民众不直接参与金融市场的交易，但个人养老金账户的升幅却为普通民众所关心着。 盛宴，是刚刚开启，还是即将落幕？ 别人不清楚，可付正义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托尼，圣诞节前开始全面做空！从纳指、日经指数开始，购入远期看跌的期权，并参照以前我们分析过的金融市场危机蔓延的方式，逐步加重对法国a40指数、法兰克福dax指数、韩国、新加坡等东南亚金融市场看跌的操作……” 认真记录下要求，老托尼不禁愕然。“bss？难道你有预感会再次发生金融危机？” “不是预感，而是直觉的判断！网络科技股的快速上涨、会堆积出更大的泡沫，市场狂热时、我们要冷静，市场低迷时、我们要入场。这才是能够在金融市场里长期生存、并发展壮大的基础！” “好吧，我会尽快落实，不过看跌期权的市场容量有限，若是采用高杠杆的方式进入，肯定会引起监管机构的关注，湾边证券已经遭受加州监管部门数次处罚，若是纽约公司也招致监管部门的注意，那可就会相当的麻烦……” 付正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转了个方向面对着静寂的运河、他的唇角慢慢扬了起来。“托尼，之前就要求所开设的那些隐秘户头，是时候启用了！” “好吧，资金调集、协议的签署是需要时间的，我尽快开始落实……” “还有，去华尔街谈一谈，看有哪些投行愿意提供结构性的看跌期权，中远期的合约有多少就买多少，只要他们敢卖、那就全买下来！” 听到这话托尼可就惊的差点要跳起来了。“bss？你确定？” “怎么？你觉得没有这样的结构性产品提供？” 托尼按了按胸口，舒了口气之后才道。“bss！这是白送钱啊！以目前的市场行情而言、这是摆明了给华尔街送钱！我不相信没有这种产品被提供，我所想的是若敞开来买的话，即便是以纽约公司的资金储备、也完全掀不起什么浪花来的！要知道，华尔街持有过万亿、过数十万亿美元的金融资产，若是下注太多、这些没有道德底限的金融家们是不介意操控市场，逼迫我们认赔出局的……” 付正义反问。“你是说，华尔街会强行托市吗？” “有可能！他们并不是没有干过这种事儿，只要减少流通、就能够适当的稳住市场，另外他们所开发出来的各种金融衍生品也足以让他们在某个方面亏损、但在其他市场上予以弥补，时间是相当关键的因素，我认为他们不会提供超过六个月的远期产品……” 六个月？ 六个月可不足以让华尔街伤筋动骨。 付正义有些头疼，思索了片刻才道。“那若是以层层加码的方式、要求华尔街提供我们所需要的结构性金融产品，那是否能够延长交割期限？” “加码？这可是相当于是下了重注！一旦市场没有能够出现深幅的下跌，单是保证金的问题就会让公司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怎么？资金不够用？” “不是怕借不到钱，而是到时候华尔街只要稳住市场、拖都能拖死人的啊……” “试试看吧，反正公司所持有的网络科技股在抛空之后、都是要全面做空的，我可不认为数千倍的市盈率能撑多久！” “bss！亚马逊一直在亏损，今年最高的时候股价突破了一百美元，但市场对发展远景的关注程度、远超过其短期盈利能力，创新模式是华尔街所最喜欢的，无论筹码是否集中、都很难让股价与其真实价值相匹配的！” 一百美元的亚马逊？ 呵呵…… 到了明年可能连十美元都没人要了…… “去跟奚美娟联系一下，签署分协议，以预借的形式现在就开始抛售，只要抛售的份额不超过【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持有的份额，不管是场内、还是场外，只要有人愿意接手、你就尽情的去做！想必在资金回笼之后，纽约公司就会有更足的底气去跟华尔街谈新产品的开发了……” 托尼彻底惊呆了，愣了足有三分钟才因为窒息而猛烈的咳嗽起来，他捂着嘴骇然道。“bss？你这是在豪赌！一旦输了可就很难翻身了……” 正文 第1081章 蹊跷 跟着几个穿黑丝、踩着恨天高的漂亮女孩们走进了唯知技术的行政大楼，付正义对她们投注过来的白眼报以了微笑，于是这些应该属于录入部门的女职员们可就哈哈大笑着跑向了电梯，落在最后面的那个身材窈窕、鹅蛋脸的女孩见他没有跟上来的意思，恨恨的跺了跺脚这才赶紧去追赶她的同事们。 . 站到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廊柱前，付正义所看到的是一个穿西装打领带、彷如是来面试的大学生般充满了阳光和朝气的自己，不由得苦笑着将领带拽了下来，团吧、团吧塞进了口袋。 “您好……” 身边传来的柔媚问候之声，让付正义转过了脸，见是个有些眼熟的女孩、不由得怔住了。 “付总？真的是您呀！”看清楚真是他的前台女孩惊喜不已，激动的想要继续向前、可察觉到双方的距离有些过近了，赶忙后退了半步这才有些窘的说。“太感谢您了、太感谢您了……” 这个前台女孩青春洋溢，脸颊绯红、眸子里有着感激，可付正义虽说看着她有些眼熟、却真的不记得她叫什么。“你、你是？” “付总！我叫倪璐！就是那个被企管部撵去餐厅端盘子的前台，谢谢您让我又回到了原本的岗位……” “原来是你啊！”付正义想起她是谁了，于是便笑了起来。“怎么，你到现在都还没转岗吗？” 倪璐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才道。“人事部已经发了通知了，春节之后我就能进企划部担任助理了……” “那是不是该恭喜你升职了？” 付正义的打趣、令倪璐羞红了脸、双手搭在小腹、绞着手显得有些羞窘。 见员工们开始大量的涌入，付正义带着倪璐来到大厅东侧的访客等候区坐下，见上一次过来时所见过的那前台女孩给自己倒了杯水过来，他便就笑着问她这是特殊待遇、还是前台的硬性规定？ “只要有访客进入这个区域，我们前台就需要送水过来的，可不是给您特殊的待遇，”前台女孩解释完之后、可就俏皮的眨了眨眼。“不过付总您要是还有什么其它要求，只要是我们前台能满足的、我们都会给予满足的！” “哈！看来还是有差别的啊！那要是我提出一些特别、特别过份的要求，你真的能满足我吗？” 见付正义板着脸认真的在问，前台女孩瞄了一眼同事倪璐、可就呐呐着说只要符合公司的制度、那就肯定是能够满足的。 见她是一副怯生生的可怜样儿，付正义这才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拿你开心了，帮我泡杯热茶过来吧……” 前台女孩如释重负，拍了拍那很有料的胸脯便赶忙去给他泡茶。 付正义转向了倪璐，便询问公司这段时间的变化都有些什么？ 倪璐有些懵了。“付总，我只是个前台……” “就将你所知道的说一说，就是随便了解一下，没特别的意思……” 倪璐定了定神，这才说企管部唐仁钧离开之后，许多不合理的制度都被取消了，上下班无须打卡、可迟到早退的现象反倒比以前还少了，并且技术部门主动加班的员工多了起来，于是餐厅也就延长了晚餐的供应时间。 “对了，原先承包餐厅的那人被中止了合同，因为监察部调查发现餐厅有以次充好的现象，国庆节期间餐厅还进行了整顿，新来的承包人挺不错的，无论是口味还是份量、价格，都比原先好很多……” 聊着聊着、时间就过了九点，付正义发现访客等候区的人多了起来，陆续有员工过来将这些访客领走，便问这样的制度是什么时候开始执行的？ “总裁办制定的，原本访客是没有来访时间限制的，现在则是被分成有预约的和临时来访的，并且现在访客所能够进入的楼层、办公区域都有了严格的限制，公司还要求各部门必须派人全程陪同，所以也就彻底杜绝了以前所会发生的‘误闯’情况……” “啊？还发生过‘误闯’的情况？说说看！” “就是在企管部唐仁钧过来之后不久，有个提前过来的供应商代表、绕过前台通过消防梯进入了技术中心主任办公室，幸好技术中心主任的电脑里设置了多重密码还有警报的，要不然很可能那家伙会窃走技术中心重要的数据……” 听她说完、付正义皱起了眉头。“这事儿最后怎么处理的？” “派出所过来询问了技术中心是否丢了东西、还仔细检查了这人的随身物品，可什么收获都没有的，而且那人说就是因为一时好奇才动了下电脑的，最后也只能让人走了……” 见付正义听完之后脸阴沉了下来，倪璐的心里可就有些打鼓了，犹豫了下才试探道。“付总，我、我写了一份不太成熟的管理建议，我能直接交给您吗？” “公司不是有内部建议的渠道吗？你按照规定上报不就可以了？” “问题是我反映的问题比较尖锐，我担心……” “别担心！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管是什么样的建议、都是可以大胆的提的，若是因此而遭受了不公正对待，不是还有总裁邮箱和投诉制度？要相信公司会越来越好，要相信公司会秉持着公开、公正的原则……” 倪璐抿着嘴、点着头，片刻后才如释重负般的轻笑了起来。“付总，谢谢！有了您这句话、我相信公司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一杯茶正好喝完，付正义让倪璐回去工作便上楼进了办公室，见冉颖正在整理资料便让他通知监察部的曹运江过来一下。 等曹运江来了，付正义便直接问之前倪璐所提及的那‘误闯’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闯进技术部的人叫王大勇，自称是燕京某个外贸公司的销售员、可以提供一批价格比较低的原装进口显示器，于是就被采购部所邀请过来了。事后调查了这个人和他所说的公司，除了他本人的名字、其他的全都是假的。你不是说有调查类型的事儿去找张文武帮忙嘛，我就给他去了电话请他协助，目前还没有信息反馈回来……” 取出手机、付正义拨通了张文武的电话，得知他还在香港、处理周刊的事儿，便问对王大勇的调查如何了？ “这事儿啊！我这几天忙的都差点忘了。告诉你啊，去你公司的那小子是干拆白党、白日闯的混混，经常被逮进局子的，没什么特别的名堂。可雇这小子的人可就有些奇怪了！是一个名叫李明的东北人，这家伙原本是跑运输的，去年据说是搭上了邰家的路子、发了，邰家倒了之后他不但没事儿、还成立了公司、在燕京开了个4s店，目前手底下有不少人，在燕京郊区还租了三个大仓库，暗地里还在对外销售进口车跟便宜的食用油，我猜应该是黑了邰家的一批货、才发起来的……” 付正义不解。“邰家？邰家抓的抓、跑的跑，怎么会惦记着我？” “这个目前还没有搞清楚，不过去东北调查李明历史的人说，这个李明是个出了名儿的欺软怕硬、没骨气的家伙，所以我猜他背后肯定还有人，搞不好身份还比较敏感的，否则要邰家倒霉、他不可能没受到牵连！我安排人继续跟着了……” 听完了张文武的分析，付正义很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邰家完蛋了，翻身的可能性是根本就没有，惦记自己简直就是无聊，以邰家纳西人的智商而言、怎么都不该将自己视为目标的。 而这个李明如果说是黑了邰家的货发展了起来，有了钱在燕京成立4s店是也说的过去的，但为什么会雇个骗子来唯知技术闯技术中心的主任办公室呢？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真的是太蹊跷了。 曹运江见他打完电话、一脸的困惑，最终摇了摇头让自己继续说下去，便掏出工作本继续汇报。“被开除的唐仁钧原本想要跟唯知技术打官司的，可劳动仲裁那边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他就主动撤诉了。而且国庆节之后这家伙就入职了千度网，变成了千度网的行政总监，国庆节后就带着千度网的人事专员常驻邗州，联络唯知技术的中高层和技术人员，想要从唯知技术挖人……” “也就是说唐仁钧变成了千度网的急先锋、回过头来鼓励唯知技术的员工跳槽？” “恩，我派人去跟唐仁钧见了个面，这家伙说的是天花乱坠、许诺的也是相当不错，不过等他知道唯知技术跟所有的技术人员都签署了竞业合约，这才发现若是真的由千度网承担离职人员的竞业金罚款、根本就吃不消，于是便灰溜溜的回了燕京……” “真想走的，倒也没必要强行挽留，”付正义说着掏出烟递了根给他，想了想才继续道。“不过负责产品开发的技术人员手头上都应该有属于唯知技术的产品、或者是创意，一旦跳槽损失还是比较大的，竞业协议必须严格执行，这是没有办法通融的……” 曹运江便犹豫了下才压低了声音道。“正义啊，还有个事儿、我要跟你详细说说……” 正文 第1082章 痴男怨女（月票哩？） 一时的义愤填膺，反倒是获得了监察部所抛来了橄榄枝，福利、待遇、级别、地位都随之而发生了改变，这让在技术部项目组里原本并不太为人所知的赵知勇，被树立成了‘乌鸡变凤凰’的典型，经由唯知技术的主动引导，其事迹为员工们所传诵、所钦佩。 其中或许也会有嫉妒的和眼红的，但绝大多数的员工还是认为这是好人有好报的必然，而不再披着‘派遣制’身份上班的那些员工们、更是将他视为了‘大救星’一般，感激且爱护着，任谁敢说他有丁点的不好，那就等着被口水给淹死吧…… 不过赵知勇本人倒是没有因此而自满或骄傲，他在接受了监察部的邀请、跃升为监察部的助理之后，还是从事着老本行、编程的工作，只是工作环境和福利待遇都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监察部的职责，是监督上至总裁、下至餐厅里的勤杂工，是确保公司里没有害群之马、没有贪腐之辈、没有以权谋私之人，因此从行政大楼搬到了唯知生态园西南机房大楼的赵知勇，也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虽说工作似乎比以前还要繁忙一些，可他却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身为一个光荣的单身汉，自己吃饱那就是全家不饿了，再加上监察部的员工是无须前往餐厅打饭就餐的，所以赵知勇的午休时间也就比原先多了足足半个小时，让他能够每天都将自己的电脑椅放平、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觉，保证下午能够有饱满的精神。 将餐盘摆在了外间，赵知勇关上门便准备午休，可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就似乎听见有人敲门，他坐起来喊了声‘请进’，也顺手将遮光的眼罩拽了下来。 保洁王秀兰见赵知勇一脸的困倦、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哎呦，在午休呢呀？” 见进来的是她、赵知勇赶紧站起来将人给迎了进来。“王姨啊，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有什么事儿？” “哎，你说这事儿吧、怎么能这样啊……” 见她面带焦急、还有些语无伦次，赵知勇将门关上可就赶紧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坐下来慢慢说。 王秀兰道。“小刘被辞退了啊……” “哪个小刘？” “刘楣啊！公司怎么能突然就将她给辞退了呢？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不再追究她的责任了吗？公司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心里一沉，赵知勇赶忙询问具体的情况，得知是人力资源部刚刚贴出来的正式通知，被调入监察部的刘楣竟然也在辞退的名单上！ 赵知勇摇头失笑了起来。“不可能！王姨，你是不是看错了呀？早上她还跟曹部长一起出去办事儿的，这才几个小时啊？我就在监察部上班，我怎么没听见风声啊？是不是有同名同姓的啊……” “赵经理！我没看错！名单上写的清清楚楚的，就是监察部的刘楣！就是她啊！不会错的……” 赵知勇的头嗡的一下就大了。“王姨，你在哪儿看到的那份通知？” “行政大楼的布告栏，十二点的时候才贴出来的……” 赵知勇抓起外套便跑了出去，一路狂奔冲进了行政大楼，见布告栏前围着些人在议论，他挤进去看清楚人力资源部的通知内容，可就彻底傻了眼。 通知上一共就六个人的名字，刘楣被挂在最后一个，而且在备注栏里还特别注明是‘合同到期、不再续签’，这显然是个借口！ 有认识他的，便将赵知勇拽出来到便问是怎么回事，可他哪里有心情在这儿磨牙？转身便回了监察部，敲开了部长曹运江的办公室、便问是怎么回事？ 心说果然还是他第一个找上门来，曹运江板着脸道。“她不肯续签合同，人力资源部只能视为自动离职了……” 赵知勇急道。“不可能啊！昨天她还跟我说、在监察部虽然加班多也辛苦，可收入增加了、心情也远比在企管部要舒畅的多，她怎么可能会不肯续签合同啊？是不是搞错了呀？” 曹运江沉下了脸。“你在质问我？” 赵知勇低下了头。“不、不是，就是想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人各有志！也许她是有了更好的选择，也许是她有了什么想法、才坚决不肯续签合同的，”曹运江说着便拉开了抽屉，取出香烟递了根给他，这才接着说。“我觉得她这人不错的，你跟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有些话我是不太好问，要是你见了她、又或者跟她取得了联系，晓得是什么原因、记得告诉我一下……” 赵知勇觉得应该不是曹部长在里面搞的名堂，道了歉便赶紧退了出来，上楼去了刘楣的部门一问，才知道她十一点半就走了，暗叫一声糟糕赶紧下楼借了辆自行车，直奔刘楣的宿舍。 平日里要十多分钟的车程，赵知勇仅用了不到五分钟，等到了唯知技术的员工宿舍区门口、就见拎着行李箱的刘楣上了一辆出租车，赵知勇一咬牙、干脆快蹬了几下、便将自行车横在了那出租车前！ 正准备开车的司机急了，探出脑袋便道。“嗨？想找事儿啊？” “不、不是！刘、刘楣！你下车！下车啊……” 车里的刘楣见是他赶了过来，一时间也是心情复杂，犹豫了下便让司机稍等自己一会，这才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赵知勇将自行车扔到路边，跑过来便道。“刘、刘楣，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不肯续签合同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你告诉我、我找他们去！前天你不是还说……” 刘楣沉着脸。“以前的事儿不要再提了！我马上要过江赶火车呢，有什么正事儿你赶紧说！” “我、我不相信啊！你干得好好的、工资也刚刚加了上去，怎、怎么会不干了呢？” “跟你没关系啊！除了这个你到底还想说什么？” “我、我……” 见他‘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刘楣叹了口气便上了出租车、让司机开车。 司机油门一踩，见赵知勇竟然还追了上来，不由得乐了。“姑娘，这小伙子不错啊！长的挺精神的……” 两条腿跟四个轮子比速度？ 见那出租车越开越快、赵知勇终于鼓起勇气吼了起来。“刘楣！我喜欢你呀！我喜欢你呀！别走啊……” 听到了这一嗓子，刘楣愕然扭过了脸，见赵知勇正弯着腰、扶着双腿站在马路上，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心里面却是暖烘烘的。 司机瞄了一眼后视镜，见坐在后面的刘楣在揉眼睛、可就松开了油门。“姑娘？要不要下去跟小伙儿再说两句？” “谢谢了师傅，继续开吧……” 司机见车后面的小伙子又开始追，叹了口气便油门一踩不再理会了，心想可能又是一对痴男怨女，有缘无份…… 拎着行李箱到了火车站，刘楣找个了电话亭便从口袋里取出张纸条，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唐仁钧拿起电话便道。“你好，我是千度网的唐仁钧……” “唐部长，我是小刘……” 唐仁钧的精神一振。“刘楣？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 “唐部长，您之前说的那些条件都算数的吧？” 唐仁钧道。“当然！我说的自然算数！” “唐部长，为了拿到您所需要的那份资料，我已经被公司辞退了，我是无路可走了……” “放心！之前答应你的条件绝对算数！小刘啊，我可是连你的职位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好好干、前途那是没话说啊……” 又说了几句，刘楣这才挂断了电话，长舒了口气、便后怕的拍了拍胸脯，重新拨了个号码。 正在会议室里布置任务的曹运江、见是一个来自于金陵的固定电话号码，快步走出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才按了接听键。“我是曹运江……” “曹部长，我跟唐仁钧联系过了，他说之前承诺的都算数，还准备我担任人事部门的副经理！”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被唯知技术开除而怀恨在心的刘楣了，除非是有必要的，你再打这个号码……” 将曹运江所报出来的号码记录了下来，刘楣有些奇怪。“曹部长，这个号码是燕京本地的呀？” “对！我安排人专门跟你对接！无论是什么事儿、那边的人能可以帮你搞定！不过你一定要记住，成不成都无所谓，但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刘楣笑了起来。“放心吧曹部长，我一定可以办到的……” 曹运江沉声道。“刘楣！不要想能不能做好、更不要想能不能成功！你要当自己真的就是千度网的员工，要站在千度网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处理问题、解决问题。你不需要考虑你做的事情会对唯知技术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一定要先全心全意的为千度网去考虑，等站稳了脚跟再说其他的……” 正文 第1083章 尽心尽职 拎着并不算重的行李箱，刘楣登上了开往燕京的火车。 . 穿过拥挤且气味难闻的好几节车厢，刘楣好不容易才抵达了列车长办公席。 结果她发现排队等着补卧铺票的乘客太多了，只好一咬牙继续向前走进了餐厅，瞄了一眼这里面的情况、她便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乘务员，刘楣将他堵住之后便甜甜的笑着、央求他帮自己补张卧铺。 任哪个乘务员刚从卫生间里、出来遭遇这样的旅客，都不会心情愉快的，因此这个年轻的男乘务员也就一脸嫌弃的说。“没了呀！你瞅瞅乘务长办公席那边，人都排到哪儿去了？” 刘楣扁着嘴、摆出了一副可怜且可爱的模样，迅速从钱夹里抽出了两张百元钞票、连同自己的硬席票一起硬塞到了他的手里，晃着身子、发起了嗲。“大哥，你就帮帮忙吧！你看我一个人、只买到了站票呢，到燕京要一整晚呢，我这样的女孩子怎么能吃不消的嘛……” 补张卧铺、其实还不到一百块钱的，男乘务员犹豫了下便应了下来，带着她继续往前面走，穿过所有的卧铺车厢抵达了乘务员的休息车，这才指着其中的一个上铺说。“呐，我的铺位想让给你！等我下班过来了再把车票给你……” “谢谢！谢谢大哥啊！你人可真好……” 被刘楣拽着胳膊一通摇，男乘务员的脸早都涨红了，听到其他铺位的乘务员有在发笑的、这才慌不迭的抽回了手，压着嗓子、粗声粗气的说，这节车厢不许喧哗、更不许抽烟，要是打扰了其他乘务员的休息、那是会被赶出去的！ 目送着年轻男乘务员仓皇的离开，刘楣抿着嘴笑了笑便脱掉鞋子、钻到了上铺，仰望着天花板笑容逐渐敛去，变得有些沉重了。 监察部曹部长所交托的任务，真的很出乎她的预料。 之前自己只是想要表示对公司的忠诚和对曹部长招揽的感激，这才将之前跟唐仁钧私下里面谈的录音交了上去，可没想到曹部长竟然选择让自己变成了商业间谍，需要带着唐仁钧所需要的文件打入千度网的内部。 升职、加薪，给予重点培养，这些承诺刘楣相信曹部长是不该反悔的。 可他所说的海外派驻的机会，是否真的会给自己，刘楣就有些不太确定了。 不过即便是自己失败了，曹部长也承诺的可以在全国任何地方给自己一套房子，刘楣认为单凭这一点完全值得自己去冒险了。 而若是她成功的话，一个高中毕业证书都没有的乡下女孩，可就能够成为公司所重点培养的管理人员、获得比县长、县委书记还要高的工资，拥有员工住宅的优先分配权，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又怎么能不牢牢的抓住呢？ 天时、地利、人和…… 公司里似乎也没有谁比自己更适合这份工作了！ 首先，自己曾经是唐仁钧最看重的下属。 其次，她是引发了‘派遣制’事件爆发的始作俑者、是惹得唯知技术大老板发飙的根本原因。 最后，自己若不是果断的跪在了保洁阿姨的面前恳求谅解，那么最终的结果肯定是随着唐仁钧一起被开除。 因此，若说有谁对唯知技术抱有深切怨恨和敌意，唐仁钧能排在第一位的话、那自己这个颜面尽丧的小职员岂不是能排在第二个了？ 刘楣也不是没有愤怒过，任谁被逼着给人下跪道歉、说着软话恳求谅解，事后都不会没有怀恨的。 不过刘楣清楚自己有多少的斤两、有多大的本事，唯知技术所给予的这份工作是她非常珍惜的，所以才会因为上下级的关系而不顾良知去坚决的执行，也才会捅出来了那么大的篓子！ 不过唯知技术的大老板能够在那种情况下还信守承诺，因此刘楣也就认为曹部长作为大老板的高中同学、大老板最信任的下属之一，也不应该是那种食言而肥的领导…… 对于自己来说，即便只是能在邗州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每个月能有稳定的三四千的工资，就是幸福！ 对唯知技术这么大的企业来说，一定是不会太在乎的，所以只要她能够圆满的完成任务，那么光明且坦荡的前途也就可以看到了…… 如是想着，刘楣终于厘清了因果关系，她松了口气、又眨了眨眼，于是在黑暗中也就不由得想到了赵知勇那个笨家伙。 他蠢得去徒步追出租车，还大声的喊喜欢我呢…… 两个月前刘楣还是恨他入骨的，觉得若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可能自己是不需要用下跪来求得原谅、保住这份工作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理智的恢复，她明白到当时若不是赵知勇出面，那她根本就不可能保的住这份工作，依着那个似乎比自己还年轻些的大老板的性子而言，若是没有赵知勇的参与、她很有可能被当场开除，连跟大老板面对面沟通的机会都没有了，又哪里可能有机会去征得保洁阿姨的原谅、而被流了下来？ 既然大老板给了自己一个机会，那自己当然就需要用自己的忠诚和热情去回报这样的宽容？ 想到这里的刘楣闭上了双眼，她坚定了信心，决定要尽快进入角色、好开始工作，于是很快也就她随着列车的摇晃逐渐进入了梦乡。 而被她认为是‘给予了宽容’的付正义本人，也就在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之后才将话筒重新贴近了耳朵、继续着还没有打完的电话。 “安东！索菲亚到底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付先生，您要明白一点，索菲亚本就由于心理作用才延误了治疗的最佳时间，她过于相信最初的检查结果了，所以不但导致她的病情被加重、还由于她自己的心理暗示导致她自身免疫力的大幅下降，即便是手术相当的成功，可她本人的求生**并不强，所以导致现在还没有能够醒过来……” “我不要听那些没用的！你说一周、我就等了一周，可一周之后又是一周，一周之后又是一周，这都已经是三周了！” “付先生，您要理解……” “我不理解！我也不需要理解！我不是医生！我也没想过要成为医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既然承诺可以做到、那你就必须做到！” 安东博士大感头疼，拿着电话走到了窗口，一脸无奈的说。“付先生，人就彷如是精妙且紧凑的机器，任何一个部位的病变都会导致更多问题的产生！索菲亚的手术是相当成功的，她的状况也是在不断好转的，甚至好转的程度也远比我所想象的都还要好！可人类的大脑是上帝的禁区，您派过来的专家们都清楚这一点的，她早晚都是要醒过来的，她不可能长期处于昏迷之中的……” “别给我解释这些！你要钱、我就给你钱！你要专家过去会诊、我就按照你的名单将那些专家给你请过来，你的研究所需要注资、我答应给你，可若是你将我的耐心耗光了、那就不要指望什么了！我不但会追究你的责任，追究你身为研究所负责人的全部责任，我还会将你钉死在医学界的耻辱柱上！你最好相信这一点，我跟你开玩笑……” 安东博士终于忍不住了。“付先生！您这样说不公平！这、这不讲道理啊！手术后的长期昏迷是人体自我保护机制的启动，这是不以意志为转移的……” “我不听你的解释！我只要你给一个准确的时间！” “付先生，现在研究所真的是需要资金，否则患者所急需的那几种药物、就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运抵瑞士，”说到这里安东博士不由得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继续道。“其中有一种辅助药剂还是患者所必须的，药剂被运抵、使用之后，我认为圣诞节后，她是一定是会醒过来的……” 付正义冷声道。“你要挟我？” “不不不！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所需要的这种药剂已经通过了临床三期、但还没有能够申报下来，我跟药厂联系过了，我认为她目前的身体状况适用于这种新药……” “钱我可以给，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可你要是敢骗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 安东博士抑格外的郁闷了，心说你们这帮有钱人是说翻脸就能翻脸、说折腾就能折腾的、说掀桌子就掀桌子，怎么可以这样的啊？ 索菲亚能够被抢救下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她体内的肿瘤切除之后的恢复是缓慢且很难完全控制的，若不是自己的研究所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身为全球顶级医疗博士的自己、又哪里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想到这里安东博士可就抱怨道。“付先生！我现在已经推掉了所有的手术，就差二十四小时陪护在病人的身边了，我已经是尽心尽职的在努力让她苏醒过来的啊……” “哼！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尽心尽职！住在郊外别墅里的那个女人、是需要你付出很高代价的吧？” 安东博士愕然。“你派人跟踪我？” “索菲亚要是再出现任何的问题，你的命是绝对赔不起的！” 正文 第1084章 嘉奖 安东气的砸了他的办公室。? 被安排对他采取二十四小时监视的人，也就立刻将他的异常行为上报给了马克。 坐在距苏黎世大学只有两百米远的路边咖啡馆里，马克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便赶紧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将安东博士的异常进行反馈。 付正义的余怒未消，也就直接说出了原因。 马克有些哭笑不得了，不过也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想了想还是劝道。“bss！虽然我不是医生，不过昏迷本身是自我保护机制的启动，安东博士除了昨天晚上离开医院去了郊外的别墅，其他时间全都吃住在医院里的，邀请过来的专家团队认为他将能做的都做了、相当尽职，索菲亚的情况有些特殊，但醒过来是早晚的事儿！而且按照专家团队的观点、她越晚苏醒、那么她后续治疗的效果也就会越好……” 付正义不解。“还有这种说法？” “恩，昏迷时人体的消耗会大幅降低，生理机能的减慢会让她的体质得到增强，是有利于进一步治疗的。以她目前的情况而言，晚一些醒过来并不是坏事儿……” 听马克解释完这些医学方面的知识，付正义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开仔细看了看，便拨通了奚美娟的电话，让她以公司的名义在苏黎世买一栋别墅。 奚美娟赶紧拿出了纸笔、进行记录。“需要什么样的别墅？对于具体的位置、规模、总价、周围的邻居、环境，都有什么样的要求？” “具体的你去问马克。这是给予他的额外奖励，让他自己挑就是了……” 奚美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明白这是他对马克这些年努力工作的嘉奖，便硬着头皮询问具体的额度是多少？ 付正义反问。“你觉得他会选择什么样的别墅？” 奚美娟迅翻开了手边的记事薄，找到瑞士地产价格的部分便说。“呃……苏黎世的普通公寓大约要三、四千瑞士法郎一平，而郊外的别墅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价格，不过若是庄园级别的、那总价可就要千万了……” 付正义又问。“那你觉得马克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做事认真且相当的谨慎，并且非常的知道分寸……” “那不就结了？一栋郊外别墅就算是贵一些、顶多就是两、三百万瑞郎，他完全值这个价儿的，而且也应该获得额外的嘉奖了……” 奚美娟挂断电话有些纠结。 以马克本人的薪酬来说，两百万瑞郎也就是两百万美元，看起来倒是很大的一笔钱，但若是以这几年马克所经手的资金量而言，倒还真的算不得很多，若是他诚心想要在公司里谋取私利的话，这点钱还真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奚美娟便找出了马克的号码，拨通之后便告诉他，公司决定给他在苏黎世买一栋郊区别墅作为嘉奖。 马克已经离开了街边咖啡馆、正在苏黎世大学的校园里，听清楚之后可就惊呆了。“什么？让我自己去选？” 奚美娟道。“对！我的建议是不要过于给公司节省！” 马克惊呼起来。“哦！天呐！天呐！当初跟bss见面的时候他问过的，可好几年下来了他竟然还记得、他还记得！天呐，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趁着你人在那边，选好了就通知我。最好是能赶在公司年度结算之前支付掉这笔款项，省的财务那边又要抱怨了……” 马克表达了感谢，结束了跟奚美娟的通话他犹豫了许久，这才取消了想要拨给付正义的电话。 既然bss还记得自己几年前所说出来的愿望，那么自己多做事、好好做事，那才是最好的回报。 马克彻底放松了下来，等见到了他在苏黎世大学任教的小女儿便笑着告诉她，她的愿望很快就能达成了。 “真的吗？你真的决定退休之后就搬到这里来？” 马克揽着女儿便往校外走。“对！咱们现在就去挑选合适的房子！” “耶！太棒了！昨天我的同事还告诉我在西区有公寓在出售的，若是全款的话还能给三个点的折扣呢……” 扬手召了辆出租车，马克钻进车里便告诉司机，去苏黎世湖北岸的小镇。 “啊？去哪儿？” 马克点了点头。“公司给我的嘉奖！我觉得只要总价不过一百五十万瑞郎、应该是不会被否决的！” “哦！天呐！您任职的公司简直是太慷慨了！能奖励一个公寓就已经很神奇了，竟然还可以让您去选择郊区的别墅！天呐，太难以置信了……” 女儿的惊呼和感慨，让马克的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心想幸好这几年自己是兢兢业业、尽职尽力、没有升起捞钱的念头！而且帮bss解决了一些小小的困难就可以获得这样的嘉奖，实在是受之有愧。 出租车在向东行驶，美丽的苏黎世湖映入了眼帘，等马克见到了小镇上那些沿湖而建的别墅，不禁对自己的退休生活越的憧憬了。 五年！ 只要五年！ 若是这五年还可以获得一次奖励的话，那他退休后的生活可就肯定是充满了阳光和鲜花的…… 付正义倒是不知道马克又有了新的追求，他在处理完公务之后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打电话给刘美佳、询问她晚上想要吃什么、在哪儿吃，办公室的门却被人给敲响了。 “进！” 曹运江推开门却反而后退了半步、在李穆洋的肩膀上推了一把，便将他给推了进去。 见进来的人是李穆洋，付正义站了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将拎在手里的行李往地上一丢，李穆洋笑着道。“这不连行李都还没放下来、就被召过来了……” “成！那晚上给你好好的接风！正好也听你说说那边的情况！” 付正义穿上外套随着二人一起下了楼，出了行政大楼见餐厅那边灯火通明、似乎有些热闹，便说过去看一眼再走。 曹运江将李穆洋的行李扔进车里、将驾驶员给撵了下去，自己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便转过脸苦笑着道。“要去你跟穆洋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付正义不解。“怎么个意思？” “监察部的连用餐都不去餐厅的，下面的员工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头。我都担心哪天会被人蒙住脑袋一顿海扁……” 付正义失笑了起来。“不至于吧？” “真的！上上个月监察部的一个员工就被人打了闷棍，我找了张文武帮忙这才抓住了正主，之后我交代下面人都要特别的注意安全，千万可别再给人抽冷子打了闷棍……” 虽说不担心自己会被人在邗州打了闷棍，但付正义靠近了餐厅也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窗户外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几个头戴生日帽的员工被围在了餐厅的中央，周围的人在唱生日歌、打着拍子，气氛热烈、场面相当的热闹。 李穆洋道。“不错！真不错！花销也不会很大，可这样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我觉得通过这样的形式能够让不同部门的员工们相互认识、彼此熟悉，真不知道这好点子是谁想出来的……” 坐在里面的一个女孩听到窗外的声音转过了脸，见站在外面的付正义可就赶紧站起来、跑了过来。“付总？您来了？” 见是早上见到的那前台女孩倪璐，付正义便问道。“知道这种庆生的方式是谁想出来的吗？” 倪璐愣了下可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我想出来的！” 付正义惊讶了。“是你？” “恩。以前在唯知论坛上看见过类似的，被调到餐厅之后我就跟餐厅的负责人说了，可那时候没人理我的建议，直到国庆节后餐厅的承包人给撤换了，新来的负责人就采纳了我的建议，基本上这几个月餐厅每天都要举行这样的庆生活动，我这些天还在想是不是以后要换方式了，要不然时间长了、就会出现审美疲劳的，反倒会变成了形式主义，没了效果……” 李穆洋听到这里来了兴趣。“哎呦？你挺厉害的呀？在哪个部门任职？什么级别？” 倪璐不认识李穆洋，但她想这个年轻人既然可能跟大老板肩并肩站在外面、还一点都不拘束，那在公司里的级别就算是不高、也肯定是大老板的心腹，因此便说自己目前是行政大楼的前台，不过元旦后就会转入企管部、担任助理的职务。 见这边的对话引起了附近员工们的注意，付正义让倪璐回去吃饭、便带着李穆洋往回走。 上了车李穆洋便道。“正义啊，这女孩不错！脑子活络、想的也挺细致的，我想把她调过来，行不行？” “行啊！只要你老婆没意见、我当然是没意见的！” 李穆洋脸红了红，咧了咧嘴便道。“说正事儿呢！不跟你开玩笑的！” “那你去问问她本人的意思吧，只要她愿意调到唯知娱乐、那你就找人力资源部的老孔给她办手续。这女孩我觉得潜力也蛮大的，原本还想着过段时间问下她的工作状态呢，倒是让你给截糊了……” 曹运江将车开出了唯知生态园、上了大路，瞄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便抱怨了起来。“嗨嗨嗨！正事儿你俩先等会说啊，现在往哪儿走？咱们晚上吃什么？” “撸串！” “撸串！” 二个人的异口同声，让曹运江郁闷的竖起了他的中指。“早知道就不问你们了！又吃那玩意！那玩意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8 正文 第1085章 解气 还是那条老街。 . 还是那个老店。 还是那个夫妻档。 老板木讷，老板娘开朗、热情。 开车过来的一路上，曹运江都在说撸串如何对身体不好，从中医说到西医、又从民间传说讲到了科学理论，各种佐证是有理有据的，不过等到了地方、曹运江只是冲老板娘点了点头，老板娘送了些冷碟上来、可就赶紧去帮她男人的忙了。 这一年几乎都是在在日本、韩国和东南亚地区回来跑，李穆洋不由得愕然。“运江？你这是在演哑剧呢？这撸串什么时候先进了？你就点了个头、老板娘就知道我们点了些什么啊？” 将从车上拎过来的白酒打开，曹运江将三个杯子全部倒满才大大咧咧的道。“那是！也不看哥哥我是干嘛的！一个眼神过去，这菜啊、自然就全上来了……” 付正义笑着问。“得！说吧，你一个月会来几次？” 曹运江正色道。“错了！你该问我一周要来几次才对！” 李穆洋愕然。“你这一路上都在说撸串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怎么你小子自己倒是有瘾了啊？” 曹运江叫起了苦。“以为我的工作轻松啊？好多事儿都不能在办公室里谈的啊！大酒店里又贵，营业时间还短，哪有在这儿谈事儿方便？再说了，也只有这种地方消费才低啊！” 付正义跟曹运江碰了个杯，抿了一口便道。“好啊，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不过我倒是奇怪了，你部门的预算是从来没谁敢卡的，怎么就沦落到要带人到这儿来消费的地步？说清楚啊，要不然我现在就给柯雅媛去电话，让她安排人好好查下你部门的开销？” “拉倒吧！只有这种环境才好谈事儿呢，真要是进了大酒店叫一桌子菜，那谈话气氛可就不对了，想知道的根本就问不出来的……” “得！那就正好说说吧，这段时间都有什么成果？” 曹运江端起了酒杯。“那你觉得是成果多、还是成果少的好啊？” 付正义道。“你的部门最好是每天都闲的发慌，我哪儿会盼着你这部门出成果的啊？” 曹运江笑了。“那不就结了？我这部门自然是越清闲、对公司越好的，要不然岂不是说明公司里乱了套？” 既然监察部门没什么特别的事儿需要上报，付正义也就不再追问了，见老板娘端了些烤羊肉、烤羊排、烤腰子、烤韭菜、烤大蒜过来，便指着曹运江问老板娘，他平日里就只点这些东西？ “还有一条烤鱼呢，不过还要个二十分钟才能好呢……” 付正义道。“那给烤几条鲳鱼过来，多放辣椒！” 老板娘应着便要扭头走，曹运江赶紧嚷嚷了起来。“哎哎哎！别放太多辣椒啊，我不吃辣的！” 老板娘有些懵了，付正义笑了起来。“去做！他要吃、他自己点！我点的又没说是给他吃的！” 见曹运江傻了眼、老板娘噗嗤一下就乐了。“得！那就一半重辣、一半不辣的，成了吧？” “成成成！去吧！”曹运江摆了摆手，冲着付正义举起了酒杯。“不地道了吧？我记得你也不太能吃辣啊，怎么口味变重了？” “不是他的口味重，是我的口味重！” 走进来的刘美佳说着便到了付正义的身边，她见曹运江跟李穆洋两个人都是一副看呆了的模样，不由得掩口一笑。 帮着刘美佳将外套脱了下来，见她里面穿着的是鸡心领的米色羊毛衫，下面则是皮裤和短靴，如此打扮可跟她惯常的风格迥然不同，付正义不由得愣住了。 刘美佳见他也是一副惊奇的样子，干脆便在面前转了个圈，这才得意的道。“怎么样？这一身还行啊？” “从哪儿搞来的？你不是连化妆品都没带过来的吗？” “邗州又不是连个商店都没有的穷山沟子，没带行李、我不会出去买的呀？” 刘美佳摆出了一副看白痴的表情，这让付正义没话说了。 见刘美佳掏出面巾纸擦了擦条凳才坐下来，用茶水烫了杯子、烫了碗筷，还用面巾纸将面前的桌子给抹了抹，李穆洋觉得有些稀奇便凑了过来。“嗨！介绍一下呗！” 付正义转过脸便指着他说。“这个是李穆洋，唯知娱乐的e，酒憨子一个！过当几年兵！” 付正义又指着坐在对面的曹运江道。“这个是唯知技术监察部的部长，曹运江，他俩都是我高中同学……” 刘美佳见付正义先将他的同学介绍给自己、然后才准备将自己介绍给他俩，满意且欢喜，但还是白了他一眼这才站起来、举起了酒杯。“我叫刘美佳。二位既然都是他的朋友，那我敬二位一杯！” “还有我、还有我！我叫佘海波！”佘海波高举着右手嚷嚷着冲了过来，仔细瞅了瞅刘美佳，跟着便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女娃子长的好巴适硬是要得！” 刘美佳见来的这人跟付正义年龄相仿，猜是他的同学便笑着道。“来晚了，你是不是该被罚酒的呀？” “要罚！要罚的！”曹运江故意黑着脸拿了个杯子给斟满了、这才推给了佘海波。“别卖弄你那口子西川话了！先自罚三杯再说！” 佘海波立刻就苦了脸。“一杯成不？我才回邗州的啊，肚子里空着呢，三杯下去一准儿要趴下……” 见佘海波还在墨迹，刘美佳却是一仰脖便将杯中酒给喝干了，反手还把杯底儿给亮了出来，这才笑吟吟的坐了下来。 佘海波怪叫了起来。指着付正义便道。“哎呀？不得了哇！海量啊！说！你小子是不是诚心想将我们给灌翻啊？” 付正义指了指他手里的杯子，等他一口喝了这才说。“怎么？不服气啊！有本事你也喊人来呀！” 佘海波摇了摇头，指着李穆洋便道……“我现在没这么大的本事了！这儿除了你之外、可就只有他有这本事了！” 李穆洋将手机掏出来放在了桌上。“正义，我可分分钟能喊人过来的啊！可别激我！” “喊吧！别喊破喉咙也没人过来救你，那可就糗大发了……” 好多年前在床上说的荤话，他就这么在酒桌上这么随便的说了出来，刘美佳的脸有些发烫了，恨恨的白了他一眼便开始处理老板娘送上来的那烤鲳鱼。 李穆洋将杯中酒喝了，哈了一声便拨个号码、还将免提给开了，等那边传来了一声惊喜的‘李总’，便立刻道。“一个字儿都不许再说！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立刻来翠园桥烧烤一条街上的老木烧烤找我！” 曹运江见他说完就挂了电话，竖起了大拇指。“牛！真牛！不愧是搞娱乐的，霸气侧漏啊！” “别损我！这行业里我真算是守身如玉的！以前正义跟我这行业里有女的甘愿被潜、我还不信的，一年多下来我天天晚上睡前要拔电话线、用椅子顶住房门的，要不然早就被榨干了……” 听他说的有趣、付正义忍俊不禁，等吃了点东西、又喝了两杯，这才转过脸冲着佘海波道。“趁着李穆洋喊的人还没来，你跟我说说被韩国海关扣了的那批电脑散件是怎么回事？搞妥了没有？” “妥了！n网络搞的促销把三星惹急了，所以三星就下了毒手！我跟嵇保国过去一琢磨干脆将事儿往大了闹！先是发动了那些急等着开店的网吧合伙人去海关抗议，跟着媒体就予以了深切报道，那边地区检察官也很上心，n那边更是安排人在网络上把声势造了起来，结果十天不到三星就给顶不住、认了怂。电脑事业部的部长出来公开道歉、主动辞职，海关的两个司局长被地区检察院带走没了消息，虽说目前还没个具体的结论出来、但这两个算是完蛋了。这次虽说也花了些钱才将事情给摆平了，不过好处就是，三星以后不敢再这么折腾了……” 付正义问。“是以唯知电脑的名义、还是通过美国那边出面搞定的？” “当然是以美国那边为主啊！棒子们最怕美国佬了，奚美娟那边就是打了几个电话，美国驻韩国大使馆就发出了强烈抗议，跟着就是一系列的传真过来了，棒子们直接就给吓尿了，哪里敢遮掩？地区检察官直带人去了海关总署，我跟着媒体记者去了海关，网吧业主们拉出来的那横幅、就差直接骂海关和三星的那帮人是卖国贼了！真的是太解气了……” 担心佘海波做的过了，曹运江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哎！这么搞会不会导致唯知电脑的出口受损啊？就为了几个集装箱的散件就跟三星、跟海关硬怼，会不会因小失大啊？” 付正义无所谓的笑了笑。“其实啊，这是最好的办法！韩国因为历史的原因必须抱紧美国这条大腿，说是甘愿为奴为婢都不过份的，若是以这边为主去处理，搞不好还要被扣个大帽子的……” 正文 第1086章 眼力 一瓶酒，还没怎么喝呢，就见了底儿。?? 两条鲳鱼的鱼肉，全都被刘美佳挑出来摆进了付正义的盘子里，然后她才品尝自己面前盘子里那两条涂满了辣椒的鲳鱼。 曹运江又打开了一瓶酒，将老板娘喊过来、让再烤四条送过来，端起酒杯便冲着付正义道。“你小子是真有福啊，撸个串都用不着动手的，就差让人直接喂嘴里去了……” 付正义笑了笑便张开了嘴，刘美佳白了他一眼便端起盘子，将鱼肉送进了他的嘴里。 李穆洋怪叫了起来。“辣眼睛啊、辣眼睛啊！我要瞎了啊……” 佘海波笑了起来，端起酒杯跟付正义碰了一个便继续说。“正义啊，你之前说的还就是那么个理儿！国内生这种事儿、那就只能是该找门路疏通的、那就赶紧找门路去疏通啊，是真不敢硬怼的呀！这次要不是n网络还有美资的背景，估计这事儿还是有些难办……” “是啊！美资的背景是那边不敢乱来的关键原因，当时这步棋还是走的对的，若是全部都由唯知技术进行投资，碰上这种事儿可就抓瞎了……” 付正义有些感慨，棒子们说起来是团结的很，可一旦牵涉到美国佬可就怂了，这是美国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所形成的双重威慑，国内企业若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国门、去抢占三星的本土市场，那就必须让棒子们有点忌惮才成，否则‘内外交困’这种事儿是分分钟会生的。 滴、滴、滴…… 摆在桌上的一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李穆洋拿起来一看可就转过脸冲着门帘的方向，开始一、二、三、四、五的嘀咕。 佘海波不解。“你干嘛呢？” 李穆洋指了指手机上的时间。“这时间到了呀，那女孩不该找不到地方啊？” 佘海波越的奇怪了。“什么女孩啊？” “就刚才打电话喊的那个……” 李穆洋的话没说完，一个穿裙子的漂亮女孩就从外面冲了进来，见李穆洋黑着脸正盯着自己、可就赶忙跑到他面前双手合十、满面惶恐的连连作揖。“对不起！对不起！好难打到车的呀，这条街还不允许出租车开进来的，我半分钟都没敢耽误呀！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啊……” 得意的冲着付正义挑了挑眉，李穆洋将摆在桌上的酒瓶塞到了漂亮女孩的手里。“既然晚来了一分钟，那就自罚三杯吧！” 门帘一掀，从外面又进来一个漂亮女孩，她一步三摇的到了李穆洋的面前、竟是很自然的给他行了个万福礼，抬着脸笑道。“哎呀呀，李总啊！可实在是抱歉呢！薇薇是因为我才晚了这半分钟的，您要怪就怪我吧，别欺负她成不成呀？” 李穆洋的脸色一变、站起来让到旁边便右手虚抬示意她先站起来。“妍姐！我可受不得您这大礼啊！李薇我喊她过来是见见朋友、聊聊天的，可没想过要欺负她的！您这话说的可有些过了……” 被称之为‘妍姐’的漂亮女孩站了起来，瞄一眼桌上的其他人便抛了媚眼儿给李穆洋、腻声道。“李总呀，什么您不您的呀，这话一说可就真见外了啊！得得得！薇薇这几天身子不太舒服呢，真要罚的话、那我替她喝成不？” 李穆洋捏着下巴犹豫了下，有些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 李薇倒酒，两个女孩都是一饮而尽、将杯底儿亮了出来，李穆洋这才喊老板娘送给条凳过来，让她俩坐下。 佘海波盯着那个被称之为‘妍姐’漂亮女孩，等她坐下来可就想起来她是谁了，不由得惊讶道。“你、你是不是演清宫剧的那个干妍妍啊？” “是呀！这不从横店过来陪我妹妹的嘛……” 佘海波端起了酒杯，很认真的道……“真人比电视剧里面的漂亮！” “谢谢！您太会说话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干妍妍明显比李薇要适应这种场合，喜笑颜开、端着酒杯是来者不拒，很快便让酒桌上的气氛热烈了起来。 刘美佳对这两个女孩是不在意的，喊老板娘过来问了下，得知这条街上还有专门做葱姜炒蟹的，便让端两份过来，一门心思的给付正义挑蟹肉。 端着酒杯敬了一圈下来，最后到了刘美佳面前敬酒的干妍妍却吃了瘪，虽说笑着回去坐下了，可心里却是老大的不痛快，而坐在她身边的李薇更是就凑到她耳边、询问是个什么情况？ 干妍妍瞥了她一眼，见男人们热切的谈论起了高中生涯、开始了斗酒，便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不明白呀？” “是呀，你不是说过来帮我撑场面的吗？怎么来了反倒是陪他们喝起来了呀？” “你个榆木脑袋！你也不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 李薇越的茫然了，抬起眼皮瞅了瞅，苦着脸道。“他们刚才不是说了嘛，姓曹的是网络公司的，姓佘的是个开网吧的，姓付的是个还没找到工作的应届生，那女的是个文员，除了李总之外真就没个像样儿的，李总今天是请他高中同学们聚会的……” 见李薇说的是振振有词，干妍妍气的在桌底下踩了她一脚。“你呀你呀！教过你多少次了、就是记不住！就你这眼力啊，根本就不该进这个圈子！早晚被连皮带骨吃个干干净净……” “嘻嘻！要是李总肯吃了我、我保证主动洗白白的躺在桌上等他动手！他想怎么吃就让他怎么吃……” “你花痴了呀？李穆洋在这圈子里是出了名儿的守规矩，你听说过谁能爬上他的床的？啊？” 李薇颓然的垮了脸。“哎，确实没听说过！不过你不也说过的嘛，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啊，只要肯努力、早晚都能抓机会的嘛……” “姐教你一个乖！这桌上除了李穆洋之外，最好的目标可就是那个姓付的！” 李薇瞄了一眼刘美佳、见她还在认真的挑着蟹肉、可就越的困惑了。“妍妍姐，姓付的可已经有女伴了……” “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你可知道这个姓付的是什么人？这家伙保证是个特别有钱的，你要是能抱上他的大腿、别说是想要演女三、女四了，就算是让他掏钱出来让你演个女主角，我估计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李薇惊呼。“不是吧？姓付的这人是个大金主……” 不等李薇说完、干妍妍可就狠狠的踩了她一脚。“小声点！你知道这个姓付的这身行头、要多少软妹币才能置办起来？” 李薇疼的嘶了一声，抬起眼皮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拍了拍胸脯奇怪道。“啊？挺普通的呀？穿的皮鞋款式好土气……” “哎呀呀！你是真的没救了！他穿的这双皮鞋绝对是手工定制款的！那鞋底都不是用线缝住的，好像是一种叫做‘固特异沿条缝制法’的技术，只有那些最顶级的皮鞋才会有的，这么一双鞋最起码也要两三万块钱才能买的下来啊！” 干妍妍说完见李薇一脸的震惊、还准备钻到桌肚里去观察，赶紧顶了顶她的腰、让她重新坐直了，这才继续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还有啊，刚才他伸手露出了手表，那块表最起码值二十万块！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前年的款式！还有、还有，刚才我敬酒的时候特意瞄了一眼他的衬衫，要是他穿的衬衫也是手工定制款的话，那一件可就是好几千块钱的……” 李薇目光有些直了，怔怔的瞅着付正义放在桌上的左手腕。“哇！那岂不就相当于是一座金山坐在咱俩的面前？” “所以说啊，别把精力放在李穆洋身上了，以你的条件主动一些、我觉得这个姓付的还是有点希望的，一会我缠住他的女伴，你可要牢牢抓住机会……” 干妍妍交代完一切，可就端起酒杯又开始敬酒，等转到一圈到了刘美佳面前、可就弯下腰笑着道。“大姐，给个面子吧？我都走了四圈下来了，就剩您没喝了……” 将捅出来的蟹腿摆到了付正义的盘子里，刘美佳抬起头见干妍妍半弯着腰、双手捧着酒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觉得有趣便顺手将头掠到了耳后夹紧，轻声的道。“他们喝他们的，你吃你的也就是了……” 犹如是一拳打在了空气里，干妍妍不由得愣住了，脸慢慢的由红变紫、最后一个没忍住还是恼道。“你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意思呀，女孩子就算酒量再好、可喝下去一样是会难受的……” 刘美佳说完便转回了身去，拿起面前拆了一大半的螃蟹继续剥，竟是将干妍妍给晾在一旁不予理会了。 大风大浪也不是没见过，可干妍妍万万没想到自己表明了身份、竟然还会被人如此的怠慢，直起身子可就借着酒劲嚷嚷了起来。“你、你、你太欺负人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敬酒不吃、是不是准备非要吃罚酒啊？” 她这一嗓子让桌上的几个人都愣住了，付正义转过脸准备问是什么情况，刘美佳笑着摇了摇头，将剥好的蟹肉先放进了他的盘子里，这才转过脸道。“有本事你就让我吃罚酒吧，我就在这儿等着你的罚酒，好不好？”8 正文 第1087章 搞笑 干妍妍被气昏了。Ωe ΩΩ％ 身为燕京五美之一，两个月前的长春电影节上她虽然未能如愿斩获最佳女主角奖，可也因此而被奉为了内地新生代五小花旦之，并且公司通过运作，还让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的坎城电影节向她伸出了橄榄枝，会邀请她参加第五十三届电影节的开幕式、成为在海外走红毯的明星，哪里能被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所羞辱？ 之前干妍妍还是想着帮李薇创造个机会、让她也能抱住条粗腿、更进一步的，可眼下她自己的颜面都保不住了，怒冲冠可就顾不得她了！ “刘小姐！有些钱是好赚！可作为一个女人、难道真的可以连脸都不要了吗？” 干妍妍的说辞，让付正义一时间有些懵，酒喝得有些多、思维也有些迟钝，眨了眨眼刚准备开口、刘美佳却是拍了拍他的手背、转过身面对着干妍妍，饶有兴趣的道。“怎么个意思？非要找茬？” “你从北方过来的吧？知不知道现在南边的打黄扫非正在风头上呢？邗州地处江北、被也算的上是南方了，在这边陪人吃饭是赚不到什么钱的呀，做人呢要知足、要有分寸、要有眼力的，”说到这里干妍妍觉得今天自己简直是太宽容了，摇了摇头便干脆打开了皮包、从里面抽了几张出来拍在了她的桌子上。“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这些钱应该比你做足全套还多的，拿着赶紧走吧” 李穆洋站了起来，不过酒劲也随之而上来了，腿一软赶忙按住桌子这才站稳，抬起头这才有些狼狈的道。“干妍妍！你胡说什么？” “李总！今天真的是对不起了，实在没想扰了您喝酒的兴致的，可这种北方过来既不懂规矩、还没有眼力的，哪里配得上您的同学付先生啊？” 干妍妍说着便走回去将傻了眼的李薇给拽了起来，推着她站到了刘美佳的面前，搭着她的肩膀、挑起了她的下颌腻笑着道。“呐！李总！您也瞅瞅！我妹妹是长的不如刘小姐漂亮、还是身条不如刘小姐窈窕、又或者是不如刘小姐会保养呢？” 这话就已经非常过份了，付正义想转身站起来，可刘美佳却是踩了他一脚、又狠狠剜了他一眼，这便让付正义明白她是真的动怒。 不过付正义也只是觉得事情有趣，因此也就冲着李穆洋微微摇头，示意他先别管了。 刘美佳最先介绍她的时候没有提及身份和工作单位，等李薇和干妍妍来了才随意的说她是个小职员，李穆洋自然是信的，可他也是不会去寻根究底的，因此见付正义递了个眼色过来，也就果断的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酒杯便要跟佘海波跟曹运江再走一个。 曹运江惯来老成，付正义递眼色的时候他就注意了，因此也就顺势举起了酒杯、眼角余光注意到佘海波还在怔，可就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别再关注那边了。 听见身后付正义的几个同学装模作样的继续喝酒，刘美佳唇角扬起微笑着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的身材要好，对不对？” 以为这女人是心虚了，干妍妍便俯视着她道。“是呀！你不承认吗？” “承认！我当然承认了！岁月如梭，在时间的面前谁都没有特权，”刘美佳说着却瞪了付正义一眼，然后便淡笑着继续道。“不过呢，什么事儿都要有个先来后到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人跟人能一样吗？你是干什么的？我妹妹又是干什么的？她可是注定要成为明星的！是会受崇拜、受尊重、受男人们呵护和照顾的” “受男人们的呵护和照顾？你妹妹想干嘛呀？是不是想要傍大款、抱粗腿？咱们说话都直白点，做人要诚实！” 干妍妍黑了脸，怒目圆瞪。“你说什么？你、你怎么敢” 刘美佳不再理会气的话都说不利索的干妍妍，突然一伸手便将李薇往身前拽了拽。“来，小姑娘，告诉我，你又是怎么想的？” 李薇很是难为情，脸色早就已经是青红交替，被刘美佳拽着向前一步、可越的慌乱了。“我、我、我” 见她说不上话来，一副胆怯不安的样子，刘美佳心中一软不由得叹了口气。“是个女孩子就做过明星梦、希望能有个白马王子的，不过为了一己之私、就要去毁了别人，就算成功了难道能心安、能幸福、能快乐？姐年龄比你大、见得也比你多的多，劝你一句吧，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抢来了早晚还会失去的。感情，更是越想抢就越是得不到好的，到最后搞的自己遍体鳞伤的，还不会有人同情，那又何必呢？” 既不出名、也未曾真正进入娱乐圈，刘美佳言辞恳切的规劝让李薇惭愧的低下了头，揉搓着衣摆眼眶也红了。 见李薇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干妍妍是火冒三丈，将她一把扯开便指着刘美佳道。“你说什么呢？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是当小姐的呀！你以为自己是谁呀？布施的女菩萨吗？啊？搞笑哩” 付正义愕然转过了身。 看起来是在闹酒的李穆洋等人也将目光投了过来，全都彻底懵了。 刘美佳也愣住了，眨了眨眼才问道，身子前倾了些道。“啊？你说什么？” 见她一脸的惊诧，干妍妍是真的以为自己所说的戳中了她的痛脚，不屑的撇了撇嘴。“装什么装呀？告诉你，北方才会让你这样的过来陪坐、陪吃、陪喝的，可就算是能仗着酒量不错、会搞气氛，可饭局结束了不一样是要脱了裤子才能拿钱走人的？同为女人、我原本都不想戳穿你、也不想跟你计较的，可你非要自取其” 啪！ 一声脆响！ 干妍妍捂着被抽疼的脸颊、踉跄着差点摔倒，等重新站稳了这才现自己挨了狠狠一耳光！ 甩着隐隐作痛的右手，站起来的刘美佳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冲着同样站起来的付正义道。“我说怎么她眼神怎么这么奇怪的啊！她还真敢想啊！怪不得一直阴阳怪气的喊我刘小姐、刘小姐的，原来是这么意思啊！” 李穆洋冲过来拦住了想要扑向刘美佳的干妍妍，冲着傻愣愣的李薇低吼道。“还不赶紧带她走？她都喝成什么样了？” 见李穆洋跟那黑脸姓曹的挡在自己的身前，干妍妍是又惊又气又恨，跺着脚道。“我、我、我怎么了？我被她扇了耳光、还变成了我的不是了？这什么道理啊？还有没有王法了呀？啊？你们一群大男人是诚心要欺负我是不是？啊？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我告诉你！别说你只演过几部狗屁倒灶的片子了，就算是好莱坞当红的大明星坎蒂丝在我面前、也不敢这么胡说八道的！祸从口出这句话看来你还没认真的理解，今天我就教教你！最后给你一个机会，立刻给我道歉！否则我一定追究你侮辱我的全部责任！” “你谁呀？还侮辱你？你配吗？” 刘美佳不怒反笑，将摆在桌上的皮包拿在了手里，从里面取出她的美国护照扬了扬。“看清楚了！我是美国公民！美国公民！你是在侮辱了一位美国公民！而且还是一个已经被美国主流社会所认可、是在美国加州拥有着影响力、是在美国加州拥有着社会地位的银行家！别说你没有资格侮辱我了，就算是美国总统也不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告诉你，如果你不立刻道歉，我会通知驻华大使馆、我会要求美国政府出面替我讨还公道！” 干妍妍愣住了，但紧跟着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前仰后合、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付正义将她的护照取在手中看了看，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时候入籍的？” 刘美佳低下了头。“两个月前！坏处是不能回头了，但从此以后我在国外所遭受的一切不公正对待，都可以要求驻华使馆予以协助的” 付正义越的奇怪了。“等会儿！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可以这么快入籍？我记得是必须拿到了绿卡之后还需要在美国住好几年才能提出申请的吧？” “常规是这样的，不过佳美银行的展这么快、缴了那么多的税，移民局当然是会给予特殊照顾的” 干妍妍虽然不相信刚才自己所说的就算是侮辱，可这个女人突然间所显露出来的气势、所说的这些内容，却是让有些她心惊肉跳，惹出外交事件、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儿，即便是以自己的身份而言、想必也讨不到好的。 再说了，她刚才还提及到了好莱坞最当红的明星坎蒂丝，敢以这样的口气去谈及一位标准的美国明星、又哪里是她敢去招惹的？ 还有，她竟然是一位银行家？ 还管理着数百亿美元的金融资产？ 天呐！ 我这是招惹了什么样的人呀 干妍妍欲哭无泪！ 她见刘美佳正在回答着问题，可就踮着脚尖、背贴着墙根想要赶紧溜了 (.) 正文 第1088章 女王范儿 刘美佳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反对自己入籍。 可她不入籍就想要获得美国主流社会的认可、想要获得美国主流社会的接受，是何其的难啊？ 美国所宣扬的所谓民主、自由、平等，实际上是只是针对那些普通人的，这是美国名流们所共知、所不易宣之于口的事实！ 华裔们在美国职场上是存在着‘天花板’效应的，即便美国从未承认这一点，可无论是在新移民、还是那些移二代、移三代们，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的。 除非是不入流的小公司，否则在那些美国的大公司里华裔想要出头、想要获取更高的职位，表面上没谁说是不可以的，但实际上那些真正的高管职务，诸如首席执行官、首席财务官、首席信息官、首席知识官、首席技术官、首席人士官、市场总监、首席艺术官、首席政府关系官等，华裔想要去竞争、想要通过努力而获得，真是毫无可能性的。 她认真思索过的，她也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的，她为此还专门跟律师探讨了入籍和不入籍的差别，最终她确认了一点，那就是如果她想要进入美国主流社会、被美国主流社会所认同并接受，还想要将他所交托的事业发展并扩大，除了‘入籍’之外、她别无选择！ 面对着他的不满，刘美佳有些伤感、但却还是坚定的直视着他的双眼，认真的道。“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有办法的！不开心那就换个地方啊！全世界这么多可以去的，没了那张绿卡、难道就活不下去了？” 刘美佳心说无论是湾边证券还是佳美银行，都已经被绑在了美国的战车上，哪里是说想换的就能换的？ “你去美国之前我就说过了，若是不开心就不要勉强自己，钱是赚不完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话、刘美佳感动的很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不过她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了想溜走的干妍妍，怒意上涌便将挡住视线的付正义稍稍拨开，看着想要去掀门帘的干妍妍说。“怎么？想溜呀？我不拦你的。不过一旦你走出去了，那你就等着接律师函、等着内地的外事部门喊你去谈谈什么是大局、什么是中美邦交吧！ 另外，我再多说点废话！ 我呢，是美国一家证券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还是美国一家全国性银行的执行总裁，我所管理的资金高达数百亿美元！记住，是数！百！亿！美！元！在我眼中你连跟我坐下来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不要认为自己演了几部片子就是明星了，我告诉你，在我的前面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敢对我出言不逊、那你就要考虑清楚后果！有些人是你永远得罪不起的，有事儿是你永远都不能做的，我能让你的未来充满了懊悔和眼泪！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在财富的面前、你连做乞丐的资格都没有，记住了，我叫刘美佳！我是来自于美国的银行家，我还是一位美国的公民……” 只需要掀开那挡风的门帘，干妍妍就能远离这让她肝胆俱寒的地方。 可面对着这最后的两步，她是真的不敢迈出去了。 干妍妍十分不情愿的转过了身，她第一眼所看见的就是那女人扬起的唇角、眸子里的戏谑。 屈辱？ 愤怒？ 委屈？ 干妍妍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见李薇依然傻愣愣的站在那女人的身边，她挣扎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认认真真的说。“对不起呀……” “大声点！我听不见！” “对不起啊！” “怎么跟蚊子哼哼一样？要不要坐下来再多吃两口、养养力气？” 虽然棚子里就只有这么一桌，可烧烤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所投注过来的那异样目光，还是让干妍妍觉得羞耻且无地自容，她恨不得能立刻摆脱眼前的困境，可面对着淡淡笑着的刘美佳、她却真的硬气不起来，一咬牙只好攥紧了拳头大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刘美佳合了下眼，转过身便拿起盘子里的那螃蟹，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小妮子，别仗着有点姿色就忘乎所以，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你招惹不起、也得罪不起的，祸从口出这句话送给你了，好自为之吧……” 干妍妍拽起眼泪都掉落下来的李薇便往外面走，刘美佳却又轻笑着开了口。“怎么，连句交代都没有就准备走了？太没礼貌了吧？” 干妍妍止步，咬着嘴唇愤然转身，见刘美佳正慢条斯理的继续挑蟹肉、刚才那句话就仿佛根本就不是她说的一样，心中恨极可是也已经彻底胆寒了，仓皇之下竟是冲着李穆洋鞠了个躬、慌不迭的道。“李总，对不起啊，扰了您的饭局，能不能让我带着李薇先走啊？” 饭局变成了这样，李穆洋脑壳早就已经大了，瞄了一眼满面无奈的付正义、又瞅了瞅认真挑着蟹肉的刘美佳，摆了摆手道。“夜深了，记得打个出租车回去……” 棚子里的气氛随着两个女孩的离开而有些沉闷，站在炉子旁的老板见那两个漂亮女孩都走了、他老婆却还冲着棚子里张望，气的瞪了她一眼便将她给拽了过去。 老板娘被拽的差点摔了跟头，重新站稳了可就恼道。“干嘛呀？” “还不赶紧穿签子！筐子里都快空了……” 老板娘撅着嘴道。“你干嘛不穿？我的手都起泡了……” “我穿签子、那你烤？还不赶紧将烤鱼给端上去！” 老板发了火，老板娘这才赶紧去将烤鱼给端上了桌，见刘美佳面前的饮料瓶空了、便呐呐的说要不要给再去给买一瓶过来？ 将捅出来的蟹腿肉放在了付正义的盘子里，刘美佳抬起脸冲着老板娘笑道。“不用了大姐，帮我倒杯开水过来，麻烦你了……” 没想到这个之前还是霸气十足的女人一下子变得如此温婉且和善，老板娘一叠声的应着便取了暖瓶，将她的杯子用开水仔细的烫过了、这才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刘美佳道了谢，抬起头见付正义还是一脸的吃惊、可就摇了摇头，在茶叶水里洗了手、擦干了，这才转向他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膝盖上。“好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都接着呢！” 付正义奇怪道。“接着？接什么？” “你要骂也行、你数落也可以，你要抱怨我也认真的听着、你要教训呢我也没意见，唯独就是不许打我！” 见她还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受气包的小模样，付正义夹了一筷子蟹肉送进嘴里，等咽下去了便叹了口气。“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不知道怎么说、那就别说了呗？继续撸串、继续喝酒，大不了我也陪你们喝两杯，这总成了吧？” 见刘美佳竟是抱着他胳膊喜笑颜开，李穆洋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佩服！佩服！嫂子您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惜公司肯定请不起您，要不然我肯定找个本子让您本色出演个霸气女王范儿的女主角……” 曹运江唯恐他招惹了这个女人，眼皮一抬便道。“胡说些什么呢？真喝多了呀？” 李穆洋讪讪的耷拉下了头，可佘海波却跳了起来、打了个响指。“绝了！真绝了！嫂子要是能摆个左手蜡烛、右手皮鞭的pse出来，我真想看看付正义该是什么表情……” “你丫的日本*****看多了吧？”付正义翻了个白眼、将酒瓶往佘海波的方向一推。“废话这么多！自罚三杯再说！” “哎！哎！哎！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我今晚上喝的可真不少！下了飞机连家都没回、就直奔这儿来了，不能非要把我灌趴下吧？” 曹运江拎起酒瓶就将他的杯子给倒满了，推到佘海波手边就瞪起了眼。“要你喝、你就喝！废什么话！” “瞅瞅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儿！怪不得人都说你是曹黑子呢，面黑、心黑、手还黑，你丫的早晚有人收拾……” 佘海波虽说抱怨了起来，但还是将杯中酒一口给闷了，亮着杯底儿给每个人看，一副唯恐谁看不见的得瑟样儿，气的曹运江跳起来想要捶他。 一个追、一个跑，佘海波的搞怪的能力是一流，再加上个李穆洋、这气氛也就很快重新热烈了起来。 烤鱼的味道不错。 刘美佳也不再矜持，端起酒杯走了连走了三圈下来、可就将以为她不太能喝的三个人都给彻底镇住了，就连付正义也不由得连连侧目。 刘美佳白了他一眼，脖子一拧便道。“瞅我干嘛？脸上长花了？” 付正义道。“你酒量见长啊……” “湾边证券今年的效益很不错，所以年终奖就提前发下去了，”刘美佳说着便将付正义的酒杯给满上，端起来塞到了他的手上。“喝吧！” 见她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付正义道。“罚酒？” “也算……也不算！就是想看着你喝……” 见她咬着唇角、媚眼如丝，付正义一仰脖便干了，将杯底儿亮给她看了之后，便等着她解释。 刘美佳将桌上的酒瓶拿过来看了看，抬起脸便问曹运江，邗州人是不是都喜欢喝茅台酒？ 正文 第1089章 茅台酒 放在桌上的炭火炉，发出着噼噼啪啪的声响，迸溅出来的火星一闪就熄了。 将有些烤焦了的羊肉串取下来放在了盘子里，曹运江也感觉棚子里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重，他抬起头瞄了一眼付正义，见他似乎在沉思便摇了摇头道。“是这样的，邗州人一般都只喝浓香型的酒，偶尔还会喝点二锅头的。不过前两年他跟我吃饭的时候说过，茅台喝了不上头，就算头天晚上喝多了、喝到了断片儿，但一般第二天早上起来都是能正常上班的，所以我的车里面也就经常备着一两箱的……” 刘美佳点了点头便又给自己和付正义的杯子满上，将酒瓶放下便悠悠的道。“是这样的，八月份的时候茅台酒厂在纽约搞了个茅台酒的品鉴会，我也收到了一份邀请函、就专门去了纽约，现场听茅台酒厂的老调酒师跟人介绍说啊，这茅台酒其实远比葡萄酒要好、要健康，不但喝了不上头、还有保肝、护肝、不得脑血栓的神奇功效……” 见他们都在认真的听着，就连付正义也是一脸的惊奇，刘美佳抿了一口这才继续道。“当时有些经营红酒的大酒商就跟茅台酒厂的那老调酒师争论了起来，非要让他拿出科学的依据、提供相关的检验证明，那老调酒师看来是拿不出来，有些恼羞成怒的丢下一句‘白酒又那里是你们这些洋鬼子能懂的’，当即便拂袖而去，要不是翻译没敢将原话翻译过来，要不然可是要惹出大麻烦来的呢…… 见她说到这里便开始吃那烤鱼、还卖起了关子，性子急的佘海波可就不干了。“嫂子啊！说呀！都等着下文呢……” 这一声‘嫂子’，让刘美佳唇角立刻就翘了起来，她瞄了付正义一眼这才继续道。“后来呀我就专门去拜访了这个老调酒师，他告诉我科学依据厂子里正在努力的收集争取可以通过科学分析的方法进行证明，而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因为茅台酒厂里的工人就没谁会患上肝病的，那些退休的工人里面也没有一个会患脑血栓的，所以我也就本着宁可信其有的念头，干脆跟茅台酒厂签了个合同，让茅台酒厂派人过来给我建个酒窖，专门用来储存茅台酒……” 佘海波愕然。“嫂子？你还建了酒窖专门藏酒？不至于吧？” 付正义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头了。“你到底买了多少瓶啊？怎么还需要专门建个酒窖？” “人家酒厂的老调酒师说了，茅台镇所在的环境铸就了茅台酒的优秀品质，所以特意给我运了十吨当地的泥土过去建的酒窖，那老调酒师在完工验收的时候非常的感慨，说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茅台酒储存的时间更长，味道更醇厚、更好喝……” 刘美佳的语气是淡淡的，便彷如是说着一件很普通的事儿，可在场的佘海波等人也知道了她的身份、哪里还会认为她只是为了单纯的去说什么买酒、建酒窖的事儿？于是一个个都将目光投向了付正义。 拿着酒杯在手里转着，刘美佳转过脸冲着付正义笑道。“我知道你喜欢喝这种酒，所以我就给你买了些存在了酒窖里，茅台酒厂的那老调酒师说了，这酒是越存越香、越存越好喝、越存越值钱的，可不比法国波尔多地区那什么迪可玛堡、什么滴金酒庄的贵腐酒差，只可惜是茅台酒的宣传没能跟上去，想要拿出科学依据也非常的难，这才比不上那些所谓的洋酒卖得好、卖的贵……” 听出了弦外之音，付正义不禁默然。 见二个人彷如是打哑谜一般，李穆洋忍住开口问她，到底买了多少瓶茅台酒存在了酒窖里？ 刘美佳的酒劲也有些上来了，她单手托腮冲着付正义吃吃的笑道。“出口的茅台酒真的好便宜呀，我只花了年终奖的零头就买下了足够你喝很久的茅台酒了……” 李穆洋懵了。“那到底是多少啊？” 刘美佳竖起了两根纤细的手指，故意在付正义的眼前晃了起来。 “两百瓶？”佘海波脱口而出，但紧跟着便连忙抽了自己一嘴巴。“错了！错了！怎么也该有两千瓶吧？” 刘美佳摇头。 李穆洋惊的站了起来。“两万瓶？不会吧？” 刘美佳继续摇头。 这下子就连惯常老成的曹运江都瞪大了眼，愕然道。“不是吧？难道你买了二十万瓶？” 刘美佳抿着嘴，继续摇头。 这下子就连付正义都有些无语了。“难不成你买了两百万瓶？” 刘美佳剜了一眼。“你是想用茅台酒洗澡呀、还是说你想要泡在茅台酒的泳池里呀？” 付正义郁闷了。“到底是多少？别吊胃口了……” “二十吨！不过只有十分之一是瓶装的，剩下的全都是用酒厂的大酒坛子封着呢，人家酒厂的老调酒师说了，若不是看在我一下子就买了酒厂好几天的产量，而且还是给的美元，那些个大酒坛是怎么都不会出售的……” “我滴个乖乖！二十吨呐？这要喝多少年呀？”李穆洋感慨着，投向付正义的目光之中满满的都是羡慕，咂了咂嘴便转向了刘美佳。“嫂子，你家的酒窖安全不？二十吨茅台酒啊，可是要小心着点，千万可别招了贼……” “才多点钱呀？连酒窖一起不过花了我几十万美元，要知道法国滴金酒庄的贵腐酒，那是一瓶就能卖十万美元的呢，我不过就是小家子气有些重了，贪小便宜罢了……” 刘美佳淡淡的笑着，语调轻柔、神情恬淡，不过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让付正义有些坐立难安。 李穆洋是彻底服气了，颓然将脑门抵在桌上、冲着刘美佳竖起了两根大拇指。“嫂子啊，那以后要是我们有机会去美国，可一定要让我们尝尝，成不？” 要说今天晚上什么最高兴，那自然是他高中同学们所喊的这一声‘嫂子’了，刘美佳喜笑颜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成！等你们过来了，一准儿的让你们喝个痛快……” 酒杯碰撞的声响，清脆且悦耳。 因为高兴，还因为喜悦，更因为感觉到了他的愧疚，当刘美佳端起酒杯开始逐一敬酒，就连有着‘酒憨子’之称号的李穆洋都吃不消了，佘海波更是捂着嘴冲了出去，那干呕之声、连厚重的门帘都挡不住，也让曹运江也不得不捶打起了胸脯、捂住了耳朵。 刘美佳一直在笑、一直在喝、显得很是开心，但付正义却觉得她是在发泄、她是在向自己宣泄着内心的委屈，见她还想将最后一瓶酒也开了，便按住了她的手。“差不多了，明天都还有事儿呢……” 身子晃着、最终还是没站稳，刘美佳坐在了他的腿上便习惯性的环住了他的脖颈。“好呀，不过明天晚上我们俩还来这儿撸串，好不好？” “成！你想吃咱们就天天过来吃……” “不行！吃多了是会厌的，来两次已经是有些过了的，我可舍不得一次就吃厌了、吃烦了，那会少了许多的快乐呢……” 见她根本就不愿意从自己的腿上下来，付正义只好将她的外套给她披上、抄着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冲着曹运江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见佘海波坐在马路牙子上发怔，摇了摇头问刘美佳是怎么过来的？ “放心啦，我的雇的这几个保镖都蛮敬业的啦，”说着刘美佳这才转过脸瞅了瞅四周，见她的保镖就守在这烧烤店的两边，便笑着扬起手只给他看。“喏！不全在这儿的吗？” 抱着她上了保镖所开的车，等到了运河畔的别墅门口，付正义见她在车里还冲着自己张开了双臂要抱，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大门还没开呢，抱着你可怎么开门呀？” “不！就要你抱我回家！” 开车的保镖目不斜视，虽说肯定听不懂中文、但付正义还是有些尴尬，可见刘美佳执意要抱、最终还是妥协了，先去开了门这才回来将她抱着进了屋。 很喜欢看他发窘的模样，刘美佳赖在他的怀里咯咯的笑着，直到进了卧室这才止住了笑、有些落寞的在他耳边道。“我比你大呢……” 将她放了下来，付正义单手环住她的腰、让她也站直了，伸手摸着她的头顶笑道。“可我比你高啊！” 莫名的伤感、让刘美佳双眼有些红了，可听到这话不由得噗嗤一下便乐了，剜了他一眼便嗔道。“坏蛋！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是在说正经的啊！我是比你高啊！” 仰着脸瞅着他，许久之后见他依然保持着无辜的表情、她的心可就彻底软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他、将脸伏在他的胸口说。“给我个孩子吧……” “拜托！我又不是送子观音，说给就能给的呀？” “多试几次嘛！人家专科医生都说了的，能不能怀上除非男人是天生就不行，关键就看肯不肯努力了……” (.) 正文 第1090章 你错了 不行？ 男人怎么可以承认不行呢？ 为了身为男人的尊严，这样的挑衅自然是需要严厉镇压的。 床上的温度不断上升，身下女人的娇吟浅喘、自然也就成为了助推剂和兴奋剂。 两分的愧疚、三分的愤怒、五分的醉意，加在一起竟是成了凑足了十二分的诚意！ 当‘长驱直入’不再是形容战争、当‘深入浅出’变成了耐力的比拼、当‘口舌之争’的定义发生了改变，那最为猛烈的冲刺也就换来了她彷如是即将窒息般的感慨。 初冬的月光本该是清冷的，但透过窗户照映在了大汗淋漓的身体上时，却让二个人都感觉不到半丝的清凉。 付正义本想就此拥着她入眠，可那婉转且充满了诱惑力的‘我要’从檀口中轻吐了出来之后，他还是一个翻身便又将她压在了身下…… 犹如是不会有明天般的抵死缠绵，自身的亢奋加上她刻意的挑逗，灵肉合一的极致愉悦，也让疲惫如期而至，等付正义察觉到她那不安份的双手又开始了胡乱的摸索，可就只好攥住了她的手腕、予以了反剪。 浑身酸软、也恨不得能立刻闭上眼进入梦乡，可遭遇的抵抗、却让筋疲力尽的刘美佳重新燃起了斗志，故意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迎着他的目光道。“怎么？这样的才能看的更清楚吗？” 窗外的月光照映在她的身上，刘美佳那傲娇的表情让付正义愣了下才将视线下移，面对着那足以令视线再也无法挪开的饱满和坚挺，他不禁有些恍惚且沉醉了。 挑衅的话一出口，刘美佳可也觉得脸上发烧、身子越发的软了，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够不要脸的了，可没想到他不但真的低下头去认真的观察、欣赏，还腾出一只手去抚摸、去揉捏，不由得大羞。 付正义见她果然羞臊的挣脱了一只手、还扯了薄被遮住了身体，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还不允许近距离的观赏一下吗？又不是没见过……” 刚刚鼓起的勇气、全都化成了羞臊，刘美佳挣脱了另一只手可就双臂交叉护在了胸前，狠狠剜了他一眼。“臭流氓！” 付正义作势要去扯那薄被、换来了她的连连惊呼，于是便顺势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声道。“那好吧！那就算是你征服了流氓，现在让咱俩一起好好的养精蓄锐，以待来日再战吧……” 刘美佳哭笑不得。“什、什么养精蓄锐、什么来日再战啊！你、你怎么越来越污啊？” “甭管污不污了，赶紧睡觉！不然狠狠揍你的屁股……” 被他紧紧的拥在了怀里，刘美佳也知道他不会坚持这样的姿势很久，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之声令她是睡意全无，感觉到他的呼吸平稳下来、似乎已经入睡，可就忍不住抬起了脸，不过刘美佳见他竟是睁着双眼、一脸的玩味，可就大窘了。 只要不是遇见的女流氓，那自然乐趣是需要寻觅和开发的，于是付正义便打趣道。“怎么？还想要？” 刘美佳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可却忍着羞臊、坚定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今天晚上她是真的横了心要造人，付正义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你知道不，男人最喜欢听女人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要’！” 刘美佳咬着嘴唇道。“好吧！我真的还想要！” 她的回答如此果决、若是不捧场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因此付正义也就故意苦着脸道。“你知道不，男人最担心女人说的另外一句话就是：还！想！要！” 刘美佳噗嗤一下就乐了，越想越是觉得可乐，竟是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儿，付正义道。“美佳啊，专科医生有没有告诉你另外一些事儿？” 在他怀里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刘美佳将他的手拽过来握紧了。“什么事儿？” “想要有一个健康且聪明的孩子，双方都需要提前预备一下的，要戒酒、要戒烟，要戒掉一切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这样才可以的……” 以为他是不愿意，刘美佳翻过身便道。“克洛伊难道不健康吗？她……” 刘美佳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他的微笑也彷如是凝固住了，眸子里原本满满的调侃竟是转为了哀伤。 明白自己不该提及到这个名字，刘美佳倍感懊悔，赶紧低下头将脸颊紧贴在了他的胸口、紧紧的抱住他一叠声的说起对不起。 平静了一下情绪，付正义用手指挑着她的下巴、让她仰起了脸来，见她还想要说‘对不起’、便用手指压在了她的唇上。“其实该说的这三个字的人是我，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反倒是将交给你的都打理的妥妥帖帖的、很少需要我再去耗费心力，我不但要说谢谢，我还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刘美佳觉得鼻子发酸了。“正义，我不该提那事儿的！” “你是我的女人、而且还是第一个，于情于理，好多事情本不该瞒着你的，可有些事儿真的不能说给你听……” 刘美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拼命的摇着头道。“你别说！你别说！你别说了……” 付正义将她的手握住，认真看着她道。“呐，如果你真的不想知道，那以后我也就不会再跟你说了……” 刘美佳心里一沉，咬着嘴唇过了许久才迟疑道。“正义，你该不会不要我了吧？” “说什么傻话呢！” 见他又狠狠的在揉着自己的脑袋、神情中也并无恼怒，刘美佳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心安，于是便问道。“好吧，你先告诉我！如果今天你说了、我们会怎么样？你今天要是不说的话、我们又会怎么样？” “说不说其实都一样。不过若是你知道了、以后可不许再胡乱的打听，更不许再胡思乱想！” 刘美佳纠结且不安，可强烈的好奇心让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关于索菲亚的一切，付正义挑拣着自己记忆最深刻的说给她听，当刘美佳得知克洛伊是怎么会有的时候，捂着嘴大笑。 可等她得知索菲亚因为被误诊为胰腺癌晚期、毅然带着克洛伊来到了中国、在曾经任教的外国语学院跟他相遇，眼泪扑簌簌的掉落在他的胸膛上，呐呐的说自己的缺点就是妒忌心太强了…… “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付正义轻抚着她柔滑的手臂、沉浸在莫名的伤感之中，片刻之后才叹了口气道。“这都是我自己所造下的孽啊……” “她、她能康复吗？” “我找来了全世界级最好的专家去给她会诊，虽然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但体征稳定、状态是在不断好转的，应该是有很大的几率可以康复……” “那、那小克洛伊怎么办？你要知道，对一个女人而言，孩子是远超过其伴侣的存在的，”虽然觉得这么说对自己肯定不利，可刘美佳还是想要劝劝他。“正义，她是那么的爱她，可你却把小克洛伊给抢回来了，当她醒来的时候见不到小克洛伊、当她得知是你将克洛伊给抢走的，你想过她会有多伤心、有多难受吗？我觉得她一定是承受不住的……” “当初决定带着克洛伊回国，确实是我的一时冲动、有欠考虑，不过让小克洛伊天天面对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索菲亚，我觉得对小克洛伊也过于残忍了。她还小、她还有许多不能理解的，所以我当时才觉得让她离开医院、让她远离她所不能理解的环境，索菲亚醒了也是应该能够理解的……” 刘美佳坐了起来，非常认真的道。“不！你错了！索菲亚作为小克洛伊的母亲、她是绝对不会理解你所作出的这种决定的！女子本弱、可为母则强！这道理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是想通的！无论你是怀着对她的同情、还是怜悯，又或者说你已经决定跟她白头到老了，可在克洛伊的事情上你绝对不能总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这不公平！无论是对索菲亚、还是对小克洛伊，都是不公平的！” 这个问题，付正义哪里会没有想过？ 最初是一时冲动、让他把小克洛伊给带走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他情绪的逐渐稳定，关于这事儿的思考一直让他很为难、也很纠结，等听刘美佳说完了道理之后也就越发的怀疑自己之前所做的决定不妥，深吸了口气之后付正义便问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立刻把克洛伊送回去！送到她的身边去！即便是你不能跟着一起过去、等着她苏醒，可小克洛伊必须要在她的身边！必须要让她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能够看到小克洛伊！正义，在这个问题上你相信我吧，我是女人，虽然我还没有孩子、我还感受不到那种情绪，可我真的认为你错了……” 付正义沉吟了许久，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好吧，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儿……” 正文 第1091章 言多必失 他惯来是霸道的。 他惯来都是极有主见的。 他惯来是下了决定之后就不会更改的。 他惯来都有着他自己的判断方法和标准的。 他惯来都是不肯听人劝的…… 可在这个问题上他竟然被自己说服了，刘美佳诧异之余便是满满的骄傲。 惯来都是他说什么、就去做什么的，这样的相处方式都习以为常、变成了习惯。 刘美佳有种幸福的窒息感。 可转念一想，怎么就会让步了呢？ 骄傲和幸福感淡化了，最终还是被浓厚的疑惑所取代。 各种各样的想法纷沓而来，其中有些过于恐怖、迅速被刘美佳所否决、所排除，但其中有一些可能性却让她真的有点恐慌、甚至是有些恐惧了，但当她抬起眼迎上了他的视线，莫名的心安让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着一杆秤。 他也不会例外的。 如果将自己和索菲亚放在他心中那杆秤的两端，孰重孰轻，那么他的让步，岂不就是答案？ 是了！ 肯定是这样的！ 索菲亚也许认识他的时间或许真的比自己早，可他不是承认了自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了吗？ 自己远赴美国，他所交托的企业发展迅速，自己帮助他管理着数十亿美元的资本金、数百亿美元的金融资产，如果这样沉甸甸的信任都还算不上是有‘份量’的话，那怎样的信任才算是有‘份量’的呢？ 刘美佳明白了。 她知道在刨除了小克洛伊之后，自己肯定是比索菲亚在他心中的份量要重的！ 这，难道还不够吗？ 够了！ 足够了呀！ 想到了这里，刘美佳那不知不觉蹙紧的眉头也就松缓了开来，感动充满了她的内心，甚至又有些情动了…… 她的茫然、她的纠结、她的忐忑、她的疑惑她的释然，让付正义觉得有些惊奇。 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让她的表情变得如此生动、如此的有趣，记忆之中似乎很少，而且她那种特有的霸气的女王范儿，也让他觉得‘环境能够改变人’这句话说的简直是太精辟了。 那个原本徒劳的想要跟命运抗争的女孩，就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褪去了青涩、摆脱了怯懦，从内到外都焕发出‘霸气女王’的味道，这让他欣喜、让他惊讶、也让他高兴，也让他越发的着迷了。 想想看，在人前有着高冷霸气女王范儿的女人、却唯独在自己的身下曲意逢迎、婉转承欢，想必没有那个正常的男人能够抵御这样的诱惑的吧？ 银行家啊！ 证券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呐！ 无论哪个身份，都是不得了啊！ 不过，她的唇角怎么突然就翘了起来呢？ 而且，她的眉眼间怎么又有了些春意？ 为什么，她的身子变得有些滚烫了？ 坏了！ 她的手什么时候伸进了被子里的？ 她那双修长且笔直的美腿，怎么又变得紧致且有力了呢？ 见他突然间也怔住了，刘美佳不由得大羞，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便悄声道。“我又想要了……” “什么？” 以为他是故意的，刘美佳干脆便提高了声量。“我说我又想要了！” “之前还说男人最怕女人说‘还要’，可我觉得应该再加上一个‘又想要了’才合适！不过不是‘最怕’了，而是腿要软了……” 刘美佳很想忍住的，可实在是忍不住啊！ 被她的粉拳捶打了一番，付正义便捉住了她的双手、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里，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咱们讲道理好不好？这都几点了啊？明天我还要去公司呢……” 手腕被攥紧、挣脱不出来，刘美佳鼓着脸道。“不行！这几天是最关键的！错过了要等一个月呢！” “拜托！能别把一件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儿变成那种非要完成不可的任务好不好？我不可不负责配种啊！第一次最有效、第二次基本上就是在做无用功了，第三次可就纯粹是累傻小子了……” 刘美佳羞道。“怎么到你嘴里、这话就这么难听呀？” “我说的是事实啊！成分也好、浓度也罢，我说的可都是有科学依据的，真不是次数越多、怀上的概率越大啊！” 刘美佳可没好意思跟专家谈论次数的问题，见他一本正经、说的是振振有词的，虽说已经是相信了、可又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的，因此干脆便坐在了他的身上忍着羞臊说。“不管了！反正我还要！” “非要不可吗？” 反正已经是不要脸了，刘美佳自然也就彻底豁出去了，无视了他那又有了侵略性的目光，毅然道。“非要不可！除非你承认你不行！”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可就没办法再忍了！ 不就是推倒嘛？ 再推一次也就是了！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更坏的田啊……” 他的揶揄和调侃，刘美佳权当是没听见。 横竖都已经是不要脸了，她自然是彻底的放开了，虽说坐在上面有些辛苦，可在这别样的刺激之下、她还是无法决定不该初衷！ 见她表情脸颊潮红、目光都有些发飘却依然还竭力的想要抬高腰臀，付正义不由得一巴掌拍在额头。“至于啊？概率的高低跟姿势没关系的好不好？” 刘美佳气喘吁吁的道。“不对！这、这样的姿势真的可以提高概率……” “要让我知道是那个专科医生说的，我保证去砸他家玻璃！” 如此幼稚的说辞竟然能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刘美佳忍不住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拼了命才抬高的腰臀也落在了床上。 “真是的，别逗我笑啊……” 刘美佳埋怨着想要用攥紧的拳头当做支撑、重新抬起腰臀，可左腿稍一用力、她就惊呼了起来。“抽、抽筋了……” “哪条腿？” “左、左、左腿……” 付正义翻身爬起、赶紧将她的腿抬高，一手托住她的足踝、一手抵住她的足底向前用力。 正确的姿势、迅速且果断的处理方式，让刘美佳很快便感觉到痛疼在消失，不由得松了口气感慨道。“天呐！竟然还会抽筋，我哪里会缺钙的嘛……” 捏着她腿肚、竟然有种滑不留手的感觉，这让付正义一时间也不愿意松开了，何况现在这样的角度、可谓是一览无余，于是便道。“抽筋严重的话是要去医院的！不过你要是真被救护车给接走的话，我估计明天两国会有不少报纸让你免费登上头版头条、成为爆炸性的新闻的……” 刘美佳大窘，想要收回左腿却是未能如愿，于是便羞恼的道。“净胡说！哪里有你这样埋汰人的？” “聘聘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好诗、好诗啊……” 刘美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奇怪道。“杜牧的《赠别二首之一》？你想什么呢？” “豆蔻啊！杜牧果然是个大流氓……” 觉得他语气有些不对，刘美佳正准备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呢，可却发现他的眼神更加的不对了，愣了下才惊觉自己的右腿处于平放、而左腿是被他高高托起的，这姿势简直就是不雅到了极点。 付正义倒是没有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尤自在感慨着。“不过用豆蔻来形容还真的贴切，也不知道杜牧是怎么想到这样比喻的……” ‘豆蔻’是什么个样儿，刘美佳自然是清楚的，羞窘之下可就猛地将左腿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抄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你才是流氓！你才是大流氓！你才是无耻到几点的臭流氓……” 被枕头砸的虽然不痛、可却实在是有些意外，付正义等将枕头给夺过来、将她压在了身下便愕然道。“你疯啦？” “你才疯了呢！浑说些什么呀？” “哦！原来你也知道豆蔻是什么样儿的啊……” 见他一脸的恍然，刘美佳不由得越发羞窘，想要将他推下去、却双臂无力，干脆用双手捂住了脸。 见她颈下的皮肤都泛着粉红，付正义越发的感慨了。“你说杜牧这个一千多年前的大诗人，当年该是何等的嚣张和跋扈啊？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他都能想到用豆蔻来形容，那岂不是说……” “不许说！不许说！不许再说什么杜牧、不许再提什么豆蔻了！这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就没一个不色的！你更坏！什么鞭长莫及啊、什么直捣黄龙啊，好好的成语到你这儿就彻底变了味！我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你高中还没毕业呢就知道这种事儿了，我真怀疑你说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是骗我的……” 这下子付正义可就郁闷了。“至于吗？就因为一首诗、你还怀疑上我了？” “当然啊！第一次看起来好像是我主动的，可事后我越想越觉得你不像是第一次的样儿！那么熟练的，你说！老实说！在这事儿你到底有没有骗我？” 刘美佳是越说思维越清晰、越总结越是觉得疑点颇多，最后干脆坐了起来……r 正文 第1092章 方式和手段 冤！ 真冤！ 太冤了！ 可刘美佳的怀疑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 一个初哥儿，不管他看过了多少*****，可真的进入到实施阶段、一下子就能找准位置实际上就已经算是表现不错了。 这跟农业专家们未必能种好一块地、感情专家未必能有完美的婚姻一样，所谓‘没有理论的实践就是瞎忙、没有实践的理论就是纸上谈兵‘的道理虽然朴实无华，但却真的是说到了点子上的。 刘美佳也明白激情之余来谈论这个问题并不太合适，因此见他似乎有些窘，自然也就一笑而过了。 第二天早上，刘美佳醒来就想要悄悄的下床去给他做早餐呢，可刚下地腿就是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听见身后传来了付正义的笑声，瞬间可就红了脸。 将她抱回了床上，付正义忍着笑说。“好好躺着吧！让你昨天要、要、要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女豪杰啊？” “付正义！不许再说了！怎么什么词儿到你这儿都能变了味……” “那是！老司机要是不会开车还成？” 将砸过来的枕头接住、摆在了椅子上，付正义边穿衣服边问她早餐想吃什么？ “吃你！生吃！” 见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付正义停了下来。“你确定？那我就上了啊！” 以为他是当真了，刘美佳又羞又臊、又举起了枕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得了吧，吞吞吐吐的快乐、又不是没享受过……” “出去啊！你个臭流氓……” 在她的尖叫声中付正义只好逃一般的离开了卧室，不过在将早餐端给她之后，换来的是她那惊喜的表情和愧疚的注视。 在床边吃完了早餐，付正义擦了嘴便认真道。“有些事儿能听专家的，可有些事儿千万别信专家的！要不然了就是现在的下场了……” 前半句还是能听的下去的，可后半句让刘美佳彻底抓狂了。 穿好外套、拿了车钥匙出了门，付正义见她的一个保镖就坐在车里，好奇之下便过去敲下了车窗，问坐在里面他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保镖被问懵了，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才说。“我是三点半才过来的，九点半会有人过来换我……” “你们还真准备二十四小时值守啊？” “是啊！这是我们的任务！不管雇主看得见、看不见，该做什么就必须要做什么，这是职业操守问题……” 膀大腰圆、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保镖，回答起问题来倒是实诚的很，他的职业荣誉感让付正义有些佩服，问了他的名字、竟然跟球星桑托雷斯同名，便进屋给他倒了杯热水、又拿了些饼干，然后付正义才开上车到了公司。 进了会议室、见方大刚、嵇保国、曹运江、李穆洋都到了，唯独缺一个佘海波，付正义不由得抬起手腕去看时间。 曹运江见李穆洋低着头在笑，只好开了口。“那小子以为你不可能九点半就过来的，早上打电话说他先去巡视下这边的几个网吧……” 老脸一红，让秘书去通知佘海波过来，付正义坐了下来便让负责电脑产业园的嵇保国先说说近期的情况。 “电脑产业园目前入驻了二十七家配套企业，公司的采购成本比二季度又下降了六个百分点，目前配套厂家希望搬进产业园的数量比较多，如果产业园的规模不扩大、估计到不了明年的五一，产业园就无法再容纳新的企业入驻申请了……” 唯知电脑产业园的发展比原本预期的还要快，二期工程显然是要今早提上日程了，付正义将产业园二期的规划简单翻了翻便皱起了眉头。“怎么市里面的规划变成了双向四车道？我记得所有产业园的规划都要求是双向八车道、甚至是十车道？” 嵇保国一脸的为难。“这些都属于政府配套设施，之前跟规划那边也谈过一次，若是坚持双向八车道、邗州市需要提供的配套资金就要翻倍了，所以规划那边不愿意按照原先的来执行……” “道路的问题没什么可商量的！最初是怎么定的、以后就怎么来，不能让他们觉得这是小事儿，契约精神就是契约精神，哪个部门不同意、那就一路找上去！不要认为对政府部门的忍让就能换取到其他方面的让步，不该产业园获得的、一分钱都不伸手，可属于产业园应有的、谁敢乱来那就那就是来找茬的！” 嵇保国点头，将要求记录下来才笑着道，这些都属于堆积下来的问题，只要老板定了调、也就好处理了。 见付正义将目光投注了过来，方大刚便道。“唯知手机目前所推出的几款产品、市场反应相当热烈，无论是性能、还是外观、还是通话质量都获得了极高的赞誉，不过因为定价颇高、导致销量并未出现爆发式的增长，经销商们一直要求提高返利、降低市场售价，还说摩托罗拉、诺基亚这些国际品牌都遵循着一定的降价方式，所以降价可能是势在必行的，新产品的推出也可能要适当的提前……” “价格手段永远都不要轻易动用！摩托罗拉、诺基亚的推新速度远比我们要快，想要在目前的市场环境下以牺牲利润的方式获取市场，并不是什么好的办法，”付正义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转向了嵇保国。“对了，唯知电脑采购成本的下降是因为运输距离的缩短、还是因为厂家成本的降低，还是说因为唯知电脑采购量不断增加、导致供应商为了争抢订单而主动降价？” 嵇保国道。“三方面的因素都有！不过采购部门所提供的数据表明，还是以供应商为了争取订单、为了逼迫同行降低利润所采取的主动降价为主，采购部门交上来的明年二季度的采购计划里就已经说明了这一点，认为在刨除成本、运输、生产规模等外在因素之外，供应商为了确保订单的充足、肯定是不惜以降价的方式去换取二季度订单的……” “是唯知电脑的注资企业，还是说那些未能进入唯知电脑采购名录的供应商愿意这么做的？” “注资的企业并不太情愿降低价格，但一些新成立的公司和那些原本只愿意给外资供货的厂家、则大多想要掀起新一轮的价格战，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淘汰产能低的、成本高的、研发力度弱的……” 等嵇保国分析完具体的情况，付正义沉思了片刻便揉了揉脸。“这样吧，你让采购部门召集有兴趣跟唯知电脑达成长期战略性合作的供应商们谈一谈，如果这些企业有着自主研发产品的意愿、也愿意提高技术开发投入的力度，那么即便是这些企业不愿意接受唯知电脑的注资，公司也会确保供应商可以获得合理的利润，不让他们成为业内恶意压价的牺牲品！” 嵇保国愣住了，想了想便道。“付总，这不是太合适吧？企业的目的是盈利、是占据市场，若是给供应商们这样的承诺，那质量、付款方式、交货期、售后服务等方面可就存在着潜在失控的可能性了……” “只要能够确保行业领先的地位，没有那个供应商会拒绝这样的条件的！” 见他说的把握十足，嵇保国不禁叹了口气。“问题可不只是我们的意愿啊，若是想要求供应商增加技术研发的投入，势必是需要让这些企业纳入我们的监督系统的……” “你觉得供应商不会为了获得长期稳定的订单、而对唯知电脑提供财务成成本、接受这边的合理监督？” 嵇保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唯知电脑目前需要保证供应尖峰网络会所在全国跑马圈地，剩下的产能则是全面确保供应韩国网吧市场，还通过尖峰网络会所试着开展了零售业务，并且产销量目前也接近了目前国内排名第一的联想，可距离说成为行业领跑者还有些为时过早的。 见嵇保国一脸的踌躇、付正义大致能猜到他的想法，于是便笑着说。“不要担心啊，唯知技术是唯知电脑强有力的后盾，唯知电脑所参股的配套厂家我记得有十多家了，将这个数量提高个两倍、三倍都没有问题的，我相信理智的供应商是会愿意接受这种合作方式的！” 见他信心十足、嵇保国觉得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于是便合上了笔记本问。“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去吧，先找合作关系稳固、订单获得量不是第一的供应商去谈。如果能成、再去跟目前最主要的供应商去磋商，适当的分化和打压，也是确保谈判地位的有效手段之一……” 等嵇保国走了，付正义这才转向了方大刚，沉吟片刻便翻开了记事薄，找到了他一个名字便道。“唯知手机的开发计划不需要改变。我之前在燕京认识了一个叫苏家豪的，既然经销商想要逼唯知手机让步，那就不如提前些跟电信进行深度合作。你去找这个人谈一下合作代理的事宜，看是否能够以‘充话费送手机’的方式，让唯知手机去抢占电信销售系统内最好的营销位置，试着跟摩托罗拉、诺基亚正面抗衡一下吧……” 正文 第1093章 善意的提醒 真的是不想起床啊…… 温暖的被窝，就仿佛是有着神奇的力量一样，让刘美佳升不起丁点要起床的**。 更何况，腰酸背痛，腿还抽过筋儿…… 用这些理由安慰着自己，刘美佳决定闭上眼当个睡美人。 许多专家都说过的，睡眠不但有助于恢复精力和体力，还能够让女人的皮肤变得更好、让女人显得容光焕。 二十八岁的年纪，虽然不能说是已经老了，可跟他之间所存在的那五年的鸿沟、却是用什么都填不平的，若是不想让自己真的变成黄脸婆，那就一定要注重保养…… yuhavtgbsp;刘美佳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摩托罗拉手机却响了起来。 yuhavtgbsp;不合时宜的铃声让刘美佳有些恼火，她用被子蒙住了脸、甚至用枕头捂住了耳朵，可那铃声却持续响着，大有她不接、就会这么一直这么响下去的趋势。 烦死了！ 烦死了！ 烦死了呀！ 猛地坐了起来，刘美佳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的时候还在暗暗狠，若这个电话的重要性不如她的睡眠重要，那打电话过来的家伙，肯定死定了！ “bss！bss！有现了、有现了……” 秘书的电话？ 刘美佳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慢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bss，jp摩根上个月所公开售的一款住宅抵押贷款号称是三a级的，可经过团队的审核有了惊人的现！ip摩根竟然将本该属于b级的住宅抵押贷款也打包了进去……” 刘美佳心里一沉，坐了起来。“你确定？” “确定！非常的确定！团队在现之后就立刻安排人去进行了现场核查，购房者完全不具有贷款资质，但银行不但通过了这笔贷款的审核，还将这笔贷款连同更多的贷款一起转手卖给了jp摩根，按照目前联储的规定来说，这已经是涉嫌违法了……” 想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刘美佳虽然震惊可也有些兴奋，定了定神便道。“涉嫌？那如果提起正式控告的话，有多大把握能够胜诉？” 秘书有些不解，转过脸瞅了瞅会议室里还在忙碌的团队成员们这才回答道。“会比较难的吧？不过既然是jp摩根都敢这么做了，那花旗、高盛等投行也一定都是在这么干的，房地美、房利美也肯定存在着类似的情况，显然目前的住宅抵押贷款的债券市场上充斥着这种虚假且存在极高风险的合同！” 刘美佳问。“目前审核了多少份贷款协议？” “六十七份！其中有三分之二都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而经过实地考察得以被证明的则已经有了四份……” “保持目前团队的规模，任何资料都不得带出去！”说到这里刘美佳停顿了片刻，想了想才继续道。“还有，告诉所有参加此次调查的人员、他们的付出将会得到丰厚的回报，但保密方面则需要进一步加强！尤其是律师事务所的那几位律师，告诉他们这是一次非公开的内部调查，如果他们其中有任何一个将情况泄露出去，即便是没有引起市场的反应，佳美银行也是会追究他们、以及他们所在律师事务所的责任的！而且jp摩根、高盛、花旗这些华尔街顶级投行也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秘书惊呆了。“bss？这算是威胁吗？” “不！这不算是威胁，只是善意的提醒！你就这么告诉他们，他们应该清楚事件的严重性和危害性，以及潜在的各种风险……” “k！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还有，对房地美、房利美所放出来的信用违约掉期合同也进行适当的深度调查！对了，给jp摩根所售的这类债券进行评级的机构，是哪一个？” “穆迪最多，惠普次之，标准普尔最少……” “立刻组建住宅抵押贷款部门、成立信用违约掉期合同审核部门，准备全面介入住宅抵押市场！” 秘书惊呆了。“bss？你确定？” “别人可以做、佳美银行也同样可以去做……” 下达了一系列的指令，刘美佳又仔细权衡了目前所能够抽调的人员名单，觉得怎么都需要回去逐一沟通才可以敲定，烦躁的倒在了床上，怔怔的瞅着天花板。 他怎么会这么清楚？ 他怎么能够这么清楚？ 刘美佳想不明白。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平日里他对银行、对债券市场都是不太关注的，虽说纽约基金公司也参与了少量的债券交易，但比例低的可怜，上个月她跟纽约的老托尼见面的时候、对方还抱怨过，说纽约基金公司的策略简直是过于激进了，稍有差池可就是万劫不复的局面了。 直觉？ 猜测？ 还是他真的做过分析？ 又或者是有着其他的原因？ 刘美佳无法确定。 不过她所能够肯定的，那就是佳美银行全面介入住宅抵押贷款市场的话，无论是客户资源、还是息差利润，都将能够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不但可以解决目前佳美银行所面临的困局，还会因为是躲在jp摩根、两房的后面而无需去承受过高的风险。 只不过，目前住宅抵押贷款债券的繁荣是建立在房价会不断上涨、租金价格不断抬升的基础上的，若是住宅市场的展出现了停滞、甚至是倒退，那么整体规模高达数万亿美元的住宅抵押贷款债券，将会成为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 只有当海水退去，才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裸泳者…… 如是想着，刘美佳拿起丢在枕边的电话拨给了付正义。 见是刘美佳的电话、付正义出了会议室这才接了起来。“怎么？终于愿意起床了？” 若是没有之前秘书的那个电话，刘美佳觉得听到这话一定是会面红耳赤、羞臊不已，可实际上镜子里的她、脸色却有些青，就像是还没有完全从噩梦中清醒过来那样，因此她深吸了口气便道。“对住宅抵押贷款市场的调研有了现，我觉得佳美银行可以参与进去了……” “那就去参与吧！” 果然！ 他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果然是很奇怪的呢…… 刘美佳意识到有什么是自己所疏漏的，因此也就不由得陷入了思索…… 正文 第1094章 启动 付正义可不知道刘美佳因为他的回答、而坐在梳妆镜前陷入了沉思。 他回了会议室将手机摆在了桌上，便示意迟到了半个小时的佘海波开始汇报情况。 “百城千店的既定目标，虽然因为n网络服务公司的加入、而在中期产生了一定的滞缓，不过最终得益于唯知电脑三期工程的提前上马、所以还提前了一周完成的，原本我是觉得可以按照每周五个店的度继续扩张，但雨瑶置业的赵总认为拓展的度实在是太快了、他那边的资金有些跟不上，所以在进入八月份之后这边就将分店开设的度变成了每周三个。所以截止本周尖峰网络会所的总数量只有一千六百四十九家，预计到明年五一才能突破两千……” 在笔记本上记录了数字，付正义抬起头便问道。“那也就是说，因为唯知技术的帮助、所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国内就增加了大约两千家大型网吧，即便是按照七成的上座率来计算，每天进入尖峰网络会所上网的顾客数量也过了七十万人次，通过尖峰网络会所的全国布局、全国网民的数量应该不低于两千万了，对不对？” 佘海波愣了下才赶紧去翻他的笔记本，找到了数据之后便念道。“是这样的，根据官方的统计前年国内网民数量大致为六十万，而随着尖峰网络会所全面介入网吧市场、就让这个数字到去年年底的时候翻了四倍、约为两百五十万，今年上网费用略有降低、而且《天堂》这款互联网游戏也是一枝独秀、相当火爆，所以年底的统计数据估计不会低于六百万，到明年五一前就该可以突破一千万、年底则达到近一千五百万的样子！虽然跟达国家相比总数量依然还处于劣势，但无论是同比还是同比、还是环比，都是相当令人振奋……” “滚蛋！你以为你是统计局的官方言人啊？还同比、环比呢？有意思？” 付正义的一声吼，令佘海波瞬间就苦了脸，而早就憋不住的其他人则是哈哈大笑，李穆洋更是直接将手里攥着的废纸团砸在了佘海波的脸上。 揉着被砸中的脸颊，佘海波瞪了李穆洋一眼可就郁闷的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文化水平低？高中能毕业都要感谢咱们蒋老师的大恩大德呢！再说了，这些数据还是让那个燕大的高材生帮我整理出来的，我哪里懂同比、环比是个啥玩意儿啊？只要数据准确不就成了？” 李穆洋又揉了个纸团砸了过去。“你猪啊！不懂就去查唯知百科啊！再不行你还可以找卫雪娜当面问也行啊……” 曹运江也摇着头笑着说。“就是！哪次你回邗州不去录入部跟个耗子一样到处乱蹿？我还记得还有录入员喊你佘叔叔的吧？” 佘海波急赤白脸的蹦了起来。“够了啊！说了不许再提那茬儿的！再说真翻脸了啊！” 付正义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嗨！开会呢！先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佘海波，我问你，燕大的高材生是怎么招进来的？” “她学的是统计学，毕业后脑子进水竟然回了原籍、进了个县级的行政单位，我过去参加那里的网吧开业、她堂哥就把她的个人简历给塞过来了，我觉得她写的一手好字、不能就这么埋没了，所以就招来做了我的秘书……” 佘海波说的委屈、表情更是到位，会议室里更是笑成了一片，李穆洋捶打着桌面指着他道。“人燕大毕业的高材生就因为写得一手好字、就成了你的秘书？要是人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一准儿的想拿刀砍死你！” 佘海波一拍大腿、一脸的懊恼道。“她还敢砍我？我还想要开了她呢！本以为找了个燕大高材生当秘书能充充门面、提升点个人形象呢，可她真的读书读傻了，待人接物不成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臭脾气！每次带着出去、感觉她是大老板、我成了拎包的！要不是看模样长得还真不错、交代下去的工作都能很好的完成，我都想打她回县城的网吧当个副经理了……” 李穆洋道。“副经理？你可真够可以的！连个经理都不给？也太缺德了吧？” 曹运江笑得不成了，就连被要求留下来听一听的方大刚都抱着肚子直喊哎呦。 付正义笑过了、却察觉到了问题，拍了拍桌子便问道。“这人到底是男的女的呀？怎么还长得不错也成了优点了？” 曹运江道。“女的！盘靓条儿好，就是迂腐的不得了，说话有些尖酸刻薄了点，他想追人家、人家还不看不上呢，非要他先考个本科出来再说！” 见佘海波还要辩、付正义摇了摇头道。“行了行了，私事儿会后再议！既然网民的基数有了，n公司的第二款游戏也即将展开测试，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就是启动在线支付这个项目了，银行那边会由柯总的团队去公关，尖峰网络会所要作为批试点予以全力配合，线上线下的推广、在线支付手段的建立和维护，这是唯知技术占据行业制高点的重要措施之一，无论有什么困难。都不能阻碍这项计划的顺利实施，需要什么支持就给什么支持，明白没？” 佘海波道。“哇？你真觉得在线支付会成为未来的主流支付手段？” 见大家都一脸的惊讶，付正义笑着问道。“无现金社会！大家觉得需要多少年才能实现？” 佘海波怪叫了起来。“不可能吧？古话不是说没钱寸步难行的嘛！不带钱谁敢出门？信用卡、储蓄卡现在倒是有了长足的展，可小卖部、菜市场这些地方，总不可能小老板们人手一台刷卡机吧？” 付正义笑了起来。“走着瞧吧！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成！反正这个计划制定出来也有小半年了，尖峰网络会所的内部测试早就已经完成了！更何况《天堂》这款互联网游戏几乎为网吧提供了百分之三十的稳定客户、还为游戏部门提供了八成以上的点卡收入，没了渠道商、没了代理商的剥削，点卡销售的利润简直跟抢劫没差别啊……” 是啊！ 只要能将支付渠道掌握在了手里，无论是未来的在线支付、还是未来的网络销售，付正义相信只要能够让这些网民们站在唯知技术的这一边，管它什么模式，都只剩下跪舔的份儿了…… 正文 第1095章 鱼与渔 虽然整整三个月都没有过问过公司的情况了，但无论是实体、还是虚拟产业，都还是在按照既定的目标在前进着。 以唯知技术为中心所发展起来的唯知电脑、尖峰网络会所、唯知游戏以及互联网产业，远期规划的落实都没有太大的问题，虽说还是有不少的小问题堆积了下来，可总体来看、企业的发展还是稳健的。 当然，最大的麻烦还是资金。 真的是不够用了啊…… 当首席财务官柯雅媛捧着文件夹进入了会议室，就连惯来喜欢作怪的佘海波也都低下了头，摆出了一副想要变成‘小透明’的架势。 瞄了一眼在座的，要么是公司的元老、要么就是他的同学、死党，柯雅媛将第一份文件推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可就叹了口气。！想看完了再说吧……” 唯知技术账面上的资金，只够维持目前的发展速度三个月。 雨瑶置业账面上的资金，已经在上个月就见了底儿，若不是一些三四城市的银行给予了全力配合和支持，想必尖峰网络会所需要的营业场所根本就拿不下来了。 唯知电脑倒是有着正现金流，不过若是想要如期启动零售市场、建立全国性的售后服务网络，根本就没有可能。 唯知手机虽说饱受业内人士的好评，也树立了唯知手机高端品牌的形象，可实际上却是处于叫好不叫座的尴尬境况，自打产品下线以来、一直都还是处于亏损的状态。 见付正义看完了第一份报表、眉头皱了起来，柯雅媛这才将第二份报表递了过去。！燕京三个地块问题都比较大，唯知墅的建设简直就是在烧钱，单是银行利息每个月就要五、六百万，供应商、建筑承包商、园林绿化等都需要在春节前能筹集到一笔钱支付，否则春节后肯定要停工了……” 没钱了？ 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下日期，舒了口气问道。“对了，那几个不肯搬走的住户现在是什么状况？” “有人在后面给撑腰，所以真的是准备死磕了！” 付正义有些惊奇了。“那几户的土地证不是都给吊销了吗？难道他们真准备放弃补偿、让他们住的房子变成违章建筑？” “对呀！就因为你之前说的不允许采取过激的手段，所以那边还在问，一旦公寓封顶了，这安全保障该如何处理？” “公寓封亏、干脆用围墙将他们的房子给隔出去，让他们住的地方变成独门独院，也就是了……” 柯雅媛愣住了。“啊？这也太吃亏了吧？那几户可都不是挨着的，要是专门把房子隔出去，修围墙、修路的费用都足够给他们三套房子了！这么耗下去不是个事儿啊，不如……” “不给！”！不要赌气啊……” “就不给！”！不合算的啊……” “不要再说了！这几户既然觉得后面有人撑腰的、那他们就要承受可能产生的损失！我弱有我理、我老我有理、我小我有理、我穷我有理、我情绪激动我有理、我诸事不顺我有理、我下跪我有理、我抢我有理、我赶着去做慈善我有理，”说到这里付正义也不得不停下来喘一口气，见柯雅媛已经是目瞪口呆了便笑了起来。“其实啊，这些都是没理的！而且是非常不讲道理的，别人我管不着，可在我这儿，不行！说不给、就不给，什么理由我都不听了，他们最后的机会就是公寓封顶的那一刻，若是想要坚持到底、那就让他们坚持到底去吧……” “成！你是bss、你说了算！”柯雅媛拿着笔记录下这一条，然后便抬起头来道。“西川那边的援建学校的资金、也只能用到明年的三月份了，若是没有后续资金的到位，那便也是要停下来了，怎么办？” “一年一百所中小学，破了天也不过就是一两个亿，我对财务部门的要求就是一个，先确保春节前的稳定运营就行了，春节前后会有资金到位的……” 见他又是这副模样，柯雅媛叹了口气。“到底是多少呀？我需要提前做规划的呀！你总要给我个数字啊，要不然没办法做了呀……” 付正义问。“你要多少？” 柯雅媛说。“能给多少？” 付正义将她摆在手边的计算器拿了过来，按了个数字便推了回去。“这么多，够不够？” 柯雅媛见计算器上的数字是个‘30’，愣了下才道。“亿？” “怎么？不够？” 柯雅媛低下头翻了翻记录，抬起头来便道。“有点困难！” “美元！可以了吧？” 柯雅媛惊呆了。“什么？美元？开玩笑的吧？” “先做个规划给我！另外员工福利这一块，除了未来的唯知公寓之外，我还准备明年试着实施员工的企业年金，票子、车子、房子，没有好的员工保障和福利，唯知技术肯定会成为其他互联网企业挖墙脚的首要目标！我可不希望唯知技术变成互联网行业里的黄埔军校，培养出来的人才流失一个、就意味着许多项目的被动曝光，肯定是不行的……”！企业年金跟目前的劳动法还是有些冲动的，若是强行实施可能会引起劳动部门的注意，若是采取自愿的原则，我怕最后愿意参与的员工数量会非常的少，这可是会导致媒体给予负面报导的……” “必须采取自愿的原则！企业年金计划本就是要将资金投入国内金融市场的，我记得国家一直不是提倡长期持股、分享企业成长红利的吗？唯知技术也是要响应国家号召的，可不能跟相关部门对着干！” 见他又是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柯雅媛苦笑了起来。！你就别开玩笑了！国内股市行情这么差，韭菜是割了一茬又一茬的，今年的五一九行情简直短命到了极点，坑了好多人呢……” 付正义摆了摆手便道。“放心吧，既然说了那就一定是要做的！另外在座的有谁不愿意参与这个计划的，现在就可以举手！我决不强求！” 佘海波见其他人都在苦笑，故意举起手道。“问一下啊，这个企业年金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能多交吗？我倒是想多交点呢……” 付正义笑了。“你长的不漂亮、可想的倒挺美！” 佘海波撇了撇嘴。“不行就不行呗……”！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目前除了唯知生态园之外，手机产业园、电脑产业园里有不少的农民工，就连唯知电脑和唯知手机的车间里都有不少这样的员工，虽然企业也为他们缴纳了五金一险，可按照现有的规定一旦这些员工离开邗州，那之前所缴纳的这些钱可就白交了，若是我们再搞一个企业年金计划出来，我担心会让下面这些员工们误认为又是变相的克扣工资，到时候万一闹起来、可就不得了……” “自愿！是自愿原则！对于那些不是技术岗位的外来员工，年金计划也是不能将他们排斥在外的，既然他们有担心、那就提前予以公开解释，如果他们离职、他们所缴纳的企业年金是可以提取出来的。本金我觉得是能够得到保障的，不过为了避免触动敏感的金融监管部门的纤弱神经，必须要有个合理合法的说法，既要能够确保离职员工们缴纳的年金不会产生亏损，也不要让监管部门打上门来、说我们违规、违纪甚至是违法……” 见他说完了便看向了自己，柯雅媛不禁叹了口气。“好吧，我想办法去胡诌吧！监管、监管，一帮大老爷们坐在办公室里天天一包烟、一杯茶、日子悠游自在的很，可下面稍有些创新的就立刻蹦出来、恨不得能一棍子打死，他们呀、就希望能将将‘法无规定不可为’天天挂在嘴上……” 一项项事务，便在这种宽松且愉快的氛围下拿到桌面上进行谈论、进行分析、进行落实 付正义虽然不是搞管理的，但他觉得只需要抱着一个宗旨进行判断，就几乎能够将所有的难题都合理的予以解决。 只要肯付出，没有什么员工是留不住的。 只要肯付出，没有什么员工是不肯干活的。 只要肯付出，没有什么员工是不肯接受管理的。 基层员工如是，中层员工也如是，高层员工虽说对财富的期望值有所降低，可足够多的财富还是一样能够调动起积极性的。 更何况，唯知技术所能够提供的平台，是目前国内没有哪个企业所能够提供的，因此付正义坚信一点，那就是三年内企业都不该出现用工危机。 而三年后？ 三年后企业年金的增长幅度，再加上唯知公寓的敞开供应，也许到时候再搞一个企业内部创业项目的孵化，那又有那个员工会舍得离开呢？ 古话说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以渔。 可若是鱼与渔都能授予，那除非是生来就不喜欢安定、不想要过好日子的，那谁还会愿意离开唯知技术这个平台呢？ 与企业共存亡这样的说法，一笑了之也就罢了。 真以为员工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呀？ 谁敢真的这么想，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白痴啊…… 付正义如是想着，唇角也就不由得逐渐翘了起来，这可让坐在他旁边的柯雅媛有所警觉，心想也不知道bss又想要坑谁了……r 正文 第1096章 开玩笑 时间才刚过了五点，邗州的天就黑了下来，翠园桥的烧烤一条街上也有些热闹了。 还是那个夫妻档。 还是那木讷的老板、热情的老板娘。 还是那落下门帘便彷如是包厢般的烧烤棚。 八张方桌拼在一起之后，若是能能放点俄罗斯的古典音乐，想必这烧烤棚里的老莫餐厅味道会更浓一些。 一整天的会开下来、体力消耗是不大的，但精神上却有些疲惫，所以付正义见人还没有来全、也比索性闭目养神了。 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他的身后，双手按在他肩膀上开始了揉捏，等指尖触及到他颈部的皮肤、刘美佳见他还是闭着双眼、彷如是睡熟了一般，可就有些气恼的在他耳边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是谁在这么辛苦的帮你按摩？” 抬起眼皮瞄了一眼烧烤棚里的情况，见柯雅媛跟冉颖就守在门帘那边在聊天，付正义便淡淡的道。“你用的香水又不是闻不出来，哪里还会有什么悬念？” 刘美佳抬起手腕嗅了嗅，然后可就一脸的困惑。“不浓呀，我都不喜欢喷太多的……” “整晚都在闻这种味儿龙涎香的味儿，就算鼻子再不灵、可我的记性总是有的吧？你以为我是记忆只有七秒钟的那条鱼啊？” 鱼水之欢的梗儿，又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抖了出来，虽说刘美佳已经习惯并接受了，可还是闹了个大红脸，下手的时候自然也就用了更多的力气。 “你是给我按摩呢、还是在专心练九阴白骨爪啊？至于下手这么重？” “谁让你又胡说八道？” “我说什么了？”付正义仰起脸，见她咬着唇角、一脸的嗔恼，想了想才明白是什么原因，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拜托！大白天的你想什么呢？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蹉？” 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呢？ 刘美佳瞠目且气结，正思索着该不该爆发呢，方大刚却带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见了那个敦敦实实、总是一脸憨笑的大块头，刘美佳兴奋的尖叫了起来。“黑熊！呀！你也来了啊！太好了、太好了……” “付哥，嫂子……” 付正义迎了上去，一拳锤在熊建军的胸口、见他动都不动只是咧着嘴憨笑，便赞许的点了点头。“成！这身板儿搁在哪儿都是条汉子！” 方大刚摇了摇头。“一个没留神这家伙就成了现在这样儿，我问了人才知道，这家伙现在是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肚子都凸出来了，准备从明天开始每天让他动一动，要不然到了明年夏天、这小子就真变成猪了！” 熊建军嘿嘿的憨笑着，挠了挠头便问道。“付哥，啥时候吃饭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没见谁短过你的嘴！怎么就跟天天饿肚子一样啊！去！给我跑到大桥那头给我买包烟！” 方大刚痛楚钱夹抽出张十块的钱塞给了熊建军，黑熊虽说立刻就苦了脸、但还是乖乖的跟烧烤棚里的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这才出了烧烤棚撒腿往东跑。 刘美佳跟了出去见黑熊头也不回的便攥着钱跑了，扭过脸可就冲着方大刚恼道。“刚子！至于这么为难他？大桥距离这边有多远啊？至于要摆这么大的谱？” “真不是我要故意为难他！他这体格、只要一松懈下来就会发胖的！七月份的体检他竟然已经有了血脂异常的迹象，要是再不天天督促着他锻炼身体、以后是要出大问题的……” 见方大刚说的认真，刘美佳皱起了眉头。“真的？” “哎呦！黑熊就跟我亲弟弟一样、我还能坑他不成？他那性子本就是个憨厚、老实的，原先待在保安队里是该锻炼就锻炼、该跑步就跑步的，可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的说他跟大老板的关系很铁，这下子保安队的干脆将他给当成祖宗给供起来了，这半年都不到呢、体重就增加了六十斤，我再不管岂不是害他？” 明白了原因、刘美佳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刚，对不起啊，我错怪你了……” 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直接的道歉，方大刚连连摆手。“别介啊！你这也是关心他、怕他吃亏受罪，我感谢都还来不及呢……” “黑熊不错的，心善，还实诚，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弟弟、天天做梦都能笑醒了！” 付正义示意大家先坐，然后便问刘美佳她弟弟是不是惹什么麻烦了？ “大麻烦倒是没有，小麻烦还真的是天天不断！不但跟我怄气，还跟我爸我妈怄气，总是觉得反正有我这个姐姐在、学不学的根本就无所谓，可是愁死我了……” 家境贫寒的时候还知道钱来之不易，还知道要好好学习才能有条出路，等到了美国住上了庄园式的别墅、知道刘美佳不但有钱、还在当地有着一定的社会影响力，还结识一些不太合适的朋友，自然也就开始了颓废和堕落。 “正义，你说该怎么办啊？我爸妈都管不了他的，我这当姐姐的管多了、我妈还会埋怨我，现在不但学会了抽烟、喝酒，还学那些混混们一起开着摩托车兜风、调戏女孩子，有一次还让我发现他身上有大-麻叶，这么发展下去大学毕不毕的了业就不说了，万一再沾染上什么岂不是我让他过来了、反倒是害了他？” “他想干嘛呀？” 刘美佳苦笑了起来。“他就觉得自己是该干大事儿的，要威风、要有兄弟帮衬着……” “要么你跟拉斯维加斯的伊万说说，把你弟弟送到他那边待一段时间？” “啊？去伊万哪儿？会不会吓死他啊？” “反正伊万是真正的大佬，让你弟弟跟着他手底下的人见识见识，只要他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类型，我估计一定会变得老老实实的……” 伊万手底下的那帮人，看起来一个个还挺斯文的，但实际上可都是真正的亡命徒，刘美佳是见过伊万本人的，也是知晓他那些手段的，因此虽说知道付正义是在开玩笑，可刘美佳是真的认真考虑起了可行性……r 正文 第1097章 一举两得 虽说在烧烤一条街招待他们有些不太合适，可那天晚上每个人的兴致都挺高的。 也难怪。 平日里很少有这种聚在一起的机会，公司的年会上更是别指望他能现身的，因此无论是方大刚、还是柯雅媛、又或者是孔维国、楚军这些都已经算的上是封疆大吏级别的高，一个个都非常的投入。 大醉一场，自然也就成为了必然。 而之后的几天，好消息便接连不断的越过了太平洋、传到了邗州。 华尔街果然对市场的上涨是充满了信心、持有十足乐观的态度，老托尼不但迅速脱手了一亿股亚马逊公司的股票，还顺便与华尔街的三个投行达成了保密协议，以当前市值高达两百五十亿美元、股价高达一百美元的亚马逊为交易标的，签署了为期一年的股价对赌协议，潜在收益将超过了五十亿美元。 眼瞅着自己公司正稳健上攻的股价硬是被砸了下来，华尔街也掀起了一场关于纳斯达克网络科技股是否见顶的大讨论，也让期待着公司市值可以突破三百亿美元的贝佐斯直接被气疯了。 接到了贝佐斯的电话，付正义自然是劝他先冷静一下。 “开什么玩笑？你让我怎么冷静？股价从一百零五美元被砸到了八十七美元，市值因此而蒸发了五十亿！五十亿美元啊！” “公司的发展速度虽然很快，可你今年花掉了太多的钱、也让潜在的亏损越发的扩大了……” 付正义知道若是不能给予他一个合理且能被接受的理由，以后再想跟这个性格极其偏执的家伙友好相处、那就相当于是在做梦，于是只好将老托尼所提供的那些资料拿在了手里、照本宣科般的念道。“呐，今年你搞了在线拍卖、z、玩具、电子消费品、家居装饰、软件、视频游戏、支付、无线业务，还并将音像、拍卖和z拓展至英、德两国。在开发新产品线上你也是在赔本赚吆喝，单单为了推广这些玩意儿公司就亏损了上千万美元的，财报虽然还没有公布出来、可显而易见的是圣诞节过后就是股价大幅下挫的开始。作为财务投资者而言，提前锁定利润、避免利润大幅度的缩水，难道不是合理且正常的市场行为吗？” 贝佐斯急的脱口而出。“哪里有上千万？新产品线推广所形成的亏损只有不到八百万……” “呐呐呐！我记得年报还没有正式对外发布吧？刚才你所说的话我可是根本就没听见啊！” 没想到情急之下将年报的关键数字给泄露了出去、贝佐斯的气势立刻就弱了。“付！不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打马虎眼！我想知道你怎么能判断的这么准？” “市场上有公开的数据啊！总公司有团队专门负责进行信息的收集和统计、分析，虽说肯定会存在着偏差，但只要不是太离谱都是可以被接受的，你说对不对？更何况华尔街那么多专门沽空的公司，不都也声称亚马逊完全是一家空中楼阁式的企业吗？以这些沽空公司所提供的分析数据、结合总公司所提供的数据进行对比，不就可以知道有哪些分析结论是为市场所能接受、所认可的……” 付正义给出的理由相当充分的，更何况贝佐斯哪里会不清楚公司的状况，态度可就越发的软下来。“付！可问题是你作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如此坚决的进行清仓式抛售会让市场误解的……” 察觉到他态度再次出现了变化，付正义的心越发定了下来。“那你觉得纳斯达克市场会一直涨下去吗？” “怎么可能……” “那不就是了？在判断市场不会持续上涨的时候、抛掉筹码等待股价下跌再买回来，这样的操作方式难道也是不可以的？再说了，当股价跌下来之后、公司还可以予以回购注销，不但减少具有投票权的流通股份、还能够振奋持有公司股票的投资者，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吗？” 贝佐斯有些心动了。 困扰着他的并非是企业的亏损额度，也不是投资人的对财务报表的质疑，而是数次融资所带来的董事会名额的变动，以及他本人控股权存在遭挑战的潜在可能性！ “付，你坚信股价见顶了？” 贝佐斯的问题、让付正义明白他是彻底心虚了，于是便笑着道。“是否见顶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总公司认为狂热的上涨往往意味着加速下跌的开始，公司只是进行财务投资、并不谋求上市公司的控股地位，也从未想过去干涉公司的发展和运营，你应该明白，我入股之后几乎就没有对亚马逊的运营和经营发表过什么意见，我也不关心短期的股价走势、更不关心有谁进来了、又有谁出去了，我只是在做总公司认为是正确的事情而已……” 外交式的辞令、让贝佐斯倍感头疼。“付！那么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还会选择优先投资给亚马逊吗？” “当然！而且我依然会采用财务投资的方式！唯一有可能出现变化的，那就是希望是获得资金的公司在采取重大举措之前，能够予以适时的通知，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合作伙伴，即便是可以将投票权授予了控股股东去行使，可知情权是从未准备放弃的……” 不管他现在说的如何冠冕堂皇，作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将股票清空、已经是既成的事实，因此彻底冷静下来的贝佐斯也就不再纠结对方在抛售之前有没有通知自己的事儿，他相当客气的表示双方的关系依然是融洽的、合作的前景依然是存在的，希望公司在遭遇危机、依然能够获得及时且有力的帮助。 空口的承诺，既不需要花钱、还能让对方舒心，付正义自然是不会吝啬的，更何况以后肯定还是要杀个回马枪的。 结束了通话走进了客厅，见刘美佳立刻将电视调成了静音、转过了脸来，付正义索性告诉她佳美银行介入住宅抵押贷款市场的资金，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r 正文 第1098章 意外 “你没开玩笑？” 才说出了具体的数字、她就一脸的震惊，付正义不禁有些奇怪。“怎么？怀疑我？” “五十亿美元啊！你相当于是给佳美银行增加了五倍的资本金啊！” “对啊！想要进入高达数万亿资产的住宅抵押债券市场，资金再少的话、那砸进去可就连个水花都见不着了……” 付正义的话都还没能说完，刘美佳就扑了上去，雨点般的香吻落了下去，等她发现兴奋之中自己又是用双腿盘住了他的腰、几乎是挂在了他的身上，这才羞臊不堪的赶紧跳了下来。 拽着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付正义神情感慨的道。“上一次这个样的姿势，好像还是在电梯里吧？” 羞赧的捂住了脸，刘美佳嗔道。“住嘴！不许再提那事儿了！” “敢做不敢当呀？” “我是女人！我有特权的！” 能将如此无赖的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也真是没sei了！ 透过捂着脸的指缝、见他被自己一句话噎的无话可说了，刘美佳不禁莞尔，将他的腿搁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边按摩一边兴奋的开始盘算这笔资金到位之后，佳美银行该如何全面介入住宅抵押贷款市场，既要掀起一场凌厉的春季攻势，还要找机会狠狠报复一下星美银行的梅利亚，让她明白即便佳美银行是华人在管理，可也不是她这种人所能够欺负的！ 女人在发狠的时候都不会很好看，付正义可以不介意她的情绪、但却需要对她不断加重的按摩手法予以坚决的阻止，不然苦头可就要吃大了。 见他呲牙咧嘴的嚷疼，刘美佳慌不迭的收了手。“对不起呀，一下子没注意……” “看样子你对这个梅利亚的怨念很重啊？” “当然了！她仗着是正宗的美国人就处处针对我！觉得我在美国既没有根基、身为华人也不敢做出反击的，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 “星美银行上市了没有？” “没！虽然梅利亚只拥有星美银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其他持股者基本都是财务投资者，除非我开价特别的高、否则即便是能进董事会也拿不到控股权的，”刘美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再说了，梅利亚为了防止有人恶意收购，在控制了星美银行之后就通过了一系列的反收购决议，如果有恶意收购的、她不但可以立刻实施股权摊薄反收购措施，而且还能够将自己所持有的股份优先卖给收购方，我又不是想要给她送钱，凭什么去上这个当！” “那就没办法了！狗咬刺猬、没下嘴的地方了……” 见他双手一摊、故意来气自己，刘美佳咬了咬嘴唇便道。“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机会！只要星美银行的投资出现了严重亏损、她个人的资产不足以承担的话，她还是存在破产的可能性的……” “那就等吧！耐心是美德！” “不成！我是最没有耐心的了！我明天就准备回去了，争取能够在圣诞节前将人事安排想敲定，过完节就可以开展业务了！” 付正义愣住了。“啊？你明天就走？至于吗？大后天可就是平安夜了，美国人不是平安夜这一天就放假了吗？” “没关系的！平安夜这一天可以下午再放假的，再说都是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牺牲点个人时间难道还不应该？” 刘美佳说完见他一脸的郁闷，环住他的脖颈便娇声道。“不要这样啦，等那边的事儿安顿好了、我随时可以过来的嘛！再说了，已经过了最佳受孕时间了，我也不想你那么辛苦嘛……” 付正义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冒出来的，片刻之后才道。“刘美佳！你这是标准的过河拆桥、不想留后路了啊！” 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刘美佳面带歉然的道。“好啦好啦，今天晚上随便你怎么样、还不成吗？” 付正义瞄了一眼时间，见时间才是九点一刻可就将她的撅起来的嘴给推开了。“拉倒吧，反正辛苦又不是你……” 刘美佳急了。“付！正！义！不许这么说！哪里有你这样埋汰人的！” “成成成！不说这个了……” 见她红霞满面、付正义知道这时候可是不能招惹，轻起战端的后果就是自己明天起来又是个腰酸背痛，因此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将声音调了出来，问她刚才看的是什么节目？ “干妍妍的那部清宫剧！正好调到上面了、就想着看看她到底演技如何，太没意思了！就是仗着长的还算漂亮、会发嗲、会撒娇而已，内地的电视剧质量真的是越来越差了，除了之前的还珠我还能偶尔看一眼，其他的都提不起兴趣了……” 跪下！掌嘴！给本宫狠狠地打…… 电视里传来的对白，紧跟着便是啪啪啪的掌嘴之声和宫女的哭泣求饶，刘美佳见他唇角扬了起来、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不禁有些奇怪。 瞄了她一眼、付正义忍着笑道。“清宫剧里的这些对白也不知道换一换，全都是这样的套路、看的都有些烦了……” “你还有时间看清宫剧吗？” “女人似乎都喜欢看这种‘跪下、掌嘴’的桥段，可男人所喜欢看的只需要将其中一个字儿换一下就成了……” 没注意到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刘美佳追问。“换哪个字？” “掌嘴的掌、换成张开的张啊！” 刘美佳一怔，跟着可就臊红了脸，咬着牙扑到他身上便是一通狠锤。 房间里开着空调本就有些燥热，挨了一通粉拳、自然是需要讨回些利息的，于是当第二天刘美佳前往沪市准备返回旧金山的途中，可就尴尬的发现她只能喝果汁、绝对不能吃任何东西了。 接到她的电话，付正义正在办公室里研究纳斯达克市场的走势，挨了一顿数落却没听明白，有些茫然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呀？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付！正！义！我恨你！我腮帮子到现在都酸着呢！说话都不利索了……” 付正义不由得哈哈大笑，正想要调侃几句、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让他只能是徒呼奈何了。 纳斯达克市场涨势如虹，虽说临近圣诞节、却也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调整的迹象。 亚马逊遭遇了第二大股东的清仓式抛售，虽然股价急挫了足有二十个点，但经历了一个周末的利空消化、还是又开始了新一波的上涨。 ebay的走势稳健，虽然因为保守的发展而饱受华尔街的诟病，但能够坚持最初的发展方向和发展方式是相当令人满意的，网络科技股的上涨热潮虽说没有沾到太多的光，但显然比那些大肆收购、盲目扩张型的公司更具有投资价值。 纽约基金公司所抛售的可并非只有亚马逊，还包括所有长期吸纳的网络科技股，按照纽约基金所提供的清单，付正义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老托尼所抛售的痕迹。 这就有些太嚣张了点…… 拿起电话拨给了老托尼，付正义将自己的意见表达完之后，老托尼可就笑了起来。“bss！这里是美国的华尔街！这里有许多事情都是没办法隐瞒的！反正是依照着规则在做，抛售的数量虽然庞大了些、抛售的方式也仓促了些，但还是符合监管机构要求的，还能够满足那些需要购买这些股票的投资人的需求，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目前的具体利润统计工作、是否已经出来了？” “扣除所得税、扣除基金公司需要留存的资金，扣除运营成本和提前发放下去的奖金，按照两天前的收盘来计算，目前纽约公司可以动用的资金大约是三百亿美元……” 即便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个数字的那一瞬间、付正义还是有些失神。 三百亿？ 美元？ 若是加上圣诞节后雅狐对赌协议的执行，若是在明年二月份将所有的股票清仓，那这个数字应该可以再翻一倍，那么刨除了世界上的那些隐性富豪、自己岂不是已经成为了全球首富？ 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最终他停在了宽幅落地窗旁俯视着唯知生态园的景色深吸了口气，这才开口问道。“是那三家投行愿意接受公司对赌协议的？” “jp摩根、雷曼兄弟、贝尔斯登！” 付正义道。“具体点，简要的说说吧……” “依照双方的对赌协议，亚马逊的股价突破一百美元的话、那么股价每上涨十美元纽约公司就需要支付十亿美元的对赌金给投行们；反之，只有当亚马逊股价跌破五十美元的时候、投行才需要按照每下跌五美元、那么才需要支付十亿美元的赔偿金过来，因此华尔街的投行经理认为这是一份纯粹疯了的对赌协议，虽然协议内容没有哪一方会泄露出去，可是‘疯狂且愚蠢的老头’已经成为了我的新外号了……” 付正义笑了笑便问道。“闷声发大财的道理我相信你是明白的，明年你可有什么心愿想要完成？” “我希望能够在加州马布里海滩拥有一栋独体别墅，纽约的气候实在不适合我这样的老年人……” 付正义觉得这个愿望并不算是过分，所以也就毫不犹豫的说这个愿望应该是能够提前达成的…… 正文 第1099章 恶老板 纽约基金公司去年所支付出去的薪酬和奖金，总计是两亿六千余万美元。 纽约基金公司的平均薪酬虽然不到六十万美元，但依然比华尔街平均薪酬高了近五十个百分点。 老托尼的薪酬加上奖金，总计有两千九百万美元之多，可扣税之后他想要在马布里海滩买一栋独体别墅，依然是有些困难的。 在纽约公司里收入排名第二的，就是唐嫣。 给她的年终奖，是一张两千万美元的转账支票。 看起来这笔钱简直高的惊人，但以她所付出的努力而言、在华尔街并不算是离谱，因为早就有猎头给她开出了三千万的年薪，甚至还有对冲基金公司希望邀请她成为合伙人。 也不知道是当年的那次警告、还是说她有着自己的权衡，总之唐嫣对于这些招揽和邀请都表现出了厌恶，还以此为由向老托尼提出，希望纽约公司可以重新拟定一份长期雇佣合同，让她能够免于遭受猎头们的骚扰。 付正义问。“你什么意见？” “她很有悟性，对市场环境的敏锐程度也相当的高，她的身上也有着成为顶级交易员的潜质和潜力，若非公司的操作大多是有着明确的判断和方向指示，我相信以她的直觉和决断能力，应该能够获得更高的薪酬、更高的职位……” “知道她的钱都花哪儿去了吗？” 老托尼愣住了，犹豫了下才道。“bss！这是非常私人的，即便是以我的身份而言，去询问她如何处理薪水也是极不礼貌、也极不恰当的……” “她现在是在办公室里吗？” “bss！我在纽约！公司也在纽约！还差十分钟我就该去看晚间财经播报了……” 付正义赶忙道歉，但在拿到了唐嫣公寓的电话号码之后，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拨了过去。 “hell!i‘tang……” 感觉到她的喘息有些重，付正义唯恐惊扰了她的私生活、便想要等明天她上了班再说。 “哈！bss！我还在做有氧运动呢，而且房间里只有我和我的宠物，你可千万不要乱想，k？” 话筒里传来的欢快且促狭的大笑，让付正义有些无语了，干脆便直截了当的询问她在拿到了奖金之后准备怎么使用？ “哈！我已经把那张支票寄给了佳美银行的客户经理，我相信即便这笔钱所购买的基金不经由我来负责，但只要还处于公司所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那我的资产就会越来越多的！” “你的年终奖全都用来购买佳美银行所发行的基金了？” “是呀！我每个月薪水的七成也是这么处理的！虽然总觉得公司所收取的差额管理费太霸道，但看着净值不断的增长、我觉得很开心、很快乐！而且对于年终奖我也是非常满意的……” 守财奴？ 看样子是的。 好吧，既然是标准的守财奴个性，那么她拒绝猎头、拒绝合伙人的邀请也就能够理解了，因此付正义便道。“纽约基金公司明年有可能会推行一种特别的企业年金，管理费的收取标准会适当的降低，我会让老托尼给予你特别的优待，如何？” 唐嫣尖叫了起来。“是吗？这是真的吗？那可不可以由我担任管理人？” “如果出现了严重亏损，你会怎么办？” “bss！身为一个合格的交易员，在我的眼里只有正确或者是错误的操作，没有亏损与盈利的概念，k？” 被个小丫头给教育了？ 好吧，只要她还有追求，那么纽约基金公司所提供的平台，应该能够让她满意的，因此付正义也就笑了起来。“好吧，如果你能够严格控制净值的回撤率，那么你可以重新组建团队去负责这个项目！” “耶！bss！我太爱你了！我太爱你了……” 从话筒那头所传过来的亲吻之声，让付正义翻了个白眼便果断的挂掉了电话，她通过邮箱给纽约基金公司发送一份关于‘企业年金’计划实施的文件，并在最后建议由唐嫣去负责这个项目。 本想接着就给伦敦公司的郭建民去电话的，但付正义看了下时间、那边此时应该是凌晨三点，犹豫了下还是觉得不要做那种喜欢扰人清梦的恶老板。 反正伦敦公司也应该按照计划清空了网络科技股、转为了全面做空，伦敦公司的规模只有纽约公司的五分之一，但这几年的布局所能够带来的正收益，依然回事值得期待的。 离开公司回到了盐阜西路的家，付正义进了家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老娘沉着脸瞅着他，老爹的眼神之中似乎还有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可就有些奇了怪了…… 打了招呼、只有老爹给予了回应，付正义正在纳闷，郑裕芬见他竟是换了鞋便准备上楼，可就终于忍不住了。“你谁呀？尊姓大名？是不是进错了地方了？” 付正义一愣，见坐在沙发上的老爹已经是转过脸在偷笑了，可就赶紧走了回去问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知道问怎么了？说吧，这些天你都在干嘛呢？公司的事儿有那么忙吗？忙的晚上都不回家睡觉了？这儿是你的家、还是旅馆啊？就算是旅馆、一年你也好歹回来住个几天吧？再说了，你闺女可是在这儿呢，你丈母娘也住在这儿呢，小克洛伊是白天哭、晚上哭的，她到底是不是你闺女啊？你还管不管了、你还要不要了？不要的话干脆扔出去得了……” 夹枪带棒的这么一通训斥，付正义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知自己没理也只能听着，等老娘发泄完了这才告诉她，索菲亚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不过自己邀请了全世界最好的脑科、神经科的专家过去进行了会诊，她的情况在持续好转，如果圣诞节后依然还没有苏醒的话，才会采取进一步的治疗。 “儿子啊，克洛伊还小，但她真的很懂事的，乖巧的也让人心疼啊！你啊、真不该把她带回来的，她外婆虽然没说什么、可你妈哪里会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儿子，这样是不行的啊……” 正文 第1100章 立刻 见儿子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郑裕芬不由得叹了口气，把儿子的手拽过来拍了拍便道。 .“你要知道，虽然克洛伊是你的女儿，可你实在是太忙了呀，这都忙的见不到人影儿啦！小克洛伊是需要有人照顾、有人陪伴的，是需要有亲人在她的身边天天跟着她、看护着她的，要不然她跟孤儿又有什么差别呀！你要知道，她在睡梦中都在喊妈咪，她在睡梦中都会掉眼泪的呀……” “掉眼泪？” “是呀！原本还以为克洛伊跟她外婆不熟才这样的，可这几天我把她的小床搬到了我屋里，还让她的狗也守在旁边，可都不成的呀！克洛伊夜里会做梦喊妈咪的，有时候还会哭的呀，早上起来眼睛都肿的，可怎么问、她都不肯说为什么，有时候还会悄悄一个人抱着她的狗哭，光哭、不出声的呀……” 见老娘说着说着竟是抹起了眼泪，付正义是心酸且内疚，安慰完老娘便赶紧出了门。 穿过了凉亭，付正义在温室东边的沙堆旁找到了卡米拉和克洛伊。 形状古怪、但依稀能看出是个城堡形状的沙堡，距离完工还早着呢，付正义示意卡米拉不要告诉克洛伊自己来了，便蹲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继续忙活。 十分钟过去了，克洛伊似乎也有些累了，长叹了口气这才放下工具甩了甩手，等扭过了脸发现付正义就蹲在身后、立刻便兴奋的尖叫了起来。“帕帕！帕帕！快看、快看！这是我堆的沙堡！漂不漂亮？漂不漂亮呀？” “漂亮！非常漂亮！” 见她冲着自己张来了双臂，付正义将她抱在了怀里轻吻了她的额头，指着沙堡便问她为什么会堆这么复杂的？ “妈咪喜欢呀！”说着小克洛伊便又将食指塞进了嘴里，啃了啃才有些胆怯的问道。“帕帕！克洛伊什么时候才可以去看妈咪呀？克洛伊好想、好想妈咪的，想的心都疼了……” 见她说到最后还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付正义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按下了心酸，挤出笑容便道。“后天就是圣诞节了，下午咱们一起去选圣诞树，好不好？你希不希望能够亲自装扮一颗圣诞树啊？” “想！想！克洛伊很想呢！” 克洛伊的眸子亮了起来，可很快就又黯了下去，垂下头呐呐的说，没有妈咪的圣诞节一定不会是有趣的圣诞节…… 付正义抽了抽鼻子，抱着她往家里走，边走边问她是为什么？ “有妈咪的圣诞节才是好圣诞节，没有妈咪的圣诞节不是好的圣诞节……”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卡米拉取出纸巾在擦拭眼眶，付正义也是心酸不已，带着她吃了午餐、便准备带她上楼去午休。 “付！最好还是让她在自己的小床上睡觉，她要习惯这样……” 听到这话的小克洛伊立刻便将双手合在一起冲着卡米拉求恳道。“我想帕帕陪我午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卡米拉的眼眶有些红，但还是蹲下来柔声道。“克洛伊！要乖哦，你已经是大宝宝了，要学会一个人午休、一个人睡觉的，你外公说你答应过你妈咪的，难道你忘了吗？” “我能还做小宝宝吗？我想要帕帕陪我睡，妈咪告诉我要跟帕帕在一起的……” 克洛伊啃着自己的手指、怯怯的说着，站在一旁的郑裕芬眼泪掉了下来，推搡着付泰文便进了房间，她实在是不忍心继续听下去了。 卡米拉继续在劝着。“克洛伊！你答应过我的，不在这些事情上撒娇的！” “可、可我真的想要帕帕陪着我嘛！妈咪还在生病，帕帕也好长时间才回来，克洛伊孤独，很孤独、非常非常的孤独的……” 见克洛伊扁了嘴、红了眼圈，付正义将她抱起来便道。“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妈咪，好不好？” “好耶！好耶！克洛伊能够见到妈咪了，太好了耶……” 嚷嚷着用细嫩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脸颊，克洛伊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仔细观察了片刻便奇怪的道。“帕帕？为什么你的脸没有红呢？妈咪说只要你被女生亲了脸颊、就会红脸的……” 卡米拉站起来掩面而走，付正义抱着克洛伊上了二楼才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妈咪说的呀！妈咪说帕帕是害羞的男人，所以妈咪说克洛伊最好不要经常亲帕帕的脸，不然帕帕会非常、非常害羞的，可能还会哭出来的，那样子就不好了……” 稚嫩的童音，幼稚的想法，小克洛伊在入眠之前所絮絮叨叨说的这一切，让付正义是无比的心酸，等她睡着了便这拿起手机躲到了阳台上，拨通了冉颖的电话、要求她立刻安排前往瑞士的事宜。 冉颖有些惊讶。“立刻就走？” “如果可以，那就立刻走！” “好吧，我立刻跟通航公司协商……” 挂断电话回到了床边，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让她的小脸露了出来。 虽然入眠之前克洛伊是开心且愉快的，可睡着了以后她的眉头竟是皱了起来，嘴角也耷拉了下来，似乎做着让她有些害怕的梦，将她的泰迪熊玩具紧紧的抱在怀里，拽都拽不出来。 站在房门口见儿子轻抚着克洛伊的脸颊，郑裕芬叹了口气便走进来轻声道。“儿子，过去之后要是她醒了、记得帮我们带声好。你告诉她，我们过段时间就去看她……” “我知道、我知道……” 坐在了床边，郑裕芬伸手揉了揉克洛伊的眉心、令她的眉心舒展了开来，便将拎过来的一件毛衣递了过去。“呐，这是我给她打的毛衣，袖口跟领口可能会有些紧，不过穿穿就会松些的，样式也许不太好看，不过很暖和的，跟外面卖的不一样的……” “妈！你眼神本就不太好，不要再打毛衣了，太费眼了！” “妈没想过你会娶一个老外，可你已经娶了、妈又能怎么办呢？再说了，她那么可怜、小克洛伊又这么招人疼，你妈是没话说了。你的事儿你自己做主，妈不管了……” 目送着老娘离开，付正义捏着那毛衣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 正文 第1101章 到底还要多久 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病房里。 双层的中空玻璃，将病房跟外面的花园彻底分隔了开来，也让里外就彷如是两个世界一般。 从天而降的鹅毛大雪，让从未见过如此之雪景的克洛伊高兴坏了，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裹着羊毛围巾，随着雪花在奔跑、随着雪花在跳跃，即便是不小心摔了跟头，也依然会哈哈大笑着爬起来。 冉颖虽然觉得让这么小的孩子在零下十五度的环境下如此的疯玩不妥，可见卡米拉坐在了树下的木椅上只是看着但并不去干涉，心里想着不管是什么年龄层的老外、带孩子看来可都是不靠谱的。 克洛伊在纷飞的雪花中蹦着、跳着、尖叫着、欢笑着，她清脆且甘甜的笑声，打破了医院的冷清和静寂，也让坐在病床前、刚好能够透过窗户看到她的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 躺在病床上的索菲亚脸色依然是苍白的，不过脸颊却丰满了些起来，下颌的线条似乎也显得圆润了不少。 生命体征早就已经正常了，虽然胆囊被切除会让她不得不远离高脂肪的食物，不过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吃肉的，也许这样的结果是她所最愿意接受的吧？ 记起了她给自己留的那封信上说的，她原本就是个素食主义者，就因为去了中国、这才因为中国的美食诱惑而破了戒、开了荤，品尝到了她原本所想不到的美味…… 索菲亚，早点醒来吧，小克洛伊的生日好像也快到了，她昨天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在装睡呢，要不是卡米拉反应快，她可能就跳上床了…… 索菲亚，专家们说你还处于自我保护机制中，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康复、排斥苏醒的**…… 索菲亚，我保证！你要是现在就醒过来，我可以轻一些的揍你，不打脸、不打你的手心、手背，还允许你申请分期，不过你的屁股我是揍定了…… 对了，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我不原谅你的自私！真的不能原谅啊！ 索菲亚，你不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啊，我还没准备好做克洛伊的爸爸呢…… 有一句、说一句。 不管想到了什么，他都随意的说着。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不管是哄她的，还是实话实说…… 仰起脸、可亚娜的酒壶却已经空了。 付正义叹了口气将空酒壶塞进怀里，握住了索菲亚的左手便彷如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嘀咕着、倾述着，直到一杯热茶出现在了眼前，他这才感觉已经口干舌燥、舌根都有些发苦。 付正义转过脸见冉颖面带关切、眼眶却有些红，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冉颖道。“付总，你不能再守在这儿了，你已经三十个小时没合过眼了……” “没事儿！我撑得住！” “付总！你妈可是一再交代就算是过来了、你也要注意休息的，你要是累垮了、那可就真的要出事儿了，”说到这里、冉颖见他依然还握着索菲亚的手，心里一动便继续道。“再说了，索菲亚醒过来要是看到你是这副模样，她一定不会难受的……” 付正义愣了下，想要站起来才发现双腿已经麻了，缓了好一会这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病房的角落，将监控设备上的不锈钢面板当做是镜子、照了照，这才发现自己的脸色发黯、神情疲惫。 转过声见冉颖已经霸占了他之前的那位置，付正义便道。“那辛苦你了，有情况立刻给我来电话……” 将满身是汗、想要直接往病房里闯的克洛伊给拦住，卡米拉蹲下来直视着她的双眼。“克洛伊！妈咪还没有完全恢复健康，她所住的房间里是没有细菌的。你现在满身是汗、肯定已经在外面沾染了许多的细菌，所以你必须先去洗完澡、换上新衣服，这样才可以进去，明白吗？” 克洛伊有些困惑。“可、可是我想跟妈咪分享我的快乐呀？” “想要跟你妈咪分享快乐、那就必须确保她的安全，明白吗？” 小克洛伊蹙起了眉头，习惯性的想要将食指塞进嘴里、却发现卡米拉板起了脸、似乎要发怒了，赶忙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嘟着嘴道。“好吧！那我去洗澡、换衣服……” 从病房里出来，付正义便冲着卡米拉说。“这样吧，我正好也准备回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带小克洛伊回酒店去洗澡吧……” “帕帕！你不能带克洛伊洗澡的！克洛伊是女生、帕帕是男生，羞！羞！羞……” 克洛伊刮着脸颊、冲着付正义吐着舌头，那认真且可爱的模样让卡米拉虽然笑着、眼泪却也掉落了下来。 付正义将她抱了起来。“你才多大呀？你算女生吗？” 克洛伊嘟着嘴一脸认真的说。“帕帕！克洛伊就要过生日了！妈咪说克洛伊不能跟男生一起洗澡的，就算是帕帕也不行！真的不可以的！帕帕不能强迫克洛伊，这是不对的……” 卡米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克洛伊的鼻尖、惹得她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脸。 带着助手走进特护病房的安东见到这一幕忍俊不禁，可见付正义却已经沉了脸、不禁有些心虚，赶忙走过去将目前的情况进行汇报。 将克洛伊递给了卡米拉，付正义拽着他离开了病房便道。“到底还要多久？” “付先生，索菲亚的手术相当成功，胆囊被切除之后她正处于恢复中，她目前的昏迷不醒、实际上是正常的人体保护机制在运行所导致的，说的简单一些就相当于是普通人进入了深度睡眠，她大脑的活动减慢、感知外界的能力变弱，但强烈的刺激还是会有反应……” “我不想听那么多的专业术语！我只想知道一点，索菲亚还要多少时间才可以醒过来？我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其他的我现在都不关心！” 安东博士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苦着脸道。“付先生！全世界最顶级的脑科专家都已经对索菲亚的病情进行了会诊，您的这个问题、可以说全世界没有谁能够回答的！这不是我不尽力、而是我根本就没办法！我只知道也许要两天，但也许还需要两周，不过她肯定是会醒过来的，肯定是能醒过来的……”r 正文 第1102章 折翼的天使 他在笑！ 他真的在笑！ 他真的是在非常的努力的笑啊！ 不过，他的笑好像比哭还要难看啊…… 当视线模糊的那一刻，索菲亚的眼中只剩下他一个了。 当视线模糊的那一刻，索菲亚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是否依然灿烂。 当视线模糊的那一刻，索菲亚觉得唯一的遗憾就是可爱的女儿并不在眼前。 可是让乖巧且可爱的宝贝女儿看着自己闭上了双眼、索菲亚觉得自己怎么都办不到啊。 不忍心的嘛！ 会哭出来的呀…… 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哭出来的呀…… 人生即将定格在距离女儿生日不到四十天的这个日子，说没有遗憾那肯定是在说谎的。 哪个妈咪不愿意陪伴着宝贝女儿？ 哪个妈咪不愿意看着宝贝女儿一天天的长大？ 哪个妈咪不想看到女儿见到生日蛋糕那一刻时所亮起来的表情，听到宝贝女儿因为开心和兴奋而发出的尖叫声？ 妈咪不好，妈咪是个不称职、也不合格的妈咪。 可妈咪是真的没有办法呀…… 对不起了，我可爱的女儿…… 对不起了，严肃但深爱着我的父亲…… 对不起了，优雅且惯来都会疼爱我、宠爱着我的祖母…… 对不起了，一时冲动让你成为了克洛伊的父亲、需要你承担起身为她父亲的责任…… 带着些许的遗憾，索菲亚觉得自己这个折翼的天使应该是满怀着感激、终于能够回归上帝的怀抱了。 不过当隐隐约约的声响再次传进她的脑海时，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归上帝的怀抱，也没有因为这一生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恶而下了地狱，她似乎依然还停留在人世间、身处于病房里！ 睁不开双眼、看不见光明，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更张不开嘴，说不出话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濒死’时的感觉？ 索菲亚不明白。 甚至于她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努力的想要搞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可无论她如何的努力、也顶多是能够让自己所听见声音从混乱的噪音变成了嘈杂的声响。 她不知道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多久、还会延续多久，她也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否会发生改变？ 上帝为什么会拒绝了自己呢？ 如果自己没有回归上帝的怀抱、那自己又为什么没有进入地狱呢？ 为这个问题纠结了很长时间，索菲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听到那个曾经宣布了她未来命运的博士，用饱含愧疚的语调说情况过于特殊、所以才会导致误诊的产生…… 误诊？ 什么误诊？ 谁被误诊了？ 安东博士说的‘误诊’是什么意思？ 索菲亚竭尽全力想要睁开双眼、想要开口说话，可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的效果，唯一的收获便是从这一天开始，她终于能够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听到四周所发出来的那些声响了。 护士们的闲聊，安东博士查房时所做出的决定，脑科专家们的谈论和诊断结果的宣布…… 乱七八糟的，各种各样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涌入脑海，即便是没有人在四周活动，可监控仪器所发出的声响、依然在摧残着她的耳膜、打扰她顺利的入眠。 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索菲亚好歹是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她并没有投奔上帝的怀抱，也无须担心被推进地狱了，她是被误诊的，康复的不错、一旦醒过来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了。 太开心了！ 简直是太开心了！ 胆囊似乎是被切除了，所以即便是恢复了健康、也不能再食用那些高脂肪的肉制品了，不过醒过来之后能够陪伴着女儿，这显然是仁慈的上帝所给予的最好的礼物了。 索菲亚知道自己住在哪儿了。 她知道了祖母在平静中离开了人世，她还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父亲跟卡米拉推迟了婚礼。 她还晓得了他遵守了诺言带走了克洛伊，不过在父亲的坚持之下、卡米拉也随着一起过去了。 祖母的去世，让索菲亚很是哀伤。 但似乎就因为她的哀伤，导致病房里的监控设备那些天发出了警告，也就导致脑科专家们的再次齐聚，进行检查、进行分析、进行探讨，可最后依然还是没有让她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是无法苏醒，尤其是那些她所听不明白的专业术语，让她有些惶恐且不安，不过索菲亚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似乎会影响到她的康复，于是便强行阻止自己再去想祖母的一切，这才让病房里又恢复了平静。 有着可以苏醒过来的憧憬，这让索菲亚感谢完上帝，又特意感谢了圣母玛利亚。 她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苏醒，她甚至都想好了醒来之后自己都需要做什么了。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孤独和不安逐渐占据了她的内心，直到克洛伊那欢快的笑声、那充满了不满的抱怨在耳边响起，她才知道是他带着女儿过来准备陪自己过圣诞节了。 他真的好温暖、好贴心哦…… 听到他说，自己直到现在都没有苏醒，是因为自己不愿意相信她已经康复，而且还打心底里排斥苏醒，索菲亚真的很想大声的告诉他，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够苏醒啊！ 听到他说，自己醒过来后一定会挨揍，索菲亚是满心的欢喜和感动，虽然被揍屁股实在是太令人害羞了，可她真的情愿被他按在床上狠狠的揍上一顿、以弥补她的自私！ 听到他说，他还没有准备好做小克洛伊的父亲时，索菲亚愤怒了，觉得自己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不再是去找安东算账，而是要揪着他的脖领、狠狠的质问他！ 索菲亚这么想着，可却依然没办法让手指动一下、张开嘴说一句话，于是当无奈取代了喜悦之后，她也就想着也许自己醒过来之后可以跟他商量一下，自己以放弃对他的质问换取他不揍自己的屁股，是否可以呢？ 也许…… 是可以的吧？ 他有错，自己也有错，那么错错相抵、不就相当于谁都没有错了？ 索菲亚是这么想的，她觉得这样的话自己可以免于遭受他的责罚，而他也可以免于被自己责问了。 他还在病床边不停的念叨着、讲述着，索菲亚认真的听着，他说的有些话让自己想哭，可有些话又让她想笑，而有些话却是让她惶且紧张、无法理解！ 心情跌宕起伏，似乎让那无法抵御的倦意提前袭来了，于是索菲亚不由自主的又进入了梦乡…… 正文 第1103章 平安夜 跟在扫雪车的后面龟速前行着，当车拐进了苏黎世大学路的时候，马克终于忍不住扭过脸说。 .“bss！今天是平安夜，所有的商店都提前打烊了……” 喝了一口甘洌的伏特加，付正义哈了一口气才道。“就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待了吗？” “bss，你住的酒店里就有平安夜庆祝晚会，侍者会戴上假面、为每一个住客送去香槟和祝福，到了十二点的时候苏黎世所有的教堂的钟都会被敲响的……” 付正义摇了摇头。“我不想待在酒店里，房间里太安静了……” “那去酒吧？今天估计只有酒吧会通宵营业的……” “不去！酒吧太嘈杂了……” 又不想安静、也不愿意嘈杂，马克一时间不由得犯了难。 嗡…… 摆在仪表台上的手机出现了震动。 马克拿起来一看，越发的无奈了。 瞅着窗外扬扬洒洒的鹅毛大雪，付正义瞄了马克一眼便道。“接吧！没事儿……” 马克按了通话键，立刻便说。“黛茜！我过不去了！我还在工作……” “爹地！今天是平安夜啊，怎么今天还会在工作啊？我不信啊！” “我真的是在工作，不要再打过来了……” 见马克挂断了电话，付正义问道。“女朋友的电话？” “是我的小女儿，她在苏黎世大学任教……” “是吗？教什么的？” 马克犹豫了下才说自己的女儿黛茜是个助教，目前还不能够独立进行教学工作。 就是因为不愿意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儿，因此付正义也就转过脸问道。“留校生？” “对，她是以交流生的身份过来求学的，结果在这边生活了几年、就彻底爱上了这个城市，最终还决定留下来，我跟我太太觉得这里确实不错，医疗条件也比美国好，所以我太太会尽快过来，而我呢则准备退休了就在这里定居了……” “这里的医疗技术相当先进，环境也不错，你女儿的眼光很好……”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马克想了想便道。“bss，谢谢你的圣诞礼物！” “不用，都是你应得的！没有你的帮助、我不可能掌握这边的情况，安东这个混蛋差点害死了索菲亚，等她醒了、我再去跟他算账……” 马克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户竟是引得他又想到了这个方面，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马克透过车内后视镜见他的眼中有着怒火在燃烧，明白若是放任这种情绪在他的心里堆积、显然是会有大麻烦发生的，因此想了想便干脆停下了车，想要好好劝劝他。 嗡…… 放在后排座椅上的手机出现了震动。 付正义摸索着将手机拿了起来，接通了之后一听是冉颖，立刻便坐直了起来问是什么情况？ “付总！她的手指动了，好像快要醒了……” “你说什么？你确定？” “对！卡米拉不允许克洛伊在她的身边睡觉，克洛伊就哭闹了起来，结果没过多久监控设备就发出了警报，安东博士赶过来进行了检查，发现索菲亚的手指似乎出现了反射性的活动，这是即将苏醒的前兆之一，所以我觉得有必要立刻告诉你……” “马克！去医院！立刻！” 挂断电话之前、隐约听见了那边他的吼声，冉颖将手机塞进了皮包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脸色一变可就将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安东给拦住了，问到底索菲亚何时才能苏醒过来？ “没办法确定的啊！她随时都可能苏醒、但也可能只是对外界的刺激开始做出一些适当的反应，我是肿瘤专家、不是脑科专家啊，我需要去打电话跟脑科专家们联系……” “付先生很快就会赶过来！你必须告诉我一些可以跟他说的事情……” 见冉颖坚持，安东博士想了想便示意她跟上，带着她一起进了办公室。 揉搓着已经睁不开了的双眼，克洛伊嘟囔了起来。“妈咪是不是要醒了？” “也许……” “是不是因为妈咪听见我在哭，所以她想要醒了呀？” “也许吧，”卡米拉想笑、但鼻子却有些酸，见克洛伊裂开嘴似乎想要开始哭了、赶紧组织。“克洛伊！医生们还在努力呢，如果你现在哭起来、可能会给医生们带来困扰的……” “好吧！那我就先不哭了。如果等我睡醒了、妈咪还没有醒的话，那我就哭给妈咪听，好不好？” “好！好！好……” 卡米拉安抚着克洛伊，注意着病房里的情况，等看见冉颖回转、便迎了上去问是什么情况？ “安东博士跟德国、英国的脑科专家们进行了沟通，虽然不能确定索菲亚什么时候才能够苏醒，但只要她开始对外界的刺激做出适当的回应，这就说明之前的治疗方案是有效的……” “可问题是到底还要多久？她都昏睡了近一个月了……” 冉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就算是好事多磨、可现在也已经被磨的够够的了，如果索菲亚所信奉的上帝真的存在，那怎么也该让她醒过来了吧？ 回到了医院、冲进了病房，付正义所看到的依然跟自己走之前差不多的样子，不禁愣住了。“怎么个情况？医生呢？怎么没有医生在病房里？” “付总，目前的情况就是索菲亚快醒了，不过目前还不能采取更强烈的刺激方式促使她苏醒，所以……” “所以还是要继续等？” 冉颖无奈的点了点头。“对。安东博士逐一联络了专家组的成员，专家们的意见是如果到明天早上她还没有苏醒的话，才需要尝试其他的手段……” 卡米拉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付！不要着急！目前的情况已经是非常好了，耐心一点、再耐心一点，好不好？” 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距离平安夜钟声还有三个多小时，克洛伊躺在索菲亚的身边睡着了。 他定了定心，拽了张椅子便坐在了病床旁边，握住了索菲亚的手…… 正文 第1104章 微波炉 苏黎世是瑞士第一大城市，也是苏黎世州的首府。 作为达达主义的发源地，这座城市里有着一千多座喷泉，还有这数目众多的大教堂。 当时间到了午夜，教堂悠扬的钟声便接连响起，病房的窗户即便是双层中空玻璃，但付正义还是被吵醒了。 在酒店里他也只睡了两个小时，因此即便是被吵醒了、他的双眼依然很难睁开，所以也就缓缓直起身子、转动着脖颈以舒缓趴着睡觉所带来的诸多不适感。 克洛伊的轻笑之声传进了耳朵，付正义睁开双眼便看见了正啃着手指、冲着他在笑的小克洛伊。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便凑过去笑着道。“你怎么也醒了呀？” 克洛伊一手捂住了鼻子、一手去推开了他的脸。“臭！臭……” 直起身子握住了她的小手，付正义在她的掌心轻吻，这可让小克洛伊畅快的大笑了起来，也让病房里原本的清冷和静寂一扫而空。 察觉到她无法把手挣脱出来，小克洛伊边笑边嚷。“妈咪！妈咪！帕帕欺负我、帕帕欺负我……” 付正义将竖起的手指压在了嘴唇中央，正准备让小克洛伊小声点，可病床上的索菲亚却缓缓的扭过了脸来，温柔的注视着他跟女儿。 “你醒了？” 索菲亚眨了眨眼，唇角逐渐扬了起来。 付正义握住了她的手。“什么时候醒的？” 克洛伊的小手终于获得了解放，她将手藏在了身后才便道。“妈咪醒了有好一会啦！帕帕真笨！真笨……” 没去理会克洛伊的嘲讽，付正义盯着索菲亚的双眼道。“怎么醒了也不叫醒我？” “义！我觉得你睡觉的样子挺好看的！” “你该早点叫醒我的！圣诞节的钟声好像已经响过了……” 索菲亚的眸子里有了丝愧疚。“义！你瘦了！也该刮胡子了……” “帕帕的脸好扎人的！帕帕最喜欢欺负我了！妈咪，你要帮我报仇……” 克洛伊气鼓鼓的开始了告状，那稚嫩的声音、那丰富的表情、那幼稚的理由，让索菲亚不由得莞尔。 见他被教堂钟声所吵醒在跟索菲亚说话，安东博士这才走进了病房。“付先生，我需要立刻给她做全面检查……” “还要检查？为什么？” 见索菲亚在微微摇头、安东博士叹了口气道。“付先生，因为昏迷的时间过久、会导致肢体出现障碍性问题，而且即便是她的身体一切正常，可轻微的失忆、头疼、恶心等症状还是会很快显现出来的，更何况她现在需要的依然是休息，是安静的休息，你不能让她情绪过于激动……” 道理是懂的，就是有些难以接受。 见他抱着克洛伊还想要跟着一起去检查室，卡米拉只好将他拦了下来。“付，不要这样！刚才安东博士已经将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告诉我了，索菲亚之前的昏迷就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经过这近一个月以来的恢复、她的健康程度远比手术之前要好的多了，你要相信医生……” 见抱在怀里的小克洛伊又开始困倦的揉起了眼睛，付正义便问卡米拉为什么之前没叫醒他？ 卡米拉将小克洛伊给接了过去，面有不满的说。“付！索菲亚醒过来并没有多长时间，我本想叫醒你了、是她想要让你多睡一会的。这几天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 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但付正义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待在这儿，而不是一个人回酒店。 因此也就采用了折中的办法，安排马克将卡米拉和克洛伊送会酒店休息，而他则是霸占了安东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等待着检查结果出来。 一夜大雪。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病房外的花园已经被皑皑白雪所覆盖，雪松下的木椅也只能看到个轮廓了。 坐在轮椅上的索菲亚感叹道。“真漂亮！好想出去堆雪人……” “等你完全恢复了、想在哪儿堆雪人咱们就去哪儿堆雪人！” 仰起脸瞅着他，索菲亚片刻之后才神情迷醉的抱怨。“义！不要总是说这么让我感动的话，我会哭的呀！” “不是说说而已的啊，我说真的啊！安东说你还需要做康复治疗，最少也要一两个月才能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 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索菲亚皱了皱鼻子这才叹了口气。“义！对不起啊……” “你答应我不再说这个的！” 见他立刻就板起了脸，索菲亚却毫不在意的继续道。“义！我要说的，因为我真的做错了，我太任性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了……” “是啊！要不是我坚持、你现在该躺在冷藏箱里呢，还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够被解冻呢！也许哪天我发了疯，就把你放在微波炉里加热解冻……” “义！你又在胡说了！我又不是被冷冻起来的鱼，哪里会用微波炉解冻……” “微波炉好啊！便宜啊！你可知道美国人体冷冻研究所的要价多少？把你冻起来要十几万美金，每年还需要支付数千美元的电费、仓储费，想要解冻最起码还要预备更将你冻起来差不多的费用才行……” 见他又是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索菲亚虽然掩口而笑却也红了眼眶，等他说完了这才一脸歉然的道。“义！谢谢！” “不用谢啊，反正等你彻底康复了、我还是会收拾你的！” “义！不许揍我屁股！会让我感觉羞耻的……” 付正义不由得一怔，眨了眨眼才愕然道。“你……你怎么……” 惊觉自己失言，索菲亚用双手捂住了嘴。“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想要听到的……” 将轮椅转了过来，付正义直视着她的双眼。“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先说好！不许因为这个惩罚我！” 付正义卷起了袖子，按着她的肩膀道。“再不说，我现在就狠狠的惩罚你！安东说过的，你现在除了无法自主行走之外，实际上并不需要特别的照顾……” 正文 第1105章 答应我 “在西川，我昏迷的时候似乎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虽然睁不开眼、也说不了话，甚至动动手指都办不到，不过那时候我的听力和感觉却特别的敏锐，谁说了什么话，谁又碰过了我，我都好像非常的清楚，就连细节都……” “不许说了！不许说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索菲亚捂住了耳朵，霞飞双颊、很是羞涩。 . 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按在了她自己的腿上，坐在她面前的付正义直视着她的双眼继续道。“而且在我醒过来的前一个晚上，原本我只是以为做了一个梦，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时候的感觉是真是的，是……” “义！求求你了！不要再说下去了！” “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都听到了些什么？” 索菲亚不再试图去挣脱自己的双手、而是怔怔的看着他，眸子里闪现出了一抹遗憾便柔声道。“义！我知道自己很任性、也非常的执拗，可我并没有后悔！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有让我感动的、也有让我伤感、还有让我想要哭的……是你让我有了克洛伊，是你让我有机会披上了婚纱、走进了教堂，更是因为你的坚持我才被挽救了，现在我终于能够陪伴在克洛伊身边，看着她长大了……” 付正义不知不觉的皱起了眉头。“索菲亚，你想说什么？” “义！你知道昨天你喝醉了吗？” 瞄了一眼床头柜，见亚娜的那个空酒壶还在，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 顺着他的视线、同样看到了那个空酒壶，索菲亚忍着笑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说。“义！你跟我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啊，如果我那时候醒着、估计会被你给吓坏了的！你上大学的时候可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男生，我根本没想到你能一个人说那么多、那么长的时间，所以……” 付正义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心虚。“别什么所以了，你就告诉我，我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索菲亚唇角翘了起来。“义！你想要知道什么呢？” “我……我都想知道……” 见他的目光有些闪躲了，索菲亚感觉心有些痛，但还是欢快的笑了起来。“义！放心吧，不管你说了些什么、我都不会说给别人听的。不过我还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是一件，十件我都答应！” 索菲亚的鼻子又有些酸了，她侧过脸瞅着窗外的雪景片刻，等情绪平稳了这才认真的道。“义！下一个感恩节你要陪我和克洛伊在拉斯维加斯一起过！而且你必须要提前六个星期带着我们一起过去，可不可以？” 付正义对于要提前‘六周’并不是特别的明白，但既然她希望这样、而且还这么郑重其事的提了出来，因此也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见他未加思索的应诺了下来，索菲亚笑着将突然溢出眼眶的泪水抹掉，凝视着他的双眼说。“义！谢谢！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听我这么说的，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那么问题来了！我也需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见他突然严肃了起来，索菲亚赶紧坐好了，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这才会对被揍屁股如此的抗拒？” 前半句话让索菲亚一愣，可听完他的问题、可就哭笑不得了。“义！不许这么严肃的跟我开玩笑，我会认真的呀！” “我也是认真的啊！而且是非常的好奇！” 付正义一本正经的说着，见她捂着脸欢快的笑着，心里面竟是充满了宁静。 拽着卡米拉进了病房，克洛伊见二个人坐在宽幅落地窗旁可就兴奋的嚷着扑了过去。“妈咪！妈咪！我要堆雪人！我要堆雪人……” 唯恐她一头撞进索菲亚的怀里，付正义将她给抱起来放在了索菲亚的腿上。“妈咪的身体还没有康复，现在可不能出去堆雪人的！ 见克洛伊可怜兮兮的仰着脸期盼着自己的回答，索菲亚狠着心道。“克洛伊！妈咪现在真的不可以离开这个病房……” 将手指塞进了嘴里，克洛伊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这才转过脸冲着付正义央求道。“帕帕！那你陪我去嘛，好不好呀？” “如果你妈咪同意，那就可以！” 见他又将问题给推了回来，索菲亚忍俊不禁，只好在女儿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耶！好耶！去堆雪人去啦，去堆雪人去啦……” 见克洛伊拽着他就往外跑，索菲亚是既有些心酸、又有些甜蜜，眼眶不禁也有些湿了。 卡米拉过去将纸巾递给了她，坐下来便道。“索菲亚，要尽量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安东博士说你才刚刚苏醒过来，是需要避免情绪有多大波动的，你的身体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脑部是上帝的禁区，即便是全世界最好的脑科专家、也都不敢说能够破解脑部的奥秘……” “我知道啊，可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能够看到他、跟他说话了，我是真的没办法呀，心情很难平静的下来……” “我知道这很难，可是你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呢，所以你一定要努力的克制一下情绪，”卡米拉握住了她的双手，笑着道。“对了，你父亲搭早班机也赶过来了，你的苏醒让他非常的激动和开心，凌晨四点就爬起来收拾行李、开车在机场坐等了，幸好他的外交护照还没有上交，不然机场警察肯定是要找他麻烦的……” “谢谢你！谢谢你在我父亲最艰难的时候陪伴着他，以前的我非常任性、脾气也不好，以后我不会那样固执了……” 见卡米拉向自己敞开了怀抱，索菲亚鼻子有些酸、但还是紧紧的拥抱了她。 花园里的他和克洛伊在追逐、在嬉闹着，大大小小的雪人被他们父女俩堆在了落地窗旁。 胡萝卜成了雪人的鼻子，鹅卵石变成了雪人的眼睛，圣诞帽也被戴在了雪人的头上，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让索菲亚笑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正文 第1106章 绝不骗你 圣诞节在西方的地位，就犹如是国内的春节。 . 索菲亚的苏醒，让早就已经安排预约好的诊疗机制得以顺利实施。 来自于七个国家、十二所顶级医疗机构的专家们为索菲亚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并做出了最终诊断，结论是只要她按照专家团队的康复建议进行康复治疗，将会有极高的概率彻底康复。 唯一的后遗症，就是因为胆囊切除会导致她终身存在着消化不良的隐患，而且也基本上跟高油脂的食物是无缘了。 再一次面对医院所提供的晚餐，索菲亚颓然躺了回去，仰望着天花板哀声道。“义！我不要再吃这些营养餐了！就算是不让我吃牛排、可也不能全都是蔬菜啊、鱼啊这些……” 对那餐盘里的食物有着兴趣，克洛伊一脸不解的抓起一块鱼肉塞进嘴里便奇怪道。“妈咪呀！你的晚餐好好吃的，为什么你会不喜欢呢？” 见付正义只是笑、却没有吭声，索菲亚干脆用枕头蒙住了脸、瓮声瓮气的道。“克洛伊！你想吃就全都吃了才好！” “好耶！我那开始吃了……” 将克洛伊给抱了过来，付正义用纸巾帮她将嘴边的油渍擦掉这才冲着索菲亚道。“这才多久啊？十天都不到你就不肯吃了，专家组是要求你吃营养餐三周以上、才可以恢复正常的饮食……” “义！每天不是鱼就是蔬菜，不是蔬菜就是鱼，你知道我最讨厌吃鱼的嘛，而且每天连佐餐酒都没有的，这样的日子我受不了啊……” “那也就是说，只要有了佐餐酒、那你就肯吃了？” 索菲亚坐了起来，一脸憧憬的道。“是啊！是啊！只要一小杯！一小杯！一小杯就可以了！” 若是将高油脂的食物跟佐餐酒摆在一起，那选择给她一杯佐餐酒、远比一块牛排要对她的健康要好，为了能让她安心的住在医院里进行前期的康复治疗，付正义自然也就只能是做出适当的妥协。 金黄色的酒液，注入晶莹剔透的酒杯里之后的色彩显得越发的令人陶醉，也让索菲亚在品尝了之后不禁发出了一声沉醉的叹息。 付正义抿了一口，那有些独特的过浓甜味、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酒真的有这么好喝？” “好好喝啊！这是什么牌子啊？我觉得自己的味蕾都要爆炸了！” “妈咪！妈咪！你不要喝了！你要是炸了克洛伊可就没有妈咪啦……” 克洛伊充满了忧虑的提醒，导致索菲亚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也让付正义差点要笑喷了，他将克洛伊抱起来放在了腿上便感慨道。“克洛伊，你的想象力怎么可以这么丰富？” “帕帕！卡米拉说想象力丰富是优点呢，你不能因为我的想象力丰富就责备我……” 索菲亚捂着脸哀叹起来。“克洛伊！不要再说了，出去玩吧……” 捧着病历走进来的安东注意到索菲亚手里的酒杯，摇了摇头便道。“少喝！一定要少喝！尤其是糖分含量过高的，更是必须要少喝！” 索菲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营养餐实在是吃腻了，所以才让他给我找了点佐餐酒来。对了，你要不要也尝一尝？口感相当不错呢！” 安东本能的想要拒绝，可嗅了嗅病房里的味道、可就不由得有些奇怪了。“咦？这味道怎么有些熟悉？” 就拿了两个酒杯进来，付正义只好用病房里待客用的玻璃杯给安东倒了小半杯。 见他往玻璃杯里倒酒、安东博士只能是报以苦笑，可接过去喝了一口可就双眼瞪大、惊叫了起来。“天呐！这是伊甘！伊甘！这是哪个年份的伊甘酒啊？” 付正义在酒瓶上找到了日期，便说这是一瓶产自于1973年的。 “天呐！这个年份的伊甘酒每一瓶的价格都超过了六千瑞士法郎！我竟然是用普通的水杯来品尝的，这、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虽说已经将滴金酒庄买了下来，但付正义对贵腐酒的研究却几乎为零，因此也就随意的问道。“哦？这个年份的很好吗？” “当然好了！这是滴金酒庄在损失了一整年的收成之后才又酿制出来的，我记得上个月参加一个私人酒会的时候主人介绍说，滴金酒庄的产量相当低，据说一颗葡萄树上所采摘下来的葡萄、只可以酿制出一滴金黄色的伊甘酒的酒液！严格的质量把控也让滴金酒庄作唯一一个超一级酒庄的名声名至实归，堪称是法国苏玳地区贵腐酒中的奢侈品……” 见索菲亚以伊甘酒为佐餐酒，倾听着安东所说的关于滴金酒庄的那些历史、将医院所提供的营养餐给一扫而光，可却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便干脆将剩下的酒塞给了安东，让他拿回去慢慢品尝。 安东博士愣住了。“付先生？你确定？这瓶酒可是价值数千瑞士法郎的啊……” “让你拿走，你就赶紧拿走啊！” 将安东博士给撵出了病房，付正义一回头就看到了索菲亚那不满的表情，摇了摇头便道。“你不能多喝的！没听安东说这种酒的糖度太高、喝多了对你的健康是有损害？” “义！虽然我不是个酒鬼，可这么好的酒几乎全都送给了安东，我有些舍不得嘛！” “舍不得？不至于吧？” 索菲亚气鼓鼓的道。“你没听他刚才介绍的那些啊！滴金酒庄最好的年份也只能生产出六万多瓶，何况是这种二十多年的陈酿……” “你又不能多喝，管这种酒的产量和年份干嘛？” “每天要是都能喝一杯，对身体是非常有好处的啊！” 付正义心里一动。“怎么？你真的想每天都能喝一杯？” “当然啊！好酒是要品的嘛，一杯好酒足以让人身心愉悦、健康常驻，”说到这里索菲亚见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是在故意逗弄自己，不由得扁了嘴恼道。“真是的，跟你这个只喜欢喝伏特加的人说不明白了……” “放心吧，等你能出院了，就算你想要在全是这种酒的泳池里游泳，我也能满足你的愿望！” 索菲亚愕然。“真的？” “真的！绝不骗你……” 正文 第1107章 口头协议 当车队驶入了苏玳地区，位于山丘之上的滴金酒庄的古城堡轮廓，便自然而然的映入了眼帘。 此时正是波尔多地区的隆冬季节，可这里属于典型温带海洋性气候，所以既无法看到皑皑白雪、也看不到本该属于隆冬气候之下的冰封千里的景象。 对于德尔菲娜亲自率领车队前往机场迎接，并且还担任起了司机的职务，付正义奇怪但并没有过多的思索，他觉得若是真的有什么情况，她肯定会主动说出来的。 道路两侧的葡萄园里见不到丁点的绿色，所有的葡萄树都经过了修剪，只剩下光秃秃的主干。 车队驶入了酒庄的内庭，穿着法国传统服饰的老头摘下了帽子致礼，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介绍说他是酒庄目前的总经理亚历山大伯爵。 被女仆引领着进入了房间，付正义将德尔菲娜召进来便问道。“我怎么觉得这老头很不友善啊？你知道原因吗？” “付，有些事儿我需要让你知道……” 将朝南的窗户打开，深深吸了一口不同于苏黎世的不算冷冽、但却异常清新的空气，付正义这才示意德尔菲娜坐下来慢慢说。 “付，我需要向你坦白，并请求你的原谅！滴金酒庄在三年前其实就已经被我父亲收购了大半的股权，亚历山大伯爵为了保住酒庄经理的职位并维持现有的酿制方法，还跟我父亲打了两年多的官司，最终伯爵获得了法庭的支持，所以酒庄依然还需要按照伯爵家族的传统方式酿制伊甘贵腐酒……” 随着德尔菲娜的陈述，付正义这才知道伦敦基金公司的郭建民被lv的大老板伯纳德狠狠坑了一把。 三年前伯纳德就悄悄的从伯爵家族的后人们手里买到了滴金酒庄过半的股权，不过这个金融奇才并没有立刻声张，而是以‘间接持股’的方式、想要将三十多年前就继承了滴金酒庄的亚历山大伯爵给赶走、以便能够实施他的扩张计划。 伯纳德希望可以改变酒庄酿制的方式、以尽可能的提升产量，还想要提升伊甘贵腐酒的市场售价、更好的控制销售渠道以赚取更多的利润，并最终将伊甘贵腐酒变成甜白葡萄酒中的奢侈品。 结果伯纳德的计划招致亚历山大伯爵的强烈反对，这固执且极为倔强的老头竟是通过两年的法庭斗争、让伯纳德不得不接受了失败。 见付正义掏出香烟、德尔菲娜赶紧取出朗声打火机帮他点着，然后才面带歉然的继续道。“付，我父亲成为滴金酒庄的大股东只耗费了一亿美元，他瞒着我将他所持有的股份以四亿六千万美元的价格转让给了你，而且还巧妙的隐瞒了他跟亚历山大伯爵所签署的那一系列口头协议！我是在股权交割完成、相关协议开始生效之后才知道这事儿的，非常抱歉……” “那也就是说，你父亲所投入的那一亿美元，仅仅用了三年时间就赚了三亿多美元，并且还给我留下了一大堆跟亚历山大伯爵所达成的秘密协议？” 一直在小心观察他的表情，可德尔菲娜却无法判断他的喜怒，因此也只好实话实说了。“付，倒也不能算是什么秘密协议，酒庄继续维持亚历山大伯爵家族的传统方式进行管理和运营、其实是好事儿，若是真的让我父亲所委派的经理人成为酒庄的总经理，滴金酒庄的品质肯定是会下降的……” “那是不是说，我即便成为了滴金酒庄的大股东，还是不能擅自提升伊甘贵腐酒的产量、改变原本的酿制方法，甚至不能对酒庄的运营加以干涉了？” “也不是说不能对酒庄的运营无法干涉，而是说作为滴金酒庄的大股东，你不能擅自改变伊甘贵腐酒的酿制传统，不过你拥有着伊甘贵腐酒的定价权、市场运营权，五年后还可以决定是否取消现有的经销商资格等诸多的权力……” 基本上已经明白了，付正义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可他知道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好了。 倒不是说被德尔菲娜的老爹给坑了三个多亿美元，而是感觉滴金酒庄似乎正在成为了他的麻烦，因此思索片刻之后便继续问道。“那么在这座酒庄里，我又能够享有多少权益呢？” “你拥有酒庄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而亚历山大伯爵只拥有酒庄百分之十五的面积，他在三个月前就搬到了酒庄的西北角，将剩下的全部空间都给让了出来……” “怪不得刚才见面的时候那老头一脸的晦气，原来根源是在这儿啊……” 听见窗外传来了小克洛伊的笑声，付正义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便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克洛伊绕着内庭里的那雕塑喷水池在跑着，坐在轮椅上的索菲亚看着女儿在笑着，卡米拉依偎在巴蒂斯安的怀里、神情恬淡，她察觉到这边的目光便冲这边挥了挥手，似乎是在示意他也过去。 “德尔菲娜，你父亲在三年前就成为了滴金酒庄的大股东，显然也是为了将这个酒庄送给你作为礼物，不过他显然对于这笔收购有些不满，所以郭建民也就成了自投罗网、自己跳进坑里的那个家伙，”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她似乎越的愧疚了，笑了笑便继续道。“但在商言商，你父亲开的价并不算离谱，所以除了他跟亚历山大伯爵之间的口头协议没有公开之外，你父亲倒也是无可指摘的，所以在我跟亚历山大伯爵沟通之前，我也不能有什么抱怨，你说对不对？” 德尔菲娜愣住了。 她没想到他根本就不在意父亲采用欺瞒的手段赚取了高额利润，反倒是对父亲跟亚历山大伯爵之间的秘密协议有些不满，因此也就越的感觉羞愧，等付正义去了内庭之后，她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要求对方立刻跟卢浮宫馆长和文化部主管这方面的副部长联络，尽快获得在卢浮宫拍摄的许可…… 正文 第1108章 伯爵 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索菲亚走进了酒窖，通道两侧排列整齐的橡木酒桶，让克洛伊发出了兴奋的尖叫，也让从未见过酒窖是什么模样的索菲亚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酒庄一共有四个大酒窖，一个储存珍品的小酒窖，92年因为没有能够酿制，所以目前酒庄库存的正牌伊甘贵腐酒只有不到三十万瓶……” 板着脸的亚历山大伯爵简单的介绍完情况就闭上了嘴，这让察觉到他情绪不对的索菲亚不禁用目光询问付正义，他是怎么回事？ 付正义微微摇头，便让亚历山大带着去藏有珍品的小酒窖看看。 “付先生，珍品酒窖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能被开启。若是单纯的参观、我的建议还是放弃。珍品酒窖里的藏酒需要稳定的储藏环境，每一次酒窖的开启、都意味着藏酒价值的降低……” “目前珍品酒窖里都有哪些年份的？” “年代最为古远的是两瓶1751年酿制的，不过是否还能品尝有些难说。不过三瓶酿制于1787年和1811年都保存良好，还各存有一整箱。1860年至今的套酒应该能凑出四套，不过进入十九世纪以来、共计有九个年份都无法进行酿制，最近一次就是1992年，那简直是一场灾难……” 提到了酒庄里的藏酒，亚历山大伯爵开始了滔滔不绝的介绍，他的自豪、他的骄傲、他的得意简直是溢于言表，似乎只要是跟伊甘贵腐酒有关的一切、他都非常愿意进行介绍，这让付正义在认真倾听的同时也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极难相处的伯爵，对酒庄、对伊甘贵腐酒的热爱，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之中的本能。 听的入神的索菲亚，等亚历山大伯爵详尽的介绍完情况便握住了付正义的手，笑着道。“义，既然伯爵都这么说了，那还是不要去看珍品酒窖里的藏酒了吧？” “你不记得我承诺你的事儿了吗？” “啊？什么事儿？”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就算是你想要在装满了伊甘贵腐酒的泳池里游泳，我也一定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索菲亚哪里还记得之前的那句玩笑话？当即便愕然道。“义！这么珍贵的酒倒进泳池里供我游泳？你在开玩笑吗？” “我没跟你开玩笑！只要你真的想，那我就立刻要求让人去给你准备！” “义！不要这样好不好呀？你总是会让我感动的想哭啊……” “妈咪不哭！妈咪不哭！”克洛伊从酒桶所形成的通道另一端跑了过来，嚷嚷着可就单手叉腰、摆出了一副‘凶狠’的模样指着付正义道。“帕帕！不许欺负妈咪！不然我不客气啦……” 索菲亚捂着嘴在笑，付正义蹲下来便问。“你能怎么办呢？” 克洛伊愣住了，将手指塞进嘴里一脸的为难，最终还是转过脸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索菲亚。“妈咪，我该怎么回答呢？” “哦！我的宝贝！你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妈咪爱你……” 索菲亚忍不住将克洛伊给抱在了怀里，又是亲又是吻，这可惹得克洛伊开始了反抗，很快便逃一般的跑掉了。 见索菲亚将无奈目光投注了过来，付正义笑了笑便道。“呐，反正决定权给了你，你要是想喝、那咱们就开一瓶最好的尝尝；若是你想要在全是伊甘酒的游泳池里游泳，那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见他还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索菲亚不由得掩口而笑。“义！别开玩笑了！酒是用来喝的！” “那你想尝尝哪一个年份的？” “我只喝过一次呢，不知道哪个年份的好喝啊……” 付正义见站在一旁的亚历山大伯爵脸色已经黑的跟锅底一样了，耸了耸肩便道。“看来只能将这个问题交给亚历山大伯爵了，他一定知道哪个年份的陈酿是最好喝的！” 一家三口之前那温馨互动的场面，虽然让站在亚历山大伯爵的心情稍好了一些，可见付正义又开始讨论将伊甘酒倒进泳池、供那女人游泳的事儿，肺都要气炸了，见他还记得自己就站在旁边、冷哼了一声才开口道。“伊甘酒只要保存得当，年份越久、品质就越高、味道也就越好，我祖父曾经品鉴过一瓶三百多年的陈酿，他认为那瓶酒是世界上最好的甜白葡萄酒。所以目前酒庄里最好的酒一定是酿造于1751年的那瓶，不过若是送到拍卖会上，想必一定可以打破目前甜白葡萄酒的拍卖价格记录……” 索菲亚被勾起了好奇心。“打破纪录？亚历山大伯爵，您认为1751年的陈酿能拍出多少钱？” “最起码十五万法郎！” 索菲亚惊呼。“哇！这么贵？” 亚历山大傲然道。“若是低于这个价儿，我宁愿让那瓶酒继续保存在酒窖里！” 索菲亚感觉到了亚历山大伯爵的浓重不满情绪，她有些奇怪、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付正义。 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付正义便冲着亚历山大伯爵道。“带我们一起去小酒窖吧，就将这一瓶酒取出来！” “付先生，我需要提醒你一点，酒窖里的每一瓶藏酒都是有记录的，你想喝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所涉及到的费用是会被录入酒庄的账目，每个季度会结算一次……” 付正义笑了。“你认为我喝不起？”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亚历山大伯爵摇了摇头、继续板着脸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小酒窖里的藏酒无一不是精品，即便是按照酒庄内部财务的核价方式，1751年的那一瓶酒你最少也需要支付十二万法郎才可以……” “请问一下，您本人喝酒吗？” 亚历山大有些困惑了。“我是这里的经理，任何一个年份的伊甘酒我都要清楚的掌握其成熟度，一瓶好的伊甘酒是需要十五年、甚至是二十年的储存才能进入市场销售的。品鉴伊甘酒的品质、是我身为酒庄管理者的职责……” “放心吧！不管多少钱我都会照付的！现在就带我们过去取酒吧……” 见付正义只是微笑着抬了抬手，已经准备面对质疑和愤怒的亚历山大伯爵便觉得自己彷如是一拳砸在了空气里，极度的憋闷…… 正文 第1109章 品鉴 壁炉里的原木因燃烧而在劈啪作响着，也让房间里充满了温暖、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小克洛伊在铺在实木地板上的北极熊的熊皮上打着滚、咯咯的大笑着，还故意将胳膊伸进那熊嘴、一脸骇然的冲着索菲亚尖叫，声称自己的胳膊被这头坏熊给吃掉了。 醒酒器的杯壁上还能够清晰的看到酒液滑落的轨迹，金黄色的酒液在水晶灯和炉火的照映下真的具有着黄金般的光泽，这让付正义惊奇但也有些遗憾，因为即便是产自于1751年的伊甘贵腐酒，他还是觉得不如茅台的口感醇厚、也不如亚娜家乡所酿制的伏特加甘洌。 不过坐在他对面的亚历山大伯爵显然是不会赞同他的观点的，因为亚历山大伯爵手托酒杯、面向着壁炉的方向保持同一个姿势已经足足有十分钟，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早就已经被酒杯中那略带粘稠、散发着浓郁芬芳的美酒所迷住了，他沉醉于其中，最终竟是发出了一声宛若呻吟般的叹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怪不得祖父声称三百年以上的伊甘绝对是上帝亲手所酿制的，我品尝到了界限分明的四层香气，而且这样的陈酿竟然无需掺杂丁点的新酒就能完胜世界上任何一种甜白……” 付正义转向了在场者中甚至比德尔菲娜更具有品鉴能力的巴蒂斯安。“难道这酒真的有这么好吗？” “付！不要有任何的怀疑！以我四十多年的品鉴经验来说，这是一瓶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酒，幸好以我的薪水而言是负担不起的，否则我一定会因为对它的喜爱而破产的！” 巴蒂斯安的说法令亚历山大伯爵郑重的站起身，单手抚胸像他致礼。“谢谢！谢谢！我谨代表滴金酒庄向您表示由衷的感谢！” 付正义本想说两句的，可见索菲亚也摆出了一副‘我看不起你’的模样，他只好提起醒酒器将她的空酒杯倒满，见里面还剩下一些便全部倒进了亚历山大伯爵摆在桌上的酒杯里。 呆呆的望着那酒杯，亚历山大伯爵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嘴唇哆嗦着，最终还是没忍住道。“付先生！你不能这样将酒杯注满啊，这又不是矿泉水，怎么可以这样倒酒啊？” 付正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只是一瓶酒而已，虽然价格昂贵、稀有程度也相当的高，可对我而言，还远不如我们国家的茅台酒好喝！” “天呐！一个对伊甘一无所知、对红酒更是一窍不通的人成为了滴金酒庄的所有者，这简直是法国的悲哀、是整个民族的耻辱啊……” 亚历山大伯爵突然一脸绝望的开始感慨、进而悲呼，这让付正义摇了摇头，见小克洛伊似乎被亚历山大伯爵给吓着了、正咬着手指一脸的茫然，顺手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拿起银汤匙从自己的酒杯里舀了一点伊甘酒，笑着问她想不想尝一尝？ 索菲亚哭笑不得的嚷了起来。“义！她还是孩子！” 克洛伊立刻就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过双眼却盯着银汤匙里那色泽金黄的伊甘酒，显得既犹豫、又有些期待。 见索菲亚一脸紧张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银汤匙，付正义无奈道。“就这么一点，应该没问题的吧？” 巴蒂斯安笑了起来。“索菲亚，不要这么紧张！这么一点是没问题的！你在这么大的时候也喝过的！” 索菲亚愕然。“什么？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喝过了？是谁给我喝的？身为一个父亲，您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跟今天的情况也差不多，当时我跟你母亲是在巴伐利亚一家餐馆用餐，餐厅的经理是一位和善的老太太，因为菜单搞错了、所以就送了两杯拉菲致歉，那时候我还只是领事馆的普通工作人员，所以在征得了你母亲的同意之后就让你也尝了尝，结果……” 索菲亚见他端起了酒杯、似乎不打算再说下去了，可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巴蒂斯安自然是故意的，他见小克洛伊终于忍不住好奇、伸手将那银汤匙给塞进了嘴里，可就指着立刻苦了脸的克洛伊道。“索菲亚！当年的结果就跟她差不多，你也是因为忍不住好奇心、所以主动喝了一汤匙！” 索菲亚猛地转回头，见小克洛伊正用手在嘴边扇着风、一脸的苦相，不由得瞪着付正义道。“义！你干嘛不阻止她呀？你看看，她多难受……” 不等付正义回答，克洛伊突然兴奋的嚷了起来。“帕帕！还要喝！还要喝……” 除了索菲亚母女，房间里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尤以亚历山大伯爵的笑声最为爽朗。 用银汤匙又给她尝了一点，付正义便只好在索菲亚那彷如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将克洛伊放在了北极熊的熊皮上。 尝过了味道，克洛伊哪里还肯罢休？抱着索菲亚的胳膊便央求起来。“妈咪！妈咪！还想喝！还想喝……” 将手里酒杯中的酒饮进，索菲亚将酒杯翻转过来给她看，于是克洛伊的小嘴就扁了下来，跟着毫不犹豫的便坐在熊皮上纵声大哭了起来。 见事态即将失控，亚历山大伯爵便邀请付正义到了隔壁的房间，直截了当的询问他对滴金酒庄未来发展的态度。 “我对贵腐酒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对你所说的滴金酒庄‘传统’也没有不敬的想法。既然滴金贵腐酒是越陈越好，那我的要求就是滴金酒庄需要立刻扩建酒窖，并在保持原有质量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大每年入库的数量！” 亚历山大伯爵愣住了，过了片刻才非常难为情的说，酒庄的资金依然紧张，别说是进一步提高窖藏的数量了，想要维持目前的财务健康都有些艰难！ “艰难？一瓶伊甘贵腐酒不是能卖上百法郎的吗？怎么酒庄的财务会用‘艰难’来形容？” 见他不像是在讥讽，亚历山大伯爵长叹了口气。“付先生，一言难尽啊……” 正文 第1110章 甜酒中的爱马仕 法国最好的白葡萄酒产自于苏玳，而苏玳最好的白葡萄酒，则是由滴金酒庄现任管理者亚历山大伯爵所酿制出来的。 拥有着八百余年历史的滴金酒庄，实际上是于1593年才建立起来的。 波尔多的葡萄酒等级制度起于1855年的列级酒庄分级，如同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这个分级制度依然沿用至今。 殊不知，同一年，波尔多巴萨卡和苏玳的甜酒产区也进行了划分，比起梅多克的五个等级，这些甜酒庄不是被授予了一级、就是二级的称号，唯有滴金酒庄被分封为一级庄，如此殊荣连拉菲、玛歌、拉图、候伯王四大元勋一级酒庄也难以望其项背。 严苛的原材料选择，遵循古老酿制方式的滴金酒庄，却是由于产量低、低调的口碑宣传模式，导致酒庄的财务出现了严重问题。 “付先生，这杯酒中的每一滴，实际上是由两棵、甚至是更多葡萄树上所采摘下来的葡萄所酿制而成的，说是滴酒滴金真的是毫不夸张，而且因为每一瓶伊甘贵腐酒价格的高昂，也导致受众群体不断萎缩，这是困扰我近二十年的大麻烦，除了压缩酒庄费用、有限度的进行改革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亚历山大伯爵的沉痛和哀伤，让付正义意识到隐藏在他那强硬和古板之内的，是一位酿酒师对传统被打败的无奈和悲哀。 他不加掩饰的敌意，他所表现出来的傲慢，他所显露出来的不屑，都仅仅是出于这样的内心而自然而然所显现出来的情绪。 “付先生，三十年前我被指定为酒庄的继承人，每到采摘的日子我都会进入葡萄园，亲手将那些符合酿制标准的葡萄采摘下来，进行压榨、进行调配、进行检验，严格按照酒庄的酿制标准进行每一个步骤。可即便是最完美的操作，也未必就可以获得收获，”说到这里亚历山大伯爵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神情虽然短暂的显得有些愉悦、但跟着就是一脸萧索的继续道。“每公顷葡萄园最好的情况下也只能酿制出八百升贵腐酒，连苏玳地区贵腐酒平均产量的一半都不到，即便是我秉承着家族传统进行酿制，可酒庄还是无可阻拦的陷入了低潮……” 一个视传统如命的老头，一个为了酒庄衰败而忧心忡忡的老头，一个坚持即便是亏损也要酿制出世界上最好的贵腐酒的老头，这样一个可怜却非常值得尊重的老头，让付正义心里面掀起了波澜。 “亚历山大伯爵，虽然我对伊甘贵腐酒的了解极少，但我知道酒庄的地位、了解过酒庄的历史，所以我尊重您的选择、也敬佩您的坚持，所以我愿意将酒庄交给您打理，沿用您的酿制手法、按照您所选择的方式进行酒庄的管理，需要资金，我给！需要其他方面的支持，我尽力！但我就有一个要求，如果品质不佳，那一滴酒都不许流出酒庄，您能做到吗？” 见亚历山大伯爵一脸的愕然，付正义笑了笑便继续道。“不过酒庄的经营肯定是出了些问题，尤其是宣传方面，在东方有句古话，叫做‘酒香也怕巷子深’，所以适当的削减市场投入量、提高窖藏数量以提高伊甘酒的品质，增加市场宣传的力度，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我相信只要给酒庄一些时间，酒庄一定能够傲立于甜白葡萄酒的巅峰，伊甘就一定会成为甜酒中的爱马仕，伊甘酒拥有着特殊的文化内涵，我要让伊甘酒能够被称之为是真正的奢侈品，要让滴金酒庄能获得更高的市场地位、享受更尊崇的荣光……” 被付正义所描绘的前景所打动，亚历山大伯爵擦了擦微润的眼眶郑重的说。“付先生！酒庄的品质就是我家族的荣誉，我会像捍卫自己的生命一样去捍卫酒庄的品质！请放心，如果我做不到、我会即刻请辞，绝对不会像对待伯纳德那样对簿公堂……” 见亚历山大伯爵一脸兴奋的告辞离开，坐在角落里的德尔菲娜意识到付正义肯定是承诺了些什么，才让这个倔强且极其古板的老头改变了态度，因此也就坐到了壁炉前询问是什么原因？ “原因？难道你就猜不到？” “付！我要是能猜到就不问你了！” “好吧，你应该知道亚历山大是个有着世袭伯爵头衔的老古板，他不愿意做出改变、更不愿意承认失败，并且他非常希望能够让滴金酒庄的荣耀继续传承下去……” 见他竟然给自己分析起了具体的情况，德尔菲娜不满的予以了打断。“付！我父亲对这个老头的调查耗费了两年时间，最终收集到的资料足有上百页，别说他的个性和习惯了，就连他过去曾经做过些什么，资料里都是清清楚楚的！” “哇？你父亲还会这么做？” 德尔菲娜见他故意摆出了一副吃惊的模样，白了他一眼、可就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重点吧！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如何说服这个古板的老头！” 付正义竖起了两根手指。“很简单，我承诺了两件事，第一就是酒庄的管理我不干预，第二就是他所需要的资金、我会全额拨付！” 德尔菲娜瞪大了双眼。“付！你开玩笑？亚历山大伯爵一直希望能够延长窖储时间提高伊甘酒的醇度，以便能够提高伊甘酒的品质、提高售价、增加利润，可每年不到十万瓶的产量、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若是不提高贵腐酒的产量，滴金酒庄的财务是不可能健康的……” 耐心的等她说完，付正义便又竖起了一根手指。“伊甘酒品鉴年份应该是十五年以上，要是我让滴金酒庄以后只提供十五年以上的陈酿，那你觉得滴金酒庄还会亏损吗？” 德尔菲娜惊呆了，眨了眨眼突然站了起来。“你疯了！你要是敢这么做的话，无须十五年、市场就不会有谁能记得滴金酒庄了！” “你才错了！东方有句古话，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品质高，再长的等待也是值得的！何况，我是想要让伊甘酒成为甜酒中的爱马仕，产量？我才不在乎呢……” 正文 第1111章 头衔 滴金酒庄的产量年份也不过就是十万瓶。 这还是亚历山大在继任之后，因为在八十年代遭受了两个年度颗粒无收的状态之下、不得不对其他股东做出的妥协。 其实依照他原本的经营理念，滴金酒庄的产量就应该跟百年前一样，好的年份酿制出六万六千瓶，稍差的年份则产量必须减半，每年还需要按照家族传统将相当数量的新酒送进酒窖进行窖藏，存放五年才能够6续上市。 依照现代企业的展模式来说，遵循传统就意味着利润的降低，本就属于严重受制于天气因素的伊甘贵腐酒的酿制，即便是在八十年代中后期，年产值也是可以轻松过千万美元的，再加上仓储、营销、管理、酒庄运营的必要成本和费用，葡萄园维护的必要投入，每一个年份的损失都相当的惊人。 仅持有酒庄百分之五股份的亚历山大伯爵，恪守传统就成了阻碍其他股东赚钱的最大障碍，在颗粒无收的年份、更是成为了其他股东们亏损的罪魁祸，因此爆于三年前的lv强势入股、也就势必让亚历山大伯爵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若不是因为他有着世袭伯爵的头衔、有着品鉴方面的天赋，掌握着酿制伊甘酒的完整技术，想必在跟代表着绝大多数股东利益的资方代表伯纳德的抗争中，是肯定要大败亏输的。 不过骨子里有着浪漫传统、不安份天赋的法国人，对于波尔多地区的酒庄惯来都是执行‘民粹’的态度，不但包容而且还鼓励酒庄的庄主们依照传统进行酿制，所以当传统和现代化管理模式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时，法庭却依然偏向于了亚历山大伯爵，这才让自己能够将全世界唯一一个一级酒庄据为己有。 遵循着‘一款伟大的酒七成取决于质量上乘葡萄，而一款成功的贵腐酒完全取决于葡萄园’的态度，亚历山大伯爵本该属于被时代淘汰的类型，但付正义清楚葡萄酒市场会在什么时候进入爆期，所以他才敢于对亚历山大伯爵做出承诺，不惜完全放弃当前的市场、放弃掉所有的短期利润、准备面对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亏损。 德尔菲娜是不理解的，陪着克洛伊的索菲亚也是不理解的，并没有被回避的巴蒂斯安和卡米拉则是更加的无法理解。 不过有些事儿自然不需要说的那么多、说的那么透，只要让事件慢慢去证明就好了。 入夜。 克洛伊在属于她的小床上酣睡。 被他扶着进行了半个小时的康复运作，回到床上的索菲亚还是没忍住拽着他问道。“义？你真的觉得这样做合适吗？” “合适啊！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在你想要注满伊甘酒的泳池里游泳的时候有办法满足你的心愿嘛！” “义！跟你说正经的呢！” “好吧，那我来问你，普通伊甘酒才能够卖八十美元，但储存五年的伊甘酒就可以卖四百美元，五年时间、价格翻了五倍，你觉得是卖五年的伊甘酒赚的多、还是卖当年的利润高？” 如此简单的问题，索菲亚觉得就算他去问克洛伊、都会得到肯定的回答，于是便不满的嗔道。“那肯定是储存的时间越久、利润越高啊！” “那不就得了？亚历山大伯爵之前不能这么做、是因为滴金酒庄有着数十位股东，其中还有许多根本就不喝葡萄酒的，作为股东而言、每年能获得分红、拿到收益才是最稳妥的投资，又有谁会愿意冒着五年、十年全部亏损的风险去经营滴金酒庄？” 道理没什么不好懂的，因此索菲亚在消化了他的理念之后便奇怪道。“难道你就不怕亏损十年、二十年吗？” “我不怕啊！我会设立一个酒庄投资基金，抱着先亏个十五年、二十年的打算，让滴金酒庄依照固有的传统去酿制品质最高的伊甘酒！你想想看，十五年后小克洛伊也该快进入大学了，在她成人礼的时候得到一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酒庄，我相信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吧？” 索菲亚愣了下可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愕然惊呼起来。“什么？义！你说什么？” “怎么？你的理解能力出现问题了？” 索菲亚不自觉的咬着下唇、怔怔的凝视着他，片刻之后突然张开双臂将他搂紧。“义！你不能这样！你会宠坏我的，你更会宠坏克洛伊的，这样不好……” “反正你也喜欢喝伊甘酒，虽然‘女伯爵’的头衔我还不知道该如何为你搞到手，但滴金酒庄的‘女庄主’这个头衔，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喜欢！喜欢！我太喜欢了！义！我觉得自己幸福的要晕厥了，你真的不能这样、你真的不能在这样了，我会受不了的啊……” 卧室里的温度本就有些高，索菲亚紧紧的拥抱着他、呢喃着、感谢着，她恨不能将让自己彻底融入他的身体、让二个人再也没有任何的隔阂……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索菲亚察觉到他呼吸似乎粗重了起来，索菲亚的脸开始烧，她有些茫然但又有些憧憬，于是屏住了呼吸闭上了双眼便准备抱着他一起躺下去，可突如其来的呕吐感让她慌不迭的将他给推开，捂住自己的嘴边赶忙去寻找垃圾桶。 被索菲亚剧烈的干呕声给吵醒了，小克洛伊坐起来揉搓着双眼瞅着趴在床边的索菲亚，一脸的困惑。 倒了一杯温水给她，付正义便问道。“怎么回事？晚上吃的东西不对劲吗？” 什么也吐不出来，可恶心的感觉却依然存在，心里冒出了一个令她极为恐惧的可能性、让索菲亚的脸色煞白、有些慌乱的道。“不、不知道，好像跟晚餐没有关系……” 从小床上下来的克洛伊站到了床边，模仿着付正义的动作、拍打着索菲亚的后背。“妈咪！妈咪！你怎么了呀？千万不要再生病了呀……” “妈咪没生病，就是有些恶心而已……” 嘱咐她有事儿就喊自己过来，付正义等将她们母女俩重新安顿好便告辞离开。 面对被他所带上的那房门，索菲亚突然捂着脸无声的痛哭起来…… 正文 第1112章 意外 躺在小床上的克洛伊并没有睡着。 她是在装睡呢。 她希望索菲亚能够尽快发现这个事实，可直到她等得不耐烦了、猛地坐起来准备冲着她做鬼脸的时候，这才发现索菲亚正坐在床上捂着脸、无声的哭泣。 “妈咪！妈咪！你怎么哭了？是谁在欺负你了？妈咪不怕！克洛伊已经长大了，克洛伊能帮妈咪打败所有的坏蛋！妈咪不哭、妈咪不哭……” 听见了女儿那稚嫩且坚定的宣言，也看到了她攥紧的小拳头，但索菲亚却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的眼泪止住，她将赤着脚、跑过来给自己送纸巾的女儿抱上了床，紧紧的搂着她却越发的悲痛了。 “妈咪！妈咪！到底怎么了呀？告诉克洛伊好不好？克洛伊能保护妈咪的，相信我……” 能怎么说？ 自己能怎么说呢？ 难道告诉女儿，自己只要一想到会跟他发生那种事儿、就会恶心的想要干呕吗？ 难道告诉女儿，自己的胰腺癌虽然是被误诊的，可心理方面的疾病却越发的明显且强烈了吗？ 难道告诉女儿，自己现在根本就不能去想那种事儿，只要一想到就会产生强烈的恐惧感吗？ 索菲亚不敢对女儿说。 她更不敢对他说。 “妈咪没事儿、妈咪没事儿，妈咪就是伤心……” “妈咪，你为什么会伤心呢？” 女儿的执着、让索菲亚越发的难为情了，干脆抱着她一起钻进了被窝，板着脸道。“克洛伊！现在到了睡觉的时间了，如果我数到三、你还没有闭上眼睛睡着的话，那你就只能回你的小床上去休息了……” “k！克洛伊一定可以很快睡着的！” “三！” 克洛伊愣住了，跟着可就急的小脸通红。“赖皮！妈咪赖皮！你还没有数一和二呢！” “妈咪只是说数到三，可没有说会从一开始数呀？” “赖皮！妈咪赖皮！不算！刚才的不算！妈咪重新数……” 孩子注意力果然是好容易被扭转的呢…… 不过他又没有过孩子，怎么会对孩子的心理这么的清楚呢？ 要么就是他曾经带过小孩子，要么就是他专门去研究了相关的知识…… 如是想着，索菲亚唇角不禁慢慢扬了起来，她将气愤不已的克洛伊搂在了怀里警告道。“好吧，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如果还闹腾、那你今天就只能在小床上睡了，好不好？” “好！好！好！妈咪开始吧……” “一、二、二点一、二点二……” 克洛伊闭着眼哈哈大笑，面对着女儿的索菲亚也微笑了起来。 从房间里传出来的隐约笑声，让付正义松了口气便准备进房间休息，可从走廊另一头所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让他转过了脸，见是冉颖拿着手机、捧着笔记本电脑出现在走廊的拐角、表情怪异，冲着冉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走了过去。 “付总，刚才公关关系公司的尼娜打电话汇报了一个情况，她说你被福布斯杂志所公布的99年全球富豪榜所收录，排名仅次于微软的比尔……” “什么？我被福布斯的全球富豪榜给收录了？” 见他也是懵的，冉颖赶紧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向他，指着屏幕上所显示的那榜单说。“看，这就是去年所发布的99年全球富豪榜单，排在第二位的是一个名为‘justief’的人，其个人净资产为六百多亿美元，仅比排名第一的微软的比尔少了两百多亿！justief翻译过来可不就是你的名字？” 意外之余，付正义不由得惊讶道。“我有这么多钱了？” “付总，问题这只是你在美国的个人净资产啊，还不包括你在国内的唯知技术、雨瑶置业、飞翔大厦等企业，也没统计你在日本、韩国、香港的产业，更没有将伦敦基金公司、法国的两座酒庄和【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资产统计进去，我觉得若是将这些都统计进去的话，你的个人资产可能已经超过比尔了……” 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全球首富？ 这个头衔听起来还是挺带劲的。 倦意本就不重，付正义干脆带着冉颖下了楼，坐下来仔细看完了由公关关系公司尼娜所提供的榜单数据，但也发现福布斯所发布的各类榜单之中似乎存在着不小的问题。 见他表情逐渐变得有些疑惑，冉颖抿着嘴道。“看出来了？” “福布斯认为华人首富还是李超人，而在内地富豪的榜单上我被排在了第二位，但胡润所发布的百富榜单则认为我是国内第一，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付总！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的名字！福布斯所发布的全球富豪榜榜单上并没有说明你的国籍，因此福布斯全球华人榜单上你的排名就排在了第二。可胡润百富榜认为你的个人资产已经超过了李超人，被认定为了华人首富……” 冉颖的说法并不能让付正义释怀，他越发的头疼了。 胡润百富榜曾经被称之为‘杀猪榜’，只要入了榜、那就意味着监狱已经敞开大门正在等着入榜者进去了，这就跟某段时间的‘全国劳模’一样，当时看起来是相当的风光、值得骄傲，可实际上却是风险极高的。 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东方的谚语可不是说着玩的啊，都是用血淋淋的历史被证明了的…… “付总，福布斯杂志给【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奚美娟发了传真、希望能够采访这位神秘的justief先生，胡润也给唯知技术、雨瑶置业分别发了邮件和传真，希望能够跟你见面、进行采访……” 见面，接受胡润的采访？ 开什么玩笑呢？ 难不成真的是老寿星上吊、嫌活得不耐烦了？ 付正义沉吟了片刻，眼睛一亮可就问道。“既然公关关系公司的尼娜已经进入了状态，她有什么建议？” “尼娜不知道justief就是你，不过她猜justief跟你应该就是同一个人，她认为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种局面，那最好还是采用‘不理会、不否决、不承认’的原则，更不要出现在媒体上曝光……” “三不原则？成！她的建议不错！” 正文 第1113章 大麻烦 对不起，我是付总的助理。 .付总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对对对，不管是地方性的还是全国性的媒体，都是不接受采访，这不是针对某一家媒体，请谅解…… 对不起，我是付总的助理。付总正在开会，我会帮您转达的…… 对不起，我是付总的助理。付总处于通讯盲区，等他能够联络上的时候我会告诉他、您来过电话……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一大瓶矿泉水，就这么轻松的见了底儿。 但冉颖依然还是口干舌燥，她抚着自己鼓胀起来的肚子，有些欲哭无泪了。 凌晨五点，她不过就是起夜上个厕所的，可看见手机屏幕在亮、就手贱接起了第一个电话，结果就是她不断的说着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还需要将所有来电者的单位、要求和名字认真记录下来，以便可以让他知道都是谁在找他，有什么事儿、是否需要予以回复。 yu haveining all…… yu haveining all…… 两台手机都已经烫的不敢贴着脸了，会不会过热而爆炸啊？ 冉颖如是想着，可见是付总的手机再想、只好一脸绝望的按了接听键、又迅速按下了免提键，用枕头将自己的脸跟手机隔开，询问来电的是谁？ “冉颖？bss的手机怎么在你这儿？” 听是首席财务官柯雅媛的声音，冉颖可就哀叹了起来。“柯总！我从凌晨五点接电话都接到外面天亮了啊，已经接了不下六十个电话了呀，付总肯定是知道今天的电话会比较多、所以昨晚上才会他的手机丢在我这儿的……” 柯雅媛急道。“别说这些了！赶紧去找bss！告诉他有大麻烦了，让他赶紧给我回电话！” 虽说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可冉颖知道公司的运转是正常的，因此也就以为她在说笑，不由得哀叹起来。“柯总啊，你是不是也看了那个报道？我跟你说啊，付总已经知道啦，他的表情好好玩儿的，如果是这事儿，可算不得是什么大麻烦……” “冉颖！不跟你开玩笑！赶紧去找bss，让他立刻给我回电话啊！” 冉颖的心里一惊，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发生了、才让首席财务官柯雅媛如此急切的要跟他汇报，哪里还敢再耽误，说了声‘好’便将枕头丢在了床上、拿着两部手机下了楼，见他正在花园里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在慢跑，赶紧迎上去将他的手机递了过去，说柯总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你起的也挺早啊……” 将耳机摘了付正义接过了手机，入手被烫了一下可就差点将手机给丢扔进树丛，这让冉颖有些惶恐，赶忙简要的介绍了自己所接的那些电话，并将记录下来的名单也递了过去。 “呦！这消息散播的还真是快啊，市里面的、省里面的领导，地方性的、全国性的媒体，电视台也想来做采访啊……” 见他拿着那份名单仔细查看，冉颖苦着脸道。“付总，你还是赶紧给柯总回个电话吧，我觉得她是真急了……” 将名单折叠好了塞进口袋，付正义这才拨通了柯雅媛的电话，问她是怎么回事？ “bss！麻烦大了！国税、地税很快就会过来查账的，银行那边过来的消息，说可能在春节前就会要求雨瑶置业提前还贷，另外燕京那三个地产项目、也会由主管部门进行彻查，目前搞不清楚是什么人在搞鬼，不过显然对方是来势汹汹、并非只是想走个形式而已……” “查税？公司不存在偷税漏税的情况啊！提前还贷是什么意思？我记得元旦前你还说过的，贷款的事儿并不急，最近的一期是三月中下旬才需要偿还……” “bss！什么原因我真的不清楚，这是国税总局那边的人透漏给我的消息。国税、地税方面我倒是觉得问题不会很大，不过银行这块就真的挺麻烦了。如果银行非要逼着提前还贷的话……” 说到这里柯雅媛才赶忙缓了口气，她唯恐付正义不清楚这里面的名堂便赶紧继续说了下去。“bss，我们跟银行的借贷有三分之一确实违反了规定，尤其是雨瑶置业在一些地级市拿到的贷款，首付的比例确实比各大行信贷下限的要求还低，其中还有一些是以零首付的方式获得的物业，若是没有被查的话、有个两年时间也就缓过了，可这次如果被彻查、引起了主管部门的关注，那就真的会惹上大麻烦的……” 付正义还是没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当即便问若是违反了主管部门的信贷规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们是借贷方，一般只是会被要求限期清偿，但给予雨瑶置业办理手续的信贷部门的经办人、经理，分行的行长，总行信贷口上的分管领导，甚至是总行副行长这一级别的，都很可能会遭受牵连……” “若是雨瑶置业以贷款期限未到为由，正式提请诉讼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胜负难料！不过输的概率实在是太大了！主管部门可以发个通知，又或者是说服财政部门、以金融风险提升为由，强行要求雨瑶置业清偿贷款。若是再恶劣点的话、那就直接将雨瑶置业所购入的物业单位通过法院进行低价拍卖！” “这么搞，那岂不是跟抢劫一样？” “bss！我们只要有一个错儿、那就是罪大恶极啊！要是给扣上些‘莫须有’的罪名，各地法院是肯定会按照上面意思去办理的……” 听她分析完情况，付正义不由得默然。 虽然他猜到有可能自己会站到风口浪尖上，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察觉到电话那头许久都没有声音，柯雅媛不由得叹了口气。“bss！我说的最坏的情况、可能不一定发生，但作为公司的财务官、我需要将最坏的可能性说给你知道……” “唯知技术的vie模式进行到哪一步了？” 付正义的问题、让柯雅媛不由得怔住了，她有些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现在已经是火烧眉毛了、怎么他还反倒是记起了这件事儿？ 没有注意到冉颖的诧异，付正义继续说了下去。“还有，联络欧洲猎头公司罗兰贝尔，告诉那边想赚大钱就立刻派人过来！还有，帮我跟罗曼联络一下，我有事儿需要他帮忙……” 正文 第1114章 接二连三 沪市，雨瑶置业的财务室。 身穿税务局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历年来的账册、原始凭证，都被从文件柜里搬了出来，按照时间先后的顺序摆在了长桌上进行着前期的登记。 带队的稽查员瞄了一眼被拦在门外的那些人，故意拍了拍手、提高了声音道。“大家注意啊！所有的台账、原始凭证都要仔细检查、逐一登记、逐一分析，就算是一张五分钱的公交车票、一份两毛钱的电话费收据，也必须由专人负责鉴别、核实真伪……” 本就怒容满面的黑子赵亮听到这话瞪起了眼，方大刚也不由得眯起了双眼，但他还是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带着他下了楼坐进了车里，这才掏出烟点了一根起来，盯着他认真的问道。“黑子！我最后问你一次，公司有没有做过假账、账外账，有没有违规、违章的？” “方总！我是不太懂财务的，但我懂道理！该我的我不客气，不该我的、我是一分钱不会沾！” 见黑子说着双眼就有些红了，方大刚点了点头便道。“成！那我就再也不问了。公司的待遇、福利都不差，付总对你是没话说的。雨瑶置业的发展远比最初所能想到的都要好，别看唯知技术那边的规模大、影响力高、员工的数量也多，可雨瑶置业的资产超过了两千亿，任谁都觉得这样的公司稍微动点心思就能成为亿万富翁，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这么短视的！” “方总！我黑子什么性格、你是知道的，付总虽然不太管这边的事儿，可财务方面是柯总一把抓的，报销也好、公关的费用也罢，该花的、我没省过，不该花、但也必须花的可都没走过账的！公司里就没有什么漏洞可钻，别看这边的资产规模惊人，但这边都是按照付总的交代，宁愿生意不做、也绝不对外行贿的。要是这边真查出有问题，我自己就先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方大刚点了点头，瞄了一眼雨瑶置业灯火通明的办公室，片刻之后才收回了视线。“黑子啊，这边有没有安装那些玩意儿？” 黑子咧嘴一笑。“有！关键部门都有隐秘的探头，那玩意可先进了，清清楚楚的！他们进门之前就打开了，拍下来的都会上传到服务器，就算是这边停电了、拍下来的画面也都不会漏掉一帧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留点后手、防止这些过来检查的搞名堂……” 赵亮感慨了起来。“还是付总有远见啊！当时那些人过来说是要安装什么隐秘的监控，调试完了却又不允许天天开着，当时我还不理解这是干嘛呢，原来是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啊，真真人比人、气死人啊……” 方大刚沉了脸。“胡说什么呢！这叫未雨绸缪！你忘了前年要不是提前就在手机店里装了监控，那次哪里能翻的了啊……” “那能不能说付总是高屋建瓴？” 方大刚被逗乐了。“你小子看书就看细点，这个叫做未雨绸缪！可不是什么高屋建瓴……” 同一时间，燕京央视的刘副台长的办公室。 听完秘书的汇报，刘副台长愣了足足有三分钟才道。“你说什么？税务局的过来查账、要求给予配合？” “对！是某分局稽查科的，要求台里提供近四年以来雨瑶科技、唯知手机、唯知电脑、尖峰网络会所、【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金粉世家》剧组等跟台里的往来账目，还要求台里提供跟这些单位接洽部门人员的名单……” “人呢？” 秘书被问的愣住了，等刘副台长又问了一遍这才赶紧汇报说，因为对方没有上级主管部门的批文、台里也没收到给予协助的正式通知，所以这些稽查人员就被拦在外面。 刘副台长转过脸瞅了瞅窗外，见北风挟裹着雪花已经落了下来，摇了摇头便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思索了片刻便淡淡的说，那让领着他们到后院去候着吧，别挡着大门让外面人以为有出了什么事儿。 秘书这下子可就明白了，走出办公室可就捂着嘴笑了起来，拿起电话便给门卫打了过去，交代说将这些人都给带到后院，等台里下了班再让他们离开。 呼啸的北风挟裹着雪花，不到半个小时就将电视台的后院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被请到这儿来的稽查员们等察觉到情况不对头的时候，全都被冻得跟褪了毛的鹌鹑一样，领队的打电话回局里给领导哭诉，得到的回复却是立刻就全撤回来，领队欢天喜地的想着终于能离开了，可很快他就发现通往前院的铁门被锁上了，于是也就明白了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过这样的待遇其实已经算是好的了，同样是在燕京这个地方，带队前往唯知公寓的稽查员们却一个个抱着头正蹲在会议室的角落，惶恐且不安着。 将手机丢在了桌上，谢运鹏瞪了一眼被他一脚踹翻的那稽查的领队，转过脸便冲着惶恐不安的高建业道。“安啦！安啦！你就赶紧去俱乐部订桌子啦，这儿有我在，翻不了天……” “谢总！他们好歹也是主管部门的工作人员，你这么搞、要惹出事儿的……” “惹出事儿？就凭一个分局就敢来查公司的账目？你没听见那小子刚才跟我说什么了啊？敢指着爷的鼻子说什么查出问题来、立刻就对我采取强制措施？爷没当场抽烂丫挺的臭嘴、已经算是非常克制了，搁几年前、爷非当场废了他丫挺的不可！” 见他越说越气、高建业可是赶紧作揖。“谢总！谢总！消消火儿、消消火儿！公司是依法经营的，既没有违章、也不会违规，可你这么一闹、没事儿也要出事儿的啊！” 被高建业的迂腐搞的头疼了，谢运鹏无奈的叹了口气，指着坐在办公桌那边在电脑上玩着《天堂》游戏的那人道。“告诉你啊，这位的老爹就是国税总局的，下面一个分局的混账玩意儿都敢违规过来查账，你知道我在这儿等谁吗？我这是在等他们局长过来给我道歉呢！体制里有体制里的规矩，这些，你不懂！你呢就赶紧去俱乐部订个桌，待会他们局长来了要是敢不给爷道歉，爷就要问他一句，脑袋上的乌纱帽还想不想要了……” 正文 第1115章 以偿亲恩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燕京城银装素裹、多了点‘年’的味道。 也让坐在喜来登长城饭店落地窗旁的女人，视野里只剩下那些在北风中纷飞起舞的雪花。 一瓶82年的拉菲，一盘色泽鲜艳、勾人食欲的沙拉，这便是她在无须应酬的夜晚，所最钟情的晚餐了。 叮咚…… 门铃响起。 刚端起酒杯的女人转过了脸，看着那房门把手被从人在外面按下、将房门给缓慢的推开，她的唇角稍稍扬了些起来。 龙柏波进了房间、见她端着酒杯坐在落地窗旁一脸的期待，摇了摇头。“去唯知公寓的稽查科科长被谢运鹏一脚差点踹的断了气，局长过去之后见总局领导家的公子在场就怂了，乖乖的在俱乐部摆了一桌酒算是赔罪……” “哎，功勋之后啊，真真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呢，除非他家老爷子翘了，不然是动不了的呀……” 房间里的温度被调到了最高，龙柏波将大衣脱了、搭在胳膊上继续道。“去电视台的被晾在了后院关了三个多小时，放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冻得脸都青了，看来也是没戏的。” “我记得来燕京之前有人说过，不来燕京不知道官儿小，当时还不信呢，可谁能想到还真就是这码事儿，他在燕京的这些产业竟然还都有着靠山，真真是太小瞧他了呀……” 见女人的表情有些萧索，龙柏波心疼的道。“欣欣啊，如果福什么斯的那个财富榜单是正确的，那他可就已经是全世界排名第二的有钱人了，六百多亿美元的净资产，咱们是怎么都玩不过他的，要么……” “没有什么‘要么’！这话都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老天爷既然让我活下来了、还活的有滋有味儿的，那就说明老天爷是想要让我报这个仇的，我娘就在天上看着我呢…… 我打小儿身体就不好，又爱哭、又怕疼，还怕见血，像哪吒那样断臂剖腹、剜肠剔骨以偿亲恩，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女人幽幽的说着，语调平淡的很，可那话里话外的刻骨恨意却是让龙柏波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女人抿了一口红酒便继续说了下去。“阿龙啊，鹏城的飞翔大厦已经是地标建筑了，又是个外资企业，不出售、只招租，贷款也少的很，想要找出问题来是很难的。所以关键还是在沪市跟邗州，雨瑶置业从银行套取了近两千亿的资金，只要度够快、那自然就会引起某些人注意的……” 听她分析完，龙柏波不由得叹了口气。“那我搭明儿的早班机过去，有情况我再说给你听……” “那就辛苦你了，”女人边说边站了起来，走到龙柏波的面前将他的衣领整理好，又摸了摸他衬衫的质料可就嘟起了嘴嗔道。“你呀你呀，都说了你多少次了，贵为远海集团的副总裁呢，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穿部队里的那种棉衬衫呀……” 二个人之间的距离、顶多只有半拳，龙柏波意识到自己只要一低头、就能触及到她那光洁的额头，因此不但脸有些红、气息也有些粗重了起来，呐呐的道。“习惯了……” 女人仰起了脸，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轻笑了起来。“习惯？呵呵，你是习惯了不该习惯的习惯，而我呢、则是执着着不该执着的执着，咱俩呀就是天生的一对，所以老天爷才让咱俩遇见了、相识了、相知了……” 视线正好落在那丝绸睡衣的里面，那惊人的弧度、那白腻的肌肤，让龙柏波有些眼晕，赶紧直起身子瞄了一眼落地窗旁的桌子，见那瓶红酒几乎是见底了便明白了原因。“欣欣，你醉了……” “没事儿，一瓶红酒而已，就算是白酒、一瓶也是不在话下的！” 女人笑着，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轻吻了一下，这才转身走进了卧室，等出来的时候已经将那丝绸睡衣换成了一身标准的职业套装，站到了梳妆镜前很是随意的将髻高高的挽起，那一举手、一投足所显现出来的风情，让目光追随着她的龙柏波有些窒息。 叮咚…… 门铃又响了起来。 女人见龙柏波闪电般的便扑向了房门，侧着身准备透过猫眼去看是什么人按的门铃，无奈的摇了摇头。“阿龙啊！不要这么紧张！这儿是涉外的酒店，我约了千度网的李颜弘过来谈正事儿的，你没见我特意换了身衣服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 凑到那猫眼上看见门外确实是千度网的李颜弘，龙柏波绷紧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说完话才将房门给打开。 见开门的竟然是总公司的副总裁龙柏波，李颜弘大感意外。“龙总？您也在啊……” 龙柏波板着脸点了点头，将他让进去之后还特意看了看外面的走廊，见两端都没有人、才将房门给关上。 走进房间，李颜弘坐下来便赶紧将公文包里打印好的资料递了过去。“辛总，这是准备上传的内容……” 木欣欣将那资料拿过来仔细的审阅，虽然这份资料里的有许多是她所收集的，可全部看完她还是被他赚钱的度给惊着了。 利用了国债市场上的一个机会，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拥有了那么多的财富，海外资产已经没办法详细核实了，可国内除了互联网巨头唯知技术之外，他旗下的雨瑶置业竟然成长为坐拥价值两千多亿商业地产的庞然大物，尖峰网络也变成了国内最大的网吧连锁企业，唯知手机的展虽然缓慢，可唯知电脑却已经进入了国际市场，甚至在韩国本土都能将三星电脑给压下去…… 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如此之庞大的个人财富！ 自己，又凭什么能扳倒他呢？ 名为‘绝望’的情绪，逐渐主导了木欣欣的思维，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娇弱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产生了颤栗…… 正文 第1116章 二选一 “你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不愿意接受保研也就罢了，可这毕业论文总是交上来吧？” 面对着电脑屏幕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评论，付正义突然意识到自己给外国语学院的唐铭方回电话就是个错误，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道。“唐校长，这段时间一直都比较忙，实在是不好意思……” “忙？忙，能是借口？忙，能是理由？忙，就能连毕业论文都不写了、不交了？你自己说说，你这四年大学是怎么过来的？别的大学生就算是混、那也有个混的样儿啊，最起码一学期也要去上个课、点个卯、认识一下授课的老师吧？你倒好，大三、大四两个学年去上课的天数加起来都不到半个学期，你知道学校是顶着多么大的压力、挨了多少的批评、耗费了多大的精力、投入了多少资源才给你争取到了这张毕业文凭……” 有错，要认。 这跟社会地位、财富多寡、影响力的高低都没关系的，所以付正义也就诚恳的道歉，然后问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逮着这小子了，唐铭方故意叹了口气道。“小付啊，论文你到底写了没有啊？” 反正是糗大了，因此付正义也就无须掩饰什么了。“没写！我都不知道题目是什么……” “我知道你的法语基础比较好，口语更是早就达到跟法国人正常交流的程度，论文的题目原本是四选一的，你就在‘法语数词70、、80、90计数方式的来源与演变’和‘浅谈法语单词分性别是浪漫的天性、还是严谨的语言发展之必然’两个题目中选一个吧，争取能尽快交上来……” 唐铭方的语气是严肃的，态度也是恳切的，但对于这两个论题、付正义怎么都想先笑上一会再说。 “小付？怎么回事？这两个题目可都不难的，你该能写出不少内容来的！要知道，另外两个题目可都跟法语教学有关，你大四几乎就没去上过课，给了你题目、你也要头疼……” 随手将这两个题目记在便签上，付正义道。“唐校长，我不是觉得题目难、而是想到了其他的事儿！您放心，新学期开学之前，我一定把论文给您送过去……”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认真那是一定能过的，再说这篇论文也是你保研的敲门砖，你可一定要精雕细琢、拿出点真水平……” 听到这话付正义赶忙打断。“哎？唐校长，我可没说我要接受什么保研啊？我也没准备在语言学上发展！” “是是是，我知道你现在是华人首富、是那种不缺钱主儿了，既不可能去当同步翻译、更不可能穷经皓首的，不过你的研究生学籍都已经下来了，你是准备让岳浩铭因为这事儿引咎辞职，还是准备以后让人戳穿你学历造假啊？” 付正义不解。“啥意思啊？” “你现在是交大岳院长所带的研究生，你的学籍他已经给你搞定了，你要是上、他不会不给你毕业，可你要是不去上、那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我啥时候说我同意接受保研、还跨院系去交大经管学院读研的啊？” 唐铭方心说要不是自己打赌输了、这麻烦现在可就轮到自己头大了，当场也就惬意的大笑了起来。“呐！反正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只要把毕业论文交回来、就算是帮我了我的大忙了！另外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一下，去年其实是外国语学院建校五十周年，不过庆典活动改到了今年的三月初，你这个华人首富、就算是不肯到时候露个面儿，但适当的意思意思、总是要有的吧？” “唐校长，您这算不算是变相的逼捐啊？” “这可不是什么变相的逼捐！这是摆明了来吃大户的！” 唐铭方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付正义也就无话可说了。 虽让他是开玩笑的成分比较大，可唐铭方说的也是老实话。 杀猪榜的出现，导致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虽说目前国内媒体还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让这个话题蔓延开来，更没有能联想到福布斯的全球富豪榜的榜单，但唐铭方这‘吃大户’的说法、也算是道明了某些人的心态。 类似于唐铭方这样以‘校庆’为名、希望自己捐款的事情，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不捐？ 那是要遭受口诛笔伐，甚至不排除在某些人或者是媒体的诱导之下，最终变成捐了也落不着好儿，可不捐就是不爱国、不捐就是民族之耻辱、不捐就是汉奸、不捐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卖国贼…… 五毛也好、***也罢，哪个民族、哪个国家都不缺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上、藐视所有人的自我膨胀者。 认真，那就输了…… 坚持按照医生的嘱咐进行着康健治疗，索菲亚因为听见他在里面打电话、因此也就停了下来，等了片刻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了、也就以为他离开了房间，这才继续扶着墙走了过去，可发现他还坐在窗户旁、一脸的沉郁，可就有些奇怪了。“义？怎么了？” 一抬头见是她，付正义抽了张纸巾便递了出去。“擦擦汗，别累着！医生要求你坚持、但也说了绝对不能过度，要不然会有反效果的……” “恩，我知道呢，走完这一圈就准备休息的……” 见索菲亚擦了汗就准备继续向前走，付正义心里一动可就将手边的便签条撕下来递给了她。“对了，你有空帮我琢磨一下这两个题目吧？” 见上面全是些汉字，索菲亚的嘴角可就耷拉了下来，瞅了他一眼就直接将便签递了回去。 付正义愣了下，又看了一眼那便签上的字体这才恍然，笑着将那两个题目说给她听，见她唇角立刻翘了起来、眸子里也多了些情绪，为了不让她误解便解释道。“我不是在逗你玩儿啊，这真的是我毕业答辩的论文题目……” 噗嗤！ 索菲亚笑了起来，很快就笑的前仰后合、一发不可收拾了…… 正文 第1117章 契机 大一那年，他所说的那些关于法语的梗儿索菲亚是记得的。 更何况关于法语的词性，她当时还跟他认真讨论过的。 尤其是被他所提及的钥匙和门锁的词性，索菲亚只要想起来就会发笑，因此也就爽快的将这两个论文题目给收了下来。 见他似乎是松了口气，索菲亚正色道。“义！我可以帮你查资料、给你提供适当的帮助，可最终还是要你自己去写！让任课教师帮着写毕业论文这种事儿，简直是太侮辱教师这个职业了……” “侮辱？这帽子可就扣的有点大啊……” 其实话刚说出口的时候、索菲亚就觉得不妥了，见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不禁脸上就有些烧，嗔了他一眼索性不再理他了。 波尔多的冬天有三分之一的日子都在下雨。 阴冷加上潮湿，感觉上气候就跟邗州差不多，难得的好天气、也就能让人的心情格外愉快，所以付正义冲着索菲亚的背影吹起了口哨，换来了她故作粗鲁所竖起的中指，这才笑着重新坐了下来。 翻开了通讯录，他找到了岳浩铭的电话号码，犹豫了片刻这才拨了过去。 “付正义？你好、你好……” 电话里传来的问候声，让付正义感觉到的是生疏、是尴尬、是头疼。 同样察觉到自己的措辞有些不妥，岳浩铭也是脸上有些烧，见正好经过书房的女儿岳妍雯也是一脸的诧异、赶忙去将房门给关上，这才苦笑着自我解嘲。“小付啊，你现在可是华人首富啊，我这种教书匠哪里见识过啊，可不就连话都不会说了？见谅、见谅……” “岳院长，您要是这么说、咱们可就真没话说了！” “成成成！说正事、说正事！”唯恐他直接挂了电话，岳浩铭赶忙进入正题。“老唐给我来过电话了，我获得博导资格有十多年了，这几年是精力不济、所以就一直没带学生，这次把你名字报上去直接就批了下来，可不料你的身份有了变化，这保研的事儿也就引起了上面领导的注意，你要是横了心不干，那我也好早点引咎辞职，不然这晚节可就真的是不保了……” 岳浩铭的这一番诉苦，倒是让付正义心气儿平和了一些。 无论他是惜才、还是单纯看重了自己的财力，这么实话实说、却是让他感受到一位老教授内心的无奈和悲凉，因此也就先跳过了‘上还是不上’这个问题，问岳浩铭自己这个学生需要做那些什么？ “小付啊，原本我是安排你硕博连读的，可没想到你连毕业答辩都没有参加、所以就只好先走保研的方式将你招进来，可不料之后一直就联系不上了，那什么百富榜一出来、我就知道要出事儿了，果然现在是骑虎难下了。要么你来读研、我保证让你顺利的博士毕业，要么就是我赶紧引咎辞职，省的以后被揭穿了惹出更大的麻烦……” 付正义道。“你要是想让我进校园继续读书，那您干脆还是早点引咎辞职吧！” 岳浩铭感觉到了希望，连忙继续说了下去。“不不不，你不需要进校园继续读书的，硕博连读、也不过就是我布置些课题、你抽时间写些关于经济、关于国内产业发展、关于金融市场稳定的专业论文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 “你以为会有多难？我是知道你大学最后两年基本上就没去上课的，哪里能奢望你能坐下来听我唠叨？” “打人不打脸啊！这事儿我要再打听一下才行，课程也好、论文也罢，您先给我发个课程方面的安排过来……” 察觉他想要挂电话了，岳浩铭赶忙嚷了起来。“交大建校五十周年庆即将……” 又来这一套？ 付正义有些火了，立刻便予以了打断。“千万别跟我提什么捐款的事儿啊！不然真跟您急了！” “小付啊，倒不是想要跟老唐那样子逼捐，我老友元镇海的学生出了点儿事，我希望你能先听完了再下决定，成不成？” “说！” “老元是老一代的博导，他有个学生几年前响应国家的号召从英国伯明翰大学回来了，这人呢就是比较木讷、不太善于跟人、尤其是领导沟通，去年倒是入选教育部学者奖励计划第一批特聘教授，但她连续申报了三年的课题都给毙了，项目组甚至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结果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可就捡了个漏，先是授予了她终身讲习教授资格、还邀请她过去继续研究手上的课题，说是她要什么就可以给什么，老元见她准备负气而走，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希望能为这个优秀的人才找资金，让她可以继续留在国内……” 不就是个遭受了学术权威打压、希望能认清形式、乖乖接受领导们提点的实例？ 付正义叹了口气。“那这人是学历很高？还是学术方面有特殊的能力？又或者是他所研究的课题比较高精尖、不为学术权威所认可、所接受？又或者说是这小子想出国娶个洋妞当老婆？” 岳浩铭苦笑了起来。“嗨！什么小子啊！人家宁滟是女的！今年都已经是三十大几的人了，你以为能被聘为博导、入选学者奖励计划的会是那种没结婚的小年轻啊？” 学术权威的威力，那可是不得了的。 比体制还体制，层级制度更是森严无比。 能干不能干、项目给不给可不就是领导一句话的事儿？ 不听话的、当然是不会给机会的！ 可付正义也有些无奈了。“岳院长，校庆捐款还好说，我的企业要么是金融、要么是网络，要么就是物业管理的，你总不至于指望我给这个研究什么物理学的人才提供个高薪的职位吧？” “小付！人宁滟是被气坏了，她所研究的课题是极其具有产业化可能性的，我听她说过，她研究的方向跟电池这些是能联系的上的，只要资金能跟得上、她一定能拿出成果来的……” 跟手机电池有关？ 固体物理学方面的权威？ 在国内遭受了排挤、却为美国伯明翰大学所看重的人才，就不谈她是研究什么课题的，怎么着也要为了国家先人给留下吧？ 付正义的思维开始发散，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破局的契机…… 正文 第1118章 与罗曼的一席谈 “我亲爱的朋友！千万不要告诉我，这里已经变成了你的行宫……” 罗曼极夸张的恭维方式，让付正义意识到这个老毛子终于获得了解脱。 而罗曼见他竟然没有立刻便否认，不由得的震惊了。“不是真的吧？这里可是波尔多地区唯一一个超一级的酒庄啊！是有着近八百年历史的酒庄啊！你是怎么搞定法国佬的？” “先不说酒庄的事儿，”付正义顺手给他倒了杯英国红茶，然后就认真的问道。“曾经的矿业寡头、现今的国家杜马成员之一，我听说你还准备参加州长竞选，甚至是提出了‘为祖国服务、给自己赚钱’的竞选口号？” 没想到这事儿他都能够知道，罗曼略有些难为情。“嗨！那不过是一些耍笔杆子的折腾出来的！不过效果倒是真的很不错。选民们喜欢听实话，如果我不这么说的话、想必没有哪个选民会相信我是真的是准备参加州长的竞选了……” 听着他介绍说自己为了竞选州长、准备投入不少于一亿美元改善当地居民的生活条件，还会资助当地八千多青少年提供外出度假、让当地的青少年们可以开阔眼界，他甚至还跟冰岛的总统成为了朋友、跟英国前首相等许多社会名人有了交往，付正义可就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罗曼！尽量不要再回去了！尤其是莫斯科！” 罗曼端在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洒出来的红茶浇在了他雪白的马裤上、却不自知，只是愕然瞅着他许久，这才长叹了口气。“难道已经这么明显了？” “我不会吝于承受风险、去给予我的朋友们以适当的建议，”付正义将纸巾盒推给了罗曼，这才接着道。“信，还是不信，这不是我需要去考虑的！” 罗曼认真观察着他的表情，却怎么都不敢将他的说的话视为玩笑，也是无奈的用纸巾擦了擦马裤上的茶渍，跟着就颓丧的倒在沙发上苦笑了起来。“我亲爱的朋友，说吧，我能帮你什么忙？” 意识到罗曼已经不再怀疑了，付正义这才直起了身子道。“前年在俄罗斯所爆发的金融危机、导致各地居民们的生活陷入了困顿，所以我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准备让罗兰贝尔的猎头专家们去帮助那些有能力、有技术的人才换个工作环境……” “付！不要把‘挖社会主义墙角’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直说吧，你都需要哪些方面的人才？” “这怎么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呢？这明明是社会主义国家之间正常的人才交流啊！” 付正义觉得这话说的是义正辞严、极有气势，但罗曼那毫不掩饰的鄙夷表情、让他明白这家伙肯定是不会信的，因此也就有些窘的改了口。“好吧，只要是肯接受邀请、还不至于引起国际纠纷的人才，无论是搞基础研究的、还是说那些在企业里任职的，只要是真正的人才，那我就全都要了！” 罗曼愕然瞪大了双眼。“你确定你都要？你就不怕被撑着吗？再说了，就算你养得起、可你去哪儿给那些个搞基础研究的专家们提供适合于他们的职位？我可不认为你的企业能够消化我的祖国的那些高端人才！”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不会便宜资本主义国家的！” 见他说的如此肯定，罗曼一时间可就有些犯难了。 “罗曼！罗兰贝尔的猎头专家们说在你的祖国、有不少高端人才因为所在的研究所失去了拨款而即将解散，而大量企业因破产或者是被兼并而不再给这些人才及时发放工资、导致他们的生存都出现了严重问题。所以如果这些人能够接受我的雇佣，那么不但他们的智慧依然会为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而发挥作用，还会让他们的家庭、他们的亲人们免于饥饿、免于遭受苦难……” “我亲爱的朋友，虽然我依然坚信你是准备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可你的说法还是让我觉得舒服了一些……” 罗曼神情萧索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忙着辩解，从怀里取出雪茄烟递了一根给他，拿出了雪茄剪沉思片刻，这才叹了口气道。“不过我有两个要求，你必须答应下来我才会让尤金去帮你的忙，k？” “说！” “第一，你所做的事情、不能危害我的祖国的安全；第二，如果被邀请者不愿意接受你的雇佣，你不得违背他们本人的意愿，强行将他们带走！” 付正义正色道。“罗曼！我是一个企业家！一个以赚钱为目标的企业家！” 罗曼拿不准自己该不该相信他的承诺。 因此他在绕着城堡结束慢跑之后，还是将尤金叫到了面前，要求他予以配合。 尤金问。“是完全的配合，还是有限度的配合？” 尤金的严谨、是罗曼最为赞赏的，因此在思索片刻之后便道。“在不危及我们的祖国安全的大前提之下，给予全面的配合！” “好！我会尽快提供名单！” 面对着手里的这份厚达上百页的名单，被罗兰贝尔派过来洽谈的猎头主管虽然惊喜、却也头疼不已。 这份名单上不但有着这些人的详尽介绍，甚至还有他们的家庭状况，但猎头主管最终还是苦笑着道。“付先生，名单上的这些人才、都可以称得上是精英。可问题是这些家伙都相当固执、很难被说服的，尤其是要让他们离开自己的国家、去陌生的国度贡献他们的智慧……” “你想说的是不是想要让这些人‘叛国’，非常的困难？” 见他将话题给挑明了，猎头主管也就直话直说了。“不是困难，而是不可能！” “放心吧，告诉你的员工，这是同为社会主义国家的一个企业所发出的邀请，他们如果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回国继续报效他们的祖国！” 猎头主管愣住了。 丰厚的待遇，还有着家属安置的计划，再加上这样的承诺、他觉得即便是以老毛子那种根本没有变通可能性的脑回路而言，显然也是很难拒绝这种邀请的…… (.) 正文 第1119章 学术权威 待不下去了！ 真的待不下去了！ 如果继续待在这儿，自己会被同化为跟他们一样的人！ 最终一定会腐朽、会丧失进取心，再也无法用自己所学到的、所掌握的这一切，取得更高的成就了。 生活方面的困顿，宁滟不觉得自己承受不住。 家庭方面的麻烦，宁滟也不觉得自己熬不过去。 可唯独在工作上所需要面对的现实，让她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就因为四年前的那个学术讨论会议，自己不过就是借助于国外期刊上已经被证实的观点、公然反驳了某个学术权威的说法、挑战了他的权威，结果不但申报的项目得不到应有的拨款，就连项目基金的面试都能够被否决，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儿！ 科学研究，是容不得官僚主义的。 科学研究，是不认什么老资格的。 科学研究，是没有捷径的去走的。 科学研究，是需要承受无数次的失败、才有能够取得成果的！ 本着报效自己祖国的想法、她婉拒了美国高校研究室的邀请，放弃了年薪百万美元的职位、放弃了研究所提供的花园别墅、放弃了孩子们的未来，就这么带着全家都回来了，可，结果呢？ 一家四口蜷缩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宿舍里，代步的工具从原本的四个轮子变成了两个轮子，若不是因为入选教育部学者奖励计划、成为了特聘教授，每个月的工资可能连孩子上双语幼儿园的费用都承担不起了吧？ 幸好，教育部的这个学者奖励计划是不受那所谓‘学术权威’的操纵。 幸好，元教授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些项目、让自己这几年没有被荒废掉、被遗忘掉。 幸好，回国的这几年自己没有放弃本心，去投入到无止境的溜须拍马、争取获得更高的职称的努力之中。 幸好，自己的专业没有被放弃，自己还是那个被称之为‘天才’的固体物理学方面的专家，而且还是能够被国际学术组织所认可的…… 滴、滴滴…… 汽车的喇叭声、打断了宁滟的回忆，她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所见到的就是一座欧式城堡。 滴金酒庄…… 唯一一个超一级的酒庄…… 有着数百年历史的陈旧古堡，让宁滟的心为之一颤，紧跟着涌上心头的就是对于国内对古旧建筑保护的心如死灰。 面对着双膝并拢、坐在对面的这个漂亮女人，付正义还是不太敢相信这就是被岳浩铭所推崇的那位固体物理学方面的技术专家、学术大拿。 付正义在观察她，宁滟也在观察着对方。 太年轻了！ 真的是太年轻了！ 哪里像是什么华人首富呀，简直就是一个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而已嘛！ 想的是这些，但宁滟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表达感谢，于是便主动开了口。“付先生，感谢你的邀请，能够让我带着全家在这边过春节……” “岳院长跟我提了你的事儿，”付正义一边思索着、一边斟酌着词句。“我相信你遭受了许多的不公、承受了许多本不应该承受的委屈，但我还是认为你不该放弃希望，甚至是对我们的祖国丧失信心……” 宁滟的眼神一凝。“我没有！” 付正义笑了起来。“那么我们也就有了共同语言了！” 防范意识的产生、却因为他的这个爽朗的笑容而淡化了，宁滟有些诧异，但更多的还是疑惑。 见她果然是那种不擅于隐藏情绪的，付正义觉得跟这种单纯的人交流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便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对固体物理学不是太懂，能简要介绍一下你所研究的方向吗？” “固体物理学，所研究的主要是由体内性质转向研究表面有关的性质；由三维体系转到低维体系；由晶态物质转到非晶态物质；由平衡态特性转到研究瞬态和亚稳态、临界现象和相变；由完整晶体转到研究晶体中的杂质、缺陷和各种微结构；由普通晶体转到研究超点阵的材料……” 见她立刻就滔滔不绝的讲述起了固定物理学的定义、发展和演变方向，付正义觉得自己又糗大了。 让这种学术方面的大拿、给他这种一窍不通的物理研究小白解释什么是固体物理学，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啊。 见他虽然早就已经彻底听不懂了、却依然没有主动打断自己的陈述，宁滟觉得自己的心情突然间好了许多，于是迅速结束了冗长且枯燥的定义，微笑着说。“付先生，所研究的方向，简单点来说就是要找到新的载体，以便能够制造出有着更小的体积、更大的容量、更快的速度充放电的聚合物……” “充放电的聚合物？是指镍氢电池、锂电池这些东西吗？” “不只是这些的改良，而是在试图找到新的材料！是本身就存在于自然界、但还未曾被发现的具有着……” “好好好，具体的咱们先搁置一下，”付正义可不敢让她继续说下去了，拿起手边的一份名单道。“这是一份名单，我希望你能够先认真的看一下！” 接过那名单，才看了一眼、宁滟就惊讶的跳了起来。“奇科夫？瓦纽沙？安东诺夫娜？这、这不就是俄罗斯在固体物理学方面的专家学者吗？你、你是什么意思？” 压了压手，等她重新坐下来付正义便说。“这份名单上的人，你都可以选为你团队的成员，如果你还希望邀请哪个人进入你的团队，给我名字、给我这个人尽可能详细的情况说明，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邀请过来……” 他所说的这些，难道真的就是他所想做的吗？ 宁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看了一眼那份名单上的那些人的名字，定了定心才开口道。“付先生，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愿意支持我的研究，甚至是准备由我来组建一个研究团队？” “是啊，只要是可以让你继续留下来，我愿意承担相关的所有费用。你所需要的、我都可以提供，不过相关的研究成果，想必你也应该能够让我分享，对吧？” 正文 第1120章 薅羊毛 分享研究成果？ 这算是什么条件啊？ 这不是应理所当然的事儿吗？ 宁滟真的觉的自己有必要告诉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一些事儿了。“付先生，科研成果的转化是相当不容易的，尤其是基础科学这方面的研究成果。想要进行转化、想要让研究成果可以为你带来利润，这很可能会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只有投入、不会有产出的！这跟商业是不一样的，不是说你投了多少钱进去、我就能够保证在什么时间给你一个什么样的研究成果，更不可能保证这样的研究成果能够让你通过转化、而赚到钱的……” 见她还关心着研究成果转化的问题，付正义觉得这个学术大拿倒也并非是完全的不食人间烟火，于是便笑了起来道。“试试看吧，反正我也不急着赚钱……” “付先生！你没有理解我所说的意思！我是在告诉你，有许多基础科学的研究、是很难具有商业用途的！虽然我所研究的方向看起来比较容易转为商业运用，但也只是理论上有可能而已！我是真的不能保证研究成果就真的具有着商业价值！科学研究是没有什么捷径的，尤其是在这方面进行的投资，风险非常的高……” 见冉颖站在门口冲着自己做了个有急事需要汇报的手势，付正义便冲着宁滟道。“这样吧，组建团队的事儿、你先认真的考虑一下。关于研究成果商业化的问题，咱们找时间再议，好不好？酒庄除了西南角是属于一个性格孤僻的老伯爵的，其他地方都是可以参观的……” 这就算是结束了？ 宁滟有些茫然的走出了会客室，见她的两个孩子正在城堡内庭的喷泉雕塑旁嬉闹着，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突然失笑了起来。 自己只是个搞固体物理学基础研究的，商业化的问题是他这种人该去考虑的。 自己只管专心的研究，也就是了！ 久违的恬淡微笑、在宁滟的脸上绽放开来，让迎着她跑过来的两个孩子也都开怀大笑了起来。 冉颖进了会客室、将房门给关上这才走向了付正义，将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递了过去便汇报道。“付总，罗兰贝尔的猎头主管汇报说，接洽的结果是相当不错的，目前有超过了三分之一的专家和学者们意动，但还有一些则希望能够过去实地考察，又或者是希望让家属随行……” 付正义有些奇怪。“都可以答应啊！又不是没给他授权？都说了要钱给钱，要待遇给待遇，就算是白花钱将他们邀请过来旅游一趟，也先把人给搞过来再说啊？” 冉颖苦着脸指着那名单上最上面的那个名字道。“付总，可问题就是这份名单上所有人的家属出了问题啊！这个人叫安杰丽卡，是乌克兰第七研究所金属材料方面的高级研究员，而她的男人则是研究弹道导弹外壳方面的专家！虽然名气不是非常的大、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敢去谈跳槽的啊！” 见付正义有些懵了，冉颖接着指着名单上的第二个名字。“呐，这个人就更离谱了，他父亲是某个远东实验室的负责人，研究的方向是航空母舰甲板材料的，难不成你准备成立一个研究航空母舰的研究所？在未来建造一个航母舰队？” 冉颖话语之中的意味，让付正义皱起了眉头。 虽然在执行这个计划之前，他就想到过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可没想到在计划执行之后所出现的问题，却远比他最初所想象的还要麻烦。 这些老毛子，脑回路没有折转也就罢了，干嘛夫妻双方都是从事研究工作的啊？ 就不能一个是家庭妇女、一个是技术专家吗？ 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薅羊毛可是要讲究技巧的，可千万不能因为薅羊毛把牧羊人给惹急了，那可是要出大事儿的！ 想到这里、付正义摇了摇头，问冉颖罗兰贝尔的猎头主管现在是什么态度？ “他？已经被吓坏了！连夜从莫斯科撤出来了，目前待在挪威遥控指挥！” 付正义问。“他们的行为有没有招惹出麻烦？” “没！不过猎头主管认为随着邀请范围的扩大，可能会引起某些官方机构注意的……” 是罗曼在给自己下套儿？ 还是说罗曼的保镖尤金，搞错了名单？ 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不妥，付正义拿起手机便拨给了罗曼，询问他是否知道这种情况？ 一听是这事儿，已经回到英国的罗曼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亲爱的朋友，你真的多虑了！这些人虽然都是高级研究员、甚至是某些方面的专家，但实际上却是被我的祖国所淘汰的，要么是因为年龄、要么就是因为其他的事儿，总之他们的去留、根本不被上层所关注。这些只会花钱、却没办法为我的祖国创造经济效益的家伙，尤其是其中非俄裔的，既然能够拿到出境许可，那也就代表着他们已经失去了职位、失去了工作，不再具有什么意义了……” 付正义还是有些担心。“真的不会惹出麻烦？” “付！放心吧！我可是一个坚定的爱国者！我还是国家杜马的一员呢，如果尤金所提供的名单出了问题，最麻烦的是我、而不是你！我不可能怂恿涉及国家安全的专家离开我的祖国的，具有战略意义的专家可都是我的祖国宝贵的财富……” 付正义追问。“你的意思说是，只要是名单上的、都属于被淘汰、被抛弃的类型？可以随便挖？” “呃……虽然这么说有些过于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些人已经不被我的祖国所看重，但因为他们也曾经为我的祖国做出过一定的贡献，所以我才觉得让他们重新拥有一个选择的机会，是对他们过往贡献的回馈，希望这样的礼物能够被他们所接受、所喜欢……” 心里面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别客气了。 不过稳重起见，付正义还是决定让猎头公司分两步走，先将绝对不会惹出事儿的专家们搞出来，然后再去跟那些身份略有些敏感的专家们展开交涉…… 正文 第1121章 三管齐下 身为国税总局稽查局的老资格，朱安民这些年来所经办的案子的数量之多，他自己都已经不太能够记得清了。 可这次的带队下来办的案子，却让他感觉到了震惊。 不单单是因为彻查了三个多星期却一无所获、乃是近几年来极少出现的。 还包括着这个公司的账目不但清晰明了，而且几乎没有文章可做的。 完全是按照海外上市公司的标准做账，无论是报销单据、还是往来账款，都非常的简单明了，就连他看了都觉得这账册做的是赏心悦目、发现不了什么问题，因此也就难怪这次从局里带过来的那几个新手觉得无从下手了。 可问题是一个业务单一的物业管理公司，怎么就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发展的这么大呢？ 价值两千多亿的商业地产啊，全国范围内的跑马圈地也就罢了，还在沪市、邗州、燕京这些地方搞什么员工的公寓楼？是钱多没地方花了么？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银行凭什么能给这个公司这么优惠的待遇啊？零首付啊！购买的还是商业地产啊，凭什么呀…… “处长，下周可就过年了，这账查了这么久，真的是找不出什么毛病啊……” 朱安民的思路被打断了，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见抱怨的是从总局派来的小李，而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无奈，他想了想便道。“小李啊，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有可能存在不偷税漏税的公司，但一点问题都查不出来的公司、以稽查局这么多年来的经验看，是真的一个都没有！不管是大问题还是小问题，总归都是应该有问题的！没查出来，那就是我们的业务水平太低，是我们的努力不够……” 仗着跟处长关系不错，小李也就直话直说了。“处长啊，总账也好、台账也罢，就连出差人员报销的单据、我们可都进行了抽查，员工的福利待遇确实是能羡慕死个人的，假发票的现象是真没查出来啊，核查组的给全国三百多个酒店去了电话，说雨瑶置业的出差员工铺张浪费是存在的，可作假是真的查不出来啊……” “处长，雨瑶置业每个月都会一笔捐款支出，可就连这种捐款、这个公司都是照章纳税的，更别说最初给外国语学院捐建的图书馆了，所有的支出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连员工们的个税申报、都是由专人管理和负责的，历年来的单据、凭证，是一张不少，这种公司总局都该进行表彰的啊……” 小李见有同事配合自己、可就舔着脸凑到了朱安民的面前。“处长啊，这个公司在‘合理避税’方面倒是做得相当严谨，稍有违规的条目是碰都不碰的，我问过这边公司的总账会计了，她说雨瑶置业的账目都是定期交给一个叫柯雅媛的女人审核的，这这个女人有aa执照，还在永道国际会计公司任过职，是唯知技术的首席财务官，还是飞翔大厦物业管理公司的中方代表，她男人叫楚军，是的总裁，也是个留过洋、在海外任过职的职业经理人……” 朱安民板起了脸。“甭管做账的人能力如何出色、又在哪儿干过，只要有问题存在、那就肯定是可以被查出来的！没有查出来就是我们的无能、就是我们的业务不精、就是我们的失职！行了行了，都别抱怨了，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去吧，别一个个以为临近过年了就可以松懈了！这个案子要是破了，所有人可都是能立大功的……” 将人都给撵了出去，朱安民关上门可就长叹了口气，下面人所说的这些、他自己哪里会不清楚，他也觉得这次行动搞不好是要铩羽而归的，因此拿起电话也给稽查局的主管领导拨了过去，将情况详细汇报之后便说，看样子这个公司确实是没有问题的，再拖下去、意义不大。 “意义不大归意义不大啊，但也不能因为查不出到真凭实据就搞成了虎头蛇尾，安民啊，你就再坚持两天吧，总局那边的处理意见就快下来了……” 稽查局的意见上报了，总局也不可能因为面子、因为人情而指鹿为马的，因此木欣欣在得知国税总局的处理意见之后，可就气的砸了套房里的梳妆镜，拿起手机便拨给了千度网的李颜弘，质问他为什么他所制定的计划并没有能够获得应有的效果？ 瞄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后台数据，李颜弘叹了口气道。“辛总，千度网能做的都做了，就连违规的也都尝试过了，千度网在网络上发布了消息，还通过论坛、iy想要将这事儿给闹大，可唯知搜索屏蔽了相关的内容，还有一些论坛也因为唯知技术的原因主动删除或者是进行了内容的屏蔽，我都想着通过iy软件想要让消息扩散出去，可执行下来的效果真的差强人意啊。现在的网民关心的是网络游戏、是带色儿的图片，是盗版电影、盗版音乐，什么华人首富偷税漏税的这种事儿，网民们根本就不关注啊……” 木欣欣火了。“不是你信誓旦旦的说整理出来的资料、发布出去的内容，肯定是能发挥效果的吗？” “辛总！就因为唯知搜索的屏蔽已经导致千度网的流量锐减，别说什么网站的流量转化、提升用户的粘度这些了，我觉得要是继续跟唯知技术对着干，千度网的经营危机就要出现了……” “李！颜！弘！千度网现在是属于我的！我的！你不要搞错了！经营不经营的下去、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我交给你的任务是什么、你给我好好想想去！明天一早要是你拿不出新的方案，那你就去干你的技术员吧！” 啪！ 被木欣欣含愤砸在墙上的手机，四分五裂。 她走到了宽幅落地窗旁、遥望着紫禁城的方向许久，这才进了卧室坐在了床边上，拨了一个号码，等电话通了便换上了一副笑脸、腻声道。“唐行长啊，我是辛欣呀，拜托您的事儿，怎么样了呀？” “辛欣？哎呦喂，辛总啊，你可是害惨我啦！谁告诉你雨瑶置业缺钱的？啊？谁告诉你的？人家根本就不差钱啊……” b 正文 第1122章 天大的误会 愤然挂断了电话，唐耀祖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带，换上了一副笑脸这才赶忙回到了会议室。 见他回来了，营业部的负责人赶忙迎了上去，压低了声音汇报道。“唐总，所有的本票都是真实有效的……” 本就一肚子火的唐行长实在是忍不住了，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便压低了声音骂道。“你脑子有病啊？谁敢带着三百亿的假银行本票来还贷款的？啊？你见过吗？” “唐行长！我们公司的银行本票要是没问题，那就请赶紧办手续吧！我可跟工行老李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呢！” 黑子赵亮的怪腔怪调，让唐行长不敢再耽误下去了，连忙满脸堆笑的走了过去。“赵总啊、赵总啊，您别发火、您别发火啊，这事儿啊确实是我们行里做的不妥！不过呢我们也是苦衷的啊，临近年底了，银监会的检查又、又频繁，行风险管理部门的系统正好也出了个大差错，这才导致误会的产生……” 见坐在一旁的柯雅媛依然是面无表情，赵亮不屑的撇着嘴嗤笑了起来。“你啥意思呀？苦衷？误会？你们行可是第一个逼着我们公司提前还贷的，红口白牙的说误会，难不成就还想让我带着本票回家过年不成啊？” 唐行长的汗下来来，他把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便道。“赵总啊，这次真的是个天大的误会啊……” 见被调来进行现场辨识银行本票真伪的那些银行员工都出去了，赵亮可就越发的不客气了，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便道。“唐行长！给你们行的这三百亿银行本票，自打办理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每天单是利息损失可就有大几百万呢，我可是按照你们银行通知上的要求如期过来还贷了，距离下班可只剩下一个半小时了，你们银行多拖一天、我们就要多损失几百万的！大家可都是爷们、都是带把儿的，能不能给句痛快话？你们银行到底想怎么着？啊？” 也不知道是因为会议室里的空调温度调的过高、还是说真没经历这样尴尬的场面，唐耀祖是汗流浃背，暗地里已经是将负责会议室管理的员工给骂翻了，却不得不陪着笑脸一再的道歉，拍着胸脯承诺，这次是因为银行管理失误给客户带来了经济损失，行里是肯定会予以补偿的，绝对不会让雨瑶置业这种优质客户蒙受这种损失的，请务必原谅。 见唐行长是彻底认了怂，黑子赵亮可就越发的得理不让人了，反正他今天过来就是唱白脸的，因此也就拿出了混社会的那无赖架势，说话越发的尖酸刻薄了。 升任总行副行长这么些年了，唐耀祖是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么棘手的事儿，更没有面对过这种彷如是街头混混般的公司老总，急的是满头大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顺利的安抚。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柯雅媛这才舒了口气、伸手按了下摆在面前的密码箱锁，那‘啪’的一声脆响、让黑子赵亮立刻便收了声，也让唐行长的目光转了过去。 柯雅媛从密码箱里又拿出了厚厚一沓银行本票，扬了扬便抬起眼瞅着两眼发直的唐耀祖。“唐行长啊，我们赵总过来一共带了九百张银行本票，金额共计是八百六十亿！雨瑶置业在你们行的贷款还不如工行的多，站在财务的角度、你们行要求雨瑶置业提前还贷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的，可银行本票带过来了、你们银行又反悔了，这损失可真不是个小数字的。每天几百万的利息损失，你们银行若是没有个明确的交代，我是根本没办法对上面交代的，我的苦衷、也请您唐行长体谅一下，好不好？” “对对对！我们行是应该承担相应损失的，我立刻就向上汇报、一定要会给你们公司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见他还真就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柯雅媛摇了摇头。“唐行长，口说无凭的啊！什么事儿都要讲个规矩、讲个道理的，要不然以后再出类似的事儿，我是真的很难向公司大老板交代的，您说对不对？” 唐耀祖一咬牙。“这样吧，雨瑶置业的贷款利率下调半个百分点，原先签署的框架协议依然是长期有效的……” “半个百分点？我算算看！” 柯雅媛将密码箱里的计算器拿了出来，慢条斯理的计算了半天，这才转过脸道。“赵总，若是贷款利率降低半个百分点，那三天之内能够将这些银行本票退回去的话，这边的损失就只有两百万的样子了……” “啥？还有两百万的损失？”赵亮怪叫了起来，一把拽住了唐耀祖的脖领。“唐行长！两百万啊！我带弟兄们出去撸个串、喝个小酒，也不过就是百十块钱而已啊！这么大的损失你知道够我请弟兄们撸多少次串了吗？啊？你说，你说！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 黑子将流氓嘴脸这么一显露，可就把唐耀祖给惊呆了。 掌管着拥有两千多亿商业地产的大老板，在街边撸串、喝小酒？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见唐耀祖一副彻底傻了的模样、柯雅媛也就觉得真差不多了，示意黑子将他放下来便慢条斯理的说。“唐行长啊，据我说了解的，这次四大行跟一些地区性的银行针对雨瑶置业催款可并非是无的放矢，幕后到底是谁在搞名堂、我们也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如果您愿意帮个小忙让我们知道是谁在背地里搞名堂，想必公司的大老板也是通情达理的……” “柯总，真的是我们银行风险管理部门的系统……” 柯雅媛直接将放在桌上的那些银行本票全都收进了密码箱，拎起密码箱便冲着赵亮说。“赵总，咱们还是去工行吧！” 见赵亮带着柯雅媛便真的准备走人，唐耀祖可就赶紧将二人给拦住，苦着脸道。“别、别走啊！万事好商量啊……” 柯雅媛推了推她那副黑框眼镜，淡淡的道。“是好商量的啊。您不说、也会有其他银行说出来的，不过那样的话，跟你们银行的合作可就彻底没戏了……” 正文 第1123章 徒增烦恼 趾高气扬的赵亮被唐耀祖扶着车门让进了奔驰s600轿车，却依然是满脸的不耐烦。 恬淡的柯雅媛，倒是在上车前特意还安慰了唐耀祖两句，让对方虽然不至于感激涕零、但也算是化解之前他在会议室里所遭受的憋屈。 黑子赵亮强忍着扭过头的欲望，等轿车驶入了长安大街这才颓然瘫在了后排座椅上，扯了纸巾擦完了汗，跟着就拿起冰凉的矿泉水一通猛灌。 坐在前排的柯雅媛瞄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道。“赵总，您好歹也是掌管着两千多亿物产的老总级的大人物了，至于被吓成这样吗？” “柯姐，您就别拿我开心了，”赵亮苦着脸道。“出来的时候我都担心下楼梯的时候会摔跟头，我的腿早就软了啊……” “出息！” “柯姐，您的心脏怎么这么强大啊？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就罢了，你怎么就敢拿着那一沓废纸说是带过来了九百亿的银行本票啊？” 柯雅媛终于扭过了脸，有些诧异的道。“我怎么不敢呀？多大点事儿啊？我们不就是欠他们三百亿吗？我说手里拿着的是多少、那就是多少！他还敢接过去再查验一番不成？” “可、可问题是您虚增了三倍啊！要是唐耀祖真把三百亿的银行本票给收下来了，咱们去了工行、拿什么还贷啊？” “你呀你呀，怎么脑子就还没转过弯儿来呢？” 柯雅媛觉得有必要给他上上课了，他被人看扁了不要紧，可若是因为他的这种心态导致各大银行对雨瑶置业的实力产生了怀疑，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黑子，你再问你一遍，银行是干什么的？是靠什么赚钱的？银行怕的到底是什么？” “银行就是大耳窟，靠放印子钱赚钱，怕的就是借了钱的不还钱！”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就不能好好说话？”柯雅媛有点想揍人了，不过还是按着性子道。“你说的不完全对，但也就是这么意思吧！所以呢，只要让银行相信你不但有钱、借多少都能还得起，那银行就会将你当祖宗一样供着了，你让银行往东、银行不敢往西，你让银行抓狗、银行不敢撵鸡！你要十万、银行恨不得能塞给你二十万、三十万、一百万！唯恐你不去找银行借钱……” “柯总，银行里不是还有什么风险控制部门的吗？贷款不是都需要审核、需要考察什么的吗？” “是有审核、有考察的，可一旦公司的规模大了，银行的审核、考察就变成了形式，所以越有钱的就越容易借到钱，越没钱的就越借不到钱，圣经《新约?马太福音》里面有一则寓言：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表面看起来‘马太效应’与我们国人所说的‘平衡之道’相悖，与西方的‘二八定律’类似，但是实则这只不过是‘平衡之道’的一极而已……” “柯姐？您能说的再简单些吗？我真听不懂啊……” 察觉到自己又是在对牛弹琴，柯雅媛恨得牙都痒痒了，没好气的讥讽道。“行了！一会到了工行还是跟刚才一样，你就摆出你的泼皮样儿，唱好你的白脸就k了！” “成！这个最简单！这活儿我最拿手……” 柯雅媛终于彻底爆发了。“你是头猪啊！怎么就不肯多听点、多学点、变得聪明点啊？你现在可是管理着一个资产超过两千亿人民币的大公司总经理！你有点出息成不？” 见柯雅媛是真火了，黑子赵亮脖子一缩可就挠着头憨笑了起来。“柯姐，您就别为难我了，我是个什么水平、我自己清楚的很，付总抬举我、我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交代什么我就做什么，不就结了？” 柯雅媛本想再说两句的，可面对黑子那双坦然的表情、那澄清的目光，她的心里却咯噔一下。 是了！ 黑子的想法是正确的！ 雨瑶置业这么多的资产，要是让一个过于聪明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还真不如让黑子这个特别容易满足、也特别知足的人坐这个位置呢。 他爽直，他讲义气，他没有过生的城府，他相信自己能坐上这个位置是幸运的，是需要感恩的，是需要认认真真完成交代下来的那些事情的。 自己也算是公司的元老了，甚至比一般的元老们都更清楚那小子是怎么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 有些事情在几年前柯雅媛还觉得那小子做的不太妥，可实际上当时看似是一步闲棋、貌似是昏招，最终却是被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是在做非常有意义的事儿。 尖峰网络会所的发展，不但提升了国内网民的数量、还让唯知技术所开发的一系列软件无须大张旗鼓的推广、就能站在行业制高点，俯视同行。 那小子舍弃了上市公司银河股份所换来的手机执照，当时看起来似乎是亏大发了，可实际上却促成了唯知手机的发展，让唯知手机将国内那些拿到手机牌照却选择贴牌方式赚快钱的企业不同，直接就将目标对准了海外厂商，一定是会跟海外厂商们一较高低的。 唯知电脑的成立，更是没有选择跟国内厂商进行贴身肉搏的方式抢占市场，而是通过为尖峰网络会所提供主机，不但提升了唯知电脑这个品牌在网民们心目中的地位、让唯知电脑获得了极佳的市场口碑，还悍然杀入了韩国市场，逼着三星在台式机方面的决策都发生了一些改变。 海外…… 算了，不能再想下去了。 徒然打心底里泛起的无力感，让柯雅媛觉得还是别想太多了，不然只能是让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嗡…… 赵亮将包里的手机取了出来，接听完之后可就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别去工行总部了，直接去全聚德！” 柯雅媛愕然。“谁来的电话？怎么个意思” “工行的老李表了态了，不但不会提前收贷，还会提高给公司的授信、降低贷款利率呢……” 正文 第1124章 论基础的重要性 “前年我带队去参加联想电脑第一百万台主机下线仪式，在场的那些人啊一个个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好像电脑整机的未来就是属于联想的一样了，甚至还听到说要‘驱逐八国联军’之类的说法……” 嵇保国说到这里自己先笑了笑，然后才继续道。“我呢记得当时心里面也是有些酸溜溜的，所以就嘀咕了一句不就是一百万台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结果站我后面的那家伙当场就跟我怼起来了，说什么这是民族昌盛的表现、说什么这是国货荣耀，甚至还引申到了跟祖国昌盛繁荣什么的，当时呀要不是周围的人太多，我觉得方总都想冲上去揍丫挺的一顿了……” 嵇保国说到这儿就住了嘴，拿着酒杯便想要站起来敬酒，可坐在他身边的工行那位副行长却吹胡子瞪眼睛的，非要他说完了才行。 嵇保国只好将酒杯放了下来。“我那时候才从雨瑶科技调往唯知电脑负责，我对国内电脑行业的发展是真的不太了解，我都没认出来那人是联想的副总裁啊，最后只好拽住了方大刚、冲着对方说啊，你们用了四年时间才生产出一百万台电脑，我们企业最多一年就能达到你们的产量、要不了两年就能赶超你们！当时周围的人那个笑啊，跟我就跟看傻帽一样的啊！结果唯知电脑都没用的了一年、只用了九个月就生产出了一百万台电脑，要不是因为给韩国市场输送了近六十万台电脑主机的散件，去年国内电脑主机产销第一的荣誉、就该属于唯知电脑的，哪里还有什么联想蹦跶的份儿啊……” 酒桌上欢声一片，身为唯知系的一员、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与有荣焉的。 更何况柯雅媛更是元老之首，因此也就笑的格外畅快。 “嵇总，你们唯知技术所提出的这个网络在线支付真的可以为银行增加那么多的优质客户？” 嵇保国笑了。“u盾本身就是为了网络支付所开发出来的，国内在线支付虽然已经有了珠穆朗玛、阿狸、易趣等互联网企业在试水，可要知道个人电脑、单位电脑的数量还是有限的，唯知技术下面的尖峰网络会所拥有近两千万的网民基础，还具备了软硬件的所需要的一切条件，可以说每一台尖峰网络会所的电脑、都是可以被作为互联网在线支付的硬件设施跟银行对接的！ 唯知游戏部门每个月的流水是越来越多了，其他厂家还在通过线下渠道销售点卡的方式呢，可唯知游戏却是只要有人购卡、钱就立刻入了帐，不但没有渠道的成本，还可以让网民们省去汇款、去四处找地方买点卡的麻烦，可以说每一个玩网络游戏的网民、都能够通过在线支付系统成为你们银行未来的优质客户……” “可现在玩网络游戏的都是些小孩子啊，高中生、大学生也就罢了，还有小学生也在玩儿啊……” 嵇保国哈哈大笑了起来。“基础很重要啊！小学生是会变成中学生、高中生、大学生的，这些人以后肯定是要进入社会的，你们银行又机会提前锁定这样的客户，对于你们来说岂不是抢占了制高点？现有的客户是有限的，可未来的客户是无限的，谁先介入了这个市场、谁就能吃到最大的那块蛋糕，难不成非要到拼的头破血流时候，才觉得开发这种潜在客户的成本远比开发成熟客户的成本低吗？” 酒桌文化，乃是国人们所推崇、所喜爱的一种交流方式。 无论是纠纷还是喜事儿，无论事情的重要程度如何，只要坐上了桌、几杯酒下了肚，什么都比较好谈了。 柯雅媛原本觉得让嵇保国带队来燕京跟银行谈这个会难度很大，可不成想嵇保国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取得了如此之重大的突破。 工行一旦跟唯知技术签署了相关协议，那其他银行也一定会紧跟着就上的。 网络在线支付，在国外是已经开展并被认为是可以节省人工、且安全度很高的支付方式之一，一旦网络在线支付功能被打通了，唯知手机也好，唯知电脑也罢，就连雨瑶科技所生产的p3播放机也能搭上顺风车，进入全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行政县了。 渠道商在唯知技术的面前，是没有资格说话的，也是终归会被淘汰、被取缔的。 原本困扰着生产厂家的售后难题，也因为尖峰网络会所的存在而迎刃而解了。 售前、售中和售后，这三个问题一旦不再是困扰生产厂家的难题，想必唯知技术也该有更广阔的市场，距离占据行业制高点的目标，也将变得更加容易了吧？ 男人们还在喝酒，柯雅媛却想了许多。 她越发的觉得之前自己所想的那些，都是对的。 也不知道那小子的脑子怎么就那么活络的，无论是商业上的手段、还是提前布局的眼光，真的是没有人能够跟他媲美啊！ 回到了酒店，柯雅媛却是还不太想要上床休息，拨通了付正义的电话，将这边的进展说给他听。 听她说完了如何挤兑银行的整个过程，付正义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怎么能这么干呢？太危险了吧？” “不危险的呀！其实我事后想想自己还是有点保守了，就该第一个去该找城商行还贷的，雨瑶置业在城商行的贷款只有五六十个亿，想必雨瑶置业只需要开出一百亿的银行本票，就该能够镇住城商行、让四大行改主意了……” “一百亿我觉得你镇不住四大行的！四大行的贷款加起来可是有一千六百多个亿呢，你连个零头都不肯拿出来、万一露馅了那可就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了，风险跟收益不成比例的！” 本也是开玩笑，柯雅媛笑完便将关于在线支付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之后，这才认真的道。“bss！下午跟唐副行长的交涉倒是有了意外的结果，他说这次逼着雨瑶置业提前还贷的是银监会的某位领导，是以内部文件的形式建议四大行对雨瑶置业收提前收贷的，实际上幕后的黑手应该就是入主千度网没多少时间的远海集团……” 远海集团？ 付正义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翻开了他的笔记本查到了之后可就不由得愣住了…… 正文 第1125章 疑点重重 在滴金酒庄里所渡过的春节，让付妈将儿子给狠狠数落了一通。 若不是看在小孙女克洛伊的面子上，可能他的日子还要难受一些。 不过也许是因为儿子成为了华人首富，而且还坦承了他就是福布斯全球财富榜单上的那个justief，付爸付泰文倒是觉得儿子选择在滴金酒庄过春节，不失为一种变通的好策略。 通过卫星电视看完了春晚，虽说内庭的雕塑喷泉旁也准备了不少的礼花等着天黑好燃放，但郑裕芬回了房间关上门，还是忍不住嘟囔了起来。“什么策略不策略的啊，我还真没希望儿子这么有钱！” 将脱掉的外套放在了椅背上，付泰文失笑了起来。“有钱不好吗？” “有钱、没钱还不都是一日三餐？晚上难不成还能躺在金屋子里睡觉不成？” “问题是没钱的三餐、跟有钱的三餐，能一样？再说了，咱们还没试过过完年了才吃年夜饭的情况呢，虽说这时间是错的太没谱了，可到底咱们还是依照国内的时间在过春节，不是吗？” 察觉到老伴儿语气之中的浓重揶揄，郑裕芬白了他一眼、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行啦，别这么矫情了！儿子要是没钱，你能在这种地方过年？儿子要是没钱，你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儿旅游就去哪儿旅游？儿子没钱，你能像现在这样走到哪儿都跟那么的受欢迎？个顶个的恨不得能把你个老太婆夸得跟鲜花一样？” “去去去！越说越不正经了！听起来这么别扭啊？” 见老伴儿终于反应了过来，付泰文坐到了沙发上便道。“什么别扭不别扭的，咱们一会还要去包饺子呢，你孙女可是期盼着这一天好久了……” 见他拿起桌上的老花镜便准备看会书，郑裕芬坐在他身边便道。“哎！老头子！跟你说正事啊，我总觉得儿子亏得慌！” “亏啥呀？抱上了孙女了、还不知足？那小丫头片子多讨喜，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现在都会喊爸爸、奶奶了，就是不会喊我爷爷，我都还没有觉得委屈呢，你倒嫌弃上了……” “不是啊！孙女我当然喜欢了，可这个儿媳妇……哎！总是觉得儿子亏大发了……” “儿子有啥亏的？大老爷们一个，媳妇是他自己选的、是他自己挑的，人家除了年龄大了点之外，要学历有学历、要长相有长相，虽说这些天还不能撒欢儿的跑，可儿子不也说了嘛，她现在是心里因素占主导，只要放开了也就没事儿了，”付泰文说到在这里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头，转过脸有些奇怪的道。“哎？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啊？” “哎，我就是觉得吧、依着咱儿子这条件，还不如娶了那个当年在家里住过两天的那个美国女孩呢，你没听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啊，她是不会再要孩子了的……” “得得得！跟你这种人就说不通！依着你的意思、儿子现在有钱了就该找个年轻漂亮、身体健康、肯多生几个孩子的类型？能让你抱上胖孙子的才是好儿媳，对吧？” “胡说什么呢！有了孙子还不是姓付？我不还是为了你们老付家在考虑？”郑裕芬有些急了，转过身来便道。“你就不愿意抱孙子？” “头发长见识短！男孩女孩不都一样……” 老两口在这边屋里拌着嘴，付正义却是走进了书房、将房门关上这才让张文武继续说下去。 “我通过马克查到些情况，这个远海集团是97年在香港成立的，注册资金一开始就是两亿港币。公司的所有人是个叫辛欣的漂亮女人，持有多米尼加共和国的护照，护照上的年龄是有二十六了，但见过她的人都说这女人看来顶多就是二十岁！ 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多米尼加身份是花钱买的，本人就去过多米尼加一次，在当地没有任何的亲属和朋友，远海集团倒是跟国内的不少企业有业务往来，发展的速度也相当快，而且还连续三年增资，目前远海集团的体量已经相当不小了！据说前两年从远海集团拿的货、利润都是很不错的，但从去年五月份开始，远海集团的常规销售就停了，时间正好是跟邰家走私案的差不多……” “你觉得这个远海集团就是靠邰家的走私发展起来的？” “对！” “那邰家走私案爆发之后，为什么这个远海集团没受到波及呢？” 张文武苦笑了起来。“这个原因是个迷！不过这个女人年轻、长的也漂亮，去年就常住燕京、还是各大俱乐部里的常客，据说还是不少领导们的座上宾，已经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了！” “手眼通天？有这么离谱？” “年轻，漂亮，又放得开，那自然有很多人宠的……” 付正义咂了咂嘴。“那其他的，还查到了什么？” “这个女人从香港来内地的时候，身边跟着的是一个叫龙柏波、同样持有着多米尼加护照的汉子。这男人的情况就更加的怪异了，他手掌粗粝、有枪茧，应该是个当过兵、而且还练过枪的，而香港这边有见过他的说这人很像失踪已久的永祥地产梁年永的贴身保镖，阿龙！” “永祥地产？梁年永？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 张文武道。“耳熟就对了！你在鹏城的飞翔大厦项目，前面那个卷款跑了的骗贷案主谋不就是这人？要不是因为这个人、你在鹏城的飞翔大厦项目可能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付正义恍然。 当初鹏城市政府搞的那招商引资、结果引来了一个香港的骗子，这个永祥地产的梁年永通过发售楼花、收取建筑公司的入场费、骗取银行贷款等方式搞了好几个亿，但事后这个人就彷如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了消息。 远海集团的大老板辛欣，骗贷案主谋永祥地产的梁年永，像是梁年永保镖阿龙的龙柏波…… 这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个远海集团的辛欣会刻意针对自己呢？ 付正义一时间有些头疼了…… 正文 第1126章 有些事儿是注定的（感谢【神秘凯琪琪】的万赏！） 站稳了四千点的纳斯达克指数，显然还是要狂飙的。 依照着总公司的策略，在将部分利润逐渐开始兑现出来之后，老托尼这些天也就处于感慨且震惊之中。 短短几年的时间，以高杠杆所撬动的巨额持仓、竟然能赚取到如此丰厚的利润，虽然距离彻底清仓的限期还有一个多月，可那些通过佳美银行购买基金的那些高净值客户们已经乐疯了。 提前两个小时就坐进了办公室，电脑屏幕上雅狐公司的股价的上升斜率是惊人的，市值目前已经超过了一千一百亿美元，依照市值提升的速率而言，显然比当年微软的还要强劲！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老托尼抬起头，见门口站着的是唐嫣便瞄了一眼电脑屏幕的右下角，见才刚过了八点半，便示意她进来。 “bss，这么早就过来研究行情啊？干脆将今天的任务先布置下来呗，我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老托尼笑着问道。“你怎么也来的这么早？” “彭博昨天晚间的消息说雅狐的转让已经完成，由【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让出来的雅狐三成股份最终被十七家投行会投资者所瓜分，今天市场肯定会因为这个消息而震惊的……” 听她分析完之后，老托尼点了点头。“好吧，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将雅狐股票出清，如果有机会反向做空的话，上限别超过流通股的百分之十就k！” 唐嫣攥紧了拳头叫嚷了起来。“耶！终于可以动手了！” “怎么？一直在等这个决定吗？” “当然啦！我上周提交的市场分析报告不就提及到这些了嘛，现在的市场已经进入了疯狂的最后阶段，即便是还有五百点、一千点的升幅，但最终肯定是会出现断崖式下跌的掉！网络科技股的pe有的甚至达到了上千倍，甚至还有亚马逊这种要求股东必须长期蒙受亏损的奇葩公司！市场已经彻底疯了，现在所关注的不该是什么成长性、市场占有率，而是该进入到防守阶段了……” 见她越说越激动、老托尼故意板起了脸。“问题是微软最初的盈利也并不高啊！pe决定不了一个公司是否能够被称之为‘伟大’的！” “托尼！微软的发展跟亚马逊的发展可不是一码事儿！微软在大多数的年份里都是盈利的，而亚马逊这种公司却是以亏损为手段、以不正当竞争为方式、以无法兑现的口头承诺为途径在破坏市场规则！市场一定是会反应过来的，也必然是会予以这种不道德的公司以惩罚的，这样的公司并不是鲶鱼、而是规则的破坏者，市场的毁灭者……” 听她讲述分析的过程，听着她所提及的那些依据，听着她所描绘的未来市场各种变化，老托尼有些走神了。 年轻，漂亮，年薪过千万、却依然还保持着单身，出入搭乘公车和地铁，衣着普通、从不佩戴配饰，素面朝天却精力充沛、活力惊人，学习能力超强，分析能力也远超一般的交易员，对价格变动格外敏感，简直就是天生该吃这碗饭的顶级交易员…… 察觉到他的眼神又不对了，唐嫣有些恼火的敲了敲桌子。“bss！不要总是这样好不好？就算我的分析有些枯燥、可也不能总是用这样的方式打击我的自信心吧？” “你很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自信了，如果你不能蒙受一次足以让你清醒的挫折，我不认为你可以接任我的位置……” 唐嫣懵了。 她眨了眨眼、便竖起一根手指在老托尼的眼前晃了晃，见他的目光随着自己的手指在转动，这才松了口气道。“托尼呀！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我可没想过要坐你这个位置的！” 既然试探的结果不好，老托尼也就笑了起来。“怎么？你就真的没想过吗？你要知道，整个公司里可只有这么一个位置！” 唐嫣摇了摇头。“真没想过！何况你的办公椅太软了、也太容易让人犯困了，我还是觉得自己的位置比较舒服！” 这下子就轮到托尼有些惊讶了。“什么？你坐过了？” “是呀！就连保洁都曾经坐上去过的呢，大家一致认为这个位置只能让你坐，其他人坐上去都会感觉不舒服的……” 老托尼哑然失笑了起来。“好啦好啦，就你会说这种让人身心愉悦的恭维话！出去吧，好好干活，还有就是尽快选定你所需要的成员，企业年金团队的组建是你的责任，不要让我再催了……” 目送着唐嫣离开，老托尼摇了摇头这才拨给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奚美娟，告诉她今天可能会有三十亿美元被转账过去，确认收到一定要给这边发个传真。 跟着老托尼又拨给了刘美佳，告诉她是时候通知客户们了，纳斯达克的盛宴应该快要进入尾声了，狂欢之后注定是满地鸡毛。 “k！湾边证券的分析部门已经连续发布了预警，不过无论是独立分析人士还是华尔街，就连湾边证券的客户都不认为行情即将结束……” “圣经上所说，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有些事儿是注定的，是不会以华尔街的意志为转移的，我只负责做好我的事儿，华尔街如何，跟你、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美佳笑了起来。“好吧。该做的还是要做的，湾边证券会在获得了纽约基金公司的研报之后继续进行风险提示，信不信、听不听是一码事儿，做没做又是另一码事儿了……” 刘美佳结束了跟老托尼的通话，看了看时间、便拨通了他的号码，告诉他纽约基金公司昨天转来了二十亿美元，由佳美银行所发起成立的佳美个人住宅抵押贷款公司，将在下周正式揭牌。 “也就是说纽约基金公司还欠着你三十亿美元，对吧？” 刘美佳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要不要总是这么聪明呀？想好的话全给你堵回去了……” 正文 第1127章 深切的苦恼 见在内庭喷泉旁的小克洛伊在二老的照顾下兴高采烈，付正义将注意力转回到了电话上。“后续的资金最晚可以在三月份到账，如果你有本事在这个月就将第一期的额度给用光，那我就让纽约基金公司额外再给你拨付五十亿美元的……” “你确定？个人住宅抵押贷款的市场容量可是高达数十万亿美元的，多少钱投进去都是不会泛起什么水花的！” “我非常肯定且确定！只要你能做到，每个月再额外给这个项目增资二十亿美元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美佳惊呼了起来。“你说什么？每个月在增加二十亿美元？那到年底岂不是可以增加一百六十亿美元？加上原定的五十亿和额外拨付的五十亿，难道你准备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两百六十亿美元？” “怎么？觉得太多了？” “好吧，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全球第二富翁了，以后真的不能再跟你谈多少的问题了！我需要重新制定扩张计划了……” 以高盛为代表的华尔街投行们很守信，不但将雅狐股权的转让款如数转了过来，就连对赌协议里的那几十亿美元、也相当干脆的付清了，所以现在【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账面上也就趴着近三百亿美元的现金，除了需要通过离岸公司转回国内的之外，要么就是大手笔的并购、要么就是想办法尽快的花掉，从来还没有过享受过如此‘不差钱’的付正义自然也就开线的笑了起来。“去将水搅浑吧！对于这个市场而言也许并非是坏事儿呢，早起进入的资金越多、这个市场的发展也就越快、利润兑现也就越容易的！好好干，努力的去花钱吧！” “正义！我想在比佛利山庄买房子！” “你住在湾区、怎么想起来跑洛杉矶买房子了？” “我选中了一个比坎蒂丝住的房子海拔还要高的大宅院！” 付正义瞬间就傻了眼。 而察觉到电话那头沉默了，刘美佳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继续道。“还有，下周我想要去找你！” 付正义愕然。“干嘛？” “我没能怀上！这个月最最佳的日期是十六号前后！” 十六号前后？ 十六号是正月十二，付正义立刻道。“不行！” “怎么不行？我不过就是想要个孩子而已，大不了我辛苦点、你不用动就是了！” “不行！那我成什么了？好好的事儿性质一变可就没意思了！” 刘美佳软声哀求道。“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啦，我去找你吧，反正那几天无论你什么时间过来找我都可以的，我保证不会去酒庄让你爸、你妈、你老婆、你女儿知道的……” “你还知道我爸、我妈、我老婆、我女儿在这儿啊？” “是呀，你堂姐可是麦迪的老婆，麦迪又是我的员工，想要知道你在哪儿过的春节，很容易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麦迪开除喽？” 听得出来他是咬牙切齿的说这句话，刘美佳不由得笑了起来。“好吧，我信！不过你答应过我会给我个孩子的，有空了你就告诉我，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立刻赶过去的，成不成？” 没羞没躁的日子，不是不想过啊。 可问题是带着任务去做那些事儿，心情会坏掉的好不好呀？ 意识到她真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的，付正义是苦恼且也有些内疚，只不过见老娘突然闯进来还将门给反锁了，他可就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好预感。 见老娘坐下来却一言不发，被瞅的浑身发毛、付正义可就只好先开口了。“妈？怎么了？有事儿？” “你自己还不清楚？” 付正义坚定的摇头。 “她住西头、你住在东头，克洛伊说你们俩从来到这儿之后，就没在一个屋里住过的！说吧，你跟她是怎么回事？” 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付正义苦了脸。“妈！你怎么想起来问克洛伊这种事儿啊？” 郑裕芬白了他一眼，依然是面无表情的道。“怎么？当奶奶的还不能从孙女这儿打听点消息了？” “妈！克洛伊才两岁……” “三岁多了！依着邗州的规矩，过了年她可就已经是三岁了！” 意识到老娘过来就是来找茬的，付正义也只好投降。“成！成！成！咱就算克洛伊已经三岁了，可您这当奶奶的人是不是也管的太宽了？” “我跟你爸一起问过了，涉外婚姻是没有计划生育限制的，她比你可是足足大了五岁呢，女人上了三十、想再要孩子可很困难了，你……” “妈！咱能不讨论这个成不？”付正义赶忙打断了老娘想要说出来的那些话。“索菲亚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何况她也没想过再要孩子……” “你爸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别想着以后让克洛伊招个女婿回家，人家法国人可没这样的说法！” 付正义懵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怎么扯着、扯着就扯到克洛伊招女婿上面去了？她才多大点儿呀？” 郑裕芬伸手想要去揪儿子的耳朵，不过手伸出来去一半还是重重的落在自己的腿上，气恼的嚷道。“什么她多大？跟她多大了就没直接关系！现在的问题是你多大了！没钱养不起、罚不起是一回事儿，有钱了你还不肯多要一个那就是不孝！明白不？” 付正义被老娘的理直气壮给彻底搞糊涂了。 这都什么逻辑啊？ 见他半天没吭声、郑裕芬还以为他是有些醒悟了，因此也便拉着他的手劝道。“儿子啊，你爸这一辈的就咱家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没条件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不能想的，可你现在不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吗？有条件那就多要几个，你爸你妈都还能带的动，帮把手的事儿而已，你说对不对？” 付正义眨了眨眼。“妈？您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么我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更年期综合症也算是病，国内不重视、不代表没办法治……” “嗨！你这个熊孩子！不气死你妈是不甘心是吧！” 火冒三丈的老娘摔门而去，付正义是想笑却不敢笑，直到老娘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过年的都没个安生，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正文 第1128章 该如何面对？ 从门口一晃而过的那人影，让将房门刚刚打开的索菲亚不由得愣住了。 是他的母亲？ 下楼梯的那急促脚步声，便彷如是能敲击在她的心脏上一般，索菲亚不禁白了脸，赶忙将房门掩上走了回去。 见她去而复返、手里却空空的，卡米拉抬起头不禁有些奇怪。“索菲亚？怎么了？” “我、我……” 见她欲言又止，卡米拉将刚刚端起来的茶杯又放在了茶几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指着空出来的沙发便道。“过来坐吧！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的，不要忘了我可是一位资深的退休教师哦！” 唇角扬起、可索菲亚实在没办法挤出开心的笑容，这让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但却畏冷般的双臂交叉抱住了肩膀，垂着头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见她眉心紧锁、一副格外抗拒的模样，卡米拉将摆在手边的老花镜重新戴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那本书继续看了起来，耐心的等待着。 卡米拉的沉默让索菲亚松了口气，思索了许久这才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卡米拉，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能履行作为他妻子的责任，那我该怎么办呢？” 卡米拉转过脸，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呢？” 索菲亚垂着头绞着手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要一想到会发生些什么、我就会感觉到强烈的恐惧，我会恶心、会感觉喘不过气来到，甚至会立刻呕吐……” 卡米拉愣住了，将老花镜摘下来放在了桌上，转过身便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还有呢？” “我、我会觉得心悸，会出冷汗，即便不是真的面对着他，单纯只是去想到那种事情，也会这样的……” 卡米拉有些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索菲亚，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生理上的严重疾病。虽然我不是个专业的医生，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心理方面的问题，你该去找专业的心理医生聊一聊，看医生能给你什么样的建议！” “我、我找过了……” 卡米拉有些惊讶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索菲亚抿着嘴沉默着，片刻之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是在瑞士的医院里！安东博士的朋友就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瞒着义、让安东博士给悄悄安排的，心理医生所说的一些办法我都非常努力的去尝试了，但依然还是没办法解决……” “让他给你点时间，可不可以？” “不不不！不是他的问题，真的不是他的问题……” 见她慌不迭的想要辩解，卡米拉微笑着道。“如果只是你的问题，那你应该跟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你们都还年轻，这方面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是相互吸引、乐于沉浸的，我觉得还是因为之前的误诊给你带来了相当大的心理创伤……” “可、可我说不出口呀……” “这件事儿可不单单是只有你需要面对，他作为你的丈夫，也是同样需要面对、需要承担起责任来的，”说到这里卡米拉见她又想要辩解、摇了摇头便继续道。“即便这不是他的错，可你们已经结成夫妻了，所有的问题都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去面对的，不管是不是他的责任，他都有需要承担的义务！记住，在上帝的面前你们俩是发过誓的，他应该在上帝面前承诺过，无论是贫穷、富贵、健康、疾病，他都愿意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直到生命的尽头的……” 索菲亚愣住了。 自己当时太开心了，也太激动了，在拉斯维加斯恩赐大地教堂的结婚仪式上，牧师似乎并没有问双方这个问题啊？ 自己当时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想到生命即将终结、所以也就根本不在意牧师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了，当时自己只想着赶紧听见他说出‘我愿意’，然后自己再大声的说出‘我愿意’，以便能够成为他的新娘…… 见她突然间就沉默了，表情也从震惊逐渐变成了释然、跟着便是哀伤，卡米拉唯恐她心理压力过大、便推了推她。“索菲亚？索菲亚？怎么了？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 “心理问题可能是需要时间的，我的建议还是去跟他开诚布公的说清楚，二个人的事情、需要两个人去解决，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你们的国籍不同、肤色不同、信仰也不一样，但他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对克洛伊的喜爱也是不加掩饰的，我跟你父亲都觉得这是上帝的意思，你承受了过多不该去承受的痛苦，你经历了过多不该去经历的事情，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上帝的赐福，要珍惜、要呵护……” “卡米拉！他说克洛伊成年礼的礼物会是这座酒庄……” “哇！天呐！克洛伊一定会高兴坏了的！” 见卡米拉惊呼了起来，心中的满足和骄傲让索菲亚的笑容终于绽放，有些感慨的道。“他真的很喜欢克洛伊呢，原本我还以为东方人对孩子的态度是有疏离的，可在他的身上却丁点都看不到的，他非常愿意陪着克洛伊一起玩儿，一起胡闹，甚至是一起去堆沙堡，他在我的心目中是完美的……” 听她说的这么开心，卡米拉却是心里一酸，抱了抱她便十分愧疚的说。“索菲亚，对不起！你父亲年轻的时候把事业、把前途、把理想都看的太重了，这让他在醒悟之后非常的懊恼且愧疚，他很自责的。虽然他没有跟我说这些，可我知道他一直都希望能够获得你的谅解……” 卡米拉的陈述、让索菲亚终于有了决定，虽然心有些痛、但她还是笑了起来。“在有了小克洛伊之后，我就已经原谅他、不再恨他了，过去的就过去吧，我非常感谢你能容忍他、接受他……” 卡米拉扶着她的肩膀问道。“真的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真的！只是我跟父亲都是属于那种不太善于表达情绪的人，我觉得他应该也是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以克洛伊外公的身份待在这儿，待在这个对他而言并不算是舒服的地方这么多天……” 见她的笑容灿烂且爽直的，卡米拉不由得松了口气。“索菲亚！太好了，这太好了！我觉得你不但应该跟他去谈谈，你也应该跟巴蒂斯安好好谈谈……” 正文 第1129章 鸡同鸭讲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坐在小凳子上的克洛伊双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盯着付泰文手里那即将完工的兔子灯，表情中既有着兴奋、还有着疑惑。 她想不明白什么为什么爷爷的手可以这么巧，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简单的材料最后会变成如此可爱的模样，她更想象不出爷爷所说的元宵节闹花灯的热闹。 不过，‘爷爷很厉害’这一点，倒是自此之后便根深蒂固了。 孙女脸上那惊讶且期待的表情，当然是对劳动成果的最佳褒奖了，因此付泰文在完成的第一时间也就将兔子灯推到了克洛伊的面前。“等吃完晚饭就出去试试看吧，不过蜡烛要晚些时候再点……” 听不懂付泰文在说什么，但克洛伊还是兴奋的蹦了起来。“耶！爷爷好棒！爷爷好棒！” 不轻不重的在孙女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同样听不懂孙女说什么的付泰文、也就抱怨了起来。“真是的！都多久了还不会用汉语喊声爷爷，白疼了！” 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抱着兔子灯，克洛伊颠颠的冲到了付正义身旁仰起脸道。“帕帕！爷爷打我屁股！爷爷打我屁股……” 只能听懂她所说的‘帕帕’是什么意思，郑裕芬可听不懂后面的那一串法语，见揪了一团面准备开始包汤圆的儿子又跟孙女用法语唧唧咕咕的，可就翻了个白眼郁闷道。“哎！哎！哎！多教孩子点普通话，这时候正是她学说话的时候呢，可别全教什么法语……” “克洛伊的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她在抱怨说爷爷是异性、所以刚才不该碰她衣服所覆盖的身体部位，这道理还是索菲亚教她的，是要让她从小就竖立起自我保护意识，防止受到侵害！” 付泰文一听就不干了。“啥？当爷爷的还不能揍孙女了？” “爸，您还真别不以为然。国外对小孩子的保护意识那是强的不得了，别说你不能揍了，就连我跟索菲亚要是把孩子揍狠了，不但要面临牢狱之灾，搞不好孩子还会被领走，不再允许父母抚养的……” “又是保护这个、又是保护那个的，这个也不允许、那个也要授权的，张口法律、闭口就是法院见的，不还是因为条件好了、兜里有点钱了？要是老外们肚子都填不饱，我看这些老外们还敢瞎咧咧！” 见老伴儿的话噎的儿子哑口无言了，付泰文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瞅了瞅兔子灯、又看了看付正义手里捏着的那汤圆，克洛伊在权衡了一下之后还是开了口。“帕帕！我也要包……” “成！去找爷爷洗手，洗完了手才可以过来一起包汤圆！” “耶！可以包汤圆喽、可以包汤圆喽……” 克洛伊兴高采烈的去找爷爷洗手，郑裕芬见老伴儿乐呵呵的、可就叹了口气。“这边是空气好、环境好、住的也宽松，可唯独就是买什么都不方便，新鲜蔬菜比肉都贵、还不一定能买得到！对了，儿子啊，这么大一个酒庄一年下来得多少钱啊？” “一年大概是要一千多万美元的开销，若是老天爷帮忙、一年可以赚个千把万，要是老天爷不帮忙、那就是纯亏了！” 郑裕芬手中刚成型的汤圆‘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匍匐在角落的狼犬幸运立刻便冲了过来，闻了下便将里面的芝麻馅心给吞了下去，仰起脸摇了摇尾巴，见郑裕芬不像是准备再给它吃的样子，干脆懒洋洋的趴在她的脚边、耐心等待下一次机会。 没空理会儿媳妇的爱犬，郑裕芬愕然道。“儿子，你花了六个多亿买下这个酒庄，运气好了一年赚个千把万、运气不好了还要纯亏一千多万的，你傻了呀？” “妈！做生意不就是有赚有赔？再说了，这酒庄是克洛伊的礼物，整个波尔多地区就这么一个超一级的甜白酒庄，过几年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了！” 见老娘果然听到这话便喜笑颜开的准备继续包汤圆，付正义反倒是有些懵了。“妈？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郑裕芬抬起眼皮瞅了儿子一眼，同样有些奇怪的道。“说啥？你想听妈说什么？你都说了是给克洛伊的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付正义想了想才回过味儿来。“妈，依着您的这个意思，是不是给克洛伊的、您就没意见；可要是给其他人的、您就有话要说？” “废话不是？克洛伊虽说是早晚要嫁出去的，但到底是老付家的人，给多少也不嫌多！” “哎？怎么还有这说法呀？难道我给索菲亚就不成了？” 见儿子终于将话头落在了儿媳妇的身上，郑裕芬擦了擦手可就单手叉腰指着他嚷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有这样的儿媳妇吗？你对她有哪儿不好了？这都恢复了多少天了、还跟你分房睡？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见儿子想要开口辩解、郑裕芬手一挥便继续说下了下去。“告诉你啊，别以为你老娘什么都不懂，老外倒是也有夫妻分房睡的，可没听说过像你们俩这样结婚没多久就分房睡了的！还有啊，都不说依着什么旧式的规矩要她晨参暮省了，可现在都几点了？她这午休时间也太长了吧？孩子、孩子不管，老公、老公不问，厨房、厨房不进的，前些天还说要跟我学怎么包汤圆呢，你悄悄，咱们都快包完了、这人影都没见着呢……” 老娘突然就发了飙，付正义有些摸不着头脑，见老爹在给自己使眼色、意思是别招惹，讪讪的赶紧告诉跑过来的克洛伊，想要学怎么包汤圆就去找奶奶。 见儿子把孙女推出来当挡箭牌，郑裕芬是气的直翻白眼，眼睁睁看着儿子逃一般的溜走。 见老伴儿被气的不轻，付泰文带着克洛伊走过去便道。“行啦行啦，你就少说两句吧，儿子大了，有分寸的！” “有分寸？有个屁的分寸……” 听见老娘爆了粗口，付正义知道老娘显然是被气的不轻，叹了口气也就觉得是该跟索菲亚谈一谈了，就算是做样子、走个形式，似乎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正文 第1130章 我们的约定 义：我走了…… 虽然我知道这么做会让你愤怒、让你失望，可是我有着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义，能够认识你、能够接近你、能够成为你的新娘、能够成为克洛伊的母亲，这是我从未奢望能够得到的幸福，是我出了问题、出了严重的问题，在这个问题没能够得到解决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面对你、面对你的父母…… 义，能让我再喊你为大男孩吗？要知道，曾经亲吻你的脸颊、而让你的脸颊泛红，是让我多么有成就感、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儿啊…… 义，不用担心我，更不要试图去找我，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找到我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可我真的不希望在你看完了这封信之后，还想着要来找我…… 义，给我点时间吧！…… 另，记得照顾好我们的小天使，以及我们的约定。 房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显然她在离开之前还特意整理过。 付正义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更想不到她有任何的理由可以这么做。 咚、咚咚…… 付正义茫然的转过身，见是卡米拉站在门口。 见他手上捏着的是信纸，卡米拉叹了口气便道。“付，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但我知道她离开了。付，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很差，可有些事儿我觉得还是应该早一些告诉你……” 壁炉里的火焰，照亮了付正义的脸膛。 被他紧紧握在手里的那杯热水，早就已经凉透了。 见巴蒂斯安想要走过来、卡米拉冲着他微微摇头这才开口道。“付！虽然索菲亚选择了这样的方式非常的不妥，但也许这样对你、对她都好。她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昨天晚上在跟我谈及此事的时候、又出现了剧烈的呕吐……” “卡米拉！她到底会去哪儿呢？” “我真的不知道！我午休起来之后才发现她给我塞进房间里的纸条，看来她还是希望我在你发现了之后能够劝劝你，让她能够平静的渡过这个困难的时期，我觉得她恢复了之后一定会来找你的……” 卡米拉说完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索菲亚塞到她房间里的那纸条递了过去。 卡米拉：我走了。请记得帮我劝劝他。我爱你们…… 两指宽的纸条上，就只有这么两行字。 跟之前他所看到的那封信有所不同的，就是纸条上少了那些斑斑点点、彷如是眼泪所留下的痕迹。 她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就算是真的存在着心理方面的问题，找全世界最好的心理医生治疗不就是了？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 退一万步来说，自从将她接过到这里来，自己也并没有在那方面要求她履行什么职责啊？怎么能这样啊…… 回了房间付正义便打电话给马克，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将索菲亚的行踪搞清楚。 见儿子房间的窗户上的影子、许久都没有动过了，郑裕芬有些担心的攥紧了付泰文的手问道。“泰文，会不会是我给她脸色看、把她给逼走了？” “别瞎想了，应该跟你关系不大……” “关系不大？那就是说我还是要负一定的责任的？” 老伴儿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付泰文犹豫了下还是狠下心道。“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告诉你别管孩子们的事儿！现在的年轻人跟咱们那时候不一样了，越掺合越出问题，说了你又不听，这下子出事了吧？” “我、我可没想这样啊！索菲亚不是挺开朗的女孩嘛，之前那么大的事儿她都能笑着面对的，怎么这事儿就、就……” “别什么就不就的了，儿子会处理好的！他都这么大了，难不成还要你这个当妈的、我这个当爹的操心？” “儿子又不是你生的，你当然无所谓了！” 被这句话噎的急赤白脸，可付泰文也明白老伴儿这也是真急了，干脆拽着她往回走。 第二天一大早，马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召集队伍、抵达了法国巴黎，马克经过一整夜的时间才大略查到，索菲亚在波尔多圣让火车站买了一张前往巴黎的火车票，于当天下午抵达了巴黎。 她在火车站旁的自动提款机上取了现金之后，便驱车前往了她奶奶的乡村别墅，在屋子里短暂停留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去了墓地。 “bss，我的人找到了守墓人，对方说索菲亚当时穿着半旧的旅游鞋、背着个硕大的桶包，似乎是一副即将远行的样子。她将一束鲜花放在了她奶奶的墓碑前，在墓地停留了不到半个小时，然后便驱车前往了戴高乐机场，买了一张前往西班牙首都马德里的机票。 “西班牙？她怎么会去西班牙的？” 马克有些无奈了。“bss，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应该去问熟悉她的人！我安排的人正前往马德里机场、去调取那边的全部监控，如果有发现我会立刻汇报……” 结束了通话，付正义又将她写的信拿了出来。 信纸上的那些泪斑，让他心如刀绞。 你怎么这么傻啊…… 你怎么可以这么幼稚啊……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就走了啊…… 时间慢慢的在流逝，当时间当了正午，马克的电话才又打过来了。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bss！索菲亚抵达马德里机场之后并没有离开，但出入境登记并没有她的名字，马德里机场警察全面检查了机场设施、未有发现，认为她是换了装，又或者是以其他身份搭乘其他航班离开马德里……” 付正义愕然。“什么？换装？变换身份？” “这种可能性相当大！否则她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记录就凭空在马德里机场里失踪的！我的人已经拿到了那段时间机场工作人员的名单，不过这是一项非常繁琐且极其耗费时间的工作……” 付正义冲出了房间，在酒庄的葡萄园里找到了跟卡米拉在一起的巴蒂斯安。 得知是这么一种情况，巴蒂斯安愣了下可就大惊失色了…… 正文 第1131章 外交官的便利 随着巴蒂斯安的拖拽，角落里的书橱竟神奇的平移了数十公分，将通往地下的狭窄木质楼梯显露了出来。 牵着卡米拉的手，巴蒂斯安用手电筒照着脚下的楼梯、带着她来到了最深处的密室里，这才解释说这是他曾祖父在战争初期所修建的，不但救助过逃到法国避难的犹太人，还帮助过盟军。 环顾四周，卡米拉很是惊讶。“天呐！这里简直太棒了！” “是啊，小男孩的好奇心和探索的欲望，几乎都可以在这密室里得到满足……” 见他边说边趴在了地上、还用手指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摸索着，卡米拉不禁有些奇怪。“巴蒂斯安？你在做什么？” 抬起的手指上并没有灰尘，巴蒂斯安的心里一沉。“她可能是将藏在这里的那些东西取走了……” “什么？” 巴蒂斯安按住地板条的一端、将那整块的板条给抬了起来，伸手进去将彷如是银行保险箱般的铁盒子拿了出来，打开见里面空无一物，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见他脸色很是奇怪，既像是失望、又像是有些释然，卡米拉越发的奇怪了。“巴蒂斯安，里面原本装了些什么？” “三本空白护照，还有些现金……” “护照？空白的？” 巴蒂斯安将铁盒子放了回去，将地板条重新扣好这才爬了起来。“卡米拉，你知道我的职业所可以拥有的一些便利吧？” 卡米拉皱起了眉头。“巴蒂斯安，你可不是负责情报工作的使馆武官……” “虽然不是使馆武官，我也不曾负责过情报工作，但我依然有着外交官的身份，以及身为外交官所能够享有的一些便利条件……” “巴蒂斯安？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卡米拉越听越糊涂了，巴蒂斯安牵着她的手回到了上面仔细解释了一番，这才让她明白一点，那就是索菲亚所拿走的那些东西，足以让她以任何一个合法的身份前往任何国家和地区！ “天呐！索菲亚想干什么？” “她一定是想要安静一段时间，既不愿意让他找到她，也不希望有谁去找她……” 卡米拉愕然。“可、可克洛伊怎么办？她不是非常爱克洛伊的吗？” “我最不明白的也正是这一点！”巴蒂斯安狠狠的揉了揉脸颊、叹息道。“不过她一定是明白、他是可以照顾好克洛伊的，即便是有些手段过于极端了些，但他对克洛伊的喜爱并不比我们对克洛伊的喜爱要少……” “巴蒂斯安！那这一点要不要让他知道？” 巴蒂斯安眉头紧皱，思索了片刻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索菲亚没有告诉我，我觉得她一定是不希望我告诉他。可问题是如果不告诉他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全力去找她的……” 卡米拉释然的点了点头。“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馒头白发的美国人？” “对！那个叫‘马克’的一定是跟这事儿有关，我相信他将这个人找来的目的、就是聘用私家侦探在全世界寻找她的踪迹，即便这样的代价高昂，即便最终也是徒劳无功的，但我认为他还是一定会去做的！” 卡米拉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花园、过了片刻才道。“太可惜了，若不是她的心理存在着问题，她肯定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更不是一个称职的儿子，可索菲亚没有做错过什么，她不该承受这些苦难的！我不明白上帝为什么要如此苛待她……” 察觉到自己的感慨勾起了巴蒂斯安的伤心之处，卡米拉握住他的手笑了起来。“巴蒂斯安！不要自责了。虽然索菲亚不愿意让他和我们知道她去了哪儿、想要去做些什么，但她还是安全的，我相信这才是最好的消息！我觉得你应该告诉他实情，一方面是让他能够知道发生了什么，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克洛伊。克洛伊还小，她无法理解困扰索菲亚的心理问题，如果她认为自己是被索菲亚所放弃的，那她的成长是会出问题的！我们不能因为尊重索菲亚的选择、而让克洛伊承受不该承受的那一切……” “对！你说的对！” 幡然醒悟的巴蒂斯安立刻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将情况予以了告知。 “什么？她拿走了空白护照？” “对！两本是法国护照，一本是美国护照，都是合法有效的……” 付正义道。“你的意思是说，索菲亚可以用这三本护照变成任何人，而且还都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是的，三本护照都是真实有效的，除非是有人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并进行深入的调查和核实，否则没有人能知道她是谁……” 付正义默然，片刻之后才问道。“除了空白护照之外，她还从家里取走了什么？” “现金！” 结束了跟巴蒂斯安的通话，付正义揉了揉脸不禁长叹了口气。 索菲亚显然是因为她的心理问题，选择了离家出走。 合法的身份，让她可以选择任何她想要去的国家和地区。 她的目的，无非是想要找到摆脱困扰着她的心理问题。 可问题是她的心理问题是需要治疗的，是需要接受心理医生的辅导才有可能恢复正常的！ 难道说，是因为无法面对自己吗？ 可问题是，克洛伊怎么办？ 索菲亚，你真的是太任性了，怎么可以将照顾克洛伊的责任就这么甩给了我？ 索菲亚，你真的是太自私了，怎么可以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呢？ 索菲亚，你真的是太不负责了，逃避是永远无法解决问题的…… “帕帕！帕帕！陪我玩儿！陪我玩儿啦……” 楼下传来的呼唤声，让付正义回到了现实，他低下头见克洛伊正冲着自己挥舞双手，而老娘则蹲在她的身边、手里拿着老爹给她做的兔子灯。 “我再打一个电话就下来！” “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一脸认真、还将尾指高高扬起的克洛伊，让付正义的唇角扬了起来，他冲着女儿做了个‘k’的手势、便掏出手机拨给了马克。 “bss！目前还没有过多的进展……” 面对楼下克洛伊那期盼的目光，付正义道。“马克！除了派往国际机场调查的人员之外，其他的方式全都暂时性的取消吧……” 正文 第1132章 过河拆桥（今天过节啊，求点月票哇！） 自对赌协议生效的那一日起，纳斯达克指数便涨势如虹，短短三十六个交易日便上涨了一千三百点，指数不但越过了四千点、四千五点，还直奔五千点的整数心理关口，大有在短期内便会迅速突破的趋势。 整个市场都进入了狂热，而华尔街的金融精英们更是叫嚣着纳指的‘价值中枢’本该就是在五千点，而前些年全世界的金融家们都是忽略了‘美国梦’的宗旨，是低估了在纳斯达克市场上的网络科技股的潜质，现在的上涨、紧紧是估值的纠正，真正的行情还远未到来…… 振兴！ 突破！ 前进！ 诸多类似于这样的正面评价，让全球的金融专家们都对纳斯达克指数的持续上扬保持了乐观，甚至还有一些影响力颇佳的对冲基金大佬们站出来宣称，无须三年、甚至是五年，也许明年就有机会目睹纳指站上万点的伟大时刻！ 指数的飙升，对华尔街而言是件大事儿。 因为伴随着利润的持续攀升，投行的收益也水涨船高，任何一个自认为是在从事金融行业的职场人士，都对薪水的提升、股权的激励、合伙人的邀请有着憧憬和希翼。 可即便纳指不断在飙升，可对于那些在期待中签署了对赌协议、希望以折扣价成为雅狐公司战略合作伙伴的顶级投行和投资人来说，却显然是陷入了一场噩梦。 本可以计入利润的购买折扣，却因为对赌协议的生效而产生了高达百分之二十的溢价，而杨文元耗费巨资所购买的在线广播公司噩梦般的年报，导致市场对其股价不再认可、彻底封杀了其上涨的潜力，而那些独立机构也趁机落井下石，认为雅狐公司的估值被长期高估，令其下跌的空间被突然打开，风险敞口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便高达百分之三十！ 高盛、雷曼兄弟、贝尔斯登这些被杨文元所游说成功的顶级投行们，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在董事会上突然发难，不但罢免了杨文元这个首席执行官、还将一直居于幕后的大卫推到了前台。 面对这样的表决结果，杨文元是怒不可遏，他挥舞着拳头大声的咆哮。“卑鄙！无耻！流氓！是你们认为有利可图才跟那混蛋签署了对赌协议的！是你们的贪婪造成了现今的结果！市值的损失不该由我来承担，你们这是过河拆桥！过河拆桥……” 仅有着数十个座位的表决会场内，高盛的代表面无表情，雷曼兄弟的代表则是径自点了根烟起来，贝尔斯通的代表则是等杨文元的咆哮告一段落、便懒洋洋的竖起了右手。 “说！” “杨！华尔街的规矩你是明白的，”贝尔斯通的代表见杨文元没有出声反对、便耸了耸肩继续说了下去。“雅狐的市值减少了四分之一，这意味着在座的所有人分担了近三百亿美元的亏损！而且这还是在纳指飙升的阶段！无论你为公司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但这样的责任总归是需要有人扛下来的，在场的除了你之外，你觉得还有谁适合为我们这些投资人的损失负责？” “负责？凭什么是我来负责？在线广播公司资产的注入、让公司市值提升了两百亿，我本人并没有从中获取任何的收益！要知道，在线广播公司的资产在置入之前的估值已经超过了八十亿美元，是八十亿美元啊！我在这笔交易中承担了所有的风险、却没有享受到丁点收益……” 贝尔斯通的代表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k！杨！既然提到了在线广播光司的资产问题，那你可知道在线广播公司的库班在股权交割之后选择了全部抛售吗？” 杨文元的脸红了红，但还是态度强硬的说。“库班确实是违反了跟我的口头承诺！是他的抛售造成了市值降低，这件事我会进行追究，可这件事儿本身跟你们的背信弃义、过河拆桥无关……” “无关？你在开玩笑吗？”贝尔斯通的代表腾地站了起来，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面上，瞪着杨文元的双眼便怒道。“你也知道你跟在线广播公司的库班只是达成了口头协议？那你可知道这样的收购案任何一个条款都需要写进协议里的吗？你知不知道口头协议的所存在的潜在风险？你的律师是实习生、还是被吊销了律师执照的混蛋？你知道你所隐瞒的讯息导致了多么严重的后果吗？你难道到了现在依然不认为自己需要为在场的每一位投资人道歉、承认你的无能、为你的无知而负责吗？” “我无能？我应该道歉？没有我，哪里有雅狐公司的创立？没有我，你们哪里有机会持有雅狐公司的股票？没有我，你们连坐在这儿大放厥词的资格都没有……” 所有的议题都已经表决完毕，会议室里的争吵和辩论、让大卫感受到的是混乱，是无奈，是歇斯底里的杨文元和贪婪无耻的华尔街投行代表们之间无意义的嘴炮，他悄悄的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在走廊的尽头点了根烟默默地抽完，这才取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早就已经熟记下来的电话号码。 “嗨！我是雅狐的大卫……” 冉颖愣了一下，这才赶紧回应。“大卫？不好意思，付先生可能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处理公务……” “我有些困扰，我希望你能够立刻帮我转达这一点、让他知晓……” 大卫的坚持、让冉颖有些为难。 虽然这几天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可依然还是拒绝处理任何公务的状态，即便是柯总的电话、他都不愿意接听，更别说是跟大卫通话了，最终很是无奈的道。“抱歉啊，我可以保证会将您所说的告诉付先生，但他是否愿意给您回电、我没办法做出承诺……” “好吧，那麻烦你帮我转达以下的讯息。杨已经被董事会罢免了，我将会成为雅狐公司的新任首席执行官，我希望能够以雅狐公司信任总裁的身份、跟付先生面对面的进行沟通！无论他在哪儿，我都愿意立刻赶过去……”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冉颖也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他是否愿意跟大卫见面，冉颖觉得实在是有点悬…… 正文 第1133章 插曲 一辆最新款的银灰色兰博基尼驶入了路易勒格朗中学的停车场。 从车里出来的那帅气大男孩、引来了四周女孩子们的尖叫和男孩子们羡慕且嫉妒的目光，但他本人却根本不在意这些，而是抱着怀里的课本、向前一路狂奔，越过了校门口的雕塑时才将那两个东方来的女孩给拦住了。 “嗨！我是路易！路易?德?拉?维杰里，我是三班的……” 对方的自我介绍、让米莎莎的双眼一亮，当即便抬起手掩住嘴惊呼道。“哇！原来路易?德?拉?维杰里就是他啊，学校里唯三的贵族之一啊！瑶瑶，他好帅呀……” 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李雪瑶绕过那露出一口白牙那傻笑的家伙低声道道。“别停下来啊，咱们快迟到了！” “喂！人家好帅的嘛，多看一眼又不吃亏！” 李雪瑶道。“警告你啊！千万可别在校门口犯花痴！要不然我给你妈打电话！” 米莎莎扭过脸瞅了瞅那帅气的大男孩、这才挽着李雪瑶的胳膊叹道。“真是的！寒假只有十六天，年三十这边竟然搞什么期末考试！国内刚过完了元宵节这边就正式开学了，简直是反人类啊……” “这里是法国啊，可不是咱们国内！人家有人家的节假日、寒暑假，我都恨不得这边没寒假才好呢！你倒是轻松的很，我可有两门课程都是‘好’而已，丢死人了！再不抓紧时间，搞不好我连毕业考试都没资格参加了……” 见两个女孩说着听不懂的语言、径自绕过自己步入了校园大道，路易不禁呆立在了原地，挠着头很是有些想不明白，他惯来无往不利的灿烂微笑、这一次为何没能获得应有的热情回应？ “哈！你糗大了呀……” 银铃般的笑声在他的身后响起，这让本就羞恼不堪的路易越发的恼火，转过脸正准备发火，可见对方竟是个戴着粉色贝雷帽的女孩，愣了下便苦了脸。“佐薇！你怎么会在这儿？” 女孩大大咧咧揽住他的肩膀便推着他往校园里走。“今天是周一啊！要做个认真听课的好学生的嘛！对了，这俩妞可不是一个微笑就能被征服的，西里埃克斯家族的大少爷都尝试过了，你呀还是早点放弃算了……” 路易愕然。“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跟西里埃克斯都失败了，那身为路易勒格朗中学唯一的女贵族后裔的我，自然是需要特别去尝试一下的，要不然贵族的名头就要被毁啦！” 佐薇说着跃上了台阶、冲进了门厅，等察觉到路易并没有随着她一起上来、可就停下来转过了身，见对方一脸的愕然和惊惧，可就恼火的冲着他竖起了中指！ 热闹算是看完了。 付正义将耳机和望远镜一起放在了操作台上，扭过头冲着面有期待的马克笑了起来。“效果真的很不错！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简直是神奇……” “bss！这套监听系统可是刚刚出现在国际市场上的高端货，要不是只能在非美洲地区使用，想必会有更多的买家参与竞拍的！” 付正义点了点头，等马克离开了车厢这才转过脸冲着坐在角落里的斯韦特拉娜道。“她们俩还是习惯用汉语进行沟通？” 身为她们俩的法语辅助教师，斯韦特拉娜赶紧解释原因。“在公寓里她们都使用法语进行交流，在外面用汉语的时候应该是属于她俩在说悄悄话，语言关已经难不住她们俩了，只有一些生僻、或者是专业性的单词，她们还不能娴熟的掌握和使用！” “只要能够顺利的升入大学，也就k了！” 斯韦特拉娜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似乎并不是在说反话，便小心翼翼的道。“bss！有件事儿我需要让你知道，那就是李小姐的成绩可能并不如你所想象的那么好……” “什么意思？” 斯韦特拉娜缩了缩脖子，低下头绞着手指道。“呃……如果她不能在这学期赶上进度，可能她的毕业成绩最好就是进入‘良好’跟‘好’之间，无法达到‘优’的……” 付正义问。“路易勒格朗中学的毕业生有多少可以达到‘优’的评价？” “去年毕业考试获得‘优’的是百分之十一，今年可能还达不到这个比例……” 付正义继续问。“会不会无法顺利的毕业？毕业的标准是什么？” “只有不到千分之八的不合格率，毕业的标准就是‘好’，不过择校方面就有些麻烦了……” 付正义松了口气。“那就没问题了，只要能顺利的毕业、升入大学，你跟巴芙拉的任务就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斯韦特拉娜惊喜的抬起了头。“真的吗？” “恩，不要让她们俩放松，”付正义笑了起来。“好了，跟我再说说她们俩的日常吧，学校里的、学校外的，生活上面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她们俩都喜欢足球，对车路士去年所引进的左边卫贝克汉姆尤为的着迷，约好了毕业考结束后还说要一起去看英超的……” 斯韦特拉娜详尽的介绍，让付正义知晓了这段时间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事儿。 为了能够过语言关，她放弃了所有的个人爱好、一有时间就拽着斯韦特拉娜和法语教师用法语进行沟通、聊天…… 为了能够追赶上学校的学习进度，她会牺牲所有时间去啃书、提高成绩…… 为了能够获得一个‘优’的评价，她会熬夜彻查资料，即便是顶着个熊猫眼去学校，也在所不惜…… 跟米莎莎这个标准学霸存在的差距，虽然在她的努力之下在不断的被填平，但每次考试她都只能在年级中游徘徊，为此甚至还哭过不少次。 依然还是记忆之中那个好强、且愿意通过努力去获得承认的女孩啊！ 见他听完了自己的介绍、便下了车准备离开，斯韦特拉娜不禁有些愕然。“bss？今天可是周一，下午会延迟半小时放学的，难道你不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吗？” 付正义笑了起来。“惊喜？校门口的惊喜没什么意思，我会通知你带她去哪儿的……” 正文 第1134章 最肮脏的一条街 “天呐！我亲爱的朋友，你发生了什么？” 罗曼的惊呼，让付正义注意到餐馆橱窗所映照出来的自己不但脸颊消瘦、气色也格外的难看，不由得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罗曼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是啊，突然就变成了全世界排名第二的大富翁，这让我都有些感觉到了压力！” 付正义不解。“什么意思？” 罗曼诧异道。“原本我还以为自己赚钱的本领是全世界第一的，可没想到连你都不如，惭愧啊……” 得！ 这话题是不能继续下去了。 性格豪爽、有着战斗民族豪气的罗曼，对法国菜的喜爱远不如对烤肉的喜爱，但她其实对于这种环境是相当期待的，所以付正义也就顺应罗曼的提议、接受了在土耳其烤肉店里等她来的倡议。 齁咸的鲑鱼片，黑海的鱼子酱，一大盘的腌黄瓜，切成块状的俄罗斯奶酪，再加上那一整箱除了酒香之外几乎没有其它香味、口味凶烈、劲大冲鼻、火一般刺激的俄罗斯伏特加，二个人的面前就只剩下那一头烤整羊了。 “我亲爱的朋友，来吧！庆祝福布斯终于注意到了你这个有钱人……” “我亲爱的朋友，来吧！庆祝你距离全球第一富豪只有两百亿美元的差距……” “我亲爱的朋友，来吧！庆祝我们的球队终于有了跟满脸较劲的队伍了……” 两百毫升的伏特加酒杯、即便只注入三分之二，可连干三杯也足以令在餐馆里用餐的食客们侧目、咋舌、惊叹不已。 “我亲爱的朋友……” 见罗曼又举起了酒杯、付正义赶忙喊停，塞了块奶酪进嘴、缓过劲来才摇了摇头。“罗曼！今天我可不是来买醉的！” “k！k！你随意、我干了！” 一仰脖，第四杯伏特加就被罗曼轻松的灌了下去，他哈了一口气这才将酒杯放了下来，就车路士球队的近况开始了自豪且得意的介绍。 去年的冠军队曼联状况良好，不过贝克汉姆在经历了世界杯期间的低潮、又娶了不为媒体所看好的辣妹维多利亚，因此也就在状态最差、被外界评价最低的时候被罗曼所成功招揽，倒是也让英国媒体对于车路士球队新老板的财大气粗有了全新的认识。 当然了，前年就将二十人名单交给罗曼的付正义，觉得球队顶多需要一两年的磨合，也就必将问鼎英超总冠军的宝座了。 无它，有着梅西、罗、内马尔这些英超排名前二十位身价的球星们，付正义不觉得英超总冠军是什么很难获得的成绩。 即便现在那些超级球星们的年岁还有些小，但未来肯定掌握在这些必将在球坛大放光彩的球星们手中的。 罗曼的优点，就在于他的谦逊，何况他完完全全的接受了自己最初的建议、并坚定的予以了执行，付正义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意见。 对足球的喜爱，让双方的沟通越来越融洽，尤其是那几个年纪不大、但已经展现出了强大足球才华的球员。 而在几个街区之外的路易勒格朗中学，当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转校生路易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那两个妞的班级，可他无奈的发现、自己似乎又来晚了一步，那两个妞已经下了楼，正随着一个身材高挑、彷如是模特般的美女向着校外走去。 路易有些懊恼，无视了教室里那些女孩子们的尖叫和抛过来的媚眼儿、正准备追下去，他的肩膀却是被人从后面重重的拍了一巴掌，这令他不由得怒意上涌，转过身就准备给拍了他肩膀的家伙些颜色看看。 见他怒容满面、一副准备教训自己的样子，佐薇却是笑的无比开心，在他肩膀上又重重的拍了一巴掌、这才得意冲着楼下的那两个女孩怒了努嘴。“怎么，还不死心？” “越是有难度的妞、才越是需要征服的！” “就凭你？哇哈哈哈……” 若是在路易勒格朗中学理还有谁是自己惹不起的，眼前这个戴着粉色贝雷帽的魔女排名绝对是在前三的，所以即便是她的态度嚣张、目光之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嘲讽，路易也只能是权当没看见、转身便往楼下冲。 佐薇愣了下可就拔腿便追，可等到了校门口这才追上了路易，伸手便拽住了他的袖子。“哎！哎！别跑啊，我借你的车用一用……” 路易觉得一股寒流从脚底之抵颅顶，立刻便将勾在尾指上的车钥匙塞回了口袋。“不借！” 佐薇瞬间就被他的举动给激怒了，单手叉腰用手指在他的眉心狠狠的戳了一记。“你怎么这么小气？” “你借的车全都进了废车场！我的车是新车啊，我才开了不到十天呢，你就饶了我吧！” 佐薇恨恨的跺了跺脚，眼珠一转可就干脆挽住了他的胳膊、指着校门口的那雕塑方向道。“那两妞可是往停车场方向去了，再不追可就来不及了！” 路易扭头一看可就大急，“松手！” 佐薇笑了起来。“你要是不肯借车，要咱们谁都别走了！” 借车？ 开什么玩笑呢！ 打死也不能借的啊…… 权衡了下利弊，路易只好无奈的咬着牙道。“你不许碰方向盘！否则什么都免谈！” “成交！” “不许跟男生如此亲密！你抄写校规三遍，明天一早必须交给我！” 训导主任的突然出现，让猝不及防的佐薇苦了脸，赶忙松开了手。 半个小时后，当路易跟着斯韦特拉娜的车抵达了土耳其烤肉店门口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佐薇可就傻了眼。 浓重的烤肉味弥漫了整条街道。 土耳其烤肉馆门口站着的那几个膀大腰圆的战斗民族，更是令她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怎、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天呐！这里难道就是全巴黎最肮脏、最慌乱的街道吗？” 心里面同样的震惊，但路易可巴不得身边的这位大小姐能够一怒而去，因此在将车停好的同时也便坚定的点着头道。“你说的不错！这里应该就是东正教的那些家伙们所最喜欢的街道了！如果你不愿意进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叫辆车、立刻送你回家……” 正文 第1135章 岂不是更好 坐在门内窗户旁的光头，就是尤金。 李雪瑶感觉到了斯韦特拉娜的迟疑、更感受到了巴芙拉的犹豫，因为清楚是什么导致她俩突然失常，便松开了挽着的米莎莎、自然而然的牵住了她俩的手，在侍者的微笑中昂首挺胸走进了烤肉店，冲着尤金微微低头、笑着打了个招呼。“嗨！” “他们在那边，请跟我来……” 身为罗曼的贴身保镖，尤金本不该坐在这个位置的，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作为保安主管他也就只好选择了这个视野开阔的座位，因此李雪瑶的问候、也就让他站了起来，并准备亲自引领着她们一起过去。 “谢谢！那麻烦您了……” 李雪瑶道了谢，牵着她俩的手、跟着尤金进入了餐厅，感觉到她俩的手心竟然有些冒汗了，可就压低了声音用法语说。“嗨！不要这么紧张嘛，这里是法国的巴黎，噩梦早已经过去了……” 斯韦特拉娜道。“李！谢谢！不过我只要看到他，就会紧张、就会恐惧、就会冒冷汗的……” 巴芙拉可怜兮兮的道。“惨了！惨了！我今天就不该跟着过来！李，你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的害怕！甚至我自己都无法用法语诉说对他的恐惧源自于什么……” 性子粗疏的米莎莎追上去挽住了巴芙拉的手臂，仰起脸甜笑着道。“巴芙拉！不要这样子啊，瑶瑶说的对呢，这里是巴黎、是时尚之都、是文明社会啦，没有谁可以再让你感觉到恐惧的，安啦、安啦……” 斯韦特拉娜和巴芙拉对视，从对方的眸子里所看到的是感激、是喜悦，于是她俩同时舒了一口气，心中所同时想到的一个词，那就是善良！ 见人到了，罗曼推开餐椅站了起来，冲着她们张开了双臂。“嗨！亲爱的女士们，你们终于来了！快快快！我现在急需要你们热情的拥抱，以安慰我严重遭受打击的脆弱心灵……” 斯韦特拉娜拥抱了他。 巴芙拉也过去拥抱了他。 落在最后的米莎莎促狭的推着李雪瑶向前，可李雪瑶却是身子一转便将她给推了过去，于是伴随着罗曼爽朗的大笑、米莎莎可就气恼的尖叫了起来。“瑶瑶！你坑我！我饶不了你……” 躲过了罗曼的拥抱、来到了他的身边，见他已经扶着椅背、在等着自己坐下，李雪瑶低声道谢便坐了下来，转过脸笑着问，今天罗曼怎么会如此热情？ “他即将成为一个自治区的行政长官了！” “呀？这么厉害？” 将座椅向前推了推、让她能够坐的舒服，付正义点了点头。“恩，他所竞选的那个自治区有八万人，他还准备投两亿美元改善当地的民生，帮助青少年们外出游历、给年迈者者提供免费的福利……” 从罗曼的怀里挣脱出来，红着脸的米莎莎绕过了餐桌冲向了李雪瑶，见付正义立刻便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可就恨恨的跺起了脚。“付正义！不管你的事儿啊！这是我跟瑶瑶之间的恩怨！” “拉倒吧，人家罗曼比你大了十好几岁呢，就算是你爸妈在这儿、也不能说他的拥抱是非礼吧？” 米莎莎的脸越发的红了。“什、什么呀！你跟瑶瑶都欺负我！我生气了！” “生气会长皱纹的！爱笑的女孩子运气一定不会差，明白吗？” 付正义的说法、让米莎莎面色稍霁，冲着掩口而笑的李雪瑶挥了挥拳头、又白了他一眼，这才没好气的问道。“那不爱笑的女孩难道运气就真的会差吗？” “运气差的女孩自然是笑不出来的！” 噗嗤！ 李雪瑶大笑了起来。 米莎莎瞠目结舌、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呼哧呼哧大喘着气坐了下来，决定今天整个晚上都不去理睬这个一开口、就能气死自己的坏家伙了。 重新坐下来的罗曼见他跟两个女孩用汉语在交流，有些不满的举起了酒杯。“嗨！我亲爱的朋友，之前的话题还没有结束呢！” “k！k！那就继续说，”示意李雪瑶先吃点东西，付正义转过脸道。“既然你对‘寡头’这样的称呼十分的不满，那何不如用你的资金投入类似的行业、去赚外国人的钱呢？用在外国人身上赚到的钱去帮助你想要帮助的人们、岂不是更好？” 罗曼皱起了眉头。“赚外国人的钱？好赚吗？” “你都说了‘福布斯’终于注意到了justie，那你以为我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罗曼愣住了。 他想了想可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兴奋的在餐桌上重重的锤了一拳。“嗨！我亲爱的朋友！赶紧跟我说说吧！” “石油在中东，哪里是美国人所特别关注的区域，巴尔干火药桶在现今的全球一体化的格局下终于平息了，可中东地区无论是政治风险、还是地缘风险、又或者说是其他方面的风险，都不是一个明智的商人所应该过去参与的。因此我倒是觉得除了石油之外、还是有很多矿产行业值得关注、值得介入，你觉得呢？” “矿业？我的铝业公司正在寻求卖家，如果资金能够顺利到位的话，倒是会有一笔钱可以拿出来进行海外投资！只要目标合适，即便是不参与经营、只分享其市值提升、利润分红，都是没问题的……” 罗曼所面临的问题、付正义是相当清楚的，因此也就直言不讳了。“罗曼！铜，煤炭，铁矿石，有色金属，稀土行业，我都觉得在目前而言是有着比较好的介入机会的，而且资金量越大、风险也就越小，有机会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k！跟你合作、我相信会是相当愉快的！尤其是你之前所说的那句话打动了我，若是能赚外国人的钱、却让我的同胞们生活的更好，我愿意不惜一切的去做！” 叮！ 酒杯与酒杯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让可能会牵涉到以亿计、十亿计、百亿计的合作项目，便在轻松的氛围中顺利的达成……r 正文 第1136章 小技巧（感谢盟主【李樹根】第十七次的万赏！） “哇？门口的这几个光头长的好凶残……” “哇！哪边那个大块头最起码有两米高吧？” “哇！穿晚礼服的女人也能进这种地方？天呐！她的高跟鞋最起码有八英寸啊……” 跟着佐薇走进土耳其烤肉店的路易没有在意她在说些什么，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今天真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出门前脑袋肯定被门给夹扁了！ 上课前被她逮住奚落一番也就罢了，可既然已经知道她对那两个妞产生了兴趣，自己放学后还不赶紧闪人，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路易在深切的懊悔，可从来不会出现在这种餐厅里的佐薇却是对这里的一切都感觉新奇、有趣，她无视了四周那些彪形大汉们充满奇怪的目光注视，扫视了一圈下来因为没发现她们去了哪儿、便转过脸道。“哎！路易小子，人呢？” “我哪儿知道啊？还有，你可以叫我路易，但绝对不可以叫我路易小子！这样的称呼太奇怪、也太难听了……” “不知道就去找啊！你鼻子下面长着的是嘴！是嘴啊！除了让你能吃、能喝，还可以让你开口说话、去寻人的！” 佐薇的勃然大怒，路易脖子一缩只好苦着脸走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坐在门口的尤金见此不由得叹了口气，早在那辆银灰色最新款的兰博基尼跑车停在街对面的路边时、他就已经有所注意了，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不但进来了、还准备去找人，于是只好站起来将路易给拦下来。“对不起，上面已经被包场了……” 佐薇愣了一下，可就惊呼起来。“什么？包场？还有人会在这种餐馆里包场吗？” 若是在十年前，有谁敢用这样古怪的口吻跟自己说话、尤金相信自己肯定是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然后将人给抵在墙上狠狠的收拾一顿。 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九十年代了。 还有，这里也不是莫斯科、而是法国的巴黎。 再说，能开的起最新款兰博基尼跑车的年轻人，即便是脑袋被门夹了、想来也不会是普通人，不给自己找麻烦、是身为罗曼的保安主管的他所必须遵守的铁律，因此尤金也只能是犹如驱赶蚊蝇那般的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快走。 察觉到尤金生气了，他的几个手下也就腾地站了起来，那魁梧的身材、那冷漠的目光、那凶悍的模样，让肃杀之气徒生。 路易被吓得双腿发软，扯了扯佐薇的袖子便道。“咱、咱们还是走吧……” 佐薇却仰起脸跟尤金对视，发现对方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可就有些的恼了，猛的将胳膊收回来可就指着楼梯旁那空桌子道。“这一桌没人吧？” 没能镇住这女孩、让尤金有些吃惊，干脆双臂交叉放在胸前说。“有没有人坐那一桌，你该去问侍者！” “那就是说我们坐下来跟你们无关喽？哈，那就不客气啦……” 佐薇脸色有些白，但还是故作欢快的嚷嚷着拽着路易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菜单冲着餐馆里的侍者扬了扬，跟着便转过脸挑衅般的冲尤金哼了一声道。“呐！你现在的姿势表示你的潜意识里正害怕自己受到伤害，所以才会本能的采取这样的防御攻击的姿势，这说明你很没有安全感，要么就是幼年时曾经遭受过伤害、存在着心理阴影，要么就是你的职业让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噗…… 两个光头保镖最先忍不住了，不过笑出声之后就感觉不妥、赶忙又板起了脸，怒视着一脸得意的佐薇，不过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势彻底没有了，威慑力也就大打折扣，尤金只好无奈的回去坐下。 小技巧竟然有效！ 佐薇喜不自禁，回过头见路易的脸色煞白、像是被吓得不轻可就不屑的撇了撇嘴。“路易小子！学着点！只要掌握了某些小技巧、这种又蠢又笨的保镖简直是太容易对付了！” 四周投注过来的视线越发的不友好了，这让路易很是紧张，苦着脸压低了声音。“佐薇！咱们还是走吧……” “要走你自己走！” 佐薇的话没说完、就见路易竟然还真的立刻准备站起来走人，当即可就火冒三丈。“路易?德?拉?维杰里！你要是敢走出餐馆、我发誓会让你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是惨重！明白不？” “佐薇，你就饶了我好不好？大不了我的车借你开几天就是了……” “不行！” 路易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待在这儿了，但佐薇的威胁、他是不敢无视的，重新坐下来不好、拔腿走人又不敢，一时间可就陷入了两难。 四周那些大块头们所发出的嗤笑声，让佐薇是又急又怒，可多年来的家教、也让她不可能站起来去将路易小子给按着坐下，原本追踪并跟那两个妞结识的欲望淡了许多，反倒是跟路易、跟那面相凶恶的光头保镖较劲儿的欲望强烈了起来。 因为罗曼的拥抱、感觉丢了脸的米莎莎，却是被烤全羊征服了味蕾，再加上他俩公事谈完、开始了闲聊，罗曼开始讲述前苏联的那些趣闻和某些人的轶事，让她不由得侧起了耳朵、认真的倾听。 接了个电话、回转坐下来罗曼便端起了酒杯。“我亲爱的朋友！有一位美女希望能够跟你认识一下，如果不介意的话……” 身边坐着李雪瑶，付正义可不愿意让这个已经快要醉了的家伙给自己找来麻烦，当即便摇头。“我很介意！” 罗曼佯怒。“我亲爱的朋友！你等我的话说完了好不好？” “k！” 罗曼换上了一张笑脸、凑近了些过去便道。“尤利娅！尤利娅！她可是乌克兰最璀璨的明珠啊，不过呢、现在她遭遇了些麻烦，她希望能够获得一些资金、帮助她以及她的国家渡过难关……” 付正义愣了下可就想到了一个人。“尤利娅？不会说的是刚刚获得任命的那个尤利娅吧？” 罗曼也是一惊。“哇！你怎么会对尤利娅的晋升如此清楚？” 正文 第1137章 你开心就好 黑色保姆车稳稳的停在了土耳其烤肉店的门口。 车门打开，下车的那戴着墨镜、口罩、还梳着莫西干头的金发男人、也就被尤金派出去守在门口的保镖们所簇拥着进入了餐厅，迅速登上了楼梯、上了二楼。 在尤金安排人手去守大门的时候，佐薇便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因此这个被簇拥着送上楼的男人即便是戴着墨镜跟口罩，可她还是觉得似乎有些眼熟，视线也就一直追随着、直到对方消失在楼梯间，这才终于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眼愕然尖叫了起来。“呀！那个、那个、那个人……路易！” 身边的一切，对路易来说都是痛苦的煎熬，头也不抬的哀声道。“佐薇，咱们走吧……” “呀！你就没觉得那个人像是小贝吗？” 路易茫然抬起了头。“小贝？我不记得你带你的狗来啊？学校里也不允许带狗进教室的……” “什么我家的小贝啊！我说的是英超的小贝呀！大帅哥贝克汉姆呀……” 佐薇情急之下的再度尖叫，让原本喧嚣吵闹的餐厅突然安静了下来，跟着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这让一把揪住路易脖领、准备将他拽起来的佐薇慌不迭的捂住了嘴。 正准备返回座位的尤金心里一沉，意识到这个小女生可能是真的认出了小贝，为了不至于引起大麻烦、只好快步走到了佐薇的身边，故意提高了声量道。“你认错人了吧！” “啊哦！抱歉啊，我确实看错了……” 尤金见她说着还耸了耸肩、并将双手一摊，极为机智的配合了自己、可就不由得松了口气。 餐厅再度喧嚣了起来，尤金冲着佐薇赞许的点了点头便回去坐下，不过他刚准备喝口水，却见这小女生不但跟着他过来了、还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自己的对面，摆出了一副哀求的模样说想要请自己帮个忙，于是可就瞪起了眼。 佐薇哪里会怕这个面相凶恶、但对自己毫无威胁的大块头？嘟起嘴求恳道。“帮帮忙啦！我跟之前上楼的那两个女生是同学哎……” “你认错人了！” 见尤金不为所动，佐薇撇了撇嘴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他眼前炫耀般的扬了扬。“呐！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立刻通知报社和电视台！我就说小贝在比赛期间背着辣妹到巴黎来泡妞了！” 一把将那手机给夺了过来，尤金怒道。“你敢！” 猝不及防、手机便落到了对方的手中，佐薇不禁愕然，眨了眨眼、重新上下审视了尤金片刻，这才噗嗤一下便乐了。“我不敢？哈！既然你不是法国人、那我就再免费教你一个知识好了！呐，我的全名是佐薇?欧仁?瓦尔特?南杰赛?德?拉?蓬图瓦兹，这个名字意味着我是来自蓬图瓦兹的南杰赛家族的欧仁?瓦尔特之女，佐薇！全法国现在还能够使用这样的贵族名的家族已经不超过三百个了，你说我敢不敢给报社、给电视台打电话？” 听她说出自己那一长串的名字时、尤金就已经明白这事儿要麻烦了。 法国的贵族阶层，虽说跟过去相比已经几乎丧失了全部的特权，但这些贵族家族之中的一小部分成员，却依然活跃在法国各地，并且在法国还拥有着莫大的能量和号召力，无论是在经济还是政治方面，都是需要特别小心且谨慎的对待的，因此见对方既吓不住、可就头疼了。 尤金在观察、在盘算、在权衡、在考量，佐薇也在小心的观察对方，见他拧紧的眉心有舒展开来的趋势、可就不等对方便将自己的学生证掏出来放在了餐桌上、推了过去。“呐！我知道你只是个保镖、许多事情都说了不算的，不过我真的是路易勒格朗中学十二年级的学生，跟之前上去的那个李和米、都是同一个年级的，我只是想要获得一张跟小贝的合影，为此我可以发誓，我会绝对保密……” “你……” “拜托！拜托！帮帮忙啊……” 尤金将没收的手机塞进了口袋、板着脸便站了起来，上了楼见贝克汉姆已经摘掉了墨镜和口罩、坐在了罗曼的身边，只好走过去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罗曼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小贝的肩膀便冲着付正义道。“嗨！我亲爱的朋友！她俩的一个同学追踪到了这里、还认出了小贝，咱们是立刻换地方、还是允许她上楼来呢？” “同学？追踪？这信息量似乎有些大啊……” 见他瞄着自己说起了怪话、李雪瑶微羞的嗔了他一眼、便冲着尤金问道。“名字？” “佐薇！说是跟你们同为十二年级的……” 米莎莎惊叫了起来。“不是吧？佐薇可是学校里特别有名的贵族后裔啊！” 付正义问道。“你认识她？” 见他瞅着自己在问，李雪瑶只好回应道。“挺特立独行的一个女生，据说所有的男生都怕她……” “是你们俩的朋友？” “呃……都没说过话的……” “那就当是交个朋友吧！” 都没搞明白逻辑关系、他就替自己做了主，李雪瑶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可想要开口却发现罗曼的保镖尤金已经下了楼、显然是去喊那个佐薇上来了，于是只好将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注意到她面有不悦，付正义凑近了些过去便道。“人家是个法国正宗的贵族哎，认识下也不是坏事儿啊！” “可你没征求我的意见啊？” “我邀请小贝过来、不一样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付正义笑了起来。“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安排是惊喜？” 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小贝，李雪瑶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似乎在闹小性子。“呃……那好吧，谢谢……” “没事儿，只要你开心就好……” “嗨！大家好！我是佐薇！” 冲上二楼的佐薇本想保持淑女的仪态好好介绍一下自己的，可看到了小贝之后却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尖叫着扑了过去…… 正文 第1138章 邗州规矩 帅哥球星的魅力，对小女生来说似乎是无可抵挡的。 呵呵傻笑的佐薇，目光迷醉的米莎莎，绞着手的斯韦特拉娜、双手合十犹如是在祈祷的巴芙拉，让小贝如坐针毡、神情尴尬。 “天呐！好帅啊……” “天呐！比照片还好看一百倍啊……” “天呐！我是在做梦吗……” 米莎莎毫无顾忌的呓语、让李雪瑶的脸都臊红了，她咬了咬嘴唇正想要出声提醒一下，却突然意识到自从小贝进来坐下之后，他似乎一直就在看着着自己。 “有什么好看的？” “你很好看啊……” 李雪瑶羞道。“不许这样盯着我！” 付正义笑了起来。“难道想要盯着你、还有姿势的要求不成？” 李雪瑶大羞，干脆将双手并起、将自己的侧脸给完全给遮挡了起来。 付正义凑近了些过去，她的手指纤细、但算不得是特别的修长，只不过紧贴着脸颊的那右手上的掌纹清晰可见，且似乎还能嗅到了她手上那淡淡的茉莉花味道，正想随便说两句、却突然目光一凝、心想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记忆之中她手上的两个螺应该是在左手的啊？因此也就极为诧异的道。“咦？你的两个螺怎么在右手的啊？” “啊？” 付正义抓住了她白皙的手腕、将她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左手、在她的食指和无名指上戳了戳道。“你看啊，这不就是两个螺吗？” 被他的反应搞得有些懵，李雪瑶都忘了自己的右手被他捉着、有些诧异的道。“我就只有两个螺啊，一直都是这样的呀？一螺巧、二螺拙，我就是说我挺笨的呢……” 付正义认真道。“什么一螺巧、二螺拙啊？应该是一螺富、二螺贵，三螺、四螺开当铺，五螺、六螺背花搂、七螺、八螺满街走，九螺骑白马、十螺坐天下才对！” “你说的不对！应该是一螺巧、二螺拙、三螺四螺卖豆腐、五螺六螺开当铺、七螺八螺把官做，九螺十螺享清福！我姥姥就是这么教给我的！肯定是她说的才对！” 见她突然间就认真了起来，付正义怔了下才回忆她姥姥似乎是好几年前过世了，从小被她姥姥带大的李雪瑶、对于自己任性而未能见到姥姥最后一面而耿耿于怀、愧疚不已，因此他唯恐因为这个话题而让她又想到了那些伤心的事儿，有些内疚的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道。“呐！这事儿你必须听我的！邗州规矩就是一螺富、二螺贵！” 李雪瑶可不知道他在这片刻间就想了那么多、想的那么深，有些哭笑不得了。“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啊？” “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不爱讲道理啊！” 李雪瑶眨了眨，心说你怎么就能把这种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啊？ “不服气？来辩啊！” “净瞎说！” “我没瞎说啊！邗州规矩就是邗州规矩，想成为邗州媳妇儿就必须认可邗州的规矩！” 李雪瑶愕然，想要将手给抽回来、却没能抽的动，垂下头羞不可抑的道。“什、什么邗州媳、媳妇儿啊？胡说些什么呢？” “我说的是真的啊！不信你去问我老娘！” 这就是要见家长了吗？不会吧？自己哪里有说过同意了？李雪瑶不但是懵了，还糊涂了，情急之下拼命的将右手给抽了回来可就有些恼道。“你说的五螺、六螺背花搂，七螺、八螺满街走，九螺骑白马，那都是什么意思？” “五螺、六螺背花搂是要饭的，七螺、八螺满街走、说的是会一事无成，九螺骑白马、说的是会做大官啊！” “那你有几个螺？” 付正义将双手摊开在她的面前，微笑着道。“数一数不就知道了？” 摊开在眼前的这双手很干净，干燥却并不粗糙，虽然距离修长有着不小的距离，可还是挺好看的…… 李雪瑶的思维开始了发散，自然也就显得有些失神，注意到二人情况的米莎莎有些忍俊不禁、于是便将他的双手给拽了过来。 “我来数、我来数！一、二、三、四……五？咦？五个螺？那你岂不是该是个要饭的？” 付正义正色道。“我命由己不由天！” 噗！ 米莎莎乐喷了！ 李雪瑶翻了个白眼。“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酒劲儿有些上来了，付正义板着脸道。“这不是什么不要脸啊，这是自信！自信！这是男人的自信！” “还男人的自信呢！”米莎莎哈哈大笑着搂住了李雪瑶、眼珠一转可就促狭的问道。“呐！可问题是万一你真的变成个要饭的，那我家瑶瑶嫁给你岂不是要惨了？” 李雪瑶大羞。“莎莎！混说什么呢？” “我问他呢、又没问你！说呀、说呀！快说呀！不许思考、想到什么就立刻说出来！快！快！快！” 付正义指着李雪瑶道。“我要饭、她先吃！” 米莎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目瞪口呆。 李雪瑶心里一颤，抬起头却是被他那目光之中所蕴含的意味差点给灼伤，慌不迭的又赶紧低下了头。 米莎莎情不自禁的摇晃着她，满心喜悦的嚷嚷了起来。“哇！太浪漫了！简直是太浪漫了呀！我想哭、我想哭！瑶瑶，瑶瑶！怎么办、怎么办呀……” 将发癫的米莎莎给推开，李雪瑶强忍着羞涩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你、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整个心都被融化了，对方目光之中的灼热、让李雪瑶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声音颤抖的呐呐道。“可、可我觉得这话不是你的原创……” “别管是不是我的原创，反正你注定是要成为邗州媳妇儿的！” 付正义展开双臂、将她轻轻的搂在了怀里！ 她的身子绷紧了、双手也抵在了自己的胸口，这是有些抗拒和排斥的，不过她的味道跟记忆之中的还是一样的！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李雪瑶紧张了起来，可她很快就惊讶的发现，那宽厚的胸膛、那有力的臂膀并没有让她感受到特别的不舒服…… 正文 第1139章 润滑剂 合影！ 签名！ 再合影…… 再讨要签名…… 成桶的啤酒、便彷如是流水般的消失了。 若不是因为辣妹的查岗、惯来以居家好男人形象现身的小贝，应该会暴漏出他不为公众所知的那一面的。 扶着窗框、目送着那辆黑色保姆车消失，佐薇不由得发出了哀叹。“天呐！简直是太可惜了！距离午夜还早着呢……” “太帅了！虽然是惧内，可还是太让人动心了……” 米莎莎的感慨、让佐薇不由得扭过了脸，见她鼓着脸颊、还是那副花痴的模样，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得了吧！就你这样的干瘪身材、可调动不起他的兴趣！” 烟熏酒醉本就是友谊的润滑剂，而对女生们而言，一个从未想过可以如此近距离触及的帅哥球星、可就相当于是添加了粘合剂的友谊润滑剂，无须时间、无须过多的交流，就足以令双方都产生‘相识恨晚’的感觉了。 “干杯！” “干杯！” 叮…… 就被碰撞的清脆声响，让两个女生都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她俩勾着肩、搭着背，坐在地板上笑着、相互调侃着，这也让终于被获准上楼的路易大为诧异，觉得今天绝对是他的灾难日。 见路易鬼头鬼脑的、佐薇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冲着他勾了勾手指。“路易小子！过来、过来！” 背倚着墙、米莎莎乐了。“哈！怎么就跟唤小狗一样啊？” “这个提议不错！等我家的大狗生了小狗、我一定要选一条命名为路易小子……” 磨磨蹭蹭的凑近了过去，听到这话的路易可就一脸的幽怨了。“佐薇……” 佐薇挑衅般的扬起了头。“怎么？不可以？” “可以！可以！你想怎么着都可以，只要你能早点回去，”说到这里路易见她瞪起了眼、又有要发飙的趋势，赶忙将自己的手机了掏出来。“呐！你们家的管家将短信发到我的手机上了，说要是你再不回电话、他就只能实话实说了……” “啊？” 劈手夺过手机，佐薇看完了那条简讯可就尖叫着跳了起来，风一般的冲下楼、找到了还坐在楼梯旁的尤金，要求他立刻将自己的手机还回来！ 尤金早就忘了这事儿，边从口袋里掏手机、边嘟囔道。“是你没过来拿、可不是我不肯还给你啊……” 拿过手机赶紧检查未接电话和收到的短讯，佐薇看完可就叫苦不迭了，听他这么说更是气得直跺脚。“光头！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 浑不在意她的语气，尤金指了指窗外。“对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点，那就是你同学的那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恰好停错了位置，五分钟之前被拖车拖走了……” 路易小子的新跑车就算是被砸了、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佐薇毫不犹豫的冲着尤金竖起了中指、转身便冲上了楼，见路易正一脸阴郁的瞪着付正义跟李雪瑶，心情竟是突然好了许多，于是便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端了杯啤酒给他，坐下来故意问他在看什么？ “能看什么？还不是觉得不般配……” 冲着米莎莎挤了挤眼，佐薇故意奇怪道。“不般配？难道只有你觉得自己就般配了？” 路易恨恨的道。“当然啦！也只有我这样的才有资格去追求这样单纯的女生，那家伙的年龄太大了，根本就不可能给她幸福的……” 佐薇愕然。“哇塞？你认真的？” “怎么？不行啊？” “那你去跟她表白啊！跟我发的什么脾气？” 见路易被激的站起身便往那边走，米莎莎愕然道。“佐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怎么？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心说你是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更不知道触怒了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米莎莎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额头，垂下头开始为路易的不知死活而哀叹了。 将酒杯随手放了下来，路易走到李雪瑶的面前便左手抚右胸、身体微微前躬、点着头道。“嗨！我是路易！路易?德?拉?维杰里！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对方的致礼、相当标准，这让李雪瑶本能站起来依照礼仪指导的要求、双腿略微曲膝同时两手虚提并不存在的裙摆两侧、点头致意，等完成了致礼这才惊觉似乎有些不妥，等注意到身边的付正义神情中的只有着好奇、这才冲着一脸热切的路易说。“你说吧……” “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之前的佐薇便自称是贵族，已经喝多了罗曼不由得笑了起来。“呦，你也是落魄的法国贵族之一吗？” 路易大怒。“我的家族依然保有着贵族的头衔！而且也并不落魄！虽然法兰西贵族阶层据说只剩下不到四千个家庭，但我的家族依然拥有城堡、拥有着历史悠久的酒庄、农场，保有着为民众所尊重的贵族头衔……” 见付正义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小子，罗曼觉得有趣、便故作惊讶的模样道。“哇？你住在城堡里吗？你家还有酒庄？你家的酒庄比滴金还要出名吗？” 卑鄙！ 太卑鄙了！ 在法国境内怎么可能会有比滴金酒庄还要出名的酒庄？路易决定不理会这个敞着怀、粗鄙不堪的野蛮人，目光越过李雪瑶投向了付正义。“这位先生，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 付正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用说下去了，你错了！她是不会接受你的！回你的城堡去吧！” “你、你什么意思？” 站起身将手搁在了李雪瑶的肩上，付正义道。“她是我的女人！而且她最厌恶的就是那些仗着家世好而嚣张跋扈的男人！哦，更正一下，你现在还只是个大男孩！你都还不能区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哪里有资格跟我争女人？” 李雪瑶大羞。“浑说什么呢？谁说我是你、你的女人了？” 察觉到她并不抗拒自己的亲昵，付正义可就越发的不在意这个突然蹦出来的追求者了…… 正文 第1140章 结交 干杯…… 叮叮咚咚的碰杯声，让她们的欢笑声越发的张扬了，就连李雪瑶都乐的双眼弯成了月牙。 佐薇豪爽的搂着她俩大声的宣布。“从现在开始，你们俩就都是我罩的人了！谁敢找你们的麻烦、我为你们出头……” 李雪瑶不动声色的将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摘了下来，而双脸颊酡红、目光迷离的米莎莎却是侧过脸尖叫了起来。“哇？你到底是贵族后裔还是小太妹啊？” 佐薇不解。“什么是小太妹？” 贵族跟黑手党可是两码事儿。 米莎莎也是乐而忘形，但这话说出去之后她也就察觉到了不妥，于是干脆又举起了酒杯。“干杯！干杯！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新一轮的拼酒、在女生们之间展开，坐在不远处的付正义见李雪瑶悄悄的冲着米莎莎竖起了大拇指、还获得了对方的得意回应，也就明白她俩虽说看起来已经有些醉了、但实际上可都清醒着呢。 不管喝多少都似乎不会醉的罗曼，觉得路易这个试图跟justief争女人的小家伙非常有趣，将他拽过去狠灌了一起，等路易面红耳赤、双眼都发直连连告饶，这才指着付正义道。“路易小子！告诉你啊，他可是全世界仅次于比尔的大富翁！他在法国不但拥有着滴金酒庄、还拥有着迪可玛城堡，别说是你在他的面前炫富了，就算是你爷爷、你爷爷的爷爷、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们，也没资格在‘财富’这方面跟他较劲儿！” “我爷爷已经永眠了，请不要拿我爷爷开玩笑，”路易本能的抗辩着，可等他醒悟过来之后可就一把扯住了付正义的袖子、愕然惊呼起来。“什么？你就是滴金酒庄的新主人？” 瞪了罗曼一眼，付正义摇了摇头。“我不是滴金酒庄的主人！” 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什么意思，罗曼一脸感慨的道。“我亲爱的朋友，你对那小家伙简直是太好了……” “嘘！不要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k？” 听不懂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可身为法国传统贵族的后裔、路易骨子里对财富创造者和拥有者的崇拜，让他对眼前的这个情敌态度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等付正义跟罗曼结束了话题、可就赶忙凑过去问道。“付、付先生，您、您真的就是justief？” “无可奉告！” 付正义的反应、让路易的双眼都发亮了，他惊呼了起来道。“天呐！你简直是太厉害了！拥有着六百多亿美元的财富啊，简直可以买下法国所有的酒庄了……” “有人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酒庄的庄主们估计会乐疯的！” 付正义的风趣、让路易越发的惊叹，跟他竞争的心彻底没了，随之而升起的则是对他如何拥有这么多财富的羡慕和好奇。 自己的成功、难道可以复制吗？ 开什么玩笑呢…… 顾左右而言它，但这些年来的经历、让付正义随便挑点出来讲述一下，也足以将路易这样的高中生给彻底镇住了。 “先生，您放心！在拉丁区只要不是佐薇想要为难她、我可以帮您将所有对她有不轨企图的家伙给撵走……” “除了佐薇？为什么要除了她呢？” 路易瞄了一眼还在开怀畅饮的佐薇、压低了声音有些沮丧的道。“她对女生的兴趣似乎超过了对男生的兴趣，但我真的是惹不起她……” 这话里的信息量可就有些大了，付正义犹豫了下才问道。“你们俩不都是贵族的后裔？” “她家的贵族头衔是卡佩王朝时期授予的，我家的贵族头衔是波旁王朝时期授予的，所以无论是从先天、还是从影响力方面来说，差距都是相当之大的……” 付正义道。“现代社会，难道法国人还重视这样的血统传承、以及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的头衔吗？” “先生，法国曾经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贵族制度的建立甚至比英国还要早一百多年，加拿大、美国、英国都曾经是法国的殖民地……” 对法国的历史、付正义可并不在行，见他说起那些个王朝、那些个历史典故是头头是道，且还有不少独特的个人见解，可就问他是不是历史成绩相当的好？ 路易愣了下可就苦了脸。“正好相反！历史是我最头疼的科目之一，能够拿到我就相当满意了！” 见付正义有些困惑，路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作为贵族家庭的继承人而言，我所感兴趣的是家族史跟历史交汇、相互影响的那部分，横向的世界史对比让我相当的困恼，很难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之中，这是我们家族的弱点之一，深层次的原因则很可能是因此编纂家族史的先祖们认为某些历史事件的真相、应该按照家族史来记录，而不是依照教育部门所编纂的那样……” 听他说完原因，付正义可就明白了。 身为历史见证者本身的法国贵族们，一直以来都是以他们的立场和角度、对家族历史进行着编纂和记录，因此也就导致从小就需要熟记家族史的贵族继承者们在系统学习法国历史的时候，会陷入自相矛盾的尴尬局面。 察觉到他是在刻意的跟路易这种毛头小子拉近关系，罗曼悄悄的进了卫生间、拨通了一个号码。“尤利娅！不好意思啊，可能没办法帮你跟他牵上线了……” “罗曼！你在哪儿呢？” “呃……还在土耳其烤肉店喝酒……” “告诉我地址！我现在就过去找他！” 罗曼愕然。“什么？你准备直接跟他见面吗？这样不太好吧？” 穿着睡袍站在窗口旁，尤利娅沉声道。“罗曼！你清楚我的情况！时间对我而言、已经是必须争分夺秒了，如果不能为我的祖国找到合适的投资人，这次非公开的出访、会让我的政敌们越发的猖狂！我需要你的帮助，尤其是需要你、和你的朋友的资金……” 罗曼无比的头疼，犹豫了片刻这才将地址说了出来…… 正文 第1141章 石油女皇 虽然酒已经喝了不少，可当那个女人拎着裙摆、缓缓的走上来之后，米莎莎还是不由得发出了羡慕的惊叹。“天呐！好优雅的女人……” “最看不去这种臭屁的女人了！我要去跟她谈谈！” 彻底喝懵了的佐薇想要爬起来，可试了两次却依然无果，只好继续坐在地板上发出着意味不明的傻笑。 见她是真的喝多了，米莎莎可就将目光投向了李雪瑶，见她的神情恬淡却也在关注着那边的情况，便用汉语低声道。“瑶瑶？你在担心吗？” 李雪瑶转过脸。“担心什么？” “那个女人啊！优雅，漂亮，时尚，而且还有着连我都很嫉妒的女人味……” 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因此李雪瑶也就微笑了起来。“她的年龄应该不比你妈小多少的……” “你开玩笑呢？” “你别看她好像是挺年轻的，但真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说到这里李雪瑶有些不好意思的掩着口压低了声音。“西方女人的年龄确实不太好猜，可她上楼之后的步伐说明她并不年轻了，我还注意到她眼角已经有了鱼尾纹，依着这种仪态优雅的女人的个性，只有当普通的化妆品也无法掩饰她年龄的时候，她才会借助于时装和配饰，将优雅和时尚变成她本人的铭牌给展现出来……” 米莎莎惊叫了起来。“哇塞？你怎么分析的这么有道理？” “是你自己笨啊！巴芙拉不是强调过这一点了吗？当青春再也无法挽留时，配饰、妆容、时装，都将成为女人所必须拥有的！不同的年龄采取不同的方式，这是西方女人们所惯常会采用的方式呀，没什么出奇……” 她说的是正确的，但米莎莎还是扒着自己的眼皮、冲着她吐着舌头扮起了鬼脸，以示对她在这方面的学习成果的鄙视。 李雪瑶被逗乐了。 不过虽然她是这么分析的，可这个过来找他的女人、实在是让她有些嫉妒了，因此即便是在跟莎莎拌着嘴、她也一直将那个女人至于视野之内，甚至内心深处还觉得不管这个女人是因为什么而来，他最好是不要理睬才好…… “八年前的那场变革让我的祖国经历了痛苦，地理位置很重要，我的祖国也就成为欧洲联盟与独联体特别是与俄罗斯地缘政治的交叉点。国民属于东斯拉夫族，人口可能也只有四千多万，但这些年来却举步维艰，国民们饱受贫穷和失业的困扰……” 尤利娅的陈述还在继续，但付正义的注意力却有些不太集中了。 因为从角落那边所投注过来的躲闪目光，让他意识到她在关注，她目光之中似乎还蕴含着对尤利娅的嫉妒、羡慕等意味不明的情绪，这让付正义的虚荣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也让他决定不去计较罗曼的泄密，以及尤利娅本人的鲁莽了。 身为一名活跃的女政治家，尤利娅哪里会察觉不到他在走神？只不过有些过场话还是必须要说的，因此在结束了陈述之后才道。“我可以称呼您为justief吗？” 付正义抬起头来，正视着眼前这张经过了精心打扮、几乎看不出年龄的美丽女人。“还是不要了吧？” “好吧，恭喜您超越了数十亿地球人、成为了全世界排名第二的富豪，想必福布斯全球财富榜公布的那天晚上，比尔先生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巧妙的恭维、让付正义越发觉得跟政治人物打交道是痛苦的煎熬，瞥了罗曼一眼、见他似乎是在憋笑，可就有些无奈的道。“尤利娅女士，您的海外出行、难道都是借助于出租车吗？” “不是所有悬挂出租车标志的轿车、都只能拥有出租车的属性！” “好吧，如果您是作为罗曼的朋友而出现在这里，我不但非常的欢迎、还会请您喝两杯的。但若是作为一国之副总理阁下，那您还是告诉我原因吧，”说到这里付正义瞄了一眼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那两名保镖，进一步的补充道。“要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异国他乡这还是头一次跟副总理阁下面对面的……” “哈！您太会说话了，”尤利娅莞尔一笑，放在桌上的手指微抬、便令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那两名保镖全都退到了楼梯口，然后她才正色道。“付先生，我的祖国需要帮助。、需要大量的资金以获取进一步的发展，如果您能够施以援手，您将获得我本人、以及我的祖国的友谊……” “停！停！停！我只是一个在金融领域取得了些成绩的普通人，更何况我的祖国目前也正处于大发展之中，更需要我去贡献我的力量！” 尤利娅微笑着道。“请不要这么谦虚……” “不！不！不！这不是谦虚，我是在讲述一个事实。更何况我只是某个公司的执行董事，我的个人能力有限，我的权力也没有您所想的那么大。若是说到影响力，哪里能跟具有着天然气公主、石油女皇的阁下相比？” 尤利娅怔住了，眨了眨眼、可就苦笑了起来。“好吧，那就直话直说吧，回国之后我就会启动石油跟天然气的招标程序，国内的寡头们很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我需要盟友！” 乌克兰的情况，付正义哪里会不清楚？于是故作惊讶的指着罗曼道。“您是在开玩笑吗？盟友？难道他不是现成的好人选？” 罗曼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亲爱的朋友，即便是我的资金能够抽调出来，但我也不能插手那边的石油跟天然气……” 付正义的脸沉了下来，直视着尤利娅的双眼道。“副总理阁下，我既不想牵扯到政治之中，更不想被kgb追杀！” “招标并不牵扯到kgb，”他的反应纯属正常的，尤利娅反倒是觉得有了希望。“付先生，罗曼的问题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请给我点时间，让我来将真实的情况说给你听吧……” 正文 第1142章 真爱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幺、幺、幺、幺 小心跳蚤、好多泡泡…… 听见从盥洗室里所飘出来的中文歌，端着凉水杯从客厅进来的巴芙拉虽然听不懂米莎莎在唱些什么，可也被那欢快的旋律所感染，兴奋之中踮起脚尖、在厚厚的地毯上轻盈的旋转了起来。 躺在沙发上的斯韦特拉娜见她手中的那杯凉水很是危险、便赶紧出声提醒道。“哎！小心撒了……” “怎么可能？当年我头顶、肩胛顶着水杯都还可以跳一段天鹅湖的呢！” 见巴芙拉说着还炫耀般的抬起腿、快速的旋转了起来，斯韦特拉娜的目光可就被她那颤动起来的高耸胸脯所吸引，低下头瞅了瞅自己的、不由得叹了口气。“上帝太不公平了，你的胸脯这么丰满、还可以体态这么轻盈，简直是没道理啊……” 噗嗤！ 巴芙拉乐了。 于是被她平托在手上的凉水杯也就无法维持平衡、迸溅出来撒在了她的胸口，让那没有bra束缚的胸部形状和轮廓都凸显了出来。 斯韦特拉娜乐了。“哈！还真以为你不会犯错呢！”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可能继续跳芭蕾了的啊，”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胸口、巴芙拉哀叹道。“你要知道，十六岁的时候我的尺寸就已经是d了，现在都需要买e杯的才行了，要是继续发展下去、我岂不是真就要变成大奶牛？太不方便了啊……” “好多女人还希望有你这么宏伟的胸部呢，你还嫌弃起来了，这才是真的没道理呢！” 斯韦特拉娜的调侃、让巴芙拉终于有些羞臊，张牙舞爪的扑上去便是一通狠挠，斯韦特拉娜很快就笑的气都快喘不上来、慌不迭的央求她住手！ 泡完澡出来的米莎莎见她俩衣衫不整、搂抱在一起，脑补了无数少儿不宜的画面可就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啊！你们俩、你们俩……” 同时转过脸来，见米莎莎一脸的愕然、她俩也就察觉到这样搂在一起的姿势过于不雅，斯韦特拉娜慌不迭的将巴芙拉推开、跳起来整理衣服，而巴芙拉直起身来便笑着道。“莎莎！异性只是为了繁衍、同性才是真爱呐！” 米莎莎懵了。 斯韦特拉娜愕然转过脸来道。“你疯了？胡说些什么呢？” “怎么是胡说啊？真的就是这样啊……” 斯韦特拉娜越发的愕然。“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天呐……” 见她俩似乎都认真了，巴芙拉噗嗤一下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哦！我的上帝！你们俩怎么都是这样的表情？太好笑了……” 斯韦特拉娜拍着胸脯道。“你可吓死我了！” 米莎莎道。“巴芙拉？这种说法你是从哪儿看来的？” “网络上看到的呀！觉得挺有道理的，就说出来吓吓你们啊……” 斯韦特拉娜拿起毛巾、一边帮米莎莎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冲着巴芙拉便道。“什么有道理啊！这种话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搁在过去、你是要上火刑架的！” “过去？前苏时期只会被枪毙、不会上火刑架的，只有黑暗的中世纪才会把女人送上火刑架烧死……” 斯韦特拉娜纠正道。“烧死的不是女人，是女巫！” “女巫难道不是女人吗？” 斯韦特拉娜没好气儿的道。“不跟你讨论这个了！有时间你还是想想该不该把你妹妹也接过来吧！” “斯韦特拉娜，今天找bss那个女人是去年刚刚成为副总理的尤利娅啊，她好伟大！人又漂亮、又优雅，简直是羡慕死了……” 米莎莎愕然。“什么？副总理？” 巴芙拉得意的道。“是呀，你不知道吗？去年圣诞节前她接受了任命，还被称之为乌克兰的铁娘子呢！” 米莎莎彻底懵了，片刻之后才磕磕巴巴的问道。“那、那她来找付老师，因为什么啊？” “我可不敢偷听！尤利娅跟bss可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强烈的好奇心让米莎莎想要立刻就去问个清楚，可斯韦特拉娜跟巴芙拉将她拽到这边房间里来洗澡的原因、本就是想要为老板跟李雪瑶创造独处的条件，因此也就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允许她过去搞破坏，将她重新按在沙发上可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讲起了尤利娅的过往历史。 无论是真实的、还是道听途说的，斯韦特拉娜跟巴芙拉都是从乌克兰出来的、虽然她俩对政治都不是特别的感兴趣，但对尤利娅这位被乌克兰人所寄予了众望的女政治家，却都有着憧憬、相当的看好。 听着她俩的介绍，米莎莎越发的惊讶了。“你们说她多大？才四十岁？可真看不出她有这么老了呀……这么年轻就成为了副总理，还拥有数十亿美元的资产？天呐！怎么这么厉害？” 巴芙拉重重的点了点头，十分骄傲的道。“就是这么厉害！我相信只要她真的可以推动新一轮的改革，她一定是可以成功的！她以后还会成为总理、会去竞选总统……” 斯韦特拉娜道。“我觉得尤利娅来找bss、一定是希望bss能够帮助她，目前国内的形势似乎并不太好，那些可恶的寡头们侵吞了国家和人民的财富，他们都该被枪毙……” 她俩提到这个都是一副憎恶的表情、让米莎莎有些诧异。“不是吧？这么狠？” “不算狠啊！就是因为这些个寡头们侵吞了国家和人民的财富，我才不得不将自己卖掉、以换取全家人生存下去的权力！” 巴芙拉咬牙切齿的说着，神情间的愤恨令米莎莎有些心酸，搂着她的肩膀轻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未来是充满了鲜花的坦荡大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恩！我相信我的祖国会越来越好的！尤其是尤利娅上来之后，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见巴芙拉还是那么的激动，米莎莎可就对在餐馆里的付正义跟尤利娅的见面越发的好奇了。“对了，你们知道付老师走了吗？” 斯韦特拉娜将目光投向了巴芙拉，见她也看着自己、似乎希望自己来回答，不由得很是头疼…… 正文 第1143章 硬币 因为隔着整个客厅，所以李雪瑶也听不见那边的动静。 虽然她也喝了不少的酒、情绪有些兴奋、心情也有些激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却有些忐忑且不安了。 即便是他从未有过对自己不尊重、不礼貌，但从窗外所传来的那午夜钟声，还是让她觉得不妥。 初始的慌乱和紧张，钟声响起之后的不安和拘束，都被付正义看在了眼里、感受到了，他也清晰的感觉到她那淡淡的排斥和抗拒，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自然也就没有半途而废的可能。 更何况，这间卧室是她一个人住的，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满了她的味道、满是她所留下的痕迹，房间里无论是什么都能够让他感受到温馨、彻底的放松下来，因此也就越发的舍不得这么早离开了。 只不过长时间的沉默、让气氛已经有些尴尬了，再加上她借口去倒水、远离了沙发，付正义若不是担心让她受到惊吓、付正义都有些想笑，于是也就轻声问道。“是不是想到了孤男寡女、不可独居一室这句话？” 转过身来的李雪瑶见他脸膛依然发红，本想劝他以后少喝点的，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付正义抬起手瞄了一眼手表，笑着道。“没事儿，国内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七点，美国那边的时间才下午三点，平日里忙起来到凌晨三、四点才休息，都是很正常的！” “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又不怕什么黑眼圈，再说周末多睡俩钟头也就补回来了！” 自己的暗示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李雪瑶有些无奈，抬起手、掩口佯装困倦打了两个呵欠，见他注意到了、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只好轻声道。“我困了……” “是吗？要不要我帮你泡杯咖啡？” 李雪瑶气结，咕哝道。“明天早上还要去学校上课呢……” 付正义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儿！我问过莎莎了，你们明早的前两节课、因为教师请假已经改成自习了，在公寓里看书跟在教室看书，我还是觉得留在公寓里会比较合适，这儿安静……” 道理是不错，可难道你没觉得这么晚了赖在这儿很不合适吗？ 心里这么想着，但李雪瑶也只是摇了摇头。“学习不能放松的，学校里的学习氛围很不错，在图书馆温习的效率远比待在公寓里要好……” 付正义笑道。“适当的休息，才能保证在学习的时候精力充沛嘛！” 暗示了这么多次，他要么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就是根本就不接自己的话茬，李雪瑶很是被郁闷的不轻，正准备直话直说的时候，却突然察觉到他目光之中似乎蕴含着些促狭，这才恍然自己是被捉弄了，不禁又羞又窘！ 她的表情让付正义不禁心头一乐，倒是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是颠覆不破的，因此也就坐直了一脸认真的问道。“瑶瑶，我觉得你对那个尤利娅似乎有些敌意，我可是第一次跟她见面。你可千万别有什么想法……” “什么敌意啊？我没有！” “她比你妈也只小了三四岁，去年好不容易‘商而优则仕’获得了二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职位，春风正得意、却能放下身段求上门来，你说是帮她好呢、还是直截了当的拒绝好呢？这事儿你说了算！我全听你的……” 听着前面那句、李雪瑶是越发的不好意思了，心说自己又没有表态、更没有将那个女人视为对手的想法，他怎么可以这么武断的认为自己会有什么想法呢？ 跟着她就被那他乱改‘学而优则仕’差点逗乐，正想要开口反驳、却是听他说起了正事儿，而且还准备让自己去做决定，可就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了。“我怎么可以下决定啊，我不懂的……” “呐！尤利娅在乌克兰被称为天然气公主、石油女皇、甚至是乌克兰铁娘子，她旗下的汽油公司曾经垄断了其国内的天然气供应，她原本是不会说乌克兰语的，被任命为副总理之后才开始系统的学习乌克兰语，短短的几个月她就基本掌握了这个语种，她准备拿其国内的那些能源寡头们开刀，准备让乌克兰完全的西化、发展乌克兰的经济、改善民生……” 付正义的滔滔不绝、让性格本就绵软的李雪瑶连插句话进去的可能都找不到，何况她也不好意思打断，于是也就只好认真的倾听着，直到他再次询问她意见，这才有些赧然的说自己真的不懂，可不敢胡说。 “那我换个简单的方式吧，尤利娅需现在急需一个盟友、一个能够提供不低于五十亿美元投资的盟友，如果我肯投这笔钱，那么我将获得她、以及支持她的那一方人的友谊，可坏处就是我可能会需要面对一系列的麻烦，诸如石油价格下跌而产生的亏损；若是她被弹劾下台、那么投入的资金就会产生账面减值、甚至存在着无法收回的风险……” 五十亿美元？ 无法回收的风险？ 即便是再不了解商业投资，可李雪瑶还是被他所说的那些个严重后果给吓到了，等他说完之后才呐呐的说，既然风险这么大、那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见她一脸的担心，付正义笑了起来。“谨慎？可问题是尤利娅开出来的条件丰厚到舍不得拒绝的程度啊！只要她不倒台、那我的投入就能获得非常之高的利润！” 李雪瑶有些为难了。 想要追求高利润，那显然接受尤利娅的邀请成为其盟友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可若是考虑到政治风险和石油价格的外部因素，高达五十亿美元的投资确实是有点过于冒险了，何况他所从事的行业，跟天然气、石油几乎没什么关联，因此李雪瑶也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建议，最后只好苦着脸道。“那、那你自己是什么意思呢？” 她蹙着眉、手托腮在认真思考的模样，让付正义看的有些入神，直到她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目光从茫然变成困惑、最终显得有些嗔怒，付正义这才伸出手道。“你这儿有硬币吗？” 正文 第1144章 运气好 “什么？你说什么？” “硬币！就是因为一枚硬币、他才做出了决定！” 罗曼觉得尤金的语气有些古怪、表情则更加的古怪，揉了揉双眼、又再问了一遍，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可就愕然道。“最后竟然是通过抛硬币决定了五十亿美元的能源投资？你说他是疯子、还是我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发展了？” 这种的问题，尤金自然是无法回答的，更何况他明白罗曼也没准备从自己这儿获得什么答案，无论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 罗曼意兴索然的拨了尤利娅的号码，得知她连夜返回了乌克兰、现今正在官邸处理公务，可就有些郁闷的告诉她，事情妥了。 尤利娅愕然。“确定？这么快？” “你的运气好！记住，以后记得在抛硬币决定什么事儿的时候，一定要选背面……” 尤利娅被搞糊涂了。“罗曼？你喝醉了吗？” 抬起眼看了下时间，罗曼有气无力的道。“巴黎时间、现在是早上九点半，你知道我的酒量的……” “可为什么我的运气好会跟抛硬币选背面有关系？” 尤利娅的执着、终于让罗曼恼火的咆哮了起来。“尤利娅！这五十亿美元的投资就是因为抛硬币的结果是背面！背面！如果是正面的话、这笔投资可能就没戏了！没戏了！没戏了……” 尤利娅终于明白了，不过满心的荒唐之感、令她还是不敢相信。“罗曼？你在开玩笑吗？五十亿美元的投资、他竟然是通过抛硬币来决定的？” “是啊，他在两年前世界杯的时候提及到了两个词儿，有钱、任性……” 尤利娅莞尔，可等挂断了电话之后便极无奈的咕哝着‘万恶的资本’，然后才打电话给她的秘书、要求召开紧急会议研究能源招标的具体事宜。 几乎是在同时，获悉大老板准备投资五十亿美元进入乌克兰的能源市场，正准备按时下班的首席财务官柯雅媛懵了。“冉助理？bss去了乌克兰？” “没有啊，前天我们才从波尔多来的巴黎……” “那这个项目他是经过了多长时间的考虑？” 冉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严格来说、还没有超过十二个小时！” “什么？高达五十亿美元的投资、他不到半天时间就下了决定？” 冉颖道。“是呀……” “五月份就需要过去参与投标？” 冉颖道。“是呀……” 首席财务官柯雅媛火了。“别是呀、是呀的了，你这是想急死我啊？别问一句才答一句！告诉我具体的情况啊！” “柯姐，我真的没办法回答啊！他昨天夜里一点半给我来了个电话，让我今天跟罗曼联系、告诉他投资的事儿妥了，其他的我是一概不知啊！” “bss的公务电话在你手上，bss的行程你也是清楚，这笔投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啊！” “我能说什么呀？昨天他跟罗曼在一起喝酒，喝到了夜里十一点、乌克兰的尤利娅带着保镖搭出租车过来，关于天然气和石油招标的事儿聊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两个小时后bss来电话说他同意了，说了两句他的手机就关机了，我连他人在哪儿、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跟你解释呀？” 察觉到冉颖的情绪有些不对头，首席财务官柯雅媛不禁愕然。“怎么个意思？你不是跟bss在一起的吗？怎么会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柯姐！我快累死了呀！那个什么人才引进计划、最初的名单上只有四百多个名字，可后来他决定以‘家庭’为单位进行全面引进，结果数量暴增了五倍，跟着还引起了其他研究所的关注，结果他说只要肯过来的、就全都要，搞的我现在手头上的名字已经超过了四千，不但要进行筛选、还需要为那些非研究人员安排工作、为研究人员的子女安排学校、幼儿园、托儿所，我是个商业助理啊，我不是个保姆啊……” 柯雅媛听她说到最后都带着哭腔了，也就明白为什么她的情绪不太对头了，当即可就提高了声量道。“小冉！压力大、是因为bss认为你能胜任这样的工作！” “柯姐！可问题是我真的忙不过来了啊……” “那你就跟bss讲，让他给你增加人手……” 安抚住了有些崩溃的冉颖，柯雅媛一个电话打给了付正义，问清楚了能源公司的组建事宜、跟着便将冉颖的问题说给他听，让他留意一下。 “啊？她说那名单扩大了近十倍？有这么多吗？” “有啊！你难道不知道？” 付正义挠头。“这些天事情特别的多、也特别的烦，都忘了这码事儿了……” “bss！” 柯雅媛语气中的浓浓不满、让付正义也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忽视了不少事情，因此在挂断电话之后认真思索了一番，可就觉得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除了自己本身之外、可就只有罗曼了。 既然罗曼正在通过出让他的公司、以换取他所需要的人身安全，那不从他哪儿获得更多的人才和专家，可就实在是浪费了，因此付正义也就拨通了罗曼的电话、要求他拿出更多的诚意。 刚刚用完了早餐，罗曼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我亲爱的朋友！你又准备来挖墙脚？而且还是挖我的墙角？” “我对能源领域不是特别的了解，你旗下的产业反正已经在陆续转让了，相关的专家、你又不可能全都带走，我没跟你谈安置这些专门的费用、已经对你很够意思了！” 付正义的不客气、换来了罗曼的哈哈大笑。“哦！天呐！我亲爱的朋友，我觉得你简直就是最善良、最贴心、最可爱的天使！你一定是上帝派驻到人间的天使，我这几个月最头疼的就是该如何安置那些忠诚且可靠的员工们呢……” 被他所使用的措辞给恶心到了，付正义赶忙打断。“行了！赶紧将名单给我送过来！” 罗曼道。“我亲爱的朋友，你的助理说你是通过一枚硬币下了决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 正文 第1145章 援兵 老板一句话，员工跑断腿。 不过，幸好自己所跟着的这位大老板，还是非常富有同情心、且并不是那种刚愎自用、听不进人话的恶老板。 不过这几个月以来他所经历的一切，也确实足以让普通人精神崩溃了，难为他有着那么强韧的神经、能够承受这一切。 换成是自己的话，可能早就要怀疑人生、怀疑一切了…… 冉颖实际上既没有在思考公务、也并不是在欣赏夕阳下的美景，她的视线落在夕阳余晖照映下的埃菲尔铁塔，任由着自己的思想在开着小差、偷着懒。 三天前她还忙活的恨不得干脆推开酒店的窗户跳下去一了百了呢，可三天后的这个傍晚、她却能够悠闲的面对夕阳下的巴黎美景发呆，想想简直是不可思议！ 待在这能够欣赏到巴黎最美景致的五星级大酒店里，当夕阳的余晖映入房间，面前摆上一杯卡布奇诺、一盒色彩缤纷的马卡龙，这样的日子似乎才像是身为全球第二富豪的小蜜、所应该享受的生活吧？ 小蜜？ 小蜜是什么鬼？ 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词儿？ 冉颖懵了。 她不明白这样的想法是怎么打心底里升起来的，不过她也一时间又舍不得就此打住，尤其是脑海里某些画面的不断闪现、也就让她的脸红了、表情也显得古怪。 捧着还散发着油墨味儿的文件走了过来，被紧急调派过来的行政秘书见冉颖脸颊突然变得有些潮红、一时间可就有些迟疑，不过一想到之前她所要求的那时限，便硬着头皮开了口。“冉总？冉总？” 冉颖被惊着了，等回过神来可就问道。“啊？什么事儿？” 行政助理将刚刚打印好的文件先递了过去，解释说这是经过重新整理后的资料，涵盖了十六个研究所里的八十多位专家，每个人的家庭情况、个人说明、研究方向和学术成果，以及其亲属、子女、父母、社会关系等全部讯息。 随着对方的汇报进行，冉颖也进入了状态，翻看着手里这些资料的内容很是松了口气。“好！很好！非常好！有了你们的帮助、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冉总，其实这些都只是些文案的事儿，若是早点安排下来、录入部门的那些员工们随便是哪一个，都能轻松搞定的。她们的录入速度又快又准确，无论是文档还是表格、又或者是ppt之类的，真是的不要太娴熟哦！行政部门有时候事情多了、都是去找卫姐搬救兵的，她随便安排几个人过来，顶多是忙个通宵就全部搞定了……” “是呀，录入部门的员工们确实厉害，上次回去我听说手速低于两百就属于不合格、需要转岗的，我都搞不明白她们的速度是怎么练出来的，都不需要看键盘跟屏幕，眼睛盯着稿子、就那么一通噼里啪啦敲就搞定了，真的好简单、好轻松啊……” “录入部门的老员工入职最早的都已经有两年了，再加上她们之前在寻呼台的经历，现在录入部门的最低要求是每天需要录入六万汉字呢，没哪个部门的员工可以跟她们比，春节前被千度网给挖走的那两个漂亮妹子、据说年薪给开了六万才同意跳槽过去的，哎呀，那么高的薪水、真是吓死人啊……” 冉颖一愣，跟着可就惊呼起来。“你说什么？千度网开六万的年薪才从录入部门挖走了两个？只有两个？” “是呀！为了这事儿卫姐差点给气病了，听说还特意追到燕京去找那两个漂亮妹子谈呢，后来才知道那两个漂亮妹子原本就是燕京人，男朋友也是在燕京的，属于那什么两地分居、没办法才跳槽的类型，卫姐这才作罢，”说到这里行政秘书见冉颖的表情缓和了下来，这才接着八卦。“不过哪个刘楣也真的是好狠啊，不但从技术部挖人，连事业部、企管部、广告部、公关部的都不放过，听人事部那边的人说，单是通过刘楣的牵线、千度网就从公司挖了三十多个人过去，不但把千度网的流量提升了两倍、还将我们唯知百科的资料也偷了好多，真的太过分了……” 公司内部的管理问题，冉颖是比较少接触的，没想到这几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于是也就干脆将整理好的资料摆在一边、让行政秘书坐下来好好给她说说国内的情况。 纳斯达克网路科技股的受追捧，让国内互联网的发展进入了百花齐放的阶段，抄袭、模仿的事件是层出不穷，只要是个网站就敢宣称目标是为了上市；只要是个公司、就想要参与互联网的发展、从中分一杯羹；只要是个搞技术的，就不怕没人开高薪来请！ 珠穆朗玛作为国内的第一家在线销售网站，货到付款的宣传口号也不是白叫，一箱可乐送到家、反倒是比在门口小商店里买的还便宜，更别说女孩子们所喜欢的那些零食了，简直就跟白送没什么差别了。 “冉总，虽说人家送货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可价格真的是好便宜啊，这次过来之前我才知道，去年intel公司总裁贝瑞特访华称珠穆朗玛是‘中国电子商务领头羊’；今年一月珠穆朗玛被中国互联网大赛评为中国优秀网站工业与商业类第一名；春节前就连美国《时代周刊》都称珠穆朗玛是‘中国最热门的电子商务站点’，企划部一直都说公司应该上马类似的项目，我们可比珠穆朗玛要有优势的多了……” “珠穆朗玛？是不是从雅狐拿到了风险投资的哪个在线商务网站啊？” “是呀！这个网站可厉害了，据说现在都能值好几亿美元了！公司内部论坛上关于这事儿都吵翻天了，大多数员工都觉得公司不进入这个行业简直是浪费资源啊……” 听着对方的讲述，冉颖也就记起来之前付正义所交代的那些，她不禁有些疑惑了。 依着他的行业布局眼光和资金实力而言，都已经开始准备介入能源领域了，可在互联网这上面、他怎么就会犯下这样的原则性错误呢？ 不应该啊…… 正文 第1146章 瑜伽 深呼吸！ 敞开身心去感受大自然的馈赠，让心灵纯洁，让身变得更加洁净…… 悠扬且和缓的音乐声中、华裔瑜伽教练怪腔怪调的解说词、让捧着剧本却怎么都看不进去的夏天恼了。 她将剧本往床上重重的一摔，光着脚跳下了床，穿过门厅、一脚便将佟甜甜那虚掩的房门给踢开，正准备开骂、却是被对方所正在保持的姿势给惊着了！ 她的腰彷如是被折断了，双臂绕过大腿外侧、掌心紧贴着她的后脚踝，从那绷直的双腿间缝隙里探出了一张通红的脸，她整个人便彷如是以腰为中轴、完全的折叠了起来，那姿势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夏天不禁惊叫了起来。“你在干嘛呀？” “这、这个姿势，想、想、想要保持……真、真、真的好难呀……” “快起来、快起来！你也不怕伤着腰！”唯恐她伤着、夏天慌不迭的冲过去想要帮她，可佟甜甜却是急了。“别、别碰、碰我啊……” 佟甜甜的话还没说完，夏天就已经到了她的床边，可惜她的这个姿势保持的时间太久、导致她的身子已经有些发僵了，于是夏天不但没能让她将身体打开、反倒是令她保持那姿势撞在了床头上，发出了蓬的一声响！ 佟甜甜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 见她竟然继续保持那姿势向着床边滚、马上就会摔下去了，夏天赶忙扑上去将她给按在床上，等她自己将身子打开、平躺了下来，这才拍了拍胸脯给了佟甜甜一记白眼。“你干嘛呢？脑子进水了呀？” “夏天！你没觉得刚才那姿势很特别吗？” 夏天不解。“特别？什么意思？” “这个叫做‘前屈式的手触脚’姿势，如果我再努力、努力，我的头还能再向前探出去些，那样的话我就能看见自己的屁股啦！” 见佟甜甜一脸的兴奋、夏天越发的奇怪了，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便道。“没烧啊？一大早你发什么疯啊？能看到自己的屁股有什么特别的？真想看、找个镜子不就成了？” “你脑子才进水！你才发疯了呢！”佟甜甜说着可就郁闷的拿起遥控器、将刚才自己所做的那个姿势的标准动作给调出来，指着电视上的画面脸有些红的说。“喏！这就是刚才我做的那个动作！好好看、仔细的看看，你一定能找到这个动作的特别之处的……” 觉得她的神情有些不对，说到最后的那语气似乎还有些带着羞臊，夏天盯着那画面看了又看、可就突然心里一动。 冬天的身子从腰部完全折叠、头从她的小腿之间向后探出，那么她的视线可就足以看清楚她自己的臀部、看到她身后的一切！ 那若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那岂不是说她能清楚的看见身后那个人所做的一切？ 还有，若是对方低下头、那岂不是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那时候的表情？ 脑补的画面、让夏天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愕然瞪大了双眼惊叫了起来。“啊！不要脸啊！你个流氓！流氓啊！” “想明白了？太好了！他一定会喜欢！” 没羞没臊到了这种程度，夏天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疯了，扑上去一通挠、直到她扑腾着求了饶，这才恨恨的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揉着被拍疼的地方、佟甜甜苦着脸抱怨起来。“疼啊！下手没轻没重的！肯定有了巴掌印……” “疼死你活该！让你这么不要脸的？” “什么不要脸啊，这叫做闺中之乐！”佟甜甜觉得有必要跟她好好说道、说道，坐直了将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直视着她的双眼说。“夏天！我可告诉你啊，瑜伽真的是很好的一种运动方式！有些姿势要是能做到的话、不但在做那种事儿的时候男人会舒服、自己也会觉得特别的刺激、特别的舒坦……” 被她的认真给吓了一跳，夏天愕然道。“什、什么？谁、谁告诉你的？” “你忘了我在跟谁学瑜伽了呀？人家可是专业的！练瑜伽练了一辈子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停经呢，皮肤好、身子也柔软，我特意咨询了这方面的事儿，她说只要肯坚持、肯努力，更年期推迟个十年是绝对没问题的……” “你、你、你连这种问题都好意思问？”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问的呀？教练是女人，而且还是生了四个孩子的女人！人家最小的孩子现在才两岁呢，也就是说她快六十岁的时候都还能生孩子，这是科学、可不是什么封建迷信！要想能够保持青春、练瑜伽是最好、最合适的……” “你疯了？至于要这么作践自己？这、这、这太下贱了啊……” 佟甜甜愕然，认真的看着她奇怪道。“夏天？你想什么呢？这怎么是下贱呢？他是我的男人、我是他的女人，彼此都能舒服的事儿、都会觉得是享受的事儿，为什么就成了作践下贱、就成了不要脸呢？” “这、这……” 见夏天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了，佟甜甜有些得意了。“呐！没话说了吧？” 夏天急了。“冬天！可问题是他是在玩弄你的啊，他不可能娶你过门的！” “我没想过要让他娶我过门呀？再说了，这种事儿是双方都需要、都会觉得舒服的事儿，怎么就在你嘴里变成了是‘玩弄’了呢？你的思想太肮脏、太邪恶了……” 自己竟然还被鄙夷了？ 满心的荒唐之感、让夏天不禁瞪起了双眼。“冬天！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是一个人、一个正值青春、貌美年纪的女人！你以后是要结婚、是要生孩子、要有家庭的，他只能给你钱，唯独家庭这一样每个女人都该能获得的、他是给不了你的！你不要这么傻啊！” 对方的推心置腹、让佟甜甜有些感动，扑上去紧紧的拥抱了夏天片刻，这才笑着说。“夏天，你觉得我傻？可我自己不觉得啊！能跟他在一起、我觉得是我的运气好得不得了呢！再说了，只要两个人都能够开心、都能够快乐，名分这些、我是真的不在乎的呀……” 正文 第1147章 你想多了 当夏天在跟冬天掰扯的时候，付正义却是被惊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数学家、化学家、物理学家 半导体、永磁体、特种合金 几个月的时间，按照罗曼所提供的名单，罗兰贝格公司的猎头们活跃于莫斯科、斯大林格勒、圣彼得堡，甚至是乌克兰、立陶宛等地方，那些不为俄罗斯官方所重视、但却有着跟西方高等级研究机构所媲美、所竞争能力的各大研究所里的诸多专家、学者们，都陆续收到了邀请。 对人才的渴求、让付正义不惜去挖老毛子的墙角。 可问题是现在、竟然挖出事儿来了，因为第一批受邀请的专家和学者们已经启程动身前往邗州了。 这些受邀请的专家和学者们，大多是在从事跟民用领域相关的研究，可问题是罗兰贝格的猎头们犯了个严重错误，猎头们的努力、竟然还将一些原本从事过军事领域有关的专家们给说服了，于是在前往邗州的专家们之中就出现了几个属于前苏联保密研究机构的成员，这些专家们或多或少的都接触过一些保密项目的设计和研发，已经能够确定的、就有两位是专门研究导弹外壳合金材料的！ 见鬼了！ 邀请这样的专家去邗州，难道自己是准备研发‘唯知’牌火箭还是导弹？ 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冉颖不禁向后又缩了缩、满心的希望他最好是能够无视自己。 不过一般来说，神奇的墨菲定律已经有了结论，那就是‘如果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种选择方式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因此当冉颖见他转过脸盯着自己、可就在心底里哀呼着不得不开了口。“对不起啊” “说吧，你有什么不满的？” 冉颖怔住了。“啊？不满？我没什么不满的啊” “说吧，都说出来！真的！说吧” 见他似乎是认真的，冉颖不由得越发的困惑了。“付总，我真的没有什么不满啊” 付正义正色道。“现在不说，以后可就真的没机会再说了！” 终于听出来他是在说反话了，冉颖立刻便垂下头道。“付总，我错了” “你错了？你有什么错？” “我、我在审核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个研究所曾经承担过军方合金材料的研究，我、我错了” 付正义站了起来，捏着手里的那几份资料站到了窗口，瞅了瞅阳光下的埃菲尔铁塔、可就叹了口气。“说吧，我怎么得罪你了？坑人也不带这么坑的吧？挖了几个搞火箭、导弹外壳材料研发的专家，你是准备让我生产‘唯知’牌火箭、还是‘唯知’牌的远程弹道导弹啊？” 冉颖想笑、却也不敢笑，硬憋着道。“付总！罗兰贝格那边的猎头也没发现这个情况，罗曼那边提供的名单上也并没有特意将相关的情况予以说明，这两个专家带着家属们在土耳其转机的时候才提及到这方面的情况，随行的人被吓坏了、立刻就给我来了电话，这才知道出了岔子” “岔子？只是出了岔子？这种事儿往大了说、那就是窃取军事研究成果！***是出身于kgb的，我就算是有七条命、也是不够看的！就算我钱多了没地方花、我也不敢请这种专家回公司啊！我就算是养得起、可哪里敢用啊？你说，你说！你说该怎么安排这些人？给他们什么职位、让他们去研究什么去？你说啊！” “付总，真的对不起啊！实在不行、那就等人到了香港立刻安排他们返回” “返回？两位专家连同随行的家属共计九人呢，你信不信他们一回去就会被丢进监狱、等待审判？” 冉颖瞪大了双眼。“不会吧？” “不会？你以为这种事儿是能开玩笑的？换成是国内的话，这是个什么罪名？你自己想想！” 冉颖眨了眨眼，脑补了一下可就脸色惨变、惊呼了起来。“叛国？” “差不多吧！不枪毙都算是运气好了，你以为西伯利亚那地方埋的人少了呀？” 越想越恐怖、越想越后怕，冉颖终于明白到失态严重性。“付总，那该怎么办呀？” “怎么办？凉拌！kgb要是追杀我、我第一个就掐死你！” 冉颖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付正义是一肚子火儿，可她这样、自己的火气也就有些不太好发了。 更何况事已至此，冲她发火也解决不了问题的。 将冉颖轰了出去，付正义一个电话拨给了罗曼、便质问他为什么要坑自己？ 得知是这事儿，罗曼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亲爱的朋友！你真的是想多了！尤金所提供的名单、都是经过了严格审核的，上面的所有人都已经不在属于国家战略性人才之列了，他们的去留、对我的祖国来说已经是无所谓的，要不然你以为他们能拖家带口的被获准离境吗？” “问题是这几个专家以前是准军事研究机构的高级研究员！他们研究的是合金！是火箭、导弹的外壳材料啊！” “安啦、安啦！你知道我的祖国有多少研究人员吗？你知道在莫斯科有多少个研究所吗？你知道自从经济危机爆发之后、又有多少研究核能、研究火箭、研究武器材料、甚至是太空研究所的专家们领不到工资、不得不转行吗？你知道什么才是我的祖国所看重、所不允许离境的专家吗？” 罗曼揶揄的口气、让付正义的心情反倒是稍微好了一些，这时候他可不愿意计较他的语气是不是带有着嘲讽和奚落，极认真的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只要是名单上的人、都是可以随便挖的？” “是的！是的！只要能够拿到护照、能够被获准全家离境的，都是能够被挖走的！你就放心吧，”罗曼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补充道。“我亲爱的朋友，我们是站在一条线上的，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坑你、害你，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们是商业合作者，我们是兄弟啊” (.) 正文 第1148章 说到不如做到 第1148章说到不如做到 罗曼说的情真意切、极为的坦诚，甚至那语气之中还带着点委屈。 不过付正义觉得他所说的话，这一次顶多只能相信一小半的！ 罗曼是谁？ 他过去是干什么的？ 他的腰包是怎么鼓起来的？ 外媒目前还并不太清楚他的发家史，可付正义哪里会不知道有着‘提款机’头衔的罗曼、是怎么发财的？ 三岁的时候罗曼就成为了孤儿，在前苏联私有化的进程中年仅二十四岁的罗曼就将资产规模排名第五的石油公司收入了囊中，在之后的两年时间里、他就控股了其国内的铝业公司、航空公司，缔造了庞大的商业帝国、成为了名符其实的寡头之一！ 身边的保镖主管尤金是前kgb的人，罗曼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尤金把名单提供过来，去年那边最高检察院启动了对他的调查，可最终最高检察长却是因为‘丑闻’而被解职、令对他的全面调查不了了之。 不过他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去年他开始贱价抛售其国内的产业，甚至牺牲了巨大的利益、接受了旗下的石油公司被吞并的命运，而且还不惜耗费巨资去竞选自治区行政长官、以获取社会地位，这说明他早在***上去之前就已经察觉到的危机，从去年开始他甚至很少回国、长居伦敦，不惜投入巨资购买城堡、别墅、游艇等奢侈品，努力的在将自己营造成享受犬马声色而胸无大志的莽汉，其原因不就是出于对***的畏惧？ 罗曼的过往历史、跟付正义自然是没什么关系的。 这个人站在朋友的角度来评价，那绝对是个豪爽且坦诚的家伙，因此付正义在静下心来之后，最终还是接受了罗曼的说辞。 只不过对猎头公司罗兰贝格，付正义可不准备就这么放过，这次要是不让罗兰贝格大出血、以抚慰自己遭受惊吓的心灵，实在是对不起极尊重契约精神的那帮子该死的德国佬！ 再度来到在他面前的冉颖，听清楚了他的要求可就愕然了。“啊？要求罗兰贝格给予赔偿？” 越想越是觉得恼火，付正义冲着冉颖说。“对！这么严重的疏漏、难道他们不应该做出补偿吗？三成！你去找他们谈，告诉他们我要扣掉他们三成的佣金！” 冉颖懵了。“付总？罗兰贝格的猎头们是拿着我们所提供的名单、依着名单上的资料展开工作的，以这样的方式要求他们赔偿损失，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付正义没好气的问。“那个？那个啊？” “呃……是不是会让罗兰贝格认为我们是在变相的要挟……” “要挟？他们敢！”见冉颖脖子一缩、彷如是被吓坏了的鹌鹑那般，付正义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得了！你就按照我刚才的说的去跟罗兰贝格谈！有问题再来跟我说……” 冉颖无奈。 虽说她觉得这样的要求简直是无理取闹，可跟罗兰贝格的负责人联络了之后，对方竟然没有一口回绝，反倒是诚恳的致歉，还恳求能够给予四十八小时进行调查，并承诺说如果情况属实、赔偿的额度在进行正式的磋商！ 挂断了电话，冉颖彻底懵了。 怎么会这样啊？ 名单是这边提供的，罗兰贝格的猎头们辛辛苦苦的按照这边的要求去跟目标联络和沟通，站在聘用方的角度来说，罗兰贝格顶多负有‘一定的失察’责任，怎么就会得知了情况之后又是道歉、又是恳求给予两天时间让他们进行核查、再对赔偿进行磋商呢？ 冉颖将跟罗兰贝格所签署的猎头协议调了出来，逐字逐句的进行审核，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她极为的困惑。 而安排她去跟罗兰贝格沟通的付正义，却是坐在落地窗旁旁连抽了三根烟、这才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田秘书的电话，询问刘老是否现在有时间？ “付总？您稍等一下……” 快步走进了后花园，田秘书一说是付正义打过来的电话、刘老可就将电话接了过去，笑着道。“怎么？年都快过完了才终于想起我这糟老头来了？” 这才想起正月还没出呢，付正义赶紧说自己就是特意打电话过来道歉的，于是在电话里给刘老拜个晚年的，还祝愿他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刘老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小子现在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富翁了，我这糟老头可担不起啊……” 付正义的心里一紧，但还是故作苦笑着道。“刘老，您就别取笑我了……” “行了行了，有事就赶紧说吧，一会我孙女就要过来吃饭，可是没时间搭理你！” “刘老，是这样的，我人在法国的巴黎，第一批技术专家和学者将会与后天下午抵达邗州，可问题是猎头公司那边出了岔子、我这边的人事部门也没能调查清楚，导致几个曾经在前苏联秘密研究所里担任过职务的研究员也被招了过来，一时间拿不准尺度、可就只好向您汇报了……” 听完他的情况介绍，刘老可就皱起了眉头，站起来在后花园里走了几步、便缓声问道。“小付啊，这事儿你们公司都有多少知情的？” “连同我本人在内、不超过十个！” “那你原本是计划怎么安排这些专家和学者？” “春节前唯知技术就出资成立了一个人力资源管理公司，所有的外籍专家和学者都会按照他们本人的能力和意愿重新安排！唯知技术虽然是个互联网公司，但实业也是唯知技术未来发展的重中之重，虚拟的发展不能完全脱离现实，唯有并重、才可以去追赶西方发达国家……” 刘老板着脸道。“你怎么没说要赶超呢？年轻人可是不能没有胆气啊！” “说到不如做到！” 付正义语气的坚决、让刘老不禁在心底里暗叫了一声好，想了想才语气平淡的道。“小付啊，这事儿你先不要有太大的思想包袱，每个人努力都是可以被看到的……” 正文 第1149章 角色 刘老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要有思想包袱’？ 什么叫‘每个人的努力都是能够被看到的’？ 就不能将话说的明白点吗？ 付正义自承没有系统学习过语言的艺术，而且他也不打算去进修，因此也就只好将冉颖喊了进来，告诉她第一批前往邗州的专家和学者们的飞机抵达香港之后就地安排，让他们先在香港旅游、观光。 “旅游观光？安排多长时间？” “暂定为一周吧！” 见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冉颖也不敢问具体的原因，将跟罗兰贝格的沟通情况汇报完便说【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打电话过来了，说福克斯公司的卡利多被气疯了，声称若是你再不接他的电话、他就准备通知律师起草诉讼文件了。 “起草诉讼文件？卡利多想干什么？” “获得曼威授权的《x战警》拍摄计划、就因为你要求福克斯为坎蒂丝保留一个重要角色导致可能出现拖延。”冉颖打开文件便道。“要知道《卢浮魅影》的拍摄计划获得了卢浮宫管委会的同意，就连法国文化部的批复也下来，所以目前坎蒂丝的档期就存在了问题，她不可能同时参加这两部电影拍摄的……” 付正义头疼了。 担任在《卢浮魅影》的女主角、在卢浮宫里进行拍摄，这可是坎蒂丝的梦想之一。 让她参演《x战警》是为了拓宽她的戏路、让她逐渐摆脱公主形象的必要举措之一，若是以影响力和持续性而言、甚至可能会比担任《卢浮魅影》的女主角还要重要，因此付正义也就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好吧，这事儿我会跟卡利多联系落实的，还有什么事儿？” “《哈利波特》角色的海选结果出来了，但制片人跟罗琳因为角色的国籍问题产生了严重争执，罗琳要求全部选择英国籍的演员、而制片人则认为应该在更大的范围内进行选筛选，所以目前双方处于僵持的状态，制片人以退出为要挟，而罗琳却坚持己见……” 见冉颖一副犹未说完的模样，付正义便道。“还有吗？一起都说出来吧！” “《无间道》的拍摄计划就快要进入拍摄阶段了，可三个重要的女性角色的演员、还没有能够敲定，邀请了那么多香港顶级明星加盟、可若是因为这几个女性角色无法敲定而导致一拖再拖，可能会导致更多的档期冲突……” 娱乐方面的布局，若不是因为需要顾及坎蒂丝和夏天，付正义相信只要【drea传媒】完全依照时间表去进行、也就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因此在看完了相关的情况汇报之后，他也就拿起电话拨给了坎蒂丝。 “hney？天呐！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太高兴了……” 坎蒂丝的语气是欣喜、是喜悦的，她的‘从不抱怨’让付正义很是愧疚，赶紧便询问她是否选好了角色？ 循着指示卫生间方向的标志、坎蒂丝加快速度冲了过去。“hney！这边有两则广告需要拍摄，我也没想到德尔菲娜真的能办成这事儿！卢浮宫跟法国文化部竟然都这么快就批准了拍摄计划，只要想到我可以不跟众多参观者们挤在一起欣赏这里的艺术品，我就激动的浑身都会颤栗的……” “什么？你跟德尔菲娜在卢浮宫参观？” “是呀！我是前天过来的，摄影团队的器材还需要审核呢，所以具体的拍摄时间目前还没有能够敲定下来，我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放假……” 既然坎蒂丝没有询问自己在哪儿，要么就是因为她的体贴、所以才不主动询问，反之则是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就在法国、故意不问这个问题的，因此付正义也就只好进入了正题。“福布斯那边的《x战警》，你决定出演那个角色了吗？” 终于进了卫生间、坎蒂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hney呀！我有点想出演变形女那个角色……” “反派？” “对呀！只有这样的角色才有挑战性嘛……” 付正义有些无语了。 “hney？你也不认为我能演好？” “我跟你说过的，琴葛雷是最合适的，其次则是小淘气，变形女虽然对你的表演能力是挑战、可形象方面则颠覆过大，你演过公主、演过受欺压的l，即便是想要出演个反面角色、也没必要一下子就站到人类的对立面上去吧？” “hney，人家想演那个角色……” 坎蒂丝那拖长了的尾音、让付正义不得不将出演琴葛雷这个角色的好处分析了一番，却依然不能让她改变主意，这可让付正义在挂断电话站起来面向卢浮宫的方向沉思了许久，这才打开了电子邮件，开始研究《哈利》系列的角色问题。 如果只是拍摄个一两部，罗琳的坚持、付正义是不会太过在意的。 可《哈利》系列总计要拍摄八部之多，若是真的按照罗琳的意思、全选择英国籍的演员，这是对观众的霸凌、也是对哈利系列小说的不负责任！ 因此他拨通了罗琳的电话、也就直接告诉她，浮夸而迷人的洛哈特这个角色是属于休格兰特的，而美国演员罗宾?麦罗林?威廉姆斯则必须获得某个教授的角色！ “什么？不行！必须是英国籍的演员……” “没什么不行的！你是原作者、可你并不是制片人，你的英国情结可以有、但不能因为这样的个人情结让诸多优秀演员错失出演的机会，让观众们在观影后悔遗憾某些角色本该由更适合的演员去出演！” 罗琳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你、你觉得《哈利》系列电影能拍多少部出来？” 付正义道。“十部！只要你认真的写作、你所写的每一部小说都有可能被班上大荧幕的！所以出演哈里电影的所有演员必须签署一份协议，同意在未来二十年里继续出演相关的角色！除非是遭遇不可抗力，否则演员一旦现在被确定下来，那以后就不能更改了！慎重是一方面，时间跨度也是需要考虑的……” 正文 第1150章 厚此薄彼 什么？ 十部？ 罗琳懵了，片刻之后才愕然道。“付？我目前才开始构思第四部的内容，你认为我还能够写那么多部出来吗？” 可怜的女人啊…… 心中如是想着，付正义放缓了语气。“给自己点信心、也给那些非英国籍的优秀演员们一个机会，k？” 罗琳越发的吃惊了。 自己的作品能够被搬上大荧幕，是肯定、是荣誉、是骄傲，她固执于所有的角色都要从英国本土挑选、也是出于这些年身为单身母亲所承受的那些压力，她真的觉得唯有这样坚持、才可以让这部作品原汁原味的呈献给她的读者们、观众们，才能够不让大家对这部作品失望。 可如果真的彷如是他所说的那样，自己的作品远非是原本认为的七部，那时间跨度的问题还真的是必须要考虑的！ 罗琳纠结和许久、也沉默了许久，这才说自己可以放弃对演员国籍的硬性要求，但无论是哪个大牌明星想要出演里面的角色，都必须接受她对角色的原设、完全依照原著去进行演绎。 “放心吧，威廉姆斯是极优秀的喜剧演员，他的演技绝对能让绝大部分观众们满意的……” 罗琳之所以能够被说服，其原因其实也并不出奇的。 付正义记忆之中的《哈利》系列，在被美国华纳电影公司买下来的时候、仅支付给罗琳一百万美元的版权金，如此之低的代价、自然让罗琳感觉蒙受了欺骗、认为自己的心血遭受了侮辱，因此才会以‘忠于原著’为名义、将美国演员彻底摒除在外，还为了能够讨好英国的观众、而坚持要求所有的演员都必须是英国人。 当然了，若是想要以合约的要求为名义、强行否决罗琳的意见，那也并非是不可以的，但那样一来哈利系列是不是还能够铸就经典、那可就真的是未知数了。 付正义正想着、摆在桌上的手机开始了震动，他拿起来一看是个燕京的号码、便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没想到他的电话可以打通了，夏天可就满腹怨气的说。“呦？终于舍得让电话开机了？差点都以为你外逃了呢……” 原本还以为是刘老那边的电话，付正义当即可就被她的说辞给搞的郁闷了。“胡说什么呢？有什么事儿？快说！” “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打给你了？” “有事儿说事儿！我还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 被他那硬邦邦的语气给激怒了，可瞄了一眼摊开在眼前的那剧本、夏天也只好放缓了语气。“你之前答应的事儿还算不算数？” “是不是关于无间道里面的角色的？说吧，你想演那个？” 算你有良心！ 夏天如是想着、立刻便道。“我想演ay！” 第一部电影里的那几个有限的女性角色、付正义几乎都忘了谁演的谁了，因此也就无所谓的道。“成！那你就跟艾米丽说一声、早点进剧组开始准备吧！” 察觉到他似乎是想要挂电话了，夏天赶忙嚷了起来。“哎哎哎！我可不是只想出演第一部里面的ay啊！我要从头到尾都出演ay这个角色啊！” “什么？你想要演哪个角色？” “ay啊！韩琛的老婆、刘建明的女朋友！” 付正义终于想起来她说的那个角色了。“啊？你想要抢郑秀文跟刘嘉玲的角色？” “是呀，怎么了？” “你开什么玩笑呢？”付正义愕然，站起身来面向着埃菲尔铁塔的方向，不由得失笑了起来。“你觉得你能演的好吗？” 门缝里瞧人？ 夏天怒意上涌，脖子一拧便道。“我怎么就不能演好？别人可以的做到的、我当然也可以做到！” “你才演过几个角色啊？白秀珠虽说对于一个新人而言、你算是演绎的不错了，而且还凭借着外在条件、获得了不少的美誉，可无间道这部戏、在我看来你只适合出演李心儿这个角色，第一部里的戏份不多、到了拍第三部的时候我觉得你也该能达到出演这个角色的标准了……”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察觉到她的声音发颤、似乎带着点哭腔，付正义叹了口气。“夏天！演技是需要磨练的！李心儿这个角色虽然戏份在第一部里并不多，但在第三部里却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角色，你若是能在三年的时间里磨练好你的演技，那你才能算是合格……” 再也听不下去了，夏天跺着脚愤怒的嚷了起来。“付正义！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电话被挂断了。 付正义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这才找到了佟甜甜的号码、给她拨了过去，问她夏天是不是在闹情绪？ 西屋那边的动静、敞着门还在练瑜伽的佟甜甜自然是听见了，于是赶紧关了电视机的声音、压着嗓子问是怎么回事儿，等知晓了情况之后可就轻笑了起来。“她就跟入了魔一样研究那剧本呢，年后这段时间都已经有些神神叨叨的了，我劝了她好几次的，可她怎么都听不进去，总是说挑战难度越大、才越能获得成长……” 付正义问。“你们俩过年也在一起？” “是呀！唯知读书的事儿、真的挺繁琐、挺麻烦的，春节前网站一分钱的进项都没有、就发了十多万的稿酬出去，我还按照你说的那些标准、推荐了十几本书给香港和台湾的出版社，目前已经进入了磋商的阶段……” 唯知读书网站的建立、不过就是为了抢占个先机，而且付正义也不记得网络小说的发展历史了，因此听她说完了情况、也就告诉她不要怕花钱，网络文学的发展这才是开了个头儿，距离全面繁荣的日子还早着呢。 从西屋出来的夏天进了佟甜甜的房间，见她一脸甜蜜的将手机放在桌上、可就冲过去将那手机给拿了起来，翻看了通话记录和时间、可就又气又恼的问道。“是他打过来的？” “是呀！他跟我说了说网站该发展，他说的好有道理、简直是太厉害了……” 对自己从门缝里瞧人、恶言恶语的，可对她却是呵护有加、有问必答，如此的厚此薄彼让夏天满心的酸楚和委屈，越想越是不甘、眼圈也就不知不觉的红了…… 正文 第1151章 野火与春风 既然开始着手处理娱乐方面的事情，那就索性将相关的都一并都处理掉吧。 【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唱片部门跟滚石合并，在春节前就已经顺利的完成了，强强联合的后果就是让业界惊呼声一片，甚至还有高嚷着‘狼来了’、出现了希望进行全行业整合的呼声。 跟艾米丽联络之后付正义得知，毕业于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的未来天后燕姿也已经正式签约，其首张专辑的制作和宣传正在紧锣密鼓的展开。 “bss！若不是数年前就将她给签了下来、可能真的就没机会了！她的低音部分很厚实高音部分高亢响亮，她的歌声率真，毕业后华纳给她开的条件相当优厚，但她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是个极有个性、也极重情义的女孩呢……” “好好培养吧，这是个潜质极高的歌手，未来被称之为‘天后’都不稀奇，”心想只要她的专辑面世、就会一飞冲天，付正义哪里会对她没有信心呢？因此也就不欲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继续道。“艾米丽，《花样男子》的筹拍到了哪一步了？” “剧本已经完成了，按照你的意思这次全部都是启用的新人，如果快的话可以在今年五月份开拍了……” 将艾米丽发出来的演员名单看了看，付正义突然目光一凝。“饰演小优这个角色的演员，今年有多大？” 艾米丽说。“丞琳吗？这小女生是八四年六月的，快满十六岁了。外形条件跟小优这个角色比较符合，声线也挺好的，即便是表演方面存在些瑕疵、也应该可以胜任这个角色、甚至是在其他方面予以打造发展的……” 付正义问。“合约签了没有？” “签下来了……” “你当面去问她，抗日战争是多少年、南京大屠杀到底死了多少国人！若是回答正确、那就给她两块糖做奖励！若是回答错误、那就让她将整个抗战史给背下来！什么时候能记住、能理解、能说清楚原委了，那就什么时候进剧组，反之、那就待在公司里一天八个小时去背书吧……” 艾米丽愕然。“bss？你开玩笑？” “不开玩笑！你亲自负责这件事儿！所有参演这部电视剧的演员、都需要一一过关！” 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艾米丽可就彻底懵了，这到底是bss的恶趣味、还是说其中有着什么深层次的原因，艾米丽也就不再去想什么合理性、而是笑了起来道。“bss？若是答对了真的只给两块糖作为奖励？” “对！多一块也不行！糖不要花钱的啊！” 没好气的交代完，付正义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交代她在台版的电视剧上映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内地版、日版和韩版的改编和筹拍。 “bss？你对这部剧的信心这么足？” “都说了是在上映之后了，我哪儿知道计划是不是能完全依着我的意愿实现？”呛了她一句、付正义这才继续道。“对了，无间道的发行工作搞定了没有？” “正好也跟你说一说这方面的问题，”艾米丽将摆在手边的记事薄打开说。“目前港澳台地区的盗版猖獗，无论是唱片行业、还是影视行业都深受其害，钟董前两个月为了今年的唱片发行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亲自前往内地跟盗版商的代表见了面、还喝了茶，可最终的结果也只是让对方同意延迟五天出货……” “什么意思？” “盗版商正常都是公开发售的第二天就开始复刻、生产，第三天开始正式发售的，能延迟个五天已经是盗版商能给予的最大让步了，若不是钟董在这个行业名声不错，盗版商连代表都不肯派出来的……” “猖狂！猖狂之极啊！” 艾米丽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道。“bss，没办法啊，目前每一张正版唱片的背后都有着十倍、二十倍以上的盗版碟存在，而正版影碟的盗版数量虽然略少一些，可优秀影片的盗版数量可能高达六七十倍呢，影视公司可能会因此而倒闭，可盗版们却是一本万利，哪里会管整个行业的死活……” “各方面的打击力度如何？” “指望官方的打击？那还不如指望发行渠道能够更严密、保密措施可以更完善一些……” 付正义站了起来，面朝着埃菲尔铁塔的方面沉思片刻这才开口问道。“对了，盗版商们搞一条光盘生产线、大概需要花多少钱？” “走私的全新生产线大概要四千多万，二手的大概是两千多万……” “你让钟董给盗版商们放个话，滚石以及【drea传媒】的产品、谁要是敢继续盗版，那就是不死不休！敢盗版我们的产品、那就等着去蹲苦窑吧！” 艾米丽愕然。“啊？bss？你想干嘛呀？” “购买光盘生产线既然是需要成本的，那公司就跟版权部门联合、跟公安机关联合、跟社会上的所有热心群众们联合、跟一切可以团结和联合的去联合！每打掉一条光盘生产线那公司就拿出一千万、甚至是一千五百万的资金去奖励相关部门和人员！我倒是不信了，盗版商们能是铁板一块、连个告密的都不会有！” “bss！单是内地的盗版生产线就不会少于一百条！就算是一条线一千万，想要打垮这个行业、那需要动用的资金是要以十亿计的！” “十亿？要是投一百亿进去、可以让两岸三地没有了盗版，我都觉得值！” 知道他有钱、也知道他惯来只要下了决定就不会更改，艾米丽当即可就惊叫了起来。“bss！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公司会成为众矢之的、惹上大麻烦的……” “只允许盗版商们断了正版商们的财路、反之就不成了？哪里有这种好事儿？” “bss，要慎重啊！盗版行业的产值也是相当之高的，想要全部打掉、那是不现实的的……” 付正义笑了起来。“你是担心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是！” 付正义道。“只要盗版商不来招惹我们，他们愿意盗版海外的、盗版其他公司的，目前我们还没有义务去帮助其他厂商和公司进行打击！” “好吧，只要不是让钟董一个人掏腰包，我觉得他一定会支持的……” 正文 第1152章 风雨欲来 女生节的前夕。 纳斯达克指数盘中突破了五千点大关。 虽然到收盘时、并没有能够站在五千点之上，甚至还因为获利盘的打压而跌了几十个点，但华尔街却是欢声一片了。 虽然网络科技股的代表雅狐、亚马逊都在下跌，可这不妨碍那些金融市场里赚的盆满钵满的投资者们欢庆这一关键点位的突破。 有人笑，那自然就会有发愁的。 对二月初就开始全力做空的纽约基金公司以及在一月底就宣称全面看空市场的湾边证券而言，每一天都是煎熬。 纽约基金公司所发售的基金净值的持续缩水，让通过佳美银行购买了纽约基金公司基金份额的客户们奇怪、进而困惑、最终愤怒了。 行情这么好，投资人所持有的基金竟然还会出现连续一个多月的净值降低，这简直是荒唐啊！ 于是不少的美国金融媒体对纽约基金、对佳美银行开始了指责、开始了猜测，甚至还有金融专家们公开宣称，纽约基金公司支持佳美银行筹集巨资进入房地产抵押市场、乃是大错特错、是会付出惨重代价的！ 将几个基金持有者送出了会议室，刘美佳回到她的办公室可就忍不住拨通了他的手机，询问该怎么办？ 付正义不解。“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纽约基金的净值不升反降、而且是连续三十个交易日都如此了，虽说目前的亏损幅度并不大，可如此怪异的净值降低、让一些高净值客户非常不满，甚至希望能够提前赎回、以避免更大的损失……” 付正义笑了起来。“是吗？要求提前赎回的客户、有多少个？涉及到的资金又有多少？” “大约是客户总数的百分之八，可资金规模大概是总体的百分之十六……” “嗯？都是些高端客户吗？” “是的，都是资金量超过七百完美元的客户，”刘美佳苦笑了起来。“而且都是以老年人为主。这些客户的稳定性本应该是最高的，可是因为有一个马氏基金公司在背后搞名堂，所以才会让这些客户希望提前赎回、将资金转交给马氏基金公司去运作……” 听她说完情况，付正义这才知道这个马氏基金公司所选择的客户、都是某个精英俱乐部的成员，马氏基金公司向客户们承诺，无论市场是跌还是涨都能赚钱，只有在金融市场没有波动的时候、才是没办法赚钱的，否则马氏基金都能够给客户提供稳定且高额的收益。 “马氏基金公司去年的利润排名大约是全美前五十之内，但因为其负责人伯纳德曾经担任过纳斯达克董事局的主席，还是美国多部证券法规的起草者、多个证券监管条例的首倡人，是全美第一批入驻伦敦市场、进行交易的美国公司，据说购买其份额的还有不少的外国银行，以发展稳健、收益稳定为特点，对于一些保守的投资人而言，能被允许购买这架公司的基金、也是种荣誉……” 付正义已经晓得是哪个公司了，当即可就笑了起来。“我记得通过佳美银行发售的纽约基金公司的份额、赎回是有严格规定的，只有在极特殊的情况之下、客户愿意放弃一定的收益才可以提前赎回的，对吧？” “对！不过不少客户为了能够避免更多的损失、还是不惜承担这部分费用的！” “那很好啊，”付正义道。“同意他们的要求，不过告诉这些人、一旦提前赎回就意味着撕毁了双方的最初协议，所以他们也不能再购买纽约公司的基金了！” 刘美佳是希望他能想个办法、将这些客户给挽留下来的，不料他的意思竟是准备将这些客户永久性的踢出局，不禁愕然道。“啊？你同意让这些资金赎回了？而且以后也不准备再接受他们的资金了吗？” “是啊！既然不愿意相信纽约基金公司的专业、也不愿意承受短期的净值波动，这样的客户愿意将资金投给谁、那就投给谁去吧！” 刘美佳越发的无语了，思索了片刻才问，要是同意客户们赎回的话，纽约基金公司的资金会不会出现问题？ “应该不会吧？纽约公司的现金储备我记得月中的时候还有一百六十亿美元呢，只要不是百分之六十的客户申请赎回、那就不该有什么问题的……” 刘美佳大惊。“什么？纽约基金有这么多的现金储备？那岂不是说目前的持仓、亏损已经是极其严重了？” “目前的仓位好像已经出现了三成的亏损，只不过都是些远期合约，不到交割、所有的亏损也都只是账面亏损而已，没问题的……” 刘美佳惊呆了，挂断电话越想越是心惊，最终还是给纽约的老托尼去了个电话，将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便询问目前的亏损是否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仅仅是账面亏损？ “刘！放心吧，除非是有更多的份额被突然赎回，否则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吧！” 知道老托尼的口风很紧，刘美佳不禁叹了口气。“托尼！我担心一旦开了这样的口子，会有更多的客户申请赎回的……” “想要赎回的、都是有原因的。即便没有马氏基金公司，还会有其它基金公司冒出来搅局。相信公司实力和能力的投资人、无须我们去解释什么，不相信公司实力和能力的投资人、解释的再多也是徒劳！” 连老托尼都这么说了，那还能怎么办呢？ 刘美佳怔怔的望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过了片刻这才拿起了桌上的电话，让客户部门的主管通知下去，那些希望尽早赎回的客户可以赎回，只是一旦提前赎回、不但需要承担相关的费用、还会丧失购买佳美银行投资理财产品的资格。 佳美银行的通知，自然是让那些眼看着财富在缩水的一些客户们欣喜若狂，反正可供选择的基金公司那么多呢，又不是唯有纽约基金公司能赚钱的，因此这些急于转投其他基金公司的客户们、又哪里会在乎是否丧失了什么购买资格呢？ 正文 第1153章 多赢 震惊！ 错判方向、导致优秀基金公司遭遇大量赎回！ 奇怪！ 五千点大关以破，某基金公司净值连续三十二个交易日降低，原因何在？ 崩溃！ 行情火爆、竟然有基金公司净值持续降低…… 充斥于华尔街各大财经杂志和刊物上的新闻报导，让纽约基金公司遭遇了信任危机。 原本对短期波动并不敏感的客户们通过财经播报而而悉了情况，于是也就纷纷致电佳美银行、致电纽约基金公司，询问近期净值降低的具体原因。 在行情火爆的时候，看空？ 太离谱了啊！ 号称是极专业的对冲基金公司、怎么能犯下如此离谱的错误呢？ 辟谣的工作有条不紊的在展开，有人理解、但也有人不能理解。 不过无论是客户、还是媒体、又或者是同行，纽约基金公司都是秉持唯一的说法，那就是基金公司认定目前的网络科技股的上涨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若是不能在狂热的市场里保持冷静和独立分析的能力，纽约基金公司也不可能在过去取得那么好的成绩、更不可能拥有抵御风险的素质。 “记住！纽约基金公司所秉持的态度、就是对客户资产的高度负责！如果相信我们是专业的、那就将你们的资金投过来；反之，请不要跟我们产生任何交集，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和精力……” 纽约基金公司的发言人对媒体的表态，让付正义不禁拍案叫绝，正准备给老托尼去电话询问这发言人的具体情况、摆在手边的手机却开始了震动了。 “小付啊，我听说你准备掏钱出来打击盗版？” “刘老，您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不是我这糟老头的消息太灵通，是你的心太大了吧？” 这话可就有些不好接了，付正义思索了下才笑着说，您是支持呢、还是反对呢？ 刘老佯怒。“你什么意思？” “刘老，一条盗版光盘生产线一个月的产量就超过了百万张，年产值最低也有四、五千万了，正规企业的利润率超过了百分之二十，上缴国家的税费可能有好几百万的。可盗版商是一本万利，年利润搞不好都能过亿，所以才敢跟唱片公司说多给几天时间、已经是莫大的情面了！如此之嚣张跋扈，背后所牵涉到的可都是些属于雨露均沾的关系户啊，所以……” 弦外之音、刘老听出来了，于是也就真的怒了。“所以什么？啊？所以你就觉得连我这种的糟老头子都能从中分到一杯羹了？” 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付正义暗笑却是赶忙道。“不敢、不敢！您的为人那是有目共睹的，我只是谈谈现状、发发牢骚！” 诡的很啊！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上了当，刘老板起脸道。“发牢骚？发的好啊！我就问你，你真准备打掉一条线、就掏一千万出来作为奖励？” “是啊！一条二手生产线怎么也能值个两千万吧？我只付出了一千万、就让国库增加了两千万的资产，还附带着让那些搞盗版的去蹲了苦窑，何乐而不为呢？” 刘老皱起了眉头。“你有这么好？” “刘老！您也太看不起人了吧？身为一个中国人、我都不说自己的民族荣誉感有多强大了，单单是一个‘产业报国’的荣誉、怎么也能给我的吧？我一不偷税漏税、二不压榨员工、三不搞钱权谋私、四不欺行霸市，怎么在您眼中就这么不堪呢？您不能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啊，不带这样的啊……” 被个小年轻给数落了一通，刘老是失笑着摇了摇头。“小付啊，别跟个糟老头叫板！资本是逐利的、是追求利润最大化的！产业报国是好事儿，可即便是搁在旧社会、也没听说那个实业家不想赚钱的！说说你到底想干嘛吧！别净想着忽悠人！老头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刘老！那就说点直白的吧，”付正义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也就正色道。“打击盗版、维护版权秩序可不单单是为了那些个唱片公司、影视公司的生死存活！盗版商毁掉的是整个行业、是社会的毒瘤、是我们国家希望加过世贸组织所被攻讦的借口之一！退一万步来说，盗版商也实在是太猖狂了！不向国家交税也就罢了，可跟正版内容提供商如此嚣张、我是忍不了的……” “说重点！” “我掏一千万就能打掉一条光盘生产线，执法机关能获得奖金、提升对盗版打击的力度和兴趣！罚没的生产线国家按照市场价进行拍卖那就可以让国库增加两千万的资产！打击了盗版、维护了版权市场的秩序还能够获得国际社会的肯定，说是四赢、不过分吧？” 刘老一怔，想了想才问道。“谁会去买被罚没的那些二手光盘生产线？” “我啊！” 刘老愣住了。“你？你买下来想干嘛？” “生产啊！国内娱乐产业还远没有达到饱和的程度，那么多的vd、dvd生产厂家都需要通过进口的方式去推动整个行业的持续繁荣，电脑也是需要使用光盘的，技术目前掌握在国外厂家手里、暂时我还没有太好的办法应对，但这不妨碍我去发展相关的产业、逐渐缩小双方的技术差距啊！” 刘老心里一热。“小付啊，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旗下的公司有唱片公司、有影视公司，如果趁着这个机会介入这个行业，将罚没的生产线买下来、用起来，那以后是可以试着去抢夺市场的！不但能够让港台企业受到牵制、还可以跟海外厂商们去一较高低的嘛……” 听他说完了整体构思，刘老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盗版的存在，让国际社会对中国的版权保护不力极其不满，不但美国相关企业要收取高额的技术授权费、还让美国将其作为攻讦的借口之一、阻挠中国加入世贸组织！ 国家在出口贸易方面一直处于劣势、处于遭受不公正对待的地位，若是不能及早加入世贸组织，相关产业的损失岂止是那些个光盘生产线所能够弥补的？ 若是按照他的想法去实施，那不但可以让国内再出现一家规模庞大的光盘生产企业，还能够降低中国加入世贸的难度，那岂不是说于国、于民都是有利的？ 刘老挂断了电话之后，在书房里又仔细思索了许久，最终他还是觉得理不顺关系，于是让田秘书去请相关的专家们过来、为他解惑…… 正文 第1154章 做人的底限 滚石唱片公司钟冼潭对打击盗版的公开声明，犹如是给整个行业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让原本波澜不兴的唱片行业和影碟发行机构无不拍手称快、予以强力声援。 但对日进斗金的盗版光碟生产商们来说，这是狂妄的挑衅，是浮游大树、是螳臂当车般的可笑且不自量的。 因为唯知技术全面封杀而差点要关门的千度网，原本是不愿意在公司的搜索页面上显示相关讯息的，因为李颜弘清楚的知晓、现在的互联网进入到了‘眼球经济’的时段，非传统媒体的曝光会让用户们的注意力更加的集中、进而产生浓烈的兴趣，因此他宁愿放弃这种看似可以对唯知技术造成伤害、可实际上却是为唯知技术扬名的机会。 无视，也就是了！ 这是李颜弘怎么想的，真的不重要。 千度网已经被远海集团所收购，集团董事长辛欣的一句话，就可以推翻李颜弘所作出的一切决定。 重新装修过的董事长办公室、富丽堂皇，摆在桌上的那束鲜花、让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淡雅的香气，可李颜弘却是铁青着脸质问道。“要将盗版光碟产销的搜索结果进行无限期置顶？为什么？这么做是违法的！” 拿着指甲锉、正修整着指甲的木欣欣抬起眼皮道。“怎么？做不到吗？” “新闻出版署跟文化部已经联合下发了文件，公开表态支持产业资本协助公安机关打击盗版光盘产业了……” “那又怎样？有法律规定不允许互联网搜索公司将网民们的搜索结果显示出来吗？” 被她那轻慢的态度给激怒，李颜弘深吸了口气便道。“跟国家作对是找死啊！上次千度网被查封就是……” “就是什么？还不是我一句话就让千度网重新上线了？”木欣欣将指甲锉摆在了桌上，正视着李颜弘道。“别跟我说那些不相干的！我就问你，技术上有没有难度、做不做到的到？” “没难度！做得到！” 见李颜弘怒容满面、木欣欣故意摆出了有些诧异的模样。“怎么？你还不服气？远海集团入主之前、难道千度网这种事儿就没做过、还做得少了吗？求医问药的排名竞价说白了就是在谋财害命！别以为你自己是干净的，你肚子里的坏水可比我要多得多了！”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留过洋、自诩为社会箐英的李颜弘来说，这样的指责简直比当众扇他耳光还要令他难受。“你、你怎么……” “我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李颜弘的不驯服、不配合、甚至阳奉阴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木欣欣气恼却是也一直在敲打着，可这一次事关唯知技术、她的火气可就按捺不下去了，将摆在手边的那份文件甩了过去，喝令他立刻看。 打开那文件瞄了一眼，李颜弘的脸色骤变。 数十家医疗机构，过百位的患者，上千万的医疗费用，十多名病逝者。 “这些死掉的人、可都是通过千度网搜索而去走进了鬼门关的，可不但钱花了、命也没了……” 李颜弘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医院又不包治百病！哪个医生敢打包票说是只要病人来了就能痊愈的？” “是呀！没人敢说包治百病，”木欣欣笑了起来，不过那目光却是越发的冰冷了。“李颜弘、李总，这份文件不少人是属于因为延误治疗而病情恶化的，他们年龄最大的是七十二岁、年纪最轻的才五岁，所患的也并非是绝症、甚至有的仅仅是一些小病，可他们因为选择相信了千度网‘权威且公正’的医疗机构排名，而去了本不该去的地方……” 李颜弘脸色铁青。“辛总！谁告诉你是因为延误治疗的？” “还嘴硬？”木欣欣摇着头从抽屉里又取出了厚厚一摞文件、递了过去。“这是一份尸检报告。死者是个足月的农村孕妇，在手术室里实施破腹产手术的是个杀猪匠，而麻醉师更是没有任何麻醉经验的骗子，孕妇大出血、竟然没人想到要将人送去大医院抢救，全都给吓跑了！承包科室的承包人跑的慢了、才被孕妇家属给逮住打了个半死，当初你在搞医疗竞价排名时、若还有丁点的人性，至于闹到最后成了一尸五命吗？” 李颜弘愕然。“一尸五命？怎么可能？” “孕妇怀着个双胞胎，全男孩！她男人家里是三代单传，结果就因为老婆、孩子都死在了手术台上，那男人在医院里跳了楼，男人的老娘听说了之后在老家上了吊，结果正好也就没人再追究这事儿了……” 辛欣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缓缓的站起身、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杯泼了李颜弘满头满脸、这才怒视着他道。“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你都不会内疚、不会觉得惭愧、不会觉得你有责任？” “我、我有什么责任？关我什么事儿！” “关你什么事儿？啊？关你什么事儿！就因为承包科室的那骗子给的钱最多、所以你就让搜索结果显示那家医院的接生条件最好、安全性最高、保证母子平安啊！你连具体的情况都不去了解就只管收钱，你不但是帮凶、你甚至比那造成一尸五命的骗子都可恨、都该死！” 见她竟然拿起水杯准备砸过来、李颜弘慌不迭的后退。“我、我哪儿会知道出这种事儿啊，我也不想的啊……” “不知道会出事儿你就敢收人家钱？你不想出事儿就不会出事儿了？”木欣欣本也没想真的用水杯去砸他，坐下来之后可就讥讽道。“你连这种钱都肯收、都敢收，你还有有做人的底限吗？我交代的事情、仅仅是谋财、仅仅是攻讦而已，可你所做的是既谋财还要害命啊！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做出这么一副吃惊的模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还在吗？” “我立刻安排下面人跟进，”李颜弘说完便抬起头认真道。“辛总，我想请几天假、去下美国，那边有些私事儿需要处理一下……” “去吧、去吧，我交代的事儿只要你办好了、我才不管千度网赚的钱是不是沾着鲜血的呢……” 李颜弘的认栽、并没有让木欣欣心情舒畅，她反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憋闷和憎恶，心想自己现在所做的事儿虽然不如他干的那些勾当无耻，但都已经没有了做人的底限了。 可五十步笑百步，自己又哪里来的喜悦、怎么可以如此的理直气壮啊…… 木欣欣不解，她苦思良久却依然无法让自己释怀…… 正文 第1155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感谢【山豆根天天】的经常性打赏！） “欢迎收看今年的三一五晚会，这一期的主题是：我们共同的事业……” 如潮般的掌声、让站在台上的几位主持人成为了名符其实的焦点。 隐藏在山沟的盗版光盘生产线通宵达旦忙于生产，工人们正在将原料注入投料口，车间里忙活的热火朝天、停在院子里的货车司机抽着烟、等待着…… 让我们看看他们所生产的都是什么吧！ 一号线所正在生产的是台湾滚石唱片公司知名歌手梁静茹的最新专辑，按照这份生产计划来推测，这张专辑从面世发售到成为被盗版的目标、仅仅只有三十七个小时…… 二号线所正在生产的是动画片《怪物史莱克2》，其出品方为美国【drea传媒】和中影公司，按照国家统计局的数据表明，市面上每发售出一百张光碟、其中就有着这家盗版光碟厂所制作的二十张盗版光盘…… 镜头里那带着手铐被押上警车的工厂负责人、技术总监，满脸的颓然，而在距离工厂三百公里之外被同时逮捕的这三条盗版光盘生产线的大老板、则是一脸的懊悔和沮丧，在看守所里面对记者的镜头泣不成声，说自己真不该漠视国法、生产并销售盗版光碟，不但导致自己身陷囹圄、还面临着家产被罚没、倾家荡产的严重后果。 “观众们朋友们，由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广播电视总局、国家工商总局、海关总署、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各大新闻媒体等诸多有关方面所联合倡导并发起的打击盗版行动的首战告捷，意味着我们国家在版权保护方面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对违法犯罪份子形成了有效的震慑、对维护版权市场的繁荣做出了重大贡献！ 案件被破获的当天，由唯知技术、滚石唱片、【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所联合赞助的三千万元破案经费、也汇往了胡建省公安厅，将会按照案件破获的贡献程度、进行分配……” 主持人声情并茂的讲述，与大屏幕上那戴着手铐、脚镣一脸沮丧的犯罪分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台下观众们的掌声在轰响，接线生们也在忙着接电话、进行着记录。 电视机前，陪着刘老一起观看着三一五晚会的田秘书感慨道。“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刘老转过了脸。“合适吗？” 田秘书恍然，赶紧陪着笑道。“哦！说错了、说错了……” “要只是掏了三千万出来、央视可不一定愿意临时更改节目单，那小子的能量可真的不小啊……” 田秘书心里一动，犹豫了下才道。“刘老，《金粉世家》的投资方是唯知技术下面的唯知娱乐，【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跟唯知娱乐是合作关系，央视刘副台长对出演冷清秋的那个演员十分的关照，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那个老倔头儿？他可不是那种人啊，”刘老说着皱着眉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突然一拍大腿惊讶道。“哎呀！怪不得了！老倔头儿家的小闺女可不就是跟那演员长的有点像？我说呢……” 田秘书不清楚原因、也就不好接话了。 刘老谈性大发，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将三四十年前的旧事儿给道了出来，原来央视的刘副台长当年是个积极分子，仿效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结果小闺女的病硬是给拖的没了救，让那老倔头儿懊悔了几十年。 “人呐，还是要有点感情的、要有点做人底限的，可不能为了往上爬就不管不顾、什么都敢去做、什么代价都敢去付出的啊……” 刘老的一番唏嘘和讲述，解了田秘书的惑。 同样关注着三一五晚会的那些盗版行业们的从业者，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了。 短短十天的功夫，规模如此之大、名声如此之响亮、业内出了名的大佬，就这么被逮了？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说抓人就抓人、说查抄就查抄、说罚没就罚没呢？ 于是，很快就有人说，就是因为这家伙盗版的是滚石唱片…… 也有的说，是因为这家伙觉得自己在当地要人有人、要是势要势、还有领导罩着，所以也就麻痹大意了…… 还有的说，是这家伙的厂子里闹了内鬼，大老板的心腹贪图举报的巨额奖金、这才导致了惨剧的发生…… 也有的说，这是罩着那家伙的领导得知公安部的专案组盯上了这个厂子，于是壮士断腕、舍车保帅…… 各种各样的传闻，在行业里流传、并逐渐变得更加离谱。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滚石钟冼潭的公开宣言、还是说因为世贸谈判有了重启的希望，总之市面上只要是滚石唱片所发行的专辑，盗版数量锐减、而且还补货无望。 全国那么多的音像店，滚石唱片旗下的歌手、无论是老一代的还是新生代的，可都有着不少歌迷的支持，盗版光盘售罄、却没地方补货，这让那些需要直面消费者的音像店小老板们发了慌。 送上门的钱、却赚不到手，这不是坑人吗？ 思想活络的、自然是到处找路子、拉关系，看能不能搞到新的货源。 思想保守的、自然只好硬着头皮去拿正版货，少一点收益、但总比一分钱赚不到强啊！ 盗版商们之中自然也有那种胆气壮的，觉得市场出现了空缺、有能者补之，可不料第一批货刚发出去不久、免费的锃亮手铐就出现在了眼前！ 两条生产线，两千万的代价。 滚石唱片的钟冼潭得到消息高呼着‘唱片市场’有救了，立刻按照部署好的计划、将大量价格稍低的正版专辑投入了市场，虽然因此也招致同行们的诟病，却顺顺利利的介入了县市级的音像制品市场，一时间滚石唱片的销量大增、利润也大幅度的提高！ 前后还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两个盗版商、五条盗版光碟生产线就被敲掉了，五千万的办案经费的及时支付，可是让那些区域内并无盗版光碟生产线存在的省份的有关部门，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付正义一直都待在巴黎遥控指挥着，对于形势的发展、他是喜悦、是激动的。 也让他对‘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俗语，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正文 第1156章 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虽然截止收盘、指数的跌幅缩小只有七十多个点，但全天高达六百多点的振幅、令整个华尔街都失了声。 网络科技股的泡沫、是否就此会被戳破呢？ 华尔街在思考，财经媒体在思考，纳斯达克市场董事会在思考，美联储主席也在思考，持有网络科技股的投资人们更在思考。 可老托尼所掌管的纽约基金、郭建民所掌管的伦敦基金、刘美佳所掌管的湾边证券，无须思考。 从五千多点开始的下跌、截至目前也不过就是一千多点的跌幅，但那些业绩不佳、只是在讲故事、说远景的公司在这几天的行业里跌掉了七八成的市值，原本数以亿计的账面财富化为了乌有就不说了，可那些使用了股权抵押的公司创始人、则很可能一夜之间就丧失了对公司的所有权和控制权，甚至是直接成为了‘负’翁、需要去申请破产保护了。 跟国内只有做多才赚钱所不同的美股，做空所能赚到的利润、可能还要比做多所能赚到的利润要高。 美国目前还没有对裸卖空进行限制，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方向选择正确、无论所针对的目标市值多么的庞大，一旦做空者突破了其某个阀值、就会引致止损盘、跟风盘的联手打压，这对上市公司而言可真的是灭顶之灾。 雅狐、亚马逊等公司，是这一轮网络科技股行业的领头羊，但雅狐因为在线广播公司并购案的拖累、自自元月中旬就开始了下跌，而亚马逊更是早在去年年底就见了顶，中流砥柱都已经完蛋了，那些通过讲故事、玩概念上了市的想要趁着行情火爆而分杯羹的小公司，更是跌破了发行价、将华尔街投行们给牢牢套死。 清楚知道行情的走向，可付正义也被这几天下跌所带来的利润给惊着了。 纳斯达克指数下跌了百分之二十，可有着杠杆的资管账户净利润却已经超过了三十亿，而属于他的那些账户的盈利、更是高达到了百亿，若是按照微软的股价来计算，他应该已经超过了比尔、成为了名符其实的全球首富！ 在三月初从纽约基金公司撤资的那些个高净值客户们，虽然不再持有纽约公司基金的份额、但他们还是会对纽约基金的净值变化予以关注，因此也就全程目睹了纽约基金公司净值的持续飙升，意识到了他们的撤资所造成的利润损失到底有多高了。 投给了马氏基金公司的、倒因为马氏基金公司净值的提升而感觉侥幸，觉得即便马氏基金的净值增长远不如纽约基金公司的净值增长，但最起码纳斯达克指数的狂跌并没有让他们的财富大幅缩水。 而那些从纽约基金公司撤资投给了其他基金公司的客户们，却是尝到了苦头，眼看着本该属于他们的利润变成了净亏损，差别之大、对心理冲击之严重，若是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估计距离拥抱马克思也为时不远了！ 托尼汇报完情况、便叹了口气道。“bss！收盘前十分钟，我亲眼看见一个人从上面落了下去……” 还没有从微软的比尔、全球首富的概念中摆脱出来，付正义茫然道。“落下去？什么落下去了？” “有人在我的眼前跳了楼！而且还是我认识的！那家伙是个老好人，和气、谦逊，刚抱上了外孙，月初我还带着礼物去过他家，见到了他的女儿和女婿……” 纽约基金公司搬到了华尔街，老托尼的办公室能够看到华尔街最著名的大教堂，付正义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投资失败了？” “我跟那老家伙认识了近五十年，上个月去他家的时候我还跟他谈了市场、谈了泡沫、谈了大萧条、谈到了股灾，可是他所掌管的基金惯来保守且谨慎，这让他所掌管的基金规模在行情火爆的时候难免会遭遇信任危机，可他逃过了八七年的股灾，却没能逃过这一次啊……” 随着老托尼的讲述，一个满头白发、成天乐呵呵的老头形象变得栩栩如生，就宛如是坐在自己的面前，穿着旧式西装、桌上摆着老式的密码公文箱，戴着老花镜，正盯着电脑屏幕、研究着行情走势。 “六个了！这已经是第六个了！前一次还是八七年啊，那次我所认识的四个人要么是享用完了晚餐、从帝国大厦一跃而下，要么就是连晚餐都来不及去预订、就那么直接从办公室里跳了下去……” 终于察觉到他情绪不妥，付正义道。“托尼！纽约基金公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布股市泡沫预警的？” “啊？是从一个月中旬开始的吧？” “最初是一周一次，然后就是一周两次，进入三月连续不断在发布警示，该说的都说过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是的、是的，不该说的也都说过了啊，我还能怎么办啊……” “早点回去吧，公司里的事儿交给下面人去做，我建议你给自己放放假、好好休息几天，下周再回办公室，再去关注市场，k？” “谢谢！我觉得我该去看看我的孙女了，再不去的话可能她都忘了我这个爷爷了……” 将老托尼安抚好，付正义挂断电话、还是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他清楚的明白、那就是无论自己是否参与了这个市场，这一次的网络科技股的崩盘也是必然会出现、是不以谁的意志为转移的。 可账面上的每一分钱的盈利，在刨除属于华尔街的投行、主权基金的财富之外，还是会牵涉到千千万万个独立的个体的。 老托尼所认识的跳了楼的家伙，既不会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只要有人参与这个市场、那就必然会有人需要承受波动、承担亏损的。 可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啊…… 他正想着该如何排解心情，冉颖敲开门走了进来，说谷歌的谢尔盖来了电话，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他沟通。 接过电话，付正义便问是什么事儿？ “付！有人准备起诉公司，技术盗窃……” 正文 第1157章 公事公办 李颜弘不甘心。 他非常的不甘心呐！ 千度网原本是被他所寄予了厚望，是他舍弃了在美国令人羡慕的职位、舍弃了在美国可以轻松获得的高薪、舍弃了在美国的前途而毅然归国所一手创立的互联网公司，是他想要一展宏图、大干一番的舞台啊。 可该死的唯知技术竟然仗着提前布局的优势、全面封杀毁了他的创业梦，而远海集团的入主、则是彻底粉碎了他东山再起的憧憬。 辛欣，她不就是仗着有一张狐媚子的脸、有着随时肯岔开腿的优势吗？ 都是那么年轻…… 凭什么二个人都都能这么的有钱、那么的有势？ 出身于普通家庭的李颜弘，知道自己是付出了多么大的努力才创立了千度网了，才让自己获得了更广阔的舞台、更远大的前景？ 成王败寇，谁不是这么熬过来的？ 无论是医疗排名竞价、还是说人工置顶的那些个分类广告，在国内、唯知技术在做，在国外、雅狐在做、亚马逊在做、谷歌也同样在做，凭什么这些网站就能去做、自己去做了就需要承担如此惨痛的结果？ 不就是那些医疗机构存在点问题吗？ 不就是那些医疗机构的收费标准高了些吗？ 不就是那些医疗机构是承包科室、想要多赚点钱吗？ 成大事者、有哪一个没有不堪的创业史？ 凭什么自己的创业一开始就这么的不顺？ 李颜弘不甘心，更不服气。 他是搞技术的，他是个真正的程序员，他是受过高等教育、喝过洋墨水、拿过美金薪酬、在硅谷搞过研发、在日本松下学习过管理的正宗海归啊！ 不就是有些患者被延误了病情吗？ 不就是有些病患被承包科室的庸医们给治死了吗？ 不就是千度网为了财务报表好看点、开展了一些不太恰当的业务吗？ 开车的可能会遭遇车祸，骑自行车的可能跌进没有井盖儿的窑井里摔死，走路的可能会被高空坠物给砸死，中国这么大、哪天没有死人？哪个地方能说是真正安全的？哪个医院敢说包治百病？ 都是借口！ 都是借口啊！ 都是见不到自己的成功、都是些见不到千度网会成长发展起来的红眼病人、势利鬼啊！ 按照远海集团董事长辛欣的要求，李颜弘在下达了指令之后便带着愤怒、怀着憋屈回了家。 简直收拾了一下、他打了个越洋电话给还留在美国的朋友，拿上护照就直奔机场，买了一张前往旧金山的机票、再度漂洋过海抵达了美国，找到了已经考取了律师执照的一位老友、便赶到了谷歌公司。 被从技术中心叫了过来，拉里得知是什么事儿之后可就愕然了。“你确定你在说什么？” 李颜弘微笑着道。“对！我确定你们所使用的搜索技术的算法是脱胎于我本人数年前所申请的技术专利！如果你们不能拿出证据证明你们没有侵权的话，你们公司就涉嫌剽窃，如果我以核心算法的专利侵权为由提起诉讼，你们公司就需要提供证据表明你们的算法没有剽窃……” 性格沉稳的谢尔盖见拉里眼珠红了、拳头也攥紧了，赶忙了站起来、将拉里给拽除了会议室。“别冲动！别冲动！我已经给他去了电话……” 按捺着怒火，拉里随着谢尔盖走出了会议室，得知付正义的意思是公事公办，于是便追问谢尔盖，律师那边是什么意见？ 谢尔盖道。“合规部已经展开了调查，律师那边也在查询相关的法律条文，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拉里问。“这个家伙的要求是什么？” “他在中国成立了一个名为千度网的搜索网站，所使用的就是他所开发并申请了专利的搜索引擎技术，算法方面可能存在着一定的技术含量……现在他要求我们给予投资，又或者是同意他以技术入股的形式、获得公司的一部分股权！” 拉里惊呆了。“开玩笑？” “不不不，他没有开玩笑！他带着律师过来的，律师的资格是没有问题的……” “他想要让公司给予他多少投资？又或者是准备获得我们公司多少的股权？” “五千万美元的投资，又或者是价值两千万美元的谷歌公司股权……” 拉里越发的震惊了。“我们还没有上市呢！股权的价格如何判定？” 见他这副表情、谢尔盖反倒是笑了起来。“他似乎不清楚谷歌公司的股权结构，而且他似乎也不明白他所面临着什么……” 见谢尔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拉里终于察觉到自己似乎被耍了，很是郁闷的捶了他一拳便问道。“谢尔盖！别浪费我的时间了！赶紧告诉我！” 谢尔盖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会议室上周才安装了无死角监控系统，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 “你是说……” “对！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拉里瞪着谢尔盖，可片刻之后就在谢尔盖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拉里却将双手插进了口袋、转身便往技术中心那边走，这可让谢尔盖有些糊涂了，赶忙追了上去询问他准备去哪儿？ 被谢尔盖给堵在了走廊拐角、拉里不得不停了下来，上上下下的审视他片刻，这才很是郁闷的道。“拜托！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啊！耍弄人很有意思吗？” 明白他已经想明白了了、谢尔盖只好讪讪的让开了路。“真没意思！你这人真没意思！难道这么可乐的事情都不能让你暂时性的甩开工作、乐呵一下的吗？” 拉里大步流星的走向技术中心、准备去继续他的工作，可走出去了一大段、他又折返了回来，郑重的交代谢尔盖、这事儿一定不能等闲视之，否则以后会有越来越多自命不凡、又或者是想铤而走险的人上门的。 “知道啦、知道啦，”谢尔盖应着，听见外面有急促的刹车声和开关车门的声响、便索性将窗户给打开，探出头见警车就停在路边，公司的安保主管正带着警察们往公司大楼里面走、便笑着道。“呐！警察终于来了，剩下的事儿就让公司的律师去跟那家伙扯皮吧……” 正文 第1158章 伟大的艺术家（感谢【terryf】五万的飘红！） 看见楼下的警车、也看见了那些警察，拉里终于动容了。 .“谢尔盖？难道你报警了？” 谢尔盖点了点头。“是啊，在法律上来说对方这是在讹诈！如果罪名成立、他需要面临二十年以上的刑期！” 拉里愕然。“刑事罪？二十年的刑期？谢尔盖！过了吧？” 谢尔盖笑了起来。“拉里，你觉得那家伙能证明我们的核心算法是剽窃他的技术专利吗？” 拉里断然否决。“不可能！我们的技术虽然没有去申请专利保护，但跟其他公司的搜索方式存在着很大的差别！如果那家伙的专利是几年前申请的，那我们的搜索技术那就肯定不可能跟他的技术专利类似！数年前的技术发展跟我们研发谷歌的核心算法时的技术本身就存在着差距，连相近似的可能性都不大的！我告诉你，不管他的技术专利是哪方面的，咱们所研发的都将是最好的、最适合于的……” 知道他会这么说，也清楚他执拗的性子一旦犯了、那就必须说个清楚才行，因此谢尔盖也就耐心的等他说完了所有的理由、这才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那没问题了！justie说知道这个家伙，所以让我们公事公办，因此我咨询了公司的法律顾问之后就依照他的意思办了……” 拉里愕然。“谁？justie？” “对呀，付正义不就是justie吗？福布斯已经认定他是全球排名第二的大富豪了！他搞的公司规模很大，我还专门研究了他的企业布局，真觉得这家伙眼光毒辣、下手果决，时机选择的真是恰到好处！唯一不能令人满意的、那就是他太不专注了。又是房地产、又是p3播放机，还搞了手机、电脑这些电子产品，甚至于下游的产业也都有涉足。不过他在互联网上的布局倒是真的很有气魄、也很有远见，从门户网站、新闻滚动播报、互联网内容搜索、用户在线沟通等等、等等，简直是涵盖了我所能想到的所有互联网企业的模式，怪不得能成为全球第二富豪……” 谢尔盖的谈性也上来了，拉里听的有些入神。 而被晾在会议室里的李颜弘的律师朋友，却是早就已经有些如坐针毡了。 他没想到李颜弘将自己拽过来是为了这事儿，更没想到他竟然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提出让对方给予他价值两千万美元的股权，若不是多年前的交情、且知晓他在国内成立了一个类似于谷歌的互联网公司，他早就该在李颜弘跟谢尔盖提出哪些要求的时候，跟他划清界限、拂袖而去了。 “耐心点吧！他们也需要时间去沟通、去权衡利弊的，”察觉到老友的不安，李颜弘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便道。“这种规模的大公司，肯定是采用了专利剽窃的方式去研发系统的，去年上映的那部名为《硅谷传奇》的电影，你看过了吗？” “看了呀？有什么问题吗？” 李颜弘道。“微软跟苹果都曾经做过卑劣的剽窃者！两个公司都窃取了施乐的技术专利、都从施乐的研发中心搞到了他们所需要的技术，乔布斯为此还痛斥过比尔的！电影里乔布斯本人所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优秀的艺术家模仿、而伟大的艺术家则是剽窃！记住这一点！这一点太关键了！你想啊，连乔布斯跟比尔都曾经剽窃，谷歌这种公司又怎么可能没有去剽窃他人的技术呢？” “颜弘！乔布斯跟比尔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但去年他们和解了，苹果撤消了对微软的全部指控，而比尔也给了乔布斯最大的支持……” “对呀！对呀！你说的太正确了！微软还处于被拆分的诉讼之中，乔布斯想要回到苹果执掌大权、就必须找到愿意给他支持的盟友，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双方的让步和妥协！我所做的不过就是稍微激进了一些，他们该明白这是友善的举措……” “友善？颜弘！你最后所提的那些要求、可能已经触犯到了敲诈勒索！这是一个是刑事重罪、可不是普通的经济犯罪啊！” 李颜弘愣了下、跟着便失笑起来。“天呐！你学法律怎么学的都糊涂了呀？敲诈勒索？我是在表明我的态度、阐明我的立场而已！哪里会涉及什么刑事罪行啊？开玩笑呢？” 意识到到李颜弘的法律概念有些淡漠，律师正色道。“颜弘！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也许在国内你刚才所提出的那些要求、警方无法认定你是在敲诈勒索，可在这儿、在美国，你刚才说的已经无限度的接近违法了！我是一名版权专利方面的律师，我对加州的刑法条文并不是特别的清楚，我认为你应该去跟谢尔盖和拉里解释一下……” 李颜弘站了起来，自信十足的道。“解释？解释什么？空口无凭的、他们能奈我何？你以为我不懂这边的法律？谷歌所使用的核心算法、就是基于我的专利技术所研发的，他们窃取了我的技术专利成果，他们自己也是清楚这一点的！你没见谢尔盖将拉里给拽出去了？这是因为他们心虚了！是他们发现我所提出的那些是他们所无法辩驳的！他们不敢将核心算法公开的，更不可能向法院提交相关的证据，他们输定了、输定了！” “颜弘！即便是你说的有理，可你知道若是他们执意跟你法庭上见的话，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专利官司！他们可以跟你耗上数年的时间，你拖不起的……” “不会的！这是丑闻、这是卑劣的盗窃！美国不是惯来自诩是公正、公开、公平的社会吗？这样的丑闻一旦曝光，谷歌的流量短期虽然会暴增、可长期来说衰落是必然的，”李颜弘说着便将手臂一挥，指着会议室那扇实木门。“咱们来的时候、你看到了这家公司的环境了吧？你也看见了他们的大厅、他们的办公区了，这么大的公司会跟我这样的人在法庭上辩论？他们赢了、民众会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可他们若是输了、他们不但要赔很多钱、还会丧失信誉！那意味着他们无法在互联网立足，我怕什么？” 律师站起来还想要劝劝他，可被李颜弘指着的那扇大门却突然敞开，冲进来的警察将李颜弘按在了墙上，一边宣读着米兰达警告、一边取出了手铐…… 正文 第1159章 专利蟑螂 （为有你们而感动！） 身为山景市的法官，看完了由检察官所提交上来的保释请求跟案情询问记录，不禁愕然。“依着这个人的意思，要是有谁认为微软剽窃了某种专利技术，那就可以要求其公司公开源代码，否则就意味着罪名的成立？” 检察官道。“是啊，他就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也还以此为由、要求谷歌公司给予他的公司五千万美元的投资，又或者是授予他个人价值两千万美元的股权……” 法官目瞪口呆。“他疯了吗？” “他思维敏捷，不像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如果任由这种事情发生，那乐子可就大了呀，”法官感慨着，见对方也是一脸的无奈便摇了摇头道。“虽然他是初犯，但鉴于案件性质恶劣，其自称是某个互联网公司的股东、并非没有经济基础的外国人，所以保释金为常规的三倍，下周四开庭……” 千度网的创始人李颜弘因涉嫌敲诈勒索被捕，这让获知情况的木欣欣也震惊了。 见她许久都没有吭声，龙柏波只好又问了一遍。“怎么办？保释金要不要立刻汇过去？” “什么怎么办？他疯了吗？” “他真的认为谷歌剽窃了他的技术专利，所以……” 木欣欣道。“他提的那两个要求是什么来着？” “给千度网投资五千万美元，又或者是授予他个人价值两千万美元的谷歌公司股权……” “给千度网投资五千万美元？那看来他是去找投资的了。他想要重新将千度网夺回去，对不对？” 龙柏波愣了下便点了点头。“应该是的，当初远海集团入主千度网的时候协议上有约定，如果他能够在两年内找到新的投资人入股，那么远海集团必须依照协议、让出控股股东的位置……” “哈！想的可真美心啊，”木欣欣冷笑了起来，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片刻，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便道。“阿龙，那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吧，千度网又不是没了他李颜弘就运营不下去了，找个人出来暂代总经理的位置也就是了……” 龙柏波愕然。“不帮他缴纳保释金、让他出来吗？” “缴保释金？为什么要帮他缴？难道他是代表着千度网去跟谷歌谈判的吗？” 龙柏波哑口无言，可木欣欣的火气却已经被他的沉默给激了起来，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可就气恼的说，这种人简直就是没有丁点做人的底限，前有助纣为虐、后有阳奉阴违，现在还来了个假公济私，即便是美国那边不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等他回来了也要好好收拾一下。 龙柏波道。“虽然他不太地道，可他的技术和在公司里威望还是有的，如果不替他缴纳保释金、我担心下面人会寒心。到底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而且他还负责从唯知技术挖人、负责窃取唯知技术核心技术、判断其发展方向……” “不太地道？他纯粹就是个小人！说的话倒是冠冕堂皇、正义凛然的不得了，可做的事儿实在是龌蹉且卑鄙，为了能将远海集团踢出去、都想到跑去美国搞敲诈勒索、找外援了，他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又或者是不敢去做的？阿龙，虽然我是个坏女人，可我也还是有底限的……” 龙柏波知道木欣所指的是远海集团给那些因为相信了千度网医疗机构竞价排名、而被延误治疗者所提供的各种帮助，因此也不禁默然。 “阿龙，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木欣欣说着坐了回去，想了想便道。“对了，昨天人事部的老唐说终于挖到了一个跟付正义能搭上关系的关键人物，你找个时间去跟那人见个面、了解一下情况……” 龙柏波无奈的点了点头、便退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而得知谢尔盖报警将千度网的创始人李颜弘给抓了，付正义是既诧异、又惊奇，打电话过去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谢尔盖也懵了。“不是你说‘公事公办’的吗？” “公事公办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跟拉里所研发的核心算法跟李颜弘的技术专利无关的话，那就让他去法院提起诉讼、法庭上见啊！我可没想让你们把那家伙给投进监狱啊……” 谢尔盖明白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赶紧解释。“付！对方要求谷歌给予他投资倒是没什么，可他要挟我们不投资就必须授予他价值两千万美元的股权，这就涉嫌讹诈了。在美国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是可以报警处理的！” 虽然千度网的创始人李颜弘混蛋透顶、为了盈利也是不择手段，可就这么将他给送进监狱，似乎也有些过了，因此付正义也就问道。“如果罪名坐实，法庭会怎么判？” “不太好确定，”谢尔盖说完便赶紧补充。“性质实在是过于恶劣了，所有研发类型的科技公司对专利蟑螂都是深恶痛绝的，法律给予那些专利蟑螂们的保护已经够多的了，若是类似事件因为这个案子被轻判而张狂起来，那对所有研发机构都是灭顶之灾，所以这个案子一定会闹大、法官也一定会非常慎重的选择适用的法律条文，以杜绝类似情况的再度发生……” “专利蟑螂？什么意思？” 谢尔盖笑了起来。“专指那些没有实体业务、主要通过积极发动专利侵权诉讼而生存的公司，这种公司收购大量的技术专利、通过技术授权获取收益，一旦被这种公司盯上、被告到了法庭，伤筋动骨都是轻的……” 专利流氓？ 随着谢尔盖的介绍、付正义也就明白、为什么在李颜弘这件事儿上、谢尔盖跟拉里都如此的重视了。 专利纠纷，一旦发生可就相当严重。 轻者会采用庭外和解的方式，以侵权方支付高额技术授权费用收场。 重者，几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只不过对专利蟑螂们来说，输了顶多就是赔上点诉讼费、浪费点时间，可赢了却是一本万利啊！ 谢尔盖介绍完‘专利蟑螂’的情况便径自说了下去。“对了！高知公司的总裁后天会过来，我们也准备参股，以防备潜在的专利威胁……” “高知公司？是做什么的？” 谢尔盖道。“高知公司就是一家希望成为专利蟑螂的公司……” 正文 第1160章 参股 “不不不，高知公司可不是什么专利蟑螂！高知公司是一家致力于推动‘发明型经济’的公司。公司成立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发明人的，高知公司的股东包括微软、包括思科、包括苹果等目前全世界最好的一些创新型的高科技公司，所以你不能将高知公司跟专利蟑螂相提并论……” 高知公司副总裁梅尔沃德的这一番表述，让谢尔盖和拉里都瞠目结舌、很是觉得不可思议。 能将无耻的行径表述的如此之高尚、甚至还可以令人心生佩服，怪不得是出自于微软公司的高级经理人啊！ 将在场者们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梅尔沃德转向了付正义。“付先生，高知公司刚刚成立不久，所以目前还没有属于公司的研究实验室，不过高知公司一定会在自主研发方面加大投资。公司正在跟麻省理工学院的罗伯特?兰格，乐华胡德的系统生物学研究所，爱德哈洛哈佛医学院，丹尼?希利斯应用心理，帝国学院的约翰?彭德里爵士等进行沟通和洽谈，一旦这些世界级的专家们愿意加盟、共同为专利发明的推广努力，相关的研究实验室将会立刻投入使用。高知公司跟专利蟑螂们是有着本质的差别，高知公司是为了推动技术的进步、为了保护专利人权益的，我们的目标是远大的、我们的志愿是崇高的，我们的前景是光明的，我们的发展是会超乎想象的……” “好了好了，想不说这些空泛的，”付正义抬起手制止了梅尔沃德的长篇大论。“高知公司所持有的技术专利，对于股东们来说、获取授权是否有优惠？” 梅尔沃德愣了下可就直起了身子。“付先生，高知公司目前拥有近六千多项技术专利，涵盖了许多应用科技的领域，请问一下，你对哪些技术专利有兴趣？” “只要是能赚钱的、能让竞争对手感觉不舒服的、能够推动科技发展的，我都有兴趣！” “成为高知公司的股东，也就意味着可以便利的查询高知公司所拥有的所有技术专利名录，不过授权费用方面的优惠目前还没有进入讨论范围，”梅尔沃德说到这里盯着付正义的双眼认真道。“不过随着公司技术专利储备数量的增加，对于股东的技术授权那自然是要跟常规的技术授权有所区别的，内部优先制度是肯定要有的！” “如果参股标准能够公平的话，我希望能够成为高知公司的股东，并且在未来高知公司需要资金的时候、拥有优先权，k？” 这次来谷歌进行洽谈，梅尔沃德的目标获得五千万美元的资金、授予谷歌公司不超过百分之二的股份，眼前这个年轻人、谢尔盖在做介绍的时候并没有表明其身份，所以他一直都在奇怪、为何谢尔盖跟拉里对其态度相当恭敬、甚至是有些崇拜，因此听他在提及投资的时候并没有使用谷歌的名义，因此也就凑过去些问道。“付先生，您到底代表着哪一个公司？” “我代表着【fl国际投资公司】，这是一家以风险投资为主的离岸公司……” 梅尔沃德腾地站了起来，一脸的惊讶。“你就是justief？” 付正义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抬起头。“啊？什么？” “哦！天呐！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福布斯全球财富榜上的第二名！你就是justief！justief啊……” 梅尔沃德的惊叫、让坐在一旁的谢尔盖和拉里相视而笑，不过那笑容之中却是都带着些羡慕。 财富的多寡，本就是衡量一个人能力的基础之一。 虽然他们俩所创立的谷歌公司发展迅速、且有着成为行业领头者的趋势，但论身价、论能力，跟justief这个被福布斯财富榜列为全球第二的富豪相比，那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了。 收获了谷歌创始人的羡慕、获得了梅尔沃德的震惊，这让付正义心情越发的好了，压了压手示意梅尔沃德坐下，然后便开始就参股高知公司的具体事宜进行了解，最终决定给高知公司投资五亿美元、以获取高知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 意向性的谈判，仅仅是经过了一个小时的磋商便正式达成，这让梅尔沃德乐疯了，声称如此爽快的谈判方式、即便是他在微软担任技术部门高管的时候也是闻所未闻，真真是开了眼界。 “我会尽快安排律师过去跟你们签署正式协议，不过这么大一笔资金入账之后，不知道高知公司多长时间才能花完？” 不明白他问这个的原因，梅尔沃德想了想才有些谨慎的回答道。“呃……技术专利的购买是需要机会的，虽然有些技术专利相当的贵、谈判过程也会非常的艰难，但五亿美元资金的投入、我觉得应该足够公司两三年的发展了……” “资金是需要保值增值的，我倒是有个建议，等这笔钱入账之后高知公司将这笔钱存入佳美银行，以履约保证金的方式去购买纽约基金公司的基金，我会让纽约基金公司给予各方面的优惠，如何？” 梅尔沃德有些懵，想了想表情可就变得古怪了起来。“要是这样，那岂不是你的参股资金又回到了你的口袋里？” “不是一码事儿！放在其他银行里保值的功能是有了、可增值的可能性却很低！我可以代表佳美银行跟纽约基金公司承诺，高知公司的财务收入不但会非常的高、而且相当的健康，如何？” 目送着梅尔沃德的轿车远去，拉里转过身便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心悦诚服的道。“付！你真的是太厉害了！怪不得可以拥有那么惊人的财富……” 站在一旁的希尔盖一脸的古怪。“梅尔沃德之前就说高知的资金目前是充裕的，这次入股高知、是不是就意味着你掏了五亿出去、却帮助佳美银行和纽约基金公司获得了拥有海量资金的优质大客户，一举数得啊……” 两个人站在自己立场上所进行的分析，怎么听怎么有道理，可付正义却有些无奈，因为让高知去佳美银行开户、将资金交给纽约基金公司管理，都只是在‘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理作用下所想到的，真的没他们俩所想的这么复杂…… 正文 第1161章 哪个更重要？ 面对圣克拉拉监狱的大铁门，冉颖不禁缩了缩脖子、神情显得有些畏惧。 “我们是来探视的。自从他被关进来之后、只有他妻子申请过探视权，不过目前除了律师之外、我们是第一批……” 谢尔盖的安慰、并没有能够让冉颖感觉好一些，她还是紧了紧衣领、将袖口扣好，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付总，你过来看他干嘛呀？有这个必要吗？” 付正义心说，总不能说这涉及到情怀吧？ “打交道已经打了不少次了，可还没跟他正式见过面呢，今天的阳光不错、心情也挺好的，所以觉得过来看看还是有必要的……” “总觉得这是在炫耀……” 冉颖嘀咕了起来，付正义不满的斜了她一眼、也就让她闭上了嘴。 咣当…… 沉重的监狱铁门被缓缓打开，在狱警的引领下、众人也就得以进入圣克拉拉监狱的内部。 因涉嫌敲诈勒索而被关押在此的李颜弘，在被狱警带到了独立探视室、见房间里的长桌对面所坐着的是谢尔盖，可就红了双眼、攥紧了拳头。 隔着铁栅栏，狱警将他的手铐解除、简单搜身之后便打开了探视室的大门，见他站在走廊里并不准备进去可就沉了脸。 付正义冲着他招了招手。“如果你希望出现在法庭上的话，那你大可以掉头就走，在这里没人能逼着你见你所不想要见的探视者！” “你是谁？” “我？我的头衔可有点多，想知道就坐下来聊聊吧！” 李颜弘皱起了眉头，目光扫过谢尔盖、律师和冉颖，最后又重新落在了付正义脸上，对方的年轻让他吃惊，犹豫了下还是走进了探视室、坐了下来。 双方的交流所使用的是汉语，谢尔盖虽然听不懂、也就冲着李颜弘道。“李！如果说你还有机会让我们放弃指控，那就请你好好回答付先生的问题，k？” 李颜弘怒道。“放弃指控？你们不但剽窃我的技术专利、还将我关了进来，你们是在搞种族歧视、是对中国人的欺压和迫害，这是你们美国人的阴谋……” 忍受不了这样的谩骂，谢尔盖转过脸冲着付正义将双手一摊。“付！当着律师的面前他指控我种族歧视，这是相当严重的指控啊，我是否该保留控告他的权力？” 付正义示意他可以带着律师和冉颖先出去，转过脸便冲着李颜弘道。“你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哪个脑子进水的律师教你这么说的？” 满腔的悲愤，李颜弘道。“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想在这儿坐牢，等头发白了、眼也花了的时候再出去，那我直现在就走！” 李颜弘泄了气，垮下了肩膀便道。“说吧！你到底是谁？” “唯知技术是我的！” 李颜弘双眼立刻就红了，想要站起来、却注意到了探视室里的那些监控器，最终只是攥紧了拳头、咬着牙道。“是你！” “还忘了告诉你，谷歌公司除了两位创始人之外持股最多的就是我了，所以我非常的好奇，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 肺都要气炸了，李颜弘怒视着他低吼了起来。“有没有搞错？是你先全面封杀我的！是你造成了千度网被关停！也是你让千度网不得不出售股权以换取生存下去的机会……” 任由他宣泄着情绪，任由他述说着他的那些个理由，付正义等他终于闭上了嘴，这才掏出香烟抛了一根过去，点上吞了个烟圈出去，这才有些意兴索然的道。“你觉得是聪明重要、还是善良重要？” “不要指摘千竞价排名！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哪个公司没有原罪？哪个公司在创立之初没有做过些阴暗的事儿？一将功成万骨枯，成王败寇的道理难道你不懂？你不明白？” “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善良比聪明重要。聪明是一种天赋，而善良是一种选择！天赋得来容易，因为它们与生俱来，可选择往往很困难！唯知技术创立了好几年，虽然一直都没有盈利、但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那是你有钱！你没钱的话难道也敢拍着自己胸脯这么说？” 李颜弘的不屑、显然是发自于内心，他就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去做的。 付正义怔怔的瞅着他、直到他的目光不敢再与自己对视，这才长叹了口气。“告诉你一件事儿，谷歌的核心算法跟你申请的技术专利毫无关系，如果你执意要打这场官司，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一点，即便是谢尔盖想要放过你、可你这个案子也会成为全美关注的焦点。有罪的判定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关键是在最终的判决上……” “凭什么？凭什么我会输？” “凭什么？就凭你这个案子会成为许多研发型企业所警惕、所关注，就凭这个案子会吸引无数互联网创新型的企业参与进来、展开大范围的谈论！一旦法官判你无罪，那就会有无数申请过专利的专利人去找那些个大公司主张权力，要么是要求赔偿、要么就是要求对方公布源代码，你能想象一下，那该是怎么一种灾难？” 付正义的平心静气、让李颜弘脸色终于变了，他抬起头盯着他片刻，见他目光清澈、神情中有着惋惜、有着怒其不争的感慨，心里面可就终于产生了那么一丝羞愧。 “做企业是需要将社会责任给扛起来的，明知道有问题、却昧着良心去赚钱，我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矛盾心理，我是觉得这么做是不对这里见他似乎想要开口反驳，付正义摆了摆手便继续道。“当然，很多人都可以给自己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社会的、环境的、历史遗留的、法律方面的，可不对就是不对，成王败寇这样的想法很有市场、这是现实，但这并不意味着就真的是真理……” “我能怎么办？夹缝之中想要生存下去、又有什么是不能去做的？死掉了也就死掉了，什么责任、什么义务都是空的！如果没有人去牺牲、我的网站怎么才可以成长起来？如果你的唯知技术不是有充裕的资金支撑着，你还会这么说吗？” 记起来当年的自己，付正义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即便是穷、那也要穷的有骨气！道德不能沦丧、天良更不该泯灭……” ，请用搜索引擎各种小说任你观看 正文 第1162章 烦心事儿 “先生、先生！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嘭的一声！ 在办公室听取住宅抵押贷款业务部门汇报情况的刘美佳、听到声响猛地转过脸，等看清楚闯进来的人是付正义时，脸上的怒意可就瞬间化为了喜色。 搞不明白为何这个男人怎么就就敢硬闯董事长办公室的，身材娇小的秘书希利亚趁着他脚步一顿、可就赶忙越过他、拦在了他的身前，张开双臂、仰起脸瞪着他道。“先生！请立刻出去！保安四十秒就会赶过来的……” 见刚刚还在汇报工作的三个部门负责人都迅速站到了秘书的身边、呈包围的架势将他给拦住，本已经站起来的刘美佳唇角不禁扬了起来，咬了咬下唇可就重新坐了下来，挑衅般的冲着付正义一挑眉，一心等着看他怎么应付这种情况了。 “秘书希利亚，合规部的拉里，房屋抵押贷款部的里奥，市场调研室的乔治，”付正义逐一说出了四个人的名字，然后可就用手指着身后的大门说。“如果你们还想保住你们的职位，现在就给我全都出去！” 部门的三个人是面面相觑，既不敢上去将他给轰走、可也不敢真就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唯有刘美佳的秘书希利亚依然是一脸的戒备，还在嚷嚷着保安马上就到、要求付正义立刻表明身份。 目光越过了身材最为高大的合规部拉里的肩膀，付正义见刘美佳摆出了一副看戏的架势可就笑了起来，用普通话问道。“怎么，在这边待的久了，已经能够做到无惧围观了吗？” 刘美佳还是强装镇定的板着脸道。“围观什么？” “造人啊！” 脸刷的一下胀的通红，刘美佳是又羞又喜、不自觉的狠狠剜了他一眼，这才冲着扭过头来的秘书希利亚说。“会议改到明天！还有，将今天的所有安排都取消！” 希利亚愣住了，瞄了一眼付正义、可就有些迟疑的道……“bss？晚上原本是约了……” “出去！” 见刘美佳瞪了眼，希利亚可就不禁被吓得脖子一缩，她见合规部的拉里等人竟都悄不吭声的就都跑了、不由得大为懊悔，赶忙出了办公室、将门给关上。 见他似笑非笑的走了过来，刘美佳可就心道不好，站起来正准备开口说两句、却是被他硬推到了办公室北边的宽幅落地窗旁，樱唇也被狠狠的堵住了。 那浓烈的男人气息、让刘美佳产生了强烈的眩晕感，直到发现左腿高高的抬起、筒裙也被掀到了腰际，这才不由得惊呼起来。“啊！不行啊！怎么可以在这里……” “这条街上就这栋楼最高！谁能看到你的办公室啊！” “那、那也不行啊！这、这样子太羞耻了呀！呀！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 刘美佳竭力的想要抵抗、想要让他换个地方、换个方式，可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手过于灵巧了、还是她的反应迟钝了，没过多久那彷如是浪潮般的感觉就让她闭上了双眼、身体本能的给予着回应。 喘息着、呻吟着、配合着…… 许久之后，伏在他怀里的刘美佳这才回过神儿来，一脸幽怨的道。“说吧，碰上什么烦心事儿了？” “你怎么知道是烦心事儿？” “你对我没那么好！还能记着日子……” 付正义有些窘，拨弄着她的发丝便道。“那到底对不对？” 刘美佳笑了起来。“恩！对……” “那不就行了，殊途同归也是一样的嘛……” 付正义取了根烟点上，头枕着沙发靠背、手指在她的肩胛、耳侧轻抚着，片刻之后才舒了口气开了口。“美佳，你说人怎么就能这么无耻呢？” “怎么了？” “千度网的李颜弘因敲诈谷歌公司而被关在了圣克拉拉监狱，他认为在自己通往成功和财富的道路上，牺牲一些人的利益、甚至是生命都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只要他能成功、再大的代价也是可以付的。顶多就是等他有钱了、有名了再去弥补创业初期所造下的那些孽也就是了……” 刘美佳道。“不就是这样的吗？成王败寇，失败者永远都没有开口的机会和资格！谁会去理会失败者都经历了什么？” 付正义低下头直视着她的双眼。“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见他是非常认真的，刘美佳可就迟疑了片刻这才道。“在我最难熬的那段时间、我也这样想过的。可后来还是觉得再怎样也不能去伤害他人，否则即便是自己能够成功，想必也不会心安、更不会快乐……” “他说饱汉不知饿汉饥，可让我奇怪的就是他已经称得上是中产阶级了，有着年薪丰厚的职位，有着郊外的别墅、有着令人羡慕的一切，可为什么却能够昧着良心做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呢？而且，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人与人是不同的，有的人甘于平淡、乐于享受当前的生活；可有的人却总是想要出风头、获得别人的羡慕和嫉妒，心理学上说这是一种病，该治！” 见她还故意鼓起脸颊、竭力想要扮出一幅气恼的样子，付正义可就伸手拧了拧她的脸蛋、笑了起来。 “疼啊！” 嚷嚷着从他怀里跳了起来，刘美佳掩着胸口、去找衣服，很快她就苦着脸将扯烂的衬衫扬了起来。“你知道这件衬衫多少钱吗？六百多美元呢，让你轻点、轻点、让我自己去解的，你非要硬扯！看！完蛋了……” 付正义瞄了一眼无所谓的道。“扯烂了就重新买呗！” “问题是我怎么出去啊？就算是想要上顶部平台开直升机，可还是要经过外面走廊的啊……” 多大的事儿啊？ 付正义瞄了一眼那大门便道。“那就给这层楼的员工们放假！谁敢不立刻滚蛋、那明天就别来上班了……” 刘美佳又羞又恼。“那岂不是此地无银？” “管那么多干嘛！你是bss、这里你说了算，谁敢嚼舌根、全开除！” “你想得美啊！没有任何理由开除员工、那就等着工会过来砸场子吧……” 说是这么说，但刘美佳还是拿起了桌上的电话，通知了秘书希利亚…… 正文 第1163章 居心叵测 德克萨斯州也被称作是孤星之州，是美国南方最大的州，面积仅次于阿拉斯加。 州长沃克先生来自于一个大家族，六年前在竞选中击败了竞争对手、成为了德州的州长并连任至今，他弟弟杰布也是共和党的政治明星，九八年当选为佛罗里达州的州长，再加上那曾经干过两届副总统、一届总统的老爹，可谓是一门三杰、政治世家的典范了。 不过跟媒体、评论员文章上所说的形象不同，沃克州长的智商显然是在平均线以上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加入空军去开飞机，更不可能在哈佛的商学院获得工商管理的学位，付正义猜测他的装疯卖傻也仅仅是为了拉拢选民，谁要真的认为他是蠢货，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眼瞎。 将固有的那些个形容词全都抛开，通过自己的双眼、通过自己的双耳去观察、去倾听，付正义意识到这位已经着手参加竞选的州长先生、似乎变得更加保守和谨慎了，显然他的顾忌更多了。 不过美国的竞选，除了比拼个人魅力、比拼口才、比拼施政纲领之外，剩下的就真的只是比拼口袋里的美金多寡了…… 见他上了车就一声不吭，负责牵线搭桥的公关公司负责人尼娜也是一脸的阴郁和不安，并没有参加酒会的冉颖可就有些担心了。“付总？如何？” 付正义道。“挺好的啊……” 反正说的是汉语，冉颖倒是也不怕尼娜有意见，当即便嘟囔了起来。“拉倒吧，一听就是言不由衷！” “怎么个意思？” “跟尤利娅见面的时候你都一点都不紧张，可今天你看起来真的很紧张。进去之前还关注自己的形象呢，这可跟你往常不太一样……” 冉颖扒拉着手指开始一条条的给他分析，付正义听着、听着可就又走了神儿。 尤利娅顶天也就是个总理，而且还是遭受了颇多磨难、才修成正果的那种。 通过尼娜的运作、今天晚上所见到的这个家伙，可是未来合众国亿万人之上的第一人，更是连任了两届的家伙，谁若是觉得他是个好相处的、是个智商不达标的，那脑袋一定是被门给夹扁了的。 想到这里付正义转向了尼娜，询问她对州长先生的印象。 被聘为【fl公共关系公司】的负责人，尼娜今天也是头一次见到自己的大老板，对方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似乎也挺好相处的，但那全球第二富豪的头衔让尼娜还是紧张的不得了，赶紧应道。“bss，沃克自从成为了德州的州长、他自己的石油生意就不太去亲力亲为了，想要跟他合作、又或者是做生意的话，是需要跟他的助理团队打交道的……” 付正义摆了摆手。“生意成不成无所谓，不过关系是需要维护的，我想要知道他的家庭、他的朋友、他的生意伙伴……” 尼娜愣了下便道。“bss！您最好不要去打扰他的家人，这在美国是非常忌讳的，搞不好会被认为是怀有恶意……” 付正义笑了起来。“你想多了！我只是希望能够跟他本人交个朋友，关心一下朋友的家庭、生活，难道也会被人为心怀叵测？” 尼娜没有笑，反倒是坐直非常认真的道。“bss！您所需要的资料、我都能够通过公开、或者是非公开的渠道搞到，但您被沃克州长真正认可之前、您真的不能刻意的去跟他的家人们接触，这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要知道，他是肯定会参加今年的大选的，克林顿因为拉链门事件支持率爆降，这肯定会导致沃克州长格外关心他家人们的安全……”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是你需要去尽可能的了解他的情况，不限于他本人，不过不是坏有恶意、更不是什么心怀叵测，而是出自于朋友的关心和体贴……” 这话说的付正义自己都觉得太恶心，可尼娜却似乎松了口气，等回到了住的酒店、坐了下来，她的语气也就变得欢快了起来，阐述了一些她的团队所作出的分析和结论，又给予了一些建议，这才合上了她的笔记本有些遗憾的说，可惜搞不到沃克州长的施政纲领，否则就可以有所针对的开展工作了。 将冉颖给打发到了一边，付正义这才问道。“美国现在需要什么样的领导人？去投票站投票的、又大多是哪一个阶层？” “近期纳斯达克市场网络科技股的下跌、导致民众的养老金出现了缩水，中产阶级作为美国的中流砥柱，对退休后生活的恐惧、让他们抱怨税负太重，希望联邦政府能够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降低税负、改善民生！目前的失业率也有所抬头，这让不少美国人忧心忡忡……” “节流和开源，都不太容易。节流会导致生活质量的降低，而开源则意味着极大的风险……” 付正义整理着思路、回忆着沃克上任之后所做的那些事儿，最终还是有些遗憾的发现，他根本就不具备这方面的才华，不但没想起来对方做了那些跟经济有关的事儿，反倒是想起来了臭名昭著的关塔那摩…… 晃了晃脑袋，将那些曾经看到的那些恶心人的照片从脑海里驱散，付正义心说还是国内好啊，类似的事件是难以发生的，就算真的出现了关塔那摩估计那些五毛、***也是会冒出来洗地的吧？ 见尼娜还在认真的等着做记录，付正义笑着摆了摆手。“这样吧，如果他需要经济方面的帮助，只要有钱赚、那投资就不是什么问题！” “bss，你是说只要是他所需要搞的经济项目，在论证能够赚钱的情况下、投资就不是什么问题？” 论证？ 自己哪里需要什么论证？ 未来十多年的经济发展动向、没人比自己再清楚了啊…… 想归想、但付正义还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聊了一会便亲自将尼娜送出了房间。 见他关上了门，冉颖便笑着道。“我觉得这女孩对你非常的崇拜，就差跟你讨要签名、合影留念了……” “记住，回去之后将我的合影整理一下，把我跟沃克州长、尤利娅副总理、德尔菲娜、艾伦、戴维的合影洗出来放大，挂到我办公室的墙上……” 冉颖愕然。“干嘛呀？” 付正义没好气的道。“辟邪！成不？” 正文 第1164章 人，不能太聪明 “辟邪？有用吗？”敷着面膜，但刘美佳还是忍住出了声。 付正义一抬头，所看见的就是她那张惨白的脸。“敷脸就敷脸，别大晚上的突然蹦出来吓人！” 噗嗤…… 冉颖没忍住，见刘美佳投过来的那目光有些不善、赶紧告辞、闪人。 气哼哼的去将面膜取了，刘美佳下了楼便单手叉腰指着他想要质问，却不料被他搂住了腰给拽过去跌坐在他的怀里，气的刘美佳捶打着他的胸膛嗔道。“讨厌啊……” 手指在她坚实且紧致的小腿上轻抚着，忍不住痒的刘美佳赶紧将他作怪的手给攥住，将小腿曲起压在了身下，这才询问他跟沃克州长的接触都有什么收获？ “收获？就是认识一下、合个影而已……” 见他似乎很不满，刘美佳正色道。“沃克州长最晚不会迟于六月初宣布参加竞选，他既然愿意跟你见面，那就说明他和他的团队觉得跟你接触不会惹上麻烦，更不会有什么坏处……” 一想到那家伙、付正义就有些头疼。“当然啊！他还想劝我移民、入籍呢！” “啊？他希望你入籍？这是真的吗？” 见她十分的震惊、付正义有些奇怪了。“怎么？很稀奇吗？” “当然啦！他是什么人？他是肯定会去参加竞选的啊，他的邀请说明他不但认可了你、还认为你应该入籍，那也就意味着只要你同意、所有的手续他的团队就会帮你去搞定，简单且快捷……” 刘美佳的兴奋、感染不了付正义，更不会让他产生什么想法，见她越说越来劲儿便咕哝道。“拉倒吧，美国绿卡很稀奇吗？还入籍呢，绿卡我都没想要……”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沃克在德州任职期间就一直提及要更大范围的进行全民减税。虽然他所代表的是美国大资本家、大军火商们的利益，但他还是希望能够通过减税以拉动消费、促使经济增长，一旦他当选、无论是对美国人还是对持有绿卡的外籍人士而言，美国将会变得更加自由，待在这儿会更舒服的……” 付正义道。“不管有多少个理由，这事儿我是不会考虑的！” “正义！入籍的好处不但是税负减轻，而且许多行业你都可以涉足了。要知道外籍人士所拥有的公司是很难并购美国技术型企业的，即便你只是谋求控股、可能都会被以‘危及国土安全’为由否决掉的……” “不让买、也不让控股？那我就当是财务投资！” “说的轻巧！在你出名之前、还可以借助离岸公司作为伪装，可现在你已经被曝光了，你是justief！你是全世界第二大富豪！可你的国籍是中国，你想要收购美国公司、一定会越来越艰难的！美国的政客们可从来都不慷慨和宽容，一旦他们发现你是在赚美国人的钱、他们立刻就会以‘国家利益’为名展开调查，美国商务部不将收购的细节给彻底搞清楚，你想都别想能跟以前一样去收购美国的公司、获取美国的技术……” 见她越说越激动，付正义有些无奈的道。“好啦、好啦，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所以这不就赶紧从巴黎过来开始跑马圈地了？” “啊？你准备趁着美国大选之前的这段时间跑马圈地？” “对啊！五亿美元入股了高知，不就是看中了高知公司是个专利蟑螂公司？” 刘美佳眨了眨眼，思索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啊！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高知公司的技术专利有美国的、也有其他国家的，只有成为其股东、才可以看到他们所拥有的技术专利名录，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惹来这种专利蟑螂公司的诉讼，官司输了可是要赔死的，还不如早点成为这种公司的股东呢……” 刘美佳怔怔的瞅着摆出了一副惫懒模样的付正义，很快也就意识到他已经想在了自己的前面，本想问他既然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干嘛还要瞒着自己，可话到嘴边却察觉到自己似乎没有资格去质问，不禁有些沮丧了。 见她情绪突然就低落了，付正义板着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双眼道。“美佳，我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可有的时候，人不能太聪明！趋吉避凶是本能，可有些事儿是必须去面对的……” “正义，这些年你钱赚的是快、是多，可你在国内所经历的那些事儿，在美国是很难发生的，现在移民越来越多，住宅抵押贷款部门的报告里有所提及，这几年国内移民过来的数量是逐年增加，投资移民也好、技术移民也罢，即便是那些过来陪读的、都觉得这边好……” “国内发展了多少年？美国又发展了多少年？不能这么比！” “是！我承认中美两国的差异跟时间是呈正关联的，可问题是明明是好的政策、好的方式却不去学，生搬硬套且不说了，目前国内搞的什么招商引资简直是糟透了！外行领导内行也就罢了，让不懂经济的去搞经济、简直就是胡闹啊！你知道吗，那些外资企业正在大肆消灭我们的民族品牌，还美其名曰是在帮助国有企业发展，各地的官员们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置若罔闻，还帮外商站台撑腰，牺牲着利益去换取所谓的发展、所谓的外汇、所谓的什么gdp……”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可问题是咱们都是黄皮肤的中国人啊，总不能当白眼狼啊，”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想了想才继续道。“之前我跟你说过我跟千度网创始人见面的事儿了，善良是比聪明重要的，如果聪明的人全都跑了、那国内的发展去依靠谁呢？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是必然的一个程序，能改变一些、那就我们的社会就会更好一些！多出点力、多承受点委屈，当改变逐渐发生的时候，我相信成就感远比待在外国要高得多，不是吗？” 刘美佳动容，咬着嘴唇片刻后才叹了口气。“我是个女人，我的肩膀承受不了那么重的压力，你要想清楚后果，想清楚你将会面对的困难……” 付正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放心吧，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当个笨蛋也没什么难度……” 刘美佳将脸颊伏在了他的胸口，倾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脏跳动声，觉得自己似乎怎么都已经离不开他了…… 正文 第1165章 挽留 经历了一个标准的三浪下跌，纳斯达克指数终于出现了久违的反弹。 连续两根实体超过六个点的大阳线，让华尔街一干失语的投行分析师终于敢面对着媒体宣称，网络科技股的下跌至此算是告一段落，市场有望形成v型反转，不日即会重拾升势…… 财经报道里的主持人那乐观的态度，即便不是对金融市场有着关注的人们、也似乎能够被其充满了信心的情绪所感染，进而对市场的前景产生希望。 可是，真的会如同大多数人所希望的那样吗？ 微软，市值蒸发了四成。 亚马逊，市值蒸发了五成。 雅狐，市值蒸发了六成。 高通，市值蒸发了四成半。 而那些没有业绩、只是在通过讲故事、说前景的方式登陆了纳斯达克市场的小公司，更是成为了被空头所狙击、所绞杀的目标。 几个月前还是人见人爱的网络科技股，现今却被投资人弃之如敝屣，传统行业的上市公司则是忙于撇清自己跟网络科技的关系，唯恐成为赚疯了、也赚急了眼的空头们的下一个目标…… 察觉到他的注意力不似一开始那么集中，托尼将电视里正在直播财经访谈的音量调低了些。“bss，你觉得呢？” “觉得？觉得什么？” “财经播报里所指的v型反转……” 付正义笑了起来。“只有当潮水退却之后、才会知道谁是在裸泳……” 托尼大感惊讶。“bss？你也相信巴菲特所说的这句话？” “三年前他就说看不懂互联网公司的盈利模式，所以他坚决不肯进入这个行业，”付正义说着便随手在键盘上敲出了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票代码，见股价从最高的七万七千美元跌到了四万二千美元便出现了止跌回升，不禁咂了咂嘴。“优秀的公司就是优秀的公司啊，抗跌能力出众、反弹能力惊人，长期回报率足以让那些想要赚快钱的投资人们懊悔了……” “税收优惠，再加上从不拆股、从不分红，自然会具有叠加效果的……” 老托尼的感慨、让付正义转过了脸，觉得在他似乎是在嫉妒、羡慕，但也有着不加掩饰的敬佩，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托尼，你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哈哈，三十年前我就不谈理想了，”托尼失笑了起来，可见付正义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便也就立刻联想到了他的真实年龄，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已经不再年轻了……” 付正义道。“十年！再给你十年，你觉得你能超越老巴吗？” 托尼愣了下，跟着可就嚷了起来。“什么？十年？bss！如果纽约基金能够保持目前的增长率，五年我就敢说纽约基金公司能够超越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 “k！既然去年参加伯克希尔哈撒韦年会的标准是七万美元，那纽约基金公司就不妨也成立个独立公司，看五年的复合增长率是否能够超过伯克希尔哈撒韦吧……” 托尼愕然。“bss？你想要跟伯克希尔哈撒韦一较高低？” “不管是谁，总归都是要有梦想的！身为一家基金公司的负责人，难道这样的挑战不是对自己能力的最好肯定？” 见他说的一本正经，托尼竟是觉得鼻子有些酸了，转过身、闭上了眼，等情绪平静了些下来这才冲着付正义道。“bss，谢谢！非常感谢……” “我是全世界最邪恶且贪婪的资本家，被我所选中的目标、那就一定会被我榨干的！你，当然不能例外……” 明白他是在竭力的挽留自己，希望自己继续担任纽约基金公司的管理人，因为感动、因为被重视而产生的满足感和荣誉感，让托尼明白放在口袋的那封辞职信可能没机会再掏出来了，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便道。“bss！不过唐嫣可能是会失望的。她很努力，甚至比我所能想象的还要努力，她应该拥有属于她的位置……” 终于搞定了！ 只要这老头不辞职，付正义就觉得将会议安排在曼哈顿召开、简直是神来之笔，转身指着办公室对面的楼层便道。“别说是给她一个合适的职位了，若是她想，我觉得可以让她在对面拥有一整层作为办公室，k？” 托尼走到了落地窗旁，眯缝起双眼看了看对面那空荡荡的办公室不由得愕然。“？你的意思是让她一个人过去吗？” “如果她坚持！” 见付正义一本正经的点着头，托尼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bss！那不是奖励、是放逐！你不能这么对待她，对她太不公平了……” 原本该是沉重的话题，最终却是在轻松的氛围内得以解决，付正义高兴、老托尼感动，而获悉这一消息的唐嫣也是激动的跳了起来，抱着通知她去开会的冉颖转了两个圈，这才满心喜悦的捧起了资料。 冉颖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儿来可就愕然道。“唐嫣？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我该有事儿吗？” 一起在香港经历了那场金融风暴，冉颖对这个漂亮且开朗的女孩的发展相当看好，因此也就有些遗憾的道。“可、可这意味着你可能好几年得不到升职了……” “冉！老托尼很好、也非常的棒！他公平、他睿智、他心胸开阔，能够在他的手底下工作，是幸运、是喜悦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抢他的职位，”说到这里唐嫣见冉颖越发的不解，挽着她的胳膊便笑着道。“告诉我，依照彼得原理来说，每一个职位最终都将被一个不能胜任其工作的职工所占据。我目前能够胜任我的位置、并且我非常喜欢目前这种极具挑战性的工作，所以我从来不奢望去改变什么，我喜欢这里、我也喜欢和托尼，所以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我的野心毁掉我目前所拥有的这一切……” 天呐！ 要不要这么单纯啊？ 冉颖的内心深处在发出着悲鸣，但她却不得不保持着微笑，走进会议室便赶紧分发资料，准备迎接将会决定公司未来的重要会议…… 正文 第1166章 曼哈顿会议 第1166章曼哈顿会议 虽然这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会议，但实际上参会者的人数却不多。 纽约基金公司的参会者就只是老托尼和唐嫣，因此随着付正义一起来到的会议室老托尼也就惊讶的发现，会议室里除了刘美佳之外、就只有【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奚美娟，以及负责进行会议记录的冉颖。 如果老托尼坚决请辞，唐嫣就会成为纽约基金公司的新e，也会成为华尔街最年轻、最漂亮的对冲基金公司的女性e，所以冉颖在将会议资料分发下去之后，就将一份文件摆在了她的面前，让她仔细看完签字。 见唐嫣一脸的诧异、付正义板着脸道。“这是一份条件非常严苛的卖身契，做什么事儿都是必须先征得我的同意才可以的……” “净胡说！”刘美佳乐了，嗔了他一眼便转向了唐嫣道。“别听他的，就是份保密协议，不过就是期限比较长……” 取出钢笔就在协议上签了字，唐嫣在将协议递还给冉颖的同时、便竖举起手嚷嚷了起来。“好吃亏啊！我要求加薪！要求享有更长的带薪假期……” “跟托尼说这些，我管不着……” 付正义笑着在桌面上敲了敲，可就翻开了摆在面前的会议资料，将对纳斯达克市场的判断简要的说了一下，便要求纽约基金公司在适当的时候，对ebay、高通、华特迪士尼等十几只具有高成长性的公司股票进行吸纳，以财务投资的方式准备长期持有。 老托尼冲着唐嫣点了点头、示意她先进行汇报，这让唐嫣报以感谢的目光、这才翻开她的笔记本说。“bss，以亚马逊股价为标的的对赌协议，jp摩根、雷曼兄弟、贝尔斯登希望可以能够予以提前中止，他们愿意为此而承担不低于五亿美元的额外亏损！” “五亿？那如果严格按照对赌协议执行，他们的亏损可能会增加多少？” “四十亿美元！” 跟投行的对赌协议内容、付正义早就已经不记得了，因此也就奇怪道。“啊？亚马逊的股价不是已经打了对折了吗？怎么投行才亏这么点？” “只有当亚马逊股价打一折的时候，对赌协议我们才算是完胜！jp摩根、雷曼兄弟、贝尔斯登三方都认为亚马逊还会下跌，但想要跌到十美元以下、概率不是很大……” “我记得对赌协议的时间是十八个月，那就等到期、又或者是股价打一折的时候再谈吧！” 唐嫣摇了摇头。“bss，虽然我们赢的概率很大，可若是真的让他们亏五十亿美元的话，不但签署协议的部门会被解散，还可能会导致华尔街的投行抱团、以兜底的方式阻止股价的下跌，拖到十八个月期满的话，很可能我们纽约基金公司不但没有利润、反而是会倒亏二十亿美元的……” 付正义不置可否，转向了老托尼、询问他的看法。 唐嫣是对赌协议的负责人和联络人，因此在她表述意见的时候，老托尼是垂着头、一声不吭，等付正义发问了这才道。“我不认为有哪个投行敢逆大势去强行拉高某个公司股价，即便是jp摩根、雷曼兄弟、贝尔斯登这几家也是不敢的……” “托尼！亚马逊目前的市值只有一百八十亿美元，若是想要满足对赌协议的条件、还需要在现有的基础上下跌八成，到那时候亚马逊的市值不超过三十亿美元了，对于jp摩根、雷曼兄弟、贝尔斯登这些顶级投行来说，输掉五十亿、还不如去跟亚马逊的贝佐斯协商入股、稳定股价呢……” 托尼说。“唐！契约精神他们还是有的，协议中规定双方都不得对亚马逊股价进行干预，对掌管着数万亿美元资产的这些投行们来说，信誉是最重要的，别说是亏损五十亿了，就算是亏损五百亿、他们也必须确保公司的信誉不会受损……” “可是……” 见唐嫣虽然有些动摇了、但却依然还是不太服气，付正义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便道。“唐嫣，要么我跟你赌一次吧，如果……” 唐嫣脸色骤变、慌不迭的摇头。“n！n！n！bss，我保留意见，k？” 会议室里笑声一片。 付正义黑了脸，郁闷的想着怎么想要跟人打个赌就这么难呢？ 始作俑者唐嫣吐了吐舌头、面带歉然的道。“bss，对不起啊，只要不打赌、怎么都k……” “行了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对赌协议按照原先制定的计划执行，你负责盯着那几个投行，若是他们在暗地里搞名堂，那时候再议……” 将唐嫣给轰了出去，付正义指着自己问众人，难道自己想打个赌就这么难吗？ 托尼笑而不语，刘美佳跟冉颖都已经笑的在揉肚子，奚美娟强只好忍着笑意道。“bss，你打赌输过没有啊？” 付正义仔细想了想，似乎自己这几年跟人打赌都是赢的，因此也就挠了挠头、敲了敲桌子没好气儿的道。“行了、行了，继续开会！下一个就是关于收购的。具体的名单已经拟定好了，资金方面由托尼跟佳美银行解决，具体执行的则是由你负责，k？” 奚美娟低下头又瞄了一眼那份收购的名单，苦着脸道。“bss！这里一共有两百多家企业，估值最低的只有六百万美元，估值最高的超过了二十亿美元，其中包括了硬盘设计、制造企业，还包括了各种类型的电子企业、游戏产业的设计室，如果想要在半年内完成的话，我需要更多的人手、更多的并购专家，并且我不确定在收购过程中会顺利，这种大规模的收购可能会引起美国商务部关注的……” “法律的问题交给律师，收购的问题交给专业人士，我觉得还是以整体外包的形式开展吧，在目前纳斯达克市场如此惨烈的局势之下，我不觉得拿着钱、买不到好的企业，”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片刻，这才笑了起来。“再说，如果收购不成、那还可以作为财务投资人参股，分享其收益，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合作方式……” 正文 第1167章 名单 目送空客a319刺破蓝天、最终消失在了视野里，唐嫣这才坐进了车里，系好了安全带便转过脸道。“托尼，你说bss想干嘛呀？对内存颗粒制造商、内存条、硬盘生产企业的收购可以说是为了整合资源，可收购电路板研发设计、电子封装类型的企业是为了强化电脑制造部门的竞争力，可bss为什么会要求收购石油勘探类型的企业啊？他难道想在美国开采石油？” “我哪儿知道？德州仪器跟高通公司的股价目前还有些高，但西部数据、闪迪这样的公司虽然股价跌了不少、也不是能轻而易举收购的，只要牵涉到了信息安全，商务部都是会展开调查和论证的……” 听完了老托尼的那些理由，唐嫣摇了摇头道。“我倒是不太担心这些，反正收购方全都是些离岸公司，商务部搞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每个几年时间是不可能的。何况要是奚美娟那边谈不下来、纽约基金公司还可以用财务投资的方式参股，只要每年的分红能够冲抵掉融资利息，想亏都难！不过金士顿的运气真好，软银的一进一出、就让金士顿白赚了六亿美元啊，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了……” “软银买金士顿是为了产业布局，低价卖出去、是因为要进行内部整合，投资型的企业就是投资型的企业，去搞实体、而且还是风险比较大的dra行业，要跟三星、东芝这些企业争夺市场，软银必须考虑到影响和全面开战所会带来的各方面损失……” “软银发展的真不错，两年不到股价就上涨了九十多倍，单是从软银身上公司就赚到了近五十亿美元，目前做空的账面利润也达到了近十五亿美元了，bss的眼光太毒辣了，几乎将软银股价的高低点都判断出来了，可惜就是投入日本股市的资金杠杆加的低了，要不然还能多赚些……” 托尼一脸的无奈。“不能这样想啊！软银都已经连续发布了三个公告、谴责海外资金对软银股价实施打压了，若是逼急了，软银完全可以提出股票回购、又或者是发布其他利好消息刺激股价快速上扬的，十倍杠杆是很容易爆仓的……” “不会啊，孙正义本人刚刚套现了三十亿美元，他若是敢将这笔资金重新投入股市、那我就申请调集资金予以全面绞杀，我相信华尔街会有不少投行配合的，”说到这里唐嫣见老托尼一脸的不以为然，有些不满的道。“托尼！你信不信bss只要知道是因为狙击软银而筹集的资金，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同意的！我听说他在那边的公司宣布过，除非是真的没有可替代的厂家选择，原则上是不跟日本厂家合作、不购买日本制造的产品的！” “打赌、打赌！你的赌性怎么可以这么重呢？要知道，想要在金融行业里存活下来，戒除赌性是首要的！87年的股灾，有的股票从上百美元跌的只剩下几美元了，只要上了杠杆的对冲基金可是都死掉了，金融市场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儿，活下来、远比赚的多，重要……” “bss的眼光加上我对价格的敏感，我可不认为采用这么高的杠杆会有什么问题……” “唐！我见过跳楼的远比发了财的多！”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bss那么厉害……” 老托尼无话可说，气哼哼的发动了汽车。 而在万米高空的空客a319的机舱里，奚美娟则是面对着那份名单、一脸的苦恼，这让给她端了杯咖啡过来的冉颖觉得有趣，坐下来笑道。“奚姐，这次收购的数量是有些多、也有些杂，可付总都说了价格无须太计较的……” “我知道收购价格不是什么问题，可问题是我搞不明白bss的意图啊！” “怎么？还没明白吗？” “是啊，就是因为不明白、所以才不好确定该先跟那些企业接触、洽谈，企业并购是有技巧、有学问、有奥妙的，并不说这个企业值多少钱、多给点溢价就能买下来的，还牵涉到企业的调查、在行业内的地位、发展的远景，等等、等等，这是一门专门的学问，甚至就连派出去谈判的并购专家人选，也是需要仔细斟酌和考量的，可不是随便派个人过去就能开展工作的……” 冉颖还是不太明白，苦着脸道。“这么复杂呀？我还以为企业并购肯溢价购买、就能k的呢！” “开什么玩笑呢，你以为是在国内的菜场里买菜啊？这是企业并购啊，不但要让企业的股东们满意、还需要跟工会达成一致的，否则即便是将企业整体买下来了，员工也不一定肯上工的啦……” 奚美娟跟冉颖在前舱讨论着，在休息舱里的刘美佳也在研究着那份收购名单，试图找出这些企业之间的关联。 听见她‘咦’了一声，坐在舷窗旁欣赏云海美景的付正义转过脸道。“怎么，有什么发现？” “总觉得这份名单有问题，”刘美佳不自觉的用笔杆挠了挠头，蹙着眉不太确定的道。“不过你想要整合电脑产业的意图倒是可以确定了，唯独就是奇怪为什么你对显示器似乎毫无兴趣，连试探性的介入都没有考虑……” “呦，还挺厉害的嘛？这份名单你也只比其他人早了两天而已，不错、不错！到底是银行总裁，对产业链的整合有着比较清晰且直观的认识。说吧，还有什么发现？” 得了夸奖、刘美佳有些不好意思了，抿了抿嘴这才继续道。“还有一个发现就是你似乎想要介入芯片解决方案的领域，不过这里面的专利陷阱非常的多，一不小心就会触线，导致一系列的专利官司……” 付正义道。“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啊？” “负责这份名单上的企业并购和整合？” “已经给你从年头干到年尾了，你是想累死我呀？” 付正义愣了下便笑了起来。“给我从年头干到年尾了？哪有……” 察觉到自己说的话存在着歧义，刘美佳的脸立刻就红了，白了他一眼可也就想到了他之前调侃时所提及的那个成语…… 正文 第1168章 离经叛道的娇娇女 从纽约到洛杉矶的直线距离大约为四千公里，搭乘飞机前往也需要五个多小时。 ‘一日千里’的说法，果然名符其实。 前来接机的保安主管是之前随刘美佳回国的桑托雷斯，他见上了车的刘美佳衣领高高竖起、脸色十分的娇媚，嘴角抽了抽便知趣的将隔音板赶紧升了起来。 刘美佳又羞又窘、也就红了脸。“都怪你！都怪你……” “第一次可是你先撩拨的！” “可、可你干嘛要在我脖子上留这么多的印儿？回去之后我可怎么见人啊……” 见她还想要拿梳妆镜出来照，付正义一伸手可就将她揽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便笑了起来。“大不了就在这儿多住段时间，佳美银行要是离了你就转不动了，那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儿！” 略微的挣扎了一下、却感觉到他的臂膀更紧了些，刘美佳只好给他解释自己手头上的事务有多少。 个人住宅抵押贷款部门增加了数十位员工，却依然没办法应付业务量的暴增，基层职员的面试自然不需要她出面，但部门经理这一级别的，她是必须亲自去面试。 “就因为目前人手不足，一些申请可能需要两个月才能够获得结果，这是不正常的，必须在短时间内予以改善，要不然会惹出麻烦来的……” 付正义有些无奈，她的工作的热情一旦迸发、那可就很难压制，于是赶紧询问她现在是去哪儿？ 抿嘴一笑，刘美佳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具有着岁月厚重感的大铁门缓缓敞开，驶过那绿意盎然的车道、抵达了庭院，一栋外墙斑驳、但却是充满了德国巴伐利亚风格的别墅这才映入了眼帘。 见下了车的付正义似乎有些惊讶，刘美佳挽着他的胳膊便道。“怎么样？漂不漂亮？” “怎么这里会出现巴伐利亚风格的建筑？” “这里原本住着的是个德籍的犹太人家庭，不过孩子们都去以色列定居了，所以才会被我买下来，”带着他踏上台阶走进了别墅，刘美佳指着西侧被清理出来的那片空地。“那边准备做停机坪，再远些的地方会建个小型机库，到时候就算是两三架直升机过来、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价值多少？” 刘美佳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似乎并没有不满的迹象这才道。“呃……连同修缮和改造的费用，可能要超过七千万了，不过这里的占地面积有三英亩，远比在湾区购买的那庄园要划算……” “买地、买房子，只要价格不是特别离谱，都属于投资……” 刚说到这里、付正义可就注意到隐藏在角落里的小房间里窗口驾着台高倍望远镜，过去凑到镜头前一看可就愣住了。 见他发现了、刘美佳也就走过去道。“这是一台具有着远红外功能的高倍望远镜，就算是晚上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付正义调整了一下方向、见坎蒂丝庄园的游泳池的池底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就有些无奈了。“有意思吗？” “坎蒂丝的身材是比我好，而且她游泳的时候姿势特别的优美，我在考虑什么时候去问问她、是在哪儿学的呢……” “人家是演员、是歌手，自然需要学习很多，你是银行家啊……” 环住他的腰、刘美佳将脸颊紧贴在他的胸口呐呐的道。“不要生气啊，我就是嫉妒嘛，我知道这样子不好，可我就是忍不住……” 付正义默然，张开双臂将她拥进了怀里，许久之后才忍不住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 “别这么说，坎蒂丝人挺好的，热情而且没有傲气，那么有名了、却从来都不参与乱七八糟的聚会，可比同龄的美国女孩简单多了……” 刘美佳说着便凑到镜头前又调整了下方向，可很快就霞飞满、本能的啐了一口。 见望远镜对准的似乎是距离很远的一个宅院，付正义有些奇怪的道。“你看到什么了？” 手一拨令望远镜转了个方向，刘美佳拽着他想要走。“没什么，我带你去看这里的酒窖……” 越是不让看、好奇心就越盛，付正义凑到镜头前将方向调整好，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脸红、为什么要急着拽自己离开了。 角度很刁钻，但还是能够看到那是个泳池的角落，一台望远镜旁的躺椅上正趴着个肤色白皙、有着一头金发的女孩，她似乎是在做日光浴，那纤细的腰肢、光洁的背部、翘起的双腿，怡然自得的模样充满了诱惑力，若是拍张照片下来、登上《名利场》的封面估计都没问题。 阻止不成、还被他给看见了，刘美佳有些郁闷。“这是是这里的奇葩之首，年纪轻轻就没羞没臊的……” “谁呀？” “还能有谁？希尔顿家的帕丽斯啊，二十岁都没满呢、就签了川普的模特公司，据说身价有三十亿美元，就喜欢搔首弄姿、勾引男人，简直是名媛界的奇葩……” 付正义恍然。“原来是她啊……” “啊？你知道她？” 刘美佳惊讶、让付正义不由得莞尔，揉了揉她的脑袋可就笑道。“酒店业的利润率不一定很高，但资产增值的速度远比你所能想象的到还要夸张，国内正在大发展，以后星级酒店会越来越多、越来越豪华，佳美银行在内地的发展除了可以关注房地产之外，也可以考虑介入酒店行业，希尔顿家族经营酒店这么多年，让希尔顿家族帮忙管理是最好的借力之法……” 刘美佳震惊了。“啊？这些都是你看到了帕丽斯想到的？” 付正义心想帕丽斯只是个被宠坏了的离经叛道的娇娇女而已，不过她所加入的模特公司的大老板就有些意思了，相关的段子和趣闻那是怎么说都说不完的，要不是因为帕丽斯而联想了他，自己可能也想不起这些。 见他没吱声，刘美佳急了。“说呀，你是不是看到了帕丽斯才想到的这些？我告诉你啊，帕丽斯是不会被允许参与希尔顿酒店管理的，她有继承权、可现在只是个杯惯坏了的小女孩而已，你要是想打她的主意、以后可就别碰我了……” 付正义哭笑不得。“什么呀，想正事儿呢……” 正文 第1169章 世道变了啊 真实版的百万美元宝贝…… 掀起了一场关于动作爱情片的风波…… 酗酒、说脏话……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帕丽斯，乃是不久之后就会闻名全世界的离经叛道的那个娇娇女，不过此时她却似乎还只是一个略有些腼腆、对一切还充满了憧憬、对未来怀有着梦想的叛逆女孩。 . 高中毕业就加入了川普的模特公司、成为了其旗下的签约小模特，想要通过她跟川普产生什么交集、似乎还不如让尼娜以公共关系公司的名义去直接沟通呢。 川普的商业眼光和手段，老辣且独到，从未有过从政经验、就敢于跳出来宣称要参加大选，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这样的一个人物也是值得认识一下的。 更何况，‘土豪金’首创者的名头可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川普早在苹果公司为了照顾大陆的苹果粉、采用了‘土豪金’之前的许多年，他就用土豪金装扮了一栋建成时为全世界第一的摩天大楼，甚至因此而让世人忘记了那栋建筑的原名，进而将其称之为华尔街王冠的宝石…… 付正义正想着，走进客厅的刘美佳却觉得今天简直糟透了。 她就不该将放置着那架望远镜的房间敞开着！ 她更不应该满足帕丽斯那黄毛丫头的好奇心、允许她来拜访自己这个新邻居，最后还同意了明天晚上一起出去用餐…… 男人是不能放纵的！ 更何况在自己跟坎蒂丝已经成为了邻居的情况之下，若是再让他跟她发生点什么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帮他拉客的老鸨子了？ 越想越是气恼，越想越是觉得风险程度在提升，再加上 见他坐在窗户旁似乎也是心不在焉的，刘美佳可就有些急了。“怎么？还在想呢？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过去，她是一个人住，很孤单的呢……” 思绪被打乱了，付正义抬起头才发现刘美佳一脸的愤慨，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说什么呢？” “什么、什么呀？是不是觉得她又年轻又漂亮，不但可爱还特别的活泼？告诉你啊，美国小女孩可是开放的很呢，只要你招招手就成，事后还不需要你负责的……” 浓重的醋味、让付正义不由得失笑了起来。“哎呦！至于？不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好奇宝宝吗？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可爱、比她还活泼的多了去了，你防的过来吗？” “人家主动登门拜访，还给你抛媚眼儿呢！别以为我没看见……” 付正义越发的哭笑不得了，伸手将气鼓鼓的刘美佳拽着坐到了自己身边，捏了捏她的鼻尖可就笑了起来。“还不是因为你那架望远镜惹的祸？要不是觉得你是在偷窥她、她至于登门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变态住在这儿啊……” “你才变态！你才变态！你才变态……” 捶打在胸膛上的拳头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用力，明白是什么原因、也清楚是因为什么，付正义也就觉得在这事儿上、自己似乎没什么辩解的资格，于是等她发泄完了、这才搂着她将自己所琢磨的事儿说给她听，让她明白自己可绝非是那种见了漂亮女孩、就走不动路的人。 得知他是在琢磨希尔顿酒店管理集团和号称美国地产大王的那个川普，刘美佳的心火儿倒是消了、但嘴上却不准备认输。“哼哼！你倒是走的动道儿，可对方要是奔着justie而来的，不管你走不走得动，对方可都是会主动贴上来的……” “那你说怎么办啊？总不能我天天蒙着脸吧？那还不立马儿给警察抓、给关进去啊？” “谁敢抓你、关你的呀？你可是justie，是全世界排名第二的大富豪……” 说着刘美佳便叉了块苹果塞进了他的嘴，等他咽下去了这才问他具体的想法？ 付正义问。“湾边证券运作的如何？” “还行啊，前期连续不断的泡沫警示，让不少基金公司和信托类型的基金对湾边证券的内部研报产生了浓厚兴趣，这个月新增开户数同比增加了四倍，证券部门的负责人都觉得是时候发售基金了，”说到这里刘美佳可就一个警醒、提高了声量道。“怎么？你是不是不准备给佳美银行提供发展基金了？告诉你啊，不成啊！湾边证券的发展还是挺缓慢的，虽说利润增长也还算是不错，但还是需要长期持有资金的……” “纽约那边的五十亿美元是不会少的，但明年佳美银行跟湾边证券的资金、可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了，总不能老是依赖于外部资金的输送吧？” 刘美佳有些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跟着可就抱住他的胳膊晃了起来道。“要是这边资金有了问题，你还是要管的啊……” “还管？前前后后给了你近百亿美元了，华人女首富的头衔绝对是名至实归的，你还好意思让我继续投？还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噗嗤！ 刘美佳乐了，想了想才一脸嫌弃的道。“跟希尔顿打交道倒是可以考虑，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下，川普这家伙嘴特别的臭，旗下的房地产也就罢了、还搞什么模特公司、环球小姐评选，还出来担任电视节目的主持人，我是觉得跟这种人来往、忒掉价儿了……” 付正义笑了。“人不可貌相啊，你就能知道他未来的成就有多高？” “就是个土财主！而且还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土财主！” “那咱们打个赌？” 刘美佳甩给他个白眼，撇着嘴道。“人家唐嫣都不肯跟你打赌了，你以为我傻呀？” 连她都不上当了，付正义郁闷无比。“你不傻！是我傻……” 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了，刘美佳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偎依在他的怀里柔声道。“你才不傻呢！说你傻的、才是世界上最傻的呢……” “得了，别安慰我了！现今这世道是真的变了。我说真话、你觉得是假话；我说假话、你以为我是在说笑话；我说笑话，你还真就能当了真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被他的胡说八道给逗乐了，可刘美佳的眸子里却是渐渐有了氤氲…… 正文 第1170章 不死不休 没想到他会过来，冈萨雷斯笑着伸出手。“bss……” 回来汇报工作的艾米丽却是愣了下、便尖叫着扑进他的怀里，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印了一口，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刘美佳面色不善、赶紧冲着她做了个抱歉的表情，然后才扭过脸冲着她的顶头上司、【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挑衅般的扬了扬眉。 都是称他是bss，但艾米丽可以扑上去亲吻他的脸颊、但身为【drea传媒】总裁的冈萨雷斯却不可以这么做，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冲着付正义道。“bss，要不要管教一下？” “人家这么可爱，怎么可以用‘管教’这种说法呢？” 艾米丽摆出了一副顾盼生姿却自怨自艾的样儿，她那嗲嗲的语气、让刘美佳看不惯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保持着微笑望着他、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让付正义不由得身子一僵。 注意到了刘美佳的小动作，艾米丽是羡慕且嫉妒，不过等坐下来之后也就迅速调整了心态，将目前亚洲地区的发展汇报完之后，便苦着脸说滚石的老钟快要疯了。 付正义问。“怎么个意思？” “还不是因为打击盗版的那事儿？截止上个月的月底，通过唯知技术所汇出去的结案奖金已经高达一亿两千万了，按照之前的约定、滚石跟【drea传媒】的合资公司即便只需要支付百分之三十，这也是过亿的新台币啊，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付正义笑了起来。“钟冼潭这么没眼光？要是他坚持那么由滚石负担部分、可以由【drea传媒】负责，不过要告诉他，以后内地正版影碟的销售需要交给燕京的公司负责，兜底承销、保证他的正常收益，不过超额的部分可就他无关了……” “bss！你要不要这么精明啊？老钟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怎么肯将内地的收益全都让出来，他又不傻……” 付正义差点被气乐了。“合着你这是依着他的要求、来试探我呢？” 被戳穿了、艾米丽也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瞥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刘美佳、这才苦着脸道。“bss啊，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呀！老钟恳请了好久的，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他乐成了什么样，他觉得只要坚持下去、内地市场的盗版一定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还说出版行业的春天即将到来了，他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一天，简直是太幸运了……” “嘁！说的好听！之前让合资公司承担三成、都费了好大的劲儿，现在见到效果了、就乐坏了，早干嘛去了……” 艾米丽想笑、但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bss啊，钟冼潭差点被那些搞盗版派来的烂仔们给砍死，版权运营部门的员工也有两个受伤……” “出什么事儿了？” “搞盗版的那些人开出两亿新台币的花红要买他的命，半个月前他请版权部门的员工吃饭、结果那几个烂仔是拿着砍刀守在停车场的，幸好警察来得快，不然真的要出大事儿了……” 察觉到刘美佳在桌子下面的手紧了紧，付正义回握了一下这才问艾米丽，案子破了没有？ “很麻烦呢，我回来之前得知才抓住了其中一个，说审下来的结果是这事儿牵涉到香港那边的人，那帮搞盗版的还放话出来，说事儿没完呢……” “跟盗版商的斗争是长期的、是艰苦的、是需要付出大代价的，”付正义说着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思索了片刻才继续道。“还敢报复？成！那你就让老钟放话出去，说这案子无论牵涉到谁、肯定是不死不休的。比钱多？让他们来跟我比吧……” 他的语气是淡淡的，神情也是无所谓的，可语调中的肃杀意味却是浓重的很，冈萨雷斯不理解、但艾米丽却是双眼一亮，喜滋滋的说自己一会就去打电话给老钟。 “别怕花钱！只要是该花的、那就一分钱都别省！这也是身为一个好市民所应该做的，打击犯罪分子、人人有责的嘛……” 付正义说完便示意她现在就去给钟冼潭打电话，转过脸便冲着冈萨雷斯道。“对了，川普的模特儿公司刚刚签下了希尔顿家族的继承人，派人去沟通一下，选择一些适当的角色，让她试试……” “希尔顿家族的那个帕丽斯？”冈萨雷斯愕然。“bss，这女孩可非常的高调，被宠坏了……” “试试看嘛，反正大不了就是损失点胶片而已……” 一个刚出道、还是被宠坏了的富家女，按道理讲不该能进bss的视野，因此冈萨雷斯也就明白这其中必然还有着一些自己不该知道的，因此也就郑重的记录下来。 【drea传媒】的发展，早就已经步入了快车道。 之前所设立的创作基金，让【drea传媒】获得了身兼演员、制片、导演于一体的童星巴里摩尔的加盟，其去年所拍摄的轻喜剧《一吻定江山》为公司贡献了三千万美元的利润，目前所正在筹拍的《查理的天使》，准备邀请迪亚兹和华裔女星刘玉玲出演，费用预计需要六千万美元。 “给她凑个整数、让她按照一个亿的投资去安排！另外，提前落实这部影片在亚太区域的发行，正版光碟的制作以后都可以安排到内地，相关的衍生品制作一定要精益求精、宁缺毋滥……” 冈萨雷斯认真的记录下要求，跟着便道。“bss，有件事儿需要特别汇报一下，梦工厂虽然也在全力配合，但在技术和技巧方面，皮克斯公司也是具有着相当实力的，迪士尼公司的制作团队目前已经全面转向了皮克斯，动漫市场的发展、可能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繁荣、还要广阔，漫威也开始筹备终极宇宙……” “漫威暂时不要过多的干预。过几天我会跟皮克斯的大股东见面，如果沟通顺畅、可能皮克斯就会成为【drea传媒】的下属分公司，如何平衡、如何调整企业内部的架构，就是你今年需要慎重考虑和斟酌的事儿了！” 冈萨雷斯惊呆了。 什么意思？ 难道bss想要参股皮克斯？ 正文 第1171章 无心之举 “欢迎、欢迎……” “久仰大名……” 对视而笑，双方这才握住了手。 跟史蒂夫的见面、跟预想之中的情景有些不太一样啊。 遭到自己所创立的公司的驱逐，也经历了二次创业的辉煌和荣耀，更经历了回归之后所需要面对的错综复杂、且近乎于无解的财务困顿，眼前的这个正派史蒂夫与《硅谷传奇》里的那个主演样貌倒是有些相似、但气场却是决然不同的。 原版的史蒂夫语速稍有快，神采奕奕、相当的自信且充满了斗志。 但即便是他想要竭力的表现出来的温和，可‘暴君’的头衔显然是很难被摘掉，跟记忆之中出现在聚光灯下、气场强大的形象相当的吻合…… 走进了苹果的内部展示室，付正义所看到的大多是带有着浓重史蒂夫个人风格的极简主义设计，充满了想象力的概念性产品之中，有不少相当的惊艳、令人眼前一亮。 见他流连于展示橱里的那些个小玩意儿，史蒂夫笑着道。“justief！感谢你在苹果最困难的时候施以了援手，不过在这个房间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保密的，其中有一部分会变成正式产品发售，但有一些则是会被淘汰，永远无法出现在公众的面前了……” “好吧，那我就先说几点，省的你觉得我会跟比尔一样、窃取你的心血结晶……” 史蒂夫愣了下，见他的表情虽然严肃、但眼中却是蕴含着浓浓的笑意，当即也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由得苦笑了起来。“k！k！我收回之前的话，请不要介意我的敏感……” “倒不是再说你敏感，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表达自己对苹果创新能力的感叹，以及对你本人才华的敬佩……” 史蒂夫怔住了。“你是说真的？” “是真的！我相信苹果公司在你的领导之下，必将成长为一个‘伟大’的公司……” 调侃也好，玩笑也罢，史蒂夫对于这样的恭维倒是早就免疫了，不过这话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却已经成为了全球第二富有的人所说出来的，他还是有些激动的。 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就美国而言、除了去竞选总统之外、还有比用财富的多寡来区分更简单的办法吗？ 十九岁因为经济原因而辍学的史蒂夫，两年后就与朋友成立了公司，这也让他本人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就成为了真正的亿万富翁、超级有钱人，那时候微软的比尔还是个敬仰着他、羡慕着他的小家伙，还是个一心想要从他的公司获取订单、获得合作，甚至最终还窃取了他公司技术成果的一个小家伙啊…… 少年得志，让史蒂夫拥有着超越同龄人太多的眼光和调整情绪的能力，可面对眼前这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他却是真的萌生了不少的感慨，也让他不自觉的收拾起了自己的傲气、多了些惊奇，于是最终他也就发现这个肯定是首次进入公司的年轻人，对于公司所研发和设计的一些概念性产品所表现出来的并不仅仅是吃惊，反倒像是怀有近似于‘缅怀’的心情、漫步于他所得意、所自豪、所骄傲的在未来将会进一步发展和完善的产品设计之中，似乎他早就知道会在这儿见到这些产品一样！ 这太奇怪了！ 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回归以来，这个展示厅里的概念性产品几乎都被更换了，有一些可能还会进一步的研发，但有一些则是已经被确定会被放弃、永远都不会有进一步改动的可能性了，可justief这个在金融行业、互联网行业赚了大钱的富豪，怎么会对苹果公司的产品系列如此的熟悉呢？ 浓重且强烈的好奇，让史蒂夫决定将他带进自己的办公室，当对方看到了他目前所正在研发的ipd、以及专门为此而开发的能够通过p和a对数字媒体播放进行管理的程序itunes时所显露的情绪，史蒂夫可就彻底惊呆了！ 能够见到明年才会上市的初代ipd 的原型机，付正义觉得此次的苹果之行已经是超值了，因此也就真的没有注意到史蒂夫表情的古怪，他单手拿着ipd 进行着操作，沉浸在对这一款产品的深切回忆之中，等将耳机摘下来才不无遗憾的感慨。“史蒂夫！虽然这么说会显得有些过分，可问题是这款产品的外观设计、跟【雨瑶科技】第八代、又或者是第九代的p3播放机样式相似，我怀疑如果苹果不能在下个季度就让这款产品上市的话，等【雨瑶科技】的p3播放机先上了市，那么以后即便是【雨瑶科技】不主动追究，消费者们也会认为苹果公司涉嫌外观设计侵权的……” 史蒂夫愕然，跟着可就勃然大怒。“什么？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一不小心就连ipd的设计也都申请了专利、还准备投入市场，若是苹果因此而放弃了对这款产品的研发，那自己可就难辞其咎了，若是再因此导致史蒂夫的设计理念产生了动摇和自我怀疑，最终导致那些惊艳的电子产品无法问世了，那不但苹果无法再称之为‘伟大’，自己所持有的苹果公司的股权、岂不是会变成一堆废纸？ 想到这里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让冉颖将相关的外观设计专利的资料调出来让史蒂夫看一下，见他非常的震惊可就有些无奈的道。“抱歉啊，这些专利都是在一、两年前、由设立在布鲁塞尔的外观设计中心所申请，受全世界七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外观设计专利所保护的……” “可、可是我能够保证，这款设计绝对没有抄袭任何一个公司的任何一款产品！单是外观定型的讨论就经历了两个月，设计团队的每一个成员、都是诚实且在公司任职超过十年以上的老员工，我、我简直无法相信会出这样的事儿！我、我……” 史蒂夫的语无伦次、让付正义越发的无奈，当时搞这些外观设计的时候，他所针对也只是摩托罗拉、三星、索尼和诺基亚这些国际电子巨头的，哪里会想到当时的一个无心之举、就让苹果的设计也都变成了专利库里的资源？ 正文 第1172章 疯狂的想法 能够将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变成市值过万亿的庞大公司，也能够用十年时间去引领一个行业的发展，史蒂夫意志之坚定、信心之坚不可摧、毅力之强悍，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他再不信邪，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他也只能是接受。 专利所获准的时间和日期，这是也没办法作假的。 可明明是自己所亲自率领的团队所搞出来的惊艳之设计，怎么可以在一年多以前就被justief给申请了外观设计方面的专利呢？ 史蒂夫不明白。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可事实就是如此啊，白纸黑字的专利文件，这是谁都没办法质疑其有效性的啊…… 觉得史蒂夫有可能已经陷入了自我否定、自我怀疑之中，付正义唯恐他遭此打击而丧失了信心、导致严重的后果，赶紧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拽了张椅子坐到了他的面前。“史蒂夫，不要这么沮丧，也许仅仅是碰巧了而已。这次我来的目的可不是想要摧毁你的信心的，我希望能够跟苹果、跟你就一些关键性的事宜达成一致，我真的没有挫伤你信心的想法、更没有抱着挟专利以要挟你的念头，所以……” 史蒂夫慢慢的抬起了头，很是茫然的道。“付！我还是想不通！公司目前的设计全都是在我的主持下进行的，虽然外观设计极容易发出现相似的可能性，但设计中心不但收集和【雨瑶科技】的p3播放器，还将市场上所有正在发售、或者是准备面世的所有厂家、包括韩国、日本、美国本土等各种p3播放器的样品，对于【雨瑶科技】这家开创了p3行业、并将索尼d播放机淘汰掉的企业，设计人员深入研究了其设计思维和设计理念，甚至推演出【雨瑶科技】不少于二十款的外观设计，但ipd的设计理念跟【雨瑶科技】的设计理念完全是不一样的啊，这就好像是两个人所设计出来的产品，即便是设计思路近似、可也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雨瑶科技】的设计就不该是这样的啊……” 说着说着，史蒂夫可就说不下去了。 无论他有多少种理由，可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他哪里还有辩解的资格呢？ “史蒂夫，不要这样，我没想过要对你的设计进行指摘，更不会认为你是在抄袭【雨瑶科技】的外观设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是碰巧了而已……” “那么……” “专利的问题好解决，无论是买断、还是说给予授权，都是可以坐下来谈的。在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让苹果来发售这款设计的ipd、远比让【雨瑶科技】去发售类似产品所能取得的市场成绩要好，只不过我希望【雨瑶科技】和唯知技术能够成为苹果的代工厂，互相分享技术、市场，共同应对其他厂家的挑战，这才是现在我们所需要考虑的问题……” 史蒂夫愣住了，思索了片刻才疑惑道。“真的吗？仅仅是这样的要求？” 付正义笑着点了点头，将他的记事本翻开便道。“这次过来其实就是来谈合作的。不过有些事儿、我觉得还是先跟你说一下比较好。第一，目前的金融市场动荡已经对公司造成一定的负面影响，股价的持续走低会对投资者信心造成打击，所以在有必要的情况下，我会持续投入资金进行吸纳，相关的声明也会于近期发布……” 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片刻，等他完全了解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接着道。“第二，我希望唯知技术能够跟苹果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分享彼此的供应链和销售渠道、共同开发全球市场。技术的合作能够让两个公司能够更加的紧密，无论是产品、还是说管理方面的经验、人员的交流、市场的开拓，可以做的是非常之多的……” 史蒂夫听完他的讲述，思索了许久这才道。“justief！目前你已经拥有了近百分之二十的苹果股份……” “财务投资！如果在合作方面能够达成一致的话，我可以有条件的将这部分股权的投票权授予你本人，提高你本人在公司里的话语权、提振你对公司的掌控能力，让你不再受董事会的制约和干扰，如何？” 史蒂夫彻底愣住了，半响之后才道。“你没开玩笑？” 苹果的发展谁是最主要的贡献者？ 又是谁能够让苹果成为‘伟大’的公司？ 有些事儿是没法跟史蒂夫解释的，但付正义相信即便是他还是会犯错误的，但苹果的未来依然掌握在他的手里，若是不想让这个公司因为外部干涉而丧失成长的能力，尽早的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因此付正义也就微笑着道。“史蒂夫，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不了解才是会造成误会的根源！你觉得呢？” 史蒂夫缓缓的点着头。“好吧，在法律方面的阻碍在解决之前，我只能说这样的条件如果还不接受，那公司的包容度也就太低了……” 见付正义似乎因为而松了口气，史蒂夫的话锋一转。“不过还有个问题，那就是无论是合作、还是关于公司股价的提振，我觉得目前的董事会一定会予以阻挠的，无论是政策方面的、还是说来自于长期持有公司股票的那些投资人，你一定要有个心理准备……” “大不了就要约收购！若是还不行不是还可以将公司私有化，总之就是一句话，给想象力插上翅膀、而不是戴上枷锁……” 史蒂夫惊呆了。“要约收购？完全的私有化？” “对呀，如果有谁不满意唯知技术跟苹果的深切合作，那不如将公司私有化算了。苹果目前的总市值也不过就是几百亿美元，给我两周的时间，资金是一定可以筹措到位的……” 史蒂夫狠狠搓了搓脸颊，深吸了口气可就苦笑了起来。“天呐！虽然我也被认为是亿万富翁、是有钱人了，可这么疯狂的想法、我从来就没有过，即便是当年董事会将我驱逐出去的时候，我所想的也只是如何保护自己的权益、如何让自己拥有更多的资金可以去再次创业……” “我能认为这是在恭维吗？” “是！而且是发自内心的恭维，”史蒂夫失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才长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应该说是‘羡慕’才更合适……” 正文 第1173章 明悟 苹果e准备转让其所持有的全部皮克斯股票，神秘外国买家出价十亿美元、并宣称不排除采取更激进的方式将皮克斯工作室完全的私有化，这是否意味着电脑动画制作行业垄断局面的正式开启？ 内外交困的迪士尼公司对此表示强烈抗议，声称不排除向外国投资委员会fius上报，因为此次收购会严重威胁国家安全，不过行业内部人士认为、迪士尼完全是在胡扯，若是fius将这种事儿都上升到国家安全的层面上，那显然是对纳税人的不负责…… 据传，福布斯全球财富榜单第二名的justief、筹集上百亿美元准备大肆收购美国本土的中小型研发企业，外国投资委员会表示会密切关注事态的变化，任何危害国家安全的企业并购都不会获取该部门的批准…… 念到了这里，获得了晋升、得以进入千度网董事长办公室的刘楣不自觉的又瞄了一眼坐在大班台后面的那个漂亮女人，见她眉心紧锁可搁在桌面上的右手已经攥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不禁有些诧异。 办公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这让木欣欣不禁越发的皱紧了眉头。“怎么？没了？” 刘楣心里一跳，瞄了一眼手里那份犹有余温的打印件便道。“董事长，剩下的就是国内新闻了……” 木欣欣睁开眼，交代刘楣对该事件保持最高的关注，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厚重的实木门将办公室的内外隔开，龙柏波看了下手机上的讯息、轻叹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道。“欣欣，李颜弘半小时前就离开了家，现在被堵在了高架桥上，如果快的话十分钟后可以到公司了……” “阿龙，他是不是太强大了？” “全世界排名第二的富豪，身家以百亿美元为单位计算，这种人除非犯下了谋逆之罪，否则没办法对付了……” 嘭！ 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座椅的扶手，木欣欣怒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才几年的时间啊，他怎么就能可以全世界排名第二的富豪？” “不管他是怎么发财的，事实上他已经羽翼丰满了，虽说还达不到‘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境界，但也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人了，”龙柏波说到这里不由得又叹了口气，犹豫了下才继续道。“下个月将会召开的互联网峰会邀请他作为主讲，据说此次会议有高级别的领导出席，无论是规模还是影响力、又或者说受重视的程度，都可谓是国内首次……” 木欣欣脸色越发的难看了。“都邀请了什么人？” “规模比较大的互联网平台几乎都获得了邀请，一些创新型的互联网公司也收到了邀请函，听说这次不但有国内权威媒体的全程报道，时代周刊也会派人过来采访，主办方还邀请了国外互联网行业重量级的人物出席……” 得知千度网受到邀请的是李颜弘、而不是她这个董事长，木欣欣的愤怒终于彻底爆发了，她将大班台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若不是那rt的显示器过于沉重、她甚至都想将这玩意儿搬起来砸向推门进来的李颜弘！ 时差还没有完全倒过来，李颜弘一进门可就吓了一跳，但还是将门给关上。 见他就这么走了进来、木欣欣的火气可就更旺了。“呦，这就是被放出来了呀？对了，美国的监狱生活是不是跟电影里所演的那样？说出来让我也开开眼界啊……” 八天的牢狱之灾，让李颜弘产生了一丝明悟，而跟那家伙的面谈、更是让他明白了一个重要的道理，因此也就没有感觉到气恼、反倒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且漂亮的女人似乎就是个不懂事儿的小女孩，因此也就微笑着道。“辛董，如果你想要羞辱我的话，那我可以立刻就走人！不在这儿碍眼，k？” 手边已经没有任何可供抓取的物件儿，木欣欣深吸了两口气、突然却展颜一笑，从大班台后面走出来坐在了沙发上，招手示意李颜弘过来坐下，跟她说说具体的情况。 一想到在圣克拉拉监狱里的跟那小子的见面，强烈的屈辱感让李颜弘心里一沉，但他还是挤出了个淡淡的笑容、故作轻松的道。“没什么好说的啊，那本身就是个误会嘛……” 木欣欣哂笑了起来。“不可能吧？被关了那么多天、这么简单就完事儿了？” “辛董，在美国如果我真的是有罪，哪里能这么光明正大的离开呢？不要总觉得那边这个不好、那个也不好的，我告诉你，那边的监狱里也是相当宽敞和自由的……” 说到这里李颜弘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冲着龙柏波示意、见他摇头，无视了木欣欣那愤怒的目光、给自己给点了根烟起来，美美的抽了一大口这才笑着道。“辛董，我准备将在千度网的股份全部转让，如果远海集团不愿意购买的话、idg可能会成为千度网的新股东……” “什么？你要卖股份？” “对啊，反正目前的千度网已经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了，早点离开也省的碍眼，对了，我的辞职信是交给你呢、还是给人力资源部？” 很久之前李颜弘就想将辞职信拍到这个女人的脸上了，可惜之前一直没想明白、也根本不敢去想，若不是因为在圣克拉拉监狱里跟那小子见了面、明白了一些道理，他也不至于想到要去跟idg这样的风投接触，更不可能有底气在辛欣面前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李颜弘是痛快了，可木欣欣却惊呆了。 千度网是被她的远海集团收购了，可千度网的创始团队现今就只剩下一个李颜弘了，若是他再走了、自己哪里能玩得转？因此也就愤然站起、指着他的鼻子道。“李颜弘！远海集团入主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的？啊？是你说会留下来、坚持到底的吗？” “辛董，在商言商，只要不是落在协议上的条款、都是不被认认定的，总之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依照远海集团入主的那份协议，十个工作日若是远海集团不给予回复的话、那我就跟idg去签署股权转让合同了……” 懒得理会这个神经质的女人，李颜弘站起身冲着龙柏波摆了摆手便扬长而去，将目瞪口呆的木欣欣给晾在那奢华的董事长办公室…… 正文 第1174章 大局 敲开门的那一瞬间，冉颖就注意到了他表情的郁闷，在心中呐悲呼着‘这不管我的事儿’啊，却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在他那能杀人的目光注视之下走了过去，准备将最新的进展予以汇报。 横竖也逃不掉，付正义见冉颖还没得及开口、她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叹了口气便问又是谁来的电话？ 冉颖看了一眼，不由得松了口气。“是邗州的，号段应该是公司里的，不过可能并不是公司的事儿……” 自从拒绝了去开会，这个手机就差不多算是废了，付正义拍了拍额头便将手机给接了过去，按了接通键一听竟然是刘长河的，而且还是关于下个月开会的那事儿可就实在忍不住了。“刘厅长，您这是高升了、还是给谁当说客呢？您主管的可是公安口、不是外事口、更是不是经济口、互联网，怎么您也搀和进来了？” “小付！这是个政治任务！”刘长河也是火大的很，见站在门外面的外事办的人还想要听他说些什么、干脆一脚将办公室的门给踹上了，然后可就放缓了语气、叫起了苦来。“你小子以为我就愿意到邗州、在你的公司里打这个电话啊？告诉你啊，邗州的三套班子就差要砸你办公室的门、住下来不走了！这次的峰会是政治任务，上面是下了死命令的，别说邗州市委了，就连省里面都没资格、也没胆量硬顶的，不就是要求你来参加个会议嘛，又不是跟你要钱，怎么就这么别扭呢？你这趟出去可有好几个月了吧？你自己的公司你还问不问、管不管了？哪里有像你这样的大老板啊，天天待在国外啊……” 觉得他那意思有些不对头了，付正义立刻便提高了声量。“你以为我愿意待在国外啊？唯知技术除了手机、电脑、p3这些有限的几个部门能赚点小钱，其他的哪个不是亏得底裤都快没了？要不从国外赚点钱回去贴补一下，你以为我是印钞机啊？” 被一脚踹上的门又被人给推开了，刘长河见从外面走进来的是上面派下来的那个特派员、可也是没了脾气，按了电话的免提、将话筒搁了，便故意又提高了些声量、佯装恼怒的道。“付董事长，你可是要顾全大局的啊！你这大半年不回国的、容易让人误解啊……” 话筒挂机的那声响、付正义是听见了，刘长河语气和措辞的变化也让他警醒了起来，于是也就沉声道。“刘长河同志！你这是代表政府还是代表你个人啊？就因为这么一个所谓的峰会、就要给我上纲上线了？是不是我要是非不参加、还要拉出去枪毙不成？” 刘长河苦口婆心的道。“付董市长啊，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这次是部委牵头、领导站台、外宾捧场、海外媒体竞相报道的，规模之大乃是国内首次，唯知技术作为国内互联网行业的旗杆、哪里能有不去参加的道理啊……” “我不是安排唯知技术的e去参会了吗？再不行网络部门、技研部门的负责人一起都过去，这还不算是重视？” 站在一旁的特派员觉得有必要说两句了，走过去便俯下身子道。“付董事长啊，这次来参会的外宾是点名要您参加这次峰会的，咱们国内的互联网企业能获得这样的殊荣是真的不容易，泱泱大国自然要拿出点大国的气度来，总不能让远道而来的外宾们失望、更不能让外宾们觉得咱们国内互联网企业不友善吧？” 果然刘长河的身边还有外人！ 付正义道。“你谁啊？” “我是……” “得得得，我先来问你，唯知技术互联网部门去年亏损了六个多亿，是外宾们给我补上、还是说你负责给我补上？咱们先说好了这事儿、再谈其他的，成不？” 特派员懵了，扭过脸去看刘长河，见他表情木讷、显然是不准备吭声了，可就有些无奈道。“付董，互联网企业的情况我不是特别的清楚，不过要是唯知技术需要上级部门的支持，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这次峰会是非常的重要，如果您不能参加、影响会非常大的，有些要求、您可以在会前提出来的嘛，不管最后能不能得到解决、终归也是一个机会……” 对方的措辞有着浓重的官方味道，听着昏昏欲睡、就彷如是催眠曲一样，捂着话筒、交代冉颖给技术部门去了电话将这条线给掐了，他这才算是得到了解脱。 见他将手机关了丢在桌上，冉颖苦着脸道。“付总，这样有用吗？打不通你的、他们还会打我的，总不能我也关机吧？” 付正义头疼。 眼下正是最紧张的时候，由二十多个离岸公司所发起的收购正在执行，派出去的六十多个收购团队、正在跟对收购对象进行着沟通和商讨，美国的媒体和外国投资委员会也密切注意着，策略的调整和价格的高低、都将决定这些企业能否被顺利的买到手。 嗡…… 冉颖的手机开始了震动。 她低头一看可就垮了脸。“付总，好像是刘老的……” 拿过电话、付正义主动问了好，刘老笑了起来。“你呀你呀，你的电话可真难打通，不是占线、就是关机，当大老板的这样可不行啊……” “到底这次会议有什么特别？干嘛连外事部门都参与进来了？” “据说有外宾点名要你参加，所以有些人就上了心、还立下了军令状，若是你真的不去参加、好多人都要吃瓜落儿的啊……” “刘老！我人在美国呢，不趁着现在纳斯达克市场崩盘的机会、将那些具有潜力发展的企业给买下来，以后这些企业就算是多付五倍、十倍的代价也搞不过来了啊……” “那岂不是说你的收入能有五倍、十倍？” “没这么高的利润、国内的事业可怎么发展啊？唯知技术自打成立的那一天起就严重亏损，我又不是印钞机、可没本事变出钱来！不从国外赚点回来贴补、贴补，这日子可真的过不下去了……” 察觉到他要诉苦，刘老赶忙制止。“停！停！停！我这老头子可是穷的叮当响，叫穷、叫苦你去参会、自然有领导愿意听，我要跟你说的是其他事儿……” 正文 第1175章 风箱里的老鼠 身为唯知技术的首席人力资源官，孔维国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很多、很多的债。 春节过后的那场用工荒，逼着他亲自带队前往各地区招工，唯知手机、唯知电脑所需要的操作工的招聘和培训、倒还属于他份内的事儿，可尖峰网络会所的招聘任务竟然也落在了自己的头上，权力虽说是大了、可孔维国却是头疼的不得了。 百城千店的计划去年提前完成了，包括尖峰网络会所的总经理佘海波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项目算是圆满了，可不料就因为佘海波的年度报告里说，尖峰网络会所的培训课程为唯知技术提供了六百多个通过了微软程序员认证的初级程序员、为唯知技术的技术研发部门提供了新鲜血液，于是就导致大老板将那边的人事权给收了上来，以致人力资源部不得不赶紧增加人手，而他本人也不得穿梭于各省会城市、进行最后的审核。 而从老毛子那边挖来的那些拖家带口的技术专家们，更是让他忙的脚打后脑勺、连上个厕所都需要用跑的了！ 研究机构的筹备和组建，人员的调配和工作的安置，其子女们上学的问题，贵为人力资源官、却做着老妈子的活儿已经是够憋屈的了，可挖回来的这些技术专家们所说的不但有说俄罗斯语、乌克兰语的，还有说立陶宛语、格鲁吉亚语、斯拉夫语的，搞的孔维国还不得不求助于国内著名的几个外国语大学，这才让跟这帮技术专家们的沟通不再是困难。 忙了个昏天黑地，眼瞅着一切都要上正轨了，孔维国刚觉得六月份是可以稍微清闲点下来的，互联网峰会的邀请函问题就摆在了面前。 虽说代表着网络科技股的纳斯达克市场颓势已现，可这并不妨碍国内那些后知后觉的主管部门的领导们焕发出热情，于是各种研讨会、辩论会、交流会、各种评比、各种论证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新闻媒体的造势、官方发言人声嘶力竭的强力呼吁，央视的特别节目，也就将国内主流的互联网企业给一网打尽！ 让这次的峰会声势浩且不说了，而那份加盖了数个主管部门公帐的邀请函、更是变成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据说是一函难求、万金难买！ 可惜，唯知技术的大老板却对这样的活动惯来是深恶痛绝的，所以当公司收到邀请函之后也就自然而然在上报的同时、拟定了去参会的名单，公司内部都想着是去应个景儿而已的，可不料上级主管部门却要求大老板必须参加，而且还需要作为主讲人登台，这可让负责经办此事儿的孔维国傻了眼。 幸好大老板不在国内，无论是市委还是省委、又或者是上级主管部门派下来的那些人，孔维国都可以用‘大老板不在国内、其公务繁忙’为由进行搪塞，但最终却是有更重的压力了。 不就是开个会嘛，至于上纲上线、参不参会就跟爱国不爱国等同了呢？ 再说了，不就是有几个身份、地位、国别不详的神秘外宾要来发言嘛，依着大老板的身价、除了微软的比尔之外他真的是谁都可以不鸟的啊…… 心里面是这么想的，但话可不能这么跟那些天天蹲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抽着烟、聊着天就觉得天下大事尽在掌握之中的领导们去讲，还必须陪着笑脸、客客气气的，晚上安排地方做到喝好、陪好。 很少有机会跟这些官老爷们打交道，孔维国也就抱着‘涨见识’、磨练自己的想法，开始了备受煎熬的日子。 幸好，最终大老板还是终于松了口、答应来参会了，不过提出来的那几个条件，却是让事情又卡了壳儿！ 只参会、不发言，参会期间不允许记者摄录倒是也还能够大多数人所理解的，可其他参会者也不允许携带摄录器材进会场、安检也必须由唯知技术安保部的全程监督，这可就有些过了啊…… 肩负着重任，孔维国抵达燕京十来天了，眼看着峰会召开的日子就要到了，可主办方的坚决不同意、大老板的不松口，也就让孔维国觉得自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 距离会议召开只剩下三天了，就在孔维国觉得这次肯定要出事儿的时候，峰会的主办方却突然派人过来说，不但大老板的那些个要求可以答应，参会的重要外宾还询问是否有其他的要求？ 孔维国懵了。“怎么个意思？” “什么怎么个意思啊！就是这个意思！” 即便是被派来传话的那也是领导，孔维国见对方发了火、可就赶紧道歉，跟着便打电话给冉颖，将情况如实上报。 “付总，孔维国说主办方突然答应了之前你的那些个要求，还询问是否有其他的要求、最好今天能提交上去、一并安排了……” 从刘老哪儿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也知晓了这次峰会召开的真正原因，付正义是腻烦的很，最初不过就是抱着提些不可能被应允的条件、让主办方知难而退也就算了，可怎么如此离谱的要求也能被同意了呢？ “让老孔继续了解一下情况，怎么昨天还坚决不同意的、今天就突然全部同意了，而且还主动来询问有没有新的要求？” 付正义的问题、同样也是冉颖所好奇的，可孔维国一听可就急了。“冉助理啊，这些天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喝酒喝的都要吐血了、腿杆儿都遛细了，可人家那些个领导根本就不鸟我的啊，你跟付总求求情吧，有什么条件我就赶紧跟主办方协调、沟通，想要了解具体的原因什么的，我是真的没辙啊，都说不上话的，怎么去了解啊……” 将电话拿过来问了一下情况，付正义倒是也明白孔维国在那边办事儿的难度，反正明后天也就需要启程回国了，只要之前提的那些条件能兑现、主办方的面子也算是被削的狠了点，要在真的再提些过分的要求、那就是准备结仇了的，因此他也就交代，安保检查方面一定不可以马虎，让许志成带着赵立鹏一起去燕京…… 正文 第1176章 光火 对于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也就是fius这个机构，付正义觉得之前自己所考虑的已经是非常周详、且刻意的去避开其所管辖的范围了，但实际上这个机构的操蛋程度、远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离谱。 明摆着跟所谓的‘国家安全’没有任何的关系，但被收购方却依然要求进行fius申报，甚至就连负责洽谈的收购团队、也都持有着同样的观点，这可就意味着真的有麻烦了。 “bss，依照fius的处置方式和其本身的性质而言，即便只是为了表明收购方愿意配合fius的良好意愿、但无论收购标的的规模是大还是小，依然都需要主动进行申报，否则一旦被fius认定收购存在‘涉及国家安全以及重要基础设施的风险’，那么收购方不但会被要求补充材料、甚至会因此而提交更多、更全面的补充资料才可以，而且最终的结果也一定是会被否决掉的……” 付正义道。“那也就是说，除非能够证明收购方乃是与美国关系密切的投资者，比如说是来自于澳大利亚、英国或者日本的公司，否则即便是一笔价值仅数百万美元的收购、也必须提前向fius进行申报，并严格遵照fius的程序接受fius的调查？” 听得出来他语气之中的讥讽和不满，奚美娟唯有苦笑着点了点头。“bss，就是这样的。fius审核时非常关注收购方是否受到外国政府的控制，所以除非收购方能够证否、否则就肯定是不可能通过fius审核……” 这种事儿不是第一次发生，国内的外汇储备就只被允许去购买美国的债券、却不被允许购买美国的企业和技术，说是歧视也好、说是流氓也罢，反正在目前的国际环境之下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不但美国人认为这么做是正确的，就连遭受歧视的一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说白了这还是国力的问题，只有国家强大了、做什么才能有底气！ 想到这里付正义也就释然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虽说自己有钱，也肯花钱，还不怕溢价收购，可fius这种机构是由十多个政府机构的首长和观察员所组成的，美国财政部长担任委员会的主席，其代表们则是来自包括国防部、国务部以及国土安全部，这些部门哪一个都不是身为商人所应该去主动招惹的啊…… 奚美娟见他很快也就想通了、重新去审视那份可能需要向fius申报的企业名录，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过脸见冉颖跟她似乎是同样的表情，也就明白大家所想的差不多，都是唯恐他在这事儿上想不通、执意要去跟fius掰腕子、惹出更大的麻烦。 她俩大喘气的声音、让付正义抬起了头，见两个人的目光立刻便躲闪起来可就觉得有点意思了，故意板着脸道。“怎么？是不是都觉得我不敢？” 冉颖懵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正纠结着怎么呢、奚美娟却是赶忙将另外一份文件递了过去。“bss啊，史蒂夫倒是愿意转让他所持有的皮克斯工作室的全部股权，可问题是皮克斯工作室跟迪士尼的合同还没有执行完毕，而且【drea传媒】还拥有着梦工厂的股份，所以迪士尼宣称、如果史蒂夫不想跟迪士尼先谈股权的转让、而是选择将股权出售给【drea传媒】的话，他们不排除会采取法律行动以阻挠交易的进行……”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付正义听着有些绕，让奚美娟又说了一遍这才明白了。“迪士尼管的也太宽了吧？史蒂夫要出售皮克斯工作室的股权、跟迪士尼有什么关系？【drea传媒】买下皮克斯工作室、原本的合同肯定是要继续执行的，这交易都还没有完成呢、迪士尼跳出来想干嘛呀？” “目前美国境内的动画制作公司差不多就是个三足鼎立的形式，迪士尼历史悠久、制作团队庞大且精良，但皮克斯工作室这几年发展很快，反斗奇兵的热映、让其成为了行业内的黑马，梦工厂更是仗着艾伦的幕后资金支持、skg三巨头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也成为了迪士尼需要认真对待的对手，所以律师团的意见是不要以【drea传媒】为主体进行收购，而是换一个公司、换一个名目，省的引来反垄断调查……” “王八蛋！外资跑到国内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收购就可以随便收购，我拿着美元在美国想买这个也不行、想买那个也有人蹦出来表示反对，又是反垄断调查、又是fius的审核，难不成美元跟美元还有差别啊？不都是钱啊！不都是辛辛苦苦赚出来的钱啊？凭什么有这么多歧视性的规定、凭什么就必须要去规避？你说！你说！道理何在？” “bss，要入乡随俗的啊……” “美国佬跑到内地去投资、去购买企业，怎么就不需要明白这一点？啊？你说、你说啊！什么道理……” 见他大发光火、奚美娟无奈的叹了口气。“bss，还不是因为我们底子薄、经济发展的速度慢了？” “是啊、是啊，落后就要挨打，真的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 重新坐了下来，付正义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思索片刻，这才重新抬起头道。“律师的意见还有什么？” “找个代理人、又或者是代理公司出面完成股权的转让，以后若是能够把皮克斯工作室私有化、令其退市，那么以更换注册地的方式去规避法规风险是最好的……” 代理人？ 付正义思索了片刻便道。“如果让坎蒂丝以她个人的名义去要约收购皮克斯工作室，那是不是就没有反对和质疑了？” 瞄了一眼冉颖，奚美娟这才点了点头。 拿起手机、进了书房，付正义拨通了坎蒂丝的电话。 “hney？有什么事儿？我马上就要进摄录棚了……” “你手上能动用的现金，目前有多少？” 坎蒂丝心里一紧。“hney？你需要用钱？别急！我马上给银行打电话、安排银行转账……” 电话那头相当的嘈杂，付正义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坎蒂丝不由得惊呆了。“hney？你在说什么呀？以我的名义去将皮克斯工作室买下来？那可是需要十几亿美元的啊……” “资金的问题你不用担心。贷款也好、去跟德尔菲娜借也罢，总之这几天我会派人过去帮你安排好一切的……” 正文 第1177章 顶级大咖 由信息产业部所发起的这次互联网讨论峰会，不但获得了国内媒体、各级政府机构的关注，还吸引了不少国家和地区数十家媒体机构的密切关注，其中还不乏予以全程报道的，而时代周刊记者的远道而来、更是受到了宣传部门的热烈欢迎。 信产部的官方发言人站在会议中心的广场上，面对眼前的那些长枪短炮、面带着荣辱不惊的恬淡微笑，回答着记者问、讲述着国内互联网的繁荣和昌盛，风趣的语言、得体的应答、让他收获了不少的掌声和赞扬。 但就在官方发言人取出参会者名单、准备发布一个重磅新闻的时候，唯知技术的奔驰s600车队却是缓缓驶入了会场，从车里走下来的苏菲亚当即引来了一阵阵的惊呼，也让她瞬间夺取了峰会官方发言人的风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有着惊人的美貌、有着曼妙的身材，还拥有着优雅且纯净的微笑，那中式旗袍的装扮、也让她这个正宗的美国人获得了国内媒体们的好感，就连那些原本聚集在峰会官方发言人面前的外国媒体的记者们，也都赶忙往她这边凑，惊得许志成赶忙带着人冲下台阶、护着她赶紧往会场里面走。 面对失望的记者们、唯知技术的新闻发言人赶忙主动站了出来，高举着手中的参会证、冲着聚集在台阶下的海外内外的媒体记者们道。“对不起、对不起，唯知技术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如果有必要、唯知技术的新闻发言人会主动与媒体联系的……” 时代周刊的记者急了，奋力将话筒伸到了唯知技术新闻发言人的面前，冲着她吼了起来。“请问，justief是不是唯知技术的创立人付正义的英文名？这个问题总归是可以回答的吧？” “这个问题确实是可以回答的，”新闻发言人笑了起来，将高举的参会证放下来这才一字一句的道。“我代表唯知技术以及唯知技术的董事长付先生在此郑重声明，他本人并没有任何的英文名，更不允许任何机构、个人和团体给他冠以英文名，他是中国人，他从前没有过、今后也不会有给自己取英文名的可能，对于擅自给他本人取英文名的机构、个人又或者是团体，他将依法保留追究的权力……” 从最后一辆奔驰车上走下来的佘海波，并没有将参会证挂在胸前，跟着他一起往会场里走的李穆洋听到公司发言人的这话、不由得噗嗤一下乐了。 佘海波道。“绷着点！没见到处都是相机、摄像机啊？” 李穆洋憋着笑、快走了两步随着他进了会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觉得这话是他自己想到的、还是那些笔杆子们折腾出来的？” 亮堂堂的会场里、乌泱泱的已经坐了不少人了，佘海波掏出参会胸牌挂起来、这才翻了个白眼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蛔虫，我哪儿知道？你这么好奇、等他来了去问他不就得了……” “拉倒吧，小半年没见了，上次跟他通电话的时候我都觉得手心冒汗了，”李穆洋撇了撇嘴、跟着就叹了口气。“哎，谁知道他一下子就成了全世界排名第二的有钱人啊，六百多亿美元的身家啊，就算是天天去抢银行、也抢不到这么多钱的吧？” 懒的理会这个偶尔会犯傻的家伙，佘海波沿着通道一直向前走，直到发现苏菲亚被引领着坐到了主席台上、而她旁边的位置同样也属于是唯知技术的、可就不禁直了眼。“不是吧？他被安排坐到上面去了？” 李穆洋数了一下主席台上的座位、也不由得愣住了。“哇？那他岂不是来了之后就要坐在那上面了？之前谁说的、他的飞机是早上七点多才降落的吧？” 佘海波没理他，径自说了下去。“三个外宾，主讲人左边的第三个位置，那也就是说主办方将他放在了跟外宾同等的地位？” “这可真的牛叉了！主办方到现在都没透露来的外宾是哪个国家、哪个公司的人呢，只说是互联网届的顶级大咖……” 站在他俩身后有两分钟了，听到这话、付正义也有些忍不住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来的是谁？” 佘海波被惊着了，转过脸一看、竟然是戴着副茶色墨镜的付正义、可就赶忙拍了拍胸口。“哎妈呀！怎么是你啊？” 李穆洋问。“你啥时候到的？怎么不上去坐？” 推着他俩往里面走，付正义压低了声音道。“凭什么要坐上去？还不知道来的那些所谓的顶级大咖到底是谁呢，没得掉价的……” 身前身后、全都是唯知技术的人，无须他的通知、众人也都清楚他为什么会坐在下面，有捂着嘴笑的、有调侃的，倒是让那些参会人数少、在互联网地位不高的一些参会者为之而侧目，不过谁也不会想到会场里的座次安排、乃是出自于唯知技术，更不清楚主办方对此是颇有微词、却也无计可施。 信产部的领导入座，伴随着进行曲的奏响、主持人开始声情并茂的发言。 冗长的介绍、官方语言的陈述，互联网的前世今生、未来发展的祈望，让本就昏昏欲睡的付正义越发的犯困了。 见他单手撑着下颌、耷拉下了脑袋，佘海波赶忙凑过去道。“喂？在这儿睡觉、太失礼了吧？” 时差根本就没倒过来呢，付正义无奈的道。“主办方非说这次会议一旦开始了、就会按照我的要求锁上大门不再允许参会者进出，搬石头砸了自己脚，我也没办法啊……” 佘海波愕然。“不是吧？这条规定是你提出来的啊？” “废话！要不然我怎么会来？加州的阳光和沙滩多好啊，一回来就吃沙子，我都觉得自己傻乎乎的……” 逗引他聊天，别让他在会场里睡着了、鼾声大作，这是总裁办给下的死命令，佘海波无奈却也不好明着告诉他，于是便顺着他的意思附和着。“说的也是啊！告诉你啊，今年燕京的沙尘暴据说比往年时间长、危害大，出门不戴口罩、一准的要吃下去半斤的黄沙……” 正文 第1178章 后悔药 （明天还债，OK？） 作为互联网行业全球第一家提供因特网导航服务的网站，雅狐获得了诸多荣誉，也让雅狐公司成为了互联网行业里最耀眼的明星。 去年九月，雅狐中国成立。 去年年底，跟idg联合注资了珠穆朗玛。 今年年初，雅狐的创投公司低调的入驻了中关村，开始对亚洲互联网企业进行投资…… 全面展开在亚洲的业务，是雅狐公司董事会于去年就做出的战略性决定。 可惜，首倡者杨文元却因为公司市值的持续缩水而被董事会罢免，若不是自己竭力反对、甚至不惜以辞职相威胁、相抗争，想必将在线广播公司资产注入雅狐公司的内部调查、也早就该启动了吧？ 哎，为什么作为合伙人就不能彼此都退让一步呢？ 杨有技术、有想法、有能力、有眼光，优点多多、但缺点也同样非常的致命，他的自负是他不为人所喜欢的关键因素！ 而他呢？ 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变成了全球第二大富豪，对杨、他不可谓是不友善，三番两次的劝阻杨去收购在线广播公司，甚至不惜以彻底翻脸、全面清空雅狐公司的股份为要挟，不过成功者的个性都是非常强了，这也就让失态失去了控制，最终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一个烂摊子！ 从头至尾，他对公司发展的每一个主意、都让雅狐的发展步入了新的高度，即便是杨悄悄的以其所持有的雅狐股权将在线广播公司给买了下来、他也只是强烈反对将这部分资产注入公司…… 若是杨能稍微退让一些，若是自己能够坚定的对杨说‘不’，想必雅狐的市值也不至于缩水那么多、跌的那么惨，更不至于让资本的代表全票通过了对杨的罢免提案，让杨黯然神伤的被驱逐…… 如果…… 哎，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啊！ 这个世界上要是真的有后悔药，想必杨一定愿意去买的吧？ 如是想着，坐在主席台上的大卫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峰会主持人在说些什么，更没有留意同样被邀请的另两位参会的外籍嘉宾，也正分别在会场内寻找着那个本应该出现在这儿的那个人。 不等第一位互联网重磅大咖登上主席台落座，付正义就将摘掉的茶色墨镜又戴了起来、而且还有意无意的避免跟主席台上三位外籍嘉宾们对视，这可让佘海波有些奇怪了。“哎？正义啊，你是不是认识上面的这几个啊？” 雅狐的现任e大卫，前微软的创始人艾伦，ebay的首席执行官梅格，这三个就是这次峰会主办方所说的重磅大咖，不过跟台下那些激动到沸腾的同行们所不同，付正义正在猜其中到底是哪一个、还是他们三个商量好了，非要逼着主办方将自己给招来参加这次无聊至极的峰会呢！ 见付正义低着头开始检查下个月才会上市的唯知二代手机，佘海波用胳膊肘拱了拱他、便再度问道。“正义，问你话呢……” “什么？” “台上的这几为重磅大咖，你是不是认识？” “ebay的梅格没见过面，不过将她招进来的时候、ebay的皮埃尔咨询过我的意见……” 佘海波一愣。“那另两个呢？” “雅狐的大卫估计想揍我，艾伦对我也是有怨气的，我很久没跟他联系了……” 佘海波懵了。“不是吧？” 点了点头，付正义可就不再理会这个好奇宝宝了，他拿在手里的这一款唯知手机，乃是公司的第二代产品，下个月将会正式上市，不过半年内都不会进入普通销售渠道，这一款乃是专供联通公司的定制机。 充话费、送手机，这可是被证明能够切实有效的提升客户数量的不二法门，需要迅速拿出成绩去跟移动相竞争、相抗衡的联通公司，不在乎唯知手机的价格、但非常在乎唯知手机的渠道管理、产品质量，以及结算的方式，因此也就跟唯知手机一拍即合，准备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诚意去进行推广。 具有着密码盘和手写输入的二代唯知手机，还将p3播放器也整合了进去，在国产手机还在单纯的依赖于海外厂商的整机方案的当前，这一款手机可谓是惊艳之作，若是联通这边的销量能够上去、那唯知商城的手机和p3内销项目也就该上马了！ 付正义在思索唯知手机的战略性发展方向，而主席台上的重磅大咖们一直在听、也一直在观察、在寻找着他的位置，峰会的官方发言者则是按照名单、让那些已经成功、或是有成功的迹象、又或者是失败了正准备重新来过的互联网企业的代表登台发言，这犹如是走马灯一般的场面倒是显得热热闹闹，而台下的掌声也就持续不断，会场里的气氛也就显得越发热烈了。 又一个发言者被送了下去了，官方发言人将手一挥、在光束的投射之下一个略有些谢顶、穿着红t恤衫男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微笑着冲着人们扬了扬手、便大步流星的上了台，接过官方主持人手中的话筒、眼眶竟然显得有些发红。 “大家好，我是邹宏伟，上网助手曾经是我的梦想之凝结，不过出于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上网助手还未曾能够光彩夺目、就折戟沉沙了，这让我消沉且愤怒，甚至于萌生过一些不太合适的想法……” 说到这里邹宏伟抬手擦拭了一下眼眶，见台下的同行们大多报以同情的掌声、甚至有冲着他挥动手臂以示支持的，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不过挫折是通往成功的必然途径之一，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的互联网创业者，我邹宏伟从未有过气馁、有过认输的时候，我这人的性格就是越挫越勇，越是受到打压、遭受不公正的对待，对于我本人而言就越是动力、就越是想要顶着压力继续走下去！即便是世界上有后悔药卖，可能我也是不会去买的！因为无论是诽谤、还是赞誉，无论是压力还是支持，我都甘之如饴……” 正文 第1179章 掌声响起来 哗…… 如潮般的掌声、在会场里经久不息的响了起来。 善于组织语言、更善于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压迫、受委屈的邹宏伟，用他充满了激情的演讲获得了与会者们的同情。 在座的哪一个，没有遭受过委屈、没有经历过被歧视？ 在座的哪一个，不认为自己是互联网行业的先驱？ 在座的哪一个，没有感受过创业的坚信？ 越是充满了真实感情的讲述、就越能获得与会者们的共鸣。 越是充满了真实情绪的流漏、就越能获得与会者们的同响应！ 自小就明白‘语言是一门艺术’的邹宏伟，用他那极具煽动性的描述了亲自的经历，而对所谓‘互联网恶霸’的声讨和控诉，也就让台下的听众们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主席台上的苏菲亚。 作为唯知技术的e、苏菲亚可不清楚唯知技术跟上网助手之间发生过什么，她通过同声传译明白这个人在讲述其创业历程和倒闭的缘由，只是因为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唯知技术、更没有提及跟付正义的分毫，因此察觉到投向自己的目光之中有敌视的、有奚落的、有不屑的、甚至还有鄙夷的，她可就有些糊涂了，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台下的大老板！ 会场里的气氛被挑动了起来，见主持人已经在暗示自己时间到了、邹宏伟果断的冲着台下深鞠躬、然后便用他用充满了感恩的语气道。“感觉主办方让我有这样的荣幸、在这么隆重的场合下讲述自己的经历，虽然上网助手已经沦为了历史，但具有着类似功能的可虎杀毒软件即将上线，欢迎同行们来捧场，让我们团结起来抵御压迫、跟霸权抗争、创造属于我们的辉煌……” 峰会的主持人同样不清楚邹宏伟跟唯知技术之间发生过什么，他接过邹宏伟手中的话筒还亲切的跟他握了握手、这才笑着宣布道。“现在进入互动环节，有请雅狐公司的创始人、其e大卫先生为我国互联网企业的菁英们释疑、解惑，大家欢迎……” 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大卫调整了一下摆在面前的话筒的角度、便开始回答台下提问者的问题。 雅狐创立的原因，雅狐发展中所遭遇的困难，杨文元身为一名华裔取得如此耀眼的成绩、是否意味着美国不再歧视黄种人，纳斯达克市场上雅狐股价的暴跌、是否意味着互联网企业的冬天来了…… 话筒在台下的人们手中不断传递着，大卫回答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有的简单、有的复杂，有的刁钻、有的则非常的有深度，这让大卫觉得杨文元在去年所提出的全面开拓亚洲市场的决定，不但是正确的、而且也是相当明智的，如果雅狐中国成功了、自己怎么也要说服董事会里那些资本的代表，今早让杨文元回归，让他可以继续带领着公司前进…… 话筒再一次到了邹宏伟的手里，他站起来道。“大卫先生，请问一下，如果在美国有大公司借助于其行业地位对同类型的竞争者打压、甚至是全面封杀，那是否违法呢？” “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微软被诉可能被拆分的案件、至今都还没有一个结论出来，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对此事抱有兴趣、予以着关注，那么何不如让微软公司的前创始人艾伦先生来回答这个问题呢？” “实在是不好意思，身为微软公司的高级顾问，对这个案子我不能有任何的倾向，”艾伦说着便将同步传译的耳机摘了下来，笑着道。“按理来说、即便是关于这个案子的谈论、我也应该是要主动回避的，不过现场没有媒体记者，所以我觉得即便是比尔知道了、他也不会责怪我的。更何况大家都知道我听不懂中文、也不具备读唇的能力，所以，你们请便……” 大卫苦笑了起来，但还是冲着邹宏伟道。“就我个人的理解，依仗行业地位去打压同行、排挤同业竞争者，这已经触犯了美国的反托拉斯法案。众所周知，美国1890年所颁布的《谢尔曼反托拉斯法》乃是世界反垄断法的开山鼻祖，主要内容是禁止垄断协议和独占行为的，而之后所颁布的《联邦贸易委员会法》和《克莱顿法》则是对前一部法律的补充和完善。根据美国反垄断法的规定，一旦企业被裁定有垄断的嫌疑，将可能面临罚款、监禁、赔偿、民事制裁、强制解散、拆分等多种惩罚。而且，由于美国实行惩罚性罚款制度，一旦企业被认定违犯反垄断法，罚款金额将三倍于损害金额，所以在美国如果遭受类似的指控、是非常严重的，诉讼费用之高昂、即便是微软这样的庞然大物也难以承受！” 邹宏伟道。“可惜啊，如果我的公司是在美国创立的，那不但不会倒闭关门，还会因为所遭受的不公正对待而获得三倍的赔偿了……” 大卫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也一直在关注着坐在他身旁的唯知技术e苏菲亚，更对她目光所关注的区域也保持着注视，所以当邹宏伟故意发出那一声感叹的时候、大卫也就终于发现了真盯着邹宏伟的付正义，兴奋之下竟是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他便嚷了起来。“嗨！付！你怎么会坐在哪儿？” 聚光灯顺着大卫手指的方向转了过去，付正义的眼前瞬间就亮了起来，察觉到目光从四面八方转向了这边，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主持人见付正义被雅狐的大卫给逮了出来可也就立刻指着他道。“作为国内体量最大、估值最高、覆盖面最广、影响力最大的互联网企业，唯知技术的创始人、华人首富付正义先生竟然被大卫先生所抢先发现了，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唯知技术的董事长付正义先生登台！相信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内首富，一定可以他的真知灼见诠释互联网企业的发展目标，指引行业前进的正确方向……” 正文 第1180章 成功绝非偶然 哗…… 如潮般的掌声，在会场里响了起来。 摘掉了茶色墨镜，付正义坐到了主席台上那属于他的位置，刺眼的聚光灯让他眼前的一切都白花花的，也让他不得抬起手予以遮挡。 “嗨！嗨！嗨！灯光师！咱不能因为喜欢就一起来凑热闹吧？这么亮、动手术都嫌晃眼了吧……” 主持人佯怒的调侃，让汇聚到他身上的聚光灯终于不再刺眼了，台下的人们也随之而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不知道谁凑趣般的竟然吹起了口哨，令整个会场里笑声、掌声、口哨声竟渐渐有了节奏。 中间隔着个唯知技术的e苏菲亚，所以大卫干脆从后面探过身说。“付！我们需要聊聊！” “那我请你吃饭吧……” 大卫很是松了口气，还想要说两句、却见他扭过脸打开了话筒，只好无奈的重新坐好、等待着他的发言。 “不好意思，今天凌晨才回国，所以都没有时间倒时差，若是接下来说的有什么不妥的，还请大家包涵，”付正义说着便指了指台上的主持人。“原本没有安排我发言，所以也就什么都没有准备……” “成功绝非偶然，实力铸就非凡！”主持人振臂高呼。“首富的头衔相信足以秒杀所有的质疑！同意这一观点的请举起你们的手来……” 齐刷刷举起的手臂、让付正义有些无语了，他冲着主持人竖起了大拇指笑道。“你有没有兴趣换个体制外的工作？” 主办方的发言人怪叫了起来。“付董事长，您这是当着组织的面儿在挖组织的人才啊，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人才的流动本就是正常的，我在公司成立之初就说过，若是公司变成了互联网行业里的黄埔军校，那人力资源部门就需要解散了！” 发言人道。“付董事长，您对人力资源部门的员工是不是太严苛了？” “这不是严苛，而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付正义转向了台下、放缓了语气。“以人为本，可以说是企业发展的根本。一个老员工、一个熟练工所具有的效率，是企业稳定和发展必要基础。企业提供平台，员工就是平台稳定的一块块基石！” 主持人等了片刻，见付正义似乎真的就没有下文了、不由得愕然。“付董事长，这就没有了吗？” “对啊。越是简单的、就越是容易被记住，世界知名导演斯皮尔伯格能够站到行业的巅峰，就因为他从不参加内容冗长且无趣的会议……” 整个会场安静了下来。 主席台上的那些个领导们都有些尴尬，官方发言人的脸上更是阵青阵白的，唯有那主持人眼珠一转却大笑了起来道。“好吧，首富先生的第一个真知灼见、就是先削了我们主办方的面子，虽然有些尴尬，不过本次峰会的主旨不就是开放性的行业探讨吗？来来来，让我们为付董事长的精彩发言鼓起掌来……” 掌声从稀疏到密集，主办方的领导们脸色也终于恢复了正常，台下有人拿到了话筒、就互联网发展的方向开始提问。 “美国纳斯达克市场正处于崩溃的阶段，网络科技股的泡沫正在被挤破，但这并不意味着互联网行业没有希望，更不像某些媒体所宣扬的那样没有了前途，”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道。“不过互联网的冬天真的要来了，请大家做好猫冬的准备……” 有人提问。“付董事长，能说说您对目前国内互联网行业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现象的具体看法吗？” “那我来问你，如果有人搞了个企业、赚了钱，而你完全有能力搞个类似的企业出来、并赚到不比对方少的利润，那你会怎么做？” “呃……我会进一步强化管理、降低成本，努力提高产品的品质、提升服务的水平，最终以质优而价廉的方式去主动参与竞争！” 哗…… 掌声再次响了起来，听众们大多在点头，觉得这样的回答相当有水准。 付正义抬起手向下压了压。“好吧，那我说个关于犹太人的生意经吧。一个小镇刚刚成立，第一个来到小镇的犹太人发现这里没有加油站，于是就建了个加油站、非常的赚钱，而第二个犹太人看到了就在加油站旁边建了小超市，同样也很赚钱。而第三个犹太人来了之后则是建起了饭馆，第四个犹太人来了、却建了个酒吧，而第五个过来的则是建了个小旅馆……” 没听懂的人大多皱起了眉头，而听懂了的则陷入了沉默，进而开始了思索。 主持人察觉到会场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赶紧笑了起来。“付董事长说的是生意经、可怎么觉得其中还有着哲学的意味啊？您是学外语的吧？” 付正义点了点头道。“语言是沟通的桥梁，掌握一门外语、可以避免许多的麻烦……” 终于拿到话筒的邹宏伟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付董事长，那依着你的意思、那就是只要有人先做了，那其他人就最好选择不会发生竞争的行业。那我想请问一下，这是不是唯知技术的经营逻辑，是不是意味着唯知技术会对同类型的企业打压和封杀？” “既然你又跳出来了，那我就明确的告诉你一点，互联网行业并非是法外之地，不要觉得在原始积累的阶段就可以放弃良知、肆意践踏法律！更不可以通过损人利己去换取企业的发展和壮大，”说到这里付正义见邹宏伟似乎想要反驳、当即便提高了些声量。“更不要因为国内在对互联网行业管理方面的法律、法规制定的严重滞后，觉得可以通过那些不道德的手段迅速发展起来就是正确的！” 察觉到这个话题似乎对自己不利，邹宏伟眼珠一转便换了个话题。“付董事长，唯知技术所发起的打击盗版光盘企业已经投入了两个多亿，不但导致无辜的打工仔被判刑进了监狱，还逼迫消费者不得不购买外资企业的高价碟片、导致滚石公司大发横财，请问您是不是以牺牲内地消费者的权益为方式、成为了台资企业的内地买办……” 正文 第1181章 见缝插针 “买办？你确定你在说什么吗？” 面对付正义的质问，邹宏伟坦然的点了点头。 “好，很好！你的语言组织能力相当不错，”付正义笑了起来，将苏菲亚推过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找到了相关的资料便道。“首先我来说几个数据吧。一条光盘生产线每个月的产量是一百多万张，年产千万张非常的轻松。合法企业如果能够获得这样的订单数量，利税总额可以轻松过亿的，可盗版光盘生产企业则是将利润和税收全都装进了个人的口袋，不但国家没有能够获得税收、被盗版的企业也不得不提高产品的售价以便能够生存下去。恶性循环的结果是什么，只要智商及格、那肯定都不会认为盗版商们是无辜的吧？” 邹宏伟急了。“付董事长，你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着什么急啊，赶着去投胎吗？” 笑声一片，邹宏伟有些窘，更多的则是愤慨。 见他如此的表情、付正义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呢、也真别不服气！你说在那些盗版光盘生产厂里工作的务工者们是无辜的，你这么看法就是无知！我来问你，公安负责抓人，检察院负责提起诉讼，法院负责判决，你是什么身份、又是站在什么立场来进行评判的？你知不知道案情、你知不知道审讯的结果？你觉得公安抓错了人、还是觉得检察机关失职，还是说认为法院的判决有误、需要纠正？你说、你说啊……” 坏了！ 掉进了他设的逻辑陷阱了！ 邹宏伟懊恼。 他没想到自己本想打个同情牌、征得与会者们对那些打工仔们的同情而让他出糗的，可不料他竟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站到了公检法的对立面了。这三个机构、哪一个也不是他想惹、也不敢去惹的，因此也就只好梗着脖子怒道。“可问题是打击盗版光盘生产线的获益者是台湾的滚石，现在市场上只有滚石公司的光碟没有盗版、而其他唱片公司却饱受盗版光碟之害！被罚没的光盘生产线也都被你的唯知技术所占有了，这难道不是买办所惯用的巧取豪夺吗？” “别急嘛，既然你还在提这个‘买办’，那接下来就这个‘买办’的问题谈一谈吧。林则徐说买办就是汉奸，这话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指责我就是汉奸？” 邹宏伟大义凛然的道。“我没这么说！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巧言令色所能掩饰的！” 付正义板着脸点了点头。“好，那关于买办的问题我再说一个，陈独秀曾经说过，买办帮着外国资本家掠夺中国人，你支持这样的观点吗？” 邹宏伟心里一沉，本能的觉得他又在给自己挖坑了，可想了想又觉得这话说的没什么不妥，于是也就将心一横。“对！我支持这样的观点！” 嘭！ 付正义重重的一拳落在了桌上，怒容满面的站起来、身体前倾指着邹宏伟道。“你才是真正的卖国贼！你不但无知、而且还无耻！台湾什么时候不是中国的一部分了？在你的眼里，台湾就等同于外国？你的历史老师是这样教你的吗？啊？说！你回答我！现在！立刻回答我！” 付正义的勃然大怒，令在场的与会者们无不愕然，可等大家反应过来之后，投向邹宏伟的目光可就充满了冷意、充满了愤怒。 邹宏伟手脚发凉、脑袋里一片空白，等四周的喧哗声大作、这才醒过神来，慌不迭的道。“你、你、你这是偷换概念！偷换概念！我可没有反对过两岸统一！你这是在污蔑、在陷害、在抓我的话把儿……” “只要你别拿着无知当天真就行了，”付正义说罢便重新坐了下来，收起了他的怒容继续道。“另外有一点是我需要纠正你，国内专家对‘买办’有了新的说法，《买办与中国近代社会阶层的变迁》一文中指出，买办在附股外商企业的同时，还将他们手中所积累的大量资本投资于近代新式民族工业，买办的这些活动，给社会的各个阶层做出了一个很好的示范作用，带动了国人投资近代新式企业的热情，有利于近代民族资产阶级队伍的扩大，所以将买办视为汉奸、视为卖国贼的说法已经成为了历史！历史的局限性是什么，我觉得在这儿没必要再进行解释了吧？” 有个急性子的抢过话筒便嚷嚷了起来。“付董事长，这些理论方面的知识、都是您背下来、专门准备好的吗？” “我是人、不是神仙，这些都是唯知百科里面最近才更新的资料，如果你们谁有兴趣、可以对这一个词条提出你们的意见，按照公司的规定、任何质疑都需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做出解释……” 主持人也回过神来了，快步走到付正义旁边看了看他面前那笔记本电脑上所显示的内容可就笑了起来。“付董事长啊，怎么觉得您这是在帮唯知百科做宣传啊？要不要这么敬业？” “敬业难道不对？”付正义笑了，冲着台下的参会者们道。“唯知百科以收集各种各样的知识为己任，唯知百科创立的意义就是普及常识、方便网民们查找资料，很快还会开放词条创建的个人权限，只要是不触犯法律法规、不违法社会公德的词条，唯知百科欢迎任何人去创立！还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唯知百科会记录词条创建的时间、永久性的保存词条创建者的id，流芳百世的说法，将不再为那些专家学者们所独享！每个人都可以享有创建为所有网民们所用词条的创建者的唯一荣誉……” 哗…… 如潮般的掌声再次在会场里响起。 不过主持人却是故意苦着脸、长叹了口气。“付董事长啊，您能不能别在会场里做广告了？这次峰会主办方可一分钱的广告费也没收到啊，您不能这么见缝插针一样的推广您的企业吧？” “唯知百科也是公益性质的啊，从创建的第一天起就在亏损，两百多录入员、两年多的辛苦努力是一分钱的回报都没有的，难道借着这次峰会的机会、让我讲述一下这些录入员们所付出的艰辛和努力，不可以？” 见他竟然摆出了一副受委屈的模样，主持人一时间也是无语了…… 正文 第1182章 偷换概念（四更！过不过瘾？饱不饱？） 有人问。“唯知技术录入部门的员工、好像全都是女性，而且都长的特别漂亮，是不是真的？” “是！也就是在国内我敢要求人事这部门这样干，若是在国外、分分钟会被以性别歧视等罪名告上法庭的……” 与会者们大笑，又有人站起来问道。“付董事长，听说唯知技术不但工资待遇高、而且还有分房子的福利，这是不是跟中央大力提倡的住房市场化相悖？” 付正义一瞪眼。“我乐意这么干！你不服气？” 哗…… 掌声再度疯狂了起来。 手里还拿着话筒的邹宏伟是坐也不好、继续站着就跟个木桩子一样傻，正纠结着怎么办呢、一直留意着他情况的付正义却是又转向了他。“邹宏伟，你是上网助手的创始人，你有技术、有才气、有能力也有眼光，可你搞出来的流氓软件危害到底有多大，你到现在都还没有琢磨明白吗？” “什么是流氓软件？上网助手是为了简化网民们的操作、是为了让那些不懂电脑的初学者们能够尽快上手而开发设计出来的优秀软件……” 付正义见他还想要反驳，拍了拍话筒便问道。“在座的全都是搞互联网的，那我想问大家一个私人问题，你们有谁、允许别人不经过你本人的同意、就往你家里倒垃圾的？同意的请举手！” 环顾四周，没一个人举手，邹宏伟光火了。“付正义！你又在偷换概念……” “偷换概念？我花钱拉进家的网线、我花钱买回来的电脑，你怎么就敢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之下硬往我的电脑里塞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勇气？谁给你的自信？！” “这是因为……” “偷东西被抓住的时候，一般的贼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也不排除其中真的有那是饿极了、实在没办法的，可你的上网助手不但往别人的电脑里塞东西、你还窃取别人电脑里所使用的软件名录、查看这些电脑里运行过的程序、文档，请问这不叫窃取、那该叫什么？” 邹宏伟一愣，他怎么会知道上网助手曾经收集过用户使用习惯和文档资料的？ 滴、滴滴…… 苏菲亚将手机取了出来，看完了短信就凑到付正义的耳边道。“bss，技术部发短信过来说，可虎杀毒软件也具有着流氓软件的特征，一旦安装就无法被正常卸载，还会不定时的破坏电脑里原本安装的杀毒软件的正常功能，还会收集用户的使用习惯并自动上传，最讨厌的就是每次升级的时候还会以‘静默安装’的方式往电脑里塞乱七八糟的程序……” 付正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过脸便冲着邹宏伟道。“你啊，你啊，你真的很有才啊，可惜你没用在正道儿上！可虎杀毒是你的最新力作，国内目前的法律确实还没有对‘流氓软件’进行定义，所以你现在又进了杀毒软件行业、想要通过不正当的方式抢占市场，你怎么就能这么坏呢？” “你、你血口喷人……” 付正义不再理会邹宏伟了，面向台下问道。“在座的，有没有搞杀毒软件的公司？请举起手来……” 稀稀拉拉有二三十个人举起了手来，数量不多、但显然能够受邀请来到这里的、都应该算是国内目前知名的杀毒软件公司，付正义跟着可就将邹宏伟的可虎杀毒软件的功能简单的介绍一番，于是会场里便彻底炸了锅！ 主持人也并非是完全不懂互联网生态，他意识到邹宏伟的可虎杀毒很可能会导致国内杀毒软件行业出大事、可也就指着他道。“付董事长的这些指控，你认可吗？” “我认可什么？我什么都不认可！谁能抢到用户、谁就是赢家！我所研发的软件系统是优秀的技术成果、是具有着伟大意义的技术成果！没本事维护自己的市场，那注定是会被这个行业所淘汰的！互联网行业是个新兴行业，自然也是遵守着优胜劣汰法则的，别说你们在坐的有哪一个不愿意自己的公司用户数量激增、收益成倍数增加的，”反正已经是撕破脸了，主席台上坐着的也只是主管部门不懂行的领导、并非是法律、法规的制定者们，因此邹宏伟也就索性将话挑明了，指着那些杀毒软件公司的代表们冷笑了起来。“你！你！你！你们都是这个行业里的佼佼者，你们已经将市场给瓜分了，采用新技术的公司想要发展，你们能借助于你们的市场地位来封杀可虎杀毒软件呢？你们有这个能力、有这个信心现在就回答我吗？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所研发的这种技术、你们有哪一个不想拥有的？” 能够以病毒传播的方式快速获得用户，这简直是每一个杀毒软件公司的终极梦想，被邹宏伟所点到的那些公司的代表们、虽说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下点头、承认他说的正确，但也都开始思索他所说的这种软件会带来何等庞大的收益！ 异样的沉默、让会场里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凝滞和沉重，坐在付正义身边的苏菲亚拿着话筒站了起来。“你的这种程序近乎于是病毒！如果在美国、你会被判入狱的……” “哈哈哈！这里是中国！是中国啊！这里是互联网企业刚刚开始起步发展的中国啊！只要我不去美国发展，你们美国的法律是制裁不到我的啊……” 邹宏伟张狂的笑声，让许多人皱起了眉头，有些想要站起来反驳、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站起来。 知道问题在哪是一回事儿，解决问题可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类似于这样的软件，在座的可真没几个人敢打包票能够应付的了的，甚至就连那些杀毒软件公司代表认真思索之后，也发现在国内市场上想要跟这种具有着流氓性质的公司相抗衡，似乎非常的困难！ “怎么？都不吭声了？都明白我所开创的技术具有着何等的优势了？”邹宏伟环顾四周，将众人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他突然间意识到现在该轮到他来掌控局面了，冲着付正义不屑的摇了摇头便高举起了他的胸卡。“我是邹宏伟！可虎杀毒软件公司的技术总监！想要跟我和我的公司开展合作的，请在会后与我联系！杀毒软件行业的大洗牌、即将开始了，谁要是掉了队、那是会被淘汰的…………” 正文 第1183章 堂堂正正 （五更！弱弱的问：怎样才能饱？） “出来了、出来了，这个可虎杀毒就跟之前被公司封杀掉的上网助手差不多，不但无法被常规卸载、还会对其他杀毒软件进行干扰、屏蔽，只能在ds下进行删除，其抵御删除和卸载的能力简直是太厉害了……” 来自于实验室负责人的陈述，让唯知技术的首席技术官牟芷莹不禁摇了摇头，编辑完短信便要求技术中心尽快找出这款软件的所有删除方式，尽快以唯知技术的名义将这一情况通告所有下载站点。 “牟总，难道不采用全面封杀的方式吗？” 牟芷莹道。“瞎说什么呢？唯知技术可不是互联网行业的法官！我们可以去发现问题、进而去研究对策、拿出解决方案。我们也可以跟同行们分享这些技术成果，但我们不能去主动判决某个软件是否违法，我们要尽到身为互联网大企业的责任，但定性的问题不该由我们企业去做！” “牟总？那之前那个上网助手不就是迅速给灭掉了？既简单还直接，不管是危险也好、危害也罢，处置方式越是果断造成的损失不也就越小吗？” 公司内部的骄横之气在滋生，法律意识也都有些淡漠了，牟芷莹心想怪不得bss会选择更艰难、也更麻烦的方式去处理类似的事件，因此她耐心的等对方说完这才正色道。“我们是企业！牢记这一点！正因为bss明白唯知技术不该成为互联网行业里的法律制定者和裁决者，所以才会让技术中心设立一个独立的研究实验室，去发现问题、去研究问题、去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技术中心对风险进行评估、对危害程序进行预判，然后才是将相关的意见提供给其他互联网企业，最终是需要由这些互联网企业去决定该如何处置的！” “可、可这么一来，那损失不是会扩大？” 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已经为员工们所普遍接受，牟芷莹不由得心里一沉。“不能这么想啊！即便是可能会出现损失，但也不能让企业凌驾于法律之上！这是原则，是不可触碰的高压线！你去发个通知，明天早上的例会取消，项目组负责人以上级别的全部要到！不管手头上有什么在忙的，都不许缺席！” 拿起电话、牟芷莹便拨给了法务部的负责人，将情况介绍了一番便要求法务部明天派人过来，给员工们讲一讲这方面的情况，以杜绝这样风气在公司里无序蔓延。 燕京互联网峰会还在继续。 苏菲亚收到了牟芷莹的短信便将手机推到了付正义的面前，让他看一下技术部门的最终结论。 其实，看不看也都能明白的。 以邹宏伟这种人的尿性而言，只要能赚钱、别说是开发流氓软件了，就是更离谱的事儿他也是干得出来的。 为了成功不择手段，本就是传统文化熏陶之下所形成的惯性，想要改变，真的是大不易。 只是，自己已经站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哪里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坚持正确的，抵制不正确的，坚守底线没什么不对！ 付正义相信早晚有一天，社会的风气是会被扭转的！ 一想到当社会风气败坏之后所会发生什么，他的心就会在痛！ 泱泱大国，即便是国力再强，可跌倒在路边的老人竟然没人敢去扶，这是怎样的悲哀啊…… 滴、滴滴…… 牟芷莹的第二条短信也到了。 见是要求在企业内部开展关于‘尊法、学法、守法、用法’的专项培训，付正义不禁对牟芷莹有了新的认识，当即编辑了条短信发过去，要求她跟监察部的曹运江联系，一定要将公司里的这种盲目自大、法律意识淡漠的态势给扭转回来。 “成王败寇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懂、你们不明白、你们没有憧憬过吗？法无禁止既可为！我奉公守法、我活的堂堂正正！法律不允许的、我绝不会去做！但现在是没有相关的法律规定，而且你们也不要被他那什么首富的头衔给迷惑了，大家都是搞技术、搞企业的，企业不赚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是对员工的不负责、是对国家的不负责……” 有人愤然夺过话筒、指着还想要夸夸其谈的邹宏伟道。“你这就是歪理邪说！你明知道你所开发的软件是流氓软件，是在对用户财产权的不法侵害！可你还敢进入杀毒软件行业？难道你不知道逻辑锁事件的结果吗？” 邹宏伟道。“逻辑锁事件难道不正是给了那些想贪小便宜者们的教训？” “可问题是逻辑锁最终被定性为违规的！” “对于逻辑锁事件，我只能说那是在互联网企业还不懂得用法律保护企业自身的时代所发生的！如果用户没有窃取杀毒软件公司劳动成果的主观意愿，那逻辑锁就不会产生任何的效果！如果我是逻辑锁的开发者，我会跟相关部门打官司打到底的！明明企业告知了不购买正版、会导致严重后果，可贪小便宜的非抱着侥幸心理要去使用，这难道是技术发展的错儿？” “你这是在狡辩……” “你无耻……” 群情激愤之下，年轻气盛者都想要上去揍人了，可邹宏伟却是根本无所谓，冲着与会者们宣称，可虎杀毒的面世、将会是颠覆性的，不但可以在杀毒软件行业里被使用，凡是需要安装到用户电脑里的软件公司都是可以使用的。 “大家想想看吧！只要有电脑下载了具有这种性质的软件，那么其传播速度就近乎是无限的！到时候甭管是什么行业巨头，小公司也是可以发展、可以成长成为大公司的……” 邹宏伟的振臂高呼，让更多的参会者加入了声讨他的行列，不过有些参会者们却是在冷静下来之后开始了思索。 是啊，一个能够具有跟病毒近似传播速度的技术，对于需要将软件安装到用户电脑里的互联网企业而言，简直是无往而不利的啊！ 使用了这样的技术，那可就意味着广告费用的大幅度减少、营销成本的大幅度降低，在国内互联网法律条文严重滞后的当下，跟邹宏伟合作、岂不意味着企业进入了快车道？ 有人，动心了…… 正文 第1184章 登峰造极（terryf！咱们谈谈……） 由信息产业部所召开的互联网峰会，就因为一个人的言论而展开了辩论，这让主持人头疼且不安，但邹宏伟一个人面对群情激奋的参会者们却依然能够侃侃而谈、毫无怯意，这让主持人也是大为的折服，见主席台上的领导们也在谈论、并无主动制止的迹象，自然也就不去出声干预，任由参会者们去辩论、去争执。 信产部的秘书见辩论越来越激烈、有些紧张了，来到司长的身后低声道。“领导，互联网发展的速度确实是太快了，相关的研究似乎也是过于缓慢，立法跟不上才会导致眼下的这种情况，您看是不是需要跟相关部门的领导沟通一下？” “没关系的！当年若不是采取了摸石头过河的办法，我们的经济哪里会腾飞？作为互联网行业的上级主管部门，我们需要多观察、多了解、多研究、多分析，既不能偏听偏信、也不能一味的认为只要做大了的才是正确的。新兴行业的管理是门学问，法律法规的制定，是需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的，一旦真正立了法、若是发现相关的法律法规对企业发展形成了制约、造成了干扰，那时候再想要对条文进行修改、阻力可就大得多了……” 秘书连连点头，迅速记录下了领导的意见，心想到底是大领导，看问题的方式和角度远不是自己所能够一下子就明白、就能理解，就能领悟到其中之精髓的。 “企业想要做大、做强，单单一个是‘原罪’的问题就很难避免，可为什么有些部门会默许、甚至还会主动去帮助呢？这是因为只有企业做大做强了，强大到了能够走出国门去参与国际间竞争的时候，那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好企业、优秀企业，单单是在国内这一亩三分地里耀武扬威、欺行霸市的，我们不但不能鼓励、还需要予以提醒、予以压制！否则也就丧失了主管部门行业指导的意义……” 听到这里秘书终于忍不住了。“领导，想要做大做强、那岂不是由国家来投资、来管理、来经营，不就可以省却了从小到大的这个环节？我们的央企已经可以走出国门、参与国际竞争了吧？” “说什么胡话呢？央企的那些积弊岂是好解决的？央企的包袱是那么容易扛下来的？充分的市场竞争、是增强企业抵御风险能力的基础，没有了竞争、企业做的再大也根本没资格参与国际竞争的。老外们可不傻，人家发展自由市场那么多年了，人家将自由市场竞争已经给研究透了，让我们的央企贸然出去参与国际竞争，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领导！您这么一解释、我可就明白了，只有经历了充分竞争的企业发展壮大了，才有实力、有底气去参与国际间的自由市场竞争，否则就成了盘子里的菜、属于白饶的性质了，对吧？” 司长笑了起来。“看吧，邹宏伟这样的技术人才虽说有些混账、也有些偏激了，而且他的聪明智慧也没用在正道儿上，但他不就相当于是那条捣乱的鲶鱼？只要他不过分、就能刺激互联网企业发愤图强、努力的去追赶啊，咱们中国人啊并不是聪明，只不过在体制内的受到了体制的约束导致主观能动性降低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多错多的思想正在抬头，作为上级主管部门，在真正了解情况之前一定要少说多听，甚至要做到只听不说！不要去胡乱的定性、更不能被情绪所左右而妄下结论……” 秘书道。“领导，可这个邹宏伟所说的那什么技术，如果真的侵害了财产权的话是涉嫌违法的啊？” “这个问题回去找专业人士进行评估，在评估结论出来之前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这是原则，也是身为上级主管部门所必须遵循的守则……” 不同层次、不同身份、不同行业的参会者，在台下也开始了讨论、开始了思索，紧攥着话筒的邹宏伟却觉得自己今天成为了一名勇敢且悲壮的斗士，就彷如那为了人类窃取圣火的普罗米修斯，怀着满腔的义勇、带着满腔的悲愤在向无知的世人进行着徒劳的解释！ “苹果窃取了施乐的技术，微软又是窃取了苹果的创意和成果才壮大起来的，我所开发的技术是完全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是具有跨时代意义的，”痛心疾首的指着那些只会用谩骂来回应的同行们，邹宏伟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海外互联网巨头们早就开始对我国互联网行业的渗透，可你们却依然用陈旧的思索方式去看待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未来是全球化的、技术是无国界的，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大声的说，落后就要挨打！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都不懂、都不明白？” 啪、啪、啪…… 掌声突然响了起来。 鼓掌的人只有一个，可通过话筒的传递、与会者们却都听的清清楚楚，最终参会者们也就惊奇的发现，鼓掌的人竟是没有参与这场辩论的始作俑者！ “颠倒黑白、偷换概念、混淆是非，能够将无耻且卑鄙上升到了忧国忧民的高度，你的语言组织能力已经算得上是登峰造极了，”付正义说到这里摇了摇头，盯着想要开口辩驳的邹宏伟道。“你就是那种‘借钱不肯还、却还声称凭本事借到的钱凭什么要还’的那种人，是非黑白在你的心里根本就不存在，基于‘成王败寇’的认知，让你认为无论你现在所做的即便是再无耻、再卑鄙，可只要你能成功你就是胜利者，对不对？” 邹宏伟怒吼了起来。“你是在污蔑！我可以告你！” “打官司的事儿延后再说，”付正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彷如是在驱散蚊虫一般，他拿着话筒站了起来，冲着那些义愤填膺的杀毒软件公司代表微微欠身，深吸了口气用手指着邹宏伟道。“不好意思啊，做事呢需要有始有终的。既然被指责事情是我所挑起来，那索性也就在我这儿终结掉吧。杀毒软件行业没办法收拾掉这种垃圾，唯知技术会动用全部力量予以清缴，直到这个行业只剩下最强的那两三家……” 正文 第1185章 搞定他 （七更！）感谢【terryf】的十万赏！ 短暂的沉寂之后，会场里便犹如是冰水滴进了热油锅一样，彻底炸了。 听懂了他在说些什么的，明白他做除了什么样的决定的主办方领导们，无不大惊失色，进而开始了交头接耳、展开了探讨。 台下的参会者无不哗然，尤以那些杀毒软件公司之中实力不强、行业地位不高的参会代表们的反应最为激烈。 有彻底懵了的，有质疑，有诘问的，还有破口大骂的，有个杀毒软件厂商的代表终于抢到了话筒、跳到了桌子上怒不可遏的吼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呀？你的公司是很大、很强、也很有影响力了，可杀毒软件行业已经发展了二十余年，国内第一款杀毒软件问世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有二十余年了吗？这个我还真的没有仔细的研究过，”付正义坐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可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过既然这个行业已经发展了二十余年了，岂不是更说明这个行业已经是死水一潭、需要重新整顿了吗？” “整顿？你凭什么啊？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杀毒软件行业是纯粹的高科技行业！你以为招些漂亮女人就能去开发、就能兴风作浪、就能胡作非为了？” “二十余年的发展，都依然还处于窝里横的程度，”付正义一脸的惋惜，摇了摇头这才接着道。“可怜！可悲！还特别的可恨啊！你是不是觉得这个行业发展了二十余年、已经变成了行业里的老资格、元老了，于是这个行业也就该心满意足的沉浸在过去的辉煌之中，即不思进取、还认为是理所当然？告诉你爸，这样的想法不但是错误的、还是危险的，不要觉得整个行业都都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了，越是洋洋得意、越是不愿意听不同的意见，越是觉得只要敢指责你们的、就都是罪大恶极、可杀不可赦的，这个行业距离全面彭崩溃也就不远了……” 站在桌上的人气的脸色发紫，他指着坐在主席台上的付正义手指哆嗦着、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人也终于拿到了话筒，他清了清嗓子、平心静气的道。“付董事长，你知道目前国内杀毒软件行业为维护国家互联网安全、为保障个人电脑正常运行付出了多少代价、取得了多少卓越的成绩吗？你知道国内杀毒软件行业每年上缴的利税有多少，整个行业养活了多少的员工、又解决了多少人的就业吗？还有，你明白杀毒软件行业是一个技术积累、是一个需要技术储备、需要长时间不断研发和更新病毒库才能够获得用户信赖、取得微薄利润的行业吗？即便你已经成为了内地首富、已经非常有钱了，可你也不能这样胡作非为吧？就因为对某个人有意见，你就凭借着你公司资金的充裕就随意抹杀杀毒软件行业的功劳、绝了杀毒软件行业成长和发展的路吧？” “你断章取义的能力很不错！”付正义冲着对方竖起了大拇指，舒了口气这才笑着道。“我想问一个问题，还请你不吝赐教。目前国内大大小小的杀毒软件公司有数十家，行业内部都在说目前进入了战国时期、是需要攻城拔寨、需要付出更多营销费用和努力才可以活下来的时期，而且生存远比成长和壮大来的重要，是不是这样的？” 金丝边眼镜皱起了眉头，他不是特别能明白对方这个问题想要表达什么，犹豫了下这才点了点头。“对！现在正是百花齐放的时期！” “资源是有限的，客户也是有限的，”说到这里见对方想要开口反驳了，付正义抬起手向下压了压。“我知道你想说随着经济的发展、技术的进步，个人电脑会大量的普及，甚至是会走进普通人家成为跟电视机、电冰箱一样的家用电器，所以市场容量是不断扩大的、客户数量也是在不断在提升的，因此杀毒软件的春天还远未到来，对不对？” 金丝边眼镜喵瞄了一眼主席台上的那些领导，挺起胸膛很是豪气的道。“对！而且这不是什么梦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是肯定会实现的！” “唯知电脑的第两百万台整机，是在愚人节那天下线的……” 会场里倒吸凉气的声响此起彼伏，付正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说了下去。“因为日子不太好、所以也就没有公开宣传，不过我真正想要说的、并非是夸耀唯知电脑的产销量，而是想要告诉大家，这其中有一百多万台电脑都是属于尖峰网络会所的，全国两千多家连锁网吧，为培养属于我们自己的技术型人才做出了卓越贡献，同时这也意味着如果唯知技术介入杀毒软件这个行业，那么尖峰网络会所的电脑肯定是不会再安装国内任何一个杀毒软件厂商的软件了，我想这一点，在座的都能够理解吧？” 金丝边眼镜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道。“你、你这是在搞垄断！这是无耻且卑鄙的，这是人为的在设置行业壁垒，这是不公平也是不正常的……” 付正义指着邹宏伟道。“他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在法律法规还未曾健全的当下，只要不违法、岂不是什么都可以去做？又或者说你觉得唯知技术好欺负，自己公司的产品不使用、不去安装，反倒是需要安装那些需要付费的国产杀毒软件？” “可、可即便是唯知技术需要内部消化，你也不能去让杀毒软件变成是永久免费的吧？” 金丝边眼镜磕磕巴巴的诘问，让台下杀毒软件公司的代表们也都聒噪了起来。 想想也是，原本用户们需要按月或者是以包年方式购买的杀毒软件，若是有公司突然说会‘永久免费’供用户使用，那需要通过收费才能够存活下来的杀毒软件公司，岂不是只有关门大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想到这里、金丝边眼镜也不由得软了下来。“付董事长啊，无论是作为公司、还是我个人，又或者是国内杀毒软件这个行业，可都经不起这样的冲击啊，一旦唯知技术真的这么干了，用‘哀鸿遍野’形容都不为过的呀……” 付正义指了指还拿着话筒的邹宏伟，笑了起来。“不想让唯知技术介入这个行业，很简单的啊！你们只要能搞定他就k了……” 正文 第1186章 细思极恐 就因为付正义的一句话，会场里就彻底乱了套。 有义愤填膺想要冲上主席台揍他的，也有人觉得他说的是事实、杀毒软件行业确实是到了该反思一下的时候了，还有的则是向主办方提出了抗议，认为让这种没素质的有钱人参会、简直就是对互联网从业人员的集体侮辱！ 会场里彻底乱了套，站在台上的主持人也是无力回天。 幸好主席台上的领导们还是能镇得住场子，大领导站起来发了话，于是讨论会也就到此为止了。 杀毒软件行业可能出现搅局者、甚至是颠覆整个行业的巨鳄，这让那些非杀毒软件行业的代表们在冷静下来之后有些人不禁是笑破了肚皮。 随着人群往外走的队伍之中，一个年轻人忍不住感慨了起来。“天呐！这就是真实的内地首富啊！丫的简直是太牛逼了、太霸道了、太嚣张了、太跋扈了，简直是楷模、是偶像啊……” 不善的目光汇聚了过来，有个老成些参会者不屑的撇了撇嘴。“还楷模、还偶像？小伙子啊，你现在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写这个参会报告吧……” 年轻人愣了下可就耷拉下了脑袋，苦着脸咕哝着说这报告是真的难写了，参会者不被允许带相机也就罢了，可连录音笔都给没收了实在是太离谱了，之前那场辩论简直是精彩绝伦，可自己哪里有本事将双方所说的话源源本本的重新表述出来啊？ 旁边的一个年长者见他如此表情可也就忍不住了。“小伙子啊！你这是耍猴儿不怕人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对不对？可他既然敢跟整个杀毒软件行业叫板，你就不想想，若是他的公司规模再大一些、影响力再强一些、资金更充足一些，那其他的行业会不会被他叫板啊？那其他行业的公司会不会因为他要求‘搞定’而关门大吉啊？” 年轻人觉得这话很不中听，当即别道。“怕什么怕啊？人家首富不都说了嘛，只要杀毒软件行业能搞定那个做流氓软件的，他不就不叫板了吗？” 年长者叹了口气。“今天整个杀毒软件行业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去搞定了那个邹宏伟，明天他再放句话出来要某个行业搞定你的公司、搞定你这个人，那你还能笑得出来不？” 年轻人愣了下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怕什么呀？你知道我们公司是搞什么的？我们公司是搞软件底层开发的！技术是自己的、客户是稳定的、市场是广阔的，他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到我们这种公司的头上啊！” “小伙子啊，别笑的这么开心、将话说的这么大！他能一句话就逼的那个邹宏伟无路可走，那早晚有一天他也能让你也无路可走的！除非你就是个打工的，否则来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需要考虑考虑是否会成为他下一个目标……” 年长者的说法、让四周的参会者们默然了。 就连视内地首富为楷模、为偶像的这个年轻人，一时间也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不可能吧？总要给其他人留口饭吃的吧？” 年长者苦笑。“小伙子啊，指望别人给你留口饭吃、留条活路，要是到了那个地步、你还活个什么劲儿、努力个什么劲儿啊？” 年长者的说辞并没有让四周的参会者发笑，有些事儿是属于‘细思极恐’的，越想越是会觉的恐怖、越想越是会觉得前途渺茫，因此守在会场外的媒体记者们也就惊奇的发现，走出会场的参会者们有神情沉重的、有垂头丧气的，还有的就似乎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一般、哭丧着脸。 逮住一个看起来好说话的面善者，记者将话筒杵了对方的面前。“请问一下，峰会都讨论了那些内容，为什么散会后大家的表情都比较沉重？” “就讨论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杀毒软件行业该不该搞定一个人……” 记者懵了。“搞定一个人？什么意思？能说的详细点吗？” 赶着回去给公司汇报情况呢，面善者根本就不再理睬记者、掉头就走，于是浑然摸不着头脑的记者也就被晾在了原地。 而此时的付正义却是被峰会主办方的负责人给拽到了后台，被询问之前所说的那些，是不是他在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杀毒软件免费是必然的趋势，行业的洗牌也是大势所趋啊，这在理论上是属于二八定律的范畴，更是互联网行业发展的必然之结果……” 司长听了个稀里糊涂，赶忙打断道。“刚才不是有人说杀毒软件行业是个高行业壁垒、是技术积累型的高科技行业吗？” “行业壁垒是存在的，但如果唯知技术想要介入这个杀毒软件行业，肯定不会是从无到有、慢慢去开发的软件的，”付正义特意停顿了片刻、等对方消化了这才继续道。“唯知技术会去收购目前全世界排名前十、甚至是前五的杀毒软件公司，站在行业顶尖企业的肩膀上继续发展、远比从头开始要方便……” “收购全球排名前十的杀毒软件公司？那岂不是要花很多外汇？”司长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便道。“我们还没有能够加入世贸组织，而且很多时候即便是有钱、行业顶尖的公司也是不允许被卖给我们的，难道你有办法破开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我们的技术封锁？” 付正义转过脸看了看，见雅狐的大卫、前微软的创始人艾伦和ebay的首席执行官梅格正走了过来，他笑着指了指艾伦道。“呐，前微软创始人之一的艾伦就是唯知技术的股东，想必在牵涉到唯知技术发展的事情上，他是会不惜余力予以帮忙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我们国家的技术封锁、区域性歧视确实存在，但有了艾伦这种世界级的名人出面，我相信唯知技术想要收购一个杀毒软件公司、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 司长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厉害！真的是太厉害了！唯知技术的发展、部里面有专门的研究报告，原来让外资参股的意义就是希望能借助于他们的影响力去打破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我们的技术封锁、行业封锁啊！这可真的是高瞻远瞩！佩服、佩服……” 正文 第1187章 人各有志 吸气…… 吐气…… 放松身体，仿佛正置身于空气清新的热带雨林…… 电视屏幕里的张蕙兰在传授着在八十年代风靡全国的港式瑜伽。 坐在瑜伽垫上的佟甜甜一丝不苟的在跟着学习，坚持了几个月下来、她终于也能够让自己完成一字马、跟上瑜伽之母的教学进度了。 只不过今天她想要坚持多一点时间、却还是觉得有些艰难，因此就用两个沉重的哑铃、压在了自己的脚踝，以便可以让她的韧带尽可能多的去习惯这种程度的拉伸。 收腹、挺胸，提臀，让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 yu have a ining all…… 电视里里瑜伽之母张蕙兰的教学跟电话铃声混杂了在一起，这让刚刚用手指勾住了自己的脚趾、将脸颊紧贴在膝盖的佟甜甜不由得叹了口气，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这才伸手按了接听键、将免提打开。 “救命啊，冬天！快来救救我呀……” 电话里传出来的那拖长了的尾音、让佟甜甜忍俊不禁，赶忙将压着脚踝的哑铃给踢开，蜷起了腿、边揉着酸胀的腿肚便笑着道。“夏天啊，这天可还没黑呢，你就别天天准时打电话过来抱怨啦……” “我真的要疯了呀！天天给导演骂、天天给导演骂，我整个人都要被骂肿了呀，惨透了……” 噗嗤！ 佟甜甜大笑了起来。“这下子你知道厉害了吧？这剧组里的可全都是些大腕儿啊，天王两个、金马奖影帝有三个呢，你就偷着乐吧，怎么还有脸跟我抱怨呀？” “怎么就不能抱怨了呀？怎么就不能抱怨了呀？他们演了多少多年的戏？我又不是科班出身、连大学都没上过呢，表情跟动作不到位那是必然的呀，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骂我呀？我也是有自尊心、也是要脸的呀……” 又是一肚子苦水准备向自己来倒了，佟甜甜明白晚饭前的瑜伽是练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别跟我炫耀你能跟天王们飚戏了，”佟甜甜咕哝着将影碟暂停、然后便饶有兴趣的问。“夏天啊，你觉得是刘德华帅气、还是梁朝伟帅气啊？他们两个人可是我的偶像哎……” “帅什么帅啊，都已经是大叔级别的了，”夏天撇了撇嘴，眼珠一转可就捂着嘴压低了声音道。“冬天！我告诉你个秘密啊！剧组启用了两个新人，其中那个叫余文乐的、简直是太有型了，比我还小了一岁，可那演技、简直是没话说啊，人不但长的帅气、而且还特别的腼腆可爱呢，每次见到我都会主动喊我suer姐，好搞笑哦……” “萨、末、姐？什么意思呀？” “是英语的suer啊！我的名字不是叫夏天？夏天的英文就是suer啦，每次他这么喊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脸烫的不了啊，简直是丢死了人啊……” “不是吧？他多高？胖不胖？有没有练出八块腹肌来？” “跟他差不多高，不过身材可比他要棒呢！”说到这里夏天醒悟了过来，当即便提高了声量。“什么八块腹肌啊，不是专业运动员怎么可能练出八块腹肌的嘛！人家是真的有六块腹肌啊，前些时候被剧组的女助理给挤兑了一下，红着脸掀起衬衫亮给大家看的，好有型的呦……” 佟甜甜愕然。“你发春了呀？” “我哪有？就是觉得他好帅的嘛，”说到这里夏天总觉得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赶忙嚷嚷了起来。“对了对了，另外一个新人叫陈冠希、是个加拿大华人，也是小帅哥一个，嘴甜的简直就跟抹了蜜一样，迷得剧组里那几个女助理神魂颠倒的，好搞笑哦……” 用毛巾擦了擦汗津津的脸，佟甜甜来到镜子扭动着身子照来照去，见马甲线终于被锻炼了出来可就激动的嚷了起来。“夏天！夏天！我也有马甲线了、我也有马甲线了呀……” “在跟你讨论帅哥呢，什么马甲线不马甲线的，”正准备怼她两句、夏天却是突然回过了神儿来，愕然尖叫了起来。“你说什么？你的大肚腩也能练出马甲线？” “我哪有什么大肚腩啊？以前不过就是马甲线不太明显而已……” “那就不提你的大肚腩、专说你的马甲线……” “什么我的大肚腩？我掐死你啊！” 只要一提到身材、她就是丁点的亏都不肯吃了，夏天哈哈大笑，等得知佟甜甜这几个月都严格控制饮食，坚持每天两个小时瑜伽、两个小时的慢跑，可就不由得咋舌了。“冬天啊，人家健身的目的无非是想要长寿或者是保持健康的，可你练得这么狠、到底是为了啥呀？” “裸的时候好看呀！” 夏天瞬间就懵了。“啥玩意儿？裸着好看？” “是呀！” 佟甜甜理所当然的回答、让夏天不禁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脑门上，疼的哎呦一声。 佟甜甜一惊。“怎么了？撞着了、还是磕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没事儿！就是我一朋友脑子进水、秀逗了，气的我呼了自己一大巴掌，疼……” “哈哈！让你拐着弯儿的骂我，活该！不心疼……” 陪着她笑了好一会儿，夏天这才问道。“冬天，你还住在外面呢？没搬回去吗？” “那四合院那么大、房间那么多、还有好多个地下室，你走了、我一个人住可害怕呢！等你回来了、咱俩再一起住回去，搬出来了才知道还是那四合院住着舒坦……” “冬天，你就没想过在演艺圈或者其他方面再发展一下？真的就这么完完全全的指望那小子了？” “是的呀，我是个米虫嘛，现在的日子太惬意了，我才不想去挨导演骂、挨那些大牌明星们的骂呢……” 夏天心里面是百味陈杂、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她了，心说可能真的是人各有志吧，看来自己还需要更努力一些，这样的话若是真的有了那一天、不管怎么样自己也能拉扯她一把的，省的她道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没个下场…… 嗡…… 有一条新的短信？ 佟甜甜点开了一看、可就瞪大了双眼、兴奋的尖叫了起来。“啊！他回来啦、回来啦……” 正文 第1188章 一念之间 “人呢？” 站在窗口翘首以待了好久，接到电话的佟甜甜眨了眨眼才意识到竟然忘了告诉他，自己早就已经从四合院里搬出来了…… 佟甜甜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 跟着便一叠声的说起了‘对不起’，惶恐且内疚。 蹲在墙头上的那只老猫，被她这一嗓子惊得毛都炸了起来，惨叫着连滚带爬的跃上了一棵老树、落荒而逃。 峰会主办方的晚宴，丰盛且隆重。 艾伦作为微软公司创始人、全球首富比尔的合伙人，艾伦所享有的待遇等同于国宾，而唯知技术股东的身份、显然目前还不为官方所重视。 雅狐的创始人之一、现任e的大卫，虽然没能享受到等同于国宾的待遇，但部委的大佬们对他的到来却表现出极高的热情，显然是因为雅狐正在加大对内地的投资，虽说其所关注的大多是互联网企业，可雅狐所发起设立的风险投资基金，却意味着会有大量的美元流入国内。 ebay的e梅格，虽然也同样是重磅嘉宾，但作陪的仅仅是相关部门的司长级人物，显然内地对她的远道而来、并不是特别的重视。 能够参加峰会晚宴的，除了这三位重量级的嘉宾之外，自然就是在国内互联网行业里具有着领导地位的企业代表了。 网易、新浪、搜狐。 新闻媒体行业的人民网。 杀毒软件行业的江民、瑞星…… 付正义在跟信息产业部的领导进行解释的时候，将艾伦当做是挡箭牌给推了出来，可随后他就意识到绝不能让上级主管部门认为互联网行业引进外资是完全正确、无须考量的，因此也就将都想要跟他详谈的重磅嘉宾们给晾在一边，重新将引进外资发展国内互联网行业的标准、予以了灌输和在三强调，这才让他们明白目前国家的互联网产业政策依然还是需要对外资保持高度警惕。 “付董事长啊，杀毒软件行业的年产值过亿，就业人数过万，产品研发出来若是不能够通过销售实现利润、储备产品研发和进一步升级的资金，那岂不是整个行业都会变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付正义道。“互联网行业的利润实现，并不一定是需要通过常规销售的，雅狐公司的利润来源于广告、来源于搜索排名，普通消费者并没有因此而付钱！基于互联网的产业链已经初具规模，传统媒体不也是需要依赖广告收入的？” “公然对整个行业宣战，付董事长的气魄可真的是了不得啊……” “付董事长，你这是准备掀桌子、不让别人活了啊！你不觉得这么干很不地道吗？” 江民的代表端着酒杯站在了一旁，瑞星的代表也是一脸的敌意，付正义坐着没动、反倒是失笑了起来。“江民的逻辑锁其实就是对原创知识产权的保护，我很好奇，为什么最终你们妥协了？” 江民的代表黑了脸，当着信息产业部领导的面儿、逻辑锁的事儿哪里是能公开讨论的？ 付正义笑着道。“其实吧，杀毒软件市面上有那么多搞破解的、搞盗版的，其关键是因为你们的产品定价过高、基础用户根本就无法负担。现在本科大学毕业生基础工资才四百多块，你们的正版杀毒软件售价就要三百多了，花一个月的工资买一套正版的杀毒软件，对普通用户而言根本就没办法接受，所以才会导致搞破解的大发其财，盗版光盘生产商也能从中获取高额利润，这不可谓是不令人扼腕啊……” “问题是即便我们将售价调低去压缩公司的利润，可渠道商的费用、推广的费用、市场营销的费用是没办法再压缩的，总不能研发生产机构到最后反倒要破产倒闭吧？公司那么多的员工呢，即便是大老板肯放弃公司的利润、但维持公司运营下去的资金总归是要有的吧？” 江民的代表摆出一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儿，付正义可就摇了摇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是合作还是成为竞争对手，真的也只是一念之间而已。何况理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大家都该团结起来将驱逐行业里的害群之马！而且杀毒软件行业的春天远没有真正到来，若是只盯着国企、盯着事业单位的那些订单，格局太小的毛病终究会成为压倒骆驼的那根稻草……”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霸道？那是你还不懂这个词儿的真正含义！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真正的什么才是企业之间的‘你死我活’，是因为你还不明白企业之间的竞争在白热化之后所需要面对什么，”说到这里付正义见瑞星的代表眉心紧拧、已经开始思索，而江民的代表则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他缓缓站了起来继续道。“言尽于此。是敌是友、选择权已经交到了你们的手中，所以现在你不该来找我、而是应该赶紧想辙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 想必指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杀毒软件的全面免费是大势所趋，即便现在杀毒软件行业还可以依赖于企事业单位的订单而活的很滋润，可一旦惯性思索导致企业的发展跟不上形势了，那被淘汰出局也就是必然的结果了。 说是鲶鱼也好、说是刺激也罢，总之唯知技术是一定会将社会责任给扛起来的。 邹宏伟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倒正好成为了现成的靶子，杀毒软件行业若是还有谁愿意通过改变而发展、而成长，接受唯知技术的条件那是肯定可以换取企业的发展和壮大的。 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能做的也都在做了，最终是个什么样的局面，也只能是等着事态的发展了。 该处理的事儿都处理完了，国内互联网行业的先行者们的齐聚一堂，见到了不少在未来会大放异彩的菁英、这让付正义彻底放松了下来，宴会结束之后他也就回了那四合院。 本该待在这儿等他过来的佟甜甜却不在，这让他有些不满，可电话里佟甜甜那带着哭腔的道歉之声，还是让他心里一软，决定去她租住的地方看看再说…… 正文 第1189章 米虫的常规生活 云歇雨收…… 摸索着将床头灯拧亮，见她竟是已经拽过了被子掩住了那傲人的春光，付正义正想要调戏她两句、却见她眼眶里竟然有着快要溢出来的眼泪，不由得大感奇怪。 虽说早就已经接受了，可佟甜甜依然是不习惯被他如此之近的注视，羞窘的抬起头这才发现他目光之中蕴含着探究，不由得委屈的道。“我疼……” “疼？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会疼？” “你……” 明白他是想岔了，佟甜甜是越发的委屈了，扭过脸将枕头上的几根头发捏在手里拿给他看。“呐！刚刚你压着我头发了！瞧！都拽断了，好多根呢……” 回想起之前她那激烈的反抗、亢奋的尖叫，付正义这才明白是什么原因，有些不好意思。“还以为之前你是兴奋的在叫呢……” “我哪里有叫啊……” 佟甜甜瞪大了双眼，可紧跟着便恨恨的道。“真是的！早知道这样就不留长发、不那么辛苦的锻炼了……” “锻炼？”将手伸进了薄被里摸了摸、付正义笑了起来。“怪不得呢，还以为是生疏了，原来还真的是你锻炼的成果啊……” 佟甜甜非常的怕痒，好不容易捉住了他那作怪的手、笑了半天这才缓过劲儿来，冲着他呲了呲牙、做了个怪脸，然后可就笑着跳下床卷起了那薄被，逃一般的冲进了卫生间。 六月的燕京，膀爷们本就已经多了起来，床上就那么一条薄被，付正义懒得穿衣服、便点了根烟起来，抽了两口这才想到该好好看看她所租住的这房子，于是便将所有的灯都给打开了。 房间的面积不大，但却被巧妙的分割成了宜居之室，不但有独立厨房、还有个能望见景山公园的露台。 客厅里的瑜伽毯铺在地板上，电视机上摆着几盒张蕙兰的瑜伽课程，一株米兰正在怒放，淡淡的花香在客厅里弥漫着。 灶台上摆着厚厚的几本菜谱，旁边的笔记本里记录的是烹饪技巧和她的心得体会，显然她不但在练瑜伽、还在努力的学着烹饪…… 冲完凉从卫生间里蹑手蹑脚的出来，佟甜甜见他正捧着本菜谱、就那么光着身子站在厨房里，可就不由得捂着了眼睛、尖叫了起来。“呀！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也要洗澡的啊，”付正义扭过脸见她已经穿上了自己的衬衫、那让令人沉醉的双腿之间竟是严密的没有半点缝隙，便走了过去道。“再说了，深更半夜的除非是有人待在景山上拿着高倍望远镜偷窥，否则我干嘛要怕？难不成是崇祯还能蹦出来吓唬人不成？” 佟甜甜打了个寒颤，板着他的肩膀、便将他往卫生间里推。“不许胡说啊！大半夜的提什么崇祯呐，你想吓死我呀……” “咦？你还知道崇祯是谁啊？” “当然啊！那些笔杆子什么都敢写的啊，我这些天正追着一本写穿越到明朝、想要拯救崇祯的历史小说呢，你说我能不清楚那段历史的嘛……” 打开了阀门、开始冲洗，付正义见她背着身就站在门口便奇怪道。“想进来就进来呗，不过你这儿可只有淋浴，想要鸳鸯戏水那是没太大可能性的……” “呸！不要脸……” 见她啐了一口、却依然站着不动，付正义不禁越发的奇怪了。“怎么着？还要我来拽你进来不成？” “才不要呢！” 嗔了一句、佟甜甜可就有些好奇的转过了身，却见他已经来到了身后、当即被吓的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的跳上了床，还用那薄被将自己整个给裹了起来。 “怎么了？大半夜的一惊一乍的？” “你、你想吓死我啊……” 听她的声音还带着颤音，裹在薄被里的身子也似乎在瑟瑟发抖，付正义好不容易将那薄被给掀开，这才发现她真的是被吓坏了，赶紧将她抱在了怀里、询问是怎么回事？ 将脸颊紧贴在了他的胸口、佟甜甜呐呐道。“还不是有人写了个鬼故事？写什么不好、非要写个鬼啊、幽灵啊这些的，可也奇了怪了，我越是害怕就越是想要看下去，越看就越是害怕，到现在都只敢在大中午的去看那本书……” “至于吗？不就是个鬼故事嘛？” “问题是写的就是发生在燕京的事啊，什么景山啦、什么故宫里的铜水缸啦，什么大柳树啦，反正是公司里被吓着的可不少呢……” 随着佟甜甜的解释，付正义这才知道唯知读书这段时间发展的不错，签约作者数量已经破千了，虽说质量参差不齐、还有一些属于是‘***的，但有些优秀的作者已经显露出了才华，尤以是其中有个模仿《聊斋》风格的作者最为出彩。 “也不知道那小姑娘是怎么那么胆大的，明明前面还在说风月、看的人是脸也红心也跳的，可话锋一转就变得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了，负责那小姑娘的编辑天天都在抱怨，说再这么下去、她都要神经衰弱了……” “至于吗？不就是个鬼故事？” “怎么不至于啊？那小姑娘天天都是夜里一两点钟上传新章节的，负责的编辑又怕、又想要看到最新的，所以就这样了……” 年薪百万征集网络作家的宣传还在继续，唯知读书的编辑也被要求主动去天涯论坛、唯知贴吧里寻找具有潜质的作者，因此虽说目前书库里的网络小说质量还不高，但也有了两三千本的数量了，其中不乏精品，让打定主意要做个米虫的佟甜甜在工作之余也是大开了眼界，享受到了天天看小说的美妙时光。 “得，那你找时间给我发个名单过来吧，优秀的作品不但要出版、还要尽早改编。电视剧也好、电影也罢，只要是能创造出利润的、具有衍生品开发潜质的，那就交给唯知娱乐那边去运作……” 佟甜甜愕然了。“啊？你说的是真的？”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谁说只有那些科班出身、有着社会阅历的作家才能被称之为作家？只要会写、能写、敢写，那就自然可以尝试着去吃这碗饭，靠这个发财致富……” 吧唧！ 在他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佟甜甜喜滋滋的跳下了床，嚷嚷着优秀作品是现成，现在就可以进行挑选…… 正文 第1190章 眼球经济（谢【神秘凯琪琪】万赏！） “公司即将被《福布斯杂志》列入中国前十大网站，这是殊荣、也是压力，但也是动力！虽然我们解决了货源、解决了仓储、打通了物流、提供了在线支付及货到付款的交易模式，但目前的发展依然不能令人满意，需要做的、可以去做的、应该去做的，还有很多呢……” 王俊涛拿着话筒站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谈，珠穆朗玛的成功、让在线商务成为了国内目前最热门的话题。 有人举起手发问。“王总，一瓶可乐跨越了四百公里、过了十一道程序才被送到了客户手上，网站上一瓶可乐的售价竟然比购买者在家门口小卖部买的都便宜，虽说不排除你们的进货渠道省去了总代、地区分代、小卖部等所有的渠道费用，但在扣除运输和配送的成本之后，你们网站肯定是卖一瓶、亏一瓶的，这么做下去，是否适合？” “广告费的支出也并不能获取到直接的利润，可是不是意味着广告就没有必要投入了呢？” 王俊涛的反问、让会场里笑声一片，但提问者却并没有退缩、而是在笑声停歇之后便继续道。“王总，问题是广告所面对的是不特定客户群投放的，其覆盖面之广、影响之深、时间跨度之长，可不是你们这样一瓶一瓶卖可乐所能获得的……” 王俊涛的脸色一整。“电子商务在国内是一个新兴的行业，目前还还处于探索的初级阶段，前段时间我听到了一个新名词，叫做‘眼球经济’，意思就是说对互联网企业而言，如何吸引网民们的关注、如何让网民们能够形成对网站的长期依赖、进而提高浏览网站的网民们的黏度，这才是互联网企业在发展中所绝不能忽视的关键因素之首……” 苏菲亚往付正义的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道。“bss，眼球经济的说法好像是你在四年前提出来的吧？” 昨天夜里的奋战有些辛苦，付正义睡眠不足也就在犯困，抬起眼皮看了看台下的参会者，这才低声道。“可不能对外这么说，我已经成了杀毒软件行业的公敌了，再要是招惹其他的互联网企业、那岂不是要被群起而攻之了……” 苏菲亚忍着笑道。“害怕了？” “除非是疯子，否则谁愿意跟全天下的人为敌？” “好吧，我还真以为你准备收购海外杀毒软件公司、去实施杀毒软件免费使用的策略呢……” 付正义转过脸，见苏菲亚一脸的挑衅、他的唇角可就扬了起来。“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啊？挑唆我跟杀毒软件行业全面为敌，很有趣吗？” “我觉得你昨天说的那些理由很有道理，所以很想知道若是真的杀毒软件免费了、研发机构最终迎来的是发展的契机、还是因为丧失了利润的来源而关门大吉……” 察觉到她是故意的，付正义有些无语了。“幸灾乐祸可不是什么优秀品质！” 噗！ 苏菲亚掩口而笑，瞬间所显露出来的风情、让正偷听的大卫一时间不由得失了神。 会场里关于珠穆朗玛的辩论早就进入了白热化，在苏菲亚跟付正义嘀咕的时候、王俊涛有些抵御不住那些刁钻的问题，于是就将参股的雅狐公司给推到了前台。 所以主持人喊了两声、见雅狐的e大卫还是神不守舍的，可就不得不提高了声量。“大卫先生？大卫先生？您在听吗？” “呃？什么？” 主持人将问题重复了一遍，又指了指台下拿着话筒的参会者，大卫知道发生了什么，脸一红想了想才道。“雅狐跟idg共同参股珠穆朗玛的目的，就是想推动电子商务在内地的发展，‘眼球效应’的说法非常贴切，虽然目前网站的盈利能力还有待提高，但用户能够足不出户就获得其所需要的商品，这是脱离了互联网所无法实现的，因此初期的亏损是能够被接受的……” 提问者又举起了手。“大卫先生，可问题是就连亚马逊公司也都将盈利能力提升到了战略性的高度，可珠穆朗玛却放弃了原本具有优势的b2b领域、转为全面介入b2这种需要长期承受亏损的领域，您觉得珠穆朗玛距离盈利、需要多长时间的等待？” 牵涉到了具体的运营，王俊涛可就只有抢先回答了。“是这样的，珠穆朗玛目前的估值为五亿美元！公司今年的目标就是赴美上市，一旦成功、那就意味着两三年内公司都不存在资金的压力，如何做好市场、如何让用户满意度提升、如何增加用户的黏度，这才是目前公司所需要面对的问题……” 提问者的情绪高涨，指着主席台上的付正义便道。“王总，您说珠穆朗玛的估值已经达到了五亿美元？那岂不是相当于唯知技术估值的十分之一？” 王俊涛的脸一黑。“珠穆朗玛的估值、是经过了投行们的评估所做出来的，而唯知技术的估值据说是其创始人自己随便说说的，其第一次的估值就高达十亿美元了，时隔八个月其公司的估值就被拔升到了五十亿美元！认不认可、接不接受都是个问题，怎么可以跟珠穆郎木公司相提并论……” 主持人双眼一亮，转向了付正义。“付董事长啊，看来外界对唯知技术的估值是不认可、是持有着怀疑的，您是不是需要正面回应一下？” 付正义很郁闷。 这纯粹是躺着也中枪！ 珠穆朗玛是做电子商务的，估值的高低跟唯知技术可没有半点关系。 王俊涛这番话的意思，倒是表达出了外界对唯知技术估值的一种态度，那就是珠穆朗玛的估值是经过了投行的评估、是切实有效的，而自己的唯知技术的估值则是没有经过‘权威’机构的认可、乃是随便说说而已的！ 想要踩着唯知技术上位？ 做梦啊！ 想到这里付正义转过脸指着正在笑的艾伦说。“这个问题嘛，我觉得还是问艾伦先生吧……” 正文 第1191章 收益率的问题（最后三天啦，有月票的别留着啦！会过期的~） 原本是想看他的笑话的，不成想这个狡猾的家伙、竟是将问题给推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被反将了一军、艾伦略微沉思便诚恳的面对着参会者们道。“是这样的，最初我参股的时候，也觉得一个刚刚创立的互联网公司的估值高达十亿美元，确实是太离谱了……” 站在主讲台寿面的王俊涛松了口气，立刻便追问。“那么艾伦先生，您为什么还要参股呢？这明显是违背了价值规律的啊，是友谊还是因为什么……” 耐着性子等王俊涛说完，付正义轻拍了下话筒道。“艾伦，你入股的时候唯知技术估值可只有十亿，既然你嫌贵了、那干脆按照现在的估值，我掏钱将卖给你的那部分股份收回来吧，k？” 哗…… 会场里一片哗然！ 唯知技术的股权结构、融资历史、发展历程，对于参会的这些互联网公司的代表们来说，可真不是什么秘密。 艾伦最初是以三千万美元的代价、获得了唯知技术百分之三的股权，八个月之后，第二批战略投资者接受了唯知技术高达五十亿美元的估值，总计给唯知技术注入了十亿美元、换取到唯知技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因此眼下付正义的建议对艾伦而言，那就意味着他最初所投入的那三千万、已经升值为三亿美元了。 如此之短的时间，就能够获得百分之四百的纯利润，如此之高的收益率、简直是超乎想象！ 主持人来了精神，箭步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付董事长，您真的愿意让艾伦先生获取四倍的溢价、就此退出唯知技术吗？” 付正义转向了艾伦，见他正一脸的郁闷可就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啊，你该去问问他……” 见主持人将话筒转向了自己，艾伦郁闷的翻了个白眼。“他想得美！” 付正义道。“那我多给你一亿美元，如何？” 被他这么紧逼、艾伦哪里还不明白这事儿成了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干脆往椅子上一靠、双手抱胸板着脸道。“做梦！” “两亿三千万！怎么样？这可是已经将唯知技术的估值提升到了近八十亿美元了……” 艾伦断然拒绝。“想都不要想！没门！不卖……” “额外加三亿！百分之三的股权我给你四点三亿美元，成不成？” “不成！坚决不卖……” 主席台上的两个人犹如是在斗嘴，可牵涉到的资金不但是美元、而且还是以千万、以亿万为基数在上升，会场里于是再满堂哗然，而有些人则是在思索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唯知技术的估值到底是多少？ 这么短的时间，艾伦所注入的资金能获得五倍的利润已经是很惊人的了，可眼下看他们而在争执的焦点、显然是艾伦不认可付正义对唯知技术的估值判断，那其实不是意味着唯知技术的整体估值超过了百亿美元？ 百亿美元代表着什么？ 按照目前国内美元的官方牌价来计算，百亿美元就相当于是八百多亿人民币啊！ 自吹自擂，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国内互联网行业的发展方兴未艾，在互联网企业还大多都处于摸索、寻求资金支持、极想要搞明白互联网企业的盈利模式的当前，唯知技术的估值竟然已经超过了百亿美元，那岂不是意味着互联网行业的估值远比想象的还要多的多？ 艾伦坚决不肯出售那点股权，这让付正义备受感动，见会场里已经彻底乱了、可就索性关掉了话筒，冲着他摆了摆手道。“艾伦啊，我都给你这么高的溢价了，你怎么还不同意啊？不如你开个价儿吧，百分之三的股权到底你要多少钱才肯卖，利利索索的报个数出来……” 艾伦也将话筒关了，认认真真的瞅了瞅他、可就郁闷的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肯现在就给我五十亿美元，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忍痛割爱一次……” 主持人骇然惊呼。“什么？五十亿美元？那岂不是说您觉得唯知技术的估值高达一千五百亿美元以上？” 艾伦被主持人的惊呼声给吓了一跳，转过脸见台下的参会者们也都停止了议论、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他不自觉的挠了挠头才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啊，我觉得唯知技术的估值达到两千亿的时候减持少部分，这才符合我的投资理念！彻底清仓离场是不合适、也是不恰当，更是没有眼光的……” 唯知技术估值百亿美元、就已经让会场里的参会者们震惊且骇然了。 可艾伦的意思却是再说，他认为唯知技术的发展远没有达到顶峰，其公司估值还有着高达千亿美元的可提升空间！ 主持人见坐在台上的领导们也都被惊呆了，心里一动可就笑了起来道。“艾伦先生啊，您刚才是不是口误了？唯知技术的发展确实很快，可若是说一个互联网企业就能够有着高达一千多亿美元的估值，这是不是有些不太现实啊？而且，依着您的意思，岂不是再说您对投资回报率的看法，是必须要有一百倍以上的利润，您才会考虑利润兑现？” “微软目前的估值已经接近五千亿美元了，当纳斯达克指数突破五千点的时候，市值过千亿的互联网公司还是有好几个，唯知技术的成长天花板还远没有达到，”艾伦说着便翻开了笔记本，看了看这才继续说了下去。“红杉资本给雅狐注资两百万美元，当雅狐上市的那一天红杉资本所拥有的那部分股权价值就高达三十四亿美元了，唯知技术一旦能够上市，我认为最初所投入的那三千万美元取得一百多倍的利润，并不是那么难以想象……” 艾伦的语气是平淡的，但他所说出来的话却让会场里的绝大部分参会者都失了声。 戴着副粉色墨镜的木欣欣，会议期间绝大部分时间都低着头、唯恐自己会引起他的注意，但听着他所说的、听着身边互联网行业的代表们所议论的，却让她打心底里泛起了无力感！ 他…… 怎么可以这么有钱了呀…… 龙柏波拿到了话筒，想要递过去、却见她是这副模样，不由得迟疑了起来…… 正文 第1192章 一较高低 （感谢【terryf】万赏！） 依照原本的峰会流程安排，下午四点半便会举行闭幕式，参会者们在退场之后将会搭乘大巴返回酒店，晚宴期间会有更高级别的领导出席并讲话。 只不过这一次主办发刚宣布闭幕，意犹未尽的绝大多数参会者根本就不愿意离场，有人还振臂高呼，要求主办方能够将会期延长个一两天。 开什么玩笑呢？ 这种由部委出面所主办的行业性会议，那里是能擅自延期的？ 何况即便是主办方想要答应参会者们的要求、将峰会予以延期，可会场的排期都已经到了下个月末了，别说是延期两天了，即便是想要延期一天、那也是会导致接下来的诸多会议无法如期召开，惹出大麻烦来的！ 情急之下，退了场的信息产业部大领导只好重新上台进行安抚，当场拍板、将会在下半年再举报一场类似的互联网行业的研讨会、就互联网的发展和远景展开更深层次的谈论，这才让参会者们开始了退场。 见问题得到了解决，急出了一身汗的官方发言人不由得感慨道。“好家伙，由部委出面召开的行业性会议、这可是从所未有过的现象啊，看来下次峰会根本就不需要各地强制报名参加了，估计到时候报名的公司是否能被全都被允许参会，是个未知数了……” 主持人也抹了一把汗，正想要附和两句呢，见峰会嘉宾们竟然走了一个都不剩了，他赶忙追到了后台、追上了付正义，嚷嚷着‘偶像’，要他给签个名。 “你喊啥呢？偶像？”付正义乐了。“艾伦是微软的创始人、更是世界级的大富豪，大卫是雅狐公司的创始人兼e，ebay的梅格女士也是鼎鼎有名的高级经理人，你怎么就盯着我不放了？” “偶像！偶像！就给我先签个名儿吧！他们距离太远、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够的着的，还是您这样的比较容易心生好感！” 主持人说着便将钢笔跟笔记本一起递了过去，陪着笑继续道。“对了，昨天您不是说只要我乐意、就可以去唯知技术发展吗？您是客套话、还是认真的？” 在那笔记本上签了名儿，付正义抬起头道。“当然是认真的！就你这样的口才和应变能力，我都不问你的学历和过往，只要你肯过来，唯知技术新闻发言人的职位就是你的了……” 主持人狠狠的一咬牙。“成！那我这一百多斤就卖给你了！” 付正义乐的哈哈大笑，交代冉颖给安排一下、便加快了速度追上了艾伦，板着脸问他干嘛要在峰会上放卫星？ 艾伦愣住了。“放卫星？什么意思？” 意识到他可能不清楚这个词儿的潜在意思，付正义道。“你真觉得唯知技术的估值能达到一千六百亿美元以上？” 艾伦认真的说。“付！我觉得如果你能耐得住性子、寻找到更恰当的时机让公司上市，两千亿也好、三千亿也罢，都仅仅只是一个账面上的数字而已，你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心说若是想让唯知技术卖个好价钱、全世界估计没有谁比自己会更清楚时机的人了，付正义略有些自得的道。“好吧，你让我觉得最初邀请你投资唯知技术、就是一个原则性的错误！” “哈！我倒是觉得参股你的公司，可能会成为我这辈子除了跟比尔一起创立的微软公司之外值得骄傲的第二件事儿了……” “好吧，看样子想要让你放弃那些股权是没指望了！” 艾伦瞪大了双眼。“什么？难道你真的有想要踢出我出局的念头？” “怎么？不可以吗？” 艾伦极其夸张的惊叫了起来。“付！你太让我伤心了！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哪里不清楚这家伙在想什么？付正义故意撇了撇嘴。“跟朋友我才说实话呢，你就偷着乐吧……” 见他们根本就不避讳自己和梅格在场，大卫说。“付！虽然我知道这时候说这个有些不太合适，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能否让雅狐以股权置换的方式、成为唯知技术的财务投资股东？就像是多年前你注资雅狐的那时候一样……” “大卫！我知道你能说出这话来、已经是相当的艰难了，可作为朋友我不想隐瞒和欺骗，想要成为唯知技术的股东、是有一些特殊条件的，也许一年后咱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这事儿。不过现在，我的回答是：不行！” 大卫无奈的耸了耸肩，松了口气道。“好吧，我明白了……” 大卫在信息产业部的领导陪同下上了车、准备前往酒店，ebay的梅格拒绝搭乘主办方所提供的奥迪、反倒是自己拉开了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付正义有些惊讶。“哎呦，这怎么好意思？” 自顾自的想将安全带给系好，梅格这才转过身笑着道。“付！你太忙了！忙的连给我三分钟的时间都舍不得，你说出了这样儿、我还能怎么办呢？” “是公事儿？” “对！而且是一件跟你本人有关的公事儿！” 见她似乎准备就在车里谈事儿，艾伦就去开车门、准备避一下，但梅格却笑着说这公事儿也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是跟他本人也可以有点关系！ 艾伦大为的惊奇。“是吗？你这么一说，我的兴趣可就高涨了……” 示意许志成开车，付正义便问是什么事儿？ “付，被称之为股神的巴菲特，你是知道吧？” “当然知道啊！之前他还被股东们诟病没能抓住网络科技股的热潮呢，可这一年时间都没到呢、他就又成为了具有着远见和坚持的投资界巨擘……” 梅格深吸了口气道。“k！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办了！作为ebay的股东，比埃尔想到了一个非常棒的点子，他认为全世界目前唯有你才可以跟巴菲特一较高低，所以……” 付正义断然拒绝。“所以什么？你跟比埃尔难不成是想要让我跟股神一较高低？这可没得谈！” 梅格双手摆了摆道“不不不，不算是跟巴菲特叫板啊，只是一个可以让ebay名声大振的绝妙想法，付！你听我说完好不好？艾伦，如果您也能有兴趣的话，那就更好了……” 正文 第1193章 强大的自信 “你觉得最终的成交价格是多少？” “肯定会超过十万美元！” 梅格的笃定、让艾伦有些惊讶，想了想便失笑了起来。“花钱跟名人共进午餐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不过跟他那样的老头共进午餐，我担心会没有食欲啊……” 付正义没有笑、反倒是有些感慨的长叹了口气。“梅格，是谁想到了这个主意？” 梅格指了指自己。“比埃尔最先获得的消息，于是我就想到了让他去努力争取一下、让巴菲特将午餐拍卖交给公司，不过最终比埃尔还是没有能够说服他，所以我就接受了这边的邀请、带着说服你的目的过来了……” “也就是说，你过来参会只是附带的……” 付正义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上级主管部门非要自己参加这次会议了，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梅格似乎猜到了他想到了什么，当即便笑了起来。“不！不！不！是因为知道你会出席这次会议，我才会过来的！比埃尔本想让我跟你的助理联系一下，约个时间见面谈这事儿……” 如果不是梅格，想必雅狐的大卫应该没那么无聊、会要求这边的官方机构让自己必须过来出席这次会议，因此付正义也就转过脸盯着艾伦。 见他终于醒悟了过来，艾伦哈哈大笑。“怎么？不可以吗？” “艾伦，您老贵庚啊？还这么顽皮？” 付正义的揶揄，惹得梅格是哈哈大笑，在来之前她对这个年轻的中国人相当的好奇，而且也对他就是justief表示过强烈的质疑，但短短两天的时间下来，即便是在上了他的车之前都未曾有过沟通和了解，但峰会上他那源自于内心的自信却是让她越发的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成功绝对没有侥幸，也只有这种对自己有着十足自信的家伙，才有可能获得如此之大的成功！ 比埃尔也非常的自信，亚马逊的贝佐斯更是业内少有的自信且极其强势的代表，雅狐的杨文元更是自信到了愿意为了公司的发展、敢于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情况下自掏腰包！ 成功者们的标准之一，不正是首先就必须拥有强大的自信吗？ 想到这里，梅格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任务可能已经完成了！ “付，那你都有什么要求？” 梅格的问题、让付正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说她不愧是资深经理人，自己都还没有出声应允呢、她就已经猜到自己不会拒绝了，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难怪比埃尔会心甘情愿的退居二线、将整个公司交给她去管理。 “不许录音、不许向外界透漏、不能询问具体买卖操作，没有合影！给什么就吃什么，不许抱怨……” 说到这里付正义回想了下‘巴菲特午餐’的模式跟规矩，这才接着道。“对了，拍卖的收入全部捐给慈善机构，第一次的起拍价格就定在五十万美元吧！” 梅格惊呆了。“什么？五十万美元？太高了！这样的话可能会流拍的啊……” “没事儿！就这么办！” 梅格苦笑了起来，想了想便追问道。“好吧，那明年的起拍价格定为多少？” “明年？比埃尔这也太狡猾了吧？这是想要把我给绑死啊？” 付正义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心想老巴前三年的午餐拍卖加起来可都没有超过十万美元呢，若不是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太适合参与竞拍，不然倒是真该趁着老巴的午餐价格低廉的时候去拜见一下这个伟大的价值投资人，听听他对股市、对投资、对企业并购方面的心得和体会，验证一下他那‘股神’的称号到底是真的、还是说只是国内金融行业所刻意吹捧出来的结果！ 价值投资！ 也只有在法规健全的金融市场里能够坚持啊…… 想到这里付正义抬起头，见梅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明年的起拍价格定为一美元吧，今年的拍卖记得标注一下，若是最终成交价格低于一百万美元的话，差额部分由我个人补足！” 梅格竖起了大拇指。“付！你太慷慨了！那么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拍卖的收入捐给什么样的慈善机构？用途是什么？” “当然是捐给米希尔教授所管理的慈善会啊……” 艾伦愣了下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梅格愕然且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付！我们可都知道米希尔教授的慈善会是你创立的……” “那又怎样？慈善无国界，难道给发展中国家的贫困者们提供些救助，这也不行？” 见他坚持，梅格也只好记录了下来，但还是咕哝着这么做，可能会让竞拍者们觉得遭受了蒙蔽。 “安啦，安啦，反正是第一次拍卖，记得在备注里面做个说明，我会回答关于互联网行业的问题，如果运气好，也许这一顿饭将决定某个亿万富翁是否能够顺利的诞生！” 艾伦愣住了，梅格也被惊呆了，片刻之后才愕然道，“你真的确定要这么说？” “我相信会有勇敢者愿意承受这种风险的！” 他的自信，让梅格一时间感慨万千，而坐在一旁的艾伦则是一脸的纠结，最终长叹了口气道。“付！我都想要参与竞拍了……” “拜托！你可是福布斯全球富豪榜里的常客，至于为了一个‘亿万富翁’的可能性、还真的想花钱让我陪你吃顿饭吗？” 艾伦皱着眉、思索着，许久之后这才认真的道“付！我是真的有点动心了！” “好吧，那我找个时间请你吃饭，”见艾伦立刻精神起来、他可就哈哈大笑着道。“不过你不但要负责买单，还要负责在内地建立一个慈善机构，无论是捐资助学、还是说支援贫困地区的发展，总之一百万美元是最低要求，k？” 艾伦也笑了。“可问题是跟你吃顿饭、问你几个问题，就真的可以成为亿万富翁？” “第一，我可没有说答应以美元为单位；第二，我也没有承诺期限；第三……” 梅格掩口而笑。 艾伦的脸黑了，见付正义还准备说下去可就没好气的道。“停！停！停！付，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真的很想揍你一顿……” 正文 第1194章 殊荣 主办方所安排的晚宴，自然是隆重且热闹的。 主管部门的部委领导们也都出来亮了相、摆出了一副与民同乐的架势，而下面司局级主管们更是不再那么矜持，陪伴在大领导们的左右高举起了酒杯，虽说还不至于来者不拒、但显然单是在‘亲民’这一项上已经是做出了姿态，看起来似乎是竭力在营造出和谐且欢快的气氛，这也就让随着艾伦一起落座的付正义，觉得似乎有什么是他所没有想到、留意到的，因此即便喝的是茅台酒、他也只是浅尝即止，极其的克制。 而主办方的客气、也就让互联网行业的代表们有点受宠若惊，于是在双方的努力之下、整个晚宴自然是显得其乐融融、一团和气，峰会期间所爆发的那些激烈辩论、那些关于行业发展的政策法规方面的深入探讨，也就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虎杀毒的邹宏伟依然是傲气的，可无论是江民、还是瑞星，对于峰会第一天付正义就表示出不惜与整个行业为敌、也要将具有着流氓软件性质的可虎杀毒给浇灭的决心所震惊，于是在经历了愤怒、冷静下来，也都开始了认真的思考，进而正视这个问题。 当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主管部门大领导的秘书举着酒杯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很是委婉的表示，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还是希望行业能够稳定，能够维持目前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行业格局的。 付正义惯来不太喜欢参加这种宴会，若不是因为艾伦、梅格以及大卫在场，付正义甚至觉得他还不如回去试试佟甜甜的手艺，想必远比待在这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里吃鱼翅、啃龙虾来的舒坦，于是也就礼貌的告诉对方，互联网行业的乱象已现，若是不能及早的将一些苗头给按下去，对主管部门而言也意味着更大的麻烦。 被如此的拒绝，那秘书的脸色也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身为大领导的秘书，若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顶着‘华人首富’的头衔、若不是能让艾伦这种世界级的富豪、大卫和梅格这种美国互联网标杆式企业领袖所尊重，若不是杀毒软件行业的报告甚至都被摆在部委大领导的案头上了，他才懒得跟这种草根阶级打交道的，因此也就皮笑肉不笑的打趣了起来。“付董事长啊，您这么说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啊？” “是杞人忧天还是未雨绸缪，最终都需要以客观事实为依据来定性！互联网行业的发展是跟普通企业所不一样的，若是说因为没有先例，那摸着石头过河、错了再改倒也未尝不可，”说到付正义这里见信息产业部的领导走过来、示意他说下去，于是放缓了语速继续道。“所以不但立法要能跟上，对于那些害群之马也绝对不能手软，否则就是姑息养奸、纵容作恶……” 秘书的脸腾地红了，不过他的领导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呦？连立法的问题、付董事长都已经在考虑了？” “这是上级主管部门应该考虑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嘛，美国纳斯达克市场形同于崩盘，投资者们的损失对于行业发展来说实际上是非常严重的打击，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发展正处于百花齐放的阶段，若是能够借鉴其他国家对互联网方面的立法、确保国内的互联网行业不会变成法外之地，是确保互联网行业繁荣的基础……” “付董事长啊，可问题是关于唯知技术仗着企业规模庞大、资金实力充足准备强行抢滩、欺压同行的报告，可都已经摆在了我的案头，行业恶霸是做不得的呀……” “唯知技术遵守法律和法规，尊重同行、扶持有潜力的企业发展，唯知技术更愿意将社会责任给扛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唯知技术就不能参与正常的商业竞争、就需要在其他企业主动挑衅的时候无条件的退让……” “互联网行业的发展是可喜的，但法外之地是肯定不能出现的！唯知技术主动将社会责任扛起来是正确的、也是值得鼓励和嘉奖的，但不能认为规模大了就能够肆意妄为啊，”说到这里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领导笑着举起了酒杯。“不过唯知百科倒是真的很不错，许多资料一搜就能出来，也难为你们公司愿意耗费这样的水磨功夫、为网民们解决实际问题。不过据说们的唯知百科正准备放开个人词条的功能，那是否你们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去应对那些不良信息的肆意传播了？” 付正义心中一凛，意识到此次峰会的召开其背后的原因可不是主管部门一时兴起，其深层次的原因估计正式跟网络安全和讯息传播有关的，因此他也就明白之前一直心里面觉得不妥的是什么了，于是也就越发的冷静下来。“唯知技术虽然还不能说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严苛的多重、交叉审核机制是能够确保唯知技术不会成为不良信息散播的源头的，若是主管部门愿意派驻精兵强将以强化这方面的管理，唯知技术是求之不得的……” 付正义如此的爽快，反倒是令对方惊讶了。 互联网企业发展的过于迅速了，讯息的传播正在改变着现有的格局，对于上级主管部门而言，确保讯息传播渠道的可控与行政干预不会导致企业的发展受限，也就成为了监管的难题，这也是相关部门和领导最头疼、也是尺度最难以拿捏的，这一次互联网峰会的召开、其根本目的也正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 “付董事长，你不会在是想要应付差事吧？” 将政策法律颁布的时间大致回忆了起来，付正义哪里还会不清楚审核机制即将严格起来，在这片土地上想要获得法外之地，那是痴心妄想、不知死活，与其坐等红头文件颁发、被动的去接受，还不如现在主动敞开企业的大门接受监管、话被动为主动。 “领导啊，这可绝不是什么应付差事，这是行业发展所必然结果！对于企业而言，能够最先获得上级主管部门的监管、可岂不是表明了唯知技术已经成为了行业之领导者？官方的认可乃是对企业发展的肯定和支持，我相信没有那个企业负责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殊荣……” 正文 第1195章 不识好人心（感谢【山豆根天天】连续一个月的打赏！） 夜里的温度有些低。 庭院的角落里还有蛐蛐在高歌。 裹着床单、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倒退着出了屋之后、佟甜甜这才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嗡…… 手机震动了起来。 这可惊得佟甜甜差点跳了起来，她赶忙一把捂住了嘴、唯恐自己出声惊醒了里面的人，慌不迭的穿过耳房进了后罩房的西屋，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连续拨了三次她才接，夏天火大得很。“死妮子！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我电话？搞什么鬼呢？” “嘘！小声点，他睡着了……” 夏天一怔，跟着也就赶紧压低了声音道。“他在你身边呢？” “他在正屋，我刚进了后罩房的西屋……” 夏天愣了下可就猛地拔高了声量。“隔着那么老远呢，你嘘什么嘘啊？吓死我了……” 佟甜甜这才惊觉似乎自己小心的有些过分了，拍了拍胸脯可就松懈了下来。“哎呦，还不是怕扰了他睡觉嘛，紧张的都忘了自己已经出来了……” “怕扰了他睡觉？”夏天皱起了眉头，看了下时间这才刚过了十二点，可就又嫉又妒的嚷嚷了起来。“啊！你个死妮子！老实交代！到底做了几次？” “呸！你个流氓！我冲完凉出来、他就已经睡着了……” “瞎掰！还有不吃腥的猫？” “真的呀！他是跟那个有钱的外国老头一起回来的，在街上遛狗回来的谢老板正好撞见了，就拽着他俩一起去他那院子里继续喝酒了，十点还没到呢那外国老头就给喝跑了……” 听她说完情况，夏天这才记起这两天在燕京有个互联网峰会，据说是邀请了几个重量级的老外过来，其中唯一能被称之为‘外国老头’的估计就是微软的创始人之一、身家过百亿美元的大富翁艾伦了，于是也就忍俊不禁了。“死妮子！那老外可是老有钱了呢，不过好像五十都没到呢，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老头’了啊？” 佟甜甜有些吃惊。“那老头很有钱？” “两、三百亿美元的身家肯定是有的……” 佟甜甜惊得吐了吐舌头、骇然道。“哇塞？这么有钱？” “废话不是？前段时间微软股价创了新高，比尔身家八百多亿美金、这个艾伦的身家好像也有两百多亿美元呢，你说算不算老有钱了？” 一想到之前自己对他的态度、佟甜甜可就苦了脸。“对老外我就是个脸盲啊，所有的老外我都觉得长的是一个样儿，他又没告诉我那老外是谁，我见那老头挺随和、也就没放在心里，还逼着那老头喝了满满一大杯啤酒呢……” 夏天哭笑不得，“你呀你呀，真真是有眼无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 “嘻嘻！那就甭说了呗！”佟甜甜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笑完了便问她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啥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跟你唠唠嗑？” “这几天还是别来骚扰我了！他的日程安排的紧着呢，明天早上要去公司看看，明儿下午要去建筑公司、他说还想去工地转转的，后天早上约的是去电影公司，李导那边有不少的本子等着他看了好拍板呢……” 夏天警醒了起来。“知不知道都有些什么本子？有适合我的吗？” “我哪儿知道啊？公司里的事儿忙都忙不过来呢，这半年多了我可都没往那边去过的！对了，他还说抽时间就带我去选车的，哎？你说我是该选个什么样的好啊？我倒是挺想买辆丰田霸道的，不过他不买日本东西的，难不成买个大吉普？夏天啊，你帮我参谋、参谋呗，愁死我了……” 佟甜甜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可夏天却根本就没在听了。 唯知娱乐成立之后，就将他跟谢运鹏一起开的那个电影公司给合并了进去，虽说跟【drea传媒】亚洲公司是挂着两块牌子、但实际上就只有那么一套半的班子，《金粉世家》的剧组解散了，但电视剧的海外版却已经发行了四个版本，韩语班、日语版、马来语版和越南语版都表现的不错，自己的片酬暴增就不说了，广告跟代言合约的邀请据说有上百份了，可公司硬是压着不让自己接，可是把夏天给气得要死，若不是因为唯知娱乐的负责人、那个李穆洋是他的高中同学，可能她都要撂挑子不干了…… 电话那头一直都没有动静，佟甜甜即便是再迟钝、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夏天？夏天？怎么不吭声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呀？” 《无间道》即将杀青了，可自己后续的档期却还没能定下来，广告代言的收入可远比拍电影、拍电视剧要多得多，因此对于冬天的这种事儿夏天也就根本无所谓。“嗨！买车这种事儿不要太简单啊，你就找最贵的买就得了！” “最贵的？夏天，你这也太不负责了吧？我是认真的在问你啊！香港那边的车型多，你帮我瞅瞅、也给点意见嘛……” 夏天叹了口气，想了想才无奈道。“妮子，你干嘛非要买大车啊？就不怕腿短、踩不着油门、够不到刹车板？” “你才腿短！你才腿短呢！我身高足够的啦，有一米七出头呢了，怎么就不能开越野车了啊？” “越野车除了空间大、油耗高，有什么好的？你……” 话说到这儿、夏天可就猛地瞪起了双眼。“冬天！你要不要为了他这么卖力啊？” “我怎么了呀？” 还装傻？夏天急了。“你个死妮子！成天除了那事儿、你就不能想想正经事儿？” 被猜到了！ 佟甜甜脖子一缩可就讪讪的道。“还不是要怪你？上次我说别看那碟片的，你非要拽着我一起看！还说什么在车里做老刺激了……” 一想到之前那糗事儿，夏天的脸上可就火辣辣的，不过嘴上却不准备认输，当即提高了声量。“还不是因为你？为了他能舒坦、你是又健身、又练瑜伽的，我这儿想着让你长长见识、增加点经验呢，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甭指望以后我帮你了……” 正文 第1196章 乖巧（凌晨求月票哇~） 认识了这么多年，夏天一硬、佟甜甜可就立刻软了下来.“夏天，我、我不是在怪你啦，就是觉得你见得多、懂得也比我多，所以才想着跟你请教的嘛？不气了、不气了，算我说错话了还不成？” 佟甜甜一软、夏天也就硬气不起来了，虽说是怒其不争、但还是无奈的道。“你个死妮子啊，咋就这么没出息啊？不就是买个车吗？记住，一分价钱一分货，总之你就选最贵的就成了……” “其实我真有想买辆大切诺基的，他在邗州开的不就是那种车？空间挺大的，女孩子也能开的……” “你还想着要帮他省钱？你脑子进水了啊？” 被夏天狠狠的一通训，佟甜甜虽说觉得她的不对、但也知道自己反驳了没用，只好先应了下来，这才想起来问她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想要干嘛？ “他不是还要去电影公司那边看本子的嘛？你记住啊，去了公司、等他看完本子之后你帮我问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接广告、接代言，靠片酬他是不是诚心想要饿死我？” 佟甜甜不解。“饿死你？至于吗？你片酬不是翻了好几个跟头了吗？” “拍个广告顶多两天，起码能到手几十万呢！我辛辛苦苦拍个片子才几万块钱的片酬，这差距也太大了！我不服气啊，凭什么就唯独不让我接广告、接代言？你知道不？【drea传媒】那边的签约艺人接广告、接代言都接的手都软了，最高的听说一个广告就拿了五千万新台币啊，就是抢银行都没这么快的啊……” 佟甜甜惊呆了。“哇？有这么多？” “这多什么呀？名气在哪儿摆着、当然是水涨船高的啊！”说到这儿夏天突然记起来一件事儿。“冬天！你知不知道去年有不少公司还想要找你拍广告、让你当产品代言人的？” 佟甜甜愕然。“啊？还有这事儿呢？我不造啊……” “不造？你个死妮子怎么土话都冒出来了？” “哎呀！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只要跟钱有关的事儿、我就会兴奋的嘛！一时口快、一时口快，你权当没听见、没听见哈……” 夏天哭笑不得，不过既然她不知道找她拍广告的全都给公司挡了，于是也就埋怨了一番、便赶紧聊起了香港这边的风土人情，最后才打询问冬天，他能在燕京能待多久，除了回来开会还有什么其他事儿？ “不清楚啊，我没问呢……” 夏天大感奇怪。“那会议不是昨天就召开了？难道他今天晚上才回来找你的？” “他昨天晚上就来找我了，不过我忘了问他了……” “你个死妮子！咋就这么憨呢？除了上床的事儿、你就不能多试着去多了解一些？” “他想让我知道的、我不问他也会告诉我；他不想让我知道的、我问了也是白搭，我干嘛要去讨嫌的呀？” 夏天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给自己顺了顺气儿、这才一字一句的道。“佟！甜！甜！你给我听好了！第一，你要帮我问他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接广告、接代言，让我多赚钱！第二，你给我问清楚，他这次在燕京到底准备待几天的！” 佟甜甜不解。“夏天，你给他直接打电话不就结了？” “你帮还是不帮，给句话！” 察觉到夏天是真恼了，佟甜甜虽说想不明白她为何火气这么大、要这么的大费周章，但还是应了下来，等挂断电话见都已经过了十二了，想起来自己溜出房间是为了找水的，叹了口气便赶紧将手机关了去找水喝。 喝酒这事儿吧，跟心情确实有关，但一晚上连续喝上两顿，还真有吃不消的。 一觉醒来，付正义这才记起昨天晚上她似乎穿的是肚兜，洗完澡出来躺下的时候自己还在想呢，这妮子倒真的是全心全意的想要讨好自己的，那么的乖巧、那么的可爱，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委屈她了…… 佟甜甜掀起门帘进来、见他醒了可就嚷嚷了起来。“醒了呀？快！快！快！快去洗漱，我给你准备了邗州的饺面！味道绝不比你们邗州最有名的共和春差……” “你还知道邗州的共和春？” 佟甜甜掩口而笑。“那是当然！我问过李穆洋了，他说上高中的那会儿、你就特别喜欢共和春的干伴面和虾籽饺面，还为了这事儿被你老爹给熊了好多次呢……” 正扣着口子的手不由得一顿，付正义扭过脸便道。“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上次他来唯知读书的，给我问啊、问啊的就说了出来……” “这小子！嘴怎么这么不严实？” 见他说着话竟连衬衫的纽扣都给扣错了，佟甜甜笑着过去帮他扣好了、可就一脸得意的道。“也不看看我是谁！娇憨可爱的美女啊，略施小计、什么还问不出来？” 李穆洋那口风可不是一般的紧，别说是想要去套他的话了，就算是十八般重刑伺候、都未必能撬开他的嘴的，因此付正义也就醒悟到她肯定是没说实话，伸手按住了她肩膀、直视着她的双眼道。“得了吧，说实话！不然后果……哼哼！严重得很啊……” 本想炫耀一下的，可没料到这么容易就被戳穿了，佟甜甜纳闷、可也泄了气，只好说是跟着李穆洋一起来公司的那个佘海波说出来的。 佘海波？ 可能性倒是增加了不少。 但即便是可能性挺大的，按理来说他也不该将这种事儿随便说出来的啊？ 见他终于产生了疑惑，佟甜甜不由得乐了起来。“告诉你啊，你那姓佘的同学真的是逊毙了！看起来挺精明、挺会说话的一个人儿，可被我安排的编辑恭维了一番之后，不但会害羞、还会语无伦次的呢，结果等我过去一问你喜欢吃什么，他竹筒倒豆子全都撂了，真真是乐死我了……” “你安排的编辑？是不是女的？是不是长得还挺漂亮？” “当然啊！那可都是燕大中文系的高材生呢，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要不是身高不达标，往t台上一杵、绝对没人相信她是如假包换的文学大硕士啊……” 这就对了！ 佘海波虽说不是个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儿的，但若是对方不但漂亮、学历还能碾压他的话，那他可就真算是碰上克星、绝对只剩下举双手投降的份儿了…… 正文 第1197章 征文 佟甜甜的饺面，确实不比邗州最有名的共和春差。 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还专门找邗州的厨师去学怎么熬酱油、怎么制作鲜香的虾籽！ 见他连汤都给喝光了，双手托腮一直在盯着他的佟甜甜可就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怎么样，不错吧？” “味道确实不错！”将碗放了下来，付正义想了想便道。“你不是说公司的事儿很忙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的闲工夫折腾这些？” “我是很忙的呀，不过有些活儿我可以在家里做的嘛，编辑会将特别精彩的书目列出来，我在家里一边看书、一边研究怎么做好吃的，两不耽误……” “成！给你记上一大功！” “耶！太棒了！” 佟甜甜嚷嚷着可就兴奋的跳了起来，跟着便喜滋滋拽着他进了西屋，指着一大早准备好的那些让他选。 鸭舌帽、棒球帽，黑色墨镜、茶色墨镜，黑色口罩、白色口罩，还有两件长风衣…… 看完她给自己所准备的这些，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啊？这两天新闻里都再说这次互联网峰会的事儿呢！你一个人对一整个行业发起了挑战，简单、粗暴，霸气极了……” 佟甜甜双手捧着脸、摆出了一副崇拜且敬仰的模样，这让付正义有些自得，但瞅了瞅那些‘道具’还是觉得要是真这么装扮的话，警察会不会来找麻烦不太确定，但居委会的那些红袖箍、热心群众们，百分之百的会认定这种打扮的即便不是小毛贼、那就一定是个大变态！ 见他就选了个墨镜、其他的碰都不碰，佟甜甜可就嘟着嘴抱着他的胳膊晃了起来。“戴上吧、戴上吧，再说你不是说了要去公司里转转的吗？公司里的员工们可大多是在本地招的，尤其是那些女编辑，可早就想要看看大老板长啥模样了……” “都有谁知道我今天会过去？” 佟甜甜骄傲的挺直了身子、得意的道。“我谁都没告诉！全公司就我一个人知道！” “成！你就说我是总公司派过来视察的不就得了！” 佟甜甜懵了。“啊？这样也可以吗？” 付正义笑了。“依着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去哪儿都该在肩膀上扛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华人首富，唯恐别人不知道我是谁？” 佟甜甜眨了眨眼可就傻乐了起来，付正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揽着她出了门便直奔唯知读书所在的大厦。 成立才刚满一年，办公场所也是租赁的，唯知读书的发展虽然缓慢、但无论是部门设置、还是编辑们的配备，都足以确保在投稿数量激增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及时且迅速作出反馈。 作为国内第一家网络文学网站，目前在网站上发表过文章的作者已经有三千多了，被编辑认为具有发展潜质的和具有培养前途的，也上了百，不过目前整个行业的发展却依然缓慢，能被称之为优秀的作品数量，确实是不多。 参观完办公区，付正义也就见到了名叫张燕的燕大文学硕士，果然是个样貌清秀、身材苗条的漂亮女孩，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干净，因此付正义也就明白佘海波为什么会那么的口无遮拦了。 这样子的女孩对他而言，那是真的具有着莫大的杀伤力，若不是这女孩个头不高，去当个模特绝对是小菜一碟的！ 以为付正义只是集团派下来检查工作的，张燕将文件夹里的几份传真便递给了佟甜甜。“佟总，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传真。还是之前的那事儿，作协的认为我们是在糟蹋文学，还说什么我们这样的网站是一定会被钉死在文学史的耻辱柱上的，若是不取消这一届原创网络文学的赛事，各地作协会向上级主管部门反映这个情况，不惜以行政干预的方式阻止我们网站亵渎高尚的文学，还说我们网站是在侮辱作家这一神圣且崇高的职业……” 佟甜甜将文件递给了付正义，他看了看那传真件末端那几位联名作家的成就、可就不由得失笑了起来。“这些还都是获得过国内文学奖项的职业作家呢，怎么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要么就是毁灭、要么就是亵渎、要么就是侮辱、要么就是羞耻，字里行间就差说网络文学是垃圾、是糟粕了，谁给他们的权力、谁给他们的资格、谁给他们的自信，让他们敢这样大放厥词的？” 听他说的有趣、佟甜甜笑了起来。“还不是自我感觉良好在作祟？要不然怎么会借着作协的名义发传真过来声讨？” 将唯知读书第一届原创网络文学征文的计划书拿过来看完，付正义心里面也就大致有数了，佟甜甜基本上是按照他之前所构想的那样，这次赛事的最高奖是百万年薪，而最低的也有十二月的创作资金扶持，以目前大学毕业生才三百多块钱的薪资水平，想必以这样的条件足以吸引不少的眼球、让更多的文学爱好者们加入唯知读书，成为网站的签约作者了。 这份计划书是佟甜甜耗费了好几个月才搞出来的，她见付正义看完了一遍又重头看起，可就不由得有些忐忑了。“如何？行不行的通？要不要再修改一下？” “这份计划书不错的！第一届原创网络文学征文不但不要停，奖金我建议再提高一些，这一次不但赛事不但隆重，还必须要大张旗鼓的去宣传，”付正义说完想了想，这才转过脸冲着负责赛事筹备的美女编辑张燕道。“要让所有参赛的作者明白，一旦稿件被采用，那就意味着他们能够获得一年的固定薪水，获得整整一年心无旁骛的创作时间，只要肯努力、肯不断的学习、肯坚持用心去写，那就一定可以成为职业网络作家！要知道，汉字是非常的神奇的，掌握四五千的常用字、那就已经具备了写作的基础……” 张燕的心里泛起了波澜，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有着激动、有着憧憬…… 正文 第1198章 打上门来了 虽然他总是喜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喜欢将诸如见缝插针、日久生情、根深蒂固、空穴来风这些成语说的那么污，不过一旦他说起了正事儿，却又能神采飞扬、铿锵激昂了起来，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自己根本就描述不来的魅力，不但让她迷醉，让可以她欢喜的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揉了揉鼻子，佟甜甜意识到自己又不自觉的犯了花痴，瞄了一眼美女编辑张燕，发现这个惯来高冷且优雅的美女编辑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在闪亮，那眼眸里也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和崇拜，这让她不由得有些心生嫉妒，心里一动可就壮着胆儿用脚尖在他的腿上轻蹭了起来。 付正义斜了佟甜甜一眼，见她眉眼弯弯、笑意满盈，而桌子底下她的脚趾却是还在慢慢的挪动着，那痒痒的感觉让他也不由得心中一荡，心想也许等正事儿忙完了、倒也不妨在她的办公室里将她给就地法办了…… 身为燕大文学系高材生的张燕，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了起来，他的分析、他的推论、他所描述的那未来，都彷如是在她的眼前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让她原本已经彻底枯死的内心重新活泛了起来，见他突然住了嘴、表情也有些奇怪，愣了下便问道。“那么也就是说，以后真的是可以将在网络上发表小说作为真正的职业，如果写的好、写的精彩，那年薪过百万、过千万真的是有可能的？” “呃……将在网络上写小说当做是职业，在互联网快速的发展阶段并不难，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儿，牺牲点娱乐时间，每天辛苦些写点出来发表到网络上进行连载，经过一段时间的自然淘汰，能不能吃这碗饭也就远比在职场上慢慢打熬要简单且明了的多了……” 说到这里付正义停顿了一下，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一些，这才接着道。“另外你所提的问题是很好的，我可以明确的回答你，写网络小说绝对是一种谋生之道！写的好的不但可以拥有名声、获得社会的尊重，还能够将其作为终身的职业！在当前的社会形势之下，如果说有什么谋生手段是让从业者能够做到‘万事不求人’的地步，想必也只有这个行业可以给与了！现在网站才开始发展，一个月几百块的保底收入足以让那些愿意在这个行业发展的人去尝试一下，而当未来出现年收入过千万、过亿的网络作家的时候，大ip的概念也就会应运而生、并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太棒了！太棒了！” 张燕激动的嚷嚷着站了起来，惊得佟甜甜赶忙收回了脚，心虚的瞄了一眼，见她欣喜和激动、但并不像是察觉到自己在桌子下面搞的那些小动作，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付正义将手向下按、等张燕重新坐下来便认真的道。“不过有一点是需要格外严格，那就是抄袭是这个行业的死敌、也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不管牵涉到多么大的利益，不管牵涉到多么有才气、有才情的作者，网站都绝对不能姑息！这是原则，也是绝对不允许去触碰的底线……” 付正义的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外面突然人声沸腾了起来。 “你们这儿谁负责？出来！赶紧出来！躲着不出来算什么呀……” “你们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 “有本事报警啊！看派出所人来了能怎么说！去去去！赶紧去！大家一起找！今天一定要找到他们的负责好好说道、说道……” 咣当！ 会议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满头白发、怒容满面的老头伸头进来瞄了一眼便又退了出去，但隔了不到十秒钟，这老头便重新闯了进来，扫视了会议室里的三个人，最终目光对准了西装、筒裙装扮的张燕。 “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吧？好好好！可逮着你了！你知不知道文学是什么？文学是以语言文字为工具，是形象化地反映客观现实、表现作家心灵世界的艺术，是要能表现出内心的情感，要可以再现一定时期和一定地域社会生活的工具具象化的，是神圣的、是高雅的、是不容被亵渎的……” 被指着鼻子一顿训，张燕瞬间就懵了。 佟甜甜见跟在这老头后面的还有几个也都闯了进来，虽说一个个都穿着整齐、不像是社会上混的那种人，但还是紧张的站起来躲到了付正义的身后，一把攥住了他的衬衫。 被堵在了外面的工作人员也急了。“哎！你们这些人还讲不讲道理啊？这里是公司、可不是你们家的后院！说闯就闯、说进就进的，赶紧都出来呀，派出所的电话已经打了，大厦的保安马上也就了……”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燕，便满脸惋惜的道。“孩子，可不能为了那点钱就这么糟蹋神圣的文学啊，你长的也挺漂亮的，就算学历不高但也要自珍、自爱的呀，可不能让青春留下什么污渍……” 张燕终于醒过神来了，腾地站了起来。“哎？你这老太太怎么说话呢？怎么叫我要自珍自爱呀？我干嘛了呀？您谁呀？” 老太太没有动怒，反倒是越发怜悯的瞅着张燕、叹了口气。“姑娘啊，文学的殿堂真的是容不得亵渎的啊，不要觉得什么人都是能被称为作家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写作的……” 老太太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个五大三粗、穿着大厦保安制服的汉子可就冲了进来，为首那一脸横肉的保安队长将手里的橡胶棍高高的扬起，等看清楚眼前这些人都是什么样儿、什么年龄，可也就有些头疼了，将高举起来的橡胶棍放了下来这才冲着最先开口的那老头道。“你谁啊？你谁呀？懂不懂道理、知不知道有王法？什么地方都敢闯？看你们年龄也都不小了，怎么连点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呢？得了、得了，懒得跟你们废话，赶紧出去啊……” 正文 第1199章 请证明 被保安们围在了中间，可无论是那满头白发的老头、还是那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浑然没有半点的惊慌，反倒是一个个义愤填膺、气的脸都白了、嘴唇也都哆嗦了起来。 老头从兜里掏出个红本本、杵到了那保安队长的眼前、跺着脚的怒吼了起来。“混账！混账！你想干什么？啊？你想干什么？看清楚、看清楚点！我是南河作协的主席丁海毅！我是著名作家！作家！懂不懂？” 老头一口气骂完、见满脸横肉的保安队长似乎被镇住了、可就得意洋洋的指着那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说。“告诉你，这位是燕大文学院的老院长、博士生导师李娴云女士，她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知名专家，你想干嘛？你想干嘛……” 老头的说辞、惊得大厦的保安们慌不迭的退出了小会议室，而冲进来将两边的人给隔开的保安队长是面如土色、却没地方可逃，拎在手里的那橡胶棍便彷如是变成了滚烫的烙铁一般，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骨碌碌的滚进了沙发里面。 前一刻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的张燕，此时却是一个箭步来到了那银发老太太的面前，伸出手却又觉得不妥、赶忙缩了回来。“您、您就是李娴云？您就是文学院的老院长？” “对！我就是李娴云！” “哎呀！原来您就是文学院的院长啊？我就是冲着您会授课才报考想要读研的，可是我考上了、您却已经退休了，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我哭了一晚上呢……” 银发老太太一愣，但跟着表情可就变得慈祥了起来，抓起张燕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着道。“哎，我也没想那么早就退下来啊，可年龄到底是大了，不服老不行啊……” 说到这里李娴云又叹了口气，一脸痛惜的瞅着张燕道。“你呀你呀，既然都考了研、怎么就不能在学术方面发展呢？年轻人可不能耐不住性子啊，你看看你现在？你都干了什么呀？搞这乌七八糟的网络小说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堂而皇之的搞什么第一届原创网络文学征文？你知不知道性质有多么的恶劣、多让我们这些老作家们痛心啊？” 彷如是犯了错的小女孩、张燕手足无措、耷拉着头小声道。“我、我只是这里的编辑……” 将保安们给镇住的那老头丁海毅瞪起了眼。“你不是这儿的负责人？” 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愧疚不已的张燕越发的不敢抬头了。 见李娴云瞪了他一眼、丁海毅可就讪讪的转过脸又盯着付正义和佟甜甜。“说！你们俩到底谁是这儿的负责人？有胆儿坐坏事、没胆儿承认吗？站出来！赶紧站出来！今天这事儿不掰扯个清楚，没个完的……” 佟甜甜松开了攥着他衬衫的那只手，正准备承认自己是这里的负责人呢，付正义却站了起来、啪啪啪的鼓起了掌来。 见他一脸的轻蔑、丁海毅急了眼。“鼓什么掌、起什么哄呢？你谁呀？不是这儿的管事儿的，出去！” “不好意思啊，我是唯知技术派过来视察工作的，这边的事儿我都能说了算，”付正义给佟甜甜使了个别担心的眼神，绕过会议桌来到丁海毅的面前可就指着自己道。“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 见他很是年轻、李娴云便拽着张燕问道。“他说了真能算数吗？” 张燕转过脸将目光投向了佟甜甜，见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也就冲着李娴云狠狠的点了点头。 “成！我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职务，不过只要你说话能算数就成！”丁海毅卷起了袖子，从兜里掏出个起了毛边的旧笔记本翻开。“呐！我可是代表了十多个省作协过来的，对你们这个什么打着什么‘读书’的幌子、专门坑害强少年们不学好的网站提起严正抗议的！我们的要求是你们网站必须去作协进行报备、以后也必须接受作协的日常管理、所有文章都需要经过我们作协的审定才可以发表！对于那些乌七八糟、胡说八道的小说需要立即予以全部封杀，即便是你们真的想要搞什么原创网络文学征文，那也需要首先向当地作协、向上级主管部门提出申请，被批准了你们才能搞，不然可就是瞎搞、胡搞……” 十分钟！ 足足十分钟！ 付正义不时的看着时间，直到对方终于全部说完了这才舒了口气，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那张精美的名片看了看才道。“南河作协主席，著名作家，现代派诗人、散文家、评论家、《碧池》杂志的荣誉总编，丁海毅？” 丁海毅一脸的自得，冷哼了一声便讥讽道。“你不认识汉字？” 这种老家伙还真的少见哎！ 付正义乐了，伸出手道。“那拿出来吧！” “拿出什么来？”丁海毅被问的懵了，犹犹豫豫的便将兜里的工作证给拿了出来，不过却没递给付正义、而是捏在手里有些奇怪的又问了一遍。“你让我拿什么出来？” “请证明啊！你说你是代表十多个省作协过来的，那些个省作协出具的授权你可以代表他们正式文件啊，这玩意儿你不拿出来给我看、我怎么能知道你就能代表那么多个省的作协，跑到这儿来跟说三道四的呢？” 丁海毅的脸腾地红了，指着付正义想要反驳、可嘴唇哆嗦着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付正义将他抬起的手给按了下去，笑眯眯的继续道。“哦，我还忘了一件事儿，您说您是南河省作协的主席，还有着那么多的头衔，那你是否能提供出相关的文件、证明你就是南河省作协的主席丁海毅、证明你就拥有那么多的头衔呢？” 丁海毅的脸红的发紫了，怒目圆瞪、抬起再一次指着付正义，嘴唇哆嗦着道。“你、你、你说什么？你在怀疑我的身份？” “是啊！我当然是在怀疑！”付正义正色道。“要是你拿不出证明来，我怎么能知道你没说谎啊？” 正文 第1200章 污秽不堪 丁海毅气炸了！ 他是谁呀？ 虽然还不能说是文学界的泰斗、文学界里的大师，但打小儿就浸淫于文学、至今也有五十余载了，现在无论走到了哪儿、也都是需要被人尊称为丁老、丁大家的啊！ 怎么到了这儿就碰上这么个犯浑的小年轻啊？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他知不知道他所侮辱的人是谁？ 他知不知道惹急了、全国的作协成员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他啊？ 见丁海毅气的脸都发紫了、惯来心软的李娴云可就有些看不下去了，赶忙冲着他道。“老丁啊，别急、别急啊！咱们过来就是要平心静气的跟他们正式的谈一谈的，可不能跟这些不懂文学、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后生们一般见识啊……” 付正义想翻白眼，见佟甜甜已经是怒不可遏、准备冲过帮他了，赶忙冲着她摇了摇头，抬起手将丁海毅指着自己的手第三次给按了下去，板着脸严肃的道。“你说你是丁海毅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想要让我相信你就是丁海毅本人、而且还就是南河作协的主席丁海毅，那你就必须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哪儿知道你是谁啊？天底下的人多了去了，来一个就说是作协的、来一个就说自己的是大作家的、知名作家的，这儿可不是派出所、更不是公安局，我们公司没有义务也没有办法辨别过来的人是个什么身份，更不可能区分的了来的人是不是骗子、是不是冒充了知名人士想要图谋不轨的……” 付正义的话还没有说完，丁海毅喉咙里发出了‘咯喽’一声，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察觉到丁海毅情况不对，李娴云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袖子，不过她一老太太能有多大的劲儿？还是那满脸横肉的保安队长眼疾手快，伸手就拽住了丁海毅的衣领、一手扯住了他的胳膊，这才没让这老头后脑勺没磕在地板上。 “老丁！老丁？你怎么了……” “丁主席？丁主席？哎呦喂，丁主席这是被气的背过气儿去了，赶紧找药、找药啊……” “救护车！救护车！谁帮忙打电话叫个救护车来啊……” “救命！救命啊！要出人命啦……” 呼啦一下，随着丁海毅闯进来的这些人可就将他给围在了中间，有掐他人中的、有急的直叫唤的，还有的转身便跑出了小会议室、去找电话叫救护车的，其中还有个穿着碎花裙、眉眼妩媚的女人竟然被吓的喊起了救命！ 一颗药，一口水。 丁海毅醒转了过来，但却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最终还是被抬上了救护车。 忙乱且惊慌，等事情过去了、张燕定下神来可就凑到了佟甜甜的身边，咕哝着付正义这人儿说话太不客气，差点就惹出大事儿来。 佟甜甜却根本就没在意这场忙乱，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看着他硬怼那老头、她觉得特别的痛快，见他安排下面人叫救护车、将那老头给扔进车里就别再管了、她觉得特别的硬气，见他安排完就去给他的杯子里添热水、淡定的坐下来品茶，她简直觉得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自己肯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所以张燕的抱怨也就惹得她不满的沉下了脸。“没事儿的，别怕！有他在，没什么事儿是他搞不定的……” 这个从集团里派过来视察的小年轻，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张燕是不信的。 不过这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因此她见小会议室里最后就只剩下燕大退休的博导李娴云跟那其丑无比的女人，还是赶紧去泡了两杯茶，送到了她们的面前。 丁海毅有心脏病，受不得气、也受不得激，李娴云扒着窗户见那救护车开远了、这才长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瞅着罪魁祸首付正义埋怨起来。“你这大后生啊，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难不成你还真觉得老丁是过来坑蒙拐骗的？” 李娴云这个老太太满头银发、气度雍容，她那带有着责备、却又蕴含着深切不忍的目光，竟是跟他高中班主任是一模一样的，对于这种真正有素养、有学识的教育家，付正义实在是说不出像刚才那样的重话来！ 若她跟之前的那个丁海毅一样专横霸道、上来就扣帽子、上纲上线，仗着年龄大、资格老、地位高就摆出一副令人作呕、什么都该听他说的、什么都要按照他说的去做，谁敢反驳就是大逆不道、就是罪大恶极、就是无恶不赦，付正义是连丁点面子都不想给的，于是也就只好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冲着李娴云认真的道。“李院长，我怎么想的其实不重要，关键是有人倚老卖老、开口是大道理、闭口就都是真理的这种人，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老丁性子是急了些，可他的说的也不能说是完全不妥啊，”李娴云戴上了老花镜、从包里取出个笔记本，翻开之后便道。“你们这个什么读书简直就是在教坏孩子啊！文学是神圣的……” “得得得！这话呢我听的耳朵眼儿里都长茧子了，您要是没有新鲜的、还是请回吧，别真给我气出个什么好歹来，真赔不起！” 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李娴云总觉得他的年龄跟他的阅历似乎并不吻合。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将丁海毅给气的心脏病都犯了，按理来说对于自己这个找上门来的老太婆也不该有什么好脸色，但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竟似乎有些拘禁、有些紧张了，倒像是原本自己所教出来的那些学生一样，即便自己又时候批评的有些过了，但还是会认真的反省、认真的接受！ 他…… 应该是个好孩子…… 想到这里李娴云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好吧，那就不说这个了。小伙子，我来问你，你们这个网站到底是在鼓励什么？我摘录了一个据说是网站里很有才华的女孩子的自嘲，她竟然说什么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小龙女来说，谁当杨过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当尹志平！请问，这么污秽不堪的文字、怎么可以等大雅之堂呢？她怎么敢自称她所写的是文学、还能够获得你们这个网站的大力推荐？这、这简直就是胡闹嘛……” 正文 第1201章 痛心疾首 噗嗤！ 佟甜甜忍不住笑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张燕愣住了，跟着便猛地扭过脸、双肩耸动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句子，付正义早就已经免疫了，非但不会觉得污秽不堪，反倒是觉得能写出这种文字的女孩绝对是有才情的！ 李娴云当然不觉得这事儿会有趣，她认为这样的文字简直就是对自己文学修养的荼毒，于是她终于气恼将笔记本合上、推了推架在鼻梁上老花镜说。“指桑骂槐、形容比喻，嬉笑怒骂都是文学表达的方式之一，修饰、嘲讽，还都是文学可以接受、可以容纳的范畴，可这样的文字简直就是对语言文学的亵渎、是对社会文化的毁灭啊！作为网站、作为一个自诩为让人读书的网站，你们允许这样的文章堂而皇之的面向所有年龄层次的网民们，你们就不觉得羞耻吗？” 嘿呦？ 才觉得这老太太人不错、不会上纲上线的，这才说了几句话啊、就给唯知读书扣上了个大帽子？ “国家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普及识字、让文盲的数量大幅度的降低了，也让读书写字不再是什么公子小姐们的特权，可问题是文学修养不是一、两天就能培养起来的，审美观念也不是依靠灌输就能够解决的，因此作为教育体系之外的文学发展，也就必须主动承担起让民众提升精神面貌、提高自我修养素质的责任，可你们竟然想让这种乌七八糟的玩意儿登上大雅之堂，简直是可笑至极啊……” 李娴云还在痛心疾首的批判着、在抨击着，在宣泄着这些天以来因为看到了这些根本连文学的边儿都不沾的玩意儿给她所带来的困扰和愤慨。 李娴云是舒坦了，张燕却已经羞愧的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下去，身为唯知读书总裁的佟甜甜、却是火冒三丈，若不是因为他没有吭声、她甚至都想要将这老太婆给撵出去了！ 付正义是真的在认真的倾听着，他所感受到的是传统文学与网络文学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彼此之间地位不均等的理念之争，是科班毕业生们、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传统作家们对草根文学爱好者们的深切鄙视和浓重的不屑。 不过，既然传统作家们已经跳了出来，那也就说明网络文学的发展开始进入了传统作家们的视野，引起了传统作家们的重视、并令其有所警惕，而丁海毅这样的作协主席都已经赤膊上阵、不再顾惜身份要对网络文学横加指责了，其实不正是代表着网络文学影响力正在增强、其所覆盖的范围正在以自己所不了解的态势下不断扩大了吗？ 好事儿啊！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 付正义豁然开朗了。 不过李娴云却以为通过她的这番陈述，这些小年轻们已经有所明白、有所醒悟，因此她再次将笔记本翻开，找到了她专门抄录下来的那一段文字，看了看之后才道。“经历了颓废文学、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批判文学之后，甚至于有些作家不惜以荒诞不经的方式去吸引读者、去卖弄自我，但这些都还没有突破身为作家的心理底线，还都是以尊重文学为基础、所创造出来的属于她们个人的文学作品！可你们所正在发展的什么网络文学、却根本就是在玩弄文字、在亵渎文学，是在毁人不倦、是在误导当下正丧失着前进目标的年青一代人的啊！一部优秀的文学是需要精雕细琢的，是需要有阅历的沉淀、需要有足够的文化底蕴才能够令其焕发出芬芳的……” 听到这里付正义忍不住了，摇了摇头便道。“李院长，您也准备给网络文学扣上大帽子、批判甚至于是恨不得一棍子打死？” 李娴云有些捺不住性子了。“大后生啊，一本有深度的文学作品，是需要作家耗费以年计的时间、是需要经过不断的修改、反思，不断的重新润色最终才能拿出来的，是要通过文字表达出作家本人对社会、对现实、对人与人之间矛盾和冲突相互调和的真谛的，可你们所谓的网络文学在做什么？一天需要有三、五千字，那一年岂不是要写出一两百万字出来？你可知道四大名著加起来才多少文字吗？” 四大名著的具体字数是多少？除了去查唯知百科、付正义还真的没办法一口就报出来，于是只好挑拣着自己所记得的、予以反驳。“写《金粉世家》的张恨水，可是留下了三千万余言的小说……” 李娴云笑了。“张恨水是笔耕不辍五十余年啊，算下来一年也不过就是六十万字而已……” 在学识渊博方面，付正义觉得还是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不如她为妙，想了想便换了个话题。“白话文当年也遭遇了一场波及全国的大辩论，甚至连‘背祖忘宗’这种话都出来了，可最后的结果还不是白话文得到了普及？” “大后生啊，咱们不能以偏概全、以特定的社会环境来对文学的发展进行定义，”李娴云无奈的笑了笑，低下头看着那笔记本里所摘录下来的内容道。“即便是为文学界所唾弃的什么那个宝贝，可人家写出来的东西依然还是遵循着文学的要旨、按照正统文学的方式在堆砌文字、在表述着作者本人对社会、对现实的个人观点，可你们这种打着文学的幌子、却行着荒诞不经、充满了戾气、充满了打打杀杀的文字糟粕，到底是想要表明什么呢？” 见付正义想要开口，李娴云摇了摇头径自说了下去。“我看了不少你们唯知读书网站上的所谓小说，逻辑不通、色-情，暴力，血腥，仇杀，三观不正、语句不通，完全的负能量，错别字多、病句特别的多，甚至有些人的遣词造句还存在着原则性的问题，这样的文字能流传下去吗？能代表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家吗？” 李娴云的痛心疾首，绝对不是在作秀。 年龄、阅历、眼界，身为燕大文学院老院长的她，对于现状是真的看不下去，有些话她必须说，有些事儿必须去做…… 正文 第1202章 语出惊人 很头疼啊！ 理念的冲突，想要通过心平气和的沟通去解决，显然是非常困难的。 尤其是对于那些还看不见未来的趋势、也想象不到未来是什么情况的来说，有些事儿真的是既看下去、也忍受不了的。 付正义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以自己的口才是无法说服对方，所以也就无奈的叹了口气。“李院长啊，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在不断的加快，阅读时间的不断萎缩已经成为了必然现象。碎片化的阅读终将成为阅读的主要方式和重要途径，传统作家看不起网络作家、这是我无法在短时间内予以扭转的，不过我可以诚恳且不谦逊的断定，那就是网络文学必然会成为传统文学的必要补充！全民阅读绝非是让老百姓、让那些务工者们捧着本经过了数年打磨才面世的传世之作，是需要他们翻着字典还不一定能够明白书中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的！真正的全民普及阅读，是要让他们随时随地都能够看到、甚至是听到的！功过是非，还是留待以后结果出来了，再论吧……” 李娴云欲言又止，抬起头重新打量了一下这间小会议室。 装修简单，布置简洁，除了办公室里所必须的器材之外、竟并不显得奢华，与这个依托于唯知技术成立的公司对‘第一届原创网络文学征文’所准备投入的高额奖金相比，甚至会令人不由得心存疑惑，为什么这样的一个小公司，就肯拿出上千万的奖金去搞征文呢？好处是什么？有什么意义呢？ 李娴云退休有几年了，她一辈子都是从事跟教育有关的工作，其实也就相当于是生活在象牙塔里、不食人间烟火的类型，但她并不是不清楚在一切向‘钱’看的当下，‘文学已死’的论调可并不是在危言耸听，正统文学真的是已经被丢进了垃圾堆，只剩下那些怀揣着梦想、还在徒劳挣扎的人们…… 文学到底是什么？ 李娴云对于文学的定义自然是熟记于心的。 但精神食粮早就已经被公认为是无法填饱肚皮、无法令人改善生活的，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们还在坚持、还在苦熬着，这就彷如是前年逝去的钱老先生所写的《围城》中所说的那样，文学殿堂看似璀璨且荣光，但除了那些功成名就者们之外，又有谁能依赖于文字生存下去呢？ 虽然觉得唯知读书过于市侩，但‘阿堵物’却是谁都离不开的，若是眼前这个大后生所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意味着可以有更多依赖写作就做到自食其力、自力更生的作家诞生呢？ 数量的堆积，终究会引起质变的…… 李娴云的沉默，令付正义松了口气。 之前一直没吭声的妩媚女人见李娴云似乎是准备退让了，冲着付正义冷笑了起来。“再论？搁置争议确实也是个办法，可问题是搁置争议的前提是双方就争议达成某种程度的共识、能各退一步！否则那就不是搁置争议、而是彻彻底底的投降了！” 付正义问。“你是谁？” “我？我是见不得文学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作为敛财的工具、作为沽名钓誉手段的文学爱好者之一！” 面对满头银发的李娴云，佟甜甜是既不敢、也不愿意开口的，可这个之前在丁海毅倒地时惊慌到喊‘救命’的女人，她不但讨厌、还非常的厌烦，因此见李娴云都已经不吭声了、她却跳了出来，有些火大的走了过去。“你说什么呢？谁拿文学当做是敛财工具了？谁又想要做沽名钓誉的事儿了？你说清楚！” “我说的是普通话，听不懂情有可原、不能理解就是智商的问题了！” 女人的无端讥讽，气的佟甜甜脸色发白，李娴云见付正义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可就叹了口气道。“这位是应老丁的要求，由文化部派下来协助了解情况的小黎同志……” 女人傲慢的微笑了起来。“我叫黎曼，文化部的调查员！唯知读书所准备举办的第一届原创网络文学征文、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是既不合适、也不妥当的，尤其是你们在宣传方面夸大其词、甚至用诱导的方式进行开展，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唯知读书必须取消这次活动。以后如果想要举办类似的活动，你们还是向上级主管部门想提出申请，在获得了批准之后再予以举办为佳……” 佟甜甜懵了。 美女编辑张燕傻了眼。 黎曼见付正义也皱起了眉头，索性便将自己的工作证掏出来摆在了他的面前，面带矜持且傲慢的微笑说，这工作证上有部里面的电话，随时可以进行核查。 付正义看都没看便道。“姑且先信着吧！不过我还是需要你给解释一下，之前你所说的是代表了你个人的意见、还是说是文化部做出了正式决定？” 黎曼愣住了。“有区别吗？” “有区别！如果是文化部的正式决定，那就请你将文化部的红头文件给拿出来！如果只是你的个人意见，那就需要请你走人了！” 黎曼惊呆了。 什么意思？ 走人？ 那岂不就是在让自己滚蛋？ 作为国家级主管部门的调查员，她所参与的调查不可谓不多，可这几年还真没碰上过这种狂妄自大的家伙呢！ 他明不明白，只要主管部门的一个决定、就能够立刻让这样的公司停业整顿、再也无法营业？ 黎曼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你、你明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个公司还想不想开下去了？” 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付正义可也就越发的笃定了。“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我才知道你只是代表着你自己而已！文化部即便是真的会派人过来，也不会派你这种自以为是、凡事都喜欢上纲上线的调查员过来的！” 黎曼勃然大怒。“你信不信我一个报告上去，唯知读书就立刻需要停业整顿？” 付正义慢慢的凑近了些过去，迎着她的目光道。“我！不！信！” 正文 第1203章 就地正法 黎曼那尖细的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所发出的咚咚之声，终于彻底消失在了走廊，办公区也终于恢复了平静。 带着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随手将房门给反锁了，佟甜甜转过脸可就有些担心的道。“真就这么把人给撵走了呀？这会不会惹出大麻烦来的啊？” “不过就是个扯虎皮做大旗的，还真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应该怕她身上的那层皮啊？” 见他一脸的不屑、显得有些余怒未消，佟甜甜越发的担心了。“可阎王好见、小鬼儿难缠啊！越是这种人、就越是得罪不起的，找个由头就给企业穿小鞋、找麻烦，再说她还是文化部的调查员呢，又是女的，嘴唇薄、桃花眼，一看就是那种刻薄且记仇的……” 唯知读书总裁办公室朝向不错、面积也不算小，唯独就是那桌子伤摆满了文件，显得过于凌乱，付正义坐在了转椅上这才笑着道。“别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你应该担心的是该怎么让下面的编辑严格审核！乱七八糟、污秽不堪的文章自然是要删掉的，文化部门的管理倒也并不是可有可无的，若是真的没人管了、那网络文学一定是会乌烟瘴气、不堪入目的，之前交代网络小说里不许碰的那些类型，你都交代下去了吧？” “编辑上岗之前是需要能将审核要求全都背下来的，你提及到的那些题材、那些类型，都已经在‘作者须知’里面进行了强调，沾点边的会先屏蔽、要求作者进行修改，夜里的值班编辑也会进行全面审核，绝不会让不良内容的小说出现在网站上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娇憨可爱，特别喜欢在自己面前撒娇的女孩竟然已经有了些企业总裁的模样，尤其是她在解释管理规定时所表现出来的认真，更是不由得让他看得有些出神！ 被他拥着来到了窗户旁，见他将百叶窗帘给合上、那双手就在自己的身上开始了游走，佟甜甜不由得懵了。“哎？哎？干嘛呢？” “你说呢？” 见他似笑非笑的，佟甜甜脸腾地红了起来。“不会吧？外面就是编辑部啊，大家都在上着班呢？” “你不是说你房间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就算是你在办公室里发脾气、砸东西，外面的人也听不见的吗？” “可、可这里总归是办公室啊，怎、怎么可以在这儿啊？” “在哪儿不行？” 连裤袜已经被褪到了膝盖，强烈的眩晕感令佟甜甜不由得赶紧扶住了窗台、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抗议道。“别、别在这儿啊！要么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说实在的，南河作协的那个丁海毅、付正义是真没放在眼里的，燕大文学院的老院长李娴云、他也是出于尊重才没有说什么重话，可那又丑还自视甚高的文化部女调查员黎曼却是让他心中的邪火儿蹿了上来，因此面对佟甜甜的无力抗争、他的兴致也就越发的被挑了起来。 佟甜甜可真没想过会在这种环境做那种事儿，当意识到自己的连裤袜被彻底褪下来的时候，她的身子也就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 反正也是他的人，在哪儿不行呢？ 再说了，现在的样子虽然有些羞耻，可也真的好刺激啊…… yu have a ining all…… yu have a ining all…… 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让付正义郁闷的想骂人，本想干脆不予理会的，可对方却是持续不断的在拨打着，气得他只好将手机掏了出来，正准备关机的时候却发现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谢运鹏。 佟甜甜被这手机铃声给吓着了，见他一脸郁闷的准备接电话了、可就赶紧抱起刚刚被脱掉的衣服躲进了卫生间、还将门给锁上了，他原本将她就地法办的计划显然是彻底破灭了。 “说！啥事儿？” 谢运鹏愕然。“咦？口气怎么这么冲？” “再不说，我关机了！” “成成成！说正事儿、说正事儿！”不明白他火气怎么这么大的，但谢运鹏还是赶紧说了下去。“东长安街那边有块地下个月会竞拍，占地面积有十万平米，可以建写字楼、公寓、商用楼，去年你就说帮你留意着的……” “我不是说下午去唯知墅那边碰头的吗？就不能等到下午见了面再说？” 谢运鹏终于急了。“哎？是你自己说的一有消息立刻告诉你的，怎么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反正好事儿也被破坏了，就算是骂他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见刚过了十一点便说自己现在就过去，具体的等见了面再说。 穿戴整齐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佟甜甜见他正一脸郁闷的盯着自己、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过去抱着他的胳膊道。“好啦、好啦，别气啦，又不能怪我的……呐！晚上随便怎样都成？还不行吗？” “这可是你说的！” 佟甜甜举起手摆出了一副发誓的模样道。“说到做到！保证不反悔！” “那走吧，一起去唯知墅的工地看看！” 见他戴上墨镜便准备走人，佟甜甜不由得怔住了，等随着他上了车之后这才反应了过来，质问他是不是就算自己不答应，他还是会提前去工地？ “对啊！” 佟甜甜哭笑不得。“你坏死啦！怎么老实喜欢欺负我？” 付正义故意轻佻的用手指挑起她的下颌。“怎么？不喜欢被我欺负？” 佟甜甜撅着嘴将他的手给拍掉，恨恨的瞪着他片刻、却突然甜甜的笑着白了他一眼，依在他的肩膀上这才幽幽的道。“反正也被你欺负惯了，随便你了……” 这下子可就轮到付正义无话可说了，也让他意识到也许过于乖巧的结果、那也是会丧失许多乐趣的。 仰起头瞅见了他那极端无语的表情，佟甜甜是乐不可支，挺起腰、在他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便询问他为什么不允许夏天接广告、接代言？ “名气不一样、广告代言的酬劳差别很大的，名气大了再去接，收益会多得多。何苦为了点小钱现在就急着接什么广告代言？很掉价的啊……” 佟甜甜愕然。“那也就是说，公司不给夏天接广告代言，就是因为现在的酬劳还不够高？” “同样都是明星，凭什么别人可以赚到的、夏天就不能赚？等她的名气再大一些，也该是她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时候……” 正文 第1204章 稀缺 唯知墅的规划是只有一百五十套独栋的别墅。 如果按照平均占地面积来计算的话，每一套别墅都拥有着近十亩的私密区域，而临湖的那些独栋别墅则共同分享着近五万平方米的湖面，无论是想要垂钓的、还是说想要在湖里乘船逍遥的，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里的独栋别墅点缀在森林、河流、湖泊、溪谷之间，于是在那一湾湖水之畔，隐藏在林荫深处的一栋栋隐秘宅院也就犹如是精美的艺术品一般了。 站在沙盘前的谢运鹏却是一脸的纠结，犹豫了许久才指着正中央那一栋说。“正义啊，一千八百平米的这一栋墅王，你是真准备开价八个八啊？” 坐在一旁正看着设计师所提供的那些效果图，付正义啃了一口煎饼馃子便道。“怎么？有意见？” “当然有意见了啊！这定价也忒离谱了！合着每平米五万了啊！这谁买得起啊？” 将最后一口煎饼馃子咽了下去，接过佟甜甜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付正义这才问道。“你就没领着海建国进去看看那房子？” 一提到海建国、谢运鹏可就郁闷了。“有啊！我陪着他看了三套呢，可一听定价儿、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瞅我那眼神就跟看傻逼一样，也就是因为是海建国了，换个人我当场能动手揍人的！” “反正才建成了三分之一，装修好的也不过就是二十来栋，二期、三期的动工放到年底吧，现在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能不急吗？房管局说只要这边只要真的敢这么卖，他们立马就先约谈、然后联合物价局给开罚单的！项目部账面上的资金可不多了，银行那边也递了话过来，说要是真卖这么贵、导致销售不畅，那他们的资金可就不敢这么压着了，你让我去哪儿捯饬八个亿的资金出来还给银行啊？” “拉倒吧，你还找不到路子倒腾几个亿的资金出来？”说到这里付正义瞄了他一眼，见谢运鹏那脸色真的有些不好看、可就打着哈哈道。“别急啊，反正房子搁在这儿是丢不了的，早卖、晚卖，到最后肯定是都能卖出去的，甭担心……” “爷！爷！我叫您爷还不成吗？这个项目我跟老高可都已经撑不住了，单是每天的利息可就有三十万呢，拖一天、我跟老高可就相当于丢了辆崭新的大奔啊，一个月下来可是七百多万的银行利息呐，咱能不赌气、非卖这么高成不？” 见谢运鹏一副苦瓜脸、连连作揖的哀告，佟甜甜笑成了一朵花，这可更是气的谢运鹏怒目相向！ 付正义权当没看见，将临湖一套别墅的内部效果图重新调出来、便招手示意佟甜甜过来看看。 乖巧的坐到了他的身边，看了一眼整体布局，佟甜甜可就惊呼了起来。“不是吧？客厅里就能看着外面的泳池？” 对于唯知墅里的那些特殊设计，谢运鹏已经是闭着眼都能说出来了，因此也就没好气儿的道。“这有什么啊？十九号、二十七号、三十六号别墅设计的更巧妙呢，室外的泳池跟后院的地下室就隔着层玻璃，大白天泳池里什么样是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佟甜甜认真的想了想、可就羞臊的轻啐了一口，脸腾地红了起来，咬着嘴唇嫌弃的白了付正义一眼。 将谢运鹏说的那几栋别墅的资料都调了出来，见这几栋临湖的面积都只不到五百平米、面积算是比较小的，便让佟甜甜都仔细看一看、好好的挑一挑。 用‘富丽堂皇’来形容都不足以描述这几栋别墅的奢华，佟甜甜瞄了一眼定价价格、可就唯有咋舌了。“最便宜的这栋都要一千万啊，这、这哪儿是人能买的起的呀？” “你告诉夏天，她的身价什么时候能买的起这么一套别墅了，她也就算是真正的成名成家了！” 佟甜甜懵了。 谢运鹏也愕然转过了脸来。“啥意思？” 没去理会谢运鹏，付正义揉了揉佟甜甜的脑袋便说。“呐，你给自己挑一个、帮夏天也挑一个，不过最起码要有一栋是临湖的，我觉得刚才那个有码头的就不错……” 谢运鹏怪叫着跳了起来。“不是吧？一千多万一栋的别墅说送就送两栋出去啊？这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佟甜甜惊呆了，眨了眨眼可就兴奋的尖叫了一声，捧着他的脸颊狠狠的亲了一口、跟着可就喜滋滋的将电脑屏幕转向了自己，凑到屏幕前准备挑选自己所中意的别墅。 谢运鹏用手捂住双眼、故意悲愤的嚷嚷了起来。“不许这样、不许这样啊！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可是特别遭人烦的！” “本姑娘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才不招人烦呢，只会招人爱……” “嘿呦？你这小丫头片子也敢跟哥哥我叫板了？来来来，赶紧给我过来！让哥哥好好教育、教育你，反了天了……” 佟甜甜冲着谢运鹏做了个鬼脸，摆了摆手可就不再理他了。 付正义站起来给佟甜甜腾位置，拎着矿泉水坐到了谢运鹏的面前。“得了，一会我给海建国去个电话，他若是真不想要的话，那唯知墅售出的首套大礼包可就跟他无关了！” 递了根烟给他，谢运鹏冲着佟甜甜那边瞄了一眼便压低了声音。“哎，你真准备给她俩一人一套临湖的？” “对啊！” 谢运鹏咂了咂嘴。“十二套面积过千平米的都是五万起价儿，五百平米以上的四万起价，五百以下的三万起价，这么高的价格、根本就卖不出去啊，咱不能光是盯着利润，只有卖出去了、利润才是能装进兜里的钱啊！” 付正义点了烟、吐了个烟圈便笑了起来。“放心吧，这儿的别墅说实在的，我现在都不准备对外卖了，没人买反倒是更好，统共也就一百多套而已，年底唯知技术会开始第一次分房，高管们一人一套还不够分呢……” “不是吧？几千万一套的别墅、你还真准备当福利房了呀？” “这个地块是真的稀缺的很啊，买一套就少一套的，我就担心不够卖、哪里会担心卖不出去？” 谢运鹏表情挣扎，猛地叹了口气便道。“得！那我也先拿个三套再说吧……” 正文 第1205章 缺心眼儿 午后的一场豪雨，将早就已经渴的人嗓子都冒烟儿的燕京城狠狠洗刷了一遍，也将弥漫在空气中的土腥味儿一扫而光。 午休刚起来就接到了电话，听他说完海建国可就不禁揉了揉眉心、苦笑了起来。“付总啊付总，我要是真的花两亿买套别墅，那是要被人骂缺心眼儿的呀……” “呐，唯知墅的墅王可就这么一套，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 海建国想笑、但更想骂人，按捺着火气道。“别！别！别！甭跟我说什么稀缺、说什么尊崇、说什么彰显身份地位这些个噱头，卖房子该怎么卖这事儿啊，我也是个内行……” “得，那就不耽误您时间了。当初答应您的事儿、我可是办到了、也兑现了，您自己不想要那可就不是我的错了。海总啊，这几天我都待在燕京，等您有空了、我请您吃饭……” 这小子竟然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就挂了电话，海建国是真的纳闷了。 房价虽说因为福利分房全面取消而有了些起色，可当前燕京二、三环的房价才两千多出头啊，就算唯知墅的位置、环境、交通都所有方面都真的能算的上是‘稀缺’，可也不至于一套别墅卖八个八吧？ 抢钱也不能这么抢啊？ 真当自己是钱多的没地方花的傻帽啊？ 海建国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头，越琢磨可也越是心里没底，越琢磨就越觉得烦躁，最后还是将米桂雅给喊了进来，让她给分析、分析。 “房管局跟物价局都盯着唯知墅呢，听说唯知墅周边的楼盘都被捂着了，都在等唯知墅正式开盘、好跟着一起提价呢，”米桂雅说到这儿、也苦笑了起来。“还有啊，房管局跟物价局开过碰头会了，据说要是唯知墅坚持卖高价、那就准备联合起来给上面打报告。住房分配货币化制度刚开始执行，这燕京的房价可就涨了四成上去了，老百姓已经是叫苦连天、怨声载道了，房开商的房子建好了现在也是很难卖的动的，两边都叫苦不迭，相关部门似乎也察觉到房价这一放开、很多的省会城市的房产公司就开始哄抬价格了，上面是非常的不满，据说有可能会出台新的政策、以狠刹房地产行业的这股歪风邪气……” “问题是房价的上升并不以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啊，每年投放的土地就那么多，地价越来越高，人工费、材料费也都在不断的上涨，融资成本那么高、还未必能搞到钱，总不可能让房开商都亏着卖吧？” 见他还说的有些急了，米桂雅白了他一眼便道。“你呀你呀，怎么就不能换个角度去考虑呢？你就只盯着他那别墅卖的贵，你就不能想想他这别墅卖这么贵之后，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海建国皱起了眉头，拿着他的记事薄来到挂在他办公室墙上的城区施工图前，看了看唯知墅所在的区域、又翻开了记事薄找到了这项目的情况摘要，不禁越发的奇怪了。“桂雅啊，这个项目当初的起拍价是相当高的，楼面价就已经是小三千了，他拿地的时候是溢价一倍拿下来的，均价卖过万倒是也能说的过去，可均价要是卖到四、五万的话，那利润之高、简直比抢银行都厉害了呀？” “你说你都什么身份、什么社会地位的人了？怎么天天还将抢银行这种话挂在嘴上？也不嫌掉价儿的？”米桂雅哭笑不得的抱怨着，走到他身便盯着唯知墅的地块、片刻之后脸色可就骤然一变，道了声‘不好’！ “你想到了什么？” 米桂雅抬起手指着唯知墅周围的几个在建项目，一脸惊悚的道。“建国！小付搞不好这是要掀桌子、砸场子啊！这、这也忒不地道了……” 海建国不解。“怎么个意思？” 米桂雅用手指将唯知墅周边在建、待建以及准备进行拍卖的地块逐一指了出来，然后便重重的在唯知墅的中心位置点了点。“建国，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他坚持要将唯知墅的别墅卖那么贵，你说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卖不掉的啦！缺心眼的也不会去当这样的冤大头啊！” “这就不是什么卖不卖的掉的问题！”米桂雅是急的要跳脚，可见海建国依然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可也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呐！你先别管他的别墅卖不卖的掉，我就问你，如果咱们集团的房子就在唯知墅的周边，原本准备开盘价儿定五千的、那得知唯知墅准备卖五万一平米，那你还会不会按照原定的价儿、对外发售？” “你当我傻啊？当然是随行就市、赶紧提高售价啊！” 米桂雅双手一摊。“那不就得了？” “什么叫得了？我怎么给你搞糊涂了呀？” “哎呀！你怎么就转不过弯儿来了呢？”米桂雅急了，“你告诉我，原本准备卖五千的房子、在知道了唯知墅的均价之后，你准备定价为多少？” “六千八！”海建国脱口而出，可见米桂雅一脸的嫌弃、可也就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才不太确定的道。“要是相邻的别墅都敢卖五万、那附近的房子最起码也该能卖到两万的，可就目前的市场行情而言，燕京的房价还没涨的这么离谱啊，估计卖个八千、一万的，应该能迅速售罄收回资金，开始寻找新的项目了……” “要是五千的房子一夜之间涨到了一万、甚至是一万多，那房管局、物价局、市委市政府会怎么想？会怎么办？” 海建国愣了下可就回过味儿来了。“完了！上面的要求是平稳过渡，谁敢卖这么高、一定是会被严肃处理的！若是坚持不肯降价儿、搞不好建设部都能下红头文件予以制止的……” 说到这里海建国可就骇然变色，重重的一跺脚。“不好！他这是纯粹的要砸场子啊？” 见他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米桂雅可算是松了口气。“明白了？” “这小子忒不地道了！怎么能这么干啊？这是要被千夫所指的啊……” 见他说着便直奔办公桌、拿起手机便准备打电话，米桂雅的心头却是又有了新的疑惑…… 正文 第1206章 黄泥汤 谢运鹏没能猜到付正义所打的这个电话会让海建国和米桂雅苦恼并产生了怀疑，但他知道海建国肯定没同意买那个八个八的墅王，因为付正义打电话总共也不过耗时一分半钟，因此也就得意的将腿搁在了大班台上、冲着付正义得意的挑了挑眼。“怎么着啊？说通了？” “他不买、自然有人愿意买！难不成你以为唯知墅的房子还会卖不出去不成？” 觉得他还是在犟嘴，谢运鹏嘿嘿直乐、倒也不准备去戳穿，转过脸冲着佟甜甜便竖起了大拇指。“妮子啊，一定要将这小子伺候好了，一千多万的别墅是说送就送、眉头都不带皱的，这爽利劲儿、当今社会可真不多了，一定要珍惜……” 选好了房子、还悄悄的给夏天发了个短信报信儿，佟甜甜浑不在意谢运鹏的调侃、反倒是美滋滋的道。“那是！本姑娘长的可爱还爱笑，运气一直都好的不得了呢，你可羡慕不来的……” “嘿呦？又想跟爷们叫板啊？爱笑跟运气有什么关系？我咋搞不明白这里面的逻辑啊？说说、说说，让爷们也涨涨见识！” 付正义原本站在窗户旁瞅着陷在烂泥里的奔驰s600防弹车呢，听到这话忍不住掉过脸、将目光投向了佟甜甜，只见她得意的站了起来，一副神秘的模样冲着谢运鹏道。“呐！这原话呢是这么说的，爱笑的女孩运气一定不会差！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吧？” 谢运鹏愣了下可就连连点头，冲着佟甜甜道。“精辟！精辟！真是精辟啊……” 付正义乐了。“拉倒吧，什么精辟啊，运气不好的女孩哪里还能笑的出来啊？” 谢运鹏瞬间就像是被噎着了一样、脸红脖子粗的嚷嚷了起来。“你说你、你说你，怎么就非要搞破坏呢？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出去玩的时候把这话撂出来、冒充一下诗人或者是哲学家呢，你倒好，分分钟让我没了指望……” “还诗人？还哲学家？你呀也就能去冒充个大尾巴狼……” “嗨！付正义！不带这么埋汰人啊！再这样、真跟你急了啊……” 见他俩竟彷如是小孩子一般斗起了嘴，佟甜甜笑成了一朵花，干脆捧着脸看他俩闹腾，唯一比较遗憾的就是手头上缺了一把瓜子…… 咚咚咚！ 许志成敲开门、就站在门外，一脸惶恐的道。“付总，对不起啊，两辆车都陷在哪儿了。不喊拖车过来、根本就没法动了……” 见许志成裤腿卷到了膝盖，腿上满是黄泥，谢运鹏可就不由得哈哈大笑着拍起了巴掌。“报应！报应来了！叫你小子老埋汰人，我看你今天怎么出这个门……” 站到了门口往外面一看，十分钟之前还只是满地泥泞的黄土场院，这么一会儿积水就已经快淹到人的小腿肚儿了，虎背熊腰的汪兴春正光着膀子吭哧吭哧的用铁锹在车旁挖沟、排水，显然之前停车的位置地势特别的低！ “起什么哄呢？这儿可是你的地头儿，当初怎么想的啊？也不知道把外面的场院处理一下？这地势低的，一下雨都变鱼塘了……” 谢运鹏乐了。“谁想到这雨下的这么大？天气预报要是能准、母猪都能上树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要是再不出发、今天可就来不及带她去看车了，见场院里唯有一辆绿色的老吉普所停放的地势比较高，付正义可就拿起桌上的钥匙抛给了许志成。 谢运鹏跳了起来。“哎！哎！哎！你把我车开走了、我怎么出门啊？晚上还约了人去泡吧的呢……” 指着外面泡在黄泥汤里的两辆奔驰s600，付正义道。“两辆车，你随便用！” 谢运鹏听见吉普车发动的声响、憋着笑站到了门口，等许志成将车开过来探出头说，后排座上放着个长木箱、没法坐人，可就咧着嘴冲着付正义乐呵呵的道。“呐，不是哥哥我不愿意跟你换车开啊，这车的后座上可放着贵重物件呢，你呀，还是等两天、等太阳出来了将地面晒干喽再走吧……” 付正义脱了皮鞋、卷起了裤腿，走出办公室将老吉普的后车门给拉开，见后排座上还真放着个大木箱，便招呼着许志成一起过来解捆扎绳、将这打木箱给卸下来。 谢运鹏是想要看他笑话了，可没想到他问都不问就准备动手、可是被吓得不轻，慌不迭的从里面跑了出来。“解不得！解不得啊！里面装的是我家老爷子的物件，可不敢动他的……” “你家老爷子的物件？那这车我哪儿敢开出去？” 谢运鹏郁闷的说。“我就没准备借给你！” “这都几点了？我再不走、今天就没时间去看车了！” 谢运鹏挠头、咂嘴，不过一想到从这儿上了马路也就没事儿了，因此也就交代他开车千万要小心，然后可就瞅着自己泡了黄泥汤的新皮鞋苦了脸。 佟甜甜拎着皮包跟他脱下来的鞋袜准备上车，可发现门外已经变成了黄泥河，也不由得苦了脸。 交代许志成处理那两辆泡在黄泥汤里的奔驰s600，付正义走到门口，不等佟甜甜说话、弯下腰就抄着她的腿弯将人给抱了起来，等将她送上了车、绕过车头想要开车走人的时候才发现，膝盖以下全都是黄泥！ 同样想到了这个问题，谢运鹏慌不迭的追过去见他还好没上车、可是松了一口气，打开后备箱拿了两瓶矿泉水跟一双新布鞋递过去道。“对了，忘了问了，准备买什么样儿的车啊？” 佟甜甜道。“四驱越野！” 谢运鹏瞪大了眼。“哇？你这小妮子怎么想起来买四驱越野啊？开的了吗？” “喜欢！” 谢运鹏又被噎的没话说了，等付正义穿着布鞋上了车，他这才扶着车窗笑着交代道。“对了，东风南路你知道该怎么走吧？哪儿卖进口车的车行有一家规模特别大的，你记得报我的名儿，一准儿的能给你个大折扣……” 正文 第1207章 妨碍公务（谢【terryf】的十万赏！） 一场豪雨，给久旱的燕京城解渴，但也给不少人添了麻烦。 出了唯知墅一路向北直行，等到了第二个路口、付正义可就不知道该继续直走、还是拐弯儿了。 佟甜甜赶忙掏出了手机。“要么我给谢少去个电话问问吧……” “别！没的让他笑话！” 拿起摆在仪表台上的交通图，付正义头一次觉得那辆破车上装的导航是那么的可爱了。 见他翻开了交通图、可目光却有些飘忽，佟甜甜伸手将那交通图拿过来便开始查，等找到了路线正准备给他指路时，却见他拿起手机跟人说起了工作。 关了灯刚准备上床睡觉、电话却响了起来，奚美娟接起来一听是大老板的、可就赶忙提起了精神。“bss？有什么事儿？” “汽车导航这玩意儿，你知不知道？” “汽车导航？就是通过gps全球卫星定位系统、让驾驶员随时随地能知晓自己确切位置的那小玩意儿？” 付正义一怔。“美国已经有这玩意儿了？” “早就有宣传的，不过想要真正进入民用市场，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呢！” “进行深入的市场调查，全面了解这个行业的发展状况，对发展前景进行评估！尽快搞一份可行性报告给我，越快越好！对了，还有行车记录仪这种产品，也记得详细调查一下……” 见他交代完挂了电话，佟甜甜便好奇的询问是什么汽车导航？ “汽车导航是个小玩意儿，可以随时随地的让你知道自己的位置，相当于是个定位仪。想去哪儿、只需要告诉导航，导航就能给你选出最适合的线路，无论是要求车程最少的路线、还是希望抵达时间最快的路线，汽车导航都能在数秒之内进行反馈，甚至还能让司机知道哪儿堵车、哪儿在修路、哪条路是单行线，无论想去哪儿、都不再需要带着厚厚一摞交通图了……” “哇？这么厉害？太神奇了！这样的高科技什么时候才能用上啊？好期待哦……” 见佟甜甜是一脸的憧憬，付正义心说当智能手机上市，一部手机就能具有购物、付款、收账、导航、学习、甚至是医院挂号等诸多功能的时候，人们才会真觉得是进入了科技社会…… “别跟着啦！这首都也是你这驴车能进来的？怎么想的啊？啊？就没人告诉你，别说是驴车不能进城了，就算是四个轮儿的农用车也都是不许进城的？” “小同志、小同志啊，我是真不知道哇，求求你、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您看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这次就是想给孙儿攒点钱、买个玩具啥的，好多年都没进过城了、哪里知道城里有了这么多的规矩啊，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求情的声音，呵斥的声音，孩子嗷嗷大哭的声音，驴子昂昂昂的叫声从车窗外飘了过来，付正义扭过脸透过后视镜见一辆驴车，两个人高马大的城管将一个牵着小孩的老头给挡着不让靠近，还有个城管手里拿着鞭子在赶着驴向前走。 “嗨！这倔驴怎么又不肯动弹了？难道非要挨了鞭子才肯走？” 负责赶车的城管嚷嚷着可就一鞭子的抽了上去，那拉车的驴昂昂昂的叫着、却非但不肯向前、反倒是向后开始倒着走，惹得负责拦那老头的城管们哈哈大笑。 将脑袋探出去的佟甜甜见那城管又抡起了鞭子，不由得急了眼。“怎么能这样啊？太不像话了！” 见她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付正义赶忙解开安全带也追了过去，见她指着那手里拿鞭子的城管在讲如何赶驴，这才松了口气。 被一个漂亮女孩指着鼻子数落，负责赶走的城管也是郁闷的很，见又来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可就忍不住了。“你干嘛的呀？关你什么事儿？管太宽了吧？走走走……” “你们欺负人，怎么就不能管了？” 气呼呼的佟甜甜说着便去摸那驴脑袋，本还在昂昂昂叫的倔驴、竟是很快就稳定了下来，惹得几个城管啧啧称奇、惊叹不已。 城管们虽说都是膀大腰圆、但却都挺年轻，付正义见车上装着的是些大杏、还有个杆秤，牵着嚎啕大哭孩子手的那老头，满头白发、一脸的褶子，还在跟拦着他不让靠近驴车的城管哀求着，可也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倔驴不叫唤了，拿着鞭子的城管面对眼前这个瞪着眼、却娇憨可爱的漂亮女孩脸也红了、气儿也粗了，哪里发不出脾气，将鞭子丢在车上便道。“我们是在文明执法呢，农用车早就不允许进城了，这驴车要是让领导看见了、我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赶紧让开、让开吧，别妨碍公务啊……” “就不让！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欺负人老头老太太、外地人的，你看这大爷都多大岁数了？你们怎么好意思的啊？羞不羞、臊不臊啊……” 被拦着的老头见佟甜甜为他说话、可也就赶紧冲着城管们作揖。“小同志、小同志们啊，可饶了我这一回啊！真不敢了啊、再也不敢了啊！小同志啊，杏子我不要了，可这驴是里借来的啊，你们可不能没收了啊……” “啊？你们还准备没收人老人家的驴？你们还要不要脸啊？不成！我一定要给你们这些人曝曝光、让老百姓们都看看你们干了什么坏事儿……” 佟甜甜说着从包里就拿出相机准备拍，付正义赶紧过来将那相机给夺了下来，转过脸便冲着正准备冲过来的那几个城管道。“站住！事儿闹大了，连带着你们队长、局长可一起都要倒霉！” “我们真的是按规定在执法！农用车进城必须查扣！这驴车更是多少年都不让进城了的，我们不怕你曝光！” “得得得，跟你们打个商量，老人家也不容易，不就这么大点儿事儿，说个数，罚款我交！” 见付正义掏出了钱包就准备从里面拿钱出来，带队的城管可就脸色一变…… 正文 第1208章 怎么说话呢？ 一道闪电骤然划破了天际，映亮了路边所有人的脸，跟着便是隆隆的雷声，就好像是贴着人们的头皮滚过，最后便是那重重地一响、炸了开来！ 倾盆暴雨、连天的雨幕，视野里的一切都黯淡了下来，之前还在嚎啕大哭的孩子却是欢喜雀跃了起来，彻底忘了带着他进城卖杏换钱的爷爷刚刚脱过了一劫，还正在冒着暴雨将驴车上的大杏塞进口袋。 见后备箱里已经塞得满满的了，佟甜甜在脸上抹了一把、可就指着那些塞不进去的袋子、豪爽的一挥手。“行了、行了，剩下的这些你们都带回家去吃吧……” 为首的城管黑着脸道。“大妹子啊，你就甭想着坑我们了，这还上着班呢……” “嘁！你们还不就是吃拿卡要的代表？” “哎？怎么说话呢？你看见我们吃拿卡要了？我们真要是吃拿卡要、这驴我们可真就依着规定没收了！” 啪！ 得得、驾……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鞭和那中气十足的吆喝，撒开四蹄儿的倔驴拉着爷孙俩就钻进了雨幕，那速度之快、令之前负责赶驴的城管不禁目瞪口呆、嘴里嘀咕着见了鬼了，那头蠢驴难不成还懂得帮主人拖延时间、原地待援啊？ 佟甜甜噗嗤一下笑喷了，带队的城管那脸黑的跟锅底一般，抡起来就在这憨货的后脑勺儿抽了一巴掌，让后便是一脚踹了过去。“还不快点干活！后面塞不下了、就不知道塞车里去啊？要是让领导看见了，大家都要倒大霉了……” 硕大的雨珠击打在车顶上所发出的声响，从密集到稀疏、直至彻底消失，从天边升起的那道彩虹让上了车的佟甜甜看呆了，等手里被塞了条干毛巾、可就想到了之前的那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拽了拽她的肩带、付正义没好气儿的道。“还傻乐呢？连里面穿的都快能看见了……” “付、付正义，你、你、你是不是特别怕挨雷劈啊？” 付正义怒了。“怎么说话呢？” 佟甜甜觉得不能再看他了，笑的气都已经喘不上来了，片刻之后才气喘吁吁的道。“你、你刚才跑的比兔子还快啊……” 若是说这个世界上谁是最怕被雷劈的、付正义估计自己的排名绝对该排在前面，重活了这种事儿都能在身上发生、有些忌讳还是需要注意规避的…… “废话！空旷的马路上最容易落下闪电了，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该先躲躲的好不好？” 还嘴硬？佟甜甜捂着笑痛了的肚子抬起头来，见他一脸的认真可就又噗嗤一下乐了，赶忙低下头道。“可、可躲在车里目标不是更大、更容易遭雷劈？” 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了！ “你还懂科学了？一瓶不满、半瓶子晃荡！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将她给说懵了，付正义这才油门一踩、让老吉普重新上了路，等到了东风南路可就催着她赶紧下去选车。 “说不过我了，就想着要岔开话题、转移目标了？” 还追着不放了？ 付正义抬起手腕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这才抬起眼皮淡淡的道。“别说没提醒你啊，距下班可只剩下一个小时了，今天买不成那就不买了……” 抓起皮包、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佟甜甜戴上了墨镜健步如飞，这让付正义愣了下可就不禁莞尔。 作为燕京规模最大的进口车专营店，半年前才经过了翻建和重新装修的这车行，可谓是已经有了成为行业老大的征兆，路子野、渠道宽、车型多乃是其成功的基础，而经验丰富的漂亮导购们更是因为具有着‘毒辣’的眼光而为其他车行所羡慕，所以即便今天连下了两场暴雨，可展厅里依然是忙碌的。 将皮包搁在头上、顶着细雨到了展厅门口，佟甜甜不等气息匀了、可就有些尴尬了。 虽说在来的路上将头发擦至半干，可她身上却还都湿着呢，尤其是紧贴在腿上的那裙摆、竟然还往下面滴水！ 展厅门外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里面则是铺着看起来就厚重的地毯，在她的身后则是高跟鞋所留下来的一个个清晰鞋印。 穿着湿湿漉漉的布鞋跟了过来，见她站在展厅门口胀红着脸、一脸的犹豫，付正义目光下移这才明白了原因，蹲下来攥住她的裙摆、狠狠的拧了拧，然后就扬起脸来道。“幸好湿了也不算透光，不然这个角度正合适啊……” 本是满心的感动，可听到这话佟甜甜却是羞赧不堪，一把将他攥在手里的裙摆给拽了回来。“讨厌啊！” “呐！这种反应就对了！别总是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那就没情趣了……” 啐了他一口，拽着他站起来，佟甜甜便顺势挽着他的胳膊往里面走，压低了声音道。“你呀你呀，怎么就非要这么无赖呢？” “生活的压力这么大，不再主动找点乐子，那岂不是要被生活给压垮了？” 佟甜甜一怔，仰起了脸，那眸子里有了丝崇拜。“哇？这么有哲理的话你都能说的出来？我还以为你就会调戏人、作弄人、说荤话的呢……” 付正义有些窘。“怎么说话呢？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佟甜甜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儿。“我还好啦，不过夏天觉得你就是个恶棍，她上辈子一定欠了你好多的债，总是被你给欺负……” “哦？说说看，我怎么欺负她了？” 佟甜甜刚想说下去、却猛地醒悟过来，咬了咬唇角可就松开了手，跑了两步才冲着他扮了个鬼脸。“不告诉你！有本事自己去问她……” 呦呵？ 会玩儿欲擒故纵了啊？ 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将袖子卷了起来，付正义故意模仿着港台电影里混混们走路的姿势，将她逼着退到了一辆丰田霸道车旁，跟着可就猛地给她一个扶墙杀！ 感受到了浓烈的雄性气息、面对着那不断逼近的脸孔，佟甜甜不禁双腿一软、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脸。“别、别啊，到处是人啊……” 正文 第1209章 不受待见 丰田霸道…… 丰田兰德酷…… 三菱帕杰罗…… 第二代大切诺基…… 路虎揽胜运动版…… 雷克萨斯中东版…… 展厅里全都是纯进口的高档suv，佟甜甜直接就挑花了眼。 摆放在展厅正中央的那一辆来自于美国的悍马车，更是让她在第一眼看到时不禁夹紧了双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软了。 太酷了！ 简直是太酷了！ 那足以让自己在里面翻跟头都富富有余的空间，简直就是像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量身定做的一样啊…… “夏天！夏天！天呐！我看见了一辆悍马！我竟然在店里面看到了一辆悍马啊！简直是美翻了、酷毙了耶……” 行李箱正往候机厅里面走，佟甜甜的发嗲、让夏天不禁打了个冷颤。“悍马？你个死妮子脑子进水了呀？那车是多丑啊？简直就跟个棺材盒一样啊……” 目光根本就挪不开了，佟甜甜嘿嘿的傻笑着道。“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淋了雨了？雨好大哦，天都黑了呢……” 昨天才念叨着要买车，今天就在车行里选车了，一想到肯定是他带着一起过去的，没有来的心酸和气苦、让夏天不禁咬牙切齿的道。“死妮子！我可告诉你啊，你想买什么我都不管！可你要是敢给我也选那车、我一回来就跟你拼命！那丑的要死的破车卖两三百多万呢，我要演多少电视剧、多少部电影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啊……” “放心吧，车行就这么一辆！一会就算是帮你定了新车、可能也要到年底才能提的，大不了你在这边的时候先紧着你用呗……” “佟！甜！甜！想死直接说！信不信我一到家就掐死你？” “那车真的太酷了啊！六点五的排气量啊，动力那么的澎湃、底盘那么的高、轮胎那么的大、后排那么的宽敞，你还可以选硬顶、软顶、两门和五门旅行版的呢，不要太惬意呦……” “你是铁了心要气死我？” “夏天！跟我选一样的车型啦，反正是买房子送的吗，不选对的、只选贵的，这不正符合你的标准吗？” “胡扯！我哪儿有？” “好啦、好啦，赶紧同意吧！还有二十分钟人家这儿就要下班的啦……” 佟甜甜是好话说尽、不断的央求着，但准备登机的夏天是被气的七窍生烟，若不是顾忌着这儿是机场，她都恨不得能将这个脑壳儿里装的全是水的死妮子给骂扁了…… 悍马？ 民用阉割版的？ 有什么好的？ 别看美国陆军每十个人就拥有一辆悍马，可转为民用、被阉割了之后的民用版，统共也才生产了三十万辆不到，几年之后这种美国的油老虎车也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最终差点还给个国内名不经传的民企给买走了，完全是在搞笑啊！ 而且关键的是即便这款车能开十二年，可当悍马公司倒闭了、相关的配件可就彻底断了货，因为一个喷油嘴的故障、就要买辆同款的旧车回来拆配件进下来才能维修，想想都是醉了啊…… 不若不是因为拥有六辆悍马的施瓦辛格乃是这款‘魔鬼筋肉’车的代言人、让这款车在国内很是红火了几年，悍马这款车可能早就要被淘汰出局了。 见在跟夏天通电话的佟甜甜眸子里闪烁着惊喜和激动，现在去劝她别选这款车、可能会起到反效果，因此付正义也就打消了劝她的念头，随便喊了个导购小姐过来，问除了展厅里的这些进口suv之外，车行是否还有其他可供选择的车型？ 付正义觉得他的询问是温和的、是有诚意的、是非常礼貌的，可在那导购小姐的眼中、这人简直就是可恶透顶啊！ 开着辆破破烂烂的老式吉普，布鞋是湿的、衬衫是湿的、裤子是湿的、头发也是湿的，大白天的还戴着个墨镜，虽说同行的女伴身材挺不错的、皮肤也满白皙的，可拎着的皮包也好、穿的裙子、高跟鞋都没什么名堂，怎么看这两个人都像是纯粹过来寻开心的，悍马都看不上眼、那展厅里还有什么车是能看中？ 想到这里导购小姐也就暗道倒霉，但碍于公司的规定却也只能是耐着性子、陪着笑脸。“这位先生，如果展厅里的车您都看不中，那您想要提现车的愿望就没办法满足了。不过我们车行是可以预定的，除了右舵车我们没办法保证您上牌之外，只要是世界上有在生产、销售的车型，我们公司都能帮您订到、保证上牌的……” “嘿呦？口气这么大？” “真的！全燕京只有我们车行敢说这话，中东版的悍马、雷克萨斯、路虎揽胜不就摆在展厅里面的吗？这个月都卖出去十来台了……” 导购语调中的讥讽，让付正义不禁有些奇怪，低下头瞅了瞅自己的形象、也是哑然失笑，一副泥腿子进城的模样。也真难为眼前这个漂亮的导购小姐一直还保持着微笑了，因此付正义也将钱包里的那张黑卡取了出来、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呐！决定今天晚上你是回去开香槟庆祝、还是抱头痛哭，可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我再重复一下我的问题，现车除了展厅里的这些之外，是不是真的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了？” 黑不拉几的一张卡，看都没看清楚就敢说这种大话？ 导购小姐那脸终于拉了下来，她强烈克制着翻白眼的冲动、最终还是勉强挤出个笑容。“先生，非常抱歉……” 既然不受待见、那也就只好走人了。 付正义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便准备去将还在跟夏天磨牙的佟甜甜叫上、换个车行，刚走到她的身后、一个矮个子满面雀斑的导购小姐跑过来怯生生的说，在展厅后面的仓库里还有几台进口车的。 “哦？还有几台？那她怎么说没有了呢？” 导购小姐瞄了一眼之前接待这位客人的导购，见对方已经往休息室的方向走了，这才松了口气恭敬的说，可能是那个导购累坏了、没时间再带人去看了。 听到对话声、佟甜甜转过了脸。“怎么了？” 付正义指着自己的泥腿笑了起来。“没什么，估计不认为穿这么一身破烂儿的人买得起进口车吧，所以也就被不受待见了……” 正文 第1210章 眼睛和脑子 呀…… 尖叫起来的佟甜甜不停的跺着脚，眸子就像是在放光一样，那欣喜且激动的模样是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付正义刚准备开口、可就呲牙咧嘴的嚷了起来。“嗨！别掐了、别掐了！疼！疼！疼……” 察觉到自己在兴奋之中竟是在他的胳膊上拧着呢，佟甜甜慌不迭的赶忙松了手，不过她的目光却根本就挪不开了。 这里是车行的仓库，篷布都还没能完全给掀掉、可这辆黑的透亮、棱角分明跟圆润的毫无关系的进口suv，竟是让人看一眼就会被深深的吸引而无法自拔，那精致、那细腻，无一不在向人表述着它高贵的血统、它那骨子里的骄傲、它那低调的奢华…… 唯恐自己再无意识的拧他、掐他，佟甜甜攥紧了拳头指着眼前这辆suv尖叫了起来。“就这辆！就这辆！定了！其他车都不看了！就这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将几乎要挂在身上的佟甜甜给推到了一边，同样有着惊讶的付正义绕着被彻底掀掉篷布的这辆黑色suv转了一圈下来，可就有些不由得叹了口气。 太漂亮了！ 真的是太漂亮了！ 虽然这辆suv远不至于让他能生出‘惊艳’之感，但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这辆车，那厚重的质感、那精致的做工，力量与野性的完美结合，几乎将德系车的特点完全表现了出来。 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痛呼声，让凭着一己之力就将篷布给掀掉的导购女孩也不由得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 车行里的进口车是好卖，可那也只是相对于车行里那些脸蛋漂亮、身材有料、会发嗲、会看人下菜碟儿的导购女孩们而言的，若不是这个开着破吉普车过来的男人裤腿还卷在膝盖上面、脚踝还沾着些没洗掉的黄泥巴，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买得起进口suv的人，她哪里有机会进行接待？ 想到这里、导购女孩不禁越发的打起了精神。“先生，另一辆车的篷布要不要掀掉？” “掀！” “好嘞！您稍等……” 喜滋滋的应着，身材瘦弱、满脸雀斑的导购女孩又忙碌了起来。 因为没有钥匙，所以佟甜甜即便是再喜欢可也只能是围着这辆车干着急、却进不去，而等第二辆车的篷布被掀掉、露出了真容，她可就不禁愣住了。“咦？怎么完全一样啊？不是说是两款吗？” 同样的疑惑、付正义也有，但他走到车尾注意到了车的型号差别，因此也就故意摆出了一副嫌弃的模样，将佟甜甜提溜了过来。“眼睛呢？你眼睛在哪儿呢？” 还沉浸在欣喜和激动之中，佟甜甜根本就注意到他语气之中的意味，将墨镜摘下来仔细看了又看，苦着脸万分不解的道。“我的眼睛好好的呀，真没看出有什么差别来啊？这辆跟那辆不是完全一样的吗？” 蹲在地上整理着篷布的导购女孩噗嗤一下就乐了，可跟着可就慌不迭的捂住了嘴、赶紧又低了下头。 付正义道。“那脑子呢？你脑子没了啊？” “脑子？我脑子……” 话才说了一半、佟甜甜抬起头可就注意到他因憋笑而扬起的唇角、恍然大悟可就羞赧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讨厌啊！坏死了！说啊，就是没看出来嘛……” “哎呦喂！这么大的差别都看不出来？这儿、这儿、这儿，看见了没？” 两辆车的型号确实不一样，但他所指的其他几个位置、佟甜甜是真没看出来有什么差别，苦着脸也就嘟起了嘴，抱着他的胳膊撒起了娇。“说嘛、说嘛！告诉人家啦、告诉人家啦……” “成成成！别晃了、别晃了！再晃下去我该晕了……” “快说！快说！” “呐！两辆车的外观虽说几乎是一样的，但实际上却真的是两款车。你看这轮圈、这侧面粗壮的排气管，你要是将引擎盖打开，还能发现两辆车的发动机都是不一样的……” 付正义在介绍，佟甜甜在认真的听，蹲在一旁的导购女孩整理好篷布站起来可就惊讶的发现，这个彷如要挂在那男人身上的女人，越看越像是去年广受好评的《金粉世家》电视剧里的那个女主演啊！ 脸蛋儿虽说是瘦了些下来，但那清脆且娇憨的嗓音、那清澈无暇的眸子、那挺翘的鼻梁、那微撅的嘴唇，那不加修饰却依然清纯靓丽的素颜…… “你、你是佟甜甜吧？天呐！你本人比屏幕上的还要漂亮啊……” “不是！”本能的否决着，佟甜甜赶忙将墨镜给重新戴上、躲到了付正义的身后。 导购女孩被佟甜甜这一嗓子给吓着了，脸上露出了委屈、低下头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了！我认错了！对不起啊……” 明星就是受欢迎啊…… 将佟甜甜挡在了身后，付正义便问道。“这两辆车怎么卖的？” “呃……是这样的，这两辆车原本是有人预定的，不过车到了之后买主好像不愿意提车了，所以我们大老板说若是有人愿意要的话，价格还能便宜一些！我现在就回办公室给大老板去电话！哦、对了，这两辆车都是全新的，从港口拉过来就一直没动过地方的……” 目送着导购女孩离开，佟甜甜这才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一脸的惶恐和不安。“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 “被认出来啦……” 付正义笑了。“你是作奸犯科了、还是正遭受着国际刑警的全球通缉啊？” “说正经的呢……” “没什么怎么办啊！认出来就认出来了呗！难不成你还要天天躲在家里、什么人都不让见啊？” “我自己是不怕的啦，就是、就是怕对你不好嘛……” 付正义心里一暖，将她揽入了怀里便道。“只要别承认，谁拿你都没办法！记住了？” 重重的点了点头，佟甜甜一脸决然的道。“恩！记住了！打死也不承认！” 付正义笑了。“打死也不承认？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啊？你也是个做川菜的厨子？” 佟甜甜愣了下、可也就明白他是拿前年贺岁片《甲方乙方》里的段子说事儿了，羞赧不堪，嘤咛一声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不肯抬起来了…… 正文 第1211章 金牌导购（感谢【神秘凯琪琪】的万赏！） 作为车行里的金牌导购，天生丽质的米兰因为是本地人、又是车行的老员工之一，因此随着车行规模的不断扩大、她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车行里的大姐大，即便没有被提升职位、可那些后进来的漂亮女孩那个见了她敢不喊一声兰姐？ 不过今天她却觉得自己是诸事不顺，搞不好真的就是出门前没看黄历！ 早上遇见的那个肥佬，揩油都揩的都想要现场扒裤子了，可临到要签合同、要掏钱的时候，这个不好、那个也不行的，虽说最后还是好不容易搞定了，但也不得不多送了个低音炮出去，结果也不知道大老板发什么神经、为此训了她一顿，还说要把她这辆车的提成扣掉一千六！ 一千六啊！ 顶普通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呀！ 就那么一个破低音炮，瞅着能值个两百块就不错了呀，早知道自己就答应跟那肥佬吃饭了…… 越想越是不忿，米兰将水杯重重的顿在了桌上，心想下午更是离谱，突如其来的暴雨、搞的顾客比平日里少了一多半，临到下班展厅里却忙了起来，结果自己接待了个穷酸的要死、还非要装大款的泥腿子，既浪费了时间、还损失了成交了机会，简直是倒霉透了！ 好不容易将那泥腿子打发掉了、闲下来坐等着下班了，那个小雀斑却傻乎乎的还想要捡自己的漏、将那泥腿子给主动勾引走了，米兰是看在眼中、乐在心里，心说本姑娘都已经放弃了的顾客、就凭你这么个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眼的小丫头片子还能挖出什么业绩来不成？ 抱着看笑话的念头，米兰自然也就跟同事们悄悄的说了这事儿，大家的意见也都挺统一的，都觉得那泥腿子带来的女人虽说带着墨镜、看不见长相如何，不过应该还是挺漂亮的，估计就是个从农村出来、进了城有些时候的北漂妹儿，这是带着老家来的泥腿子到这种地方开开眼的。 买车？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又喝口水、润了润嗓子，盯着时间、米兰是一心准备着到点儿了就赶紧下班，可临到时间了却见小雀斑竟是喜气洋洋的冲进了办公室的里间，心里一动米兰可就悄悄的走了过去。 “是……是！两台！两台都要了……价格……好！只要扣除三分之二的定金就行？明白、明白！那刘总，手续方面……” 小雀斑在给谁打电话？ 刘总？ 大老板？ 米兰的心沉了下来。 难不成那泥腿子还真的是来买车的？ 还准备两辆车一起买？ 天呐！ 怎么会这样的啊？ “好的刘总！我现在就去办！您放心吧，肯定应该可以的！明白、明白，好的……” 察觉到小雀斑准备挂电话了，米兰一咬牙可就抄起一把改锥、别在了那门上，拿上丢在桌上的那一大串钥匙和购车合同便往外跑，等出了展厅到了仓库的门口、她深吸了几口气，等狂跳的心脏恢复了一下，赶紧掏出钢笔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挤出了她最灿烂的笑容走了进去。 “这是车钥匙，这是购车合同，我们大老板说要是两辆一起买的话，可以优惠三十万，另外送两车全套的装饰……” 佟甜甜接过钥匙、喜滋滋的钻进了车里，付正义没去接那购车合同、而是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你？刚才的那个导购呢？” “哦，她家里出了点急事儿先回去了！她让我帮忙过来完成购车手续的……” “帮忙的？她叫什么名字？” 心跳加速，米兰眼皮耷拉下去见自己的胸牌已经摘掉了，可算是松了口气。“她叫米兰，虽然形象不是特别的好、但跟我关系可好呢，要不然她也不会放心让我帮她来顶班儿，您大概不知道吧？我们这些打工的、可就全指望着完成销售指标能拿全工资呢……” 虽说对眼前这位带着谄笑着的导购女孩并不满意，但家里临时有事、需要立刻赶回去处理的这种事儿倒也正常的很，谁家没个急事儿发生呢？ 时间方面已经没办法计较了，意识到这一点也只好付正义开始看合同，虽说里面还有着不少霸王条款、但也还算是比较正规的，只是这两辆车怎么分配、还是需要让佟甜甜定，于是他走过去扶着车门便问她到底要那一辆？ 车内都看了一遍，连引擎盖都打开了，佟甜甜觉得g55的内饰要漂亮些，可另外那辆的内外观感却更符合她的审美，为难之下也就嘟着嘴道。“我也不清楚啊，都很不错的！反正以后会换着开的啦，随便吧……” 虽说这两辆车摆在仓库里有段时间了，但米兰闭着眼都能说出其差别来，她急着赶紧让客户签完字、也就凑过去赶紧介绍。“按理来说g55可比g500贵了四十多万呢，发动机的功率大了许多，轮圈也加大了、轮胎也是加宽的，无论是越野还是跑公路、都要比g500的要稳定，舒适感更是要强不少的……” 佟甜甜越听越是喜欢，等对方说完了可就忍不住问道。“减震性能如何？” “安啦，这可是奔驰哎，无论是操控还是舒适性都是世界一流的，就算是满载都不会让你觉得有过大颠簸的……” 导购小姐还在解释着，不过佟甜甜却心虚的发现他似乎在审视着自己，那脸刷的一下子可就红了、赶忙低下头、装作是在去扶镜框，干咳了一声便指着g55说，自己就要这一辆了！ “您真的是太有眼光了，买车都说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别看两辆车外观差不多，可价格能差几十万出来、都足够买好几辆国产车了，其中的原因必然是有的，只是我拙嘴笨舌的一下子解释不来……” 米兰自嘲所无意中使用的那词儿，让佟甜甜突然间就显得有些羞窘，这可让付正义越发的坚信一点，她坚持要买空间大、减震性能好的越野车，必然是有奥妙的…… 正文 第1212章 巧遇 人呐，其实有钱了、脾气反而会好很多的。 为什么呢？ 老话说的很对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嘛！ 当然了，有句话也经常被人说的，那就是穷**计、富长良心。 不过真要是这么说、听见的十个人里面有九个半要蹦起来，所以战国时代的管仲也就用文雅且乐于为大多数人所接受的方式换了个说法，于是也就有了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若是再将这意思拔高一些、上升到理论的高度，那还可以用‘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来描述一下，不过无论怎么修饰和美化、其实质内容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 因为穷，所以为了生存下去、自然也就有更大的可能采用不择手段的方式去夺取、去占有，而那些富起来的人则是属于多了些选择的类型，做各种善事来博取名声或是希望可以多做善事来弥补穷的时候所造下的孽、以祈求内心的宽慰。 所以付正义也就意识到了一点，他冲动的深层次原因实际上也就是因为前世穷惯了养成了愤世嫉俗的毛病，因此虽然眼前这个导购女孩鄙夷且看扁过他，可今天他仅仅是将其视为了生活之中的一个小插曲，不但说给佟甜甜听了，还以自己‘不受待见’逗了一乐，这意味着他的脾气有所收敛了，气度比以前大了，心胸应该算是开阔了…… 金牌导购米兰可猜不到这个泥腿子一样的有钱人和戴墨镜的女人各自都在想什么，她只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莫名其妙、但也清楚时间需要抓紧些了，于是赶紧将手里的钢笔递到了付正义的眼前，故意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道。“先生，实在是不该催您的，可这时间真的是已经不早了，您若是想今天能提走这两辆车的话，还需要抓紧一些的……” 指了指佟甜甜、示意米兰将钢笔递给她去办手续，思路被打断了、付正义也就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掏出手机往外面走，准备先给谢运鹏去个电话，让他将停在路边的那辆老吉普给开回去。 付正义低着头刚走到了门口，从外面急匆匆进来的两个人之中一个人却是‘咦’了一声，愣了下站定下来可就伸手将他给拦住了。“哎？你怎么在这儿呢？” 付正义抬头见是个红脸大胖子，不由得乐了。“老高？你怎么来了？是跟运鹏一起过来的、还是来这儿办事儿的？” “我四点才下的飞机啊，这不还没来得急跟他联系嘛，”高建业解释完可就指着身边那矮胖的谢顶男人笑着道。“赶巧了，得！我想给你介绍个人儿，这位呢就是这家车行的大老板、刘大海，江湖人称西城玉面小郎君！在西城这地头上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啊……” 被高建业损了一通的矮胖谢顶男人刘大海苦笑了起来。“老高！你这张嘴咋就能这么损的呢？不就是晚了半个月？你至于这样埋汰我？告诉你说啊，你这台车我可是亏大发了，咱们得掰扯掰扯，要不然这口气儿我可咽不下去……” “咽不下去你也得咽下去！要不然可不就要嗝屁儿了？” 刘大海急了。“嗨！怎么还咒上我了？你这人也太不讲究了……” 明白这是高建业是故意想要让自己明白、他跟这个车行老板刘大海关系很铁、所以才当着自己的面儿无所顾忌的损他、贬他，因此付正义也就笑而不语，就这么看着。 玩笑开的差不多了，高建业指着付正义冲着刘大海说。“大海啊，不跟你开玩笑了，这位可是我的幸运星、财神爷，邗州人，姓付……” 刘大海之前就在疑惑高建业想干嘛，听到邗州、听到了这个姓，心脏可就猛地一颤，赶忙伸出手。“付总！您就是付总？哎呦喂！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今天是什么刮的什么风、能让您大驾光临啊？” 伸出手握了握，付正义客气了两句可就将目光投向了高建业，等着他说明情况了。 “大海的弟弟是西川建筑公司的一把手，跟我这边合作有好多年了，年初他们兄弟俩得知那三百多所中小学的校舍实际上都是你掏的钱，说是身为西川人、却愧对西川人，两兄弟凑了五百万准备今年多建几所学校的，他俩还准备为西川人多做事儿，所以我买车自然也就肯定要到这儿来买了……” 高建业解释的功夫，刘大海可也想明白了为什么付正义会出现在这儿，指着仓库里面便道。“付总，里面那两辆大奔是您要买的吧？” “对，正准备签合同、交钱提车呢！” 刘大海跑了进去，见下面的金牌导购米兰帮一个戴墨镜的女人在弄合同，过去一看那合同金额、眉心可就拧了起来。“小米，这价儿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交代翠花扣掉三分之二的定金、直接按底价儿卖的吗？” 大老板突然回来了，米兰原本是既惊且喜的，可听这话风不对、可就心里一顿，正准备悄悄的向他汇报具体情况呢，听见刘大海喊这个导购女孩为‘小米’的付正义却也皱起了眉头，走过去便冲着刘大海道。“刘总，这个导购姓米？你说的翠花又是谁？” 刘大海道。“她是我这儿的金牌导购之一，叫米兰！之前接待你们的应该是翠花儿啊……” 刚签完了第一份合同的佟甜甜停了笔，指着合同的卖方那一栏的签名问米兰。“这是你的名字？那之前那个脸上有雀斑的导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事迹败露了，米兰眼前猛地一黑、赶忙扶住了车门。“刘总！我、我……” 见付正义沉着脸、他的女伴也是一副气愤的模样，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刘大海哪里还猜不到其中的问题？当即可就冷着脸道。“米兰！翠花在哪儿？怎么合同上会变成你的名字的？说！说清楚！” 所有人都盯着自己，每个人的脸色都是不善的，米兰心乱如麻、一时间哪里能想出合理的解释？心中懊悔自己不该这么贪，嘴里也就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正文 第1213章 职场（弱弱的问一句，大家准备好迎接暴更了吗？） 被关在办公室里的小雀斑翠花儿，直到刘大海开了门进来、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虽说发生这种事儿太正常不过了，可她还是不敢指责谁，只好耷拉着头、绞着手指呐呐的道。“她、她是老员工啊，还是个本地人，业绩一直都很不错，我哪里敢说……” 被她那畏怯的模样气的火冒三丈，刘大海深吸了两口气、才克制住火气。“马翠花啊，我平时都怎么跟你是怎么说的？啊？我什么时候有包庇过那个人的？我哪天没强调过导购之间发生抢单立刻就需要向我汇报的？说！抢单的事情到底发生过多少次了，都有谁受了欺负、都有谁受了委屈？都说出来，别有什么顾虑，这事儿今儿是肯定要彻查清楚的，谁都别想瞒着掖着！说，到底是不是你抢了米兰的顾客？” 眼泪忍不住掉落了下来，马翠花哭着道。“刘总，我哪里敢抢米姐的顾客啊？只有当她们全都忙不过来的时候、我才机会过去接待的，今天这个顾客也是米姐不愿意接待了、我才过去试试看的……” 贵客上门，老朋友高建业不惜装疯卖傻的帮自己引荐、拉关系，可导购竟然公然抢单、还不惜蒙骗顾客，还不好的还就惹到了那人的头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发生了，这让刘大海是恨不得能将被自己视为‘金牌导购’的米兰给掐死、再索性将眼前这个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小雀斑给炒了鱿鱼，因此听她怎么都说不到正题上、可也就光火了。“哭！哭！哭！净知道哭！哭什么哭！就不能想给老子说清楚了再哭？甭哭了……” 从农村出来进了城才几个月，实习期结束转正没多久的小雀斑马翠花见大老板动了真怒可就越发的说不囫囵了，一味的拿着手绢擦拭着眼泪，可却怎么都擦不干净了，这让肺都要气炸了的刘大海急得是直跳脚、却也无计可施，最终只好恨恨的走了出来，冲着付正义一抱拳。“付总，让您见着了这种腌臜事儿，我这张老脸是真的没地方搁了，对不起……” 高建业觉得他说的有些过了，赶忙笑着道。“老刘啊，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西川那边的建筑公司里面搞名堂的也多啊，阳奉阴违的、欺上瞒下的、报喜不报忧的，你也别太苛责了自己，以后严加管理、杜绝这种事儿在发生，也就是了……” 办公室里隐隐约约飘出来的那哭声，让佟甜甜有些于心不忍，捏了捏他的手心、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道。“我想进去看看，行不？” 高高兴兴的来买车、却不受待见，心里面虽说不舒服、但付正义最初也没准备计较，可本地人欺负外地人、老员工欺负新员工、将别人的业绩变成自己的，同事之间漠视、排挤、打压，等等这些，付正义是全都经历过的，他不但有着切身的体会、还有着切肤之痛的，因此也就深恶痛绝，曾经认为这乃是职场之最大的悲哀，佟甜甜的表现也就让他越发觉得这女孩心好，点了点头、示意她进去，转过脸便冲着刘大海道。“刘总，今天这事儿真的不算稀奇，作为一个外人我实在是不该说什么……” “您说！您说！别有什么顾忌！这车行是我一手做起来的，销售任务可能是我定的有些重了，可车行里对抢单子、欺负人的事儿，那是肯定要严肃处理的，一经查实、严惩不贷！这是老规矩了，没哪个员工不清楚……” “好员工培养出来能独当一面不容易，可想要将人给留住、稳定下来，那更是大不易的，高总说您正忙着汽车城的事儿、这边来的少了……” “每天早晚我都会来的啊！销售部门九个导购，除了马翠花算是个新手、其他的最少的都在车行里干了一两年了，她们不会不知道违反了规定有什么后果，”说到这里刘大海长叹了口气，拍了拍脑门一脸懊恼的道。“也怪我、也怪我啊！早上小米急着出单、把一套英国进口的音响当便宜货给送出去了，那玩意儿价值八千多呢，气得我啊、就说要扣她一千六作为惩罚……” 听他说完了缘由，付正义想了想便道。“我建议您先去找那导购了解一下情况，员工之间的抢单子、下绊子的事儿到底已经严重到了何种程度再说吧！” 刘大海有些不解，将目光投向了高建业，见他微微点头、这才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去询问米兰、到底车行里违规的事儿有多么的普遍，她又到底参与过多少？ “刘总，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她哭的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刘大海狠着心板着脸说。“呐，你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也是销售部的老员工了，这次你要是实话实说、这事儿还有挽回的余地，要是你觉得顽抗到底就能没事儿了，我保证在燕京这地头除非你转行、否则绝对没那个公司会请你！” 往日里违反了车行的规定，最多就是被批评、被扣发奖金，可从未有过开除这种惩罚的，米兰不禁大惊。“刘、刘总？您、您说什么？”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刘大海竖起了一根手指。“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想清楚！销售部就这么几个人，没什么事儿是查不清楚、搞不明白的……” 米兰惊呆了。 大老板是个什么性子，身为车行的老员工、她哪里会不清楚？ 平日里虽说是骂人骂的狠、但很少会动真格的，可一旦他动了真怒、那就说明这事儿不会再有回转的余地！ 进口车这两年卖的红火，导购的提成跟工资也是水涨船高的，若自己只是被开除了、换个车行重新做也就是了，可若真的在这行待不下去了，那可就真的是塌天的大祸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米兰不由得嚎啕大哭了起来。“我、我就是贪图那两台车的提成才把翠花给锁在里面的，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正文 第1214章 没事儿（三更！） 奔驰s600拐进了东风南路没多久，谢运鹏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那辆老吉普，指着那车便道。“哎！哪儿、在哪儿呢……” 其实许志成也已经看见了、油门也就已经松了，可谢运鹏不等车停稳就打开了车门，他只好赶紧踩了一脚刹车。 扒着吉普车的侧窗往里面张望，等谢运鹏看清楚堆在后排那箱子上的是什么东西可就奇了怪了。“哎？小许啊，他是不是特别喜欢吃这杏？” “付总不太吃杏，记得他好像嫌酸……” 谢运鹏指着车里面道。“他不吃啊？不吃他买这么多干嘛？” 许志成挠了挠头，心说我哪儿能知道啊？ 谢运鹏有些纳闷，过了马路见展厅门口站的竟是高建业、不由得惊喜的嚷嚷了起来。“老高？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吱一声啊？他人呢？怎么车停在外面、人不见了？” “他跟个女孩进了那屋，”高建业指了指便继续道。“你们呐一个个都有车了，就不允许我也买一台用啊？本想着提了车去找你的，哪想到正巧他也在这儿，结果啊还碰上了糟心事儿了……” 要说这条街上哪家车行是最熟悉的，还真就是这一家了，谢运鹏掏出烟递了根过去、等高建业说完了之前的发生的那事儿可就撇了撇嘴。“这小子，心肠忒软啊！要我碰上这种不长眼的，当场肯定喊老刘过来把人给开喽！” 从底层慢慢爬上来的，高建业可不太容易接受这种观点，摇着头道。“不成的啊，人都不容易的啊！越是在底层的就越是没办法，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呐，更何况是些小姑娘呢？眼皮子浅还不是因为见识的少？你是根正苗红、高门大院里出来的，你哪儿知道普通人活的是多不容易啊，你可别在煽风点火……” 谢运鹏明白高建业说的是事实，他年龄大、又吃得辛苦，西川那边的事儿几乎都是他搞定的，因此也就笑了笑没继续掰扯，等他唠叨完了便问他准备提什么车？ 高建业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诧异。“啊？你问我啊？” “是啊！他买车那自然是最好的、最贵的！我当然是问你啊！” 高建业一想也对、也不对，哈哈大笑着便指着展厅中央那辆悍马道。“你瞅这车如何？” 谢运鹏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辆车？他要买？那不可能！” 高建业不由得诧异了。“哎？怎么个意思？这车可是这儿最贵的一台，我听老刘说这车好不容易才搞到的，正宗的中东特供版，人家老美可没准备出口过来的呢……” “这么丑，他能看上才怪呢……” 谢运鹏的不屑一顾、让从自己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刘大海听见了，当即可就嚷嚷了起来。“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我这车怎么丑了？哪儿丑了？多霸气的一车啊，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丑’了呢？不行啊，你可不能当着我这个老板的面、诋毁这店里的车啊，不然跟你急……” 谢运鹏见刘大海身后跟着个哭的两眼红肿、年轻漂亮的女孩，凑过去故意斜着眼瞅了瞅、可就冷笑着问他这事儿准备怎么处理？ 米兰捂着脸又哭了起来，高建业摇了摇头、却没吭声，刘大海见谢运鹏瞪起眼似乎要发火、赶忙冲着米兰吼了起来。“嚎什么丧呢？嚎给谁听的？一边呆着去！” 见刘大海把人给撵走了，谢运鹏十分不满的斜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将烟蒂扔了正准备去找付正义，却见两辆纯黑色的奔驰越野车被开到了店门口，车子的造型跟车头上标志、让他不禁是双眼一亮。“老高，你可真够生猛的啊！你俩是一人选了一台啊？” “拉倒吧，我哪儿买得起大奔啊，”高建业苦笑了起来，指着跟在后面开过来的那车道。“这辆才我的！大奔我哪儿买得起？” 出了展厅、绕着两辆车转了一圈下来，谢运鹏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两辆车外形、尺寸基本上完全一样，可型号一个是g55ag、一个却是g500，将刘大海招过来就让他给解释一下。 “g500是98年才出来的新款，g55是ag改装厂进行了改装的。g55的动力加强了、轮胎加大加宽了、避震减震效果也更好了、通过性比g500还要强了那么一大截，就连内饰都不一样了，总之这辆科技含量更高，价格也更贵……” “怎么个意思啊？这两台车他都要了？” “是啊，你不知道？” “嘿！我哪儿知道啊，我以为他就是过来提一台的呢……” 带着双眼红肿、一脸畏怯的马翠花从办公室里出来，佟甜甜见她刚出了门就耷拉下了脑袋、绞着手反倒像是那个犯了错的人，气呼呼的在她后腰上拍了一巴掌。“哎呀！你咋就这么墨迹呢？又不是你犯了错、咋就跟受气包儿一样啊？抬头、挺胸、站直喽！你怕个什么呀……” 刘大海迎了上去，从付正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他的女伴儿倒是满面的愤慨，于是便冲着马翠花道。“翠花儿啊，这事儿的缘由呢我清楚了，你受的那些个委屈我也明白了，是公司对不起你、我是有责任的……” 马翠花惊得连连摆手。“刘总，您别这么说、别这么说啊，我担不起、担不起的……” “担的起、担的起！每个人进公司的第一天我就交代，公司呢就相当于是个大家庭，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要和和睦睦的，我没管理好就是我的责任……” 越是安抚、马翠花就越是惶恐，刘大海也有些烦了，扭过脸冲着还躲在一旁捂着脸哭的米兰吼了起来。“还不滚过来？难道还等着八抬大轿过去抬你不成？” 米兰走了过来，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拍。“翠花儿，对不起啊，是我鬼迷了心窍、是我犯了混，你打我、你打我吧……” 马翠花的眼泪喷涌而出，慌不迭的想要将手缩回去却未果。“别、别这样米姐，没事儿、没事儿的……” 正文 第1215章 大驾光临（四更！） 米兰在哭。 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一个劲儿的在自责、在道歉、在忏悔、在请求原谅和宽恕…… 只不过她显然没有学过表演，更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所以无论是她的痛哭、还是她在忏悔，都显得有些做作，就连性子粗疏的谢运鹏都察觉到了，更别说天天跟人在打交道的高建业，以及亲自将她招进来、又手把手的将她培养成金牌导购的车行大老板刘大海了。 在办公室里跟马翠花聊了很久、也聊了许多，在佟甜甜的理解之中，她是真觉得获得了车行大老板的保证、马翠花是不会再受什么委屈、受同事们欺负的。 原本应该属于她的提成和奖金，经过车行老板的秉公处置之后更是能解决她目前的窘境、让她的经济宽松些、让困扰着她的那些问题迎刃而解，而长得漂亮的这个金牌导购米兰，虽然她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又是老资格，喜欢欺负外地人、欺负新入职的同事显然很不应该，可在事情败露之后能放下自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向马翠花主动请求原谅和宽恕，显然也是深感懊悔、幡然醒悟了。 见佟甜甜擦拭着眼眶、唇角翘了起来，付正义这才发现她是被米兰所演的这一出‘姐妹情深’戏码给感动坏了，拖着她往后面退了几步，指着米兰垂落在腿侧、翘起的兰花指，让她仔细的观察。 看了又看，可佟甜甜什么收获都没有，蹙起了眉奇怪道。“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就没发现她是在演戏？” 佟甜甜猛地转过身来，眨了眨眼、但最终还是茫然的摇了摇头。 “每个人的肢体习惯都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那些未曾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也就更加的难以掩饰。她在展厅里喝水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而之后在仓库里说自己是帮马翠花的忙、来搞定合同的时候，左手也是这样自然垂落、翘着兰花指的，而现在别看她哭的稀里哗啦、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儿，可实际上心里面正不知道多高兴、多开心，这么严重的违规、傻乎乎的翠花儿不但不追究、还想着帮着她一起去找车行老板求情，工作是肯定能保住了，搞不好还能让车行老板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是知错能改的好榜样……” 刘大海忍不住了，扭过头、一脸苦闷的道。“付总啊，您这是把我当大草包啊？” 付正义乐了。“看出来了？” “早看出来啦！要不是你们这些大老板们都在场，我早就该发飙了！总之，这种人留不得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一直尖着耳朵在听，高建业也往后面挪了挪、人没回头便压低了声音感慨了起来。“我突然觉得自己老的厉害了，怎么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能坏成这样啊？这小姑娘多大岁数了？” 刘大海叹了口气。“今年该有二十三、四了，中专毕业，学会计的，进来的时候我是真当个宝一样手把手的教啊，哎……” 刘大海重重的叹气声，让搂着米兰在哭的马翠花察觉到了，她抹了一把眼泪、便拽着米兰一起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先给他鞠了一躬，这才哽咽着说自己真的不计较这事儿了，希望大老板能给米兰一个机会。 米兰哽咽着道“刘总。我知道错了，我让您失望了，真对不起……” 如果没有之前说看到的那一幕，刘大海真觉得自己肯定会心软、肯定会放她一马的，就算马翠花坚决不肯原谅、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最后将米兰调到汽车城去，甚至有可能会在年底升她的职、加她的薪。 可现在？ 心肠歹毒的漂亮女人刘大海也见过，可能够装成这样子的、还真少见的很，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考虑、这个员工都是留不得的。 打定了主意，刘大海反倒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行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是周末、看车的会更多，都打起精神来，好好的工作、努力的赚钱……” 目送着两个女孩走出了展厅，佟甜甜不禁愕然。“啊？就这么了结了？” 刘大海板着脸道。“要不要我大义灭亲、将这个米兰扭送派出所？” 佟甜甜慌不迭的摇手。“不不不，怎么会扭送派出所呢？这、这不牵扯什么犯罪吧？” “那要不要打断她的手脚？再不行毁她的容……” 刘大海说的越来越狠毒、但佟甜甜也反应了过来，见其他人都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脸上可就有些发烧了，赶忙躲到了付正义的身后。 谢运鹏哈哈大笑，高建业扭过了脸、肩膀抽动了起来，刘大海却是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佩服！佩服啊！付总，您真是个有福气的啊！这女娃儿硬是要得！” 刘大海的家乡话，让气氛缓和了些下来。 付正义笑了笑却感慨道。“日复一日的生活，有时候一睁开眼、连呼吸都有压力。作为一个外地人、一个从农村走进城市务工的普通女孩，没日没夜的打拼着、挣扎着，有时候很想问问现实、好运气何时才能大驾光临……” 他这没头没脑的这番说辞，让在场的都觉得莫名其妙，唯有佟甜甜愣了下可就从他身后探出脑袋、一脸崇拜的道。“啊？这是她刚才说的吗？我怎么不记得她是这么说的了？” “总结，提炼，升华！明白了？” 佟甜甜蹙着眉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付正义揉了揉佟甜甜的脑袋、便转过脸冲着刘大海道。“刘总，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您说！洗耳恭听！” “不至于，就是有感而发，”付正义笑了，见高建业若有所悟、而谢运鹏则是一脸的茫然，冲着他招了招手、等他过来了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有人说小孩子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同意否？” 谢运鹏垮了肩膀。“嘁！当你想要说什么高深的理论呢，这话说的，没毛病！” 付正义笑了。 他正准备稍微解释一下，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凝视着天边儿的那一抹晚霞，海建国道。“付总！我摆好了上等的席面儿，等着您的大驾光临……” 正文 第1216章 上等的席面儿（五更） 席面儿绝对是上等的。 宴客的酒水，也绝对是上档次的。 只不过四个人吃饭，有必要坐二十人的大桌、摆上满满一大桌吗？ 佟甜甜有米桂雅陪着，兴高采烈。 只是用小酒盅喝酒，却是最容易失了分寸的，因此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付正义也就问这一桌，需要耗费几何？ 海建国抬起一只手，竖起了四根手指。“四个八！” “生日？” 海建国摇头。 “大买卖？” 海建国又摇头。 “总得有点好事儿吧？” 海建国再度摇头，直视着他的双眼这才苦笑了起来。“付总啊，何至于？” 付正义不解。“这话，是打哪儿说起呀？” 见他目光清澈、形容淡定，海建国不由得叹了口气。“一栋别墅你想卖八个八、八个八啊！小一亿了呀！我海某人买的起、也非常的想买，也很想捧场，但实在是不能就这么买了啊，要出事儿的……” 付正义心里一动，拿起了小酒盅便道。“海总，降价可是免谈的！不过您要是觉得那房子还成，那不如就送给您吧，正好也跟我做个邻居，大家多走动、走动，如何？” 海建国没去碰酒杯，而是拱了拱手。“付总呐，您饶了我吧，风口浪尖那可真不是一般人敢站上去的，我才赚了点钱、是真想要安生的过几年穷奢极欲的日子呢，实在是不想惹事儿了啊……” 海建国既然不端酒、付正义将也就顺势将酒盅搁在了桌上，淡淡的道。“买的起、也想买，可又说不能买，我说送给您、您也不要，那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审视着他的表情、海建国一咬牙便道。“付总啊，明人不说暗话，这么搞、那是真的要沦为众矢之的、变成孤家寡人、成为行业之敌的啊！” “怎么说？” “海某人也就是这两年才常驻香港的，之前可就是在这四九城边儿上摸爬滚打、慢慢熬、慢慢爬上来的，商人逐利嘛，当然是无可厚非的。可砸场子、掀桌子，是真的要成为公敌的啊……” 话都说到这了这个份上，付正义反倒是松了口气。 海建国显然不但猜到他是怎么想的、估计还推演出了可能产生的后果，因此摆了这个席面儿请自己过来的目的，并非是质问、而显然是想来劝劝他的，既不准备事不关己就高高的挂起，也没有装糊涂想要明哲保身，更没想站在行业之上、来评判他什么，这让他有些意外、更有些感动，于是举起酒盅敬了一下、便一仰脖喝了下去。 海建国松了口气，将酒盅拿起来饮尽、亮给他看了，冲着米桂雅递了个眼色、等她将准备好的大酒杯给换上，这才边给倒酒边感慨道。“付总啊，做生意都不容易的，搞地产的更是难上之难啊，能做到相互体谅的，那都是有大胸怀、有大见识的！来来来，咱们也好久都没好好坐下来喝几杯酒了，今儿不醉不归……” 付正义摇头。“海总啊，想喝酒什么时候都没问题！只是呢，这事儿我是真准备这么干了！” 海建国愣住了。“当真？” “当真！” “没寻开心？” “没！” 付正义的斩钉截铁、让海建国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瞄了一眼米桂雅、见她脸色苍白，显然那反应速度并不比自己慢多少，长叹了口气便道。“何必呢？” “我是华人首富了嘛，比李超人都有钱了，自然做事儿也就要稍微嚣张、高调一些了，首都挤进了这么多的外地人，房价却又这么低，怎么想都是不正常嘛！” 海建国将揣在兜里的小本子拿了出来，翻开之后便道。“这话我可不同意！二三环的房价已经很高了，之外的房价老百姓一年不吃不喝也才买不到三平米，媒体上都在嚷嚷着房价忒高、老百姓买不起房了要出事儿了，即便你的房子全都是高档别墅，可也不至于三五万一平米吧？上亿的房子啊，怎么敢买、敢住啊？” “没钱可以回农村去种地的嘛，何必都要挤到大城市里来？你说说，务工者们都干了什么好事儿？他们侵占城市人民的居住空间、享有了城市人的福利！打架斗殴的，抢劫杀人的，还有那些个什么洗头房，这些可都是社会治安不稳定的根源啊……” 付正义说着、海建国听着，可越听也就觉得味儿不对，眉头逐渐可就拧了起来。 米桂雅听的是满心骇然，觉得他说的简直就是荒唐且可笑，但听着听着、也就有些明白了，于是也就被他所想要做的那事儿之离谱，给惊的脸色煞白。 唯有佟甜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脸的茫然，瞅瞅海建国、瞅瞅米桂雅，想不明白这饭局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全国这么多大城市呢，你说这些务工的干嘛都要削尖了脑壳儿往首都钻啊？合不合适、恰不恰当，有没有必要？这是值得商榷、值得谈论的嘛……” 越听越不是个味儿，见他还准备长篇大论下去、海建国可就拍了拍桌子。“付总！你这是打算与全行业为敌，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啊！没什么的嘛，有人愿意买、我就卖，没人愿意买、我就留着，唯知技术的高层们一定也愿意将户口迁过来的，大家不是都说首都的福利好嘛，单是教育资源这一块、其他城市那是拍马也赶不上的嘛，老百姓忙活了一辈子，还不就是想子女们好、想子女们能有出息、能有个前途？” 海建国点了点头，烦躁的摸出烟递了根过去，自己点着了这才开口道。“付总啊，若是与全行业为敌。那可不单单是些建筑商啊，城建、物价，甚至是工商、税务、银行、水电等一系列的部门可都不是吃闲饭的，若是最后红头文件下来了、都是极有可能的，单是一个‘扰乱’市场的大帽子，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戴的！” 付正义冲着他拱了拱手。“还是您经历的多！我原本可只考虑过城建局跟物价局的，倒是没想到还会有其他部门插手，承蒙您不吝赐教，真心感谢……” 正文 第1217章 千金散尽不后悔（六更） 付正义的郑重感谢，让海建国很是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得了失心疯，那就是说还能够沟通、可以谈，所以他见米桂雅也有些忍不住想要开口了，冲着她微微摇头便转过脸冲着付正义道。“付总啊，顺风顺水的有什么不好？名气有了，财富有了，红颜知己也好、两情相悦也罢，我都羡慕的很呢。你可正是该享受的时候，何必给自己扛这么重的担子？”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付正义是感动且感激，海建国在体制内待过、在体制外更是风生水起，能掏心窝子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那是真的将自己视为了朋友而并非只是因此利益吸引，拿起酒杯饮了一大口，哈了一口气、这才郑重的说。“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海建国摇头。“付总啊，这句话的后面可还有一句呢！” 付正义笑了。“是不是义之所当，千金散尽不后悔？” “对！就是这句！难道你真的就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付正义捏着酒杯、盯着桌上那还是‘五星’牌儿的茅台酒瓶，片刻之后这才叹了口气。“有些事儿啊，也许我是看的远了些，所以才希望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若是真的因为我所做的、而让有些事儿的趋势得以改变，那即便真的是千金散尽，不是还有‘还复来’的可能吗？” 海建国再也忍不住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糊涂！糊涂！你糊涂啊！” “是吗？也许吧！难得糊涂嘛……” 付正义自我解嘲，他正待说下去、一个餐盘却被佟甜甜推了过来，见盘子里是雪白的蟹肉、而她将手指给含在嘴里，于是便将她的手指给拽了出来，见那手指上有个被那蟹钳扎破的伤口、便无奈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佟甜甜不好意思的缩回了手。“不小心的嘛，没想到那刺儿那么的厉害……” “人想吃蟹，可这蟹啊、又哪里是愿意被吃掉的？自然就要武装起来、变得厉害些，让贪婪的人类知道蟹的厉害……” 说到这里付正义抬起头，见海建国跟米桂雅都一脸的困惑、可就夹了一筷子蟹肉送进了嘴里，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又擦了嘴，这才冲着海建国道。“海总啊，你觉得首都的房价应该是多少才合理？” 海建国心里有气儿，觉得这问题忒无聊、也就根本不想回答，冲着米桂雅使了个眼色、就重新拿起了筷子。 米桂雅是旁无则贷，赶紧打起了精神。“付总，唯知墅那一片的住宅，如果开发商没有贷款、没有过多过重的包袱，卖三千赚头能生存，卖四千老板该乐疯了！” “那三五年之后，你觉得同样的楼盘，一平米该卖多少？” “三五年？按照居民薪酬提升的幅度和货币发行量来说，卖六千利润已经就不薄了……” “那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之后呢？” 长期的规划和市场展望，华夏天海集团有专门的人在负责，米桂雅并不太关心那个部门所拿出来的东西，总觉得是些在危言耸听、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因为跟她本人务实的风格存在着严重冲突，因此想了想米桂雅才有些迟疑的道。“按照目前货币的发行速度以及我国的外汇管理制度来说，十年之后翻一番、几乎是可以预期的，不过十五年、甚至于更长时间房价会如何走，我是觉得不存在什么预判的，要是说有，也都只是单纯的瞎猜……” “三口之家，有个六七十平米的住房、就算是不错了，可依照当前的人口政策而言，再过个二十年、就会出现一个普遍的现象，那就是两个工作的人需要抚养夫妻双方的四位老人，同时还要负担一个孩子的生活，如果按照经济张增长速度年年破七来测算，老百姓的工资也就应该可以水涨船高，但是否经济保持高速发展、老百姓的收入就真的能跟得上经济发展的速度，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没想到他会从这个角度来展开探讨，因为不明白、所以海建国也就越发的不满了。“付总，这探讨的范围也太宽泛了吧？不是商人应该考虑的吧？” “是，这个问题是不该一个商人去考虑，不过老百姓除了将钱存进银行、投入无底洞般的股市，还有其他能保值增值的安全渠道吗？” 海建国怔住了，想了想才摇头。“很少！极少！” “关于房子，前些天我看到了一篇报导，说的是中美两国的老百姓在买房观念上的差别的。美国人年轻的时候不存钱、直接买房，贷款几十年慢慢还，退休的时候也终于可以还清了房贷，于是房子的产权也就真的属于自己了。而内地的则是只敢将攒了一辈子的钱给儿女、让儿女们去买房，苦了一辈子，住了一辈子的小房子，买下来的房子却只能留给下一代了……” 类似的报导、海建国也见到过，他越发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了。“付总，这是消费观念不同所导致的差异，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如果居民收入于房价的涨幅相匹配，那无论是租、还是买，十年、二十年之后无论是租房的、还是买房的，老百姓资产差异并不会很大，可问题是如果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居民收入并没有能够跟上去，可房价却蹭蹭蹭的往上飙，结果同样都非常的努力、可结果却因为是否买了房子导致两个人的资产相差了数十倍、数百倍，你觉得这样合理吗？公平吗？正常吗？” 海建国想笑，这完完全全是杞人忧天嘛，可面对着他那澄清的双眼、认真的表情，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了，深切的寒意、让他不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最终扯了扯嘴角哈了一声。“付总啊，这么想是不是太悲观了？” 付正义叹了口气。“墨菲定理，您听说过吗？” “墨菲定理？越害怕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 付正义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就这个意思！” 海建国的脸色变了，他终于明白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这小子是想要表达什么了……。 a 正文 第1218章 我不信（七更！） 曲终人散。 但偌大的包厢里还剩下了二个人。 海建国在自斟自饮，米桂雅的手边有一杯茉莉花茶、一大杯橙汁，正不断的将剥好的雪白蟹肉放进他的盘子。 一勺蟹肉、两盅酒，海建国吃蟹的速度不快、但酒却越喝越快了。 不喜欢吃海蟹、更不善于剥蟹，于是米桂雅也就湿了鬓角、乱了手脚，一个不留神更是被蟹钳上的毛刺给扎破了手指，不由得‘啊’的痛呼出声。 酒盅刚举到了嘴边，海建国听到痛呼声赶忙扭过脸，见米桂雅正盯着那冒血的手指在发怔，凑过去便将她的手指给含在了嘴里吮吸着，直到那血腥之味儿不再有了、这才松了口。 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米桂雅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直到他说‘止住血了’，这才慌不迭的将手指给藏到了身后，霞飞满面、嗔道。“不嫌脏的啊？” “有什么脏的？你的血嘛，”海建国笑着说完，脸上却露出了近似于怀念般的表情，舒了口气便感慨了起来。“小时候啊、手指扎破了都是这样止血的，当时还奇怪为什么能很快就止了血呢，等后来长大了才知道、这里面是由科学依据的。人的唾沫里具有着一定的凝血功能，于是也就明白了老人们所传授的那些，并非全都是封建迷信……” “是吗？我小时候可不敢这么干，要是被发现了不但会被骂，还会被罚的呢，所以有的时候手指被扎破了都不敢哭的，唯恐被我妈给发现了……” “你小时候还挺乖的？” “当然啦！年年的三好生，初中那会更是学校里的优秀团员。进了大学也是第一批入党的，学生会干部、学生会副主席、学生会主席，可等进了社会才明白，学校里的那些个荣誉屁用都不顶，比不上人家有关系、有背景的一个电话……” 她是很少会说脏话的，海建国不由得乐了。“呦？怨气似乎还蛮重的嘛？以前你可是说自己在单位里是拔尖的，是敢冲着大老板瞪眼睛发飙的呀？” “是拔尖、是敢冲着大老板发飙的啊！不过发完飙、大老板也就把我给开掉了！气死我了……” 米桂雅理直气壮的说着，可在海建国那玩味的目光注视之下却很快就泄了气，伸手拿起酒盅、一仰脖便喝了下去，当即可就被辣的咧着嘴哈哈的吸气，还用手在嘴边拼命的扇了起来。 很少见到她露出彷如是小女孩般的可爱模样，海建国将橙汁塞到了她手里、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喝着，神情逐渐柔和了下来。“不喜欢喝酒就别喝嘛，我可不想今天晚上要扛着你回去……” “怎么？嫌弃我胖了呀？” “哎呀呀！女人怎么都这么敏感？说不想扛着你回去、就成了嫌弃你胖？这都什么逻辑啊？” 见他心情开朗了，米桂雅故意白了他一眼。“这是女人的特权！不服气？” “不服气！” 米桂雅挑衅般的直起了身子。“不服气？能咬我呀？” 海建国咧开嘴、张开了双手，摆出了一副作势欲扑的模样，逗的米桂雅笑的身子都软了，干脆坐在了他的腿上，板着脸看着他肆意的大笑，可最终也没能忍住，扑哧一下也乐了。 将自己的酒盅倒满，海建国将放在旁边的一个酒盅也取了过来，拿着酒瓶问道。“陪我喝两盅？” “喝醉了你可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我哪儿舍得啊？” “你有什么舍不得的？”话才出口，米桂雅可就有些懊悔不该这么说了，伸手便将他手里的酒盅给抢了起来。“呐！我要用这个酒盅喝！不许跟我抢！” 海建国的脸色刚刚有些变，听到这话不由得莞尔，倒了酒、便端了起来，一仰脖便喝了个干净。 米桂雅是不敢这么喝的，抿了一小口、却依然是被辣的够呛，探过身子将橙汁也拿了过来，等将一盅酒喝完了、这才神色一整，问他酒桌上付正义所说的那些话，能信个几成？ 海建国反问。“你觉得他在说假话？” “按理来说，他是不该为了一套才几千万的别墅就来忽悠你的，可若说他说的都是真的、他还真的想要去做，那我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科学研究证明，科学研究证实，具有创造性思维的天才与神经错乱存在着某种联系，精神分裂症和躁郁症易发于具高度创造性思维和高智商的人群之中，”一边思索着一边说，海建国停顿了片刻这才接着道。“那些在16岁的时候智力优于其他人的孩子，患上躁郁症的可能性比普通人要大四倍左右……” “是吗？还有这样的报导？” “你不喜欢看这方面的东西！所以你当然是不知道的……” 米桂雅有些赧然，白了他一眼可就撇了撇嘴。“你是学者型的成功大企业家，我只是个没文化、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这总成了吧？” “你傻？笑话你傻的那些人、才是真的傻呢……” 心里一暖，米桂雅搂着他的脖颈柔声问道。“那在你的眼里，我傻不傻？” 没有挑衅、只有着柔情蜜意，海建国即便是再迟钝也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句恭维加上一句贬低，惹得米桂雅嗔也不好、恼也不好，最后只好轻捶了他两拳。 “桂雅啊，这小子是天才、更是个疯子！他发财的时候才刚满十八，短短六年他就成为了全球排名第二的大富翁，所以若是觉得他是疯子、倒也没什么不正常……” 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海建国说到这里想了想才继续道。“假若他不是口是心非的，那房地产行业可就面临着大洗牌了！” “不可能吧？我知道他在国内的资产是不少，单是一个雨瑶置业的规模、就已经高达两千多亿了，可全国有多少家房开商、又有多少个房产公司啊，若是说他能影响某个城市的房价我还相信，若是说他真那么做会导致整个行业的重新洗牌，我不信！”r 正文 第1219章 损人不利己（八更！） 海建国饶有兴致的瞅着她，片刻之后才开了口。“你不信？” “不信！” “真不信？” 米桂雅蹙起了眉，认真的思索了片刻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真不信！” “好吧，那我就说给你听吧，”海建国笑着整理了下思索，这才开口问道。“呐，如果他坚持这么做，你觉得城建局、物价局、甚至是市委市政府，最后会怎么办？” 米桂雅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花瓶、草包，当即便道。“别墅嘛，价格卖的高一些、其实还是可以找出许多理由的，说是设计方面的艺术性啦、说是环境的附加值啦，再不行就是一句话：就想要卖高价、多赚钱！拿地的时候又没有规定不许别墅建好了卖高价，难道还有谁能逼着他将价格调低下来不成？再说了，统共也不过就是一百多套别墅，全燕京多少的有钱人啊？有钱难买心头好嘛，有人买、政府部门也管不了的吧？” 海建国的神情不变。“你说的有道理！买得起别墅的肯定都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更不可能是进城务工的了，所以别墅的价格卖得高一些、也就算是情有可原。不过若是他在内城四区、外城四区都拿地建房，而且还都卖的离谱的高，你觉得上面会怎么办？” “这怎么可以？这不是想要跟政策唱对台戏？要是他真敢这么干，首先会有约谈、规劝，再不行那可就会以红头文件的形式、对房间予以规定上限了……” 听米桂雅说完，海建国点了点头。“是啊，行政手段还是有用的，再不行先罚款、再让审计、税务进驻，搞个鸡飞狗跳也就一般能逼着他降价了。但问题是若是还是不肯降，那可怎么办啊？” 米桂雅撇了撇嘴。“我老家有句俗话，叫做‘别不拿豆包不当干粮，别不拿村长不当干部’！惹急了搞个黑名单出来，不让他拿地不就结了？” “是呀，采用行政手段强行干预，让他没地建房子也就算是轰他出局了，”说到这里海建国却笑了起来。“桂雅啊，若是以不许拿地为要挟，我觉得他肯定会妥协的。可要是他在妥协的时候将价格一降到底，那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 本以为自己说的这些足以解决问题了，米桂雅愣了下可就哑然失笑了。“建国啊，你怎么也愚了呢？哪有建房子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赌气的呀？他把价格一降到底是可以，可问题是整个燕京有多少楼盘在建、在发售的？他能拿出多少套房子去冲击、去影响整个市场？” “他在五道口的那两块地差不多竣工了，我记得好像是有四千多套房子，据说除了解决旗下企业员工们的住宿之外，会有少部分以出租的方式交给雨瑶置业进行管理，”说到这里见米桂雅一脸的不在意，海建国停顿了片刻、等她有些不耐烦了这才悠悠的接着说了下去。“不过今年的招拍计划出来了，城内四区有两百多公顷、城外四区是四百多公顷，若是他不计代价将这些地块全都搞到手，你觉得两年后会是个什么情况？” “垄断？他做不到的！” “怎么就做不到呢？” 米桂雅反问。“建国啊，你觉得是他的钱多、还是燕京的土地多？” “内城四区目前的地价儿是一亩地一百万，外城四区是一亩地五十万，都是四通一平、直接能入场施工的好地块，下个月的招拍会的预期成交总额也就是四、五十亿，他全拿下来，资金方面会有困难吗？” 米桂雅心算了一下、不由得脸色大变。“他不敢吧？所有的地块都让他拿下来、那要捅多大的篓子出来呀？这、这岂不是要把全燕京的房开商给得罪死啊？” 海建国笑了笑、没应声，端起她那杯茉莉花茶喝了一口这才长叹了口气。“如果判断房价是持续上涨的，那只要资金能撑得住，相信房价的上涨速度是肯定比贷款利率要高的。三、五年下来，可以说除了高端写字楼、别墅这些商用房，这四九城里的房价可就真的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啦……” 米桂雅愕然。“他这么干到底是想干嘛呀？” “他不是说了嘛，若是房价飙升而导致不公平的出现，他是想要试试看能否改变一下的……” “他疯了？就算他很有钱、能真的影响整个燕京的房地产价格，可全国这么多城市、那么多个省会呢，他影响的过来吗？” “试试看啊，要是燕京的房价真能让他给搞定了，那就说明在全国任何一个城市他都能依仗着资金的优势拥有定价权！最终也许会铸就出国内最大的地主……” “疯了！他真的是疯了！只有疯子才敢这么想！” 海建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是啊，这种疯子真的很吓人啊，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他的……” 米桂雅一脸的诧异。“佩服？他这是在断人财路！是要惹出大麻烦来的！建国，你可千万不能跟他一起干，想都不要去想！这种事儿太得罪人了，万万做不得的！” 海建国叹了口气，苦笑了起来。“就算是我想陪着他一起疯、可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地皮就算是只有五十个亿，可完工之前他最起码也要投一百二十亿下去，抢了所有放开商的地皮、银行肯定是不会再给他贷款的，拖个两三年、四五年下来，单是修缮、维护、财务和管理的成本就能吓死个人，我哪里有资格陪着他一起折腾、一起疯啊？” 熟悉他的性格，也熟悉他的表情，米桂雅见海建国是一脸的羡慕、可不由得心里一沉，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直视着他的双眼道。“怎么？你还真想过跟他一起干？有什么好处？高价拿地、长期持有，目的却并不是为了能够赚取超额利润、反倒是想要让房价能维持在低位，出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己，哪有这么干的呀？” 正文 第1220章 别蹚这个浑水（九更！） “损人不利己？真的吗？” 海建国喃喃自语着，摇了摇头可就突然笑了起来。“桂雅啊，论赚钱、我比不过他；论眼光、我不如他；论魄力、那更是没得比了。突然间怎么我就觉得自己很没用啊？去年我还在集团会议上说企业规模大了、实力强了，不能再用老眼光去看待企业的发展了，是需要将企业形象放在第一位的。可跟他一比、真的是汗颜的！你知道不？据说他是自打创立了雨瑶置业的时候，就已经在企业内部将‘扛起社会责任’的理念给灌输了下去啊……” “建国！你可千万别蹚这个浑水！咱们是跟他的公司有业务往来、也结成了战略合作关系，他鹏城的飞翔大厦咱们也是有份参与、有着少量股份的，可这事儿，他真的是要得罪所有人的！甚至说是他准备颠覆这个行业的基础都不为过啊！咱可不能沾的啊……” 见米桂雅是真的急了，海建国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啊，得罪主管部门、断了同行们的路、绝了那些想从中捞好处的人的念头，从上到下可能会全都惹翻了、逼急了，但说是亏本倒也不至于。不过最大的收益者却显然不会是他自己、他大公司，劳心劳力、闯下了弥天大祸，可最后却便宜了城里的老百姓、进城务工的那些个泥腿子，付出与回报不成比例啊……我记得荀子说过一句话，叫做‘大巧有所不为、大智有所不虑’，可咱们打小儿受的教育不就是要明哲保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吗？可有些事儿真的是不对的啊……” “建国！你可别我吓我啊，这事儿是真的不能沾啊，谁沾谁完蛋！再多的钱、也不顶用的啊……” 见她竟是急的红了眼圈、海建国抓起了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儿，可就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别怕、别怕，我的魄力还没有那么大，胆量这些年也是越来越小了，他年轻、他冲动、他有激情、他有抱负、他想要做事儿，我是不敢的。不过他说的那句话是对的，孩子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可有的时候并不是不想去分对错啊，而是分对错的结果有时候难于承担的嘛，所以也就只好佯装是鸵鸟，将脑袋埋进沙子里、权当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也就罢了……” 见他越说越是沮丧，米桂雅这才明白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跟他一起做这事儿，心里一松、眼泪也就终于落了下来，紧紧攥着他的手道。“建国！好日子才开始呢，可千万不能在这种事儿上犯糊涂，安安稳稳的才是正常人的生活，他是华人的首富、是全球排名第二的大富翁，咱不跟他比，啊？” “成！成！咱不跟他比，咱关起门过咱的小日子……” 挽着他的胳膊、倚在他的身上，米桂雅觉得今天这顿饭吃的简直是心惊肉跳，要是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就算是冒着触怒他的风险，怎么也要阻止他跟这小子吃这顿饭…… 海建国不知道米桂雅在想着什么，不过他真的觉得有些遗憾，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事儿是真的不能沾，可却还是不自觉的在衡量着若是真的这么去做了，自己将会失去什么、自己又能获得些什么，利大还是弊大…… 出了电梯、进入了地下停车场，坐进车里将空调打开，海建国系好了安全带才发现她怔怔的望着自己，面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脸颊上的那一抹红润、却平添了几分的姿彩，于是也就有些怦然心动了。“去你家？” “我哪儿太乱、也太小了……” “明天我带你去那别墅看看！八个八的价格虽说有点太贵了，不过那可是一千八百平米的别墅啊，宽敞的很呢……” 米桂雅愕然瞪大了双眼，扭过身可就攥紧了他的手。“你……” “别担心、别担心！我不蹚这个浑水！”见她立刻就松缓了下来、海建国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笑了起来。“权当是我海某人是个羊牯、被他狠狠宰了一刀……” “哪有这么埋汰自己的？” “人呐！有的时候真的不能太聪明了！” “建国！你怎么老是引用他的话啊？都是些歪理邪说，你快要被他给洗脑了……” “人家说的对嘛，自然要听、要想、要接受的！” “完了、完了！堂堂华夏天海集团的大老板竟然给个嘴上没毛的小年轻给忽悠了，传出去是要笑掉人大牙的……” “敢！除了我家老爷子、谁敢笑话我？你？你敢笑话我？信不信我现在就炒了你的鱿鱼？” 见他故意装出了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米桂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可就捂着嘴笑了起来。“拉倒吧！现在是非工作时间！在我眼里啊，你现在只是我的男人……” “好啊！在你眼里我就只剩下‘男人’的属性了啊？成！那今儿就让你见识一下，为什么北方的男人惹不得……” “啊！别、别啊，停车场有监控的呢……” “怕什么！贴着防晒膜呢，不凑近了谁能看见里面……” 奥迪车里的温度在持续上升，久旱的燕京城也迎来了今天第二场豪雨，豆粒儿大的雨珠砸在酒吧的遮阳棚上所发出的声响，让推开窗户的佟甜甜不禁有些担心，抬起手腕儿看了下时间，估摸着她此时应该是下了飞机了，于是也就悄悄的取出了手机、将酒吧的地址给发送了出去。 一阵狂风，将室外湿润的空气吹进了包厢，感觉有雨水落在了脸上、谢运鹏抹了一把可就冲着付正义怪叫了起来。“不是吧？你开玩笑呢？” “怎么？拿不下来？” 谢运鹏的嘴角扯了扯。“这不是什么拿不拿的下来的事儿！这是要捅出大篓子、惹来大麻烦的！这浑水可蹚不得……” 付正义往沙发上一倚，伸展了下身体可就斜着眼瞅着他说。“资金我来，街面儿上事儿也好、幕后的那些事儿也罢，我都一概不问！赚了钱，该你的一分钱都不会少，敢不敢，现在就等你的一句话！磨磨唧唧、婆婆妈妈、思前想后的，老人家，您高寿？” 正文 第1221章 挤兑（十更！） 被看扁了？ 自己也有被人看扁了的时候？ 谢运鹏是真的有些懵了。 见他竟然是这副模样，付正义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海建国原本是他属意的合作伙伴，本地人，正宗的大院子弟，在体制里熬了不少年，下海之后倒过批条、做过外贸、搞过建筑，即便是这两年开始南下谋求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可在燕京这地面儿上依然是属于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而谢运鹏这个标准的纨绔子弟竟然也听完了自己的想法、就失了语，显然这事儿比所原先所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困难！ 不过，即便是再难，可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付正义摇了摇头，拿起支啤酒灌了一口道，故意斜着眼瞅着他。“怎么？你连自己几岁口都忘了？” 谢运鹏急了。“你才几岁口！你才几岁口！牲口才论几岁口呢……” “你还是不是爷们啊？多大点的事儿啊，瞧把你难为的呀、就跟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不就是几十亿的买卖而已吗？本钱也没让你出，利润一分钱还少不了你的，这种好事儿都不敢应下来，你啊，哎……” “啥意思？你啥意思？”谢运鹏勃然大怒，可嚷嚷着站起来、眼珠一转却也回过味儿来了。“哦！明白了，合着你是在海建国哪儿吃了憋屈，拿我撒气来了是吧？” “那房子如果海建国坚决不肯掏钱买，那就索性送给他了。你要是也不敢干的话，那也早点选一套……” 见他自顾自的说下去了、谢运鹏是傻了眼，听到最后愕然道。“正义？唯知墅统共就一百多套房子，你是不是打算全都拿出来白送人啊？” “不行吗？” “行！当然行！那么好的房子、难不成白送还没人肯要？” “那就这么定了！等名单出来了，让财务那边直接办手续，这样也正好能省下建售楼处的开销了……” 见他还认真了，谢运鹏坐下来仔细审视着他的表情、见没什么喜怒，这可就真的给惊着了。“正义，咱说正事儿成不成？一百多套别墅呢，你真打算全白送啊？” “对啊，反正也卖不掉嘛！就当是福利房分下去也就是了，我估摸着除了西山那边，四环内类似的别墅是不会再有了……” 谢运鹏怪叫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呢？这项目竣工了，怎么成本也有三十个亿吧？你真当福利房了啊？” 察觉到有雨水落在了脸上，付正义扭过头见佟甜甜还扒着窗户瞅着外面的大街，拍了拍她的后腰、等她扭过脸来便问她，唯知墅的别墅怎么样？ “漂亮！宽敞！太奢华了……” “等夏天回来了你带着她再跑一趟，一人再挑一套！” 佟甜甜懵了，眨了眨眼才道。“我俩一人两套？” 见付正义还认真的在点头，快被气晕了的谢运鹏可就跳了起来。“得得得！你也别挤兑人了，不就是跟那帮子不要脸的打擂台吗？爷怕过谁啊？大不了就是再闯个大祸、把我家老太爷搬出来就是了！说吧，你是不是真横了心要这么干？” 示意佟甜甜将窗子给关上，付正义笑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啊？” “你要是真准备跟那帮孙子们死磕，爷们也是个带把的、有种的、从来就没认过怂的！除了红头文件我是真没辙，其他事儿我来搞定！要是你今儿是来寻开心的，咱们就坐下来喝酒、甭废话了！” “财路也不用都给人绝了，只要是正规企业、工程质量有保证的，那还是可以谈合作的，该让人家赚的钱、还是要让人家去赚的。不过那些层层发包、层层盘剥、甚至是恨不得能把钢筋水泥换成细铁丝、灰石膏的，可千万别让他们进场……” 听他说的这么细致、显然是早就已经考虑周全了，谢运鹏心里面也就彻底凉了。“这事儿你考虑多久了？” “怎么？还以为我在开玩笑呢？” 谢运鹏叹了口气。“正义啊，这么搞是真的要惹出大麻烦来的啊！赚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何必呢？” “怕了啊？怕了就拉倒！”见他立刻就瞪起了眼、一副要发飙的样儿，付正义将手向下压了压便道。“在商言商嘛！老高的阳光地产现在可谓是兵强马壮、发展迅速，在西川、在邗州的口碑那可是响亮的很，你不都说企业想要做大、做强、成为全国性的企业，那就必须能在燕京站住脚吗？你就当是让阳光地产再上个大台阶而已……” “你这哪里是让老高上台阶啊？你这是纯粹把老高架在火上烤啊！” “这不是还有你这个股东吗？” 见他的表情似笑非笑，谢运鹏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等将嘴角的酒沫给抹了、可就冲着付正义道。“正义啊，你可真的是要想清楚！吃独食儿可长久不了的，尤其是坏了规矩的，那是要遭群起而攻之的……” “你跟我拽文啊？” “成！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老高身边没点身手好的可不行，那些个愣头愣脑的下手可黑着呢，别让他成了替罪羊啊，”谢运鹏说着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高建业的电话便问他人在哪儿？ “谢少？我跟几个供应商在一起唱歌呢，怎么？有事儿？” “老高，下个月的招拍会，你的阳光地产准备露脸吧……” 高建业赶忙走走进了卫生间、将门给关上。“啥意思？” “这次招拍会付正义准备把所有地块都包圆了……” 高建业大惊。“啥？包圆？为什么呀？” 见谢运鹏瞅着自己、付正义便伸手将他的手机接了过来。“怎么，有什么问题？” “正义，你没喝多吧？” “就算我今天喝断片儿了，这事儿也已经定下来了。” “不能啊！这是要惹出大事儿来的！哎，正义啊，我跟你说啊……” 同样的话，今天已经听得耳朵眼儿都长茧子了，懒得在电话里解释，付正义直接就将手机扔还给了谢运鹏，见他嘿嘿直乐、也就明白他是想明白了。 “老高啊，这小子要么是想出名儿、要么就是想搅混水，反正这次是躲不掉了，你记得让项目部的赶紧准备投标书，二十多块地、好些个大型地产项目呢，你最好现在就开始考虑允许哪些个公司进场。还有啊，设计部门那边也需要动起来，我记得城建那边说了，那个商业地产项目可是必须打造成精品项目的……”8) 正文 第1222章 还是好人多（十一更！） 参加了《无间道》的关机仪式，虽然剧组的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她的本子上也有了所有人的签名和留言，可夏天总是觉的自己是可有可无的. 除了那些个真正跑龙套的，剩下的可全都是大牌明星啊，不但有她在少女时期就无比崇拜的那些个偶像，还有着看似温和、但气场强大的影视歌三栖女明星，这让她越发的自卑，甚至觉得自己都还不如那两个会说粤语的小帅哥有存在感…… 刘建明、陈永仁的扮演者，都是港台电影圈里挑大梁的存在。 黄志诚、韩琛的扮演者，更是绝对的老戏骨，人都随和的很，可骨子里对演戏的那份认真、那份执着、那么严谨，让她这种半吊子从头至尾都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 郑秀文？ 那可是无论演戏还是唱歌都拿过奖的女明星啊，是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有狗仔队们全程跟踪、追拍的大牌啊…… 自己就那么点的戏份，却足足拖了三天才搞定，即便是演对手戏的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还特意坐下来耐心的给自己讲该怎么调整情绪、该怎样去体现一个心理医生的状态、体现出其职业素养，但夏天总觉得那几天一定已经成为了她人生之中最晦暗的记忆…… 出租车停在了北池子大街，出租车司机瞅见了四合院的王府大门和高高的院墙，愣了下才一边喊着‘到了’、一边抬起头透过车内后视镜打量着后排的女客，疑惑着这个上了车报了地址就一言不发的女客、会不会就是自己所认为的那个女明星呢？ 将钱夹取出来准备付款，但放在皮包里的手机却发出了‘滴滴’声，夏天犹豫了下还是先拿起了手机，看到了那短信上的内容和地址，也就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师傅，能在外面等我几分钟吗？我把行李放进去了、还要去三里屯……” “成！那我帮你把旅行箱搬上去，这会儿雨小了一些，不过这种石阶可是特别滑的，小心啊……” 司机说着开了车门，将放在后备箱里的大旅行箱给搬下来，等拎着到了那四合院门口、见她已经开了门，司机见里面就是一面影壁、可就赶忙将大旅行箱给放在了门槛的里面。 拽着大旅行箱绕过了影壁，夏天见庭院里灯都亮着、但正屋里面却是黑的，于是也就懒得走过去了，她将大旅行箱搁在了倒座房的门前，便赶紧出来上了出租车，报了那酒吧的名字和地址，侧着脸瞅着窗外被暴雨所笼罩的街道，思绪又有些飘忽了起来。 帅也好、漂亮也罢，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那就必须让你的观众们忘了这些，什么时候做到了，你才算是真正的演员…… 一想到两位影帝都说过类似的话，夏天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太愚蠢、太想当然了，原先总认为港台明星们光鲜的背后是普通人更难以想象的光鲜，却从没想过他们为了演好一部电影、为了演好那个角色，是真的付出了艰辛和努力…… “到了……” 出租车司机的提醒、让夏天从思索中惊醒过来，她发现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些，从廊檐上冲下来的雨水已经连成了线，那哗啦啦的声响、让她有些后悔没从家里带把伞过来了。 收好了车费，司机见外面的雨声更大了、不由得咧了咧嘴，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手套箱、取出了一把折叠伞，扭过脸便递了过去。“这雨越下越大了，这把伞你先拿着用吧……” “哎呦！那可谢谢了，我给您钱！” “不用！几块钱一把的劣质伞，不值什么的……” 见司机坚决不肯收，夏天犹豫了下便道。“师傅，这伞我用完了就放在门前那石狮子哪儿，您夜里要是经过那边、就自己拿一下，成不？” 这倒是个好办法！ 司机笑着应了，等夏天撑起了伞、走到了酒吧门口这才油门一踩、重新上了路。 出租车启动的声音、夏天听见了，她扭过头目送着那辆绿色的出租车重新上了路，心想着到底还是好人多啊！ 虽然雨还在下着，但身上的那点寒意却是被驱散了，她站到了台阶上将折叠伞轻轻的甩了甩便合了起来，转身正想要进酒吧，却察觉到自己的挎包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勾住了，惊讶之余可就扭过了脸，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挥舞着小水果刀，浑身湿透的男人用不太准确的普通话道。“抢、抢劫……” 夏天眨了眨眼，思维能力片刻之后才逐渐开始恢复。 距离她足有三十公分的那把小水果刀，刀刃的长度顶多有五公分，握着水果刀的男人一脸的褶子，借着酒吧门口的廊灯，她还发现这个持刀抢劫的男人竟是眉梢都已经全白了，那浑浊的目光之中并不凶残，反倒是有着畏怯和恐惧。 被夏天这么注视着，浑身湿透的男人越发的慌了。“抢、抢劫啊！” 夏天的目光落在了这男人的身上，见他虽然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可那一身土布的衣衫整整齐齐的，而那双千层底的布鞋，也是蛮新的。 一手攥着她挎包的皮带，一手挥舞着小水果刀，见被自己选中的目标竟是一言不发、反倒是上上下下在打量着自己，男人不由得越发的心慌了。“抢劫啊！抢劫啊！你没听见啊！我是在抢劫啊……” 夏天的目光越过眼前这个干瘦且矮小的抢劫者的肩膀，仔细看了看他的身后、又看了看四周甚至是她的身后，因为没发现可供夜间拍摄的那种红外镜头、这才松懈了下来，打开了钱夹便轻声说道。“别闹了，您要是没钱吃饭了直说就是了，不要这样，抢劫是犯法的啊……” 见她竟然从钱夹里取了两张大钞递了过来，男人的咽喉耸动了一下、浑浊的目光之中有了丝温度，但却将那小水果刀又往她那边伸了伸。“打电话报警啊！报警啊！我抢劫、我是在抢劫啊！报警电话的号码是110，110……” 夏天愣住了，迟疑着从挎包里取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便道。“是我！我在酒吧的大门口被抢劫了……”8) 正文 第1223章 持械抢劫 斜襟喇叭袖的蓝绸上衣，黑中裙、白纱袜、圆口的布鞋，纯真的民国风装扮、让那捧着话筒站在舞台上演唱着《暗香》的女歌手显得格外娴静且温柔，她那略有些沙哑的嗓音，也让酒吧里的客人们沉浸在了莫名的感动之中。 甚至就连这首歌的主唱者夏天，都觉得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显然是没资格去唱这首歌的。 雨歇云收，廊檐滴落下来的水滴落在排水渠里碎瓦片上叮咚作响、彷如也是在为那女歌手伴着奏、捧着场，只是酒吧后门外面的小巷里的那扇耳光的啪啪啪之声，似乎略有些不太和谐。 “你们这帮王八蛋啊，脑子里装的全是屎啊？吃着我的、喝着我的、用着我的、拿着我的，猫尿灌多了就滚回去躺尸啊，别他娘的待在店里坑我啊……” 单是骂、还是不解恨，于是一脚将那还在自扇耳光的保安给踹进了排水沟，酒吧老板这才换个表情、颠颠的跑到了谢运鹏的身前，谄着脸掏出包大中华递到了他的面前。“谢少，抽烟、请抽烟……” 背依着后门，谢运鹏瞄了一眼那大中华烟、嫌弃的撇了撇嘴，从兜里掏出黄熊猫给自己点上，这才指着那站在排水沟里不敢往上爬的保安道。“这种不长眼的混账东西招一个都嫌多了，你丫挺的还敢招六个搁在店里？信不信早晚你这店要给这帮混账东西给毁了？那老头可年近古稀啊，别说是那一脚飞踹了，你信不信一巴掌抽过去都能要了老命的？” “信！信！我信！今儿要不是有您在、我是栽定了……” 见酒吧老板是连连鞠躬、满脸的感激，谢运鹏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蹲在排水沟旁边冲着那先是自扇了耳光、之后又酒吧老板一脚踹下去的那大个子保安道。“小子，你服不服？” 大个人保安点了点头。“服！服！真心的服！要不是您我就闯了大祸了。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别觉得拳头硬、就总喜欢用拳头说话！这儿是燕京、是咱们国家的首都，是天子脚下、是四九皇城啊，可不是你们乡下那犄角旮旯的，说句不客气的，爷今儿也就是心情好、你丫挺的运气也不错，不然那一脚不踹死人、也足以让那老头断几根骨头了……” “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一副诚恳且感激的模样道着谢，这让谢运鹏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站起身冲着酒吧老板摆了摆手便回了酒吧，等进了办公室见许志成守在外面、那个抢劫的老头就抱着夏天的皮包、蹲在地上稀里哗啦的吃着第二桶泡面，问了一嘴也就知道报警的电话似乎还没有打。 将好不容易才从那皮包里取出来的手机丢在了桌上，黑着脸的夏天道。“加上这部手机，案值可是要上三、四万了，我不知道抢劫多少钱会判多少，可这么多一定不会轻判的！你怎么想的呀？人家可六十有八、年近古稀了，你咋忍心把人给送进监狱的？” “抢劫啊，这可不是普通的民事罪、是会被公诉的刑事案！既然敢当街持械抢劫，那自然是考虑清楚会有什么后果了……” “不行！太缺德了！人家以前还是个村办的老教师呢，也就是人老了、糊涂了才会这样子的！你没见他用的是什么啊？那么短的一把小水果刀啊，我就站着让他往我身上捅、他有那么大的劲儿吗？” 付正义道。“这是持械抢劫！” “怎么就说不通呢？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真被判了、去蹲了监狱，你忍心吗？” “法律就是法律！” “我不干！”夏天气的双手抱胸、扭过了脸。 见她脸都气白了，佟甜甜怯生生的举起手道。“我也觉得也不该打电话报警！那老头够可怜的了……” “不清楚情况就别捣乱！出去看看他吃饱了没有！” 被他一吼、佟甜甜脖子一缩赶紧站了起来，打开门见谢运鹏真举起拳头准备捶门、赶紧让他进去。 见谢运鹏过来了、夏天可就转过身道。“你来评评理吧！我是怎么都说不过他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非要报警啊？” 门外面那蹲在地上的老头听见了，抬起了头、扯着嗓子喊。“姑娘、姑娘！报警啊，报警啊，打110啊，我叫寸达信，尺寸的寸，发达的达，仁义礼智信的信……” 谢运鹏没能忍住、乐了，见夏天朝他翻了个白眼、一脸的嫌弃，讪讪的先将门给关上、这才冲着付正义道。“至于吗？” “必须的！” “快七十的人了，先不讨论这老头儿脑子还正不正常，单就是夏天的身份和社会地方，这事儿也不能让她干啊……” 付正义道。“身份？她什么身份？” “明星啊！京师四大美女之首啊，名人呐……” “拉倒吧！就拍了个电视剧、唱了一首歌，就成了明星了？这明星的头衔也太廉价了吧？” 夏天急了。“付正义！什么叫廉价啊？我怎么就廉价了？啊？你说、你说！不带这样侮辱人的……” “哎？他还想吃一桶，给不给他泡啊？”佟甜甜推门就嚷，等发现里面的气氛不对头、夏天一脸的委屈，赶忙跑过去拉起了她的手。“哎？怎么了？” “你问他去！胡搅蛮缠、仗势欺人……” 付正义没理夏天的评价、冲着佟甜甜道。“第二桶都吃完了？不能给他吃了。年龄大了、肠胃肯定不会好，吃了这么两桶应该够了，再吃要出问题的……” 佟甜甜答应着出去进行安抚那老头，付正义想了想便冲着谢运鹏摆了摆手、示意他也出去。 “正义啊，我觉的吧……” “出去！” 见他竟然还瞪起了眼，谢运鹏无奈的举起双手可就走了出去，临关门的时候才咕哝着说，这种事儿是真不能干的，要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咣当！ 房门重新也又给关上了。 见夏天还是一副气愤难耐的模样，付正义的唇角逐渐扬了起来，往沙发上一坐、便冲着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夏天一拧脖子。“不过去！” 付正义提高了声量，“过来！” “凶什么凶！这不是来了嘛……” 这一刻，夏天的模样就像是受了大委屈，却撅着嘴、噙着泪、依然还是过来牵着人衣角的样子……。 a 正文 第1224章 名声 滴答、滴答、滴答…… 走廊里挂在墙上的那石英钟，秒针每跳动一下、就会发出‘滴答’一声，在这静寂的夜里、也就令人不自觉的就会产生诸如紧张的情绪、感觉到肃穆和庄重，进而还会有些人浑身发冷。 在办公室里打完了电话，年轻警员吴小年穿过走廊回到了询问室，将询问记录故意往钢制的长桌一丢、便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你确定要报案？” “对！” 年轻警员吴小年将笔录推了过去、翻到了末端道。“看一下内容，没有出入的话、那就签字吧！” 将那笔录调转了方向，夏天大致看了下就知道这确实是自己刚刚做完的那份笔录，拿起笔便在末端签了名儿、便给推了过去。 年轻警员吴小年瞄了一眼那签名儿、可就不自觉的沉下了脸。“不能用花体签名！重签！” 夏天恼了，将笔往桌面儿上重重的一拍。“规定不允许用花体签名吗？拿规定出来给我看！” 吴小年可没料到她会真的发火儿，心虚加上忐忑、强装出来的镇定也就瞬间小时、态度马上也就软了下来。“是检察院、法院那边的要求啊，算是个不成文的规定，要知道花体签名能够被伪造，让你重签这也是为了保证签名的有效性，杜绝这份笔录被伪造、变造和篡改的可能，真不是在难为你……” 年轻警员一本正经的开始背诵相关的规定，那一板一眼的模样不但让夏天心情好了起来，还让她有些忍俊不禁、噗嗤一下就乐了。 哎呦我滴个妈哎！ 她咋就能长的这么好看咧？ 这真人，比电视剧里的化了妆的还要漂亮啊…… 年轻警员吴小年红着脸，心里面恨不能将所长给一把掐死，明明自己是有机会能跟她要个签名、甚至是要一张签名照的，可就因为所长交代下来的任务、自己却不得不板个着脸，真真的是太冤枉了啊！ 年轻警员那胀红的脸孔、突然间的语无伦次，让夏天有些小得意，原本待在派出所里的拘谨和不安逐渐消失了，竟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警员真的是蛮有趣的。 察觉到她盯着自己在看，年轻警员越发的窘了，磕磕巴巴的将相关的报案、立案、补充材料的相关规定说完了，心一横可就鼓足了勇气询问是否能要个她的签名？ 夏天看了下时间，从酒吧过来这都快三个小时了，早上她全程参加了剧组的关机仪式，中午还参加了剧组的聚餐，原本是打算明天再返回的，可佟甜甜的通风报信、让她实在没忍住就把机票改了期，于是也就导致她已经被饿的没了知觉！ 标准难吃的飞机餐啊…… 无限的怨念，但夏天还是习惯性的伸出了手，等了片刻这才发现那年轻警员一脸的莫名其妙，愣了下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拜托！要签名那你总要给我个能写字儿的本子吧？”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马上去找、马上就去找……” 年轻警员一叠声的道着歉，跳起来冲到了自己的办公桌那边一通扒，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去年单位奖励的那工作记录，乐颠颠的跑回来红着脸递了过去。 “你叫什么？” “吴小年！口天吴，大小的小，过年的年……” 夏天乐了。“腊月二十四的生日？” “恩！是啊……哎？你咋知道的？” “小年嘛，可不就是腊月二十四？” 吴小年松了口气。“哎呦，可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明星啥都知道呢……” 夏天掩口而笑。“明星也是人啊……” 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吴小年将她送出了派出所、见路边停着的竟是一辆崭新的奔驰g500越野车不禁惊呆了，直到她上了车准备关车门了，这才赶忙追了过去呐呐的问，为什么她非要坚持报案、想要把那老伯给送进监狱？ 夏天心里一凛。“是他抢劫在先的！” “那把水果刀削苹果皮尔都费劲儿的很，根本就捅不伤人的。再说了，老伯的力气还不如个半大小子呢，当时你要是想挣脱、想跑，真的是好简单……” 年轻警员呐呐的说着、目光却变得游离起来，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那双修长、白皙的腿上扫了一眼竟是不敢再看，夏天不禁扑哧一下就乐了，想了想才压低了声音道。“呐，我告诉你为什么，但你必须要保证不说出去，能做到吗？” “保证！我保证！我可以发誓，”年轻警员吴小年猛地举起手便彷如是宣誓，可也因此注意到了夏天唇角扬起的那一抹笑意、不禁羞赧的赶紧又低下了头。“我、我、我谁都不告诉，放心吧，我嘴很严的……” “老伯年近古稀，还是个五保户，疾病缠身可当地报销困难的很呢，每个月拿到手的钱换成米都填不饱肚子，他三年都没吃过肉了，年龄大了、也打不了工、种不了地了，你说，他不把自己送进监狱、又能怎样呢？” 吴小年愣住了，抬起头眨了眨眼，想了想才愕然道。“不可能吧？”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许多事儿真的是没办法认真的说啊，”夏天摘下了眼镜、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就着吴小年送过来的火儿点着了烟、却夹在手指间，长叹口气便瞅着漆黑的夜色呐呐的道。“其实我也不想报案的啊，可我就算是给了老伯一些钱、又或者是找媒体的朋友们将这事儿给曝光了，但最终也只能是老伯一个人收益啊，对于那些跟他类似情况的人们来说，于事无补的……” “你、你是故意的？” 夏天佯怒。“不许诬赖我！” “是！是！是！是我在胡说八道呢……” “过去不是常说一句话嘛，叫做‘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的嘛，只要真的能帮到像老伯这样的人们，我什么样的委屈都是能承受的……” 吴小年强忍着鼻腔的酸涩道。“夏天姐！可这样你的名声不就要被毁了？” “我的名声？嗨，这算什么呀，不就是打了个报警电话嘛！对了，我都忘了一件事儿了，告诉你啊，寸大爷的肠胃不太好的，米饭太硬他会胃痛的……哦，你们这儿的伙食怎么样？米饭硬不硬呀？菜里面有没有肉、油水多不多……” 夏天在说着、在仔细的交代着、在询问着，可吴小年的视线却逐渐模糊了…… 正文 第1225章 新闻自由 对于有没有车，夏天其实是无所谓的。 . 虽然她拿到驾照也有段时间了，也能上路行驶了，但是她总觉得自己不该是那个开车的司机、而应该是坐在后排的乘客。 明星嘛，除了偶尔去开开超跑、享受一下速度与激情带来的感觉，其他时候自然是应该配有专职司机才有派头的。 只是这辆崭新的奔驰g500越野车，无论是性能还是舒适性、又或者是空间，都比她所想象的要好得多，因此在跟那小警员达成了保密协议之后，她也就驾车驶入了长安街，没过半分钟也就通过后视镜看见许志成的车就在后面，于是涌上心头的那一股怨气也就淡了许多。 还好，他还知道让许志成跟着自己…… 夏天这么想着，唇角也就翘了起来，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这才发现，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今天，好累啊…… 现在，肚子好饿啊…… 不过，明天就能去唯知墅看房子了，好窝心啊…… 吴小年不知道夏天在想什么，不过他在敬佩之余还是有些担心的，见一辆黑色轿车从阴暗里驶出来、追着那辆极夸张、炫目且霸气的奔驰越野车一起拐上了长安街，他甚至都想有冲动赶紧开车追上去，以防止后面的那车会对她不轨！ 不过作为一名资深车迷，当吴小年明白了这辆跟上去的轿车型号、看清楚了其前挡风玻璃上的那些通行证之后，他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是奔驰s600啊，挂的虽说是鹏城的牌照，但前挡风玻璃上的几张特殊通行证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即便是有人想要对夏天有所图谋，那也不是他这样的一个小警员所能够干涉、所能够参与的、所能够管的了的…… 有些悲哀，也有些憋屈，但更多的是无奈和惋惜。 吴小年颓然的叹了口气，突然间觉得意兴索然，在往所里面走的时候这才回忆起来，她在交代自己对这事儿一定要保密的时候、非但是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还带着点哀怨和不太容易察觉出来的愤怒！ 几个女警员从大厅里跑了出来，将吴小年围住之后可就一个个都冲着他伸出了手，一个圆脸的女警更是嚷嚷了起来“快快快，拿出来瞧瞧、拿出来瞧瞧啊……” “他真搞到手了呀？不会吧？” “真的啦、真的啦，我看见他拿着本子进去的……” 叽叽喳喳的，一个个的语速都快的不得了，吴小年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呢、那圆脸女警便干脆将手伸进了他的口袋，将工作记录给掏了出来。 “哇？还真的搞到了夏天的签名儿啊，这字儿好漂亮……” “哎！还给我啊！”吴小年终于醒了过来，伸手便想要将那工作记录给夺回来。 将那签了名儿的工作记录高高的举起，圆脸女警眼珠一转可就促狭的笑着逃进了审讯室，大声的念了下去。“大家都听着啊，这抬头啊、竟然写的是‘可敬的’吴小年同志，哎呀呀，这字儿写的可真漂亮，该放大了裱起来、挂在咱们派出所大门口的啊……” 吴小年急了。“还给我、还给我啊！” 见同事们挽起了手臂形成了人墙将吴小年拦在了外面，所里最活泼的圆脸女警可就笑着调侃了起来。“小年同志，你的脸怎么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了啊？之前你不是还挺能绷着的吗？怎么人刚走、就成这样了啊？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强行冲进去？根本就不可能啊！吴小年无奈的自嘲。“人家是当红的大明星啊，我算什么，小警员而已啊……” “对了、对了，摘了墨镜是本人漂亮、还是电视剧里面化了妆的漂亮？” “你不是哥车迷吗？她开来的那辆车是什么车呀？怎么四四方方的、还挂着奔驰的标志啊……” 一连串的问题，彷如是轰炸一般令吴小年根本就不知道该先回答谁、该回答哪个问题，挠着头、正纠结着该怎么办呢，一连串刺耳的刹车声就从外面传了进来，跟着是开关车门的声响、急促的脚步声，拿着话筒的、扛着摄像机的、高举着记者证的人堂而皇之的冲了进来。 一个漂亮女孩将话筒杵到了吴小年的面前。“请问，刚才是明星夏天被带进来审讯的吗？” 见还有摄像机对着自己，吴小年的心里一紧、但职业素养让他立刻便伸手挡住了镜头、拨开了面前的话筒反问道。“你谁啊？” “我是电视台的，我叫……” “我不管你叫什么！来这儿采访，你们办了采访证、获得了采访许可没有？”吴小年说着见那肩上扛着摄像机的男人还在拍，干脆一把抓住了那摄像机道。“你！谁允许你拍的？啊？谁允许你在派出所里随便乱拍的？知不知道这儿是派出所？懂不懂规矩？” 电视台的女孩被吴小年那凶悍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脖子一缩向后退了一步，不过倒是也及时的反应了过来、立刻将话筒重新杵到了吴小年的面前。“哎！新闻采访是自由的！我是电视台的……” “自由个屁啊！这儿是派出所、不是一般的单位！你要是拿不出采访证、信不信我能立刻逮捕你？我身后可就是审讯室……” 女记者被吓懵了，那摄像师也赶紧将镜头垂向了地面。 原本在嬉闹的女警们也反应了过来，有往跑进了大厅开始维持秩序、进行拦截，有的直接往值班室跑、准备向上汇报，而那圆脸女警则是从审讯室里出来在吴小年的耳边低声道。“坏事儿了！签名我先帮你藏着，等没人了你来找我拿……” 一辆警车亮着警灯从外面驶了进来，见是所长的车、吴小年赶紧跑了过去，指着大厅那边便将情况进行汇报，说这些闯进来的记者应该是没有采访证的，是否需要立刻将人给轰出去？ 所长笑着下了车。“没事儿的，新闻自由、采访也是自由的嘛……” 吴小年愕然。 从外面又涌进来一些人，最前面的那人将话筒伸到了派出所所长的面前。“您好，我是千度网的记者！请问是不是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家被明星夏天所举报、面临严重的刑事指控？” 所长义正言辞的道。“关于案情，无可奉告！” 正文 第1226章 担心 “唯知博客周末上线！让艾米丽按照原本的计划性质，滚石旗下所有歌手的博客按照时间表进行开通，你再跟席萌萌联络一下，让她和艾米丽一起推动‘明星博客’的全面上线，相关的宣传一定要全面铺开，一定要让绝大部分的人能知道唯知博客上线了！还有，通过iy的弹窗予以曝光和推广，唯知搜索、新闻等所有的网站都要做好配合，技术中心要对可能出现的服务器拥堵做好应急措施……” “好的、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开始安排……” 冉颖记录着、应着，心想终于这个项目可以从项目部转到前台了，若不是去年他一直都无心管理、无意启动这些早就筹备好的项目，哪里轮得到那些论坛、那些小公司先行进入这个领域？ 隐约听见外面有动静，付正义站起身走出了屋子便道。“哦，还有，你记得跟赵立强联系一下，让唯知新闻也动起来，这一次必须要能够确保电视台、全国主要纸质媒体上有顺畅的通道可以随时发布讯息！还有，立刻安排人去那边了解情况、收集资料……” 察觉到他是准备挂电话了，冉颖赶忙说。“付总！ebay上你的午餐拍卖的价格已经超过了十万美元，据说巴菲特的午餐才一万多美元，而且还可以带好几个人一起参加的，所以媒体的报道中，justief的午餐已经成为了愚蠢的代名词……” 付正义问。“能知道是哪些人在参与午餐的竞拍吗？” 冉颖苦着脸道。“梅格我联系过了，就连彼埃尔我也联系过了，可都说既然是拍卖、那就必须确保整个过程依照网站的规则予以全程保密，即便是你本人，在竞拍结束之前也是不被允许获知任何消息的……” 夏天绕过了影壁，跟在后面的许志成冲着付正义做了个‘k’的手势，付正义点了点头便指了指南边还亮着灯的厨房、冲着夏天示意先过去吃东西，继续对冉颖说。“能坚持原则是好事儿，午餐拍卖的事儿你继续盯着，有什么变化再说……” 绕过了影壁就发现自己的大旅行箱不见了，而他并没有休息、反倒是打电话，知道他并没有闲着、夏天的心情也就越发好了，心想他倒还算是有良心的，而且还知道让自己饿着肚子、先去吃东西，于是也就脚步轻快的进了厨房，见佟甜甜带着手套、正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了桌，她心里一暖正想要表示感谢，可立刻也就发现佟甜甜容光焕发，愣了下可就满腹的怨气了。 佟甜甜可没注意到她的脸突然沉了下来，笑着冲她招了招手。“傻站着干嘛呀？还不赶紧坐下来吃？” 闻到了她身上沐浴液的味道，夏天强挤出个笑容便赶紧坐了下来。“谢谢！” “哎呀？跟我还客气上了？咱俩谁跟谁呀？对了，要不要给你再煎两个荷包蛋？” “我饿的都前胸贴后心了，这点面不够吃……” “那等着！我现在就给你去煎荷包蛋去！马上好！”佟甜甜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忙活了起来。 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面，虽然味道不错、汤也很香，可夏天却是味同嚼蜡，即便是佟甜甜欢呼着将金黄的荷包蛋送了过来，她也只是冷淡的冲着面碗怒了努嘴、示意她将荷包蛋放进去也就是了。 佟甜甜见她没吃多少，有些奇怪。“怎么回事？没胃口？” “要细嚼慢咽……” “对哦！你现在是公众人物、是当红的明星了，是要特别在意这些细节呢……” 夏天觉得这话特别的刺耳，抬起脸见佟甜甜顺势坐了下来但表情却自然的很，根本就不像是讽刺和挖苦，这才记起来她本就不是那种心机特别重的人，于是也就展颜一笑。“说的也是呢，在剧组的时候我都小心翼翼的，唯恐自己行差踏错、闹出什么笑话来。怕丢了自己的脸、更怕会丢了内地人的脸……” 付正义打完电话往厨房走，经过窗户的时候正好听到这话、可就一挑眉。“有必要这样吗？” 转过身见是他，夏天板着脸道。“没必要吗？” 付正义再问。“你真觉得有必要？” 夏天迟疑了片刻，这才叹了口气道。“剧组里全都是大牌啊，当然有必要啊！” “你这个角色是我安排的，这还不够你臭屁的啊？至于需要‘小心翼翼’、需要这么谨慎？” 夏天怔住了，但佟甜甜却噗嗤一下就乐了，白了他一眼便撇着嘴道。“人家《大话西游》里面那句话说的可是‘老天安排的’，难不成你还把自己当成了老天爷？” 付正义笑了起来。“男人为天、女人为地，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嘛，难道你不服？要么咱们关上门再去谈谈？” 又是一语双关、污的不得了，佟甜甜被闹了个大红脸，赌气背过身不去看他。 夏天愣了下才明白他俩在说什么，脸上有些烫，犹豫了下还是迎着他的目光道。“行了，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了，我总觉得这事儿要闹大的，你到底有没有安排好啊？可不能毁了我的前途啊……” 付正义走进厨房坐了下来。“派出所那边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当然是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啊！一开始根本就不肯落案的，还派了个大妈来劝我，说什么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而且我还是个演员、是什么公众人物，要是这种事儿传出去了、那肯定所有人都会骂我、说我不好的，所以最好就是当这事儿根本就没发生过，还说什么派出所会联系那边的民政局，那边肯定会派人过来将人给带回去的……” 付正义道。“派出所就没想要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提到这事儿夏天可就一肚子火气。“他们那里愿意去了解什么具体的情况啊？他们是派出所啊，又不是民政局、更不是红十字会、救助所，那老头是个什么情况管他们什么事儿？” 见她情绪有些激动、付正义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吧，没事儿的！我已经安排了，这事儿闹大了、也许能帮到很多人的。不过一开始你肯定是会被骂的很惨的……” 夏天将面碗一推，有些沉重的道。“我有心理准备！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被骂了能解决问题倒也值了，可就怕最后的解决不了问题！要知道，众口铄金的啊……” 正文 第1227章 上线 啪！ 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震的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都似乎要跳起来了。 . 丁三石发出着咝咝之声、慌不迭的揉着立刻泛红的手吼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叫项目部要解散了？啊？” 技术部负责人苦着脸道。“丁总，您还是登陆一下您的iy号吧……” 点开了软件的图标，用发麻的手指输入了密码，等屏幕右下角的iy的花瓣图标不再闪烁之后，丁三石可就愕然抬起了头。“什么啊？什么啊？怎么没……” 滴、滴滴！ 从音箱里冒出来的声音、让丁三石赶紧低下了头，见电脑屏幕右下角竟然多了一个小小的弹窗，上面的标题竟然是说‘唯知blg’上线了！ 丁三石忍不住又瞪大了双眼。“blg？唯知blg？什么玩意儿？” “就是跟我们的个人主页差不多的东西！不过功能强大了许多，而且界面简洁且能随意更换，只需要使用iy账号开通，就能立刻获得一个容量颇大的个人blg，当做是个人的主页也行，当做是个人私密的日记本也可以，甚至一个字都不需要输入、也能将个人心情以图标的方式保存在网络上，目前还有一些模块应该是没有开通，不过技术部猜测以后唯知blg肯定会开通图片、视频文件的上传和展示，互动的功能目前还没有全面开放，但博主应该是可以进行手动设置的，单是这些已经被发现的功能和潜在的可供安装模块，就比技术部门上周所提交上来的设计强了一大截，想要做出类似的产品，技术部门觉得没有三个月是别想了……” 咨询部门负责人的汇报，丁三石早就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迅速完成了唯知博客的开通便进入了唯知博客的管理界面，面对那些一目了然的选项、对新手来说格外贴心的说明，不禁傻了眼。 嘟、嘟嘟…… 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丁三石的视线根本就无法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摸到话筒拿起来便‘喂’了一声。 “还睡着呢啊？出大事儿了！赶紧起床啊……” 丁三石愣住了。“你谁啊？” “我啊！你人在哪儿呢？” 丁三石终于听出对方是谁了，愕然道。“朝阳？我在办公室……” “看到了？” “刚刚开通……” “唯知技术这是要干嘛啊？还给不给其他人活路了啊？” 丁三石心里一动。“朝阳啊，你别告诉我、你们也正在研发类似的玩意儿！” “废话不是！当然就是撞车了才吃不消啊！我这边都已经开发了好几个月了，就等着下个月上线能一炮而红的呢！你说那小子是怎么想的啊？要说碰上个粗制滥造的也就罢了，可你瞅瞅看啊，唯知blg的界面、功能、预留的各种模块，最头疼的就是还能够进行个性化的设置啊！只要是会打字的就都能上手使用，不会打字的单是选择那些图标也足以玩转了，开发程度如此之高的版本设计和功能，真让我这边重新搞、半年时间也未必能行的……” 听着那边的诉苦，丁三石的心情反倒是好了一些，陪着对方一起大骂唯知技术、大骂那个几天前还在峰会上硬怼了可虎杀毒、还放话出来要求杀毒软件行业予以全面封杀的小子，只不过到最后两个人竟是同时叹了口气，不约而同的问对方这事儿该怎么办？ 丁三石颓然的往椅子上一倒。“怎么办？凉拌呗！” “四个月啊！四个月啊！我这边可是整整四个月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啊！我不甘心啊……” 丁三石直起了身子。“那你想怎么着啊？” “还能怎么着？赶紧让技术部去尽快按照唯知blg的模式进行整改啊，估计八月份能上线就是运气了……” 一想到那小子的做事风格，丁三石可就正色道。“你可千万依葫芦画瓢啊！那小子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之前的互联网峰会你也参加了的，他一句话可杀毒软件行业的那几家都不敢当他是开玩笑的，听说已经有一家准备将可虎杀毒视为病毒、予以处理了……” “不是吧？真把可虎杀毒视为了病毒、予以查杀？” 丁三石道。“是啊，所以你要是还想要上类似的项目，适当的借鉴估计没什么问题，要是你照搬，我担心那边会卡你的流量……” “他敢！还有没有王法了？” “有没有王法我不知道，不过我这边的个人主页新版本原本也就是准备下个月上线的，看样子是要夭折了……” “不是吧？他不是还给了你投资吗？” 丁三石道。“投资是给了，可不是亲儿子、自然也就别想有亲儿子的待遇啊……” “怎么听起来不像是抱怨、反倒像是在跟我炫耀呢？老丁，你不地道了……” 丁三石嘿嘿笑着，等结束了通话便开始了对唯知博客的深入研究，最终还是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了技术部门，询问那边有什么进展？ “丁总，如果照搬的话估计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搞定，不过唯知博客里面预留的那些模块目前搞不清楚具体的功能，所以……” “所以什么？你们是不是以为唯知技术是公司的股东、你们就可以坐等那边告诉你们那些模块是干嘛的？要不要我派让唯知技术的技术部将唯知blg的源代码都传过来、供你们参考、供你们使用？” “……”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丁三石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因此也就怒不可遏的大骂了一通，气呼呼的摔了电话、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又看，最终还是觉得年初制定的个人主页改版计划是泡汤了，于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拨通了冉颖的电话，询问唯知blg的上线是否意味着唯知技术开始在这方面准备发力？ “您想多了，唯知博客的上线是早有安排的，原本应该是今年元旦就上线全面推广的……” “什么？元旦就该上线？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项目进行开发的？” 用肩膀夹着电话，冉颖一边打开笔记本开始浏览网页、一边说。“好久以前的啦，公司技术部门的项目储备是相当丰富的，有的项目开发都已经有一年多了呢……” 丁三石彻底懵了，片刻之后咬了咬牙便问道。“冉助理，如果我这边也准备上线类似的项目，唯知技术会不会有意见？我是说……” “意见？没有的啊，只要别照葫芦画瓢就k了！” 冉颖说到了这里正准备再详细解释一下的，可千度网搜索栏上方的重磅消息，却惊得她差点要跳起来…… 正文 第1228章 关禁闭 火辣辣的日头，晒得庭院里的那棵苹果树上的知了猴们一大早就放开了嗓子，即便是关上门、合上了窗，可也依然吵人的很。 端着一大杯调好的冰果汁从厨房里出来，佟甜甜见许志成跟汪兴春一人拿着一根长竹竿站在那苹果树下仰着脸，于是也就走了过去道。“干嘛呢？” 汪兴春道。“逮知了猴！” 佟甜甜笑了起来。“这大热的天儿逮什么知了猴啊？” 许志成道。“这玩意儿太吵人、影响人休息，逮光了也就能清净点。要不然大热天儿的人燥的慌……” 汪兴春也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点汗呢。再说了，这玩意儿不管是炸着吃、还是烤着吃，都好吃的很呢，那滋味，哎！绝了……” 佟甜甜一把捂住了嘴。“好恶心！” 汪兴春道。“好吃的很呢！真的好吃……” 许志成抬起腿就给了他一脚，冲着脸色发白、一脸惊恐的佟甜甜道。“别听他胡扯！我俩就是逮害虫而已……” “不许用我的那几个锅啊！知了猴也不许进厨房的！不然跟你俩没完！” 佟甜甜说着可就越发的觉得恶心了，慌不迭的赶紧回屋，可进门的时候却差点被门槛被绊了一跤，一个趔趄差点就将手里的果汁都给撒了。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夏天在西屋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冬天！过来！” “干嘛呀？” “进来！甭废话！” 过了片刻，见她背着手就探了个半张脸进来，坐在床上的夏天越发的气儿不打一处来了。“鬼鬼祟祟的，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 夏天瞪起了眼。“进来说！凉气全让你给放跑了！” 佟甜甜磨蹭着进了屋，见她还准备下地来检查、可就赶紧将藏在身后的冰果汁给亮了出来。“呐！就是做了点冰果汁，你身上在、可是不能喝的……” “不能喝还不许我看啊？看着也解暑的啊！” 见夏天伸出了手，佟甜甜不由得叹了口气，扁着嘴将冰果汁摆在了桌上便准备走人。 “急什么啊？你又不要上班的，”夏天嚷着拍了拍床沿。“过来坐！陪我说说话！” “说什么呀？我渴死了……” “网上现在怎么说那事儿的？” 颓然垂下了头，佟甜甜长叹了口气便道。“还能怎么说啊？不就是那些话啊……” “他是怎么说的？” 佟甜甜摇了摇头。 夏天再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佟甜甜又摇了摇头。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解除禁闭？” 佟甜甜想摇头、但立刻反应过来低下头说不知道。 “你是诚心想气死我啊？一问三不知？” “无聊了就看看书、看看影碟，再不行跟我一起琢磨怎么做菜？事儿多着呢，这大热的天儿待在空调房里多舒服啊？” 夏天急了。“冬天！这可都一周了！手机不让开、门不能出、网不许上、新闻更不许瞧，他这是准备把我关在这儿关一辈子的禁闭啊？” “哪有这么离谱啊？他不就是想让你眼不见、心不烦嘛？你也知道的，电视台上都播了、互联网上也都吵翻了天，就连我上班的地方都有记者蹲守，我都不能出门了、专门陪着你了呀……” “说！网上到底都怎么骂我的？” 佟甜甜哪里敢说实话？想了想才说网民们觉得把个年近古稀的寸大爷送进监狱，有点不妥。 “只是‘不妥’？你当我三岁孩子啊？这么容易被哄？” 夏天说着可就黑着脸下了地，穿上拖鞋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就要往外走，佟甜甜赶忙一把扯住了她。“干嘛呀？大中午头儿的，外面热都热死了！” “我又不出去！你屋里可以上网，许志成他们的屋里也能上网，我要去看看网上都说些什么！” “别去啊！都是些胡说八道的，看那玩意儿干嘛呀？” 夏天沉下了脸。“冬天！那你老实告诉我，网上都怎么说我的？” 见她是认真的，佟甜甜咬了咬嘴唇便一脸为难的道。“网上都是些胡说八道的，有说你无耻的，有说你不尊老的，还有说要联合起来抵制你所参演的电影，还有说要你退出娱乐圈的……” 知道她说的肯定是会有所隐瞒的，但单是她说的这些、就已经把夏天给气坏了。“我跟他没完！我跟他没完！就知道他要坑死我的！我怎么当时就被他给忽悠了啊，我简直是蠢到家了啊……” “哎呀！别这样啊，网上的东西还能作数的？告诉你啊，有不少法律界的人士都公开支持你的，说无论是谁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只要是违法了、那就需要承担法律后果，还说像你这样的公众人物、当红的明星敢于挺身而出、维护法律的尊严，是值得支持和给予肯定的，还说什么这代表着国民法律意识的提高什么的，你真的别觉得他是在坑你啊，他对你多好啊……” “他对我好？哪好了呀？拍个电影倒真的是港台明星云集、大腕儿众多的，可我那角色统共也就只有那么几分钟的镜头，天天见了谁都要陪着笑脸、陪着小心的，就那么几句对白、我照着镜子练的都要吐了啊……” 只要她肯发泄出来就说明她还可以承受，佟甜甜记起了他的交代、可就拽着她重新坐了下来，陪着她聊天、逗着她开心，甚至是陪着她一起想该如何通过唯知blg进行反击，让那些网络上的喷子们闭嘴！ 夏天知道自己肯定是被骂惨了，因此不管佟甜甜表现如何的如何轻松、如何努力的想要岔开话题，她还是怎么都忍不住想要上网去查查到底事情发酵成了什么样。 佟甜甜苦了脸。“夏天，你就别难为我了，他说了这几天你不许上网、不许打电话、不许看电视新闻的……” “那他去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啊……” 夏天瞪起了眼。“你不知道？他可是住在你那屋里的！半个小时前我是亲眼看着你送他出去的！别骗我！” 佟甜甜一怔、跟着可就反应了过来。“你说没胃口、不想吃东西都是骗人的呀？” “看着你们俩你侬我侬、打情骂俏的很有趣吗？” 佟甜甜瞬间可就红了脸，耷拉着脑袋犹豫了片刻这才无奈的道。“好像是一个姓田的秘书打过来的电话……” 正文 第1229章 刻薄 西山，论位置已经是五环之外了，可无论是住里面的、还是住不进去的，都没觉得这儿算得上是偏僻。 近六千公顷的占地面积、横跨了燕京的三个区，更是距离首都最近的一座国家级森林公园，而且即便是燕京城已经变成了火炉，可进了山之后不但能够感受到凉爽、还能感受到清新的空气。 一棵老松，一张石台，两个老头，一盘残局，若是旁边还能有一个抚琴的垂髻少女，那自然就可以构成了一副极有意境的水墨山水画了。 跟刘老对弈的是一个干瘪老头，棋品显然极其的糟糕，一步棋需要很久且不说了，一旦不许他悔棋就会吹胡子瞪眼睛、满口京味儿的国骂，这让被田秘书引着过来的付正义只能是躲到了一旁喝茶、欣赏风景了。 俗语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可实际上这就是这句话说的就很混账，因为不少时候是人不惹事儿、但事儿却会主动过来惹人的。 付正义正觉得下次该带个相机过来、拍几张景的，那干瘪老头推了棋盘、端着茶壶来到了他的面前。“摆什么脸子呢？啊？你摆什么脸子呢？摆给谁看的？啊？说、赶紧说……” 见付正义只是瞅着她、却一句话不说，干瘪老头更是彷如被激怒了一般，撸胳膊、卷袖子，大有一副想要干架的模样。 刘老走了过来。“伯言啊伯言，你多大岁数了？你就你老胳膊老腿儿的、怎么动不动就想跟人动粗的啊？” “老刘！这小子忒没骨气了！让我这么个干瘪老头训了半天都不敢吱声，简直……” “吱！” 付正义突然吱了这么一声，干瘪老头愣了下可就跳着脚的蹦，刘老无奈的苦笑着赶紧将二人隔开，饶有兴趣的瞅着付正义、问他在想什么？ 付正义道。“能想什么啊？要是搁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要是碰上这种没礼貌、倚老卖老的，早拿麻袋套了、扔水沟子里去了……” 干瘪老头怒了。“你敢！” “是啊，在这儿当然是不敢的了，更何况那边树底下还藏着个荷枪实弹的警卫员呢，脑子进水了才斗气儿呢……” 干瘪老头越发的火了。“我的人什么时候带枪出来了？那就是空枪套，空的！空的……” 刘老拍了拍干瘪老头的肩膀，指着付正义连连摇头。“你呀你呀，跟曾老也敢这样开玩笑、逗闷子，胆儿是真肥……” “怎么，开个玩笑、逗个闷子也要被枪决？” “那倒是不至于啊，”刘老无奈的摇了摇头，噗嗤一乐可就冲着那干瘪老头伸出了手。“拿来吧？” 干瘪老头叹了口气，将捧着的茶壶递了过去、可就一脸惋惜的冲着付正义说。“你呀你呀，害我输了个壶啊！你可知道这壶有多稀罕？” “连茶叶我都不太懂，更别说是什么茶壶了！” 干瘪老头一脸的惊奇，指着他面前的那壶茶便道。“你懂茶？那你这坐下来都喝了好几杯了，怎么个意思啊？还真逗闷子逗出瘾来了？” “刘老的茶我喝过，知道好喝那就多喝了几杯呗，有问题？” 干瘪老头皱起了眉头。“啊呀呀！这小子是想气死我是不是啊？怎么说话阴阳怪气儿的？老刘！你也不管管？” “行啦行啦，都多大岁数了、还非要跟年轻人较劲？”刘老打起了圆场，拽着干瘪老头坐下来便道。“再说，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年轻，华人首富，互联网霸主、网吧之王、手机新贵、千亿大地主……” 付正义道。“刘老，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这是批斗会的前兆啊？您可别吓我！” “现在不兴那些个啦！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是孙子，现在这社会啊，简直是没法看啦……” 干瘪老头感慨了起来，不过随着刘老的介绍、付正义也就知道了眼前这个干瘪老头姓曾名伯言，七十有儿却是个闲不住的，目前还是某个研究所的荣誉所长，那些从俄罗斯过来的技术专家就由他负责管理和安置，所以才会在这儿出现的。 谈到了正事儿，曾伯言也就认真了起来。“小付啊，这些专家们是有能力、有技术、有完整的研究体系，可问题是你给的待遇也忒高了吧？比研究所所长的收入都高了两三倍啊，太离谱了啊！” “想让我给他们减薪、降低待遇？” 曾伯言咂了咂嘴，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敢点头。 “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不如拿剃头刀的，这话十几、二十年前是路人皆知的，可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啊？” 曾伯言有些窘，双手一摊恼道。“没钱啊！经费不足啊！” 付正义又问。“挖来的这些人没拿你们研究所一分钱的工资吧？” “是没拿，可问题是……” “问题就是大锅饭吃习惯了，论资排辈也根深蒂固了，屁股决定脑袋也都觉得天经地义的了，所以您这样的大人物就被派出来解决这事儿了？” 见付正义这几句话就说的曾伯言哑口无言了，刘老叹了口气道。“小付，说话不要这么刻薄嘛，有些事儿确实很难办啊。经费就那么多，要钱的地方、花钱的地方更多，想要面面俱到很难的啊啊！” “那要么我将这些人都开除喽？创造个机会、好让你们能逼着他们签个卖身契下来？” 曾伯言被臊的满脸通红，刘老的脸上也挂不住了，他干咳着端起了茶杯便道。“小付啊，你为国家做的一些事儿，大家也是知道的，不过有些事儿、形式上总是要走一下过场的，有个项目国家搞了很多年都没有能成功，可这次进了研究所的一个小团队却拿出了解决的方案，很是为国家节省了大笔的经费，伯言出面也是代表组织跟你谈的，你别有什么想法，更不要有什么抱怨……” 既然这种话都说了出来，付正义自然也是见好就收，叹了口气便道。“单是为了能让这些技术专家们过来，就费了好大的劲儿了，拖家带口的一年下来怕不是要好几千万啊？我图什么呢？我是觉得国强才民强，民强才能国富，自身的腰杆硬了比什么都强！害红眼病的人太多了，甚至都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呀……” 正文 第1230章 穷 挺腻歪的啊！ 代表组织来谈话？ 是准备提拔啊、还是要搞政审啊？ 付正义没觉得自己在政治上有要求过进步的啊。 能把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儿搞顺畅了，已经是不容易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在政治上要求进步呢？ 当然了，这话说起来也有点远，还有点酸，也很是有点惭愧…… 初中的那会儿班长是个小辣椒，人长的漂亮、性子也傲得很，结果付正义也不明白怎么就彼此都看不顺眼的，直到初三毕业他都没去写申请书、让自己成为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团员。 到了高中他懒得折腾，所以也就忘了这码事儿了，结果进了大学虽说是有大把的机会，可他却也没了心思，于是也就变成了正宗的无党派人士。 曾老气呼呼的走了，松柏树下一阵山风的袭来，让他不禁松了口气，端起茶壶却发现已经空了。 捧着伯言输给他的那个茶壶玩赏着，刘老头也不抬的便道。“小付啊，你是怎么猜到伯言身份的？” “啊？您说什么？”付正义有点想要打马虎眼。 “别装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尖酸刻薄过的，”刘老说着抬起了头，瞥了他一眼便道。“说说吧，怎么就知道站在树底下那人是警卫员，而且还是伯言带过来的？” “当兵的人呐，无论是站还是坐，就算是躺着都跟一般人不太一样的，”既然瞒不住了，付正义也就只好正色道。“我身边也有从部队里出来的，见得多了、自然也就能分辨个一二……” 刘老觉得有趣了。“那你又是怎么看穿伯言身份的？” “带洞的背心、普普通通的大裤衩子，手里还拿着个大蒲扇、穿这个塑料凉鞋，可他就算是悔棋、跟您耍赖皮的时候，那腰杆也是挺的笔直的，站起来之后那军人的身姿更是标准的很，我要是再猜不到他是什么人，那岂不是太蠢了些？” 刘老点了点头。“可你为什么非要把人给气走了呢？他没恶意……” “好心不一定能办成好事儿啊！” 刘老苦笑了起来。“你呀你呀，该说你什么好呢？明明知道这是个很简单、也很普通的事儿，你非要搞的这么复杂！伯言不过就是代表组织跟你谈一谈、聊一聊，表示一下感谢，也让你知道你所作出的贡献到底有大……” 付正义道。“明明知道，可我不是明明啊！” 刘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见他还一脸的无辜脑壳儿突然有些隐隐作痛了。“你呀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付正义笑着说。“刘老啊，知道是一回事儿，能不能、敢不敢、可不可以接受，那就又是另外一码事儿了，能为国家作贡献，我骄傲、我自豪，甚至我还有些得意，不过那些个荣誉还是算了吧！” 见他说的坚决，刘老有些无奈了。“八千万啊！就那么几个人，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搞出来了，不单单是省下了八千万的技研资金啊，还让这个已经进行了六年的项目终于取得了重要突破，伯言是代表组织想要了解一下你的情况，看该怎么对你进行奖励的！” “奖励？要是给钱的话，那还不如给那些科研人员加加工资、发发奖金、放放假呢，我是穷的只剩下钱的人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奖金啊……” 刘老有些冒火了。“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这么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 “刘老，我呢是个商人，还是个很庸俗的人，更是个实用主义者，能为国家省了几千万的人、我相信有不少，为国家作出的贡献价值千万的人、那肯定也很多，我并不是看不起这样的荣誉，而是觉得搞这样的形式主义真的没什么意思，还不如……” 刘老见他瞅着自己住了嘴，坐直了便冷着脸道。“说下去！” “呐，想必您应该知道我在海外还有不少的资产和现金，财富到了已经只是个数字的时候，那对我而言已经不是特别在意的事儿了。成立了三年多的【fl慈善会】目前累计捐助六万名大学生，这上面所耗费的资金大约有三个多亿了，而对民办教师们的捐助也搞了有两年半了，累计耗费资金一点八个亿，考虑到物价增长的幅度和速度，慈善会明年最少还需要三个亿的资金才够，并且这个数字可能还会以每年百分之十的幅度提升……”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刘老的表情未变，心说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真的是太头疼了，斟酌了下词句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在香港所设立的华港基金会，最初的十四亿港币目前花的只剩下不到八亿，年初又注入了一亿美元、准备提升对西北地区保植固沙力度，您可知道为什么这些钱都必须通过如此繁复的方式才能转回国内吗？” 刘老终于皱起了眉头。“继续说！我听着呢！” “唯知技术也很想捐资进行环境治理、扶危救困的，可问题是不管捐多少、都是需要纳税的，而且企业捐资出来想要对捐出去的资金进行监督和管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的，所以我也只好顺应目前的规则、绕上好大的一个圈子来做点事儿了！” 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刘老依然是沉默不语，付正义有些犹豫了，下面的一些具体情况他知不知道、了不了解，是决定某些事情能不能做、该怎么做下去的，因此最终还是决定试一试。 “刘老，在中国给活着的人立塑像的是一个日本人，您知道吗？” “恩？还有这事儿？” “有！这个人叫远山正瑛，今年九十二岁高龄了，不过他现在就在恩格贝植树治沙呢，他为了筹措资金变卖了多处祖产，已经坚持了十多年，他所进行的并非是华港基金会所搞的保植固沙、而是真正的沙漠植树治理，截止今年的年初，他号召了近万名外籍人士自费前往恩格贝地区植树，其原因除了是宣传之外，想必除了事必躬亲、赎罪等诸多因素之外，也是有账目清晰的考量……” 刘老紧紧的抿着嘴，目光逐渐变得锐利了起来，他扶着石桌缓缓的站了起来，眺望着那远山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正文 第1231章 关联 徐徐晚风，让远山显得越发的神秘了。 坐在那棵松柏树下，刘老捧着赢来的那茶壶眺望着远山，直到身后传来了田秘书的脚步声、这才将茶壶小心翼翼放在了石桌上，舒了口气便道。“小田啊，他说的那些个情况，是不是真的啊？” 田秘书道。“我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的啊……” 刘老笑了。“不跟你逗闷子，坐下来，说真话！” 说真话？ 田秘书这才意识到刘老可能是动了真怒，眉心也就不由得拧了起来，给刘老的杯子里续了茶、这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春节前组织过一次扶贫，我所走的那条线据说是那地方最穷、很难发展起来的，人均年收入还不足三百，不过我下去的那些天吃的都不错，不但有酒有肉，还有不少的山珍，接待的规格是肯定超了不少的……” “超标？说说吧，都有些什么？” “都是些土特产、倒没有龙虾鲍鱼之类的高档海鲜。那酒端上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当地酿的包谷酒呢，可倒出来才知道是正宗的茅台，穿山甲、竹鼠、斑鸠这些野味烹制的相当不错，”挑拣着能说的说着，挑拣着不那么刺耳的说着，可田秘书说着、说着情绪也有些按不住了。“这样的事儿也算是比较寻常的，都是为了能拿到扶贫款、能获得更多的财政补贴以解决地方上的实际困难，各地都是这么干的、并不是不可以理解。不过住进招待所的第一个晚上，我房间的门缝里就被人塞了张纸条，说当地民办教师的工资有一年多都没发了，那笔钱实际上被挪用买了辆丰田越野车……” “什么？还有这种事儿？” “当地多山，普通车根本就不适用，广告上不是说‘车道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丰田车’的嘛，所以为了解决领导们下去视察、调研、走访，一辆安全性能更高的丰田越野车、也就成了必须要解决的政务之一了……”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这样？”刘老怒了。“这事儿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按理来说这事儿该转到纪委去的，可了解完情况我才知道，这种情况是非常普遍的，不少地方都是等扶贫款拨下来了、再去填补教育局那边的亏空，要不然上面下来的调查组总不能真的坐牛车、坐驴车进山啊……” “糜烂至此！竟然糜烂至此！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见刘老气的脸都白了，田秘书慌不迭的站起来从口袋里取出了药、给刘老递了过去，刘老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水这才道。“小田啊，我记得你也是从农村上来的吧？进城都有多少年了？” “呃……要是连上学的时间都算上，该有十七八年了吧？” 刘老点了点头。“小付之前提到的那个慈善会，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负责人是个美国人，还是斯坦福大学的教授，腿脚有些不便，说话直接，有时候会让人下不来台的……” 刘老又问。“小付之前说的那事儿，是不是真的呢？” “怎么说呢？不管是什么样的机构，都是不太愿意接受指手画脚的，更不要说是需要接受什么监督、搞什么账目公开了！” “一年过亿的捐款啊，这都不能让他们做出些适当的让步？” 田秘书苦笑了起来。“募捐来的钱是多还是少，其实对这些部门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钱越多、做的事情也就越多、也就越发的容易出错啊！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乌纱帽岂不是要不保了？” “是啊、是啊，少做少错、多做多错、不做就没错啊！” 刘老的感慨、让田秘书脸色变了。 这种话刘老是很少会说的，可一旦说出来、那也就说明他的怒火已经按捺不住了，随之而来的必然是一场全面的彻查，许多顶乌纱帽会被摘下来，有些人还会就此身陷囹圄。 似乎看出了田秘书的担心，刘老赞许的点了点头便笑了起来。“对了，你有没有发现他今天有点儿特别的激动？” “激动？”田秘书一怔，想了想才道。“没有吧？” “有！或者说是比较刻意的在激动！” 田秘书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才有些迟疑的道。“好像是有点，不过他少年得志，有脾气也是正常的吧？” “这个人呐，看似莽撞但实际上精着呢！小海跟他的关系还行，谢家那混账小子一开始想要收拾他、但最终却成了他的马前卒，他是能不麻烦人、就不去麻烦人的性格，而且对体制内的人也都似乎怀有着深切的警惕、保持着距离，他是普通家庭出身，可普通家庭是很难培养出这种优秀人才的，短短的五六年时间成为了华人首富啊，太厉害了……” 见刘老越说越慢，说到这儿眉心紧拧还住了口，田秘书越发的觉得奇怪了。“他的运气比较好吧？” “运气是一方面，可他看人的眼光是一定有的，伯言看似脾气暴、性子急，但伯言可不是个很容易就被激怒的，他不在乎组织的谈话、不在乎荣誉和奖励可以理解，可他知晓了伯言的身份之后就坚决的不给他好脸，这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田秘书笑着打起了圆场。“年轻气盛嘛！” 刘老摇了摇头。“年轻气盛是有的，可若是不分情况、不看场合，那岂不是说很多人都看走了眼？” 田秘书心中一凛，这才明白刘老为什么会让曾老会在这儿跟他见面，也猜到这其中必然牵涉到了更高的层次，因此也就闭上了嘴。 见田秘书勃然色变，刘老知道他想明白了，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抬起头问道。“对了，对阳柳江穆国盛的审查可有了结论？” “暂时还没有，不过他跟邰家走得那么近、关系那么的紧密，红楼里属于他本人的录像带有二十七盘之多，怎么都不可能说是无辜的！” “是呀是呀，腐化、堕落都是有个过程的，五年前他还是个挺清正廉明的，小付跟他小儿子、跟他亲弟弟之间的矛盾我记得好像是两年前彻底爆发的，我总觉得其中有着一定的关联……” 田秘书愕然。“刘老？您是说……” 刘老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正文 第1232章 吃亏是福 阿嚏！ 阿嚏、阿嚏…… 从外面传来的连续打喷嚏的声音，让系着围裙担任主厨的佟甜甜笑弯了腰，也让夏天不由得将视线投向了对面，见他也是一脸的困惑便淡淡的道。“说吧，在外面又泡了几个妞？这么被人家惦记？” 瞅了一眼坐等开饭的夏天，那白生生的大腿很是有些让人眼晕，而佟甜甜也转过身用搅拌器指着自己、在等着答案，付正义是满心的郁闷。“什么泡了几个妞啊？你们俩我都快吃不消了……” 佟甜甜冲他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这才笑道。“算你有良心！今晚上专门给你炖的苁蓉羊骨汤，允许你多喝两碗！” 苁蓉羊骨汤？ 要不要这么没羞没臊的啊？ 夏天在心里面嘀咕着、腹诽着，但脸还是红了起来，一抬头见佟甜甜还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当即可就猜到了接下来可能会说些什么了，于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冲着她身后的灶台努了努嘴。“再叨叨、那汤可就全溢了！” “啊！不能溢、不能溢的啊！” 佟甜甜手忙脚乱的去照顾她煲的汤，坐在餐桌旁的付正义重新梳理起了下午所发生的一切。 曾伯言，这老头即便是再好、也是绝对是个不能交的。 身为一个商人在经济方面可以适当的做出让步，但有些人是绝对沾不得的，一旦发生了什么交集、产生了什么往来，那在有些人的眼里可就意味着站队、意味着联合、意味着变成了敌人，短期有莫大的利益可以期待，但考虑长远的话，那是绝对弊大于利的，有的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 不过，今天自己的表现是不是有些过了？ 跟这种大半辈子都在跟人打交道的老人面对面，一个不留神可就会出现问题，以后没事儿还是通通电话、让下面人去面对比较合适…… 付正义在思索、在判断、在权衡，而悄悄观察着他的夏天却有些恼了，自己故意穿的如此清凉，还将那双傲人的大长腿在他面前秀了这么长时间，可话题刚刚展开、他就又沉默了，强烈的挫败感也让她不由得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哎！怎么了呀？还真在想你在外面泡的那些妞？” 被打断了思路，付正义没好气儿的道。“想勾引我就直说！不用穿这么少！” “呸！谁想勾引你了？天热了，我爱咋穿就咋穿！” “那是！不穿也是你的自由……” 噗嗤！ 佟甜甜乐了，端着碗边打着鸡蛋边道。“夏天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跟他斗嘴到最后肯定是你吃亏的……” “怎么叫‘肯定’是我要吃亏啊？难道你就没吃过亏？” “我？我觉得吃亏是福啊！” 付正义扭过脸道。“你的思想觉悟确实提高了不少！佟甜甜同志啊，一定要将这样的优良传统继续发扬下去，坚持不懈、排除万难，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梦想成真的！” “好呀！” 佟甜甜应着、还笑着还摆了个可爱的姿势，付正义也凑趣般的立刻鼓起了掌。 夏天是彻底无语了，拿肉麻当有趣儿？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可还在这儿呢，这两个人怎么就能这么没羞没臊的、腻腻歪歪的呀？ 夏天绝望的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额头，她拿起摆在桌上的剧本就黑着脸冲了出去，回了房间就将自己狠狠的扔到了床上，仰着脸望着那古色古香的吊灯，纠结了片刻可就又想起了那案子的事儿，赶忙又从床上蹦了起来、回到了厨房，可一推门所看见的那一幕让她不由得面红耳赤，啐了一口赶忙背过身去。 坐在他腿上、搂着他脖子正在撒娇，听到动静佟甜甜这才扭过了脸，见她竟然背过了身、可就笑了起来。“怎么了？还不好意思呢？” “你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我可不成！” 见佟甜甜被她数落的扁了嘴，付正义反倒是将搂着她腰的手臂紧了紧、这才冲着夏天道。“有事儿说事儿，别老是讽刺人，习惯了可就改不掉了！” “付正义！那案子到底怎么着了？” “我又不是检察院，我哪儿知道？” “你总不能一直关着我吧？手机也不让我开，新闻你不让我看，互联网你不许我上，连经纪人都联络不到我了，这外面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总是要让我知道的吧？” “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受理之后还要排期确定开庭的时间，即便是走简易程序，那也是一两个月之后的事儿了，哪里有这么快就出结果的？” 走过去坐了下来，夏天瞪着他道。“那我岂不是要在这儿被关好个月？” 付正义问。“事态还没有到需要明朗化的时候呢，你着什么急啊？” “怎么能不急啊？是身败名裂还是真的如你所说声名大噪，你总要让我知道吧？” 拿起摆在桌上的手机，付正义拨通了律师郑达维的电话便询问情况如何了？ “已经正式批捕了。我带着人都在为这事儿忙活呢，昨天我还跟检察院的一起吃了饭、了解了一下进展，你知道寸大爷都干了什么吗？这次之前他还干过两次的，结果对方要么觉得他是开玩笑、没追究，要么就是觉得他年龄大了、反而又塞了点钱给他，派出所的干警都觉得这事儿稀奇，而且寸大爷还主动要求民警将他的罪行写的严重些，还说只要不枪毙、判无期都接受的……” “老人家就是想进监狱养老的，当然希望刑期能长点啊！” 郑达维哭笑不得。“可问题是看守所不肯收啊！寸大爷的身体状况不好，必须有医院的健康证明看守所才肯收人的，法院那边的也说了，这案子明摆着就不能重判，我们申请进行公审、法院那边也没同意的……” 听郑达维说完了情况，付正义也就知道这事儿肯定不是一两天能搞定的，因此也就询问寸大爷在派出所里的待遇如何？ 郑达维笑了起来。“好着呢！每顿饭有肉、有汤，饭也管饱的。偶尔还能抽上两根烟过过烟瘾，就是没谁敢让他喝两口，就连包谷酒都没人肯给，寸大爷为此还想让我帮忙跟民警们说说的，你说这要求、我可怎么张嘴啊？” 正文 第1233章 尘埃落定 这段时间郑云曼比较闲，因为她除了整理文件、书写材料，就是跟着舅舅郑达维周旋于公检法的各个部门之间了。 这个案子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只需要记住那几条法律条文和相关的司法解释，提前准备好结案陈词、就足以让她在法庭上为当事人进行辩护了。 如果当事人不是那么急着进监狱的话，也许自己还可以多努力一些吧？ 如是想着，满满的荒唐感让郑云曼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她瞄了一眼主审法官、又看了看被允许进入法庭的那些个媒体的代表，这才将视线转向了坐在被告席的当事人。 老人家的脸色苍白，不过那浑浊的双眼此时却闪耀着名为激动和憧憬的光彩，紧握在护栏的那双青筋毕现、骨节凸起，显然是一双真正属于劳动人民的手，也让他那单薄且孱弱的躯体被赋予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鉴于被告人寸达信抢劫行为由于意志以外的原因未能得逞，属于犯罪未遂。且其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判处其三年有期徒刑并处三千元罚金……” 语调呆板的宣读完判决，法官抬起眼皮才发现被告人竟颤巍巍的举起了手，犹豫了下才示意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青天大老爷啊，我不是没抢劫成功、不属于犯罪未遂啊！那皮包里除了那女娃儿的手机，其他的我都一直抱在怀里的，警察到了我叫出来的……” 哗…… 满堂哗然！ 无论是坐在观众席的记者们、还是扛着摄影机进行拍摄的摄影师，没有谁会想到被告人竟然会在法官宣布了判决之后会提起这样的抗辩！ 怒不可遏的法官用法锤重重的敲了两下。“肃静！肃静！再有喧哗着、一律赶出去！” 记者和摄像师们乖乖的闭上了嘴，就连站在被告席的寸达信都不由得佝偻起了身子、一脸的惶恐。 这个案子早就已经是闹的沸沸扬扬、全国皆知了，见法庭秩序得以恢复、法官这才将目光转向了被告人。“被告人寸达信，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青天大老爷啊，能不能多我判几年啊？我这是抢劫啊，而且还是持械抢劫的啊，我们村里的人都说这是只比杀人罪行低一些的犯罪啊，还说甭管抢到了多少，最少应该是三年起步、上不封顶的，我、我一共抢劫了三次呢，是三次呢……” 寸达信那高高竖起的三根手指，让‘噗噗噗’的憋笑声又一次在法庭里产生并蔓延了开来，法官抿了抿嘴、犹豫了下才放缓了声音。“被告人寸达信，如果对判决不满意，你可以向上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满意！满意！我绝对没有对判决不满意，”寸达信慌不迭的摇着手、一脸的慌乱。“我、我只是觉得判轻了、判的太轻了，青天大老爷啊，能不能给多判几年啊？五年、十年，都没问题的，我真的接受、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啊……” 法官听不下去了，举起法槌便重重的落了下去、宣布庭审的结束。 还在喋喋不休、请求法官重判的寸达信被法警带了下去，郑云曼作为被告人的辩护律师、在走出法庭之后被被记者们所包围，面对着几乎都要杵到她脸上的话筒、面对着那抗在摄影师肩膀上的摄像机镜头，她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知道大家有非常多的问题想要问，而首当其冲的问题自然是对判决是否合适、是否公平有着疑惑。不过站在辩护人的角度，我只能说这样的判决适用法律条文清晰、判决结果适当，唯独就是对于我的当事人而言，显然是非常失望的……” 哄笑声四起。 有记者问。“如果说重判才能满遂了犯罪嫌疑人的心愿，那是否意味着主动犯罪行为会得到了鼓励？” “身为律师，我需要站在当事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不过这个案子完全是公益性质的，所以无论是出于保护当事人的利益、还是说维护律师事务所的权益，我都不会建议寸大爷继续上诉的！即便是派出所的伙食明显要强于监狱，上诉依然不值得鼓励……” 郑云曼的风趣、让围着她的记者们再度哄笑了起来，就连摄像师们都发出着吭哧、吭哧的憋笑声，连带着那些个镜头也都颤动了起来。 有个记者将话筒杵到了郑云曼的眼前。“你好，我是千度网的特约记者。目前互联网上对这个案件的关注和讨论已经达到了沸点，报案人夏天身为一个小明星、一个公众人物，她坚持报案将年近古稀的老人家送进了监狱，这是否意味着道德的败坏、人性的丧失？” “道德的败坏？人性的丧失？”郑云曼冷笑了起来。“千度网混淆视听、造谣诽谤的能力堪称一流，而你的口才更是令我有呕吐的欲望！告诉你，夏小姐已经委托我们事务所对千度网在案件审理之前的诋毁行为提起了正式控告，我希望下一次当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和你的主子不要一起出现在被告席！” 千度网的记者惊呆了。 可如潮般的掌声、却是在法庭的门前响了起来，就连那些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们都腾出手来、努力的鼓掌。 这无关正义，显然只是因为良心！ 千度网的记者还想要争辩，郑云曼却板起了脸道。“身为记者，你有采访别人的权力。但作为一个自然人，我有不接受采访的权力！还请你以最小的摩擦力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请快点，谢谢！” 围在她身边的记者们怔住了，但一个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却因为听懂了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很快在场的人们也就都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原来郑云曼在以优雅且不带脏字的话术，让敦促千度网的记者赶紧滚蛋！ 千度网的记者气的脸都白了，可众目睽睽之下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是恨恨的撂下一句‘你等着’，分开人群便带着摄影师灰溜溜的跑了。 “我知道大家的问题还有很多，不过这里是法院、我们不能阻碍法院的秩序，所以我长话短说吧，”说到这里郑云曼见法警出现在了走廊的两端，而身后法庭的大门也被关闭，她赶紧取出一份文件、高高的扬起。“这里一份夏天本人所写、让我转交给媒体的致歉信……” 正文 第1234章 真相大白 天呐！事实的真相竟然让我感动的嚎啕大哭，我要对夏天姐说抱歉，我对不起她啊…… +1！同嚎啕！要是能当面去道歉，请算我一个…… 悲剧！真的是人间悲剧…… 身为一名文学爱好者，亨利的《警察与赞美诗》曾经让我明白美国下层人民无以复加的悲惨命运，可以后我可能没有底气再理直气壮的去指谪了…… 善良的夏天妹妹，从此我就是你的脑残粉儿，生死不渝…… 想要安度晚年，难道就只有进监狱吗？这个社会怎么了啊…… 原本力挺夏天、却遭受着网民们谩骂和羞辱的铁粉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想所有人宣称自己是她的粉丝了。 他们原本就不吝于赞美她，更不吝于硬怼诋毁她的那些网民，所以当真相大白的这一天到来时，荣誉感也就让他们越发的骄傲。 更何况当案件的真相被公之于众的同时，已经为广大网民们所知晓的唯知博客里又多了一位名为‘演员夏天’的博主，其所发布的第一篇文章、就是她亲笔所写的致歉信，那饱含着委屈却依然默默承受着所有指谪的漂亮女孩，用她那并不尖锐、反倒是朴实无华的文字讲述了前因后果、将她的初衷剖析开来、让所有人都可以明白，于是竟是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不但无端戳中了许多网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也让大家明白这个来自于北方、有着一双大长腿的漂亮女孩在那个雨夜里到底面对过些什么，她的内心经历了那些煎熬，最终又是在什么情况之下做出了何等艰难的决定…… 面对着还在不断增加的留言，佟甜甜激动的尖叫了起来。“哇！哇！这些网友好可爱啊，竟然都不再说什么要做你的铁粉了，都说已经是你的脑残粉了哩！天荒地老永不变，海枯石烂不回头……” “什么脑残粉啊，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一点水平都没有！” 话是这么说的，但夏天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她的手在键盘上划动着，每一次想要说点什么、却都在想要输入的时候又被卡住了。 整整四十二天，被关在四合院里的夏天，真的觉得自己要被憋疯了！ 每时每刻，她的内心都在经受着煎熬，每天她都经历着怀疑、肯定、再怀疑、再肯定的往复，被谴责、被辱骂她都都想到了，演绎生涯的就此终结的可能性、甚至让她想要干脆破罐子破摔、上网跟这些喷子们好好骂上一个痛快，可没想到最终判决出来、真相通过媒体被公之于众之后，自己的第一篇博文就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跃升进了热搜前十，而且她第一篇博文已经有了三十多万的点击、让她成为了当天名符其实的博客女王，她为此震惊、她感觉到了不安、她惶恐、她茫然，但心底里还是有着那么一丝的欣慰，觉得最初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呐！我刚刚统计了一下，十个里面有七个是道歉的、两个是来忏悔的，而且所有人都希望能获得你的原谅、成为你的粉丝，还有个人说就算你下部戏演的是个白痴，他也会闭着眼买票坐进电影院……” “什么？我演白痴？说这话的人才是白痴呢！” 嗔了一句，夏天可就按着佟甜甜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板转了过来，盯着她的双眼严肃道。“冬天！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在这案子宣判之前，他有没有帮我在网络上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佟甜甜一怔。“什、什么呀？” 见她的目光突然飘忽了起来，夏天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不是吧？他就没帮我在网上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吗？” “有做的呀，好像又不少律师站出来为你说话的呢……” 夏天压着火道。“都有谁在帮我说话？” “呃，我想想啊，”佟甜甜低下了头，习惯性的绞着手道。“郑律师，郑律师的侄女，还有好多律师协会的律师。对了、对了，电视台还搞了个讨论节目，请来了国内知名刑辩律师和法学院的教授。一起讨论这个案子……” 夏天心里一喜，可马上就发现佟甜甜说这话时的底气不足，显然这个节目绝非是什么全国性质的，因此伸手便挑起了她的下颌、直视着她的双眼问道。“哪儿的电视台？什么电视台？上没上星的？” “邗、邗州电视台……” 想到发完博客后所查找到的那些辱骂自己、要她滚出娱乐圈的帖子，夏天可就瞬间暴发了。“付正义！我跟他拼了！” 见她跳起来便往外面冲，佟甜甜想要拽住她、却是被甩脱了，急的光着脚便跳下了床，赶忙追着她跑了出去。 咣！ 一脚将东屋的门给踹开，夏天本以为自己见到他时能够理直气壮的诘问他呢，可不料进了屋见他正接着电话，到了嘴边的话竟是说不出来了！ 赶忙捂住了话筒，付正义指着房门便示意她先出去！ 见他瞪了眼、没来由的心慌让夏天慌不迭的又退了出去，在关门的同时还压低了声音道。“那、那我在外面等你啊……” “爸爸！爸爸！继续讲啊、继续讲啊！蝙蝠后来怎么样了呀？” 克洛伊稚嫩且有些急切的声音，让付正义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只是他在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电话已经通了足有半个小时了，于是也就醒悟了过来。“克洛伊！你到底是想睡觉、还是想要听我讲故事？” “嗯……都想！” “克洛伊！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的！” “好吧，我其实就想要听你跟我说话！能讲故事是最好的了……” “k！等你睡醒了、我再给你讲故事！现在，你需要立刻把电话交给奶奶，盖好被子、闭上双眼，睡觉！” 克洛伊瞄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奶奶、扁着嘴道。“爸爸！你什么时候会来接我？我好想、好想你呢……” “你乖乖的，我下周就过去接你！” 克洛伊兴奋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耶！克洛伊是最乖的了，所有人都这么说呢……” 正文 第1235章 总要做点什么 将孙女克洛伊递过来的电话接了过来，看着她仔细的给自己盖好了被子、合上了双眼，郑裕芬又给掖好了被子、这才关了灯便走出了房间，将房门掩上可就哭笑不得的说，早知道克洛伊大哭大闹的原因、仅仅是为了听她爸爸讲故事，今天晚上哪里会这么折腾？ 真相大白！ 但付正义并没有戳穿克洛伊小心思的得意，反倒是满怀愧疚的道。“妈，都怪我。我会争取尽快启程的……” “儿子！没事儿的，你事情多、工作也忙，那么多的大事儿都要去处理呢，克洛伊又乖巧又听话，学什么都快的不得了，这不都能用普通话喊你爸爸了吗？这样的孙女啊再多几个，你妈也不会觉得累，天天都开心呢……” 付正义心里一紧。“再多几个？什么意思？” “行了行了，这边已经十二点多了了，我也要赶紧去睡了……” 付妈越是不肯说、付正义就越是心里没底儿，掐着时间给老爹去了电话，这才得知前些天德尔菲娜来酒庄的时候说漏了嘴、提到了坎蒂丝，可能已经让他妈产生了怀疑。 “儿子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些事儿呢你爹也不好多说什么的，不过克洛伊她妈可是你法律上的老婆，有些事儿你要谨慎一些，可不能闹出什么笑话来……” 一路小跑、回到了房间，郑裕芬见付泰文正在接电话可就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瞅着他，等他挂了电话、这才微笑着说，这算是给儿子打预防针呢、还是准备让他安心？ “说什么呢？你儿子现在是华人首富、是全世界排名第二的有钱人、超级大富翁了，多要几个孩子又怎么了呀？难道你不想抱孙子？” 见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郑裕芬不由得瞪起了眼。“哎呀？说的这么顺溜？那说起来你还是华人首富的爹呢，那你要不要也多娶几个老婆、多养几个外室、多生几个孩子、让他也多几个弟弟、妹妹？” 付泰文心中一凛，赶忙挺起了腰杆、做出一副备受委屈的样儿。“这是什么话？我有你一个已经心满意足了！就算是想要，难不成咱们还不能再生一个？” “呸！臭不要脸的……” 付泰文心里一松，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催着老伴儿赶紧去洗漱。 结束了通话的付正义，却怔怔的瞅着点电量即将耗尽的手机，片刻之后才拨通了马克的电话，询问找寻索菲亚的进展！ “bss！我马上就会离开新德里，依照时间的顺序来推算，我的团队比她抵达新德里的时间晚了足足三周，她使用了一个新的身份，她在土耳其停留了一周就去了大马士革，然后去了耶路撒冷、去了麦加。然后是于两周前抵达了新德里，可这边的监控很少，机场的监控大多都只是摆设、毫无用处，我估计找到她的可能性非常的低，抱歉……” “她为什么会去这些地方？” 马克叹了口气。“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我猜测她是在寻觅着什么，希望她不是想要通过改变信仰以渡过困难的时期……” 付正义问。“有这个可能吗？” “可能性是有的！她在大马士革购买了一些宗教类的书籍，之后所前往的耶路撒冷更是三大教派的圣地，而麦加更是……” 听完了马克的汇报，付正义心情越发的沉重了。 索菲亚的问题在于她的取向。 目前全世界对这个问题都是忌讳的、都是不能公开提及和讨论的，可源自于基因层次的问题、又哪里是她本人所能控制的？ 思索良久，付正义不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问题上进行评论，何况连戴维这种早就已经跻身于美国上流社会的名人都对此是无能为力，以他目前的情况而言、贸然介入这个领域显然是不理智的。 不过，总归是要做些什么的啊…… 思索着将手机的电源线给插上，他打开了通讯录翻看着，最终在看到冈萨雷斯的码号时这才有了想法，拨通之后便询问【drea传媒】都有哪些安排还没有实施？ 几部电影。 一部动画片。 跟曼威的整合也已经进入到了后期，磨合的过程肯定是艰难且痛苦的，不过最初承诺的那些、【drea传媒】都做到了，所以来自于曼威内部的阻力并没有预期的大，这是让双方都满意且欣喜的。 付正义问。“《断背山》这个剧本，打算什么时候进入执行的阶段？” 冈萨雷斯愣了一下。“啊？那个本子？不是说等个两三年、直到坎蒂丝准备好了再考虑的吗？” “去找导演！告诉他，只要他有时间、这个剧本就交给他了。演员还是按照之前所说的安排，怎么拍摄、由导演全权负责！” “bss？您在开玩笑吗？两个主演一个才二十一、一个才刚刚年满二十，他们的表演能力不足以驾驭这种有深度、肯定会引来大麻烦的角色的……” “让导演去考虑这些问题！” “k！我立刻安排人跟进这个项目，”冈萨雷斯说到这里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bss，问题是这种类型的电影想要上映是非常困难的！单单是美国、可能就会有三分之一的州不会允许这种类型的电影放映的，而欧洲市场则更加的保守，亏损可能会相当严重……” “告诉导演！票房无须他考虑！要他以冲刺奥斯卡金像奖的态度，以最严谨且唯美的拍摄方式为手段，一定要让观影者们在看完这部电影之后不会有恶心、有憎恶的情绪产生，k？” 明白这就是最后的决定，冈萨雷斯点头应道。“k……” 趴在门上、尖着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虽然法语两个人都听不懂，但之后他跟他父亲打电话的时候，夏天跟佟甜甜却都听懂了。 拽着佟甜甜回了西屋，关上门之后夏天可就愕然。“他、他有个女儿了？” 佟甜甜叹了口气，有些落寞的道。“可能吧，那语气好温柔啊，他都没这样跟我说过话的呢……” 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片刻之后夏天才咬牙切齿的道。“这个家伙，简直、简直、简直是太混账了……” 正文 第1236章 聚焦 “大家好，这里是演播大厅，我是《聚焦》节目组的主持人程伟。今天我们栏目组有幸请来了新生代演员夏天、夏小姐，第一律师事务所郑云曼律师，著名的社会学家、政法大学博士生导师钱友良、钱老先生……” 观众席里的掌声恰如其分的响了起来，而三位嘉宾也被聚光灯所照映着，即便是再细微的表情也会经过摄影机而被投映到大屏幕。 程伟：“夏小姐您好，沸沸扬扬的‘寸大爷持械抢劫只为入狱养老’事件，应该说已经是尘埃落定了，可因此而引发的全国性的讨论、却依然是甚嚣尘上。我这里有一份时间表，听说这件事儿在互联网上开始发酵的时候，您就从京城四美之首变成了全体网民所攻击的目标，而那段时间您就躲在燕京的某个地方、默默承受着一切，既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发表任何的声明，是这样的吗？” 夏天：“我也想出来辟谣、想站出来解释的啊，可问题是熟悉我的人都认为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反正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的，我相信到最后无须解释什么，大家也会明白我到底是因为才那么做的……” 掌声响了起来。 主持人程伟继续问道：“夏小姐，寸大爷被判入狱，是因为有当时的监控录像作为铁证，不过根据派出所同志的记录，寸大爷在抢劫未遂之后曾经在办公室里停留了近一个小时，之后派出所的同志才因为接到了报警而出了警、将寸大爷给带回去调查，而您在这段时间里还给寸大爷泡了两碗方便面，有没有这回事儿啊？” “寸大爷两天没吃饭了啊！如果不是怕他吃太多会出问题，我会泡第三碗给他的！” 主持人程伟愣住了，跟着便忍俊不禁的道。“原来如此，可抢劫未遂的犯罪分子与被持械抢劫的对象如何的友好，很颠覆人们的认知啊！” 夏天绷着脸道。“寸大爷将我的皮包一直都抱在怀里，后来寸大爷在吃泡面的时候、他也一直紧握着那把凶器的！” 主持人程伟拿起了摆在手边的一把水果刀。“这是一把小水果刀，刃长五公分，与寸大爷所持有的那把‘凶器’是完全一样的，我想先问一下在场的观众，谁的家里有这种小水果刀的，请您举下手！” 一多半的观众举起了手，当话筒被传递到一位举起手来的观众手里、主持人程伟便询问这样的小水果刀可以用来做什么？ “削苹果、削梨！偶尔还可以用来开啤酒瓶，不过就是一不小心就会崩断的，质量不是很好……” 主持人程伟笑着示意那观众坐下来，转过脸便冲着夏天道。“夏小姐，您都听见了吧？当时您是怎么想的，非要报警让派出所的同志们把寸大爷抓走的呢？” 夏天：“寸大爷的那把水果刀是生了锈了！如果被生锈的水果刀刺破皮肤、是由一定几率感染破伤风的。破伤风的潜伏期短至二十四小时或长达数月、数年，一旦病发是会引发各种并发症的，一旦有所疏忽，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如潮般的掌声响了起来，观众席上的人们都乐疯了。 主持人程伟也憋着笑道。“谢谢！非常感谢夏小姐为我们做了一次科普示范！您以渊博的医疗知识证明了一点，那就是明星科普的效果、远比我站在台上声嘶力竭的进行讲解效果要强的多啊……” 见主持人程伟给了示意，钱友良老先生终于开了口。“其实啊，抢劫者与被抢劫者之间出现和平相处的现象并不稀奇，有一种精神类的疾病被称之为‘斯德哥尔摩精神症候群’，其名称的由来是因为在1973年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市发生了一起银行抢劫案，歹徒挟持四名人质与警方顽抗了一百三十个小时，但被歹徒们当做是人质的银行职员却在被警方解救之后反而对歹徒的态度发生了转变，非但不愿意出庭作证、甚至还筹措资金帮助歹徒逃脱刑责，其中有一个女性银行职员甚至爱上了歹徒之一，并与其结了婚……” 观众们一片哗然，但随着钱友良老先生的解释和分析，随着主持人看似在插科打诨、其实却是在进行前期的铺垫，话题也就终于又回到了事件本身，农村人该如何养老这个话题，也就终于被摆在了台面上。 主持人程伟：“《礼记?礼运篇》云：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可现在互联网上却流行开了一个新词儿，叫做‘牢有所养’，请问钱老先生，您是如何看待寸大爷入狱这件事儿的？” “这个问题我就不直接回答了，”钱友良翻开了面前的一个笔记本，低下头看了看便道。“这里有几个小数据，我说给观众朋友们听一听。寸达信今年六十有八，三年前才知道作为一个五保户、村里给每个人一年有两百块钱的补助，算下来他一天的生活费有五毛四分钱，不过丧失劳动能力的寸大爷别说是想吃肉了，就连油和米他都买不起的，入狱之前他说自己有两年半没吃过肉了……” 观众们沉默了。 郑云曼红了眼圈、低下了头。 主持人程伟转向了夏天，一脸敬佩的问道。“夏小姐，能说一下当时您是怎么想的吗？” “前天我才去探望了寸大爷，他体重增加了、脸色也红润了一些，狱警告诉我几个趣事儿，一是寸大爷说生活有了规律，不用每天出去奔波、他很知足，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长一些。二是他在吃肉的时候会将肉含在嘴里一点点地嚼，说是这样可以让整个口腔里充满了肉的味道，还一个劲地吧唧嘴，为此让同监室的犯人很是笑话了好久的……” 轻微的啜泣声，在观众们中产生并逐渐蔓延了开来，主持人程伟悄悄的低下头擦拭了一下眼眶，这才转过脸正对着摄影机道。“今天的节目即将结束了，不过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牢有所养这种人间惨剧了……” 正文 第1237章 要不得 赵立强端起了茶杯跟程伟的磕了一下。“程大主持，这次可是谢谢了啊……” 程伟佯怒，干脆将茶杯给收了回来。“赵哥，这么说那可就是在埋汰人了！” “真心的！可不是在埋汰你，”赵立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道。“程伟啊，你也算是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啊，这一期播出之后肯定会有相当大的社会反响的，独当一面是压力也是动力，一定要好好努力啊！” “是！当初要不是有你的支持和鼓励，搞不好我早就已经滚蛋了，哪里会有今天啊？说起来除了老台长之外、我最需要感谢的，还真就你了……” 见两个人有说有笑、根本关系本就是非常熟的那种，佟甜甜一脸的困惑。“你、你们很熟吗？” 程伟见她如此表情，而旁边的夏天虽说还端着、但那目光之中也有了疑惑，可就指着赵立强道。“赵哥是我的师兄啊，他离开电视台的时候我刚进来三个月，那时候天天打杂，不是扫地就是给人端茶倒水的，腻歪的不行都想要辞职了，赵哥临走之前摆了几桌，开席之前见我的情绪不对、就拽着我说了好多话、劝了我好久，我能有今天可全是赵哥的功劳……” 赵立强笑道。“那是因为你自己肯努力，这功劳我可不敢贪墨……” 佟甜甜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这档子节目会这么火急火燎的呢，原本我还以为是电视台的政策转了向呢……” “你这话说的也对、也不对，”程伟笑了起来，直起身子瞅了瞅四周的情况，见距离最近的都还隔着三张桌子，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其实一方面是这个事件比较热，上面也希望可以制作一档访谈节目给事件本身定个性，另外就是这期节目的收视率估计是不错的。从立项到开筹备，再到这么快就录制、就准备播出，听说还是央视的什么人在里面出了大力，若是没有上级部门的默许、我们台哪里敢这么干啊？你们也应该知道的，现在社会上的一些事儿啊，稍微拖一拖也就黄了，讯息大爆炸的年代啊，可跟以前不一样了……” 赵立强愕然。“啊？你的意思就是说、就算是没有赞助、没有广告合同，你们这档子节目也是要上的？” “赵哥，唯知技术的广告投哪儿不是投啊？给了我们台也完全能够做到全覆盖的嘛，干嘛总是要盯着央视、盯着那些上星的电视台？” 见程伟还叫起了屈，赵立强是哭笑不得。“你小子这事儿做的可不地道啊！价格不肯让、时间方面也不肯给优惠，结果是好处全让你给得了，到最后还让我觉得欠了你好大的人情！不成！最起码东来顺请一桌再说！” “哎呦喂、我的哥哥哎，别说是东来顺了，就算是要去老莫、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赵立强本也是开玩笑的，乐呵过了也就询问这种事儿为什么上面会同意制作、同意播出，真实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程伟叹了口气，抿着嘴、皱起了眉，片刻之后才道。“一个六十八岁的老人，一个本来应该在家安享晚年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却要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安排自己的晚年！当我在互联网上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我真的想哭啊！社会上一些不公平的事儿啊，真的是已经听的都有些麻木了，可这种一心想要进监狱养老的情况，虽说是极其的特殊、可内里也有着地方上政策执行不到位、法律意识淡漠的成分，越是推诿扯皮、就越容易导致这样的严重社会现象，国家并不是没有相关的政策扶助这样的五保户，可原本好的政策到了下面不但不能顺畅的执行，竟然这点钱都变成了当地某些部门眼里的唐僧肉，觉得只是些弱势群体，既不担心他们怎么着、也根本就不怕他们会怎么着，伸起手来简直是肆无忌惮、灭绝良心啊！这是在给国家的脸上抹黑啊，是会让许多人脸上无光的，若是还刻意的去捂着、去盖着，还不知道以后会糜烂成什么样呢，所以就必须跟315晚会一样，一定要及时的报道、果断的处置、严惩相关的责任人，绝对不能允许这种现象肆意蔓延！讳疾忌医可要不得啊……” 啪啪啪！ 佟甜甜鼓起了掌来！ 白了她一眼，夏天没好气儿的将她的手给按了下去。“会有后续报道吗？” 程伟笑了。“应该也快了，两周前相关责任人就已经被纪检的给带走了，我们台有两组人在那边跟着呢，如果顺利的话两边的节目都有可能进行穿插、同时播放的，就连央视那边都对这个题材很有兴趣的，这一次啊可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赵立强点了点头。“是啊，从台里面出来这么久了，我负责的也还是新闻这方面，都说老天有眼，可若是不能及早发现、及早的予以制止，对政府部门也好、对新闻媒体也罢，都是非常丢脸的，身为一个新闻人，必须将责任扛起来，否则愧对恩师、愧对百姓啊……” 夏天说。“是啊，寸大爷这事儿当时让我简直是不寒而栗，若不是因为他坚持，可能我还真的就不一定会报警了……” 程伟双眼一亮。“他？他是谁？” 佟甜甜伸手便搂住了夏天的肩膀，甜笑着指着自己道。“当然是我喽！我们可是好姊妹呢……” 半个小时后，当夏天坐进了佟甜甜的车里、关上了车门，这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哎呦，刚才可是被吓死了！差点就说漏了嘴！” “以后你还是小心点吧！你的身份跟我可不同，又是大明星、又是热点人物，说什么话可都要注意着点呢……” 夏天道。“是啊、是啊，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他怎么可能会答应让我更红一些呢？” 佟甜甜将车拐上了长安街，换挡、提速，抿了抿嘴边笑着说。“你呀你呀，看起来挺精明的、但实际上是真的蛮愚的。你就不该跟他提这方面的要求，既然你的梦想是红透半边天，那他肯定是会让你梦想成真的，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夏天将目光投向了车外，许久之后才淡淡的道。“机会是需要自己去主动争取的！” 正文 第1238章 国粹 将来自于戏剧学院的唐安韵老教授介绍给他，谢运鹏见试音室沿墙边还坐着几个年龄颇大、表情严肃、拿着各种京剧乐器的老乐师，可就将付正义拽到了走廊。“哎我说，你让我找会唱京剧、懂声乐的，这儿还预备了会弹琵琶、吹萧打鼓的老乐师，你这是准备唱京剧啊、还是准备干嘛呀？” “明天是招投标，后天我就要去巴黎，我答应给夏天一首歌的，所以今天是一定要搞定这事儿的……” 谢运鹏怔住了。“啥？难不成你还能写歌？不至于吧？” 艾米丽掩口而笑。“谢！你可不能这么说！bss的音乐造诣相当之高，无论是填词还是谱曲，那可都是大师级别的！” 谢运鹏怪叫了起来。“什么？他？就他？” 付正义指着艾米丽递过来的那文件道。“人是你请来的，那你就让她签了这份保密协议吧。签完了我好先试唱一下，有些地方肯定还是需要修改的，我的时间很紧张！” 谢运鹏带着疑惑将保密协议送了进去，戏剧学院的唐老师接过来翻了翻可就惊讶了。“呦？还真的是要签保密协议呢？这么严格？” 对年龄大、有才华、有学问的，谢运鹏那是一个客气，赶忙一抱拳。“唐老师，现在都不提倡什么版权保护嘛，先小人后君子，请您多担待！” 付正义道。“唐老师，他说您是这方面的权威，这曲子可能还存在着一些瑕疵，请您过来一是为了进行现场指导，二就是为了能把其中的瑕疵给挑出来、予以更正，如果您愿意署名、那自然是最好的……” 见付正义说的诚恳、唐安韵也就点了点头，接过钢笔痛快的将字儿给签了，这才接过了那曲谱，招呼着那些老乐师们准备一下。 将试音室的门给关上，艾米丽这才开口问道。“bss，《花样男子》下个月就开拍了，上次你交代需要进行考核才能进组的那演员杨丞林也过来了，是不是现在去当面考核一下？” 付正义奇怪道。“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正好过来处理一些事务，我想着你当时那么严肃的交代，所以就让她来公司里候着了，如果你不想见的话，那我就让她先回去，等我有时间了再考察一下？” 试音室里唐安韵还在安排着，付正义觉得时间应该还有一些，于是也就随着艾米丽去了接待室、见到了即将出演小优这个角色的演员。 刚满十六岁，一脸的青涩，不过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有神，手里还拿着厚厚的一本书，见有人进来了立刻便慌张的站了起来，将手里的书给藏在了身后。 见谢运鹏也硬是挤了进来，付正义摇了摇头便问道。“你在看的什么书呢？” 不清楚进来的这人是干什么的，可【drea传媒】的总裁艾米丽却是跟在后面、一脸的恭敬，因此杨丞林也就将藏在身后的那本书给亮了出来。“内地出版的一本讲述红军长征的书……” 付正义问。“抗战一共有几年？中国军民都有多少伤亡？经济损失多大？战争的影响你又知道哪些？” “八年！军民伤亡超过三千五百万，财产及战争消耗多达五千多亿美元，其中……” 杨丞林不假思索的回答，让谢运鹏愣住了，等她说完了可就怪叫了起来。“不是吧？都能倒背如流了啊？” 付正义瞪了他一眼、便冲着杨丞林道。“行了！回去之后准备进组吧。好好努力，我相信你只要肯努力、未来的成就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耶！谢谢！谢谢！” 艾米丽见她激动的都跳了起来，虽说不明白为何bss特意交代要求这个演员要背熟抗战历史才可以进组，但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交代她回去之后一定要努力，这才捺不住好奇、询问为什么要特别针对这个根本就不出名的女孩？ 难不成要说这个女孩因为不熟悉历史而遭到了全民抵制、差点星途尽毁吗？ 付正义没吭声，直接便往试音室那边走。 见他如此、艾米丽可就后怕的吐了吐舌头，明白这事儿是不能问的也就懊悔也就没跟着过去，而是下了楼等佟甜甜和夏天到了，这才引领着二人上楼走进了试音室。 听他唱了一段，唐安韵一脸的不满。“你没接受过正规的声乐培训吧？” 付正义道。“是，就是平日里去唱唱卡拉k而已……” 唐安韵叹了口气。“《贵妃醉酒》又名《百花亭》，此剧源自昆曲的剧目，由其唱词结构可见一斑，尤已开场的四平调为京剧之中的珍品，该剧经京剧大师梅兰芳倾尽毕生心血精雕细刻、加工点缀，是梅派经典代表剧目之一，这歌虽说不上是在毁经典、可也能算得上是糟蹋了，不合适啊……” “京剧乃是国粹，适当的进行改变也是适应潮流，更何况这首歌其实也就借了个名儿。唐老师，关于唱腔的部分还望您能不吝指教……”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唐安韵也知道是自己有些矫情了，于是便正色道。“呐，你没有经过正规的声乐训练，其实能将女生部唱成这样已经是大不易了，不过你真想能唱出纯真的花腔女高音的味道和效果，还是必须天天坚持吊吊嗓子的，另外你的发声方式也不对，花腔是抒情性女高音中最纤巧、最灵活的声部，那夜莺般婉转优美的嗓音、能够在最宽广的音域、也就是超过两个八度中自如地表现华丽、妩媚的花腔声音特色，真的一点都是不能马虎，可不是一两天的训练就可以做到的……” 唐安韵的认真，让付正义有些挠头，见艾米丽带着她们俩过来了、可就冲着夏天招了招手，将夏天推到了唐安韵的面前。“唐老师，唱这首歌的人是她，麻烦您了！” “让女生来唱？哎呦，这可更加的难了，她有没有练过声啊？” 摘掉了墨镜、夏天深鞠了一躬。“唐老师，还请您多加指教！” 看清楚了她的脸、唐安韵愣了下就惊呼起来。“啊？你就是那个夏天？” 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夏天苦笑着说。“如果您指的是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事儿，那您就没认错……” “哎呦！真好！你是真的好啊！成了，其他的都不说了，单就是为了你的勇气和担当，我一定会认真的教！” 夏天不由得懵了…… 正文 第1239章 委屈 “放松喉头！闭合声门！记住，要象金鱼吐泡泡一样轻轻地发声，要轻！还有啊，实在不行那就低低的哼唱，先来体会一下胸腔的震动！哎？我说，《暗香》那首歌你不是唱的挺不错的吗？” 夏天红着脸、很是有些羞愧的道。“唐老师，我、我没接受过正规的声乐训练，之前唱哪首歌的时候也是找了声乐老师专门就教的那一首歌……”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以为只要有了漂亮的脸蛋、有了前凸后翘的身材、能发嗲、会撒娇就能唱好歌、演好戏了吗？这不行的呀，我跟你说啊，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想当初我学戏的时候，可是真挨打的呀，数九寒天的嘴里咬着根筷子就站在那滴水檐下面啊，冻的是那个惨呐……” 唐安韵说到了伤心处、可就掏出手绢擦拭起了眼眶，这让夏天又是惶恐又是不安，赶忙扶着她坐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接受着她的数落和埋怨。 躲在外面偷听的佟甜甜忍不住噗嗤一下乐了，跟着可就注意到夏天所投注过来的目光凶的不得了，脖子一缩赶忙将门给掩上，嘴里嘀咕着‘凶什么凶’，那娇憨可爱的表情让付正义忍不住伸手捏住了她的唇瓣！ “很难看啊……” 好不容易从嘴里蹦出来了这么几个字儿，佟甜甜见他却根本就没有主动松手的意思、不得不晃了晃脑袋这才摆脱了窘境，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咕哝道。“不许这样的啦，人家脸上最漂亮的除了眼睛就是嘴啊，让你捏的变了形就完了……” “那就是说除了眼睛跟嘴，你脸上其他部位都生的其丑无比？” 佟甜甜气结，佯怒着背过了身。“不跟你说了！” 拽着她进了试音室隔壁的小房间，付正义关上门转过身才发现她的双手护在了胸前、一脸纠结的正瞅着自己，意识到她想岔了、可就故意摆出了一副色色的模样给她来了个标准的‘扶墙杀’，将人给堵在了墙角！ 有些紧张、但还有些期待，佟甜甜揪紧了衣领便可怜兮兮的道。“别、别在这儿啊！隔壁那么多人在呢……” 曲起手指在她的头上弹了一记，付正义揽着她坐了下来，这才开始询问之前的录影情况。 “夏天很棒的呢！该说的夏天都说到了，就是最后她差点说漏了嘴……” 将录影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下，然后佟甜甜便有些认真的道。“对了，电视台的主持人程伟是赵立强的师弟，夏天按照你的交代说这事儿是她有意为之的，就是希望能够通过舆论能帮助类似于寸大爷这样老无所依、老无所养的人们，不过电视台的主持人程伟说这种话千万不要再对外说了，否则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倒逼政策，在羞辱有关部门，反倒不如让舆论自然发展，等寸大爷当地相关部门的责任人们被公开处罚之后，电视台、纸媒以及互联网上的那些个官方网站自然会进行安抚、进行宣传……” “那你觉得这个主持人程伟说的对不对？” 佟甜甜有些纠结，苦着脸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不过我倒是从主持人程伟哪儿得知这档子访谈节目是刘副台长在后面推动的，许多的阻力也是刘副台长给化解的，否则《聚焦》栏目组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制作这档子节目，所以离开了那边我就带着夏天一起过去拜访了刘副台长，他说夏天不合适充当急先锋的，否则一旦被上面认为是她在故意推波助澜的话，那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原本应该是至上而下的进行处理，但实际上却是需要通过舆论、通过舆情的变化而决定是否要进行认真对待，哎……” 见他脸色有些黯然、佟甜甜赶忙捧着他的脸柔声道。“好啦好啦，别这么沮丧啦，总之事情还是在按照你所想象的那样在发展的，造成寸大爷这么凄惨的罪魁祸首，现在已经被纪委派下去的调查组给带走了，《聚焦》栏目组的人说，那帮人肯定是完蛋了，谁都救不了他们的……” 付正义道。“总是觉得能做的应该更多一些！” 佟甜甜用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摩挲着。“好啦、好啦，你已经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啦，你做的已经够多的啦！” 付正义惊讶了。“大英雄？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儿？” 说出了让自己都觉得害羞的心里话儿，羞赧不已的佟甜甜却咬着嘴唇直视着他的双眼，那眸子里逐渐多了份热切、而身子也在他的怀里无意识的扭动了起来！ 感受到了温度，气氛也有些不错，付正义故意问。“就在这儿？” 嘤咛一声、羞不可抑的佟甜甜趴在了他的肩膀上羞涩的说。“去、去锁门啊……” 抄着她的腿弯将她抱在了怀里，付正义来到门前正准备将大门给反锁、可房门猛地被人从外面给拉开了，于是怒容满面的夏天也就看到了他，也看到了被他抱在怀里的佟甜甜！ 愣了那么一下，夏天一个闪身进了房间，将门给锁上之后可就恼道。“好啊！你们竟然敢在这儿苟且？” 佟甜甜是背对着房门的，夏天出了声她才反应过来，慌不迭的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臊的连头都不敢抬了，干脆躲在了他的身后辩解道。“什、什么叫苟且啊？你这人儿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呀？” “哼哼！等会收拾你个小浪蹄子，”正在火头上呢，夏天损了她一句可就冲着付正义道。“我什么都听你的了，什么都依着你的意思了，干嘛还要耍着我玩儿？很好玩儿吗？啊？” 被夏天堵了个正着，虽说不至于惊慌失措、可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付正义困惑道。“我怎么了？” 强忍着鼻腔传来的酸涩，满腹委屈的夏天深吸了口气才道。“唐老师说我要是想唱好这首歌儿，最起码要努力三四个月呢！你答应我会给我一首我能唱、还非常好听的歌儿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啊……” 正文 第1240章 一首好歌 我们哭了 我们笑着 我们仰望天空 星星还亮着几颗…… 坐在高脚凳上的男人怀里抱着把老式的木吉他，他低着头、全神贯注在弹唱着，他专注、他认真，不过第一遍的时候他弹的似乎走了调，而且在副歌的部分还唱的破了音…… 鼻腔里传来的酸涩、佟甜甜早就已经不想继续强忍着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就像是被他轻轻的攥住了那样，她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她还想要就这么冲过去抱住他，告诉他这辈子自己都是属于他的，她不要什么期许，她更不想要什么承诺，她根本就不愿意跟他分开，她只希望在他的心底里自己曾经占有过那么一丁点的位置，只要他别让自己离开、别赶她走，那她就心满意足、就觉得有了幸福…… 用手背捂着口鼻，眼泪扑簌簌在掉落的佟甜甜让坐在一旁的夏天气的直翻白眼，甚至在心里面骂着她是白痴、是笨蛋、是傻瓜，但还是将纸巾一张一张的从纸巾盒里扯出来塞给她。 风吹花落泪如雨 因为不想分离 因为刚好遇见你 留下十年的期许…… 自弹自唱着，可即便是弹的节奏似乎是对的，假声的部分也努力的变得尖细，可当年的感觉却还是没有能够回来，这让付正义有些烦躁，而更多的则是些微的遗憾和淡淡的懊恼。 这首歌是他曾经的最爱。 他还记得每一次他在飚高音的时候，她都苦着脸故意揉搓着胳膊，抱怨这首歌让她汗毛乍起、浑身发冷，可下一次再点歌的时候、她却总是会第一个就点这一首…… 断断续续的听了三遍，唐安韵手中的笔记本上已经写满了音符，以及升调降调的简易符号，初始的惊艳逐渐变成了兴奋和激动，于是见他手指离开了琴弦、唐安韵赶忙开了口。“降d调转d调，主歌从低音s到高音d，而副歌直接从高音d起、直接升到超高音d，那样的话是会不会更好些？” 付正义道。“我不懂什么升调降调，您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里！” “你唱不出来吗？那这首歌是谁写的？副歌的部分肯定是京剧大家才能想得到、想得出来的啊？” 付正义笑了笑，拨动了几下琴弦觉得即便自己再试一次，估计也不可能达到当年的水准了，于是也就将木吉他放了下来、冲着唐安韵道。“唐老师，这首歌大致的音调我勉强记得、但绝对是不完整的，这方面还需要请您帮忙！” “别这么说，这首歌我觉得如果你能将副歌的音调再抬高一些，那就更加有花腔女高音的韵味了！好的流行歌曲其实旋律不需要那么复杂、更不需要卖弄歌喉、卖弄什么演唱的技巧，我觉得这首歌真的很不错，真的很不错，我回去要好好想想才能开始的……” 没正儿八经的接受过声乐培训，夏天对于唐安韵所说的并不是特别的理解，不过她知道这首歌很不错、甚至应该说是非常的不错，不过心里那许多的疑问让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唐老师，这首歌副歌的部分他唱的是女声，那这首歌由我来唱的话、副歌部分的音调是不是还需要更高些？” “不用！花腔女高音可不是短时间能练出来的，没个十年八年的努力、想都不要想的啊，不过这首歌你好好练练的话，一个月就应该能进录音棚了，”见她的表情立刻就亮了起来、唐安韵摇了摇头便继续道。“不过你要是想唱好的话，没有几个月的练声、依然还是做不到的……” 虽然有些遗憾，但只要自己能唱也就满意了，夏天如是想着，松了口气将目光投向了试音室的角落、这才发现他正得意的瞅着自己，于是也就忍不住冲着他呲了呲牙、扮了个鬼脸，以彰显出自己的强烈不满。 付正义笑了起来，不出声而是用口型对她说：不服啊？ 这个嚣张、霸道的混账家伙，怎么就这么喜欢欺负自己呢？ 夏天气苦，可身边的佟甜甜却是注意到了他俩这无声的交流，忍不住便噗嗤一下乐了起来。 见佟甜甜的双眼有些红肿，付正义转向她用无声的方式问道：哭什么呢？ 佟甜甜扁着嘴道：感动的！ 低着头在那曲谱上继续修改着，越来越浓重的疑惑让唐安韵抬起头问道。“哎？这首歌是不是本就该让女生来唱的？你刚才飚高音、反串女声的副歌的部分，我觉得完全可以让她以女高音的方式来处理啊？” “是啊，我没说这首歌就一定是要采用反串的方式演唱啊！” 付正义一脸无辜的摊开了手，唐安韵愕然之余这才记起之前自己根本就没问这个问题，哑然失笑着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我会这么感觉呢，这首歌真不错！简直就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啊……” 夏天愣住了，想了想这才发现似乎自己是错怪了他，咬着嘴唇、纠结了片刻，这才红着脸冲着他点了点头。 跟唐安韵约了练声的时间、又询问了需要注意的那些事项，夏天将人给送走返回了试音室，这才发现佟甜甜正单手托腮、一脸迷醉的看着伏案疾书的付正义，心里一动可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见他所写的全都是英文、瞬间可就泄了气。 她俩对英语的掌握、还不足以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付正义将阿黛尔的《rlling in the deep》这首歌的歌词写完了、将纸条叠好收了起来，这才转过脸问道。“你是答应了？” “我答应什么了？没有！” “说了不算，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见他根本就是明白了，夏天不禁越发的觉得连上发烫了，瞥了一眼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佟甜甜、可就又羞又恼的道。“我的口腔溃疡还没好利索呢……” 付正义笑了。“馋肉了你早点说啊！” 夏天被臊的捂着脸转身就跑，佟甜甜一把没拽住、可就有些奇怪的道。“馋肉？不应该啊……” 付正义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佟甜甜愣了下可就吃吃的笑了起来…… 正文 第1241章 听墙根儿 啪！ 一声脆响！ 入手的滑腻触感和那惊人的弹性，令佟甜甜都不由得有些心醉神迷，忍不住伸手又去捏了捏、揉了揉，这才在夏天那足以杀人的目光逼视之下，讪笑着将薄被她重新盖好。 . 觉得自己就跟散了架一样，夏天连胳膊都懒得抬，见用目光就逼退了她进一步的折腾、这才扭过脸瞅着从门缝里在地板上的那一束阳光道。“他走了？” “是啊！不过早餐全让他给吃光了，想吃，我现在去给你再做一份！” “不用了！午饭前都别叫我了……” “哇？这么幸福？” 夏天想了一下才明白她在说什么，恨得牙都痒痒，可肢体实在真的是懒得动，于是只好咬牙切齿的怒道。“死妮子！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佟甜甜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双手一拍便怪叫了起来。“呀？你想什么呢？人家圣人都说听到好的音乐能够‘三月不知肉味’的，你那么喜欢那首歌、才隔了一个晚上就已经厌了呀？” 夏天是又羞又臊、明白她这是在笑话自己，却也晓得越是解释就越是麻烦，干脆指着房门便让她出去、别打扰自己休息！ “哎呀，不能饿着肚子练瑜伽的啊，这都九点一刻了，你两顿并一顿对身体不好……” 夏天瞪大了双眼、红着脸撑着坐了起来。“什、什么两顿并一顿？” 佟甜甜眼珠一转、可也就明白她可能是想到了那方面去了，噗嗤一下可就乐的直打跌。“哎呀，你想什么呢？怎么什么话你听了都能想到那方面去的啊？我说的就是瑜伽，单纯的瑜伽啦！你忘了昨天人家唐老师走之前不也说瑜伽能提升肺活量的吗？” 夏天的脸越发的红了，索性拽起薄被蒙住了头。“出去！出去！不跟你掰扯这些！困着呢，等我睡饱了再说！” 嬉笑着将窗帘给扯开，佟甜甜转过身可就忍俊不禁的道。“太阳真的已经晒屁股啦！起来啦……” “不起！” 佟甜甜扯着被角便将床上的薄被给掀了，见她竟然是是光不溜丢的、可就笑了起来。“哈！你果然还是喜欢裸睡！怪不得昨天夜里叫唤的那么起劲呢……” 夏天愕然坐了起来。“啊？你听见了？” “是呀！那么大声呢，谁听不见啊？” “真的？” 见她如此的紧张、佟甜甜赶忙认真的点头。“真的呀！隔老远都能听到呢……” “糟了糟了，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啊……” 见她竟然信了、还捂着脸叫苦不迭，佟甜甜哪里还能继续绷着，揉着笑疼了的肚子、嚷嚷着吃不消了。 好不容易将内衣、内裤给穿上，觉得她笑声不对、夏天这才反应了过来，气的将她扑倒在床上一通狠挠，直到佟甜甜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才按着她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戏弄自己？ “那首歌好听的要炸了啊，我昨天晚上忍的好辛苦、才没过来打扰你们的……” “你又跑过来听墙根儿了？” 佟甜甜怯怯的点着头，见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可就又忍不住了。“别、别盯着我啊，看见你就想笑的啊……” 又是一通狠挠！ 闹腾完了，夏天的瞌睡虫也彻底跑光了，享用完佟甜甜做的早点回了房间，正准备按照唐安韵的交代练声，可见她竟然亦步亦趋的也跟了进来，不由得有些诧异。“哎？你不去单位、还赖在家里干嘛呀？” “我想听你唱那首歌……” “唐老师说这首歌曲子还有点问题的，要等她那边改好了才可以唱的啊！” 将房门给关上、佟甜甜跑过去便抱着她的胳膊摇晃了起来。“就按照他唱的那样你唱一个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啦……” “别晃了、别晃了！我都要给晃晕了！” “唱一个吧，那首歌真的是太好听了啊！好感人的呢！” 见她摆出了一副不唱就不罢休的架势，实在磨不过、夏天只好让她说说那首歌到底有哪儿好，解释不清楚、那就免谈！ “哪儿好？旋律好、歌词儿更好！我感动的都哭了啊！” 夏天等了半天、见她还真就是已经说完了，不禁气结。“不行！你这是在糊弄洋鬼子呢啊？说！不说出点内容来、你想都别想！” “夏天，唱嘛、唱嘛！你知道我五音不全的啦，真的好好听的啊……” 央求了一番，佟甜甜却发现夏天是真的不为所动，犹豫了片刻这才呐呐的说，这首歌让她想起了高中时的那些个同学！ 夏天来了兴趣。“同学？不对吧？一定男朋友！” “别瞎说！我上学那会儿单纯着呢，要不是你拽着我出来了、我哪儿敢离家出走啊？” “不可能只是同学！说实话！要不然回头我让他来问你！” “别、别啊！千万别让他知道啊！” 佟甜甜越是着紧、夏天可就越是不会放过，又是央求、又是诈唬，急的佟甜甜眼圈都有些红了，她还是狠着心拿起了手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威胁着现在就要打电话告诉他！ “好啦好啦，告诉你就是了啦，”夺过那手机、佟甜甜扁着嘴道。“高中那会儿有个男生给我又是写情书、又是送礼物的，那时候我真的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只觉得要走了心里特别的难受，所以昨天听他唱那首歌的时候竟然想到了那个男孩子，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夏天有些惊奇。“呦？你还真的谈过恋爱了呀？” “什么呀，两个人连手都没拉过的，只不过他真的挺不错的，个子高高的、挺瘦、挺爱干净的一个男孩，我在南边飘着的那些年啊，有时候就会想如果当时没跟着你出来，留下来跟他在一起的话，现在又该是个什么样儿……” “那现在呢？现在你怎么想的？” 佟甜甜失笑了起来。“现在？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呀？既然跟他在一起了、那就是他的人了，怎么还可以想着别的男人？” “死心塌地的？” 佟甜甜重重的点了点头。“恩！就是这样子的……” 正文 第1242章 零花钱 佟甜甜的直爽，让夏天沉默了。 昨天他唱那首歌的时候，其实她也记起了高中时所遇见的那个男孩子。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深爱着对方的，不过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单纯和天真啊，自然也就认为那段纯净且单纯的感情应该就是刻骨铭心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都以为那就是真爱，都狠狠的投入了、都狠狠的爱着对方，虽然后来想想那时候简直是单纯的有些可笑，但偶尔间又记了起来、却让夏天觉得若是能再见到那个男孩子的话，自己真的很想问问他一句‘你还好吗’，很想告诉他自己真的感谢能遇见他，自己才可以变得更加成熟，自己也变的更好了！当然，也希望他现在能过得好，甚至是希望他能过的比自己的现在还要好！ 越是青涩的记忆，就越是难以忘怀。 骨子里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夏天对那段青葱岁月是无法忘怀的。 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佟甜甜其实是有些懊悔的，她总觉得既然自己已经身有所属了，那么过去的那事儿、那些人，也就应该就此尘封掉的，所以当她醒过神儿见夏天似乎也沉浸在了过往之中，可就忍着笑抬起了手，在她的眼前晃着问道。“哎？想什么？” 回过神来的夏天笑了笑，将目光投向了院子里、见果树下的那一蓬菟丝花长势旺盛、开花在即，嘴角慢慢扬了起来。“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人、一些事儿……” “哦！你肯定是想到那个男孩子了！我记得走的时候他就躲在车站外面的广告牌后面的，眼睛红红的，一定是哭过了的！” 夏天有些惊讶了。“真的吗？” “恩！看上去挺腼腆的一个大男孩！我觉得他学习成绩应该是很好的！” 夏天点了点头。“是啊，他是我们年级的第一名呢，无论是什么考试、他总是会拿到第一的，谁都没想到他会跟我主动表白的，结果害的我被教导主任训了一整个下午，要不是那时候正是农忙，估计我爸妈就会被叫到学校去了……” 佟甜甜愕然。“啊？怎么能这样？” “他的成绩好、我的成绩差啊！所以自然就应该是我影响了他、而不会是他影响了我的嘛……” 夏天的语气淡淡的，表情也是自然的，就彷如是在说着跟她毫不相干的一件事儿，可佟甜甜感觉到的是她的愤怒、是她的委屈，搂着她的肩膀便道。“哎呀！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等你回去的时候好好教育、教育你们的教导主任，一定要让她明白她当年是多么的愚蠢、那么的无知、多么的武断，好不好？” 鼻子有些酸，夏天狠狠的闭上了眼、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西装、筒裙、高跟鞋，米桂雅拿着招标文件随着海建国一起早早的就来了招标现场，目睹了会场里泾渭分明的那几个阵营的形成过程，唇角也就不自禁的扬了起来。 海建国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问题是如果那小子真的横了心，他们这些早就已经争得头破血流、都恨不得能把竞争对手给捅死的房开商们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次不行、那就下次再来嘛！反正燕京这么大、地皮这么多，还怕找不到一块地建房子？” 柯雅媛笑了起来。“问题是想拿地的可都扛着贷款呢，地皮拿不下来、可就意味着持续的损失。若是再有上下打点的费用和其他方面的成本，我可不觉得那些规模小的房地产企业能撑多久！” “撑不住那就撤出去呗！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呢，何必都削尖了脑壳儿非要在燕京这个碗里分一块肉？” 柯雅媛白了他一眼。“燕京站不住脚、那就意味着永远都不算是全国性的大企业，名声不够大、贷款也就越发的难搞，银行可是只做锦上添花的事儿、不肯雪中送炭的，所以也是没办法啊……” “筹措个百十万出来就敢说要建精品社区、盖摩天大楼；只要有一家银行肯贷款、那就敢放话出来说什么放眼全国、展望世界，背负着高额利息、干着皮包公司干的那些事儿，风险承受能力之低简直是骇人听闻！”说到这里海建国略微直起了些身子，指着会场前排的一个人道。“你瞅那个一直在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的胖子，三年前还是个小瘪三呢，最穷的时候他连自己的车加油都加不起了，可后来傍上了领导可就扶摇直上、混的风生水起了，小蜜我知道的就有两三个，豪车六七台……” 米桂雅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们来了！” 海建国扭过脸，见他跟谢运鹏落在最后，走在前面的是阳光地产的高建业和雨瑶置业的赵亮，走在中间的则是戴黑框眼镜的柯雅媛，他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完蛋喽！” 听出他语气之中的幸灾乐祸，米桂雅有些无语，“说什么呢？” “柯雅媛跟赵亮都过来了，那这次招投标的乐了肯定大了！” 米桂雅想了想可就脸色骤变。“不是吧？他还真的准备包圆啊？” 见谢运鹏看到了自己，海建国抬起手打了个招呼便压低了声音道。“包不包圆我不清楚，但阳光地产和雨瑶置业的资本金那是相当充裕的，我听说建行有个副行长为了之前的事儿专门去沪市找赵亮的，结果硬是在那边被晾了半个多月才见到了人，饭局上就谈妥了两百亿的授信……” 米桂雅愕然。“这么多？” 海建国竖起了三根手指。“雨瑶置业应该有三十亿美元的现金储备，你觉得够买下多少的地皮？” 米桂雅惊呆了。“三十亿美元？天呐！他从哪儿搞来的啊？” “佳美银行两个月前获得了六十亿美元的注资，全球排名第二的大富豪拿出点零花钱来搞房地产，你觉得谁能跟他抗衡？” 正文 第1243章 出让会 嘭！ 拍卖槌重重的落下。 负责主持出让会的主持人掏出手绢狠狠的抹了一把汗，有气无力的宣布第二十七号标顺利拍出，恭喜雨瑶置业获得了该地块的所有权。 连续九个标，全都是以超高的溢价成交，虽说溢价越多、出让方所能获得的资金也就越多，可坐在主席台上的区政府的领导们却脸色难看，甚至有人已经怒视着那只要举牌就必定会一锤定音的两个竞拍公司。 邗州阳光地产的高建业浑身早就赢湿透了，他觉得如果四周投注过来的目光似剑的话，他肯定已经是千疮百孔、死的不能再死了。 雨瑶置业的总经理赵亮对于投注过来的那些目光却根本就无所谓，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甚至都想要吹几声口哨以彰显心情的愉悦，见主持拍卖的有气无力的开始宣布第二十八号标的情况了、便凑到了高建业的耳边道。“哎，老高啊，下一个标该你了啊！” “你来，还是你来吧！” “我都连续举了三次了，怎么也该你来了啊！” 高建业苦笑了起来。“还是你来吧，你悄悄我这身冷汗出的，早知道是这样、今儿打死我也不过来的啊……” “你不来谁来？燕京的项目可都是你负责的，后面还有好几个标是要投的！” “黑子，难不成还真的一个都不留、全都拍下来？” “对啊！长安街那块地更是必须拿到手的，就靠着国贸，占地面积十公顷呢，那才是重头戏！” 高建业见付正义还低着头在看资料、而谢运鹏则是一脸的无所谓根本就不关注这边的情况，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是要把人给得罪光了啊……” “得罪就得罪了呗！还能指望那些企业能理解老板的意图？能合作的就合作，不能合作的就拉倒！皮包公司最好是全都出局，要不然总是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你忘了我那边的那些个烂尾楼了啊？不都是银企联合、坑死一大堆人的啊……” 主持人终于宣读完了标的情况，瞅着台下的高建业和赵亮便道。“第二十八号标起拍价为六千三百万，请……” “该你了！”赵亮用胳膊肘捅了捅高建业。 高建业无奈的举起了号牌。“一亿！” 嗡…… 会场里再一次的炸了锅！ 坐在前排的一个大胖子跳了起来，指着后面举着牌子的高建业便冲着主持人嚷嚷了起来。“一个亿？一个亿！丫挺的那家伙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钱啊？这可是今年第二次土地出让，就算是找媒子来可也不能做的这么明显吧？这么严肃的场合、也不管管的啊？啊？我们可都是交了保证金才坐进来的啊……” 坐在二人前面的一个房企代表愤然转过了脸来。“哎！你俩这是想干嘛呀？二话不说就加价这么多，开玩笑要有个限度啊……” 高建业苦笑着想解释一下，赵亮却是瞪起了眼。“怎么？不服啊？不服你出价比我们高啊！” “出价？怎么出价？楼板价都已经超过市场价了，面粉比面包还贵！老子脑子进水了才会上你的套儿呢……” 赵亮一把揪住那人的脖领可就将人给拽了起来，搭着他的肩膀便道。“说甚呢？说甚呢？出口成脏、还敢自称是老子？啊？你丫挺的是不是没好好受过学龄前教育啊？出来、出来！咱们出来练练……” 被揪着脖颈的人被赵亮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给惊着了，见他真就拽着自己往外面去了、不由得傻了眼，一把拽住了椅子扶手可就嚷嚷了起来。“练、练练？你当这是地痞流氓在盘道呢？我是第三建筑公司的副总经理、是国家处级干部！天下脚下、你怎敢放肆……” 本也没想真将这人给拽出去，见他赖着不走了、赵亮可就凑到他面前、虎着个脸道。“不走也成！道歉！立马的道歉！” “对、对不起，口头禅说漏了嘴了，您包含、您多包含……” 有笑的，有骂的，有摇头的，有叹气的，有纯粹是看热闹、起哄的，会场里的秩序荡然无存，这让攥着那拍卖槌的主持人脑壳儿疼，只好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主办方。 “肃静！肃静！像什么话啊！这是区政府主持下的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会！鉴于会场秩序混乱且疑点颇多，出让会暂停一个小时，十一点半重新开始……” 谢运鹏噗嗤一下就乐了，冲着付正义便竖起了大拇指。“牛！真牛！逼着人家区委的领导都只能临时叫暂停了！” “还有几幅地没拿到呢，长安街上的那商业地块也没到手呢，有本事区政府搞个暗箱操作将我踢出局，不然只要区政府敢卖、我就敢全包圆！” 谢运鹏瞪大了双眼。“哎？来的时候你不是说只要住宅地块的吗？怎么连商用地也想抢了？不合适吧？” 付正义将手里那份资料举起来扬了扬。“之前没仔细看这个标的条件，没想到这块地里面的名堂还真的不小，连建筑设计都还没出来呢、就已经规定了这么多的限制性条件，就差直说这块地是给谁谁谁准备好了的……” 谢运鹏低头查看了一下那地块的投标要求，这才发现最新的资料里面多了不少条款、于是也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之前觉得这个标特别的有意思，原来埋伏在这儿呢！这个益达公司的大老板啊、听说很会做人的，还特别的有钱！为了能在燕京站稳脚跟儿、那是耗费了好大的力气、付出了很大代价的！” 付正义笑了笑没应声，心想那开创了‘小目标’说法的家伙、若是自己再不熟悉，那可真的算是白活了，益达公司强势进驻燕京市场、也算是拉开了房地产行业大发展的帷幕，短短的几年时间可就让房地产市场开始了持续高烧，这一次反正是要得罪不少人的，多一个益达、少一个益达，又有什么差别？ 谢运鹏站起来正准备往外面走，一个穿黑西装的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半躬着身子对他说。“谢总，谭局长想跟您和您的朋友聊聊……” 正文 第1244章 内定 进了走廊尽头的区长办公室，益达公司的代表见王区长正坐在里面等着他，赶忙快走了两步掏出烟敬了过去，笼着手给点上了、这才苦笑着道。“王区长，简总说要是拼资金的话益达公司真的是无能为力，别说是筹措不到这么多的钱了，就算是真的有银行肯给公司贷款，公司也承受不起的……” 王区长瞪起了眼。“怎么个意思？见有人参与这个标了，他就打退堂鼓、想撂挑子了？” 益达公司的代表慌不迭的摇手。“王区长啊，不是我们简总想要打退堂鼓、想撂挑子啊，抢标的只要举牌就直接加了四、五成上去，地皮价格这么高的话、他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简总说过这个项目是只要不亏钱就成的，可问题是财务这边测算下来若是地皮涨了五成、那益达公司这几年的利润都赔进去也是不够的，所以简总说要么改为评分制议标、要么干脆先就将这个标给撤下来，改为邀标……” 王区长脸色越发难看了。“这怎么可以！” 益达公司的代表凑近了些过去。“没什么不可以的啊，反正工业用地拍完了，住宅用地也拍的差不多了，再不行找个由头将那两家给轰出去也就是了……” “轰出去？你知道那两家背后是谁啊？啊？简建临他脑子进水了啊！一个是谢家的小子、一个是华人首富创立的公司，简建临敢招惹这两位？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只要他还想在国内发展，两个小时之内要是还不过来处理这事儿，别说燕京市场不欢迎他了，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那总别总想着好处全都让他给占了，有点事儿就要往后面缩……” 王区长一发飙、唬的益达公司的代表噤若寒蝉、一声不敢吭，直到对方宣泄完了火气这才又凑过去陪着笑道。“王区长啊，简总还有个建议，这个项目可是个样板儿工程，无论是写字楼、还是商场、酒店，可还都要求必须具备一定的资质和一定软实力的，反正招标文件里也没说资格审查是什么时候，区政府完全可以以‘慎重对待’为由，用这一条将那两个公司参与投拍的资格给卡掉的……” “这……不太合适吧？” 见王区长动了心，益达公司的代表立刻便按照大老板的叮嘱开始出谋划策，势必要让区政府出面将那两家给轰走，绝对不能让他们参与这个地块的竞价！ 带着区长的交托，谭大江心情沉重的给谢运鹏点着了烟可就哀叹道。“谢大少爷啊，您这是搞什么鬼啊？” 谢运鹏嘿嘿直乐。“你小子啥时候升的局座啊？” 谭大江垮了脸。“可不敢这么说啊！忒犯忌了！” “拉倒吧，我又不在体制里面，就算是喊你个委员长、还真能让上面把你给撤了不成？要是真能这样，那我可要拉上一帮弟兄天天去堵我那几个对头去了，甭说是喊那帮孙子委员长了，就算是喊他们地球的球长、宇宙的宙长，爷都能张得开嘴……” 谢运鹏贫起来没个完，谭大江只好苦笑着打断。“得得得，咱还是说正事儿吧！您到底想干嘛呀？这都连抢八块地了，连城南老周的那地块都给夺了，难不成还真就准备包圆了呀？” “对啊！除了工业用地之外，今儿有多少、那就要多少的！” “哥哥哎，您这不是明摆着来欺负人的吗？” 谢运鹏瞪起了眼。“谁出的价儿高、那地就是谁的，这怎么叫欺负人啊？有本事跟我争啊！” “可问题是您出的价儿忒高了呀，谁能跟您争啊？” 谢运鹏将双手一摊。“那就没办法了！生意场上无父子！” “好哥哥、好哥哥哎！算弟弟求你了成不成？住宅用地就不说了，长安街上那块商用地上面可是放了话出来的，要是被抢走了、别说我们领导要吃瓜落，下面所有人可绝对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倒大霉的……” 付正义抬起了眼皮。“这么说，那块地还真的是已经内定了的？” 知道跟着谢运鹏进来的这人身份不简单，不过谢运鹏一进门就逮着自己埋汰、对方坐下来一直都没吭声，谭大江不清楚他的身份、听这话可就想要拉下脸的，不过见谢运鹏竟然也是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等着自己回答可就是叫苦不迭了。“哥哥哎，您干脆杀了我算了！您让我怎么回答啊？” 付正义淡淡的道。“既然谭局长也不是外人，那我就想问一下，区里面到底是想靠卖地的钱发展经济、还是纯粹就是走个过场啊？” 谭大江苦笑了起来。“市里面都派人下来全程监督了，谁敢说是走过场啊？” “那我就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了，有竞标的想要溢价拿地、想让区里面的建设资金充裕一些，可怎么反倒是你们主办方觉得溢价多了就不合适了呢？” 谭大江哑口无言，谢运鹏双眼一亮可就鼓起了掌来。“说得好！说得好！你们区政府竟然还嫌土地出让金多收了不妥啊？得，要不要我把这个风儿往外面吹一吹？” “别别别！哥哥您可千万别捣乱！这种事儿谁还会嫌钱多了烫手啊？区里面好多个项目都等着资金呢，上面给的任务是今年要拆掉十万平米呢，可有些钉子户贼着呢，不见钱根本就不肯搬的，”谭大江说着也觉得委屈了，从口袋里掏出个本子来翻开、便递给了谢运鹏。“哥哥哎，您先瞅一眼的！年初预计八千万就可以搞定的，可实际上到现在已经花出去了九千六百万了都还远远不够呢，单是我而言、巴不得溢价越多越好呢，可问题是这个商业项目的水深着呢，我们区长都不算是什么大人物的……” 谢运鹏愕然。“啥意思？今年你的任务就是拆十万平米的老房子？” 谭大江哀叹了起来。“是啊！其他区比我们这边还惨呢，西边有个科长挺老实的，结果被挤兑着担下了三十万平米的人任务，半年下来才拆了不到三万平，年底的考核那是肯定过不去了，搞不好就是一撸到底啊……” 正文 第1245章 立规矩 嘭！ 拍卖槌缓缓的落下，面对台下群情激奋的竞标者们，官方主持人权当是没看见，径自取出了那份还有些温热的文件便宣布，不参与竞争长安街商用地块竞拍的公司代表现在需要立刻退场。 坐在前排的那胖子气的蹦了起来，指着坐在后面的高建业和赵亮便嚷嚷了起来。“啥意思啊？他俩联手拿下了那么多个地块，难道长安街那地块的竞拍都不带人瞅瞅的？还讲不讲道理了？” 主持人板着脸道。“有意见可以向相关部门投诉，这里是竞拍现场、扰乱竞拍秩序是严重违反竞拍规定的！不要让我在提醒你，竞拍押金可都存在区政府的账户里呢，乱说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台下嗡的一下就炸了！ 坐在主席台上的王区长见场面有些乱、立刻就拍了拍话筒。“怎么个意思？难道竞拍须知你们都没看吗？太不像话了！” 那胖子咬了咬牙、一横心便道。“王区长，这次竞标也太离谱了吧？除了工业用地之外，所有地块的溢价都超过了百分之五十，这么高的地价可谓是创了全燕京的新记录了，国家三令五申要确保房改的顺利实施，若是等这些地块建成了小区，请问售价几何？谁能承担的起？谁又能住得起？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放开商们活了？” “市场是开放的，出让金也是要上缴国库的，溢价本身代表着某些房地产企业对燕京未来的发展有着十足的信心，作为政府部门、区里面完全是按照国家的法律法规在执行的，如果有谁对竞拍流程有疑问，不妨先去法制科了解下具体情况，再不行、还可以上上级主管部门投诉嘛！我们欢迎大家提意见的……” 冠冕堂皇的这番话一说，台下的参会者们可都默然了。 即便是再不满意，那两个公司也都是需要真金白银拿钱出来的，溢价百分之五十的地块别说是想要赚钱了，不亏都是奢望！ 偌大的会场、最终只剩下了少数几个人，坐在主席台上的王区长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充门脸的都先散了，这才拿着工作记录来到了谢运鹏的面前，极为诚恳的说。“谢总啊，这商用地、难道你们也非要出面插一脚吗？” “王区长，做生意嘛，有钱赚自然是要竞争一下的，怎么？不行？” “行！当然行！不管是什么样的资金，只要肯投资、区里面都是欢迎的，无论是什么时候！国庆节前后区里面还有个邀标，虽说跟这次相比、规模是小了一些，不过出让的地块位置是相当不错的，”说到这里王区长可就将招标故意抖了抖。“再说了，这一次区里面的安排还是有所疏忽的，你看啊，依照竞标要求而言，无论是阳光地产、还是雨瑶置业，可都没能提供相应的补充材料呢……” 王区长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已经是够委婉了，不但表明了接下来区里面还有大行动，还隐晦的劝他不要再继续搅混水了，别为了眼下这点利益跟区里面彻底撕破了脸！ 谢运鹏笑了。“区里面的动作这么大，用钱的地方也那么多，特意过来溢价拿地、应该算是给区里面送钱的吧？怎么您这示意是想着要把我往外推啊？” 王区长有些不悦了。“怎么是往外面推呢？溢价越多、区财政就越是宽松，可这块商用地除了公寓之外不但要有写字楼、商场，还必须有国际化的大酒店入驻、要有世界级品牌的，决不能搞成个批发市场的……” “这块地拿下来之后，所有的单位都是只租不售的，酒店肯定是国际知名的，欧洲的、美洲的都没问题。商业区主打的自然是国际顶级品牌，我们预备会有五十个以上的国际大品牌入驻，lv啦、沙驰这些都要进来的，瑞士手表、法国波尔多地区最顶级的酒庄也都会进驻的，总之一句话，如果我们拿出来的方案都达不到燕京顶级水准，那国内就没有任何一家企业能搞定这个样板工程了！” 一直坐在前面的简建临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按着椅背道。“口气这么大，就不怕闪了舌头吗？” 谢运鹏道。“你谁呀？” “鄙人简建临，益达公司的董事长。在燕京这地头上我不出名，我的公司更不出名，不过这块地可是益达公司辛苦了一年多才谈下来的，市里面都说了会给予全力支持，一定要将这个地块打造成长安街上的样板儿工程，是要……” “甭废话了！有钱你就跟我争，没钱就早点收拾东西回老家去！这儿是燕京，我也是个讲规矩的人，一切按规矩办、什么事儿都没有！可谁要是敢在这儿跟我玩儿阴的、耍手段，那只管放马过来，看最后谁还能笑的出来……” 从市里面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简建临也不是没了解谢运鹏的底细、更不是没打听过他的为人，可他真没想到这家伙一见面就摆出了一副跋扈嚣张的架势，连黑话也都冒了出来，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说辞、竟是一下子就给堵了回来，当即不由得怔住了。 “这块地雨瑶置业准备最少投五十个亿！耗资最大的地方并不是地皮、而是附加的那些设施，软件是第一位的，所以雨瑶置业无所谓地价的高低，更没打算通过公开发售获得任何的收益，对于区里面也好、对于整个燕京城而言，商业地产的开发是时候立规矩了……” 付正义淡淡的说着，目光却是投向了简建临，他非常好奇能说出‘小目标’的商业大佬、在还没有规划出他的商业版图之前，到底会怎么应对这次的麻烦！ 简建临深吸了口气，认真打量了一下对方这才道。“只租不售？首富先生真的能做到？” “说到做到！” 简建临咬了咬牙。“好！好！这块地若是你们仍然是溢价五成，那就权当是首富先生是在为区财政做贡献吧！我益达公司不挡人财路！” 拿得起、放得下，对方如此的果决、让付正义不由得点了点头。“简老板，这不是什么当人财路的事儿，而是雨瑶置业希望能够为商业地产立规矩，让所有主要城市的商业地产项目都能够为当地的经济发展提供助力，而不是总想着低价拿地、占国家的便宜……” 正文 第1246章 守规矩 “是、是，对！包圆了……” “姓简的关我什么事儿啊？爱干嘛、干嘛去……” “嗨！孙子！长出息了是不是啊？皮痒了就直说，别跟老子来这一套，信不信今儿晚上我就逮你去……” 一路上电话就没断过，眼看着都到了饭店还有电话打进来，谢运鹏干脆拔掉了电池、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天呐！今儿才算是真正知道什么是公务繁忙了啊……”。 进包厢坐了下来，付正义喝了口水便道。“怎么？心虚了？还是胆怯了？” “拉倒吧！那家伙我可不怵！甭说他只是个有钱的外地人了，就算他是本地的有钱人，爷也够资格教他如何守规矩的！” 说着见他一脸的不信，谢运鹏有些急了。“哎！你以为我真就是一大草包啊？益达公司的情况我绝对比你知道的多！简建临不是个善茬，在地方上那可谓是一霸！别人两千一平的地皮、他五百就能搞到手，楼建好了只需要卖掉五分之一就回本、卖掉个一半那就赚老鼻子了，所以他才敢说益达的房子不但保值还能增值，只要跟他合作、那就是财源滚滚……” 付正义心想对简建临这个人的了解，可能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包括简建临本人在内，肯定都远不如自己所知道的多、知道的清楚，因此笑了笑也就没吭声。 “嗨？你还真不信啊？告诉你啊，长安街这个项目牵扯的人可海了去了，也就是我脑子进了水肯跟你一块疯！换个人儿、那是打死也不敢插一脚的！简建临这也就是遇上我了，换个人跟他斗、他绝对属于那种过江的猛龙，谁挡他财路、那是就要做好被灭的心理准备的……” 觉得逗得差不多了，付正义可就笑着道。“成成成！既然你出力多、那就让你多风光、风光，总裁还是集团主席，你随便选！一肩挑了我也没意见！” “嘁！我就是那‘顶门杠’的角色，官面上的事儿我搞定，资金、建设、招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是一概不问啊，你可千万别把我绕进去，没门！” 谢运鹏的断然拒绝、丁点都不出奇，不过他这个甩手掌柜倒是必须有的，否则以燕京这地方的性质而言，分分钟就能冒出些人来教人该怎么守规矩的！ “谢少，不至于吧？”赵亮终于忍不住了。 “不至于？嘿嘿，沪市那边呢、某些人的吃相还算是文雅的，在这儿，”谢运鹏指了指脚下。“有些人那是要连皮带骨一口吞的，甭管你在地方上有多牛、关系多硬、势力有多大，到这儿那是必须夹着尾巴、低下头的，不然真碰上个狠茬子、分分钟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赵亮故意装出一副畏怯的样子。“这么厉害？” “你当那些个白手套是干嘛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啊，什么坏事都敢干、什么生意都敢抢、什么人都敢动的啊，别说我没告诉过你啊，在这地头上有很多人是真的不能惹、也惹不起的，就连我这种大院里出来的、有时候碰上那些个惹不起的都只能是躲着点……” 酒还没怎么喝，谢运鹏就似乎开始说醉话了，这可让高建业那脸色越来越白，屁股底下似乎有钉子一样、有些坐立难安。 说了个差不多，谢运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付正义一眼、见他似乎猜到了自己的目的、可就有些泄气了。“正义啊，你这什么表情啊？是不相信、还是不在意啊？” “信！要是不信、怎么会让你出头来做这事儿？” 见他说的实诚、谢运鹏不由得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纸条看了一眼便道。“正义啊，今儿除了商业地产那项目一共是拿到了一百三十万平米的地，均价两千一，两周内需要上缴二十个亿才能开始办手续，区里面也好、市里面也罢，甚至是更高层的都可能会赤膊上阵的，我觉得如果不尽快疏通的话、必然会有相关部门过来卡一把的，而且依照规定地皮拿到手必须在一年之内开工的规定而言，想要囤地待售、或者是转让，难度是相当之大的……” “资金不会有问题，开工的问题也不是什么问题，这么多的项目要开工、单是老高一个人可忙不过来，该合作的就合作，但严禁出现多层转包的现象，监理制度也必须严格执行，每一栋楼都必须按照最高标准来建筑施工……” 猜到他是不会同意进行疏通的，谢运鹏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反正只要是别来阴的，凭着老爷子的名头和自己的面子，这些项目的开发倒是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谢运鹏正想着，从包厢外面走进来的柯雅媛关了门便道。“bss，银行拒绝给这些项目放贷。建行、工行的都已经来了电话，农行、中行估计也是一样的，资金方面可能会超预期！” 付正义问道。“那银行方面有没有提以前的贷款，另外建行那边谈妥的两百亿授信，是否也会出现变数？” “以前的贷款提是提了，但并不是什么催收或者是出幺蛾子的。银行方面的意思是以前的贷款不受影响、公司在其他区域的项目也不受影响，单就是针对刚拍下来的这些地块。建行那边说授信会取消燕京地区，其实也就相当于只要是出了燕京、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的！” 付正义笑了起来。“那也就是说，银行那边也只是针对我们在燕京的市场、并不是准备彻底翻脸？” “对！仅此一次！应该说是隐晦的进行提醒！” 付正义一拍巴掌高兴的说。“行啊！不枉得罪了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公司！” 谢运鹏懵了。“你今儿没发烧吧？银行不放贷、那可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资金才能启动这些项目啊！开什么玩笑呢？” “要的就是这种变化！立规矩、立规矩，自己不守规矩、那凭什么给这个行业立规矩？” 正文 第1247章 智商 “奶奶！奶奶！再讲一个、再讲一个嘛……” 克洛伊扁着嘴在恳求着，那小模样让下午才抵达酒庄的付正义不由得停了下来。 付妈看了下时间，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便指着床头柜上的闹钟道。“呐！现在可已经是九点了，今天晚睡了多久、明天就需要提前多久上床睡觉，k？” “k！谢谢奶奶、谢谢奶奶！”克洛伊激动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嚷嚷完了可就冲着站在门口的付正义招手。“爸爸、爸爸！快进来给我讲故事！讲故事！我还要听孙悟空跟紫霞仙子的那个故事……” 心满意足的亲了亲孙女的脸颊，付妈站起来可就冲着儿子说。“这个小淘气可是磨人的很呢，记住啊！绝对不许超过九点半！小孩子觉多、可不敢让她欠了觉！” “连k都说的这么溜了，看来还是环境决定了语言学习的速度！” “没大没小的！跟你妈还开玩笑！”佯怒拍了儿子一巴掌，付妈说自己会在楼下等着他过去，而来到了床边的付正义则是就着床头灯面对着小克洛伊，握了握她软绵绵的小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颊，这才坐了下来、开始讲之前所未能说完的那个故事。 《西游记》对孩子的诱惑力本身就挺高的，若是将网络小说里的一些桥段给添加进去，那自然能够让小孩子念念不忘，而且这几个月以来小克洛伊的汉语能力有了大幅的提高，虽然说的快了她还是会不明白、不理解，但日常交流已经没有了困难，所以当时间到了九点半、付正义所面对的便是小克洛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了。 “爸爸！讲嘛、讲嘛，大不了我明天吃完晚饭就上床！” 付正义乐了。“依着奶奶的规定、上床是要马上就睡觉的，七点钟你能睡的着吗？” “我可以闭上眼睛数绵羊啊！爸爸！我已经能够数到六百多只……” 好吧！ 付正义觉得自己显然很难拒绝克洛伊的恳求，叹了口气正准备将故事说下去、却发现她的枕边还放着一本《新华字典》，伸手拿起来见里面夹着不少的书签，可就有些惊奇的问她是否会使用？ “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有了这本字典就无须别人的帮助也可以认识、学习汉字的……” 付正义笑了起来。“是啊，爸爸小时候也是靠这么一本字典读了许多书的，类似于西游记这样的故事、就是从书里面知道的，等你认识的汉字更多一些，我让看我小时候所看过的那些小儿书……” 小克洛伊说了声‘谢谢’，然后犹豫了片刻便小心翼翼的道。“爸爸，可是我觉得这本字典不好……” “为什么？” “我觉得里面的解释非常不好！奶奶说小孩子一定要有同情心、怜悯心、要善良，可这本字典里却不是这样说的……” 小克洛伊气呼呼的翻开了字典，付正义也就看到了那些书签所插着的位置，牛、羊、猪、狗等汉字的注释和解释，仔细看了看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不由得有些困惑了。 “爸爸！德尔菲娜阿姨说人是大自然中的一员，大自然里的每一种动物和人类都是平等的，动物是人类的朋友，我们应该要爱惜它们，帮助他们，保护他们，而不是去利用它们，可在中国对动物们的定义不是用来的吃的、就是用来作为劳动工具的，甚至说了将动物们它们杀死之后能做哪些东西！爸爸，字典里对动物的解释缺乏“尊重”与“平等”，不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去介绍、而是站在一个屠夫的立场对动物做出了很残忍的、很不人道、野蛮且自私的注解，这是不对的啊……” 克洛伊稚气的评述、却彷如是洪钟在他的耳边敲响，付正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着睡着了、走出了她的房间，这才发现老娘也并没有休息，而是在跟刚刚回来的冉颖在聊着天。 见他过来了、冉颖赶忙站起来道。“付总，在邗州设立双语幼儿园的事儿应该没问题了，不过……” 让冉颖等会再说，付正义将她打发走便问付妈，小克洛伊的教育目前是谁在负责？ “我跟你爸哪里敢再乱教啊，她又聪明、又肯学，你爸教会了她拼音、教会她如何查字典就不敢再管了，是那个叫德、德什么的女人派来的幼教在辅导她，两个月前你爸教克洛伊数数和简单的加减法，那个幼教知道了竟然威胁要提起控诉……” 付正义愕然。“什么？控诉？凭什么啊？” 一提到这事儿、付妈可就抱怨了起来。“那个幼教一周就来两次，还说什么这么大的孩子根本就不该接触这些，她这个年龄层次的孩子所需要的是培养独立意识和自主能力，是如何区分危险、如何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在遭遇危险的时候要知道能够采用那些手段和方式……” “好吧，关于小克洛伊的教育问题、还是等那个幼教过来再说吧！” 付妈想了想便道。“儿子啊，克洛伊是不需要考虑参加高考这些问题的、更不需要她的学习能拔尖、能考进清华北大，我跟你爸都希望她健健康康、高高兴兴的，你可千万别因为她智商蛮高的、就想着要从小培养她成为什么天才，人家那幼教说的关于这方面的事儿、我跟你爸也都觉得挺对、挺好的……” “智商？什么意思？” 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付妈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下才说网络上有关幼儿测智商的东西，于是就让小克洛伊试了一下，结果相当惊人，她的智商远超同龄的孩子，可以称得上是天才儿童，所以无论是语言学习的能力、还是她接受知识的速度，都是相当惊人的。 见老娘说的认真，付正义有些无语了。“不是吧？这么大点的孩子都能测智商了吗？” “能啊！只要孩子能看得懂、就能测的！不过要想准确的话需要到七岁才可以的！” 见老娘是认真的，付正义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好吧好吧，咱家确实是不需要出什么天才儿童，只要安安稳稳、顺顺利利的……” 正文 第1248章 《白雪公主》 德尔菲娜满怀着期待、抵达了滴金酒庄，见小克洛伊竟然捧着本汉语字典可就不由得火冒三丈了。“付！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羞耻？为什么？” “天呐！她才多大啊？” “三岁啊！” 见他一副不解的模样，德尔菲娜越发的恼火了。“付！既然你知道她多大、可你为什么这时候就让她学文字、学算术？难道你不明白这是在扼杀她的天性、在剥夺属于她的快乐童年吗？” 克洛伊不满的撅了嘴、发出了抗议。“德尔菲娜阿姨，我喜欢识字！请不要冲我爸爸吼，如果你再这样，我们就不是好朋友了……” 德尔菲娜赶忙蹲下来冲着克洛伊道。“抱歉、抱歉！我可爱的小克洛伊，阿姨没有冲着你爸爸在吼，我们正在、正在讨论关于教育的问题！” “好吧！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小克洛伊的严肃，惹得德尔菲娜开怀大笑了起来，只不过在教育的问题上、她却坚决不肯让步，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渠道、竟然打听到一个幼儿园正在排练经典童话《白雪公主》，非要让付正义带着小克洛伊一起过去。 驱车两个小时才抵达了那幼儿园，付正义牵着克洛伊的手走进了礼堂，刚坐下来可就愣住了，而小克洛伊也不禁瞪大了双眼、愕然惊呼了起来。“怎么会有七个白雪公主啊？” 德尔菲娜笑了起来。“先看！等看完了就会明白的！” 七个白雪公主从后台冲了出来，跟七个小矮人开始了载歌载舞…… 七个恶毒的后妈同时登台，七个毒苹果就那么简单的让七个白雪公主倒在了地上…… 当参演舞台剧的幼童们站成一排快乐的进行谢幕，坐在台下的付正义已经是彻底无话可说了，而清楚记得这个故事内容的小克洛伊则是惊呆了。 父女俩看表演的整个过程、德尔菲娜都看在了眼里，她非常满意于这样的效果，带着父女俩离开了礼堂走进了校长室，坐下来便询问小克洛伊看完了表演、有何感想？ 克洛伊想要将手指塞进嘴里、可手指触及嘴唇的瞬间却记起了奶奶的警告，赶忙将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后，犹豫了片刻这才怯怯的道。“德尔菲娜阿姨，她们是不是没有看过《白雪公主》这个故事呀？如果需要帮忙，我可以把这个故事讲给所有的小朋友们听的，我会讲的很慢、很慢的，他们一定可以听明白的……” 老校长笑了起来，走过来握住了小克洛伊的手便问道。“孩子，为什么你会认为参加表演的小朋友们没有看过《白雪公主》这个故事？” “白雪公主应该只有一个……” 老校长道。“可问题是小矮人有七个啊！只有一个白雪公主、那岂不是会有六个小矮人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了？” 小克洛伊眉心拧了起来、有些气恼的嚷了起来。“白雪公主是属于王子的！不是小矮人的啊！” 老校长故意夸张的叫嚷了起来。“为什么呢？为什么白雪公主就只能是属于王子、而不能属于小矮人的呢？” 克洛伊虽然智商有可能比较高，但不管怎样、她都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因此对于老校长的连续追问、也就有些应付不过来了，眼眶也红了、小嘴也扁了下来，摇着头说。“不、不对的！这样的表演是不正确的！白雪公主就应该是属于王子的，七个小矮人是帮助了白雪公主，可白雪公主不能因此就成为小矮人的新娘啊！这不对的、不对的……” 将逐渐无法组织好语言以表达观点的小克洛伊拽了过来，付正义问道。“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会这样吗？” “先生，《白雪公主》是一个童话故事，可问题是如果坚持按照原著、只选一个孩子去担任白雪公主，那么作为成年人、您是否觉得出演白雪公主的小朋友会产生优越感，进而会因此在幼儿园就明白了社会等级制度？” 老校长是笑着在问的，但付正义却是意识到了《白雪公主》这个童话故事里所隐藏着的那些问题！ “还有，为什么白雪公主就一定要成为王子的新娘呢？王子很少的，但小矮人却有很多，难道作为幼儿园灌输给孩子们的就是不平等、就是权力所带来的不同吗？就是要告诉孩子们、人与人之间存在着不平等、社会上也存在着不公平吗？” 老校长的问题非常的尖锐，付正义虽然觉得这完全是属于小题大做，但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可问题是为什么会有七个后妈？而且七个白雪公主怎么就会一起吃下那毒苹果的？太不合理了吧？孩子们的智商怎么办？” 老校长叹了口气。“先生，凭什么一个小矮人就不能享有公主的爱？我认为人人平等的社会、那就应该每个人都有权力享有美丽的公主的爱！人为制造社会等级出来是不公正的！您想想看，一个平等的社会，一个人人充满了自信、人人活的特有意思的社会，难道还会缺智商吗？” 唯恐他会有所误解、德尔菲娜认真的道。“付！我知道在你的国家目前采用的是应试教育，成绩和分数是孩子们成长过程之中所唯一需要重视的，可这样的教育是对孩子们天性的泯灭、是在扼杀孩子们的童年啊，我了解过你们国家所正在宣扬和倡导的教育模式，我不认为那样的方式可以让孩子们在成长过程中获得的更多……” 付正义沉下了脸。“国情！教育制度是跟国情有关的！你不能要求诸如埃塞俄比亚这样的国家能够立刻就实施普教、也不可能让生活在炮火之中的伊拉克孩子们获得你们法国人所希望的教育方式！” 德尔菲娜道。“好吧，我道歉。也许我刚才说的会让你觉得是对你们国家教育制度的攻击，但我的本意只是想要让你明白，克洛伊不该成为应试教育的牺牲品，她应该拥有更快乐的童年，而不是因为她聪明就被剥夺她本该拥有的快乐……” 正文 第1249章 倒逼 滑稽！面粉竟然能贵过面包？ 华人首富是看好房地产市场的未来发展，还是依仗着资金优势想要摧毁刚刚兴起的房地产市场？ 均价三万五的唯知墅，是富豪们趋之若鹜的理想居所、还是炫富的手段之一？ 地王连续诞生！这是否意味着房地产行业步入了快车道…… 各式各样的新闻，都在对结束不久的这一次里程碑式的地皮拍卖进行了深入报道和探讨，其中不乏尖酸刻薄、更不乏指桑骂槐式的诱导。 . 硕大的遮阳伞下，徐徐晚风吹拂着，柯雅媛看完了最新的新闻、将笔记本电脑合上便转过脸道。“bss啊，也就是你顶着个华人首富的头衔，不然税务总局又该派调查组进驻公司，寻找你‘原罪’的铁证、好让你能当啷入狱了！” 目光依然落在那带着三条狗在溪边嬉闹的克洛伊身上，付正义淡淡的道。“名声有的时候是负累，可有的时候却也是个护身符，谢运鹏充当了那个顶门杠，谁想来折腾、还是需要掂量下后果的！” 带着他所要求过来的那些人一起来到了法国，工作时间被推迟到了凌晨且依然繁多，但能够在苏岱地区享受这里的田园风光、享受这里的大餐和波尔多美酒，柯雅媛是满意且欣喜的，因此也就直话直说了。“bss，难道你真觉得这么干、能影响整个房地产行业的格局和走向吗？ “就是想试试看嘛，相关部门现在对房地产行业已经有了警惕，银行方面也开始对燕京市场的房企贷款予以严格，唯知墅的超高售价不但引起了物价部门的调查、就连住建部都放话出来说，房价高企会对老百姓的生活造成影响、势必需要出台一些政策以杜绝房企暴利的存在，准备出台新政策予以限制……” “那岂不是说由阳光地产、雨瑶置业、谢运鹏的公司和bss你在香港设立的壳公司所发起成立的唯运集团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付正义道。“是啊！房地产行业刚刚开始了繁荣，若是能够在最初的阶段就给这个行业有点规矩，那么无序开发、权力寻租的现象必然会少很多，就算是需要承担一时的骂名、受一时的委屈，又有什么关系？” “bss！可问题是一旦真的形成了制约、行业发展受到的限制，那对整个行业而言可未必是什么好事儿，而且这个行业是会带动许多行业发展的，水泥、建材且不说了，一个居民区的形成、是会连带着让周边的经济发展得到改善和提升的，餐饮业、娱乐业、公用事业、医疗、教育，方方面面都是会有新的变化，可按照现在的局势发展下去，银行收紧贷款会导致需要中小型房企无法生存，到最后就会形成行业寡头和市场垄断，这……” “行业寡头的诞生是必然的，不过行业垄断是不可能出现的。你想啊，目前房地产企业所宣传的无非就是‘稀缺’，可邗州市中心的房价与燕京三环内的房价，你觉得有可比性吗？” 柯雅媛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才道。“邗州目前的房价是八百多，而燕京内城的房价已经超过了四千，四倍多的差距应该说是合理的，因为住在燕京和住在邗州存在着极大地差别，无论是工作机会、还是说教育资源、医疗资源都差得很多，再说了，一个是首都、一个是四线城市，本身就不太具有可比性的……” “现在两城之间的差距只是四倍多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差距会越来越大的，其原因就在于燕京的房子除了房子本身‘住’的这个属性之外，还有着一系列附加的福利，诸如户口，诸如教育资源、医疗资源，诸如养老金的基数等等！举全国之力发展建设首都、这本身并没有什么，可因为户口的问题却导致燕京的房子所拥有的隐性福利越来越高、越来越多，这势必会造成两城之间房价差距越来越大，你觉得是不是这样的？” 柯雅媛想了想脸色才起了变化。“天呐！还真的是这样的啊！单单是一个教育资源、邗州跟燕京就根本没有可比性的！单是清华北大这些高校，其附属中学本身每年就有不少的保送名额，素质教育提倡了那么多年、可现在越来越变成了应试教育，黄冈中学、衡水中学的发展简直就是教育的耻辱，可问题是寒门子弟想要能走出农村、想要通过学习改变自身的命运，势必也只能是无奈的接受啊……” “对！过去媒体上都在提一句话，那就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可问题是现在有人一出生就是罗马、从诞生下来的第一天起就比旁人拥有的更多、更好，这才是社会上最严重的不公平、不合理，想要改变一些、那就必然需要有人站出来做些事儿，如果付了代价、承受了委屈能改变一些，我觉得是值得的……” 柯雅媛沉默了。 片刻之后竟然点了根烟起来，面对着那袅袅升起的青烟、她再一次的叹息了起来。“原本好些事情都看在了眼里、也都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可说到想要改变、想要去扭转，却根本就没有头绪、也没有方法。bss，这些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你觉得你的办法真的能行？” “能不能行、能不能成功、能不能真的改变些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想要试试，即便是失败了也没什么的……” 柯雅媛愕然。“bss！这次失败了、公司可就很难在这个行业里立足了！” “不要担心这个。只要有钱、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可以发展房地产的，搅乱目前这潭水、试着扭转一下整个行业的发展方向，试着倒逼相关部门给房地产行业立下规矩是第一步，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盖房子赚钱远不如提供服务赚钱，市场机会非常的多，只要有心，必然能找到合适的切入点……” 正文 第1250章 自信与自卑 柯雅媛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自己的眼界远不如他开阔，也明白自己对未来发展的判断远不如他准确，更清楚他所考虑的并非是利润、而是责任，因此若是说他刚刚所说的会变成事实，那可就真的是很可怕了！ 哗啦啦一阵水响，待在溪边的克洛伊兴奋的尖叫了起来。“爸爸！爸爸！摇摇逮住了一条鱼！一条鱼！” 冲着女儿挥了挥手，付正义转过脸便冲着柯雅媛道。“要知道，身为一个传统的中国人，孩子就是一个家庭的未来、一个家庭的希望，我想的也挺简单的，就是希望所有的孩子们都能够在长大成人以后，不要因为买不起房子而觉得大城市对他们冷漠、对他们不友好，更不希望那些在大城市里飘了许多年的务工者们因为觉得买不起房、租不起房而觉得大城市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进而产生所谓的‘逃离’北上广深的念头……” “bss？难道你认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可能吧？目前虽然下岗潮已经过去了，民众的观念也都开始了转变，但北上广深这种大城市依然还是处于求才若渴的状态，无论是高校毕业生、还是那些海归精英，可都希望能够在这些大城市找到工作、能定居下来的！” 付正义想了想才道。“北上广深是需要各行各业的精英，可清洁工、建筑工人、做小生意、开小饭店的，也是一个大城市所不可缺少的，目前的问题是收入被平均也就罢了，总不该出现在城里辛苦了十几二十年、最终却被城市所撵走的现象，不但令人感到惋惜、还会令人觉得悲凉……” 见方大刚带着人走了过来，柯雅媛苦笑着道。“bss，你又将问题给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那我还是先退避吧！” “将朴实的道理升华了、那也就属于哲学的范畴了，有空多看看相关的书籍，终归是能够理解‘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意思了……” 方大刚叮嘱女儿一定要看好弟弟、别让弟弟去惹了克洛伊，这才将抱在怀里的儿子放了下来、看着女儿牵着儿子的手奔向那溪边，抹了一把汗便冲着付正义道。“这儿可真是个好地方……” “其实你没必要叮嘱你闺女什么的，孩子们之间的事情是要让孩子们去解决的，先入为主、会让你两个孩子产生了一定的畏惧，这对他俩并不好！” 付正义的说法让跟在后面的章亚楠笑了起来。“小付啊，你这话要是在一个月之前说、我肯定觉得你是在装！不过去了去了四个国家、参观了十二所学校和幼儿园之后，我觉得这样的观念才是为人父母所应该明白、必须明白的，咱们国内的教育确实出了很大的问题，可想要扭转过来、真的是很难啊……” “章校长，事在人为，做点什么终归是要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章亚楠坐下来便认真的问道。“小付，你真的决定了？” “对！我女儿不能总是留在法国的，从幼儿园道高中的建校手续都办妥了，下半年幼儿园会先招生，明年则是小学、中学，高中可能会缓个一两年，而且招生对象也仅限于企业内部的员工子女，欧洲的幼教专家和教育专家会陆续到位的，而管理和相关部门沟通、衔接方面则要辛苦您了……” 章亚楠苦笑了起来。“哪里有什么辛苦啊！一辈子就是个孩子王，以前还觉得自己很不错的，可高考结束跟着大刚出来走了这么一圈下来才发现，原本所认为是正确的、竟然错的太离谱了，深感愧疚……” “哦？说说吧，我也就上个月参观了波尔多地区的一所幼儿园，小学、中学都没进去过的！” “韩国的小学、中学，对于爱国主义的培养可不是采用说教的方式，他们建立了慰安妇的纪念馆，会让学生们过去参观、过去了解那段历史，甚至于会跟当事人见面，但同样的关于这个话题、在国内却是个忌讳，能不谈就不谈的，”章亚楠取出眼镜戴上，翻开她的笔记才继续说了下去。“而关于孩子们该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不受欺负，无论是欧洲还是美洲，都有着明确的方式和方法，无论是对于防止被诱拐、被侵犯、被霸凌，都是具有着可操作性的，绝非是那种光讲大道理、却不具备任何执行可能的夸夸其谈、官面儿文章……” “您的感觉这么深刻啊？” 章亚楠叹了口气。“不是深刻、而是真的被震惊了！我第一站去的是日本，关于校服的问题我跟一所高级中学的校董进行了探讨，国内普遍认为臃肿且毫无特色的校服能够培养出学生们的集体意识、让学生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但实际上这仅仅是出于‘方便管理’而创造出来的偷懒的办法，牺牲掉的是孩子们的特质、消灭的是孩子们的自信心、毁灭的是孩子们的渴望……” 见章亚楠越说越激动、付正义赶忙将水杯推了过去。“章校长，您是不是也有点上纲上线了啊？国内教育虽说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您说的这也太可怕了吧？” “小付啊，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真的觉得惭愧啊！人家的教育是在挖空心思、竭尽全力的要让孩子们拥有自信，可我们的教育是在想方设法、绞尽脑汁的让孩子们自卑啊！” 抱着笔记本坐在远处的柯雅媛终于忍不住了，走过来便诧异的问。“章校长，您说的是不是真的过了？我上学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么经历过这么恐怖的学生生涯啊？” 方大刚赶紧介绍。“妈，这是公司的首席财务官柯总……” 章亚楠站了起来。“你上学的时候这些现象并不明显也并不普遍，更何况你上学的时候成绩一定很好、自然也就不会感受到这些，可现在……哎，一言难尽啊……” 话题逐渐放开，当付正义询问目前最需要进行改革的是什么时，章亚楠竟是提出了一个让在场者无不惊讶的要求…… 正文 第1251章 天真的请求 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阿姨，有着湖蓝色眸子、天使般脸庞的小克洛伊，给保镖们所惹来的麻烦相当之多。 为什么呢？ 因为到参观法国历史自然博物馆的游客们，又有谁是没有随身携带着照相机的呢？ 幸好，德尔菲娜的保镖们非常的专业，u型人墙、敏锐的观察力、壮硕的体格、威慑力十足的冷漠表情、锐利至凶残的目光扫视，足以令那些不想惹麻烦的游客们在举起相机之前掂量掂量了。 对于自己的身高，付正义从未有过遗憾，可无论是德尔菲娜、还是她带来的那些个保镖，却都让他想要吐槽，因为在这群之中，除了小克洛伊之外真的是他最矮啊！ 回到了一楼大厅，仰起脸面对那十多米高的恐龙骨架，小克洛伊攥紧了付正义的手、甚至将大半个身子都藏在了他的身后却依然不肯离开，因此德尔菲娜也就忍不住笑着道。“付！不要有这样的表情嘛，如果我的保镖身高都没超过我的话，他们怎么可以在危险出现的时候保护我呢？” 被一群全都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彪形大汉们给护在中间，虽然知道变成这样的原因是小克洛伊过于谣言，但付正义还是有着深切怨念的。“怎么全都是将近两米的身高啊，你从哪儿找来的啊？” “不能说是找来的，而应该说是特意这么挑选出来的，”德尔菲娜说着故意垫起了脚尖、用俯视的眼光瞅着他道。“还有，其实我应该是比你还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的……” 付正义的目光下移、没好气儿的道。“拉倒吧！穿着四英寸的jh高跟鞋、还垫起了脚尖，你知不知道在中国有一种可以让身高无限拔升的玩意儿，叫踩高跷啊？” 德尔菲娜哭笑不得。“付！你这么说会让女人伤心的！” “抱歉，在我的眼里是法国首富的千金小姐、是走在时尚前沿的女总裁、是我女儿克洛伊的好朋友，还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优秀合作伙伴！唯独‘女人’这个属性、是我可以忽视的……” 噗嗤！ 德尔菲娜掩口而笑，跟着竟是蹲了下来、将藏在他身后的小克洛伊给拽进了怀里，抱着她很是一通大笑。 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克洛伊仰起脸问道。“爸爸！德尔菲娜阿姨怎么了？她是不小心喝了笑婆婆的尿吗？” 没想到关于‘笑婆婆’的故事她还记得，付正义忍着笑便道。“也许吧，不过我觉得效力应该不会很强的！放心，她不会笑一整天的！” 克洛伊认真的点了点头，伸出小手将德尔菲娜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给抹掉然后便郑重的说。“德尔菲娜阿姨！不要担心，很快就会没事儿了！” 他们俩交流的时候用的是汉语，德尔菲娜也就不明白他们之前在说些什么，见克洛伊竟然反过来还安慰起了自己、可就有些惊奇了。“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 忽闪着无辜且清澈的大眼睛，克洛伊将关于‘笑婆婆’的典故解释完之后、德尔菲娜可就抓狂了。“what？付！你怎么可以这样教她？你会教坏小孩子的！” “笑婆婆是我们那边的民间故事里的人物，可不是胡乱编排出来的，再说了，让克洛伊知道中国的民间故事、清楚炎黄子孙的由来，是我这个当爸爸的责任！” 德尔菲娜将信将疑。“好吧，这个问题先搁置，等我了解过这方面的情况再说！” 大人之间的对话、自然不会吸引克洛伊过多的注意力，她仰着脸瞅着那具完整的恐龙骨架、突然扯了扯付正义的手边道。“爸爸，你说如果这个大恐龙要是突然活过来了、会怎么样啊？它会吃人吗？” “活过来？怎么会活过来呢？这是化石，是经过六千多万年的时间才变成了这样的，如果基因技术能够进一步的发展，也许科学家们可以让这些体型庞大的家伙们复活，”德尔菲娜说到这里想了想便道。“对了，有不少关于恐龙的电影呢，《侏罗纪公园》就是其中比较优秀的……” 德尔菲娜的安慰非但没能够让克洛伊高兴起来、反倒是令她有些沮丧，不自觉的咬着手指说。“哎，要是我能看见它们突然活过来有多好呀……” 德尔菲娜蹲下来将她的手指从嘴里拽了出来，想了想便道。“要是它们突然活过来、那岂不是要把所有人都给吓跑掉？恐龙可是位于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它们什么都可以吃掉的，好恐怖的！” 德尔菲娜的说法、让小克洛伊面有怯色，扁着嘴过了想了想便冲着付正义道。“爸爸！你能让这个大恐龙活过来吗？不过我不喜欢吃人的大恐龙，我希望它们活过来以后可以跟我一起玩儿，可以吗？” 被她这天真的要求给逗乐了，德尔菲娜抱着她便道。“克洛伊！你太孩子气了，好可爱！” 克洛伊挣脱了出来，继续仰着脸问。“爸爸！可以吗？” 付正义蹲了下来。“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我是认真的！非常、非常的认真！我觉得这个的恐龙活过来的话，它一定会非常的可爱，一定不会吓着我、更不会吃掉我的！爸爸，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让它活过来好吗？” 见克洛伊固执的抱着他的手摇晃着，德尔菲娜失笑着摇了摇头，正想着该如何让她明白、变成化石的恐龙是怎么都不可能复活的时候，却发现付正义竟然认真的冲着她点了点头、不禁愕然。“付？你不能欺骗小孩子的！这是原则！” 小克洛伊兴奋的已经蹦了起来，捧着他的脸颊、在他的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我没准备欺骗她啊！”付正义说着便掏出了手机，找到了冈萨雷斯的号码便拨了过去。“嗨，是我，去找一个插画师，我不记得这个人是克罗地亚还是罗马尼亚的，不过他出版了一本关于博物馆的绘画故事书，内容是一个警卫在博物馆夜里值夜班时的奇妙遭遇……” 正文 第1252章 墙板上的小票 “爸爸！爸爸！你真的会拍一部电影、让大恐龙活过来吗？” 都已经离开了博物馆、走进了咖啡厅了，可小克洛伊还是这么的不放心，这可让抱着她的付正义有些郁闷了。“怎么？不相信爸爸吗？” “也不是不相信，”克洛伊说着又习惯性的想要将拇指塞进嘴里、可她也发现付正义正盯着自己的手、于是赶忙将双手都藏到了背后，有些心虚的道。“爸爸，可是德尔菲娜阿姨说那大恐龙已经变成了化石，不可能再活过来了呀？” 走在前面的德尔菲娜噗嗤一下就乐了，扭过脸便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家伙，你提出了愿望、你爸爸不但答应了，还告诉你会怎么满足你的愿望了，可怎么还会拿我做挡箭牌？还有，你转移话题的本事儿是谁教你的呀？” “因为我小，所以我可以赖皮的呀！” 克洛伊的理直气壮、让排在两侧队伍里的保镖们都不禁笑出了声来，而四周的顾客也都扭过脸来瞅着她乐，这下子克洛伊可就有些害羞了，赶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付！我真想把她带回家去！太可爱了呀……” “那就赶紧找个男人嫁了！” “才不要呢……” 德尔菲娜翻了个白眼，这让付正义有些惊奇，仔细看才发现她的脸有些红，于是便晃了晃克洛伊提醒她也赶紧看一看，这让德尔菲娜不由得大窘，转过身便走向了柜台，要了两杯拿铁、一杯橙汁，以及八份黑咖啡简餐。 见排在旁边队伍里的保镖们也在点东西，而服务员将两杯拿铁和属于小克洛伊的橙汁放在了餐盘上、而那八份黑咖啡简餐的小票则是逐一贴在了墙板上，付正义可就有些奇怪了。“德尔菲娜？一会你是要打包带走的吗？” “嘘！等会你就知道了！” 端着餐盘找到了位置坐了下来，德尔菲娜指着那贴了不少小票的墙板道。“这家咖啡店出名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儿的咖啡特别的好喝、又或者是这儿的简餐便宜，其实都是因为那个贴着小票的墙板！如果你能猜出来原因，我保证你在燕京的购物中心开业时会有两百个以上的欧洲大品牌入驻！但若是你猜不出来，那小克洛伊就需要留在法国上幼儿园，k？” 付正义笑了起来。“那我岂不是赚大了？” “是吗？你真觉得不管输赢、你都赚大了吗？” 见她说的认真、付正义不禁有些迟疑了，转过脸见小克洛伊正盯着在街对面表演哑剧的街头艺人，心里一动可也就猜到她潜台词是什么了，于是坚定的冲着她摇了摇头。 德尔菲娜的唇角耷拉了下来、很是有些泄气。“付！太聪明了真的很不好啊！” “为什么呢？” 德尔菲娜道。“小克洛伊这么聪明、这么可爱，你竟然想要将她带回去上学！这是很不好、也很不恰当的！她是法国人，她就应该在法国接受学前教育！” 付正义正色道。“可我是她的父亲！我不希望她对我的祖国没有任何的印象和概念，即便是当她成人之后并不愿意加入中国籍，可在她能够做出选择之前、我不能剥夺她去选择的可能性！谁都不能的！” “好吧，这个问题讨论起来实在是太麻烦，还是回到刚才的问题上去吧，对于那块墙板上的小票的用途，你到底是猜、还是不猜？” 付正义转过身盯着那块贴着许多小票的墙板，德尔菲娜在点东西的时候那墙板上只有两三张小票，而现在则增加到了正正三排、二十多张，显然还有其他顾客在点餐的时候也多了不少，这才会让那墙板上的小票数量有了增加。 德尔菲娜额外点了八份黑咖啡简餐，既不是给保镖所准备的、也并不是准备打包带走，但肯定最终是会有人过来享用的！ 想到这里付正义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随手取了张点餐卡便用钢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单词，扣在桌上推给了德尔菲娜。“我已经猜出来了！不过为了确保你不会耍赖，我觉得当墙板上的小票被取下来之后、你说出了正确答案的时候这个才可以被翻开！” 本已经准备将那点餐卡拿起来了，德尔菲娜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失笑起来。“付！你也太小心了！难道你认为我会耍赖吗？” “耍赖原本只是克洛伊的特权，可我担心你会擅用这样的特权，所以还是保险一些的好！” 德尔菲娜道。“小气！吝啬！” “德尔菲娜阿姨！不许这样说我爸爸！他不小气、也不吝啬！” 克洛伊竟然提起了抗议、这让德尔菲娜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想要伸手去捏她的鼻子、却发现克洛伊不但已经向后挪了挪、还用手将自己的鼻子给挡起来防备着自己的，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得连连摇头。 冲着女儿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许，片刻之后付正义可就发现收银员从墙板上取下了一张小票、将一份黑咖啡简餐端给了一位顾客，他用手指在桌上轻敲了几下便提醒道。“德尔菲娜，你现在可以宣布正确答案了！” 瞄了那正在找座位的顾客的穿戴，德尔菲娜说。“这家餐厅是从上个月开始执行这项计划的，墙板上的小票是为那些无家可归、流浪者们、又或者是经济窘迫的人们所提供的免费简餐，虽然不一定可以解决这些人所有的问题，但最起码让这些人感受到的不是社会的冷漠。而且咖啡店每天只提供二十份黑咖啡简餐，如果还有人愿意为这些人们提供免费的黑咖啡简餐、那就需要在点餐的时候多买上几份了，收银员会将额外多出来的小票贴在那块墙板上，那些需要这份简餐的人们也无需放弃自己的尊严去乞讨，只需要看到墙板上有贴着小票的时候走进来，就可以跟其他顾客们一样坐下来享用了……” 德尔菲娜解释完便将扣在桌上的点餐卡翻开，见上面写着的只是一个单词、可就不由得惊呼了起来。“天呐！你是怎么猜到的？这、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不可能的啊……” 正文 第1253章 露巧不如藏拙 慈善，有的时候还可以这么做的。 这家咖啡店并没有在媒体上刊登什么启示、更没有做广告宣传，据说店老板对媒体宣传有着近乎于‘痛恨’般的厌恶，店里的这种‘黑咖啡简餐’完全是依靠口碑效应在进行着推广，因此德尔菲娜也就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是如何猜出来的。 付正义也挺无奈的。 总不能说这家咖啡店在几年之后成为了巴黎的一个旅游景点吧？ 总不能说自己是在网络上看到了一篇关于这家咖啡店的报道了吧？ 笑而不语，自然是装莫测高深的不二法门，深蕴‘露巧不如藏拙’的道理，付正义拿起桌上的纸巾给小克洛伊擦了擦嘴，然后才取出手机拨给了负责华港基金会的席萌萌，询问慈善会对助学贷款制度更改的情况。 “慈善会准备采用‘无息借款’的方式发放下一期的助学金。这个方案是经过律师研究和探讨之后被认为最妥当的。你知道的，慈善会无法接受捐款、更不被允许在国内进行任何形式的募捐，所以那些愿意归还、甚至是愿意额外捐赠的学生们，也就可以通过以偿还‘借款’的方式来支持慈善会的运营，想必一旦能够形成良性循环的话，慈善会的助学金发放范围和力度也就都可以得到提高了……” 付正义听的有些晕。“你先让我理一理啊，新方案的方式就是准备从下个学期开始，所以领取助学金的学生们都需要签署一份不具有着追讨效力的‘无息借款’协议，如果他们大学毕业之后不予归还，那么这些借据会被作为存档永远封存，唯有当事人愿意归还这笔借款了，财务部门才会重新入账，对不对？”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主要是因为无论是个人捐赠、还是企业捐赠的合法避税问题很麻烦也很讨厌！跟各高校的联络还没有正式展开，我准备下周带人过去跟高校进行座谈，助学金对于那些贫困生们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不得不慎重一些……” 席萌萌说完了情况，付正义也就将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事儿告诉她，问她有什么看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其实我也正在收集资料、准备着手写一点东西出来的，就是关于如何才能在不损伤受捐助者的自尊心的情况之下，既要让受捐助者能够从困境中走出来，还能够不再将自己视为弱者、视为需要被救助的对象，能够令其进入社会、开始新的生活！” “想法是不错，有思路吗？” “上个月我作为观察员跟着国际红十字会的一支队伍前往了东非，到地方下车之后我就想将车里面的物资分发给那些围过来的小孩子，结果却因此惹得那领队破口大骂，勒令我只能站在旁边看、不许碰任何的物资，”说到这里席萌萌长叹了口气。“当时我委屈的差点都要掉眼泪了，结果发现那领队要求那些孩子必须帮忙才可以获得物资！原来领队认为绝对不能让难民、尤其是孩子们产生可以‘不劳而获’的想法，必须让难民们明白只有付出努力、付出劳动才可以获得，所以我的观念也就因此而发生了转变，滥好人是当不得的，滥好人反而会让那些受救助者们产生类似于‘我穷我有理、我弱我有理’的心理……” 席萌萌说的挺多也挺详细的，付正义则想的更多，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当救助行为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时候，好心也就变成了纵容，慈善会的救助策略看来是需要进行调整了……” “我跟米希尔教授也进行过这方面的探讨，我的一些想法她是支持的，只不过她觉得我想的还是有些浅，觉得我要是可以多看看、多走一走，也许能明白的更多、想的更多，所以我准备处理完助学金的事情之后去西南贫困山区住一段时间，沉淀一下、静下心来了解真实的贫困是如何形成、如何延续、如何被接受的，我觉得有些地区的贫困并非是人为的，可该如何解决这些地区的贫困问题，是需要认真研究、认真考量的，远不是捐一笔钱、赠送一批物资就能解决的！” 察觉到她越说情绪越是激动，付正义觉得有点奇怪，追问下来这才知道，由她所主持的西南地区扶贫计划近乎于夭折了。 “你小姑付泰章在这个项目上损失了二百多万，慈善会损失了六百多万，原本预计可以在今夏出栏的山羊、土猪和那些禽类，最终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符合标准，你小姑是要求不得使用人工饲料的，可养殖户们竟然悄悄的购买了饲料、甚至是以置换的方式将饲养的土猪换成了饲养场的出栏猪，结果导致检测无法过关、根本就不能制造出口的高端宠物粮，太令人绝望了……” 付正义问道。“有不到五分之一的合格吗？” “对！只有百分之十七的合格率！” 付正义笑了起来。“别失望也别沮丧啊，最起码还有百分之十七的合格呢，那也就是说有百分之十七的贫困户还是严格按照我小姑的标准进行饲养的，不要看到了夭折的比例很高、就觉得这样的方式是错误的、是没有希望的，你要明白，观念的转变是最困难的，一旦因为观念转变而让那些贫困户们的生活得到了改善、并且还是持续的改善，这个比例一定是会提高的，宣传方面需要加强，多尝试、多沟通、少抱怨，我觉得不会有谁是甘愿于贫困为伍的，只不过短期的诱惑难以抵御、短期的收益难以拒绝……” 席萌萌想了想终于舒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啊，这事儿让我非常的难堪，原本我以为改变了方式、改变了策略、加强了监督和管理就一定能取得比较好的效果，觉得只要告诉他们了、也教给他们了，他们就应该能够按照标准去执行的，结果却坑苦了你小姑，对不起啊……” 正文 第1254章 善良的心 付泰章的食品公司，单是宠物食品的年处理能力就已经超过了三万吨，销往欧美的全都是中高端产品，利润率之高简直就跟抢劫没什么差别，别说只是产生了两百万的损失了，就算是两千万、对她而言也只是毛毛雨。 更何况那些从莱纳斯所经营的救助中心毕业的宠物美容师、宠物医生们，每一位都是专业且尽职的国际推销员，即便不能通过他们的努力改变老外对中国食品的看法，但却足以通过他们的努力、让邗州生产的宠物食品能跟普纳瑞、爱芬这些国际巨头们一起成为饲主们的首选目标了。 席萌萌的成长是令人欣慰的。 她的发现、她的思考、她的研究，弥补了付正义在某些方面的不足，所以在他看来之前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因此在赞扬了她对工作的热诚、肯定了她的努力之后，也就让她放开手脚去做，不要有什么顾虑、更不要因为一时的挫败就丧失了对人性之中的真善美的相信和坚守。 见他终于挂断了电话，单手托腮一直在观察着他表情的德尔菲娜笑着道。“付！我觉得这个电话一定非常的重要！而且对方应该是一位女士！”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不过她在从事慈善事业的管理之后所看到了阴暗面、也看到了人性之中的惰性存在，但她只是觉得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而没有去怀疑社会、怀疑人性，这才是我所最为欣喜的……” 陆陆续续有人走进咖啡店、让服务员提供那种黑咖啡简餐，不过两个多小时之后，墙板上的小票也还一直保持着最少都有五六张的样子，有的是应顾客要求贴上去的，还有的则是收银员主动贴上去的，显然咖啡店的老板并不是真的每天只肯提供二十份这样的黑咖啡简餐。 一杯果汁，又一杯果汁。 街对面的表演早就结束了，克洛伊也就耐不住性子了。“爸爸，到底我们在这儿还在等什么呀？” 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要了一份黑咖啡简餐，但他并没有留在咖啡店里、而是端着餐盘坐到了街对面的长椅上，显然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形象而让咖啡店的生意受损，付正义让克洛伊观察并最终告诉了她原因，于是小克洛伊的眼圈也就红了起来，仰着脸抱着他的胳膊，询问自己怎么才可以帮助他们？ 从钱夹里取出了一张五百法国法郎面值的纸钞，付正义递给克洛伊指着那收银台道。“你可以去买一些黑咖啡简餐，每一份黑咖啡简餐都将让你可以帮助一位需要这份简餐的人！” 克洛伊瞅了瞅那张钞票、又看了看坐在街对面长椅上的流浪汉，蹙起了眉、嘟起了嘴。“爸爸！可这是属于的你的！并不是属于我的呀！” “这是借给你的！你需要通过劳动来偿还这笔欠款，k？” “k！” 克洛伊兴高采烈的跑向了收银台，踮起脚尖却依然不能让她将钞票递给收银员，直到那收银员从柜台里出来、蹲在了她的面前，这才算是解决了问题。 见小克洛伊拿到了一把硬币在仔细的数着，德尔菲娜是哭笑不得。“付！她还小呢，你不能让她在这么小的时候就明白什么是购买力、什么是金钱吧？” 付正义道。“犹太人据说在孩子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教他们理财了！” 德尔菲娜坚定的摇着头道。“不！这是一个谣言！我做过调查的，犹太人是会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让他们明白钱的重要性，但绝对不是在三岁这么小的时候！” “好吧，作为我的女儿，我觉得让在这个时候明白什么是购买力、什么是同情、什么是怜悯，让她能够拥有一颗善良的心，远比任何规则和教条都重要！”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德尔菲娜眨了眨眼便道。“付！我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 “喜欢孩子、那就赶紧找个人嫁了，千万别打克洛伊的主意！” 什么心情都被他这一句给毁了，将跑回来的克洛伊抱在了怀里、德尔菲娜十分不满的嗔道。“付！有时候你挺讨厌的……” 气候宜人的七月，天真可爱的小克洛伊，在巴黎简直要玩疯了。 博物馆、科学馆、迪士尼、塞纳河、圣母院、拉丁区，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她的足迹，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征服了每一个听到的人，而她那可爱的笑容更是谋杀了无数的胶卷，她所提出的那些幼稚的问题、她所使用的充满想象力的描述方式，让德尔菲娜越来越感觉到惊奇，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倒是越来越少提及到想要将她占为己有了。 无它。 太能闹腾了…… 即便是精力充沛的德尔菲娜，都有些吃不消了。 克洛伊自然看不出这些的，因为在巴黎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充满了惊奇、充满了快乐，充满了等着她发现的诸多奥妙和精彩。 不过当时间进入了八月，一直想要等付正义先打电话过来的谢运鹏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在得知‘限价令’即将颁布的时候也就不得不拨通了他的电话，告诉他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 得知税务部门进驻了阳光地产和雨瑶置业，就连新成立的唯运集团都没有被放过，付正义只是笑了笑说、让他们随便折腾去，于是谢运鹏可就怪叫了起来。“哎？我说，你什么态度啊？我话没说完呢，这次可是真的闹大发了！三十七个地产公司联名上书市委啊，声称我们是害群之马、是哄抬物价的始作俑者、是行业规则的破坏者啊，市委会议下周就要开了，估计会后就会要求银行彻查跟房地产有关的贷款，若是有违规的、有擅自提高贷款比例的、有乱加杠杆、乱作表外业务的，都是一律收紧、甚至是会被列入黑名单的！” “就这些？” 谢运鹏彻底无语了。“你还想怎样啊？银行停贷或者是贷款收紧，房地产行业的春天可就立刻会变成隆冬的……” 正文 第1255章 坏了规矩 地产行业的春天终于来了。 期待已久的房开商们正准备撸起袖子大干快上呢，可是以雨瑶置业和阳光地产为主体成立的唯运集团，却仗着充裕的资金和凶悍且不讲道理的蛮横态势闯进了燕京市场，不但将地皮价格抬升了五成之多，还将长安街上的那块商用地也给抢了，别说是普通房开商们无法容忍了，就连那些国有企业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一个外地的公司，不但敢抢了本地房开商们的地皮、还敢打乱领导们对那块商用地的安排，这摆明了就是来砸场子、掀桌子、不让大家吃饭的，若是这一次忍了下来、那以后燕京的项目岂不是要成了唐僧肉、谁有钱谁就敢来插一脚了、啃一口的？这是要置本地的房开商们于死地的啊，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啊…… 在某些人、某些领导的刻意推动之下，土地出让会结束了仅半个多月，本地的房地产企业就前所未有的团结在了一起，三十七个单位、以十万余众的员工们的名义，用锥心泣血的上书方式、集体向有关部门提请了申诉，希望上级主管部门能够以雷霆之势、将这种可能会导致整个行业产生严重问题的企业驱逐出市场，以杜绝类似事件的再度发生，云云。 翻了篇儿、见全都是那些企业法人们的签名，其中不乏在电视上见到的，但谢运鹏将嘴里的牙签给吐了可就冲着坐在对面的那人道。“呦！写这文章的笔杆子还挺有才的啊，里面好多的成语和典故，我都不明白是啥意思啊，也难为领导能看的明白……” “谢少，咱能不能不闹？说正事儿呢！” 谢运鹏皮笑肉不笑的抬起手道。“诚哥，我也是在说正经的呢！公司是敞开大门做生意的，有钱就赚、在商言商的啊，这些个皮包公司没钱买地、看样子这是怪到了我的头上来了啊？那下次如果有三百七十个企业联名上书的话，那是不是就该再来一次打土豪分田地了呀？” 江诚哭笑不得。“可问题是这一次太过分了啊，所有的住宅用地都抢了也就罢了，怎么连益达公司的那块地也抢了啊？你可不是外地人、更不是圈子外面的那些愣头青，益达公司的这块地牵涉多大、里面的水有多深你不可能不清楚的，这是捅了马蜂窝、这是要断人家财路啊……” 谢运鹏竖起了一只手、岔开了五指。“诚哥！长安街那块地、公司可是准备再投五十个亿打造样板儿工程的，别说是益达公司了，只要有那个公司说在投资金额上面能超过唯运集团、入驻的品牌档次和数量能比唯运集团报上去的高、邀请入驻的酒店星级不比唯运集团请来的低，那唯运集团倒贴钱将这块让出来，这总成了吧？” “哎呦！谢少啊，我喊你哥哥成不成啊？人家益达公司的规划连地皮加一起也就只有三十五个亿的预算，你这是纯粹在拿钱撑人啊，不带这样的啊，坏规矩啊……” “那该怎么样？啊？看见有钱赚、那就不去赚、让给别人？土地出让金收的越多、咱大燕京的建筑规划资金可就越多的啊，本地人不为本地城市建设、经济发展做点实事、坐垫好事儿，那还能说自己是燕京爷们吗？啊？我这是可为国家着想、在为了燕京城的市容市貌做贡献呢，是为了全燕京的老少爷们谋福利呢，怎么到了最后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你说，土地招拍的价格高了好、还是拍不出去的好……” 谢运鹏扒着手指讲好处、谈奉献、讲大局、说未来，坐在对面的江诚脸色可就越来越不好看了。 在商言商？ 当层次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这种说辞那就是个笑话啊！ 说起来‘在商言商’那是有道理的，可有些事儿那是要讲立场、讲政治的、是要有大局观的，谢运鹏做的这事儿是肯定不对的，江诚清楚谢运鹏知道那个项目的内情、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可他为什么非要胡搅蛮缠、蹚这个浑水，诚哥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虽说这家伙惯来都是比较混的，可这几年他日子过得很不错、怎么会突然蹦出来跟所有人为敌呢？ 江诚非常的不解，可见谢运鹏已经摆出了一副无赖的架势、也就明白这事儿是没的商量了，苦笑着拱了拱手便掏出口袋里的工作记录翻开。“呐，接下来呢肯定是要先约谈的，如果唯知墅、唯知公寓的售价坚决不降，那上级行政主管部门是要下达处罚通知书的，若是执意违抗、还会采取实质性的罚款等措施的……” 谢运鹏瞪起了眼。“罚款？敢！” “谢少啊，没什么敢不敢的。只要你公司还想开、这就是必然的结果。真惹急了、营业执照都有可能被吊销的……” 心说果然又被那小子给猜着了，谢运鹏点了点头便道。“想给爷穿小鞋、逼着爷们低头，是吧？成！放马过来，爷全接着了！可要是敢跟爷玩阴的、玩那些下三滥，行政复议法已经颁布了近一年了，工商局的老钱、建委的赵胖子、物价局的李二，爷看他们谁敢当这个急先锋！爷的公司就算关了、爷一样混的舒舒服服，可谁敢给爷乱扣帽子、乱下绊子、来邪的，那就等着纪委登门吧！爷可真不是个怕事儿的……” 没想到谢运鹏会如此的激动，带着任务过来的江诚可是被唬了一跳，慌不迭的赶紧劝，不等离开饭店就赶紧给领导进行汇报，最后才隐晦的表示谢运鹏本身就是个滚刀肉，惹急了是真能撕破脸、玩命的，那些针对外地企业的手段可不能用，是要惹出大麻烦来的。 借酒装疯的谢运鹏看着江诚的车驶离了酒店，嘿嘿冷笑了起来，心说这帮孙子也太小看人了，派个大秘过来就想要让自己认怂、简直是脑子进了水了，拿起电话便拨给了付正义，将饭桌上谈的内容说给他听，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正文 第1256章 开心果 当谢运鹏借酒装疯的时候，付正义正带着克洛伊参观卢浮宫。 对于艺术品，付正义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鉴赏能力，因此也就把对小克洛伊进行艺术启蒙和熏陶的任务交给了德尔菲娜，听着她如数家珍般的介绍着卢浮宫里的那些藏品的艺术价值、历史传承、工艺、代表的文化等乱七八糟的所有的一切。 一直想要成为小克洛伊的教母，可他却一直不愿意让克洛伊去受洗，身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德尔菲娜对此很是颇有微词的，因此被从办公室里拽出来、成为了他们父女俩的解说员，也就让她很有怨气了。“付，难道你觉得我就应该担任父女俩的解说员吗？” “如果你希望获得解说员的小费、那你需要提前跟克洛伊说，坐地起价可不成！” 听到了小费、克洛伊赶忙捂着了刚刚获得的那粉色女士挎包，苦着脸央求道。“德尔菲娜阿姨！我还欠着爸爸三百六十七块呢，不收我的小费成不成呀？” “小家伙！这个包还是阿姨送给你的！你知道这个包价值多少吗？两万多法郎呢！你怎么只计较里面装的那些硬币、却不关心装硬币的这个挎包价值有多么的高昂？” 克洛伊瞄了付正义一眼、可就张开手臂抱住了德尔菲娜，仰着脸笑了起来。“阿姨送给我的礼物代表的是心意、是不需要去考虑什么价值的！礼轻情意重，爸爸教过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额头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德尔菲娜将克洛伊抱起来可就冲着付正义道。“啊！我被气死了！我真的要被你们父女俩给气死了！记住！今天是最后一次，除了工作以外、不要再来骚扰我了！我觉得自己简直是身心都遭受着蹂躏和摧残，克洛伊已经被你给教坏了！我简直无法想象当她可以调戏那些小男生的时候，又有谁能吃得消……” 克洛伊一脸的不解。“德尔菲娜阿姨，什么是调戏？为什么我要去调戏那些小男生呢？” 付正义黑了脸。“德尔菲娜！她才三岁！才三岁！” “那又怎样？身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不了解这些？难道你就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女儿一定要富养的吗？要不然一块马卡龙就可以将这么可爱的小宝贝给拐走了呢！” 见德尔菲娜说完便凑过来想要亲吻自己、克洛伊赶紧捂住了脸。“德尔菲娜阿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被一块马卡龙就给拐走的！最少也要三……不不不，最少也要十块马卡龙呢……” 为了加强语气、克洛伊先是竖起了三根手指、跟着干脆张开了双手比划了起来，德尔菲娜差点要笑断了气，唯恐她把克洛伊摔着、付正义赶紧将孩子给抱了过来，按了按她的鼻尖可就板着脸道。“十块马卡龙就能把你给拐走？奶奶教你的都忘了呀？” 浑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克洛伊疑惑道。“爸爸，那多少块马卡龙才可以把我给拐走呀？” “不管多少块马卡龙也不能被拐走！想吃从早到晚给你吃，保证让你以后见着马卡龙就想吐！k？” “k！我最喜欢吃马卡龙了，我保证自己不会吃腻的……” 克洛伊的眉开眼笑、让德尔菲娜明白她是真的很想吃马卡龙，于是笑的捂着肚子蹲了下去，付正义是笑也不好、拉脸子也不合适，只好借着走廊里悬挂着的那些油画、赶紧分散她的注意力。 “天呐！她竟然还会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我们她想要吃什么，我觉得自己在她这么大的时候、可能只会用哭来表达自己的意愿……” 德尔菲娜的感叹、让付正义越发的无语，牵起克洛伊的手一边往前走一边自嘲道。“你知足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估计能有块糖吃就心满意足了，还马卡龙？想都不敢想啊，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估计屁股都要揍成两半了……” “爸爸？屁股本身不就是有两瓣的吗？” “你说的是正确的，爸爸说错了……” 德尔菲娜笑的揉肚子，等带着克洛伊进入了东方艺术馆、见她对水墨山水画有兴趣可就心里一动，转过脸若有所思的道。“付，当初你抢了我的达达主义，到底是因为对我本人有兴趣、还是说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 “什么达达主义不达达主义的，那时候就是想买几件下来充充门脸的，你算是凑巧赶上了……” “凑巧？你知不知道我被你气哭了啊？” “至于吗？不就是一件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你瞅瞅墙上那些笔墨山水，哪一件不比那什么达达主义的强？” 德尔菲娜无语了。 这就是一个对西方艺术、对达达主义毫无概念的艺术白痴！ yu have a ining all…… yu have a ining all…… 付正义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正生着闷气、德尔菲娜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蹲下来在克洛伊的耳边提醒道。“记住！你要提醒他遵守卢浮宫的规定，否则是会被认为没有礼貌的人，明白吗？” 在克洛伊鄙夷的注视之下、付正义按了接听键走到了展厅的角落，听谢运鹏说完情况便道。“怎么办？凉拌呗！限价令出来了，银行贷款收紧了，各种手段都开始上了，这说明咱们让一些人觉得碍眼、觉得应该收拾一下了……” 谢运鹏急道。“停停停！什么咱们啊？是你！只有你一个！现在搞成这样全是你折腾出来的好不好？” “成成成！知道你辛苦、知道你为难，要是限价、那房子就不卖了，全出租！让赵亮带着队伍过来处理就是了……” “那要是吊销了唯运集团的营业执照，可怎么办？” “你说呢？人家都来掀桌子了、砸场子了，你能忍得了？” “正义！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搞不好咱们要成为众矢之的的！” 付正义嘴角扯了起来。“那就让他们来呗！你怕了呀？” 谢运鹏急了。“我怕？爷就从来没怕过好不好！” “那不就结了？这盘棋下的好了、你可就是当仁不让的大功臣……” 正文 第1257章 队伍不好带了 一周后。 身为市政府秘书长的江诚将打印好的文件分发了下去，点了下人头便赶紧坐到了刘副书记的身侧，拿起笔一脸严肃的准备记录。 拿起茶杯润了润嗓子，主持会议的刘副书记开了口。“这调查组成立都一个多月了，总是要有个结论出来吧？这样，消防是重中之重、那就先说说吧！不要有什么忌讳、更不要有什么隐瞒，一定要畅所欲言、有什么就说什么，清除害群之马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义务嘛……” 这就是给这次会议定调了…… 消防队的代表心里面有些腻烦，但还是拿起工作记录、开始了汇报。“唯知公寓的消防验收是三月份就完成的，开发商邗州阳光地产所执行标准比国内总队所颁布的标准高太多了，检查时我们的发现、唯知公寓是严格按照涉外最高等的特级甲等写字楼的标准兴建的，每一户、每一个楼层都有防火监控设备和灭火装置，灵敏程度很高，就算是发生了人为纵火、只要不是恶性的爆炸，人员伤亡的概率都很低……” “那也就是说，消防这一块还是存在着问题、是需要整改的？” “刘书记，消防部门的合格证已经发下去了，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是不好收回来的，否则就是严重事故，是需要向总队上报的……” 被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刘副书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不过消防不是他的直管、说的多了反而会惹来麻烦，于是也就换上了那和蔼的笑容、转过脸冲着物价局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始汇报。 “各位领导，对唯知公寓和唯知墅的调查已经基本完成，都是一些数据、可能念出来会听起来会比较枯燥，我就简单点说吧，唯知公寓的成本售价比是零点二，也就是说要是按照其目前所报上来的价格对外销售，唯知公寓只需要售出五分之一的单位就能收回成本，全部售罄则可以赚到四倍的利润……” 物价局李局长的这番发言、让刘副书记精神为之一振，瞥了一眼消防部门的代表、可就故意黑着脸语气沉重的道。“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如此之暴利、简直就是对政策的歪曲和侮辱！是在给我们政府部门脸上抹黑啊！老百姓可不清楚为了保持房价的稳定、为了维护社会的繁荣我们在座的各位都做了些什么、如何的努力，可记住！民为本！谁敢坑害老百姓、谁就是我们政府的敌人！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和方式、方法，我们都必须将这种奸商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给灭掉！否则愧对百姓、是要被百姓们戳脊梁骨的啊！好，继续说、继续说下去……” 规划局的挠了挠头，犹豫了下才道。“站在规划局的角度、唯知公寓算是让我们开了个眼了，建筑承建方不但强化了消防安全、还为每一户安装了可视门禁、直通保安室的警报器，可容纳四千一百余户的唯知公寓准备聘用近百名保安，未来准备实施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视，小区无死角带夜视的监控，可以杜绝诸如盗窃、抢劫等恶性案件的发生，我们规划局正在起草一份新的标准，建议国内大中型社区尽量按照这样的高标准建设和管理，以人为本可不能总是嘴上说说的……” 刘副书记心里一沉，规划局的这说法可怎么听都不像是在指责、倒像是在褒奖啊！ 消防队的开了口。“唯一的缺陷就是他们采用的消防监控系统太贵了，每一个单位需要额外承担三千多块钱呢，而且每年的维护成本也不低，按照他们的物业消防管理规定，每年大检一次、中检四次，比我们消防制定的管理规定都严格，就担心最后是雷声大、雨点小，流于形式，那可就没了意义……” 物价局的笑了起来。“哪能啊！不会的！物业费唯知公寓申请的是最高一档，而且公寓售出之后有将近百分之十的售楼款会进入物业公司的专用账户，按照目前的银行利率来计算，这笔钱足以维持唯知公寓七十年的维护、维修成本，电梯也好、绿化也罢，安防方面更是好的不得了，要不是价格太高、买不起，我都想住进去了！要知道，所有的访客想要进入小区、都需要经过户主的同意。单这一点、可就感觉住的就是保密部门的宿舍一样了，省的有那么多的访客、那么多闲杂人等进如小区，真的是可以省好多的麻烦啊……” “唯知公寓最大的好处你们还不知道吧？小区沿街的那些个店面房的租金可都是要交给物业、属于全体业主共享的福利！我看了他们的购房合同了，国家规定的那些条目是一个都不少，还有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福利、也都写的清清楚楚的，甚至于邻里纠纷的处理方式、业主委员会的组建和罢免程序也都有，监督机制、投诉机制都是想在了业主的前面，我女儿说看完了唯知公寓的购房合同、这才觉得她是个业主，而不只是单纯的买房的……” “可惜呀，就是太贵了！如果不是均价两万多、真心想买啊……” “是啊是啊，作为我们消防部门来说，这种消防设施完备的高层建筑，就算是真的失了火、也不会出现特别严重的伤亡，要知道，消防队员们可都是些年轻小伙儿，伤了哪一个我们身为领导的也都心疼啊……” 负责记录的江诚，早就已经停了笔，这样的会议记录呈上去，一准儿的要倒大霉！ 关于唯知公寓的各种情况，官方的、私底下的，全都陆陆续续的被提了出来、成为被讨论的话题，坐在主位的刘副书记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只不过此次会议本就是非正式的，因此也就不好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强压下去，只能是郁闷的看着本该是声讨阳光地产、声讨雨瑶置业的会议逐渐走向失控，心里面所想着的，也就是队伍不好带了…… 正文 第1258章 政策与对策 急匆匆的赶到了单位，谢运鹏看完物价局的通知可就炸了。“一千万？罚一千万？你们物价局是不是穷疯了啊？啊？凭什么啊？哪条规定、哪个条例可以允许你们这么干？” 彷如是鹌鹑一般缩着脖子、被强行留下来的物价局的小科员苦着脸道。“谢总，李局要我跟您说，这真不是我们局里面想罚的，真的是上面强压下来的，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能是去找市委市政府，局里面就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办的，金额方面这已经是往低了压的，要不然上面是准备按照你们申报的项目总销售额的百分比来罚款的，哄抬物价的单位和企业，可以责令改正、可以没收违法所得、可以并处违法所得五倍以下的罚款；没有违法所得的，予以警告、可以并处罚款；情节严重的，可以责令停业整顿、或者由工商行政管理机关吊销营业执照……” 谢运鹏怒道。“甭跟我说那些个条文，听着脑仁都疼！房子建好了、想赚钱你们不允许，亏了你们物价局是不是给补偿啊？” “您别跟我急啊，我就是个送处罚通知过来的，反正你们的预售证目前也是肯定发不下来的，土地证也好、房产证也罢，都别想了，局长说这次上面是动真格的，要不然你们还是把申报材料撤回来重新更改一下吧，否则罚款这事儿真的是没办法商量了……” 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可谢运鹏心里面的那股气儿却是憋得难受，当即可就冷笑了起来。“商量？你们行政执法的处罚都可以商量了，那法院那边以后是不是也能商量商量？交警队的罚款是不是也能商量？啊？” “谢总，您就别为难我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呐，您高抬贵手、签了再去找上面的领导们说吧，我们局里真的就是依照上面的意思办的，根本可就没想过要难为您的啊……” 坐在一旁的赵亮见物价局的这小科员都快要急哭了，走过去掏出签字笔、递给了谢运鹏。“签了吧、签了吧，难为下面人也没意思……” “字儿我是签了，你回去告诉你们李局，想要钱他就亲自过来跟我要！别说是我不给面子，这事儿啊、我是面子里子都没了，他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找他那混账儿子算账！” 拿到了回执、物价局的小科员逃一般的赶紧退出了办公室，见此待在隔壁的高建业这才走了进来，指着那份处罚通知便问谢运鹏准备怎么办？ 谢运鹏道。“怎么办？凉拌！郑达维的律师事务所不是刚刚扩招了、还在燕京设立了办事处嘛，就以阳光地产的名义跟物价局打官司吧！” 高建业懵了。“什么？真要打官司？那以后房子还卖不卖了？” 谢运鹏没好气儿的道。“大不了就不卖了呗！” 高建业急了。“不卖了？银行那边的贷款怎么办啊？好几个亿呢！” 谢运鹏见赵亮捧着茶壶坐在空调旁边根本就不在意，心说还是付正义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有定力、稳得住，他摇了摇头便指着赵亮道。“老高啊，唯知公寓要是不出售、那就全都交给雨瑶置业去打理，何况唯知技术也能消化不少的，总之是一句话，唯知公寓肯定是不会空着着，真有了损失也全都是付正义的，你怕个什么劲儿啊？” 高建业转过脸瞅着赵亮道。“你那边真的可以全部搞定？” 赵亮无所谓的笑了起来。“不就是四千一百多个单位嘛，从老毛子那边挖过来的那些个什么人才、专家的，真要全搬到这边来的话就需要一千六百个单位了，北边的唯知公寓都没办法全部消化的，路南这边还需要一整栋才够。你就别担心这些了，赶紧去落实之前的那些地皮该如何规划，可千万别一年期满都没能开工，最后让市政那边有理由将地皮给没收了……” 高建业无奈的苦笑。“拉倒吧，没听说有哪个地方政府会真这么严格执行的，现在全燕京的房开商都将我当仇人一样，出让会结束之后有两家说愿意承接我们的工程，可到了正式签合同的时候全变卦了，我估计要想施工、必须从其他地区找施工队了……” “怕什么！全国那么多建筑公司，国企的队伍虽说价格高点、脾气大点，但那帮老建筑们的手头上还是有真本事的，只要别压价儿压的太狠、别搞出外包的事儿，哪儿的队伍都能进场的，别担心这些……” 赵亮说的随意，高建业却是忧心忡忡，谢运鹏观察了片刻觉得差不多了、便拍了拍巴掌开了口。“得，官面儿上的事儿我来，项目部的组建老高你要尽快了，本地的建筑公司既然不肯、那就找外地的，谁敢找茬你跟我说，看谁敢！黑子，你呢尽快把唯知公寓的招租搞起来，付正义说了，如果这次不能卖、那就内部消化！内部消化不了的就准备出租，单人的、以家庭为单位的、白领、金领什么的，都成。不过如何让租户们之间不要因为身份、地位、生活习惯等产生矛盾，这是你需要慎重考虑的事儿，唯知公寓既要是高端的代表，也要能让外来务工者们在燕京有个一席之地……” 赵亮脸色一变。“不是吧？还真打算出租啊？五道口的租价儿可不便宜，四室一厅的大房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租出去的！” “我看过设计的，房子内部都规整的很。再说了，尖峰网络会所的员工们还都在外面租房子呢，光这一块一年的开销就是上百万的，如何安顿、如何调配，你去跟尖峰那边谈谈，反正这周围的公交也发达，这种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嘛……” “谢总，唯知公寓可基本上都是精装修的，租出去几年里面的装修可就全糟蹋了……” 老高所说的、竟然都跟自己最初所担心的是一样的，谢运鹏不禁叹了口气。“别担心这个、那个的！只要管理上去了、价格也合适了，长租户是不会故意搞破坏的，何况相关的管理规定都是要写进合同里的，收取的高额押金那也是具有着威慑效果的，这事儿要是真的干成了，那咱们可真的是为国、为民、为地方都做了大贡献的……” 正文 第1259章 作大死 将人都给撵了出去，谢运鹏站在空调出风口凉快了一会、彻底消了汗，这才愤愤的掏出电话拨给了付正义，将情况说了一下便道。“你脑袋瓜儿是怎么长的？怎么就真能猜的这么准啊？” “行政部门嘛，手段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对付小公司自然是按照上限来处理的，罚单一开、银行账户一封，再不行工商局再吊销营业执照，还不成那就只好公检法一起上，没什么搞不定的……” “哎哎哎！你这话说的，怎么就跟土匪一样啊？” 将小克洛伊送过来的水果给吃了，摸了摸她的脑袋、打发她去找奶奶玩儿，付正义便笑着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也就是因为有你在前面顶着，否则我肯定是悄不吭声的赚钱就拉倒了，干嘛要折腾这事儿出来？又招人烦、又招人厌的，仇敌满天下、还未必能落着个好的……” 谢运鹏道。“哎，那你到底是想干嘛啊？我可告诉你说啊，老高叫苦了，说全燕京的建筑公司可都将咱们当成了搅局的、捣乱的，我听说还有公司放话出来说，哪个外地建筑公司敢进京揽咱们公司的活儿、那就是跟他们为敌，全面封杀是绝对不会客气的！” “银行贷款燕京是停了，可其他地方都还在搞着呢，从点到面是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契机的，你记得让老高派人去直辖市、特区和各个省会城市寻摸一下，只要有公开挂牌的市中心的地皮，那就全都统计一下报上来，年底之前咱们也突击花点钱出去，一百亿美元作为上限，我觉得应该可以撬动五千亿以内的住宅和商业地产项目了……” “停停停！你什么意思？一百亿美金全拿出来买地？” “对啊，唯运集团想要成为全国性的房开商，没有大量的土地储备可怎么行？” 谢运鹏愕然。“喂！一百亿美元的土地储备啊，那岂不是还要准备一百五十亿美元的配套资金？还有啊，项目部怎么搭建？监理队伍怎么搞？这可不是说掏钱出来就立马能搞定的事儿啊，我可不想到处跑的啊，我是待在燕京不动窝的！你可千万别指望把我当二傻子一样撒出去！门都没有！” 付正义笑道。“谁敢把你当二傻子啊？你可是最佳顶门杠！缺了你、这事儿可真不敢这么干的！你不是还有些哥们弟兄、大院里的老铁吗，有钱的掏钱、没钱的出人出力出关系，总归咱们是要团结绝大多数还没有能够发展起来的、去跟那些既得利益者分一杯羹……” 谢运鹏彻底懵了。“正义啊，你这摊子一下子铺这么大，成不成啊？我怎么越听越邪乎啊？” “资金你甭担心，人事方面你也放心，给你的任务就是处理台面儿上的事儿，要不然今天一张一千万的罚单、明天十张五千万的罚单，再厚的家底儿也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成！可问题是现在咱们可是跟上面顶着干的，物价局这边都开了罚单了、换个地方难道类似的处罚就不会出现了？” “得，那我就跟说说具体的，”付正义从桌上拿起烟点了一根起来，整理一下思路便道。“唯知公寓有一半的单位需要用来安顿那些技术专家，剩下的尖峰网络会所需要一部分，唯知娱乐、影视公司那边也是需要消化一部分的，有钱的直接买，没钱的可以跟公司借钱先住进去，我安排黑子过去筹备长期租赁的事儿，其实也就是为了后面那些地块的消化，再不行咱们还可以搞零风险、零首付的方式进行销售，另外就是还可以通过以租养贷、让那些掏不起首付、但在燕京有稳定工作年轻人们先有个窝，能在这儿安个家下来……” “你等等、你等等，你让我先撸一撸啊，”谢运鹏听的有些晕，坐下来拿出纸笔划拉了半天才理清了头绪。“依你说的，唯运集团全款拿地、然后再去找银行进行抵押贷款，让那些资质不够、纯粹靠倒卖地皮的先被淘汰出局！然后呢、如果高价售楼这条路走不通，那就以租养贷、先拖着，反正就是一句话，风险呢全都由唯运集团和唯知技术来承担，未来有了收益、则是由企业内部员工、外来务工的、那些在本地有稳定工作但家底儿不厚的人装进口袋，那我倒是想要问一问了，你到底是图什么呀？” “我图什么？文雅点的说法就是想要为创建和谐社会贡献点微薄之力、说的通俗点那就是希望咱们的社会啊能再公平一些！” 谢运鹏怪叫了起来。“哎呦？这么伟大？” 付正义道。“倒也算不上是什么伟大，而是觉得有责任、有义务为社会做点实事儿！你觉得我对财富还有想法吗？你觉得我还需要宣个誓、入个党？又或者说我想要弃商从政、谋求更高层次的政治地位？” 谢运鹏想了想觉得倒也是这个理儿，只是他的方式和方法、他还是没能搞明白，因此也就嚷嚷着要他仔细解释一下。 “这玩意儿解释起来可真的挺麻烦的，不过简单来说那就是因为国内的资金属于封闭式运行的，可在货币发行量年年激增的情况之下、老百姓想要让积攒的财富不至于贬值，那就不得不选择购买房子这唯一的一条路！于是随着国民经济的不断加速、房价也就势必会水涨船高，若是其中再有谁推波助澜，再喊出个什么‘丈母娘经济’等口号、闹出点什么幺蛾子，那这房价总有一天会涨上天的……” 谢运鹏终于醒过味儿来了。“涨上天的话，那买了房的人就赚了、没买房的就亏大发了，你一直强调的公平是不是还是在说这个？” “对！没能力的时候我也只能是发发牢骚，既然现在有能力了、那就自然需要试一试！看能不能真的让人们分享我们社会进步、时代发展、国家强大所应该享有的福利……” 谢运鹏吧嗒吧嗒嘴，隔了好半天才嘟囔起来。“正义啊，我还是觉得你这是在作！而且还是作大死的那种！” “我亏的起！最后问你一次，敢不敢跟着我干吧？赢了、好处不大，输了，我可告诉你说，真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 谢运鹏本想一口便应下来的，可越是琢磨就越是觉得心寒，最终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我算是明白了！你小子就是在作大死！没救了……” 正文 第1260章 将事儿闹大 七月流火。 一大早的骄阳，就让整个燕京城里都弥漫着烟尘的土腥味，也让木欣欣越发的对这个城市没有了好感。 还是家乡好啊，哪儿四季如春、气候温润，每年泼水节的时候可热闹了，即便是最热的天儿、也不至于让人从里到外都似乎是在被烈火炙烤一样。 此时已经过了九点半，但远海集团的总裁却依然彷如是没睡醒的猫咪一般慵懒的斜躺在沙发上，衣襟敞着、双腿蜷着，那昂贵的丝绸睡衣令她玲珑浮凸的身材若隐若现、越发的有着媚人的意味，但站在一旁的龙柏波却恪守着身份、目不斜视的汇报着近段时间的事态变化。“唯知公寓路北的那几栋楼会变成外籍专家的宿舍，而路南的那两千八百个单位都将由雨瑶置业接管，尖峰网络会所的员工、唯知技术在燕京的职员据说都能分到一套，而西侧的那三栋、近四百个单位是有可能会进行出租的，月租相当于那区域价格的八成左右，不过需要缴纳比较高的押金、签署两年以上的承租协议，另外唯知墅只办理了三套的手续，剩下的全都被停了……” “那他没有采取什么对策吗？” 龙柏波摇了摇头。“唯知公寓总共是四千一百个单位，按照市场价大约是二十五个亿，若是按照他们上报的销售价格来计算、则总价值高达九十个亿，市委市政府已经明确表态要刹住这股歪风邪气、还房地产市场以正常了，所以这些公寓肯定是没办法如期发售的。不过三十五万平米的精装修公寓还是能值不少钱的，最关键是他的资金实力实在是太雄厚，即便是有关部门扣着手续不给办理、还说要严惩，可实际上对他也没什么影响的……” 木欣欣蹙起了眉头。“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真的是准备跟政策死磕到底了？银行贷款停了，住建部门扣了手续、物价局处罚通知也下达了，消防部门的整改通知也过去了，难道他的真实目的只是想在五道口哪儿为员工们建福利房吗？” 龙柏波叹了口气。“他怎么想的现在谁也不清楚，不过唯运集团正准备在所有的直辖市、特区和省会城市拿地，名义上是说全国扩张、进行先期的土地储备投资，问题是这部分资金高达数百亿，搞的不但全国性的房开公司震惊、就连当地的房产公司也都非常的恐慌，甚至还有地方政府明确表态，不欢迎唯运集团的强势进入……” 木欣欣眸子亮了起来。“真的？是那个地方这么硬气的？” “不清楚是哪儿！不过听说那个公开表态不欢迎唯运集团进入的官员已经被调查了，燕京本地房开商们可都有些心虚，不明白唯运集团的能量为什么会这么大的……” “阿龙！天天都是坏消息、天天都是坏消息！就没有什么好消息能说给我听的吗？” “他搞的那什么企业年金计划可能要出问题。股市持续走软、导致年金计划非但没有利润、反而产生了近两成的账面亏损，所以从上个月开始唯知技术所控股的公司里的打工仔们搞起了串联，举报信已经递到了省政府，听说有调查组已经进驻了唯知技术的财务部门，原本负责唯知手机的方大刚被抽调进入集团公司担任副总裁，唯知手机爆出了质量问题，据说涉及到的手机涉及到了十六个省市的市场，唯知手机的技术部门、售后和采购都乱了套，国产手机厂商们据说也在密谋、想要借此机会让相关部门将唯知手机列入质量黑名单，再不济也要阻止其通过邮电部门进行发售……” “好！太好了！唯知手机的利润率那么高、也该是是尝尝苦头的时候了！”木欣欣激动的坐了起来，抿着嘴想了想才道。“阿龙！去找人购买这一款有问题的唯知手机！一定要把这事儿给闹大、闹的全民皆知、要闹的这个牌子彻底臭掉！既然一下子打不垮他了、那就先断其一臂，唯知电脑那边也盯紧些，只要出现质量问题、那就让媒体去予以全面曝光，看他所采用的规模生产、薄利多销的模式怎么撑的下去！” 木欣欣的咬牙切齿、将龙柏波本想放在最后说的那些话都给堵了回去，他走出了酒店套房便掏出手机、拨通了手下李明的电话，让他立刻安排一些人去购买那一款出了质量问题的唯知手机，将事儿给闹大。 “龙总，那一款手机要四千多块呢，买的多、要去你们财务那边取钱才行啊……” 龙柏波沉了脸。“怎么？这点钱都要这么计较？” 李明叫起了屈。“龙总啊，我这边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账面上这个月基本就没钱啊，何况要安排能信的过的人、还要找媒体，那样儿不是要钱的啊……” 一个泼皮竟然都会讨价还价、跟自己哭穷了，龙柏波郁闷但也不好说什么，看了下时间便也答应了他的要求，正想着要给财务去个电话安排一下，却见酒店的斜对面就有一个移动的营业厅，想了想便走了进去，见营业厅角落那边有不少人正在排队、便排到了最后面尖着耳朵听在说些什么。 “哎呀！还是人家大公司有谱！不但给备用机，就算是过了期限都还肯免费维修的，以后可不去买什么摩托罗拉了，国产的品牌质量好、售后服务更是没话说，国货精品啊……” “就是、就是！上次买了个波导的、过期一天就非要掏钱才肯修，手机出了问题哪里还有什么备用机给你啊，直接就是一句话要返厂维修，半把个月都没个信儿的，早知道就该咬咬牙买唯知的，人家贵有贵的道理啊，全国联保、用的放心啊……” 听到了前面人的议论，让龙柏波有些懵了，凑过去便问道。“哎，大娘，你们都聊什么呢？” 老太太将手里的手机扬了扬、一脸的激动。“就是这个手机的事儿啊！我儿子说人家售后的发短信过来通知的，让拿着有问题的手机过来换备用机，我那儿子上班没时间、我这不就过来看看？谁想到人家还真的是售后无忧、使用无忧，单冲这个、这种厂家的手机就能买，肯定不吃亏的……” 热情的老太太还在絮叨着，可龙柏波却已经彻底傻了眼，攥在手里的摩托罗拉最新款的手机，就这么‘啪嗒’一下就掉落在了地上、断成了两截，惹得排着队的人们惊呼了起来…… 正文 第1261章 美男计 身为唯知技术集团公司的总裁助理，易筱艺的生活原本是充满了阳光和热情的，未来对于她而言是充满了憧憬和希望的，可随着总裁苏菲亚因为‘爱情’而回国，她可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 她的学历并不是特别的优秀，她的履历也不是特别的精惊艳，能让她从三十多个备选人之中脱颖而出荣升总裁助理的原因，整个集团其实只有苏菲亚和她本人清楚。 同样都是有着高挑的身材、靓丽的外表，同样都是有着在被恋人背叛的惨痛经历，就因为在最终面试的那一天感伤而落的泪、竟让她获得了总裁助理这个令人羡慕的好职位，因此陪伴、开解、劝慰的隐性工作性质，也就注定了只要苏菲亚还没有能够跟麦克复合、她的职位也就稳固如山。 可惜，最终苏菲亚还是忍受不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生活，简单的收拾好行李就这么一个人踏上了归途，把她彻底的给抛弃了…… 集团总裁室的办公环境自然是不错的，可方大刚总是觉得房间过于空旷、有些不太自在。 说他是临危受命也好，说他是顺理成章的上位也罢，总之方大刚的办公室被从唯知手机搬到了唯知技术的总裁室，集团上下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的声音出现，可上任之初就需要处理这样的质量危机、而且还是属于他原本管辖的部门，方大刚是极为的头疼也十分的愤怒，他觉得若不是早就有应急预案、可能跟移动那边的合作都要出问题的，所以在稳住了合作伙伴之后，也就立刻着手处理实际问题，看完了刚刚汇总上来的资料之后，也就冲着站在一旁的易筱艺开了口。“南六省的数据过来了吗？” 站在一旁思想正在开小差，不过易筱艺听到问题立刻便应声道。“还没！宋经理说要到下午四点半才能完成数据汇总的上报……” 方大刚皱起了眉头，打开唯知贴吧看了看、见负面消息的散播已经因为唯知手机全新售后服务标准的颁布而少了许多，这才继续道。“让那边的速度再快一些！售后部门的响应时间本就是很宽松的，库存统计这些都是日日清的，怎么会出现唯独南六省的数据上不来？宋大军也是老员工了，怎么回事？” 虽说跟集团下面分公司都没有什么太过于频繁的接触，但易筱艺跟南六省的负责人宋大军是有些交情的，因此也就赶紧补充道。“方总，那边现在是四十一度的高温，宋经理下一线了，那边的售后人手正好不太足……” “不足就招啊！怎么临到出事儿了、到处都是喊人手不足的？” “方总，售后部门的员工一直都是行业最优秀的，虽然人事部门的政策已经有所倾斜了，可薪酬之外还有着个人的职业规划、社会地位考虑等各种因素，跳槽的也未必全都是因为薪资的问题……” “得得得，这方面的问题以后再说，你给那边再去个电话催一下，你告诉宋大军，备用机制度已经颁布了，以换代修的标准也公开了，若是这样都还不足以解决的话，他干脆早点回来退休算了！” 噗嗤！ 易筱艺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可见方大刚一脸愕然的瞅着自己、那脸可就刷的一下红了，赶忙退出了总裁办去打电话。 目送着易筱艺离开，等门被掩上了方大刚这才松了口气，这个总裁助理实在是太漂亮了，嗓音嗲的厉害、身材又特别的好，自己虽说是没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可以后要是天天这么面对也不是个事儿，该怎么给她一个合适的职位、竟然比处理这次质量危机还要让他头疼，简直是本末倒置…… 嗡…… 摆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方大刚见是监察部的曹运江的座机、便接起来问是什么情况？ “方总，问题的原因已经找到了，就是密封胶的耐高温性能存在问题！采购部彻查下来是没问题的，不过质检部的问题就比较大了，责任人找到了，也承认收了对方的好处……” 仅用了三天就找到了问题根源，方大刚松了口气便询问具体的情况，得知密封胶的供应商也是因为采购了一批价格低但性能不稳定的原材料才导致了这次质量事故，而过往的合作还算是比较愉快，所以供应部门的意见是高举轻放，不要一下子就彻底断了合作。 “那就等损失统计出来再通知供应商过来谈吧，赔偿比例的问题可以协商，但为了杜绝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一定要让所有供应商都签署自律承诺书，以后要是再出现类似的事件、那可就不单单是要赔偿直接损失了，品牌的商誉损失、媒体公关的费用、生产线、仓库的彻查、误工的损失，那是要仔细算清楚才可以的！公司对供应商们惯来都是比较宽容的，但这绝不代表着就能容忍在质量方面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 “方总，质检部的责任人我见过了，是个刚转正才两个月的女孩，供应商的销售代表长的挺帅，还特别会哄女孩子，是以要跟女孩谈对象的方式把这个女质检员给拖下了水……” 方大刚愕然。“美男计？至于吗？” “差不多的意思吧，集团这边漂亮女员工比较多，所以供应商也就喜欢招类似的员工专门负责跟集团的业务，类似的事件我处理过三四个了，报上来的也有一些，总觉得这种事儿似乎挺难办的，若是就这么将人给开除了、基本上其职业前途也就毁了，可若是不严加处理的话，又担心开了先例以后不好办……” 方大刚觉得有趣，想了想便道。“你是监察部的负责人、这事儿归你处理！” 曹运江佯怒。“哎！不带这样的啊！我可是专门留下来处理这事儿的，要不然现在我该带着我老妈一起去法国度假了！你不能这样……” “我是觉得这种风气是不能助长的，不过美男计都出现了、美人计我觉得也肯定是会存在的，你要是拿不准还是给他去个电话吧，我刚来这边上班、一大堆事儿等着处理呢，可没时间在这种问题上耗费精力……” 嘟、嘟嘟…… 将挂断的电话压了，曹运江透过单向可视玻璃看了看那还在抽泣的女质检员，一时间有些挠头了…… 正文 第1262章 中华美食 最新款的唯知手机出现了质量问题，这本身并不是什么不可以被理解的事儿。 哪个公司没出过质量事故，哪个公司没应付过类似的危机呢？ 只不过因为密封胶这种价格低廉、技术成熟度高的辅料出现了问题，还是让远在巴黎的付正义有些惊讶，不过在得知供应商为了强化且稳固其长期供应商的地位、甚至连美男计都搞出来了，他还是笑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曹运江道。“正义，那该怎么处理这个质检员啊？” “那质检员是学什么的，怎样的一个条件？” “邗州化工学院的本科生，大学四年都是走读，家家庭普通，她爸是……” 付正义忍着笑打断道。“没问她学的什么、跟没想知道她的家庭背景，我是在问这个女质检员漂不漂亮！” 曹运江恍然，扭过脸又瞅了瞅那还在啜泣的女质检员不由得叹了口气。“模样只能算是周正吧，不过学化工的、上了四年学都没能在学校里找到对象，我估计真被开除了的话、那她也别想能找到个好婆家了……” “得！你都已经给定了性了、还问我干嘛？那就依你的想法教育为主、惩戒为辅吧，不过供应商的那个销售员要是真的看上她了，记得在人家大婚的时候以集团的名义送份厚礼！” “啊？你想干嘛？” “想干嘛？风气不能坏、规矩也不能乱的啊，”闲话扯完了，付正义便正色道。“质检部门跟供应商本就不应该有直接接触的机会，强化管理、要求供应商严格自律这是原则！还有，合作伙伴就是合作伙伴，我们不仗着公司的规模大就欺负供应商、但也绝不意味着是能被忽悠和蒙蔽的羊牯。” 付正义说到这里见方伯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示意方伯先坐一下便继续道。“另外，质检部本就是一个独立且应该封闭的部门，供应商不应该也没必要跟质检部门的人员直接接触，严格相关规定以杜绝质检部门发生类似的事件……” “正义，可问题是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业务范围的增加，有些供应商的产品想要进入采购体系是必须跟质检部门打交道的，增加了中间环节会造成沟通不畅等诸多的问题，我跟质检部的负责人谈过了，他说有些新技术、新产品的应用是必须依赖厂家技术支持的，完全阻断双方的接触不难办，可相应的会出现许多新问题的！” “那就先试行一段时间吧，手机、电脑、雨瑶科技那边的p3都是最简单的组装，技术人员相互间的交流是可以的，但销售人员跟质检人员的接触是非正常的，你先好好研究一下这里面的逻辑关系吧……” 结束了跟曹运江的通话，付正义坐到了方伯的身边。“您能过来可是帮了大忙了，要不然我就只能是回国安排这顿饭了……” “付先生啊，不要这么客气，能让方家菜在这种场合出现、已经让我老头子感激不尽了，哪里还会有抱怨啊……” 见方伯窘迫的在搓手，付正义便问是否都已经准备好了？ “妥了、妥了！要不是时间充裕、这顿饭我还真的不敢打包票，只是想要在这边找到所需要的调料是真费劲儿啊，有些材料有钱都买不到的，简直是能急死个人啊……” “是啊，老外们所使用的无非就是那些，真不如咱们中华的美食，我特意让您老提前这么多天过来准备，目的也就是希望能够通过您的手艺、让老外们能明白什么才是正宗的中华美食！法国大餐、土耳其菜，其实在咱们中华美食面前那根本就没资格叫板的……” 方伯脸上笑开了花儿，坐直了起来便道。“是啊是啊，这些年啊我是耿耿于怀，你说这法国菜啊、土耳其菜啊、甚至是墨西哥菜系还都说的过去，可日本菜那是什么个玩意儿啊？不就是搞些生鱼、生肉、生海鲜切个片儿、摆个盘儿吗？怎么这两年还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了呢？说难听点、日本菜那真的就是渣啊，是因为小日本原本不会做菜、甚至有的时候吃不上饭、填不饱肚子了，这才不得不找些树叶子、花瓣之类的玩意儿配在一起端上桌的，那是糊弄肚子的！还有啊，我在这边的也尝过几家特别有名的中餐馆，可那做的是什么玩意儿啊？简直丢老祖宗的脸啊，辣不像辣、酸不是个酸、甜不像个甜的，这边的老外们还个个竖大拇指，简直是臊死个人啊……” 方伯的感慨、让付正义不由得笑了起来。“成！那今天咱们就让老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正宗的中华美食，狠狠的震震他们！” 方伯重重的点头，可紧跟着便长叹了口气。“付先生啊，我也不瞒您说，有个问题我一直都在琢磨、可怎么都没琢磨明白，咱们中华美食那是历史源远流长的、可为什么在国际上的名气就那么低呢？人家老外又是搞美食节目推广、又是搞烹饪比赛的，还有个什么米其林的排名，可看看咱们的中华美食，到现在了还属于是关起门来自娱自乐的呢，什么时候才能跟人家老外一样在全世界进行推广，让中华美食可以真正的扬名啊……” 付正义有些惊奇，没想到这个老头子还有这样的抱负，于是便笑着问道。“哦？您觉得中华美食的宣传力度不够？那您有什么好的建议？” 方伯愣了下，想了想可就有些沮丧的道。“我能有什么好的建议啊，做好菜、做好吃的菜、让方家菜能传承下去就已经不容易了。顶多我就是再多带点徒弟出来、让他们将中华美食文化不断的发扬光大……” 这时冉颖从外面走了进来，指着她的腕表提醒道。“付总，客人大约还有半小时就会抵达酒庄！” 方伯慌不迭的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付正义站起来却示意他别急着走，想了想便冲着冉颖道。“呐，你给导演李达维和唯知娱乐的李穆洋去个电话，让他们筹备一个推广中华美食和美食文化的节目，争取年内可以进入到拍摄阶段……” 正文 第1263章 倒霉蛋儿 矗立于土丘之上的滴金酒庄，已经可以依稀映入了眼帘了，只不过此时盘旋在他脑海里的并不是这顿名为‘justief lunh’的午餐到底会吃些什么、会喝些什么、会聊些什么、会让他获得什么样的收获，因为尼克还在为那张不得不面对的法院传票而苦恼着。 两年他毅然且决然的放弃了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学生身份，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旅。 把一个创意变成产品，把一个产品推向市场，一个小公司也就逐渐有了成为大公司的可能性。 当尼克的公司获得了风险投资的青睐、并被给予了三千万美元的天使轮投资之后，他觉得自己的梦想即将实现，财富、社会地位、互联网的肯定、金融家们的热捧，都已经在冲着他招手了。 成功，似乎已经是可以触及、能够得到的了。 可没想到就在公司即将实现跨越式发展的这个时候，他却被包括美国电影协会、美国唱片工业协会、全美音乐出版商协会等好莱坞二十九家公司的共同起诉，这些文化产业的大佬们竟然指控他侵犯了他们的版权、提出索赔两千五百亿美元的要求！ 天呐！ 两千五百亿美元啊！ 这笔钱可相当于瑞典这个国家去年全年的国民生产值了啊！ 怎么可以开出这么高的价码，难道基于自己公司所造成的损失真的有这么大吗？ 尼克绝不相信自己所造成的损失有这么大。 虽然他承认，自己所创立的公司确实疏于对版权的保护了，可问题是他只不过是搞了一种能够实现点对点数据传输的程序、并且基于这个程序搞了一个可以为所有的网民们解决下载速度慢等问题的软件而已啊，除了风投的那几千万美元之外、他非但没有从这个公司中获取到利润、反而是将自己甚至是他父母的积蓄也都投了进去，他既没有穿上阿玛尼、也没有开上法拉利，唯独成为了富家女的艾莉娜的男朋友！ 若是这一次法院到最后真的判决他败诉，别说是两千五百亿美元的惩罚性罚款了，就算是只有两亿五千万美元、他也是负担不起的啊…… 尼克在苦恼、在纠结、在思索。 而坐在他身边的艾莉娜也板着脸。 耗费公司整整一百万美元、就只是为了跟justief 吃一顿饭，这让身为他的女友、公司的创始人之一、首席财务官、合规官且还兼具着投资人等多重身份于一身的艾莉娜根本就想不明白，即便是即将抵达目的地、即将可以见到那个神秘的富豪justief了，可她还是觉得尼克是在胡闹，于是也早就终于忍不住推了推他说。“尼克？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这场官司打下来，即便是胜诉了、我还能剩下多少的资金继续发展……” 艾莉娜叹了口气。“尼克！这个官司你输定了，你要知道，只要你输了这场官司、那你就一定需要去申请破产的。” “破产？不会的，我绝不会会去申请破产的！”尼克终于收回了视线、转过了脸。“艾莉娜，不要担心，点对点数据传输技术一定是会在互联网行业绽放出溢彩来的，公司这一次所招惹的虽然看起来是我们根本就无力反抗的对手，但我们真的没有做错什么，我们唯一疏漏的就是没有及时的采取相应的措施以规避法律方面的风险，这是我需要反思和考虑的，但这场官司一定不会输……” “尼克！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没有觉得自己疏于管理、疏于对法律条款的研究吗？” 尼克道。“不！真的不是我的错！我只是提供了一款基于点对点数据传输所研发出来的软件，使用者们拿着这样工具在互联网上分享正版影碟、音乐的行为并不能完全怪罪于软件本身的！我们公司的软件只是一个工具，使用这款软件违反了版权保护法的那些使用者们才应该成为被告，我只是受到迁怒和诛连的！那些文化产业大佬们是因为无法起诉数量众多的网民、所以才将罪责归于我个人、归罪于我们的公司，这是不公正的、也是不正确的，我相信一旦上了法庭、法官会采纳我的意见的，律师也会为我辩解、会让我脱罪的……” 艾莉娜抽回了挽着他胳膊的手臂，有些气恼的道。“尼克！错了就是错了！现在认罪、妥协的话还可以寻求起诉方的谅解的！可如果你一意孤行、坚持不认罪、要打这场官司的话，你不但会输的很惨、最后一定是需要申请破产的！倒下去可就很难再爬起来了，即便是风投资金和我父亲都不需要你承担责任，可数千万美元的损失、会让你今后丧失被风投们再次青睐的可能的，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一系列的问题啊？” “不！我不会输！我绝对不会输的！大家那么努力、那么辛苦才让公司发展壮大了起来，我们所做的是对互联网霸权的颠覆，我们是先行者、是勇士，我们的团队是最棒的、也是最好的，我一定会让团队里的每一个人所付出的辛苦都获得应有的丰厚回报……” 轿车驶入了滴金酒庄的庭院，尼克看见了迎接他的冉颖，他走下车便准备牵着艾莉娜的手迎上去，可是他的手去抓了个空，转过脸才发现艾莉娜并没有随着他一起下车，反而是关上了车门、落下了车窗正望着他。 尼克有些奇怪。“怎么了？” “尼克！我觉得我跟你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甚至已经到了无法沟通的程度了！我对于见一个神秘富豪、听他讲述辉煌且荣耀的创业过程毫无兴趣，我回去了。我需要向我的父亲道歉，我不但看错了人、还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缓缓升起的车窗，便彷如是隔绝世界的屏障，绝尘而去的轿车、让尼克的整颗心都在痛，就彷如是一下子被她给捏碎了一般。 见轿车便这么离开了，冉颖有些莫名其妙，不得不走了过去。“尼克先生吗？只是您一个人参加？易贝网说会有两个人的……” 深深的吸了口气，尼克强忍着心疼道。“不好意思，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了！可以吗？” 正文 第1264章 好好想一想（月底啦，月票还有咩~） 邗州的狮子头、蟹黄干丝、文思豆腐。 鲁菜的油爆双脆、九转肥肠、红烧大虾。 粤菜的蜜汁叉烧、菜胆炖鱼翅、沙茶牛肉。 每一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无论是刀工还是烹饪手法全都无可指摘，但嘉宾是尼克这种即将背负两千多亿美元罚款且还被女友给甩了的倒霉蛋儿，想必就算是食神降临也只能是徒呼奈何。 不过对于这顿午餐的倡导者付正义来说，这顿饭倒算得上是毫无压力，甚至让他原本准备好的一些说辞没有了用武之地。 一百万美元，只需要请对方吃顿饭、聊聊天就算是赚到手了，虽然严格计算下来以他赚钱的能力和速度而言、这可亏吃的是有些大的，不过鉴于对方现在是霉运当头、最脆弱的时刻，付正义自然也就不会去计较什么为什么他的女伴儿临场退缩、更不会理会他无视了易贝网所规定的那些午餐规矩，除了一些过于敏感的问题之外，可谓是有问必答。 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终于见到了被福布斯杂志称之为神秘富豪的justief本人，满桌的菜肴勾不起尼克的食欲，而且端上来的酒也实在是辣喉咙、咽不下去，不过尼克还是意识到对方是真的非常和气、没有丁点的倨傲，感动之下甚至将那张法庭的传票给展示了出来。“justief！您觉得我赢得这场官司的概率有多大？” “我对美国版权法的了解并不比你想的要多，不过站在个人的角度、我不认为你的‘工具论’说辞能够获得法官的支持。你认为自己只是一个软件提供商，所以网民们使用你的软件所从事的非法行为也就与你无关，可问题是你的软件支持并纵容了盗版，还帮助盗版行为的扩散，所以虽说两千五百亿美元的索赔真的有些高，可这场诉讼的目的本就是为了震慑那些想要通过技术手段规避法律的人们，所以这个官司即便是我招惹上了、也未必就能顺利的脱身……” “可问题是你所研发出来的p3播放机同样遭受过美国唱片工业协会的诉讼，最终的结果是你赢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家伙在如此倒霉的时候还舍得花一百万美元来见自己，其真实的目的原来是因为这个，付正义不禁对他的联想能力和执行力有了新的认识，考虑了片刻便实话实说了。“对！那场决定p3播放机命运的官司是我赢了，可那时候跟现在的法律环境是完全不同的，互联网方面的法律法规都还没有完善，而且诉讼结束之前我的公司就已经跟美国唱片工业协会达成了协议，正版歌曲的下载是会进行收费的，所以之后亚马逊、苹果的在线音乐商店也都给美国唱片工业协会缴纳费用了，所以对于美国唱片工业协会而言、跟我继续打官司耗资巨大、但效益却并不明显，妥协也就成了正确的选择……” 尼克感觉到了一线希望。“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可以……” “不不不，你不可能！因为你不但动了美国唱片工业协会的蛋糕、连好莱坞的蛋糕你也给动了，点对点的数据传输会内容无法监管和监控，因此在这种技术被广泛使用之后、无论是美国唱片工业协会还是好莱坞那些大公司都无法通过你的公司获取利润，更无法逐一去追究那些提供盗版数据源的个体，所以无论你现在的实力有多强、这一次你都输定了。不然正版联盟的权威也就荡然无存，正版保护也就成了一句空话，长期以往会因为类似的事件而导致许多行业陷入衰退、许多人失业的，这绝对不能被允许发生的……” 尼克的眸子又黯淡了下去，颓然的垮下了肩膀。“那我还有救吗？” 付正义将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无论你的神经多么的强韧、无论你胜利的决心是多么的强大、无论你觉得自己多么的委屈，可这场官司你都输定了！” “天呐！那我该怎么办？这顿饭几乎耗尽了我公司最后的那点流动资金……” 付正义摇了摇头。“午餐拍卖的收入已经捐给了慈善机构，不过鉴于你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我可以就你的未来选择提供些建议，如果还有的话！” 尼克原本真的是想要询问一下是否这顿饭是够能打个折扣的，他也没奢望一百万美元可以全都退回来，但即便是可以退个十万、二十万美元，那也是可以解决他的一些实际问题的。 开庭的日子近了，如果艾莉娜真的决定跟自己分手、那公司所能动用的资金可就越发的紧张了，律师费、诉讼费，遣散员工的赔偿金，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别说是想要恢复原本的生活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被称之为创业史上最倒霉可也是最幸运的家伙，他的纠结、他的茫然、他的颓丧、他的无奈，都被付正义所看在了眼里，这个注定会被称之为‘传奇’的家伙到底神经有多么的强韧、付正义并不清楚，不过即便是想要拉他一把、也绝对不能是现在，因为那两千五百亿美元的惩罚性赔偿金真不是闹着玩儿的，所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属于这个家伙的时间线、付正义也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尼克，你会被法律给彻底打败吗？” 尼克猛地坐直了起来。“不！绝不！我可以被法律、被规则、被市场、被舆论给打败！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被打败的！” 付正义抬起了手腕装作是在看时间，跟着便指着满桌的菜肴说。“尼克！午餐时间截止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小时零八分钟，鉴于你正处于破产的边缘、且我也无法帮到你，所以我想给予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是继续留在这儿享用中华美食、还是说将剩余的时间推迟到一年、或者是两年之后再行使，我可以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做出决定，不要急、好好想一想……” 正文 第1265章 我看好你 想一想？ 尼克愣住了。 几个月前出现在易贝网上的‘justief慈善午餐’拍卖活动，一开始并没有掀起什么大的波澜，只不过随着更多讯息被陆续披露了出来，易贝网的注册用户们这才知道，justief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全球第二富豪，其身价仅次于微软的比尔，而且据说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年轻人，虽然从未进入过公众的视野、但在金融圈内拥有着彷如是‘神迹’般的辉煌战绩。 据说，福布斯老牌富豪巴菲特也搞了个慈善午餐拍卖…… 据说，justief的午餐拍卖价格若是低于一百万美元，差额部分将会由他本人承担…… 据说，发迹于旧金山的佳美银行实际上是justief的私人银行…… 据说，justief跟高盛、雷曼兄弟等投行的赌局、让他本人赚取了近百亿美元…… 据说，justief预见了纳斯达克市场的崩盘…… 尼克还清晰的记得，当媒体开始对这场慈善午餐拍卖开始了连篇累牍的跟踪报导、拉斯维加斯博彩公司也为这场慈善午餐拍卖开出了竞猜的盘口的时候，他的公司正如日中天、正憧憬着何时才能够登陆纳斯达克市场呢。 一美金的起拍价格，自然吸引了不少好奇者们，于是justief慈善午餐的价格也就不断的飙升，尼克清楚的记得当终于有人肯出价五十万美元、却被媒体冠以了‘最愚蠢的美国人’的时候，他还在办公室里搂着艾莉娜调侃说这肯定是一场世纪骗局呢，可不料一周之后他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沦为了美国娱乐行业的公敌和被诉讼的对象。 沟通、咨询、谈判、协商，但最终的结果却倾向于去申请破产才能够解决这事儿了。 若是不想让账面上的资金成为被罚没的目标，突击消费便是唯一可以让他心里面舒坦一些的必然手段，可询问了律师之后，别说是想要给员工们发奖金了，即便是多买了一张办公椅、额外添置一台打印机，起诉方可能都会要求追究相关的责任，因此参与justief慈善午餐的拍卖也就成了他为数不多的选择之一！ 察觉到对方在走神，付正义敲了敲他的腕表出声提醒道。“尼克，只剩下半分钟了！你考虑清楚了吗？” 尼克猛地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纷杂的念头全都驱散，眨了眨眼便道。“真的可以吗？” 付正义点了点头。“能出得起一百万美元来吃这顿饭的嘉宾，我原本以为会是个事业有成的，可没想到我第一次的午餐嘉宾虽然也算得上是事业有成，可却正处于破产的边缘，所以我觉得适当调整一下规则、远比刻板的执行规则要合适！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天气不错，所以我的心情也就相当的愉快……” 付正义的胡说八道让尼克彻底惊呆了。 见他是这么一个表情、付正义这才正色道。“尼克！我非常敬佩那些拥有着坚定信念的创业者，我觉得你拥有着成为创业者传奇的能力！我看好你，非常的看好你！我觉得如果你能够多关注一下相关的法律和法规，那么当你需要资金重新创业的时候，我会非常愿意开支票给你的！” “k！感谢您的宽容和体谅，”尼克站了起来，犹豫了片刻这才指着桌上的酒杯咧了咧嘴。“抱歉啊，这种酒实在是太难喝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你们国家最好的……” “这是因为你还没有能够明白这种酒好在哪儿！相信我，当你明白这种酒好在哪儿的时候，你会爱上它的！” 带着两箱茅台上了车，酒庄虽然在视野里逐渐远去、但尼克的心情却平和了许多，这顿饭吃了什么、他真的是已经不太记得了，不过他明白两件事儿，那就是自己的公司肯定完了，不过他还拥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跟justief共进午餐的机会！ 当然了，既然这一场注定是在劫难逃了，那是否该努力尝试一下、而不是再为了所谓的面子而跟注定无法抗衡的对手们死磕到底呢？ 想到这里尼克拿出了电话，拨通了艾莉娜的手机便询问她人在哪儿？ “我在一家乡村俱乐部吃汉堡！” 尼克道。“能帮我也点一份吗？” 艾莉娜惊呼了起来。“什么？价值高达一百万美元的午餐、你难不成还想要告诉我说，你没吃饱？” “是的，我真的没有吃饱！你知道的，我的饭量惯来都有点大……” 他可怜兮兮的口吻、让艾莉娜差点就要笑出声来了，尼克的固执是出了名儿的，不过他也有可爱的一面，因此得知他准备认罪、准备老老实实承担起他所应该负起的那些责任之后，艾莉娜可就满心欢喜的告诉他自己在哪。 尼克的心情好了起来，而将他送上车的付正义在回到餐厅时所面对的却是方伯那沮丧的表情，于是也就赶紧询问是什么原因？ 指着属于客人的那些碗碟，方伯苦着脸道。“付先生啊，难道今天的菜就这么不合客人的胃口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 “方伯！不管今天桌上是满汉全席、还是龙肝凤髓，对于一个注定要破产的客人而言，都是没有差别的！” 方伯愣住了。“啊？那小家伙要破产了？” “是啊，而且所面对的是高达两千五百亿美元的索赔，如果这种祸事儿落在了我的头上，估计我也会没有胃口的……” “只要不是真的对我的手艺不满意、那就没事儿了！” 刚说到这儿、方伯可就‘哎呦’了一声，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坏了！坏了！福寿全还没上来呢！付先生，您稍等啊，我是准备了八人份儿的，我还以为这顿饭做砸了呢，都忘了还有一锅福寿全呢！我去端、我去端……” 见方伯咕哝着便急匆匆的跑了，面对这一桌都没怎么动的美食，付正义可就有些头疼了。 因为他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想要凭借着justief的慈善午餐让中华美食扬名全球，难度可能远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大…… 正文 第1266章 抢占先机 “成交！恭喜八号竞拍人获得了今天最后一幅……” 嘭！ 伴随着拍卖师狂喜的呼吼，拍卖师手中的拍卖槌也重重的落了下去。 招拍会算是圆满成功了，九块地皮无一流拍，最终的成交金额也超出了预想的四成半，这让坐在主席台上的领导们无不喜笑颜开、激动且兴奋，不过台下竞拍者们有的面如土色、有的一脸的愕然，还有的则是如丧考妣， 台上下不同的身份的人们有着不同的表情，这也让在场的媒体觉得有些过于讽刺。 因为这场招拍会的过程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一个外地公司不但包揽了全部的地块，并且只要出价、就没人敢再跟了，因此原本估计需要半天时间的招拍会、仅用了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其效率简直是破记录的！ 将手里的‘八号’号牌扔到了一边，高建业抹了一把汗转过身这才发现坐在后排的谢运鹏竟然还在低着头玩手机游戏，不由得苦笑了道。“拜托！不能总是让我举牌吧？我已经成了全行业的公敌了……” “怕个球！” 见秘书长往这边来了，高建业只好压低了声音道。“对了，会前秘书就说安排了晚宴的，你去不去啊？” 谢运鹏头都没抬便道。“没时间！明天早上还要参加广州那边的招拍呢，那边才是重头戏呢……” 高建业苦笑了起来。“五天跑了三个城市，十五个亿就这么花出去了，广州那边的地皮要是全都拿下来的话，最起码还要二十多个亿啊，这哪里是在投资、这是在烧钱呐……” “花的还是太慢了！”谢运鹏安了个暂停抬起了头。“他说年底前要花光账面上的现金。人员配置、财务调配、监理团队的建设、乱七八糟的事儿可是一大堆的，你可千万要抓紧喽，这么多的项目同时开工真不是闹着玩儿的，千万别等出了问题再去弥补，那损失可就惊人了……” 高建业有些急了。“你饶了我吧！西川那边的人全都调过来了，可满打满算也顶多只能凑出三十个项目管理部啊，这摊子一下铺的这么大，你让我怎么搞的定啊？” 谢运鹏翻了个白眼。“搞不定也要搞！谁让你现在已经上了贼船了！” “我都想回老家种地去了，这身子骨都要给折腾的散架了，早知道这么累、打死我也不干……” 谢运鹏嫌弃的撇了撇嘴。“拉倒吧！你丫的就是好日子过腻歪了，矫情！” 走过来的秘书长见他俩似乎在争吵、只好站得远远的候着，等谢运鹏站起来了这才赶忙笑着迎了上去。“谢总，晚上在迎宾馆……” “刘书记，我六点半的飞机还要直飞广州的，明天那边还有个招拍会呢……” 谢运鹏的断然拒绝、让秘书长愣住了，不过他立刻就察觉到刘书记似乎就站在自己的后面、赶忙让到了一边。 刘书记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一下谢运鹏，见他还是那副模样可就笑了起来。“周一在金陵拿了十二块地，周三在武汉拿了八块地，今儿又一口气包揽了这边的九块地，怎么？连广州的地皮也不打算放过啊？” 谢运鹏掏出烟递了根过去，笼着火儿帮刘书记点上了可就叫起了屈。“刘叔，没办法啊！企业要发展、员工们要吃饭、大老板要赚钱、我也要给自己攒点私房不是？家里最没出息的就是我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不努力一下？” 刘书记赞许的点了点头“难不成你真准备彻底搅乱国内房地产市场？” “刘叔！您这话可就说的不妥了！地方经济要提升、建材行业要发展、国民居住环境也需要改善，实业报国的理念那是至上而下都支持、都鼓励的，我们企业不过是先行了一步，抢个先机而已……” 瞥了站在旁边的秘书长一眼，等他退远了、刘书记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对了，你给叔交个底儿！你们公司是不是真打算投数百亿的资金搞房地产开发？” “商业项目是另外的，我目前只负责拿地而已。住宅项目在我手上的，按规划两年内公司的土地储备要达到两亿平方米以上，唯运集团的目标是要成为年建面积超五千万平米的房开公司，不得不赶紧到处跑马圈地的啊……” 刘书记瞪大了双眼。“啥？你小子可别忽悠叔啊，两亿平米的土地储备？那要花多少钱啊？” 意识到刘书记也被‘两亿平米’这个数字给惊住了，谢运鹏嘿嘿一笑便道。“刘叔，反正只要是一线城市的地皮，有多少就要多少！唯运集团绝对不会跟当地政府要求什么减免、搞什么猫腻的，土地出让金乃是国家跟地方发展的重要基础，所以唯运集团会坚决执行高价拿地的策略，为咱们国家的繁荣昌盛贡献微薄之力……” 挥了挥手、将他那明显是背诵下来的套话给堵了，刘书记这才笑着道。“胃口是真不小啊！” “胃口小了可就很难跟其他房地产企业竞争啦，做大做强是企业的生存之本嘛！刘叔，反正还是那句话，堂堂正正做事、规规矩矩做人，该赚的钱要赚、不该碰的坚决不碰，早晚唯运集团会成为绝世瞩目的大集团、大公司的……” “好！那就不挡着你发财了！不过有一点啊，所有的项目市委市政府可都是要派监督人员入驻的，质量方面要是出了任何问题，我可是唯你是问的！” “欢迎监督、欢迎监督啊！刘叔，不瞒您说啊，我这段时间可一直在头疼这事儿呢！跟您说啊，公司的监理团队不但是独立的，而且还会邀请第三方监理随时入场检查的，任何一栋楼的采样都要保存二十年以上，唯运集团绝不会一味的追求效率而忽视了建筑质量的公司……” 见刘书记将唯运集团的人给送上了车，秘书长这才有些奇怪的询问，为何大老板对这个企业如此的重视、对其总经理如何的客气？ 刘书记的唇角扬了起来，片刻之后才笑着道。“这小子打小就是个皮猴子，是敢在他爷爷饭桌上撒泼的，不过听说他是个言必信、行必果的……” 正文 第1267章 联手做局（凌晨求月票哇~） 连续两周的高强度工作，让惯来自诩体能超强的谢运鹏都吃不消了，何况晚上这顿酒喝得也实在是有点多，于是进了房间可就将自己往床上一扔，舒坦的甚至哼出了了声来。 跟着他一起进来的高建业抹了一把汗津津的脸、可就苦着脸道。“赶紧打电话吧！这样不行的啊……” 谢运鹏道。“今儿是我举的牌！喝酒的时候也是我被灌的最惨，你有什么顶不住的啊？” “如芒在背啊！如坐针毡啊……” “得得得，别卖弄你的学问，麻溜的给拿瓶冰水过来！渴死了……” 哎了一声、高建业赶忙去给他从冰箱里取矿泉水，盯着他喝了大半瓶下去、可就一叠声的催着他赶紧打电话。 即便是高建业不催，这个电话谢运鹏也是要打的，他将手包里的手机取出来便拨给了付正义，一开口便道。“哎，我说！你那个规划书上的数字真没多写一个零？” 付正义道。“不就是两亿平米的土地储备吗？难不成这么快就缺钱了？” “倒不是缺钱啊，关键是这边的地价一下子涨了五成啊！商业用地一平五千、住宅用地一平三千，工业用地一平一千五，别说是再溢价四成了，就算是底价儿本地的房企也都不参与的，今儿一共花出去了十七个亿啊，坐我旁边的那些个房企老板看人的眼神都不对了，瞅我跟老高就跟瞅二傻子一样，临出门的时候一个个乐呵呵的搂着老高要合影留念！要不是赵亮的反应快、力气也大，连我都要中招的啊！这次可是被坑惨了啊……” 这下子付正义来了兴趣。“怎么个意思？” 谢运鹏晃了晃脑袋、这才继续道。“怎么个意思？我们被坑惨了啊！原本这次招标会的底价之前是正常的，可本地的房企跟国内几个大型房企跟市政府串通、把价格给一下子就提上去了啊！原本十三个亿就能到手的地皮、足足让我们多花了四个亿才到手啊，这帮孙子，太缺德了……” “房企跟当地政府联手做局？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啊？国内媒体说咱们唯运集团就是帮助地方政府托市的托儿，是为了帮助地方政府高价卖地才四处拿地的，几十个亿的现金砸下去了、可现在银行说要办理抵押贷款需要上报、需要审批、需要研究、需要考虑！时间会比预想的还想要长、审批下来的可能比以前要低，付正义！我告诉你说啊，这是有人在背后想要搞事儿……” 听他说完了目前的状况，付正义反倒是松了口气。“依着你的意思，四大行都被严令不得在项目动工之前、给房地产企业放贷了？” “对！这消息是今儿早上在招拍会上得知的，银行那边说贷款会收紧，而且监管部门正在酝酿着新的房地产开发条例，肯定会禁止预售，还可能会严查超额贷款！听说以后自有资金的比例不得低于百分之四十，而且地皮也无法进行贷款抵押了……” 付正义道。“这是好事儿啊！这不正是最初我跟你所描绘的那样吗？” “好？好什么好啊！你知道两亿土地储备需要耗资多少钱吗？一千亿是根本不够用的！” “不够就不够呗！两亿平米的土地储备那就打个对折再说！何况如果唯运集团都吃不消了，那些没有资质、没有实力的小房地产开发商岂不是直接要出局了？这些小企业退出了、那整个行业的发展才能健康，何况去掉了房地长行业的资金杠杆，长远而言对国家、对民众都是有好处的……” 谢运鹏道。“哎哎哎！别跟我再说这些个大道理啊！我明确的告诉你一点，那就是依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唯运集团的土地储备提前完成规划是没问题的，可资金绝对是不够用的！还有，目前房地产市场本身正处于平稳且略有下跌的态势之中，若是还以这么高的代价拿地、又没了金融杠杆，那怎么算都是要亏的！你也别跟我说什么薄利多销，现在的老百姓啊是只买涨、不买跌的，房价越涨他们的热情越是高涨，房价越跌、他们是越是会持币观望，你可千万小心资金链的问题，一旦出了事、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谢运鹏说的是极其严重，不过他的出发点绝对是好的。 付正义清楚记得房地产行业发展的几个关键拐点，更清楚房地产行业过热所会惹来的那些个麻烦，更清楚相关部门所会采取的那些个调控措施。 半夜鸡叫嘛！ 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只要资金储备足够，唯运集团的辉煌时代是注定会到来的。 银行的资金是好，可那些过于依赖银行资金的房地产开发商们，却大多都栽在了银行的手里。 别看银行在企业发展红火的时候跟孙子一样乖巧，等调控下来了、又或者是换了个负责人，不管原先答应的如何、说翻脸那是真立刻就翻脸的，银行可不管企业的死活！ 哦…… 当然了，若是有本事把银行给套牢，那也是个办法…… “哎？想什么呢？表情这么的诡诈？” 一个粉色梳妆镜突然杵在了面前，米莎莎那拔高了音调的询问，让付正义不由得一愣。 见他这副表情、米莎莎可就摆出了一副恍然的模样，正想要继续诘问、李雪瑶却扯了扯她。“别捣乱啊！刚才是在说正事儿呢啊！” “哎呦！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帮着他了呀？” 李雪瑶红了脸。“胡说什么呀？再这样不理你了……” “成成成！你只要理他就成了！我可不杵在这儿当电灯泡……” 米莎莎跳起来可就嚷嚷着回了房间，李雪瑶慢了一步、发现她竟然将房门给反锁了，立刻也就察觉到客厅里只剩下自己跟他了。 李雪瑶的尴尬和局促，全都被付正义看在了眼里，见她犹豫着最终还是走了回来、坐在了沙发的另外一头，便笑着问她们俩大学的申请下来了没有？ 李雪瑶道。“下来了。不过莎莎怎么都不肯跟我在一起，她妈都劝不了她的……” 只要两个人还在一个学校上学，付正义自然也就不会去关心她最终的选择，因此也就问她最后申请了哪个学院？ 李雪瑶低下了头，片刻之后才低声道。“哲学……”。 a 正文 第1268章 隐瞒 盘子里最后那块糖醋排骨米莎莎被抢走了，见她鼓着嘴、眯缝着双眼、还故意跺着脚以彰显她此时的得意，那舒畅至极的模样更是惹得李雪瑶不由得红了脸。 见方伯将一盆文思豆腐摆在了餐桌的正中间，米莎莎拿起汤勺可就嚷嚷了起来。“方伯！您让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呀？” 方伯给搞糊涂了，搓着手道。“什么怎么办呀？” 米莎莎摆出了一副幽怨的模样。“后天您就要回国了，想再尝到您的手艺也许要等好久的的啊，只要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要碎掉的啦……” 对自己手艺的肯定、远比用其他方式恭维更让方伯受用，他搓着手一脸为难的道。“哎，这次回去是要将方家菜发扬光大的啦，我也要带几个徒弟出来才行，要不然就冲着这句话、留在这儿也不是什么问题……” 米莎莎道。“方伯！您就忍心看着我们俩天天在这边啃棍子面包啊？” 见方伯越发的内疚了、李雪瑶伸手可就扯住了米莎莎的耳朵。“行了！行了！别卖乖了！方伯是方家菜的传人、是顶级大厨啊，搁在米其林那一定是顶级的三星厨师，天天给你做饭那还得了？再说了，什么棍子面包、棍子面包啊，那叫法式面包！买回来吃的时候比谁都带劲儿呢，就没见你腻过……” “你出卖我！” “我在说事实……” 小女孩儿之间的拌嘴，不但可以了解到她们的生活、还能够知道她俩的兴趣和爱好，付正义品尝着文思豆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觉得她俩的感情似乎更好了。 米莎莎是个牙尖嘴利的，但却总是说不过李雪瑶，败下阵来之后可就眼珠一转冲着付正义道。“付老师！你家瑶瑶总是欺负我啊！你来评评理啊！她总是揭我的底儿！你也不管管的啊？” 见李雪瑶也在悄悄的看着自己、付正义微笑着道。“在家里她说了算！” 李雪瑶的脸腾地就红了，原本搁在桌边的手也缩了下去。 米莎莎傻了，片刻之后才尖叫着跳了起来。“啊！你俩这是要合着伙儿欺负人是不是啊？” 付正义坦然道。“你要这么认为，那也没错！” 米莎莎气的直跺脚，一赌气干脆冲进了卫生间，这让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斯韦特拉娜和巴芙拉不由得茫然了。 察觉到李雪瑶羞窘不堪、头都已经不敢抬起来了，付正义便转向了餐桌的另一端，询问她俩的入学申请如何了？ 斯韦特拉娜笑着说自己在去年年底就通过了tef考试，她申请了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的哲学系，九月中旬会跟李雪瑶一起入学，不过巴芙拉的tef没能过关，所以只能是通过德尔菲娜的帮助、暂时以旁听生的身份入学，若是明年三月份之前还不能通过tef考试的话，那就真的是要重修了。 tef是什么付正义可并不了解，因此也就问tef考试是是什么？ “tef就是测试法语水平的考试，成绩可作为法国大学和高等专科学校评测入学者法语水平的依据，并由此向入学者推荐合适的修学课程。另外就是tef的成绩可以作为法国企业招聘海外员工的参考条件之一，不过在法国其实只需要掌握两千的词汇量就能正常生活、掌握八千的词汇量就足以在法国上课了。学习英语的话想要通过专业考试、不掌握五万的词汇量是没戏的……” 一问一答、付正义也就清楚了目前的情况，见李雪瑶终于脸色恢复了正常，这才转过脸笑着道。“言简意赅？” 李雪瑶的脸上还有些烫，不过他的描述不但有趣还非常的贴切，不由得点了点头。 “在这边读大学是要有心理准备的，国内一旦进了大学就可以彻底放松、但国外的大学是真的需要刻苦努力的，否则别说是想要毕业了，搞不好会给开除的……” 李雪瑶点了点头。“恩，我知道的。我打工的地方有个大二的学姐，她……” “打工？你还出去打工了？” 付正义愣住了，转过脸见斯韦特拉娜跟巴芙拉都耷拉着脑袋、一副犯了错的模样，于是也就意识到唯有自己是被瞒在鼓里了。 见他第一时间不是追问、而是去看她们俩，李雪瑶唯恐他会怪责于她俩、赶忙解释。“别怪她们啊！是我和莎莎觉得不告诉你比较好的。打工的时候需要跟当地人沟通，对口语来说也是很好的锻炼，再说我们打工的地方距离我们学校只有两个街区，马路对面就是个警察局，那条街的治安是非常好的，已经连续好多年都没发生过重大刑事案件了……” 见她越说语速越快、也越来越紧张，付正义不由得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用解释的，又没说你不能出去打工，只不过最起码告诉我一下，好不好？” “嗯，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躲在卫生间里生了会闷气，刚开门就听见再说这事儿，米莎莎连跑带跳的过了过来，瞪着她便道。“瑶瑶！你又出卖我！” “我说过不要瞒的啊……” 见李雪瑶一脸的无辜、米莎莎要气疯了。“你、你！还不是因为……” 李雪瑶侧过身给她使眼色，米莎莎也清楚若是自己真的什么都说出去了，不但瑶瑶没脸、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颓然的叹了口气可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耷拉着脑袋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生起了闷气。 餐厅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斯韦特拉娜和巴芙拉的惶恐、米莎莎的委屈、方伯的尴尬、李雪瑶的不安，付正义觉得自己能理解各自的想法、也能明白了其中原因，于是思索了片刻这才开了口。“想要融入一个新的环境，多跟当地人接触和沟通是必须的，只要能够确保安全、就算是说了我也不会阻止的，顶多会以过来人的身份、叮嘱你俩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而已……” 李雪瑶想要点头，可抬起眼就发现他还是那么肆无忌惮的在瞅着自己，没来由的有些心慌了…… 正文 第1269章 原因 有大半年都没见过面了，但付正义是会隔三差五的给她打个电话、发个邮件的，又或者是通过聊天软件聊几句。新网址： 斯韦特拉娜相当于是口语教师，而巴芙拉则是她们俩的礼仪指导兼体形训练师，所以如果付正义想要掌握李雪瑶的行踪、那真的非常的简单，只不过他并不想借助于这样的便利、而是依着最为原始的方式，要么是跟她约个时间、要么就是撞撞运气，所以临回国之前过来见到她说表现出来的拘谨、羞涩、又或者是局促不安的模样，也就觉得有趣且特别的温馨。 还属于少女的她竟有着如此的羞怯和腼腆的一面儿，记忆里的那个贤妻良母难道真的就是因为大学生活而改变的吗？ 付正义在思索着，在回忆着，在想象着，可站在一旁的米莎莎却越发的不高兴了。 说是下楼来散散步的，可最终的结果却还是来到了塞纳河畔，虽然塞纳河的夜景相当的不错，但米莎莎还是觉得自己就是个亮度十足的大电灯泡，尤其是他还无视了自己、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硬是让瑶瑶的那张脸一路上都是红红的，于是也就忍不住了将腕表亮给他看了。 “付老师啊，你能不能别这么盯着了呀？这可都已经足足两分半钟了啊，小心看进眼里拔不出来了！” 她依着栏杆眺望着那灯火通明的河中游艇，那背影又哪里能看的够？付正义抬起手将挡住了视线的那手腕连同腕表一起拨开便笑着道。“干嘛要拔出来呢？你不觉得她好像瘦了些吗？是因为天热、还是她的胃口不好啊？” “她瘦了吗？这个月她胖了两斤好不好？” “是吗？那你又胖了多少呢？” 见他还真就转过脸上下打量起了自己，米莎莎恨得是牙根都痒痒了，单手叉腰恼道。“我的体重非常标准的好不好？” “胖了也没事儿。进了大学肯定会瘦下来的……” 米莎莎被气的呼哧呼哧喘着气，可见他竟是转过脸去盯着瑶瑶的背影、这可让她简直是愤怒欲狂，心说自己好歹也算是个美女，在打工的面包房里被搭讪的次数可远比瑶瑶要多的多呢，怎么他就能如此无视自己的美貌和才华呢？ 越想越气，不过米莎莎的表情却反倒是柔和下来，眼珠一转可就面带微笑的压低了声音道。“付老师，你刚才说的在家里听她的，算不算是承诺啊？” 付正义转过了脸。“承诺？这跟承诺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着呢！瑶瑶答应过我的，在家里她会听我的！所以……” 见她说着还故意挺起了胸脯、付正义可就收回了视线、转向了李雪瑶，淡淡的道。“别什么所以了，哪里是‘家’是我说了算的，k？” “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莎莎，要是觉得孤单寂寞那就多去看看书，再不行交个网友也k，别总是见不到瑶瑶幸福……” 米莎莎觉得自己要被气晕了，跺了跺脚可就冲向了河边的护栏、板着李雪瑶的肩膀便嚷嚷了起来。“瑶瑶！他欺负我！他又欺负我……” 被硬扳着肩膀扭过了身子，李雪瑶见站在上面的付正义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便轻笑着道。“你胡说些什么呢，他怎么会欺负你啊？” “呐！他在餐桌上说的那话你还说自己被感动的不得了呢，你可知道那句话后面还有半句不？告诉你啊，他亲口说的，在家里是你说了算、可哪儿是家是由他说了算的！你个笨蛋呐，还总是帮着他说话呢，瞧瞧！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啊……” 米莎莎叽里呱啦的这么一通嚷，倒是让付正义知晓了下楼前她俩在谈论什么，尤其是那一句‘总是帮着他说话’、更是让他明白李雪瑶表面上的疏离和抗拒、其实真的只是小女生的羞怯而已，因此也就故意冲着米莎莎做了个‘k’的手势，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在意她告状。 “哎呀？你看、你看！他是多嚣张啊！都被我戳穿了、还一副根本就无所谓的样子！瑶瑶！告诉你啊，可不能相信他的……” 白了他一眼、李雪瑶指着塞纳河上的那艘游艇。“行了行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看那艘游艇，我觉得好像是路易家的那一条，站在船尾的人是不是佐薇啊？你视力比我好，帮我瞅瞅……” “你管那个是佐薇干嘛呀？我在跟你说他的事儿呢！那就是个嘴上抹了蜜的大骗子，我可不会坐视你被他骗啊！你妈让我看好你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没法跟你妈交代！” “乌鸦嘴！呸呸呸！那女的在冲着这边招手呢，我看不清楚、你帮着看看呀，人佐薇也申请了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的，以后大家还是同学呢……” 米莎莎愣了下可就惊呼了起来。“什么？她也申请了巴黎高等师范学校？那路易到底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佐薇才申请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的啊？” “我哪儿知道啊！别胡说……” 两个女孩转过身冲着那游艇指指点点的，付正义走下来可就听到了最后这一句话，于是也就开口问道。“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不就得了？” 没想到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米莎莎被惊得差点叫起来，转过脸可就恼道。“你啥时候下来的呀？吓死我了！偷听人说话不道德！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品啊……” 李雪瑶扯了扯米莎莎，担心他会误解便赶忙解释道。“佐薇看起来挺泼辣的，不过她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傲气。路易就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脾气看起来挺大的、不过熟悉了他也很少会胡乱发脾气的。原本我跟莎莎都以为这种有着什么贵族头衔、什么多少代传承的都是些二世祖、纨绔子弟呢，其实相处下来二个人都挺好的，只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所以才显得特别的倨傲……” 觉得她解释的实在是有些过于详细了，付正义赶紧打断道。“你要在这边上四年学呢，不管跟谁交往都没必要全都告诉我的，只要你觉得是可以处的、那就试着接触一下……” 李雪瑶有些诧异，抬起头见他并不是像是在说反话、不由得心里一松，可跟着就有些异样的情绪打心底里涌了上来…… 正文 第1270章 恐惧症 处暑虽然已经过了，可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 邗州的秋老虎不发威便罢，一旦发了威可就真的很让人吃不消。 因为是从气候宜人的苏玳地区过来的，惯来欢脱且闹腾的小克洛伊都显得有些恹恹的、不太肯吃饭了，也让付正义有些着急上火了。 最终还是她奶奶搞清楚了原因，原来小克洛伊是患了上学恐惧症，这可让都准备不行就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的付正义松了口气。 九月一号清晨，阳光明媚。 磨磨蹭蹭的吃完了早饭，见奶奶将小书包给拿了过来、小克洛伊那眼圈可就立刻红了起来，扁着嘴冲着付正义道。“爸爸，我不要去幼儿园啊！” “咱们今天就是过去参观一下，你忘了《白雪公主》舞台剧的排练了吗？” “我记得呢！可我就是不想去上幼儿园！” 孙女摆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是把奶奶给心疼坏了，过去好是一通安抚，跟着可就冲着付正义说，要不还是再缓个一年吧？反正孩子也才三岁半，邗州这边的孩子六岁进幼儿园都算是正常的。 浇完花从外面进来的付爸听到这句话，当即可就黑了脸。“你添什么乱呢！说好什么时候去、那就得什么时候去！小孩子也要说话算数才行！” 本期待着爷爷能帮着说两句、好不去幼儿园的，克洛伊当即可就哇的一下哭了起来。“我不去！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死都不去……” 付爸指着老伴儿便道。“都是你！都是你！昨天说的好好地、你非要招她、非要招她，这下子麻烦了吧？” 付妈见不得小克洛伊哭，本还想着要去安抚一下呢，被这么一番数落可也就急了，付正义见情况不对、干脆把克洛伊抱起来、提上她的小书包便往外走，上了车就让许志成赶紧走。 瞄了一眼车内后视镜、许志成油门一踩便笑了起来。“不想去？” 将拼命想要打开车门的小克洛伊给拽住，付正义道。“是啊，头一次估计家家都这样的吧！” “那倒也未必！安保部也有几个孩子跟她同龄的，二十号就提前入园了，父母一开始也担心孩子不习惯、会哭会闹，可没想到才几天功夫就不愿意走了，接孩子的时候就跟拔河一样的，哭的闹的就是不肯回家，惹得邗州电视台都想要过来采访了……” “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认识一个送孩子入园的，特意过去问了一嘴这才知道，咱们唯知幼儿园是小班制的，整个幼儿园除了教师的卫生间、更衣室没装监控、其他所有区域都是被监控全部覆盖的，也就是说孩子们在干什么、老师在教什么、厨房里的营养餐是怎么加工出来的，家长只要是想知道、那就全能搞明白，这多先进、多让家长们放心的啊……” 付正义有些奇怪了，许志成连对象都没有呢、怎么会对幼儿园这么关心，因此也就问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哥下岗了，可能下个月就会过来，我侄女今天四岁半，上幼儿园的问题自然也就只好帮着关心一下……” 两个人故意都不去理睬抹着眼泪、伤着心的小克洛伊，很快她也就哭的没劲儿了，等车停在了唯知幼儿园外面的停车场里、见到许多小孩子被父母牵着手进了幼儿园，于是那目光之中的委屈也就被好奇所取代了。 牵着克洛伊的手靠近了幼儿园，付正义发现被父母送进去的孩子们大多兴奋且激动，而在园区里角落玩着游戏的孩子们更是笑声一片，克洛伊已经非常的意动、都主动要往里面去了，于是便故意拽着她道。“咱们回家吧！等你准备好了再来吧！” “我、我现在就有点想进去呢……” 付正义蹲了下来。“可是你在家里说死也不来的啊？” “可我是小孩子啊，我可以反悔的嘛！” “但问题我是认真的啊！我觉得你在家里说的那些理由是应该慎重考虑一下的，所以我们还是先回家吧。你好好想一想要不要来上幼儿园，如果真的决定了要进幼儿园的话，那咱们再过来！” “爸爸！我要进去！我觉得这个幼儿园还不错呢……” 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章亚楠见克洛伊要进去、可付正义拽着她准备往停车场那边走，忍不住便上去将他给拦住了。“你干嘛呢？” 眼眶早就已经泛红了，见终于有人过来帮自己说话了、克洛伊可就哭着嚷了起来。“他欺负我！他欺负我！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用法语嚷嚷起来的小克洛伊、惹来了无数的关注，身为唯知教育集团的负责人章亚楠哭笑不得，抱着克洛伊入了园可就埋怨着付正义不该这样逗孩子，然后便给他介绍幼儿园这边的情况。 “原本只是准备让外籍员工们的孩子跟集团公司的适龄儿童入园的，可后来唯知手机、唯知电脑那边的员工也有得了消息找过来的，所以最后就多收了四百多个孩子入园，只是这样一来、园区的地方可就有点嫌小了，接送孩子们的时候也会导致拥堵，交警队那边挺麻烦的呢……” 付正义走进监控室看了下情况，得知监控记录会保存两周，而安保人员则是从集团抽调过来的便道。“麻烦不要怕，关键是孩子们的安全是首要的，四个年级、八百多个孩子呢，教师的数量还是有些少，国外的教师配备比例是很高的，想要让每个孩子都能获得足够的关注和照顾，唯知教育也要尽量跟能跟国际接轨……” “小付！你可知道按照目前的收费标准、一年这么个幼儿园要亏多少钱吗？” 章亚楠苦笑着竖起了三根手指。“最少也是三百万啊，这还是没计算外籍教师的工资和福利，幼儿园器械的折旧、各种用品的损耗等各种各样的成本支出……” 亏本？ 付正义看了一眼张贴在监控室里的园区布局图，心想单是这块地皮十年后的增值部分就足以吓死人了，哪里会有什么‘亏损’的可能性啊…… 正文 第1271章 要乖、要听话 唯知教育集团是唯知技术的新组成部分，依照最初的设想是会涵盖大学之前的所有教育部。 唯知幼儿园，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旧式的托儿所和国际化幼儿园的融合。 将克洛伊送到了她的班级，付正义也就发现她的小同学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正排队去清洗水杯，这才也就知道了所有的班级每天会提供两份牛奶，以增强孩子们的发育。 将小克洛伊交给了主班老师，章亚楠带着付正义走出了教室便道。“每个班级都配备了主班教师、生活教师和两名保育员，目前学生和老师的比例是二十，按照国际上的标准而言、需要达到十才算是合格的。这里的营养师是来自于日本，是一位有着二十七年从业经验的，经过考察和讨论我觉得日本学校里的‘给食’制度相当值得学习，所以幼儿园准备依照日本的标准先试行一个学期，如果效果明显会予以长期执行……” “凡是好的那就别担心什么风言风语！我相信只要是对孩子们的成长是有益的、那么家长就一定是会支持幼儿园的工作，尤其是双语班级，幼儿园一定要做到多沟通、多交流，将好的制度保留下来、将不好的制度彻底淘汰！”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问题出在哪儿，”章亚楠苦笑了起来，指着里面有些乱糟糟的教室便继续说了下去。“国内正在提倡让素质教育取代传统教育，可问题是高考制度导致书山题海式的应试教育成为了必然，甚至比原本的传统教育还要钻牛角尖、走极端，上周教育局的过来检查也觉得这边的方式很不错，可私下里说想要全面普及几乎是没可能的！” “为什么？” “外籍教师的工资没几个幼儿园能承受的住啊！一个外籍员工的薪水足够聘请三十位国内持证的幼教了，要不是有许多岗位国内的幼教还没办法胜任、幼儿园哪里舍得花那么多的钱去聘请外籍员工啊！” 章亚楠说的也是实话。 国内外薪酬的差距之大，可不是一两年就能拉平的，虽然是没准备在教育上面赚钱，但过高的运营成本是无法让这样的教育实践具备推广的意义和价值的，因此付正义也就询问她是否有什么对策？ “当然是派员工全程跟着学习、消化啊，逐渐实现完全的本土化，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哪儿养得起啊！不过也就是两年吧，两年后那些学成归来的员工就该能取代这些外籍教师们了……” 付正义。“这是打算用完了就撵人走？” 章亚楠瞬间就垮了脸。“怎么叫撵啊？这不是用不起吗？告诉你说啊，已经派了三十多名幼教前往德国、美国、英国、日本、澳大利亚这些国家系统的学习了，两年后这些员工就该能挑起大梁了。哎，外籍员工的素质是高、可真的是雇不起啊，签合同的时候真心的是肉疼，我就想着啊凭什么外教的工资就必须那么高啊？太不公平了，外教又不是三头六臂、一个人能管百八十个孩子的，凭什么拿这么高的薪水啊……” 见章亚楠是一脸的肉疼，付正义不由得笑了起来，有心想要给她分析一下劳动力的成本，但转念一想反正都已经派员工出去研修了，想必两三年后幼儿园的人工成本也就会降下来了，因此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了。 章亚楠带着付正义将双语班级都转了一遍，最后才带着他来到了普通班，介绍说原本普通班跟双语班都该是二十四个孩子的，可就因为唯知手机跟唯知电脑那边塞过来的孩子太多了、所以普通班里就有了三十六个孩子，最好的结果是下学期能够分班。 见第一间教室里的孩子有哭的、有闹的、还有满地打滚耍赖的，主班教师、生活教师和两名保育员都在进行安抚、进行着管理，付正义不禁叹了口气。“一个老师相当于要管理十八个孩子，也真难为她们了……” “也就是最初的这个月会这样，全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啊，惯得都不像话的，等过段时间你再过来看，一定可以好很多的！” 看完了一楼便上二楼，楼道旁边的第一个班级里面却是秩序井然，章亚楠冲着主班教师挥了挥手正准备开口，却发现付正义的眉头拧了起来、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了？” “怎么这个班的孩子们全都背着手、坐的直直的？” 章亚楠愣住了，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孩子、这才发现确实是如此，而且有几个孩子明显是才哭完的，双眼红肿、扁着嘴显得十分委屈。 主班教师要求孩子们继续保持安静，走出来便冲着章亚楠笑着道。“呦！章校长您又来视察了呀？告诉您说啊，孩子们可听话呢，有两个小朋友还特别的聪明、小红花都已经有六个了，如果明天还能这么乖的话、就该可以获得奖励了……” 付正义道。“乖？听话？我怎么觉得这个班的孩子们是被吓坏了？” 主班教师愣住了，因为不清楚付正义的身份、犹豫了下便陪着笑道。“怎么会是被吓坏了呢？孩子们很乖、很听话难道不好吗？” “章校长，唯知幼儿园成立的目的可绝不是要培养出‘听话’的孩子！虽然楼下的那个班级有些混乱、甚至是看起来非常的自由散漫，但孩子们的天性并没有遭受到压制，幼儿园所追求的是性格的培养、是对孩子们创造力和想象力进行培养……” “我明白你想要说什么了！张老师是从机关幼儿园过来的、才上班一周，她还没有能参加幼儿园的员工培训呢，这是我工作方面的疏漏！” 见对方有非常的不安、付正义想了想便道。“张老师，并非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说幼儿园并没有告诉您在这儿应该如何对待这些孩子们，这不属于是你本人问题，不过我想要告诉你，那就是在这个幼儿园里并不是要求孩子们必须要乖、必须要非常的听话、学习成绩要非常的优秀，我希望能让这里的孩子们懂得守规矩、让孩子们明白什么是行为规范……” 主班教师一脸的茫然，付正义见章亚楠在点头便继续道。“章校长，理念的转变是需要时间的，如何摸索出一套适用于国内独生子女们的幼教方法是很迫切的事儿。我相信这会是非常的艰难且充满了挑战性的……” 正文 第1272章 公开且透明 堆积如山的报告，需要补签的文件，需要听取的汇报，让付正义忙活了整整两周，这才算是让他对公司目前的发展状况有了明确的了解。 . 方大刚升任集团总裁两个多月了，他对互联网的了解程度有限，但在管理方面他是属于那种四平八稳型的，进取不足可守成有余，还是公司元老级的存在，因此上任之后虽说没有实施所谓的‘三把火’，但也让集团的风气逐渐硬朗了起来。 见付正义盯着电脑屏幕但并没不像是在研究行情走势，柯雅媛便道。“bss，唯知基金的亏损已经达到了两成半，国有股减持的试点虽然被停掉了，可据说又有新的方案上报，看样子上面对于股权分置改革的决心还是很大的，不可能真的就这么偃旗息鼓的，集团的员工们对年金净值的变化并不在意，但下面分公司的基层员工还是颇有微词的，若是一直都不正面回应和处理，怨气是会逐渐堆积的……” 思路被打断了，付正义想了想才道。“企业年金，是员工们未来退休时的重要保障之一，时间跨度长，所以短期的波动自然也就是无法避免的，我记得最初制定企业年金制度的时候就提过，三年后会按照行政级别由公司额外承担一部分，且承担的这部分的比例也是会逐年提高的，不但可以合理避税、还能提高员工们对企业的归属感，另外我记得我说过若是在五年内企业年金产生了亏损、那么亏损部分会由公司全额承担的，只赚不亏的事儿、怎么还会有员工不理解？” “眼皮子浅是一方面，收入不高也是客观事实，何况还有一些外来务工者总是觉得也许回趟老家、就再也不会再来上班了，所以工资条上的金额、也就被认为是应该全能装进荷包的，”说到这里柯雅媛瞄了一眼坐在沙发那边看文件的曹运江，放低了声音才继续说了下去。“还有一些员工则担心因为违规违纪、导致这部分工资成为企业拿捏、要挟的手段，所以……” 曹运江抬起了头。“柯总！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啊！只有严重违纪和涉嫌违法的才会存在企业年金的扣减问题，辞职也好、离职也罢，就算是责任事故都是跟企业年金无关的，监察部为此还特意下到了基层进行过解释，若是还把责任扯到我身上那是说不过去了！” 虽说也没想要避着他说这事儿，可柯雅媛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已经很轻了，转过脸便费解的道。“哎？你耳朵咋就这么尖啊？” 曹运江咧嘴一笑。“我不但耳朵尖、鼻子还灵的很呢，要不然他会让我干这活儿？” 柯雅媛忍俊不禁，付正义也不由得笑了，想了想便道。“企业年金是自愿加入的，出发点是为了保值、增值、是为了增加员工收入的，而且也是为数不多的合理避税的手段之一，不愿意参加的那就退吧，不过想要再参加那就必须有条件了。否则一旦行情好了、赚了钱了就喜笑颜开的，行情不好、净值持续走低了就说什么企业剥削、就是企业侵吞员工们的工资，这个罪名公司不能背！” 柯雅媛道。“行，那我回头制定个补充规则，省的好心被当成是驴肝肺……” 付正义说。“咦？怎么这事儿上你的怨气有点大啊？” “还能因为什么啊，有些老员工的级别是上去了、可觉悟却没上去！仗着资格老要么就是直接去找证券部的打听情况、要么就是在员工论坛上发一些抱怨的帖子，导致那些不了解情况的员工们和准备来应聘的还产生了误解，为了这事儿老孔都烦透了，找我抱怨了好多回了……” 付正义直起了身子。“嗯？就因为这个导致员工招聘出现了问题？” “是啊，上个月雨瑶科技参加招聘会的，结果就有应聘者非常关注这方面的情况，最后销售部门只招到了三十个人，比预计的少了一半呢……” 付正义道。“这个是沟通上存在问题了！企业制度不但需要公开、还需要透明，一定要做好解释工作，个别员工因为个人问题而不愿意参加、那是正常的，可若是一项好的制度被歪曲了、被误解了，那就是管理上面的大问题了！” 方大刚点了点头。“这是我的疏忽！我回头检查一下公司目前已经公布出来的各项制度，尽快搞一个制度解释出来，另外员工论坛的管理看来也需要加强，其实有不少问题都是可以通过论坛进行交流和解释的，人力资源部、总务部、法务部都是员工们比较忌讳接触的部门，不妨采取论坛答疑的方式，让这些部门进行答疑，这样一来员工们的误解和顾虑也就能被打消了……” 曹运江一拍巴掌、兴奋的道。“这办法好！许多基层的新员工根本就不敢向上反映问题，监察部这几个月收到的实名举报邮件越来越少了，我是觉得跟论坛非实名登陆制度有关，我认为员工论坛就应该采用实名登陆，这样谁捣乱、谁是真关心企业发展的、谁又是有问题不知道该找谁了解的，一下子都可以解决了！” “实名登陆？”付正义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只要企业能做到制度完全的公开和透明，员工们有疑问就能获得解答，纯心捣乱的再多也挑不起事儿、搞不出乱子来的。言论权不能通过实名制度进行剥夺，否则一定会引来更多麻烦和乱子的……” 柯雅媛道。“bss，可问题是有些捣乱的采用歪曲事实、以偏概全、胡编乱造的方式诋毁公司的制度和管理条例，难道就不加以约束？” “除了事关企业的机密，这些跟员工们切身利益有关的牢骚也好、抱怨也罢，为什么不允许员工们说话呢？实名举报制度是为了杜绝诬陷、杜绝捕风捉影的谣言扩散，同时也是对管理层工作的最佳反馈方式，一项制度想要能够贯彻并让员工们自觉遵守，不解释、不许评论、甚至是采用高压方式予以取缔，我觉得都是非正常的！这事儿就这么先做着，如果出现了严重问题，那再拿出来进行讨论吧……” 正文 第1273章 筹备 企业发展的方向一旦是正确的，那么无论是研发的成本、还是企业运营的费用，都不再显得那么难以承受了。 . 当然，这还需要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企业在利润趋正之前、现金储备不能被耗尽，尤其是当企业准备全力以赴的开展一项业务的时候，现金流也就显得尤为重要。 当然了，对唯知技术而言，资金，显然是最不缺的。 “珠穆朗玛网上超市所开通送货业务的城市多达五百余个，支持货到付款的城市为二十六个，银行所给予的优惠、我们都可以享有的，邮政那边也保证能够在三天之内将货物送抵，可问题是唯知手机的普及款产量还上不去，雨瑶科技的p3价格目前也是全市场最高的，无论是总经销还是分销商，都表示如果公司产品大幅度降价冲击了市场，那他们肯定会拒绝销售我们产品的，另外移动跟联通也都隐晦的表示，如果我们线上的手机价格比实体店的还要低，那双方的合作可就要出问题了……” 大刚所汇报的情况让付正义挠了挠头，按照时间表、唯知商城应该在元旦前后上线的，可外部的压力和产能的问题却成为了制约，尤其是移动和联通方面的要挟也是必须要重视的，否则乐了真的会很大的，衡量了一下利弊、付正义便敲了敲桌子。“大刚，你说的这些可全都是劣势，那我们的优势在哪呢？” “优势也挺明显的啊，那就是依托于尖峰网络会所的全国布局，一旦我们开通了送货的话，全国就有近六百个市县级城市有两千多个固定的取货点。邮政系统的货到付款原本是要有一两个月的延迟的，如果让尖峰网络会所承担起货到付款的收款任务，那么资金安全和流转速度也就能够得以解决了……” “邮政目前是最好的物流！不过以后肯定是需要自己将物流这一块给搞起来的，总指望着多拉快跑是不对的，通过合理的数据统筹和分发不但可以提高物流的效率、还能够提升单车收益，但这些都需要有物流中转点、货场等一系列的设施，否则必然是会出现严重的问题！” 付正义说着便将视线转向了地图，拿起红笔在北上广等交通便利、易于分发货物的城市上画了圈。“让赵亮在这些城市的近郊区置地、建立物流中心和分发中心，一旦物流的问题得到了解决、邮政系统就可以作为辅助手段了，要不然早晚是要因为运输体系受制于人而尝到苦头的！” 唯知商城的筹备已经有小半年了，方大刚升任总裁之后才接触到这个计划，因此也就有些惊讶了。“自建物流中心？那成本岂不是非常的高？” “物流体系的建立是必须的，运输行业是支持在线商店发展的关键因素，江浙沪次日达、偏远地区三日内送达，这些都是获得买家肯定和支持的基础条件，另外支付这一块银行那边肯给予什么样的优惠？” 柯雅媛道。“四大行都愿意开放支付端口，不过目前谈判还有些僵，之前你说过需要银行给予支付折扣、办卡的优惠，可四大行似乎是约好了一样，哪家都不肯主动让步……” “那就跟四大行同时谈，以唯知技术为发起方，要求银行发行一款名为‘唯知商购’的银行信用卡，最初的一年必须给予每张卡一百元以上的在线付款的优惠！” 柯雅媛懵了。“啊？还可以这样？” “目前国内的信用体系还没有能够建立起来，技术方面的问题是一个问题，但思维僵硬还是最重要的原因，银行想要找到一个合格的信用卡用户是需要成本、需要时间的，一百钱一个用户、我相信无论哪家银行都是会觉得非常划算的……” 认真记录了下来，柯雅媛抬起头道。“bss，可问题是信用卡是可以透支的，对银行来说、目前已经发生过不少的信用卡恶意透支事件了，追索的成本高昂，诉讼周期长、执行也非常的困难，以唯知技术为担保方的话、这个风险是很难控制的！” 付正义道。“银行还是需要进行严格审核的嘛！如果用户不符合申领信用卡的标准、可银行却正常发放了，那责任可就不该由唯知技术来负责了吧？” 柯雅媛明白了、抿嘴一笑便道。“意思就是要在合作协议上做做文章？” “四大行的信用卡审核手续是严谨且繁琐的，如果银行能够依照其信用卡申领标准进行审核、一般来说出现问题的概率是很小的，你想啊，有固定单位、有固定职业、有固定家庭住址的，谁愿意为了几千块的信用卡透支就受通缉呢？” “好吧，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去燕京跟银行进行谈判，唯知商购信用卡的推出、绝对能让目前国内那些搞在线商务的公司头疼了……” 等这边跟财务有关的问题谈完了，方大刚这才开口问道。“对了，物流这一块让谁负责呢？公司内部选拨、还是说公开招聘？” “物流、物流，必须找个懂行的……” 付正义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了两个来回，突然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拿出手机竟然没找到那个电话号码，翻开了最早的通讯录这才有了号码，当即便拨了过去。 “这里是嘉嘉物流，请问有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有气无力的应答声，让付正义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游咏？怎么是你啊？” “啊？你谁呀？” “付正义！” 哇的一声惊叫，跟着电话那头先是噗通一声、跟着便是女孩子哇哇大哭的声响。 “怎么回事？” 差点将坐在腿上玩儿的侄女给摔了，脑门在桌角撞了一下的游咏赶忙将话筒给抓了过来。“没、没事儿，就是没想到你还会来电话，我摔了一屁股墩、差点就把我姐的孩子给摔着……” 付正义忍着笑道。“你怎么也干物流了？” 悲打心底里起，游咏强忍着鼻腔传来的酸涩故作豪爽的道。“别提了！王健那鳖孙竟然敢跟我姐动手，让我给揍跑了！今天正好我那单位放假所以就过来帮我姐看店，顺便照顾我侄女……” 正文 第1274章 小老板 一千两百多个车主。 两千多个驾驶员。 全国三百二十七个城市、两千六百多个货运站，大概需要记录六千多个电话号码。 三年的努力，让他这个小老板的配货站从全市场最小的一个、变成全市场最受欢迎的。 货主愿意将货托付给他，司机也愿意从他这里揽活儿。 原因，自然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那就是他这个小老板讲信誉、守承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个电话过来就能清楚的知道有没有车、有没有货，货什么时候发、什么时候能到。 “可问题是不赚钱啊！赔上一车货、大半年赚的都不够填啊，我又做不到翻脸不认人、空口说白话的忽悠人，配货车的肇了事、出了事故，可真不是我的错啊……” 王健说不下去了。 用双手捂着脸呜咽着，那悲怆的模样、哪里还是那个创业之初信心满满、踌躇满志的西北汉子？ 敏感的克洛伊有些畏怯了，跳下椅子跑到了付正义的身边冲着他伸出了手。 把克洛伊抱起来放在了腿上，付正义这才问道。“配货的车难道没有上保险？” “有的有啊，可有时候赔不足的，何况都超载、都疲劳驾驶、都舍不得踩刹车、都恨不得能早点到地方，磕磕碰碰的在所难免啊，”王健抹了把脸，想了想才继续道。“不过只要是配我的货，车、驾驶员、保险、证件、电话、住址这些，我都是要仔细检查的，春节期间我们那个配货站好几个大老板都被人坑了，唯有我没有被骗子登门，事前游荷还眼红那些家的生意好呢，可事后才知道庆幸了！可哪里有什么侥幸的事儿啊？还不是神经绷得紧紧的、小心翼翼的，真出了事老婆孩子岂不是要遭罪的？” 隐约听到屏风后面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克洛伊直起身子扒着付正义肩膀想要起来看看，却被按着脑袋给压了回去，仰起脸见付正义正冲着她挤眼睛呢，克洛伊可就乐的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王健也察觉到了动静疑惑的抬起了头，付正义赶紧指着他乌黑的右眼道。“哎，你脸上怎么了？” “还不是游咏那个夯货！那天他姐怪我不该把货配给南河的那司机，可问题是我电话里答应了人家了啊，就算是其他车肯更便宜点，这事儿也不能那么干的啊！谁承想那夯货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是一拳，痛死我了……” 躲在屏风后面的游咏忍不住冲了出去。“谁是夯货？你说谁是夯货呢？你敢跟我姐动手、信不信老子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王健腾地站了起来。“你有病啊！敢跟我称老子？那你爹不成你兄弟了？” 游咏一愣，抱着女儿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游荷赶紧把他往旁边一扯。“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说你是夯货难不成还有错了？” 老婆、孩子、小舅子都蹦出来了，王健急了。“付正义！你坑我！” “谁坑你了？我这是在帮你呢！” 游荷将怀里睡着了的女儿塞给了游咏，走过去便冲着王健道。“你说、你自己说说！那天人家那车就差两方的货就能走了，价格能便宜一半呢，咱们赚的不就是个差价？你自己都说了答应的那车是个新司机、之前也没见过，不熟！随便找个理由一千多块就到手了，怎么就非不干啊？” “不行！答应了人家、那就必须把货给人家装上车！谈好了多少钱、那就必须是多少钱！你以为一次半次的没事儿了？咱们是靠这个吃饭的，没了信誉早晚干不下去的……” 游荷被吼了一通那眼圈也红了，片刻之后才呐呐的道。“我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那么低声下气的，看着你跟人家陪着笑脸、喝酒喝到吐，我心疼啊……” “老婆！我低声下气的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你爸你妈的年龄也都不小了，咱们的担子可都重着呢，年轻的时候不拼命、不搏一搏，以后可怎么办？咱们不是当地人，孩子上个幼儿园单是赞助费就五六千呢，我也想多赚点啊，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人家特意从杭州过来、要白跑三百多公里路呢，不能让人家过来没货装车、走不掉啊……” 游荷的眼泪掉了下来，抱着他便道。“老公！我错了！” “我也不对，我是火气上来了就想吼人，以后你记得提醒着我点，让你受委屈了……” 游荷突然目光一凝，扯着王健的衣领嗅了嗅便道。“怎么汗味儿都闻不到？说！这几天你躲哪去了？” “我还能去哪儿啊？除了货运站、我难不成还住酒店不成啊？再说我就算是想住、兜里也得有钱啊！这大热的天、我不自己洗衣服要馊的！你个憨婆娘，找骂啊……” 王健越是恼火、游荷反倒是越发的开心，哪里还有之前那气势汹汹、委屈且难过的模样？ 见夫妻俩将话说开了、也和好如初了，游咏这才抱着侄女凑了过去，讪讪的说自己那天确实有些冲动了。 将女儿先给抱了过来，跟着游荷可就一脚踹在了游咏的屁股上，指着他便道。“都怪你！净添乱！滚一边去！看见你就烦……” 揉着被踹痛了屁股，游咏一脸的委屈。“哎？来之前还说有我这个弟弟你幸福的不得了呢，怎么见了你男人、我就成了那讨嫌的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呀？” 游荷越发的火大了。“我跟你姐夫吵架，你冲进来干嘛？啊？一拳就把他眼眶给揍乌了，你以为我跟你姐夫收拾不了个你啊？又笨又蠢又没点眼色的，你姐夫好不容易帮你找了个单位，你还有嫌三嫌四的？有本事自己找去啊……” 游咏被气晕了，一脸委屈的扯着付正义道。“哎我说，你别不吭声、光看戏啊，给评评理啊！来的路上我姐还嫌弃我那天揍的轻了呢，咋一掉脸儿就全成了我的不是了？” 付正义道。“人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你瞎搀和个什么？挨骂，纯属活该！” 正文 第1275章 逗闷子 游咏被怼的垮了脸。 付正义见克洛伊似乎对游荷抱在怀里的那小女孩好奇，便示意她自己过去。 克洛伊瞅着那被吵醒了、正揉着双眼的小女孩便道。“阿姨，她怎么一直在睡觉啊？” 游荷本就觉得这个混血小姑娘又萌又可爱，见她一开口竟是糯软且纯正的汉语、不禁愕然了。“哎妈呀？你会说中文啊？” 要说在这边有什么是最烦的，那这个的问题绝对是排在前三位的，克洛伊眼珠一转可就学着游荷的腔调也咋呼了起来。“哎妈呀！我说法语你听的懂吗？” 游荷愕然，跟着可就蹲下来将克洛伊给拽过来一阵揉搓。“哎妈呀，你咋就能这么可爱啊，你是谁家的闺女啊，那家里人知不知道你很调皮呀？还有啊，你这怪腔怪调的东北话是跟谁学的呀？咋就学的还挺像的啊？快说、快说，告诉阿姨，是教你说的呀？” 从未被人如此的折腾过，慌了神的克洛伊见游荷还凑过来准备亲自己了，连忙用双手护住了自己。“不许亲、不许亲啊！除了爸爸妈妈之外谁都不能不经过我的允许就亲我的！爸爸！爸爸！救命啊、救命啊……” 游荷愣住了。“哎呀？谁教你这些的啊？小大人一样的，咋就能这么可爱的呢？” “老师教的！是老师教的……” 趁着游荷发怔、克洛伊嚷着可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扁了嘴红着眼圈跑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张开了双手要他赶紧把自己给抱起来。“爸爸！爸爸！阿姨欺负我！阿姨欺负我……” 付正义道。“以后还敢乱学人说话不？” “不敢了！不敢了！好恐怖、好恐怖的啊……” 游荷黑着脸道。“至于吗？老娘哪里恐怖了？” 将克洛伊抱了起来，付正义冲着游荷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刚才那模样就跟个拐孩子，换谁都要害怕的好不好？” “老公，我刚才的模样像是个拐孩子的？” “还真像！你也注意着点，别吓着人老付家的闺女，你瞅瞅！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老付家的？啊？不是吧？”游荷反应了过来，愕然瞪大了双眼。“付正义，你啥时候结婚的？她今年多大了？她妈是外国人吧？哪个国家的呀？怎么就没听你说过啊？” 坐在付正义腿上、克洛伊畏怯之心可就大减，得意的冲着游荷竖起了三根手指。“我爸爸妈妈是去年结婚的，我三岁半了！我妈妈是法国人，她叫索菲亚，她还是爸爸的老师呢……” 捂住了克洛伊的小嘴，付正义俯下脸便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克洛伊！以后可不能人家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奶奶是怎么教你的？” “哦！对不起呀，”克洛伊吐了吐舌头、转过脸便冲着游荷可怜兮兮的道。“阿姨啊，您能把我刚才说的话都忘了吗？麻烦您了啊，拜托、拜托……” “完了、完了，这小东西可爱的简直能要了人老命啊，我吃不消了啊，太可爱了，真想抢回家去……” 游荷发表着感慨，但王健却是反应了过来。“索、索菲亚？教《法语泛读》的那个索菲亚？” 见王健还扒着手指似乎开始计算时间，付正义可就敲了敲桌子。“不说这个！今儿喊你们一起过来是有正事儿的……” 王健算清楚了大致的时间便皱起了眉头。“老付啊，这时间不对啊！九七年三月份索菲亚就回国了啊，那时候你不是去西川那边的吗？” 游荷见付正义神情有些黯然、就连克洛伊都扁了嘴，赶忙在桌底下踢了踢扯王健。“闭嘴！没听他说有正事儿要说嘛！付正义，你说吧，到底是什么正事儿？” “我准备搞一个物流公司，可能一开始规模会有点小，只要求可以覆盖打通主要城市之间的通道，另外就是覆盖江浙沪、燕京周边、珠三角等繁华区域……” 原来是这事儿，王健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个简单！江浙沪周边地区我能保证你四十八小时到，京广、京沪、沪广线也是好办的。其他的区域我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筹备，我觉得顶多也就是半年就可以稳定下来了！” “速度太慢了，必须要能再缩短一半的时间！” 王健愣住了。“还慢？这已经够快的了啊，除非你的货全都是整车、整车的发，否则不可能再快了。一般的配货公司能保证四天内到就不错了，我能联系上的都是靠谱的车主，就这个时间也都是卡死了的，再想提高没把握……” 游咏突然开口问道。“等一等、等一等，付正义，我问一下啊，我能不能参股啊？” “参股？”付正义愣了下便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倒是还没想过呢，不过肯定不会亏了你们。最终是采用干股还是期权的方式，都是可以谈的……” 知道他有钱、也知道他对钱不是很在乎，游咏也就故意摆出了一副正经的模样。“亲兄弟、明算账啊，总要先说好才成吧？何况我是我、我姐夫是我姐夫，我可不跟他混在一起，没的掉价儿的……” 见王健一脸的嫌弃、游荷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付正义觉得有趣便道。“成！那你准备怎么参股啊？” “我有三万块的创业资金，本人的实力最起码也能算个十万、八万吧？” “那你本人就先算十万的股金吧！不过要是这活儿你干不来，那你可别想赖着不走！” 游咏激动的一拍巴掌。“成了！到底是哥们！以后就跟着你干了！你说东我不往西、你说轰狗我绝不去撵鸡的……” 见付正义笑嘻嘻的根本就不当回事儿，游荷心里咯噔了一下。“付正义，你准备筹建的这个物流公司规模到底有多大啊？” “成型之前规模可能真的大不了，不过三年之内取代目前的邮政物流，那我愿意额外再给你们百分之一的股权！” 游咏表情一黯、跟着可就怪叫了起来。“啥？才额外给百分之一？付正义，你这是逗闷子呢？” 正文 第1276章 占便宜 十年，总投资不能超过一百个亿。 在物流行业里摸爬滚打已经有四年了，独立经营配货站也有三年多了，王健虽说没能拿到外国语学院的毕业证书、可社会大学让他远比同龄人要成熟、要知晓厉害，更清楚金钱的魔力到底有多么的大，所以也是第一个回过神儿来的。“头一年就是十个亿？以后真的每年都会增资十个亿？” 在大学舍友的面前，付正义根本就没有炫富的念头，何况也没有这个必要，不过他们如此震惊的样子、还是让他很是受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冲着王健点了点头。 王健狠狠搓了搓脸，可依然还是无法冷静下来。“我滴个娘嘞！你该不会是抢了美国人的金库了吧？每年追加十个亿的投资啊，这、这、这可怎么花的掉啊？” 付正义将一份计划书递了过去。“规划呢是已经做了一份出来的，不过大多是些设想和建议，专业团队要尽快组建起来，人力、资源、技术等各方面的磨合可能会需要一个过程，步子可以先不妨迈的大一点、摊子也不要怕铺得太开，尤其是固定资产方面的投资，千万不要吝啬……” 王健翻开了计划书，只不过他却根本就看不进去，在外面他介绍起自己的时候、总是会说自己是做物流的，大大小小也是个老板，可实际上他清楚在这个行业里面自己就是个打电话、卖嘴皮子的，不客气的说就是货主和司机之间的那个中介，只是依赖于积攒下来的讯息和渠道赚取个中介费罢了，别说是贸然去开发全国市场了，就算是想要整合江浙沪市场、他都是毫无头绪的，之前夸下了海口、也不过是他的虚荣心在作祟，可今天付正义竟然真的就是专程为这事儿而来的，这可怎么办好？ 王健低着头似乎是在认真研究那份计划书、可实际上脑子里却乱作了一团、心里面也是乱成了一团，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更不清楚是否该尝试一下。 而游荷被每年‘十亿’的增资金额给彻底惊着了，但随后却是狂喜，夫妻店的生意目前还不错，可距离在沪市站住脚还过于遥远，尤其是女儿年龄渐大、上幼儿园的事儿被提上了日程，她这才发现本地人跟外地人之间存在着天堑般的鸿沟，根本就不是通过努力、通过吃苦耐劳就能够逾越的！ 如果付正义真的将这么大规模的一个物流公司交给王健管理，别的先不说、最起码一家三口的户口问题应该是能得到解决的，女儿上幼儿园的事儿也无须再去求爷爷告奶奶了，直接拿着户口本去报名也就行了…… “姐，刚才老付是不是说只要公司发展的好、三年后额外多给姐夫百分之一的股份？那不就相当于是三十亿的百分之一、价值三千万？” 弟弟的嘀咕、让正在憧憬着女儿该选择哪个幼儿园的游荷醒过了神来，她缓缓的扭过脸、见游咏满脸激动和兴奋，愣了下才开了口。“你想说什么？” 以为游荷还在懵圈，游咏压低了声音道。“姐，那咱们要发财了，发大财了啊……” 游荷嘴角扯了扯。“你穷疯了吗？” “啊？”游咏怔住了，见游荷并不像是在说反话可就奇怪了。“姐？怎么了？难道你不明白……” “明白什么？人计划书有了，资金也不缺，唯知技术的人还能缺的了？技术方面人家唯知技术更是强得不得了的企业，你难道便宜占大了吗？” “我跟姐夫跟他可都是舍友，四年的交情啊！要不是你当初不愿意、我跟姐夫都想要让他当孩子干爹的……” “那又怎样？第一年就投十个亿啊，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钱啊？堆起来能把咱们全都给埋了的啊！” 游咏懵了。“姐？你想什么呢？” 心里面有了些计较，游荷懒得再跟游咏解释，站起来走了过去，见王健还在认真研究那份计划书、便冲着付正义说。“付正义，那、那股份的事儿……” “怎么了？嫌少？” “不不不，不是嫌少，是太多了！我们受不起啊！” 付正义愣住了。“啊？” “王健做生意真的是不成的，他心软、还特别的固执，你想搞的这个物流公司规模这么大、我怕……” “怕什么？怕做不好？怕做亏了？还是说怕上当受骗、资金有了损失？还是说对自己、对王健没有信心？” 付正义连续几个问题，让游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掐着时间进了包厢，冉颖见里面的气氛似乎有些古怪便快步走过去说，宁滟那边的技术成果展示已经准备妥当了，。 “这是我的助理冉颖，关于物流公司组建的事儿可以跟她联系，我还有个展示会需要参加，先走了一步了……” 见付正义招呼着女儿便径直往外面走，王健赶忙追了出去。“哎老付，那这事儿……” “放心吧，大的框架就是之前我说的那些，游荷可能觉得给予的股份是你们占了大便宜，不过我倒是觉得你非常适合做这个，首先是你讲信誉、守承诺，物流这个行业做到最后其实是要拼服务的，可并非只是单纯的价格为王！” 王健皱起了眉头。“不拼价格？那岂不是很难开展业务？” “想要将业务范围遍及全国，你觉得你一个人可以管理多少个网点、多少个分公司？” 王健又懵了，挠了挠头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顶多也就是二三十个网点，三五个分公司也就顶天了。 “所以啊，一年十个亿的投资，可绝不是让你每个城市、每个县城都建立直属分公司、亲力亲为进行管理的。如何让加盟商们既愿意接受总公司的管理、还愿意为了维护公司的形象而努力，该如何调动加盟商的积极性、该如何确保至上而下的每一个政策都能够被贯彻执行，这些才是真正需要考虑的。记住，要让每一个加盟商都有钱赚、都能成为老板，要让所有人都能因为依附于公司而赚到钱，这些都是你需要进行调查、需要考量、需要权衡的……” 正文 第1277章 助人为乐 远离了城市喧嚣的沪郊，占地面积十万平方米的唯知研究实验室目前还只有一栋主楼，站在门口的宁滟眺望着大路、不禁有些感慨。 拥有了充裕的资金可以研究感兴趣的一切、甚至还可以邀请合适的研究伙伴一起组建研究团队，这也让身为博士生导师的宁滟甚至都产生了错觉，觉得运气远比其他的来的重要。 久违的笑容能够出现在自己得意门生宁滟的脸上，这让看着她成长的元镇海欣慰和庆幸，是他将在国外已经有了优厚待遇的、有了稳定生活的女弟子给召了回来，可结果不到两年时间，本该属于她的研究项目却因为权力的倾轧而连续两年都批不下来，即便是给与了她特殊津贴、给予了她相当之高的社会荣誉，可逼着这样一个研究型的专家学者去主动站队和依附投靠、进而去参与那些龌蹉且肮脏的利益交换，这难道不是对科学研究的亵渎、是对人才的刻意扼杀吗？ 身边老友情绪的波动，也让岳浩铭很是感慨，整个交大都动起来为宁滟所遭受的不公而奔走呼吁、四处求恳，可最终却抵不过人家小付的一句话，真真是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实在是令人感伤且悲哀啊！ 搬迁过来还不到两个月，唯知研究中心的牌子甚至都还没有挂出来，可眼尖的宁滟还是先于门卫注意到那几辆开始减速的奔驰s600轿车。 从轿车里跳了下来，小克洛伊认真的冲着大家致礼。“爷爷好、伯伯好、姐姐好……” 元镇海莞尔，岳浩铭黑了脸，宁滟是愕然且惊讶。 虽然岳浩铭还搞不清楚这小女孩跟他的关系，但还是忍不住蹲了下来、板着脸指着元镇海便质问道。“小丫头，为什么喊他爷爷、喊我伯伯？” 有些畏怯的往付正义身后缩了缩，克洛伊说。“你的头发都没有黑、所以就喊你伯伯啊……” 瞅了一眼惯来不修边幅、满头白发的元镇海，岳浩铭指着宁滟便继续质问。“那你为什么喊她是姐姐、不喊她阿姨呢？” “女士们都会比较在意称呼的，何况在酒庄里我就喊她姐姐了……” 明白这小女孩的身份了，岳浩铭哭笑不得的站了起来，摇着头自嘲。“哎，老了、老了，还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教育了……” 宁滟过去牵起了小克洛伊的手，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介绍情况。“付总，目前设立于燕京的实验室所拿出来的技术成果并不多，但有一些研究值得继续研究下去，不过从俄罗斯、乌克兰所邀请过来的那些专家和学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研究基础理论的，想要将他们的研究成果转化出来，所需要的是时间和充裕的资金，截止上个月要求购买设备和各种研究器材的资金就已经超过了两亿美元，其中还有一部分设备是目前世界上最尖端的，即便是有钱都未必能买的到……” “西方国家所设置的技术壁垒很难突破，常规渠道自然是没有可能的，”付正义说完便转向了冉颖。“你跟布鲁塞尔和伯明翰的研究实验室负责人联络一下，如果尖端设备无法运过来，那就干脆让科研团队去那边工作，不过安保方面一定要加强……” 果然是根本就不在乎研发资金投入的金主啊！ 再一次意识到这一点、宁滟引领着众人进入了展示室、将大门关闭，这才指着陈列台上的那些最新研究成果道。“付总，这里陈列的是充电电池、触控面板、光电设施转化器材、电容、等离子等方面的一些技术成果。不过有件事儿挺奇怪的，来自于俄罗斯远东三个试验室的六十多名成员突然失联了，安保人员说是几辆没有牌照的大客车把人给接走的，这事儿要不要报警、寻求警方的帮助啊？” 付正义叹了口气。“别再提那两个远东试验室的事儿了！那帮家伙们原本是研究弹道导弹外壳和精确制导的，他们会被照顾的妥妥帖帖的，警察可管不了这个……” “爸爸！快来、快来呀！这个手套好神奇呀……” 听见克洛伊的呼喊、付正义转过脸可就不由得一愣，因为她竟然双脚离地、正挂在一根立柱上！ 宁滟随着付正义一起走了过去便笑着说。“这是一副特殊的手套，是根据壁虎足底的吸盘而研发出来的，若是面积足够大、那么完全可以让普通人做到飞檐走壁，其发明者是英国科学家海姆，今年‘搞笑诺贝尔’奖的获得者之一……” “海姆？是不是让青蛙在一个容器里悬浮起来的那家伙？” “啊？你知道他？” 意识到石墨烯技术突破的关键要素已经具备，付正义点了点头便道。“对于石墨烯的研究，你的团队进展如何？” “根据量子霍尔效应来说，在二维状态下想要制作出稳定性态的单层石磨片、几乎是不可能的，1966年erin和wagne就提出erin-wagner理论，指出长的波长起伏也会使长程有序的二维晶体受到破坏。因此二维晶体石墨烯只是作为研究碳质材料的理论模型……” 付正义听晕了。 宁滟所介绍的这些、他是根本就听不懂，耐心等待了片刻见她还没有说完、而岳浩铭已经背过身在偷笑了，赶紧出声打断。“停停停！我不是研究物理的、更不是什么博导，你还是别跟我说那么复杂的理论。我建议你的团队尝试一下，运用类似于这种手套一样的高粘度材料，试试看是否用最简单的方式、将石墨材料进行剥离！” 宁滟愣住了。“剥离？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好不容易脱掉了那手套、落在了地上，小克洛伊跑过来仰起脸非常认真的说。“姐姐！没有想象就没有创新、就没有社会的进步！” 在场的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而被教育了的宁滟也蹲下来忍着笑表示感激。“好吧，我承认我的想象力出了问题，谢谢你的提醒！” 克洛伊严肃的点了点头道。“不客气！助人为乐嘛！” 正文 第1278章 正确的方式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不但能板着脸用极严肃的口吻来说，所引用的说辞还应景儿的很，这让宁滟差点要被萌化了，恨不得将她给搂进怀里搂一搂、揉一揉、搓了搓、亲一亲，可正准备伸手却注意到了她那格外戒备的表情，于是只好作罢。 幸好她没有伸手…… 意识到自己安全了，克洛伊赶忙溜回到付正义身边，将手里的那副手套高高的举起。“爸爸！这副手套我可以带回家玩吗？” 见付正义将目光投了过来，宁滟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交代道。“这副手套的价格绝对超乎想象，而且黏性也会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而降低的，所以可千万别让她真以为戴上之后就能飞檐走壁了。” 冲着宁滟做了个‘k’的手势，付正义带着克洛伊走到了一旁，蹲下来扶着她的肩膀说。“克洛伊！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克洛伊眨了眨眼，思索了片刻这才明白了过来，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自己不该公然索要东西。 “如果确实非常的喜欢，你也要悄悄的告诉我，爸爸会尽量办法满足你的要求。可若是真的做不到、那也是没办法的。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合理的和美好的都能够按照自己的愿望存在或实现的！” “爸爸，我知道错了，因为这副手套真的太有趣了，我非常的喜欢，没忍住，我以后不会了……” 付正义说。“下不为例？” “k！下不为例！仅此一次……” 击掌、拉钩，盖拇指印儿。 一整套程序完成了之后、付正义这才牵着克洛伊回去，等看完了展示厅里的技术成果便交代宁滟，唯知研究实验室的资金充裕、但并不意味着可以浪费，而高能电池、触摸面板、高清摄像技术等方面的研究也必须要加快，需要邀请谁、那就去邀请谁，需要花的钱、千万不要省！ 将ppt给关掉，宁滟犹豫了还是问，采用逐层剥离方式对石磨片进行处理，难道真的可以提取出石墨烯？ 付正义指着自己说。“你觉得我是物理学家、还是化学家？又或者是个科学家？” 宁滟摇了摇头。“你能知道石墨烯这个词儿，我已经非常的惊讶了！” “那不就结了？我只是一个投资人，偶尔冒出来的想法、你就安排人员试着去做一做！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成了呢？” 心头的疑惑算是迎刃而解，但紧跟着宁滟可就不由得莞尔。 付正义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毫无形象的趴在桌上，宁滟将笑出来的眼泪给擦掉便道。“天呐，我刚才真的是好紧张啊！我是真的以为你为研究石墨烯提供了一个正确的方向，而且我不但相信了这一点、还想着该采用什么样的剥离方式才可以进行尝试，甚至于我都来这边的走廊里还在考虑石墨烯被提取出来之后会给科技发展带来怎样的变化了！天呐，我想的太复杂了！实际上你只是站在小克洛伊的角度、用最简单的思维去看待这个问题啊……” 付正义也笑了起来。“科研的关键，不就是保持一颗好奇的心？” 听到这话克洛伊双眼一亮、兴奋的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等付正义同意了、她可就嚷嚷了起来。“牛顿被苹果砸了脑袋、也是因为他好奇！所以牛顿才可以发现万有引力的！对不对呀？” 付正义点头，坐在旁边的岳浩铭也笑了起来。“呦？你这个小丫头连牛顿都知道啊？” 被这老头给看扁了？ 克洛伊恼火的将双臂交叉、抱在了胸前。“我年龄小，可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个笨蛋！你瞧不起人，我需要你的道歉！” 岳浩铭竖起了胳膊、摆出了一副投降的架势。“好吧、好吧！爷爷道歉、爷爷道歉，爷爷不该轻视你的……” “k！我决定原谅您了。不过您以后说话是需要注意的，不要总是觉得年龄大就一定比年龄小的聪明，更不要说什么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要多！因为这是个错误的表述方式！要知道，当孩子年龄超过七岁、成年人所吃的盐就已经没有小孩子所吃的饭多了，这是可以通过计算得到验证的，不妨在告诉您一个，那就是这样的结论还是基于成年人吃盐比较多的情况下所得出的！” 一口气说到了这里、克洛伊赶忙喘了几口气，然后便竖起了三根手指越发严肃的说。“还需要补充一点，那就是这个计算结果是基于零到三岁的孩子不太吃饭的情况之下，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只需要四年的时间、小孩子吃的饭就等同于成年人所吃的盐的总重量了，所以这句话是极不正确、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鉴于过去科技、数学、逻辑学发展的缓慢，所以这样的误解能够被理解、但并不意味着是真理！” 岳浩铭惊呆了。“天呐！她真的只有三岁半吗？” 见付正义点头，岳浩铭近乎于绝望般的捂住了脸。“跟你家这小丫头一比，那些个少年班的天才们都该回家种地去了……” 在滴金酒庄跟克洛伊有过短时间的接触，宁滟接着岳浩铭的话题问道。“付总，这就是早教所带来的效果吗？” 付正义摇了摇头。“我可没教过她这些……” “这些都是幼儿园里教的，不过我还不会运用乘法，所以验证的过程、我只能用累加的方式完成。不过我可以肯定，我的验算过程是正确的、计算方式也是无误的，是可以被重复推演、并得到确认的、确认的、确认的……” 见克洛伊突然彷如是忘了词儿一样、可怜兮兮的瞅着自己，付正义便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非常的棒！我为你而骄傲、为你而自豪！” 克洛伊忽闪着大眼睛激动了起来。“真的吗？” “恩！是真的！你真的非常棒！” 获得了肯定和夸奖，克洛伊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捂着脸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宁滟的脸色阵青阵白，最终还是鼓起了掌、感慨道。“我算是明白了，这才是教育的差距啊！我经常会训斥我女儿不听话、不乖、不讲道理，可付总却总是在夸奖、总是在鼓励，这样的教育方式才是正确的啊……” 正文 第1279章 泼冷水 高达上亿美元的采购和项目研发资金，就这么在眼前轻松的被批准了，这让作为宁滟的导师的元镇海不由得惊呆了。 上百个项目研究所需要的巨额资金，就这么简单的被批准了，宁滟也是惊诧不已的，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因为被信任、被理解的感激，于是也就忍不住说。“付总，真的是太感谢了。最后这几个研究项目因为所需要设备的资金过高、所以就连申请的研究人员都觉得不太有希望被批准，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研究所需要的费用、是不能省的！微软每年的研发支出高达上百亿美元，英特尔紧随其后，而韩国三星在研发方面的投入也是以数十亿美元为计的，如果不肯在研发上面进行投入、那怎么会有产出？某个技术专利能够收取过亿的授权费，可谁能晓得在成功之前耗费掉了多少的资金、有过多少次的失败？所以啊，研发的投入必须持续的，依照销售额来计提研发费用、将会是必然，否则企业的未来也就无法掌握在企业手中，受制于人那是绝对不行的……” 宁滟道。“付总，某些项目的研发短期内是肯定不会有什么突破的，甚至有可能最终某些项目是会失败的，是无法获得任何技术成果的……” “没关系！我负责资金、你负责审核和引导，如果有拿不准的项目不妨告诉我一下，虽然我不懂技术、但我觉得我对科技发展的方向判断还是有着一定敏感度的，就连克洛伊有时候都能提出具有着卓越创造性的意见的，对不对？” 见大家都转过脸盯着自己，趴在桌上正进行着涂鸦的小克洛伊的脸红了起来，但却骄傲的直起了身子。“是的，我也觉得我的某些看法是具有着建设性的，而且关键的一点是我目前还不会收取任何的费用，所以以后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们都可以来找我，我保证会给予你们最诚恳的意见的……” 众人皆笑。 克洛伊却一脸的疑惑、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于是便扯了扯付正义的袖子。 付正义认真的点了点头。“大家都认为你说的很对！” 克洛伊松了口气，眼珠一转可就压低了声音道。“爸爸，那如果我的建议是正确的、是有用的，那可不可以适当的收取些酬劳呢？” 付正义愣了下才点头。“可以考虑！” “耶！我需要攒钱、需要攒很多很多的钱，我想要让我的房间里摆满了大泰迪熊，我还想要有一个比你还要高、还要胖、还要可爱的大泰迪熊陪着我一起睡觉……” 充满了孩子气的愿望，再次令在场众人捧腹。 由克洛伊所引发的插曲过去了，元镇海等宁滟收拾起那些文件准备进入下一个议题的时候开了口。“小付，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您请说！” “是这样的，中科院跟我们这边有个合作项目，是准备对基于winds-intel的架构进行研究和重新设计的，目前全球计算机的芯片几乎是由英特尔所垄断的，无论是基于商业、又或者说是站在国家信息安全的角度来考虑，我们都需要打破这种垄断、研究并开发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计算机芯片……” 元镇海所使用的一些专用术语、付正义是有点犯晕了，不过总体来说倒是理解了，等他说完便道。“您的意思是想要挑战英特尔的芯片设计？” “对！目前项目资金已经筹措到了六千万的资金，中科院这边原本答应再出一个亿的，可因为某些原因这笔资金可能明后年才能到位，要知道的，技术方面的研究是拖不得的，我们必须奋起直追才有机会赶超……” 付正义道。“多少钱？” 元镇海愕然。“什么多少钱？” “这个项目的总体投资是多少？” “两个亿！目前到位的只有六千万，我们交大投了四千万……” 付正义摇了摇头。“元教授，这事儿是您所主持的吗？” “呃，我只是其中一个部分的负责人，资金方面的问题比较严重，所以……” 付正义正色道。“元教授，我明白您想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可问题是在这件事儿上我不得不给您泼点冷水，有些事儿可不是单凭一腔热血、一颗爱国的心就能做到的！” 元镇海愣住了。“小付，你什么意思？” “您知道英特尔一年的研发资金是多少吗？” “我们这个项目的研发资金肯定是不好跟英特尔这样的厂家比的……” 付正义道。“既然您知道英特尔为了研发核心芯片投入巨额资金，那您怎么就有自信觉得只用两千万美元就可以达到人家耗费上百亿、甚至是数百亿美元才达到的技术水平呢？您就不觉得国内在这方面的技术水平跟国外厂家差的太多了吗？” 元镇海不悦了。“小付！不要总觉得外国的月亮比我们的圆！大家都只是长了一个脑袋，有些事儿最难的是去想、而不是去做！要知道，我们国家研发原子弹可是什么基础都没有的，不一样最终还是造出来了吗？” “元教授，您不要给我扣帽子！我从不认为我们比老外笨。可问题是某些产业是需要积累的、是需要有着众多基础牢固具有着创造力和想象力的研发人员的。问题是在这方面、我不认为你们交大的某个、或者是某些教授们可以凭着一腔热血、一颗爱国的心就能实现的，技术差距需要去赶追，但绝不是贸然提出一个不可能达到的目标就去平白耗费国家的专用研发资金，去浪费研发人员的专业智慧！” 见双方有吵起来的趋势，宁滟赶忙开口劝道。“元教授啊，现在已经不再是落后就会挨打的年代了，国外的技术先进、那就拿过来先用着。明白对手强大之所在、可也要知晓自己的短板之所在，这样才能在追赶的过程中予以赶超……” 元镇海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一派胡言！连点信心都没有、还谈什么追求？” 付正义叹了口气。“元教授，您能先告诉我一个数据吗？请问，近十年间出国留学的高材生们，现在又多少人留在了国外、又有多少人回国来效力了呢？” 正文 第1280章 忠孝难两全 元镇海被问的哑了。 如果说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有什么是他所最心疼的、最悲哀的，那就是眼睁睁看着培养出来的尖子生、高材生们出了国、留了洋，却最终不肯回来了。 “小付，你不能以偏概全啊，”元镇海将眼镜摘了下来，垂着头思索了片刻才继续道。“经济发展的不均衡所带来的自然就是这样的局面，学有所成者享受不到应有的待遇，可问题是就算学校想要给他这更好的待遇、也实在是给不起的啊……” 付正义可不同意这样的说法。“哪里是给不起？关键的问题是不能给、也不敢给！虽然高校现在已经不再有什么大锅饭了，可评职称也好、地位的升迁也罢，总之还是四个大字，论！资！排！辈！” 元镇海道。“可问题是人家辛辛苦苦搞了一辈子教学、门生遍天下了，难道收入就应该比那些留学归来的小年轻们拿的低？” “不是什么拿的低的问题，而是因为行政职务决定了一切！为了一个职称、产生了多少的不公平？出现了多少的肮脏和卑劣？尊重学术、尊重知识分子是需要有大环境支持的，可习惯上的论资排辈封杀了学有所成者们归国发展的希望，而国内过低的收入水平、也让这些学有所成者们不敢轻易去尝试，这就导致本该受到尊重和重视的行业、逐渐丧失了优秀学生、丧失了行业道德，一切向钱看的结果，那就是不断的恶性循环！” “是啊、是啊，这就是现实啊，春节前我的一个学生来探望我，他是90届的，获得了加州理工学院的全额奖学金出去了，博士还没有毕业、就担任了项目组的负责人，月薪一万八、住的是两百八十平带院子的小别墅、开的是敞篷奔驰，他说自己也想过要回来的，可问题是即便他拿到了博士文凭，回来顶多是三千的工资、十二平的单身宿舍！车子？想都别想啊，好多高校的校长坐的还是老皇冠、老丰田呢……” 元镇海说到这里长叹了口气，将擦拭过镜片的眼镜重新戴了起来，捏着那块眼镜布继续道。“这孩子是从农村考上来的，留在老家的父母都已经七十多了，那边的研究所开出来的条件就是只要他肯留下来、他的双亲就能去美国安居养老，那孩子最后哭着说他真的做不到忠孝两全啊，他也想报效祖国、为祖国出力献策，可这许许多多的现实问题他是真的没办法解决！他最后说，什么时候他把二老送走了、他就什么时候回来，权当这些年实在偷师罢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付正义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贡献与收入不成比例，付出与回报不成比例，个人的生活层次降低也就罢了，可问题是还牵涉到整个家庭的未来！户口、子女上学、赡养父母等一系列的麻烦都是需要面对、需要解决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自然是可以横加指摘甚至是谩骂的，可将心比心、谁又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 “小付，我知道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可这次由中科院牵头的芯片研制、真的是非常、非常关键啊，英特尔称霸全球的原因、就是那小小的一块电路板，一旦我们国家能够研发出类似的，想不说是每年可以为国家贡献多少利润了，单单是信息安全问题得以解决、那就是大快人心的事儿啊！难道这些都不能让你掏点钱出来给予支持吗？” 面对满头白发、言辞恳切的元镇海，付正义一时间不由得沉默了。 有些事儿，真不是单凭决心、毅力和喊喊口号就能做到的，尤其是在科学研究这方面，极少有捷径可以走的，否则也就不会有什么技术封锁、高端产品禁售的说法了。 国人们模仿和研发的能力自然是非常强悍的，甚至于可以被称之为产业的终结者，只要是能够被模仿的产品、国人们就可以凭借着聪明才智、凭借着员工们的吃苦耐劳、凭借着悍然挑起的价格战、逼死同行们的决心和毅力，通过量产将某种原本高高在上的科技产品变成了烂大街的地摊货。 vd行业是如此。 白色家电行业，也是如此。 手机行业，听说有厂家准备掀起价格战了…… 可问题是真正高精尖的技术，却依然还是需要通过反复的尝试、依赖长周期、高额的研发费用才能够得以研发出来的，绝非是让国人们买回来拆开看看就真的可以擂着胸脯喊一句‘七年超英、十五年赶美’的、就真的是可以做到的，否则英特尔也不至于称霸全行业那么多年，微软更不至于长期占据行业霸主的地位。 再说了，记忆之中有关芯片的研究和开发，可并没有过多太值得纪念的事儿啊…… 做席梦思床垫的去搞芯片研究…… 高校的教授，甚至没有廉耻到将从国外买回来的芯片磨掉标志、就说是自主研发出来的华夏芯，非但骗取了巨额科研资金、还给其本人搞到了无数的金身和护身符，强悍到竟然在被揭穿了其科研造假之后、什么责任都没有，可为此国家所损失的又何止是时间跟金钱？ “元教授，既然是中科院牵头、那自然该是由中科院全面统筹，唯知研究实验室只是一个企业，既没有资格承担这么重的担子、也没有这个能力站到那风口浪尖之上的……” 察觉到他的语气不似最开始那么的强硬了，元镇海赶紧补充道。“小付！这个项目如果我们交大能拉来新的资金，这个项目完全是可以采用股份制公司的形式、明确各方权益的啊！” 付正义愣了一下，意识到可能还真就碰上事儿了，于是想了想才道。“那这样吧，如果能够采用股份公司制度的话，那就麻烦您将可以公布出来的数据和项目组情况给我份说明吧。我不指望赚钱，可谁也不能在这个事儿上面搞名堂！该是谁的荣誉、就是谁的荣誉，该是谁的责任、那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说的不客气点，敢在学术和科研上造假的，那就要有被戳穿之后把牢底儿做穿的心理准备……” 正文 第1281章 好意 护着戴着隔音耳罩在儿子怀里酣睡的小克洛伊进了家，付妈可就忍不住埋怨了起来。“你呀你呀，干嘛非要带着她一起跑啊！你瞧瞧这给晒的，小脸都成啥样了呀……” 冉颖跟在后面呢，付爸没好气儿的道。“行了行了，你就少唠叨几句吧，带孩子出去多见见世面、多经历经历各种事儿、多看看各种各样的人，那是必须的！别人家的孩子哪有这样的机会，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什么叫不知福啊？克洛伊这可相当于是逃学啊，足足三天呢，人家老师还打电话过来问是个什么情况呢，你说这要是照实说、人家老师该怎么想啊？” 冉颖脚下一顿。“阿姨，我给她们园长打了电话请了假的！她们院长说了没事儿的，怎么会有老师又打电话过来的啊？是那个老师打电话过来的？” 付爸苦笑着道。“哎，要么就是园长忘了告诉她们的主班教师了，要么就是她们班的主班教师想要表现一下，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 付正义明白冉颖那么说是想要告诉自己、她份内的事儿是确实做了的，于是将克洛伊送回房间安置好，下了楼便冲着付爸道。“从主观上来说人家主班教师并没有做错，负责、认真、尽职，给家里来电话问一下、没什么不正常的，别多想！” 付爸点了点头、感慨了起来。“是呀是呀，以前家里都没电话的时候，老师们可省事儿了，家长去了才说两句，一个学期才开一次家长会的。现在的学校啊动不动就是要喊家长去的，反正各家的电话号码都存着呢，谁家是做生意、当厂长的，谁家的是当领导、有权的，谁家又是在职权部门、可以解决各种问题的，那可是都清楚的很呢！家里条件好的就多关心关心，家里条件不好的就放任自流，反正教师们的工资又不是家长们发的，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呢，你搞的这个幼儿园算是不错了，人家教师过了九点没见着克洛伊、立刻就一个电话过来问了……” 关于教育的讨论，那是根本就没个完的，付正义见站在一旁的冉颖总是看时间、这才想起来下午还是事儿呢，赶紧问她约的是几点？ “还有半个小时，刘厅长说你最好提前些过去，他有些事儿想跟你先说一下呢……” 付妈一听这话、可就直起了身子。“怎么？你还要出去？我可是给你煲了汤的……” “企业规模越大、社会责任也就越大、事儿也就越多，等克洛伊放寒假估计才能闲点下来了……” 见老伴儿还要念叨、付爸便冲着儿子说。“记住！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事儿是做不完的、钱也是赚不尽的！” 老爹说的也是不错，付正义虚心接受、但却赶紧出了门直奔约好的那家茶楼，上了二楼推开包厢的门就见刘长和已经坐在里面等了。 “付总啊，跟你有关的是两件事儿，一个好的、一个坏的，想先听哪一个？” “先说坏的吧！” 刘长和愣了下便笑道。“还以为你肯定是想先听好消息呢！是这样的，省里面准备在江北建一个高等级的化工产业园，登记在案的已经有十多个外资、独资企业了，邗州是首选城市……” “不成！兴建唯知生态园的时候，市里面可就跟我保证过不会让邗州再增加这种重型污染的企业了，这才几年啊？这就准备出尔反尔了？” 刘长和道。“总投资有二三十个亿呢，头一年就能为邗州贡献好几个亿的财政收入、以后肯定是越来越多的，尹书记接受了你提出的政府就是城市经营者的理念了，他也觉得市里面的财政收入提高了，那城市才能够更快、更好的发展，才可以给老百姓提供更多、更好的工作岗位、才可以为老百姓们做更多的实事儿……” 觉得刘长和说话的语气有些怪，付正义怔了下便按下了立刻追问下去的念头，端起茶壶给空了的茶杯里续了水便道。“那好消息是什么？” 刘长和一愣，心说难不成这小子脾气就这么没了吗？ 见刘长和是这么一副表情、付正义可就基本上猜到了一些，因此也就笑了起来。“刘厅长啊，您现在可不是邗州的刘市长了，经济方面的事儿、按理来说您不该这么清楚的吧？” 刘长和佯怒。“还不是因为我闺女在你手底下混饭吃？” “拉倒吧，您那闺女现在可是抢手的很呢，要不是我给的工资高、早就要跳槽了，国内直升机女驾驶员统共就那么些，她又年轻、又漂亮、家庭背景也是牛气的很，追求者能从金陵一路排到邗州的，您能为了她操心？忽悠谁呢……” 刘长和这下子算是明白过来了，苦笑着说，尹书记确实在为邗州建立化工园的事儿头疼，他也不愿意让这种重污染型的企业搬进来，可问题是省里面给的政策实在是太优厚了，衡量下来若是化工园真能落下来、那邗州的经济要不了五年就可以追上江南那几个发达城市了，所以从大局出发、还真不太好拒绝省里面的好意。 “呐，唯知技术商城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上线，电子产业园也是需要提前选址的，如果化工园建在邗州、那我就立马将这些项目全都往外搬，我的企业可不跟那些个重污染的行业们待在一起……” 尹国强推门进来、正好就听见了后面这句，当即可就急了。“哎？你可不能这么不讲道义！我差点跟省招商局的领导吵起来了，人家说这么好的项目能落在邗州，这已经是看在这两年邗州经济增长超水平的份上的，可不能将省委领导们的好意当成驴肝肺啊……” 付正义站起来说。“尹书记，您不觉得毁了邗州的风景是罪过吗？” 尹国强脸色一沉。“这约你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儿？难不成你还真当我是为了发展经济、不择手段的？” “说好的，那可千万不能变卦！否则一旦失去了公信力，那可就是灾难了……” 正文 第1282章 屁股决定脑袋 “九百亩的园区规划，两年内的投资金额不低于二十个亿，年产值过两百亿、上缴地方财政不低于十个亿，将会为当地提供八千余工作岗位，带动的下游行业产值不会低于百亿，等等这些又岂是一个‘好’能诉尽的？” 尹国强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兴奋，可付正义也只是喝着茶、一声不吭，于是场面也有些格外的冷了。 双簧没能唱的下去，尹国强也不想搞成了自己的单口相声，于是只好将带过来的规划书从文件包里取了出来、往他那边推了推。“你到底想怎样啊？” 付正义将茶杯放了下来，瞄了一眼那规划书、却没有伸手。“我没想怎样啊，还是之前的那句话，兴建唯知生态园时市委市政府可答应了一些条件的，那还算不算数的？” “算啊！即便是化工园要兴建、那也肯定是在邗州的东南、或者是东北，绝对不会往里面唯知生态园那边靠的……” 付正义道。“还不是准备出尔反尔、食言而肥？” 尹国强火气有些按不住了。“哎？这不是专门找你过来商量的嘛！怎么就是出尔反尔、食言而肥了？” 付正义面色不变、淡淡的道。“市委如果同意化工园过来，那就是出尔反尔、食言而肥！难道我说错了？” “小付！你不能总是揪着当年的那些啊，你是邗州人、难道你就不希望邗州的经济发展越来越快、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 “都是些重度污染型的企业，能不能让邗州经济发展越来越快、老百姓日子越来越好，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所肯定的一点，那就是如果邗州真建起了这种规模的化工园、那污染是一定会产生并蔓延的，说园区的四周寸草不生那也许过了，可园区周围的老百姓若是有不骂娘的、那你找我来算账，成不成？” “你、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这次入园的企业都是规模比较大的，不但有外省龙头企业的分厂，还会有合资、独资企业入驻，每一家企业都是通过了环保评定、是要建隔离带的，是会对废水、废气、废渣这些进行前期处理的……” 付正义笑了起来。“您自己说的这些，您自己信吗？” 正说到了兴头上，尹国强想要呵斥却注意到他表情之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奚落和嘲讽，心里一顿、某些说辞可就一下被堵了回去，心里面有着说不出来的憋闷和难受。 “环保、环保，经济发展当先的态势之下，别说是环保部门了，又有哪个部门发现了问题是敢出声的？合资企业都已经是不得了的，谁还敢去跟独资企业叫板呢？这些污染严重的行业、发达国家是恨不得能全强行关闭的，可我们却是如获至宝一样的请进来、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的，环保机构只能是装聋作哑、哪敢出声？为了一时的经济发展、就让污染源在国内遍地开花，难道身为邗州的父母官，您就不觉得心中有愧？” 尹国强气坏了。“付正义！你怎么敢这么说？” 付正义笑了起来。“呐呐呐，我才说了些什么呀、您就已经恨不得能生吞我了，普通老百姓又去哪儿说理去呢？” 被他这不软不硬、可每句话都带刺的态度搞的是发火也不是、忍了也不甘心，尹国强气呼呼的道。“我又没说早前的那些承诺不算数！怎么到你嘴里我就跟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了？” “问题是你代表市委市政府、已经对省里面这个项目动了心了，你是非常想争取这个项目能落下来的，对不对？” 见尹国强脸都有些白了、刘长和赶紧出声打圆场。“行了、行了，小付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就赶紧说，别盖着个盒子摇了，尹书记也不是为了他个人，他也是想让邗州经济发展更快一些、让邗州老百姓的日子更好过一些、让邗州城能越来越漂亮的，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今天既不是什么鸿门宴、也不是什么声讨会、更不是市委已经做出了决定，因此付正义也就毫不客气的道。“刘厅长，在您的权辖范围之内、有些事儿还是有法可依的，但市委这一块的某些决定，说文明点那是‘位置决定想法’，说的难听点就叫做屁股决定脑袋！集体研究决定、也就意味着即便是出了问题、那也会由‘集体’去承担责任，与人无关、与职位无关，其实啊，大家都清楚事实是什么、真相是什么，倒霉的只会是老百姓、牺牲掉的也只会是弱势人群的利益……” 付正义的毫不客气，让刘长和不由得惊呆了。 他是亲眼看着这个年轻人成长起来的，更是亲眼看着他一步步走上来的，可在他的认知当中、一直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性格内敛、过于少年老成的，可他真没想到今天因为这么一个事儿、竟然让他犹如是被彻底激怒了一般，言辞犀利、毫不留情！ “小付，江北的经济发展比较慢，成规模的企业太少了，省里面也是为了发展江北的经济、这才想要将这个化工园落在邗州的，身为市委的主要领导干部、我也清楚这个项目的环保问题难以避免，可问题是市委也为难的很啊，明摆着的财政收入、明摆着的政绩，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以‘环保难以达标’为由，就这么给否决掉吧？市委会议上那是过不去的啊……” 付正义道。“您知道环保难以达标？” 尹国强这下子是真的火了。“小付！你可以质疑我的出发点、我的立场、甚至是我的动机，可你不能质疑我的专业能力！我是学化工的，在化工企业还待了十多年的，化工企业的三废问题有多难搞、我比你清楚！” “尹书记，您在邗州这一届的任期还有两年，如果您只是准备干满这一届就等着荣升的，那我就不惹您发火了。不过我可以表个态，化工园进驻邗州的那一天、就是我唯知系企业整体搬迁的起始日！若是您想要让邗州成为江北经济强市，那您就别食言……” 正文 第1283章 画饼 满满的一桌菜几乎没谁动筷子，这让肚子早就饿了的冉颖、实在是怨念无限。 尹国强听完了付正义所描述的发展前景，觉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那个放卫星的年代，可见他一本正经的、也只好苦笑了起来。“多少？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年交易额，到底是多少来着？” 付正义笑了起来。“年交易额过万亿，为地方年纳税额过五百亿，让全国百万创业者足不出户就能够实现自主创业，让商品流通进入到全新的境界，为物流和配送行业创造不少于三十万个就业岗位，最终的目标是杜绝假币生存的土壤、让我们大跨步的迈入无现金社会……” 尹国强慌不迭的将摆在手边的老花镜戴起来、掏出钢笔和笔记本便开始记录。“慢一点、慢一点说……” “不用记啊，这些都是对未来的展望，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您，实现的概率那是非常的大……” 尹国强无奈的放下了钢笔，转过脸便冲着刘长和道。“老刘，你觉得有谱吗？” “我是公安口的，我可不懂经济！”刘长和更晕，不过拿出来的借口却是谁都不好说什么的，只是见尹国强是一副憧憬且期待的模样，犹豫了下还是觉得不要泼冷水了。“不过呢，如果真的是做到了的话，那邗州可就真的发达了，三泰更不至于被分出去……” 上一任留下来的烂摊子、尹国强这些年耿耿于怀、却是无力回天，当即就黑了脸。“三泰地区的事儿别提了！那是上面决定的、跟现在的经济发展关系不大了！” “对了！还别说，要是将这几个项目搬到三泰地区、我觉得那边能给的政策一定比留在邗州强！” 付正义的火上添油、让尹国强是哭笑不得，想要拍桌子、可手抬起来了却又不得不轻轻的落下去，将刚刚戴起来的老花镜给摘了便道。“小付啊，你给我交个底儿吧，这个项目到底有没有谱啊？” 冲着坐在一旁的冉颖招了招手，等她将笔记本电脑递过来、付正义便打开了一份文件，边看边说。“国内电子商务公司正如雨后春笋一般在成立，珠穆朗玛intel公司总裁贝瑞特访华时称其是‘电子商务的领头羊’，而今年一月、珠穆朗玛更是被中国互联网大赛评为中国优秀网站工业与商业类的第一名，紧随其后的易趣正在奋起急追，可您知道这两个公司目前每个月的交易额和利润各是多少吗？” 尹国强对互联网的关注、远不如对邗州本地民生的关注，可珠穆朗玛这个公司、他还是略有耳闻的，尤其是邗州本地还有着唯知技术这么一个被国内互联网行业认为是‘巨无霸’的企业，因此翻开了笔记本便道。“易趣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这个珠穆朗玛倒是真的不得了，以区区十六万人民币起步、成立了还不到两年、现在已经迅速发展成为国内电子商务的标志性企业，据说企业估值已经超过了五亿美元，股东不但有海外互联网巨头雅狐公司、还有国内的上市公司，发展速度之快、简直是骇人听闻，还说已经在寻求海外上市了……” 付正义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尹书记，我问的是您知不知道珠穆朗玛这个公司每个月的流水、每个月的利润！” 尹国强觉得有些奇怪。“我当然不知道啊！这些数据、应该是企业的机密吧，难不成你知道？” “具体多少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不过按照这个公司采购和销售的金额，再加上对他们销售价格、运输和配送成本的分析对比，我可以说这个公司目前每个月的流水不超过五百万，利润更是绝对的负值！” 这下子连对互联网行业一窍不通的刘长和都惊讶了。“啊？亏本？不会吧？五亿美元的估值啊，怎么会是亏本的企业呢？” “很正常的，互联网行业的发展不能按照传统行业的发展来进行评估，美国有一家专门卖书的互联网公司，连续三年亏损、可估值最高的时候却超过了两百八十亿美元，若不是因为纳斯达克市场网络科技股的崩盘、可能这个公司的市值能突破五百亿美元的……” 尹国强愕然，刘长和也好不到哪儿去。 别说五百亿美元了，就算是两百八十亿美元那也相当于是两千多亿人民币了，传统行业需要多少个企业绑在一块、才能值这么多的钱啊？ 意识到某些事儿确实难以想象，尹国强不由得感慨道。“哎，我来邗州的时候全市规模以上工业累计实现工业增加值一百九十多个亿，到了今年刨除你们唯知系之外、也仅仅是两百八十个亿啊，一个连续亏损的互联网企业竟然可以值这么多钱，简直是不可思议……” “互联网行业有互联网行业的发展特点、其估值也是对未来盈利能力的一个预期，国外金融市场的事儿今天暂且不谈，就国内来说、虽然珠穆朗玛号称已经建立了完整的互联网电子商务体系，但实际上他们仅仅是抢占了一个先机、忽悠了一大帮投资人、讲了一个特别诱人的故事、描绘了一个特别光明的未来，这样的企业早晚会因为体系的不完整而垮掉的，市场不会给这样只会讲故事的企业过多的时间……” 越来越多的疑惑、已经让尹国强都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来探讨了，听付正义这么说便抬起手道。“等一等、等一等，我已经有些理解不了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你这个准备上线的这个什么‘唯知商城’，到底跟珠穆朗玛有什么差别，你怎么就有把握能让这么一个互联网项目最终达到年交易额过万亿的程度？先说好了啊，你可别给我画大饼！” “互联网企业的发展模式，其实有部电影所描述的会非常好、非常的到位，其中牵涉到互联网行业、医疗、房价的一些趋势判断简直是精辟到了极点……” 说到这里付正义突然意识到那部名为《大腕》的电影搞不好连剧本都没有呢，赶紧将话锋一转。“唯知商城的上线可能一开始跟珠穆朗玛差不多，不过唯知商城的物流在建立，销售体系会迅速完善，凭借着资金的优势，想必没有人会想要跟唯知商城比烧钱的能力吧……” 正文 第1284章 纵容 几十个亿的投资，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敲定了，尹国强唏嘘且感慨，虽然很想问他的资金实力到底有多么的雄厚，可直到喝的酩酊大醉、也没好意思问，只是被司机扶着送上车之前，扶着车门紧握着他的手重重的摇了摇，郑重的说了声谢谢。 目送着市委一号车消失在了视野里，原本醉态可掬的刘长和狠狠搓了搓脸、跟着便长叹了口气。“难啊，都他娘的难啊……” 抬起头瞅了一眼那皎洁的明月，付正义调侃道。“您这是借景抒情、明月照丹心？” 刘长和佯怒。“怎么说话呢？怎么说我跟你爹也差不多的岁数，尊老爱幼可是传统！” “尊老爱幼确实是传统，可问题是倚老卖老就是为老不尊了！” 刘长和怔住了。“哎？怎么个意思？想抬杠？” “不是抬杠，是在表述一个态度！” 职业习惯，让刘长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出了什么事儿了？” 将一份报纸递了过去，付正义指着社会新闻那版道。“呐，您自己看看吧，就在咱们的大金陵、您本人亲自坐镇的地方所发生的稀奇事儿！” 根本都不需要接过那报纸，一看那报导的标题、刘长和就清楚是昨天中午发生在闹市区的那事儿，老脸不禁一红。“哎……” 之前酒桌上所谈的那些事儿、应承下来的那些个条件，即便是没有省里面的这什么化工园、唯知技术也会于近期安排人去跑市委甚至是省委的，所以付正义自然也就兴奋不起来，于是见刘长和似乎也知道这事儿、可就故意惊讶的道。“您老这是在叹什么气呢？” 刘长和瞪起了眼。“还来劲了是吧？” “看完了这篇报导啊、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直在想一个涉及到专业的问题，那就是这事儿换个年轻点的人、那该不该治安拘留？” 刘长和点头。“五天起步！要是态度恶劣、无悔改意愿，十五天那是没跑儿的！” “所以说啊，社会风气的变化不是因为老百姓没觉悟、不肯做好事儿，而是因为你们执法者都不按章办事儿了，所以啊……” “哎哎哎！过了啊！有些政策法规你是不清楚的，你知道那老太太多大年龄了吗？六十有八了啊，而且还是个少数民族的，按规定这种事儿真的就只能是教育为主、惩戒为辅的，基层派出所的警力又不够，好多事那是情有可原的！” “公交车在路口等红灯，依照规定是不能上下客的，老太太硬要上车、司机解释不通那就罢了，可问题是开车的不但是个小姑娘、人家才培训完上岗不到两周呢，在大庭广众之下遭那老太太狂扇了四个大嘴巴啊，换成是您家的闺女，您怎么想？” 这下子刘长和也不干了。“你小子怎么就非要在这事儿上叫板啊？” “所以说嘛，还是一句话，官字两个口……” “停停停！换个地方我给你扫扫盲！你是根本就不懂法！压根儿就是个大法盲！” 刘长和被气坏了，干脆拽着他就往酒楼的后巷里走，三绕两绕的便带着他来到了烧烤一条街，一脸不屑的斜着眼瞅着他说，还能不能喝点了？ 跟在后面的有刘长和的司机和许志成，付正义缓了口气便指着惯常去的那一家道。“我喝多了可以躺床上赖一天，您成吗？” “身为省厅里的二把手，谁还敢跟我计较一天半天的？” 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敬佩的道。“瞧瞧！瞧瞧！我之前说的没错吧？两个口就是牛、就是硬气、就是威武霸气啊！” “滚！老子工作三十多年了，除了老娘过世那一次了；老子还真没请过假呢！现在的这些个年轻人啊，做起事儿来是推三阻四的，有好事儿了一个个奋勇无双的，偷奸耍滑那是看家的本领，你说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啊……” 掀起门帘边往里走边嚷嚷，刘长和的声音有些高、自然引得坐在里面吃宵夜的侧目，不过刘长和看起来虽说满头白发年龄颇大，可那气势却不是一般人能忽视的，再加上跟在后面进来的许志成跟他的司机都目光锐利、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坐在门口的那几个染着黄毛、光着膀子的小年轻瞄了一眼就都垂下了头，哪里有人会说什么？ 坐了下来，刘长和得意洋洋的道。“瞧瞧，这就叫邪不压正！” 付正义将那份报纸往他面前一推。“那您给说说看，这报道上的事儿，准备怎么处理？” 刘长和有些急了。“哎？怎么还揪着这事儿不放啊？人家老太太犯糊涂了、难不成还真要抓起来枪毙啊？” “呐！社会风气越来越坏、其实就是被你们给故意纵容出来的！年龄大的你们说人家老了、要体谅；孩子、少年们捅了大篓子、你们说人家孩子还小、要给他们一个走正道的机会，可我问问您啊，那谁能给奉公守法的好人们一个公道？” 刘长和愣住了，有些事儿不能拿到台面儿上来说的，背后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的，政策方面的、社会舆论方面的，有时候确实是很难处理、很难较真儿的，即便是强行处理、那也是卖力不讨好的。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过来了，付正义说了个老规矩、便继续冲着刘长和道。“对了，《忠犬八公》这部电影您看过没？” 莫名其妙话题就被岔开了，刘长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过！你阿姨跟卉卉都哭成了泪人了……” “看的是正版碟片吗？” 刘长和脸一红，想要发火可最终还是悻悻的说，是跟文化部门联合行动收缴上来的一批盗版碟，质量比正版的都强。 “得，那盗版的问题咱先搁一边去，我只告诉您一些事儿吧，就因为这部电影的公映、导致欧美国家兴起了收养热，据统计有一百三十万条待处理的流浪犬只被收养了，虽说一年内还是十多万的犬只陆续被送回了收容所，可到底还是有不少可能会遭人道毁灭的犬只、因此而获得了救助……” 半天都没听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刘长和火气上来了可就将桌子一拍。“你到底想什么？直接说！别绕圈子了！” 正文 第1285章 养痈遗患 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剧烈呕吐声，让苏益娴急的脸色都变了，见女儿拎着毛巾还在慢条斯理的整着，夺过热毛巾三两下就拧了个半干，嚷嚷着‘指望着你黄花菜都凉了’赶紧就冲进了卫生间。 将嘴里的棒棒糖给拿在了手里，刘卉一脸不忿的追了过去，见她妈正拍打着刘长和的后背、帮他顺着气儿，倚在门框上便不忿的嘟囔了起来。“真是的！那可是我刚灌的开水啊，很烫的好不好啊？” 蹲在马桶旁边已经吐了个差不多了，刘长和正觉得自己好点了准备说没事儿了呢，听见女儿的话可就要说两句，不过脸都还没能转过来呢就被酸臭的味儿熏得狂吐了起来。 苏益娴心疼、却也帮不上忙，扭过脸便冲着女儿吼了起来。“烫！烫！烫！没见你爸难受成了什么样了啊？” 刘卉指着自己也嚷了起来。“拜托！又不是我让他喝这么多的！他都多大岁数了、还敢跟个壮小伙儿拼酒？白的喝完了还喝啤的，还有没有点自制力了呀？还副厅长呢，要是成了厅长那还不天天这样啊？” “这是你爸啊，你就不心疼啊？” “正因为是我爸、才必须让他接受点教训啊！你还是他老婆呢，就不知道好好管管？他喝多了你拿我撒的哪门子气啊？凭什么呀？还讲不讲道理了呀？” 苏益娴差点被气晕了。“刘！卉！你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儿了啊？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啊？” “呐呐呐！每次讲道理讲不过了、就又搬出家长的那一套了！苏益娴，我可告诉你说啊，管好他是你的责任、可不是我的责任！我要是敢管、你俩立马就能合起伙来收拾我，又不是第一次了，还真以为我好忽悠是不是啊……” 娘俩的声音越来越大，好不容易吐干净了、刘长和可就赶紧扭过脸道。“都、都小声着点！别以为换了塑钢门窗、外面人就听不见了！” 苏益娴这才想起了正事儿，扶起刘长和就准备让他回屋躺下休息，可走路都已经跌跌撞撞的刘长和却是扶着墙拐进了书房，坐下来便开了台灯，嚷嚷着让去给泡壶浓茶送过来。 苏益娴愕然。“你疯了啊？这都几点了？还有工作要忙？” 戴上老花镜，找来了纸笔刘长和便道。“小付说的一些事儿啊、让我感触很深，这要是不赶紧记下来、我怕明天会想不起来……” 刘卉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道。“酒喝多了不但伤肝、还会损伤脑细胞的，您老人家就算不为了我这个宝贝闺女考虑、您也多想想您还有个老伴儿成不成啊？还真以为您是老当益壮、千杯不倒啊？” “卉卉！今天怎么就这么阴阳怪气儿的？不就是没注意在街上数落了你几句、让你丢了面子吗？妈又不知道旁边那两个黄毛是你同学……” “我怎么了呀？我这不是在帮着您劝爸以后少喝点酒吗？好心没好报，懒得理你们！呀？这就一点了啊？不成了、不成了，本姑娘明天还要上班、睡觉去喽……” 苏益娴怒了。“不许走！先给你爸泡壶茶来！” “凭什么呀？” “凭他是你爸、凭我是你妈！凭这儿是咱们家，你最小、你要听话……” 见苏益娴彻底怒了，刘卉耷拉着脸不情不愿的去泡了茶，不过回房间的时候还是故意将那房门关的‘嘭’的一声巨响，气的苏益娴火冒三丈、却也是无计可施。 二十多分钟后，刘长和伏案疾书倒是将关键的都写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这才狠狠舒了口气，见苏益娴被气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十分有趣、不由得笑了起来。“得了吧，我都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你这个当妈的也是的，在街上撞见她了、也稍微看看四周的情况啊，咱们闺女大了、要面子的很呢，可不能在外面让她没脸的……” 将书房的门给关上，苏益娴没好气的道。“那是你没看见她当时那模样才这么说！我告诉你啊刘长和，要是今天你在场、我都怕你心脏病都要给她气出来！这丫头穿的是吊带衫啊，那短裤啊连屁股蛋儿都兜不住的啊，臊死个人啊……” 说着说着、苏益娴可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类似的事儿搁在以前他肯定是要拍桌子发火的，可今天却是越听越没了兴致，好几次都似乎想伸手去拿桌上那刚写好的那些东西，伸手一把将那张纸给拿了过来，见抬头写的是‘人大提案’不由得怔住了。“哎？怎么你也要写这个？” “老厅长可能会提前退休，所以这些也就需要提前些考虑……” 苏益娴愣下了可就惊叫了起来。“啊？老厅长不是说还能干两年的吗？” “嘘！小声点！让人听见了还得了？” “是是是，我晓得的、我晓得的，”喜不自禁，苏益娴赶紧认真看那纸上所写的，很快脸色也就有些变了。“长和啊，怎么提案是关于拐卖儿童的量刑建议大幅度提高的？” “你知道江省一年失踪儿童有多少吗？三千六百多起啊！江省可不算是高案发的地区，全国一年最起码数万起啊，这意味着每年有数万家庭的孩子被拐走了，可能找回的简直是屈指可数啊……” 身为一个母亲，苏益娴对人贩子的痛恨、可能比旁人更深，因此听他这么说脸色可就难看了起来，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太突兀了。“问题是提高量刑标准、那岂不是逼着那些个天杀的人贩子毁尸灭迹？” 刘长和叹了口气，心说还真让小腹给猜着了，就连苏益娴都是这么想的、想要让这个提案通过、那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浓茶，刘长和想了想才道。“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才是真的太可怕了啊！都觉得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能减少一个受害家庭那就减少一个受害家庭，可实际上这是在变相的鼓励人贩子、让人贩子们心存侥幸啊……” 正文 第1286章 想干什么？ 苏益娴愣住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可作为一个母亲，对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们、她又怎么会不痛恨？ 虽然自家男人的身份和职业，让这样的风险距离她似乎非常的遥远，可她并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孩子被拐走的家人们是如何的惊慌、是如何的悲痛、是如何的绝望、是如何苦苦哀求着公安机关可以把孩子找回来…… 人贩子可恨，也该杀！ 可是苏益娴也明白一点，那就是若真的将人贩子的量刑提高、那人贩子在遭遇抓捕的时候是会变成亡命徒的！ 那些个犯罪分子就连杀人犯在遭遇抓捕的时候都未必会拼命的，可人贩子团伙却极其容易变成了亡命徒，那是极端危险且凶残的，非但是抓捕的刑警们需要面对死亡的威胁、那些被拐来的儿童也有可能在人贩子绝望时遭到迁怒而被灭口的啊…… 前些年，邗州公安所破获的那起建国以来最大的人口拐卖案，不正是因为有些人贩子觉得不会被枪毙、才会将被拐卖儿童的去向给说了出来，最终让几十个孩子回到了其父母身边？ 提高了对人贩子的量刑，那么被卖掉的儿童被找回来的希望，岂不是没有希望了？ 苏益娴越想越是觉得不妥，眉心也就越拧越紧。 刘长和倒是不急着做解释，喝了两口茶、便习惯性的去掏烟，可刚点着这才发现苏益娴捂着鼻子、瞪着自己，苦笑着赶紧将烟给掐了便继续道。“还是人家小付说的对啊，可不能养痈遗患的啊！贩卖人口其实就跟制-贩-售卖-毒-品是一样的道理，持有毒-品五十克就枪毙、可还有那么多铤而走险的，指望轻判就能让人贩子收手了、就能受到震慑了吗？简直是天真的可笑啊……” 苏益娴道。“可问题是在被抓现行的情况下，人贩子岂不是会伤及孩子？而且就算是被抓住了，他们肯定是更不肯说出被卖掉的那些孩子们的下落了啊！” “可能会伤、可能不会伤！可能会说、也可能不会说！但关键的是法律一定要能有效的震慑住那些该死的人贩子，要让他们知道只要敢做、那就一定需要承受严重的后果，绝不是被关个几年就能出来的！要让刑责严重到人贩子们明白这种犯罪是要敲脑壳儿的才行！只有这样才能有效的打击、有效的减少，否则，真的就是在变相的纵容了啊！” 见苏益娴一脸的不同意，刘长和耐心的将之前在喝酒时小付所做的那些分析说给她听，最后很是感慨的道。“益娴啊，小付说法律只是最低限度的道德，所以不但拐卖妇女儿童的量刑应该被提高，就连未成年保护法也应该修改了，有些事儿你是不太清楚的，可我身为一个公安、有时候觉得那些少年们残忍的简直是令人发指啊……” 瞄了一眼时间，苏益娴心知不让他说个痛快、今天晚上是别想睡觉的，因此也就点了点头道。“得，详细说说吧！” “我先告诉你一个事实，那就是在青少年时期经常虐杀猫狗、小动物的人，长大之后走上犯罪道路的会比没有这种经历的概率高很多，有分析人士认为，青少年时期的这种虐杀动物的行为、乃是这些青少年们潜意识里在进行犯罪预演！青少年的心智都不太成熟，所以关于成长的教育相当重要，但决不能因为年龄就给予纵容，熊孩子难道见得少了吗？” “是啊，我还记得咱家卉卉初中时候的那个同学呢，初一的时候将流浪狗活剥了皮丢进了教室，最后也只是教育了一下就算了，可结果到了初三那男孩竟然敢持械抢劫杀人了，若不是赶上了严打、搞不好也不至于被枪毙。那孩子的亲属们哭的呦，说要不是这孩子小时候就被惯坏了、哪里会出这么大的事儿啊！” “是啊，农民工现在是越来越多了，留守儿童更是数量激增，如何教育好这些孩子、如何让这些孩子们能够健康的成长起来，是需要思考的，”刘长和拿起根香烟狠狠的嗅了嗅，这才继续说了下去。“义务制教育正在普及，可偏远地区的留守儿童教育问题、非常的麻烦，单纯依靠支教、依靠当地民办教师们的努力，早晚是要出大问题的啊……” 计划生育的问题…… 医疗普及的问题…… 普及性全民养老的问题…… 刘长和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兴奋，所有的问题似乎那个年轻人都有着独到的见解、还有着各不相同的解决方法，苏益娴越听越是觉得惊讶，她记忆之中的那个年轻人是谦逊的、是随和的、是蛮阳光的，可即便是他在商业上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可他怎么可能会对这些涉及民生、制度性质的问题有着如此之见解呢？ 而且关键的是他不但看到了存在的问题、还清楚问题产生的根源，最终还提出了不少似乎是可行性很高的解决方案，难道他不但有着经世济民的贤人之胸怀、还具有着步入政坛、兴利除弊的治国之才？ “益娴啊，可惜这个小子对从政是毫无兴趣，甚至于我一直就觉得他对从政者有着深切的排斥和忌惮，要不然我真觉得这小子该进入体制啊，也许他的有些想法是真的可以让我们国家更加的强大、人民生活得到更迅速的提高……” 刘长和的感慨、倒是解了苏益娴的困惑，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越发按不住的好奇了。“长和啊，那他既然没想过进入体制、那他跟你说这么多、说的这么深，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 “你猜！” 苏益娴愣了下不由得莞尔，推了他一把便道。“赶紧说！” 刘长和握住了她的手，拍了拍可就有些无奈的道。“哎，他呀就是想要借助于我的职务所带来的影响力，让这些能够上达天听啊，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高层领导能够有所注意、有所警惕，进而能够有所考虑、能够有所权衡的，不要等问题爆发了再去进行调查、予以弥补啊……” 正文 第1287章 咱们是财神爷 刘长和是兴奋且激动的，竟拽着苏益娴就这么说到了天光大亮，这才意犹未尽的赶紧回房间去休息，惹得苏益娴为此埋怨了他好几天。 而始作俑者的付正义却并没有刘长和所想象的那么醉，他回家之后冲完了凉，给自己倒了杯水就进了书房，翻开了笔记本将借着酒劲所灌输给刘长和的那些，逐一的进行着标注，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采用这样的方式，试着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去努力的改变一下那些积弊和陋规，虽说诸如医疗保障、社会救助等方面的难度可能确实很大，但贩卖人口量刑的提高、二胎的尽早放开、未成年保护法的修订等方面的政策和法规，万一真就因为自己的影响而产生了变化、那岂不是于国于民都有利？ 希望总是要有的嘛…… 想着想着，付正义不知不觉的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等醒来时觉的腰酸背痛，拿着盖在身上的线毯下了楼可就冲着老娘抱怨，昨天晚上干嘛不叫醒自己？ 正在厨房里忙着做午饭，郑裕芬一听这话可就气的扬起手里的菜刀嚷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喝那么多回了家也不知道先去看看你闺女、说个晚安的，你知不知道你闺女昨天昨天夜里又做恶梦了？” “啊？” 郑裕芬见儿子一脸茫然、那火气可就越发的上来了。“你知不知道这线毯是你闺女怕你冻着，好不容易从你房间里抱出来给你盖上的？” 掂了掂手里线毯的份量，付正义惊讶道“不是吧？” 捧着茶壶从外面走进来的付爸笑了起来。“怎么不是啊？你妈怕吓着那小东西、跟在后面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当时可把你妈给嫉妒坏了，回房间非把我也给吵醒了，嘚吧嘚吧的说了小半个时辰呢，你说你这酒喝得，全家都不安生！” “什么小东西？你浑说些什么呢？那是你亲孙女！小东西、小东西的，要是给小丫头学了去、你就等着她喊你老东西吧……” “小东西可不会这么喊我的，你没听见小东西一口一个爷爷、一口一个爷爷、那喊得是多好听啊？你就是嫉妒、嫉妒……” 老两口拌起了嘴、倒是让付正义得以脱身，回房间将线毯放下拿起了手机，见不但有谢运鹏的、还有黑子赵亮和冉颖打进来的，想了想便先给谢运鹏回拨了过去。 “这都几点了，你才起来啊？你就一点都不急啊？” 还有些晕乎呢，因此付正义也就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是关于什么的，等谢运鹏解释了一番这才记了起来，今天是燕京本年度最后一次土地挂拍了，有关部门为了不让唯运集团这个搅局的又全都给包圆儿，很是费了不少的劲儿，不过谢运鹏身处的那圈子、有什么是瞒得了他的？ 将这边的情况又说了一遍，谢运鹏这才捂着话筒小声的道。“告诉你说啊，这次挂拍其实就是为了市二建那边专门折腾出来的，一共四宗住宅用地，其中还有一块是属于市直机关的委托自建房，统共加起来有七八个亿呢，市二建的牛大宝跟市直机关的恨不得能把我给撵出去的，要是非要抢这四宗地，那可就真的是彻底撕破脸了……” “上次不是说好了的吗？你怕了？” “怕？爷什么都不怕！不过你小子可想清楚了，这次挂拍可真的是为市二建量身定做的，工期也好、桩基公司也罢，很多都是指定的，区里面有人悄悄告诉我，这四宗地我要加价明抢，那区里面可是会全程监督的，稍有差池就是大篓子……” 拿着手机进了书房，付正义翻开份资料看了下便道。“呐，前年燕京土地出让金统共收上去六十个亿，去年提高到了八十五个亿，今年的预计好像是只有七十个亿的，可就因为唯运集团横插了一脚、今年燕京的土地出让金总额提前过百亿了，所以如果资料准确的话，年底之前这四宗地就是最后一批了，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你的意思真就是还包圆了？” 付正义淡淡的道。“住宅用地嘛，无论是别墅还是公寓，不分地块的面积大小、不管是哪个开发商碗里的肉，都拿下来吧！” “那北上广深这四地的住宅、岂不是咱们全要拿下来？” “对啊，稀缺资源嘛，而且还可以给当地政府提供更多的发展资金，咱们做的可是好事儿，你千万别觉得咱们是在抢谁的饭碗、跟谁叫板较劲儿的，国家要发展、地方经济建设也是需要大量资金的，咱们这是给地方政府送钱的财神爷啊，你可千万别搞错了身份、降低了自己的档次……” “得得得！这些我听你说的耳朵眼儿都长老茧了，反正我可告诉你说啊，这么干、唯运集团账面的钱顶多也就是撑到明年六七月份的，后续资金不能及时到位、那乐子可就大发了，真不是开玩笑的……” “去吧、去吧！该干嘛干嘛！方向定下来了、该怎么说你也明白的，挺起胸膛、好好干！咱目标可是要成为全球排名第一的收租王的啊……” 懒得再听他胡扯，谢运鹏挂了电话可就冲着小廖使了个眼色，昂首挺胸的便往会场里走。 市二建的牛大宝见他去而复返，苦着脸赶忙迎了过去。“谢总啊，你是真不准备给我们这些企业活路了？” “我这人就这赖脾气，人敬我一尺、我敬我一丈！政府卖地可是为了咱大燕京的建设，我出的价儿高、自然就该拿到地皮，你可千万别拦着我为大燕京的建设出钱出力，更别妄图阻止我爱国！” 这话一出口，谢运鹏自己都觉得牙酸，晃了晃脑袋这才理直气壮的继续道。“还有啊，我可不管谁跟哪个领导达成了什么私底下的协议，反正挂拍会要是不按规矩来，我立马带着媒体记者一起到纪委常住，不信，那就放胆儿的试试！” 小廖将挡在门口的人分开，谢运鹏昂首阔步的便往里面走，那嚣张跋扈、趾高气扬的样儿，让站在监控室里关注事态进展的区委领导们全都垮了脸、寒了心…… 正文 第1288章 三个有利 “拍卖师都准备落锤了，唯运集团的谢运鹏又举起了牌子说是再加一百万，区委的人都给搞懵了，有领导站起来问他是想要干嘛？结果他说三元桥那边的路灯实在太扯淡了，这一百万就权当是为了三元桥那边的路灯治理做贡献的，结果区委赵书记竟然还鼓掌……” “这个小谢呀，简直是太可爱了啊……” 简建临愕然抬起了头，见建设部的赵司长竟然笑的十分开心，那笑容里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和唏嘘，心里不禁一沉，赶忙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被他好不容易请来的人行金融稳定局的刘局长，期盼着他力挽狂澜。 刘局长领会了简建临的意识，一脸愤慨的道。“这怎么能是可爱？这简直就是胡闹！土地出让会是多严肃的一件事儿啊，这个谢运鹏敢这么搞、岂不是公然对抗土地出让制度、是想要让挂拍方出丑……” “不至于吧？人家的出发点是好的呀，三元桥那边的路灯确实坏的太多了，我就住在那边的。天刚一擦黑啊，骑车的人就必须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路，不然肯定要摔跟头的！” 赵司长的这番说辞、让人行的刘局长有些明白建设部的态度了，但犹豫了下便说对于这种故意跟政策对抗、试图搅乱市场的害群之马必须要依法严惩的，人行已经准备公开谴责这种行径了，若是这种企业死不悔改、人行可能会以行政命令的方式要求国内所有银行停止对其贷款，并不排除为了杜绝金融风险而对其过往贷款进行提前催收，一定要保证国内金融领域的安全、一定要掐灭任何金融危机的苗头。 刘局长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观察着赵司长的神情，见对方虽然板着脸、皱着眉，可一时间还是搞不清楚建设部的态度，咬了咬牙便问道。“唯运集团这种破坏稳定局面、对抗国家住房改革政策、公开搅乱市场、哄抬价格的恶劣行为，建设部难道是准备坐视不管了？” 赵司长抬起了眼皮，先瞅了瞅益达公司的大老板简建临、这才转过脸道。“哄抬房价的行为自然是不能允许的，不过建设部已经拟文要求房地产行业自律了，预售证制度可能会于年底取消，不管是什么情况、上报的价格一旦过了红线，那是肯定不会允许对外发售的……” 简建临眼前不禁一黑，等醒过神来才慌不迭的开了口。“赵司长啊，这、这么一来岂不是所有房开商都要遭受无妄之灾？预售证制度是由来已久的，一旦取消、国内会有三分之二资金实力不足的房开商会关门的……” 赵司长板着脸竖起了第一根手指。“唯运集团超高溢价拿地、为土地挂拍方提供了更多的城建资金，这对国家、对地方上来说，是好事儿吧？” 简建临愣住了，见赵司长盯着自己、还等着回答呢，不得不赶紧点头。“好事儿，是好事儿……” 赵司长转向了人行的刘局长，竖起了第二根手指。“房开商不需要跟银行贷款，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金融风险，对不对？” 人行金融稳定局的刘局长感觉这问题就是个坑，不过也只能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赵司长微笑了起来。“还有，预售证制度取消以后，唯运集团所拿到的地皮、建了房子，那也就是说必须封了顶、通过了验收才能够发售的，而价格是由地方政府、物价管理部门所管理和审核的，一切风险都处于可控状态，难道人家企业合法合规的发展、建设部也要一棍子给打死不成？” 预售证制度一旦取消，唯运集团会不会死简建临是不清楚的，但他清楚一点，那就是别说是那些小的房开商了、就算是自己的益达公司的资金都是要出严重问题的，一时间他又气又急可就忍不住跳了起来。“可、可这是彻头彻尾的垄断！垄断啊！唯运集团仗着资金实力充足、这是想把全国所有的房地产开发商们都给逼死啊，一旦让唯运集团的阴谋得逞、那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地方、又或者说是对需要购买住房的老百姓来说，可都是灭顶之灾啊！” 赵司长稍稍坐直了些起来，板着脸道。“你什么意思？你代表谁说这话呢？” 简建临懵了，犹豫了下才道。“我、我代表益达公司，以及国内的所有同行……” 赵司长摇了摇头。“燕京有句乡间俚语，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代表益达公司、我信；可你没资格代表国内同行，更没资格代表所有的同行……” 察觉到话锋不对，金融稳定局的刘局长赶忙打圆场。“赵司长啊，简总也是一世情急、说的有些过了，您勿怪、勿怪……” 赵司长腾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这才淡淡的道。“如果有哪个房开商既能够让国家多收到些土地出让金、让地方政府能多获得些城建发展资金，这绝对是好事儿，而且还是要大张旗鼓的进行表扬和嘉奖的；如果这个房开商还可以不让金融部门承担金融风险、不会导致金融风险的产生，那这种企业就是优秀的不得了的企业，是需要大力扶持、而不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进行打压的；若是这个房开商还能够按照政府指导价格、将便宜的房子卖给老百姓，那可谓是从上到下、皆大欢喜的事儿，别说是我们住建部要给这种公司送锦旗，就连上层领导们也是乐于见到这种公司做大、做强的……” 简建临听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金融稳定局的刘局长却是愕然站起了起来。“赵司长，这、这是你的意思、还是……” 赵司长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我没有领导们那么的高瞻远瞩，更总结不出这个企业的‘三个有利’。不过我知道一点，那就是于国于民于政府都有利的、那就是一定需要大力支持的，反之、那就是必须严惩不贷！别忘了，南岛上所发生的事儿，可是导致一个国有银行倒闭了……” 正文 第1289章 同仇敌忾 当极端郁闷且不解的刘局长带着失魂落魄的简建临离开了建设部，在挂拍会上痛失四宗地的市二建所举办的茶话会，却在燕京饭店的小会议室里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身为市二建的总经理，牛大宝拿着话筒表情沉痛的道。“同志们啊、同志们啊，醒一醒啊！这个唯运集团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别看谢老家的大孙子被推到了前台，可实际上这个公司是西方资本主义敌对势力派过来打前站的啊，是西方敌对势力亡我之心不死啊！洋枪洋炮没用了，原子弹咱们国家也有了，西方敌对势力瓦解并拆分了咱们的老大哥，现在又想要通过挥舞着美元大棒、妄图搅乱我们国内的房地产市场、逼死我们这些属于国家的大型企业啊……” 有人被感动的站了起来。“牛总！您就是领头羊、排头兵，您就说说到底该怎么办吧！咱们过去两次粉碎了美帝国主义的阴谋，这一次一样还是能将他们给打败的……” 冲着这人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牛大宝将挥舞着的拳头向下按了按。“别急啊，咱们做什么事儿都要做到站住个理儿、才能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呐，我这里有一份统计数据，我先给大家念一念啊……” 牛大宝戴上了老花镜、拿起了手边那份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资料念了起来。“唯运集团自打唯知墅被禁售之后，开始猖狂的在各大省会城市开始了捣乱，截止目前、已经在全国十六个城市包揽了所有住宅用地和大部分省会城市商业区最核心的商用地块，总计耗资五百九十二个亿啊，待建住宅面积高达六千多万平方、而商业待建面积也有八百万平方米的，如果依照目前的行业平均建设成本来计算，唯运集团是需要再拿出六百亿的资金、才能完成这些项目的开发的，大家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参加这次茶话会的，都是燕京本地排名靠前的房地产开发商、建筑商，大家都清楚这几个月以来唯运集团是如何嚣张、也清楚唯运集团确实是以现金的方式获得了大量的土地储备，可谁也没做过统计、也就不清楚具体的数字，于是大多目瞪口呆，心里面所想着的都是一个问题：这个唯运集团哪来这么多的资金啊？ 台下众人的情绪，牛大宝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调动了起来，因此停顿了好久这才继续道。“还有个关键问题，不知道在座的诸位有没有发现、或者是留意呢？” 台下有性子急的不耐烦了。“牛总，您有话就直说吧，别藏着掖着啦……” “好！那我就告诉你们！我派人去香港查过了，你们知道这个唯运集团的组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万万想不到啊，咱们大家差点就全都蒙在鼓里了啊！这个唯运集团可不只是由雨瑶置业、香港那个什么贸易公司所组成的单纯的中外合资企业，实际上从香港转进国内的资金里面不但有美国人的钱，还有英国人的、法国人的、比利时人的、香港人的、英属维尔京群岛、开曼群岛、巴哈马群岛的资金、乖乖！这可比当年烧了咱们圆明园的八国联军的种类还多啊，简直就是资本主义买办们想要卷土重来啊……” 台下有人噗嗤一下乐了，站起来便嚷嚷。“牛总！香港已经回归了，香港的钱、就是咱中国人自己的钱，您老可千万别搞混了……” 一看是个桩基公司派过来的小年轻，牛大宝不悦的呵斥道。“去！别捣乱！不然我一个电话给你们大老板、你小子信不信一回去，你们老总能亲手扒了你的皮？” 小年轻在哄笑声中红着脸坐了下去，牛大宝明白自己的权威已经彻底奠定了，得意洋洋的拿着他的笔记本继续道。“呐，根据最新消息，人行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唯运集团这个害群之马的野心，更清楚如果不严加管制、那是一定会导致金融系统风险的，所以据说年底之前人行就会将唯运集团列入‘严谨放贷’的黑名单，如果唯运集团只是依赖于目前账面上的现金，那唯运集团所抢到手的这些地块可就存在着没有资金开发的局面，所以……” 说到这里牛大宝猛地一锤桌子。“在座的大家可都要想清楚了！一旦谁接了唯运集团的工程、那可是存在资金无法收回的重大风险的！同志们，可不敢拿着国家的钱糟蹋啊，更不能让这些西方敌对势力的买办资本坑咱们啊……” 对于施工方来说，带资金入场是行规，若是发包方资金链存在断裂的可能性，那无论工程的规模有多大、利润有多厚，在场的这些行业大佬们可都清楚决不能沾的，因此一个个也就收拾起之前‘单纯过来捧个场’的想法，认真考虑若是真的唯运集团对外发包，自己的公司还敢不敢进场施工？ 见在座的各大公司的代表们脸色都有些变了，牛大宝清楚这个重磅炸弹算是扔出来的时机正好，换上了沉重的口吻继续道。“同志们啊，钱收不回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前些年三角债的问题、在座的有哪一个公司没有经历过？又有哪一个公司又没有深受其害呢？我记得当年市二建为了能要回点工程款给员工们发工资，我老牛在西山那边都差点给发包方下跪啊……” 有人站了起来，一脸的唏嘘和感慨。“牛总说的是啊，那几年为了要债，喝酒喝到吐血那都是小儿科啊，我亲自带队深更半夜的去堵发包方的领导和财务，冰天雪地的愣是在风口上蹲了大半宿啊，要不然那年公司全体员工可就真的是要喝西北风了呀……” 还有人主动帮腔？ 牛大宝心里面是乐开了花、但却依然摆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见台下各大公司的代表们开始了追忆当年的辛苦、开始讨论资金收不回来会产生的那一系列后果，牛总清楚这把火算是真的给点了起来…… 正文 第1290章 计较 身为建筑行业的央企之一，市二建这些年的发展是迅速的、前景是光明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作为企业一把手的牛大宝也就觉得甭说是那些个外地企业了，就算是本地企业、也到了该被整合、被吞并、被重新洗牌的时候了。 可不料先是沪市的雨瑶置业悍然杀了进来，唯知公寓和唯知墅的天价、让全行业为之而哗然，甚至还让一些企业认为这是地产行业的春天到了，是房地产开发进入了一个新的价增量增的时期，可物价部门、上级主管部门迅速出手直接扼杀了涨价的可能，这让牛总还觉得有些可惜呢。 企业嘛，自然是要追求利润的，谁也不会嫌赚钱的多了烫手，对不对啊？ 可等注册资金高达一百亿美元的唯运集团再一次出手时，牛大宝可就敏锐的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了！ 燕京出让的住宅用地全都给唯运集团包圆了，虽说拿地的价格确实高的离谱、几乎是不可能赚到钱的，可随着他深入的思索可就愕然发现，若是让唯运集团这么搞下去、其非但不会出事儿、反倒是会使整个燕京房地产行业进入隆冬！ 原因太简单了！ 唯运集团凭借着其雄厚的资金实力，完全可以包揽燕京三五年之内的所有地皮，这对需要依赖开发项目而生存的所有房地产企业而言，岂不是要面临着无米之炊？ 细思极恐啊！ 牛大宝不觉得自己有力挽狂澜的本事，可他对自己所分析出来的结果却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在调查了唯运集团的组成和资金来源之后，也就慌不迭的将同行们都召集了过来，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有责任让同行们明白一切。 台下的讨论越发的热烈了，牛大宝不由得舒了口气，他心想就算是还有公司贪图唯运集团的工程、想要去卖身投靠的，可在资金方面肯定会谨慎的多，他不相信已经动用了七成资金狂拿地皮的唯运集团、就真的只是为了进行土地储备，这里面的名堂肯定是大的很呢！ 关于三角债所导致的严重后果，台下的讨论逐渐告一段落了，有人站起来道。“牛总，您再给大家说两句吧，都等着呢！” “我还是不说了，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没钱、可千万不要接工程，要不然过年的时候那些打工仔们真的是会去堵你家的大门、砸你家的玻璃的……” 牛大宝的风趣、让会议室里人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同仇敌忾、分化瓦解，拉一方、打一方，经历过那特殊时期的牛总对于煽动情绪的运用那是已经炉火纯青了，见台下的代表们再次掀起了讨论的高-潮、心说只要能掐断了谢家小子将工程外包的可能，唯运集团捏着的那些地早晚还不是要分出来的？ 想到这里牛总越发的得意，去卫生间放了水便慢悠悠的哼着‘咱们工人有力量’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可转过拐角就见有人正急匆匆的往外面跑，偶有投注过来的目光之中也有着古怪，赶忙加快速度冲进了会议室，见里面竟然只剩下那些不入流的企业代表们，不禁一把揪住办公室主任、问是怎么个情况？ “牛总，您刚出去、中铁的副总就接到个电话，说唯运集团的谢运鹏在顶楼举办了酒会、谈下周发包的事儿，于是中铁的、中建的就最先离了场，跟着陆续有大型建筑企业接到了电话，于是就都跑了……” 牛总愕然。“这帮王八蛋就这么不要脸、去捧臭脚了？” 见又有人接了电话往外走，办公室主任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抬起手腕指了指时间。“牛总，据说酒会之后就是宴请，会有米其林三星大厨到场服务，每个人的用餐标准是三千……” “娘的！我在这儿开茶话会、谢运鹏那瘪犊子就在顶层开酒会、办宴请？这是摆明了扇我的大嘴巴啊！不成！赶紧带路，我找那瘪犊子说理去……” 坐电梯来到了顶层，牛总卷起袖子正准备往里面闯、可守在门口的保安却赶紧见人给拦了下来，要他表明身份。 “啥？你不认识我？我是市二建的总经理牛大宝，老子是厅级干部……” 几个戴黑墨镜、穿黑西装、蹬三接头黑皮鞋、配备了空气耳脉保安将牛总给围住了，过来的保安主管之前就得了交代，指着后面的电梯间说。“对不起啊，来宾名单上没有市二建，要么您打电话让谁出来接您进去，要么您还是请回吧！” 刚刚宣布完情况的谢运鹏见市二建的牛大宝在外面气的跳脚，想要绷着、却怎么都不成，乐呵着冲小廖道。“得，你过去看看吧，要是这老家伙非要进来、你就带他过来！” 小廖道。“要不要给好脸？” 谢运鹏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用！脸面是自己挣出来的、可不是别人给的……” 得了交代、小廖便走到了门口，冲着牛总拱了拱手道。“哎呀，不好意思啊，今天邀请的都是燕京地产界有名有姓的人，请问您是哪位？” 牛大宝差点没气晕了，可见宴会厅里面的同行们正三五成群的讨论着，那热切的模样、根本就像是彻底忘了之前在会议室里是如何的愤怒了，只好压着火、表明了身份，这才被小廖引领着进去。 见牛大宝那张脸阴的都能滴出水来了，谢运鹏可就故意迎上去调侃道。“呦？这不是牛总吗？怎么，您也准备承揽我们公司的项目了？欢迎、欢迎……” 见着了正主，牛总那火气可就再也按不住了。“你们公司的项目？你们公司有钱付工程款吗？啊？” “啥？你觉得唯运集团付不起工程款？” 见谢运鹏还在装傻，牛大宝横了心不准备给面子了，大声嚷嚷了起来。“别来这一套啊！唯运集团账面上还有多少钱你难道不清楚？你爷爷可是功勋元老，你可千万别丢了你爷爷的脸……” 谢运鹏的脸垮了下来，指着不远处由两名保安守着的那块展示板道。“不跟你计较！只要是眼不瞎、能认得阿拉伯数字的，过去瞧一眼还能说的这么硬气，那我给您端茶赔罪……” 正文 第1291章 鼠目寸光 “哈哈哈……你是不知道那一幕有多好笑啊！牛大宝那老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掏出老花镜戴上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了老半天啊，那脸黑的呀、就跟锅底一样！一口气儿被顺过来、当场就倒哪儿了……” 付正义道。“至于吗？人家好歹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气出个好歹、你赔啊？” 谢运鹏怪叫了起来。“关我屁事儿啊？不就是佳美香港分行开具的百亿美金的保付承诺书吗？至于被气成那德性？” “你还想怎么着啊？内地的外汇储备才一千五百亿美元，去年外商直接投资的也不过就是五百多亿美元，唯运集团的注册资金高达一百亿美元，现在又有了佳美银行一百亿美元的保付承诺，搞的外管局的就跟疯了一样，要求雨瑶置业必须将香港账户上的美元换成人民币给转进来……” 冲着将牛大宝给抬走的120工作人员挥了挥手，谢运鹏放低了声音道。“正义，我可跟你说啊，别看佳美银行提供了一百亿美元的保付承诺这钱就够用！拿地已经花了将近六百亿，到年底最起码还有五十亿左右的地皮要拿呢，地方政府那边据说为了搞平衡、正准备临时增加土地的供应量呢，明年你就算是再投两百美元下去、搞不好真不够用的，你可是一定要先想清楚……” “组建监理公司的事儿要抓紧，质量放在第一位，资金的事儿不需要你劳心！” “成成成，反正你是土豪、你说了算！不过你提的那些要求过份了吧？消防设施要装进每家每户、房屋质量要最高的、服务设施要最全的、绿化也要完全符合要求、小区要完全封闭、车库的数量按常规的三倍，你可知道这么一来每平米增加的成本是多惊人啊？你要清楚一点，国内住宅房的平均使用寿命也就是三四十年的，至于要求这么高？” 付正义正色道。“起步高是为了抬高这个行业的准入门槛，否则那些领导的小姨子、大舅子、干闺女、干儿子可就都想着赤膊上阵搂一把是一把了，你现在不理解，那是因为你看不了那么远，知道不？” 谢运鹏愣了下可就回过味儿了。“哎？你咋骂人呢？我怎么就鼠目寸光了？” “还不承认是鼠目寸光？那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想过当六千多万平米的住宅陆续上市了，你需要做什么事儿？” 谢运鹏恼了。“嗨？你真当我是二世祖、大白痴啊？房子建好了当然是对外发售啊，难不成还留着自住啊？” “要是每平米起价两万，你准备卖给谁去？有目标对象吗？做过销售预测吗？估计多久能把房子给卖光……”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可就把谢运鹏彻底问懵了，不过那‘均价两万’的说法还是让他不由得惊呼了起来。“啥？均价两万？你以为物价部门能批下来啊？做梦呢！” “批不下来就出租啊！反正雨瑶置业就是搞房屋租赁的，你还怕稀缺地块的公寓没人租？” 谢运鹏心里一沉、一脚踹开了休息室的门便躲了进去。“正义啊，资金沉淀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上千亿的固定资产啊，每年银行利息能吓死个人的！你要是真铁了心出租的话，再多的资金也不够啊！我说，你可千万别太理想化了，地方政府一旦大量增加土地的供应，别说一年几百个亿了，就算是价值几千个亿、几万亿的地皮都是供得上的啊……” 几个月的时间，六百亿的现金就全变成了土地储备，想要将房子建起来、封了顶，那还需要再投入过千亿的资金，而且想要达到原本预期的全面垄断、最起码这样的高姿态需要做两三年的，因此若是不想被地产这一块给拖垮、及早进行下一步便迫在眉睫了，因此付正义也就干脆将原本的计划和盘托出。 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谢运鹏惊呼了起来。“啥？想租售同权？” “对啊！房子除了‘住’这个基本功能之外，就是附属设施的配套了，所以我才要求储备的地皮必须是五通一平，而且必须是好的学区、有医疗卫生的配套，你想啊，地方政府为了溢价卖地、肯定是愿意给予政策方面倾斜的，不管是做个房开商也好、做个收租金的大房东也罢，只要解决了这些问题、你还怕资产不能保值增值？外来务工者们不愿意承租吗？” 谢运鹏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大为不妥。“我说，那这么一来岂不是对于那些拥有产权的房主而言很不公平？” “租售同权也是存在优先和劣后的，房地产市场的调节是可以做到更公平一些的，而户口的问题也会随着租售同权而渐渐的不再那么显得那么重要，总之若是能促使相关的立法跟上去，那就是功德无量了……” 琢磨了一下，谢运鹏可就有点儿明白了过来。“哎？你之前说过第二批拿地的时候必须要求地方政府配合，将重点中小学、好医院这些都搬进社区，难不成这想法你早就有了？” “租售同权，降低区域性住房的配套设施所带来的溢价，然后就是户口问题、信用体系的建立，个人固定资产全国联网的可查，总之我是觉得这么一步步的做下去不但能够抑制房价的过快上涨，还可以让刚需得到释放、将房产保值增值的重要性降低……” 谢运鹏惊叫了起来。“哇塞？这些可都应该是政府去考虑啊，你想要通过企业行为来倒逼政策的出台？” “我又不进体制、也不会去抢谁的位置！游离在体制之外也就能发现更多的问题、想到更多的办法！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儿，事半功倍、岂不是皆大欢喜？” “要得！你个娃娃考虑的愣是周全的很……” “滚犊子！你丫挺的一正宗燕京本地土著，学什么话不好、非学重庆话？也不怕舌头以后捋不直喽！” “我奶奶是重庆人！学两句难不成也是罪过……” 没去理会谢运鹏语气之中的幽怨，付正义冲着进来提醒的冉颖做了个k的手势便道。“行了、行了，废话不说了，做好你应该做的事儿，跟地方政府打交道是你拿手的，千万可别出了岔子……” 正文 第1292章 救场 被誉为国内电影界三大顶梁柱之一，冯晓刚是真吃过大苦的。 虽然跟正宗科班出身的陈凯歌、泥腿子出声的老谋子一同被尊称为内地第五代导演的领军人物之一，可实际上冯晓刚是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文艺干事、一路这么摸爬滚打过来的，拍了不少脍炙人口的电视剧和电影，拿奖虽说还算不是拿到手软，但私下里他依然保持着京油子、燕京老炮儿的那一套为人处世的哲学。 所以在收到了唯知娱乐的邀请之后、他几乎都没怎么考虑就先应了下来，在了解完唯知娱乐的前世今生之后才算是真的动了心，特意带了个能说会道的助理悄悄的去了邗州，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酒店住下、尝了邗州的特色菜之后，又找来当地人详细了解了一下唯知技术的情况，确认这真是一个不差钱、也肯砸钱出去的大公司，这才给唯知娱乐的总经理李穆洋去了电话，端着他那大牌导演的架子、乘着奔驰s600轿车进了唯知生态园。 李穆洋今年满打满算也才二十五，虽说掌管唯知娱乐也有不少时间了，可旗下御用导演李达维在国内顶多算是个二流的，因此也就被冯晓刚那强大的气场给镇住了，慌不迭的让冉颖赶紧去把大老板给请过来救场。 这几年跟着付正义满世界的跑，世界排名靠前的富豪见了不少，国际知名导演和明星更是见了不知道多少，冉颖可没觉得内地导演会难对付，见付正义在打电话也就直截了当的回绝了。 “哎呀，冉助理，您就帮帮忙吧，冯导看完了剧情梗概就黑着脸一言不发，带来的那个助理是直翻白眼，奚落说无论是冯导的身份还是导演风格，拍这种片子也不是不行，可演员绝不能完全依着制片方的要求来，否则砸了招牌、丢了脸什么什么的，说的我真的是无言以对啊，真的怵头啊，麻烦您了、麻烦您了……” 连敬语都出来了，冉颖清楚李穆洋是大老板的高中同学、铁杆弟兄，好生为难但也只好说付总正在打电话，等自己问完了再说。 交代谢运鹏一定要确保北上广深四地的住宅用地不能丢，付正义挂了电话便问冉颖有什么事儿，得知李穆洋搞不定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说李穆洋这小子看来还是历练的少了，跟国内第五代导演打交道而已，要是跟世界级的导演谈事儿、那岂不是要被吓死？ 国内三大知名导演的片子、冉颖那是一部都不漏的，当即可就不乐意了。“付总，李总接触的导演跟明星真不多，小日本跟棒子都是没什么骨气的，只要肯掏钱、什么片子都肯拍的，哪里能跟咱们国内最好的导演相提并论？人家冯晓刚可是国内贺岁片的开山鼻祖，他拍的片子好着呢……” “那黑泽明呢？” 冉颖被怼的郁闷了。“付总！说正事儿呢！” “得，那让李穆洋带着人过来吧……” 拨了个电话给李穆洋，不过等冯晓刚带着助理、随着李穆洋来到了唯知技术的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冉颖却是将那个趾高气扬的助理给拦在了门外，带着公式化的微笑示意他要留在外面等。 “啥意思？还不允许我进去？我可是冯导的助理，我……” “对不起，董事长只说让李总带着冯导进去，并没有说允许其他人进去！” 助理气的脸都白了，可见冯晓刚已经随着李穆洋走进去了、却没吭声，也就明白目的算是已经达到了，虽说还是气恼却闭上了嘴，乖乖的随着行政秘书走向了休息区。 之前还让自己头疼不已的家伙、竟然如此的乖巧，李穆洋是满心的困惑和不解，在将冯晓刚介绍给付正义之后、便冲着冯导说，这位就是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宽敞的办公室、墙上所悬挂着的那些合影，让冯导一进门就彻底懵了，等李穆洋介绍完了便冲着付正义拱了拱手。“久仰大名！今儿算是见着了真人，您可真年轻，不得了、不得了啊……” 付正义道。“娱乐方面的事儿都是李总在负责，不过这部片子也算是唯知娱乐在国内独立制作的第一部贺岁片，时间可能有些紧，可能需要冯导多辛苦了！” 办公室里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没有西山那边暴发户的土包子气，感受到的真就是低调的奢华，何况办公室外面的停机坪上还有架直升飞机，冯晓刚是真不认为那玩意儿是个摆设，因此也就收拾起之前的傲慢、极为诚恳的道。“付董，虽说制片方有指定演员的权力，可这部片子主要演员全都定下来了，这真的有点不太妥啊……” 将刚刚打印出来的那几段台词递了过去，付正义见冯晓刚看完了一脸的惊讶，便笑着问道。“怎么？不行？” “怎么可以不行啊？这太行了啊！这台词是谁写的啊？绝了、简直是绝了啊！” 见猎心喜，冯晓刚也就越发的不敢端着了。“付董啊，只不过要加入这么多的广告、用反讽的方式进行批判，是不是有些过了呀？还有，这里面说请英国管家、看个感冒万儿八千的、房子一万美金起价，这、这是不是也太假了点啊？” “假吗？不假啊，唯知墅的价格已经是四万起了，要不是物价局跟住建部门联合起来不允许，燕京的房价肯定是要被刷新的……” 冯晓刚愕然。“唯知墅也是您公司开发的？” 不欲在这上面牵扯，付正义道。“这个片子就是一个故事梗概跟一些零碎的段子，演员除了露西这个角色是让夏天出演之外，我觉得不该有任何疑问的吧？” 话都说开了，冯晓刚也就叹了口气。“付董，跟你说直白点吧，这部电影里露西这个女主角真的很关键，夏天也算是新生代的优秀演员，但她只演过一部电视剧、而且还是里面的女二号，类似于这样的女演员、在影视圈里真不算特别的出名，所以我建议邀请港台的一些知名演员，那样的话……” 正文 第1293章 电影人 冯导说的比较客观，因此付正义也就示意李穆洋将唯知娱乐的情况先给他好好介绍一下。 《怪物史莱克》才拍了两部，全球票房收入就已经超过了十六亿美元。 《公主日记》、《忠犬八公》、《穿普拉达的女王》虽然每一部的票房都不算特别的高，可全球票房加起来也差不多有十亿美元了，而《泰坦尼克号》高达二十一亿美元的全球票房，更是让派拉蒙和福克斯沦为了行业里最大的笑柄。 《霹雳娇娃》第一部，仅仅是六千万的制作成本却获得了全球票房近三亿美元的进项，让低成本高产出的好莱坞神话又有了明证。 而即将在全球公映的《哈利波特和魔法石》，虽然影评家们不认为这部电影有何出彩的，且高达一点三亿的制作成本更是为电影公司们所诟病，但全球宣传计划却是正有条不紊的展开，也让外界对于出品方【drea传媒】公司是否会因为这部电影而遭遇票房滑铁卢充满了期待。 拥有梦工厂三成的股份，皮克斯工作室和曼威均为其子公司的【drea传媒】只需要将这些成绩亮出来、就足以让所有质疑者们闭嘴了。 六部电影便在全球斩获了六十亿美元的票房收入，而电影相关衍生品所带来的利润更是令人震惊，而p3播放器这个小玩意竟然借助于【drea传媒】公司的巧妙运作不但打败了索尼的d播放机、成为了全球热销的电子产品，还打赢了官司、让一个产业获得了发展和繁荣，因此在海外【drea传媒】公司也就有了‘不败’的金身，成为了娱乐行业之中的传奇。 赫赫战绩的表明，可并不单单是为了炫耀，其实也是为了说明一件事儿，那就是唯知娱乐不差钱。 而且，这也代表着无论是多么高的制作成本，只要剧本真的好，那也就意味着唯知娱乐根本就不在乎投入。 李穆洋的情况介绍都还没有完成，冯晓刚便抓住了其中的要点，也让他意识到了如果自己想要将那些高成本、高风险的剧本搬上荧幕，眼前这个机会就绝对不能放过！ 关键的一点，那就是这个机会还是主动找上门来的，所以只要这部电影能让他的冯氏幽默全面贯彻，那就算是出品方想要将一头猪给捧天上去，那也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当然了，冯晓刚也明白宣传和引导是必须着重的，但原则已经可以确定下来了，那就是唯知娱乐这条粗腿是必须抱紧了的，谁都不能跟自己抢！ 付正义也很久都没去关心【drea传媒】具体的财务状况了，因此听完李穆洋所说的、也有些惊讶，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些电影的情况，也就意识到【drea传媒】似乎风头有些过了，拍一部赚一大笔、拍一部赚一大笔，这样下去会让外界产生误解的，电影行业其实是一个风险度相当高的行业，一部高成本的电影、很可能会搞垮一个老牌电影公司的。 念完了数据李穆洋抬起了头，察觉气氛似乎有些变了，付正义是思索、冯导却是一脸的热切，有些纳闷便合上了文件夹小心翼翼的道。“冯导啊，您看这事儿……” “只要不克扣，这部片子我一定会打造成贺岁四部曲的收山之作？可好？” 李穆洋被唬了一跳，慌不迭的解释。“不能！哪里敢克扣您这边的制作费用啊，您可是内地电影圈的顶梁柱之一……” “那成了！什么时候签合同？演员方面你们是否进行过沟通？档期是否合适？拍摄地点是否有了意向……” 冯晓刚进入了状态，一系列的问题抛了出来。 李穆洋却彻底傻了，心说难不成这就算是答应了？ 见李穆洋如此模样、冯晓刚也就明白这个剧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因此也就不再询问相关的具体问题，而是说他手上现在还有两个本子，都是很不错的，只不过是属于主旋律的，票房成绩可能不会是很理想的，自己原本是年初就准备筹拍了，可上面觉得冯氏幽默的贺岁片才拍了两部、好歹也凑个三部出来，自己不得不妥协、可不就只好先拍了《没完没了》…… 提起这事儿冯晓刚就很是有些伤感，长叹了口气见李穆洋还懵着便试探道。“对了，你们公司的这部片子拍完了，是否有考虑过拍一些宣扬主旋律的？” 李穆洋有些不好意思了。“冯导，这方面的制作目前还没有考虑，不过如果投入不大、倒也不是不说是不能拍……” 冯导一拍大腿。“哎，是啊！都是钱闹的！除了中影之外这些主旋律的片子确实很为有机会班上大荧幕啊！观众么么不买账也不认可，可社会又这么的浮躁，身为一个电影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啊……” 李穆洋苦笑着想要安慰他几句，付正义却笑了起来。“冯导啊，拍一部主旋律的大概需要多少钱？血本无归的概率又有多大？” 冯导的精神一振，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笔记本翻开便道。“是这样的，拍一部主旋律的战争片可能要过亿，低成本的则最少也要有两三千万，不过若是想要效果好一些、那就需要邀请香港的特效团队了，可能这方面就需要一千多万了……” “这样吧，唯知娱乐的这部电影若是能赚钱的话，那主旋律的也不是不能投资，另外说到特效的问题，如果有必要、那就干脆邀请好莱坞的特效团队过来，一方面是人家的技术确实不错，另一方面则是可以通过这样的合作、促动国内电影特效技术的发展。总之一句话，要么不拍、要拍那就一定要拍好！绝不能拍那种拍出来能让观众骂三年的玩意儿……” “哎呀！你这话可说到我们电影人的心坎上了！您放心！这个本子我回去就立刻安排人手，争取下个月就能开拍、年底完成直接上今年的贺岁档！” 付正义点了点头。“是啊，时间确实是要抓紧点。不过我还有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国内一些知名导演非盯着那些愚昧、落后、野蛮、社会的阴暗面呢？难道就不能拍些鼓舞人心的正能量影片出来吗？人家好莱坞拍的主旋律电影难道还少了？”rw 正文 第1294章 循序渐进 其实付正义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亏心。 . 主旋律是要宣扬，可问题是那些个二三流的导演能不能别把鬼子们当弱智、当白痴啊？ 抗日神剧目前虽然还不算多，手一挥便是八年抗战即将开始、裤裆里藏手雷的剧情也还没有出现，可以后会不会真的冒出来膈应人、付正义觉得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当然，他突然提及要筹拍‘正能量’的电影也是有苦衷的。 夏天的单曲ep虽然已经可以正式发行了，可当初考虑到她在《无间道》里的戏份不多、公映所带来的影响力也不会特别的大，所以最初就制定了电影何时上映、她的ep何时发行的计划，可结果有关部门出尔反尔、导致《无间道》的公映被拖了大半年还没个准信儿，因此她的明星梦虽然看起来是触手可及、但却显然有些艰难，急了眼的夏天竟然跑到邗州坐等他想辙，若是不想回去面对她那幽怨的眼神、那哀婉且又带着郁闷的脸，赶紧给她找点事儿做、也就成为了必然。 何况若是想要在国内拍摄一些具有着一定冲击力的电影，那么被誉为第五代导演、具有着广泛影响力和票房号召力的知名导演冯晓刚，也就顺利的进入了他的视野。 有些事儿，单凭民间的呼吁是不管用的。 唯有多管齐下，才可以让一些社会现象能够被人们所了解、所知晓。 无论是打击拐卖人口犯罪、还是说想要曝光一些社会的阴暗面，以企业的名义去呼吁、远不如让冯晓刚这种著名导演拍摄一部相关的电影，借助于这种具有着强烈视觉冲击力和感染力的方式让人们产生震撼、产生情绪，进而去主动的发现、去了解、去思考！ 当然了，就算是失败了、又能有多大的损失呢？ 国内票房达到个五千万、那就已经是是能拿金鹰奖的大片了！ 因为意识到了这些，付正义的唇角也就不禁扬了起来，抬起眼这才发现不但冯晓刚愣住了、李穆洋也愣住了，就连冉颖也是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权当是什么都没看见继续说了下去。“咱们国家改革开放也这么多年了，可作为娱乐行业来说、我还是觉得某些风气是不太妥的。全民娱乐是不错，可问题是将一些严肃的话题也娱乐化了，难道就真的好吗？” 冯晓刚迟疑了片刻这才试探着开了口。“付董，你刚才说的那什么正能量、我觉得你说特别的到位、特别的精确、特别的好，比主旋律这词儿还要来的贴切，那你觉得哪些正能量的应该宣传？” 付正义笑着道。“这个可就多了，不过还是先拍好这部片子吧，有些事情还是要循序渐进的，您说是不是？” “太对了！太对了！付董啊，到底是大企业家、搞互联网这种讯息类产业的高手，这眼界真就跟一般人不一样的啊，有些事儿真的是只能循序渐进的、可是急不来的，你看啊，这些年我拍的那些贺岁片，虽说看起来是喜剧、是幽默、是逗人一乐的，可实际上我还是希望通过电影这种表现手法、让观众们能明白社会上还有这种事儿在发生，平民老百姓们生活大不易，苦中作乐那是没办法的办法啊！那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的台词，可以说对社会不公的针砭，更是老百姓们无言的痛诉啊……” “在嬉笑怒骂中表现小市民对于生活的态度和时代的变迁，在这方面我觉得您就是国内的n.1！” “哎呀，哪里是什么n.1啊，不就是因为有些牢骚不能直接发？前年那部《不见不散》，看不懂的才说那是个爱情故事，可看懂了的人有哪个不清楚这是针对目前出国热的？别看人美国人生活的是多么好，其实美国也有穷人、也有犯罪的，哪儿啊不是对所有人都是天堂的，我拍的第一部电视剧，姜文演的那什么人在纽约、不就是为了给国内脑子发热一门心思想出去的人们提了个醒儿？”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反倒是勾起了冯晓刚的话头，付正义也就不由得感慨道。“冯导啊，我是觉得您还是过于迷信港台明星们的票房号召力和在内地的影响力了，《没完没了》我才在电影院里看过了，里面的那些梗儿是真绝，不过若是早些跟您认识了、我绝对要劝您别找港台明星加盟的，咱们国内的演员那是正儿八经的好演员啊，葛大爷也好、傅彪也罢，那都是老戏骨啊，您非要搞个港台女明星加盟、您知不知道毁就毁在这上面了？” “付董！您这话真说到我心坎上了！可关键出品方掏钱出来的第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请人家过来加盟，你说我就是个导演啊，哪里能拧的过制片方呢” 这话才说完，冯晓刚可就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过了，眼珠一转可就继续道。“付董啊，夏天这女孩形象那是没话说，演的这个白秀珠啊其实在某些方面是比女一号冷清秋还要出彩的，可她的表演张力不足、情绪调动也存在着些问题，我觉得她是有成名成角儿的潜质的，不过想要在达到那一境界、那是必须比科班出身的演员们更努力才行的……” 付正义哪里会不承认这一点，当即也就叹了口气。“是啊、是啊，夏天不是科班出身，她能走到目前这一步也算是悟性不错了，她自己也明白这弱点，也希望能好好的系统学习一下的……” “哎呀！这事儿可太简单了！只要她有这个心、等这部片子拍完了那就直接进电影学院进修吧！这点小事儿我还是能搞定的……” 意外之喜啊！ 没想到聊着聊着，竟是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论察言观色的能力、冯晓刚可自认不差，明白自己终于撞准了可就拍着胸脯笑了起来。“那这事儿可就算是说定了！电影学院招生那是万里挑一，可夏天作为新生代的优秀女演员、进电影学院进修那还不是理所当然的？得，我现在就给那边去个电话，年后直接随今年这一批学生系统的学个几年，等出来了那绝对没人再敢说她是花瓶了……” 正文 第1295章 红烧肉 先加料酒，还是先加水呢？ 稍有纠结，炒锅里就冒起了青烟儿！ 来不及再去考虑了，夏天干脆闭着眼将料酒往锅里一倒，可随着‘嘭’的一声，火光大作！ 哗…… 喷淋灭火装置的启动，让攥紧了锅盖、跌坐在地上的夏天终于发出了尖叫，慌不迭的逃离了厨房去打水灭火，等明火熄了、面对焦黑的厨房、满地的狼藉，夏天可就欲哭无泪了。 叮铃铃、叮铃铃…… 抹了一把脸，夏天见是佟甜甜打过来的便按了通话键，有气无力的道。“说吧……” “搞定了没有？糖一定要加的，最好是用冰糖……” 那欢快的语调、让夏天越发的郁闷了，踮着脚进了厨房，望了一眼锅里那焦黑如碳般的火烧肉便叹了口气道。“搞定了！不过谁吃谁死翘翘……” “啊？咋滴啦？” 困惑且不解，夏天犹豫了下才委屈的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加了料酒、锅会起火的啊？” 佟甜甜愣住了，等好不容易才知晓了她做了什么、可就笑疯了。“天呐！你咋能这么有才的捏？做个火烧肉都能把厨房给点了？” “佟甜甜！赶紧说！为什么呀？” “料酒只加一汤匙啊，你整瓶往里面倒、当然要起火的啊，你是做菜还是准备烧房子啊？” 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夏天将手机一关、往沙发上一抛，进了浴室可就干脆把自己扔进了恒温浴缸，之前所经历的那一切让她身心俱疲，不知不觉竟是打起了盹…… 唯知娱乐的具体事务，付正义自然是要让李穆洋去处理的，也许是因为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席谈、也许是因为双方距离拉近之后生疏感的消褪，总之在大方向敲定了之后、他的效率还是非常高的，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拟好了协议。 五年，五部电影，总投资不超过三个亿，即便是唯知娱乐不提出来、冯晓刚觉得自己也该将诸如演员的选择权、剧本的审核权、拍摄计划全都交出来。 无它，如此优厚的条件、目前国内除了那些什么都不懂的煤老板之外没谁会同意的，即便是身为导演的权力小了许多、可冯晓刚还是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五年三个亿的总预算啊！ 平均算下来那就是每部电影都有六千万啊，依着目前国内电影制作的规模而言，能一次性拨付两千万的预算下来、就可就绝绝对对是属于土豪级别的出品方了，片子拍出来名声是自己的、团队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唯知娱乐不但给了票房的分成、还承诺了保底的收益，说直白点那就是自己可劲儿的造、顶多也就是票房惨败、不拿分成的那一部分而已啊！ 只要抱牢了这条粗腿，只要能将夏天那个女孩给捧出来，想必未来的十年自己也就可以想怎么拍、就怎么去拍了，无须再去绞尽脑汁的去跟演员谈片酬、无须再去刻意的压缩特效方面的预算，取景儿的时候也无须考虑路程的远近，住宿的标准也能提高些，而伙食则意味着到了能跟盒饭说拜拜的时候了…… 坐在宽敞的会客室里，冯晓刚想着、憧憬着、美着。 李穆洋兴匆匆的带着确认过的协议来找付正义，得知他不参加晚上的招待、可就有些懵了。 将草拟的协议冲着他扬了扬，付正义笑着问道。“这不是现场拟出来的吧？” 李穆洋道。“提前一周找法务部搞出来的，哪些可以删减、哪些是不能动的，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成，那就这么着吧，”将拟好的协议递了回去，付正义道。“冯导是国内三大顶梁柱之一，别怠慢了人家。你是唯知娱乐的负责人，以后跟娱乐圈的打交道是你的本职工作，哪有我总是出面的道理？” “这不是有些发怵嘛……” “多经历一下也就习以为常了。导演也好、明星也罢，聚光灯下是光彩照人的，可终归还是属于人的范畴，自然会有七情六欲、会有挖鼻孔、掏耳朵的时候，有句话说的是很实在的，你只要记住一点，当需要面对名气声望都了不得的人物时，只需要在脑子里去构思一下对方撅着屁股上厕所的模样，你就不会再紧张、再拘谨了……” 李穆洋愣住了，站在一旁的冉颖却是霞飞满面、轻啐了一口。 付正义将双手一摊、一脸的无辜。“我说的是真的啊，要不然怎么办？” 冉颖一脸嫌弃。“能不能别说的这么恶心人啊？” 是事实啊！” 付正义说罢见李穆洋那眼神有些不对、可就瞪起了眼。“你瞅啥呢？” 李穆洋乐了。“瞅你咋滴？” 付正义佯怒。“这种话也就是在这边能说，搁东北那块、你这是要挨揍的！” “成成成，话不让人说、瞅一眼也不成了啊……” 李穆洋悻悻的往外走，付正义拿起手机也跟了上去，冉颖追上去指着腕表上的时间说，伦敦基金公司的郭建民开完晨会是要打电话过来的！ “让他打我的手机！” 开车直奔运河畔，进了院子、付正义就闻到了浓重的焦糊味儿，进屋见厨房里的一片狼藉吃了一惊，等找到夏天的时候竟发现她躺在浴缸里睡着了，问清楚了原因可就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还不是想给你做红烧肉，才会搞成这样的？” 夏天的理直气壮、让付正义极端的无语，将浴巾丢过去便奇怪道。“我记得冬天说过你是会做饭的啊？” “是会做的啊！泡面我最拿手的了！” 一巴掌捂住了脸，付正义有气无力的道。“明白了！怪不得冬天说那话的时候我觉得她挺心虚的，我以为只是做的不好、没想到你是根本不会做！” “泡面也是饭！想泡的好吃是有大讲究的！你以为是个人就能泡的好呀？” “行了、行了，早知道还是该让方伯送餐过来的，你这锅红烧肉的价值，绝对过万了……” 噗嗤！ 夏天怎么都绷不住了…… 搜索引擎， 正文 第1296章 靠自己 一夜荒唐。 . 醒来时腰酸背痛，等坐起来才发现膝盖红了一大片。 将自己扔进了浴缸，洁白的泡沫、玫瑰花的馨香、按摩水流的声响，满腹的屈辱这才逐渐的淡化，不过夏天也明白这种感觉的产生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矫情…… 上来！ 自己动…… 简直是太混账了！ 哪里是什么情调、明摆着就是在羞辱人的嘛…… 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往影视歌三栖发展的明星啊，怎么可以如此的粗鲁和野蛮嘛…… 正想着，摆在置物架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见又是佟甜甜的，夏天便干脆开了免提。 “起来了吗？” 这个死妮子竟然还压着嗓子？夏天看了一眼时间便道。“都八点半啦！还睡着的那是猪好不好？” 佟甜甜道。“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也练瑜伽？” “我哪有时间啊！天天忙都忙死了，要不是他非要压着我的ep不允发、我根本就不想过来的好不好？” “别瞒了！要是没练、哪可能这么早就起来？不都说小别胜新婚嘛，一个火气旺、一个久旱，这天雷勾起了地火、怎么可能会一夜平安无事？” 夏天被说的懵了，半天之后才羞恼的尖叫了起来。“哎呀？你个死妮子怎么越来越不说人话了？” “呐！你要是不说老实话、我现在问他去！” “你敢！”夏天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佟甜甜又是说好话、又是威胁的，一番软磨硬泡终于让夏天吐出了实情。 “耶！练这个见效真的好快呀！” 夏天还满心的委屈呢，佟甜甜的兴奋和激动可就真的让她恼了。“佟！甜！甜！你想干嘛呀？啊？我都委屈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儿啊？” 察觉到她的那声儿带着颤音，佟甜甜愣了下可就捧腹大笑了起来。“唉妈呀！你想啥捏？怎么老是要瞎想八想的啊？” 狠狠的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擦掉，夏天从浴缸里坐了起来。“我想的有什么不对了？” “哎呀，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什么自尊呐、什么矜持呐、什么骄傲呐，那都是骗****儿的小姑娘的，你跟他在一起都多久、怎么还觉得是被糟蹋的那一方啊？” 心里明白她不是在笑话自己，可夏天却总是觉得别扭，犹豫了下便道。“佟甜甜！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说清楚、我可真跟你掰！” “哎呀呀，好了好了，告诉你就是了啦，”知道她是恼的狠了，佟甜甜赶忙忍住笑说了下去。“呐，这个瑜伽啊、其实并非只是单纯为了修身养性、锻炼身体柔韧度的，你知不知道最早的瑜伽是用来干嘛的呀？” “说！别卖关子！” 才停顿了不到二十秒、电话那头儿就嚷了起来，佟甜甜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好好好，我说啦！告诉你啊，现代全球最流行的瑜伽啊，最早是天竺人发展出来的，通过一些姿势、深呼吸以及刺激行为，试图寻求一种让男女融合到一个极为欢欣的意识状态……” 夏天愕然。“不是吧？那不就成了那什么欢喜、欢喜……” “差不多的啦，就是这个意思，我告诉你说啊，天竺人把男人的生殖器叫做林伽，女人的生殖器叫做瑜尼，林伽与瑜尼的交合便叫做瑜伽！所以天性活泼的天竺人不满足于正常的夫妇敦伦、就特意发明了这种能把身体扭曲到极致的姿势，好满足他们没有止境的**……” 夏天大羞。“你、你怎么越来越那什么了呀？” 佟甜甜叫起了屈。“什么嘛，这些都是知识好不好？” “这也能算是知识？就是流氓！” 佟甜甜嚷嚷了起来。“什么流氓啊？这真的是知识啊！有人写的提到了这个的，一开始我是不信的，编辑特意打开了唯知百科给我看，原来还真就是这样的啊，难道你自己在做的时候没有感觉吗？” 感觉？ 夏天用手指摩挲起了自己的膝盖，痛倒是不痛了，可一想到早上起来所看到的那一大片红、还是羞臊的不得了，啐了一口便道。“冬天！我可告诉你说啊，绝对不许在他面前提这事儿！” “啊哦！晚啦……” “啊？你跟他说了？” 佟甜甜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srry啊，早上你没接我的电话、我担心你出什么事儿的，所以、所以……” 夏天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就晕过去，强忍着羞臊道。“所以你就给他打了电话？” “是啊，也是怪我多嘴，结果他就猜出来了……” 夏天傻了眼。“他猜出什么来了？” “他说怪不得你身子好像变软了些呢……” “佟！甜！甜！你给我等着！我要掐死你！” 能想象的出她一定是在咬牙启齿，佟甜甜后怕的缩了缩脖子可就赶紧道。“好啦好啦，别怪我了啦，不过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哦！他帮你接了一部大制作，而且你还可以去电影学院专门进修表演了！” “真的？我真的可以进电影学院进修？” “是呀，说是可以跟今年的新生一起去上课，另外他找了国内目前最有名的冯晓刚导演，你是女一号，男一号是葛大爷，”说到这里佟甜甜突然醒悟了过来“哎？怎么你对上学远比对演女一号要上心啊？” “废话！青春饭能吃几年？我可不想被说成是花瓶！告诉你啊，那帮香港人可坏了，之前我那个角色据说导演认为该邀请香港一个特别有名的女明星出演的，所以在片场那些以为我听不懂粤语的香港人当着我的面儿议论这事儿，说我没人家脸蛋长的精致、又说什么身材我不如那女明星有骨感，简直是气死我了……” “夏天啊，其实娱乐圈真没什么好啊，你还不如找点正经营生呢，他说唯知读书只要这么发展下去能值好多、好多钱的，你比我身材好、也比我漂亮，你跟他说说、不会亏了你的啦……” 唯知读书的注册资金高达一个亿，佟甜甜在里面占着三分之一的股份呢，若是自己也肯放低一些、想必不可能得到的比她少…… 只是，从他手里拿过来的、跟自己努力赚到手的，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想到这里，夏天坚定的道。“冬天！你给我记住了，女人，一定只能靠自己……”rw 正文 第1298章 免费开店 一场车祸，让大学刚刚毕业的莹莹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虽然最后人是被抢救过来了，可原本的花容月貌却成为了永久的回忆，而右腿也永远比左腿短了那么一截。 清醒过来的莹莹痛不欲生，惯来理性的她知道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个充满了挑战、充满了憧憬的好职位注定与她无缘了。 来探望的亲友、同学、朋友们眼中的怜悯，却让她愤怒、让她绝望、让她甚至萌生了自杀的念头，可垂泪不止的母亲、惯来坚强的父亲那空洞的眼神，还是让她艰难的熬过来了那段日子，带着还算是公道的肇事司机的赔偿金回了家，将自己锁在了狭小且黑暗的阁楼。 原本亮堂堂的家里，再也没有了任何一面镜子的存在，就连那些原本光可鉴人的一切，也都被父亲用各种方式遮挡了起来。 把自己锁在阁楼里好多天，莹莹自怨自艾但更多的则是在思考，身为独女的她该如何渡过这一生。 丧失了出去工作的可能性，也不具备其他生存的技能，幸好莹莹的父亲是还算是一名合格的炒茶师，从小受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莹莹最终还是决定要面对现实，在终于可以自己下楼的时候便希望能够掌握父亲的手艺。 不甘也好，委屈也罢，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绝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儿。 可一则央视所播放的广告，却让通过互联网跟世界依然保持着联系的胡建女孩莹莹，真的动了心。 全球首富比尔曾经说过：二十一世纪要么电子商务、要么无商可务！ 想足不出户就做老板吗？ 那就立刻加入唯知商城吧！ 无须任何经验就可以开店创业？ 免费获得专业人士的全程开店指导，让属于您个人的商城店铺能够面对全球华人…… 担保交易，保障买卖双方的资金安全…… 唯知商城的横空出现、让她看到了一丝的曙光，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开始按照唯知商城的开店指导、提交了个人开店的申请。 诚信自律承诺书…… 正品保障承诺书…… 冗长且枯燥的法律文书和注意须知，莹莹都逐行逐句的进行了审阅，甚至还厚着脸皮让已经进入了律师事务所的老同学给予了意见，在慎重考虑之后才以身为残障人士为名、申请加入唯知商城的创业扶持。 一个雨天，当那个满头大汗、满身泥泞的审核员出现在屋前的时候，不但是莹莹自己、就连陪着她一起在等的二老的眼眶都有些湿了。 身份证、户口薄，学历证明，病历、诊治记录、茶叶历年来送检的报告…… 咔嚓、咔嚓、咔嚓…… 用公司配备的数码相机将所有资料进行了拍摄，审核员将网线接到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上进行了操作，搞定了之后便冲着莹莹道。“呐，现场审核结果我已经提交上去了，依照公司的管理规定、你的创业扶持申请最快会在明天会得到批准。店铺的设计、后台的管理、沟通的技巧，会有专人负责，另外考虑到山区运输的成本较高，所以商城可能还会为会你的店铺提供适当的运费补贴，具体的金额和次数将会以邮件的方式通知你，另外鉴于你的情况我还为你申请了特殊补贴，唯知商城可能会免费为你提供两百份发货所需要的空白快递单、外包装所需要使用的纸箱和眯缝胶带等辅材，只不过有一点需要你特别注意，那就是无论是什么样的买家，你都必须保质保量……” “谢谢、谢谢！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真的可以足不出户就开店了？” “对！担保交易的关键就是保障买卖双方的资金和货物安全，免除了交易双方相互间不信任造成的交易困难，只要认真打理好你的店铺，别说是维持生活了，百万、千万的利润都是可以期待的……” 莹莹妈指着电脑屏幕一脸的怀疑。“在这上面就真的可以把东西卖掉了？” “放心吧，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可是华人首富，他白手起家、清楚创业之艰难，他在我们员工内部论坛上说过这么一句话，依托于互联网的创业，只要肯努力、谁都是可以成功的！我虽然是审核员，但我自己也开了个小店，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呢，就等着唯知商城正式上线了……” 申请开店是一分钱都没有花的，只是开通易付宝的时候被收取了一分钱，而即将送来的那些快递单、包装箱、密封胶带可都是需要唯知商城真金白银去付钱购买的，更何况还要派人下乡来进行实地考察和审核，莹莹不怀疑唯知商城是否会上线，可她担心关于自家的茶叶销售出去之后的运输问题，拿着从网站上所抄录下来的那些条款问道。“镇上真的每天都会有车将快递送往县城？” “这条线路就是我本人审核的，早晚的两班车都是属于县运输公司的，唯知商城跟所有的省级客运公司都达成了合作协议，目前上门收件还无法实现，不过随着唯知商城规模的扩大、店铺数量的持续增加，以后可能填写快递单、货品打包这些无须劳烦创业者们的，唯知商城的专用中转库会有专业的理货员、打包员，他们会按照店铺的要求将买家所购买的货品打包，进行发运……” 莹莹爸惊呆了。“天呐？这么先进？” “对！电子商务能够省却所有的中间流程，目前国家也还没有税收方面的法律法规，所以在相关税法被完善之前如何将店铺做大、做强是你们所需要考虑的，不过创业初期可能还是会有些辛苦的，还望你能有心理准备、能予以理解……” 数千个兼职审核员，在全国各地忙碌着，个人店铺的审核严谨却并不刻板。 遵循着创业之初便一定要确保卖家的资质符合规定，虽然为此需要付出高额的代价，可‘商城无假货’的承诺却因此能够获得一定的保障。 当然，电子商务的全面革新、也势必随着唯知商城的即将上线而掀起风暴…… 正文 第1297章 无商可务 3??p??t???r?5???v?e?i?;?f%y;6???as5???xu˙?山要倒，靠人、人会跑…… 佟甜甜的惶恐和不安、换来的却是付正义的哈哈大笑，这可让她有些委屈了。“你咋这样呢？人家跟你说的是真的啊，没骗你……” “真的就真的呗，她要是想跑、难不成我还捆住她的手脚、扔进地窖里关起来不成？” 佟甜甜想笑、可还是忍住了。“可我觉得不能这样啊！” 八点不到来了个电话、关心有没有出事儿，九点半又来个电话、说的却是这事儿，付正义若不是清楚她萌蠢的性子是天生的、还真可能会误以为她是在挑拨，因此越发觉得有趣了。“那你觉得应该怎样呢？” “她的想法不对的嘛！做人要知道感恩，滴水之恩还要涌泉相报呢，我俩都做过明星梦的，机会是你给的、投资也是你出的，她、她不能觉得翅膀硬了就要单飞啊，这样不好的……” 付正义道。“你的梦想我能满足所以我就满足了你；如果她觉得可以单飞了、那我会让她去单飞的，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合适啊！” 佟甜甜愣住了，片刻之后才呐呐的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对啊！” “可你就不怕……”佟甜甜赶忙提高了声量。“你就不怕我们俩一起把你给甩了？” “我对自己有信心！” 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让佟甜甜瞠目结舌。“你怎么这么臭屁呀？” “有吗？我觉得这只是自信心强大的外在表现形式之一！” 付正义的语气十分坚定，这可勾起了佟甜甜的强烈兴趣。“难道还有之二、之三？” “对啊，身体素质良好是之二，个人魅力是之三，个人财富可以算是之四，交际圈子可以算是之五，”说到这里付正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佟甜甜笑的直嚷肚子痛，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便柔声道。“假如我是风筝，那只要你不撒手、那我就永远是你的牵绊……” “恩，好！” 等待了片刻、竟然真就没了下文，佟甜甜不由得愕然。“啊？没了？” “对啊！你还想我说什么？” “说两句好听的啊，人家也是个女孩子嘛，喜欢听喜欢的人跟我说些好听的话嘛……” 付正义怔住了，想了想才有些冒火的道。“说！这段时间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瞥了一眼从小说里面摘录出来的那些甜言蜜语，佟甜甜不由得感叹了起来。“有个小男孩写的言情小说简直是绝了，真不知道怎么可以描写的那么细腻、那么的让人感同身受……” “再拿网络小说里面的段子来应付我，仔细你的皮！” 再严肃的威胁在情人之间都会变成打情骂俏，不过具有着萌蠢属性的佟甜甜如此的在意这些，倒是让付正义的自信心有些爆棚，若有若无的笑意直到唯知商城的战略性会议开完了都还挂在脸上，这可让令参会者们有些心惊肉跳了。 随着核心成员们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佘海波终于忍不住了。“正义啊，你今天是咋回事啊？” “什么砸回事？” 佘海波指着他的脸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样子很吓人啊？一直都是似笑非笑的，策划部的主管脸都白了，广告部的主管头都不敢抬，咋回事儿啊？” 捏了捏脸颊、付正义失笑了起来。“怎么？不行啊？” “告诉你说啊，以后可别这样了，连我都有些心虚了……” 佘海波的说法让柯雅媛点头，而方大刚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付正义想了想便笑着道。“这叫高深莫测！要不然哪里还有个领导的样儿？” 柯雅媛松了口气，往坐下来便嗔道。“bss啊，你还是别这么干了，真的是老吓人了……” 笑过了，付正义便示意大家坐下来。 之前的战略会议上所没有提及到的部分，随着方大刚的介绍而为核心成员们所知晓。 唯知商城正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受邀请的皆为国内知名一线品牌，只不过占据行业之首的企业、却大多不太愿意参与，甚至有企业觉得将产品放在唯知商城进行销售，不但对其固有的经销体系造成冲击、还会造成旗下实体店、专营店的利润大幅度的降低。 说到这里方大刚叹了口气。“还有啊，某些实力比较强的厂家甚至觉得‘在线商务’也就是那码事儿，都是需要企业通过网络进行营销的，所以即便是有想要开展在线商务的厂家，也觉得不如企业自己去建网站、进行营销，这些企业觉得根本不需要第三方参与，分一杯羹走的……” “国产品牌不愿意，那海外品牌的态度如何？” 方大刚苦笑了起来。“派去跟海外品牌交涉的，最深的感受就是这些海外品牌询问的问题特别的多、特别的细、特别的深，无论是售前还是售中、又或者是售后，都有无数个问题，搞的销售部门不得不请技术部门的同事辅助，这才算是解决了前期的沟通……” “我忘了是谁说过的，‘未来要么电子商务、要么就会无商可务’！所以海外品牌在这方面的意识确实走在了前面，内地企业在这方面的意识是需要培养的，越早能够领悟到这一点、那就越早能够分一杯羹，”付正义说到这里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惜啊，最好的机会却不得不先让给海外企业，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啊！” 方大刚道。“问题是还有一个半月唯知商城就要上线了，可目前的状况是国内二线品牌和几乎所有的海外企业的参与热情最高，那是不是再试着努力一下？” “努力？不如说是拯救！” 付正义的说法让柯雅媛忍俊不禁。“bss，你这话说的，怎么就跟上了手术台的病人一样啊？” “已经是病入膏肓了！没有强刺激、国内一线品牌是不会产生危机意识的，还是等这些企业明白什么是市场经济、什么是电子商务的时候，让他们再来主动找我们谈吧……” 正文 第1299章 没道理 0?3??????p?a3???9?q3qf`”?0?l79?t??=[???2_5??的唯知手机只卖1999…… 近三千块的雨瑶p3播放机只需要1688…… 百多块的正版影碟只卖58，还有机会收到明星本人签名的海报，甚至是让明星本人亲自登门送货…… 在央视所播放广告是为了邀请，而全国各大卫视黄金时间的广告里则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诱惑。 新滚石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旗下百名艺人将会成为唯知商场的荣誉送货员，不但会亲自将买家所购专辑送上门，还可以跟买家合影以作留念。 一心慈善会的大姐头梅燕芳，四大天王之首的华仔、联盟护苗基金主席萧方方、哥哥张国容、天乐基金会的古添乐等数十位港台明星更是紧随其后，有拿出签名海报的、有拿出绝版d的、有拿出个人珍藏物品的，全都将会于唯知商城上线的当天、以赠送的方式将这些物品作为神秘礼物送出，这可让整个娱乐圈为之而哗然、让内地企业无不为之而震惊。 世纪之交的两千年，p3播放机在国内依然还没有能够成为主流的数码产品，家庭影院、组合式音响、卡带式随身听、d播放机都依然还是高保有量的电子产品，因此无论是明星签名的海报、还是有着明星祝福的正版碟片，又或者是港台明星们所送出来的这些个神秘礼物，别说是有这么多的明星助阵了，单是一个华仔的号召力、就足以让某个品牌销量提升数倍之多了，跟何况此次行动更是动用了近两百位明星呢？ 想一想！ 在唯知商城花几十块钱买一张正版的影碟，就有机会获得明星的签名，购买影碟类的金额达到两百以上、就有机会让新滚石歌手们的亲自登门送货；若是消费金额达到五百、那就有可能获得港台明星们的亲笔签名和绝版海报，而消费金额超过一千、则真的是有机会获得天王巨星所送出的神秘礼物啊！ 对于内地的追星族们而言，无论是明星的签名、还是绝版的海报都是珍贵且难得，更别说可以有机会跟明星们面对面，说两句话、合个影了，这样的待遇根本就不是金钱所能够衡量的！ 再加上唯知商城所提前披露出来的那些个价格，出乎意料的优惠，正版碟片的价格竟然只是比盗版影碟的价格高了一两倍而已，可问题是买盗版影碟不但内心有愧、本能的回去觉得对不起偶像，而且还没脸跟偶像说自己是粉丝的啊…… 只需要完成在线支付一分钱的任务，就能够完成注册，所以唯知商城的注册用户以每天倍增的态势在迅速增长，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注册用户就突破了三十万，而从银行流入易付宝的资金也高达上千万，这可让诟病此次宣传力度如此之大的首席财务官柯雅媛惊掉了下巴、让唯知商城的技术支持牟芷莹惊呼看不懂、让唯知技术总裁方大刚彻底失了语。 将小克洛伊送到了幼儿园，付正义走进办公室见大家都在，而监察部的曹运江还在冲着自己使眼色，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其他人都将视线投注了过来，首席技术官牟芷莹硬着头皮站起来道。“付总，对不起啊，昨天夜里服务器宕机了九个多小时……” “给挤爆了？不是说已经陆续增加了三十台服务器、足以满足百万用户同时访问了的吗？” 牟芷莹道。“付总，昨天晚上十点芒果台的广告是刘天王的，他说会将自己珍藏的绝版影碟作为神秘礼物送出，所以节目结束之后不但注册用户的数量激增，就连通过网银将资金转入账户的频率也大大的提高，而且还出现了网络恶意攻击，这才导致刚刚增加的服务器再次出现了过载而宕机……” “之前你不是说没问题的吗？” “关键是从昨天夜里十一点开始，就有大量的无效访问，技术部关闭了一些端口、可非正常访问量却不断的激增，这才导致服务器运行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彻底宕机……” 付正义皱起了眉头。“非正常访问量？” “我是十一点半赶过来的，查下来应该是千度网采用了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也就是dds手段，黑掉了一些搜索网站、门户网站，让所有的跳转访问都导向了我们的服务器，这也就导致网站无法被正常访问长达九个小时，这段时间唯知商城的用户无法登陆、新用户无法注册，就连商户也无法进入后台进行管理，如果这是发生在唯知商城上线的情况下，那么无论是销售、支付还是结算收款，都将被中断的……” 付正义奇怪。“怎么会跟千度网扯上了关系？这没道理啊！” 牟芷莹苦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啊，我找到了问题根源想要跟千度网那边联络的、可没能成功，而那些遭受劫持的国内门户网倒是陆续联系上了，网易、搜狐、新浪等网站的技术部门检查了之后说是他们的服务器可能是被黑了，所以才会导致所有的页面跳转都指向了我们，丁三石还打电话过来抱怨说我们不该采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提升流量，我解释过之后他说这种事儿是太罕见了，按理来说这涉嫌网络犯罪的，建议我们固定证据……” 这绝不可能是什么误会！ 见曹运江再一次冲着自己使眼色，付正义也就清楚有些事儿是他知道、却没有跟技术部门沟通的，因此也就随着牟芷莹先去了机房的监控室，虽然后台的监控记录、服务器日志可供查询，但说实在付正义是真的看不懂，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听取了技术部门的汇报，这才要求技术部门要配合法务部门进行证据固定，准备向千度网提起诉讼，并且要求将备用服务器开启，必须确保即便是有网络攻击发生、也绝对不会在出现类似的情况。 带着拷贝回来的服务器日志和相关数据，付正义将资料发给了莫尔恰林，要求他进行追查，然后可就抬起头等着监察部曹运江的解释了…… 正文 第1300章 仇怨 将办公室的门给仔细的关上，曹运江坐下便认真的道。“是这样的，在千度网发起攻击之后的半个小时、也就是牟芷莹赶过来的时候，千度网那边的人就跟我联系了。只不过这次攻击那边只有技术部的主管和有限的几个技术员知情，千度网的总裁龙柏波是全程坐镇的，我考虑到唯知商城还没有正式上线、所以还不该让那些人暴漏……” “做得对！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钉子既然敲进去了、那就一定要发挥最大的效果……” 付正义松了口气，既然千度网终于耐不住主动跳出来了，那最好是能在唯知商城正式上线之前发难，否则一旦唯知商城上线之后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即便是采取了补救措施也会对商誉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一旦让交易双方觉得不安全，那可就是灾难了。 目前国内搞电子商务的，首推便是珠穆朗玛，虽然其搞的b2规模还算是不错，可物流成本方面的短板令其不得不付出高昂的代价才能够维持目前的表面繁荣，而其九月份全资收购的手机直销网、倒是依托于其销售模式的新颖、购买的便利、价格的低廉等优势，让珠穆朗玛的财务状况得到了改善，也令参股各方欢喜雀跃。 马阿里虽说获得软银的注资，但目前还依然固守着b2b的企业联盟架构，虽然他对电子商务同样是眼馋的紧，但并没有贸然的加入战团，而是采取了冷眼旁观的方式在进行着观察和研究。 当然了，能够让马阿里如此谨慎的原因，关键还是扎根于沪市的易趣。 如果不是因为资本的干预、也许马阿里也就不会进入2这个行业了，付正义还清楚的记得马阿里在成功之后曾经私下里说过，若不是因为易趣被雅狐收购之后就立刻逼走了创始人的整个团队，想必他根本就不会介入2这个行业，因为易趣的发展速度真的吓破了他的胆儿，他当时不明白易趣为何能够在那么恶劣的网络环境下如此的成功、如此的不可抵挡…… 见他竟然听着、听着就走了神，曹运江很是有些奇怪，将笔记本翻开便提高了些声量。“正义，这里还有一些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千度网所参股的珠穆朗玛网、虽然财务状态因为收购手机直销网而得到了改善，但也造成原管理团队与资方派驻的管理团队矛盾进一步加深了，其海外上市的计划因为纳斯达克的持续下跌而完全丧失了可能，资方据说希望让一个国内的上市公司接盘、可珠穆朗玛的创始人认为对方连续两年亏损、是个要戴st帽子的亏损公司，一旦合作无异于是引狼入室，非但无法实现资本的变现、还会出现诸多新的问题……” 许多公司的衰败，都是从资本方将原创团队给撵走开始的，付正义当然知道一旦珠穆朗玛的原创团队离开、那也就意味着这个公司彻底完蛋的开始，他没兴趣理会这种股权极端混乱的公司，因此想了想便道。“对了，进千度网的员工也不少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能搞清楚背后的原因？” “这事儿真的是很奇怪，千度网的总裁龙柏波私下里还说过，他对你本人是相当敬佩的，认为唯知技术不惜主动放弃高利润的广告收入也要保持互联网行业的风气、这是相当不易的，并且企业能够持之以恒的恪守道德底线、巧妙的对一些社会现象予以曝光、揭发，简直是行业之楷模，可早上他还这么说、到了下午就分配任务让技术部门和宣传部门给我们这边泼污水、在贴吧里散播诋毁我们的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双重人格呢……” 听出了弦外之音，付正义不由得越发奇怪了。“可问题是远海集团的老板辛欣年纪也不大的啊，我没跟这女人有过什么瓜葛，上次在互联网行业大会上她主动发难、我给怼回去了，若说因为这事儿这女人就记了仇，根本就没道理！” “是没道理！可现在除了这么解释、还能怎么办？”曹运江苦笑了起来，想了想便道。“哦，还有啊，升任宣传部副经理的刘楣前些天倒是提到过一件事儿，说这个龙柏波似乎是个心理变态，抽屉里锁着些女人的内衣，可市场部新聘的一个女孩想要勾引他、却被他给当众骂哭了，那话说的很难听的，而且龙柏波在骂人的时候还带着点西南那边的口音，这个是以前从未发现的……” “西南口音？” 付正义皱起了眉头，拿起电话便拨给了张文武，问他那边有何进展？ “龙柏波以前肯定是当过兵的，这一点无须再怀疑了。可问题是查到的资料是他在西北服的兵役，可找到的他的战友都说龙柏波是个身材矮小、操着东北腔的家伙，根本就跟千度网的总裁不是一个人……” “难道是冒名顶替？” “退伍的龙柏波据说是去了南方打工，直到现在他家每个月都能收到他的汇款，可人却根本就找不到。所以如果说千度网的这个总裁是冒名顶替的、那他似乎没必要这么做吧？” 张文武的说辞，让付正义也糊涂了。 网络攻击可是互联网行业最忌讳的，普通的骇客都能够通过操控大量的肉鸡实现远程攻击，若是企业这么搞、那彼此之间也就谁都别想发展了，一旦真的矛盾激化到了需要采用这样的手段，那可真的是在用真金白银做武器，杀敌一千绝对是自损八百的，而商誉的损失、用户的流失这些则很可能是花了钱也买不回来的。 什么仇、什么怨啊？ 付正义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如果说远海集团辛欣针对自己的打击、是基于自己对千度网的曾经打压，可问题是千度网的创始人李颜弘不但离开了千度网、甚至还将千度网的股份全都给转让了，近一年以来千度网还算是循规蹈矩、因此唯知技术也就根本没有刻意的去针对，所以那边真的没道理揪着不放啊！ 抬起头见曹运江还等着，付正义叹了口气。“得！让那边的人都继续盯着吧，不到关键时刻、还是别暴漏了……” 正文 第1301章 安排（补更开始~） 走进房间，面对墙角的碎玻璃碴子和还在纷纷扬扬的鹅绒，龙柏波不由得叹了口气. 木欣欣双手抱在胸前，站在落地窗旁仰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幽幽的道。“那边真的就这么强？” 龙柏波视线下垂，见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足踝处却是有着一抹鲜红，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何必呢？伤的是你、痛的也是你自己啊……” 木欣欣愤然转身。“如果你能更厉害些，我哪里会伤、哪里会痛？” 龙柏波的拳头猛地攥紧、跟着便颓然的松开，深吸了口气才道。“欣欣，我只会杀人、我搞不来管理的！这一点你是清楚的……” “别人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ba研修课程你的成绩不差，人家教授不是也说了吗，这种ba研修班的意义就是为了让学员们扩大交际圈、交朋友的！政府官员、各行各业有身份、有地位、有实力的大老板们，你可是远海集团的副总裁、千度网的一把手，无论是身份还是影响力，你怎么会没有点收获呢？” 龙柏波见她边说边往这边来，眼瞅着要踩在了地毯上的玻璃碴子上了，于是一个健步便冲了过去、将她给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木欣欣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她的身子软了下来，用手臂环住了龙柏波的脖颈，凑近过去直视着他的双眼、近乎于呢喃般的道。“阿龙，好像有好久你都没这样抱着我了，好舒服……” 抬腿跨过那些玻璃碴子，龙柏波将她放在了沙发上之后便挣脱了她的手臂，退后两步才继续道。“唯知技术的技研中心有六百多位程序员、五十多个独立的研发项目组，维护数据库的有四个班次、二十多个人呢，可以说只要发现异常、顶多五分钟就会有人进行处理，昨天夜里能让他们的服务器瘫痪九个多小时、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无论是技术部门、还是外聘的那些骇客，可以说都是尽了全力的……” “不是经常有报导说，有骇客黑掉了某个公司的服务器、导致服务中断好几天，甚至还有骇客通过技术手段对网络公司勒索成功的吗？” “大多是以讹传讹的啊，除非是能将木马植入对方的服务器，否则只要切断服务器的对外连接、进行全面清查，那肯定是能修复的，昨天夜里唯知技术那边没有断开服务器的目的、显然是为了追查dds的来源，另外还有可能就是想要通过这次攻击测试服务器的承压能力，所以除非我们有办法将木马植入他们的服务器，否则真的拿他们没太好的办法……” 木欣欣不解。“这次邀请的难道不是号称亚洲第一高手的骇客组织吗？怎么会连侵入他们的服务器都做不到？” “骇客也是人，而且他们的技术也不是万能的，就这一次的攻击机会、都是那边用了一周时间才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机会，夜里四点多的时候那边发消息过来说已经不行了，唯知技术的技术力量实在是太强了，不但主服务器攻不破、就连他们都已经有暴漏的风险了，说如果还不撤最终是肯定能够追踪到我们这边ip地址的……” 木欣欣虽然不是很明白互联网的技术，不过在发起这次攻击之前、她也不是没有做过功课的，当即可就冷笑了起来。“怕什么？追踪就追踪呗！反正目前也没有这方面的法律法规，要是扯起来、我们也可以说千度网是受害者啊，我们只要说千度网的服务器也是遭受骇客的远程攻击、导致被短时间劫持，难不成唯知技术还真的可以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就算是他们告不赢、可这事儿在行业里是瞒不住的……” “那又怎样？反正又不指望这网站能赚钱！珠穆朗玛网如果可以借壳上市，几十个千度网的成本都可以捞回来了，只要能让他不舒服、让他不痛快、让他不高兴，这点损失算的了什么？” 见她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龙柏波不由得叹了口气，将带来的资料递了过去。“这是从技术部门筛选出来的，一个叫赵明华、一个叫熊俊毅，都是从唯知技术的技术部门跳槽过来的，也都愿意为公司承受一定的风险，你看一下，我尽快安排……” 将资料接了过去、但木欣欣并没有去看，而是拿在手里仰着脸问道。“买通那边机房的人很难吗？” “想买通机房的人将木马给植入进去，必须买通一个班组、六个人。可问题是那边机房的管理不但严格、机房维护人员现在也大多是邗州本地人，待遇高、还都分了新房，就连装修的钱都是唯知技术提供的免费借款，掏三五十万出来倒也未必搞不定，可问题是只要中间有一个人胆怯了，那以后再想要这么干可就难上加难了，还不如找机会让人溜进去呢……” 木欣欣低下头查看两个人的资料。 赵明华，原先就在机房任职，只不过因为不肯按照要求布线、且被批评后依然不肯按照规定执行，于是遭受了降职和减薪的处罚，所以也就被千度网给顺利的挖了过来。 熊俊毅，人大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入职后利用唯知技术游戏充值系统漏洞捞了不少钱，可惜最后被监察部给揪了出来，因为他大哥与方大刚、付正义的关系都很不错，没有被转交司法部门、而只是被要求全额退赔，可这人气不过、就主动跟跳槽到千度网的唐仁钧取得了联系，跳槽到了这边。 看完了两个人的情况、木欣欣大卫惊喜。“有意思！有意思！阿龙啊，你觉得让谁过去比较合适？” “赵明华的优势在于他熟悉机房，能够比较轻松的了解到机房现在的情况，而且只需要有五分钟的时间就搞定。而熊俊毅若是能说动他大哥，那别说是进入机房搞定服务器了，就算是想要那小子的命、都未必不能创造出机会……”8) 正文 第1302章 无奈（四更） 唯知商城的服务器被迫终止工作九个小时，这在付正义看来，自然还是远海集团美女董事长辛欣针对他所发起的又一轮打击和报复。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是得罪的对方，更不清楚当他要求监察部的曹运江继续跟踪这事儿的时候、化名为辛欣的木欣欣已经将目标从唯知商城的主服务器变成了将木马植入唯知技术的住服务器，所以也就不可能知道被曹运江安插过去的‘反间’赵明华，竟会与这个任务失之交臂。 时间到了到了下午，法务部的郑云曼这才随着首席技术官牟芷莹一起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直截了当的说若是想要控告千度网，以目前收集到的证据而言、胜诉的概率不会超过两成。 “怎么会呢？不是说证据都是可以被固定的吗？” 见付正义将疑惑的目光转了过来、牟芷莹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付总，案发时在我们的服务器中确实是曾经出现过来自于千度网的大量非正常访问，也可以确认就是因此而导致我们的网络服务器宕机。可大量非正常的访问、并非全部来自千度网，而是包括国内外众多中小型网站和个人家用电脑……” 将技术部门所提交的情况那份报告拿了起来，付正义看了看便道。“技术部不是说了，通过大量的肉鸡和对植入远程操控程序的网站进行引导、最终导致dds攻击的产生，这本身就是网络攻击的最基本模式之一，只需要追踪到攻击命令发布的源头、也就可以确定攻击实施者的身份，进而对其发起诉讼的吗？” “付总，问题是千度网搜索框的源代码系htl格式文件，与其他网站之间是明码传输的，所以如果对方无耻点的话、那就只需要在法庭上声称在这种数据传输过程中、他人亦可以修改千度网搜索框的源代码。如此一来就可以排除掉我们所固定下来的那些证据。要知道如果既不能证明千度网实施了涉案的攻击行为、也不能排除他人的截流、修改千度网搜索框源代码的可能性，那想要证明千度网实施了网络攻击、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付正义道。“可问题是如果这样的话、难道就只有在千度网实施攻击的时候，去现场抓个现行才能起诉喽？” 牟芷莹将无奈的目光投向了郑云曼，对方苦笑着点了点头。“付总，目前在国内关于互联网的立法还没有跟上，所以即便是能够抓个现行、都未必可以打赢官司的。更何况千度网关于那什么htl格式文件改为了明码传输是一个月前就开始的，所以我觉得那边一定有人也是研究了相关的法律法规之后，这才敢于在dds攻击失败之后依然试图攻破防火墙、将木马植入唯知商城的服务器……” “直白点的说，那就是现在就算是知道千度网在搞鬼，我们也没办法？” 郑云曼再一次的点头。“基本上是这样的……” 付正义转向了牟芷莹。“技术部继续调查这事儿是不是很麻烦？” “这个倒不会。负责网络安全的技术人员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能进行验证呢！” “那就让负责调查的团队继续，能挖出来多少、就挖出来多少来！即便是没办法起诉、但也一定要清楚知道哪些网站是被黑了、哪些网站是主动配合的，如果能将ip地址也查清楚、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付正义的要求让牟芷莹愣住了，想了想才道。“付总，你想干什么呀？” 付正义将脸一板。“这一次没让对方得逞、可不意味着公司的服务器就是安全的！该怎么处理相关的责任人、该如何奖励相关的责任人，该如何修补漏洞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件，你都是要拿出方案的！” 自己管辖的领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牟芷莹本就心虚的很，哪里还敢再多嘴？呐呐的应下来便赶紧离开。 见就剩下自己了、郑云曼便问还有什么事儿？ “如果向上面提交关于互联网管制和处罚的提案，大概多久才能颁布？” 郑云曼苦了脸。“付总，这种事儿谁知道啊？人大提案年年都有那么多的，好多都是急需要制定和颁布的，可每年最终能有多少被提交上去、又有多少可以进入到制定阶段，那比例低的很可怜呐……” 付正义咂了咂嘴，意识到自己也是脑子进水了。 国内目前对互联网管制的法律法规还不成熟，难不成自己还非要给唯知技术加上个紧箍咒才甘心？ 再说了，再过个几年、乱七八糟的管制条例会一窝蜂的颁布出来，稍有不慎那就是关门大吉了，自己还是别找事儿了。 将郑云曼打发出去，付正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给莫尔恰林去了电话，询问他有什么发现？ 莫尔恰林一叠声的叫起了苦。“bss啊，你也太着急了吧？这才多长时间啊？单是将服务器日志的数据进行排查就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啊！我只是沙皇、我不是上帝啊……” “别废话！到底现在有什么发现？” “应该是来自于日本的骇客团伙干的！他们最喜欢在实施dds攻击的时候留下‘八歧’的缩写了，只不过想要找到这些混蛋、实在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做到的，我顶多可以针对他们所编写的攻击脚本搞一个追踪程式出来，让他们在发起攻击之后更容易被捉住……” 付正义可不相信有日本骇客会主动对唯知商城发难，当即可就奇怪道。“日本的骇客团伙？难道这种团伙还会接受雇佣吗？” “哎呀，骇客也是人、也要吃饭也要购买设备、也要消费的啊，这种最基本的dds攻击模式、其实只要学过几年骇客知识的就能发起的，只不过日本的这个骇客组织所发起的dds攻击、普通防火墙是挡不住的……” 想要在网络上将一伙儿来自于日本骇客组织给挖出来，付正义真不认为莫尔恰林有这个能力，不过莫尔恰林的发现倒是让他警醒了，互联网的发展让距离不再是问题，可相应的也就让‘千日防贼’变成了事实。 唯知技术的安全防御，显然是需要继续加强了……8) 正文 第1303章 离谱（五更） 距圣诞节还有五天。 距唯知商城上线，只剩下十二天了。 全方位的宣传，本就让注册用户的数量也就节节攀升，而通过在线付款验证、又或者是完善了个人详细资料之后的抽奖，也反过来促使有效用户的数量得以大幅度的提升。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抽奖所能获得的奖品实在了过于诱人了。 唯知手机，唯知电脑，出口品质的p3播放机，可以抵现的优惠劵，明星所提供的神秘礼物，甚至还可以指定某位明星登门送货…… 涵盖了所有年龄段的丰厚奖品，本身就能调动起网民们的积极性，加上唯知商城注册系统开放后的第一个大奖得主还按照唯知商城的要求、将她所获得的唯知电脑展示到了贴吧和唯知商城的宣传页面，于是在‘真的可以中奖’的强烈刺激之下，去银行办理u盾、口令卡的用户也就成倍的激增，甚至导致有银行因备货不足、导致客户一气之下愤而销户的情况发生。 仅用了五周，唯知商城的有效注册用户数量就超过了目前国内电子商务的网站注册数量的总和，这让国内媒体们震惊且激动，邀请各方面的专家进行分析和讨论，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一致认为电子商务的春天真的来了，唯知商城这种体量和规模的企业参与竞争，无论是对商家还是对运输行业，都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变革，并且因为其经营模式不但与ebay存在着迥然之差异，并且跟珠穆朗玛、易趣、阿狸巴巴等电子商务公司也并不一样、属于标准的原创，所以扛起了‘沟通卖卖双方、永不收费’的大旗的唯知商城，也就以全新的商业模式在国内横空出现，这让那些希望通过模式创新、将海外企业踩在脚下的一些有关部门领导，也都隐晦的表示支持和相当程度的关注。 是啊，足不出户就能买到心仪的商品，只需要用鼠标点一点、几天后就会有人将东西送来了，最关键的是买家无须担心买到假货、碰上骗子，甚至无须具备辨识商品真伪的能力，这岂不是本身就代表着有企业将鉴别真伪的责任给主动扛了起来？更是在督促行业的创新、行业的自律、在提高全民的自我保护意识、在变相降低政府部门相关宣传方面的投入？ 当然了，唯知商城的无假货承诺，自然也引来了一些专家和法律界人士的辩论，诸如企业是否具有对商品真伪鉴别的权力、是否具有辨识真伪的能力，又或者还有从唯知商城退换货条款中找碴、挑刺的，总之当时间越来越临近商城上线、讨论也就越发的热闹、越发的激烈。 专家们的激辩、法律界人士出来的现身说法、媒体的添油加醋，付正义本人却是根本就不予理会的。 只不过随着唯知技术宣传和公关部门的压力暴增，也就导致压力向下级部门传导，也让生产、采购、品控、质保、售后等部门的主管们突然间意识到，如果未来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的话，这份工资是否还会让同行们所羡慕、所嫉妒、所愤恨，一定是要打个问号的。 所有人都在忙。 可身为唯知技术董事长的付正义却连办公室都不去了，天天在家里喝喝茶、跑跑步、健健身，一门心思等着参加唯知幼儿园的圣诞庆典。 而被戏称为传声筒和内务大管家的冉颖，则是忙的脚不沾地儿了，不得不舍弃了能让形象更优雅的高跟鞋、毅然且决然的换上了慢跑鞋，只是依然还是觉得忙不过来，得知省委宣传部的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慌不迭的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 知晓是省里面派过来收集资料的，付正义道。“安排宣传和公关部门对接一下就是了，你要是有空……” “有空？我都已经不知道哪天午休过了好不好？我今天忙的连水都只喝了半杯，你觉得我很闲？” “好好好，你想休息那就休息，记得明天早上让调度跟生产那边落实情况，手机、电脑、p3播放机这三样可是主打产品，想要过个肥年、可就全看商城第一天的销售了……” 冉颖想说自己的年终奖是跟着行政部门走、跟销售真的从来就没有过关系，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公司的福利惯来都是行业顶尖的，看在软妹币的份上、也就赶紧将该汇报的继续汇报、将他的要求记录下来准备传达下去。 时间到了四点半，突然发现老爹站在二楼阳台上冲着这边在急切的招手，付正义边走便将事情交代完毕、便进了家，见老爹待在门厅等着自己、可就不由得奇怪道。“怎么了？有事儿？” “赶紧上去、赶紧上去！克洛伊哭的那个凄惨呀，你妈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是什么事儿，快点、快点啊……” 蹬蹬蹬冲上了楼，进了克洛伊的房间、付正义就看见克洛伊面对墙角、正默默的垂泪，那小肩膀一怂、一怂的，从背影上看就是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冲着慌了神的老娘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付正义将房门给关上便坐到了克洛伊的身边，见她转过脸那眼神可怜且带着祈求，赶忙询问发生了什么？ “爸爸！我不要学汉语了！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呀！我学不会的呀！我永远都学不会了呀……” 将泪眼婆娑、扁着嘴的小克洛伊抱了过来，付正义奇怪道。“你的汉语不是说的挺好的吗？上周你们老师还多给了你两个小红旗呢呀？” 大颗大颗的泪珠涌了出来，克洛伊一脸绝望。“我是在强撑的啊！汉语真的是太难学了呀，我真的学不会了、怎么都学不会了呀……” 忍着笑、付正义问。“到底在学什么呢？怎么会连我们家的小公主都这么的绝望呀？” 将手心里那张攥的已经皱皱巴巴的词汇卡递了过去，克洛伊绝望的道。“就是这个词儿啊，方便！方便！哪里会让人方便的啊！又是去卫生间的意思，又是给予别人帮助的意思，又能表示时间、机会什么的，又是表示灵巧什么的，这样的词汇简直就是为了为难我的嘛！我真的是记不住也学不会了啊，爸爸！救命啊……” 瞅着词汇卡上的那些释义，付正义也不禁很是头疼了，心想是那个老师这么离谱啊，克洛伊还这么小呢、怎么就已经开始学习汉语里的这种多义词了呢？ 正文 第1304章 与国际接轨（六更） 昨天加班到凌晨，睡了不足六个钟头就要爬起来赶到唯知幼儿园，这让一个多月都没正经休息过的冉颖心怀无限的怨念，咕哝着‘我是行政助理、不是私人秘书’走进了唯知幼儿园，穿过操场走进了教室见到了孩子们，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天呐！ 怎么全都是些小洋娃娃呀？ 他们怎么就可以这么的可爱啊？ 说她是少女心爆棚也好、说是母性大爆发也罢，总之当付正义牵着小克洛伊走进教室的时候所看见的，就是逮谁给就谁抹口红、涂腮红的宠娃狂魔。 本是兴匆匆要往教室里跑的克洛伊被吓的赶忙退了出来，捂着嘴一脸惊奇的道。“冉阿姨这是怎么了呀？好可怕的样子哦……”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见刚过了七点便蹲下来道。“你的小伙伴们可都是七点前就进了教室的，如果严格按照规定、你今天是不是就没办法参加活动了？” 克洛伊瞪大了双眼、很是气恼的嚷嚷了起来。“爸爸！就因为你在洗手间里待的时间太长了！责任不在我、不该由我来承担后果的！你一定要帮我跟老师说，我要参加活动呢……” 一个年轻女孩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双手按着膝俯下身严肃道。“克洛伊！不可以这样跟你爸爸说话！这不是一个好女孩应该有的态度！” 克洛伊耷拉着头低声道。“对不起，iss张，我知道错了……” “昨天放学前玛丽安老师再三强调，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导致的违规，责任都需要你们自己承担的！还有啊，千万不要试图找理由推脱自己的责任，想要做一个好女孩，诚实和勇于承担是优秀品德，是会伴随你一生、让你受益无穷的优秀品德……” “对不起，我错了！”克洛伊的眼眶红了，她低下头。扁着嘴道。“可是我很想参加活动，请不要在今天惩罚我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 克洛伊紧紧攥着付正义的手指在求恳着，那可怜的口吻让她都有些心疼，正想要开口帮、张老师却蹲下来拽起了克洛伊的手，指着坐在教室角落哭泣的小女孩说，如果可以过去安慰那个小女孩、让她开心起来，那么这一次的处罚就可以先记着！ “我一定能让伊莲开心起来的，我一定可以让她重新开心起来的……” 克洛伊拍着胸脯承诺了下来，欢快的冲进了教室便坐到了那啜泣的小女孩伊莲身边，开始了努力。 见付正义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自己，年轻的张老师笑了起来。“学弟好！我是张鸣娅，是这个班的助理教师，如果再有下一次、克洛伊肯定无法参加任何活动了……” 付正义怔住了。“学弟？” “对呀！我是外国语学院98届的毕业生，若不是因为在应聘的时候说我认识你的话、我觉得自己可能是会被刷掉的啦……” 随着张鸣娅的主动介绍，付正义这才知晓了原因。 算起来真的是学姐。 比他高了一届，因为掌握法语和英语、还拿到了幼教资格证书，在面试的时候面对章亚楠声称认识自己，于是也就成为了克洛伊所在班级的助理教师。 唯知幼儿园的管理是交给了法籍幼教专家，具体的事情付正义是没怎么详细了解的，于是也就站在教室门口让张鸣娅跟自己仔细说说国内外幼教的差别。 张鸣娅有些感慨的说。“说起来那可就真的多了。进了这儿才知道什么才是跟真正的跟国际接轨啊，这些外籍小孩子真的是太难搞了，又活泼又喜欢捣蛋，最头疼的是总有问不完的奇怪问题，我如果按照学的那些进行管理、可能立马就需要收拾东西滚蛋了。人性化的教育、真的是需要从点滴做起的，不过真正理解了这儿的教育模式我才发现，学校虽然给予孩子们自由和宽松，但对规则这一项却显得越发严格了，克洛伊今天是迟到的，按照规定她非但不能上台表演，而且还会全程被某个老师牵着手，作为一个受到处罚的旁观者……” 为了这次活动，克洛伊在家里也没闲着的，付正义是真的被吓着了。“旁观者？真这么狠？” 张鸣娅笑了起来。“对！就这么狠！不管是谁的原因，只要她迟到了、那么处罚就一定要独自承受的，也就是因为她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我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见付正义似乎想要表示感谢、张鸣娅又笑了起来。“没什么的，规矩是规矩、但有些情况还是需要通融的！克洛伊是主舞啊，真不让她参加活动、那其他孩子们的努力也就都白费了呢。说起来国外的幼教其实就是让孩子们能通过上学结识新的小朋友，掌握基本的安全知识、通过跟其他孩子们的玩耍以成长，只是关于规则的教育是真的很难通融的，国庆节那次有三个孩子因为迟到、所以整个活动期间都是被老师牵着手的。不过下学期可能将让外籍班的孩子混班，也就是说不再会有什么教学进度了，这是准备让孩子们明白该如何跟比自己年长的、又或者是如何跟比自己年幼的同学们相处……” 克洛伊跑了过来，拽了拽张鸣娅的衣角便道。“iss张！iss张！伊莲说她可以不哭，只是千万不要让冉阿姨给她化妆，因为冉阿姨的化妆技术实在是太恐怖了……” 张鸣娅愣住了，蹲下来便道。“什么？就因为这个她哭了那么长的时间？” “是的呀，伊莲非常的含蓄，出于恐惧才会哭的那么厉害的……” 一直在尖着耳朵听这边说什么，冉颖对克洛伊没喊她姐姐、而是称呼她为阿姨都快气疯了，这时候又听到她说那个小女孩伊莲是出于对自己的恐惧而哭泣的，哪里还能再忍下去？将手里的口红往桌上一拍、可就冲到了教室门口，蹲下来便瞪着小克洛伊道。“克洛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怎么可以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呢？我需要一个解释……” 正文 第1305章 教育的方式（七更） 冉颖的指责让克洛伊非常的不满了，她觉得自己被看轻了，于是也就仰起脸认真的道。“我没有！我说的是事实！” “哎呀？还敢跟我犟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姐姐白疼你了！” 见冉颖卷袖子、摆出了一副要动手的架势，克洛伊还是心虚的往付正义身边凑了凑。“有没有良心、跟说不说实话是两码事！不能搅合在一起的！” 克洛伊的认真、让冉颖忍不住想笑，张鸣娅摇了摇头道。“克洛伊！这里不能用‘搅合’这个词儿，你可以用不能‘混为一谈’来描述，明白了吗？” “混为一谈？也是成语吗？” 张鸣娅说。“对！汉语里有许多的成语，掌握了成语、会让你在跟别人交流和沟通的时候事半功倍的！” 克洛伊皱起了眉头，认真想了想，偷偷瞄了冉颖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有些担心的道。“iss张，我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问题是听的人未必能明白啊？这可怎么办好呢？” 克洛伊那认真的模样，不但让张鸣娅愕然、就连付正义都有些懵了，而冉颖则是被气的呼哧直喘、指着自己便嚷嚷了起来。“哎呀？你才学了多少个汉字、多少个成语，你就敢看不起我了啊？你这小家伙怎么可以这么臭屁的啊？” 克洛伊仰起脸笑嘻嘻的道。“那好呀！请你说一下‘方便’这个词到底有多少种意思、多少种用法，好不好？” 张鸣娅愣了下便噗嗤一下乐了。 知道原因的付正义、也是忍俊不禁。 再次被小觑的冉颖为难的皱起了眉头，扒着手指思索了片刻便道。“呐！方便这个词儿是个多义词，最起码有四种用法……” 克洛伊笑开了花儿。“嘿嘿！只有四种吗？你确定？” 冉颖不确信了。“呃……有五种吗？” 克洛伊越发的得意了。“五种吗？你确定了吗？” “难道是……” 冉颖说着可就醒悟了过来，抬起头见张鸣娅已经背过身在偷笑、而付正义也是差不多的模样，当即也就明白上了克洛伊的当、落入了她设的圈套，用双手捂住了脸可就跺着脚的恼道。“哎呦啊！真是八十老娘倒崩了孩儿，今儿这脸可丢大发了呀……” 担心冉颖面子上下不来，张鸣娅干咳了一声可就冲着克洛伊道。“克洛伊！家庭作业是让你独立完成的，可不是让你找人要答案的！好了，赶紧进教室准备一下，天气不好、有可能还会下雨，咱们班级的舞蹈也许会提到前面的……” “k！”克洛伊迎着，但神情间却有着疑惑。“iss张，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为难大人，并不能彰显你的聪慧，”张鸣娅说完想了想还是没能忍住、笑了起来。“不过能够难住大人、这说明你还是很聪明的……” 得了夸奖、克洛伊喜滋滋的进了教室，冉颖这才将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问关于‘方便’这个词儿的问题怎么会是她的家庭作业？ “就是一个玩笑而已，是我那天被一个女孩给烦的受不了了、就布置了这么一个作业，可没想到主班老师觉得这个作业挺有趣的，就让所有的外籍班学生都试着做一下，跟成绩什么的都没关系，只是想要让孩子们明白，汉语可能会很难学，但一旦学会了也是非常有意思的……” 冉颖道。“那‘方便’这个词儿到底有多少种用法、多少种意思？” 张鸣娅笑着说。“一共有十三种。其中常用的是九种，牵涉到佛家之类的有四种！一般能知道九种就已经不容易了……” 冉颖叹了口气。“得！被难倒了也不冤啊！我顶多能数出五种来的，这些年的学可算是都白上了，给个幼儿园的小女孩给难倒了……” 张鸣娅道……“外籍班的教学要求是要在玩耍中网孩子们学会各种能力。自理的能力，如饮食、睡眠、排泄安排、自理能力训练；规则意识，盛入自己盘中的食物一定要吃光；尊重，孩子们要尊重别人的**；爱心，春节后幼儿园会增加一个小动物保护角，饲养些小动物，如小狗、小猫，让孩子亲自照料小动物的过程中，懂得体贴入微地照顾弱小生命。坚强，孩子摔倒后，只要不是很严重，不会马上去帮忙，而是让他们学会自己站起来；礼貌，在寻求孩子帮忙时会说请、之后会说谢谢；诚信，要遵守约定，不能轻易誓言，答应过的事情，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到；合作，有意的去为孩子们组织一些集体活动……” 听着张鸣娅的介绍，付正义不由得舒了口气，也许这样的教育方式、不能让幼儿园里的孩子们学会多少的知识、学会加减乘除、会背诵乘法口诀这些国内幼儿园必学的知识，可孩子们对社会的了解却远比国内孩子所能够了解的要多、要深，也能够树立正确的自我保护意识，而在学习方式养成的方面，勤翻书、多看书，也能让孩子们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掌握学习的能力。 很好，很不错。 知识缺点就是当这些孩子们升入小学的时候，一定会比同龄的华人子女显得笨，而且还不能掌握那些让家长们得意的各种技能。 时间到了九点半，近千的小孩子便在各个班级的主班教师的引导下，一个个抱着板凳来到操场上准备观看表演。 省电视台、邗州电视台的摄像师们早就已经就位，正对着舞台的位置是属于省、市教育和宣传部门领导们，提前抵达的家长们则都只能被挤着到了学生们的外围，这让跟着克洛伊的班级来到操场付正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冉颖凑过去低声道。“省市教育口的领导们都参加这次活动，也是为了表示对唯知教育模式的认可和支持，倒不是说章校长顶不住压力、非要搞这种形式主义……” 付正义叹了口气。“身份和地位的差异、导致了等级制度的根深蒂固，可对于这里的孩子们来说、却实际上从小就被灌输这样的观念。当不正常的现象习以为常了，那在想要扭转可也就没有什么可能了……” 搜索引擎， 正文 第1306章 笨鸟（八更） 舞台上的孩子们在表演，展示着歌喉、舞姿，展示着各种才艺。 舞台下的家长们则自行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部分，东边的是即将渡圣诞长假的外籍人士，西边的则全都是国人。 一个小时，舞台上就已经表演了不少的节目，可让付正义觉得奇怪的，那就是上台的孩子们所展示出来的才艺水平参差不齐也就罢了，可怎么差距就可以这么大的呢？ 国人们的孩子，只要是敢上台表演的，就都有着一些绝活，例如过了钢琴八级的小女孩，例如能唱一口标准京腔京剧的小男孩，例如学过快板、能说一段单口相声的，最没本事的也可以用小提琴、古筝、风琴演奏上一曲的。 而外籍人士的孩子们，虽说一个个都是信心满满、没见有怯场的，可到了台上不过就是背诵一首荒腔走板的英文诗，又或者是打扮成小动物在舞台上扭一扭、蹦一蹦就算完事儿了，这让人总觉得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儿的。 一直在观察着他，章亚楠见他终于忍不住想要说什么了、便笑着先开了口。“怎么？很奇怪吗？” “是啊，怎么觉得咱们中国人的孩子比老外的孩子聪明的不只是一星半点啊？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好不好？” “正常。现在媒体不是在鼓吹什么‘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吗？所以各种各样的兴趣班、提高班、精英班也就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开始进入到野蛮生长的阶段了……” 哗…… 掌声突然响了起来。 磕磕巴巴背诵了诗人雪莱的一首十四行诗的黑人小女孩，冲着台下鼓掌的观众们拘谨的行完礼、可就激动的又蹦又跳，欢呼着从舞台的东南角飞身跃下、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被她的父亲所接住，然后小女孩可就被她父亲扛在肩膀上，得意洋洋的冲着大家抛起了飞吻、惹来了一阵阵的大笑。 目睹了这全过程，付正义苦笑了起来。“可问题是双方的差距太大了吧？” “有兴趣的、确实需要培养，但若是强加于孩子的、那是要劝阻的，不过老外们对孩子的兴趣爱好培养是将决定权交给孩子的，而我们则是家长喜欢什么、猜测未来什么发展好，那就一定是要让孩子去试试的，万一在某方面孩子真的有天才基因呢？” “章校长，怎么觉得您这话说的有些酸啊？” “是没办法呀，”章亚楠叹了口气，指着隐隐有跟老外们叫板的自家孩子特别多才多艺的家长们道。“呐，家长都是要面子的嘛，比工作、比收入、比房子、比车子、比孩子，于是可怜的小孩子也就自然就需要承担起责任来。我跟那个钢琴过了八级的小女孩家长聊过，那女孩甚至有过一段时间看见钢琴就想吐，可问题是家长觉得她有这方面的潜力，即便是收入不高、但却坚持送孩子去学，要不是前年进了唯知技术收入大幅度得到了提高，可能整个家庭早就已经陷入了困顿了！笨鸟要先飞，这句话听的我耳朵眼儿都要长茧子了……” “笨鸟有三种，一种是先飞的，一种是嫌累不飞的，最讨厌的就是第三种，自己飞不起来、就在窝里下个蛋，要下一代使劲飞！” 章亚楠愣住了，琢磨了下可就乐坏了。“小付啊小付，可真有你的，这说算是精辟也成、说是胡说八道也没错啊……” 付正义没有笑，反倒是又叹了口气。“章校长，过去经常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问题是现在有的孩子一出生就在罗马啊，差距会越来越大的，竞争也会越来越激烈的，穷人的孩子想出头、是越来越难的。应试教育所导致的问题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希望孩子成才的渴望会越演越烈的，而不良教育机构、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那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专家们的推波助澜，都将是全社会的毒瘤！唯知教育是否能适当的引导、适当的干预、适当的扭转，全看您的了……” 章亚楠被唬了一跳，连连摆手。“哎呦！这责任可太大了！我可担不起！” “担得起您也得担着啊！不说那些崇高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了，单是为了让眼前的这些孩子们能健康快乐的成长取来，您难道就不该承担起责任来吗？” 章亚楠本是想要拒绝的，可见他虽然还在笑，可那表情之中却有着不加掩饰的忧虑，心里一软可就改了口。“说不过你啊，反正你是大老板、我就是个给你打工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yu have a ining all……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付正义掏出来见是来自于艾米丽的，犹豫了下便离开了操场找了个教室，得知《无间道》的准映证终于下来了，便问到底是因为什么给卡了这么久？ “不就是因为涉及到警务机构、涉及到警务人员的面子问题？又是社团又是内鬼的，而且层级还那么高，也难免会让那些官老爷们觉得这种片子一旦上映了，是会导致民众对于警察机构的不信任、会造成不好的社会影响、是会给警方的脸上抹黑、是对警务人员的污蔑和诋毁……” 艾米丽的火气一上来、那语速可就快的不得了了，等她说完了、付正义便追问。“那最后怎么又给了准映证呢？” “跟发神经一样的啦！鬼知道最后是怎么就又准了的，搞的这边宣传什么的都跟不上了，而且听说在燕京地区已经有盗版光碟在销售了……” “嗯？影片都还没有公映，怎么会有盗版光碟出来的？” “据说是直接拷贝的送检母带，目前所发现的就是那个版本。发生这种事情简直是天下奇闻啊，送检的母带都能被拷贝出来、变成盗版光碟，那岂不是说你们内地的审查机构都在故意纵容盗版？” 付正义冷笑了起来。“母带能在送检的过程中被拷贝，一定是有相关部门的人在里面搞名堂的，既然是从燕京扩散出来的、那显然在京郊是由盗版光碟生产线存在的，看来之前的打击盗版光碟生产线、还是没能除恶务尽啊……” 正文 第1307章 给脸不要脸（九更） 打击盗版光碟生产线的力度，因为唯知技术所给予的巨额悬赏而从未有过弱化。 在燕京周边地区竟然还会存在着能够跟电影发审部门相关的盗版光碟生产线，这事儿不但稀奇，甚至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以新滚石为首的正版联盟已经兑现了近七亿的破案奖金，而唯知技术也因此获得了七十多条二手光盘生产线，虽然目前并没有开展外协加工、也不接受国内版权商们的订单，但对于亚洲地区的影碟生产行业来说，谁都清楚一旦唯知技术的这些生产线全部投入使用，那么也就代表着行业洗牌的开始。 内地正版光碟生产商们的日子并不好过，而且还几乎都属于出版发行部门所直管的企业，是否要在这个行业里做大、做强、拥有无可置疑的话语权，付正义一直也在慎重考虑着，并不是所有的行业唯知技术都要横插一脚、成为行业老大的。 无谓的四面树敌，绝不明智。 最好的状况那就是既可以占据行业的制高点、也能够对整个行业的发展起到促进的作用，团结国内的企业、一致对外，这才是真正在做有益的事情，唯知技术绝不可以去一味的追求行业霸主地位…… 正想着，操场那边似乎喧哗了起来，付正义走出教室这才注意到下起了雨，虽然并不算是很大、可在这初冬的邗州也是冰寒彻骨的，准备回去将最后一个电话打完，可他突然意识到有个重要问题的差点就忘了！ 克洛伊的表演，似乎也该到了…… 拔腿便跑，等付正义靠近了大操场、可就不由得愣住了。 国际班的孩子们已经被家长们带离了大操场，孩子们搬出去的小椅子也都一个不剩了。 普通班级的孩子们却只是多了件大衣、多了件外套，一个个正用双手将衣服撑起来、坐在原地冒雨观看表演，脱掉外套的孩子们家长有的跑去教学楼里躲雨了，还有的则冒雨坚持留在原地，在给舞台上跳着舞的孩子们打气、加油。 正对着舞台的领导席最中间，一把黑伞已经被撑了起来，撑伞的像是秘书、也像是下属，而坐在伞下风雨之忧的领导则依然在兴致勃勃的观看着表演，电视台的摄像师扛着摄像机台下进行着近距离的拍摄，还不忘转过来给省教委的领导一个清晰的特写…… 见付正义终于打完电话回来了，手里拎着两把伞的冉颖迎上去。“付总，伞在这儿……” 付正义接过来撑开便道。“哪来的？” 冉颖道。“许志成从车里拿过来的，一共有三把，一把给了章校长……” 没见到克洛伊的班级，付正义便问冉颖小克洛伊的节目是否已经表演完了？ “没呢！章校长见你去打电话了、就让张老师把克洛伊班级的节目向后面推了，要不然应该是雨下来之前就表演结束的！” 见冉颖指着东边的走廊，付正义转过脸这才看到克洛伊和她的小伙伴们。 裹着棉衣、但里面却穿着单薄的表演服，付正义仰起脸看了看天，这雨一时半会显然是不可能停的，于是便冲着走过来的章亚楠说，表演还是等雨停了再进行吧。 章亚楠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啊，可省教委的刘主任说这雨不算大、让孩子们坚持一下也就是了，所以……” 付正义道。“省教委的？是不是坐在那黑伞下面那个胖子？” “是啊，那位就是省教委的刘主任，他是专门负责管理和发放教育各项补助的……” 舞台上的表演结束了，台下的家长和老师们立刻便冲了上去，有撑开伞为孩子们遮雨的，有给孩子们擦拭雨水的，还有的则是干脆将将孩子抱在怀里往教室方向跑的，只是那把黑伞下面的刘主任怡然不动，还掏出烟来自顾自的点了起来、开始了吞云吐雾。 “章校长，赶紧宣布表演结束吧！不说表演的孩子们能不能坚持的住，台下坐着的孩子们也受不得这样的虐待！” 见他说的坚定，章亚楠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下还是放弃了，赶紧招呼着老师和家长们都行动起来。 见孩子们就这么全撤了，坐在伞下的刘主任终于扭过了脸，见章亚楠正安排着可就沉了脸，便让身边的人过去询问是怎么回事？ 被责问的章亚楠解释雨越来越大了，下面表演的都是团体舞蹈和舞台剧，孩子们穿的少、淋了雨会生病的，台下面的孩子也坚持不住的，所以也就只好先暂停。 “怎么可以这样？不成！你知不知道我们刘主任特意过来给你们幼儿园捧场、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儿了，你们可别给脸不要脸……”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付正义火了。“给脸不要脸？你是干嘛的？” “我是省教委宣传处的干事，省教委联合省电视台是要给唯知幼儿园增加知名度的，刘主任的行程是十一点半离开幼儿园前往市政府的，下午还要参加邗州教育局的座谈会……” 见对方极认真的介绍刘主任的行程安排，付正义突然间有些意兴索然了。 拿着鸡毛当令箭，自古以来就有，目前国内教育部门更是层级森严、上下有别，能够领会领导的意图、能够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眼前的这位干事显然是这方面的高手，若是其他幼儿园遭遇这种事情，估计会有不少人会觉得让坐在伞下的领导行程被破坏乃是大逆不道吧？ 见付正义不说话了，省教委的干事改用诚恳的语调劝道。“告诉你们啊，这表演今天就算是下刀子、那也必须进行下去的！后面不是还有两个国际班的小朋友表演舞蹈和舞台剧吗？这两个节目我们刘主任是最为看重的，如果小朋友的表现还成，想必通过省电视台这么一宣传，省教委也是能给予支持和奖励的，所以你们幼儿园可千万不要给脸不要脸，这种好事儿全省的幼儿园那是求之而不得的啊……” 可怜？ 还是可悲？ 还是说可恨、可气呢？ 付正义一时间连话都懒得再说了…… 正文 第1308章 耐心点（十更） 无论是体制内外，惯来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 教育口又是个严重论资排辈、讲究服从与恭敬的，因此一场不经意的冬雨、也就引发了江省对民办学校的全面彻查。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唯知教育。 距唯知商城的上线只剩不到二十个小时，付正义是觉得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自己就该安安心心的在家陪孩子过节的，可架不住参与这个项目的所有高层的一致强烈要求，只好在征求了小克洛伊的意见之后、一起去了公司。 面对着省教育厅、市教育局发下来的处罚通知、整改要求，身为唯知教育集团总裁的章亚楠可就怎么都坐不住了，得知付正义在公司、赶紧骑上自行车赶到了他的办公室，将这几天的情况让他知晓。 “这家伙的能量有这么大吗？不就是个主任吗？” “没辙啊，可全省教育口的补助、补贴全在他手上审批的，明后年唯知小学、中学都要省教育厅派人下来验收的，刘主任虽说不直接管验收这一块，但省教育厅里除了几个厅长之外也没谁会驳他的面子、不主动帮他出这口气的啊……” 付正义原本以为那天的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没成想都临近元旦了、那家伙竟然还真就发了难，他示意章亚楠稍安勿躁，将冉颖喊进来便问她收集的资料是否已经搞定了？ “付总，这个刘主任的官不大、但外面的名声还是不错的，唯一的缺点那就是有点特别喜欢出风头，凡是有被媒体曝光的机会、他基本上都是要去亮个相，一直还住在省教育厅十几年前分配的老房子里，骑自行车上下班……” 付正义奇怪了。“是吗？既然这么清廉、怎么会脾气这么大？不就是两个节目没看到吗？” 冉颖苦笑着将笔记本电脑推了过去。“呐，这是能找到的他主持会议、参加活动的媒体报导，都是带有照片的……” 被做成了ppt的资料总计有上百张照片，有的清晰、有的模糊，甚至还有的还像是从报纸上翻拍下来的，看了一会付正义可就察觉到了一个比较独特的情况，唇角不禁慢慢的扬了起来。 这些资料冉颖是让宣传部门去收集的，她研究了两个晚上、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见他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可就有些好奇了。“有发现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巴黎那边应该是早上八点，记得德尔菲娜惯来都是七点半就会去公司，付正义拿起电话拨通了她的办公室，将情况说了一下、让她安排人鉴定一下。 “k！没问题的！不过公司的资金不够用啊……” 德尔菲娜语调很是欢快，但付正义却是头疼了。“明天就是元旦了，下个年度的计划不是几个月之前就已经确定了？” “付！你要知道，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进行收购是最划算的，而且只要看好、那下手就一定要快！否则谁也不敢保证那些优秀的公司不会被其他收购者给买走……” “停停停！关于收购的原则和标准我不想听你唠叨，你就直说你又想买什么、需要多少钱、什么时候要吧！” “增加十二……不不不，还是给这边额外拨付二十亿美元吧！” 付正义黑了脸。“二十亿？你以为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付！别这么说，你在全世界做空，现在都已经超越了索罗斯成为了新一代的空头领袖了，二十亿美元真不算什么……” 聊不下去了。 交代德尔菲娜将计划书发过来，付正义挂断电话便让冉颖将收集的这些资料全发给【泛法投资控股公司】，尽快让那边将鉴定结果给提交过来。 冉颖出去了，章亚楠这才询问眼下的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付正义不解。“我这不是已经安排好了？” 章亚楠不懂法语，就连英语也早就忘光了，见他一脸的诧异、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明白。“小付，你都安排什么了呀？我怎么没发现跟幼儿园的事儿有关啊？” 解释起来似乎有些麻烦啊…… 付正义挠了挠头，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能将实情告诉她，章亚楠这种一辈子都在从事教育工作的、即便是遭受了委屈也大多是抱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让她明白自己想要怎么做的话、并不太合适，于是也就装模作样的瞅了一眼台历便道。“章校长啊，反正元旦这两天都是要放假的，先耐心等两天吧……” “小付，拖不得的啊！市卫生局那边也打电话过来了，说接到省里面的通知，只要幼儿园这边开火、他们就会派人过来进行检查的，而且据说省卫生厅的人明天下午就会过来全程监督……” 心说这个刘主任的能量看来还真的是不小啊，付正义给冉颖去了电话、要求她再调查一下这个刘主任的背景和关系，跟着便冲章亚楠道。“章校长，咱们幼儿园的卫生条件会被查出什么问题吗？” “那不能！咱们幼儿园在卫生这一块的管理那真的是比国际标准都高了好几个档次呢，国庆节后还专门组建了一个小型化验室的，不管孩子们吃的、还是喝的，不但有留存的样品，每周还会进行不定期抽查，而且从原材料这一块基本上就杜绝了出问题的可能性……” 付正义笑了。“既然咱们没问题，那还怕卫生部门过来检查吗？” “能保证咱们幼儿园的卫生没问题，可万一过来检查的就是专门来找茬的，鸡蛋里也是能挑出骨头来的……” “厨房也好、食堂也罢，就连走廊里都有无死角的监控，人来了你就先领着去监控室那边转一圈，让他们明白想要栽赃陷害是没门的，不就不怕找茬了？” “哎呀！我还真忘了这码事儿了！以前怎么没想到监控还有这样的作用呢，成了！这下子我放心了……” 章亚楠心结解开了，乐呵呵的走了。 付正义拿起电话拨通了莫尔恰林的电话，询问他是否有能力将某个帖子发布的初始地址给改一改…… 正文 第1309章 站好最后一班岗（十一更！） 省教育厅的刘主任并非是单姓刘、名主任。 他自然是有名字的，而且还是一个挺好听的名字，叫刘达仁。 发达的达，仁慈的仁。 只不过随着前任厅长退了休、他主动放弃在职位上更进一步之后，无论是新来的领导、还是慢慢升上来的同事以及他的下属，都明白他特别喜欢‘主任’这个称谓，于是慢慢的不管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里，所有人就都这么叫了。 主任这个称谓真的挺好的，既不显山漏水、也不至于被看轻了，更何况发展规划处绝对算是省厅里比较关键的部门了，先进工作者、省市级的劳模奖状和奖杯、几乎堆满了他那狭小的书房，若是不知道的人闯进去了，可能还会误以为自己是个收破烂的吧？ 刘达仁心里这么想着，所以笑容也就显得越发的温和了，跟拎着菜篮回来的张家老太交流了一下菜场的情形、这才下楼蹬上他那辆骑了十来年的破永久上了路。 作为前、前、前任老厅长的乘龙快婿，刘达仁原本是不太愿意继续留在国内的，可在美国上高中的女儿一年要三十万，办理了归化的老婆一年也需要这么大的开销，而带泳池的别墅虽说买的时候看起来蛮划算的，可现在每年十几万的房产税那是必须按时交的，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老丈人跟丈母娘的绿卡就快要下来了，等他们俩拿到了绿卡、能够申请住进老年公寓或者是福利院的时候，刘达仁认为他肩膀上的担子可就能轻松许多、可以考虑将自家还留在乡下的二老也接过去、享享清福，弟弟妹妹们、侄子、侄女们是肯定顾不到了的，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也要站好这最后这一班岗的…… 脑子里想着事儿，所以刘达仁直到离开了菜场进了老家属院的时候才发现，稀里糊涂的竟然买了青菜、西红柿和西红柿、却忘了买肉了，正犹豫着是再跑一趟菜场、还是先将菜篮子给送回家呢，涉外合作处的老田却迎了上来，笑着说事儿办妥了，可一定要记得请他去家里喝两杯的。 刘达仁笑着，可心里面却恨不得吐他一脸的吐沫！ 还想喝两杯？ 已经是一副脑满肠肥、贪官污吏的标准形象了，还肆无忌惮的敲诈同事，早晚纪委的要喊你个鳖孙去喝茶！ 想归想，但客套话还是要说的，刘达仁认真的感谢着，将手里的菜篮子举高了一些便自嘲道。“哎呦，真的年龄大了、精神头不济了，你瞧瞧，去菜场竟然连肉都忘了买，要不然今儿就露两手给你瞧瞧了……” “刘主任啊，这个唯知幼儿园的背景可不一般呐，背靠着唯知技术，人家那大老板可是华人首富啊，一般的政府机构是真惹不太起的呀……” 刘达仁有些烦了，但还是耐着性子一脸沉重的说。“田处啊，咱们可都是搞教育的，全都是一身正气、哪里怕什么这些资本家、牛鬼蛇神的？只要他们的办学手续没问题、各方面情况也都合规，谁拿这个幼儿园也没辙的，对不对呀？” “对对对，发现问题那一定是要严肃处理的，否则就是对家长的不负责、是对祖国未来花朵们成长的不负责，咱们作为上级主管部门、那肯定是要把好关的，否则岂不是相当于在放纵民办教育野蛮生长，”说到这儿老田见刘达仁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赶忙话锋一转。“对了，刘主任啊，您丈人、丈母过去了有几年了啊？绿卡下来了没有啊？我听说那边对老年人的福利政策是相当不错的……” “他们去了又七八年了吧？老年人是可以办理亲属移民的，一旦拿到了绿卡不但医疗有了充分的保障、就连陪护都有专人负责的，相关的资料你若是想要的话、等上班了去我办公室拿给你复印一套吧。我那丈人是坚定的老布尔什维克、临老了为了不给咱们国家和人民增加负担，自然也就只好采取这种提不上嘴的变通方式了，说起来还是真的有些惭愧啊……” 见刘达仁一脸的愧疚、那眼圈甚至都有些红了，老田虽说心里面腻烦的紧、可也只好陪着笑脸附和着，等将有关移民、有关归化的事儿都问了，就邀请刘达仁吃个饭以便表示感谢。 刘达仁自然是谢绝了，不过他也没了去菜场的心思，回到家面对着连冰箱、彩电都没有的破败小屋，安慰自己也就是个三五年的功夫了，等这一届的领导高升了、自己可不就能安安心心的提前退休、去美国享福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一盘青菜，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刘达仁正吃着饭、书房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墙上那有着三十多年历史的壁钟，刘达仁放下碗筷慢悠悠的进了书房，接起电话听了没两句脸色可就铁青了，抓着话筒的右手都有些痉挛。“说什么？你说什么呢？你看清楚了没有？你确定……” “刘主任，千真万确！您还是赶紧上网去看看吧，一共有三十六张照片呢，每一张照片旁边都有价格和生产商的介绍，搜索热度的排名一下子蹿到了第八位啊……” “上了网就哪能看到了？” “您找个网吧、或者来下单位吧，好多论坛上都有转载的，标题就是‘秀名表的表哥’，帖子里没提您的姓名和工作单位，除非是咱们江省的、外地人应该还不清楚您的身份，要是赶紧删的话、应该还是来得急的……” 一叠声的表示着道谢，刘达仁挂了电话这才注意到自己戴着的还是那块最喜欢的欧米茄，毫不犹豫的换上了老丈人的那块旧‘五星’牌手表、往破旧的公事包里塞了几包中华烟，又将从未带到过单位的手机也揣在了怀里、将两沓封条都没拆过的新钞塞进了口袋，赶紧下楼去找网吧。 百达翡丽、爱彼、宝珀、江诗丹顿、卡地亚、欧米茄…… 每一款都有着生产厂家的详细介绍，每一块表都有着目前国内零售价的价签儿，两百多万的总估值、让刘达仁浑身发寒、觉得就跟当年掉进冰窟窿里没什么差别了…… 正文 第1310章 冷静 网友留言问，这是哪儿的领导啊？难不成是个卖表的？这么多块世界名表啊，真真是开眼了…… 某网友分析：此人天庭额宽、地阁丰圆、鼻梁丰起、五岳丰满，乃是为吏不主政、为商不管钱、为师不授课、为工不出力的富贵之人…… 某网友反驳：看相有个屁用！全都是江湖骗子忽悠人的把戏、是封建迷信！再敢公然宣传这些过去的糟粕、信不信明天就去蹲苦窑、吃牢饭…… 某网友看不下去了：楼上的别人身攻击啊！照片上都有说是领导视察了，这家伙白白胖胖的、还腆着个肚子，那肯定是个大领导。有这么多、这么贵的名表，真心建议有关部门直接抓起来枪毙、然后再去抄家，百分百不会出现冤假错案…… 各种各样的分析，乱七八糟的留言，无论是什么样的腔调、无论是帮自己辩解的、还是给自己乱扣帽子的，刘达仁的脑袋是大了、心也颤了、胆也寒了。 怎么办？ 怎么办呐？ 自己一辈子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怎么临到需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的时候竟然出了这种事儿呢？ 刘达仁是个苦出身。 他是从穷山沟里走出来的，能上大学、能留在省城、能娶了厅长家的千金、做了这么多年受人尊重的领导，怎么就可以因为平日里的疏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呢？ 再说了，是谁这么缺德、悄悄的收集自己的黑材料，想把自己给一棍子打死啊？ 这是要命的事儿啊！ 可不是什么开玩笑啊…… 什么仇、什么怨的啊？ 真的是不应该的呀！ 关闭了浏览器，刘达仁重新点开了唯知搜索，重新搜索之后就发现，间隔都不到十分钟，搜索结果就增加了一千多条，而搜索热度排名那小小的箭头、也依然坚挺的向上指着，这代表着这条消息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在传播、在蔓延、在发酵、在发挥着影响力。 哆嗦着给自己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两口、刘达仁便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戒烟多年了，平日里抽烟只是做个样子、装个派头而已。 巡视的女网管听到了动静，关切的跑过去可就闻到了烟味，见上机的客人脚下有大半根踩灭的香烟便抱歉的道。“对不起啊，这里是无烟区上机区，您要是上网想抽烟、还麻烦您去二楼，要不要我帮你调下机？” 正烦着呢，刘达仁抬起头便怒道。“滚你妈的蛋！” 女网管是新来的，从未碰见过这种人，当即吓得花容惨变、连退两步身子可撞在了身后的桌角，不由得痛呼了起来。 见女孩眼圈都红了，刘达仁冷哼了一声、站起来便出了网吧回了家，打电话拿到了技侦大队大队长的私人号码，想了想觉得直接打过去有些过于唐突了，又找了单位的一个小年轻将技侦大队长家里孩子的情况给摸清楚了，这才通过那边学校的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这条线跟人联系上，以省教育厅的名义、要求立刻对网络上这些帖子予以删除，并追查通过互联网污蔑自己的元凶。 儿子所在学校的班主任、校长都打来了电话，技侦大队张是既厌烦却也无可奈何，听完了情况便耐着性子道。“刘主任啊，删帖子是要上报的，江省的、甚至是邻省的我们都还可以想想办法，可想要大范围的删除、屏蔽，那是必须要上报部委的，目前的内容并不涉及一些敏感的事儿，想要让部委同意全面删除、那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光删掉本省的帖子有屁用？ 不过省外的影响终归是省外的影响，总归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只要能给自己个两三天的时间、自己也该可以抵达美利坚合众国了吧？ “那就麻烦您了！省内的影响能先压一压、省外的再想想办法也不是不可以解决的，”意识到时间紧迫，可自己莫名其妙就要准备跑路的事实、让刘达仁恨的是牙根都痒痒，可还是了呵呵的道。“不过还是要麻烦您帮帮忙啊，尽量能把散播谣言的元凶给找出来，拜托、拜托了……” 结束了通话，刘达仁赶忙换了身衣服，戴上帽子、戴上口罩、戴上了墨镜，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离开了家属院，穿过临街的小巷、确认没被人跟踪，这才打了个车前往了郊外他多年前买下来的那老房子，掀开床垫、面对着自己多年来所收集的名表、攒下来的金条、那成捆的现金，一时间不由得心若死灰。 想要带着这些登上飞机前往美国，那脑子是一定进了水了，可若是要他舍弃掉这些、空着手上飞机，那还不如干脆把他拉出去枪毙了呢。 刘达仁纠结着，技侦大队的大队长此时也很纠结。 虽说技侦大队有这一定的技术力量对某个帖子的来源进行定位、对某些不正确、不适当的信息进行大批量的删除和屏蔽，可这些都是需要时间、需要人手的，刘达仁不过是省教育厅的一个主任，虽说在教育口有一定的影响力，可若是说他能干预技侦部门的工作、那就是无稽之谈了。 顺手的事儿、帮一下也是可以的。 可若是敏感的、有可能产生连锁反应的、有可能出事儿的，那自然是碰都不能碰的。 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技侦大队长所发布下去的命令，也就只是单纯的查找这条讯息产生的源头，以及发布的具体时间、传播的途径和渠道。 刘达仁在他郊外的小屋里纠结了一个小时，最终还是痛苦的决定舍车保帅。 钱财虽说重要，可跟蹲苦窑、吃牢饭相比，孰重孰轻、刘达仁还能区分的，何况他相信一点，那就是越是碰上事儿了、那就越是要冷静，否则一定会忙中出错的。 打电话询问了前往日本的航班时间，给下属去了电话要求以教育厅的名义给技侦大队发一份公函，然后他便包了个车前往沪市，在离开金陵之后才给在当地给人当保姆的小妹去了电话，让她立刻帮自己把这房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好、带回老家藏起来，然后刘达仁还不忘给远在旧金山的老婆去了个电话，将情况说完可就有些沮丧的说，自己这最后一班岗没站好，前途未卜也就罢了，搞不好还会身陷囹圄的…… 正文 第1311章 特事特办 当刘达仁所包乘的出租车抵达浦东机场的时候，技侦大队所派出来的抓捕队伍、也正好抵达了金陵某高档小区的十二层，随着带队的一声令下、那防盗门也就应声而倒！ “不用动！举起手……” 第一个冲进去的刑警怒吼着，可该说的都没能说完、就僵立在原地不再动弹，被挡在外面的队长急了，一把将他给推到了旁边，正准备开口呵斥、却看清楚了屋里面的情况，于是也就瞬间傻了眼。 刚坐下来准备开始吃火锅，防盗门就轰然倒坍，还有人冲进来吆喝着‘不许动’什么的，刘长和多年来的刑侦本能、让他第一时间就去摸自己的后腰，等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配枪，而且那烟尘之中闯进来的是穿着警服、他隐约还有点印象的技侦那边的干警，于是等带队的人进来了、刘长和可就彻底醒过了神来，和颜悦色的问是怎么个情况？ 带队的明白肯定是哪儿出了岔子，苦着脸赶忙解释。“报告！技侦大队查到这儿的屋主可能涉及在互联网发布不实内容污蔑、造谣，我带队过来进行抓捕、准备固定证据……” “抓捕？固定证据？”刘长和扭过脸瞅了瞅双眼瞪的溜圆的女儿，眨了眨眼这才继续去问那带队的，是什么性质的网络造谣，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牵涉到那个部门、是谁要求进行处理的？ “报告！昨天夜里十一点三十七分、有人在网络上散播谣言，牵涉到我省教育厅以为刘姓的主任……” 见刘长和又扭过脸看自己，刘卉觉得自己的智商遭受了侮辱。“爸！看我干嘛？我昨天还留在邗州待命呢！今儿下午才请了假回来的，这屋子可就我一个人住……” 摆了摆手示意女儿不用说下去了，刘长和压着火单手叉腰冲着那带队的道。“抓捕之前你们调查过这里具体情况吗？” “事态紧急，所以我们大队长要求特事特办……” “好！好！特事特办！特事特办啊！太好了！都特到我头上来了！若是这里住的是普通老百姓、你们准备怎么办呐？” 带队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心里面是将办公室的那些个技侦人员恨肿了，硬着头皮说不管遭遇什么情况、总之要按照队里的要求将人给带回去进行讯问。 沸腾的火锅里全是灰尘，满桌子的菜肴也都没法吃了，好好的一顿饭变成了这样，刘长和干脆平伸出了双手。“是不是还要上铐子啊？来吧，就按规矩办！回了家我就是个糟老头子，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 带队的哪里敢拷人？ 门外察觉情况不对的刑警、倒是有机灵的立刻便给技侦大队长去了电话，将这边的情况予以了汇报。 得知在网络上散播‘秀名表的表哥’帖子的ip网络地址竟然是属于刘长和家闺女的，技侦大队长愣了足有半分钟这才醒过神来，慌不迭的赶紧先给老领导去了电话、汇报了情况、进行了请示，然后可就赶忙拨通了刘长和的电话，先是诚恳的认错、道歉，然后可就呐呐的说这肯定是有网络骇客的阴谋诡计，所以导致技侦部门的定位出现了偏差。 对眼前这些个惶恐且不安的警员，刘长和是和颜悦色、压着火儿的，可对技侦大队长这种层级的警务人员、他那火气可就怎么都压不住了。“定位出了问题？那你们技侦部门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啊？什么样的网络骇客敢如此的无法无天？你能不能管好你的部门、管好你的下属、对你部门的决定承认责任？告诉你，管不好就直接打份报告上来，选个你能干的，成不成？” “刘厅长，真的是误会啊，这是有人诚心搅混水、把这事儿闹大的，那帖子里面只是隐晦的表示在咱们江省有个领导喜欢戴名表、喜欢炫耀他的名表，质疑他的收入跟支出是否匹配，教育厅那边是也发文过来希望尽快消除社会影响，那边说这个刘达仁惯来清廉、显然是别有用心的人想要给教育厅泼脏水、扣帽子，破坏稳定……” 电话那头都已经带着哭腔了，说的也有些语无伦次了，刘长和气的挂了电话，到门口看了下防盗门、见门框都大半脱落开裂、根本没办法短时间复原，记得自家闺女这房子里有她私房的财物，刘长和干脆让刘卉把里屋的门锁了、可就带着老婆孩子出了门。 苏益娴临走前好生惋惜娘俩忙活一下午的成果，下了楼还不由得叹了口气。“太可惜啊，我们娘俩可是忙了一下午的才弄出来的，生生的就这么毁了……” 刘卉直接把自己的右手杵到了刘长和眼前，鼓着脸颊道。“爸！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瞅瞅，这两道口子是剥虾的时候给戳破的，痛死我了……” 瞪了苏益娴一眼、示意她就别添油加醋了，刘长和跟着就将闺女的手给拍开。“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大姑娘了、连洗个菜、做个饭都能伤着，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过门！” “哎呀？还成了我的不是了？”被噎的直翻白眼，刘卉咕哝了一句可就想到了一个情况，冲着刘长和便冷笑了起来。“说起来今儿还真要感谢您这位大厅长在现场，要不然我肯定是要被铐着扔进拘留室的吧？” “问清楚了以后，自然是会放你走的！” 说着见闺女跟老婆都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刘长和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太想当然了，刘卉要是不表明身份，被铐走是必然的，进了询问室虽说不一定会吃什么大亏，可一定会受委屈、遭罪的，因此冲着苏益娴使了个眼色可就赶紧往外面走。“我过来的时候记得站台那边新开了个羊汤馆，先吃了饭再说其他的……” “顾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轻……” 将老妈也不再提这事儿，气鼓鼓的跟在后面快到那羊汤馆了，刘卉这才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掏出手机便给发了条短信…… 正文 第1312章 老奸巨猾 “我家的防盗门坏了，你赔！” “成！” “我跟我妈忙活了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全毁了！” 看完刘卉发过来的第二条短信，付正义挠了挠头，想了想便回复说所有损失都找公司报销。 刘卉当即便怒了，拨通了他的电话便吼了起来。“还真就是你搞的鬼啊？” 付正义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我搞的鬼？” “你还好意思扮无辜？你这两天明明不会离开邗州半步的，我前天就想请假回来陪我爸妈的，你是怎么都不肯呐，结果今天早上突然连我回家的车都备好了、还送了我一大袋活虾说犒赏我辛苦的，可我一过来就发生了这种事儿，你还敢不是你搞的鬼？” “呐！员工家里进了贼、晚饭也泡了汤，我出于关心、体谅甚至是呵护的角度让公司承担一切损失了，你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可总不该认为是公司在坑你、害你吧？这太没道理了，你这么说会让我很伤心的……” 刘卉气疯了。“付正义！这事儿要是跟你无关、老娘跟你姓！” “你个丫头片子想得美！告诉你啊，内地可不兴出嫁从夫姓的！记得晚饭你买单、回公司报销，当女儿的能挣钱了、可千万别还总是想着要啃老，明白不？” 刘卉想骂脏话的，但最终还是没敢，迟疑了这么片刻那边竟是把电话给挂了，气的她将手臂抡圆了、是真想把手机给摔了，可一想到这部手机属于集团内部特制款、全集团也不过只有二十多台，于是也就怎么都舍不得真摔了。 闺女在走廊里打电话，那语气之冲、语调之高、内容之惊人，让刘长和不得不走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满肚子的火气瞬间化成了满腹的委屈，刘卉扁着嘴、跺着脚的嚷嚷了起来。“他欺负我！爸！你要帮我出头啊……” 苏益娴愕然。“啊？怎、怎么欺负你了？” 见老妈摆出了问自己有没有吃亏的样儿、刘卉好悬被给气晕过去，仰起脸深吸了好几口气，鼓着脸回包厢坐下这才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临到最后还气恼的说，怪不得他这么忙，还能想到要给自己安排个车、还给了不少的活虾，本以为他是好心、其实完全是怕自己不能及时回到金陵，不在家里做饭！ 苏益娴听完也恼了。“这个小付怎么这样呀？这也太过分了吧？怎么算计到咱家闺女头上来了啊？” 牵涉到自家闺女、刘长和哪里能不恼？可想了想还是指着刘卉冲着老婆说。“益娴啊，你说今儿咱们要是不在屋里，她会吃亏吗？” 苏益娴道。“肯定的啊！吓都要被吓死了啊！” “咱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可就挂在客厅里呢，你觉得今天闯进来的这些干警，全都是些没眼力、没记性、没脑子的？” 苏益娴回过了味儿来，可嘴上却不准备认输。“嘁！你这张老脸丑成了这样，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见自家闺女还是一脸的茫然、还没明白自己在暗示什么，刘长和叹了口气便继续冲着老婆说。“益娴啊，不管卉卉今天是在家、还是不在家，带队闯进来的只要看到了那张全家福，那就肯定不敢乱来了……” 苏益娴撇了撇嘴。“那可不好说！你带队、我相信，别人带队我可不放心！” “都放心啊！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这事儿啊肯定是教育厅的那人惹火了小付，所以他才设了这么个局、准备坑死他的，”刘长和越深入的去想、可就越发的觉得这事儿过于稀奇，最终还是不由得失笑了起来。“这个小付啊，年龄见长、这手段也越发的凌厉了，搁以前啊，他都是直接硬生生迎上去把对方给干掉的，或者是收集些黑材料摆到我的案头、让我去处理的，可现在竟然想到了你的由头、逼我去过问这事儿了，虽说是有些不太厚道、但却已经懂得了该对付这些混账东西了……” 刘卉终于听明白了，她意识到自己是被当枪使了，又气又恼又郁闷，气鼓鼓的追问刘长和，那这事儿该怎么办？难道就真这么落入他的圈套不成？ “能怎么办呢？依理来说，那肯定我是不该去过问的，但现在是冲着我家宝贝闺女来的，我不出面的话、这张老脸岂不是没地方搁了？” “爸！那你岂不是中了他的圈套？” “圈套？小付这孩子还是挺不错的，我也搞不明白他怎么能知道的那么多的事儿的，第一次拉我入局、结果我就成了邗州市局的一把手，第二次拉我入局、结果邗州公安就破了建国以来最严重的一起拐卖妇女儿童案件，这第三次拉我入局……” 刘长和呵呵笑了起来，摇着头从怀里取出了手机，给刑侦大队去了电话，要求立刻派人去跟技侦那边的对接，深挖教育厅这个刘主任的情况，另外一定要将人给盯好了，要将这个案子作为大案来对待。 见他安排好了，苏益娴还是有些担心。“长和啊，这种身份的按理来说该是纪委出面吧？” “如果是纪委那边先动了手，自然跟省厅这边也就没什么关系了，不过现在是网络谣言传播案，由省厅技侦大队出面也没什么不妥的，再说这人被曝光的那些名表加起来价值两百多万呢，依着他的正常收入、这是怎么都不可能属于正常现象，预防犯罪也是我们公安需要做的嘛，何况这事儿已经牵涉到我本人了，再不出面、以后这张老脸可就真的没地方搁了……” 刘卉这下子算是彻底听明白了，可她越想越是不忿、越想越是恼火。“爸！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他这是摆明了在坑我、坑您，在坑咱们全家呢！” “好了、好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敲诈他吧，他现在肯定是心里有愧的，你之前不是说想要买辆代步车的嘛，直接告诉他，他一准儿的不会有意见！” “真的？” 被闺女那惊喜过度的表情给逗乐了，刘长和笑着道。“不信你现在就发个短信过去。要是他敢不同意、你爸帮你出头、撑腰！” 滴滴、滴滴…… 见他回复过来的短信上只有一个‘准了’，刘卉是先喜后沮丧，撅着嘴瞅着刘长和，半天之后便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他跟你也差不多了，老奸巨猾的……” 正文 第1313章 欢庆 不过是想要一辆代步车，算不得什么。 因为这事儿本身就是不占理儿的。 不过教育厅的那个刘达仁确实能量很大，若不是让刘长河直接插手，这人一准儿的就能溜出国、在那边安心的养老了。 没发现也就罢了，既然被自己发现了，而且自己还有能力将这种早就已经全家都送出了国、独自留在国内继续大贪特贪的社会渣碴给送进蹲苦窑，付正义还是乐于付出点代价的。 刘达仁级别不算高、还是个标准的穷苦人出身，可他捞钱的本事那真的是有天赋，孩子从小学到高中全读的私立，老婆办了投资移民、已经完成了归化成了美国人，住的那豪宅价值两千多万，而丈人、丈母娘则领着国内的退休工资、申请着美国的低保、福利房，据说连老年公寓都开始排期了。 长着一副和善且憨厚的脸孔，可刘达仁在私底下却是睚眦必报、官威极盛的主儿，最出名的一件事儿就是数年前有个子弟小学校舍成了危房，可就因为报审的校长是退伍转业不会说话、更不会阿谀奉迎的，于是改造危房的拨款硬是压了两年没批，最终校舍垮塌死了人了、这才赶紧补了手续将款项拨付了过去。 血债难到不该血偿吗？ 有能力、自然就需要多承担些社会责任，付正义相信这一点、也认为自己应该做的更多一些。 商城上线还不到三十二个小时，可成交金额已经过了亿，如此逆天的成绩对于国内目前搞电子商务的所有公司、几乎是没办法想象的，所以整个团队从下午开始就陷入了狂喜，庆功酒会也就应运而生了。 冉颖多喝几杯，所以等销售记录再一次被打破的时候欢呼完，这才发现大老板竟然不见了踪影，于是赶紧出来找，发现他一个人坐在楼梯拐角拿着手机在发怔，不由得诧异道。“付总？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儿啊？” 付正义回过神来，给刘卉回复条短信、告诉她随时可以去财务领支票去选车，站起来揉着有些发麻的大腿说，自己既不辛苦也没做什么努力，本就不该享受什么荣耀。 “付总！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 “要不是被他们埋怨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怎么会天天来公司？” 冉颖无奈的叹了口气。“付总！你这么说真的是在欺负人啊！人家珠穆朗玛网国庆期间销售额破了一千万、全体员工可是欢庆了三天、每个人额外发了五百块的奖金呢……” “哦？原来是没见着现钱啊？得，那等会就宣布一下，年终奖加个两成上去，如何？” 冉颖愣住了，见他往那边去了、可就赶忙追了上去。“付总？你没喝多吧？之前不是已经宣布年终奖加三成了？” “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酒会开始之前柯总就提议的，你当场拍板同意了，我出来之前柯总已经宣布了呀，你可不能出来转了一圈就给降了吧？” “只能增加、不能降低，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管理方式，”付正义说到这里见冉颖似乎真的被吓住了、便笑了起来。“今天本就是腊八，只谈高兴的、不说扫兴的，k？” 跟了他有好几年了，冉颖对他的性子也算是摸清楚了，晓得他现在心情不错、于是也就嘟囔着说，即便是换个日子也别说什么减薪、扣罚奖金这些扫兴的，谁不期盼着年终奖能多点呢？ “商城的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可真正的考验是以后的运输、配送和售后，何况商城上线、唯知系的产品可都是以成本价出售的，那些个体商户的商铺、公司也是给与了相当大的优惠和补贴，所以真正算下来这一周的成交额越高、商城亏损也就越严重……” “付总，你这话说的，现在互联网企业那一家不是在大把的烧钱？柯总刚才说了，手机、电脑、p3播放机这三款产品只要销售额能突破六千万，足以保障商城以目前的态势运行半年之久了……” 走进了会议室，大屏幕上所显示的便是成交金额的统计数据，音像类产品的销量之高、显然公布出去会令业内人士惊掉下巴的，不过为了提升正版音像类产品的销售、商城这次可是几乎动用了手头上所有能够动用的资源，港台百位明星的站台、换个公司来搞的话根本就不现实，没那个搞电子商务的公司能承担的起。 所以无论是唯知系产品、还是销售主力的音像类商品，其实说白了就是在拿钱堆销售额，取得这样的成绩自然也就没什么可以骄傲的…… 总部大楼里的庆功酒会还在继续着。 无论是软件的设计者、项目的推广者、物流渠道的管理者、行政、后勤，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自豪，就连夜间巡逻的保安们一个个显得格外精神抖擞。 牵着黄狗、沿着总部大楼转了一圈下来，老张刚站到垃圾桶后面准备点根烟、过下烟瘾，后脖颈可就挨了一巴掌，差点没把他的魂儿给吓没了，转过脸见黄狗正围着个彪形大汉打转、摇尾巴，拍着胸口可就哀声道。“黑熊啊，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吓唬人啊？魂儿都要给你吓掉了啊……”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老张哭笑不得。“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抱着黄狗那脑袋一顿揉搓，等那黄狗发出了不满的呜咽、熊建军这才从口袋里摸出把狗粮、搁在手心里让那黄狗吃，抬起脸憨笑着说，胆小的、自己可不会这么干，不然一准儿的要被扣奖金、挨批评、写检讨的。 老张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不由得有些奇怪。“对了，你不是嚷嚷着你弟弟晚上会做火车从润州过来吗？你怎么不早点去渡口接他？” “阿弟升职了，他老板还给他加了薪呢，他说自己会包车从润州过来的，不用我去接的……” 老张叹了口气，心说也就是这种憨厚、老实、不计较的性子，才能容忍那么任性、那么虚荣的弟弟吧…… 正文 第1314章 二傻子 两年前凭着一张站票，熊俊毅在车厢交接处硬是熬了十多个小时才抵达润州的，他记得自己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晕的，过江的时候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这一次嘛，他坐的软卧，自然是安枕无忧、轻轻松松的抵达。 两年前他还是个穷学生，自然是不会去考虑软卧的，就连硬卧也根本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何况从燕京到润州的火车票，站票要一百六，而软卧要小五百呢。 不过这次过来，反正是出的公差、而且是按照公司最高的标准，若不是乘飞机更加的麻烦、还过于招摇了，熊俊毅其实挺想坐飞机到金陵、然后再到邗州的。 夜幕下的润州火车站，依然是繁忙且喧嚣的。 拎着东西出了站，凭着记忆熊俊毅找到了专门跑邗州的出租车，不过润州的出租车惯来都是黑的很的，小个子司机一听自己的口音竟然敢竖起三根手指，声称只负责将人送到邗州汽车站、却不能进市区，熊俊毅觉得倘若二傻子要是站在自己的身边，说不定是会伸手把丫的那三根手指给掰断了的。 熊俊毅还是装作是经常跑外的模样、冷着脸说自己是去邗州城西唯知公寓的北大门，果然司机不但换上了张笑脸，又是递名片、又是降价的，果然还是内部论坛上说的全都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城市、曾经很熟悉的公司。 屈辱的那段记忆却不期然而然的涌上了心头，拜唯知技术所赐、他的第一份工作仅仅维持了十六个月便戛然而止，虽说档案里绝对没留下什么不好的，熊俊毅也清楚自己的事儿全公司知晓的统共也不会超过十个人，不过托自家那二傻子大哥的福、他也因此而被千度网所青睐、所招揽、所重用，进而获得了这次难得的发大财的机会！ 是的，就是发大财的机会！ 只需要给他三分钟，他就能获得一百万的奖金呐！ 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真正的百万富翁，熊俊毅就觉得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每天需要十多个小时面对电脑、依靠他的十根手指来完成的编程任务，枯燥且毫无趣味的工作体验可谓是真的糟透了，熊俊毅其实在大二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他觉得依着自己的能力、自信心和勇气以及这张还算是俊俏的脸，完全该给自己重新规划一个更优雅、更时尚、更找女孩子们喜欢的职业，而不是跟那些烟不离手、满嘴跑火车、可真见着了漂亮女孩却头都不敢抬起来的码农们为伍。 人生需要规划，可规划的前提却是需要认真计划的，而且关键的因素还真的就唯有一个字：钱！ 二傻子是走了狗屎运的，除了那一身的蛮力、就是无底洞般的大食量了，伤过人、坐过牢，能被放出来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已经是社会对他的格外开恩和宽容了，可怎么他就能够运气那么好、在那小子发迹之前就跟着了呢？ 一想到这一点，熊俊毅的整颗心都隐隐作痛。 太不公平了。 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那小子发迹之前自己怎么就没能认识呢？ 还有啊，那小子身边元老级的员工们哪一个现在说起来不是行业里拔尖的存在？ 张文武！ 一个混社会的大混混而已。 虽说已经人间蒸发了，可在犯事儿之前、那可是雨瑶置业的一把手啊。 方大刚！ 大混混手底下的小混混一个。 人家现在是唯知技术的总裁，年薪过百万那想必一定是轻轻松松的吧？ 赵亮！ 小混混手底下的小混混啊！ 可就因为帮那小子救下了两条狗，现在掌管着固定资产膨胀到了两千多个亿的雨瑶置业，业内尊称其为新时代的包租公啊！ 可自家这二傻子大哥，却连个安保公司经理都没能混上，每天还需要拿着手电筒在唯知生态园里徒步巡逻，虽说工资涨到了四千多块、享受着金领的待遇，自己每个月还能从中分到三千五以上，可这二傻子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如果说那小子所缔造的是一个超级商业帝国，同样有着从龙之功的二傻子大哥、怎么就不知道给他、给自己也争取点权益呢？ 从那小子手指缝里**出来，无论是二傻子大哥还是自己，岂不是就能摆脱目前的困境、登上人生的巅峰了？ 咚、咚咚…… 侧窗被人从外面敲了敲，熊俊毅茫然的转过脸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地方，大哥那硕大的脸盘几乎都贴在玻璃上了，又丑又难看、笑的更是堪称恐怖，熊俊毅心说自己怎么就会摊上这么个二傻子的哥呢？ 想归想，但熊俊毅脸上还是堆积出了恰如其分、略有些腼腆的微笑，将钱递给那被吓着了的司机、然后便拎着包下了车。 见那旅行包里装的全都是好吃的、熊建军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接过去便啧啧的道。“阿弟啊，怎么还给哥带东西来啊，哥不缺、不缺……” “都是燕京有名的熟食，在这边不太容易买到的！” 一把搂住了熊俊毅，熊建军洋洋得意的说。“阿弟啊，哥在这边吃的可好呢，食堂的师傅都知道我饭量大，每次打饭都给我多来两勺呢……” 两勺？ 呵呵…… 比别人能多两勺，就这么心满意足了啊？ 二傻子的世界，自己这辈子也别想搞明白了…… 感慨着，唏嘘着，可熊俊毅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是腼腆的、是怯懦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在二傻子大哥的眼里、自己永远都是那个哭着喊着不愿意跟他分离的小弟弟…… 熊俊毅清楚，那就是只要自己还是二傻子记忆之中的那副腼腆且怯弱的模样，那无论多么过分的要求，二傻子大哥也是会竭尽全力帮他办成的。 于是在路过社区服务部的时候、熊俊毅也就拐了过去，指着放在门口的那成箱的啤酒，问躲在角落里烤电油汀的老板如果买的两箱，是否帮着送上楼？ 在头前走着的熊建军、拐回来了才发现阿弟在问这事儿，咧开嘴便大笑了起来。“阿弟啊，不用送的啦，哥扛得动！” 见熊建军竟然伸手便拎起一箱扛在了肩膀上，熊俊毅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说燕京的小店一般都给送上楼的，能省点力气不省、真是无可救药的二傻子啊…… 正文 第1315章 兄弟情深 大半年没见了。 平日里阿弟都忙于工作，连给自己打个电话的时间都很难抽的出来，可这次为了给自己送这些好吃的，却特意买站票、硬生生熬了十几个小时从燕京过来，熊建军的心里面啊、就跟灌了蜜一样，恨不得能把心刨开了给阿弟看，让他明白只要自己这个大哥还在，那就没什么事儿是解决不了，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没什么人是能让他受丁点委屈的！ 几瓶啤酒下了肚，脸膛开始泛红了、熊建军这才想起来了一件事儿，进了卧室、从床底下拽出个旧帆布包，从里面掏出个鼓鼓的大信封便出来塞到了熊俊毅的手里。“阿弟啊，这是公司元旦发的奖金，燕京那地方城市大、钱不经用的、当地人听说还特别的欺生呢，先拿着！花完了再跟大哥讲！” 捏了捏，那厚度最起码里面也该有个三五千的，熊俊毅愣了下才似乎被烫了手一样赶忙往回推。“哥，我现在挣钱呢……” “哎呀！就你挣的那三瓜两枣、够屁用啊！以后下了班别一个人留在公司呆头呆脑的加班，记得要、要……” 熊建军说着说着可就记不起来该说些什么了，赶忙从怀里掏出个皱皱巴巴的小本子，小心翼翼的翻开、便念了起来。“呐！阿弟啊，在单位里一定要听领导的话，少说多做、勤思考！还有啊，记得要跟同事们处好关系，这处好关系呢、里面的学问也大着呢，跟同事聚聚餐、唱唱歌、逛逛商场，都属于捷径，缺点就是太费钱了点……” 听着前面的、熊俊毅眼眶都有些红了，可听到后面可就不由得愣住了。“啥？陪同事逛商场？” 哗哗翻了两页，熊建军边点头边解释。“对！逛商场是拉近关系的不二法门啊，这女同事啊、最喜欢的就是逛商场了，未必真要买什么东西的，就是跟着一起帮着参谋一下、说点好听的、夸夸人家，顶多就是逛累了，给人买点饮料、买个什么冰激凌的，比请同事聚餐、唱歌划算多了，就是有个不好！又费鞋、腿还累，而且要不停的说话，肯定嘴会干……” 熊俊毅彻底听懵了。“哥？这些你都是从哪儿打听来的呀？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请教了卫姐、柯总，还有食堂里的赵大妈……” 见熊建军扒着手指、皱着眉头边苦思边解释，熊俊毅不耐烦的将那旧本子从他手里夺了过来，翻开一看里面那字儿啊、就跟狗爬的一样，不过倒还真的记录了不少乱七八糟的。 什么为人处世的、什么与人交流需要注意的、什么跟领导打交道不能犯的错，几乎所有的都是跟职场有关的，显然这里面的全都是为了他而收集、而整理、而保存下来的。 先是有些感动，可跟着便是深切的厌恶了，一想到他覥着脸扎进女人堆里、打着帮自己的名义去了解这些事儿，熊俊毅可就越发的膈应了，随手把那旧本子丢进了垃圾篓便埋怨道。“哥，我这都工作好几年了，不是那些刚走出学校的毛头小伙儿了，这些都是没什么用、哄小孩子的啊，陪同事逛商场那是女孩子们之间的事儿，我一大老爷们不适合……” “哎！不能扔、不能扔的啊！”熊建军慌不迭的将那本子从垃圾篓里捡了出来，见上面沾了好多的油汤、可就满脸的痛惜，赶忙用袖子给擦干净、重新塞进了里面的口袋。 哎！ 什么玩意儿啊！ 不讲究卫生、还没长脑子，真真是二傻子一个！ 之前的那点感激至此算是彻底没了，熊俊毅拽着熊建军重新坐下来，自己抿一口、便劝他喝一满杯，美国多久两箱啤机可就全都见了底儿。 有一桌子燕京的吃食，有乖巧的弟弟作陪，熊建军简直觉得这样的日子要是能天天有、那自己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站起来便吆喝着要下楼再去扛两箱回来。 见他都已经有些站不稳了，熊俊毅过去扶着他问道。“哥，你不是上的三班吗？” 拍了拍他的肩膀、熊建军捶打着自己的胸膛便乐呵了起来。“放心吧！你大哥可是跟过大老板的人呢，调个班还不是小事儿一桩？再说了，真要是睡过头了、队长也会帮我担待的，没事儿！放心吧……” 跟过大老板的功劳，就只为了能调个班、保安队长能帮着担待点？ 熊俊毅郁闷的简直想要吐血，可见熊建军一副得意洋洋的炫耀模样，觉得这时候也该差不多了便强挤出个笑容道。“哥，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有可能会转到机房当主管，可问题是机房那边我根本就不熟，过去了担心下面人欺负我不懂、给我下绊子、穿小鞋……” 熊建军瞪起了眼。“谁？谁敢欺负你？说！哥帮你揍死丫的！咱现在就过去，看谁敢……” “哎呀，我们公司的机房在燕京呢，去什么去啊！”没好气儿的将熊建军给按着回去，熊俊毅没好气的怼了一句可就苦着脸道。“哥，弟弟想求你件事儿！” “什么求不求的，说！”熊建军咕哝着将阿弟没能喝完的那杯酒取了过来，一仰脖便灌了下去，用袖子抹了抹嘴见阿弟一脸的纠结和犹豫，可就瞪起了眼。“墨迹啥呀！有事儿就跟哥讲！只要哥能办到的、那就没啥是办不成的！” 见自己的酒杯上留下了一个油乎乎的大手印，熊俊毅撇了撇嘴。“哥，公司机房那边你是能进去的，我就想过去大致的看一眼，看看机房的布局、看看机房的管理条例、看看机房的人员安排这些……” “啊？要去看机房？”熊建军虽说是喝晕了，可保安条例他可是清楚的，当即可就连连摆手。“阿弟啊！这个可真不行的啊！别说是带人进去了，就算是巡逻的时候也必须是三个人同时在场、才能让进去的……” 从包里拿出了相机，熊建军说。“哥！我就进去拍几张照片、看一眼，顶多也就十分钟的事儿！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正文 第1316章 难辞其咎 庆祝酒会，让小克洛伊玩疯了、也乐疯了。 能参加庆祝酒会的，没谁会不喜欢这个有着湖蓝色眼眸、洋娃娃一般的小姑娘。 她懂礼貌，她还能说一口近乎于流利的汉语，她可爱、她天真，她萌的能要人命！ 那糯糯软软的小声音更是能勾动所有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所有人都将她视为了小公主，都愿意陪着她疯、陪着她胡闹、陪着她一起傻乐。 当庆祝酒会即将要结束的时候，红了眼圈的小克洛伊更是让有着‘灭绝师太’头衔的牟芷莹都不禁发出了感慨，认为自己若是能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少活个十年二十年都绝对值得的。 可笑孩子到底是小孩子，之前还恋恋不舍呢、等上了车就趴在付正义的肩膀上呼呼大睡了，甚至回到家被抱上了床，都只是哼哼了两声、困的脸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付妈端着脸盆进了房间，坐下来用热毛巾边给小克洛伊擦脸、擦手边埋怨。“真是的！你哪儿有个当人家爹的样儿？往常她九点前就要上床睡觉的，你瞅瞅现在都几点了？这都快十二点了啊！她还要不要长身体啦？” 倚着门框、付正义是一脸的无奈。“我十点前问她要不要回来睡觉的，问题是她不肯回来啊……” 气的将毛巾扔进了脸盆，付妈扭过脸便道。“她不肯回来、你就随她了呀？啊？她小她不知道个好歹，你多大的人了？你还不知道个好歹吗？” “妈！不就是偶尔这么一次啊？公司里的那些女孩子把她当公主一样，这小丫头都玩疯了，我哪儿管的了啊？” 付妈越发的火大了。“你是她爸！公司里你也是最大的那个！你想带着她回来、难不成还有人敢跟你叫板？” “奶奶，不许骂我爸爸……” 突然间坐起来的小克洛伊嘟囔着，可是把付妈给唬了一跳，正准备问是不是自己声音大、把她给吵醒了，却见克洛伊摇摇晃晃的又倒了下去、竟是又睡着了，也不知道刚才那一嗓子是她做梦的、还是真的说给自己的，可是让付妈哭笑不得，瞪了儿子一眼倒是也就不再大声说话了，等收拾好脸盆、毛巾，往外走的时候却狠狠的在儿子脑门上戳了一指头，压着嗓子让他也赶紧去睡。 女儿比自己受待见…… 我才是您儿子好不好啊？ 真是没天理了！ 郁闷着去洗漱，跟着付正义便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往床上一倒，这一觉便睡到了外面天光大亮，等他起来将露台的门拉开，可就隐约听见花园里似乎有方大刚和曹运江的声音，探出脑袋张了一眼，还真就是他们两个，不过两个人似乎在争着什么、全都是脸红脖子粗的，付正义不禁有些奇怪了。“哎？吵什么呢？” “哎呦喂！你可算是睡醒了！赶紧下来！下来！机房那边出事儿了！” 曹运江这一嗓子、让付正义越发的奇怪了，下了楼才知道原来还真是机房那边出了问题。 “呐！熊建军带着熊俊毅进了机房，这个熊俊毅想要把u盘里的文件拷进主服务器，幸好昨天夜里机房值班的一直盯着监控，否则还真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事呢！” 接过方大刚递过来的那用密封袋装的u盘，付正义一下子没能想起来熊俊毅是谁，不由得奇怪道。“熊俊毅？谁啊？” 方大刚道。“黑熊的亲弟弟，去年因为利用唯知游戏充值系统的漏洞而被降职、减薪，后来被千度网给挖走了！” “正义啊，当时这事儿你说要照顾熊建军、所以监察部才放了熊建军他弟弟一马，可这次的事儿、说大了不但是商业犯罪，而且还很可能会导致整个系统出大问题的！我问了技术中心牟总，主服务器里面不但有唯知搜索的源代码、还有唯知游戏目前运行着的几款游戏的关键数据……” 即便是曹运江不说，付正义也清楚主服务器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唯知技术在全国已经设了六个id数据中心，可为了保障关键数据的安全、设在外面的id中心的数据可都不是完整的，唯有在邗州唯知生态园地下的数据中心里才保存有完整的数据和备份，可谓是整个公司核心中的核心、重中之重，根本不容有失的。 付正义问。“黑熊跟他弟弟，兄弟俩在哪儿呢？” “黑熊在安保处，他弟弟熊俊毅还在数据中心的办公室，原本是想要直接扭送市公安局的，可方总认为怎么都要等你发了话才行！” 方大刚道。“黑熊是个没脑子的，他弟弟是带着任务来的，这事儿黑熊难辞其咎，可若是以侵犯商业秘密罪起诉，目前的证据还未必能支持，何况熊俊毅也只是犯罪未遂，即便是追究也很难重判的，我问过郑律师了，他觉得这种事儿最好还是别张扬，否则会让外界认为唯知技术的安防是纸老虎，会引起外界对公司技术能力的质疑，甚至是对公司易宝系统安全产生担忧……” 之前跟方大刚就这事儿怎么处理已经吵了好几架了，曹运江听他这么说可就愣住了。“哎？方总啊，这些理由你怎么不跟我说啊？要知道背后还有这么多要考虑的、我干嘛跟你急赤白脸的？” 方大刚苦笑了起来。“你管监察、我是全面统筹的，我需要考虑的可不单单是追究责任，我还要考虑曝光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从夜里到现在、我手机的电池都换了两块了，你以为我只是单纯因为跟黑熊的关系好、才阻止你报警的啊？” 曹运江是个认死理儿的，让他负责监察部也正是因为他不会徇私。 方大刚所说这一番话，证明自己让他担任唯知技术的总裁显然是相当正确的，这几年的磨练让他有了全面统筹的眼光和胸怀，未来的成长不说是无可限量，但最起码不比那些知名的职业经理人差了。 见付正义没吭声、但显然是赞同了自己的意见，方大刚这才指着那塑料袋里装着的u盘说。“对了，现在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没能解决，那就是这u盘里面的文件、技术中心都说没办法分析，所以目前还很难搞不清楚是什么性质……” 正文 第1317章 倒背如流 走进办公室，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笑。 坐在椅子上的熊建军脖颈枕着椅背，仰面朝天睡的正香，如雷般的鼾声、令桌上的那玻璃杯里的水都在震颤着，顺着他嘴角落下来的口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领。 付正义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心真大啊……” 方大刚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昨天赶过来的时候他说全都是他的错、跟他阿弟没关系，我揪着他问他都干了些什么、想要干什么，这家伙瞠目结舌，瞪着双牛眼想了半天才说不管什么坏事儿，反正都是他干的、不关他阿弟的事儿……” 安保负责人附和道。“是啊是啊，被带过来的时候他还嚷嚷着要跟他阿弟关一起的，还说谁敢碰他阿弟、他就跟谁玩命，他这块头、他这把子力气，要是真的想反抗、哪里是昨天值班的那几个人能按的住的？估计也是心虚了，所以乖乖的被押着过来了……” 付正义转过脸。“他没伤着谁吧？” 安保负责人摇了摇头。“他老实着呢，不过他弟弟就离谱了点，这机房的监控哪里有死角给人躲啊？安保过去抓他，结果那小子拎着两块硬盘还想要谈条件的，被一脚踹翻了，这才老实了下来……” 付正义摆了摆手示意安保负责人先出去，然后才冲着方大刚示意让他把黑熊叫醒。 “醒醒！醒醒！” 方大刚喊了两声、又推了推，可熊建军只是脑袋晃来晃去、却依然是鼾声照旧，他瞧见站在桌子对面的曹运江捂着嘴在笑，这脸上可就挂不住了，干脆伸手便捏着了黑熊的鼻子！ 鼾声停了。 呼吸不畅的黑熊身子开始了扭动，最终猛地一挣可就连人带椅向后翻倒在地，摔的有些重、趴在地上嗷嗷的呼痛。 方大刚吼了起来。“起来啊！” 熊建军一边往起爬一边咕哝。“开饭了？” 曹运江实在憋不住了、噗嗤一下便乐了，方大刚气的一脚踹在了黑熊的屁股上。“吃吃吃！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知道啥？” “知道饿……” 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令方大刚瞬间就懵了，等反应过来之后可就没头没脑的在他脑袋上胡乱的拍，黑熊这下子才算是彻底醒了过来，也不叫疼、也不嚷嚷，双手护着脑袋、蹲在地上任由方大刚揍他。 好几年前带他去吃火锅的时候教他这么说的，没想到他倒是真记住了，付正义笑着示意方大刚别揍了，等熊建军被按着坐到了桌子对面的椅子上便问道。“饿了？” 小心翼翼的瞄了方大刚一眼，熊建军这才缩着脖子点了点头，可紧跟着那脑袋就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了，搓着手呐呐的说，他想要去撒尿。 付正义道。“去吧、去吧！记得再洗把脸！” 见熊建军站起来却没挪步儿，方大刚愣了下可就明白他是想什么了，气的又是一脚便踹了过去。“滚！还等着人来伺候你去厕所不成？” 熊建军被踹了个趔趄，可绕过长桌才走了两步、却突然猛地一转身噗通一下便跪了下去。“付哥，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阿弟吧，他还小、他不懂事儿的……” 嘴角的笑意都来不及敛去，猝不及防的付正义本能的身子向后仰，结果连人带椅子便向后翻了过去！ 眼疾手快的曹运江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便将付正义给拽了起来，正想开口、付正义却冲上去一把揪住熊建军的脖领、将他愣是从地上给拎了起来，抡起胳膊便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那响亮的耳光、令他牙根都有些发酸。 瞪着熊建军那开始泛红的双眼，付正义一字一句的道。“痛不痛？” 熊建军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付正义又问。“抽你，该不该？” 黑熊呐呐的道。“该！该抽……” 付正义再问。“为什么挨抽，知道不？” 熊建军张口便想要说自己错了，可见付正义双眼里都要冒火了、话到嘴边还是赶紧摇了摇头。 “当年咱们吃自助餐的时候我告诉过你，你爹妈都走了、咱们可就是兄弟，你这是犯了多大的错儿，要给我下跪？啊？你说！你说！” “我、我……” 熊建军的眼眶终于红了，呐呐着垂下眼不敢再跟付正义对视。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方大刚见付正义松了手，这才一脚踹在熊建军的屁股上、让他赶紧去厕所，省的尿了裤子。 “小孩子才尿裤子呢……” 熊建军咕哝着往外面走，可见方大刚竟是又抬起了脚、这才撒丫子就跑，那咚咚咚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着，也让机房里那特有的嗡嗡之声不再显得那么单调。 方大刚叹了口气。“正义，黑熊就是个憨货，他没脑子的……” 付正义示意他先坐，刚准备开口却见墙上就贴着机房管理守则，心中一动便走过去从头至尾仔细的看完，想了想才问方大刚。“对了，我记得黑熊好像是可以能将安保部的规定背下来的，对吧？” “恩！这憨货有股子拗劲儿的，被安排到安保部的时候、他是唯一可以将规则守则给背下来的，虽说达不到倒背如流、可顺着背那是一点磕都不打的。虽说有些字儿他甚至都不认识，可他都能读准音、知道是怎么个意思，我问过她的，他说自己不会写、最起码要会读、要知道意思，既然是公司的制度、那他就只能用这种笨办法给背的下来，否则一旦违反了、那可就对不起朋友了……” 冲着方大刚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付正义指着机房管理守则中的最后那几条。“刚子，机房自打建成起、整个机房的监控就是无死角的，监控室有六个班次、每个班次最少是三个安保人员值守的，这儿可谓是绝对没有可乘之机、一个苍蝇进去了都会被发现的。黑熊既然能将管理守则给背下来，那你觉得他会不知道带着人进去、不出三分钟就会被发现吗？” 方大刚愣住了。 想了想可就醒悟了过来，‘啊’了一声便转身冲了出去，走廊里那急促的脚步声便犹如是急促的鼓点一般，很快便彻底消失了。 曹运江浑然摸不着头脑，犹豫着走过去盯着墙上的机房管理守则看了又看、却还是没明白他俩之前在讨论什么，转过脸疑惑的问付正义，是不是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正文 第1318章 明暗 同样是软卧。 熊俊毅去的那个晚上在火车上他虽说也没怎么休息好，可辗转难眠的原因、却是因为憧憬着完成任务之后那笔奖金，所想的是成为了一名成功人士之后、他首先该做些什么，该如何彰显自己的成功。 可四天后的这整个夜晚，熊俊毅却是满心的悲愤、满腔的懊悔、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怎么就会让猪油蒙了心、接了这么一个任务下来的？ 他明知道那是个二傻子啊，他明知道那二傻子是个没脑子的憨货啊，他怎么就能有信心觉得依靠这么个二傻子、这么一个憨货就可以顺利的完成任务呢？ 肚子饿的在咕咕叫，可熊俊毅随着出站的人们离开了车站广场、却没有丝毫的食欲，随手招了辆出租车便按照龙总的要求直奔酒店，一路上他都是浑浑噩噩的，就连出租车司机多绕了三条街、他都没有能够察觉，而是到了地方机械的取出了钱包、付了车费，便拎着满满一大包邗州特产走了进去。 提前半个小时就过来等着了，龙柏波听完熊俊毅的简要介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就这么容易？” 熊俊毅道。“是！我哥在安保部属于受特殊照顾的，所以只是给值班的带去些宵夜，就帮我争取到足足十五分钟……” 蜷着腿、半躺在旁边的沙发上，木欣欣指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说。“那边不是说只要植入主服务器、软件就会自动隐藏起来的吗？而且每次启动只要不超过一分钟、也无须担心暴漏？赶紧试一下不就清楚了？” 龙柏波有些窘，笔记本电脑他是会用的，可问题是植入唯知技术主服务器的那软件是日文版的，即便是后来加了钱、那边也只肯增加了一个英文的语言包，别说他看不懂了，就算是能看懂、也搞不定那些繁琐的操作程序。 身为互联网公司的总裁，不但不懂软件、甚至还不懂英语，熊俊毅在心里面狠狠的鄙视了一把，这才带着腼腆的笑容试探道。“龙总，要么让我来试一下？” “小心点！注意时间！可千万别超时！” 将笔记本电脑打开，连上网线、检查程序运行状况，一切完备之后熊俊毅这才打开了远程操控的骇客程序，耗费了九十秒的时间、从唯知技术主服务器下载了一个小文档，跟着可就赶紧将软件关闭、让植入的骇客程式进入休眠。 见熊俊毅所打开的那文档里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和数字，木欣欣愣了下可就有些急了，花十几万美金买来的骇客程序要是只能获得这样的成果、那岂不是冤枉死，忍不住尖叫了起来。“这什么玩意儿啊？啊？” “下载下来的是唯知商城服务器里的常规日志的一小部分，是需要经过转码才能够看明白的，辛总，您别着急，再等几分钟就好了……” 熊俊毅解释着，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击着，很快时间显示为三个小时前的一篇服务器日志，也就顺利的显示了出来。 辛欣凑过去仔细看完，不禁惊呼了起来。“什么？唯知商城的均单成交价达到了六百七，总计需要发送二十七万个包裹出去？天呐！那岂不是说这一周下来、唯知商城的销售额高达三个多亿？” “这一周唯知商城的促销力度很大，又是免邮费、又是给赠品，而且关键是那些音像制品还有港台百位明星的登门送货以及神秘礼物，单是这一块的成交额就相当高了，能获得这么大的成功也是必然的……” 龙柏波对互联网技术是不懂的，可这些年又是参与管理、又是参加ba的研修班，因此对于一些商业现象的理解也就远比木欣欣看的透彻。 “可珠穆朗玛网不也是把手机直销网给收购了吗？可为什么这几个月最高的时候也才一千六百万的销售额？” “珠穆朗玛网的盈利能力还是不错的，可是跟唯知技术相比真不是一个层级的，珠穆朗玛网所销售的都是贴牌机，利润本身就不高，再加上珠穆朗玛网的目的是上市、不是一味的追求高销量、高利润，两个公司真没什么可比性，”见木欣欣脸色越发的难看了，龙柏波犹豫了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辛总，唯知技术将手机、电脑的产业链都已经建起来了，四千多的手机半价出售还是有利润的，可其他国内厂家若是敢这么卖、不说会亏多少钱，供应商也是不会同意的……” 木欣欣气道。“全都是些没出息的！难道国内那些厂家就不能搞自主研发、跟唯知技术拼一拼？” “拼不起的啊，唯知技术的手机技术虽然还赶不上摩托罗拉、诺基亚、爱立信和三星，但国内的厂家却连跟唯知手机叫板的可能都没有的，听说已经有获得手机牌照的厂家跟唯知手机谈合作了，想要用唯知技术的技术方案、使用唯知技术的供应链……” “没出息！没出息！全都是些没出息的……” 木欣欣的抓狂，可是把熊俊毅可是吓的不轻。 龙柏波瞥了他一眼，犹豫了下还是将一张卡递了过去。“俊毅啊，这次你做的不错，这里面是二十万，密码是六个一！好好干，你的前途无量……” 终于拿到钱了！ 熊俊毅慌不迭的站起来表示感谢。 将人给打发走，龙柏波关上门这才冲着木欣欣说，情绪是需要控制的，不然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给自己心里面添堵。 “控制？怎么控制？他的公司越做越大、越做越强、越发展越快，无论是房地产、还是手机、电脑、电子商务、娱乐，只要是他开始做、就没有是做不成的！他凭什么就可以这么成功啊？” 走过去将她的身子给扳转了过来，龙柏波见她竟然泪流满面、一副惶恐且绝望的模样，心里一痛便将她搂在了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成功从来就没有侥幸的！只有正视、耐心的观察，才可以找到他的弱点！欣欣，不要急，他在明、我们在暗，只要抓住一次机会，你的仇就能报了……” 正文 第1319章 拷贝 当沮丧的木欣欣在龙柏波的劝慰之下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注意丢在桌上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的硬盘灯，竟然还一直在闪烁着。 莫尔恰林疯狂地敲击着键盘，电脑屏幕上正有着许多窗口在不断的关闭，还有新的窗口在不断的打开。 坐在他对面的西瓦娅虽然没有在敲击键盘，可她的表情却显得更加的紧张，因为屏幕上那下载进度条跑的相当之慢，还需要将近五分钟才能完成。 莫尔恰林在将最后一条命令敲进去之后，抬起眼便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当即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嗨！那边肯定是菜鸟啦，软件运行完之后都没有清除内存、更没有重新给软件加密的，你根本无需担心时间不够！” 西瓦娅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下载进度条，过了足有半分钟才抓狂般的嚷嚷了起来。“可问题是这网速太慢了！程式本身并不大啊，可就因为这蜗牛般的网速、本该三分钟搞定的现在却需要十二分钟，十二分钟啊！这个程式肯定是有反下载监控的，一旦这次下载中断、百分百会被发现了……” “不会的啦！除非那边现在强行拔掉网线，否则这个程式是一定能被拷贝过来的，小日本人做的程式优点在于严谨，可缺点就是程式本身过大、防护能力会差很多，若是同样的程式让我来开发设计的话，最起码可以压缩三分之一！” 西瓦娅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拉倒吧！只要核心程式无法被破解、无论程式大还是小，都是能发挥作用的！你破解植入的木马都用了两天时间，想要破解小日本的这个核心程式、我觉得给你一个月的时间都未必够……” “什么？你敢小看我？我是沙皇！我是全球排名第七的顶尖高手！小日本那社团的首领世界排名才七十六，他哪里有资格跟我比……” “嘁！也不知道是谁破解不了的时候在房间里又蹦又跳、狂喊乱叫的……” 又一个加了密的文件夹被打开了，莫尔恰林赶忙敲击了两条命令、进行全部拷贝，然后才抬起头冲着西瓦娅恼火的吼了起来。“不允许你这么说！谁没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 “是心情不好、还是能力有限？” 莫尔恰林气急败坏了。“你、你的技术都是我教出来！” 叮…… 从音箱里传出来的声响，代表着核心程式终于被拷贝了过来，西瓦娅彻底放松了下来，当即可就嫣然一笑。“哈！搞定！记住，在我来的时候你还是个童子鸡呢，有些技术可是需要经过实践才能够掌握，否则甭管你看了多少影碟、自以为有多么的强大、多么的耐久，到最后你都会发现、其实也就只有那么三分钟的本事而已……” 身为男人的尊严遭受了挑战，可有些事儿却真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莫尔恰林又气又恼、却又无话可说，而且那屏幕上的进度条也突然转为了红色、显示出被黑进去的那台笔记本电脑断了网，这让莫尔恰林不由得大为懊恼，恶狠狠的瞪了西瓦娅一眼可就赶紧打开了iy软件，戴上耳脉、发起了一个语音请求。 掐着时间坐进了办公室，看到这个语音请求、付正义赶紧戴上了耳脉、点了同意。 “bss！核心程式已经拷贝了过来，附带着还有些加密的文件和各种资料，不过小日本的这个程式挺严密的，想要破解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很好！做得好！” “bss！我会尽快开发一款伪装程式，这样一旦那边唤醒植入主服务器的程式、不但会报警提醒注意，还会将服务器上的冗杂文件列表优先提供，即便是对方能够窃走些这样的文件，那也应该不会对主服务器的安全造成过大的影响……” “莫尔恰林，你能确保这一点吗？” 莫尔恰林觉得遭受了怀疑，很是激动的叫嚷了起来。“bss！我可是世界排名第七的顶尖高手！小日本的那社团首领的排名才七十六！” “好吧，那就尽快搞定伪装程序、抓紧时间进行破解，一旦有结果立刻通知我！” 结束了跟莫尔恰林的通话，付正义将他的iy账号下了线，关了电脑这才让曹运江进来，告诉他熊俊毅这条线以后要跟紧。 采取了一些手段、终于让熊俊毅乖乖的只能按照这边的要求去做，可实际上曹运江一直都还处于深切的疑惑之中，他搞不明白为什么付正义和方大刚都认为黑熊是故意让给逮住的。 “黑熊的脑子是不太灵光、可他的记性可不差，还有就是他有股拗劲儿，你承不承认？” 曹运江点头。“承认！” “机房的管理守则他能倒背如流，他还做过机房安保、所以他清楚无论是什么情况、没有人能够靠近主服务器而不被察觉的，那你觉得黑熊会天真到认为他带着人进去就不会被发现了吗？” 听着有些绕。 曹运江认真琢磨了一会、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当即可就愕然道。“那岂不是说黑熊明知道会被抓住、可他还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带着他弟弟进去了？” “黑熊这家伙脑子是不灵光，不过他能够被张文武所看重、为方大刚所信任，不就是因为他是个一根筋？其实啊，只要是交代过他的重要事儿、他都能记得的，而且绝对不会去违反……” 曹运江皱起了眉头。“可黑熊就这么一个弟弟，而且还疼的不得了的，他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生活费之外、全都给他弟弟拿去用了，我还知道只要是他弟弟提的要求、黑熊都会竭尽全力去满足的，甚至还有过过不惜自己饿肚子、也要把钱给他那混账弟弟汇过去的情况！” “是啊！可问题是安排他进安保的第一天，方大刚就认真的告诉过他，机房若是出了问题、整个公司都会完蛋！不但是他会没饭吃，就连我也会没饭吃的，所以在黑熊的认知里、机房的重要性其实是超过他弟弟的，只不过黑熊是从来不会对他弟弟说‘不’的，所以这次他也就只好带着他弟弟进去，等着被抓……” 曹运江愣住了。“黑熊自己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是这些你跟方大刚都没有想到，那他跟他弟弟岂不是要去坐牢？” 付正义重重的叹了口气。“在黑熊看来，坐牢根本就没什么，何况万一坐了牢他跟他弟弟肯定是在一起的，在里面黑熊一样能照顾、能保护他这个弟弟，所以黑熊也就根本不会去想这事儿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 正文 第1320章 改变 艾米丽的电话打过来时，付正义正跟艾伦一起在办理那四合院的过户手续。 得知滚石依然强硬，需要支付五千万台币的解约金才能够给予苏建信的自由之身，他并没有觉得奇怪。 客大欺店、店大欺客，惯来如此，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一个公司正处于上升期，自然是不会来理会【dre传媒】的合理诉求，狮子大开口更是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的计划就是【dre传媒】不但要在滚石的楼上设立分公司，你还准备悄悄的将滚石总部所在的楼层也买下来，等滚石的租约到期便将其轰走？” 付正义的反问，让艾米丽终于有了些不安，呐呐的问是不是这样花销太大、不合适？ “合适！太合适了！你的想法比我所想到的还要狠！”付正义大笑了起来。“反正是要跟滚石死磕，要是你能说动业主在滚石租约到期到无法继续在这栋大厦里租到地方，我会觉得更好一些！” 艾米丽很是松了口气，有些不满的抱怨了起来。“b！你这样大喘气会吓死我的……” 察觉到自己的笑声让艾伦和谢运鹏都转过了脸来，付正义拿着手机走出了房管局的营业大厅，躲到树荫下这才继续。“艾米丽，你的思路非常好！坚持下去，既然是要死磕，那就不要留任何的余地！在分公司挂牌之后，只要法律不禁止甚至可以就将招聘的告示摆在滚石公司的大门口，就算是滚石的清洁工，只要是属于滚石的编制就都挖过来……” 艾米丽愕然。“b？你这样也太狠了吧？” “怎么？不行嘛？” 艾米丽莞尔一笑。“行！当然行啦，我这些天可是被那个合约部的李召忠给气懵了，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如此无耻、却还能够将话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的……” “去做吧！先完成苏建信的解约，另外将滚石目前签约歌手的合约状况了解清楚，然后开始安排人进行私下里的接触，看需要付出什么条件才能让滚石的签约歌手跳槽、又或者是在合约期满之后加入，滚石的经纪人、录音师、音效师、作曲的、填词的，只要能为分公司所用，那就不计代价去挖！” 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给予建议，艾米丽又惊又喜。“b，固定资产的投入都是有限的，问题是将分公司开在滚石的头顶上之后，分公司除了苏建信之外却没有值得培养、或者说是能够跟滚石分庭抗衡的签约歌手，那可就没意义了……” 仰起头瞅了瞅碧蓝的晴空，付正义哈哈大笑了两声。“放心！等分公司成立之后，你自然就会知道该去哪儿找足以将滚石打败的签约歌手了……” 将信将疑的挂断了电话，艾米丽这才回到那胖子面前。“这样，关于价格的问题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不过我还有个先决条件，滚石的租约到期之后，这栋大厦里不能再有滚石能租到的办公室，你能保证吗？” 胖子笑得合不拢嘴了，拍着胸脯说若是能再多出点钱的话，滚石的租期到了之后在这条街上都租不到房子的。 站在一旁的王律师，此时已经彻底懵了。 这还真的是要死磕到底啊，丁点余地都没留啊！ 看来这个公司实力是没话说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要是能跟对方签下长约，不说是成为整个台北数一数二的大律师行了，规模在现有基础上扩大个两三倍应该没问题了！ 如是想着，王律师看艾米丽的眼神也就有些不对了，徒然间他觉得得罪了女人真的很可怕，而要是得罪了类似于【dre传媒】这种跨国公司里的漂亮女人，那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站在房管局办事大厅门口的树荫下，将手机塞进包里又开始回想昨晚上所写下来的那份名单。 滚石公司曾经拥有那些歌手，付正义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华语音乐圈就这么大，能够屹立不倒、或者是长盛不衰的歌手更是屈指可数，成名已久的自然是很难挖的，可今后十多年内会在华语歌坛大放异彩的那些歌手们，付正义却再清楚不过了！ 见付正义出去接完电话还站在树荫底下，谢运鹏便从里面出来冲着他嚷嚷。“哎，大热的天儿跑出来干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dre传媒】将会在台北设立第一个分公司，开拓华语唱片市场……” 谢运鹏愕然。“不是吧？那个苏建信虽说是台湾人，可也没必要在台湾设立个分公司吧？” “跟滚石准备死磕到底，所以分公司就只能先设在台北了！” “跟滚石死磕？你疯啦？” 见谢运鹏一脸的骇然，付正义笑了笑也就没解释，进了办事大厅便问手续什么时候可以办好？ “我那哥们找了人了，今天早上就能将所有的手续都办妥，不过想要拿到房本还要等一周，这个是快不起来的，”说到这里谢运鹏立刻又将话头扯了回去。“正义，你是真准备在台湾设立一家唱片公司，还要跟滚石死磕？” “是【dre传媒】跟滚石死磕，不是我要跟滚石死磕，你可别乱说……” “一样的、一样的……”谢运鹏心中激动，但立刻就压低了声音问。“哎我说，有没有合适的职位给冈丽丽？” “啊？她想去台湾发展？” “前些时候她隐隐透漏出这个想法，我一直觉得她要是出去了一个人也不安全，何况……正琢磨着该怎么办呢，可巧你这边有了新计划……” 谢运鹏的吞吞吐吐，让付正义不由得哑然失笑。 面对付正义那揶揄的目光，谢运鹏的脸便有些红，拽着付正义到了旁边才说自己原本是想在燕京搞个唱片公司给冈丽丽的，可冈丽丽根本就不愿意，说自己现在还没过气呢，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施舍！ 说到最后，谢运鹏可就叫起了屈。“你说说、你说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这不就是好心嘛，怎么在她看来就跟我想‘包’养她一样啊？” “就你这面相，一看就是那种标准的纨绔子弟，何况你瞅她的时候两眼珠都放着光的，是个女人就会担心吧？” 谢运鹏急了。“你大爷！怎么在你们眼里我就跟色狼一样啊？” 付正义笑了。“喏，你自己都说了是‘你们眼里’，显然这话不是只有我说过，对吧？” 被奚落的脸都有些紫了，谢运鹏也知道说是说不过了，一咬牙便问。“行了！埋汰我没多大的成就感！就一句话，成还是不成？” “成！冈丽丽成名已久，底蕴深厚的很，台湾那公司只要她愿意，职位可以让她先挑，总成了吧？” 谢运鹏喜滋滋的掏出手机便冲出了营业大厅，躲到树荫下开始打电话，几分钟后竟是连蹦带跳的蹿了回来，将小廖召过来就让他立刻开车去接冈丽丽过来。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付正义见这才十点半，不禁对于事态的变化也有些感慨。 滚石的顽固，这才让自己一怒之下做出了决定，今天早上若是艾米丽去拜访时滚石稍有让步，那想必跟滚石‘死磕到底’的念头也就不会如昨天晚上那般的强烈，更不至于让双方变成了现今这般不死不休的局面。 当然，艾米丽本人的情绪也略有些左右了他的决定，虽然付正义没跟被艾米丽形容为‘蛮横’的滚石合约部负责人照面，但想必能将艾米丽气的发疯，对方肯定有着尤为恶劣的态度…… 成立个唱片公司去跟滚石打擂台，没什么好稀奇的，当p3开始在网络上盛行，唱片行业的没落也就是注定的了，即便说滚石没有因为苏建信的事件而跟自己产生了冲突，要不了十年这个曾经站到了华语音乐唱片巅峰的公司也会举步维艰的。 大势已成，可不会以某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只有版权保护能够做到跟欧美国家那样完善，才能够让唱片公司继续存在并发展下去，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将注定要发生的事情提前了些而已。 只不过想要让国民们能够拥有正版的意识，可绝非是一件简单的小事。 ww. 国内互联网的春天才勉强算是到来，网易作为三巨头之一却还蜷缩在那民宅之内，想要让国民们具有正版意识，想必是任重而道远。 不过有些事情终归是要去试一试的，不然等‘互联网就是免费’的大旗被竖起来之后再想要去扭转，那可就真的是会无比艰难！ 想到这里，付正义徒然发现，自己还是想要去改变些什么的。 无论是拐卖妇女儿童还是动物保护，无论是慈善会所正在发放的高校学生助学金、给予偏远地区丧失了民办教师资格的那些民办教师们的补贴，又或者说是想到的唱片行业的版权问题，所有的这些在他的前世都是近乎于无解的难题。 可现在才是97年的七月，坐拥百亿美元身家的自己，是否可以借助于从海外赚取的那些利润，尝试着让这些原本无法纠正和改变的社会现象，有所变化呢？ 付正义沉默了，他开始了认真的考虑…… 正文 第1321章 只欠东风（求安慰~） 燕京北漂女孩赵燕，是幸运的。 而跟她一样幸运的，还有八个。 要么是喜欢唱歌的，要么是喜欢跳舞的，还有喜欢摄影的。 有的时候并不是个人没有努力，而是竭尽全力的努力了，但却没有被注意到、被谁发现，只是缺少那么一个小小的机会。 所有获得歌星们送货的幸运买家，全都将自己的经历发到了论坛、贴吧、微博，甚至还有的将跟歌星合影的照片、变成了其个人账号的大头贴，一时间媒体沸腾了起来，各种各样的报导、在唯知技术公关部门巧妙的引导和推动之下，也就让让唯知商城的购物无忧、正品保障的宣传语变得是路人皆知了。 当然，公关部门也帮邮政做了下广告、洗刷了一下邮政多年来为人所诟病的服务态度，让邮政系统的大佬们心情大好，甚至主动提出给予些优惠措施，还与唯知商城搞了一个正式的新闻发布会，表明邮政系统会以全新的面貌、服务民众，为唯知商城的发展保驾护航。 虽说距离除夕只有不到半个月了，公关部门的负责人却觉得舆论方面的热闹、应该加以利用，于是找唯知娱乐的负责人李穆洋沟通，询问是否可以将早就已经制定好计划、却一直都没有准备实施的‘超女’计划提上来？ “所有上星的卫视，都在跟公司谈将歌星送货的那些片段授权给他们制作节目，央视那边也准备在春节后制作一档关于唯知商城热销现象的访谈，公关部认为既然有歌星、有因为运气而改变了命运的买家，而邮政那边也认为应该趁着这股势头、强化宣传、改变邮政多年来所形成的僵硬、刻板形象，所以说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李穆洋的兴奋，也感染了付正义。 唯知商城因为论坛、贴吧上的那些买家的现身宣传竟是掀起了第二轮‘买买买’的高-潮，影像类产品的销量即将过亿，不少大牌明星的影碟竟然还出现了脱销，盗版影碟的市场也因为各地公安、文化部门的联手持续打击而日趋萎靡，若是可以将‘超女’计划提前启动，倒真的是可以省掉不少的宣传费用，只不过想要将这个计划提前启动、评委的选择却没什么头绪。 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不记得了…… 李穆洋以为他不同意，有些着急了。“哎？这事儿怎么说啊？要是干的话、那我这边可就要让宣传部门和公关部门联合行动了，争取年前能够将声势先造起来，正月作为缓冲过渡期，明年四月份开始海选，到了七八月份、学生们都放暑假的时候正好可以进入半决赛、总决赛，无论是收视率、还是影响力，想必都会相当之高的……” “行吧！你先去做预算！另外跟移动公司去谈下分成，还有就是广告、相关的衍生品开发，包装、摄影团队一定要用国内最好的……” “等一等、等一等！”李穆洋赶紧拿起了纸笔，写了两笔下便奇怪道。“跟移动公司谈分成？怎么个意思？” 付正义道。“短信收益的分成啊！我记得是该有一个场外观众短信投票环节的，这部分的收益、肯定不能让移动全都给拿走，另外就是要跟移动谈监督机制的问题，唯知娱乐必须能够对后台数据进行全程的监督，一定要杜绝花钱买票的现象，明白不？” “对对对！这一点是我疏忽了！短信投票环节在企划书里是有的，只是我觉得目前的短信投票概率应该不高的，所以就没有详细考虑在这方面也存在着商机和利润……” 付正义笑了起来。“不单单是利润，这还是一个推动唯知手机销售的契机！” “啊？” “派人去跟移动公司谈吧，公司的合约机一定要要求移动给予一定数量的免费投票待遇，短信的成本近乎为零，可一旦用户使用了这个功能、一百票还是两百票投起来是很轻松的，既能提高合约机用户选择我们产品的概率、还能帮助移动公司塑造时尚、潮流的企业形象，大家都有好处的，这事儿应该是好谈的……” 李穆洋愕然惊呼了起来。“天！你丫的真的是个大奸商啊！忒贼了吧？石头你也要榨出点汁水来的吧？” “滚！资源利用的效率最大化是什么意思？搞不明白就给我去抄书！十遍不够、那就去抄一百遍！” “拉倒吧！上学的时候我都没抄过书呢，工作了还抄书、岂不是要笑破人肚皮……” 付正义佯怒。“不抄，炒了你！”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李穆洋嬉皮笑脸的道。“拉倒吧，你敢折腾我、我就让克洛伊来评理，看你家那闺女是帮你还是帮我……” 克洛伊放了寒假，这些天都非要跟着来公司，李穆洋那部门里的美女们把她给宠上了天，有时候就连自己这个亲爹都不得不过去提溜着脖颈才肯回来，若是万一真给李穆洋说准了、那脸可就丢大发了，付正义叹了口气可就摆了摆手。“这个项目需要什么支持就找方大刚、找冉颖，这是公司第一个全民娱乐项目、搞砸了你的职位是绝对保不住的，你仔细着点！” 收拾好东西、李穆洋拍着胸脯保证全力以赴。 等他走了、付正义这才拿起电话、拨给了王健，询问物流那边所遭遇的具体情况。 “正义，真的是没辙了！这不就是临近年底、运政部门要突击增收的吗？我派人过去交涉了，可人家根本就不鸟的啊！不管什么情况、只要是外地车进去了就是扣车、罚款，甚至连张白条都不给开的，我私下里打听了、说是今年那边运政部门的预算被县里面打了个七折，所以为了不影响收入、不影响过年，五百万的罚款是必须在春节前完成的，所以就连当地的车主也不得不提价百分之四十，说要不然跑一趟就要亏一趟的，还不如提前猫冬呢……” 车匪路霸？ 付正义思索了良久才王健给出了个主意…… 正文 第1322章 创收有术 戚爱民嘴里生了两个大水泡，别说是吃饭了，咽口水都痛的要人命。 他是永正县的老运政了，职务上虽说是挂着个科长的，但实际上却根本就属于没有级别的类型。 临近春节了，年终奖发不发还不清楚，可上个月的工资、去年四季度的奖金都还没能拿到手呢，这可让指望着工资过日子、过年的戚队长这半月都是心急火燎的，恨不能只要是上路在跑的货车，全都可以从永正县的境内过一过，以便让他能扣下来罚点款、交个差的。 欲速而不达的道理，他当然懂。 可谁成想县财政去年能捅那么大个篓子、搞的全县财政预算必须打折扣呢？ 戚爱民知道大事儿上自己说不上话、小事儿上说了也没必要，老婆能少熊他几句就算是烧高香了，因此也就只好勤勤恳恳的执行上级的要求，带着大家伙儿努力的创收，期盼着出息之前能多罚点款、让这个年大家伙儿都能过的稍微安生点。 “戚队，喝点水……” 正式上岗才三个半月的小李递过杯水来，戚爱民说了声谢谢、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裂开嘴指着里面那硕大的水泡苦笑。 小李还是将水杯塞到了他的手里，打趣道。“戚队，多少还是要喝点的，这都过来守了大半宿了，我就没见您喝过一口水呢，身体还是第一的嘛……” “没钱、要身体还有个鸟用！告诉守在那头的都警醒着点，今天晚上才抓了六台、可是不好向上交代的啊……” “外县的都知道咱们这边要创收，哪里还敢从咱们县过啊，宁愿从临县绕个五六十里地的，咱们就这么天天死守、抓不到多少了啊……” 小李抱怨着，戚爱民苦笑着也知道说什么都白搭，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可还是疼的呲牙咧嘴的，他将身上的旧军大衣裹紧了些，但还是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正想着要不要回稽查车上躲一会呢，丢在一旁的对讲机里却传来了沙沙声，跟着一个破锣嗓子便吆喝了起来。“戚队！戚队！一辆红色的石化油罐车过去了，三桥，大家伙……”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戚爱民狠狠揉搓着被冻僵了的双腿、站起来又跳又蹦了两分钟，这才招呼着小李去把路障拉起来、通知运政稽查车也开过来，以便将运政稽查车横在路上防备那油罐车逃窜。 十分钟后…… 车身上有着‘石化’标志的油罐车被拦了下来，年轻司机是个机灵的，将驾照、运单等手续交出去的时候、驾照里面还夹了几张百元大钞，惹得那刚刚转正的小李不由得有些迟疑了。 戚爱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小李是这种表情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伸手将那驾照夺过来可就作势欲打。“你想干嘛？你想干嘛啊？贿赂国家公务人员是犯法的！知道不？” “领导、领导！俺可不敢贿赂谁的啊啊，这是俺媳妇塞进去的，俺这一路上就没被查过、真不知道这里面夹着钱的啊……” 见司机抱着头很是乖巧的蹲了下去、可那眼珠子却是转来转去、观察着四周情况，戚爱民清楚这是个老油条，示意小李直接开罚单、也就转身往运政车那边去了，想着上车暖和一会、也许还能眯瞪个十分钟休息一下。 只是没过五分钟，小李就跟司机吵了起来。 见气呼呼的小李将司机给提溜了过来、戚爱民无奈的摇开了车窗，问是怎么回事？ “领导啊，俺这车是空车啊，怎么会超载的啊！而且这车是新车、才审过的，这一下子就说要罚两千、俺回去交代不了的啊！” 司机跳着脚的在嚷，躲在运政车里取暖的人们沉默了半响，可就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咋的？空车就不超载了？啊？得！那就跟着去过磅吧！依着县里面的规定超载百分之二十就是三千起，你这车最起码超载百分之五十，依着规定那可是要罚上万的！” 一个稽查员说起了风凉话，这可把油罐车的司机给惹毛，将头上的棉帽一把扯了下来，指着戚爱民便道。“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啊？俺开的这可是空油罐车！就算是满载了也不可能超载啊！汽油难不成还会压缩？汽油比水都还轻呢，俺这车载重三十吨呢，你们有没有点常识啊……” 戚爱民心说刚还觉得这司机是个老油条呢，怎么这会儿就犯楞了呢？心情烦躁了起来、他可就不准备给好脸儿了，瞪起眼便怒道。“说你超那就是超了！没超也超！” 戚爱民一硬，司机当场就软了，苦着脸拱手哀求道。“领导、领导！开开恩啊，真没带那么多钱出来啊……” 戚爱民摇了摇头，伸出一个巴掌便道。“告诉你，现场交钱、两千是最少的！标准就是这标准，要是不服那就只能去过磅了！想告诉你，一旦过了磅，那可就严格按照标准执行了。过磅费、服务费、卸车费、转运费，若是你交不起车就只能扣在这儿，到时候还需要交纳停车费、滞纳金、保管费、安全保障费、清洁费、污染治理费，你是个明白的，考虑清楚，别说没给过你机会……” 司机苦着脸连连拱手。“领导啊，俺真没那么多钱啊，这是空车回头，身上除了过路费跟吃饭的钱，真就只有千把块的余量……” 戚爱民沉了脸。“真没有？” 司机将身上的口袋全都翻了出来，又掀开了军大衣、将里面的口袋给亮出来。 戚爱民摇了摇头，将车窗摇了起来这才转过脸冲着早就跃跃欲试的负责开车的那下属道。“去！依着规矩办吧……” “好咧！”开一趟车、个人还能有二十块钱的提成，被选中的人兴高采烈的很，巴不得所有被查的车都能被扣几天下来呢。 夜，越来越深了。 当天光放亮的时候，戚爱民跟值白班的交接完、可就随着运政稽查车回了单位，他上楼换完衣服去食堂打饭的时候才得知，昨天夜里各路口一共查扣了八辆妄图走小道绕路的油罐车，司机们就跟商量好了一样，全都是穷的叮当响、连五千块都掏不出来的。 一手油条、一手豆浆，戚爱民怎么想都怎么觉得不对头。 永正县虽说地处要道、可往常没有这么频繁的油罐车过境的，而且这些油罐车全都是过了磅、罚款金额肯定是要被抬高到一万以上的，这些被扣了车的司机干嘛非要运政开正式的罚款单才肯交钱啊…… 正文 第1323章 雁过拔毛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 王健作为唯知物流的总裁，此时却没考虑在哪儿过年的问题，因为他在这边坐镇已经快十天了。 永正县运政部门罚款之狠，原本王健就是略有耳闻的，可他过来实地调查之后才发现，谣传非但没有夸大、反倒是非常照顾这边运政部门的面子了。 永正县地处交通要到，可罚款收入在全国来说都是属于成绩卓越的，可惜去年县政府由于某些特殊的原因、导致财政预算不得不大幅度的下降，因此也就导致临近春节、永正县运政部门不得不加强查扣力度、提高罚款的标准，于是也就导致罚款金额之高、处罚力度之大、查扣数量之多冠绝全省，惊得外地车都不得不绕路。 二十七份罚款单的复印件，代表永正县已经查扣了二十七辆油罐车，每一份罚款单上除了超载的罚款之外，还有着诸如清洁费、保管费、治安费、污水处理费、搬运费等稀奇古怪的名目，这让律师郑达维不由得叹为观止。 王健对于永正县运政部门的罚款方式、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递了根烟过去便道。“郑律师，您觉得够不够？” 郑达维抬起头来。“运政部门的小金库里还有多少钱来着？” “最少也该有个三五十万吧？不过具体的数字肯定是只有运政的那胖所长知晓了！” 郑达维挠了挠头，稍加计算便苦笑了起来。“这二十七辆车最低是按照超载百分四十、最高的按照超载百分之百来处罚的，可油罐车超载、简直是滑稽啊，县法院但有个明理的、就不会接受。而且即便只是按照二十七辆车满载来计算、那也是八百多吨汽油啊，这么大的量、找不到个下落也是很麻烦的……” 王健笑了。“罚款加起来一共是三十七万多，既然走法律程序、那要求就不高了，只要运政部门能把扣押的汽油还回来、把超载的罚款给退了，也不是非要追究什么责任的！” 郑达维乐了。“还想追究什么责任？你知不道那胖所长努力了多少年、才攒出这些家底儿的？即便只是赔汽油、胖所长就要跳楼了……” “跳就跳呗！大不了我花一块钱买瓶啤酒过去，边喝边看他跳！” 见王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儿、郑达维摇了摇头，收拾好东西便站了起来。“成吧！反正也没几天了，要是那家伙聪明，晚上其他司机们就该接到电话了……” “不可能的！那死胖子要是真这么上路子、他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一待就是十五年，更不至于脑残到了雁过拔毛的程度……” 郑达维从酒店的后门出来便直奔县法院，时间虽然还没到，可法警早就等在门口了，见他来了便催着他赶紧进去。 县法院的规模本就很小，没有旁听的，只有副院长、速记员和一名法警，郑达维进去的时候就见那胖所长正义愤填膺冲着那副院长嚷嚷。 “这是讹诈、这是彻头彻尾的讹诈啊！那小王八蛋的油罐车里是连半滴油都没有的啊，何况那可是三十吨汽油啊，是三十吨啊！你知道我们运政所情况的，哪里有这种能力、把三十吨汽油给消化掉的啊？” 郑达维扬声道。“消化不掉？可不可能是油罐车里的汽油自然蒸发了？” 背对着大门，胖所长听到这话精神便是一振，转过脸见郑达维和颜悦色的、可就以为是县里面给运政所找来的律师，本想支持他这种观点的，可瞅见窗外那皑皑白雪、可就还是苦着脸。“这数九寒天的、即便是蒸发也没那么快啊！关键这次运政所就是给坑了的，谁能想到这帮天杀的司机会诚心来坑人的？当初我要求只打白条的，不成想下面人怕麻烦、还就给真开了罚单出去啊……” 副院长叹了口气，心说这家伙真的蠢得没边儿了，好赖话听不出来也就罢了，怎么连人都认不清呢？拿起法槌敲了敲，可就冲着郑达维道。“郑律师啊，这案子要是真计较起来、可是涉嫌敲诈勒索的，而且还是针对国家机关、针对具有执法权的运政部门，只要是明眼人、就能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依法办案是基础，身为代理人的律师、我只认证据、也只相信当事人所提供的合法证据！运政部门的罚款单上有过磅时的重量，何况运政部门判定车辆超载、那就一定是存在超载现象的，我的当事人在缴纳了罚款之后却只拿回一辆空油罐车，三十吨汽油就这么不翼而飞，这是需要永正县运政部门提供相关证据以表明其去向的……” 副院长跟郑达维的对话、倒是让胖所长明白自己犯了错，可满心的委屈还是令他不由得梗着脖子嚷嚷了起来。“你、你还是律师呢，还讲不讲道理啊？” “我当然是讲道理的啊！我的当事人是以事实为依据提起的诉讼，而且类似的诉讼案件还有二十六起，严格来说、国家公务人员若是有贪墨行为那可是严重的违法，而且八百多吨汽油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其中是否涉及更严重的犯罪可能，我的当事人目前是保留向公安机关寻求帮助的权力的……” 永正县运政所的胖所长惊呆了。 法院的副院长和速记员也都惊呆了。 负责维持秩序的那法警愣了下却忍不住噗嗤一下就乐了，见副院长瞪了过来、赶忙背过身捂住了自己的嘴。 副院长头疼了，瞄了一眼摆在面前的那起诉书便道。“还有二十六个当事人吗？” “对！一共是二十七起诉讼，因为当事人的时间关系、所以相关的授权书和起诉书直到一个小时前才收集齐全，明天会正式递交的……” 胖所长身子晃了晃、可就颓然坐了下去，抬起发颤的手指着郑达维道。“你、你、你疯了啊？” 副院长此时也明白自己是被耍了，这案子、这案子的诉讼人根本就没指望在县法院有结果，忍不住便愤而起身。“郑律师！这样有意思？” 郑达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大后天就是除夕了，想必县法院接到了诉状也来不及在节前安排时间再开庭了，我提前祝各位新春快乐、事业有成！哦，忘了说了，这个案件若是县法院不能秉公办理、那是一定会闹的全国皆知的，听说有媒体会在节后云集此地，坐等判决结果的……” 正文 第1324章 旗杆之下 春节，自然是为华人们所重视的节日。 只不过对于永正县的运政所而言，这个春节却是一场噩梦。 财政拨款被打了折扣，意味着从上至下、每个人的收入都会受到影响。 幸好老所长有着临危不惧的心理素质，还具有着创收的方式和手段，于是轰轰烈烈的整治超载、保护路政设施的行动也就应运而生，即便是直接导致本地民间骂声一片、外地车提及永正县的新政就骂娘，可春节前的集中整治行动、还是让‘过个肥年’不再是空想，运政所的财务状态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即便是县财政明年继续拨款打折，单是这段时间的收效就足以让所有人安枕无忧两三年了。 不过那些个天杀的油罐车司机，竟然挖了这么大的一坑、把所有运政执法人员都给埋进去了，气的老所长那么好的胃口、竟然一天只吃了半包饼干，分析了打官司、将事儿闹大的后果之后，还是决定捏着鼻子吞下这枚苦果。 赔偿不可谓不高，甚至于他都不得不跟向上级求援才能补上这个亏空。 哑巴亏吃了，但也必须把这个亏空通过其他办法找补回来的，要不然老上级也没办法交代的。 动用大会是悄悄的开的，晓得出了什么事儿之后，运政所全体同仁感同身受、无不义愤填膺，一致认为若不是因为那些油罐车司机都是外地人，想必运政所一定会联合本地的公安机关针对这种恶劣行径采取行动，予以坚决且果断的严厉打击，绝对不会沦落到需要大举借债的地步。 “同志们啊，这一次的教训是惨重、也是深刻的，但事件本身也教育了我们所有人，那就是作为执法单位，我们必须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绝对不能有把柄被那些个天杀的司机们所抓住，一旦被咬上一口、那不但是会痛，还会致命的啊……” 胖所长痛心疾首的总结，让台下的人们心情越发的沉重，目前的形势很严峻，甚至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不想惹来更大的麻烦、明知道运政所是被那些油罐车司机们给坑了，可该赔的钱一分钱也都不能少的，因此彷如是誓师大会一般，最终运政所全体员工全都表态、支持所长的工作，大干快干一百天、一定要让运政所恢复原先的风貌，让大家的荷包不会因为一时的疏忽而瘪下去。 人心可用啊！ 老所长含着泪、忍着委屈，自然是召开了‘进一步严厉打击超载现象’的动员大会圆满成功，百日严格执法的方针和计划即刻实施，并且一改往常不参与具体事务的原则、宣布他本人会亲自带队，严查死守、誓要杜绝超载车辆破坏永正县的道路设施行径。 小年那天补发了去年的季度奖，还发了年终奖和年终福利，运证人员们的口袋里充实了，再加上老所长所面临的困境、大家也都清楚，人嘛，自然是要知道感恩的，因此就连三个月前就预先请了假的戚爱民都不得不留守、作为运政所的主要力量以捍卫永正县道路设施的安全。 小小的县运政所，可能需要背负上百万的债务，但凡是有脑子的、但凡是晓得些轻重的，也都明白若是这么大个窟窿不能今早补上，别说是什么月奖、季度奖、半年奖、年终奖了，几年是否还能拿到足额的工资都是成问题的，于是春节期间的执法过程也就在不经意间会带上了些个人的情绪、引发一些矛盾、召来方方面面的非议的。 可只要这个难关能过去，没什么事儿是老所长搞不定的嘛。 运政所的正式工们都这么想的，那些没有编制、但同样属于运政所的临时工们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戚爱民，自然也不例外。 跑长途运输的，尤其是那些车辆或多或少存在些问题的车主们，对春节的喜爱更是溢于言表的，因为在这种节日期间，无论是交警、还是运政、又或者是其他的相关部门，即便是检查车辆要罚款什么的，司机们也可以借着过年先拱手拜个年、套个近乎、递根烟、说两句好话，自然可以让处罚适当的轻一些。 过年期间嘛，也没哪个执法的是愿意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嘛。 只不过世间的事儿，大多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的。 一个性子有些拧巴的本地司机在元宵节那天夜里被逮着了，运的是从南方拉来的热带水果，因为司机罚款一时交不起、车子也就被扣了三天，可没想到南方的水果过于娇贵、全都给冻坏了，偌大的损失导致性子拧巴的司机买了根绳子、把自己吊在了运政所门前的旗杆上，这下子一下子捅破了天、造下了弥天的大祸！ “若是严格按照罚款单上的数量赔偿、运政所那所长就算是卖了他在市里面的三处房产、八个店面房可能也赔不起的，再说也没道理由他个人来承担，对不对？” 汇报到这里王健见付正义脸上根本就没有丁点笑意，目光也一直对准了屏幕上那彷如还被寒风吹动着的干瘦身躯，赶紧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啊、正月初十运政所就依着县法院的调解、把运政所把油罐车司机的罚款退了、把不翼而飞的汽油钱给赔上了，可没想到这个拉水果的司机性子那么烈、做的那么绝，把运政所罚款的白条复印了、放大了做了块硬纸牌儿挂在了脖子上，夜里面也不知道是怎么翻墙进了运政所、爬到了那旗杆上把自己给吊死了。媒体记者正好是前一天赶到永正县的，有记者正好拍到了照片，结果运政所的所长竟然找了派出所把人给扣了、还狠揍了一顿，于是记者们就不干了，逼着派出所放了人、也就清楚了情况，跟着就是四处走访、了解情况，还拍到了扣车场里的情况，发现场里有近百辆查扣的外地车，这下子当地是想瞒都瞒不住的，运政所的所长当天夜里就就被纪委带走了，查车、扣车的一个姓戚的队长也被刑拘了，死者家属目前都在县政府等着处理结果呢……” 正文 第1325章 抬头看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第一缕晨曦正好照耀在那旗杆上，在鲜红的国旗之下、是一丝不挂的干瘦身躯，脖子下面的那张硬纸牌真随风摇曳着，以死自证的绝望已经是任何语言都是苍白而无力的，没有语言可去形容、去描述、去推断。 付正义的心在隐隐作痛，沉吟了许久才问若不是因为那些油罐车，这位拉水果的司机是否还会以死自证？ 王健见他脸色已经相当的难看了，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当即便正色道。“你想多了！这个问题我考虑了一整宿呢，即便是没有油罐车这事儿、永正县的运政部门以后还是会因为这般的滥罚、乱罚而把人给逼死的！什么时候出了类似的事儿、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瞒不下去！一种是钝刀子割肉、一种是一刀见血，那死胖子在那个位置上待了十多年，差别真的不会大！早点捅破了、造的孽肯定就会少很多！媒体记者们也说了，永和县的这种情况简直是骇人听闻，罚款收入比普通的地级市都要高好几倍，就因为地处要道、就因为是级别不高、就因为没人敢说什么，所以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那司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是一家子的主心骨、顶梁柱啊，就这么走了、家里的生活是要出大问题的，记住！一定要做好抚恤……” 王健不由得松了口气。“唯知物流是不好出面的，郑律师在那边已经帮那家人安排了律师，我跟华港基金会的席萌萌联系过了，她那边以华港基金会的名义给予这个家庭救助，先保障三个孩子上完大学、找到工作的……” 付正义的心里面还是有些堵，想了想才问那所长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财产？ “这事儿啊，要等纪委派下去的调查组搞清楚才能知道了，那所长其实也是个穷苦出身，听说县里面早就想提拔他的，可他自己主动放弃了进步，所以是否是因为这个职位肥的足以令他放弃升职，也莫可知……” 一般来说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永正县竟然出了这么霸道的运政所所长，那难免就会有更霸道的其他部门、更高的领导，付正义心想也许该借此机会，让方大刚在三月份的人代会增加些提案，有些个弊政、除非是被曝光了，想等着其自动自发的被革除、那是难上加难的。 一定不能让牺牲变得没有意义！ 春节一般只是放七天假，但民间一般过了正月十五才算是过完年，王健的到来让付正义清楚了在永正县哪个小地方发生了什么，掀起了何等恶劣的一场风波。 正月十五之前，他还沉浸在假期之中，每一天都轻松且惬意，可随着‘以死自证’事件的发生，深切的自责令他甚至都产生了一定的自我怀疑。 说是蝴蝶的翅膀也好，说是因果循环也罢，寒风中跪在那旗杆下的老人和孤儿寡母们，简直就是对人性的无声审判。 当然，王健说的也没错，若不是因为他主动去捅了这个马蜂窝、逼着永正县运政的戾气彻底释放了出来，想必这颗毒瘤还要存在许多年的…… 永正县运政所老所长不是个有骨气的，更不是个讲义气的，被纪委带走不到三天，就把这些年来他所做的事儿全都吐了出来，惯来小心且谨慎、所以在他家里也就找到了一个账本，里面记录着运政所小金库的资金往来状况，并且还有着明细可供查询。 短短的十来天时间，永正县就有不少人被陆续带走，还有更多的人在请托、希望可以跟调查组成员们私下里见个面、聊一聊。 窝案，惯来都是因为某个不起眼的小事儿、而被彻底掀开的。 只是跟媒体所猜测的不太一样，据说这案子很快就被上面的领导定了调，只限于永正县、决不能波及周边地区，更不能去清算旧账，于是一场本该轰轰烈烈的行动也就只好偃旗息鼓。 把自己吊死在运政所旗杆上的司机，倒是因此而得到了厚重的抚恤，年迈的父母、终于有了医保、能够领取养老金了，他人到中年的老婆被特招进了县政府，虽说依然还是每天扫扫地、倒倒垃圾、做做保洁，但比原先在西郊风吹日晒的扫大街要强许多。 三个孩子，其中两个是超生的、属于是黑户，自然也就因‘特事特办’而获得了正式的户口，还被承诺县政府会负责孩子上大学之前的费用。 该进监狱的进监狱、该撤职查办的查办、该开除公职的开除公职，只是被纪委带走的戚爱民一直都想不通，自己是按照运政所的要求在执法，虽说执法标准因为所长的原因而过于稀奇和离谱，可他本人除了所里面发的工资、奖金这些之外，他是真的没捞过一分钱、没有吃拿卡要的行径，甚至不少被他罚过款的本地司机们还写了联名信、希望能够给予他宽大处理。 负责处理戚爱民的工作人员听完他的陈述，愣了好半天才道。“戚爱民，你明知道你们所长贪赃枉法、吃拿卡要、私自设立小金库，你明知道你们的执法是在枉法，可你为什么没有向上级举报、没有在运政所的动员大会上发出质疑？” “我怎么举报？我怎么质疑？我还要不要这份工作了？我也要养家糊口的啊……” 戚爱民的声泪俱下、让调查组的年轻组员也有些不忍，想了想才长叹了口气。“戚队长啊，从个人的角度、我是同情你的。可问题是依着规定、你们所长有了问题、你们所里面的规定不妥，你就该采用合理的方式提出建议、发出质疑的啊，你是可以向上级有关部门实名举报的啊！可问题是你什么都没有做，说你是助纣为虐确实是冤枉你了，可你吃着皇粮却不作为、说你是在渎职，可有冤枉你吗？” 戚爱民急了。“可问题是我不这么做、我就干不下去了啊！向上汇报运政所情况的人不是没有啊，可要么就是坐冷板凳、要么就直接被调走、降职了，我能怎么办啊？” “那就没办法了！要么你努力升职变成所长，要么你就别吃这碗饭。只能说算你倒霉，正好碰上这事儿了……” 戚爱民想不通、 不过有些事儿也不需要他想通。 因为这次问询之后，他就被送进了看守所，等待着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助纣为虐者该死，而那些抱着明哲保身想法的难道就不需要承担责任吗？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正文 第1326章 不除不快（月底啦，月票快到碗里来吧~） 以死自证事件的全面曝光，也让江省的‘表哥’热议也稍微淡化了些。 不过虽说是淡化了不少，而且在某些领导的关照之下、表哥事件同样也没有能彻查的下去，刘达仁清楚若是真的全撂了、等待着他的一定是牢底坐穿，因此扛着所有的罪责一言不发，就连得知他老房子里的财务是因为他小妹的举报而暴漏的，也依然没有放弃抵抗，这让许多人松了口气、终于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护照丢失，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离境，被冠以‘表哥’头衔的刘达仁在见到公安的时候就清楚他完蛋了，只是他万万没能想到，给予他绝杀的竟是他一直关照有加、疼爱有加的小妹，是他这个亲妹妹将他送进了监狱。 开庭还剩下几天，但因为他的守口如瓶、因为他的资产大部分都转了出去，所以刘达仁觉得自己即便是吃枪子、也算圆满完成了任务。 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家人，骨子里有着农民思维方式的刘达仁，觉得自己是求仁得仁的，所以在数次求恳之后、终于换来了他小妹刘美萍的探视，让他有机会当面问个清楚，死个明白。 刘美萍根本就不想来见他，若不是因为雇主说若是不去、那就只能解雇她、而且以后也绝对不会有人敢雇佣她，不然她哪里肯到这种地方去见这个大哥？见他说的如此可怜、如此的动情，只是摇了摇头。“哥啊，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妹子啊，咱家我最大、你最小，从小到大哥都是最疼你的……” 刘美萍合上眼许久，等重新睁开了这才开口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吧！咱爸咱妈吃了一辈子的苦就不说了，可老娘当年生病急需要钱上手术台的时候，你那时候是真的是没钱？你说你也穷、红着眼把工资卡放下了，为了这事儿老爹逢人就说你的好，可老娘的手术你明知道差八千是上不了手术台的，可你硬是摆出了一副清廉的模样给大家看，结果老娘带着病回了家、落下了病根，你说你这当儿子的怎么就忍心啊？” “妹子啊，那时候你嫂子才出去，现金都转出去了、哥哥我手头上是真的没钱啊……” 刘美萍挥了挥手。“好了、好了，那就不说这个。咱们家兄妹六个，老大还住在茅草屋里，老二家里是家徒四壁、最值钱的就是台收音机；老三家的跟她男人在这边做点小买卖、你说你只是个小职员、没这个能力；老四在乡里面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说你帮不上忙，就连我这个你最‘疼爱’的小妹、也是差点给你跪下了才被安排进了劳务公司、有了个当保姆的机会，第一个雇主打我、你不管，第二个雇主冤枉我偷钱、你在派出所里要我老实交代，第三次那王八蛋想侮辱我、你竟然想干脆让我嫁了，还说我丢了你的脸，你还是不是人呐？我是你的亲妹妹啊……” 刘美萍说到这里终于不得不擦擦眼，苦笑着说自己的眼泪早就已经流干了，若不是因为留在老家的孩子、也许早就不会在这儿受这种委屈了。 刘达仁委屈的失声痛哭了起来，捶打起了面前的桌子。“哥难呐！哥真的是很难的呐！你哥就是个倒插门啊，在家里哪里有高声说话的权力？哥在单位里要夹着尾巴做人，在领导面前要覥着脸、陪着笑，在下属面前要和气、要克制，哥要不是这样、哪里能有机会改变咱家的生活啊？你知不道这次要是你不这么蠢、哥出了国就能把爸妈接过去、能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的啊……” “咱家除了你之外都是穷命，爹说过的，不干不净的钱不能拿、不能要、更不能花，不然进不了祖坟、做不得刘家人的！哥啊，好自为之吧，爹妈年龄大了、这事儿我们都还不敢跟他们说呢，你也千万别想着给他们二老写什么信、托人捎什么话的，不然二老一准儿的要被你给气死……” 刘美萍走了，失魂落魄的刘达仁回了监房、却怎么都想不通。 亲人之间，怎么就可以这么狠、这么毒，他有什么错？ 不能忍一时、怎能争千秋？ 鸿鹄之志、燕雀哪里能理解？ 成王败寇的道理、农村人是理解不了的…… 如是安慰着自己，努力令自己心平气和，可刘达仁还是对把他一棍子打翻的幕后黑手、有着刻骨的仇恨。 只是刘达仁就跟永正县运政所的那所长一样，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会有付正义这么一个贵为华人首富的家伙，还真就将他们这种人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邗州，得了王健的提醒、席萌萌也注意到了他情绪的不高，于是一进门便将还没有捂热乎的证书和支票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张证书，一张金额为一百五十万瑞典克朗的支票。 沃尔沃环境奖创立于十二年前，授予在环境和可持续发展领域有卓越创新或科学贡献的个人和组织，被誉为环境与可持续发展领域的‘诺贝尔奖’，华港基金会的保植固沙项目因为投入足够多、影响力足够的大，更何况这两年来跟国际上许多环保组织都有着联系、都有着交流和沟通，再加上席萌萌本人的年轻貌美也有一定的加分，所以她也就站到了领奖台上、站在了镁光灯前、站在了全世界媒体的镜头下、成为了首位获得这个奖项的华人，而且是最年轻的华人。 证书瞄了一眼就推了回去，拿起那张支票看了又看、付正义这才终于有了笑容。“加油吧，如果保植固沙理论和代表着全世界最先进的沙漠治理技术能够因此而得到推广，人类可持续发展的时间一定可以得到延长的……” 席萌萌夸张的惊叫了起来。“怎么个意思？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天呐，你才多大岁数啊？都已经开始考虑这么严肃的问题了？” 一想到雾霾、一想到沙尘暴、一想到那黄土漫天的场景，付正义可就不由得感慨道。“人类科技的一小步就是人类迈向毁灭的一大步！尤其是在这方面，环境破坏所能带来的收益、早晚是需要千百倍的还回去的，以盲目发展为代价的破坏环境、早晚是需要极其付出惨烈代价才能够弥补的，质保固沙项目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变的可持续发展，否则早晚还是会因为无法坚持、没有收益、得不到理解而中止的……” 随着那支票被推过来的还有一份简报，席萌萌拿起来见是关于在西北地区即将设立化工园、污水处理厂的相关报导，不禁勃然色变…… 正文 第1327章 诉求要一致 厚厚的一大摞资料和报导，全都是跟沙漠人为污染、破坏相关的。 华港基金会在西北地区所进行的保植固沙项目，联合了海内外七十多个环保组织、二十多家沙漠治理研究机构、四十多个慈善基金会，三年多以来累计投入了近六个亿的资金，扶持了数百家树苗、种苗培育企业…… 在国际上拿奖拿到了手软，单是各种环保组织颁发的奖金收入就超过了两千万，就连被誉为环境与可持续发展领域诺贝尔奖的沃尔沃环境奖都到手了，而与梭梭树伴生的肉苁蓉创收项目也即将进入到收获期的关头，当地政府竟然想要在极端缺水的沙漠里上马重度耗水、高污染的化工园、污水处理项目，席萌萌觉得就算是个白痴都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不理解？还是说不明白？” 知道他是在问什么，席萌萌气呼呼的坐下来便道。“无法理解！更想不明白！白痴都不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混账、王八蛋……” 经由唯知新闻、唯知搜索、唯知门户、唯知导航等网站的全力配合，表哥和以死自证事件还在持续发酵、还在传播着，传统媒体的作用也在不断的放大，更何况被当地派出所给揍了的那记者、可不是什么小报记者，而是在行业里有着一定地位和影响力的真正无冕之王，等待着表哥和那胖所长的必然是严惩，付正义在自责的情绪淡化之后、也就投入了新的工作之中，于是也就在知晓西北沙漠地区所谓的合理化发展计划之后、准备给席萌萌加点担子。 见她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恨恨的咒骂着，付正义有些无奈的道。“当地政府需要政绩的啊！古话说升官发财、升官发财，发财的前提是升官啊，可想要升官可并不是彷如包青天那般铡了几个贪官污吏、皇亲国戚就能扶摇直上的，当地的就业、当地的稳定、当地的经济发展、当地的财政收入、当地招商引资的规模，综合起来其实就是需要有投资、能收到税……” 知道他说的是正确的，可席萌萌还是恨的咬牙切齿。“华港基金会的保植固沙已经完成了三亿六千万棵梭梭树的种植，目前的成活率已经高达八成了，总计覆盖了一百七十万亩的沙漠，十年后可以让五十万亩的沙漠变成可供牧民们使用的草原，二十年里累计能够为燕京地区减少了数百万方黄沙的污染……” “那又怎样？动辄就是五年、十年、二十年，当地领导的任期才几年啊？他们看不见、他们也管不着，他们所需要的是能立刻兑现的政绩，是在任期内能收上来的税收！” 席萌萌急了。“可他们一个个都说会扎根当地、为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不惜余力的啊！跟当地政府接触的时候、有的领导真的是哭了啊，攥着我手说只要我真的愿意做这事儿、他甚至愿意为了这个项目累死在任上……” 席萌萌还有着激情，还有着血性，这当然是好事儿，不过适当的泼点冷水、对她也是有好处的，付正义故意上下打量着她、直到她目光中有了些许的戒备、这才撇了撇嘴道。“那是因为你又年轻又漂亮、皮肤也好！领导的家里有黄脸婆、又不敢在外面乱来，这种光明正大吃豆腐的机会、哪里能轻易的放过？” 面对他故意装出来的色色的目光，席萌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忙双手护胸。“呸！你的思想太邪恶、太龌蹉了！” “是你太单纯了啊！说归说、做归做的嘛！就连美国总统选举的时候所宣扬的那些个施政方针，到最后是否能兑现都是两说的好不好？所以想要做点事儿、还是需要注意一下方式和技巧的，不然别说是事倍功半了，搞不好到落不到个好的啊……” 事实摆在了眼前，发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知道他故意装出这种模样、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别钻牛角尖，可问题是牵涉到质保固沙项目、牵涉到防风固沙的植物选择、牵涉到固沙植物栽培、养护的经验这些她是个内行了，可搞企业她真的是一窍不通，于是只好放下胳膊叹了口气。“正义啊，可问题是华港基金会总不能在当地投资建厂、真的去搞什么实体吧？我不懂、也不会啊……” “动动脑筋，化工园是重度耗水企业，污水处理企业更是别指望投资人会真的购买国际最先进的设备、为当地的排污、治污做贡献的。资本是逐利的，从道德的角度去指责真的没有什么意义，要如何解决这事儿、我有几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会说给你听，可你还是要跟那些真正的专家、学者们沟通一下，想要升官发财的当地官员们等不起十年、二十年的，但保植固沙项目的周期却是以十年、二十年为计的，所以如何不让‘政绩’成为绊脚石、拦路虎，你是要想出对策、想出解决的方案，你要把当地那些视政绩为生命的家伙们当成是白痴、傻瓜一样去忽悠！记住，只有双方的诉求达成了一致，所有的困难也就都将迎刃而解的……” 带着疑惑，怀着愤怒，席萌萌召集了她所能召集的专家和学者们赶赴了西北沙漠地区，化工园项目正处于谈判阶段，污水处理项目则已经进入了立项申报阶段，距离厂区建设只差环保部门的一纸批文。 派人前往国家环保总局对待建的污水处理项目进行抵制，席萌萌则是带着沙漠专家们去实地调查。 沙漠地区缺水是事实，可是在黄沙之下还是蕴含着丰富的地下水的，化工园所选择的区域地势本身就低，距离黄河也只有不到十公里，这里的地下水存在着汇聚效应，所以由日方所主导的这个工业园项目打的主意就是抽取地下水进行生产，无须二十年、就会导致目前在这个区域种下去的所有固沙植物枯死，进一步则会导致更远区域的草场彻底荒漠化，丧失全部功能。 行动，已经刻不容缓了…… 正文 第1328章 大实话 得知污水处理厂将会建在距黄河八公里、距人口密集乡镇四公里的地方，国家环保总局是震惊且震怒。 尤其是在得知污水处理厂、化工厂所使用的设备，全都是从日本运过来的已经使用了十年、二十年在那边被淘汰的，不予准许的批复也就成了必然的。 专门跑批文的工作人员被骂的头都抬不起来，呐呐着说这是盟里的意思，高达八亿日元的投资、几乎是今年盟里招商引资最大的一个项目了，若是批不下来，当地的就业、税收都会有新问题出现的。 “八亿日元才多少钱？引进的全都是些人家淘汰下来的二手设备，最基本的沉淀池就只有两个、加起来统共也就五十平米，你们盟领导是白痴还是瞎子？还是说这个项目里面的名堂、敢于让这帮进行论证研究的家伙们连渎职都不惜了？” 环保总局司长的一句话，说的办事人员哑口无言，灰溜溜的带着被否决的批文离开了燕京。 席萌萌得知这个消息，作为始作俑者、她仰天大笑了几声，立刻带着保植固沙项目组成员、马不停蹄的开始签合同。 化工园这个项目，名义上的总投资是一百亿日元，但设备的成本就占了一半以上，因此即便是可以为当地提供上百个工作岗位、每年为地方贡献十个亿的产值、上缴数千万的税收，可依照目前国内的扶持政策和税收减免优惠，五年之内给当地能够贡献的就只有产值和不过亿的税收，因此只要是找准了切入点、想要将这样的项目给推翻，难度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大。 数百份沙漠开发承包协议，华港基金会获得了一百八十万亩沙漠的开发权，区委领导那彷如是死了爹般的黑脸、日方代表那呆若木鸡的模样，都让席萌萌觉得格外痛快和舒坦，好整以暇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道。“呐，如果你们愿意从黄河边修一条两百三十公里的公路，华港基金会也未必不肯将承包的沙漠转让些出来，让你们这个化工园建起来的……” 日方代表愤怒的咆哮了起来。“八嘎！你当我是白痴啊？两百三十公里的公路，我们企业是过来建化工厂、还是给你们当地修路、做公益的？” 席萌萌俏脸一沉。“注意你的措辞！中日友好虽然是目前的大前提之一，可这里的牧民们若是知道了你们公司的真正打算，信不信牧民们在沙漠随便挖个坑、就能埋百八十个像你这样的谈判代表进去？” 日方代表愣了半响、才反应了过来。“你、你敢威胁我？我是日方代表，我代表着日本企业……” “关于你们企业的情况，华港基金会联合了十六个国家和地区的环保组织向联合国、各国的环保管理机构、国际生态经济协会发了正式函件，对于你们这种将落后且即淘汰的设备输送到欠发达国家和地区设立大型化工企业、势必导致严重环境污染的行为进行了揭露，未来我们华港基金会会持续关注你们这种企业的海外扩张，不要以为所有国家都会为了蝇头小利而牺牲环境的，另外你们在印尼的化工厂、那边的环保组织也开始了调查，一旦掌握了你们企业违法证据，你们就等着蹲监狱、交罚款吧……” 一系列的证据，被摆在了桌上、被投影仪显示了出来。 化工厂会导致的环境污染、会造成的生态遭难、会导致的各种疾病，用触目惊心都不足以形容了。 日方的女翻译惊呼、骇然，而坐在会议室里的区委书记那脸色也变得铁青。 沙漠里星罗棋布的水泊和洼地，都已经被华港基金会所承包，即便是日方还想要继续这个项目，盟里面也需要拿出大笔的道路建设费用作为先期的投入，这对本就一穷二白的地区而言，岂不变成了买椟还珠的闹剧？ 区委领导拂袖而去，席萌萌知道这就算是大局抵定了，于是也就毫不犹豫的冲着日方代表竖起了中指！ 三十块钱一亩沙漠，两百公里内的水源地、其周边三十公里附近的沙漠都拿下来了，七十年的承包协议，如果植树、还能获得国家三百块一亩的补助，若是种草、则有一百块的补助，只是一亩沙漠的开发成本最少要六千，资金缺口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不过在席萌萌看来，只要国家环保总局那边定了调、就是最大的胜利，因为这意味着西北地区的沙漠治理没有了绊脚石、拦路虎。 钱嘛，自然是可以从海外股市里面赚的。 可污染一旦真正形成了，想再治理那就不单单是钱的问题了，还需要漫长的时间。 汇报完情况，席萌萌略有些遗憾的说，可惜日方不可能真的把厂子建在两百公里之外，不然就能先赚一条公路出来了！。 “你就知足吧！若不是有充裕的资金供你使用，这事儿根本就是无解的。无论是华港基金会还是唯知技术，都不可能说是为了阻止这种外资企业进来、就给当地上缴多少的税收、创造多少产值出来的……”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席萌萌还是觉得气恼难消，恨恨的说难道这些个领导都是猪脑子啊？明知道日方企业在挖大坑、在忽悠、在坑人，可为什么一个个却欢天喜地的、恨不得能抱着日方资本家的大腿喊爹呢？ “第一，屁股决定脑袋。第二，形势所迫、为了政绩不得不装傻充楞。第三，都信奉‘我走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再加上‘存在即合理’的所谓毒鸡汤哲学，这些领导并不是不清楚会有什么后果，只是甘愿在这种事情上当白痴、当傻瓜了、当蠢货而已……” 席萌萌越听越是愤怒、越听越是觉得奇葩，可等他说完了仔细琢磨了一番，却发现这些话都是大实话！ 电话那头急促的喘息声、让付正义叹了口气。“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好有道理、你是无言以对了？” “是！” “好吧，两会即将召开，你也是参会代表、那就多搞几个提案出来吧，我建议你可以发起关于环境污染追责制度的提案，一旦通过，那些想要在这种事情上装糊涂的就需要掂量掂量了……” 席萌萌的双眼亮了起来。“好！好主意！这才是真正解决问题之根源的机会呢！我立刻就去办……” 正文 第1329章 幕后黑手（求保底月票哇~） 付正义是无党派、无信仰的，所以人大代表的荣誉也就跟他无缘了。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机会参会的，只是这方面的事儿都是冉颖帮他在处理，知道他最烦这个、也就自然不会想到有时候这荣誉也是需要的，因此直到正式名单下来了、付正义也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公司里面还有着这么多必须要请假、还必须准予其请假的参会人士。 黑子赵亮，雨瑶置业的总裁，沪市参会名单排名前十的大企业家。 雨瑶科技，名义上是外商投资企业，但总裁嵇保国是华人、是民主人士，所以也就以这样的身份得以去参加。 柯雅媛，以鹏城飞翔物业管理公司总裁的身份参会，其所管理的飞翔大厦已经成为了鹏城最高档的写字楼、精品商厦、豪华酒店、顶级写字楼的代名词了。 唯知技术，几乎包揽了整个邗州市所有的名额，小姑付泰章差点就因为邗州市的参会名额不够、而无法参会，为此市委尹书记不得不出面协调，最后是将每年都会代表邗州市参会的一个名额给强行夺了过来，这才让付泰章能够以龙凤食品集团总裁的身份前往燕京。 唯知技术这边的总裁方大刚，自然是有资格参会的，作为江省工商联的主席、手头上握着的那些提案让许多人头疼却也无可奈何。 主管互联网内容方面的赵立强，本身就是媒体人，舆论造势是他的拿手好戏，所提交的提案尖锐且犀利，而且此次两会闭幕正好是三月十五号，他的提案正好跟三一五晚会息息相关，所以被称之为是此次两会中最为应景儿的参会代表。 江省的代表团总共有一百四十七位成员，唯知技术相关的就占了七个，所以有媒体戏称、若是唯知技术进一步拆分的话，也许以后唯知技术的高层管理人员、都将在两会上获得一席之地，其在互联网行业、手机、电脑、p3播放机等行业内的霸主地位，可以为商业系统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其成为行业规则制定者的可能性已经是无限大了。 席萌萌这个担任华港基金会主席的小女生，也被视为有史以来最年轻、最漂亮的女性参会代表，从抵达燕京的第一天起，就获得了绝大部分媒体的青睐，海外媒体更是将她描述成最具有爱心的慈善人士，隐隐有将她与邵爵士相提并论的趋势，令她汗颜且无奈。 这个年代的两会提案，还遵循着一定的原则，那些过分雷人的提案并不多见，所以当唯知系的参会代表们将提案交上去、进入到讨论环节，也就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也让媒体兴奋了起来。 北池子大街的四合院里，方大刚端起酒杯、却又放了下去，一脸感慨的当‘取消各种稀奇古怪证明’的提案宣读完之后，会场的天花板都差点都要给掀飞了！ “后来呢？” “后来就把专门制作的那些片段播了出来，想要证明你爸是你爸、你妈是你妈的证明属于最奇葩的，但总归还有个户籍可以查询、可以解决的，但若是想要开一份‘结婚前是未婚’的证明出来、那简直就是场醒不过来的噩梦啊！还有些证明也是奇葩的惊人，派出所、居委会、工作单位、主管部门整个跑一圈下来才发现，有些证明根本就开不出来的，还有什么户籍变更的、也是离谱的吓死人，例如不扰民证明、儿子是男性证明、我是我证明、户口薄是真的的证明……还有的是居委会要派出所先开证明才办理、而派出所也说要居委会开证明过来才给办理，按照正常程序这就是个无解的死结！但若是带上一条烟、两瓶酒，无论是居委会还是派出所都立马能办了，其他省一个公安系统的代表说我的提案是污蔑、是诽谤、是恶意攻击，被我怼了一句‘你先证明你是自己再说’惹得哄笑一片……” “是啊，这些稀奇古怪的证明、不但是给老百姓找麻烦，还是给权力寻租谋求更广阔的空间，”拿起摆在手边的那张报纸、付正义念道。“就因为这个提案、媒体也开始犹如寻宝一样开始了努力，类似的奇葩证明还有事主家里被窃、还投保了盗窃险，可保险公司需要事主提供‘无法破案’的证明才给予理赔，可当地公安机关还在案件侦破之中，这种明显是刁难人、恶意不理赔的证明简直是滑天下之稽啊……” 一口酒终于下了肚，方大刚咂了咂嘴、长叹了一口气。“其实啊，这些提案都还算是不痛不痒的、比较容易被通过、进入相关程序的，可我提出来的手机实名制、赵立强提出的网络实名制、席萌萌提出的公务人员责任追溯制、赵亮提出的房地产全国联网登记制度，却戳到了某些人的痛处了，辩论激烈且不谈了，能否被提交上去都是未知数啊……” “不管多难、总归这些提案能够进入讨论环节就算是胜利了，以前没人提、以前没人敢提、以前参会的代表们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方面的情况、又或者是知道却根本就不愿意提的，媒体更是不会进行报道的，但随着社会的进步、国家的发展、经济的腾飞，许多事情还是会迎来转机的，不管提案是多么的尖锐、多么的诛心，总之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好的……” 将西湖莼菜汤摆在了小桌上，手指被烫的佟甜甜赶忙捏住了自己的耳垂，见二人都抬起头盯着自己、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大刚示意她别忙了、也坐下来吧，听佟甜甜说还有两个菜要炒、可就笑了起来。“对了，你也是参会代表啊，关于网络文学审核标准的提案我觉得不错，是你想出来的、还是他是那个幕后黑手？” 佟甜甜不忿的反驳。“什么幕后黑手啊！多难听啊！他就是上次无意中提了一嘴，那个提案可是我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好不好？查了好多的资料呢，单是相关的政策法规就好厚的一大摞……” 方大刚有些无语了，瞅着付正义片刻才感慨道。“这次会议期间闹出来的大动静可都是他鼓捣，依着目前的态势、不说是能有一半通过吧，只要能有两成通过、这个幕后黑手的名头就坐实了……” 付正义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我是幕后黑手还真的不算过分！不过努力了这么多年、这次两会才算是正式亮相，最终有多少个提案能通过、能进入程序、能以立法的方式颁布下来还未可知的，不过总归我已经算是做出了努力，可以说无愧于良心了……” 正文 第1330章 警钟 当大屏幕上显示出名字、性别、头衔和单位的时候，付泰章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沿着红地毯走上了主席台，深鞠一躬这才拿起了话筒。 “作为一个单亲妈妈，作为一个个体户，能够站在这里向大会进行提案，这样的殊荣想必是我以前怎么都不敢想的，说是梦想都算是抬举我自己了……” 朴实却又带着些俏皮的开场白，让会场里的人们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差不多所有的女性代表都鼓起了掌。 “作为一个个体户、一个还算是成功的个体户，我最为得意的就是让企业产品远销十九个国家和地区，在参与国际竞争时不但有了一席之地，还能够理直气壮的说，我所创办的企业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在宠物食品这个行业里可以跟国际性的大企业一较高低了，国际大企业数十年的研发历程、我的企业只用了十七个月就完成了追赶、用二十七个月的时间完成了超越！无论是站在行业发展的角度、还是说出于个人的感情、民族的自豪，我都认为‘反虐待动物保护法’的设立是必要且急迫的……” 台下的参会者有点头的、有皱眉的，有不屑的、有无所谓的，有冷笑的、有赞许的，付泰章停顿了半分钟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圣雄甘地说过，从一个民族对待动物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个民族的道德高度。在此我不就印度的情况展开，我只想说一个真事儿，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子因盗窃被发现而行凶，导致了两死一重伤的惨剧，一手带大这男孩的奶奶哭诉，说这孩子八岁的时候把邻居家的小狗扔进烤火用的铁桶，就这么看着那小狗在火中惨叫、挣扎，直至被烧成了一团焦炭……” 台下参会者们的表情有了些变化，付泰章回头指着屏幕上的那份数据说，这是一个国际联合调查组织耗时八年、通过走访六千多未成年犯罪者的经历而统计出来的，根据收集而来的数据调查组织得出的一个非常惊人的结论，那就是幼年、少年时有过虐待动物的孩子、长大后犯罪概率是未曾有类似经历者的许多倍。 “我知道在座的有刑事专家、有心理学研究者，在此我不想争论国际组织的这个结论是否客观、是否能直接拿过来套用，我只是想说即便是捕风捉影，可由心理学家、行为研究者、刑事调查专业人员所组成的调查组绝不是在闹着玩儿、在开玩笑，虽说我们的国情不允许我们现在就跟国际全面接轨，但虐杀行为被尽早制止、绝对是有必要的！” 台下的参会者们之间开始了谈论，甚至有参会者还举起了手、希望能够发言，瞄了一眼时间、付泰章苦笑着举起手道。“时间有些紧，若是有人觉得我说的不妥、会后可以过来找我。我现在将有可能提出的问题总结了一下吧，在场的可能有喜欢吃狗肉的，也有喜欢吃龙虎斗的，食品安全的问题在此我就不讨论了，我想强调的一点就是，宰猪杀鸡的也是需要技巧的，屠夫们绝对不会虐杀一头猪、又或者是一只鸡的，虐杀猫狗的那些人绝不是为了吃肉、果腹，所以虐杀和禁杀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想必在座的都是有理性、有辨别能力的，完全可以分得清什么是屠宰、什么是虐杀！所以，即便只是为了孩子们不要带着心理疾病成长，反虐待动物保护法也是需要尽快进入立法程序、尽快颁布实施的……” 付泰章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了一下，大屏幕上所出现的下一个内容让整个会场瞬间便炸了。 因为付泰章所提出的第二个提案，竟然是关于放开二胎的！ “我知道大家都非常的震惊，不过我的提案是在坚持计划生育基本国策的基础上进行的补充，目的是为了积极开展应对人口的老龄化，而手段则是实施全面的二孩政策……” 付泰章注意到台下有位满头白发的女性参会者在擦拭眼眶，心里一动可就赶紧拿出了参会者的名单，知道那正在擦拭眼眶的参会者是位失独母亲，她暗叹了一口气便道。“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可问题是计划生育执行到现在、让我们国家少了三亿人！在十年、二十年之后会导致我们国家的劳动力进一步的降低，更难以面对人口老龄化所产生的问题！想想看吧，十年后我们国家就会出现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那就是一对夫妻需要赡养四位老人、照顾一个孩子，而二三十年之后、随着科技的发展、医疗的进步，很可能会出现四代同堂的现象，到那个时候、很可能就是一对夫妻需要赡养十二位老年人、去照顾一个孩子……” 有参会代表怎么都忍不住了，站起来冲着付泰章怒吼。“你这是在危言耸听！身为参会代表、你怎么就敢对基本国策进行置评？摸摸你的良心，国家教育你、培养你、栽培你，难道是为了让你站在这儿胡说八道、歪曲事实、发出这种质疑的吗？别说是两个人养十二位老人了，就算是有几十位老人需要赡养、难道国家没有养老政策在保障这些老年人的生活吗？” “八五年的时候我们的宣传口号是‘只生一个好、政府来养老’，十年后的口号就变成了‘只生一个好、政府帮养老’，可问题是这几年打破了大锅饭、破除了终身职业的可能，想必十年后这个口号很可能就会变成‘养老不能靠政府’了，再过二十年则会变成‘延迟退休、自己养自己’了……” 台下的笑声、斥责声、掌声混杂在了一起，不过付泰章相信屏幕上展示出来的数据、应该可以为政策制定者们敲响警钟。 失独家庭的苦楚，她即便是没有接触过、但也是可以理解的。 身为一名母亲，付泰章觉得侄子付正义帮自己所找的这个切入点，真的是犀利且不容置疑，但凡是希望生活越来越好的领导、就一定会深思、会考虑…… 正文 第1331章 讨论会 两会还在召开。 不过唯知新闻网站所推出的系列报导，却引发了一场舆论风暴。 关于酒驾入刑的提案。 关于修改版权保护法的提案。 关于建立国家赔偿机制的提案。 关于严惩拐卖妇女儿童的提案。 关于固定电话、手机实名制的提案。 关于严厉打击盗版音像类制品的提案。 关于环保治理、长期追责制度建立的提案。 关于买卖妇女儿童、买卖双方同罪论处的提案。 关于取消奇葩证明、反虐待动物保护法的提案。 关于对计划生育这个基本国策提出质疑、要求放开二胎的提案…… 所有被媒体热炒、引发了舆论喧嚣的提案，在唯知新闻网站上都有着支持和反对的投票接口，也有着发表意见的地方，甚至还有遭遇类似困难寻求帮助的登记表，这可就让许多部门的领导震怒，许多部门大佬的颜面扫地了。 作为江省公安系统里的人大代表，刘长和是中午十二点半接到的会议通知，他急匆匆的赶到了部委的小会议室、见部里面的所有大领导都在场，也就明白此次会议等级相当的高、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儿。 当会议室的大门被关闭，大屏幕上出现了唯知新闻所发起的一项关于奇葩证明的调查，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支持率、让刘长和猜到了此次会议的议题。 “这女的因为派出所户籍登记的时候被填错了性别，结果前后跑了七年、生下来的女儿都已经五岁半该上学了，却依然还被基层派出所要求提供三级甲等医院的性别鉴定、各种证明文件，因此也就出现了女性被要求证明自己是女事件。关键的问题是无论哪个三级甲等医院也没有这种证明可以开，虽说这是个案，但落在谁身上都是没办法解决的困难，这女的没有身份证、出不了门，孩子落不了户、没办法上小学，那么到底是因为教条主义、还是因为基层派出所的民警存在渎职情况，这事儿一定要查清楚、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大领导的一开腔、其实就算是给定了性、给处理方式定了调，台下的参会者们有松了口气的、有神情尴尬的，也有因为惊奇而掩口而笑的，刘长和见大领导示意他说两句，便赶紧翻开了工作记录。 “邗州破获了建国以来最大的拐卖妇女儿童案，现场以及之后所解救出来的所有被拐儿童也都被各自的家庭所领回。此次会议上我所提出的提案有好几个，严惩拐卖妇女儿童的罪犯、买卖同罪想必是不难理解的，有句话说的好，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我建议将这句话作为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宣传口号，只要能够全面落实、诸如此类伤天害理的案件一定会减少……” 大领导敲了敲桌子。“这个提案是可以考虑的，不过法律界人士不赞同使用‘严打’这样的措辞，法律是严肃的，执法标准是固定的，突击式的打击、已经不再适用于目前的国情，以后在座的也要注意这方面的用词，要与时俱进……” 刘长和认真的记录，等停了笔这才继续道。“关于失踪人口信息对全社会发布的提案，我认为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也该提上日程了，而且唯知技术在这方面的研究也走在了行业前端，他们的公关部门在半年前就提过这事儿，给我们江省公安厅发了正式的函，经过这几个月的调查和研究，江省公安系统已经跟唯知技术、各地区电视台、移动公司等达到了一定的共识，恶性案件、人口失踪等都是可以通过互联网、电视台、移动公司的短息服务进行即时全社会讯息的发布，依靠群众的力量是弥补公安系统警力不足的好办法，一旦可以在全国实施、案件的侦破率一定会提高，而案件的爆发率也是会随之而下降的。预防犯罪的基础就是震慑力一定要足，关键就是要让犯罪分子不敢再抱侥幸心理……” 有参会的同事，问这方面的费用会不会很高？ 刘长和道。“一条短信一毛钱，江省的手机用户几千万，算起来好像发一条就是几百万，但实际上对于移动公司而言几乎是零成本！唯知技术预测说，两年内移动公司发送附有照片的短信就会变得可能，当可以全面实施这种社会讯息发布的时候，困扰我们警卫人员的识别问题、讯息传递速度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大领导有些惊讶。“这个好像挺有意思的，跟国外的天网监控似乎是差不多的吧？” “比较类似！唯知技术还宣称，如果省公安厅愿意的话，他们所正在研发的全面监控系统、可以邀请我们的技侦人员全程参与开发，对此江省公安厅正在研究，应该能正式进入谈论阶段……” 有参会的老同志一脸的愕然。“哇？你们省的技术建设这么超前了？连全面监控系统都准备上？要花不少钱的吧？撑得住吗？” “社会全面监控其实就是天网工程的雏形，一旦能够形成全面有效的监控，警力不足的问题就可以得到缓解，而且关键的‘证据’这一环得到了强化，原先证据缺失，又或者是由于犯罪嫌疑人拒不供述而无法定罪的案子，都会因此便利而不再是困扰……” 大领导见讨论越来越热烈、暗暗点头，心说技术的发展是无可抵挡的，尽早的运用也许能解决队伍多年来的顽疾，因此也就当即拍板，在江省先搞个试点，特重大案件、人口失踪案件可以采用这样的方式，天网监控的研发则由部里面派专业人员去参与企业的开发，不过宗旨还是要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儿！ 会议室里笑声一片，刘长和苦了脸。“领导啊，部里面多多少少也拨点款下来吧？就我的工资、去了人家那里都抬不起头的啊……” “啥意识？还有人敢瞧不起公安厅的副厅长不成？” “一个入职两年的技术员的工资就是我的两三倍啊，那些个什么技术主管、项目组的经历，都是论年薪拿钱的！最贱问了一下，结果发现人家一年实发十四个月的工资，休假的哪个还是拿双薪的，”刘长和说到这里自嘲般的苦笑了起来，将口袋里的香烟摸出来放在了桌上。“大家可别不信，我掏出来的烟、人家都不愿意接的啊！瞅瞅，我抽的是红梅、人家小技术员掏出来的可都是玉溪啊……” 正文 第1332章 政策 西山。 刘老的避暑小宅院。 晚霞照映在院墙上，那棵苍劲的古柏依然泛着绿，昂扬的生机倒是缓解了小院里无形的压抑气氛。 “四十七个提案，打了十六个部门的脸，就连财政部、证监会、人民银行你都没放过啊，你这是想要搞公车上书、还是想闹哪样啊？” 刘老一见面的这番说辞，让付正义警醒了起来，见坐在旁边的那中年人略有些脸熟、可也板着个脸，略一思索便将双手一摊做个无奈的表情。“我不过就是运气特别好、财运比较佳，平日里喜欢发发牢骚而已，哪里敢闹腾啊……” 说到这里见刘老依然板着脸、不过坐在旁边那中年人脸上却有了丝笑意，便继续道。“哦，对了。公车上书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说的是什么事儿啊？历史学的不好，您老别见怪……” 脸上有了笑意的中年人大笑了起来。“刘老啊，您之前评价可真的是贴切啊！” “这小子要是没点装蒜的本事、能闹腾出这么大的家业，倒腾出这么多的事儿来？” 刘老咕哝了一句，这才给付正义介绍说这人是李庭礼，也是外国语学院毕业的，算起来可谓是你的学长了。 李庭礼连连摆手。“不能这么算、不能这么算的。付总啊，金融衍生品的交易你是行家里手，你的那些个提案、虽说也都是事实，可咱们国家人口众多、贫困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国家虽大可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所以有些事儿真的是看在了眼里、痛在了心里，但真的也是有心无力……” 付正义道。“呐！我再次强调一点，我不是人大代表、更不是政协委员，干涉国家大事儿我是不敢的！” 刘老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付正义便说你小子就是那个幕后黑手，那么多尖锐无比的提案、若不是你小子在后面鼓捣出来的，岂不是真当领导们是聋子、是瞎子、是白痴？ “刘老！您这帽子扣的也忒大了吧？我有几个脑袋敢鼓捣这些？” 见他还一脸的委屈，刘老笑的越发的大声了，站起身便说你们两个先聊着，晚饭后记得陪自己都下几盘棋再走。 李庭礼应了，付正义却赶忙站起来道。“刘老，我可是个臭棋篓子，还是不献丑了……” 刘老佯怒。“过分的藏拙可就是极端的骄傲！” “刘老，我真的是臭棋篓子，不过您要是想找对手、我倒是有个提议，唯知技术正在开发人工智能，围棋是检验人工智能程度高低的方式之一，您是否愿意跟唯知技术的围棋软件过过招？” “没劲！有网站不就是搞这个的？胜之不武！” 知道刘老说的是联众的围棋，付正义摇了摇头。“您说的那个网站跟唯知技术的可不是一个级别的，您可千万别看不起人工智能，电脑早晚有一天电脑是一定会打败人脑的！” 李庭礼来了兴趣。“呦？付总啊，你也相信这个？” “目前的人工智能发展才刚刚起步，不过随着技术的进步、算法的提高、电脑运算能力的大幅度提升，人工智能早晚是可以打败人脑的，再聪明的人也无法跟电脑的运算能力相比……” 刘老有些纠结。 联众的围棋他是玩过的，打败电脑是相当的简单，可唯知技术跟联众确实不是一个层级的企业，以自己的棋力而言，赢了那是应该的，输了脸可就丢的有些大了。 “刘老，您别有什么顾虑，唯知技术所开发的这款软件，是由十多个高级程序员跟一些世界级的棋手合作的项目，您若是选择最难的、那可就相当于是跟世界级棋手在对弈，即便是输了、那也是虽败犹荣的，可若是赢了、您可就牛大发了……” “你小子，纯粹就是在忽悠人！得！那我去书房试试看，要是电脑的水平太臭、你就给我等着吧！” 刘老背着手便走，付正义喊住了田秘书、告诉他软件该怎么下载、该怎么使用，这才重新坐下来等着那李庭礼说正事。 “付总啊，听说你对我们国家的外汇管理颇有微词，部里面委派我过来了解下情况……” 付正义恍然。 原来是因为柯雅媛提出的那些个建议，她的提案里建议国家将养老金作为平稳基金投入金融市场，建议利用外汇开展对外资源类品种的直投业务，建议减少购买低息的海外国债、适当增加流动更强的金融资产。 见付正义又要开口辩驳他不是那‘幕后黑手’，李庭礼抬起手便道。“柯雅媛只是提出了一个框架性的建议，根本就不涉及具体的事务，何况她只是个注册会计师、并没有参与海外金融市场交易的经验，我代表财政部过来请教的，可并非是为了扣帽子、抓把柄，付总，你可千万别误会……” “柯总的提案与我无关，”再次强调了这一点，付正义见李庭礼只是笑笑并没有反驳，这才接着说了下去。“目前我国的外汇储备有一千多亿美元了，可想要购买英美等国家的尖端科技、人家是根本就不卖的，就连一些中低端技术都处处刁难，可我们对外贸易顺差现在是越来越大、外汇储备也一定会越来越多，长此以往我们改革发展的人口红利、政策的红利就会通过币值的变化、被资本主义国家轻松的夺走，想要改变这种局面、唯有进行海外直投……” 以曾经发生过的去描述目前正在发生的事儿，付正义可以做到有理有据，只不过他也清楚，若是说自己的观点会被财政部门全盘接受，那纯粹就是胡扯。 因此他也就故意夸大一些方面的弊端，令李庭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数次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等他说完了才苦笑着说，收益终归是与风险呈正比的，既想要资金安全、还想要资金增值，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 “坐在办公室里天天研究大势的、可能是真的做不到这一点。可我这种野路子出身的、可真不觉得这种事儿有多么的难！” 李庭礼笑了。“你行？你来？” 正文 第1333章 孤陋寡闻 连负三局，刘老气呼呼的让田秘书赶紧开饭。 关于建立海外投资基金这事儿，付正义以前没想过，但基本的原则他还是可以随口便报出来的。 不受行政部门的干涉，不接受行政部门的管理，不公布具体持仓、买卖计划，按月公布资产负债表和损益表，每年公布两次持仓明细。 端起来的酒杯又放下了下去，刘老眨了眨眼才道。“三不两公开？就这么简单？” “暂时能想到的就先这些吧……” 付正义的不客气、可是把李庭礼给惊呆了，田秘书也是一脸的愕然，刘老愣了半响才拍了拍桌子、失笑了起来。“小付啊，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付正义正色道。“不开玩笑！这三不两公开的原则只是最基本的，具体的细则肯定是需要坐下来一条一条敲定下来的。刘老啊，这可是属于主权海外投资基金，一旦投入使用势必会对某些金融市场造成影响，甚至会对产业发展造成推动或者是打压的，所以无论是买卖计划还是持仓的明细，都是需要绝对保密的……” 见刘老皱起了眉头在思索，李庭礼认真的问道。“那监督机制如何建立？” “可以找第三方！渠道商也好，会计师事务所也罢，银行也可以，总之三不两公开的基础原则是没的商量的！又想赚钱、想要资金安全，那就必须放弃一部分的管理权力，否则就不是合作了……” 李庭礼知道他这话说的算是有所保留、也比较客气，见刘老转过脸来等着听他的意见，微微摇头表示这个问题不能公开讨论，端起酒杯便冲着付正义说，关于这个主权基金的具体问题、他要回去上报、进行分析和研究的。 主权投资基金的设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付正义也就笑着举起了酒杯。“总之一句话，好事儿不能全给某一方占了。双赢才是正确且唯一的合作方式……” 沉闷的话题就此结束，两会即将闭幕、付正义所关心的自然是他在幕后鼓捣出来的那些提案、到底能有多少获得上报、进入讨论，最终又有多少可以进入立法程序、顺利的颁布实施？ “付总啊，唯知系的这些个提案，无一不是尖锐的很的，可咱们国家正处于发展之中，有好些事儿真的是很难办啊……” 付正义道。“难道非要去做亡羊补牢的蠢事儿吗？” 见他一脸的讥诮、李庭礼不由得长叹了口气“责任和权利，你应该明白意味着什么，追责制度换句话说那就是要秋后算账，国家赔偿机制相当于是承认过去做错了，而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更是碰都不能碰的呀……” “追责制度不是秋后算账，而是要让在任者知道不能为了短期利益而牺牲长期利益！国家赔偿机制是意味着承认错误，可难道错了就不该道歉、不该承认吗？邗州公安破获了建国以来最大的拐卖妇女儿童案件，这才知道还有人为了赚外汇、将拐来的婴儿贩卖给海外人士的情况！其根源难道你不清楚？农村人没保障、没医疗、没养老，老无所养的恐惧逼着农村人必须要生儿子，于是生出来的女婴、残疾儿会被丢弃，即便是健康的女婴都会其父母主动卖掉，六十八岁的老头为了能进监狱养老、只好拦路抢劫，保障机制的建是迫在眉睫的啊……” “付总，你说的都对、都是正确的！领导们并不是看不到这些问题，可现实是咱们国家穷啊。这才过了几年的好日子？积累不足、真的是有心无力啊！”李庭礼苦笑着摇了摇头。“证监会准备搞股权分置，可市场不接受、不允许、在骂娘啊！可依照研究的结果、没有哪个国家的股市是不允许法人股流通、减持啊，想要发展，企业还不是得依赖于金融创新？” 付正义警觉了起来。“金融创新？” “对！同股同权、同股同利、同股同价是必须的，股权分置改革是势在必行的，法人股转让、流通也是迫不及待的，一旦股权分置改革完成了，那就有希望实现股民、上市公司和财政的三赢……” 财政，庄家，股民能够达到三赢？ 做梦啊！ 也真难为这家伙好意思说这种话！ 付正义怒意上涌、毫不客气的道。“还能出现三赢的局面？恕我孤陋寡闻啊，我真没听说过还有赌场、赌客和庄家能一起发财、共同致富的事儿呢！” 噗嗤！ 田秘书笑喷了。 李庭礼脸腾地一下就胀红了，本能的就想要厉声呵斥，但话到嘴边便察觉到这儿是刘老的宅院、放肆不得。 见三个人的表情各异，刘老有些纳闷了。“说什么呢？怎么我听不明白啊？” “股市里有句俗话，叫做一赚两平七亏损，对不对？”付正义指着李庭礼问，等他点了头这才道。“刘老啊，我们在谈论国内股市呢……” 李庭礼觉得这样说下去要出事儿，赶紧打断了他的话。“付总啊，你这张嘴简直是太一针见血了，上市公司是有盈利的，是在发展的，难道就只有海外金融市场可以为投资者带来回报吗？” “那请您告诉我，这些年来有多少上市公司是能够持续盈利的？又有几家公司是肯分红的？又有多少股民是因为做了投资人而获益的？” 李庭礼说。“股市有风险……” “别跟我说什么‘入市要谨慎’这种话！若是股市里面没有庄家横行、没有内外勾结、没有老鼠仓、没有大而不能倒的国有企业死赖着不肯破产，咱们国家的股市应该远比欧美股市要繁荣、要健康、要更有成长性！绝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 牵涉到了本部门的工作，李庭礼可就有着义不容辞辩解的责任。“付总！咱们国家的股市在建立之初就是为了帮助国有企业解困、脱困的，所以……” “所以就只能是接受市场的要挟、无视庄家跟上市公司勾结、漠视普通股民一辈子的血汗钱化为乌有？” 正文 第1334章 胆小如鼠 多年来在体制内所养成的涵养和气度，令李庭礼即便是相当的是愤怒了，可脸上依然能保持着微笑。 只是对方那不加掩饰的鄙夷，以及那浓郁的嘲讽语气，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遭受了难以形容的蔑视。 李庭礼也想要辩解的，可他突然间还是有些心虚了。 是啊，作为金融市场的主管部门，能做的、该做的、可以做的，实际上还是有很多的。 可问题是，有些事儿是真的没办法做、没办法管、没办法干预的啊…… 李庭礼的沉默自然不可能让付正义满意的，更何况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李庭礼的身份更是呼之欲出的，因此也就继续说了下去。“呐，讲道理！若说是股市只是为了帮助和支持企业脱困解困的，那就真的别说什么股市是让投资人有回报、让国民们通过股市分享什么改革的成果啦、红利啦这些屁话，对不对？” “怎么能说是屁话呢？这些年我们搞了不少的调研、做了很多的工作，没有人不想让市场繁荣起来、不想让市场能够持续走强的！” 付正义将双手一摊。“可既然做了那么多，那你回答我之前的那几个问题啊！” 李庭礼瞄了一眼刘老，见他只是饶有兴趣的认真听着，定了定心便诚恳的道。“付总，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是专家、是顶尖的高手，可问题是我们的金融市场建立的时间还短、还不成熟，没有谁能保证制定的方案就一定会成功……” “是，没有谁能保证出台的政策就一定有效、就一定会被市场所认可，但问题是该你们管的、你们不管，不该你们管的、却非要横加干涉，还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投资者、保护投资者的合法权益。请问，当你需要面对中小投资者的时候，你这么说、良心就不会痛的吗？” 李庭礼脸色骤变，真的是很想拂袖而去。 “我知道你们的工作很难，方方面面的关系难以平衡、方方面面的利益要照顾周全，方方面面的面子也是要适当考虑，可问题是你们真的有过考虑中小投资人的利益吗？你们有考虑过在股市里化为乌有的那些资金，是中小投资者们的血汗钱吗？” 李庭礼道。“我们正在研究该如何保护投资者的合法权益，违规者是会被终身禁入市场的……” 付正义摇了摇头。“违法的成本还是太低了啊，低到了根本就可以完全无视的程度，你们的研究不管多么的辛苦、多么的严谨，不伤筋不动骨的，谁怕？” “那你说怎么办？” “严厉的惩罚措施是必要的！一旦造假那就必须追查到底！但凡是需要承担责任的，该倾家荡产的就倾家荡产，该坐牢的就去坐牢啊！无论是会计师事务所、还是上市公司、还是说地方的资产管理部门，就该一视同仁！” 李庭礼惊呆了，就连刘老都直起了身子。 “呐，现在金融市场乌烟瘴气、造假横行，拉起来、打下去，财富的盛宴让不少人赚的盆满钵满的，高企的市梦率、吓死人的资产回报率，好股票就该能卖个好价钱，垃圾股就应该趴在地板上！壳资源的神话早就该终结了！一级市场的无风险利润就不该存在……” 李庭礼一开始觉得他说的简直是太刺耳了，可越听越是觉得有味道、越听越是觉得有道理、越听越觉得是真知灼见，最后干脆掏出了钢笔和记事薄开始了记录。 趁着李庭礼奋笔疾书的间隙，刘老开了口。“小付啊，我听说你的公司搞了个企业年金制度，每个月都有过千万的资金会流入股市，但这一年多下来好像还是亏损的吧？” “是！是在亏损。不过我觉得只有长期持股、才可以让企业员工们分享到企业成长和投资收益的双重福利！” 刘老笑了起来。“哦？这么有把握？” “唯知技术的企业年金所购买的是成长性可以看十年、二十年的企业，买入、持有、不断的加仓，唯知技术并没有专门的证券部门、也没有正式的员工，每个月都是从财务部抽一个人过去，用两天的时间买完就拉倒的……” 李庭礼正好停了笔，抬起头便愕然道。“不是吧？” 付正义点了点头。“真就是这样的，而且买入的股票也并没有刻意的回避什么，统共也就是那么几只而已。唯知技术没资格参与什么战略投资、不可能有原始股购买的资格的，所以短期的亏损自然是需要承受的。金融市场的稳定和发展，最需要的就是长线资金的入驻。国外的金融市场为什么比较稳定、为什么能够持续繁荣，最根本的一点那就是监管机构并不直接干预市场，而是竭尽全力的维持市场的公开和公平，对于内幕交易的持续且严厉的打击，让市场的每一个参与者都心平气和的接受‘盈亏自负’的理念，巴菲特被称之为投资大师、股神，他所管理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能够多年来获得稳定且超高的收益，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所参与的市场是公平且公开、透明的，所以他才不需要担心遭遇黑天鹅事件！” 金融市场的乱象，李庭礼哪里会不清楚，默然片刻还是唯有叹气。“可问题是集体诉讼制度，不是那么好出台的啊……” “亿安科技是一群疯子搞出来的，可上市公司财务造假、利润造假难道就不该被揪出来、不该被严肃处理吗？” 察觉到他的话里有话，李庭礼不禁一惊。 金融监管部门也难，付正义自然清楚在什么时间点、会发生什么事儿，见李庭礼如此模样也就有了底，唇角不由得扬了起来。“还有，关于金融市场上的一些乱象，我敢说，可问题是你敢听、你敢管吗？” 被渺视的感觉很不好受，李庭礼一咬牙便道。“请说！请大胆的说！该处理的一定是会处理的！” “我胆子不大！应该说能够在国内金融市场里存活下来的，必须要胆小如鼠啊！但有风吹草动的，那是要撒丫子赶紧跑的，否不然早晚是要吃大苦头的……” 付正义说着，笑着，还摇着头，直到告辞的时候，这才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了两个字…… 正文 第1335章 交学费 瞄了一眼那小子走之前用茶水所写的两个字，刘老有些奇怪。“莲藕？什么意思” 李庭礼也皱起了眉头，思索了良久可就怵然一惊。“哪个公司？不是吧？” 坐下来端起了茶壶，刘老示意李庭礼坐下来说。 “这是一个农业类的上市公司，主营业务是野藕汁、野鸭蛋，上市四年来产值每年都翻番、利润也持续增长，是整个农业板块里成长性最好的，是绩优股中的绩优股，年年高送配、股本扩张能力惊人，据说去年的利润可能会超过四个亿。只是从前年开始就有质疑之声，认为这个公司财务造假，戏称这个公司种下去的是莲藕、收上来的是黄金……” 刘老对金融市场的了解、还停留在四年前，可听李庭礼说完之后也有些咋舌了。“四个亿的利润？那岂不是一个很好的公司？怎么会有这样的质疑呢？” 李庭礼道。“问题就出在这儿啊！这是个农业类型的公司，哪里可能有这么高的利润？当地政府为了树品牌、拉动地区旅游等经济发展，是否采取了一些不太好的措施和方式，尤未可知啊……” “那监管部门是什么意见？” “质疑不可能全都会调查的，不过这个公司的情况确实已经引起了注意，”李庭礼说着便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才继续道。“这小子真的是太厉害了，国内金融市场的乱象他看得准也就罢了，可这个公司的情况我们也是猜刚刚开始怀疑、并没有决定是否进行深入的调查呢，看样子里面的水有点深，否则他也不至于特意说自己胆小如鼠……” 刘老乐了。“哈！小李啊，你可别给他之前的那样子给迷惑了，他要是胆小如鼠、那胆大包天的人就该满大街了……” 刘老随便挑了几件事儿一说，李庭礼唯有苦笑，摇着头感慨说真没想到这个华人首富竟然还有这么一面，若不是有刘老的提点、自己一定是会上当的。 刘老摆了摆手、示意这事儿到此为止。“对了，部里面关于‘走出去’的计划，是否有了结论？” 李庭礼叹了口气，苦笑了起来。“刘老，类似于这样的主权投资基金以前部里面也悄悄的搞过试点的，可令出多门、最后是根本没办法管了。部委之间的扯皮、争执，最后导致即便是买一千美金的股票都需要经过多个部门的审批、多个部门的分析、讨论和研究，三五天都未必能有个结果的，所以自然是亏的一塌糊涂，不得不撤销……” “亏？亏了多少？” 李庭礼是真不好意思说具体的额度，只能是苦笑着没办法啊，只能是当交了学费！ 刘老沉下了脸。“交学费？难道交的还嫌少不成？都多少次了？就不能长点心？怎么次次都给洋鬼子们坑啊？” “刘老啊，这不是长不长心的事儿，一届领导一个办法、一个方案，人走政息本就是常态……” “不成！都什么年代了、还把个‘交学费’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以前吃亏、是因为我们真的不懂，这些年部委里招了那么多的高材生、海归，难不成还要交学费？交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难不成洋鬼子就真比咱们聪明？我是不信的！” 见刘老动了怒，李庭礼唯有苦笑，想了想才试探着问，付正义之前所说的靠不靠谱？ “主权投资基金这事儿啊，我觉得他是不会忽悠的。他在海外应该还有充裕的资金，所以才有这么足的底气、在全国那么多个省市猖狂的跑马圈地啊！不过他到底想要搞什么、我都还美玉偶琢磨明白呢，但照理来说他不是个对财富特别贪婪的，据我所知，他五年前就开始在西川捐建中小学校了，总数量现在可能已经过了两千，而且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啊，小田过去考察了一下，说是周边地区但有需要捐建的校舍，只要提出申请、那个姓高的小胖子就派人过去检查，一旦核实了、半年之内肯定会给予解决的！” “姓高的小胖子？”李庭礼愣了片刻这才想起是哪个，心说人家好歹现在也是身价不菲的房开商啊，而且还是注册资金高达百亿美元的唯运集团的副总裁，也只能您这种身份的人能这么喊了，于是也就苦笑了起来。“那人出身邗州，原本只是小打小闹的，可现在手底下管着数以十万计的建筑工人呢，就连中铁、中建的董事长见了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啊……” “是吗？那小胖子这么厉害了？” “是！不过外界盛传这人是死脑筋，从他手上讨点工程过来做是没问题的，多赚点也是能被接受的，可但凡是从他哪儿拿到的工程，质量监督这一块是严格的不得了，一根钢筋、一袋水泥要是出了问题，说全拆那就真的敢全拆喽……” “这种有原则、肯坚持、敢坚持的，都是优秀人才呐！我们的那些个央企，不缺人、不缺钱、不缺政策，可缺的就是这么一股劲儿！做事不行，斗争起来全都是行家里手，窝里斗那是一个赛一个，反正亏的不是自己的腰包、怎么糟蹋都是可以的，搁在过去、全都该拉出去吃花生米儿！” 有些话刘老能说，李庭礼可不敢说，等刘老的情绪好了一些、他便旧话重提，询问若是真的依照付正义的那些条件成立了主权投资基金，资金安全是否能够得到保障？ “小付不是说了嘛，他的资金也会投进去作为担保的，要亏就先亏他的钱！若是这样的条件都不能同意，那就该问一问，到底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牺牲掉那所谓的面子、所谓的管辖权去换取长期且稳定的收益了！” “刘老，其实这种条件已经是优厚的不得了，赚了一起分、亏了全是他的，这种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刘老不耐烦了，站起来俯视着李庭礼片刻，挥了挥手便道。“行了行了，凡事都要抓紧。趁着他还对那些个提案抱有着希望，你们尽快拿出个章程出来，趁热打铁！记住，凡是对国家、对人民有利的，那就要铁了心的去做！学费交了那么多了、还不长记性，那就不是笨，而是蠢了……” 正文 第1336章 油然而生 连续三天的协商，不但让郑达维筋疲力尽，就连柯雅媛都吃不消。 若不是因为这事儿太重要了，柯雅媛是真的不愿意跟那些官员们继续谈下去的。 好处全都要占，可风险却丁点都不肯担，这可把惯来都还算是好性子的柯雅媛给气炸了。 “bss！真的是不讲理的啊！他们自己搞的那些出海资金，买什么、什么就会提前涨价，卖什么、什么就会提前大跌，做一次亏一次、做十次亏十次，咱们开出来的条件可以说简直就是白帮他们在赚钱了，可就这样还想着能不能多占点便宜、一点风险都不要有！甚至还说什么‘三不两公开’涉嫌暗箱操作，存在资金安全的重大隐患，单是跟他们讲什么是swfs、什么是优先资金、什么是劣后资金就费老鼻子劲儿了啊……” 平日里优雅且从容的柯雅媛，竟然说着说着就脸红脖子粗了，付正义是将她给推出去的始作俑者、自然也就有些心虚，赶紧给她杯子里添了水、让她喝口水先消消气儿。 柯雅媛端起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可就又嚷了起来。“bss啊，他们怎么就有脸说的出口的呀？那些个要求、那些个理由，但凡是脑子没进水、懂点金融常识的说不出来的呀，我怎么就怎么都想不明白啊？” “有什么不明白的？专业精不精无所谓，关键是要站对了队、跟对了人，反正不是自己的钱，亏了没事儿、但出了问题那可就是大纰漏，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但求无过、不求有功的，三不两公开原则绝对不能动，否则肯定是会被坑死的……” 柯雅媛余怒未消，拿起茶杯却又气的放了下去。“那点外汇可都是一点一点攒出来的呀，可之前的伦敦锌、之后的伦铜事件，都是一下子就亏了好几个亿出去啊，大宗商品、但凡是参与，都是一个巨亏！人家的套路那么明显，都是先让你赚、然后就是一路亏的，这么多次了，就不能长点心眼、得点教训？” “现实就是如此，之所以个体户、私营企业能蓬勃发展，不就是因为这些？看开了也就是平和了！” 柯雅媛皱起了眉头。“bss，这个项目的合作，咱们是只有亏、没得赚的，责任大、收益却少，稍有不当就会惹来大麻烦，主权投资基金可跟普通的基金不同，行政上面的管制有时候可未必是会真的依照合同执行，你在海外赚的钱、一直在不断的贴补国内的产业，你到底图什么？” “钱多了、就是账面上的数字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拥有了财务自由之后，自然也就会觉得自己有义务、有责任带着更多的人去脱贫、去致富，社会责任感其实也就是这么油然而生的！” “好吧，我就当是陪公子读书，反正手头上的事情也不多……” “经济长期向好是必然的，为国效力也是必须的，不说什么求仁得仁了，但求一个心安罢了！” 柯雅媛被他那严肃的口吻给逗乐了，捂着嘴便道。“呦？这口气怎么跟个小老头一样？你才多大呀？” “甭管多大，只要有能力、那就自然该承担更多的责任，有句话叫做天塌了自有高的顶着，我现在岂不就是那高的？” “是是是，你个子本身就高，踩个高跷更是世界第一……” 柯雅媛的心情算是好了起来，付正义正准备回到之前那话题上呢，谢运鹏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火急火燎的询问他是不是招惹了住建部门的大佬，惹得住建部门准备下狠手了？ 付正义不解。“怎么个意思？” “据说住建部门在搞什么商品房备案制度，一旦颁布了那可就宣告房地产行业的暴利时代要被终结了啊，以后想卖高价、那是要被狠罚的，而且银行贷款方面也要收紧，这么一来要出事儿的啊……” 听谢运鹏说完了情况，付正义却不置可否，让他继续留意相关的情况便挂断了电话，在庭院里走了两圈这才哈哈大笑了两声。 柯雅媛不解。“bss？” “呐，如果燕京出台商品房销售预登记制度，成交价格必须经过审批，若是再限制购买的数量和面积，如此一来肯定会浇灭那些想要通过炒地皮发财的小地产商心气儿，更会将一些没资质、没资金、没施工队的小房开商给淘汰出局，想要卖高价、那就可能会涉及到价格欺诈，综合来看，对开发商是不利的、但对购房者而言则是相当有利的事儿……” “那岂不是说老百姓以后最多只能买两套房？” “能买的起两套房的，在燕京那就应该算是有钱人了，何况部委机关、央企都能采取自建房的方式解决住房问题，而真正的老百姓、北漂、希望能在燕京扎下根的外来务工者们想买房，真的也只有趁着这几年房价没起来的时候赶紧动手了……” 柯雅媛可是首席财务官，唯运集团的情况她可并不陌生，转念一想可就愣住了。“bss，那唯知公寓、唯知墅以及在建的那些项目，该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的啊，唯知墅本就是给有钱人建的，四万八的均价、不管批不批的下来，反正低于这个价格是不会卖的，而待建的项目最起码也是三万起，卖不出去、那就全部出租！” 柯雅媛惊呆了。“出租？那岂不是要长期占用公司的资金？” “占就占呗！只要房价的升值速度超过银行贷款的利息，等这些项目竣工了、就是到了该去谈租售同权的问题了！” “租售同权？” “对啊！长期住户，有工作单位、有稳定的收入，凭什么就必须有了户口、才能在燕京定居呢？” “bss！谈不下来的吧？” 见她一脸的愕然，付正义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她知晓。“主权投资基金这事儿上为什么会让步、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去沟通，其实也跟这个有关。北上广深这些个大城市，最终是产生扩散效应、还是说形成回波效应，房价是重中之重，如何引导、如何促动，将会是未来许多年都需要为之而不懈努力的……” 正文 第1337章 马儿跑 北楼小会议室。 “这么优厚的条件，这么低的风险，怎么谈了半个月还拿不出个具体的执行方案？”李庭礼疑惑，进而有些愤怒。“又想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儿？” 坐在长桌对面的主管领导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道。“庭礼啊，关键的问题是丧失了监督也就意味着丧失了约束，丧失了约束那就意味着会失控，几十亿美元就这么给出去了，一旦出了问题，谁能负责？谁敢负这个责？谁又负的起这个责？” 李庭礼压着火气质问。“这些年大宗商品上面的出海资金过百亿，亏损额高达十七个亿，谁又负过责？” “没办法嘛，以前都不太懂的嘛。人家搞商品期货多少年、我们知道商品期货才多少年？所有的交易员都是人家培养的，古话说的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呢，徒弟在师傅的场子里输了、亏了、被打败了，这是很正常的嘛……” 被对方那轻描淡写的口吻给激怒，李庭礼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还正常？这还能叫正常？违规开仓、违规持仓，漏报、瞒报、谎报，全都是无法收拾了才掀开了盖子，前年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周密的计划，可就因为某人的一个电话竟就全都变了，最后可是亏了二十多个亿啊！这中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勾当，难道没人清楚？” “庭礼啊，不要信口开嘛！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是私营企业，是有着外商投资背景的企业，整个交易团队就没一个是体制内能够被约束的，三不两公开的原则，简直就是胡闹嘛！谁敢对国家的钱这么不负责？你？你敢吗？” 咚、咚咚……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随着主管领导的秘书走了进来，见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赶忙捂住了鼻子笑了起来。“哎呦呦！来之前就知道会接受烟火之考验，可这哪里是什么烟火之考验啊，简直就是来自杀的呀……” 来的人李庭礼是认识的，可也就因认识、所以才觉得奇怪，住建部们的怎么会在这时候过来？ 见李庭礼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中山装笑了起来。“老李啊，我们这边也要感谢你啊，要不是有这事儿、我们也不会下狠心解决房地产市场的乱象、也不会痛下决心狠刹这股歪风邪气啊……” 主管领导已经看完了文件，往李庭礼那边一推便道。“庭礼啊，看看吧！就连住建部门都明白部委间是需要密切配合、相互支持的，可不是人家说什么、就必须顺着人家的意思谈的，被牵着鼻子走可一贯都不是我们的作风，我觉得住建部门的措施是相当果断、肯定会起效的……” 李庭礼将那文件拿起来一看，双眼立刻就直了，失声惊呼起来……“商品房备案制度？人行配合严查流入房地产的违规资金、尽快提高房开商直接融资的门槛？你们这就是冲着……” 中山装点了点头。“对！唯运集团的锋芒太过了，不狠狠的压一压、中小型房开商全都要被挤垮的，何况每平米四万八的价格、简直就是在捣乱！房地长行业的繁荣是需要百花齐放的，哪里能允许这么一个非国有企业做大、做强、称霸整个行业？” 李庭礼火了。“胡闹！财政上的事儿、哪里需要你们住建部门搀和？” 坐在长桌对面的主管领导拧紧了眉头。“李司长！这是上面的意思，该打压还是要打压的，不然都要骑到头上去了，想要归顺、那就必须摆出个归顺的样儿，否则以后怎么管？” 李庭礼愕然，半天之后才道。“合作是合作，上面可没要求归顺！人家是民营企业、是外商合资企业，也是照章纳税、提供就业岗位的……” 主管领导越发的不悦了，指着那手里捏着的那份文件便道。“李司长，既然这事儿是你招来的、那就还是你去吧。总之一句话，之前谈的已经差不多了，如果对方愿意让步、那是最好的，如果冥顽不灵、那就随他们去，反正权当是尝试，国家的钱谁敢伸手、那是一定需要承担责任的……”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李庭礼也明白这是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拿起住建部门的那份文件便道。“这就是最后通牒？” 主管领导点头，轰苍蝇一般摆了摆手、示意李庭礼可以出去了。 攥着那文件、大步流星的出了会议室，李庭礼来到电梯间时、住建部门的中山装也追了上来，帮他按了电梯按钮便笑了起来。“庭礼啊，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人家可是老资格了，没几年就要退了的，稳妥点不是不能理解……” “理解？人人都要理解、那事情还要不要做了？” 中山装看了看四周，苦笑着压低了声音。“庭礼啊，不要这么认真嘛，得罪了人、记恨的可是你啊……” “都是这么想的、都是在这么做，可你知不知道那点外汇真的是一分一厘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我告诉你啊，开会之前我去南方调研，上百的打工仔就那么一个大棚子，别说是在里面睡觉了，待都待不住的，可为了能赚那么点钱、一天要工作十四个小时，我去找他们老板，这才知道厂子里的产品虽说是远销欧美、红火的很，可代工的代价就是人家一件赚十美元、工厂一件才赚三分二厘……” 中山装没想到会勾起他这方面的话题，讪讪的笑着说现实就是如此，该交的学费总归还是要交的，谁让咱们在各个方面都比人家差呢？ 电梯到了，李庭礼走进去见中山装没跟着进来，扶着电梯门便道。“现在有机会让世界超一流的金融团队为国家服务，怎么就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难道优秀的团队就必须被收编、必须归顺了体制才可以？我告诉你说，你们住建部门的如意算盘肯定是会落空的……” 正文 第1338章 太少了 条件苛刻，监督机制严格，赚了按比例分、亏了全是这边的，柯雅媛含着满腔的怨气，代表集团在协议上签了字。 不过在临走之前，她还是将财政方面的负责人李庭礼给堵住了，责问他良心会不会痛？ 李庭礼有些狼狈，可也是有苦说不出来，斟酌了片刻这才道。“我跟你们付总谈过的，虽然最终的结果依然是比较遗憾，不过总算是开了个头，这样的结果他应该是能满意的。” 柯雅媛反正也是豁出去了，拦着他不让走。“满意？我们付总真的就能满意？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有这样的胸怀了，报效无门也就罢了，可现在这算什么？连住建部门都跳出来搞要挟，以后是不是但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就会一哄而上？” 李庭礼无奈。“柯总，做出成绩来、那就什么质疑、什么杂音都不会有了！” “李司长，你可以肯定吗？” 李庭礼心说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那自然是可以肯定的，不过若是被调走了、那可就难说了，只是这些是不能说的，因此故作犹豫状、思索了片刻，他才点了点头。“这边的资金下周初就能到位，一旦开始运作、每天的资产变动情况必须在十点前传真过来，旦有违规、那肯定是会被追责的，这方面可千万要注意，不要人为的制造误会、挑起矛盾……” 因为堵车，柯雅媛一个小时后才来到了四合院，见付正义跟谢运鹏坐在葡萄架下喝茶、可就怒气冲冲的将签署的协议递了过去，冷着脸说住建部门的新规下周就会正式颁布，五一便会正式执行。 付正义道。“商品房备案制度是该有的，销售价格设立上限、不得囤地、不得变相转让也是应该的，人行收紧贷款、提高担保比例，也是正确的……” 谢运鹏愕然。“还正确？这是要把所有中小型房地产企业给逼死啊！” 没去理会谢运鹏的一惊一乍，付正义抬起头问道。“唯运集团的贷款要是被断了，那资金缺口有多大？” 柯雅媛道。“如果从下个月开始就不再拿地，银行贷款就算是断了、也足以支撑目前所有项目竣工！” 付正义说。“北上广深等四十个主要城市，商用地块可以缓一缓了，不过主城区的住宅用地、还是要全力以赴！” 谢运鹏急眼了。“还全力以赴？你可知道，地方政府现在都当集团是傻帽啊，一开始说集团是捣乱的、搅局的，可开了年都不需要等正式挂拍的通知出来了，甚至有地方土地还没收上来呢、就已经通知这边早点过去交钱办手续了，各地的房开商、除了有限的那么几家还有土地储备能开发，小型房开商都已经准备注销公司了啊，中型的现在都希望被集团收编或者是整合，再不济也希望能挂靠过来成为集团的承揽商了……” “唯运集团负责拿地，中型房开商负责盖楼，自有的建筑队伍只需要负责北上广深的重要项目，派监理团队全国巡查、确保每一个项目的采购、施工过程都依照唯运集团的标准进行，所有的项目都能做到可控，这不是挺好的吗？” 谢运鹏伸出手在他眼前做起了‘点钱’的手势。“利润！利润！关键是利润在哪呢？怎么实现啊？” “既然又是限价、又是不给贷款的，那就租出去嘛！黑子那边不是已经拟好了长租协议的格式，也已经通过了有关部门的审核？” 谢运鹏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脑门上，那啪的一声响、令柯雅媛都有些不忍心，掏出笔记本便道。“付总啊，问题是现在的出租价格这么低，依照目前的房租比而言、银行贷款利息都未必能够偿还。折旧、维修这方面会亏的很厉害的，七十年的使用权、哪里能撑得住啊……” 付正义笑了。“呐，依照燕京的人均工资来说，前年是一千一、去年是一千三、今年可能会达到一千五，每年都这么提升的话，不到五年居民收入就可以翻倍，那你觉得房价的升幅会比不过工资收入的增幅？” 柯雅媛苦笑了起来。“不可能总是这么涨的吧？” “万一越涨越多、越涨越快了呢？要知道咱们的经济发展是超常规的，老百姓的工资增长速度正在以每年百分之几十的速度提升，国外的房租比数据照搬回来是肯定不成的，尤其是对于北上广深这样的城市而言，小型公寓的需求性会随着外来务工者数量的逐年增多而不断的提升！” 见他说的认真，柯雅媛也有些犹豫了，提高公务员收入、增加居民可分配支出的政策确实是在如火如荼的展开，唯知技术前些年开出来的高薪、若是搁在现在来看，其实也并不算什么了，若不是因为集团里执行逐年加薪的政策、确保了员工们的收入永远处于行业领先，集团那边的技术人员那里能这么稳定？可以说，这些年只要是进了集团的员工、都已经不会因为工资和福利待遇而主动跳槽了。 见柯雅媛竟然不吭声了，谢运鹏有些奇怪，因为他很少会关注工资方面的变化，因此也就并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唯知公寓还剩下三栋楼空着，而唯知墅目前只办理的三套别墅的手续，因此在盘算了一下即将竣工的那几个项目可就忍不住了。“正义啊，城西、后海那边的六个项目可都是五一前后封顶的，一共有四千多个单位呢，去哪儿找那么多的租户啊？” 燕京的房子会没人租？ 付正义可不相信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就不有的失笑了起来。“才四千多个单位啊？太少了！什么时候唯运集团的出租房数量能够影响租房市场、可以决定市场房租比的时候，那就是全面推动租售同权的时刻了！要知道，只有影响力足够大才可以影响政策，才能让更多的人获益，而不是因为本地人就凭着天生的那么一个户口本，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却几辈子都不愁钱……” 正文 第1339章 最坏的结果 又是关于公不公平的问题。 户口本就不是什么公平的事儿啊！ 工农业剪刀差所形成的城乡差别，地域之间福利的诧异、户口性质所导致的诸多问题，也只有这些差别的存在、才可以让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快、大城市越来越繁荣，体制所决定的这些差别，哪里是能轻易消除的？ 谢运鹏承认，城乡差别真的是很不公平。 可问题是这个问题没办法解决的啊！ 当然，人为的进行干预、进行呼吁、进行影响，也未必不能获得一些变化，可想要在燕京这地头上搞这一套，难道真的会有可能吗？ 谢运鹏不相信，他也不太敢相信。 他是在皇城根儿下长大的，作为一个燕京人、谢运鹏为自己身为正宗的本地人而自豪、而骄傲，外地人的粗俗、外地人的不讲规矩、外地人的各种陋习，他跟诸多的本地人同样都是看不惯、不满意、不能忍受的。 城市大了，外地人大量涌入所造成的各种问题海了去了，拥挤、堵车、饭点儿找个吃饭的地方都难，更别说那些星罗棋布、藏污纳垢的城中村了。 只是这些天关于这方面的事儿、他听的耳朵眼都生茧子了，即便是不愿意相信、也只能是悻悻的说，到年底可是还有近九千个单位竣工，而下半年土地招拍最起码还需要准备资金，失去了银行贷款的支持、唯运集团的现金储备顶多能撑到国庆节。 付正义哈哈一笑。“安啦、安啦，不就是需要钱？国内贷不到、那就去香港贷，香港不成、那就找海外的银行！总之就是一个宗旨，全国四十个城市三五年所有的住宅用地，唯运集团要全拿下来！” 谢运鹏惊呼。“还要包圆？单是土地储备这一块每年最起码要消耗两三百亿的现金，你海外资产再多、你也不可能买下四十个城市、所有挂拍的土地吧？” “三到五年的时间，主城区的土地储备足以让唯运集团获得租房市场的完全话语权！谁拥有了定价权、谁就可以制定行业规则、就能影响相关的产业政策，凭什么在燕京考个大学就那么容易？凭什么燕京市民坐公交车只需要那么点钱？凭什么身为燕京人就能享有多达八十多项的隐性福利？” 谢运鹏懵了。“你怎么知道这儿的城市户口有八十多项福利？”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北大附中你清楚吧？每年都有那么多的保送名额，你可知道在我们江省高考，要挤进全省前两百才有资格申报的吗？你知不知道我上的师院附中，若是跟北大附的学生们参加同样的高考、该挤掉多少个本地学生上北大的名额？” “呃……这个问题牵涉到教育资源分配的问题了，北大附的情况有点特殊……” 付正义哂笑了起来。“是啊，这个有些特殊，那个也有点特殊，所有的特殊汇拢到了一起，那就是习以为常！无论是站在投资的角度，还是站在平衡的角度，只要还能坚持的下去，只要政策法规还允许，那就必须去试一试！” 谢运鹏没了脾气。“成！反正钱是你的、你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反正我不搞特殊、可也不能让人给欺负！” 柯雅媛见谢运鹏就这么背着手施施然的走了，怔了片刻便苦笑了起来。“bss，难不成未来三五年的目标就这么定下来了？” “是啊！有问题吗？” “有啊！资金方面肯定是吃紧的，老托尼上次就跟我说，目前他那边的杠杆已经上的很足了，若是你再抽资金走、他坚决的不干了。他说现在一个点的变动就足以让他心脏病发了……” 付正义笑了。“别听他胡扯！又不是满仓操作，哪里会出现什么一个点的变化就怎么样的！” 柯雅媛叹了口气。“bss！纽约基金公司已经被抽了两百六十亿美元，伦敦老郭那边被抽走了八十亿美元，佳美银行的注资最起码能看得见效益，若是情况不好、还能够在华尔街进行转让、进行快速套现，可你在这么多个城市、如此高调的拿地进行开发，限价令一旦正式颁布，就算是想要转让、那也是不可能！老百姓遵循的是买涨不买跌，越降价、可就越没人买啊！” “目前燕京的房子租出去要四十多年收回投资，唯运集团拿地的成本虽说高了一些、但算下来顶多也就是六十年回本。三五年内若是唯运集团可以将三、五十万套公寓投入租赁市场，按照目前的收入增长速率而言，三年后租金就足以抵消资金的使用成本，五年以后单是租金的收入就足以支撑唯运集团的运作，用三五年的资金被占用为代价、换取一个资产规模高达上千亿的房地产企业的顺利诞生，难道不值？” “bss，一旦判断失误那就是万劫不复。这么大体量的房地产企业，若是出了问题没谁会救、也没谁救的了的，唯运集团可不是央企、国企，绝不属于大而不能倒的范畴，一旦有问题，那就面临着被拆分、被肢解、被吞噬！” 柯雅媛的严肃，让付正义突然意识到了一点，若是未来燕京的房价出现了变化，那唯运集团是否还真的能坚持下去？ 关于酒驾入刑的提案，目前已经进入到正式讨论程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在两年内可以被颁布，这说明蝴蝶翅膀所掀起来的风暴早就改变了许多事儿，应该说这个社会跟记忆之中的那个年份有了很大的不同，若是坚持让唯运集团推动租售同权，最大的可能就是导致燕京的房价根本不会出现暴涨，而房地产行业也就不会成为绑架全社会的毒瘤。 付正义略有些迷茫，思索了片刻便道。“柯姐，如果真的出现了最坏的情况，最严重的后果会是什么呢？” 柯雅媛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的道。“唯运集团资不抵债，又或者是因为股权的问题而遭到拆分，最终整个唯运集团轰然倒塌、被拆分成许多个公司，权益归零、甚至是需要你再拿出大量的资金予以弥补……” 正文 第1340章 幸运儿 唯知商城元旦上线的第一周，就创造了互联网无数个奇迹，打破了国内许多个记录。 传统商业系统开始正视电子商务了，电子商务是洪水猛兽还是传统商业的必要组成部分、不少商业街大佬们展开了讨论，一些专家学者也不约而同的站了出来，认为电子商务是购买习惯的革新，未来的商业必将因为电子商务而发生巨大的变化，并且从多角度对电子商务繁荣会引起的社会变化、大多是持肯定态度的。 媒体们自然是会推波助澜的，国人们重储蓄、节俭持家的习俗、是否能够因为电子商务的便利而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更上层的有关部门，对电子商务的繁荣则持谨慎乐观的态度，激进些的认为，足不出户的购买方式会引发消费热潮的出现，保守的则忧心忡忡，觉得颠覆性的购买习惯的变化、势必导致传统商业系统的衰退。 金融系统…… 通讯行业…… 制造行业…… 物流运输系统…… 一个小小的包裹也许价值才十几二十块钱，可无论是包装所需要的纸箱、封口所需要的胶带，还是说物流运输所涉及到的货运、空运，送货所需要的快递人员、送货前的电话预约，所有涉及到的产业和个人都在从中获取收益、都在创造着新的价值，更多的工作岗位被提供，更多的产业价值被挖掘了出来，更多的新兴行业有了萌芽的趋势。 各个层级的讨论和热议，都期待着电子商务的蓬勃发展。 在唯知商城购买了两百多块钱的正版影碟的北漂女孩赵燕，不但获得了当红大歌星梁静如亲自登门的惊喜，还获得了唯知娱乐一份两年的长约，这也就让在唯知博客上实名认证的她、得以用自己最朴素的文笔、最真挚的感情，将这段神奇且幸运的经历写了下来。 赵燕写出来的文章，原本只是为了让自己记住那个日子、那天晚上，作为一个北漂的舞者、她单纯的只是想要记住当门铃响起之后，在她那租来的小屋里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赵燕没想到就因为这几篇文章，唯知博客上却掀起了一轮热议，然后还引发了一场全民大讨论，甚至引起了传统媒体的关注，最终甚至惊动了央视，邀请她与当红歌星梁静如、唯知商城负责人方大刚制作了一档访谈节目，也就因此掀起了关于创业，关于电子商务，关于北漂，关于梦想，关于自发抵制盗版音像制品的全民大讨论。 在两会期间，对于保护正版权益、严厉打击盗版音像制品的相关提案，更是促使有关部门加大了执法力度，也让贩售盗版音像制品的渠道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如火如荼的整治行动、还意外的获得了世贸组织的公开赞扬，甚至以美国为首一直坚决抵制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那些个西方国家，也不得为在神州大地上所正在发生的这一切而表示肯定、表示支持。 加入世贸组织所能带来的益处，自然为高层领导们所清楚，唯知技术多年来不惜余力的打击盗版所做的努力，也就终于获得了国家层面上的肯定和褒奖，出版总局特意设立了一个保护正版的奖项、颁发给了唯知技术，而工商总局则授予唯知商城‘无假货’的荣誉，这可让唯知商城的商誉得到了无形中的大幅度提升，许多行业里原本属于市场追随者的企业们也就迸发出了极高的热情，一时间在唯知商城开店的热潮、也就不知不觉的掀了起来。 无意中推动了这股热潮的赵燕，却反倒是彷徨了。 她是个幸运儿，这一点她非常的清楚。 因为她的经历便犹如是中了福利彩票的那五百万一样。 互联网上那些羡慕的、嫉妒的，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她乐于分享自己的快乐、讲述自己的幸运，但那些怀疑的、却彻底激怒了这个体型较小，但骨子里却有着倔强的北漂女孩。 但凡是用酸溜溜的口吻发出质疑的，赵燕全都怼了回去，于是短短的两个月、她也就被冠以了‘怼天怼地怼空气、无所不怼’的博主名头，即便是因此赵燕狠狠的哭过几次鼻子，可在唯知技术的公关部门巧妙的引导和恰当的保护之下，她却被塑造成了性子耿直、敢说敢当的博客女王。 说是荣誉也行，说是毁誉也罢，能够在博客里肆意宣泄情绪、可以记录自己生活的点滴，已经离不开博客的赵燕最终觉得还是挺好的，并且就在临近交房租的时候，雨瑶置业总裁赵亮拿给她的一份租房协议，更是让她喜极而泣！ 赵亮将纸巾盒推过去便打趣道。“你是博客女王啊！是可以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主儿，怎么承受力这么低？” 在燕京租房子非常的难，能租到可以长期租住的好房子那是难上加难！ 地段好、户型好、交通便利的房子，租金自然是最高的，想便宜要么就是隔间、要么就在郊外，而且关键的是住的不能安生！ 赵燕清楚记得来这边五年的一个女孩感叹过，说他五年里搬了九次家，要么就是房东卖了房子要撵人走，要么就是到期了房东坐地起价，甚至还有扣着押金死都不给的那种无赖，因此赵燕见自己能够在四个城区进行选择，而且还都是装修好了能提包入住的新房子、新公寓，赵燕又怎能不喜极而泣呢？ “呐，不管你选择单身公寓还是合租公寓，高额押金、租期两年半年一交、租金两年一调整这些都是不能商量的，不过唯知公寓的安全、保洁、物业管理都是国内顶级的，关键是长期租住、绝不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撵人，并且以后还有可能解决落户的问题，所以你要考虑清楚！” 能住在交通便利的四环内，价格不高、但押金却不菲，还有希望解决落户的问题，这让赵燕觉得简直就跟听天书一样，签完了字可就满怀憧憬的询问，是不是燕京的政策真的要变了？ 赵亮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他知道，只要按照大老板的要求去执行，那就可以了…… 正文 第1341章 大戏 竣工刚满一个月，唯运集团在燕京的这四个项目总共也只有三千多个单位可以对外发售，不过想住建部门申报的价格，自然是被物价部门跟住建部门集体否决，甚至工商局还为此开了一份罚单，要求唯运集团本着事实求是的态度、放弃不切实际的巨额利润云云。 就在全燕京的房地产开发商们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唯运集团竟然立刻就缴纳了罚款、但却拒不收回申报表，还还以物价部门、工商部门、住建部门行政违法为由，把三个部门分别告上了法庭，而那张罚款缴纳单竟然变成了重要证据，于是整个房地界一片哗然，连带着其他城市想要采取类型行动的相关部门不由得瞠目结舌，绞尽脑汁也不明白唯运集团怎么就敢老虎头上拍苍蝇、太岁头上动土、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行政主管部门打官司的？ 接到诉讼申请的法院倒是简单且粗暴，根本就不收唯运集团的诉讼书，这让被告上法庭的物价局、工商局、住建部门算是松了口气，可不料竟因此又引发了法律界人士大辩论和接踵而来的诸多抗议，法院的领导焦头烂额、物价部门的领导被媒体围追堵截、工商局的领导更是干脆以‘无可奉告’唯有、拒不接受采访，住建部门更是拒绝接待媒体，于是整个舆论为之而哗然。 唯运集团的总裁谢运鹏折腾出这么多事儿自然是声名大噪，体制外的是看热闹，体制内的则猜测是否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而媒体们则认为这代表着法治的进一步提高，代表着企业跟政府部门之间矛盾解决方式的里程碑事件。 可就在全民热议的关头上，谁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唯运集团却高调的宣布已经跟有关部门达成了和解，保留天价售房的权力、但接受相关部门的意见不再采取发售的方式实现企业利润，会将燕京地区的四个待售项目的用途暂时变更为全部出租，三千多个单位全都会提供给本地以及外地公务人员们长期租赁。 这么一场大戏，竟然就这么悄悄然的闭幕了？ 燕京的房开商自然清楚租赁的利润远没有直接销售来的划算，更何况唯运集团还继续在其他城市疯抢住宅用地，银行贷款收紧已经是既成事实，总资产即将突破一千八百亿的唯运集团、哪里会有如此庞大的资金实力撑下去呢？ 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开始流传，不再出声的唯运集团却在燕京本地媒体上以整版的方式、刊登了公寓出租的具体细则，宣布想要租住唯知公寓、就需要接受资格审查，只有那些符合条件的租赁者才能够依照公布出来的承租协议签订合同、入驻唯知公寓。 装修过的唯知公寓，户型有大有小、但格局都相当的不错，装修简洁、入住方便，无论是北漂还是那些在燕京闯荡着的务工者们、白领、金领，甚至是燕京本地人都发现，如果能够拥有承租唯知公寓的资格，似乎燕京这座大城市似乎也不再那么冷漠了。 短短一周的时间，申请承租的申请表就超过了十二万份。 这可让筹备了一个多月、觉得肯定能应付的来的黑子赵亮傻了眼，硬着头皮催促着下面人忙了三天、这才发现依照目前申请表增加的速度而言，想要在七月底前筛选出符合要求的承租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苦思冥想之后可就不得不向方大刚求援。 方大刚开完了会就回了邗州，正全力以赴应对开店申请呢，听说是这事儿、可不由得愣住了。“啥？才处理了不到一万多份申请？那岂不是三个月才能搞定？” “三个月能搞定都是好的啊，现在每天都还有两三千份申请过来，办公室里堆满了申请表，还有不少申请的跑来坐等，接待大厅外面都梅格落脚的地儿了，纯净水一天需要十多桶，我都不敢从正门走了……” 方大刚哭笑不得。“你个没脑子的！就不知道跟技术中心那边联系一下、让那边帮着搞个软件什么的出来进行筛选？” “啊？还能用软件进行筛选？” “行了行了，你赶紧跟牟总联系一下，让她特事特办、赶紧抽调人手帮你解决这事儿！好歹咱们唯知技术也是搞互联网、搞软件开发设计的，这么点小事儿、还能难为死个人？” 得了指点、黑子赵亮可就赶紧打电话，两天后技术中心就将一套筛选系统给搞了出来，虽说界面粗糙但胜在好用，于是一周的时间就完成了十多万份承租的申请分类，四千六百余份申请表被认可，五千多位承租者接到了通知，只要在一周内准备好资金、就可以前往唯运集团签署承租协议。 作为最早一批获得了资格审查的租户，当赵燕随着赵亮走进了在两年内都将属于她的公寓时，眼圈当场就红了。 三十多平米的小屋，开放式的客厅与卧室联通，有厨房、有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小的露台，虽然承租协议中严格规定，租户不得对房屋结构进行改变、对墙体进行破坏，退租之前还必须将房屋恢复承租之初的模样，但低廉且稳定的承租协议保证了她的入驻资格，也让她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赵亮见她捂着脸、一副即将喜极而泣的模样，笑着将一张印有唯运集团标志的卡片递了过去。“呐！这是唯运集团的贵宾卡，唯运集团即将陆续启动在其他城市的唯知公寓项目，这意味着如果你从燕京去了有唯知公寓项目的城市生活、工作，那么你就可以向唯运集团提出申请以更换承租地点，租赁价格绝对的公道，房屋的情况也都近似，只不过户口的问题可能会没办法解决了……” 赵燕愕然转过了身。“户口？什么户口？” 黑子赵亮深吸了口气，这才一字一句的道。“告诉你一个内部消息，新的户籍试行条例正在制定，如果你能够在这里生活满两年以上，有完备的纳税、缴纳养老金的记录，那你就有资格申请燕京的户口了……” 正文 第1342章 干一杯 见他扛着小克洛伊逛完了故宫、汗如雨下，可因为那小丫头甜甜的一句谢谢、又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一口就笑的跟个白痴一样，谢运鹏摆出了一副嫌弃的模样、可心里面却有些羡慕。 也许，可以考虑跟瑞贝卡努力一下，也搞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女儿出来？ 这念头刚刚在心底里升起，谢运鹏眼前可就不由得浮现出了他未婚妻那恶狠狠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餐厅里的冷气打的很足，克洛伊很努力的自己爬上了座椅、可就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可就有些奇怪的问。“谢叔叔？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没！叔叔我健康着呢！” 谢运鹏故意竖起胳膊、将隆起的肱二头肌亮给她看，不过克洛伊却立刻捂住了双眼、嚷嚷着他是流氓，搞的谢运鹏哭笑不得，冲着付正义道。“哎！你怎么教孩子的？这也能算是流氓？” “这些都是幼儿园里的老师教的，我在家里光膀子也是会被数落的，你知足吧！” 谢运鹏道。“啥？幼儿园还教这些？吃饱了撑着了啊！燕京的膀爷可是全天下都有名的，难不成你家闺女下晚了不出门的啊？” “我家闺女是小淑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连她爷爷在家都必须穿个背心，就你这样的、没让我闺女指着鼻子骂，偷着乐吧……” 谢运鹏被噎的不轻，可坐下来的克洛伊见方伯捧着面人和糖人走了过来、可就欢呼着跳了下去，捧着那些小玩意儿乐的合不拢嘴。 方伯走过来笑着拱手。“今天是试营业，怠慢了可勿怪……” 谢运鹏佯怒。“您老这开店的顺序可不太对头啊！分店都开了好多家了、这才想起来在燕京开，不像话啊！” “没办法啊，想在燕京找合适的四合院、哪儿那么容易？何况单是装修这一块就头疼的要死，金陵、沪市、杭洲、成都、重庆这些地方找老宅子还都挺容易的，而且也都保护的挺好的，唯独这燕京的四合院、想找个立刻就用起来的真的是太难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开业……” “哇？不是吧？其他地方的分店都是用的老宅院？” “付总说方家菜定位就该是顶级的，所以经营场所要么是民国的老宅子、要么就是明清时期有名的大户人家，单是购买经营场所、办理手续、修缮开业的前期费用，已经是这个数了！” 见方伯说着还比划了出了一个‘八’，谢运鹏不由得愕然。 方家菜算上在邗州的那个总店、统共好像也才八个，若是说每个店的前期费用才一百万、谢运鹏是怎么都不信的，所以他觉得方伯的意思显然说的花了八千万买这些宅院，因此谢运鹏也就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牛！你这是让方家菜扬名啊、还是又在悄悄的囤积物业啊？” 付正义道。“说是投资也行，说是支持方伯的方家菜传承也行，说是我又在囤房子也没错！” 谢运鹏瞪大了双眼。“还囤？四十个城市、已经有三万多个单位供出租了，三年后这个数字还要翻二十多倍，几十万套的房子你还不嫌多啊？” “不这么干，这设下的局可就真要成死局了！”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克洛伊竟然准备把面人往嘴里塞、赶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哎！这面人可不能吃，就是看的玩意儿，吃下去会肚子痛！” 脑袋一晃、克洛伊可就冲着付正义扮了个鬼脸。“爸爸！我就是闻一闻！面人是艺术品、我当然知道不能吃的！你太笨了！” 见他被克洛伊怼的苦了脸，方伯莞尔、赶紧背过了身去，可谢运鹏却是毫无顾忌的哈哈大笑，觉得之前被小克洛伊怼的场子算是找回来了。 一刻钟后，菜上来了，克洛伊饭量小、玩心大，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等菜上齐了、这才捧着她的面人、糖人去一边玩。 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谢运鹏这才转入了正题。“正义啊，你怎么就知道租售同权这事儿能搞成的？” “什么叫我知道啊？我只是觉得房子除了住和保值、传承的属性之外，就不该有其他的什么附加属性，户籍制度让人才流动的问题越来越严重，而以燕京为首的这些大城市，却总想要通过老百姓安家乐业所必须的房子、来进行调节和压制，这本身是不对的！所以在介入房地产行业的第一天起，我就在琢磨这个租售同权的问题了，燕京不成、那就先解决沪市、解决广州、解决深圳的，不管哪个地区能取得突破、都是胜利！” 谢运鹏皱起了眉头。“雨瑶置业是你搞的第一个物业管理公司，难不成你在那时候就有了这想法？” “是啊，不过那时候这个想法只是隐隐约约的，当时的目的还是想着资金需要有个出路，而且若是在沪市创办实业、那就需要解决外地员工们的住宿等问题，现在钱越赚越多、自然想法也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成熟……” 谢运鹏咂了咂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是你看得远、看的准啊，中小型房开商都要被挤死了，地方政府需要唯运集团的巨额城市建设资金，所以政策方面也就有了不小的松动，一线城市想要出政策有点困难，但二三线城市就简单多了，南四省都觉得这个租住同权的想法不错、可以试试，反正那些有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持续缴纳的社保、个税记录的外地人也是相当于在为城市做贡献，之前你说的那个什么积分制度、很可能会被住建部门、户籍管理部门认可、不过我还是觉得，外地人想要拿到燕京户口应该付出些代价的……”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一系列的努力、都是为了推动这样的变化，弱化户籍的附加福利、让外来务工者们享有同本地人一样的政策，付正义自己也觉得就跟做梦一样，实在是有点太顺了。 社会越来越好、经济发展越来越快、老百姓的收入也越来越高，公平，正在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在实现，为此自己多花了点钱出去，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了这里、付正义瞄了一眼小克洛伊，端起了酒杯便冲着谢运鹏道。“来！为了孩子们幸福的未来，咱们干一杯……” 正文 第1343章 一发不可收拾 租售同权的概念想要被全民接受，除了户籍部门、住建部门之外，还需要让本地人能接受、能理解。 所以随着唯知公寓在全国四十个主要城市准备全面铺开之外，运用互联网的力量进行造势、予以适当的引导，也就必不可少了。 唯知技术经过这些年的不断发展和扩张，已经具有了足以推动社会舆论趋势的实力，再加上公关部门的巧妙引导和推动，一场关于‘租售同权’的大讨论，也就迅速蔓延了开来。 网民们分成了两派，本地派自然是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的，租房子跟拥有房子的本就存在着阶层、财富等诸多的差异，更别说受教育的程度、个人的文化修养、人们生活习惯的差异等诸多的矛盾。 而这个年代能够上网、能够被称之为网民的外地务工者们，大多是高学历的白领、金领、个体经营者、外地企业家，非本地户籍所带来的诸多不便、早就已经是被压抑了多年，被戏称为二等公民的滋味、哪里会好受？ 大家同样都是人，甚至有可能还从事着同样的工作，凭什么外地人的孩子上个幼儿园要交赞助费、上个小学要交借读费、上个中学就必须先买学区房呢？ 城里人也好、农村人也罢，谁也不比谁对国家做的贡献少啊！ 专家学者们的陆续登场，让最初的讨论逐渐变成了辩论、甚至是骂战，各种观点层出不穷，辩论的内容也逐渐延伸了开来。 从来不怕事儿大的媒体也加入了进来，在被刻意的引导之下、逐渐让高层对这场全民大辩论开始了关注、开始了权衡、开始了反思。 每天光是看互联网上的那些个骂战、辩论，就相当于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可是将克洛伊接到燕京来的付正义发现，也不知道克洛伊是哪根筋没转过来，小性子有时候一发就不可收拾了。 “哎呦？这时间哪儿是看香山红叶的时候呐？瞧你这小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吧？”付正义调侃着拨了拨那撅的高高的小嘴，可见她眼圈瞬间就红了、赶忙将她给搂了过来。“哎？怎么个意思啊？” 克洛伊努力的睁大双眼、竭力的想不让眼泪掉落下来，可鼻子发酸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爸爸！克洛伊想妈咪了！好想、好想啊……” 浸润在眼泪里那彷如是纯净蓝宝石般漂亮的眸子，那努力克制却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哀伤，那瘪下来还在颤动着的嘴唇，令人心酸、令人心疼、让人心碎。 “爸爸一直在找的啊，可是真的没找到呢……” “是不是因为克洛伊不听话、不乖，妈咪才不要克洛伊的啊？” “不是这样的！妈咪最喜欢的就是你，最疼的也是你，要是妈咪看见你哭，她会很心疼的……” “好吧，克洛伊不哭了！克洛伊要高高兴兴的，克洛伊要妈咪看到的是快乐的克洛伊……” 熊孩子讨厌，可过于乖巧的孩子却会在不经意间让人心碎。 将负责寻找索菲亚下落的马克大骂了一顿，胸中的闷气发泄完之后，付正义便认真的道歉。 “bss，没事儿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马克！这都一年半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该有点消息了吧？” “bss，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派出去的人手查询了十六个国家的机场监控，可有些机场的监控非常模糊，甚至还有机场根本就没有影像监控的记录，甚至最后都已经寻求国际刑警阻组织的帮助了，可目前依然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马克叹了口气。 付正义颓然的挂断了电话，回到屋里见克洛伊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身子蜷着，脸颊上的泪痕竟是那么的刺眼。 克洛伊懂事儿，也非常的乖巧，虽然有时候有些闹腾、但她聪明、伶俐，还有着远超同龄孩子的成熟。 大家都喜欢她，大家都爱她、都呵护着她、都宠着她，平日里所见到的也都是她的开心、她的喜悦，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以前可从未发生过。 思索了良久，付正义还是打了个电话回家，将情况一说、付妈可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才发现啊？你怎么就好意思说的啊？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个月、她半夜甚至会哭的啊！你有多长时间没关注过克洛伊的情绪了？啊？” “你没告诉我啊……” “我怎么告诉你啊！这几个月你都待在燕京，克洛伊放暑假了、这才被接了过去，她妈不在身边是没办法的，可你呢？你还想要赚多少钱才是个够啊？你是怎么当人家爸爸的？” 被数落的有些心烦气躁，付正义道。“我小时候不一样没人管、没人问？” 付妈哑了。 转过脸见坐在一旁的付爸在咧着嘴在笑，没好气的便把话筒塞了过去。“你跟你儿子说！父子俩就是成心想气死我……” 付爸接过电话，得知这些天克洛伊去爬了长城、去看了故宫，便说克洛伊人不大、可精力充沛的很呢，要么找点事儿让她做、要么就带着她多转几个地方，玩累了、玩的开心了，自然也就不会这样了，世界这么大、哪儿找不到个让孩子玩的高兴的地儿？ 付正义恍然大悟。 一个电话打给了冉颖，于是紧凑但并不会让孩子疲惫的旅游计划也就摆在了克洛伊的面前。 欧洲、美洲、澳洲、南美洲、非洲，太热的地方不想去，太冷的地方也被剔除，当克洛伊注意到还有地方能够亲手挖钻石、可就激动了。 冉颖所拿过来的那厚厚一摞旅游景点的介绍，付正义只是简单的翻了翻，因此将又蹦又跳的克洛伊手里的那张简介拿过来一看才知道，她所选的是钻石公园，是位于阿肯色州西南部、距小石城大约一小时车程的地方。 “这地方已经开放了近三十年了，还有钻石吗？” 冉颖说。“每年都有数百颗钻石被找到的，这个公园里还有橄榄石、石榴石、紫水晶、玛瑙之类的宝石，这时候过去、是最好的寻宝时间……” 唯恐他不肯同意，克洛伊抱着他胳膊摇晃了起来。“爸爸！爸爸！去啦、去啦，钻石哎，很珍贵的钻石啊……” “成！收拾一下，咱们晚上就出发！” 正文 第1344章 钻石 占地面积十五公顷的钻石坑公园，当真正出现在克洛伊的眼前时，她就瞬间失去了兴趣。 一堆堆的泥土，一条条的垄沟，简陋的遮阳棚、原木制成的硕大水槽、分拣台，公园里还停着大型挖土机，说是每个月都会为了维持挖掘的顺序、将游客们掘地三尺的土地重新翻整一遍。 这哪里是寻宝之地啊？ 若不是那些戴着遮阳帽、拎着铅桶、在遮阳棚里淘选着泥土的孩子和大人们的脸上都有些兴奋，克洛伊简直觉得这就是无聊的玩泥巴的地方。 瞅了瞅黑熊拎着的那些工具，克洛伊彻底垮下了脸。“爸爸，你确定这儿就是钻石公园吗？” “是啊，不会错的！你看那边还有公园的标示呢……” “可是、可是……” 将她习惯性想要塞进嘴里的手指给拽了下来，付正义忍着笑认真的道。“呐！这里平均每天都有两颗钻石被幸运的人们所找到，这里被发现的最大的钻石重达几十克拉呢，这儿还曾被找到过据说是每十亿颗钻石中才会出现一颗的最高等级的钻石……” 见他又开始卖弄在互联网上看到的那些，克洛伊不由得撅起了嘴。“爸爸！这里看起来不好玩儿啊……” “是你要来这儿的，而且你还说不挖到钻石就绝不离开的，你还说要用找到的钻石做一条项链，你还说……” “为什么大人们的记忆里都这么好呀……” 克洛伊一边嘟囔着一边耷拉着脑袋往公园里走，那悲壮的模样让保镖桑托雷斯不禁哈哈大笑，也让负责拎工具的黑熊乐呵了起来。 昨天才下过一场大雨，满地的泥泞导致让克洛伊漂亮的雨靴陷下去差点拔不出来，不过第一桶泥土被倒进了双重筛网、开始了冲淘的时候，克洛伊的情绪这才好了起来。 哗啦…… 下层筛网里的一切都被倒了出来，克洛伊瞪大了双眼开始了寻找。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什么都没有！ 别说是漂亮的钻石了，就连一颗带颜色的小石头都找不到，克洛伊颓然垮下了肩膀、长叹了口气，转过身见付正义正跟那个戴墨镜的女人在撑起来的遮阳伞下喝着饮料、聊着天，脸颊立刻就鼓了起来，转过身气鼓鼓的指使着黑熊将上层筛网也给扣过来。 站在水槽对面的冉颖暗自感慨着刘美佳的女王范儿越来越足了，听到了克洛伊那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这才发现她被气的不轻，想起了被交代的任务可就赶忙将手伸进了口袋。 石头…… 还是石头…… 又是石头…… 怎么还是…… 咦？ 这一块怎么有点不一样？ 踮起脚尖、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水槽边上，克洛伊拼命的将一块小石头给拣出来可就发出了尖叫。“冉！冉！这是不是钻石呀？快！快！快帮我看看、帮我看看呀……” “我看看、我看看，”赶紧扶住她的肩膀防止克洛伊一头栽进去，冉颖抓着她的手腕装模作样的瞅了瞅便道。“哎？还真的有点像呢……” “啊！我找到啦、我找到啦……” 欢天喜地的跳下了木凳，克洛伊攥紧了那小石头便风一般的冲向了公园里负责鉴定的工作人员。 有钻石被人发现了！ 蜂拥而至的寻宝人聚拢了过来，若不是克洛伊身边站着桑托雷斯这种凶神恶煞的大块头，羡慕她好运气、喜欢她那可爱模样的寻宝人一定能将鉴定的地方给围的水泄不通。 刘美佳见桑托雷斯跟黑熊护着克洛伊回到了水槽旁开始了忙碌，而寻宝的人们站的远远的在议论、依然不肯散去，终于忍不住转过脸审视他的表情，见付正义依然闭着双眼、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可就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么骗小孩子，良心不会痛的吗？” “她高兴、我高兴、大家都高兴！难不成真要让她忙个大半天、一无所获？” “你买了多少？” “足够让她自己做条钻石项链了……” 醋意涌上了心头，刘美佳道。“我也要！” “成！随便选……” 付正义的漫不经心、让刘美佳越发的不满了，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要全世界最大的钻石！” “目前世界上最贵的钻石应该就是光之山，不过好像伴随着那颗巨型钻石的是阴谋、是战争、是谋杀、是献血、是诅咒，好像现在是属于英国皇室的，再多的钱都不卖的……” 哪个女人能对亮闪闪的钻石免疫？ 可听完了他的介绍、刘美佳可就不由得泄了气。“好好的说钻石呢，干嘛要吓唬我？” “没吓唬你啊，我说的就是事实啊。钻石本就是本世纪最大的骗局，一颗除了坚硬点之外毫无意义的破石头竟然敢卖那么贵，还不是都是营销的效果？” 身为佳美银行的总裁，刘美佳哪里会不清楚钻石骗局是怎么回事儿，瞅了瞅还处于兴奋激动之中的小克洛伊、可就既羡且妒了。“不管！反正我就要！” “行！只要你喜欢、随时可以去戴比尔斯的库房里去挑！” “你还知道戴比尔斯的钻石库？” 刘美佳的惊讶，反倒是让付正义想到了一件事儿，掏出电话便拨给了的冈萨雷斯，询问他是否知晓发生在塞拉利昂的那颗钻石的新闻？ 冈萨雷斯懵了，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道。“bss？您是不是看过了关于血钻的报导？” “不管是血钻、还是什么血腥钻石，总之就是发生在那个背景下的一个剧本，记得主演找小李子，其他方面你看着办！” 等他挂了电话、刘美佳便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结果等他说完了是怎么回事可就不由得傻了眼，憋了半天才有些光火的道。“你够了啊！我不就是随口一说吗，你至于要为此跟戴比尔斯这种公司对着干？” 付正义有些莫名其妙，坐起来便道。“我怎么了？” “人家是全世界最大的钻石供应商，你拍这么一部电影出来、岂不是在宣告戴比尔斯卖出去的每一颗钻石上都是浓稠的鲜血？” 见克洛伊正兴高采烈的拿着第二颗钻石去进行鉴定，付正义可也有些挠头了…… 正文 第1345章 钻石项链 冉颖可以对天发誓，被她悄悄丢进下层筛网的原钻肯定有五颗！ 这些原钻是由戴比尔斯伦敦总部所提供的，每一颗原钻的大小、形状都不一样，不过戴比尔斯保证这些原钻经过切割后、大小和色泽是完全一致的，而且重量也绝对都是一克拉的标准钻石。 . 一条由十八颗完全一样的钻石所制成的项链，对克洛伊的意义可绝非是金钱所能够衡量的，少一颗都会是大麻烦，更何况一下子少了两颗呢？ 冉颖后悔了，她的工作是把口袋里的这些原钻分三天让小克洛伊发现的，既要保持她对寻宝的热情、还要让她明白寻宝的过程并非是一帆风顺，是要让她明白寻宝这种事儿没谱、是会遭遇挫折的，到了最后才能够让克洛伊获得这十八颗原钻，最终拥有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 想到这里冉颖的慌乱可就怎么都掩饰不住了，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她的口袋里绝对没有洞，她每次也都是只从口袋里取出一颗原钻，都是趁小克洛伊不注意的时候才把原钻混进那些小石头中的，刘美佳的保镖桑托雷斯一直站在克洛伊的身后、距离水槽有两米之远，黑熊倒是一直在帮克洛伊，可这个憨憨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原钻的价值，而且也是绝不会起什么贪念，许志成、汪兴春和刘美佳的另两个保镖都在遮阳棚的外面，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到原钻，可少了的这两颗原钻、能去哪儿呢？ 被筛选过的那些小石头并没有被丢弃，冉颖仔细检查了两遍了，于是她再一次把手伸进了口袋，她觉得再数一遍口袋里的原钻实在是有些蠢、但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是之前全都数错了。 沾着黄泥巴的小手出现在了视线里，冉颖抬起头发现克洛伊正笑嘻嘻的瞅着自己，她愣了下才想要问怎么了，克洛伊压低了声音道。“冉！全给我吧！” “给你？给你什么呀？” “藏在你口袋里的那些钻石呀！” 顺着克洛伊努嘴的方向，冉颖这才发现她正盯着的是自己插进裤袋的那只手，她刚想解释一下、小克洛伊极认真的说。“拜托啦！第一次上当可以说是情有可原，上第二次当可以说是我年龄小、不懂事儿，可上三次当还不明白、那就是真的是蠢到家啦！” 冉颖懵了。“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五颗原钻，克洛伊鼓着脸道。“前三颗我真以为是自己找到了钻石呢，后来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爸爸骗我、你是他的帮凶！告诉我！你口袋里还藏着多少颗？” “呃……还剩下十三颗！” 将冉颖掏出来的原钻逐一的检查了大小和色泽，得知所有的原钻都可以切割出同样大小和色泽的钻石，小克洛伊开心了起来。“还算他有良心！知道我喜欢那款十八颗钻石的项链！” 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冉颖差点要哀叹出声了，心说这父女俩也真是的，当爹的赚钱能力一流、眼光更是没人能比得了，这小姑娘才四岁就聪明成了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十八颗原钻被装进了玻璃瓶，克洛伊欣赏了片刻便跑到了熊建军的面前，跳起来冲他嚷道。“大熊！大熊！咱们晚上去吃墨西哥菜，好不好？” “我不叫大熊！都是叫我黑熊的……” “哎呀！大熊、黑熊、狗熊都是熊嘛，差不多的啦！” 熊建军愣住了，似乎觉得‘狗熊’过于难听、可就苦着脸道。“大熊就大熊吧，可不许喊我狗熊！” “k！k！那我们晚上就吃墨西哥菜！” 熊建军困惑了，想不明白正说着称呼呢、怎么就跟墨西哥菜扯上了关系，可克洛伊却已经掉头跑向了付正义，将那装着十八颗原钻的玻璃瓶丢在了他的身上，单手一插腰、指着他质问为什么要骗人？ 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付正义笑着道。“克洛伊，在这个钻石坑公园里每天都能被找到两颗原钻的，有些人是希望通过这样的寻宝而改变生活、改变命运，还有些是为了让孩子们高兴，你忍心抢夺他们的机会、让他们丧失改变生活和命运的机会吗？” 克洛伊的眉心拧了起来，回过头看着那些还在努力寻宝的大人和孩子们，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垮下了肩膀。“好吧，我很喜欢寻宝的过程，不过我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改变什么，机会还是让给那些需要的吧！” “对，过程是非常重要的！不论结果如何，只要经过了努力、进行了尝试、感受到了整个过程，那你就收获了快乐！” 付正义说着将玻璃瓶里的原钻倒出来数了数，见十八颗原钻都在里面、便问克洛伊还想不想继续在这儿寻宝了？ “我想知道这些钻石是怎么被切割出来的，还想知道钻石是怎么被做成项链的！我要见证一条钻石项链被制作成功！” “k！那晚上我们就去洛杉矶，不过想要看完整个流程、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你准备好了吗？” 克洛伊重重的点着头，一脸的兴奋。 见她跑去找黑熊了，刘美佳这才询问他是以什么样的标准、在对克洛伊进行教育的？ “克洛伊还小呢，我没有刻意的去教育她，只是在保持她兴趣的提前之下，尽量让她明白过程是重要的。” “过程重要？可问题是结果难道不重要了？” “结果当然也重要啊！只是对于她而言，保持一颗善良天真的心、才是最重要的，不独占、不贪心、不耍赖，她的未来原本就是如花似锦的，若是再教育她要去跟别人争、跟其他人抢、要拔尖、要当第一，我总觉得既没有必要、也不恰当……” “正义，我也要这样的女儿！” 付正义乐了。“拜托！好歹你也是个大人物了，能不能别这么直接啊？” “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我都首先是个女人！我已经三十岁了，如果……” 付正义叹了口气。“好吧！” 刘美佳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别这么不情不愿的！追我的男人能从洛杉矶排到纽约了……” 正文 第1346章 远隔重洋 作为阿肯色州的首府及最大城市，小石城却远没有国内任何一个地级市繁华。 这里缺乏林立的摩天大楼，更没有样板工程可供游客们欣赏，即便是现任总统的老家就在这里，但普通民众似乎并不引以为荣。 墨西哥菜，辛辣且不拘礼节。 这对于克洛伊而言虽说会有味觉方面的不适，但穿着墨西哥服饰的侍者们那爽朗的笑容、开放式的用餐空间、色泽诱人的各种美食，无须使用餐具的克洛伊兴奋且激动，连带着怎么都还没想明白为何晚餐变成了这样的黑熊，最终也还是高兴了起来。 寻宝所带来的快乐，让小克洛伊不到九点就揉起了眼睛，再也没有白天那闹腾的精神劲儿，只不过付正义从行李箱里找她的睡前故事书的这么点功夫，克洛伊就已经抱着比她还要大的泰迪熊进入了梦乡。 将她的小脚丫塞进了被子，付正义掖好了被角关掉了床头灯，想了想还是让房门敞开着，捧着装有红酒的冰桶推开了槅门，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刘美佳才刚坐进了浴缸，见他这么快就过来了有些惊讶道。“啊？这么快？” 安置在宽幅落地窗旁的按摩浴缸，能够让人在放松的同时欣赏小石城的街景，单向可视玻璃的贴心设计、令酒店里的客人无须担心有被窥视的风险，拽了张椅子坐下来，付正义便笑着道。“小孩子玩累了自然就睡得早、睡的香，没人吵的话估计到天亮才会醒的……” “她简直是太可爱了！真想把她搂进怀里狠狠的揉一揉、搓一搓！” 类似的愿望、并非没有人萌生过，付正义还记得上一次克洛伊为此而发飙时的模样，赶紧摇头。“你要是敢这么干，克洛伊的尖叫绝对会给你好好上一课的！” “她的第六感相当敏锐，她跟冉颖就相处的很好，可对我就怀有着天生的敌意，你没见她在机场见到我的那一瞬间，小脸儿立刻就鼓了起来……” 付正义哑然失笑。“她还能有第六感？” “当然有啊！年龄越小、第六感就越敏锐！连我都能知道你最起码有半个月没碰女人了，克洛伊能猜到我跟你的关系、怎么会稀奇？” 付正义大窘，可面对她那认真的表情、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了。 拽着他的手、用自己的脸颊紧贴着，刘美佳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你现在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么宽敞的房间，还是因为你的幽闭恐惧症？” 枕着他的手、刘美佳的双眼逐渐变得迷离起来。“是啊，所以我才喜欢更大的房子，面积足够大的花园……其实我挺堕落的，按照原先的说法、应该是属于那种纯粹的享乐主义者，追求一切本不该能追求的，喜欢一切买不起、却想要拥有的……” 付正义笑了。“其实每个人都想要拥有一切，愿望也好、希望也罢，说是理想那就更加的高大尚了！” “是啊，只有经历过繁华、才能去感慨平淡，否则就是虚伪！正义，谢谢你，你让我拥有了原本根本无法想象的一切，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一纸证书根本就不是什么约束，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弥漫在房间里的玫瑰花香，醇厚且沁凉的美酒，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和谐。 伏在他汗津津的胸膛上，手指在他的胸口无意识的划着圈，可双眼却不知不觉的变的模糊了，刘美佳喃喃的问这次他可以在这边待多久？ 察觉到她在掉眼泪，付正义赶紧坐了起来。“怎么哭了？” “我真的想要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管有没有克洛伊那么的漂亮、可爱，我都想要一个……” 抽了张纸巾、抹去了满面的泪水，付正义道。“成成成，不就是我辛苦点嘛！没事儿！顶得住！” 刘美佳破涕为笑，气不过的在他胸膛上锤了一拳。“去！浑说什么呢！怎么跟你要吃多大的亏一样！” “牛耕田，可牛耕的再辛苦、也不负责一定地里面要长出庄稼来的啊……” “呀！我要杀了你……” 小石城的酒店套房里是满室的春光，而远在燕京的千度网总部，此时却是正处于紧张和繁忙之中。 总裁室。 听完技术部负责人的汇报，龙柏波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去忙，等人走了、关上了门，这才拿起电话拨通了木欣欣酒店的电话。 “确认了？” 龙柏波道。“确认了！前天他从燕京直飞美国小石城，随行的除了他女儿、行政总助冉颖，还有两名保镖和那个二傻子熊建军。” 木欣欣计算了一下两边的时差，有些担心的道。“阿龙啊，可这么一来岂不是动手的时候他立刻就能知道？” “没事儿，唯运集团的事儿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唯知技术那边他已经是不太过问了，更何况即便是他能第一时间知道，难不成他还可以隔着重洋亲自解决问题？” 木欣欣松了口气。“这倒是，就算他坐镇邗州、动手解决问题的也是下面的人，凌晨三四点钟，我记得小熊说机房只有值班员，这次肯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对了，要是能够顺利实施的话，能够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所有唯知系的网站都会被黑掉！唯知商城的所有胡勇一旦点击了商品链接、就会自动跳转到海外网站，该截图的截图、该保存证据的会保存证据，只要唯知的网站有两三个月没办法上线，影响力不但会锐减、还会导致其安全性受到质疑，最终很可能会因为安全问题而被强制停业……” “好！太好了！会在几点钟开始？” 龙柏波瞄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唯知技术的机房值班人员是早上七点才换班的，准备是四点半开始！” “对了！可不能用公司的网络！” 龙柏波道。“那是当然！攻击发起的ip地址会是美国的小石城，可惜查不到那小子入驻的是哪家酒店，要不然还可以好好的加以利用……” 正文 第1347章 钱不是问题 呜呜呜的警报声，惊得莫尔恰林猛地坐了起来，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这样的警报声代表着什么，慌不迭的跳下床边冲上了二楼。 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手指迅速在键盘上敲击着的西瓦娅撇了撇嘴。“这么慢还想变成网络上的沙皇？” “情况如何？”没理会西瓦娅的调侃，莫尔恰林嚷嚷着一屁股坐下来便赶紧将电脑屏幕点亮，十指如飞、迅速打开了程序，瞄了一眼显示出来的倒数计，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同样在快速敲击着键盘，西瓦娅的唇角扬了起来道。“垃圾！太高看那些小鬼子了，都半年下来了都不知道将程式稍稍升级一下的，单是服务器日志索引筛选就够那边忙个十分钟了，能不能找到正确的文件索引和列表简直就是看运气了……” “那帮小鬼子升级程式的要价高的吓死人，他们很少会通过贩卖程式直接赚钱的，都是等买家运行一段时间之后、才借着升级程式狮子大开口的，我记得西欧有个公司跟小鬼子合作过一次，最初的程式确实价格低廉，可等需要升级的时候才发现，小鬼子的报价比预想的高了十多倍，后来那边不少公司发誓都不再跟小鬼子打交道了……” 滴、滴、滴…… 警报声再次响起。 电脑屏幕上的倒计时突然开始了加速，服务器日志列表的刷新速度提升了数倍，西瓦娅惊叫着‘怎么可能’，迅速敲击着键盘、调取出一个分析程序，试图拖慢那边筛选的速度。 莫尔恰林并不怎么慌张，而是打开了他的分析程式开始了研究，在屏幕上的倒计时即将停止时、猛地一拍大腿便嚷嚷了起来。“原来是通过植入的冗余数据重新组合以进行二次筛选的！看来那千度网也不是没有高手啊……” “你有办法？” “当然！这么粗陋的技术哪里是我网络沙皇的对手，看我的！” 洋洋得意的莫尔恰林开始了忙碌，很快他眼前的屏幕上就出现了几个小窗口，看起来都是些乱码、可实际上却是激活了早就预埋在唯知技术主服务器里的软件，于是原本还在迅速被剔除的服务器日志也就被换成了各式各样的文件夹，这些文件夹的体积在迅速的膨胀，从最初的几k、几十k，竟然变成了数百，甚至有的文件夹竟然高达数个g，于是那屏幕上的刷新速度也就骤然降了下来。 几乎是同时，位于燕京南郊一个黑网吧的二楼却响起了接二连三的惊呼声，甚至还有人愤怒之余一拳砸烂了键盘、碰掉了水杯、踢翻了垃圾桶。 龙柏波负责监督整个行动，他不懂技术、也看不懂那些代码，可技术员们突然如此的失态，他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赶紧站起来问是怎么了？ “龙总，这不科学啊！下载之前看的只有三十多，可点了下载就变成了六百多，以这边的网速而言想要下载成功，没一两天的时间根本就搞不定的啊……” “龙总，我这边下载的唯知游戏的数据库数据也是这样，下载之前的文件不是很大，可一旦开始了下载、那文件就大的吓死人，断续下载的速度也提高不了多少……” 技术部门的主管跑了过来，将龙柏波拽到了一旁低声道。“龙总，这情况不对！没道理看见的跟下载的大小存在这么大的差异，我觉得那边在主服务器里可能设置了某种特殊放下载程式，一旦有外部链接开始下载、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龙柏波心里一沉，瞄了一眼一字排开、还在忙碌着的员工们片刻，这才低声道。“暴漏了？” “未必！不过小鬼子给的那程式一直都没进行过升级的，这半年下来了，很难说唯知技术不会有什么新的反黑程序的更新。再说了，唯知技术的技术水准目前是业内顶级的，我们真的没办法跟他们拼技术……” 龙柏波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见行动才进行了不到二十五分钟，不由得有些光火。“现在升级还来得急吗？” “小鬼子上次发过一个邮件过来，因为要价太高、您说暂时不理会的，”技术部主管说到这里见龙柏波彻底沉下了脸，心里一紧赶忙继续说了下去。“关键的问题是就算小鬼子能够联系的上，那边也是先付款后给程式的，这大半夜的根本没办法付款的啊……” “你跟那边赶紧连续，钱不是问题！” 技术部主管愣了下，然后便赶紧跑回去开始联系，而龙柏波则是掏出手机走到了门外，拨通了木欣欣的电话、将情况予以告知。 “什么？那边有防备了？” “也未必是有了防备，技术部的说可能是那边进行过服务器的升级、增加了一些防护措施所导致的，我让技术部主管跟小鬼子立刻联系，之前小鬼子开价太高、所以就没有对植入那边主服务器的程式进行升级……” 木欣欣气的眼前一发黑。“阿龙啊阿龙！你怎么能这样啊？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都已经投入了这么多了、难道还在乎那百十万吗？” “是美金啊！小鬼子的程式升级比最初买程式的价格高了好多倍啊，明摆着就是宰人……” 木欣欣叹了口气，柔声道。“阿龙，只要是仇能报了，咱们的钱总归都够这辈子花的，小鬼子坑人、现在也只能让他们坑，没办法的！谈好了价格、直接瑞士银行转账就是了，这次不管怎么说、都要把事儿给办成，要不然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挂断电话，龙柏波赶紧回到了黑网吧，见技术部主管一脸难色、便问怎么怎么样了？ “联系倒是联系上了，可小鬼子太黑了！上次的报价还是八十万美元呢，这次一听说是要即刻升级程式，报价立刻就抬高到了一百五十万美元……” 龙柏波怒意上涌，深吸了口气这才道。“给！告诉那边可以额外再给他们五十万！不过他们必须帮忙，只要能搞定、钱不是问题……” 正文 第1348章 太欺负人了 数百款造型别致的项链设计图，让克洛伊惊呼不已，跟着可就挑花了眼。 这个也不错、那个也挺好，怎么看怎么喜欢，越看越没了主意。 扶着她的椅背、站在一旁的刘美佳伸手指着其中一款说。“这个不错，你戴起来一定会非常的漂亮！很衬肤色的！” 小克洛伊纠结着，眼前的这些项链哪一款她都想要，手指在那一款上划拉了半天才撅着嘴道。“爸爸说图片做的漂亮但戴起来就未必好看……” “那要么就挑两条？” “好呀！好呀！”克洛伊激动了起来，可扭过脸瞅了瞅刘美佳、却又赶忙转过身去。“说好了只选一条的，我不能说话不算数……” “姐姐送你一条做礼物，那样不就没关系了吗？” 克洛伊终于扭过了脸，认真瞅了瞅刘美佳、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冉颖，摆出了一副假笑的模样。“阿姨，爸爸说过不许收陌生人礼物的，谢谢你的好意！” 刘美佳懵了。“阿、阿姨？” “是呀，比冉姐姐年龄大的、我都要喊阿姨的，要不然爸爸会说我没有礼貌的……” 又是爸爸说、又是爸爸说！ 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摆明了就是在故意气人！ 刘美佳一时间恨的牙根都痒痒，可克洛伊即便是在假笑、可她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可爱，刘美佳觉得自己还就真生不起气来，只好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继续挑，转过身便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坐下来便郁闷的说，你闺女太欺负人了！ “克洛伊才四岁，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个小孩子给欺负了？” 刘美佳抓狂。“冉颖只比我小三岁啊，你闺女喊她是姐姐、喊我是阿姨啊！是阿姨啊！动不动就是爸爸说、爸爸说的，想气死人的啊……” “得了吧，之前有次出去吃饭，有个面相有点显老的年轻妈妈带的那孩子熊的要死，结果克洛伊特意跑过去喊人家阿婆，还一本正经的说那熊孩子没救了、最好还是换一个的好，气的那女的差点要发疯……” “哇？克洛伊这么生猛？她就不怕挨揍的吗？” 付正义苦笑。“她身边跟着好几个呢，她哪里会怕挨揍？不过那次她倒是也知道害怕了，后来就换了花样折腾……” 噗嗤！ 刘美佳乐了。 越想越是觉得有趣、越想就越是笑的停不下来，直到冉颖拿着手机过来说那边已经搞定了，刘美佳这才想起国内那边还有事儿呢，赶忙问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小鬼子的社团真实ip被找到了，已经报给国际刑警了，小鬼子的那社团首脑遭通缉已经有两年多了，破了案好像还有奖金拿的……” 知道唯知技术遭受了骇客的入侵，可刘美佳倒是不知道入侵的对方有这么的厉害，不由得被吓了一跳。“哇？你公司的技术员这么厉害了？脸国际刑警通缉的骇客都能打败？” 莫尔恰林是绝对不能曝光的，付正义冲着冉颖使了个眼神便问道。“千度网那边是什么情况？” “通过ip地址锁定了燕京郊外的一个黑网吧里，参与人员的名单估计也是能搞到的，不过想要追究很难的，目前国内对于互联网犯罪的处罚没有什么标准的，何况千度网目前在国内的搜索网站排名是第二，广告收入也相当不错，甚至被业内誉为是雅狐第二，远海集团那女老板很会来事儿的，把原先持有的珠穆朗玛股份平价转给了几个大院的子弟，算是拉拢了当地的小开，一般公司还真不敢叫板……” 刘美佳有些奇怪。“一而再、再而三的，那女的你是怎么招惹上的？” 付正义无语了。“我哪儿知道啊？” 刘美佳认真的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呐呐呐！别不讲道理啊！有些事儿就是一个巴掌就能拍响的！” 刘美佳撇了撇嘴。“嘁！我专门在网络上查了那女人的资料，岁数看来蛮小的，身材也不错，尤其是那小脸，绝对属于楚楚动人的类型，还挺有钱……” “不讲理了吧？” 刘美佳的眉眼弯弯，故意扬起了脸。“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不服气吗？” 站在一旁的冉颖有些尴尬，心说这儿好歹是钻石加工厂的贵宾间，虽说无虞会有外人会闯进来，可不管怎么说自己就站在边上呢，当着自己这个单身女人的面儿、堂而皇之的炫甜蜜，真的合适吗？ 经过艰难的抉择、终于选定了一款造型，克洛伊抓着那效果图跑了过来、扑进了付正义的怀里。“爸爸！爸爸！这一条！就这一条！” “成！不过你要是想全程监督这条钻石项链的制作过程，可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呢，你自己决定好了再告诉我，k？” “半个月好像太长了啦，”克洛伊的眉头拧了起来，纠结了片刻就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刘美佳，然后便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胳膊、一本正经的道。“爸爸，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让你陪着我天天待在这里不好的，咱们还是早点去看动画片是怎么拍出来的吧？” “那以后可不许反悔！” 克洛伊重重的点头，将选中的那款项链的造型图展示给他看，还将自己为什么会选这一款、其他的造型为什么不选的原因都说给他听，那啰嗦劲儿、让知晓她性子的冉颖都有些奇怪了。 刘美佳也觉得有些不对，见冉颖的脸色有异、可就有些明白了，等晚上付正义将克洛伊被哄睡着过来，便气呼呼的质问他、这是不是又是克洛伊针对自己的手段？ “什么手段呀，就是小孩子在闹脾气而已！” “闹脾气？她才多大点啊？那要是见到了坎蒂丝和那两个小金丝雀，那她该是个什么表现、什么态度？” 小克洛伊什么都好，可对女人的直觉是敏锐的过了分了，之前听她奶奶唠叨说坎蒂丝曾经在家里住过两天，结果就悄悄上网去查坎蒂丝是谁，之后连着两三天都没给自己好脸儿看，若不是跟她说这次来美国能去梦工厂看那些动画片是怎么制作出来的，那次还真的很难哄得住了。 想到这里付正义不禁叹了口气。“哎，女孩子太聪明真不是什么好事儿，会没朋友的……” 正文 第1349章 六宗罪 唯知商城的七月活动，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客服大厅正中央的显示屏幕上的成交金额，还在不断的攀升着。 彩电、冰箱、手机、电脑、家具、建材、服装、内衣、羽绒服、正版影碟、畅销图书等上百个大类、数万种商品，正随着网民们的买买买而不断降低着库存，大商家也好、小卖家也罢，甚至是唯知系的企业也都可以期待利润的大幅度提升。 发生在三天前的那场骇客入侵事件，并没有能够干扰或者是影响到此次促销活动，存放主服务器的机房也算是正式经历过了一场突如其来、但早有防备的网络攻击，机房值守人员的责任心、技术部门的反应速度、经多次修改而确定下来的应急措施，都经受住了的实战考验，所获得的经验、所该总结出来的教训，对于唯知技术而言都将是宝贵的财富。 站在客服大厅的角落，方大刚看似在盯着大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但实际上心里面却是跟开了锅一样。 法务负责人郑达维看完了手中的资料，有些惊讶的道。“方总？这是谁总结出来的？” “甭管是谁总结出来的，你觉得上面所罗列出的这六宗罪，能不能将千度网钉死在耻辱柱上？” 郑达维毫不犹豫的摇头。“难！很难！非常难！” “那最终会怎么判？” 郑达维叹了口气。“暗箱操作、逃税、模仿抄袭、侵犯版权、冒充民族企业、传播虚假信息这六宗罪，真正能让法官重判的、就只有一个逃税了，其他的，唯知技术都很难作为提起诉讼的主体，更何况目前可以使用到的法律条文非常少，这种官司打个几年下来都未必能有结果的，更别说是想要让千度网承担全部的责任了……” 方大刚道。“一点办法都没有？” “真的没办法！就算是上面罗列的罪名全都成立，可缺乏必要的法律条款施以处罚，更何况若是以唯知技术的名义提请诉讼，主体资格的问题就是一个很难绕过去的大麻烦，只有遭受了不法侵害、才可以作为诉讼主体提请诉讼，我们国家的法律并没有关于集体诉讼制度方面的规定，所以……” 方大刚将摆在一旁的另一个大文件夹递了过去。“呐，这里面是两百多份资料，暗箱操作的指控、能够以投放广告的正规公司的名义发起；逃税的指控、可以用千度网的财报为证据提交税务机关去核查；模仿抄袭的指控，牵涉到唯知贴吧、唯知百科以及行业内的一些企业；侵犯版权的指控的主体比较复杂，国内的文联、相关的出版企业、遭版权侵害的作家、美国riaa、也就是美国唱片业协会也会发起诉讼，新滚石公司、港台的影视、唱片公司等等，具体的名单还没有能够完全出来；冒充民族企业这一条是没有什么疑问的，千度网七成的股权都属于外资，揭开这层面纱、也就能戳穿千度网的虚伪，而最重要的诉讼则是千度网传播虚假信息、坑害网民这一条，目前所联络到的诉讼人有七十多个，不过这个数字应该是会相当大的，所以需要做的工作还很多，郑律师，你要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累就累点吧，没事儿的……” 郑达维说着可就注意到方大刚的目光之中带着怜悯，心中一紧、可就赶紧翻看那文件，很快那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些都是受害人的资料，有公司收集到的、也有主动寻求公司予以援助的，已经派人去进行前期核查了，一旦确认是遭受了不法侵害，接下来就需要法务部门去接手了！” 翻了一页、又是一页，简单的事件描述却是触目惊心，这七十多份资料代表着七十多位受害者，牵涉到七十多个家庭、甚至有可能更多的家庭，郑达维的心情越发的沉重了。“方总，法务部门的人手肯定不够！” “你不是在发起设立公益律师联盟的事儿？钱不是问题，关键是如何能打赢这场官司，如何让集体诉讼制度被接受、被认可，最终能够被正式颁布、被真正的执行！” 律师的郑达维重重的点了点头“成！我立刻开始安排……” 郑达维带着资料急匆匆的返回了办公室，七十多个案子、想要以集体诉讼的方式提提出控告，需要做许多的工作，单凭唯知技术的法务部门是根本没有可能完成的，因此最紧迫的便是团队的组织和设立，每一个案子都需要有专人负责，身为弘扬法律精神的律师，面临着调查难、取证难、会见难等诸多问题，而且还存在着人身安全无法得到保障的巨大风险，所以周密的计划，远比一腔热诚来的重要。 咚咚咚…… 正在考虑该先给去电话，听到敲门声郑达维抬起头，见进来的是安保部门的负责人、不由得一愣。 安保部负责人将一份资料摆在了桌上，解释道。“郑律师，这是方总让安保部门提供的名单，另外若是担心人身安全、还可以寻求当地公安机关的配合，人手还不够的话、那您就通知我，安保部门会全力配合的……” 郑达维拿起资料看了看，发现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尖峰网络会所的安保员，而且还都是即将前往调查的那些地区的，惊讶之余可也就对公司在安排方面的细致而感动，于是在表示了感谢之后便将人给送了出去，回来之后才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律师协会的会长。 “你说什么？要追究千度网传播虚假信息导致患者被延误诊治而死亡的法律责任？” 郑达维说。“其实都不该说是误诊，而应该说是谋财害命！我手头上有六个案子，都是属于这种类型的，毁容案还有四起，延误治疗导致严重后果的有五起……” “停停停，这些案子可不单单是牵涉到千度网啊，还牵涉到地方上的那些医院、医生，医疗部门的主管机构呢！” 郑达维瞄了一眼那份安保部送来的名单，唇角不由得翘了起来。“放心吧，这个案子全程会有保镖跟随，而且当地公安机关也一定会给予配合的……” 正文 第1350章 黄家伢子 小院里的三间土坯房、东边的那一间已经垮了，显然这房子的建造的年代很是有些久远，泥泞的院落里用树枝所捆扎起来的栅栏，估计什么都拦不住。 身为唯知新闻的总负责人，赵立强并非没有来过穷山僻壤、也并非是没见过贫困家庭会穷成什么样，可当他真看到了黄家的真实情况时，双腿犹如是灌了铅一般、有些迈不动步了。 带路的老头似乎也不想要进去，指了指那堂屋道。“哎，黄家伢子真的是可怜呐，说起来还是个遗腹子呢，黄家婆娘硬是要得，把伢子生下来就一个人这么带大喽，好辛苦的。村里面能出个大学生不容易，黄家是最穷的、所以每年还能领到些补助，黄家伢子考上大学的时候还去祠堂里磕了九个头，说学有所成一定要带老娘去城里过好日子。黄家伢子真的是又老实、又乖巧、还孝顺的很，进县城读书的时候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肯回来一次，说是怕耽误了学习，可哪里能想到考上了大学、反倒会出这种事儿啊……” 堂屋的墙上贴着的全是些奖状，从小学到高中，连年的三好生、优秀少先队员、优秀团员、优秀班干部，各种比赛获奖的证书厚厚的一大摞，苦读所取得的各种成绩就这么展示在了眼前，虽然是家徒四壁，可想必在医院里看到的那枯槁老妇、心里也是为这样的儿子而骄傲的、而自豪的。 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迅速完成了任务，见带路的老头蹲在院子外面抽起了旱烟，便凑到赵立强的身边低声道。“赵总，这事儿是真的假的呀？都上了大学的大学生了，还能蠢成这样？” “蠢？农村出身的单纯孩子，上大学之前就没接触过电脑、更没接触过网络，即便是在县城里也只知道埋头苦读的，孤儿寡母、又是个遗腹子，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搜索的结果发现自己可能会无后，吓破了胆、却又耻于跟同学交流、向老师们寻求帮助，结果千度网所置顶的那广告、也就让他深信不疑了，一定是觉得若是不赶紧动手术解决问题、自己会成为黄家的罪人，沉重的负罪感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可谁能想到那玖龙男科医院会说一套做一套，等真的躺上了手术台、打了麻药了，被逼着签这个、签那个的，”说到这里赵立强抬起头来，瞅着那摄像师一眼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呐，若是换成你处于那种情况之下，你会怎么办？” 摄像师是个五大三粗的家伙，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我看谁敢！” “难说！打了麻药了、你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不过要是主刀的忌惮你这身板、你这块头，可能也不会出这种事儿还，”赵立强说着笑了，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上这才继续道。“可问题是那孩子才十九岁啊，单薄的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说的是外地话、长的又是个老实人的模样，自然只有乖乖签字的份儿了……” “赵总，可为什么做个环切手术，就能把人给搞成这样啊？” “操刀的医生没有资质，麻醉师是被正规医院开除的，手术室的卫生也堪忧，按照那孩子之前写下来的东西，医院要临时加项目、所以双方交涉的过程就有半个小时之久的，之后又进行了两次麻醉，最终是因为什么、肯定是要有权威机构出面才能让人信服……” 摄像师惊呆了。“胆子怎么就能这么大的啊？” “一个环切手术才几百块，额外加的那些项目可有六七千呢，半个小时的交涉、就相当于让医院可以平白获得五六千块的增收，换成你，动不动心？” 摄像师想点头，可见赵立强脸上的微笑有些古怪、不由得犹豫了，认真思索了片刻便摇了摇头。“不成！这是谋财害命啊，要坐牢、要吃花生米的……” “是呀，一般来说都是不会出大问题的，但千度网却掏钱让千度网把当地的其他医院类似的信息都给屏蔽了，当地的站牌广告、车身广告、电视台的治疗热线，可以说是个人就能知道这家医院是治男科的、而且还是当地唯一的、最著名的，外地人哪里晓得？而且还是因为这种不太好说出口的病因，自然也就只能是相信千度网所提供的搜索结果、相信这医院的广告宣传，再加上千度网一直强调搜索的结果是程序化的、是最权威的、是最公正的、是不受人主观影响的，而且千度网的技术后台还给这家医院那么多的好评价、还有所谓的病人现身说法，于是这家民营医院就成了医术高超、收费合理、治病救人的典型，黄家孩子本身就穷、见识也少，上当受骗也就是难免的了……” “这千度网也太混蛋了吧？” 赵立强道。“千度网的搜索结果本来是三毛钱一次，可这家医院聪明的很，将类似的讯息都给屏蔽了，所以网民每点击一次、医院就需要为此支付好几块钱出去，一千个搜索的网民中能有一个转化为去医院的消费者，医院都还是亏本的，外地人送上门岂不是只能任凭宰割？” “就为了这么点钱、就害了一条命、毁了一个家庭，造孽啊！”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出现了震动。 赵立强掏出来一看是郑达维的，赶紧走到了一旁问那边调查的情况？ “这个医院真没什么不得了的背景，只不过是让当地卫生局领导家的孩子在医院挂了职、白拿钱，就算是获得了免死金牌，就连医院的资质都是造假办下来的，若不是有当地公安机关给予了大力的协助，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到真实情况，玖龙男科医院的院长、主治医生、麻醉师已经被刑拘了，千度网的销售员也被控制住了，据公安那边说这个院长以前似乎是因诈骗坐过牢的，主刀的医生更是离谱、自称以前是兽医。唯一的麻醉师更是很多年前就被取消了麻醉师资格的……” 赵立强愣住了。“郑律师？你开玩笑的吧？我记得这个玖龙男科医院规模还是很大的啊？” “规模大又怎么样？空架子而已！年前这家医院就出过事儿的，据说是花了钱才将事情给摆平了，再加上下半年千度网的广告费大幅提升，所以只要是走进这家医院的、都要被狠宰一刀，要不然负责接待的、负责诊断的、负责术前检查的、主刀的这些人可就要被扣工资、扣奖金了……” 正文 第1351章 宣战 急匆匆的走进公司，面对乱哄哄的财务室、龙柏波一把揪住了被撵道走廊里的财务经理的脖领，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龙、龙总，税务局突击检查，说公司涉嫌偷税，金额高达四千余万啊……” 龙柏波愕然。“偷税？公司怎么可能会偷税？” 财务经理瞄了一眼财务室里的情况，压低了声音道。“龙总，广告费的税率是技术推广费的一点五倍以上，所以公司收取的广告费、全都是以技术推广费为名义开具出去的，之所以换个名义、是因为公司每年的利润就能因此而提高四成，辛董事长是知道这事儿的，也是辛董事长要求财务部门这么办的……” 龙柏波恍然，松开手、帮对方整理好了衣领，想了想才问如果税务机关判定公司偷税、那么会怎么处罚？ “公司的广告收入占大头，若是严格依照法律来处罚的话，辛董事长、您跟我都有可能是要坐牢的……” 见对方脸色煞白、一副惶恐的模样，龙柏波挥了挥手示意他去陪税务部门的人，掏出手机便给木欣欣拨了过去，将大致情况说完便问怎么应对？ “偷税？这怎么能说是偷税呢？这是合法合理的避税啊，胡闹！阿龙，别担心，我马上去了解下情况，这事儿不大的，你要先稳住，交代财务人员不要胡说八道！” 结束了跟龙柏波的通话，木欣欣赶紧翻开了电话薄，找到了个号码便拨了过去，可连播了三次、电话都是没人接，她不禁有些奇怪，思索了片刻便拨通了国税局那边的电话。 “辛欣？这事儿是总局的专项整治，为什么会针对千度网、目前还不太清楚，即便是避税的说法不被认可，但也绝对不会变成是偷税，顶多就是交点罚款，没事儿的……” 辛欣压着嗓子装委屈。“领导啊，您可不能不管人家啊，公司的发展才走上了正轨，也拉来了海外的投资基金、正准备努力一下争取海外上市呢，这事儿一出、人家的公司可就开不下去的啦……” “乖啦，说了没事儿的嘛。我在赶往总局的路上呢，就是因为这次突击检查过于突兀了，我也不清楚是怎么总局稽查就突然动了手，这明显就是违反程序的，我会跟上面要个说法的，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什么大事……” 结束了通话，木欣欣可算是松了口气，既然这事儿那有回旋的余地，那顶多就补缴税款，再狠点也就是交点罚款的，损失虽然有、但并不伤筋动骨，千度网的财务状况刚刚得到了改善，可不能在这关键时刻闹出什么大的风波来，不然海外上市的计划可就彻底泡汤了。 一想到这事儿，木欣欣可就又紧张了起来，拿着电话薄看了又看，最终还是又拨了几个电话出去，可级别低的要么就是不知道的、要么就是含糊其辞的不敢表态，这可让木欣欣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于是火气逐渐上来、却又没办法在电话里表现出来，憋屈、郁闷、沮丧混合着愤怒，最终令她将手机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四分五裂的手机，迸溅四散开来的碎片，并没有能够减弱她胸中的怒火，反倒是让木欣欣越发的心烦气躁，眺望着那阴沉沉的天空，最终还是拿起了座机、拨通了千度网总裁室的电话。 “辛总？民事庭送过来十二张传票、要求我们应诉，所以龙总把法务部的人都喊去了会议室……” 木欣欣愣住了。“应诉？应什么诉？” “呃……有个人起诉公司以搜索排名竞价为方式、导致其求医遭受了严重欺诈，还有就是新滚石唱片公司起诉公司音乐下载的搜索、唯知技术起诉公司不道德的竞争，另外就是唯知百科起诉公司照搬其经营模式、窃取了其百科数据……” 木欣欣惊呼出声。“怎么会都集中在一起的？” “辛总，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是帮龙总来办公室取资料的，他还在那边等着呢……” “过去告诉他，搞清楚情况就赶紧给我来电话！” 吼一般的挂断了电话，木欣欣虽说很想去公司看看情况，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她将笔记本电脑打开、点开了唯知搜索，所看到的那鲜红色的被置顶的讯息，不由得惊呆了。 六宗罪：暗箱操作、逃税、模仿抄袭、侵犯版权、冒充民族企业、传播虚假信息！ 每一个罪名都有着详尽的解释，公益律师联盟以官方语气进行全面的讲解，无论是千度网的搜索引擎、还是说千度网的竞价排名方式，又或者是以技术手段肆意侵犯版权，甚至于对于指控千度网模仿抄袭唯知技术旗下的唯知百科、唯知论坛等企业的行为，也都做出了专业的评述，最终是唯知技术宣布会以公司的名义、将会跟互联网的这颗毒瘤抗争到底的宣言！ 他疯了吗？ 莫名的荒唐感，让木欣欣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 可当她打开了千度网的论坛看到了那铺天盖地的骂声时，可就终于有些慌了，拿起座机便拨通了龙柏波的手机，询问情况如何？ 接到法院的传票，龙柏波自然是将法务部门的人给叫到了会议室，可随着法务部门的负责人分析案情、讲述相关的法律条文，龙柏波也就猜到了这就是唯知技术的反击，而且还是想要将千度网置于死地的反击。 “辛总，法务部门说入侵主服务器窃取资料的罪名，应该是不能成立的，新滚石唱片起诉公司侵犯版权、公司是可以借助‘避风港’原则慢慢扯皮的，即便是最后被判侵权、也顶多是罚点款而已，而关于竞价搜索排名所导致的医疗案件，公司顶多是负有‘失察’的责任……” 木欣欣急了。“你上网了没有？” “没啊，早上听说税务部门过来检查、我就立刻来了公司，之后法院的过来送传票、我就召集法务部门的人研究案情、分析对策……” 木欣欣道。“阿龙！这次是唯知技术想要将公司彻底打垮啊！在唯知搜索的主页面上有一个六宗罪的指控，不单是指责我们偷税、侵犯版权，竞价排名搜索付费，唯知系的网站宣称唯知技术将会发起对千度网的全面诉讼，誓要铲除互联网的毒瘤、净化互联网的环境！这是对我们的全面宣战……” 正文 第1352章 汇聚的力量 凌晨三点。 手术室的门开了，走出来的主刀医生还戴着口罩，可赵立强所看到的是无奈的眼神，听到的是徒劳的叹息，感受到是遗憾和抱歉。 十三天。 两周都不到，在玖龙男科医院就诊的黄家伢子就这么没了。 枯瘦且矮小的黄家妈妈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紧跟着撕心裂肺的嚎啕声就在医院走廊里回荡起来，鱼贯而出的医务人员脚步沉重，赵立强还听见其中一个年轻医生用带着浓重的鼻音嘟囔着说，这病人真的是太可惜了，要是能早点过来就诊、也不至于会这样。 摄影师将搁在脚边的摄像机扛在了肩膀上，轻声问道。“赵总，要不要进去多拍几个镜头？” 赵立强的呼吸瞬间就屏住了，他仰起脸、攥紧了拳头，缓缓的站了起来。 察觉到了赵立强的怒火、郑达维赶忙将他给按着坐了回去，盯着他的双眼正色道。“立强！这些镜头会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儿，会让更多的普通人明白发生了什么，死者为大，可提醒生者却更加的重要！黄家妈妈明白这一点，她也希望能够让更多的人不要再吃这种亏、上这种当！” 赵立强绷紧的身体松缓了下来，低着头道。“去拍吧！一定别惊扰了黄家妈妈！” 摄影师默然，片刻之后才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手术室。 撕心裂肺的哭声逐渐变得隐隐约约，可作为一名媒体人、赵立强却突然间茫然了。 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 经济发展越来越好、老百姓的收入越来越高、生活条件也远比以前要好得多，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就是要让玖龙男科医院的这一小撮人变成成功者、变成有钱人？ 在电视台做编导的时候，赵立强去采访过那些因为传*销而倾家荡产的家庭，有的是真的不懂，但有的则是在醒悟这是骗局之后、却变本加厉的招揽下线、开始了杀熟，无非是因为那花花绿绿的钞票能给人带来满足、带来希望、带来改变。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诸如智商需要充值的说法，是玖龙男科医院那个被刑拘的院长所说的，开业三年多、平均每个月都会发生一两起事故，只不过因为领导家的女儿挂着副院长的职、不上班却每个月能拿上万块的工资，于是当地的有关部门就给这家医院大开绿灯，即便是有事儿发生、只要没死人，都是可以用钱搞定的，所有的投诉都没有作用，所有的调查都没有结果，这一次若不是因为公司多年来跟公安系统保持着良好合作关系，想必也很难从省里面直接压下来、掀开这家医院的老底儿。 摄像师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五大三粗的汉子、可眼圈却有些红，郑达维见对方给自己做了个‘k’的手势，这才转过脸冲着赵立强道。“立强啊，类似的事儿在全国还有不少，方总待在燕京跟相关部门谈着呢，纪委估计也会介入，这样的利益链原先是很难斩断的，牵涉到的方方面面太多、牵涉到的部门也太多，可这次付总发狠要动用所有能够动用的资源来试一试、努力一下，即便最终依然还是效果微弱，但也总比单纯的骂街要强的多！所以相关的资料一定要严谨、要详细、要经得起推敲……” 狠狠的搓了搓脸，赵立强道。“我没事！这边的善后一定要安排好，我担心黄家妈妈会走极端……” 郑达维一惊。“不会吧？” “可能性很大的。小黄是遗腹子，黄家妈妈辛辛苦苦二十年把他拉扯大，若是小黄不成器也就罢了，可小黄从小就乖巧、就懂事儿，从山村里考上了大学，可这才上了一年就没了，黄家妈妈这些天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我觉得还是要有所防备……” 郑达维沉默了。 作为精通经济类的律师，他是很多年都没有面对过这种人间惨剧了，脑子里所想的、所考虑到、所顾忌的，也大多是从经济的角度进行分析、进行揣摩、进行研究，很少会注意到那些细节，因此点了点头便赶紧去安排。 唯知新闻的记者，公益律师联盟的律师，尖峰网络会所的保安，华港基金会的代表，电视台的摄制团队，上百个团队就这么从邗州奔赴全国各地，各种各样的稀奇事儿、各种各样的人间悲剧，通过摄像师扛在肩膀上的摄影机、被忠实的记录了下来，每一天都通过网络被汇聚到方大刚的手上，成为了震撼人心的证据。 短短的两周，千度网所陆续收到的法院传票就超过了八十张，关于千度网六宗罪的说法，甚至通过有官方权威媒体发了话，于是也就变成了人尽皆知的事儿。 网民们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理解的，汇聚成了一股无形但却庞大的力量，六宗罪的说法一开始还有想要帮千度网洗白的，可随着大量事实的被披露，网民几乎是一面倒的支持唯知技术对千度网采取法律行动、追究其在这些事件之中所应该负有的责任、甚至有喊已经属于外资企业的千度网滚出去的。 千度网的总部大门，在六宗罪的说法出现后的第三天就在夜里被泼了油漆，办公室主任唐仁钧在第一时间便去找人进行更换，可不料巷尾的玻璃店老板一听说是千度网总部的大门、竟然断然拒绝，甚至还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人性、是社会的垃圾，若不是巡逻车就是旁边停着，唐仁钧很想狠狠的将这种混账东西狠狠揍一顿。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诉讼，龙柏波不得不留在了公司总部，越来越不利的社会舆论、让他疲惫且烦躁。 版权方面的诉讼标的高达数亿美元，因为竞价搜索排名产生的诉讼标的虽说加起来目前只有四千多万，可受害者的数量之多、后果之严重、舆情之激愤汹涌，让他在跟律师们的沟通之后觉得，即便是赔偿能够承受，可声誉方面的损失、一定会导致千度网不得不停业整顿，甚至是倒闭…… 正文 第1353章 离职潮 划玻璃的小老板放着生意不做跟公司叫板，唐仁钧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更容忍不了。 可公司的大门虽说是当天还是换好了，但当公司的六宗罪说法被传统媒体上广为宣传、正需要全体员工团结一心渡过这个难关的时候，技术部一半的项目主管、四分之一的员工却将辞职信从门缝里塞进了办公室，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消失了。 项目一部的负责人赵知勇。 项目三部的负责人熊俊毅。 项目六部的负责人赵明华。 这三个人可都是公司的顶梁柱啊！ 唐仁钧作为办公室主任、还兼管着人事，三十多份措辞完全一致、甚至有可能都是用的一个模板、在同一台打印机上打印出来的辞职信，让他震惊、让他愤怒、也让他痛心。 不经历风雨的公司、很难培养出坚忍不拔的企业精神，在公司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公司的员工怎么可以如此的无耻？ “公司培养你们、栽培你们、提拔你们，给予你们如此丰厚的工资待遇、如此舒适的办公环境、如此宽松的管理氛围，公司都没要求你们能感恩戴德、知恩图报了，可总不能一个个都去做那白眼狼吧？你们大家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在公司危难之时却不能跟公司共度难关、反倒想着要屁股一抬就溜之大吉，说句不客气的话，若是将公司视为一个国家、这种行为那就就意味着叛国！若是将公司视为一支军队，这种行为就是在做可耻的逃兵，是要被抓回来上军事法庭、是要被枪毙的……” 将所有在职员工都召集到大会议室，唐仁钧苦口婆心的进行了这么一番规劝和警告，回响自然是有的，但却绝非是他所想要的。 离职员工的数量激增，有提交了辞职信、要求按规定拿补偿金的，也有将辞职信摔在他面前、收拾东西掉头就走的。 连续三天，离职的员工越来越多，原本唐仁钧还想要再做一下员工的思想工作、进行一番规劝，可汹涌的离职潮却让他怒发冲冠，将法务部的人喊了过来、准备对这些擅自离职的员工进行严肃处理！ 成为网民们众矢之的的千度网，经营虽说是陷入了困顿，可办公室、人事部、法务部和总裁办却是异常忙碌的，需要应诉的案件越来越多，等焦头烂额的龙柏波察觉到员工离职潮出现的时候，公司里竟然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员工不见了，得知唐仁钧还准备以各种方式对这些员工采取行动，龙柏波杀人的心都有了，可面对唐仁钧那悲愤且不甘的表情，他又实在是不好在这种时候发火，强压着火气交代人事部门不要给公司添乱，有员工辞职、那就严格按照相关的规定办理，补偿金该给的还是要给的。 唐仁钧不解，当即可就嚷了起来。“什么？按规定办理？公司正处于为难之中，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已经是公司开恩了，怎么能再给什么补偿金？不扣他们的工资、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已经是公司宽宏大量了……” 一大堆事儿等着呢，龙柏波哪里有时间跟他磨牙？立刻便咆哮了起来。“依照劳动法的规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是搞人事的，以国家的法律规定为准绳办理是最基本的职责，难道这也要我来教？你能干就干、不能干也早点走人！出去！” 被撵出了办公室唐仁钧满腹的委屈，满心的凄凉，怏怏的回到了办公室这才发现，就这么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桌上又多了几封辞职信，其中甚至还有行政助理刘楣的！ 刘楣可以算的上是人事部门的得力干将、是办公室不可或缺的存在，急了眼的唐仁钧赶紧去追，可等追到了外面这才发现，过了马路的刘楣竟然扑进了一周前辞职的技术部负责人赵知勇的怀里，跟着可就手牵着手上了一辆黑色奔驰s600轿车。 好像是唯知技术在燕京的专车啊！ 唐仁钧怒不可遏，不顾大街上车流穿梭，狂奔过去可就拦住了车头，指着坐在车里的二人破口大骂，指责刘楣背主求荣、指责赵知勇忘恩负义，指责二人是败类、无耻之尤！ 赵知勇按住了刘楣的手。“别理他！” “不成！这家伙仗着有点背景、有点权力就肆意妄为，我早就想骂他了！” 刘楣说着便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冲着唐仁钧勾了勾手指、等他走了过来便冲着他道。“好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儿啊，唐主任，说这种话你就不觉得亏心吗？公司里最坏的就是你了，欺上瞒下就不说了，欺负新人是你的看家本领，不管是挖过来的员工、还是人才市场上招来的，你是说一套、做一套，工资待遇一降再降，加班费是从来都要扣掉一半，上面答应给的补贴你也敢硬是扣着不给，贪婪到了连打印纸的采购都要跟人要回扣，公司要倒了、你反倒是站出来表忠心了，你就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吗？” “你、你说什么？” “不怕告诉你说，从唯知技术挖过来的员工都会走的，千度网这种人神共愤的混账公司、就该倒闭、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千度网赚的每一分钱、都有八成属于丧尽天良的，你这种为虎作伥的、要是不去坐牢都是老天没长眼……” 唐仁钧被骂懵了，等反应过来奔驰s600轿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垂头丧气回到了办公室，他核对了这些天辞职员工们的情况才发现，从唯知技术挖过来的员工有七成已经辞职，而且全都是丢下辞职信就不告而别的。 卧底？ 反间？ 倏然大惊，唐仁钧拿起员工花名册便慌不迭的冲进了总裁办、将他所想到的可能性说了出来！ 犹如是在听天书，龙柏波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儿来，腾地站了起来便道。“查！赶紧去查！看离职的员工是否把公司数据带走了！” 翻开花名册一看，唐仁钧不由得面如土色。“龙总，数据库维护的人走了七七八八，何况数据维护部门的主管也是从唯知技术挖过来的啊……” 正文 第1354章 无可挽回 栽了。 彻底栽了。 网络上骂声一片，而主流媒体也将一些视频播出来之后，民众更是群情汹涌，公安机关的介入更是导致市场部、公关部的两位主管被带走了。 税务机关开出了六千三百余万的天价罚单，宣称十个工作日若是不主动缴纳、将会严格依照税法进行严惩。 临近午夜，带着许久都没有来公司的木欣欣走进了千度网的办公区，龙柏波按了开关、让办公区都亮了起来。 荧光灯下满地的狼藉，印有‘千度网’抬头的办公用纸、犹如是被秋风扫落的枯叶一般，就这么突兀的映入了眼帘。 木欣欣虽说过来之前就早有心理准备了，可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她觉得陌生、觉得无法理解且难以接受。“保洁呢？难道保洁不要干活的啊？” 龙柏波蹲下来将一沓散落的办公用纸捡了起来，将最上面一张有鞋印的给撕掉、便将剩余的随手摆在了一张办公桌上，然后便长叹了口气。“财务被冻结了，保洁公司觉得继续提供服务拿到钱的可能性太低，所以在要求提前支付保洁费被拒绝之后，就立刻人都给撤走了……” “怎么可以这样？保洁公司当时那么的困难、公司还特意预支了三个月的费用给他们发展呢，这么长时间的合作、就连一个月都等不得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啊！” 木欣欣恨的咬牙切齿。“合同呢？跟保洁公司的合同呢？我记得是按季度结算费用的，通知法务部门，立刻起诉！” “为了这种事儿起诉，不值当。现在的问题是主流媒体已经给定了性，网民们的抵制更是导致网站流量剧减了九成以上，竞价排名的代理商也开始了倒戈，那小子趁着唐仁钧过来的时候、往公司里安插了不下二十个人，从行政到经营、再到数据维护、广告招商，可以说整个公司除了财务部门没有被渗透之外，千度网这两年来的所有情况、唯知技术都是清清楚楚的，一旦离职员工所带走的那些数据被公开了，别说是六宗罪了，六十宗罪都能总结出来。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公司除了注销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 木欣欣道。“官司还都没有打、凭什么现在就认输？” “法务部门的负责人跟我透了底儿，他说如果官方媒体没有给定性、那这事儿还有挽回的余地，可现在就连央视都播出了一档专访，除非是有奇迹发生，否则千度网就会成为‘净化互联网’行动中最先倒下去的公司！” 木欣欣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句的道。“付正义！我要杀了他！我要他死、我要他死啊！” “他故意提前带着孩子去了美国，国内负责的是方大刚，他是人大代表、又是工商联的副主席，这段时间常驻燕京、专门负责统筹和调度，手里的底牌根本就还没有亮出来呢，单是偷税这事儿、若是严格按章办事的话，连你我都是要被带走准备坐牢的……” “阿龙，你是说那小子还没有下死手？” 龙柏波点了点头。“恩，前天方大刚参加了一个访谈节目，他说互联网企业发展不易、壮大更难、走出去更是难上加难，所以目前最不合适的就是一棍子打死。新事物、新行业、新产业是需要国家层面上的支持和呵护的，不能不允许犯错、试错，所以除了那些会破坏整个产业发展、违反社会公德、破坏国家安定团结且不肯悔改的互联网企业，才需要采取果断措施予以严厉打击……” 木欣欣一脸的震惊。“好一个方大刚！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的出口？难道唯知技术就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 龙柏波闭上了眼、思索了片刻，这才有些无奈的道。“他这些年做的事儿，若说有伤天害理的、还真的是找不到啊。唯知技术无偿给百多个城市建起了政务公务网，所开办的网页维护培训班、为各地政府提供了两千多合格的互联网管理员，公安部门的天网计划、唯知技术更是将上面的部委领导都拉说通了，金陵的天网运行了有小半年了，效果良好、正准备全面推广呢。技术、资金、人脉、环境，可以说唯知技术已经成为了国内互联网行业当之无愧的霸主，唯知商城更是跟邮电系统结成了战略合作伙伴，唯知手机、唯知电脑也都走出了国内、扬了国威，在无知的网民们心目之中，唯知技术就是公正的代名词，是搜索行业当之无愧的第一，三大门户网站都已经彻底认输了，放眼国内、真的是没谁有办法正面与其交锋了……” 木欣欣越听越沮丧、越听越是绝望，跌坐在沙发上捂着脸沉默许久，这才不甘心的扬起脸道。“难道就这么忍了？” “欣欣，形势比人强，该认栽就只能认栽，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果断抽身，等火烧上身的时候可就真的晚了……” “可、可那些医疗事件公司不该承担这么重的责任啊！在手术台上被医院强行增加项目、这不是我们公司的问题，何况所有医疗机构不都是经过了资质审查的吗？” 龙柏波叹了口气，目光之中显露出了些许的怜悯。“如果不出事儿、这样的说辞是可以推脱责任的。可问题是现在千度网已经被塑造成了全民公敌，成为了助纣为虐的打手和帮凶，这种时候还有谁会跟咱们谈合理不合理、公道不公道？现在的情况是只需要牺牲我们、就能够平民愤，难道你觉得有关部门会承认这种责任该由他们来承担吗？” 木欣欣怔住了，回想起这些天相关部门领导给她看的的嘴脸、可就终于醒悟了。“是呀、是呀，牺牲我们就能保住许多的人饭碗、保住许多领导的乌纱帽，咱们现在就是那个最合适的替罪羊，没落井下石已经是够仁义了。可是，难道就真的无可挽回了吗？” 龙柏波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正文 第1355章 媒体接待会 白衬衫，牛仔裤，细窄的黑色腰带令那纤细的腰、挺翘的胸、笔直的腿被凸显了出来，也让本就纤瘦的木欣欣显得越发楚楚可怜。 嘈杂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媒体人，木欣欣走上台便深鞠了一躬，直起身之后便道。“我是远海集团的董事长辛欣，千度网是远海集团的下属控股公司，对于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我代表公司以及我本人，向所有受到伤害的表示诚挚的歉意……” 哗…… 台下一片哗然！ 在场的数十家媒体，此次齐聚于此是因为千度网发布了一则公告，宣布将召开一次媒体接待会就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做出解释，但在场的媒体人们却没有想到，控制着千度网的远海集团的大老板，竟然是这样一个彷如是邻家女孩般的娇俏女人，即便是不施粉黛，却依然有着楚楚动人的资本和条件。 “近期媒体所揭露的千度网医疗机构竞价排名一事，完全属实！作为公司重要的收入渠道，此项目问世之后就受到了广大医疗机构的欢迎，公司最初制定了严谨且苛刻的审核制度，对于参与竞价排名的医疗机构、千度网所要求提供的资料除了营业执照、资质证书、卫生部门的审批手续之外，还会对该医疗机构从业人员的从业资格进行逐一的线下审查，可最终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媒体进行了广泛的报道之后，千度网一度沉默，其原因有多方面的。不过千度网作为一个有责任心、愿意主动承担社会义务、希望能够稳健发展的互联网大型企业，公司不会逃避、更不会推脱，错了就是错了，无论是什么原因，千度网都认错、都承担相关的责任……” 说着说着，独自站在台上的娇俏女人竟然泪目，而台下的媒体人则彻底沉默了。 今天的媒体接待会，过来的媒体人都准备好千度网会为其卑劣的行径进行开脱，甚至都准备好看千度网想要怎么样颠倒黑白、将责任给推出去的。 危机公关嘛，刚刚从大洋彼岸传到了这边，一般情况涉事企业无外乎用以下三种方式进行处理。 我是对的！这件事我也受了委屈，你们怎么不讲理？ 我是错了！但整个行业都是这么玩的，虽然我不能明说，但是，你们何必这么认真？ 我是错了！但以前我贡献了那么多，这点事儿其实不算什么啊！ 无论千度网选择哪一种方式，憋着气儿的媒体人都准备先将其骂个体无完肤，回去之后再开动脑筋、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对这次事件进行全方位的分析，最终的目的就是一定要将千度网这种混账企业钉死在耻辱柱上！ 可谁能想到，千度网的大股东竟然主动站了出来，没有选择常规的危机公关处理方式，而是宣称：这锅我背、这错我改、员工无责，所有的责任全都由公司来扛！ 这是个什么套路啊？ 有媒体人举起手问道。“辛董事长，千度网的具体整改的措施有没有？” “公司现面临着上百起诉讼，可员工却已经流失了近四成，可能有员工认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公司是要找替罪羊的，但在此我代表公司肯定一点，那就是公司不需要任何一个员工承担责任，可是公司需要员工回来上班，需要员工们协助公司来做好善后工作。我是个女人、我没有三头六臂、更没有神仙法术，许多事务性的工作、我是需要有员工协助公司来处理的！所以无论在场的媒体回去之后准备怎样评价千度网，在此我都想恳求以下，希望大家能够将我说的这一点纰漏出去，责任是公司的，可活儿还是需要员工们来做的……” 嗡…… 会议室里又炸了。 媒体人交头接耳，有认为台上的这个娇俏女人是在做戏，扮可怜、博同情的；但更多的人则认为这是一个真正具有胸怀的大公司的气度，如果连这种公司都要一棍子打死，那国内还有多少企业应该存活下去？ 越来越多的媒体人开始了讨论，原本单是不推卸责任这一点，就已经博得了在场六成以上媒体人的好感，而看完了千度网的整改措施、赔偿方案之后，九成的媒体人都站在了千度网这一边。 噙着泪、含着笑，木欣欣再次深鞠躬。“谢谢大家的理解，不过在最后我希望澄清一件事儿，那就是虽然千度网在此次事件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作为一个互联网公司、千度网还希望能够通过你们媒体向有关部门反馈一个意见，那就是根据目前公司所掌握的情况，这些不具备资质的医疗机构并不单单是通过千度网发布广告进行宣传、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地方电视台，省市级报刊和杂志，公交车车身以及大量的街头广告，这都是经过了相关部门的审批才能投放的，甚至连同给这种医疗机构发放资质的卫生部门，难道就不应该承担责任、不应该就此事出来说些什么的吗？” 恩？ 千度网这是准备干吗？ 难道准备向有关部门发难？ 会议室里的媒体人们停止了讨论和议论，脑子里所想的，所能够想到的都是这个问题！ “是，千度网错了！可在千度网刊载这些医疗机构的广告之前，又有哪一家没有通过传统媒体进行过宣传？就以黄家大学生的事儿来说吧，玖龙男科医院成立了三年，其开业之后就通过当地媒体进行了地毯轰炸式的广告宣传，可以说在当地这家男科医院是人尽皆知、有口皆碑的，千度网这次是助纣为虐了，可难道真的就只是因为千度网的原因，就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吗？” 说到这里、木欣欣故意停顿了许久，等会议室里的媒体人开始了讨论、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道。“千度网会在全面整改之后全面审查医疗类商业推广服务，对未获得主管部门批准资质的医疗机构坚决不予提供商业推广；对于商业推广结果、改变过去以价格为主的排序机制，改为以信誉度为主，价格为辅的排序机制。请在座的各位媒体人，以及你们所代表的媒体，一起作为千度网的监督者，还请给千度网一个机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一个推动社会严厉打击虚假广告的机会，一个向有关部门提起行政诉讼的机会……” 正文 第1356章 棘手 将音频软件给关了，付正义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坐在旁边同样听完了媒体发布会的录音，刘美佳也由衷的感慨了起来。“厉害！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我都有点佩服这个女人了，换成我虽说也能想到办法，可一定不敢这么干的……” 点开了国内的新闻网站和各种论坛，为千度网点攒的帖子几乎是铺天盖地，即便是还有质疑的、也都被网民们所群起而攻之，导致惨剧频频发生的罪魁祸首、竟然有成为行业楷模的迹象，不得不说网民们的感情是最容易被带偏的，于是他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是啊、是啊，简直是精彩绝伦的大逆转啊，这种置于死地而后生式的危机公关，一下子就把舆论的方向给扭转了过来，承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千度网虽然说愿意承担责任、可也巧妙的将矛头对准了卫生部门、地方电视台、省市级的报刊杂志、各地的宣传审批，在最后还声称会保留追究职能部门不作为的权力、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明摆着就是在质疑相关部门的不作为！而且潜台词里也在提醒这些部门，你们都有责任、你们都需要承担责任……” 刘美佳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呀，原本的骂声都是千度网一家公司来承担，但现在却变成了所有互联网企业只要是有广告收益的、那就都有了嫌疑，而且卫生部门、工商部门、媒体因为这次的媒体接待会被而需要反思、需要重新寻找目标，那女人的潜台词也就是在说，千度网虽然不干净、但却是有责任心、有社会责任感、诚实可靠的互联网企业，用总额才为一千万的赔偿专用基金堵住了媒体的嘴、让那些原本就准备起诉的索赔者觉得有了希望！另外还表达了一层含义，那就是通过公益律师联盟寻求帮助的受害者和其家属们、你们可以撤诉来直接跟千度网谈了，没必要上法院再劳心费力了！高！真高！实在是高啊……” 刘美佳说着说着也就回过味儿来了，原本的必死之局，却因为那女人的几滴眼泪、看似诚恳实质上却是在转移目标的接待会而产生了转机，即便是六宗罪里其他的几条依然会被追究，可唯知技术若是坚持要追究其责任，那就会给民众和媒体留下的咄咄逼人、甚至是欺人太甚的不良印象，可想而知、这次千度网是肯定会将姿态放到最低的，这也就会导致原本支持唯知技术的舆论产生变化，甚至还可能会被认为唯知技术的真实目的乃是为了铲除竞争对手、独占市场。 刘美佳能想到的、付正义自然也想到了。 这种危机公关的方式在国内目前还比较罕见的，但过上一些年，这种破釜沉舟式危机公关是不足为奇的。 付正义还清楚一旦采用了这样方式应对危机，只要态度诚恳些、将姿态放得低一些，善良的网民们一般都会是选择原谅，即便是危机过后完全照旧，但只要别引起舆情汹涌、也就算是过了关的。 可现在？ 有点棘手了。 发起了对千度网六宗罪声讨的唯知技术，却有些尴尬了。 继续追究下去，唯知技术的形象会从‘互联网斗士’变成‘互联网小人’，对于唯知技术这种体量的企业而言，爱惜羽毛可绝不是什么口号。 思索良久，付正义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方大刚的电话，得知千度网在赔偿方面确实准备给予了受害者家属相当大的让步、导致不少受害者家属隐晦的表示如果千度网能够兑现承诺的话，那么撤诉也就成为了必然。 “付总，另外税务那边似乎也有人帮千度网打了招呼，所以偷税的问题算是被千度网给解决了。而股权结构被千度网公布了出来，远海集团董事长辛欣解释说这是为了让千度网能够在美国上市而不得已采用的手段，实际上千度网属于外资的股权只有三分之一、因此民族企业的罪名也就不存在了。而千度网的广告代理商那边也表示，既然千度网扛下了所有的责任、所以代理商也就没有跟千度网彻底闹翻的动机。因此最后很可能千度网就只剩下模仿抄袭以及侵犯版权这两宗罪了……” “律师是什么意见？” “模仿抄袭很难界定，原本在舆情汹涌的情况下、法官自然是会偏向于起诉方的，可现在？法官能一碗水端平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付正义咂了咂嘴，一脸的无奈。“是啊、是啊，到了最后侵犯版权这一条反而就会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了。美国riaa的诉讼虽说借着目前国家入关谈判的关口上、可能会让法官慎重考虑，可赔钱给外国人、无论是站在哪个角度舆论都是不会给予支持的。若是千度网再明智些的话、甚至可能会采用拖延的战术，利用‘避风港原则’降低赔偿金额、将诉讼拖上了两三年，到时候什么关注都不再有了……” 感觉到了付正义的无奈，方大刚也是有些挠头，想了想便问那还要不要强硬到底了？ “强硬到底？那唯知技术也就真要被视为是互联网的恶霸、妒心重的小人，网上的喷子们可不管企业做了多少好事儿，若是千度网在后面刻意的推动一下、那唯知技术肯定会被扣上诸如卑鄙、心眼小、打压同行的帽子的。名声可丢不得，想要能做更多的事儿、让企业发挥更大的作用，这方面一定要像是如履薄冰一样小心翼翼！” 方大刚有些气馁。“那怎么办？难不成真就让千度网这种混账企业继续存在下去？” “想得美！这次没能将千度网给彻底打倒，但一定要让千度网伤筋动骨、不能再为非作歹了！模仿抄袭的诉讼继续，之前制定的那几条措施也公布出去，一定要借此机会、让互联网企业的自律标准大幅度提高，即便是有可能会误杀掉一些刚刚创业的互联网企业，但只要是对目前国内互联网环境能起到正面且积极效果的，那就一定要去做！” 方大刚怔住了。“付总，那我们的广告收益岂不是也会会锐减？” “不想去搞危机公关的话，那就提前把漏洞都给堵上吧……” 正文 第1357章 新规 木欣欣是真的没想到，媒体接待会可以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 她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走进会议室的，也是抱着侥幸心理说出那番话的，成为众矢之的、被群起而攻之，这不会让她的心里产生愧疚，反倒会让她觉得这个社会不公平。 大家都在这么做，而且有的比自己做得还要过份，可别人都反倒是没事儿、自己却要来承担所有的责任，这绝对是不公平、也不合理的。 当然，木欣欣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不过最坏还能坏到什么程度呢？ 大不了就是千度网倒闭呗。 两三个亿的赔偿虽说有些多了，但对于远海集团而言并非是不能承受，更何况实在不行、那就让千度网破产也就是了，反正是以出资额为责任上限的，远海集团的注册地已经变更为维京群岛了，别说国内的法律没办法让她承担更高的损失，就连香港的法律也对远海集团的重要资产不具有属地的管辖权，她真的是无可畏惧。 退上一万步，即便是远海集团也遭受殃及而不得不破产，可只要她存在瑞士银行的资金不出问题，那么她的财富依然足够她挥霍个几十年。 为了防止意外，开完了媒体接待会她就躲了过来，这也是阿龙的意思，因为她人在燕京、那么有些话就不能说的过了，可一旦她到了香港，那些领导们可就需要掂量掂量了，鱼死网破的事儿，商人、普通人都干得出来，唯有领导们是不敢的。 事实证明，阿龙的判断是正确的。 原本不肯接她电话的税务部门的领导，听说她人香港、口气立刻就软了下来，不但偷税的名义被模糊掉了，罚款金额也只有原本的五分之一，就连缴纳的时间都延长到了六十个工作日，而且就连被查封的银行账户也都恢复了使用，虽说银行、税务机关的人一起入驻了千度网监督，但公司的运营一旦恢复、许多麻烦也就迎刃而解了。 六宗罪，经过巧妙的舆论引导、现在也只剩下一个在法律上很难界定的模仿抄袭，以及无法回避的侵犯版权。 不过若是唯知技术坚持要打官司、追究责任，想必就算最后唯知技术能赢得官司，可唯知技术一定也会付出惨重的舆论代价。 只要能让那小子有所损失，木欣欣就觉得自己会有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颤栗之感，甚至比跟男人们在一起都能让她觉得舒坦。 不过就跟侵犯版权的官司一样，只要能拖一拖、让事件本身的舆论关注淡化些，想必最终的判决也就不重要了。 只要千度网还能存续，那就代表着还有机会…… 架在烟灰缸上的那根摩尔香烟，化为了袅袅青烟，也让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薄荷香味，隔着酒店的中空玻璃、木欣欣所看到的是蔚蓝的维多利亚港，脑子里所想的却是接下来该如何运作。 一城一地的得失，不足以影响大局。 木欣欣不记得这话是谁说的，不过她觉得这话说的简直是太正确了。 那小子太强了，强到了差点就让她觉得没有任何希望的程度了。 可这一次六宗罪的指控，却让她突然间发现，似乎他也未必是不可打败的们，只要掌握了方法和技巧，没有谁是常胜不败的…… 嗡…… 搁在烟灰缸旁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木欣欣拿起手机，见是阿龙的、便按了接听键。 “唯知技术宣布全面启动侵权预赔偿制度，若是因为旗下唯知搜索所提供的搜索结果导致用户产生了经济损失，唯知技术将先期提供单笔不超过一百万人民币的赔偿，并且会协助权益受损者发起集体诉讼……” 木欣欣不解。“你说慢点，怎么个意思？” “意思就是说，如果唯知搜索发生了类似千度网这样的事件，那么唯知搜索在确认用户遭受了不法侵害、产生了经济损失，那么唯知技术就会先行现金赔偿，然后才是追究涉案的企业或者是机构的步骤。这相当于是变相的在宣称，用户使用唯知搜索就会获得权益保障，无须担心虚假广告、更不需要担心会上当受骗……” “为了针对我们、那小子就这么狠？” “也算是吧。不过唯知技术同时启动的还有不少其他的项目，唯知商城推出了资金无忧保障，声称一旦商城用户遭遇了账户资金失窃、产生了实际损失，唯知商城会负责全额赔偿，也就是说即便是用户的账户跟密码因为泄露而导致商城用户资金蒙受了损失，唯知商城也会承担赔偿责任，这相当于是给所有搞电子商务的下了通牒，也是变相的抬高了电子商务行业的准入门槛！” “混蛋！混蛋！混蛋啊……” 龙柏波默然，等电话那头的木欣欣发泄完了之后，这才叹了口气。“还有，唯知技术旗下的所有电子产品，都将执行质量瑕疵召回以及维修替代机的新规，也就是说只要购买了唯知技术旗下的电子产品，质量瑕疵以及质量故障都可以在全国范围内享受到便利，这条新规已经获得了质监总局的肯定和支持，据内部人士说这是唯知技术向海外电子巨头们发起的挑战，其目的是迫使海外厂商改变对华销售的电子产品售后服务方面的差别待遇，目前摩托罗拉、诺基亚、三星、索尼、戴尔等企业都保持沉默，还没有那一家进行正面回应……” 木欣欣惊呆了。“好事儿全让他给做了？他想要干什么呀？” “另外，公益律师联盟正准备对外海厂商发起国际诉讼，同样的电子产品、这些国际巨头们却执行双重的售后标准，而且在国外有产品缺陷召回制度，可对内地销售的产品却拒不执行，这涉及到汽车、电脑、手机等诸多行业，媒体戏称唯知技术是‘蜉蝣撼树’，明贬暗赞，估计不出三天、唯知技术就会被树立成民族企业崛起的代表、消费者权益保护的先行者，一旦能够取得些成绩、那么方方面面都给予唯知技术更多的关照，唯知技术的名声也会被抬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阿龙！你是说以后想要正面击败唯知技术、几乎是没有希望的了？” 龙柏波沉默许久，这才叹了口气。“欣欣，不行还是换个方式吧……” 正文 第1358章 国家标准 千度网总部，总裁办公室。 望着摆到了桌上的几大摞资料，龙柏波随手抽了一份出来粗略的看了看，这个卷宗跟小黄的情况有点类似，都是当事人打了麻药躺上了手术台之后，主刀的医生提出加项目、加钱，恐吓也好、威胁也罢，最终的结果只是谋了财、并没有害了命，所以当事人的索赔金额也只有三万多，并不算是惊人。 办公桌的对面是正襟危坐的郑达维，他瞄了一眼龙柏波手里的那份卷宗便道。“d类的65号，这是属于最轻微的类型，目前报过来的只有两百多起，当事人要求的赔偿金额加起来也只有四五百万，不过a类的卷宗是后果严重、甚至涉及到刑事犯罪的……” 龙柏波抬起手。“我知道、我知道，法务部门正在审核a类的卷宗，不过因为人手方面的原因审核的速度确实有些慢。不过请放心，既然公司承诺了、那就肯定会做到，绝不会故意拖延时间、也不会抠字眼儿式的进行推诿扯皮。这边审核完一个卷宗、就会立刻进入到后续环节，我们辛总的要求是在合情合理合法的基础上、争取能够在一周内跟受害人达成书面协议、完成赔偿款的支付。” 郑达维松了口气。“好！太好了！大家目标是来决问题，有些当事人还需要进行后续的治疗，来这儿的路上我跟西南地区的张律师通了电话，被他所拒绝代理的赔偿事件有四十多份，我是想明确的告诉您一点，那就是作为这些当事人的委托人、公益律师联盟的每一个成员都不会鼓励当事人狮子大开口，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是宗旨、更是我们公益律师联盟的原则之一……” 龙柏波意识到对方的潜台词是在说，唯知技术并不打算在赔偿金额这上面做文章，该千度网承担的、千度网跑不掉，不该千度网承担的、公益律师联盟也不会协助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当事人进行敲诈，因此也就表示了感谢，客客气气的将人给送了出去，这才打电话给木欣欣、将沟通的情况说给她听。 “你说什么？总计有五千多万的索赔？” “恩！类似于小黄那种极端的情况并不多的，真正麻烦的几乎全都是牵涉到整形手术医院的，毁容的有六个，还有两个是因为做抽脂手术严重感染的，单是这八个就需要近一千五百万的赔偿金……” 木欣欣愕然。“这么多？” “如果想要息事宁人、确实需要赔这么多出去。赔偿的标准，公益律师联盟是将后续治疗费用也计算在内的，可若是由法院去判的话、可能只需要四百多万，这八个受害人之中有五个是农村户口，其赔偿的标准跟城市户口的有很大差距的！” 木欣欣沉默了。 户口！ 又是户口！ 城里人的赔偿标准是按照当地平均收入来计算的，而农村人的命则贱的多，这是国家法律规定的，严格依照规定来处理的话、也就意味着千度网在赔偿金方面可以节省上千万，这笔钱足够公司维持三五个月的运营了。 可是，真的要这么干吗？ 木欣欣叹了口气。“阿龙，后续治疗的标准是依据什么来的？” “按照国内三级甲等医院的标准，不过其中有一个彻底毁容的女孩的赔偿方案里说需要前往瑞士进行治疗，华港基金会将承担在瑞士期间的手术和康复费用，只是让我们承担起后续的国内治疗、康复等方面的费用……” “华港基金会？就是那小子的女同学所掌管的基金会？” “对！这个受害者确实很惨，卷宗里有原本的生活照，是个挺清秀漂亮的大一女生，通过我们的搜索找到了整容医院是想要割双眼皮的，结果让整容医院的导医给忽悠着做了隆鼻和磨削下颚骨，就算是去瑞士的医院、也顶多是能恢复到个原本的六七成，这辈子可能已经算是毁了……” 木欣欣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惊呼起来。“什么？还有这种事儿？” “整容医院里的医生只是去棒子国那边进行了两周的短期培训，这家整容医院就敢说声称医院里有世界级的整容专家坐诊，公安过去逮人的时候、手术台上就躺着个准备磨腮的，卫生部派下去的专家检查了那家医院之后差点被吓死，说这个整容医院卫生状况极差、根本就不具备做整容手术的资质，那手术室里的细菌不比马路边的下水沟少多少的，在这种地方动手术、简直是拿生命在开玩笑呢……” 木欣欣道。“怎么能黑成这样？难道这医院就不知道肯定会出事儿吗？” “那院长在被逮捕之后承认自己一开始也有点担心的，可去了同乡在临近市开的美容医院一看，发现他这边无论是卫生条件还是技术力量、都远比他同乡要强的多，所以也就放开胆子了！” 木欣欣愕然。“大一的女生啊，难道那主刀的不知道万一出了事、是要毁人家一辈子的吗？” “不出事儿就闷声大发财，出了事、能用钱摆平的就用钱摆平，反正这方面的法律也少、有关部门管的也不严，那院长说他住在郊区，卧室里的保险柜里有两百万的现金，想的就是只要医院这边出了大事、他就带着钱逃跑的，可两年下来赚了上千万也没闹出过什么大事儿，这才麻痹大意被公安堵住了……” 木欣欣冷笑了起来。“没出人命就没事儿，咱们两个都不算是什么好人吧？可咱们为了赚钱也没敢这么干啊，这人心难不成都跟那小子一样、全都是黑的吗？” 龙柏波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犹豫下便问赔偿的标准到底是依照国家的规定、还是按照公益律师联盟所测算出来的？ “不能让华港基金会趁机做文章！大钱都出去了、何必在乎那点小钱？咱们这边要做到有理有据，农村户口的参照国家标准适当提高，城市户口的给予些额外补偿。毁容的、残疾的，都适当的多给点。不就是钱吗？大不了就当投珠穆朗玛的那笔钱没赚着也就是了！” 木欣欣说完深吸了口气，想了想又道。“阿龙！这些丧尽天良的医院必须要铲除，你带上那些资料跟我一起去公安部……” 正文 第1359章 早餐 得知那边的最新进展，刘美佳不由得愕然。“什么？千度网竟然拒绝了席萌萌管理的那基金会的捐助？” “是啊，反正过亿的损失已经形成了，多掏个千把万出去、就能名正言顺的说千度网是说到就能做到的，这可比什么广告宣传的效果都强，这才三天的时间，千度网的流量就提升了一倍多了，看来千度网的那女的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 刘美佳觉得他口吻似乎很是遗憾，思索了一下可就惊讶道。“哎？你让席萌萌给予捐助、不会一开始就动了什么心思的吧？” 付正义耸了耸肩。“我倒是希望千度网接受基金会的捐助啊，可那女的不上当、我也没辙啊！” “啊？人家都愿意赔偿了、你还想着的是将人家给一棍子打死？” “倒也没想真就这么一棍子打死，只是不希望千度网能这么快就起来。要知道唯知搜索目前已经占据了国内八成以上的份额，一家独大并不是最好的局面，”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刘美佳想要反驳、摆了摆手便道。“呐，这可不是什么姑息养奸，没有了竞争对手会导致公司的发展出现问题的，没有压力也就没有了动力，如果国内还有第三个、第四个做搜索引擎的，那这一次我肯定会不惜代价让千度网出局，可问题是国内只有千度网的规模还算可以，所以这一次也就只能是高举轻放……” “你是准备找准机会就让千度网吃个大苦头，但也不希望千度网被一棍子打死、就此撤出这个行业，对不对？” 付正义点头。“孺子可教！” 没去理会他那揶揄的口吻，刘美佳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才撇着嘴道。“你真的是坏死了！不过我记得雅狐已经正式进入国内了，依着你的意思来说、千度网现在可以是可以被淘汰出局了呀？” “雅狐在国内的发展非常缓慢，在美国、在欧洲，雅狐都能做的很不错，可国内市场雅狐的方式和方法都有问题，失败是可以预期的。所以目前也就不适合将千度网给一棍子打死，让这两家在低端市场去竞争、去拼杀，总好过唯知搜索直接跟雅狐干起来……” 刘美佳有些明白了他的想法，从理性的角度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可从感情上来说却觉得这样的方式有些过了，因此也就故意讥讽道。“是呀是呀，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原本雅狐的大股东呢，虽然一直还在做空雅狐的股票，可面子上总归是有些过不去的，对吧？” 付正义笑道。“面子是什么？面子是自己挣出来的、可不是人家给的，不过做空雅狐的股票也差不多该收手了，湾边证券的自营盘你要关注一下了，别到手的利润又吐出去！” 提到湾边证券、刘美佳可就美滋滋的了，直起身子便道。“你还有脸说这事儿！美林、高盛、瑞银都快气疯了，都认为你是比索罗斯还要卑鄙的大空头，以后再也不跟你对赌了。人家索罗斯做空的时候把肉吃了、还知道留点汤给其他公司分分呢，你可倒好，肉吃了、汤也不留一点，甚至连汤碗都要顺走，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坏透了……” 付正义大笑。“这应该是恭维啊！人家那是在赞扬你男人赚钱的本能大呢……” 刘美佳啐了一口。“不要脸！” “挣钱的机会难得啊，能让我盯上的也就只有那么几家而已啊，自然每一个都需要珍惜、爱护，要不然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了！” 刘美佳无话可说了。 气哼哼的叉了块牛排塞进了他的嘴里，见他浑不在意可就只好双手抱胸、扭过脸不予理睬了。 “在商言商，竞争对手才是最了解你的，所以若是不想让公司变得僵化、不想让整个公司从上到下盲目的自大，一个体量恰当、智商适当的竞争对手是花钱都买不回来的，真的是要珍惜、要爱护的！” “谁做你的对手、谁是倒了大霉了！肯定上辈子没修、这辈子才该着被你这么欺负！” 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付正义捉住她搁在桌上的左手便道。“那你是不是也属于上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儿、所以这辈子就被我给逮住了的那个？” 刘美佳吃了一惊，左手犹如是被烫着了一般赶紧抽了回去，转过脸见坐在儿童椅上的小克洛伊还在认真吃着早餐，很是后怕的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压低了声音道。“你就饶了我吧！能单独跟你吃个早餐已经是付出好大代价了的……” 这些天被小克洛伊紧盯着，晚上不把她先哄睡着了、是什么事儿都别想做的，付正义无奈且心疼，甚至还有些心酸，不由得叹了口气。“你到底承诺她什么了？” 刘美佳得意的扬起了脸。“不告诉你！这是我跟克洛伊之间的小秘密！” “嘁！你信不信我只要去问、就一定能知道？” “哈！那你可就真的想错了！你家这宝贝闺女还真是个能守口如瓶的！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都不肯走吗？” 付正义不以为然的道。“这里是比佛利山庄啊，梦工厂和皮克斯的动画片的制作过程很有趣的啊！” “哼哼！告诉你吧，是因为这儿的牛奶特别的好喝！你就没发现过来之后她每天晚上都要喝杯牛奶才肯上床的吗？” “啊？因为牛奶？不是吧？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杯牛奶就……” 话说了一半，付正义也就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没有注意这个问题。 克洛伊对于吃的、喝的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海鲜大餐是她喜欢的，但在邗州那些小店里的小吃也能让她欢喜雀跃，家里也好、幼儿园也罢，牛奶是最普通、也是最不会缺少的，她怎么会因为牛奶而跟刘美佳妥协了呢？ 有点奇怪啊！ 付正义站起来走了过去，拿起克洛伊面前的盒装牛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正文 第1360章 香浓 香！ 浓！ 单单是这两点，就足以让付正义明白克洛伊为什么喜欢喝了。 小克洛伊仰起了脸。“喜欢吗？” 她没有问好不好喝，而是问喜不喜欢，付正义点了点头便去看那牛奶的包装，发现这盒牛奶是产自于新西兰的，于是也就彻底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 搬了张椅子过来坐下，付正义问。“在阿肯色州的时候你好像不是特别喜欢喝牛奶的吧？” “是呀，那边的牛奶也不是很好喝，我还是喜欢新西兰和澳洲的牛奶，比幼儿园喝的牛奶强多了……” “幼儿园的牛奶你不是说很喜欢的吗？” 克洛伊边吃咱早餐边解释。“一开始的牛奶是很好喝的呀，可今年的牛奶就不好喝了！” 付正义有些奇怪。“为什么？不是一样的牛奶吗？” “不一样的！味道没有去年的，好像是换了个牌子！我跟奶奶说过的，奶奶说不喜欢可以不喝，让给其他小朋友就可以了……” 这事儿可就不对头了！ 唯知幼儿园的饮食标准是参照国外的，可以说在国内是首创，这让唯知幼儿园吸引了不少私立学校来参观和学习，更换牛奶品牌这种事儿、按道理是不该没有人告诉他的。 小克洛伊就在幼儿园里上学，虽然她本人不享受特殊，但学校里的幼教、保育员、保安甚至是厨师都清楚这一点的，牛奶安全这事儿也是他非常关注的，因此付正义怎么想都回忆不起来谁跟他说过，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便拿起手机拨给了章校长，询问是什么情况？ 章亚楠愣了下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这事儿啊，幼儿园向集团汇报了啊，省教委春节前下过一个文的，说是为了增强少年儿童的免疫力、提高少年儿童的体质，所以决定有条件的幼儿园、小学要参照省教委的目录进行牛奶采购，省里面为此还给予了一定的补贴，幼儿园将目录里的那些厂家的牛奶送检之后，这才换了一个厂家……” “克洛伊说今年的牛奶没有去年的好喝！” “去年幼儿园是选择的邗州本地的奶源，一开始我也想要抵制、继续选用本地牛奶的，可市教委那边的过来再三的做工作，还说如果邗州有一家没有依照省教委的规定执行、那么全市的幼儿园、小学的牛奶补贴就都拿不到，考虑再三觉得不能因为唯知幼儿园特殊、就把本地孩子们的补贴给搞没了，所以……” 付正义有些火了。“唯知幼儿园是私立的，不拿省里面的补贴、就让全邗州的少年儿童成为牺牲品？哪里有这么不讲理的规定？” “小付啊，真的是没办法才妥协的，咱们这幼儿园亏得起、可本地其他幼儿园亏不起的啊，我去省教委谈这事儿，结果省教委接待的一句话就给我堵回来了，说省教委的决定已经颁布下去了，不管是因为面子、还是为了维持省教委的权威，为了不影响大局这事儿就没得谈……” 付正义道。“可问题是克洛伊说今年的牛奶不如上学期的好喝！” “上了省教委补贴目录的那几个厂家，一开始送来的还是可以的，但供应了大概半个月就出现了下降，营养师说是因为水的比例有所提高，不过安全方面倒是没有问题的。之后营养师就改了菜谱、适当提高了午餐的标准，所以总体来说变化不是很大的……” “那下个学期是不是依然还要按照省教委的目录进行采购？” “江省各地都有规模不等的液态奶生产、加工企业，省教委年初的补贴目录让各地的牛奶场觉得不公平，省里面为了保护本身企业，所以幼儿园从九月份开始也就可以选择邗州本地的牛奶了。下学期唯知教育会派驻人员进入邗州乳业，对奶源和生产过程进行监督，而代价就是邗州乳业以后可以借唯知幼儿园、唯知教育集团的名义进行宣传！” “只要牛奶没问题、宣传方面给予些扶持也是应该的！” 又聊了一会，付正义挂断了电话便拿起牛奶又喝了两口，见克洛伊吃完了早餐换上了泳衣、跑回来又倒了一杯牛奶这才去泳池，心里一动便有了个想法，给冉颖去了电话要求她对国内牛奶行业做详细调查，尽快拿出了一个成立乳业公司的规划。 冉颖懵了。“公司要上液态奶项目？” “恩！全面了解一下这个行业的情况，尤其是要搞清楚为什么国产牛奶不如国外的牛奶好喝！” 挂断电话、冉颖叹了口气，想不明白为什么大老板会突然想到要成立乳业公司，但还是将事情给交代了下去，要求组建项目组，离开开始收集资料、了解行业发展的现状、行业竞的争情况、成本的构成，甚至是相关的法律法规。 几天后，拿着整理好的资料冉颖便给付正义汇报，目前国内的液态奶企业除了那几个大国企之外，还有诸如蒙牛、太子奶等规模稍大些的企业成立，剩下的则大多是地区性的，奶源分散、企业规模小，形不成规模、产能也有限，更不具备对外大幅扩张的能力。 “付总，味道的差异原因有很多，主要原因就是牛奶的质量，国内是养殖户加企业的模式，而国外则是散养、集中式收集、低温保存、迅速进入企业进行加工，所以即便是国内外生产设备相差不大，但奶源质量本身的差异也会导致目前的这种结果，更别说那些小企业为了稳定品质而添加些什么进去了……” “一杯牛奶、强壮一个民族。孩子是未来，计划生育也有这么多年了，第一批独生子女现在也都为人父、为人母了，孩子们的营养问题会越来越受重视，目前国内大型液态奶企业都有哪些可以直接收购的？” “收购？大型的估计都不会卖，小型的收过来很难发展，这个行业现在是竞争很惨烈的，对奶源的争夺相当的耗时费力，这并不是一个资金密集型的行业！”即便是能猜到他可能会采取的方式，可这么简单就准备拍板、冉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跟国际接轨不是说着玩玩的！把这事儿提升到战略性的高度，立刻开始筹备吧……” 正文 第1361章 为了孩子 什么？你们想收购我们企业？哈哈哈……开玩笑的吧？ 真想买？ 呐，我们企业可是根正苗红的大国企啊，是本省的龙头企业啊，是行业里当之无愧的第一啊，我们企业给当地提供了四万多个工作岗位，去年的销售额超过了十五亿，是国内目前规模最大、上市最早的奶制品企业啊！ 不不不，不可能！ 我们欢迎战略投资者进入，我们企业也需要更多的资金谋求发展，不过鉴于我们企业的性质、即便是你们掏了钱、也绝对不可以参与公司的管理和经营！ 好吧、好吧，如果你们非要参股的话，我们也可以将某个分厂交给你们管理和经营，不过品牌肯定不能使用我们目前的，这牵涉到品牌保护问题，也涉及到管理等诸多情况，另外你们还是想跟上级主管部门沟通一下，如果没有上级主管部门的首肯、我们谈来谈去都是没有意义的…… 不行！肯定不行！顶多可以出售三分之一的股权，价格问题是可以坐下来谈的，不过经营管理权是怎么都不会出让的！ 哦，我们公司当年谋求上市就是为了解困嘛，股市不就是为了帮助国有企业脱困、帮助国有企业解决生存问题的吗？ 啥？ 投资回报、股份制公司的章程？ 哈哈哈…… 不好意思，我们企业可不管那些，除了问题市里面、省里面肯定会给予支持的，不信你们可以跟上面联系一下嘛，只要上面定了调、企业自然也是会重视的…… 咔哒！ 付正义将音频播放软件给关了，转过脸见刘美佳已经笑的不行了，摇了摇头便问冉颖，这种情况是不是国有企业的通病？ 冉颖无奈的耸了耸肩、点了点头。“三个谈判小组基本上全都铩羽而归的，碰上的几乎都是这种套路，说什么国有企业、说什么肩负着振兴民族企业的国有大型企业，股份制不过是为了能上市而搞出来的，别说是成为大股东了，就算是成为二股东也别想干预企业原本的经营和管理……” 付正义揉着眉心感慨道。“宁愿排队等着上市圈钱，宁愿去上级部门求爷爷告奶奶的要补贴、要政策、要扶持，就知道得意洋洋的高呼着‘会哭的娃娃有奶吃’、却死活都不肯尝试着依照股份制公司的模式发展，真的是没救了……” 刘美佳忍着笑说。“正义，国企不都是这样？有钱的不是大爷，有权的才是真正的主子，现代化的管理模式、现代化的营销方式，对于这些国有企业而言、都只是用来说说的，更别说这种已经成为了行业第一的行业龙头了，你想买下来按照你的思路进行改造，根本是不现实的。正义啊，我建议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克洛伊定一些进口牛奶吧，反正也不缺钱，何必因为孩子要喝牛奶、你就买一个奶制品企业？以后要是克洛伊喜欢吃猪肉、喜欢吃鸡蛋，你是不是还准备建个养猪场、建个养鸡场啊？” 没理会刘美佳的调侃，付正义冲着冉颖道。“蒙牛呢？也是这样的态度？” “蒙牛的态度倒是挺不错的，不过蒙牛目前企业规模不大、发展也相当的艰难，蒙牛的老板觉得唯知技术不具备管理奶制品企业的经验、也不懂这个行业的规则，他说公司的发展正在加速，不过公司的核心资产并不是厂房、设备、奶源，而是公司的所有员工、以及员工们所拥有的经验，所以如果开价过高、他觉得不合适、心虚；可要价低了、管理层是不干的、他自己也觉得亏，所以怎么看购买方目前来谈收购、都是不划算的……” 听完了冉颖的介绍、付正义有些意外，看来老牛这人还真的挺实诚的，虽说被伊利给抛弃了、不得不出来再次创业，可仅仅两年就从无到有、令企业从当地数百个奶制品企业里脱颖而出，大打悲情牌反倒是获得了生存和发展的空间，确实是很不容易。 见付正义沉默、冉颖便继续说了下去。“对了，蒙牛目前也很缺钱，据说海外资本有参股的意向，只是具体的情况很难了解到……” 给蒙牛注资的应该是摩根士丹利、国金和英联投资，不过名义上是注资、实际上却是条件苛刻的对赌，老牛差一点就因为这份股权对赌协议被踢出局，沦为资本博弈的牺牲品…… 这家奶制品企业的发展史，付正义的记忆里只有那几个关键的数字、关键的名字，因此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后便抬起头道。“呐，去跟蒙牛谈，唯知技术可以给予六千万美元的注资，不过未来三年每股的复合增长率不得低于百分之四十，而如果能够超过百分之五十、投资方可以将相当于两千万美元的股份授予管理层作为奖励……” 冉颖惊呼。“百分之四十？奶制品企业能有年化百分之二十的增长就已经不得了啊！” “就按照这个框架去谈吧，如果需要有外资出面，你去找奚总，或者让佳美银行领投……” 小克洛伊喜欢喝牛奶、他就真的要收购一个奶制品企业，刘美佳是既羡且妒，见他竟然还准备让佳美银行成为收购方之一、可就不满的嚷嚷了起来。“啥？这种条件也要拽着我下水？不干！坚决不干！” “由美国的投资银行出面，当地那些要政绩的领导们是求之不得的，各方面的阻力也会小很多，”说到这里付正义见刘美佳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可就笑了起来。“你别觉得会亏啊，年复合增长率超过百分之四十的企业，在美国需要溢价多少才能够进行收购？你难道自己不清楚？” “资产都不过亿的，一下子给六千万美元，你就不担心管理层把这些钱瓜分掉？” “爱投投、不投拉倒！” 付正义懒得解释，但却反倒是让这么刘美佳软了，给了他一个白眼、便拽住了冉颖，说她会立刻安排团队予以协助…… 正文 第1362章 恶性循环 摆在案头的收购要约，老牛相信一旦公布整个公司都会炸了的。 六千万美元换取七成的公司股份。 未来三年的复合增长率最低要达到百分之四十。 若是年复合增长率能超过百分之五十，收购方则会返还管理层价值两千万美元的股权。 收购方三年内不参与经营和管理，但管理方必须确保产品真正达到国际先进水平。 公司成立了才两年多，可资金却一直制约着企业的发展和壮大。 想要利用销售团队原本所拥有的渠道和资源、尽快开辟全国市场是势在必行的，否则时机一旦丧失了、人走茶凉的情况也是能够预期的。 摆在老牛和管理层面前的，彷如是一条不归路。 成功了，所有人都将可以成为千万、亿万富翁。 失败了，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公司就要易主了。 即便是收购方承诺在三年内只负责品质监督、不参与经营和管理，可谁敢保证三年之后、持有公司七成股份的大股东就不会将在座的全都给踢出去呢？ 在原本的企业里干了十六年，老牛带领着销售团队一手开辟出了市场、将奶制品厂推到了行业第一的位置，可身为企业最大的功臣、老牛却被一脚踢了出去，不但被要求两年内不得进入奶制品行业发展，甚至连该有的赔偿金都没有能拿到，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标准的无业游民！ 手底下的那帮销售员们记着他，那些渠道商们也记得他，甚至是不少的奶农都记得他，老牛不服气、也不甘心，可即便是老牛沦落到了如此地步、老东家还是不肯罢休，于是在老牛的本地发展可能性被断绝了之后，他只好采用借鸡下蛋的模式，在千多公里之外悄悄的控制了一家奶制品厂，通过电话遥控的方式开始了他的第二次创业。 可即便是他喊出了向老东家学习、向老东家致敬、想要为民族工业争气，但老牛的企业依然遭受了全面打压，广告牌被砸、收上来的牛奶被拦截倾倒，上了架的货品被撤换，老牛一路挣扎、一路委曲求全，可难道这么艰难的把企业做起来了、就是为了让外资来摘桃子、获得企业成长的超额收益吗？ 即便是再多的钱，老牛也觉得这事儿不能干！ 不过企业要发展就必须有新的资金注入，市场是不等人的，纠结且为难，但老牛最终还是收下了要约方所提供的往返越洋机票、顺利抵达了洛杉矶，见到了眼前这个年轻的简直不像话的华人首富。 见老牛首先拿出来的便是那份收购要约，付正义也就猜到了他的顾虑，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还想不通？” “是这样的，蒙牛是非常纯粹的民族企业……” “蒙牛成立时间还短，虽说发展挺快的、可在国内上市是不可能的，去香港上市所能筹集的资金也有限，制约企业发展的关键问题就是个资金，难道你就不想要让公司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奶制品企业？你就不想正面打败老东家？” 老牛苦笑了起来。“野心当然有，信心也是不缺的，不过……” “市场是不会等的，群雄割据的局面一定会被打破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作为企业的一把手，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 老牛觉得谈判不该这么继续下去，摇了摇头便道。“话是这么说，可问题是被收购之后、势必让企业的性质发生改变！” “名义上是以美国佳美银行进行收购的，但佳美银行是属于华人的，所以这个纯不纯粹的问题、真的是你想多了！” “来之前我咨询了上级主管部门，虽然六千万美元的投资、对本省来说是历年来招商引资最大的一笔，可一下子就要拿走七成的股份，这对管理层而言是很难接受的，我不是为了钱才创办这个企业的，我是因为不服气、不甘心！” 老牛说了实话。 付正义挺喜欢这样的沟通的，正想着该从哪个角度来击破老牛的心理防线呢，克洛伊却跑了过来，跟老牛打了招呼之后便仰起脸问他，这位牛伯伯是不是做牛奶的？ 将小克洛伊抱了起来，付正义好奇的问。“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冉姐姐说今天做牛奶的人会过来，我想知道为什么国内的牛奶就不如新西兰的牛奶好喝？” 老牛觉得这小女孩可爱的很，而想要问的问题也挺有趣，笑着解释了一下原因、最后才有些无奈的解释说，国内的奶牛基本上是选自荷兰，产量大但奶味就比较淡，养殖户也没条件进行散养、全都是饲料喂养，所以就导致奶制品企业不得不采用调配的方式、以保证每一个批次的牛奶都能拥有恒定的品质。 克洛伊不太明白这些，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才道。“牛伯伯，可问题是新西兰的牛奶真的好喝啊，难道国内就做不出来？” “不是做不出来！只要企业能拥有更多的奶牛场、可以采用更先进、成本更高的方式加工，国产的牛奶并不比国外牛奶味道差、品质低！” 克洛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仰起脸便问付正义，既然国产牛奶可以跟国外的牛奶一样好喝，那为什么自己没喝过呢？ “品质高就意味着成本会高！之所以国内的牛奶味道差一些、淡一些，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成本。成本高了、市场竞争力就不强，竞争力不强的企业就没办法做大做强，没办法做大做强的企业也就没法生存下去，恶性循环的结果就是全行业都在压低成本、牺牲品质……” 克洛伊越发的不明白了。“爸爸！我还是不太明白，好喝的牛奶才有人买呀，不好喝的牛奶怎么会有人买呢？” 付正义笑了。“你知道什么样的牛奶好喝，但很多人是没喝过新西兰的牛奶！所以爸爸才想收购一个奶制品企业、生产出最高品质的牛奶让你能天天喝，明不明白？” 克洛伊似乎明白了一些，嘟着嘴思索了片刻、可就一脸忧愁的说。“爸爸！冉姐姐说还有许多小朋友没有早餐吃，更没有牛奶可以喝的呢……” 正文 第1363章 何乐而不为 克洛伊欢快的跑掉了。 她绕过泳池、来到了遮阳伞下，用兴奋且激动的口吻冲着刘美佳嚷嚷着说，她的愿望实现了。 因为某些‘小秘密’而让双方的关系亲近了起来，躺在遮阳伞下的刘美佳知道小孩子的理解方式跟大人是不一样的，因此也就坐起来笑着道。“是吗？你终于可以拥有两条钻石项链了？” “不不不！不是项链的事儿！爸爸答应我会让那些没有早餐吃的小朋友能跟我一样每天都喝到最好喝的牛奶！” 刘美佳愣住了，片刻之后才愕然的问是怎么回事？ “牛伯伯是做牛奶的呀，他说可以做出跟新西兰牛奶一样好喝的牛奶呢，所以我就央求爸爸，让那些没喝过好喝的牛奶的小朋友可以跟我一样，每天都能喝到好喝的牛奶……” 强笑着让克洛伊先自己玩，刘美佳来到了前庭见只有付正义一个人，疾行几步便来到了他的面前。“喂？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啊，我让冉颖去安排财务部门进行测算了！” 刘美佳懵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需要多么大的投入？” “我大概还记得对民办教师进行扶持的时候有过一个统计，全国的在校小学生大概是八千万左右，如果按照百分之十的贫困生来计算，那也就意味着需要为八百万孩子提供免费牛奶，一年下来大概也就是两亿美元而已。这笔费用目前来看应该是完全能够承受的……” “两亿美元？可问题是你根本就不清楚到底该有多少孩子需要啊！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开始提供、那么这个项目就停不下来了！” “停不下来那就不停了呗！拿出目前价值二十亿美元的股票设立一个专用账户，每年的盈利、又或者获得的红利进行拿出来我估计是用不掉的，所以目前来看维持个二十年想必应该不困难……” 见他一副根本就不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刘美佳急了。“你说的倒是轻松啊！问题是小学生的问题解决了、那中学生怎么办？高中生呢？大学生呢？你管的过来吗？” 付正义笑了。“能管多少就先管多少吧，这几年我觉得市场机会很多、赚的钱自然是要找地方花出去的，能让克洛伊开心、能让那些贫困孩子们获益，何乐而不为呢？” “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给克洛伊买个牛奶厂已经是很离谱了，你竟然还因为克洛伊的请求、就承担起了一年高达两亿美元的费用，这笔钱你就是给克洛伊攒下来当嫁妆都是好的啊！” “如果克洛伊有能力，我不给她一分钱的嫁妆、她也能生活的很愉快；如果她没能力，就算是我给她几百亿美元的嫁妆、也是能被糟蹋个干干净净的，所以嫁妆的多寡对克洛伊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成长、怎么去面对未来！” 刘美佳愣住了，克洛伊是他的女儿，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女儿，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还隐约记得付正义答应会在克洛伊成年的时候将滴金酒庄送给她的，滴金酒庄价值多少、刘美佳不太清楚，可滴金酒庄的行业地位、她是非常明白的。 他对克洛伊的宠爱是没说的，即便是在某些事情他作为父亲显得有些过于严厉，但克洛伊本身乖巧且懂事，独生子女普遍存在的跋扈和乖戾、在克洛伊身上也是看不到的，他们父女之间的相处是融洽的、是温馨的、是令人羡慕的，所以如果他真的说了准备去做、那就一定是真的会去做的。 见刘美佳有些郁闷，付正义笑了起来。“怎么？不相信啊？”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的啊，重要的是你要考虑清楚啊！每年拿出两亿美元做慈善、不是什么大事儿，可随之而来的毁谤、你要有心理准备！” “被骂的多了、自然也就会习惯的。何况做的事情确实能帮助许多的孩子、能让克洛伊开心，干嘛不去做呢？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的嘛！” 刘美佳无语。 见冉颖引领着牛奶厂的老牛往这边来了、刘美佳赶忙站起来这才幽幽的说，克洛伊有你这种有钱还看得开的父亲护着，这辈子是不用愁了。 等刘美佳离开了、冉颖这才带着老牛走了过来，老牛坐下来便迫不及待的问，是不是真的确定只要牛奶厂能生产出世界一流的牛奶，大股东就会给予四十万吨牛奶的订单？ 抬手示意老牛先别急，付正义问冉颖财务那边给出了什么样的结论？ 冉颖翻开笔记本道。“是这样的，小学生按照每年两百天到校来计算的话，每人每年所消耗的牛奶是五十升，一千万小学生一年就能消耗掉五十万吨牛奶，包装可以简化，而且这部分的销售不会产生诸如销售费用、广告费用、渠道费用，只是运输方面所增加的成本目前还没办法进行详细的测算，不过如果增减的部分能够持平，那每年就需要为此支付给牛奶厂十六个亿！” 付正义指了指摆在桌上的那份收购要约。“呐，原本只是收购企业，现在还附带着高达十六亿的订单，我觉得要约应该没有什么可再争议的吧？” 老牛还处于忐忑之中，木然的点了点头，但片刻之后才猛的醒过了神来，犹豫了下才苦笑着说。“付先生，可问题是要约里关于年复合增长比例的那些条款，我觉得可能是需要再进行详细的测算……” 付正义一想也是，去年蒙牛销售总额也才两个多亿，今年就算是翻个两倍上去、也只有六七个亿而已，免费牛奶的订单可是高达四十万吨，一旦质量达标、产能也释放了出来，那么三年内保持每年复合增长百分之五十的条款也就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于是也就让冉颖通知财务部门重新测算，看如何能够在扣除这四十万吨的订单之后，还能够通过要约条款给蒙牛公司经营团队压力和动力。 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太过于玩笑，老牛在被冉颖送出去的时候特意询问之前说的那四十万吨订单，是不是真的可以兑现，是否能写进合约里？ 冉颖正色道。“牛厂长，付总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我觉得您现在该考虑如何用好那六千万美元的投资，如何做出世界一流的牛奶，如何在保质保量的前提下提升产能，如何利用好这次难得的机会扩大知名度、抢占全国市场……” 正文 第1364章 目标 三位厅官儿、二十多个处级、百多个科级、三百多个股级，由于纪委的介入而被逮捕、被羁押、被调查、被撤职。 七十多个存在问题的医院被关停，还有一百多家正等待卫生部门审批的医院也主动申请了撤回，由于撤回的比例高达四分之三，所以也就引发了卫生部门的内部大调查。 鉴于调查结果过于惊人，传统媒体和绝大多数的互联网企业都收到了通知，要求为了保证民众情绪的稳定，相关的报道必须经过审查才可以刊发。 千度网所主动提交的证据，相当于是将整个行业的遮羞布给扯了，这导致许多在建的项目都不得不停了下来，也将这种为了谋财而发展壮大起来的企业幕后团队给一网打尽。 “短短几年，创立了这种行业模式的幕后大老板身家过了十亿，千度网所提供的证据让整个证据链都完整了起来，如果没有经过此次事件、很可能十年之内这些医院在行业里所占的比例就会超过三分之一，相信每年被坑害的患者会过亿次……” 冉颖的感慨、倒是不会让付正义有什么特别的感触，类似的事情他知道的太多了、甚至有时候都已经是麻木的，摇了摇头便道。“是啊、是啊，每个患者身上多赚个两三百，一年整个行业就能增收两三百个亿呢，狠一点的多赚个万把块出来，那就成为了过万亿的产业了，想想看吧，当这个行业规模做大了、影响力也有了，哪个部门还敢下狠心将这样的利益链给斩断？更别说一旦彻查会涉及到更多的干部、还会导致上百万医务工作者们遭受牵连，到时候整个行业都会不为民众所信任。要知道，社会信任一旦缺失了、想要重新树立起来是相当困难的，代价也是没谁敢承受的……” 冉颖默然，片刻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了早上才收到的传真件说，牛奶厂那边虽然希望可以获得更多的发展资金，可一次性出售七成的股份不但管理层难以接受，就连上级主管部门都颇有微词，所以希望这边可以降低些预期。 “老牛希望怎么个合作法？” “牛奶厂最多可以出让49%的股权，我们可以派遣品质监督人员入驻，不过企业的经营和销售不能干预、但可以提出建议！” 付正义笑了。“还是怕被夺权啊！那有没有具体的细则？” “若是想让产能迅速提高，那就必须加强奶源的建设和管理，老牛说这需要时间、也需要更多的资金。想要制造出世界一流的产品、老牛是有信心的，无非是要严格按照标准自建奶牛场、建立现代化的生产线，甚至资金宽裕的话还需要向下游饲料行业进行渗透……” “我们谋求的是品质、是市场规模、是国际竞争力，股权比例的问题可以依他，资金的问题也可以通过佳美银行香港分行来给予协助，管理方面只要老牛觉得合适、那三五年内不去干涉，也行！” 冉颖迅速记录着，梳理了完可就有些惊讶了。 给予牛奶厂的条件简直是太宽松了，几乎相当于是公司投巨资进去、只是购买了牛奶厂的整个管理团队，即便是对复合增长率还是有些苛刻，但每年五十万吨的订单、足够让公司在国内自建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液态奶生产企业了。 “民族工业需要振兴，行业标准需要尽快树立，国产企业并非是做不出好东西来，关键是大家都存在着误解，那就是都想要生产出物美价廉的产品，但实际上价格低廉除了依赖于技术创新之外，那就只剩下降低工人工资、降低原材料采购的价格、采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降低税负，所以最终也就陷入了一个怪圈，市场开拓、广告宣传的费用越来越高，而技术研发却没钱投了，最终只好依仗着劳动力的低廉、彻底断绝技术研发的可能性，模仿、抄袭、剽窃，只要能赚钱什么规则都可以不去遵守！” 冉颖明白了。“付总，那么进入液态奶行业的目标，依然还是要完善产业链、制定行业标准、推动产业的国际竞争力？” “对！既然做了、那就一定要成为整个行业的标杆，要参与或者是主导行业标准的建立，要让整个行业依托于技术创新而发展、而前进，决不能单纯的指望着人口红利，人口红利早晚是会消失的，我可不希望在多少年之后出现什么延迟退休啦、什么自己给自己养老啦这些混账事儿……” 冉颖愕然。“付总，你想多了吧？？” “忘了关于养老的那些说法了？汉语重语义，一个字、一个词儿，本身就具有着多重含义，有时候一句话仅仅因为某个字被替换掉、整句话的意思就不同了，我觉得学中文的人会感触更深些！” 冉颖皱着眉思索片刻，可就忍俊不禁的道。“是呢，听话要听音儿，说的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克洛伊之所以会在学校里闹出些笑话，估计就是这个原因……” “呐！当着她的面儿可不能提这事儿啊，克洛伊也是要面子的，伤了自尊心可不得了！” 冉颖掩口而笑。“付总，你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个居家煮夫，哪里有世界首富的模样啊……” “世界首富？” 冉颖道。“对呀，微软的股价持续下跌，至今市值已经损失了有三分之二了，所以今年的全球首富一定该是你了！” 付正义挠了挠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该少赚点了，按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花光啊……” 刘美佳正好走了进来，听到这话可就一脸嫌弃的道。“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 付正义正色道。“当然啊！如果现在有记者问我成为首届首富的感想，我一定会说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去创办雨瑶置业、不去创办唯知技术、不去搞房地产、不去搞唱片公司、不去搞什么娱乐传媒，一定不会赚这么多的钱……” 正文 第1365章 钱眼儿 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一手创立了公司…… 这辈子其次后悔的事儿，那就是让公司上了市…… 同样的内容、同样的感慨，不过换来的却是冉颖的撇嘴、刘美佳的鄙夷。 矫情！ 说白了也很简单，当着一个从未享受过浮华和奢侈的人大谈特谈自自己是如何的希望能够归于平淡，真的是很欠抽。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看，付正义相信小克洛伊都会认为他说的是正确的、是无须质疑的，虽说跟真理相比也许还差着那么些距离，不过他相信在克洛伊的心目之中，他的形象一定是伟光正的、是高大尚的、是无所不能的。 玩笑开过了，冉颖离开了房间。 坐下来的刘美佳将手里拿着的邮轮资料递了过去便埋怨道。“你是怎么想的啊？九月初可不是邮轮的旺季啊，虽说这个时间航线是可以随便挑选的，可美国人比较注重家庭的隐私，并不是太喜欢在这种相对封闭的环境里享受假期的！” 看了下出行的时间、付正义便将资料扔到了一边。“试试看嘛，反正这是公司今年额外的福利，如果效果不好、那明年就换一种方式……” “东海岸那边有一千多名员工，连同家属、子女差不多就是四五千了，搞这么一次活动需要一千三百万的预算，老托尼觉得这个时间点选的非常不好，真不如推迟到圣诞节！” “这计划是年初就敲定下来的，四艘邮轮就正好能满足需要了，一千多万美元的费用看起来挺多的，但实际上分配到每个员工身上也不过就是一千多而已，纽约基金公司的员工虽然数量少，但几乎都是标准的金领、优秀的单身贵族啊，老托尼抱怨说上半年有三个交易员因为爱情而离了职，所以【drea传媒】和【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职员们应该很乐意有机会认识这帮华尔街精英的，九月八号出航，八天的航程应该能促成不少对了，再说梦工厂跟皮克斯公司的那帮技术员们对邮轮之行也充满了期待的……” 刘美佳摆了摆手示意这话她不愿意听了，盯着他的双眼道。“可问题是为什么要由纽约基金公司跟佳美银行承担费用？梦工厂也好、皮克斯也罢，都不缺钱的啊！” “缺不缺是一码事儿，让哪个公司承担则是另外一码事儿。说白了这笔钱都是我承担的，哪个公司盈利多、需要采用财务手段进行合理的避税，难道很难理解吗？” “拜托！佳美银行的利润虽然因为住房抵押贷款而增加了不少，可问题是跟纽约基金公司的赚钱效率相比、差得太远了呀，干嘛不全让纽约基金公司承担？” “全让老托尼那边承担、税务机关保证要找麻烦的，这事儿还是相信财务官的专业水准吧，人家就是干这个的，要不然凭什么年薪能拿的那么高？” 刘美佳苦了脸。“问题是我不想去啊！事儿多着呢，十号在曼哈顿有个金融会议要参加，十一号在帝国大厦还有个研讨会的，都是需要我本人去参加的……” “不成！你必须去！” 被他的些声色俱厉吓了一跳，刘美佳回过神来可就有些委屈了。“你凶什么呀？你又不肯陪我一起上船，人家一个人在船上会很无聊的啊！” 察觉到自己失态，付正义拉起了她的手便笑着道。“我闺女成了你的玩具、我本人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陪着你了，难道这样你还不满意？” 刘美佳有些哭笑不得了。“还要不要脸？你家闺女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玩具了？你怎么好意思说的？” “当我是你的大玩具也成！” 被他的一语双关闹了个大红脸，刘美佳不由得啐了一口。 付正义佯装惊讶的道。“啊？难道一大一小两个玩具都不喜欢？” “去去去！不许说这种荤话！”刘美佳狠狠瞪了他一眼也就站了起来、无奈的道。“得得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去就是了！” 如果说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那肯定莫过于九月十一号的世贸大厦了。 若不是纽约基金公司必须在华尔街设立办公室，付正义哪里会愿意让纽约基金公司的员工们处于危险之中？ 更何况曼哈顿的高层建筑那么多，若是那两架飞机没找准地方、又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提前下来了，不管伤着自己所认识的哪一个人，付正义都觉得他会很难原谅自己的。 提前给fbi打电话说要出事儿？ 省省吧！ 别看自己现在是全球首富，真要是美国的一些部门给被盯上了、被怀疑了，付正义相信关塔那摩肯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邮轮虽然是封闭的，不过嘉年华公司是全球最大的邮轮公司，邮轮每天的娱乐项目安排的是满满的，说是只要精力够、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玩儿的地方，你现在也算是进入了上流社会、是社会名流了，适当的跟员工们拉近些距离，这样的旅程是最合适的，既安全又稳妥……” 类似的话几个月前就听过了，刘美佳虽然对于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间点还是不能理解，但也只能是无奈的应承下来，不过在临走之前还是不满的抱怨说，如果邮轮之行没意思，他必须给予补偿！ “成成成，这次要是旅程不满意、我就继续做空嘉年华公司的股票，让嘉年华公司的董事长带着管理团队过来给你赔礼道歉，k？” 涉及到金融市场的买卖，刘美佳可就严肃了起来。“净胡扯！嘉年华邮轮公司的股价已经跌的差不多了，目前的价位上继续做空，风险很大的！” “老托尼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种周期性、常年稳定分红的公司应该不会在低位徘徊很久的，所以一旦这次旅程能让一半以上的员工满意，那我就准备让纽约基金公司多买些……” 刘美佳震惊了。“啊！你是不是钻钱眼儿里了啊？合着连这种属于员工的福利活动，都能变成买卖的依据啊？” 话题被彻底扯偏了，付正义笑着站起来将她揽在了怀里，一本正经的道。“对啊！反正也是顺便嘛！记住啊，旅程满意度的高低决定了这个企业是否值得投资，湾边证券的自营盘也可以考虑将这只股加入候选名单了……” 正文 第1366章 好心办坏事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把他送去纽约，如果你恨一个人，也把他送去纽约。 作为全美第一大城市及第一大港，纽约，因为一部连续剧而为国人们所知晓。 带着些许复杂且绝不能为人所知的情绪，在即将离开美国之前的一周，付正义带着克洛伊来到了这里。 华尔街的铜牛、百老汇的歌舞，自由女神像、纽交所，帝国大厦、大中央车站，自然历史博物馆、布朗克斯动物园…… 牵着小克洛伊的手来到了世界贸易中心的北塔，当他眺望着阳光下的曼哈顿时，整颗心都突然颤抖了起来，眼前仿佛有一架民航客机正迎面而来，这让他沉默了许久，这才将哈佛大学的那个案例说了出来，让她们思考、做出回答。 克洛伊几乎没怎么思索就嚷嚷了起来。“爸爸，为什么就不能拦住火车呢？我不希望任何一个孩子出事儿呢……” 付正义摇头。“问题是你没办法阻止火车前进，你只能决定是否要改变火车运行的方向！一个在废弃铁轨上玩耍的孩子，或者是五个在正常使用的铁轨上玩耍的孩子！” 克洛伊皱起眉、嘟起了嘴，犹豫片刻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爸爸！这个问题太残忍了，我拒绝回答！” 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付正义转过脸见冉颖似乎相当的纠结且为难，猜到她是因为什么原因、便摇了摇头。“这也可以说是个哲学问题，不牵涉对错、更无关个人的品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别有什么顾虑！” 冉颖说：“付总，我觉得我会让火车改变运行的方向，牺牲一个孩子、总比牺牲五个孩子要强！这是一个家庭与五个家庭的关系！” 刘美佳摇头：“如果是我站在铁轨的切换器旁，我绝不会去试图改变火车的正常运行！在废弃铁轨上玩耍的孩子没做错什么，他明显是做出了正确决定、在安全的地方玩耍，那凭什么他需要为那些选择在危险的地方玩的无知的朋友们去牺牲？” 刘美佳说完见付正义示意她继续，想了想这才接着说了下去。“何况那五个在正常使用的铁轨上玩耍的孩子们应该知道这条铁轨会有火车通过的，所以火车一旦持续鸣笛发出了警报，这五个孩子必然是会跑开的，所以最终火车和孩子们都会相安无事。可若是我改变了火车的运行方向，在废弃铁轨上的孩子有很大概率会觉得火车鸣笛跟他没有关系，最终导致惨剧的发生！” 冉颖不服气。“可问题是付总之前没说火车会鸣笛发出警报的啊？” 刘美佳笑了起来。“他是没说，不过火车肯定是要鸣笛发出警报的。这是常识，也是火车司机必须遵守且执行的规章制度，他的这个问题肯定是基于普遍性的标准，所以只需要按照常理来理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再说了，既然那条铁轨被废弃了，那就说明这条铁轨存在着问题，擅自让火车驶入被废弃的铁轨、是会将整个火车上所有人置于危险之中的，所以若是我在那种情况下，我是不会去干涉和改变的，这样的回答应该是正确的吧？” 付正义说。“对，正确的方式就是不要去改变什么。因为当你试着牺牲一个孩子的生命去挽救那五个孩子的时候，你可能是在用整车乘客的生命去挽救那五个孩子。 生活里充满着艰难的决定需要我们去做，但我们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匆忙或应急时做出的决定并不总是正确的。 还有，正确的决定不总是大家都支持的那一个，而大家都支持的、也不见得总是正确。” 自己的观点被肯定了，这让刘美佳有些得意，将一脸茫然的小克洛伊抱了起来可就冲着冉颖道。“别气馁，哈佛大学的哲学问题惯来是刁钻的，这种问题还算是有个标准答案的，只要秉持着‘公正’，就一定能够理解这个问题！” 冉颖苦笑了起来。“哈佛太讨厌了！我是从人性的角度进行分析的……” “好心办坏事，说的也就是这种情况。其实企业里需要不少像黑熊一样的员工，虽然他们做事会比较死板、不知道变通、甚至是会有些笨，可这样的员工会让企业的运转不会产生偏差，尤其是在一些不需要创造力和想象力的岗位上，一个初中生可能远比一个博士生所能够发挥出的作用要高……” 付正义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呐，昨天我们在纽约银行大厅里所看到的那个专门盖章的老职员，他坐在那个位置、每天做的都是同样的事儿，四十年如一日，但银行不会因为他的资格老而给予他更高的职位、给予他更大的权力，可也不会因为他逐年提升的薪水已经比名牌大学毕业的年轻大堂经理高，就故意解聘、或者是开除他。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普遍的、是不特殊的、是可以被理解和接受的，所以那些在职的员工们才不会好高骛远，才不会在入职之初就想着将企业作为跳板，一旦掌握了职场的经验。具备了更多的能力，就觉得拥有了跳槽的底气和实力……” 冉颖意识到他是有感而发，愣了下可就‘哦’了一声。“付总？是不是因为之前集团人力资源部门发过来那封邮件？” “就是因为那封邮件啊，现在不少大学毕业生竟然还理所当然的认为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尝试、第二份工作是锻炼、第三份工作才是真正的事业，也不知道这种观念是怎么就产生的，企业招应届生们，是因为应届生们的塑造性强、学习能力强，但绝不是想要让企业变成什么锻炼人的场所！” 意识到他只是单纯的发牢骚、并不是真的在发火，刘美佳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企业的福利好、待遇高、发展空间大、能学到更多的东西，那自然跳槽的就会少很多，反之、人家自然是要跳槽的，难不成还非要阻止人才的流动？” 正文 第1367章 教育 唯知幼儿园开学的前两天，付正义带着小克洛伊回到了邗州。 邗州乳业的牛奶，又出现在了孩子们的面前。 省教委的宽宏大量，自然获得了全省教育机构的一致赞扬，省电视台还特意邀请省教委的领导为此做了一档专题节目，要求全省的幼儿园、小学生们都要集中观看，三年级以上的小学生们还需要为此写一篇观后感，据说写的深刻的优秀的观后感还会刊登在省级的报纸上，小升初的时候还会有额外的加分。 于是到了周末的晚上，克洛伊就提前半小时乖乖的坐在客厅里等着看电视了。 屏幕里教委领导的演讲不可谓是不精彩、不令人感动，甚至有些话说的让家长们都鼻子发酸，平日里八点半就会上床休息的克洛伊却越看越犯困，很快那小脑袋点的就跟小鸡啄米一样。 从书房里出来倒水，付正义在楼上看到见到这一幕可就有些无语了，冲着付妈便道。“都这样子了、还看个什么劲儿啊？让她上楼去睡觉吧！” 付妈一脸的无奈。“不成的啊，她坚持说要看完才能睡的，也不知道那些小学生们看完了之后，这观后感该怎么写呦，真是作怪……” 付正义奇怪道。“幼儿园不需要写什么观后感的吧？” 付妈叹了口气。“是不用孩子们写啊，可问题是她们班的中文老师建议孩子们都看，说下周课堂上会进行提问，看过的、能说出些内容的孩子会有小红花的奖励，可不就是逼着孩子们都要看？” 见克洛伊那眼皮都已经睁不开了、却还想着要坚持看完，付正义下了楼干脆将电视给关了，抱起来便把她扛上了楼，告诉她不要觉得老师说的什么都是正确的，适当的质疑、并不意味着是挑战权威。 克洛伊苦着脸道。“爸爸，可这是老师交代的课后作业，是会要检查的，我也想要小红花啊……” “好了好了，睡吧。爸爸去看，明天说给你听，好不好？” 克洛伊伸出了手。“拉钩！” 长叹了一口气，付正义跟克洛伊拉了钩、盖了章，将房间里的灯关掉便下了楼，见老娘已经开了电视继续在看着，可就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见儿子一脸的无奈，付妈乐了，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我看完了明天说给她听也就是了！” “幼儿园都这样了，那上了小学、中学可怎么办？” 付妈道。“没办法的呀，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哪里有反驳的可能？老师的一句话、比家长的一百句话都管用啊……” “独生子女，人为造就出来的一种特殊生物，以后有的苦头吃呢！” 付正义是有感而发，记忆之中的教育最终变成了教育产业、变成了优质的现金奶牛，培训机构全面开花，私立学校被趋之若鹜，而高考学校大量涌现、更是导致教育资源的‘稀缺性’获得了全面的肯定，寒门难出贵子成为了普世的概念，责问也好、处罚也罢，最终还是被国人们习以为常了。 怎么办？ 还在筹备的邗州唯知小学、唯知中学，若是依然还是按照应试教育的模式去发展，付正义相信国内没有那个教育机构可以跟唯知教育比拼实力的，优秀的教师确实少，可无论是待遇、福利还是说工作环境、工作氛围，付正义不相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困难。 可难道说是去模仿什么衡水、毛坦的模式，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克洛伊参加高考吗？ 打开了唯运集团的资料，二十七个城市里的四十多个唯知公寓目前已经完成了招租，剔除无须建立幼儿园、小学的那些项目，按照小区承建时的要求，唯运集团还需要在两年内为这些小区提供配套的幼儿园和小学。 将时间跨度向后推个几年，一旦让唯知教育集团承担起这部分的责任，那就意味着唯运集团还需要承建两千多所幼儿园和小学，让唯知教育集团为这些幼儿园和小学配备优秀的师资力量。 犹豫了片刻，付正义还是拨通了章亚楠家里的电话，她先道歉这么晚打扰她，然后便直入正题，询问唯知教育集团的未来发展规划。 “幼教这一块倒是还算比较好解决，三分之一的外籍教师、专业的营养师、国际化的教学环境，都应该能够吸引哟瓯绣教师的加盟、让生源不存在问题。可小学这一块的问题比较多，各省对唯知教育以高薪聘请优秀教师的方式非常反感，认为一旦这么执行了、会导致公办学校优秀教师的大批量流失，甚至会导致原本就不均衡的教育资源越发的不均衡……” “除了行政主管部门的问题，唯知教育集团能否能组建一流的教师团队？” 章亚楠哑然失笑。“小付啊，你对教师这个职业的了解不太多，看起来教师有寒暑假的福利，但实际上教师的工资并不高的。小学教师的压力还好，可到了初中、高中，教师们的压力可就一下子大了起来，班主任更是需要起早贪黑，毕业班的周末那是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的，批改作业、找卷子、揣摩考题，还需要不断的提升个人的水平、职称也是必须要特别努力才能评下来的……” 对中小学教育的问题，付正义以前也曾经细致的思考过，随着章亚楠的讲述、也就逐渐回忆了起来，等她说完了付正义便道。“章校长，解决付出与回报不成比例的问题并不难，工资待遇不是什么问题，解决住房也不是什么问题，我关心的是唯知教育集团能否迅速且全面的介入这个领域，让民营学校成为教育的主流方式，低廉的收费、相对优秀的师资力量…… 对了，我曾经构想过一种教学模式，那就是让优秀教师通过课堂录制的方式、开展电化教学，这样原本一个教师只能负责两三个班级教学的问题，我相信也就能够解决了……” 正文 第1368章 模式创新 章亚楠愣住了。 电化教育，那岂不就是一些大学里所正在推广的电视教育模式？ 授课教师将课程录制下来，以标准教学范例的方式、让学生们在电化教室里听课，也能够起到同行们的教学交流效果。 可问题是这种课程一般都是某个难点、又或者是超纲的教学，目前高考的时事政治这一门课程、倒是比较适合于这样的方法，但正常的课程也用这样方式来进行，教师跟学生不再是面对面了，那授课教师也就无法掌握授课的效果、不能清楚学生们掌握的程度、也难知晓教学要点是否被学生们所理解，总的来说应该还是弊大于利的吧？ “小付啊，电化教学的基础设施投入会比较高，而且课堂纪律也无从谈起的，针对性的施教也就不复存在了，优秀教师并非只是某一堂课讲的好，还包括能够在课堂上及时判断学生们的情况，能够给予即时的引导、给予合适的建议！” 付正义笑了起来。“优秀教师负责解决授课问题，而随堂教师则负责解决针对性的问题，一旦这种方式可以全面推广，那么教育资源共享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章亚楠不解。“怎么说？” “小学几门课程的教学，应该说是不太会超纲的，所以一个优秀教师所录制的教学内容，完全可以在一百、甚至是一千个教室里同时放映，每个学生都可以做到听课无死角、更不会在产生前后排同学听课效率的差异！ 想要教学质量得到保证，那就需要招聘责任心强、观察力细致的随堂教师，课后随堂教师所需要解决的就只是针对性的问题，如果说摆脱了教学这一部分、随堂教师还没办法解决学生们的学习进度问题，那作为校方而言、又何必寄希望于这样的教师呢？” 章亚楠惊呆了。 他所说的这种模式完全颠覆了她对教育工作的认知。 教师不再负责授课、而变成了一个观察者、一个学生问题的发现者，可这么一来、随堂教师还能被称之为是教师吗？ “小付啊，这样可能不行的啊！优秀教师是需要通过授课来提升教学水平的，公开课存在的意义、除了是教学水平的检验之外，还有着教学经验交流的作用，你、你的这种方式基本上将这些全都给取消了，那随堂教师的教学水平该怎么去提高？这岂不是阻断了随堂教师教学水平提高的常规途径？”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毛坦高考学校里的情景，付正义舒了口气便道。“高考工厂据说正在蓬勃的发展，普通班有九十个学生，而复读班则是一百五十名学生，您觉得一个授课教师能解决一百五十个学生的问题吗？更何况授课教师可能带的会是两三个班级、数百个学生的，课堂上教师估计也是只负责讲解、并不进行答疑的。 目前我们讨论的只是小学的教育，初中、高中的问题我觉得可以这种模式经过检验、确认有效，那么再进行全面的推广和实施，您觉得如何？” 认真琢磨了一下，章亚楠觉得这样的方式可以进行尝试，效果若是好、倒是真的值得推广。 一名优秀的教师、是需要时间累积的，不排除有些优秀的教师在从业数年后教学水平便能够跟优秀老教师一样，只不过这样的教学方式、教委是否能批准，家长们是否能够接受，学生们是否能够适应，都是需要面对的难题啊。 “章校长，许多事情都是需要尝试的，阻力大、那就将最初的规模搞的小一些，有了成熟的经验、有了令人信服的成绩，没有哪一个家长不希望自家的孩子可以获得老师长期关注的，教委那边我觉得一开始在小范围执行这样的教学、应该是不会有过大阻力的，而家长那边的工作、倒是比较麻烦，这可能需要您多辛苦、多做一些工作的。” “只要是为了孩子们好，受点委屈、吃点辛苦算的了什么……” 全新的模式算是就这么被制定了出来。 邗州唯知小学的进度被提前了。 得益于唯知系在邗州本地的实体企业众多，外地公务者们对于子女的教育问题其实并不敏感，因此在进行了试探性的调查之后，付正义这才惊讶的发现，如果在唯知小学里进行电化教学的推广，基本不会遭遇学生家长方面的任何阻力。 邗州教育局正愁没办法解决那么多外地务工者子女普及教育的问题呢，得知唯知教育集团准备进行教学创新的尝试，最终可以让一名优秀教师承担原本五倍、十倍、甚至是数十倍的教学任务，当即就准备将这事儿作为教学创新进行上报，还承诺唯知小学可以在全邗州范围内随便挑选优秀教师过去任教，教育局还会负责做教师的工作、解决教师编制等诸多的实际问题。 外地务工者们则对唯知小学的教育模式根本不在乎，他们只在乎孩子是否有学上、是否能够得到教育，不到一周的时间、申请表就超过了五千份，甚至还有原本将孩子留在老家上学的也来打听是否能让子女来邗州上小学，之前困扰章亚楠的生源问题、作家长工作的问题竟然根本就不是问题，章亚楠头疼的反倒成了该如何解决这么多申请来邗州上学的孩子编制问题！ 得知进展、付正义也算是松了口气，听章亚楠说完了问题可就有些奇怪了。“怎么会不好解决编制的问题？义务制教育已经是立法了呀？” 章亚楠苦笑。“不好解决的啊！外来务工者的子女在邗州就读小学，就全都属于借读生啊。借读费是要部分上缴财政的，而且关键的是学籍问题！在邗州上完了小学就要上初中，初中之后还要考高中，目前的教材全国并不一致，在邗州上学的孩子们、根本就没办法回原籍参加统考了啊！” 付正义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了。“得，您这边需要什么样的支持，明说吧……”8) 正文 第1369章 生存的问题 教师节是周末，不过周一将克洛伊送过去的付正义发现，唯知幼儿园里挂起了彩旗、拉起了横幅。 教学模式创新所引发的讨论，已经在互联网上开始了发酵，他将克洛伊送进了教室、便去了幼儿园的园长办公室，见章亚楠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便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见是他来了、章亚楠将手里的报纸翻转过来便指着大标题感慨了起来。“呐，这是一份关于留守儿童调查的社会报导，真没想到这些外来务工者们的子女沦为留守儿童之后，会是这么的可怜……” “这些留守儿童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一年能回去一次就算是不错的，而有些过于偏僻的地区，留守儿童们甚至两三年才能见一次父母，疏离感、孤独感，折磨着孩子、也折磨着父母，可这些家庭为了生存，不得不这样啊……” “生存的问题……是啊，一直生活在城市里，连我都没有这方面的概念，邗州地区也有贫困地区的，可跟这些留守儿童的家庭们相比，邗州的贫困地区简直算得上是富得流油！” 有些问题真的很难摆到台面儿上去说的。 有些贫困地区为了面子上好看，千方百计的希望媒体不要曝光，一旦有提及当地经济状况的、主政的领导们甚至会勃然大怒，认为是遭受了媒体的污蔑、遭受了媒体的诋毁，不惜动用一切的力量去隐瞒；而有的贫困地区则是千方百计地争取扶贫政策、争取扶贫项目，也不管这些扶贫项目是否适合在当地实施，快干蛮干，结果导致越扶越贫、越扶越穷…… 章亚楠见他盯着桌上那份关于留守儿童的报导在发怔、便叹了口气。“小付啊，你是怎么想的？又是免费牛奶、又是搞教学创新、又是什么租售同权的，好多事儿都是政府需要考虑、需要全面权衡的啊，你……” 收回思绪、付正义笑道。“发现问题容易，可解决问题是困难的。是人就能发牢骚，可解决问题的办法、却很少有人能想的出来。主政的一方面是因为眼界的问题，一方面则是环境的因素，而更多的则是因为资金问题。而导致留守儿童数量激增的根本性原因，也就是因为地区经济发展的不均衡，没有切实有效的解决办法、光知道开骂，其实是逃避责任最简单的办法。既然我有钱了，而且还是花不完的，那为什么就不能多做点事儿呢？” 知道他从未有进入体制的想法，章亚楠怔怔的瞅着他、一时间越发的感慨了。 当年那个跟自己顶牛、跟自己叫板的半大小子，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变成了华人首富。 邗州唯知系的企业，让这个四线城市变得越来越繁荣了，虽然外来务工者的大量涌入也带来了不少社会问题，可邗州的道路比以前宽敞了，市政设施比以前丰富了，城市绿化越来越好了，甚至都有说法、唯知技术准备在邗州城西再建一个城市经济中心，而本地的工资水平提升的速度是全省之首，市财政有钱了、自然也就为本地居民提供了更多的便利，身为教育体系内的老人，章亚楠最清楚的就是因为唯知教育集团的成立、让更多的优秀教师愿意来邗州安家落户，也就带动着邗州的教育水准迅速提高…… 就教育创新的具体问题进行了讨论，不过付正义对于前往省教委交涉的人选问题却并不是特别的在意，唯知教育集团既然是准备成为创新教育的先行者，在资金宽裕的情况之下、他不觉得在目前会遭遇政策方面的阻力。 普普通通的周一，到了晚上当付妈带着洗漱完的小克洛伊上楼去休息了，待在书房里的付正义这才瞄了一眼时间。 八点五十七分。 两部手机都充满了电、被摆在桌上，左边的是公务电话，而右边的则是他的私人电话。 当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到了九点整，公务电话的屏幕先亮了起来。 付正义拿起来一看见是冉颖的，便接起来、按了免提。 “付总！曼哈顿的国际贸易中心被飞机撞了，这是……” 付正义下意识站了起来。“知道了，没重要的事儿不要打进来了……” 冉颖愣住了，瞅着电脑屏幕上刚刚被发布出来的飞机撞大楼的爆炸性新闻，可就有些委屈的赶紧挂了电话。 将公务电话摆在了桌上，付正义刚拿起第二部手机、手机屏幕却亮了起来，见是刘美佳的号码、他赶紧按了接听键。 “正、正义！听说世贸中心被飞机撞了……” “别急！你人在哪儿呢？” “我、我在邮轮上！海上的讯号不太好，我、我刚接到纽约的朋友打过来的电话，说、说世贸中心的北塔被一架飞机给撞了……” 刘美佳的声音带着惊恐，手机讯号不好、也就越发的让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断断续续的，付正义得知邮轮上的人们情绪虽然激动、但并不慌乱，不由得松了口气，交代她尽量先稳定大家的情绪，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要保持镇定。 “我、我好怕啊……这个时间如果我去参加会议的话，距离世贸中心只有两个街区……”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又不是天上掉下来个原子弹，只是世贸中心遭受了袭击……” 付正义的话都没有说完，手机里便传来了滴滴声，显示有第二个电话打了进来。 看了下来电号码，是从加拿大打过来的，付正义意识到应该是坎蒂丝打过来的，叮嘱刘美佳不要过于担心，结束了跟她的通话便接起了第二个电话。 “hney？你在哪儿呢？” “我在国内……” “hney！怎么办呀？我姐姐跟她男朋友都在纽约，手机打不通、也没有在租住的公寓……” “别担心、别担心！纽约那么大呢，你姐姐不一定在世贸中心那街区的……” 话是这么说的，可当付正义安抚完坎蒂丝、打开了海外新闻的网站，看到了关于飞机撞大楼的即时新闻报导，他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370章 知行分裂 记者：请问您对世贸中心大楼事件有何想法？ 被采访者：很高兴！因为美国是霸权主义！ 记者：给你机会去美国，你愿意去吗？ 被采访者得意的大笑：我已经申请过去了！ 记者惊讶：要去多久？ 被采访者：能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唯知新闻的总负责赵立强按了暂停，幕布上所定格的那被采访者傲然的表情、让参加会议的中层管理者们无不哗然。 赵立强敲了敲桌子。“这是电视台随机采访所录制的一个片段，目前在互联网上已经掀起了一场关于‘知行分裂’的大讨论，作为互联网媒体，我们现在所讨论的是唯知新闻的是否需要选择立场？” 有人愤然站起。“这种人就该被美国移民局、fbi、国土安全局列入黑名单，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不要扣帽子嘛！这只是一个傻孩子，没必要太当回事儿，更不要上纲上线啊……” 有人站起来一脸严肃的说。“哎哎哎，其实这傻孩子没说错什么啊，他说的是实话嘛！呐，他没有道貌岸然的谴责袭击者，相反是在批评美国，申请去美国定居的人并不一定是真心爱美国的嘛，也未必是支持美国扩张政策的嘛，人家只是贪慕美国的可取之处而已，这反倒说名这傻孩子确实是傻的厉害、傻得冒烟儿了，我们不该因为他说实话而批评他，反倒应该赞扬他的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 这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是把参会者们乐坏了，距离远的人还揉了几个纸团砸了过去，可惜没落在这家伙的头上、反倒是因为用力过猛落在了付正义的面前，于是会议室里的哄笑声也就瞬间低落了下去。 付正义将落在桌上的纸团展开，见是用圆珠笔勾勒出的一个美女轮廓、便抬起头道。“不用紧张，今天只是就目前互联网上的一些讨论进行的分析，是为了能够顺应形势、不希望唯知新闻因为导向的问题而犯什么错儿，所以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别有什么顾虑……” 不少人憋着的那一口气同时呼了出去，于是也就汇聚成了怪腔怪调，笑声大作之余、会议室里的气氛也随之而松缓了下来。 赵立强敲了敲桌子，表情转为了严肃。“付总虽然是定了调，不过大家也都悠着点，世贸中心彻底毁了，目前死伤者的具体数字还没有统计出来，不过这种四百多米的超高、超大型的建筑群里的职员肯定不会少，目前传过来的消息说可能消防员的伤亡相当惨重，这些救火英雄们无论国籍、肤色，都不该遭受这种言论的侮辱！我跟三大门户网站的新闻部门负责人讨论过了，都觉得目前互联网嘲讽消防员的段子相当的不应该，我们民族还有句话叫做‘人死为大’，消防员为了拯救陷入火海之中的人们而奉献出了他们年轻的生命，不管是这些人是属于一个国家的、是什么民族的，他们都该享有无尽的哀荣，是应该赞扬且被尊重的……” 唰唰唰的落笔声、在会议室里响了起来，赵立强等这一条被记录下来之后这才翻开了笔记本道。“说一个题外话，我好不容易从朋友那儿搞到了某位作家的一篇文章，里面有些说法挺新奇、也挺有启发的，我念给大家听听。 文章里说啊，这作家一开始觉得人到了美国都变好了、变得守法了，还说他认识的几个在国内属于特别不喜欢遵守规则的坏蛋去了美国生活之后、都变得非常老实了，甚至于在这个作家去美国考察的时候他的这些‘坏蛋’朋友们还告诫他，在美国可千万别犯法、因为在美国犯了法是要倒大霉的，因为违法的记录会跟一辈子，去哪儿都跑掉。 这作家觉得这种话听起来非常的刺耳，就纳闷是不是朋友的意思是在说、从国内过去的人都是以犯法为生的啊？这显然是歧视、是污蔑啊、是不公正的嘛，可后来当这位作家离开美国之后才想明白了，原来他的朋友是想要告诉他，在美国犯法之后别想‘托人帮忙’，美国是一个法治社会，跟我们这边的人情社会存在着理解方面的巨大差异！ 哦，还有位著名作家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美国是由千千万万不爱自己的祖国的人组成的国家、但这些人都很爱美国’，这种说法很奇特、但似乎也很朴实……” 付正义明白赵立强想要表达什么了，见参会者们在她说完之后便开始了议论，有愤慨的、有唏嘘的、有默然的，转过脸见赵立强还在翻着他那笔记本、在寻找着什么，可就压低了声音问他还有什么要宣布的？ “丁三石昨天给了发了一个视频资料，是去年央视《对话》节目的某一期，被评判的反方是个82年生的男生，高一就退学、却立志成为作家，被认为是不折不扣的叛逆少年、坏孩子的典范，而另一个则是跟男孩同龄却被公认为是好孩子表率的天才女孩，这女孩真的是非常优秀，前年还获得了美国爱斯本音乐学校全额奖学金、于是赴美学习古典音乐了，中考的参考书上封面就是这个女孩，她在节目上歌颂教育的好、于是也就被用来反衬那男孩子的堕落、叛逆和没出息……” 呵呵…… 无须听赵立强说完，付正义就已经知道是那件事儿了。 被公认为坏孩子代表的那男孩子，从叛逆的边缘少年最终成长为一个深刻有力的知识分子，他说想说的话、也说了不少的真话；而被公认为是优秀典范的那女孩、最终却嫁给了一个美国白人、最终还申请了美国的绿卡，不过在去年的那节目之中、这个女孩所说的却是她如何、如何的，倒是跟身后幕布上定了格的那被采访者存在着令人觉得心寒的反差。 见付正义的表情有些古怪，赵立强愣了下便道。“付总，你觉得这两个人今后的发展会如何？一个是叛逆的坏孩子，而一个是优秀到了几乎需要仰视的女孩……” “联系一下！如果两个人同意、就跟踪拍摄一个关于二人的纪录片，五年、十年、二十年之后再将央视的那一期节目拿出来进行对比，”付正义说到这里见赵立强认真的在记录，不由得失笑了起来。“拉倒吧，你还真以为能办成的啊？出息了、无须进行追踪都会有后续报道出来的，要是长大后没出息了、人家凭什么剖开血淋淋的伤口跟你说她是如何后悔、如何知行分裂的吗？” 赵立强停了笔、一脸的愕然。“付总，开玩笑的？” 付正义苦笑。“怎么？我连说反话的自由都没有了啊？”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371章 理解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不管大洋彼岸闹腾成了什么样，国内依旧是国泰民安、一片祥和。 唯知教育集团教学模式的创新，也不知道怎么就引起了教育部的关注，外来务工者们子女的学籍问题，也就根本没有遭受到阻力。 其实这个学籍的问题，仔细想想也不该成为问题的，因为有九年制义务制的制度保障，孩子们无论是在哪儿上学、其受教育的资格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只是邗州本地有可能每年会增加数千名学生，这对邗州本地的教育资源是会产生压力的，更不要说今后这些孩子们还需要上中学、需要考大学，这对本就处于竞争劣势的江省教育系统也就形成了更大的压力。 幸好唯知教育集团不缺钱、也不怕花钱，承诺会陆续建立唯知中学、唯知高中，所以无论建校、还是教师队伍的组建，也就没有任何的压力可言，于是也就导致唯知小学都还没有进行正式招生呢，国内不少私立学校就惊呼起了‘狼来了’，促使私立学校里的优秀教师们的工资待遇得到了进一步的提高，甚至还有些私立学校要求跟聘用的优秀教师重新签订更长的合同、希望以此来应对可能会出现的教师跳槽的可能性，于是也就引发了一系列的麻烦。 “呐，新东方正式向教育部提交了一份抗议书，认为我们所开出来的薪水是行业均值的两倍，而且还给房子、解决配偶的工作、孩子的教育，甚至还提供企业年金等一系列的福利，这是严重的不正当竞争，所以就要求教育部予以制止……” 章亚楠说着将一份资料递了过来，付正义见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不少的名字，而备注里这些人都是属于新东方的，于是他也就明白了原因。“这些都是准备挖过来的优秀教师？” “是啊，这些优秀教师原先要么是黄冈的、要么就是衡水的，新东方也是用高薪给挖走的，现在觉得唯知教育开的条件、新东方给不起了，马上就以不当正竞争为名、希望教育部进行直接干涉，真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付正义笑了。“搞电化教学其实未必需要非常多的优秀教师的，而且从今年开始小学教材各省可以自主选择了，教师的普通话标准程度、生源是否会回原籍升学，这些都是需要提前考虑的，唯知教育不可能将国内最顶尖的优秀教师都汇集过来，所以适当的放弃那些会导致矛盾激化的、挑选适合于唯知教育的优秀教师，这才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高薪聘请，是对优秀教师们辛勤付出的肯定，也是对优秀教师们能力的认可，我觉得应该能倒逼相关部门正视教师待遇低、福利差的诸多现实问题……” 章亚楠叹了口气。“哎呦，都不说解决编制内教师们的收入和福利了，先能解决那些编制外的民办教师们的编制问题，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啊！对了，小付，我记得你的那个慈善会给编制外民办教师的补贴，好像已经有三四个亿了吧？给了这么多年了，难道相关的部门就看不见、不知道？” “您都说了这补贴几个亿了，所以相关部门更是乐见其成、权当是看不见了，要不然这笔钱谁来承担呢？好不容易有我这个冤大头出面给解决了，自然是要继续装聋作哑的嘛！” “越是偏僻的地区、教师就越是贫苦，我听说团中央正在筹备一个活动，是号召东部发达地区的应届毕业生去西部偏远地区进行支教，如果能够顺利的进入实施阶段，想必编外民办教师的问题、也就会随着支教教师们的到来而彻底曝光，也许到了那个时候、这问题才能够彻底的解决……” 章亚楠是有期望，也是怀着憧憬的，但即便是团中央发起了西部支教的倡议、并且还持续多年推动这个项目的运行，可编外民办教师的问题却一直都没有能够得到彻底、有效的解决，没有外力的推动就想要解决顽疾，必然只能是指望着上层的关注。 幸运的是，也许某个领导发了一句话，这种问题也就能得以解决。 可悲哀的，也恰恰就是这个…… 章亚楠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站起来去推开了窗户，冲着在走廊里一直徘徊的那年轻保安员嚷了起来。“哎？说你呢！在这儿晃来晃去的干嘛呢？有事儿就进来说，没事儿该干嘛干嘛去啊……” 付正义转过身，见站在窗户旁的那年轻保安一脸的尴尬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他是不是有事儿？ “付、付总，您家闺女好像被罚的狠了，哭的好伤心……” 章亚楠一惊。“哎呦！怎么回事呀，我去看看！” 付正义赶紧将她给拦了下来。“别去！不管是什么原因，就算是孩子受了委屈、也是我回家再问的事儿，要不然克洛伊会觉得在学校里她是享有特权的，这对她的成长没有好处……” 章亚楠有些惊讶，想了想她家闺女的情况可就一脸不解的道。“这不能啊！你家闺女真是的懂事啊，我就没听说过她有欺负人、乱发脾气的，她们班的中文老师虽说也算是这方面的专家，教育经验丰富、就是有些观念有点跟不上时代了，我也说过她几次的，就是效果并不太明显，不过她没坏心的……” 付正义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便道。“章校长，孩子跟教师之间的相处，我觉得最不坏的情况就是家长站在孩子后面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撑腰！我觉得您真的不能现在就过去，反正还有半个小时就放学了，等一会我接她回家的时候再问是怎么回事，这样会比较恰当……” 章亚楠满心的感动，过来拉起他的手便道。“小付啊小付，这个道理我哪里会不知道啊？可关于教育这方面，见过的、听过的不正常的事儿简直是太多了，也真难为你这个年纪就能理解、能体谅……” 正文 第1372章 委屈 从教室里出来的小克洛伊，跟往常一样还是笑嘻嘻的。 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的眼皮有些肿、笑容的也显得有些僵硬。 付正义跟往常一样等她跟老师说了再见、跟她的朋友们道了别，一路上什么都没问就带她回了家。 一早准备好了点心和温开水，付妈等克洛伊吃完了、跑去院子里玩儿，这才一脸狐疑的询问儿子，孙女今天是不是在幼儿园受什么委屈了？ “啊？这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呀？” 付妈急了。“这还能发现不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据说是被老师罚了、还哭的挺伤心的，接她的时候倒是笑嘻嘻的，所以也就没急着问是什么情况，想着还是等她自己憋不住了、主动说出来的。” “哎呦！怎么能这样啊？这幼儿园不就是为了她建的？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她受委屈啊！” 付正义苦笑。“哎呦，照您老这意思，克洛伊在幼儿园里也该被所有人捧着、哄着，不受一点苦、不吃一点亏、不受半点委屈的？” “这个倒也不是啊，克洛伊这么乖、又懂事儿，一准儿的不该是她的问题！肯定是她们老师折腾她的……” 见老娘说着就想要往院子里去，付正义赶紧将给拦了下来。“事情没搞清楚之前、真不能就这么快下结论的啊，她要是习惯了这样、以后进了社会难不成所有人都要让着她？” “她才多大呀？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呢，她满打满算过了年也才五岁！你在她这么大的时候要是她十分之一的懂事，你妈我也不至于那么辛苦……” 话题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不然还不知道说出些什么来呢！ “得得得，您老就别添乱了，要是睡觉前她还是没主动说，那我就主动去问，成不成？” 付妈转过脸看了下时间，瞪起了眼。“不成！这事儿晚饭前必须搞清楚！谁要是敢委屈了我孙女，我饶不了你……” 付正义瞄了一眼壁钟，晚饭也就只剩下一个小时了，可见老娘摆出了一副没的商量的架势，叹了口气也只能是投降。 绕过花圃、穿过桥廊、来到了西南角的温室，付正义这才看见了人。 跟平日里差不多，克洛伊坐在秋千上、捏着几根狗尾巴草在逗狗，不过那小嘴却是撅的高高的、满脸的沮丧。 付正义走过去便蹲在了她的面前，仰着脸笑着说。“怎么？还生气呐？你这气性也太大了点吧？” “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罚我？”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老师要求我们主动举报没有遵守规定的同学，可我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所以老师就认为我在捣乱……” 克洛伊说着那眼泪就掉了下来，扁着嘴、委屈的不得了，最后干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将克洛伊抱在了怀里，轻拍着她后背、听她哽咽着讲述发生在幼儿园里的一切，付正义才知道她被罚是因为老师认定她在捣乱，而且还扣了她两朵小红花！ 察觉到他的声音不对，克洛伊仰起脸这才发现他在乐，急眼了。“爸爸！不许笑！不许笑啊！” “忍不住的嘛……” “爸爸！” “好吧、好吧！不笑了、不笑了……” 付正义是真的不太记得打小报告这种事儿了。 不过上小学、上中学的时候，似乎老师们都挺喜欢要求打小报告的，于是班长啊、班委啊这些个好学生也就一下子拥有了权力。 只不过好像即便是被举报了，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啊，要么是带了吃的、喝的，又或者是带了玩具、弹珠这些，最严重的也就是哪个调皮的男生扯了某个女生的头发、弄哭了某个内向的小女生而已。 “克洛伊，你为什么觉得老师不对呢？” 克洛伊一脸的奇怪。“爸爸，这是告密啊！辅导老师说过的，除非是大事儿、是会造成伤害的事儿，否则小朋友是不能出卖同伴的！” 付正义傻了。“出卖？这可就说的严重了吧？” “同伴信任你、才会跟你分享秘密。辅导老师说信任是很难得的，那些打小报告、告密的孩子都是心理阴暗的，如果有谁这么做了、辅导老师是会批评的……” 见克洛伊说的一本正经，付正义可就有些心里没底儿了，晚饭后查询了一下资料、却也没有什么收获，于是只好第二天将克洛伊送进班级之后，找到了克洛伊所说的那位外籍辅导老师，询问到底这种情况作为家长该如何处理？ 外籍辅导老师一听是这事儿，不由得叹了口气。“付先生，告密所能够带来的满足感可能会影响到孩子们的未来成长，我是坚决反对教师鼓励孩子们之间告密的。对了，衡量是告密还是汇报情况，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说的是给别人带来麻烦、还是帮助别人解决麻烦，我是支持孩子们去帮助同伴解决麻烦的，但最好不要去给同伴们添麻烦。不过校方并没有接受这种教育观念……” 来之前理解过这位辅导老师的资历，因此付正义也就不能重视这事儿了。“我知道您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只要是对孩子们成长有益的、那就应该被执行！” “杜绝孩子们之间告密，其实是有很多种方法的，我的博士论文就是关于这方面的，如果有兴趣、可以在不同的班级里试行一下，我认为最坏的结果也只是给主班教师增添些小麻烦，但绝对不会出大问题的！” 曾经被深恶痛绝过的打小报告、还能很容易被解决，这勾起了付正义的浓厚兴趣，将辅导老师所提出的各种解决方案都研究了一番，这才找到了章校长，希望能够尽快在整个幼儿园里实施。 章亚楠有些惊讶，这种事儿似乎在中小学里是教师能够掌握班级动态为数不多的办法之一，因此也就有些犹豫。“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吧？” “先试行一下吧，有些经验确实不能照搬国外的，但只要是对孩子们的成长有利、唯知教育就不该嫌麻烦而不去做……” 正文 第1373章 为发展出力 两亿三千万第一次…… 两亿三千万第二次…… 两亿三千万，成交…… 拍卖师有气无力的落了锤，眼皮都没抬的便宣布本次燕郊土地出让会结束，请竞拍成功的公司代表去办理手续。 . 足以容纳三百位来宾的大会议室，实际上参与竞拍的房企代表只有四十多位，而且其中有一多半是来看热闹的。 依照燕京土地转让的新规，任何一个标的的竞标者低于三家、那么依照相关的法规该标的就会成为废标，需要主管部门重新刊登招投标启示、再走一遍招拍流程。 益达公司的代表垂头丧气，住建部的督察员也彻底黑着脸，谢运鹏将众生相都看在了眼里、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扭了扭脖子，交代下面人去办手续、便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市二建的一把手追了上去，敬了根烟帮他点上、这才开了口。“谢总啊，唯运集团准备包圆到什么时候啊？” “春节前后估计还有一百亿美金到账，集团目前也只是进入了四十多个城市，啥时候租售同权了、又或者是啥时候集团没钱这么干了，那就算是到头了……” “不能吧？这、这是第三个百亿美金了吧？” 谢运鹏道。“也许还会有第四个、第五个。只要租售同权坐实喽、唯运集团就安心的当包租公去了……” 市二建的一把手被惊着了，愣了下可就一把扯住了谢运鹏的袖子。“谢总啊，这才多久啊？钱燕京的房企差不多已经死掉了三分之一了，再这么发展下去，过不了两年这大燕京城里可就只剩下中铁、中建、市建这些个老国营企业还能活着了呀，不能这么吃独食的吧？” 谢运鹏停住了脚，转过身正色道。“死掉的都是些皮包公司，死的越多、市场才越合理、越公平，前些年的恶果难不成还没吃够？” “皮包公司存在的时候、最起码大家还都有项目可做，不管多少利润高低、总归还能养活下面那一大帮员工的啊……” 谢运鹏摇了摇头。“给你们的活难道还少了？今年只要是有资质的、有实力的、讲规矩的，哪个建筑公司真没活儿干了？市场其实就这么大，何必非要人为的增加竞争、大家争的头破血流的？现在多好呀，大家基本都能开足工、不浪费嘛！虽说还是需要你们垫点资进来的，可拿钱的时候从来没费过半点儿的劲吧？我记得您可是有过为了要债喝酒喝到胃出血的，今年这酒席少了、身体我瞧着也硬朗的多了，难道还真有人喜欢那种天天喝酒喝到吐的日子？” “那不能！喝几盅那是舒服，喝几杯那是有兴致、喝几瓶那是跟阎王爷在叫板呢！谁愿意啊，”市二建的一把手感慨着，随着谢运鹏走出了区委大楼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对了，唯知广场真的一个商铺都不对外发售？” “恩，全部出租。两年为期，承租标准和要求元旦前后会颁布的，您要是有需要、提前说一声，除了国际顶级大牌跟轻奢区、红酒区之外，好位置可以先挑……” “那谢谢了！不过真有上百个国际顶尖的品牌会入驻？” 谢运鹏乐了，凑到对方的耳边悄声道。“这事儿啊不瞒您说，目前明确会入驻的国际顶尖的品牌已经有一百多家了，意向比较大的还有两百多呢，搞不好到最后能有四百个国际品牌入驻的。葡萄酒区单算，法国波尔多的八大庄最少有四个会入驻，二级庄有四十多个呢，唯知广场一旦开业，燕莎也好、赛特也罢，那是绝对被甩出去八条街都不止的……” “哇塞？真这么牛？” 谢运鹏瞅着停在外面的那辆奔驰s600轿车不由得叹了口气。“谁让唯运集团的大老板是华人首富呢？单就是冲着他这名头、愿意捧场的国际名牌就一大堆，我现在就愁万一开业前这么多国际品牌容纳不下的话，那可怎么办好……” 冲着目瞪口呆的市二建一把手扬了扬手、谢运鹏径自上了车，等轿车过了一个路口便掏出手机拨给了付正义，意兴索然的说又花了七个亿出去，竞拍会上除了来陪标的之外，竟然没一家房企参与竞争，平白浪费了两个多亿。 付正义笑了。“这两个多亿不算浪费，不是说燕郊市政改造缺钱嘛，咱这是给国家做贡献呢！” 谢运鹏被噎的不轻，片刻后才梗着个脖子嚷嚷了起来。“两个多亿啊！也就是你不把钱当回事儿！我当二傻子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告诉你说啊，元旦后十二个城市都有新地块推出，统计部们拿出来的报告说最起码要准备一百四十亿的资金才能将其中的住宅用地给包了，春节前各个建筑公司都是要现钱的，只要有一家没能及时拿到钱，那唯运集团的声誉可就算是毁了……” “放心吧，资金的问题也不用管，什么时候唯运集团的资金出现过问题？” 虽说明知道每次都会是这样的回答，但谢运鹏还是忍不住想要发牢骚。“正义啊，你到底准备把唯运集团的规模搞多大呀？这花出去的钱已经有一千五百个亿了啊，燕京原本有六百多家房开商，十个月下来已经倒闭了一百多家了，刚才跟市二建的一把手聊了两句，如果明年唯运集团还这么干，燕京的房开商顶多能剩下百十家了呀……” “皮包公司先清出局，然后就是那些规模小的、没有资质的，再之后则是让没有建筑队的出局，我估摸着没有两三年、行业洗牌是完不成的！” “那最终不就又回到了老路上去？全都是些大企业，全都是些国营企业？” “也别总觉得国营企业不好啊，国营企业在建筑质量方面还是有谱的，国营企业只要是工程还有钱赚、总归是会有所顾忌的，那些个皮包公司可是不管建筑质量，不出事儿便罢、出了事儿可就都是大事儿了，咱们现在可是在为国家、为燕京的发展出力呢，别总觉得这事儿做的胸中有愧，成不？” 正文 第1374章 宁博士 这就上升到了为国家做贡献、为燕京城建出力的程度上了？ 谢运鹏不觉得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可如鲠在喉、他咂了咂嘴之后还是觉得不吐不快，提高了声量便嚷了起来。“成！成！成！反正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家老爷子就是担心这么搞会树敌太多！而且万一资金链出了问题那就是塌天的大祸，小点的企业市政府可能还会拉一把、救一救的，央企那更是不怕资不抵债的，可唯运集团是中外合资企业啊，只要是出了事儿、那真的就甭想有谁会帮忙的，墙倒众人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察觉到他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付正义想了想便道。“得了，那就不说这个了。宁滟下午会过来汇报工作，你要不要过来听一听？” “宁滟？”谢运鹏想了想才记起来是谁。“是不是那个什么所谓的美女博士？” “什么叫‘所谓’的啊，人家严格算起来也都是大美女好不好？告诉你啊，如果你现在赶紧出发，大概能比她提前点到邗州的……” “拉倒吧！我脑子进水了才这么傻！跑那么远就为了看个大美女？拉倒吧！天天狂烧钱还拿不出什么成果来的破实验室，也就是你这种傻帽才肯投几个亿进去……” 付正义乐了。“哎？这话说的，也许诺贝尔奖还就真能从这破实验室里诞生呢，咱们国家可还没人拿过诺贝尔奖呢，搞不好宁滟可就是咱国家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基础研究的科学家，等她登上了颁奖台、你想见人家一面都要预约了……” “去去去！别扯淡！宁滟要能得诺贝尔奖、我就敢在长城上裸奔！” 没成想等到了这么一句，付正义毫不犹豫的便道。“成！跟你赌了！” “赌就……哎？你小子又挖坑等着我往里跳啊？不带这样的啊！不跟你小子赌！丫挺的也真是邪了门了，跟你赌的就没谁赢过，不赌！坚决不跟你赌！我是之前说溜嘴了，不算数、不算数的啊……” 反应过来的谢运鹏立刻反悔，而付正义笑着说自己开了通话录音，敢反悔、那就等着丢脸吧。 唯知研究实验室成立了一年多，投进去的资金真不少了，单是谢运鹏知道的某些特殊设备、采购价格就超过了五千万美金，好些设备还是辗转了多个国家个地区、绕了好大的圈子才运回来的，在某些领域就算是中科院的那些老专家们都羡慕的很，因此他等笑闹过了可就正色道。“说真的啊，宁滟的那项目真的有进展了？” “宁滟说在实验条件下已经获得了单层碳原子的石墨烯，下午的专题汇报就是为了这个……” “实验条件下？那岂不是说还是个画饼？你小子忒坑，八字都还没一撇儿呢、就想着去拿诺贝尔奖了……” 付正义道。“颁发诺贝尔奖的机构只要是眼不瞎，宁滟肯定可以站上诺贝尔物的颁奖台……” 谢运鹏愣了片刻才又坐了起来。“不开玩笑？” “真不开玩笑！我还等着看你在长城上裸奔呢！” 谢运鹏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吼一般的嚷了起来。“掉头！掉头！立刻去机场！” “你来了能听懂宁滟说的是什么吗？” “甭废话！能跟诺贝尔奖得主面对面的机会可不多，我一定要她多拍几张照片！说起来咱也是跟诺贝尔奖得主能合影的人物了……” 付正义乐了。“你就没怀疑过我会忽悠你？” “拉倒吧！这种事儿是涉及到国家荣誉的！宁滟要是真能成为诺贝尔奖得主、那可是咱们国家的头一个！而且这还是基础学科的诺贝尔奖啊！含金量可不要太高！告诉你啊，等她沾上了颁奖台、那咱们可就牛大发了……” 基础科学方面的诺贝尔奖，哪里是那么好拿的？ 不过唯知研究实验室所成功提取出来的石墨烯，倒真不是假的。 下午四点。 急匆匆赶过来的宁滟等布置好之后，便指着投影幕布上的图片开始了汇报。“这就是单层碳原子，显微镜下所显现出来的是标准平面六边形点阵。目前实验室通过机械式剥离法获得了常态下的单层石墨烯材料，研究发现这种材料具有着无与伦比的高电子迁移性，达到了硅材料电子迁移率的八倍以上，导电性的测试也相当的惊人，几乎是金刚石的五倍之多！另外实验室对石墨烯的强度也进行了初步测试，发现其强度超过目前已经的所有人造材料，如果能够进一步的研究，很可能可以制造出强度更大、柔韧性更高的超级材料…… 许多专业术语听不懂，谢运鹏也就越听越是迷糊，最终忍不住凑到付正义耳边道。“哎？你听的明白不？” “专业术语确实听不懂，但这种材料具有着广阔的研究前景……” 谢运鹏无语了。“废话！这还用你说？” 宁滟有所察觉，快速跳过了专业性比较强的部分、最后便冲着付正义道。“付总，实验室的条件还是过于简陋，专业研究员也相当的匮乏，单凭目前实验室的条件、根本就没办法对石墨烯这种新材料进行广泛的研究，所以我还是觉得应该尽快在学术界进行公布，以便能够推动石墨烯的研究……” 谢运鹏惊呼。“条件还嫌简陋？专业人员还嫌匮乏？宁博士，不是吧？唯知研究实验室在某些方面已经达到世界一流实验室的标准了啊！” “谢总，在某些方面实验室确实是达到了国际一流水平，可最好的设备也取代不了研究员所能发挥出的作用。唯知研究实验室目前跟国际一流实验室相比还差得远，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下设1十八个研究所和研究中心，涵盖了高能物理、地球科学、环境科学、计算机科学、能源科学、材料科学等多个学科。劳伦斯伯克利实验室建立以来，共培养了五位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和四位诺贝尔化学奖得主。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现有近四千名雇员，去年的财政预算超过了四亿美金！而麻省理工学院的林肯实验室……” 见宁滟试图给自己上常识课了，谢运鹏赶紧投降。“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就是咱们国家在这方面既没钱、也没人、还缺设备……” 付正义抬起了手。“要承认不足，但也没必要过于看重这些。宁博士，你对研究方向是否有了想法？具体说说吧……” 正文 第1375章 态度 石墨烯这一物理学界的重大发现，实际上直到临近圣诞节的时候才真正引起了学术界的重视。 原因也很简单。 首先，唯知研究实验室在国际上没什么名气。 其次，发现石墨烯的宁滟博士、在全球学术界连排名都没有的，再加上这段时间又是诺贝尔物理学奖提名的关键时期，所以学术界的焦点也就根本不会落在她的这篇论文上。 最后，即便是唯知研究实验室拥有近乎于世界一流的设备，但以美国为首在这一领域里长期霸占着广泛资源和关键研究成果的国家并不觉得中国的物理学研究能够走在全世界前列。 为什么以严谨著称的物理学界也会存在这种歧视呢？ 若是认真分析和总结，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诸如国别，诸如年龄，诸如性别，诸如学术发展，诸如理论的研究基础，任何一个原因都是可以被单独拿出来作为理由的。 但真正不易宣之于口、也是国内所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的真正原因，乃是源于国内职称评定的规则，专家学者也好、高校的教师也罢，若是想要评职称、想要被提拔，在国外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一篇论文是必要条件之一啊，所以这也就导致论文造假的现象实在是过于普遍和频繁，进而也就导致国际上的权威学术期刊不得不提高警惕，防止因为刊载了涉嫌抄袭、数据造假的论文而导致其刊物的声誉受损。 在那些或者抱着侥幸、或是抱着即便被发现又能奈我何态度的专家学者们的心里，国际信誉本就是个玩笑而已，他们可不管什么民族荣誉和学术声誉，他们为了一己私利而努力的抄袭和模仿着，说这些人是不学无术、倒也确实是有些过了，但若是说他们毫无廉耻、倒是比较贴切。 不以被发现为耻、反倒是以运气不佳为借口，如此一来也就怪不得海外权威期刊将宁滟的论文视为又一个华人物理学家妄图哗众取宠、而炮制出来了这么一篇玩意儿。 可随着石墨烯所具有的性能被唯知研究实验室持续披露，学术界也就不能不正视宁滟的这篇论据严谨、数据详实的专业论文，当国际纯物理与应用物理联合会的专家在唯知研究实验室理亲眼见到了单层石墨片，国际物理学界这才彻底被震惊了。 三十多年前理论上呗推演出来的石墨烯，竟然被中国人给首先制取了出来，而且还是被一家私营性质的研究机构所制取出来的，这让具有着基础材料应用研究霸主地位的美国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深切震惊，立刻便派人过来进行洽谈和交涉，希望能够获得样品以尽快展开相关的研究。 学术界还在讨论、还在研究、还在核实，但那些国际一流的研究所却大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希望获得实物，希望共同开发、希望联合研究。 “付总，中科院那边到现在都没有回复，既没有说我们的送样有问题，也没有说会派人过来洽谈，可国外研究机构发来的传真已经有数百份了，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的代表甚至就跟上班一样，提前来、最后一个离开，对学术成果的态度真的是天壤之别啊……” 面对着疲惫且有些伤感的宁滟，付正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她在国际上获奖无数，可回国后虽然想要潜心于研究、报效于国家的，却由于国内学术界的打压而心灰意冷、差一点就要阖家远遁海外。 轻轻的叹了口气，宁滟正色道。“付总，目前有一百多家机构和研究实验室希望获得样品，还有十多个顶级研究所希望能够联合研究，科研成果产业化的关键是研究深入的程度，以目前唯知研究实验室具备的研究条件而言，想要在应用领域取得关键性的突破，可能需要五年、十年之久的……” “你的意见呢？” 宁滟说。“立即对外公布石墨烯的制取方式和方法，以研究成果共享的方式，邀请国际一流实验室过来共同展开深入研究以取得石墨烯在应用领域的关键性突破，尽早让石墨烯这种新材料能够顺利的进入应用领域……” “学术开放？” 宁滟点了点头。“对！这是国际上所普遍接受的学术研究方式之一，某些新材料的研究很难被彻底垄断，还不如尽早邀请国际一流专家一起开展深入研究，无论是技术成果的转化、还是对于我国学术地位的提高，这都是最简便且最为通用的方式……” 付正义抬起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宁博士，我记得石墨烯制取的机械式剥离法，也并非是简单的拿胶带纸撕啊、撕啊的就能制取出来的，你觉得继续隐瞒具体的制取方法、海外研究机构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制取出石墨烯？” 宁滟思索了片刻，这才有些不太确定的道。“不太好说，不过这就跟造原子弹一样，理论一旦被证明是正确的，那么其他国家早晚也都是能制造出来的，短则半年、长则不会超过两年，我相信在实验室里石墨烯是可以被比较容易制取出来的……”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看来这规则乃是放置于四海皆准的。 付正义心想只要能有半年到一年的缓冲期，那也应该够了，于是也就询问目前在实验室的条件下、唯知研究实验室每天能够制取出多少的石墨烯？” 宁滟赶紧将笔记本取了出来，翻开之后仔细看了看才道。“目前制取的方式比较复杂，即便是从成功的第一天到现在，实验室总计也才制取出不到六百克，制取方式还在改进，我觉得两个月以后在实验室里应该可以做到每天制取出五十克石墨烯的……” 一天五十克，一个月下来也不过能制取出三公斤。 若是想要让石墨烯产业化，这么低的产量那是根本就没戏的，想要让石墨烯进入应用领域，过低的产量、过于昂贵的价格，都绝对不可能推动这种新材料的应用的。 付正义觉得在石墨烯诞生之初、想要让这种新材料获取足够多的关注、足够高的重视，还是需要一些技巧的……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376章 科学无国界 付正义隐约还记得一句话。 成本后面加一个零是名牌，成本后面加两个零是奢侈品，成本后面随便加几个零都可以卖出去的，那叫文物！ 想要吸引眼球、想要获取足够的重视，那么非但是饥饿营销需要借助，价格杠杆的效果也是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方式。 想到这里付正义的唇角不禁扬了起来。“宁博士，如果以实验室的名义对外宣称，由于目前石墨烯制取技术简陋、成本也居高不下，所以唯知研究实验室需要对样品收取一定的费用，这样做合不合适？” “收取费用？理所当然的啊！这也是国际上各研究机构所通用的方式之一，没什么不合适的！” 既然收费是可以的、也是属于能够被接受的，那这事儿就简单了，付正义得知唯知研究实验室目前制取一克石墨烯的成本是每克一万多之后便笑道。“得！那就通知那些想要石墨烯样品的机构和研究所吧，只要肯给钱、那就能获得石墨烯样品！” 来之前，宁滟很担心大老板处于技术成果保密的原因而拒绝向海外机构和研究所提供石墨烯的样品，当即便精神一振。“那价格呢？” “任何一个机构和研究所在三个月内都只能购买一克石墨烯的样品，而价格嘛……”付正义犹豫了下还是竖起了一个巴掌。 宁滟松了口气。“五千美金一克？有点小贵啊，不过……” 付正义瞪起了眼。“什么？五千美金还小贵？卖五千美金一克太便宜了好不好？你开什么玩笑呢！” 考虑到目前的制取成本，宁滟又记起来眼前的这位可是为了唯知研究实验室已经耗费过亿美金了，当即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卖五万美金一克吗？价格稍微有些高啊，不过我觉得那些知名研究所应该愿意花这笔钱的……” 宁滟一副为难且纠结的样子，这让付正义也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之所以搞基础研究的学者们很难有钱，想必原因就在这儿了，想要让这些人明白什么是市场经济、什么叫稀缺、什么是在商言商，估计跟对牛弹琴没什么差别的，于是也就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宁博士啊宁博士，你开什么玩笑呢？再便宜也要卖到五十万美金一克的啊！另外还有一点啊，棒子跟小日本那边的研究所想要买也不是不可以，但价格最起码要翻个几倍上去再说！” 宁滟惊呆了，盘算了一下目前最优可能接受高价石墨烯样品的机构和研究所，她觉得即便是按照保守估计、单是出售石墨烯样品所能够获得的资金，足以再建两三个唯知研究实验室了，不由得惊呼了起来。“这也太黑了吧？” 付正义叹了口气。“石墨烯本身不就是黑的？价格也黑一些、当然是情有可原的嘛！” 宁滟苦着脸道。“付总，虽然单层石墨片几乎是没有份量的，但五十万美金一克实在是太贵了啊！日本东大基本粒子研究中心的小柴教授是今年诺贝尔奖的热门人选，基本粒子研究中心声称在石墨烯研究方面具有着坚实的理论基础，希望能够尽快跟我们的实验室建立合作呢……” 付正义道。“既然这样，那就按照每克两百万美金的价格给他们提供吧，如果在合作研究方面的合作我们能够占据主动地位，那数量方面还是可以再商量的……” “付总！这、这不是明抢吗？科学无国界……” 付正义将脸一沉。“科学无国界、可科学家是有国籍的！你别忘了一件事儿，日本的科研力量是强，可问题是日本的科研发展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最简单的一个例子，我们国家出口的稀土有很大比例是被日本所购买的，可日本经过了精加工之后、让产自我国的稀土价格翻了上百倍才卖了回来，污染留给了我们、利润变成了他们的，别说是卖两百万美金一克给他们了，我能同意卖给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付正义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声色俱厉，但宁滟还是苦笑着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付总啊付总，能把谋取暴利冠以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能这么有钱了……” 被看穿了吗？ 看来这美女博士倒也还是个思维敏锐的，付正义笑着凑近了些过去道。“其实啊，如果你告诉我石墨烯实验室若是不公布制取的方法、其他机构和研究所就没办法制取出石墨烯的话，别说是卖两百万美金一克了，就算是两亿美金一克、我也不会同意卖给小日本跟棒子的！明白没？” 猜测得到了证实，宁滟苦笑不得。“付总啊付总，问题是你不卖、个别唯利是图的机构和研究所不会转卖啊？一克就是一两百万美金的利润，中小型的研究机构完全可以依靠这样的价差存活下去了啊……” “这个简单啊！第一是你需要进行资格的审核，杜绝二道贩子的出现！第二，谁做二道贩子、谁以后就别想跟唯知研究实验室合作了，甚至你还需要提前跟合作的机构协商好，对于这种做二道贩子的研究机构、是要共同抵制的，坏规矩的事儿一旦做了却没有受到惩罚，这是不对的、也是不合理的……” “好话赖话都让你给说了，我真为那些专家和学者们感到悲哀！一旦唯知研究实验室有了新的研究成果，我相信日本跟韩国的研究机构是会被气哭的……” 宁滟没忍住、还是怼了付正义一通，不过在返回了唯知研究实验室之后，她还是搞出来了一份措辞委婉的声明，以唯知研究实验室目前制取石墨烯的代价高昂为名，将日本和韩国的研究机构排除在外之后，宣布可以按照每克五十万美金的价格、向全球各大研究机构提供石墨烯样品。 美国的研究机构财大气粗，基本上是直接开出了支票。 欧洲的研究机构略有些抱怨，但也认可了唯知研究实验室制取石墨烯成本高昂的说辞。 而被排除在石墨烯样品提供名单之外的日本和韩国的研究机构，却是在看到了声明之后，彻底炸了……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377章 挺爽的 日韩两国的研究所纷纷抗议。 不过唯知研究实验室乃是私营企业，其拥有者还是华人首富，因此当日韩研究机构掌握了相关情况之后便无奈的发现，除非是要求那边政府强行干涉，否则单是一个‘企业自主行为’的借口、就足以让唯知研究实验室立于不败之地了。 谈买卖公平？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中国已经正式加入了世贸组织，入世的那些条款也只是让国际间贸易多了些框框条条，可不代表着这种高科技产品是必须出口、不允许涨价的！ 再说了，国际贸易中本就存在着地区差异化，这也是属于企业自主权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别说是卖两百万美金一克了，就算是不卖给日韩的研究机构、谁又能说个不是？难不成还找国际仲裁机构进行裁决不成？ 得知以东大基本粒子研究中心为首的日韩研究机构代表团怒气冲冲的过来了，宁滟是既无奈又觉得有些有趣，不过她根本就没有去直面的想法，短短一周的时间、唯知研究实验室就陆续接待了上百个海外研究机构的代表，获得了过亿美元的样品费，这甚至让她都觉得若是这生意能多做几年的话，她都有信心让唯知研究实验室成为真正世界顶级研究机构，甚至可以试着去吸引包括诺奖得主在内的科研人员加盟，于是她在听完了助理的汇报之后，也就轻描淡写的说，去告诉日韩研究机构代表团，唯知研究实验室的日产量均值都还没有达到两克，若是在三天之内代表团无法决定是否购买的话，那么首批可供应的石墨烯样品、也就将告罄，下一批合适供应目前还没有确定，不过最早也是下半年的事儿了。 负责接待日韩研究机构代表团的助理懵了。“宁博士？这样合适吗？” 宁滟提高了声量。“合适！太合适了！越晚获得样品的研究机构、相关的研究也就越晚展开，无论是日本还是韩国，都是属于资源匮乏的地区，新材料一旦被发现、对其现有的产业体系所造成的冲击是很难判断的，因为很可能某种新材料的诞生就意味着会有大批企业无法顺应新的竞争，会导致其出口产品的科技含量大幅度的降低，所以说白了你就告诉他们一句话，爱买买、不买滚蛋！” 助理惊呆了。 宁滟自己也不禁惊呆了，不过紧跟着可就噗嗤一下乐了，意识到自己竟然也能说粗口、而且说完了之后心里面竟然有种特别爽的感觉…… “宁？宁博士？您没事儿吧？”助理被吓着了。磕磕巴巴的问道。 “没事儿！就这么说吧，爱买不买！最好今天能定下来，明天还有德国、意大利的研究机构要来呢……” 将满心困惑的助理打发了出去，没过多久那助理便打电话上来说，日韩研究所的代表团同意购买六份，但却坚决不肯签署其他的附属协议。 两百万美金买回去的石墨烯样品、想必日韩的研究机构也没办法再转让出去以牟利的，宁滟爽快的同意了、便拨通了付正义的手机，将这边的情况说给他听，并且在最后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自己竟然爆了粗口，不过那感觉倒是挺爽的。 “呐，有些贱皮子就属于不骂不老实的类型，所以也别总觉得觉得自己是高知、是学术精英就脱离了普遍人的低俗趣味！爆粗口也是减压的方式之一，根本就没必要去考虑什么愧疚感之类的……” “恩恩，谢谢你！”宁滟彻底松懈了下来，瞄了一眼桌上的统计报便道。“对了，算上日韩研究机构所购买的石墨烯样品，唯知研究实验室的销售金额可能会高达一亿两千多万美金了，税收方面可能会存在比较严重的问题，这边的财务认为不能将这笔收入全部计入当期的盈利，不然涉及到的税费可能会高达百分之三十五……” 一亿多美元的利润，在付正义看来也是不容忽视的一笔利润，他交代宁滟去找首席财政官柯总、这才挂断了电话走了回去。 见人从外面回来了，刘老笑了起来。“小付啊，听说你跟人吃了顿饭就收了一百多万美元，这也太坑了吧？” “那顿饭值五千多呢，可不能算是坑！” 付正义一本正经的说着、见刘老一脸的嫌弃，可就笑了起来。“不过研究实验室那边让日韩研的究机构代表团多掏了一千多万美金出来，这才是真正让人心情愉快的事儿……” 见他笑的欢畅、哪里有半点的不好意思，李庭礼不由得咂了咂嘴，犹豫了下还是觉得有必要说两句的。“付总啊，中日韩友好局面来之不易，是需要每个人都珍惜且爱护的……” “李司长，其实我这人呐、最烦的就是动不动被扣帽子！唯知研究实验室取得了世界级的关键性突破，是准备冲击诺贝尔奖的！再说了，唯知研究实验室是私营机构，既没有获得过国家一分钱的财政补贴、也没有获得国家在技术、资金、人才方面的半点支持，取得了重大科研突破、第一时间就把样品和相关的数据送到了中科院，可国际学术权威期刊都已经全文刊载了宁博士的论文、开始跟唯知研究实验室接洽谈合作、谈购买了，可咱们国内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呢，您觉得唯知研究实验室还有什么做的不到之处吗？难不成要我立刻把整个研究实验室都捐了，才能免于被扣帽子？” 李庭礼闹了个大红脸，刘老不由得黑了脸。 本就是挤兑一下、省的动不动就给自己上纲上线，付正义见李庭礼认怂了、不吭声了，自然也不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指着摆在桌上的那份文件袋便道。“呐，这里面就是中唯海外投资基金的半年报，半年的利润增长达到了二十三个点，基金管理公司会将盈利在春节前变现，节前按照约定进行分配……” 刘老一下子就直起了身子。“什么？二十三个点的利润？那一年下来岂不是该有近五成的纯利？” 正文 第1378章 无耻 初始规模只有六十亿美元，中唯海外投资基金对于主管部门而言，这点钱真的就是从手指缝里漏下来的而已。 付正义原本是希望规模小一些、能够让这支基金不要太过于引人瞩目，可不料这短短半年的时间、负责管理这只基金的管理人就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主管部门并非不懂该如何监督和管理，以前说惯用的装不懂、扮外行、其实是极其深奥的学问，更是领导艺术的体现方式之一。 嫡系的、直属的，自然是需要经常性的装不懂的，这样一旦出了什么事儿，也就可以用花钱买教训、花钱买经验来推脱。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就事论事、公事公办的，只存在队伍站的对不对、领导的意图是否能够领悟…… “小付？真的一年可以获得近五成的收益？” 刘老的再次发问、让付正义意识到不能继续深想下去了，他抬起头正色道。“下个半年度的利润不一定能有这么高，不过全年的预期应该还是可以保证三十五点以上的！” 刘老深感震惊了，转过脸便李庭礼。“对了，现在美国十年期国债的收益率是多少？” “年化四点九……” 刘老皱起了眉头，拿起放在手边的计算器按了按、不由得咋舌道。“八倍啊！足足差了有八倍啊！你们财政部门对这个海外投资基金的态度是什么？” 李庭礼苦了脸。“呃……领导们觉得还是有限考虑保住利润，所以准备缩减规模，以规避可能产生的利润会吐风险……” 刘老重重的一捶桌子，站起来便道。“胡闹！简直是胡闹！部里面搞的那些个海外基金、哪一个能有这么高的收益率？啊？赚钱的本事都没有，亏钱的本事是一个赛一个的强！能赚钱的投资基金规模要缩减，亏了钱的反倒是要继续注资、继续大亏特亏吗？” 李庭礼觉得这话没法接，只能是苦笑着说领导有领导的考量，他只是负责具体的经办而已。 “考量？恐怕是在考虑该怎如何解释他们的无能吧？” 被刘老如此的逼问，李庭礼也是没办法了，苦笑着将双手一摊。“关键就是没办法进行对比了啊！同期成立的另两只出海投资基金，一个亏了十七、一个亏了二十五个点，无论是同比还是环比，总之不管怎么比都是没办法交代的，为了避免颜面上的问题、那自然也就只能是赶紧缩减其规模、尽快的清盘，不然那些部属的海外投资基金、岂不是都要被追责？这牵涉到的可不是一两个人啊，是两百多个部属的编制，几百个亿的海外金融资产啊……” “是啊是啊，一个干活的就需要配备三五个领导，可这么干、以后谁还敢主动来报效国家、为国出力？做的好了没功劳也没苦劳，而做的差了、反倒是可以堂而皇之的继续存在下去，这可怎么得了哇……” 刘老叹息着、感慨着，最终还是交代田秘书去联系一下财政部门，约个时间专门谈一下这个问题。 李庭礼站了起来。“刘老，能做事儿跟会做事儿是两码事儿啊，部里面的情况您大概不太清楚，这两年出海的资金除了中唯海外之外，真就是没有一个是赚了钱的，所以上面的要基调就是确保稳定收益，即便是美债的利息比较低、但胜在没有风险……” “明摆着有能赚钱、懂得该怎么赚钱的，那为什么还要缩减规模、要清盘？就因为面子、就因为担心对比之后显得某些人无能？” 李庭礼陪着笑道。“总共也就是六十个亿，就算是一年期满能赚三十亿美元，可按照目前的外汇储备来总体计算，均值依然还是负的啊，领导的要求是在确保损失不扩大的情况之下、尽快将所有的出海资金收回来，风险大、收益少，还需要承担领导风险，没哪个领导会不清楚其中的利弊……” 付正义开了口。“明智的选择未必就是正确的选择，尤其是在差异过于相当明显的时候，正确的选择就是不要有这样的现象发生！站在领导的角度、这是可以被理解的，但站在我的角度、则是很难接受的结果。不过反正也是尝试性的，要么干脆春节前就彻底清盘吧，省的大家连年都过不安生……” 李庭礼一喜，可紧跟着就意识到若是真的这么干了、虽说主管领导那边是舒心了、可刘老这边是肯定没办法交代的，一时间可就好生为难。 从外面走进来的田秘书见气氛不对，快走了两步来到刘老的面前。“刘老，那边说现在就有时间……” 刘老点了点头，丢下一句‘你们先聊着’便走了出去。 李庭礼见田秘书还贴心的把门给带上了，推心置腹的道。“付总啊，上面定了调、我也只能是全力以赴。为这事儿我也争取过的，可站的高度不一样、观察的角度也就大不同，不过领导也说中唯海外搞的确实很不错，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继续合作的，但目前……” “目前是稳定压倒一切，任何风险都是不能承受的，对吧？” 知道这是在讥讽，李庭礼但也只能是讪讪的道。“是啊是啊，理解一下吧……” “得，既然上面定了调、那就早点将要求发过去吧！” “付总，问题是领导们希望唯知技术主动要求清盘结算……” 付正义怔住了，片刻之后可就冷笑了起来。“见过无耻的、可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部里面会给予补偿的，佳美银行不正在申请保险牌照吗？中唯海外清盘，牌照就会立刻发下来的……” “交换？” “算是吧。说到底这也是出于大局，外资银行扩大经营范围原本审批是相当耗时，而且也未必能批下来的……” 付正义沉默了。 佳美银行的保险牌照很早之前就申请了，可保监会一直都没有批复，看来财务部门也是早有准备，所有的资源都是可以作为筹码使用的。 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还是会经常发生的……19 正文 第1379章 赚的太多了 引进外资，正经历着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 有些地区甚至于将引进外资视为了解决国企弊端的唯一途径，只要外资愿意收购、愿意参股，那么无论企业是什么情况、怎么贱卖都不为过的，甚至是于是卖的越多越快的，其个人提拔升迁的速度也就越快。 于是一大帮的招商书记、招商市长也就满世界跑，出国考察也就成为了一种时髦，甭管是去哪儿、是去考察什么的，只要能出去那就是资历、那就是政绩、那就是公务繁忙的最直观体现。 将梳子卖给和尚的销售神话，自然也就让去新西兰卖牛奶、去澳洲卖羊毛、去夏威夷卖羽绒服成为了创新之举。 只要是手头上有点资源的，那就可以拿出来当做是筹码。 交换嘛！ 完全不需要遵循什么等值原则的…… 李庭礼是真的将底牌亮了出来，对方的沉默也是在预料之中，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方的沉默却逐渐变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说不出来的尴尬和本就有的心虚，让李庭礼忍不住绞尽脑汁的又补充了几点。“付总啊，有些事儿要站的高一些、才能看的远一些嘛。何况有些事儿也是要从大局出发的，主管领导所考虑的不是这几十亿美元盈亏多少的问题，主管领导主要考虑的还是那两千多亿的外汇储备如何才能保值啊，目前的经济发展需要外汇储备做后盾的，若是不能够提高外汇储备的绝对数量、想要成为经济强国自然是无从谈起的，你也要考虑一下主管领导的压力啊，最好是能站在领导的高度去看待问题……” 思绪被扯了回来，事已至此本也没有什么可以挽回的余地，付正义虽然懒得去辩驳什么，不过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的。“李司长，你应该知道我不缺钱，也不缺赚钱的手段和方式和方法，中唯海外若是因为业绩不佳而清盘、甚至是追究责任、我都是无话可说的。但问题是眼下的这种处理方式，我觉得无论是于国于民，都遗憾的很啊！” 李庭礼无言以对，挣扎了许久才无奈的苦笑着说，现在也只能是寄希望于刘老了，也只有他老人家出面、才能够让主管领导对这事儿重新考虑的。 寄希望于刘老吗？ 做了正确的事儿，也取得了瞩目的成绩，但最终却依然需要寄希望于某个人？ “李司长，有些事儿还是不用这么麻烦了，中唯海外亏了是我亏、赚了才是依照出资比例分配，若是还不知趣、那岂不是不太会做人？” 明显是在说反话，可李庭礼也真的没办法昧着良心在说什么，只好再一次的无言以对。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谁都没有心思去换个话题，等沉着脸的刘老回来了、自然也就不约而同的起身告辞。 元旦前就知道中唯海外的利润惊人、刘老今天原本是想要让二人留下来陪自己喝两杯、高兴高兴的，可不料却闹出了这种幺蛾子，刘老没了心情、自然也就无心挽留，但还是等李庭礼离开了、这才告诉他，这事儿并非是无可挽回，千万不要心灰意冷。 田秘书站的远远的，呼啸的山风也无法撼动那屹立于危崖之边的松柏，付正义看了两眼这才正色道。“刘老，之前谈的那么辛苦，半年就能取得这么高的收益，无论是基金管理公司的员工、还是我本人，都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原本是指望着能够通过这样的尝试、找出一条能够让外储稳定增值的路，这刚刚有了些成绩、有了些经验，竟然因为‘赚的太多了’而被撤消，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准备大干一场的员工们啊……” “小付，我也了解了具体的情况，财政部门的理由是中唯海外的操作过于冒险。九一一事件之前中唯海外做空、可九一一事件发生之后中唯海外却很快空翻多了，虽然这样的操作让中唯海外的收益率提升了近十五个点，但无论是从防范风险的角度、还是从资金安全的角度来考虑，专家们都认为太冒险了……” “用事实说话啊！该做空的时候就一定要全力做空，若不是因为这次事件、中唯海外自然是不可能去空翻多的，可这种灾难**件是会激发金融市场热情的，即便是一些保险机构会破产，但这种事件的发生也是对一个国家实力的考验啊，研究投资部门的意见是正确的，中唯海外所采用的策略也已经被市场证明是完全正确的，何错之有？” “小付啊，财政部门的专家和学者开了好几个词研讨会，都认为风险太大，尤其是中唯海外还加了杠杆……” “那是因为这些专家和学者都是错的！而且还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刘老苦笑了起来。“小付啊，有些时候锋芒太过、是会得罪很多人的……” “能捉住老鼠的才是好猫！” 见他竟是寸步不让，刘老既欣慰又无奈。“好吧、好吧，其实撤销中唯海外的原因、还是因为某些人的压力太大了，你的中唯海外做的太好了、赚的钱也太多了、业绩也好看了，这让其他的出海基金都显得过于无能，也会相关部门的一些主管领导脸上无光……” “担心脸被抽肿了，那就要知耻而后勇！” 刘老摇头苦笑，他也觉得是无言以对了。 不过他能理解，眼前这个可能是全球首富的年轻人，拥有现今这样的身家、似乎也只用了七年而已，他有资格这么说，他也有十足的底气这么说。 目送着那辆奔驰s600防弹车驶入了山道，田秘书小心翼翼的道。“刘老啊，小付过于骄傲了，这样的态度是要不得的啊……” “有本事，就该有点傲气！更何况他而立之年都没到呢，年轻人怎么可以没点傲气、没点脾气、没点勇气呢？” 田秘书说。“可问题是他不在体制里面啊，有些事儿不是做的对了就可以的……” 刘老摇了摇头，边往里面走边道。“是啊、是啊，有些问题确实也到了需要解决的时候了。要不然就会出现更多滥竽充数、更多欺上瞒下、更多只会阿谀奉承的了……”8919 正文 第1380章 敲竹杠（感谢【李樹根】的打赏！） 来的时候是高兴的，离开的时候却是满心的愤慨，上了车还没有离开西山的范围呢、小许说两条路都塞车，若是想回四合院最起码要绕一个多小时的路才成，这可是把付正义给郁闷坏了，干脆一个电话拨给了谢运鹏，问他人在哪儿、晚上有什么安排？ “正往西土那边走呢，小廖今儿刚提了个新车，准备狠狠敲下他的竹杠！” “敲小廖的竹杠？你也好意思的？” “当然好意思啊！这小子跟着人做钢材期货，半个月不到就赚了一百多万呢，不敲他的竹杠、难不成他来了燕京还要我请客不成？”谢运鹏理直气壮的说。 问清楚了地址、让小许直接过去，等到了地方付正义这才发现是个类似于农家院式的饭庄，专门做羊蝎子锅的。 停在后院的黑色悍马，倒车镜上拴着的红布条正随风摆动着，待在车里的谢运鹏透过车内后视镜见人来了这才跳了下来，迎上去便道。“正义啊，你也该换换车了吧？小廖这赚了钱第一想到的就是换车，第二想的就是请客，我可听说你那个什么中什么的海外投资基金赚老鼻子了，你怎么着也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啊……”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儿我也算是涨见识了，这世界上还真的有因为赚得多了、反倒是成了罪过的事儿！” 谢运鹏不解，小廖也是一脸的惊讶，等坐进了西厢房的包厢、付正义这才边吃边说是怎么回事儿，气的谢运鹏不由得破口大骂。 小火煨、慢火炖出来的羊蝎子味道不错，在座的都是熟人、付正义自然也就上了手，垫吧垫吧肚子便道。“得得得，官老爷们是怎么想的、我也不去猜了。不过这笔钱严格算起来也属于意外之财，清了盘算下来该能分个两亿多美金，旧话说的是打九九不打加一的，你俩干脆帮我琢磨一下，这笔钱该怎么花出去？” 谢运鹏端起了酒杯。“这事儿甭找我！外管局那边过来打招呼说年前的额度不够了、汇进来的那五十亿美元只能先兑个十亿给进账，我是准备搬我家老爷子出来跟他们局长唠唠嗑的，要不然以后什么人都敢上来拿捏一下了……” 付正义点了点头。“公事公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行该起诉就起诉！唯运集团不要求搞特殊，可也不能任人拿捏！要不然连居委会的老太太都敢堵着门来收卫生费了！” 小廖乐了，端起酒杯便道。“付哥啊，钢材期货这段时间的波动挺大、挺好赚的，要么……” 来的路上付正义打电话问了钢材期货目前的情况，走势诡诈、持仓量惊人，明显这里面的水深的很，付正义于是将杯子捂住便道。“这酒别急着喝啊，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廖也将酒杯放了下来。“付哥，隆德公司你知道不？” 付正义笑了。“太知道了，说吧，谁拉你入局的？你投了多少钱进去？” “万梓峰，就是隆德大老板的亲侄子，这次隆德公司收购了两个期货公司进行了重组，万梓峰亲自操盘、手法凶悍的很，我找了些资金跟在后面做，上周突然间就多翻空、带着我也狠赚了一笔……” 付正义问。“突然？” “是啊！他说年前会关停了不少小轧钢厂，所以资金充裕、这次最起码能空到春节之后，然后找准机会就空翻多，再狠捞一笔……” 见谢运鹏也听的认真、似乎有所意动，付正义琢磨了一下可就叹了口气。“运鹏啊，我记得也就是一周前你说过资金有些紧，所以钢材统购准备延到春节后再进行，对吧？” “是啊，账面上的资金可全都要留着去投标呢，之所以这次要跟外管局叫板、也就是因为这五十亿美元是准备用来进行集中统购的，水泥、钢材这些趁着厂家春节期间库存高的时候买，折扣也能多一点的。若是后期的调度合理、连仓储费都可完全可以让厂家承担……” 付正义又问。“统购推迟这事儿，你那边都有谁知道？” 谢运鹏怔了下，跟着可就倒吸了口凉气！ 唯运集团的经营和管理、付正义惯来都是不直接插手的，不管是出于他的信任、还是说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谢运鹏对此嘴上不说、但心里面却是感动的，知道他是话里有话也就不由得大惊失色了。“你觉得有人泄密？” “唯运集团的建材统购已经有成为建材行业价格风向标的趋势了，隆德的万梓峰能这么准确的多翻空，我建议你还是查一查吧！” 谢运鹏点头，想了想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要求那边明天一早开中层会议，严查此事，无论是哪个部门、哪个级别的，主动坦白的可以从轻处理、可若是等查出来了是谁泄的密，那就别怪公司不客气了。 小廖有些莫名其妙，等气呼呼的谢运鹏挂了电话、这才问是怎么个情况？ “你傻啊！明摆着是隆德的那谁谁谁知道了唯运集团的统购会推迟、所以也就敢在春节前大肆做空、洗仓的，我估摸着等我这边的统购时间敲定了，厂家都未必能知道呢、这混账东西就该反手做多了，黑锅爷背，钱让他赚，简直是真不知死活……” 小廖脖子一缩，呐呐的说自己还是不明白。 付正义摇了摇头。“小廖啊，既然你玩儿期货，那联想能力就必须要加强了，否则哪天被人卖了你还会帮着人家数钱呢。我给你简单分析一下过程吧，这事儿其实也挺简单的。运鹏这边的统购是会造成钢厂的库存量大减，也会导致市面上出现一段时间刚钢材紧缺，一旦钢材紧缺了、那价格自然就会上涨，隆德的万梓峰显然是有信心掌握这几个关键的时间点、这才敢多翻空的，不过一旦万梓峰没了消息的来源、他要么就只有撤出来、要么就只是死扛了，明白了不？” “哇？还能这样联想啊？” 谢运鹏余怒未消，冷笑着道。“废话不是！人付正义可是这方面的顶级高手！国内市场小、水也深、还不怎么守规矩，他是不愿意在国内玩儿！廖啊，哥教你一个乖，就他的这些分析你要是能琢磨透了、能琢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我估摸着你也就可以在这行当里脱贫致富了……”21019 正文 第1381章 夜生活 一辆奔驰s600，一辆挂着临牌的崭新黑色悍马，一辆前挡上卡着七八张特殊通行证的奥迪a6，一起都打着双闪、紧贴着路边缓行。 八点半。 夜生活，这才算是刚刚开始。 被铲到了路旁花圃里的积雪，在车前灯的照映下暗淡无光，路灯晕黄的光芒也让勾肩搭背、正高唱着‘海阔天空’的三个人似乎下一秒就会扑倒在地。 驾驶着谢运鹏那辆奥迪车的汪兴春实在是觉得无聊，无意中打了个哈欠、却是被前面车上许志成听见了，汪兴春在被呵斥了两句之后、可就赶紧捂着嘴想要岔开话题。“哎，许哥啊，你说在西山那小院里咱们付总到底被怎么着了啊？很少能见他会被郁闷成这个样儿的吧？” “三不原则，忘了？”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 汪兴春回答的速度、让许志成有点想笑，但最终还是绷住了，冷着脸道。“你是不是想另谋高就了？” “许哥！可不能乱说！就没见过这么好的大老板，还想着要不要干脆在邗州安家落户、将我老爹老娘都接过来生活呢……” 见汪兴春慌不迭的赌咒发誓，许志成唇角逐渐扬了起来，不过他也是蛮奇怪的，大老板的身价那就不说了，谢运鹏现今可也是被称为‘千亿总裁’的地产业大佬，小廖以前虽说是谢运鹏的马仔，但现在一样是带着司机出门、能买得起悍马的有钱人了，晚上不过就是喝了两瓶茅台、吃了个羊蝎子锅而已，依着他们三个人的酒量都还不至于说是喝多了，至于大冷的天、毫无形象的一起压马路？ 《海阔天空》唱完了、唱《同桌的你》，《同桌的你》唱完了唱《一天到晚有用的鱼》，嘻嘻哈哈、畅快淋漓的这三个人却是让那些骑自行车的回家、步行遛弯儿的人们无不惊诧，直到一个下晚自习骑自行车回家的小姑娘被吓的摔了跟头、哭了鼻子，这才让三个人稍稍收敛了一些。 只是酒兴上来了、心情也都松快了，在三岔口等红灯的时候、小廖便吼了首信天游，他那浓重的陕北口音、苍凉的曲调竟获得了马路对面那几个大妈的夸赞，臊的小廖丢下他俩可就落荒而逃。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 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 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 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 付正义的一曲高歌，让小廖格外的诧异，等他唱完了便道。“咦？这首歌谁的啊？怎么以前没听过啊？” 付正义道。“原创！” 小廖愕然。“不是吧？你什么时候也会玩原创了呀？这歌听起来不赖啊……” 谢运鹏笑了起来。“这小子就是个怪胎，从夏天一直流行到现在的那首《刚好遇见你》就是这小子的原创，词曲算是他一手包办的，我记得那次从录音棚里出来的时候我就琢磨，要是万一这小子什么产业都没了，估计单靠原创这一手绝活、也能左拥右抱……” 付正义佯怒。“你咒我？” 谢运鹏翻了个白眼。“捧你呢！夏天唱的这歌一出来可火了啊啊，我去中关村买东西的，从进去到出来、就没听见有别的歌在放，所有的店都是无限循环的模式，尤其是那几个音响的专卖店，隔大老远就能听见夏天那歌儿……” 相互调侃着，相互埋汰着，相互吹捧着、相互贬低着，虽说三个人都属于是大龄青年了，可闹腾起来却跟中二少年没什么差别了，不但砸了路边的雪人，还冲着下晚自习的女孩们吹口哨，惹来了娇嗔、也招来了不少的白眼儿。 小廖今天是真的高兴。 他没想到能得到付正义的指点，此时也明白跟隆德的合作是在与虎谋皮，感激之下见这个漂亮妹子上了出租车，可就借着酒劲儿、拽着谢运鹏叫起了板，得意洋洋的说自己虽然来燕京的机会少了，但燕京这边猎艳的方式跟以往大不一样了！ 谢运鹏斜着眼道。“啥意思？你还能知道这边拍婆子的规矩？” “知道这儿是哪儿吗？” 谢运鹏瞅了瞅前面、又看了看旁边的小区，略一思索那表情可就显得古怪了起来。“咋的？你还以为我能不认识这一片的不成？” 见付正义似乎没明白，小廖笑着介绍。“付哥，前面右拐就是艺院，街对面就是舞蹈学院，向东拐一个弯儿就是出模特跟空姐的，要说燕京哪儿的水色最好，还真就没有能超过前面那两条街的……” 谢运鹏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小廖的肩膀上。“成！你小子终于算是毕业了！” 小廖嘿嘿的笑着、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见刚好过了九点，便撩拨了起来。“怎么着？要么咱们今儿就比比看？看最后谁勾搭的盘靓条好的妹子水色最正？” “就你这熊样也敢跟我俩叫板？” 见谢运鹏斜着眼瞅着自己，小廖愣了下可就怪叫了起来。“甭管熊不熊样儿啊，弟弟今儿刚提的新车，就冲这辆车，弟弟今儿也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啊！” 谢运鹏不解。“车？关车什么事儿？” “哎呦喂！谢少啊，差点还就真给你蒙住了！”小廖怪叫着往旁边一跳、慌不迭的跟他拉开了距离，跟着可就指着谢运鹏冲着付正义说，看来他是百分百的被管成了气管炎，连现在猎艳的规矩都已经不懂了！ 谢运鹏急眼了。“啥意思？爷的车哪点不如你了？就这么一破悍马，送爷、爷都没脸开出去呢！土包子才买这种骚包的车呢……” 小廖哈哈大笑了起来。“呐呐呐！谢少啊，我敢拿脑袋跟你打赌，你是真不知道先进的规矩了！得，今儿弟弟就勉为其难的教教你吧，包你今晚上能勾搭个靓妞暖床的……” 竟然被小廖给看扁了？ 谢运鹏气的乐了，冲着付正义便道。“哎，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喝傻了呀？都敢跟咱俩叫板了？得，咱们今儿一起狠狠灭一下小子的嚣张气焰吧……”19 正文 第1382章 关键要素 谢运鹏的酒量很好，但夜生活却算不得是特别的丰富，不过他这人倒是有个特点，说是惜命也好、说是遵守他那圈子里的规则也罢，总之就是他喝了酒就绝不碰方向盘，宁愿把车随便丢在哪儿、一个人打车，也绝不会为把车开回家而酒驾的。 小廖的酒量更是长期练出来的，依照他自己的口气，一斤酒下去了、都能把车开的稳稳当当的，不过这次他是来燕京提新车的，为了派头也好、为了面子也罢，竟然也带了个司机，所以三辆车才能从那农家饭庄给一路开了过来。 三辆车若说外观，那肯定是悍马完胜；可若说是气派，那肯定是谢运鹏的奥迪a6，可若是谈舒适程度、谈车价儿，可就跟付正义的这辆奔驰s600防弹车没法比了。 夜里大街上气温下降的有点快，说是呵气成冰倒也有些过了，但三个人停下来简单谈论了一下这事儿，竟然就都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付正义虽然没兴趣猎什么艳，可酒劲儿上来了、又被两个人这么一怂恿，倒是也觉得这个赌约还算是有趣，于是三个人便坐进了他的奔驰s600、让小许开车去观察下地形。 两所学院一个在街中、一个在街尾，小廖所说的那个专门培养模特和空姐的学校、也只是拐过弯儿继续前行个三、四百米就能到了。 临近寒假，下过雪、北方刺骨的寒风也呼啸着，付正义原本以为这两条街都该是很冷清的，可等到了地方这才发现，这两条街都热闹的很，烧烤、小吃上的吆喝声隔着车窗老远就能听到，而地摊上那些个卖头饰、卖袜子、卖旧书的更是极受欢迎的。 一圈转下来、谢运鹏有些感慨。“还真是好些时候没从这边过了，真不记得以前这两条街晚上能这么热闹啊……” “谢少啊，你可真的是落伍了！这儿晚上热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小廖说着突然指着马路对面嚷嚷了起来。“哎哎哎，瞅见那些停在暗地儿里的豪车没？” 许志成松了油门、让速度降了些下来，付正义转过脸见马路对面的树底下倒是真的停着些轿车，不过这些轿车停的位置都挺巧妙的，要么就是旁边的路灯坏掉了、要么就是行道树茂盛的树冠能遮挡光线，总之即便只是隔了条马路、但在街对面却看不清这些轿车都是些什么好车，更别想看清楚车里面的情况了。 小廖兴奋了起来，凑前些拍了拍许志成的肩膀、让他赶紧回掉头回停车的那边，然后可就一脸神秘的指着那些路边的轿车嚷了起来。“呐！现在呢是第一轮，估摸着这些车半个小时也就都该离开了，咱们也要抓紧些时间去取了车过来蹲点了，要不然漂亮的妹子可就都要给拐跑了……” 许志成瞄了一眼付正义、见他点头，这才掉头往回开。 这下子倒是能看清楚藏在路边阴暗里的那些车的情况了，谢运鹏见全都是些进口车，最便宜的估摸着也该是五十万向上的，不由得越发的懵了。“哎？这是怎么个意思啊？拍婆子不是这么拍的呀？难不成一个个都是做熟客的？不至于啊……” “谢少，这就外了吧？现在燕京城可真就最流行这种了，你别看这些车停在哪儿一动不动的，这都是坐等着那些姑娘们主动凑上去的呢。告诉你说啊，这儿都是等学生妹的，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胜在干净和安全。不过可千万别掉价儿、丢了份儿、给人女孩看不起！关键的要素之一，就是千万别去什么经济酒店、小旅馆，更不能完事儿后裤子一提就开溜的，那是坏了规矩、要被人家女孩子戳脊梁骨骂的……” 小廖越解释、谢运鹏越是糊涂，他转过脸见付正义唇角高高扬起、一副说不出来的淡定模样，可就真的有些急了。“哎？正义啊，你听明白了没？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啊？” 示意许志成开快点回停车场，付正义转过脸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廖的表情，见他虽说是一副洋洋得意、胜券在握的表情，但迎上了自己的目光却闪躲了起来，于是便慢条斯理的问道。“小廖啊，你这是拉着我跟运鹏给你壮胆儿的吧？” “付哥？怎么个意思？” “甭装了，我敢保证你也只是听人说有这么回事儿、自己绝对没来过的！” 小廖脸腾地一下子就胀红了，梗着脖子道。“付哥，你可不能冤枉我，我真过来的，而且……” “拉倒吧！你今儿提车、目的也就是过来试试看的，正好我俩的车也都在，所以你就寻摸着把我俩给拽上一起过来验证一下，对不对？” “付哥！你真冤枉我了！上次我是开我朋友的陆虎过来的，不过他那车空调是坏的，所以才没能逮一个走……” 谢运鹏听他这么一解释、倒是也觉得合理，正想跟付正义说别难为小廖了、反正一会大家都还要过来的，可发现付正义那表情似笑非笑、十分的古怪，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可信程度、可就有些明白了。“小廖！说实话！” 小廖才准备开口，付正义便冲着他摇头。“呐，你也别急着否定，你先告诉我，那些车的车顶上为什么会摆一瓶矿泉水的？” 小廖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犹豫了下还是苦笑着冲着他拱了拱手。“付哥，你可太厉害了！难不成你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付正义道。“行了，先说是谁告诉你的吧，有没有提让你在车顶上摆瓶矿泉水？” “就是隆德的那个万梓鑫，他说一定要记得在车顶上摆瓶矿泉水，只是说说那瓶矿泉水是关键，不能摆可乐、更别摆什么饮料，就是街边最便宜的矿泉水就成了……” 小廖没说实话，他也没真的用这种方式猎过艳、拍过婆子，谢运鹏哭笑不得、倒是也没恼，但转念一想可就觉得不对头了。“哎？正义啊，难不成你知道那车顶上摆的矿泉水是什么意思？”5619 正文 第1383章 谐音（月末啦，有的月票就别再攒着啦！） 小廖得意洋洋的坐进了他那辆崭新的黑色悍马，油门一踩，那发动机轰鸣的声响在寒夜里显得是那么的厚重、悦耳。 站在自己那辆奥迪a6旁边的谢运鹏却是苦着脸，这车是前天才从乡下开回来的，知道这几天要下雪、所以他也就没考虑要洗车，平日里他对车也不怎么爱惜的，因此虽说车上那些特殊通行证在四九城里那绝对是彰显身份的不二利器，可问题是依着小廖所说的，无论是艺院、还是舞蹈学院、又或者是那个专门培养模特和空姐的学校里的女生们，难道也能明白这几张通行证的含金量不成吗？ 下了车吸了两口冰寒刺骨的空气，付正义见谢运鹏站在他的奥迪车旁一脸的为难，虽说没猜到他的真实想法、但也清楚他现在有些尴尬，走过去便道。“你这车有多久没洗了？” “前天去乡下吃的狍子、飞龙，回来后也忘了要去洗车的……” “得，那你就开我这辆吧！” 见付正义指着他那辆奔驰s600防弹车，谢运鹏不禁大喜，可紧跟着就觉得不对头了。“哎？那你呢？难不成你开我这辆破车？” “你都知道自己这辆是破车了，好意思让我开的？” 被怼了也不恼，谢运鹏知道这其中必然有古怪，正准备问付正义准备怎么过去呢、却见一辆方方正正的黑色奔驰车从外面驶了进来，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可就懊恼道。“你小子也忒不地道了吧？你这是准备好了的啊？” 小廖开着那辆悍马过来了，见从刚驶进停车场的奔驰车里下来的人是汪兴春、可也就直了眼，降下了车窗便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狠！真狠！付哥，你是我的偶像啊！这奔驰g500全国都没几台的，你开过去那是一准的能得手……” “这是g55、不是g500，”说这话付正义便上了车，关上车门见谢运鹏还愣在哪儿便笑了起来。“你这车要是开去夜场、那是绝对没问题的、百分百的能唬得住人。不过学校里的那帮女生可没那么多的的见识，到时候你这就成了媚眼抛给瞎子看了，我担心你今儿晚上要懊恼的睡不着，怎么着？还不赶紧谢我？” “承蒙关照、感激不尽！” 谢运鹏装模作样的道了谢、便走过去往车里面看，见副驾驶座上有个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似乎就是矿泉水，不由得怪叫了起来。“哎哎哎！等会走啊！你先说清楚，这矿泉水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 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递给谢运鹏，付正义道。“别说我卖关子啊，给你点提示，谐音！谐音！” 谢运鹏瞅着塞到手里的矿泉水犯了糊涂，喃喃自语着却怎么都没个头绪，那边的小廖倒是在车里面准备好了矿泉水，可瞅见谢运鹏手里的拿着瓶矿泉水、也就一脸愕然的怪叫了起来。“哎？付哥啊，难不成你让人去取车的时候、就知道需要这矿泉水了啊？不是吧？你自己不是说下半年就没来过燕京的啊？难不成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付正义乐了。“滚蛋！不知道现在有个名词儿叫做‘互联网’啊？” “不可能啊！知道这规矩的、不可能在网上去咋呼的啊！这种圈子很小的，要有豪车这一条、就不是那些网民们能达到的条件啊，那些艺院的女女孩子们更不可能把这种事儿给发到互联网上的啊，又不是什么敞开大门做生意的、值得骄傲的事儿，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这都快十点半了，付正义知道有些事儿是不能解释的，因此也就故作神秘的指了指艺院的方向，油门一踩、方向盘一打，干脆开车走人了。 十分钟后，果然如同小廖之前所说的那样，等他们三个人的车开到地方的时候，原本停在路边的豪车少了好多，不过倒是出现了两辆超跑、一辆宾利，明显比之前停在这儿的轿车档次有了极大的提高。 奔驰g55ag、悍马和奔驰s600防弹车先后找到了位置，谢运鹏将矿泉水放在了车顶上、心想要是时间待得长些、可能这矿泉水就该被冻成冰块了，赶紧掏出手机拨给了付正义，询问这瓶矿泉水怎么就成了关键要素？ “说是谐音、谐音了啊，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谢运鹏急了。“谐不出来个具体的意思啊！” “你就专心盯着你后面停着的那辆超跑吧，我见有人坐进去了……” 跟他的车之间隔了辆法拉利，谢运鹏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赶紧扭过头去看，只见那辆法拉利车里的灯亮了，副驾驶座上多了个女孩，不由得诧异道。“怎么个意思？还有先来后到的？那咱们该算是排在第几个的啊？” 付正义懒得废话、直接把电话给掐了，气的谢运鹏嗷嗷叫、却也只好紧盯着后面那辆车，只见没过过久、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孩便下了车，还随手还将瓶矿泉水给摆回到了那车的车顶上，紧跟着那辆法拉利的车内灯也就被关了，车里是下黑乎乎的一片、哪里还能看清楚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谢运鹏急的抓耳挠腮、倒是也不好意思再给付正义去电话问了，拨通了小廖的手机便是一通骂，让他赶紧说出道道个。 被逼的没了办法，小廖只好实话实说。“谢少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儿的啊……” 谢运鹏见似乎有几个女孩往自己这边张望、但却都躲在阴暗处，他看不分明、也就越发的着急了。“那到底是怎么带走啊？啊？快说！不然跟你翻脸啊……” “谢少，我是真不知道啊……” 发现躲在阴暗里的那几个女孩子嬉笑着将其中一个给推着往这边过来了，谢运鹏赶紧将电话掐了、将双手放在了方向盘上。 眼瞅着那女孩子过来伸手将车顶上的矿泉水给取下来、拽开车门准备上车，谢运鹏正想着等人上来了自己该说些什么，左侧的车门却是猛地被人给拽开了，伴随着一声叱喝、眼前便猛然一黑……7119 正文 第1384章 旁听生 在进入舞蹈学院之前，柳伊伊认为自己就是被上天所宠爱的那个幸运儿。 她生于斯、长于斯，虽然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可她不但生了张娇俏可爱的面脸孔、还有着双令人羡慕的大长腿，腰肢柔软、体态轻盈，似乎天生就该是要吃这碗饭的。 柳伊伊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雅的独舞者，为了实现这个梦想、她牺牲了少年时的所有业余时间，最终也就极幸运的考进了舞蹈学院。 三年下来了，柳伊伊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她报考那年的情况，舞蹈学院有六千多人报考，但学校只招六十个新生，百分之一的录取率、可并不是意味着每一百个报考者中就会有一个被录取，而是意味着你需要比被淘汰掉的那六千多个报名者都优秀、都好，才能够有幸成为六十个幸运儿中的一个。 属于女孩子的那份高傲，差点就因为那场考试而支离破碎了，而在学校里的这三年里她也明白了更多，倒是也因此而完成了自我的蜕变、知晓了与学校只有一墙之隔的所谓真正的社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夏天过后，周末的傍晚这路边就会有各式各样的轿车，基本上还都是进口车，柳伊伊的舍友中最不漂亮的那个外地同学、国庆节前就这样交了一位男朋友，长的不好看、但真的是非常有钱，于是柳伊伊也就见识了女孩子会被男孩子怎么宠、怎么爱、怎么呵护，虽说没两个月两个人就分了，可她的舍友却彻底告别了窘迫的生活，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款姐…… 家境的原因，柳伊伊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三百多块钱，虽说算不得捉襟见肘、可跟舒适绝对是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也是希望日子能好过一些，可她也耻于通过舍友的那种‘出卖’的方式去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所以这种名为‘喝水’的交际方式，她也逐渐真的动了心。 据说有些个大款需要有个年轻且漂亮的女伴，说是虚荣也好、说是为了体现有钱了之后个人魅力的大幅提升也罢，甚至于即便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那种事儿，总之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们变得越发抢手了起来。 不同于那些个外地女孩，在皇城根下长大的柳伊伊、眼皮子可没那么的浅，她不动声色的关注着、小心翼翼的打听着、努力的研究和分析着，终于在临近放假的这个晚上，她找到了目标。 法拉利跑车的价格，高昂。 能开得起法拉利的要么就是纨绔子弟、要么就是特别有钱的二代，前者女孩子未必能获得足够的尊重和重视、安全也不一定能够得到保障，而后者则很可能是粗鄙且危险的。 宾利这种超豪华轿车更是柳伊伊所不敢去想象的，她觉得凭自己的条件、能够真的跃上那么高的枝儿。 公爵王？ 还是算了吧。 买日系车的都是抠门，不付出代价就想要获得好处，几乎是做梦。 那辆崭新的悍马倒是不错，可坐在车里面的那人一看就不是经常开这种豪车的，明显是那种刚提了车就过来猎艳的！ 那辆奔驰s600倒是入了柳伊伊的眼，这种豪车外观看起来低调，挂的还是南方的车牌，不过前挡风玻璃上只有一张含金量超高的特殊通行证，里面坐着的人不算年轻、但应该就是真正的车主了，尤为让柳伊伊动心的就是她察觉到司机在偷窥后面那辆法拉利跑车里的动静，还不停的在打着电话，显然是个新手，这种人第一次道这种地方猎艳、还处于格外激动的情绪之中，想必无须付出过高的代价、就能摸清楚情况，即便是第一次收获不会很大，但安全是绝对有保障的！ 下定了决心，柳伊伊自然也就不像前些天那样果断的拒绝了，在同伴们的怂恿和激将之下，也就半推半就的走了过去。 柳伊伊刻意的下了台阶，视线正好能透过侧窗的缝隙看到里面那人的脸，模样周正、但情绪明显有着忐忑，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柳伊伊满意的踮起脚尖将车顶上那瓶矿泉水拿在了手中，可当她弯下腰、打开车门的同时，却愕然发现对面的车门也被人给从外面拽开了，伴随着女人的叱喝声、不知道什么物件就砸到了司机的脸上！ 柳伊伊懵了。 心里面冒出来的，可就是‘二女争一男’的狗血剧情！ 运气不是这么背的吧？ 好不容易选好的目标，怎么老天爷这样对待自己呀？ “好你个付正义！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现场表演怎么来猎艳的吗？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对面那拽开了车门的女人、压低了声音在怒斥着，不过柳伊伊却没心思听下去了，不管是狗血还是什么的，总之今天的目标是选错了，她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矿泉水放在了副驾驶座上，站上了台阶顺手便将车门给关上，赶紧往学校里面跑。 关门的那‘嘭’的一声响，倒是让狼狈不堪的谢运鹏清醒了一些，他透过挡着脸的胳膊缝隙看清楚车外的女人是谁，可就哭笑不得的嚷了起来。“嗨！嗨！嗨！够了啊！你男人在后面那车上呢！” 夏天停了手，仔细瞅了瞅可就不由得愣住了。“怎么是你？” 谢运鹏气道。“我说，你咋在这儿呢？” 夏天闻到了浓烈的酒气，意识到是认错了车、打错了人，可想着此时此刻是不能软的，于是也就故意提高了些声量。“什么叫我咋在这儿啊？我在艺院当旁听生的啊！不还是你帮我找门路进来的吗？” “是是是，是我帮你找的门路……”谢运鹏说着可也就回过味儿来了。“哎？可问题是你干嘛逮着我揍啊？你男人真的在后面那车里呢……” 夏天直起了身子，扭过身可就看见后面那车窗里探出来的半张脸，以及那摆在车顶上的一瓶矿泉水。 银牙咬碎、满心的愤怒！ 夏天夺过谢运鹏手里的那条围巾，大步流星的便走了过去……19 正文 第1385章 不能搞特殊 “不能怪我吧？” “不怪你怪谁？” “这么大的目标，而且这还是你的车啊！难不成非要我开进你们学校、站你们宿舍门口喊你下来？” 见他还摆出了副无辜的样子，夏天是真恨不得能扑上去咬他几口，可碍于这里是学校、刚才前面那女生似乎还是学生会的，可瞄了一眼被摆在那车顶上的矿泉水可就又火了怒“你还好意思说？专门过来看我的、干嘛还摆瓶水在车顶上？” “别的车顶上都摆了矿泉水了，你总不能让我搞特殊吧？” 噗嗤！ 夏天乐了，可跟着就气的一脚踹了过去，踢在那车门上脚踏板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响，板着脸便道。“不许逗我乐啊！我现在气着呢！” “这是你自己的车哎，踢坏了保险公司不赔、我不掏修理费的啊……” 夏天用力的咬着嘴唇、拳头攥的紧紧的、竭力的瞪大双眼怒视着他，她真的不想让自己再笑出来的，可这种话她不但想笑、还非常的想揍人啊，他怎么可以这么的无赖啊？ “真的啊，你看停在这路边的车，有那辆的车顶上不摆瓶矿泉水的啊？咱们要讲道理嘛，前面的法拉利、后面的那辆宾利车的车顶上可都摆着矿泉水呢，那边那辆帕萨塔的车顶上还摆了两瓶呢，我车停在这儿、总不能搞特殊化的吧？” 夏天抬腿就想要再踹的，可念及这辆车还真的是挂在自己名下、哪里又能舍得，将手里攥着的那围巾扔进车里的同时便道。“你怎么能这样啊？” “我怎么了呀？早上才赶过来、晚上应酬完了就来找你了，这还还不够好啊？” 他反倒是叫起了屈？ 还有没有天理啊？ 夏天转身便绕过了车头、来到了另一边，伸手一拉、察觉到车门是锁着的，心里面的怒意稍减、可见他坐在里面只是笑却没有动弹，牙根痒痒可就气的一脚又踹了上去。“开门啊！” 咔哒！ 一把拉开了车门，夏天刚准备上车可就想到了车顶上的那瓶矿泉水，瞄了一眼周边的情况、这才将那矿泉水给取下来上了车。 付正义笑嘻嘻的道。“渴不渴？要不要先喝一口、咱们再回去？” 夏天愣了下、可就勃然大怒。“啊！你骗我！你个流氓……” “咦？我怎么流氓了？我是担心你口渴，让你喝口水都有错了？” 夏天又羞又恼还有些窘，举起那冻得硬邦邦的这瓶矿泉水便作势欲砸！ 付正义被吓了一跳，这玩意儿砸过来是真要出事儿的，正准备抬手、却发现有两个女生扒着窗户往里面张望，两个人的模样都还有些眼熟，便冲着夏天道。“哎？外面那俩女生是不是你同学啊？” 见他手抬了下便不动了，似乎根本不担心会真的挨砸，夏天怒意上涌可就没好气儿的道。“什么呀！你别岔开话题！老实交代，你到底过来是干嘛的？” 一个女孩绕到车头，见举着那矿泉水瓶的还真就是夏天，不由得愕然嚷了起来。“哎？夏天！你干嘛呢？” 熟悉的声音，让夏天再次意识到这是在学校的附近，手里那冻得硬邦邦的矿泉水瓶此刻也突然像是烙铁一般的烫手了，她慌不迭的丢掉、这才扭过身，看清楚外面是她这一届的同班同学，其中一个叫珞丹的、还是住在她隔壁的，于是夏天一时间也就有些慌了。 付正义此时才完全清楚了外面两个女生的模样，一个是星女郎、一个是四小花之一，惊讶之余便干脆按了一下按钮、将夏天那一侧的车窗给降了下来，故意拍了一下夏天的肩膀才开口道。“呦？都是你的同学吗？那要不要捎带上一起去吃个宵夜？” 意识到这是他在帮自己化解尴尬，可夏天还是被他那副色色的表情给恶心坏了，强挤出个微笑说。“珞丹、圣依？怎么这时候你俩还在外面晃悠着呢？宿舍要关门了吧？” “你都没回去呢、我俩怎么就不能在外面了？”圣伊瞄了一眼付正义、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夏天姐，这是谁呀？怎么没听你说过的呀？还蛮帅的嘛，你可不能把我们丢下去吃独食哦……” 夏天瞥了他一眼、一时间可真的是为难了。 介绍吧，不合适。 不介绍吧，到不了明天、自己搞不好就要被扣上在路边‘喝水’的帽子了。 虽说以她的目前的名声而言，倒也不怕什么闲言碎语的，可到底还要在艺院上好几年的学呢，同学之间的交际也还是需要的…… 夏天的纠结和犹豫，付正义都看在了眼里，冲着扒着车窗的那女生便道。“我是唯知娱乐的，路过这儿就喊她出去吃个宵夜，顺便聊一聊新戏……” “夏天姐又有新戏了呀？”圣伊尖叫了起来，一脸的羡慕。“夏天姐，新戏里有没有适合我的角色呀？能不能帮我也走个后门、照顾一下啊？只要能出境就好了……” 听到‘后门’这个词、夏天的脸上可就有些发烫了，心里面责怪着、好不好的干嘛提什么宵夜和新戏？这下可倒好，把班上这个最喜欢发嗲、最黏人的麻烦女生招惹来了！ 不过…… 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夏天伸手便将后车门的锁给打开了，笑眯眯的道。“得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呢，都先上车吧……” 圣伊发出了欢呼，拽着珞丹便上了车，立刻也就被车内的奢华和舒适给震惊了，摸摸这儿、摸摸那儿，感叹着还是唯知娱乐财大气粗，这么贵的车也肯买！ 珞丹坐进了车里反倒是越发的拘谨了，她有些看不惯圣伊刻意扮天真的样儿、便道。“唯知娱乐的大老板可是华人首富，人夏天姐是唯知娱乐的当家花旦呢，待遇好一些、我觉得也是对演员的尊重……” 一直都等到有女生拿着矿泉水上车，小廖急的是抓耳挠腮、心里面也长了草，见付正义开着奔驰g55ag竟然就准备离开了、可就赶忙伸出脑袋嚷了起来。“哎？付哥啊，怎么个意思啊？你这车里面都塞满了、我跟谢少可怎么办啊？” 付正义做了个跟上的手势，跟着便将车窗给升了上去。 小廖心说难道后排的那两个就是目标？ 于是慌不迭的放下了手刹、赶紧跟在了后面，可很快就意识到谢运鹏那车没跟上来呢，赶忙拨了个电话……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386章 小事一桩 当夏天的同学珞丹凑到前档上去观察里面情况，停在两辆车之间的那辆法拉利跑车就开走了。 坐在奔驰s600防弹车里的谢运鹏得以目睹了之后所发生一切，于是也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花儿一般娇嫩的小女生一起上了车。 谢运鹏觉得有蹊跷。 夏天这妮子的脾气可是挺臭的，照着之前认错了车把他大骂一顿、还上手揍人的那样儿，哪里可能会帮那小子牵线搭桥的？ 再说了，她是艺院的旁听生，与那些考进去的学员们之间存在着本质的差别的，出演过电视剧《金粉世家》、参演了电影《无间道》，因为冯导的喜剧片《大腕儿》被冠以了‘知性美女’的头衔，发行的单曲ep《刚好遇见你》轻轻松松就卖出了两百多万张出去，成绩傲人、努力有目共睹。 《无间道》的内地首映礼，刘、梁、曾三位影帝都对她的表现大加夸赞，虽说这其中有捧她的成分，但夏天也因此而出尽了风头、更坐实了她京城四美之首的称号。 让整个娱乐圈惊掉眼球的就是，夏天竟然在名气暴增、片约纷飞而至的时候却依然决定留在艺院当旁听生、继续她的学业，甚至还通过唯知娱乐发表了一份声明，声称除了公司的安排之外、她在求学期间不会跟任何公司进行合作。 于是夏天对于艺院的那些个正式生们而言，她身上‘唯知娱乐’的光环也就比她那旁听生的身份要耀眼的多的多了。 原因自然是非常简单的，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女主角之外总是会有女二、女三的，在夏天的同班同学们眼里、跟她打好关系也就意味着有可能跟唯知娱乐产生联系，甚至是有机会能提前跟娱乐圈发生些交集。 娱乐圈、娱乐圈，关键的不是前面那个‘娱乐’，而是最后那面‘圈’字！ 长得漂亮、演技出众，可一旦没能进入这个圈子，那就没可能获得什么人脉、自然也就很难的出头。 这个道理可能艺院的新生们不是太能理解，可对于大二以上的学生们而言、却是金科玉律。 能力是一方面，人脉和圈子则是另一回事儿…… 眼巴巴瞅着那辆奔驰g55ag驶走，谢运鹏不由得越发郁闷了。 夏天的出现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付正义让她过来的。 只是这么一来，他的脸可就丢的有些大发了。 拍婆子没拍着，不丢脸。 但同行的一下子就带了三个走，他却是一个都没捞着，拍婆子这种事儿是男人之间的较量啊，输了不但丢脸、还让人郁闷的啊！ 再说了，他的这辆车可是奔驰s600防弹款啊，开走的那辆法拉利和宾利加在一起都没这车贵的啊…… 谢运鹏在纠结、在懊恼，小廖的电话打过来他只是嗯了两声便掐了，落下了车窗便点了根烟起来。 目送着那辆方方正正、样式有些别致的奔驰g55ag驶离，藏在树后的柳伊伊犹豫了一分钟，这才深吸了口气、重新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毅然走向了那辆奔驰s600，虽然车顶上已经没有矿泉水可以拿了，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伸手去开车门。 咔…… 车门没锁。 柳伊伊暗喜、松了口气，可紧跟着就愕然的发现，这车门竟然无比的沉重，不由得‘哎呦’一声、发出了痛呼。 谢运鹏听到声响扭过了脸，见车外的女生正捧着手满脸的痛楚，怔了下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将那边的车门给推开、询问她的手有没有受伤？ 柳伊伊自然而然的坐了进去，用右手将车门很是费力的关上、这才扭过脸羞涩的道。“好奇怪呀，这车门怎么这么重？” “这是辆防弹车，单是车门就有三百多斤呢……” “啊？防弹车？”见谢运鹏侧着脸有些肆无忌惮的在打量自己，柳伊伊羞涩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啊，我只听说过有防弹车，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呢……” 谢运鹏将香烟丢出了窗外，将侧窗升起之后可就嗅到了一股淡香，那绝非是香水的味道、也清楚不可能是这女孩子的体香，似乎有些像是最低廉的雪花膏的味道，这让他有些动心，再加上发现这女生模样可爱、身材也相当的不错，之前的懊恼和沮丧也就一扫而空，将手刹放下来可就准备开车。 这下子轮到柳伊伊慌了神，她从舍友哪儿好不容易打听出这种事儿的程序，可眼下却似乎是没用了，见行驶的方向就是之前那辆奔驰g55ag离开的方向，于是一咬牙便扭过身伸出了手。“那、那个……我、我叫柳伊伊……” 谢运鹏伸手过去握了握，女孩的手柔软却是冰冷的，见她那目光之中有着胆怯、就像是受惊的小鹿那般，便哈哈一笑便道。“你就叫我谢哥吧！咱们先去吃宵夜。我那几个朋友可能已经到地方了！” “之前走掉的那辆悍马和奔驰g55ag，都是你朋友开过来的？” 谢运鹏愕然。“咦？你怎么知道那辆是g55ag的？” 柳伊伊抿嘴一笑。“对了，之前拽开车门的那女生是不是艺院的夏天吗？” 谢运鹏越发的惊奇了。“你认识她？” “当然啦，艺院最有名的旁听生嘛！大明星哎，唱歌唱的好，还跟影帝们搭过戏的，我好喜欢她唱的那首歌呢，”说到这里柳伊伊不由得叹了口气，一脸憧憬的道。“可惜我是舞蹈学院的，哪里能有机会认识这样的大明星啊，要是能做她的同学，那简直是要幸福死了……” 见这女孩毫不掩饰自己对夏天的羡慕和崇拜，谢运鹏豪气顿生。“放心吧，待会就能见着了！” “谢哥，之前那是怎么回事儿呀？她好像跟你满熟的样子……” “嗨，夏天最初就是挂在我的公司里的，后来我那公司被唯知娱乐并了、她自然也就成了唯知娱乐的当家花旦，她能在艺院旁听、也是我帮忙搞定的呢！” “哇？你这么厉害？” 被崇拜的感觉真的很不错，谢运鹏觉得自己的自信心算是彻底了回来了，手一摆便淡淡的道。“嗨，这算什么呀，小事一桩……” 正文 第1387章 一知半解 凌晨一点。 洗刷完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付正义见她还坐在梳妆台前发怔，不由得有些奇怪。 夏天扭过身，犹豫了下才道。“说实话！你真的没想像他俩那样带一个去酒店的吗？” 付正义乐了。“到现在才问？忍得很辛苦吧？” 夏天板着脸道。“回答我！” “宵夜的时候你不是已经逮着谢运鹏问了个底儿掉了吗？” 夏天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仰起脸认真的道。“他说的不算数！我要听你自己说！” 伸手环住了她的纤腰、付正义笑着道。“那你先告诉我，怎么就这么纠结的？这可都一个晚上了，至于吗？” 奋力的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的，但最终夏天还是放弃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色道。“至于呢！因为我嫌脏！” “你那两个同学也好、那个跳舞的柳伊伊也罢，好像都是个雏儿啊？” 夏天双眼骤然瞪大了起来。“什、什么？你、你怎么会知道？” “之前看过一个科普的帖子，说是不是雏儿，只需要看她的眉毛、脸颊和脖颈，就能大致判断出来的！” 夏天有些懵。“真的吗？这也能看的出来？” “真的啊！那是个科普的帖子啊，解释的很详细的……” 夏天盯着他的双眼，片刻之后可就又一次被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逗乐了！ 可惜一通粉拳过后，她也就惊呼着腾空而起、被他扔到了床上！ 弥漫在房间里的荷尔蒙气息，成为了主旋律。 一番缠绵之后、夏天却依然没有困意，伏在他的胸口一边划着圈、一边不满的嘟囔起来，自己今天是不是真的很失态？ “还不是怪你自己吗？自己的车、自己都不认识。搞的谢运鹏都惊奇的很，他吃宵夜的时候问了我三次呢，就是想不明白你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能把车门给拽开的！那车门可是有三百多斤重呢，跳舞的那女生开个车门差点闪了腰的……” 夏天大窘。“他真这么说的？” “对啊，那车门真的很重的啊！说说吧，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啊？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夏天捂住了脸。“什么科学不科学的啊！我气坏了嘛，那时候我就想着要把你揪出来狠狠揍一顿的啊，哪里还能想到那车门有多重啊，我指甲都开裂了呢，疼死我了……” 将她的手拽了过来，付正义这才发现确实修剪过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又羞又窘，可夏天也察觉到话题不知不觉就被他给带偏了，恨恨的在他的胸口锤了两拳、可就继续逼问之前那个问题。 付正义捉住她的双手便道。“呐，要我回答也不是不成，不过你要先告诉我，摆在车顶上的那瓶矿泉水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夏天的脸有些发烫，咬牙切齿的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觉得合适那就喝一口呗！不合适的、那就不喝呗！” 这下子轮到付正义不解了。“啊？还可以不喝的啊？” “废话！又不是全都愿意做那种事儿的，有的只是想攀个高枝儿、交个有钱的朋友而已啊！” “那喝与不喝到底有什么差别？” 夏天怒目圆瞪，盯着他看了半天、见他似乎并不像是在逗乐，心里一动可就捧腹大笑了。“你、你……原来你也只是一知半解的呀？哈哈……乐死我了……” “说！不然把你就地正法！” “你觉得我会害怕吗？啊？哈、哈哈哈……” 夏天越发笑的不成了。 付正义反倒是尴尬了，等她笑完了可就继续追问到底是怎么个规矩、怎么个说法？ “喝你水不就是和你睡的意思？不开瓶、不喝的，那就代表着只愿意先交个朋友啊……” 付正义黑着脸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这种事儿是舞蹈学院和相邻的那培养模特跟空姐的专科院校折腾出来的啊，我们艺院的哪里肯这样毁前途的？” 付正义奇怪了。“那为什么几乎所有的车都停在你们学校的门口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啊，借我们艺院的名儿啊！开车过来的都是些有钱的混蛋，说起来就说是从艺院带出来的，当然是倍有面儿的嘛……” 车顶上那瓶矿泉水的用途，算是真相了。 夏天也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她耿耿于怀的那问题、显然也有了答案，因此也就有些愧疚的道。“真是的，开我的车过去、那就告诉我一声嘛，害的我在谢运鹏面前丢了脸，都成了妒妇了……” 付正义说。“谁让你那么冲动、不看清楚就动手的？我停车的位置距离你们学校大门是最近的，哪里能想到你会从那头过来啊？再说了，你从那边过来也就过来吧，就隔着一辆底盘那么低的法拉利、你都看不见自己的车，好意思怪我的？” “就怪你！就怪你！都是你不好！我是艺院的啊，哪里有一出校门就往那树底下黑乎乎的地方钻的？给老师、同学们看见了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儿啊！你没见圣依那副模样啊，她巴不得我是那种拿了水上车的人呢……” 付正义不解。“怎么个意思？” 唯恐他听不明白，夏天支起身子正色道。“那小妮子会发嗲、会黏人、喜欢扮清纯、扮可怜样儿的，看起来像是关心我，可实际上是巴不得能抓我的把柄呢！” “酸！我闻到醋味儿了……” 啪！ 毫不犹豫便拍了他一巴掌，夏天赶紧躺了下来。“告诉你说啊，可千万别给那妮子装出来的样儿给蒙了，坏着呢……” 夏天还在絮叨，还在说着她同学们的那些事儿。 但困意上涌的付正义却已经有些听不真切了，但却也有了丝明悟。 有些事儿，知道也还是当不知道的好。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盘算，每个人有每个人对未来的规划。 有的人希望可以尽早的出名，什么代价都愿意付的；而有的人则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时间的打磨，即便是青春不再、但一样能够耀眼且夺目。 跳舞的那个柳伊伊，条件不错、却缺乏出名的机会，不管她跟谢运鹏达成什么样的协议，想必那个女孩是清楚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的。 人呐，只要不是损人利已、非要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付正义觉得似乎也没理由去置评什么，更没有理由去进行干涉。 任其自然吧…… 正文 第1388章 我任性（求月票哇！还有几个小时月票可就作废啦~） 付正义很久都没来燕京了。 这一次过来的原因，就是中唯海外投资基金的成绩实在是太好了、太值得骄傲了，他来之前所想的是不管怎么样也要跟有关部门再争取一下，让基金的规模能扩大一些。 六十亿美元的基金规模，搁在国内已经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 可去年纽约基金公司的资产管理规模已经上了八千亿美金，就连伦敦基金公司的规模也达到了两千多亿，所以对于他而言别说只是六十亿美元的规模、十亿美金的劣后资金风险了，就算是将整体规模扩大个十倍、一百倍上去，付正义都不觉得有什么压力。 可他没想到如此优异且值得骄傲的业绩，如此丰厚且快速的资金回报，换来的竟然是个清盘的结果。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因此当第二天醒来之后，付正义也就想通了，反倒是觉得浑身轻松，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冉颖，让她安排中唯海外投资基金的管理团队撤离的事宜，不管有事儿没事儿、都别打他的电话了。 还没有从管理团队要解散的震惊中挣脱出来，冉颖听道最后这一句可就惊叫了起来“付总？你开玩笑的吧？那边的管理团队可还等着你去宣布奖励措施呢！而且现在也是临近年底了，你可不能这个时候玩什么失踪啊！下周公安部门、教育部门的考察组要来邗州考察，你答应了会亲自接待的……” “我任性！我谁都不想搭理！成不？” 嘟、嘟、嘟…… 冉颖都来不及再多说一个字，话筒里就传来了忙音，她楞了半分钟就赶紧回拨了过去，可是两部手机都关掉了，她哀叹了一声，硬着头皮赶紧开始了善后。 得知中唯海外投资基金需要在春节前清盘，管理团队整个都撤走，中唯海外投资基金的负责人当即就炸了。 冉颖也无奈，对于那边的质询她是真回答不了，只好等管理团队的负责人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说，该有的奖励只会比想象的多，绝不会缩水的。 “冉助理，缩不缩水我不关心，可问题是我们一共就来了六个人，虽然投资方向是依照集团投资部门的计划而展开的，还有一部分资金是投给了纽约基金公司，可上面知不知道纽约基金公司的基金有多难买、我们平日里的工作有多辛苦？我们做错了什么、还是说嫌我们的努力不够，要杀要剐、总要让人死个明白吧？” 冉颖长叹了口气。“付总也没说具体的原因啊，你让我怎么给你个交代？” “那我去找付总，当面……” 冉颖赶紧打断。“他的手机全都关了！现在就是天塌了下来了、我也没办法跟他联系上……”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还能怎么样呢？ 周末，本该是轻松愉快的假期，可中唯海外投资基金的所有人都回到了办公室。 有愤怒的，有疑惑的，有伤心的，有失望的。 不过幸好团队的成员们也都清楚，即便是中唯海外投资基金被清盘了、被撤销了，年终奖跟应有的福利只会提高而不会被克扣。 当然了，换个角度来考虑的话，中唯海外投资基金被清盘也是好事儿，以后管理团队无须再接受那些一窍不通、却非要装内行的官员们的质询，更不需要每次操作都必须进行预登记、进行严格的合规管理，也无须去向负责监督的那些体制人解释什么了…… 也好。 不是体制内的、还是别掺合体制里的事儿，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惹出大事儿。 中唯海外投资基金的管理团队迅速达成了共识，虽说周末无法进行资产的清理，但相关的计划倒是很快就制定了出来，既然是彻底且全面清盘，什么策略都无所谓的，大不了就是等到了周一闭着眼睛卖，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管理团队在忙碌着，冉颖也在处理着相关的安排、更改着定好的行程计划，然后便是跟相关方面进行联系。 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将睡眼惺忪的夏天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告诉她准备下乡。 “下乡？去干嘛呀？” 付正义道。“去吃飞龙、狍子，顺便还可以钓钓鱼！” 还没有睡醒，夏天揉搓着双眼奇怪道。“我不记得你喜欢钓鱼啊？” “赶紧的！总之十点之前要出城！不然又要被堵了！” 见他是说真的，夏天傻了眼。“拜托！下周就放寒假了，我跟同学约好了下午要去图书馆复习的啊……” 被子一掀、尖叫声连连，付正义将衣服扔到她怀里便道。“拉倒吧！你是旁听生、可考可不考的，我都问清楚规矩了，别想蒙我！” 大冬天的，虽说房间里有暖气、但夏天还是被冻得打了个寒颤，慌不迭的边穿衣服边抱怨，临到出门了见他的两部手机都丢在了床头柜上、可就赶紧嚷嚷了起来。“哎哎？别急着走啊！你手机没拿上呢……” “哦！都忘了这事儿了！” 付正义咕哝着从外面走了回来，将她递过来的两部手机重新丢在了床上、跟着可就把她的手机也从口袋里掏出来、丢在了屋里，无视了她的抗议、拽着她便出了屋。 夏天不解。“哎？你干嘛呀？手机也能不带？” “去乡下好好放松几天，没手机自然也就没烦恼了……” 夏天不明白出来什么事儿，可等绕过影壁出了大门可就发现谢运鹏的车就停在外面，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竟是昨天晚上本该被他送回去的那个跳舞的女生，不由得奇怪道。“她怎么会这么早就过来了？难不成根本昨天晚上就没走？” 落下侧窗冲着谢运鹏摆了摆手、示意他在前面带路，仗着奔驰g55ag底盘高、视野好，付正义倒是注意到了那女生羞红的脸和坦然的表情，转过脸便冲着夏天道。“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谢运鹏可是千亿总裁，虽说有点痞、但人并不坏，对女人惯来也是比较大方的，对于柳伊伊这样的女孩子而言、自然是魅力十足……” 夏天啐了一口，一脸嫌弃的道。“呸！什么魅力十足啊，还不是个贪图享乐的拜金女？”. 正文 第1389章 希望（月初求月票哇~） 拜金女？ 付正义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跟着谢运鹏的车上了大街，付正义换了挡便道。“人家女孩子一不偷、二不抢、三没拿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心甘情愿的用青春换未来，碍着谁的事儿了？” 夏天恼了。“还心甘情愿呢！都是你们这些有钱人闹出的幺蛾子！柳伊伊才二十出头吧？谢运鹏可都是奔四的人了，这是标准的包养好不好？” “柳伊伊跟他一年是偷情、跟三年算是奸*情、跟六十年那就是千古爱情！所以，很多事情不是做不做，而是做多久的问题。小凤仙要是找个民工，扫黄就扫走了。她要是找了蔡锷、那就能千古流芳了。如果她要是跟了华盛顿，那可就是国母了。所以说啊，女人不在于做什么，而在于跟谁做……” 夏天气懵了。“胡扯！这是歪理邪说！” 付正义乐了。“是吗？” “难道不是吗？年纪轻轻的、校门都还没有出呢，就想着勾引有钱的男人了，这不是拜金女又是什么？” 见她认真了，付正义想了想便道。“颜值高、身材好、性格也不错，难道就非要找个穷学生熬出头儿了才是对的？” “当然啦！患难见真情！通过努力获得的成功、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到老了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教育孩子，只要肯努力，那就一定可以出头……” 夏天的不依不饶、倒是勾起了付正义的某些回忆，瞥了她一眼便道。“听说有个大人代表认为如果二十岁女生的男朋友买不起房子的话、那女生就应该去找那些能够买的起房子的中年男人结婚。而二十岁左右的男生可以等人到中年的时候再去找二十岁的女生结婚。这样一来既不浪费女生的青春、又能激起年轻人的上进心……” 夏天愕然。“什么？还有这种事儿？你开玩笑呢？” 付正义正色道。“真的！还有的代表甚至准备好了提案，认为农村儿童就不应该被鼓励上大学，因为农村的孩子一旦开始学习了，他们也就不会回到祖祖辈辈生活过的家乡了，这将是一场人间悲剧！” 夏天的脸垮了下来。“胡扯！你怎么能这样诋毁人家？难不成人大代表是猪脑子啊？这种提案都能想的起来？” “荒唐？可笑？” 夏天被气坏了，扭过脸不愿意理他了。“你净知道瞎说！这种白痴不可能会被选上去的……” 荒唐吗？ 可笑吗？ 呵呵…… 付正义心说不管是雷人、还是荒唐、又或者是可笑，如果社会发展的轨迹依旧，这样的奇葩提案早晚有一天是会出现的，问题不能从根源上得到解决、想要改变真的是有些太想当然了。 见他不吭声了，夏天扭过脸见他表情严肃、可就有些不安了，两辆车并排等红灯的时候见路边有个唯运集团的广告牌，便指着那正在施工的小区道。“哎？这儿也有唯运集团承建的小区呀？” 付正义见那小区还处于紧张的施工之中，习惯性的去掏手机却摸了个空，于是按了下喇叭、示意谢运鹏在前面停车。 谢运鹏从车上下来、奇怪道。“怎么了？还有六十多公里路呢！” 付正义道。“这小区是唯运集团承建的？” 谢运鹏瞅了一眼便点头。“是啊，地价三千二，七七八八算下来要卖六七千才能赚钱的，相邻的那小区原本只有四千二，这边刚开始建、他们就涨到了五千二，让物价局罚了五十万才消停。不过听说房开商捂盘了，肯定是想等着这边的小区建成了再提价……” 掏出烟递了根过去，付正义面对着那工地说。“北上广深四地的住宅用地，一块都不许丢！甭管是什么价儿，一定要全都拿下来！另外春节后的两会提案，你准备好了没有？” “不是吧？我不想参加的啊！我家老爷子……” “该发出的声音要发出来的！你可知道去年单是燕京一地取消了多少农工幼儿园、多少个农工小学？” 谢运鹏摇头，他是真没关注过这方面的情况。 “说是要帮助农民工们解决子女受教育的问题，可实际上目前的制度又将这种权力给收回去了，而且单是办理五证、前后就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看起来是有了政策的支持、但实际上需要解决的问题依然还是没有能够解决，唯知教育目前还没有这个能力一下子在全国铺开，所以有些提案该提就要提。早一天解决、就早一天有人受益，你可是正宗的千亿总裁了，别总是盯着蝇头小利，眼光要放长远些……” 谢运鹏苦了脸。“还长远些呢，账面上的资金还能用多久我都不知道的，地方政府都把唯运集团当傻帽呢，有些地块都还没有开始动迁、就拿出来挂拍了，虽说价格不错、但问题是动迁这事儿沾不得啊！造孽的！何况什么叫眼光长远点？难不成我还要想死了能盖旗不成？” “实在不行那就要求地方上允许先建后搬迁！时间方面必须给予适当的延长，否则动迁的事儿不许碰！”说到这里付正义扭过脸道。“我记得你是党员吧？那遗体告别的时候你希望别人说什么？” 谢运鹏嫌弃的撇了撇嘴，想了想便道。“依着我家老爷子的想法，他一定希望有人说，这是个生前是对祖国和人民做出过卓绝贡献的！” 回过头见夏天跟柳伊伊也下了车，付正义招了招手便示意她俩过来，将问题重复了一遍，柳伊伊愕然、夏天则是气的想要踢他。 付正义让开，正色道。“认真点！说正事儿呢！运鹏都已经做出回答了！” 柳伊伊怯怯的道。“我、我希望人家说这人生前是世界上最好的舞蹈家！” 夏天抿着嘴不吭声，可见三个人都盯着她、都等着她的回答呢，只好气鼓鼓的说希望有人说这人生前为电影产业做出了无可估量的贡献！ 付正义笑了笑便往车那边走，谢运鹏眼疾手快的将给拽了回来，瞪着眼道。“哎？你呢？不能我们都说了、你就开溜啊？” “我？呵呵，我希望遗体告别的时候人家说，动了、动了！那人动了……” 正文 第1390章 撒手掌柜 大片的冷杉，静寂的湖面，木制的简易码头。 午后的阳光照耀在人的身上，越发的令人昏昏欲睡。 夏天不是坚持不住，不过她觉得自己没必要陪在一边傻坐着，因此也就戴上了眼罩直奔那支好了的帆布睡床，裹着毛毯开始了午休。 无风，当鱼竿的浮漂不再能漾起涟漪，谢运鹏冲连打了两个哈欠的柳伊伊摆了摆手，告诉她没必要熬得这么辛苦，想去午休那边还有张帆布床可以躺。 柳伊伊稍稍犹豫了一下，这才欣然而去。 等她走远了、付正义这才扭过脸道。“这女孩不错，乖巧还懂事儿，我记得你以前身边还有个小明星的，好像也是叫这这个名儿的吧？” 谢运鹏将摆在桌上的烟拿过来、递了根过去，将坐着的躺椅放倒‘嗯’了一声，跟着才开了口。“音儿都是伊伊，不过之前那个是艺名，而且是依附的依，不是她这个伊人的伊……” “哇？这么文青？” “这女孩目前看起来是挺不错的，如果能一贯以之、我也不会亏了她……” 谢运鹏说着唇角扬了起来、笑容也出来了，可紧跟着便扭过脸道。“哎我说，你还真的就这么开始放大假了啊？” “是啊，该休息就要休息，正考虑着春节是去酒庄、还是干脆去新西兰呢。对了，前年在那边认识了一个毛利人，通过那毛利人我可是资助了一个海洋环保组织的协会，那会长沃森真是条汉子，上个月在南极海域终于逮着了小日本的捕鲸船、新丸号，愣是就这么硬生生的撞了过去……” 谢运鹏猛地坐了起来，一脸愕然的道。“啥？那家伙的船是你资助的？” “是啊，一条刚刚能搞定日本捕鲸船的拖捞船，我记得沃森还在船尾转了一个名为‘开罐器’的设备，可以轻松砸穿捕鲸船的甲板、撞烂捕鲸船的船舷！那家伙还拍了完整的视频呢，真就跟好莱坞的大片儿一样了，伴随着钢铁撕裂的声响，看着那些船员们跳水的模样，真的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的……” 谢运鹏咂了咂嘴。“那个沃森现在可是被国际刑警给通缉了，据说这家伙以前在挪威也因为反捕鲸行动被关押了一段时间的。你说这帮子老外，一个个是不是都吃饱了撑的啊？撞船啊，搞不好要出人命的……哎？不对啊！我还记得新闻里说，那条被砸烂的是条科考船啊？” “科考是幌子！捕回去的鲸鱼全都进了菜市场、进了肚子的！沃森以前是吃过日本捕鲸船的苦的，他大前年驾驶着一条旧船跟这条新丸号遭遇，结果被对方船员用高压水龙给打落了冰洋，连同他的船员们一起被关在暗无天日的舱底二十多天，直到美国的军舰开过去了，他这才被释放……” “痛快！痛快！确实是条汉子！有机会见着了、一定要跟他好好喝两杯！” 付正义摇头。“没戏！那条什么丸号的最起码要修大半年的，损失据说超过了八亿日元，澳洲不愿意为了这种事儿跟小日本折腾，沃森只好躲回了他加拿大的老家，什么时候国际刑警组织的通缉令撤销了、他才敢再露面的……” “可惜！可惜了啊……” 付正义突然道。“动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谢运鹏愣了下才道。“什么动了？别瞎说！” “没说你人动了，说的是你那浮漂动了！”付正义指了指那鱼竿。 “哎呦！不早点讲……” 手忙脚乱，但谢运鹏竟然还就钓上来一条尺把来长的鲤鱼，乐的是合不拢嘴。 夏天被吵醒了，摘下眼罩瞄了一眼、抱怨了两句，柳伊伊却是跑了过来，一脸的崇拜、让谢运鹏越发的得意。 付正义以前没钓过鱼，也根本就不会钓鱼，见谢运鹏还故意拎着那条鱼在眼前炫耀，可就撇了撇嘴。“呐，只要是说‘动了’，你都开心的很吧？” 之前的梗儿、又被拿出来说事儿了，柳伊伊噗嗤一下了就乐了，谢运鹏却是瞬间黑了脸。“晴天白日的，不许这么咒人啊！不然真跟你急！”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人活着其实就是在等死，没有谁能逃的了死亡的追捕，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要面对死亡的那天，没什么好忌讳的…… 柳伊伊双眼亮了。“哇！好有哲理哦！” 谢运鹏伸手将她一拨、令柳伊伊转过了身，他指着那帆布床没好气儿的道。“去去去！继续睡你的觉去！瞎掺合什么啊……” 柳伊伊扁嘴，咕哝着‘睡不着’但还是乖乖的过去了。 将那鲤鱼丢进水桶，谢运鹏开始认真钓鱼，可惜他的运气似乎用光了，付正义这边连着上了好几条、他那边却是没个动静，急的抓耳挠腮、却也无计可施。 收杆、抓鱼，付正义将小鲫鱼丢进水桶里之后便道。“一动不如一静，平常心就好。” “拉倒吧！你这是标准的有钱烧的，不怕花也不怕糟蹋，换个人试试？整整五天不跟外界联系，早就该抓狂了！” “就当是来度假的，静静心、养养神……” 谢运鹏苦着脸道。“你要静心、养神那是没问题啊，冉颖能帮你处理，可问题是你干嘛非要我的手机也要关啊？今儿有个挺重要的招拍会呢，预算就是一个多亿呢！” “你已经是千亿总裁了，事事要操心、忙的过来吗？再说了，你前天不自己说的、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安排是安排好了啊，可问题是不能真按你说的去干啊！四千万的底价、咱们出八千万买，可以！但问题是要是有人真喊出了八千一百万，难不成还就继续往上面加啊？碰上个倔的、又或者是就专门盯着咱们抬价的，那不是吃老鼻子亏了啊？我电话不通、这事儿老高肯定不敢拍板的啊……” 给鱼钩上挂上食饵，付正义将鱼竿安置好了这才扭过脸道。“放心吧，多个一千万、两千万的就当是给地方经济做贡献了，四千万的底价儿、没那个房开商真敢一个亿去拿的……” “你心大、你稳得起！我是小家小业的，可不敢当撒手掌柜……” 正文 第1391章 鸽子 （感谢大家的月票！） 李庭礼觉得自己要是明天一早疯了，那一定是被逼疯的。 好不容易借刘老的地儿把事情给敲定了下来，可顶头上司连个周末都等不急的，周日下午就安排人将提前半个月拟好的那份通知发给了中唯海外投资基金，要求中唯海投在春节前清盘结算。 更可恶的是中唯海投的整个管理团队也都是些一根筋儿的，周一晚上十二点都没过呢、就彻底清了盘，还赶在机关单位上班之前、就把专用账户里的情况进行了统计，连相关的法律文书也都准备好了。 于是诞生仅有七个月的中唯海外投资基金也就在周二下午、算是完成了其全部的使命，只需要财政部门派人将这个公司注销掉便万事大吉。 李庭礼是这个项目的居中联络人、也是这个项目的第一责任人，他带着部里面的批示、怀着沉痛的心情刚将注销的手续给办妥，却接到了上司的一个电话，当场就傻了眼！ 朱办发过来的一份通知，不但准予财政部门给中唯海投增资，还要求中唯海投的月结单必须同时上报。 这意味什么？ 这意味着中唯海投进入了最高层的视线，对中唯海投的模式给予了相当正面的肯定，还授予了中唯海投越级报告的权力！ 李庭礼的第一反应是坏事儿了，第二个反应则是完蛋了，第三个反应就是恨自己干嘛要这么勤快！ 这么一份批文，用脚趾头想一想都能明白，肯定是刘老在其中所了某些推动作用，而且一定搬动了更有影响力的人物。 高层知晓了中唯海投的存在，而增资的要求也就意味着对其运营能力肯定、也肯定会对其被清盘结算产生不满，若是由此而推想下去的话，那事情可真的是大条了。 作为第一责任人，李庭礼还找了关系、违规将中唯海外投资基金给迅速注销了，若是上面知道这边的办事效率这么高，那等着他、以及他直属上司，肯定不会是和风细雨的！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李庭礼就经历了震惊和绝望，他慌不迭的赶紧去找关系，许下了一大堆的承诺、欠下了一大堆的人情，这才算是把刚刚撤销掉的中唯海投给挽救了回来。 虽说那营业执照上‘注销’的红色字样还是能看见的，但只要撑到到下周、也就能够以相关手续遗失为由重新办理，这才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可等到李庭礼跟唯知技术联系、将增资的消息告诉那边的时候，李庭礼可就彻底傻了眼。 唯知技术的大老板付正义上周就开始了度假，手机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在哪儿，什么时候结束度假、要看他自己的心情，反正就是一句话，现在找不到人。 “冉助理？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呢？三百亿美元的规模，可以说中唯海投会成为国内规模最庞大的一只出海投资基金啊，这么大的事儿、可不是原本的管理团队能应付的了的，朱办要求周日早上十点、最多能有十分钟的时间让你们付总进行陈述，难不成你以为谁都能获得这种殊荣的吗？” “李司长，付总的公务电话、私人电话全都关了，他都没给家里去电话说在哪儿度假、要多久的，我只是他的助理啊，他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行踪？” 李庭礼急了。“我不管！这事儿已经闹到最上面去了，就连我们领导也担不起放那位鸽子的责任！告诉你，最迟今天明天中午、你必须通知到位！要不然唯知技术就准备承担一切后果吧……” “李司长，您这是不讲理……” 嘟、嘟、嘟…… 冉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手机听筒里就传来了忙音，冉颖愣了下可就不禁勃然大怒！ 她心说你李司长都付不起这个责了、难不成我就能付得起这个责任？真不知道谁在开国际玩笑啊！ 可郁闷归郁闷，事情还是需要做的。 既然他本人的电话打不通，冉颖自然也就只好打给许志成，结果他跟汪兴春的电话也都关了机，这可就让冉颖慌了神。 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定了定神，冉颖这才恢复了冷静，估摸着他应该是在国内，而最大的可能就是还在燕京。 原因？ 那两个女人可都在燕京呢，而且有时候还会住在同一个四合院呢，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打起来的…… 佟甜甜出差刚回到到家，她原本以为车库里的奔驰g55ag是给夏天开走了呢，等得知冉颖连续不上付正义也是一惊，进东屋一瞧，桌上摆着的是夏天的手机、床上丢着的是他的那两部电话，知道二个人应该是在一起、可也不清楚人去哪儿了。 大老板度假是一回事儿，失联了可就是另一码事儿了。 冉颖虽说觉得这事儿不能声张，可也明白这事儿是瞒不得、也瞒不住的，最终倒是在将情况上报之前、终于想起来大老板身边还有着一个安保团队，于是也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打了个电话过去。 “啥？失联？开玩笑呢！你们大老板那小日子过的才叫舒坦呢，哪里有半点失联的迹象啊？告诉你说啊，人家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啊……” 话唠黄明瑞一旦有了宣泄的机会、那是根本就不容别人插半句话的，冉颖快被侃晕了、这才想起来该打给那个惜字如金的，果断挂了电话便拨给了赵立鹏。 “老板安全！” 将情况仔细一说、冉颖可就央求道。“这事儿真算的上是塌天的大事儿了，请你务必让他赶紧回个电话给我啊，要不然真的是要出大事儿的……” “那地儿没信号。发个短信，我拿过去给他看。” 冉颖慌不迭的编辑好短信、给赵立鹏发了过去，隔了十分钟她再拨赵立鹏的电话，却是已经不在服务区了。 冉颖急的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付正义却是瞄准了目标、扣动了扳机！ 嘭！ 枪响。 打破了山里的宁静、也让堆积在松柏上的积雪纷纷扬扬的洒落了下来…… 正文 第1392章 畅所欲言 十分钟有多长呢？ 课间休息的时间，是十分钟。 抽两根烟的时间，大概是十分钟。 一个人溺水到死亡的时间，也是十分钟。 李庭礼盯着悬挂在门头上的壁钟，在心里默默的数着。 十分钟，只有六百秒。 一个人站在演讲台上进行演讲，十分钟的时间大概可以说两出千个字，语速若是放慢一些的话、那就只能说一千五百个字了。 如果是两个人一问一答，那一个人能说八百个字、也就差不多了吧？ 考虑到那位睿智且有着非同寻常的洞察力，李庭礼判断付正义若是想要将中唯海外投资基金被撤销的原因解释清楚，没有一刻钟以上的时间，应该是绝对不可能的。 能成为华人首富，能拥有现今的社会地位，即便是他年纪轻轻、脾气也蛮大的，可跟那位见面的殊荣，想必他只要还有点脑子、那就不会将如此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控诉某个人又或者是某个部门上面，更不会迁怒于自己、让自己沦为整个事件的牺牲品吧？ 李庭礼很纠结，也很担心，可他清楚自己无能为力。 任何一个盯着手表、计算过时间的人都该清楚，时间这玩意儿是越关心、它就越会显得接近于停滞；而越不关心、越是不在乎，时间却似乎流逝的飞快，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三分钟…… 五分钟…… 八分钟…… 十分钟！ 煎熬般的等待，终于结束了。 李庭礼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可他也立刻察觉到的自己的失态，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办公室负责接待的同志对于这样的现象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抬起头便笑着道。“没关系的，来这儿的大多都是这样子的，放心吧，没事儿的。如果出来了、秘书会先带着来这儿的……” 对方温和的态度令李庭礼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来便盯着办公室大门，不过也三分钟都不到、他可就又坐不住了。 从这里走到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就算是慢一些的话也绝对要不了一分钟的，更何况那一位的时间太宝贵了、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寒暄和客套，更不会有相互道别的可能性，财政部门的领导们倒是经常会过来汇报工作，可每次都是进去就汇报、汇报完了就立刻离开，连半分钟都不敢浪费的，所以李庭礼强忍了两分钟、可就站了起来，走了过去便压低了声音询问那接待的同志，是不是时间方面出了岔子？ “有是有啊，不过很罕见的！” “那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超时的现象？” 负责接待的同志抿着嘴、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明显是在表示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够回答的范围了。 五分钟。 又是一个五分钟…… 李庭礼怎么都坐不住了。 接待的同志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了，站起来交代李庭礼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便走了出去，片刻后满脸诧异的回来说，老板的行程有变，所以会见的时间目前还无法确定。 李庭礼懵了。“啊？您刚才不是说……” 接待的同志也正懵着呢，想了想才道。“我们老板若是兴趣上来了、也可能是会多问一些问题的，何况大家也都知道，老板是从基层上来的，对于民生的问题也是非常的敏感，若是正好牵涉到的话、才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李庭礼的心猛的一沉。 怕什么，还就真的来什么！ 财政部门是国家的钱袋子，只有钱袋子先鼓起来才可以解决民生的实际问题，可这次财政部门严格来说确实是捅了个大娄子，明摆着是为了平衡、为了某些不易宣之于口的原因而放弃了让钱袋子鼓起来的机会，若是彻查的话、那可就是一场严重的风暴了。 见李庭礼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接待的同志以为他是在担心里面的那个年轻人、不由得笑了起来。“放心吧，老板是很和蔼的，他私下里还发过牢骚的，说来这儿给他汇报情况的人大多带着畏怯，这样子不好的。民生问题是涉及到来百姓的大问题，解决好了民生的问题才能有发展的坚实基础，秘书带人进去一般都会提前交代，要畅所欲言、不要有什么顾虑……” 李庭礼心说怕的就是这个畅所欲言、无所顾虑啊，那小子本就是个观察角度奇特的家伙，他不是体制里的人、但对体制里的弊端却一清二楚，社会上的那些现象、他更是能一针见血，若是让他畅所欲言的话，依着那位的脾气、搞不好有不少领导的乌纱帽是要被摘掉的…… 李庭礼踉跄着又坐了下来，他盯着门头上壁钟的秒针，一边默数着时间、一边在考虑着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处分，这一次会有那些人遭到牵连，又有那些领导会因此而倒大霉…… 李庭礼在患得患失，可从那房间里退出来的付正义却是神清气爽、满怀激动。 被腐败分子们称之为‘阎王爷’的这位朱老板，在今天终于跟他跟记忆之中的那个形象重合了。 原本的十分钟，就因为他所提出的那三件事儿而延长了，并且还因为他并未准备提及的租售同权、而让房地产这个话题被那位所主动提了出来，因此也就耗费了更多的时间，竟然耐心的听他陈述推动房地产行业发展所会带来的那一系列的弊病。 捧着相机、将付正义送出来的秘书关上了门，转过脸可就笑着道。“付总啊，就因为你，我们老板原本的行程可就彻底乱了套了……” “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到的……” 秘书道。“没事儿，我们老板最喜欢这种能接地气儿的汇报了。只是不过租售同权的事儿、原本都以为你一进去就会提的呢，没想到还是我们老板猜得准、知道你就不会主动提的。可是医药分开、放开二胎、集体诉讼制度的建立，按理来说可不该由一位企业家先提出来啊，这会让许多人失眠的啊……” 正文 第1393章 没戏 原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但最终却足足耗费了四十分钟，在朱办秘书的眼里这就是个奇迹，心想想消息传了出去，许多人都会惊掉下巴、而有人更会会彻夜难眠的。 谁会惊掉下巴、谁会失眠，付正义可管不着，反正他觉得很爽、也非常的满意。 遗憾当然也是有的，那就是时间还是太短了，他想谈的事儿挺多的呢。 圆桌的正中央摆着个铜火锅，木炭炸裂开来的细微声响、令谢运鹏的眼角不禁猛地跳了一跳。 医药分开？ 放开二胎？ 集体诉讼制度的建立？ 这里面任何一条拿出来讨论，都是要惹出轩然大波的啊！ 可这家伙不但提出来了，而且还是在那位的面前提的，谢运鹏原本自认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还是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头皮也一阵阵的发麻，真的服气了。 不同于谢运鹏这种在皇城根底下长大的，泥腿子出身的高建业虽说是震惊、却欠缺些联想力，他所关注的也不是这些事儿本身，而是震惊于付正义所说的最后一点。“你说是那位让秘书去拿相机过来的？” 夹了一筷子羊肉在火锅里涮了两下、便赶紧放进了蘸碟，付正义抬起头便道。“是啊，那秘书说明天就能过去拿了，不过底片是不给的。” “这种照片可是要保存好的，实实在在的荣誉啊！” 高建业是羡慕的不得了，谢运鹏却是对他的反应大为不满。“别添乱！这荣誉倒是真的是个荣誉，可问题是他提的这些事儿都太敏感了、也太招人恨了啊，他这是标准的掀桌子、砸人饭碗呢！你知不知道这得捅多大的篓子啊？” 高建业一怔，想了想可也就不由得脸色一变、失声惊呼了起来。“糟糕！” 见付正义还在专心致志的涮羊肉、吃羊肉，谢运鹏可就提高了些声量。“老高啊，终于明白了？说说吧！” “医药分开这一条是准备要医院的命呢……” 谢运鹏脸一黑。“扯什么呢？医院的命就这么好要的？告诉你，这是在要卫生部门跟药厂的命呢！” 付正义放下了筷子，抬起头便道。“如果真的可以实施医药分开，除了权力寻租这条路会被堵住，药厂、医院、病人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受益者，医疗保障的问题如果能够得以进一步的解决，原本的因病返贫、因病致贫的社会现象就会少很多，而且随着药厂营销成本和灰色成本的持续降低，药品研究的投入就能够得到持续性的提高，除非是站在既得利益者集团们这一边的、都该支持这事儿的！医药分开不但能够缓解医患冲突，还可以让医生这个职业真正获得全社会的尊重……” 谢运鹏不想将这个话题扯开了谈，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便道。“行了行了，这事儿啊就让卫生部门头疼去吧，可问题是放开二胎这事儿你是怎么想的啊？怎么就能在那位的面前提出来的呢？而且还是放在了第二位？” “这有什么不能提的啊？人口政策执行了这么多年，咱都不说三十年、五十年以后的事儿了，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个问题导致多少社会问题的发生？又会造成何等严重的经济发展障碍？你……” 谢运鹏道。“得得得！我算是服了你了，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又是数据又是推演、又是什么严重后果的，反正到了你这儿就没一个是小问题！” “你想啊，咱俩前天还在乡下钓鱼度假呢，得了消息我就赶紧准备，时间就那么一点、我自然也就只能是挑拣着那些迫在眉睫的问题谈吧？有理有据有节，这才是谈事儿的方式和态度！” 谢运鹏咂了咂嘴，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便道。“可问题是这个集体诉讼制度的建立、那不是在开玩笑吗？以目前的法治程度、想要搞这个那是要出大事儿的啊！你知不知道改革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不可能一个政策可以让所有人都满意吧？你自己不也说没见过有赌场、坐庄的跟赌客共同发财的事儿吗？” “记性不错，看赏！” 付正义调侃着便将捞起来的毛肚放进了他的碗里，见他那脸黑了下来、便笑了起来道。“运鹏啊，其实这个集体诉讼制度的建立是要分步骤走的，当然不能是一下子就全面实施，你知道我给那位的建议是什么吗？猜猜！” 谢运鹏佯怒。“不猜！麻溜的说！” 端起酒杯走了一个，付正义这才道。“呐，咱们的股市建立了也有十多年了，国外的经验也借鉴了不少，可问题是这些年到底培养除了什么样的投资人，你知不知道？” 从去年到现在、股市已经跌了四成下来了，有些股票都打两折了还在跌呢，提起这事儿谢运鹏就火大的很。“培养？培养个屁啊！那就是个污水塘子，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一会儿这个政策、一会儿哪个政策，一任领导一种办法，谁都想搞好、可谁都搞不好，没救了……” 付正义笑了。“别这么悲观啊，金融市场的发展是有迹可循的，不过想要让金融市场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对经济发展真正起到推动和促进，按照目前这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方式那自然是不成的，我呢给那位就提了三点，被认可的有两点，我觉得只要是真的能有针对性的出台些政策，股市的长盛不衰也就指日可待了！” “拉倒吧！咱们的股市就是为了国有企业解困、就是为了那些挽救那些大而不能倒的央企的，想好？做梦呢！” 付正义说。“现在的政策关键的弊端就是违法成本过低，有本事的都将股市当做是提款机了，可若是金融犯罪的成本提高了，那你觉得还有人敢以身试法吗？” “提高？提多高？甭管提多高、只要不伤筋动骨的，那就还是没戏！” “提高到需要倾家荡产，提高到会身陷囹圄，提高到但有违法、立刻就会被查处，你觉得还会没戏吗？” 谢运鹏愣住了。 正文 第1394章 依法治市 堵不如疏，疏不如引！ 道理谁都懂，可问题是知易行难的啊。 想要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那是必须依靠专业人士的，再加上证监会高层的变动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因此的那个证监部门收到了从朱办转过来的文件之后，可就彻底炸了。 上市公司违规，必须依法承担相关的赔偿责任，即便是因此而破产倒闭、也在所不惜，相关的责任人远不是违规之后仅仅被点名批评、被罚点款、被禁入等不痛不痒的处罚了。 该坐牢的要去坐牢，该倾家荡产的就要倾家荡产，这可让监管部门惊呆了。 庄家，自从股市诞生之日起，就是金融市场里的毒瘤、就是顽疾，是罪恶之源。 可因为各方利益所形成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是让相关部门投鼠忌器，即便是要查、也只能是挑些倒霉的出来处理，不伤筋不动骨，不痛不痒，自然也就无法从根本予以杜绝。 但从朱办转过来的文件上却指示，对于盛行于股市里的弊端要除恶务尽，不但要没收违法所得给予受损股民们以赔偿，还要顶格罚款没收涉案的全部资金，这可就让监管部门彻底惊呆了。 盛行于股市里的各种庄家，规模大的能有数亿的控盘资金，规模小的也必须有好几千万，若是真的严格按照‘除恶务尽’的原则处理，凡是牵涉到的银行可就要倒大霉的。 依法治市，自然能够让市场更加公开、更加透明、更加公平、更加合理，但监管部门却唯恐这样一来会矫枉过正，让本就已经处于颓势之中的股市继续深度下挫，导致股民们受创更重！ 不同于证监部门的惶恐，本以为职业生涯可能会断送在付正义手里的李庭礼，却是因祸得福了。 身为中唯海外投资基金设立的首倡者，李庭礼在财政部门为了平衡而准备牺牲中唯海投的过程之中，李庭礼所提交上去的分析报告以及在会议上的据理力争，都让他顺利的入了那一位的眼。 一个为了做正确的事情而不懈努力的司长，在那位的眼里自然是很有发展前途的，因此虽说他没有能够连升三级、可同样是司级部门的海外投资资金管理办公室主任的头衔，却让他变得炙手可热、前途无量。 全程参与了实施细则的制定，李庭礼是带着十足的信心在节前让这份细则能够被认可，不过等他进入到了商讨阶段，还是遭遇了预料之中的麻烦。 “李主任啊，顶格重罚是有法可依的，罚没违法所得也是可行的，但要是连坐庄的资金都要全部罚没、那是会引发金融监管风暴的！即便是不说各家银行是否能承担得起这部分资金被罚没的损失，以目前的市况、是根本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了啊，难不成非要出现前些年那样、市场一开盘就全部跌停的局面吗？李主任啊，休克疗法是不行的啊……” 李庭礼抬起眼皮瞅了瞅情绪有些激动的稽查部门的负责人，耐心等他陈述完了利弊、便敲了敲桌子。“平准基金筹建的消息算不算是特大利好？一旦颁布出去会不会出现两市全部涨停的局面？” 证监部门的领导可能会产生更迭，各部门的负责人都恨不得能当缩头乌龟、什么责任都不去承担呢，被上面指派下来作为对接的部门，稽查局的负责人也是无奈的很，见李庭礼还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可就苦笑了起来。“李主任呐，这利好对冲利空、在市况平稳的时候是一种避免过大波动的好办法。但最终还是于要看市场怎么去解读的啊，在市况差的时候、利好也会被视为利空的。这是目前市场运行的规则，不是以谁的意志为转移的啊……” 李庭礼表情不变，瞄了一眼摆在面前的笔记本便道。“平准基金都准备设立了，难道还不能保证市场的稳定？那你觉得我们的股市、什么情况下才能跟欧美股市一样，可以持续且稳定的给投资者们带来资本收益的回报？” “哎，李主任啊，咱们现在是关起来门来讨论这事儿的，股市不就是为了帮助国有企业脱困、帮助地方政府甩包袱的吗？哪里会有什么持续跟稳定、哪里需要在意什么投资收益回报？搁二十多年前，这些什么投资人可都是属于食利基层的，是要被打倒、是要被批判的啦……” 李庭礼搁在桌下面的拳头攥紧了，心说还是那位看得准、看的真，都什么年代了、连主管部门的部门负责人都还抱着这样的想法，想必下面的执行者们又哪里会考虑什么中小投资者的礼仪、哪里还会在乎有没有坐庄的、有没有老鼠仓的存在？ 悲哀，但也并不意外，李庭礼将摆在面前的笔记本翻过了两页便念道。“目前两市的总市值约为四万亿，流通市值不足一点五万亿，站在监管部门的角度，需要设立多大规模的平准基金入市，才可以让市场真正稳定下来？” 稽查局的负责人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李主任，这个‘稳定’是什么意思？是不跌了就算是稳定，还是说涨多少上去才算是稳定？” 既然切入了正题，李庭礼也就正色道。“价值回归，就算是稳定！” “价值？有吗？”稽查局的负责人撇了撇嘴，见李庭礼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可就赶紧继续道。“李主任啊，想要让市场就此止跌，最起码需要有三五百个亿的资金托市，若是想要让市场就此掉头向上，没有上千亿的资金、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啊……” 李庭礼道。“你确定平准基金的规模达到一千亿，就能够让股市稳定了？” 听到这个数字、稽查局的负责人可就被吓了一跳。“李主任？你不会是在说真的吧？” 李庭礼冷哼了一声。“还有一周就放假了，你以为我过来是开玩笑的？” “李主任，这个数字是需要研究的，我之前说的可算不得数……” 见对方瞬间就慌了神、腾地一下还站了起来，李庭礼心想那一位是高瞻远瞩，而付正义的眼光也毒辣的很呐…… 正文 第1395章 一步之遥 接到了通知，纽约基金公司的首席交易员唐嫣也就想都没想便订了张前往香港的机票。 三年前的那一场金融恶战，至今都还在她的脑海里萦绕着。 她相信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可在这个行业里摸打滚爬、近乎于已经成为华尔街顶级交易员的她，却依然还是没有能够想明白，为什么那一次总公司所制定的行动计划，可以那么的完美呢？ 金融市场里的交锋，可谓是在最聪慧的大脑之间所展开的较量，虽说计划的制定可以避免突发因素而导致的措手不及，但完美的节奏又哪里是那么好踩准的？ 资金，信心，手法。 交易，无外乎这些。 经历并见证了金融风暴的爆发直至影响消散，这几年她的交易水准越发的稳健了，虽然因此而丧失了对日内交易的敏感，可她所率领的团队、却真正成为了纽约基金公司的中流砥柱，她研究过艾略特的波浪理论，又迷恋过神奇的斐波那契数列，还对詹姆斯?西蒙斯的大奖章基金公司的运作模式产生过浓厚的兴趣，若不是她的数学基础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好，唐嫣觉得自己一定还是能够掌握这个领域的真谛、让自己的交易技术和技巧趋于圆满的。 但若是真的想要交易技巧趋于圆满，当年的疑惑就必须有个答案。 唐嫣是个无神论者，她不相信真的有谁可以做到对金融市场准确的预测，但自从去年纽约事件发生之后，来自于总公司的操作计划却再次颠覆了她的认知。 原本的操作计划是顺势做空，可在华尔街所有顶级投行们集体悲观的时候、总公司却突然改变了原本制定的操作计划，调取巨额资金全面做多，不但将那些看空美国的投机者们的仓位给打爆了，就连贝尔斯登这种顶级投行都吃了大苦头，最终不得不协商认栽。 总公司研判部门的负责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脑回路、怎么就可以如此准确的判断出市场的拐点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呢？ 带着满腹的狐疑，怀着朝圣般的心理，唐嫣在香港短暂停留了两天、便搭乘航班抵达了燕京，当得知她需要对平准基金规则草案进行审核时，也就顺理成章的懵圈了。 海外投资资金管理办公室主任李庭礼在跟证监部门打交道、在进行协调、在进行着研究，付正义却是直接将草案丢给了唐嫣，告诉她距春节还有一周，她需要从这份规则草案中找出漏洞、并予以弥补。 想问的问题、看来只能是先放一放了，唐嫣粗略的看了一下这份规则草案可就倒吸了口凉气。“bss，美国没有平准基金的！历年来救市的资金都是来自于银行、来自于美联储，政府对金融市场的干预是会导致更多严重问题的，我从来就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没事儿，你是交易员，你对市场漏洞的研究经验远比其他的经验要有用！” 唐嫣红了脸，呐呐的说身为一名交易员、对于规则的掌握是最基本的能力之一，这可算不上是在钻空子。 意识到她误解了，付正义笑了起来。“直面过市场的交易员，才是对规则最了解的，也是最有发言权的。更何况成熟的金融市场已经有了完备的制度，从根本上能够杜绝绝大部分的漏洞，可内地股市才发展了十多年，市场的波动大、政策的影响力也就远比国外要大，研究规则漏洞去钻空子的交易员不计其数，所以才会有平准基金的构想、才会能够让平准基金有了用武之地……” 既然不是在指责，唐嫣也就松了口气，见摆在案头的还有不少的文件，也就用眼神询问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这里面有证监部门近些年所处理的违法违规案件，也有目前市场上的一些近期新闻，国有股减持的计划实际上是利国利民的，不过这项政策被市场所误解、也被一些人故意歪曲了，这也就导致目前内地股市熊冠全球，若是不及早将这样的形势扭转过来，受损最严重的还是内地的普通股民。资本是嗜血的，但公平的原则绝对不允许践踏的！建立长期稳定的金融市场是迫在眉睫的，这一次也是机缘巧合、让平准基金的构想有了实施的可能，所以交给你的任务很艰巨，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唐嫣愣了片刻才苦笑了起来。“bss，这已经不是艰巨的事儿了，我是真的没这种能力啊……” “千万不要丧失了信心！你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付正义鼓励并没有能够打消唐嫣的顾虑、化解她的压力，反倒是让她显得越发的拘谨了。 不过平准基金的构想距离实施也只是一步之遥了，虽然需要他筹集三十亿美金去承担最大的风险，但社保资金管理制度的松动、让付正义相信一旦这个平准基金能够依照构想去运行，内地股市的波动虽然会短时间的降低，但盛传已久的一赚二平七亏损的铁律肯定会被打破的，原本还会困扰内地股市许多年的坐庄现象一定是能够消失的，而跟上市公司勾结、赚取丰厚利润的可能性也就大大的降低了。 能够让内地股市真正分享到改革的成果、分享到经济发展红利的机会，他觉得即便是付出更大的代价、也要去试试的，许多事儿一旦能够从根源上得到了解决，民富国强的局面也就绝不会是空想，是一定可以变成现实的！ 还没有从震惊中摆脱出来呢，得知他第二天就会直飞巴黎、去酒庄过春节，唐嫣可就再一次被惊呆了。“bss？不是吧？你真的就把这一摊丢给我一个人了？” “对啊，这四合院就是你办公的地方，需要资料你可以找冉颖，她会跟相关部门联系、落实的。我是希望你能够出任平准基金的负责人，所以在研究这份草案的过程中、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如何展开工作。”见唐嫣愕然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摸样，付正义笑了笑便指了指东屋。“还有啊，夏天会留在这边过年的，你俩也算是搭个伴儿吧，正好春节期间你可以让她带你四处转转，这儿的年味儿跟旧金山可是完全两个概念……” 正文 第1396章 严重的问题 刘老这种无私无欲的老人，他正直的品格足以让他获得足够的尊重和爱戴，付正义也因为他一力促成了中唯海投的延续而感动。 不过摆在他面前的问题，还是不少的。 中唯海投的大股东是财政部门，投进来的这两百亿美元相当于是去年外汇储备增加值的四成，唯知技术需要拿出不低于五十亿美金、以确保财政部门的资金不会有产生丁点的亏损。 在外人看来，中唯海投的公司章程既不合理也不公平，甚至是严重违法了公司法的，唯知技术作为小股东、权益不但没有得到保障，反倒是需要为大股东的出资承担无限担保的责任。 不过付正义也明白，若不是付出这样的代价、平准基金的筹建也就无从谈起，更别想借助于平准基金的筹建对现有的证劵法进行修改，也甭想能根除金融市场里的那些顽疾和弊端。 依照跟财政部门达成的意向性协议，两个月之内他需要为中唯海投筹措到五十亿美元，为筹建之中的平准基金筹集到三十亿美元，这将彻底破坏了之前所敲定下来的年度资金调拨计划。 抵达酒庄安顿下来的第一时间，付正义也就拨通了首席财务官柯雅媛的电话，询问目前可以调动的现金有多少，缺口会有多大，目前可以采用那些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柯雅媛沉默半响，可就不满的道。“bss！你以为我是印钞机吗？” “我一直认为你是个金矿，而且还是那种露天的富矿，甚至是那种遍地都能捡到马蹄金的那种……” 柯雅媛被气乐了，叹了口气便无奈的道。“bss啊，你这样是不行的啊，一下子就要筹措出八十亿美元，纽约跟伦敦公司虽然利润惊人、可也经不起你这么花的啊，别说是金矿了，就算是座金山、也吃不消的啊！这不是几亿美元啊，是八十亿美元啊，折合成人民币是七百个亿啊……” 付正义也清楚在目前的局势下想要筹措到这么多的资金确实困难，若是强行从纽约跟伦敦公司抽取、那无异于是在杀鸡取卵，因此也就询问是否能够找银行或者是财团贷款？ “贷款？即便是有肯贷的、但每个月是需要支付利息的啊！欧洲目前的贷款利率低、可要求提供的担保品是不能马虎的，美洲那边的资金倒是比较好谈，但问题是那边才经历了纽约事件、银行们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呢，一下子要借几十亿美元出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只要资产升值的速度能冲抵利息支出，那就是合算的，对吧？” 柯雅媛再次长叹一口气。“bss啊！你不能总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啊！成立唯运集团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可问题是投给唯运集团的那三百亿美元、如果按照年末资产来计算的话，非但贷款利息没办法冲抵、就连资产总额也是需要做减值准备的，依靠贷款购买的资产，完全指望资产升值去冲抵贷款利息、指望资产升值的速度比正常值要高，这完全是在赌博！你要明白，资产处于上升通道里的时候、这样的手法是没问题的，可一旦资产泡沫被戳破了、那就是无可挽回了，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了……” 风险？ 自然是无处不在的。 不过在全球经济迅猛发展的今天，无论是海外资产还是国内资产，大多可都处于上升通道的，只要不是去购买日本的地产、委内瑞拉的石油、俄罗斯的油矿企业，付正义不觉得会有什么风险存在，于是等柯雅媛说完了便笑着道。“去联络吧，贷款的期限越长越好，先按照一百亿美元的额度来谈，多多益善！” “bss！你真的确定要为了中唯海投和平准基金的成立而承担这么高的风险？” “是啊，好不容易才谈下来的嘛，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 怎么劝都没有用的，柯雅媛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只要你开心就好’便挂了电话，付正义愣了足有半分钟、这才失笑了起来，此时的这句话跟十几年后的含义是决然不同的，他完全没必要想的那么复杂。 见他终于将手机放了下来，克洛伊敲了敲门便冲了过去，高举着手里的芭比娃娃道。“爸爸！爸爸！这是外公送给我的芭比！好不好看呀？” 将扑过来的克洛伊抱了起来，将那芭比娃娃拿过来看了看、付正义便点头道。“是很漂亮！” “爸爸，这个芭比可以换衣服呢，有好多、好多漂亮衣服呢，我好喜欢……” 克洛伊是个容易满足的，一个芭比娃娃加上几件漂亮的小衣服就能让她开心一整晚，也可以让坐在她的身边的付正义感受到宁静和温馨。 当克洛伊抱着她心爱的芭比进入了梦乡，巴蒂斯安却是带着卡米拉过来希望能跟他好好谈谈。 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但付正义也没什么睡意，坐下来之后便问是怎么了？ 巴蒂斯安想要开口、但卡米拉却按了按他的手背、示意自己来说。 “付！克洛伊的教育问题相当严重，我不是特别清楚你们那边的教育模式，可让一个五岁的孩子掌握一百以内的加减法，这太耸人听闻了啊！” 付正义懵了。“啊？这么严重？” 卡米拉一脸的严肃。“是的！确实非常的严重！她现在应该享受她的童年，她所需要学习的是如何辨别什么是危险、什么是安全，需要知道在面对一些危险时该如何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加减法是小学才开始接触的数学知识，巴蒂斯安同意让她在你那边上幼儿园、你也答应会依照法国的幼儿教育标准来教育她的，可现在你没有新手承诺，我们需要你的解释！” 卡米拉的措辞还是很委婉的，不过巴蒂斯安的脸色可就难看的很了，付正义认真回忆了一下克洛伊在幼儿园里的生活，也就有些奇怪了。“这不对啊，幼儿园里不该教这些知识的啊……” 巴蒂斯安忍不住了，身子前倾盯着他的双眼道。“付！我郑重的请求你去认真了解一下情况！克洛伊的童年不能被毁了，她只有这么一次童年……” 正文 第1397章 尘封的记忆 稚嫩的肩膀上是沉甸甸的书包，步履沉重却依然想要蹦跳着踏进校门，可是她的小脸上并没有欢快的笑容、只有着迷茫和埋怨，每一次都会扬起那小手央求着嚷嚷，必须早点来接她，迟到了绝不原谅的…… 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一幕，将付正义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摸了摸额头，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是因为紧张，是因为心疼，还因为是其中夹杂着许多的愧疚和抱歉，还因为这一幕他早就已经知道了，无论他是否还希望能够看到那张可爱的笑脸，这一生他实际上都不再可能拥有了。 那个曾经被他宠上天的宝贝闺女，这一世怎么都不可能再成为他的女儿了。 即便是他依然跟前世一样娶了李雪瑶，即便是还是在那个晚上、那个时间去努力的造人、并且还真的成功了，但他连确保让她怀上个女孩的把握都没有，原本属于他的那个宝贝闺女又怎么还会诞生呢？ 虽然这一点他是不愿意承认的，甚至于他都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但有些事儿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去想，就不会发生。 天色还早，付正义披上睡袍坐在窗户旁，眼睁睁的看着第一缕晨曦进入了房间、照耀在椅子的扶手上，他这才默默的点起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这才将憋在胸口的浊气吐了出去。 拔苗助长？ 失去童年？ 如果只有让她在国外成长这一种选择，付正义不认为自己会有半点的犹豫。 东西方之间的差异，似乎在对待子女这方面显得尤为突出。 不讨论两种教育方式的优劣，也不去讨论哪一种更加的适合，更不去讨论哪一种教育模式更加的人性化、更加适合于孩子的成长，只是单纯的站在父母的角度去思考，付正义觉得没有哪个家长不希望孩子可以在寓教于乐中长大成人。 独生子女的政策，早就了国内拥有着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独生子女这种特殊种类，不但彻底摧毁了国内的教育体系、也完全摧毁了父母和子女们之间的关系，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就因为一个‘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而变本加厉了。 孩子们失去了本该属于他们的快乐童年，家长们也不得不在阔别学校几十年后重新拿起了小学课本开始复习，甚至是不得不陪着孩子们一起去参加兴趣班、去参加辅导班、去参加培优班、去参加竞赛班…… “如果你们家长都不关心孩子的学习，难道还指望有人会关心你家孩子的学习吗？” 付正义不太记得这句话是谁先说的，不过他清楚记得自己真的被这看似恳切、但实际上却是荒唐透顶的话给击垮过，也让他一边愤怒着却也一边随波逐流着，让宝贝闺女为了那所谓的‘重点’而失去了童年！ 乖乖的检查、批改其了作业，老老实实的按照老师的要求进行着签字，为了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带着孩子穿梭于那高楼大厦之间，陪着孩子上奥数、上作文提高班、上新概念英语、上剑桥英语…… 从踏进小学的那一刻开始，全家就开始让懵懂的孩子去做好参加小升初的面试和笔试的准备，全家都为了那一个重点中学的机会而拼尽了全力！ 搁在现在，付正义觉得若是自己跟别人说十几年后的教育会变成什么样，他不觉得有人会相信他所说的。 因为那根本就是无法被理解的事儿啊！ 付正义不太记得教育部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强调，要给中小学生减负、要让中小学生们有休息放松的时间，但结果却是教育部门越这么喊、孩子们的负担就越是重。 重点中学的小升初考试，可绝不是让孩子将学校里的课本吃透、完全掌握就能考及格、就能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凡是小升初有面试、有笔试的那些重点中学，无一例外会将中学才该掌握的知识点作为考核的内容，不参加培训班、不参加培优班，说难听点孩子在考场上是会被考哭的、是要崩溃的、是要产生自我怀疑的，因为那些个考试的内容是孩子根本就没有学过的啊。 但问题是，最最离谱的还不是这方面啊。 最离谱的是小升初的时候重点中学所针对的，可不单单是孩子本人，大部分还包括孩子的父母、孩子父母的父母啊！ 对不起啊，孩子的爷爷奶奶虽然也是知识分子，可跟孩子生活在一起、肯定是会对孩子成长产生负面影响的，所以虽然你家孩子的成绩达标了，但我们学校还是不能收的…… 对不起啊，你作为孩子的父亲、今年好像是才三十六吧？可你自己看看自己的这大肚腩，这明显就是缺乏锻炼、缺乏意志力的嘛，孩子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之下、惰性一定比其他孩子要高，所以你家孩子我们学校是不能收的…… 对不起啊，孩子的成绩是达标了，可父母的学历都是非全日制本科，言传身教这一关你们父母达不大到的，所以…… 对不起啊，孩子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可父母的笔试成绩没有及格啊，所以…… 各种各样的理由，最终都成为孩子被拒绝入校的理由之一。 付正义清楚的记得，那些被拒绝的孩子们红肿的双眼，孩子父母们或是悲愤、或是尴尬、或是迷茫的表情。 付正义还清楚的记得，那些得知孩子可以领取到录取通知书孩子父母们或是惊喜、或是矜持、或是喜悦的表情。 付正义更清楚的记得，所有的家长们都没有觉得这样的面试、笔试有什么问题，对于孩子的教育，绝大多数的家长们都习惯了，都习以为常了，甚至就连深受其害的孩子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户籍远比个人的努力要重要。 寒门出不了贵子了…… 如果可以改变，那就一定要试着去改变。 如果真的改变不了，克洛伊也绝不能成为国内教育的牺牲品。 绝不！ 付正义做出了选择，也做出了决定，吃完了早餐便当着巴蒂斯安的面儿、询问克洛伊的数学是幼儿园里哪个老师教的、什么时候教的？ 克洛伊愣了下可就骄傲的道。“我央求奶奶教的啊，奶奶好厉害的！我也好厉害的呢……” 正文 第1398章 弥足珍贵 克洛伊的母语是法语，第二语言是汉语，英语勉强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单词。 不过最奇特的就是这三种语言在她这儿并不会打架，不但可以做到轻松的无缝衔接，而且彼此之间还不会穿插、更不会混淆，倒是证明了孩子的语言天赋确实是最强大的。 问题是为了巴蒂斯安和卡米拉而提出来的，所以克洛伊也就用法语作答的，她发现付正义愣住了、而外公和卡米拉似乎格外的惊讶，她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犯了错，于是也就扁了嘴、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我能怎么办呀？我的同学们都幼稚的不得了！我觉得就连老师也都跟个小孩子一样，丁点大的事儿就要说好长时间，我会很无聊的嘛……” 付正义乐了。 身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卡米拉还是觉得有必要再仔细问一问。“克洛伊，我们没有觉得你学习知识有什么错，不过真的是你自己主动想要学的吗？你觉得学数学比跟小伙伴们在一起玩，那个会让你更开心呢？” 克洛伊有些为难了，皱着眉头认真思索了片刻才道。“都开心！不过能够纠正老师的错误，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恩恩，就是这个词儿，成就感……” 真相大白了。 既不是什么填鸭教育、也不是什么拔苗助长，仅仅是因为克洛伊觉得跟同龄孩子们一起玩儿很幼稚、很无聊，而有机会能够纠正老师的错误更让她觉得自己很厉害、非常的厉害，所以为了满足她那幼小的虚荣心、所以她愿意去学习一些她觉得有趣的知识。 听不懂克洛伊在说些什么，儿子也说在用法语交流，付妈见克洛伊跳下椅子跑去玩儿了，可就冲着付正义不满的道。“哎？嘀咕什么呐？也让人知道是咋回事儿好不好啊？” 付正义道。“克洛伊是什么时候跟你说想要学数学的？” “什么数学啊，不就是学几个数、会算个帐吗？国庆节那时候我去菜场买菜，那卖菜的不地道，该找我七十六、硬是只给找回了六十七，菜场人多我担心克洛伊被挤着、碰着也就没仔细算，回家了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儿子并不想听详细的过程，付妈没好气的便道。“克洛伊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就说她想学，说是以后卖菜的时候要帮我算，不让奶奶受骗上当……” 付妈还想要絮叨，但付正义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那尘封的记忆再次涌上了心头，眼前浮现出了那曾经乖巧却是没有了童年的宝贝闺女。 曾经发生过的悲剧，绝不能上演了。 不过克洛伊若是真的喜欢数学，用同龄孩子们玩耍的时间去学点什么的话，他不会阻止，而是会予以鼓励和支持的。 见付正义在发怔，不知道他跟付妈交流了些什么、卡米拉可就忍不住开了口。“付，克洛伊还是太小了，若是哪一天她不再喜欢学习数学、那么……” 付正义正色道。“我明白的，除非是克洛伊自己愿意，否则我不会让她承受她所不该承受的压力！更不会让她为了大人们的面子这些而去学习的……” 凋零的葡萄园并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 不过酒庄在阔别上一次酿制出顶级品质后的第二十一个年头，终于又迎来了一次比较意外的丰收，这让亚历山大伯爵的笑容显得越发灿烂了。 走进书房，亚历山大伯爵将叼着的烟斗拿在了手里便道。“付，今天的品质可能仅次于九零年的，贵腐酒市场的繁荣是可以期待的，有老客户希望能够酒庄提高些出货量，价格方面则应该可以容忍提百分之二十的提升……” “比去年的产量提高了多少？” “比往年降低了半成！滴金酒庄从来不追求产量的，这是滴金酒庄的传统，也是酒庄给予顾客们的承诺之一……” 付正义道。“我记得你说过，想要让滴金酒的口感达到最佳需要十五年以上，对不对？” “是！酒庄会将百分之十的新酒储存起来，三年之后才陆续上市！” “既然今年的品质相当不错，那就干脆将一半的新酒存起来吧，我觉得五年以后再考虑是否需要投入市场！” 亚历山大伯爵愣住了。“啊？可这样一来每年的成本支出会很高，而且客户们也会因此而不满的！” “好酒就是好酒，时间越长越值得期待，酒庄的品质和声誉，我觉得是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巩固和提高的，既然滴金所强调的就是品质，那么好的年份就应该多储存些起来，提供最好的陈酿、远比将这些酒交给客户们去储存要合适……” 亚历山大伯爵挠头。“可问题是这样一来今年的亏损可就难以避免了，在采摘期我依照往年的惯例承诺过的，在酿制出顶级品质的滴金酒后、酒庄是会给予优秀员工额外奖励的！要知道，在收获的时候大家都是非常辛苦的，并不是每一粒葡萄都能够成为酿酒原料……” 想要获得顶级品质的贵腐酒，不但早上需要有浓重的大雾、正午时还必须有充足的日照，这样遭受霉菌侵蚀的葡萄才不至于因为霉菌的过度生长而完全腐坏，而鸟类的啄食更是会导致产量锐减。 与天斗、与鸟斗，与时间斗，最终很可能一棵葡萄树才能够酿制出一杯贵腐酒，因此每一瓶酒都显得弥足珍贵，只是葡萄酒市场的繁荣期还远未到来，因此付正义也淡淡的道。“这不矛盾的。该怎么奖励就怎么奖励，降低出货量是出于酒庄声誉的长远考虑，但酒庄不能因此而要求员工们也去期许五年、十年以后的超额收益！” 亚历山大伯爵松了口气，酒庄降低供货量是无可厚非的，安抚经销商远比安抚员工们要简单，于是欣然接受了建议并邀请他去参观新酒窖。 “不用了，我相信这里的每一瓶酒都会得到最精心的呵护……” 正文 第1399章 下雪了 位于滴金酒庄西侧的树迷宫，面积并不算是特别的大，但那些一人多高的柏树却是在隆冬也是郁郁葱葱的，那昂扬的生机令隆冬不再单调。 推开窗户，之前隐约听见的笑声也就越发的清晰了，付正义循着那笑声想要找到克洛伊在哪儿，但最终也只看见了站在树迷宫正中央的老妈，以及她冲着这边所挥舞的右手。 意识到老娘是在让自己把克洛伊的位置给指出来，可付正义瞅着那树迷宫也犯了难，克洛伊躲在里面、哪里是站在三楼的窗口就能看见的？ 付妈无奈，从口袋里掏出树迷宫的平面图看了又看，这才钻进了迷宫、继续找人。 十分钟后，当克洛伊终于被付妈给牵着手走出了树迷宫，冲着女儿招手的付正义也就顺利的躺枪了。 克洛伊觉得他是破坏游戏规则的罪魁祸首，小嘴撅了起来、脸颊也鼓了起来，跑过去就冲着付正义扮起了鬼脸，还理直气壮的嚷嚷着要他做出适当的赔偿、以抚慰她受创颇深的幼小心灵！ 无奈！ 可也没理讲的啊！ 尤其是付妈还故意指认他就是泄密者，付正义也就只好承诺会做出补偿，见克洛伊拽着老娘还要进树迷宫玩捉迷藏，干脆将窗户给关上、省得自己一会又要沦为牺牲品。 拨通了德尔菲娜的电话，付正义本想询问一下李雪瑶的近况、德尔菲娜却直接开始了工作汇报，【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规模越发的庞大了，虽然营业额还比不上老牌的她老爹的lvh集团，但在欧洲已经成为了第二大奢侈品集团公司，总计拥有一百三十多个奢侈品品牌，除了没有经营烈酒之外，已经不亚于她老爹的集团了，也让她成为了名符其实的奢侈品女王、时尚界的宠儿。 【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经营只要不作死，十年、二十年后必然会成为全球第一奢侈品集团的，付正义不太在乎这个公司的目前的盈利能力，但对于其在国内的开拓给予着长期重视。 无它，内地的土豪集团正在形成，赚有钱人的钱、他不觉得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提到这方面的事儿，德尔菲娜也就将燕京唯知广场的商家入驻问题重点做了介绍，在最后才补充道。“愿意开拓那边市场的、无论是否给予租金减免都愿意尝试一下的，可若是没有做好准备的品牌、目前还是有些犹豫，我甚至去拜访了一些固执己见者，可收效真的不是很大……” “顶级品牌的免租期就延长到两年！再不行还可以给三年！” 德尔菲娜愣住了。“啊？你真的确定可以免租三年吗？这可是很大一笔收入啊……” “这是可以写入合同里的条款之一，难道你觉得我会开玩笑？” 德尔菲娜说。“有些品牌对于唯知广场的独家条款存有顾虑。对于这些顶级品牌来说、在那边建立完整的独立销售体系是最好的选择，三年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也不算是短了，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唯知广场的数量会在今年达到二十个，五年内会达到五十个，如果唯知广场都不能满足这些品质拓展市场、拓展利润的要求，那我不认为这些品牌能够在有什么好的发展了！” 关于这个问题已经讨论了好几次了，德尔菲娜头疼于他的固执、可也没有太合适的理由进行反驳，但那些顶级品牌也是很难做出妥协的，因此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付，问题是这样一来入驻燕京唯知广场的会少十多家的，就连lv旗下的一些品牌都会放弃……” “放弃了是他们的损失，绝不会是我的！” “可问题是那边的消费水平还很低啊，欧美市场目前正处于萧条之中，严格控制非经营性支出是必须的，海外扩张远不止是只需要考虑房租，新市场的开发是需要大量资金投入的，一旦开拓计划受挫，负面影响会很大的……” “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能买得起奢侈品的！” 德尔菲娜噗嗤一下就乐了。 “对了，她们俩的假期在做什么？” “还以为你会不问这事儿呢，”德尔菲娜故意狠狠的叹了口气。“告诉你说哦，你的小宝贝们受大委屈啦，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就赶紧来巴黎吧！” 付正义心里一紧。 但紧跟着就放松了下来。 还有两天就是年三十了。 若是瑶瑶真出了什么事儿，德尔菲娜不可能还有心思跟自己谈正事儿的。 法国大学的寒假，只有短短的两周。 很坑啊！ 不过这是这边的习惯，没理讲的。 她俩应该能承担的起往返机票，可依着瑶瑶的性子、她宁愿将这笔钱省下来犒劳一下自己、又或者是给她买些实用的礼物寄回去的。 半天没等到他的追问，德尔菲娜有些奇怪了。“咦？付！你难道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瞄了一眼时间，付正义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在哪儿能找到她们就行了！” “太无趣了！你简直是太无趣了！” 德尔菲娜气的直跺脚，但还是告诉他如果现在立刻动身前往巴黎，下午四点可以在某个甜品店门口看到她们。 “在打工？” “不！这是她们学校的一项任务，很辛苦，不过也很有趣的，你来了就知道了……” 下雪的巴黎，很美。 但这种天气状况下，没有任何一架直升机可以租借。 坐火车抵达巴黎，雪白的城市令人心旷神怡，也让付正义的心情越发的平和，上了车里便问德尔菲娜，全巴黎最好吃的马卡龙在哪儿能买到？ 不急着去找人、却问最好的马卡龙在哪里能买到？ 德尔菲娜才不相信他会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呢，想了想便说jean-paulhévin的最有名，曾经被评为全世界最赞的马卡龙。 “不不不，我记得有一家的很有名的店，是以品种更新速度快、口味丰富而闻名……” 德尔菲娜有些郁闷了。“你知道是哪一家，干嘛还要问我？” “我只知道那家店出名的原因，但我既不知道店名、也不清楚在什么位置，你是巴黎人，自然要有东道主的觉悟！” 竟然还真的把自己当做是导游了？ 德尔菲娜哭笑不得，瞄了一眼时间、计算了一下路程，可就告诉他若是去那家买的话、四点前是肯定来不及的。 车里的温度有些高，依着头枕、付正义将座椅放平、便躺了下来。“没事儿，我可以睡一会儿……”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400章 委屈 扒着窗台、努力的踮起了脚尖，米莎莎终于能够透过地下室的通风窗、看到外面的街景了。 雪花还在缓缓的飘落，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无比宁静，不同视角所带来的不同感受，让她忍不住招呼着李雪瑶一起站上来先看一眼再说。 李雪瑶是真没兴趣看什么雪景，提前半小时出发、却并没有能够提前抵达，这意味着下班回去的时候也一定会晚半个小时以上，九点能吃上晚饭就不错了，因此也就催促了起来。“莎莎！别看啦，等会有时间让你慢慢看的呢。赶紧换衣服啊，别每次都让人家老板黑着个脸、觉得我们是来玩儿的！” 米莎莎转过身来，见她已经穿上了那臃肿的米奇工作服、简直是可笑到了极致，心里不忿可就撅着嘴道。“瑶瑶！咱们又不拿工资、还要倒贴交通费的，而且这次摆明了就是那贱人在坑你呢，就为了那个什么晚餐的名额、你还真就跳下去了，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呀？你以前可没那么笨的啊……” 李雪瑶莞尔一笑。“谁说我聪明过的？我打小儿就是个笨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 “拉倒吧！你是属于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你男朋友那么的有钱、晚餐的名额他肯定可以轻松搞定的啦！你干嘛非要受那贱人的气儿、还拽着我一起这么辛苦的出来打工？你知不道他是多么的有钱啊？他指头缝里**出来都够别人几辈子的花销了，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米莎莎说到这儿可就见她沉了脸，知道再说下去、这死心眼的真能三天不理人的，哀叹了一声可就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吧好吧，你有个性、有独立精神、你要给他惊喜嘛，我什么都不说了，还不成吗……” 不等她的话说完、李雪瑶脸色骤然一变、失声惊叫了起来。“啊！小心……” “啊！救……” 伴随着米莎莎的尖叫，椅子倾倒、她便平衡一头栽进了旁边的废纸箱里面去了。 等李雪瑶将人拽出来，见她脸上全是黑灰可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米莎莎苦着脸道。“真是的！怎么每次倒霉的都是我啊？” “谁让你要站上去的？这椅子本就是坏掉了才会被摆在地下室的……” 李雪瑶埋怨着，见她脸颊上有着一大块黑斑可就取出纸巾去擦，可不知道粘上去的到底是什么、反正是越擦面积越大，她只好赶紧住了手，将化妆镜给米莎莎递了过去。 照了照、又闻了闻那纸巾上的味道，米莎莎抓狂了。“瑶瑶啊！这是机油啊！纸巾擦不掉的啊，要用汽油才能洗啊！你坑死我啦……” 看了下时间，李雪瑶叹了口气。“得了，反正也是要上那大帽子的，你干脆忍一忍吧，等咱们回家再说吧……” 雪越下越大了。 一个米奇，一个唐老鸭，步履蹒跚的从店里面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站在门口随着音乐扭动起了身体、开始招揽顾客。 德尔菲娜掩口而笑，转过脸见坐在后排的付正义一副吃惊不已的模样，便赶紧去拿相机。 一把对准自己的相机给夺了过来，付正义黑着脸道。“这就是她俩的工作？” 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快，德尔菲娜撇了撇嘴。“对呀！从四点到晚上八点，间隔四十五分钟可以回去休息会儿。不过这家店的老板不但吝啬、还非常的聪明，名义上是给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的一个项目捐资，但实际上只是相当于雇了两个钟点工过来帮他招揽生意，她俩需要做足十天，那老板才会开一张六百欧的支票出来的……” “十天才给六百欧？”付正义稍加计算可就愣住了。“那岂不是说她俩的时薪只有七点五欧？” “对呀，刚好比规定的最低时薪高那么一点点……” 没去理会德尔菲娜故意用两根手指所比划的，付正义拿起相机对准了那两个卡通人物，边拍边仔细观察。 米奇的动作幅度比较大、亲和力十足，会主动配合那些路过的小朋友们拍照，而唐老鸭虽然也是摇头晃脑的、显得很有活力，可看见小孩子却是会主动后退，还指着那米奇比划、示意米奇才是可以合影的对象。 德尔菲娜见他拍完了一卷胶卷问还有没有胶卷了，不禁愕然了。“啊？你不过去啊？” “过去？为什么要过去？” “她俩在遭受欺压、遭受恶劣的剥削啊！我了解过了，是她们那个院系里的一个什么会的会长耍人玩儿呢，说是这是入会的最后一个任务、但实际上那个会根本就不收人了的。难道你不准备为她俩出头、讨个公道？” 付正义笑了笑。“既然她俩接受了，那自然就要有始有终才可以。打工是适应社会的手段之一，受气、受委屈是避免不了的，我横插一脚算怎么回事儿？得，先去找个地方买胶卷吧，幸好你不是用的数码相机，要不然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就拍不清晰的……” 德尔菲娜无语了。“你的心真宽！我以后你会怒气冲冲的跑过去帮她们出头的呢！” “干嘛要去打扰她们的大学生活？还有三年多才毕业呢。对了，你说她俩要加入什么会，那是什么个组织？很难加入的吗？” 德尔菲娜苦笑着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巴黎的白色晚宴？” “白色晚宴？就是必须穿一身白、自带食物的那个？” 德尔菲娜大感惊讶。“你知道？” “一惊一乍的，我难道不该知道吗？” “天呐！你简直是太厉害了了！白色晚宴是前年才开始为巴黎人所知晓的，你不是法国人、更不是时尚圈的，怎么可以连这个都知道？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夏洛特女王舞会，维也纳成人礼舞会、巴黎克利翁成人礼舞会、纽约国际元媛舞会，都是世界顶级的，巴黎这个白色晚宴算不得什么……” 德尔菲娜惊呆了。“哇！你真的吓着我了！你又不是贵族出身，你怎么可以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的神奇是你无法想象的！行了，赶紧开车吧，买完胶卷还要回来呢……” 付正义说完便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公寓里的座机，让斯韦特拉娜取两件外套…… appapp 正文 第1401章 酒味儿 起风了，雪也越下越大了。 站在店外面穿着那套卡通工作服却丝毫感受不到寒冷，反倒是会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吝啬且刻薄的店老板，根本就不会有丝毫的同情心，四十五分钟的工作时间即便是想要提前几分钟结束，也是会招来一大堆抱怨的，所以米奇和唐老鸭也就只能是掐着时间、延后休息。 八点整。 从钟楼那边传来的钟声，让饥肠辘辘的米莎莎便毫不犹豫的便将在她看来是可笑至极的唐老鸭帽子取了下来，掏出手绢、抹了一把汗，等瑶瑶忙完了就赶紧拽着她往里面走。 冲着跟自己合完影的小男孩摆了摆手，李雪瑶取掉米奇的大帽子便不满的咕哝道。“急什么啦，你会吓坏人家小孩子的啊……” “到时间了！再不赶紧走、咱俩搞不好就来不及赶公交车车了！你不记得之前进去的那男人跟他的女伴说拉丁区那边大塞车了啊？别忘了，咱俩还要换衣服、换鞋子，一路小跑到公交站也就快八点半了，大冷天空着个肚子好难受的啊，我可不想放个寒假会饿晕在街头啊，我妈知道了会心疼死的，只有你这个没良心的才不管不问的呢……” 地下室里的供暖似乎出了问题。 哆哆嗦嗦的换好了衣服、戴上了口罩和帽子，见彼此的的脸色都有些发青、便赶紧往外走，不过等回到了餐厅就发现本该坐在收银台里面的店老板竟然跟些顾客们站在门口，往外面张望着、议论着。 “哇？宾利的加长款啊？天呐！这种豪车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啊？” “这辆车好像在电视上出现过的啊……” “想起来了！这是lv大老板的车！全巴黎只有这么一辆……” “对对对！上次是出现在市政厅门口的……” 店老板跟食客们的拥堵和议论，自然不可能让米莎莎回家吃饭的**有所淡化，外面停着是的加长宾利还是加宽宾利、都跟她没有关系，她现在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立刻就坐在餐桌旁享用斯韦特拉娜所精心烹制的晚餐，见李雪瑶迟疑不前、干脆硬是在店老板的怒目而视下挤了出去。 漫天的雪花、冷冽的空气，两个女孩精神为之一振的同时竟是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喷嚏，于是也就相视而笑了。 她俩收工返回店里面去换衣服的时候，斯韦特拉娜便下了车翘首以待了，此时见李雪瑶的额边碎发因为汗水而紧贴着皮肤、可就赶紧将拿在手里的外套往她身上披。“哎呀！你怎么汗都没擦干就跑出来了？赶紧穿上、赶紧穿上，可别冻着了，外面的温度是零下六度呢，好冷的……” 米莎莎扁着嘴、佯装委屈的模样道。“斯韦特拉娜！你怎么就知道关心她的呀？干嘛不先给我披上啊？我先出来的好不好……” 将另一件外套给她披上，斯韦特拉娜挽着李雪瑶就往马路对面走。“好啦好啦，给你也披上了！咱们赶紧走啦！” 米莎莎咕哝着‘偏心’，见斯韦特拉娜带着李雪瑶直奔停在马路对面的那辆加长宾利不禁愣了一下，跟着可就明白一定是那家伙过来了，所以斯韦特拉娜才会带着外套出现在这里、并且还特别的厚此薄彼，看来那家伙一定也在那辆车上的。 扶着车门让李雪瑶上车，斯韦特拉娜见走过来的米莎莎一脸的嫌弃，笑容也就越发的灿烂了，在她弯腰上车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道。“别有意见啦，bss定了大餐呢……” 车里面的温度挺高的，米莎莎钻进去这才发现车内空间比她之前所想象的还要大，不但有沙发、还有冰箱和小餐桌，那两杯冒着热气的温牛奶让她感动的有些想哭，而那一盒色彩鲜艳的马卡龙更是令她垂涎，火气顿消、但还是咕哝了一句‘有异性没人性’，坐下来便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可就瞪大了双眼。 李雪瑶是饿坏了，一个马卡龙两口就吃掉了，付正义将温牛奶递了过去、见米莎莎表情怪异，瞄了一眼她手里的那个马卡龙也就大概猜到了原因，但还是故意问道。“咦？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米莎莎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马卡龙咽了下去，一脸愤怒的道。“付老师！你坑我！你买的这是什么呀？怎么会有一股子白兰地味儿啊？” 付正义道。“这是从那家以创新速度快而闻名遐迩ée总店买来的，瑶瑶选的是焦糖奶油的，你选的好像是酒味儿的，按照价格计算的话，你手里这个相当于瑶瑶手里这个的两倍还要带拐弯呢……” 米莎莎彻底苦了脸，扁着嘴道。“你们俩作弄我！” “谁让你问都不问就选了颜色最鲜艳的？我想提醒你都来不及！”李雪瑶可不愿意背这个锅。 米莎莎无力反驳，她知道ée这家店，这个店里面卖的马卡龙是被称之为马卡龙中的爱马仕呢，最便宜的品种也比街边店要贵好几倍的，意识到手里咬了一口的这个马卡龙、她打工一个小时都买不起一整盒之后，也就横了心决定将其消灭。 李雪瑶被她那副慷慨赴难的表情给逗乐了。“觉得不好吃就别吃了，你不是最不喜欢酒味的马卡龙吗？” “再难吃也要吃掉啊！十八欧就这么小的一个，哪里敢浪费啊！” 李雪瑶还想要再劝，可米莎莎已经将最后那一点儿塞进了嘴里，也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付正义笑道。“吃一堑、长一智嘛，以后她就会知道该先问一下再伸手。” “付老师！你能不能别说风凉话了啊？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难吃吗？” 付正义的唇角扬了起来。“我又没说请你吃，你伸手就抓、张口就咬，进了嘴还成了我的不是，讲不讲道理的啊？” “瑶瑶！你男人欺负我！” 最讨厌她这么说话了，李雪瑶将脸一板。“胡说八道什么呢！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呜呜！你们俩都欺负我！我想哭！我想回家……” 米莎莎的作怪、让李雪瑶是哭笑不得，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他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那笑容有着说不出来的味道，温暖却并无侵略性，心中不由得一颤……8) 正文 第1402章 思乡之情 三鲜小混沌，生煎包，这两样正宗的沪市小吃的味道，简直就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这是家中餐小饭馆，门面不大、位置也不是特别的好，可是那道地的家乡味儿、却让两个女孩的眼圈都红了。 外面还在飘雪，店老板用红泥炉所温着的黄酒、让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因为加了冰糖、生姜和桂花，所以这黄酒的也就入口绵柔且醇厚，付正义见她俩都有些伤感便开口道。“呐，后天是年三十了，如果现在回去收拾行李、明天就能在家里过小除夕了……” 米莎莎猛的提起头。“真的？” “对啊，飞回去也就是十二个小时而已，若是行李超重了，我也不会收什么超重费的。” 米莎莎擦拭了下眼眶竟是扁着嘴道。“付老师！你简直是太贴心了！你这样子会让我以后找不到男朋友的……” 李雪瑶有些羞，嗔道。“想什么呢？咱俩打着三份工呢，哪里有时间可以回家过年？” “瑶瑶！你妈打电话过来都哭了呢，过年啊！那两份工跟老板说一下是可以不去的啦，促销的这个不就是六百欧吗？大不了过完年回来咱们辛苦点就是了，何必为了那两个名额……” 李雪瑶脸一红。“闭嘴啊！” 自知失言，米莎莎撅起了嘴、用筷子去夹碗里的小混沌，可努力了半天依然没办法夹起来，恨恨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拍，低着头犹豫了片刻、站起来拽着李雪瑶便跑了出去。 李雪瑶猝不及防，等出了包厢才反应过来。“干嘛呀你？” 拽着她跑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米莎莎转过身一脸委屈的道。“瑶瑶！咱们一起回家过年吧！整整一年了啊，我想我妈、我想我爷爷了……” 见她眼泪就这么扑簌簌的掉了下来，李雪瑶慌了神。“莎莎，别这样啊，咱们之前说好了的，这个短假留在这边打工、赚钱，等七月份放暑假了咱们再回去好好休息……” “可、可我真的想家了啊，他都说了是来接你回去过年的，咱们就搭个顺风机回去一趟嘛！” “什么顺风机啊，胡说什么呢！再说了，他这个时间过来肯定是准备在这边过年的，他那架飞机飞一趟要好多钱呢，不能这么浪费……” 米莎莎眼珠一转可就撇着嘴道。“嘁！你真真是当代好媳妇的典范啊！这还都没过门呢、就想着处处帮你男人省钱了呀？他是谁呀？他是首富哎，分分钟赚的钱就够那飞机绕着地球飞上好几个圈了呀，至于要你帮他省吗？” “莎莎！” “好吧好吧，不提这茬了，可我真的好想回家过年啊，送上门来的机会都不抓住，难道还真的要等到七月份啊？还要等好几个月呢……” 掏出纸巾帮她把眼泪擦掉，李雪瑶拉着她的手道。“莎莎，他有钱是他的事儿，咱们能出国留学、能一起进高等师范学校上学，是要感谢他的。可我现在对他真的没什么感觉的，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看上我、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他有礼貌、他懂分寸，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我，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他。你也知道的，很多时候他都不需要我说什么、就知道怎么做能让我开心、让我满足、让我感动，他就好像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熟悉我的一切那样子，我都有种错觉，他似乎比我爸妈、比你都了解我，一次、两次我会感动、我会觉得甜蜜，可问题是这样的情况出现的太多了，我觉得是惊吓还不好？真的很吓人的你知不知道、你理不理解呀？” 米莎莎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才点了点头。“是哦，好像是有点的，我记得连你用什么卫生巾他知道的，我不觉得你妈会跟他说这种事儿……” 李雪瑶大羞，伸手想要在她腰间掐一把的，可衣服太厚、米莎莎躲得也太快了，红着脸恨恨的跺了跺脚便嗔道。“说正事儿呢！你提什么卫、卫生巾啊！真是的……” “就是在说正事儿啊！这么私密的事儿他都清楚，莫非他真的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你？不管你做什么他都能知道的？” 李雪瑶脸色一变，转过脸瞅了瞅走廊、不自觉的便往米莎莎那边靠了靠。“别说了！你吓着我了……” 噗嗤！ 米莎莎忍俊不禁。“瑶瑶！你想什么呢？我开玩笑的啦！” “你坏死了！真的别吓唬我啊，我胆儿挺小的。他人很好的，我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一个好法，就是觉得跟他在一起挺舒服、听自在、一点都不累的，就算是一句话不说、好像也不会觉得尴尬，只是、只是我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反正不太像是书里面所说的那种很紧张、很在意的情绪……” “既然是这样，那你干嘛还要受这么大的委屈去申请那破名额？我觉得你就该直接跟他说这事儿，你说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我倒是觉得你告诉他你的心意、他就会觉得是惊喜了！” 李雪瑶依然纠结着，犹豫了下才道。“可、可报名已经截止了啊！那名额很难搞到的……” “好几百个名额呢，别说是让他去搞定了，我觉得如果直接跟德尔菲娜说的话，也应该是没问题的，你总是想得太多、太复杂了，何必要这样为难自己？” 李雪瑶沉默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思乡之情便在那呼吸之间越来越无可忍受，李雪瑶咬着嘴唇、眼眶逐渐红了。 觉得她俩出去的时间有些长了，记得走廊里的温度有些低、付正义便拿起她俩的外套除了包厢，循着那细微的抽噎声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才发现，她俩手拉着手面对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在啜泣着。 将外套给李雪瑶披上，付正义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我想家了……” “那就回去啊！” 米莎莎捏了捏她的手心、给了个鼓励的眼神就跑掉了，李雪瑶有些慌，犹豫了片刻这才呐呐道。“可、可我想坚持完成这份工，拿到那两个参加白色晚餐的名额……”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403章 独一无二（感谢【李樹根】的打赏！） 因为下雪，所以戴高乐机场的跑道关闭了一多半，不过托管空客a319的这家国际通航公司倒真的是很厉害，仅耗费了半个小时、就搞定了一切。 即便是春节，可最初两个人也没考虑过这个只有两周的寒假会回去，自然也就没做提前做任何的准备、跟没有采购需要带回去的礼物，而雪夜的巴黎，就连春天百货都已经打烊了，考虑到回拉丁区收拾衣服的时间都有些紧张，所以离开了中餐馆之后、付正义也就带着她俩直奔机场。 惯来繁忙的戴高乐机场、因为下雪而越发的繁忙了，候机厅里人满为患，滞留的旅客们更是在发泄着不满，等候在候机厅门口的莎娃、却带着几个人进了vvip候机室，关上门、外面的喧嚣也就不会造成干扰了。 “六月份的时候我和莎莎的入学申请就下来了，两个人都觉得应该要好好放松一下，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啊逛的，肚子饿了在公交车上看到三对穿着白色礼服的情、情侣，拎着食盒、拿着折叠椅，激动且兴奋，之后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活动，挺神秘的，也挺有名的，非常值得期待……” 李雪瑶在细声细气的讲述着缘由，她的语调有些低、但语气却是平和的，付正义知道她的性子是外柔内刚、不太善于表达情绪的，所以也就认真的听着，不时的点着头，鼓励着让她可以将想要说的全都说出来。 “德尔菲娜说去年的白色晚宴只邀请了七百多人，我跟莎莎入学之后就开始了打听，可惜很多同学知道这事儿、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申请，白色晚宴的举办地点每年都不固定，而且每次在举办前的两三个小时才会通知具体的位置，而且必须是经由参加过的人介绍，注册、登记，缴纳会费，携带座椅和食物这些才可以去参加的……” “扮成米奇的这份工，就能获得邀请资格？” 李雪瑶说。“是呀，哲学系的这个社团有三个女孩子参加过的，全校也只有她们三个拥有介绍权，所以……” “所以就不惜委屈自己、也想要拿到入场券？” 李雪瑶低下了头，捏着衣角声音越发的低了。“也不算是太委屈啦，就是扮成米奇扭一扭、蹦一蹦、喊两声，有希望获得合影的那就摆个姿势、配合一下啦……” 她的腼腆、她的羞涩，她不好意思的模样，付正义怎么都看不够，整件事儿在被梳理出了头绪之后付正义也就明白了。“那你就没察觉到德尔菲娜在坑你吗？” “啊？坑我？” “是啊，德尔菲娜在坑你！”付正义特意加重了语调，又重复了一遍。 李雪瑶眉心慢慢的拧了起来，思索了片刻倒是想明白了，但还是摇了摇头。“坑不坑的其实也无所谓啊，总不能所有的事儿都要麻烦人家，她很忙的……” “好吧，你可以不计较、但我是要计较的。” 见他立刻便掏出了手机，李雪瑶伸手想要阻止，可指尖触及到他手背的那一瞬间、就彷如是触电一般的缩了回去，垂下头呐呐的说，还是不要计较了，就当是社会历练吧。 “白色晚宴原本是私人性质的聚会，规模越来越大、味道也就越来淡了，不过外国人想要获得邀请、确实是不太容易，之前我跟德尔菲娜还说，这样的聚会其实也只是热闹而已……” “不是的！白色晚宴也是扩大交际圈的方式之一，而且我们哲学系的社团每年都可以通过参加白色晚宴为失聪儿童筹集到一些资金的，九六年那一次就筹集到了购买三十副人工耳蜗的资金，让三十个孩子从此告别了无声的世界呢！” 付正义笑了。“哦？你想加入的社团还有这个功能？” “怎么能叫功能啊？这是慈善、是公益事业！这是帮助了别人、让自己获得满足的好事儿！” 李雪瑶气鼓鼓的嚷了起来，可她很快就察觉到他并非是在调侃、也并不是不理解，只是单纯的想要逗她说话、看她着急的样儿，不过那注视之中有着让她心颤的温柔，愣了下可就低下头不满的咕哝起来。“不许这样子啊，我是认真的……” 心思被看破了，付正义不觉得尴尬、只觉得有种名为‘熟悉’的感觉似乎在二人之间慢慢的建立了起来，深吸了口气便道。“只要你觉得是正确的、是你希望去做的，我都会支持！” “我和莎莎作为社团的申请者去过一次孤儿院，有个小女孩因为失聪患了忧郁症，不说话、也不跟其他孩子们玩儿，每天就是呆呆的望着花园里的那株玫瑰，她的表情让我的心都碎了……” 她伤感的时候需要有人倾听。 恰好付正义知道这一点，因此也就不再出声，直到她讲述完了、情绪也稳定了，这才将纸巾递了过去。 “谢谢……” 付正义说。“如果是希望通过参加这样的活动为社团筹集资金，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 意识到他是要帮忙，可李雪瑶还是觉得自己好失败、好没用，这么一点小事儿都搞不定，别说是跟德尔菲娜比了，就算是跟斯韦特拉娜和巴芙拉比，她都属于那种逊毙了的类型，委屈、还有点不甘心，于是也就本能的反驳。“可、可我原本是希望给你个惊喜的啊……” “你能想到我、已经让我很高兴了，不要委屈了自己，更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你就是你，唯一无二，全世界仅有的……” 李雪瑶难为情了。“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好？” “我没说你好啊，我只是说你是唯一的！” 李雪瑶气结，习惯性的攥紧了拳头，可见他根本就没有躲避的迹象，就像是在等着自己去捶一样，牙根痒痒、但心里面却又有些甜，脸颊鼓起，嗔道。“无赖！” “能做你的无赖也不错啊，最起码你善良！” 既羞且臊，李雪瑶扭过了身，见躲到一旁的米莎莎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可就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冲着瞪起了眼、意思是要她过来帮着解围。 摇头。 米莎莎一脸严肃的摇头，态度非常的坚决。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404章 资格 “只要提及传统，那肯定就是再说夏洛特女王舞会了。最初是在白金汉宫举办的，现在是在皇家法院大厅里举办，不过从五八年开始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宣布停止在宫中接见淑媛，这导致舞会不再依照传统每年举办一次了。不过今年的资格倒是应该可以搞定的。只是夏洛特女王舞会对于礼仪方面的要求非常之高，因为本就是展示她们的美丽、优雅以及娴熟的社交技巧的。另外就是近些年夏洛特女王舞会本身就是自带慈善属性，想要筹集善款？也许一个微笑、一张合影，就可以获得十万英镑……” 德尔菲娜将第一份资料递了过去，拿起第二份资料便道。“维也纳成人礼舞会是前年才重新开始举办的，不过因为出席者有奥地利总统、总理、政府官员，这场社交活动也就难免染上浓重的政治色彩，想要去参加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是不太建议的！” 付正义笑了。“政治色彩过于浓重？” 德尔菲娜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啊！贵族的身份是原因之一，但其实并不说是着重于‘贵族’这个词儿，而是因为贵族‘血统’代表着良好的家教、优雅的举止等一系列跟财富无关的个人素质，虽然外界对于社交季的这些名媛舞会相当抵触和诟病，其实还不如说是因为这些舞会的资格是一种特殊的筛选方式，杜绝了一些不具备资格者们的加入。另外名媛舞会是让别人能够认识你、能够通过这样的形式大家建立友谊的，舞会的主角们，年轻、优雅，品格的展示，能让她们获得更多的关注、获得更多的友谊……” 付正义乐了。“友谊？不外乎是糅合了身份、地位、财富等诸多因素而形成的勾结，彼此之间有帮助、有扶持、有交换，唯独不会产生真正的友谊吧？” 德尔菲娜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有些事儿看穿、但不能说穿的啊，富翁跟乞讨者之间不会产生真正的友谊，自然也就别指望富翁的女儿可以跟流浪汉的女儿变成无话不说的闺蜜的。 不过有些话倒是不需要说出来、也能心知肚明的，德尔菲娜无奈的摇了摇头。“呐，社交季统共也就只有四个历史悠久的，克利翁成人礼舞会被认为是暴发户们展示财富的机会，而纽约国际元媛舞会的历史虽然久远、但对血统的要求甚至比夏洛特女王舞会还要高，她在法国上学，以后若是准备前往美国、那倒是可以找那边的人帮忙搞定资格的问题，我在那边的朋友不多，可能会有些难度……” “纽约国际元媛舞会的商业气息特别浓，我不希望她过多的接触，还是选择久负盛名的夏洛特女王舞会吧！” 德尔菲娜点了点头。“好吧，资格的问题我尽快搞定。不过有件事儿我需要你明白，那就是她只接受过最基本的礼仪培训，距离可以参加夏洛特女王舞会的标准还很远、非常的远。无论是谈吐还是交际，她都需要最专业的指导！如果单纯指望夏洛特女王舞会举办方所提供的礼仪指导，我觉得她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并娴熟！” 这意思也就是说，以李雪瑶目前的礼仪修养、还不足以让她具备参加夏洛特女王舞会的资格，这很打击人，但也显然是事实，付正义苦笑着便问她有没有好的礼仪导师可以介绍？ “琼！一个世界级礼仪指导，不过就是她的声望有些高、年纪也有些大，她不太愿意给予单独的指导，所以我不太有把握！”德尔菲娜说着便递了一份资料过去。 翻开资料瞄了一眼，付正义可就有些咋舌了。“1927年的？祖母级的老人家？” “她被称之为世界礼仪皇后，澳洲空姐之母，创办了南半球第一家礼仪修养学校和南半球第一个模特事务所，赫本和梦露都是她的闺蜜，培养的学生超过四十万人，当中有惊艳世界的环球小姐、名媛佳丽，王室贵族的公主皇妃，享誉世界的国际巨星，米兰达可儿是她的爱徒，妮可基德曼视她为恩师……” 付正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了、好了，我相信知道这个老奶奶很厉害，我也明白她在礼仪修养这方面所获得成就很惊人，我所需要知道的是怎样才能够聘请到她、让她为了李雪瑶参加夏洛特女王舞会而进行指导？” 德尔菲娜微笑了起来。“我来搞定！不过你需要欠我一个人情，好不好？” 付正义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才缓缓的摇头。“不好！换个条件吧！” 德尔菲娜怔住了，片刻之后才有些气急败坏的嚷了起来。“不行？我的要求不高啊！” “有点高！换个时间、也许我会答应的。现在？不成！” 德尔菲娜恼道。“为什么？” “无论你老爹被你小妈迷得神魂颠倒、还是说你的那两个小弟弟多么的受宠，你都已经证明了你不但有着聪慧的头脑、还具有着卓绝的远见和足以胜任任何管理职位的能力，你没必要发起对你老爹的恶意收购、让父女俩站在对立面的……” 德尔菲娜惊呆了，愕然站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父亲拥有集团近五成的股份，想要正面击败他是不现实的。目前奢侈品公司的股价比较低迷、非常值得出手购买，可想要收购你父亲的公司、让他明白你所拥有的实力，这并不太合适、也很不恰当。赢了、是父女翻脸，输了、你目前的身家还不足以承担由此而产生的亏损……” “付！只需要一百五十亿欧元、就足以在金融市场上展开收购了！市况低迷、公司的股价相当的疲软，近五年来他所购买的公司大多都没有成长起来，互联网项目也亏损严重，董事会对他的决策方式诟病已久，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付正义摇了摇头。“正面交锋，无论输赢你都会受到舆论谴责的，你还年轻、没必要让自己背负骂名，【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资产已经超过了一百六十亿欧元，十年后这个数字会翻三倍、翻五倍、甚至是十倍，如果你真的希望能够跟你父亲平起平坐、让他感受到来自于你的压力，我倒是不介意支持你以【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名义，进入lvh董事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德尔菲娜愣住了。 她咬着嘴唇纠结着、思考着，最终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appapp 正文 第1405章 惊喜 孩子能出国留学，这是好事儿，也是父母们极为值得骄傲的事儿。 . 整整一年都没照过面儿的女儿今年春节不回来了，作为母亲即便是有天大的不满和怨气，却也不能在电话里表露出来，还要好生安慰孩子在那边要注意安全、要注意保暖、要注意一切需要注意的。 今儿是小年夜，年节需要用的早在半个月前就都准备妥当了，那些该炸的炸了、该腌的也都腌了，阳台上挂着的那些个咸肉、咸鱼可都是女儿原本最喜欢吃的，但今年家里却总是冷冷清清的、没点生气的，这让两点多才吃了午饭、四点多了却依然不想洗碗的包文娴，鼻子有些酸、眼眶也有些红了。 外国的大学可不管这边要不要过年，放寒假竟然只有两周的时间，若是要让女儿回来过年、单是往返的机票就要一万多块呢，女儿在那边还抽时间会出去勤工俭学的，好像一个小时才能拿到八十块钱，若是为了回来过个春节、吃几顿好的、顺便走走亲戚，说实在的包文娴也觉得女儿还是别折腾了，不如在那边少出去打点工、多点时间休息一下呢…… 道理都懂，可包文娴还是非常的失落，甚至是有些伤感。 楼下小孩子在疯玩儿，鞭炮噼里啪啦的特别吵人，那些男孩子们的欢呼、女孩子们的尖叫，让包文娴越发的心浮气躁，正想着要不要干脆出去逛逛街、消磨下时间呢，大门却是被人敲响了。 “谁啊？” 咚、咚咚！ 敲门声越发的急促了。 没听见外面有应声的，包文娴烦躁的擦干了手就去开门，见外面站着的竟是傻乐着的女儿，可就不禁傻了眼。 扑上去搂着包文娴的脖颈、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李雪瑶这才笑嘻嘻的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赶紧将她的手给拽了下来，包文娴捂着自己的脖颈没好气的道。“爪子就跟冰块一样，你也不怕把你妈给冻死的！怎么回事？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跑回来了？” “不欢迎啊？不欢迎那我就回去喽……” 李雪瑶作势欲走，被包文娴不轻不重的拍了两巴掌、这才笑着赶紧换拖鞋。 包文娴见门外没有行李，女儿身上就一个逛街的小背包、可就越发的奇怪了。“哎？你行李呢？搁哪儿了？在楼下？” “没带！什么都没拿就这么回来了……” “哎？怎么回事儿？” 李雪瑶犹豫了一下，这才说是昨天晚上临时起意才决定回来过年的，巴黎下大雪、时间有点紧，所以别说行李了、就连洗漱用品、衣服之类的都没收拾，吃了晚饭就搭他的飞机回来了。 “他去巴黎找你的？那他人呢？” “妈！别瞎想！他是带全家去法国过春节的，可不是为了你女儿专门跑过去的！” 包文娴瞅着女儿没吭声，过了片刻见她依然还是那副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样儿，不由得叹了口气，坐下来便拽过她的手说。“瑶瑶啊，人小付的老家在邗州，亲戚朋友也大多是在邗州的，他带着全家去巴黎过春节的，你觉得不是因为你、还能是因为谁？” “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包文娴心说这孩子要么是真傻、要么就是太笨了，人家千里迢迢的全家到巴黎过春节的，你就这么跑了，换个人早就该发火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小付倒是个痴情的，有本事、还那么的有钱，对瑶瑶也是一往情深的，要是认真算起来小付看上她的、女儿似乎才初三呢，那时候瑶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呢，不过那时候就已经像模像样的了，他倒是好眼力…… 不过总觉得有点怪怪啊，瑶瑶那时候才初三啊，别是有什么心理变态吧？ 想到这里包文娴赶紧晃了晃脑袋、将这种想法驱散，她知道女儿是个懂道理、有分寸的，小付到现在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来，可不能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待他，也许他跟瑶瑶就是属于那种缘分天注定的类型。 在飞机上吃过午餐，落了地也是有车直接给送到家门口的，李雪瑶见李红旗不在家便道。“我爸呢？今儿不是小除夕吗？他怎么这时候也不在家啊？不是说年二十六就放假了吗？” “以为就我们俩在家过年呢，你爸帮个小年轻顶班的，明天才算是正式放假的……” 李雪瑶有些不忿。“真是的！他干嘛要那么积极啊？每年都替那些个小年轻顶班，可到最后谁又念着他的情分了？还不是一句谢谢就拉倒了？” “你爸就是这样的人啦，人求他、说两句软话就会心软的，”包文娴说着见女儿一脸的嫌弃、自己也笑了起来，换了个话题便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只剩下八天的假期了……” “哎呦！那可要赶紧去订返程的机票啊，别到时候买不到你还要转机，那可就麻烦了！” 见包文娴咕哝着就要去拿电话，李雪瑶赶紧按住她的手。“不用啊，回去还是搭他的那架飞机！” “啊？他那架飞机就停在这边等着送你回去？” 李雪瑶道。“还有莎莎呢，她也要一起回去的……” 再三的追问，包文娴这才得知女儿是为了参加什么白色晚宴去饭馆打工的，想明白了因果关系可就掩口而笑了。 觉得老妈那笑声古怪、笑容也古怪，李雪瑶红了脸。“不理你了！我去找莎莎！” 一把将女儿给拽了回来，包文娴嗔道。“去什么去呀，莎莎也一年没回来了，她爸妈可都在家准备过年呢，你跑过去算什么事儿啊！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你也累得很呢，进屋睡会吧！” “不能睡啊，时差都没倒过来呢，最少要两三天才能适应的……” “哪儿都不许跑、就给我待在家里！” 包文娴佯怒，将女儿给撵进了屋，拿起电话正准备拨、却发了愁。 孩子她爸是肯定要第一个通知的，亲戚们这一年下来也念叨孩子好多次了、年节期间怎么都要安排一桌好好聚聚的。 现在流行年夜饭在外面吃、省的一家人要忙活、还要收拾、还要最后洗碗，可现在出去订饭店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价格方面也不知道比平时要贵多少的，还要多问几家才能知道，可真的是有些为难啊…… 正文 第1406章 阖家团圆 这是第二次在酒庄过春节了。 巴黎时间比国内慢了七个小时，所以当春晚开始的时候、付家人正好在吃午饭。 在邗州过年的时候，这时间外面肯定是鞭炮震天响了，可在这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的酒庄里却感受不到什么年味儿，酒庄的工作人员走路都很轻，而每个房间的隔音效果也都相当不错，所以亲自下厨的付妈在摆好了碗碟之后也就有些感慨了。 阖家团圆的好日子，肚量不大的克洛伊自然是最先吃饱的，面对着满桌美食依然是垂涎欲滴，被付正义逗了几句可就气鼓鼓的开始了抗议。“这些好吃的是奶奶的、但肚子可是你自己的呢！你千万小心哦，不要撑破了肚皮！没地方给缝的！” 哄堂大笑，付正义将克洛伊抱了过来，盘问之后才知道这话是她爷爷前些天说她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她吃过多的水果闹肚子，结果她改了一下就用来对付自己，倒是贴切的很。 笑啊、闹啊，克洛伊是家里的开心果，当她累了、困了、开始揉眼睛了，可就需要赶紧送回房间去午休了。 给她盖好了被子、掖好了被角，等克洛伊睡熟了、付正义转过脸就见老娘站在门口似乎有些纠结，便问是怎么回事儿？ “明年咱不来这儿过春节了。太冷清、年味儿太淡了，就连克洛伊都说她在这边她没有朋友们、不能出去玩儿，有些无聊呢。” 付正义有些内疚。“是我考虑不周……” “不是你考虑不周，你是担子重、压力大，你爸说你来这边过春节可能还有工作方面的考虑，不过有些事儿真的莫要强求的，咱家的钱已经很多了、根本就用不掉的，浪费点、奢侈点，妈都不会说什么的，可看着你总是眉心锁着、忧心忡忡的，妈知道你辛苦，也知道你累，可你是妈的儿子啊，见你这样妈心里就难受！年轻的时候有事业可以忙是好事儿，可真的别太勉强自己了，妈真的心疼呐……” 付正义鼻子有些酸，深吸了两口气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确实。 在国内的产业无论是互联网还是房地产，企业的体量庞大、地位也都有些超然了。 但实际上截止去年底，他在海外的资产也只有不到一半被转移了回来。 纽约和伦敦的基金公司，每年都可以让他的个人财富轻松的增加上百亿美元，若是努力一下，在合理利用资金杠杆的情况下，钱生钱的速度更是相当的惊人，远不是用百分比来计算的。 何况即便是这两个基金公司都没有了，单是他手上所拥有的那几家科技公司的股份，每年的股息收入就完全可以让他享有世界顶级富豪们的生活。 财富自由的目标，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达成了，现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儿，都只是希望可以利用手里所掌握的资源、所掌握的财富、所掌握的讯息，努力的让国人们的未来不要重复原本的那条曲折且坎坷的道路而已。 亚圣说过，达则兼善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其实这里面是存在着一个驳论的，那就是身处于逆境、身处于贫困之中的时候，想要独善其身都是非常困难的，哪里还能谈得上什么去兼善天下？ 付正义还记得以前听过的一句话，那就是‘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原因其实也简单，贫贱夫妻百事哀。 见儿子突然间沉默了，付妈唯恐自己的牢骚给他带来很大的影响，赶忙补充道。“儿子啊，你也别想那么多，妈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过年了、又老了一岁，只要你高兴、妈也就开心，知不道不？” “知道了，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有分寸也不至于让克洛伊总是做梦哭着喊妈妈了……” 老娘的一句话，让付正义再一次的无言以对。 “行了行了，早点下来一起看春晚吧，大白天的看着那边敲钟、总是觉得怪怪的，去年是这样、今年还是这样，明年可不能这样了……” 付妈也察觉到这话题不能继续了，撂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便赶紧走人，让付正义愣了好久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是不想找啊，是真的找不到啊…… 春晚四个半小时的节目临近结束，当荧幕里主持人们开始了倒数计时，二老却是还在手把手的教克洛伊该怎么包饺子。 拿湿毛巾把克洛伊脸上的面粉擦掉，却惹来了克洛伊一叠声的抱怨，觉得让她最满意的一个饺子因此而化为了泡影。 钟声响了起来。 摆在桌上的两部手机疯了一般响了起来。 贺新年的，问候的，短信一条条的进来。 付正义坐下来翻看着，有的回复了、有的略过了。 五分钟后，坎蒂丝就从美国打电话过来了，这让付正义有些感动，她虽然不看春晚、也不守岁，可每年春节都会为了这个贺岁的电话设好了时间、准时打电话过来。 坎蒂丝的演艺事业顺利，投资收益暴增，个人资产升值的速度、令整个好莱坞所有明星们都羡慕和嫉妒。 跻身于世界顶级明星行列的坎蒂丝，只用了短短五年的时间便拥有了她所梦寐以求的一切…… 第二个打进来的电话，是刘美佳的。 在比佛利山庄渡过的第二个春节，她陪着家人看完了春晚、便立刻打电话过来问候，最后才询问他大年初三的时候，人在哪？ 又到了该努力造人的时候了…… 堂堂佳美银行的总裁，为这事儿就横渡大西洋来波尔多找自己，付正义总是觉得怪怪的。“没必要吧？” “有！过了年我三十一了，医生说过了三十岁怀孕的概率就会逐年降低，我可不想成为什么高龄产妇、更不想孤老终生……”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付正义也都没可能说‘不’，想了想便说还是自己过去吧。 “那我让我爸妈明天就带我弟弟去迈阿密度假！” “对不起啊，让你受委屈了……” 付正义满怀愧疚的一句话，却让刘美佳的鼻子立刻就发酸了…… 正文 第1407章 我高兴 俗话说是小别胜新婚。 但实际上‘久别’更胜新婚。 抵死般的缠绵，时间过的飞快。 这是付正义发现一个问题，人老珠黄这个词儿被她经常性的挂在了嘴边，不像是纯粹的自怨自艾、又或者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似乎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在提醒着自己。 这可不太好啊…… 牡蛎，北极贝，三文鱼，还有用海马泡制的茅台酒，大概能猜到原因，所以付正义也就唯有叹气了。 刘美佳想笑的，但还是忍住了，用蚝刀撬开一个递了过去便淡淡的道。“别劝我啊，赶紧给我个孩子，别说是三个月了，就算是一年你不想过来找我、我也没意见！” “拜托！好歹你也是掌管着几千亿美元的女金融家了啊，怎么跟个深闺怨妇一样啊？我已经很努力了啊，这玩意儿又不是给不给的问题，是你受不受的问题啊……” “呸！越说越不要脸了，”刘美佳红霞满面，轻啐了一口便蛮横的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想要个孩子！我就要！就要！就要！不许拒绝！也不许叫苦……” 叫苦？ 面对一个浑身上下都释放着蛮横女王味儿的成熟女人，付正义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只是当夕阳进入了卧室、饥肠辘辘的付正义可就不得不回到了餐厅坐等了。 十分钟。 刘美佳端着葱油面过来，将碗放下来、便赶紧把烫着的手指捏住了自己的耳垂，坐下来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消灭了大半碗之后这才开了口。“保监会的批文节前就下来了，不过依照内地的规定、外资公司目前还不能进入财险的，若是想要从事寿险业务还必须成立合资公司，持股比例不得高于一半、不能控股，这意味着即便是保险市场对外放开了、可外资险企还是很难跟内地险企平等竞争的！” “成立合资公司很简单，雨瑶置业，唯运集团都是资金比较宽裕的内地企业，以相互持股的方式组建合资公司进入寿险，应该是不难通过审批的，”又扒了两口面，付正义这才放下碗继续道。“唯知技术与财政部门组建的中唯海外投资基金应该在三月初进入运营，主管部门的级别提高了，资本金也从原本的六十亿美元上升到了两百五十亿美元，保险这一块我不是很懂，不过我记得保险公司盈利的关键是产品设计，还是那句话，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人士去搞定吧。” “精算师早就开始了工作，可问题是国内的货币政策很麻烦，如果依照国外的货币贬值数据来进行产品设计，竞争力几乎为零，若是参照内地险企的产品重新设计，我又担心赔付方面出现严重问题，所以……” 付正义乐了。“这个问题太好解决了，别去猜测国内的货币政策，宽松是持之以恒的！你就按照内地的经济增长率来计算，基本上就能不会犯原则性的错误……” 刘美佳愣住了。“你开玩笑的吧？” “不开玩笑的啊，你想啊，国内居民收入在大幅度的提升，资产价格也必然是水涨船高，而人均寿命的极值也在被不断的刷新，从长远来说、生命金给付的方式必然会导致保险公司存在亏损可能，但初始阶段客户的积累是最重要的，时机到了就可以非常方便的推出万能险，保障与投资收益相结合的方式才是保险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我觉得内地远比欧美国家的类似险种受欢迎！” 刘美佳惊呆了。“你不是说你不了解保险行业的吗？怎么连这些都清楚啊？” “是不了解啊，不过保险跟投资是相关联的嘛，中唯海外投资基金的目标是对准了海外金融市场，佳美银行所设立的保险公司、以后也是会将目标投向全球金融市场的，只有参与全球金融市场、才能够获得稳定且持续的收益，这是相辅相成的，也是产业链闭环的重要组成部分……” 产业链的说法，在几年前刘美佳就知道的，不过那时候她忙于湾边证券的调整、忙于佳美银行的筹建和发展，眼看着唯知技术至上而下整合了互联网，完成了硬件生产开发、软件设计和推广的全面布局，可她真的没想到在金融方面、他也有着如此之大的野心、如此慎密的布局，于是刘美佳不由得惊呼出声。“那也就是说，从你跟财政部门联合搞中唯海外投资基金的时候，你就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考量了？” “对啊，内地的金融市场目前极不成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金融资产具有长期持有的意义，所以走出去、拿回来才是正确的方式，一旦方向错了，那就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发展前景、更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可能了。” 刘美佳沉思了片刻，梳理了一下他所做过的和正在努力在做的项目，最终竟是得出了一个令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结论，当即站了起来。“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先让资金出海，然后通过合资的保险公司让资金出海的渠道不断增加，最终的目的还是采用淡马锡的发展模式？” “跟淡马锡模式有类似，不过决策方面则不受行政干预，以兜底风险为方式获得自主权，最终还是以成绩说话。不过该如何防止被过河拆桥，我也在考虑……” “正义，我原本还觉得自己这两年的成绩非常值得骄傲了，可现在发现还是你想的远、思虑的深，不过你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什么呢？” 付正义乐了。“我高兴啊啊！有些事儿确实是很难做的，不过在掌握着足以影响政策变化的资金时，许多部门都会妥协的。你想啊，大家口袋里都有钱了、那自然也就不会千方百计的盯着别人口袋里的那点钱了，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先贤们所总结出来的规律，是朴实的、也是普世的，我已经很有钱了，赚再多的钱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利用自己的能力、为更多的人谋求幸福、让自己高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刘美佳点了点头，走过去可就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捧起他的脸便道。“呐！别人的幸福我是管不着了的，可现在必须先让我幸福才行……” 正文 第1408章 混血妞 春节，对于从小就生活在美国的唐嫣来说并不能算是什么重要的节日。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在燕京感受节日的气氛、感受到这儿那浓郁的年味儿，自然也不会妨碍她在工作之余去品尝当地的各种美食。 唐嫣一旦出去逛街，最终肯定是要用各种街边小吃将肚子填饱的，无论是油炸的、还是油煎的，又或者是高胆固醇、高热量的、高脂肪的，她惯来是来者不拒的。 只是她不是太能理解，为什么住在同一院子里的那个漂亮且身材极好的女大学生夏天，会对街边小吃如此的深恶痛绝，而且对所有热量稍高些的食物也都强烈的排斥，就好像吃了一口就会变成个大胖子！ 唐嫣不会知道，夏天也同样是懵着呢。 这个漂亮的一个混血妞，怎么可以这么能吃的啊？而且怎么什么都敢吃的啊？ 蚂蚱、知了猴、蜂蛹也就罢了，可蜘蛛、蝎子、蜈蚣这些恶心私人的东西怎么能咽的下去的啊？ 大冬天戴着口罩、帽子，出来逛街倒也不虞会被认出来，龙潭庙会热闹是热闹，可人太多、也过于拥挤了，这让夏天有些不太习惯，眨眼的功夫原本跟在身后的唐嫣就又不见了，等回头找到她、却见她正喜滋滋的准备将一个栩栩如生的面人往嘴里塞，惊得她赶忙去阻止。“哎呀！这是面人啊！只能看、不能吃的！” 唐嫣不解，瞅了一眼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只剩大半个的糖人，很是诧异。“啊？这个不是可以吃的吗？为什么这个面做的就不能吃呢？” 捏面人的老汉咧着嘴在笑，围着那小摊的大人孩子们也是乐不可支，夏天拽着她跑远了些这才解释道。“你咋啥都敢往嘴里塞呀？糖人是用糖做的、是可以吃的。可这面人用来上色的材料是不能吃的啊，大家都是买了搁家里欣赏、当个摆设的！还有啊，那些炸的什么昆虫别吃了，怪恶心的……” 见夏天一副作呕且嫌弃的模样，唐嫣越发的诧异了。“真的不能吃？好吧，我还以为同样是可以吃的呢。对了suer，你不要这样子啦，我刚才吃的那些虫子真的好好吃啊，我在旧金山还吃过全昆虫料理的，有一种肥肥胖胖的白虫子，简直是太美味了……” 唐嫣的话还没有说完、夏天捂着嘴便跑到路边蹲下了，干呕了好半天才强忍着恶心转过脸冲着她道。“别说了、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肯定要吐的！还有啊，我姓夏是不假，可你不能偷懒喊我suer啊！太奇怪了，我不习惯！” “好吧，我不提什么昆虫料理了，不过真的不可能喊你suer吗？我觉得suer这个名字好有特色的，阳光，爽朗，还特别的温暖呢！尤其是在冰天雪地的这儿，每次喊你suer我都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可是你这么喊，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成！” 夏天凶巴巴的回应，逗的唐嫣再度大笑了起来，她伸手将夏天拽起来可就有些遗憾的说，其实你的英文名就应该叫suer，以后一旦进军国际市场，suer这个名字绝对能够让人们很容易就记住的。 “还进军国际市场呢，华人进入国际市场的就那么几个，说白了成功的除了打星之外还真没谁了！” 夏天的自嘲让唐嫣有些诧异。“夏天！你别这么说啊，你拍的电视剧在韩国、日本、东南亚都很受欢迎的，后来跟港台那几个影帝拍的那个什么电影、已经让你有了进军国际市场的资格啦，谦虚过头了、可就是骄傲啊！” 夏天有些哭笑不得了。“我哪里敢骄傲啊？我是真没觉得自己有多红啊！” “夏天！你要相信你是最棒的！bss跟我说过的，他说国人们大多谦虚、大多信奉藏拙，我是在美国长大的，我就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觉得只要自己可以做到、那我就一定会去跟bss说的，我会竭尽全力为自己去争取的，我能够获得华尔街顶级交易员的称号、是我努力的成果，也是对我能力的肯定，我为此骄傲、我为此自豪，我不介意告诉所有人我有着这样的头衔……” 唐嫣在讲述着她所认为是正确的方式，夏天羡慕的紧、但却是有苦难言。 同行是冤家，尤其是在演艺圈这个大染缸里这种现象尤为的明显，她若不是有唯知娱乐撑腰、有他作为坚实的后盾，哪里有机会出演那些个角色、获得这些个成绩？ 不欲与唐嫣争执，夏天挽着她便道。“对了，你的工作忙完了吗？” “还没呢！我答应bss半个月搞定的，可问题是找到漏洞容易、将漏洞堵住很难啊，这里面牵涉到法律方面的许多问题，我是无能无力的，必须等反馈回来才可以继续……” 倾听着、附和着，等夏天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突然道。“听说你会成为中唯海投的负责人，你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吗？” “胜任？当然啦！我在纽约的时候是唯一拥有随时调动五十亿美金额度的主管，我所管理的金融资产超过了八百亿美金，bss交给我的这份工作跟我原本做的差不多，没什么挑战性……” 唐嫣这般无所谓的态度，让夏天咋舌。 这个混血妞不但长的漂亮、学历也蛮高的，她在原先的公司里拥有随时调用五十亿美元额度的权限，还掌管着八百亿美金的金融资产，可他的一句话就乖乖的过来了，难不成二人之间也有着什么吗？ 心里咯噔一下，但夏天还是装作是好奇般的问道。“对了，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呀？” “bss？哈哈，好多年了呀，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就是个大男孩，我都不敢相信他是bss呢，可谁知道他那么猛的，强壮，胆子也大，后来才发现他人真的很好，他的宽容才让我有了现在的成就，我真的是好爱、好爱他的呢……” 夏天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让对方误解了，唐嫣见夏天突然间脸色一变、可就赶紧扶着她道。“咦？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啊，是不是不舒服？” 暗恨着，但夏天还是强笑着说。“没、没什么，就是走的累了、想休息一会……” 正文 第1409章 第一次会议 本命年犯太岁，太岁当头坐，无喜必有祸。 民谣说的就是本命年不甚吉利，故民间通常把‘本命年’也叫做‘槛儿年’，过去了就一帆风顺，过不去了就是从年头霉到年尾，一整年都不安生。 李庭礼还记得自己上一个本命年是什么情况。 那年他三十六，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可不料在财政部任职的大伯脑溢血突然走了，跟着是通货膨胀、物价飞涨，上面的处置不力、自然也就导致他这个刚刚升上去的司级干部被拎出来成了替罪羊，被打发到下面坐了好多年的冷板凳，直到三年前大领导换了、他这才得以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岗位。 重新振作，不懈的努力和苦苦的隐忍、让他终于获得了出头的机会，可依托于刘老而创立的中唯海外投资基金公司，却仅运营了七个月就因为利润过于丰厚而要被撤销，这让怀着雄心壮志、希望能够通过这个对外合作项目而一飞冲天的李庭礼心若死灰，近乎于绝望了。 做的不好受处分、自然是没什么好分辨的，可因为出了成绩却遭道处分，这让他怎么都难以接受和释怀。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赶紧想办法换个地方呢，退居幕后已久的刘老竟为了这事儿闹到了那一位的面前，还给付正义提供了去向那一位面对面汇报机会、让付正义有了说服那一位的资格，最终付正义不但说服了那一位、连带着让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小司长也因祸得福，荣升为海外投资资金管理办公室主任。 级别虽说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地位却是天壤之别啊。 这意味着从今往后他为朱办所直接管辖，也有机会在那一位面前进行工作汇报了，依照那一位的性子，只要他李庭礼别行差踏错、犯下原则性的错误，想必今后的仕途不会再是荆棘密布、毫无希望的绝路了。 从李司长变成了李主任，称谓的变化所带来的激动、还没有彻底消褪，但代表财政部门参加中唯海外投资基金第一次正式会议室的李庭礼，倒是能够完美的隐藏情绪、让他的存在既不会干扰到会议的进行、但也没谁敢忽视他的存在。 指了指摆在每个人面前的文件，唐嫣板着脸道。“虽然诸位之中有团队让中唯海投创造出了投资回报记录，但在宣布新的投资规划之前，我还是强调，那就是保密措施无论怎样严格都不为过！诸位所从事的、是具有特殊要求的工作，从现在开始，工作时间需要跟外界是彻底断绝联系。允许请假，但必须提前两周申报，如果手头上有最高等级的交易策略，有可能会出现请假无法获批的状况，还望诸位理解和体量……” 财政部门派驻过来的团队，有不满的，有愤怒的，有惊讶的，有愕然的。 唯知技术派驻过来的团队则全部神情坦然，保密制度他们学习已久，甚至能倒背如流的，薪酬和待遇足以让外面那些从事类似工作的同行们嫉妒的双眼发蓝，所以也就没人觉得奇怪，反倒是对财政部门派驻过来的这些人的情绪变化、觉得不可思议。 唐嫣刚拿起第二份文件准备开口，便有人站了起来。“唐总，如果是突发急事儿，存在必须请假的情况，那怎么办？” “特殊情况，公司会申请安保部门的配合！”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站起来的人冷笑了起来。“安保部门的配合？那我们大家伙儿不成了？你是美国人，难道在美国的基金公司里也存在这种不合理的规定？美国人不是最讲人权的吗？这是严重侵犯人权的规定吧？美国人能接受？唐总，您可别欺负我们这些人不知道美国的情况啊……” 唐嫣心想还是bss有先见之明，一开始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她瞥了一眼下面那些群情激奋的、这才指着会议室的大门淡淡的道。“如果不接受这样的规定，现在就可以离开！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严格的保密制度是基于公司的利益、同样也是出于保护从业人员免除责任的唯一方法。在美国如果涉嫌泄密、面临着的可并非是什么行政处罚、也绝不只是开除公职，那是要坐牢的！别忘了，这方面的刑期可是相当长的！” 错愕声四起，站起来的那人撇了撇嘴极为不屑的道。“唐总啊，这里是中国，执行的也是中国的法律！不要总是拿美国的那一套来吓唬人！能过来的、哪一个没留过洋、没学习过相关的规定？” “就金融从业人员而言，遵守保密制度是最基本的素质，相关的法律规定据说正在研究和制定，相信严格执法会成为常态，”唐嫣看了看会议室里的情况，将那些愤慨者们的模样记在了心里，这才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对于需要请假的一些特殊情况，公司会派安保人员随行，同时也会给予各方面的照顾，无论是丧葬嫁娶、还是突发疾病，公司会竭尽全力帮助员工们应对，所以若是连这样的规定都无法遵守，那就好合好散，我没什么可以再说的了……” 会议室里的杂音逐渐小了下去，李庭礼目睹了全过程、也对这个漂亮的混血女孩有了新的观感，敲了敲桌子可就淡淡的道。“想干的就遵守规定留下来，不干的，现在就可以滚了。” 会议室里一下子就没了声音，站着的那人脸胀的通红，想要开口却最终还是不敢，讪讪的赶紧坐了下去。 既然开了口，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结束，李庭礼装模作样的翻开带来的文件，将花名册的那一页举起起来扬了扬。“能进入中唯海投的，全都是有学历、没资历，有信心、没背景，做事儿靠前、领奖靠后晋升无望的，所以都给我好好想以想，你们在以前的岗位上都是个什么情况，老鼠仓也好、联合坐庄也罢，你们都是小喽啰、小脚色，赚了钱你们没的分、出了事儿你们是最好的替罪羊，现在有机会让你们证明自己的、让你们有机会堂堂正正的拿钱了，谁要是敢动什么歪脑筋，我保证让他就算是进了监狱、也甭想有好日子过……” 正文 第1410章 护身符 虽然级别只是司长，但李庭礼的职位决定了他比一般的司长要重要…… 别说是让这些个想要扎刺的人滚蛋了，就算是一句话将人给开除，想必在也没谁愿意在中唯海投即将运营的时候跟他死磕的。 分寸，有的时候是很玄妙的。 掌握好了，不但不会得罪人，还会让上面的领导认为他是个有魄力、有能力的干将，是值得培养的对象。 掌握不好，那可就意味着一旦失了势、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骂也骂了，敲打也敲打过了，李庭礼随着唐嫣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当即就愣住了。 跟他所想象的差别很大，十六个宽屏电脑显示器占据了一整面墙，在办公桌的旁边还放着个一人高的保险箱，李庭礼虽然觉得在这个房间里出现保险箱是正常的，可体积如此庞大却太意外了。 近了一看，这台保险箱还是特制的，除了最上面的一条细缝之外、整个保险箱是由无缝钢板所制成的，既没有开启的密码盘、也没有钥匙孔，似乎根本就无法被打开。 唐嫣见他一脸的惊讶，微笑了起来。“很奇怪？” 绕着保险箱转了一圈下来，李庭礼可就好奇的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在我纽约的办公室里也有这么一个保险箱，公司一共有三个呢，bss托尼先生的办公室里的那个体积最大，所有的交易决策都会在宣布之后将相关的指令投放进去，一旦面临某些部门的检查、这个保险箱里的原始记录可以免除泄密的指控，这也是出于对从业人员的保护，更是公司运营的必要安全保障……” 听她介绍完这保险箱的用途，李庭礼不禁摇头苦笑。“煞费苦心啊。一旦有问题、这也真的就是护身符啊。所有的决策都能做到有据可查，员工只需要遵照指令执行就成了……” “恩，bss说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早晚有一天有人会成为替罪羊的。” 李庭礼苦笑。“你们付总真的是想得太多了，也把上面想的过于恶劣了，这样不好。” “好不好的无所谓啊，先君子后小人嘛！在金融市场里用筹集而来的资金投资，赚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亏了可就牵涉到责任划分的问题了，尤其是中唯海投的合作方式，bss说就算是不赚钱、可也不能把谁给搭进去，若是想的不细致、做的不周全，那是蠢到家了……” 李庭礼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坐下来便问中唯海投什么时候投入运营？ “这个问题目前我还不好回答。办公区域的分隔还要两三天才可以完成的，我现在需要解决人员配置的问题，今后中唯海投内部将会按照员工安全等级的高低、给予相应的任务，只有主管以上的员工可以知晓公司的交易策略，剩下的只是执行指令，或是买、或是卖，或是日间交易，这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和磨合，另外部门与部门之间会进行讯息屏蔽，员工们之间禁止讨论个人的工作内容，一旦违规要么是降职、减薪，要么就是干脆除名。” 李庭礼愕然。“这么严格？” “是啊，必须这么严格的。不但是中唯海投要这么做，就连平准基金的运作的首要条件也是这一条。bss还要求唯知技术去设计一款专用的软件，一旦投入使用，负责执行交易的员工根本就不会知道所操作的账户里面有什么股票、有多少的资金可以调用，买卖都会有严格的程序监控，这样也就可以杜绝胖手指的风险！” 李庭礼心中骇然，但听到最后还是奇怪道。“胖手指？什么意思？” 唐嫣笑了。“就是误操作！本该买入的却敲成了卖出，本该卖一万的、结果卖出去一百万、一千万，这些都是防微杜渐，即便是出现的概率不大、可一旦出现就是大麻烦，很头疼的。” “有瘦手指吗？” “没有的。这胖手指就是个俚语，在金融行业里如果谁的手指过粗、那想要成为交易员是很难的……” 见她说着还俏皮的将双手张开、让自己可以看见她那纤细且修长的十指，李庭礼可就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个美国女孩倒是真的很特别，年轻、漂亮就不说了，顶着华尔街顶级交易员的偌大名头、却似乎还相当的单纯，年薪超过了三千万美元却被付正义给推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真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慧眼识珠、将这种大才给招揽过来的。 “对了，bss说我应该去拜见一下刘老，我不是太懂这边‘拜见’的规矩，您可以告诉我一下吗？” 李庭礼一愣……“刘老？你认识刘老？” “对呀，九八年的时候我跟着bss一起在香港见过刘老的，他说我要是有机会来国内、一定要记得去他家里玩儿的，好几年前的事儿了，要不是bss提醒，我都已经忘了，真的是失礼呢……” 唐嫣不好意思的在笑着，李庭礼却是满心的骇然。 当年的金融保卫战、刘老担任的是副总指挥，可人没有去香港的总指挥最后是被撤职查办了，刘老经此一役而成为了金融领域里的权威，许多关键性决策的幕后都隐隐有着刘老的身影，虽说他是退休已久了，了每逢有大事儿发生的时候，他哪儿可以说是门庭若市的。 影响力，并不一定是跟级别、职位、年龄呈正关联的。 李庭礼觉得这种层次的大人物们可不敢随意的揣摩的，他做好份内的事儿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没必要因为好奇而去招惹麻烦。 将李庭礼所说的关于拜访刘老需要注意的事项逐一记录了下来，唐嫣将人送走了便拨通了付正义的电话，将会议的情况简要介绍完之后，可就有些奇怪的询问，为什么她需要向李庭礼询问拜访刘老所需注意的细节？ “在纽约你只需要做好份内的事儿就k了，但中唯海投和即将成立的平准基金，可都是体量极为庞大的公司、会有很多人盯着的。我希望你在总裁的这个位置上能待得久一点、能多做些事情，所以有些事儿也就需要在不经意之中透露出去，这样一来你会少很多的麻烦的……” “bss，我还是不明白！” 付正义乐了。“不明白就对了……” 正文 第1411章 发布会 春分，意味万物进入到了生长的时候。 新闻发布会的礼堂，李庭礼面对着台下正襟危坐的海内外记者，一时间有些感慨万分。 始于春节前的那场闹剧，最终促成了海内海外两只基金的成立，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除了证券法的修订倡议还没有获得有关部门的回应，但平准基金却终于对外揭开了面纱。 一百亿美元的总额度，相对于目前国内股市而言，体量已经是相当的庞大了，如果真的可以按照付正义的设想去运行，不但中国版的410k计划能够得以实施，甚至还能够让各省的养老金被收上来由财政部门进行统筹和安排。 有些事儿一旦开始做了，才逐渐会发现其中所隐藏的奥秘。 只是李庭礼不觉得付正义在这方面是早有预谋的，因为想要打养老金主意的太多了，明的、暗的都有，手段也是千奇百怪、防不胜防，可也正因为其中牵涉的太多、太复杂，谁都想动这一块、但谁都不敢先去动这一块的…… 有位金发碧眼的外籍女记者拿着话筒道。“李主任，请问中唯长稳基金创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李庭礼一怔，稍稍转过脸却发现大领导在微微点头，他将身体微微前倾、对准了话筒说。“维护金融市场的稳定和繁荣是我国经济发展的必要条件。目前国内股市的总市值已经突破了四万三千亿、流通市值将近是一万三千亿，为了解决同股不同权的历史遗留问题，我们所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也不单单是创立中唯长稳基金，未来还会推动机构投资者的群体性建设……” 一位美国记者站起来发问。“中国股市盛传着一条铁律，叫做一赚二平七亏损，财政部门对此有何评价？” 李庭礼说。“金融市场的发展是有一个过程的，我国金融市场发展的时间还比较短，无论是在政策法规的建立还是说倡导投资者理性投资等方面，还是有许多事情需要做的！” 美国记者呛声道。“可问题是中国股市经常性的出现股灾，老鼠仓和坐庄的现象也层出不穷，但制度方面的缺陷导致很少有股民会得到赔偿……请问李主任，这是制度性的缺陷还是人为造成的财富掠夺方式之一？” 台下一片哗然！ 国内的媒体记者怒容满面，来自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记者大多诧异。 李庭礼神情不变、敲了敲话筒，等台下安静了些便微笑着道。“请原谅我对金融发展史的浅薄理解，不过‘黑色星期二’似乎发生在美国，据说这一天成为了美国证券史上最黑暗的一天，也是美国历史上影响最大、危害最深的经济事件，甚至于影响波及西方国家乃至整个世界，并且令美国和全球进入了长达十年的经济大萧条时期，那么请问一下，这是制度的缺陷还是人为的财富掠夺呢？” 笑声大作！ 美国记者愣住了，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黑色星期二是多种因素所导致的……” 李庭礼神情不变继续道。“对了，我还记得有个‘黑色星期一’的说法，似乎也是因为美国股市崩盘而闻名全世界的。教科书上似乎是这么解释的，说美国股市暴跌狂潮在西方各国股民中引起巨大恐慌，许多百万富翁一夜之间沦为贫民，数以千计的人精神崩溃，跳楼自杀。请问，有着近两百年金融发展历史的美国，现在是否已经彻底解决了股灾、崩盘、金融诈骗等问题了呢？” 哗…… 如潮般的掌声让整个会场沸腾了起来。 李庭礼针对性极强的犀利且幽默的措辞，不但当场戳穿了美国记者的险恶用心，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令其哑口无言，说是长了国人们的威风那是毫不夸张的。 来自于朝日新闻的记者站了起来。“中唯长稳基金的初始规模为一百亿美元，这是否意味着内地的平准基金规模上限就是这么多？以后还会增加吗？增加的条件又是什么？” “中唯长稳基金是由财政部门联合唯知技术所创立的平准基金，其规模会随着市场发展而进行调整，一旦出现了危及国民经济的事件，那么依托于财政部门、人民银行的中唯长稳基金将有可能获得无上限的资金，目的就是为了确保金融市场平稳运行，让广大投资者分享我国改革发展的红利，我们认为繁荣且稳定的金融市场能够给予实体经济最好的支持……” 朝日新闻的记者扬起手里的一份资料。“这是财政部门所发布的一个旧数据，说中国股市发展了十二年、目前上市公司已经达到了一千三百多家，市值规模也已经达到全球第八位，可庄股横行、老鼠仓肆虐，参与其中的广大中小投资者们经常性的会遭受财富洗劫、多年的血汗钱化为了乌有，投诉无门、控诉无路，资本金近乎于没有上限的中唯长稳基金，是否是要与民争利呢？” 李庭礼脸一沉。“中唯长稳基金的创立目的是为了杜绝金融市场里的各种问题。财政部不是盈利性机构，出资方唯知技术也申明会在适当的时候放弃资本利得、以支持国家的建设。在座的不要忘了，东南亚金融风暴导致东南亚各国多年来积攒的全民财富是如何被洗劫的，四年前那场金融保卫战、我们不但保住了香港经济发展的成果，也让内地免受金融风暴的波及，对世界金融市场的稳定也做出了卓越的表率和贡献！我也有个问题很不解，日本经济是如何出现‘失落的二十年’，我总觉得应该反思的可不是我们……” 李庭礼的针锋相对、寸步不让，令朝日新闻的记者面红耳赤、不得不赶紧坐下，而随后他或是和风细雨、或是尖酸刻薄、又或者是言辞尖锐的回答，也让到场的海内外记者们在诧异之余也倍感惊讶。 哄笑声、掌声，至此成为了会场里的主旋律。 当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不与民争利’这五个字，也就成为了海内外媒体引用最多的一个词儿。 当然，金融市场也立刻给予了反应…… 正文 第1412章 利好 新闻发布会安排在周末。 所以周一沪深股市一开盘，便几乎是以涨停的姿态、让不少人惊掉了下巴。 虽然在新闻发布会上李庭礼并没有提及中唯长稳基金何时会正式入场，可对于沪深两市的股民来说，平准基金创立的这个大利好、甚至比导致九四年的那一次市场井喷行情到来的那一次利好还要实在，各路庄家也便犹如是八仙过海一般，开始兴风作浪、大显神通。 国有股减持的风声所导致的长期下跌，至今已经延续了整整八个月，股指下跌了三成，可许多股票是腰斩了之后又腰斩，被隔了一茬的韭菜们早就期盼着国家能给予些政策利好的支持，不过散户们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迎来的这样的政策利好。 想想也是的啊，规模高达一百亿美元的平准基金的建立，可不仅仅是代表着国家队正式入场。 以目前沪深两地股市一万三千亿的流通市值来计算，中唯长稳基金可以买走两市每一个上市公司百分之七的流通股。 按照目前沪深两市每天不足百亿的成交量而言，中唯长稳基金闭着眼买、都可以保证大盘能够疯涨十多天的。 于是周一的沪深股市开盘还不到三分钟，九成九以上的股票便封住了涨停，那些坚守在市场里的散户们无不欢喜雀跃，甚至还有的热泪盈眶。 到了周二，沪深股市以整体六个点的升幅收市。 周三，沪深股市高开三个点，六百余只股票依然封死涨停，绿盘的仅有一只。 中唯海投已经开始了运作，熬了一宿两眼泛红的唐嫣面对着满盘飘红的沪深股市、实在是不能理解。 她不觉得这样的一个消息会被市场认为是惊天的大利好，更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处于弱势中的股票能够以极小的代价就连续封涨停！ 她见付正义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喝茶，摆在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根本就没开机，坚持到了十一点、也就再也忍不住了。“bss？怎么会这样啊？” 哗啦。 付正义换了个版面这才抬起头，见她一脸的诧异和不解便笑了起来。“这很正常的啊，才三天而已，我觉得这一周的指数都不需要看了……” 唐嫣愕然。“三天而已？这都涨了百分之三十三了啊，就连可能会被退市处理的股票、也都没有打开涨停板呢，这、这太不正常的！太疯狂了啊” “国内股市设立了涨跌幅限制才六年，许多问题所导致的弊端、哪里可能会因为平准基金的设立就立刻消失的？耐心点吧……” 见他还是一副悠闲的模样，唐嫣是真的急了。“bss，原本的计划是月底开始买入的，现在有些标的股已经涨了两三成上去了，难不成中唯长稳基金在这种情况下也要入场？” “当然不行！我之前就说过这个月都不入场的，你非要觉得财政部门的新闻发布会不会导致市场过大的波动、应该借助于新闻发布会的余波进场进行维稳，没必要的，市场有市场的自我调节，何况有些股票再便宜也不能吸纳的……” 唐嫣垂下了头，红着脸呐呐的说，春节期间她做足了功课的，可哪里能想到这么一个消息就导致如此猛烈的市场波动？ 咚、咚咚！ 李庭礼敲门、走了进来。 付正义抬起手跟他打了个招呼、这才将手里的报纸摆在了桌上。“你的思维模式需要扭转一下，内地的股市还很不成熟，虽然以后也是会成熟起来的，但在目前国内股市的联想力和创造力，是你在国际市场上不太容易见到的，两个月下来了，你应该说已经看到了一些，但你还没有看到、没有想到、没有意识到的，还很多呢……” 李庭礼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见唐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就赶忙打圆场。“付总啊，你不能总是怪她啊。唐小姐很辛苦，中唯海投的运作是需要熬夜的，国内股市她不熟悉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不能太过于苛求了！” 见李庭礼手上拿着一张纸，付正义便问道。“确认了？” 李庭礼点了点头。“两个是躲进卫生间打电话的，一个是通过邮件向外报信儿的，简直是无法无天！” 付正义叹了口气。“看来部里面给抽调过来的这帮人还真需要保持监控才可以的啊……” “有一个就抓一个，看谁敢！” 李庭礼这般杀气腾腾的说辞，让唐嫣有些糊涂了，盯着李庭礼手里的那张纸、犹豫了下还是抿着嘴没吭声。 见此李庭礼也有些犹豫，但想到这事儿也瞒不住、也没必要瞒，顺手便那纸张给递了过去。“唐小姐，这三个人被正式除名了，要是他们手头上有必须交接的工作，那就赶紧安排人准备进行交接吧！” 唐嫣接过那张纸瞄了一眼，见是三个人的名字以及一些电话号码和通话时间，不由得诧异道。“交接？什么意思？” “这三个人涉嫌泄露机密会被带走，是否会坐牢就看他们认罪的态度了……” 李庭礼的解释让唐嫣愣住了，思索片刻便惊呼起来。“你们监控了公司所有的员工？” 李庭礼说。“三百五十亿美元被这栋大楼里的六十七名员工所使用，国内市场若是出现了胖手指、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可若是在海外市场上出现了胖手指，挽回损失的概率可是非常小的。采取一些措施、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可、可是……” 知道公司目前还没有给中唯长稳基金的员工分派任务，付正义便道。“唐嫣，不要想太多了。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在这个公司里泄密可不仅仅是职业道德的问题，这是牵涉到国家财富的事儿，再怎么谨慎、再怎么小心都是不为过的！” 李庭礼看了下时间便道。“付总，坏人还是我去做，正好也给其他员工们上一堂政治思想课！” 付正义摇了摇头。“还是别搞什么公开了，悄悄的把人带走就是了。撬开这些人的口、将想要趁火打劫的那些家伙们给绳之以法才是关键。内鬼远比外敌更可怕、也更坏……” 正文 第1413章 一念之间 透过那单向可视玻璃，李庭礼盯着被铐在审讯椅上的那人许久，这才重新低下头去看资料。 六五年的，从淮北一个偏僻山村考进了燕京的名牌大学，学习刻苦、有很强的钻研能力，金融博士，在美国华尔街还研修了半年，乃是这次抽调过去的人员之中学历、薪酬、级别均最高的一个，也是被派驻过去的人员之中被寄予了厚望一个。 可惜。 仅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他就暴漏了。 周一，在卫生间里打了三个电话。 周二，在卫生间里打了六个电话。 今天早上，分三次去卫生间打了四个电话出去，这十三个电话号码还都不重复，也都不是本地的，通过技术手段所能锁定的只有三部手机和两个固定电话，还有八次通话无法判定对方是个什么情况。 老鼠仓也好，坐庄的也罢，都是需要以雷霆之势予以彻底粉碎的，鉴于时间紧迫、李庭礼这才以海外投资资金管理办公室主任的身份参与了调查部门的询问，得以知晓最先交代的那两个泄密者是以怎样的心态，一步步滑入堕落的深渊的。 非常优秀的一个人才啊，可惜，聪明没用在正地儿上，就这么给毁了啊…… 李庭礼感慨着，推开门便走进去坐了下来。 审讯官敲了敲桌面，直视着对方的双眼说。“现在是下午三点，刚收市。既然把你带到这儿来了，你就要明白，这事儿不可能只是个批评教育就能结束的。这三天里你所拨出去的电话全部都被录了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想必以你的智商应该是可以理解的。说，比不说要强；早说，比晚说要强。目前所采取的措施是最温和的，也是最有余地的……” “你们这是非法窃听！法院不会认可这样的证据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法律规定……” 审讯官摇了摇头。“放心吧，这些证据不是为了提交给法庭的，而是让你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处于掌握之中。你说了什么、你跟什么人有金钱往来，你给谁报过信儿、你让谁赚了钱、你都做了些什么，我们都是掌握了的。你要是想要把牢底儿坐穿那也随便你，实话告诉你，六点钟之前你要还是抱着顽抗到底的态度，那你就会被移交给其他部门了……” 见被拷在椅子上的人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审讯官笑了起来。“不要抱任何的侥幸，带你回来就肯定是有证据、有十足的把握送你进监狱蹲个十年八年的，是戴罪立功还是把牢底儿坐穿，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能、能给我根烟吗？” 审讯官点了根烟、递了过去，等他猛吸了两口、剧烈的咳嗽起来便道。“你戒烟戒了有五年了吧？” “五年零两个月了……” 李庭礼愕然。“他戒烟的情况，都已经掌握了？” 审讯官笑了笑，将摆在面前的笔记本推了过去。“别说是戒烟这种小事儿了，其实想要掌握一个人的情况、真的是很简单的。差别只在于是否有这个必要。何况他名下的资产太多、也太容易被调查出来了。单单是房产就有二十多套，这种胆大包天的家伙就算是这次没被逮住，早晚也是会进来的……” 被铐在椅子上的人低着头将烟抽完，叹了口气便道。“我说。我跟这些人能够认识，也是通过原公司经理的介绍。审核部门的一些情况对外是保密的、但在内部其实是半公开的，只要有心都能够掌握的。一个电话就能有好几万的收入，别人可以干、我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不能干的……” 基金公司的交易策略，可以卖钱。 基金公司的买卖操作，可以卖钱。 基金公司的仓位变动，更可以卖钱。 甚至还帮某个小庄操过盘，事后对方给予的报酬就是一套三环内的大房子。 短短的几年，随着他级别的提升、他的身家也在不断的膨胀，每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哪里能满足的？ 一条信息卖给一家、只能拿到一份钱，卖十家就能拿到十份钱…… 当时间到了五点半，李庭礼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内心是沉重的。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当手里所掌握的讯息能够轻松的变现，虚荣心膨胀也好、不甘的情绪堆积也罢，总之对方的那些个理由若是站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角度、还是非常容易被理解的。 可问题是因为此人的泄密，导致金融市场上的越发混乱、犯罪手段也越发的隐蔽了，也让割韭菜的说法成为了一些圈内人士彼此调侃的方式，而那些沦为了‘韭菜’的散户们多年积攒的血汗钱也就不知不觉的进了庄家的口袋。 站在走廊尽头抽了一根烟，李庭礼拿出手机便拨给了付正义，告诉他三个人都已经全部交代了，最后才询问他是否知道一个名为隆德的公司？ 付正义有些惊讶。“你不知道这个公司吗？” 李庭礼愣住了，片刻之后才奇怪道。“难道我应该知道？” “好吧，看来你对金融市场里的这些明庄是真的太不了解了，我建议你先了解下情况再说吧……” “哎哎哎，别挂啊！你就说说吧！” “这个隆德公司目前应该早就控制了三家上市公司，二三十个担保公司、七八个中小型的证券公司、十来家规模不等的期货公司，据说在银行系统、有省级行的行长想要见德隆的董事长都是要预约的，而要不要那家银行的贷款、也是随这位董事长心情的，严格算起来隆德公司的体量并不比中唯长稳基金要小……” 李庭礼惊呆了。“不可能吧？国内怎么会有这种体量的庄家？” “这是目前国内规模最大、历史最为悠久的大庄家啊！是上市公司的大股东、是控股股东啊。那三家上市公司在市场上九成以上的流通股都在手里，想让股票涨到多少、那就能涨到多少的。那位董事长更是荣誉一大把、头衔一大堆、走哪儿都受欢迎的啊……”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414章 拒绝的权力 谷雨刚过。 临近午夜的燕京城，已经入了梦乡。 不过大马路上还是偶有车辆经过的，那惊鸿一瞥般的光晕让整个城市显得格外清冷和寂寞。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唐嫣打开了软件、输入了编号和密码，她惊奇的发现账户里的资金、持仓、交易记录、交割单等数据全都被屏蔽了，只能够看到交易本身所必须用到的那些功能。 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吃着宵夜的大老板，唐嫣按下了立刻去询问的冲动，开始按照交易指令上开始了操作。 股票的买卖、股指期货的好淡、外汇的买进、卖出，两百多条指令被全部输入完成，唐嫣这才拿起水杯润了润嗓子、活动了下手指和手腕，犹豫了片刻才随便选择了一只平日波动很小、成交量和挂单量都很低的交易标的，将买入价提高了两个点、将购入数量提高了一百倍，深吸了口气这才敲下了确定键！ 叮…… 从音箱里传来的清脆声响，打破了办公室里的静寂，几乎同时被锁定的屏幕、也让紧盯着显示屏的唐嫣被吓了一跳，猛地直起了身子。 付正义抬起头，见她一副受惊的模样便道。“显示出来的是什么？” “交易系统被彻底锁住了。解锁需要一级授权……” 付正义将解锁密码报了出来，唐嫣在解锁密码框里输入了密码、等交易界面被解锁之后立刻查询交易委托，发现之前的操作并没有得到交易系统的确认，她明白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有交易员出现了胖手指所导致的交易指令根本就不会进入交易系统，会在指令进入交易端之前就被强行中止了，于是也就惊讶的嚷了起来。“哇？bss！这也太神奇了吧？” 付正义将碗筷放下，拿纸巾擦了擦嘴便道。“那些高频交易商们早就开发出了这种软件，不过因为要价儿太高，所以就一直没有想去购买。” 唐嫣越发的诧异了。“纽约公司所管理的金融资产高达六千亿美元，每天的交易量都是以数十亿美元计的，难道这样也不具备购买这种安全软件的意义？” “纽约公司的交易员们都是专业的、都是素质极强的，购买软件的费用还不如省下来作为奖金呢！” 唐嫣大为感动，扁着嘴嚷嚷了起来。“bss！你简直是太sweet了，你这样会让我感动到哭的……” “哭吧，女人本来就是水做的，密度降低些就当是减肥了！” 唐嫣不明白‘女人是水做的’的由来，但这不妨碍她越发的感动，等情绪平静了下来这才将注意力转回到这一套交易安全保障系统上面，研究了半个小时便再一次惊讶的嚷了起来。“天呐！bss，这套系统好神奇啊，超出范围的指令全部都会导致交易指令被发出去之前被中止，而且系统也会被立即锁定，解锁之后还会保留误操作的全部记录，是否会出现恶意操作、几乎是一目了然，依照交易员的标准而言，这样的安全防范措施几乎是完美的……” “是否完美还需要经受时间的检验，中唯海投承受不起意外的亏损，中唯长稳基金虽说不是特别的担心，可能少出错还是少出点错吧。很多人、很多的部门都盯着这边呢，安全保障方面的措施再小心都不为过的……” 任何一种安全保障措施，都是需要经受时间去检验的，在唐嫣看来大老板实在是太小心翼翼了，这套安全保障系统不但杜绝了胖手指、也让每一个交易员都无法知晓公司的策略和具体操作，因此也就相当于是从源头上杜绝了泄密的可能。 交易员所领取到的账号和密码，未必是前一个交易日交易员所操作过的账户，而且只要是超出其权限的操作、都会导致交易系统被锁死，即便是重启系统、也依然需要解锁才能进行交易，所以出现误操作、恶意操作的可能性也就大幅度的降低了。 尤为关键的，那就是每天交易员上班都会领取到一份操作指令，其内容包括账户和密码、也包括当天的全部交易指令，这会导致交易员对账户里面的持仓和资金、都没办法了解了。 唐嫣感慨完之后许久，这才突然直起了身子有些愕然的说。“bss！可这样一来最辛苦的就是决策部门了，每天开市之前都需要拿出操作计划，这跟纽约公司的操作模式存在着极大的差异，我在那边的团队有八个人呢，每个人都知晓一周时间的交易策略！如果你让我一个人去制定全公司六十多名交易员们的当天工作，我肯定是搞不定的啊……” “决策部门可以由原先唯知技术派过来的员工为核心进行组建。等一切上了正轨，你每天的工作除了抽查之外、就是制定交易策略。相信我，很快你就会觉得这份工作不但具有挑战性，还会让你的管理能力大幅度的提升！” 唐嫣怔怔的瞅着他，片刻之后便狐疑的道。“bss？怎么我觉得你是在坑我啊？我的预感告诉我了，如果我答应了，最后我肯定会被累死的！” 付正义莞尔。“就算你不答应，难道你就不需要去做了？” “我是自由的！我有拒绝的权力！你不能把几十个人的工作量都压到我的身上，这不公平也不合理……” 付正义摇了摇头。“从你签署了那份协议开始，你就已经不再是自由的。二十年的合同呐，你才执行了三年吧？想自由？先做好你份内的事儿、让公司多多的赚钱，也许会感动我，让我大发慈悲的把你给放了……” 本就是开玩笑，唐嫣故意扮了个鬼脸。“什么呀！什么叫放了？听起来好别扭的……” 宵夜吃完了，事情也交代了，安全保障系统的安装和使用，付正义自然也就不再需要关心，他查看完中唯海投目前的持仓、交代了一下后续操作，也就带着些许的困倦下了楼，在回去的路上拨通了莫尔恰林的电话，告诉他这款软件设计的还算不错。 “仅仅是不错？天呐！bss，你太苛刻了！”莫尔恰林嚷嚷了起来。“我沙皇设计出来的软件当然是最强大、最厉害的！也是完美的……” 对于这个技术宅男，付正义知道是只能贬、不能捧的，毫不犹豫的便奚落道。“你快拉倒吧！你要是指望着可以用这样的效率生存下去，那你还是赶紧出去找份洗碗工的工作吧。最起码洗碗工的工作饿不死你……” 正文 第1415章 胜利大逃亡 因平准基金的设立而涨势如虹的沪深股市，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收复了之前六个月的跌幅，媒体更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无它。 零二年的互联网金融的影响力，还远不如传统媒体。 电视台所开设的行情分析、专家坐诊等诸多的栏目，将平准基金所能够发挥的作用夸上了天，甚至还有专家认为中唯长稳基金的建立代意味着沪深股市从今往后只会涨、不会再跌了，这也导致许多并没有判断能力的投资者们也就认为井喷行情之后便会是一路长阳！ 可是当周四沪深股市高开低走、收出了一根实体近六个点的大阴线之后，电视台、报社所设立的股民热线电话，也就彻底被打爆了。 散户们有质疑的，有破口大骂的，有惊诧的，都不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散户们自然不会知道，引发这次暴跌的元凶之一，竟然是被从中唯长稳基金公司里带走的那三个人。 财政部门所举报的新闻发布会不但让散户们燃起了希望，也让那些惯来习惯通过坐庄去割韭菜的庄家们看到了希望，只是没有那个庄家会料到中唯长稳基金竟然根本就没有进场的意愿，周一开始的连续三天暴涨、只是市场里面存量资金的自娱自乐，于是当期待着中唯长稳基金入场的一些被套的庄家们也就很快反应了过来，庄家自拉自抬的行为也仅仅是一厢情愿，于是各路庄家们的合力也就导致了周四的高开低走、最终以暴跌收场。 隆德公司所收购的第一家证券公司就是沪市的新北证券，总裁万梓峰并不是第一个、但也不是最后一个知晓中唯长稳基金没有入场的。 隆德公司发家的那三驾马车，在经历了多次的高送转之后，股本膨胀、股价也暴涨了十余倍，三个上市公司的流通股价值高达两百亿，可问题是最麻烦的问题也因此摆在了隆德公司的面前，那就是绝对控盘所带来的后遗症也显现除了端倪。 通过数万个账户所持有着九成以上的流通股，自买自卖，想要股价涨多高、自然就能涨多高的，但问题是利润丰厚倒是非常的丰厚了，但也让散户们根本就不敢参与了，于是隆德公司也就处于了既出不了货、也不敢砸低出货的两难境地。 坐庄的资金，是来自于多方面的。 质押给银行的股票质押贷款的是要按月付利息的，拆借而来的资金也要需要成本的，更别说以高息为方式搞来的那些民间资金了。 始于八个月前的持续下跌，令隆德公司的三驾马车那高高在上的股价显得越发的突兀和诡异，但无论指数如何下跌、这三只股票的价格却是巍然不动、坚决维持在高位横盘。 万梓峰为此跟他叔叔隆德公司董事长万梓鑫谈过，他觉得万不能在这种市况之下逆势而为的，市场若是对这三只股票过度关注，以后想要出货会越发的艰难。 隆德公司董事长万梓鑫倒是也没有再隐瞒，而是告诉他隆德所持有的这三个上市公司的法人股早就已经全部质押给了银行，从银行搞来的资金也早就被挪做他用了，若不能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去偿还银行的质押贷款，三驾马车的股价就只能涨不能跌，否则会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隆德公司倒闭、破产的！ 借鸡下蛋自然是利润极高的。 可问题是一旦借来的资金出现了问题，那只要有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万梓峰被叔叔带出来也有好几年了，他清楚资金链断了会是怎样的一种后果，也明白目前隆德公司的三驾马车不但不能跌、每个月还必须拿出过亿的资金来护盘、去偿还银行利息，于是他也就坐镇沪市、亲自负责三驾马车的问题，想着暂时稳住股价、蛰伏下来等待行情的全面趋好。 跟叔叔的那一次深谈，让万梓峰有了危机感，也让他之后的每一天都觉得是种煎熬。 但在他得知中唯长稳基金创立的第一时间，也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次天赐的良机，于是便要求负责操盘的人员二十四小时待命，自己则是立刻动身前往燕京去找他叔叔沟通。 如此之大的利好、该如何善加利用，隆德公司的董事长万梓鑫自然也是明白的，他联络上了被派往中唯长稳基金的那个内线，以无法拒绝的高额代价，换取对方所提供第一手消息。 周一，中唯长稳基金并没有入场。 周二，中唯长稳基金依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周三上午，中唯长稳基金的交易员们在会议室里研究行情、进行讨论，但入场的可能性却越发渺茫了。 万梓峰是早上九点四十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十点半又接到了一个同样内容的电话，得知中唯长稳基金依然按兵不动，他苦思良久才彻底醒悟了过来，明白中唯长稳基金并非是来解救散户、更不是来解救被套的庄家们的，于是也就在下午开盘前下达了全面卖出的指令，要求操盘人员立刻行动、能卖出去多少就卖出去多少！ 缓跌的走势，被市场认为是正常的获利回吐，于是在整个市场依然处于狂热的阶段、自然也就不缺接盘的，当时间到了周五的晚上，万梓峰拿到了统计数据可就大喜过望了！ 两天半的时间，隆德公司就从三驾马车上套现出了近五十亿现金，股价却依然处于连续拉升之前的价位之上。 狂喜且激动，按捺不住的万梓峰立刻就拨通了他叔叔万梓鑫的手机，将胜利大逃亡的斩获进行汇报。 “不错！非常不错！尽快将套现出来的利润全部转回总公司吧！” “啊？叔，不成的啊！”万梓峰大吃一惊。“目前公司账面上还持有六成多的流通股呢，原来五个亿能维持住股价，可现在流通股少了三分之一、再想用这些资金护盘、是肯定不够的，一旦砸穿了跟银行约定的平仓线、那是要引发连锁反应的……” 正文 第1416章 大局观 隆德公司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作为公司的董事长，万梓鑫哪里会不清楚这一路过来是何等的艰难和危险。 犹如是在刀刃上跳舞一般，若不是他让资金的腾挪变成了一种艺术，别说是什么三驾马车了，就是驴车、猪车，也是不可能有的。 自家侄子万梓峰很努力，可他的格局还不够，眼光也只局限于他所管理的那一块，万梓鑫明白大局观是需要培养的，也觉得只要时间再充裕些、机会再多给他点，想必让他成为自己的接班人应该也是很大可能的。 想到了这里，万梓鑫也就放缓了语调。“阿峰啊，中唯长稳基金虽然还没有入市、也没有具体的入市时间，但你要明白、市场的热情已经被彻底调动起来了，虽然这两天跌幅有点大，但只要中唯长稳基金是真实存在的，那一百亿美元的资金也就是早晚都要入市的。所以行情别管什么时候会来，终归都是要来的，你要有信心……” “叔，内线已经连续两天都没来电话了，我通过其他的渠道了解到，似乎其他庄家的消息渠道也断了，圈内人士说可能这次要出大事儿，平准基金最大的对手盘就是我们这些坐庄的，韭菜割完了自然是满地鸡毛，除非平准基金能将所有的流通股都买走，否则这个平准基金就是各路庄家的死对头啊！” 万梓鑫笑了起来。“阿峰啊，一直说你的格局不够、大局观也欠缺，其实有些事儿绝对不能是只看表面。庄家是什么人？我们就是上市公司嘛，要利好有利好、要利空有利空，要涨就涨、想不跌就能保证股价不跌的。可以说我们这种庄家才是最完美的、最不可能被打败的。而那些个小庄家，你以为幕后的人是谁啊？资金？渠道？还说幕后的那些掌权的？你记住一点，资金是依附于权势的，没有权势的保驾护航、再多的钱都只是纸面儿上的富贵……” 万梓峰道。“叔，我懂您的意思，可问题是咱们的靠山不管资金的啊，事儿是我们办、麻烦是我们自己去解决，可钱却是不少拿的，这、这真的太不公平了！信托公司遭遇了挤兑，只不过是二三十个亿的资金、可我听说那边竟然让咱们放弃，这……” “闭嘴！这种事儿也是能在电话里面说的？我说你没有大局观、那就是没有大局观！有事儿不能总指望着人，否则人凭什么给咱们当靠山、帮咱们解决真正的问题？阿峰啊，我也不跟你说多说了，账面上的护盘资金应该是足够了！记住，最迟下周二之前套现出来的资金就必须全部回来，这是命令！”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打电话之前还憧憬着被叔叔大加褒奖的万梓鑫，彻底傻了眼。 三驾马车经过这几年的高送转，账面利润超过了一百六十亿，如果不护盘、采取杀跌式的方式清仓，想必应该在目前的行情走势下也能再兑现五、六十个亿的资金出来的。十五倍的利润打个对折、也相当不错了，只是银行那边质押的贷款却肯定是要出问题的，由此而产生的后果、自然是没有人能承担的起的。 叔叔为什么要死保那家已经完蛋的信托公司，万梓峰是不太明白缘由的，虽然他知道那家信托公司是叔叔发迹的根源，可使命完成了、那就应该果断的舍弃掉嘛，何必因为什么情怀而非要继续投入大笔的资金去挽救呢？ 怔怔的面对着窗外的夕阳，当天色彻底黑下来了，万梓峰这才狠狠的揉了揉脸，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和猜测都彻底抛开，拿起电话便开始落实资金。 持有三驾马车近九成的流通股，按照上周三驾马车每天只有千把万的成交额来计算，稳定股价确实只需要个把亿的护盘资金就足够了。 可经过了这三天的甩卖、想要让三驾马车的股价不跌破银行的平仓线，没有五、六个亿的护盘资金那是绝对不行的，谁都没这个本事。 目前的市场走势还算是正常，虽然一路长阳的拉升看来是指望不到了，可只要那个平准基金是真实有效的，以新北证券的名义拆借些资金回来、并不算是特别的困难。 等万梓峰敲定了近四个亿的资金之后，饥肠辘辘的他却是突然注意到通讯录里的一个名字，犹豫了片刻便拨了过去。 跟谢运鹏一起在酒吧里的小廖、接到万梓鑫的电话不禁一愣，想了想便赶紧跑出了包厢、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才按下了接听键。“万总？有什么指教？” 万梓峰直入正题。“廖啊，这几天的股市行情，你关注了没有？” “看了，挺热闹的、挺红火的！” 万梓峰说。“之前拉着你做了一把，利润还满意啊？” “满意！满意！谢谢万总的关照……” 万梓峰也懒得客套，直话直说了。“公司三驾马车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最多的是十五倍，最低的也达到了十倍有余，只需要抛出去一成、本钱可就回来了。现在大势趋好、自然不能浪费了机会，咱们的关系也算是不错，有没有兴趣来参一份？” 小廖有些迟疑了。 春节前付正义说的那番话，他是真的听进去了，死缠烂打的在节前把投进去的资金给要回来了，万梓峰的怨气非常大、可最初答应的利润倒是一分钱都没有克扣，这让他真的很感激、也很庆幸，甚至于觉得自己对万梓峰有所亏欠的，因此一咬牙便道。“万总，这次能参多少的资金进去？怎么个方式？” “跟上次一样，资金不怕你多、就怕你拿不出来啊。一种是参股、按比例分红。一种是资金出借，跟之前一样、可以给你三十六个点！” 小廖的资金除了自己的、家里面的，剩下的也都是拆借来的，因此对于参股也就不是特别有兴趣，不过若是做个资金贩子，一年二十个点的息差，倒是真的非常有吸引力。 隐隐看见大把的钞票在眼前飞舞了，小廖便道。“万总，你给我两天时间，周末我给你个回复，成不？” 万梓峰松了口气，用很是犹豫的口吻说。“那……成吧。不过最晚就是到这个周末！你可抓紧点，这次机会放弃了、可就真的不会有更好的条件给你了……” 正文 第1417章 纠结 条件不可谓是不优厚。 可小廖蹲在走廊的尽头连抽了好几根烟，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他不是个特别聪明的，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得进话。 不管是谁，只要说的有道理，他都能听得进去，而且还会真心诚意的感激。 一边是谢运鹏、付正义，一边是认识了两年合作过一次的万梓峰，孰重孰轻、他还是分得清的。 只是这机会真的是很难得啊。 月息三分，年息四十以上了啊！ 平准基金建立是事实，沪深两市一改颓势、长阳上攻也是事实，媒体上连编累牍的在说历史大底已经被确认，专家学者们也都说春季攻势即将全面展开，踏空的需要付出何等惨重的代价、小廖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才会纠结、才会犹豫、才会拿不定主意，于是便掏出又点了根烟。 黑子赵亮从包厢里出来，见走廊尽头的黑暗里似乎有人蹲在那儿抽烟，走过去见是小廖不由得奇怪道。“哎？廖啊，怎么待在这儿啊？谢少刚还找你呢……” 见他伸手来拽，小廖手上加了点劲儿反倒是将黑子给拽着一起蹲了下来，他递了个烟过去便道。“黑子啊，帮我分析个事儿，成不成？” “说！” “付哥交代我有个人不能交，更不能跟这人有资金方面的往来，可问题是这人挺仗义、说话也算数，我……” 黑子赵亮不等听完便嫌弃般的摆了摆手。“我要是你就不考虑这事儿，付哥说什么能做、那我就全力以赴的去做。付哥没说能做的、我绝不会瞒着他悄悄的去做。就算是我自己真觉得机会很好、真想去做，那我肯定也是先厚着脸皮去问他的意见，他说行、那就行，他说不行、我掉过脸就把事儿给忘掉，权当就从来没想过一样！” 小廖愣住了。“啊？” 嫌蹲着腿会麻，黑子赵亮站起来的同时也将小廖给拉了起来。“廖啊，甭管是什么事儿，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你就认真想一想，付哥会不会坑你？” “当然不会！他……” “那不就结了！旁人付哥未必肯帮着分析，你的事儿、付哥难不成也会不帮忙？别想那么多啦，进去喝酒啊，后天唯知广场就试营业了，全燕京的大商场都盯着呢，你不知道我压力有多大，今儿是不醉不归！” 被黑子赵亮拽着回了包厢，小廖坐下来却依然在纠结，虽说也是酒到杯干、嘻嘻哈哈的，可跟环境格格不入的那疏离感、还是让谢运鹏察觉了，将骰子丢进骰盅、将身边的公关给推开，挪到他身边便问是怎么个情况？ “新北证券的那个万梓峰找我……” 谢运鹏听到万梓峰的名字就瞪起了烟。“哎？你咋又跟这人联系了？正义不是说了、不能跟这人打交道的吗？” “可是……” “呐！他既然特意跟你说了、那肯定就是有原因的！你也甭管是什么原因、听他的准没错！赚钱的路子海了去了，你干嘛非要跟那姓万的打交道？啊？” 小廖急的挠头。“谢少，人家没亏待过我啊，股市要起一波大行情，机不可失……” “狗屁的机不可失！”谢运鹏火了。“你也不动动脑子，是姓万的有谱、还是付正义有谱？凡事儿多想一想！再不行，后天唯知广场试营业，你当面问他不就得了？” 小廖豁然开朗了。 周日，他一早就在北池子大街等着了，可到了九点见谢运鹏打着哈欠出来准备取车、可付正义那院子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赶紧迎了上去。 “他不去啊！这小子根本就不愿意去露面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两百多个国际品牌的厂家都来了人，内地四百多个品牌的一把手也早就在那儿候着了，这大老板竟然没兴趣参加试营业的仪式，真是绝了！” 谢运鹏是满肚子的牢骚，见小廖苦着脸一副纠结的样子，指着南边那院子的大门便说你干脆去砸门吧，这几天他晚上都是在这边住的。 小廖的脸跟苦瓜一样了。“谢少，我哪里敢去砸啊！那边是十点十八分才开始呢……” 知道今天试营业仪式会有不少专业模特到场，谢运鹏对于这种活动唯一的期待、也就在这上面，见时间还来得及、扭头直奔付正义那院子，砸开门见是穿着背心满头大汗的许志成，抬腿进去了便问付正义起了没？ “付总在下面游泳呢……” 绕过影壁，谢运鹏低下头见他果然是在泳池里面游着呢，心说这小子倒是真稳得住，带着小廖便下到了地下室。 见他这时间过来、还带着小廖，付正义有些奇怪。“哎？你不是说要去看美女的吗？现在出发、你还有机会溜进后台……” “拉倒吧！黑子前个晚上跟我说了，这次来的都是国际名模，安保方面别说是人混进去了，就算是只公苍蝇、也会被拍下来踩死的！” 谢运鹏悻悻的说着，拽了张椅子便坐了下来，见小廖磨磨唧唧的、可就不耐烦了。“嗨？赶紧说事儿啊，我还等着过去呢，三环肯定堵，不早点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听小廖将情况一说，付正义道。“你自己是咋想的？” “万梓峰这人声誉挺好的，说到就能做到，参股其实利润挺高，可我觉得月息三分、真不算低了……” “你贪的是人家的利息，可问题是人要的是你本金！你自己想想、风险跟收益是否成比例？” 小廖愣住了。“不会吧？隆德公司的三驾马车从十几个亿的盘子做到了两百多个亿，单是这几天、就套现了几十个亿出来，我这点钱，看不上眼的！” “蚊子腿再细、那也是肉啊！你是这么想的、别人也是这么想的，大家都这么想，短时间自然是不会出事儿，可时间长了、早晚有一天资金链会断，月息三分、你觉得那个行业能有这么高的利润？真要有这么高的利润、他干嘛不找银行、找资金贩子，非要找你？” 正文 第1418章 顿悟 小廖那边的资金没过来。 . 万梓峰虽说有些遗憾，但也真没当回事儿，他的资金能过来最好，不来也无碍大局。 央视财经连续展开了对价值投资、对长期收益的讨论，而人行则是下了命令，要求各家银行彻查银行资金流入股市的问题，证监部门也发了通知下来，要求券商做好投资者风险提示，还要求券商对于异常交易要主动上报，听说稽查部门还进驻了国内某个券商的总部、展开了内部调查。 消息满天飞，作为新北证券的一把手、万梓峰也忙碌了起来，因为套现的几十个亿还给了总公司之后，他这边可以调用的资金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不过媒体的宣传、各路庄家的粉墨登场，让沪深股市虽说是在井喷之后便开始了逐级盘下，但市场上上并非没有热点、没有机会，盘面上显示有新资金在逢低吸纳，但目标也大多是那些绩优股、普遍被市场所看好发展前景的股票，盘子大、很难做的了庄，媒体甚至还展开了各种专家的辩论，对于这种现象是否代表着国内股市进入了成熟期，各方的观点自然是不统一的。 股票嘛，不炒做、不勾结、不造势，能赚到钱的吗？ 万梓峰是不相信什么价值投资的，他对下面的分析员们的要求、也是必须要摒除对绩优股的迷信，一定要专心挖掘那些有题材、有新闻、有炒作、有庄家的目标，他公开说过，谁要是敢拿着绩优股的分析报告过来，他立刻通知人事部给办理解职手续，这种害群之马新北证券是不敢用、也不能用的。 国家级的平准基金将会入市的利好，经过一段时间便被市场所消化，利好就是利空的观点也逐渐开始抬头，不过就是多了个规模大点的基金公司而已嘛，以目前沪深两市的流通盘而言，只要中唯长稳基金不是想要成为某个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那么市场里原本的运作模式也是不需要做出什么改变的。 各路庄家是这么想的，就连散户们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市场有涨有跌倒是逐渐活跃了起来，万梓峰从圈子里所听到的也大多是机会来了、行情即将全面启动，甚至还有激进些的认为跨年度行情可期，总之市场内外都是欢声一片。 五一过去了，气温开始了回升，两会期间唯知系代表们所提请出来的那些议案，除了基于去年的那些老调重弹的之外、增加了对金融市场管理和调控的提案。 修改证券法，建立集体诉讼索赔机制，创立规模更大的投资基金，强化金融市场的管理…… 业内人士觉得很对，各路庄家们则是嗤之以鼻。 皇帝不急、太监急。 万梓峰也觉得是这样。 各路庄家对唯知系的胡说八道是相当不满的，但问题是庄家们是上不得台面的，私下里发发牢骚可以、但公开表示反对、那是万万不敢的。 难不成还真的能在金融市场上予以全面的狙击不成？ 万梓峰不觉得掌握着八百多个亿的中唯长稳基金会沦为盘中餐，他知道其正式运营了两个月就清退了两成的派遣制员工，这些被清退回去的员工、竟然每一个能说清楚中唯长稳基金到底买了哪些股票、持有多少的仓位、动用了多少的资金，不过中唯长稳基金所使用的交易账户安全管理软件，倒是被确认乃是由唯知技术所提供的，还达到了世界一流水平，据说有海外基金公司花钱去定制。 零零星星汇总来的消息，万梓峰都认真进行了记录，他每天都静下心来进行分析、梳理，他知道中唯长稳基金的出资方是唯知技术，唯知技术又是那小子所一手创立的公司，他记得双方曾经所发生的那场冲突，更记得参河首富程志汉因此而身陷囹圄，整个家族之后也就分崩离析了。 因此万梓峰也就怀着万分的戒备、用审视的目光在观察着、在思考着、在猜测着，他明白城头变化大王旗的道理和原因，不过他作为一个商人、自然不会过多的关心除了赚钱以外的事儿，更何况他临时调集和拆借来的那些资金付息压力很重，不过在行情逐渐趋好的大势之下，三驾马车在适时发布了些利好之后、也就在散户的推动下上了个台阶，这让他又进行了些减持，不但偿还了一些拆借利息特别高的资金之后，账面上还增加了近三个亿的现金，也让他被公司评为上半年最优秀的经理人，得以前往总部接受公开表彰。 隆德公司控制了一百七十多个企业，证券公司、期货公司总计有十九家，高管有近六百余人，万梓峰能从中脱颖而出，自然是自豪且骄傲的。 最大的收获并不是因为他会接收表彰，而是他真的悟了。 就像是僧人的顿悟一样，他明白到三驾马车表面上是隆德公司的基础、重中之重，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原本他很不理解叔叔万梓鑫为何要不惜代价的去死保那个资不抵债的信托公司，但这两个月下来、犹如实在刀尖上跳舞般的万梓峰倒是彻底明白了，集团公司下面的信托、期货、证券公司，才是让隆德公司可以扎根立足的那三驾马车，资金只有流动起来才能赚钱，而集团的信誉更是容不得半点玷污，只有渡过了危难、才能够上一个台阶…… 从酒店出发前往会场的路上有些堵，万梓峰一路思索着最终还是提前了四十分钟抵达会场，下了车见会场门口彩旗飘飘，热气球上隆德集团的名车、标志和lg更是远在几个街区之外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豪气顿生！ 不容易啊。 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隆德公司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他叔叔万梓鑫吃尽了苦头、尝尽了艰辛，而他也因为一笔债务未能及时清偿，竟然还会被关在地下室饿了三天。 不堪回首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好日子、幸福的日子、充满了鲜花和掌声、被同龄人所羡慕嫉妒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万梓峰如是想着，将胸牌挂好了，这才昂首挺胸的往会场里面走…… 正文 第1419章 表彰会 金碧辉煌的会场里，媒体云集。 对于那些长枪短炮、万梓峰还有些不太习惯，见集团的几位副董事长被记者们所簇拥着、包围着，谈笑风生，万梓峰有些羡慕但并不嫉妒，因为他明白早晚有一天、自己也会站到镁光灯下，接受记者们的恭维和吹捧。 时机没到，不能急。 避开了那些媒体记者，万梓峰跟熟悉的人打了招呼便直奔后台，得知叔叔万梓鑫正在化妆、心里暗笑但还是毕恭毕敬的过去敲开了门，见叔叔示意他先别说话，便老老实实的束手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化妆师完成了工作退了出去，梳着大背头、满面红光的万梓鑫照了照镜子、这才转过身道。“阿峰啊，干得不错啊！” “是您领导有方，也是我运气比较好，这点成绩不值一提的，换个人可能比我做的还要好呢……” 万梓鑫非常满意，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道。“阿峰啊，不要谦虚嘛！出了成绩就该挺起胸膛让集团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你是我侄子，但我对你的要求远比那些职业经理人要严的多，新北证券在你管理下成绩斐然，可喜可贺、值得嘉奖！记住，有的时候是不能谦让的，不然好事儿哪里能轮得到你？” 万梓峰呐呐的迎着，正准备再谦虚两句、外面却突然有些喧嚣了起来。 万梓鑫皱眉。“怎么回事？” “叔，我出去看看？” “不用了！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万梓鑫继续说了下去。“阿峰啊，你记住，以后该发火就发火！权威，是慢慢树立起来的，容忍是一种手段，可过分的容忍就是软弱！要记住，一定要记住……” 万梓峰虚心接受着教导，可外面的动静却越发的厉害了起来，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口不断的响起，甚至还有惊呼声、尖叫声，他觉得有些不太对头了，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大门却突然被从人给踹开了。 嘭的那一声响，令隆德公司的董事长万梓鑫不由得一愣，见涌进来的是些陌生人、不禁勃然大怒。 韩传建扫视了一眼房间，见这里没有能藏人的空间便盯着二人仔细看了看便道。“你就是隆德公司董事长那个万梓鑫？这个是你侄子负责新北证券的万梓峰？” 万梓鑫心里一沉。“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韩传建松了口气，将逮捕证亮了出来。“这是逮捕证。有什么话想说等到了地方再说吧！” 万梓鑫抿着嘴不再吭声，戴上了手铐也依然是神情严肃。 万梓峰可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想要反抗却是被按在了地上，反剪双手被戴上了手铐，这才被押着往外面走。 媒体记者们依然还在会场里，不过都已经被拦在了角落。 金碧辉煌的会场里已然是满地狼藉，掀翻的桌子、倾倒的椅子，摔碎的茶杯和满地被踩烂的鲜花，悬挂在主席台上的那横幅被扯落了下来，隆德公司的lg上还有着几个清晰的脚印。 会场外停了不少的大客车，荷枪实弹的武警、令万梓峰面如死灰，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但他意识到不管是因为什么，事儿都小不了的。 被戴上了头套，身边坐着的就是警察，大客车启动的声响让他浑身颤栗、却也不敢吭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更不知道走了多远，当他被人夹着下了车、走了不短的一段路之后，头戴被摘下来万梓峰便发现自己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正对着他的那盏台灯不但刺眼、而且也让坐在后面的人的脸也无法被他所看见。 “隆德公司的高层被一网打尽了，你也不要抱任何的幻想、也不要有任何的叫醒心理，犯罪事实我们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现在所需要的只是进行甄别。该承担主要责任还是次要责任，完全看你们个人的选择了，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开始了……” 咔哒一声。 摆在桌角的那录音机被按了下去。 “我、我没犯法啊……” 话一出口，万梓峰便察觉到自己的声音跟往日不同，嘶哑且颤抖，就像是被掐着脖子的小鸡仔一样。 台灯后面的检察官冷哼了一声。“你们是国内最有名的庄家，甚至被称之为国内第一悍庄！能把坐庄这种事儿做到极致，其实也真的挺不容易的。从个人的角度我都挺佩服你们董事长的。不过你们坑了多少人、害的多少人倾家荡产，想必身为新北证券的一把手，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我只负责证券业务，我没坑过人、也没害过人，新北证券是依法展业规的正规证券公司，我……” “不见棺材不掉泪？正常。进来的人都是这样的，抱着侥幸心理都想要蒙混过关，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那我就先说说吧，你听好了啊……” 检察官拿起了一份文件，翻开之后便念道。“隆德公司说起来有新旧不同的三驾马车，三个上市公司乃是旧的三驾马车，你叔叔动用了七千万的资金收购法人股、成为了上市公司的大股东，之后通过股权质押隆德公司竟然从银行里弄了三个亿的资金。跟着上市公司发布利空、通过数以万计的普通账户吸纳流通股，等上市公司九成的流通股落入了你们的手里、上市公司就利好不断了，最终第一驾马车就让隆德公司的资金暴增了五倍，你叔叔尝到了甜头、就继续用这种方式获得了最初的三家上市公司，股权质押、再质押，收购、再收购，搞信托、发债券、以高息的方式变相吸收公众存款，三个月前信托公司爆发挤兑偿付事件……” 万梓峰猛地直起身子嚷了起来。“不对！信托公司的问题解决掉了！所有人的资金都还了！” “是啊，信托危机是被你叔叔给摆平了，可你们在银行里目前有两百亿的贷款，通过信托公司发行了四百多个亿的高息债券，可隆德公司的总资产只有三百多亿，还有将近三百多个亿的资金没办法处理，难道你觉得自己还冤枉？” 检察官所报出来的数字，让万梓峰顷刻间脑子里便是一空，眼前一黑、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420章 反应 嘭！ 刘老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上，面前的茶杯都差点蹦了起来。 “荒唐！荒唐！简直是荒唐透顶！几百个亿啊！这可是几百个亿啊，难道这么长时间就没有一个人发现问题？难不成经办的都是瞎子、都是聋子、都是不动脑子的蠢货吗？” 四大行的，证监部门的，工商总局的，外汇管理局的，公安部门的、检察院的，所有的参会者全都低着头、不敢与刘老对视。 隆德公司高层被顺利的一网打尽了，可摆在眼前的这个烂摊子不但让高层震怒，也让所有能够看到卷宗的为之而咋舌、骇然。 短短四年时间，名不见经传的隆德公司突然间就国内知名的集团公司，旗下除了三家上市公司之外，还收购了一百七十多个企业，控股和参股了多家证券公司、信托公司、城市商业银行、金融租赁公司、保险公司，在完成其庞大金融帝国的布局过程之中，还通过以信托为主的渠道非法吸收了四百多个亿的民间存款，在金融市场被称之为国内第一悍庄，操纵股市、控制股价，不但扰乱了金融秩序、还导致民间借贷成风、利率高企。 “仅用了七千万就变成了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拉高股价通过股票质押从银行里套现了五个亿出来，然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上市公司，几千万的资金滚到现在竟然可以控制了数百亿的资产，从银行里贷出了资金就这么不断的收购、不断的进行资产质押，怎么这银行就跟万氏家族开的一样啊？要多少有多少，信托公司还能发出去几百个亿的高息债券，就这样各家银行还把万氏家族视为了财神爷、当祖宗一样的给供了起来，审批走形式、调查走过场，经办人在其中没有捞好处、没有收取过贿赂，你们在场的有人信吗？” 被刘老点出来一位银行老总不得不进行解释，隆德公司的借贷最初还是符合程序的，只是随着千禧年的到来、各银行为了拉存款、为了能多放贷，彼此之间的竞争便导致这种情况出现，这家不给贷、其他的银行愿意贷啊，最终那些监管也自然而然的流于形式。 刘老差点被气乐了，指着对方的鼻子便道。“哈？那意思就是说责任在于市场竞争激烈，在于银行的压力过大？是不是你们觉得这案子就不该查，万一隆德公司发展起来了、这段黑暗的历史也就成为了创业的光荣史？” “刘老啊，违规违法的员工、我们是绝不会姑息的。可问题是万氏家族的发展太快、手段也太新颖了，银行内部的监管人员根本就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出现这样的问题也是在所难免，更何况万氏家族的信托、期货、证券公司所存在的问题，我们银行也是无能为力的……” 金融监管部门的知道躲不掉了，苦着脸叫起了屈。“刘老啊，万氏家族的这个隆德公司是特别的狡猾，手段也是特别的新颖、特别的有蒙蔽行，监管部门是由责任，可问题是我们也监管必要的手段、真的是很难查处。再加上隆德公司旗下的信托、期货、证券公司的往来账目复杂、关联交易特别的多，我们从银行调取资料也是阻力重重，我们就算是察觉到了问题、准备开始查处了，可隆德公司总是能提前一步将问题给掩盖掉，一次、两次、三次，次数多了，我们的稽查人员是疲于奔命、却没有什么收获啊……” 刘老冷笑。“合着到了最后，所有的部门、所有的人都是没责任的！唯一的责任就是我不该过来掀这个盖子、不该查这事儿，就应该任由其发展起来，期待着这个公司规模不断的壮大、利润最终能补上所有的窟窿，甚至是要指望着这个公司能够成长为世界级的大公司，寄希望于万氏家族可以把非法吸收来的民间资金还上、将银行的债务清偿掉，对不对？” 参会者们默然，列席参加会议的刘长和却是彻底烦了。 又是多部门之间的扯皮。 案情越是严重，牵涉到的部门和个人责任也就越小，更别说银行、监管部门那些真正的决策者了。 不过公安机关所需要做的事儿已经差不多了，隆德公司的高层现在已经是被一网打尽了，下面的那些小喽啰们就算是有漏网的、也无碍大局，不过那些购买了信托的数以十万计的百姓估计是惨了，三百个亿的亏空、刘长和不觉得除了国家出来承担之外，还有哪个部门或者是单位、个人能承担的起了。 建国以来最严重的这一起金融案件，牵涉到的人员数量之多、造成的损失之大、波及到的范围之广、案情之复杂，堪称是罕见。 刘长和感慨着，可见付正义神情淡然、似乎根本就不当回事儿，他可就有些恼了。“哎？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反应？您希望我有什么反应？” “这案子是刘老亲自抓的，我也是被钦点的，千里迢迢的带队过来抓捕、可你这个始作俑者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反应呢？你知不道这事儿的后续处理有多麻烦？你知不知道那四百多个亿的信托会让导致人倾家荡产？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少个企业因为将资金拆借给隆德公司而面临着破产、倒闭？” 拿起茶壶给刘长和的杯子里续了水，付正义说。“隆德这样的公司早晚都会出现的，三百个亿的损失先不谈由谁来承担，您知不知道依照目前的法律来说，万氏家族成员最大的可能是获刑几年？” 刘长和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才道。“第一，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第二，操纵证券交易价格罪；第三，行贿罪，第四……” “您别说了，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第三、第四、第五条，最终可能被认定的只是前面那两条，而且第一条目前没有具体的执法标准，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是判定罪名成立、法院也是无法精确量刑的。而第二条罪名更简单了，无非就是罚点款、主脑进去蹲个三五年而已！” 刘长和惊呼了起来。“怎么可能？” 付正义叹了口气。“我说的最终非常可能会变成事实的，刘叔，您对这方面的情况是真的不太了解……” 正文 第1421章 讨价还价 今年的夏天似乎来得比往年早，才六月份中旬、西山的知了猴就扯着嗓子开始叫了。 付正义随着田秘书刚走进会客室，坐等着他的刘老便将刚拄上不久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顿了顿。“你要负责！你必须负责！你要是敢不负责，绝不放过你……” 付正义乐了。“刘老？您这是怎么了呀？” “还怎么了？你小子竟然拿我老头子作伐了啊！你折腾出来的幺蛾子、你必须负责善后！” 见刘老气呼呼的、摆出了一副若是不答应就不善罢甘休的架势，付正义便赶紧将目光投向了陪坐在旁边的李庭礼。 “您老别动怒、别动怒，保健医生半小时前不是才叮嘱您要戒躁、戒怒的吗？您自己也答应的好好的，”李庭礼说着将茶杯塞到了刘老的手上，这才冲着付正义苦笑了起来。“付总啊，你可是把大家给坑苦了啊！你可知道这个烂摊子现在有多麻烦吗？” 付正义笑了。“确实是有点麻烦！现在是无法可依、无法可用，真相大白了也不敢公审、更不敢判，因为目前依着现行的法律规定、顶多就是没收财产、主谋判个三五年的，只不过问题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拉倒了，对吧？” 刘老一怔，知道他话中有话、也就有些越发的恼了。“哎？你还知道是怎么一个状况啊？那你还撺掇着去折腾？你说你怎么能这么损的啊？你坑我一老头子、你臊不臊的慌啊？” “刘老，我可不敢撺掇着您去冲锋陷阵，关键是这案子不由您出面的话根本就查不清楚，也不可能挽回这么多的损失……” 刘老拍了拍额头、指着付正义便掉过脸冲着李庭礼道。“听见没？听见没？之前我就说这小子是挖坑让我往里面跳的，你还说他不至于！现在，怎么说？” 李庭礼苦了脸。“付总啊，我之前可是真心实意的帮着你说好话的，你、你这不是坑人嘛？” 刘老怒容满面，又重重的顿了顿拐杖、似乎是强压着火气放缓了声音。“小付啊，你就说说吧！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告诉你啊，如果不能尽快拿出个章程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的问题，群体性的事件马上就要出了！” 付正义淡淡的道。“目前的窟窿到底有多大？急需要解决的到底是信托还是证券？” 刘老没吭声，李庭礼倒是翻开笔记本念道。“是这样的，信托那边目前有两百二十个亿的窟窿，三驾马车的窟窿是一百二十个亿，不过若是想要稳住股价、证监部门那觉得最起码还要保证有六十个亿的兜底资金，不然只要三驾马车复了牌、那就会跟亿安科技一样，没有七八个跌停板是见不了底儿的……” 听完李庭礼的介绍、付正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这才问道。“相关的法律条文修正，能否因为隆德这案子而尽早颁布？” 刘老皱起了眉头。“小付！现在的问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首先必须解决的就是善后！这是几百个亿的损失啊，这是牵涉到十多万普通民众、数百个企业的大事儿！” 付正义将双手一摊、显得有些诧异。“这不矛盾吧？严惩归严惩、善后归善后，难不成您觉得需要让万氏家族的人重新执掌隆德公司才能不出群体性的事件？” 刘老抿着嘴不吭声，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李庭礼苦笑着点了点头。“是有这样的呼声。解铃还须系铃人的嘛。隆德的财务混乱、账目更是一塌糊涂，银行那边核对出来的的数据竟然跟万氏家族交代出来的存在着三十个亿的差额……” “造完了孽、还能获得招安和安抚，搞不好还可以回去继续发展！若是运气好，就可以功过相抵、东山再起，好！真好！太好了！” 付正义不加掩饰的嘲讽，令刘老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李庭礼有些尴尬，郁闷瞥了他一眼、见付正义依然还是故作不知，只好清了清嗓子道。“付总啊，目前的关键是要稳妥的做好善后工作，这么大的损失，就算是把人全都枪毙了、难不成就会变出钱来的吗？要从大局出发，不能意气用事的啊……” “呵呵！” 付正义的怪腔怪调、让刘老忍不住了，指着他便道。“哎！你啥意思啊？在说正事儿呢！你这是什么意思？风凉话谁都可以说，能解决问题的才是真正有本事的！” “刘老！要是真能把这个案子一查到底、该枪毙的枪毙了，我就算是把公司卖了填上这个大窟窿，我也心甘情愿！” 刘老勃然大怒。“嗨？你想干嘛呀？叫板？跟我来叫板了，是吧？” “刘老！我不是想要跟您叫板，我是在跟您讨价还价呢！” 刘老愣住了，片刻之后才转过脸冲着李庭礼说，他想要干嘛呀？ 李庭礼意识到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原先的预料，犹豫了片刻才沉声道。“付总，严格执法并非不可以，相关的修正法案尽快颁布也不是不行，但问题是这案子许多双眼睛都盯着呢，公报私仇，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我只跟新北证券的万梓峰打过交道，万氏家族的其他成员，我既没有见过、也没有过交往，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恩怨。我只是在就事论事。不能因为损失大了就遮着掩着，更不能因为投鼠忌器、就放任这种罪行得不到应有的惩罚！法治的关键不就是违法必究、执法必严吗？” 会客室里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刘老知道隆德这案子已经超出了一般经济案件的范畴。 高杠杆、跨行业、连续不断的收购，坐庄、造假账、伪造银行票据，算起来隆德公司的罪名真的是太多了，而遭受了蒙蔽的银行在其中也起到了推波助澜、助纣为虐的效果，各方面的合力也就导致损失越来越大。 对隆德这种企业他自然是痛恨的，可若不是因为损失太大、善后的问题过于棘手，他哪里愿意让这帮人被从轻发落？ 刘老盯着付正义的双眼，片刻之后才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能搞定善后，这案子我保证彻查到底！” 正文 第1422章 一诺千金（谢【李樹根】赏！） 愕然望着大老板，柯雅媛片刻之后才惊呼起来。“bss？你疯了啊！” 付正义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冉颖在一旁捂着嘴偷乐、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呐！我后天要去巴黎，九月初还要去伦敦，我的时间很紧张的，明白没？” 柯雅媛轻拍了几下额头，站起来绕着沙发转了两圈重新坐下来还是没能忍住。“bss啊，你真的决定这么干？这不是几千万、几个亿的损失啊，搞不好就是三、四百个亿的损失啊！” “值得的。该严惩的会被严惩，该颁布的会尽快颁布。何况我已经答应了，难不成还能反悔？” “bss啊！人家是一诺千金、你这是一诺百万、亿万金啊！你知不知道隆德集团的情况有多恶劣？隆德信托这边的损失就是两百二十个亿！三家上市公司的流通股需要支付一百二十个亿的对价，再加上维持股价所需要的那六十个亿，你相当于是花了四百亿买了一个烂摊子！为了让新规提前颁布、让万氏家族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这、这代价太高昂了！这不是一个商人……错了！这就不是个正常的人能做出的决定！” “我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啊！我是首富啊！钱多的已经没地方花了的全球首富！我任性，我可以肆意妄为，我说到就能做到！还有疑问吗？” 付正义的一本正经、让柯雅媛颓然耷拉下了脑袋，冉颖怎么都忍不住了扑哧一下就乐了，但一抬头却见柯雅媛扭过脸正恶狠狠的瞪着她呢，赶紧苦着脸竖起了双手。“柯总，真不能怪我！那天我都没进去的……” 柯雅媛抓狂了。“你是他的贴身助理啊！这么重要的事儿、你竟然没在他身边？你要知道，这可是几百个亿的损失啊……” “柯总，您都管不了、何况是我啊？我只是个助理，我只有听话、办事的份儿……” 见冉颖一脸的委屈，付正义敲了敲茶几等柯雅媛转过脸来便道。“行了，这事儿谁都别怪。我是这么想的，那解决信托的问题是首要的，三个上市公司复牌争取能延后到九月份，新北证券持有着百分之六十，最坏的结果就是在不跌破质押贷款的平仓线的情况下，把剩下的流通股都买回来吧……” “全买回来？bss啊，你说的倒是轻巧！上市公司维系上市地位需要一定的股权分散的！可依照目前的情况，一旦股票复牌、被动回购的股份超过了流通数量的百分之二十，上市公司就需要退市的！” “那就分散持股呗！唯知技术的企业年金账户，中唯长稳基金、唯运集团、雨瑶置业，再不行还可以让佳美银行、佳美保险以战略投资者的身份参股！总之就是一句话，上市公司的资格不能丢、股价不能跌破银行质押贷款的平仓线！有个年把的时间、也就能缓过劲儿来了！” “bss啊！为了那什么修正案、为了这么几个人，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咱们集团想要成为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随便挑一家非央企的都是轻而易觉举能得手的！再说了，唯知手机、唯知电脑所参股的那些中小企业，目前也有好几家正在申请ip，有些个中小型的企业巴不得能让唯知技术参股、甚至是控股，何必要招惹这种麻烦？又浪费钱、又要招惹是非？” “我乐意啊！” 怒气冲冲的柯雅媛瞬间垮了脸，长叹了口气便将笔记本打开，气鼓鼓的道。“成！成！成！千金难买你愿意！说吧，准备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你说，我去做！” “隆德信托给的利息太高，年息二十多个点、搁那个企业身上也是承受不起的。我的意见是所有购买了隆德信托的客户接受将信托的利息降低到跟银行同期利率一致的，那我们就将隆德信托转过来，每三个月付息、直至信托到期兑付……” “bss啊，购买了信托的客户时间长的有五年，短的也最起码是九个月，利息给的不同，而且客户若是不同意转的话，那……” 付正义道。“隆德信托的承付能力只有三成，如果不接受这个条件、那就只能让客户去走程序！这么高的利息、国家本身就不保护的，讲道理、那就坐下来讲道理；不讲道理的、那就拉倒。唯知技术愿意兜底、但也不是去当冤大头的。这方面你不需要过于担心，有人行跟相关部门出面，应该是好办的！” 进入工作状态的柯雅媛运笔如飞，记录完了便抬起头道。“还有啊，隆德的金融资产怎么办？复牌之后的暴跌是必然的，而且这种老庄股、股民们一般是不肯碰的。资金就这么沉淀下去，绝不是什么好事儿！” “上市公司让隆德派驻过去的管理层折腾的比较惨，又是做假账、又是大搞关联交易、交叉担保，真实的财务和经营状况需要仔细审核。不过这三个企业虽然亏损可能会比较严重，但企业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就当是长期投资吧。等个三五年、经营面貌改变了，又或者是股市有了大的行情，不说赚钱、但亏本的概率并不是特别的大！” “bss啊，这三个上市公司都是老企业，负担重、惰性更重，再加上被隆德公司这么一折腾，资产还剩下多少、根本就是个未知数，搞不好现在已经是资不抵债了啊！这、这根本就是无底洞啊，还指望以后能好起来？我保留意见……” 付正义乐了。“实在不行那就让唯运集团担保、将唯运集团的一些地产项目注入上市公司。大不了再签个对赌协议，地产项目升值了、上市公司的财务问题也就解决了；若是地产项目不赚钱、那就让唯运集团连本带息的买回去，目前国内上市公司的治理还是混乱的，想上市是难上加难，但说到保壳儿，真的是不要太简单！” “行吧，我去跟大刚商量一下，不过想要单是抽调足够的人手组成工作组进驻，我估计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见她愁眉苦脸的，付正义笑了。“别担心这个。唯知技术参股的企业不少，原则上唯知技术是不参与这些企业的经营和管理的，但这些企业里面有不少的管理人员还是可以借用的。前些年的布局，可不单单是为了分享这些参股企业发展所带来的利润的……” 柯雅媛一怔，片刻之后可就恍然大悟了…… 正文 第1423章 处置方案 宽敞且明亮的办公室。 李庭礼看完了处置方案之后，足足愣了有五分钟，这才抬起了头，一脸的惊诧。 薄薄的两页纸，竟然用了半个小时才看完，付正义一杯水喝完了、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直视着他便道。“k？” “付总，你开玩笑呢？” 见一旁正襟端坐的柯雅媛强忍着笑意，付正义揉了揉脸不由得叹了口气。“有比这种处置方式还好的办法吗？我洗耳恭听！” 李庭礼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又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拿出来的方案你又说是开玩笑。那这事儿是解决呢、还是不解决？如果不着急的话、那就先搁置吧？” 李庭礼苦笑着说。“哪里是能搁置的事儿啊？隆德信托的中层都被羁押了。付总啊，我知道这么说你一定有意见。可问题是你的这个方案也太激进了……不对！这不是什么激进不激进的问题，这是要推翻现有的外管条例、基金管理条例，这是要牵涉到好多部门、涉及到管辖权限的问题啊……” 付正义板着脸道。“没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李庭礼懊悔的想要撞墙！ 隆德信托的窟窿是两百多个亿，而隆德集团下属的新北证券所持有的那三家上市公司的流通股，也需要筹集近两百亿的资金才能够不崩盘，一旦股价崩溃了、是会导致三十多家金融机构因质押贷款触及风险线而产生连锁反应，最终会捅出多大的篓子、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导致何等惨重的后果，现在谁都心里没底的。 李庭礼还记得，几年前成立仅两年的一家银行就因为资金问题而倒闭了，因此而引发的风波至今都没有停息，金融系统的稳定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一旦出现了金融系统的动荡，凡是波及的人都绝没个好下场，没有哪个部门、哪个领导敢冒这种风险的。 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为了让万氏家族为这些损失承担责任、就是为了让之前的那些提案能够被尽快被落实，这风险也太大了吧？ “付总，中唯长稳基金的发展相当迅速，净值增长也比较快。中唯长稳基金六月份才入市，至今虽然净值变化不大，但选择的标的无一不是行业翘楚或者是有发展前景的企业，持仓稳健、利润可期，可问题是这两只基金的规模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三百五十亿美元，近三千亿的资金已经交给你来打理了，隆德的问题你还准备依靠成立基金公司来解决，还是想通过金融市场上的运作进行善后，这、这么多的资金……” 付正义说。“这么多的资金搁在一个民营企业手上，有人不放心，对吧？” “换成是你是主管领导，你能放心吗？”李庭礼反问。 “放心啊！三千多亿的资金都托付出去了，利润看得见、风险控的住，再多的钱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付正义的咄咄逼人、让李庭礼有些招架不住了，事实摆在面前呢，无论是出海的基金、还是进入沪深两市的基金，目前也确实是风险可控、利润可期，但问题是有些事儿不是做得好的、做得出成绩来的就可以的，他犹豫了片刻便果断的决定将责任给推出去。 看完了薄薄两张纸的处置方案，刘老也是懵了，转过脸见李庭礼一脸无奈，他便冲着付正义道。“小付啊，你在开玩笑？” “刘老，隆德集团可动用的资金只剩下不到一百个亿，隆德信托未来的三年、每年都需要兑付一百五十亿的现金出去。新北证券所持有的股票账面价值倒是有一百二十亿，可一旦复牌股价崩盘，这一百二十亿能不能剩下三十个亿都是个未知数，平白要让唯知技术承担近四百亿的亏损，您觉得合适？” 刘老哑口无言。 “呐，唯知技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关联企业更拿不出这么多的钱，除非国家给予照顾性的长期低息贷款……” “不可能！别说是财政部了，国内没有那一家银行会放贷的！” 刘老的断然否决、让付正义笑了。“呐，又不给贷款、又不给优惠，还要掏两百多个亿的现金去给隆德集团擦屁股，难不成您老以为我有座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 “小付！担子是有些重，压力也是难免的。可不是你说的希望严格执法、希望法律条文能够进一步完善的吗？难道不是你希望让罪魁祸首认罪伏诛的？” 付正义故意不屑的撇了撇嘴。“就算我全身都是铁、又能捻几根钉子？我是有能力从外资银行借到钱，可利息也并不比国内的低多少。单纯是为了万氏家族的那些人付这么高的代价，我脑子没进水、更没得失心疯。这份处置方案还是我绞尽脑汁搞出来的，大不了还是一拍两散吧！” “不行！我都已经将情况上报了！你现在打了退堂鼓，你置我于何地？” 见刘老急了眼，付正义指了指着那份处置方案。“刘老，我也没办法的呀！我做不到的嘛。谁有本事、谁来处理吧。我不干了还不成吗？” “嗨！你……” 刘老气的站了起来，将手里的那薄薄的两张纸拍在了桌上正准备发火，可瞅见了坐在旁边的李庭礼正襟端坐、一声不吭，心念一动可也就反应了过来，指着他便道。“好啊，原来你过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啊？告诉你说啊，这事儿黄了、你没好果子吃！” 李庭礼叫苦不迭。“刘老，这样的处置方案我哪敢拍板的啊？这事儿真的不能怪我啊……” 刘老指着自己道。“你没错？那就是我错了？” 李庭礼心里一沉，他不清楚刘老的真实目的是敲打自己、还是要做出姿态，因此也就赶忙站了起来，诚惶诚恐的道。“不敢、不敢！刘老啊，这种事儿关键是没有先例。付总的出发点是好的，都是希望能尽快解决问题，我的权限就这么大，哪里敢拍板啊……” 正文 第1424章 理想主义者 李庭礼的态度，刘老是满意的。 他发火也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只是见付正义无动于衷、而随着他过来的那个首席财务官似乎巴不得这份处置协议可以被否决，背着手走到了窗户旁沉吟了片刻，这才回来拿起那份处置方案缓声道。“这个方案实在是过于激进了。不过站在尽快解决问题的角度，我觉得这份处置方案如果进一步的完善，也许是能够上报的……” 付正义摇头。“我是没办法再让步了。” 刘老挑起了眉，见他表情不变、根本就是准备寸步不让了，不满的将捏在手里的处置方案抖了抖。“原则性的也可以不动。不过也不能就这样拿到上面去的！小付啊，你安排人把这份处置方案重新加工一下吧。、该修饰的修饰一下、措辞也适当的再委婉些，一定要着重说明这样的处置方案是不会激化矛盾的、是不会导致群体性事件发生的、是不会造成蔓延性金融遭难的唯一方式！是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 付正义点了点头，李庭礼也松了口气，柯雅媛明白刘老这是做出了让步，但其中所蕴含的意思、她却怎么都没听明白，于是等离开了之后便将这疑惑提了出来。 “刘老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说这份处置方案算是通过了，只是为了面子上不要那么难看、这份处置方案还需要进一步的修改，措辞不要那么尖锐，有些东西尽量搞的模棱两可些。这样在具体的执行的时候，不但可以避免遭受阻力，还能够有回旋的余地……” “bss，我觉得你真的不能再参与这种事情了，又没有利润、还要承担如此之大的损失、而且肯定是要得罪不少人的。隆德信托的窟窿高达两百多个亿，新北证券除了负责三驾马车的运营之外，还跟其他的证券公司和机构合伙坐庄、操控市场，隆德所收购的那一百多个公司、牵涉到的方方面面更是不得了，我之前粗略的统计了一下，从番茄酱、水泥到汽车零配件、电动工具、重型卡车，再到种子、矿业公司、零售等等不一而足；通过各种直接、间接手段控制的金融公司有信托、证券和租赁，甚至还涉及到地方性的商业银行，所有的金融工具隆德都几乎是囊括了，若不是因为隆德信托高息揽储、导致资金链出现了问题，这基本上就是一个庞大的金融帝国雏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资产的处置会特别的麻烦。资金方面在初期也是比较头疼的，不过抽丝剥茧、理清了头绪，这次是一个弥补现有法律漏洞的最好契机，依照郑律师的分析，如果没有人插手、最终万氏家族所面临的指控最多让责任人坐上三五年的牢就出来了。那些购买了隆德信托、遭受资金损失的老百姓的权益，最终一定是得不到保障的，老百姓一辈子的血汗钱就这么没了，我总觉得不是个事儿！” 柯雅媛叹了口气。“bss，问题是有些事情是管不过来的啊，就算是你有点石成金的能力，可问题是现实太残酷了，人口众多、经济发展不均衡的这些问题，不是一个企业所能够解决的，这需要宏观方面的政策扶持……” “我不是很赞成宏观调控。在商言商，是商业社会发展的基础，哪里有利润哪里就有机会，价格和利润的杠杆会自动自觉的将落后的给淘汰，大张旗鼓的立项目、上项目，实际上到底能有多么大的效果、完全是依赖于项目实施者的能力和眼光，在某些方面我是悲观的，所以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bss，总觉得你过于理想主义了！”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摸着良心前进、带着道德前行，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去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给这个社会更多的良心之作，才是企业发展之道，也是基本的为人之道！” 轿车平稳驶入了唯运集团总部的地下停车场，谢运鹏迎上去见柯雅媛下了车便冲着自己做了个‘嘘’的手势，弯下腰见坐在车里的付正义睡着了，等她走来便指了指腕表上的时间笑道。“柯总，他这是怎么了？” 柯雅媛气鼓鼓的道。“还不是因为那事儿？他在办公室里忙了好几天才把处置方案给拿出来，我劝他这就是个无底洞、绝不能去碰的，可他非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还说什么想要做出改变、无非就是付出时间的成本而已，我是拿他毫无办法了！” 带着柯雅媛走远了一些，谢运鹏感慨道。“原本以为他是个利己主义者，可相处了这些年下来发现，他实际上是个标准的理想主义者，有些事儿明摆着跟他没关系，可他非要搀和！实际上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为了完成某个目标而努力……” “是啊，从刘老那边离开的时候他还说什么‘摸着良心前进，带着道德前行’这种话，若不是知道他的身家，换个人说那种话根本就是在胡扯。不过，我被感动了，进入职场的时候听前辈们说，为了理想而工作、而努力，才是最幸福的。看着bss一步步走过来，我真觉得知行合一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儿啊，他真的值得骄傲……” 谢运鹏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是啊、是啊，能走到现在这个高度、他真的很不容易！让小许待在这儿陪他，关于唯运集团参与隆德处置的情况，你先给我透过底儿，我也好开始做准备……” 工作人员搬来了桌椅，谢运鹏将那薄薄两张纸的处置方案看完了，挠头、苦笑。 柯雅媛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笑了起来。“也就是bss有这个底气说不同意这个方案就不干。刘老发火的时候好凶的，我都担心bss顶不住压力会让步的，结果bss轻飘飘的这么一句话，堵的刘老哑口无言，最终只好是强撑着说了点场面话，就这么给定下来了……” “我是不愿意跟刘老这种人接触的，杀气重的很，一不小心就给坑了，论道行，我这种大院里出来的都还嫩着呢……” 谢运鹏的自嘲，让柯雅媛不禁大笑了起来。 被笑声吵醒，付正义见两个人似乎是在谈论那份处置方案，抬起手腕看下时间，巴黎此时应该是早上九点，他犹豫了下便拨了个电话过去…… appapp 正文 第1425章 青春无敌 巴黎国立音乐舞蹈学院。 练功房里有光可鉴人的胡桃木地板，还有可以令人纤毫毕现的全身镜，更有着舒缓而优美的轻音乐。 空调打的很足，盛夏的炎热根本无法侵入，不过头顶书本、嘴咬着筷子在练习行姿的两个女孩，却是已经浑身酸软了。 “脚步一定要放轻盈！记住，身为女人，婀娜的身姿、优雅的体态、迷人的笑容是最基本的素质。优雅的仪态要变成你们的生活本能，你们需要将优雅的仪态用身体而不是用大脑去记忆。要像是这一切都已经烙印在骨子里那样，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场合，即便是深陷泥泞的沼泽、即将被污浊的泥浆所吞噬，你的微笑也同样要充满了魅力……” “都快死了还笑的出来？要么傻、要么呆，要么就是个大智障！” 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这么一句，令李雪瑶忍俊不禁不由得脚下一顿，米莎莎眼看着要撞着她了、可就惊呼着赶紧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顶在头上的书掉落了下去，嘴里咬着的筷子自然也就没有了意义，功亏一篑的郁闷令李雪瑶扭过身便要去拧米莎莎的嘴，可对方却已经果断的大笑着逃跑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因为听不懂两个女孩说了些什么，可琼还是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拍了拍手便道。“好吧，提前休息吧！” 米莎莎的速度跟反应都比李雪瑶要快，她沿着练功房跑了一圈下来、见瑶瑶放弃了对自己的追赶便跑到了琼的身边，抱住她的胳膊央求了起来。“琼！再跟我们说说赫本的事儿吧！” “这么喜欢听她的事儿呢？” 米莎莎笑嘻嘻的道。“《罗马假日》那部电影太好看了呀，那时候的赫本简直就是完美的天使，她简直就是每一个女孩梦寐以求的理想化身呢……” 拍了拍米莎莎的手背、示意她先别着急，琼冲着走过来的李雪瑶道。“李，你也想听吗？” “我也喜欢的。不过不只是因为她天使般的容貌，我还喜欢她近乎于完美的真实、不做作，还有她对生活的态度，还有她跟派克之间的一切……” 琼微笑着拉着两个女孩的手坐了下来，面带歉然的说，作为赫本的朋友之一，她反倒是不可以去评价、却讲述赫本的辛密，不过赫本的优雅和迷人，除了先天的条件之外、还有着她后天的不懈努力，很少有谁是不付出努力就能获得成功的，即便是赫本也不例外。 米莎莎央求了半天、也只是让琼说了些大多能够在网络上找到的，等她走了可就扁着嘴抱怨了起来。“瑶瑶！她怎么跟咱们班主任一个样儿啊？不管说什么都能扯到学习上面去，真是的！昨天她明明答应说今天找时间说说的，太狡猾了……” “人家是澳洲国宝级的女神、是澳洲优雅的礼仪女王，肯在这边亲自指点咱俩，你还要怎样吗？” 米莎莎气恼的一挥手。“嘁！还不是因为你男人有钱？要不然这老太太哪里肯跑到巴黎来教你？” “又胡说八道了！琼是在教我们两个人的好不好？” 米莎莎一脸嫌弃的纠正道。“别这么说啊，我只是顺带的、是沾你光的那个！要不是因为你，我连见她面儿的资格都没有啊！你忘了她的助理是怎么说的了？老太太若不是为想要在内地打开市场、推销她的什么美丽哲学，老太太哪里肯离开澳洲！” “好啦好啦，还不是因为你非要跟人家较劲儿、非怂恿着我出头要去参加夏洛特舞会？还说什么人生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你瞅瞅咱俩现在狼狈成了什么样？别说是吃饭、说话了，在老太太的眼里咱俩属于那种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连走路都不会走的蠢女孩！我都还没有抱怨呢、你倒满腹牢骚！要么干脆就这么拉倒吧，休学半年我总觉得不是个事儿……” 见李雪瑶似乎真的恼了，米莎莎赶紧抱住她的胳膊摇晃了起来。“好啦好啦，算我错了啦！你又不是没看见那贱人的嘴脸？不就是参加了一次克利翁成人礼舞会？只要一说起来就恨不得能把脸给仰天上去！真真是令人作呕！我可见不得这种不知羞的，没机会也就算了，可有机会干嘛不争取一下？何况等老了这也是最、最、最珍贵的记忆啊！青春无敌的年纪，一定要疯一些才不枉在人世间走了这么一趟……” 李雪瑶越听越是忍不住，不等莎莎说完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最终在米莎莎能杀人的目光注视下出溜到了地板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捶打起了地板。 米莎莎有些莫名其妙了。“瑶瑶！你干嘛呢？” “莎、莎莎，你、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表情好有趣啊？就、就跟前天咱们看的那部电影里的妒妇一模一样，说的话也是尖酸刻薄……” “瑶瑶！我真的很想掐死你啊！” “掐死我、你就甭想参加夏洛特舞会了，你会被关进巴士底狱、孤老终身的！到时候你老了，一定会眼巴巴望着窗外的蝴蝶，懊悔着、痛恨着、伤心着……” 米莎莎黑了脸，用脚尖轻踢了她一下便恨恨的道。“你呀你呀，在你男人面前就能端着、就能保持矜持，可背地里你就是个促狭的坏丫头！损人不带脏字儿、骂人的时候还能保持微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就看上你了！还打你初中的时候就眼巴巴的等着了，依照百合子的说法，你男人就是那种特别喜欢养成的变态！” “不许这么说啊！跟你翻脸的哦！” “嘁！你就是那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告诉你说啊，老太太可是说了，夏洛特舞会上是需要舞伴的，你男人可没接受过礼仪培训，到时候你是光彩照人了，可他一定是会在舞会上出糗的！” 李雪瑶扬起了脸。“哼哼！这个可不劳烦你费心！他这几天就会过来接受老太太的教导，他才不会像你说的在舞会上出糗呢……”8) 正文 第1426章 烹饪是门艺术 作为四个孩子的母亲、七个孙子女的奶奶，七十五岁高龄的礼仪导师琼的严苛，是两个女孩在见面之初便知晓的。 作为美丽教主、时尚校长，琼认为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美。 时尚并不美丽、而风格却总是动人，优雅得体的礼仪可以使人保持自信淡定的内心，享受精致从容的生活。 两个女孩并非没有接受过礼仪方面的指导，但琼的到来、却让她俩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优雅。 只是，今天的课程，实在是太过分了啊！ 行姿、坐姿这些基本项目足足比往日的课程提高了一倍的强度，肢体表达方式这一项为了能够标达标，李雪瑶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小腿已经要抽筋儿了。 两个女孩的疲惫和疑惑，自然是被琼看在了眼中，她觉得强度似乎也差不多了这才拍了拍手。“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不过你们要记住，优雅是来自于心中的指引。礼仪并非是贵族炫耀身世的手段，而是生活的态度、是为人处世的原则、是修养外在的体现，短时间的指导可以让你们明白、让你们粗略的掌握、让你们拥有辨识的能力，但最终的目的，是要让你们所学到的这一切都变成你们身体的本能。无论何时、何地……” 米莎莎扬声道。“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场合，即便是深陷泥泞的沼泽、即将被污浊的泥浆所吞噬，你的微笑也同样要充满了魅力！琼！我们都记住啦！甚至都已经会背了呢……” 莎莎促狭的抢白，惹得琼哈哈大笑了起来。 走出了舞蹈学院的练功房、李雪瑶这才冲着莎莎说，刚才那样促狭的抢白是非常失礼的，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 “失礼吗？不会的呀！琼说过只要下了课，她就只是一个老奶奶而已，她说过希望学员们可以忘记她的年龄、忘记她的身份，还说掌握礼仪并非是让人们明白阶层，而是要让人拥有十足的信心，即便是需要面对女王，也依然可以骄傲的抬起头、挺起胸……” “挺什么挺呀，那也先有才可以的！” 米莎莎被李雪瑶调侃的的面红耳赤、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后才咬牙切齿的冲过去要拧她的嘴！ 目送着她俩追逐、嬉闹着上了车，琼这拿起电话拨给了斯韦特拉娜，说她俩已经上了车。 郑重的表示了感谢，斯韦特拉娜挂断电话便转过身冲着付正义说。“bss，她们在回来的路上了！” 付正义道。“辛苦了！感谢你们一直在照顾她们……” 巴芙拉从厨房里走出来，冲着斯韦特拉娜挤了挤眼也笑了起来。“bss，那我们俩今天晚上不能回来了吧？” 斯韦特拉娜差点要笑出声来，赶忙低下了头。 付正义上下打量起了巴芙拉，直到将她打量的很不自在了、这才故意叹了口气。“巴芙拉，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如果有的话、门禁可以取消的！” 巴芙拉愣了下不由得大窘，有些扭捏的抱怨了起来。“bss啊！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只是想帮你创造机会而已……” 付正义乐了。“你觉得我需要吗？” 巴芙拉认真的道。“不需要吗？” “我需要吗？” 巴芙拉交叉双臂放在了胸前，故意瞪大了双眼、凶巴巴的道。“当然需要的啊！” 正值盛夏，穿着吊带裙的巴芙拉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纯真脸孔所形成的强烈视觉冲击，瞬间就让付正义不忍直视，佯怒着将她俩给撵走了，这才继续之前所没有忙完的那些布置。 国立音乐舞蹈学院位于巴黎市郊的ville d'avray，该城是巴黎的卫星城，距巴黎市中心二十分钟的车程，城市安静、优雅，是城郊的富人区，城中的居民大多是在巴黎工作的白领阶级，因此环境极好、人口密度也很低，可等车开进了城、却遭遇了大堵车，米莎莎赶忙掏出手机拨给了斯韦特拉娜。“喂！斯韦特拉娜！晚饭吃什么呀？我和瑶瑶已经要饿死啦！今天也不知道那老奶奶受了什么刺激了，强度比平时提高了一倍、时间也延长了足足四十分钟呢，现在我俩竟然还遭遇了堵车，简直是天灾人祸全来了，好惨啊……” “莎莎？我跟巴芙拉在外面逛街呢，晚饭所需要的食材都准备好了，我跟巴芙拉会在七点半回去欣赏你的杰作……” 米莎莎惊呆了。“杰作？什么杰作？还有啊，难不成晚饭没有的吗？” 斯韦特拉娜故意提高了点声量。“晚饭不是你说要给大家露一手的，难不成你忘记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晚饭我来做的？”米莎莎懵了，咕哝着捂住话筒便转过脸道。“瑶瑶，我今天有说过晚饭我搞定的吗？” 李雪瑶摇了摇头，可见莎莎如释重负、便赶紧补充道。“我是不知道的啊。我先下的楼，你拖了足足五分钟才下来的，我哪儿知道你有没有跟斯韦特拉娜说什么！” 米莎莎愕然尖叫了起来。“不是吧？我连二十岁都还没到呢，难道记性已经这么差了吗？” 李雪瑶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啊？这还以为回去就能开饭的呢！饿死我了……” “莎莎？莎莎？你还在吗？” 听筒里斯韦特拉娜的呼唤声、让米莎莎叹了口气，央求她赶紧回家准备晚饭，要不然自己跟瑶瑶真的有可能要饿死了！ 斯韦特拉娜见巴芙拉在冲着自己做鬼脸、瞪了她一眼便道。“莎莎啊，问题是我跟巴芙拉在十八区呢，就算是现在往回赶，七点半之前也是回不去的啦……” “十八区？天呐！你们俩怎么这个时候会在那边逛街？” 斯韦特拉娜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你就赶紧回去做晚饭吧，烹饪也是一门艺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电话那边的笑声格外的爽朗，可米莎莎却是彻底垮了脸，将手机塞进包里可就倒在了李雪瑶的身上，揉着肚子一叠声的嚷嚷着好饿、好饿…… 正文 第1427章 时差 警车依然停在街角。 站在路灯下吃着东西的年轻警察，让米莎莎不自觉的咽起了口水，等回到了住的公寓楼时，三楼那黑漆漆的窗户导致她不由得发出了哀叹，甚至一软便倒向了李雪瑶。 差一点就没能扶住她，李雪瑶吓了一跳可就不满的嗔怨了起来。“干嘛呢？慢一步你就栽下水道里去了！” 紧紧的抱住了她，米莎莎有气无力的咕哝道。“肚子饿瘪了！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别耍赖！还等着你露一手呢！” 米莎莎苦着脸道。“什么手都露不成的啦！饿的腿发软、眼前发黑了，我已经没有力气爬楼梯的啦，瑶瑶！求求你啦，背我上去嘛……” 在桥上被硬生生的堵了四十分钟，李雪瑶哪里肯吃她的这一套，当即便提高了声量。“撒手！不然我喊司机过来送你上去！” 米莎莎瞄了一眼那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司机，赶忙松了手。“小气鬼喝凉水！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瑶瑶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呀？你妈说了让你要多让着我点、多照顾我一点的，净知道欺负我，从来都不肯体谅我一下……” 李雪瑶快步上了楼梯、用钥匙开了门，侧着身顶住门这才转过脸没好气儿的道。“上面有饼干、有牛奶、还有方便面。不想饿死就赶紧的！” “好想念咱们家的小区啊，有火烧，有云吞面，有粉鸭血丝，还有鸡蛋糕……” 见她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念叨这些，李雪瑶侧着身边进了门，单手扶着可就越发的没好气的道。“我数到三啊！你再不进来我就自己先上去了。还不赶紧的？好吧，三！” 米莎莎已经加快了速度，可大门还是在她眼前关上了，见李雪瑶直接就这么上了楼、气的咬牙启齿的边掏钥匙边跺着脚的嚷。“李！雪！瑶！你说话不算数！你还没有数一和二呢！你赖皮啊！” “我说数到三，可我又没说会从一开始数！” “啊！你太狡猾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米莎莎一叠声的嚷嚷着，可等她掏钥匙开了门，却听见李雪瑶已经去开三楼公寓的门了，急的她一步三台阶往上冲，可等到了三楼站到了门口，却发现公寓的门只被打开了三分之一，李雪瑶正一脸诧异的站在外面。 米莎莎本想问她怎么不进去，可踮起脚尖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况、可就不禁瞪大了双眼、失声惊呼了起来。“哇？不是吧？这么浪漫？” 摇曳的烛光，让公寓的客厅里的一切都显得跟往日里所见到的不同了。 城堡样式的蛋糕上，站着个身穿晚礼服的小人儿，那标志性的双马尾、让李雪瑶满心的感动，等她被米莎莎推着走进去这才看到躲在门后的付正义，呐呐的说明天才是自己的生日。 “是吗？”付正义装模作样的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这才笑着道。“应该没错的啊！国内现在可是二十一号的凌晨两点半啊，按照国内的时间来计算，现在应该就是农历的七月十三啊……” 先是被那霸气的城堡大蛋糕给惊着了，米莎莎进了屋便看见了餐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晚餐，冲过去胡乱的往嘴里塞了些凉菜、这才注意到那边的对话，她转过脸也笑了起来。“瑶瑶啊！你怎么这么笨呐！你忘了这边跟国内差着七个小时了吗？” 李雪瑶恍然，仰起脸见他的表情似乎比往日里还要柔和、心中可就小鹿乱撞了。 牵着她的手、付正义带着她来到那城堡蛋糕前。“好了，先许愿、后吹蜡烛，可千万别忘了次序！” 李雪瑶转过脸有些奇怪。“哎？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会忘了许愿的？” “你妈说的啊！她说你每次一见生日蛋糕、就激动会忘了许愿的，事后会好几天都不开心呢……” 李雪瑶的脸越发的红了，他的手宽厚有力，那触电般的感觉让她心里面都有些酥酥麻麻的。 许愿，吹蜡烛。 丰盛的晚餐，玉米排骨汤似乎有着家的味道，李雪瑶脸颊发烫、举止失措，想去拿葡萄汁的、却端起了红酒，想要盛饭却捧着个空碗就这么回来了，大快朵颐的米莎莎都是看不下去了，干脆端着那盘烤翅、又往盘子里放了两片面包，站起身可就进了屋，关上门之后故意在里面嚷嚷房门已反锁、谢绝任何人的打扰。 餐厅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李雪瑶呼吸越发的急促，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夹了一块白斩鸡放在她的碗里，付正义放缓了语气道。“对了，参加舞会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三周了，感觉如何？” “琼非常的棒，她很严格、但非常的和气，有时候我都觉得她像是我奶奶一样，不过今天实在是太离谱了，强度比平时高了许多，我……” 慢声细气的说着，李雪瑶突然间醒悟了过来，抬起头便道。“你是故意的？” 付正义笑了。“是啊！我让斯韦特拉娜跟琼联系的。不过我没想到傍晚的时候巴黎会堵车的啊。对了，你妈六点的时候打电话过来想要祝你生日快乐的，知道我已经过来了，她说明天一早会再打过来的。” 李雪瑶一愣，瞄了一眼她的卧室、心里可就有了一丝异样。 见她低着头、红霞满面，付正义虽然很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但最终还是强忍着冲动，问她现在是否可以吃蛋糕了？ 赶紧点头，李雪瑶刚站起来就见他已经伸手过来了，犹豫了下还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手里，被他牵着来到了蛋糕前。 李雪瑶越是沉默、越代表着她心情的激荡，付正义拿起了蛋糕刀笑着说。“蛋糕师傅说没办法将脸部做的惟妙惟肖，不过这件礼服做的倒是非常精致，不过一想到要这么一口吃掉、还是有些怪怪的……” 李雪瑶盯着那穿着礼服的小人儿，那双马尾的造型让一抹微笑从她的唇角逐渐蔓延了开来…… 正文 第1428章 默契 丰盛的烛光晚餐，精致的城堡蛋糕，扎着双马尾的晚礼服小人儿，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温馨、那么的浪漫，李雪瑶心醉神驰，觉得将会是她永难忘怀的珍贵记忆。 当然，若是没有莎莎这个惯来会捣乱的家伙，那就更完美了。 “你好像瘦了。” 近在耳边的低语，将李雪瑶这才惊觉自己踩了他的脚，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对、对不起……” 付正义的左手紧了紧、带着她完成了一个标准转身，这才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学华尔兹的？” “呃……有三个月了，每周会上三节课。不过琼最初所教授的主要是身姿、表情、基本动作的完全分解，严格算起来也只是学了一个半月，”本能的做出了回答，李雪瑶的思维也恢复了正常水准，当即抬起脸有些奇怪的道。“我没瘦啊！” “是我记错了吗？在船上的时候我记得你好像比现在重许多呢……” “什么呀！在船上的时候我穿的是冬装，现在……” 话说到这儿，李雪瑶终于注意到了他在笑容里蕴含着某种令人心跳加速的味道，而他的搂着自己的左手也显得越发炙热，于是搭在他肩膀上的左手可就带着气恼用力向下压了压。“别捣乱啊，琼在看呢……” 最喜欢的便是她所留露出来的那一抹不经意的娇羞，付正义笑着道。“难道你觉得琼会不明白？” 狠狠瞪了他一眼，可结果他目光中所蕴含的意味让她越发的心慌意乱，李雪瑶对于这样的无赖也是没有办法了，低下头便嗔道。“别捣乱了啊！我会踩着你的……” “没事儿，踩啊踩的也就习惯的！” 李雪瑶终于忍不住了。“无赖……” 琼拍了拍手。“李！要抬头挺胸，目光一定要平视！肢体要放松……” 不得不抬起了头、挺起了胸，但面对着他那炙热的目光、那有些可恶的微笑，李雪瑶放在他右肩的左手干脆掐了他一下，可见他只是嘴角扯了扯、笑意却越发的浓了，只能是恨恨的瞪着他，但直到双眼发酸却依然没能让他有所妥协，于是李雪瑶的肩膀可就垮了下来。“别这样啊……” “求我呀！” 李雪瑶错愕。“你……你怎么能这么无赖？” 舞曲即将结束，付正义左手一用力也就俯身贴近了她，见她立刻就有些慌乱了、便压低了声音笑着说，千万别忘了最基本的谢幕动作！ 身体后仰、可搂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让李雪瑶莫名其妙的心安，仰视着他、之前还显得十分可恶的笑容似乎也不再那么的可恶了，李雪瑶不清楚这种感觉是如何发生变化的，可直到琼走过来开始点评、也都有些晕乎乎的。 米莎莎跑过来将她拽到了一旁，将纸巾递过去可就兴奋的嚷嚷了起来。“瑶瑶！你俩配合的太好了！虽然付老师比不上那些专业的、但跟你跳舞的时候我觉得好有感觉、好默契啊……” “什么默契啊！他就是个无赖！” “不许在我面前炫恩爱啊！我可告诉你说，刚才你眉目含春的样儿我可是拍下来了！” 米莎莎得意的扬起了手中的相机，李雪瑶错愕、羞窘，因为不愿意跳起来去抢、只好恨恨的瞪着她，试图能让她自觉一些、能收敛一些。 米莎莎可没有什么自觉、更不愿意收敛，她得意的仰起脸、挑衅般的举着相机跑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大声的问他为什么可以跳的这么好，是不是已经练了很久了？ “我拜托德尔菲娜打听了这一届舞会的曲目，没事儿的时候就练一练，倒也没花太多的时间。” 米莎莎诧异。“啊？还可以这样？这是作弊吧？” “夏洛特舞会是社交舞会的鼻祖，不过自从搬出了白金汉宫也就一年不如一年了，名气虽然大、但味道已经有些变了，只要肯花钱、别说是想拿到曲目了，就算是想要在舞会上格外的出彩，那也是有办法搞定的。” 米莎莎苦了脸。“好失望哦！” “社交舞会嘛，关键的是社交、而不是跳舞！” “不了解的时候觉得好优雅的呢，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李雪瑶走过来便听见了这么一句，抿着嘴笑了笑便道。“对了，我们俩帮社团筹集资金的任务，在舞会上能否能完成？” 付正义：“就是让听障儿童康复的那项目？” “恩。计划是能够募集到能购买一百套人工耳蜗的资金，帮助一百个听障儿童。” 对于这种类型的项目，付正义倒是没有认真了解过，得知人工耳蜗的费用高达一万美元有些惊讶。“一百套可就是一百万美元，你们学校社团的野心倒是不小！”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我跟莎莎看了社团带回来的那些影像资料，想要让听障儿童重新听到声音、真的是很重要，真的能改变那些孩子们的一生……” “如果是针对国内的听障儿童，我倒是比较愿意参与，不过要是针对欧洲这些发达国家的听障儿童们，那我就没什么兴趣了。” 李雪瑶愣住了，米莎莎愕然。 “欧洲经济发展这么好，国民福利也几乎做到了全覆盖，国内听障儿童数量我觉得远比欧洲要多的多了，募集来的善款干嘛要全部提供给欧洲的孩子们呢？” “可、可这个项目是高等师范学校哲学院发起的啊，而且已经有好多年的历史了。能够通过努力、让需要帮助的人们获得帮助，我觉得国籍不该成为一个问题……” 付正义：“你喜欢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李雪瑶坚定的点了点头。“恩。能帮助那些需要被帮助的，我会开心、会快乐，会感觉到满足！” 付正义想了想便道。“那你毕业之后，想要做什么？” “毕业？”李雪瑶愣住了，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才有些茫然的道。“还没有想过这事儿呢……”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429章 玩笑 的目光追随着舞池里的那一对，包文娴的视线却渐渐的有些模糊了，当看到女儿旋转着重新回到了那小子的怀里，她的右手不自觉的又紧了紧。 被掐痛了的李红旗倒吸了口凉气，毫不犹豫的便将她的手给摘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道。“哎？能不掐人吗？” “我想哭……” “别！别！千万别！咱们可不是在你们单位的工会大礼堂里呢，身边这些哪一个被提溜出去可都是大人物！要么就是什么伯爵、侯爵的，要么就是身价亿万的大富翁，咱俩丢脸没关系，小付的面子可绝对不能因为咱俩给削了……” 包文娴心里一紧，眼角的余光向左边瞄去，见身侧不远处的那对夫妻并没注意这边的情况、可就松了口气，但赶紧便叮嘱李红旗道。“你说的对！记得啊，一定要提醒着我点，咱们可不敢丢了人小付的脸！” 李红旗对四周的情况是一直关注的，见老婆似乎有些畏怯了、便故作无所谓的道。“文娴啊，你知道咱俩的入场卷是多少？五千英镑呐！若是加上来回的机票、这几天的食宿、交通费用，咱家一年的收入可都不够女儿来这儿跳这么一支舞的，英国佬可真奢侈……” “啥？瑶瑶来参加这个舞会、咱俩还要交钱？” “你以为呢？”李红旗乐了，指了指不远处站的笔直的侍者。“咱们来的这地儿是属于英国王室的，这儿的侍者都是为女王服务过的，今天第一个带着女儿进来的那可是一位侯爵，说是人家族传承了九百多年，有好几十代人呢……” 听他说完、包文娴脸色有些苍白了，扭过脸瞄了一眼那个一脸严肃的老头可就有些担心了。“那咱家的瑶瑶在这里岂不是身份最低的？” 李红旗撇了撇嘴。“都什么年代了，贵族这玩意儿早过时了！小付不是说了嘛，欧洲不少贵族都成了破落户了，就依仗着贵族头衔骗吃骗喝，还有些条件稍微好点最喜欢硬着头皮花几百万来参加这种舞会了，无非想让女儿钓个金龟婿回去，好填补家族的亏空呢……” “你瞎说！小付没说过这话！他说参加这什么女王舞会的、都是有身份、必须获得邀请的才可以参加的。小付还说巴黎那个什么克翁的舞会就是暴发户参加的，一双舞鞋就要好几万美金、门票也贵的要死……还有啊，咱们家瑶瑶可不是来钓什么金龟婿的，她有主儿了呢……” 李红旗觉得权威遭受了挑战，正准备要反驳、却瞅见旁边的那对夫妻抬起了手准备鼓掌，赶忙拍了拍包文娴的手示意她先闭嘴。 曲终。 但人未散。 如潮般的掌声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身子近乎于跟地板平行了。 近在咫尺的是他那张干净的脸、悬挂在大厅里的水晶灯和旋转楼梯所组成的背景，让李雪瑶一时间有些恍惚。 每一个女孩都会有着同样的一个公主梦。 头戴皇冠，脚踩水晶鞋，身着华丽时髦的礼裙，被父亲轻轻挽着手送入舞池，与男伴在万众瞩目之下翩翩起舞…… 五个月的努力，让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公主梦竟然就这么实现了，从未见过的奢华珠宝，从未触碰过的曳地晚礼服，从未想象过的场面，突然就这么触手可及，她的梦真的变成了现实！ 凝视着她的双眼，付正义所看到的是迷醉、是恍惚、是满足，虽然他很想干脆就这么吻下去，可四周的男男女女们都开始了退场，他总不能真的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惹她羞臊难堪，瞄了一眼她还绷直的小腿和纤巧的足踝，不由得轻笑了起来。“不怕腿这么绷着抽了筋儿？” 李雪瑶一个激灵，这才注意到了他那扬起的唇角，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谢幕的那个动作、不由得大羞。 付正义揽着她的纤腰令她站了起来，李雪瑶拎起裙角、屈膝致礼，这才挽着他的胳膊、随着他一起退出了舞池。 繁琐的仪式，却不会让观礼的人们厌倦。 为人父母者，能够看着女儿明**人、成为全场焦点，想必无论是何种代价都是愿意承担的，更何况能够参加这一届夏洛特女王舞会的女孩们，无不是非富即贵。 公主梦，无关年龄、无关美丑、无关身份、无关地位。 高达两米的蛋糕，在依照传统分给了在场所有宾客们之后，踏上了楼梯平台的主持人便郑重的宣布，名为‘瑶’的基金会于此刻正式成立！ 夏洛特舞会的宗旨便是慈善，被邀请者和嘉宾们所缴纳的费用，其中有一部分会作为慈善款捐出去，可当场宣布会有慈善基金成立的事儿、这一届却是首次，因此所有人都盯着主持人、等待着结果的揭晓。 站在楼梯平台上的主持人、并没有刻意的卖关子，紧跟着便抬起手指向了李雪瑶。“现在，有请来自于中国的淑媛李小姐，为她所即将管理的瑶基金做介绍……” 掌声响了起来。 被聚光灯所笼罩的时候，李雪瑶的脑子是一片空白，她没想到之前的一个玩笑，他不但记住了、还准备在舞会上宣布。 站在她的左侧，付正义用身体为她遮挡住了所有的宾客们的视线，见她的脸色发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安排有些欠妥，赶紧将一张纸条塞到了她的手心，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大家都看等着你呢！” “我想掐死你！” “回去了你想怎样就怎样，k？” 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李雪瑶深吸了口气这才面带微笑走上了楼梯平台，施礼、接过了话筒，面对着大厅里上百位的来宾和之前短暂接触过的那些获得邀请的女孩们，她展开了手心里的那张纸条、见是一份简短的发言稿、很是松了口气。 “大家好，我是来自于中国的李雪瑶。将会由我所管理的瑶基金希望能够与全世界慈善人士们一起努力，让世界更美好、让快乐的笑容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浮现，瑶基金的宗旨是尽我所能、关心呵护，瑶基金目前的规模非常小，只有十亿美元……” 正文 第1430章 青史留名 经久不息的掌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参加夏洛特女王舞会所带来的惊奇、兴奋和激动，时间过了午夜却依然没有消褪。 见女儿似乎根本就没有睡意，蜷着膝、枕双手托着脸、还在怔怔的望着窗外的那条小河，包文娴有些担心、便将一杯热牛奶硬塞了过去，只是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了。 牛奶略有些烫，李雪瑶抿了一口便放在了窗台上。“妈，你就别管我了，先去睡吧。” “瑶瑶……” “我不知道。” 女儿一脸的警觉，这让包文娴越发的无奈了，但还是忍住要问是不是真的？ “妈……” 那拖长了的尾音，代表着她非常的不满了，若是在平时、包文娴肯定不会再追问下去的，可今天发生的这事儿不问个清楚、哪里能睡得着啊？ 见包文娴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摸样，李雪瑶坚持了片刻、肩膀还是垮了下来。“妈，之前我也不知道的。你没见我上去发言的时候总是看手心里的那纸条？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知道的、我也同样是不知道的啊！” “看是看见了，可你说的是外语，我跟你爸哪里能听得懂？” “外语听不懂、可咱们回来了我不是都说给你们听了吗？就是有一个名为‘瑶’的基金被成立了，注册地是开曼群岛，我只是名义上的管理人啊，那十亿美元会由海外的一些公司提供，说是面对全世界的，但实际上最后肯定会经由香港转回到国内的，他说还通过基金会收购些医疗机构和医疗器材的生产企业，搞些投资，最终实现能够长期可持续的发展……” 女儿的不耐烦、不可能让包文娴放弃，听女儿说完了可就将她的手拽过来紧紧的攥着。“瑶瑶啊，那可是十亿美元啊！相当于八十个亿呢，这么多的钱、实力该是多么雄厚的海外公司啊，人家为什么会愿意的啊？” 李雪瑶将手抽了回来，没好气儿的道。“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全都是他的公司啊！有美国的、有法国的、有英国的、还有那什么乌克兰的，总之所有的钱都是能够到位的！” “那可是十亿美元啊！他怎么就能舍得的啊……” 包文娴的诧异、让李雪瑶越发的不耐烦了，扭过脸冲着窗外便道。“他有钱、他烧包、他愿意！” “哪有这样说人家小付的？”不轻不重的拍了女儿一巴掌，包文娴虽然心里面是一团糟了、但还是赶紧叮嘱道。“瑶瑶啊，你还小、有些事儿一定要自己掌握分寸，懂的才能去做，不懂的一定要向别人请教，小付……” “行啦！行啦！赶紧去睡觉啊，这都快一点了、明天咱们还要去伦敦呢……” 包文娴被女儿给推进了房间，待在房间里同样焦灼不安的李红旗还想让女儿进来说说话的，可得到的却是女儿的白眼，等老婆将房门给关上了、便凑过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瑶瑶说钱是小付出的，她就挂个名儿而已！” “啊？那可是十亿美元啊，相当于……” “八十多个亿的人民币嘛！同样的话我说了，你闺女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想说了、自然会说，她不想说、你就是逼她也没有用的！得了，赶紧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去伦敦呢，就怪你！说什么来英国一次不容易，要看白金汉宫、要看伦敦塔，导游都安排好了，行程也搞定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想要去看、你也跟你闺女先说说啊，怎么能直接跟人家小付开口呢？真是的，这么大岁数了、连点道理都不懂了……” 从房间里隐约传出来的声响，让坐在客厅里喝牛奶的李雪瑶唇角不禁慢慢扬了起来，心情突然间好了一些。 嗡…… 摆在窗台上的手机出现了震动。 李雪瑶过去拿起来一看、是米莎莎打过来的，赶紧回房间跳上了沙发，这才按下了接听键、询问她跟那个名叫托马斯的家伙轧马路轧的如何了？ “哎呀，那就是书呆子！智商倒是挺高的，可为人处世就跟个孩子一样，除了跳舞的时候会牵着我的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反倒是不敢牵了，真真是气死个人……” 盘起腿、让自己在沙发上能更舒服些，李雪瑶笑着道。“不错啦，托马斯这么单纯的法国人可不容易找的，简单、智商还高，要求太多可是要遭天谴的！” “瑶瑶！我是挺喜欢他的，可我爸我妈真以为托马斯是单纯的舞伴啊，还问我需要付给他多少的酬劳呢，简直是愁死我啦！” “愁死你活该！谁让你连我都瞒着的？我都以为是托马斯是你找来的舞伴呢，哪里能想到你跟他竟然有了一腿……” “啊！瑶瑶！你浑说些什么呢？什么叫我跟他有一腿啊！你可不许毁我的清白！我跟他真的就是牵了牵手而已，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跟你拼了！” “拼就拼、谁怕谁呀？再说了，你说谎！” “说谎？我怎么就说谎了？” “你说你跟托马斯是清白的、就牵牵手而已，可问题是他不但牵了你的手、还搂过你的腰，甚至还抱着你转了好几个圈呢，大庭广众之下差点都啃上了……” 李雪瑶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米莎莎哭笑不得、却也无力反驳，眼珠一转便道。“瑶瑶！你的麻烦才大呢！十亿美元的基金管理人啊，甩社团那帮家伙们几十、不不不！几百条街都不止的啊！我已经能想象的出来了，咱们返校的那一天、肯定会受到全校师生们夹道欢迎的，以后社团的那些人肯定天天都跟在你屁股后面巴结你，从手指缝里掉下来点渣渣都能让那些需要募集善款的社团们肥的流油了……” “莎莎！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不说、也会有人说出去的！天呐！那可是十亿美元啊！付老师为了你也真舍得，古有‘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近代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温莎公爵，现在又多了一个因为玩笑就肯为老婆捐出十亿美元的付老师，青史留名、指日可待哇……” 正文 第1431章 习惯就好 移动阅读请访问 . 导游是专业的，华人，一口地道的汉语。 专车接送，司机还兼着保镖，人高马大、去哪儿都有面子的。 两家人游伦敦，吃得好、玩得好，心情自然愉快。 伦敦塔、大本钟、圣大保罗教堂都留下了两家人的足迹，甚至是唐宁街也没漏掉，每年只有七**三个月会开放的白金汉宫，那更是绝对不能不去看一看的。 不过之前那瑶基金十亿美金的事儿还没有消停呢，他就有塞了一堆关于英国待售城堡的资料过来，这可是把李雪瑶给惊得不轻。 售价从一英镑到三千万英镑这些个待售城堡，大多分布于英格兰的东南部，临海，风景优美，而且每一座都有特色、每一座都有厚重的历史，每一座都是真的可以被买下来让人住进去的…… 对欧式城堡的喜爱，李雪瑶也搞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但她对于这些城堡还是挺心动的，于是在父母回国的前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决定拿出来让父母帮着分析一下。 李红旗被惊的目瞪口呆。 包文娴稍微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儿去，随手拿起一份资料，见待售的城堡开价只有一英镑便问道。“瑶瑶啊，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就说看一下，是否有中意的……” 李红旗咋舌。“看一看？那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难道他就真的准备买下来？” “不会说话就闭嘴！”包文娴恼的怼了一句，跟着却不由得叹了口气。“瑶瑶啊，你、你跟他处的、都到了哪一步了？” 李雪瑶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妈！” “好好好，不问、不问了，咱们就说这事儿吧，”包文娴想笑的，可见女儿摆出了一副再说、掉脸就走的架势，只好扬了扬手里面的这份资料。“瑶瑶啊，你说卖的这么便宜、会不会是骗人的啊？” “一英镑的售价倒不是骗人的，不过他说这种城堡买下来之后是需要进行修缮的。里面的那些油画、摆设都要不能出售的，甚至还有的是不允许对城堡结构进行破坏的，所以这种价格低廉的城堡实际上还是很贵的，限制条件特别的多，另外还会不定期的检查、回访，所以他并不建议选择这种……” “那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了啊，就这些啊！” 见女儿双手一摊、很是无奈的样儿，包文娴噗嗤一下就乐了，转过脸便冲着李红旗道。“哎？你怎么也不吭个声啊？” “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李红旗郁闷。 “你是一家之主，这么大的事儿你不吭声谁吭声？啊？你好意思的？” 李红旗被奚落的有些冒火，指着那堆资料便道。“反正他不缺钱，选最贵的肯定没错！” 包文娴埋头找了找，将标价为三千万英镑的那个城堡资料拿起来翻开一看，咂了咂嘴。“占地四百多英亩的这城堡只有八间卧室，但附带着两座马球场、一个游泳池、一座网球场、一座飞碟射击场、一座步枪射击场、一个小湖泊，一个骑术中心，还有个能容纳八十匹马的马厩，这种城堡买下来干嘛用的啊？” 李雪瑶急了。“哎呀，你们怎么就还挑上了？我问的是这事儿该怎么办啊！” 李红旗乐了。“什么怎么办？他愿意给你买、那就买呗。反正咱家也不吃亏……” “闭嘴！又不说人话了！人家小付喜欢咱家闺女，愿意给她最好的这是他的情义，但咱们可不能得寸进尺、招人厌啊！” 包文娴的义正言辞、让李红旗瞬间就苦了脸，瞅着她也不像是在说反话，干脆拿起那份资料也认真看了看，看到了资料里所备注的那些个费用、可就不由得惊呼了起来。“哇！每年还要掏上百万英镑出来的啊，这要是坐吃山空的、岂不是要不了两年就得被撵出去了？” “呸呸呸！你还是闭上嘴、一边呆着去吧！人小付是华人首富呢，他的钱就算是存银行、也足够他随便花了，坐吃山空这种话你也敢说，真真是嘴臭的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包文娴扶额、叹息，李雪瑶是彻底无语了。 一赌气干脆回了屋，锁上门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伦敦基金的办公室里正跟郭建民分析着欧洲金融市场的格局，付正义等他出去关上了门、便笑了起来。“想听说真话还是假话？” 李雪瑶道。“都要听！” “真话就是觉得你会喜欢英国的城堡，所以想要买下来让你高兴！” 李雪瑶心里一喜。“那假话呢？” “假话当然希望能让你消消气儿，别再计较我的先斩后奏……” 李雪瑶唇角扬了起来，但还是故意冷着声道。“我还气着呢！不许哄我啊，还有什么原因？我要你都告诉我！” “最贵的那个城堡位于罗曼的庄园的西边，他了解到那城堡准备出售、第一个就想起了我来，伦敦的老郭之前也帮我收集了一些英国城堡出售的资料，所以就全都交给你，想让你尽着兴的选。” “那就是说你因为懒，所以就让我来帮你选喽？” 付正义听出了话外音，故意很是无奈的道。“对对对，我确实是想偷懒，所以就拜托你帮我这个大忙，若是能定下来、可算是救我与为难之中了……” 李雪瑶嗔道。“你知不知道我爸妈被吓成什么样儿了？” “习惯了就没事儿了。” 李雪瑶怔了下便道。“什么？习惯了就没事儿了？你想什么呢？这又不是去菜场买大白菜，能论堆买的东西啊！” “对我来说，买个城堡跟去菜市场买大白菜也没什么差别的。你尽管挑，老郭说英国待售的城堡还挺多的，这些要是挑不中、那就再找合适的。不过一英镑的那种需要大修的，现在可是跟危房没什么差别的！” 李雪瑶气结。“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啊？三千万英镑啊，哪里可以这么随便？看看资料就真准备买下来了？” “全都要去逐一的检查、逐一的过目，两三个月的时间也搞不定啊。再说了，有这么多的富裕时间、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多赚点钱呢！” 李雪瑶彻底无语了，沉默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气道。“你这么优秀，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那我怎么办呀？” “怎么办？当然是被我喜欢啊！” 移动阅读请访问 . 正文 第1432章 社团 周一，巴黎高等师范学校一切正常。 李雪瑶既没有获得全校师生们的夹道欢迎、也没有获得校长的特别召见，更没有被各个社团的主席们所围追堵截，这让她很是松了口气。 只是米莎莎有些失望，她觉得为了参加夏洛特女王舞会而休学半年、辛苦了半年、付出了那么多，但最后却没有获得应有的反响，简直就是锦衣夜行！ 上完了一天课，随着李雪瑶一起回到宿舍、米莎莎可就将自己扔到了李雪瑶的床上，四仰八叉的嚷嚷着说，这也太让人沮丧了，失落感已经爆表了。 李雪瑶笑着摇了摇头，关上了门便赶紧坐下来便翻开了课本准备做作业。 失落吗？ 好像也有点的。 但与其被同学们围观，她倒宁愿是现在这个样子。 去参加夏洛特女王舞会，彷如是公主一般被人呵护着、照顾着、陪伴着，这是她儿时的憧憬、也是少女时期梦中所出现过的场景，但实际上在参加之前她觉得这并不是为了炫耀财富、炫耀身份、炫耀背景，而是为了让自己更成熟、让自己能明白一些道理的。 成熟？ 原本很正常的一个词儿，但似乎在这一刻却让她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咦？你写作业、怎么脸还会红的呀？” 近在耳边的惊诧之声，再加上脸颊上那微凉的触感，惊得李雪瑶猛地直起了身子，但也因此狠狠的撞着了站在她售后的米莎莎的下颌，于是二人都不由得发出了痛呼。 捂着被撞疼的后脑、李雪瑶苦着脸道。“你干嘛呀？一声不吭就这么凑过来了啊？” 米莎莎庆幸着自己没咬着舌头，听她这么说也满腹的委屈。“你、你过分了啊！我见你的脸突然就红了，出于关心你、才过来看看是个什么情况的啊！” “你管我脸红不红呢！落下了两周的课呢，也不知道回去赶紧补的，赖在我这儿、你的作业就能自动完成了呀” 米莎莎怔住了，一伸手便按住了她的肩膀，俯下身凑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看了半天便语气严肃的道。“瑶瑶！你变了！” 心里面有事儿，李雪瑶自然也就不敢与她对视，将她一把推开可就站起来佯装镇定的道。“变了？我怎么变了？你想多了……” 米莎莎干脆双手板着她的肩膀、令她面对着自己。“别躲啊！参加舞会之前你可不是现在这样儿的！现在你说话的语气、表情可都变了，而且前两天在游览伦敦的时候你就总是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李雪瑶松了口气，嘴角耷拉了下来，没好气的将她给推来。“别闹啦，我有两周的功课要补呢。叔本华、斯宾诺塞的著作我才通读了三遍，想要搞定手头上的这篇论文、搞不好还要去图书馆啃大部头呢，哪里也时间跟你在这儿磨牙啊？” 米莎莎越发的狐疑了，皱着眉盯着她看了片刻便坚决的摇了摇头。“不对！肯定不对！在英国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老实交代，不然大刑伺候了！” 见米莎莎伸出双手作势要挠，李雪瑶赶忙夹紧了双臂、护住了自己。“胡说什么呀！咱们一起出发去的英国，你跟托马斯还有时间能去轧马路、谈情说爱呢，我可是一直跟我爸妈在一起的……” “哦！我明白了！关键的问题就是你没时间去偷-情！” 李雪瑶瞪大了双眼、一脸的愕然。“米莎莎！要死啦！偷-情？哪儿学的这么难听的话？” “这有什么呀？今天课上我们教授讲的就是‘偷-情-经-济’啊，说因为这个让钟点房有了生存的空间、还弥补了酒店的空置率，另外也导致计生用品走出了医院、进入了普通商店和超市，更促使医药公司去发明了更多种类型的用品和用具，据说还有试用员在招聘的呢……” 李雪瑶目瞪口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把这些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你是学经济的啊，怎么、怎么……” 瑶瑶骇然的反应、倒是让米莎莎松了口气，撇了撇嘴。“经济所包括的种类多了去了！你就真是少见多怪！” “以后别跟我说这个！不然我找你妈告状去！” 米莎莎诧异。“告状？你能告什么状啊？” “你妈说了，决不允许你在这边跟老外交往的，她特意叮嘱过我，说要是你敢找老外男朋友、她立刻就让你回国！” “嘁！山高皇帝远的，她可管不着我找什么样儿的男朋友！倒是你啊，真的该考虑考虑某些方面的事儿了，付老师这么优秀、对你又这么好，你也该有点表示才可以的，要不然早晚他会被那些狐媚子给抢走的……” 李雪瑶恼了。“米莎莎！你再说我就给你妈打电话了！”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妈说了，越纵容越容易出事！” 见李雪瑶说罢还真就去摸电话了，米莎莎撸胳膊卷袖子、便准备动手，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她不禁一愣。 李雪瑶赶紧跳下了床。“请进！” 门被推开，李雪瑶见是社团的副主席保莉娜、可就愣住了。 见米莎莎也在这儿，保莉娜十分的满意。“正好，你俩还都在这儿。我过来就是核实一下的，你们俩休学半年，是否完成了申请加入社团的资金募捐？” 米莎莎不解。“哎？休学之前我们还特意问了社团主席，募捐的任务是等我们返校之后才会开展的，怎么……” “那非常的抱歉。社团在暑期有新成员申请加入了，如果你们俩在休学期间并没有为募集资金而努力，社团就只能拒绝你们俩的申请了！” 米莎莎愕然。“怎么能这样？这不公平！社团主席答应是可以延期的……” 保莉娜佯装无辜的耸了耸肩。“没办法，社团的成员是有固定数量的，有人毕业了或者是主动退出了，社团才可以接受新的申请、接纳新人的，如果申请者不重视社团的发展、不能及时完成社团的基本任务，那社团不需要没有责任感的成员的！抱歉，你们可能需要重新寻找合适的社团提交申请了……” 正文 第1433章 殊荣 全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在全球教育领域都可谓是领先的，只是这所学校并没有毕业证发放的资格，也没有国家学历证书的授予权，每年更只招收两百多名学员，但师资配备却高达一点四，这也就是意味着每百名学员能得到一百四十位教师的关照。 可也正因为有着如此雄厚的师资力量，于是也就导致各个学院里的社团想要获得普通大学里那么多的成员申请，根本没有可能。 于是这也就造成巴黎高等师范学校里的社团数量少、但地位却超然，社团成员大多是精英中的精英，若是哪个学生大学四年都没有能够加入社团，那显然就代表着此人在做人方面人存在着严重缺陷。 米莎莎是学经济的，她所在的院系自成一体，虽说被其他院系戏称为‘葛朗台’培训所，但米莎莎性子活泼、性格豪爽，若是真想要加入院系内的社团倒并不麻烦。 李雪瑶的问题就比较麻烦了。 她是哲学系的。 哲学在法国教育体系里的地位很高，以高考做对比的话，哲学在法国教育体系里的地位就相当于国内高考时的作文，哲学成绩不好、想申请进入好的大学，那基本上就是在开玩笑。 因此这也就导致了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哲学系的社团并不缺申请者，加入社团的正式成员也都以能加入哲学系的社团为荣，轻易不会违反社团的规定，直至毕业才会自动退出。 李雪瑶和米莎莎入校之前，都知晓哲学系社团的情况，申请书也第一时间交上去了，眼瞅着就该可以被批准加入社团、却突然遭到了这样的对待，就算是好性子的李雪瑶也难以接受，更别提对哲学系社团没有什么好观感的米莎莎了。 只是大嚷大叫起来的米莎莎、并不能让保莉娜有任何的反应、更别说是退让了，她只是冷笑着轻飘飘的一句‘这是社团规定’，便让米莎莎没有了办法。 李雪瑶不会吵，但她在很短的时间里也想明白了一些事儿，将米莎莎拦下来之后便冲着保莉娜认真的道。“这是歧视！而且还是卑劣的种族、国籍的歧视！我会向教育部提出正式请求，我会要求教育部对社团的审核程序展开调查，我有权力知道真相，我也有权力晓得顶替者的名字，甚至是这些人的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否则，我会要求校方撤销哲学系社团的资格！” 保莉娜笑不出来了，愕然瞪大了双眼。“你在开玩笑吗？” “我不是法国人，可我清楚法国对种族、国别歧视的相关法律规定，我更清楚在学校里遭受不公正对待时、该如何捍卫自己的权力！我要求社团立刻公开顶替者的情况、公开社团的审核程序，就拒绝我和米莎莎加入社团一事、立刻向我和莎莎道歉！并且社团必须拿出合理且能够被我所接受和认可的解释！如果我不满意，我一定会向教育部提出正式申请的，我相信教育部会给予我和米莎莎以公正的……” 保莉娜脸色骤变。 她没想到一个从亚洲来求学的女孩竟然如此的难缠！ 哲学系的社团惯来是高高在上的，对于申请者的核准大多由主席、副主席一言而决的，收谁、拒绝谁，从来都没有标准、更没有什么审核原则，眼前这个女孩哪里的胆量敢对社团的制度提出质疑？ “李！你这是在玩火！信不信社团有能力将你们驱逐出去！记住，这里是法国，是伟大的法兰西……” “哈哈哈，简直要笑死我啦！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人敢这么说话，哎呦！别拦着我、别拦着我啊，我要看看是多么有才的蠢货在大发厥词，我觉得应该让《巴黎人报》的记者也过来采访一下，让法国人民都来看看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哲学系都教出了什么样的学生……” “不行啊！别忘了敲门！敲门！偷听已经不对了，你敢就这么一脚踹开门冲进去、你爷爷会扣你零花钱的！” “不行了、不行了！我一定要踹开门闯进去！我爷爷是通情达理的，他要是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儿，尤其是在巴黎高等师范学校里出现了种族歧视的事件，他甚至会带着他心爱的猎枪过来的，我是在救人、救人呐！不许拽我！不许拽着我啊！我警告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告你非礼、我告你骚扰……” 门外的笑声、调侃声、戏谑之声、争吵声，让房间里的三个女孩都愣住了。 保莉娜大惊失色、用双手捂着嘴一脸的惊诧。 李雪瑶皱起了眉头，见米莎莎似乎没想起来门外人的身份，她眨了眨眼可就双眼一亮，扬声便道。“路易！放开佐薇！她是可以自由出入我的房间的，无论是以何种方式！” “哈！可爱的小路易，你听见了没有？李是我的朋友、她给了我特权，是特权啊！哈哈哈……” 笑声越发的猖狂了，随着那‘嘭’的一声响，宿舍的房门真就被佐薇一脚给踹开了，她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歪着脑袋上下打量起了保莉娜，直到对方脸色煞白、一脸的惊恐，这才用怜悯的目光瞅着她说，你会成为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建校以来最可笑的，甚至有可能会被铭刻在某栋宿舍楼的指示牌上！ 米莎莎惊奇不已。“铭刻在指示牌上？什么意思？” 站在门口的路易苦笑起来。“这是属于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的传统！只有那些狂妄无知、对学校声誉造成无可挽回损失的学员才有这样的殊荣！目的是让学员们能够引以为戒，不让犯同样的错误！” 保莉娜气的浑身发抖。“佐薇！这不关你的事儿！” “什么？不关我的事儿？学校里出了蠢货、任何以能进入巴黎高等师范学校为荣的学员都有权力管的，你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愚蠢到连学校的传统都忘了吧？” 佐薇在笑，在肆无忌惮的大笑。 遭受了羞辱的保莉娜可不敢惹她，冲着站在门口的路易便嚷了起来。“路易！不要忘了你可是我们主席的追求者之一，你怎么可以坐视我被佐薇这样羞辱？” 路易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保莉娜，别说我没有帮你啊。记住，李参加了夏洛特女王舞会，她目前还是拥有十亿美元的慈善机构的管理人……” 正文 第1434章 家丑不可外扬 “哈哈哈，乐死我了！真后悔没能将她落荒而逃时的表情给抓拍下来，不然估计哈苏国际摄影奖都有可能成为我的囊中之物啦……” 米莎莎乐疯了，捶打起了桌子，上气不接下气。 路易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过投向李雪瑶的目光之中夹杂着不加掩饰的羡慕。 “路易！你就不该告诉那蠢货实情！应该等消息传播开之后、再去看她们的嘴脸，尤其是那个什么主席的，总是宣称她是穷苦出身，毕业之后要投身于政治，为了贫民的权益而成为什么斗士，简直是可笑至极啊！我记得她说要让法国成为更公平的社会，就必须抑制有钱人的社会活动，要让有钱人交出更多的权力、要让有钱人承担更重的税收……” 佐薇的这番话，让米莎莎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下还是询问其中的原因？ “现在的有钱人可未必一开始就是有钱人啊，不是只有辛勤工作才可以创造财富的！纵观历史，任何一个没有资本流转的社会、都绝对不会是长久且繁荣的，商品流通的过程也是财富创造的过程，资本家通过运营资本、让财富被汇聚、被创造出来，这可绝对不是什么资本的原罪，更不该成为被攻讦和谴责的理由……” 佐薇侃侃而谈，此时的她不再是那个叛逆、嚣张且跋扈的贵族女孩，她所提出的一些观点、让学经济的米莎莎尤为惊讶，原本还有些模糊、有些困惑的意识形态冲突，竟然就在佐薇这种略有些偏激的陈述之中得到了解答，这让她惊奇且困惑，进而对佐薇的观感也有了些变化。 “还有啊，那些叫嚣着要有钱人捐出财产的呼吁，其实都是那些既没有资本、也不愿意努力的人所惯用的借口，欧洲贵族传承由来已久，但当今的贵族们除了王室以外的、大多是通过几代人、十几代人的努力和苦心经营，这才重新拥有了超然的地位和珍贵的财富，贵族们愿意从事公益、也愿意为了不平等的事情而发声，可那些所谓的穷人却一边喊着要公平、要更好的生活、更多的福利，一方面却是懒惰成性、只知道索取却不知道给予，阶层的形成、其实也就是教育导向的问题，悲哀但却有些难以改变……” 李雪瑶摇了摇头。“佐薇！你是站在贵族的立场上说这番话的，我不是特别赞同你的观点。只不过我觉得单是‘公平’这个词儿、本身就代表着一定的歧视和偏激……” 哲学系社团的插曲，其实对在座的几个人而言都不算是什么，佐薇和路易无所谓加不加入社团，李雪瑶跟米莎莎则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抱着在大学期间去感受到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社团传统而申请加入的，当聊天的内容变得跟深刻、范围也更广之后，哲学系社团的卑劣伎俩也就显得十分可笑、不值一提了。 关于公平的讨论告一段落，佐薇伸手便握住李雪瑶的手哀叹了起来。“李！我好羡慕你啊！维也纳成人礼舞会过于严肃，政治性也太强了，我不适合去报名。巴黎克利翁成人礼舞会又过于强调财富、铜臭味过浓，所以我也没什么兴趣，夏洛特女王舞会倒是挺合适的，不过每年的名额太少了，我可能要后年才可以去参加，真的好遗憾啊……” 李雪瑶浅笑。“羡慕？我应该认为这是一种荣幸吗？” “完全可以！我真的是羡慕加嫉妒！不能在二十岁之前去参加，真的是好遗憾！不过我最羡慕的应该是你所掌管的那十亿美元的慈善基金，我的志向是成为职业的慈善基金管理人，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让更多需要被帮助的人们获得帮助，也让更多的人相信慈善并不是在作秀，而是实实在在、不求回报在给予……” 李雪瑶将手抽了回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取出了一份文件。“瑶基金的第一个项目是帮助听障儿童恢复听力，不过注册地位香港的华港基金会发过来了一份调查报告，让我倒是觉得有更多的项目可以去做，有更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们需要获得帮助……” “我看看、我看看！”抢一般的将那调查报告拿了过去，佐薇翻开一看便翻起了白眼。“李！过分了啊！这是一份中文的报告！” “是你自己手快啊，”李雪瑶笑着取了回来，翻开之后看了看表情也就郑重了起来。“是这样的，我的祖国经济发展不均衡，还有许多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国民，教育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基础、更是一个国家强盛的标志，可多重因素所导致的一些遗留问题还没有能够得到很好的解决，所以我觉得基金会选择教育领域为突破口，会比较合适……” 米莎莎伸手按住了那份调查报告。“瑶瑶，国内民办教师的问题不太合适让佐薇知道吧？” “你在担心什么？” 米莎莎想了想便道。“家丑不可外扬！” “想要有所触动、那必然是需要将伤疤揭开，这样才可以让更多的人明白问题之所在。汇聚更多的力量、引起更高层次的关注，让大家都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觉得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基础！捂着、盖着、瞒着，难道就可以让这些问题获得解决吗？只要是问心无愧、是真真切切为了祖国的繁荣和强盛而在做着努力，我觉得应该骄傲、而不是觉得是什么耻辱！” “可、可是……” “遗忘历史意味着背叛，否认罪责意味着重犯！” 米莎莎愕然。“到底是学哲学的啊，说起道理来是一套一套的啊，简直让我无话反驳了啊！” 红云骤然间升上了李雪瑶的脸颊，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竟然开始引用他的一些话了，羞涩伴随着甜蜜，一时间目光也就显得有些迷离了。 米莎莎愣住了，片刻之后才猛的按住了她的肩膀摇晃了起来。“瑶瑶！想什么呢？怎么一脸思-春的模样啊！” “呸！你才思-春呢！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话越来越放肆了啊，你妈知道了肯定要拧你的嘴！” 米莎莎眼珠一转可就彻底醒悟，当即大笑了起来。“瑶瑶啊摇摇，我算是明白了。你真的是在恋爱了呀……” 正文 第1435章 可持续发展 刚从西北返回了香港，维多利亚港都来不及欣赏就就需要赶往巴黎，这也就导致席萌萌是深切的怨气登的机。 心情不好，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尤为令她抓狂的就是航班的晚餐格外的差，米饭夹生也就罢了，可肉汁儿有点腥、佐餐酒难以下咽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最终她只好饿着肚子于郁闷之中进入了梦乡。 九月的巴黎是明媚的，可是到了约定的时间、依然没见着人，这可就怨念无限了。 不好催，更不好去向大老板抱怨，席萌萌只好取出了保植固沙项目的进展报告。 五年的时间，经由华港基金会拨付出去的款项已经高达十六亿港币，梭梭树、胡杨、紫穗槐、沙棘、沙枣、花棒、柠条的高成活率，确保了肉苁蓉、锁阳项目正在朝着可持续发展方向前进，虽然目前的产出跟投入依然不成比例，可按照目前的发展方式，华港基金会在西北所执行的保植固沙项目已经达到了最初的设计要求，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总之当收支平衡的那一天到来之时，也就是西北沙漠地区遍布绿洲之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塔丽娜教授今天又嗨了，足足拖了二十分钟才放过我们……” 听到声音、席萌萌抬起了头，穿着校服的李雪瑶似乎越发的成熟了，脸上的青涩已经褪去，那双清澈的眸子更是让她有些心生妒意了。 跟在后面的米莎莎也扬起了手，席萌萌站起来给予了回应，可见跟在后面的是一个化着烟熏妆、穿黑皮裙、小背心的洋妞，席萌萌可就有些不高兴了。 见席萌萌对佐薇有着疑惑，李雪瑶便道。“这位是来自蓬图瓦兹的南杰赛家族的欧仁?瓦尔特之女佐薇，她是我们的同学，她对基金会的运作非常有兴趣，有志于在这方面发展，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席萌萌正色道。“李小姐，瑶基金的团队还在组建之中，各个项目的展开也都是有针对性的。有些事情、我还是不建议让外国人参与进来，防止一些不愉快的报导出现，甚至是有针对性的舆论攻讦……” “没关系的，我早上才跟他说过这事儿的，他觉得可以尝试一下，争取更多的支持者、获得更多外籍人士的理解和支持，远比总是捂着、遮掩着要强。” 席萌萌知道眼前这位就是他的正牌女友，他的家事儿、她自然是不还说太多的，因此也就冲着佐薇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华港基金会的席萌萌，欢迎你的加入！” 佐薇有些不好意思了，磕磕巴巴的用英语说。“抱歉，我的英文水平可能还不如你们呢，请语速稍微放慢一些，这样可能我会更容易理解。” 席萌萌有些奇怪，在她印象之中只要是打过交道的欧洲人、英语可都非常的棒，若不是她在香港坚持使用英语作为沟通的方式，可能英语水平依然还处于能说、但听不太懂的程度呢。 “是这样的，法国虽然是以法语、英语、西班牙语为主的，但就跟燕郊的农民不可能听得懂其他地区的方言一样，出了巴黎想要找到能熟练掌握英语的法国人，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李雪瑶解释着，等大家重新落座、便直入正题，询问瑶基金准备展开的三个项目的计划书，是否已经完成了？ “帮助听障儿童恢复听觉的项目，如果希望一劳永逸的解决，那目前国际上只有三个厂家拥有着成熟的产品，不过目前的价格过于高昂，在国内推广相当的困难，他的意思是参股或者进行收购，等完成了国产化、降低了整体的价格之后在进入到实施阶段，虽然这样一来整个项目的进度会慢下来，可完成了整体布局、人工耳蜗的价格应该能降低到目前的三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无论是全面推广、还是进行无偿捐赠，都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换取到最全面的覆盖！” 见李雪瑶有些失望，米莎莎便主动出了声。“席姐，那也就是说，这个项目不是一两天就能展开的喽？” “同样是花钱，一亿美元目前可以解决五千个听障儿童的康康复，可若是延迟个两三年，同样是一亿美元那就可以解决三万、甚至是四万个听障儿童的康复，你觉得是急功近利好、还是徐而图之的好呢？” 这问题有些尖锐，甚至是有些不太客气了，李雪瑶见米莎莎嘴角耷拉了下来、赶紧按住了她的手，冲着席萌萌笑了起来。“明白了，我在这方面是没有什么观念的，就是因为看到了听障儿童们的痛苦、才会希望立刻就能让他们康复才好，所以会比较心急，请勿怪……” “慈善基金的运作有一次性、也有长期的，还有可持续性发展的，瑶基金的初始规模高达十亿美元，这么多钱完全可以按照‘可持续发展’来制定计划，可能初期的进展会慢一些，可只要完成了整体布局、那就相当于是一劳永逸了。就以华港基金会为例吧，我在西北所开展的保植固沙项目，五年间总计投入了十多亿港币，提供了六万个直接的工作岗位，而间接工作岗位有二十余万，并且整体上还拉动了近四十个亿的工业、服务业的产值，所有的环节上每一个就业岗位、都在发挥着作用、都在获取着收益，我觉得这样的慈善项目才是最好的，远比一次性投入多少钱、用完了就拉倒的那些项目要好……” “受教了！我们学校里社团的项目只是募集资金、全部花出去就k了的，没想到华港基金会已经有了更好的方式，好厉害啊……” 李雪瑶的认真，让席萌萌心火终于消了，于是便笑着说。“夸华港基金会、可就相当于是在夸他啊，可持续发展的说法是他先提出来的，产业链的布局也是他所认定的，我只是负责执行、负责具体的实施，工作的时间越久、也就对他的场长远眼光越发的敬佩了……” 坐在一旁的佐薇认真的倾听着，不时的还记录一下，虽然她的英语水平不算是很高，但她觉得今天所听到的这些颠覆着她过往的认知，也让她隐隐之间明白了一件事儿，那就是她们所提及的那个‘他’，似乎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拥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了…… 正文 第1436章 愣头青（感谢：【李樹根】赏！） 冲进了他的办公室，席萌萌一坐下来便气鼓鼓的道。“付大老板啊，你怎么能同意的呢？那个叫佐薇的女孩虽然是她的同学、她的朋友，可问题是欧洲的这些个所谓的‘贵族’对我们并不友好的。总是会拿这个、拿那个来说事儿的，万一……” “没什么万一啊，佐薇会去游说她的家族、她的朋友们一起为瑶基金捐款的，她本人也将会成为瑶基金的医院！” 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席萌萌本还郁闷着呢，听他这么说可就不由得懵了。“啊？” “不要因为有一小撮人对我们长期抱有着敌意、就拒绝所有的友好。自曝其丑的目的并非是要挟、更不是想要抹黑，而是希望有些事儿能得到关注、进而能够得到妥善的解决。”付正义说着拿起了摆在手边的一份资料，找到他用红笔划出来的那一段便念道。“国内教师总数量已经超过了一千万，普通中小学专任教师七百多万，可因为遗留问题而没有能够解决身份问题的乡村教师至今还有十多万呢，有一个七零年开始任教的乡村教师，因为民办教师指标莫名其妙的‘丢失’、导致其从教资格始终无法得到确认。工作三十一年总共就领取到了八千多块钱的工资，平均算下来月工资都不足二十五块钱，可这位老教师至今依然坚守着他的讲台……” 席萌萌惊呆了。“不可能！这也太离谱了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个案，应该说是前些年所普遍存在的一种恶劣现象。正因为米希尔教授的基金会发现并核实了这些情况，之后就按照地区向相关部门进行了报告，持续的沟通和不懈的努力，陆续有地区对这种情况予以了纠正。但还有一些地区是既不愿意承认、还采取各种措施予以阻挠，甚至于还出现了基金会所汇过去的生活补助，被当地有关部门截留、没收……” “什么人敢这样做啊？就不怕天打雷劈的吗？” 付正义摇了摇头。“正义永远不是别人赐予的，而是需要争取的。对于这种情况，米希尔教授以基金会的名义像上面控诉了，所以有些人的乌纱帽也就因此而被摘掉了……” “光摘帽子可不成！必须要严惩！” 付正义说。“可惜啊，顶替了那老教师资格的一家人几年就前移民美国了，否则这事儿的真相是可以大白的。九十年代初的从教资格的审核过程中出现了不少的问题，最终导致了这样的悲剧，现在想要全部追究那自然是不现实的，不过也正因为基金会长期不懈的努力，这才让丧失了教师资格却依然坚守在讲台上的无名英雄们有了盼头、有了希望！正义不会缺席，顶多是会迟到……” 席萌萌噗嗤一下就乐了，她此时也明白了原委，不由得红了脸。“你的意思说是，佐薇这种身份的人加入瑶基金、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对。人家佐薇是贵族嘛，未来她是要继承其家族头衔、要被尊称为女伯爵的，这种人不缺钱、也不缺时间，兴致上来了倒贴钱都愿意去吃苦的，何不如通过她这种人的带动、让一些事情能够得到改变？” “好吧，你又说服我了！” “你呀，还嫩着呢！要学的东西多了。记住，看问题不能总是看一面，一往直前、有冲劲儿是好的，可要是成了愣头青那就麻烦了！” “你才是愣头青呢！你才是愣头青呢！” 席萌萌被逗乐了、嗔了一句也就有些沮丧了。 米希尔教授所管理的基金会的那几个项目，她都是清楚具体情况的，无论是针对贫困大学生的助学项目、还是给予丧失教师资格的乡村教师们的补助，每年的支出都是相当惊人的，但因为观念上的问题、导致她关注的方向出了问题，想明白了因果关系之后也就越发的愧疚，呐呐的询问基金会的补助项目，至今用掉了多少钱？ “登记在册逐月给予补贴的乡村教师，数量最高的时候有十七万呢，考虑到这些乡村教师们所生活的环境、当地的收入，所以基金会给予的补贴也不等，人均大概是每年两千六，截止到六月份已经支出了三亿美金了。” 席萌萌骇然。“三亿美金？有二十五个亿呢！” “想不到吧？最初我也没想到需要这么多、需要坚持这么长时间的！还不知道需要坚持多久、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席萌萌一脸的不可思议。“什么？还需要继续补贴下去？” “放心吧，早晚是会得到全面解决的。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再推一下，再给予些触动，一样样的解决，未来肯定是美好的……” 席萌萌说。“好吧，也就是你有这种底气、将不该你承担的责任就这么悄不吭声的给扛了下来，几个亿、几个亿的往里面砸，其实用这么多钱的去让那些需要承担责任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我觉得都够了！” “方式和技巧，缺一不可。否则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席萌萌怔怔的瞅着他许久、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得了，你也别这么悲观。米希尔教授给我发了一个邮件过来，曾经领取过基金会助学金的一个大学生找到了基金会，不但全额奉还了之前所领取过的助学金，还希望捐助十万块给基金会，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米莎莎兴奋了起来。“这可是好事儿！这可是大好事儿！太鼓舞人心了啊！” “是好事儿，不过基金会不能接受捐款的。米希尔教授联系了希望工程，这十万块钱会以一对一结对的形式，帮助一百个失学儿童重返学校、直至小学毕业！” “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一来，肯定可以让更多领取过助学金的大学生们会加入到捐资助学的行列中，我要发动媒体对人进行全面的报导。我想想办法让他能登上央视，我一定要让他成为全民榜样……” 正文 第1437章 不求回报 一　　席萌萌激动，兴奋，她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走动着、讲述着、发表着她的意见。 窗外的阳光照映在了她的身上，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光彩夺目了。 察觉到了他的沉默，席萌萌走回来用双手撑着桌子、凑近了些过去，盯着他的双眼奇怪道。“咦？你怎么是这个表情？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还是说我的主意不好？” “接受过基金会助学金的这个学生，并不希望获得过多的关注、更不想因此而出名，所以他的要求就是不被曝光。” 席萌萌垮了肩膀，沮丧的坐了下来、还嘟起了嘴。“好遗憾啊！要是可以宣传一下，一定能够让更多跟他有类似经历的人站出来的……” “萌萌，你要记住一点，慈善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对弱者给予的帮扶，但不能因此觉得所有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 席萌萌怔住了。 “很难理解？” 席萌萌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付正义打开前些天收到的一份邮件，看了两眼便道。“呐，我先给你说一件事儿，听我说完之前不要插嘴，k？” “k！”席萌萌严谨端坐，摆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有个商人，他从九零年开始便用一对一的方式、捐助了数百个失学者，十多年间未有过中断，截止到去年其中已经有不少孩子踏上了社会、找到了工作，不过这商人先是遭遇了诈骗差点破产，紧跟着又被查出患了肾衰竭，他夫人将家里能卖的全卖了、能借的也都借遍了，但钱还是不够、而且也没有合适的肾源、需要长期卧床治疗。商人所做的一对一帮扶这事儿、原本是瞒着他夫人的，这时候自然也就瞒不住了，所以他夫人就想着是不是能寻求被帮扶过的这些孩子们的帮助……” 说到这里付正义重重的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站到了窗户旁、点了根烟起来，抽了两口这才接着说了下去。“结果他夫人还没有开始联络那些孩子，她就接到了一个帮扶对象父亲的电话，电话里这个父亲询问为什么已经两个月都没有收到帮扶的那笔钱了？ 女人就告诉对方，商人患了肾衰竭、正躺在医院里，这几个月都在忙这个，而想要挽救她丈夫的生命，家里的钱还不够，卖了房子、卖了轿车依然还有不小的缺口。 帮扶对象的父亲不愿意听这些话，只是顽固的询问着帮扶的钱还能不能汇过来，因为他的孩子即将要开学了，若是收不到钱的话、孩子也就没办法继续上学了。 女人很伤心，也很愤怒，质问对方是否还有半点的同情心？ 可帮扶对象的父亲说什么呢？说既然你男人答应给的钱却不给汇过来、这就是在坑我家的娃！早知道就不让家里娃上学了，耽误了这么些年、娃一分钱都没给家里挣出来，你男人真的是害人不浅……” 席萌萌气炸了。“什么？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害人不浅？这、这是什么样儿的人啊？” 付正义将烟蒂掐灭，面无表情的继续说了下去。“女人愤怒不已，拿起她丈夫的通讯录就开始打电话，询问那些接受过她丈夫帮扶的孩子们能够施以援手，就当是借也可以的。可接到电话的孩子们要么是说刚工作、并不宽裕，要么就是支支吾吾的不肯给个明确的说法，女人过了几天又打电话，发现有一部分孩子已经不接她的电话了，于是女人一0气之下给这些孩子们的手机发了短信，说会将她丈夫帮扶过的孩子们的情况登报，结果很快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席萌萌愤然站了起来。“这些孩子难道都是冷血的吗？怎么可以这样的？是这商人给了他们全新的未来啊，就算是真的不富裕、没办法给予帮助，难道一句关心的话都不会说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付正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等席萌萌闭上了嘴、重新坐下来这才继续道。“有个女孩子对女人说的话、让她心若死灰，这个女孩子说当初帮扶的时候商人说是无偿帮扶的，是绝对不会要求自己给予什么回报的，你作为商人的妻子，怎么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要挟我呢？要知道，我刚工作了一年、真的不宽裕，没办法施以援手、也没办法给予商人任何的帮助。” 席萌萌眼眶已经红了，怔怔的瞅着他片刻、那眼泪便扑簌簌的掉落了下来，颤着声儿说。“太冷血了！太让人寒心了！简直是可耻！可恨！我恨不能把这些孩子都曝光出来，让所有人知道她们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付正义沉默，直到席萌萌发泄完了这才继续说了下去。“负面的说完了，现在我再告诉你后续的发展吧。得知商人病重，还是有未曾联系的孩子陆续赶赴商人所在的城市、找到了医院，送过去的钱不算多、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商人的妻子最终还是觉得，她丈夫做的事儿是正确的、是应该的，世界上善良的人还是有的！” 席萌萌擦拭着眼眶，见他似乎已经说完了可就询问那商人最后怎么样了？ “事情是从青基会那边传过来的，米希尔教授派人进行了情况核实，商人换肾和康复的费用都已经解决了，就连肾源也都通过非官方的渠道找到了，换了肾的商人术后状况不错，没有意外的话年底该出院了……” “谢天谢地！好人可不能就这么没了！那也太让人伤心了！” 付正义的心里面却是越发的烦躁了，他犹豫了片刻这才开了口。“萌萌，我说这件事儿的目的是想要让你明白，如果一开始就抱着不求回报的心态，那就不要感觉自己是在施恩与人。否则一旦失望了，那就会产生怀疑进而愤怒，最终产生诸如失落、绝望、悲观等一系列不好的情绪，会越发的难受的……” 席萌萌愣住了。 她的眉头逐渐拧了起来，困惑且不解，许久之后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了……” 正文 第1438章 愁死了 一啪！ 一份有着烫金封面的文件被拍在了眼前。 正在潜心研读笛卡尔著作的李雪瑶被吓了一跳，抬起头见是米莎莎、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干嘛呀？” 偷袭成功！ 米莎莎喜笑颜开，俯下身可就认真的道。“呐！这是哲学系社团给你的邀请书！据说自打社团成立以来、以这种方式发出去的邀请书统共只有十七份！被邀请的对象无不是有志于献身于公益、环保等方面的菁英之中的箐英。近三年以来你可是唯一收到这种邀请书的大人物哎……” 李雪瑶苦了脸。“别拿我开心了啊，烦都烦死啦！” 以为她不相信，米莎莎提高了声量。“真的啊！这真的是哲学系社团发给你的邀请书！那个社团主席带着保莉娜一起过来、亲手交给我的，说务必麻烦我要将这份邀请书转交给你的啊！” 李雪瑶烦躁的捂住了脸。“莎莎！别拿我寻开心了！你没见我都已经躲在公寓里写论文了啊？你还要我往哪儿躲啊？” 米莎莎装作是大吃一惊的模样嚷了起来。“啊？难道你不是因为斯韦特拉娜的手艺才溜回公寓来的吗？” “莎莎！别闹了！我的邮箱半个月前就被挤爆了，从宿舍的门缝里塞进来的情书、约稿的、采访的、项目计划、合作邀请这些乱七八糟的摞起来足有一人高了，回来之前的那些个晚上、总是能看见门外隐隐绰绰的，我都快被吓死了啊……” 米莎莎掩口而笑。“怪谁呀？还不是怪你男人？” “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啊？” 米莎莎被她愁眉苦脸的样儿给逗乐了，纵身跳上了她的床便搂着她的肩膀道。“十亿美元啊！你是管理人呢，学校里都在疯传，说你是来自于亚洲的神秘公主，富可敌国，长的好看又善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简直是海伦的化身、维纳斯在世……” 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李雪瑶火冒三丈。“胡扯什么呢？你以为我是村口的小芳还是什么呀？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愁都愁死了，你还拿我穷开心？这都两个多月下来了啊，怎么就不能消停的啊？你说，我能怎么办呀？” 米莎莎仰面朝天躺在了床上，长叹了口气。“瑶瑶啊，我真的是好羡慕你啊，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成了公认的女神，我们经济系有男生在内部论坛上说，谁要是有幸俘获你的芳心、就算是第二天去死都心甘情愿啊……” “所谓羡慕，就是因为缺乏！” 噗！ 米莎莎笑疯了。 “笑什么笑啊！你也帮我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我除了退学没其他路可以走了啊，只要进了学校、我就跟个怪物一样，到哪儿都会被围观、到哪儿都能收到纸条，问电话的、问邮箱的、拐着弯儿打听情况的，最离谱的是还有噗通一下之就跪在地上求爱的，这帮子法国大学生难不成都疯了啊……” 米莎莎笑不动了。“别说了、别说了，我脸都笑僵硬了、肚子也快抽筋儿了……” 李雪瑶叹了口气，垮下了肩膀、不吭声了。 片刻之后，米莎莎翻身爬起，板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了脸来。“好啦好啦，你的电话也不开机、邮件也不回复的，佐薇都找了你两天了，没办法了才来找我帮忙的。告诉你啊，我可是特意跑回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好消息？拉倒吧，这两个月以来我就没听到过什么好消息，你就别再逗我了，愁死我了……” 见她不信、米莎莎从口袋里便取出了一个信封，献宝般的在她眼前晃了起来。“呐！再愁只要是看见了这个，我保证你不会再愁了！” 李雪瑶夺过来、捏了捏，感觉几乎没有厚度，她不由得就有些奇怪。“里面装的什么呀？” “打开看看呗！总不会藏着只大蜘蛛吧？” 听到‘蜘蛛’李雪瑶手一抖、差点就把信封给扔出去，可转念一想莎莎对蜘蛛的畏惧并不亚于自己，松了口气便拆开，见里面装着张二十万欧元的空白支票，不禁愣住了。 “这是佐薇召集她的朋友们筹集而来的，说是等寒假的时候要跟你一起去看看那些失学儿童、看看那些贫困地区的情况，如果真的跟萌萌姐说的一个样儿，她说有十足的把握为瑶基金搞到上百万欧元的捐款！” 李雪瑶愕然。“真的？” “当然啦！就连路易这个坏小子都贡献了八千欧元呢，佐薇不知道瑶基金的全称，所以只好开了这么一张空白支票给你，不过你记得一定要让瑶基金出具收据，不然税务总局是要找她麻烦的……” 李雪瑶将支票郑重的收好，长舒了口气便道。“太好了！也算是有进项了！” 米莎莎道。“对了，这都两个月下来了，你是瑶基金的管理人、你知不知道基金会都做到什么程度了啊？” “我哪儿知道基金会的日常工作啊？给我安排了一个秘书，可我的邮箱被挤爆了、根本就不知道基金会目前的情况。再说了，这个学期学业重的很呢，我也也没时间去关注这些事儿啊……” 见米莎莎一脸的不信，李雪瑶想了想又道。“之前邮箱正常的时候秘书发了个邮件过来，说基金会正通过基金公司吸纳澳洲科利尔公司的股票，即使最终没办法实现控股、但也要争取两到三个董事会的名额，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不过秘书发过来的邮件声称，整体收购可能会需要好几十亿美元呢……” 米莎莎惊呆了，片刻之后才愕然道。“哇？这么多钱？你的基金会只有十亿美元的资本金吧？” “是啊，我也奇怪这个呢。你是学经济的、你帮我分析一下吧，单是一个人工耳蜗的项目就需要动用几十亿美元，那、那之前他所说的什么产业链、什么整体布局的，到底能不能实现的啊？” “放心吧！既然你男人为了满足你的心愿开始行动了，那他就肯定能办成的！” 李雪瑶怔了下便道。“你这么有信心？” 米莎莎一脸认真的按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道。“当然！你男人是全球首富嘛，想买什么买不到的？” 米莎莎以为这么说会让她释然。 可李雪瑶却是愣了下便陷入了沉思…… 正文 第1439章 体现 一　　电话通了。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李雪瑶的心里面还是有些打鼓，小心的介绍完情况之后，便说佐薇也想要带着她的朋友们一起去看看。 “佐薇和她的朋友们啊……” “哦，还有路易呢。他也为基金会捐了八千欧元呢。” 付正义瞄了一眼台历。“还有十天就是圣诞节了，你的意思是说等寒假的时候启程，以不超过两周的时间带佐薇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去拜访乡村教师、去调查贫困地区的留守儿童现象？” 李雪瑶笑着说。“对。圣诞节在西方的重要性堪比我们的春节，佐薇以及她的朋友们的家里都是非常重视这个节日，不然我都想干脆圣诞节的时候带着她们过去了……” “那就让我来安排吧。春节前后你记得将人员的名单拟好、交给我，这种事儿可能需要经过民政部门审批才能成行的！” 李雪瑶愣住了。“为什么？” “佐薇跟她的朋友们的身份可能会比较敏感，何况‘家丑不能外扬’的观念根深蒂固，所以相关的程序必须要走，不然地方上面可能会采取一些措施，那就不好了……” 米莎莎见她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等李雪瑶挂了电话便赶紧询问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有些觉得奇怪，以前不管是什么事儿、他都答应的挺痛快的，还会帮我一起想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可这次他好像并不肯定，而且还显得非常犹豫，还说什么需要民政部门的批准啦、要提前规划好路线啦、时间方面也一定要有计划这些的，太奇怪了……” 米莎莎乐了。“哎呦！我当是什么事儿呢！你男人这是关心你、呵护你、宠着你呢，计划越详细、等到了那边岂不是会很轻松？” “莎莎，不是这样的。一开始他的语气跟往常是一样的，我听的出来他是挺高兴的，可等说到了我会陪佐薇她们一起回去的时候他的语气就变了，我觉得他似乎不太愿意让我在寒假的时候回国，更不太愿意让我带队……” “你呀你，你肯定是想多了啦！你男人这么宠你，说是千依百顺倒是有些过了，但对你男人而言，你的心愿就是他的任务，而且还是那种即便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也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啦！” 李雪瑶的脸红了，推了她一把可就嗔道。“不许胡说！” “呦？我说什么了你这脸就红了？以后要是他提出些非份点的要求，那你岂不是要羞死、臊死？” “胡说些什么呀？你脑子里怎么全是那种事儿？难不成你跟你的托马斯已经那什么了？” 米莎莎双眼一亮，搂着她的肩膀可就笑了起来。“瑶瑶！关于‘非份的要求’可能咱们的理解存在偏差，不知道你所说的‘非份的要求’指的是什么？说说吧，让我也涨涨见识呗？” 米莎莎的调侃让李雪瑶脸红的通透，又羞又臊之下又哪里肯吃这样的亏，于是一场女孩之间的战争也就在房间里爆发。 而付正义结束了通话，却是盯着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拨通了冉颖的手机，询问公司管理层出国休假兼体检的事儿安排的如何了？ “付总，去瑞士休假顺便体检，全公司上下真没谁不愿意的，更何况还能带家属。可无论总公司的还是下面的分公司，管理人员全都出国度假了、让普通员工留守不太合适啊……” “不管手头上有多么重要的事儿，管理人员春节前必须全部抵达瑞士！这是对员工以及员工家属健康的负责，也是‘以人为本’的公司理念的最佳体现！不愿意的必须提交书面的合理解释，除非是有不可抗力的事由，否则一律降职使用！” 冉颖惊呆了。 大老板真的是想到哪儿就是哪儿，说他是任性真对不起‘任性’这个词儿，一个月前要求行政部门落实管理人员携家属出国度假、体检的事儿，这简直是随意所欲到了极点啊！ “付总，春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带全家在瑞士过春节，难道算不得是阖家团圆？” 冉颖意识到这事儿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应下来可就赶紧给孔维国去电话。 首席人才官孔维国叫苦不迭。“冉助理啊，管理人员全部出去、公司的安排可就全乱套了啊！随行家属的护照也是需要时间办理的，不管怎么样也需要留些人下来的啊，要不然整个公司要停摆啦！” “孔总，付总说了，除非是出现了不可抗力，否则没得商量……” 孔维国无语了。 时间只剩下这么点，管理层的名单人力资源部倒是分分钟能拿出来，可随行家属到底有多少，孔维国一时间也是梅格头绪，企业的规模大了、员工多了，管理人员的数量加起来可就有些惊人了，即便是按照三倍的数量来统计，可能会有两万多人出行，这意味着过亿的费用支出，而财务部门如何下账、也是麻烦的很，他简直想不明白大老板这是闹哪一出的。 不过既然大老板已经决定了，孔维国也只能是让整个部门动起来，邮件通知、电话联系，该协调的进行协调，该要求配合的就必须给予配合，于是不到两天、外界也就知晓唯知的管理人员都会在前往瑞士度假，还有全家体检的福利。 舆论，自然是一片哗然！ 谢运鹏得知此事、足足愣了五分钟才回过神来，掏出电话便拨给了付正义，问他到底想干嘛？ “你啥意思啊？”凌晨五点被吵醒，付正义还有些迷糊。 谢运鹏说。“就算是五百强的大企业，也没这么奢侈的吧？全体管理人员携家属去瑞士度假、体检，你让国内其他的企业怎么跟员工解释？” “这就是公司‘以人为本’的直观体现啊。管理人员没谁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管理人员给企业创造了价值、企业自然就应该予以反馈，这难道不对？” 谢运鹏无话可说，沉默了半响竟是直接掐掉了电话…… 正文 第1440章 效果 几块钱一大包的板蓝根，飙升到了四五十…… 几块钱一瓶的白醋，飙升到了百…… 某商店里的白醋标价为一千元，那鲜红的三个零、让顾客们集体失语…… 酒店外的雪峰，在明媚的阳光映照下便彷如是神秘的仙境，酒店的房间里却温暖如春，看完新闻发布会文字版的全部内容，包文娴不由得攥紧了李红旗的手，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李红旗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别担心、别担心，咱们那儿还没有发现呢。何况官方不是说这就是一场类似于流行性感冒的爆发嘛，不是什么大事儿。及时发现、及时治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可最好还是晚点回去的好！” 李红旗笑了。“他是好心、可咱们不能这么干啊，这都快出正月了，再不回去、咱俩的饭碗要保不住了！” “不成！了，就算是着急、也要等事态明朗了再说！瑶瑶的假期还有一周呢，怎么着也要等她假期结束了再说……” 隔壁的房间。 李雪瑶和米莎莎各自捧着一台笔电、趴在床上通过网络搜索着事态的最新进展，可看到的大多是发言、稳定人心的各种表态，剩下的则是对谣言的严厉打击…… 白忙活了一个小时，米莎莎伸了个懒腰可就倒在了床上嚷嚷了起来。“瑶瑶，我怎么觉得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啊？” 李雪瑶说。“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 米莎莎噗嗤一下乐了。“拉倒吧，要分情况的好不好？好在咱们那儿目前还没有发现一例呢，我爸妈觉得差不多也该回去上班了。对了，你爸妈请假请到什么时候的啊？还能在这儿待多久？” “他们的假已经超了，正纠结着是回去还是听他的建议、在这儿多待段时间。他说目前的情况还不明朗，最好还是再等几天的好。何况体检报告也还没有出来呢，总要等体检报告拿到手了、再考虑什么时候回去吧？” 米莎莎觉得也对，可一想到滑雪场那边的情况可就忍不住乐了起来。“瑶瑶啊，还是你男人霸气！管理人员全家就这么给拉到苏黎世来度假了，统共下子就包了留六个，昨天有一对老外情侣想定个房间，你知道酒店的大堂经理说什么？她说方圆一百公里之内的酒店都没有空房间了，你们最好赶紧回苏黎世，要不然晚上只能露宿雪山了！” 李雪瑶也乐了。“是呀，昨天酒店的服务员还在抱怨呢，说多少年酒店都没这么满了呢……” “还有呢！滑雪场为此还特意聘请了当地的中国留学生充当解说员和翻译，怪不得我第一次滑雪的时候听身边所有人说的都是中国话，要不是口音有差别、我差点都觉得这儿就是国内了……” “苏黎世统共才一百多万的人口，冬天来旅游的人并不算多，一下子这么多人过来、自然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也不知道这么多人在这边、一天需要多少钱啊？” 米莎莎嘴角翘了起来。“怎么个意思？这还没当上老板娘呢、就开始心疼开销了？” “去！胡说什么呀！你这张嘴简直是没救了……” “哈！只要牵涉到你男人、你就会大发雌威了，你才是没救了呢……” “米！莎！莎！我要掐死你！” 面对跳过来、一副恶狠狠模样的李雪瑶，米莎莎钻进被子可就慌不迭的大声呼救，只可惜无论是待在主卧室的李爸李妈、还是待在阳台上晒太阳的米家爸妈，都只是侧着耳朵听了听、就继续该干嘛干嘛了，令被咯吱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米莎莎觉的自己肯定是被抛弃了…… 酒店顶层的套房里，付正义见脸色铁青的谢运鹏犹如是困兽一般绕着沙发在转圈，不由得叹了口气。 谢运鹏站定了下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公司管理人员来瑞士度假、体检这事儿，是十月份就敲定了的，”付正义丢了根香烟过去，苦笑着说。“可谣言从南方开始出现是元旦前的事儿了，官方公布的时间是二月份，你觉得我能知道些什么？” 谢运鹏脸色好了一些，但依然有些疑惑。“唯知新闻那边的稿子被压了不少，这事儿你知道吧？” “你开什么玩笑呢！唯知新闻也好、门户网站也罢，又不是只有我的公司的稿件会被压下来？各大新闻网站每天被压下来的稿件有多少吗？你觉得我有这个时间、这个精力去进行审核？还能把被压下来的稿件都看一遍？” 谢运鹏一想也对，虽说他没有去过唯知新闻的总部，但哪些新闻可以发、哪些新闻不能发，这是有规矩的，作为唯知技术的大老板、他确实不可能每个被压下去的稿件都看一遍的，不过这事儿也太过于巧合，他总觉得其中有着什么关联。 付正义问。“燕京那边的情况如何？” “目前还没有发现例！不过恐慌还是有一些的……” 付正义说。“少出门，多喝水！” 谢运鹏乐了。“你还知道怎么预防不成？啥时候学的医？” “流行性感冒嘛，去了医院只要不发烧、医生不都这么交代？” “两码事儿好不好？” 付正义不再理他了，站起来走到了窗口，滑雪场那边热闹的很，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可以找到适合的项目、找到乐趣。 挺好的。 虽然代价稍微有些高，不过在这儿包场的费用远比最初的预计要便宜的多。 更何况所有人的体检都是由被收购的那两家医院所承担，虽说速度慢一些、结果出来的迟一些，但整体算下来还是相当划算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单是体检这一块省下来的，差不多已经够在瑞士买下一所中型医院了，规模经济和行业整体布局所带来的诸多好处，正在彰显效果。 再说了，体检报告什么时候出来，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想到这里，付正义可就越发的放心了……8) 正文 第1441章 宁可信其有 一　　咚咚咚…… 冉颖敲门进来。 她见谢运鹏也在便点头打了个招呼，快步来到付正义面前便道。“国内的口罩已经脱销了，我们临时从国外订购的口罩如果按照正常途径、可能要两个月以后才能运抵，采购那边询问该怎么办？” “这也要来问我？当然是特事特办啊！赶紧联系航空公司，包几架货运飞机把东西运回来啊！” 冉颖愕然。“那成本可就太高了……” 付正义转过脸，抬起手指着自己便道。“我会在乎吗？” 冉颖苦了脸……“付总！您当然是可以不在乎，可采购那边不能不向上汇报吧？您也理解一下我们这些普通员工，不汇报是犯了大错儿，汇报了一样还是会挨骂……” 谢运鹏哈哈大笑了起来，冲着冉颖竖起了大拇指。“怼的好！怼的秒！对他这种人就得这样！不能让他以为有钱就是万能的，不然早晚要吃大苦头！” 付正义摆了摆手示意冉颖可以去安排了，冲着他便道。“怎么？幸灾乐祸啊？” “恩！我就是幸灾乐祸！告诉你啊，公司里一大堆事儿等着去做呢，三月份有七个招拍，四月份最少有八个，钱不够用了，正好也算是堵着你本人了，你就赶紧想辙吧！” 付正义一怔。“流行性感冒爆发了啊！唯运集团的管理人员难道没全部过来？” “管理人员大部分都过来了，但财务部门的留守人员是要干活的啊！你知不知道建筑公司、水泥厂、钢铁厂、桩基公司都是要按时结账的？元旦前一下子就支出去十好几个亿呢！我没你这么大的心，不让人看着点、我是真担心有人卷款跑了……” 付正义说。“至于吗？财务管理制度又不是说着玩儿的，账面上的资金哪里是那么容易被卷走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公司账面上的资金调度真的是一门学问，上次我去财务部门想看看怎么管理的，可花了半小时愣是没搞明白，从此我就再也不管这个了，只看日报表、只看月结余，利息收入、财务管理收入这些我是真搞不明白……” “搞不明白那就要去学！活到老学到老！要不然早晚是会出事儿的！” “别吓唬我啊，公司规模现在已经达到了近四千亿了，你所说的那个什么租售同权的政策、目前看起来想要实颁布难度太大了，我真担心你一意孤行、最后要出大问题的。现在每个月银行贷款的利息就是好几千万了，若是各地的招拍会规模再大一些、供应的土地再多一些，每年可就需要支付上百亿的银行利息！” 付正义佯怒。“行了行了，这儿是全世界最好的滑雪胜地，不想着出去勾搭几个洋妞回来、跟我在这儿磨的什么牙？” 谢运鹏腾地跳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方圆一百公里之内，除了酒店、餐馆和滑雪场的员工，我去哪儿勾搭洋妞去？滑雪场上全是公司的人，兔子不吃无边草这道理，还要我跟你说不成？” 感觉到搁在口袋里的手机又在震动，付正义直接撵人了。“走走走！两个大男人待在房间里算什么事儿？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别耽误我的休息” “嗨？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喊我过来也是你、撵我走也是你，你当我谢运鹏是什么人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咣当！ 将人给推了出去，付正义干净利落的关上了门。 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来自于日本的号码，付正义走进书房关上门这才按了接听键。 “bss！搞定了！世界卫生组织以及已经出现问题的国家和地区的官方机构，全世界主要的那些个新闻网站，都会在一个小时后陆续收到邮件。不过bss啊，这种疾病真的是通过空气传播吗？” 付正义问。“莫尔恰林，你人在哪儿呢？” “我在成田国际机场，已经开始登机了，下一站是马尼拉，然后我会去……” “行了！不用说的这么详细！你做好你该做的事儿就k了！记住，出行一定要戴口罩！” 莫尔恰林乐了，搂紧了帮他观察四周情况的西瓦娅便大大咧咧的道。“k！那我就带着西瓦娅去正处于盛夏季节的南美洲了……” 结束了通话，付正义便将手机卡拔出来销毁，一个小时之后才打开了电脑、开始浏览新闻。 美国、英国、法国的一些网络媒体，开始刊载了一份看起来非常严谨的医学报告，所提及的便是目前发生在亚洲和北美洲地区的流行性感冒。 空气传播…… 浏览了一下内容，付正义松了口气。 温度，环境，源自于果子狸又或者是其他野生动物的这种变异病毒，他隐约记得是因为温度的上升而消失的。 如果可以早一些确定其传播途径，早一些进行区域隔离，想必其所导致的经济损失，应该可以被降低一些。 何况只要能够将这种疾病的传播机制让卫生部门开始重视，不管多久才能够被正式确认，付正义都相信医务人员是会采取一些自我保护措施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观念，也许在这次事件的面前，反倒能拯救许多的医务人员。 想到这里，付正义便默默的将电脑关闭，他所能够做的都已经做了，最终的效果如何、可就真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了。 将摆在手边的电话拿了过来，付正义便拨给了刘美佳。 “怎么了？” “你在哪儿呢？” 刘美佳笑着说。“我已经带着全家以及公司的高管们在火奴鲁鲁度假了！” “刚才在网络上看到了一个新闻，说在美国所发现的那个发热病人可能具有着强传染性，病菌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如果你要待在密闭的环境下、一定要记得戴上口罩！” “知道了。”刘美佳低下头，抚了抚目前依然平坦且毫无赘肉的小腹，母性的光辉在这一刻尽情绽放了出来。 “要谨记！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知道啦！我一定会听你的话的！放心吧……” 正文 第1442章 走后门 一　　一座远离滑雪场的小木屋。 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映亮了付正义的脸膛，也令整个房间温暖了起来。 双腿并拢、稍稍侧着些身子，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的耶鲁大学高材生尼娜却有些焦虑。 这次过来她是准备好面对质疑和盘诘的，可没想到在汇报完工作之后、暴风骤雨般的发难并没有出现，大老板倒像是走了神一般，怔怔的瞅着壁炉里的火焰、一声不吭。 尼娜不解。 她并不知道面对壁炉的人，此时的心情非常郁闷。 付正义不吭声，尼娜也只好耐心的等着。 只是十分钟过去了，房间里除了燃烧的木柴爆裂所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响之外、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木屋里异样的沉寂令她终于无法忍受了，深吸了口气便开了口。“bss，对芝加哥大学法学院教授贝拉克的游说虽然失败了，但他本人也并没有完全否决我的建议。我需要承担主要的责任，我也知道任何解释都是徒劳且苍白的，但我还是觉得这次的失败并不完全是因为公关的方式和方法出了什么问题，关键是贝拉克教授目前无意于投身政治，所以……” 付正义察觉到尼娜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也显得越来越迟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沉默让她产生了误解，转过脸便微笑着道。“不说这个。之前你提到美国的说客是注册制的，而且说客的数量高达近两万人，这种情况是公开的、还是非公开的？民众们对说客的态度又是怎样的？” 尼娜怔了下，赶忙直起了身子。“表面上是非公开的。不过有心的话、还是可以统计出来的。说客在美国是一种合法且公开的职业，想要成为一名说客需要几个必备条件，一般是要读法律专业的、要有高等教育的学历，但实际上最重要的他们要对国会的各个方面都有非常丰厚的知识，一些资深说客本身就是退下来的政府官员，如果跟您的国家相比较的话，用‘关系户’来形容、应该就没有太大的理解偏差了。当然了，用通俗点的措辞来说，那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付正义点了点头。“有些道理是放置于四海皆准的，看来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走后门、拉关系这种事儿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前台了，是无需遮掩的……” “也不能说是完全公开的，还是需要隐蔽些的进行处理的，不过合法性倒是毋庸置疑的。”尼娜笑着道。“另外说客们收取企业或者是公司给予的酬劳，让政客们为其雇主发声，有买有卖、光明正大，就连总统竞选也是由此而来的。无论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都需要为某个或者是某些群体的利益站台.只要这些利益诉求不违背宪法、不违反公众道德，政客们也就根本不担心这样的事情会影响其前途……” “好吧，看来我还是对美国的风土人情欠缺了解！” 察觉到大老板似乎有些悻悻的，尼娜心里不由得一喜，显然大老板的心情并不像她之前所猜测的那么差，因此也就也就赶紧介绍美国说客的由来、发展和现状，以及一些属于这个圈子里面的秘辛。 “也就是说，美国的这个些大公司、大企业，全都跟说客们有联系，而且有一些还是属于广撒网、无所谓谁能给予支持的类型？” 尼娜点了点头。“是的，大企业、大公司、华尔街的投行们除非是有必胜的把握，否则一定是会两边都支持的，最终不管是那一边胜利了、也不会计较之前的选择问题，因为这是规则范畴之内的惯用方式……” “意思也就是说，不存在秋后算账，也不存在因为之前没有明确表态而计较的？” “是的。诉求虽然会有不同，但最终的结果就是这样的，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企业和公司、会竭尽全力帮助某个候选人。不过出现这种现象、也就说明这些企业和公司遭遇了相当大的麻烦，若是支持的这一方不能成功，也就意味着企业或者是公司需要承受政策方面的打压！微软公司在游说方面的投入、历年来都是五六百万美元的样子，雅狐前年大约投入三百万美元，而谷歌则投入了近一千万用于国会游说，这些企业和公司都有各自的利益诉求……” “把走后门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也只有美国人能干的出来了！” 付正义的调侃、让尼娜彻底松缓了下来，作为公共关系公司的负责人，她清楚最不为雇主所容忍的就是钱花了、却什么效果都没有，所以这次被突然召过来的进行工作汇报，她很担心自己会因为之前的失误而丧失这份工作。 见尼娜抿着嘴在笑，付正义便询问美国对世卫组织的全球警告是什么态度？ “网络骇客的那篇伪学术文章，经过全球各主要媒体的引用之后，引起国际权威病理研究专家们的重视，白宫其实在之前就已经召开过一次紧急会议、要求进一步调查和研究了。要知道，沃克对于医疗卫生方面的经验并不足，所以由公司所提交的那份建议书是非常为所重视的，所以……” “所以沃克也就觉得那个网络骇客过于讨厌了，把本该属于他的功劳给抢走了，对吧？” 尼娜立刻便点头。“是啊，流行性疾病最恐怖的就是通过空气传播了。若是没有能够及时发现致病菌的特性，医务人员所需要面对的危险，远比普通人要高的多……” 需要传递的消息被传递了出去，即便是需要从美国那边再反馈回来，付正义也相信当隔离措施开始实施、当口罩成为医务人员的必备品之后，此次流行性疾病所会造成的影响、肯定不会有前世那么高、那么的严重。 不过莫尔恰林所起到的作用仅仅是促动，这就很让人郁闷了。 但莫尔恰林所导致的全球舆论推动，显然还是发挥了一定作用的，自己之前的安排也不算是无用功。 回到酒店，付正义找到了地图册，很快便拟定出了一份员工归国的时间表…… 正文 第1443章 当仁不让 一　　搭乘瑞航的波音客机准点抵达了燕京。 重新呼吸到属于首都的那冷冽空气时，谢运鹏依然还是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过海关的时候他发现，这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戴上了口罩，手持红外测温仪的机场人员更是严格的一丝不苟，即便是襁褓里的婴儿、也必须经过他们的测温才会被放行，这无形之中让首都机场的气氛显得越发冷冽了起来。 “您也是唯知技术的员工？” 边检员好奇的询问，将谢运鹏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见边检员有着一双迷人的漂亮大眼睛，但也懒得解释便点了点头。 “真羡慕你们这些大公司的高管啊，还能去瑞士滑雪度假、外加全套体检，两万多名员工呢，唯知技术真的是好厉害，比世界五百强的福利都要好呢……” 谢运鹏问。“测温隔离措施已经全面实施了吗？？” “恩，从昨天下午全国都这样了。机场、火车站、汽车站、轮船，只有发现发热病人就会进行隔离的。建议您回国后一周都尽量别出门、跟不要去人多的环境。如果发现自己有发烧的迹象，请立刻拨打120、110等电话，千万不要自行服用退烧药……” 边检员的叮嘱犹在耳边呢喃，谢运鹏走进停车场、见搁在这儿奥迪车已经蒙了厚厚的一层灰，他进入市区不久更发现大街上非常的空旷，那些骑自行车、电动车的人们也都戴上了口罩，原本拥堵的城市竟然还有如此通畅的时刻，简直是不可思议！ 正考虑着是回北池子大街的四合院、还是直接去老爷子那边呢，谢运鹏搁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自家大哥的，便接通了开了免提，问怎么了？ “到了？” 谢运鹏道。“恩，刚进城！街上好冷清，跟春节前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你准备去哪儿？” 谢运鹏愣了下便说自己也在考虑是去四合院、还是直接回家。 “别回家了！你先去你北池子大街的四合院吧，待在那边安心静养个一周再说！我在开会，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让谢运鹏愣了足有三分钟才回过神来。 啥意思？ 安心静养个一周？ 去瑞士待了一个半月，刚回来就要被关禁闭，连家都不能回？ 那岂不是说，他也变成了传染源？ 谢运鹏勃然大怒！ 但电话回拨过去、却已经没有人接了，不管是那边真在开会、还是故意不解电话的，谢运鹏都气炸了，方向盘一打、干脆回到了唯运集团的总部。 走进大厅，见整个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保安跟前台在，谢运鹏不由得愣住了。 带着口罩的前台女孩跑了过来，见是谢运鹏有些诧异。“谢总？您不是今天到的吗？怎么直接来公司了？” 谢运鹏火了。“啊？连你也觉得我该待在家里关禁闭？” 前台女孩被吓得后退了半步，委屈的说总裁办昨天下发的通知，从今天开始唯运集团不接待任何访客，总部大楼里的部门最多只留一个人值守。 “总裁办的通知？我怎么不知道？” “总裁办说是接到了唯知技术那边的通知，您那时候刚上飞机，因为是那边是要求立刻执行、不得以任何理由进行拖延的，所以就直接下发了通知……”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谢运鹏意识到有什么事情是他在航班上的这十几小时里发生的。 “昨天中午有关部门宣布了紧急事态，中小学全部放假，高校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封校，有条件的工厂也需要暂时性的停工，工体的那什么演唱会也取消了，娱乐设施全部停业、避免人们聚集，有关部门还要求民众尽量留在家中，不要前往人多的地方……” 这就是说，官方采取了紧急措施了？ 谢运鹏摆了摆手示意前台女孩回她的岗位，走到大厅角落拨通了付正义的电话。 “到了？” “恩，刚到公司！” “少往人多的地方跑！我听说ktv、舞厅、网吧这些都被要求关闭了，你回去注意测体温，千万别马虎……” 又是一个要求不要出门的，谢运鹏怒火中烧。“不出门？人总要吃饭、总要出去买菜的吧？” “唯知商城搞了一个超市，大米、白面、酱油、醋、食用盐、蔬菜、猪肉这些东西，都可以在唯知商城里面购买，价格方面应该比菜市场稍贵、比超市便宜的多，运费也会由唯知商城承担，所有的快递人员公司都给购买了一百万的重大疾病保险，就差让员工们带着防毒面具去送货了。能想的办法都在想，你那边的工地最好也封起来吧。减少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接触，等事态不再那么严重了、咱们再来计算损失……” 谢运鹏愣住了。“你还从中找到了商机了？” “滚！特殊时期、我给那边要求就是一个，只许亏、不许赚！” “哇塞！那你小子这次可要亏大发了！” “特殊时期，该承担起来的责任那就要当仁不让的承担起来！否则，赚那么多钱有什么意义？” 付正义平淡的语气、让谢运鹏有些百感交集，挂断电话想了想还是上楼进了他的总裁办公室，见办公桌上摆着一个字条、上面写着‘保持房间通风’等注意事项，知道是他那位漂亮女秘书的关心、心里也不由得一暖，坐下来打开电脑便登陆了唯知商城。 食品、饮料、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虽说整体界面看起来还有点粗糙，不过价格确实很实惠，有些食品甚至比街边小卖部的都要便宜，但只要购买金额超过三十块、唯知商城就免运费、派专人送货上门。 “这小子咋这么精的啊？这种时候还能想出这样的好办法？” 谢运鹏不解。 不过一想到自家大哥那冷漠的态度，谢运鹏的怒火就有些难以按捺。 一个星期的禁闭啊！ 总不能真自己一个人被关在那四合院里面吧？ 翻开了通讯录，谢运鹏按照顺序给那些被他勾搭上的女孩们去电话，可得知他出国才回来、要么是干净利落的一口拒绝，要么就是推三阻四的，可是把他气的七窍生烟…… 正文 第1444章 弥天大祸 在办公室里研究了一下唯知商城的便民超市，谢运鹏又打了几个公务的电话，这才开上车准备回北池子大街的四合院。 瑞士并没有出现发热的病人，更没有被世卫组织纳入名单，可谢运鹏回到了燕京却不能回家，他有种被抛弃的沮丧之感。 虽然站在稳妥的角度来看，不让他回家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从感情的角度来说、谢运鹏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尤其是老大那冷漠的口吻，仿佛他就是极端危险的病毒一样，走哪传染到哪儿的，真的是太过分了…… 平日里堵车顶多也就是半小时的车程，今天谢运鹏却耗费了足足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宽敞的马路上、他的奥迪车几乎是以龟速在行驶，若不是因为前档风窗下面的那些特殊通行证，想必指挥交通的交警早就该过来拦车、罚款了。 无趣啊…… 如是想着，到了北池子大街谢运鹏泊好了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四合院的门口，一抬头就看见穿着羽绒服、戴着口罩的柳伊伊，脸蛋被冻得发青了、可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却有着欣喜、有着激动，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意味，但唯独就是没有畏怯！ 强忍着酸楚，谢运鹏走上去开了门，等过了影壁这才猛的一个转身将她给抵在了影壁上，盯着她的双眼、将她的口罩慢慢的给摘了下来，确定她真的是没有丁点畏怯这才慢慢的亲了上去！ 没有抗拒，只有着依顺。 谢运鹏的鼻子发酸，为了掩饰情绪、他干脆一弯腰便将身子已经软软的女孩扛在了肩上，连续踹开两道门进了东屋，可就将满腹的怨气化为了冲刺的动力。 战斗结束，房间里的温度却依然还没有完全升上来。 目送着她裹紧了毛毯、挪着步进了洗手间，身体上的疲惫与内心深处的感激糅合在了一起，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同样是女人。 身份、背景、年龄、学历以及社会阅历确实存在着天壤之别，但说起来那一位可是他的青梅竹马，得知他从瑞士回了燕京、简直就像是跟他亲大哥商量好了一般，一开口就让他找个地方先待段时间再说。 卫生间里的水声被电吹风的声响所取代。 裹着睡袍闯了进去，那充满了青春活力的美妙胴体让他不由得一怔，可可紧跟着就惹来了一顿娇嗔和埋怨。 见他半个身子都挤了进来、怎么推也推不出去了，柳伊伊只好认命般的重新拿起了电吹风。 电吹风的噪音、谢运鹏是从来不愿意忍受的，伸手将电源关了便拽她入怀，捧起了她的脸认真的询问，为什么她不担心？ 柳伊伊不解。“担心？担心什么呀？” “我才从国外回来啊，好多国家都在闹疫病的啊！” 柳伊伊皱起了眉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运鹏愣住了。“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啦！你认为会有什么关系呀？” 谢运鹏提高了声量。“肯定有关系的啊！万一我是病菌携带者，那你岂不是要被我传染了？” 柳伊伊踮起脚尖、轻轻的啄了他一口便笑了起来。“怕什么呀。你需要我了、那我就过来喽。何况电视上说只要不发烧就没事儿的，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没有生病，当然是接了电话就翻墙出来……” “翻墙？为什么要翻墙？” 柳伊伊得意的侧着脸道。“从昨天开始就封校了啊！不过西北角的矮墙、找人帮忙还是可以翻出来的啦，就是再想要回去、估计会很困难了……” 谢运鹏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了，揉乱了她的头发、便拿起了电吹风，试图帮她吹干头发。 只是他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儿，要么就是烫的柳伊伊哇哇直叫、要么就是距离过远根本没有效果，不到五分钟、快给他蠢哭了的柳伊伊可就扁起了嘴，带着电吹风逃一般的溜出了卫生间。 面对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谢运鹏许久之后才长舒了口气，摇了摇头便拧开了水龙头，任由热水浸润了他的身体、湿了他的眼眶！ 十几分钟后谢运鹏洗完了澡，出来见她不在房间、走出了东屋才看见她正在院子里扫地，愣了下便失笑了起来。“别忙活了！等会我让保洁公司的人过来，个把小时也就搞定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啊，”柳伊伊转过脸笑了起来。“再说了，请保洁过来多贵呀？好像是按小时算的呢。” 一缕阳光照映在她的脸上，院子的女孩在沐浴在阳光整个人都似乎起了些变化，谢运鹏的眼前不由得又浮现出了他‘青梅竹马’的那张脸孔，两相对比之下，他不由得怔住了。 从高门大宅里走出来的天之骄女，留过洋、还在华尔街历练过，非同寻常的骄傲自然是因为她的自身条件足够好、足够优秀。 可越来越强烈的疏离之感、却不是单靠儿时的记忆所能够冲淡的，谢运鹏卷起了袖子便拎起扫帚走了过去，准备帮她一起干。 柳伊伊慌不迭的冲了过去，夺下他手里的扫帚便推着他往里屋走。“哎呦！可不敢让你动手，这种活儿还是我来吧，外面冷、你可别给冻着。要不然一出门给逮着认为你发烧了，那我可算是闯下了弥天大祸啊……” “弥天大祸？至于吗？” “至于啊！你可金贵着呢，这种粗活还是交给我这种可怜的小丫鬟去做吧，不然早晚要被你给惯坏了、招惹出弥天大祸的啦……” 谢运鹏知道她在开玩笑。 可心里面却是暖暖的、软软的，泡了壶茶、拽了张太师椅便坐在在正屋的门里，看着她在院子里忙活着、竟然生出了一种近似于‘平安喜乐’的感觉。 嗡…… 口袋里的手机出现了震动。 谢运鹏掏出来一看是自家老爷子的，赶紧坐起来、按了通话键。 “混小子！还不滚家来……” 老爷子佯怒的咆哮，却让谢运鹏瞬间鼻子发酸、红了眼眶…… 正文 第1445章 好奇 回国虽说只有六天，关了自己禁闭的谢运鹏倒是明白了一些事儿，看清楚了一些人，悟出了一些道理。 随着全国性的防治措施的落实，街上的行人越发的稀少了，口罩成了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甚至于国家都颁布了相关的质量标准。 开朗且活泼的柳伊伊，变成了四合院里最欢脱的那个，做事虽然有些马虎、做菜也略有些难吃，可谢运鹏感觉她似乎真的把这里当成了家一样，只不过偌大的四合院下面还有两层地下室呢，单凭她一个人那是怎么都没办法打扫干净的。 回来的第三天，谢运鹏就让秘书给安排了保洁公司，他开车带着她来到了舞蹈学院的西北角，看见了她所说的那道矮墙。 不看不知道，等真见到了那矮墙的高度、谢运鹏可就大吃了一惊。 三米的高度若还算是‘矮’墙，谢运鹏真不知道多么高的墙才能够被称之为‘高’墙了！ 依偎在他的怀里，柳伊伊小声的说。“看起来是有点高的，不过跳下来真的不会有事儿的啦。那边的人托着就翻上来了，我扒着墙头再跳下来，其实也就是一米多高。再说了，我是练舞蹈的嘛，我的弹跳力比一般人强太多了，落地的时候只要别踩歪了、扭着脚，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啦……” 谢运鹏的目光下移，瞅着被她那双被皮裤包裹着的双腿便道。“真不会有事？别哄我啊，我以前可也是翻墙过院儿的主儿，这种高度还是怵头的……” 见他不信、柳伊伊可就撅着嘴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右腿向后一抬、左手绕过后颈便轻松的握住了自己的脚踝，得意洋洋的说。“呐！就凭我的身高和这韧性，这点高度跳下来怎么会有问题？再说了，往常夜里面黑灯瞎火的还敢往下面跳呢，那天可是大白天，下面看的清清楚楚的，怎么会有危险啊？” 她那双腿的韧性有多好、谢运鹏哪里会不清楚，更何况这个姿势最激发身为男人的最原始的冲动，面对她的挑衅、谢运鹏苦笑着摇了摇头。“成！算你厉害！这翻墙都翻的总结出经验来了啊！得，说说吧，你平日里都翻出来干嘛的？” 柳伊伊冲着他呲了呲牙、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样。“什么叫翻墙翻出经验来了啊？我在校三年半了，统共也就翻墙出过来过七八回而已！都是跟我们班上那几个姐们儿出来的，要么是她们馋了，要么就是她们无聊了、想出来上会儿网……” 谢运鹏仰起头又瞅了瞅那围墙的高度，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你翻墙出来的时候是需要有人托你上去的，可你想翻墙回去的话、难不成最后外面还要留个人下来不成？” 似乎猜到了他会这么问，柳伊伊噗嗤一下就乐了，笑的花枝乱颤，那站姿的一字马也就无法再保持了，扑到了他的怀里便笑着说。“哎呀！怎么会没办法回去呢？简单的不得了啊！” 舞蹈学院的情况，谢运鹏早就已经打听清楚了，校方的管理相当严，过了熄灯时间若还滞留在校外、那是一准儿的要挨处分的，于是也就来了兴趣。“嘿呦？还简单的不得了？说！洗耳恭听！” “说出来容易啊，可我有什么好处？” 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谢运鹏没好气儿的道。“还要好处？前儿不带你去西单买了块表吗？” 柳伊伊一脸委屈的惊诧道。“这可是我的秘密啊！我答应过不说出去的！我违背了誓约、那当然是要有补偿的啊！” “允了！” 柳伊伊蹲下来便行了个屈膝礼。“谢主子隆恩！” “快说！” “呐，学院的大门晚上会关，但警卫室旁边的小门会留着，校门里外都空旷着呢、谁也别想不被警卫看见就进出的。我呢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让想要回校的先溜进去，在越过校门之后便赶紧往外面跑！速度越快越好，这样一来警卫就会以为是有人想溜出去、肯定会予以制止，到时候装作是被发现了、一转身可不就能光明正大的回宿舍了？” 谢运鹏皱起了眉头，琢磨了一下才理解了她所说的这个办法。 高！ 真高！ 实在是高啊！ 谢运鹏感慨，带着柳伊伊去了唯知广场，将自己的信用卡丢给她、这才直奔西郊老爷子的小院儿。 腊梅树下，红泥炉、橄榄碳，烧出来的水似乎都带着一缕甜香。 老老实实的坐着，耐心等着那缕茶香沁入心肺、入口润了喉咙，谢运鹏这才将这些天来的情况逐一道来。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啊！这小丫头挺聪明的啊！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玩儿够了吧？” 老爷子的感慨、让谢运鹏信心大增，不过跟在后面的这句话，让他有些犯了难。 “张家那小妮子周末还过来的，还提到了你回来那天的事儿了，目前的情况特殊、没经历过的自然有恐惧、有怀疑，你爷爷是唯物主义者，年龄也大了、也活的够本了，所以生死这种事儿也就看的淡了，不忌讳这些的。也许哪一天说不定……” 谢运鹏赶紧打断。“爷爷，您可别这么说！您这身体可棒着呢，百岁才算是起步、三五百岁那是不在话下的啊！” “能活三五百年的那是乌龟！你爷爷这辈子还就没当过那玩意儿呢！你个混小子，甭想把你爷爷给绕进去，没门！”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一副要发飙的模样，可谢运鹏反倒是放下了心，正准备趁着他心情好、再说说呢，但老爷子却正色道。“小鹏啊，有时间带姓付的那小子过来坐坐，爷爷对他是越来越好奇了，想当面问他些事儿……” “问什么？” 老爷子戴上了老花镜、掏出了一个小本子，翻开之后便念道。“第一，那什么视频会议的功能，是什么时候开发的；第二，那什么便民超市筹备了多久；第三，那什么全球购的假一赔十的承诺，他是不是准备把行政部门的权力给夺走；第四，正在召开的两会上、怎么又提出了高校学分制这玩意儿……” 谢运鹏听懵了。 那小子怎么又闹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啊？ 正文 第1446章 化被动为主动 澳大利亚、欧洲和北美、印尼、菲律宾、新加坡、泰国、越南、美国，加拿大等国家都陆续出现了多起疑似患者，燕京也收治了一位来自于香港的疑似患者。 全球病情的发展状况、在瑞士度假的每一名员工都清楚，随着互联网上诸多讯息的被披露出来，此种疾病可能会导致的后果也就比较明确了，在体检报告全部出来了之后，大家也就清楚的知晓此时若是返回国内，则需要面对何种的风险。 有希望带着全家留在瑞士、通过互联网、电话、传真等方式履行职务的，当然也还有一些则希望能够回国。 都是成年人了，而且还都是在公司里级别比较高的管理人员，决定怎样去面对这种突发性质的情况、自然是无须旁人干预的，并且在每个人都被明确告知了风险程度的情况之下，企业已经算是尽到了应尽的义务，所以只有那有限的几个病情严重的地区之外，愿意回国的、一律获得了批准。 当然，站在企业的角度来来，此次活动已经获得了非常之大的收获，企业文化的塑造本就该是以水滴石穿、润物无声的方式进行的，‘以人为本’在唯知系的企业里可真不是什么空泛的口号，而是实实在在会让企业里每一个人都可以感受到的。 鉴于克洛伊需要上幼儿园，付正义也就没有留在瑞士、而是带着全家回到了酒庄，当他接到谢运鹏的电话、得知他家那位老爷子希望能跟自己面对面的聊一聊，自然也就非常的意外，梳理了一下谢运鹏所说的那些个理由，便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家老爷子觉得我做的事情非常有针对性？而且也特别的及时，对不对？” “倒也不是说觉得你做的多了，而是觉得你做的这些事儿简直是神奇！标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得了吧，昨天我才让iy开放了农场的内部测试的，尖峰网络会所在一周前就采购了红外线测温仪、提高了网吧里的换气速度，还为所有上网的顾客提供免费的口罩，不过我很怀疑随着病情的发展、整个娱乐行业都会被禁止营业的。另外依托于账户一号通所开免费开放的在线视频会议、语音会议等功能，其实早在一两年前就立了项、很早就通过了技术测试的，都是些正式产品，随时能公开的……” 听他说了一大堆，谢运鹏能听明白的就是所有的这些措施，包括网上超市、全球大牌保真的承诺、农场内测、互联网办公这些，其实都是唯知技术早就已经开发并且完成了压力测试的成品，只不过因为这次沙士事件而提前被发布出来，其目的一方面是降低人们外出的频率，一方面则是为了让人们有了留在家里的合适理由。 “再说了，心脏病每年会死亡六十多万人，流行性感冒每年会导致五万多人死亡，意外事故会导致十多万人而丧生，世卫组织的出发点是好的、但确实也存在着夸大其词的一面，沙士病毒的传播方式一旦被破解，截断了其传播途径、自然也就不足为患了……” “这个倒是，这边也收治了一位来自于香港的疑似患者，跟其有过密切接触的亲属和朋友有三十多人，经确认存在发热的有六人之多，医院那边说因为发现的早、患者目前的状态并不会危及生命，都住进了隔离病房，换气系统也都是目前国内最先进的，如果能够迅速稳住病情、感觉上就跟流行性感冒也差不多了……” “对啊，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应对策略正确、危害性也就不会有那么的大，关键是民间的一些不实谣言导致了民众的恐慌，这些谣言通过互联网传播的速度太快了，所以方大刚在互联网行业的视频会议上就发出了倡议，对于那些为了提升流量而故意炮制危言耸听新闻的互联网企业，行业自律都无效的话、那联手封杀也就是确保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的基本方式之一……” 谢运鹏有些诧异。“哎呀？你又在考虑立法层面上的事儿了？” “这是避免不了的啊！与其等着相关管理条例的颁布、还不如主动参与到互联网管理条例方面的讨论和研究，进而能够影响到相关的法律法规的制定和实施。如此一来，那不就可以因为避免相关的法律在颁布而互联网企业因为不合理而再次进行申诉，减少了环节、简化了流程，各方都省时省力！与其被动的等待、还不去化被动为主动呢……” 谢运鹏牙疼般的倒吸了口凉气。“你呀你啊，怎么每次都能折腾出些这么多的幺蛾子啊？去年两会的提案风波还没消停呢，今年唯知系的怎么又对教育、文化、医疗这些发起了挑战？” “怎么是挑战呢？高校里面有多少学生是在认真听课、在学习知识的？电影分级制度可以让家长在陪孩子看电影的时候免于尴尬，医疗体系里面的医药代表到底是在做什么事儿的、在发挥着什么样的作用，难道与会代表们不清楚？” 察觉到手机都开始发烫、可那边还没有说完，谢运鹏赶忙出声打断。“得得得，我不跟你争这些个，反正我家老爷子想要见你，你回来了记得过去一下！” “我自己过去？难道你不陪着？” “你还要人陪？我一大老爷们陪着你去见我爷爷，你觉得有必要吗？” 付正义乐了。“那是你爷爷啊！你要听他的话，我可有不听的道理和权利！” 谢运鹏被噎住了，憋了好半天才讪讪的道。“哎哎哎，咱不说这事儿了成不？我怵我家老爷子呢，每次过去不是教训我、就是问我啥时候才算是玩够了，烦都烦死了……” 付正义说。“想结婚还不容易？你未婚妻不是早就回国了吗？” “麻烦就麻烦在这儿啊，我以为我对她还有感觉呢，可这次回国你知道她跟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她让我找个地方先关一周的禁闭再说……” 正文 第1447章 问题 付正义挠头。 这种事儿似乎真的是没办法说谁对谁错，只是无论搁在谁的身上，这种被嫌弃、被恐惧、被排斥的感觉都不会好受。 更何况目前沙士病毒的情况还没有明朗化，对疾病、对死亡的恐惧本就是与生俱来的，也难怪谢运鹏会觉得憋屈、会觉得遭受到了严重打击…… 付正义在琢磨着该怎么安慰他呢，谢运鹏反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纠结了。 本身只是想发发牢骚的，可这些话说了出来、谢运鹏便感觉心里畅快了许多，愣了片刻便犹犹豫豫的说，自己可能真的是恋爱了！ 噗！ 付正义瞬间就笑喷了。 “哎？怎么个意思啊？”谢运鹏不干了。 付正义忍着笑。“我说，难不成你这么大周岁了、还没谈过恋爱？” “什么叫这么大周岁？我开了年才三十五！我那帮哥们里有奔五的人都还没考虑结婚呢，我还小……” “你还小？多大周岁才算是大？” “不扯这个、不扯这个！跟你说正经的呢，我对象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的，所有人都觉得我俩是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长大了以后肯定是要在一起的。但她眼皮子高、不甘心依仗着她家里人大学一毕业就进部委上班，结果愣是一个人背着个双肩包就去了纽约。一个人在那边读书、还打工赚学费呢，连我给她的钱都退回来了，我以为这是个有骨气的、这是她的坚持，可现在回过头来看看，纯粹就是个不懂事的大妞在跟家里人怄气，而且一怄还怄了足足八年，连带着把我也埋怨上了。去年回来还跟我说，当年干嘛不接着给她汇钱过去，那段时间她是最贫苦的时候，差点就要露宿街头了……” 隐约记得他那对象背景深、长的也挺漂亮，还在华尔街获得过工作岗位，付正义有些诧异了。“哦？你对象还有这样的经历？” “表面上是这样的，可实际上她最贫苦的时候都没忘了买蒂芙尼龙涎香香水，那玩意儿闻起来是挺不错的，可你知道有多贵吗？两百多美元一盎司啊！还有啊，华尔街给她的那份工作、看中的是她的内地背景，她还就傻乎乎的给人家干了好长时间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气之下吵翻了这才回了国，要不然她还在那边做着美梦呢……” 一个傲娇的大妞形象、随着谢运鹏的讲述而逐渐鲜活了起来，付正义不知道是该用‘矫情’还是该用‘傻’来形容，只是原本对这个女人的感觉被扭转了…… 憋在心里面的事儿说了出去，谢运鹏是浑身轻松，叹了口气之后便道。“对了，伊伊那女孩你还有印象吧？” “那个小明星？” “不是！上了我那车的那个舞蹈学院的，柳伊伊！” 付正义想起来了。“怎么说？” “我回国想起来的最后一个才是她，可她愣是二话没说就从舞蹈学院翻墙出来了，打车直奔我那四合院，在门口愣是冻得脸都青了、都没好意思打电话过来问我啥时候回去的，可是把我心疼坏了……” 付正义道。“你不是说那女孩就是奔着你的钱去的吗？” “没错啊！她就是奔着我的钱来的，可给了钱那就踏踏实实的做我的女人了。不矫情、不腻歪，跟我说啥时候我掀起了、给她发个短信也成、给她句话也可以，她立马就收拾东西走人。只要我不再主动去找她、她这辈子都不会来麻烦我！所以啊，我是……” “打定主意了？” 付正义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谢运鹏愣了下便‘嗯’了一声，很肯定、也很坚决，甚至是有些决然的味道。 “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人合不合适、只有心知道。定下日子吱一声，想要什么礼物甭不好意思的。” 谢运鹏乐了。“废话不是？跟你要礼物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告诉你说啊，让你出点血、我是不会有半点心理负担的！三百亿美元你都敢扔给我来管，你信不信我只要是肯真昧着良心，唯运集团分分钟就能跟你没半毛钱的关系？” “威胁我啊？” 谢运鹏正色道。“我说的是实话！” “合着你是头不要脸的中山狼啊？” 谢运鹏被噎的不轻，片刻之后才破口大骂了起来。“滚犊子！别借你点染料、就想开染坊！你知不道不，这属于挑衅、属于蹬鼻子上脸的，这是要挨揍的……” 挂断了电话，谢运鹏的话语声犹在耳边。 付正义觉得有些事儿是不能摆在台面儿上说的。 唯运集团的注册资金已经超过了三百亿美金，表面上看唯运集团是由二十多个公司共同出资所组建的，但实际上就是他跟谢运鹏两个人的公司，随着注册资金的不断提高、谢运鹏所占的股份比例也在不断的降低着，只不顾给他的期权奖励目前来看意义不是很大，但五年后足以让他的身价在目前的基础上翻个十倍上去。 合作的基础，是信任。 人与人之间，若是没了信任、那还怎么相处？ 有些事儿是心照不宣的，他主动将这层纸给捅破了，其实也就代表着他在暗示，他会倾尽全力守着这份基业…… 想明白了这些，付正义准备去浏览一下互联网新闻、查找些资料，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号码是夏天的，便接了起来。 “唯知娱乐那边给我来了电话，问我愿不愿意接拍一个电视剧，是用一个叫做《仙剑奇侠传》的游戏改编的，你觉得我该接吗？” “接啊！为什么不接？” “我看了下剧本，赵灵儿这个角色最后死了……” 付正义愣了下便提高了声量。“你跟我逗闷子呢？最后死了、之前的戏份可不少啊！” 夏天呐呐的道。“春节前我才去拜了佛、求大师指点了运势的。人大师说我今年运势不好，不能抛头露面……” 付正义怒了。“你信这个？哪个大师给你说的？等我回去找他算账去！” 噗嗤！ 夏天乐了…… 正文 第1448章 同居（月底啦，月票有的就投过来吧~） 叮咚…… 门铃响了。 “夏天！夏天！去看看是谁啊……” 穿着围裙在厨房里正忙着，佟甜甜吆喝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她只好擦了手、准备去看谁在按门铃，可来到客厅见夏天就盘坐在沙发上看剧本，气的是牙根痒痒可就跑过去在她脑门上狠狠戳了一指头，这才到门口打开了可视对讲器，见院子外面是唯知商城的快递员和陪着一起过来的保安，把院门开了这才气呼呼的扭过头冲着夏天嚷嚷。“你怎么能这样啊？赖在我这边也就罢了，怎么还懒的都成精了啊？就这么近、就这么点小事儿，你就不能帮我开下门、收下快递？我在做饭呢！” 揉着被戳疼了的脑门，夏天将手中的剧本丢下来便没好气的道。“我是明星啊，怎么可以去开门收快递？对了，你记得戴上口罩再出去签收！还有啊，让快递员跟保安都退远些，燕京现在也有发病的了，可不敢马虎……” “拉倒吧！人家快递员还害怕被传染呢，你想让人家送进屋、人家还不干呢！” 佟甜甜咕哝着翻了个白眼，戴好了口罩开门走了出去，见保安陪着进来的快递员竟还推着个小推车、上面堆着大大小小十多个快递，于是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夏天不肯出来了。 十六个快递，佟甜甜龙飞凤舞的签了字、又对陪着过来的小区保安表示了感谢，目送着人出去关上了院子的门，这才转过身冲着躲在门后面偷窥着的夏天吼了起来。“过来自己搬！别指望我帮你！” 从屋里跑了出来，夏天嬉笑着将她给拦了下来，一边作揖一边说着好话，好不容易才让佟甜甜帮着她将箱子全都搬进了屋。 “买买买！就知道买！现在外面的情况那么严重、你可倒好，天天待在家里还从网上买东西，怪不得要跑我这儿蹭饭吃呢，原来是因为要在这边收快递，你可真有出息……” 夏天拿着剪刀兴高采烈的正准备拆快递，听到这话可就抬起头笑了起来。“呐，就凭你这句话、从现在开始，我晚上也不走了！” “啊？你还想赖在这儿了？不成！这房子是我的，我可不许你过来糟蹋！” “哎呀，怎么就是糟蹋了？这样吧，你就当我是免费的试菜员吧，有什么拿手的都亮出来吧。我保证要不了一个月，你的厨艺就会有质的飞跃……” “你、你还能不能更无耻点？” 夏天伸出手道。“行啊！那你就每顿饭付我一千块的试吃费用吧！” “每顿饭一千块？你以为你嘴里镶的全是钻石牙的啊？” 夏天一脸嫌弃的道。“去！你这说的太不好听了！赶紧换个！” “站起来！开门，出去，以后不许过来！我下午就让物业过来把那门给拆了，省得你腿一抬就能过来……” 佟甜甜咬牙切齿的模样、令夏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见此气愤难耐的佟甜甜可就恶狠狠的扑了过去，很是一通挠，于是也就迅速完成了对夏天的镇压，将她压在了沙发上、还将笑的浑身都没有了力气的夏天双手反剪在背后，这才大喘着气儿恶狠狠的说。“老实交代！为什么要赖在我这边儿？” “你做的菜好吃……” 啪！ 佟甜甜毫不犹豫的便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别胡扯！说老实话！” “真的呀！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我忍不住啊！再说我一个人开伙、还不如过来蹭饭吃呢。反正你也不用去公司上班，要不然你一个人吃饭该多寂寞啊……” 察觉到她身子扭了起来、还想要挣脱，佟甜甜将手指戳在了她的腋下便一字一句的道。“说实话！不然我让你笑到抽筋！” 夏天的身子一僵，立刻就不敢再动弹了，但还是竭力仰起脸道。“我说了、我说了！我怕黑啊！我那房子一千六百多平米呢，走哪儿都静悄悄的、没个动静，我一个人住着害怕，当然是搬过来跟你同居了啊！” “同居？瞧你这点出息！这么大的人了、还是明星呢，你会怕黑？” “真的啊，一开学那变态教授逼着我们班连续看了十部恐怖片，就连那些个男生一个个都看的脸泛青，女生们更是被吓哭了大一堆，还有人被吓的吐了！告诉你说啊，放的都是什么鬼影实录啊，什么午夜凶铃啦、什么死神来了啦、什么驱魔人啦，反正那变态教授就是按照什么恐怖指数的排名顺序给看的，以前听说这个教授是个变态，谁知道还是真的！他竟然还把所有的恐怖片段拼接在了一起，让我们猜下一个镜头是蹦出贞子来、还是蹦出个什么玩意儿……” 夏天越说那腔调越是阴森，佟甜甜不禁打了个寒颤、赶忙打断。“行了行了！别说了！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不是学表演的吗，怎么还要看这种电影？” “恐怖片里的演员们也有演技的啊，表情、动作、声音，都有学问的！告诉你啊，贞子爬出电视机的那个镜头……” “啊！不许再说了！”佟甜甜捂住了耳朵尖叫了起来。“不许在我面前说什么恐怖片……” 机会来了！ 夏天重获自由的双手立刻在佟甜甜的大腿上摸了几下，趁着她又羞又痒的功夫可就连滚带爬的翻过了茶几，瞅着佟甜甜大笑不止。 被捉弄了！ 佟甜甜怒不可遏、却也抓不住对方了，气的拎起丢在地上的快递便要砸！ 夏天眼尖，见那她买的最贵的一个，当即可就连连摆手认了怂。“别、别仍啊！那是一个单反镜头，两万多块呢！” 佟甜甜愣住了。“啥玩意儿？你敢在网上买两万多块钱的东西？” “有什么不敢的！唯知商城里面增加了一些厂家认证的店铺，假一、赔十！要是我买到了假货，那赚大发了！” 佟甜甜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做梦呢？打假要这么容易、要质监局干嘛的？” “他保证过的！他说唯知商城里的这些厂家认证是百分之百的真货、是正品，如果收到了假货、唯知商城会给予十倍的优先赔偿！他还说过段时间还会有一些大牌化妆品也会在上线，到时候足不出户就能买到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产品，而且还不需要担心会买到假货……” 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佟甜甜终于有些不太确信了。 唯知商城的便民超市上线有两个月了，足不出户就能搞定居家的美食，那么高档商品在互联网上购买，似乎也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了！ 只是，沙士病毒何时才能够彻底消除啊…… 正文 第1449章 第二封邮件 一份伪造的流行病学的专业报告，在前一份被散发出去之后的不久，便又一次的震惊了医学界。 粗制滥造的报告中所宣称的诸多理由，其实既经不起推敲、也经不起检验，只是这份专业报告的最终结论、却让正在研究病毒的病理学家和流行病学专家们欣喜若狂。 报告中宣称，沙士病病毒在气温超过三十度之后、其传染强度会大幅度降低，而且这种疾病是自限性的，许多人的体内都存在着抗体，抗生素可能会导致病毒的进一步发展…… 同样是来自于最先披露沙士病毒特征和防治措施的那个神秘信箱，医学界专业人士虽然明知道这份所谓的专业报告是假的，但还是按照其所披露的情况进行了实验研究，进而确认了有针对性的诊治程序。 源自于果子狸体内的这种病毒，是能够通过呼吸系统传播的，但传播受限于环境的温度，虽然进行提取和研究不是短时间能出成果的，想要迅速制造出疫苗也是不现实的，但随着防治措施的正式颁布、随着环境气温的不断提升，病毒竟然真的犹如是昙花一现那般，患者被治愈、新增病例迅速减少。 比流行性感冒的传播力要强、死亡率也并不算是特别的高，这种爆发持续时间短、属于自限性的疾病，经过世卫组织的调查表明，许多儿童体内本身就携带着，而且在某些地区、从事某些行业的成年人体内也发现了抗体，因此抗生素终于被确认非但不能起到治疗的作用、反倒是会引起病患者体内病毒的大量滋生！ 治疗程序的变更，让全球病患数量迅速降低，而随着原本疫区的被陆续撤销，全世界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仅仅是给研究者们留下了诸多的疑问，让中西医之间的辩论升了级，也让许多部门对那个仅登陆过三次的神秘邮箱越发的困惑了…… 接到了莫尔恰林的电话，得知他带着他的徒弟西瓦娅已经抵达了拉斯维加斯、正准备在教堂里结婚，付正义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道了声恭喜。 “bss！结婚真的很费钱啊……” “你们准备去哪儿度蜜月？” 莫尔恰林意识到大老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可就喜上眉梢。“先去欧洲，然后去我的家乡！” “记得将账单寄到伦敦，假期结束之前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那头一叠声的感谢，可付正义挂断了电话却长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沉重了。 拉斯维加斯，教堂，结婚，渡蜜月…… 在拉斯维加斯教堂里所发生的那一切，再次被回想了起来，也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顺利解决了沙士病毒危机的成就感，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五月份的波尔多，放眼眺望到处都是葡萄藤，弥漫在空气里的那种经年不散的香氛，倒是跟国内茅台酒的产地有些类似，虽然不至于令人微醺，却似乎会导致孩子们情绪变得暴躁起来。 第二天的下午，在当地幼儿园上学的克洛伊被她的主班教师亲自送到了酒庄，作为她的父亲、法定的监护人，付正义自然也就知晓她在幼儿园里做了什么、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也顺利的重温了一下被幼儿园教师教训的滋味。 被要求站在门外的克洛伊，全程撅着嘴、低着头，等幼儿园教师走了之后才冲进去扑到了付正义的怀里，仰着脸可怜兮兮的道。“真不是我的错啊，那小子想要亲我，被我拒绝了好多次的，可他竟然敢偷袭！所以我才给了他一耳光……” “只有一个耳光吗？” “呃……还踹了他一脚……” 付正义板着脸将她抱起来放在了腿上。“你确定？” 克洛伊的目光有些闪躲，本想要将食指塞进嘴里，但手指触及到嘴唇的同时就反应了过来，干脆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耷拉着头道。“好吧，我一共踹了他五脚！不过最后那一脚很轻的，绝对没有用力气的！” 见她说到最后还鼓着脸、一副唯恐他不相信的样子，付正义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便道。“谁允许你动手的？你是女孩子啊，是淑女啊，有事儿去告诉老师啊，怎么可以动武呢？” “来不及的嘛！而且他也不听老师的呀！是他主动挑衅的，我已经告诉他再这样子、我会揍他的，可他就是不相信，你说我能怎么办呀？他个子比我高、力气也比我大，哭起来比我还要凶的，可老师就是喜欢他、不喜欢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呀！爸爸，你说过忍无可忍就不要再忍的，我按照你说的做到了，可你还要责备我，这不公平……” 泪水从眼眶里溢了出来，蓝色的眸子里满满的委屈，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哽咽着将事情的经过源源本本的说完之后，付正义也是有些挠头了。 闺女有错儿，但主要责任还是她班上那个法国小男孩，才七岁就会撩妹了，胆子大到敢强搂、敢强抱、甚至是强吻，也真的是没治了。 “你怎么孩子了？怎么老师一走、你就把克洛伊给惹哭了？克洛伊！别理你爸爸！过来、快过来，跟奶奶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奶奶帮你去报仇！哎呦喂，小可怜儿的，眼睛都哭肿了啊，这可怎么好哦……” 冲进屋来的老娘是不讲道理的，把克洛伊抱过去、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数埋怨了一通，付正义将事情原委说出来之后，娘俩便相视而苦笑了。 “哎呦，这法国的小男孩儿怎么这样啊？七岁啊，再大点那岂不是要变成大流氓？” 付正义想解释一下的，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问题似乎还挺难解释的。 法国夫妻当着孩子的面拥抱、接吻是很自然的事儿，可中国夫妻在孩子懂事了之后，一般都不会当着孩子的面过于亲热的，这也就导致懵懂之中的孩子们在表达感情的时候，自然也就会采用不同的方式了…… 付妈郁闷了。 付正义这个当爹的，其实也挺郁闷的。 唯独克洛伊一副沉冤得雪的模样，高高的仰起了脸…… 正文 第1450章 满足 不一样的零三年啊…… 虽然不记得曾经发生过的那次疫病事件具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但付正义可以肯定的绝不可能是这个时候。 环境温度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只有到了骄阳似火的夏天、wh应该才会彻底解除警报，付正义还记得真正确定这种流行性疾病不会造成严重灾难的时间，应该是明年清明的前后。 南方的某些人什么都敢吃，但凡是能吃的、那就肯定是要塞进嘴里去尝尝鲜的，就便是看起来绝对不能吃的、也会琢磨一下是否能想想办法。 鸡、鸭、鱼、肉纯属是稀松平常的。 蛇，老鼠，猴子，果子狸，穿山甲，三吱，龙虱，生长在坟墓周围的棯仔果，才算的上是珍馐美味。 不太记得是谁先提出来的，若全世界只剩下人类的时候，人类还吃肉吗？ 当然了，类似的还有‘科技的一小步、人类迈向灭亡的一大步’之类的说法。 为了等克洛伊放假，付正义索性给自己放了个长假，视频会议虽然因为网络传输的问题还没办法，但iy的群聊、倒是也不会让他对国内的情况一无所知。 不清楚是因为克洛伊之前的发飙、还是因为法国幼儿园里的孩子们过于幼稚，总之在克洛伊揍了那没羞没躁的小男孩之后，她就变成了幼儿园里的明星。 不过在幼儿园教师的眼里，活泼可爱的克洛伊也就成了个大麻烦，需要随时予以特别的关注，这可让克洛伊十分的烦恼了。 又一次的家访。 将克洛伊的主班教师送走之后，付正义勾了勾手指，耷拉着脑袋的克洛伊也就跟着他一起进了书房。 “爸爸，真的不能怪我啊，那么大了还抱着个洋娃娃，我不过就是说他太幼稚了，一下子就哭的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儿的，你说我能怎么办啊？总不能把嘴巴扎起来不说话了吧？” 付正义想笑，强忍着。“老师说你羞辱了对方，已经涉嫌人身攻击了，那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爸爸，咱们早点回家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克罗艾会模仿鸽子叫就可以获得奖励，米奥在上课的时候能保持五分钟不讲话也可以获得奖励，雪莉会模仿兔子跳也可以获得奖励，可我做什么都会只会得到批评、得到警告，就连园长都认为我不该学什么那么多，最好是能便蠢一些、跟班级里幼稚的要命的家伙们一起连图画书都需要有老师教，才能看懂的那样子才好……” 付正义还隐约的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国内五岁的孩子若还不会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不能熟练掌握百十个英语单词，那就属于是无可救药的类型了，唯知幼儿园尽量减少早教的深度了，可看来跟国外幼儿园的教育模式相比，还是过于激进了。 可能怎么办呢？ 克洛伊无须担心升学、无须担心前程，可她的同学们有一些还是需要考虑这些的…… 付正义将克洛伊抱起来、将她坐放在了腿上，直视着她的双眼说。“呐，还剩下一个月。再稍微坚持一下，好不好？” 幽怨的小眼神、说不出来的委屈和无奈，片刻之后克洛伊才叹了口气，很不情愿的道。“好吧，就给你这个面子……” 付正义没能绷住，还是乐了。 不过他还是在克洛伊的小屁股上轻轻揍了两巴掌，让她明白有些权威是不容挑衅的，这才任由她去找奶奶告状。 揍得不痛，但委屈那是自然会有的，付正义站在窗户旁、目睹了克洛伊去找他老娘告状的全过程，正想着是不是该避避风头呢，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正义啊，唯佳保险的揭幕仪式，你会不会来？” 是堂姐付茗婷打过来的，付正义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揭幕仪式我不去了，冉颖没跟你说吗？” “说是说了，可总觉得没有你这个重量级的大人物到场，总是有点不好的。佳美银行的发展很快，在美国的影响力也日益凸显，原先刘美佳是答应会过来的，可是……” 付正义道。“她不来就不来吧，美国那边的事儿也挺多的。再说了，你是执行总裁、麦迪是副总裁，中美合资的保险公司在国内又不是第一家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揭幕仪式无关轻重的。还有啊，方大刚不是会参加揭幕仪式的吗？要是你觉得有需要，那就让唯运集团大老板谢运鹏过去，这总够份量了吧？” 意识到对方根本就没有领会自己的意图，付茗婷案子叹了口气便道。“正义啊，你有多久没跟刘美佳联系了？” “她上个月还在火奴鲁鲁度假呢，前天才通过电话的……” 付茗婷说。“那你知道她怀孕了吗？” “啊？” 付正义的诧异、让付茗婷越发的担忧了。“已经显怀了，虽说她已经入了籍，可我记得她说自己不会是那种会未婚先孕的，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了解一下情况吧？” 显怀了？ 付正义觉得事情应该跟堂姐所想象的不一样，挂断了电话便拨给了刘美佳。 “喂？是你呀……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七点还没到呢……” “你以前不都六点钟就起床的吗？” 刘美佳察觉到了他语气跟往常不一样，抿嘴笑着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知道了？” “是啊，还是别人告诉我的！过分了！” “好啦好啦，不生气啦。原本是打算一直瞒着你、给你个惊喜的，但我自己也好奇是男孩还是女孩，打算今天去医院检查之后就给你去电话的！” 付正义深吸了口气。“几个月了？” “五个月了，之前还不是特别的显怀，这个月一下子就显出来了……”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自己的就好了，因此付正义也就笑着道。“满足了？” “恩！暂时满足了。只要健康，其实男孩女孩都无所谓的，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男孩，人家都说男孩子像妈妈，要是女孩、我觉得应该不如小克洛伊漂亮的……” “等着我，我争取明后天就能过去！” 正文 第1451章 分界线 （月初，求月票哇~） 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不过脸上却多了些蝴蝶斑。 这让惯来注重掩面的刘美佳非常的不满意，若不是因为医生严肃告诫，她真的很想用些祛斑产品的。 孕期内继续做瑜伽，是锻炼身体的好办法，不过关于瑜伽的起源、还是让她还是觉得过于羞耻，连带着也对他的博学有着无限的怨念，幸好聘请的专业瑜伽教练有着另一套完全不同的解释，倒是让她每次练习的时候不会那么尴尬了。 付正义是连夜动身的，他本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可找到她的时候所看到的是双眼紧闭、正仰躺在瑜伽球上恬淡模样，于是便蹑手蹑脚的站在一旁耐心等待了起来。 默数着时间，刘美佳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不过这个姿势倒是挺诱人的……” 刘美佳被臊的啐了一口，红晕爬上了脸颊。 六月份的洛杉矶，阳光明媚、气候宜人。 轻抚着微凸的肚子，刘美佳一脸幸福的倚着他的肩膀。“之前还想要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的，但给你取了电话之后还是觉得还是等你来了再说吧。我妈说应该是个男孩，因为最初的反应特别的强烈，那时候还还特别喜欢吃酸的东西，一般的酸根本就没感觉，只好找了些青梅，我弟弟回家看了一眼、脸都似乎绿了……” “别说了，我嘴里也要泛酸水了！” 刘美佳银铃般的笑声在露台上飘荡，她讲述从怀孕直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即将为人母的心情是激动的，但也是忐忑的，在提及分娩方式的时候，那胆怯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跨国银行总裁的霸气？ 见他还在笑，刘美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正经的呢，美国这边不鼓励孕妇破腹产的，可医生说以我的身体状况而言顺产还是有一定的危险的。问题是我很怕痛的嘛，我真的不想生孩子的时候疼的死去活来的，你觉得是在美国这边生、还是去瑞士，或者英国？英国的产科似乎是全世界最好的……” “等我咨询一下专业人士在看，如何？” “那你要抓紧时间了，医生说到八个月的时候就最好不要乱跑了……” 付正义乐了。“你现在才是五个月啊，难不成三个月都了解不到情况、都拿不出一个理想的方案出来？” “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呀，又不在你的肚子里！当然现在是我担心、你不担心的嘛！”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简直是无言以对。 见他一脸的无奈，刘美佳抿着嘴笑了起来，可紧跟着便惊呼了起来。“动了、动了！在踢我了！” 被她拽过去的手感觉到了那略微有些硬的凸起，也不知道是孩子的小手、还是小脚，不过还不等他仔细的去感受，刘美佳又慌不迭的将他的给挪开了，低着头一脸幸福的嘀咕着说，可千万别把孩子给碰痛了…… 付正义有些恍惚了。 一个生命被孕育出来，虽然现在已经不能说是要经历千辛万苦，但对女人而言依然还是需要面对严峻考验的，无论多么强悍的女人、在怀孕的时候都会焕发出母性的光辉，圣洁而美丽。 天边的绚丽晚霞，成了晚餐的佐味料。 摆在面前是七分熟的西冷牛排，奶汁焗波士顿龙虾更是鲜嫩无比，不过付正义见她吃的却是蔬菜沙拉和一碗牛尾汤，觉得有些奇怪了。 “知道你喜欢吃龙虾，所以让人去买了些回来，这个时间的生蚝不是特别肥，你要是想吃的话、明天咱们去海边……” “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觉得你营养可能会跟不上啊！” 刘美佳苦着脸道。“不会的啊，我中午吃的比较多，午休时间也比以前延长了半个小时，感觉现在闲在家里就跟养猪一样了，体重蹭蹭蹭的往上蹿，要不了两个月就变成肥婆了……” “胖一点好！” 刘美佳佯怒。“好什么好？你孩子的营养重要、我的体型就不重要了？你知不知道怀孕很辛苦、产后恢复更辛苦？呐，蝴蝶斑啦、妊娠纹啦、记忆力减退啦、产后忧郁症啦，还有那什么下垂、松弛之类的……” “呐，搁在普通人家里、你这就纯属是矫情！” “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刘美佳愣住了。 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付正义等她的怒火即将爆发的时候才接着说了下去。“其实怀孕的女人是最有女人味的，也是最漂亮的时候，是量变和质变的分界线。关键营养问题你自己掌握，以你的条件、我是不担心孩子会饿肚子的……” 刘美佳怔住了，顺着他的目光下向下移、这才反应过来他所关注的是什么，脸一红、啐了一口。 “呐！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这样啊？” 忍受不了他那火辣辣的目光，刘美佳干脆拎起餐巾挡住了他的视线。“流氓！认识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有多单纯呢，结果纯粹是我想多了！” “不对吧？我记得是你先闯进我房间的，大刚跟黑熊都在屋里呢，你那时候特别的霸气……” 提前当年的事儿，刘美佳又羞又臊。“不许说啊！” “黑熊被你给吓着了，他说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看起来娇滴滴的、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可那天的眼神太可怕、太恐怖、太有震慑力了……” “付正义！再说晚上不许你上床！” 见她臊的用那餐巾挡住了脸，付正义伸手一扯便将那餐巾给取了过来，故作惊讶的道。“啊？现在也还可以吗？” “不可以！” “哦！那我要抓紧点时间吃了，该做的运动还是要做的……” “讨厌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虽说已经显怀，但坚持练瑜伽的好处、那就是身体越发的柔软。 晚霞落下，晚餐也没有能够吃完，战场却从餐厅变成了卧室。 洛杉矶的气温并不低，在比佛利山庄的这宅院里也不虞被谁偷窥，但刘美佳却怎么都放不开了，窗帘是自动的，卧室里的照明也是声控的，所以即便是软玉温香再怀、付正义却也只能是凭借着感觉去摸索、去尝试、去努力…… 正文 第1452章 我认了 泳池旁的健身房里，许志成看着板寸头桑托雷斯与汪兴春的较量，他偶尔会给予汪兴春些指点，但注意力主要还是放在眼前的监控器上。 价值八千万美元的比佛利山庄里的豪宅，在东北角却被人开垦出了一小片的菜地。 监控器的分辨率相当的高，而且监控镜头也可以调整，而且在将画面放大之后几乎能看清楚菜地里一切，那两只翩翩起舞的粉蝶更是让小菜园充满了昂扬的生机。 将一直留着的头茬韭菜用剪刀割了下来，刘妈妈目测着份量应该差不多了转过脸，冲着正向着她走过来的女儿道。“别过来了啊，这太阳底下晒人呢！” “我又不怕晒的。再说了，人家医生说孕妇要多晒晒太阳的，这样能产生更多的维生素d，而且晒太阳还可以增强免疫力、防止贫血……” 刘妈妈愕然。“你又不是棵大白菜，晒太阳还能发生光合作用？” 噗！ 刘美佳笑喷了。 “妈！什么发生光合作用啊，人体内又没有叶绿素的！人家医生说的是晒太阳可以增加体内的维生素d的合成……” 拎着菜篮子站起来，刘妈妈将女儿拽到了没太阳的树荫下这才道。“你妈不知道那么多的道理。当年怀着你的时候能吃饱、能睡足就已经是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还晒太阳？没事找事儿呢，有这空闲做点什么啥不好啊？我说你呀，这肚子都已经有五个月了，可不能再天天练那什么瑜伽了，万一闪了腰、扭着哪儿，那时候你就有苦头吃了。告诉你啊，你妈是过来人，经验比你多，不听老人……”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妈，这都啥年代了，要相信人家专业的医生好不好？人家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还是个博士呢，咨询都是要提前预约的！” “佳佳啊，你可别被那些个洋鬼子给忽悠了，该怎么生就怎么生！洋婆子跟咱们的身体可不一样，洋婆子不坐月子啥事儿都没有，可你要是不好好坐月子、那是要落下一大堆毛病的！你妈是过来人、总不至于在这事儿上坑你、害你吧？听妈的吧，别这么倔……” 又来了。 刘美佳是真不想听，可却又不能不听，郁闷的用脚尖碾着一颗石头、直到那石头完全没入了泥土，这才不得不捂着耳朵抱怨了起来。“妈！能不能不说这些啊？早念叨、晚念叨的，再这么下去我都神经衰弱了！” “好好好，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刘妈妈一脸的无奈，叹了口气可就握住女儿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对了，你跟他说那事儿没有啊？” “说什么呀？” 刘妈妈佯怒。“明知故问！” “早就跟你说了啊，不可能！”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怀的可是他的儿子，算起来这可是他的长子，你不是说他很喜欢小孩子的吗？儿子总不能还不如个闺女吧？” 刘美佳抽回了手、抱住了脑袋。“妈！都说了无数遍了、这事儿不是您该考虑的！我今年已经三十三了，能有这个孩子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你可千万别折腾，他好不容易过来陪我，你可千万别去给他添堵……” “我折腾？我给他添堵？妈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肚子里的可是他的儿子……” “行了行了，你还是回旧金山陪我爸、陪您的宝贝儿子去吧，您闺女就是这个命，就是争不得、也不能争的这种命！我认了！我不觉得委屈！” 刘妈妈愣住了，眼眶也逐渐红了起来。 刘美佳不忍心了，犹豫了一下便道。“妈，咱家的情况您是清楚的，若不是因为跟了他、您闺女能有现在的这一切？我知足，我也非常的满足，甚至于我还觉得这样的生活虽然不完美、但依然是幸福、是甜美的。我不能说要求您改变观念，可您别给我添乱、更别去给他添堵，成不成？算我求您了！” “佳佳，你……” “别说了！真的别说了！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比您闺女漂亮、比您闺女优秀、比您闺女好的女孩子太多、太多了，若是不知足、您闺女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身份、地位和财富，您还是赶紧回旧金山去吧。等他走了、您再跟我爸一起过来照顾我！” 见女儿说着便站了起来，刘妈妈是既伤心还难过，赶紧也站起来拽住了她。“得得得，妈什么都不说了、什么也都不管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不回旧金山，你身边没个人可不行！” “您说的啊！可千万别说话不算话！” “得了、得了！从现在开始，你妈我就把嘴给缝上！一句话都不跟他说了，还不成吗？” “还是您最好！”刘美佳乐了，搂着她妈的脖子便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刘妈妈乐了，可用手背在脸颊上一抹，可就看见了一溜儿红，‘哎呦’了一声便埋怨了起来。“你怎么还抹口红啊？人医生不是说化妆品都不要用了吗？尤其是这口红，含铅的，会致癌……” 之前还说洋鬼子医生不靠谱，现在就又搬出人家的医嘱来了，刘美佳可是哭笑不得了。 不知道自己沦为了讨论的对象，付正义泳完泳便坐到了遮阳伞下，拿起手机见有奚美娟打过来电话，随手便拨了过去。 “bss，已经咨询过了，不可撤销信托其实就是家族信托的一种，只不过不可撤销信托可以用来规避债务、规避税务、顺利传承，并且在保密程度上也比家族信托更为隐秘。只不过不可撤销信托一旦设立、那从法律上来说这份信托就与当事人没关系了，受益人若是不同意，设立信托的当事人无权对该信托行使任何的权利……” “那也就是说，不可撤销信托一旦设立，就相当于是我将这部分资产完全赠与了受益人，从信托生效的那一天起、就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对不对？” “对！” “那就让律师拟定相关的法律文件吧，受益人的名单我会尽快拿出来……” 挂断了电话，奚美娟松了口气，只是她的手指却是不经意的落在了律师所提供的那份说明文件上，‘私生子’这个单词相当的刺眼，但却是律师在解释不可撤销信托这玩意儿的时候，特别强调的…… 正文 第1453章 正大光明 左边！ 右边！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是个男孩，还是说这小家伙特别的能折腾，反正掐着时间来计算频率的话，这小家伙出来了肯定是要被诊断为具有多动症倾向的。 盯着肚子上那略微凸起的地方，刘美佳扁着嘴抱怨了起来。“这小东西也太能折腾了啊，医生说这个月份不该这么闹腾的……” 用手指轻戳了一下，付正义的手立刻就被一巴掌给拍开了，转过脸见她怒目圆瞪便笑着说。“要么在你肚子上画个九宫格吧？统计出数据，估计可以判断出是脚丫子还是手了！” 刘美佳黑了脸。“画九宫格？你干嘛不画个围棋的大棋盘呢？” “好啊！我去找笔来？” 刘美佳用双手护着肚子不让摸了。“不搭理你了！就知道拿我开心！” “别啊，你不能阻止我跟孩子的交流！你没见这一下子两个地方都鼓出来了？你猜这小东西是在练拳击呢、还是练七十二路谭腿？” 噗嗤！ 刘美佳乐了。 见他的手指又过去戳了，刘美佳不由得哀叹出声。“哎呦，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晚上这小东西又是蹬又是踹的，白天你还要来戳啊戳的，你们父子俩能不能让我消停点啊？我已经连续三个晚上没睡好了，我现在很缺觉的啊……” “再等会！还闹腾着呢，你想睡也睡不着的！” 刘美佳哭笑不得。“你这么戳他、他能不闹腾啊？换成是你，有人这么戳啊、戳啊的，你能安稳的下来？” “就算我不戳他、他该蹬腿儿还是要蹬腿儿、该练拳还是要练拳的，胎儿的生物钟还没有形成呢，才不会管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的，你只有等这小东西消停了、你才能安安稳稳的补觉……” 刘美佳有些奇怪。“你还知道这些？” 付正义的手指绕着那略微凸起的地方划个了圈。“互联网上有育儿知识，关于胎动的也有不少准妈妈现身说法的，只要有心，想知道这些又没什么难度……” “我想哭。”刘美佳抽了抽鼻子、声音有些闷闷的。 “别呀，怀了孩子、准妈妈最忌讳的就是心情不好，难道这边的医生没叮嘱过你？” “我想哭都不行啊？” 付正义佯装严肃的点了点头。“对！为了我儿子、你必须天天都开心！” 刘美佳心里就跟灌了蜜一样，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摩挲着，片刻之后才轻声道。“想好名字了没有？” 付正义脸色一滞，见刘美佳脸色立刻就有些变了、伸手便握住了她的手。“告诉你说啊，你听完了再嚷嚷！付家这一辈的中间字儿可不太好办，我是正，后面跟着是大、光、明，付、大这两个字儿连起来、取名可就真的太难了，不管是叫大勇、大志、还是大什么的，反正都头疼……” 刘美佳眨了眨眼，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可就噗嗤一下笑喷了，因为不敢在床上翻滚、急的直蹬腿，气的付正义在她屁股上拍了两巴掌、这才好了一些。 “不许笑了啊！”付正义摆出了一副恶狠狠的架势。 刘美佳根本就不敢与他对视，用枕头捂着自己的脸、上气不接下气儿的嚷嚷。“哎呦！我不成了、不成了，你们付家是谁定的这中间字儿的啊？前面是德广兴泰，这后面就变成了正大光明，难不成定这个的信佛？怎么一听感觉就像是进了和尚庙一样啊……” “瞎说！正大光明殿是故宫里的，说是顺治皇帝所书、康熙摹勒上石，原迹藏于故宫御书处，乾清宫悬挂的是乾隆摹拓的，不过后来嘉庆朝失火、匾额被烧毁，嘉庆皇帝命人重新摹拓的。顺治皇帝御笔亲书的‘正大光明’匾，这匾的背后藏有决定太子命运的‘建储匣’。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四帝都是按此制度登上宝座的。到了清代后期，由于咸丰皇帝只有一个儿子，同治和光绪皇帝没有儿子，这种秘密立储的办法才失去其意义……”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付正义黑着脸道。“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定了这中间字的就是个吃斋念佛的，难不成付家人到了我这一辈儿、就必须这么解释？” 见他悻悻的，刘美佳憋着笑道。“哦！原来是为了给你们付家脸上贴金、搞的牵强附会啊？” 付正义瞪眼。“什么叫牵强附会？这叫考究！是指通过严谨的考证或者查询，表现出来的重视与讲究！懂不懂？这是学问！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别拿无知当个性、别拿胡说当圭臬！” “成！那就按你说的吧……” 刘美佳话都没说完可就又笑的不行了，片刻之后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可才扭过脸、就又噗嗤一下乐了。 付正义面无表情的道。“还能不能好好说个话了？” 能让肚子里这孩子用付家这一代的中间字儿，那意味着自己的孩子能入家谱、算是付家的人，刘美佳心里感动、可只要一看他那郁闷的表情、怎么都忍不住要笑，最后只好用枕头蒙住脸道。“反正是你儿子，就算是叫大壮、大强、大力，你高兴就好……” 这话题看来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将奚美娟送过来的法律文书塞到了她的手里，付正义郁闷的躲出去抽烟，等重新回到屋里见她双眼红肿，既惊奇还纳闷。 刘美佳一把攥住了他的手，一脸的紧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出事儿？什么意思？” “没出事儿、你干嘛一下子要拿这么多钱给孩子？” 见她如此的紧张、付正义也明白是什么原因了，坐在她身边将那份法律文书翻开。“这就相当于是家族信托，如果子女不争气、有了这个能让子女们一辈子衣食无忧。若是子女争气，这就是家族持续繁荣的基础！洛克菲勒能传承六代而不衰，其根本原因也就是因为这个家族信托……” 正文 第1454章 不可撤销 一架飞机迅速消失在了视野里。 暗自叹了口气，刘美佳过了一会才将望远镜放了下来。 刘妈妈见此也叹了口气。“佳佳啊，他就这么走了啊？这才待了多久啊？还有两个多月你就该生了，这种时候就算是天大的事儿、也没你和孩子重要吧？” “哎呦，妈！我上班的时候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老是觉得他就该天天陪在我身边、等着我把孩子生下来来啊？” 刘妈妈有些急了。“难道他不应该留在这儿陪着你吗？生孩子可是事儿，是有危险的……” “得得得，跟你说不清楚！” 见女儿掉头就往屋里面走，刘妈妈追进去便道。“不成啊！他在这儿的时候妈不吭声，可他现在都走了、难不成你妈也要把嘴缝起来啊？” 刘美佳拍了拍额头，扶着腰站了起来，随手将摆在床头柜上的那份法律文件拿了起来，没好气儿的塞到了她妈的手里。“喏！这就是他给孩子的礼物！” 刘妈妈一看那文件里全是英文可就郁闷了。“我看什么呀？这上面全是英文，我能看的懂吗？” 刘美佳知道自己也是气糊涂了，将文件拿回来便道。“我肚子里这小东西还没出来呢、身价可就已经高达十亿美元了！成年之后要是有出息、能挣多少是小东西的本事；要是没出息、这笔钱也足够小东西一辈子衣食无忧的，您还想怎么着啊？这么重的礼、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刘妈妈惊呆了。 十亿美元是多少钱？ 反正她是想象不出来的。 女儿是一家跨国银行的总裁，身价多少、刘妈妈也并不清楚，但女儿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呢、就有了这么一份保障，真的是不能再苛求什么了。 “妈，我跟他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他不是个寡情的、更不是个吝啬的，他考虑的比您、比我所能想到的还要周全、还要细致……” “行了行了，反正你也大了、自己的事儿自己看着办！妈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我去给看看给你煲的汤有没有好……” 刘妈妈落荒而逃，刘美佳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等关上门这才轻抚着肚子、冲着肚子里的小东西说，你这小家伙可是个有服气的，一出生就可以拥有十亿美元的身价。过去有福的孩子被说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可你这个小东西倒好，直接就是含着十亿美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辈子注定是要被羡慕、被嫉妒的宠儿！ 刘美佳肚子里的小家伙过于闹腾，所以这段时间付正义也就没有休息好，睡了一觉便进入了法国。 拥有私人飞机的好处，就是可以从洛杉矶直飞波尔多，无须中转。 精神饱满走出舱门，付正义见克洛伊竟然冲着自己招手，下了旋梯可就将扑过来的女儿高高的举起，原地转了两个圈才抱在怀里问她怎么会过来接机的？ 克洛伊鼓着脸道。“爸爸坏！说好了一放假就带我回家的！我昨天就放假了！” 付正义灵机一动便道。“不怪我啊！是东西半球有时差的啊！” “就怪你、就怪你！你就该待在我身边等着放假的嘛！” 小孩子的情绪、全都是摆在脸上的，付正义仔细观察了一下可就意识到她来接机、可并非完全是因为想念又或者是来埋怨自己的，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便道。“说实话！跑过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呃……伯爵先生说这里有一个特别好的海鲜餐厅……” 付正义乐了。“好吧！原来你也是个小吃货！” “我不是！我只是来鉴定一下的，你说过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为了检验伯爵先生说的是否言过其实，我决定亲自过来品尝一下那家海鲜餐厅的食物，这样我才可以确定伯爵先生说的是对的……” “我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后面还有一句吧？” 克洛伊蹙起了眉，想了想还是没能想起来，只好嘟起了嘴。“爸爸，提醒一下好不好？好久以前你说的这话啊，我能记住前半句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才六岁半呢，还小着呢……” “好吧，你的理由太强大了，我没办法反驳……” 克洛伊兴奋的竖起了双手、转过脸便冲着她奶奶嚷嚷了起来。“奶奶！奶奶！我赢了、我赢了！爸爸说他没办法反驳，太高兴了耶……” 坐落在市区的这家不起眼的海鲜餐厅，倒是很不错。 无论是食材的新鲜程度、还是烹制的手艺、又或者是摆盘的方式，付正义都觉得这家海鲜餐厅不愧是被米其林所推崇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遗传、还是说因为他喜欢、所以连带着克洛伊也喜欢海鲜，总之无论是鲜甜的生蚝、还是青口、海虾，克洛伊吃的是不亦乐乎，最后她只恨自己的肚子太小、吃不进去了。 不愿意看着别人吃、自己干瞪眼，克洛伊好不容易等奶奶吃好了、便央求奶奶带她去后厨参观，在获得了厨师长的准许之后、可就兴高采烈的跑了。 付爸放下了汤匙，抬起头便道。“情况怎么样？” “她觉得是个儿子，不过我们也没有去医院检查的，我觉得留点悬念比提前知道了要好……” “你准备给孩子取啥名儿？” 付正义放下刀叉、举起了酒杯。“付家我这一代的中间字儿，想要取好听的名字不太容易。” 付爸明白了，皱了皱眉便道。“问题是你又不准备娶她过门，这……” “只要是我的儿子、是付家人，那不就结了？难不成我还需要为了孩子而担心什么？” 付爸想了想才缓慢的点了点头。“你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拿捏尺度就行了。只是不管怎么样安排，你可都不能亏了那孩子，最好也别厚此薄彼，明白没？” 付正义点了点头。“不会的。我准备给孩子设立不可撤销信托，总额暂定为十亿美元。这样不管以后这孩子有没有出息、有没有能力、聪不聪明，一辈子都能够衣食无忧……” 正文 第1455章 阴霾 土豪死于信托、中产死于非标理财、矮矬穷们死于p2p…… 付正义不太记得这种情况在国内什么时候出现的，但他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根本原因。 国民收入的持续上升，居民储蓄的持续提高，老百姓们富裕了、可投资的渠道却太少了。 指望通过投资股市而获得长期收益？ 还是洗洗睡吧。 想要通过储蓄跑赢pi？ 真以为广义货币增长速度是用来开玩笑？ 除非有更多的渠道让老百姓们可以选择，否则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就依然还是会发生的。 智商税的说法曾经铺天盖地，可实际上并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是因为媒体的连篇累牍的概念灌输，以及根本就没脑子的五毛们的无知，这才导致本该由相关部门严厉查处的诈骗犯罪、被轻飘飘的一个‘智商需要充值’就把责任给推了出去。 谁都需要负责任的事儿，其实也就意味着谁都不需要去负责。 想要做一个智商不需要充值、不需要缴纳智商税的普通老百姓，想一想，还真的蛮难的。 需要具备鉴别商品真伪的能力。 需要明白金融理财方面的全面知识。 需要明白银行里的职员，即便是支行的行长、分行的一把手、只要是被宣布离职了，那么所购买的理财就会变成了个人与个人之间的经济纠纷，无论这个人是在银行的办公室里、还是在柜台上进行的操作，银行一概无责。 国家在强大，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在提高，可实际上当今社会并不缺乏规则，但缺乏守规矩的意识！ 法不责众的观念，由来已久、也根深蒂固。 可深层次的根本原因，却是不守规矩的、只要破坏了规就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的现象，也就意味着守规矩的需要吃亏、甚至是吃大亏，这也就导致了很难被扭转的恶性循环…… 等了好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了动静，谢运鹏有些急了。“哎？你还在不在啊？这事儿到底怎么说啊？” “啊？说什么？” 谢运鹏吧嗒了下嘴，有些无奈的道。“哎，就是那边想要点回扣、要点好处、分些利益啊！对方用这些利益跟唯运集团组建分公司，共同开发那块地！” “想共同致富吗？呵呵……” 付正义语气中的浓重嘲讽、让谢运鹏黑了脸。“跟你说正事儿呢！下个月就要正式招投标了，原本这次招投标、地方上准备把唯运集团排除在外的，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好不容易才理顺了关系、搞清楚了情况，整个项目的初始预算是三十多个亿，那边说只要肯合作，那就能帮唯运集团降低六七个亿的开发成本，而且这个项目只要是奠了基、就能正式发售。资金还可以由当地的银行提供一部分，方方面面都会一路绿灯的……” “你缺钱吗？” 谢运鹏愣住了。“啥意思？” 付正义不客气了。“不缺钱你想什么呢？又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了，唯运集团的宗旨是什么，你忘了？” “正义啊，我还在这边参加行业峰会呢，你知不知道这次的规模有多大？三十多家央企、数百个大型房开商的一把手都来了，不过今儿早上我杀人的心都有了啊……” 谢运鹏诉起了苦，峰会上唯运集团不但被群起而攻之，而且还被视为全行业的公敌、被认为是行业规则的破坏者、是行业发展的绊脚石、甚至是民族的罪人，组织峰会的有关部门领导也是冷嘲热讽的，谢运鹏原本是带着详细数据准备发言的，一气之下干脆啥话都不说了。 “有个老板让没进行过贿赂的企业举手，结果整个会场里就两个人举起了手，一个是我、一个是万颗的老王，全场一片哄笑，发言的自嘲说也只有我们两个人敢这么干，还说什么贿赂是友谊的桥梁、是企业发展的助推剂、是关系网的润滑剂，全场那个掌声如雷啊……” “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儿，唯运集团的作风就是宁愿不去做、也绝不搞什么歪门邪道，行得正才能站得直，才可以理直气壮！运鹏啊，我都不说什么‘是非功过留给后人’这种话了，我只能是告诉你，早则三五年、晚则七八年，唯运集团的模式一定会成为行业标准，而且唯运集团的发展模式可以更好的让全行业健康且平稳的持续发展，不要因一时之利而放弃了原则，更不因为一时的委屈而自甘堕落……” 谢运鹏叹了口气。“项目经理真的很努力了，为了这个项目喝酒喝到了胃出血啊，可就这么被否了，有些不落忍的啊！” “有能力那就提拔！唯运集团的职业天花板我可不觉得很容易就碰到！” “成！反正你是幕后的黑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结束了通话，被舍弃的那项目根本不会让他产生什么感觉，但他对于谢运鹏所提及的峰会上的情况，却觉得有些可怕。 克洛伊抱着个洋娃娃敲门走了进去，依偎在他的身边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我好想念我的朋友们啊……” “两天后我们出发，好不好？” “好呀好呀，我给我的好朋友们都带了礼物，我相信等开学了，我的好朋友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听女儿逐一介绍着她所选择的礼物，给男孩子的、给女孩子的，给老师的、给园长的、给厨师的、给保安的，付正义越听越是觉得惊奇，他不明白克洛伊是怎样记住这些人的，尤其是保洁和帮厨这些员工，在他的意识里这些人不应该跟克洛伊发生交集的。 克洛伊从他腿上跳下来诧异道。“怎么会没有认识的机会呢？我有去厨房帮忙的呀。我们班级的每个人都有陪保洁阿姨一起去打扫卫生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 “没关系，等开学了我带你过去认识一下，她们人都都很好、很友善的，我相信认识了她们之后，你一定会觉得她们都很好、很好的……” 克洛伊稚嫩的嗓音、那认真的表情，便彷如是一道暖流、将付正义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也让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克洛伊，真的长大了…… 正文 第1456章 探寻之旅 时隔半年多，终于回到家了。 盐阜西路的房子，因为每周都有人过来打扫、整理，所以就连新换上去的床单都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阳光的味道。 克洛伊高兴的不得了，把床单扯下来给自己做了条披风，又央求付正义给做了个柳枝帽子当做是王冠，带着跟屁虫一般的那三条狗、把凉亭视为了需要攻陷的城堡，一个人兴高采烈的玩起了女骑士的游戏。 付正义躺在了阳台上的躺椅上，虽然午后的阳光还略有些晒人，可阳台上的角度却能将凉亭那边的情况尽收眼底，克洛伊的笑声、狗狗的欢腾，早熟的知了猴的不知疲倦的嘶鸣声，汇合在一起却犹如催眠曲，令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女骑士也是会累的、也是需要休息的，一个多小时后、玩疯了的克洛伊就被喊进屋喝水，等她抹了汗、悄悄的上了楼，可就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付正义的身边，取出准备好的草叶…… 瘙痒难耐，被吵醒的付正义听见了憋笑声便猛地睁开眼，这下子可就把捣蛋的克洛伊给吓了一大跳，尖叫着落荒而逃，但很快楼下那那一连串的笑声便传来上来，令人觉得那笑声便彷如是珠落玉盘，清脆且甘甜。 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付正义揉了揉脸这才发现，克洛伊已经跑到了院子里正仰着脸冲着他乐，冲着她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换来的却是越发肆无忌惮的大笑。 付正义想着该不该下楼去收拾一下这个小家伙，摆在房间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席萌萌的、便问有什么事儿？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出发？去哪儿？” “瑶基金的探寻之旅啊！她们一行六人、下周一就会抵达蓉城，从蓉城向西还有着四百多公里的路呢，而且原先定好的路线也全都被取消了，现在选的那几个村寨都非常的偏，不通车，通讯据说也有问题，我安排人去办理卫星电话了……” 付正义奇怪了。 瑶基金的探寻之旅他是知道的，选择路线的时候他还帮着参谋过，前往的地方都是当地相对较发达的地区，交通虽然还是不能算便利，但通讯应该是没问题的，因此也就询问是怎么回事儿？ “基金会所提供一部分摄影片段，是那边最偏僻的几个村寨的，米莎莎说是因为有人想要去看条件最艰苦的村寨，所以原本的计划就全推翻了……”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看了下时间便拨通了李雪瑶的公寓，但李雪瑶并不在，米莎莎告诉他瑶瑶被佐薇拽去买礼物了。 “路线怎么全都改了？” 米莎莎无奈的道。“没办法呀，佐薇的朋友们都觉得基金会提供的那些影像太假了，说不可能在现代还有那么落后、那么穷的地方，所以非要更改路线、去最艰苦的地方……” 付正义道。“瑶瑶跟你对路线的问题不是考虑了很久吗？怎么能说改就改呢？瑶基金不需要对谁进行解释、更不需要让谁相信什么！” “付老师，是瑶瑶的主意啊。佐薇的朋友愿意出一百万欧元跟她打赌，说如果真有那么落后、那么穷的地方，就多捐一百万欧元出来，关键是对方说还会游说她的朋友们也都多捐些钱出来、瑶瑶觉得这样很值得，所以就同意了，最终的路线是佐薇的朋友敲定的，我也没辙啊……” 好吧。 既然瑶瑶觉得这么做值得，那看在钱的份上，也就这样吧。 了解完情况，付正义计算了一下时间有些头疼。 米希尔教授那边所提供的影像资料，最早的是四年前的，最晚的也有两年多了，贫困山区的变化四五年下来应该不会很大，他不担心瑶基金的探寻之旅最终会变成一个笑话，但他担心通讯设施不完备可能会很麻烦。 挂在雨瑶置业名下的直升机，已经调运过去了，但这趟探寻之旅总共有二十多个人，一架贝尔206肯定是不够的，需要让通航公司进行协调，最好能有三架直升机可以随时调用。 那边是山区，有些地方不能通车，车辆方面看来也需要重新安排了。 该交代的交代了下去，付正义晚上开始收拾行李，克洛伊却拖着她的大泰迪熊闯了进来，撅着嘴、鼓着脸。 付正义奇怪。“怎么了？” “你说话不算数！你骗我！” 付正义乐了。“我怎么说话不算数、怎么就骗你了？” 克洛伊气呼呼的单手叉着腰道。“你说回家会陪我的，可你连凳子都没坐热乎呢、就准备开溜了！” 得！ 这种话肯定是出自于她奶奶！ “爸爸要去做正事儿啊，要知道还有好多小朋友上吃不饱、穿不暖，甚至是上不起学的，所以……” “骗人！这些都是你为了恐吓我捏造出来的！我才不相信呢！骗子！大骗子！” 愤怒且委屈的克洛伊跑掉了，还将她房间的门给反锁了。 付正义没想到这一次克洛伊的反应会这么大，慢了一步、也就没能追上，听见里面那落锁的声响有些无奈。 一时口快，付妈将儿子要出门的事儿说给了孙女听，她原本也只是想要抱怨一下的，可也没想到孙女这一次却认了真，见儿子被关在门外挠头，走过去便悄声道。“实在不行你就带着她一起去吧，我记得你说过去的人还蛮多的，也不在乎增加她一个吧？” 随着老娘下了楼，付正义坐下来纠结了片刻还是最终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妈，索菲亚失踪了两年多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李雪瑶是我想要娶进门的，这次她会带队，您说我怎么好带克洛伊一起去啊？” 付妈愣了半天，这才一脸无奈的道。“可问题是克洛伊怎么办？” “那您想让我怎么办呢？” 付妈沉默了良久，站起身便长叹了口气。“行吧，你自个儿的事儿还是你自个儿拿主意吧，妈是搞不明白了。不过你可给我记住，不管你娶哪个进门、要是敢对克洛伊不好，妈可饶不了你！” 老娘的话说到最后，很是有些声色俱厉，往房间里走的那背影也显得格外落寞。 付正义心里面也不太好受，一个人在院子里连抽了三根烟，这才做出了决定…… 正文 第1457章 态度 获得瑶基金邀请的除了佐薇和路易之外还有两位，都是女孩子，一个叫丽莎，一个叫瑞贝卡。 前者是标准的中二少女，意大利人，虽然还不算是成年、但注定是会拥有伯爵头衔的。 后者是一位二十四岁的年轻女孩，样貌普通但却相当有礼貌，举止方面更是被参加过夏洛特女王舞会的米莎莎认为，在礼仪方面她的一举一动都堪称是教科书级别的。 不过这四位被邀请者随行的保镖却有十二位之多，让带着许志成和汪兴春过来的付正义有些无语。 可让他更加无语的事儿，却是发生在准备启程的第二天早上。 粉妆玉琢的克洛伊，远比他这个正牌老爹受欢迎，她在被正式介绍给所有人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就让付正义大吃了一惊。 也不知道是因为克洛伊的直觉过于强大、还是说因为她察言观色的能力格外出众，总之她认可了除李雪瑶之外的所有人，就连那那些体格魁梧、满脸横肉的随行保镖，她都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抗拒。 满心郁闷的李雪瑶和面带戒备的克洛伊对视着，也变成了餐厅角落里的风景。 米莎莎在被报纸盖着的摄像机进行着偷拍，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惊讶了，因为鼓着脸、撅着嘴的克洛伊竟然眼睛都不带眨的，坚持了足有五分钟下来、却依然没有显露出半点放弃的样儿。 带着刘卉从外面走了进来，付正义见冉颖递过来的那眼神有些怪异、这才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正准备说话、克洛伊却是从凳子上跳了下来，高举着双手笑着扑了过来，撅着嘴央求着要他抱。 见李雪瑶脸色不对、而米莎莎却是双肩耸动着在偷笑，付正义将克洛伊抱起来便悄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雪瑶站起来便走掉了，米莎莎本想要说话的、可却发现克洛伊正盯着自己，噗嗤一下可就趴在桌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情况肯定是不对了。 付正义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克洛伊，老实交代！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呀，吃完了早餐、我就坐在凳子上等你回来了，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呀！不信你可以问米姐姐……” 被克洛伊指着的米莎莎笑的不成了，用双手在桌子上拼命的捶打了起来。 看见了克洛伊那无辜的表情、无奈耸肩的小动作，刘卉满眼都是小星星、羡慕的双手合十发出了惊呼，说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小女孩，简直是可爱惨了！ 没去理会这个喜欢瞎搀和的家伙，付正义抱着克洛伊走到了角落，黑着脸指着米莎莎道。“听见了没？有人评价你可爱惨了！克洛伊，我认真的问你，为什么管她叫姐姐、管走掉的那个叫阿姨？” “因为我觉得李阿姨的年龄似乎比我大了好多……” “她跟米莎莎同岁！都比你大很多！” 克洛伊扁了嘴。“可我就是这么觉得的！你凶我！你不能凶我的！你承诺过奶奶的，你保证不会凶我、更不会骂我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豆腐掉进了灰堆里，吹又不好吹、打又不能打。 能怎么办呢？ 将冉颖招了过来，让她带克洛伊先回房间，付正义坐到了还在笑的米莎莎的对面，要求她给予解释。 米莎莎觉得已经不能再去看他的脸上，将藏在报纸下面的摄像机推了过去。“自己看吧！” 调取了记录，付正义无话可说了。 克洛伊的性格挺好的，有错她会承认，但她要是犯了倔、那真的就是拿她都没有办法的。 怎么她跟李雪瑶的正式见面为变成了这样，付正义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三天前他带着克洛伊抵达了蓉城，昨天下午瑶基金一行十多人才抵达，安顿下来、大家一起吃了个晚餐，她跟李雪瑶就说了统共不超过五句话的，怎么到了今天早上就变成了这个样儿？ 米莎莎见他看完那段偷拍的视频、一副郁闷且不解的表情，强忍着笑意道。“付老师啊，你这个女儿是已经成精了！你走之前她还在笑着，你一走、她就这板着脸盯着瑶瑶、一声不吭，瑶瑶还以为她怎么了呢，想要去摸摸她的头的，可她立刻就摆出了一副嫌恶的模样，不管瑶瑶说什么、她就这么盯着瑶瑶看，我觉得有趣就开了摄像机，没想到她竟然真就这么一声不吭、眼都不眨的盯着瑶瑶足有六七分钟，笑死我了……” 付正义尴尬，叹了口气便问道。“得了，先不说刚才这事儿了。你告诉我，瑶瑶对克洛伊是什么态度？” 米莎莎不笑了，直视着他的双眼便道。“你问我？你结了婚、还有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你觉得瑶瑶该是什么态度？” 付正义奇怪道。“瑶瑶没跟你说吗？” “跟我说什么？”米莎莎愣了下，双眼立刻便瞪大了。“你是说瑶瑶知道了？” “你们出发前我给她打过电话的……” 米莎莎腾地站了起来。“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我说瑶瑶前天晚上突然就闷闷不乐了，回国的飞机上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原因，原来祸根而出在你这儿！” “难不成你觉得我还应该告诉你不成？” 米莎莎愣住了，琢磨了一下可也就有些郁闷了，气鼓鼓的冲进了房间，见李雪瑶一个人站在落地窗旁、便气恼的嚷嚷了起来。“瑶瑶！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呀？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告诉我？” 李雪瑶转过脸、见她红了脸，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告诉你？我怎么告诉你呀？” “他说了什么、你就告诉我什么啊！咱们之间不该有秘密的！” “你的托马斯也没先告诉过我呀？” 米莎莎被噎的怔住了，片刻之后才不忿的道。“那不同！托马斯的事儿、一开始我对他没感觉的，后来跟他正式开始交往的时候我告诉你了，还咨询了你的意见呢！” 李雪瑶低下了头，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克洛伊的妈妈是他大学时的法语老师……” 正文 第1458章 无话可说 滴、滴滴…… 付正义正准备将克洛伊抱上车，从不远处的角落里所响起来的连续喇叭声，令他不由得转过脸。 谢运鹏见成功唤起了他的注意，这才从车上跳下来摘掉了墨镜，冲着克洛伊张开了双臂便笑着走了过来。“嗨！克洛伊！看见叔叔有没有觉得惊喜？” 克洛伊转过脸才看清楚是谁，当即冲着对方做了个鬼脸。“不！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跟在后面的席萌萌噗嗤一下就乐了，身后的房车里也传出来了哈哈大笑之声，谢运鹏不由得大窘，咬牙切齿的卷起了袖子。“哎呀，你个小调皮，越来越不像话了！看叔叔今天怎么收拾你！告诉你啊，你爸爸今儿也保不住你……” “丽莎姐姐！瑞贝卡姐姐！救命呀！救命呀……” 克洛伊毫不犹豫的发出了尖叫，丽莎毫不犹豫的便指使保镖去把谢运鹏给拦住，而瑞贝卡虽说有些诧异、但同样让她的保镖过去将双方给隔开，不要让谢运鹏有机会靠近。 六个膀大腰圆的外籍保镖冲了过来，谢运鹏当场可就彻底懵了，无意识的退了两步、竖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这才反应过来可就气急败坏的嚷嚷了起来。“哎？付正义！你家闺女今儿早上吃的是炮仗啊？咋这么冲啊？我没招惹她吧？” 克洛伊捂着嘴在偷乐。 佐薇看清楚是谢运鹏，知道他跟付正义的关系很好也是忍俊不禁，喝止了保镖们便走了过去。 紧跟在她身后的丽莎见谢运鹏的这辆豪彼房车后面还停着型号完全相同的另外两辆豪彼房车，不禁有些愕然。“哇？难道中国人已经这么富裕了？一下子来了三辆啊……” 佐薇过去一看、还真的是三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中国没有贵族，但这个人的身份远比意大利的那些个贵族们要高得多。我记得他好像掌管着近四百亿美元资产的房地产企业呢，所以别说是一下子过来三辆豪彼房车了，我觉得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他能让全国的豪车都过来，没什么出奇的……” 瑞贝卡若有所悟。“哦，我明白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有钱、而且身份也特殊，是享有特权的……” 站在一旁的丽莎满脸困惑、根本就没听明白，最终还是没忍住扯了扯瑞贝卡、询问到底佐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谢是属于这里的特权阶层，而且他本人还掌管着规模庞大的企业，所以无论是他的财力还是社会能量，都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 佐薇的解释获得了席萌萌的肯定，惯来傲慢且跋扈的丽莎虽然不忿但也有了些畏怯，唯独少言寡语的瑞贝卡却是神情不变、似乎早有预料一样。 谢运鹏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冲着克洛伊恶狠狠的道。“克洛伊，这么调皮叔叔会把你丢在山里面喂狮子、喂狗熊！” 用手指将自己的眼皮扒拉了下来、扮了个鬼脸，克洛伊一脸不屑的道。“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不学无术！这儿的山里没有狮子、也没有什么狗熊，这里的山上没有危险的！我还告诉你说哦，这山里有可能有大熊猫的，就是那种特别可爱、特别友善的大熊猫……” 被个七岁的小女孩给教训了，谢运鹏的表情彻底垮了下来，而从房车里走下来的柳伊伊扶着车门笑的是花枝乱颤，让谢运鹏越发的觉得丢了脸。 对付正义来说却是头疼的很，这个早上彻底毁了，而且克洛伊对李雪瑶莫名其妙的敌意、更是让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克洛伊是见谁就怼谁、毫不客气，因此只好佯怒的冲着她道。“谁告诉你这边没危险的？这边的山里面有狼、有狗熊，还有豹子和老虎呢！你要是敢乱跑、没人可以救你的！明白没？” “如果我真的有危险了，你肯定是会第一个来救我的，对不对呀？” 脖子被女儿搂紧了，付正义被她那一副认真的表情所打动，正准备点头、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米莎莎挽着李雪瑶的胳膊就站在不远处，他这次意识到克洛伊说的这番话显然是别有用心、动机不纯！ 这小东西聪明是真的聪明，可却让也让人哭笑不得啊，因此也只好冲着谢运鹏道。“你怎么也过来了？” 谢运鹏苦笑。“碰上了一些有些麻烦事儿，所以就干脆带着车过来躲几天再说！” “哪方面的？” 谢运鹏冲着柳伊伊的方向怒了努嘴。 房车里的设施一应俱全，虽然没想过将瑶基金的这趟探寻之旅变成暑期旅游，但有了更舒服的交通工具、那自然没道理还要委屈了自己跟孩子，更何况克洛伊对房车里的那张大床格外喜欢，躺上去可就怎么都不愿意挪窝了。 三辆房车很快就被分配好了，席萌萌、米莎莎、李雪瑶一辆，佐薇、丽莎、瑞贝卡一辆，三辆房车居中、三辆越野车在前面开路，瑶基金的探寻之旅算是正式开启了。 谢运鹏也想要开车的，但却被付正义拒绝了。 因为离开蓉城之后很快就要进山，这里的山路崎岖、弯道急、数量多，付正义可不想把父女俩的安全交给这家伙。 将隔音门给掩上，付正义坐在床边盯着在还在床上翻腾的克洛伊不再吭声，直到她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终于老老实实的坐好了，付正义这才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克洛伊撅着嘴道。“爸爸！我不喜欢她！” “她招惹你了？” “没！” “她做了什么坏事儿、让你知道了？” “也没……” 克洛伊摆出了惯用的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不过对于她的这种小把戏、付正义几乎已经是免疫了，继续板着脸道。“讲道理啊！你不喜欢她的理由是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女人的直觉是最强的，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何况我还是个小孩子，我不懂怎么解释是应该的！” 好吧！ 这个话题算是被彻底聊死了。 “克洛伊，你妈妈失踪了三年多……” 克洛伊板着脸道。“是一千两百八十六天！” 正文 第1459章 牛奶 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带来的不仅仅是凉爽和舒适，还有无法避免的满地泥泞。 如果是在大城市里，夏日里这种强度的降雨也许会造成下水道堵塞、市区低洼之处的积水，可是在山区的话，一场豪雨带来的却是道路的泥泞和交通的阻断。 距离那村寨还只剩下二十多公里了，但房车也好，越野车也罢，都没了用武之地。 硕大的雨滴砸在车顶上发出的声响，让一觉睡醒的克洛伊兴奋了起来，尤其是路边两只躲在树下避雨的小鸟、更是让她兴趣大增，目不转睛的盯着。 雨越来越大了。 雨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逐渐连成了雨幕，直到一个戴斗笠、披蓑衣的人在山腰上向这边挥手示意，负责指路的席萌萌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付正义笑道。“怎么？怕指错了路？” “恩，我就来过一次，跟着我一起过来的人回去就不干了，说在这边的那些天她天天做噩梦，她宁愿多赚些钱捐出来帮助这些人，也不想要去直面那样的生活、那样的贫苦了……” 付正义看过一小分部基金会拍摄的视频资料，当然对这里的情况更多的是来自于互联网、来自于媒体报导，于是也就不再发表任何的意见。 “其实那一次回去之后我也挺绝望的，没想到都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了，这山里面还会有那么穷、那么落后的村寨，甚至是颠覆了我对‘贫困’这个词儿的理解和认知……” 席萌萌像是在介绍、又像是在自说自话，情绪低落了下来。 雨渐小，避雨的小鸟飞走了，克洛伊这才注意到山上那穿着蓑衣的人。“爸爸！爸爸！他背着的那是什么呀？” 付正义说。“那东西叫做背篼，是用来装东西、运东西的……” “装东西的？能装很多吗？” 付正义想了想才道。“一百多斤应该是没问题的。” 席萌萌转过脸说。“一百斤可不止呢。这里最强壮的山民能背两百多斤呢。一般用背篼背液态奶的话是要摞六层高、每层三箱的，一次的量正好够二十个孩子一个月的耗用……” 克洛伊蹙起了眉，低下头默算了一下诧异道。“那一个孩子每天只能喝半斤牛奶？好少哦……” 席萌萌摇了摇头。“半斤都不是每天都能喝到的。是来上课的孩子们才可以喝的，放了假是没有的。” 克洛伊不解。“为什么呀？喝牛奶对身体很好的呀？我就很喜欢喝牛奶！” “牛奶是你爸爸的奶制品厂提供的，为什么这样做、我也不知道，你需要问你爸爸！” 见席萌萌说完便故意指着自己，付正义瞪了她一眼便冲着还坐在床上的克洛伊招了招手，等她过来了才告诉她，这样做是为了孩子们的身体着想，也是为了杜绝某些不好的现象。 克洛伊不明白，一脸的困惑。 被席萌萌拽过来的米莎莎同样也是不明白的。“付老师，能说说原因吗？” “倒不是基于成本和运输条件的考虑，只有保证让来上课的孩子有牛奶喝，才能促使更多的孩子们能被送到学校里读书、识字。” 米莎莎继续问。“就这么一个原因？那干嘛一次不多送些过去呢？” “这是为了杜绝贪墨！运送牛奶的背篼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在送完牛奶之后，要询问孩子们是否每次上课都能喝到牛奶。” 被拽过来之后就一直没吭声的李雪瑶抬了头，呛声道。“付老师，你是不是把人想的都太坏了？” 称谓换了，语气也冷漠了，语气之中还带着点讽刺，付正义看了她一眼、见她立刻就避开了自己的目光，于是便将克洛伊抱起来放在了腿上这才解释道。“一袋牛奶是半斤，成本只有四毛钱，但运进村寨的过程提供了三十多个工作岗位，成本也增加到了一块多钱，背篼一次运十八箱、总价值大概是一千块钱，对于当地年均收入不到五百块的某些人而言，这不是什么小钱，为了杜绝中间过程中可能产生的舞弊、贪墨，为了确保村寨里孩子们能喝到牛奶，再小心、再谨慎、再将人想的有多么坏，我都不觉得有错……” 察觉到付正义的语气有些沉重，克洛伊仰起脸用手心在他的脸颊上摩挲着以示安慰。“爸爸，这么做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出问题了？” 米莎莎开了口。“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截止上个月总共发生了二十多起事件、牵涉到了一百多个人。有牛奶厂的员工、有仓库的管理员、有分配任务的调度员、有当地乡里面的领导，甚至还有小学里的教师、校长……” 李雪瑶默然、低下了头，而米莎莎则是惊呼了起来。“还真的有啊？” 付正义点了点头。“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大，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多！” 察觉到李雪瑶捏着自己的手突然紧了紧，米莎莎意识到她在纠结、在苦恼、也在犹豫，想了想便道。“付老师啊，总觉得你是个极端的悲观主义者，不管想什么、做什么，都会先从最坏的角度去考虑、去衡量，这样岂不是会很累？” “累一点没关系。只要能不让这里的孩子们失望、不让那些送孩子们回学校的家长们失望，不管是悲观也好、乐观也罢，终归事情做了、需要得到帮助的人们也得到了帮助，那些个贪得无厌的混蛋们没有了可乘之机、伸不了手了，我就很高兴、很愉快、很满意了！” 米莎莎恍然。“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莎莎，你别看每个孩子们每天只有半斤牛奶、两三块钱，一年每个孩子才有四百多块钱的牛奶费，但西川这边的贫困县比较多、因贫失学的孩子有几十万呢，每年单是牛奶费就需要过亿的资金，想要坚持做下去是真不容易，更何况这里还是靠近马路、靠近繁华地区的，若是再往山里面走，每一袋牛奶的运输成本还需要增加不少的……” 席萌萌的讲述，让低着头认真倾听的李雪瑶心乱如麻了…… 正文 第1460章 区别对待 “都有的、都有的。不要急、不要挤！都有的、都有……” 克洛伊稚嫩的声音，在泥泞的小学校的操场上回响着。 她站在一张小条凳上，身前是张三条腿的学生课桌，身后则摆着不少的东西，有果丹皮、有山楂片、有水果糖、有崭新的书本、有铅笔、有橡皮，还有些给小孩子的启智玩具。 三条腿课桌的对面，则是略有些凌乱的三条队伍，一队是到了年龄却依然没有来上学的孩子，一队是已经入了学的孩子，剩下的那一队则是还需要被家长或牵、或抱着的更小的孩子。 三河寨小学，是这深山里十里八寨唯一的一所小学，三年前学校里只有两个没有编制的民办教师、十二三个小学生，米希尔教授所管理的基金会解决了这两位从教二十多年、却没能获得资格承认的民办教师的生存问题，阳光地产的老高的施工队进了山、解决了校舍的问题，而去年奶制品厂送来的免费牛奶、则让不少失学的孩子们又回到了学校，即便有的孩子已经十一二岁了却才上小学一年级，但总归让这所小学有了点小学的模样。 不同于佐薇、路易这几个进了山就见到什么都惊奇不已的贵族小姐、公子哥们，被李雪瑶任命为瑶基金第一行政助理的米莎莎自打进入村寨开始，就发现自己不再需要肩扛手提了，只是克洛伊所做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吃惊，因为知道李雪瑶还在生着闷气、不可能主动过来搭理他，只好自己凑到了付正义的身边小声的问道。“付老师，为什么来了之后克洛伊会要求让这些孩子们帮她拎东西、搬东西，她自己只是负责指挥？还有啊，为什么上学的和没上学的孩子们会被区别对待？” 付正义目不斜视，轻声道。“那么你都发现了什么？说说吧。” “到了学龄没上学的孩子好像被要求做的事情更多、但能拿到的东西却比那些学龄前的孩子们还少，这不公平啊！” “公平？瑶基金探寻之旅的目的，你还记得吗？” 米莎莎唇角耷拉了下来。“当然知道啊！是为了进行实地调查，是要让贫困山区里的失学孩子们能够重返学校……” 拖长的尾音、代表着米莎莎心情的苦闷、以及被小觑了的不满，付正义依然没有去看她而是轻笑了起来。“帮助需要被帮助的人，也是要注意方式和方法的，到了年龄还没有入学，那阻力一方面是来自于孩子本身，一方面则是来自于孩子的家庭。祖祖辈辈生活在山里面的村民们觉得上不上学是无所谓的，因为孩子上学了就不能让孩子帮助家里做事儿了，而且认字、会算数也没什么意义的，所以瑶基金此行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围绕着这个主题来考虑，如果没有区别对待的话，你觉得对于那些正在上学的孩子们和这些孩子们的家庭而言，公平吗？为什么只有每天来上学的孩子才会有牛奶喝、而且还必须是在学校里喝完，你就没想过这样的规定、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吗？” 米莎莎觉得他说的话有些绕，琢磨了一下才大致明白了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哦，原来是要让上学的跟不上学的孩子之间存在待遇上面的明显区别，上学的孩子不但能学到知识还有牛奶可以喝，身体发育得到了帮助、还能学到知识，对吧？” 付正义终于转过了脸，竖起了一根手指。“还有一点你没说，那就是不能去鼓励不劳而获！穷不是理由，懒才是无可救药的绝症。你有没有发现一点，那就是队伍从进入村寨的那一刻开始，发放给村民们的每一样东西、都需要村民们给予适当的帮助，而那些主动过来帮忙的孩子们更是会得到额外的礼物？” 米莎莎恍然大悟，指着挂在她腰间的腰包道。“怪不得进村之前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个腰包，我还奇怪为什么腰包里面全都是糖果这些小玩意儿，原来是因为这个？” “劳动光荣，互相帮助更是美德！帮助别人也就是帮助自己，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需要明白并认可这个道理。做慈善更要格外重视这一方面，你觉得我是个悲观主义者，可是我觉得人性是最难以琢磨的，我宁愿先做小人、然后去享受友谊之花盛开所带来的幸福，我不愿意让付出被认为是理所当然，更不希望因为我的付出、助长‘我穷我有理、我弱我有理’的恶劣心理……” 米莎莎感慨了起来。“怪不得瑶瑶要去学哲学呢，我也感觉不学哲学、都不能跟你好好说话了！” “瑶瑶是因为我才去学哲学的吗？” “她可没有承认！”米莎莎说着便促狭的笑了起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片刻，这才悠悠的道。“付老师啊，瑶基金一下子就有了十亿美元的启动资金，难道你就不担心瑶瑶会从中捞取些好处、中饱私囊吗？” 付正义笑了，目光投向了正在分发着礼物的李雪瑶，同样悠悠的道。“人心脆弱，一般我不会用金钱去试探一个人的诚信。不过有些人是例外的，就算瑶瑶过来直接跟我说她不想做慈善了，想要一下子就拥有十亿美元的财产，那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签张十亿美元的支票交给她，无论她想要什么、我都竭尽全力去满足她的。” 米莎莎惊呆了，审视他的表情、见他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惊呼了起来。“不是吧？十亿美元说送给她就送给她呀？你不怕她成了大富婆、立刻就甩了你？” “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所以我不考虑这个问题！” 米莎莎瞬间就黑了脸。“付老师，我觉得你太臭屁了！真的挺想揍你的！” “好男不跟恶女斗！” 米莎莎大张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她想到了他会反击、会回嘴，可她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原本准备的说辞全没了用武之地，正想着该不该卷起袖子跟他拼命呢，对方却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操场…… 正文 第1461章 讨论 移动阅读请访问 . 带进村寨来的小礼物被分光了，可还有几个来晚了的孩子空着手。 面对这些因为来的晚了而什么都没有领到的泫然欲泣的孩子，性子有些傲慢的丽莎竟然主动找到了村寨里唯一的小卖部，可惜她的语言不通、掏出来的欧元人家店老板也不认，最终竟然想到了向克洛伊寻求帮助，希望她能帮自己换点人民币回来。 付正义因此而被拽到了小卖部，看见了康帅傅的方便面，少浣熊的干脆面、雪露汽水、伊列牛奶、周住牌洗衣粉、日猫超浓缩…… 几乎所有的商品都是山寨的三无产品、纯纯脆脆的假冒伪劣，甚至于有些商品连厂址、电话都没有，唯一的优势那就是标价真的不算贵，远比那些被被山寨的名牌要便宜许多。 考虑到这里的地理位置和消费群体，小卖部的老板也绝对谈不上可以通过卖这些伪劣产品发家致富，可是其深层次的原因却令人揪心，甚至是绝望。 见他按照目前的汇率将钱换给了丽莎，丽莎去将小卖部里可以吃的东西全都买了下来、分给了孩子们，就连小卖部里仅剩的一些挂面、也都送给了一个带着三个小孩的邋遢女父妇女，站在一旁的李雪瑶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走过去便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李雪瑶过去跟他说话了，克洛伊冲过来便气呼呼的将双方给隔开，摆出了一副好斗的架势，却被付正义瞪了一眼、这才郁闷的低下了头。 见此付正义是又好气又好笑，干脆将她抱了起来，这才问她想要想问什么？ 李雪瑶说。“这个小卖部里就每一样都是假货，你看看那外包装、那颜色，哪里是能给小孩子们吃的？” “其实这个问题是由来已久、甚至于以后也会长期存在的，这种地方的小卖部里卖的大多都是三无产品、都是伪劣假冒的山寨品牌，但就因为便宜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村寨里的村民们可能大部分也都清楚，可一是因为都是乡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也就不好说什么，二是因为价格确实便宜、村民们的消费能力极其有限，所以这种价格低、质量没保障的商品才有销路、才会有市场……” 李雪瑶的脸气的有些白了。“难道就不该管吗？质量监督局、工商局，难道就不过问的吗？” “有些事儿是民不举官不究的，还有些事情是即便有人举报了，但地方上为了产值、为了gdp、为了面子等诸多因素，却必须予以这样的厂家以保护，否则地方财政就要出问题，有些人的乌纱帽就会被摘掉，各种综合因素所导致的，也就是在农村、在偏远地区假货横行、山寨众多……” 克洛伊鼓着脸、瞪着李雪瑶，可对方却是在纠结着眼前这小卖部里的假货问题、没心思跟她这么个小家伙置气的，于是也就只好搂着付正义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咕哝了起来。“爸爸！我饿了！” “你口袋里有吃的，先随便垫垫，”付正义应付了完克洛伊这才继续之前那个话题。“你觉得这样的情况是不对的、是不应该出现的，可现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贫困问题，类似的事情就会层出不穷，也许大城市里这样的玩意儿会越来越少、甚至是最终彻底的消失，但在城乡结合部、在下面的县份里、在贫困地区的小卖部里，再过个十年、甚至是二十年，这些产品依然会霸占货架最显眼的位置、是最畅销的，而且在这种地方甚至于会出现李鬼打死李逵、假冒伪劣驱走正规品牌的情况……” 被引导着、被启发着，李雪瑶逐渐不再感觉到尴尬而是认真的开始了思考，片刻之后才蹙着眉缓缓的道。“可这样的地区想要脱贫、想要致富，交通问题、启动资金的问题、村民们的能力、致富项目的选择，都是需要逐一去解决的，基金会可以解决一时之困难，但不可能解决的了长远的问题，难道的真的就是无解了？” 付正义点了点头。“有些事儿确实是无解的。” “哲学，就是对无解的问题做出费解的回答。更何况解决贫困绝不是什么无解的问题，只是还没有想到、还没有去实施……” 看着两个人在自己的眼前聊着她听不懂的事情，克洛伊气恼且苦闷着，赌气般的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塞进了嘴里，故意吧唧着嘴、希望他能察觉、进而能搭理一下自己。 可惜，事与愿违。 付正义正就这样的贫困地区该如何脱贫跟李雪瑶讨论着，因此也就根本没注意她的情绪、更没有注意到她那鼓起的脸颊、愤恨的眼神，可周围一些即便是拿到了糖、却也还舍不得吃的孩子们却聚拢了过来，有眼馋的不自觉的便将手指塞进了嘴里，眼巴巴的盯着克洛伊在看。 众目睽睽之下，克洛伊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的郁结和气恼令她也不肯就此罢休，索性仰起了脸。 “因地制宜、资源整合、精准扶贫这些我就不细说了，让孩子上学、让孩子们走出大山也是一条路，其实我觉得关键还是心态转变的问题，穷有理、弱有理、就应该得到帮扶、就应该受到照顾，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也是想要脱贫致富最大的障碍！” “可让孩子们‘走出去’会导致这样的村寨逐渐消失的，故土难离的问题也是需要正视的啊！另外……” “等一等！”付正义终于察觉到自己似乎成了视线的焦点，转过脸看了看情况、也就察觉到了克洛伊的不满情绪堆积，见她还在故意吧唧着嘴、一副嘴里的棒棒糖非常好吃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克洛伊，非要这么做吗？” 克洛伊愣住了。“我怎么了呀？” “还记得爸爸就‘善良’的含义跟你进行过的讨论吗？” 克洛伊眉心拧了起来，思索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记住，人要善良。别人家的墙倒了，我们扶不了、但我们不推，这就是善良；别人挨饿，我们有肉吃，我们给不了，但是我们尽量不吧唧嘴，这也是善良……” 克洛伊怔住了，转过脸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低下了头。“对不起，我错了……” 移动阅读请访问 . 正文 第1462章 盛情款待（谢【李樹根】赏！） 村寨里的小学是新建的砖瓦房，村民们的房子则全都是土坯的。 家徒四壁，在这里并不是用来形容的、而是在讲述一个事实，并且这种情况也并非是个别现象，而是普遍都存在的。 时处盛夏，晚上村子里的蚊蝇堪称是铺天盖地，若不是村长早早的点起了艾草、克洛伊差点就要被这里的蚊蝇给吓哭了。 瑶基金探寻之旅的规格挺高的，再加上还有佐薇这几个标准的欧洲贵族子女，简易帐篷也就被迅速搭了起来，纱帐里的蚊蝇被清干净之后克洛伊是宁愿吃面包、喝白开水，也坚决不肯围坐在火塘边去享受村寨里的盛情款待。 架在火塘上的那只黑乎乎的大贴锅，是村子里最大的一口，传承了五代。 山民们虽然穷、但豪爽的性子却不是装出来的，一碗苦荞酒爽快的喝了下去，无论男女老少都是欢笑声一片。 最好的食物自然会被端给最尊贵的客人。 山鸡、野兔、斑鸠、竹溜、鸡枞菌，还都算是很不错的野味。 蚕蛹、蜂蛹、知了猴，也还算是能入口。 可打屁虫、豆僵虫、水虱这些玩意儿，付正义可就真下去嘴了，对于折耳根这种具有着浓烈气味的野菜，他更是不会去碰的。 佐薇、路易、瑞贝卡和丽莎，再加上带过来的那是个保镖，语言不通、但却对于这种原汁原味的村寨款待极其的喜欢，可等知道吃下去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保镖们的脸色还算是勉强，但性子傲慢但因为出手大方而受到特别款待的丽莎、却是捂着嘴冲了出去，等回来之后可就进入了绝食状态。 摆在面前的是大半只烤好的野兔，付正义随手撕开便自然而然的会分一半给李雪瑶，他左手端酒、右手吃肉，听着村寨里的老人们讲述村寨的历史、村寨的过往，倒是怡然自得。 陪坐在旁边的米莎莎对于他的厚此薄彼是满腹牢骚，可见李雪瑶虽然不会主动跟他说话、但也不再排斥他的照顾，心中奇怪也就从她碗里取了来吃，然后便凑到她的耳边询问目前是怎么个情况？ 将之前在村寨小卖部那边聊得一些内容说给她听，李雪瑶有些感慨。“莎莎啊，善良的定义在哲学方面是存在着东西本质上的差别的，但他给出的解释虽然质朴但却一下子将‘善良’这种行为变得直观、变成了具体而不是抽象的行为。最为关键的是他显然以前就跟克洛伊讨论过，我不是太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跟一个孩子讨论如此严肃且有争议的问题，不过我觉得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在做的，真的挺不容易的……” 见她说着、说着整个人都似乎活了起来，米莎莎有些惊讶。“瑶瑶？你不生气了？” “生气？我本来也没有生气啊，只是被克洛伊这小姑娘给郁闷着了，而且一时间也还不太容易接受……” 米莎莎乐了。“真的吗？” “之前咱们不是见过克洛伊的吗？当时我就觉得这应该是他的女儿，你还说不可能的呢！到最后还是证明了一点，我的直觉比你的强大！” 米莎莎喔起了嘴，用手指指着她故意点了又点，令一朵红霞飞上了李雪瑶的脸颊、也让她羞恼的瞪起了眼。 米莎莎憋着笑、感慨道。“呐！进山之前你还气鼓鼓的呢，现在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何其冤枉啊……” “我又没说你不是，我只是觉得克洛伊的直觉也太吓人了，跟你们都可以亲近，唯独却对我这样，你说我能怎么办呀？再说了，我要跟我妈怎么讲啊？烦都要烦死了啦……” 见她一脸的纠结、满心的苦恼，米莎莎想了想可就回过味儿来了。“哎呦！还真的是呢！你一过门就变成克洛伊的后妈了，这可怎么得了？” “一边去！说的这么难听！” “怎么是难听呀？这是事实好不好？再说了，他现在还是已婚人士，还带着个孩子，你、你亏大发了呀……” 付正义转过脸奇怪道。“莎莎，你俩在说什么呢？什么亏大发了？” 一个没留神，声量有些高被他给听见了，米莎莎眼珠一转便笑着道。“我在说其实村寨里的生活也不差啊，又是野兔、又是野鸡的，还有野山菌可以天天吃，要是能住在这儿的话，还是蛮幸福的啦……” 见她边说边将碗里的一块肉塞进了嘴里，付正义愣了下便道。“好吃吗？” “恩恩！好吃……” “你吃的这个叫竹溜，也就是专门啃竹子根的大老鼠……” 米莎莎直了眼，鼓起来的脸颊也瞬间白了，她低下头看了看面前的那个碗，这才发现吃进嘴里的这块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谁给放进去的，心中气苦、跟着可就泛起了呕，腾地站起来慌不迭的冲出了院子。 “你也是的，她最怕的就是老鼠啊，你就不能不说穿？” 李雪瑶站起来嗔了他一句便赶紧追了出去，见米莎莎扶着将倒未倒的院墙正在干呕，赶紧拽着她往旁边挪了几步，这才将餐巾纸塞到了她的手里。 鼠肉吐掉了，之前吃的东西也吐出来不少，但米莎莎还是恶心的不得了，眼泪汪汪的说。“瑶瑶啊，这可怎么办啊？我吃的是老鼠、是老鼠啊……” “哪儿的老鼠能长五六斤重？那叫竹溜……” 李雪瑶说着见她那眼神又不对了，赶紧拍打着她的后背道。“再说了，佐薇她们不是吃的有滋有味的吗？山里面这些都是野味，城里人想吃都不一定吃的到呢……” 呃…… 米莎莎又吐了个稀里哗啦、涕泪横流，好不容易止住了、可就眼泪汪汪的双手合十哀求道。“瑶瑶！求你了、求你了！可千万别再提那什么、还有什么有滋有味的了，成不？我酸水儿都吐出来了……” 李雪瑶垮下了肩膀。“好吧，不提了！” “李！米！他们好热情、好友善的啊，路易说那老鼠肉特别好吃，结果村长还真就让人出去逮了，一下子还逮了两一对回来，你俩赶紧过来啊，刚逮着的这两只好漂亮啊，竟然是银色的呢……” 佐薇站在院门口的这一嗓子，让李雪瑶哭笑不得。 米莎莎则又开始了狂呕…… 正文 第1463章 阿彩 李雪瑶用矿泉水打湿的黄手绢，仔细的擦拭着。 小脸逐渐被擦干净了，虽然脸颊上的两坨高原红怎么也擦不掉，可对方眸子里的那一抹畏怯和希翼，还是让在场的人们鼻子发酸、双眼泛红。 漏出了两根脚趾、磨穿了底儿的布鞋，满是补丁、松松垮垮的大褂，鸟窝般乱蓬蓬的头发，初见这孩子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这是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可谁能想到等她的脸被李雪瑶擦拭干净，露出真容来的竟是个有些腼腆的小女孩。 攥在手心里的那两颗被捂热了的野鸡蛋，是属于她最珍贵的财富，也是被她拿出来作为表达感谢的回礼。 眼前的这一幕，就发生在瑶基金的探寻之旅的第二个阶段。 第一个村寨徒步行走二十多公里，耗费了小半天的时间才抵达。 第二个村寨，则让众人翻过两座山、耗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这里的则是探寻之旅的第三个村寨，头天早上启程，大家在深山老林里渡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之后、才于第二天的下午成功抵达。 该分发下去的礼物，全都分发了下去。 芦柴杆、几根枯枝，就可以去跟那些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换糖果、换铅笔、换书本甚至是换到些小玩具，这可把村寨里无论上没上学的孩子们给乐疯了，有的孩子恨不能将家里的柴火堆给整个搬过来。 村寨里大人们笑的腼腆、笑的内敛、笑的酸楚，任教的两位老师面对着眼前的这一幕、也不停在用袖子擦拭起了眼眶。 所看见的村寨越来越穷、地理位置也越来越偏，但村寨里的人们则越来越淳朴，也越来越让人心疼。 这个名叫阿彩的小女孩，便是在礼物全部分发下去之后才跑来的，李雪瑶搂着她慢慢的问着、打听着，这才晓得她一开始跟其他孩子是一起在村寨口迎接大家的，但得知梅格孩子都需要付出劳动、又或者是用柴火之类的东西交换时，阿彩慌不迭的就往家里跑，最终便带着这两颗野鸡蛋回来，希望能够以此换到些礼物。 “这个娃儿可怜呐，爹爹是个憨包、上山采药掉进了沟里就没得了，妈妈是个哑巴，成天就知道侍弄家里的那几只羊，把羊当成是命根儿一样、根本就不管屋里头这两个小娃儿。前些年她跟她妹妹就这么满山蹿，饿的狠了才会回来，要不是老师们让两个娃儿住进了学校，姐妹俩早不晓得成了啥子样子喽……” 村长唏嘘且感慨着，但收到了克洛伊的礼物的那小女孩却笑的没心没肺，强烈的对比、让在场的人们心情都沉重了起来。 同样是火塘、同样是黑乎乎的大铁锅，同样是山里出产的野味和野菜，只是村寨里后劲儿很大的苦荞酒、付正义是不太敢碰了，躲在一旁照顾着克洛伊。 “爸爸，阿彩的妈妈为什么不管阿彩和阿彩的妹妹呢？难道她俩不是她阿彩妈妈的孩子吗？” “生活有时候非常的艰难，那几只羊就是阿彩家里的全部财产，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整个家就彻底毁了。你还记得爸爸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连英雄都会被一分钱给难倒，孤儿寡母的、当然更没有抗衡命运、抵御风险的能力，自然也就只能是有所舍弃……” 克洛伊似懂非懂，但最后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了，但片刻之后又忍不住了。“可阿彩跟她妹妹都很小的呀，她们的妈妈为什么会觉得照顾羊比照顾她们俩重要呢？” 羊要是没了，那日子就真的是过不下去了啊！ 可如果跟克洛伊这样解释，对‘穷’没有概念的她又怎么能够理解呢？ 付正义犯难了。 坐在前面的米莎莎扭过了脸，指着克洛伊身边的防水包边道。“克洛伊，你的包包里都装着些什么呀？” “有餐巾纸，有棒棒糖，还有好吃的饼干，还有牛奶呢，你想吃吗？随便选啊……” 克洛伊对米莎莎不排斥、甚至还刻意的想想表现出亲近来，说着干脆便将身边的防水包拉开拉链、递了过去，摆出了一副她很大方的模样。 “哇！原来里面装着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呢呀，”米莎莎佯作惊讶，接过那防水包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便点了点头，然后可就苦着脸道。“克洛伊，你还记不记得阿彩穿的衣服？” “记得呀，她的衣服上很久、也很破的，而且还没有口袋，不好装东西……” “阿彩的衣服是她妈妈用阿彩爸爸的旧衣服改的，口袋坏掉了、所以就没有了，学校的张老师想要给她换一件，可她觉得身上的衣服是她妈妈给做的、还是她爸爸穿过的，所以她宁愿不上学、也不愿意换掉这件衣服……” 克洛伊的眼眶红了起来，紧跟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便涌了出来。 米莎莎慌了，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克洛伊也想妈妈，妈妈都没有给克洛伊做过衣服的……” 克洛伊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襟，咕哝了两句可就抱着付正义的胳膊开始了哭泣。 压抑的抽泣声微不可闻，却犹如是一记记的重锤砸在了付正义的心窝里，让他也不由得鼻子发酸，伸手便将克洛伊抱起来返回了帐篷，安抚着、劝慰着，直到克洛伊哭累了、也哭的倦了、沉沉的睡着，他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火塘旁。 “付老师，对不起啊，我觉得克洛伊挺懂事儿的，所以本来是想要让克洛伊知道有些事儿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可……” “没事儿。有些事儿克洛伊一直憋在心里面的，让她好好的哭一哭、让她能宣泄一下，挺好的。” 米莎莎越发的内疚了，她听不出来这话是言不由衷、还是说他真就是这样想的，正纠结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小学里的王老师端着碗苦荞酒来到了席萌萌的面前，要敬酒。 “哎呦，王老师啊，我真的是不能喝酒……” “哎呀！这碗酒必须喝！我是代表这九乡二十七寨的孩子们感谢你的，要不是有你的基金会、孩子们也不会重返学校；如果不是基金会，也不会有志愿者来我们这种贫苦地区当老师……” 席萌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志愿者？还有志愿者来村寨里当老师的吗？” “是的呀、是的呀，听说还有几个是外国人呢，在这边都有两三年了呢……” 正文 第1464章 理解 阿彩是快乐的。 但面对着她的成年人，则是伤感的。 瑶基金探寻之旅的第三站，是一个还没有能享受到免费牛奶的村寨，因为同样的代价能让更多失学的孩子们返回学校，所以在振真相被揭开之后、连傲慢的丽莎都保持了沉默。 村寨里的两位民办教师有基金会所提供的补贴，二人将补贴拿了一部分出来，也就让村寨里适龄的孩子们都识字、都会算账，想必这些孩子们长大之后，如果有机会走出深山、进入大城市，除了卖苦力、做粗活之外，孩子们也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阿彩的喜悦，阿彩欢乐，阿彩的没心没肺，阿彩的小心机，无不让人窝心。 瑶基金的探寻之旅，并没有进行刻意的安排，更没有安排什么群众演员，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们，无论是村长还是乡村教师们，全都是最原汁原味的本色，随行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是个身材魁梧、体格强健的中年大汉，但一样因为阿彩而落了泪。 佐薇等人准备好的支票，提前交给了李雪瑶。 骨子里有着意大利贵族的血统、性子傲慢的丽莎还郑重其事的宣布，她回国之后会竭力说服她的父母给予她更多可自由支配的资金，说服她的朋友们跟她一起来帮助类似于阿彩这样的孩子。 阿彩的母亲，众人在村寨里等了三天才见到。 沟通虽然相当的困难，但在阿彩这个小女孩的帮助之下，交流还是能够进行的。 跟付正义之前所猜测的差不多，作为一个失去了丈夫、没有文化、也不能说话的可怜女人，她知道自己没办法让孩子健康的成长，于是强忍着跟女儿们分离的痛苦、默默承受着村民们的误解和敌视，故意让两个女儿在村寨里彷如是孤儿一般四处游荡。 这家给口饭吃，那家给个容身之所，也正是因为村寨里的人们淳朴、善良，阿彩跟她妹妹才渡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 承诺不会阿彩母亲的意图说出去，可怜的女人千恩万谢、搂着两个依然懵懂的女儿泣不成声，也让李雪瑶和米莎莎哭肿了双眼。 女人带着两个女儿走出了帐篷。 克洛伊忍不住扑进付正义怀里、啜泣不止，米莎莎则气愤的诘问他，为什么他之前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却依然没有对阿彩的未来予以表态？ 轻拍着克洛伊的后背、安抚着情绪低沉的克洛伊，付正义抬起头便道。“你想要我表什么态？” “不管是给予经济上的救助，还是干脆给她们一家三口换个生活的环境，都是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啊！” “阿彩的情况是你看见了的，可你没看见的还有多少，你知道吗？你了解吗？你想过吗？” 米莎莎怔住了，想了想才不甘心的摇了摇头。“可既然看见了、难道就坐视不管？” “瑶基金成立的目的，不就是因为这个？何况我随着你们一起过来，目的可不是为了解决一个阿彩！我所想的是能够通过实地考察、找到能够让整个地区所有类似的村寨都能脱贫富裕起来的方法！孩子们必须要上学，这一点看来通过基金会对民办教师的补贴、对重返学校的孩子们提供免费牛奶已经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下一步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让孩子们的家庭能够富裕起来，如何让孩子们的家庭不再视这些孩子们为家庭劳力，这才是迫切需要得到解决的问题……” 见米莎莎还想要争辩，李雪瑶扯了扯她。“莎莎，付老师说的是对的。解决一家一户的问题简单，想要解决整个地区村寨人们脱贫的问题才是关键。你不能因为看见了一个阿彩就产生这样的想法，力所能及不是这样去理解的。如果现在给阿彩一家几万块钱，看起来似乎立刻就能解决阿彩一家的问题，但类似的情况相信在这边很多，个人的能力是有上限的，整个地区贫苦线以下的人口有六百多万呢，全国有过亿的人处于贫困线以下，你觉得个人有能力解决所有人的问题吗？” “一家给一万，那一千万人就是……一千个亿？” 米莎莎扒着手指计算完之后可就惊呆了，见李雪瑶似笑非笑的再看着她、不由得大窘，垂下头不再吭声了。 “一千个亿我不是拿不出来，但均分的结果就是什么效果都不会有。想要解决贫困的问题、不是靠分钱、发钱就能解决的，有些问题需要去发现、需要去进一步的思考，各地的情况不同、各家的情况也不一样，奶制品厂会在今年进入西川，我姑姑的宠物食品厂也会在这里建立生态饲养基地，老外们喜欢纯天然的食品，这广阔的山林中蕴藏着无数的机会，如何发现、如何培育、如何利用，这是我现在所思考的问题，不过我也不排斥有人帮我去想、去思考……” 关于阿彩的谈论暂时被搁置下来。 她家的情况当然是会记录下来的。 离开了村寨返回了山外面的宿营地，重新上路的瑶基金探寻之旅的成员变得沉默了。 克洛伊的笑容少了，在准备前往第四个村寨的时候付正义才这才意识到这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让七岁的克洛伊在这个年纪就去面对这样的现实，是否过于残忍了？ 因为没办法确认，所以付正义在考虑了之后觉得瑶基金的探寻之旅需要暂停一下了。 他原本还以为这样的想法会招致佐薇、丽莎等人的强烈反对，可不料当他的理由表述出来之后，大家竟然全部都支持，甚至于他还感受到了大家似乎都因此而放松了下来。 “付！其实这一个月下来、无论是体力还是情绪方面，我相信每个人都觉得有些过于压抑了。虽然村寨里的人们乐观、并没有在抱怨，但象我这样从小就衣食无忧、从下就被灌输了要成为精英、要成为举止得体的贵族观念的贵族子女们而言，这些天以来的所见所闻确实颠覆了对世界、对生活的认知，如果在下一个村寨里看到比阿彩还要凄惨的个例，我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 瑞贝卡的性格属于沉稳的，她所说的几乎便是在场每个人都考虑过的。 付正义为此而感激，为此而欣慰，也为此觉得压力似乎更大了…… 正文 第1465章 Who怕Who 宿营地四周的风景，是迷人的。 有山、有水，虽然正处于盛夏时节，但只要不傻乎乎的站在太阳底下挨晒，树荫下、溪流旁，都是凉爽且怡人的。 三辆豪彼房车、十二辆越野车所组成的营地像模像样，付正义本想在前往第四个村寨之前、让克洛伊在这儿玩个痛快，也许之后劝她回家会顺利一些的。 可惜事与愿违，克洛伊玩儿的是挺痛快的，可一听要让她回家可就坚决不肯了，还以不愿意‘半途而废’为名义，理直气壮的质问他、怎么能剥夺她的权利？ 付正义乐了。“权利？你还知道权利？” “我怎么不知道了？你不要总是将我看到是小孩子，过了元旦我就八岁了，过了生日我就九岁了，等过了春节我就是十岁，是少女了，不是宝宝了……” 付正义被她一本正经在胡说八道的模样给逗乐了。“年龄也是可以跳着长的吗？元旦加一岁，生日加一岁，春节还可以加一岁，一年就能增加三岁，那你岂不是过了十几二十年之后就该比爸爸的年龄还要大了？” 克洛伊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这么笨的呀？我一年长三岁、你不一样是一年长三岁？所以不管再过多少年、我都不可能比你岁数大的。这么简单的道理、托儿所的小宝宝们都能明白、能理解，难不成你的算数是体育老师教的？” 噗…… 躲在树后面偷听的米莎莎笑喷了，被她硬拽过来的李雪瑶也赶紧背过身儿，可是那耸动的双肩、还是显示出她没能忍住。 付正义被噎的无话可说，拽过来可就开始挠她的痒！ 克洛伊很想体验一下‘威武不能屈’的，可是她实在是太怕被挠痒痒了，不到一分钟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儿，等道了歉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可就跺着脚的大嚷了起来。“不公平！这不公平！你这是在欺负小孩子！我要去告诉奶奶、我要去告诉爷爷……” “刚才你还说自己长大了、属于少女了，现在一下子又变回小孩子了？” 克洛伊挺起胸膛一脸的骄傲。“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爸爸你不知道‘小皇帝’是什么意思吗？难不成还需要我来帮您老人家扫盲？” 嗨呀！ 这真的是要造反了。 ‘老人家’的称谓、付正义是坚决不肯接受的，只是这一次克洛伊聪明了起来，他刚瞪起了眼、克洛伊撒腿就跑，躲到了米莎莎的身后才冲着追过来的付正义扮起了鬼脸。 付正义佯怒。“过来！” “不过去！” 付正义提高了声量。“过来！” “打死也不过去！” 付正义将搓着手、摆出了一副肯定会挠她痒的样子。“我数到三，你不过来、我就过去逮！被逮住了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是清楚的！一！二……” 克洛伊垮了脸。“过去也可以，不过你不许再挠我痒了！” “没条件可讲！赶紧的，过来！” “好吧！求你不要挠太长的时间，”克洛伊耷拉着脑袋、嘴里咕哝着开始往外走。“爸爸，人家真的很怕痒啊……” 米莎莎笑的不成了，面对这样一幕的李雪瑶也是忍俊不禁，犹豫了下便走过去，拦住克洛伊便冲着她一本正经的说说自己愿意帮忙，可以帮助她一起抵御强权！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我们的小克洛伊这么的可爱，可不能被人给欺负了！只要团结，我们一定能战胜霸权的……” 米莎莎嚷嚷着也跳了出来，跟李雪瑶并排而立，将克洛伊给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两个人都愿意来帮忙，克洛伊意识到惩罚可能被逃脱、可就乐坏了，从二人之间挤出来、便冲着付正义摆出了一副挑衅的架势，还叫嚣着来抓我呀、来抓我呀，我不怕啦…… 米莎莎笑强忍着笑意，转过脸便道。“瑶瑶，你说咱俩要是现在撤了，克洛伊会不会被收拾的特别惨？” 克洛伊的身子一僵，转过身可就一副惊恐且愕然的模样。 李雪瑶蹲了下来，双手按住了克洛伊稚嫩的肩膀说。“克洛伊！别去管别人怎么样，我会坚定的站在你这一边的！就算是需要与全世界为敌，我也绝不允许你被人欺负！就算是你爸爸，也不可以！” 克洛伊惊呆了。 眨了眨眼、又狐疑的瞅着李雪瑶，见她表情坚定、非常的认真，眼圈突然有些红了，郑重的点了点头便抬起了右手，竖起了她的尾指。“是你自己说的哦，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大一小，表情都严肃、态度都认真、语气也坚定的很，米莎莎有些诧异，可见站在不远处的付正义虽然惊讶、但却显得有些欣慰，她琢磨了一下可就不由得‘啊’了一声，意识到李雪瑶这是在主动向克洛伊示好！ 跟李雪瑶拉完钩、还郑重其事的盖了章，克洛伊转过脸可就冲着米莎莎道。“你太坏了！我决定今天绝不搭理你！” 米莎莎想明白了，心里也有了计较，冲着克洛伊便道。“我刚才可是在帮你呢，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呀？那我可告诉你呦，你要是这么无情、那我可就去帮你爸爸了！到时候他逮住了你，你是会被狠狠的收拾的！” “坏阿姨！坏阿姨！克洛伊不理你了！我要跟你决裂！” 米莎莎懵了，反应过来之后可就撸胳膊挽袖子。“你想气死我呀？刚才还喊我姐姐呢，这才几分钟啊、我就变成了坏阿姨了？克洛伊！我可告诉你说啊，在敢这么喊、我跟你拼了！” “h怕h！放马过来吧！坏阿姨、坏阿姨、坏阿姨……” 克洛伊挑衅着，见米莎莎还真的伸手过来抓她了就赶忙躲到了李雪瑶的身后，又是扮鬼脸、又是‘坏阿姨、坏阿姨’的一通乱嚷。 米莎莎佯怒。“哎呀呀！你简直是太可恨了！还敢跟本姑娘拽英语？告诉你说啊，今天本姑娘非抓住你不可！不许动！也不许躲！” 隔着个李雪瑶，克洛伊可不怕了，一脸鄙夷的道。“你以为我傻的呀？不动、不躲，等着被你抓住啊……” 一大一小在斗嘴。 李雪瑶注意到他投注过来的那目光之中有赞许，有欣慰，瞬间就红了脸…… 正文 第1466章 信守承诺 仰望着夜空，繁星点点。 米莎莎坐了起来，见李雪瑶的神情恬淡、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一想到下午那一出‘严父教女’的戏码最终竟然变成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噗嗤一下可就乐了。 李雪瑶道。“想到什么好玩儿的了？” “呐！我可是为了你从好姐姐变成坏阿姨了，看在我为了你付出这么大代价的份上，你总归是要补偿我的吧？” “关我什么事儿啊，是你先挑起战火的！” 米莎莎悠悠的道。“不关你的事儿吗？我怎么觉得一个慈祥、和蔼且亲切的后妈即将要诞生了呢？” 李雪瑶翻身爬了起来。“胡说什么呢？” “我有没有胡说、某人的心里是很清楚的。反正我现在成了‘坏’阿姨了，可有某人却趁机从阿姨变成了‘好’姐姐，可惜就是这个辈分好像有问题啊，人家女儿喊某人是姐姐、那这个‘某人’岂不是要比人家女儿的爸爸矮了一辈儿？也不知道这算是不伦之恋呢，还是说爱情的魔力足以令人打破所有的世俗陈规……” 好跟坏这两个字儿被米莎莎刻意的强调，李雪瑶红了脸、被臊的不轻，怒目圆瞪可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给扑倒了。“米！莎！莎！想死就吱一声！本姑娘保证给你个痛快！” 吱…… 米莎莎想笑的，可嘴被捂住了、那笑声竟然走了调，不但让李雪瑶愣住了，就连她自己都傻了眼，片刻之后两个人便近乎于同时疯笑了起来。 重新并排躺了下来，肩膀挨着肩膀、手牵着手，李雪瑶仰望着星空压低了声音道。“莎莎，以后可不许胡说八道！不然我真跟你拼命！” “好啦好啦，只有咱俩的时候才会说这些，有外人的时候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李雪瑶哼了一声便竖起了她的左手，被米莎莎所坑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也就随着她那青葱般的手指一起被娓娓道来，米莎莎不由得大窘，捂着脸郁闷的说，没想到你这么记仇！ “这不叫记仇，这叫记忆力特别好！” “就是记仇！你小心眼！” 李雪瑶不由得莞尔。“你呀你呀，还是小孩子脾气，我觉得有时候你比克洛伊还幼稚呢。” “是呀是呀，克洛伊有个好爸爸、有个全世界最有钱的爸爸，可能以后还有你这个未来的好后妈，就是克洛伊实在是太成熟了，要是她现在不懂事儿的话反倒是好了，那你就早点跟他结婚，运气好克洛伊有可能真把你当亲妈看待呢！” “闭嘴！胡说些什么呀？克洛伊的模样一看就是混血儿，我、我……” “哦！看来你是早就有所考虑了，怪不得能那么果断的冲上去呢，我当时还挺奇怪的呢，你这性子可不是个容易冲动的，哪里有可能一下子就说出那么煽情的话来嘛！” 李雪瑶脸红了，咬着牙恨恨的道。“看穿不说穿，咱们还是朋友！” 米莎莎腾地坐了起来，一脸诧异的道。“不是吧？学哲学的说话真的能这么艺术？” “来讨好我呀！只要你让我舒坦了、高兴了、满意了，那我就教你一些艺术的说话技巧！” “瑶瑶，教教我啦，教教我啦！我给你捶腿、我给你锤肩，要不我再帮你捶捶胸？” 米莎莎攥紧的两个拳头在李雪瑶的眼前晃来晃去，虽然她知道米莎莎不至于真的来捶胸，可还是本能的双臂抱紧、架在了胸前。“莎莎！我知道你嫉妒我，可这不是我的错吧？” 米莎莎哭笑不得。“瑶瑶！你变坏了！” “这不是变坏，这叫成熟！发育的好不好，跟生活习惯、饮食习惯是有关系的，谁让你不好好吃饭、还喜欢熬夜？早就说过你了，可你就是不听，幸好托马斯似乎不在乎这些，不然你可惨了……” “李！雪！瑶！我跟你拼了！” 帐篷里的笑声、求饶声传了出去，陪克洛伊坐在豪彼房车顶上的付正义虽然听不太真切，可李雪瑶的声音、他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因此嘴角也便逐渐扬了起来。 “爸爸，月亮上怎么没有桂花树、没有玉兔，坑坑洼洼的好难看呀……” 见女儿一脸的失望，付正义笑着道。“嫦娥、玉兔、桂花树只是故事里面的，你用天文望远镜观察月球的表面、自然看得就是坑坑洼洼的，这是因为月球没有大气层，所以……” 克洛伊特别喜欢科普知识，但付正义的天文知识却真的是极其有限，别说是帮她鉴别什么星系了，就连北斗七星、他都未必能一下子就找到，见时间也不早了便催她赶紧去洗漱、好睡觉。 钻进了睡袋，克洛伊等付正义关了灯、一伸手便攥住了一把拽住了他的大拇指，声音有些沉闷的问他能不能等自己睡着了再离开？ “能很快就睡着吗？” “应该是可以的……” “好吧，那爸爸就陪着你，等你睡着了再离开！” “谢谢爸爸……” 透风的帐篷里此时还有些闷热，察觉到她手心里在冒汗、付正义便拿起了蒲扇，见她还睁着个眼睛、可就不由的乐了。 克洛伊不好意思的闭上了眼，可片刻之后又悄悄的睁开了，见付正义还盯着自己立刻就羞红了脸，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的双眼便呐呐的道。“爸爸，有件事儿我希望你能答应，而且你不许骂我……” “说来听听。如果是可以答应的、那我就答应你。” 克洛伊撅起了嘴。“不行！你要先答应我！你要保证不会骂我。要不然我不敢说……” “骂你？应该不会的吧？先说是哪一方面的事儿？” “我、我也不确定，我不知道是属于哪一方面的。” 克洛伊固执起来也是很厉害的，付正义问了半天、她终究还是不肯先说，非要他先答应了才行，付正义想了想觉得她所想的无非是吃啊、玩啊什么的，即便是会有些过分，但也肯定不会是特别离谱的，因此将她伸出来的小胳膊给塞进了薄毯，认真的点了点头、便算是同意了。 “你答应了哦！必须要信守承诺的哦！还有、还有，不许因为这个骂我！” 克洛伊的认真、让付正义有些觉得奇怪，但还是笑着逐一答应了她的要求。 克洛伊抽了抽鼻子，将薄毯向上拉、直至她的双眼都几乎被薄毯所遮挡住了，这才怯生生的道。“爸爸，不管你娶谁过了门，求求你了，能别逼我喊妈妈吗？克洛伊只有一个妈妈呀……” 正文 第1467章 答应我一件事儿（【无奈的灵魂】你要不要这样啊？） 付正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克洛伊的帐篷里出来的。 他的鼻子有些堵，心脏就像是要疼的爆炸一样，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也似乎都有些变了形。 索菲亚失踪了三年多。 可以肯定的是她在苏醒之后没有患忧郁症，她更没有厌世的情绪，她的身体在病愈后也是能够恢复过来的，可她任性的就这么走掉了，既没有跟克洛伊说再见，更没有跟自己告别，就那么带着那三本假护照和不算很多的现金，突然间就这么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从此再无只言片语。 曾经做过侦探的马克，依然还在寻找着，甚至于还通过各种特殊渠道在努力着，但寻找的时间越久、能够找到的概率也就越渺茫。 在付正义看来，索菲亚离开的这件事儿是不该那时候依然年幼的克洛伊造成过大影响的，而且这些年他也在刻意的淡化这件事儿，可不料克洛伊竟然凭借着她那有限的记忆、还是将她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烙印在了心里，神圣而不可侵犯。 索菲亚！ 你答应过会回来的，可是你真的是太任性了，任性的程度甚至达到混账的程度了啊…… 坐在草地上面对着远山，回忆着关于索菲亚的点点滴滴，但更多的则是关于克洛伊的。 原本是那么小小的一个，如今却变的如此乖巧且懂事。 不过，克洛伊的乖巧有时候却令人心疼的想要哭的啊…… 随手一摸，烟盒里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空了，付正义这才察觉到嘴里发苦、发涩，嗓子眼也彷如是被火烧过的一般。 一杯水突然被出现在了视线里，付正义愣了下转过脸便见到了她。 压着裙摆蜷着腿坐了下来，李雪瑶瞅着烟灰缸里的那些烟蒂轻声道。“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的……” “心里烦……” “刻意嚼口香糖的啊！” 在眼前晃动着的箭牌口香糖，让付正义唇角不由得慢慢扬了起来。 这句话，前一世听的他耳朵眼都要长茧子了…… 见他就这么接过了那口香糖、怔怔的望着自己，那目光之中没有侵略性、更没有火辣，但反倒是有着令她心跳加速的伤感和温柔，李雪瑶一时间手足无措了。 因为这样的眼神，像极了老爸偶尔凝视老妈时的那一种。 李雪瑶曾经为此打趣过老爸，磨了又磨，又是撒娇、又是威胁的，最终才得知当老爸用这样的眼神凝视着老妈的时候，他所想的是两个人在一起时的那些温馨时刻，是谈恋爱时老妈那羞涩的微笑、娇俏的嗔怨…… 千禧年的暑假，自己才跟他正式接触，一开始只有惊恐和不安，以及浓重的疑惑和不解，但邮轮上的接相处、在新西兰看鲸时的激动、品尝美食时的惬意、到了法国所感受到的无微不至，夏洛特女王舞会上所获得的荣耀和满足，点点滴滴、水到渠成般的平淡，却似乎蕴含着他对自己的娇惯、对自己的宠爱、对自己的宽容、对自己无条件的纵容…… 她很喜欢、也很享受这种被无时无刻不被宠爱的感觉，她甚至清楚的明白、只要是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他都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满足的。 也许只是她的一个微笑，只是她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感激，他都会欣喜、都会满足…… 可是！ 爱情，似乎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爱情里容不得第三者，爱情里也不仅仅是呵护、包容、娇惯和纵容，爱情里应该会有争吵、应该会有矛盾、应该会有彼此之间所并不能完全合拍的现象的嘛！ 内心的深处，依然还是有着抗拒，甚至应该说有着些许的排斥，李雪瑶觉得这就像是原本自由自在的自己，却不知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变得名花有主了，而且对方还是那种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无可挑剔、无可指摘、甚至是在全世界的范围内都找不出几个能够像他这样子、优秀到了极点的男人。 可问题是，她是没有真没有谈过恋爱的嘛。 她根本就没有做好变成谁女朋友的准备呢。 可无论是老爸老妈，还是莎莎、又或者是莎莎父母，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似乎认定了，她就应该是属于他…… 李雪瑶很纠结。 坐在一旁的付正义面对着远山、心里面的烦躁久久不能褪去，直到嘴里的口香糖彻底没了味道，喝了一口水、这才意识到杯子里是他惯常喝的茶，于是他转过了脸。“这是从冉颖哪儿拿来的茶叶？” “恩，她见我在找茶叶、说你一直喝的都是这一种，所以我就问了该取多少的茶叶、该怎么泡……” “我喝茶不太讲究的。” 李雪瑶唇角耷拉了下来，翻了个白眼。“不太讲究？那你要是讲究起来、该是个什么样？” “恩？” 见他似乎被问的愣住了，李雪瑶闷闷的叹了口气。“不讲究喝的茶叶都是一万多块钱一斤的明前茶，那要是你讲究起来的话，你想要喝多少钱一斤的茶叶啊？跟你说啊，虽然我不懂茶叶的好坏，但我爸喝的茶可都是二三十块钱一斤的，他说便宜的茶耐泡、能喝一整天的，是劳苦大众们最喜欢的消暑保健品！” 付正义抽了抽鼻子，凑过去一些又故意嗅了嗅，见她警觉了起来这才笑道。“酸！真的满酸的。我也告诉你一件儿吧，你爸可不是不想喝好茶，关键是你妈管着钱、他的小金库又不肥，所以只好把一百多块钱买来的茶叶当做是二三十块钱一斤的，你信不信让你妈给他三千块块、让他立刻出门买一百斤他常喝的那种茶回来，你爸绝对要崩溃的。” 李雪瑶惊呆了。“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属于你爸妈之间的秘密了。对了，这时候你还不去休息，有什么事儿？” 话题转的太快了，不过倒也不显得过于生硬，反倒像是老爸老妈之间平日里的那种沟通方式，李雪瑶愣了下便抿起了嘴，挣扎了片刻才一咬牙。“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正文 第1468章 我很满意 事先商量好的吗？ 躺在帐篷里仰望着星空，身边的克洛伊睡得正香。 付正义盯着夜空里最亮的那一颗，直到他的双眼酸涩、需要眼泪来滋润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不可能。 克洛伊提出那要求的时候，成熟的就彷如是一个成年人，让他在那一刻整颗心都要碎掉了。 李雪瑶大半夜的给泡了茶过来，又陪着他静静的面对着被黑暗所笼罩的远山，最后提出那要求的时候、却羞涩的彷如是个小女孩。 克洛伊不希望有人取代索菲亚的地位。 李雪瑶不希望被视为后妈，即便是可爱如克洛伊这样的乖巧小女孩，她也非常的抗拒。 付正义目睹了她对克洛伊的示好，更清楚她所能说出来那么一番正义凌然的宣言，真的是很不容易…… 天蒙蒙亮的时候，付正义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蜷缩在小睡袋里的克洛伊并不冷，但她的眉心却紧锁着，令人有些心疼，付正义用手指轻轻的帮她抚平了之后、一抹微笑这才从唇角慢慢的绽放了开来。 付正义叹了口气，拉开了帐篷出来，营地里此时还是静悄悄的，但坐在树杈上守夜的汪兴春、在河边晨跑的两个外籍保镖都冲着他扬起了手、打着招呼。 又会是一个艳阳天。 沿着河跑了几公里，付正义在返回营地的途中做出了决定，两个女人的要求都不过分，所以他准备不折不扣的予以执行。 等克洛伊睡醒最后一次的询问，她依然坚定的希望跟着自己一起继续瑶基金的探寻之旅，付正义虽说无奈、但也只能应允了下来，换来的是女儿搂着他的脖颈、在脸颊上狠狠吧唧的两口，这让他的心情好了起来。 于十天前搭建起来的营地忙碌了起来，虽然没有鸡飞狗跳、乱成一团，但前往第四个村寨的所有人的行囊也迅速鼓胀了起来。 克洛伊的双肩包也没能逃脱，甚至还被她非常努力的给塞满了，若不是李雪瑶过去帮忙、想必那双肩包的拉链是怎么都不可能拉上的。 当远山被彻底踩在了脚下的时候，脚底的水泡也就不会顾忌徒步前进者们的感受，理所当然的应运而生了。 瑶基金探寻之旅的第四站，是一个仅有两百多户村民的村寨，可别看这村寨里的住户并不多、村寨还位于半山腰，但这里是附近二十多个村寨的行政中心，其原因便在于这里有一座破败但还在正常运行的村寨小学。 令付正义意外的，则是在这里的小学校里他竟然遇见了一个熟人。 卢克！ 来自于德国的那位支教者。 当付正义怀着复杂的心情瞅见他的时候，对方正赤着脚在菜地里忙碌着，抬起头愣了一下才发出了惊呼。“付先生？天呐！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付正义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之前在这里的志愿者不辞而别，所以我就过来先顶一阵儿。等月底加拿大人的珍妮跟她的朋友一起过来了，我还需要充当她们的翻译，给她们俩寻找合适支教的小学呢……” 九七年的那次偶遇，让支教者卢克在国内的名声大噪，但这个个子不高、身体显得有些单薄的德国人并没有借着名声远扬的机会而离开大山，反而是在基金会的协助下寻找着那些道同志合者们，他想要获得中国国籍的愿望依然没有能够实现，但这几年陆陆续续有五十多位外籍支教志愿者的到来、不但缓解了贫困地区师资力量的不足，也为当地的学校获得了更多的捐款，不少的小学校里增添新式的教学用品，许多买不起文具的孩子们也可以丢掉了用来练字的树枝、开始用铅笔在雪白的练习本上写字了。 六年前的西川之行，席萌萌就对这个来自于德国的支教者敬佩有加，听他提及想要获得中国国籍却被拒，不由得开口询问是因为什么原因？ 卢克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呀，我不符合申请的条件嘛。依照你们国家的规定，我只有在国家一级机构工作四年以上、或成为了为中国作出特殊贡献的外国人，这样才有机会入籍的。前年我还开通了个人微博，原本我是以志愿支教者的名义申请开通的，但后来很快就应‘有关部门’的要求，不得不在博客上发表了公开声明，澄清自己并没有获得正式的志愿者身份，更没有获得中国的教师资格……” 米莎莎愕然。“怎么会这样的？” 李雪瑶眉头皱了起来。“微博？是唯知微博吗？” 卢克点了点头。 见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付正义道。“虽然我不清楚这事儿，不过既然发生了、那肯定是因为某些部门给唯知微博发了正式公函过来，最终唯知微博必须依照有关部门的要求通知卢克，如果他不主动进行更正、他的微博就会被封掉，在这件事儿上公司也是无能为力的……” “有关部门？又是有关部门？好厉害的有关部门啊！”米莎莎冷笑。 李雪瑶直起了身子、似乎想要开口，付正义拍了拍她的手背便正色道。“莎莎，不要过于偏激。不公平、不公正的事儿有很多，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作为公司、有关部门的威力不亚于核弹。再说了，如果想要让更多不公平、不公正的事儿有机会获得曝光、获得关注、最终得以解决，适当的妥协是必须的。如果连唯知微博都被强行关闭了，那许多事情就更没有解决的可能了！” 米莎莎不忿的撇了撇嘴。 见此李雪瑶有些恼了。“莎莎！你别忘了之前唯知搜索跟千度网之间的那场战争！若不是因为有唯知搜索的存在，千度网一旦发展起来，那网民们可就更没有了选择。到了那个时候，想必网络上肯定什么不公平、不公正的事儿都不会再让人们看见了，你所看见的全都会是缴纳了巨额广告费、肯定是被无限期置顶的那些个破烂玩意儿了！” 米莎莎哑口无言。 见自己的遭遇引起了众人的争执，卢克略有些腼腆的笑了起来。“没关系的啦。虽然当地的教育部门认为我不符合申请教师从业资格的条件，但只要还没有把我遣返回国，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正文 第1469章 没想到 卢克的笑容依然腼腆，心态也跟六年前一样。 他既不抱怨、也不愤怒、更没有怨恨，似乎在他看来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所有的困难都是他所应该承受的。 始建于三十年前的这所小学，门窗早就已经烂掉了，卢克带着大家在学校里参观，等进了教室便指着教师正中央的大火炉笑了起来。“付先生，之前我以为川金那边的村寨就已经是特别穷、特别艰难的地方了，可我来到这边才发现，这里远比川金那边要穷、要苦。你看，烤火的炉子都能出现在教室里，想必这是在大城市里看不到的奇观吧？” 围着那火炉、众人皆愕然，卢克又指了指堆在教室角落里的那堆枯树枝、玉米秸秆说。“呐，这些是烧剩下来的，都是孩子们从家里面背过来的，要是没有这些、冬天孩子们在教室里上课要被冻坏的，还有些家庭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愿意把孩子们送来上学……” 佐薇瞅着那黑乎乎的炉膛道。“这里的冬天很冷吗？” “说滴水成冰确实有点夸张了，但山里面湿气重、潮气大，冬天教室里比外面还要冷的，村寨里家家户户都要生炉子烤火，教室里的这个大炉子还是大炼钢铁的时候、老村长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下来的，要不然教室里就只能生火塘了，烟气大、味道难闻，据我所知还有孩子因为在教室里烤火而中毒的……” 佐薇掩口惊呼起来。“天呐！这哪里是学校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山林茂密，最初是为了躲避战乱人们不得不来到此地，现在是和平年代，大家会得这样的情况很难理解，但问题是这里的人们在此已经生活了两百多年，说是扎根于此绝对不夸张的。有得必有失，站在今天的角度来看，很难评价当初是对、还是错！” 付正义的说法让卢克连连点头，见佐薇几个女孩子都是一脸的不忍便叹了口气。“其实没有看到的远比看到的情况还要严重。我没想到这里的孩子们为了上学需要凌晨四点半就起床上路，刮风下雨都会有危险，春天的时候孩子们会带些红薯干、玉米糊糊来学校当午餐，到了冬天可就更艰难了，还要额外背些柴火来学校，要不然午饭都没办法吃的。我的能力有限，没办法让这里的孩子们过得更好，只能是寄希望于更多的爱心人士能够给予捐助、能够有志愿者来填补教师的空缺……” 克洛伊扯了扯卢克的衣袖，仰起脸问道。“在这里上学的孩子们的午餐，是不是很丰盛？” “丰盛？”卢克蹲了下来，摇了摇头便道。“跟丰盛没有任何关系。孩子们一般都是用瓶子或者是罐子带一些稀粥，来了之后就把午餐摆在火炉旁边，这样到了中午午餐能够有个温热，华港基金会提供了捐助，牛奶虽然还没办法保证长期供应，但每个孩子午餐里会增加一颗鸡蛋，所以从去年开始学校里的学生数量增加了四成，现在这所学校里一共是四个年级、有七十多个学生来上课呢。” “稀粥？那大家能吃饱吗？不过我挺喜欢吃鸡蛋的，煎鸡蛋是我最喜欢的！” “这里的鸡蛋可没办法用油来煎，全都是白水煮的。还有些懂事儿的孩子将鸡蛋带回去给家里面更小的孩子，有时候看见了，我都想哭……” 话题变成沉重了起来，残破的桌椅，满是坑洼的黑板，用报纸糊起来的窗户，满是烟灰的天花板，时间的洗礼并未让这间教室显得古朴而庄重，反倒是让在场的每个人心情都压抑且沉重了。 村民们在学校的操场上燃起了火塘，端上来的是苦荞酒，锅里烧着的、火塘上烤着的，还是大山里的那些出产。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村寨人的祖先们为了躲避战乱而来此定居的，两百多年来远离了城市、远离了人群，也远离了喧嚣和时代的进步。 六年前的那场相遇，让卢克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莫大的社会能量和可供支配的充沛资金，虽然得知此次带队的李雪瑶掌管着十亿美元的慈善基金、但却依然是将付正义视为了领队，拽着他坐在了火塘前便感慨道。“付先生啊，其实这里还不算是最艰苦的，向西翻过三座山、越过那大峡谷，你就会发现那边才是最贫困的地方，想要走出去要四五天的时间，那里的孩子们呐、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呀……” 坐在一旁的席萌萌愣了下便道。“什么？这里还不算是最贫困的村寨吗？” 卢克苦笑。“当然不是的啦，从这里走出去只要一天半，周围村寨的孩子们可以做到当天来回的，可那些生活在悬崖山上的孩子们，要么就是花六七个小时绕路、要么就只能是通过藤梯从悬崖上下来，悬崖上下的落差有七八百米，两三千级的腾梯、成年人一个不留神就摔下来的，生活在悬崖村里的孩子们想要上学，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呀……” 李雪瑶等人都面有茫然，唯独付正义却是长叹了口气。“悬崖村倒是可以完全的避过战乱，可出来难、进去也难，肯前往这种村寨去支教的，都是英雄！” “是啊，虽然我是个男人，可在这方面我实在是惭愧，峡谷西北的悬崖村下面增加了一个教学点，里奥和索菲亚在那边已经待了两年了，每次过去给他们送东西的时候，面对他们俩那真诚的笑容，我惭愧死了……” 佐薇愕然。“那种地方也有教学点？” “原本是没有的，里奥跟索菲亚过来之后才开办起来的，我是真没想到索菲亚时隔四年会来这儿，她明知道这里条件艰苦、却还毅然选择了最艰苦的地方，我……” “等等！四年？哪个索菲亚？” “就是上次跟你一起来川金的那个法国人索菲亚啊，不过她护照上的名字是叫苏菲，国籍也变成了英国，若不是因为有人告诉我她的法语说的比英语还要好、我过去了一趟，哪里能知道苏菲就是索菲亚……” 正文 第1470章 租借 无需望远镜的辅助，刘卉已经看见看了那被云雾所缭绕的悬崖。 没时间去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刘卉感慨了顶多十秒钟、也就低下头继续盯着操作台上的那些仪表，心想如果是驾驶贝尔206来到这里的话，可能根本就没办法越过之前说翻越的那两座山。 直升机的驾驶员对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刘卉也蛮好奇的，接到任务出发之前、上级就说随行的会有一位拥有商照的直升机驾驶员，而且还是个漂亮女孩。 跟部队里的情况不一样，能够拥有商务直升机驾照的人在国内本就不多，女性那更是凤毛麟角，因此他也一直也在观察着，见她从出发开始便关注着自己的操作、因为觉得有意思也就开了口。“别看了，这种机型的商照目前还没有开放呢，再说直九搁在几年前那是根本不可能被租借出去的，就算是现在有限度的放开了、一般的通航公司也搞不定，你们大老板是谁呀？挺有钱的嘛……” 瞄了一眼带着小克洛伊坐在后面一排的付正义，刘卉开口道道。“不是说直八都已经可以有民用版的可以预定了吗？怎么连直九的商照都会没开放呢？” 驾驶员乐了。“这是直升飞机啊，以前可都是军用的，现在扩大了警用，直八说起来时可以对外销售了，但那玩意儿第一是谁买得起，第二是买来干什么？直八的飞行高度能够达到六千米、飞行速度将近三百，起降一次费用可是不低，难不成还真有公司准备开个空中巴士不成？” “那可说不好，我们公司规模可大着呢，前些年买的贝尔206运行下来效益也还不错，就是搭乘的乘客数量太少、飞行半径太小、续航距离太短，直八稍微大了点、维修的代价据说相当的高，可直九又显得小了些，国产化这么多年了、感觉还是没有完全将人家的技术吃透……” “口气蛮大的嘛？可问题是就算你们买回去了、也没驾驶员啊……” “先买回去再说呗！我不能开、总有人可以开的。再说了，只要能买下来、商照的问题肯定就不会是问题，总不能买回去了摆公司里当个景致吧？” 驾驶员笑了，看来这女孩还真的是持有直升机商照、并非是在吹牛，见已经接近了便抬起手指着西北方向便道。“到底是停在上面、还是在下面找个地方降落？不过那悬崖村是上下都难的，听说去年还有人因为腾梯腐朽了、人给摔下来了，上下的落差足有九百多米呢，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 刘卉有些奇怪。“那边不是有个村寨吗？难道不能直接降落在村寨里？” “不行。那村寨里就没个能降落的空间，听说是有个教学点的，可起降的空间肯定不够的，万一旁边有什么玩意儿给刮着了，那可是要出大事故的，这责任我可担不起。你看着啊，再有个几分钟就会从村寨上方经过了，这里的地理条件实在是过于恶劣，真的是没办法的……” 直升机和驾驶员都是租借来的，即便是刘卉觉得直升机应该是能直接降落在那村寨里的，但也知道她的意见不会被采纳，于是在直升机飞经村寨上方的时候特意计算了一下，便指着村寨北边的那大片农田问是否能在农田里降落？ “应该可以，面积足够大了……” 盛开的荞麦花，随着螺旋桨的旋转而被扬起。 机舱外瞬间就生成了粉色的花海，克洛伊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激动的拼命摇着付正义的胳膊。 “记得跟村民们商量赔偿的事儿啊，这个降落点儿可是你挑的，可别赖上我啊……” 直升机驾驶员的小心谨慎、在刘卉看来就是小家子气儿，解开安全带、摘掉头盔便道。“行了行了，所有费用都不会让你承担的……” 附近的村民们见一架直升机降落在了荞麦田里便汇聚了过来，席萌萌迅速迎上去、表明了身份，村民们有的愣住了，而有的则发出了惊呼，紧跟着她可就被热情的村民们给包围了，几个孩子欢呼着往村寨里跑，显然是去叫人来了。 付正义下了直升机便将克洛伊扛在了肩膀上，跟在后面的卢克也赶紧跳下来，他腿还有些发软，可见付正义大步流星的上了田埂往村寨的方向去了，咬着牙赶紧追了上去，告诉他教学点在村寨的东北角，那边是个废弃的打谷场。 距离村寨原来越近了，坐在付正义肩膀上的克洛伊呐呐的道。“爸爸，你说妈咪会不会不记得我了？” “不会的，你是你妈咪的小天使，就算是她不记得我了、也肯定会记得你的。” “可、可是我长大了呀，我小时候挺胖的，脸肥肥的，比现在难看多了……” 女儿的忐忑和忧虑，让付正义鼻子有些发酸，但脚底下却加快了速度，等看见了那破败的打谷场、见到了那一排低矮的房子，他这才稍稍放慢了些速度，将克洛伊放下来便直视着她的双眼道……“克洛伊，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最漂亮、最可爱的。你是你妈咪的宝贝儿、也是你爸爸的骄傲，听清楚了没有？” 想要将手指塞进嘴里，可食指触及嘴唇的那瞬间、克洛伊就反应了过来，赶紧将左手背到了身后、坚定的点了点头。 牵起了她的手，付正义走向了教学点的那排平房。 付正义速度越来越越快，越来越快，直到克洛伊差点摔了跟头，他这才惊觉到自己的失态。 吱嘎…… 打谷场最西边屋子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走出来的女人面对站在台阶下面的一大一小，眼眶里迅速盈满了泪水。 “妈咪！我是你的小克洛伊呀……” 带着哭腔的呼唤，让站在屋门口的女人缓缓的软倒在地，双手相互交叠着、捂住了她的嘴巴。 “妈咪，你坏、你坏……” 克洛伊哭喊着甩脱了付正义的手，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扑进了跌坐在地的女人怀里，双手拼命的在她身上拍打了起来…… 正文 第1471章 小屋 克洛伊哭累了，伏在索菲亚的肩膀上睡着了。 “义！对不起，请原谅我……” “你对不起的是克洛伊、不是我！你需要去跟她说！” 付正义硬邦邦的回应、让索菲亚眼眶里的泪水又涌了出去，搂着怀里的女儿扶着门框慢慢站了起来，抿了抿嘴、这才转身走进了小屋。 她想要将怀里的女儿放在床上、可是克洛伊的双手却死死的攥着她的衣服，像是在担心她会再次消失一样，怎么扯都扯不开，眼眶里的泪水便犹如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掉落了下来。 “克洛伊认为她就是被妈咪抛弃的孩子。最初的一段时间，她每天夜里都会哭醒的，为了不让人知道，每次她都会搂着那只大泰迪熊、将小脸埋在大泰迪熊的胸口，蜷缩着身子就这么直到天亮，又或者是重新进入梦乡……” 索菲亚捂着嘴、无声的啜泣着，付正义看见了她胳膊上、肩膀上的那些指印儿，显然之前克洛伊拼命拍打她的时候特别的用力。 小屋不大，四根竹竿撑起了一个旧蚊帐，单人床上铺着凉席。 三条腿的小桌，两张色泽已经发黑的条凳，窗户不是玻璃的、而是塑料布，风来，发出着稀里哗啦的声响。 八月初的傍晚，外面的温度已经下来了，可这小屋里却依然燥热且憋闷。 将条凳拽了过来，付正义坐在她的面前盯着她的双眼道。“说吧，克洛伊需要解释，我也同样需要你的解释！” “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好像整个人都空了一样，请原谅、请原谅我……” “你不知道原因？三年多了啊，克洛伊醒了你可以去问她，她会明确的告诉你，她被抛弃了多少个日夜！” “义！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对不起克洛伊、我更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关心我的每一个人，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知道我甚至都不该祈求原谅的。离开巴黎的时间越长、我就越不敢去想，就、就像是疯了一样在外面飘着，直到在香港看见了华港基金会的宣传片……” 付正义没办法理解。 他真的是没办法理解。 身体刚恢复，就这么抛弃了克洛伊离开了巴黎，去了西班牙、土耳其、以色列，然后又去了印度、去了马来西亚、到了香港，最后以英国人苏菲的名义、加入到了支教志愿者的行列里，来到了条件最艰苦、环境最恶劣、近乎于是与世隔绝的悬崖村，变成了几十个孩子的老师。 “义，对不起、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我真的没办法解释，在这里的时间越久、我就越不敢跟你联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该怎样面对小克洛伊，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你还准备一直都不解释了吗？” “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这里的孩子们，每天我的心就像是碎了一样，可我就是不敢跟外界联系，就是不敢去想……” “克洛伊七岁了，当得知你两年前就来到这里成为了一名支教志愿者的时候，她捂着脸嚎啕大哭，她认为自己是被你给抛弃了，而且还是被永远的抛弃了，原来应该视她为小天使的妈咪为了别人的孩子而抛弃了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也没办法跟她解释！我无法组织合适的语言、更无法面对她那无辜的眼神，我只能是带着她过来，来到这儿，来让你给她做出解释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咆哮，怒吼，换来的却是索菲亚无盐的哽咽。 付正义走出了小屋，晚风袭来，一抹夕阳恰好落在了台阶上，他坐下来从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根，看着那袅袅升起的青烟、胸中的憋闷之感却依然无法淡化。 席萌萌在他点起了第二根烟的时候走了过去，近距离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便道。“是她？” 付正义木然的抬起头，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席萌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瞅了瞅那屋门紧闭的小屋，犹豫了下还是坐在了他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述着这个村寨的情况。 第二根烟抽完，付正义扭过头见那小屋的门依然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个叫里奥的美国人，见到了？” “没。村里人说他去悬崖上面的那个村寨了，估计明天才能下来呢……” 仰望那悬崖，勉强能够看见那些腾梯。 记忆中关于这种悬崖村的报导，可能要过十几二十年才会出现。 为了躲避战火，人们不得不选择与世隔绝。 但世界现在已经大不同了，这里的村寨原本的优势终将丧失殆尽，留下的便是贫困，以及看不见希望的未来…… “做一个专题吧，让大家都能知道，进入二十一世纪了，在西南还有这样子的村寨、还有着许多要拿生命跟老天爷抗争的人……” “我已经安排摄影师去做了，这里手机没有讯号的，我用卫星电话跟一些媒体朋友进行了联系，这将会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村寨存在，简直是耻辱！” 付正义摇了摇头。“也不能将责任完全推给地方，这里与世隔绝，想要让悬崖村里的村民们离开生活了两三百年的地方是很难的，故土难离这句话，可不是什么玩笑话。我们生活在大城市、生活在现代社会，可这里别说是电话了，上面的悬崖村里可能连电都没有的……” 吱嘎…… 身后小屋的门被推开了。 付正义扭过头见索菲亚牵着克洛伊的手走了出来，小克洛伊双眼红肿、见他坐在台阶上小嘴又瘪了下来，用力的抽了抽鼻子、这才没让盈满眼眶的泪水掉落下来。 席萌萌站起来扬手打招呼。“嗨！” “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 席萌萌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要能团圆就是喜事儿一桩。村长得知了情况高兴的不得了，说晚上要点个最大的火塘，好好的庆祝一下呢……” 一抹无奈的苦笑、在索菲亚的嘴边绽放开来，最后一抹夕阳也刚巧照映在她和克洛伊的身上，在席萌萌的眼里便彷如是绚烂的画卷一般，完美且有些耀眼…… 正文 第1472章 意义 家庭人员的构成，家庭成员受教育的程度，家庭年收支，家庭目前的每年的积存金…… 表格里的这些数字，便是具象化的当地调查情况。 因为路不好走，有条件的施教点开始建学生宿舍，准备让孩子们上十天课、休息五天，也算是一种变通的办法。 连续耕种了两百多年的土地在不断退化，再加上还有不少村寨位于石漠化严重的区域，产出仅够糊口，别说是想要依靠自身的力量脱贫致富了，能维持目前的生活状况已经是相当勉强了。 当地的财政收入每年不足两千万，可辖区内至今还没有通路的村寨有四十多呢，修一条能够让村寨人走出去的简易水泥路、就需要一千八百万的资金，甚至是想要让所有的村寨都都通上电、能装上固定电话，依照目前的财政收入来测算，保守估计还需要三十年…… 看见的、听见的，通过调查所了解到的情况，全都是令人沮丧的。 而令人沮丧的就是，当地村寨的人们依然乐观。 地大物博，其实应该说成是地大物‘薄’才对，好像第一次听他这么说的时候，还是在新西兰看鲸的那次…… 习惯性的转动起了手中的圆珠笔，李雪瑶任由思绪飘忽着，直到眼前有一只手在晃动，她这才坐直了起来。 被李雪瑶的反应给吓了一跳，米莎莎拿起桌上的表格瞄了一眼便道。“还在研究这个啊？” “是呀，村民们都挺配合的，今天我就搞定了八户，估计明后天加上佐薇她们那边的数据，这个村寨的基本情况就可以出来了……” 米莎莎愕然。“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搞这个？” 李雪瑶不解。“啊？” 米莎莎见她一脸茫然、又气又急可就在她脑门上戳了一记。“你呀你呀，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疼啊，”李雪瑶没能躲开，揉着被戳疼的脑门抱怨。“你又发什么神经？” 米莎莎没好气的坐了下来。“疼就对了！他带着小克洛伊已经去了两天了，你就不知道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再说了，就算是觉得不好意思直接给他去电话，那你给萌萌姐去个电话也成啊！” 见她抿着嘴不吭声，米莎莎越发的恼火了。“你怎么又是这个样子啊！得！你不打、我来打！不信他不说！” 李雪瑶见她掏出手机就准备拨号，一伸手就将手机给夺了过来。“打什么打呀？没必要的！” “怎么能没必要呢？这事儿多严重啊！” “如果他想要让我知道，那他会给我来电话的。反之，又何必呢？” 米莎莎怔住了。“你就这么忍了？” “怎么叫忍了？他跟索菲亚是合法夫妻啊！克洛伊是他跟索菲亚的女儿啊！你让我以什么身份、以什么样的立场去问他呢？” 面对着李雪瑶，米莎莎有些懵了。 说她不在意吧、她其实也挺担心的；可若是说她在意吧、可她即便是她再关心、此时也只能是被动的等待！ “瑶瑶，对不起啊……” 李雪瑶苦笑了起来。“这又不是你的错，你道的什么歉啊……” “瑶瑶，那、那这事儿怎么办呀？” 李雪瑶说。“这里是此行的第四个村寨了，真正的悬崖村是个什么模样、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虽然还没见识到，不过萌萌姐带摄影师过去了，我觉得等这边的调查结束了、我们还是直接返回县城吧。到时候汇集一下资料，再去跟县里面沟通一下，看看当地对于这些村寨的情况是否已经有了深入了解、有了具体的扶持计划，然后我们再来商量该如何帮助这些村寨、帮助这里的孩子们……” 米莎莎愕然。“啊？” “怎么又一惊一乍的？要给你吓出心脏病来了！”李雪瑶开了个玩笑。 米莎莎认真审视着她的表情，见她不像是在装傻可就无奈了。“正说着你跟付老师之间的事儿呢，怎么一下就回到村寨这上面来了啊？你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呀？” 将米莎莎伸过来的手给拍开，李雪瑶没好气的道。“不做正事儿，那我是不是要摆出一副怨妇的模样开始抱怨？巴拉巴拉到最后，最终的目的就是让你陪着我一起骂他吗？” 米莎莎彻底懵了。“难道他不该骂吗？” “索菲亚被误诊是绝症，带着克洛伊找他、是希望可以将克洛伊托付给他照顾的。他为了让索菲亚能够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快乐，所以就在拉斯维加斯跟她结了婚，这也是他为了获得小克洛伊合法监护权的唯一办法，那婚礼不是基于爱情而举办的，他跟她之间的婚姻关系也不是基于感情而维系的，仅仅是因为他跟小克洛伊之间的血缘关系而产生的，难道我在知道了真相之后还应该愤怒？” 米莎莎反问。“不应该吗？” “莎莎，拽着你一起抱怨、甚至是痛骂他一通没有意义的嘛。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就此结束，可问题是我觉得在这事儿上他做的很正确、也很温馨，换成我未必有这样的勇气呢。再说了小克洛伊那么的可爱、那么的乖巧，虽然我只愿意听她喊我姐姐……呃……阿姨也勉强吧。可问题是我不觉得这是我跟他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见她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口吃、脸颊也红了，可眸子里却有着坚定，米莎莎大感惊讶，拽着她的手便道。“瑶瑶？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你也太看得开了吧？” “在他走了之后我就想了好多，一开始也跟你刚刚一样有愤怒、有怨恨、有气恼，可后来换了个角度来看待这事儿，我觉得他做的很好、很有人情味儿啊，无论是基于理智还是感情，他都无可指责的。你要明白，如果其中还掺杂了其他的什么因素，那我要么会看不起索菲亚，要么就会深切的鄙视他了……” 米莎莎有些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逻辑，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瑶瑶，我还是不明白！” 李雪瑶乐了，伸手在她的脸颊上轻拧了一下便道。“不明白就对了！你还小着呢，感情上的事儿不明白当然正常啦！” “啊！你欺负人！我饶不了你啊……” 正文 第1473章 返蓉 “喂？” 李雪瑶道。 .“是我！” “卫星电话没办法充电，所以……” 李雪瑶唇角扬了起来。“没事儿，这边的调查也挺忙的。” “我没办法跟你一起去最后一个村寨了。县里面、市里面、省里面应该会很快派人赶往这边的悬崖村展开调查的，我安排席萌萌在悬崖村等国内的媒体记者过来，你那边的调查结束了回到蓉城之后，我看怎么安排你与这边宣传口上的对接。不过佐薇她们的身份有些敏感，在国内媒体还没有主动进行报导之前，不适合让她们搀和进来事儿，不然很可能会起到反效果，解决不了悬崖村的实际问题……” “恩，放心吧。我昨天就跟佐薇她们讨论过了，大家的目的是促使问题得以解决、而不是去针对谁的。” 付正义松了口气。“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拜托，我不是小女孩了！” 电话那头的嗔声、让付正义松了口气。“如果你能够一直保持天真，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李雪瑶心里一动、脸颊有些发烫了，但还是忍着羞涩呛声道。“是吗？你希望我一直天真下去？” “呃……适当、适当吧……” 结束了通话，李雪瑶得意的轻哼了一声、轻盈的一个转身，见米莎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屋里，大张着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当即可就臊的不轻。 “哎妈呀！你啥时候学会**了呀？” “米！莎！莎！想死就吱一声！” “吱……” 米莎莎接住了砸过来的那本书、但还是被枕头砸在了脸上，退出屋子见她还拿着个文件夹追了出来，可就吓得连连摆手。“别扔啊，会毁容的！” 李雪瑶咬牙切齿。“你还知道怕？” 米莎莎佯装委屈。“还不是被你给害的！上次不小心‘吱’了一声，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说秃噜嘴了……” “米莎莎！以后再敢乱吱，你信不信我跟你拼命？” “吱……” 佐薇等人就在旁边，虽然她们不懂汉语、但李雪瑶也不好再将手里的文件夹砸过去了，恨恨的瞪了一眼前仰后合的米莎莎可就转身进了屋。 米莎莎是笑的肚子都疼了，但却不会告诉佐薇她们是因为什么，等缓过气儿了、这才抱着枕头进了屋。 不料李雪瑶却一直躲在门口面守着呢，等米莎莎进了屋可就将房门一关，不再理会她的告饶、将她扑倒在了床上，挠的她笑的气儿都喘不上来了、这才算是解了心头之恨。 米莎莎一脸的哀怨。“瑶瑶啊，至于吗？” “你活该！” “他到底说什么了？你刚才那样子真后悔没能拍下来，要不然绝对是春情荡漾……” “还敢胡说？” 见她怒目圆瞪、米莎莎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瑶瑶，我说的是真的呀，刚才你那模样真的跟平时不一样的嘛，告诉你也是想要让你明白！还有啊，他到底说什么了、让你这么高兴？” 刚才那个电话，李雪瑶其实也是欣喜的，此时也有想要跟人分享的念头，等被磨不过了、这才羞赧的说。“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带过去的卫星电话没电了，那边村子里也还没通电，所以能打电话了就跟我说一声……” “还算是有良心！” “不许说出去啊，要不然跟你翻脸的！” 米莎莎搂着她的肩膀便道。“好啦好啦，我有分寸呢，付老师还是不错的嘛，要是他忙起来忘了你、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他的事情多，忙起来忘了也正常……” 米莎莎突然扑哧一下乐了，站到了门口这才转过脸瞅着她，直到李雪瑶被盯的不自在了有些光火了，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瑶瑶啊，我会被你坑死的！” “什么意思？” “呐，我可是一直喊他是付老师的，你一旦嫁给他了、那我岂不是要喊师娘？平白的就低了你一辈儿，好气呦……” “米！莎！莎！” 见李雪瑶咬牙启齿的扑了过来，米莎莎大笑着落荒而逃…… 席萌萌被留在了悬崖村等媒体记者们过去，付正义则是返回了蓉城，来到酒店则见到了等候已久的巴蒂斯安和卡米拉。 父女俩相见，必然有许多话要说。 卡米拉把克洛伊带走了，付正义进了房间便给李雪瑶去了电话，虽然她的语气平和，但心里面肯定是有些怨气的，也只有等她的瑶基金探寻之旅结束了再说。 而赶过来看完了摄影师所拍摄的那些影像，谢运鹏也是满心的震惊。“这么离谱啊？” “都进入二十一世纪了，还有没通路、没通电的村寨，从目前收集到的情况来看，十几二十年后都不知道这些村寨是否能通路呢……” 谢运鹏咂了咂嘴。“刚在这边拿了六块地，地价儿本身就比去年高了两成，再翻了一倍上去可就相当于白给地方上两个多亿呢，要是早点知道有这事儿，在招拍之前我就要跟当地的谈谈条件了，不管怎么说也能让地方上多拿点钱出来……” “本身就是两码事儿，别扯在一块说！不过地方财政都是有预算的，想要指望地方上发善心、用卖地的钱给这些村寨修路，哪里有可能啊！” 谢运鹏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是啊、是啊，越是穷的地方就越是困难，卖地的钱其实地方上招拍之前就分配掉了，回过头来从哪个部门的碗里面捞一筷子走、都要是结仇的。国庆节前后应该还有三场招标，我让下面人提前做做工作吧，要是地方上肯让步、那就皆大欢喜！” “媒体应该会动起来的。传统媒体一旦开始集中报道、网络上的造势也就应该跟上，不说一下子将所有的公路都修通，但最起码先解决村民们上下山的安全的问题。三四十个村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悬崖上用不锈钢管搭钢梯，成本不会特别的高、但终归不会再发生腾梯断裂导致的伤亡事故频频发生了……” 正文 第1474章 嫉妒 妈咪、妈咪！快来看呀，是大熊猫、是萌萌的大熊猫…… 妈咪、妈咪！快来看呀，是小熊猫、是可爱的小熊猫…… 妈咪、妈咪！快来看呀，是水獭、是水獭呀…… 被付正义抱在怀里，但克洛伊却不停的喊着妈咪，犹如是在炫耀一般，将她认出来的所有动物都指给索菲亚去看。 蓉城动物园克洛伊以前是没有来过的，可这里的动物们她还是能认出不少。 尤其是熊猫馆，她声称可以待上一整天都不会腻。 更何况，无论到哪儿、无论何时，她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的喊‘妈咪’而无须担心是在做梦！ 大半天下来，克洛伊终于玩累了、也倦了，趴在付正义的肩膀上、却攥紧了索菲亚的手，即便是睡着了、那笑容依然灿烂。 察觉到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不短的时间了，索菲亚取出纸巾帮他擦了擦汗便道。“累不累？要么还是把她放下来吧？” “不行啊，动作稍微一大她就会醒的……” 索菲亚的脸色一黯、低下头便道。“是啊，她已经不是记忆里的那个小baby了，她都已经不愿意趴在我的怀里睡觉了！” “给她点时间，也给自己点时间。克洛伊还小，幼年时的记忆在长大以后大多是会被遗忘的……” “失去了的，终究是没办法再回来的。我这个妈咪真的是太自私、太任性了，也难怪她不愿意信任、依赖我了！义，我嫉妒你，我非常、非常、非常的嫉妒你！甚至于我觉得你都快要独占克洛伊了，这很不好，我、我知道我这么想是不对的，可是我真的嫉妒你，我忍不住……” “不是吧？这可不像是你！” 付正义的打趣、让索菲亚紧锁的眉心稍稍舒展了些开来，她轻抚着克洛伊的手背、片刻之后才低声道。“义，我想要回国，我想要带着克洛伊一起回去，我想要拥有只有我和她才有的记忆，你、你能不能让克洛伊跟我一起回去？” “索菲亚，克洛伊可以跟着你回去，但你可不能带着她一起失踪，那样我会发疯的！” 见他说的一本正经，索菲亚鼻子有些发酸，抬起手在他的脸颊上摩挲片刻，这才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保证！我保证！” “我怎么觉得要是我刚才不说这话，你还真准备带着克洛伊一起玩失踪都啊？” 认真的瞅着他，手指在他的嘴唇上流连了片刻、索菲亚展颜笑了起来。“义！你比以前更喜欢开玩笑了呢。真好。真的很好呢……” “还有三周她可就要开学了，到时候是我去接她、还是你把她送回来？” “让我想一想啊……” 索菲亚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才面带歉然的耸了耸肩。“我真的不确定啊，我希望能陪陪她，我太嫉妒她对你的依赖、对你的信任，甚至是你们在一起时所表现出来的亲密都让我嫉妒的不得了……我希望自己也可以重新拥有她的信任和依赖，能多给我点时间，求你了……” “如果她自己愿意，留在巴黎上学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她的汉语我希望她能继续学、保持沟通和书写的能力……” 索菲亚惊讶的尖叫了起来。“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你没哄我吧？巴蒂斯安说这些年她都是跟你生活在一起的，你都不肯让她回法国过圣诞节的……” “好吵啊！我很困的嘛，能不能不要吵了啦……” 克洛伊的突然出声，让索菲亚愣住了，见克洛伊转过脸冲着自己，鼓着脸、撅着嘴可眼睛却还没有睁开，那可爱的模样简直让她的心都被萌化了，凑过去可就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讨厌啦，不许乱亲人家啊！只有爸爸、妈咪、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可以亲我的嘛，再敢乱亲我、我可是超凶的……” 克洛伊不满的咕哝、令付正义都不由得笑出了声来，可见她的眉头立刻就锁紧了，付正义可就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没事儿、没事儿，继续睡、继续睡吧……” “哦……” 克洛伊又伏在了他的肩膀上，耷拉下来的唇角很快又扬了起来，之前紧锁的眉头也彻底舒展了开来，这让索菲亚不由得越发惊讶了。 “可不敢吵醒她的，起床气儿还是蛮大的。不过一般也就是撅着嘴、鼓着脸、不吭声而已，倒也不会乱扔东西、大喊大叫，还算是挺乖巧的……” 听着他的讲述，泪水逐渐溢出了眼眶，索菲亚低下头呐呐道。“义，谢谢！谢谢！谢谢你让克洛伊变得这么可爱、这么好……” “哪有！是她本来就可爱、本来就很好啊！她的性子也好、脾气也不大，教什么都学的很快，我小时候要是能够她这么聪明、早就该名扬全世界了！” 索菲亚莞尔，柔声道。“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谦虚？巴蒂斯安告诉我了，你早就已经扬名全世界了，justief已经连续两年被福布斯杂志认定为全世界第一富豪了，justief的午餐拍卖今年已经达到了一百三十万美金了，算下来单是这些天你陪我一起吃饭，我差不多已经赚了近千万美金了，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呢……” “一百多万美元陪人吃顿饭而已，就算是全年都排满了、全年也不过是赚三五个亿，无论是从时间成本来考虑、还是从效率的角度来分析，我都觉得一百万美金的起拍价过于便宜了！” 伸手在他的鼻尖上刮了一下，索菲亚忍着笑道。“好臭美呦！人家老牌富豪巴菲特的午餐目前才四十多万美元，跟你吃顿饭就需要一百多万美元、这已经是天价了好不好？你要不要这么打击别人呀？” “老巴的午餐既不允许询问他的持仓、也不能从他哪儿获得投资，顶多就是能知道他为什么买、为什么卖，以及他对金融市场方向性的分析。我的午餐可是绝对的真材实料，只要有好的项目，也许不等吃完饭我就会开张支票出去的！” 索菲亚终于动容了。“不是吧？你还会给予对方投资？” “只要项目好，没什么不可能！只要有希望，万事皆有可能！” 索菲亚笑了。 从忍俊不禁的微笑直至无法抑制的畅快大笑。 克洛伊被再次吵醒，撅着嘴、一脸幽怨的瞅着她，见索菲亚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重重的叹了口气便回转过脸来。“爸爸，妈咪没毛病吧？” “有这么说你妈的吗？” 克洛伊撇了撇嘴。“你们大人就是这点不好，你们能随便说、可我说了就会被制止，这不公平啊……” 正文 第1475章 争执 “你说什么？” 老娘的这一嗓子，让付正义耳朵里面嗡嗡作响，赶忙把手机挪远了些。“妈，索菲亚在西川这边当了两年多的支教志愿者，人没事儿、就是瘦了些……” “没问她的情况！我关心的是克洛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给妈再重复一遍！” “索菲亚准备带克洛伊回巴黎，等她过完暑假再看是回邗州、还是继续留在那边上幼儿园……” “不行！我明确的告诉你，这事儿不行！绝对不行！索菲亚是克洛伊的妈，可她哪里有半点当妈的样儿？你自己说说，她一跑就是三年多，中间别说是来个电话了，只言片语可有见过？她要是带着孩子来邗州常住，妈也就不说什么的，可她才跟克洛伊见了面儿就想要单独带着孩子去巴黎，妈都不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其他方面的问题了，单是让克洛伊跟她待在一起，你妈我就不！放！心！” 最后这三个字儿，郑裕芬完全是用吼的，在庭院里浇花的付泰文也听的清清楚楚，拎着水壶凑到窗户口没好气儿的问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你付家的儿媳妇找到了，可她要带着你孙女去巴黎！” 脾气再好、付泰文也吃不消老伴儿的口气这么冲，当即可就瞪起了眼。“咋个说话呢？” “去问你儿子！” 电话被从窗户里递了出来，付泰文听完儿子的解释、眉心也就拧了起来。“索菲亚没事儿了？” “到底因为什么出走的，她没告诉我、也没有告诉巴蒂斯安，克洛伊也问了，但好像还是没问出什么结果……” “儿子啊，这事儿你要慎重考虑！克洛伊还小、许多事儿她是不太明白的。索菲亚想要亲近女儿是理所当然的，可问题是她之前做的事儿完全是胡来！精神方面是否存在着些问题，这是你需要考虑的，反正不管怎么样，可千万别让孩子受委屈……”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 室外，树荫下。 索菲亚正给克洛伊讲故事。 两年多的支教经历，让法国美妞显得越发成熟了，只是为人母时的容光焕发、与他记忆里那个一言不发就离家出走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这几天的相处，让付正义不觉得索菲亚的精神方面存在着严重的问题，不过她一定有着难以言喻的难言之隐，搞不清楚她不告而别的原因、却是是个隐患…… 见付正义走了过来，索菲亚扬了扬手里的那本故事书一脸惊奇的道说“义！克洛伊怎么会认识这么多的单词？她还说已经会写好几百个汉字了，是不是真的啊？” “她很聪明，学习能力也很强……” “可她还是个孩子！” 索菲亚的声音有些大，克洛伊赶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妈咪，是我主动要学的，不怪爸爸……” “她有兴趣，所以就让她多学了一些，”付正义坐下来牵起了克洛伊的手，冲着她挤了挤眼、逗得克洛伊乐了起来，这才转过脸冲着索菲亚道。“能不能缓两天再走？我爸妈今天晚上就会赶过来。” 索菲亚有些慌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你答应了让我们今天晚上动身的……” 虽然有些亏心，但付正义还是打断了她的话。“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们？再说了，我爸妈都挺和善的，他们得知你在这边马上就一起赶过来了，也不差这么一天半天的，你说是吧？” 克洛伊扯了扯他的袖子，仰着脸道。“爷爷奶奶晚上真的会到？” “对啊，这个暑假你玩疯了，我记得奶奶好像给你安排了些家庭作业吧？” 克洛伊的嘴瞬间就撅了起来，说自己要回去做作业了、跟着跳下长椅、撒丫子就跑。 索菲亚不解。“她怎么了？” “跟我一起出来之前，她答应每天会抽一刻钟出来学习的，不过玩疯了、哪里还想的起来有这事儿？我估计是回房间去赶作业了……” “义！她这么小、你怎么能给她这么重的压力？” “是她做出的承诺，那么她就必须去兑现。这是操守的问题，在给她布置任务的时候我妈跟她交代清楚了，如果她不愿意、是可以不答应的，可一旦答应了下来，那就是必须努力去完成的，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索菲亚眉心拧了起来，沉吟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义，我承认你说的似乎是正确的，可站在我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从一开始我就不会让克洛伊过多的接触这些知识。在她这个年龄、就应该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做游戏、梗同龄的孩子们一起开心。学习，是她进入小学、进入中学之后才需要你去考虑、去面对的。” 付正义有些纳闷了。“将决定权交给了克洛伊，这都不可以？” “不可以！因为这不是她应该去思考的范畴！她这个年龄所需要思考的是该怎么去玩、该怎么去开心，需要了解是一些基础社会规则，要能够分辨危险与安全，而不是认识了多少个字、能看懂多么厚的书……” 国内的应试教育，克洛伊是肯定不会去面对的。 但让克洛伊接受的兴趣教育、在索菲亚的眼里依然是拔苗助长，付正义思索了片刻便道。“之前在波尔多的时候，当地的小学我也咨询过，如果孩子有能力、也有兴趣，学校也是会适当提高教学难度的，甚至还会让孩子前往那些教学难度更大的学校就读……” “义！我知道有这样的班级，可普遍的是孩子们在幼儿园阶段是不去接触的，孩子们就应该享有一个以玩儿为主的童年时期，这样才可以让孩子们健康而快乐的成长！” “对了，我记得你有阅读障碍，对吧？” 付正义的问题有些没头没脑的，索菲亚愣了下才道。“是啊，我确实有阅读障碍。不过这是一种普遍存在的问题，我不是特例！” 付正义笑着起来。“造成阅读障碍的原因，实际上是因为东西方语言可文字的差异所导致的，在中国就很少有孩子存在阅读障碍的问题。你在这边支教也有两年多了，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学习中文的孩子们似乎掌握汉语的速度远比你小时候学法语要容易、要顺利的多吗？” 正文 第1476章 送机 双流机场。 付泰文冲着在机舱口冲着他做鬼脸的克洛伊扬了扬手，转过身便缓声道。“儿子啊，你妈就这性子，见不得孩子哭、也见不得孩子她妈哭，你就当之前说的那些全都是牢骚话……” “爸！你俩还一起过去，有这个必要吗？” “你妈都去了、我怎么能不去？她在那边连个方向都分不清的，跑丢了可怎么好？再说了，亲家不也邀请我跟你妈去波仪亚克度假的吗？其实房子小一些、周围能有些可以逛的地方，远比待在你那两个大酒庄里舒坦。别看你那两个酒庄都挺不错、也贵的要死，可我跟你妈想要去买点什么东西、坐车就要坐上个把小时的，一点都不方便啊……” 老爹要是唠叨起来更是有理有据的，付正义见站在机舱口的莎娃在示意起飞的时间到了，便说自己有时间就会过去看看的，有什么事儿记得来个电话，也就将老爹送上了舷梯。 刺破蓝天的空客a319，将会直飞巴黎。 原本只是索菲亚带着克洛伊过去，可二老过来了之后却反倒是被索菲亚给说服了，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决定随索菲亚一起去法国。 当然，名义上老娘说的是去看看索菲亚生活过的地方，可真实的意图还不是因为担心克洛伊？ 不过，去就去吧。 反正关于克洛伊的教育，付正义觉得自己是没办法跟索菲亚沟通了，不管是讲事实还是摆道理，即便是索菲亚自己都承认克洛伊的智商比较高，但他想要说服她让克洛伊提前学一些知识，简直是比登天都难！ 见付正义黑着脸上了车，谢运鹏乐了。“至于？你爸妈还不是放心不下克洛伊？正好，婆媳关系正好理顺了、以后相处起来也容易，省的以后住一个屋檐下、叮叮当当的……” “你是闲的无聊找事儿呢？不会安慰人就甭吭声！没人当你是哑巴！” 谢运鹏被怼了也不恼，反倒是哈哈大笑。“告诉你说啊，元旦我跟伊伊结婚，记得红包厚一点、礼物要重一点，你本人呢那也是必须到场的！” “你那个青梅竹马没跟你玩命儿？” 谢运鹏得意的笑了。“她是巴不得的呢！我是家里的老二、又没进体制，光耀门楣的责任算是跟我无关了，其实她家里本身也就挺看淡这事儿的，所以这次名义上算是我被甩了，她得面子、我得里子，双方皆大欢喜、两家人也都高高兴兴的，这样多好？你说不是？” 付正义有些奇怪了。“哎？怎么这么平和？你之前不是说这事儿挑明了会很麻烦的吗？” “嘿嘿，伊伊肚子里有了，还是个带把儿的！所以我家老爷子那边算是松了口。我哥那边是只有个姑娘，所以严格算起来、这孩子还没出生可就是个宝贝。开枝散叶、岂不都是要靠儿子？虽说你家的克洛伊是真可爱，可在咱中国人的眼里面，闺女那肯定是没办法跟儿子相提并论的，”谢运鹏越说越是得意、越说也越是开心，但话说到了这儿、突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妥，赶忙打住了话头讪讪的道。“不是故意针对你啊，索菲亚反正是外籍人士，你想要几个儿子、以后就能有几个的，不急于一时、不急于一时……” 付正义原本还在琢磨着克洛伊的教育问题呢，被谢运鹏这么一强调也回过味儿来了，可是哭笑不得。“你今儿吃错了药了吧？不就是个儿子？怎么觉得到了你这儿简直跟天大的喜事儿一样啊？” “当然是天大的喜事儿啊！你不知道我哥得知我嫂子怀的是闺女的时候有多伤心，差一点就要准备跟我嫂子离婚啊，不过我嫂子家里那时候也算是挺牛的，我家老爷子也按着不许我哥再闹腾，不然当年真要出大事儿的……” 见谢运鹏还来了劲儿、准备给自己将他哥的糗事逐一道来，付正义不耐烦了。“好歹你也掌管着三千多亿资产的大老板呢，怎么谈起这事儿来这么来劲儿的啊？告诉你说啊，想让我准备一份厚礼倒是不难，可问题是你必须先给我准备一份，而且依着你对‘传宗接代’这事儿的热乎劲儿，你准备的这份礼物要是敢轻了，我可饶不了你！” 谢运鹏懵了。“哎？不带这么敲诈的啊！” “我儿子还有六七周的时间就该上户口了！” “啊？”谢运鹏惊呆了。 付正义乐了。“小心下巴惊掉了装不上去！” “哎我说，你咋这么会打击人啊？悄不吭声的就儿女双全了？索菲亚是不可能的，冬天跟夏天前段时间我还见着了，肚子可都没显呢，那、那……哦！知道了！是……” “闭嘴！” 谢运鹏拱手。“恭喜！” “恭喜是要准备礼物的，这份儿礼物轻了还不成！” 谢运鹏深有同感的连忙点头。“是是是，这礼物还真不能轻喽，你家的那一位可不是个心眼大的，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得，回头我想想送点什么好吧，可不敢怠慢了。对了，她那边的金融牌照可是已经拿到三张了，说不好啥时候七张牌照就能凑全了，这可是大事儿，怪不得第三张牌照拿到的时候她没过来呢……” 付正义道。“什么三张、七张的？“ “银行、保险、证券、期货、基金、信托和租赁，这就是金融行业里所谓的七张牌照！目前国内只有两家央企凑全了，据说以后会越来越难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认识的有几个都在搞这玩意儿呢，说无论是自己屯着、还是帮别人拿，都是一门好生意……” 见谢运鹏说的是口若悬河，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觉得赚钱还有劲儿吗？” 谢运鹏一怔，琢磨了一下可就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了。“能别这么打击人成不成？你是身家亿万、根本看不上能赚钱的生意了，可我还是个穷打工的呀……” 付正义乐了…… 正文 第1477章 冥顽不灵 瑶基金探寻之旅的最后一站，依然是令人沮丧甚至是绝望的。 没通路，没通电，电讯基站倒是矗立在山顶，但村寨里人们却根本没有手机。 必然的落后？ 还是为了让当地经济更快发展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李雪瑶不太能接受后一种观点。 不过在村寨里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就连米莎莎都被迷惑了，直到李雪瑶将佐薇等人送走、通过席萌萌叫来了直升机准备前往悬崖村的时候，米莎莎这才明白她在村寨里所表现出来的温和，其实是在强忍而已。 直九机舱内的噪音，随着飞行高度的提升而逐渐小了一些，米莎莎拽着她的手说了声抱歉。 透过舷窗、李雪瑶所看见的是连绵的群山、茂密的原始森林，转过脸便奇怪道。“你又没做错什么，道什么歉呀？” “我都没有看出来你生气了……” 李雪瑶笑了。“我生气又不是因为你，真是的。你又不是多愁善感的林妹妹、突然这个样子会让我害怕的好不好？” “去你的！跟你说正事儿呢……” 米莎莎嗔了一句，愧疚之感倒是减轻了不少，搂着她的肩膀随着她一起看外面的群山，片刻之后才问她为什么还要赶往悬崖村，而不是随着佐薇等人一起结束瑶基金的探寻之旅，直接前往蓉城跟他汇合？ “他有他的事儿，我有我的事儿嘛……” 见她脸色黯了下来，米莎莎惊觉自己失言，赶忙指着一处山景惊呼着想要岔开话题。 李雪瑶一脸的不高兴。“莎莎！这么生硬，你当我是小孩子呀？” “好吧好吧，我说错话了、我道歉！”米莎莎脾气也上来了，气鼓鼓的继续道。“可问题是他现在是已婚人士啊，而且还带着个孩子，克洛伊是人见人爱、乖巧的不得了，可你到底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呀，现在的问题是即便是你想要嫁给他、也不可能啊！难道他就没有个解决的方案拿出来？” 李雪瑶有些害臊，啐了一口便道。“说什么呢？他有什么安排还要告诉你不成？” “说啦、说啦！” “就不告诉你！甭想！” “瑶瑶！求求你啦，告诉我嘛……” 两个人笑闹了起来，让旅程不再沉闷。 两个小时后。 直九降落在了悬崖村下面的村寨。 等候在田埂上的席萌萌告诉李雪瑶，媒体记者们已经来了两家，县里面的领导似乎也已经到了，要不要以瑶基金负责人的身份参加讨论会？ 李雪瑶犹豫了一下。“不太好吧？” 席萌萌想了想便道。“那就先不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再表明身份，k？” 李雪瑶点了头。 席萌萌来到了村长家，见村长蹲在外面的场院里正抽着水烟，不由得有些诧异。 老村长苦笑了起来。“哎呦，来的可都是些大领导哎，里面可没我的位置啊，你们赶紧进去、赶紧进去，就等着你们了……” 席萌萌无奈，进去见几个人就坐在堂屋里等着，可安排给她坐的那位置、却像极了待审的犯罪嫌疑人一般，当即可就沉了脸。 见席萌萌进来了却不坐，端着茶杯的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可就皱起了眉头，斥声道。“你就是那什么基金会的负责人？” “您是哪位？” 中年人没有回答，而是实现越过了席萌萌、瞅了瞅跟在后面的两个女孩，然后才开了口。“我是受县政府委派过来处理这件事儿的。我先来问你，你这个基金会跑到这里来有没有获得了县、市民政机关的批准？有没有得到县、市宣传方面的采访特许？还有，你们有没有跟县里面进行了路线申报……” 席萌萌被这一系列的‘有没有’问的懵了，正准备开口说话、对方却已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看来你们基金会是没有获得批准、更没有拿到采访许可的了。年轻人呐，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什么基金会给我们地方上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捅了多么大的篓子？你知不知道擅自发布这种危言耸听的新闻、会给我们当地的招商引资工作造成多么大的伤害？知不知道会让我们地方上的工作陷入被动？ 对了，我来的时候村民说你们还带着摄像设备，你现在就去把摄像师给叫过来吧，先把拍摄的交上来、让我审核一下。哪些是可以带走的、哪些是不能带走的，我会尽快给你们一个说法的…… 记住，这牵涉到我们地方形象的问题，你们简直就是在胡搞……” 席萌萌忍不住打断了。“停！你到底是谁呀？” “甭管我是谁！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你们的胆子是有多大？告诉你啊，擅自采访是违反新闻采访法的，不是说打着个基金会的名义、就想采访什么就采访什么的，想采访谁、就能采访谁！无论是这里、还是我们县里面，地方上也是有拒绝采访的权力的。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们基金会的擅自行动，导致地方上的工作有多么的被动？我们地方上的形象已经遭受了无可挽回的诋毁！我现在就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严肃警告你们，立刻交出违法采访的全部资料、撤销所发表的所有不实言论！如果你们不立刻采取切实有效的手段消除效应，县里面是要追究你们责任的！甚至不排除采取进一步强制措施的权力……” 席萌萌终于被气坏了。“什么？还追究基金会的责任、采取强制措施？” “冥顽不灵！不让你们知道些厉害、还真以为你们基金会在国内可以胡作非为啊？告诉你！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县里面现在就可以对你们采取强制措施……” 对方的勃然大怒、反倒是让席萌萌叹了口气，用怜悯的目光瞅了瞅在座的几个便道。“胡作非为？诋毁？还给当地形象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你是过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想把这事儿给压下去啊？” “为了当地的经济发展，有些事儿是需要等地方经济上去了再进行解决的，别给脸不要脸！” 嘭！ 中年人声色俱厉、重重的在桌子上锤了一拳…… 正文 第1478章 英勇 “那家伙呀、一见闯进来的是省委的秘书长，简直是被吓死了，‘面无人色’这个词儿我头一次觉得特别、特别的贴切！对了、对了，还有啊！省委秘书长勒令这家伙回去等待处理的时候，大家这才发现那家伙竟然已经吓的尿了裤子了，哎呦！四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真的能被吓的尿了裤子，真真是涨了见识。开了眼……” 席萌萌还在讲述着那天的精彩，不时的还挥舞一下拳头以加强语气，那畅快的模样让谢运鹏的心情有些复杂了。 三天前发生在悬崖村的那事儿，确实是有点意思的。 也不知道县里面是哪个蠢货想出了全面封锁消息、制止媒体采访的蠢办法，派了个非宣传口上的股级干部带着经侦大队的干警们连夜赶往了悬崖村，原本是想要先搞定媒体记者们的，可惜等到了地方才知道媒体记者们已经爬上了腾梯、抵达了悬崖村了，于是那股级干部可就想拿华港基金会的席萌萌开刀、立威，准备没收拍摄下来的资料，甚至是不惜以采取强制措施为要挟、迫使华港基金会出面去消除影响。 算盘倒是打得挺好的，那股级干部想的是村寨里通讯不便、交通也不便，只要让华港基金会主动改口、想必后续的负面影响也就能够很快消除。 可惜，华港基金会不是没有实力和名声的非法组织，席萌萌也不是可以轻易拿捏、不经世事的单纯女孩，好巧不巧的就是省里面的工作组也正好赶到，于是也就目睹了几个女孩子为了保护证据而跟经侦大队的干警们对峙的场面，见识了县里面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更清楚了当地对悬崖村事件的态度…… 亲身的经历，而且还是有惊无险，席萌萌说完了那县里面的家伙之后可就冲着付正义道。“瑶瑶当时真的好厉害呀，数码相机的内存卡她接过去就藏到了身上，面对经侦大队的人毫无惧色，说他们是为虎作伥、是毫无人性的败类，还说但凡还有点良知就不该这么做！ 带队下来的那家伙还叫嚣着‘动手抢，出了事儿他负全责’，可经侦大队的那些干警们却被瑶瑶的气势给镇住了，正在僵持的时候、省委秘书长就带着人到了，可是笑死了……” 付正义见李雪瑶面红耳赤的、也是有些感慨。“八年前有几个混混想要夺走六百多块钱的募捐款，瑶瑶当时也是英勇的很呢，这一次不过是被经侦大队的人围着，只要不是碰上了假警察，她当然不会胆怯的嘛……” 米莎莎也想起来当年步行街上的那事儿，连连点头。“是呀、是呀！萌萌姐，当年我们家瑶瑶可厉害了呢……” 李雪瑶不好意思了，伸手就要去捂住了米莎莎的嘴。“不许说啊！丢死人了……” 米莎莎一弯腰便让掉了，躲到了席萌萌的身后可就一脸的不服气道。“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怎么就不能说了啊？那次可是咱俩头一次被带进派出所呢，那所长好凶的嘛，我记得我回家连做了两天的噩梦呢……” 中间隔着个人，李雪瑶抓不住米莎莎、也不太好继续去抓她，急的是直跺脚。“莎莎！不许说啊！” 席萌萌笑着拽着她坐了下来。“瑶瑶，你就让莎莎说讲讲吧，她都说了不是坏事儿了，我倒是想听听呢，八年前？那时候你们才多大呀？” 米莎莎道。“刚上初三！九六年发洪水的时候、我们学校搞的募捐活动，结果在步行街上设点的、被那步行街管理处的说是非法募捐，还要来没收瑶瑶保管的募捐款，结果付老师就带着人过来了，那帮人被揍的哭爹喊娘的，派出所的赶来了就给一锅端了，后来才知道那什么管理处的人都是些混社会的，后面还有更厉害的呢……” 米莎莎说的眉飞色舞，还模仿起了当时的场景，惹得席萌萌是笑声连连、投向李雪瑶的目光之中也有了些惊讶。 阻止不了米莎莎说出当年的事儿，李雪瑶见席萌萌这副模样可就苦笑了起来。“萌萌姐，你可别听她瞎说啊。那一次我其实是被吓傻了的，有人冲过来要抢我的包、我当然是自然是把包抱在怀里往后面躲啊，哪里是她说的那么厉害……” 谢运鹏大感惊奇，等大家感慨完了这才开了腔。“你们所受的委屈换来的是当地官场上的大地震！那个蠢货是栽定了，上面的直管领导也会被撤职查办的，不过这种事儿确实是出的太离谱了，省里面都已经知道了、派了调查组下去了，县里面竟然还想要压下去，简直是不知死活啊……” 付正义摇了摇头。“运鹏啊，这话你说的不准确。真不是那股级干部不知死活，而是悬崖村地处原始森林的深处、附近连个通讯基站都没有，再加上县里面派过去的这帮人在路上耗费了三天时间，又没卫星电话，即便是县里面想要撤销之前的命令都没有可能。这事儿啊只能说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样的蠢货少一个好一个……” “这倒也是！卫星电话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起的，铱星公司破产了，全球星虽说通讯质量差了铱星好多，可费用也便宜了不少，可惜老美的这种公司都不允许外资进入的，否则倒是个投资的好目标……” 付正义对于谢运鹏的感慨是不置可否的，卫星电话的重要性并非是在民用，只不过在短时间之内、国内受限于技术和资金肯定是没办法解决的。 此次悬崖村的全面曝光，倒是意味着当地的交通、通讯、电力设施的配套即将启动，虽然想要全面性的解决悬崖村的问题、依然是个需要长期扯皮的事儿，但只要事件本身能获得足够多且持续的关注，相信最终当地的情况一定是能够得到改善的。 顺带着也会让当地的基础教育得到改善，因此瑶基金的探寻之旅也算是功德圆满了……nt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479章 经济效益 海拔一千六百米，从山底的支教点到山顶的村庄，海拔落差九百六十米。 . 一百三十七户，五百二十一人，人均耕地面积四点二，年人均收入不到六百块钱。 这里是从奴隶社会“一步跨千年”、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直过区”，是全国、全省最集中连片的贫困地区之一。成年人想要进入山顶的村庄、需要攀爬近三个小时，但若是绕路的话，则需要十多个小时，而且沿途的危险并不比通过腾梯上下山要小。 一幅幅的照片，通过投影仪投射在幕布上，孩子们天真的笑容与身后腾梯所形成的鲜明对比，支教点冉冉升起的国旗、与单臂勾住腾梯在敬礼的孩子们所形成的强烈反差，让会议室里的人们表情严肃、心情沉重。 以幻灯片形式播放的照片，最终定格在扬起在脸颊旁的一双手上。 满是疤痕却依然显得有些稚嫩的手的主人，是一个年仅九岁的女孩，她为了可以上学、每周都需要攀爬一次腾梯上下，手掌上的伤口不断出现、又不断的愈合，可她的笑容依然灿烂、眼神依然清澈。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进入二十一世纪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可在我们国家、在我们西川竟然还有如何艰苦、如此贫困的地区，身为省委主要领导，我的心情是沉重的，我的良心在遭受着谴责，我需要向西川八千万父老乡亲道歉，我需要为此而负主要责任……” 省委领导的发言，算是给事件本身定了调。 不过在进入到了讨论阶段，争执还是难以避免的产生了。 四十三个需要通过腾梯跟外界产生联系的村寨，想要全部都通上公路、总计需要筹集近二十个亿的资金，以当地年均三五千万的财政收入而言，这是根本就无法承受的。 “就算是有银行愿意借钱，可每年的利息、财政上就没办法承担，除非省里面或者是国家专项资金给拨付下来，否则就算是押上全县的未来、也没办法解决……” “是啊、是啊，困难是都看的见的，可问题是真投了这么多的资金下去、到底又能产生多少的经济效益？每条公路三四千万的投资，其实只需要拿出五分之一就足以让村庄里的居民搬出来了，可村庄里的人们瞻前顾后，又舍不得故土，还贪图悬崖上面那些肥沃的土地、担心搬出来之后没了土地，地方上也并不是没有去做工作啊，可问题是没办法沟通的嘛……” “扶贫、扶贫，为了这些村庄能够脱贫致富，地方上哪年不是给资金、给政策支持的？送过去的猪、养大了就被吃掉了，送过去的羊、村民们说养肥了运不下来，也全都给吃了，送去的高附加值的经济果蔬，培育倒是也精心培育了，但最终出产的还不是因为运不出去、最终也都填了村民的肚皮……” 各式各样的诉苦，各式各样的困难陈述，这可让坐在后排席萌萌有些绝望，她抬起头见坐在对面的谢运鹏正跟付正义嘀咕着，两个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这些发言，似乎也对这次会议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兴趣，越发的郁闷了。 “悬崖村的情形被媒体传播了出去，互联网上也是骂声一片，我们地方上也承认这些都是事实、并没有过于夸张，可当地的名声臭了却是现实啊！单纯的发泄不满简单，可问题是于事无补的嘛，有些事儿可不只是西川有，只是西川这边比较集中、比较严峻，不是我们地方上不愿意去解决啊，问题是这些悬崖村里的村民们迂腐、而且还大多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只想伸手要钱的嘛。前些年地方上筹集了一些资金、想要跟村庄以共同出资的方式解决悬崖村出入困难的问题，但最终还是以悬崖村上的村民们不愿意掏腰包而不了了之了，哎……” 又一个人的发言、让在座的开始了议论，有说愚昧的，有说烂泥扶不上墙的，有说资金投入跟产出效益没办法谈的，有从数据的角度进行效益分析的，莫衷一是，但总之还是觉得维持现状远比进行改变要稳妥、要划算。 各种各样的观点都亮出来了，谢运鹏冷笑了两声便凑到付正义的耳边道。“呐，别看舆论已经起来了，但最终肯定还是走个形式、走个过场就结了，财政当家，没钱，研究个屁啊！” “你觉得到最后什么都不会改变吗？” 见付正义你表情似笑非笑的，谢运鹏撇了撇嘴。“我虽然没有进体制，但体制里的这些个门道、我比你明白，咱们要不打个……算了，不跟你打赌！今儿爷们的心情还算是不错，不自找难受……” 付正义都没来得急应声，谢运鹏就已经改了口，这让他又好气又好笑，正准备调侃两句、却察觉到了从对面投注过来的目光，抬起头见李雪瑶似乎在询问，他便微微点头。 李雪瑶站了起来，欠身施礼之后便道。“各位领导，我是瑶基金管理人，对于悬崖村的路是否真的修不起，到底是无能为力还是冷漠无为，我觉得才是关键！” 嗡的一下，会场里炸了锅。 来自于悬崖村所在地区的领导、气的脸都白了，站起来便要驳斥这样的说法，只是坐在上首的省委领导此时轻咳了几声，抬起眼皮瞅了瞅会场里的情况、一言不发，但也让杂音瞬间都消失了。 李雪瑶继续说了下去。“我明白地方上也好、省里面也罢，目前最主流的观点那就是要考虑资金的使用效率，没有效益的项目，都需要给投入产出比高的项目让道儿，可问题是如果站在‘生命无价’的角度，我相信所有的不和谐声音都会消失的！在如何解决悬崖村的这个问题上，恐怕并非是经济发展、亦非是要迅速脱贫，而是如何保障村民与孩子们的生命安全！这是一个民生问题，本就不该以经济的角度去衡量、去考虑、去纠结、去研究、去讨论……” 正文 第1480章 没毛病 会场里的议论声四起。 李雪瑶的说法，相当于是在变相的指责在座的每一个人。 都是在体制里面的混的，类似的话、在座的在公开场合下那是张口就来的，所以这也就导致李雪瑶的这番话显得尤为的尖锐、尤为的刺耳。 来自于悬崖村地区的领导忍不住了，呛声道。“空口说白话当然是最简单、也是最容易的，但最终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落到实处的。没钱，总不能去抢银行吧？” 李雪瑶的目光投注了过去，展颜一笑。“说的好，所以我觉得今天的问题应该是讨论如何去解决，而不是在谈论该不该解决！” “好啊，那我就洗耳恭听！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李雪瑶没去计较对方语气之中的奚落和嘲讽，点了点头便拿起了手里的笔记本。“四十三个悬崖村全部通公路代价确实很高，但如果先修一条能够让十六个悬崖村进出都更方便些的山路，代价就并不算是很高了！” “说的轻巧！十多年前地区上就设计了这条公路，可问题是造价超过了三个亿！即便是修好了、顶多也只是让这十六个悬崖村的村民们能够得到便利，想要解决所有悬崖村的问题，那是根本就不现实的……” 对方陈述的是事实，李雪瑶点了点头。“是，您说的有道理。不过根据调查发现，悬崖村所处的区域大多是原始森林，动植物资源都很丰富，就连矿藏资源也是有的，如何开发和利用，必须的前提就是要有路，对不对？” “对！如果通了路，矿藏资源也好，当地的土特产也罢，确实能够走出去、创造出经济效益，可问题是想要让山里面的资源转化为经济效益来，没有个十年八年的，想都不要想啊……” 李雪瑶冷了脸。“是呀，一届任职不过是五年，主政者若只考虑眼前的效益、只考虑当年的政绩，那当然这种事儿是不能去做的。见效慢的项目、想必每一任的主政者都想要留给下一任去实施，可大家都这么想、别说是悬崖村想要脱贫了，整个地方经济都不会有长远发展的，资源早晚是会被用光的，人口红利早晚也是会消失的，难道非要等需要付出惨重代价的时候再考虑该怎样去补救吗？” 会议室里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异样的静寂、充满了敌意的注视，令李雪瑶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她紧抿着嘴、与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毫不畏惧的对视，直至省委领导点头、第一个鼓起了掌，会议室里的气氛这才松缓了下来。 “人家说的是对的！主政一方、那就要造福一方，若只是考虑官帽子，那不如早点退休吧！让有能力、有担当、有魄力的领导干部上来……” 省委领导发了话，措辞也相当的严厉，参会者们大多都在点头应和、但是否是在腹诽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获得支持的李雪瑶也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而是在省委领导示意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该如何解决悬崖村出行的困难，既然将公路修到悬崖底下很难、那为什么就不能先保障悬崖村村民们的出入安全呢？我认为这个是完全有办法解决的！ 腾梯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撤换，那么换成不锈钢管的话，是不是能让出行的安全得到大幅度的提高？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我觉得关键是愿不愿意去想、愿不愿意去做，悬崖村出入不便，当地的村民们有最直观的感受，如果有了政策和资金方面的扶持，村民们能够看到脱贫致富的希望，我相信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搬下来的，只有当政策落在了实处、经济效益能够被村民们亲眼看见，原本的那些困难也就不该再成为困难了……” “想要将腾梯换成不锈钢管？这个办法并不是没有想过，可问题是换成不锈钢的天梯、造价也不低于两百万，四十三个悬崖村就需要过亿的资金，地方上总不能不发展经济、把财政收入、把全县的未来都投进去吧？” 李雪瑶没有在意对方的语气，点了点头便继续说了下去。“诚然，资金不足、环境复杂等客观问题不容否认。但是，事件的症结点并不在于修路这一问题本身，而是在于当地政府是否能够认识到悬崖村的主要问题，政府的扶贫规划与民众当前的迫切需求是否匹配！瑶基金原本是随同华港基金会一起过来调研支教点、支教志愿者生存状况的，但既然发现了悬崖村的问题、当然是希望能够帮助去解决。 向地方政府寻求支持，通过媒体寻求关注，向民众寻求支持，最终的目的其实就只是一个，那就是解决实际的问题，让生活在悬崖村的人们能够得到帮助，让生活在悬崖村的孩子们安全得到保障……” 有理有据，关键的地方还有着适当的煽情，付正义不再担心李雪瑶的发言了，他拍了拍谢运鹏的肩膀、带着他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谢运鹏掏出烟递了根过去，一脸的赞许。“不错啊，到底是喝过洋墨水的，虽然要是最终不掏钱出来、那肯定是没办法说服这帮家伙的，但总归目前的进展也算是不错了，席萌萌一开始的时候可没她这么厉害的……” 付正义掏出火机点了烟，这才笑着道。“留学跟个人的口才关系不大，只跟她的专注程度有关，跟她的见识和阅历有关！不过今天省委的大领导坐镇，是因为你这边的原因吧？” 谢运鹏点了点头。“唯知广场在这边原本只有两个，我跟省委的聊了聊、决定最终建六个，多出来的四块地就意味着会额外上缴了近三个亿的土地转让费，悬崖村的问题只要不是说达到村村通公路的程度，省里还是会拨款下来的……” “是啊是啊，好多事情都并非是表面上所能看到的，不过这些事儿、你可千万别让她晓得。很打击积极性的！” 谢运鹏叹了口气。“你说你在搞什么呀？明知道事情不可为、还非要这么折腾，也就是唯运集团杵在后面、省里面给了面子，可这种面子是纯粹拿钱砸出来的，真心觉得亏的慌啊……” 付正义一挑眉。“我钱多，我乐意！成不？” 谢运鹏拱了拱手。“成！有钱的就是大爷！没毛病……” 正文 第1481章 欲速则不达 傍晚。 晚霞的光映在她粉颈上，将那上面的绒毛都镀了一层柔亮的颜色，令人有种面对文艺复兴时期人物油画的错觉…… 察觉到他在观察自己，李雪瑶转过脸便问有些不满的嗔道。“你怎么提前走了？” “搞定了吗？” 李雪瑶摇了摇头，抿着嘴怏怏的道。“只要涉及到筹集资金的问题，几乎就无话可说了，每年招待费用高的惊人，想要给老百姓办点事儿就没钱了……” “你已经知道原因了，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现实就是这样啊！” 李雪瑶叹了口气。“总归是会觉得沮丧。” 走过去坐在了窗台上，付正义拉起了她的手说。“呐，媒体造势、已经引起了讨论，网民们也参与了进来，说你跟席萌萌是在倒逼政策也不为过，只是有些事儿是事不过三的，所以在具体的处理方面一定要注意方式和方法，否则就会遭遇道阻力。反之，又有名声又能得好处的事儿，自上而下的压力是可以确保一路畅通！有的时候会碰到‘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情况，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雪瑶点了点头。“之前看到一个报道，说造价三千万的一座桥、投入使用才两年就垮了，还有桥梁专家说是因为当地运煤的车辆过多且全都超载，所以才导致桥梁不堪承受而垮塌，我问了一下萌萌姐，她说类似的桥梁顶多只需要千把万就能建成的，钱多花了、桥却很快就垮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可以这么贪……” “出于对未来的担忧，出于想要挤进某个层级的圈子而必须付的代价！当然，还有的则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付正义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这才接着说了下去。“还有，欲壑难填这句话说的是非常有道理的……” 察觉到到他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无意识的划着，李雪瑶脸上有些发烫了，但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将手抽出来，而是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佐薇打电话过来说她已经收到了两张二十万欧元的支票了，估计开学之前、应该能够筹集到两百万欧元的，但有捐赠者提出要对资金的使用进行监督，甚至不排除派人全程参与。” “执行全公开的原则是对的。监督也好，抽查也罢，正好也让这边使用资金的各方能明白一点，那就是基金会的钱贪不得！这样的观念一旦根深蒂固了，基金会的运作也就简单了，否则无穷无尽的扯皮和推诿，各式各样的捞钱手段，是会让你更累、更沮丧的……” 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李雪瑶抿了抿嘴便道。“还有两周我就开学了，可这边的事儿还没有个结果……” “腾梯换成不锈钢管的天地，这是会很快得到解决的，唯运集团下周会跟省政府签署一份投资备忘录，省里面的专项款大概会在下月初拨下去，唯运集团会派监理人员全程参与，施工方该赚的钱是要赚的，可不该产生的花销、一定是不会被允许的，省纪委可能也会派人下来监督，天梯的质量是能得到保障的！” 都不用问，李雪瑶也明白其中必然会有交易的存在，虽然目的是因此而达到了，可这样的过程还是让她有些沮丧。 “凡事要往好处想。有些事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欲速则不达！” “道理我是懂的，可还是会愤怒啊！萌萌姐说这次算是很顺利的了，省里面的大领导都出来帮基金会在撑腰了，还把相关的部门、相关的官员们都召集在一起开会研究，华港基金会的保植固沙项目最初非常的艰难，为了能让当地政府给予些政策方面的支持，派过去的人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吃了多少个白眼，相比较而言，瑶基金的第一个项目能这么快就得到落实，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 察觉到她语气之中有着些许撒娇的意味，付正义用右手揽着她的肩膀便笑了起来。“时代在进步嘛，华港基金会最初的资金只有十三亿港币，可瑶基金的启动资金可是十亿美元呢，只要是精打细算、认认真真的去做事儿，终归是能发挥出作用，引导和推动我们这个社会越来越好的！” 依着他的肩膀片刻，李雪瑶突然直起了身子。“对了，莎莎说互联网上有个帖子，说只要是跟你发生过冲突的企业家或者是富豪，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的！银河股份的贺刚入狱了，千度网的创始人差点要破产，滚石公司被挤兑了好几年、最终还是被收编了。开发了上网助手的邹宏伟连续两次创业都失败了，上个月农旺集团的翁立鸿、也就是我同学翁亦帆的叔叔也被抓了，那帖子里还罗列了六七个名字，让网民们一起猜下一个倒霉或者是出事儿的人会是谁呢……” 付正义目光一凝。“还有这样的事儿？” “对呀，都进了唯知搜索排行榜的前十位了，有好多跟帖的呢！那帖子里还有人说，胡润财富榜单估计要被你长期霸占着第一的位置了。不过下面有人回复说只要是被财富榜收录的内地富豪，基本上都会变成提款机。我不是太明白这个‘提款机’的意思，是好坏、还是坏话啊？” “内地的财富榜也被戏称为杀猪榜的。猪养肥了自然就到了被宰掉吃肉的时候了，”付正义喃喃自语着，眉心拧了起来。“不过我倒是觉得当财富的数额达到一定程度，无论是哪一方、在动刀子之前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的。隆德的案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消息，不过幕后的交易也该差不多该达成了……” 李雪瑶一脸的茫然。“幕后的交易达成？什么意思？” 示意等会再说，付正义掏出手机便走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那个影射自己的帖子，见内容是错漏百出、而且还牵强附会了一些不相干的事件，一笑了之便拨了个电话给负责处理隆德事宜的柯雅媛…… 正文 第1482章 坚守 “一开始还是蛮顺利的，但随着一些部门的插手和无端干预，接收工作是越来越不顺利了……” 随着柯雅媛的介绍，付正义这才知道问题并不在于隆德下面的那些关联企业、参股企业本身，而是由于某些人的白手套的强行参与，这才导致接收工作产生了一系列的麻烦。 “bss，派过去的工作组不被允许进入经营场所，几个运转状况良好的公司的账目也拒绝上交，更有些资产竟然被法院查封之后立刻就被拍卖掉了，总共涉及的资产大概是在七八个亿的样子，法务部门还在交涉、还在沟通，但损失已经造成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付正义倒是是早有预料的，只是涉及到的金额有些过于惊人，因为也就跳过了具体事务、询问法院对隆德事件的处置情况。 “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隆德公司的董事长万梓鑫只被以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操纵证券交易价格罪和挪用资金的罪名起诉，罪名轻、量刑也不会很重，与隆德所造成的经济损失相比，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万梓鑫看来是做出了相当大的妥协，换取的是对他、以及对万氏家族成员们的从轻处理。 “bss，相关的诉讼文件已经准备好了，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幕后到底是在谁在搞名堂，但事实是清楚的，只要通过正常的法律程序……” 就彷如是悬崖村的那些个问题，理所当然的事儿却需要后后门，如果硬顶上去以唯知系目前的体量而言，到也不是不可以，可即便最终胜了、那也肯定是个惨胜，并且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可能比想象中的大得多，因此付正义斟酌了片刻还是叹了口气。“算了，不要去走法律程序了。等走完了、被执行的那些资产也都被处理的干干净净、拿不回多少了。万梓鑫是用钱保命，下面十数万不明真相的员工们还等着恢复工作、养家糊口呢……” “bss！这是抢劫！而且还是在上面定了调的情况下的公然抢劫啊！” “一个人遇见了一群贪婪成性的食腐秃鹫，被啄了一口、难道非要啄回去不成？人在做、天在看，我不敢说所有的罪恶都能够被绳之以法，可早晚这些欲壑难填的人是会付出代价的！我记得前段时间有个局级干部仅仅是用了一份根本就不存在的担保函、就将一个大企业老板送进了监狱，事后还官升三级、身家暴涨，表面上看起来这小小的局长是风光的不得了，但造下来的孽、难道真的不会被清算吗？等着吧，逃不掉的……” 柯雅媛沉默了。 隆德事件的余波已经被控制在了可控的范围之内，公司以承担一百多个亿的债务损失换来了中唯海外、中唯长稳基金的成立和运行，表面上是吃了大亏，但实质上却是扭转了国内金融市场混乱的局面，并且还通过中唯海外全面介入了国际金融市场、获得了丰厚的资本利润，甚至还引发了关于大国崛起的激烈争论。 想到了这里柯雅媛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我明白了。程序既然不能走、但也不能让这些混蛋们过于猖狂，相关的法律文件我觉得可以用来谈判，如何？” “可以。不过要让参与谈判的成员们注意个人安全，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去拜访一下刘老……” “还有啊bss，网络上的那个帖子我觉得要引起重视了。这些年因为跟你产生了冲突而倒霉的那些富豪们的事情，虽然细节方面存在着不少的疏漏和编篡，但这样的现象实在是太奇怪了，我跟方大刚提过，但他说你对于互联网上的言论不要过多的干预，所以一直也就没有采取措施……” “不过多干预网络上对于言论，是要让互联网言论能够获得某种一定程度上的自由。但互联网不是法外飞地，该有的管理终归是会有的，我之前也只是大略的看了一下那帖子，等会我再仔细研究一下……” 结束了跟柯雅媛的通话，付正义认真研究了一下那帖子的内容，跟帖者众多、言论也都比较激烈，但越是看到后面、就越是感觉不对头。 跟他发生过正面冲突的，最终的结果要么就是远遁海外、要么就是身陷囹圄、倾家荡产倒了大霉，依照时间顺序帖子里主要列举了南方的邰家、北方的万氏家族，沪市农旺集团的控制人翁立鸿，帖子里避而不谈这些人都做过什么事儿，只是循序渐进的灌输一个概念，那就是凡招惹过他的、全都没有好下场。 开帖子最初的语气还是调侃加玩笑，但随着帖子长度的增加、发帖者则用极具诱导性的措辞在塑造一个睚眦必报、嚣张跋扈的形象。 这绝对不是无心之举！ 看到的是跟帖者近乎于狂欢般的叫嚣，感受到的是浓重的恶意，付正义拨通了方大刚的电话，询问他是否对这事儿是否有所知晓？ “柯总提了这事儿之后我就开始了关注，目前也通过技术手段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发帖者、回帖者，似乎均来来自于同一地区，跟帖的时间也相对比较集中和清晰，我正考虑是否需要采取屏蔽措施……” “按照程序走吧。相关的证据该提交的就提交，屏蔽这种手段我觉得不该交给企业去做决定，否则会形成不好的风气，肆意的删帖、屏蔽，绝非是开放性的互联网企业可以去做的事情！” “可问题是针对的是你，也就相当于是针对公司！尤其是后面跟帖的内容已经超出了普通网民发泄的程度，如果再不及时处理、影响会越来越大的，西川那边所引发的热议还没有消褪，若是没有西川悬崖村所引发的热议、很可能互联网上就会出现一边倒的舆情，这、这是很可怕的啊！” “再可怕，互联网企业也不能采用过激的方式去处理！错误的手段一旦被习惯性的采用，想要扳回来是非常困难的，”付正义深吸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这才斩钉截铁的道。“大刚，要记住一点，信心想要竖起来是很难的，可摧毁、却太容易了。该坚守的原则，必须要坚守……” 正文 第1483章 习惯 唯运集团又一次因为其大手笔的投资，登上了国内媒体的头版头条。 总建筑面积高达五十万平方米的西川唯知广场，总投资金额有可能会过百亿。 在跟省政府的备忘录签署仪式上，唯运集团执行总裁谢运鹏对外宣布，在西川的唯知广场不但会吸引国际顶级品牌的入驻，还会邀请国际顶级酒店管理公司加盟，以便让西南地区酒店产业能够更快的与国际接轨。 依然是高调的溢价在拿地。 依然是高调的彰显着资金实力。 依然是高调的在推动着房地产行业标准的建立。 站在聚光灯下的谢运鹏，无须家族的光环笼罩便已经能够傲然面对所有人，这样的感觉让他欣喜、让他激动，也让他在鲜花与美酒、阿谀与奉承之间的闲暇之时，深深的庆幸着自己走了完全不同于兄长、父辈们的商业制霸之路，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比原先所想象的还要丰富、还要绚烂、还要精彩！ 李雪瑶在回到巴黎的第二天，就得知西川省委拨付给悬崖村基础设施改造的资金陆续会到位，电信的通讯基站也会尽快完成对所有悬崖村的通讯覆盖，立即以瑶基金的名义开了张五百万欧元的支票出来，准备为悬崖村所在的地区兴建六所小学，为当地支教者提供财务方面的补助，为近千小学生提供免费午餐、学习用品，确保这些孩子们能够顺利进入中学。 敷好了面膜、从卫生间里出来，米莎莎见李雪瑶还抱着笔电在查看基金会的采购清单，不由得叹了口气。“还在折腾这个？基金会发过来的这份清单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啊……” “大部分都是没问题的，但有一些项目我觉得不太合适，你看啊，”李雪瑶将笔电的屏幕转了个方向、以便能够让她看的更清楚些。“与其为这些小学建篮球场、提供篮球，我觉得还不如提供些羽毛球、乒乓球这些占用场地面积小、价格低廉些的运动项目呢。节省下来的资金可以适当提高午餐的标准、为贫困生们提供些生活上的帮助，基金会不是在作秀、更不是要邀买什么人心，而是为了推动、为了促进贫困地区的发展，是要长期存续、不断引导的，所以……” “哎呀！你怎么老是喜欢重复付老师的那些观点啊？你就不能自己动动脑筋、换一个说法吗？” 两朵红云攀上了李雪瑶的脸颊，但她只是不满的白了米莎莎一眼便将笔电屏幕转了回来，低下头继续去检查。 米莎莎有些诧异，若有所思的道。“咦？脸皮比以前厚了许多嘛？难不成在蓉城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瑶瑶！老实交代！ “呸！你的脸皮才厚了许多呢！” 米莎莎乐了。“哈！看来是让我说准了啊！让我想想啊，在蓉城的时候好像有那么几次你跟付老师独处一室的，最长的那次好像……” “米莎莎！想死就吱一声！” “吱！” 李雪瑶丢下笔电便去追，可米莎莎却已经躲进了房间、反锁了房门。 客厅那边所传过来的动静、让隔壁房间里的巴芙拉和斯韦特拉娜相视而笑，彼此都明白随着她俩的回来，生活里的欢乐肯定要比前段时间多的多了…… 同一时间，付正义也返回了邗州。 得益于监管部门的特派员常驻在公司，因此那篇引起了网民们热议的帖子，也就经由监管部门的批准、予以了全网封禁。 数万的网民参与了讨论，在唯知搜索的排名最高时差一点就要闯进前三了，但随着全网的封禁、帖子内容的消失，互联网上不明真相的网民们的谩骂也随之而减少，这可让好不容易整理出这份资料的木欣欣心头大恨！ 面对满地的狼藉，龙柏波俯下身将雪白的抱枕捡起来拍了拍，这才开了口。“全网封禁的结果本就是意料之中的，这次能引发网民们如此程度的关注、实难不易，想要发动舆情将他给扳倒，这本身就是不现实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那到底有什么办法？” “目前来看，真的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龙柏波见木欣欣俏脸煞白、怒目而视，叹了口气。“中唯海投短短八个月的时间就在外汇市场上赚取到了三十五亿美元，还把一个擅自在伦铜上做空的交易员给揪了出来、替国储部门挽回了近五亿美元的损失，单是这两项功绩、就足以让他免于普通的责罚，更何况隆德事件也因为他的主动援手而将影响和损失降至了最低，再加上损失是他的、利润是国家的，想要给他下绊子的人多、但真敢将他灭了却真的是一个都没有啊……” 木欣欣冷笑了起来。“阿龙！我不相信在国内有哪个商人是扳不倒的！” “是！我承认这一点，”龙柏波点了点头。“不过在目前的形势之下，确实拿他没有太好的办法，除非是铤而走险。不过只要动了手，那就没有退路了！” “我不要退路！我就是要他死！要他死啊！只要能让他死，我就算远遁海外、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我也心甘情愿啊！” 木欣欣跺着脚尖叫了起来，状若疯癫。 对于这样的场景、龙柏波目睹了多次也有些习惯了，也清楚这个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去的，卷起袖子开始收拾，等满地的碎纸、玻璃碴都被扫干净了，这才询问正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的木欣欣，是否真的要答应海外风投的对赌协议？ 木欣欣抬起头，片刻之后双眼才恢复了些清明。“那份对赌协议的条件太苛刻了，简直就是抢劫！” 龙柏波木然的点了点头。“是啊，确实是很苛刻，那边觉得我们是急于套现、自然条件也就苛刻的很！” “好不容易让公司发展起来了，就这么三文不值两文的卖掉、真的是太可惜了呢……” 正文 第1484章 可笑 同样的对话、在今年已经听到的第三次了，龙柏波虽然觉得有些可笑、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确实是太可惜了点，尤其是国内网民数量今年出现了暴增，公司只要维持目前的发展势头，两三年内不说是估值超过丁三石的公司，但成长为独角兽企业还是有很大机会的。机会既然创造不出来，那就不如去等吧……” 将有机会成长为独角兽企业的公司、以不足三千万美金的代价卖掉，木欣欣觉得自己还没有疯到那么严重的程度。 她怔怔的盯着窗外的那棵树，突然间觉得阿龙说的还是非常有道理的，缓缓的站起来走到了阳光之下，犹豫了片刻才呐呐的道。“阿龙，你、你不会抛弃我吧？” “说什么傻话呢，我的这条命早就已经是你的了，只要你能开心、能快乐，不管让我去做什么，我都愿意为了你去做的……” 木欣欣眼眶湿了，她缓缓的搂着他、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之声、片刻之后才呐呐的道。“不许这么说啊！你的命永远都属于你自己的，我知道我任性、我小气、我特别的记仇，可是我真的只剩下你可以信任、可以依赖了，你千万别抛弃我，我好害怕……” 在被抱住的那一瞬间，龙柏波的身子就绷紧了，双臂也本能的抬了起来，可听着她那无助的呢喃、感受着衬衫被她的泪水所打湿，龙柏波合上了双眼、双臂缓缓的落了下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别怕！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受委屈，就算是要跟所有人为敌、我也会保护你的……” “阿龙，等报了仇咱们就一起远走高飞，不管去哪儿我都愿意，我要去学做菜、我要学着收拾家、我要去学插花，对了，我还要学好多、好多……” 阳光照映在一高一矮、一个强壮、一个纤巧的躯体上，但这里并没有欲望，只有着亲情在弥漫、在张扬…… 付正义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他刚将手机从怀里取了出来，头等舱里的空姐却是大惊失色的跑了过来，要求他立刻将手机关掉，在航班降落之前绝对不可以再开机了。 意识到搭乘的并不是自己的那架空客a319，付正义瞄了一眼电话号码便赶紧关了机，扭过脸见冉颖也被他的电话铃声给吵醒了，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冉颖忍着笑道。“忘了普通航班都有哪些规矩了吧？” “是啊，确实是不记得了……” 将盖在身上的毛毯整理了一下，冉颖扁着嘴道。“是呀，这次要不是她急着回去报到，你哪里需要受这样的罪啊……” “你有时间了解一下湾流的公务机型号，价格合适的话就干脆买两架回来吧，省的受这种罪。” 冉颖取出了口袋里的记事薄，认真的将要求给记录了下来，只是二人之间的这番对话、在航班空姐们的感觉之中，却是觉得又遭遇了国内的那种暴发户，因为接电话受挫、所以就用这样的方式企图化解尴尬。 好可笑哦…… 唯一让空姐们觉得有所不同的，那就是她们曾经遭遇这位乘客与她们经常遭遇的那些暴发户不同的，就在于付正义的年轻、冉颖的漂亮。 并不清楚自己无意之中的决定、让自己被打上了暴发户和虚伪的标签，付正义下了飞机、上了板寸头保镖桑托雷斯所驾驶的宾利轿车里之后，这才将手机开了机，给之前打电话来的谢运鹏回了过去。 “正义啊，李庭礼那边急着找你呢，冉颖的电话打不通、你的电话刚打通就关机了，怎么回事儿？” 付正义苦笑。“我搭乘的普通的国际航班，飞机上哪里肯让我接电话啊？幸好没招惹出是非来，不然fbi该在机场等着我了……” “哦，是了。你那架空客a319飞巴黎去了，怪不得呢。” “说吧，李庭礼找我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之前中唯海投不是在参与伦敦铜的交易中察觉到国储局那边的席位逆势做空伦铜的吗？那个交易员逃到了南美、估计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抓回来了，所以事态的严重程度有可能要超乎预期了……” 付正义奇怪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中唯海投的运作是由唐嫣负责的，她所使用的交易体统是完全独立、不带有个人主观意识的，能发现伦铜那边的空单异常纯属于是偶然，难不成又有人想多了？” “还没到这个地步呢！关键是现在对手盘要求现货交割，这样一来可就麻烦大了，我国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铜进口国，一下子要拿出二十万吨的现货、这可相当于国内年产量的三分之一，真要是被逼着实物交割、那是要出严重问题的，不少人的乌纱帽会保不住的……” 付正义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深吸了口气便道。“李庭礼这是想要让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他脑子进水了啊？” “正义啊，这个还真怪不着李庭礼，国内真的一下子凑不出这么多的现货！若是如期交割现货、那损失就会扩大许多，再加上仓储、运输、装卸的费用，五亿美元是远远打不住的，我记得你在le的新加坡交割仓库那边存了几十万吨的标准铜，所以李庭礼希望你能适当的抛一些出去，尽量在交割期之前能将国际铜价打下来，这样国内的损失能降低不少的……” 伦铜的价格从去年初的一千三百美元涨到了现在的四千五，虽然囤积保准铜的代价有些高，但利润算起来远比做黄金和白银要高不少，本着‘有备无患’的精神，其实这几年纽约基金公司所持有的标准铜储备多达二十亿美元，如果集中抛售的话，别说是将价格砸破四千了，若是能引出止损盘平仓的话，那伦铜的价格跌会三千六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这事儿的水太深了，深到牵涉到的绝非是某个人、某个部门，付正义权衡了一下利弊也只能是叹息。“运鹏啊，集中抛售是不可能的，不过李庭礼若是想从新加坡的le交割库调货，应该是可以商量的！” 谢运鹏松了口气。“成！只要能调到货、避免交割违约，对李庭礼而言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正文 第1485章 纠结 预产期还有三周。 刘美佳的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虽然走路时已经需要扶着后腰了，可无论是气色还是健康状态，都非常的不错。 虽然她待在比佛利山庄的庄园里静养，但外界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她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等他给纽约的老托尼打完电话，也就询问起了具体的情况。 扶着她坐了下来，付正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询问她对伦铜价格暴涨的想法，以及所能够想到的更深层次的那些因素。 刘美佳想了想说。“国际基金不是瞎子、更不是赌徒，既然察觉到有暴利的可能性、那绝对是不会放过的，更何况这种盲目开出了二十万吨的空头仓位，一旦能打爆了，那可就是数亿美元的利润！” “就这样？” 刘美佳被问的有些愣住了，想了想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差错，这才点了点头。 “大方向是没错的，只是你低估了一些人的贪婪程度。表面上看是只有二十万吨的空头持仓，但实际上这个数字应该是五十、甚至是七八十，你能想到什么可能性？” 刘美佳怔住了，片刻之后才愕然道。“不会吧？老鼠仓敢开这么多？不要命了？” “亏了是公司的、是国家的，赚了就是属于个人的，你说会不会有这么多的老鼠仓？” “天呐！这些人疯了啊？一比一的老鼠仓已经很难隐瞒了，一比三的话、那几乎相当于是将仓位向全市场公开了！方向出了大问题、那么连及早抽身、止损的可能性都没有的！被逼空都是小儿科了，搞不好还会遭遇轧空行情的啊！” 付正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见刘美佳果然一脸的不解便道。“呐，被逼空会产生损失，被轧空会导致更大的损失，但如果轧空那一方不但是老鼠仓、还是对手盘，那你觉得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 “左手倒右手，目的不完全是赚钱，而是为了洗钱！” 见她几乎没怎么考虑便回答了出来，付正义赞许的竖起了大拇指。“聪明！” “坑国家、坑公司、坑合伙人，这、这也卑鄙了吧？” “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数亿美元就通过合法途径转移了出去，不但安全而且还非常的隐蔽，你觉得想要拿到le交易账户的交易清单，可能性有多大？” “没可能！即便是通过国际刑警组织、也只能是要求le帮助协查。le持仓和交易数据是le存在的基础，若是轻易能查到交易的数据，le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刘美佳断然否决，但也明白了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了，恨恨的说你就不该参与这事儿，管他们死活！ 付正义握着她的手缓声道。“纽约基金公司一直在做多伦铜，但之前数次逼空、都被国际基金给化解了，严格算起来的话，我在le的新加坡交割仓里存着近两百万吨标准铜了，这次让些出去、本身也是在兑现利润。这次还能够让李庭礼立个大功，所以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多，而且还……” “而且还让你成为了救苦就难的观世音菩萨，而且你还既赚了钱、又给了李庭礼面子、让他千恩万谢的，所以这就像当时里外里都赚大了，对不对？” 刘美佳的这番抢白、让付正义连连点头，可见她一副深切鄙夷的模样可就乐了。“哎？你这什么眼神儿啊？我真的是在做好事儿啊！干嘛这样看我？” 刘美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道。“拉倒吧，你这是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坏透了！” “哎？怎么能冤枉我呢？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我不愿意的话，国储那边的麻烦就大了！要么就是等着被逼空，要么就是到期了交现货出去，搞不好因此国内某些企业需要停产、限产！要知道，目前我们这边可是完完全全的进口国，国际基金联手将伦铜再炒高一些，后面还有的大亏特亏呢……” 对于金融市场的了解、刘美佳知道自己看的不如他长远，对价格的敏锐程度也没法比，但有些明摆着的事儿、她还是不会被他这么两句话就给忽悠了，因此也就越发的撇嘴了。“行了行了，我都已经大致能猜到你是怎么想的了，你用新加坡交割仓的标准铜帮着解了围，但老鼠仓的那几十万吨标准铜的交割、你是肯定不会过问的，对吧？说吧，你的最终目的是促使国内严格期货资质管理、还是准备借这个机会开老鼠仓的那些幕后人物给揪出来？” 付正义有些惊讶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好恶心！能不能别说这么恶心的话？你儿子可还在我肚子里面呢，你瞅瞅，他又踹我了……” 话题转到了还没有出世的小家伙身上，可关于孩子的名字问题，却仍然让两个人都非常的纠结。 “大海？大壮？大强？大勇？不管叫什么都不好听的啊！”刘美佳抓狂了。 付正义无奈。“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啊！这小家伙可是你付家的人，取的名字要是不好听、等他长大了会埋怨的！名字可是要跟着他一辈子的，你说我这个当妈的、可怎么忍心给他取个什么大强、大壮啊？” 付正义挠头。 这问题确实头疼。 如果不用付家的这个中间字儿，这小家伙的名字选择的范围就大的多了，可问题是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儿子真的就成了私生子，刘美佳会伤心，也会觉得很不公平。 见她抿着嘴、满脸的幽怨，付正义试探道。“要么，这事儿交给我家老爷子去头疼，如何？” “你爸会给他亲孙子取个啥名儿？” “呃……要么是大勇，要么是大智，又或者是去翻新华字典……” 刘美佳一字一句的道。“你还有没有点谱儿啊？” 付正义将双手一摊。“问题是这事儿怪不着我吧？付家的中间字儿是大几十年前就定下来的，那时候别说我了、我爸都还出生呢，就算是想抗议、不也是没辙的吗？” 正文 第1486章 臭小子 洛杉矶的时间是上午十点，而法国巴黎的时间则是傍晚了。 付爸挂了电话，攥着手机来到了酒店的后花园找到了老伴儿，拽着她到了一旁便道。“跟你说个事儿啊，不过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付妈被唬了一跳，勃然色变。“出什么大事儿了？” “好事儿！好事儿！绝对是好事儿……” 付爸惊觉自己的说法会产生歧义，赶忙纠正过来，跟着可就有些讪讪的说，还有三周你就有孙子可以抱了。 “啥意思？” “那臭小子在美国要生儿子了！” 付妈越发的诧异了。“不能吧？他还有没这功能？” “哎呀！那臭小子当然是生不出儿子来……呸呸呸！都乱套了！那臭小子在美国还有个女人，预产期只剩下不到三周了，怀的还是个小子！” “这臭小子！这臭小子啊……” 郑裕芬呐呐着跌坐在长椅上，怔怔的望着在水池旁的克洛伊和索菲亚，压低了声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付家有族谱的，我这一辈儿取名儿是依照‘德广兴泰’的顺序，中间字儿是‘泰’字，后面跟着的就是‘正大光明’这四个字儿。付正义这辈儿的中间字儿就是个‘正’，下面一辈儿的就是‘大’字儿了，可问题是中间字儿选这个‘大’字儿的话，这名字实在是不太好取啊……” “你们老付家的破规矩我知道！我问的是这个刘美佳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连儿子都怀上了？” “嘘！小声点、小声点！克洛伊又不是听不懂，你嚷嚷个啥呀？”见郑裕芬越说越气、声量也就越来越高，唬的付泰文是连连摆手。 “让我别嚷嚷？那臭小子这是想干嘛呀？啊？索菲亚虽说没有个当妈的样儿、但人家好歹也是克洛伊的妈！臭小子是结了婚的，他可别以为有俩钱臭钱就能胡作非为！咱俩虽说对他个人的事儿是不过问了，可这臭小子也不能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家里领……” 老伴儿的义愤填膺、让付爸哭笑不得了，赶紧制止了她乱嚷嚷便解释道。“那女的叫刘美佳，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啊！跟着他差不多有十年时间了，现在是跨国银行的总裁、是帮他打理在美国的生意呢，老二家的茗婷说起来级别不低、也蛮风光的，可实际上就是她手底下的一个小职员而已……” “啥？跟了那臭小子都有十年了？十年前那臭小子还是个小屁孩呢！” “就是咱俩去西南那一趟、他跟人女孩认识的，九六年还是九七年的时候就到美国帮他打理生意了，打理的那什么银行、证券公司规模都很大了，你忘了之前茗婷来玩儿的时候说，总公司管理的资产可能已经有好几千亿美金了，总裁是个漂亮女人，在美国银行界都算是响当当的女强人呢。在国内这是又开银行、又开保险公司的，还涉足了什么期货、证券公司什么的，从美国派过来的副总裁、那都是高层领导人会亲自接见的……” 郑裕芬懵了。“你说什么？管理着好几千亿美金？” “是啊，人家还参与了什么住房抵押贷款的项目，一年单是放出去的贷款就上千亿美金呢，严格算起来人在美国真的是有头有脸的女强人，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 郑裕芬抿着嘴不吭声了。 儿子这几年钱是越赚越多、公司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了，但实际上他赚的钱大部分都是从国外赚的，可以说儿子的根基是在国外、而不是国内，他的钱也大多在海外、而不是在内地，这个即将给老付家添丁进口的女人是帮他管理美国资产的，跟了他也差不多有十年之久了，显然是儿子非常看重、也非常信任的，这女人的儿子还准备依着付家的传统取名儿，显然自家的臭小子即便是没打算娶她过门、不打算给她正式的名分，但也要让这孩子姓付、要认祖归宗的。 可问题是那些个什么豪门恩怨、争家产的狗血剧里不都是因为什么大房、二房、三房这些闹出来的吗？ 付家现在已经算得上是豪门了，自家的臭小子年龄虽说是不大、可保不准外面还有其他的女人，这边还有个李雪瑶呢，这、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付妈越想越气，觉得这个女人不能等闲视之，但也因此有些糊涂了。“泰文啊，那臭小子的儿子都快出生才告诉咱们这码事儿，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 “就是取个名儿啊！爷爷给孙子取名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付泰文咕哝着，心想这也是解释了半天了，可怎么老伴儿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由的有些郁闷了。 “哎！什么取名儿啊，你取、他取还不是你们付家的种儿？你怎么就没琢磨明白这事儿还有些更深的意思？你想想！仔细想想！” 付妈见老伴儿表情越发的茫然了，不由得气结，心说这事儿看来只能是自己这个当妈的出面了，老爷们的心粗、根本就想不到那些个细致的方面上去，可不能因为这大孙子的问题、让那臭小子为难！ 到了晚上、郑裕芬就掐着点给儿子去了电话，旁敲侧击的却也没能问出个具体的，既担心那女的就在旁边听着，又不放心孙女克洛伊，有些话也不敢说的太直白了，纠结了两天还是打定了主意，告诉索菲亚说自己要回国看老朋友，将老伴儿留在巴黎照顾孙女、可就一个人飞到了洛杉矶。 到机场接到了人，付正义见她几乎是空着手过来的可积就笑了起来。“妈，都说了不用过来的。直升机就停在院子里，十分钟就能抵达这儿的医院，何况下周很可能她就直接住到医院里面去了，这里的护理条件是很好的，不需要担心……” “妈不是担心孩子，妈是不放心你！你到底是想娶谁过门？” 付正义见老娘拽着他躲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开了口，而且这问的也蹊跷，犹豫了一下便说自己还在等李雪瑶大学毕业。 郑裕芬气的在儿子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哎呦！你怎么就跟你爹一样愚呐？人家帮你打理着这么多的钱、管理着几千亿的美金呢，还跟了你这么年了，索菲亚那事儿还算是情有可原，可现在你不准备娶这个、反倒是还在等李家的那小丫头，你就不担心出事儿吗？” 正文 第1487章 小家伙 哇…… 从ldr房里传出来的那一声婴儿洪亮的哭啼，让付妈激动的地站了起来，转过脸见刘美佳的父母也是一脸的庆幸和欢喜，心里越发的愧疚了。 女人生孩子，就彷如是去鬼门关走一道的。 虽然现在的医疗条件已经相当成熟，而且这家私立妇产科医院的技术条件也是洛杉矶最好的，但对于待在产房外面等待着的双方家属们来说，再担心也都是不为过的。 在她汗津津的脸颊上摩挲着，付正义察觉到她攥着自己的那只手紧了紧倒是也能猜到她想要问什么，凑近了些过去便道。“没事儿的，护士在给孩子洗澡呢，顶多二十分钟就会送过来了！” 刘美佳眼泪汪汪的扁着嘴道。“医生说谎啊！说是不会很疼的嘛，可怎么我觉得刚才自己疼的都恨不得能晕过去才好呀？” “谁让你身材这么棒、还这么的娇俏可爱呢？不过也就是因为你的骨盆小、小家伙又让你养的那么壮，所以才会特别难以忍受，没事儿，等他大点了我帮你狠狠的收拾，保证让这小家伙知道他的罪过有多大……” 刘美佳想乐，但抽痛此时还没有完全消褪、不由得干脆闭上了眼。“不许逗我乐啊，一笑就疼啊……” “好吧、好吧，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儿我来做！” “嘁！儿子饿了你还有本事让他吃饱不成？” “所以之前我就说了啊，这小家伙是个有福气的，拥有两座大粮仓呢……” 噗！ 刘美佳笑了，可随之而来的强烈抽痛感、令她忍不住在他的手上狠掐了一下，可指尖上的那黏腻之感、却让她不由得心里一颤，赶忙将他的手拽到了面前，看了一眼可就泪如泉涌了。 付正义见掌心被掐破的位置又在渗血了，随手拿了跟棉签擦了擦便道。“嗨，没事儿的。幸好这次你用的是手、不是用的嘴，不然我喊的声音搞不好比你还要大呢！要是传出去、估计咱俩能一起登上娱乐版的头条了……” 又是一语双关、还有些污，但刘美佳却是心疼的很，尤其是又看见了好多年前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所留下来的那淡淡牙印，抿着嘴抽噎着埋怨他干嘛当时不吱一声的？ “我又不是耗子！吱吱乱叫岂不是要被轰出去啊？” 刘美佳强忍着笑意、瘪着嘴道。“不许再逗我啊，我没开玩笑的嘛，我是真的心疼啊！我怎么当时就没觉得自己下手这么重啊？” “那以后就好好补偿我呗！反正医生也说只要等四十天就行了……” “呸！”刘美佳羞红了脸，喝止了他之后可就心虚的偷瞄了一眼四周，跟着便压低了声音嗔道。“不许在这儿胡说八道啊！护士里面有能听懂中文的呢，丢死人了……” 付正义哪里肯收声？ 他说这些的目的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缓解她的疼痛，他真没想到她坚持要顺产，而且还拒绝了无痛分娩，仅仅是因为医生说的那一句，‘顺产对孩子比较好’。 刘美佳可不是个笨的，等抽痛感终于弱下来了、也就明白他嬉皮笑脸不停的在逗自己的真实目的，红着眼圈、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柔声道。“好啦，我没事儿啦。女人生孩子都会疼的，我有个同学生完孩子就说了，早知道会这么疼、她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破腹产，可都是为了孩子的健康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反正医生说什么都是对的！幸亏西医都是从流水线上下来的，经验也好、能力也罢，在整个西医的体系里面无须多么的出色，只要领到执照也就能够胜任了。不像咱们国内的中医是需要很多年才会被信任，中西医之间的差别太大了，我觉得中医早晚会断了传承的！” “西医有西医的好，所有的都是用数据来说话的，完整的检查体系、基本上能确保误诊的概率被降到最低，所以相比较而言我还是相信西医多一些的，同一份病历拿给不同的西医去看，基本上做出的诊断是差不多的。不像在国内，去看个中医、结果可能同一个医院里的医生会给出不同的诊断结论，搞得人是无所适从，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说着聊着，等孩子被送了过来，刘美佳仔细端详了片刻便苦了脸。“怎么这么丑啊？难看死了！” “谁家的孩子刚生下来不是这么个样儿？要是现在就帅比潘安、出口成诗，那岂不是要吓死个人？” “总觉得你儿子就应该不同凡响！” 被母性光辉所笼罩的女人，有些道理是讲不通的。 刘爸刘妈对于这个小外孙的诞生是喜悦的，只是对孩子的父亲自然是意见大大的，可碍于女儿的叮嘱，以及付妈因为觉得儿子确实对刘美佳亏欠太多、心存愧疚，所以直到刘美佳出院之前，任谁都看不出来、也想不到，这个名为付大卫的小家伙拥有着何等令人艳慕的身世和身家。 远在巴黎的付爸，坚持了半个月、还是没能忍住，在又听完了小家伙那洪亮的啼哭声之后，可就想要跟老伴儿交换一下位置，以便能够让他过去看看付家的孙子。 “不成！孩子还没有满月呢，我怎么走得开？” “这是付家的孙子啊，我这个当爷爷的还要等多久能才抱上？” “克洛伊能跑、能跳、能撒娇，难不成你还厌了？”付妈提高了声量。 付爸不满的道。“索菲亚准备下周就带克洛伊去美国的拉斯维加斯了，你跟我交换一下、让我看一眼孙子、过过瘾，我再跟你换回来不就成了？反正洛杉矶跟拉斯维加斯距离也不远……” 付妈心里一动，奇怪道。“她们娘俩要来美国的拉斯维加斯？来干什么？” “克洛伊前天说漏了嘴，好像是什么结婚纪念庆祝，克洛伊还悄悄的房间里准备礼物呢！” 付妈哎呦了一声，挂了电话可就赶紧去找儿子，将情况跟他一说、可就一叠声的埋怨了起来。“你说你啊，这边美佳跟你的儿子还没满月呢，人家索菲亚这就准备带着克洛伊去拉斯维加斯等着举办结婚纪念庆祝了，美佳她爸她妈可都是实诚人，大外孙是私生子都没吭声的，你说这事儿闹的，这可怎么办啊？” 正文 第1488章 心声 挂断了电话，付正义默默的掏出了根烟，轻嗅着。 克洛伊还是那么的活泼、还是那么的快乐，不过她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似乎有些机灵的过了份。 她在电话里唧唧咕咕的讲述了在幼儿园里所遇见的人、所遭遇的事儿，还激动万分的讲述了她是如何带着两个向她示好的小男孩、坑了隔壁班可恶的主班教师的丰功伟绩。 当然，还有索菲亚所说的正事儿…… 在付正义掏出烟的那一刻起，刘美佳的目光便再也没有离开过那根烟，直到他长叹了口气、将那根烟重新塞进了烟盒，这才松了口气走了过去。“算你自觉！还以为你忍不住要抽的呢！” “怎么生了孩子，你走路还是没有脚步声的啊？” 刘美佳仰起了脸，单手虚提并不存在的裙角、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便骄傲的说。“因为我体态轻盈呀！” “要不要这样过份？” 刘美佳哈哈大笑，挽住他的胳膊、倚在了他的身上便道。“说好了的，你不许说我胖、也不许说我肥、更不许提什么减肥之类的，你只能说我身材苗条、娇艳如花！” 付正义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现在你最大，所有人都只能围着你转，半句不好听的都是不能说的，对不对？” “正确！因为现在我是你孩子的妈，功劳是很大的，你只能赞美我、不能贬低我……” 刘美佳似乎生完孩子反倒是变得幼稚了。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患上产后忧郁症要强。 不过人都说一孕傻三年，以她的精明和聪慧，能有这么一段时间的蠢萌倒也不错…… 付正义正想着，刘美佳突然捧起了他的脸、一脸戒备的道。“呐！呐！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眼神这么古怪？说，是不是在腹诽？” 付正义认真的道。“想到了一个普遍存在、但目前科学界并没有完全就这个问题研究出能够令人信服结论的重要课题！” 见他一本正经的，刘美佳蹙起了眉头。“怎么？你还准备介入科学方面的项目？有这个必要吗？” “有啊！我觉得这个课题非常值得深入研究，因为这是一个涉及到全世界近半人口的严肃课题！” 刘美佳懵了，怔怔的望着他片刻、抬起手便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给抚平了，这才问到底是什么课题？ “你真的确定你能听懂吗？” 刘美佳意识到自己可能要上当了，抿了抿嘴唇便道。“说！” “你确定真的要知道？” 刘美佳的手落在了他的腰上，轻轻的抚摸着咬牙切齿的道。“快说！” 腰间的软肉被她所掌控，付正义无奈的道。“有句俗话叫做一孕傻三年，可女人在这三年里的智商是不是真的降低了，科学界还没有一个定论，所以……” 手上加了点劲儿，感觉到他的身子瞬间绷紧了、刘美佳便慢悠悠的道。“所以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生了孩子、就会变蠢了吗？” 被她顶在窗户旁的角落里，想溜是没有可能的，付正义见她的唇角扬了起来、那眸子里也闪烁着危险，突然神情一整。“索菲亚想带着克洛伊来看你跟孩子，你觉得是在下周、还是过完了感恩节之后合适？” 刘美佳一愣，眨了眨眼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她、她过来看我？为什么？” “因为克洛伊跟大卫是姐弟啊！” 刘美佳越发的茫然了。“可、可她现在是你老婆哎，哪有她过来看我的规矩？” “规矩？在我看来、所有的规矩都该是由我来制定才能称得上是规矩！” 噗嗤！ 刘美佳乐了。 她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掉落了下来。 想过她会做出些的反应的，但唯独就没想到她会笑成这样，付正义郁闷了。“怎么？不相信啊？” 刘美佳道。“过去有个说法叫做‘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三尺’，你现在是全世界最有钱的人，你一句话可以决定金融市场的走向、你一句话也能决定某个行业的兴衰，可这种事儿，难道你也能立规矩的吗？” 付正义窘了。“家规我总能定的吧？” “家规？哈！哈哈！你在巴黎的那个小情人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十亿美金的管理人，住在燕京唯知墅里的那两个小模特，一个成为了文学网站的e、一个是内地正当红的女明星，我认识你九年、跟你在一起八年多了，可我刚生完了你的儿子、你的正牌大老婆就准备过来让我端茶认错了、在我面前炫耀你们俩的那一纸婚书？” 一行轻泪顺着她那滑腻的脸颊掉落下来，刘美佳哀婉的表情让付正义不由得心里一痛，伸手将她揽入了怀里便叹了口气。“对不起啊……”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啊……” 伏在他的胸口、倾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刘美佳喃喃自语般的嘟囔了起来。“有些话我憋了很久、很久了，我知道我不该说出来的，可、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我知道你是因为索菲亚患了绝症才会跟她结婚的，可是我也希望可以成为你的新娘、能披上婚纱跟你一起站在牧师的面前说‘id’的啊，我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自己披上婚纱的场景，我真的是不甘心、不甘心的啊，我知道我贪心、我还会嫉妒，可我真的是想要有这样的一天嘛……” 刘美佳的身子颤抖着，她哭泣着，这些年来憋在心里面的那些事儿，竟是彷如是无可抵挡的潮水一般，被她完完全全的宣泄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她怎么都忍不住了，她觉得在这一刻若是自己再不说的话，很可能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说出来了。 “付正义，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可以不计较名分、甚至是不要脸的就这么赖在你的身边，可是我真的不能容忍被你的其他女人羞辱，无论是你钟情的那个小女生、还是其他任何女人，即便是跟你结了婚的索菲亚，也不行！不行……”8) 正文 第1489章 差别 qr#&7;er6=sdt%i2,^dxzffn'，他怎么长的这么难看呀？一点都不像你呀？” 克洛伊的困惑不解，让在场的无不莞尔，甚至是来的路上一直在担心双方见面后会发生什么的付爸，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付正义也是乐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有二十五天，还小着呢，当然看不出什么来的。” 克洛伊眉心依然拧着。“可是我小时候不是挺好看的吗？” “你要不要这么臭美啊？还可以这样夸自己的吗？” 克洛伊见大家都在乐，有些不解。“我小时候是挺好看的呀，这是事实，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诚实是美德，我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呀？妈咪，难道我说错了吗？” 索菲亚忍着笑点了点头。“克洛伊，你说的是对的！东方人喜欢自谦，但你不需要这样。你觉得自己漂亮、那就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这叫自信，没有什么不好的，明白了吗？” 克洛伊开心了，转过脸扯了扯付正义便道。“听见了没有？妈咪都说我说的没错了，外公也认为我这么说是没有问题的。外公还告诉我，谦虚是可以的，但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了，我不要做虚伪的人，我是诚实的，而且我也不应该说谎的……” 克洛伊的坚持，让付正义觉得似乎这个问题不太好讨论下去了，从天性的角度来说的话，中国人是含蓄、法国人是浪漫，这是东西方文化和习俗的差异，所以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的话，确实没理由要求克洛伊必须依照他的方式去做事儿、去说话。 刘美佳听付正义翻译了了克洛伊所说的、可也就忍俊不禁了，走过去蹲下来便牵住了克洛伊的手道。“克洛伊呀，你越来越漂亮了呢，不过我没见着你的那只大泰迪熊，能告诉我它去哪儿了吗？” “我长大了，妈咪也找到了，所以我不再需要那只泰迪熊陪着我一起睡觉了，被留在了我妈咪的公寓里了！” 刘美佳察觉到克洛伊本想将手给抽回去的，但迟疑了下还是任由自己先握着，等回答完问题之后就抽了回去，神情间也有些不自然，心里面不由得叹了口气，赶紧站起来退到了一边。 索菲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牵着克洛伊离开了房间到了走廊的拐角处这才板着脸道。“克洛伊！在回答别人问题的时候、你需要正视着对方，这是礼貌！明白了吗？” “妈咪！可是我不喜欢她！” 索菲亚鼻子有些发酸，但还是继续认真的说。“礼貌和喜不喜欢是两码事！你是要做淑女、做小公主的嘛，所以在任何场合下你都不该没有礼貌！她是你爸爸的……她的宝宝是你的弟弟，你和宝宝都是你爸爸的孩子，即便是你不喜欢她，但也不能因此而失礼，明白了吗？” 克洛伊撅起了嘴，见索菲亚就这么盯着自己、丝毫没有让步的迹象，肩膀垮了下来便无奈的叹了口气，沮丧的道。“好吧，我以后不会了。” “恩，这才是妈咪的好女儿！” 拥抱，索菲亚轻吻了她的脸颊，见女儿的视线突然越过了自己的肩膀，转过身见是付正义走了过来了，牵着克洛伊的手迎了上去。“义！对不起啊，我又任性了……” 克洛伊拽住了付正义的手、仰起脸道。“爸爸！不要责怪妈咪好不好呀？是我要来看小宝宝的，如果有错、那就都是我的错……” 付正义弯下腰将克洛伊给抱了起来，有些惊讶的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认为你会责怪我妈咪的，再说你们要分开了，所以、所以……” 说着、说着克洛伊就扁了嘴，眼泪也涌了出来，她拼命的用手去擦，可泪水却怎么都擦不干净，最终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见他一脸心疼的掏出手绢给克洛伊擦拭眼泪，索菲亚抿了抿嘴便道。“义！有些事儿是不能瞒着孩子的，是需要让她明白的。你仍然是她的父亲，我也永远都是她的妈咪，我告诉她仅仅是我们俩个人要分开了，虽然她目前还不是特别能理解的，但我会慢慢让她明白改变发生在那些方面……” “可问题是她才七岁啊！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了，才感受到你所能给予她的温暖和快乐，可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剥夺这样的快乐呢？难道你不明白对于她来说，有些事儿是她目前的年纪根本就没办法理解的吗？” “义，对不起。可是我真的认为她需要明白发生了什么，”索菲亚眼圈也红了，她将哭的已经有些哽咽的克洛伊抱了过去，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继续道。“义，相信我，在这个问题上你觉得让克洛伊过早知晓是伤害、但在我看来任何的隐瞒都是对她的不负责。相信我，她会很快好起来的，她也会慢慢习惯和理解的……” 怪不得克洛伊过来时的情绪明显不对头呢！ 付正义觉得怎么都不该当着克洛伊的面儿来讨论这些问题，只是索菲亚却持相反的意见，而且在这件事儿上是坚决不肯让步，他最终只好带着克洛伊先行离开。 刘美佳见索菲亚神情黯然的站在走廊上，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将一杯谁塞到了她的手中。 索菲亚面带歉然。“对不起啊，由于我的任性、让你蒙受了不必要的委屈，如果不是因为误诊、想必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了。不过我真的非常感激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可能有克洛伊这么可爱的女儿。还有，我感谢你容忍了我、容忍了这一切……” 刘美佳怔了一下，目光转向了花园的方向、淡淡的道。“你不需要对我说什么对不起。你准备跟他解除婚姻关系、也不能让我比现在更好。虽然我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可是我同样没有机会成为他的新娘，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披上婚纱走进教堂。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感谢你给予了他自由……” 正文 第1490章 心愿 第1490章心愿 咚！ 法槌重重的落下。 维系了四年的婚姻，就这样在内华达州的埃尔科被宣布解除了。 这座常驻人口仅有两万的美国小城市，前一天就开始降下今冬的第一场大雪，整个小镇便彷如是童话故事里的一样，惹得克洛伊在前往法院的路上就一直在询问，什么时候才可以堆雪人？ 索菲亚除了女儿的监护权，什么都不要。 牵着克洛伊的手上了车，付正义便将一个牛皮纸袋递了过去。“这是克洛伊的成年礼，作为她的监护人、你需要在她成年之前负起监管的责任，你带着克洛伊回去之后记得去公证处办理下手续……” 索菲亚将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文件的内容就愣住了。 这是一份股权赠与协议，相当于是滴金酒庄四成半的股份。 “克洛伊，以后见到亚历山大伯爵的时候，你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你拥有在酒庄里自由进出的权力，他再也不能以你的年纪小、就不允许你观看伊甘贵腐酒的酿制程序，也不能因为你的年纪小、就不允许你明白酒庄的运作和管理了……” 克洛伊的双眼亮了起来。“哇！真的吗？” 付正义点头。“恩，从今往后，老伯爵会对你更客气一些的，因为你跟他成为了平等的合作伙伴……” “义！你不能这样！我说了我什么都不要的，我亏欠你的已经是太多、太多了……” 付正义微笑。“索菲亚，你没有亏欠我什么，你反倒是让我拥有了克洛伊。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荣誉和骄傲，我同意依照你的意愿让她享有纯西方的教育和生活，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丧失了作为她父亲的权力，更不代表着我不再履行作为她父亲的义务！” 索菲亚咬着嘴唇、表情有些挣扎。“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克洛伊的开销都需要从酒庄的收益里支取，如果你没有兴趣打理酒庄，亚历山大伯爵会十分乐意承认起这份责任的。伊甘贵腐酒乃是波尔多地区的瑰宝，亚历山大伯爵的心愿是让伊甘贵腐酒走向世界，如果你没兴趣、那就去让老伯爵去忙吧，如果你有兴趣、那么如何让酒庄进一步的发展就是你的责任……” 面对侃侃而谈的付正义，索菲亚的眼圈突然就红了，握住了他的手摩挲着轻声道。“义，你再说下去我要后悔的……” 见克洛伊瞪大了双眼、盯着那紧握在一起的手上，见此付正义便打趣道。“那我们就赶紧折返回去，跟法官好好商量一下，如何？” 将克洛伊的手也拽过来、放在了两个人的手心里，索菲亚嗔道。“义！法律也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 “我是中国人，你是法国人，只要我们不想承认美国的法律、难不成fbi会请我们一家三口去喝咖啡吗？” 索菲亚笑了，克洛伊却因为不明白而苦了脸。“为什么fbi要请我们去喝咖啡？咖啡好苦的，我不要喝啊！” “那我们被抓进去的时候跟fbi商量一下，不喝咖啡、改喝果汁，好不好？” “不好！为什么要抓我们啊？我们又没有做坏事儿，凭什么要抓我们呀？” “因为克洛伊不乖啊，所以就要连我跟你妈咪一起被抓进去！这个叫做连坐，我给你解释过这个词儿的意思的！” “爸爸！我不要被抓啊，我也不要你们因为我而连坐呀，fbi怎么可以这么坏的啊，我要控诉他们……” 看着他在逗克洛伊，索菲亚却是百感交集。 跟这个大男孩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飞机上，若是没有他的帮助、可能自己早在十年前便已经不在人世了。 在西南的那一段日子，虽然短暂、可看到的却是一个有爱心、却略有些鲁莽的大男孩，自己为了他决定留在这边的决定时正确的，所以她成为了外国语学院的一名法语外教，可是他还没等到毕业呢、就已经搞定了保送的名额，还拥有了惊人的财富…… 他被通缉，自己把他藏在了驻华领事馆的宿舍。 他的西川之行，揭露了社会的罪恶，也让他第二次救了自己。 带着遗憾、带着不甘，更是带着对自己癖好的愧疚和绝望，她最终在医院里做出了那么羞耻的事情，可没想到那一夕之后竟然有了克洛伊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倒是让她的生命得到了圆满了。 可之后呢？ 胰腺癌的误诊，让她丧失了对生活、对未来、对所有一切的希望。 在绝望之中想到了要将克洛伊托付给他，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完全超出了想象，甚至于还让她披上了婚纱、走进了教堂…… “妈咪！妈咪！爸爸答应我可以玩雪啦，你要不要一起来呀？” 被推了推，索菲亚醒过神来发现轿车停在了路边，被白雪覆盖的原野平坦的彷如是雪白的床垫，而女儿正一脸热切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许在雪地里打滚！更不许把雪塞进嘴里！” 克洛伊撅起了嘴，苦着脸央求道。“妈咪！就尝一点点啦，就一点点啊，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被女儿推的晃来晃去，索菲亚忍着笑道。“去问你爸爸吧！” “爸爸！” “这样吧，你去捧点雪过来，我们这让白雪露出原本的真面目，然后你再决定是否要品尝一下，如何？” 克洛伊兴奋的连连点头，欢呼着扑向了路边的积雪。 工具简陋。 加热的设备就是几个打火机。 可当白雪融化，克洛伊眼前所出现的便是混有着烟尘的一杯污浊。 克洛伊的嘴角耷拉了下来，满脸的嫌弃。“好恶心呀！怎么会这样呢？” “喝不喝？” “坚决不！” “去吧！堆雪人也好、在雪地里作画也罢，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屁股上挨了一巴掌的克洛伊，尖叫着扑向了被白雪覆盖的原野，而收回手的付正义则是转过脸面对着索菲亚。“四年前的感恩节你因为没有吃到烤火鸡而遗憾，所以今年的烤火鸡我特意要求餐厅给选一只最大的，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眼泪怎么都忍不住了，索菲亚毫不犹豫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491章 心情 明天才是美国的感恩节，赶在这个时间点去法院走程序，显然是索菲亚有意而为之的。 陪克洛伊在原野上玩雪用了两个小时，当看到晚餐端上来的烤火鸡足有五十磅，克洛伊激动的希望可以跟这只烤火鸡合影，而索菲亚却是泪流满面了。 人生最多的，可能应该是无奈吧？ 八年前的邂逅，四年前的大悲大喜，聪慧可爱的克洛伊虽算不得爱情的见证，但却是被二人都视为珍宝般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面对着双眼泛红，却仍然竭力挥舞着手向他道别的小克洛伊，付正义面带微笑、同样挥着手给予着回应，可心里面却异常的难受。 虽然只要他愿意，随着索菲亚和克洛伊一起前往巴黎也是没有问题的，甚至是只要他开口要求克洛伊留在他的身边、显然也是不会有阻力的，但直到索菲亚带着克洛伊登上了飞机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彷如是一夜之间他就彻底失去了小克洛伊那般，心痛如刀绞！ 感情上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付正义在感恩节这一天喝了个酩酊大醉，第二天下午才交代冉颖给拟一份工作表，准备投入到繁忙的公务之中。 面对穿着睡袍、依然躺在床上看动画片的大老板，冉颖叹了口气。“这可是我跟着你这么多年、终于知道在你的字典里还有‘公务’这个词儿的日子！简直是太值得纪念了……” “想被炒鱿鱼那就吱一声，别以为平日里不冲你发火儿、就能蹬鼻子上脸的！” 见他一副颓丧的模样，冉颖越发的摆出了一副挑衅的架势。“我可不敢跟您叫板！过今年的午餐拍卖都已经结束了一个多月了，日期可一都没能定下来呢，要么先把这事儿给解决了成不成？要不然明年的justief午餐可就没人愿意参与了……” 知道她是在故意撩拨自己、让他的火气能宣泄出来，付正义斜了她一眼便道。“今年的成交价格是多少？都有些什么人？” “今年的成交价格是一百七十万美元，同样是金融圈的优秀投资经理人。目前justief午餐的时间已经被推迟到了下个月，时间方面应该还算是宽裕。对了，之前你承诺会给予第一个耗费了一百万美金获得了你第一次的那家伙一次免费招待的机会，所以他也在等通知……” 付正义黑了脸。“什么叫获得了我第一次的家伙？能不能别描述的这么恶心？是那个叫尼克的吧？他怎么了？” 冉颖忍着笑、悠悠的道。“尼克先生的原话，只要给他一天的时间准备，无论您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他都可以赶过来的。他非常希望能够行使你承诺给予他的权力，因为……他又快破产了！” “总不至于连机票钱也要我来掏吧？”付正义咕哝着坐了起来，搓了搓脸便道。“告诉他，这次便宜他了，只要后天晚上在比佛利山找个合适的餐厅请我吃饭，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只要能回答的，我都会回答他……” 冉颖认真记录下了要求，离开了套房可就忍着笑拨通了尼克的电话。 “什么？justief要我在后天晚上请他吃饭？” “不不不，不是justief，而是来自于中国的付先生！” “k！k！比佛利山上有一间意大利餐厅，叫‘ezzaluna’，周二晚上正好是摩托车之夜，我现在就预订桌位、往洛杉矶赶……” 尼克兴奋且激动，毫不犹豫的定了桌位、连夜赶到了洛杉矶，当周二的夕阳照耀在ezzaluna餐厅正门的时候，他便看见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停在了餐厅门口，从车里面走下来的便是justief，以及他那位漂亮且精干的助理。 整了整礼服，尼克深吸了口气这才离开了坐了整整一下午的咖啡厅，随着ezzaluna餐厅的侍者来到了预订的餐位，见justief正无聊的晃动着水杯、盯着那水杯里的漩涡，打了个招呼便赶紧坐了下来。 瞄了尼克一眼，付正义转过脸冲着冉颖道。“他哪里像是要破产的样儿？挺精神的。” 冉颖抬起皓腕挡着嘴，轻笑了了起来。“零零年二十九家好莱坞的公司向他索赔两千五百亿美元，他接受了你的意见与对方达成了庭外和解，支付了账面上全部现金之后就宣告破产。第二年他召集第一次创业的原班人马、与人合伙创办了一家科技公司，运用的是原先的技术、只不过所服务的对象不再是个人、而是企业，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觉得还是听他自己说，你的感觉会更直观些的。” 既然她卖了个关子，付正义自然也就直接询问尼克，这些年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付！我的第二次创业原本应该是成功的！我创立第二个公司目的除了赚钱之外，其实还想要复仇！我想让当年那些起诉我、并导致我破产的好莱坞公司都来购买我的服务，让他们可以破财！可愿意给我投资的那家伙在来的路上遭遇了飞机被恐怖分子劫持，飞机撞到大楼上、机毁人亡，我知道的就是他的名字会被刻在了911事件纪念碑上……” 听到这里付正义无语了，抬手打了个响指招侍者过来，让他立刻送瓶陈年威士忌过来。 尼克的脸色有些变了，犹豫了下才苦笑着道。“付！可能我付不起这瓶威士忌的费用了，我是乘廉价航班过来的，昨天晚上是住在机场旁边的汽车旅馆里的，就连身上这套衣服，也都是我租来的……” 面对这个世界上可能是最倒霉的家伙，付正义的心里面其实还是有些爽的，不过对方的坦诚、还是让他明白这家伙未来的成功绝不是侥幸，点了点头便道。“没关系，大不了这顿我请！继续，说下去！” “年初合伙人企图带着我的开发团队跳槽到索尼，跟着公司最大的投资人、小牛队的老板也要求撤资！现在，我的资金链快要断了，所以……” 付正义乐了。“所以你就想着用我之前给予你的承诺，看是否能够摆脱目前的困境，对不对？” “对！是的！我的公司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程序员了，而且他最多也只能够坚持到圣诞节……” 正文 第1492章 真谛 （谢读者【李樹根】赏！） “什么？你竟然在ezzaluna餐厅里跟尼克一起吃泡面？” “对呀！是他自己说的，为了坚持，他在袜子上印上了‘流血、流汗、吃泡面’的字儿，所以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不会觉得泡面有多么的难吃。哦，对了，他还说上个月在参加拉斯维加斯消费电子展的时候，他是睡在一辆租来的汽车里的，还在赌城附近的公共卫生间里像流浪汉一样洗澡……” 刘美佳越发的诧异了。“冉颖说你最后你开了张支票，但金额只有十万美元？” “恩……” 刘美佳哭笑不得。“你怎么可以这么吝啬？他为了可以跟你吃顿饭花了足足一百万美元啊！那可是一百万美元啊！” “那又怎样？当时他所拥有的那一百万美元实际上已经不属于他本人了。如果当时他执意要跟版权联盟、要跟好莱坞那些公司对抗，他不但需要损失更多、还会耽误他的第二次创业，时间有的时候远比一时的金钱来的重要！” 刘美佳觉得他要么就在是装傻，要么就是真的傻了。“可问题是你才给了他十万美元啊！这点钱也太少了吧？一个互联网公司依靠十万美元能坚持多久？做一次市场调研、搞一次网络宣传就会花光了！如果你看好他，就应该给予他更多的资金，让他帮你赚到更多的钱！” 晚餐应该说是很愉快，让餐厅送两碗泡面过来、也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付正义见她还认真了便笑了起来。“尼克的公司不需要做网络推广，更不需要搞什么市场调研，他正在做的事情相当于是在把当年赔付出去的那一百万美元、重新从好莱坞那些公司的口袋里掏出来、放回到他的口袋，所以他所需要的仅仅是打电话说服客户购买他的服务，而不是在互联网上大肆的烧钱……” “对了，我听冉颖说你在离开之前还跟尼克说，如果他丧失了斗志、不再愤世嫉俗，那么就到了他该退休的时候了，真是这样的吗？” “那是另一个玩笑……” 刘美佳没兴趣再追问下去了。 十万美元也好，一千万美元也罢，对于他而言都已经不算是什么钱了。 一个有趣的朋友，一个有性格的朋友，一个为了成功而在竭尽全力的朋友，是非常为他所看重的，justief午餐拍卖已经成为亚马逊网站上的明星商品，每一次在打开网页浏览相关新闻的时候，刘美佳就觉得骄傲和自豪。 虽然这家伙有些滥情，以前乃至于以后都不会完全的属于她，但她是第一个拥有他的女人，怀里的付大卫也是他的大儿子，严格说起来还属于嫡子呢，付大卫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自动加入了十亿美元俱乐部、晋身为资深成员了呢…… 憧憬着怀里的付大卫长大成人后的模样，刘美佳唇角的笑意便怎么都遮掩不住了，可紧跟着她就感受到了从身边投注过来的那目光，微羞，耳根也就有些发烫，于是刘美佳扭过脸狠狠剜了一眼。 “不是吧？这都不行？” “流氓！” “我在审视我儿子的粮仓呢！” 虽说彼此都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可刘美佳还是吃不消他这样的撩拨，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干脆躲到了里间。 好无趣…… 付正义躺了下来，仰望着夜空、倒是有些怀念跟她一起仰望星空的那些没羞没臊的日子。 八年前的那段日子，辛苦是辛苦，但却是异常充实的，目标明确、方式简单，许多事情无须他去关注，而许多人却注定会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 两世为人的经验，依然不足以让他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做到杀伐决断，所以很多时候会产生愧疚、产生强烈的罪恶感。 跟你可的晚餐是愉快的，尤其是跟他这种具有着强烈成功欲望、也具有着坚忍不拔创业精神的人在一起，付正义能够感受到他在低谷期的迷茫，也能感受到他对公司前景趋好的强烈执着，更可以感受到他对工作的热情…… 而这些，却恰恰是他本人所严重缺乏的。 前一世的记忆，无论是金融市场的走势、还是实体企业的发展前景，又或者是赚钱最容易的互联网企业，原本通向成功的道路应该是崎岖且布满了陷阱、充满了各式各样诱惑的，可在他犹如是‘先知’般的远见之下，只要是选择好了最终的目标，迈向成功的这条路却一定会是平坦的。 第一次的成功，会令他兴奋、令他激动。 十次、百次的成功，却会令人觉得疲惫、觉得无聊、觉得是在枯燥的不断重复。 这些年对慈善事业的持续投入，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因为对弱者、对需要被帮助的对象的同情和怜悯，但之后则是因为他觉得，唯有慈善事业才是最难以把握、也最难以看到圆满胜利的事业。 无论是对民办教师们的补贴，还是对贫困大学生们的帮助，又或者是基于环境保护而进行的保植固沙项目…… 想要让贫困地区全面脱贫，他实际上是承认起了移山愚公的责任，别说是几百亿美元的资产了，就算是再增加十倍、百倍，想必也只是杯水车薪。 想要实现全民的共同富裕，最终还是需要依赖于国家层面上的全面大发展，许多许多人的合力。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仅仅是在推动这个进程，是在促使各方面予以更多的关注，说是群策群力也好，说是自下而上的呼吁也罢，总之都彷如是在敲边鼓…… 当然，感情方面的所有努力，除了执着着前一世的牵绊之外，无论是刘美佳还是坎蒂丝，又或者是夏天和冬天，这些精致且精彩的女人们让他所获得的成就感，也让他明白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义务，什么是无论怎样都不甘心放手的顽固。 有些感情，是可以用钱买来的。 有些感情，则是需要全身心投入的。 只有快乐，才是恒久且值得追求和珍惜的…… 安顿好了吃饱喝足的付大卫，刘美佳从里间走出来可就察觉到他情绪似乎有些不妥，奇怪道。“咦？在琢磨什么呢？” “在琢磨什么才是快乐的真谛……” “呸！”以为他还在想着那些事儿，刘美佳羞臊的啐了一口…… 正文 第1493章 节奏 佳美银行与瑞银、花旗等国际机构作为国内第一批获批的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初始的投资额度并不高 只是佳美银行不同于瑞银、花旗这些老牌投资机构的保守，资金到位之后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建仓，还高调的宣布将会长期锁仓、享受内地企业大发展所带来的红利，更以佳美保险、湾边证券为发起人，联合了纽约、伦敦、巴黎的基金公司向内地证监会递交了申请、并排团队进行沟通，一方面是希望可以获得更高的投资额度、让市场更加的开放，另一方面则是提出了许多的合理化建议，主动要求监管机构对投资行为和方式进行严格的监督和管理。 负责运作此事的是佳美银行的副总裁，身份、地位、话语权，都是足以让内地监管部门感受到诚意、并予以重视。 因此时隔一年，境外机构投资者的额度上限被提升到了两亿美元，但相应的则是监督模式的强化，尤其是对于某些海外机构的投资者们来说，最大的利空便是监管机构以确保金融市场稳定为理由，对境外机构投资者的操作行为进行了限制，对于那些以频繁申报、撤单的方式推高或者砸低价格的市场操纵行为，将会采取零容忍的态度、予以严惩。 “这些海外投行和机构，对监管机构的监管措施全都是不认同的，还联合起来发起了抗议，可监管机构一旦坚持，这不全变老实了？该申报的继续申报、该要求提额的继续恳请提额，好像之前说的全都是放屁一样，简直是滑稽……” 刘美佳拿看完了刚收到的一份传真，感慨且唏嘘。 相关的讯息，付正义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知道了，接过她递过来的那份传真看了看，见是第二批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名单，笑着说。“本来就应该这样，监管机构就应该负起监管的责任，市场行为就应该交给市场去处理，国际金融市场发展了这么多年，投机取巧的方式层出不穷，想要依靠行政干预的方式管好金融市场，这本身就是愚蠢。美国发生过那么次严重的股灾，但美国的金融市场却依然是目前全世界最稳定、最有活力的、最具有投资价值的金融市场，想要吸引外资、却又不愿意开放市场，怎么可能嘛……” 刘美佳白了他一眼。“可问题是代价是佳美银行犯了众怒、成了众矢之的，华尔街的一些机构认为佳美银行具有着红色背景，是基于内地的立场、是在出卖美国人的利益，媒体也在鼓吹着红色威胁，许多年都没有出现的阴谋论也被翻出来了，若不是事务性的工作都交给了三位副总裁处理，媒体该对我围追堵截了！” “出卖了美国人的利益？先能让在佳美银行理财的客户们相信这一点再说吧……” 阴谋论？ 付正义是嗤之以鼻的。 在美国这种具有着强大包容性的社会结构只下，这样的指责是要拿出证据来的。 佳美银行管理着的三千多亿美元的金融资产，每年通过纽约基金公司为客户们带来了上两位数的稳定利益，不要说只是一些媒体和匿名的华尔街人士的含沙射影了，就算是有谁真的提请国会进行调查，单是通过佳美银行获益的那些客户们的口水、便足以引发一场金融强震了。 打口水仗嘛。 打呗！ 佳美银行早就已经是财大气粗了，打官司？谁怕谁！ 强势进入美国房贷市场的佳美银行，已经拥有了足以撼动整个美国金融体系的能量，高企的利润、接近于完美的过往投资记录，无论是美联储还是国会，想要因为佳美银行的投资行为就对佳美银行动手，那是根本就是找不到借口、也没有实施可能性的。 见他将那张传真件随手丢在了桌上，刘美佳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正义啊，可问题是内地股市跌跌不休，国有股减持的正式实施将近，这会导致整个市场扩容五倍到八倍的，境外机构投资者的入场、可不意味着要充当救市者的、充当接盘侠的，没有利润、最终还是会全都撤离的。我总觉得你之前所提及的要让内地股市加入si、让人民币变成世界货币的构想实在是异想天开，汇率稳定也就意味着缺乏市场机会，而想要让人民币变成世界货币、是需要有足够的金融储备才能够做到的，这事儿太悬了……” “内地金融市场不成熟，这是无可回避的问题。但境外机构投资者的大量涌入、中唯长稳基金规模的不断扩大，当社保资金成为了内地金融市场的中流砥柱，当市场行为真的被交还给市场本身去面对，你觉得‘股市的建立、就是为了帮助国有企业脱困’的言论，还会存在吗？” 刘美佳点了点头。“这倒是。资金是需要回报的，不该由投资人所承担的义务，一旦要求投资人去承担，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整个市场乌烟瘴气，内地股民们的心态我是理解的，但境外机构投资者可不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理由，有钱赚、市场是开放的，那自然资金就会蜂拥而至，若是跟俄罗斯那样不讲究，外资也就只能是长期观望，绝对不会轻易涉足！” 付正义一摊手。“这不就结了？当市场进入了良性循环的时候，帮助国有企业脱困是地方政府的责任，这个责任本来就不该推给金融市场嘛。在特殊的年代、特殊的市场环境之下，那么说还是情有可原的。但现在？已经过时了啊，我所希望的就是能够尽快的推动这方面的改革，让国内的投资者们真正可以分享到国家经济发展的红利，让优秀的、让具有着成长性的、让能够走出国门参与国际间竞争的企业获得更多的资金、获得更快的发展，外资的进入、只是催化剂，成功与否我就不管了……” 刘美佳愣住了，片刻之后才‘噗嗤’一下乐了。“好呀你，你这是不是管杀不管埋的节奏啊？” 付正义没笑，反倒是叹了口气。“没办法啊，我只有通过这些手段、促使一些进程能够加快，我可干涉不了政策的制定啊……” 正文 第1494章 年度决算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浓的。 无数杯的浓咖啡，让李庭礼的肚子已经有些咣当作响了，但他坐在落地窗的窗沿上却依然吩咐秘书给倒一杯过来。 原因？ 自然是中唯海投的财务报表，应该是可以在黎明前揭晓的。 李庭礼身边的小桌上，有两个万宝路香烟的空盒，软中华的烟盒里也只剩下几根了，搁在小桌正中央的烟灰缸很久之前就已经满了，所以烟灰缸的四周也就满是烟灰和烟蒂。 中唯海投的发展，简直是太快了。 逆天般的投资收益，自然让李庭礼渴望着在年后级别上可以再上个台阶，跨过司局级这个门槛、进入到更广阔的天地之中。 在监管部门里面做事儿，一般来说并不是在比谁的功劳多、谁的功劳大，而是在比较谁犯的错儿更少。 国家没有因为东南亚金融风暴的爆发而首创过重，再加上这几年出口形势的一片大好，外汇盈余在年中就超过了四千五百亿美元，这也让中唯海投接连获得了新的资金，总规模此时更是达到了八百亿美元之巨。 整体规模的提升，对于规模本就已经庞大的出海基金而言，是否依然能够保持稳健的净值增长，自然也就让许多部门、许多的领导有了攻讦的理由。 巴菲特的公司前年市值达到了1620亿美元，每一股的价格更是多达15万美元，但被奉为股神的巴菲特旗下的公司可并不仅仅是单一的投资基金、更不只是因为持有大量可口可乐、美国运通、吉列公司的股票啊，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还拥有美国第六大汽车保险公司和美国第十大财产、伤亡保险公司，拥有470多万投保人和730万辆投保汽车；是世界上最大的四家再保险公司之一！ 中唯海投与巴菲特的公司本没有可比性，但在某些领导们的言论之中、却是没有任何的差别。 李庭礼相信之前接连不断的研讨会上的那些言论，并不一定是发言者们的真实意愿的客观表达，但有些事儿只能是彼此心知肚明、却绝不可以拿到台面儿上来说，否则那是惹翻了天的。 潜规则嘛。 只要在这个圈子里、那肯定是需要遵守的。 别看讨论的时候大家争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下一刻就上天台单挑，输的人跳下去以死谢罪，但实际上有的时候仅仅是因为阵营的问题，因为面子的问题，因为部门管辖权的问题，因为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因为这种、那种、甚至于是根本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各方争的时候全都是竭尽全力、唯恐落后于旁人的。 零三年度的总决算，因为压力于是也被故意提前了一周，最终的数据将会决定中唯海投后续的发展，也决定着许多人的命运，更决定着宏观方面的一些政策是否可以落实，半点都马虎不得啊…… “出来了、出来了！三十七！三十七啊……” 骤然打破宁静的一声呼喊，便犹如是乱石穿空、惊涛拍案、卷起千层雪的那滔天巨浪，席卷了整层大楼，也让正胡思乱想的李庭礼夹在指间的香烟、掉落在了他的衣襟之上，不到三秒钟也就让他闻到了焦糊味儿。 咣当！ 监管室的大门被撞开。 办公室里没开灯，从灯火通明的走廊里闯进来的计财部经理也就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人，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要去开灯。 烟蒂在羊绒衫上烫了个大洞，灯亮起来的那一刻、李庭礼已经恢复了冷静、坐了下来，先斥责了对方的不稳重，然后才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那份刚刚打印出来的财务报表，找到了净值增长一栏，见中唯海投的净值不但实现了两位数的增长、而且在最后一笔资金到账之后，净值的增长速度不降反升，这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计财部的经理满脸喜色却也掩不住深切的疲惫，见李庭礼连连点头、心情似乎相当的不错，赶紧掏出烟递了根烟过去，打着火儿、凑上去便小心翼翼的道。“领导，您看是不是干脆让大家把损益也做出来啊？” 李庭礼瞪眼。“滚犊子！都已经连轴忙了二十个小时了，你不怕被戳脊梁骨、老子的名声还要呢！去！通知！全回家休息！明天是平安夜，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老古董、不做讹恶人！庆祝酒会延期，年奖金肯定会让所有人满意……” 计财部经理乐疯了，一叠声的应着扭身就跑，那兴高采烈的样子、看的李庭礼是直摇头。 不过，年轻，就是好啊！ 有朝气，有活力，还有点小聪明，要是能稳得住、前途不可限量…… 又站到了宽幅落地窗旁，李庭礼很快就看见楼底下的停车场里的车灯开始闪烁，虽然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但他相信无论是计财部的、还是监察部的，此时肯定是欢欣鼓舞、喜气冲天。 也难怪。 连年如此靓丽的业绩，而且还是在国际金融市场上赚回来的钱，不但一洗内地投资机构在国际市场上的羊牯名声，也算是将前些年被国际资金所洗劫而去的老百姓的血汗钱讨要了些回来，也算是扬我国威、振奋人心呐！ 不过李庭礼一想到前些天跟摩根士丹利等海外投行们的会议，他的火气可就又上来了。 明摆着中唯海投的业绩远比那些所谓的国际性投行要好，但某些领导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其中真的有着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名堂，非要赶在中唯海投年度决算出来之前、慌不迭的将内资银行海外发行权送出去，简直是无法想象、不可理喻…… 宁与友邦、不与家奴？ 真不是那个年代了啊…… 李庭礼不敢细想。 可各种各样的猜想便犹如是过雨后的草原那般，无数的野草和藤蔓在他的心里面生了根、发了芽、获得了蓬勃的生机，正彼此纠缠着，想要吞噬些什么。 之前的激动和欣喜，逐渐被愤怒所取代。 李庭礼默默的又抽了根烟，见天色有些亮了、这才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正文 第1495章 会计准则 “去年的收益率只有三十七吗？有点差啊……” 对方的语气是平淡的，但遗憾的意味却很重，这让李庭礼怔了怔，跟着可就真想要骂娘了！ 这样的业绩还算差？那怎样的业绩才算是好、怎样的业绩才算是优秀？ 这些年成立的资金出海的公司少说也有百八十家了，从华尔街回来的精英，被派往日本研修的骨干，在哈佛、剑桥学金融的公派留学生们，哪一个在履任之前不是充满了雄心壮志要为国争光、要为国家金融事业的发展做贡献？ 扪心而论，李庭礼真不觉得有些个年轻人们没有尽力。 有的时候，失败了是真的情有可原的，因为那是属于非战之罪啊！ 部门之间的扯皮，对国际金融规则的理解差异，效率的低下，汇报机制的不合理，监管措施的不到位，亡羊补牢、亡羊补牢，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需要亡羊补牢的腌臜事儿，下面人就算是再有能力、再辛苦、再努力，可也顶不住这些自上而下的混账命令，更挣不脱自上而下的条条框框和各种各样的规定啊！ 李庭礼记得一件事儿，有一个在华尔街工作八年、年薪已经被开到了百万美刀的优秀人才，带着全家满腔热血回国想要报效，可就因为级别的问题不好解决，后勤按照标准给分了套旧式宿舍，上下班做公交车道单位要一个半小时，老婆的工作没法解决，竟然将人家给安排到了机关食堂，小孩子需要上幼儿园，可市里面好的幼儿园嫌条件低了、根本就不收，那年轻人在各个部门间回来跑了近三个月都解决不了问题，他那时候刚回被调回来、一气之下带着这年轻人一个一个部门的跑，也用了两天时间才把事儿给解决了。 可惜。 人家也因此而看清楚什么是体制、什么是人情、什么是办事儿的效率，那年轻人一个月之后请他吃饭，喝了个酩酊大醉，拍着桌子说就这种体制、就这种情况，他是真没办法相信自己留在这边可以做什么，吐了实言说后天的飞机全家一起回美国，他所选择的那公司、人家只是看完了履历又去他原本工作的单位了解了一下情况，衣食住行、孩子的问题全都给办妥了，甚至就连他们一家人过去的机票都派专人送了过来…… 好的留不住，留下来的都是些斗争的高手。 这可怎么得了啊…… 在脑子里闪现出来的那年轻人捂着脸失声痛哭的一幕，很快就被李庭礼所剔除，这样的事儿发生的多了、什么人都会麻木的，还是先说眼前的事儿吧。 中唯海投的业绩，简直是逆天了好不好？ 要是按照能者上、无能者下的标准，那些管理出海资金的公司都该被撤销！ 当然，也许是人家的眼界高、要求更高，自然觉得这样的业绩就算是很差了，李庭礼深吸了口气便道。“哎呦，付总啊，三十七的净值增长率还嫌差，那多少才算是优秀啊？” “我记得小唐之前说过在原油上的布局才刚刚展开，这部分的损益按照国际通用会计标准可能是不会计入零三年的收益里面去的，你还是问一下小唐具体的情况吧，看她对原油的利润预期是多少，要是零三年的财报实在不好看，那就干脆按照美国会计标准将这部分的利润先体现出来吧，省的让人觉得中唯海投在隐瞒利润、业绩欠佳，不好的……” 李庭礼一惊，跟着可就是狂喜。“付总？你说的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按照美国会计标准进行统计、零三年的收益率还能……” 飞机猛的一个摇晃！ 舷窗外已经可以看到下面云层里闪电的刺眼光芒，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走了调、付正义只好喊了一声‘遭遇雷暴、晚点再说’，便赶紧挂断了电话、关了机。 莎娃见他脸色有些发白、赶紧解释。“没事儿，雷暴对我们的影响微乎其微的，只不过通讯是会受到比较严重影响的，等过去了也就好了。” “总觉得这么大的钢铁玩意儿在天上飞着，基本上就是把命交给了老天爷……” “怎么会呢，机长是专业的，这架飞机的保养也是最好的，遭遇了恶劣天气而已……” 冉颖一开口，她自己可能察觉不到、但实际上她语调的颤音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再加上她脸色煞白、双手还紧紧的握着座椅的扶手，莎娃瞄了一眼就乐了。 付正义也乐了。“你先照照镜子吧！” “我怎么了？” 冉颖不解，可见两个人都在乐呵、也就心知不妙，取出化妆镜看了下脸色、这才明白出了大糗，不由得红了脸。 莎娃说的应该是对的，但如此接近雷暴区还是会让人挺揪心的，直到远离了那区域、重新稳定了下来，付正义这才开了机、给李庭礼回拨了过去。 已经跟唐嫣联系过了，李庭礼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和差别，心情此时已经轻松了下来。“付总啊，我才跟唐总联络过，原油期货的布局她认为不适合现在公开，我听了她的理由，也觉得应该牺牲短期财报的漂亮、尽量争取在原油期货上赚的更多……” “只要能赚钱、能狠狠的赚钱，在监督机制有效的大前提之下，我也觉得适当的藏拙会比较合适，原油这一块的利润高、但风险也是相当之大的，可不能再让国际基金有逼仓的机会了！” 李庭礼脸一红。 虽然国储那边放了风出来说伦敦铜的损失并不大，但在业内人士的眼里任何解释都是掩饰，数亿美元就这么白白亏掉了，还导致伦交对某些会员的资质提出了质疑，钱赔了、信誉还受了损，真真是亏大了！ 想到这里李庭礼可就只好硬着头皮说。“付总，要相信我们是会越来越好的！” 付正义正色道。“李司长！我可从来没有不相信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我可以这么说，在这一点上甚至与我比任何人都坚信，都有信心……” 正文 第1496章 病猫 空客a319平稳的降落在了香港国际机场。 走出机舱，付正义见站在车旁的是艾米丽，不由得怔了一下。 等他下了舷梯、艾米丽轻吻了他脸颊之后便一脸幽怨的道。“bss，你就这么讨厌我的吗？” “来之前冈萨雷斯说你在韩国，所以我会惊讶啊。” “bss！棒子那边真的是很没意思的，哪里有在这边吃的好？再说坎蒂丝也希望我能过来的，要知道这部片子差点就没办法公映了啊！内地跟台湾都没能通过审核，韩国更别提了、一看类型就给否了。整个亚洲只有日本跟香港获得了公映机会，我就奇怪了，以坎蒂丝在国际上的名声来说，何必要出演这种会产生争议的影片啊？即便是在美国、也只有六百多块荧幕放映的，口碑真的是非常不错，可就因为题材的问题、公映的第二天就有不少州宣布会全面禁映，谈都没的痰……” 艾米丽抱怨着将车门打开，付正义等坐进去了这才觉得有些不妥。“哎？什么时候你也会帮人开车门了？再说了，你是美女啊，不带这么坑我的啊！” 艾米丽莞尔一笑。“能帮你开车门是我的荣幸呢，尊敬的世界首富justief……” 一段时间没见，身材本就相当不错艾米丽似乎丰满了些，也越发的魅力惊人了，幸好劳斯莱斯礼宾车里的空间足够大，星空天花板、上等的真皮连通沙发，车内还有吧台，付正义没去理会她的打趣，等加长劳斯莱斯驶出了机场便询问这部电影的票房情况。 “令人震惊！在美洲只有六百多块荧幕上映，可上映首周获得了近六千万美元的票房，原本冈萨雷斯觉得这部电影能收回拍摄成本就不错了，可现在？他的目标是一亿美元！不顾许多个州都给予了禁映，所以最终到底能有多少的票房、已经是很难估计了……” 今天晚上就是平安夜。 临近傍晚、路上就开始堵了。 艾米丽有些懊恼，觉得还是应该租一架直升机去接人，而不该选择这种看起来排场、但却受地形严重制约的交通工具。 冉颖笑了帮着她解围。“这可是加长型的劳斯莱斯，也就是香港这边特别注重门面，要不然哪里能租的到嘛……” 艾米丽点了点头。“恩，也就是因为【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的实力摆在这儿呢，要不然这辆车也是很难租到的。bss，鉴于整个亚洲地区只有日本跟香港被允许公映，所以我在首映礼上特意邀请了内地总局的人，希望让总局的明白差距到底是在哪儿，开放的市场才会繁荣、才会兴盛！要不然以后只要被打上某个标签、立刻就被否决掉了，真的太不公平了……” “想要扭转这种情况，影视分级制度的建立就是必须的，没有分级制度的实施，别想让总局将权力交出来。再说了，你让一帮极善于揣摩上意、可年龄都上了六七十的老头子来负责评审，哪里有可能跟的上形势？若是再加上一个不允许宣传负面的内容，自然也就只能拍一些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无聊玩意儿了……” 冉颖噗嗤一下就乐了，因为最后这一段话他说的是汉语，也明显是在发牢骚，见艾米丽因为没听懂、转过脸盯着自己，压低了声音道。“发牢骚呢！” “怎么是发牢骚啊？难道我不想将国产电影搬到美国、搬到欧洲去上映、去赚钱、去全面打开国际市场啊？可惜有些内容真的不适合拿出去，敏感的题材又不许拍，负面的东西也不许搞，类似于二人转那种艺术形式，搁在纽约那就是绝对的种族歧视、是要惹来官司的！相声里面的自贬，其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京剧真的是国粹，可问题是曲高和寡也就罢了，有个摄影师拍了些唯美的泳衣花旦出来，国内媒体是口诛笔伐、骂人家是卖国！扣帽子倒是拿手的手，一个个逮着机会就恨不得能把创新的人家的祖坟给掘了，要是一直这样发展下去，想要让文化走出国门、真正的国际化，根本就看不到丁点的希望！总是说什么只要是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可问题是不可能总拿着‘民族’的东西贩卖吧？一帮尸位素餐的，稍微有点想法的冒头了、所想的不是扶持、不是鼓励，而是慌不迭的要去扼杀、要去消灭！长期以往、内地的娱乐市场必然会被棒子们所占据，被来自于欧美的影视剧给占据，钱让人家赚走了，结果回头人家说还会说这边人傻、钱多、速来，简直是一群傻缺……” 坎蒂丝会参演这部电影，冉颖清楚这是数年前的安排，在好莱坞缔造了华人神话的华人导演其他的片子都在内地广受好评，但这一次却是碰了大钉子，所以香港首映礼也就突然间变成了华人世界最后的阵地，若是不能获得很高的评价，无论是对导演、还是对【drea传媒】、又或者是唯知娱乐，都会产生极大的伤害。 两个人交谈用的是汉语，艾米丽能听懂其中的一些词儿、但并不能完全理解，不过她知道提及的是评审制度、是关于未来发展的问题，等进了酒店的套房、她便拿出了工作记录开始汇报。“bss，还有件事儿需要慎重对待。《哈利波特》第一第二部在内地公映的票房还是不错的，不过在网络上出现了大量的盗版下载链接，统计数据表明，下载量高达上千万，损失非常的大……” 见付正义一挑眉、将目光投注了过来，冉颖赶紧道。“这个问题已经向上级部门反应了，但提供下载的都是些小网站，很难查到具体的情况，所以一直就这么拖着了，而且唯知读书那边也因为盗版网站的持续繁荣，营收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降，可以说现在每一个正版读者的背后，就会有一百个、甚至是一千、两千个盗版读者的存在……”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付正义往沙发上一倒便叹了口气。“还真把唯知技术当成是病猫了啊……” 正文 第1497章 真爱 在香港想要看一场电影，选择的余地很大。 如果是抱着买东西顺便看个电影，那沙田新城市广场的影院最合适，这里距离深圳很近，不过问题是影院座位是老式的，地面倾斜而非一排一级。 如果觉得看电影需要更享受同时又想买东西，那就该去旺角地铁站出口朗豪坊ineaity影院，设计逼格满分，只是这里比较容易走错厕所。 如果目的是为了看电影‘老子要在最好的电影院看’的话，则要去尖沙咀地铁站h和r出口国际广场7楼isquare影院 如果是‘老子想很文青的在香港走一走、然后看一场充满万恶的资本主义气息的电影’，那么就唯有去油麻地的百老汇电影院了，这家电影院的排片会更偏向于高质量的电影而非商业片，同时这家影院还会很文艺地举行‘戛纳特选’之类的活动，在约一到两周内上映了一批戛纳电影节上的电影。最妙的是电影院旁边是一家kk书店，相当、相当有逼格。 所以《断背山》的香港首映礼，自然也就选择设在了这里，是由【drea传媒】亚洲分公司和唯知娱乐共同举办，不但邀来了两岸三地的媒体，还有日本、韩国、新加坡等东南亚的媒体记者。 导演，是目前被好莱坞所严重认可的华人，票房保证。 主演吉伦哈尔出生于演艺世家，气质内敛，眼神深邃，他的身上有着书生气质，这样的特征让他更适合性格外向、执著单纯，且内心有无限热情狂想的激情人物，那羞涩且腼腆的笑容谋杀了不少的菲林，还引来了一些年轻女记者们的尖叫。 莱杰，出演过《圣战骑士》，获得过第三届青少年选择奖最佳电影男演员的提名，属于风华正茂、青春逼人的偶像。 而坎蒂丝？ 那还需要详细解释吗？ 曾经的叛逆朋克少女，标志性的烟熏妆引领了时尚潮流，美国乡村音乐的领军者之一，《公主日记》让她成为了梦幻般的大众情人，《穿普拉达的女王》和《实习生》两部性质截然不同性质的电影，让她的演技获得了全世界的认可，《卢浮魅影》让她征服了电影起源之地的法国，《忠犬八公》让她赚足了观众的眼泪、也成为了老少咸宜的票房号召，而出演《x战警》里魔形女这一颠覆性的角色，则让她被冠以了‘最性感’的反派头衔，电影的海报甚至被需要动用安保的力量予以守卫，否则一旦张贴出去、不到十分钟就会被揭走…… 与法国首富千金德尔菲娜所联合成立的【泛法投资控股公司】，更是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晋升为奢侈品届的巨无霸，拥有了跟lvh集团抗衡的实力，成为时尚界必须仰视的存在…… 一部有争议性的唯美爱情电影，收获的除了如潮的掌声和诸多的赞扬，自然也会有截然相反的评价，只是媒体对于两位男性主演的兴趣、远不如对坎蒂丝的关注度高，因此当例行的首映礼记者招待会渡过了最初的阶段，话筒也就全摆在了坎蒂丝的面前。 记者问：“坎蒂丝小姐，请问您为什么会出演这个角色？在出演之前您看过剧本、明白这是一部什么样题材的片子吗？” “读过剧本之后，我当然是感到非常震撼，但我还记得我当时心里就在想：我不应该演阿尔玛，我是露琳。这就跟遇到灵魂伴侣的感觉差不多。当我遇到某些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时，我都能感觉到那种磁铁一样的吸引力。我会觉得热，会脸红，会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 坎蒂丝的耳根儿有些泛红，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目光全程落在台下那戴墨镜的男人的脸上，眸子里有着惊喜，还有着浓浓的情愫。 记者：“坎蒂丝小姐，您还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呢！” “当我试镜结束时，如果我把机会之门留给了后面的女演员，我通常会知道的。但那天我离开时，我知道我已经把这门给关上、锁好、焊实了。我知道这角色肯定是我的了。因为我喜欢这个角色，即便我没办法成为真正的主角，就类似于《忠犬八公》那样……” 满堂哄笑！ 坎蒂丝察觉到这样的比喻似乎有些不太恰当，晕红立刻攀上了她的双颊，她用手背赶紧掩住嘴、转过脸很是抱歉的冲着吉伦哈尔和莱杰道。“抱歉啊，我是无心的……” 吉伦哈尔一脸严肃的点头。“我接受你的道歉。” 莱杰却笑了。“八公是伟大且忠诚的，我认为这是你对我个人品行的恭维，谢谢！” 台上主演们之间充满了欢乐的互动，让记者们简直要发疯了。 一部题材敏感到会被禁映的电影，一位堪称是最当红的女明星，两位为了艺术而献身的男人，一位华人导演，所有的一切都意味着话题、都意味着热度的攀升…… “我知道我得学会骑马，而且学得非常非常地好。我在片场有了一匹马，但没人告诉我这是一匹听口头命令的马，我不知道怎么让它走起来。我在三百名玩牛仔竞技表演的群众演员面前参加预演，而那匹马根本不按我的想法来。最后，它把我甩了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然后？你还问我然后？当然是骨折住院了啊……” 或是俏皮、或是羞涩、或是崇拜，坎蒂丝完美的掌控了记者招待会的节奏，这也让坐在第一排戴着墨镜的付正义连连点头。 被安排坐在他身边的那位总局的领导，却是对于这部电影如此受欢迎相当的不满，在临近结束的时候似乎觉得不说点什么、不足以彰显其身份，突然间压低了声音开了口。“如此恶心的电影能够被允许拍摄，显然西方腐朽文化已经彻底占据了民众的内心，实在是太堕落了……” 付正义缓缓转过脸，打量了一下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便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怎么？不对吗？” 付正义转回过脸，片刻之后才淡淡的道。“异性恋是为了繁衍，同性之恋才是真爱……”rw 正文 第1498章 爆了 咔哒…… 门开了。 坎蒂丝抿着嘴、轻轻的拉开了门。 似乎那边是个大储物柜，里面还遗留着轻微的干洗剂气味，她跨过了堆放在下面的箱子、将柜门悄悄的打开，落在纤足落在柔软地毯上的感觉、让她舒坦的想要哼出声来，此刻那彷如是做贼一般的强烈刺激感、却是让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决定要像步履轻盈的猫咪那般，悄悄的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看着她从壁橱里钻了出来，左看、右看却就是不去看自己这边，最终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了、回头看了三次却还是不往壁橱的旁边张望，付正义忍不住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看什么呢？” “啊……” 一声尖锐的惨叫、差点震破了耳膜，坎蒂丝的身子瞬间便犹如是被定格了一般、僵住了，扭过脸的速度过快、更导致她颈骨所发出的那咔嚓一声，甚至令付正义有些担心会断掉！ “hney！你吓死我了！” 见她双手交叉抱住了肩膀，脸色煞白、身子也在颤抖着，付正义不由得耸了耸肩。“我就站在这儿的啊，你都从我眼前走过去了，这都没看见？” 扑进了他的怀里、用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感受到了那浓烈的雄性气息、坎蒂丝这才有了些安全感，撅起嘴埋怨说，她前几天参加了《电锯惊魂》的首映礼，所以才会如此忍不住总是想要回头，反倒是对身边的视而不见！ “你胆子本来就不大，怎么想起来要看这种电影的？” “小制作，但获得了惊人的票房啊，没有什么大明星加盟的，但营造出来的气恐怖气氛简直是教科书级的啊，所以、所以……” 抱在了怀里却仍然在发抖，如此模样的坎蒂丝越发能勾起男人内心深处的保护欲，更何况很久都没有感受到她的热度了，一个深吻，战场也就转移到了卧室！ 久别胜新婚，不足以形容卧榻之上的疯狂…… 激情过后的大汗淋漓，二个人却都不愿意先去盥洗室，刘美佳趴在他胸膛上用手指划着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噗嗤一下就乐了，那笑声里还蕴含着古怪的意味，让付正义不由得挑起了她的下颌。“想什么呢？” “真爱！” 激动过后的疲惫、让付正义的思维能力有些迟钝。“真爱？什么啊……” “是你自己说的啊，同性之恋才是真爱嘛，这话说的简直是太经典了！你没见现场的记者们都疯了啊？那掌声差点都可以震碎玻璃了，我觉得记者们差点就要集体为你欢呼了，生猛！霸气！你说出了同性之恋的真谛，我相信以后高举彩虹旗的人们一定会高呼这句话的，你说出了彩虹旗们的心声、更为彩虹旗们找到了最合适的理由，我相信若不是你的喜好是正常的，你一定会成为彩虹旗们的旗手，你会被彩虹旗们视为最尊崇的国王的……” 付正义大窘。 坎蒂丝越说越兴奋，直起了身子、正视着他的双眼。“hney！这么有哲理的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呀？简直是太厉害了！” 付正义有些悻悻的。“什么太厉害了啊？就是随口一说而已，要不是坐在旁边的那肥头大耳的死胖子大放厥词，我怎么会在这种场合下这么说……” “hney呀！你不要谦虚啊，你知不知道在回酒店的路上我接到了多少个电话？哈莉决定宣布她出柜了，她说要要将你说的这句话纹在后颈，让每一个看到的都会羞愧、都会闭嘴……” 完蛋了。 一时口快，说的时候倒是挺爽了，不过显然事后是要有些后遗症的。 幸好记者招待会上被严格限制拍照，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脸面对记者，想必也不会有他的照片出现在媒体上，不过他的身份很难不被曝光，关键就看这场风暴的强烈程度了…… 揽着好莱坞当红的坎蒂丝沉沉睡去，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进入了卧室、洒在了床上，坎蒂丝悠然醒转，见他正近距离的凝视着自己，唇角扬起、皱了皱鼻子。“hney，rning！” “rning……” 曾经清秀却没有自信的女孩，此时已经成长为世界级的大明星了，她被冠以了‘莱坞宠儿’的称号，她的清新脱俗、她的灿烂笑容征服了观众、收获了观众和歌迷们的喜爱，此时在自己的面前却露出了宛如金丝猫办慵懒且惬意的神态，那不经意间所显露出来的迷人风情、甚至有些妖冶，可‘出的厅堂、入得厨房’岂不就是每一个男人所梦寐以求的？ 付正义一时间的失神，落入了她的眸子，坎蒂丝唇角的微笑绽放开来，她伸手捧着他的脸有些惊喜。“hney？是被我的魅力给迷住了吗？” “是啊，有一点呢！” “太棒了！这才是我所想要听到的情话！hney！我爱你1我要！我还要……” 洒满卧室的阳光，似乎也提升了室内的热度。 凌乱的寝具、掉落在床单上的柔软发丝，虽然她的动作依然还是那样的生涩，但感受到的却是竭尽全力的热烈回应啊…… 磨砂玻璃的浴室里、蒸腾起来的水汽令人人轮廓都有些模糊，可是那隐约的诱人曲线、却依然会让人口干舌燥。 小半杯的凉水，让燥热感消褪了些，付正义穿上睡袍打开手机，这才发现有不少的短讯进来。 最后一个短讯是冉颖的，只有四个字：网上炸了！ 一边打开笔记本、一边拨通了冉颖的电话，得知唯知搜索热度排行榜的第一名、已经被他昨天晚上的那句话给爆掉了，付正义打开了浏览器、登陆了搜索引擎，见热度排行榜单的第一名果然变成了‘华人首富初爆个人癖好，真爱无敌’，瞬间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付总，媒体还在大肆的宣扬，微博上更是转发成风，技术部那边询问是否需要干预，法务部那边也来了电话、认为这样的不实报导已经涉嫌污蔑，是否需要固定证据、准备起诉？” 正文 第1499章 始料未及 付正义翻看了几篇报导、有看了几个热帖，见昨天晚上记者招待会上并没有他的照片流出，这才松了口气。“一个关于‘真爱’的短句就能引发如此的热议，这说明舆论的力量在增强，民众的参与度在提高，只要不过分，无所谓的，闹腾去吧……” 冉颖忍着笑道。“付总，总局的领导被你气疯了，听说准备下午召开记者招待会呢……” “那就多召集些媒体的朋友过去，看总局那边会说些什么！” 结束了通话，付正义这才慢慢开始浏览网络上的新闻，各种标题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华人首富癖好成迷，同性之恋才是真爱的说法是为谁在发声？ 华人首富惊现《断背山》首映礼，怒怼总局领导！ 彩虹旗们的铁杆战友现身说法，这是否意味着又有一位直男被掰弯？ 首富先生语不惊人死不休，全国人民喜迎圣诞…… 各式各样的帖子，有的让人发笑，可有的却令人恨不能把发帖的原作者给掐死！ 不想生气的话，还是别看了。 可付正义关掉电脑还没来得急去洗漱，电话却犹如是疯了一样打了进来。 “什么？这样的新闻你也敢信？我的癖好？老子儿女双全、幸福的很呢！你丫挺的敢来问老子的癖好？滚犊子……” “拉倒吧，这种事儿，你信吗？” “妈！您现在是孙子、孙女都有的抱了，媒体断章取义的嘛，这种胡说八道的您也信啊？” “大刚？警告你啊！如果是关于那什么热议的事儿，你敢问半句、我安排黑熊去砸你家的玻璃……” “fu…哦，戴维？” “付！谢谢你！没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方式帮彩虹旗们反击！你说的简直是太棒了！我谨代表洛杉矶的彩虹旗们向你致敬，也希望你能够允许，让这句话出现在彩虹旗的旗帜上、成为彩虹旗们争取权益的新口号……” 付正义挠头。 戴维十多年前就宣布正式出柜，他是洛杉矶以及南加州彩虹旗团体的发起人之一，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所拥有的财富、他对娱乐圈的影响力，足以令他无惧任何媒体的诋毁和嘲讽，只是付正义没想到昨天晚上在记者招待会上的随口一句话，竟然连他都招惹了出来，想必全世界的彩虹旗们、会很快就知道这件事儿的原委，开始用这句话进行反驳，甚至不排除将这句话斗争的新口号…… “付！《断背山》这部电影非常好、非常的唯美，南加州禁映，但我已经安排律师以违反宪法为名、向联邦法院提起了诉讼，这是歧视、这是严重的歧视行为，我会让那帮该死的老古董们付出代价……” 戴维的兴奋和激动，让他的语调都有些颤抖，这让付正义有些感慨。 君子之交，淡如水。 虽然他是美国娱乐界的大亨、是引领了整整一代人的传奇，他出生贫困、大学肄业，但他的奋斗精神和创业的热情，早就已经被彩虹旗们视为了偶像。 付正义原本对彩虹旗们的生活是没兴趣、也不了解的，可因为索菲亚、他查找了许多的资料，所看到的并非是国内媒体所宣扬的那样。 也许，正是因为昨天晚上那肥头大耳的家伙的傲慢激怒了他，这才怼了过去，但这么一句话却引起了轩然大波，媒体的推波助澜、微博转发所引起的热议，竟然可以爆掉了唯知搜索热度榜的第一名，让这事儿在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引起了这么多人的关注，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谢运鹏打过来的电话，是标准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席萌萌打进来的电话，是出于关心，因为她人就在香港。 来自于老娘的电话，调侃的成分比较重。 方大刚的电话，则是因为这件事儿正通过唯知系的搜索引擎、论坛和微博，在肆意的蔓延，公司内部在担心他的公众形象受损…… 今天可是西方的圣诞节啊，一个个没事儿该去陪女朋友、陪老婆去逛逛街、看看电影多好，吃饱了撑的关心这么一句话背后是否有什么故事？ 嗡…… 付正义正准备关掉手机，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付老师，那句话真的是你说的啊？” “莎莎？你啥意思？” 一只手拼命的抵御着李雪瑶对电话的抢夺、米莎莎忍着笑道。“付老师，你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话啊，就是对‘真爱真谛’解释的那句话……” 付正义看了下时间，不由得叹气。“那边过了午夜了吧？难不成法国那边也有什么大动静？” “当然啦！整个巴黎差点要炸了啊！本来就是平安夜的嘛，七点多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把香港那边的报导给翻译了过来，听说是全巴黎的人们的手机都收到了你说的那句话，埃夫里大学、塞吉-蓬图瓦兹大学、马恩-拉瓦雷大学、凡尔赛大学里的彩虹旗团体还向埃菲尔铁塔汇聚了，市政厅为此还出动了警察、维持秩序，巴黎的市长也跑过去了，原本既定的平安夜焰火都被推迟了，电视台现在全都在说这事儿呢……” 小妮子叽叽呱呱一大通，付正义耐着性子道。“把电话给瑶瑶！” “不给！你先告诉我事实的真相……” 直接将电话给掐了，付正义跟着就拨了李雪瑶的号码，话都还没说呢、就听见了那边忍笑的呼吸声和米莎莎拼命捶门的声响。 “电影看了吗？” “看了，还哭了呢……” “好吧，如果想要两位主演的签名照片，要多少、我就让他们俩签多少！既然逮着了、就别浪费了，你说是不是？” 李雪瑶噗嗤一下乐了。“我挺喜欢杰克?吉伦哈尔的，班上年轻的女助教也特别的喜欢他，可惜上次剧组来巴黎举办首映礼的时候、人太多了，她因为没能挤进去事后哭的挺惨的……” 付正义豪气顿生。“成，以后想要参加那部电影的首映礼你就吱一声，应该都没太大问题的！” “我又不是耗子，干嘛要‘吱一声’的啊！” 李雪瑶的嗔怨，引的付正义哈哈大笑！ 片刻之后，当他挂断了电话、扭过脸，却见坎蒂丝依在门边一脸的幽怨。 “hney呀！你打电话的时候好专注，你的表情也好温柔、好甜蜜，我的心有些痛呢……” 正文 第1500章 全球第九 圣诞节是什么？ 圣诞节又称耶诞节、耶稣诞辰，译名为‘基督弥撒’，西方的传统节日，在每年12月25日，也是西方世界以及其他很多地区的公共假日，香港同样会将这一天视为重要节日、进行庆祝。 香港市是购物的天堂，是世界品牌的汇聚地，全世界最新潮的商品都会在此展现，无论是巴宝莉还是k、又或者是lv，都可以在中环、铜锣湾、尖沙咀的高档购物中心里找到。 早餐是被服务生送到房间里的。 坎蒂丝在闹脾气，付正义以为自己会一个人用餐，可没想到她端着餐盘、拿着酸牛奶穿过那壁橱又过来了，就像是之前的那阴郁表情似乎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一般。 水果，酸奶，加上一片全麦面包，就是坎蒂丝早餐的全部内容。 察觉到他一直在观察着自己，坎蒂丝拿起餐巾将他嘴角的酱汁儿给擦掉、便笑了起来。“很难理解吗？” “是啊，以为你生气了。” 坎蒂丝慢慢撅起了嘴，右手越过餐桌、握住了他的左手。“我是生气了呀，可是我觉得能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很少了，生气会让我们相处的时间变得更短、而且还不快乐，而最终后悔的一定会是我的嘛，所以我觉得与其一个人生闷气，还不如想想该让你如何补偿我呢……” 坎蒂丝的语气并不是幽怨又或者是带着抱怨，反倒是像是小女孩在使小性子，那弯弯的眉眼中蕴含着喜悦、依恋、甚至是幸福，这可让付正义越发的愧疚了。“成！只要你别说想把港督府给买下来，都没问题！” “港督府？我不喜欢那些钢筋水泥的建筑啊，虽然看起来很气派、甚至是宏伟，但我还是喜欢原木的房子，喜欢自然一些的……” 叉了块水果塞进了她的嘴里，看着她欢喜的嚼着，付正义将手机关掉、扔的远远的，重重的点了点头。“成！今天你想去哪儿我就陪着你去哪儿，无论是街边摊的小吃、还是太古广场，你看中了什么、我全给你买下来！” “hney呀，不许这么说的嘛，你会弄哭我的啊！” 坎蒂丝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撅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格外的令人心疼。 用完早餐，被她牵着手穿过那壁橱、走进了她的套房。 敞开来的衣帽间，摆着三十多顶帽子、数十款墨镜，甚至还有各式各样的假发。 彷如是快乐的小女孩，咬着嘴唇、坎蒂丝逐一取下来试戴，还央求着他必须给予意见 “绒线帽？贝雷帽？棒球帽？你觉得戴哪一个好看？” “都好！” “hney呀！我要听实话啊！” “绒线帽可爱，贝雷帽英气，棒球帽俏皮，只要是戴，真的都好看啊……” “hney呀！你太seet了，你这样会宠坏我的啦……” 绒线帽、大墨镜，再加上印花口罩，付正义觉得如果不近距离仔细观察，很难一眼能看出来她就是坎蒂丝的，只是坎蒂丝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去化妆、很是令人无奈。 太古广场。 全球十大奢侈购物中心之中、其居于第九位，座落于金钟港铁站上盖，这里荟萃着世界著名品牌、云集顶级购物和餐饮的选择，更是【泛法投资控股公司】在香港的管理中心。 到了地方、坎蒂丝挽着他便直奔三楼，这里聚集着顶级国际品牌，店里面的导购彬彬有礼、素质都很不错。 见她只在隶属于【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品牌店里流连，付正义有些奇怪了，虽说她只是【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小股东、可无论是时装、还是化妆品，只要是除了新款、她都会最先拥有，对顾客们而言是又爱又恨的‘限定款’、对坎蒂丝来说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限量不限量的问题，付正义还记得德尔菲娜提过一次，说【泛法投资控股公司】每个月给她送过去的东西总价值高达上百万美元，但只要能够被她所喜欢、进而穿戴出去，那也就意味着某个爆款会即刻诞生，会为【泛法投资控股公司】带来数百万、乃至于上千万的品牌价值提升！ 察觉到他的诧异，但坎蒂丝并没有立刻就解释，而是挽着他的胳膊、拽着他进了古驰的旗舰店，见店里顾客挺多的、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笑着道。“德尔菲娜说目前公司品牌在这里一共有三十二个，明年的目标就是将数量提升到三十七个，就是这里的租金确实很贵，成本压力相当大呢……” “你有兴趣参与公司的管理？” “当然没有啊！我不懂这些的，不过德尔菲娜赞扬我对时尚的把握比她厉害，所以我只要有时间，都会来参观一下的，有时候我会提些建议，有时候我会要求德尔菲娜给予店长奖励，而有的时候、我会要求进行整顿，所以，我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哦……” 虽然坎蒂丝还戴着口罩，可她在炫耀自己的时候，那弯弯的眉眼、那碧蓝眸子里却蕴含着满满的期待，似乎在说‘夸我啊、赶紧夸我啊’，这让付正义有些好笑、但也有些感动。 “店长呢？你们这儿的店长呢？赶紧出来！出来……” 店里喧哗了起来，付正义将目光投注了过去、见是一位穿着皮草的中年妇女正指着导购的鼻子在嚷嚷，附近的顾客有的驻足观望，有的则是立刻远离。 “还什么国际大牌呢，这大衣怎么洗一次就褪色啊？你们是不是在卖假货啊？啊？我告诉你们啊，这事儿不给个说法，我要报警、我要报警的啦……” 店长跑了过来，陪着笑脸将那中年妇女给劝着一起去了办公室，不到五分钟、店铺里就恢复了原本秩序。 坎蒂丝听不懂粤语，但她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听付正义解释了原因，犹豫了片刻便从挎包里取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在导购的眼前就那么晃了一下，就要求对方解释店里发生了什么、就要求对方将这里的负责人给叫过来…… 正文 第1501章 质量问题 “是这样的，这款大衣是半年前的爆款。不到半个月售出去两百多件，截止目前只有外面这一位顾客投诉说干洗后大衣会褪色。我已经跟总部联系了，一是了解是否存在类似的情况，二是这事情是否牵涉到质量缺陷，三则是需要等待售后部门给予指示，看是否需要进行撤回……” “古驰的品质一直都非常严格的，难道以前就从未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吗？” “没有！时装类型的产品就从未收到过类似的质量投诉。总部那边的质保负责人也觉得奇怪，说会立刻跟供应商联系、确定是否需要启动品牌危机应对机制……” 坎蒂丝问什么、古驰旗舰店的经理就答什么，无论是敏感的质量问题、还是牵涉到的具体销售数据，回答详尽且直观，甚至还把旗舰店的销售台账也派人取了过来，似乎只要是坎蒂丝想看、就立刻能够进行核查，如此的好说话、让付正义有些奇怪。 觉得能了解的情况都已经了解到了，坎蒂丝转过脸才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抿嘴笑了笑、示意旗舰店的经理先出去一下，等人走了、关上了门，她这才将之前亮给导购看的那张黑色卡片从包里拿出来、在付正义的眼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贵宾卡？” 坎蒂丝摇头。 “打折卡？” 坎蒂丝黑了脸。“hney！我是那种会随身携带打折卡的？” “好吧！我猜不到了。” “这是一张【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身份证明，全世界拥有这种卡片的只有十二个人，是可以进入品牌店的任何区域、可以随时调取品牌店的所有数据、可以决定是否需要给予处罚或者是奖励的特殊身份象征……” 付正义笑了。“相当于是带着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啊！” 坎蒂丝不明白什么是钦差大臣，等他解释了才点了点头。 旗舰店的经理敲门进来、满脸的晦气，投诉质量问题的那顾客被店长带去了办公室，要求最多半小时就必须予以解决，否则就会打电话给消费者委员会投诉，这件大衣当时的售价为四万多，所以顾客若是报警、警方也是需要过来处理的。 古驰入驻太古广场的时间不到一年，旗舰店若是遭遇警察登门、那形象肯定是要严重受损的，若是被认定旗舰店存在欺诈行为，甚至还会引来商业罪案调查科的！ 此时正是圣诞节假期，来光太古广场逛的顾客特别的多，每个店的生意都非常的好，若是因为这种事情闹了起来，别说是明天的晨报了，搞不好晚间新闻就会播报，甚至还会有电台进行连续追踪，进而很可能惹来监管部门的检查和问责。 坎蒂丝最初只是好奇，她没想到会需要面对这样的麻烦，见旗舰店的经理把那件褪色的大衣给带过来了，发现褪色的痕迹相当明显、眉头也就皱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付正义也觉得奇怪，古驰的品控应该是严格的、不该出现这种问题，何况这还是半年前的爆款、以数量而言相当于是限量款了，他拿起那大衣摸了摸，觉得这大衣的质料顺滑、极有坠感，但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有洗标，便问旗舰店的经理、这款衣服的洗标是否有存档或者是记录？ “洗标、领标都是顾客拿回去自己拆掉的，虽然偶尔有顾客希望我们店员可以帮忙，但管理条例中有明确的规定，决不允许员工参与领标、洗标的拆剪，不过我们店里是提供拆线器的，顾客真希望当场将洗标、领标、袖标拆掉的话，半分钟也就可以搞定了……” “那这一款大衣的洗标、是否能查询到存档？”付正义又问。 “有！从这里售出的每一件、店里都会留存相关的照片，我给您去找来……” 厚厚的一大本款型标签的存档摆在面前，但这款大衣却只有领标、并没有洗标，旗舰店的经理也觉得诧异，慌不迭的给总部品控、质保、售后等部门发了邮件，要求提供这款衣服的洗标记录以及相关的质保文件。 “对了，你的衣服穿脏了，怎么处理？” 坎蒂丝愣了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怎么会穿脏啊？前些年还会送去干洗的，但形象顾问不建议不要这么做，我的衣服很多，除了家居的、几乎都是穿一两次就会挂起来了，一般不会有经常穿的可能性……” 付正义恍然！ 他将满腹忧虑的经理叫到了一旁，将解决的办法说给他听，旗舰店的经理愣了足有两分钟、才愕然惊叫了起来。这样不妥吧？” “我不清楚在古驰这边这种情况是品控还是质保、又或者是采购部门应该负责，不过我觉得用这样的理由进行解释，即便是可能会失去一些顾客，但一定可以为品牌带来更多忠实顾客的，去做吧！” 旗舰店的经理纠结且为难。 不过眼前这人是陪着拥有总公司黑卡特派员资格的人过来的，二人之间的亲昵程度显然不是他这种级别的员工可以乱说什么的，更何况在走廊里的那几个显然是保镖的家伙、也给他带来了严重的心理压力，犹豫了片刻还是来到了坎蒂丝的面前，将付正义所说的理由讲述了一番、询问是否能够采纳？ “天呐！你怎么能想到的？” 付正义耸了耸肩。“是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提醒了我，圣诞节嘛，古驰的工厂肯定是放假了，也别去猜测那顾客为什么会在今天过来，我觉得用这样的理由来解释、应该跟真相的差距不是很大了……” 获得了坎蒂丝的允许，旗舰店经理带着那褪色的大衣走进了店长办公室，带着公式化的微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古驰作为全球顶级奢侈品品牌之一，公司的宗旨是为顾客提供最优秀的产品，所以这款大衣在设计之初就没考虑过需要进行清洗，一般购买古驰的顾客都是穿几次就扔了的，所以……实在是抱歉，褪色并不属于质量问题……” 透过门缝，坎蒂丝见那中年妇女瞠目结舌，最终一言不发便拎着那大衣便拂袖而去，于是噗嗤一下就乐了，攥起拳头便在他的胸膛上锤了一记…… 正文 第1502章 危机与机遇 ‘据最新消息，入驻太古广场未足一年的古驰旗舰店经理爆出雷人解释，价值高达四万余港币的爆款古驰大衣，厂家认为购买者只会穿一两次就会将之束之高阁。本台提醒所有港民注意，古驰品牌的时装真的是‘时’装，千万不要反复穿着、导致需要清洗……’ 电视台之前就播放着来古驰旗舰店投诉的客户电话录音，主持人一本正经的进行着评论，语气之酸、让蜷缩着腿坐在沙发上的坎蒂丝乐的抱着枕头、身子都软了。 “付！你简直是太有才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古驰品牌被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从摆在桌上的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让付正义摇了摇头。“德尔菲娜，你就没觉得这是拔高古驰品牌形象的大好机会？” “机会？这是品牌危机！是危机啊……”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对于香港人来说，奢侈品只是用来彰显身份的一种道具嘛，不买对的、只选贵的！越贵越好、越稀少越好，最好浑身上下都是限量版，并且最好还都是那种穿过一次就可以丢进垃圾桶的……” 德尔菲娜有些拿不准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了，放缓了语气道。“付！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用古驰这个品牌在香港试验一下吧，反正古驰进驻太古也不到一年，【泛法投资控股公司】旗下的品牌那么多呢，如果这一次最终证明我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的。是危机还是机遇，一念之差……”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德尔菲娜的迟钝、让付正义有些无语了，不过他转念一想，目前危机公关的理论研究虽然已经开始了，但实际的应用还比较罕见，因此想了想才道。“莫泊桑的《项链》，你看过没有？” 作为一名骄傲的法国人，竟然会被质疑是否看过莫泊桑的小说，这简直无法容忍，德尔菲娜当即可就黑了脸。“付！你是在羞辱我吗？” 见坎蒂丝似乎有些担心会吵起来，付正义乐了。“不不不，那我换个说法吧，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你以为有钱人的快乐是你所想的那么快乐的吗？” 德尔菲娜果然有些光火了。“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是穷人？” “不不不，这个问题一般人的回答是‘是’，可换一个角度、换一种方式，还可以这样回答：有钱人的快乐是穷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噗！ 电话那头的德尔菲娜笑喷了，坎蒂丝也‘哈’的一下捂着肚子又倒在了沙发上。 “呐，我再换一个方式吧。我记得之前看过一个帖子，说有顾客去古驰店里选鞋，质疑导购为什么古驰的鞋底是光面的、而且还特别的不耐磨，结果导购说因为这种鞋一般都踩在地毯上的，所以无须考虑磨损……” “hney呀！我吃不消了，你让我的肚子都笑痛了！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么气人的方式啊……” 坎蒂丝拼命捶打着沙发扶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电话那头的德尔菲娜在笑过之后、便郑重的道。“付！你是个天才！你真的是个天才！你在语言方面也绝对是大师！我觉得我终于有点明白了，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成功……” 玩笑开过了，【泛法投资控股公司】说白了也是自己的产业，付正义哪里会希望古驰这样的品牌、因为一句话而完蛋？ “德尔菲娜，其实啊，语言真的是一门艺术，怎样把危机变成机遇，是需要换个角度、换个方式去思考的，可能我看的东西多了、想的也刁钻了些，不过对于品牌形象树立和提升而言，我倒是觉得今天在太古发生的这事儿，值得做一下文章。” “放心吧，公司文案和策划都被我揪回了办公室，我相信就以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古驰完全可以拿出一份完美的策划书，质量是奢侈品生存的基础，但顾客花那么多钱所购买的奢侈品，与其说是因为这件衣服、这条裤子是时装、是古驰，还不如说顾客买的是古驰的品牌设计、是古驰品牌的内涵，奢侈品之所以是奢侈品，在非箱包类型的产品线上，关键不在于耐用、不在于可以传承多少年，而是设计所营造出来的品牌灵魂……” 不愧是专业人士，稍微提点了一下、就能反应过来。 跟聪明人沟通、确实是比跟笨蛋沟通要顺畅的多、也愉快的多…… 电话挂了，坎蒂丝激动的跳下沙发、绕到了付正义的身后，一边帮他按摩着肩膀、一边好奇的问道。“hney啊，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啊？” 付正义有些恍惚。 类似于这样的段子，很多年以后会有人进行收集、进行整理，车轱辘话也罢、心灵鸡汤也罢，总归是带有着强烈的暗示性、带有着煽情意味的，资讯时代的全面到来，让人们看到了更多、听到了更多，但有的时候却又因为这些被总结出来的所谓段子而陷入了迷茫、陷入了无法开解的死循环之中。 “hney？我在问你话呢……” “幸福从没敲过三环以外的门。好人只围绕在好看的人身边……” 他的喃喃自语，坎蒂丝没能听懂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感受到的却是他情绪突然低沉了，于是抿着嘴、怔怔的瞅着他的侧脸，那逐渐拧紧的眉心、那紧紧抿着的嘴，她吃惊，但更多的则是心疼。 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 初见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有胆色、很爱笑的青涩大男孩，偶然的机会，让他变成了自己的男人。 之后？ 因为一个诺言就跨越太平洋去找他了，却也因此而踏入了歌坛、成为了明星、实现了少女时代所梦寐以求的梦想！ 聚少离多…… 但现在所拥有的，都是因为他所选择的哪些剧本、哪些歌曲，他所做的就是默默的在幕后给予着支持，让她越来越快、越来越容易的获得接受和承认、变成了当今国际影坛当之无愧的顶级大咖、票房号召，甚至捧回的金唱机都显得那么的无所谓了…… 纷杂的念头、在坎蒂丝的脑海里盘旋着、转换着，她庆幸自己的好运、也庆幸自己能遇见这个男人，感激最终成为了跃上脸颊的那红霞，以及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腻人的呢喃之声。“hney呀，我又想要你了……” 正文 第1503章 回归正轨 凌晨的维多利亚港，是宁静的。 近三十年都没有过降雪记录的香港，进入新世纪依然没有片雪降下。 但港人们倒是可以期待正在紧张施工中的迪斯尼乐园，付正义还记得全香港唯有乐园里的圣诞节，园区里的广场上会有人工降雪。 套房里空调温度调的有些高，横陈在松软床榻上的坎蒂丝早就将薄被给蹬掉了。 她的睡姿并不优雅，反倒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那样、双手抱肩，双眼还略有些红肿。 不太记得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对不起的人越多、内心的愧疚感也就越少。 只是付正义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他觉得像花花公子创始人那般‘百花丛中穿、片粉不沾身’的境界，他很难达到、也并不希望能够达到。 当然，他也只是个俗人。 虽然在最初就定了底线、定了期限，可无论是刘美佳、还是坎蒂丝，又或者是冬天、夏天，初始的时候或许还是因为表面的靓丽、出于雄性生物的本能，但在触及到了她们的内在、感受到了她们的本质之后，他还是无可避免的会陶醉、会沦陷。 当然，克洛伊的出现是个美妙的意外，她是老天爷赐予的礼物，但索菲亚本人、则是一个悲剧了……。 唯心主义，曾经是一个非常反面的定义。 全球跨入了新世纪，唯心主义原本的定义‘理念论’正在重新进入了大众的视线。 鬼神是否有？ 天罚是否存在？ 如果刨除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重生’这事儿之外，付正义还是没能见过鬼神、更找不到天罚所存在的痕迹。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这种事儿，反倒是司空见惯、绝大多数人都见怪不怪、甚至是习以为常了…… 不过，倒是由于他的重生，有一些本还能多享受一段血腥奢华的败类们，早早的就身陷囹圄、沦为了阶下囚。 在国际市场上曾经被视为肥肉、被视为盘中餐的出海资金，也由于中唯海投精准和凶悍的操盘作风，让那些敢于藐视和不屑的国际资金再也不敢小觑，甚至在某些重要冲突爆发的前夕、还会敏锐的退缩，即便是爆发于去年的伦铜事件，原本凭借着资金和讯息优势而持续逼仓的三井，据李庭礼说低下头过来寻求和解，希望能够以更平和的方式解决合约纠纷…… 柔荑越过肩膀、凝滞般的肌肤紧贴着他的后背，坎蒂丝用脸颊紧贴着他的脸颊、睡眼惺忪，带着浓重的困倦在他的耳边咕哝。“hney？怎么起的这么早？” “再去睡会吧，这些天你很辛苦的，明后天更要辛苦。” “hney！我要你抱我回去……” 弯下腰、抄起了她的腿弯，她的藕臂环在了颈间，那长长的睫毛在轻颤着、微启的唇气息芬芳！ 下午坎蒂丝就需要前往德国参加首映礼，崇尚释放自我的西方女性的热情、足以融化一切、冲垮所有的禁忌，令人在享受疯狂的同时、却又感受了眷恋和不舍…… 剧组成员提前一天就离开了，坎蒂丝的行李也随剧组启程，但为了避免狗仔队的追踪和爆炸性新闻的出现，坎蒂丝还是拒绝了他去送机，乘坐他那架空客a319于傍晚前往了慕尼黑。 站在酒店的套房宽幅落地窗前，目送着有她在的那架飞机逐渐在视野中消失，依然还穿着睡袍的付正义默默的致着歉，直到情绪平稳下来，这才换衣服乘电梯上到顶楼，乘直升机前往了他在白加道的宅子。 中午就抵达了香港，在白加道这边等了大半天才见到了人，李庭礼有些郁闷、但也没脾气，见他终于回来了、便赶紧坐下来开始汇报。“付总，伦铜的情况非常复杂，以公司名义所持有的合约目前亏损额度是六亿美元，但实际上老鼠仓的数量几乎是所能看到的两倍以上，所以这才会引起国际资金的持续逼仓，因为这意味着近十五亿美元的权利金，如果依照目前的价格进行交割，主要对手盘的日本财团有可能获利近十亿美元……”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老鼠太肥、太蠢，国际资金还未必会下这么大的劲儿把这些老鼠仓给挤暴，而伦铜事件本身很可能远没有之前所估计的那么严峻？” “对！就是因为利润太高了，所以日本财团在获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之后，提出可以按照十月份的交割价进行结算，不过明后两年的远期合约、也需要一并交割……” 付正义一个警醒。“你说什么？还有明后年的远期合约？怎么还会有这么长时间的合约？” 李庭礼苦笑。“没办法啊，有领导担心铜价波动幅度过大、会导致国内经济建设速度放缓，所以在前年要求尝试着建立远期合约、以规避铜价暴跌暴涨所带来的汇率、价差等一系列损失，若不是这次有你的全力襄助、哪里能逼着日本财团做出这么大的让步？要知道被挤仓所带来的可并不只有权利金方面的损失，若是进行实物交割、很可能国内的铜加工企业需要停工四个月以上。这可就牵涉到了各行各业、牵涉到全国各地诸多的基建项目，那损失根本就没办法估算的。交易员鼠标点一点、键盘敲两下，分分钟就是过亿、过十亿的损失，太可怕了……” “李司长，是不是有谁觉得只要不参与诡谲的国际市场交易、就能够杜绝这样的损失？” 李庭礼一怔，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敏锐的察觉到了风向转变的苗头，犹豫了下才点了点头。“是有这样的呼声，不过目前来看还没形成气候，所以……” “任何一个国家想要强大、想要繁荣，想要在不参与国际间金融和贸易的前提下成功，过去没有先例，以后我也不觉的会有例外！计划经济也许能解决不饿死人这件事儿，但闭关锁国的教训难道还不够？” 李庭礼再度苦笑，有些话他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而言，即便是觉得不妥、但也无能为力，他巴不得能有强力人物站出来，给那些个老古董上上课…… 正文 第1504章 未来的趋势 李庭礼是在挑唆。 不过他也并非是怀着深切的恶意。 这怎么说呢？ 应该说李庭礼是一个有想法、也懂得分寸的，被排挤多年、让他一腔的热诚被岁月所消磨，于是在重新回到了权力中枢、还因为跟唯知技术合作的这几个项目的成绩过于优秀而获得了更大的舞台，所以他也就希望能够多改变一些事情、多改变一些人的看法，而最终的目的则是扭转部委对国际间贸易、对参与国际金融市场的负面看法，更希望获得有强力的外来力量的支持，最终形成自上而下的全面改变。 只是，救火队员做的多了，付正义不但会腻、而且也会嫌烦，也会有力所不逮的时候，更何况这些年以付学费、涨经验为名义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也太频繁了些，他痛心、却无能为力。 付正义不认为高层之中就没有聪明的、没有懂国际金融市场的领导者，他更不觉得上层缺少真正具有远见的，只是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那显然其幕后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深层次的问题，他不愿意、也不想过多的陷进去，无谓的树敌无论是经商还是从政，甚至是在学术研究、纯粹搞技术的，这是一个最为基本的常识。 老子的《上善若水》中说过，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 人本就是社会动物，不能强求别人全盘接受自己的观点，完全认可自己的方式和方法，甚至是依照自己的要求去生活、去思考。 所以，付正义不准备在伦铜事件里过多的参与，屯集在新加坡的le标准铜锭可以出借、甚至可以倒贴些仓存费，但这是一笔正儿八经的生意，不能有超乎其本身之外的条件和要求。 想要收拾发了一笔横财的日本财团，有的是方法，完全没必要在这次伦铜事件上做文章。 圣诞节没能够回国度假，身为中唯海投、中唯长稳执行总裁的唐嫣一开始是挺不满意的，不过在看到了ysl最新系列口红的礼品箱、拿到了【泛法投资控股公司】最高等级的vip卡，了呵呵的就进入了工作状态。“bss，你真的觉得日经指数会有一波像样儿的行情？” “全球经济正在快速复苏，首当其冲的便是石油、矿石这些最基本的物资价格的上涨，每一轮的经济发展都会经历怀疑、参与、狂热、消褪、过度悲观这样的轮回，建立于经济发展方向不出差错的情况下，做多全球、本身就是顺势而为，只是如何在经济过热所导致的危机爆发前全身而退，我觉得应该是属于玄学的范畴，与其相信某个成功人士的经验、还不如去相信那些研究数学的死板的家伙们，建立模板、以纯粹的数学分析为基础所推演出来的结果，我觉得可以尝试着运用在交易之中，量化投资是趋势，概率也许不能保证获得暴利，但一定可以杜绝超乎想象的损失……” 唐嫣直了身子、表情严肃了起来。“bss，你还是觉得詹姆斯所管理的文艺复兴科技公司代表着未来金融交易的趋势？” “召集一帮数学家做研究并不难，可能像詹姆斯这样纯粹运用数学去解决交易问题的，绝对是其中的天才。调查公司说去年文艺复兴公司继续保持着两位数的增长率，詹姆斯本人也因为而获得了近六亿美元的收入，”付正义说到这里见坐在一旁的冉颖捂着嘴、一脸的难以置信，指了指她手边的笔记本电脑、示意她可以立刻上网查一下，转过脸才冲着唐嫣说了下去。“你的任务还是挺重的！我希望在明年可以内组建团队，零五年能够进入到试运行的阶段，所需要的技术支持、唯知技术会给予全力的配合……” 唐嫣应了下来，只是在是否应该设立程序化交易的这个问题上，她还是持怀疑态度的，纽约基金公司的长盛不衰原因有不少，但绝不包括量化的程序交易，虽然高频交易的利润是看得见的，但想要获得超预期利润、依然是需要耗费时间的，不过新的疑惑也升了起来，唐嫣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bss，是因为伦铜事件而让你丧失了锐气吗？还是说你觉得风险防范需要进一步的加强？” “不相干！日本财团的策略并没什么神奇的，若是遭遇了很难用技术手段解释的单边市，财团的交易员一样会犯错，何况资源又是日本财团必须参与购买的大宗商品，石油、铜、稀土、铁矿石、煤炭，几乎都是有可为的。等上班了你尽快拿个计划书出来，未来的两年就以老托尼那边为主、中唯海投为辅，让他们连本带利一起还回来……” 唐嫣记录下了要求，抬起头一脸的幽怨。“bss！难道你认为我现在是在度假吗？” 付正义装模作样的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好吧，节假日是三倍计薪，你通知财务部门吧，让他们严格按照国家规定予以结算……” 冉颖噗嗤一下乐了。 “bss啊！能不能换个更有诱惑力的酬劳？我在燕京那地方都不敢出门的，春天是黄沙天、夏天能热死人，我还是希望能够拥有气候好点儿的工作环境啊，我的皮肤已经在变差了啊……” “要么这样吧，八号我要去邗州款待拍下了justief午餐的人，这一次对方希望能够获得全方位的服务，金融方面就由你负责，k？” 唐嫣抬起手捂住了脸，片刻之后才转向冉颖道。“bss平日里都是这样的吗？我怎么觉得这是在累傻小子呢？” 冉颖瞥了付正义一眼、见他已经转过脸去研究金融市场行情了，压低了声音道。“习惯就好……” “天呐！待在美国这种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我都没觉得有多么的辛苦，我在纽约每天可以去晨跑、在夏季也能感受挥汗如雨的快乐，可在燕京？我觉得多待一天、都是对身体的摧残，尤其是那些食物，虽然味道很不错，但卡路里实在是太高了，我根本没办法通过室内运动消耗掉的，我觉得自己的身材已经在走形了……” 正文 第1505章 汇报日 小寒这天，付正义返回了邗州。 空客a319能降落在禄口机场，一大早就赶到机场的刘卉，得知直升机没办法升空、可也是无可奈何。 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让能见度骤然降低，天空彷如是压下了一样，令人不自觉的会有些憋闷。 一大早从当地调来的四辆车，在过了长江大桥之后、付正义见刘卉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便笑了起来。“瑞雪兆丰年啊，你不满意、可农民很满意……” 刘卉翻了个白眼。“你也就比我大了两岁，充什么老气横秋？” “大一天也是大！更何况是七百多个日夜？” “成成成，我喊你哥还不成吗？”刘卉咕哝着转过了脸，认真瞅着他说。“对了，我爸妈喊你这两天有时间过去吃个饭。” “你爸在邗州？” “恩，下周就要去燕京了，那什么天网系统、搞的人都没有隐私了，可他倒是因此而升官了，真没天理的……” “天网系统对于保障安全、提前制止犯罪还是非常有效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都在搞这个，甚至可以通过卫星看清楚你在家里的后院搞什么鬼，咱们已经比别人慢了好几步了，不奋起直追是不行的。没有约束的自由、是危险的自由，你的身份随着你爸级别的上升、也有了变化，有些话还是别乱说……” “嘁！车里面儿又没外人，我说说怎么啦？冉颖姐，你说是不是啊？” 冉颖笑着点头。 负责开车的许志成察觉到刘卉转过脸盯着自己，目不斜视的道。“别瞅我啊，我只管开车、不管其他的。你就当我是听不见、看不见，完全无视就成了！” 刘卉撇嘴。“真没劲……” 车速慢，一个半小时才抵达邗州，没进城，直奔唯知生态园。 首席财务官柯雅媛将两天前整理出来的财务简报递了过去，面有喜色。“bss，去年唯知系互联网部门的总营收为三十七个亿，iy即时通讯独占鳌头。飞翔网络会所的营收倒是不错，只是成本在增加、单机利润在降低，依照目前上网费用降低的速度而言，要不了两年利润就会大幅降低，甚至还不如借助于唯运广场开量贩式ktv的刘明达……” 财务简报上的数据、被柯雅媛随口就报了出来，互联网部门的营收虽然还不尽人意，但也将国内第二梯队的企业甩了好几条街，而且还因为运营成本很低，利润堪称是惊人。 但实际上唯知系企业里利润最高的，其实是唯知游戏。 高达78%的利润率、让负责汇总唯知系企业年度财务报表的柯雅媛都有些不敢相信，还特意前往了唯知游戏财务部门进行核查，这才搞清楚了其中的原因，感受到了因为受众基数庞大而带来的高昂利润。 “bss，嵇保国早上说联想可能会有大动作，只是目前还没有能够获得准确的消息……” “联想的大动作？” 付正义琢磨了一下便乐了，看来联想是准备去接ib电脑事业部的烂摊子了。 柯雅媛虽然不参与经营，但听完他的猜测还是一脸的震惊。“不是吧？联想这是要蛇吞象？那唯知电脑岂不是要面对双重压力？” “联想不单单有p和笔记本，还有打印机等许多电子产品、还有企业整体解决方案这些业务，三季度的销售额我记得只有四十多个亿，ib虽然品牌价值很高、但p部门已经成为ib利润的黑洞、正急着脱手呢，联想若是能压低价格买下来，就此获得ib的销售渠道也还算是有利可图，不过若是收购的价格过高、搞不好明后年联想就要陷入全面亏损的局面，对唯知电脑而言并非是坏事儿……” 首席财务官柯雅媛不是太能明白，为什么联想收购ib的p部门怎么会是坏事儿。 ib的品牌号召力是目前国内电脑整机厂家所难以撼动的，而电脑整机利润的持续下降也是公开的事实，唯知电脑因为得益于参与了整个供应链的建打造，这才能够因为参股企业的利润输送、利用互联网广告的低廉，保持利润的稳定增长和技术开发的持续投入。 不过既然大老板都认为这事儿不重要，柯雅媛也就不再多说，而是叹了口气才道。“bss，房地产行业的发展有些超过想象了，燕京在售房屋的均价持续上扬，比三年前的价格足足高了七八成，商用房的价格更是迭创新高，雨瑶置业固定资产增值速度远比互联网、网络游戏、电子产品这些要高，若是依照目前的市场价格的八折全部抛售，这些年来的利润回报率超过了百分之三十。唯运集团更是惊人，成立时间虽然短了点、最初获得土地的价格也高了些，但这几年下来单是各地土地出让金上涨的幅度、就足以抵消银行贷款利息、抵消高价拿地的负面因素了……” 撑过了最艰难的日子，迎来的自然是辉煌。 规模庞大的唯运集团、已经变成了国内房地产行业里的巨无霸，早些年所囤积下来的土地、将会在未来三五年内成为撬动整个房地产行业的杠杆，无论是标准的制定、还是租售同权的实施，都应该是能够变的顺理成章。 财务方面的汇报便耗费了近两个小时，知道方大刚还在等着汇报具体的运营情况，、付正义干脆随着柯雅媛一起离开了办公室，让方大刚在前面带路、大家一起去食堂边吃边聊。 柯雅媛笑道。“这算是与民同乐？” “我又不是皇帝，不过就是个企业家而已，在公司的食堂里吃顿饭、难道也是功绩不成？” “食堂元旦后刚改为了自助餐，原本二楼的小餐厅都给撤了，所以你被员工们围观的可能性会比较大，要有个心理准备……” 付正义愣了下才走进电梯。“围观？得，出了电梯你们走你们的，我带着冉颖从侧门出去。认识你们的人多、认识我的人肯定不多。餐厅搞自助餐倒也好，不过浪费的情况千万要注意，企业效益好、改善员工的伙食是必要的。不过对于员工来说、能拿到手的薪水才是最直观和最乐于接受的，所以千万别完全照搬谷歌那些公司的福利模式，非但不会起到应有的效果、反而还会造成员工们的抱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正文 第1506章 保洁阿姨 又到了午餐的时间了…… 将厚重的手套塞进保洁车，王秀兰随着各部门的员工们一起往餐厅那边走，前一刻还静寂的生态园此刻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身边那些充满朝气的年轻笑脸、让王秀兰不自觉的想要笑出声来。 好些个年头喽…… 以派遣制员工来到了这里，从农村出来的她可从未想过自己能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 该干的活、还是在干着，赶上的班、也还在上着，似乎跟刚来的时候并没有不同，可那年就因为大老板的一句话，全公司就没有一个什么所谓的‘派遣制’员工了，无论是像她这样做保洁的、还是说那些需要三班倒的保安、又或者是负责园区维护的工人们，收入跟唯知技术的员工相比还是差很多，但医疗保险有了，失业保险也由公司在交着，万一离开了这里、还有好长时间的失业保险金能拿到手，不用慌着去找工作了…… “王姨，你的大饭盒呢？”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王秀兰一怔。“啥饭盒啊？” “咦？昨天不是见你还带着大饭盒去餐厅的吗？连吃带拿的，说1有没有这事儿？” 王秀兰转过脸见是九楼的一个男孩子、就没好气儿的道。“怎么？不行啊？” 男青年怪叫了起来。“当然不行啊！我们技术中心的人都是只能吃、不准带走的，凭什么你就能多吃多拿、带回家的呀？不说出原因来、我去管理部投诉……” 王秀兰乐了，扭过身便继续往前走。“去吧、去吧！” 男青年垮了脸，追上去便陪着笑脸道。“王姨啊，就告诉我啊！前天我就倒掉了半碗饭、结果被罚了五十块呢！要是允许带饭盒去餐厅的话，那我不就不会被罚款了啊？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都是领着高薪的技术员，怎么能跟我们这种卖力气的比？你要真想带回家去吃，也不是不行啊，咱们换换岗位、别说带饭盒了，你就算带饭桶来餐厅，也没人会罚你的款……” 王秀兰故意声音稍有些大，男青年的同事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搞的那男青年又窘又尴尬，脸都胀红了。 王秀兰见这男孩子脸皮似乎还有点薄，这才正色道。“小伙子啊，别说没告诉你啊，我们保洁员下班迟、去餐厅的时间也晚，餐厅里吃不掉的食物原本是会全倒掉的，你说这多可惜啊？所以啊管理部就同意让员工们过了八点用饭盒带回家，你王姨带回去的吃的、摆在冰箱里第二天早上不一样是能吃？还有啊，你们晚上的夜宵可都是现做的，根本就没有剩菜剩饭的，公司指望着你们努力、帮公司多赚钱呢，你王姨只能干点粗活的、可不还是要指望着你们多努力，这日子才能越来越好过……” “我要申请当保洁！有的吃、还有的拿，简直是太幸福了好不好……” 男青年佯装悲愤的高呼，换来了笑声一片。 王秀兰还想要调侃这男孩子两句，可瞅见了混在队伍里的那一男一女，愣了下扬起手便想要打招呼，但对方却已经注意到了她，竖起一根手指压在了唇中、显然那意思就是让她别声张。 王秀兰忍着激动，见那男青年似乎还想要嚷嚷几句，没好气的推着他转过身面对着餐厅。“好啦好啦，有磨牙的时间赶紧找个对象去吧！赶紧走、赶紧走，吃饱了赶紧去干活，可不能偷懒……” “哎呦，咱们这儿的保洁阿姨比老板都上心啊，还肩负着监督我们努力工作的活儿呢，可不敢得罪喽……” 男青年调侃着被同事们拽跑了，王秀兰来到付正义的面前可就本能的一拍巴掌。“哎呦，你瘦啦？可是要好好吃饭啊，不能累坏了身子，好难补的……” 冉颖见是个保洁员、看起来还脸熟，只是怎么都记不起具体的名字。“王、王……你叫……” “王秀兰、王阿姨，对吧？” 付正义倒是记了起来，说完见对方发自内心的笑着，那笑容里有着局促、还有着埋怨，就像是亲人间的嗔怨，这让他有些感动、也有些骄傲，之前柯雅媛汇报的那些枯燥数字所带给他的压力、倒是消散了不少。 “哎、哎！” 王秀兰没想到大老板不但认出了自己、还一口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心里面感动、可就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王阿姨，我听说食堂改成了自助餐，跟以前比，您觉得哪种好？” 见付正义开始问事儿，冉颖便干脆挽住了王秀兰的胳膊、让她走在二人之间。 “好！比以前吃的还要好！而且啊，还不浪费了。白天剩下的、有人愿意带回家都可以拿饭盒去装，可是省了我们这些上早班的事儿呢……” “让你们把剩菜剩饭打包带回家？” “哎呦！可不是什么剩菜剩饭！都是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在餐厅上班的、卫生被抓的可紧了，逮着两次就会被调离岗位、接受培训呢，每个季度都要去做体检，说是为了保证食堂卫生、干净……” “这么频繁的进行体检，那不会让大家觉得很麻烦？” “不会的、不会的，有食堂的企业还派人过来取经呢，元旦前市委的领导还过来的特意参观食堂的呢。厨房去年就改成了开放式的，不但有监控、还能被员工们看的清清楚楚的，大家吃的安心、谁还好意思浪费啊……” 进了餐厅、上了二楼，付正义见提前过来的方大刚等人只是在角落里用屏风隔了一小块出来，长条桌、普普通通的长椅，吃饭的时候还能看见厨房里的所有情况，这让他有些意外了。 王秀兰见屏风后面坐着的全都是公司高管、可是被吓了一跳，赶忙退了出去。“哎呦，大老板你这吃饭也还要办公啊？不成的哦，可是要注意身体哦，全公司的人可都指望着你身体棒棒的、大家才能安安稳稳的上班呢……” 正文 第1507章 文章 王秀兰发自内心的关心，让付正义坐下来抿着嘴沉默了，等抬起头才发现方大刚等人都等着他说话呢，想了想便指着下面那开放式的厨房道。 .。“你们就当我是矫情吧，能听见员工这么说、我的鼻子是有点酸的。不过啊，也觉得责任似乎更大了……” 他的自嘲换来的是热烈的掌声，屏风外面的员工们也不知道是因为知道里面全都是公司的高管、还是因为只是单纯的凑趣，总之餐厅里的掌声如雷，竟是经久不息…… 并非是正式的餐会，因此对餐厅、对伙食的讨论也就成为了主题，得知关于餐厅的改革、是参照但并非完全照搬谷歌的，付正义很是赞同。 国外那些先进的管理经验确实是需要学习的，可生搬硬套所导致的水土不服、却是需要面对的最主要的问题，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导致更多的问题，如何在确保运营成本不会过快提升的大前提下、尽可能的去提高和改善员工们的伙食标准，这其实也是一门学问，可不是随便找个大厨或者是管理方面的专家，就能真正搞定的。 用完了餐、回了办公室，方大刚坐下来便直入正题。“对了，员工宿舍不太够用了，国庆节前我去找了市政府、又批了一块地下来，估计到明年夏天才能够解决目前宿舍紧张的情况。还有啊，唯知技术这边的员工年龄平均是二十七岁，可能未来的两年内会出现大批量结婚的，女性员工因为怀孕而休产假的问题，更是让人力资源部的老孔忧心忡忡的，说这事儿是无解的，除非是让员工签协议、暂时不生，或者是暂时不结婚……” “他敢正式提出这事儿、我就开了他！开什么玩笑呢，他搞人事的不从其他方面想办法、想这种幺蛾子不是给我找事儿呢？” 付正义见方大刚被说的乐了，知道他也是拿老孔在开玩笑，抛了根烟过去便道。“这种事儿啊只能是多体谅，现在的家庭还都只能要一个孩子，什么时候能放开二胎了、社会风气才能得到改善，否则一大批独生子女的降生、会为这个世界上增添许多独一无二的出来。哎，这事儿还是不能扯，一扯起来可就又牵涉到了立法、牵涉到了好多的部门和权责，还是等你在两会上继续发倡议吧……” 方大刚也只是在发牢骚，唯知技术目前的规模空前庞大，作为唯知技术的总裁、他不但需要掌握分公司的情况、还需要对总部这边的管理负责，在将工作方面的情况汇报完之后，犹豫了下还是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正义啊，之前你说过唯知搜索和热度排名会出现一些弊端，iy那边三个月前反馈过来一个情况，经过这几个月的跟踪我觉得可能涉及到了互联网诈骗。工具是iy即时通讯软件，方式则是在互联网上散播诸如分析股票、分析期货走势，又或者是以高回报为方式的金融诈骗，最基本的自然是通过邮件发送木马，骗取受害人网银账户的……” 拿起方大刚推过来的那份资料，付正义看了两眼可就沉了脸。 利用互联网进行的诈骗，没有哪一种是他所不清楚、所不知道的，目前出现的这些诈骗团伙，手段还没有十几年后那么先进、那么隐蔽，大多还停留在通过邮件散播木马病毒，诱使用户点击邮件骗取网银，不过因为iy的数据、唯知技术是能够调取的，两边的精诚合作、这些诈骗犯们也就无所遁形。 只是若由iy联合唯知技术向有关部门提交证据，势必会导致普通用户使用iy和唯知技术的产品时心存疑虑，虽说这个年代个人**的保护还没被广泛的提起、被重视，但作为企业而言、若是主动去触及这方面的事情，势必会让竞争对手们获得攻讦的理由，大做文章！ “正义啊，这些家伙通过邮箱软件进行搜索式的群发、滥发，通过聊天群进行远程遥控，无论是资金的提取、还是对被害人的洗脑，都比以前简单、且费用低廉，我跟网监那边的负责人私下里沟通过，他们不具备全面打击的能力，更不具备分辨和核查的技术，所以目前这事儿也就陷入了僵局。网监若是要求我们提供软件的源代码开发相应的程序、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但若是由我们来进行筛选、这又牵涉到侵犯用户**，牵涉到了执法权的问题。你说过的，唯知技术是企业，还是民营的，不能因为体量大了、就擅自扩大管辖范围，真的太头疼了……” 付正义让冉颖通知首席技术官牟芷莹过来，在她来之前得知方大刚这边已经开始了尝试、但效果并不大，可就笑了起来。“这事儿确实非常的敏感，不过我以前交代过牟总的，让技术中心提前开发出监控程式，交流群是为了便于多人交流，可不是为了给犯罪分子提供便利的……” 方大刚愣住了。“啊？还有这个功能？” 牟芷莹走进了办公室，得知是询问监控程式的开发问题、也笑了起来。“这种程序不是很难搞，技术部门在4.0版本里进行过测试，只要把词库设置好、那些频繁涉及到敏感词儿的聊天就会自动被系统所监控，可以后台人工审核、也可以让系统进行持续跟踪。我是建议将审核交给系统去封闭式管理，这样也就不涉及企业侵犯用户的个人**。只有在系统判定涉及到了犯罪，使用者的数据才会被系统所提交出来，中间的判断过程、审核过程，企业可以干预、也可以不干预，技术方面并不存在什么过大的问题……” 付正义松了口气。“呐！问题这不就解决了？” 方大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牟总？真的可以在不侵犯用户个人**的大前提下，对这些犯罪行为进行监控、进行长期跟踪？” 牟芷莹正色道。“这么说吧，这种监控程序关键是在如何设定，想要人为干预也并不是不可以，但若是将干预的前置条件设定的特别复杂，需要密匙、甚至是硬件的密匙，那自然也就能够免除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目前若是加入这样的程序，势必会让iy的响应速度略微降低，而且在欧美那边，企业这么干是涉及到违法的，所以必须格外的谨慎……” 正文 第1508章 亏大了 盐阜西路的宅院，位于西南角的那一栋三层小楼里热闹非凡。 方家菜的创始人方伯背着手巡视着厨房，虽然这里并没有硕大的更土灶、更没有最新式的烤炉，但历经四年打磨而扬名国内的方家菜后厨团队，却足以让他坚信这一次的justief午餐、绝对能让来自于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客人满意。 砂锅里炖着的，汤锅里熬着的，蒸锅里焖着的，鱼缸里游着的，水池里爬着的，所有的一切都相当的完美，就连从各个分店里调来的形象、气质都上佳的传菜员们，也都保持着饱满的精神，方伯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干咳了一声让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注了过来，这才开了口。 “大家都辛苦了！方家菜能够第三次为justief慈善午餐的提供膳食，这是荣誉、更是压力！京剧里有句话叫做‘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们虽然从事的是餐饮业、搁在过去那就是厨子、就是跑堂的、就是给人端茶递水的，但大家要记住一点，那就是我们同样都是艺术家！若是想要将中国菜发扬光大，并不是只依靠几个人、几个饭店就能办到的，从点滴做起、兢兢业业，无论以后是自己出去开饭店、还是想成为星级酒店的行政总厨，没有压力、没有斗志、没有持之以恒的坚定信心，那是不成的……” 付正义从楼上下来，正好见方伯摆了摆手、示意他的后厨团队开始工作，带着冉颖走进厨房看了一眼、可就乐了。 方伯见冉颖愣了下也在笑，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付生，可有不妥？” “妥！妥！反正是为了让中国菜能够发扬光大，入乡随俗的说法、我觉得吃这顿饭的老外们也应该都明白。” 冉颖忍了又忍、但还是没能忍住，指着那一字排开的几个黄铜小火锅说。“付总，不妥的吧？” 付正义道。“不就是个火锅？其他菜也都是该装盘的装盘、该用汤盆的用汤盆，也不在乎这火锅是吃、还是不吃吧？大不了就当是个摆设，无所谓的……” 方伯拿起菜单看了又看，还是没能发现有什么问题，见付正义去看那池子里养着的大闸蟹、便赶紧问冉颖，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今天的客人里面有印度籍的，印度人吃东西都习惯直接用手去抓的，这火锅可怎么吃啊？哈、哈哈……” 面对笑容灿烂的冉颖、方伯那张脸彻底垮了下来，喃喃自语着这可怎么办好？ 付正义转过脸道。“没什么不好办的啊，来的是客、这不假，可问题是总不能要求我这个做东道主的、也用手去吃饭吧？行了，该上什么就上什么，实在要是馋火锅，那就安排个人帮下忙也就是了。” 方伯长叹了口气，指着摆在厨房角落里的砂锅苦笑。“付生，问题是这一道佛跳墙也是要趁热吃的啊，凉了可就不好啦……” “这次来的是一整个团队，也不知道最终是希望获得些什么，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我吃这顿饭而已！” 冉颖还以为他一本正经的会说什么的呢，可结果竟是这样的、不由得笑了起来。“付总，您也太不谦虚了吧？” 付正义没笑，反倒是面带困惑的道。“谦虚？该端着的时候就需要端着啊！何况这顿饭可是要吃两个小时呢，虽说这顿饭的成交价儿是两百多万美元，但问题是以时间的效率而言，我是真的吃了大亏啊！” 冉颖单手扶额，一脸的无奈。“客人们都已经从机场出发、在来的路上了，能不能正经点儿啊？” “福布斯财富榜去年说我有多少钱来着？” 见他似乎还认真了，冉颖立刻便道。“1247亿美元！” “那么从95年开始计算吧，我每一个小时所赚到的美金，又有多少呢？” 冉颖一愣，掏出手机便开始计算，很快她的脸色一变可就惊呼了起来。“不是吧？有这么多？” 方伯好奇，凑过去见屏幕上所显示的数字是154，同样也愣住了。“我的天老爷啊，有这么多啊？” 付正义瞄了一眼那数字、笑道。“呐！两个小时应该是308万呢，也就是说、为了接待这些人，实际上我不但亏了近百万美金，还需要陪他们吃顿正宗的方家菜，里里外外我都是蒙受高额损失的那一方，所以别说是上火锅了，就算我只请他们喝白开水、啃黑面包，难道还有错吗？” 从外面走进来的方大刚扬起手道。“车队进城了，再有半小时就能到了。” 方伯哑然，苦笑着进了厨房，冉颖继续笑，可见付正义一脸的嫌弃，只好抿嘴、低头。 方大刚不解。“怎么了？” 付正义笑而不语，背着手上了楼。 冉颖落在后面将刚才讨论的问题说给他听，到了最后才压低了声音道。“方总啊，你说老板是不是有点太臭屁了啊？我有点想打人的啊！”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这个位置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着呢，你是大内总管，上次吃饭的时候就连柯总都说全公司你才是第一人，其他的都是给他打工的而已……” 冉颖脸一红。“方总？你怎么也这么贫了？可不许这样污蔑我啊，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还准备过两年结婚呢……” “成成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得到了通知，客人们的车队驶入了盐阜西路，方大刚带着冉颖来到了门外，很快一辆加长宾利就驶了过来，从车里出来的是个样貌有些凶的印度男人，跟着的是位穿纱丽、披杜帕塔的印度美女，而最后从车里出来的则是位面带笑容的中年白人。 冉颖有些懵，但也清楚方大刚虽说是唯知技术的总裁、但却不懂外语，迎上去先介绍了他的身份，这才说justief 在二楼的餐厅恭候。 表情严肃的中年人欠身施礼。“你好，我是英国导演丹尼，这两位则是来自于宝莱坞……” 正文 第1509章 缄默 导演丹尼与大多数保守、严谨的英国绅士不同，他有着库布里克和昆汀的混合体身上所充满叛逆的后现代气质，笑容温和、语调平缓，任谁在不清楚他所获得过的成绩之前、绝对无法相信这是一位获得过多项国际电影大奖提名、数年前还捧回了英国电影和电视艺术学院奖的英国知名导演。 随丹尼一起过来的两位宝莱坞明星，面相有些凶的叫伊尔凡，漂亮的女子则名为艾西瓦娅。 付正义没想到这次接待的会是一位导演，而且他还带着两位宝莱坞演员一起过来，所以原先的准备也就没有了意义，方大刚上来打了个招呼、也就带着唯知系的高管们直接撤了。 付正义坐下来有些抱歉的道。“丹尼，要是我能早些知晓你的身份，我会让【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出现在这里。我对电影圈的情况知之甚少，可能不一定会让你觉得物有所值……” 丹尼知道justief很年轻、但见到本人才觉得外界的描述差异还是太大了，笑着道。“不不不，我就是希望可以见到你本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获得你的看法，如果有所准备、反倒不一定能够给予我最直观的意见……” 付正义想了想还是将疑问提了出来。“为什么？” 丹尼笑了。“因为我觉得坎蒂丝的成功是必然的。她所选择的所有电影形象、似乎都是为她所量身打造的，即便是出演魔型女、都那么的精彩！我在深入了解了【drea传媒】的运作机制以后，觉得justief的午餐不应该这么便宜，只有两百万美元啊，真的是太便宜了……” 既然是午餐，上菜的速度也就不会慢，付正义示意可以开动了。“k！那就边吃边聊吧，别饿着肚子……” 端上去的第一道菜便是那黄铜火锅，冉颖抿着嘴没吭声，心里却是紧张的很。 如何让印度人吃火锅？ 其实也很简单啊，如果对方会用筷子、用勺子，自然也就没有问题了。 得知丹尼是准备拍一部关于印度的电影、但资金却处于没有着落的状态，付正义自然也就清楚了他的目的，想了想便道。“先说好，即便你最后说服了我、也因此而获得了资金，但你们必须对外保持缄默……” 丹尼心里一松，明白到这趟东方之旅成功的概率大增，面有喜色的连连点头。“明白、明白！否则justief慈善午餐拍卖就会变成justief的天使投资入场券了，我相信别说是一年举办一次了，每天三场，也一定会让人们趋之若鹜的……” “是啊是啊，那我就成了陪吃、陪喝再加上赔钱的大笨蛋了！” 见他用中文在自嘲、冉颖忍着笑白了他一眼，心想也只有这样的老板、才会有这么的客人，耗费两百多万美元来买一个机会，不知道该说这家伙是真的缺钱、还是愿意为了‘好奇’而买单，而且是如此之昂贵的午餐。 “是这样的，印度这些年的发展很快，可是我在看到了这本书、萌生了前往孟买贫民窟的念头。最终我简直是无法相信在一座现代化城市里所有这样的景象，那里的人们过着贫苦甚至是地狱般的日子，但乐观和希望并没有因此而消褪，所以……” 付正义摇了摇头。“如果你是准备针对印度种姓制度的话，靠拍摄一部电影是改变不了什么！” “justie，不能因为困难就不去努力！” “我是中国人，我连我的同胞们都还没有能够照顾好，所以对于拍摄以外的其他请求，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丹尼明白自己的第二个计划是破产了，笑了笑也就不再提及此事，而是冲着艾西瓦娅点头示意，于是一本书名为《qap;a》的精装本小说，也就摆在了付正义的面前。 翻了一下简洁，付正义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故事了。 询问了伊尔凡和艾西瓦娅的种姓之后便笑了起来。“丹尼，宝莱坞的风气还是不错的，但演员们所出演的角色需要与各自的种姓相匹配，这个问题你在选择角色的时候，准备如何面对？” “我相信你对印度的种姓制度是非常了解的，尤其是在那些经济不发达地区，这样的制度简直是阳光下的毒瘤，我是一个导演，我希望在我的影片面世之后、能够给人们以心灵的冲击，能够让公平重新在那块土地上再现、可以为那些低种姓者谋求一些生存空间……” 等丹尼说完，付正义转向了冉颖。“冉颖，你问一下冈萨雷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这部小说的电影改编权是否已经买下来了！” 冉颖有些懵。“啊？” “去啊，我需要马上知道！” 冉颖赶紧去打电话，五分钟后才返回、点了点头。 付正义心里有了底，听着伊尔凡和艾西瓦娅介绍印度的风土人情、听着丹尼讲述他在印度的见闻，在餐后品茶的时候询问丹尼的预算是多少，准备何时开拍？ “justie？这意味是你同意了？” “如果合适，【drea传媒】会为这部电影投资，只是在细节方面、你还需要跟冈萨雷斯去沟通。你的预算是多少？” 丹尼如释重负，犹豫了下才竖起了一根手指。“一千万美元！这部电影在演员方面的预算不是很充足，而且想要在孟买的贫民窟里拍摄、摄像机选择的问题比较麻烦，我希望可以寻求德国wiesbaden的pillefil公司的帮助，为这部电影定制一部合适的摄影机……” “我可以先按照两千万美元的预算给你，不过我的要求是要将这部电影拍成足以冲击奥斯卡奖的影片，同时这部电影里的那些小演员，我需要你拿出完整且具有操作性和长期监督机制的一份计划书，我不希望当这部电影里的小演员们在参加完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之后，仍然需要回到孟买的贫民窟里继续过他们原本的生活，k？” 丹尼惊呆了。 先给两千万美元的预算？ 那岂不是说拍摄过程中出现了超支，justief依然会买单？ 丹尼深吸了口气，站起来便道。“请放心！我一定会让这部电影出现在奥斯卡的颁奖礼……” “k！我恭候佳音……” 正文 第1510章 宝莱坞（最后一天了，月票投过来吧！） 目送着加长宾利轿车驶离了小院，冉颖这才将她的疑问表述了出来。 “你觉得丹尼花了两百万美金，就只是为了获得一千万美元的投资？” 冉颖反问。“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作为他这种级别的导演，拿到的这个剧本甚至他自己都觉得有冲击奥斯卡的可能性，无论是找独立制片人、还是说去找风险投资，又或者干脆牺牲点利润、去找大的电影公司合作，你觉得他连一两千万美金都搞不到手吗？” 冉颖皱起了眉，午餐的过程她只是中途出去了几分钟而已，她不觉得在这事儿上大老板会刻意的避开她，因此也就越发的奇怪了。“付总，可问题是你翻开那本书就看了下介绍，连两分钟的时间都不到啊，然后你就直接将预算提高了一倍，而且你的潜台词是‘只要钱不够、还可以继续申请’，这么一来以后来找你要投资的，会挤破门的！” “只要是值得投资的，我都愿意开支票出去。谁若是抱着来坑我一把的想法，最起码也先要能拿出两百万美金再说吧？想要从我手里获得投资，如果不能让我觉得有利可图，你认为我是艾伦那种完全凭心情开支票出去的人吗？” 冉颖噗嗤一下乐了。“艾伦可没得罪你，干嘛要编排他？” “艾伦是老好人，但他近些年来的投资有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失败的，不过他投给唯知技术的资金、可以确保他闭着眼投一百个过千万美金的项目！媒体对他的评价不好，可对于那些需要资金的人们来说，艾伦就是个天使！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不觉得刚才说的话带有着贬低意味……” “唉唉唉！别岔开话题啊！为什么你会同意这个项目，而且还如何的慷慨？” 付正义心说这部电影若是不能赚钱，那简直是没天理了，不过有些事儿是不能解释的，他也乐得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于是便道。“宝莱坞的电影在印象中就是歌舞、就是无聊，不过宝莱坞的电影人还是很有骨气的，类似于这种针砭时弊、抨击印度种姓制度的电影，以后想必会越来越多，印度是一个拥有着十多亿人口的大市场，唯知手机、唯知电脑终有一天是要进去的，所以提前开始布局、开始品牌的塑造和培育，没什么出奇啊。” 冉颖恍然大悟。 在印度市场进行品牌的塑造和推广，别说是两千万美元了，就算是耗费再多的资金、显然也是值得的，只不过印度的消费能力偏低，高种姓人口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社会资源、拥有着绝对庞大的财富，内地对于这个的市场的开拓、都还停留在代理机制上面，而且也是非常慎重的，至今国内企业过去也都是找代理商，厂家几乎都没有考虑过会直接进入这个市场的，于是冉颖赶紧拿出了记事薄。“那是不是让唯知手机、唯知电脑开始进行前期的筹备？” “手机、电脑，甚至是p3播放器，都要开始做准备，丹尼的电影拍摄可能需要半年的时间，嵌入式的广告该如何处理，镜头里面的产品lg该如何巧妙的进行展示，这些都是需要慎之又慎的，如何在不干扰电影本身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展示唯知的品牌和产品，你跟冈萨雷斯那边要保持紧密联系，以投资电影的方式、进行前期的品牌形象的塑造，我觉得比单纯的进行广告宣传要省时、省力、省钱……” 记录下来要求，冉颖见他心情不错便撇着嘴道。“付总，我觉得你太奸诈了！让丹尼觉得是他占了大便宜，其实你才是获得了最大利益的一方！” “哦，既然你提到了‘奸诈’，还有件事儿你去跟冈萨雷斯说一下，宝莱坞的影响力我觉得会越来越高，一些优秀的印度影片还是非常值得去投资的，让【drea传媒】在印度设立办事处、或者是分公司吧，掌握了媒体、拥有影响媒体的力量，对于唯知系的全球战略是非常有必要的，没必要总是让可口可乐这些公司获得免费的广告，如果利润合适、就算是拍烂片也是能够收回投资成本的……” 冉颖惊呆了。“付总？你之前不是说嵌入式广告尽量要少而精的吗？是你自己说的，嵌入式广告一定会招致观众厌烦、甚至是群体性抵制的……” “宝莱坞又不是好莱坞，面对十多亿人口的大市场，总归会有一些海外公司愿意去买单的，也许是汽车，也许是电子产品，只要能够区分什么是优秀的影片、什么是彻头彻尾的烂片，这个问题也就不成问题了。你要知道，观众们去电影院看电影，会关心男女主角有没有名气、漂不漂亮、帅不帅、是否能满足内心最阴暗的那些个愿望，但观众很少去关心这部电影是那个电影公司投资的，对不对？” 冉颖垮下了肩膀，一脸郁结的模样。“好吧，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无话可说了……” 投两千万美元在印度拍摄一部电影，这没什么。 但导演丹尼试图用这样一部低成本的制作去冲击奥斯卡，而且还声称是justief也相当的看好，【drea传媒】的总裁冈萨雷斯可就懵了。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这本书的电影改编权就耗费了数百万美元才拿到手，好几位世界顶级导演认为这部片子绝对没有市场，而且预算还特别的高，因为以目前的电脑特效制作技术而言、还很难完全达到原著里的效果，所以至今这个计划还放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令他十分的头疼。 于是冈萨雷斯在看完了《qap;ap;a》这本书之后，忍不住打电话给付正义，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觉得这么一部宝莱坞电影不可能具有冲击奥斯卡的实力？” “是的bss，丹尼很兴奋、也非常的激动，为了拟定合同、他把自己关在酒店里已经有五天了。我认同他的艺术造诣、更对他过去所拍摄的影片持肯定的态度，但我真的看不出这样一部拖沓、冗长的宝莱坞式电影、如何能打动观众，如何能打动奥斯卡的评委？” “不就是两千万美金嘛，就当是为了实现丹尼的梦想，就当是为了改变那几个小演员的命运，关键的是在于如何通过这部电影、让唯知企业的品牌形象在印度被树立起来，为唯知企业进入印度市场扫平障碍，k？” 冈萨雷斯沉默，最终好不容易才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k，bss。你高兴就好……”nt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511章 审时度势 （求月票哇~） 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夏天对比着手里的这两件大衣，实在是有些难以取舍。 右手上的这件lv羊绒大衣是水貂领的，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冬装里最贵的一件，可问题是老家那边已经零下三十度了，过年想要穿着出门的概率真的很小。 另一件则是迪奥的复古麂皮绒大衣，倒是有着完美的御寒能力，听说老家那边正流行仿麂皮绒的这种服装，要是她把这件大衣作为过年的衣服穿回去，搞不好跟那些才几百块的衣服也就没有了差别，万一再被人给误解了，那可就真的是很麻烦了…… “夏天！夏天！来一下啊、快来一下啊……” 从外面传来了佟甜甜的声音，夏天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让她帮着参谋一下，拎着两件大衣便走出了衣帽间，来到客厅见她盘坐在沙发上撅着嘴、一脸的郁闷。 “啥事儿啊？” 佟甜甜将手里的笔记本往。“聊天的这玩意儿怎么非要更新了才能用啊？” “这有什么啊？人家乐意啥时候更新、不就啥更新？还用得着来问你愿不愿意？” 佟甜甜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亮了起来。“哎？你说过两天可就是过年了，是不是这次更新了会出春节活动啊？” 夏天撇了撇嘴。“拉倒吧，不就是给点什么游戏币、忽悠着人去玩网络游戏？” “游戏币也是钱啊！在唯知商城里面不就有出售点卡的？我告诉你说啊，上周来我公司的那个花花大少，以前是天天是喝大酒、泡夜店，酒后开车差点连命都给送掉了，结果去年开始玩网络游戏，说什么现在的生活有规律多了，掏钱出来请人帮他代练，需要什么好装备直接砸钱过去买回来，一个月连三万块钱都用不掉。而且最关键是的他现在的生活规律好的不得了，除了每天上线去pk之外，早睡早起，一上线好多人都喊他哥、喊他爷，还有喊他老公的呢，她在的哪个区的玩家都把他视为偶像，要多畅快、有多畅快，总结下来就是玩游戏远比在外面瞎玩要省钱多了，还不会惹出事儿来呢……” 夏天愕然。“天呐！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啊？每个月花几万块钱去玩网络游戏，还觉的便宜了？” “当然啊！那花花大少说他以前每个月十来万都不够花的，自从去年开始玩游戏、不出去惹事了，省下来的零花钱还换了辆超跑回去，就连他家里人都觉得他是成熟了，匀了三间铺子让他去打理，他说啊、现在每个月的钱都花不掉了。简直是愁死了……” 夏天彻底懵了。“真的假的？你忽悠我的吧？” “忽悠你干嘛呀？这家伙玩游戏的时候还喜欢看小说，看的喜欢了、随随便便就扔个万把块去打赏，在我的那个网站里面、这家伙单是打赏就已经花了二十多万了，所以今年就被邀请来公司来参观、来跟他喜欢的作者见面……” 夏天无语了，片刻之后才憋了一句出来。“有钱人的世界是真心不明白了！” 叮…… 身边笔记本电脑里传出来的声响，让佟甜甜一喜，拿起一笔电见更新已经完成了、赶紧点开，可见屏幕上显现出了一份新的协议书，特别的长而且还很复杂，直接点了‘同意’登陆了账号，一连串的消息便弹了出来。 有秘书汇报的情况，有财务部门的数据，有人事部的任免建议、放假时间通知，法务部门还发了六七个链接过来，佟甜甜逐一的点开，见不是什么书阁、就是什么书屋，反正全都是些盗版的网站，气的是牙痒痒的。 “冬天，你觉得我穿哪件回去好？”夏天穿起了那件lv羊绒大衣，又将迪奥的复古风麂皮绒大衣抻开、展示给她看。 佟甜甜抬起头瞄了一眼，眼珠一转便掩口而笑。“你呀，什么都不穿才最好看！” “滚！说什么流氓话呢！” “这是他说的啊，何况我觉得他说的挺对的啊！” 恨其不争，夏天恼了。“他说什么你都觉的对，你有没有点自己的想法？” “有啊！因为他说的是对的、所以我就赞同啊，这叫做‘英雄所见略同’，没什么不妥的啊！” 夏天被噎的够呛，瞪着她片刻才气呼呼的道。“好、好、好！我觉得你就是给他洗了脑的，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别人说什么都是错的，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呢！” “大过年的啦，别说这种丧气话成不成？”佟甜甜抱怨着舒展着身体、伸了个懒腰，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看便道。“复古的麂皮绒其实也挺好看的，不过你这件穿回家、一准儿的让人觉得是几百块的防麂皮绒，所以啊，如果我是你的话，那就宁愿选lv的羊绒大衣，单这款式、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的便宜货，倍儿有面子！” “行，那就穿这件回家！”夏天下定了决心。 “别说你准备开车回去啊，我听我妈说那边的路早就冻上了，不装防滑链的车、上路就要出事儿的，你可千万要注意！” 把脱下来的羊绒大衣仍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夏天坐到了佟甜甜的身边便道。“安啦安啦，我是飞机去、飞机回的，那边有车给我准备好了的，城里面还是能开的。再说我开车的速度慢，小心点自然也就没什么事儿。好几年都没回去了，挺想回去看看的……” 佟甜甜羡慕的瞅了她一眼、视线回到了屏幕上，看了两眼不由得郁闷道。“你倒是悠闲，我可就惨了啊！去年一下子冒出来了好多的盗版网站，搞了些防盗可还是没什么用，最早发展起来的那个盗版书屋、流量比唯知读书的还要高，甚至有读者还认为那个什么书屋才是真正的原创网站，跑到作者的书评区里谩骂，简直是气死人了……” “前天你不是说那个什么盗版网站愿意归顺了吗？收编不就是了？” “凭什么呀？哦！合着从我这儿偷了东西、发了财了、有了影响力了，反过头来还要我继续花钱去把我被偷了的东西给买回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一把将她给揽了过去，夏天挑起了她的下颌便道。“记住，能屈能伸、才能把市场做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做企业可不能赌气，要审时度势的……” 正文 第1512章 书屋 （继续求月票哇~） “被录入的正版书籍总计是两万多本，如果按照点击率和广告收入来计算，书屋给唯知读书造成的直接损失超过了五百万。可若是依照法院目前所普遍认可的裁定方式，也许连十万块钱的案值都达不到，去派出所报案可能都不被受受理的。再加上这个盗版网站的机房肯定是在国外，想要查处、还需要跨国合作，真这么大动干戈的追究，相当于是用大炮打蚊子……” 法务部门律师的再三强调，让坐在会议室里的佟甜甜脸色越发的难看了。“难道就只能任由这些盗版网站发展起来、然后等着被我们收编、让我们掏钱出来？” “书屋的广告比较少，看书还不收费，更新的速度也几乎跟唯知读书差不了几分钟，阅读体验好、还可以进行打赏，书评区里的讨论还不会被禁言、不会被删帖子，有些看盗版的读者很容易被诱导、认为盗版书屋才是原创。还有些正版读者跑过去骂，虽说是过去想要骂醒那些看盗版的读者，但实际上却相当于变相的提高了盗版网站的流量，导致盗版网站的广告价格不断的提高……” “从我口袋里偷了东西、不但不觉得内疚，反倒是还想借助于网站流量的提高、最后来我来谈条件？凭什么啊？占了我的便宜、还想着摇身一变成了合理合法的，若是这样的行为都受到了承认，那唯知读书岂不是谁想来咬一口就咬一口？” 法务部的律师苦笑。 这种事儿太正常不过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产品，只要能赚钱、管你是不是有专利、有版权，卖的便宜些就把钱先赚了，更何况网络小说这种极容易被复制走的？ 唯知读书去年用户充值消费的总金额只有五百多万，可公司的运营费用却高达两千六百万，若不是因为从唯知技术那边过来的广告收入有一千五百万，唯知读书这种模式的网站、迟早要倒闭的，哪里还能坚持走收费的模式、被冠以了国内第一互联网小说内容提供商？ “佟总，在网站正式收费的时候你说过的，唯知读书的发展模式并不完全依赖于正版读者的付费，而是要通过规模化的运营、囤积具有可持续开发的作品而获取长期受益，目标也是上市、版权的再开发，所以在最初发展的阶段，付一点代价将流量引回来，这是最为稳妥的做法，版权保护这些年发展的挺快的，可问题是类似于这样的盗版书屋、国内少说也有数百个之多，想要打击、每一个案件都于要劳心费神，是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能忍就忍吧，最好还是不要因小失大……” 运营总监的说辞、获得了参会者们的普遍认同。 版权诉讼想要有个结果，公安机关的办案费用，诉讼所产生的各种开支，证据收集和固定所需要的公证费，可都不是个小数字，花很多的钱、最终却只是换来某个盗版网站被取缔、被注销，对唯知读书的发展而来、并没有太大的作用，还不如将做大了的盗版网站收编过来，无论是以合作、还是以授权的方式，对唯知读书而言都是在做商业加法，利大于弊。 见几乎所有人都在赞同这种观点，佟甜甜失望、也有些沮丧，抿了抿嘴便道。“好吧，大家先出去。这事儿我再考虑一下！” 椅子搬动所发生的声响，刺耳且有些尖锐。 佟甜甜站起来面对着下面的大街，那扬扬洒洒的雪花、预示着明年庄稼会长的很好，但这种天气却阴沉的让人心情沉重。 嗡…… 手机震动的动静、让佟甜甜收回了思绪，转过身将摆在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接通后得知夏天已经下了机、正开车往家里赶，便叮嘱她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冬天，你真的不回来过年了？” “恩，公司的事儿没搞定、我没心情回去，”佟甜甜说着却想到了前年回家的那一幕，脸色一黯。“再说了，回去就全都是来借钱的，我嫂子一听说不肯借钱、那脸子说拉下来就拉下来了，我哥又是个惧内的，嫂子说什么、他就说什么，过年都过不安生……” “哎，我家不也是一样？这次回来我带了些现金，花钱买个高兴也就是了，谁让咱们都属于暴发户呢，这个过来要一点、那个过来要一点，反正我弟弟读完研也就算是熬出头了，全都接过来，不搭理那些没脸没皮的也就是了……” “问题是花了钱也落不着个好儿，总觉得在外面混的好、就必须帮衬着家里、帮衬着那些个多少年都没走动过的亲戚，我是受够了，眼不见心不烦，就这么着吧……” 又聊了几句，佟甜甜担心她开车聊电话太危险，挂了电话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询问他的意见。 听完情况介绍，付正义也有些懵。“什么意思？盗版网站还想要你花钱去收编？” “恩，要么是全部买下来，要么就是由唯知读书给授权，依照一定的比例进行利润分成……” “这不是荒唐吗？对方怎么就敢提这种要求的？” “盗版网站租的机房在国外，调查取证都很难，一年多的时间国内盗版网站冒出来了三百多家，小的流量没多少、但几个规模大的盗版网站，流量加起来是唯知读书的十几倍，这次对方愿意谈、已经是试运营部门努力的结果了，要不然盗版网站根本就不搭理的……” 付正义‘哈’了一声，想了想便道。“把最大的那一家给找出来！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这些人送进监狱！要不然这种头儿一开，盗版网站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嚣张……” 佟甜甜呐呐的道。“可法务部门说追究下去的代价很高，而且还不一定能有结果……” “钱不是问题！技术方面我会让下面的部门给你提供支持，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一棍子打死，必须要让其他盗版网站自动自觉的关掉！这是一场战争，是正版与盗版之间的战争，只要坚持、那就一定会赢……” 正文 第1514章 临时会议 闰二月二十二，愚人节。 唯知读书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大家交头接耳着，因为这次的临时会议突兀，而且似乎有些不对头。 不同于往日里会议的座次安排，大会议室被布置成了放映厅，五十寸的等离子电视机被消了声，可是坐下来的人都可以看到屏幕左上角‘法制在线’和屏幕右下角‘新闻频道’的标志。 佟甜甜见人事部主管做了个‘k’的手势、表示人已经齐了，犹豫了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压着裙摆坐了下来，见此秘书便将电视的声音给打开了。 长达数分钟的广告，屏幕里是一片欢乐，但会议室里的气氛却逐渐压抑且沉闷了。 被聘为唯知读书内容总监的唐明亮感觉有些不安，会议的气氛太奇怪了。 管理部通知开会的时候、他询问过会议的内容，但管理部的竟然也不清楚，只是说接到了总裁临时通知，下午三点全体管理人员必须全部前往会议室，不得缺席、不得请假。 “千字两分钱的小生意，竟然也能引来犯罪分子们的窥视，一起内外勾结、高科技犯罪，就发生在我们每个人的身边，法制在线栏目特邀国家版权局、新闻司相关负责人为您揭开正发生在神州大地上的惊天大案……” 央视法制频道主持人的开场白，令会议室里嗡的一下子就有了声响，坐在前排的唐明亮差点被惊的跳了起来，可面对安保部负责人的锐利目光，他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 “两分钱的小生意，不起眼、甚至都算不得是什么钱，可是在神州大地上却有这样一个高科技企业，却把这只有‘两分钱’的小生意做大了。众所皆知，有着五千年文化传承的中华，自从文字被创造出来以后诞生了无数的诗歌辞赋，更诞生了无数文人墨客、令我中华闻名能够源远流长，令我中华文化不断被发扬光大……” 节目里的主持人在介绍着、在解释着，只是当画面里出现了抓捕的镜头，被收缴的赃物、赃款、银行卡，手机卡、高档轿车、豪华别墅、笔记本电脑、台式电脑等诸多物品被展示出来，屏幕上所显现出来的那高达两亿的损失金额、则让会议室里的讨论声瞬间消失了。 “两亿！真的有两亿！别看这两分钱的小生意不起眼，但这些犯罪分子们所造成的经济损失，竟然能够高达两亿人民币，而且这个数字、还是依照去年唯知读书的营收来计算的，并不包括文学作品的电影、电视改编，版权海外出售所能够带来的衍生收益……” 主持人拿起了一张照片，正面展示。“这位英国女作家可能观众们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她的著作、那些家里面有孩子的观众们就应该清楚了，她是jk罗琳，是《哈利波特》系列小说的作者，目前《哈利波特》系列已经出版了五本，改编而成的电影第三部即将于下个月的月底在伦敦举行首映礼，这位英国女作家凭借她的著作所带来的收入，已经连续两年荣登福布斯全球作家财富榜，身价高达两亿英镑，折合成人民币、相当于三十亿人民币…… 此次由文化部、新闻出版总署牵头、由公安部所监督执行，共动用警力一万四千余，共抓获了七十多个盗版网站的站长和工作人员，破获了建国以来规模最大、影响最恶劣、造成损失最严重的网络犯罪案件，也代表着我国版权保护进入了新的时代，保障作家劳动心血、维护企业合法权益、确保人民群众的利益不受到侵害，义不容辞…… 短短二十分钟的节目，带给会议室里的人们不同的感觉。 有兴奋激动的，有喜不自禁，有抹着眼泪、心情激荡的，自然也有心如死灰的，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里人声沸腾。 节目结束，佟甜甜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内容部门安排人去跟新闻媒体、执法机关对接，网站要拿出最醒目的区域、对案件进行展示，法务部门对漏网的盗版网站要继续核查，一有发现立刻报知公安部门！所有涉及侵权网站的网址出现一个、那就要打击一个，我们要借助于目前的舆论环境，争取让那些心怀不轨者们再也不敢伸手……” 一项项的事务被安排了下去，可是当领了任务的员工走出会议室这才发现，在会议室外面竟然站着两名身穿制服的刑警，目光锐利、表情严肃，那锃亮的手铐、更是闪耀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安保部的负责人来到了唐明亮的身前，正准备开口、却被佟甜甜所制止，她犹豫了下示意安保部的负责人去将门关上，她转过身面对着脸色晦败的唐明亮，叹了口气便道。“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啊，对于公司里的元老们、我不觉得在薪水方面给的低了啊……” “笔、笔趣书屋的站长，是我哥……” 唐明亮惊觉自己的嗓音沙哑，就彷如是生了锈一般，艰难的抬起了头，挣扎了片刻才呐呐的道。“佟、佟总，对不起……” “在员工持股计划颁布的时候我说过，公司的未来绝不是目前大家所能够看清楚的，为此我甚至在年会上还宣布过，若是十年内公司的员工们没有过千万的银行存款、那就是我这个总裁的失职，我还记得当时大家的表情、还记得大家的欢呼声、更记得你在过来敬酒的时候那发自内心的感激，所以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 “佟总，我来自于贫困山区，家里穷，我哥因为十块钱的药费差点就救过来。为了供我上学、我哥放弃了学业出去打工，所、所以……” 听着唐明亮的讲述，佟甜甜心情反倒是越发的沉重了。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类似的情况，但她能明白，穷，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法务部的负责人见佟甜甜面带怜悯、似有犹豫，叹了口气便低声道。“佟总，每个人所犯下的过错，都需要其本人去承担。这是法治的基础……” 正文 第1515章 代价 接到了佟甜甜的电话，付正义听她说完情况有些不解。“你觉得这个唐什么的，不该受到惩罚吗？” “不是啊，我没觉得他不该受到惩罚，只是觉得原本印象里那么老实、那么兢兢业业的一个人，怎么就能这么糊涂呢？” “你知道唯知技术为了配合这次全面打击行动，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吗？八千万！而且还是前期的办案费用，不包括海外调查的开销，也不包括后续的诉讼费用，更不包括我所动用的那些海外资源。一百多个盗版站，牵涉到的可不仅仅是一百多个站长，还有这些盗版网站的工作人员、整个黑色产业链之中的那些环节，还有国内的服务器提供商们，地方上的那些保护的力量，这是一个企业在与整个黑色产业链抗衡，是一个企业在用企业自有资金承担打击违法犯罪的额外开支！而且，短期来看是不可能获得任何的补偿……” 佟甜甜惊呆了。“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需要花这么多的钱，我、我……” “你不需要说对不起的啊。这种事儿既然做了，那就一定要震慑住所有人，要让这样的黑色产业链被彻底终结，要让后来者们想都不敢去想、更不敢去以身试法，这样的结果才能确保行业的健康发展，才能够让整个行业有机会走出去，获得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站在窗口，佟甜甜目送着那辆警车驶离了公司大院，心情沉重且郁结，呐呐的道。“我、我想你了……” 付正义一怔。 “夏天进剧组了，我一个人在这边有点害怕呢，求你了，过来吧……” 付正义转过脸看着四合院里的那棵郁郁葱葱的核桃树，唇角扬了起来。“今天是愚人节！” “我不过愚人节的啊，从来都不过那些个洋节的，来嘛、来嘛，我晚上请你吃好吃的，吃我也成……” “如果你现在回家洗干净了等着我，也许会有惊喜！” 佟甜甜瞪大了双眼。“真的？” “不知道啊，今天是愚人节……” “不管！我现在就回家，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准备好！” 嘟、嘟嘟…… 听筒里传出来的忙音，让付正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了，这妮子真的是好简单啊，不管说什么、总是会毫不犹豫的就相信。 深吸了口气，付正义又回拨了过去。 “哎？我刚下楼在取车呢……” “如果，我说要把你卖了，你愿意帮我数钱吗？” “好呀！不过不能卖的太便宜了！我可是首富的禁脔呢！” 电话里那一连串的笑声，让付正义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还知道‘禁脔’这个词儿？你知道‘脔’这个字儿是什么意思吗？” “讨厌！不许在电话里调戏我！我知道的呢，好了，不跟你说了，我上路了，路上的车还蛮多的呢……” 原始社会，食物代表着生存的基础，拥有食物、既代表着拥有和掌握着权力。 而到了封建社会，禁脔的意思则禁止染指的肉，也可以说成是最美的肉，是皇家专享的，所以禁脔也就被用来比喻某种珍美的、仅独自享有，不容别人染指的东西…… 本是调侃，但在前往唯知墅的途中付正义所回忆起来的这个具体词义，却是让他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虽然为了让有关部门展开对盗版网络小说站点的严雷霆打击，唯知技术可能需要承担两三个亿的费用，但能够将那些个抱着侥幸心理、妄图通过窃取发财致富的犯罪分子们绳之以法，代价虽高，但意义深远！ 这就彷如唯知技术前些年针对盗版光碟生产线所展开的那场围行动。 两百多个盗版商，六百多条盗版光碟生产线，唯知技术投入了近八亿的资金，让华语唱片行业的冬天推迟了三年才正式到来，即便在数字化音乐、影视的大趋势之下，唱片行业的衰退难以避免，但在这短短三年的时间里、无论是港台还是内地，音乐、电影的发展却越发的蓬勃了，由此而带动的相关产业所获得利润，又岂止是八个亿？ 曼威也好，d也罢，不都是因为有着版权保护而强大起来的？ 唯知读书目前的实力还不够强，跟漫威、d毫无可比性。 但付正义坚信，在没有盗版、抄袭、剽窃的大环境之下，中国的文化、互联网文学终会走出国门，在国际舞台上绽放出璀璨的光华，现在所花掉的每一分钱，在十年、或者是二十年之后肯定可以获得十倍、百倍、乃至于千倍的回报！ 唯知读书的市值达到百亿美元，很难吗？ 付正义从未想过这事儿会很难…… 奔驰s600驶入了唯知墅。 院门没关，大门虚掩，上二楼、走进了卧室。 昏暗的灯光，充斥着整个房间的淡淡馨香，那拽着他衣领、将他推倒的那一双柔荑，也就让所有的烦忧都被抛之于脑后…… 两名穿制服的唯知墅保安，在经过通往二号别墅的林荫路口停了一下，队长立刻与保安室联系，得知有一辆登记过车牌号的奔驰s600驶入、便准备继续向前巡视，但他的同事却说肚子有些痛、需要回去一下，骂了对方一句‘懒驴上磨’，也就让这家伙快去快回。 年轻的保安避开了监控系统、取出了一部手机，开了机、发了一条短讯出去，这才捂着肚子冲进了厕所。 滴、滴滴…… 龙柏波正在会议室里听取着汇报，摆在笔记本上的那部从未响过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显示有一条短讯进来。 他瞄了一眼短讯的内容，立刻便宣布会议结束，快步回到了办公室将房门反锁，拨通了木欣欣的手机，告诉她人在唯知墅的二号院，只有一辆车！ “好！好！太好！龙哥，动手吧！” 龙柏波暗自叹了口气。“欣欣，一旦动了手就没有退路了，代价很大的……” “动手！代价再大也认了！” 龙柏波沉默，片刻之后才道。“那你就启程吧……” “你也要走的！安排好了立刻来香港找我！我等着你！你要是敢不来，我会回来找你的！” 木欣欣斩钉截铁的抢白，让龙柏波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他抿了抿嘴，最终还是‘嗯’了一声便算是做出了回答…… 正文 第1516章 美人鱼 五月中旬的燕京，因为阳光明媚、所以地温上升的也就比较快。 室外的大泳池可能还没办法使用，但室内的温水泳池里倒是春光旖旎。 换上了泳衣、佟甜甜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迎上的便是他那亮起来的目光，很是有些害臊，觉得身上这套比基尼泳衣实在是太露了，她捂得了上面、就护不住下面，一时间面红耳赤。 付正义乐了。“挺好看的嘛，挡什么呢？” 将搭在屏风上的浴袍拽过来裹住了身体，佟甜甜这才松了口气，见他还是那副似笑非笑、故意装出来的色色模样，有些羞赧的嗔道。“真是的！就这么两小片儿，怎么就能卖这么贵啊？” “这一款是维密在时装周上发布的最新款嘛，去年展出的一件bar价值高达一千多万美金呢，你穿的这件才一千多美金，不算贵的……” 佟甜甜愕然。“一千多万美金？难不成是镶钻石的？” “对呀，我记得好像去年由超模海蒂代言的那一款内衣，说是用一千多颗粉红蓝宝石和几十克拉祖母绿切割钻石镶嵌而成的，价格高昂、自然也很正常嘛……” “不是吧？用钻石做成的内衣？那怎么穿啊？” “本来就不是为了让人穿着舒适的，那是为了让男人们去欣赏的啊，就向是你身上穿的这件一样，还是有点风情万种、妖媚无双的味道的……” 付正义说着可就将她裹身的浴袍给扯了，佟甜甜惊呼着倒进了他的怀里，脸红的通透、有着无法言喻的可爱，不由得令他又有些食指大动！ 感受到了威胁、佟甜甜一叠声的嚷嚷了起来。“不成啊！不成啊！一会还要给你去做饭呢，可不能在这里啊……” “不行就出去吃啊，吃你，比吃饭重要！”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挡在了身前，佟甜甜央求道。“别嘛，我才学会了怎么做芝士龙虾的，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能总是泡在床上吧？” 付正义佯装大度的道。“好吧，要是做的不好吃、我会揍你屁股的！” “流氓！” 从他怀里好不容易挣脱了出来，佟甜甜跃进了泳池、成了泳池里的那条美人鱼。 练瑜伽，坚持游泳，皮肤会变得紧致、更有弹性，总觉得这妮子越来越令人陶醉了，她不同于夏天的抗拒，她给自己的感觉似乎是越来越舒服了呢…… “哎，你真觉得耗费这么多的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能让盗版网站再也不会出现了吗？” 思路被打断，付正义抬起头见她扒着泳池边儿在等待着，想了想便摇了摇头。“盗版网站的成本很低，就连欧美国家都很难完全杜绝这种侵权，国内目前的大环境已经很不错了，定期清理一下影响力比较大的盗版站点，让想要搞盗版网站的人掂量一下后果，长期保持着一定的威慑力，自然敢于以身试法的也就不会很多。不成气候的那些小站点，倒是也不需要时时刻刻的针对……” “三月份的时候我咨询过法务部的律师，律师说这种案子即便是能找到证据、定了罪，可判下来一定不会很重，两三年就顶天了啊！” “不可能！几个亿砸进去了、轻判那就是输了！类似于笔趣书屋这种内外勾结的，主犯最起码会被判个十年以上的，涉案的金额大了、自然也就别想那么容易脱罪！对了，关于拐卖妇女儿童的刑法不是已经提高了嘛？只要努力，许多事情还是可以推动的，以前拐卖个孩子顶多判个三两年的，现在呢？贩卖的跟购买的同罪论处，十年起步，犯罪成本的大幅度提升、自然也就可以让类似案件发生的概率大幅度的降低……” “拐卖孩子的都该被枪毙！我在唯知的寻子贴吧里看到了不少呢，小孩子好可怜，孩子的家庭更可怜……” “去年西南那边破获了一起拐卖儿童的案件，主犯好像是春节前被枪毙的，从犯被判了十到十六年不等，买孩子的人被判了五年，法制频道下个月会进行为期两周的专题报道，应该说这些年唯知系的人大提案、还是在被逐渐的接受着，从立法层面下手，虽然速度不是很快、而且代价也比较高，但效果其实是最好的……” “关键还是需要有钱才行！”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儒家思想其实就是为了统治阶级更好的管理民众的，民智不开、自然就好管，可问题是地球村的大趋势无可阻挡，原本落后就要挨打的理论已经过时了，发展经济、如何让国家和人民富裕起来才是必然趋势，所以只需要提前迈出那么一小步，获益的范围可能就会超乎预期……” 可以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虽然进展缓慢，但任何细微的进展，都预示着法制的更加健全、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过。 当财富变成了银行里的数字，当财富变成了财务报表里的固定资产、当期收益，当财富变成了福布斯杂志上的印刷字体，当财富变成了足以推动整个社会向着美好前进的时候，付正义觉得自己是满足的，是欣喜的，是欣慰的。 从烤箱里端出来的芝士龙虾，味美且甘甜，虽然不能米其林大厨的作品相比较，但以家庭主妇的身份而言、佟甜甜的手艺绝对是大师级的。 见他赞不绝口、佟甜甜喜不自禁，当场表示只要是他喜欢吃的，自己就一定会学会怎么做！ 付正义擦了擦嘴、悠悠的道。“听说烤全驼是西北那边的名菜……” 佟甜甜嘴角耷拉了下去，佯怒的拿起筷子敲了敲碗边。“喂！能不能别这么离谱啊？还烤全驼呢，你干嘛不说想要吃烤蓝鲸啊？那玩意儿是地球上最大的一块肉！” “不能敲碗的啊，唱莲花落的才这么干呢！” 佟甜甜一怔。“唱莲花落？什么意思啊？” “过去要饭的到了别人家门口，唱莲花落、讨个彩头好要点吃的……” “呀！我又在埋汰我！我要咬死你啊……” 张牙舞爪扑过来的佟甜甜，那扬起的唇角、那蕴含着喜色的眸子，怎么看都像是在自投罗网…… 正文 第1517章 上市的指标 中唯长稳的会议室。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淡淡的道。“小李啊，国九条的颁布确保了金融市场的稳定和发展，不过进一步提升直接融资、让更多优秀的国有企业早日上市是趋势、也是必须完成的任务。虽然目前股市低迷，但作为肩负着维稳责任的基金、自然是需要做出表率、做出牺牲，否则跟那些个基金公司有什么差别嘛……” 李庭礼陪着小心的道。“王主任啊，不能这样理解吧？成立中唯长稳的目的是为了稳定市场，是为了防止出现资金踩踏事件的，同时也是为了倡导理性投资、倡导价值投资，是为了帮助普通股民们树立正确的投资理念，是为了让出资方的资金能够保值增值的，怎么能主动去参与亏损企业的增发呢？” “怎么就是亏损企业？这几年虽然财政补贴的幅度有点大，但大型国企才是稳定社会的基石！这样子的企业是曾经做出过卓越贡献、是解决了当地数万人就业的明星企业！这两年经营确实有些许的困难、投资的项目也大多没能成功，可问题是国有企业改制、转变经营方向必然是需要付一定代价的。 但我们都知道，困难只会是一时的、不可能是永久性的嘛，这一次的增发不就是为了能够扭亏为盈、为了能够发展壮大？再说了，又不是让中唯长稳全包，只是兜个底儿，防止出现些意外的嘛！ 小李啊，有些事儿是需要变通的，中唯长稳的资金是国家，这国有企业也是国家的，资金只是从一个兜里装进另一个兜里，都还在咱们国家的这个大锅里面的！中唯长稳账面上还趴着上百亿的资金呢，换成股票、不但可以享受企业发展所带来的红利，而且股票升值所带来的溢价、更是二级市场上赚钱的主要方式嘛，企业承诺三年内扭亏为盈，当地政府也为此背书了，这样都信不过，你们还准备相信什么？啊？” 最后的这一句，已经是声色俱厉了，李庭礼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清楚以他的身份而言，根本就顶不住。 市场行情已经是有些低迷了，在这种时候公认的亏损企业还还想要增发，市场不认可、国内的基金公司也不同意，结果企业竟然找了高层、最终盯上了中唯长稳基金的资金，想要让中唯长稳基金去兜底，简直是不可理喻！ 想归想、但话是不能这样说的，李庭礼犹豫了下便道。“王主任啊，我只是财政部门派到这边负责监管的，中唯长稳的运作我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的……” “胡闹！国家的钱是占大头的，怎么能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呢？我告诉你，小李，中唯长稳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表面上看起来业绩不错、但实际上里面肯定是有名堂的！你不要觉得有些事儿是难以改变的，严格按照公司法来说，中唯长稳的组织架构是不符合规定、甚至是违法的，上面一时不查、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但早晚是会纠正过来的，是要进行处理的！你作为中唯长稳的副总裁，你要明白你是那边的人、你在为谁说话，你是代表着谁在行使权力！千万不要自误……” 李庭礼败退，硬着头皮说这事儿自己真的需要汇报，他无权作出这么重大的决定，更何况是否参与此次增发、也必须是先提交建议书才能够进入流程的。 王主任笑了起来。“小李啊，事情已经交代清楚了，怎么做、是你的事儿，不过后果你一定要清楚，不要等上面以行政命令的方式解除了某些人的职务、改变原有的阻组织架构的时候，你才去后悔！到那个时候，可就晚了……” 对方拂袖而去，跟在后面的那企业负责人倒是笑着告辞，只是那笑容里所蕴含着的某些内容，让李庭礼心生愤怒，赶紧拨通了他的电话，告诉他中唯长稳遇上了麻烦。 坐在客厅里正欣赏着透明幕墙后面温水泳池里的那条美人鱼，付正义有些奇怪了。“怎么个意思？” 李庭礼说。“十年前上市的一个老国有企业，连续三年依赖财政补贴没有显示出账面亏损，这次准备上一个大的项目、需要二十八个亿的资金，目前市场这么差、当地国资委的也就带着企业找上了门来，希望中唯长稳能够参与企业的增发，提供十五亿的资金以支持这个企业……” “开什么玩笑呢？” “没办法啊，这个项目去年就准备上了，可因为国有股减持的事儿打压股市，导致股市的融资功能基本上全都废掉了，证监会在国九条发布之后下了个文件，再融资的口子是打开了、但需要企业先找好参与增发才行。所以那边就盯上了中唯长稳，谁让只有中唯长稳不需要按照监管部门有投资的下限呢……” 付正义不想听下去了。“唐嫣怎么说？” “唐嫣说这个企业财务报表是存在问题的，应收账款那么高、多年来几乎所有的项目都是失败的，其他费用几乎是正常企业的三倍，应该说根本就不具备投资的价值，即便是按照目前公布出来的增发价格打对折，中唯长稳都不能参与……” 付正义越发奇怪了。“那就走正常程序啊，怎么会为难呢？” 李庭礼硬着头皮道。“那边说只要中唯长稳参与增发，就可以从西南那边匀一个上市指标出来，不管是唯知技术下面的公司、还是说唯运那边的广场项目，都是可以商量的……” “唯知技术没考虑过在国内上市，唯运集团的广场项目估值已经高达一千两百个亿了，以现在的市场行业来说，需要多少资金参与申购？需要多少资金沉淀下来才能顺利发行？开什么玩笑呢！” “付总，那边就指望通过这个项目解决当地的财政问题，所以并不单纯是为了把中唯长稳拖下水。以我的身份而言，真的是顶不住啊，差距太悬殊了……” 付正义明白了里面的奥妙，冷笑了起来。“你是代表国资进行监督和管理的，你都顶不住、那是不是说唯知技术只能撤资、一拍两散？” 李庭礼苦笑。“付总，我顶不住的啊……” “那就让他来找我谈吧！” 正文 第1518章 名至实归 付正义敢这么说，自然是有依仗的。 中唯海投也好，中唯长稳也罢，公司章程里就明确的规定，即便是财政部门出资最多，但在基金公司的收益率不低于二十个百分点的前提之下，财政部门也只享有分红的权力、并不具有参与管理和人事任命的权力。 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唯知技术以兜底的方式承担了最高的风险、换取了对这两家基金公司的绝对掌控。 只要公司法没有进行更改，在基金运营没有任何的问题的大前提之下，大股东就连发起任免投票、又或者要求更改公司章程的权力都是不具备的。 李庭礼顶不住，是因为他是混体制的，有些事儿他没办法说、更没办法去争执，自然也就先天处于弱势的地位，人家说什么、只能是唯唯诺诺的应着、听着、解释着，哪里能去质疑、又怎么敢去反驳？ 因此付正义在放了话之后，也就不再关心这事儿了，但凡那边还有点法律观念，也就不会来找他的。 文化部门、版权部门、执法机关针对互联网盗版站点的联合行动，打掉了一百多个网站、抓获了五百多名犯罪嫌疑人，查扣的资金总计也才九百多万，而且当央视对整个事件进行了报道的当天，那些个开设了盗版站点、但却没在这次联合行动中被抓获的漏网之鱼，一夜之间干干脆脆的将盗版站点给关闭了，于是也就导致唯知读书的贴吧里满是那些盗版书的读者们的抱怨和愤怒，也让‘看盗版也是支持作者’的帖子热度，蹿升到了唯知搜索热搜榜的第一位，并霸占了这个位置长达数日之久。 不花钱看书的在这个年代占了读者群体之中的绝大多数，有心者在计算了盗版站点的收益之后发现，其实搞盗版站点的这些站长们、创始人们，很可能投资这样的羡慕并不是很赚钱，有的盗版网站开设了半年也只获得了几万块钱的收益，而盲目去打广告、、做推广的，甚至还产生了严重的亏，这让是倒是那些了解到情况的网民们很是为此而欢乐了一段时间。 一时间因为版权保护问题而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唯知读书，在彻底扒开了盗版站点的产业链的同时也发现，实际上这个产业链之中获益最大的并非是盗版站点，而是通过这些盗版站点发布广告的代理商、幕后的那一系列黑色产业。 赌博公司，海外的博彩，赌球，甚至是搞传销、卖假药、卖假酒、假烟的，甚至那些纯粹是互联网诈骗犯们，才是真正的获益者。 付正义此次抵达燕京，一方面是因为唯运集团所倡导的租赁同权有了实质性进展的可能，还有一方面则是因为iy软件的版本更新、让一些利用iy软件行骗的家伙们被揪了出来，其中就有他所感兴趣的一件事儿。 这事儿说起来也挺巧的，唯知技术通过关键词的在线实时跟踪和审核，运作互联网盗版的那些人自然是无处遁形，而那些搞互联网诈骗、又或者搞互联网传销的，又哪里能跑得掉？ 调任到部委的刘长和本是因为他在江省发起并实施的天网工程而升职，此次国家层面上的针对互联网犯罪行为的打击、他恰好又担任了行动的总指挥，所以有些不太容易被了解到的案情，付正义也就比旁人知晓的深一些，而十年前发生在西南的那场震动了西南四省市的传销大案，也正因为打击互联网诈骗而获得了重大突破，甚至于有将当年那案子彻底了结的可能性。 当然了，连续两周关于版权保护、关于侵权责任的法治宣传，也让不少关注着唯知技术、关注着华人首富动向的人意识到，此次唯知技术出钱、唯知读书获益的行为，绝对代表着唯知技术在文化领域的提前布局，不少打着振兴文化事业的互联网公司，也就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良莠不齐、鱼龙混杂，搞的唯知读书的一些作者有了想法。 住进了唯知墅二号院，付正义闲暇无事、自然也就因为佟甜甜的软磨硬泡给她多出了些主意，换来的是温柔乡和她那发自内心的崇拜。 只是他以为来自于西南国资的那位主任放弃了，但实际上那边却是还有着股锲而不舍的劲头，当时间进入了六月，就在股市跌破了千五的颈线位、准备以惨烈的杀跌态势宣告熊市来临的时候，田秘书来了个电话，说刘老邀他去喝茶，他到了地方才发现，除了刘老之外、在场的还有那位王主任，以及垂头丧气的李庭礼。 “小付啊，不要怪庭礼没跟你说，这官司打到了上面、闹的是不可开交啊，不说是西南那边的国资部门有意见了，不发达省市的国资部门日子都不好过，中唯长稳的建立是为了稳定金融市场的，但国九条已经正式颁布、实施了，股市却依然跌跌不休，有些事儿还是需要听听你这位财经界领袖意见的……” 李庭礼的无奈，付正义自然是理解的，等众人坐下来、他便笑着道。“刘老啊，财经界领袖的说法倒是新鲜啊，今儿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能不能不扣帽子、不上纲上线啊？” “哪里啊，这可不是在贬低你、是在赞扬你呢，”刘老乐了，摆了摆手便继续道。“国际金融市场诡谲多变，中唯海投的成绩堪称是逆天，就连世界顶级投行都对中唯海投的这两年取得的成绩赞不绝口，这个名头归了你、可谓是名至实归，绝非是什么扣帽子、上纲上线……” 王主任也笑了起来道。“付总啊，年纪轻轻就能获得如此之多的殊荣、获得了需要令人敬仰的成绩，你算是长了咱们国家的颜面、灭了海外资金的威风，想要跟你吃顿饭都需要先乖乖的掏两百多万美金出来，能见这么一面、我们西南国资部门也是荣幸的很呐……” 刘老怎么说、怎么开玩笑，都是没问题的。 可这个王主任也将姿态摆的这么低，这可就有些蹊跷了…… 正文 第1519章 举世罕见 “政企不分，产权不清，权责不明，约束无力，活力不足！ 只追求速度、不追求质量，违背经济原理，盲目的大干快上！ 上市就是圈钱，监管形同于虚设，处罚形同于隔靴搔痒，违法犯罪成本之低，举世罕见！ 跟涨不跟跌，熊长牛短，庄家横行，内幕交易肆虐！ 上市前利润高企、什么都好，上了市立刻就变脸，增发完就亏损，讲完故事就一地鸡毛，从不分红的铁公鸡偏低都是，一赢二平七亏损的戏谑之语、竟能被视为圭臬，可笑？可悲？还是可怜？” 一语惊四座。 刘老皱眉，田秘书惶恐，王主任恚怒，李庭礼是目瞪口呆！ 将众人的反应收入眼中，付正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唇角扬了起来。“呐，我也知道我们的金融市场建立的时间短、初期的目的也是为了帮助国有企业脱困，并不是为了依照基础经济学原理、给予投资者以回报的。可问题是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我们正在努力的发展对外经贸，我们努力的在营造大国形象，我们入了世、我们依照标准进行着对外展开经贸合作，依照人家的标准在引进来、在走出去，可为什么依然要抱着陈腐、落后的观念去发展金融市场呢？难道断崖式的崩跌、数千亿的市值化为了乌有，就不能引起警醒？” 王主任忍不住了。“付总啊，你说的这些弊端确实存在，可问题是制度方面的、监管方面的问题，对于急需资金脱困的国有大型企业而言，也是同样没有办法解决的嘛……” “怎么就没办法解决了？国有股减持从最初就是匆匆制定、亟不可待的颁布，导致的是股市大跌、步入漫漫熊途，金融市场最基本的融资功能都丧失了，老百姓的血汗钱更是化为了乌有，哀鸿四野……” 王主任沉下了脸。“付总！国有股减持是必须坚定推行的！同股不同权的问题一旦得到了解决、长期困扰股市发展的顽疾也就不复存在！这不仅有利于完善资本市场定价机制，强化对上市公司的市场约束，充分发挥资本市场的功能和作用，还有利于国有企业的改造重组和国有经济布局的战略调整，关系到投资者的切身利益和上市公司的长远发展！不能因噎废食、更不能因畏惧就避而不谈、视而不见吧？” 啪啪啪！ 付正义鼓掌。 “说得好、说的太好了！可问题是国九条的颁布、不就是被市场倒逼而不得不颁布的吗？难道说这三年所付出的惨重代价、还不足以引起重视、引起反思，以更慎重的态度、更严谨的方式去制定符合国情、适合目前市场发展的条例？” 王主任急了，抬起手就想拍桌子，但巴掌落下去的时候却醒悟到这里不是他的办公室、更不是他能耍官威的地方，五指猛地攥紧、森然道。“付总，说漂亮话是没有意义的，没有具体的解决办法、发牢骚谁都会发……” 付正义略微伏低了些身子。“要我说？” “说啊！制度方面的缺陷自然是需要有识之士站出来直言的，言无不尽、言者无罪的嘛！” “好，那我就简单说几点！”付正义直起了身子，这才继续道。“一级市场无风险套利，获益的是交易所，而一二级市场悬殊的价差、更是被诟病已久，其实想要解决非常简单，全民配售是一种方式，市值配售也是一种方式，都是可以解决眼下的积弊、推动市场向好发展的……” 王主任眉心紧锁，见刘老的秘书拿着笔记本在记录，不置可否的道。“好，你继续说！” “企业想要发展、自然是需要资金的。但资本市场的基本功能是汇聚投资者的资金、让优质企业获得发展，以目前的处罚制度而言、形同于虚设，违法犯罪成本低廉的令人发指，只有让造假者为此而付出高昂、甚至是无法承受的代价，自然也就能够杜绝业绩变脸、杜绝股市黑天鹅等诸多问题的出现，让资本市场真正为企业服务……” 刘老终于开了口。“高昂的代价？需要有多高？” “上市造假者，需要赔偿投资者的直接、间接损失，倾家荡产并不为过！该坐牢就去坐牢，不是什么交易所公开谴责、罚个几万、几十万就拉倒的事儿。监管部门，审核部门，只有有任何一个步骤能够发挥真正的作用，也也就不会出现什么隆德案、什么蓝天案了，数年之久的公然造假，难道相关的职权部门领导就不需要负责？追责制度的建立，势在必行……” 刘老再问。“那如果这些都得到了解决，国有股减持的问题该如何解决？” “自然是迎刃而解啊！” 刘老愕然。“啊？就这么简单？” “同股同权是必然的，上市公司如果严格依照法律法规进行重要事项披露，财务不造假、业绩肯公开，投资者哪里会不愿意长期持有上市公司的股票？又怎么会嫌市场流通的股票多呢？以后必然会进入全流通的时代！如果真的依照我所说的这些来严格约束，上市公司不会担心国有股无法减持，反倒是会担心坚减持的过多、会导致野蛮人来敲门，导致野蛮人谋夺上市公司的控制权了……” 刘老愕然，想了想便继续道。“这几年市场融资功能几近于无，可市场里的资金是有限的，而需要上市的企业却众多，如何解决？” “审核制改为注册制，严格监督企业信息披露，只要违规、就需要面对严厉惩处，监管部门的压力因此而大减，有更多的精力进行全面监督，市场透明、企业也透明，投资人清楚企业的情况、清楚企业的未来发展，以后再引入做空机制、引入股票期货指数，做多还是做空，交给市场，市场的问题由市场去解决……” 刘老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长叹了一口气。“难！难啊，你这是要动许多部门的蛋糕啊……” “既然都知道是蛋糕，那就让想要下口的想清楚，乱咬会不会崩了牙，会不会身陷囹圄、变成了阶下囚……” 正文 第1520章 多说两句 （谢【李樹根】赏！） “太痛快了、太痛快了！不愧是财经界的领袖，言之有物、针针见血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今天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李庭礼站了起来，满脸的兴奋和激动，刘老见付正义举起了酒杯、饮尽，神情间并无喜悦，反倒是眉心依然拧着，不由得叹了口气。“小付啊，想的太多有时候会很累的。” 付正义愣了下，这才点了点头。“是啊，徐而图之的道理，我懂。可问题是整个社会都在变得浮躁，每个人都希望可以立刻出成绩。急功近利的思维都知道要不得，可问题是不急功近利就意味着被淘汰、被边缘化，矛盾的症结不解决，想要做出改变，太难了……” “总是在向好的嘛，问题总归是会得到解决的，要对发展有信心、要对未来有信心！” “是，我承认。只不过我是年轻人嘛，心急，免不了的啊……” 刘老莞尔，倒是也没料到他会用‘年轻’这个词儿来回应，本想着若是他继续不依不饶的话、自己怎么也要适当的提醒一下，有些事儿不是表面上所能看到的，幕后的那些龌蹉、那些个交易，又哪里是他这个年龄所能够看清楚、想明白的？ 李庭礼站了起来，冲着刘老微躬身致谢。“刘老啊，这次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是搬出您这尊大佛了，还望您海涵！” “庭礼啊，我老头子是什么都不管了的，西南那边需要上大项目、需要出成绩，可以理解那边的急迫心理，没有谁不愿意让股市长期向好，可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很难解决，新的问题又不断的冒出来，监管方面也不是神仙啊……” 付正义笑着说。“刘老，王主任的目的是要中唯长稳参与增发，可问题是政府背书归背书，行政单位为企业背书的行为、本身就与法不合，若是严格起来、难不成最后中唯长稳要去跟省政府打官司、要把省政府的大楼给卖了？” 刘老乐了。“当然不行啊！总是要留点颜面的嘛！” 付正义双手一摊。“颜面想要，可事儿却做的不地道！那这个问题可就无解了。中唯长稳的出资方是财政部门，我若是同意参与了此次的增发，那这十五个亿的资金就沉淀了下去。即便只是按照百分之三十的年复合增长率，三年之后若是这部分股权的价值不能超过三十三个亿，那可就没办法交代了！” “三年三十三亿？怎么会有这么多？” 田秘书见刘老似乎没反应过来，赶紧凑过去低声道。“是有这么多的。每年百分之三十的增长，那么第一年下来就是小二十个亿，第二年就是二十五个亿，第三年就是三十多个亿了。” “就相当于是过去的利滚利？” 李庭礼笑了起来。“刘老啊，您这么说倒是也对。股神巴菲特所管理的公司，四十年间的复合增长率都没有超过百分之二十的，但巴菲特就以这样的成绩被公认为是股神，因为他所管理的公司的股价在过去的四十年里录得了近八千倍的涨幅！换句话说，有谁若是在1965年花一万美元买了巴菲特公司的股票、一直持有到现在，那么当初的这一万美元就变成了八千多万美元……” 刘老‘霍’了一声，很是一副惊讶的样子。“能有这么高？保持的住吗？” 李庭礼点头。“如果金融市场能够稳定且公平，那么也并没有什么不可能。” 刘老嘴角耷拉了下去，一副郁结且不好说什么的样子。 付正义端起了酒杯。“刘老啊，您就放心吧。就像您之前说的那样，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即便是过程会曲折，但目标是明确且清晰的，老百姓的日子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公正终归有一天是会到来的，只会迟到、不会失踪的！” 刘老眼中的精芒一闪而过，片刻之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小付啊，怪不得两个基金公司在成立之初就要求拥有完全的自主权，还都申请了海外投资的权力，若是没有这些个先决条件，单是一个公墓基金持股上下限的问题、就会让导致公墓基金自废武功！好！好！能取得如此优秀的成绩、若还不能让某些人老实点，那也就没什么值得提倡、值得鼓励、值得骄傲的了……” “是啊，其实国内这些年也成立了不少的公墓基金，可问题是持仓下限问题、严重制约了这些公墓基金的发展，也几乎是将这些基金公司置于了无可退守的境地，即便是明知道市场进入了熊市，却也只能是被动持股，死扛。无法空仓的悲哀、外行人可能是没办法理解的，投资者教育这方面也确实存在着不小的问题，导致公募基金必须考虑到流动性、考虑到短期大额赎回的问题，即便是有能力，却也无法避免羊群效应，不得不去追涨杀跌、竭尽全力去做高净值、换取一个无谓的排名……” “哦？小付啊，你对公募基金的弊端也非常清楚吗？” 既然关于弊端的问题已经说了很多了，付正义也就不在乎再多说一些。 公募基金成立了六年，规模逐渐扩大，但问题是公募基金的先天不足，导致一些优秀的基金经理即便是看到了问题、却根本没办法却解决，在行情趋好的时候、从公募出走进入私募基金的现象会越来越普遍，可随之而来的还是更普遍的净值比拼、内幕交易的更加猖獗。 负责记录的田秘书运笔如飞，手酸了、眼也累了，可还是觉得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趁着他端起茶杯润喉的间隙、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断道。“付总啊，难道这些全都是目前公募基金所存在的问题吗？这、这也太离谱了吧？难不成公募基金的设立、就是个错误？” “田秘书，公募基金的设立是必然的趋势，国内散户多，说白了还是个信任和牛短熊长的问题，一旦解决了这两个问题，散户总归是会逐渐退出市场的。市场的问题交给市场去解决，企业是否能上市、也交给市场去决定，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股市不但可以健康发展，还会成为全世界金融市场的风向标……” 正文 第1521章 返京 航班起飞了。 夏天抬起了手腕，欧米茄星座腕表上所显示的时间是二十二点五十分，航班准点。 她本不想搭乘这么晚的航班返京的。 这段时间为了《无间道》第三部的票房，为了制造新的新闻热点，为了维持她在华语影视圈里的热度，她哪里还需要参加剧组在两岸三地所举行的首映礼？ 没办法的嘛…… 名声越大，事情也就越多，需要出席的活动也就越发的频繁，时间也就越来越不属于她自己了…… 头等舱里乘客不多。 走的是机场贵宾通道，夏天还特意戴了墨镜、口罩和帽子，只是最后还是被认出了出来，空乘们的尖叫声、让她小虚荣了一把，但在签完名坐下来之后，她又觉得自己的心态实在是有些可笑。 虽然还没有能够跻身于国内一线女星的行列，但她好歹也是身价过千万的女明星了，出场费从七年前的两三百块钱一天、变成了现在需要按分钟来计算，若不是有些数据不可以让圈外人所知晓，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媒体说，今年的福布斯中国名人榜榜首的位置，现在就可以敲定下来了。 “天姐，唯运广场的庆祝活动是后天下午四点，lsy口红新系列的广告约的是八号，lv创意总监希望你能在十二号的新品发布会上走一下秀，那边的报价说是可以在去年的基础上提高四成……” 助理的念叨、让夏天收回了思绪，瞄了一眼她手里的那份行程表，不禁有些头疼了。 “天姐啊，唯知娱乐那边上周过来的那个剧本，李总在我们登机前来了个电话，说那个本子还是有点问题、可以不理会的。这事儿搞的，简直是莫名其妙嘛，天姐啊，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唯知娱乐内部管理层有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会显得混乱……” “别乱说！” 夏天板着脸嗔了一句，见助理立刻便低下了头、一副委屈的模样，心想这个新助理看样子也不是个灵光的，还不如之前的那个呢，好多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敢乱说，简直是拎不清…… 不过，倒也正常啊。 唯知娱乐这两年发展速度，签下来的演员越来越多、公司规模也越来越大，李穆洋这个执行总裁今年可才二十八岁，转业军人的出身，根本就没有在娱乐圈里的经验，可就因为背后有着唯知技术的支持，大把的资源可以利用、大把的资金可以使用，竟然也就这么硬生生的在娱乐圈里撕开了个口子，硬是在短短的三年里就变成了业内一流企业，今年的计划好像是三十五部电影、十七部电视剧，唱片部门还要推三十来个新人，整个公司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每次过去李穆洋这个他的老同学总是忙的很啊…… 夏天想着这次回去是否需要换个助理，最终还是没能做出决定，她戴上了眼罩、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等下了飞机将手机开了机，见又不少短讯进来，有些需要回复，有些可以不用搭理，还有一条要求回电的讯息是李穆洋发过来的，她见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犹豫了下还是拨了过去。 “到了吗？” 听见电话那头有些闹腾，夏天估计他还在应酬。“恩，飞机准点，我正往城里面走呢……” 李穆洋走出了包厢、顺手还将门给带上。“呐，好消息啊！光辉正气的总局你是知道的，之前为了广大少年儿童的身心健康，自然是不允许有社团这种玩意儿在电影里存在的，就跟建国以后的动物不能成精的道理一样，香港所有的黑帮电影自然也是不被允许在大陆正式上映，第一部里因为讲述了黑社会的存在、而且还安排了卧底进警局，最后卧底还把警察给干掉了，这可是大逆不道啊！最后第一集对结尾进行更改，就连第三部也必须让犯罪分子伏诛，无论是自杀、他杀、还是误杀，总之只要死了、就代表着正义战胜了邪恶，但这次终于算是法外开恩了，下个月内地的首映礼你记得安排好时间……” “没问题，我知道了。” “哦，还有，见着老付帮我问一下，明天晚上他是否还在燕京，我明天早上的飞机……” 夏天佯怒。“这事儿你找冉颖啊！你是唯知娱乐的总裁，何至于要我这么个小演员帮你问？” “你这边的回复速度是最快的嘛，冉颖还要先给他打电话、然后再给我回电话的，你说这麻烦的，对不对……” 夏天脸上有些烧，嗔了一句。“少喝点！净胡说八道……” “别啊，记得问完了来个短讯啊，上次我回燕京的时候他有事儿、没约的起，要是他明天晚上有空、那就一起出来吃个饭、喝个小酒嘛。不管怎么说、枕边风吹起来总比我干巴巴的给他汇报工作强啊……” 这家伙肯定是喝多了！ 娱乐圈的水挺浑的，不过唯知娱乐算是个另类，有能力的上、没能力的下，资源多多、资金多多、渠道多多，甚至还有海外的资源可以使用，内地的影视圈认为唯知娱乐早晚会成为了业内的执牛耳者，海外扩张也好、争取权益也罢，李穆洋这个年纪轻轻的家伙也是越来越红了。 不过他执掌着这么大的企业，但却对那个在邗州当老师的小师妹情有独钟，没有花边新闻、没有始乱终弃，好像明年也该结婚了吧？ 胡思乱想着，保姆车却是一路疾驶来到了唯知墅的三号院门口，夏天进了院子就发现隔壁的灯还亮着，上了二楼阳台往那边一看，唇角也就扬了起来。 站在泳池旁的佟甜甜见冲着夏天挥手。“过来啦，赶紧过来啦……” 两户之间就隔着树墙，夏天只看见那泳池边的遮阳伞、却看不见伞下面的情况，笑吟吟的问道。“怎么了呀？我可是刚到家，累都累死了呢，才不给你当苦力呢！” “甭废话了！赶紧过来！要不然我砸你家的玻璃……” 正文 第1522章 许愿 “你多大了呀？还动不动就就要砸我这边的玻璃？” “你管我！” 走在前面的佟甜甜昂首挺胸、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这让被拽进了二号院的夏天实在是无力吐槽，见泳池旁的遮阳伞下什么都没有，可就哀声道。“冬天！你就饶了我吧，今天我从早忙到晚、还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才到家的啊，都凌晨两点半啦，我要去睡觉啊……” 把夏天按在了椅子上，佟甜甜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黑色缎带便蒙住了她的双眼。“呐！不许动啊！更不许睁开眼！等着我一会儿给你解开，k？” 眼前一黑，夏天垮下了肩膀。“搞什么嘛？你怎么越活越小了呀？多大了还玩这个？” “你在说我越活越年轻吗？哈！我就知道！你这是在嫉妒！” “没羞没躁的！说起来还是什么总裁呢，让你手底下的呃那些个员工们看见了，你的脸还要不要了……” 夏天抱怨着，但还是将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了膝盖上，跟佟甜甜继续拌嘴，很快就听见了脚步声、还有打火机的咔咔声，刚闻到了淡淡的甜香、蒙着双眼的缎带就被解开了。 “happybirthday!” 佟甜甜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嚷嚷着俯下身在夏天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不是今天啊，明天才……” 佟甜甜乐了。“过了十二点了嘛，今天当然是你的生日啊！” 付正义将打火机收进了兜里，指着摆在桌上的生日蛋糕便道。“生日快乐！先许愿，后吹蜡烛！” 佟甜甜笑着道。“还有啊，你要记得带几根蜡烛进房间啊！” 夏天的脸一红，冲着佟甜甜扬起了拳头。“全滴你身上！” “滴我身上就滴我身上，又不是没被滴过！” 佟甜甜的毫不示弱、让付正义有些口干舌燥，正准备说些什么、夏天却噗嗤一下就乐了，指着插在蛋糕上的那些蜡烛便道。“这可是你说的！上次我拿回来的可是些低温蜡烛，这种蜡烛烫死你啊……” “呃……真的吗？”佟甜甜面有狐疑，伸手去黏了些蜡烛液，愣了下便尖叫了起来。“呀！烫、烫、烫！烫死我啦……” 夏天乐的花枝乱颤，佟甜甜又蹦又跳最后把手指塞进了嘴里，抬起头见他正盯着、毫不犹豫的便甜甜的一笑。 夏天懒得去看，双手合十，深吸了口气、这才闭上了双眼。 心想又大了一岁呢，青春年华虽然在逝去，但能够拥有现在的这一切，真的是已经无可挑剔了。 冬天依然是没心没肺，‘稳重’跟她似乎就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不过她这样的性格倒是挺容易满足的，若是没有认识这个吃软饭的家伙，想必在这个年龄也应该被家里面逼着去结婚，也该有孩子了，就是不知道是多么幸运的男人、才能够把她给娶过门儿…… 吃软饭的…… 哎呀！ 当时怎么就会认为他是吃软饭的呢？ 长的帅、个子高、身材好？ 不太记得了哦…… 算了，反正都已经不清不白的跟着他这么多年了，不管怎么说这辈子也是他的人了，希望他顺风顺水、平平安安…… 自己？ 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啊，要是还有抱怨的话，老天爷都该容不下自己的了吧？ 噗嗤！ 夏天乐了。 老家那边的说法，要是谁贪心不足、老一辈儿的人就会这么数落的…… 春节是回家过年的，老娘还是一贯的不理会自己在外面有了什么样的名声和成就，还是一味的逮着就强调着年龄大了、该安定下来了，该找个好男人嫁了，再生个大胖小子，作为女人才算是圆满…… 都什么年代了啊？ 女人难道就必须结婚、必须生儿子，才算是功德圆满？ 经历了那么多，见识了那么多，娱乐圈这种地方搞不好是最能看清人性、看清社会的行业。 不过，要是能给他生个儿子，那也真的不能再奢求什么了…… 这个念头刚在心里面升起，夏天就觉得自己的耳根子开始发烫，睁开眼去吹了蜡烛，双手拍了三次、这才拿起了蛋糕刀。 “呐！她刚才耳根子突然红了，一定是在想今天晚上可以侍寝、可以嗨了……” 佟甜甜的嘀咕、被夏天听见了，猛地抬起头便吼了起来。“冬天！你要死啦，每次都编排我，我杀了你啊！” 见她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佟甜甜直接将手里的蛋糕拍到了她的脸上、这才哈哈大笑着扭身逃跑。 绕着泳池一个跑、一个追，夏天是含羞带恼，佟甜甜没跑多远就被揪住了，她眼珠一转干脆返身抱住夏天就往泳池里跳。 尖叫声伴随着那落水的噗通声，掉进了泳池里、夏天立刻就撒了手，等浮出水面见佟甜甜已经游到了对面，抓是肯定抓不住了，气的在泳池里一通乱拍，水花四溅。 佟甜甜笑的捂着肚子，付正义伸手把夏天给拽上来、将毛巾给递了过去。“天儿还有点凉，别冻着。” 夏天扁着嘴。“她欺负我！” “我也想欺负你啊！” 夏天一愣，视线随着他的目光下落、可就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件雪纺连衣裙，沾了水形同于是透明的，牙痒痒的，剜了他一眼就赶忙往屋里面跑。 佟甜甜得意洋洋的过来挽着他的胳膊，抬起头等二楼的卧室亮了起来便道。“哈！我终于报仇了！我去年过生日的那次她就是这么干的，害的我还呛了两口水呢……” “你呀你呀，我记得每次到最后都是你吃亏，干嘛还总要去撩拨她？” “吃亏是福嘛，再说她也不是那么小气的，装的凶而已，她说在剧组里一定要强势着点，要不然要被吃豆腐的。” 随着佟甜甜王屋里面走着，付正义有些奇怪。“剧组里还有人敢吃她的豆腐？” “她是女人嘛，不强势一些、肯定是会受欺负的啊，再说了，娱乐圈里面的水混着呢，公司就算是给她安排了保镖，可她自己还是需要注意的啊，万一被哪个不开眼的给吃了豆腐、占了便宜，那你岂不是亏大了？” “佟！甜！甜！我的衣服怎么全都找不到啊？给我滚上来啊！” 从楼上传来的怒喝之声，让佟甜甜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忍着笑将他往屋里面推。“呐！能帮的可就只有这么多了，还不赶紧上去……” 正文 第1523章 惊喜 干杯…… 随着倡议，高脚杯和小酒盅在圆桌正中顺利会师，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让本就双颊染着酡红的夏天越发显得仙气儿十足。 谢运鹏放下了酒盅便招呼着大家动手，称桌上这只帝王蟹是早上从澳洲起飞、下午就被送到这饭店里来的，二十分钟前他去看的时候还是活的，可谓是绝对的新鲜。 付正义指着李穆洋道。“解释一下吧，你怎么就能猜到我晚上会出来吃饭，而且还正巧就堵上了？” 李穆洋哈哈笑了起来。“这话说起来可就有点长了，春节我带我对象在燕京就住在二十七号院，有个小保安失手打碎了东西、被吓坏了，我老婆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哪里会去计较？一来二去的也算是挺投缘的，就这么成了朋友，夏天不愿意做寿、我这个当领导的怎么能不管呢？当然是要给她来个大大的惊喜啊……” 夏天忍着笑嗔道。“昨天夜里我登机前他还在香港的夜场里呢，说是今天下午会返京、明天再约的，哪成想一出门就看见他了，那乐呵模样简直就像是偷吃了鸡的狐狸……” “哎？夏天！不能当着你男人的面儿这么埋汰我啊！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唯知娱乐签下来的演员，甭管你现在是多大牌儿，对我这个大老板还是要有点尊重的！” “什么我男人啊，净胡说！” 夏天粉面生晕、啐了一口可就不搭理他了，走到坐在对面的柳伊伊面前可就羡慕的瞅着她的肚子，伸出手想去碰却又不好意思了，正纠结着、柳伊伊却干脆拽着她的手给按了上去，跟着夏天可就因为感受到了婴儿的胎动、被吓了一跳，慌不迭的缩手。 柳伊伊乐了。“好玩儿吧？这小东西可闹腾了，半夜能把我给踹醒的呢，也不知道心疼我这个当妈的，我总觉得这小东西在里面是在翻跟头、准备大闹天宫呢……” “哎妈呀，老吓人了，刚才那一下可重了呢！” 夏天的东北腔无意中冒了出来，惹得众人皆大笑。 只是坐在旁边的谢运鹏却是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下还是冲着李穆洋举起了酒杯。“哎，你认识的那个在唯知墅的保安叫什么？” “叫……哎？怎么了？” 谢运鹏咋了咂嘴。“这么说吧，唯知墅的安保团队是有严格保密要求的，别说他不该告诉你老付的行踪了，即便只是告诉你二号院儿里住的人是谁、都已经是严重违反保安条例的……” 李穆洋自知失言，赶忙拱了拱手。“没这么离谱吧？唯知墅的房子八成都是内部消化了，剩下的那三十多套要么是跟老付认识的、要么就是你们唯运集团的关系户，而且还跟这边还隔着个湖呢。说实在的，那些树墙、花墙的隔离也就是做个样子的，我住在里面的时候出门撞见的全都是熟人。这事儿不算什么啊……” 付正义摇头。“穆洋，你认识的这个小保安不能留在这边了，唯知墅是唯运集团的招牌，万一砸了、那事情可就大了！这牵涉到唯知墅业主们的隐私、更牵涉到每一户的安全保障，开不得玩笑的！” 谢运鹏重重的点头。“恩，我也认为这不是好现象！安保团队肯定是要大力整治了，很难说其他的保安员没有因为嘴快、又或者是其他原因，说出去些什么……” 柳伊伊不满谢运鹏突然挑起事端，端起面前的水杯便道。“哎呀，今天可是夏天姐的生日呢，你们怎么还谈起了公事儿啊？来来来，我就以水代酒，祝夏天青春永驻，祝付大老板事业兴旺，来来来，大家一起来嘛，总不至于还要我这大肚婆也站起来吧？” 见柳伊伊扶着腰还真准备站起来，谢运鹏赶忙把她给按回了椅子，一叠声的埋怨她可不敢这么大意，万一闪着腰可是不得了的事儿。 “哎呀，没事儿的啦，我是跳舞出身的嘛，身子软着呢，你怎么老是大惊小怪的？人家医生不也是交代要注意运动、不能老是坐着、躺着……” 谢运鹏火气大、但却硬是按着性子慢声细语的，对面的佟甜甜看见这一幕竟是没来由的有些心酸，察觉到夏天注意到了、扭过头便冲着她扮了个鬼脸，举起杯便要敬她。 夏天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但不料喝的急、被呛着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佟甜甜赶忙凑过去帮她抚背，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埋道。“你呀你呀，还有脸说我总是粗心大意的呢，其实你才粗心大意的很呢。你现在已经是当红的一线明星了，何必还要这么辛苦、这么累的啊？那么多的通告、那么多的活动，要是累垮了身子、可是你自个吃苦，他是忙，但也没忙到一年到头见不着面儿的程度，说白了还是你自己的问题……” 夏天没想到她会这么一番话，止了咳、抬起头见她竟是一本正经的、并不像是在调侃，有些愕然。“冬天？怎么一下子变成哲学家了？这都是谁教你的啊？” “本姑娘所掌管的企业，是国内互联网小说行业里的扛把子！我天天看书、就算是不动脑子也总归能记住点的，”佟甜甜有些骄傲了。“还有啊，这几天我把他让给你了，你可节制着点，千万别把他给榨干了……” “呸！你个死妮子，又拿我开涮？信不信今儿晚上我帮他一起狠狠的收拾你？”夏天是又羞又恼，可眼珠一转却也回过味儿来了，似笑非笑的道。“佟甜甜，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说！坦白从宽，姐能给你个痛快！” 见夏天摆出了一副要挠她痒痒的架势，佟甜甜夹紧了胳膊、却见她伸手过来掐住了自己的腰，身子一僵可就苦着脸赶紧求饶。“好啦好啦，我说了啦，真是的，每次都瞒不住你！本姑娘的那个来了，不让也得让啊，我可不想嘴巴酸……” 夏天一怔，耳根子立刻就红了。“你个没羞没臊的，怎么什么话都敢说的呀？” “就你一个人能听见啊！谢少拽着李穆洋出去了，他也追了出去，伊伊跟咱们隔着这么远呢，哪里能听得见啊？”佟甜甜委屈的撅起了嘴。“你自己看嘛！真是的……” 夏天抬起头，这才发现就剩下坐在对面的柳伊伊了，几个大男人悄不吭声的都不见了…… 正文 第1524章 其乐融融 “什么？请假回去休息了？没在宿舍、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嘿！你这个安保部长干什么吃的？啊？唯知墅的安保制度是我逐条审核的，除非是放大假，否则行踪必须向上报备！还不赶紧去处理！找不到人你就等着吧……” 谢运鹏的咆哮声、隔着那么远都能听见，李穆洋脸色也有些变了，抿了抿嘴便道。“老付，小乔是去年退伍被招进去的，人挺憨厚的，我还出面招接待过他的老班长呢……” 李穆洋这人重感情，一旦认定了、那也是个掏心掏肺的主儿，付正义哪里会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肩膀便道。“这事儿你先别掺合，如果只是无意中说漏了嘴，解释清楚也就是换个岗位的事儿。嘴不严、这种工作就不适合，并不意味着人品又或者是由什么大问题，别想多了……” 李穆洋送了口气。“那按照唯知墅的管理条例，会怎么处理？” “我也不清楚啊，不过总是要先问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吧？谢运鹏虽然有点混不吝的，但还是有分寸的，别担心……” 片刻后，谢运鹏怒容满面的走了过来，随手将李穆洋捏着的打火机取了过去、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这才余怒未消的道。“这帮孙子，一个不注意就给捅了娄子，简直是混账……” 见李穆洋瞅着自己、等着听谢运鹏的下文，付正义便道。“怎么个情况？” “谁知道啊！那边的安保队长说这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儿、蛮守规矩的，今天本该值班到十点的，六点不到说是肚子痛就先回去休息了，宿舍那边有人见着说是回来了、又走了，了没登记也没向上汇报，真的是奇了怪了，……” “嗨，也许是谈了对象、也许是家里有什么急事儿忘了说了，等找到人了再说吧！” 谢运鹏有些闷闷的，唯知墅可谓是唯运集团的金字招牌，安保方面更是被业内公认的严格，若是真出了这种泄密问题，不但砸唯运集团的牌子，连带着还会对整个燕京唯运集团所开发的那些个别墅造成无可挽回的声誉损失。 付正义见他这种样子，倒是觉得他已经完全认可了目前的身份、也自动自觉的依照商业思维去考虑问题，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得了，李穆洋交朋友是走心的，一个刚退伍回来的小战士、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两句一套、不就什么都会说了？何况唯知墅住的大部分都是两边公司的高管，就算是没人泄密、以李穆洋的性子，他想知道哪个院子里住的是谁、难道还打听不出来？” “那边的安保级别和权限提升都是有年限卡着的，就算是说漏了嘴、那小伙子也只知道前二十号院儿的情况，顶了天也就是我去给海总赔礼道歉！得，今儿不提这个了，借着夏天过生日、咱们好好乐乐，好长时间也没聚了，都该放松一下……” 进了包厢，李穆洋见谢运鹏和付正义面前的餐盘里都摆着雪白的蟹肉、当即可就怪叫了起来。“哎呦喂？你们这也忒不地道了吧？专门摆着给我看的啊？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 夏天将手里的蟹钳放了下来，白了他一眼。“谁让你不带个出来吃饭呢？我可记得上次在你办公室里见到了一个娇滴滴、嗲的不得了的小女生呢，人家恨不能挂在你身上了，对叫一个黏人啊……” 李穆洋连连摆手。“别乱说！别乱说！那女的可不得了，有个好干爹，我可惹不起……” 佟甜甜用手背挡着嘴笑道。“哦？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人家没那什么好干爹、那你就能下手了？” “哎？佟甜甜！你怎么也拿我寻开心啊？我说的是惹不起，没说‘招惹’好不好？不带这么冤枉我的啊，甭以为抱上了粗腿、你说什么老付就信什么的……” 付正义佯怒，抬腿虚踹。“滚！你现在也是执掌国内娱乐圈牛耳的人物了，怎么说话来这么难听！” “成成成，兄弟伙到底是比不过枕边风啊，认栽、我认栽啊……” 付正义无语，佟甜甜是大窘，包厢里笑声一片，气氛很快也就起来了。 李穆洋是酒憨子，谢运鹏更是海量，付正义跟他俩比起来也不差，何况西南的那个王主任估计是偃旗息鼓了、他心情也格外的爽快，于是三个人边喝边聊、两瓶茅台也就见了底。 谢运鹏嚷嚷着今儿要不醉不归、正准备开第三瓶酒，坐在他旁边的柳伊伊却突然‘哎呦’了一声，抚着肚子说不舒服，谢运鹏被唬了一跳，慌不迭的要送她去医院。 “没事儿的，就是这小东西刚才那一脚踹的太疼了……” “得得得，安全第一、安全第一！”谢运鹏说着便摸出手机、喊司机赶紧上来帮忙，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道。“抱歉、抱歉，我先带她去下医院，要是没事儿、宵夜告诉我在哪就成了……” 李穆洋没喝尽兴，可见夏天跟佟甜甜都对着他翻白眼、只好也就站了起来。“得，老付啊，那我也先闪了。这几天你不走吧？” “暂时没安排！” “成！那你们过你们的三人世界吧，我就不杵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夏天闹了个大红脸，佟甜甜拿起酒杯作势欲砸，李穆洋知道她性子上来也是个不管不顾的，慌不迭的举手投降。“哎哎哎，君子动手不动口的啊！”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你该打！” “哎呦！还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老付啊，我彻底认栽了，你家这哪里是什么小白兔啊，活脱脱就是一头母大虫啊，惹不起、惹不起啊……” 李穆洋嚷嚷着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佟甜甜见二人都盯着自己，脸一红赶紧坐了下来。 付正义问。“说吧，这小白兔又是怎么回事儿？” “没怎么回事儿啊……” 见他似笑非笑的、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自己，夏天在一旁也擦拳磨掌的、准备上大招了，佟甜甜扁着嘴有些委屈的道。“真没怎么回事儿啊，就是上次之前跟他那边谈版权价格的，话赶话、我说急了眼，冒出一句我是小白兔、天真着呢，可不能被欺负了，当时想的是让他别在价格上那么的斤斤计较，写小说的人可不容易呢，可后来他就老拿这事儿调侃我……” 正文 第1525章 不醉不归 “小？白？兔？哈、哈哈……” 夏天笑疯了，伏在桌上拼命捶打着桌面，一时间碗碟叮当作响。 佟甜甜黑了脸。“你够了啊！不就是话赶话、说秃噜嘴了吗？有什么可乐的？” “哎呦！连‘秃噜嘴’都冒出来了，你这是想谋杀啊，乐死我算了……” 佟甜甜的脸通红，跺着脚指着她便冲着付正义嚷嚷。“她欺负我！她欺负我啊！你也不管管啊？太过分了啊……” 付正义道。“问题是我也想笑啊！” 佟甜甜急的跺脚，双手捂住耳朵便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 尖叫声悠长，距离冬天最近的夏天立刻就吃不消了，伸手就去捂她的嘴，可不料红了眼的佟甜甜正等着她呢，张嘴就咬住了她的手指！ 夏天怔住了，瞪大了双眼。“你啥时候属狗的？上来就咬？” 冬天松了口，呸呸呸了半天才抹了抹嘴角不忿的道。“谁让你死揪着不放？谁没个说秃噜嘴的时候？” “你说的好玩儿啊！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我乐意！我喜欢！我就是小白兔，怎么着吧？你咬我啊？来来来，给你咬、给你咬……” 见佟甜甜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嘴边、眼圈似乎也有些泛红了，夏天晓得她是真的被逗急了，剜了一眼他、心里一动可就用舌尖去舔了舔她的指尖。 那酥麻的感觉、令佟甜甜愕然，原本有些泛白的脸颊腾地一下子就红了，伸出去的手彷如是触电一般、立刻就缩了回去，停顿了下又藏到了身后。“干嘛舔我啊？脏不脏啊？” “我乐意！我喜欢！你敢咬、我就敢舔！不服气？” 佟甜甜目瞪口呆，愕然瞅着摆出一副挑衅架势的夏天，片刻之后却噗嗤一下就乐了，但眼眶里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夏天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伸手去将她脸上的泪水给擦掉，没好气儿的嗔道。“真是的，又哭又笑，像什么样儿啊？” 佟甜甜扁着嘴道。“人家委屈嘛！” “这么点委屈就受不了了？那你以后怎么办啊？” 佟甜甜的眼圈又泛红了。“有你在的嘛，三个人世界也好、十个人世界也罢，我又不争、也不会闹的嘛……” “不争、不闹就行了啊？万一人家争、人家跟你闹呢？” “那我就投降啊，再不行我让着点、躲着点……” 夏天急了。“投降？还让着、躲着？你还真以为你是小白兔啊？小白兔注定是会被吃掉的！是会被红烧、被清炖、被烤着吃掉的啊！” “那、那、那……那我当种兔成不成啊？” 见她一副可怜兮兮且很委屈的模样，夏天又好气又好。“还种兔？你还知道有种兔啊？你以为你很能生的吗？你一窝能下十多个小兔崽子出来的吗？啊？还当种兔？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呀？你还知不知羞啊？你不嫌臊的啊？” 佟甜甜不敢去看夏天的表情，垂下头、有些哽咽着道。“那你要我怎么样的嘛？我没你聪明、也没你漂亮，练瑜伽、坚持游泳、还出去跑步，可我的身材就是没你的好啊，我没想过要争什么的，能有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啊，我不奢求什么的，只要有你、只要他还要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啊，就算是下一刻就要死了，我还是会觉得我占了大便宜了，你、你能不能别这么凶啊……” 夏天眼泪掉了下来，蹲下去捧着冬天的脸说。“你怎么能这么傻啊？你是佟甜甜啊，你是个很可爱、很招惹人疼的好女孩啊，你不是什么物件儿，你是属于你自己的啊……” “我奶奶说女人终究是要依附着男人而活的，太聪明了，男人会不喜欢的，笨一点的才有福气……” 夏天拽着佟甜甜站了起来，扭过身便冲着付正义咬牙切齿的道。“付正义！看看你干的好事儿！说！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我什么话都没说啊……” “不关他的事儿啊，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啊……” 二个人的异口同声，令夏天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吃软饭的很多年前就已经非常有钱了，比自己漂亮、比自己可爱、比自己会撒娇发嗲的漂亮女人那么多，甚至于都不需要他说什么、就会有数不尽的年轻、漂亮的女人甘愿为他献身，但这些年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绯闻的，更没听说又有谁能爬上他的床…… 冬天？ 这妮子完蛋了。 就算是被他卖了，不但会帮他数钱，而且一定是会乐呵呵的…… 佟甜甜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有些不安了，拽起她的手边摇边呐呐的道。“夏天，别生气了啊，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不关他的事儿啊……” 夏天气的把她的手给甩开。“成成成！你爱咋的就咋的，以后我不管你了！” “要管的！要管的！没了你，我会六神无主的……” 佟甜甜一脸的认真、还用双手抱住了她的胳膊，夏天是哭笑不得，狠狠剜了嘴角扬起来的付正义，正想要该怎么办呢，摆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付正义接起来一听便面色一整，跟着还站了起来。 “刘叔？” “小付啊，十年前你爸妈差点进了传销，是西南版纳市叫顺达贸易的公司，你还记得吗？” “记得！” “前段时间破获了一个特大型的诈骗集团，审下来幕后大老板跟十年前西南版纳市的那个传销大案有关，刚刚小韩给我来了电话，说主谋在马来西亚落网了，还找到了这家伙十多年来的一些记录。被骗的钱估计是要不回来了，但要是能找到当年的受害者，也许这次能让这骗子把牢底儿坐穿……” 付正义按捺着激动，沉声道。“我家里应该还有些证据的……” 见他挂了电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佟甜甜纳闷、夏天却直接问他是什么好消息？ 走到了二女中间，付正义在她俩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在嗔声大作之中他哈哈大笑着指着桌上那瓶茅台。“行了！什么都别问！今儿咱们要不醉不归……” 正文 第1526章 生日礼物 女人要么就是不会喝酒，要么就是酒量惊人。 这是个为大家所公认的，所以会喝酒的男人们也就都明白，在酒桌上千万别去跟女人斗酒。 夏天不清楚这种说法是源自与何处，但她却是在喝下了第二个三杯之后，有些恼了。 佟甜甜这个没脑子的蠢妮子，还真就是他说什么、就做什么，听他说心情高兴要不醉不归，还真就将矛头对准了自己，三杯又三杯，没个完了？ 佟甜甜将一字排开的小酒盅斟满了酒，转过脸见夏天似有不快便笑了起来。“哎呀！今天还是你的生日呢，说起来也是双喜临门嘛……” “什么双喜临门啊？刚从香港回来就被你给推下了泳池，现在又被你这样子的灌酒，我的生日礼物可还没见着呢，喜从何来？还有啊，他要你多跟我喝两杯、你就真一杯杯的这么灌我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天天吃着中药调养身子，不能喝白酒的？” 夏天突兀的情绪爆发，把佟甜甜惊得的愣住了。 付正义之前已经有些喝多了，抬起头才注意到了佟甜甜的无措、夏天的不满，有些诧异便说。“不想喝就不喝了，冬天也是喜欢个热闹。你的生日礼物早就定了，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发过来的，可那玩意儿是纯手工制作的，特别的费时……” 夏天有些犯嘀咕了。“真的有吗？” “当然有的啊！这么跟你说吧，但凡是燕京有的卖的，我都能买下来给你当生日礼物，信不信？” 夏天见他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是真的很好，佟甜甜这妮子只是有些傻、把他的玩笑话也当成了圣旨，好心气儿消了、反倒是觉得自己这样子扫兴实在是有些过了，但又抹不开脸、就这样算了，于是故意下颌一挑便道。“呐，刚才谢少说今天下午唯运集团在四环建的那小区开盘了，可惜标价太高、根本就没人去看房，要是我说要你把那小区买下来送给我当生日礼物，你也真的肯送？” 付正义的反应有些迟钝，但听到这话可就乐了。“肯！当然肯啊！实话告诉你说啊，刚才答应你的那一刻啊、我还真觉得话说的太满了，要是你说想去买肯德基、麦当劳，那我搞不好就要派人去跟金拱门谈收购了……” 噗！ 佟甜甜乐了。“不是吧？那要是夏天说想要吃烤鸭，你难不成还准备把全聚德给买下来啊？” “就是这么说的啊，所以我才心虚呢！不过也幸好夏天不抽烟的，要不然她真开了口、我还真没办法办得到啊……” 佟甜甜诧异了。“啊？跟夏天抽不抽烟还有关系？” “当然啦，要是她说让我去买包中南海过来，那我岂不是要抓瞎了？” 佟甜甜张着嘴、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夏天忍俊不禁、狠狠剜了他一眼。“净瞎掰！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不就是想要几栋楼当个生日礼物嘛？成！你等着！我现在就给运鹏去个电话，那小区立刻封盘，明儿你就就过去办过户手续……” 见他还真的拿起手机拨了号，夏天赶紧将他的手机给抢了过去，见屏幕上显示的还真是谢运鹏的名字，仅存的那点委屈也化为了乌有，俯下身便在他嘴唇上轻咬了一口，端起摆在桌上的那分酒壶便一饮而尽！ 见她激动的去亲了他，佟甜甜嘿嘿傻笑着，可紧跟着就被她这般豪爽的饮酒方式给吓了一跳。“你疯啦？最起码还有三两酒呢！” 夏天用手压着咽喉、强忍着那酒劲儿上涌，一片腿就坐在了他的腿上，盯着他的双眼便道。“呐！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管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真的被你给感动了，所以呢本姑娘决定了，今天晚上你想怎么荒唐我都没问题，k？” “真的？” “真的！” 见二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调着情，佟甜甜吃吃的笑着，觉得面对眼前这样的一幕、她竟生不起丁点的嫉妒，反倒是觉得温馨和甜蜜，可眼泪竟是止不住的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夏天不解。“哎？你哭什么呀？” “没、没事儿，我是高兴的……” 夏天见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在往下落、可笑容却是灿烂的，心想这妮子也真的是没救了，要是遇人不淑、还不知道她这辈子会被毁成个什么样呢，牵起她的手、将她按着坐在了付正义腿上，捏了捏她的鼻尖便道。“傻丫头，傻乐什么呢？还真就这么认命了啊？” “是啊，不认又能怎么样？何况我是真的喜欢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的，”佟甜甜咕哝着、可见付正义就这么瞅着自己、也不禁有些害羞了，伸手捂住了他的双眼、这才冲着夏天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吃药，要是知道了，我肯定不会让你喝酒的。对了，你这是怎么了呀？” “没怎么，就是来那个的时候肚子痛的要命，好多活动都受影响，不得已就去看了个老中医，说我这是比较严重的宫寒之症，要是再不注意的话以后可能连孩子都怀不上的，所以只好天天喝中药、慢慢的调理……” “不是吧？这么严重啊？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严重啊？” 夏天叹了口气。“没办法啊，前些年大冬天的要拍泡在河里的戏，等拍完了、助理说我浑身都被冻紫了，估计也就是那次给落下的病根……” “大冬天的下水拍戏？你不要命了啊？” 夏天苦笑。“傻妮子，电视剧里的时间跨度要是有二十年、难不成剧组就要拍二十年啊？寒天拍暑天的戏会被冻死，暑天拍寒天的戏捂出一身痱子都是小儿科的，有那体质差的还会中暑被送医院抢救的呢……” “就怪他！晚上我帮你一起狠狠收拾他，帮你报仇！” 二女的同仇敌忾，令双腿被压的有些发麻的付正义觉得怎么都不能再忍了。“嗨？说什么呢？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正文 第1527章 吱一声 一道闪电、映亮了整条街道，随之而来的便是场倾盆大雨。 晚上出来遛弯儿的老头、老太太们慌不迭的找避雨的地儿，路上骑自行车的人们也赶紧找棵避一避。 许志成又查看了一遍这饭店的通道，回到了饭店的大厅里见汪兴春站在角落里盯着四周的情况，但他的手却是抄在了口袋里的，皱着眉想要蹑手蹑脚的靠过去，但他才走了两步出去、汪兴春就扭过了脸，笑嘻嘻的似乎一直在等着他呢，许志成没好气儿的道。“手怎么又抄在口袋里？上次就说过你了，怎么不长记性的啊？” 汪兴春讪讪的道。“许队，我选的这个位置、外面的情况是一清二楚，透过面前的这块玻璃、也没人能悄不吭声的摸过来，你就放心吧，我没偷懒的，有分寸呢！” “安全无小事儿！受训的时候教官是怎么说的？任何的疏忽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想要吃这碗饭、那就什么错都不能犯！” 汪兴春面色一整。“是！我知道错了！” “平日里再小心都不为过的！国内的治安虽说是无须过于担心，但还是要以防万一的，咱们领的就是卖命的钱，那就要对得起这份工作、对得起这份薪水、担的起这份责任……” 汪兴春认真的听着，不过他的目光却是在扫视着外面，见有几个年轻人从街对面跑了过来、眼瞳猛地一缩。 许志成瞄了一眼、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背心、短裤、人字拖，身上哪儿还有放武器的地儿？” 汪兴春乐了。“外面那垃圾桶里有几个啤酒瓶，大门外面的墙边上有根炉条，进门的这大花瓶要是一脚踹碎了、瓷片儿也是能杀人的……” 许志成被噎的不轻，瞪了他一眼便道。“跟我抬杠？” 汪兴春板起脸，瞄了一眼通往二楼包厢唯一的楼梯便压着嗓子道。“许队，看样子今儿大老板心情不错啊？你猜一会儿是喊李总找地方宵夜、还是会直接回去的啊？” “关你什么事儿啊？规矩又忘了？” 见许志成又瞪起了眼，汪兴春知道他就是这种性格，不开玩笑，但只要自己认真做事儿他心里面是一清二楚的，于是继续盯着饭店里外的情况，眼珠在转、但身体却是保持着随时能动的态势。 见此许志成有些满意，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正准备上二楼去看一眼，却见佟甜甜正晃悠着往下面走，夏天跟在后面、付正义则落在最后，三个人的脸都有些红，显然是喝的有些多了。 都没通知自己就准备走了，许志成有些无奈、但还是交代汪兴春赶紧去结账，自己则去饭店后面的停车场里取车。 “呐！我说我没喝多的吧？瞧瞧，这下楼梯啊、我什么都不扶的，这不一样走的是稳稳当当、啊……” 佟甜甜的话都没说完、便一头往下面栽，跟在后面的夏天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领，只听见‘嗤啦’一声响，佟甜甜倒是拽住了、止住了跌势，但也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衬衫的衣领也扯烂了，她的脖子被勒了一下、头向后仰着，那表情里有些茫然，但紧跟着就变成了羞赧。 夏天的手也被勒的有些疼，甩了两下便嗔道。“幸好不是雪纺的连衣裙啊，要不然这一下子肯定要走光了！” “嘿嘿！这不是有你在吗？大不了就躲在你后面，再不成还可以躲在他的后面啊，肯定不会有事儿嘛……” 坐在楼梯上的佟甜甜傻笑着，挥着手胡乱的指着，只是双眼突然就发直了，夏天正准备将她提溜起来、可察觉到她的视线竟然落在自己的裙底，恨不得一脚干脆把她给踹下去！ 佟甜甜没有注意到夏天的表情，自顾自的说着。“哎呀！这是k的最新款吧？这种蕾丝边真好看！哎？你有没有给我带几条回来啊？燕京这边想要有这款、最起码要两个月以后呢……” 被挡在最后面的付正义听不真切，拍了拍夏天的肩膀，等她扭过脸便问佟甜甜在说什么呢？ 剜了他一眼、夏天并拢了双腿可就冲着佟甜甜道。“死妮子！想死你就吱一声！” “吱！吱！吱……” 饭店的楼梯有点窄，夏天是下不去、也没办法转身上楼，气的是牙痒痒却拿装醉的佟甜甜没办法，气的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脚便硬生生的把她给拎了起来，推搡着往下面撵。 “哎、哎！你想摔死我啊？你是不是诚心想要谋杀啊……” 被推搡着跌跌撞撞的下来了，佟甜甜嚷嚷着、一抬眼却见饭店总台的女孩肩膀耸动着、显然在笑，一巴掌拍在了脸上可就直跺脚。“完了、完了！就怪你！我都忘了这是在外面了，给坑死了呀……” 夏天忍着笑道。“你还好意思怪我？刚才‘吱’的时候不是很嚣张的吗？” “完了、完了！我的形象全毁了，丢死人了……” 在结账的汪兴春背对着楼梯，楼梯那边传来的动静、让他也有些想笑，心想今儿大老板看样子真的是特别高兴，否则也不至于让这两个有头有脸的女孩如此张扬了。 总台的女孩将ps机吐出来的纸条递了过去。“请签字……” 汪兴春一抬头却见总台的女孩大张着嘴、满面的骇然，心里咯噔一下、头皮也有些发麻，扭过脸见一个穿着雨披的人竟拿着把枪站在楼梯口！ 啊…… 砰！ 总台女孩的尖叫声跟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在汪兴春的眼中，付正义的身体便彷如是遭受了无形的重击一般、上半身猛地向后仰，站在他身边的夏天彷如是被吓傻了，而正对着那穿雨衣持枪人的佟甜甜却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手撞上了持枪者的胳膊，于是那枪口瞬间改变了方向，砰的一声，子弹也不知道射向了哪儿。 汪兴春的双眼红了，在地板上重重的一蹬便冲了过去！ 十三四米的距离，他在训练的时候觉得顶多也就是一秒多点的时间，可是持枪者冲着佟甜甜开了一枪竟然转过了身，从那黑洞洞的枪口里所喷射出来的焰光，便在汪兴春的眼瞳里绽放了开来。 绚烂？ 还是刺眼？ 汪兴春脑子里一片空白…… 正文 第1528章 感情用事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刘长和还以为是年轻人的性子急、耐不住了，本还想要先调侃他几句的，可听完情况介绍可就不由得大惊失色。 苏益娴冲完凉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刘长和一边穿鞋、一边在冲着电话那头在咆哮，那脸色阴沉的彷如是结了冰，很多年没见过他有过这种表情了，苏益娴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刘长和夹在肩胛的手机抓过来、贴在他的耳边，等他吼完了才询问出了什么事儿？ “发生了一起枪击案！伤亡情况还不明……” 苏益娴心里一松。“哎呦，你都什么级别了、怎么还为这种事儿着急上火……” 倚着鞋柜穿鞋，刘长和愣了下才抬起脸道。“是小付啊！他的头、腹部中枪啊！” 啪！ 苏益娴手里的手机掉落在地。 刘长和赶紧将手机捡了起来，见屏幕裂了、不禁有些恼火，可见老婆一副骇然的模样、知道她也是关心则乱，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沉声道。“人正在抢救，目前的情况还不清楚，不过既然头部中枪没被宣布当场死亡，那肯定还是有救的，我过去一下，事情要是严重，那我再给你来电话……” “不行！我也要去！” 刘长和抓狂，但也知道车还没过来、就算是现在下了楼也走不掉，于是便打电话开始安排，等苏益娴换好了衣服这才带着她下楼、直奔医院。 雨后的燕京城彷如是被洗刷过一遍，空气里都带着清新的味道，但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速度的苏益娴越发的心慌了，坐电梯来到了手术室所在的楼层，门一开外面站着的是两个警察，还有隐隐的吵嚷声从走廊里传出来。 “继续上！不要在这层停留！” 见电梯间里的警察挡住了去路、不允许出来，刘长和掏出了工作证。“我是刘长和！你是哪个分局的人？目前的负责人是谁？你们局长赶过来了没有？” 警察一看那证件、赶忙敬礼，介绍说案发现场的人拒不配合，刑警队的人刚赶过来、正准备将相关人员强行带回去。 “胡闹！”刘长和黑了脸，将人推开便往里面走。 走廊里两方人在抢救室的门口对峙。 一边是分局的刑警，一边则是护着许志成的赵立鹏。 得知赵立鹏不但有持枪证、还持有安全部门的证件，刘长和大为惊讶、但也没时间去理清头绪，将胳膊、腿上打了绷带的许志成叫到了楼梯间，询问当时的情况。 “刘局，对不起啊，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小许！现在不是说什么对不起的时候，赶紧说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 “付总吃完饭下楼，我让小汪去结账、自己去饭店后面的停车场取车，开着车转过来我就听见了枪响，下了车便冲了进去，见汪兴春倒在血泊中，夏小姐整个人趴在付总的身上，穿雨披的枪手对着夏小姐的后背开了一枪、正伸手想要将她给拽开，见我冲进来转身开了一枪，结果子弹卡壳，那枪手立刻将手枪砸了过来，拔出匕首还想要去捅付总，被我用随手抄起的烟灰缸砸中了胳膊，结果那匕首扎在了夏小姐的肩膀上……” 听许志成说完，刘长和越发的诧异了。“也就是说，你都不清楚对方开了几枪？最后还是有持枪证的那个姓赵的进来，一枪击中那人的右腿、一枪击中那人的左肩，你这才把对方给按住了？” “是，那人的身手相当好，个子不高、但非常的壮，力气很大，我跟他搏斗的时候根本就按不住，枪手要么是练过柔道、要么就是练过格雷西柔术……” 许志成跟汪兴春是他明面儿上的司机兼保镖，有持枪证、有安全部门证件的赵立鹏和黄明瑞则是暗地里的保镖，案发时现场只有汪兴春，若不是子弹卡壳、想必以那枪手的性子是准备去补刀的，许志成若是再慢一步、付正义都是绝无幸免的可能的。 太吓人了…… 分局的局长、刑侦方面的都过来了，刘长和不便于插手具体的事务，但通过从手术室里传出来的伤情，结合对现场状况的勘察、对饭店收银员的询问，事件发生的全过程倒是逐渐明晰了起来。 穿雨披的枪手是从侧门溜进来的，第一枪击中了付正义头部，第二枪因为佟甜甜的干扰而射飞，此时汪兴春冲向了枪手，枪手冲着佟甜甜开了一枪、令其倒地，转过身对汪兴春连开两枪、将他击倒，这时夏天扑上去跟枪手厮打，被枪手一枪击中了肩膀倒地，然后夏天扑在付正义的身上、将他胸部以上完全挡住，结果枪手开的第七枪从夏天的后背射入她的身体、射入了付正义的腹部，枪手将夏天从付正义的身上拽开，但这个时候许志成赶到，枪手的手枪正好卡了壳，于是丢枪、拔匕首，搏斗中捅了许志成两刀，最后还是被从外面进来的赵立鹏开枪射倒。 将伤者全都搬上了车，赵立鹏留下黄明瑞看着那枪手、报警，自己则是带着许志成开车直奔医院，不但为抢救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在途中还让许志成用付正义的手机给自己来了电话…… 应变能力一流，处置方式得当，刘长和对持特殊证件的赵立鹏有些刮目相看，但在医院里也不好过多的询问。 全城最好的外科医生都过来了，手术室门头上的红灯、牵着许多人的心。 当时间到了凌晨三点半，刘长和却接到了部委大佬的电话，得知这个案件已经惊动了高层，虽然枪手被现场被抓获、目前还在审讯之中，不过影响却必须要可控。 刘长和不理解。“这是买凶杀人案，幕后指使者可能还在本地、需要立刻进行抓捕……而且牵涉到的一位华人首富，一个互联网企业的董事长，目前正当红的女明星，不可能瞒得住的啊！更何况付正义的父母都在国外，难道……” “必须封锁消息！在场的当事人、办案人员、知情者，必须统一口径、绝绝不准许擅自对外散布任何情况！这是上面的要求，审计会议还在召开，海内外的媒体都在聚焦燕京，这种事情一旦曝光、影响过于恶劣，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记住，在这种特殊时期，你可千万不要感情用事，一定要识大体、顾大局……” 刘长和默然。 片刻后他将手机狠狠的扔出去，撞在雪白的墙壁上四分五裂…… 正文 第1529章 禁口令 接到冉颖的电话、谢运鹏本以为她是开玩笑的，但坐起来听电话那边的哭腔，一道凉气从尾椎骨直冲上头顶。 “你在开玩笑？” “真的啊，谢总！小许用付总的手机给我来的电话，说十点半进的手术室、状况不明，之后我我再打过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电话都关机了，这是不应该的！我赶到医院被给挡住了，无论我说什么都不管用，我还见到了刘长和，可是他带着苏益娴一起上了车、直接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苏益娴那样子似乎很为难、很纠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急！别急！不管出了什么大事儿，你都要先告诉我是发生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现在就站在手术大楼外面，我什么都打听不到啊，我给方大刚、给柯总、给燕京这边的分公司都打了电话了，可两个小时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反馈回来，我、我……” “行了，你留在原地、保持手机通畅，我现在就过来！” 谢运鹏翻身下床，之前就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柳伊伊这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没大事儿！你安心休息，我喊你妈过来陪着你。有什么情况立刻去医院，不一定需要跟我联系，知道不？” 见他说的严肃，柳伊伊越发的慌了。 谢运鹏穿好了衣服、见柳伊伊一副惊恐的模样，明白这是被吓着了赶忙补充道。“哎呦，别担心啊！是付正义那边出了点事儿。我赶过去看看而已。你身子重、身边不能没个人，所以我才说喊你妈过来的……” “有什么事儿你记得给我来个电话，要不然我会更担心的！” “成！你继续睡吧，天没亮呢……” 开车往医院赶，谢运鹏在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但要么就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要么就是支支吾吾、甚至还要他别再打听了，于是他来到医院绕着手术大楼转了两圈，见暗里似乎有不少人都盯着这栋大楼，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对头、也就没有在附近停留，直奔医院的行政楼，见十七层灯火通明，这才拨通了冉颖的手机、让她立刻来这边汇合。 “谢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手术大楼好像被封了……” “跟我来！只听、别说话！！” 带着冉颖乘电梯来到了十七层，谢运鹏见电梯间有两个警察守着、便说自己是带媳妇来找亲戚看病的。 守在电梯间里的警察见谢运鹏衣着整齐、不像是普通人，身边女孩挺漂亮、但双眼红肿，犹豫下还是问道。“亲戚？这儿有谁是你亲戚？” 谢运鹏神情自若的道。“程副院长！我是她的远房亲戚，我媳妇这些天身子不太爽利、忙到了大半夜的这才赶了过来……” 见谢运鹏对答如流、神情自若，警察也放下了戒备。“去吧去吧，西头的大会议室可不能乱闯，知道不？” 谢运鹏应了，带着冉颖进了走廊、见西边还有人在站岗，左转来到了挂着‘副院长’牌子的办公室却没停步，而是瞄了一眼走廊里的情况、便直接推开了副院长室隔壁的房间。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被吓了一跳，可看清楚进来的是谢运鹏、可就一脸的惊讶了。“哎？你怎么还摸过来了？” 谢运鹏示意冉颖坐，走过去便撑着桌子问道。“周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手术大楼那边戒严了？” “哎呦，这事儿我是真不能说啊！院长下了死命令的……” 谢运鹏瞪起了眼，直起身子便挽袖子。“小子！皮痒痒了是吧？告诉你啊，手术室里躺着的那是我兄弟！另两女孩可都是我弟媳！要不是现在外面黑灯瞎火的、你丫挺的觉得我会来找你问情况？” 周宇苦了脸，冲着冉颖怒了努嘴。“这美女是谁？” “甭废话！等天亮了，你就是求着我听、我也不听你说什么了！麻溜的，赶紧说！” 周宇苦了脸，先去开了门探出头看了一下，见走廊里没人、这才反锁了门拽着谢运鹏压低了声音说，手术室那边确实是被接管了，中枪者是以编号的形式登机的，四台手术在同时进行，全燕京的外科手术专家几乎都被喊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连医务人员都被下了禁口令，更不允许私下里打听。 “禁口令？开什么玩笑呢？”谢运鹏说着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脖领。“说！是谁带的队？你丫的不是号称万事通吗？你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东四条的老黑！” 谢运鹏愕然。“他？他可是属于大……” 周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里，一脸惶恐的道。“别嚷！别嚷啊！哥哥啊，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真会出事儿的！” 谢运鹏将他的手给拨开，眉心紧锁在屋里转悠了好半天才转向了冉颖。“走！” 冉颖站了起来。“谢总？走？” “走！” 谢运鹏低吼着瞪起了眼，硬生生的把冉颖想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周宇虽说是有些好奇，但也知道这次的情况极为特殊，再三叮嘱谢运鹏不能说是从他这儿获得的消息。 “行了！既然来找你、那肯定不会害你！先走了，你就当我没来过！” 谢运鹏出了门、却没离开，而是带着冉颖敲开了隔壁程副院长的办公室，给冉颖安了个理由、让对方给把了脉、开了药，这才带着她离开了行政楼。 依照他的交代、冉颖一直是少言寡语，可见带着自己直奔他的那辆奥迪车、可就不干了。“谢总？这就走人了？” “不走怎么办？我告诉你说啊，刚才周宇说的那些你就权当没听过，这事儿怎么个意思我也没闹明白呢……” 冉颖急了。“人在手术室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呢，我怎么可以走啊？” 谢运鹏见她站在车旁不动弹，叹了口气便道。“你留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我现在去找我家老爷子，你跟不跟我去？” 正文 第1530章 糊涂了 雨披下那张看不清楚的脸，黑洞洞的枪口在视线里不断的放大、放大、再放大！ 砰！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佟甜甜觉得那声儿特别的清脆，她没感觉到疼痛，但视线却不再受到控制，掠过那穿雨披的头顶、先是看见了墙壁的富贵图，然后是雪白而笔直的石膏线、天青色的天花板、漂亮的水晶灯，然后视线就开始模糊，依稀还看见了楼梯的护栏、铺着红色地毯的台阶…… 小说里面说都是骗人的啊！ 想稍稍偏转一下视线、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真的是做不到啊！ 佟甜甜觉得自己当时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了，也非常用力的想要转过脸去的，可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哪里还有时间去想为什么、去思考会怎么样？ 她只记得‘砰’的一声之后，他整个人就猛地向后一折，然后那枪口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对准了自己，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那一刻与其说是会紧张、会害怕、会恐惧，还不如说是满腔的愤怒、满腹的委屈！ 明明夏天还靠前一些的啊，为什么那枪口会先对准自己、而不是对准她呢？ 好歹也是看了两三年的互联网小说，无论是女特工、亦或是女间谍，又或者是身具传承前年之绝学、玄幻小说里毁天灭地只是动念之间的那种未来的女王，不说是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但无论是身体伏低攻击对方的下身要害、又或者是让掉那枪口、侧身撞进对方的怀里，攥紧拳头上击对方的咽喉、令其丧失攻击性，总之佟甜甜觉得自己并非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危险只会扯着嗓子尖叫最终被一枪爆头的傻白甜！ 真是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啊…… 纠结着，反复权衡着如果当时那家伙枪口是对准了夏天、自己能够相想到多少种方式化解掉当时的危机，一直在不断的推演、但最终还是满心都是懊悔，当佟甜甜终于隐隐感觉到了疼痛的时候，她忍不住委屈的嚷了起来。“凭什么呀！干嘛总是欺负我……” 凌晨四点半。 虽然这间iu病房是四班倒，可这个时间只要是人、还是会有些犯困、反应有些慢的。 再加上这间iu病房又是临时搭建的，资历浅的、年龄小的、没经过政审的护士都是不被允许进入的，所以盯着那些仪器、每五分钟就必须进行记录一次的护士长，也就被佟甜甜的这一嗓子给吓傻了，嗷了一嗓子这才记起来了身负责任，用颤抖的彷如是筛糠般的手去按了呼叫器！ 身边传来的那‘嗷’的一声，也将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佟甜甜吓了一跳，可她觉得自己的上下眼皮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使劲儿都睁不开，但外面有些亮，想着应该不是在那饭店的楼梯口了。 值班的专家们冲进了iu，看也不看那双眼发直、手还按在那呼叫器上的护士长，一个夺过她手里的记录表检查，一个托起佟甜甜的手腕把脉，一个直接掀开了佟甜甜的眼皮、打开手电筒去照她的眼瞳，还有一个区查看监控仪器。 “终于渡过危险期、醒过来了，应该说我之前预测的时间是最正确的……” “拉倒吧，你之前说的只是‘可能’，你可没敢打包票……” “废话不是？谁敢打包票？你敢骂？这楼里面还躺着三个呢！你敢打包票、那你说说下一个谁先渡过危险期、谁先醒？你要是敢打包票老子才佩服你！” “都闭嘴啊！你们三个加起来都两百多岁了，怎么还跟小屁孩儿一样见了面不抬杠就难受……” 眼皮被掀开了，佟甜甜总算是松了口气，因为她终于能看见些什么了，虽然视线还有些模糊，只是那晃来晃去的手电筒、让她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再加上不知道是谁说；下一个谁先渡过危险期、谁能先醒’，即便是她的思维还有些迟钝、反应也还有些慢，但佟甜甜确定自己是在医院，自己渡过了危险期，还是第一个醒过来的，但其他人还过多长时间能渡过危险期、能够苏醒过来，眼前的这些医生并没有把握！ “他伤的重不重？夏、夏天怎么样了？” 佟甜甜嚷嚷着扭动着身子就想要爬起来，站在一旁的护士长赶忙按住了她的肩膀。“别动、别动啊，刚醒过来可不敢乱动啊……” “其他人怎么样了啊？快点告诉我啊！” “你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头疼不疼？能不能感受到胸口的痛疼？对了，现在动一下你左手的拇指！小指……不错、不错，运动神经看来是没什么问题。脚呢？动一动你右脚的脚趾！对了，张开嘴，啊……” 身边的护士也好、医生也好，全都穿着无菌服、戴着口罩和帽子，佟甜甜搞不清楚是谁在说话、也搞不清楚是谁在要求，按照医生们的要求动动手、动动脚，张开嘴、又闭眼、睁眼，再闭眼、又睁眼…… 终于，佟甜甜恼了！ 拍开又过来准备照她眼睛的那手电筒，她强撑着坐了些起来。“闭嘴啊！谁告诉我其他人都怎么样了啊？” “哎呦！可不敢这样啊，伤口崩了、不得了的……” 在场的专家们被她这一下子给唬了一跳，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些的赶忙按住了她的肩膀、想要让她躺下，但佟甜甜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掉了对方的手、坐起来便攥紧了手背上的输液管。“说啊！快告诉我！要不然我现在扯掉这玩意儿就出去找他们……” 站在床尾的专家举起了双手。“冷静！冷静！千万要冷静！我说、我说、马上就说……” “说啊！不然我自己拔了吊瓶去找他们啊！” “十一号伤者还没有渡过危险期，十四号怀孕的女伤者身中三枪、目前没办法确定是否能熬过来，十七号伤者情况也不太好、失血过多，不过十七号的体格相当不错，我个人觉得十七号应该是第二个有可能渡过危险期，醒过来的……” 十一号？ 十四号？ 十七号？ 这些编号是什么鬼啊？ 怎么不说名字的啊？ 还有啊，怀孕的女伤者？ 难道夏天没事儿，反倒是饭店的那个女收银员受伤了？ 佟甜甜糊涂了…… 正文 第1531章 交易大厅 凌晨地点。 纳斯达克指数昨天大涨了三十多个点，但现在的跌幅已经完全吞噬掉了昨日的涨幅，还剩下半个小时就收盘了，依照目前的趋势而言、显然是已经无力回天的。 跌势已成，在任何位置做空，都是正确的。 唐嫣如是想着，自然也就会想起了说这句话的那个人。 当时她还是个公司里的实习生，依照要求进行外汇的买卖，等后来他第二次来美国的时候，她壮着胆子去询问他为什么会那么坚定的认为日元必然会升值，他叼着烟、笑着做了个果决的手势，反问她如果趋势已经形成、那么一名合格交易员该怎么去做？ 这么白痴的问题，若不是因为他是bss、唐嫣觉得自己当时一定会翻白眼的。 趋势向上就买多、做多，趋势向下就卖空、做空，就算是没学过金融的、可这样子的基本道理任谁都是知道的啊，否则不是白痴吗？ 她问的问题是他凭什么就断定日元会升值，而且还能够精确到该在什么价位上开仓，可当时他那种风轻云淡的模样，却让她觉得这家伙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真有本事的投资大师！ 结果，自然他不是疯子…… 不过，这时间真的是过的好快哦！ 一晃就十年了。 他的宽容、让自己获得了新生，走在了通往顶级交易员们的路、让她由此而看到了不同于普通交易员们所看到的美妙风景，享受到了被华尔街投行们所争相聘请、被金融杂志誉为二十一世纪最年轻、最漂亮的交易员，年纪轻轻就已经获得了完全的财务自由，已经可以随心所欲的去享受她所希望享受的生活…… 那枚一美金的金黄色硬币、在她的手背上跳跃着、翻转着、滚动着，连续十五分钟都没有掉落下去了，李庭礼看的有些着迷，因为她的技巧，但更多的则是因为她的这只手真的很漂亮。 修长、白皙，在敲击键盘的时候便宛如是在跳华尔兹，优雅但却异常的坚定，无论是百万还是过数以亿计的资金，在她这只手的操控之下既能够犹如是下山猛虎般气势汹汹，也能犹如是风吹过湖面、仅泛起些许的涟漪，举重若轻、或是举轻若重，似乎在这个漂亮女人的眼中真的就只是一串数字，她既不会因为资金少而懈怠，也不会因为资金的庞大而紧张…… “好看吗？” “好……”本能的应着，但李庭礼立刻就觉得有些尴尬。“呃，对不起，我在走神……” 硬币被食指弹飞，在空中翻滚着最后稳稳的落在了唐嫣的手心里，她看着攥紧的拳头、有些得意的道。“没关系的啊，我也觉得我的手挺漂亮的。之前《财富》首席金融记者采访我的时候就说过，如果我不是选择成为一个交易员，单凭这双手的也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所以平日里我也挺注意对这双手的保养的，好多年前就想着万一哪天bss真的不愿意要我了，我也许还能凭借这双手找一份能够糊口的工作呢……” 李庭礼苦笑。 美国华裔也同样是有着美国人的性格，开朗，直言不讳，无所顾忌，在察觉到了自己的注视之下既然没有闪躲、也没有羞恼，反倒是大大方方的，可能这样的女孩会让那些内心阴暗的人们自惭行愧的吧？ 唐嫣见他若有所思，掩口而笑。“李，是不是因为你老婆生气了，所以才会这个时间也回不了家？” 李庭礼一怔，见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促狭、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上面要求加强对各基金公司的监督和管理，美股的交易全都是在半夜，这个时间我不过来、怎么能完成任务？” “李，看来你也挺艰难的。bss从来不过问细节，他会通过技术手段去降低出错的概率，这是我在纽约基金公司里所不太容易看到的，老托尼保守的简直能让人发疯……” 叮…… 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 之前只有敲击键盘声响的交易大厅，就像是突然间活了过来。 有唉声叹气的、有兴奋的蹦起来的，有聊天的，有人在拿水杯、有人在点香烟、有人冲进了卫生间，突然热闹起来的场面让李庭礼愕然，等转过脸才发现唐嫣正在看一份文件，似乎就是当天的交易数据统计。 红色的代表着亏损，绿色的反倒是意味着盈利，文件末端的日间交易‘统计数据’一栏，两百六十余万美元的利润、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李！这些数据你可以看、可以默记，但不能抄录、更不能拍照，公司的规定……” 见唐嫣一本正经的，李庭礼举起手便道。“k！k！我知道公司章程的，我年龄大、记性也不是很好了，但我也是中唯海投的一份子……” 李庭礼的话还没有说完，唐嫣就腾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李庭礼顺着她的目光见从外面涌进来了一群穿黑色衬衫的人，为首的那个右手成拳、高高的举起。“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着，请立刻离开你们各自的位置、全站到通道里来！双手举高，等待检查！” 一个胖乎乎的交易员从茶水间里走出来、被吓了一跳，扯着嗓子便道。“哎？你们是哪儿的啊？怎么就这么进来了？保安1保安……” 带队的男人斜了一眼，两个人出列便将胖乎乎的交易员反剪双臂按在了墙上，摔在地上的咖啡杯发出了‘嘭’的一声响，交易大厅里也就在安静了半秒钟之后，彻底炸了。 带队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的继续道。“依照相关的法律规定，中唯海投现在被我们所接管！我相信在座的都是文明人、都是有理性的，所以不要等我重复第二遍，请立刻走出你们的座位，站道通道里将双手举高、置于所有人的视线中，不要自误！你们的负责人唐嫣在哪儿？赶紧让她出来……” 见那些穿黑衬衫的人涌入了交易大厅、开始将交易员们驱赶到通道里，唐嫣转过脸愕然道。“李？这是怎么回事？” “你留在这儿！我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正文 第1532章 静观其变 见自家老爷子竟然准备亲自送刘老出去，谢运鹏慌不迭的赶忙上去搀扶。 “小谢啊，你那边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刘老出了门才这么一问，谢运鹏愣了下才道。“发生什么事儿？我那边能发生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啊……” 刘老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在临上车前用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杵了杵，面有怒色的道。“老谢啊，咱们这些老伙计们啊、只要是还活着，就是对孩子们最大的保护。你要注意身体，可不能走的比我还早……” “滚！就知道咒我！要不是看你身子骨不结实了、挨不了两拳了，就凭你这种混账话、我就要跟你好好掰扯、掰扯，反了天啦？” 老友的佯怒、让刘老那古井不波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收腿坐进了车里、这才又冲着谢运鹏说。“小谢啊，你要稳的住！事态再严重、也总是会有拨乱反正的时候。不能急、更不能动怒，你很好、很优秀了，要是能再优秀一些，你一定可以走的更高、更远……” 刘老撂下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谢运鹏听得出好赖、可听不明白是啥意思，搀着自家老爷子回到了书房、可就苦着脸问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解除禁闭？ “关你禁闭是为了你好！外面正乱着，有些事儿你一出面，反倒要坏事儿的……” 自小就活在老爷子的阴影之下，可这次无缘无故的就被关了禁闭、谢运鹏是一百个想不通、一万个委屈，忍了一周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了，心里面那个气儿是怎么都忍不下去了。“爷爷啊，您关我一个星期了啊！刘老在、我不能吭声，现在刘老走了、您总要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吧？就算是要拉出去枪毙，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啊？您孙媳妇可快要生了，这……” “你媳妇住进了医院，什么事儿都没有！好着呢！” 谢运鹏见老爷子瞪起了眼、心一横便道。“爷爷！您可是从小就教导我跟我哥要讲道理、重情义、决不能忘恩负义，您是没当过逃兵的，您也不能逼着您孙子去当逃兵吧？” 嘭！ 谢老重重的一拍桌子。“混账！” “您今天怎么骂我都成！再不行您干脆把我拉出去一枪崩了算了！可在枪决之前、您怎么要让我死个明白啊！这种事儿我是闻所未闻啊，您孙子不是个孬种，您要么干脆喊警卫员进来绑了我，要么您就干脆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儿，要不然您就当没我这个孙子，一枪毙了我算了！我认！我认了还不成？” 谢老仰起脸瞅着他，见他一脸的狠厉和果决，那架势竟是从未见过的，定睛一看却觉得这小子这模样活脱脱就是二弟临上战场时的那样子，一时间不由得眯缝起了眼、唏嘘且感慨。 见老爷子目光有些发直，谢运鹏是浑身发毛。 老爷子年事已高、早就已经不问外面的事儿了，但该有的待遇、该享受的福利那是一应俱全，那天他带着冉颖凌晨过来，也是真不敢直接就进来的，在车里熬到了天亮，但不料将事情一说、老爷子进书房拨了两个电话，冉颖就被司机给送走的，而他却是被硬生生的关在了小屋里、跟外界断了联系，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可无论是与公与私，他也觉得这事儿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艰难！ 谢老此时越看越觉得他的眉眼有二弟的七八分，叹了口气便道。“小鹏啊，坐下吧，我给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运鹏一怔，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蹲下去帮老爷子捶腿，一脸的谄媚。“成！成！爷爷啊，您说、您说，我听着呢！” “呐，我说、你听，插嘴那就回屋里继续关禁闭，明白不？” “成！那我把嘴先缝上！” 见他还真就做了个拉拉链的样子，谢老笑了，抚了抚他的头顶便道。“你那朋友啊可是首富呐，这身家可是真的不得了的啊，若不是年纪太轻、这次的机会又太好，那些魑魅魍魉肯定是不敢就这么蹦出来的，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见老爷子怒容满面，谢运鹏脖子一缩、手上不禁用了些劲儿，被老爷子拍了一巴掌、不由得摸着脑袋讪笑。 “你朋友伤的重，至今也还没有完全渡过危险期，那颗子弹还留在他脑袋里呢。只有一个女娃娃四天前醒了，有些人觉得你朋友醒过来的概率可能不大了，所以就动了歪脑筋。一个出海的、一个内地的基金公司被接管了，他创立的那什么网络公司、因为牵涉到舆情、牵涉到许多的部门，有个姓方的也是狠人，放话出来大不了就是把网站给关了，所以现在只是被警告不许胡来……” “子弹都还没能取出来？开什么玩笑呢？” 谢运鹏的出声、让谢老皱了皱眉，不过既然他所关注的是生死、倒是也无可厚非，因此谢老只是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去坐下来，便接着说了下去。“事情本身还处于严密封锁的阶段，明天审计会议结束，医院那边准备邀请些脑科专家进行会诊。但医院本身已经被完全封锁了，别说是媒体了，就连他的那些个手底下的职工们也都进不去，所以到底病情如何，现在还是个迷……” “迷？难不成他们敢……” 又一次被打断了话头，谢老怒了，随手从桌上捞起个茶杯盖就扔了过去，谢运鹏抱头伏低，那茶杯盖砸在墙上‘啪’的一声粉碎了。 谢运鹏用双手捂住了嘴，意思是自己再也不吭声了。 谢老停顿了片刻，这才又开了口。“刘老刚才过来说的，就是你这个朋友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不过这小子也聪明的很，最大头的就是交给你打理的那个什么房产公司，还有一个专门做什么门面房的、也是个外企，据说那边搞不清楚出资方到底都是什么来头，也搞不清楚他是否有遗嘱之类的玩意儿，所以现在也应该是全力救治的，倒不会为了谋财而害命。所以啊，你给我安安稳稳的待在我这儿，静观其变吧……” 正文 第1533章 不道德 东四条的老黑，其实跟‘黑’没任何的关系。 他名字里面没有‘黑’这个字儿，皮肤更是跟黑毫无关系，甚至于如果是第一次见面的，还会被觉得他是那种略有些腼腆、很有文化内涵的憨厚人儿。 老黑的大名儿是刘明泉，不过很多年前在东四条那是赫赫有名的，对别人不算什么，能对自己也狠的，才为人所畏惧。 老黑的肩膀很宽、面色白净，精心打理的短髭配合着他那招牌式的人畜无害的腼腆微笑，若不是因为一双桃花眼破坏了整体形象、令他显得有些阴柔，实际上老黑本该是很像是很有风骨的文化人的。 不过老黑的学历不高，对于学历这玩意儿他惯来是嗤之以鼻的，更不会将‘之乎者也’挂在嘴边上，因为在他看来，不管做什么、只要结果是正确的，那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获得，也就肯定是正确的。 接管中唯海投和中唯长稳的行动，他所奉行的也正是迅速和出其不意，若不是因为两家基金公司的总裁是一位美籍华人，而且还是在美国华尔街还有着偌大名头的顶级交易员，他原本是想将唐嫣给扣下来的，因为这两个基金公司掌握着数百亿美元，依照业内人士的保守估计，一旦放过这种掌握着基金公司全部数据的，那对方分分钟能生出许多事端来的，还不如先扣下来，等接管过来的基金公司一切都正常了再说呢。 可惜啊！ 大老板还是有些妇人之仁啊…… 刘明泉如是想着，不由得有些忧伤了。 大老板蛰伏已久，此次高调崛起势必要立威的，类似于唐嫣这种具有着特殊才能的炎黄子孙，就该一心一意的为大老板效力，怎么可以将唯知技术这种公司的授权书视为圣旨一样、拒绝了大老板诚心诚意的邀请呢？ 刘明泉想不明白，不过他知道有些事儿自己也无须去想明白，只要大老板的理念能不折不扣的被贯彻下去，大老板交代下来的事儿能一丝不苟的被执行，他的任务也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圆满完成’这个词儿刚在脑海里生成，刘明泉的脸就沉了下来，握在手中的钢笔也‘啪’的一声折断了。 方大刚！ 这个不识抬举的小王八蛋，竟然还真不怕死啊！ 大老板开出来的条件简直优厚到了不可想象的程度，可这个小王八蛋竟然还敢以关停所有机房为要挟，不但拒绝了大老板旗下公司参股的要求，还拒绝提供唯知技术的股东资料、交出唯知技术的核心技术，真的是不知死活…… 咚、咚咚！ 一短两长的敲门声。 “进！” 推门进来的人说。“刘处，那小妮子又造反了……” 刘明泉转过身道。“造反？造什么反？” “她拔掉了留置针，还砸烂了心电图仪，说再不给她手机、再不让她去见其他伤者，她就要报警、要投诉……” 刘明泉乐了。“还报警、投诉？她想去哪儿报警？派出所吗？上哪儿投诉？去卫生局吗？哈！” 进来的人也在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尴尬。 刘明泉的笑容突然一敛，仰起脸瞅着医技楼淡淡的道。“这点小事儿还要来找我？你能不能做，不能做就说一声。” 来人面色一整，身体绷直、原本岔开的双脚也‘啪’的一下并拢。“保证完成任务！” “调个人进去吧。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到的，告诉那妮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天爷是容不下这种人的……” 来人退出了房间，关上门便急匆匆的来到电梯间便开始打电话，数分钟后一个体格壮硕、天生笑模样的中年妇女便来到了医技楼的十七层，验过了证件、完成了登记，去更衣室换上了护士服，沿着走廊来到了病房，推开门见病房里已经整理干净，只是坐在病床上的漂亮女孩双臂交叉在胸前、怒容满面，便柔声道。“请你也体谅一下我们医务人员吧。医院里有很多的病人呢，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请不要再额外给大家添麻烦了，好不好？” “体谅？我给你们添麻烦？我来问你，这已经是第八天了吧？你们不允许我去探望其他几位伤者，你们不还我的手机、不允许我看新闻、看报纸，还不允许我离开这个病房，你们是在保护、还是在关押？啊？你们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中年妇女瞥了一眼坐在病床另一侧的那穿护士服的女人，目光阴冷且带有着浓重的警告意味，片刻后才重新转向了佟甜甜。“所有的措施都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案子还没有破，谁也没办法确定枪手是否还有同伙、是否还有后续的手段，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医院所采取的措施都是为了你好啊……” 佟甜甜愤怒的抓起搁在枕头边的床卡扔了出去。“为我好？这也是为了我好吗？为什么我的病历卡上就只有个编号，其他的伤者也都只有编号？难道我们在医院里连个名字都不会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医院里的规矩……” 中年妇女弯下腰将那床卡捡起来，重新挂好，笑吟吟的听着，直到佟甜甜想要翻身下床时、才以跟她年龄不相衬的速度冲了过去，单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缓慢的将她往床上压。“乖啊，别闹了。好好休养、好好治疗，这样才能争取能早点出院。你还年轻，而且还长的这么漂亮，一定要爱惜自己，明白吗？” 佟甜甜握紧了对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可身体却是根本无法与对方的那股力量相抗衡，愕然的倒在了床上、却见对方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变化，就像是推倒了一块不起眼的小积木那样，毫不费劲儿！ “你、你们这是要软禁我？” 中年妇女那粗直的眉毛蹙了起来。“如果我说‘是’，那你能不能乖一点呢？给别人添麻烦，可是很不道德的，也会让我为难的啊……” 正文 第1534章 为了保护你 哎妈呀！ 咋这么高啊…… 一阵狂风，让佟甜甜几乎丧失了听力。 她抱着窗户框的胳膊在发抖，双腿也在颤栗，她的整个身子也都抖成了一团。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她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她更没有想过当自己钻出来、站在这仅有巴掌宽的地方之后，她所需要面对的这一切。 这里是十七楼。 可为什么楼底下的人、会比她在办公室里看下面停车场里的人还要小的多啊？ 说下面的人像蚂蚁，倒有些夸大了。 但真的比想象中的要小很多啊，这里到底是有多高啊？ 护士长从窗户里探出脸，瞄了一眼下面、心脏可就不由得狂跳，强忍着不去想这里的高度，将视线转向了那光着脚、站在仅有巴掌宽楼层边缘的女孩，声音都颤抖。“姑娘！姑娘啊，进来、进来啊！有什么话进来说、好不好？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随风飘来的那呼喊声，有些断断续续的，佟甜甜用胳膊紧紧搂着被她好不容易砸掉了玻璃的窗框、尽可能让身子贴紧着墙壁，缓慢的转过脸看清楚从窗户里探出脸来的是谁，但她牙齿碰撞的咔咔之声、让她觉得也许下一刻自己就会没了力气，就这么掉下去了。 护士长竭力向前伸出手。“姑娘，进来啊、进来啊！你在流血啊……” “我、我不进去！你、你也别伸手出来！我、我、我要的手机！我、我要我的手机啊……” 短短的一句话，几乎耗尽了佟甜甜的全部力气，为了避开那伸过来的手、她不得不向后再退了半步，这让她不由得发出了尖叫！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护士长缩了回去，跌坐在地、脸色煞白。 两个小时前才被抽调而来的那笑模样的中年妇女一把揪着护士长的后脖领便将她给扔到了一边，将小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见佟甜甜小半个身子悬空、几乎是挂在了那窗户框上，很少会有变化的那张笑脸也终于变了色，强忍着破口大骂的欲望、压着火气放缓了声音。“你想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儿咱们进来说，好不好？外面太危险了……” 又看见了那张令自己恐惧的面孔，佟甜甜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颤声道。“还我手机！” 中年妇女抿着嘴想了想，努力的让自己声音显得平静些。“手机可以给你！你还年轻，你长的也非常漂亮，你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人生苦短，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要对自己好一些，不要因为一时的小事儿就毁了自己的一辈子，你要知道，现在你觉得过不去的坎儿、想不通的事儿，等过个几年你再回过头来看，全都只是笑话一样的，你会忘掉的，你一定是会忘掉的……” “呵……呵呵！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说，他们怎么样了？” 中年妇女挑了挑眉。“都醒了啊！这个案子非常的特殊，所以为了保密、也是为了保护你们，所以才……” “我不信！你骗我！还给我手机！我要打电话！我要打电话！我要打电话阿……” 佟甜甜声嘶力竭的呼喊，让中年妇女脸色终于变得铁青了，她强忍着冒险去拽住她胳膊的欲望，摆了摆手故作轻松的道。“好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可是你需要先进来啊！你安全了，别说是想要打电话了，我带你去见其他人都是可以的……”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是哪个部门的，我也不管你有什么权力，我现在只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不还我的手机、让我打电话，我一定会跳下去的！如果他还活着，他会帮我报仇的！如果他死了，他的朋友会为我们报仇！” 无论中年妇女怎么说、怎么劝，佟甜甜都不再吭声，她只是紧盯着对方的那只手，浑身颤抖着用了很长时间才努力着重新站了起来，后背紧贴着外墙，用右胳膊勾着那窗框、用左手竭力的抠着外墙的墙缝，让身体犹如是贴在了外墙上一样，戒备着，等待着，一声不吭。 获知出了事儿，刘明泉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下车的时候仰起脸、见站在十七层楼外面的佟甜甜连巴掌大都没有，心里也是不禁一紧，进了病房里见中年妇女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气的一把扯着她的后脖领将人给拽了回来，抡起胳膊便一巴掌扇了过去。 中年妇女骇然，连嘴角的鲜血都不敢去擦、反而是站的笔直。“对不起！” 啪！ 刘明泉又是一耳光扇了过去。“对不起你妈啊！连个人都看不住？说！怎么变成这样的？” “报告！她说要擦洗身子，然后进了卫生间就反锁了门……” 刘明泉抡起胳膊便一巴掌扇了过去，中年妇女踉跄着后退、跌坐在墙角，他指着对方的鼻子便道。“让你过来看着她的，你能让她不在你的视线之内？啊？你能干什么的？” 中年妇女面有惶恐的重新站了起来。“对不起，我错了……” 有人冲了进来，给刘明泉敬了礼便道。“消防队的快到了，随车带来了两个气垫。不过消防上说今天的风太大，很难准确判断坠落的方位……” “难预测？那就多放几个！两个不够就五个，五个不够就放十个、放二十个！给我把楼底下摆满了！” 刘明泉的厉声咆哮、令冲进来的人色变，再次敬礼便去走廊里开始打电话落实。 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片刻后谈判专家抵达了医院，接手了劝导的工作，开始苦劝。 两分钟后当消防车开进医院的同时，一群专业人士也来到了医院的楼顶，他们在楼顶安装稳固设备，准备通过吊索放人给下去，以悬空承接的方式将站在外面的佟甜甜给抱住，最终送回病房。 所有的安排都在有条不紊的展开，刘明泉相信调来的这些专业人士绝对是全国最好、最精干、最有经验的。 可当消防队员们开始在楼底下安置气垫的时候，一个车队却同样驶入了医院，直奔医技楼…… 正文 第1535章 资格 停在医技楼门前的两辆消防车，堵住了去路。 关车门的嘭嘭之声、引得聚集在医技楼下面的人们侧目。 刘美佳从车里下来，仰起脸便注意到了站在十七层楼外面的佟甜甜，只是因为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楚她的脸，只是通过体型猜测这应该是个身材不错的女人。 当然，她也注意到楼顶上似乎还有人，数量还不少。 冉颖从轿车的另一侧下来，见刘美佳手一抬、站在她身边的保镖就将望远镜给递了过去，正心生羡慕、却见又一架望远镜被递了自己，赶忙致谢。 “上面的是姓夏的，还是姓佟的？” 刘美佳的出声、让冉颖有些懵，举起望远镜看清楚了之后可就失声惊呼。“佟甜甜！是佟甜甜！” “受伤了，还在流血呢，”刘美佳说着转过脸，冲着之前递给她望远镜的那保镖道。“你觉得上面的那个女人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那儿的，不好估计。一旦体力不支、掉下来必死无疑。” “看样子要抓时间了啊……” 刘美佳喃喃自语着，见随着她过来的那些记者们都做好了准备、转身便往前走，刘明泉手下的人立刻便迎了上来，为首的队长抬出手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干什么的？医技楼被封了，无关人等一律不许靠近！你们……”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十多台长焦相机便对着他一通狂拍，闪光灯晃了这人的眼，等他视觉恢复就发现好几个话筒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你好，我是美国《纽约时报》的记者，请问医院被封锁是因为全球首富付正义先生在里面吗？” “你好，我是英国《卫报》驻华记者，请问……” “你好，我是英国《泰晤士报》驻华记者……” “你好，我是法国《世界报》驻亚洲首席记者……” “你好，我是瑞士《苏黎世报》驻华首席记者，请问……” 被话筒所包围的这家伙懵了，眨了眨眼赶忙抬起左手遮挡住面部，右手指着面前的这些记者们便道。“不许拍！不许拍！谁允许你们在这里采访的？这里不接受采访……” 刘美佳抬起手轻咳了一声，围住这人的记者们呼啦一下子就散开了，她仰起脸看了看站在上面的佟甜甜、又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然后便冲着恼羞成怒的对方说。“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向上汇报，三分钟后我要进去找人！” “你、你谁啊？你敢硬闯、我可以依法逮捕你！” “你还没资格知道我是谁！你去通知你的上司，就说这里有十二位全球顶级媒体的记者，如果你的上司需要、那我还可以邀请美、法、德的驻华大使馆的使节赶过来，”刘美佳说到这里眼帘低垂、看了下手表，轻笑了起来。“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向上汇报，时间很紧，希望你不要给你的上司找麻烦……” 整只车队在医技楼下面停驻的时候、刘明泉就开始下楼了，虽然他不清楚车里的人是什么来头，可扛着摄像机、端着长聚焦照相机的那些却显然是不能轻视的，所以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就罕见的没有发怒，而是交代一定不允许对方硬闯，加快速度来到了刘美佳的面前。 见刘明泉分开来到了面前，刘美佳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恩，速度挺快的，时间刚到。” “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刘美佳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明泉，表情终于严肃了起来。“我姓刘，美国佳美银行的总裁，我要进去探望病人，希望你能直接告诉我他在那层楼，住在那个病房，谢谢。” 刘明泉看了一眼四周扛着摄像机还在录像的摄像师，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一个美国银行的总裁就想闯进去？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你们这些人都会抓起来？” 刘美佳表情不变，抬起脸认真审视他片刻这才轻声道。“可以。只要你的上司能担得起这个责任。想要当国家的罪人，我可以成全你的。” 刘明泉冷笑。“你敢威胁我？” 刘美佳摇头。“这不是威胁，我在说一个事实。外力是不可靠，但若是大使馆的使节们在此齐聚，你觉得你该怎么交代？别说你的身份可能还见不得光，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是你的上司在这儿也拦不住我！银行是有保密的责任和义务，但若是逼着我玉石俱焚，别是说你了，就是你上司的上司，都担不起责任的！我再给你两分钟，然后……要么你逮捕我，要么就带我去找人，你现在还有选择……” 刘明泉眼瞳骤缩，眼前这个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女人，这番话说出来之后整个人的气势就拔高了许多，虽然依然是面带微笑，可目光里的轻蔑却是不加掩饰。 或者说，她根本就无需掩饰？ 刘明泉确实有点拿不准了，走到一旁将这边的情况上报，电话那头暴跳如雷，但最终还是开出了条件。 “让他们交出刚才所拍下来的所有影像资料。你可以最多带一个人进去！” 刘美佳摇了摇头。“在见到人之前我不做任何承诺。如果他没事儿，我可以让记者们保持沉默，只是我现在还需要派人去把站在楼外面的那蠢女人给劝回来，她要是掉下来了，一切后果都需要你承担，明白了吗？” 刘明泉怒火中烧，欺近了一步。“你还敢威胁我？” “你没资格让我威胁的，”刘美佳笑了，抬脚便狠狠踢在了刘明泉的小腿上，脸色随之而转厉，指着他便道。“我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我也不管你后面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想要跟我谈条件，让他们亲自来！你算什么东西！” 从小腿传来的剧痛、让刘明泉惊呆了，踉跄着后退、被手下给扶住了，他被气疯了，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就敢在他的地盘上放肆，别说她身边只是跟着两个保镖了，就算是有二十个、有两百个，只要他一声令下，保准一个都跑不掉！ 见刘明泉表情震惊、目光转为了狠厉，刘美佳不屑的撇了撇嘴，转过脸便冲着冉颖说。“还不带人上去把她给劝下来？” 正文 第1536章 病房 （谢【李樹根】赏！） 走进层流洁净病房，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让刘美佳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只是从眼眶里所涌出来的那两行热泪，破坏了她一路走来的强悍和冷傲。 值班医生提前获得了通知，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个进来时目光凌厉、身材高挑的女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但见她前呼后拥、身边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外籍保镖，赶紧翻开了医疗记录介绍情况。“十七号病人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不过射入脑颅的那颗子弹卡在枕骨大孔，目前手术方案还没有出来、所以未能取出，我们医院考虑到大脑和脊髓在此处相连，所以目前专家组成员还在探讨……” 刘美佳抹掉眼泪，带着困惑问道。“十一号病人？他难道在这里没有名字？” “呃……这是上面领导规定的……” 刘美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一边穿无菌服一边交代她的助理。“将病历和所有的检查报告都传过去！告诉马修，只要能让他恢复，他的所有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无论是什么！” 助理点头，伸手便将值班医生捧着的病历拿了过去，翻看了一下便递给了身边的人，交代对方立刻扫描、然后发邮件过去。 值班医生愣了下才惊叫了起来。“哎？谁允许你把病历拿走的啊？我们医院规定……” “别急，病历和相关的检查报告在扫描后会还给的，只是需要将病历传给以色列raba医学中心和美国凯恩国际脑病医院而已……” 值班医生见那份病历被人摆在桌上摊开、被用一台手持式扫描仪进行扫描，因为职责在身、他想伸手将病历给取回来，可被站在门口的保镖瞪了一眼、只好讪讪的把手又缩了回去。 刘美佳的助理见这个值班医生盯着那份病历不放、摇了摇头。“你不会不知道这两家被公认是全球最好的脑科医院吧？好吧，那我换个说法。你是不是觉得这里的医疗条件、医疗设备、医生的专业素质，跟我所说的这两个专科医院在同一个层次上？奉劝你一句，赶紧让你们这里最好的脑科医生赶过来吧。我知道你没有参加过国际性的脑科会议、更不清楚在某些领域的技术差距能有多大，但我相信这家医院里技术最好的专家一定是知道马修博士在这个行业里的地位有多高的，去吧、去吧，赶紧的……” 值班医生就像是被洗了脑一样，乖乖的拿起了电话，依照常规向上汇报了情况，自然也就因为病历被人拿去扫描而挨了一顿臭骂，等醒过神来才赶紧说病历会被传给raba医学中心和凯恩国际脑病医院，而且病人的家属还准备让一个叫马修的博士组建一只医疗团队，电话里传来了‘呃’的一声之后无论值班医生再怎么呼喊、电话里也没有了声音。 经过了消毒、刘美佳终于进了里面的无菌病房，面对着头、腹部裹着绑带，身上贴着许多监控贴片的付正义，她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掉落了下来，见病房里的护士体贴的将椅子搬了过来、赶紧致谢，缓缓的坐在了床边，握着他的手竟是无语凝噎。 被冉颖扶着走了进来，佟甜甜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付正义可就双腿一软、差点摔倒，被冉颖扶住了便犹如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询问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冉颖苦笑了起来。“我也是才过来，还不知道情况呢……” 刘美佳的助理转过脸来，上下扫视了一下佟甜甜便皱着眉说。“你需要去包扎伤口。这是一个层流洁净病房，也就是俗话说的那种无菌病房，付先生目前还没有苏醒，这边医院说他的生命体征平稳……” 佟甜甜一把抓住助理的手腕。“我、我没事儿的，我想要进去看看他……” 助理的眉头皱的越发厉害了。“小姐，现在的问题不是你有没有事儿！任何可能导致付先生发生感染的危险都需要被杜绝！明白了吗？” 冉颖知道刘美佳的这个助理做事非常严谨，而且也只执行刘美佳的交代，见佟甜甜一脸的哀求望着自己、也是有心无力，一边安慰着说他现在没事儿、一边拽着她赶紧出去找人去处理伤口。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医生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揪住值班医生便道。“是谁说会由马修博士组建医疗团队的？啊？人在哪儿？人在哪儿呢？” “马院长……” “我在问你提到马修博士的人在哪儿呢？” 见马院长一脸的焦急、浑没有往日里的傲气，值班医生彻底懵了，木然的指了指刘美佳的助理。 “马院长，是吧？”刘美佳的助理获得了对方肯定的回答，随手将已经完成了扫描的病历给递了过去。“是这样的，还请提供一下付先生入院后的所有检查报告，马修博士那边在收到之后会尝试着进行确诊，他会尽快完成医疗团队的组建，也是需要你们医院配合的……” “没问题、没问题，绝对没问题，”马院长一叠声的答应着，随手将病历塞给了值班医生这才搓着手、似乎有些难为情的说。“呃……马修博士的身体还好吧？他、他之前的课题有没有获得突破……” 助理觉得对方应该跟马修博士有过接触，脸上终于有了丝笑意。“恩，马修博士健康良好，就是脾气还是不太好，非常的固执……” 马院长此时才察觉到值班医生的异样，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头便继续道。“哎，十多年前我接受过马修博士的亲自指导，他所独创的技术、也让我的技术水平提高良多，一直都没机会向他本人表示感谢的，所以才会失态……” “我会帮您将这番话转达给马修博士的，我相信马修博士绝不会居功的，他是‘医疗技术无国界’的倡导者和推动者。我想请问一下，付先生的状况是否具有着好转可能？” 马院长皱起了眉头。“这个情况就有些复杂了，你跟我来办公室吧……” 正文 第1537章 欺人太甚 海外媒体的记者和摄像师们都被挡在了下面，但刘美佳随行的保镖和工作人员，却都上去了。 刘美佳所展现出来的强势，以及对他所摆出来的那种藐视的态度，让刘明泉不但觉得难堪，还产生了无法言喻的憋屈和愤怒。 没混出头的时候，产生这样的情绪是很正常的，可近十年以来，刘明泉已经很少会产生这样的情绪，甚至于这样的情绪是什么一个滋味，他都已经有些不记得了。 虽然他明面儿上的级别不高，但他实际上所拥有的权力却是实打实的。 因此当他反应过来之后也就格外的诧异，一个美国银行的总裁而已，怎么就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人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在燕京这地头上、刘明泉觉得自己早就已经成为了那种可以养狗的大人物了，可没想到刘美佳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人、竟然敢当着他手下的面儿把他视为了癞皮狗、连个正眼都不给，踢他的那一脚、也实在是太他妈的痛了啊！ 心里面有气儿，更多则是因为懊恼而产生的迷茫，刘明泉也就有些犯了拧，他没有完全依照大老板的交代、去给那个嚣张的女人带路，而是让手底下的一个队长陪着上去，他觉得这样自己的面子也算是保住了一些，何况那几个还都躺在层流洁净病房里、处于昏迷之中，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双方会产生任何的交流，更不担心那个嚣张女人能怎么样。 但之后大老板打过来的电话，却让刘明泉大吃了一惊，因为他不但因为没陪着那女人上楼而挨了骂，还因为没及时安排手下去核实拦在外面的那些记者的身份、而在电话里被大老板骂成了白痴！ 但无论心里面怎么憋屈，刘明泉也只能是全盘接受，等电话那头骂完了、发完了火，他这才赶紧开了口想到了。“领导，我会立刻安排人去核实那些记者的身份，马上就去盯着那个女人……” “赶紧的！见到那个女人、你给我来个电话，我要跟她通话！” 调集人手、刘明泉安排下面人去核查记者们的身份，来到了十八层的层流洁净病房，见刘美佳穿着无菌服正坐在病旁垂泪，刘明泉冷笑了起来，心想女人就是女人，感情用事、目光短浅，就算是拥有着巨额财富、但终究是不会有什么威胁的，只要躺在里面的那小子醒不过来，大老板的计划终将是能够成功的。 见刘明泉掀开消毒室的门帘就要往里面闯，值守的护士可就想要将人给拦下来。“哎？怎么不换无菌服、不经过消毒就往里面闯啊？知不知道规定啊？” 刘明泉理都没理便进了通道，伸手开门却没想到层流洁净病房被从里面反锁了，怒不可遏的便冲着里面的小护士吼道。“开门！” “不用开！”刘美佳淡淡的说着，转过了脸、目光趋冷，打量了一下站在消毒间里的刘明泉这才走了过去，隔着门只是吐出了一个字儿。“说！” 对方的音量不高、语调也平和的令人心寒，双眼红肿着、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但刘明泉迎上了那冷冽的目光、却没来由的有些心虚，迟疑着举起手里的手机。“电话……” 刘美佳的扫了那手机一眼，像是非常失望一样摇了摇头，转身便回去坐下了，搞的刘明泉是莫名其妙，瞪大了双眼、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刘美佳的助理走了过去，将只有号码的一张名片递给了刘明泉。“对不起，我们刘总有洁癖，想找她请打这个号码。” 被塞到手里的名片，让刘明泉几乎是愤怒欲狂，他恨不得一巴掌将这个面带公式化冷漠笑容的助理给打翻在地，他还想一脚将挡着他的这扇门给踹烂、冲进去，可不知道怎么的，坐在病床旁的那个娇弱的背影，却仿佛越是凝视就越是高大，竟是让他有种凛然不敢侵犯的感觉！ 太奇怪了！ 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刘明泉猛地摇了摇头，纠结了片刻还是给大老板去了电话，那边听他说完竟是没有任何的表示便挂断了电话，片刻之后刘明泉就听见刘美佳助理皮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您好，我是佳美银行总裁助理……好的，请稍等……” 刘美佳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出了层流洁净病房，伸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电话，走到一旁‘喂’了一声，便抿着嘴开始聆听。 刘明泉冒火！ 这哪里是有半点具有‘洁癖’的样子？ 显然之前她助理所说的那理由，仅仅是为了敷衍、又或者是为了羞辱他，似乎在刘美佳的眼里他是污秽、是肮脏的、是不相干的的路人一般，所以她都懒的解释、只是甩给他一个背影，把他留给了她的助理去应付！ 欺人太甚啊…… 刘明泉的牙关咬的紧紧的，双手也不禁攥成了拳头，身体逐渐绷紧、脊梁也慢慢的直了起来，此刻的他便犹如是猛虎在蓄势一般，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女人只要转过脸来，他一定会让她明白羞辱自己会有何等惨痛的后果！ 刘美佳的助理见此嘴角抽动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同时也给站在旁边的那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刘明泉察觉到他视线被挡住了，仰起脸才发现那两个比他高了足有四十公分的外籍保镖、就这么肩并肩的站在了面前、隔断了他的视线，虽然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可他们衬衫下那鼓胀的肌肉、立刻就让他泄了气。 好歹也是四十来岁的年纪了啊。 一对一，刘明泉都没把握能将这种职业保镖给放倒，更何况一下子就来了两个。 刘明泉不愿意沦为笑柄，更不愿意被这种人掐着脖子给提溜出去，更何况辨清形势本就是他的看家本领，仅仅是半秒钟的功夫、他也就明白自己大意了。 攥紧的拳头松开了，绷紧的身体也松懈了下来，刘明泉有些悲哀，他觉得今天出门一定是没有去看黄历，简直是糗到了极点…… 正文 第1538章 气场全开 刘明泉狼狈的退走，让刘美佳脸上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笑意，她重新将注意力落在了手里的这部电话。“你在问我是否能够代表他？你希望我能代表他吗？” 电话那头肯定的回答，让刘美佳嘴角不经意的扬了起来，她仿佛是听见了十分可乐的笑话一般，还轻笑出声。“如果我的回答是肯定的，那是不是接下来你准备说，我应该听你的一句劝，然后坐下来尽快与你达成一笔双赢的交易呢？” 浓重的奚落口吻、让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便彷如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低吼了起来。“不要以为佳美银行在内地马上能凑齐金融牌照、就能变成大而不能倒的，我说让你关门、分分钟就能让你关门！” “是，我承认，你戚家二少当然是有这个底气这么说的，也有这个能力的办的到，但问题是……你觉得我会怕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电话那头明显语气有些慌了，刘美佳唇角的微笑越发的明显了。“佳美银行的总部在美国，内地的生意、其实根本就无所谓，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就明确的告诉你一句话，千万不要小看了银行家的能量，更不要小看了银行家所能够拥有和获得的资源。你们在海外的账户多如牛毛，白手套也好、代理人也罢，亲戚朋友、小三小四都没问题，可是有些事情能瞒得住媒体、能瞒得住调查机构，甚至于能瞒住美国的税务机关，可难道你觉得还能瞒得住银行吗？” “你在说谎！” 电话那头戚家二少语气之坚定、显然是有着什么依仗，刘美佳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便继续道。“对，你们戚家确实没有在美国、甚至是美洲的银行账户，但问题是佳美银行在苏黎世设立了办事处，正考虑是否需要将苏黎世第七银行给兼并了呢，如果我愿意放弃我在美国的名声、我在美国银行界的操守，甚至是我在美国的全部财产，你觉得我能不能搞掌握你们戚家在苏黎世银行的账户、掌握你们完整的资金流动证据，掌握你们如何洗钱的方式和步骤？” 戚家二少终于跳了起来。“你敢！” “你觉得我不敢吗？哈……” 刘美佳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笑的肆无忌惮、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你敢这么做，你会成为公敌的！你会身败名裂、你会被投入监狱！” 戚家二少很是笃定的说辞，让刘美佳笑容一敛。“是啊，我确实会成为公敌，确实可能会去坐牢，但问题是你知道除了你戚家之外，我还能掌握多少的证据吗？你能想象一下，当我愿意付出现有的一切，是你戚家先沦为公敌、还是我先完蛋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才传来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你疯了……” “有句古话说的好，为女则弱、为母则刚。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是我儿子的父亲，他就是我的天、他就是我的一切，是他给了我所有的这一切，当他需要我的时候，你觉得我会不会疯？” “你、你难道不明白你这么干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当然知道啊，大不了就是被打回原形，在严重点也就是个死呗！不过你知不知道，我儿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拥有了十亿美元的财富，作为父亲、他给予了我的儿子未来所需要的财富，而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会因为现在过上了上等人的日子就会忍气吞声、就任凭他躺在这里受你这种人的欺侮？你太小看我了，不要以为你是生在皇城根下的、就能看穿一切、就能操弄人心。不是所有人都是能够收买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任由你欺侮的，更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单薄的，更不要以为谁都会任凭你们去揉捏……” “刘美佳！还有一句古话你应该清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我刘美佳想要的一切都得到过了，我从不害怕失去眼前的这一切，别说是一个佳美银行了，就算是千亿、万亿，只要有人敢触碰我的底线，那就放马过来吧！看最后，是谁，先哭！” 刘美佳说完便挂掉了电话，她觉得自己说的已经是够多、也够明白的了，若是还不能震慑住这些个宵小，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她都做好了准备。 看着她从两名保镖的后面转了出来，站在门口的佟甜甜不禁屏住了呼吸。 眼前这个女人个子高挑、身材纤瘦，她成熟、她美艳、她有着自己所没有的风情，但她之前所说的那些话、简直是匪夷所思，同样都是属于他的女人，同样都是他没有名分的女人、同样都是他不能被曝光的女人，怎么她就能强悍如斯呢？ 刘美佳注意到了佟甜甜，但她的目光越过了她、投向了冉颖，心平气和的道。“冉颖，另外两个人的情况如何？” 带着佟甜甜去更衣，冉颖也并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做，见刘美佳问起、便赶紧回答。“汪兴春情况在好转，应该不日就能醒转。但夏天的情况有些严重，她身中两枪、倒地的时候头部受到了撞击，颅内淤血压迫了她的脑部神经，医院这边目前是无能为力的，而且她还怀了孕……” 佟甜甜愕然。“怀孕？不可能啊！” “你最好希望她不要犯什么错！” 刘美佳冷冷的一句话，让佟甜甜噤若寒蝉，可紧跟着便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啊？你说什么呢？” 刘美佳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佟甜甜敢在这种形势下对她发出质疑，见佟甜甜的脸颊鼓起、双手还攥成了拳头，一副一言不合就会扑上来的架势，噗嗤一下竟是笑了起来。 佟甜甜惊呆了。 眼前这个女人之前还是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冷傲模样，可这么突然一笑、虽说算不得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但也绝对算的上是绝色，一时间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刘美佳走到了佟甜甜的面前，伸手挑起了她的脸，认真审视着她的表情从愕然到惊讶、最终变得有些惶恐、失了血色，唇角慢慢的扬了起来。“谢谢你。等夏天醒了我同样会对她这么说的。没想到你们俩这么凶悍，如果换成我面对那黑洞洞的枪口，我不知道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会做些什么，但我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比你们俩做的更好了……” 佟甜甜身子一软，噗通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仰着脸面对着笑靥如花的刘美佳，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 正文 第1539章 视频会议 很短的时间，层流洁净病房的外间就被改造成了一个微型视频会议室。 刘美佳坐在高脚转椅上面对着病房，直到她的助理过去说一切准备就绪、所有人都已经在线等着了，她这才缓缓的转过身，面对着由十二个led显示器所搭建而成的视频会议的会场。 面对着镜头，刘美佳用手指在层流洁净病房的玻璃上轻敲了两下便说。“我不知道你们那边的视频清晰度如何，但他现在就躺在里面，身中两枪。其中一枪击中了他的头部，子弹直到现在还卡在他的枕骨大孔，那里是大脑和脊髓的相连位置，可能是因为子弹压迫颅内神经、导致他处于昏迷之中，但好消息是他的脑部活动依然存在，他还活着，只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从音箱里传出来的粗重呼吸和压抑的惊叫声，令刘美佳的眉心蹙了起来，她的表情转为了严厉。“如何让他苏醒、是我的责任！时隔这么久、你们才终于通过我而见到了他的情况，虽然我清楚国内的形势严峻、各方面的压力都比较大，但能够参加视频会议的，无一不是他创业之初就认识的、或者是他多年的好友，我不知道在得知他形同于被软禁的那一刻开始，你们都有谁为了他而努力过，我不想知道、也不是要追究，可是从现在这一刻，不管是谁，也不管跟他是什么样的交情，如果我所下达的命令没有得到完完全全的贯彻和执行，无论你在公司里有多么高的级别、有多么雄厚的群众基础、有多么丰富的资源，我只会对你说一个字：滚！” 方大刚拍了拍话筒。“刘总所说的、也正是我想要说的，危机当前、若是不能同舟共济、共度难关，那么请在下午三点前将辞职报告发给我。过了这个时间、依然是首鼠两端，那可就不单单是朋友都做不成了，而是会变唯知系的死敌，我方大刚个人的死敌，之后不会有原谅、不会有交易、不会再有妥协，至死方休。” 刘美佳鼻子有些酸，见旁边的显示屏上所显示出来的大家发过来的那些安慰话语，深吸了口气便放缓了声音。“他出了事儿，我相信参加此次视频会议的每一个人都是心疼的、都是愤怒的、都是觉得憋屈的，尤其是唯知系遭受了多方的威逼、处于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但我在这里可以告诉大家，他所拥有的财富远不是大家所能想象、所能猜测的，去年的justief午餐拍出了两百多万美元的高价，虽然海外媒体并没有肯定justief就是他，但想必大家都已经是有所猜测、有所怀疑的，今天我明确的告诉你们，他就是justief！如果依照福布斯杂志的统计标准，他在三年前就已经是全球首富了，而且不但名符其实，还是毋庸置疑的全球首富……” “美……刘总，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方大刚最初所想使用的称谓、令刘美佳眉心紧了紧，但听他立刻就更正了过来，眸子里的锐利迅速消散、转为了平和。“是这样的，来之前我已经组建了危机处置团队，依照危机处置专家们的意见，此时的我们是绝不可以示弱的，更不能有任何的退让！大家要清楚一点，普通企业的退让、顶多是发展受限、资产受损，可对全球首富justief而言，一旦退让、那必定回事万劫不复！敌人，是不会给他机会的，这一点你们一定要牢记！他的命运，严格来说现在掌握在我们大家的手上，扪心自问，该如何选择……” “刘总，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见是雨瑶置业的黑子赵亮的出声，刘美佳摇了摇头。“想要消灭一个企业的手段非常多，唯知系最大的依仗、那就是不缺钱。但也正因为这一点才会引得那些魍魉魑魅跳了出来。内地的财富榜有另一个说法，我不清楚你们大家知不知道，但我在国外、我是清楚的，内地的财富榜形同于杀猪榜，单是字面儿上的意思、想必大家也就应该明白了。” 刘美佳仔细观察着屏幕里所显现出来的唯知高管们的表情，有的惊讶、有的疑惑、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则是愤怒。 挺好，最起码表面上都还是正确的。 刘美佳思索着，片刻后才继续说了下去。“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查账！给唯知系的企业扣上偷税漏税的罪名是最简直有效的，其次还可以要求银行提前收贷，迫使企业的资金产生问题，更甚者还可以通过技术监督部门、消费者权益保护部门、甚至是消防部门，对唯知系的企业实施查封、关停等一系列的打击，有针对性的让企业无法继续运转，再卑鄙一些的就是散播谣言，让供应商登门要求提前结清货款，诱使经销商们不再对公司付款，等等，非常多、也都很卑鄙，但都是有效的……” 同样可以看到参会者们表情的方大刚，敲了敲麦克风道。“刘总，需要大家做什么，你就直说吧。” “柯总，财务方面就拜托你了，尽快厘清唯知系企业的贷款数额，将短期、长期负债的风险等级给我。如果能够判断有哪些银行可能会提前收贷，是可以提前制定应对措施的，时间，很紧。辛苦你了！” “没问题！这个工作财务部门已经提前开始做了……” 刘美佳点头，面对着镜头严肃的说。“我记得他承诺过会让公司的全体员工、都因为信赖企业的发展而获得财富自由，所以我要求唯知系企业立刻就全员持股展开研究，两天内必须拿出框架性的草案，在本周内要完成对基层员工们的宣传，在下周要开始着手实施，在月底前完全一半以上的员工持股协议的签署，争取能够在下月初进入到企业股权变更、登记的阶段……” 参会者们斗殴惊呆了，就连方大刚跟柯雅媛都是愕然且惊讶的。 太突然了。 这也太突然！ 员工持股计划的实施，就意味着瓜分付正义本人的财产，以刘美佳的身份而言要求这么做，妥不妥先不说了，合不合法啊？ 正文 第1540章 全员持股 大老板所一手创立的唯知技术，在互联网行业的发展是激进且勇猛的，其原因也是因为企业实施的乃是典型的扁平化管理。 总裁方大刚能够清楚的知晓旗下企业的发展状况，更清楚每一个公司的财务状态，还清楚各个公司主要负责人的情况，可以说集团公司下面的一级分公司是受到完全掌控的，这也是他有着十足的底气去拒绝任何恶意者所开出来的条件，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他在说出‘不惜关闭公司’之后，清楚的知晓如果一旦需要真的去实施，是会掀起怎样的一种波澜。 柯雅媛作为首席财务官，自然清楚企业目前的财务健康状况，虽然唯运集团这些年来从银行获得了过千亿的贷款，但实际上唯运集团的负债率并不高，远不是外界所猜测的那样，一旦房地产行业遭遇政策的打压、又或者是房地产行业整体进入了隆冬、又或者是银行收紧银根而导致钱荒，唯运集团就会因为资金链的断裂而破产倒闭。 雨瑶置业是飞翔网络会所成功的原因，也是唯知电脑能够迅速占据市场销量全国第一的根本，而唯知手机的发展这两年大老板疏于关注，却也为集团公司贡献了将近十个亿的纯利润，诺基亚所研发塞班系统获得了市场的追棒，但唯知手机其实已经有了更成熟的手机操作系统，只是受制于国内无线网络的发展缓慢、具有着上网功能的唯知手机一直没有进入市场，但实际上几乎所有知晓这个项目的高管们都清楚，唯知手机一旦开始真正发力，即便是无法将诺基亚完全逐出市场，但与诺基亚手机分庭抗礼是极轻松的一件事儿。 大老板的高瞻远瞩，在三五年前也许还很难令人信服，但市场的发展、却变相的验证了他所说的行业发展趋势，可以说目前的唯知系企业里若是说哪些人会对企业的发展抱有着盲目的自信，今天参加视频会议的这十二个人肯定是包括在其中的，而像黑子赵亮、唯知技术总裁方大刚，更是只要大老板说一句、要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也是绝对不会有丁点迟疑的。 但问题是，此次视频会议的召开者是刘美佳。 这个前往了美国、已经入了美国籍的女人，跟在场的高管们早就生疏了，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陌生了，大老板遭枪击处于昏迷之中，她所提出来的‘全员持股’计划即便是大老板以前也多次的提及，但在这种时候以如此迅速的方式去实施，妥吗？ 疑惑在心里面产生，犹如是久旱大地经受了一场雷阵雨的洗礼之后的荒草地，怀疑、自然也就犹如是蓬勃的野草般的开始了疯长…… 刘美佳的双手叠在膝盖上，十二台led显示器里的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清晰可辨的，她明白抛出来的这个计划会产生怎样的震撼，更清楚这个计划本身意味着什么，她更清楚这个计划一旦开始实施，无论是魑魅魍魉还是宵小之辈，都会不惜一切代价蹦出来希望能够阻止，但‘全员持股’这个计划的本身，就是针对外部力量冲击和打压的最后手段。 双刃剑，对敌人越是锋锐，对自己也就更容易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可是，眼前的这个难关，哪里是那么容易过去的啊？ 廖家可是连谢家都忌惮的存在，谢运鹏被关了禁闭，可想而知廖家的威慑力有多大，而经由刘老一手创立的中唯海投、中唯长稳被突然接管，虽然这并不意味着刘老就真的已经大败亏输，但眼前的这道坎儿、显然唯有唯知技术本身能迈的过去才行。 高层的倾轧、站队、清洗，是他一直不愿意陷入过深的，他一直都坚持走企业自身发展的这条路，他一直认为只要企业规模大了、影响力高了、拥有行业标准制定权了，自然而然的就可以让魑魅魍魉所畏惧。 可实际上呢？ 最终的交锋依然还是发生在更高的层次上的，远不是说成为了首富、就没人会打你的主意了…… 刘美佳的异样沉默、让参加视频会议的高管们产生了不安，方大刚干咳了一声便主动开了口。“刘总，全员持股的计划他是说过，而且还不只是说过一次，大前年所开始实施的管理层期权奖励，目前正在有条不紊的向中层管理人员波及，相关的实施方案已经快制定完成了，是否……” “我知道大家现在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在创业之初就已经有这个考虑了，去年他还拟定好了相关的员工持股实施细则，”唯知系高管们的反应、并不出乎刘美佳的预料，她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一份文件在摄像机前晃了晃。“这是他年初所批准的全体员工持股的实施草案，实施对象是唯知系的全体员工。但是，这里面没有我的份额，所以如果谁有什么想法，那就都给我藏在心里面，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会很生气的……” 最后‘很生气’这个词儿，刘美佳说的极轻、极软，但被冉颖扶着站在不远处的佟甜甜、却是莫名的觉得浑身发冷，因为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里所闪现出来的光芒，令她没来由的有些恐惧，甚至产生了离她越远越好的错觉！ “接下来除了大刚、黑子和柯总，大家就准备开始忙碌吧，我希望当他醒来的那个时候，看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没有遭受过冲击的唯知技术，是依然充满了激情、充满了人情味儿的世界级大公司！” 兼着唯知游戏部门负责人的尖峰网络会所总经理职位的佘海波开了口。“刘总啊，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之前提及医院的专家组目前没有办法取出那颗子弹，那么最终的治疗方案是什么，是怎样的一种方式？” “在回国之前，我已经掌握了一定的情况，我委托全球知名脑科专家马修博士去组建治疗团队，快的话两天后我应该能拿到治疗团队的名单，在五天内让他们在这里为他确诊，并制定出最终的治疗方案……” 正文 第1541章 匪夷所思 参加视屏会议的人员只剩下三个。 方大刚是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的，黑子赵亮则在雨瑶置业的总部，柯雅媛是在香港，刘美佳清楚这是这些核心层的高管不在一起的原因，所以她表示感谢，即因为自己真的感激，也因为身后那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别这么说啊，我的一切都是付哥给的，我这条命也是属于付哥的，就是我的脑子笨、有些事儿想不明白，到现在连敌人是谁、在哪儿，我都不知道的啊，想要去拼命都找不到个正主儿，我实在是憋屈啊……” 黑子赵亮的这番话，惹得其他人都笑了起来，他挠着头、有些局促不安，但他那壮硕的身躯里所蕴含着是怎样的纯真，刘美佳自然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她的眼眶也有些红了，垂下头用纸巾擦了擦，这才示意她的助理将冉颖和佟甜甜给叫过来，让她俩也都出现在视频里。 黑子赵亮对佟甜甜不熟悉，柯雅媛知道她的存在、但也没有过什么接触，方大刚倒是最清楚她的情况，所以也就是最为的尴尬那一个。 “今天我才过来，并不是因为我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而是因为有些事儿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谋定而后动，这是原则、更是想要破局的关键！但也让我差点害的她从医技楼的十七层跳下来，为此我有责任，我也有义务将这事儿告诉大家，让你们清楚一件事儿，那就是他虽然花心、虽然有些滥情，更加的有些混账，可他身边的女人、绝不是没有担当、没有情义的……” 被刘美佳推到了摄像机前，佟甜甜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瞪大了双眼、面对着视频里唯知技术的决策层中的这些重要人物，她犹如是在等待着审判一样、只希望将她拽过去的这个女人别羞辱的太惨、让她能勉强保留点尊严！ 佟甜甜在想些什么、刘美佳并不清楚，只是她看见了她手上裹着的纱布，左胳膊上裹着的绑带、斜在身上的那石膏绑带，而脸上、肩膀上的擦伤更是触目惊心，同为他的女人、她清楚这个女孩在站上去之前需要经历怎样的抉择，她更清楚只有丧失了希望、彻底绝望的时候，象佟甜甜这样的漂亮的女人才会采用如此决绝的方式！ 如果，自己不是今天过来、而是依照原本的计划再拖延一天，依着廖家二少那种脾性，可能此时佟甜甜早已经香消玉损、化为了一缕冤魂了吧？ 想到这里刘美佳忍不住去触碰她的肩胛，可对方那猛然绷紧的身子、惊惧且恐慌的模样，让刘美佳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搞定眼下的问题再说，于是便将佟甜甜推离了镜头，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上。 “大刚啊，目前的唯知技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如果输了、那么他这些年的努力也就化为了泡影，虽然他不至于因为而破产，但他的梦想是肯定没办法实现了，这一次对手之强悍、远超我们的想象，甚至于我都不太敢将他的名字、将他所拥有的势力剖析开来、展示给你们知晓，我很担心一旦那边急了眼、会不管不顾的强行褫夺他的心血，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那真的是无力回天了。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大刚不解。“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就能够做到一手遮天？” 刘美佳正色道。“莫须有，这个词儿是代表着什么，你明白吗？” 方大刚咬紧了牙关、怒意勃发，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这才颓然垮下了肩膀。“好吧，我明白了。” “柯总，雨瑶置业、唯运集团的银行贷款，非常可能成为对方所最先攻击的薄弱点，佳美银行目前有八十亿美元可以随时调过来，但更多的、则需要你去想办法了。无论是从纽约、还是伦敦，又或者是其他公司，我希望能够获得四百亿美元的额度，以应对下一步可能需要面对的问题，有困难吗？” 柯雅媛蹙眉、思索，片刻之后才略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有困难，但我会尽量克服！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将物产部门的所有资产整体打包、进行抵押。这样一来、资金方面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刘美佳说。“要有破釜沉舟的心理准备！再小心和谨慎都是不为过的！” “k！我明白了。” “大刚，唯知技术所拥有的舆论导向功能，你需要亲自负责，一旦需要、我要你立刻能够掀起一场舆论风暴……” “没问题！iy、唯知新闻、微博、唯知搜索的热点排名，如果需要的话、我能够保证全国任何一台电脑只要上网，都会在第一时间注意到……” 刘美佳脸色一沉。“不！你不要胡来！他不会允许这么做的，我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你这么做的结果不是在破釜沉舟、而是在自取灭亡，甚至是会害死他的！你一定要明白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可以做的！我的团队整理了一份计划表，你尽快安排信的过人开始准备，他是首富不假，但为富不仁也好、贪赃枉法也罢，都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一些数据我会发给你，这些年他单是在慈善事业方面就投入了近三十亿美金，慈善金的储备更是高达四十亿，这是一笔足以令任何人都眼红到任何法律都不放在眼里的巨大财富，如果真的到了必须作出牺牲的时候，我宁愿付出一定的代价、也不愿意他的唯知技术被拆分，更不愿意他被泼上满身的脏水、带着耻辱和不甘、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退出这个舞台……” 在场的都是公司的元老，有些情况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因此没有谁会质疑她的选择，更没有谁会觉得她所说的能被质疑，最初的那些疑惑到了此时也基本不复存在了，心情沉重的柯雅媛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那现在他苏醒的概率有多大？” “如果他留在国内，基本上不会有苏醒过来的可能性！对方也绝对不允许在吞并计划成功之前、就让他醒过来的！” 柯雅媛愕然惊叫了起来。“你是说……” “是的，就是你所想的那样，目前的局面就是这样的，即便是他是我儿子的父亲，但有些事情我依然还是办不到的……” 众人默然。 局势竟然恶化到了此种程度，简直是匪夷所思…… 正文 第1542章 四季 柳叶眉、高挺的鼻梁、优美的唇线，满脸的胶原蛋白也就罢了，还有着被称之为童颜神器的饱满苹果肌，老天爷果然是不公平的啊…… 刘美佳如是想着，指尖也就无意识的顺着夏天的鼻梁落在了她的唇珠上，目光也显得有些迷离，一抹不正常的绯红攀上了脸颊，呼吸都有些粗重了起来。 站在病床的对面，佟甜甜因为紧张而屏住了呼吸，最终也就因为窒息而剧烈的咳嗽起来，见她抬起眼瞅着自己、但手指却是依然按在夏天的唇珠上，不由得越发惶恐了。“刘、刘总，您、您……” 情绪之中的幽怨还没有完全消散，但刘美佳还是觉得这样的称呼听起来十分的刺耳，本能的目光转厉。“刘总？您？我很老吗？” “呃……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对不起啊……” 佟甜甜的惶恐和不安，那磕磕巴巴样子、哪里像是什么互联网企业的总裁，就像是个被原配抓了现场，羞愧、内疚、恐惧，诸多种复杂的情绪所糅合在一起所表现出来的忐忑和不安，就连刘美佳都有些看的入了神，心想怪不得他会喜欢呢。 “我、我……对不起啊！我没图他什么的，唯知读书是他安排我去管理的，唯知墅的房子也是他逼着我收下来的，我、我……” 佟甜甜语无伦次的嘀咕着，脑袋越垂越低、声音在发颤，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在颤抖着，她觉得自己可能下一刻就会因为恐惧而晕厥，最终不得不用双手撑着床沿，硬着头皮辩白着、解释着，期盼着下一刻这个彷如女王一般强势的女人能因为可怜她、而放过她。 一只手按在了佟甜甜的肩膀上，她悚然一惊、差点因此而尖叫！ 刘美佳也被佟甜甜的反应给吓着了，缩回手有些无奈的道。“好啦、好啦，这么紧张干吗呀？虽然我的年纪比你大了几岁，但我还没有老到会令人感觉恐惧的程度吧？” 佟甜甜的身子还在发抖，那眸子里仍然有着令刘美佳都为之而心疼的惊惧和惶恐，刘美佳有些诧异、但随后却又有些得意，甚至是有些骄傲。 坎蒂丝名声远扬、如日中天，被誉为好莱坞最耀眼的女明星，奥斯卡封后的概率也在与日俱增。 眼前的这个佟甜甜，却犹如是被养在黄金鸟笼里的那只小金丝雀，漂亮、温柔、天真、单纯，但却有情有义、格外的勇敢，只是她好像并没有具备与其样貌、性格相匹配的智慧。 躺在病床上处于昏迷之中的夏天怀着他的孩子，但内地的女明星也就这码事儿，虽然有他在背后撑腰、不至于在演艺圈里面受欺负，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女明星而已，想要达到坎蒂丝的程度、还早着呢…… 刘美佳感动于她们俩的勇敢，但还是觉得真正有了事儿的时候、自己才是他最牢靠的依仗，是守护他的最后那一道防线，所以此次回国，无论怎样她都必须以最强悍的态势、震慑住那些宵小，否则真的可能会万劫不复了！ 刘美佳想着，骄傲也油然而生，心里面的仅剩不多的那点幽怨也彻底消散，她拽着佟甜甜的手、令她随着自己一起坐在了床边，轻抚着佟甜甜的手背、真诚的说道。“你很好，真的很好！你的勇气令我钦佩、令我感动，我相信当他醒过来知道你为他都做了些什么，他一定同样会非常激动的，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佟甜甜惊呆了。“啊？” 面对着她那忽闪的大眼睛，面对她那无辜且愕然的眼神，刘美佳怎么都忍不住想笑了。 真好！ 他竟然能够拥有这么天真、这么简单却善良的女孩，真不知道他在国内到底是每天在忙于工作、还是到处勾搭女人啊！ 刘美佳的出神，让浑身紧绷、唯恐下一刻就会被揪着头发踹倒在地、被痛殴的佟甜甜终于有时间让自己镇定下来，进而也就给自己找到了‘从没想过要嫁给他、自己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没想过要谋夺他的财产、更没想过要跟人去争什么’的诸多理由，何况那天她还为了保护他去跟那枪手拼命，早上为了能够知晓他的情况、不惜站到了十七层楼的外面拿生命做筹码，不说功劳、但苦劳总归还是会有点的，于是佟甜甜也就装着胆子转过了脸，面对着刘美佳那精心打理的完美妆容、竟是有些自惭行愧了。 身边这女孩的一举一动，刘美佳都看见了，她情绪的变化、更是通过被自己握紧的那只手而有所察觉，觉得好笑、但也十分的感慨，见佟甜甜此时终于敢正视着自己了，微笑着放缓了声音。“他叫你什么？” “呃……冬天。他喜欢叫我冬天……” “哈！一个冬天、一个夏天，若是再找到个叫春天和秋天的，那岂不是一年四季都给他凑齐了？” 佟甜甜不敢应声，眼帘低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是陪着一起讪讪的干笑着。 “好啦，你别这样了，我又没欺负你、干嘛摆出一副受气包儿、小媳妇的模样？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刘美佳失笑，伸手挑起了佟甜甜的下颌、冲着她认真的道。“冬天，我谢谢你、也要谢谢夏天！如果不是你们俩当时在现场都拼命的在保护他，想必局势一定是更加恶劣的。对了，我还听冉颖说夏天在中了一枪后、趴在他身上想要护着他的，所以有颗子弹穿过她的身体、但没有对他造成更严重的伤害，对不对？” “我、我没见着啊……” 佟甜甜可怜兮兮的应着，她那副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却是终于让刘美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她觉得这个女孩真的好有趣儿，这么单纯的性子，怎么就能管理唯知读书这样的互联网企业，还被外界视为互联网文学的掌舵人？ 刘美佳不是特别的明白。 不过，只要他高兴，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正文 第1543章 乱 咚、咚咚！ 马副院长敲门进来，见刘美佳就坐在病床边上、跟早上差点要跳楼的佟甜甜在一起，走过去有些纠结的说。“刘总啊，这样不行的啊，虽说医技楼是大框架结构、内部是可以打通的，但问题是付先生的病房周围都是医生的办公室……” “一切损失都由我来承担。如果需要的话，最后还可以将那几个房间恢复原样，OK？” 马副院长苦笑。“这不是损失不损失的问题啊，是不符合规定、是没有先例的啊，哪能就因为希望三个伤者都处于同一个楼层、能够被同时进行观察，就、就直接拆墙、搞破坏啊？” “五万！美金！作为额外的补偿，可以了吗？” 马副院长愕然，还不等开口、刘美佳却是皱起了眉，神情显得有些疑惑。“怎么？五万美元都不够吗？好吧，那就十万吧。OK了吗？” 马副院长明白了。 眼前这位是不差钱的，什么规矩、什么破不破例的，在她眼里只意味着美金的多与寡，其他的一切、她都是不在乎、也不会在乎的。 “好好好，那我去找院长商量一下……” 马副院长离开了，刘美佳摇了摇头、转过脸见佟甜甜一副莫名其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模样，想了想便说。“呐，能用钱搞定的问题、就不是什么问题。你要记住这一点，既然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就一定不要因为‘钱’而犯愁，记住！一定要记住！” “恩，他也曾经这么说过的，就是、就是我总觉得这么说有些太嚣张了呢……” “嚣张？呵呵！看样子你还没见过他更嚣张的样儿呢……” 共同的话题、让气氛终于不再那么凝重，刘美佳这才有机会看到在宽大病号服里面所隐藏着的纤细锁骨，修长的颈项、以及她左肩上的那疤痕，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见佟甜甜畏怯的向后缩了缩，唇角也就绽放出了笑容。“这是之前你帮他挡的那一刀所造成的吗？” “啊？你知道？” “他没告诉我，不过我还是有办法知道的，”刘美佳说着便瞅仔细观察着她肩胛上的那疤痕感慨道。“哎，他就是个没良心的，不过我留在他手上的那印儿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呢……” 佟甜甜愕然。“啊？他的左手上的印儿不是被狗咬的吗？” 刘美佳一怔。“什么？狗咬的？” 佟甜甜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呃……是、是呀……” 刘美佳肝火上升、咬牙启齿的一字一句的道。“对！我是属狗的！可不就是被狗咬了！” 佟甜甜想笑、却又不敢，用双手紧紧的捂住嘴，但抽动的脸颊、耸动的肩膀，令刘美佳一时间牙痒痒的，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扑哧一下就乐了。 去探望了汪兴春，得知他可能在一两天内苏醒，刘美佳询问了冉颖、才得知他家里人还不清楚这事儿，而当时在现场的许志成、赵立鹏和黄明瑞则在第二天凌晨被全部带走、下落不明。 赵立鹏有持枪证、跟黄明瑞都持有特殊部门的证件，他俩是通过谢运鹏的关系、才被安排过来的，唯运集团由于这些天联系不上谢运鹏本人，内部似乎也有些人心惶惶的，眼下就是一团根本理不清、整还乱的乱麻，就这么直白的摊在了面前，刘美佳虽然是有所准备的，可还是觉得形势过于险峻，远比她所想象的还要棘手、还要麻烦。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不管需要面对些什么，刘美佳也只是觉得麻烦、觉得棘手，却绝不会沮丧，更不会放弃希望。 被冉颖搀扶着回到了十八层的病房，佟甜甜这才发现走廊里竖起了厚厚的隔音墙，病房对面的医生办公室里有一面墙被砸了个大洞，一些穿工作服的工人正在忙碌着，不禁愕然。 “她说让夏天、汪兴春都搬到这一层来，一方面是便于检测情况，另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冉颖说完便扶着佟甜甜来到了窗户旁，指着楼下让她去看。“消防车走了之后下面就来了六辆大客车，这些大客车的窗户都是蒙起来的，如果里面坐满了人的话、那数量就很客观了……” 刘美佳打完电话走了过来，听见了冉颖所说的，见佟甜甜一脸的愕然便道。“没事儿，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三五天之内应该是可以解决的。不过，现在还不成！” “那、那我们还不是相当于是被软禁在这里了？” “差不多吧，不过通讯他们还没掐掉，又想要做坏事、却又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也许是太高看他们了……” 刘美佳所表现出来的轻松，让佟甜甜可算是松了口气，原本孤军奋战的决然此时也就被浓重的疲惫所取代，紧绷的神经刚刚松懈了下来，可就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一声不吭的就软倒在了冉颖的怀里，吓了冉颖一跳、还差点尖叫出声。 严厉的瞪了冉颖一眼，等医生过来检查过、确认佟甜甜的昏迷只是源自于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这才冲着冉颖道。“镇定点！我们是不能慌的！外面有很多人都盯着这里呢，如果我们允许自己表现出软弱、表现出恐惧，并让对方看到了我们的恐惧，那就意味着我们是在帮助对方在达成他们卑劣的目的！” “我、我真的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儿，调任部委的刘长河在出事儿的第二天就被派去封闭学习了，我找到了他老婆苏益娴，可就连她都没办法，刘老那边说在付总醒过来之前需要静观其变，可、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见冉颖说着便掉了眼泪，刘美佳轻叹了口气面对着天边那抹绚烂的晚霞，语气坚定的道。“有些斗争是无法避免的，他是个理想主义者，在很多年前我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才会出去，才会有底气在他遭遇麻烦的时候成为他的后盾，放心吧，他一定会没事儿的……” 正文 第1544章 骑虎难下 红泥炉里烧着的是干松塔，茶壶里的水是玉泉山上的当天取来的，茶叶罐里装着的是胡公庙前用栏杆围起来的‘十八棵御茶’树上摘下来的明前龙井。 茶香、松果香，沁人心脾，再加上空调的温度打的比较低，所以即便是刚从外面进来、坐下来喝上一杯清茶，也会消了汗、解了渴，全无暑气。 盘坐在根雕茶几前的刘明泉，进来坐下有半个多小时了，摆在面前的三杯清茶都喝了下去，但他却依然还是汗流浃背，豆粒大的汗珠挂在鼻尖许久了，可他还是不敢抬手去擦拭，只因为盘坐在茶几对面的廖家二少，听他汇报完情况之后，一直都没有吭声。 “全世界最好的脑科专家的方案，就是要把人送到瑞士动手术，对吧？” 廖家二少终于了开了口，刘明泉赶紧直起了身子。“是，来了一个团队，最终的结论是在国内做这个手术、成功率不超过两成，若是前往瑞士、那么成功率有可能会提高到七成，协和医院的专家团队也认可了这个治疗方案，还承认以目前国内的水平而言距离国际一流还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我对那帮药罐子的意见没有兴趣，我想知道为什么通讯还没有被完全切断？阻力从何而来？” 刘明泉垂下了头。“美、法两国的大使都去病房探望了病情，前天来访的美国微软前董事局主席艾伦也过去了，全球第二大奢侈品集团的总裁、也就是法国首富LV集团公司董事长的大女儿德尔菲娜后天会抵京，外事部门的行程中被临时安插了一项，就是去协和医院探望病人，届时外事部门的领导会全程陪同，所以……” 啪！ 茶盏砸在了墙角，粉碎。 廖家二少黑着脸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准备把病房变成外事部门接待外宾的场地？” “是，刘美佳就住在他的隔壁，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改造出了一间具有东方韵味的古色古香的接待室，周末还有个欧洲经贸访问团会抵京，其中有四名成员跟外事部门打了招呼，说是希望能去医院探望一下病人……” “好！好！太好了！这么简单就想让我放人，那就看看到底是谁能耗得住、耗的起吧！” 廖家二少的发狠、让刘明泉越发的头疼了，硬着头皮干咳一声便道。“二爷，估计很难办啊。那女人放话过来，说如果下周初还不放人的话，那么布殊的私人助理就会抵京正式施压！跟着来的会是法国的外长、乌克兰的美女总理、新西兰政府要员，若是还不成、她准备派人前往莫斯科…… 付正义在美国有实业资产的，提供了包括金融岗位在内的约四千个工作岗位，并且他在六个州发起设立了多个慈善基金，近十年来所投入的资金可能已经超过了三十亿美元，关键还有一个就是他的资金完全可以合理合法的从美国流出，再加上他的那个纽约基金公司在****、花旗等银行融入了数千亿美元，如果纽约基金公司搬走，不但会导致这些许多个银行的收入暴降，还会造成金融市场的动荡，美联储是绝不会坐视的……” 廖家二少怒了。“他娘的！凭什么啊？他不就是个首富吗？不就是有点钱吗？怎么可以拥有这么大的能量？” 刘明泉苦笑。“二爷，他跟国内的那些富豪不一样啊，他的资产在两年前就超过了比尔，而且关键的是他的资产大多是金融资产，杠杆用的足、影响力也就越发的惊人，佳美银行的客户群体之中，就有相当多的国会议员、超级富豪、具有着相当社会地位和影响力的政界人士，刘美佳作为佳美银行的总裁，无论是财富还是社会影响力，都远比最初下面所提供的情报中所描述的，要强势……” “老子不是给吓大的！” 廖家二少怒吼着便伸手去端茶壶，可不料被那紫砂壶给烫了手，‘啊’的一声便跳了起来，抬腿便就将那红泥炉、连同那价值不菲的紫砂壶给踢飞了。 刘明泉噤若寒蝉。 廖家二少这几年很少动怒了，因为他几乎没有动怒的理由，无论是在商场上、还是在其他方面，但凡他放出话去、那就是彷如是金科玉律，无论家底儿有多么的丰厚、无论背景是多么的不得了，在廖家二少的面前都属于土鸡瓦狗，不说是吹口气儿就倒，但绝对不会彷如是这次一般、需要动用这么多的资源、耗费这么大的精力，搞的现在骑虎难下。 “去！你去跟那个八婆说，这次算是给她个面子，只要让出唯知技术的两成股份，这事儿也就算了！” 刘明泉松了口气，只要廖家二少不执意将唯知技术给夺过来，这事儿终归还是有的商量，因此也就站了起来、恭敬的道。“是！我马上去办……” 接到了刘明泉的电话，刘美佳只是淡淡的说了个‘见面谈’、便果断的挂断了电话，面对着外面的骄阳似火、她思索了许久才拨通了方大刚的电话，询问筹备的如何了？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进行！” “对方要求的是唯知技术两成的股份，其实在我看来并不是给不起，可问题是一旦让他们进来了、那就很难甩的脱了。他、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万一有什么新的变化，答应了那边的条件可就属于是引狼入室，矛盾一爆发、那边的手段一定是凌厉且不留余地的，所以一旦今天晚上我没给你来电话，你就按照之前安排的，执行吧！” 方大刚迟疑。“那就闹大了啊……” “可能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这几天过来探病的人、显然给对方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我不确定这压力是促使最终让步、还是被彻底的激怒，但凡事都要做最坏的准备，防止出现什么意外，一下子乱了手脚，那就不好了！再说了，我还记得他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在没有办法的事情、无论是什么办法都属于是好办法……” 正文 第1545章 发布会 十年！ 由他所设立的慈善会在沪市无偿资助了九万多名贫困在校大学生、保证了学业的完成，解决了全国范围内所资助的十二万位因编制问题而未获资格、却至今依然坚守在岗位上的民办教师们的生存问题；在西南地区资助了四百六十多个贫困乡镇、总计超过六十余万的贫困人口，高达四十二亿的耗费、近百万人因此而受益，对慈善传递事业不惜余力的大力推动，还让为华夏大地增添了二十万余名志愿者，间接获益群体的数量超过了两百万人次，他为社会慈善事业树立了榜样，向人们传递了友善、为整个社会增添了正能量。 八年！ 他所设立的华港基金会，在西北保植固沙项目上累计投入了二十七亿港币，完成了十六个千万株植树工程，让西北地区沙漠面积缩减了四十九万公顷、改变了十余万牧民传承上千年的游牧生活方式、搬入了草原上的定居点，还让六万余牧民因保植固沙项目的而脱贫致富，为相关产业创造了过百亿的产值，解决了近六万人的工作。 六年！ 不惜余力的打击盗版产业，不但维护了正版的权威性，也促使华语音乐、影视等行业获得了长足的发展，相关产业所创造的工业总产值高达四千亿，为整个社会提供了三十余万个工作岗位，更是让国家在版权保护方面获得了国际社会的肯定和赞扬。 对打击拐卖妇女儿童违法犯罪的零容忍，推动了国家在立法层面的更进一步，也让猖獗的儿童拐卖现象得到了强有力的遏制！ 出口创汇…… 文化娱乐项目的海外输出…… 上百万个工作岗位，数百万个普通家庭，产值过万亿、利税过千亿，整整三页纸上的那些个清晰且精确的数字，让坐在台下的媒体记者们早就已经被震惊的失了声。 “去年，由付先生所创立的瑶基金、为了解决悬崖村的出行问题，他亲自前往、在深山中跋涉、逐一拜访，最终通过全社会的努力、让西川数十个悬崖村结束了为期两百多年出行不便的历史，获益于西川电信的大力支持，悬崖村的村民们不但一步迈进了进入了信息化的时代，还因为电化教室的投入使用，当地的孩子们获得了与北上广学生们同等的教育资源，想必在十年后从悬崖村走出来的山里孩子们，也可以进入清华、进入北大，在未来成为祖国的栋梁、成为构筑共和国脊梁的一份子……” 哗…… 雷鸣般的掌声、在会场里响起。 坐在主席台下面的几位女记者，甚至是热泪盈眶。 唯知技术的总裁方大刚，因为秉持着‘老板怎么做、自己怎么做’的心态，本就很少会出现在公众媒体的面前，所以当他宣布将会于第二天下午在大会堂里宣布重要事项的时候，不到十五个小时、会堂里就坐满了媒体记者、网络新闻的编辑，甚至还有驻华使馆派来的代表。 二十多位同声翻译，将他的发言翻译成了二十多种语言、确保台下的每一个参会者都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想表达什么。 “付先生经过十年的努力，所创立的唯知技术已经成为了国内互联网企业的标杆，参与了国家互联网法律法规的制定，唯运集团经过四年的发展、已经成为了国内排名第一的房地产开发、运营企业，为五百万户家庭提供了住房，旗下运营的九十六个唯运广场、吸引了国内外六千多个知名品牌，为各地四万余餐饮、娱乐等创业者们提供了最优质的营业场所，并因此而创造了诸多的经营奇迹，为当地的解决就业、财政收入贡献了力量……” 无论是慈善事业、还是企业发展，又或者是互联网行业的骄人业绩，全球首富JustieF被正式公开，他在国内所拥有的产业、他所获得的荣誉、他所解决的问题、他所倡导的新兴产业，无一不是令人震惊，无一不是令人感慨的。 “遵照付先生在创办企业之初所做出的承诺，唯知技术的全员持股计划即将进入到实质性的执行阶段，付先生说过，唯知技术的员工们为企业的发展付出了青春、付出了心血、付出了努力，所以即便只是唯知技术的保洁员、园丁、运输工，也都将依照他三年前所草拟的方案、获得分享企业成长红利的权力，在此我也以唯知技术总裁的身份做出承诺，唯知技术的普通员工如果不能在十年后拥有百万以上的个人财产、骨干员工十年后不能拥有以千万计的个人财产，差额部分将会由唯知技术予以补足！即便是需要将唯知技术拆分、拍卖甚至是彻底解散，我以公司总裁的名义做出担保，承诺就是承诺，不打折扣、更不会找理由，并且这项承诺不会随着公司总裁人选更迭而被撤销！这是一个不可被撤销的承诺，是公司对所有员工们的承诺，也是公司对整个社会公开做出的承诺，请公众监督……” 哇！ 惊呼声四起，台下的媒体记者们甚至有站起来的，而更多的则是出于震惊之中，怎么都想不明白唯知技术的总裁方大刚怎么就敢说这种大话？ 十年，以百万、千万计的个人财产？ 那也就意味着唯知技术的普通员工的年收入超过了十万、骨干员工的年薪超过了百万，依照目前全国人均薪酬收入的一万三来计算，普通员工那里实在唯知技术打工啊，相当于是在唯知技术理面当老板了啊！ 退一步而言，即便只是成为唯知技术的普通员工，也远比目前成为什么所谓的‘金领’要强了无数倍啊！ 一个拿着话筒的记者站了起来。“方总，此次唯知技术的新闻发布会的宗旨是‘祈福’，您说到现在、却依然还没有提及会议的主旨，请问一下，‘祈福’这个行动、您准备放在什么时候说？” 正文 第1546章 祈福 三百余位海内媒体记者，七十多海外媒体记者，七个国家的使馆代表，如果说是以企业而言，能够在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让这么多人到场，简直是不思议。 单是，她却真的说到、就做到了。 台下的记者们还在等待着，可方大刚却有些走神。 坐在主席台上，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虽然在行业会议上他也有需要面对着数百、乃至于上千人的时候，而唯知技术的年会上他更是需要面对三千多名员工们，但以前所面对类似场景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愉快的、是喜悦的、甚至是骄傲的。可这一次？他此刻的心情不但是沉重的，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些恐慌的。 连夜驱车从邗州赶到了燕京，凌晨五点半他终于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人。 能够从一个混社会的登上了唯知技术总裁的位置，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男人所宣布的每一项决定、发布出去的每一条指令，都是会牵涉到了数千名员工、会波及十数万关联企业员工们的未来，所影响到的是超过百万人的生活、更是会决定着这上百万人命运的。 他还如此的年轻，连而立之年的年纪都不到，国内的资产依照刘美佳的说法、只占他个人财富的三分之一、甚至是四分之一，他这些年在海外的布局，让他拥有着对数十种基础行业足够高的影响力，而他所结交的朋友们更是有总统、有总理、有行业领袖、有行业里最优秀的精英，但突如其来的这场祸事，却让这个男人不得不躺在国内医院的病床上，等着那一纸放行令…… 正襟危坐在旁边的冉颖，察觉到台下人们的疑惑、赶忙伸脚轻踢了方大刚一下，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方总？怎么了？” 方大刚将憋着的那口浊气吐出，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脚下。“各位，这里是燕京，这里是四九城，付先生在半个月前遭遇了一起突发事件、至今仍处于昏迷之中。他就住在这个城市的协和医院里，他获得了全面的检查和治疗，但受限于国内医疗技术等诸多方面的原因，他现在急需前往瑞士做开颅手术，否则他苏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为此公司决定发起名为‘祈福’的活动倡议，希望借助于所有人的力量、祈愿他能渡过此次危机、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为创造更多的社会价值、为谋求唯知技术全体员工们的福祉而继续努力……” 记者继续追问。“请问具体的措施是什么？” “唯知技术与移动、联通、电信部门取得了联系，唯知微博、ICY即时聊天软件、国内主流的互联网企业，都将在五点发布此次‘祈福’活动的详细说明，简单来说、那就是通过手机、固定电话拨打一个免费电话说出祝愿，又或者是在互联网指定的论坛里跟帖送出祝福，唯知技术承诺将会按照参与人数进行捐出一笔钱作为慈善之用，人们无论是以每电话、短信又或者是跟帖的方式参与，唯知技术都会捐出一块钱给中华慈善总会、青少年基金会、扶贫基金会、妇女发展基金会、残疾人联合会、红十字会、环保基金会慈善基金会，以实际行动支持国内慈善事业、以实际行动帮助国内需要受到帮助的弱势群体……” 记者愕然追问。“这项活动的预算是多少？你们唯知技术准备拿出多少钱来做这件事儿？” 方大刚唇角扬了起来，指着身后投过投影仪所显现的那‘祈福’二字。“我代表唯知技术宣布，此项活动没有捐款的上限！如果有一亿人为付先生的康复而祈福，唯知技术就拿一个亿出来！如果有两亿人愿意为付先生祈福，那么唯知技术就拿两个亿出来！如果全世界所有人都愿意为付先生的康复而祈福，那唯知技术就拿出六十个亿的资金去兑现承诺！另外，此次祈福行动的所有参与者中会被随机抽取一百位幸运者，在不违背各国法律法规的提前之下，唯知技术会给予这一百位幸运者的一个意外的惊喜……” 会场里一片哗然。 相机的闪光灯、也让主席台上的方大刚不得不微眯双眼，只是在这一刻他本就提拔的身形竟是越发的伟岸，他抬起手遮挡刺眼强光的模样，更是成为了这些人而经年无法被遗失的记忆！ 一位记者拿着话筒站了起来。“方总，一个‘惊喜’这样的措辞会不会太空泛了？能具体说明一下吗？” “祈福行动是为了唯知技术的创建者付先生的康复，依照佛家的说法便有一个词儿来形容，似乎是叫做‘果报’。付先生目前处于昏迷之中，他本人的求生意愿是一方面，科技发展所带来的技术进步又是令一方面，而来自于陌生人的祈福、自然更是会为他带来些许的福报！说是愿力也好、说是祝福也罢，总之唯知技术希望能够做些事情，而不是要求公司全体员工排着队去病房探视他……” 台下哄笑。 拿着话筒的记者也不由得莞尔，等笑声稍歇便继续问道。“那么请问一下，付先生信佛吗？” “这个问题我没有问过他，不过既然是你先提出来了、那我就私下里承诺，当他醒过来以后、在他健康状况允许的前提之下，我会给你当面向他求证的机会，OK？” 方大刚风趣的回答，令台下的人们再次迸发出热烈的掌声，而随着投影仪上倒数计时的读秒开始，媒体记者们也才发现，不知不觉一个小时的新闻发布会、竟然已经到了尾声。 站在大会堂角落的阴影之中，刘美佳的眼泪早就已经扑簌簌的掉落下来，她的身子因为无声的哭泣着而颤抖着，但在看到了‘祈福’活动的页面在唯知微博上显示出来的那一刻，她挺起了胸唐、仰起脸，胸中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她固执的认为，无论谁敢于阻挠，就都是她不共戴天的敌人！ 她是他的女人，她是刘家的女儿，她是付大卫的母亲，她不管世人们最终会怎样去评价自己，这一次她决定无论是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带着他前往瑞士。 就彷如是禅宗义净禅师所说的那样：如欲得如法见解，但莫授人惑。向里向外，逢着便杀。逢佛杀佛，逢祖杀祖！ 不服气的，那就放马过来吧！ 正文 第1547章 别无选择 数辆大巴，缓缓驶入了协和医院，直奔医技楼而去。 早在车队离开了会场往这边驶来的时候，刘明泉就得到了通知，也发现唯知技术的网页上出现了‘祈福’活动正式拉开帷幕的宣传。 只要是唯知导航页面所能够跳转的网站，在最鲜明的位置上都是这个活动的跳转链接，唯知贴吧里的各个贴吧、原本被置顶的帖子都被降了一个级别，只要点击宣传页面就会跳转到，写祝福、送祝愿、博取‘意外惊喜’等一连串带有着诱惑性的活动介绍，让刘明泉明白事态已经彻底失控了。 昨天面对面的沟通，虽然大老板的要求被拒绝了，但问题是大家还是坐下来有商有量的嘛，怎么能说掀桌子就掀了桌子、一下子就把局势搞的这么沸沸扬扬、甚至还闹到了海外啊？ 搞哪样麽…… 还能不能好好说个话、讲个道理的啊？ “刘队，怎么办？又全都是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媒体记者们啊，里面还有三个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这、这拦不得的啊……” “拦？怎么拦？谁敢拦？放行啊！” 不开眼的手下、竟然还敢来询问怎么办，刘明泉是怒意上涌、恨不得一枪把这种不开眼的给崩了！ 掀开窗帘的一角，刘明泉透过望远镜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是唯知技术的总裁方大刚，落后他半个身子的则是董事长助理冉颖，左边是新华社的记者、右边则是华盛顿邮报的驻华记者，后面跟着的则是美国驻华使馆的参赞，虽然这么多人涌进了医院、但实际上刘明泉还是有办法进行阻挠的，可强行阻挠的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也太可怕了，他实在是没胆量在这种情势之下、站在这些人的面前要求止步、要求这些人滚蛋的啊！ 眼巴巴的瞅着方大刚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医技楼，刘明泉用颤抖的手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 “那八婆让步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懒洋洋的声音，让刘明泉心情越发的沉重了，将唯知技术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内容简单介绍完之后，便将医院这边的情况予以了汇报。 “她疯了吗？她怎么敢？她是不是想要那小子死啊？她信不信老子晚上亲自过去一枪把那小子给崩了？” “二爷，看样子她是打算鱼死网破了，据她召集来的那个专家团队宣称，时间时间拖得越久、那小子醒过来的概率就越低，所以……” “我不管！谁想去探望都可以，但人不能离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将人给留在医院里！”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让刘明泉脸色晦败。 局势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明显是处于彻底失控的状态了，若是一味强硬的坚持、等引发了进一步的舆论风暴，那事情就真的是无法收拾了。 廖家老太爷虽然不太管事儿了，但一定不会允许二爷这么蛮干的…… 咚、咚咚！ 刘明泉正想着，身后的车窗却被人敲了敲，他转过脸便看见刘美佳不知何时来到了车旁，挎着的那坤包、似乎又换了一个，标志性的爱马仕徽标、在傍晚的阳光下依然是金灿灿的、格外的耀眼。 强忍着破口大骂的欲望，刘明泉按下了开门的按钮、让右侧的车门自动开启。 刘美佳拽开了车门、略微俯下身，面对着气急败坏的刘明泉道。“实在是抱歉啊，他的情况拖不得了，廖家二少的条件我也没办法接受，所以只好出此下策，请见谅……” “你就不怕害死他吗？” 刘明泉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这么一句话，让刘美佳唇角立刻便扬了起来，她抬起手将垂落下来的几根碎发重新捋到了耳后夹紧，这才轻声道。“我当然怕的呀，而且我还是非常怕的呢。但问题是我害怕也解决不了问题的嘛，是个人、就一定是会死的，只不过死的方式不太一样罢了。我昨天晚上已经通过视频会议确认了一项嘱托，如果我在美国的团队二十小时无法联络到我、那么湾边证券和佳美银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将会被出售给第三方，所得的款项会成为成为一笔不可撤销的悬赏，高达八十亿美元的悬赏、我相信会有许多人愿意冒险尝试一下的，万一成功了呢？你说，对不对？” 刘明泉瞪大了双眼。“你、你还敢威胁？” “命都已经不在乎了，威胁谁不是威胁呀？你说对不对？”刘美佳笑了起来。“还有啊，我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父母、我的亲弟弟、我还未满周的儿子，就住在洛杉矶的比佛利山庄，他们的安全已经由专业团队接手，虽然代价高昂，但却拥有着等同于政界要员们所能享受到的服务。据说这个安全团队近三十年来从未有过失败的记录，就是不知道廖家二少是否想要去试试破纪录的滋味……” 嘭！ 车门被重重的关闭。 刘明泉眼看着她绕过了车头、向着医技楼的大厅走去，那纤弱的背影竟是在他的眼里突然显得格外令人敬畏，刘明泉遍体生寒，直到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在眼前消失，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汗流浃背、彷如是虚脱了一般浑身无力。 就站在十八层楼的窗户旁，通过望远镜一直盯着他的刘美佳、随着夜幕的降临也转过了身，投向病床上那个男人的时候、她的眼神显得越发温柔了。 从会场直接过来探视的人数被严格控制，虽然大多都上了楼，但实际上也只是在电梯入口的休息室里继续对方大刚进行访问，打听情况、了解祈福活动的最新进展。 短短几个小时，由唯知技术发起的祈福活动在互联网上掀起了一场慈善风暴、更掀起了关于全球首富遭遇的讨论，唯知技术以及其创始人JustieF站在了风口浪尖上，互联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但那张由佳美银行所开具的一亿美元的银行本票，浏览次数却已经超过了三千万，海外方面的统计数据虽然并没有出来，而唯知海外网站的活动页面里的跟帖数量也过了百万，这意味着在线用户之中有两成的人、进行了网页浏览，知晓了这么一个活动在进行。 很好！ 非常的好！ 刘美佳坚信当影响一旦被建立了起来，无论是谁想要去进行遏制，都是非常困难的。 虽然这样的方式会彻底激怒对方，但只要廖家二少不是神经病、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也许事情在两三天内就该得以解决了。 要么死，要么生。 别无选择的了…… 正文 第1548章 没脾气 当夏日的炎热褪去，绿色的山坡也褪去了一层碧绿、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微黄，蓝色的天空越发的高远、白云也多了一份温柔眷恋。 莱蒙湖畔的拉沃梯田进入最美的季节，远看山坡上的葡萄梯田一片丰美的金黄，近看则结满枝头的果实正酝酿着幸福的甘甜，无论怎样去变换角度，穿梭于山林、田野、牧场和湖边，想必都能收获油画一般的景色吧？ 面对着窗外的蔚蓝色湖水、山顶经年不会融化的冰雪，付正义即便是心里面有事儿，但也还是感受到了宁静。 刘美佳端着水杯、将药盒递了过去，见他的嘴角立刻就耷拉了下去，忍着笑柔声道。“乖啦，把药吃了吧！” 付正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一副恼火的模样。“呐！最后警告你一次啊，不许再用这种哄孩子的口吻啊，我真跟你急的！” “好吧、好吧，只要你吃、我什么都不说了，还不成？” 一口水、一把药，半杯水喝完、药盒才空了，随着一块糖塞进了嘴里、付正义的表情刚舒缓了下来，就看见了她那忍俊不禁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药真的是特别的苦啊，要不你尝一尝？” 刘美佳莞尔。“这不是给你吃了一块糖了吗？至于这么大的意见？” “哎？怎么非揪着这块糖啊？你以为我乐意吃啊？” 刘美佳掩口而笑。“医生说了，要乐观、要心情愉悦，反正你不许生气！” “最糗的样儿你也见过了，爱咋的就咋的吧！” 见他的鼓起脸、似乎生起了闷气，刘美佳绕到了他的身后、俯下身便环住了他的脖子，将下颌搁在他的肩窝里轻声道。“别这样啦，每天能这么看见你，我觉得好幸福呢……” “是呀、是呀，你是治愈系的，可惜被贴上了女强人的标签，我儿子以后有苦头吃了！” “瞎说！女强人有什么不好？要不是我强势、搞不好还要拖好多天才能过来呢，哪里能这么顺利？” “谢谢。” 一只手被他拽了过去，被握紧的感触、令刘美佳鼻子有些酸，虽说这已经是他醒过来的第三天了，可心悸的感觉却依然还没有消散，总是会让她在午夜惊醒、久久都不能再度入眠。 惊惶的日子算是熬过去了，未来的美好即将重新显现，刘美佳满足且欣慰，即便是自己也依然还是会没名没份的，但只要有他宽厚的肩膀可以依靠、能倾听到他那坚实有力的心脏跳动之声，刘美佳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刘美佳极不情愿的收回了她的胳膊，抚平了衣衫上的褶皱便道。“进来吧！” 见拿着检测报告的夏天反倒是有些迟疑，佟甜甜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推开门便推着轮椅走了进去。 见夏天膝上摆着份医院报告，刘美佳一挑眉便道。“如何？” “是、是个女孩……” “克洛伊有妹妹了！” 刘美佳的说辞、让夏天的眸子一黯，突然间有些后悔这么急匆匆的拿到了报告单就往这里来了。 俯下身在他的唇的上轻啄了一下，刘美佳交代他还是要多休息便离开了病房。 送刘美佳出去、回转的佟甜甜拍了拍胸脯，还如释重负般的吐了吐舌头。“哎妈呀，在她面前我好有压力啊，真的是吃不消啊……” 付正义握住了夏天的略有些冰凉的手，冲着佟甜甜道。“至于吗？” “真的呀，你手术的那天她要我陪着她，那几个小时我觉得自己都快疯了，她就一直抿着嘴盯着手术室的那红灯，一动不动的，我觉得如果手术不成功、她肯定第一个先杀了我！” 夏天点了点头。“是啊，反正面对她的时候我也心虚、也害怕呢！” 两个人的说辞、让付正义有些无奈，不过一想起她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也就释然了。 为了他，她竟然不惜涉险住进了医院。 为了他，她竟然以无畏的态势、展现出她的强势和凶悍。 为了他，她竟然写下了遗嘱、甚至不惜放弃所有的一切，也要带着他离开…… “她真的好厉害啊，简直不敢相信她能够顶着那枪口说出那番话……” “可惜我没能亲眼看见，醒过来的那几天天她理都不理我的呢，其实我那天对她说‘谢谢’的时候，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可她就像是无所谓一样，挫败感太强了……” “夏天啊，谁让你肚子里有这么个女儿的？不过也幸好是个女儿，要不然我觉得她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的，那天晚上真的是吓死我了，我都站不起来了啊，那家伙好凶的啊，简直是不可思议……” 冬天和夏天又在讨论离开前的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事儿，付正义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也能知道那天晚上的凶险，见佟甜甜此刻脸色发白、目光之中还有着恐惧，捏了捏夏天的手、便冲着佟甜甜道。“马克来了没有？” “她说的，在复查之前都不允许你过问外面的事儿……” 付正义瞪起了眼。“你的手机呢？拿来！” 佟甜甜苦着脸道。“她说现在还不是跟外面联系的时候呢，还要我俩一定要监督你，哪里有手机啊……” “冉颖呢？她在哪儿？” 佟甜甜扁着嘴道。“被撵到市里面去了，唐嫣昨天过来了、也被她给撵走了，说这段时间不允许你被打扰，什么时候马修博士说你没事儿了、才允许她再过来呢……” “那岂不是被软禁了？” 见他还想要站起来、佟甜甜赶忙绕到了他的身后压着他的肩膀道。“哎呀！不能起来啊！这么好的环境、这么周到的服务，怎么能想到软禁的啊？你就安心的再静养几天吧，她说目前情况一切正常，祈福活动带来的影响正在逐渐消褪，反正也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了，你就别为难我俩了，我们都怕她呢……” “那你俩难道不怕我吗？” “恩！” 冬天和夏天的异口同声，让付正义彻底没了脾气…… 正文 第1549章 曾经的约定 第1549章曾经的约定 “很好，非常好！恢复超出的团队的最初预期，还有六项检查的结果需要等到后天，但依照我的经验判断，出现后遗症的概率非常的低，这得益于他身体非常强壮，而且还很年轻……” 听到‘强壮’这个词儿的时候，刘美佳的脸不禁有些烧，，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立刻便投注了过来、脸可就红了起来，剜了他一眼便向马修博士表示感谢。 “不不不，让病人康复是我们团队的责任，无论是我本人、还是治疗团队的其他成员，都需要为你的慷慨而表示感谢，”马修博士笑了起来。“虽然我知道你们中国人都比较忌讳医生这么说，但我还是需要强调一点，那就是如果以后有需要的话，我和团队成员都非常乐意接受你的雇佣，无论是多么艰难的手术，我和我的团队都有信心搞定……” 被推着离开了医生办公室，到了电梯间、付正义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啦，人家也是为了赚钱而已，何况都已经表扬你很慷慨了……” 刘美佳气呼呼的道。“就是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啊！要不然我就发火了，老外就是这方面不讨喜，哪里有这样说的嘛？这不是纯粹在咒人啊，还‘无论多么艰难的手术’呢，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联系呢……” “对马修博士来说，你是慷慨的有钱人嘛，四位脑科专家就为了我一个人在苏黎世耽搁了整整两个多月的时间，不过未来五年的科研经费倒是一下子就搞定了，不管怎么样马修博士都要代表他的治疗团队说些什么的……” 推着他进了电梯，刘美佳面色不愉的道。“我知道的啊，可问题是心里面就是不痛快啊，你也别揪着了，我就是这脾气，甭搭理我就好了！” 伸手按住了她扶着轮椅的左手，付正义仰起脸瞅着她道。“谢谢！” “别这样啊！还没回你的病房呢，你要是敢在这儿把我给弄哭了，我可跟你没完！” “要谢的，你真的是很勇敢！没有你的话，还不知道局势要恶化成什么样呢……” “我也会害怕的啊，你突然就这么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要是想不出办法，那可怎么办啊，我真的不敢去想，只要一想起来我就会害怕的浑身发抖……” “放心吧，后面的事儿就交给我吧，你是我的女人嘛，咱们说好了的啊，你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我才是需要去赚钱养家的那个人嘛！你抢了我的饭碗、小心我跟你没完！”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的嘛，你知不知道冉颖说你中枪昏迷的时候，那时候我有多害怕、多担心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别让我为了你这么担心啊……” 无论在人前是怎样的强势、怎样的凶悍，刘美佳都只是一个女人，虽然这些年也算是成功跻身于美国上流社会，但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尤其是在了解到了其中所蕴含的凶险之后，她怕到了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以泪洗面，最终才决定要以最强悍的态势回国去救他！ 住在医院里的每一天、她都视为是自己最后的一天那样过着，她心力憔悴、她恐慌至极，即便是带着他来到了苏黎世、看着他手术成功，可又因为马修博士关于‘后遗症’的解释而继续担心受怕，此刻面对着他那温柔的目光、心防一下子被解除了、可也就彻底绷不住了，腿一软便伏在他的肩膀泪失声痛哭了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咱们的约定依然作数啊，以后你还是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OK？” “讨厌！不许贫嘴啊……” 见刘美佳双眼红肿着推着他回来了，冉颖心里一紧可就赶忙迎上去询问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他恢复的不错，但还是不宜过于操劳、需要多静养，你是他的助理、你要负责给我好好盯着！超过时间不管怎么样都要让他休息，说不通、你喊我过来，明白了吗？” 冉颖赶忙点头。“好的，我明白了。我会盯着的……” 刘美佳走了，等病房的门被关上了、冉颖才心虚的吐了吐舌头，见付正义一脸古怪的瞅着她、便苦笑了起来。“付总啊，你是没看见她那时候是有多么的强悍啊，在离开医院的前一个晚上，她说要么现在就弄死她、要么就等着她用两百亿美元的资产、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讨债，还说什么她是女人、她就是不讲道理了，姓廖的脸都紫了，可硬是没敢继续阻拦……” 同样是那天晚上所发生的，冉颖说的又比佟甜甜所说的详细，付正义听完了之后便道。“行了，说说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吧！” 冉颖打开了她的记事薄，翻开之后便念道。“祈福活动历时四周结束了，国内三大运营商共收到了三亿余次的祈福短讯，互联网上海内外的有效跟帖数量为四亿七千万，因此最终唯知技术捐了八亿人民币、作为此次活动的善款……” “小许呢？赵立鹏跟黄明瑞又是怎么回事儿？” 冉颖脸色一整。“他们都没事儿了，不过很是吃了些苦头、受了些伤，现在就等着你醒了再告诉你……” 两只基金都被接管了，唯知技术以全额担保的形式、从佳美银行贷了十个亿出来，以‘借’的方式将资金交给了廖家所控制的企业，再加上刘美佳所发起的‘祈福活动’所支付出去的八个亿以及各种间接的损失，虽然还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可谓是损失惨重！ 被讹诈了！ 而且还是差点就被人家用伪造的签名、伪造的股权转让文件，就差一点将旗下的公司给一股脑的抢走，先不说对方造假的能力有多么的强悍了，单是有这样的胆子、做这种事儿，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算是开了眼界吧…… 付正义如是想着，但心底里的怒意却是怎么都按捺不住啊！ 正文 第1550章 因祸得福 第1550章因祸得福 投资海外的中唯海投，资金规模高达六百五十亿美元。 投资内地金融市场的中唯长稳，资金规模在六月底刚刚超过了一百五十亿美元。 唯知技术所投入的资金最初只有六十亿美元，算上这几年来的收益、倒是也高达上百亿美元了，只是随着唐嫣的管理团队被全面驱逐，这两只基金也就被接管，后续所需要做的事儿，自然是依照合作协议尽快进行清算、撤资。 “很困难，我知道的。但一定要去做！否则这上百亿的资金、就算是打了水漂了……” 透过电脑屏幕，方大刚见他头部还裹着纱布、但气色已经好了很多，点了点头便道。“这事儿在你抵达苏黎世的时候就已经在进行了，活动引发了一场全民大讨论，这些年你捐出去的钱、做过的那些事儿，无论是那些获得帮助的人、还是说知晓你做了些什么的人，惊讶于你的财富之多、但也感慨你所做的一切，所以快的话、在明年春节前应该能够了结基金的事儿了……” 付正义摇头。“不能拖到春节！长稳的杠杆比较低，但海投的杠杆是很高的，若是有人铁了心想把这笔钱给截下来、办法是非常多的，你没办法去想象亏损的速度会有多快，如果让我来负责把这笔钱亏出去，也许只需要三五天的时间！” “那、那可能就要额外给予折扣了，那边说要是想提前结清的话，需要由我们承担全年的管理费、清算费，并且还需要承担到明年六月底的全部融资费用……” “答应！早一天把资金收回来、就早一天结束！” 被打断了话头的方大刚苦笑。“可问题是不单单是要额外承担费用啊，那边还要求我们将这笔费用转到国外去，要十亿美元啊，不是个小数目……” 付正义心里一动。“这么多钱？这家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这事儿唐嫣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好像是在美国佛罗里达州有个神秘的基金公司，承诺无论市场涨跌、都可以按月给予二到三个点的固定收益，廖老三要求将这十亿美元转到这个公司，以个人的名义持有……” 付正义思索了很长时间、这才问道。“是不是一个开头字母是L的基金公司？” 方大刚摇头。“我真的不清楚。那边只是提了一句，关键是这事儿简直是荒唐透明啊，四年多的利润、竟然还需要由我们承担风险才可以要回来，原本的协议上说的是清清楚楚的，就连柯总都不答应的，说这种事儿是怎么都不能答应的……” “你让柯总联系一下奚美娟，如果可以确认是转到这个开头字母为L的基金公司，那就可以同意！争取能够尽快了结此事儿！” 听他那语气是命令式的，方大刚脸色一整赶紧应了下来，跟着便继续汇报唯知系企业目前的情况，购买者们虽然对于他的暴富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和疑惑，但购买或者是使用唯知系的产业和服务、就意味着也为国内的慈善事业添了砖、加了瓦、给自己也积攒了福报，所以外界反倒是觉得他因祸得福了。 “因祸得福？呵呵……那就让策划部门搞个活动出来，承诺用户购买我们的任何产品、我们都会按照销售的某个百分比去做慈善，慈善的项目可以通过互联网投票、又或者是手机、固定电话投票的方式来确定，另外还可以考虑在年底按照各企业全年销售的一定百分比、额外再拿出一笔钱捐出去，建希望小学也好，帮助弱势群体也罢，投给公益律师们也行，总之那就借这样的机会，树立企业愿意担当、勇于承担社会责任的正面形象！” 认真记录了下来，方大刚有些迟疑的道。“是这样的，虽然这次被廖家讹诈成功了，但如果依照目前的局势发展而言，公司的损失远没有表面上所看到的这么严重……”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就算是我不记仇、人家也是不会放过我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太幼稚、也太小儿科了，你可不要被蒙蔽了！” 方大刚释然的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被这些给忽悠了，上市的指标真的下来了，说是指定给唯知技术的，还通过中间人过来递话，说单单是这玩意儿就价值好多个亿、算是先期弥补一下，以后双方是可以加深合作、共同发财的，之前的就是个误会而已，还说什么等你回来了、让廖老二会设宴给你接风、给你赔罪，一笑泯恩仇，大家都是文明人、一时糊涂的事儿谁没做……” “那就让他们先等着吧，到时候我会设宴款待他们的！” 结束了视频通话，付正义见坐在一旁的刘美佳面有忧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你又在担心什么？” “廖老二是个疯子！他们这一家在西西里岛很多年了、发展的也不慢，就算是我们不愿意跟他们合作、但适当的虚与委蛇也不掉价儿的……” “虚与委蛇？你觉得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这口气我能忍？” 见他语调讥讽、刘美佳不由得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气儿高，也有相当充裕的资金和相当的资源可以调配，可问题是人家的钱也不少，之前一直都没有人晓得这个盘踞在西西里岛的隐形富豪会拿你开刀、借你立威，你要是与他们正面开战，赢的概率并不大了，除非你能让他们大亏特亏、变成穷光蛋，否则真的拿人家没太好的办法……” “不会的。我又没发疯！不过我不觉得他们就能一直赢下去，”付正义说着站了起来，眺望着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的远山，片刻之后才低声道。“美佳，你信不信果报？” “原本我是不太信的，但这次你能平安无事，我是愿意相信果报之说的，佛家说的果报、虽然说的是宿命，但愿力的汇聚我觉得才是让你转危为安的根本原因，等你出院了、我要去烧香还愿的……” 付正义脸色转厉，转过身严肃的说。“我的命运绝不掌握在虚无飘渺的果报一说之中！与其被动的等待，我宁愿去努力创造机会……” 正文 第1551章 规矩 第1551章规矩 行走在狭长的地下通道里，昏黄的白炽灯下，人的影子会被拉的极长、极细，甚至还有些变形。 到了地方，刘长和将烟蒂扔进了痰盂，谢绝了张文武又递过来的香烟，犹豫了下才道。“这家伙是个老油条啊，身上本就背着三条人命，别说是你去问了，全城资格最老、手段最辣的都来试过了，根本就撬不开他的嘴，这家伙本就是一心求死……” “刘局，反正后天就要上庭宣判了，问出来算是运气，问不出来也就没什么可失望的，对吧？” “成吧，不过你可不许动手啊，让你进去已经是严重违规了，你要是再想着揍他一顿、踹他计较泻火儿、撒气儿，我是会有麻烦的！” 张文武笑了。“刘局，瞧您说的，我哪能呢？” 刘长和心想里面还有一个记录员、两个审讯员呢，张文武就算是想动手、也是不会被允许的，因此点了点头也就去敲开了门。 位于地下二十好几米深处的这处人防设施，很多年前就被改造成了关押重大案件犯罪嫌疑人的地方，厚重的铁门之后面还有个小隔间，等进到了里面的小屋、扑面而来的恶臭可就差点熏了张文武一跟头，他赶忙掏出手绢捂住了鼻子，跟着审讯员进去之后也就看见被铐在审讯椅上一脸木然的那人。 记录员给搬了张椅子，张文武致了谢，拎着椅子坐到那人的面前，掏出烟盒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见对方的眼珠终于动了动，便点了一根塞到了对方的嘴里，这才慢悠悠的道。“你大名儿叫赵海，江湖人称疤面、豹子、黑虎，还有个小名儿是四娃，对吧？” 赵海猛嘬了一口烟，原本伏低的身子也直了些起来，目光越过张文武的肩膀、见后面坐着的那记录员将审讯记录给合上了，嘴角扯了起来、一脸的讥诮。“甭费劲儿了，爷又不是雏儿，进来了没指望能活着出去……” “是啊，手里攥着三条人命呢，只要是进来了那就出不去了，江湖上的人要么就是怂了、要么等着哪天去吃花生米儿，敢接这种买卖的在内地是真的不多了，理解、理解……” 张文武笑着，见赵海三口就把一根烟给抽完了，点了两根烟起来、又塞了一根到他的嘴里，于是两个人都低下了头默默的抽烟，烟雾缭绕、遮挡了彼此的视线，而头顶上的那只飞蛾不断撞击灯泡的声响、也就成为了这小屋里唯一的声源。 数分钟之后，张文武丢掉烟蒂抬起了头来，从怀里的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开之后便读了起来。“李家屯，钱小妹，今年二十五岁，属羊，未婚先孕、月子都没能做完就给家里撵出来了，带着个一岁半的儿子，挺敦实的，就是还不会说话，医生说有的孩子说话晚，三岁开口也是正常的……” 张文武说出‘李家屯’的时候、赵海的脸色就变了，听到最后攥紧了拳头低吼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张文武一挑眼，面无表情的从笔记本里取出了一张照片亮给了对方。“瞅一眼吧，应该是这娘俩，没错吧？” 照片是偷拍的，上面是一个穿着花棉袄、包着头、抱着个小孩子的西北女人，赵海的脸铁青，抻着脖子想要能再靠近一些，可箍在他胸口的束缚带、却让他怎么用力也没办法再凑近一分，只能是张着口发出了‘啊啊’的声音，眼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啊了，我听的见呢，”张文武面无表情的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眼，这才重新抬起眼帘说。“四娃啊，我不是公职人员，我也不管什么江湖规矩不规矩的，这次你是死定了，我拿你自然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王八蛋！老子还有弟兄在外面！我儿子掉根寒毛、老子的弟兄会扒了你的皮！” “省省吧，你的那几个手下指望不上了。小黑被逮住了，三儿被人割了脚筋成了废人，肥仔上了岸、锤子还要蹲十二年的苦窑，除非是雇你的人帮你出头，否则这娘俩我是想搓圆了就能搓圆了，我想揉扁了就能揉扁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说到最后，张文武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讽，他直视着瞪着他却动弹不得的赵海，不屑的又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才重新夹进了那笔记本。 “你、你、你到底是谁？” “四娃啊，你家里还有个瞎了眼的老娘，你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可都不是什么省心的货啊，你那瞎眼的老娘已经被你的亲兄弟们给撵到了柴火房，虽说今年冬天可能不会很冷，但明年、后年、大后年，怎么办啊？啊？你寄回去的钱、可都让你那几个亲兄弟们给瓜分了，你老娘是一毛钱都没能拿到手，可等你寄回去的那笔钱被没收了，你说你那瞎眼的老娘会不会更更惨一些的呢？” “你、你……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祸不及家人的啊……” “我不是什么江湖人，我跟你更没什么交情，何况你动手的时候也没依着这规矩干活儿！要不然我也不费这么大的劲儿挖你的家底儿了！告诉你，脏手的不会是我，所以就算有人想帮你报仇、也找不到我这儿来。你知不知道差点被你一枪打死的那人是谁啊？人家这些年捐了两百多亿出来啊，你那瞎眼的老娘好像也申请了他所发起的那免费白内障手术、有机会重获光明的。但现在呢？你觉得你这个当儿子的差点把人捐钱的给杀了，就算是你老娘符合申请条件，你觉得负责审核的还会同意吗？” 赵海眼珠都红了，可他动弹不得，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张文武那怜悯的目光、那鄙夷的表情。 “四娃啊，后天你就要上庭了，五毛钱我会帮你去交的，也省的你瞎眼的老娘到时候连这五毛钱都掏不出来、还要指望着你的那个几个亲兄弟们可怜你、帮你交上……” 张文武说着站了起来，转身走了两步却又回转，拎起那椅子准备放回原位，赵海脸上的表情变换，颓然叹了口气。“别、别走啊！我认栽、我认栽了……” 正文 第1552章 动机 “枪手叫赵海，是被雇来的，全撂了！雇他的中间人是个叫李明的家伙。这个李明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是在燕郊开4S店卖车的，95年到98年曾经给邰家负责东北地区销货的混混，邰家倒了的时候、这家伙抱上了香港远海集团这条大腿，据说是黑了邰家的一批货、发了横财……” “远海集团？那不就是收购了千度网的那个公司？”张文武所说的李明，付正义没什么印象，但邰家、远海集团他是清楚的。 张文武点头。“对，就是有个美女总裁的那个远海集团，集团的副总是一个叫龙柏波的，龙柏波后来成为了千度网的总裁，跟唯知技术几次叫板、甚至还试图通过黑熊他弟弟窃取唯知技术服务器里源代码、给唯知技术的服务器植入木马程序，我还曾经调查过这个姓龙的情况，他跟辛欣两个人都持有外国护照，只是入籍的那个国家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居住、纳税的记录，我还记得跟你说过，两个人估计就是在买了个身份而已……” 张文武说到这里翻过了一页继续道。“另外你记不记得那年你在北池子大街被人袭击的事儿？” “记得！冬天替我挡一刀。” “捅伤佟甜甜的那人叫祝光荣，逃跑的时候给车给撞死了，祝光荣是当过兵的，后来因为调查不下去了、也就拉倒了，但这次通过刘局那边的详细调查、倒是终于有了新的进展，祝光荣跟龙柏波曾经住在一个营房，两个人的关系还很不错，通过对千度网那边的调查，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那就是这个龙柏波在给远海集团董事长辛欣悄悄通电话的时候，不称呼对方为辛总，反倒是直呼其名，所以刘局这边猜测远海集团的董事长辛欣可能是个假名！这个年轻女人到底姓什么目前还不清楚，但名儿要么是欣欣，要么就是单字一个欣字儿，西南那边农村里喊女孩子的时候是这么喊的，并且远海集团的这个美女董事长有时候会喊龙柏波为‘阿龙’，96年永祥地产的梁年永在鹏城的那起骗贷案，你还有没有印象了？” “发生在鹏城的那个骗贷案？”付正义想了想才记起来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不是以港商身份从鹏城银行借贷、又收取了建筑商的入场费，并且还私下里卖了不少楼花出去、但最后携款外逃的那香港商人？” “永祥地产的梁年永身边曾经有一个保镖，就被称之为阿龙，梁年永逃回了香港、但很快就失踪了，随着梁年永一起失踪的除了数亿的赃款、他的保镖阿龙，应该还有一个内地过去的情妇，所以刘局那边推测，远海集团董事长辛欣很可能就是永祥地产梁年永当年的那个情妇。 但目前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对你三番两次的下手，第一次买凶用的是三棱刮刀，而这次竟然还动了抢，这是摆明了非杀了不可啊……” “要说结仇，倒也不是没有原因，”付正义苦笑了起来。“千度网被打压、应该算是一个，但问题是我在北池子大街家门口被那个祝光荣袭击的那次，唯知技术跟千度网还没有发生正面冲突，远海集团收购千度网的时间是半年之后……” 张文武见付正义同样是困惑，唯有苦笑。“就是因为想不出动机来、这事儿才蹊跷了，刘局这边还为此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组，准备跟国际刑警组织联系要求进行通缉。赵海这家伙被判了死刑本来是应该尽快执行的，但现在幕后的买凶者龙柏波在你遇刺的前一天离境去了香港，跟着随同辛欣一起乘飞机去了东南亚、之后就失踪了。 而远海集团的总裁辛欣是先于龙柏波半个月抵达香港的，她在那边悄悄的将千度网给低价卖掉了，还将她的远海集团整体打包卖给了一个香港商人，目前调查的结果显示买下远海集团的香港商人是个正经商人，手头上正好有现钱、跟辛欣有过些交往、但关系不深，所以那个香港商人现在是被排除在这个案子之外了，所以除非是能找到辛欣或者是龙柏波，才会有新进展了……” 坐在一旁聆听的刘美佳突然开了口。“武哥，那会不会是因爱生恨，所以……” “有可能的吧？” 刘美佳的捣乱情有可原，但张文武不假思索的附和、让付正义郁闷了。“怎么就叫‘有可能’啊？我跟那女的只见过一次面！而且还是在燕京开互联网大会的时候！” 刘美佳故意撇嘴。“嘁！这女人不是挺漂亮的吗？骨架小、但身材真的很不错啊，这张脸说是千娇百媚倒是有些过了，但尖下巴、高鼻梁、大眼睛，绝对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念……” 付正义苦笑。“哎？这说正事儿呢，别添乱啊！” 视频那头的张文武见两个人有心情打情骂俏、忍着笑赶紧打断。“哦，还想起来一件事儿，在对千度网调查的时候有员工汇报了个情况，这人在上洗手间的时候听见隔壁有人冒了几句版纳州当地的话，多嘴问了一句、是不是版纳州的老乡，结果隔壁厕所立刻就没了声儿，这员工出来之后特意等着想要看一下是什么情况，结果见出来的是董事长、脸色还非常的难看，于是就给吓跑了，也没敢在单位里面提这事儿……” “龙柏波是在西南那边当得兵，如果远海集团的董事长是版纳州的人、倒也并非没有可能，不过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了我、甚至不惜雇佣‘死士’，可问题是动机呢？杀人在国内可不是小事儿，更何况我跟龙柏波也好、跟这个辛欣也罢，都没怎么打过交道，要说是因为唯知技术对千度网的打压所造成的仇怨，不合理啊……” 刘美佳坐在桌子上奇怪道。“哎？你不是去过西川那边好多次的吗？” “西南五省我去过西川不少次，但版纳州是给跟越南接壤的地区，我只在94年的时候去过一次，在版纳州我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跟当地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更不该结下什么死仇……” 当‘死仇’这个词儿随口而出的时候，付正义突然心里不由得一动，记忆彷如是开了闸一样，一个曾经定了格画面却在眼前突兀的浮现了出来…… 正文 第1553章 马失前蹄 被关进来也有几个月了，虽说这次的事儿有点麻烦大，但牛胜达还是比较淡定的。 他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是真的有师傅传承、在江湖上有辈分儿的，马失前蹄不可怕，失了信心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很长时间都没提审了，他估摸着在外面的那些人也该活动的差不多了，只要他咬死了什么都不承认，单是他华侨的身份、就能让他减个两三年的刑了，何况燕京的气候还是很对他脾气的，印尼那鬼地方虽说吃的、喝的、玩的也都不错，可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言，牛胜达还是觉得什么地方都比不上这儿的秋高气爽。 背着手、目光平视，牛胜达绕着操场踱着步，过了春节他就到了耳顺的岁数了，前些年他大手大脚的惯了，看来也该考虑这次出去之后金盆洗手了，总不能真跟师傅一样、临到老了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用席子一卷就入了土…… 哔！哔哔…… 哨音响了。 从沉思中醒过神来、牛胜达叹了口气，看守所里就这个不好，动不动就克扣放风的时间，今儿太阳这么好，房间里的阴冷他是真的有点吃不消，就指望着每天能出来晒晒太阳、驱驱寒气呢…… 自动自觉的排队，不过到了门口的时候、牛胜达却被拦了下来、被带到了功能室，见里面有个精壮汉子正等着他，不由得一怔。 张文武抬起眼片瞅了瞅对方，见是个有着张没有任何特点的脸的小老头，示意他坐下来便翻开了摆在桌上的笔记本。“牛胜达，江湖人称牛爷、达叔，是能开宗立派的个中高手，对吧？” “领导莫要这么讲，我就是个小喽啰，哪里是能跟爷啊、叔啊这些扯上什么瓜葛的呦……” 牛胜达没敢坐，反而是点头哈腰的竭力辩解着。 张文武听他还是一口的西北腔、不由得乐了。“一般的案子早就该判了的，你被从印尼带回来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自己就没点数吗？” “领导，我真的是冤枉滴，我找了律师滴，律师说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滴……” “呐，我呢不是公安、更跟法院、检察院这些没任何的瓜葛，所以呢、你也别跟我来这一套，我能来到这儿专门找你，那就一定是要有收获才行的。我知道你在外面还有徒子徒孙、还藏了不少的钱，你在这儿能住进八号仓、那也是花了大代价的，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那现在就让管教把你送到二号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物、都是因为什么事儿而关进来的，你一定是很清楚的，到时候菊花变葵花是小事儿，搞出个大出血、那你这条命搞不好就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牛胜达神情不变但却是眼瞳一缩，一下子可就拿不准对方的身份了。 “1994年，版纳州有个名为顺达的小公司，老板是个漂亮的单身女人、名叫木美云，三十二岁，带着个十四岁的女儿，母女俩相依为命，直到有个名叫李达的印尼富商找上门来要一起成立顺达贸易公司，共同发财，对不对？” 牛胜达苦着脸道。“领导，我姓牛啊，我这辈子也没去过什么版纳州，您、您是不是搞错了啊？” 张文武面带微笑，将摆在面前的笔记本翻了一页便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做人最失败的地方是什么？” “领导，您说。” “你收了个特别喜欢写日记的女徒弟，这女的啊自小就有些写日记的习惯，被你压着有一年没写，但出了师之后、你这徒弟可就啥事业都不忙着去开拓，首先把写日记的习惯给恢复了，所以从你手下这个徒弟的那一刻起，你干了什么事儿、骗了多少钱、坑了哪些人、跑过哪些个地方，其实也都不需要审问你的，直接按图索骥就成了，明白不？” 牛胜达之前还略有些佝偻的身子直了些起来，心中巨震、但脸上却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表示。 张文武也佩服这家伙的镇定，低下头继续说了下去。“从94年开始，到你被抓的这些年间，你成立了七个公司、设了六个局，你到手的钱总共有两千多万，被你坑了的人差不多有上万了，普通老百姓的血汗钱，正经商人的家产，甚至还有一次你是看走了眼、差点被个千门的家伙给反坑了，挺精彩的啊。一直没提审你，其实关键就是检察院还没有梳理清楚具体的情况呢，你这案子说复杂、不复杂，但就是特别的麻烦，而且还牵涉到了印尼、大马那边的两个诈骗案，要不然你觉得怎么会拖这么久的？” 张文武似笑非笑的瞅着牛胜达，眼前这个老骗子还真的挺厉害的，要不是他那个女徒弟有写日记的习惯，想要给他定罪、还真的是挺困难的。 这家伙不但会易容，还会做假证件，会说六种方言、还精通英语，自称是师从鬼谷子一脉的传人，世道不好、所以只能是长期蛰伏，在徒弟们的面前经常说，能要能学到他两三成的本事，那么略施小计、就能一世富足。 从兜里掏出烟抛了一根过去，张文武用怜悯的目光瞅着牛胜达道。“行了，坐下吧，我今儿只问你顺达贸易公司的事儿，其他的我不管、也管不着。我问你的事儿你要说清楚了，那我站起来掉脸儿就走；若是你不说，那我就只能去找所长唠唠嗑，等着你在里面被玩死，如何？” “领导，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张文武说着将夹在笔记本里的几页纸给取了出来，冲着牛胜达招了招手。“来来来，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徒弟的笔迹、是不是你徒弟记下来的关于版纳州的那事儿……” 牛胜达磨蹭着走了过去，伸手拿起一张看了看、脸色可就终于变了。 张文武这才将口袋里的录音机取了出来，按了录音键便道。“呐，你把版纳州顺达贸易公司的事儿给我说清楚，尤其是你跟木美云、跟她女儿之间的那些事儿源源本本的说清楚就成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急，我的时间也挺宽裕的。当然，你放心，这录音不会交给法院，也跟定你的罪也没关系，但要是你这次不给我说清楚，后果一定比你能想象的还要严重……” 正文 第1554章 轻重缓急 第1554章轻重缓急 最后那层纱布也被揭了下来，指尖在血痂表面轻触着，那坚硬的质感让刘美佳面露不忍，呼吸也有些紧促了起来。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阴郁了下来，付正义扶着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左手便道。“怎么这种表情？” 刘美佳咬着唇角、咬牙切齿的说。“等找到幕后的那个指使者，我想咬死她啊！” 付正义打趣。“你是属猪啊，牙都没有、怎么咬啊？” 不忿的剜了他一眼，刘美佳道。“野猪有獠牙呢！” “是吗？我怎么记得只有雄性野猪会有獠牙啊？” 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一巴掌，刘美佳撇着嘴道。“你孤陋寡闻啊！只要是野猪就会长出獠牙的，只不过母的长的慢一些而已，去年我跟华尔街投行的几个董事局主席在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猎野猪，公的母的都猎到了，怎么会不清楚野猪长不长獠牙？”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獠牙在哪儿？” 啐了他一口、刘美佳向后一缩便避开了他的安禄之爪便嗔道。“别作怪啊！这是医院啊，让人看见了像什么话啊……” “那依着你的意思、离开了医院就OK了？” 刘美佳闹了个大红脸，往大门那边心虚的瞥了一眼、便没好气儿的道。“才揭了纱布就没个正行的，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那就别说了呗！来来来，趁着没人赶紧办事儿……” 见他嚷嚷着站起来作势预抱，刘美佳噗嗤一下就乐了，将双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脯迎了上去，见他果然只是将自己揽在怀中、并无更过分的举动，这才环住他的脖颈笑了起来。“就知道你不敢！” 弯腰抄住她腿弯、横抱在了怀中，付正义径直往盥洗室走，刘美佳被唬了一跳、却是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还来真的啊？马修博士可是再三叮嘱过的，要你这段时间消停点！” “管不了那么多啊！美食当前、哪里能忍得住！” “什么跟什么呀，净胡说！” 在她的颈项处深嗅了一口，付正义大笑了起来。“好浓郁的奶香味儿啊！” “啊……” 羞恼的尖叫声中，门被关了起来，那嘭的一声之后，盥洗室里自然是春光无限…… 许久之后，整理好了衣衫、刘美佳将盥洗室的门轻轻的推开，探出脸见病房里似乎没有人，很是松了口气，只是等被他推着走了出去、可就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个保温桶和两个汤碗，刘美佳本就带着潮红的脸颊立刻就红的有些通透了。 拧开了保温桶、闻了闻，付正义便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终于不是那什么天麻炖猪脑了，就算是脑子坏掉了、也不至于吃猪脑进补的，万一补完了跟猪一样笨，那可就惨了！” 金灿灿的海参小米粥、勾起了刘美佳的食欲，白了他一眼便说。“好啦好啦，人佟甜甜又要给你炖汤、又要给夏天补身子，在苏黎世想要买到新鲜的猪脑不知道有多困难的，有的喝都不错了，还嫌三嫌四的……” 接过她递过来的碗，尝了一口付正义便点头赞许，见她那脸颊还红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刘美佳羞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儿？丢死人了，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她嘛，什么形象都毁了……” “冬天见了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那畏惧的模样儿、就跟欠了你好多钱似的，你自己不觉得别扭啊？” “我可一点都不别扭！冬天还知道怕我呢，那个夏天总是一副‘肚子里有货、心里不慌’的模样，我看不惯，牙痒，想咬人！” “夏天就是性子有些拧巴，心不坏。” 刘美佳撇嘴。“反正上过了你的床、我哪里管的了？又是女明星、又生的娇俏可人的，标准的是那种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人家坎蒂丝的名声也好、作品也罢，哪样不碾压她？傲什么傲啊，反正我就是看不惯！要不是她帮你挡了枪、昏迷之前还把你给护住了，我真不惯着她……” 付正义挠头。 夏天醒了之后恢复的挺好，但却跟刘美佳很不对付，虽说她俩也没有发生过争执、更吵不起来，但总之两个人看对方都是不顺眼的。 刘美佳是觉得夏天就算是怀了孕、还帮他挡了枪，但依然是没资格在她面前炫耀什么。 而夏天那边呢，则是觉得刘美佳过于傲慢，总是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就是因为认识自己比较早、获得了更多的资源才能有现在的成就？ 见他一脸无奈的瞅着自己，刘美佳虽说心里面不满的，但也知道不该在这方面让他为难，放下了手里的碗粥便道。“对了，这次廖家可是坑了你好多钱，你反而愿意配合廖家把钱转到美国、可为什么会紧追枪手的这条线呢？损失是越早挽救越好的，时间拖的长了、可就变成既成事实，很难在把钱追回来的……” 付正义叹了口气。“廖家是趁火打劫的，手段卑劣、吃相难看、狂妄嚣张，但如果廖家这次真准备让我死的话，无论你采取什么行动、闹出多么大的舆论风波，以廖家的情况而言、拼着招惹出事儿来也要做到底，这种隐形富豪哪里是会顾忌什么名声的？若是心再狠一些的话，完全可以不管我在海外的资产，只要把我国内的这些都给抢走的话，那也价值好几百亿美金了，哪里有可能让你带着我来苏黎世动手术的啊……” 刘美佳柳眉倒竖。“还没下狠手？他都已经拿枪顶着我的脑袋了！” “放心吧，这笔账我迟早是要清算的！过去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有些事儿哪里需要等那么久？事情要分轻重缓急的，目前首先需要解决远海集团的那个女人，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只要她还活着、那就一定还会想办法来让我死！不过她手里攥着好几亿美元，海外逃亡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再加上她还狠狠坑了那个港商、还坑了好几家银行，除非她躲到北边、否则早晚是能把她给揪出来的……” 正文 第1555章 活要见人 韩国，汉城，凌晨一点。 一辆黑色现代车停在了江南区某整容医院的后巷口，发动机没熄火，车门也没有锁死，驾驶员的表情显得有些无聊，但目光却十分的犀利。 在旁边医院二楼的资料室内，一名身材魁梧的国际刑警表情严肃，正盘问着医院的院长。 “六年前那场大火、是夜里三点半烧起来的，资料室里的整容记录和其他的资料都被烧光了，如果之前的记录还保留着，医院这些年的生意一定会更好些的，哎呀，真的好可惜……” 刑警抬起眼皮问道。“那么97年的下半年在这里执业的都有哪几位医师，能不能提供详细资料！” “哎呦，那时候就是我负责手术，我是汉城医学院毕业的，还去瑞士进修过呢，当时刚刚有了些名气，来的客人也挺多的，到了98年实在一个人忙不过来了、我才又聘请了两位专职医师，不过我太太的记性很好，那两年在我们医院进行手术的顾客她大多都有印象的，有一个来自于香港的女孩、整容的效果特别好，可惜对方坚决不肯将整形效果对比图公开，不然那绝对是属于那些年里最完美的手术了……” 刑警一怔，翻开文件夹取出了一张照片。“你看一下，是不是这个女人？” 院长接过那照片、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便将照片递给了他的太太、询问她是否有印象，对方仔细看了看便惊呼起来。“是她！就是她！我记得这个顾客，跟着她一起过来的那个男人一定是当过兵的，很强壮、也非常的厉害……” 刑警立刻拿出了龙柏波的一张照片。“是不是这个人？” “对对对！就是他！手术的前一天、有几个小混混拿着刀子想要抢劫的，结果被他全都揍趴下了，就在后门的那巷子里，哇！这个男人好厉害的……” 刑警见院长太太似乎有长篇大论的趋势，赶忙打断。“先等会说这个男人，关于做手术的这个女人的情况，你还记得多少？她做了哪些手术，有没有特别印象深刻的？” “有啊！她做了好多项目呢，罩杯从A提升到了C，开了眼角、磨了腮、隆了鼻、做了酒窝，还取掉了两根肋骨，最初我还觉得这么多项目全部成功的概率不是很大，但最后手术非常的成功，她的恢复也非常快，堪称是完美……” 刑警精神一震。“入账记录，个人资料，身份证，只要是跟这个顾客有关的，都拿出来！” “对不起啊，资料室被烧了，所有之前的医疗记录都毁了……” “这样，你好好想一想，只要是跟这个顾客有关的情况，不管是什么都请告诉我们！” 女人愣了一下，抿着嘴思索许久才摇面带歉然的道。“对不起啊，时间真的是太久了，我也是因为对这个女人和随着她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有印象、才能回忆起来的，其他的情况真的记不得了，只记得这个顾客是交的美元，那时候韩元贬值的很厉害，我去银行兑换的时候，银行的行长还特别对我表示了感谢，后来还送了我很多礼物呢……” 盘问了许久，刑警将联络方式留下之后便迅速离开了医院，钻进停在后巷的黑色现代车里便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将获得情况向上汇报。 半小时之后，在里昂国际刑警总部旁边住了间办公室的马克也就获悉了情况，虽然没有能够获得整容的女人的姓名、护照号码、银行转账资料，但却掌握了一个大致的时间范围，于是拿起桌上的座机便拨通了付正义的电话，将情况源源本本的进行汇报。 “也就是说，她是从香港前往韩国汉城进行的整容，身边跟着的人是龙柏波，手术费是付的美元，第二年这家医院的资料室就莫名其妙的失火，所以所有的资料已经被毁了？” 马克说。“BOSS，资料室失火的情况会继续调查的，我很怀疑是为了毁灭证据，韩国整容医院里的资料都是被严格要求长期保存的，我觉得这是早有预谋，烧医院的资料室很简单，费用也比整容手术要便宜的多……” 具体的细节付正义是不关心的，听他简单介绍完情况便道。“那么现在追查的情况如何？” “BOSS，这两个人在七月份的时候兑换了大量的美金，消失的最后一个地点是雅加达的机场，国际刑警组织的通缉令虽然发出去的比较晚，但依照时间来推算，在通缉令下发的前三天，龙柏波似乎在大马的云顶赌场里出现过，所以即便是他们察觉到被通缉想到要去整容，那也只能是去找黑诊所、黑医生，目前有三个团队在大马、新加坡等地区展开了调查，就算是找不到他们、但也可以根据他们留下的痕迹、不断缩小寻找的范围，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前往南美，到了那边想要找到、可就真的困难了……” “不要跟我说困难！需要多少资金、你就能获得多少资金，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总之还是那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OK！我明白的，我在国际刑警组织里的老朋友已经做出了承诺，只要这两个人还活着，只要肯花钱、就没有找不到的理由……” 见他结束了跟马克的通话，刘美佳将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进展如何？” “恩，97年的8月份龙柏波带着辛欣从香港前往了韩国的汉城，辛欣在整容医院里待了大半年、陆续进行了七八次的手术，只是整容医院不知道她的国籍、不清楚她的姓名，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年龄……” 刘美佳一惊。“那要是她跟龙柏波又整容了，那……” “应该没这么快，马克说国际刑警组织调查结果显示，在通缉令发出去的前三天、龙柏波一个人出现在大马的云顶赌场，输了几万美元之后就离开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两个人如果再次进行整容，那么大医院是去不了的，只有那些黑诊所可以给他们提供服务，但黑诊所的风险会很大。以二个人目前的情况而言，手里可是攥着数亿美元的，想要整容、怎么都不会这种风险的吧？” “难说！女人要是恨一个男人，那是什么风险都愿意承担的！” 付正义不由得苦笑。“说正经的呢，怎么非要扯什么女人、男人的，我真的跟她没有发生过纠葛啊……” 正文 第1556章 有志者 刺啦…… 滑入油锅的半切蟹，迅速变成了金黄，拎不动炒锅、所以木欣欣只能是加快了翻炒的速度，很快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葱姜炒蟹便出了锅。 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但木欣欣还是不太习惯吃当地人的烧烤、吃马来菜，所以只好是重新系上了围裙、捧着烹饪书开始了尝试，虽然一开始因手艺生疏而手忙脚乱的，但做的多了、厨艺也就有些精进。 摆好了碗筷，从冰箱里取出椰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品尝美味的同时她油然而生满满的成就感，只是在那盘炒蟹即将被她一个人给消灭的时候，她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将筷子放了下来。 十年了。 离开的时候连一张母亲的照片都没有，那张温柔的面孔、似乎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显得越发的模糊。 木欣欣恐惧这一点，她非常害怕自己会忘记母亲的模样，只是被称之为‘家乡’的地方、现今只剩下悲伤和懊悔，她发过誓的，罪魁祸首只要还没有伏诛、她就没脸回去扫墓、去拜祭、去恳求母亲的谅解。 可是……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那么近的距离，还开了那么多枪，而且还是头部中弹，怎么他就愣是没有死掉呢？ 阿龙说找来的这枪手是杀过人的，用刀子都能做到一刀毙命的，可这次怎么就可以失了手呢？ 木欣欣想不明白，她只知道他现在肯定还没有死，那一场波及全球、声势浩大的祈福活动更是让她怒火中烧！ 吱…… 刺耳的刹车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木欣欣愕然转过脸见阿龙正车里跳了下来，脸色阴沉、直奔屋里来。 见她似乎刚吃完饭，龙柏波按捺着心中的急躁说立刻要离开。 “啊？” “岛上来了不少警察，就是来找我们俩的……” 龙柏波说着便冲进了屋、将藏在床底下的密码箱给取了出来，见木欣欣愕然站了起来一脸的茫然干脆拽着她往外面走。“没时间了，等上了船再跟你详细解释，赶紧走！” 上了车、龙柏波油门一踩便直奔走私们的小码头，等带着她坐上了快艇离开了马来西亚的兰卡威岛，这才将了解到的情况说给她听。 “什么？警察拿着我们俩的照片？为什么？怎么会啊？” “昨天我在云顶赌场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有人在跟踪我，早上我是坐快艇回来的，去酒吧老板在说这事儿，我就给沙滩那边的烧烤店去了电话，得知警察手里拿着的应该就是我们俩的照片、还提到了国际刑警的通缉令……” “怎、怎么可能？你不说怎么都查不到我们的吗？” “在过来的路上我给李明去了电话，不过他的口气有些不对劲，我觉得他应该是被警察给控制住了……” 木欣欣这些年也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当年还亲手将梁年永给沉入了海底，但此时她还是慌了。 她今年才刚满二十四岁，若是没有发生过那件事儿，此时的她应该才参加工作，正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呢，国际刑警，通缉令，杀人案，无论是哪个词儿，都让她恐惧、都让她害怕，进而认为世道太不公。 见她揪着衣襟在瑟瑟发抖，龙柏波握紧了她的手便安慰道。“欣欣，没事儿的，原本我们不也估计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了吗？虽说比预想的早了很多，不过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他们找不到我们的……” “可、可我们的照片都有了啊……” “没事儿，放心吧。上个月我去泰国的时候就安排好了，还是需要整容，等我们有了新的身份，只要以后别回国、不跟曾经熟悉的人接触，我们俩就相当于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谁都找不到我们的……” 木欣欣反手握住了龙柏波的手，紧紧的攥着。“阿龙！他怎么会没死掉的呢？你、你说过找的人很可靠、也非常的稳重，只要抓住机会就一定能杀了他的！你一直不肯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想知道啊，告诉我啊……” 龙柏波脸色一黯、叹了口气。“我只知道那天晚上赵海开了好几枪，你想啊，他是头部中枪，两个女孩也中枪昏迷了好多天的，他的保镖也身中两枪差点就能抢救过来，这说明赵海的枪法还是很准的，我觉得这次还是大意了，就该安排两三个人一起动手的，据说是有人冲进去开枪击伤了赵海、他才会被抓住的，否则那天晚上赵海一定可以杀掉他的……” “太没用了！太没用了！”木欣欣恨恨的咕哝着，片刻之后眸子里闪现出了一抹狠厉。“阿龙！能不能找国际雇佣兵？或者是国际上有名的杀手？钱无所谓的，只要能杀了他就好！” 龙柏波见她一脸的希翼，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我试试看吧，不过想要掌握他的行踪真的很困难啊……” “有志者事竟成！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再继续等，只要能让他死，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碧蓝的天空之下，快艇划破了碧波、溅起了无数的浪花。 当马来警方将情况反馈给国际刑警组织之后，待在里昂负责全面协调工作的马克便气的摔烂了茶杯。 一个小时！ 只晚了一个小时！ 马来警方在兰卡威岛的西北部找到了两个人的藏身之地，那临海的别墅是三年就被购买下来的，附近的居民对于这一对年轻夫妻还有点印象，男的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女的身材娇小、长的相当标志，像是电影明星。 提前这么多年就安排好了退路，这不仅仅意味着以后抓捕的困难，这还意味着针对BOSS的刺杀是早有预谋的。 因一时冲动而采取的行动，失败的概率高、被破获的概率也非常的大，而这种精心谋划、时间跨度达数年以上的，想要逮住对方不但需要时间，还需要运气。 这一次的失之交臂，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再找到他们，难度更大了…… 正文 第1557章 容不下 第1557章容不下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闭着眼在被窝里小心翼翼的伸了个懒腰，夏天习惯性的抚着隆起的小腹想翻个身、再睡个回笼觉，但掌心突然察觉到的那轻微凸起、却是让她不由得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佟甜甜从盥洗室冲了出来，一叠声的询问。 指尖在那凸起处轻轻的抚着，夏天双眼瞪得溜圆、片刻后才不确信的道。“好、好像踢我了……” 佟甜甜垮下了肩膀。“哎，还以为是啥事儿呢，就这个啊？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我才六个月啊，这就有胎动了？” 佟甜甜眼珠一转可就撇着嘴道。“你才六个月？你三百多个月了好不好？你肚子里那闺女才六个月！” “啊？” “啊什么啊！六个月出现胎动好正常的，等你多生几个就有经验了！” 佟甜甜的打趣、让夏天终于反应了过来，气的牙痒痒的。“佟！甜！甜！告诉你说啊，想死就……” “吱！吱！吱吱吱……” “我掐死你啊！我让你得瑟、我让你得瑟，我今天让你得瑟个够！” 夏天扑了过去，将想要逃进盥洗室的佟甜甜给抓住之后便是一通挠，直到佟甜甜的求饶声儿都带着颤音了，这才气哼哼的放过了她。 “你还怀着孩子呢啊，咋还这么生猛啊？” 夏天得意的乐了。“镇压你还不跟玩儿一样？别以为本姑娘肚子大了、就收拾不了个你了，小样儿，你还嫩着呢……” 哭天喊地都没有能逃过这一劫，佟甜甜是又委屈又奇怪，伸手撩起她的睡衣去摸她的肚子。“六个月就这么大了啊？难不成里面藏着俩？” 啪！ 没好气儿的拍掉了佟甜甜的略有些冰的手，夏天甩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儿。“胡扯什么呢？” 揉着被拍疼的手背、佟甜甜感慨道。“你可幸福了，这下子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母凭子贵那是指日可待啊……” “开什么玩笑啊，你以为怀了个女儿就能让他娶我啊？”夏天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拽开了佟甜甜的衣襟、轻抚着差点就射穿了她心脏的那伤口说。“呐，你替他挡了一刀、又挨了一枪，难道你觉得自己有机会嫁给他吗？” “我没想过要他娶我啊！现在这样不是很好的？” 夏天诧异。“很好？好什么呀？” “真的很好啊，除非是他来找我，否则我一个人不是自由自在的吗？经济？我真的不缺钱了啊。房子？唯知墅的二号院是我的，难道还有不满意的？汽车？奔驰G500呢，谁敢说我开的车差了？家庭？他喜欢我、他也愿意让我给他生个孩子，难道我非要去争什么名份？我要是还不满足，连老天都该容不下我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夏天听的怔住了。 佟甜甜说的还能认真，显然她认为现在的生活已经让她满足到了不能再满足的程度了，要是再有丁点的不满、老天爷都会看不下去的了。 “夏天，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满足、也很幸福了，我只想好好的守护着这样的幸福，谁也别夺走我的这份幸福就可以了。要是说寂寞、我也是会有的，有时候一个人躺在那大床上还是会觉得挺孤单的，单是我想的开呀！他每次来了我都会竭尽全力的让他开心、让他舒服、让他放松，所以我练瑜伽、我跑步、我游泳、我学烹饪、我学按摩，甚至我还想去学跆拳道、学拳击，不过他比我厉害的多啊，我觉得只有他保护我的份儿、不会有需要我去保护他的时候，那天在饭店楼梯口的时候我虽然也害怕，可我觉得如果我真的是为了他而死掉了，那么不管再过多少年、不管他再经历些什么、也不管他能认识多么好的女孩，我觉得他心里肯定会有我的位置的，绝不会忘了我的……” 夏天的眼眶有些红了，攥着她的双手便道。“冬天，你怎么可以这么好啊……” “哎呀，好什么好呀，我就是个笨姑娘，不过我娘说过的，女孩子不能太要强、更不要太聪明了，稍微笨一点、蠢一点，男人才会更疼爱些的，就算是真要对不起你了、男人也会觉得愧疚、觉得欠了债……” 听着她的这些个理由，夏天的眼泪终于掉落了下来，她低着头抚着肚子呐呐的道。“可、可我总觉得这样不甘心啊……” “哎呀，你是不是觉得身子给了他、青春也都给了他，这次你还救了他的命，所以他就该知恩图报、非你不娶？” “倒、倒也不是说非我不娶啊，但、但……” 佟甜甜抽了张纸巾塞到她的手里说。“呐，我来帮你分析分析，成不？” “你说啊，我听着呢……” “刘美佳认识他的时间比你早吧？就不说什么身材啊、脸蛋啊这些了，她很多年前就去了美国、帮他打理在那边的事业，给他生了个儿子，虽然她没有帮他挡子弹、也没为他受过伤，但那天夜里要不是她舍命的话、他搞不好是醒不过来的，她有一家银行、还有一个什么金融地产公司，如果她只是贪图他的钱，你觉得我们现在能待在瑞士、能这么悠闲的欣赏湖光山水？” 夏天没吭声，佟甜甜想了想又说。“夏天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不过我娘说人要知足，一旦不知足那就不会感受到幸福了……” “好吧，你让我好好想想……” 佟甜甜站了起来，将她的枕头抱在了怀里。“成，你慢慢想吧，这房间、这床我都让给你了！今儿晚上你可不许再钻我被窝了，以前你压着我、我还能把你推开呢，你现在肚子里有了货、我可不敢再招惹你了……” 夏天不忿。“你、你就不能让让我呀？” “让你？现在是你欺负人呐！欺负了还不让人说、不让人躲？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哦，做人不能太过份的，要不然老天爷真的是会容不下的啦……” 正文 第1558章 你的、我的 明媚的阳光、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面对湖畔和巍峨的远山，心情似乎也能平和许多。 怀着遗憾、做好了挨批的心理准备，马克将发生在马来西亚的兰卡威岛上的搜捕行动源源本本的说给他听，从情报的来源、分析和判断的逻辑，直到近几天的追查进展和结果，马克觉得无论是马泰两国的警方、又或者是国际刑警组织的精锐，虽然最终结果并不令人满意，但可挑剔的却并不多了。 “在兰卡威岛的追捕慢了一个小时，泰国甲米岛几乎没有监控系统，国际刑警组织的人跟泰国警方展开调查之后才发现，两个人上了岛之后就被接走了，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耽误和迟疑，这说明他们不但在马来西亚有眼线，在泰国还有接应，通讯方面的追查没有头绪，马泰两国警方虽然想要再努力一些、但收效甚微，我派出去的团队通过一些特殊渠道了解些情况，但都是支离破碎的、没办法继续追查下去的。大家都很努力，但结果却不尽人意……” 马克的陈述条理清楚、用词谨慎，失之交臂所带来的遗憾、令他语气显得越发沉重，付正义正想开口却见夏天端着茶点走了过来，赶紧站起来迎上去、将东西给接了过去。 夏天见他一脸的埋怨便笑着说。“没事儿的啦，才六个月嘛，冬天在做瑜伽，我见你们俩坐在这儿只有一壶茶，就取了些点心过来。对了，他是侦探吗？” “算是吧……” 夏天径直来到了马克的面前，攥紧了拳头说。“Fund and killed the！” 马克怔住了。“BOSS？” 见夏天扭过脸瞅着自己、似乎在等着自己帮她予以肯定，付正义苦笑了起来。“呐，你的外语不好、说不下去了吧？” 夏天气恼的道。“难道他俩不该死吗？” “法律不是最高的行为准则、而是最低的道德底线。虽然买凶杀人形同于谋杀，但在他们付出代价之前、我有理由让他们明白事实的真相，”付正义牵着她的手、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我比你还要愤怒，尤其是这一次牵涉到了你和冬天，甚至连汪兴春都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你知道我不相信什么以德报怨的，只是愤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对不对？” 夏天心里一动，想到之前冉颖说提及的那些情况便道。“难道说……” “远海集团的辛欣、原名可能是叫木欣欣，发生在她身上的悲惨、可能是你无法想象的，现在我给马克的要求是如果能找到他们、那就尽量抓住他们，但如果没有可能活捉的话，我也不苛求必须要把人活着带到我的面前，明白了吗？” 夏天迟疑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转过脸冲着马克说了声‘抱歉’，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捧在手里、摆出了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马克听不懂汉语，但他可以通过别人的表情、说话的语速和语气得出一些模糊的结论，见夏天似乎被付正义劝住了，这才继续之前的话题。“BOSS，有些费用没办法走账，那些来自于非洲的团队也不接受现金、而需要提供价值高、体积小的等价物，所以……” “等价物？” 见他并不清楚这些行业里的一些规则，马克瞄了一眼夏天才压低了声音。“钻石！标准切割、能够迅速脱手的种类，二十分的、四十分的，都可以……” “这些规则我不想知道，你所需要的、都会得到的。有进展再通知我！” 马克告辞了，夏天挽着他回到了湖边的露台上便询问之前到底在沟通什么？ 付正义反问。“你都听懂了什么？” “很少能听懂啊，原本我以为突击学了下英语即便是不足以让我跟老外正常交流、但也应该能听懂他们所表达的意思，”夏天有些赧然，抿了抿嘴才继续道。“不过Diand这个单词我是明白的，是指钻石还是指戴梦得珠宝？” “跟珠宝公司没什么关系。不过提到钻石、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儿，我暂时还不会回国，刘美佳后天会返回美国，冬天也想要回去，你……” 夏天一愣。“你想赶我走了？” 伸手揉乱她的头头、付正义没好气儿的道。“胡说什么呢？还有四个月你就要生了，我准备安排你去伦敦静养，那边的医疗团队是最好的，只是你的演艺事业、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我可以给你挑选最合适的剧本、最合适的音乐，但我没办法决定你在演艺圈里的地位……” 夏天松了口气，倚在他的胸口说。“早上冬天跟我说了不少的话，我知道我任性、我虚荣，而且还贪心不足，可、可是我真的有时候就是忍不住会嫉妒，当明星是我的梦想，其实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所以我醒过来知道自己不但没有死、没有残、还怀了孩子，有些事情本该看的淡了、该放下来了，可总是觉得委屈！你知道吗，我出来闯的时候听过一句话，说是女人一定要可以理直气壮的对男人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可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这话要反过来说啊……” 挑起她的下巴、见夏天的眼圈红了，付正义有些抱歉的道。“都怪我啊，精彩的女人很多，漂亮的也很多，我能拥有你、拥有冬天，有时候也在扪心自问，是因为贪婪还是因为舍不得……” 夏天唇角扬了起来，攥起拳头在她的胸口捶了两下便嗔道。“男人就是花心！别找借口！” 正午的阳光越发的灿烂，初冬的风也似乎有了些温暖，搂着她面对着湖水、面对着被白雪覆盖的远山，时间也在这一刻似乎慢了下来。 不过枪击事件的后续发展，却远不是小说里所说的那样、就此进入了到了矛盾大爆发的时刻。 被惊走的两个人就彷如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从马来西亚的兰卡威岛前往泰国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 国内两只基金公司的清算撤资问题，付正义本以为廖家会采取更加强硬的态度和手段、逼迫他接受那些个条件，可是在刘美佳回了美国的第二天，有人却乘飞机从巴黎抵达了苏黎世，开着一辆租来的沃尔沃来到了湖畔的小屋…… 正文 第1559章 爽快 湖水很清，远山很巍峨，湖畔旁的小屋雅致，码头那边的游艇估摸着最起码也能值个数百万美金。 不错，还挺懂得享受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钱人就该这样，该享受的就去享受，要不然就算是全球首富、也只是个就是个财富的搬运工、待宰的肥猪而已。 不过廖明旗还是觉得大哥过于谨慎了，这么一个三十岁还不到、没背景、运气贼好的小年轻能存活到现在，简直是老天爷给廖家所准备的一份礼物，虽说想要一口全吞了还是蛮有难度的，但这种小家伙除了有钱真的是没什么依仗啊，看上去也许很强大、很不得了，但实际上只要进行合理的谋划很轻松就能搞定，可惜这小子命大、没因为那一枪挂了，实在是有些太可惜了点。 不过廖家乃是诗礼传家的典范，自然也就只能是先礼而后兵了，不然开了个坏头、还是会惹来些麻烦的，廖明旗觉得二哥的性子直、想问题也过于简单，只有活着的首富才是首富、才能继续敲诈下去，更何况这小子在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孩子、多少个女人呢，争家产的狗血剧、还是少看几次，不然是会对爱情丧失信心的。 如是想着，打定主意的廖明旗下了车冲着光头保镖招了招手、露出了阳光般的招牌式笑容，表明了身份、说出了原因。 作为佳美银行总裁刘美佳的专属保镖，桑托雷斯对于自己被留下来加强安保力量并无意见，但眼前这个黄皮肤、黑眼珠的家伙虽然笑容很爽朗、但他却觉得那双眼睛里有着令人不舒服的光芒，取出了安检器、进行了详细检查，这才告诉对方人不在。 “没关系，我知道他去医院复诊了，”廖明旗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这才继续说道。“顶多还是二十分钟，你老板就该回来了，我就在院子外面等吧……” 得知一个叫廖明旗的人来拜访、冉颖惊呆了，告诉付正义廖家老三前来拜访，询问是否要回避？ “那房子是我在苏黎世的家啊，怎么能因为廖家老三来了、就被吓的不敢回去了呢？” 冉颖哦了一声，告诉司机加快些速度。 付正义失笑出声。“不需要的，正常行驶就行了，一个人登门、哪里还需要刻意的做什么……” 冉颖讪讪的道。“可是对方知道你几天是去医院复查的，还知道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去，这……” 付正义摇头。“他这次来肯定是想要和解的！你忘了之前调查的结果了？廖家的老大是个笑面虎，老二是个棒槌，老三是个商人、但很少有正经商人愿意跟他打过交道，西西里岛出来的、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不过廖家三兄弟之间也并不是一条心的，廖老三购买海外高息的基金，看来也是在为自己谋后路的……” 数分钟之后，付正义也就看见了停在门口的那辆轿车，以及站在湖畔码头旁的那个人。 “付先生，复诊的结果如何？” “还不错，马修博士的团队收费高昂、但技术也是国际一流的。” “哎呀，付先生啊，你真的是太年轻了，简直让我们这种人到中年自以为混的还不错的、简直是无地自容啊……” 廖明旗的笑容坦陈、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付正义干脆带着人来到了码头旁的木屋，面对着湖光山色、寒暄过后便询问来意。 “付先生啊，此次我是代表我二哥过来专程道歉的，他少年时跟人打架伤了头，当时差点就没了命，好不容易救过来了、但脑子也就有些不太灵光，虽说我是家里的老小、但却不如我二哥受宠，好多的手尾要我这个当小弟的去协调、去处理、去收拾，疲于奔命、苦不堪言呐……” 诉苦？ 但潜台词还是在为廖家老二开脱，付正义心知肚明、但神情间却并无显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道。“廖总，还是有话直说吧，我脑袋里的子弹虽然是取出来了，但马修博士认为渗出的淤血还是会逐渐压迫脑神经的，快则一两年、慢则五六年，他也说不好我还能活多久、活成个什么样儿……” 廖明旗眸子里的不悦一闪既逝，哈哈一笑便说。“付先生啊，你一看就是那种福源深厚的，佛家有说因果报应啊，你隐于幕后、但这些年却捐出了数百亿的资产，若提到果报、想必没有任何人能跟你所做的善事相提并论了，更何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头部中枪都能转危为安，显然老天爷是眷恋有加、爱护有加的，你无须过多的担心啊……” 付正义笑了笑不置可否，廖明旗也觉得这种没有营养的沟通实在是无聊，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便推了过去。“这是枪击案幕后指使者的详细资料，想必对于付先生正在展开的调查一定会有帮助……” 付正义没去碰那份资料，只是瞄了一眼便看着对方说。“等被找到了，这些东西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对，这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而已，”廖明旗也笑了起来，语气平和的道。“廖家的产业不多，不过资金还算是充沛，但有些外汇管制的问题没办法避开，所以还希望付先生能够行个方便。我二哥头脑简单、下面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但他还是有担当的。所以适当的降低些要求是可以商量的，但想要全盘否定那就不现实了……” “其实我对国内公司的关注力度一直比较低，何况养病期间我也很少过问具体的事情，”付正义端起了茶壶、给自己杯子里续了水，这才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啊，损失再大、有机会再赚回来也就是了，对不对？” 廖明旗直起了身子、兴奋的道。“爽快！首富是首富，既然都是着眼于利益而不是立场的、那很多事情就都好解决了，如果此次合作愉快的话，就算是让我二哥亲自斟茶认错，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正文 第1560章 识时务 目送着那辆不起眼的沃尔沃远去，冉颖不忿的咕哝起来。“付总，这家伙根本就是看不起人的……” “高高在上，又自认为是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怎么可能会看得起我这样的一个暴发户？” 虽然有近似的想法、但冉颖还是被他的所使用的措辞给惊着了。“不是吧？难不成……” “在他们这种人的眼里，我真就是个暴发户而已……” 全程参与了，冉颖不认为自己会漏掉了什么重要讯息，可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廖明旗是什么时候说的，神情间不由得有些疑惑。 “想要用价值数百亿的股票保条命下来，但最终人还是没了，有些人进食的时候可不管送到嘴边的是什么，只要能吃得下去、都是一口吞了的……” 那些个陈年旧事儿、冉颖不清楚、没留意、不敢相信，也是情有可原的，付正义不予解释过多，将衣襟紧了紧不由得笑了起来。“码头这儿还真的是冷啊，你不冷的吗？” 冉颖赶忙跺脚、搓手。“付总，你故意的啊？” “当然啊，这家伙既然觉得他是亲善的、是友好的、是礼下于人的，他没拒绝、那自然就一起冻着呗！反正我穿得多、又特意选的是那个背风的角落……” 冉颖噗嗤一下乐了。“他脸都冻紫了呢，我还以为他脸色原本就是这样的呢，太坏了吧？” “我坏？要挟我、还洋洋得意的说什么这是策略、是大局，恬不知耻的啊！” “付总，那真的就这么答应了？” “必须答应啊！”付正义说完便往屋里走，等进去坐了下来才叹了口气道。“我倒不是担心中唯海投这些年的利润和本金，全亏了也不过就是几十亿美元，我担心的是继续拖下去、那边为了逼我答应会故意去亏损，依照中唯海投的资金优先级来说，廖家只要故意让中唯海投亏上二十个点，那唯知技术的资金也就没了……” 冉颖愕然。“不会吧？宁愿让中唯海投亏一百亿美金、也要逼着你答应他们的条件？” “对于这种眼里只有家族利益、没有其他利益的人来说，只要不是他本人的损失都是无所谓的，亏得越多、威慑力越大、名声也就越响亮，你觉得廖明旗头顶着的那个‘廖千万’的绰号是怎么来的？” 冉颖皱起了眉头，对廖家的调查虽然她也看到了一些，只是廖家老三这个‘廖千万’绰号由来、调查报告里却并没有提及，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廖明旗出道三年就放了句话出去，没有过千万的利润、不要找他谈合作，而且这个‘千万’的标准、随着时间的推移，据说现在已经变成了五千万，也就是说去找他办事儿也好、合作也罢，总之没有这么多的纯利润到手，是免开尊口的！” “哇？不是吧？廖明旗经商也就二十来年吧？在意大利还被誉为最优秀的经理人之一呢，据说有人给他开出了过亿的年薪、他却不为所动，还指着人家大老板的面儿说什么他是为大事儿赚钱的，个人收入永远都不会考虑什么的，媒体还为这事儿鼓吹了好一阵呢……” “圣人说过‘大忠似奸’，如果单看表面廖明旗这人礼下于人却并无所求，可光环背后却是满肚子的坏水，这次看起来将十亿降低到了八亿，廖家企业作为战略合作者不但会放弃除了分红权之外的所有权力，甚至还承诺其他的战略合作者也都会如此，条件之宽松、绝对是违背了目前内地的上市标准，但廖老三的最终的目的其实就只有一个，要将敲诈来的钱给自己在美国谋个退路！为此他不惜承诺让廖老二给我端茶认错，你要明白，他的态度越是谦恭、所谋求也就越大……” 冉颖不解。“付总，那你还全盘同意了？” “当然要同意啊！中唯海投这么大的体量、他执掌了权力之后必然是要继续运作的，忍一时风平浪静嘛……” 付正义回答的很迅速，似乎未加思索一般，冉颖当即就撇了撇嘴。“信你才怪啊！”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 付正义哼着小曲儿、不去理会冉颖那幽怨的目光，径自上了楼站在了露台上，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情却是舒畅了不少。 跟廖家的结了梁子，对方势大、现在不好去硬碰硬，可没想到廖老三还主动送上门来了，倒是省却了他许多的麻烦，层次不同了，自然也就不能再去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当日之辱自然是要报的，但时间越长、做的局也就越是能天衣无缝，于生死之间所获得的一些感悟，付正义觉得自己还没有能够完全领会，这是需要时间去沉淀。 廖明旗驾车离开了湖畔旁的木屋后不久，可就干脆将车停在了路边，搓手、搓脸、搓大腿，等身子终于暖和过来才气恼的破口大骂，发泄完了便手机拨给了他大哥廖明铠。 作为廖家这一代的领军者，廖明铠听完情况之后反倒是觉得有些不妥。“老三啊，这小子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下来，有诈吧？” “不可能！咱们可是让了两亿美金出来呢，不就是通过他让资金过下桥？再说了，他若是敢不答应，他那一百多亿美金是分分钟就能化为乌有的，孰重孰轻，一个运气不错的暴发户哪里还会拎不清？” 廖明旗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说了，当年那事儿我也点了他一下，这种有钱无势的暴发户只要是还想要在赚钱、生存，不低头、能成？” 廖明铠笑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 识时务者，为俊杰！ 越是有钱的、越是提升了层次的，哪里还敢不将这两句话奉为金科玉律呢？ 钱多算什么？ 还不是待宰的肥猪？ 想什么宰掉吃肉，不就是看心情的？ 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廖明铠还是叮嘱道。“三弟啊，那这事儿就还是你去操办吧，若是那小子识时务，能拉过来总比推出去要强……” 廖明旗心里一松，知道这事儿算是彻底定下来。“嗯呢！我办事儿、你放心！这种人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的……” 正文 第1561章 异类 时隔四个月，当唐嫣面对曾经属于她的办公室时，心里说不出来的烦闷。 刺鼻的香水味儿，怒放着的鲜花，本该悬挂在墙壁上的显示器被一副‘富贵花开’的画卷所取代，而办公桌上则干干净净，壁橱里摆满了大部头的工具书，在桌角还堆着厚厚的一摞书。 桌角的这些书籍全都是些关于财经方面的，但书籍本身却是崭新的，甚至夹在中间的那一本、连塑封都没有被拆掉，显然都只是做做样子的，既不会被翻开、也不会成为经验被汲取。 “唐总，手续已经办理好了，这两个箱子里装着的是原本您办公室里的一些物品，清单在这儿……” 有人低声在汇报，唐嫣转过脸片刻之后眼瞳才有了焦距，视线落在那两个纸箱上、迟疑了片刻，还是将清单给接了过来。 那一个凌晨，她和员工们近乎于是被驱驱逐出去的，除了个人的挎包、连她的手机都被扣押了，这里跟华尔街相比更简单、更粗暴、更没有规矩，对信心的摧毁也是毁灭性的，即便她离开了办公室就直奔机场、返回了旧金山，但回去之后的头两个月她不但需要心理医生的帮助、还需要服用抗抑郁的药物才能入睡，那段日子简直是不堪回首…… “唐嫣，下周就是圣诞节了，你准备怎么安排？” 电话里的声音，让坐进车里的唐嫣鼻子有些发酸，但理智让她迅速反应了过来。“BOOS？你康复了吗？” “还需要经常性的复诊……” “BOSS，我随时都能投入工作。不过我觉得将办公室设在香港、又或者是旧金山、纽约都可以，唯独就是别设立在国内了。我、我实在是不愿意再经历之前的那种情况了，医生说……” “OK！办公室在哪儿由你定，团队成员也由你来决定，有什么要求告诉冉颖……” 察觉到付正义准备收线，唐嫣情不自禁的嚷了起来。“BOSS！你一定要好好的！OK？” “OK……” 结束了通话，唐嫣那张精致的脸孔在付正义脑海中浮现，最后她近乎于‘喊’一般的叮嘱、似乎还蕴含着某种隐晦的感情，廖家让原本开朗的唐嫣需要去见心理医生、需要吃抗抑郁症的药物才能入眠，真的是可恶至极！ 冉颖挂断了电话便快步来到他的面前。“付总，奚美娟一个小时前带廖老三的人进了棕榈滩乡村俱乐部，梦工厂的史蒂文作为引荐人、已经让廖家的资金被L基金公司董事长伯纳德先生所接受，廖家要求我们在下周三前将八亿美元汇入基金公司的账户……” “梦工厂的史蒂文是引荐人？” “对，棕榈滩乡村俱乐部成立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是一个高端犹太人俱乐部，只有三百名会员。要申请加入、不仅要足够富有、每年还需要承担三十万美金的会费，并且还必须是品德高尚的人士，每年的慈善捐款记录也不能少于三十万美金，伯纳德是被认为拥有‘白璧无瑕’从业记录的‘明星经纪人’，被视为大慈善家、社会的支柱、代表着华尔街品质的纳斯达克前董事会主席，只不过廖家的八亿美元具体是投到什么项目上、年回报又是多少，奚美娟说她并不清楚，这属于商业机密的范畴了，所以……” 将摆在桌上的那份调查记录拿了过来，L基金公司的董事局主席伯纳德是与巴菲特齐名的‘超五星级’投资大师，耀眼的履历、光辉的形象、靓丽的投资回报率，在过去十多年里他所管理的投资人账户、每个月能够像时钟一般准时产生某个百分比的收益，无论牛市还是熊市。 在犹太人富翁的圈子里，这家伙就像是犹太版的国库券，因此华尔街奉他为金融神话！ 站在一旁的冉颖见他唇角扬了起来、有些奇怪。“付总？怎么，这份调查报告有问题？” “没，告诉奚美娟，下周将资金汇给基金公司就是了，不过廖家的户头一定要持续跟踪，如果能搞到资金往来、追加资金之类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冉颖苦笑。“付总，这个估计很难办到的，L基金公司的管理相当严谨，别说是想要了解某个账户的具体情况了，就算是想要了解到L基金公司的客户是谁、都不太可能，要知道伯纳德曾经做过纳斯达克董事会主席，在保密方面真的是无懈可击，掌握客户数据的那两位基金经理更是从业近三十年的老手了，这些人收入高、社会地位也高，根本就不可能被收买……” “收买？呵呵，哪里需要什么收买……” 付正义笑着将手中的调查报告扔回了桌上，拿起了另一份传真看了看便道。“方大刚那边是准备安排飞翔网络会所上市，理由除了他说的这些之外，还有什么？” “是这样的，飞翔网络会所的盈利能力在下降，单机运营成本不断在上升，还不如雨瑶置业所购买下来的商业店铺增值的速度快，所以……” “所以大刚就准备借给的这个上市指标、让盈利能力降低的产业整体上市，在股市里捞一把？” 冉颖心说无论是哪个产业、还不都是属于你的？捞一把也没什么可供指摘的吧？ “唯知手机的盈利能力在持续增强，既然廖家的目的还想赚钱、那就让廖家以战略投资者的身份参股，但需要廖家承诺将锁定期延长！” 冉颖怔住了。“付总？唯知手机的盈利能力在持续提升，而且对下游关联企业的渗透目前也非常的顺利，额外延长、其实对利润的兑现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按我说的去办吧，马上就是零五年了，上市指标虽然很难搞到、而且目前的投资者信心也是崩溃的，但唯知手机做出一下几项承诺、我觉得投资者也就无须担心了。第一，上市后由唯知手机确保不会出现破发的情况；第二，利润增长若是低于预期、大股东会予以补偿；第三，财务报表每个月都要对外进行公告，以后要以双重标准进行严格自我约束；第四……” 冉颖越听越是震惊，这些承诺若是需要严格兑现的话，那唯知手机肯定会成为国内上市公司中的异类了…… 正文 第1562章 竖大旗 （谢【李樹根】赏！） 听完冉颖的要求，方大刚立刻便要她将电话交给付正义。“你真要准备让唯知手机上市？” “是啊，怎么了？” 方大刚急了。“正义啊，你开玩笑呢！今年的财务报告还没有出来，但柯总提前过来跟我说了一下的，唯知手机去年的海内外总销量超七千万部，扣除技术研发部门的计提、销售、广告、海外渠道的建设费用，最终有也有相当的利润没办法处理、只能留在账上，就算是廖家只有分红权、这也意味着是纯送钱的，这……” 付正义说。“让廖家参股的条件就是额外延长两年的锁定期，那也就意味着公司上市三年之后，廖家才有机会去兑现利润……” “可就算是长达三年的锁定期，在这三年里廖家不但可以参与分红、还能够将股票进行质押提前锁定利润！我知道你在金融方面是个天才，可问题是国内的规则不一样，违规操作的处罚力度近乎于为零啊，你……” “安啦安啦，这事儿我考虑了有短时间了，不拿出利润高企的公司上市、廖家是不会相信合作诚意的，你忘了廖老三的名号了？现在他是五千万以下的生意根本就不碰的！再说依照国内的上市流程而言，没有个一两年时间、根本就搞不定……” “正义啊，你要知道这个指标既然廖家敢给、那上市流程就一定是会被简化，上次他们的人过来的时候就直说，只要唯知技术能拿出效益好、发展前景好的产业，顶多半年就可以特批挂牌上市，特事特办而已，没什么稀奇的啊！” 半年？ 付正义计算了一下时间略有些头疼，询问了方大刚几个国内上市公司融资方面的问题之后便道。“没事儿，关于唯知手机上市的要求我会尽快整理出一个框架性的文件，冉颖会回去给你进行说明，你明白了意思之后再着手安排。集团在手机产业上市的态度上是不拖延但也不主动、更不去催促，既然廖家有本事运作，那就让他们去搞定一切，额外的开支一概不予承认……” 方大刚愣住了，这些年江省的上市指标虽然不多，但唯知技术的下属企业无论是业绩、还是资本回报率、又或者是上市所需要审核的各项指标可都是遥遥领先的，前年上面就希望唯知技术能拆分出几个公司去上市，方大刚也清楚、付正义对于国内股市的弊端是深恶痛绝的，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才与发起而成立了对外、对内的两只基金，其根本目的就是希望通过市场的调解、让市盈率能够真实反映公司的成长水平，还有就是要在未来让市场能够跟欧美股市一样、为投资人持续且稳定的合理投资回报，让市场归于理性、让市场真正步入健康…… 越想越觉得不对头，方大刚这才醒悟到他不愿意在电话里细谈、显然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目前的市场状况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好转的趋势，唯知技术的企业年金计划所持有的股票市值已经突破了两百亿、所持有的股票也相对抗跌，但从十月份至今利润也缩水了近二十亿，半年或者是九个月之后当唯知手机上了市，那无论是总盘子、还是股票发行价格问题，势必会对市场造成新的、严重的冲击，进而引发轩然大波！ 方大刚是觉得他没办法理解了，但也只好顺着他的思路来谈具体的问题，想了想才开口道。“正义啊，若是按照目前的上市模式、目前的股本构成，唯知手机一旦公开募股那市值可能会超两千亿，首发股价最起码也该在八十块以上，若是适当处理一下财务报表、首发价格搞不好都能定在一百五十以上，前些年的天价股问题可是一直遭证监会严厉查处的，某科技的庄家也正是因为将股价炒到了一百以上才出了事儿的……” 付正义沉吟片刻、笑了起来。“你担心总盘子太大、股价定的太高，最后可能会发不出去？” “是啊，这么大的盘子、这么高的股价，散户买不起、也不敢买，自然也就不会参与……” “唯知手机的半年报我看过了，净资产收益率复合增长超过了百分之三十，即便是考虑到目前国产手机销售有些滑坡，但确保每年百分之二十的净资产收益率、百分之二十的增长速度，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是，这要求可就太低了，董事会上我还准备要求明年继续提高国内十个百分点的市场占有率、提高十五个点的净利润呢……” “大刚，目前国内的上市公司市盈率能够长期保持二十倍就算是绩优股了，唯知手机的股价如果是一百、持有一年的股息就有八块多了，若是算上企业发展预期的话，三百以内长期持有，想必都绝对是划算的，对不对？” 方大刚琢磨了一下也唯有点头。 国内的股市被称之为圈钱市场，上市之前所有的数据都能亮瞎人眼，可一旦上市很多就会变脸了，利润下滑都算是轻的，搞不好上市之后迅速亏损，然后就只能是借助于重组、并购、讲故事的方式去维持股价的坚挺，熬过三年的禁售期也好、提前跟银行勾兑一下进行股权抵押，总之目前的市场跟‘健康’是绝对无关的，都热衷于讲故事、谈远景，不愿意踏踏实实做实业，除了国有企业没办法抛售原始股获利之外，其他企业可都指望着企业上市实现一夜暴富呢，发一笔横财之后谁还管企业到底经营的好不好…… 想到这里方大刚突然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正义啊，你是想通过唯知手机上市、竖起价值投资的大旗，散户参不参与不重要，监管部门的指导性意见也不重要，踏踏实实的给予价值投资者们超出银行利息的、跑赢通胀的投资回报，不讲故事、不搞什么题材，以业绩说话，对不对？” 付正义松了口气，方大刚终于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让唯知手机这样的现金奶牛型企业上市，他可不单单是为了扛起什么价值投资的大旗，而是要挖一个大坑，争取能让某些人掉进去了就再也爬不上来…… 正文 第1563章 搞事儿 面对下属送过来的这份上市筹备计划方案，廖明旗愣了足有半分钟才吼了起来。“疯了啊！两千亿的总估值？真以为廖家是印钞厂啊？姓方的这是想搞事儿啊！” “廖总，我跟姓方的谈了两天，他坚持要拿出唯知技术下面盈利能力最强的企业上市，还劝我别总盯着发行价、觉得总盘子太大，他说唯知手机的每股净资产高达七十块、净资产收益率高达百分之三十，明年的发展规划是在今年的基础上提高百分之三十，未来的五年要占据国产手机的半壁江山，跟国际手机巨头们在海外市场争高低……” 下属的汇报、让廖明旗越发的恼火了。“利润再高也不行啊！就不能扩股将发行价格定在十块以下？还有，总盘子过千亿？总盘子一百亿的央企都不敢上会了，怎么可能允许规模这么大的民营企业上市？姓方的是吃错药了、还是那小混蛋脑子进水了？” “廖总，姓方的说他们大老板的意思是这事儿要是为难也就算了，总之唯知技术的拆分出来的企业必须是有发展潜力、有发展前景、有持续且稳定的盈利能力……” 下属的汇报让廖明旗越发的烦躁了，估值近千亿的民营企业在市况如此艰难的时候上市，一定是会引发新一轮下跌的，媒体的口诛笔伐、互联网上的散户骂街已经让监管部门头疼的很了，即便是唯知手机一旦上市、势必会成为市场里中流砥柱型的绩优股、白马股的代表，可问题是别说真的要从市场里抽走几百多亿的资金了，只要这个消息被散布了出去，大盘不但会加速下跌，而且肯定是会发生千股跌停现象的。 崩盘的责任，谁都担不起的，没人不敢去冒这个险，这是要被骂很多年的…… 从雪茄盒里取出了根雪茄，廖明旗点燃抽了两口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给了唯知技术的方大刚，质问他是在捣乱、还是说付正义就是这个意思？ “廖总？不好意思啊，关于企业上市的问题、付总在创立唯知技术的第一天就定了调的，集团只会让旗下最优秀、盈利能力最强的企业上市，你也知道的，我们集团不缺钱、他本人更是不缺钱，所以我这种打工仔也就只能是曹规萧随……” 方大刚诚恳的解释、让廖明旗心火消了一些。 那小混蛋是全球首富、资产高达上千亿美元，在国内创办的唯知技术已经成为了国内互联网行业无可撼动的巨无霸，虽说距离动辄就影响大局还有些距离、但也不是能轻易打压的，廖家有许多事儿是做不到的、也不能去做的，但要是不能借机在这个小混蛋身上再狠狠咬一大块肉下来，那廖家的行动可就太不值得了…… 想到这里廖明旗便斟酌着道。“方总啊，明年的上市指标全国也只有二十五个，唯知技术要是放弃了这次机会、我也很难向上面、向其他人交代的，你要明白企业上市可不单单的是企业上市，还牵涉到众多希望以战略投资者身份介入市场的各方呢，若是唯知技术怎么都不肯拿出体量合适分公司上市，我本人倒是无所谓的，可问题是那些已经筹措好资金的各方一定会有很大的意见，只要是资金、那就是有成本的，收益高、也就意味着投入很大，不要等到把人得罪光了的时候，再懊悔啊……” 潜台词不就是说这个上市指标唯知技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吗？方大刚心里在冷笑，这种以退为进的把戏、别说自己这种不太关心体制内规矩的人能明白了，付正义哪里会猜不到？ “廖总啊，据说明年的上市指标中有十个指标给了开放式的基金，国家这是希望大力培养机构投资者、逐渐的去散户化，付总一直觉得我们目前的金融市场投资者是不合格的、市场也是扭曲的，本该由专业人士去做的事情、非要让最不理智的散户去做，这本身就是不正常、也是很难让市场健康发展的顽疾、更是对监管造成了严重压力，所以我跟付总也沟通过了，他觉得与其让唯知技术拿出最差的企业上市、那还不如由原本管理中唯海投、中唯长稳的团队创立开放式基金，在全球范围内选择合适的投资目标、为基民们获取丰厚的回报呢……” 廖明旗怔住了。 唯知技术旗下的飞翔网络会所在全国有两千多个营业网点，经历了最初的飞速发展之后、目前已经显露出了盈利能力降低等诸多问题，若是强行推动飞翔网络会所上市、也并非是不可以，但廖家投进去的资金是否能在三年后获得二十倍、乃至于更高的收益，目前是很难判断的。 但若是让被驱逐的唐嫣率领原本的基金管理团队创立一个开放式的基金公司，若说会亏本、廖明旗自然是不信的，因此迅速做出了权衡之后、也就觉得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远比他最初所设想的还要完美！ 开放式基金，是不能再隐瞒持股状况的，排名前二十位的股票持仓必须定期公告，即便是投资人无权干涉基金公司的运作，但只要过了锁定期、那可就相当于是银行的活期存款，说取出来就能取出来的，远比持有企业类型的股票容易兑现利润！ 想到这里廖明旗也就有了主意，但还是故作迟疑的开口问道。“方总，那规模呢？你可别动不动就是过千亿、几百亿的，现今股市的存量资金不多了，散户是只肯追涨杀跌、不肯依照价值投资的理念长期持股的，如果基金的规模大了、一样是造成金融市场崩盘的……” “基金公司嘛，唐嫣可是行业内顶尖的，华尔街有投行给她开出了五千万美金的年薪、她都没肯跳槽的，更何况唯知技术的企业年金不但要参与，还会以定投的方式长期申购，付总觉得初始规模搞个五十亿，意思到了也就是了……” 正文 第1564章 市梦率 廖明旗嘬着牙花子、一脸的蛋疼。 意思、意思？ 规模一开始就高达五十亿、还只是意思、意思？ 开什么玩笑呢！ 钱不是钱啊？ 有钱人的想法都这么奇葩吗？ 这可是五十亿啊！ 依照目前的全国人均收入而言，五十亿就相当于六十万人全年的工资啊！ “方总，目前的开放式基金收益最高的也只有十个点、还有的处于长期亏损之中，五十亿的规模会不会太大了些？一开始还是稍微小一些、比较容易让市场接受吧？” “廖总，集团的年金计划规模已经有两百亿了，全员持股计划、会给企业年金账户每年增加几十亿的资金，国外的基金公司的资金规模动辄就过百亿美金，甚至有的基金公司持有过万亿美金的金融资产，五十亿人民币的基金公司、实在是太小、太小了，真的只是意思一下而已啊……” 方大刚的语气是随意的，是轻松的，可廖明旗却是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纠结了片刻才黑着脸说，想要公开募集资金、还要能够放眼全球金融市场的话，监管部门的审批程序会相当复杂，而且这还牵涉到管理部门，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廖总，要是为难就算了吧，我们付总也觉得国内股市容量有限、估值过千亿的企业很难上会通过，所以正准备启动两个企业的海外上市计划，唯知手机既然国内容不下、那就去纳斯达克市场，全世界的资金都在往美国汇集，唯知技术不去分一杯羹实在是说不过去，另外唯知搜索早就满足了赴美上市的要求，集团公司正在启动上市前的筹备工作，能够赚钱的企业在国内既然上不了市、那为了发展也就只能是便宜老外们了，等什么时候国内金融市场能容得下优秀的互联网企业了，集团公司再考虑拿出更优秀的子公司在国内上市吧，作为企业的管理者，可不能让倡导的‘分享改革开放成果的红利’变成个玩笑……” 廖明旗心里面越发的憋屈了。 唯知搜索的盈利能力虽然外界很难掌握，可廖家对唯知系的调查却表明，唯知技术下面的唯知搜索今年的盈利最起码能过亿，关键是这种企业的运营成本之低、简直就跟印钞厂一样，而且员工的福利是业内最高，唯知技术还承诺让基础员工五年成为百万富翁、十年变成千万富翁，若说理想化的情况在国内什么地方能体现出来，其实去唯知技术下面的这些个互联网企业里看看，真的就是这种最高理想的最直观体现！ 方大刚还在介绍着集团的发展、丰厚的待遇、光辉的发展前景，廖明旗却是越听越郁闷、越听越憋屈，好不容易等那边结束了一个话题、赶紧便道。“好！方总啊，那你就尽快拿个章程过来，有关部门那边我会安排，争取能够在三个月内搞定这事儿！” “行，廖总，那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我会尽快落实，全力配合有关部门的工作，争取一次过会……” “恩，有时间你来燕京，我介绍些朋友给你认识……” 客套了两句、廖明旗便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坐在总裁室、开了电话免提功能的方大刚，则是在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忙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付正义也在笑。 廖明旗虽说精明，但他的局限性也是有的。 廖家本身拥有强大的资源，但目前股市已经丧失了融资能力、间接融资更是谈不起来，没有了融资能力的股票市场、说白了已经变成了鸡肋般的存在，推倒重来的民间呼声越来越高，监管部门也好、有关部门也罢，目前是骑虎难下、只能是采用掩耳盗铃的模式、扛起了大力发展开放式基金的大旗，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观念是根深蒂固的，想要扭转跟登天一样的难，廖家此时就彷如是那无米之炊的怨妇，守着能下单的金鸡却捞不到半点好处，自然也就丧失了敏感度…… “正义啊，唐嫣说过不希望将办公地点设在国内，可若是放在纽约的话，管理成本、运营成本都是很麻烦的，我觉得还是折中一下放在香港吧，正好全员持股的VIE壳公司也设在那边，沟通也好、管理也罢，都比较合适……” 方大刚的开口打断了付正义的思路，他想了想便道。“只要唐嫣没意见那就这么办，开放式基金上市之后的管理费用不能太低，可以按照利润提升的幅度进行逐级提高，另外唯知搜索赴美上市的事儿要抓紧，挣钱的企业不让在国内上市、那咱们就让那帮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优秀的互联网企业到底能值多少钱、到底能创造出多么高的利润、到底能提供多少个工作岗位、到底能解决多少的就业问题、到底能上缴多少的利税、到底能为地方上带来多大的好处吧……” 方大刚打开了摆在手边的那份文件，等他说完了便道。“问题是你昨天发过来的那份上市方案，定价方面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一千倍的市盈率啊，目前在美国纳斯达克交易的谷歌市盈率也只有八十多倍，唯知搜索的总资产折合成美金只有三亿，去年的销售额还不足一点四亿美元、净收入还不到一千五百万，可你一下子就想要发行四千万多股的美国信托凭证、筹集到二十亿美金，这数据怎么看都太离谱了，而且也跟你对国内股市的态度截然相反，而且这什么市梦率是什么鬼？” 付正义笑了。“完全成熟的金融市场，投资者们所关注的是企业的发展前景、是未来成长的高度、是对市场的覆盖程度，贝佐斯的易贝连续多年都是净亏损，可问题是在经历了科技股崩盘、股价严重被低估之后，股价还不是在高歌猛进？你觉得资本主义国家的投资人是傻瓜？但凡是将华尔街的投行视为傻瓜的、最终一定会发现自己才是最傻的哪一个，所以，按我说的去办吧。唯知搜索的价值根本就是被低估的，卖的便宜了可不成……” 正文 第1565章 主承销商 唯知搜索准备赴美上市，依照规则是需要找投行作为主承销商的。 方大刚是唯知搜索赴美上市的负责人，他研究了中资股赴美上市的案例之后忧心忡忡，总觉得大老板是将美国佬当成了白痴。 原因嘛，很简单。 唯知搜索的总股本为三亿，赴美上市发行四千万美国存托凭证、只相当于总股本的百分之十三，拟筹集的资金却不少于二十亿美元，高达一千倍的市盈率也就意味着依照目前的财务数据来说，投资者购入的股份需要一千年的时间才能够回本。 可事实上方大刚吃了一惊，邀请函发出之后，高盛、美林、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花旗、德意志银行都世界顶级投行的团队竟是蜂拥而至。 总部大楼，中型会议室。 方大刚正襟端坐、面对着长桌两侧的投行代表，身后的投影幕布上所显示的便是唯知搜索赴美上市计划。 四千万份的美国存托凭证，每一份就相当于国内的普通A股的一股，通过VIE结构所持有的两千万股B股、每一股的投票权却相当于普通股的十倍，只要这部分股份不被股东所出售，大股东的地位就无法撼动。 “董事会总共只有七个名额，唯知搜索也没有观察员的席位，那岂不是说存托凭证的持有者只有建议权、却没有否决权？” 某投行代表的提问、令会议室里有了些杂音，冉颖站起来便道。“唯知搜索采用了双层股权架构，这是为了杜绝外资股东因不了解内地市场而对公司运营产生干扰和阻碍，有些互联网企业都引入了外资，可最终都是因为资方的一意孤行、反倒是让本该具有极强大竞争力的企业丧失了竞争力，有鉴于此、唯知搜索必须未雨绸缪、将可能导致企业话语权旁落的风险提前扼杀……” 德意志银行的代表愤然起身。“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退出了！这么离谱的条件闻所未闻，这不是在邀请主承销售商、这是在找冤大头呢！” 冉颖瞄了一眼会议室的大门。然后便正视着对方说。“唯知搜索的主承销售最多只能有两个，任何一方的退出都会给之后的筛选带来便利，感谢您的光临……” 德意志银行的代表愣住了，见在座的其他投行代表们全部都无动于衷、甚至有对他的退出显得有些欣喜，脸一红便便耸了耸肩。“德意志银行在欧洲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但投资界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当冤大头远比当聪明人能获取更多的利润，请继续……” “三天后就是圣诞节了，在这个时间邀请诸位过来实在是有些抱歉，我们也不希望洽谈的时间过久、导致大家无法与家人们共度圣诞，所以长话短说，唯知搜索的大股东可以为此次招股计划提供双重保险，如果唯知搜索未来三年的发展速度低于预期、投资回报低于百分之二十，唯知技术承诺按照每年百分之八的增值速度、进行股份回购，如果愿意放弃这份权力、则可以在三年后以月均价的七折从大股东手里获得百分之三不具有投票权的优先股购买权，只是这个名额只有一个……” 总共需要发行四千万股，每股发行价格为五十美元、市盈率高达一千倍，投行派过来的代表均不满、但等冉颖将预购者的情况予以了公布，会议室里的气氛却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 前微软创始人艾伦，预订两百万股。 梦工厂三巨头，每人预订五十万股。 法国首富的LVMH集团，预订了三百万股。 奢侈品巨头【泛法投资控股公司】，预定两百万股。 滴金酒庄的总经理亚历山大伯爵，预订五十万股。 俄罗斯前首富、现车路士足球俱乐部主席罗曼，预定五百万股…… 长达三页的预订者名录和购买数量，让在场的投行们都失了语。 如果这份名录是真实且有效的，那唯知搜索赴美上市的计划、实际上跟投行可以不发生关系，欲购者们所希望获得股份数量高达六千多万股，但唯知搜索此次只发行四千万份存托凭证，难不成唯知搜索还没有公开上市呢、就需要投行们作对手盘、提前开始裸做空？ “OK！OK！我明白诸位在想什么，唯知搜索赴美上市的计划并非是在戏弄大家，唯知技术的创始人付先生是全球首富，唯知技术的子公司唯知搜索的上市、对他个人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必须要走的，所以主承销存在的意义，是要推动唯知搜索在全球范围内获得认可，而股票上市的目的并不是因为唯知搜索缺钱、而是唯知搜索需要进一步提高国际影响力、提升企业形象、为股东们带来更丰厚的投资收益，所以……” “我们高盛愿意成为唯知搜索赴美上市的主承销售商，费用可以降低百分十……” “我们德意志银行希望获得主承销商身份，费用降低百分之二十、提供不超过两亿欧元的做市基金，利率也可以下调一个百分点……” “我们美林证券在做市方面的经验是毋庸置疑的，发行费用可以下调三成，做市资金可以提供三亿美元，利率可以下调一个半百分点……” 反应过来的投行团队进入了争吵模式，虽然还不至于骂街、但却让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的方大刚彻底懵了，他身侧的同声翻译、更是因为来不及将所有人的发言都翻译给他听，只好拿起纸笔、将投行们的条件记录下来。 见方大刚一副愕然的模样，冉颖坐下来便道。“方总，这事儿算是搞定了。剩下的就是资格挑选的问题了……” 方大刚一脸的难以置信。“真就这么定下来了？” “是啊，就这么定下来了。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赴美上市必须有主承销售商，有没有这些投行参与，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付总在金融方面的敏锐度，千万不要去怀疑……” 正文 第1566章 愚人节 “出去啦、出去啦，我们要说悄悄话的呢，你待在房间里算是什么事儿嘛……” 见佟甜甜嚷嚷着把人给推出了房间、还把房门给反锁了起来，夏天总觉得哪儿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好捧着沉甸甸的肚子慢慢的坐下来，等着她的解释。 从兜里掏出一条丝巾，佟甜甜忍着笑走过去便蒙住她的双眼。“呐，在我帮你解下来之前、你可不许偷看啊！” 将手指竖起架在鼻梁上扯住了那丝巾，夏天不满的道。“才到就闹幺蛾子？今儿是愚人节、你可不许坑我啊！” “绝对是好事儿！骗你是小狗……” 放了手、夏天调侃道。“你不是属耗子吗？怎么又变成狗了？” “你才变成狗了呢！”系好了丝巾、佟甜甜在她头上轻拍了一巴掌。“好了，闭上眼睛、等着我的通知！不许偷看！” 听见了拉拉链的动静，夏天好奇但还是忍着没去动蒙住眼的丝巾，询问她怎么会这个时间跑过来的，是闲的无聊了、还是真的这么关心自己？ 将行李箱里的东西取了出来，佟甜甜一边整理着一边解释。“那些个盗版文学网站全被打光了嘛，这几个月唯知读书的营收简直能吓死人啊，春节前网站还搞了一系列的活动、让在网站上发书的作者暴增了十多倍呢，我将编辑部扩大了两倍多可还是觉得忙不过来，主编竟然让我也多留意一下新书、帮着筛选，可我是喜欢看书、没说喜欢当编辑的啊，所以干脆就躲出来算了！再说你这预产期好像已经过掉了吧？怎么还没生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本该是前天就出来的，可硬是没任何的动静，去医院检查了、人家医生说没事儿，再继续观察两天，可到了今天还是没动静，我比你还急呢……” 将脚凳放在了夏天的面前，佟甜甜这才走到了她的身后说。“呐，闭上眼睛，我解开丝巾之后说‘好了’、你才可以睁眼，OK？” “知道了、知道了，”夏天应着声、但立刻便接着道。“不过我警告你啊，要是敢吓唬我、我可跟你没完啊！” “知道呢、知道呢，我哪儿敢吓唬你呀？好了，睁开眼吧！” 夏天深吸了口气这才睁开了双眼，见到了摆在面前脚凳上是什么、不由得捂着嘴发出了惊呼。“不是吧？”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迟到的生日礼物哦！” 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冰凉且润滑的触感、令夏天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不是吧？都是真的宝石吗？” “当然啊！都是真的呢！是在维密定制的，一共有两款，你这款是黑红色调的、我那款是粉蓝色调的，每一款都镶嵌了两百多颗宝石，不过你这款上面最大的红钻价值两百万美金，比我那一款的粉钻贵了好多呢……” 手指在那红钻上轻抚着，夏天不太确信的道。“这难道就是维密的Drea Angels Fantasy系列？” 佟甜甜神情一黯。“对呀！所以才没能在你生日那天出现啊，其实要是他能再早一些去定的话，你生日那天咱们肯定是会在家里过了，哪里还会跑去饭店吃饭嘛……” “是啊，要是那天咱们没去饭店的话，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儿了……” 察觉到夏天的语气有些萧索，佟甜甜突然意识到她还是个临产的孕妇，眼珠一转可就忍着笑道。“要不要穿上试一试？” “呸！试什么试啊！我现在连穿鞋都好费力的，穿这个么玩意儿万一要是肚子痛要去医院，那岂不是会被笑话死？就知道你带这玩意儿过来逗引我是不安好心！” 面对着那镶嵌着红宝石、钻石在灯光下美轮美奂的Drea Angels Fantasy Bra ，佟甜甜有些惋惜。“他还没见你穿过呢……” 流苏上缀着的都是细钻，夏天托在掌心里边欣赏着边忍着笑道。“你不是过来了吗？正好呀，你可以展示给他看，反正这是给男人们看的、又不是追求舒适性的，就是要小心别让他一把扯烂了，那你就趴在床上、地毯上慢慢找、慢慢的捡吧……” “嘁！你这件比我那件小了半个码呢，要是你产后恢复的慢、还不知道你能不能穿的上呢！人家都说女人生了孩子胸会大、腰会粗、屁股也会肥的，我担心这玩意儿在你手里只有观察价值、不具备使用价值啊！” 夏天勃然大怒。“你个死妮子，敢跟我这么说话？想死你就吱……” “不许再提这个啊！”佟甜甜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我心慌啊……” 感受到了她压在自己嘴唇上的力度、更察觉到了她似乎在颤抖，夏天愕然转过脸这才发现佟甜甜脸色煞白、目光中有着惧意，意识到明白去年的那场危机带给她的心理阴影至今还没有消褪、可就满心的懊悔了。 见她从愕然到惊讶、最终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怜惜，佟甜甜赧然的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怎么会呢？他这段时间烦心事儿也挺多的呢，我这几个月都属于没用的范畴，正好你送上门来了、那就多陪陪他吧！” 佟甜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你个女流氓！” “传宗接代是天经地义的好不好？你又不是小女生了、怎么还这么封建啊？来来来，赶紧过来让我检查、检查，回国的这几个月了是不是更加敏感了……” 佟甜甜双臂夹紧、仓皇后退，见夏天的指尖差一点就触及到了、可就不由得噗嗤一下乐了。 “真是的，想收拾你都不可能了……” 夏天一脸遗憾的感慨，这让佟甜甜的笑声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正准备嘲笑她身子重、逮不住自己了，却见夏天的突然色变、大张着嘴，可就忍着笑嚷嚷了起来。“夏天！不许跟我来这一套啊！上你的当、上的可多了呢，别以为这一招还能骗得了我，省省吧！” “快、快喊人啊……” “别装了！你骗不了我的！” 见佟甜甜笑的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夏天嘴角抽搐着。“死妮子！还不赶紧喊人进来？羊水破了，真的是要生啦……” 正文 第1567章 破发 （据说双倍月票开始了~） 大屏幕上有代表着唯知搜索的WZSS引文代码，而企业LOGO则位于显示屏的右上角，尤为的显眼。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就站到了这里，方大刚虽然面带着平和的微笑、但心里面却还是在打鼓。 唐嫣也好、冉颖也罢，证券部的主管的那套说辞更是不能让他信服。 才区区一千多万美元的净利润，每股净资产若是不计算股票发行所带来的增厚、才相当于一点四美金，可在美国发行的存托凭证价格竟然高达六十美元，若是市场接受了这样的价格、那就无法用暴利来形容了，纯粹就是在抢劫啊！ 察觉到方大刚情绪的不稳，冉颖扯了扯他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方总啊，你记住一会只需要按下屏幕上的那个键、唯知搜索就算是正式登陆了纳斯达克市场，合影的时候您一定不要低头，要保持平和的微笑……” “冉颖，你觉得会破发吗？” “破发？不可能的啦，现在已经不是互联网科技股大崩盘的年代了，丁三石的网易走势稳健、已经连续十二个交易日创出了新高，美国投资者们对来自于中国的互联网龙头企业报以了极大的热情，你忘了这里是纳斯达克市场了吗？这里可没有什么散户的，申购资质最低是需要一百万美金呢，此次唯知搜索的IPO总共获得了一百七十家券商的申购，最终配售比只有百分之二点三，持有唯知搜索股票的账户、没有一个是穷人，而且股票的分散也会让惜售情绪堆积，湾边证券还拿出了五亿美元参与了美林证券启动的绿鞋机制，除非一半以上的获配账户开盘就折价抛售，否则是绝不可能出现破发现象的，现在的悬念是股价能冲多高、前半小时的换手率能达到多少而已。香槟准备好了、茅台酒也是从酒窖里取来了，午餐会的时候你可要悠着点，千万别用茅台跟老外的香槟拼酒量，会输的很惨的……” 台下的工作人员竖起了三根手指、示意距离正式敲钟的时间仅剩下三分钟，方大刚听着冉颖的絮叨、终于平静了下来，心想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是骡子是马、一会就该见分晓了，自己再怎么担心也改变了最终的结果，还是任其自然吧。 “对了，为什么唯知搜索的全球路演只去了三个地方？我记得之前我跟丁三石聊天的时候、他说当年为了让网易上市不要破发、他可是全程参与了全球路演的，半个月跑了十六个国家和地区，肚子都瘦了两个尺码的……” 方大刚的开口让冉颖笑了起来。“路演相当于是推介会，是跟潜在投资人进行面对面的沟通，目的是为了让潜在投资人了解企业的情况、提升参与购买的欲望的，唯知搜索超募早就成为了必然，哪里还需要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资金搞这种形式主义？付总一开始都不太同意搞这个路演，还说爱买不买、不买就滚蛋呢，还是唐嫣觉得不妥，打电话过去跟他说了蛮长时间才让他同意的，要不然巴黎跟伦敦都不要去的……” 提到了伦敦、方大刚可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对了，那边生了没有啊？” “呃……好像没有吧？我记得预产期是前天，不过我走的时候夏天还一点要生的感觉都没有呢，医生说推后个两周都是正常的……” “这小子，这就又多了个女儿！克洛伊已经那么可爱、那么漂亮了，要是这个女儿还是那么漂亮的话，你觉得我跟他提结个娃娃亲，如何？” 冉颖想笑、但眼前突然光华大作，原来台下的媒体记者们按下了快门、而站在方大刚身侧的纳斯达克董事会主席也出声提醒时间到了，便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方大刚、示意他去敲钟！ 方大刚深吸了口气、在屏幕上轻按了一下。 嘭！嘭！嘭！ 礼花弹所喷出的细碎彩纸，让站在敲钟台上的人们喜笑颜开，而看到了股票竞价价格的方大刚、双眼却是越瞪越大！ 注意到开盘价格的冉颖、也不禁惊呼出声。“哇！溢价这么多？八十二啊……” 八十二美金？ 这岂不是意味着唯知搜索的价值高达两百四十亿美元、近乎于是两千亿人民币？ 纳斯达克董事会主席在说着恭喜，站在后排的唯知搜索的高管们也处于兴奋和激动之中，当股价突破了一百美元的时候、台下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被簇拥着往交易所二楼休息室走的方大刚、也终于感觉到了意气风发，只是在他的心里面还是在打着鼓。 一百美元一股啊，每上涨一美元、那就代表着唯知搜索的估值被提高了三亿美元、提高了近二十五亿人民币啊。 身为唯知技术的总裁、他通过VIE结构的海外公司持有唯知搜索两百万股、连总股本的百分之一都不到，但这部分的股票价值却高达两亿美元、十多亿人民币啊…… 走进了休息室、关上门，冉颖转过脸可就冲着此次过来参与敲钟仪式的唯知搜索高管们道。“恭喜啊！想必在这儿的诸位可都成为了亿万富翁！部门经理层级的员工也都该身家过两千万了，付总当初承诺的‘财富自由’、想必到了现在，没人有怀疑了吧？” “那是、那是！天呐！简直不敢相信啊……” “是啊、是啊，就跟做梦一样啊，招股计划颁布的时候就觉得是在做梦……” “拉倒吧！你小子当初全员持股计划开展的时候还嚷嚷说这是资本家剥削劳苦大众的新手段呢，现在知道咱们大老板有多好了吧……” “去去去！滚犊子！那是我在开玩笑呢，你要是敢败坏我名声、跟你拼了……” 休息室里欢声一片，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冉颖转过脸才发现方大刚脸上虽然还挂着那平和的微笑、但眼神却有些发直，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惊喜中摆脱出来，心里一动正准备调侃他两句，可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忘了件大事儿，慌不迭的将手机从挎包里取了出来…… 正文 第1568章 不同意 哇…… 洪亮的啼哭声、让夏天的脸上显露出了筋疲力尽的微笑，而早已经目光涣散的佟甜甜却是倒了下去，引来了护士的惊呼、医生的忙乱。 将摄像机关闭，付正义拿起湿纸巾帮她擦拭额头、脸颊，手指落在她失了血色的唇角、不由得顿了顿。 夏天目光一凝。“你后不后悔？” 付正义费解。“后悔？后悔什么？” “拍下了我生孩子的整个过程啊！人家说这么做会导致男人丧失兴趣的……” 付正义握住了她的手。“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从哪儿来的？” “互联网上啊！网上说男人目睹了女人生孩子的全过程、是会产生心理障碍的，还说有可能丧失对女人的兴趣……” “人家产科的医生就不结婚、不生孩子了啊？”付正义说着见夏天的唇角耷拉了下来，那副欲哭未哭的模样既可怜又可爱，伸手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便道。“好啦好啦，就冲你现在这精神的样儿，看来都不需要等一个半月了……” 夏天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臊的脸都红了。“什、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个时间的？” “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搞互联网的要是再不知道互联网上的那些知识，那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噗嗤！ 夏天乐了。 她这么一笑便牵到了伤口、那隐隐的痛疼让她不由得‘哎呦’出声，赶紧合上眼郁闷的嚷了起来。“不许逗我笑啊！好疼啊，刚才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呢，怎么生孩子会这么疼的啊……” “好好好，那就等你恢复了再逗你乐……” 付正义准备直起身、但夏天却一下子攥紧了他的手说、有些紧张的问道。“对了，我女儿的名字你想好了没有？” “夏雨荷，怎么样？” “呸！凭什么啊？”夏天怒了。 “那叫夏紫薇？” 夏天果断的松了手、扯过床单蒙住了脸。“我生气了！” “呐！冬天要是这时候醒过来、保证会被你这样儿给吓哭的！” 夏天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露出脸哭笑不得的道。“付正义！你能不能认真点啊？没跟你开玩笑啊……” “早就想好了，叫付夏蔹！白蔹是一味中药，女孩子嘛、名字里带个中药名一辈子会平平安安的，如何？” “可、可是女儿这一辈儿的不是中间字要用‘大’这个字儿的吗？” 付正义乐了。“付大蔹？你觉得没问题、那我也没意见啊！” 夏天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名份这些哪里比不上他的看法？只要这个女儿能讨他喜欢、能跟在他的身边长大，就算是跟了自己的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心里一松、紧张劲儿也就过去了，可紧跟着潮汐般涌来的倦意也就让她沉沉睡去，只是那微笑却一直挂在唇角。 宽敞明亮的病房，顶级的护理团队，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当冉颖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付正义正坐在床边，得知唯知搜索的股价已经突破了一百二十美元、成交量低于近半年上市的其他互联网公司，明显的惜售应该能够让股价站稳，形势应该说是相当的乐观。 “不错，那就让敲钟的团队在美国多停留个段时间，去参观一下谷歌、再去易贝和亚马逊那边看看人家的管理和运营，跟这些企业的管理和运营团队多交流、多沟通，思维应该能够得到有效的拓展，闭门造车是绝对不行的，有的时候一个好的创意远比卓越的技术对企业发展更有利……” 冉颖开了手机的免提，唯知搜索的高管们得知可以跟谷歌参观、进行面对面的交流，无不兴高采烈，方大刚则是立刻询问是否该将唯知商城的高管们也都叫过来？ “易贝和亚马逊都是在线商务领域的翘楚，国内在线拍卖和网上书店的生存土壤跟海外市场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我觉得拍卖这一块可以装进唯知商城，在线书店则可以考虑跟亚马逊合作……” 得到了付正义的指示，方大刚见唯知搜索的高管们都热切的在望着自己，琢磨了一下便笑着道。“对了，纳斯达克市场的股票锁定期只有180天，所以……” 付正义乐了。“怎么？有人缺钱了？” “发财了自然需要适当的改善一下生活嘛！唯知搜索的管理层应该能够诞生十几个亿万富翁、一百多个千万富翁，基础员工也都该能成为百万富翁的，既然股价这么坚挺，那么……” “今天身家过亿的、只要能耐得住性子，我相信三五年后就可以坐拥十亿的财富！所以丑话说在前面，想卖掉股票改善生活是无可厚非、公司也不会干预、我本人更不会反对，但三五年后要是后悔了、可千万别诉苦，OK？” 方大刚转过脸冲着唯知搜索的高管们道。“呐！都听见了啊！付总说想要套现改善生活的、回去之后就可以登记，不过以后要是后悔了、可别怨天尤人的！” “付总，您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没有您的指引、我们哪里有机会成为什么亿万富翁啊……” “就是就是，付总您说什么时候卖、我们就什么时候卖，跟着您不需要有脑子！把自己当成白痴的、一定能笑到最后……” “付总啊，您可是财经界的领袖啊，不相信您的意见、那岂不是白痴、傻瓜……” 奉承也好、吹嘘也罢，总之唯知搜索高管们的这么一番话、倒是让付正义笑声越发的爽朗了起来，方大刚拿过了手机、取消了免提，这才询问夏天的情况。 “母女平安，孩子八磅！” “八磅？那岂不是有七斤二两半？够大的啊！” 付正义乐了。“你算的这么快啊？这边的计量单位跟国内不一样……” “哎，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有没有兴趣结个娃娃亲？” “娃娃亲？那你找夏天谈去，这事儿我不管！” 既然没有一口拒绝，方大刚可就喜笑颜开了。“成！夏天那边的工作我去做……” “不成！我闺女凭什么现在就要定下来了？不许拿我闺女做人情！” 夏天突然嚷嚷了起来，付正义知道她被吵醒了、干脆将免提给开了。“呐，夏天不同意……” 正文 第1569章 热搜榜 方大刚想要结娃娃亲？ 想得美啊！ 虽然夏天没见过方大刚的儿子，但夏天觉得就他那模样、儿子不会有多么的出彩。 自己虽然生的是个女儿，可他的基因和自己的基因的完美结合、即便是生不出不可能会像是克洛伊那样的可爱、那么的漂亮，但也绝不是方大刚的儿子所能够觊觎的。 全球首富的二女儿啊，而且还是黄皮肤、黑眼睛、正宗的炎黄子孙，怎么可以这么早就被套上娃娃亲的枷锁？ 夏天的拒绝不但果断，而且还带着无须考量的决然。 都说女人生孩子便犹如是过鬼门关，三个小时的煎熬，在听见女儿洪亮啼声的那一刻、夏天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恍惚，但没想到回到病房歇息了这么片刻，她竟然会被他接电话的声音给吵醒。 只是怼完了之后夏天也就再也无法坚持了，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再次被吵醒，这才发现女儿已经躺在了身边。 襁褓里那小小的人儿，唤起了夏天为人母的责任、让她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叫做责无旁贷。 护理团队的产后康健计划，夏天原本就没怎么关心过的，因此当她需要执行护理团队的计划时，也就彻底懵了。 什么不能下床啊、不能见风啊、不能洗澡啊、不能看电视啊、不能用牙刷刷牙啊这些个坐月子的铁律，护理团队是根本就不理会的啊！ 不但要求她必须洗澡、还要求她每天都下地走路，甚至还说一周后就可以去游泳了，原本夏天很担心自己会患上产后抑郁症的也就惊讶的发现，自己哪里还有时间去抑郁嘛，每天乱七八糟的康复锻炼和那磨人的小人儿让她根本就没时间抑郁，一睁眼就开始犯糊涂，是先去洗澡呢、还是该先去让女儿喝个饱，又或者是去刷完牙赶紧填饱自己的肚子？ 夏天纠结且诧异着，但见他熟练的给孩子换帮宝适、喂奶、拍嗝，既不嫌脏、也不嫌烦，最后的那一丝忧虑也化为了浓浓的骄傲，再加上身边还有佟甜甜这个蠢萌的开心果，她突然间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就这么一直延续下去也不错，虽然一男两女一个娃的组合还是蛮奇怪的，但大家都这么熟了，似乎就这么过日子也不怎么别扭…… “哇！媒体说唯知搜索赴美上市、批量造富，结果你们的技术主管怒怼不良媒体，称自己无房无车无对象，钱包里能有两百块的现金、就觉得当天是办公室里的款爷了，还说什么会保留控告媒体造谣污蔑的权力呢……” 抱着孩子在浏览新闻的佟甜甜这么一嗓子，让夏天正准备送进嘴里的鸡蛋羹掉回了碗里，送给她给白眼、可就没好气的将笔电给抢了过去，瞄了两眼也不禁有些惊讶了。“哎？还真的是啊。你们公司主管级别的真有这么穷？ 付正义说。“这新闻我早上就看见了，说的也算是事实，不过就是有偷换概念的嫌疑…… 佟甜甜不解。“偷换概念？怎么个意思？” “唯知生态园的面积已经扩大了八倍，正在进入第五期的施工，员工们在公司里是没地方花钱的，生活区有超市、饭店、娱乐设施，所有的商家都接入了唯知商城的刷卡付款系统，员工们只需要刷员工卡就能结账，别说是主管级的员工了，就算是实体企业的基层员工也都不需要随身携带大量的现金了。再说唯知商城已经可以让人足不出户就买到从冰箱彩电到针头线脑的一切，那大家何必要随身携带现钞呢？” 佟甜甜惊叫了起来。“哇？真的要进入无现金社会了吗？” “唯知生态园已经几乎能做到这一点了，但想要向全社会推广、估计还需要等个好几年……” 见他目光又转回到了电脑的屏幕上、佟甜甜将孩子塞给了夏天便跳下了床，跑过去站在他的身后一边揉捏着他的肩膀、一边催促着。“说下去、说下去！我想听呢！” “无现金社会有利有弊，强化了金融监管、但也会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现在谈这个还早的很，唯知生态园也是尝试性质的，确实不具备全面推广的可能……” 佟甜甜撅起了嘴。“哎！我还以为真的很快就能出现了呢……” 夏天冲着二人招了招手。“哎？唯知搜索好像真的是大火了啊，唯知博客上也开战了呢！你们的运营主管说自己没有过亿的财富，说要是自己说谎、就用铁锅炖了自己！还说他的股票都存着呢、目前根本就没打算卖。还说自己的目标是长期持有、要把公司授予的股票留给孩子、让孩子变成亿万富翁……” 付正义一怔。“啊？连铁锅炖自己都出来了？” “是啊，唯知搜索的运营主管还发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他在纳斯达克市场敲钟的，一张是他在食堂后厨跟一口铁锅的合影，下面跟帖的好像都乐疯了，把这帖子推到了热搜榜的第一名，下面几个热搜也都是属于唯知搜索高管的，有技术主管、有运营主管，还有其他部门的，排名前三的都是你们唯知搜索的高管呢，好傲娇、好霸气……” 付正义点开了唯知搜索的热搜榜，看完了也觉得有趣，思索了片刻便登陆了他的博客，在前三名高管发的博客后面跟了个贴。 佟甜甜趴在他的肩膀上、看见他输入的那句话，愣了下才念了出来。“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华？哇！好有哲理哦……” “这句话说的确实精彩！不过我只给你九分，扣掉的那一份是怕你骄傲！” 夏天的调侃、乐的让佟甜甜直打跌，可笑声也把襁褓里的那个小人儿给吵醒了，洪亮的啼哭、气的夏天是怒目圆瞪，佟甜甜见她抱着孩子准备过来找自己算账，慌不迭的拽着付正义就落荒而逃！ 追不上、也懒得去追，夏天跺着脚怒吼。“佟！甜！甜！你给我等着！有我报仇的时候！” 佟甜甜扭过头、甜甜的一笑。“安啦安啦，我生孩子的时候一定不让你来，那不就成了？” 夏天气结，付正义唯有苦笑…… 正文 第1570章 筹办 时间过得飞快。 愚人节之后跟着的就是五一国际劳动节。 这一天在法国的巴黎会有盛大的游行活动，而在国内则是称之为‘黄金周’的假期。 女儿的满月酒设在了伦敦的The Sh酒店，这家酒店是由十九世纪的世纪联排别墅翻新而成，是英国庄园与精品魅力完美的交融，对于在国内住惯了唯知墅大房子的夏天而言，酒店内部的宽敞、外部的低调、环境的隐秘，都极符合其爱女未来的身份。 若是说她还有什么遗憾的，那自然是来宾的数量有些少，亲属方面更是只有她弟弟愿意从国内飞过来参加，爷爷奶奶的年龄大了、没办法因为这种事儿而千里迢迢的过来，她父母虽说得知抱上了孙女也挺高兴的，但付夏蔹是私生女的现实、却不为她父母所接受。 当然了，爸妈对于她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做了有钱人的小三是愤懑且悲哀的，听弟弟说似乎还想过要跟她断绝关系，似乎是爷爷奶奶出面才作罢的。 当然了，幸好他是体贴的，没有不允许她邀请亲戚朋友们过来，但夏天在拟定来宾名单的时候还是犯了难，跟他不熟的自然是不能邀请的，而身份敏感的、口风不严的，夏天自己也不敢请来，所以最终当名单定下来的时候、统共她这边的朋友们也只有寥寥的十几个，若不是他的那架空客A319因为唯知搜索在纳斯达克敲钟而被调用，夏天都发愁邀请的这些朋友们能不能及时赶过来。 可即便是冉颖在帮着协调和安排，最终还是出了点岔子。 被影视圈冠以了唯知娱乐御用导演的李达维、国内金牌编剧严皋、内地小生程坤却因为航班晚点而未能赶上，只好随着他唯知技术的那些人一起乘包机从国内过来，对于《金粉世家》剧组成员能在伦敦齐聚、佟甜甜是欢喜且激动的，还鼓动着他一起过去接机。 从酒店到机场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付正义是宁愿在房间里陪女儿、也不愿意去接机的，到了时间就更懒的动弹。“不就是方大刚他们吗？还需要我亲自去迎接？”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夏天有些沮丧，佟甜甜冲过去便将他从沙发里拽了起来。“就当是陪我们去的嘛！天天都憋在这屋子里，就当是出去看街景也是好的……” “这些天你不是每天都陪夏天去海德公园慢跑？还嫌看不够街景？” 佟甜甜抱着他的胳膊边摇边撒起了娇。“顶多就是让司机在市区多绕一点点的嘛，夏天坐月子、我要二十四小时陪护的嘛，英国我以前没来过的！去啦、去啦，陪我们一起去啦……” 付正义叹了口气。“成成成，那就一起去吧……” 见夏天投过来的目光之中有着感激，佟甜甜甜甜的笑着、欢呼着给他取外套、拿皮鞋，那殷勤备至的模样儿、让夏天若有所思，心想怪不得他喜欢冬天多一些，可能原因也就是在这些小细节方面吧？ 蠢萌的属性并未因为她年龄的增长而消失，反倒是让她越活越幼稚了，虽说这样撒娇发嗲、在旁人看起来实在是有些肉麻，可他这个人的性子似乎就是这样的，越是没有隔阂、越是不将他视为什么首富、大人物，他就越是愿意接受，不过自己是做不来的，想想都会觉得恶心，真的也是有些奇怪呢，女儿都给他生了、但内心深处却依然会因为‘名份’的问题而觉得羞耻，总是会习惯性的绷着、总是想要更矜持一些的，但结果却是惹得他总是要迁就着，即便是现在给他生了个女儿、但也总不能这辈子都指望依靠女儿来维系着关系吧？ 烦心的事只要一开始想，纷杂的念头也就止不住了，等到了机场接到了人、夏天依然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她知道自己是想的有点多、想的太复杂了，自己若是能跟佟甜甜一样总是没心没肺的、可能反倒是无需去担心什么、顾虑什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却怎么都止不住要冒出来，这要让她纠结、让她心烦。还让她生自己的气。 唯知技术的方大刚那一群人之中，除了唯知娱乐的李穆洋之外、佟甜甜几乎都不认识，在跟《金粉世家》剧组的老朋友们寒暄过后便挽着夏天的胳膊、在她耳边嘀咕。“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今儿可是你闺女的满月啊，不兴拉着脸的啊！” “没事儿，在猜他会送什么礼物呢……” 佟甜甜乐了。“哎呀！你想的也太多了吧？那可是他亲闺女啊，送你一套内衣都两百多万美金了，你觉得他还能亏待了他的亲闺女不成？” “哎？合着他亲闺女反倒是比生下他亲闺女的娘还要被看重？” 佟甜甜一怔，跟着可就气的一指头戳在了她的脑门上。“你这脑子里都想什么呢？难不成你还要吃你闺女的飞醋不成？” “疼……” 夏天揉着脑门、转念一想也噗嗤一下就乐了。 也是啊，对自己他从来就没亏待过，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不吭声也是房子、车子、好剧本的送了过来，女儿是他的亲闺女、还能亏待了不成？自己真的是想的太多、反倒是迷糊了呢。 夏天的心情开朗了起来，见方大刚竟然还把儿子也都带了过来、那司马昭之心是显露无疑，唯恐他被方大刚给忽悠的真就给付夏蔹定下个娃娃亲，干脆拽着他上了李导的车。 付正义跟《金粉世家》剧组的打了招呼，见夏天一脸的得意、还冲着抱着儿子站在车旁一脸遗憾的方大刚扮起了鬼脸，琢磨了一下也就明白是因为什么，揉了揉她的头示意本该坐这辆车的李穆洋去换辆车。 组织安排都是冉颖的活儿，她刚安排好前面几辆车、可就发现付正义被拽进了《金粉世家》剧组的车里了，跑过去可就唯有叫苦了。“付总啊，那我怎么坐那辆车啊？” 正文 第1571章 礼物 副驾驶是保镖的位置。 编剧严皋觉得自己能被邀请过来、全都是因为夏天这女孩念旧，因此见车里坐满了、可佟甜甜和冉颖都站在车外等着，拽着程坤便赶紧把位置让了出来。 “冬天肯定是要跟夏天在一起，焦不离孟的嘛！再说我也借这个机会好好巴结巴结李总，平日里想找机会都没有，就不当电灯泡了……” 编剧严皋的解释让李穆洋乐了，冲着他便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内地的金牌大编剧啊，就凭你这份不留痕迹的奉承人的功力，我必须要跟你多亲近、亲近才行啊……” 众人皆笑。 夏天笑的双眼都眯了起来，指着李穆洋便冲着编剧严皋说。“他可是个酒憨子，无酒不欢的。求一醉而不可得，你要是今儿能把他给灌翻了、我包你事业能更上一层楼！” “那小的可就谢娘娘的恩典啦……” 编剧严皋的插科打诨，让众人之间的疏离感彻底不复存在，虽说李穆洋这些年因为担任唯知娱乐的总裁、个人威望越来越盛，但实际上他连而立之龄都未到呢，搂着严皋和程坤便上了前面一辆车。 由十六辆奔驰唯雅诺Vian组成的车队，在伦敦这种地方也是有些招眼的，尤其是在遇到红灯的时候，甚至还会有人举起相机一通狂拍，惹得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保镖有些紧张。 付正义坐在最后一排，右边是夏天、左边是佟甜甜，导演李达维等车上了路也就转过脸笑了起来。“付总啊，您这算是标准的左拥右抱吧？夏天可是有八个月都没露面了，影迷们的来信差不多堆了半屋子，谁能想到她是在国外安胎、努力的帮付家添丁进口的啊……” 佟甜甜翻了个白眼。“怎么着？你不服气？我可是看国内新闻上说，上周你跟那个新晋的影视小花唐潇潇在酒店里待足了十八个小时才出来的！” 李达维脸一红。“造谣！污蔑！潇潇是住九层、我是住十二层，再说我住的是东楼、潇潇住的是西楼，中间隔着很远呢好不好？” 佟甜甜不在娱乐圈里混了，但对娱乐圈里的这些事儿还是有兴趣的，故意撇了撇嘴。“只要有心，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出状况！人家大禹三年过家门而不入、老婆还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呢，你这才隔了三个楼层……” 清楚她嘴快、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导演李达维哭笑不得。“呐呐呐！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啊？冬天！在剧组的时候我可没亏待过你，你不能这么埋汰我！” “埋汰你了？没有吧？” 见佟甜甜还没反应过来、夏天忍着笑扯了扯她的耳朵。“净瞎说！人家李导还没结婚呢，跟谁在一起都是合理合法的，要你多嘴？再说大禹那事儿也是能往他身上扣的？” 佟甜甜一怔，跟着可就闹了个大红脸，赶忙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 夏天笑了起来。“别解释了！你忘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不老实，不老实就是欠收拾？” 除了两名外籍保镖、车内是笑声大作，佟甜甜窘的捂住脸直跺脚，一时间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 见她如此的模样、付正义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见冉颖询问了司机、下个路口左转弯就是通往金丝雀码头的路，便冲着冉颖点了点头。 司机通过对讲机进行调度，车队里便分出了三辆车一起离开了车队，知道时间还早、夏天也就没吭声，而佟甜甜的英语水平有限、让冉颖解释了才明白，金丝雀码头是英国首都伦敦一个重要的金融区和购物区，坐落于伦敦道格斯岛，岛上有个名为伦敦城的地方，其占地面积只有2.6平方公里，也被称为‘Square Mile’，由于该地聚集了大量银行、证券交易所、黄金市场等金融机构，而新金融城则是位于金丝雀码头的地方，是近年来新建起来的，规划更新、设计也更现代化，因此也就有人称之为‘新金融城’，与‘一平方英里’那边的‘老金融城’遥相呼应。 因为冉颖的话语中提及到了金融城在英国、在欧洲、乃至于在全世界的地位，夏天知道付正义以前并没有去过那里，心里一动可就笑了起来。“怎么？是不是带着朝拜圣地的心情、准备去膜拜一下？” 付正义大感奇怪。“膜拜？怎么想起来这些词儿的？” “你是国内金融界的领袖啊，金融城是全世界资金汇聚、交易的地方，用‘膜拜’来形容，有错吗？” 付正义伸手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摇了摇头，表示她猜错了。 佟甜甜被勾起了兴趣。“那是因为什么呀？难不成只是过去绕一圈、看看街景的？” 付正义笑而不语，无论她俩怎么追问都不解释，等轿车驶入了伦敦汇丰银行塔的地下停车场、见到了汇丰银行董事局副主席，他这才悄悄的告诉夏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给女儿付夏蔹选购满月礼。 夏天愣住了，佟甜甜则是愕然。“满月礼？在这儿选？这里不是汇丰银行的总部吗？” “这里是被称为伦敦第二个金融区的加那利码头。建筑地契为998年，它由建筑大师诺曼设计，并赢得‘建筑界的诺贝尔奖——普利兹克奖，楼高210米，总面积为10.21万平方米，是汇丰银行环球总部所在地。以单一机构占用的商业大厦来说，汇丰银行大楼属于欧洲最大型的项目。汇丰银行于98年宣布斥资五亿英镑购地建造次总部大楼，去年四月才开始进驻。目前在大楼内办公的员工数目达八千余人，大楼内设有圈层建设时，饭堂，商店，医疗中心及全欧洲最大的员工餐厅……” 冉颖的解释、并没有消除佟甜甜的疑惑，见汇丰银行董事局副主席走进电梯、随行人员按下了顶层的按钮，可就诧异的压低了声音道。“难道在汇丰银行总部大楼的顶层能买到礼物？” 付正义握住了夏天的手、冲着佟甜甜说。“只要出得起价儿，就算是荒无人烟的沙漠里都能买到合适的礼物……” 正文 第1572章 想象力 “英国最高的三栋建筑均坐落于此。235.1高的第一加拿大广场、亦称‘金丝雀码头塔”’，第八加拿大广场、亦称‘汇丰银行塔”’，另外就是花旗集团中心，它们的均高为199.5米……” 站在距地面两百米的四十五层，泰晤士河都显得纤细且优雅，拉着夏天的手站在落地窗前的佟甜甜、认真听着付正义的介绍，却总觉得越来越古怪，她可不认为来这儿是真的为了选购什么小孩子的满月礼，更不可能是为了带自己过来看风景。 这里是伦敦金融城的正中心，这里是汇丰银行的总部，在地下停车场恭候着的人是汇丰银行董事局副主席，人家位高权重、身价不菲，哪里是会特意在这里接待几个观光客？ 夏天的耐性比较好，察觉到了佟甜甜的疑惑、便紧了紧手，给了使了个眼色、便继续听他介绍这里的情况，但实际上夏天还是留意着冉颖那边的情况，因为她正跟汇丰银行董事局副主席在嘀咕着，肯定是在商谈着些什么。 “对了，一会我们再去大堂看一下，汇丰银行总部的大堂很有特色的，墙上插满了许多小照片，反映了汇丰成立一百多年以来的世界风云，其中许多重大历史事件是和汇丰银行的活动有关的，很有历史感的……” 导演李达维早就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见付正义似乎也在没话找话了、便开了口。“付总啊，汇丰集团的总资产似乎达到了一点六兆美元，乃是全球第三大银行机构，您能让董事会的副主席在停车场迎接、也算是扬我国威了啊……” 付正义乐了。“李导啊，如果你准备去拍抗日神剧、那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可你走的是文艺片的路线吧？” 导演李达维苦笑。“没办法的啊，抗日剧在国内目前很有市场，利润也不错，口碑差点、可荷包能鼓一些的嘛……” “有没有喊出‘八年抗战即将开始了’的台词儿？” 导演李达维脸一红。“呃……还别说，真有！不过倒是被我给毙了！那本子里还有什么‘我爷爷在九岁的时候就被日本鬼子杀了’的台词儿呢，要不是严编剧细心、我差点就漏掉了……” 离开影视圈好几年了，佟甜甜愕然。“不是吧？这种台词要是让演员们去说，难道不会笑场的吗？” 导演李达维叹了口气。“我原本也是觉得到了片场肯定是会被发现的，可结果试镜那几个还真就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一字不差的给背了出来，气的我呦，肝儿都疼啊……” 佟甜甜哈哈大笑，而夏天用手背掩着嘴、嗔了他俩一眼便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至于这样埋汰编剧、埋汰来试镜的演员？都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夏天，这个跟面子没关系啊，编剧能写出这种台词、那一准儿的脑残，试镜的演员里倒是有无辜的，我事后一个一个的问了，有的是真没察觉出来，有的是察觉出来了、可以为这本子本身就是搞笑的，所以才会照着剧本一字不差的给念出来的……” 导演李达维双手一摊、还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逗的佟甜甜捧腹大笑、夏天也是莞尔，他正准备接着说、却见冉颖走了过来，赶紧让到了一旁。 冲导演李达维笑了笑、冉颖便冲着付正义说。“是这样的，对方开价是八亿英镑，年租金回报率应该是可以达到三点九，不过依照目前英镑跟美元的汇率来说，成交价格可能会超过十三亿美元……” “这么贵啊？” 冉颖有些无奈。“银行塔的造价就超过了五亿英镑，历时六年才投入使用，如果卖掉的话、对于汇丰银行来说还需要每年支付租金，以目前的状况而言、汇丰并不缺钱，所以……” “所以就狮子大开口了？” 冉颖摇了摇头。“这个应该是不会的。不过如果真的要买、那就需要派谈判团队过来了，这么大笔的交易、最终是会惊动市政厅的，购买协议的细则也是需要上报，手续方面可能比预想的还要复杂……” 冉颖汇报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显然也不忌讳让大家知晓，佟甜甜是没反应过来、导演李达维则是惊呆了，夏天则指了指脚下的大理石地板，问。“这栋大楼价值就以英镑？” “是啊，这里是第一首选，但价格有点超出了预期，”付正义说着板着她的肩膀、令她转过身面对着泰晤士河的方向，指着外面那些高楼大厦说。“呐，只要比这栋楼低的、我觉得都可以在十亿美元以内搞定。你随便选吧，这里是寸土寸金、但绝对是明码标价的，只要肯买，肯定可以买到合适的物业！” 夏天愕然转过身。“你、你开玩笑的吧？” “不开玩笑啊！真的是过来买满月礼的，但预算只有十亿美元啊，超出预算不多的话、倒也没事儿……” 哐当！ 被惊着了的导演李达维后退了一步，结果碰倒了身侧的花架、导致摆在上面的花盆掉落在地，见大家的目光都转了过来便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我服了，我是真的服了！有钱人的想法真的是天马行空、无痕无极啊，买车、买房、买飞机、买游艇那都不算个事儿了啊！给孩子选个礼物竟然是来买汇丰的银行塔啊，预算还‘只有’区区的十亿！美！金！！付总啊，您不带这样打击人的好不好？我的小心脏吃不消的啊……” 导演李达维的装模作样、惹得众人皆笑，付正义摇了摇头便道。“贫穷限制了想象力，所以才会出现老农觉得皇帝在家里用金锄头种地，吃的是金坷垃、拉出来的金元宝……” 噗！ 佟甜甜乐疯了。 夏天也在笑，可她的鼻子却有些酸，一时间竟觉得无论怎样，这辈子能认识他、能做他的女人、能有了他的女儿，应该就是老天爷最好的安排…… 正文 第1573章 一视同仁 （求月票哇~） 奢华但却并不张扬的The Sh酒店，宴会厅不算大、但足以容纳前来捧场的宾客。 柔和的光线，精美的餐点，穿礼服、面带微笑的英国侍者，若不是唯知技术的那帮人喝嗨了、唱的生日歌走了调，若不是女儿很不给面子的嚎啕大哭，夏天觉得这样的满月酒简直就是完美！ 女儿的满月礼，是价值十亿美金的物业。 夏天猜测过他可能会送给女儿的礼物，房子、车子、游艇、甚至是直升飞机，她都想到过的，可问题是她真没想过女儿的满月礼会是一栋价值十亿美元的伦敦物业，而且还是这种有着‘永久产权’属性的海外顶级物业…… 一个女人，一辈子能挣多少钱？ 在带着佟甜甜在南方颠沛流离的日子中，夏天真的盘算过，每年要是能攒出个五千、一万的，在那时候的她看来就已经是幸福了，即便是在零五的现在，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子、若是找个正经的工作、在学历不高的情况下能一年攒出个五千、一万的，想必也是能够满足的。 可问题是她的女儿这才刚满月啊，就可以拥有价值十亿美金的海外顶级物业，依照冉颖所说的出租回报率而言，每年最低百分之四的租金收益、那意味着女儿以后每年都可以获得近四千万美元的收入，她无须努力、无须奋斗、无须去参与什么竞争就能拥有这一切，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啊！ 年收入四千万美元，依照目前人民币兑美元八点一的汇率来计算，女儿的年收入有三个多亿呢，这意味着她眨一下眼、动了下手指的功夫，就获得了近十万人民币的收入啊！ 而且，这还是没考虑计算物业本身升值的情况下所进行的简单计算…… 佟甜甜端着高脚杯走了过来，见夏天目光迷离、神情恍惚，怔了下可就俯下身冲着她笑了起来。“哎？一个人躲在这儿发什么呆呢？难不成还在想那栋摩天大楼？”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夏天赶紧用手掩住了鼻子。“你喝多了吧？” “哪有啊？这才第七杯！他说这是法国酩悦粉红香槟，是专门为女士准备的低度酒……” 夏天目光一凝。 法国酩悦粉红香槟并不算贵，但问题是今天用的香槟是德尔菲娜派人送来的，她是法国首富LVMH集团大老板的女儿，更是全世界第二大奢侈品集团的总裁，佟甜甜酒杯里的这种极品法国酩悦粉红香槟，无论是品质还是价值可都是超乎想象的！ 察觉到她的目光趋厉、佟甜甜可就赶紧嘟起了嘴，坐下来单手揽着她便道。“安啦安啦，我喝多了只是话会多、会傻乐呵，不会撒酒疯的啦！再说上了楼就是卧房，大不了我一会上去泡个牛奶浴、再进桑拿房好好蒸一蒸，睡一觉、保证又是精神奕奕的了……” 拿她是真没办法，夏天将她的胳膊摘下来、放在了她的腿上便正色道。“不许进桑拿房！喝过酒最怕的就是去洗桑拿了，你别以为你还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年龄大了、一定要爱惜自己，要不然会早衰的！” “哪里有嘛？”佟甜甜说着便拽了拽自己的脸颊。“你看看，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呢，弹性好像比以前还要好呢……” 最气恼的就是这一点了！ 这没心没肺的小妮子是越活越年轻，皮肤也是越来越好了，没怎么见她用好的化妆品，可皮肤却丁点都不粗糙，尤其是这张脸，肉嘟嘟的、粉嫩嫩的，看的多了都忍不住想要扑上去狠狠咬一口！ “哎？哎？别捏啊，疼、疼、疼啊……” 佟甜甜突然嚷了起来，夏天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的在捏她的脸颊，佟甜甜的目光中有着诧异和不解，夏天心里一动干脆又揉了揉、这才松了手。 不明白她在干嘛，佟甜甜赶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干嘛呢？很疼的！” “你呀，还是少喝点酒吧，想要孩子、那就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要不然……” 佟甜甜一怔。“谁说我准备要孩子了？我还没玩够呢！” 夏天也是一怔。“那你干嘛要问他？” “哎呀，就是随便问了一下的啦，没特别的意思啊，你想什么呢？啊？要是有了那就有了呗，要是没有、我也不着急的，他现在有了两个闺女一个小子，我可不凑热闹，最好是等你家这个大一些了、我再怀上，那样到时候你就有经验了、还能照顾我的，多好？你说是不是……” 佟甜甜嘻嘻哈哈的絮叨着，可夏天却是无语了。 回来之后佟甜甜是主动问他的，他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有价值十亿美元的满月礼，惹得在场的几个人咋舌不已，虽说自己因为而收获了羡慕，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但问题是这种话不该当着外人问的啊，真的是白痴啊…… “夏天，你决定了没有？” 佟甜甜的开口、将夏天的思绪拉了回来，转过脸等她问了第二遍，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什么，便摇了摇头。“现在不买。他说过个两三年、伦敦的物业投资指数才会降到底的，等几年也没事儿……” “咦？奇了怪了！你不是说拿到手的才是属于自己的吗？” 伸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指头，夏天没好气的道。“浑说什么呢？不许再提我以前说的话了啊！告诉你，有了孩子女人才算是完整，你现在还不懂这些呢！” “什么我不懂啊？不就是比你少生了一个孩子吗？说起来我还比你小不了几天的，要不是我妈给我申报户口的时候把日子给记错了，他应该是先给我过生日的……” 伸手就想要去挠她的痒，可夏天突然记起来她站到了楼外、以死相逼的那一天，似乎就是她身份证上的生日，心里突然就跟针扎的一般、眼泪扑簌簌的便掉了下来。 佟甜甜慌了。“哎？不至于吧？今儿可是你闺女的满月，不带这样坑我的啊……” “冬天！你真好，真的是太好了！”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的搂住，夏天犹如是在呢喃一般的低声道。“谢谢！谢谢！谢谢你！能认识你，老天爷对我真的是太好了……” 正文 第1574章 Me Too 唐潇潇今天特别的嗨，因为她真的是很开心、也很高兴。 作为国内新晋的影视小花之一，能随着大导演李达维一起来到英国伦敦、参加在The Sh酒店所举办的这场满月酒会，她觉得自己回去之后一定可以让闺蜜羡慕的眼珠发蓝、发绿的！ 主人家可是真正的全球首富啊！ 连三十岁都没到，白手起家、短短数年就成为了全球首富，身家过千亿美金，唐潇潇知道自己不可能获得他的合影，单单是为了能获得来这里的机会，也是她牺牲了名声才换来的，因此虽说她满口答应会保密、打死也不会说出去，可最终她还是没能忍住，借着李达维在跟唯知娱乐的李总斗酒的时候，悄悄的拍了两张照片，虽说首富只有个侧脸、手机的像素也并不是很高，可就凭照片上的这些人，唐潇潇就觉得她的闺蜜娇娇肯定不会有怀疑了！ 那个跟芦柴杆一般纤细的女人叫德尔菲娜，未满三十却是全球第二大奢侈品集团的总裁，其父亲更是法国的首富、LVMH集团的大老板。 旁边的那个罗曼、据说是俄罗斯的前首富、矿业大亨，英国车路士足球队的老板，身家也是过百亿美金的。 端着酒杯的那个衣着普通、总是乐呵呵的美国老头艾伦，是微软的创始人之一。 站在李达维身后的是唯知技术的总裁方大刚，唯知搜索赴美上市，让他一下子成为了国内屈指可数的十亿级的亿万富翁，而坐在单人沙发里的那个帅气的主人，更是令唐潇潇看一眼就会心跳加速、脸发烫的全球首富啊！ 日本的和牛，法国的鱼子酱、鹅肝，加拿大的龙虾、贝隆的牡蛎，澳洲的皇帝蟹，米其林厨师现场烹制的白松露，唐潇潇觉得似乎全世界的美食都汇聚到了这里，而冰桶里的酩悦香槟、随手可取的陈年威士忌，在国内也要卖到天价的陈年茅台，所看到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开了眼界。 不过双眼所看到的，却远不如她所听见的那个词儿：一视同仁！ 在国内属于一线女明星的夏天，她的女儿这才满月、就获得了价值十亿美元的海外物业，而被誉为国内‘最美总裁’的唯知读书的董事长佟甜甜，竟然也可以获得同样的待遇！ 十亿美金啊！ 八十多亿人民币啊！ 仅仅是给孩子的满月礼，要不要这么离谱啊？ 依着廊柱、小口抿着酩悦粉红香槟，气泡在口腔里炸裂开来的那种刺激、甚至令她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 太过份了！ 真的是太过份了啊！ 自己拍一部电影才几十万，一个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代言才三十万，她在臭男人们之间游走着、周旋着，跟编剧、跟导演、跟投资人饭局上更是喝到吐，为了个女主角、她都恨不得能下手杀人了，可夏天却仅仅因为是他的女人、就能拥有一切，生个孩子就能获赠价值十亿美元的海外物业，老天爷真的是太不公平了，人比人真的是想死啊…… 唐潇潇不知道她喝了多少杯酒了，反正眼前的一切都显得绚烂而多彩，落地窗里所映出的自己，身材妖娆、前凸后翘，夏天才生完孩子、自然是无须去比对的，但她怎么都觉得自己怎么也该比佟甜甜要漂亮、要完美些的。 她年轻、她漂亮、她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多才多艺且不说了，唐潇潇觉得自己最大的优势便是放得开、玩得起，可为什么自己没能获得那个男人的青睐、反倒是需要跟着李达维这种不解风情、小气巴拉的男人身边？ 夜深了。 唐潇潇被侍者引领着回了房间。 落地窗旁的浴缸里洒满了玫瑰花瓣、香氛怡人。 把自己扔进去之后，唐潇潇小心的将手机连接上了笔记本电脑，犹豫了片刻这才打开了自己的博客，将这一整天所拍下来的那些风景照、美食照发了上去，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敢将酒会上拍的那两张照片给贴上去，只是在博客上写下了自己的心情，这才打开了聊天软件。 滴、滴滴…… 右下角闺蜜娇娇的头像在狂跳，唐潇潇点开了便收到了一连串的讯息，从昨天到现在，闺蜜娇娇发了好多条讯息过来，都是在询问她在这边见到了谁，有什么样的感觉！ “才回房间，泡玫瑰花浴呢……” 一个大大的羡慕的表情，让唐潇潇心情越发的愉快，见娇娇又询问自己见着了哪些名人、要到了哪个富豪的名片，她忍着笑告诉对方，参加满月酒会的人都没有递名片的，自己准备好的名片、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皮包里，连出来透透气儿的可能都没有呢。 “快说、快说啊，到底都有哪些名人、哪些大富豪啊？你这是想急死我啊！” 唐潇潇敲击键盘。“福布斯财富榜单上的全球首富，不需要我说了吧？” “还有呢？还有呢？” “俄罗斯的前首富罗曼，就是那个买下了车路士足球队的家伙，还有前微软的创始人之一……” 一连串的惊叹号和表情，让唐潇潇越发的得意了，打开了电脑自带的计算器粗略的加了一下，结果自己也被惊着了。“娇娇啊，你知道今天晚上来宾和主人家的财富，加起来能有多少吗？” “快说啦，我又不清楚你都看见谁了……” 聊天框里那大大的沮丧表情、令唐潇潇乐不可支，直接将计算器上所显现出来的数字敲了上去。 “两千亿美金起底、上限根本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厉害啊？” 唐潇潇有些气了。“告诉你，人家首富给孩子的满月礼是价值十亿美金的物业！十亿！美金！” 一个大大的震惊号之后，便是‘你在开玩笑’几个字儿，这让唐潇潇觉得受到了侮辱、毫不犹豫的便继续输入。“人家首富还说了，只要是他的孩子就会一视同仁的在满月的时候获得十亿美金的海外物业，有一个算一个……” 聊天框里许多都没有了讯息。 唐潇潇的火气逐渐堆积，那边却突然打了几个字过来。 “潇潇！早知道就不问你了，我想死啊……” 唐潇潇噗嗤一下乐了，可紧跟着便是淡淡的哀伤，手指在键盘上轻轻的敲出了两个英文单词。 远在万里之外的娇娇，面对‘Me t’和后面那长长的省略号，一时间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正文 第1575章 何患无辞 唐潇潇还在讲述她在满月酒会上的所见所闻，而她在博客上所发布的那些照片，也引起了她的影迷们注意，更勾起了她闺蜜的浓厚兴趣。 得知她所入驻的房间门市价高达六百英镑，闺蜜娇娇愕然且羡慕，进而生出了浓浓的嫉妒，在结束了跟她的聊天之后、忍不住用小号登陆了博客，以‘资深旅游专家’的专业口吻，在唐潇潇发的博客里指出她所发的图片是来自于英国伦敦著名的The Sh酒店，这件酒店的客房门市价折算成人民币要过万的，于是引来了更多的惊叹和各式各样的猜测。 唐潇潇所发的博客所引起的热议，很快也引来了那些八卦媒体的关注，于是宣称赴伦敦采风的导演李达维也就被理所当然的联系了起来，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之前还因为同住一个酒店而引发了绯闻，于是内地影视圈随之而热闹了起来，最终还导致唐潇潇的这篇博文登上了唯知热搜榜，也顺势掀起了新一轮的全民热议，让她本人惊喜、令导演李达维苦恼。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小蔹的满月酒会，算不上隆重、但规格却相当之高。 无它，来宾的身份、社会地位都让初为人母的夏天喜悦且开心，而升格为‘干妈’的佟甜甜甚至还嗨过了头、喝了个酩酊大醉。 同样喝多了的付正义则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听取了方大刚的汇报，得知廖家终于搞定了国内的审批手续，以唯知技术为主体所发起的唯知信托即将于七月初上市，但唯知手机的赴美上市计划则有可能需要搁置。 喝了口浓茶，付正义问道。“也就是说，如果唯知手机不允许廖家参股、分一杯羹，那么唯知手机的执照就有可能被吊销？” “对！唯知手机赴美上市本不受国内监管部门的监管，更不该遭受来自于国内的阻力，但廖明旗派人过来说，唯知搜索赴美上市涉嫌国有资产的流失，如果唯知手机坚决不同意廖家的参股，那唯知手机的手机牌照肯定是会被吊销，到时候导致的索赔将会是天文数字！所以柯总的意见是宁可暂时中止唯知手机的赴美上市计划，也不能让唯知手机面临政策风险……” 坐在一旁的柯雅媛拿起了一份文件，叹了口气。“手机牌照这个说法其实一直不为上面所承认。但实际上有关部门却执行着严格控制移动通信产品生产项目的立项、审批，在对移动通信产品生产企业严格监管，并将移动电话的生产纳入国家指导性计划，最后由信息产业部根据市场需求和产业发展需要提出计划，报国家计委列入国家年度指导性生产计划，外经贸部根据上述计划批准生产所需配套件及零部件进口，并从严控制移动通信产品的进口！这在之前是存在红线的，有消息称下半年、最迟明年手机牌照就会实质性的全面放开，由‘审批制’变成‘申报制’，可问题是唯知手机想要顺利的赴美上市、那就必须在招股说明书中予以明确这些，否则一旦生产牌照被吊销、那就面临着被投资者们索赔了。美国法院绝对会施以惩罚性罚款的，到时候唯知手机破产都算是轻的，唯知技术若是因此而遭受处罚、导致信誉受损，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那也就是说，廖家现在是摆明了车马要狠咬一口了？他凭什么？” 付正义的问题让柯雅媛唯有苦笑。“是这样的，廖家接管的中唯海投对持仓准备进行全面整理，但这个消息也被国际投资基金所得知，国际基金既然知道中唯海投的账户会大批量的甩卖、那自然是会采取针对性行动的，据说有专门跟踪中唯海投策略的国际对冲基金公司，开了两三百亿美金的空仓予以全面狙击，于是也就导致中唯海投的净值在短时间内下跌了十二个百分点、净亏了六、七十亿美元，所以管理的中唯海投的廖家也被上面点名批评，所以廖家就认为是我们在幕后捣鬼，放话出来要让唯知技术承担全部责任……” 方大刚见付正义沉了脸、也苦笑了起来。“正义啊，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加上之前唯知技术执意要迅速抽走资金，所以寥老三也就认定是我们在背后搞名堂，唯知手机又不允许廖家参股，但唯知信托却走程序被批下来了，廖家提出让唯知信托协助中唯长稳在国内股市里联合坐庄，被拒绝了之后自然也就无比的愤怒。好处没得到、亏损是摆在明面儿上的，而上面的批评又是实打实的，说是迁怒也好、说是摆明了车马‘找补’也罢，总之目前跟廖家的这梁子算是结结实实的了……” 见付正义皱着眉头、并没有开口，柯雅媛犹豫了下便道。“BOSS，狙击中唯海投的行动，是不是……” 付正义摇头。“跟我无关！” 柯雅媛松了口气，跟方大刚交换了个眼神便道。“BOSS，我们知道你不屑于采用这样的手段，但问题是廖家不会接受解释，更不会相信……” “信不信关我什么事儿？” 付正义的反问、让方大刚跟柯雅媛都愣住了。 廖家现在的发展是如日中天，嚣张跋扈也不是从去年才开始的，之前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才算是将廖家拒之门外，若是在此时跟廖家正面对抗，那唯知技术遭受全面打压的日子也就临近了。 手机牌照这事儿，说是个事儿、那就是个事儿，廖家真的能将唯知技术的牌照给撤消了，那唯知手机过万的员工会面临失业，在全国设立的上千个专卖店都要关门，出口的那些订单更是面临着被索赔，潜在的损失根本就无法预估！ 猜到了方大刚和柯雅媛在想什么，付正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却道。“怎么？觉得接受廖家的条件、向廖家妥协才是正确的？” 正文 第1576章 嗤之以鼻 稀里哗啦的一阵响！ 桌上的所有物件都被扫到了地上。 茶杯粉碎，镇纸断成了两截，钢笔的断裂、更是让捧着资料夹的秘书肉色的丝袜上染了好几个墨点，浸润开来、显得格外刺眼。 前来汇报工作的基金公司主管耷拉着脑袋、满心的惊恐，廖明旗这段时间的火气是越来越大了，上周来汇报工作的财务总监被他用烟灰缸砸破了脑袋、至今还没能出院呢，前天因为司机停车的位置不好、让他下车时一脚踩在了水洼里而被暴打、之后被除名，昨天所下达的交易指令简直是荒唐至极，若不是必须过来汇报工作、谈一下后续的步骤，自己哪里会愿意来到这个地方？现在只能是寄希望于今天阳光的明媚、天气不错，他的火气不要全都宣泄过来…… 将嘟了嘴的秘书给撵了出去，廖明旗双手撑在桌上怒视着对方道。“两亿？又亏了两亿美元？为什么基金又会遭受国际基金的狙击？之前你不是说进入到八月、基金经过了持仓调整，一定不会再被国际游资所关注的吗？啊？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啊？” “廖总，国际油价跟疯了一样在上涨，我们最初的策略是上个月上报、上周才被获得批准的，这一个多月以来只要是资源类的产品、都在上涨，我们在目前的点位上开空、风险本身就比较大，这之前也是跟您汇报过、您同意了的……” “混账！你这是在指责我？”廖明旗重重的一拳捶在桌上。“那为什么亏损产生了才来汇报？” “廖总，墨西哥遭遇‘卡特里’飓风的影响，这导致国际炒家将国际原油价格推上了每桶七十美元，这是气候所导致的天灾式的亏损，并非是我们的策略出现了问题，油价因为零四年伊拉克战争而开始暴涨，依照时间周期理论、今年一定是会回落了，而墨西哥遭受‘卡特里’飓风的影响、导致在回落周期中再度出现暴涨，这本身就是强弩之末、这意味着之后的回落会更加的骤然、幅度也会更大，市场研究部认为现在即便是不继续加仓、但也绝不能认赔出局的啊，再想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很难的……” “胡扯！现在的仓位每天都要亏出去上亿美金了，还想着要加仓？你懂不懂止损的道理啊？啊？要是油价涨到了八十、涨到了九十，你知道还要亏多少钱出去嘛？你知不知道啊？” “不会上涨到八十美元的！国际油价每一次突破、都会有回落和盘整的，而且目前国际环境也不支持油价进一步上涨，所以……” 廖明旗摇头、冷笑。“谁负责？谁负的起这个责？是你？还是市场研究部的那些个蠢货？啊？亏了你承担吗？你承担的起吗？滚！立刻给我开多！三天之内要是不能建立一定的头寸，我唯你是问！” 主管不敢再吭声了，碰上这种情况、越是争辩越是危险，反正自己的收入也不会因为基金赚了钱而增加、更不会因为基金亏损而有所减少，该说的也都说了、该汇报的也都汇报了、该分析的也都分析完了，最终行情怎么走、也就不是他这种级别的人物所能够影响的，执行上峰的命令也就是了…… 将人给撵走了，廖明旗面对着满地狼藉的办公室、心火却难消，点了根烟站到了落地窗旁，心说这帮蠢货也真的是够了，还什么时间理论、周期理论的，要是懂了这些个理论就能赚钱，那还要经验做什么？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真到了紧要的关头、还不是要依赖于自己的经验去判断走势？ 对技术派的嗤之以鼻，廖明旗是有这个底气和依仗的。 虽说国内股市依然还处于下跌态势之中，但由他所亲自掌管的中唯长稳基金，在进行了调仓换股之后、不但将之前的损失全都弥补了回来，还借助于资金实力的雄厚、以及关联账户的共同努力，让账面上的浮盈高达二十六个亿，虽然是没办法弥补出海基金的亏损，可如此靓丽的成绩还是有目共睹的，业绩也是有效获得提高的，而且还获得了各方面的肯定和褒奖，甚至他推到台前的那个蠢货管理人、还被外界冠以了内地股神的名号，风头一时无两！ 当然，这些事儿对于廖明旗来说，都只是些烦心事儿而已。 在这次的财富狙击行动中，最得意的反倒是被他转移到美国的那笔资金，不但安全了、而且还获得了预料之外的高额收益，因此他不但没有因为基金的持续亏损而受到惩罚，反而是身边又凝聚了些有类似需求的朋友，拓展了廖家的人脉、原本一些廖家很难办成的事儿、现在也都容易办了，这可让自家老爷子很是有些刮目相看的。 一想到自己在美国的那些收益，廖明旗的心情也就平复了下来。 手头上所掌管的着的两个基金公司的钱，虽然可以用来做人情、用来交朋友，但绝对不如属于自己的钱不断增值来的舒坦。 投给L基金公司的那笔资金，半年下来每个月都有两到三个点的净利到账，远比他自己亲力亲为还要赚的多，因此廖明旗都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这样的话、当时还不如顶着压力将基金交给这个基金公司去管理呢，L基金公司据说管理着七八千亿美元的资产，连续多年获得了持续其稳定的资本收益，而且最另外界所羡慕的，那就是L基金公司无论市场走势如何诡异、曲折，每个月都有相当之高的利润到账，前些年那场席卷全球的互联网科技股崩盘、都没有能够让这家基金公司所管理的账户出现亏损，简直是神奇啊！ 要是可以说服上面，将基金的资金交给这样的基金公司去管理，比购买美国长期国债的收益要高好十几二十倍呢，每年能有两位数的净值增长，对谁都是好交代的，自己既不劳神、也不费力，还能腾出大把的时间去享受生活，多好啊？ 廖明旗一想到阳光、海滩、比基尼美女们，可也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交代秘书立刻给他一张前往东京的机票，便准备出国度假了…… 正文 第1577章 上帝保佑 “BOSS！他们不但迅速止损了，而且还开始反手做多……” 屏幕里的唐嫣，双腿叠在一起翘在桌上，披散下来的长发更显得胸部越发的宏伟，付正义愣了一下可就唯有摇头了。 “BOSS？看的见吗？” 觉得也许是存在网络延迟，唐嫣咕哝着便凑近了屏幕、竭力的想要看清楚图像，但这样以来、原本被披散下来的长发所遮掩住的那宏伟也就越发的清晰了，这让给他送水果的刘美佳也因为那雪白的高耸而怔住了。 注意到刘美佳那古怪的表情、付正义用手指敲了敲麦克风。“你在办公室里也这副打扮？” 刺耳的抨击声、让猝不及防的唐嫣发出了尖叫，本能的用双手去捂耳朵、但却失去平衡，于是也就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等爬起来将摄像头调整好了角度、这才满腹郁闷的抱怨了起来。“BOSS！跟你说过不能敲麦克的啊，太刺耳了啊，我耳膜都要给震破了啦……” 目睹了她摔个跟头、也听见了那边的痛呼之声，刘美佳忍着笑说。“唐嫣？你就这副打扮在办公室里晃悠的吗？” 没成想刘美佳也在，唐嫣被唬了一跳、低头赶紧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打扮，见不算是特别的过份、这才有些心虚的道。“你没去上班的吗？” 刘美佳微笑。“我是BOSS、自然是最自由的啊，你说是不是？” “嫂子！不带这样打击人的好不好嘛？” 唐嫣装出来的那副郁闷表情、令刘美佳莞尔，将果盘摆在了桌上也就转身离开，还将房门关闭的时候略微加重了一些，以便能让关门的动静被唐嫣听听见。 果然，听见那重重的关门声、让唐嫣很是松了口气儿，后怕式的拍了拍胸脯。“哎呀！可是吓死我了！BOSS啊，你也太不地道了吧？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她也在的呀？” “你是伙计、我是老板啊，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唐嫣撅嘴、佯装委屈。“BOSS！你不如以前那么坦诚了……” “行了行了，还想吃她做的粉蒸肉、那就别老是穿的这么清凉，说正事儿吧！” 知道暂时没戏了，唐嫣便正色道。“BOSS，你真觉得油价会迅速掉落至六十美元以下？目前市场上没有人看空，伊拉克战争导致油价突破了六十美元，而墨西哥遭遇‘卡特里’飓风则导致油价快速突破了七十，依照目前全球石油供应量而言，站稳八十、冲击九十那是早晚的事儿啊，在这个位置做空、不但需要勇气，还需要上帝保佑的……” 见唐嫣竟然还真的边说边在胸前画起了十字，付正义忍着笑道。“难道你是依赖信仰来进行方向的判断的？” “BOSS！总要有点心理寄托的吧？如果关老爷能保佑我每次都判断正确，让我信关公也没问题！” 唐嫣的一本正经、让付正义绷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BOSS！认真点啊！是你说要谈正事儿的！” 唐嫣的娇嗔、却付正义苦笑不已。“好吧、好吧，反正方向的问题已经不需要再谈论了，我想知道中唯海投的操作、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样的操作很难通过盘面判断出来的，内幕交易这个罪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真的可以通过盘面看出来的啊！十分钟内连续出现同样有零有整的挂单，而且都是双向开单的，这跟之前中唯海投建仓时的操作手法是完全一样的，三月份开始跟踪中唯海投操作的一个交易员做了总结，说一旦出现这样的双向开单、那肯定是他们在进行操作，如此的胆大妄为、显然幕后有不能为人知的情况，只要能判断出其真正的目的，那就意味着丰厚的利润正在招手……” 唐嫣越说越是兴奋，可注意到付正义眉心紧锁、表情严肃，转念一想可也就明白了原因，赶紧收了声。 “出口的是资源类的初级产品，又或者是依赖于低廉劳动力所创造出来的财富，要知道许多绿水青山都因为盲目开采而变得满目疮痍，而南方那些劳动力密集型企业的出口创汇，是真的在用工人们的血汗换回来的……” 唐嫣眼珠一转便道。“BOSS，那要不要全力拦截？” 付正义很想去敲她的脑壳儿，抬手虚敲了一下便道。“你傻了呀？你怎么能知道哪张合约是中唯海投的、哪张又是老鼠仓的？” 唐嫣皱眉。“那该怎么办呀？难不成就只能看着？” “既然方向确定了，中唯海投亏出去的、那你就要努力的去赚回来！甭管老鼠仓是谁开的，总之最终的结果是我们的收益大于他们那边的亏损，就算是成功，OK？” 唐嫣连连点头，可见付正义唇角上扬、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也就醒悟了过来。“BOSS！你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啊？我受伤了！我脆弱的心灵遭受到了无可挽回的打击！你要负责！你必须负全责！” “要不要晚上过来让人给你讲一讲，如何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员工？” “好呀好呀！我要吃你做的粉丝蒸扇贝，我还要吃你做的狮子头！”唐嫣拍起了巴掌，但紧跟着又苦了脸。“BOSS！你真的是变坏了！你是不是准备让嫂子来教训我啊？” “是啊，她对美国这边的情况更熟悉一些，而且她还能无视你的魅力，与其让她不高兴、那还不如你牺牲一下吧！” “BOSS啊！好歹我也是年薪五千万的顶级交易员啊！而且我不但长的漂亮、身材也非常的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念！这半年以来单是在国际原油方面我就赚了足足四十亿美金啊，难不成这么多的的优点都不足以勾起你的兴趣？” “行了行了，晚上早点过来吃饭，惹翻了你嫂子、你可就别想再尝到她的手艺了……” 面对着在镜头前搔首弄姿、摆出了各种诱惑姿势的唐嫣，付正义有些吃不消了，干净利落的说完就切断了视频。 很努力的在维持S造型的唐嫣愕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文 第1578章 很受伤 露脐短衬衫，巴掌大小的超短裙，炫目的一双大白腿更是为唐嫣所引以为傲，但当她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泳池旁看见了那个女人，还是不由自主的垮下了肩膀。 夕阳余晖映照之下的刘美佳、即便是生过孩子，但可身材却依然还是那么的棒，而且她的仪态越发的雍容、气场越发的强大了，即便是在微笑、依然无法让唐嫣将其与‘产后妇女’这样的词儿扯上关系。 抱在怀里的女儿睡着了，转过脸刘美佳才注意到唐嫣脸上的的忐忑，微笑着站了起来。“粉蒸肉还要腌一会才能上笼屉蒸，你倒是可以去帮他的忙，今天的牡蛎是来自于法国的贝隆，还有些正宗的和牛肉，记得要多吃点，女孩子太瘦了也不好的……” “嫂子，对不起啊……”话脱口而出，唐嫣立刻就有些后悔。 刘美佳笑容越发柔和了，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夹紧，然后还轻轻的捏了捏了她的脸颊。“我们俩可都把你当妹妹看的呢，等你出嫁的时候我来给你安排吧，保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唐嫣的眸子一亮、但跟着可就一脸郁闷的道。“不带这样的啦！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啊，干嘛跟BOSS一样每次见面都要念叨啊？好烦的耶……” “别嫌烦！等你嫁出去了才会明白什么是家庭的温馨，等你有了孩子、你才明白什么才是完整！男人、女人加上孩子，会像是三角形一样的稳固，冲动和激情过后必然是会归于平淡的，总是在燃烧，再强的男人也是会吃不消、会厌倦的……” 唐嫣有心想要争辩，可视线落在了她女儿那张干净的小脸上时，心里一颤竟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乖巧的令她自己都有些诧异，等刘美佳抱着孩子进了屋、这才惊觉，她刚才竟然是被她的气场所全面压制，平日里的跳脱和骄傲，竟是莫名其妙的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怎么还愣着啊？赶紧过来帮忙啊！再不勤翻着点、要烤糊了啊！这可是你最喜欢的” 泳池对面传来的抱怨声、让唐嫣醒过了神来，见他系着围裙、正在烤架旁忙碌着，心里有着莫名的哀伤、但却扬起了脸佯怒道。“BOSS！我只带了一张嘴过来！我可没答应会帮忙！” 付正义乐了。“成！那贝隆的牡蛎和正宗和牛可就没你的份了！” “嘁！你敢不给我吃、我找嫂子告状，就说你欺负我！”边说边来到了烤架前，唐嫣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故意挺起了胸、凑近了些过去。“还有啊，你看看我的这身装扮，这也不是来干活的样儿吧？对不对？” 付正义上下打量了一下便道。“肚脐儿都露出来了，你确定你没穿错衣服吗？” 见他那目光之中只有欣赏、却并无自己所憧憬的悸动，唐嫣有些伤心了，故作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嘁！老古板！这都什么年代了呀，这样的装扮是今年最流行的啊！” 迅速将烤架上的食材翻过来，付正义感慨。“布料用的越少、价格反而卖的越贵，还是女人的钱好赚啊，怪不得维密要把奢华坚持到底，单是一个邀请制就让男人们趋之若鹜，美国不是一贯提倡男女平等的吗？为什么就没谁去找维密打官司呢？” “BOSS！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就跟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大爷一样啊？谁说维密没惹出官司的啊？从维密开始直播、就一直在跟女权组织打官司呢！女权组织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去年在时代广场进行转播的时候、马路两边全都是抗议者，不过维密卖的是情怀、赚的是希望漂亮的女人们的钱，模特们的走秀是在贩卖魅力，被邀请的来宾都是有身份、懂得欣赏的，只有那些心理阴暗的老男人们才会用有色眼镜去看待这事儿！而且我坚信，那些心理阴暗的老男人最想看到的，还是走秀的模特们的走光……” 自己竟然被认为是心理阴暗的老男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付正义转过脸正色道。“你错了！” 唐嫣愣了下才面有狐疑的道。“我错了？我在进修心理学呢，老师也认同我的观点呢……” “去看秀的时候，其实所有人都希望看见的并非是穿十五公分以上细高跟的模特们走光，而是期待着模特们摔跟头的模样！若是有人连续摔几个，那才算是大饱眼福呢！” 唐嫣愕然，瞪大了双眼、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付正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便将夹子塞到了她的手里，示意往外面进来的张文武进屋去聊。 见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唐嫣气的咬了咬嘴唇便用双手拢在嘴边吼了起来。“BOSS！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太过份了！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彻底摧毁了我对你的好感，我的心很受伤啊……” “习惯了就好了！总比被男人们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要强！” 头也不回的扬了扬手，付正义带着张文武进了屋拉起了窗帘、开了灯。 头一次来这里，张文武对这宅院的优美赞叹不已，进来之后更是为内部的奢华所惊讶，坐下来之后想了想便道。“这边的安保怎么样？” “这里是美国财富与名利的象征，有‘全世界最最贵住宅’之称，好莱坞明星、政要、企业家都居住于，属于名符其实的富人区，纳税高、所以保全服务当然是非常好的，一般来说有警讯四十秒就会有警察赶到，而在特劳斯代尔庄园、这个时间被严格限制为二十秒，也就是说，不速之客甚至来不及从前门抵达屋内，警察和保安们就会能将这宅子给包围了……” “二十秒？我进来的时候可没注意到附近有巡逻车、有保安啊？” “明面儿上的力量都只是摆设，特劳斯代尔庄园的保全是交给美国黑水保全公司来负责的，派驻在这里的全部是选拔自前海豹突击队，据说除非是有小型军队展开强攻，否则根本就闹不起什么浪花来的……” 张文武‘嚯’了一声、表情复杂，接过他递过来的烟、便将公文包打开，取出了厚厚的一摞资料…… 正文 第1579章 粉蒸肉 “廖家在西西里岛扎根有几十年了，欧洲和北美也都有窝儿，最早的一个据说第一批公费出国名单里的，只可惜出去的那女人出了车祸、公寓里藏着的数百万美金因为不敢去认领，最后便宜了当地的警署，十来年前还被人当成是笑话的，近些年倒是很少有人敢再提了……” 张文武在介绍着情况，而摊放在桌上的是两个女人的照片，左边的叫赵鑫，年近五十但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像是三十来岁，那双带煞的丹凤眼配上个薄嘴唇，显得这女人很是有些刻薄，而右边的女人叫李梅，三十出头，相当的美艳、很是有种成熟的风情。 “这个赵鑫实际上是廖老大的原配，多年前跟廖老大假离婚、移居了德国，成立了一个名为波维亚的贸易公司，经过六年的迅速发展就上了市，其本人名义上只持有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是大股东，不过外界认为这个公司的主营业务有问题，只是手段相当的隐蔽……” 付正义便翻开这家公司的资料，这家公司的市值只有五十亿欧元，赵鑫持有的股份不算多、但却牢牢把持着董事会，其交易的对象分散且成交额普遍都不高，如果说是借用上市公司的名义在进行某些勾当，说明这个公司的财务部门很厉害。 “这个叫李梅的是廖老三的情妇，几年前拿到了美国绿卡，投给L基金公司的资金是来自于廖家，不过这个女人挺精明的，发现L基金公司的收益高、不但将廖家交给她打理的资金都投给了L基金公司，还以廖家的名义借了不少钱一股脑的都扔了过去，连名下的一些房产都抵押了出去，每个月只是将部分收益取出来，剩下的继续留在账面上生息……” 付正义乐了。“借钱买基金？廖老三知道不？” 张文武耸了耸肩。“这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这个李梅像是那种小家小户的出身，平日里特别的节俭，来美国这些年英文还是说不好，开的车是台二手宝马，经常一个人开车去超市买打折商品，只有廖老三过来的时候才会去饭店……” 付正义将调查资料合了起来，想了想才道。“廖家还是那么猖狂吗？” “廖老大没孩子，据说是生不出来，所以廖老大对廖老二家的那小兔崽子就好的不得了，去年那小子没驾照、却还敢酒后飙车，撞烂了一外地车，廖老大愣是亲自出马摆平了一切，还给那车的司机定了个交通肇事罪，判了四年半就不说了，还逼着那边承担了大几十万的民事赔偿，车子、房子都卖了也没够……” 见张文武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付正义舒了口气便道。“看着吧，越嚣张就距离覆灭越近，要相信天理昭昭、因果循环！” “是，看的见的国内是在向好了的发展，但问题是总觉得还是太慢了！廖家的情况是越调查下去就越是心惊，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混蛋？拉出去枪毙一百次都不过份的啊……” 付正义心里有了些想法，但觉得还是需要跟会计师事务所、跟律师坐下来研究一下才行，于是便站起来道。“行了行了，先别想这些烦心的事儿了！洛杉矶你是第一次过来，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我还记得华姐说你对史泰龙非常的崇拜，我让人安排一下，抽个时间你请他吃个饭吧。” “啥、啥崇拜啊？不就是我老房子里贴了张海报吗？怎么这就变成了崇拜啊？那要是我老屋子里挂几张美国总统的大头照，难不成我还崇拜美国的总统不成？” 见张文武面红耳赤的急于辩解，付正义笑着揽着他肩膀往外面走。“要是你真想在白宫跟总统吃顿饭，我可以帮你安排的！” 张文武脚下一顿。“啊？不是吧？” “真的，别以为美国总统总是高高在上，人家也要为所在的党派拉赞助，不过在白宫跟总统吃顿饭可不便宜，要是再想跟总统握个手、再合个影，倒是也有明码标价的，华盛顿那条大街上有上百个公司能搞定这事儿……” 见他说的一本正经的，张文武越发的诧异了。“不骗人？” “真不骗你！” 张文武有些心动。 不过他转念一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呦！我给美国总统送钱算是什么事儿啊？我又没准备在美国开公司、偷税漏税的，这种花钱买来的合影、没太大意思，还不如给我家闺女多攒点嫁妆呢……” 泳池旁的餐桌已经布置好了，付正义见刘美佳不在、唐嫣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将张文武按着坐下便道。“在美国偷税漏税、连上帝都救不了你的！不过雨瑶置业的资产增值挺不错的，雨瑶置业在几年前就通过VIE结构解决了员工持股的问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名下的股权单是每年的分红就该有好几百万了，怎么你连这点钱都舍不得花？近千金难买心头好啊……” “我的钱都交给云芳去打理了，日本的那公司虽说规模不大、但利润还是不错的，我现在觉得钱这玩意儿啊、够花也就行了，过两年我就准备让闺女回国内上学、生活，要不然以后说一口的日语、我可不敢保证那天老大的耳刮子抽过去的……” 端着粉蒸肉过来，刘美佳见张文武立刻就站了起来，当即便笑了起来。“武哥啊，怎么还见外了啊？不是我说你啊，这次过来干嘛不把华姐和你闺女捎带上？我好久都没见着她们了，怪想的呢……” 听她还是喊自己‘武哥’，张文武心里一暖、赶忙过去接过那盘粉蒸肉。“云芳总觉得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担心来了会给你添麻烦……”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还是我啊！赶紧给华姐去电话吧，能过来就过来，我这段时间专心在家照顾孩子，华姐来了我正好跟她讨教讨教育儿的经验呢，美国这边医疗条件是不错，可孩子要是生了病、可遭罪呢，我爸妈都去夏威夷了，华姐带着你闺女过来、正好也能陪陪我……” 张文武点头，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过身犹豫了下才拍了拍付正义的肩膀。“成！成！那我一会就给云芳去电话……” 正文 第1580章 肥猫 星光大道，自然是要去的。 好莱坞影视城，来洛杉矶的人又怎能错过？ 能跟史泰龙共进晚餐，已经让张文武欣喜若狂了，可他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受邀请来到特劳斯代尔庄园的客人、竟会是另一位在国内闻名遐迩的动作片巨星，现任加州的州长、《终结者》系列电影的主演，施先生！ 健美运动员出身的施先生，虽然不可能真的脱掉上衣、显露出他那一身彪悍的肌肉，但合影的时候仅仅是站在张文武的身侧，身高和体型的巨大差异、还是让张文武倍受打击，声称这样的‘惊喜’过于打击人了，以后还是不要的好。 陪刘美佳一起将州长夫妇送走，付正义回到了雪茄室听张文武这么说、可就笑了。“怎么？不想在白宫跟总统共进晚餐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安排你跟华姐入驻肥猫宾馆的！” 还没有从见到施先生的兴奋中摆脱出来，张文武愣了下才奇怪道。“肥猫宾馆？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异啊？是给人住的吗？” “肥猫宾馆是位于白宫二楼东南角的林肯卧室。因为当年的林肯总统曾将此房间用于办公室而得名，是包括林肯起居室、卧室和卫生间的一个套间，虽然经过多次改建和装修但一直保持19世纪的装饰风格……” 送果盘进来的华云芳掩口而笑。“那住一宿要花多少钱？” 刘美佳端着茶壶跟在后面，见华云芳还认真了、可就白了付正义一眼。“华姐，别听他瞎说！能受邀在肥猫宾馆住一宿的人确实是被称之为‘肥猫’的，但这些人都是政治竞选捐款数额比较高的，而且还有个前提必须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拿绿卡的、入籍的，都是不可能成为肥猫获得邀请的……” 见张文武棱起了眼、付正义可就冲着刘美佳道。“呐！拆台不带这样当着人面的啊！你信不信就算武哥不是美国人、我一样有办法让他在林肯卧室睡一宿的？” 刘美佳走到了他的身后、习惯性的一边给他揉捏着肩膀一边笑着道。“信！当然信了！别说是让武哥跟华姐去住一宿了，你要是想进入住一宿、那都是没问题的。告诉你啊，半个月前第一夫人还邀请我过去呢……” 华云芳愕然。“第一夫人邀请你去白宫？可以留宿？” “对啊，第一夫人被誉为最成功的募捐人，她极少帮她男人打‘口水战’的，而是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筹集竞选资金上。在加利福尼亚的四季宾馆，她第二次出马募捐就拿到了17万美金……” 听着她的介绍，张文武冷静下来可就觉得诧异了。“才十七万美元？这么点钱都算是成功的募捐人？” “美国选举法规定任何个人和组织向政治行动委员会捐款、每次选举不能超过五千美金，所以第一夫人能够一次性筹集到十七万美金，那就意味着她当场说服了三十四个以上的捐款人，并且这些捐款人还是现场签了支票出来的……” 华云芳对这些事儿是一无所知，听到这里不由得惊呼起来。“不是吧？美国的竞选不就是拼钱、拼身家、拼财富的吗？原来还有这样的规定啊？” 刘美佳说。“美金政治的属性是没有改变过的，不过想要参加竞选、没钱是不可能的。不过美国在这方面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受严格约束和监督的模式。我是这么认为的，选出一个本身就很有钱的家伙当总统、最起码这样的人不会去贪污、不会去以权谋私了……” “不对吧？既然是富翁才能参加竞选，可这种人当了总统、那么在制定政策的时候只要稍微有所倾向，能让他的财富暴增，即便是不去贪污、可那个位置能给他本人的企业带来惊人的利润啊？” 张文武的质疑、让刘美佳忍不住笑了起来，见付正义也仰起脸瞅着自己、面有疑惑，明白在座的都不清楚美国的竞选内情，索性坐到了他的身边这才继续解释。“是这样的，竞选成功之后、其本人所拥有的企业就会交给专业机构托管、继续运营，别说总统会直接给自己的企业提供帮助了，即便是敢在政策上对自己的企业予以了些微的倾斜，都是会受到司法部调查的，一旦被认定有以权谋私的迹象，那就准备遭受弹劾吧，严重的话不但要下台、还会去坐牢呢。法律方面的严格监管，媒体雪亮的双眼也都盯着，要知道这里的媒体可全部都是私营的，总统说错了话都会惹出大麻烦，更何况是以权谋私？” 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虽说张文武是个粗人、但他依然是不信的。“真的有这么严格吗？” “绝对的严格！三权分立确保了任何权力都是受制约的，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这就是美国强大的原因之一……” 在这里生活了七年，刘美佳的起点就比普通移民高的太多了，再加上她对于这方面也有着相当的兴趣，关于大选、关于政治方面的一些事儿不但敏感、而且也还知晓其中的一些奥妙，这让头一次听闻这些的张文武、觉得自己多年来对美国的认知在遭受了挑战、正在无可阻拦的倾覆！ “美佳啊，听你这么说、似乎美国也挺好的，可我怎么记得美国天天都在发生枪战、天天都有游行示威的？还有啊，你说美国的福利这么好，可为什么大街上还有那么多的乞丐？” 华云芳的疑惑、让刘美佳忍俊不禁，想了想才道。“那些不是乞丐，是流浪汉、或者叫做无业游民，其中一部分是愿意过这样的生活而已，你要是敢侮辱他、他能告到你怀疑人生的……” 张文武糊涂了，转过脸见华云芳也是不解、这才回过脸来问道。“这话怎么说？” “这么说吧，美国是高福利国家，所以这也就导致了在我们看来是游手好闲、就是好逸恶劳，但在这里有一些‘崇尚自由’公民，却宁愿过流浪的生活，反正，我也是不理解的……” 正文 第1581章 匹夫和莽夫 刘美佳将双手一摊、还故意耸了耸肩，困惑且迷茫的神态竟是宛如少女，令揽着她纤腰的付正义不禁心跳有所加速。 刘美佳有所察觉，嗔了他一眼便握住了他的手，想了想才继续道。“而关于美国犯罪的情况，这么说吧，美国有一亿多人口、每天都会有罪案在发生，平均每个美国人都持有一把枪支，所以警察在执法的时候会相当严厉，遭遇反抗、开枪是他们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方式之一，而且一旦成为了警察、就可以在退休的时候拿到一笔相当充裕的退休金，在职期间的收薪酬也远高于美国人均收入，所以总体来说在这里的坏警察是极少的、而且也是很难生存的，这里远不是你们在国内所了解的那样，这里不是地狱，对奉公守法的公民来说，警察确实是保障安全的存在……” 华云芳困惑。“老百姓有这么多的枪支，感觉好危险的吧？” “关于枪支管制的问题，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竞选时的焦点之一，而且也发生过总统遭枪击的情况，但问题是禁枪就意味着修宪，可修宪在美国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儿！枪支管制涉及公民权利、社会秩序和政府权力的复杂问题，牵一发动而全身，美国制度的优越性就在于，你可以支持它、反对它、试图去改变它，但不用担心有人会把枪对准你的脑袋！” 张文武直起了身子、表情严肃了起来，他清楚现在所讨论的是什么，最终还是拽着以为在聊美国风土人情的华云芳告辞。 等人走了、付正义这才冲着刘美佳说。“有句话你应该知道，真相有的时候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即便是出现了违法犯罪、但依然是需要经过审判才能够被定罪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有些事儿多一份耐心、多一点准备，这比一时的冲动来的有力……” 刘美佳攥紧了他的双手，一字一句的道。“可问题是我觉得等不起！我憋屈、我愤慨、我无能为力啊！” “黑暗终究是会过去的，光明是必然的结果，要多看到一些好的、要多一点希望、少一点绝望，这些年我做了不少的事情，但结果还是有些差强人意，不过我坚信时间会给出结论，某些人必将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匹夫逞一时之勇、莽夫抒一时之气，痛快是痛快了，但也凌驾于法律之上，你在美国生活了这些年，你应该明白你的想法该有多么的危险！” “可问题是……” “行了！不用劝我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去做、该什么时候去做！你受的委屈、你所感受到的不公，我会帮你讨回公道、要到一个说法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刘美佳抿着嘴、直视着他的双眼，犹豫了片刻才倚着他的肩膀说。“认识你的第一天，我觉得你有趣、还挺成熟的，可后来成为了你的女人之后，我这才发现你所思索的远不是你这个年龄所能想到的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拥有近似于‘未卜先知’的能力，我更不明白为什么你能够敏锐的抓住那么多的机会，我绞尽脑汁也不明白你为什么在身价还不丰厚的时候就开始去做慈善，但来到了美国、在静下心开始思索的时候，我觉得你所做的许多事情，即便是在一开始不能被理解，但最终都证明是正确的。你所思虑的是未来，我相信你、我甚至是无条件的相信你，可这一次？我真的是害怕了，我真的是害怕了呀……” 怀里的女人开始啜泣着，滑落的泪水、让她那低垂下去的脸越发的显得令人心碎，女子露峥嵘，被剥离的何止是温柔？她从小县城进入到大城市，经历了许多事儿、见识了许多人，她受过委屈、她经历过挫折、她遭受了不公，但她有着她的坚持、有着她所能够容忍和承受的底限！ 若不是因为自己，她何须要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何须要面对那么艰难的处境、哪里需要用她的额头顶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何须张牙舞爪的说出那么一番激昂却处于弱势地位的话？ 将颤抖的身子揽入了怀，付正义用手指抹去了她眼眶里满溢出来的泪水，直视着她的双眼。“美佳，让心怀恶念的人敬畏恐惧，让恶意相待的人付出代价，让给予善意的人有所回应，只有这样，世界才能更美好！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让廖家逮住了机会、形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不过你放心，他们必须付出代价，他们必须为所做过的事儿负责……” 感受到了他的斗志，刘美佳却倏然一惊便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将披散下来的长发捋到了脑后，犹豫了下才呐呐的道。“你要答应我，不要去做傻事！即便是你生气、你愤怒，你觉得遭受了羞辱，可我明白有些事儿是真的无能为力的。我上大学的时候无忧无虑，踏入了社会我才醒悟过来，一旦我获得了成功，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传奇！可如果我不成功，谁又会在乎一个贫家女的名声？我突然想开了！当我知道你不会娶我的时候，我失望过、伤心过、沮丧过、甚至是怨恨过，但最终我还是觉得自己觉得能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宽恕永远比怨恨要来的困难，也远比纠缠要温暖，原谅……” “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混乱吗？”付正义诧异。“之前还一直在鼓动着我要记住呢，怎么突然间又劝我去原谅呢？” “你是首富啊，你所遭遇的麻烦一定不会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我宁愿你花心、你将精力投入到其他方面，也不愿意你铸成大错！” 付正义就这么看着她，突然挑起了她光洁的下颌、轻声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你的男人现在做的事情是偏向虎山行！老虎不打，是不会倒的……” 正文 第1582章 业有专精 “德交所开设了三种不同的上市板块以供企业和投资人选择。该三种板块为初级市场、一般市场和高级市场。在法兰克福交易所上市，一般市场和高级市场对应的是欧盟监管的市场，而初级市场对应的是非官方监管市场，主要由交易所本身监管。但德国人的严谨让德交所的监管在某种程度上比欧盟和北美金融市场还要严格，一旦发现问题，后果是相当严重的。若是被判定存在欺诈等恶劣行为，基本上倾家荡产是最轻的处罚，几年前有企业希望通过‘财务手段’隐瞒部分利润，最终却导致企业赢赔偿而破产，负责的会计师事务所关闭，十二名涉事者都进了监狱……” 付正义耐着性子听完律师对德交所的情况介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那现在说说波维亚集团的具体情况吧！” “BOSS！请听我说完！我必须先让你明白德交所的规则，否则在介绍波维亚集团情况的时候，你一定会有疑问需要我重新解释的……” 张文武听不懂老律师在说什么，但通过付正义的表情、知道他是碰了钉子，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还挤了挤眼。“怎么觉得这老头比你还威风啊？” 见老律师收了声、在等着，付正义抬起手腕、在腕表壳上轻敲了两下。“在美国律师是按照小时收费的，普通律师一小时收费两百美金，刑事案一般是五百美金，而最好的律师则是三倍以上的价格，而眼前这位则是并购方面专家中的权威，聘请他的代价是每小时三千美元，而你现在所耽误的这一分钟，就意味着浪费掉了五十美金，这够你在唐人街吃顿不错的午餐了……” “得！我闭嘴！你就当我是个哑巴吧！” 张文武那悻悻的模样、让付正义失笑着摇头，转过脸才示意老律师继续说下去。 “1997年3月10日，德国新市场创设之初的指数为505.28点，2000年3月10日指数冲上最高峰达8559.32点。然而，在繁荣了短短6年半之后，最终新市场指数只剩下不到400点，市值缩水了95%以上，这让许多原本希望在德交所上市的小企业失去了上市的可能，也导致于九九年顺利转板的波维亚集团在迅猛出击之后，因为市场和时间因素而蒙受了极大的损失，整体市值蒸发了七成多，目前净资产跟股价处于严重的倒挂，但因为波维亚集团转为在主板交易了，所以做空者明知道挂价格倒挂、但还是在持续做空，只不过期权的期限有些长、借入的费用有些高。不过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波维亚集团的大股东虽然没有将其所持有的股份抵押、又或者是出借，但位列第四到第九位的股东、却都授权交易所可以出借其名下所持有的股份，这也就意味着……” 付正义抬起了手、示意律师暂停，转过脸冲着从维也纳赶过来的马克。“这六个股东的背景，是否已经调查清楚了？” “这六家企业的注册地要么是巴哈马群岛、要么是英属维京群岛，其总计持有波维亚集团百分之二十一的流通股份，我认为这六家企业跟波维亚集团的董事长赵鑫是有密切关联的，因为波维亚集团的董事会只有五个位置，这六个公司就占据了两个。不过我调查到离岸公司这一步的时候，就已经调查不下去了……” 付正义眉头微皱。“市场上波维亚集团的流通股若是刨除这六个公司所持有的，那也就是说只有百分之四十七，但位列第二、第三的股东合计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那也就是说即便是将市场上的流通股全都收过来，也没办法罢免赵鑫、更不可能控制董事会？” 律师抬起手干咳了一声，等大家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这才开了口。“BOSS，我需要提醒你注意一项德交所的规定，购买并持有上市公司超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之后，那是必须向监管机构进行主动申报的，之后的任何一笔买入、都需要进行信息披露，并且在持有股份超过75%的时候才能够无条件发起收购要约，无须经过董事会批准便完成入主……” 付正义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才问道。“那么对于通过买入期权所持有的股份，是否计算在内？这方面是否还有特殊的规定？” 老律师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才肯定的道。“有的！如果是通过杠杆所进行的购买，达到监管要求就必须公开，但若是以自有资金买入，那么无论购买了多少份额都无须公开，只是这种持续的购入必然会引起各方注意的……” 询问了想要询问的所有情况，付正义在将老律师送出门的时候致谢。“感谢您的介绍，在需要的时候我会让秘书跟您再次预约……” “没问题，您是我们事务所最优质的客户！无论什么时间，无论是美洲还是欧洲、亦或者是澳洲、非洲，事务所都会给您提供最顶级的服务、提供最稳妥的保密措施，保证您会满意的……” 老律师走了、冉颖这才不屑的撇了撇嘴。“真难为麦肯斯事务所了，都赚了我们两千多万美元的律师费了，连这种程度的法规咨询都派资格最老、收费最高昂的合伙人过来，连折扣都不肯给，黑透了……” “这老头是业内最好的，无论是什么法规都能一口报出来，换个新手过来、收费标准倒是低了，但绝对不可能这么准确的回答出我之前的那些问题，所以有的时候是要看效率、而不是光盯着时薪、盯着秒表！术有专攻，业有专精，贵，总有贵的道理！” 冉颖还是不服气。“可问题是单是知道了德交所的规定也没用啊！还要想办法绕过监管、避开赵鑫的注意才行啊，要是被发现了、那肯定要惹出大麻烦的……” “你的敏感程度太低了，人家老头已经明白我想做什么了，而且还承诺会予以保密，我倒是觉得今天这三千美金的费用简直是超值！” 见他笑着便往里面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冉颖却是一头雾水，心想难道他已经有了收购波维亚集团的办法？ 正文 第1583章 慈善拍卖 杯子里是剥好的鸡蛋，酥脆的培根、新鲜的生菜配上略微有些焦的面包片，热牛奶加上一份水果沙拉，李梅觉得这样的早餐不但健康而且还色香味俱全，于是哼着《天仙配》的曲调、背着身顶开了房门，犹如是献宝一般将餐盘摆在了他的面前。 懒洋洋的坐了起来，廖明旗瞅着餐盘里的早餐可就垮了脸。“怎么又是这玩意儿？你就不能做点别的啊？” 李梅愕然。“啊？这样的早餐又丰盛又健康，卡路里甚至都有些超标了呢……” “什么卡路里不卡路里的啊？我只管好吃、不管其他的啊！早知道我还是回酒店去吃了，人家五星级大酒店的早餐最起码有五六十个品种呢……” “哎呀！酒店里的早餐不健康嘛！你血压高、肠胃也不太好，你要注意身体啊……” 李梅的说辞、让廖明旗越发的无奈了，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也是为了自己好，自己现在也到了需要注重保养的年纪了，但问题是口腹之欲都不能获得满足，难道真等牙都掉光了才去面对美食，傻乎乎的净流口水吗？ 很想一巴掌将餐盘给掀地上去，但他面对李梅那哀求的目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任命般的开始‘享用’这所谓的健康早餐！ 见他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李梅喜的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这才边收拾边问。“对了，后天晚上你能不能抽出时间？” “怎么了？” “L基金公司的董事长伯纳德后天要参加一场慈善拍卖，是给无家可归者们筹款的，我还捐了一副刺绣呢，所以这次才能介绍你去认识一下，你记得多说说，一定要让他允许我再投五千万进去，这个项目的回报可比之前的提升了两个百分点呢，一年下来能多八十万美元！一栋湖边别墅基本上就能到手了……” 廖明旗怔了下才愕然。“还要投？上个月从加拿大转过来的那两亿美金、你不是都投进去了吗？” 李梅一脸奇怪的道。“对呀！投伯纳德的项目、比购买华尔街的基金回报高多了啊，要不然我还需要劳心费力的要在数百只基金里面进行筛选，记住每只基金的开放日、要记住赎回的限额，银行那边也要提前申报，利息又低、麻烦还多，哪里能跟投到伯纳德的项目里去比的呢？人家的信誉好的不得了啊，上次参加他举办的酒会、你知道我见到了谁？内华达州的州长，还有两个参议员呢！” “州长？参议员？哎呦，你说说你啊，这才过来几年啊？怎么越活越回头了啊？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钱更不能全都投到一个公司里面去！你怎么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坑人啊？啊？” “明旗！这边跟国内不一样的！人家伯纳德是纳斯达克的前主席，还是美国证券法起草人之一呢！在美国，这种身份的人对个人信誉那是珍若生命的！连说谎都会觉得羞耻、哪里会坑人啊？你知不知道人家的客户都是些什么人啊？前些年伯纳德只收犹太富豪们的钱，去年他才允许非犹太人购买他所发行的基金，可购买资格都是需要严格审核的！我之前参加酒会的时候亲眼见到的，好莱坞一个女明星的经纪人追着他、要把支票塞给他，可人家伯纳德就是不肯，最后喊保安把那经纪人给撵出去了，那可是三千万美金啊，人家根本就不带拿正眼瞧的……” 廖明旗不屑的撇了撇嘴。“这还越说越邪乎了啊？有钱不要？脑子有病啊？” “什么有病啊！人伯纳德只是在外面的名声不显而已！告诉你说啊，华尔街认为他比巴菲特还要厉害！巴菲特还亏过大钱呢，可伯纳德是既懂市场、还有人脉、又懂经济、还有路子，无论是国会、还是证券监管部门，他都是能横着走的，再加上他所选择的项目、都是既稳妥又能稳定获得高回报的，就连【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那个奚美娟、都要通过梦工厂的史蒂芬引荐，这才让伯纳德勉强接受了我们的资金，否则人家根本就不愿意搭理……” 廖明旗觉得这事儿太荒谬了，几千万美金可就意味着一年上百万美元的管理费收入，竟然会有基金管理人不肯要？要么这人是傻，要么就是这人有问题！ 想到这里廖明旗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见见这家伙了。“梅啊，那后天我跟你一起去见见这人吧，资金是不能再投了，今年廖家在美洲的资金都被你给投进去了，万一这家伙不靠谱、出了问题，那我跟我二哥这么多年的积蓄可就全都化为泡影了，我的钱、我二哥的钱可都在你这儿，利润低点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安全，是安全！这一点你千万要记住……” 见他说的认真，李梅苦了脸。“你跟你二哥的钱加起来还不如你大哥的多呢，那死八婆一个人待在德国、掌管的资金比我管理的可多的多了，结果呢？零二年亏了两亿，零三年亏了三亿多，其中还有你的八千万、你二哥的五千万，去年说是要稳住股价、又找你跟你二哥抽了一亿多过去，可结果呢？公司市值还不是积蓄缩水？要是把资金交给我的话、虽说去年赚不了多少，可最起码不会赔啊！我就纳了闷了，那死八婆跟你大哥都离了这么多年了，而且还是个不会下蛋的，怎么你家就要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哄着？啊？凭……” “闭嘴！要是没有我大嫂、我跟我二哥早不知道投胎去哪儿了，哪里还有现在的日子？告诉你啊，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要让我二哥听见了，他能抽死你！” 廖明旗的声色俱厉、让李梅泄了气儿，帮他穿上外套、又给他整理了领带，等将他送出门的时候才呐呐的问，今天晚上能不能过来？ “考察团里面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我昨儿还是溜出来的呢，你以为这种外事活动是出来旅游的啊？” “可、可我八个月没见着你人了，我想你的嘛……” 李梅那哀婉的表情、倒是让廖明旗心生愧疚，犹豫了下便抚着她的脸说。“行了行了，今晚上我争取吧，能过来我会提前给你来电话的、再说了，后天晚上参加完那什么狗屁慈善拍卖，有的是时间呢……” 正文 第1584章 距离 鲜花，香槟，带血丝的牛排，兔女郎招待…… 当门童将车门关闭，透过茶色车窗所看见的是那些仍然激动且兴奋的脸，而那个来自于东方的女人和她身边那身份存疑的男伴、尤为让他印象深刻。 李和廖！ 李彷如是成熟的蜜桃、无关紧要，但她身边的男伴却显然是有着不低的社会地位、不浅的社会阅历，甚至是久居高位的那种隐晦的气度。 不过，那又怎样呢？ 伯纳德的唇角扬了起来，心想这里可是美国，是自由而腐朽的资本主义大本营，是堕落的代名词、是纸醉金迷的梦幻之地，他的身份也好、他的背景也罢，就算是他掌握着骇人的权力、可对自己而言，这种人仅仅是贪婪的投资客、是没脑子的蠢货，不沦为牺牲品真的是太浪费了。 似乎东方有个成语就是用来形容这种情况的，伯纳德思索了良久才记了起来，似乎是‘暴殄天物’，意思是不爱惜财务、随意糟蹋，他觉得与其让这种人的财富被更蠢的人拿去肆意浪费，还不如装进自己的口袋、让财富能发挥出更好的效用…… 当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司机下车帮伯纳德打开了车门，他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曼哈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进入了直达电梯、很快便走进了他在曼哈顿的顶层公寓，客厅里座钟恰好在他进门的时候敲响，这让他的心情越发的愉悦，进卧室吻了戴着眼镜在床上看书的夫人、然后伯纳德就习惯性的进了书房，将支票本里夹着的六张支票塞进了公事包，这才拎着酒瓶和酒杯坐在飘窗旁边，从雪茄盒里取出了一根正宗的哈瓦那雪茄，准备卸掉一切的伪装、好好的放松一下。 嗡…… 抽屉里手机震动的声响、让刚刚坐在躺椅上的伯纳德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这部手机仅有两个人知晓号码，根本就不该在这个时间响的！ 伯纳德觉得可能是有人打错了，所以他根本没有去接的念头，但他低估了打电话进来的这人的执拗劲儿，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响起，似乎对方打不通是不会罢休的，这让他有些恼火，愤然起身将手机取了起来，见来电号码竟然没有显示，犹豫了下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伯纳德？你好吗？” 一个沙哑且带着金属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伯纳德莫名的觉得不安、很想立刻将电话挂断了。 “不要挂断电话！否则明天一早联邦调查局的人就会来找你了，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之内，你会成为美国有史以来诈骗金额最高、造成损失最大的金字塔骗局的缔造者，你的长子甚至会自杀、你的小儿子可能会身陷囹圄，你的夫人一定会跟你断绝关系，绝不会去看你的……” 伯纳德愕然。“你敢威胁我？你知不知道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你的基金公司是如何运作的，我知道你已经亏空了三百多亿美金，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投资人的血泪之上的……” 伯纳德身子一晃，一把扶住了桌角这才站稳了。“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确定你没有拨错电话号码？” “伯纳德l马道夫，美国证券法起草人之一，前纳斯达克市场主席，现任纳斯达克x集团提名委员会成员，你两个儿子现在都在公司里担任着重要职务，就算是你立刻任命他们俩为公司的顾问、妄图让他们拥有脱罪的可能，但你觉得联邦调查局和遭受你欺诈的客户，会相信、会放过他们两个人吗？” 伯纳德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你的客户包括了投资银行、富有的棕榈滩俱乐部成员、美国政要和好莱坞的明星，但你连结识了三十余年的老友都不放过，请问，你怎么就可以安心的沐浴在月光之下、享受雪茄和陈年威士忌所带来的身心愉悦？” 虽然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在自说自话，就连语调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但伯纳德还是倏然一惊，猛地转过脸面对着飘窗，可外面是纯净的夜空和皎洁的月光，哪里有什么窥视者的存在？ “不用找了，你是找不到我的。不过你的一切我都清楚，你的骗局持续了十八年，你也享受了十八年的荣耀和奢侈，金字塔骗局的创始人查尔斯如果还活着、一定会认为你才是真正的欺诈大师，我相信你现在所想的、是不是该立刻去投案自首，但我需要让你明白，转移到摩纳哥的资金、绝没有皮卡尔所描述的那么安全，他早晚是需要将钱交出来的，否则债权人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摩纳哥？ 皮考尔？ 一个地名、一个人名，但却彷如是刺入心脏的两把利刃，打消了伯纳德所有的疑虑、也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时代广场上扒光了全身衣服，所有的伪装瞬间失效、所有的私隐全都被曝光了一样！ “好了，就说这么多吧，在你的邮箱里有一份邮件，内容简单、要求明确，如果你愿意配合，那么距离你被关进监狱的日期就越远。很抱歉，在这个迷人的夜晚让你受到了惊吓，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条件、那么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你仍然可以过你现在的这种生活、可以享受你所想要享受的那一切。不过，你需要清楚，骗局不可能永远都能继续下去的……” 嘟、嘟嘟…… 手机话筒里的忙音、让伯纳德如坠冰渊，片刻之后他彷如是疯了一样推开了飘窗、任由冷风灌进了温暖的书房，他用望远镜观察下面的街道、对面楼层的每一个房间，试图找到那个正盯着他的家伙，可外面跟像是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 颓然倒在了椅子上，从外面灌入书房的冷风、让伯纳德昏沉的大脑逐渐恢复了些清醒，收取了那份手机邮件看完，彻底惊呆了。 电话是谁打来的？ 怎么会是这样的要求？ 伯纳德糊涂了。 他不清楚自己该不该按照邮件里的要求去执行…… 正文 第1585章 聪慧 六个氢气球升上了夜空。 随着氢气球一起升空的，还有一部一次性的手机。 莫尔恰林的老婆西瓦娅所制作出来的变音软件，帮了大忙。 虽说给伯纳德去电话这事儿是可以安排人去做的，但付正义对伯纳德这个人还是十分感兴趣，并且发自内心的佩服。 伯纳德从纽约霍夫斯特拉大学法学院毕业，靠利用暑假打工当救生员和安装花园喷水装置赚来的五千美元起家、创立了他的公司，八十年代初他在华尔街积极推动场外电子交易，将股票交易从电话转移到电脑上进行，那时候他的公司已经成为美国最大的可独立从事证券交易的交易商，可谓是风光无限。 后来他又在伦敦开设了办事处，并成为第一批在伦敦证券交易所进行交易的美国公司，九一年他成为纳斯达克董事会主席，在其带领下，纳斯达克成为足以和纽交所分庭抗礼的证券交易所，被华尔街视为传奇般的人物，甚至在华尔街他的名声比巴菲特还要响亮，而在犹太富豪们的圈子里，可以说他才是被公认的股神！ 可惜，他的财富之后经历了大幅度的缩水，无法接受生活质量会下降的伯纳德也就设计了一款层压式投资骗局，利用他多年来所经营出来的个人形象、缔造了美国有史以来规模最庞大、损失最惨烈的骗局。 虽然付正义并不清楚l基金公司的财务状况，也不清楚l基金公司的规模，但他大致推算除了一个具体的金额，所以才有底气在这个月色迷人的深夜、拨通了他的电话。 付正义敢这么做，是因为伯纳德欺诈案太出名了，甚至当他在监狱里服刑的时候、好莱坞还以他本人为原型，拍摄了一部近似于记录片式的电影，将他本人、他的家庭、他的子女们的情况，都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高达五百亿美元的损失，长达二十年的欺诈行径，伯纳德所欺诈的对象，除了那些慕名而来、希望通过l基金公司获取收益的犹太富豪、美国政客、好莱坞明星之外，被他坑的最惨的就是跟他有着近五十年交情的一位老友，而且在伯纳德投案自首的前一周，他竟然还让对方拿出了近三亿美元、以填补l基金公司的资金漏洞。 付正义还记得一篇关于伯纳德欺诈案的调查报告，说这家伙最初并没想过要采用欺诈手段去维持奢侈生活的，只是当钱来的过于容易、而他本人则面临破产的时候，他没办法接受现实，所以便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升空的氢气球、自然引起了刘美佳的注意，她知道他让张文武去悄悄买了几部一次性手机回来，但聪慧如她、自然是不会去问的，只是那天晚上开始他就有了心事，直到第三天下午接到了奚美娟的一个电话，他的情绪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并且还显得有些亢奋了起来！ 再一次攀上高峰的颤栗感、让刘美佳觉得她差点都要窒息了，等思维终于恢复了过来、这才发现他的手还在作怪、赶忙按住，嗔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能够起到任何的效果，干脆用床单将自己裹紧了、这才冲着他得意的笑了起来道。“别折腾我了，这都已经是第二次了啊……” “咦？之前不是还抱怨说次数少了、不过瘾？” 刘美佳愕然瞪大了双眼。“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么不要脸的话？” “这不叫不要脸，这只是没羞没臊而已！何况古话不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吗？” 面对着他那故意装出来的色眯眯的眼神、刘美佳本能的将床单又紧了紧，她知道自己本就发烫的脸颊现在肯定是越发的红了，咬了下嘴唇可就将他的左手拽了过去，见当年咬的那牙印不仔细观察已经看不太见了，唇角可就扬了起来。 付正义黑了脸。“哎哎哎！你可是属猪的、不是属狗的！不许再咬了啊！” 拽着他的手到了嘴边，刘美佳忍着笑道。“谁说只有狗能咬人的？” 付正义说。“猪又没牙！” “那你告诉我，你这是准备走了、还是挖好了坑、准备等人跳进去了？” 付正义佯装惊讶。“你怎么猜到的？” “哼哼！人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昨天晚上你还有些心神不定的呢，接了奚美娟的电话、你就突然这么生猛了起来，再猜不到是有事儿要发生了，那我该是有多迟钝啊？” “得！那以后我还是偷着乐算了，现在是苦了自己、喂饱了你，还被你说成是‘非奸即盗’，太伤心了啊……” “什、什么叫‘喂饱了我’啊？你怎么还这么流氓呀？” 刘美佳那羞臊的神态、竟然宛如少女，这让付正义一时间不由得怔住了。 刘美佳噗嗤一下乐了，嗔了他一眼便道。“你这什么表情啊？” “哎，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欠了你多大的情分，让你生了孩子还这么的媚人……” “不许取笑我！” 刘美佳被臊的不轻、嗔了一句便挪动着身子枕着他的胳膊，知道话题是被他给故意岔开了，但也就不准备再问了。 伯纳德诈骗案也好，针对廖家在海外资产的狙击也罢，如果刘美佳坚持要问、付正义也会挑拣着能让她知道的部分说给她听的，只不过因为他的安排都只能说是进行的推演，而分析的过程、推演的逻辑，想要显得完全合理也并不容易，既然她不再继续追问、付正义自然也就乐的不要去费神，见她枕着自己的胳膊还真就这么进入了梦乡，突然间觉得有些事儿正随着时间的推移，让他越发的难以选择了…… 刘美佳的好，他并非是今天才发现、才感受到，她坚持要来美国生活、发展，虽然无论是湾边证券还是佳美银行，都是由他制定了发展规划、又提供了充裕的资金，而在介入美国房地产抵押市场的时候、更是提供了数百亿美元、让项目顺利的启动。 但实际上若是没有她的竭尽全力，佳美银行根本不可能发展到今天这种规模，更不可能在全世界十多个国家设立办事处、开展起了业务…… 面对着她带着笑意的唇角、那恬淡的表情，付正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正文 第1586章 剩女 “中唯海投八月份在国际原油期货上斩仓亏损了十五亿，反手做多、却又遭遇短期调整，油价跌破了六十二美金的关键支撑位，当时因为联络不到廖明旗本人、基金管理团队的交易团队就依照操作守则进行了部分斩仓止损，结果亏掉了六个多亿，廖明旗据说是大发雷霆、把原油团队全体开除，还叫嚣要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责任、把他们都扔进监狱，但后来上面派人下来调查，发现廖明旗那时候正在北海道度假、而且连续三天都没有开机，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冉颖汇报完情况、发现他还是在闭目养神，表情也没有什么的变化，凑近了些过去道。“付总？你有在听吗？” “有在听的啊，”付正义睁开眼道。“中唯海投的规模现在还有五百多亿美元呢，才二十多亿美元的净亏损、也算是在正常的波动范围之内，只要稳住一段时间、自然也就没事儿了……” “那可是二十多亿美元啊！唐嫣跟我说，她被撵出去的时候、存在电脑里有一份重要的分析文档，是对未来两年国际原油分析报告！但凡是接管那边的人有点脑子，就不会从去年开始偏于看空……” 付正义叹了口气。“你不明白什么叫做‘人走政息’吗？” “可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前四年所赚的钱就亏了一多半了，别说是保值增值了，连本金都快要保不住了啊……” 见冉颖红着脸、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付正义觉得很是有趣儿。“那你想怎么着啊？啊！来坐下来说说，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冉颖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开口，却看见他那表情似笑非笑、摆出了一副看戏的架势，瞬间可就泄了气儿。“付总！这不还是在为你抱不平？怎么你反倒是这么想的开啊！” “这不是我想得开，而是有些事儿必须这么干！唐嫣是很出色，她的判断也是非常准确的，可问题是即便不谈中唯海投是被廖家给抢夺走的，单单是换了帅、就肯定要把唐嫣的操作计划全盘给推翻掉，否则成绩出来了、那是唐嫣的功劳，有了问题就是现任的责任了！所以自然也就会出现‘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抵制而抵制’的情况……” 类似的话、冉颖听的已经腻烦了，不服气的驳斥道。“可利润呢？就不管了吗？” “参与国际金融市场，没有人可以说是稳赚的。廖明旗也不傻，为了迎合要求的稳健、妥当，在短短三个月内就砍掉了唐嫣要求长期持仓的美股和部分欧洲股票，购入了美国十年、三十年期的债券，还购买了美国联邦住宅贷款抵押公司所发行的债券，因为购买量比较大、竟然还谈下来了部分折扣，于是也就大张旗鼓的宣称这是国家金融行业的大胜利、是国际话语权提高的显现、是大国崛起的实力象征……” 浓重的讥讽味道、让冉颖鼓起了脸。“付总！您就不能好好说话？你以为我傻啊” 付正义乐了，指了指摆在桌上的那一摞报纸说。“呐，这可都是报道啊，上面还说欢欣鼓舞、精神振奋呢！” 冉颖拿起那些报纸、见头版头条都是类似的内容，不屑的撇了撇嘴。“嘁！这么低的利息，简直是在送钱给人家嘛！出口企业就赚了那么点钱，折腾来折腾去、最终还是要乖乖的把钱又送了回去，里外里的亏，还有脸说是在保持了这个、稳定了那个的，万一老美赖了账、哭都没地方哭去！” “没办法啊！参与国际金融交易、已经是亏得眼珠都绿了，这么多的外汇、人家又不肯卖给你好东西，能买到的要么就是人家的高价商品、要么就是淘汰下来的技术，眼睁睁的看着美元贬值、也就只好再把钱交给老美，最起码还能拿到点利息，老美什么时候开启印钞机、全是老美说了算，但承认技不如人、总比老是吃亏上当的强，如果没有唐嫣这几年所作出的成绩，搞不好参与国际金融市场的可能性、最终只能是去依靠民企了……” 冉颖彻底泄了气，将那一摞报纸扔回道桌上可就鼓着脸道。“付总，那现在怎么办？” “今年过年早，你是回去过年、还是准备让你爸妈来这边跟你一起过年？” 话题突然的转换，让冉颖愣住了。“过年？还没想过啊……” “那就赶紧考虑一下吧。要是想来这边过年、也没问题的，要是你男朋友有意见、那就让他也过来，省的总是抱怨我这个老板不近人情、不关心下属的个人问题！” 冉颖闹了个大红脸。“付总！您说什么呢？我哪来的男朋友？” “咦？柯总说上次见到你跟个猛男在一起喝咖啡的，难不成是她眼花了？” “什、什么猛男啊，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啊，”冉颖见他立刻就摆出了一副恍然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上了当？剜了他一眼可就没好气的道。“付总！我妈说我要是再不找对象、就必须辞职回去相亲！我烦都烦死、你还要拿人寻开心？” “结婚是大事儿，年前没什么特殊的事儿需要你在这边了，得！现在我特准你回去相亲，顺利的话干脆带着你男朋友来这边过年，费用我全包了，k？” 见刘美佳端着茶点往这边来了，冉颖丢下一句‘不搭理你了’可就落荒而逃，惹得刘美佳很是有些狐疑，将茶点放下来便问是发生了什么？ “冉颖家里逼着她找对象，说要是再不找对象的话、那就必须辞职回去相亲！” 刘美佳噗嗤一下就乐了。“还不是你这个大老板太能折腾？她好像比我小三岁吧？那过了年不就三十三了？你呀，真的是太过份了……” 付正义也委屈。“拜托！我又没拦着不让她找对象！关键是她现在的身份、社会地位、收入，男人很难找的还不好？” 刘美佳忍着笑道。“得，我也帮她留意着点吧！年龄再大、可就有点麻烦了……” 听到这话、付正义不禁感慨了起来。“是啊，再大可就真的麻烦了。看样子剩女经济，可能要开启了啊……” 正文 第1587章 阴谋家 冉颖的个人问题，刘美佳是挺上心的，只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有指责冉颖是被自己这个大老板给耽误了，付正义觉得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拿起起了手机、拨给了李庭礼，询问后天准备打道回府的考察团在美国是否取得了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截止昨天说是已经签署了八十亿美元的采购协议，达成了两百多个意向性的合作框架协议，应该说这是进入t之后进展最大的一次……” 耐心的等着他说完情况，付正义这才道。“李司长，谢谢！”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李庭礼不由得叹了口气。“不用啊，那到底是国家的钱、是老百姓的钱呐，买了国债总比持续亏损要强，人不是瞎子、傻瓜，站队是一码事儿、利益又是另外一码事儿，只是有的事情从察觉到反应过来，没那么快、也不可能那么快的做出决断。付总啊，真的是委屈了你啊……” 付正义打断。“没有你们的努力、基金亏损还要严重，我能做的就多做点，委屈什么的、先摆一边吧！是账，那就早晚都是会算的！” 李庭礼哑然。 算？ 是清算还是算了？ 那么大的亏，如果实力不对等、那自然也就只能是算了。 可问题是他是全球首富啊，去年的净资产还因为唯知搜索的上市而暴增了两百多亿美元呢，已经是那种什么都不做、无时无刻都还在赚大钱的主儿，这种差点就没了命的仇恨、又哪里是能算了的？ 想到这里李庭礼不禁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两年那仨兄弟是越来越嚣张、越来越跋扈，吃相也是越来越难看、手段更是越来越恶劣了，看不惯的自然是越来越多，人都说诗礼传家、忠厚继世，可廖家这仨兄弟怎么就不知道收敛的道理呢？ 李庭礼琢磨不透那仨兄弟的心理，不过跟付正义在电话里公然谈‘算账’的这问题、还是让他有种掉进坑里的郁闷，犹豫了下便道。“付总啊，冤家宜解不宜结啊，之前的事儿虽说那边做的有些过了，但之后的上承诺和协议，还是都说到就做到了……” “怎么？李司长这是准备当说客了吗？” 付正义的语气很平淡，可李庭礼的心里却是一紧，去年廖家突然发动，最终所获得的收益也算是相当的可观，可严格算起来的话，两只基金的控制权代表着的是权力、代表着的是影响力，实质性的利益、远没有外界所盛传的那么丰厚，不过在那场冲突发生了之后、倒是让付正义这小子的财富大半都浮出了水面。 全球首富justief，在海外所拥有的资产高达上千亿美金，互联网企业、娱乐行业、游戏产业、对冲基金、银行、证券、法国的红酒、英国的足球队，海外的石油，而他的朋友更是福布斯财富榜单上的常客，他所涉足的行业、他旗下的企业大多都是业内的佼佼者，再加上他在国内的产业大多都挂着中外合资、甚至是海外独资企业的招牌，廖家动手之前并没有想反弹会这么强、波及的范围会这么广、影响会这么大，更没有料到他本人虽说处于昏迷之中、什么事儿都过问不到，可他的女人、他的朋友们、他的合作伙伴，却真的肯冒那么大的风险来帮他脱困！ 李庭礼脑子里所闪现出来的这些，让他迅速做出了决断。“付总啊，您就饶了我吧，我这种小人物、哪里是敢多想什么……” 见付正义只是笑了笑便换了个话题，刘美佳虽然不清楚电话那头的李庭礼说了些什么、但等付正义收了线便开口道。“喂？你是怎么想的啊？廖家的势大，你跟李庭礼在电话里提什么算账不算账的？合适吗？” “仇怨已经结下来了，难道我不说、那边就会觉得我真的服了气、认了怂、不记恨了？” 刘美佳愕然。“那你想干什么呀？就算是咱们真的要对付他们，这种事儿也是只能做、不能说的！” “你错了，我不说，反倒会让人家越发的警觉！” 刘美佳蹙眉，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她是真的没想通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一下子就没能弄死我，戒心是肯定有的，我若是再表现的毫无芥蒂，那岂不是摆明了怀恨在心、准备伺机报复？时不时的通过李庭礼、通过国内的一些人让他们知道，我生气、我愤怒、我还记仇！不过同时我也要让他们明白，我是个商人、还是个在商言商的商人、是个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合格商人！时间短、没效果，但时间长了他们就必然会产生错觉，那就是觉得在利益面前、我会以商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最终就会变成那种可以打压、但也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进行拉拢、进行收买的对象，威慑力是由的，但威胁性是在降低的……” 刘美佳打了个寒颤，摩挲着自己的手臂说。“你这脑袋瓜儿是怎么长的啊？我怎么浑身发冷、甚至有点毛骨悚然的啊？” “在商言商，商场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可我是明面儿上的全球首富，我的钱可以送人，我的钱也可以被借了不还，可唯独我不接受要挟，更不接受讹诈！” 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刘美佳环住了他的脖颈便柔声道。“正义啊，钱损失了也就损失了、还有机会挣的，可廖家这种不讲规矩、还特别卑鄙的，正面交锋、咱们真的是没什么优势啊……” 知道她是在担心，付正义坦然道。“劣势有的时候就是优势，你没见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安排吗？” “安排？你都安排了些什么呀？难不成你真想要跟廖家拼命啊？” 付正义乐了。“为什么要跟他们拼命呢？我告诉你说，他们的日子不长了，现在就属于是最后的疯狂！所以那仨兄弟才会摆出一副疯狂的架势，其目的还不是为了让他们的敌人忌惮、畏惧？” 刘美佳恍然大悟。“付正义！你根本就不是个商人！你其实是个阴谋家……” 正文 第1588章 境界 坑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那就是把人卖了、人还帮着去数钱！ 不过‘阴谋家’的帽子，付正义是坚决不肯戴的。 当然，刘美佳有句话说的是正确的，那就是有些事儿只能做，不能说。 见他笑着在摇头，刘美佳不满了。“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 “我还没有资格当什么阴谋家，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这就已经是而立之年了啊……” 刘美佳一怔，跟着可就叹了口气。“是啊，我都‘而立’了快五年啦，再过个五年、那就真的奔五的人了啊……” “得！能别这么跳着过成不？如狼的岁月都还没过完呢，你就想着要去过‘似虎’的日子啊？” 察觉到他的手又不老实了，刘美佳脸一红、担心的瞅了瞅周围这才按住了他那只作怪的手。“流氓！怎么老是想着那些个啊？都三十的人了，还这么色？” “孔圣人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而孟子则说过‘食色性也’，你在腐朽的资本主义社会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食古不化？来来来，要么咱们现在就来一场盘肠大战？” 刘美佳大羞。“呸！怎么什么话到了你的嘴里就变了味儿？” “咦？《盘肠大战》说的是京剧《界牌关》里的那一段啊，我在说国粹、你满脑子想的却是那种事儿，这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 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弄自己，可他的身份也好、社会地位也罢，如此的孩子气、却是让刘美佳是又好气又好笑，跳下来边整理衣服边嗔道。“闭嘴啊！不许再说了！” “成！那不再这儿说了，咱们回房间去说？” 甩了个卫生球眼过去，刘美佳见他站起来还张开了双臂、作势预抱，知道他性子上来了也是个混不吝的，哪里还敢招惹？ 刘美佳的落荒而逃、让付正义不由得纵声大笑，十二年的相识、相知，让彼此都已经极为了解对方了，只是她那偶然间所显露出来的彷如是羞涩少女般的行为、却是怎么都看不腻、看不厌的…… “爸爸羞羞、爸爸羞羞……” 付正义正回忆着，从头顶上传来的稚嫩童音、让他抬起了头，见刘美佳怂恿着儿子在奚落着他、还抓着儿子的手在脸颊上刮着，不禁莞尔。 外人眼中高冷的银行总裁，在他的面前则是妩媚且害羞的，而在儿子眼里则是那个慈祥的母亲…… 零五年在半个月前就这样过去，而再过两周则就是除夕夜了。 赶在这个时间段访美的经贸团所签订的那些意向性协议，最终有多少能够进入履行的阶段、尤为可知，但以廖明旗为代表的内地企业家们却已经将几十亿美元给花了出去，未来还会用更多的外汇，去购买人家落后、甚至是被淘汰的设备和技术。 adeinhina、adeinpr是世界上认知度最高的标签之一，因为快速发展的中国与其庞大的工业制造体系，这个标签可以在广泛的商品上找到，从服装到电子产品，但惟独缺少能拿得出手的技术发明…… 不过，随着国力的增强，随着民众能力的提高，随着技术进步的阻碍弱化、甚至是彻底消失，未来是光明的、道路真的是曲折的，可是为了一个目标、付正义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多做些事儿的。 l基金公司的伯纳德认栽了，这是最关键的，掌握了伯纳德、也就能卡掐住廖家在海外的资金链。 伯纳德是个对自己、对未来都有着清晰判断的，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慌、纠结、乃至于绝望之后，最终还是因为不愿意舍弃目前的一切而接受了条件，一份完整的资金往来清单、也就让廖家在美国的资金不再是个迷。 廖老三的情妇李梅比较谨慎，但她的缺点就是贪心且懒惰，依照伯纳德的看法、只要稍微提供些优惠，李梅就敢去筹措更多的资金。 自认为精明的女人，实际上却是傻的可爱，而廖老三这种色厉内荏的家伙、在得知伯纳德是有史以来最大的金字塔骗局的缔造者、而拉斯维加斯的伊万彷如是救世主一般将成箱的美钞摆在他的面前时，他是会恐惧、还是会欣喜若狂？ 付正义很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为了让计划能够按部就班、依照他所想象的那样，过年前还是要做些准备的。 用两天时间去梳理脉络、去审视每一个步骤，付正义到了年二十八的时候才通知了纽约的老托尼、伦敦的郭建民、【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奚美娟、【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德尔菲娜，收购波维亚集团的计划算是正式启动了。 需要以匿名的方式增持波维亚集团达到需要公开的程度，存在着明显矛盾的收购方式、让德尔菲娜大为费解，召来了律师、研究了一番，直接打电话给付正义、将疑问给提了出来。“付？波维亚集团在市场里的流通股只有百分之三十二，就算是买光了、也顶多可以在董事会占据一个位置，别说是想要罢免董事长了，就连日常经营都是很难插手的……” 到底是法国首富的女儿，敏锐度远不是奚美娟这种职业经理人所能够比拟的，不过这一环节的安排却只是为了之后的行动预设的陷阱，付正义笑了起来道。“放心吧，当四名观察员列席参加董事会、知晓了董事会的每一个议案、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肯定是会引起些变化的……” “可问题是当市场上六成的流通股被集中，如果我是波维亚集团的董事长、我会展开详尽调查的，为了可以将叩开门的‘野蛮人’给驱逐出去，我会调用资金进行股票回购，又或者干脆用‘毒丸’稀释股份，甚至是对公司法进行重新调整，以彻底被夺权的可能！” 德尔菲娜说的是不错，但问题是法兰克福股市里的一些基础规则该怎么去利用，付正义不觉得在这时候会有谁比他还要专业…… 正文 第1589章 审美观 （谢【李樹根】赏） 哇！他的手好小、好小…… 哇！他的皮肤好滑哦…… 哇！他的眼睛要黑耶…… 咦？他想要干嘛呀？ 哎！ 别追我呀！别追啊…… 妈咪！妈咪！让他别追我呀！ 救命、救命啊…… 两个孩子绕着蓝花楹树一个追、一个逃，步履蹒跚的付大卫在咯咯的笑着、可克洛伊却是在惊慌失措之下、忘了还有其他方向可以跑，被裸露在外的树根绊了一跤，于是也就因付大卫抱住她不撒手而委屈的红了眼圈。 沐浴在阳光下的索菲亚笑的前仰后合。 刘美佳用手背掩着嘴、正想要过去将儿子给抱回来、却被索菲亚给扯住了衣袖，于是赶紧道歉。“对不起啊，克洛伊都要被惹哭了……” “没事儿的，克洛伊没有跟这么小的孩子相处过、但她应该可以处理好的，”索菲亚先是摇头，然后便握紧了她的双手说。“刘！谢谢你！” 刘美佳不解。“呃……什么？” “你为了他发起祈福活动的时候、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时候我和克洛伊住在山里面的，外面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的，所以……谢谢你！真的是非常感谢……” 刘美佳定了定心、摇了摇头。“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也做了好多事情的，要不是因为耗不起、想必法国外交部、财政部甚至是总统都会出面的，你父亲一定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刘！你真的太强悍了，原本我还不太愿意承认，但现在我由衷的觉得还是你才能配得上他，我……” 刘美佳苦笑。“哪里是什么强悍呐？就是在死撑啊！不然那时候我还能怎么办？” 索菲亚怔住了，片刻之后便扑哧一下乐了，但‘死撑’这样字眼儿在此刻听起来却依然是沉甸甸的，即便是刘美佳在苦笑着、在自嘲着，可当时的惨烈和决然、索菲亚是能够想象的，所以她的鼻子发酸，真的很想哭。 索菲亚的表情、也勾起了刘美佳那些不好的回忆，抿了抿嘴便拽着她坐了下来。“好啦好啦，没事儿了嘛，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要是不提我都差不多忘了呢……” “刘！我……” “妈咪！妈咪！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呀？救命呀！救命呀……” 克洛伊的尖叫声、让两位母亲都赶紧转过脸去看，只见付大卫张开了双臂、而克洛伊却是背靠着那棵蓝花楹、双臂交叉护在胸前，一脸的惊惧和恐慌。 “克洛伊！大卫是想你抱抱他的，他很喜欢你呢……” 刘美佳的解释、让克洛伊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但面对着眼前这个小弟弟、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阿姨！我、我没抱过小孩子的呀！我该怎么办呀？” 见克洛伊哭丧着脸、很是纠结，刘美佳走过去便道。“克洛伊！大卫可是只允许漂亮的女孩子抱他的哦，我相信你一定是没问题的！你呢、现在只需要将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去、然后这样、这样……” 克洛伊瞅着拽着她裤子的弟弟、依照刘美佳所说的方法、一脸纠结的将付大卫抱了起来，可不料对方却立刻环住了她的脖颈、在她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令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瘪着嘴惊叫了起来。“妈咪！妈咪！他亲我了、他亲我了……” 索菲亚忍着笑。“他是你弟弟，吻你的脸颊、很正常的……” “可是我不纯洁了啊……” 付正义走进花园所看见的便是乐哈哈的儿子、满脸纠结的女儿、正在哈哈大笑的索菲亚和刘美佳。 “爸爸！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将两个小家伙都揽入了怀里，付正义见克洛伊慌不迭的用手擦脸、还嚷嚷着‘自己不纯洁了’，得知发生了什么、可就不由得失笑了起来。 “不许笑啊！爸爸！不许笑啊……” 见女儿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付正义赶忙正色道。“克洛伊！大卫是你的弟弟，他是因为喜欢你、因为你非常的漂亮、非常的迷人才会吻你的，换个不漂亮的女孩子想要抱他、想要亲吻他的话，他是会嚎啕大哭的！” “真的吗？” “是啊！我喊个不漂亮的过来、你再看看大卫会是什么反应……” 被喊过来的冉颖不情不愿的伸出了手，可付大卫毫不犹豫的便后退，嘴一瘪、还摆出了一副‘你再伸手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这下子克洛伊心理平衡了，但冉颖也彻底黑了脸。 佯装没看见冉颖的表情，付正义按着克洛伊的肩膀严肃的说。“呐！你看见了吧？你弟弟的审美观绝对没问题的吧？他连冉阿姨都不允许抱呢，你是他姐姐、你要觉得荣幸，明白了吗？” 克洛伊心里平衡了一些，但还是诧异道。“天呐！冉姐姐并不丑啊，他这么小只、怎么可以这么色啊？” 付正义愕然。“小只？色？” 索菲亚掩着嘴乐道。“义！她看的动画片里面就是这么说的，不过‘色’的评价、我觉得根源还是在你身上……” 一大一小牵着手跑了，冉颖这才跺着脚气愤道。“付总！克洛伊以前喊我姐姐的！为什么现在要变成‘阿姨’？还有啊，我哪里长得丑了？” 儿子不肯让男的抱，而越是漂亮的女人、他越是愿意主动亲近，若不是因为刘美佳一直护着、付正义觉得这就是毛病、必须治的，斜了冉颖一眼便道。“他不愿意让你抱、可不就是因为你长的丑？还有啊，克洛伊喊你阿姨难道还错了不成？” 带着父母一起来洛杉矶过年，冉颖这段时间跟刘美佳相处的可不错，满心的委屈。“刘总！你男人欺负我！” “谁让你上次不肯让我儿子亲一下的？他记仇呢……” 冉颖欲哭无泪。“问题是你儿子想亲我的嘴啊！而且他满嘴的奶油啊……” “等你有了孩子、别说是满嘴的奶油了，就算是满嘴的泥巴、你也肯定愿意让孩子亲的！不信？去问问你妈吧，她肯定会告诉你一些你小时候的事儿的……” 刘美佳的说辞，让冉颖一下子就沉默了，也让站在一旁的付正义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正文 第1590章 心堵 当春晚响起了《难忘今宵》，当全世界的华人们告别了鸡年、走进了狗年，当国内午夜的鞭炮声齐鸣的时候，洛杉矶却是被淅沥沥的雨水所浸润着。 大过年的却感受不到过年的气氛，这让半夜拽着付爸爬起来一起看春晚的付妈、在听到那首歌的瞬间就落了泪。 付泰文呵欠连天，见到这一幕可就怎么都忍不住了。“哎呦，这大过年的怎么还哭上了？不是你自己说的不带过年哭的吗？这一哭搞不好可就要哭一年的啊……” “不许瞎说！我这心里难受，堵得慌啊……” 知道老伴儿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付泰文叹了口气把落在沙发上的毯子重新给她披上，搂着她的肩膀说。“裕芬啊，这是咱们在国外过的第四个年了吧？” “恩，前两次都是在法国，去年是在瑞士……” “你大嫂、你两个妹妹可都羡慕的紧呢，专机接送、前呼后拥的，出门买个菜都有七八个保镖跟着、护着、照应着，想要什么、那就有什么，你说想用邗州的野荠菜包馄饨，立马就有人安排到野地里去摘，不到十五个小时就摆在你眼前了，那新鲜的程度、可不比咱们在家里做的差，一颗颗的还都挑拣的干干净净的……” 付泰文说的是声情并茂，可郑裕芬越听越不是个味儿。“行了、行了，以后有什么我就吃什么，不给儿子添麻烦了还不成？” “没说你给儿子添麻烦，大孙女、小孙子都在跟前儿，索菲亚和小刘也住在一个屋檐下和和气气的，儿子有钱、能让咱们老两口想什么就是什么的，可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嘛？就算是忍的再辛苦、咱们也不能在大事儿上给儿子添乱啊，我二哥的护照办不下来，你妹妹、你外甥女的护照也不给办，你说要是咱俩回去了、那岂不是明摆着给儿子的对头送上门？” 郑裕芬怔了下就可攥紧了老伴儿的手。“哎？泰文啊，小冉不是说那边捞足了好处、拿儿子没办法了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小刘为了接咱儿子出来、那是用命在拼啊，好多事儿就是怕你心脏不好、听了吃不消，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儿啊？语言不通、想认识个邻居都没辙，走哪身边都跟着群保镖，去个超市就跟电影里演的那样前呼后拥的，我还别扭的很呢……” 付爸也清楚这是老伴儿被瞒的狠了、实在是憋不住了，挑拣着那些他觉得能说的、说给她听，但最后还是把老伴儿给吓得不轻，赶忙去给她倒水、拿药、量血压，忙乱完了这才忍不住抱怨了起来。“哎，都说了你就别问了、别问了，知道了你心情又不好，问了干嘛呀？” “那也是我儿子！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他是个什么情况？” 付泰文苦笑。“问题是你知道也解决不了、更帮不上忙、连参谋的可能都没有啊，搞的你自己还心里堵得慌、血压升高，又何必呢？” “那是我儿子！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了？再说了，他不是还有个闺女的吗？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抱回来让咱俩看看，像什么话？” “那个不也是没名分的吗？再说了，这儿是人家小刘的家啊，索菲亚是法国人、又是跟他离了婚的，伦敦那个要是带着孩子过来，你说小刘的父母该怎么想？啊？” 郑裕芬琢磨了片刻，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但嘴上却不肯认输。“我不管！反正我要看小孙女！克洛伊大了、跟我这个当奶奶的生疏了，我就是要见小孙女！” 付泰文犯了愁。 老伴儿这性子拧巴起来、他也是没辙的，趁着吃早餐前的功夫、把儿子叫到了一旁，将问题扔了过去！ 付正义懵了。“爸？开玩笑的吧？” “你妈觉得克洛伊不贴心了、你儿子又是个特别能闹腾的，你妈拧巴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样儿！谁让你折腾出这么多麻烦来的？我不管了，反正说给你知道了，你看着办吧！” 老爹背着手去吃早饭了，付正义犯了难。 索菲亚之所以能带着克洛伊来这边过年，纯属是因为克洛伊的那个电话。 哽咽着说自己是被遗弃了的小克洛伊，别说付正义本人受不了、就连刘美佳知道了都掉了眼泪，再加上索菲亚的情况、刘美佳也清楚，因此邀请她们母女俩来洛杉矶过年、自然也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可夏天？ 首先她自己肯不肯过来都是问题，何况过来之后刘美佳的父母会怎么样想、付正义心里面也没底，再说她跟坎蒂丝的情况又大不相同，若是跟坎蒂丝一起出现在这大宅里，想必那真的是想想都觉得尴尬…… 刘美佳牵着儿子的手、下楼准备吃早饭，见他站在楼梯转角满脸的纠结，知晓了原因之后可就笑的不行了。 坦白从宽、却换来了这样的待遇，付正义将儿子抱在怀里可就没好气儿的道。“别逼我！” “你花心、难不成还是我的错儿？” 付正义苦着脸道。“已经是这样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呐，你可别忘了在伦敦还有个冬天、在巴黎还有个瑶瑶呢，就算你这次蒙混过了关、难不成以后每年你都要头疼一次？这是春节，春节之后还是元宵节、还有清明节、还有五一、还有端午、还有重阳，你就好好琢磨去吧……” 刘美佳乐呵着把儿子抱了回来，径自下楼去吃早餐，那银铃般的畅快笑声、在楼梯间回荡着，让眼巴巴看着她离开的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 苦恼、纠结，但还必须想办法去解决啊！ 等听见餐厅里传来了克洛伊惊叫声、儿子哈哈大笑的声音，他这才有了主意，掏出手机便拨给了冉颖。 冉颖还没起床，睡眼惺忪的按了接听键便道。“付总，新年好啊，恭祝你……” “先别拜年！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三天之内必须搞定……” 听完了要求，冉颖的瞌睡虫彻底跑光了，也彻底傻了眼…… 正文 第1591章 知人知面 “呐，从这里开车到圣塔莫尼卡沙滩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圣塔莫尼卡海滩长5公里，是洛杉矶地区最棒的海滩之一。每到夏天，海滩经常人满为患。说起来是个度假胜地和住宅区，但也可以说是一座城市呢……” 路北的是占地面积三万多平米的庄园，主座拥有六个卧室、五个浴室和一个带有两个房间的客人寓所，庄园里还有专门的网球场、棋牌室、泳池，如果需要还可以沿庄园的围栏铺一条长达四百米的慢跑步道。 路南的则是占地面积四万九千多平米的豪宅，有十二个卧室、九个浴室和一栋具备六个房间的客人寓所，树迷宫庭院独具特色。 开着电瓶车带着她俩过来看房子，但一个多小时下来也仅仅是在走马观花，一边介绍着一边来到了主屋三楼的阳台上，冉颖指着下面的庭院说。“是这样的，洛杉矶的房产税不到百分之一，但比佛利山庄的税率则比市区高了许多，这两个庄园的面积相差了将近一倍、但买下来的价格却差不多的，所以每年的房产税都是七十多万，不过这两个庄园的修缮和维护费用差别很大，面积小的大约需要三十万、而面积大的则需要八十万，而且还不包括工人的工资、保安的费用……” 佟甜甜咋舌。“哇？那一年下来的费用岂不是要上千万人民币？” “美国的房产是永久产权，只要按时纳税、总统想要进来都需要得到主人的允许才可以呢，不过房产税、庄园的修缮和维护费用、工人的工资、保安团队的开支，付总都安排了物产管理公司去处理，只要美国政府不倒、美元不会变成废纸，那么一百年之内这两个庄园的所有费用都是不需要去考虑的……” 冉颖的说辞、让夏天唇角扬了起来，这两个庄园价值高达四千万美元，若是加上设立物产管理公司的费用，这两座庄园的价值绝对要超过六千万美元，拐进来的那条山道竟然也被整体买了下来，两个庄园想要打通、只需要将中间的那段路给封闭起来就可以了，那样一来这里可就是彷如独立王国般的存在了。 “路北的这庄园现在就可以搬进去住，路南的则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进行清扫和整理，主要是树迷宫需要修剪，而且目前保安团队也还没有能够到位，我在罗迪欧第二大道的比佛利山庄别墅酒店订了两个套房，另外孩子的看护最迟明天就可以到位……” 听到这里夏天便说。“冉助理，我不喜欢住酒店的。我跟冬天就先坐下来吧，不过我们俩都没有美国的驾照，出行方面……” 大年初一就找地产经纪在比佛利山上寻摸合适的房子，这两天冉颖觉得自己累得都快虚脱了，见佟甜甜并没有表示反对的迹象、不由得松了口气。“那倒是简单了！你俩都住在这儿的话、那出行的司机和保安，我马上就可以抽调些过来，不过厨房里的冰箱是空的，想要采购些什么、那就必须抓紧时间了……”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大采购了！我要去买海鲜、还要买些婴儿的衣服，洛杉矶比伦敦的温度高多了，我和夏天的衣服好像也不够了呢……” 佟甜甜欢喜雀跃，可夏天却因为冉颖所说的‘抽调’而脸色一黯，等冉颖出去打电话开始安排、便把佟甜甜拽到了一旁。“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他住在姓刘的那边呢，咱俩算起来也就是个三房、四房，连司机跟保安都是那边给派过来的，咱俩的英语都不好、在这儿就跟个睁眼瞎一样，我可告诉你说啊，你是我闺女的干娘、你可注意着点你干闺女，可不敢让那边派过来的人沾手，不然出了事儿……” 佟甜甜愕然。“出事儿？能出什么事儿？” 一指头狠狠戳在了她的脑门上，夏天怒道。“姓刘的生了个儿子，他给咱俩买房子、都只敢在这里买的，你说万一要是那姓刘的想打我闺女的主意，那可怎么办？咱们在这儿是人生、地不熟的，我来的路上观察了一下，从这里走出去、半个小时之内都是看不见什么人的，万一……” “哎呦！我的夏天哎，你这脑袋瓜儿里都想的是什么啊？她不是那种人啊，在燕京的时候她知道你怀孕了、可是紧张的不得了呢，不但给你召来了一整个医疗团队、还专门派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你呢。那时候你还没醒，给你用的药都必须先经过她的人检查了才可以给你用的，只要觉得有疑问、那是直接否决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我什么都可不在乎，可女儿现在就是我的命，哪里敢有半点疏忽？刘姓的在这边生活了好多年呢，有钱还有势……不行！我要他重新给我安排人！可不敢用那边派过来的！” 夏天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掏出手机便拨通了他的手机，可听见他的声音那一刻、原本想好的话竟是说不出口，只是挑拣着女儿的一些趣事儿说给他听。 “冉颖说路北的那庄园本身就是干干净净、能直接住进去的，不过洛杉矶的气温比伦敦高，你们俩可以去罗迪欧大道采购些，我明天跟美佳一起过来……” 夏天一惊。“啊？她也要过来？” “是啊，孩子出生之后她还没见过呢，我跟她说小蔹挺乖的，比大卫小时候好带多了，她根本就不信啊，还说什么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呢……” 电话里传出来的爽朗笑声，让夏天越发的纠结了。 有些话她觉得在电话里不好说，尤其是那些个担心。 可问题是明天她也要过来，要面对面、脸对脸的…… 佟甜甜见她挂了电话、一脸的纠结，走过去便道。“哎？你不是说要跟他讲的吗？怎么我没听见你说的啊？” “姓刘的明天也会过来！” “啊！那我要买些波士顿龙虾了，她可喜欢吃呢，上次我问她的，她说是因为付正义也喜欢吃、这才逐渐喜欢上了的……” 佟甜甜的反应、气的夏天是直翻白眼，恨不得能掐着她的脖子提醒她，那女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狠起来啥事儿都是能做出来的…… 正文 第1592章 筹码 从特劳斯代尔庄园调过来的保安团队，将已经入驻酒店的保姆团队给接了过来，夏天见配备的是一辆奔驰斯宾特保姆车、一辆最新款的宝马7系的防弹车，心情好了不少，等将还在熟睡的女儿抱在了怀里、淡淡的笑意也在唇角绽放了开来。 陪着她将孩子安顿好，佟甜甜揽着她的肩膀调侃道。“咦？不生气了吗？” “派过来的保安队长跟她不熟，而且被要求除了危急情况、保镖是不能进主屋的，所以我决定把英国带过来的保姆先用着，惹急了、我把孩子扔给他，我看他管不管！” 夏天仰着脸，一副很傲娇、很得意的模样，佟甜甜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噗嗤一下就乐了。 “哎？有什么好笑的啊？你呀，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赶紧让肚子鼓起来，一定要生个儿子！” 一想到她生孩子时的‘惨’状，佟甜甜的脸就有些白了。“不生！我才不要生呢！吓都给吓死了，哪里还敢要什么孩子？” “你真以为我生孩子的时候很痛苦啊？我知道他听着动静呢，不喊的撕心裂肺的、他哪里会珍惜我、珍惜我闺女？” 佟甜甜惊呆了。“啊？你是假装的啊？” 夏天没好气儿的白了她一眼。“什么叫假装的啊？你以为假装的就能满头大汗、假装到虚脱的啊？” 佟甜甜不理解，皱起眉头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呐呐的道。“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记得你当时的表情好狰狞、好恐怖的，特别的丑……” “狰狞？恐怖？丑？你个死妮子，想死就……” “吱一声？”佟甜甜本能的回应着，见夏天的表情犹如是吃了苍蝇一般、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拜托！老是这一招，你不腻、我都腻了啊！” “佟！甜！甜！我这是在传授你经验呢，你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成！不管你了，随你怎么着……” 见夏天被气的转身要走，佟甜甜赶忙一把扯住她。“哎呀！别不管我呀，除了他、我就只剩下你了！” “我是那个剩下来的？” 见夏天气的脸白了、手都在抖，佟甜甜赶忙抱住了她的胳膊。“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知道我说话都不过脑子的嘛，我是真的没明白……你知道我又笨又懒的学，你要是不管我、谁还会管我？好夏天、亲亲的夏天，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啊，要不然你揍我一顿消消气儿，好不好？别生我的气啊……” 夏天想要挣脱、但佟甜甜却是紧紧的抱着不撒手，气的是直跺脚。“你还知道自己是又笨又懒，那你还不多动动脑筋？啊？再过个几年你也三十岁了啊，怎么还跟个傻大姐一样？这么下去、你早晚是会被人连皮带骨头吞个干干净净的啊！你是要急死我啊！” “有你呢，我要脑子干嘛呀？” 见她说的坦诚，夏天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脑门上。“你呀你呀，怎么可以这么无赖呀？” “我就是赖上你了嘛！当初咱们出来的时候、你说过会罩着我的，要不然我怎么敢离家出走？” 面对着她那委屈却又理所当然的模样，夏天知道这妮子是彻底没救了，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这才一字一句的道。“冬天啊，你真的是要长点心了！不是以前自己还年轻、是可以无所谓的年纪！他是很大方、也很大度，可问题是他跟索菲亚已经离了婚了、是单身汉啊，我不说是憧憬着他能娶我、可我也不能让姓刘的老是在头顶上压着吧？我生了个女儿、已经没希望了，你要是能怀上个小子、那咱俩最起码也有点依仗啊……” “夏天！你真的是想多了，刘美佳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她根本就不在乎钱的，他有钱也好、没钱也罢，她都是他儿子的母亲，咱们没必要去争什么的，钱再多、不还是一个样儿？你是能多吃、还是能多穿啊？一天换三套名牌、想想都觉得累啊，何必呢？” 佟甜甜说到这里、见夏天的脸彻底黑了，缩了缩脖子便抓着她的手摇了摇。“夏天，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可、可我觉得真的是这样子的，他愿意、不会少了咱俩的，他要是不愿意了、难不成咱俩还会拿孩子当筹码？” 筹码？ 夏天怔住了。 转过脸便瞅着自己的女儿，目光之中的阴霾逐渐散去，摇了摇头失笑了起来。“胡说些什么呢？这小东西就是我的命啊，哪里会拿她做什么筹码？” “那不就得了？你还想着那几部电影、还想着要在工体开演唱会呢，你要是忙起来了、难不成指望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帮你带孩子？” “让你带孩子？你笨手笨脚的、离我闺女远一点！忘了上次差点一杯水差点全扣我闺女身上了啊？” 之前那事儿可是把夏天给恼的狠了，佟甜甜哪里敢继续这个话题？赶忙追问那天在病房的情况！ “我是演员啊，声嘶力竭、痛苦不堪的模样当然知道该是个什么样啊！生孩子的痛苦、男人们是不懂的！我不表现出来、他还真以为是小事儿一桩呢！” 佟甜甜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你真厉害！这就算是学以致用吧？” “滚犊子！还不都是为了我闺女？当妈的辛苦些、他自然会对她好一些的，男人们心里有了愧疚、那是会表现出来的，你没见摆满月酒的那天他多痛快？不但我闺女的未来他给安排好了，连你的孩子都一辈子衣食无忧了，你不知道感谢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这样对我？你说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啊？你说、你说呀……” 额头被狠狠的戳了好几下，不过佟甜甜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她觉得自己能有夏天这样的闺蜜，能有他这样的男人，已经是幸福的不需要再动什么脑筋了。 还是过来人说的对啊，人呐，开开心心是一辈子，委委屈屈也是一辈子，何必要自己给自己添堵，开开心心的多好呀…… 正文 第1593章 闲钱 飞机上的食材即便是再新鲜，但吃的时候感觉还是形同于嚼蜡，夏天为此还特意询问了空乘，原来是气压过低导致味蕾丧失了敏感，因此在完成了大采购之后、也就赶紧去吃饭。 冉颖很贴心的在r.h中餐厅预订了位置。 这家华人界的传奇餐厅几十年保持着传统不变，极其苛求细节，保持做到正宗、地道，而政界显要、英格丽褒曼、麦当娜等演艺界名流的照片，也让餐厅的档次高了不只是一筹。 伦敦的老店、夏天是去过的，知晓这家传奇餐厅老板的故事，因此在解决了饥饿问题之后、也就发现洛杉矶店比伦敦店多了份热闹、少了份矜持，但这里倒是真的可以看到不少好莱坞的明星。 察觉到夏天不经意的关注着那些进店来用餐的好莱坞明星，冉颖笑了起来。“如果【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在这儿，只要他愿意、所有进店的明星都会过来打招呼的，你要是有喜欢的好莱坞明星、我可以让冈萨雷斯安排一下的……” 佟甜甜离开娱乐圈很久了，再加上她对外国人有些脸盲，见夏天情绪似乎有些高、便问冉颖。“真的可以吗？” “是的呀，【drea传媒】保持着‘零亏损’的记录，总票房已经过百亿美元了，冈萨雷斯是总裁、即便是那些合约在身的顶级明星、谁又不希望能跟他保持良好的关系呢？” 用餐巾擦拭一下嘴角，冉颖忍着笑继续说道。“公司参股了梦工厂、收购了皮克斯工作室、曼威，还把暴雪给收入了囊中，只要是希望获得业界最好的技术支持的项目、那怎么都是绕不过冈萨雷斯的，迪士尼也是做动画的，之前他们的技术总监在采访的时候故意贬低了皮克斯和梦工厂，你知道冈萨雷斯的反击是什么吗？” 夏天见佟甜甜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没好气儿的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久都没关注好莱坞的事儿了！” “冈萨雷斯说，如果再听见类似的说辞、【drea传媒】不排除通过入主迪士尼的方式、让某些大嘴巴闭嘴！” 对好莱坞不太关心、但这不意味着夏天对业内顶级的企业不清楚情况，不由得掩口惊呼。“入主？开玩笑的吧？” 冉颖认真的摇了摇头。“不开玩笑的啊！付总对迪士尼也一直都挺有兴趣的，只是碍于美国的反托拉斯法，所以才只是派了观察员列席迪士尼的董事会、而没去谋求董事会里的正式席位！” 夏天对董事会席位这些是不了解的，但佟甜甜却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难道他已经可以谋求董事会席位了吗？” “冈萨雷斯的那番言论、在好莱坞也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洛杉矶时报想要就此事的真伪采访付总呢，冈萨雷斯回绝了，不过我又一次去问唐嫣的，她说在她离开纽约基金公司的时候、纽约基金就已经持有迪士尼百分之十的股份了，若是加上伦敦基金公司所持有的份额，其实【drea传媒】完全是可以在迪士尼的董事会里获得两个以上的席位……” “天呐！香港迪士尼的造价好像是一百多亿港币呢，那迪士尼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该是多少钱啊？” 冉颖思索了一下才有些不太确信的道。“唐嫣说纽约公司开始购买的时候、迪士尼的市值只有两百多亿美元，前年就达到了四百五十亿美元，唐嫣离开纽约都有两年多了，我觉得这部分的股票价值怎么都该有五十亿美元吧？” 佟甜甜也被惊着了。“他、他怎么这么有闲钱啊？” “哎呀，持有这么多的股票、未必就代表着需要真的拿出这么多的资金出来啊，以纽约公司的金融杠杆来说，我觉得拿出十亿美元、就足以撬动五十亿美元的股票了，只要股票升值的速度超过这部分杠杆融资的支出，以付总的性格而言，那是肯定不介意多买些放着的……” 冉颖的解释，让夏天有些沮丧。 女儿获得的那十亿美元抚养金，原本让她欢天喜地的，以为能母凭子贵、获得些机会的，但他所拥有的迪士尼的股票、就足以让自己再生上五六个出来、都不会有任何的压力，自己又哪里有机会能争到些什么？ 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佟甜甜不解。“夏天，你又怎么了呀？” 见冉颖的目光之中有着关切，夏天可不想佟甜甜说出什么让冉颖误解的，笑了笑便道。“没事儿啊，我吃饱了，咱们是不是该去逛星光大道了？” “我要去罗迪欧！lv在时装周上发布的新款、欧洲竟然要三月份才上市，简直搞不明白这些品牌想干什么，卖的那么贵、一个店里还只有那么有限的几件，哪里是做生意的样儿啊……” 佟甜甜的抱怨、让冉颖不由得苦笑。 德尔菲娜所掌管的【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目前已经成为了全球第二大奢侈品商，旗下的全球顶级品牌有十二个，一线品牌五十多个，轻奢品牌有两百多个，年销售额高达两百亿欧元，去年的报告里就有关于‘饥饿营销’的效果评价，同样是一款产品，利润并不是随着产量的提升而提高的，严格控制出货量、反而会提升产品的‘稀缺’程度，尤其是那些具有收藏癖好的购买者，甚至愿意打‘飞的’去排队购买！ 夏天拿着手包站了起来，一脸的无奈道。“冬天啊，你怎么还念念不忘那条裙子啊？” “我喜欢啊！那条裙子真的很漂亮啊，我觉得黑色的跟红色的都很不错的……” 夏天哭笑不得。“那是露背的礼服裙啊，你哪里有机会穿出去？” “我在家里穿了自己看还不成啊？我真的喜欢嘛！陪我去啦、陪我去啦……” 被佟甜甜抱住了胳膊拼命的摇着，夏天见冉颖掩着嘴在笑、不由得叹了口气。“陪你去、陪你去！别摇了啊，我头都晕了，再摇下去、我肯定要吐的啊……” 正文 第1594章 买买买 坐落在比弗利山庄的罗迪欧大道，是洛杉矶地区最著名的时尚街，这条大道很长，但hilhir大道与圣塔莫尼卡大道间短短三个街区的长度、却是一切精华的所在，两端分别是比弗利山庄酒店和比弗利四季酒店，这两家酒店可是洛杉矶最顶级的酒店呢，而在这之间密布着百多家名牌店和时尚界象牙塔顶的高级定制品牌店。 由于好莱坞近在咫尺，这里吸引着不少的明星客户，并引来不少追星族人气，而好莱坞的影视作品，也把罗迪欧大道这一高端购物场所推向了全世界，其实这也就是美国佬商业上的一种手段，类似于拉菲酒庄在八十年代通过港片里的插入式广告提升其档次的手法，只是美国人跟法国人相比，手法粗狂些、魄力更大些而已 冉颖的随口介绍，让挽着夏天走进迪奥专卖店的佟甜甜有些惊奇，扭过脸道。“是吗？还有这样的营销方案？” 夏天笑着说。“你忘了咱们看的那些港台片里、动不动就有人说要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庆祝什么的？八二年的拉菲品质是很不错，但问题是懂酒的内地人能有多少？能鉴别是真品的又有几个呢？你忘了上次他跟谢总一起吃饭的那次了吗？酒店老板亲自过来隆重推荐店里的八二年拉菲，可结果他说什么了？” 佟甜甜蹙起了眉、思索了一下可就恍然大悟。“啊！他说在内地每一百瓶八二年拉菲、能有一瓶是真的就已经很不错了呢！” “是呀是呀，人家老板也好光棍的呦，哈哈一笑就竖起了大拇指，赞他懂行、还说什么忽悠不住他，临走之前还感慨要是每个客人都这么厉害、酒店就该早点关门算了” 她俩在店里边逛边聊，冉颖觉得生了孩子的夏天、形体虽然还没有能完全恢复，可被她挽着的娇憨可爱的佟甜甜、却是让夏天少了份清冷、多了些美艳，即便是带着墨镜，仍然吸引了不少路人们的目光，若不是因为随行的女保镖们的彪悍气质怎么都遮掩不住，想必那两个穿着口袋马甲、捧着单反的外国佬，一定是会将镜头对准她俩一通狂拍的！ “太不公平了！迪奥最新款的唇蜜这里竟然有三十二个色号，伦敦才十八个、巴黎的总店听说也只有二十六个啊，凭什么最新款要在这里最先发售的啊？不理解的好不好？” 冉颖在走神，听到了佟甜甜的抱怨、这才发现她俩已经停在了口红的展示柜前，夏天手里拿着两只唇彩准备试色，而佟甜甜则是鼓着脸、一副气愤难平的模样。 “对不起啊，除了九、十二、十八、二十一号的唇彩之外，其他的色号都已经断货了” 导购的提醒、让佟甜甜愣住了，而正准备试色的夏天则是看了下手里拿着两只唇彩的色号，也不禁叹了口气。 佟甜甜撅起了嘴，正准备拽着夏天一起离开、但无意中却瞄了眼货架上的宣传彩页，双眼一亮可就指着那彩页上的日期质问那导购。“哎？怎么会断货了呢？不是昨天才开始正式发售的吗？” “对不起啊，我们迪奥是会员制的，这款唇蜜在发售之前就已经被预订了八成以上，不少顾客都是预订的全系色、礼品箱的，所以店里面目前这一款唇蜜只剩下四个色号、不到六十只” 导购公式化的微笑、标准化的回答，让佟甜甜瞬间没了脾气，而夏天注意到自己手里拿着的两只唇彩都属于‘缺货’的类型，瞬间也就没了继续试色的兴趣。 见她俩都有些沮丧、冉颖可就笑了起来。“要是喜欢，那我帮你们搞定？” 佟甜甜有些惊讶。“你帮我们搞定？怎么搞定啊？好难买到全系色的啊！昨天还有个好莱坞明星的博客里晒出了这款迪奥唇彩的礼品箱呢，那唇彩箱好漂亮啊！” “放心吧，迪奥这个品牌就是德尔菲娜她老爹公司运营的嘛，就算是全球限量款的、一般也是可以提前搞定的，更别说这种面向大众的产品了” 见迪奥的导购因为听不懂中文、而一脸的茫然，夏天不由得哑然，心想还真的就是这么码事儿，罗迪欧大道的迪奥专卖店再牛、总牛不过德尔菲娜本人吧？她老爹是全球头号奢侈品集团的掌舵人，她本人则是全球排名第二的奢侈品集团的总裁，除了爱马仕等几种有限的顶级奢侈品品牌之外，想必没什么奢侈品是德尔菲娜搞不定的吧？ 佟甜甜先是竖起了一根手指、跟着又变成了三根手指，但开口的时候却变成了要十套，令盯着她那三根青葱般手指的冉颖、怔了下才苦笑了起来。“到底要多少套啊？” “十套！我要十套！正好我可以让唯知读书搞个促销活动，只要充值一百块钱以上的读者、那就可以获得抽取迪奥唇彩的机会，充值金额最高的前三名、直接可以获得一整套的唇彩，想必这样的促销手法、一定可以引发一波充值热潮的” 冉颖思索了下便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佟总！你太厉害了！一只唇彩才两三百块钱、但问题是国内买不到最新款的，我觉得前三名充值的、搞不好要为了这名额要发疯的，尤其是那些从来没见过整箱、全色号唇彩的女人们，倾家荡产也要搞一套回去的哦” “倾家荡产肯定不至于的啦，不过我知道有几个土豪、是肯定会为了前三而努力的！对的，我要通知企划部好好搞一下，广告宣传一定要做到全覆盖才行” 佟甜甜说着便取出了手机、开始安排，如此的雷厉风行、让冉颖举起了双手、摆出了一副认输投降的架势，夏天苦笑着竖起了三根手指。“我要三套，一套送给李总、一套给谢总，还有一套我自用！” 佟甜甜安排完之后便如释重负般的笑了起来。“k啦！都搞定了！就等东西到了那就开始筹备！不过这里就没有必要逛了！我要先去买lv的裙子，然后去看爱马仕的皮包，还要选几双al bhik的高跟鞋！哦哦，我还要去看看hriialubui的红底鞋” “买买买！我看你就算是长成蜈蚣、也没那么多只脚去穿那么多的鞋子！你家里的鞋子都快堆成小山了！” 夏天的埋怨、换来的是佟甜甜的甜笑，她理直气壮的拍着自己胸脯说。“我是鞋控嘛！就算是不穿，可看着也高兴的嘛” 正文 第1595章 高度 面对刘美佳那忽闪起来的大眼睛，付正义瞅着她手里的蛋筒冰激凌和棉花糖，还是从钱夹里取出张十美元的纸钞、放进了募捐箱，看着那一枚胸针被那可爱的小女孩别在了她的胸前。 见他不愿意让那小女孩在胸前也别上一个，刘美佳笑了起来。“别这样啊，这些孩子是在为西海岸因地震而失去了家园的人们筹款呢……” 见这金发碧眼、有着一张讨喜笑脸的小女孩虽然听不懂汉语、但却努力的在听着，付正义笑了起来。“拜托！这小姑娘才多大啊？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七八岁吧？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筹款了？而且还是在罗迪欧大道？她的父母就不担心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被人给拐跑了？” 见小女孩的目光盯着自己手里面的那棉花糖、一副垂涎却又在强忍的模样，刘美佳将手里的蛋筒冰激凌塞到了他的手里、便从那棉花糖上面撕了一大块递了过去，小姑娘认真的表示了感谢、可就欢天喜地的冲向了不远处的一辆轿车，刘美佳冲着从车里探出脸来的老外挥了挥手，这才挽住了付正义的胳膊笑着道。“你以为在这里筹款很容易的吗？这里可是比佛利山庄的罗迪欧大道啊，想在这儿搞活动的太多了，市政厅只允许一些特殊的情况，另外就是这些孩子们的父母都躲在旁边的轿车里、或者是在四周的店铺里面观察着呢，你要是有任何不轨、警车分分钟就会冲到你面前的。美国对于拐卖儿童的打击很重，要是有人实施了犯罪、洛杉矶全市甚至会全城封锁搜查的，电视台、广播也会不断播放相关的情况，真正做到让犯罪分子陷入人民的海洋之中、唯有投案自首一途……” 取出纸巾、帮刘美佳擦拭了一下嘴角，付正义揽着她说。“放心吧，国内早晚有一天也会做到这一点的，智能手机的研发、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公关阶段，快的话明年就应该能够大批量的生产和投入市场了，一场通讯变革即将爆发，这将是一个过万亿的市场，华尔街会因为之前的保守而后悔的！” 刘美佳撇了撇嘴。“你还在纠结唯知手机赴美上市被拒啊？问题是你开出来的条件太苛刻了啊，研发部门不纳入上市公司，生产和销售部门的利润哪里撑得起一个市值两千亿美元的制造企业？何况你又不肯满足投行参股的要求，人家自然不肯让你的企业在这边上市……” “不要小看制造企业！没有制造企业、互联企业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大家都去搞虚拟经济、没有了实打实的实体企业，最终那就是一片红海！无止境的压榨和竞争，同质化所导致的不是优胜劣汰、而是残酷的人力成本比拼……” 身为佳美银行的总裁，银行业的管理模式跟制造业的管理模式存在着差别，刘美佳看了不少专业书籍、甚至还在考虑是否该进入商学院系统的学习，因此也就被他所提及的这个新词儿而产生了不解。“红海？什么意思？” “现存的市场由两种海洋所组成：即红海和蓝海。红海代表现今存在的所有产业，也就是我们已知的市场空间；蓝海则代表当今还不存在的产业，这就是未知的市场空间。在红海中，每个产业的界限和竞争规则为人们所知。而随着市场空间越来越拥挤，利润和增长的前途也就越来越黯淡。残酷的竞争也让红海变得越发鲜血淋漓。与之相对的是，蓝海代表着亟待开发的市场空间，代表着创造新需求，代表着高利润增长的机会。尽管有些蓝海完全是在已有产业边界以外创建的，但大多数蓝海则是通过在红海内部扩展已有产业边界而开拓出来的……” 刘美佳愕然。“不是吧？你已经将管理上升到了理论研究的高度了？” 心说关于红海和蓝海的提法、自己应该说是剽窃而来，付正义摇了摇头便道。“就是有感而发，国内经济的发展很不错，不过想要达到欧美发达国家的水准、仍然是任重而道远，不过总体来说、当智能手机市场被全面打开，ap;nbp;nap;nbp;n将会在智能手机市场占据一多半的市场份额时，技术的界限将会淡化，进而带动电子产业的进一步繁荣，只有当企业摆脱劳动力密集型的发展模式、才可以充分的参与国际竞争，充分的竞争会筛选出真正有实力、有发展潜质的企业，唯知技术做好了准备，我觉得佳美银行在年底也该开始收缩、准比迎接又一轮的经济危机了……” “你也相信每七年就会出现一次经济危机？” 付正义点头。 刘美佳见他表情严肃、这才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抿了抿嘴可就叹了口气。“可是现在美国的住房抵押市场很繁荣啊，无论是什么样儿的债券都可以很轻松的兜售出去，甚至于还可以再次打包、进行抵押，保险公司、评级机构、华尔街的投行都觉得这才是刚刚进入金融业的繁荣期，距离泡沫的出现还早着呢……” “在某些方面我倒是比较赞同巴菲特的投资理念，在别人贪婪的时候、自己一定要感觉恐惧，所以……” 见他说着话竟然没注意红灯，刘美佳赶忙一把拽着。“注意点！红灯啊！” 付正义抬起头见一辆单层轿运车驶过了路口，但篷布下的车型轮廓却有些古怪，心里一动便询问这边是不是有车行？ “在街角有个大型4店，下周应该会有个车展的，邀请函我有呢……” 总觉得那轿运车篷布底下的车造型有些眼熟，付正义犹豫了便道。“下周？能提前知晓车展上都有哪些车会亮相吗？” “如果想要了解、那我安排人去咨询一下，我对车不是很感兴趣。之前买的那辆法拉利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开了呢……” 拽着他跑过了马路，刘美佳见v旗舰店的门前路边停着辆奔驰斯宾特，嘴角可就翘了起来。“哈！终于逮着她们了……” 正文 第1596章 买单 刘美佳是因为看见了路边的奔驰斯宾特，所以唇角扬了起来。 付正义却不但看见了那辆奔驰斯宾特，还看见了停在马路对面的那辆粉色的本特利小子，更发现了认出了他和刘美佳的坎蒂丝的保镖，普特诺娃。 这可就有点尴尬了…… 夏天、冬天、刘美佳彼此是认识的，还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 可那辆粉色本特利小子的主人、却是好莱坞正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坎蒂丝，她与刘美佳是比邻而居，直线距离只有三百多米。 察觉到他的迟疑，刘美佳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路灯旁的保镖普特诺娃，转过脸狠狠剜了他一眼便笑了起来。“哈！这下子可热闹了！” “无巧不成书嘛！” “是啊，要是索菲亚和你藏在巴黎的那位小情人也在这儿，那可不就是‘合家欢’了？” 腰间的软肉、为刘美佳所掌握，付正义低下头看了一眼、便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总有沉默的权力吧？” 刘美佳噗嗤一下乐了，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便挽着他的胳膊轻声道。“算你识相！说吧，准备怎么办？” “凉拌！” 付正义郁闷的咕哝着、冲迎上来的普特诺娃扬了扬手，等她过来说明了情况这才得知，三天后是坎蒂丝的父亲亨瑞法官的生日，从内华达赶过来的她的姐姐凯瑟琳、正随着坎蒂丝一起在选购礼物。 透过lv旗舰店的橱窗，付正义见夏天跟坎蒂丝都戴着墨镜、躲在后面，而佟甜甜和坎蒂丝的姐姐凯瑟琳则跟一对华裔情侣似乎发生了争执，正被几个导购给隔开。 同样察觉到店铺里面似乎发生了些情况，刘美佳见他似乎在犹豫便忍着笑道。“怎么？怕了呀？这可是英雄救美的大好时机哦！想要合家欢、想要去享受大被同眠，今儿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千万要抓住！” “你觉得我还需要做那么幼稚的事儿吗？” 刘美佳一怔。“是吗？” “假的！” 刘美佳见他说着便走了进去，愕然之余不由得掩口而笑。 “我们就是去看了个电影、耽误了些时间而已啊！这几款是我们之前就选定了的，何况我们可以付现金！付现金！明白吗？” 男青年挥舞着手里的厚厚一沓美钞在叫嚣着，而他的女伴儿则面带冷笑，指着佟甜甜手里的那款皮包说。“注意着点，这款包并不耐脏，没见人家店员都是戴上手套才敢碰的啊……” “你来了啊……” “hney？” 夏天跟坎蒂丝同时出声，让她俩都有些诧异。 夏天是知道她跟他的关系的，觉得以她的身份和在好莱坞的名声而言，她不该在这种场合下如此的大胆，而坎蒂丝则是没想到面对着那边的夏天、竟然也能如此迅速发现他走了进来，简直是神奇！ 见坎蒂丝就这么跑了过来、付正义笑着道。“胆子不小啊，你就不怕给曝光啊？” 环住了他的脖颈、坎蒂丝先冲着跟在后面进来的刘美佳扬手打了个招呼、这才在他的耳边低声道。“hney呀！我知道她俩是谁！何况这里是lv的旗舰店嘛，难道我会担心这里的店员们没有职业道德吗？” 付正义看不见戴着墨镜的夏天的表情、但见她唇角耷拉了下来、目光越过自己的肩膀之后那脸色就变了，明白横竖今天是都撞在一起了，也就干脆先不去考虑事后会怎样了。揽着她往里面走了两步便道。“是吗？真的不担心？那干嘛不摘了墨镜呢？” “hney！不许这样啊，还是有点怕的啊！再说了，我是偷偷溜回来的，让我姐姐处理完这边的事儿再说，k？” 那边的凯瑟琳看见了付正义，也看见了随着他一起走进来的刘美佳，见坎蒂丝见到他连形象都不再顾忌了，摇了摇头便将一张卡片递了给店长，压低了声音要求对方将这对情侣撵走也就算了。 形同于【泛法投资控股公司】总裁德尔菲娜亲至，lv旗舰店的店长不由得心头一凛，转过脸便冲着那对情侣道。“对不起，本店不接受大额现金付款，而且我们也不欢迎，没有礼貌的顾客，还请二位离开吧！” 男青年惊呆了，他的女伴则尖叫了起来。“什么？你敢撵我们走？你知不知道……” 店长板起了脸道。“如果你们不听劝阻，我会通知相关部门的，在这里持有大量现金是需要进行申报和登记的，如果不清楚相关条款、我建议你们去咨询一下律师，又或者可以向当地的警察进行咨询！” 一对来美国旅游的情侣，随身携带大量的美元、这本身就是不合法的，如何通过的海关、本身也存在着疑问，嚣张气焰被打掉的这对情侣最终只能是仓皇而走。 佟甜甜的英文最差，因此也就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等将夏天拽过去了解完情况，这才瞅着彷如是挂在他身上一般的坎蒂丝咕哝着说，这哪里有好莱坞大明星的架势啊？ “人家格莱美大奖拿了两次了，奥斯卡奖也获得了三次提名，不过至今倒是还没能获奖，可人家好莱坞宠儿的头衔可不是捏造的……” 夏天充满醋意的简单介绍、让佟甜甜想笑却还是强忍住了，同样是被他所捧红的，可坎蒂丝对于夏天而言、简直是被嫉妒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只要私下里提及、她都是这么一副幽怨的模样！ 冲着那对情侣摆手示意，凯瑟琳这才来到了付正义的面前。“我是该称呼你为justief、还是该叫你妹夫呢？” “生日是后天？” 凯瑟琳点头。“嗯哼！” 跟坎蒂丝的姐姐、付正义打交道很少，不过也清楚她们两姊妹之间的关系是属于那种特别好的，因此也就指着店里面的那些展柜说。“呐，想买什么都k！我买单！” “如果我说想要把这个店搬空了，也k吗？” 凯瑟琳的促狭、让坎蒂丝笑了起来，扯了扯她的袖子便摇了摇头。 见夏天摘掉了墨镜、怒视着自己，而佟甜甜对于手里拎着的那款皮包似乎格外的重视，付正义想了想便道。“均分，好不好？” 伸手在坎蒂丝的脸颊上捏了一下，凯瑟琳这才得意的道。“k！” 正文 第1597章 礼物 坎蒂丝是聪慧且体贴的。 既不在意夏天和佟甜甜、也没有要求他后天必须参加出席亨瑞法官的生日庆祝，拥吻了刘美佳、调侃了两句便飘然而去，开着她自己的那辆粉色的本特利小子、带着一路的轰鸣声消失在夜幕之下。 坎蒂丝的洒脱、让刘美佳有些怅然若失，这个好莱坞炙手可热的宠儿的社交手段越发的高超了，虽然话说的不多、但却能够不着痕迹的让自己对她都没有任何的敌意，将她说成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似乎有些过了，但实际上她真的就是这样在做的，唱歌、演电影、拍广告，媒体已经称她是率性而为的典范了…… “你要不要也选一些？” 听到了他的声音，刘美佳转过脸怔了下才摇头。“我又不缺这些，够用就行了。再说lv也好、爱马仕也罢，只有限量款的才值得收藏，大众款的摆在家里其实是会不断掉价的……” 刘美佳的语调并不高、语气也并不带有任何的情绪，可隔着个展示柜、夏天还是听见了，觉得心里有些隐隐在刺痛，见佟甜甜拿着店长送过来的库存表双眼发亮、特别的兴奋，心里面可就越发的烦躁了。“行了，就别慢慢挑了，这都几点了啊？见样儿让店里打包送回去吧……” “啊？不挑了啊？好多呢……” “你好歹也是身价儿过亿的了，至于眼皮子这么浅？” 佟甜甜一怔，夏天虽说有时候说话很不客气、但很少会如此的尖酸刻薄，扭过头才发现夏天一副意兴索然的模样，而坎蒂丝和她姐姐都走了不知道多久了。 见佟甜甜也感觉到了尴尬、夏天随手便将店长招过来。“这样吧，限量款的全部打包，大众款的每样儿来三件，送货地址明天再通知，k？” “没问题！无论是皮具的保养还是维修，又或者是新货品的预订，我们都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店长的毕恭毕敬、让夏天心里面舒服了许多，但等得知她明天会陪着他一起过来看孩子、却又有些不安了，回到了庄园安顿下来，她可就单手托腮面对着庭院发起了呆。 佟甜甜不解，凑过去趴在床上问道。“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生了个闺女，满月酒的时候她不是还打电话过来了吗？” “我总觉得她假惺惺的……” “夏天！人家又不欠你什么，别总是自己给自己找烦恼啊，我奶奶说心事儿多的女人老得快、活的也特别累，开心是一辈子、不开心也是一辈子，别自己为难自己……” 佟甜甜的开解、并没有能够打消夏天的心结，可到了第二天当刘美佳将给孩子的礼物拿出来的时候，夏天却惊呆了。 将用天然彩丝编织而成的手链给孩子戴上，刘美佳笑着说。“我们老家那边说给女孩子编这样的手链作礼物，可以保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我还是跟我妈学了好多天才会编的，就是有些粗陋了些，手太笨了……” “谢谢！” “不用，这孩子可千万别像他啊，一定要多像你一些才好……” 虽然这手链不会很值钱，但是她亲自编的、这里面的情分又哪里是能用金钱衡量的？ 见刘美佳小心的用指腹在孩子的脸颊上轻抚着、那一脸的宠溺、竟是让夏天的鼻子有些发酸，她正想着该说点什么呢，却听见佟甜甜在那边咋呼了起来，转过头便怒目而视！ “啊！抱歉、抱歉！我小声点、我小声点！” 双手合十、冲着夏天致了歉，佟甜甜转过脸就用手指戳着那宣传图册愕然道。“这种车也是能开到大街上的？你可别以为我读书少、好忽悠！什么车展啊，肯定是国际军火商们的聚会……” “知道自己读书少还不努力？”随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付正义将佟甜甜戳在宣传图册上的手指给挪开，翻过了这一页目光也不由得一凝。“不是吧？这车也出来了？” 佟甜甜定睛一看、越发的无语了。“t98？野兽营长？这、这到底是从哪儿搞来的宣传图册啊，怎么就没见着辆正常的？你瞅瞅，这上面还驾着挺高射机枪呢，你瞧瞧这又粗又长的子弹链，哪里能是什么常规车展上能看见的东西啊？你净蒙我，不搭理你了……” 佟甜甜还真就被气跑了，付正义冲着刘美佳招了招手，等她过来了便将那图册递了过去。“你确定车行搞的是民用车展、而不是邀请国际军火商们订货的？” 看见了那两辆造型别致、甚至于在车顶上还驾着一挺高射机枪的野兽营长，刘美佳惊讶、但仔细查看了一下图册里的介绍便忍着笑说。“这家车行在比佛利山庄是很有名的，因为老板喜欢收藏老爷车、所以就搞了这么一个车行出来，主要也是为了交朋友，人家在檀香山有家规模很大的酒店在经营着呢，正当且合法的商人，怎么会邀请什么国际军火商过来订货啊？不过这两辆车确实挺别致的，我帮你先问下情况吧！” 刘美佳取出电话拨了个号码，询问了宣传图册里的这两辆车的情况之后、脸色可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交代那边将详细资料发到自己的手机上，挂了电话便冲着付正义道。“还真的是民用越野车呢，不过车展上就只有这么两辆。加拿大那边过来说是纯手工制作的，而野兽营长是俄罗斯一个小改装厂提供的，目前已经有不少人在主动询价了……” “那也就是说，这两辆车都是可以买的？” 话头被打断了，刘美佳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你看中了？好贵的，说是裸车就要一百多万美元呢！” “一辆给你、一辆我运回国内。另外再跟厂家多订几台，防弹版的越野车可不容易买到合适的，就是不知道这车运回国内、让不让上路的啊……” 刘美佳怔了一下，心想刚才自己没提这两辆车是防弹的啊，而且宣传图册上也没有详细说明，他怎么就可以一口断定这两台车是防弹版的呢？ 正文 第1598章 正经生意 骑士十五：车身采用防弹钢板和玻璃前卫轮拱及保险杠，车窗和风挡由64毫米厚的防弹透明材料制成。能够抵挡北约制式射速820米/秒，口径为62x51毫米的硬钢核子弹，可抵御15公斤tnt炸药等级的攻击，车辆底盘亦可承受手榴弹爆炸突击…… t98野兽营长：一个综合着豪华内装、高档配置、抵御突击步枪射击、扛火箭筒轰炸和预留重机枪战位这些混乱指标的怪物，无人敢怀疑t98的抗击打能力，只是来要命的不是装备着机械化战车的正规军，那就一定没有无须考虑安全问题…… 刘美佳认真倾听着加拿大车厂销售代表的介绍，而走在后面的付正义则在与身高两米、彷如是头西伯利亚熊般的俄罗斯车厂的销售交流着，只是刘美佳总觉得听到的这些介、实在不像是在选购乘用车，而似乎是在筹备着一场战争啊！ “先生，如果您选择t98野兽营长，我们可以奉送一整套轻型防御性武器！包括肩扛式火箭筒、链式链式高射机枪，如果需要地对空导弹，那稍微有点麻烦，不过是可以在公海上交货的……” 老毛子神秘兮兮的说辞，也许他是真的没想让其他人听见，可听了个大概的刘美佳还是脚下打了个顿，猛然扭过了脸扯了扯付正义。“你真觉得有必要买这种车吗？能抵御火箭筒攻击的防弹车啊，在美国这样的武器也不常见的好不好？还什么卖给你地对空导弹？他到底是车厂的销售代表还是军火商呀？不行了，我要打电话报警，太邪乎了，这、这不行的啊……” 将她取出来的手机、又给重新塞进了皮包，付正义揽着刘美佳便冲老毛子竖起了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要武器！什么武器都不要！车里已经安装的、必须全部予以拆除！如果收车的时候让我发现了一枚子弹、或者是任何一件军用品，我相信你这辈子都别想从车厂领到一卢布的薪水了！” 感觉到这位年轻顾客即将要下单成交了，老毛子咧着嘴大笑了起来。“嘿嘿！我的薪水不是在车厂领的，不过你的需要就是我必须满足的，放心吧……” “沙漠里的阔佬们是有钱，不过在影响力方面就差很多了，如果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一定会后悔！” 付正义的警告、让老毛子挠了挠头，犹豫了下才压低了声音道。“真的不需要吗？我们车厂为了配合这辆车的宣传、开始专门从厂家搞来了一对乌鸦，精度为普及版的十倍以上呢，在美国这边每一把都价值好几千美金的……” “乌鸦？什么乌鸦？”付正义不解，可眼前这个老毛子的表情、让他猜到说的应该是武器，转过脸见保镖桑托雷斯一脸的兴奋、便询问这玩意若是接收下来，是否会有麻烦？ “如果是枪厂特意调校过的、确实值这个价儿，关键是外面很难搞到，所以比较稀有，我个人建议还是接受……” 桑托雷斯隐晦的解释、让付正义明白了车厂的这个老毛子是在表达什么意思了。 见他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刘美佳叹了口气。“我确实办了持枪证了，家里也有一把手枪的，不过这种来历不明的枪支，还是……” “没关系、没关系！手续是完备且合法的，我们车厂是正规厂家，是敞开门做正经生意的，无论是沙漠里的阔佬、还是正宗的美国人，我们车厂会办妥一切的，保证让买主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那就这么定了，这两辆车一会就开走，另外我需要再定制六辆，具体的要求我会派人对接，手工制作的也好、全自动化的生产线也罢，我的要求就是质量要符合你们所说的……” 加拿大车厂的销售代表懵了，他本以为没戏了、结果却除了带过来参展的这一台之外、对方还需要额外订购，喜不自禁却马上苦着脸说，不管怎么样、也请让这辆车能在车展上亮一下相，就算是半天也是好的。 “可以，不过车不许动！” 付正义的应允、让加拿大车厂的销售代表松了一口气，见老毛子一脸贱兮兮的笑容指着他自己，付正义点了点头也就揽着刘美佳往外面走。 买车，而且是买这种防御性能极高的防弹版越野车，刘美佳在冷静下来之后也明白了，等上了车这才问道。“你决定了？” “恩，昨天国内来了电话，形势出现了新的变化，也该是正面的时候了。我总是待在国外、不但名声上不好听，而且许多事儿都不是那么好运作的！” 刘美佳抿了抿嘴、发动了车，等回到了庄园这才正色道。“你一定要小心点啊！我也在关注着那边的情况，不过没发现廖家有什么不妥啊？” “你所看到的都是别人有意让你看到的，而真实的东西是你不可能了解到的，看起来我现在回去似乎不太妥，但也正因为我回去了、对方反而是不好下手的！” “正义啊，钱是赚不完的，就算是之前吃了那么点亏、可实际上也并没有伤筋动骨的，佳美银行停掉了住房抵押贷款项目，持有的也都在陆续转让那些希望进入这个领域的银行、保险公司、投资者，利润兑现了不低于一百亿美元，若是再加上跟投行对赌的那部分，如果真的出现了住房抵押贷款市场崩盘的话，潜在收益将会超过一百五十亿美元，所以……” 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付正义直视着她的双眼道。“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钱赔了、我没意见，但这次是没得退让的，你自己也清楚对手有多么的嚣张、有多么的跋扈，我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只是因为机会还没到！” 刘美佳握住了他的手说。“别斗气儿！你自己也说过的，在商言商、只谈利益不谈其他的……” “也不是马上就会启程，等大卫过完了生日、我估计这几辆防弹车才能发运回去，相关的手续一定不会很好办的，我在这边应该还可以休息上几个月呢！” “无论如何，你都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刘美佳的郑重、让付正义不由得笑了，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放心吧，这次回去我一定将安全放在第一位。何况我也是做正经生意的商人嘛……” 正文 第1599章 生意经 与拉斯维加斯表面上所能看见的金碧辉煌相比，属于伊万的这个地下室，甚至连个老鼠窝都不如。 虽然他的手下们也都隐晦的表示过，无论是市政厅、还是警察局，甚至就连州长办公室都愿意提供一个符合其身份的办公场所，有着灰蓝色眼珠、右手还缺了尾指的伊万却坚持留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记住，我们是正经商人，做的是正经生意，办公场所豪华与否、跟利润是不成正比的，只要有个安身之地、已经是万幸了……” 伊万喜欢用这句话去教导手下，不过总是会有一些比较‘出挑’或者是胆大的，会在他好生教导的时候失了分寸或者是干脆昏了头，因此他也就只好在办公桌上摆上一把ballisti knife、也就是俗称弹道式的军刀，用来提醒那些很可能会失了分寸、又或者说是昏了头的小家伙们。 可惜，伊万的好心还是会被误会，所以这把跟了他五十年之久的短小军刀，也就切断了一百多根各种颜色的手指，甚至于现在有人看见他把玩这把小刀，会被吓的尿裤子…… “patriarhal！那女人来了……” 伊万觉得自己开始变老了，因为他经常会怀念过去的那些日子、那些朋友，无论是伙伴还是被他送去地狱的敌人们，他都会非常的想念、会用很长的时间去回忆双方的交往，因此当闯进来的手下嚷了这么一嗓子、伊万可就捏紧了手里的军刀。 油头粉面的青年瞬间就白了脸，慌不迭的举起了双手。“老大！是您交代只要这个女人过来、就必须第一时间向您汇报的，我不是有意要打扰您的……” 伊万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注视着他的这个手下，身材匀称、八块腹肌清晰可见，长的极有男人味儿，若不是手脚不干净、偷了不该偷的东西，想必也不会找上门需要他提供庇护，不过这曾经是舞男的小家伙、伪装成金融机构的精英还是像模像样的，伊万长舒了口气这才将手里的军刀放在了架子上，冲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说话。 “老大，那女人这次想要借三亿，抵押物是德国波维亚集团的股权，按照目前的市值来计算、大概价值五亿欧元的样子，六成的担保比例、我咨询过银行那边了，应该说是很不错的，如果想要转给银行的话、银行愿意额外给我们三个点，也就是一百万美元的获客费……” 伊万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眼皮都没有抬，但油头粉面的青年立刻就明白了，赶忙继续汇报了下去。“这女人还希望能由我们去搞定海关，为此愿意支付六个点的折扣，也就是大约三百万美金，全部都是现金……” 伊万皱起了眉头。“六个点能给三百万美元？那岂不是说她需要处理将近五千万美元的现金？” “会有一群赌客包机过来，随身带来的现金需要能够顺利入境、更需要通过我们的赌场洗干净，六个点已经是很高了，有不少保留地的赌场甚至愿意给予了一半的折扣，这女人是觉得跟我们合作时间比较长、信任度比较高，所以希望她拿一个点、给我们五个点……” “k！去做吧，如果你能更进一步的话，你是会获得奖励的！” 油头粉面的青年大喜，退出了伊万的地下室立刻便冲进了卫生间，将冷汗擦掉、又给自己喷了古龙水，这才带着自信的笑容回到了洽谈室。 在洽谈室里被晾了半个多小时，李梅已经有些心急如焚了，见对方面带笑容走了进来、赶忙迎了上去。“迈克？怎么样了？” 揽着李梅的纤腰、迈克拽着她一起坐了下来。“你是我们公司信誉最好、最具有投资眼光的贵客，你的要求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只不过在细节方面、还需要进一步的磋商，你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不是一起去先吃晚餐？今天晚上在米高梅大酒店还有一场精彩的拳击赛，门票可是很难搞到手的，为了你、我可是愿意付出一切的……” 对方突然间如此的大胆、让李梅有些慌了，不过对方不但阳光、帅气，还特别的会恭维女人，李梅虽说这些年一直谨守着身为他女人的那条底线，但这里是拉斯维加斯、是赌城、是她亲自开拓出来的一条金融渠道，之前的合作、已经让她单是通过息差就赚了好几百万美元，自信心的膨胀再加上久旷的身体，李梅头一次觉得老外也许没他所说的那么恐怖，半推半就的、当两具身体也就在沙发上开始了翻滚，李梅彻底陶醉与其中了、也就根本没注意到在这间金融公司的洽谈室里竟然装了不下十个监控探头，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她所作的每一个举动，都彷如是现场直播一般、被待在地下室里的伊万所注视着、所观赏着。 年纪大了，过于刺激的画面还是少看为妙。 伊万是这么认为的，不等那边结束便关掉了监控的显示，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告诉对方、事情已经搞定了。 十五分钟之后，在圣塔莫尼卡沙滩陪孩子堆沙煲的付正义、接到了马克的电话，听他说完情况之后便道。“以波维亚集团价值五亿欧元的股权、借了三亿美元汇往l基金公司？下周还有观光团会前往伊万和印第安部落所联营的赌场，将五千万美元的现金洗白？” “对，五千万美元现金，那女人要求按照六个点去结算，但最终有一个点、也就是五十万美元需要汇入她个人的账户，显然这女人也在从中赚取利润。另外就是伊万的手下征服了那个女人，两个人在公司洽谈室里上演了一场好戏，伊万说如果需要的话、很快就能剪辑出一部很精彩的电影……” 付正义愣了下才失笑起来。“让伊万先自己留着吧，需要的时候你再跟他要一份拷贝……” 将儿子想要塞进嘴里的沙铲夺了过来，刘美佳没好气的道。“说好了今儿你是陪儿子来堆沙煲的，怎么又成了我在陪孩子呀？” 付正义将手机塞进了口袋，笑着说。“快的话十天后我要回国，你跟不跟着我一起回去？” “安全第一！” 虽然她每次都这么扫兴，但付正义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知道啦、知道啦，没有点把握、我是不会去冒险的……” 正文 第1600章 易主 慕尼黑啤酒节结束已经有一周了，但弥漫在空气里的啤酒味儿、却依然还没有完全的散去。 身为波维亚集团的总裁，赵鑫刚刚接待了一批从内地过来开眼界的企业家们，若不是因为她男人也混在了团队里、她哪里会屈尊充当导游？ 八年的婚姻，三十五年的感情，即便是离了婚、但赵鑫还是以廖太太自居的，在公司里是这样，在朋友们面前也是这样，即便是他没有任何的表示，但赵鑫觉得他还是高兴的、也是满意的。 当整点的钟声响起、秘书敲门进来，赵鑫这才有些厌烦的站了起来，今天的临时股东大会是半个月前确定的时间，赵鑫觉得这样的临时股东大会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召开的，可问题是小股东们的联票申请、又是上市公司所无法回避、不可以拒绝的，赵鑫只好随手拿起了笔记本跟着秘书走进了会议室。 嚯？ 怎么这么多的陌生脸孔？ 赵鑫诧异。 波维亚集团的股权表明上看是分散的，但实际上只有她清楚，除了上市流通的那些之外，波维亚集团近七成的股权都掌握在她的手里，怎么可能在临时股东大会上出现这么多的陌生脸孔？ 见赵鑫一脸的狐疑，波维亚集团法务部门的律师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签到名录递了过去。“bss，目前签到的股权份额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在您过来之前、股东代表提出了要就罢免董事长进行投票表决……” 赵鑫怔了下可就勃然大怒。“什么？罢免我？怎么可能？” “对方不但在流通市场里获得了百分之十二点八的流通股，还通过期权市场持有大约百分之二十九的，另外对方还获得了第二、第三大股东抵押给美国金融贷款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权，加起来刚好超过了总股本的一半……” 赵鑫眼前一黑、赶忙一把扶住了椅背，之前还被她认为是带着恭敬和忐忑的那些陌生脸孔，此时却彷如是在发出着无声的嘲笑，在对她进行着挑衅！ 被郭建民派过来的股权代表抬起手腕、用手指在腕表上敲了敲。“时间已经过了，关于对罢免董事长事项的投票，是否可以开始了？” 超过一半以上的持股，意味着波维亚集团已经实质性的易主了，赵鑫经历过大风大浪、更有着在商业系统里敏锐的判断能力，她直视着对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你们代表着谁？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谁？” “我们代表着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作为波维亚集团的总裁、我们希望你没有违反交易所的法规，否则我们会以波维亚集团的名义追究你个人所应该承担的责任……” 对方的咄咄逼人、反倒是让赵鑫冷静了些下来，她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看了看便道。“按照交易所的规定，我是可以要求中止此次临时股东大会，延期！” “是的，作为现任波维亚集团董事长、总裁，你可以要求进行延期，不过依照交易所的规定、我可以向交易所进行申诉，甚至是邀请交易所的法务人员列席参加下一次的股东大会，时间最多能够允许拖延十天……” 既然还讲规矩、赵鑫心里也就稍稍安定了一些。“那么……” “不过还是有个问题的，作为波维亚集团的大股东、即便是目前还不能罢免你的职务，但集团内部的一些部门、我们作为大股东是需要接管的，这也是为了大家好，请谅解！” 波维亚集团的财务部门，每一位在职员工都接到了警示，要么选择立刻交出手里的资料、要么准备面对相关的法律诉讼，办公室被一间间的清理，赵鑫觉得眼前发黑、但还是保持着她惯来的冷漠回到了办公室，一个电话便拨给了李梅，近乎于咆哮一般的询问交给她去办理的股权抵押、怎么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李梅正坐在纽约l基金公司的总部大堂，十分钟前她目睹了联邦调查局的探员将这栋大楼包围，一箱箱的资料被贴上了封条，还有些高管被带走了，听着赵鑫的怒骂和呵斥，她的眼泪终于掉落了下来。“大嫂，出事儿了！基金公司被查封了，很多警察过来了、好多人都被带走了，我给伯纳德家里去了电话，他、他夫人说他也被带走了……” “什么？基金公司被封了？那、那岂不是意味着……” “大嫂！三十多亿美元啊，而且还有我从金融贷款公司借来的五亿美元，这、这可怎么办呀？” 赵鑫愣住了，愕然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就算是你在金融贷款公司借了五亿美元、也不可能有三十多个亿啊！” 李梅呐呐的说。“大嫂，二哥的钱也都在我这里，我、我还以明旗的名义借了一些……” “你疯了啊？敢借钱投资？谁给你的胆量啊？” “大嫂！下周我就需要支付利息了。我、我不知道基金公司被查封之后需要多久才能兑现，这个月金融贷款公司那边还需要支付四百多万呢，我手头上只有不到十万美元……” “四百多万的利息？你以为我是开印钞厂的吗？你不知道你拿去进行抵押的集团股权，已经被转让掉了吗？最多还有十天的时间，我就不再是波维亚集团的董事长、总裁了，财务部门已经被接管了，如果我不能在十天之内摆平这边的事儿，别说是老二、老三了，就连明铠都脱不了干系的！” 李梅嘤嘤的在哭，她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伯纳德是多么诚实的人啊，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被逮捕了呢？他的基金公司不是一直运营的很成功、也非常的赚钱吗？怎么会说封就被封了呢？ 李梅费解，但她也明白有些事儿不是自己所能够理解的，擦干了眼泪、赶紧拨通了他男人的电话，将这边的情况说给他听，询问他自己该怎么办…… 正文 第1601章 楼上下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连续两个质问，让赵鑫重重的叹了口气。“明铠啊，德交所是允许买空、卖空的，对方显然是在期权市场上大量购买了波维亚集团的买入期权，依照交易所的规则、到了交割期那些卖空的是必须进行交割的，无论价格是多么的高、也必须进行交割，啤酒节期间我还跟你说集团股价有了起色，其实应该说在那时候就已经出问题了……” 在金融方面、廖明铠不是专家，但听完了赵鑫所说的便道。“现在对方已经拥有超过一半的股权了，没有机会翻盘了吧？” “有的！我跟律师商量过了，交给老三家的去抵押的那百分之十的股权，如果法院能够判定其抵押行为无效、又或者判定入主一方持有的方式违规，那么还是有机会夺回控制权的！” 赵鑫的坚持、让廖明铠有些犯了难。 虽说波维亚集团很重要，但并没有重要到需要廖家不计代价的程度，虽说他是家里长子、更是廖家这一代的领军人物，但有些事情特也不能为所欲为，上面还有老爷子、下面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弟弟呢。 “我记得你之前提过的，依照德交所的规定、上市公司的控股方在遭遇恶意收购的情况之下，可以要求收购方进行全面收购的，波维亚集团我们最初投入了不到十亿欧元，如果将剩下的股权打包卖掉……” 赵鑫急了。“明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打包卖掉？波维亚是廖家在欧洲的桥头堡，这么多年来帮廖家解决了多少麻烦、赚了多少钱、围了多少的关系？如果任由入主一方进行彻查，你、我是会被送进监狱的！你知不知道在德国金融诈骗是何等严重的罪行？” 廖明铠也急了。“你不是说已经都处理掉好了吗？啤酒节的时候我还问你呢，你说过的！” “是！是我说过的！可大前提是波维亚集团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只要我还是波维亚集团的董事长、那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但问题是现在人家已经打上门来了，我甚至都搞不清楚对方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头，到底想要干什么……” “打官司的话，需要多少钱？” “你应该问我，打官司需要多少时间！” “好好好，咱们不抬杠、咱们就事论事！你需要什么、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如果万一打官司没有起到效果、波维亚集团依然被夺走了，我们需要做哪些应对的措施，如何才能将影响降至最低？” 赵鑫舒了口气。“只要能让法院判定收购方所持有的那百分之十的股权无效就行了，我需要老三家的交出她跟美国金融贷款公司之间的全部协议，另外我还需要知道她在那边捅的篓子到底有多大，是否有补救的可能……” 牵涉到了老三，廖明铠有些迟疑。“这样不好吧？虽然我听说那个基金被查封了，但目前还有任何消息表明是诈骗、又或者是什么，要知道那个基金的主席伯纳德在美国还是非常有名望的大人物，管理着数千亿美元的金融资产，客户包括美国的政客、有钱的犹太人、好莱坞的明星，更何况若是真的需要清盘、总归还是能拿回来一些的，我正在托人打听具体的情况，可能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倾轧的可能性倒是比较大……” “明铠！老三家的不但将老二、老三的钱都买了那个基金，而且还通过贷款公司借了好多钱啊！之前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说每个月单是付利息就需要四百多万美元，我咨询了美国那边的朋友，说这种民间借贷、出借方一般都有着社团背景的，一旦察觉到债主可能无法还钱，那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的！” 廖明铠乐了。“行了、行了，你这说的也太邪乎了，美国那边的社团又怎么着？最初还不都是从西西里岛过去的？吓唬普通人自然是可以的，廖家哪里会担心这些？” “明铠！老爷子的身体可不太好，万一……” “没什么万一啊！老爷子再撑个两三年是没问题的，两三年之后所有的安排也都该见效了，这次只是个小麻烦，会解决的，一定会顺利解决的，你就放心吧……” 廖明铠跟赵鑫之间的交流，全程都是理智的、都是平和的，而在楼下的房间里、廖明旗跟李梅之间的沟通，则完全是另一种模式了。 九亿美元的借款。 这相当于廖家交给她打理的资金的一半！ 以他本人的名义通过金融借贷公司所获得资金，更是高达六亿美元！ 廖明旗头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简直蠢到家了。“你是怎么想的啊？” “人家也没办法啊！迈克知道你的身份，他说如果以你的名义借、利息可以打八折的，只要你的朋友们能够经常光顾老伊万在印第安保留地的赌场，甚至以后还有进一步降低的可能……” 廖明旗被气晕了，这女人还是个财务出身呢，怎么就不知道不能拿借的钱去投资呢？廖家在美国的所有资金都投给了那个基金公司也就不说了，怎么还敢以自己的名义借了那么多钱啊？他真的想不明白、难道就为了那点收益、连动用他私章的事儿都敢做了！ “我的私章可不是让你这么用的！打八折？打八折才能省多少钱？” “每个月能少付四十多万美元呢，而且通过赌场的资金、还额外能有一个点的返还……” 李梅带着委屈的辩解、气的廖明旗想要杀人了。“要不要这么小家子气啊？啊？你掌握着二十亿美元啊！那可是二十亿美元啊！就算是没有利息的收入、难不成还不够你花、不够你糟蹋、不够你浪费的吗？啊？你说、你说啊……” 透过掀开的窗帘一角，李梅见马路对面那几个满身刺青的家伙还是没有离开，惊恐和不安让她不禁失声痛哭。“明旗啊，我也是想多帮你赚点钱啊，哪里能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儿？何况就算是真的那个基金公司出了事儿，最后还是要清算、要依照比例偿还投资者资金的，只不过时间方面可能会长一些，现在的问题是赶紧筹集些资金过来好应付金融贷款公司啊……” 正文 第1602章 接风 两台像装甲车、多过于像民用越野车的庞然大物从机舱里驶了出来，米桂雅怎么都忍不住敬佩之心、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了不起！真了不起啊……” 强忍着过去看个究竟的欲望，海建国笑着道。“付总啊，你这是闹什么呀？大奔不坐了、改乘装甲车了？” “哪里是什么装甲车啊，都是标准的民用版的越野车。一辆是产自俄罗斯的t98野兽营长，一辆是加拿大的骑士十五，在车展上刚好看见了就下手了……” “多钱？” “裸车八十来万！” “哦，那倒是不算……” 米桂雅的话说了一半、见海建国一脸嫌弃的瞅着自己，怔了下可就愕然道。“不是吧？八十多万美金啊？那搁在国内岂不是要小两千万啊？” “外资企业的自用车，不以这个名目、想要在国内上路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一辆防弹车才花了六七百万、在海建国看来简直是太划算了，只是现在亲眼看见了实物、还是让他有些挠头了。“付总啊，不过这两台车也太扎眼、识别度也忒高了吧？我还真有点担心搞不定啊！” “没关系，我对这边的美食也算是垂涎已久了，正好可以多停留几天、好好品味一下……” 通关的手续办妥、临时通行证被领取到，全部挂搞定也将近耗费了一个小时，付正义见海建国很是属意那辆野兽营长便笑着说。“老毛子的玩意儿绝对的实诚，就是减震性能比不上骑士十五，不过老毛子的宣传口号倒是也蛮有趣的，叫做‘要豪华到不怕挨打’！” 噗嗤！ 米桂雅笑喷了。 海建国愣了下也乐了。“老毛子也知道玩幽默了啊？不容易、不容易啊，市场经济看来在摧毁了信念之余倒是也顺便开发了老毛子们的智力，好事儿、是好事儿啊……” 一起上了车，米桂雅所关注的是车内的奢华、是精美的内饰、是那些不起眼、但却相当有用的设施，海建国则是对整车的稳定性、安全性能、技术参数都相当的感兴趣，捧着车厂所提供的技术参数图册竟是到了地方依然不愿意搁下。 下了车的米桂雅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在海建国的眼前晃了晃。“不就是辆防盗版的民用越野车？至于这么着迷？” “车是男人的脸、更是成功人士的小老婆！” “海建国！那你就跟你的小老婆去过日子吧！” 米桂雅被怼的恼了，拎着皮包就往饭店里面走，反应过来的海建国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地方、而且自己似乎说了些不妥当的话，下了车苦笑不已。 记得海建国不是那种喜怒形于色的商人，付正义便问道。“有感而发？” “是啊，那时候能开上辆嘎斯都已经很光荣了，可大院里有次停了辆乌尼莫克，我那时候胆儿肥的很，还真就把那车给开动了！不过在院子里才转了半圈、就被我家老爷子给拎下来了，好一顿的打啊，我愣是三天没能下得了地啊……” “嘎斯我倒是知道，可乌尼莫克这个牌子还真没听说过，愿闻其详！” 海建国被勾起了话头，一路走一路介绍产自于德国的乌尼莫克，从牛头标志换成了三叉戟、沦为奔驰旗下的一个子品牌，到奔驰公司在厂房里举行乌尼莫克五十年华诞盛会，临到最后了才长叹了口气道。“可惜啊，这个牌子现在都是专用车了，越野车反倒是一款都不出了。不过我倒是觉得男人爱车、总比到处留情要好，付总啊，你说这话对不对？” 见海建国在包厢门口驻足、突然冒了这么一句话，付正义知道这话也是说给里面的米桂雅听的，边推门边配合着道。“是啊、是啊，跟海总比起来、我就是那种不懂车、也不懂车的历史的……” “付总啊，你就不用帮他圆话了！他呀、见了车那是真的啥都不记得了，哪里还知道自己是个大公司的老总、是奔六的大把年纪啦！” 米桂雅一脸嗔恼的数落着，海建国讪笑着、却并不反驳，等酒过三巡了、竟是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的白酒，站起来正色道。“付总，我知道今儿说这话真的是晚了，不过海某人还是要给你赔个罪、道个歉，有些事儿真的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付正义放下了筷子，端着酒杯也站了起来。“海总，您这么说就过了。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天性，何来赔罪一说？在商言商嘛，喝酒、喝酒……” 两瓶茅台、几乎没怎么费事就光了。 海建国酒量洪、喝的也急，等酒足饭饱时、却也已经晃晃悠悠的走不出个直线了，咧着嘴嘿嘿的傻笑，不过那双眼睛却是更亮了。 出了包厢、扶着门，海建国见随着付正义一起回来的那光头保镖准备过来帮忙、赶忙摆手。“不成、不成！换个、换个啊！我可不要男人来扶……” “你喝这么多、我哪里扶得住你呀？啊？人愿意帮把手的、你倒是还矫情起来了，在这样你一个人待在这儿把，啥时候醒酒了、啥时候再走吧！” 搀着他的米桂雅觉得尴尬，也清楚他这坏毛病、是没的商量，取出手机便准备打电话叫人上来，普特诺娃虽说听不懂中文、但却大致明白了原因，把桑托雷斯推开便过去跟米桂雅一左一右扶着海建国往电梯间走。 海建国笑呵呵的嚷嚷。“付总啊，我真不是想占女人便宜啊，总觉得个大老爷们被个壮汉子给扶着、实在不像个样儿啊，你说是不是？啊？” 付正义乐了。“反正如果你要是敢乱占便宜，普特诺娃能让你在医院里住好几个月的！” “恩！我觉得这女孩肯定很厉害，老海啊，过几天你可是要去新加坡敲钟的，别临走之前让个女孩子给揍进了医院，那不但会登上八卦杂志，还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米桂雅的说辞让海建国大呼晦气，钻进了车里可就催促着付正义赶紧上车、别搭理这种扫兴的女人…… 正文 第1603章 最新消息 （谢【李樹根】赏） 院子里的紫荆花在怒放着。 清晨起的这一场薄雾，令视野里的一切都似乎披上了层薄纱。 从海建国华夏天海集团里剥离出来的子公司、将于月底在新加坡上市，海建国为此事儿忙了有大半年，所以昨天在饭店里才会有些失态。 不过之后前往他长包的酒店里的那一席谈，倒是让原本有些不太容易被理解的事儿、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理解不理解的，付正义觉得也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伯纳德的投案自首，预示着华尔街巨震的开始。 其实在一周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付正义没想到伯纳德自己仍然不清楚他所造成的损失到底有多少，伯纳德说他只知道在几年前他要么选择破产、要么就只能将棕榈滩俱乐部的成员们拖下水，别无他途。 年回报率超过了百分三十，对于棕榈滩俱乐部的成员们来说、当然是相当有诱惑力的，更何况以伯纳德本人辉煌且经得起检验的过往履历而言，怀疑他的概率甚至要低于去怀疑美国的总统。 付正义不太记得伯纳德本该是在什么时候才撑不下去的，他只记得l基金公司是因为一笔高达数十亿美元的巨额赎回、导致他的骗局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但能维持骗局这么长时间、还能够造成数百亿美元的净亏损，不可谓不是个人才！ 被桑托雷斯引领着走进来院子的海建国、见他站在露台上似乎在发怔，便扬声道。“付总啊，新买的超跑怎么不停进车库、非堵着个大门口啊？” “什么？” “两辆最新款的gallard啊！香港这边好像都还没有开始发售呢，你是怎么搞到手的？” 见付正义一脸的疑惑，海建国愣了下便‘哈’的一声笑了起来。“不是吧？你家大门给人堵了啊？” 这话说的，一大早的好心情瞬间就打了折扣！ 下楼，去开了大门，果然有两辆连牌照都没挂上的兰博基尼gallard就停在门前，并且还预留了原地掉头的空间，就像是停在自家门口一样的随意。 “狠！真狠！竟然开始用超跑来堵大门了啊！看来这边的讨债公司上档次了啊，不泼红漆、不写大字儿了啊……” 海建国是乐的不行，米桂雅掩着嘴嗔道。“净胡说！应该是住在附近的以为这边没人住、所以才临时把车停过来的，喊保全来问一下也就是了，哪里能跟什么讨债的联系到一块去？” 能住在白加道、山顶道的，非富即贵，何况这两辆兰博基尼gallard也不是普通人能买的起、能买的到的，付正义让普特诺娃去找保全处理、也就带着海建国回屋用餐，浓香的豆浆、刚出锅的油条、煎鸡蛋，配上爽口的橄榄菜，虽说不算健康、但胜在美味。 风卷残云般的用完了餐，海建国扯了张餐巾纸便道。“付总啊，昨天夜里美国那边的最新消息你收到了没？” “什么最新消息？” “前纳斯达克主席的欺诈案！” 付正义摇头，见海建国一脸的诧异、可就奇怪道。“怎么？我应该知道吗？” “据说损失过百亿美金啊！涉及数千个账户呢，时间跨度长达十多年，据说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起金字塔骗局，还涉及到了国内的一些富豪，损失绝对是非常惨重的……” 付正义倒是不以为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么高的收益、自然有人会趋之若鹜，再加上伯纳德本人辉煌且值得信赖的履历，上当者众，自然也就没什么稀奇！” “过百亿美元啊，而且其中还位投资人是个九十多岁高龄、跟伯纳德有近五十年交情的老头啊，听说要不是伯纳德去自首了，这老头还准备在下个月继续投给他两亿美元呢，保底每个月百分之二的收益率啊，简直是高的吓死人……” 米桂雅心有余悸的讲述、让付正义不由得心里一动，转过脸瞅着海建国道。“怎么，你是不是也动过投资的念头？” “我倒是想被这家伙给骗呢，可要不是敲定了子公司在新加坡上市、我都还需要找银行去借钱的，哪里能有余钱搁在海外生息？”海建国苦笑着摇头，犹豫了下便压低了声音道。“对了，你知不知道廖家也在这个基金公司都购买了多少份额？” “除非是基金公司内部人员泄密，否则外界很难了解到具体情况的，这个跟国内差别有点大，美国基金公司内部泄密是要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反正我是觉得廖家这次损失一定非常的大，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迅速的清掉了长期持有的长和股票，价值十好几个亿呢，不到一个小时就全抛光了，惊得港股一些基金公司都有些风声鹤唳的，误以为又要出了什么大事儿呢，幸好周末两天什么消息都没有出来，这才算是免去了一场金融动荡啊……” 付正义觉得奇怪。“长和是绩优股、更是港股稳定的标杆之一，十几个亿的抛盘不该影响这么大吧？” “问题是同一时间、还有其他账户在抛售啊，你知道的，香港这边的基金公司有些开始采用程序化交易了，所以一旦有低廉的抛单那是会出现抢单的，但问题是等发现并非是散户行为之后，这么大的抛售量、又在短时间内大量的涌出，你说市场会不会进行解读？会不会产生什么联想？等了解到抛售的账户属于谁的时候，那自然会产生更多的担心啊！” “高频交易在美国发展的不错，程序化交易可以杜绝掉情绪干扰，不过越是这种号称‘绝不会出问题’的玩意儿，一旦出了问题那可就是不得了的大事儿了，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旦产生，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付正义是有感而发，因为他想到了数年后美国一个交易员在卖出股票时因为敲错了一个字母，结果将百万误打成十亿，最终导致道琼斯指数出现了千点暴跌。 只是他此时的沉默，在海建国看来却意味着风雨将至…… 正文 第1604章 太巧了 拉开车门，米桂雅坐进去之后便忍不住道。“建国啊，你真觉得他有那么厉害？” “他厉不厉害，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海建国的反问、让米桂雅蹙起了眉，想了想还是摇头。“总觉得不太可能！” 海建国关上了车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他还是一个高中生的时候就开始赚大钱了，短短的八年时间就变成了全球首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可问题是如果你猜的是正确的，那他也太可怕了吧？” 海建国若有所思的道。“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是再不可思议、但也是事实！” 米桂雅愕然。“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啦，不管想不想的明白，反正看下去不就是了？还有一个月就开会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开完会也就全清楚了，你说对不对？” 米桂雅无奈的点头，这样的解释也算是可以接受。 海建国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还有句话是不太好说的。 犯罪学告诉人们，谁是受益者、谁就有作案的嫌疑；犯罪学还告诉人们，只有罪犯才会刻意模糊犯罪过程，掩饰犯罪手段、销毁犯罪证据，当然，如果条件允许，还可能杀人灭口！ 即便是已经执行‘疑罪从无’了，但海建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自然也就不介意用最恶毒的方式去揣摩他人的心理…… 张文武穿着运动衫、戴着鸭舌帽、墨镜，他在跑过弯道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海建国开车离开，跟着等来到了那斜道、也就看见了停在门前的兰博基尼gallard，以及正在往下走的保全。 进了屋、张文武见付正义正在拿着张名片在端详，走过去便笑着道。“你的车怎么不停里面、就那么停在大门外啊？” “那车可不是我的。” 张文武愣了下不由得惊讶道。“啊？被堵门了？” “是啊，而且这车主特别的牛掰，夜里停好了车、就在雨刮器上夹了张钞票和名片，那意思显然是在告诉保全，这车是交了停车费的……” 付正义的解释、让张文武有些诧异，转过脸瞅了瞅大门的方向便奇怪道。“不该吧？这儿的保全就真的不管了吗？” “按理来说当然要管的啊，但问题是人家车主有底气嘛，两辆完全一样的兰博基尼gallard！全亚洲就这么两辆，裸车单价高达六百多万港币，名片上的人物也是极有来头的，小小的保全可不敢惹、也惹不起的嘛！” 张文武将他用两根手指夹着的那名片接了过去，一看那名字、可就瞪大了双眼。“不是吧？这么巧？” 付正义点了点头。“是啊，我都觉得实在是太巧了，我昨天傍晚才抵达，当天夜里就给来了这么一出，说是凑巧了、你敢信吗？” 张文武沉了脸、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向西边眺望，见西边的那斜道正好被紫荆花树挡住了、看不见，转过身便问他准备怎么办？ “对了，我在洛杉矶车展上买了两辆车，我带你去看看！” 不明白付正义为何突然岔开了话题，张文武带着疑惑随着他下楼去了车库，等车库门被打开、他可就惊呆了。“不是吧？你家里还藏了两辆装甲车？” “开什么玩笑呢！这就是两辆越野车，不过都是防弹版的。俄罗斯的这款防护性能最强，骑士十五的舒适性要好一些，不过据说达到了b7等级，底盘是无磁性的，免的雷能贴上去……” 钻进车里看了又看，张文武是啧啧称奇，空间大、内饰豪华，t98野兽营长那‘要豪华到不怕挨打’的宣传语、更是让他乐的不行，意犹未尽的下了车便道。“哎呦，这车一般人可开不了、也不敢开，上路一准儿的要挨查！” “挨查？应该不至于，”付正义笑着递了根烟过去，拍了拍引擎盖便道。“这种款式的越野车一旦能正常上路，只要不是脑子进水的、那就肯定不会在大街上被查，你以为查车的没点眼力价儿的啊？哪些车不能随便拦、哪些车是根本就不能拦的，人家都是门清儿，还需要开车的去担心？” 张文武一想也对。“倒也是啊，干一行、说一行，我在西北那边了解情况的时候跟一哥们喝酒，他就说想要上路执勤、那是首先要背一份车牌号码表的，否则万一拦错了车、惹出事儿来，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啊，干一行、说一行，大家都这么认为、也就见怪而不怪了啊……” 察觉到他语气带有着嘲讽，张文武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可一想到这两辆车是能抵御的住火箭筒正面攻击的，噗嗤一下就乐了。“正义啊，可惜了啊，这两辆车你要是搁在国内用的话，可能等开到车报废了、也没机会去验证防弹性能到底怎么样的！” “怎么说？” 张文武扬了扬从车里面拿出来的那份宣传彩页。“喏，上面说t98野兽营长的底盘能扛得住步兵地雷呢，难不成你还准备让这车去趟下地雷区不成？” “甭急，再等一会就让你亲眼见识一下这两辆车的底盘扎实不扎实！” 付正义这话笑着说的，可落在张文武眼里、他却没来由的有些心寒，正奇怪着呢，却见他的保镖桑托雷斯和普特诺娃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戴着全封闭式的头盔，上了车启动了车辆、便冲着付正义做了个‘k’的手势，然后便将车开出了车库。 见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张文武愣了下可就奇怪道。“哎？堵门的那两辆车挪走了？” 背着手往屋里走，付正义淡淡的道。“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难不成你这宅子还有后门？不该的啊，我记得后面就是山啊……” 张文武的话音未落，咣当一声巨响，紧跟着便是吱吱嘎嘎、彷如是钢铁被扭曲的声响从西边传来。 张文武心里一紧，见付正义神情自若、嘴角还扬了起来，怔了下可被自己所想到的那个可能性给惊着了…… 正文 第1605章 横祸 当廖烁醒来的时候，从窗缝里透进屋的那一缕阳光、似乎已经有些刺眼了，他怔了片刻才明白自己并不是在燕郊的别墅里，而是在全球都能排的上名次的销金窟，香港！ 盥洗室里那妖娆的身影、那稀里哗啦的水声，让他逐渐想起了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一些事儿，弥漫在房间里的古怪味道、更是让他察觉到自己似乎又渡过了一个疯狂的夜晚。 钵兰街夜店里的妹子们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味儿，浓妆艳抹的也就罢了，皮肤过于粗糙就实在是没法忍了，说起来还是江南那些跳舞的女孩子们好啊，可惜这帮无知的香港佬们一个个都是没见识的，还什么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呢，真正的美女还是要看内地啊！ 深切的鄙视着，不过廖烁还是很大方的从钱夹里抽了一沓钞票甩在了枕头上，穿衣服、开了手机，跟着他就被连续涌进来的短讯给吓了一跳，看完短讯的内容、不由得乐了起来。 前天刚提到手的那两辆盖拉多，怎么可能会变成废铁了呢？ “小高，一大早的跟哥开啥玩笑呢？啊？皮痒痒了呀？” “烁哥，没开玩笑啊，两辆车都给压扁了，有一辆已经被拖走了……” 小高颤着声的解释、让廖烁愣住了，抓起外套赶紧往那边跑，不等拐进那斜道、就看见辆清障车在眼前扬长而去。 见廖烁过来了，小高赶忙迎了上去。“烁哥，全扁、扁了，真的就跟被压路机碾过去的一样，连车轴都断啦……” 一把揪住了小高的脖领，廖烁双眼赤红。“谁干的？啊？谁干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问保全、保全也说不清楚，问清障车、清障的说是屋主打电话要求来拖走的……” “拖走？这香港还有没有王法了啊？啊？莫名其妙我的车就成了堆废铁？开什么玩笑呢？” 小高赶忙将相机递了过去，廖烁嚷嚷见整辆车真的就像是被压路机碾过的一样，车身两侧有清晰的轮胎印痕，连车轴似乎都被压断了，他不由得愕然。“不是吧？什么玩意儿能把车碾成这模样？这、这该有多重啊？” 嘟、嘟嘟！ 急促的喇叭声、把廖烁惊了一跳，他转过身才发现一辆造型别致的黑色越野车就停在斜道的入口，以他的角度竟然都看不见驾驶室里人的模样！ 俯视着廖烁，张文武虽说有些后悔自己没能一脚油门将价值好几百万的兰博基尼gallard 碾成一堆废铁，但他还是亲自感受了一下t98野兽营长的澎湃动力，得了这边的通知、知道正主儿过来了，紧赶慢赶的倒是给堵上了，居高临下、见廖烁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由得乐了，拨给了付正义便说。“还真给堵在门口了，正义啊，你说要是我现在把油门当成是刹车，会怎么着啊？” “交通肇事罪，好像一般也就是判个三年以下拘役，”付正义说不动心也是假的，但转念一想还是笑着道。“不过你要是真把这小子给撞死了，一准儿的会被扣上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 张文武说。“我可是外籍人士啊，应该可以罪减一等的吧？” 付正义乐了。“拉倒吧，跟个小孩子较什么劲儿啊？回去咱们好好喝两杯才是正经的。” 张文武觉得也是，一巴掌重重的按在了喇叭上，见脸色刚刚趋红的廖烁、慌不迭的赶忙去捂耳朵，哈哈大笑着猛轰了两脚油门、便松开了手刹往斜道上面冲。 “哎？我操！还想撞死人啊？” 先被吓了一跳，廖烁正觉得丢脸呢就见那车还真就动了起来，怪叫着退了两步、是真的有些慌了，结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和脸面了，手脚并用爬一般的逃到了路边，见这车轰鸣着从他的身边碾过、进了那宅子，简直是愤羞愤欲狂。 桑托雷斯听不懂中文、可见廖烁冲着这边竖中指、哇哇大叫，走过去便指着廖烁道。“私人区域，立刻离开！” “我……” 廖烁想骂娘。 但问题是板寸头桑托雷斯本就是一副凶相，那胳膊看上去比自己的大腿还要粗，到了嘴边的国骂、廖烁都不敢骂了，憋屈的退到了斜道下面的马路上，心想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在白加道能看见这种车啊，难不成自己的兰博基尼就是被这玩意儿给碾成了一堆废铁的？ 廖烁心疼车，更心疼钱，心里面还有着从未有过的憋屈之感，掏出手机就想给他老子去电话，可在最后的那一刻、还是迟疑了。 这两辆兰博基尼的来路算不得正当，若是让老爹知道了前因后果、自己是肯定要倒霉的，而且一旦被逮回去、那可就给关好长一段时间的！ 那该找谁呢？ 廖烁犯愁了。 而那边小高则是在接了几个电话之后、这才凑了过来道。“烁哥，我朋友打电话过来说，这相邻的两个单位全都属于一个姓李的大陆人，女的，今年才二十三……” “大陆的？今年才二十三？” “是啊，这两个宅子是六年前转手的，买家的资料在地产署那边是能查到的……” “今年才二十三，那六年前岂不是才十七岁？大陆的？还敢招惹我？” 廖烁怒火中烧，心想一个大陆来的都敢如此狂妄、简直是不知死活，拨通了他小叔的电话可就嚷嚷着自己被人欺负了，而且托朋友买的兰博基尼也被毁了！ “小烁？慢慢说，怎么个情况！” “三叔，我在香港的白加道呢，前天刚提的两辆兰博基尼没地方停车、就临时找了户没人住的斜道停车啊，可不料早上起来我的车被碾成了废铁！三叔，你要帮我啊……” 这几天为了筹措资金，廖明旗是忙得昏天黑地，听侄子说完情况不由得勃然大怒，廖家虽说处于困难时期，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正想着该找谁帮侄子出头，突然又觉得那个女孩子的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正文 第1606章 定局 关上了院门，外面的喧哗似乎也就被这么一下子给隔开了。 在车底下检查完、钻了出来，张文武一脸的错愕。“底盘竟然还都被刮花了？不至于吧？” 付正义乐了。“好歹之前压扁了的也是辆车啊，又不是纸糊的！” 张文武撇嘴，一脸的嫌弃。“我还以为这防弹车就应该啥事儿都没有的呢。可惜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以后可不敢真当压路机用了！” “行了、行了，刚问过厂家了，这款车也算是限量版的，那小子还不知道花了多大代价才搞到手的呢，有的心疼呢。” 张文武洗了手，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难不成这就完了？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鸟，横行霸道惯了的，前些年酒后开车那事儿……” 付正义无语了。“你怎么还挂念着这个啊？跟小孩子有什么好折腾的？” “什么小孩子啊？那混账玩意儿干的哪些个坏事儿、连人都不能算了，以前我混的时候要是碰上这种混账东西，先干翻了再说的！这种混账玩意儿祸害了多少女孩子啊，你知不知道他都干了些啥？” 见他越说越激动了、付正义推着他往里面走去。“放心吧，你见老天爷绕过谁了？” “反正我是觉得好人没好报，老天爷绕过谁？我就见老天爷坑老实人了，越坏就越活的好、活的越滋润！报应？真没见过……” 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抱不平，付正义心里有数着呢，进了屋将他按在了椅子上，这才正色道。“武哥，别这么偏激嘛！要么这样，这小子最后交给你去收拾？如何？” “成啊！你要是把他那混账老子也交给我，那我就心满意足了！正义啊，你可一定要记住，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廖老二家的这混账玩意儿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万万不能手软……” 张文武还在絮叨，付正义却是有些走神儿了。 廖老二最后的下场如何，付正义是真的不记得，不过有些事儿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现在做的每件事儿、安排的每一个步骤，都只是为了让坑能再深一些，只要是掉进去那就不能再有可能爬上来，想到这里付正义便道。“廖老二这种嚣张跋扈惯了的，一旦失了势，那势必是痛打者众的，哪里能轮到的咱们？来来来，先不说这些了，喝酒！咱俩也有段日子没好好喝几盅了吧……” 张文武觉得自己当时没干脆一脚油门撞上去有些可惜，随着一瓶酒见了底儿、他还是有些唏嘘的感慨道。“正义啊，以前混的时候吧，总也是觉得自己是有血性的、胆子够大的，可现在发现年纪是越来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不说家里的老婆了，单是一个孩子就让我舍不下一切！总觉得这社会吧是越来越好了，可那些个混账玩意儿怎么就不早点死绝了呢？” “没有坏人、怎么能衬托的出好人的好呢？” “不是这么个理儿啊！你就说廖家这小混蛋吧，人家开车开得好好地、他酒后驾车把人家给撞了，人家是没招他、没惹他、更没得罪他的，普通人守规矩、讲道理，可最后却落了个家破人亡还蹲了大牢，这天道不公、这老天爷没长眼啊……” 张文武喝了个酩酊大醉。 付正义将他送进房间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家伙很久都没有这么畅快的喝酒了，以前无论是出去办事、还是参加聚会他都会收着点的，也算是混的时候所养成的习惯，七分醉还能跑得脱，再多、那被堵着就没有了还手之力了，也算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吧。 泡了壶浓茶坐在露台，得了冉颖的提醒、他赶紧给待在巴黎的玛林娜去了电话，得知李雪瑶跟米莎莎近期功课有些重、没有回来的打算，这才交代那边一定要注意。 “付总，郭建民派过去接收波维亚集团的团队进展迅速，说是已经厘清了波维亚集团大部分违法的事实，相关的证据已经提交给德交所了，速度快的话下周警方就该介入了……” 冉颖的汇报，让付正义觉得比较满意。 两个会计师事务所同时进驻波维亚集团进行的彻查，除非赵鑫控制的波维亚集团真的是守法经营、不存在任何的问题，否则等着她的一定是德国警方的彻查！ 见他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冉颖便继续道。“还有件事儿，廖家旗下的公司似乎正在寻求接盘方，准备以目前唯知信托净值八折的价格、将所持有的信托全部转让，市场的解读为唯知信托的持仓可能出现了问题，还引发了一些券商打电话过来询问具体的情况……” “想转让那必须是能够流通、能够兑现，你给唐嫣去个电话吧，让她在后天开市前向证交所提请停牌！” 冉颖愣了下便拿起了笔、准备记录。“理由呢？” “让她去找啊。信托公司又不是没有政策研究部门，停牌的理由而已，不难找的。” 冉颖也乐了。“那时间呢？准备停多久？” “只要能停一个半月也就行了，明天就开会了，一周多点的时间许多事儿也就应该成定局了。” 冉颖不明白这个‘定局’代表着什么，但需要让唯知信托停牌一个半月、可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她在将所需要汇报的情况汇报完之后，便赶紧去给唐嫣打电话。 “一个半月吗？好的，我立刻让他们去准备文件，哎呀！b这么一闹腾、这个假期又完蛋啦……” 冉颖不解。“唐嫣，突然停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早就有预案的啦，重大消息没有公布啦、鉴于净值倒挂需要引起新的投资者啦，反正这种事儿是挺简单的，只不过需要在开市之前才宣布，势必会引发一场风波的，也就在国内敢这么玩儿，要是在纳斯达克市场、一准儿的要事后挨罚的……” 唐嫣语气的欢快，彻底打消了冉颖心里面的担忧，只是一想到他这几个月以来所安排的一切，她总是觉得其中巧合真的是太多了，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正文 第1607章 稻草 “这里是波维亚集团的总部，这家上市公司将采购自罗马尼亚的钢板通过复杂的贸易手段变成了本国制造，以不可思议的高价全部销往亚洲，时间跨度长达八年，海关是否牵涉目前尤为可知，但此时所制成的影响势必对本国制造形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闪烁的警灯，神情严肃的警察，手持话筒的记者面对着镜头，在介绍着相关的情况，虽然网络延迟有些严重，但屏幕最下方的字幕足以让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冉颖有些惊讶。“这么快？” “是啊，发现的问题、让会计师事务所的负责人都害怕了。伪造文件、篡改生产地、更改性能指标，媒体的曝光足以确保想要捡便宜的资金退却，而廖家从香港转过去的那二十亿港币也‘恰好’在入账之后就被查封，国内的外汇管制据说会后也会越发的严格，资金链出现这样的问题，之后的事情也就彷如是雪崩一样，怎么都没办法去阻止了……” 伯纳德的基金公司，让廖家在北美的资金损失殆尽。 赵鑫的波维亚集团，则是让廖家筹集到的资金被冻结。 流动性出了问题，那就代表着廖家的融资能力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之后无论是银行、还是企业间的借款，最终都将成为压垮廖家的那一根稻草。 付正义原本这次回国还想着亲眼看着廖家的分崩离析，只是最终考虑到廖老二本身就是疯的，所以在会议结束之前还是远远的看着，就好了。 兰桂坊，香港最著名的销金窟，也是认识夏天和冬天的地方，席萌萌的邀请、让他来到了这里。 “基金会明年的计划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肉苁蓉已经进入到了收获期，当地牧民们的收入有望提高不少，另外就是跟当地政府合作的牧民定居点的问题、也获得了四成以上牧民们的支持，所以我准备在春节后开始筹建酒厂，国内保健品市场的发展很火红，类似的项目也能拉动地方经济、让保植固沙项目真正深入民心，最终促使牧民们自发自觉的去维护……” 席萌萌的介绍，付正义其实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华港基金会的运作在两年前就进入了正轨，依托于基金会所发展起来的企业多达两百余家，年产值已经达到了近二十亿，市政建设发展所带来的机遇、让华港基金会步入可持续发展阶段，而席萌萌本人也被视为了内地环保第一人，来自于国际环保组织的各种邀请、甚至排程到了明年八月份。 察觉到他在走神，席萌萌惊讶道。“哎？想什么呢？” 包厢外面欢动的人群，让包厢里的气氛也逐渐升温，付正义笑了笑便道。“没什么，你继续说。” “国际环保大会下一期的主旨是环境、人、可持续发展，问题是我在理论方面根本就没什么研究的，如果单是以保植固沙项目进行发言，我不知道是否合适……” “给自己点信心，你下个月还要去领环保总局授予的标兵称号、接受西北防护林基金会的授奖呢，国内环保事业的未来掌握在你的手里呢……” 付正义的调侃、让席萌萌不由得苦了脸，一副牙痒痒的模样。“别拿我寻开心！我愁都愁死了，你还在说这些个风凉话，我可没得罪你！” “我说的是真心话啊，环保很重要的，你忘了沙漠里那些化工企业干的坏事了啊？要不是因为你和记者们的不懈努力，西北地区哪搞不好就甭想能找到能喝的水源了。功劳就是功劳，不因为年纪、不因为资历而打折的，好好努力吧这是一个需要付出许多的努力、耗费巨额的资金才能见到效果的伟大事业……” “行了、行了，说大道理我是说不过你的，咱们还是喝酒吧！” 席萌萌举起了硕大的啤酒杯，付正义陪着她喝了、也就注意到她情绪有些低落，联想到她之前在电话里的语气便笑了起来。“怎么？想要不醉不归？” “是呀！才从那边回来嘛，天天跟一群老头子钻沙漠、下河沟的，总觉得当初你让我过来负责这个、就是想要毁我！过了年我可就三十了，看起来倒是风光，可实在不是女孩子能做的事儿……” 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又或者是能力，掌管华港基金会近八年的席萌萌绝对属于最优秀的钻石领，但工作的繁忙、接触对象的有限、社交圈子的狭窄，搞的她的个人问题确实变成了问题，付正义想了想便道。“对了，我在洛杉矶那边准备购入土地给公司高层建房子，你是喜欢住在溪边、还是住在山上？还是说你喜欢住高层的公寓？” “啊？什么意思？” “准备给你放假，让你有时间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我可没准备做个被下属记恨一辈子的老板！” 席萌萌愕然。 怔了片刻，扑哧一下就乐了。 “瞎想什么呢？以为本姑娘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着啊？” “不是担心你嫁不出去，是担心你眼光太高、挑花了眼！到时候再被你家里人逼着去相亲，那我这个做老板的可就很没面子了……” 席萌萌被说的脸都红了，哭笑不得的嚷嚷了起来。“什么呀？我还用得着去相亲？你信不信我吆喝一声，想娶我的男人能从这儿一直排到尖沙咀去啊？” “信！我信！可问题就算是能从这儿一路排到西伯利亚，能被你看上的又有几个呢？好好考虑一下个人问题吧，要不然我可真要要强制你去休假了……” 咚咚咚！ 包厢的门被敲响了，一个女人背着身进来，手里端着托盘、但却没有穿酒吧服务生的制服。 席萌萌看清楚这女人的脸、不由得愣住了。“安怡姐？怎么是你啊？” 解安怡说着便将托盘放了下来，见付正义也是一脸的错愕、不由得掩口而笑。“拜托，这个场子是我罩着的啊，你们大驾光临，我怎么可以不出面呢？” 正文 第1608章 头马 嘭！ 砸在角落里的啤酒瓶，四分五裂，泡沫的迸溅、将衣着清凉的啤酒妹给惊得脸色煞白。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摔东西啊！” 廖烁又抄起了瓶啤酒、作势欲砸，那啤酒妹尖叫着双手抱头蹲了下去，那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惹得房间里的一帮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带着一群公关正等着挑选，店里的妈咪不动声色的挡在了那啤酒妹的身前，满脸堆笑的冲着廖烁说。“哎呀，这个小妹妹是新来的、还不懂规矩呢，来来来，我自罚一杯，就当是替小妹妹给烁大少道歉……” “自罚一杯？滚你丫的！你有什么资格给我赔罪！滚！滚！滚！都滚……” 又是一支啤酒砸了过去，几乎是擦着那妈咪的身子落在了后面的墙上，那‘嘭’的一声响、让房间里的男人们哈哈大笑，女人们则发出了骇然的尖叫。 “烁少，怎么着了？谁又惹您不高兴了？”从外面进来的那纹着龙虎的精壮汉子冲着廖烁打着招呼、跟着便横眉怒目的冲着站成一排的公关们吆喝起来。“谁？到底是谁！谁敢惹烁少生气的？赶紧站出来！别等我知道了、那是要扒了皮的……” 鹌鹑一样的公关，廖烁也觉得欺负起来没有意思，懒洋洋的往沙发上一靠便道。“行了、行了，你丫挺的别总是来这一套，你不腻歪、我都腻歪了……” “哎呦，在这儿谁敢让您烁少腻歪啊？谁？是谁？站出来！” 纹身汉子的插科打诨、让包厢里笑声一片，廖烁虽说有些膈应、但还是心情好了一些，摆了摆手、示意那妈咪带着公关们一起滚蛋，这才指着桌上的啤酒、示意那纹身汉子自取。 “烁少啊，怎么了？是小妹妹们的水色不好、还是嫌节目不够劲儿啊？”纹身汉子拎着酒瓶凑了过去，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廖烁的表情。 “什么小妹妹？全都是些乡下来的，这儿好歹也只是跟兰桂坊只隔了条街而已啊，至于连正宗的北姑都找不到？” 纹身汉子苦了脸。“烁少啊，没辙啊，这儿是酒吧、不是正规的桑拿房、凤楼啊，真让一群北姑在这儿做买卖、这店的名声可就毁了，您要是真喜欢那个调调儿、那咱们去钵兰街！那儿的小妹妹们可开放呢，有的还是拿双程证过来的，每年就做三个月就走人的，干净、卫生、性子也好，我的车就在楼下……” 听到‘车’这个词儿、廖烁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可就勃然色变。 坐在一旁的小高、也是暗自叫苦，心说提什么不好、非要提换地方，而且还什么‘车就在楼下’？也不看看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谁没车、谁是买不起车的啊？ 纹身汉子也不是白痴，察觉到自己那句话刚出口、包厢里的气氛就突然变了，愕然之下可就赶忙道。“哎？这是怎么了？烁少？我说错了什么吗？” “这小子才提的兰博基尼被人碾成了两堆废铁，别说修了，能认的出来那是兰博基尼gallard、都算是眼神贼好……” 有人开了腔，把廖烁气的蹦了起来，抄起面前的啤酒瓶便骂了起来。“丫挺的说什么呢？啊？说什么呢！信不信爷在这儿就能废了你？” 对方根本就不怕，大马金刀的坐着、冷笑着。“废了我？廖烁，你爹要在这儿撂这句话还成，你？没戏！别等这个乌鸡眼，爷们就不长你，怎么着啊？啊？” 廖烁嚣张、跋扈，但他不蠢，谁惹得起、谁是惹不起的，他清楚的很呢，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对方这样落面子、倒也还是第一次，骂骂咧咧的却是被小高和纹身汉子给拽了出去。 小高在一旁解释了下原因，纹身汉子毫不犹豫的自扇耳光、道起了歉。“烁少，是我嘴臭、都是我嘴臭，我的错儿、我的错儿……” “行了行了，别来这一套了……” 见廖烁气呼呼的准备走人，纹身汉子赶忙将他给拦了下来。“烁少，毁了你的车那是不是特别像辆装甲车啊？特长、特宽、特别的高，特霸壮？” 小高一怔。“怎么？你见到了？” “就停在那边的停车场啊！两台！挂的全都是临牌，我见着了还觉得挺稀奇的呢，还特意用公关的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呢！烁少，我去找那照片……” 廖烁一把拽住了对方。“就在旁边的停车场？你确定？” “千真万确！那车太霸气了啊，不会看错的，我站在旁边竖起手都够不着车顶的，最起码有两米四以上的高度呢，真就跟装甲车似的，老霸气了……” 见廖烁的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小高自然清楚他在想什么，扯着那纹身汉子到了走廊的拐角便道。“能找到人不？” “当然啊！我可是钵兰街以前的头马啊！这两年不太出手了，可分分钟能喊上百弟兄过来的！一个个都是龙精虎猛、能打能杀的，要是点子辣手，我就喊越南仔出手！不过那价格可就……” “少不了你一毛钱！只要帮我把人办了、把车给砸了，额外给你五十万！” 廖烁的豪爽、让纹身汉子大喜过望，掏出手机便开始叫人，很快对面的街上就有混混开始了聚集。 “呐！便利店门口的那个是唛头，手底下的都是能打敢拼的！那边、烁少你往那边看！巴士站那边的是老虎，越南仔就是搭的他的线，别看他的人少、可个顶个都是心狠手辣、干一票就跑的，除了那些个江湖大佬，是真没谁敢跟他叫板的……” ps机被送过来了，廖烁不耻纹身汉子的市侩、但还是直接刷了一百万给他，叮嘱他车要砸、人也要砍，只要别出人命就成！ “烁大少、您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包在我身上！只要是我经手的事儿，就没有办不妥的，您在店里再歇会，我立马安排他们开工……” 纹身汉子拍着胸脯应诺着，廖烁见他一个电话打完、街对面的混混们就开始了行动，是真的想跟着去看看…… 正文 第1609章 规矩 望着那一群纹着龙、绘着虎的混混们穿过了长街，廖烁心里面有着说不出来的兴奋和激动。 纹身汉子目送着召集而来的弟兄们去开工，乐呵呵的道。“烁少，那两辆车也不便宜吧？” “废话不是？兰博基尼都能压成堆废铁的，怎么可能便宜的了？” 小高这么说的本意是想要进行下对比，能把价值几百万的兰博基尼毁了的车、那肯定也不可能太便宜，可不料这却又是戳着了廖烁的痛脚，后脑勺儿立马就挨了一巴掌。 “管它原本应该值多少钱呢，最多半个小时、也就只能当废铁卖了，容我再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废品公司的火哥，现在的香港可不比以前了，好多事儿都要讲个规矩、讲个道理的……” 纹身汉子还在自说自话着，哪里注意到廖烁那张脸紫的已经跟酱猪肝一个色儿了，拨通了电话先是一通吹，然后可就谈起了条件，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一个字儿：钱！ 廖烁越听越是烦躁，有心想要拂袖而去、可又期待着最终的结果，厌烦这纹身汉子为了几万块跟那什么火哥在电话里磨牙，掏出钱夹将里面的现金全拍到了他的面前。“收线啊！赶紧问问那边的情况！” 又是万把块钱到手，纹身汉子乐的见牙不见眼，一边将钱往怀里揣一边点头哈腰的道。“好嘞、好嘞，这就问、这就问……” “哎？这就搞定了？”小高嚷了起来。 纹身汉子一抬头，见召集来的那帮人果然在往回走，不由得有些纳闷这速度也忒快了点，但还是满脸堆笑的冲着廖烁道。“烁少，怎么样？这效率没话说吧？” 廖烁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却有些恼了。“哎？胡扯呢吧？这前后才十来分钟，扣掉来回跑路的时间，别是这帮人过去望了一眼就回头了吧？” “那不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都是混江湖的、哪里能说一套做一套？烁少，我下去问一下啊……” 纹身汉子语气那是一个坚定，只是那略有些仓皇的背影、却是让廖烁越发的不放心了，眼瞅着楼底下除了那两个之前被纹身汉子点名了身份的大哥之外，剩下的要么是坐上了小巴、要么就是拦下出租车绝尘而去，心里面可就打起了鼓。 小高也觉得有些不妥，扒着窗户往外面瞅了瞅可就愕然道。“烁少，情况有点不对啊，喊来的那两个大哥跟鹌鹑一样杵在门口呢……” 廖烁一怔，一个箭步冲到了窗户旁可就探出半个身子往下面望，不等看清楚下面什么情况呢、楼梯间那边却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就是他？” “是，就是他。” 昏暗的走廊里传来了一个女声，跟着便是纹身汉子的回应，廖烁悚然一惊、正准备开口，两个彪形大汉已经扑了过来，一个勾着他的脖颈、一个反剪他的手臂，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将被推进了旁边的包厢。 “哎？哎？你们干嘛呢？你们知不知道……” 小高才嚷了一嗓子，就被包厢里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掐着下颌拽了进去，在走廊里的那纹身汉子此时面若死灰，耷拉着脑袋也赶紧进去。 在被打开了全部照明的包厢里，小高见廖烁竟是被堵住了嘴、面冲着墙角，而掐着自己下颌的那汉子更是凶神恶煞一般，双腿不禁犹如是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解安怡走了进去，坐下来便冲着那纹身汉子道。“你现在胆子大了啊，都敢收钱找人开工了啊？” “解姐，我真不知道是您的朋友啊，我该死、我该死……” 纹身汉子咕咚一声就跪下来，左右开弓猛扇自己的耳光，那啪啪之声在静寂的包厢里便回荡着，廖烁虽说看不见、可脸颊却不自觉的抽搐了起来。 解安怡掏出女士烟点了根起来，冲着墙角那彪形大汉勾了勾手指，便令对方将人给掐着脖颈给拽了过来、一脚踹翻跪在了她的面前，等堵着嘴的破抹布被取了，她这才直视着脸色煞白的廖烁笑了起来。“烁哥儿是吧？从北方来的？知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你、你敢惹我，信不信……” “信！我当然信了，三世祖嘛，有钱有面子有朋友、在哪儿都是风光的不得的，可问题是你不但想要砸我朋友的车，还想要我朋友的命，你说我是该报警呢、还是该依着道上的规矩办？” 廖烁愕然。“什、什么道上的规矩？” 解安怡笑靥如花。“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啊！惹了不该惹的、给你面子让你摆合合酒、不给你面子那就直接沉海拉倒啊！要不然这仇怨可怎么解的开呢，你说是不是？道上的规矩就是你怎么对付别人的、那别人就可以怎么对付你，从这儿到海边的距离有点远，但公司里的废油桶也蛮多的，灌上点水泥、封上盖子，一般也是找不到的……” “你、你敢！” 见廖烁脸色煞白、却还是强硬的很，解安怡将手里的女士烟在烟灰缸里拧熄了、便站了起来。“敢不敢的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要不是你还背着六百万的债务、我是真该依着道上规矩把你沉了海算了。不过得罪了我的朋友、自然没那么容易过关的，这样吧，我先给你三天的时间筹钱，不然废油桶还是给你预备一个，这道理搁在哪儿都是说的通的，对不对？” “我又不欠你的钱！我欠的是……” 廖烁梗着脖子嚷嚷，可见解安怡一脸的怜悯、可就心里面咯噔一下，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你的借条就在我办公室里搁着呢，今儿还是先收点利息算了。” 解安怡说完给下面人使了个眼色，也就退出了那包厢，听着里面杀猪般的惨叫、心里想的却是这种不知死活的借了钱还敢这么嚣张，简直是猪油蒙了心、不知死活，先小小的惩戒一下，如果真跟付正义说的那样这笔账是肯定要不回来了，那再考虑是沉海、还是沉江吧…… 正文 第1610章 先来后到 闪烁的霓虹灯、靓丽的酒吧门头，纹龙绘虎的混混们大多隐藏在夜幕之下，但从二楼传出来的那杀猪般的惨叫声，如果细听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在这边负责基金会的日常，但席萌萌出入的场所并不包括眼前这种藏污纳垢的所在，双手紧攥着裙摆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得住。“会不会闹出大事儿来啊？” “应该不会的，解安怡是财务公司的老板，欠钱的被她给逮住了、自然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收拾的，更何况之前连她本人都差点那些越南仔给收拾了，憋了一肚子火、总要有个宣泄的地方，对吧？” 张文武笑眯眯的解释、反倒是让席萌萌有些惊悚了。 一个小时之前，解安怡因为咨询捐款的事儿、就拽着她在酒吧露台上聊了几句，结果停车场那边混混们的聚集引起了解安怡的注意，她带着人过去差点就被那几个越南仔给收拾了，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自然也就要一查到底了。 但问题是花钱买凶的人是廖烁啊，以解安怡的身份和社会地位，她怎么敢惹这种人呢？ “走吧，反正你也不能上去的……” 付正义的出声、让张文武有些悻悻的，咕哝着‘机会这么好’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开车，只是离开了兰桂坊这才有些醒过神来。“哎？我怎么就不能上去了？廖老大前天被抓、晚间才出了正式的消息，廖老二据说是被从医院里带走的，廖老三溜得快、算是逃过了这一劫，但他的产业可跑不掉的，廖老二这个儿子先不说要不要送回去了，下手收拾一顿总不过分吧？” 付正义乐了。“人家财务公司有六百万的借款要催收呢，你要是动了手、万一给揍坏了，那这笔钱难不成你帮着扛？” “凭什么我抗啊？又不是我借的钱！这小子在澳门输了那么多钱，信用卡也都刷爆了，我就不信他只借了六百万！肯定外面还有借款！” “廖家倒的这么快、是谁都没想到的，廖老三逃脱了、倒是比较令人意外，你不是说他今天中午还在国内出席什么活动的吗？后天才开会呢，他怎么就会这么巧的溜掉了？” “这事儿你要去问刘局了。廖老大被抓只有很少的人知晓，抓廖老二跟廖老三应该是同时进行的，只不过为什么廖老三却溜了、刘局那边肯定也要调查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真的是只有鬼知道了！” “甭管了，廖老三就算是跑了、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赵鑫的波维亚集团已经不是什么现金奶牛了，美国的李梅现在还要面对是金融贷款公司的催帐，别看只有几个亿的资金、可在这种情况之下谁都不会伸手去救的，廖老三不管逃到哪儿都有人惦记的，不多我一个的……” 付正义的说法、让张文武不由的苦笑，不过有些事儿就是这样的。 廖家一夜之间就这么完蛋了，也许外界会觉得突兀、觉得诧异，但调查廖家一年有余的张文武很清楚，若是人们知晓廖家曾经做过那些缺德事儿，最终获得这样的下场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而廖老二家这个儿子廖烁，每次去澳门都是进贵宾厅、动辄过千万的输赢，甚至于澳门那边还有什么烁少爷的名号就值五千万的说法，一张六百万的借条出现在解安怡的手里，根本也就不出奇了…… 张文武如何琢磨、如何行动，付正义是不参与的，回到白加道的宅子便拨通了马克的电话，询问他是否知晓了些什么？ “廖明旗现在到了日本，不过他出境的时候没有用真名，目前这边掌握的、就是他有四本以上的护照，日本也有人在找他了，而且多年前被廖家逼的家破人亡的、也开出了高额悬赏……” 付正义有些好奇了，悬赏这玩意儿平日里电影、电视里倒是非常的普遍，但在现实生活里却是相当罕见，因此也就笑着问道。“能知道都有什么人对悬赏动心吗？” “在全世界范围内活跃着的赏金猎人有数千之多，大多还是职业的、属于专家级的，这些赏金猎人们只要把人逮住了、钱就能到手，危险性不高、收益却相当的可观，廖明旗未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对于他而言日本可不是个适合的藏身之地，南美、西非才是他该去的……” 马克的介绍不可谓是不详细，付正义听完了可就心里一动。“你跟这些赏金猎人是不是有联系？” 马克笑了起来。“bss，赏金猎人也是人，而且这是一份正常的工作而已，不少国家的保释金制度让赏金猎人有了生存的空间和基础，就连我以前也偶尔会经手这样的业务。只要消息准确，风险真的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大，带人过去将法院的文书一亮，又或者是直接寻求当地警方的协助就k了……” 拿着手机站来到了露台上，付正义听着马克的情况汇报、眺望着山下的城市。 放眼是繁华，但繁华背后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龌蹉和卑劣。 风险和明天哪个会先来，谁也不知道。 即便是以他拥有着超乎于人的十多年的经验，也没办法知道风险和明天、到底是哪一个会先来！ “对了，曼谷有一个地下整容医院被曝光了，我派过去调查的人员说查到了一张照片很像是龙柏波，不过并没有发现那个女人，目前还不确定是那个女人的资料被销毁了、还是那个女人没有在这家医院里动手术……” 付正义的思绪被拽了回来，想了想便道。“拖了很久了，即便是找到了新的线索，可人也不知道跑去哪儿了吧？” “只要有线索，那就一定能追查下去，我相信以这两个人的能力而言，跑不掉的……” 马克很是肯定的回答，让付正义不由得叹了口气。 眼下的这一场棋局，廖家已经没了资格、被彻底淘汰了。 而木欣欣和龙柏波这一对，却是在错误的时间帮廖家做了想做却不能做的事儿，由此而引发了这一系列的麻烦…… 正文 第1611章 舒缓的歌声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老式的黑胶碟唱机里飘扬出来的歌声，悠扬且舒缓，也让整个烘焙店里都洋溢着温馨。 将烤至金黄的小蛋糕从烤箱里取了出来，扑面而来的甜香、让戴着隔热手套的女店主不由得食指大动，强忍着立刻动手的念头、用木夹子将小蛋糕一个个的摆好，这才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捏起了一个，跳上了高脚凳上开始品尝。 叮铃铃…… 店门被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是位穿白衬衫、花裤衩、趿着拖鞋、满头银发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华人老头，他瞄了一眼坐在橱柜后面的女店主笑了起来。“又在偷吃吗？” “什么呀，作为蛋糕师傅、难道不该品鉴一下自己的作品吗？” “那为什么客人来了、你要下意识的将蛋糕藏到身后去呢？” 华人老头笑眯眯的，语气平和、目光温暖，女店主愣了下才发现自己果然是将咬了两口的蛋糕给藏到了身后，赧然的皱了皱鼻子、将背在身后的手重新摆在了柜台上便埋怨道。“张伯，您要买点什么？” “老样子嘛，四个蛋糕、一份蛋挞……” 熟练的打包、熟练的收钱、熟练的递了过去，当叮铃铃的声响不再回荡，女店主这才舒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胸口，目送着那拎着纸袋的华人老头过了街、走进街对面那家生意特别好的海鲜餐厅，唇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这里是澳洲的布里斯班。 向北是澳洲的阳光海岸，向南则是澳洲著名的逛光圣地黄金海岸市，虽说这座城市是澳洲第三大、但华人的数量还是有些少，这条中华街上的商铺并不算多，所以自打她搬过来、海鲜餐馆的张伯也就每天早上会过来光顾，听说这也是澳洲华人们之间互相帮衬的方式之一。 女店主瞄了一眼悬挂在门头上的壁钟，九点一刻了，从现在开始、她可以有一个小时的悠闲时光，橱柜里的蛋糕、蛋挞足够卖到傍晚，而下午的时间则可以用来发呆，当然也可以用来试做新的品种。 从橱柜最下面取出了本厚厚的烘焙书，最前面的十来个品种、只要是认识字就能搞定，而越是往后则越是复杂，如果是需要依靠这间烘焙屋的出产在本地生存下去，天天都只是卖蛋糕和蛋挞的话，想必这个烘焙屋早晚是要关门大吉的吧？ 女店主如是想着，但却还是提不起兴趣去尝试该怎么去推出新的品种，她也清楚这是‘懒癌症’又犯了，但问题是银行里有着花不光的存款、这让她根本就生不出需要去努力打拼的欲望，只想就这么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望着外面阳光普照的大街、听着黑胶碟唱机里不断重复着的舒缓歌曲，就这么让一天的时间慢慢流淌，等到五点关了店门之后回了家，吃完晚餐就可以蜷着双腿、裹着厚厚的毛毯在阁楼里继续欣赏那些能够令肾上腺素骤然升高的爱情片和恐怖片了…… 犹豫，纠结，权衡……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掉了。 当时间临近关门的时刻，女店主那几个流浪汉又极为守时的在外面等着了，她检查了一下展示橱、就知道今天的营业额可能还不足以支付店铺的水电费呢，无奈的叹了口气便冲着那几个拎着硕大纸袋、做好了准备的流浪汉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可以进来了。 涌进烘焙店里的流浪汉们小心翼翼的将女店主递过去的蛋糕、蛋挞塞进了纸袋，一个个笑容满面的冲着女店主致谢，鱼贯而出、结伴而去。 海鲜餐馆的华人老头隔着自家餐厅的橱窗看到了这一幕，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又是一个为了梦想而开店的傻姑娘，可以确定的是她没有开店、没有做烘焙的天赋，并且对财富也没什么概念，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她已经坚持了小半年了，不知道她还能亏多久？希望不要最后哭的双眼红肿、背着行囊黯然离开…… 熄灯、关门、将卷帘门落了下来，女店主并不清楚海鲜餐馆的华人老头在为她担心着，她步行前往了超市、购买了晚餐所需要的一切，怀着彷如是朝圣般的心情、回到了位于烘焙屋两条街外的宅子，赤着脚系上了围裙，开始忙晚餐。 临近七点，厨房里洒满了夕阳的余晖，女店主眼看着一辆七成新的皮卡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来的那个男人戴着墨镜和棒球帽，谨慎的扫视了四周的环境、这才大步流星的进了屋。 “洗手，吃饭了！我做了法式浓汤、还烤了一条鱼，超市的西红柿我觉得不太新鲜、所以就没买……” 面对着从厨房里出来、打着招呼着的女人，龙柏波将棒球帽摘下来犹豫了下才道。“欣欣，我们马上就需要离开……” “啊？什么？”女店主怔住了。 龙柏波说。“车站那边的人给我来了电话，有人拿着你以前的照片在打听……” 嘭…… 掉落在地板上的法式浓汤砸了个粉碎，切碎的蘑菇、浓稠的汤汁迸溅开来，甚至有的落在了女人的脚背上，令她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痛楚，只是她却似乎没有感觉到一般呐呐的道。“怎、怎么可能啊？我、我们不是早就已经甩脱了吗？” 龙柏波抿了抿嘴，瞅了一眼停在外面的那辆旧皮卡叹了口气。“清迈的那个地下整容医院被查封了，否则这里不该出现找我们的人的……” “阿龙，这已经是我们换的第七个城市了，难道我们这辈子就要这样东躲西藏的吗？” “欣欣，这样的结果是我们早就想到过的，能在这里停留了这么久，我前些天还说是运气好的……” 随手将放在餐桌上的橡皮筋拿了起来，木欣欣将披散的长发拢好，转过脸瞅了瞅这住了有半年多的房子，缓缓的舒了口气道。“那走吧……” 正文 第1612章 监控 盘子里的一切都已经凉了。 鲜红的辣椒、碧绿的青蒜、切成片的蘑菇、凝固的油渍，让这道显然是精心烹制的烤鱼此时显得有些腻人。 从楼上走下来的华裔警察，见刘明泉还盯着餐桌上的晚餐便摇了摇头。“老刘啊，没戏了。就算是没在车站那边耽误时间，我们也最起码晚了两个小时以上。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没有整理，就连放在储藏室里的行李箱都没有动，显然是拿上护照就走了……” “他们在这儿住了有半年多？” “恩，通过中介找的房子、还租了个小店，女的自称是烘焙师、而男的则负责进货、采购，女人有辆红色二手本田，男的买了辆二手的皮卡，平日里两个人跟周围的邻居接触不多，当地的华商会曾经邀请那女的加入，不过被拒绝了……” “那就去那个烘焙店看看吧！”既然没能堵着人，刘明泉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会自怨自艾的类型，转身便往外面走。 华裔警探耸了耸肩、冲着在屋子里进行着搜查的手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出来上了车便来到了两条街外的烘焙屋，见烘焙屋的门口被拉起了警戒线，转过脸便冲着刘明泉道。“老刘啊，这边就不是我负责的了，明天一早我可以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你，带着你进去那就违规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刘明泉点了点头，他也清楚自己在丧失了官方的身份之后、别说是参与这边的调查了，人家肯带着来现场已经是因为多年的交情，想了想便指着不远处的那家海鲜餐馆道。“对了，我记得之前你说这家餐馆的老板跟那女的关系挺好的，每天都会去买蛋糕？” “这边的华人们还是蛮团结的，彼此之间会相互照应，并不出奇，”华裔警探解释着见烘焙屋里有同事冲着自己招手，下了车又转过身说。“老刘啊，你要是嫌无聊不行就先会酒店吧，我这边忙完了再过去找你……” “你忙、你忙，我等会就是了……” 刘明泉等那华裔警探进了烘焙屋，想了想便将对方的警徽别在了胸口，下了车便直接走进了那家海鲜餐馆，问了服务生得知老板在二楼的办公室，便大摇大摆的上了楼。 一早买的四个小蛋糕、还全都摆在桌上，海鲜餐馆的华人老板张伯本还在暗自神伤，却见刘明泉连门都没敲就闯进了他的办公室、不由得勃然大怒。“你想干什么？” 装模作样的从胸兜里取出了记事薄跟圆珠笔，刘明泉一本正经的道。“还有些情况需要核实，请问……” “之前不是已经有人过来问过情况了吗？还有，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个警局的？你的警官证呢……” 华人老头的警觉、让刘明泉恨得是牙根都痒痒，板起脸正准备呵斥、可身后的门却是被人从外面拽开了，华裔警探冲着张伯扬起了手。“嗨！张伯，没事儿吧？” “警官，他有问题！” 被张伯指着鼻子这么说、刘明泉不由得叹了口气，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警官证递了过去。“没问题啊，就是想多问你几个问题而已，怎么就这么紧张？你跟烘焙屋的那女人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还有，她今天有没有异常，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的……” 华裔警探拽着刘明泉赶紧出来，将房门一关可就恼火的道。“老刘！你胡闹什么呢？这里是澳洲、不是国内！人家是本地华商会的会长、他在本地生活了近五十年了，法律知识比我懂的都多，你在这儿是没有讯问权的，你使用我的警徽、本身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将别在胸口的警徽摘下来递了过去，刘明泉一脸的无所谓。“多大点的事儿啊？我就是问几个问题而已，问完了我就走了，难不成这边的警察局还会通缉我不成？” “老刘！不开玩笑的啊！擅自使用警徽是严重违法！不但你要承担刑事责任、就连我都逃不脱责任的，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可就什么都不能在跟你说了！” 华裔警探的愤怒、让刘明泉不得不赶紧道歉，但办公室里的华人老头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还嚷嚷着要打电话喊律师过来，华裔警探也清楚自己存在着违规，只好安抚住张伯、带着刘明泉赶紧离开。 刘明泉目睹了双方交涉的全过程，下了楼可就一脸不屑的道。“你们是不是警察啊？连问点问题都这么麻烦？” “没办法啊，这是人家的权利嘛，之前过来的同事已经问了不少问题了，你要知道这边的华商都很忌讳跟警察打交道的，尤其是在营业时间，我们为此也做了很多的努力，不过这些年龄大的老华商还是很排斥，动不动就是喊律师过来，稍有违规就会遭到投诉，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警局的人都不愿意找他们了解情况……” 当地的情况、刘明泉没兴趣知晓，见街对面的烘焙屋的警戒线被撤除了、便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将这边的情况予以汇报。 “人跑了？我二哥之前不是一直派人盯着的吗？” “三爷，二爷之前说了不需要继续跟着了，所以人都撤掉了，我还是好不容易才联络到二爷那边的人、拿到了大概的情况……” 廖明旗默然。 在泰国整了容的木欣欣和龙柏波，他二哥其实在一年前就摸清楚行踪了，之后还派人一直在跟着的，就是想要在合适的时候再用一下的，因为发现二个人在澳洲的布里斯班定居、准备常驻了，这才放松了监控，可不料老太爷刚咽了气、老大就被抓了，二哥也在医院里被控制住了，他那天若不是刚好打了个电话、察觉情况不妥而迅速离了境，廖家三兄弟可就全都要交代了！ 人呐，一旦落了难那就连狗都不如了！ 想到这里廖明旗虽然有些沮丧，但还是沉声道。“明泉，继续查！一定要找到……” “是！保证完成任务！” 刘明泉果决的回答，让惊惶不安的廖明旗心中稍定，拖着行李箱便快步走向登机口…… 正文 第1613章 距离 丙戌年的第一天，走进属于自己名义上的‘家’的时候，木欣欣有种近乎于虚脱般的轻松。 两个半月，辗转了十七个国家和地区，总里程多达四万余英里，飞机票、巴士票、船票，摞起来有那么厚…… 视线透过宽幅的落地窗，木欣欣所看见的却是低矮的房屋、肮脏的街道、杂乱的电线，再联想到飞机上那华裔老妇人给予这座城市的评价，木欣欣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里就是墨西哥城了。 可一墙之隔，却彷如是天堂和地狱。 检查了所有的房间，走上楼来的龙柏波见她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贫民区、面有忧色，大概也能猜到她在担心什么，便走过去笑着道。“放心吧，小区的安保是相当好的，不但有十二名专业保全会二十四小时巡视，并且夜间保全更是会携带冲锋枪，一旦有需要、保安公司的增援可以在三分钟内抵达，另外就是这家保全公司跟警方也有联系，必要的时候可以要求警方出动武装直升机，所以……” “阿龙，飞机上那老太太感慨‘这里距离美国太近，距离天堂太远’，你明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龙柏波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只知道无论是在哪儿、没有钱都像是掉进了地狱！” 木欣欣展颜一笑，摇了摇头便指着贫民区道。“阿龙，就只有这样的一堵墙，难道住在这小区里的人就不会担心什么吗？” “没事儿的，这边就是这样的。贫民窟和富人区之间有的时候连这么一堵墙都没有，不过双方是没有任何交集的、更没有串门的概念，有钱人不会进贫民窟、穷人们也不敢闯进富人区，当地的安保公司收费很合理，有钱人出钱、安保公司负责安全，双方各取所需……” 也许是龙柏波的语气有些轻佻，也许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在隐隐作痛，木欣欣等他说完了这才幽幽的道。“阿龙，我以前是很穷的！” “是啊，所以我们才绕着地球转了一大圈才来到了这里的，我相信无论是哪方面的人，都没办法再找我们的麻烦了！这里对于我们而言，是安全。” 龙柏波自认为有些俏皮的话、却并没有换来木欣欣的笑容，反倒是让她神情越发的落寞了，抿着嘴、沉默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气。“可我也没办法报仇了……” “耐心点吧，总会有机会的！” 木欣欣没吭声，龙柏波说完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两个人都清楚，现在不是以前了，许多有些事儿既然已经发生过了，那么想要再找到合适的机会、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的，更何况两个人还整了容、消除了痕迹，但依然还是被持续的追查着，国际刑警组织的通缉令也不是开玩笑的，之前在泰国、在澳洲，若不是龙柏波的警觉、想必两个人还不知道会有着什么样的遭遇呢。 “好了，既然这里是我们的新家，那一切都要依照我的想法进行布置，明天你要陪我出去大采购，我不喜欢这窗帘的样式、我也不喜欢阁楼的布置！” “成！想买什么就去买什么，我约了地产中介半小时后见面，我要去墙那边的贫民窟选房子，若是合适的话就买两套下来，万一有事儿我可以带着翻墙离开，贫民窟里的治安不好，但外面人想要在里面找人也是非常麻烦的……” 龙柏波解释着，有些事儿他希望木欣欣能够清楚、能够知道，这样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所有的措施都只是为了防备万一，他便并不觉得两个人来到这边还会有什么风险，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就是这段时间她的咳嗽似乎越来越重了…… 墨西哥拥有一亿多人口，这里的贫富差异之大、也就让边境线上的偷渡显然自然而平常。 当木欣欣在纠结着房间需要怎样改造、才能更符合她的审美观的时候，其实她并不明白这两个多月以来、能够光明正大的乘飞机、坐火车、搭巴士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 因为廖明旗的幸福时光就是在他离开日本便没有了，他抵达加拿大的时候被跟踪、被监听，没想过留在这边、所以他很快也就进入了美国，不过他在跟李梅汇合之后、通过新闻媒体的报导得知l基金公司的伯纳德所造成的损失高达四百亿美金时，虽然李梅坚信基金公司会在清算之后对投资人进行部分的偿还，但他还是坚持立刻筹集现金、想要跨越整个美国前往南美。 可惜，一路南下本就不顺，眼看着距离美墨边境只有七十公里的时候，他却是被逮着了。 被人粗鲁的从汽车旅馆的床上给拖了下来，塞住嘴、用黑口袋蒙住脑袋扔进了后备箱，轿车疾驶、身边的风啸之声让廖明旗愤怒欲狂、但也满心的奇怪，等被绑在了椅子上、摘掉了头套，他这才感觉到了深切的恐惧。 放在桌上的是各种各样的工具。 螺丝刀，锤子，老虎钳，钢锯，匕首，小型电锯，在房间里的角落里还摆着一台小型切割机。 强光灯的后面是两个彪形大汉，廖明旗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只是在堵嘴的破布被人拽掉的同时、看见了那粗壮且纹着匕首和十字徽章的纹身，等强光被调弱了些便喊了起来。“你们想要干什么？” “欠债还钱，懂不懂？” “我懂、我懂，不过请问一下，我怎么就欠了你们的钱了？你们是什么人？我没跟谁借过钱啊……” “李梅是你的女人吧？” 廖明旗心里一沉。“她是她、我是我啊，我没借过钱的啊……” 强光灯后面的彪形大汉拿起桌上的匕首用刀尖对准了廖明旗。“回答错误！不过我们公司也是正规企业，大老板也是很讲道理的，要么我们还是再等一会吧，等传真过来了、你会明白到底是欠了多少钱、欠了谁的钱，k？” 正文 第1614章 身不由己 透过监控镜头，李梅所看见的便是被固定在椅子上的男人。 开足了冷气的房间里，桌上的水杯都已经炸裂了，可是他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短裤。 耷拉下来的头发上覆盖着白霜，男人的脸是铁青的。 只有画面、却听不见声音，但越是这样、李梅就越是感觉到了恐怖，转过身一把扯住了迈克的袖子。“你、你不是答应我只要钱而已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两个小时前还在汽车旅馆的床上翻滚、激战，还在做着厮守一辈子的承诺，但此刻迈克那张英俊的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悲伤，他将李梅扯住自己袖子的手给摘了下来，直视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我能怎么办呢？你欠了我老板的钱，而且还是很多、很多的钱，这都是需要偿还的啊，早就告诉你不要借那么多了，可你听过我的劝吗？” “是！我承认我欠了钱，而且还欠了许多，但美国司法部说基金公司会进行清算、会将残值予以返还的，我已经登记了、我已经登记了啊，司法部门给了我证明，”疯了一般的将贴身藏着的文件取了出来，李梅指着得到了确认的基金份额说。“你看、你看啊！一共是三十七亿八千六百七十五万美元，就算是基金公司的亏损超过了四百亿、但最终可以拿回来的资金肯定不会低于八亿美金的！我名下还有二十七处房产，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还有价值两亿美元的黄金和钻石，加起来虽然可能还差着一些，但只要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还清的，我一定可以还清的……” 迈克瞄了一眼那份证明，叹了口气。“真的吗？你还有可以出售的房产、黄金和钻石？” “是的、是的，我还有二十七处房产，瑞士银行的账户里还有四千万美元，在保险箱里还有价值两亿美元的黄金和钻石，你给我点时间、你再多给我点时间吧，我保证可以还钱的、保证可以还钱的……” 监控画面里那男人的惨状，让李梅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迈克其实不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讨债，将李梅所提供的东西交给财务专家们进行评估，又给大老板伊万去了个电话进行汇报，隔了一个小时才再次出现在李梅的面前。 隔着屏幕、李梅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可问题是守在房间里的彪形大汉不但满身的纹身，那表情之中似乎也夹杂着令她恐惧的成分，此时见迈克终于回来了、可就慌不迭的拽着他要求立刻释放她的男人。 迈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梅！房产需要时间进行评估，而你说你在银行保险箱里有黄金和钻石，在拿到手之前、我也无能为力啊……” “房产证、手续都在银行的保险箱里，黄金和钻石都是前些年买的、现在的价值肯定不止两亿美元了，那四千万美元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请不要这样虐待他，他吃不消的！他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啊，他会死的、他会被冻死的……” 李梅失声痛哭，但迈克却是不为所动，而坐在监控镜头前的彪形大汉却是将温度又调低了五度，泛着寒气的冷风对准了被固定在椅子上的男人，不到三分钟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出现了颤抖，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开始泛青、发白。 见迈克根本就不为所动，李梅崩溃了。“我给你！我给你！我给了你、你立刻就释放他，好不好？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我现在就把账户给你……” “只要你所提供的财产真的价值两亿美元，那我就马上释放他。” 迈克果断的回答、让李梅大喜，拿起笔便开始写银行的账号和密码，只是在落笔之前还是忍不住扭过脸问道。“你保证？” “对！我保证！我以我去世的母亲的名义向你保证，只要你交出来的账户里有四千万美元，其他的财产能够价值两亿，那我就立刻就释放你的男人！” 两个账户，三个保险箱的钥匙所在地。 迈克仅耗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确定账户是真实有效的，在将四千万美元转入了公司在瑞士的户头之后，他微笑着吩咐手下去放人。 被硬生生的冻至丧失了知觉，廖明旗醒来的那一瞬间不由得发出了惨叫。“不要……” 攥紧了他的手、李梅泪如雨下。“明旗！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明旗，没事儿了……” 浑身都在抖，廖明旗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还存在，但他的思维能力在恢复之后、可就瞪着李梅愕然道。“你怎么在这儿？啊？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边境线那边没等到你来，所以只好回来找你……” “你疯了吗？我怎么跟你交代的？就算是我没及时赶到、你也要先过去！那边我都安排好了，就算是我出了事儿、我安排好的人也知道该怎么过来救我的啊！”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把瑞士银行的账户和保险箱给他们了，还有那些在北美的房产，等你缓过劲儿来我们一起走……” 廖明旗惊呆了。 怔怔的瞅着双眼红肿的李梅片刻，抬起还不太受控制的右手便扇了上去！ 啪！ 耳光并不响亮。 李梅也没觉得脸颊有多么的痛。 但她不但惊呆了，而且也彻底的懵了。 廖明旗还想要抬起胳膊，但长时间的低温、让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嘴唇哆嗦着怒道。“你蠢啊！他们不可能放我们走的啊！” “不会的、不会的！迈克是信守承诺的人，要不是他老板、他甚至还想过要带着你一起走的，他不是坏人、他也是身不由己……” 面对不停在帮那个迈克在说好话的李梅，廖明旗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控制住一个女人、远比对付他要简单。 不过如果只是单纯的要钱的话，廖明旗觉得也许自己还会有一线的生机！ 只是，这个机会还有没有，他真的没办法确定…… 正文 第1615章 尘埃落定 咚！ 法槌重重的落下。 站在审判席上的伯纳德神情木然。 持续了几十年的骗局，终于随着他的全部认罪而终结。 四百三十七亿美元的损失，创造了庞氏骗局的世界纪录，也让通过媒体关注此事的民众无不哗然。 完美的履历，辉煌的职场经验，无懈可击的人品，受人尊重的慈善家，无可挑剔的投资能力…… 截止伯纳德投案自首的前一周，l基金公司所公布的最新投资收益还高达每个月五点六，折合成年收益则高达百分之六十七点二，按照银行储蓄的利率而言，将资金交给伯纳德管理、则意味着超过储蓄五十倍的超高收益，也难怪除了棕榈滩俱乐部之外的政客、明星、富豪们会趋之若鹜，甚至连资金的投向都从不过问，只要是伯纳德开了口、几乎都不需要动脑子就会签支票了。 当然，随着案情的逐步揭开、四千多个账户的情况也大白于天下，伯纳德的客户里有三十多家国际性的银行、六十多家投资基金、六所世界级的知名大学、十数位能够进入福布斯财富榜单的世界级富豪，这些投资人之中有的拥有着充分且严密的风险控制，有的则雇佣了顶级会计师事务所的专家，可无论是银行还是个人、又或者是那些个政客、明星们，在伯纳德本人投案自首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这是场骗局，更没有人想到过投入l基金公司的资金、会有一天会化为乌有。 庭审是非公开的，但法庭里还是有不少自称是‘牺牲品’和‘受害者’的旁听者，只是在伯纳德承担了所有指控，包括证券欺诈、邮件欺诈、电话欺诈、洗黑钱、虚假声明和作伪证之后，这些受害者们还是不由得喧哗了起来。 一百五十年的刑期，对于六十八岁的伯纳德而言已经没有了过多的意义，他破产、他坐牢、他承认罪行，但几百亿美元却已经不翼而飞了，l基金公司的账面上只剩下不到一百亿美元的金融资产，即便是他本人的房产、农庄、游艇等所有的一切都将被罚没、被拍卖，可高达四百多亿美元的损失却是坐实了的，l基金公司清盘之后的残值、顶多可以让投资人收回不到半成的本金，如此之庞大的损失、无论是银行还是投资基金、又或者是个人，都是无法承受之痛。 四月底的这份庭审记录，辗转多次之后终于抵达了香港，唐嫣在看完了之后思考了许久，还是无法按捺住她的好奇。“bss？你是怎么发现伯纳德是在诈骗的呢？”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说啦、说啦，我研究伯纳德的这个案子有好几个月了，其实他的诈骗手法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是破绽百出的，瑞士、奥地利、英国、美国、法国的投资银行和储蓄银行，世界知名的投资基金、甚至还有好莱坞明星、美国的大富豪们，怎么就能被骗这么久？没有人可以做到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如此之高的资金回报率的，更没有人可以保证回报率这么多年都维持在一个不大的范围，难道包括投资银行在内的所有投资者，都是傻瓜吗？” 唐嫣的眸子亮闪闪的，充满了好奇和探究，付正义思索了一下才问道。“既然你说自己研究这个案子很长时间了，那么你有没有找到答案？” “99年的时候有个金融分析师对伯纳德所奉行的‘价差执行转换套利策略’提出过质疑，此人进行了多年艰苦的努力，包括在多种场合警告se注意伯纳德的欺诈行为，不幸的是伯纳德仍然自在逍遥，监管部门根本没有给予重视，我对这一点是尤为觉得奇怪，金融监管部门惯来是敏感且怀疑一切的，按理来说不该如此轻率的！” 唐嫣的分析不可谓没有道理。 只是如果聚焦于案件本身、那自然就会忽略有些本不该忽略的情况，付正义拿起那份打印出来的庭审记录，找到了法官所引用的那句话便道。“呐，其实这个诈骗案是伯纳德及其同事、家人、朋友和投资者在不知不觉中促成的一场庞大的共同诈骗行为。这种共同犯罪行为进一步强化了伯纳德的投资神话。伯纳德向投资者描绘的美好蓝图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而另外参与这一项目的人竟然都鬼使神差地相信了他不可能的承诺。所以说，伯纳德是一个了不起的魔术大师，可惜没办法跟他进行对话、去探究他在操控这一切时的想法了。” “是呀，在这个案子的风波平息之前，没有人可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我在纽约基金公司任职的时候、老托尼甚至还让我分析过伯纳德的l基金公司的投资理念和其所可能长期持有的高回报项目，不过每年高达二三十的资本回报率、我不认为有除了金融市场之外还能够达到这么高收益率的市场存在，可惜伯纳德不但押上了他自己的未来和声誉，甚至他连个人和子女们的财富也都一并扔了进去，我听说他的小儿子试图自杀，一下子从富人变成了赤贫者，能够直面的勇气并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 唐嫣的感慨和唏嘘，并没什么出奇的。 身为顶级交易员，作为领取期权的金融职业者，年轻貌美的唐嫣可谓是钻石领之中的佼佼者，不过到底年龄不大、生活经历也有限，对于金融行业里的这种欺诈行为无法忍受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bss，你真觉得油价不会在有反复了？” 付正义正思索着，唐嫣的出声、让他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不由得笑了起来。“会不会有反复、是你需要作出最终判断的，如果事事都要来问我的意见，那给你的期权是不是也该分一些给我呢？” “bss啊，关键是你的要求太吓人了啊，下这么重的注，万一判断错误可就是上百亿美元的损失啊……” 唐嫣嘟囔着、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但最终发现他似乎真的不在意这事儿，不由得嘟起了嘴…… 正文 第1616章 手段 “半成？只能拿回来半成？” 数个月之前，这个英俊且体贴的男人就似乎一下子就变得陌生起来，李梅不自觉的向后缩了缩、哀求道。“迈克，求求你了，这、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从拉斯维加斯发过来的传真，财务部门的统计结果是冰冷的数字，黑着脸的迈克扬起了手里的传真、却见李梅立刻缩了缩脖子、矮了一截，遵循着‘能不打女人就不要打’的原则，他好不容易才按下了怒火。“梅，可问题是你说过基金公司清盘是能够拿回两成资金的，现在只有半成、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呢？” 李梅想要去抓他的手、可见他那双漂亮的湖蓝色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厌恶、不由得失声痛哭了起来。“我、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了，就连存在瑞士银行的账户也全都交出来了，我真的除了基金公司清算的资金、已经再没有任何的资金来源了，如果我还有钱，我一定全都还给你的，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啊……” 女人的眼泪、迈克早就已经免疫了，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便道。“我相信是没用的！你还欠着公司六亿美元，当初同意延缓、就是因为你说基金公司清盘会有八亿美元的，可现在顶多只能拿回来两亿，而且还需要等监管部门处理完才开始兑付，你不觉得这段时间所形成的新的债务，足以将你之前所提供的那些瑞士银行的资金都消耗掉吗？” “可、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没有钱了，我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你了，都交给你了啊！” 李梅近乎于崩溃般的嚎啕、令迈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梅，你应该知道公司讨债会使用的手段，现在还是我在负责这边债务的追讨，如果换成公司其他人过来，我不觉得你们能坚持很久！” 一想到他所遭受的那些‘手段’，李梅骇然尖叫了起来。“不、不要啊，我真的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啊，请不要再虐待他了，他吃不消的、他吃不消的啊……” “也许你确实是没有说谎，可问题是他未必没有对你隐瞒！这种男人不可能将所有的财产都交给女人打理的，更何况是他家族的财富！他本人有可能是信任你、愿意将一切都交给你去打理的，但问题是他家族的财富、你觉得以他的年龄、他的阅历、他的心性而言，可能会全都交给你去打理吗？” 迈克用带有着诱导性的措辞在说着，同时也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尤其是她的眼神，见她似乎开始了犹豫、开始了纠结，也就明白自己所说的终于让她动摇了，于是便换上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梅！钱是由你借的，但你是在帮他打理财产啊！之所以会限制你的自由、是因为我们大老板猜到会出现眼下的这种局面，你要明白，没有人可以赖账的，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笔钱……” “迈克，我能给的都已经给你了，我真的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迈克将李梅搂在了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平静些下来这才轻声道。“梅，他已经完蛋了，已经彻底的完蛋了。依照合同的约定，每天他都需要额外偿还近千万美元的滞纳金和罚息，三个月下来他的债务已经超过了十二亿美元，他家族在欧洲的财产被扣押了，他大哥在那边的资产管理人面临着多达十七项罪名、面临八十年以上的刑期，如果你能够尽快让他将债务清偿掉，大老板是会遵守约定将他送到他所想要去的地方的，但现在的问题是时间拖得越久、形势就对他越不利，你要明白，公司是金融贷款公司、不是福利机构，借款每一天都是会产生新的利息的，如果他没办法还钱，那他死定了……” 欠债还钱，在哪儿都是理所当然的。 李梅更加明白迈克的金融借贷公司有着怎样的背景，如果没有违约、他们就跟华尔街的那些金融精英们一样的和蔼和亲切，可一旦违约还不上钱了，撕破脸的后果是她、也是他所无法承受的。 “迈克，你让我见见他、你让我再见见她！我有一周都没见着他了，我知道这让你为难，可我相信我见到他之后、他会重新考虑的，他背负着责任，背负着他整个家族的责任，你不让我见他、他是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话的……” 迈克明白她的心防已经彻底被瓦解了，但还是故作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不相信我也无所谓，借款协议上是他的印鉴，无论谁找他要钱、都是合理合法的，梅，我现在所想的就是该如何让你从这事件里摆脱出来，你的义务已经履行了，我不建议你再跟他有什么牵扯，大老板很相信我的，如果他能认为你在这事件里没有了责任，也许你就可以自由了……” 自由？ 李梅愣住了。 三个多月，一百个日夜，她活动的范围就便只有两间屋子的大小，外面是茫茫的戈壁，一两个星期都见不到一辆车经过，但有着迈克的保护、最起码她没有遭受那些彪形大汉们的侵犯和骚扰，可他…… 一想到前一次见到他的样子，李梅的眼泪可就止不住的往下落了。 黑乎乎的地下室，顶多只有五个平米，想转个身都困难，可臭气熏天的马桶竟然一周才允许他清理一次，透过门缝漏进去的那么一抹光亮，照见的彷如是行尸走肉般每天都会遭受虐待的她的男人…… 李梅狠狠的将眼泪抹掉，正色道。“迈克！你让我去见他！只有我才能说服他，我知道他还有些安排的，如果你的承诺是真的，我相信他为了换取自由、是情愿牺牲一些财富的！” 迈克皱眉，思索了片刻才一脸为难的点了点头。“梅！时间真的不多了，一个月三亿的罚息，就算是再有钱都吃不消，早一天结束、他就能早一天解脱，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正文 第1617章 蛰伏 （谢【李樹根】赏） 廖家的顶梁柱倒了。 二爷这辈子也出不来了。 三爷有四个月没能联系上了。 跪坐在逼仄、潮湿的阁楼里，刘明泉透过镜头小心的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化名为辛欣的木欣欣，绰号为‘阿龙’的龙柏波。 如果将时间向前推移个几个月，身为廖家大总管的刘明泉哪里会亲自做这种事儿？只需要一个指令发布出去，立刻就有精锐的团队被组建出来、悄无声息的将二个人给带到他的面前。 可现在？ 人家住在城里有名的富人区，吃的是生猛海鲜、喝的是科罗娜和气泡水，而他却住在一墙之隔的贫民窟，吃的是清水煮面条、喝的是充满了漂白粉味儿的自来水…… 钟鸣鼎食的日子，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二爷的未雨绸缪，倒是终于发挥了作用。 虽说二爷自己没能享受的到，但身为廖家的大总管、刘明泉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不但顺利的从香港辗转了几个国家就甩脱了追查他的家伙，还顺利的启动了在南美蛰伏多年的这只精锐团队，想必只要能顺利的将这两个人给逮住、撬开他们的嘴，过亿美元的财富、期待已久的自由之身，都将属于他了。 镜头里的那女人又在剧烈的咳嗽了。 身材不错，整了容也依然娇俏可爱的很，只是让刘明泉感觉到奇怪的，就是这两个人却根本没有过亲热的时候，就连晚上睡觉、也是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平日里龙柏波是健身、跑步，而木欣欣除了游泳就是待在阁楼里，到了饭点儿的时候才会现身，衣着清凉的在厨房里忙碌，两个人很有种相敬如宾的味道，可知晓他们都干了些什么的刘明泉、却觉得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咚、咚咚！ 一长两短的敲门声。 进来的是个精壮汉子，扬手算是打了招呼便将手里拎着的餐盒放在了桌上，然后便替换到了刘明泉的位置开始监视那边的情况。 “怎么又是墨西哥卷饼啊？这玩意儿吃的胃里泛酸水啊！”刘明泉掀开那餐盒、看一眼的就抱怨了起来。 精壮汉子乐了。“头儿，这卷饼里面没加辣椒的，我可是好不容易给你买来的，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呢……” “哎，大家都辛苦了，等这边的任务完成了、咱们大家伙儿也就能轻松的过下半辈子了！” 就着满是漂白粉味儿的自来水，凉透了的卷饼还是被刘明泉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下去，不过没有加辣椒的卷饼确实味道不错，这让刘明泉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近似于呻吟般的感叹。“真舒坦了……” “不错吧？这可是我找了好几个街区才找到的，也不知道这帮子墨西哥佬怎么就那么喜欢吃辣椒的，连做个饼都要掺辣椒，我估摸着老虎凳在这边能用，辣椒水是没人会觉得是威胁……” 精壮汉子的调侃，让刘明泉不由得苦笑，将餐盒丢在墙角便点了根烟，琢磨着已经盯了快两个月了、可三爷却还是联系不上，最后一次通话、他应该已经快要接近美墨边境线了的，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跟李梅两个人就彷如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这么没了消息，这是刘明泉很是有些不太理解的。 不过眼下不是思索这个的时候，住在富人区的这俩人看样子是不准备继续跑了，可如何撬开俩人的嘴、将他们的钱给掏出来，单凭自己似乎还有些困难，更何况俩人住在墨西哥城里出了名的富人区，无论怎么小心、都不太可能悄无声息的将俩人给逮出来，若是引起了当地警察和保全公司的全城彻查，虽说自己大不了拍拍屁股走路，但事儿没办成、也就意味着钱到不了手，幸福的下辈子可也就没了指望…… “头儿，上次给的办案费顶多还能再坚持一周，小张为了能顺利进去、每次都要给保全塞钱、送东西的……” 精壮汉子的出声，让刘明泉迅速做出了决定。“不需要再等下去了，后天晚上争取能展开行动吧，尽量要在争取在不惊动保全的情况下将人给带出来！” 长时间的监控，其实对团队的每个人而言都是枯燥的折磨，精壮汉子一听可以行动了、不由的大喜，掏出手机便给其他人发了讯息，跟着他的手机便‘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刘明泉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对了，有没有审讯方面的高手可以借调过来用一下？” “借调是没戏了，不过倒是可以聘请个专家，缺点就是费用不菲，我跟那老家伙打过交道，据说前些年被抓住的那个纳粹，其实就是通过他撬开的一张嘴给逮住的……” 刘明泉佯怒、板起了脸。“怎么张口闭口的就是费用、就是钱啊？就不能有点奉献精神吗？啊？” “头儿，没辙啊，不是咱们系统内的啊，能请来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据说做这行的都有心理压力，而且一个不小心就会真成了变态……” 刘明泉不吭声了。 这个蛰伏已久的团队本就不隶属于他，能借着时间差、让他用了这么久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若是在费用方面磨磨唧唧的、难免会引起这边队长的怀疑，因此刘明泉也就一边抱怨着一边取出了包，正准备将墨西哥比索递过去、那眼尖的精壮汉子却是笑着说最好是能给点美金。 见刘明泉一脸的奇怪、精壮汉子坦然道。“头儿，没办法啊，在这边美金可比墨西哥比索吃香，牌价那都是假的，私底下的交易用美金会比较顺利，有些装备是需要通过一些特殊渠道的，墨西哥比索这玩意儿用起来真不如美金好使……” 将美元扔了过去，刘明泉知道关于行动计划这些、他是不需要操心的，但还是叮嘱了几句这才将人给撵走，坐下来透过望远镜见龙柏波又开始了健身，那一身腱子肉就像是抹了油一般、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而坐在遮阳扇下的木欣欣穿着泳衣、端着杯果汁在悠闲的看书，好久没沾过女人了、这让他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心想再让你俩悠游自在个两天，等落到了手里、看你俩是什么样的表情…… 正文 第1618章 手到擒来 傍晚的时候开始了下小雨。 初始的时候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但过了午夜雨势就渐大，逐渐成为了豪雨。 十点半，木欣欣准时从阁楼里下来、去洗澡，到了十一点半，龙柏波的房间也准时熄了灯。 关注着时间，盯着镜头那边的情况，刘明泉的心里却是有些焦躁不安了。 他不明白以自己的资历、为何会对这样的一场手到擒来的行动如何担心，但身后那滴滴答答的落水声、倒是也令她释然了。 到底是墨西哥城里的贫民窟，房子漏雨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杂音、想必他的心情会稍微好一些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平日里似乎打个盹就是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可今天腕表上所显示的时间、却彷如是停滞了一般，刘明泉觉得最起码该有半小时了、但实际上却只过去了不到十分钟，几次三番之后、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耐不住了，给那边又去了电话叮嘱一番，索性调好了闹钟便躺在地上开始睡觉。 雨势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又大了一些。 一大早就躲进了旅行车里的团队成员们，倒是因为这场疾风骤雨的到来而欣喜，酷热终于散了，否则六个大男人挤在这么一辆不能开空调的旅行车里、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 精壮汉子是这只队伍的队长，他倒是比较习惯这样的生活，一觉睡到了四点才睁开眼，询问了下监控的情况便开始下达命令，当时间到了四点半的时候，随着旅行车的车门打开，行动也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都戴着喉震空气导管耳机，精壮汉子试了试音便来到了围墙下，扎了个马步、队员们便一个个踩着他的双手、跃上了近三米高的围墙，而负责远程监控的队员则不断汇报着富人区里保全们的情况，当由精壮汉子带队的攻击小组绕过泳池、闯进了一楼的客厅，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了舒坦的呻吟，透过排风管道输送进房间的冷风，甚至让一个队员不由得低声道。“太爽了！简直是太爽了！妈的，这帮有钱人太浪费了，一楼又没人住、大半夜的也开着空调……” 精壮汉子对于这件别墅的内部结构、已经是熟记在脑海里了，虽说知道队员们此时的低声交流还不至于被目标人物给听见，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道。“闭嘴！还有五分钟保全就会到这边了，赶紧上楼，记住！千万不要让那小子闹出动静来！” “放心吧、队长，我跟老虎去对付那男的，大不了多开两枪、让丫挺的多睡会也就是了！” 有队员大大咧咧的说着便带着人往楼上走，精壮汉子跟在后面等闪上到了二楼便继续向上，精壮汉子到了三楼主卧门口时试了一下门锁，察觉到房门时反锁的、可也不禁叹了口气，心想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搞什么，住在一起、却又从不亲热，晚上睡个觉这女人还会反锁房门，这到底是在防谁啊？防贼、还是防那个男人啊？ 随着他一起上来的那队员见精壮汉子拧了下门锁、却没能打开房门，立刻便取出了开锁的工具开始忙碌，不到半分钟、那门锁就发出了‘咔哒’一声响。 精壮汉子从怀里取出了麻醉枪，冲着队员点了点头，等门被打开、可就弓着身子立刻冲了进去，借着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微光、毫不犹豫的便冲着抱着个大玩偶熟睡着的女人开了枪！ 噗！ 扎在那雪白肩膀上的麻醉针尾颤动着，熟睡中的女人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一样、一动不动，这让跟在后面的队员有些诧异。“哎？怎么睡的这么死？” 精壮汉子低下头瞅了瞅手里的麻醉枪，也有些愕然。“不该啊，以前用这玩意的时候、扎一下还是蛮疼的啊，就算是哼、也该哼一声出来的啊？不会买的是假货吧？” “嗨！既然没吭声、那就说明这玩意儿还是有效的。反正这么一针下去、就算是头美洲狮也会在三秒内昏迷的，老虎那边也没出什么动静，肯定是已经搞定了……” 队员过去熟练的开始工作，刘明泉突然身子一晃、差点一跟头摔倒，正想要开口、却见他的手下竟然趴在了那女人的身上、不由得大怒。“哎？你干嘛呢？” 对方没有任何的回应。 精壮汉子怔了下可就心里一沉，毫不犹豫的赶紧伏在了地上、从怀里取出手绢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只是不等他再有所行动，强烈的倦意让他眼前一黑、便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数分钟之后。 戴着防毒面具、从正门大摇大摆走进来的马克引领着张文武来到了二楼的主卧，开了灯，见躺在床上的龙柏波左肩、右胳膊上都扎着根麻醉针，而两个穿着紧身衣的精壮汉子一个倒在床边上、一个倒在了卫生间的门口，不由得摇了摇头。 张文武是这只队伍中唯一不会说英语的，配备的翻译、见他过去试龙柏波的口鼻、便笑了起来。“没事儿的，这帮家伙又不是想要杀人，不过这假货被扎了两针、最起码二十四小时是醒不过来了……” 张文武走过去拿起了那把麻醉枪，见弹匣里还有四根麻醉针不禁有些咋舌，转过脸便冲着翻译道。“帮我问一下，藏在贫民窟里的那家伙有没有逮住” 马克听了翻译的话便转过脸，见张文武手里拿着把麻醉枪便笑了起来。“放心吧，躲在平民窟里的那个监控点家伙是最先被控制住的！这家伙找来的队伍也算是训练有素，只是我们所使用的麻醉剂可不是便宜货，用麻醉针已经算是落伍了。不过依着这个男人的体格和平日里训练的强度，三针下去都能有呼救的时间，床头就藏着通知保全公司的按钮呢，要不是我们正好也选了今天、搞不好这事儿就要闹大了……” 张文武听完马克的解释，也不禁暗道侥幸。 幸好时间卡的刚刚好，木欣欣跟龙柏波被逮住了，而廖家的那个刘明泉竟然也落了网，简直是意外之喜…… 正文 第1619章 身不由己 第1619章身不由己 接到了张文武的电话，付正义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对于远海集团的那个女人，在他的印象里是在互联网大会上向他公开发难的娇俏总裁，是那个隐于幕后、利用黑熊亲弟弟想要搞破坏的阴谋家，是那个在专卖店里颐指气使的小太妹，更是那个看到了从商务大厦十八层一跃而下的女人、而震惊到失语的少女…… 廖家的大总管刘明泉，在付正义的记忆中并没有占据多少的份量，这是因为中枪的那一刻，他视线里是还在笑的冬天，身边是挽着他手臂的夏天，是站在收银台结账的黄明瑞，而醒过来的时候所面对的就是刘美佳那噙着眼泪的眸子，是医院里雪白的天花板。 眼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过去了。 所以对于廖家，付正义明白怎样才能算的上是复仇，人道毁灭是最直接的方式，虽说解恨、但实际上却是蠢至极致的办法。 廖家多年来所积攒的巨额财富，才是廖家真正的基础，毁掉廖家多年来所努力的成果、远比让廖家三兄弟从人世间彻底的消失要合适。 但想要毁掉廖家的财富基础是很难的，所以付正义只能是绞尽脑汁的去计算、去筹谋、去诱导，最终他的努力有了回报，不但成功了、还顺利的让廖家背负了巨额的债务，尤其是廖老三在美国的财产管理人李梅、还以廖老三的名义从拉斯维加斯的伊万的公司里借了许多钱，欠谁的钱都是欠，可欠伊万的钱不还、那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付正义都不能想象伊万在将廖老三控制住之后所会采取的那些手段，于是在听完了张文武所将讲述的全过程之后，他沉吟了片刻便告诉张文武，将这事儿告诉刘美佳就可以了。 本以为付正义会欣喜、会激动，张文武怔了下才愕然道。“啊？你不准备过来亲眼看看这家伙的下场？” “我都不认识这家伙，连他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见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她对这个人是有着深切仇恨的，你给她去个电话吧……” 三辆车，九个俘虏，当张文武随着马克的队伍撤出了墨西哥城、来到了位于墨西哥城西北部的一个农庄，他这才拨通了刘美佳的电话、将情况说给她听。 “刘明泉？抓住了？” “对，他在这边找了个团队，动手的时间正好跟马克的团队撞上了，马克就干脆连刘明泉的团队也一起收拾了，现在我跟着马克来到了城西北的一个农庄，下一步该如何、我以为他会想要过来的，可结果他说将情况告诉你就成了……” 张文武觉得有些遗憾，但刘美佳记忆之中的憋屈和愤怒、却犹如是火山爆发一般，怎么都没办法压制的住了。“武哥！你等着，我尽快赶过去！” 说是尽快，但实际上等刘美佳抵达墨西哥、来到了农庄，也已经是三天后了。 在直升机抵达农庄之前，刘美佳就察觉这里不但相当的隐蔽，而且入口的岗哨远在数公里之外，农庄里广阔的农田、也让在空中俯视就能感受到防御力量的强大。 “这里原来是搞不法勾当者们的一个点儿，六年前被政府军给攻陷了、就变成了墨西哥城内最大的保全公司的训练基地，这段时间正好是雨季、没有团队在这里进行训练，所以就被我们给租借了过来……” 马克的介绍、让刘美佳大概知晓了些情况，得知刘明泉的人监控木欣欣和龙柏波长达两个月、最终却反被马克的团队给一网打尽，不由得感慨世间的事儿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巧。 被关在地下室里整整三天，刘明泉都不清楚自己是落在了什么人的手里，只知道看押他的人所使用语言是当地的，但问题是无论他询问什么、换来的都是一顿狠揍，为此刘明泉产生了诸多的猜测、可他真没想到最终出现在眼前的竟是这个女人！ 坐在马克送过来的椅子上，刘美佳认真审视着被反剪着双手的刘明泉，嘴角逐渐扬了起来。“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可燕京一别、似乎也才一年多点的时间吧？” 对于未知的恐慌、是怎么都难以排解的，此时见到这个女人、刘明泉也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叹了口气便道。“我只是个跑腿的小人物，许多事情也都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为善、为恶，说是一念之间、但其实就是一个人的本性使然，你是有选择的，但问题是你选择了助纣为虐，欺凌弱小！” 当年的事儿，刘明泉全程参与、自然也清楚眼前这个看起来娇俏的女人内心其实是无比强大的、更是非常记仇的，惨笑两声便道。“成王败寇，你赢了、自然说什么都是正确的！我刘某人也辉煌过、也享受过了，想怎么着、你就撂句话下来吧！” “是啊，为人子、你不孝，为人夫、你不忠，为人父、你不慈，我也没什么立场可以说自己是替天行道、是为民除害，不过就算是单纯的厌恶、你也算是让我厌恶到了极点了！” 恨不得能将他千刀万剐，但刘美佳也清楚始作俑者到底是谁，而且对于当年为何廖家会如此悍然的对他下手、也是甚感困惑的，在宣泄了内心的愤怒之后，也就要求他说清楚当年那事儿的幕后原委。 刘明泉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觉得我还有说清楚的必要？” “说不说在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说实话，但我相信有人可以让你说实话的，何况你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如果你对抗到底、我也不介意在这里多住几天，反正外面的景色还算是伊人……” 刘美佳的语气很平淡，就仿佛是说一件很寻常的事儿，但刘明泉却是不自觉的感觉浑身发冷，见她站起来竟是头也不回的便准备走人，不禁长叹了口气……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620章 罪有应得 三十的交情，二十年的交往，十八年的辉煌。 刘明泉原本是想要坚持住的，他想带着决然和对廖家的道义、让自己的面子能够留下来。 他真觉得自己是条硬汉子，他觉得自己是那种有名有号的光棍、青皮，他更相信头掉了不过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他还有着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但最终他绝望的发现、自己竟然抵不住那么小小的一管针剂。 音箱里传出来的是他老老实实回答问题的录音，统共也就只有十二个问题，其中有八个是他不该回答的、也根本就没想过会去回答的，可他的回答就跟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老实的让自己都觉得惭愧和羞耻。 面对着如此模样的刘明泉，张文武都忍不住有些想要发笑，只是目光在不经意落在了房间角落里的那张桌子上时，他还是不自觉的也打了个哆嗦，心里面所冒出的词儿，便是‘邪门’！ 真的是太邪门。 既没有揍他、也没有骂他，没有什么所谓的折磨和虐待、更没有什么精神方面的摧残，只不过就是注射了那么一小管的针剂而已，可看上去绝对是属于那种能守口如瓶的刘明泉、竟然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许多个问题，就连他平日里解决生理问题是用左手还是右手，都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摸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张文武见自己的双手都在发抖、也不禁有些心悸，沉吟了片刻才低声问道。“神奇吧？” “他、他们到底给我打了什么针？” “高科技的玩意儿，吐真剂。” 张文武说完便吐了个大大的烟圈，见嘴唇干裂的刘明泉露出犯了烟瘾的样子、犹豫了下便又点了根烟塞到了他的嘴里。 “那玩意儿我知道，很伤人的，一个不小心过了量是会死人的啊……” “死了你不就正好可以解脱了？不过他们可还有好多手段都没有上呢，我也自认为是条汉子的，可听他们解释完可以用的那些个手段、我真的有点害怕呢，总觉得现在这高科技的玩意儿啊、简直就不是人搞出来的，太混账了、太卑鄙了……” 刘明泉嘴里的烟蒂掉落在他的腿上，等青烟升腾起来、他才不由得‘嗷’了一声、赶紧将烟蒂抖落。 “行了，把该说的都说了吧，廖老三在几个月前就逮住了，他的女人李梅跟他在一起，在德国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后天上庭，估计这辈子也甭想从监狱里出来了，廖老二的儿子两个月前躲到了加拿大，不过廖老二当年干的事儿太缺德了，搞的人破产远走也就罢了，非要逼的人家破人亡，廖家若非在外面还有骨血、想必这一枝儿算是绝了！” 张文武轻描淡写的说辞、让刘明泉脸色骤变，双腿发力想要椅子站起来、却不料固定他的椅子是焊死在地板上的，挣的脸红脖子粗、却根本没办法动弹分毫，正想着干脆咬舌自尽算了，站在一旁的那彪形大汉却是突然掐住了他的下颌、令他根本就没办法合上嘴。 见刘明泉只能是发出‘呵呵’之声，张文武冷笑了起来。“怎么？你觉得不公平啊？觉得不应该啊？你自己也不想想，廖老二这对父子干了多少的混账事儿，难不成只能是他们欺负人、就不许受害者们讨回个公道？” 刘明泉怒目圆瞪、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势，可听到这话愣了下就犹如是泄了气的皮球，目光之中的狠厉化为了茫然，沉默了片刻这才低声道。“我说了，能给个痛快不？” 张文武凑近了些过去，直视着他的双眼笑了起来。“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你也没有跟我谈条件的余地。不过你说出来的要是让我满意了，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刘明泉的双眼亮了起来。“那烁哥儿……” “能管好你自己都不错了，你还想着那小畜生？不调查是不知道啊，那小畜生上初中的时候就知道玩女人了，搞大了人家肚子、把人家女孩子甩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人女孩子大冬天的推进湖里、搞的人家流产、彻底生不了孩子了，你说这种小畜生活在人世间有什么意义？早点下地狱才是正理儿！” 张文武的勃然大怒、让刘明泉眸子里的光彩黯了下去。 烁哥儿的事儿，大多还都是他去摆平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二爷都未必全都清楚、可他刘明泉哪里会不清楚？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报应来了也真的没什么可抱怨的。 刘明泉彻底绝了念想，自然也就是有问必答，随着他所说出来的廖家隐秘越来越多、张文武的冷汗却是也涔涔而下，攥紧的拳头、指甲都已经陷进了掌心却尤不自知，直到看管刘明泉的那彪形大汉出声提醒，张文武这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醒过了神来。 “二爷其实也可怜啊，后脑勺儿挨了一下、差点就没了命，老爷子也经常说是大人造孽、孩子受罪，廖家这第三代是人丁稀少，老天爷的报应啊……” “什么报应？要是有报应、老天爷早就该一个雷劈下来把廖家给灭了！” 张文武的愤怒、却是让刘明泉失笑了起来，他犹豫了下才低声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古话就是这么说的、现实也就是如此，搁在半年前、你见了我不一样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吗？” 张文武点了点头，站起来绕着椅子转了两圈这才笑了起来。“是啊，敢说出实情的都是彻底绝了念想的，你这双手一样沾满了血腥，说你们是一丘之貉，不过份吧？” “不过份、不过份，我也算是罪有应得，反正也就是这一条命，谁来拿走也都是应该的。不冤、不冤的啊……” 刘明泉突然间的失态、让张文武有些愕然，不过想了想还是释然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许多事儿不都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正文 第1621章 笑话 距离关押刘明泉百米外的那栋小楼里，刘美佳拿着刚刚送来的化验报告不禁叹了口气。 确诊了。 肺癌，晚期。 癌细胞已经全面扩散，依照医生的判断、她顶多还能再坚持两个月。 带着复仇的执念、耗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女人最灿烂的时光、就这样在日日夜夜的恨意之中度过，但实际上却从一开始就搞错了目标，简直就是个笑话……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思索，刘美佳合上了检验报告书便道。“进！” 走进来的人是马克，他目光低垂、恭敬的道。“bss从机场出发了，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能抵达！” 刘美佳点了点头，想了想才转过脸道。“对了，那边问出什么来了吗？” “吐真剂是最新的，效力非常的惊人，那家伙的心防彻底被打破了，问什么就说什么，我猜测那家伙可能也是希望能得到个痛快。” “痛快？他还想要痛快？他怎么这么敢想啊？” 刘美佳发出了冷笑，若只是因为颜面、因为气愤、因为憋屈，也许自己还愿意给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一个痛快，可武哥所收集到的那些情况表明，这家伙甚至比廖老二还要可恨、还要歹毒！ 马克耸了耸肩，表示他说的是实话。 他所雇佣的团队是业内最专业的，让一个未曾经过专业训练的家伙说实话、真的是太小儿科了，实际上团队里还有许多手段都还没有用的上呢、那家伙就已经先崩溃了，但求‘速死’其实在某些时候并不是不可理解的，尤其是在知晓了那些特别难以接受的手段之后，也许死亡真的是种解脱、而不是种惩罚。 刘美佳也只是发泄，有些事儿她隐隐约约的清楚、但她不认为自己有全程观看的勇气，想了想便问道。“那个女人情况怎么样了？” “在输液，情绪还算是稳定，依着你的意思、让那个男人陪着她了，不过两个人都不太说话……” 刘美佳默然。 真爱，从来就不只属于良善之人的。 木欣欣的遭遇，她同情、甚至是有些怜悯的，但涉及到她的男人、她儿子的父亲，刘美佳不觉得自己会原谅，绝不会！ 半个小时之后，当看见那压着头发冲过来的女人、付正义赶紧迎了上去，将扑进怀里的刘美佳抱起来转了两个圈，这才笑着问她干嘛不在里面等着？ “突然觉得生命好脆弱！” 刘美佳的感慨、让付正义有些不解，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啊，生命有的时候真的是很脆弱，所以才会有‘世事无常’这样的说法。” 挽着他的胳膊、带着他进了屋，刘美佳关上门之后便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其实你可以不来的……” “有些事儿终归是要说清楚的，要不然心里面总是觉得有根刺儿，不是我的责任、却被认为是杀人犯、是罪魁祸首这么多年了，我可不觉得一直这样背负着这样的罪名是无所谓的。” 怔怔的望着他，刘美佳抿了抿嘴才道。“我觉得你会心软的……” “怎么？还觉得我跟那女人有什么关系啊？” “应该说你的运气好，正好身边有个娇憨可爱的冬天、还有个漂亮的女明星夏天，要不然她要是对你施展美人计，我可不觉得你能幸免！” “就这么不放心我吗？”刘美佳的认真、让付正义唯有苦笑。 “放心？来来来，我帮你扒着手指数一数，看看加上还在巴黎念大学的那两个，你都招惹了多少女人吧！” 刘美佳说着便开始数手指，一个巴掌不够、又竖起了左手，见她最终竟然竖起了七根手指、付正义可就有些窘了，将她的左手给攥在了手心里道。“呐！不许冤枉我，巴黎可只有一个！” 刘美佳一挑眉。“索菲亚难道也不算吗？” “不算！” “五个哎！不算少了啊，”刘美佳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便一脸困惑的道。“过去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可问题是我没发现她有贤惠的征兆啊？” 付正义这下子可有些招架不住了。“咱今天不讨论这个，成不成？先把眼下的事儿解决了再说？” 刘美佳的唇角扬了起来。“那你自己去吧，我担心自己还是会忍不住想杀人！” 在来的飞机上就收到了消息，木欣欣的时日无多，如何处理也让付正义有些犯了难。 她母亲木美云的那纵身一跃，让年仅十四岁的少女背负上了沉重的责任，这个死结、也让她变得疯狂、丧失了理智，只是站在她的角度而言，为母报仇，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等在外面的张文武见他出来了，便迎上去介绍情况。“正义，刘明泉现在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能跟廖老三通个电话，我估计也算是宾主一场，想要做个最后的交代。” “交代？有必要吗？”付正义摇了摇头。“其实刘明泉说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了，他只是个打手、是个跑腿儿的，有些人恨他、甚至比对廖家人的恨意还要重，伊万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过两天会有人带着他去加拿大跟廖老三汇合，他们所犯下的罪孽、有人需要用他们的命去祭奠亲人、去告慰含冤屈死者……” 张文武恍然。 怪不得他看刘明泉的那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样，显然在这段时间有些事儿正在发生，于是点了点头便道。“刘明泉犯下的罪孽简直是罄竹难书，就算是死一百次都不嫌多的，我倒是很想看看他的下场！” 透过单向可视玻璃，房间里的两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所显现出来的一切。 在监狱里服刑的牛胜达、面对着镜头在侃侃而谈，当年他所策划并在幕后远程操纵的那场骗局，对于这个自诩有着‘传承’的老骗子而言，仅仅是他曾经做过的一个不算太成功的项目而已，而从十八层一跃而下的木美云、在他的眼里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正文 第1622章 分辨能力 “假的！肯定是假的！” 面对屏幕，龙柏波的嘴唇似乎根本就没有开阖、但实际上却是在说着话。“唯知娱乐旗下的演员那么多，随便找个人出来就能拍这么个玩意儿，他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盯着屏幕上侃侃而谈的牛胜达，木欣欣神情木然、但双眼却逐渐红了起来，被咬着的唇角也因为自己不自觉的用力、而让一抹鲜红渗出、沿着唇角掉落了下去，滴在了胸口、滴在了床单，鲜艳且刺眼。 “好了，事儿我也都说完了、也解释清楚了，是那个女人自己蠢啊，我密码箱里的钱只有最上面一层，当时要是她稍微仔细点、肯定就能发现问题的……” 面对着摆在桌上的镜头，牛胜达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的，那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别说是一个女人见到那么多的钱了，就算是个男人也要晕的、也要犯糊涂，这种手法在我们圈子里叫做‘镇’，只要一下子镇住了、后面的事儿就简单了，你说什么、她信什么，你就算是说她女儿中了邪、要扔进池塘里去驱邪，她一准儿的会亲自动手的，会觉得那是真的为了她女儿好、是在救她的女儿的，甭管谁去劝，都没用……” 龙柏波的嘴唇还在轻微的颤动着，还在讲述着他所认为的漏洞、甚至在抨击演技的拙劣，可木欣欣却突然叹了口气，转过脸冲着他幽幽的道。“阿龙，就是这个人、不会错的。我妈就是被他给骗了，他的声音我还有点印象，还勉强能记得那是个下着雨的傍晚……” 龙柏波终于忍不住了，近乎于咆哮一般按着她的肩膀吼了起来。“假的！假的啊！全都是假的啊！他是想骗你、骗你的啊……” 木欣欣惨笑。“阿龙，不是假的，真的是有这么个人的啊，那时候我十三岁，我妈就是跟他合伙的做生意，只不过那时候我还小、还很不懂事儿，就知道跟我妈要钱、跟我妈吵架，还离家出走呢……” 龙柏波愤怒欲狂，他指着屏幕上的画面吼了起来。“欣欣！这是那家伙的阴谋！他就是想要让你觉得这个人才是让你妈跳了楼的罪魁祸首，他就是想要让你觉得他不是你的仇人……” “阿龙，我是真的蠢呐，傻乎乎的盯着付正义这么多年，结果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我、我、我……” 木欣欣捂着脸啜泣，那哭声断断续续的，可绝望的气氛却是在房间里蔓延了开来。 通过房间里的收音设备，外面的人可以清楚的听到两人的对话，张文武不由得感慨了起来。“哎呦，这女人倒是挺明白事理的啊，可怎么当初就不能多想想呢？牛胜达最后说其实他的骗局也并不算是毫无破绽的，只要是别贪心、别想着不劳而获、别想着天上会掉馅饼，那他就算是再厉害、也没办法骗人的！” “骗子无论多高明，其实都是针对人性的弱点下手，被骗者可怜，但究其原因也有其自身的可恨之处，如果安安生生的做生意、赚钱，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我还记得她妈的模样，挺干练的一个女人，单身母亲，一个人把她拉扯大，可能是希望能给予她最好的、所以也就特别的溺爱这个女儿。那是九四年啊，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能随随便便掏出千把块的现金，哎……” 过往的那些场景，突然间便在脑海里浮现，付正义一时间也有些意兴索然。 房间里龙柏波还在寻找着各种理由、希望能够让她明白这段视屏只是个阴谋、只是他用来欺骗她的手段，但木欣欣抬起了头、突然展颜一笑，抹掉了眼泪、便冲着摆放电视机的那面墙说。“付正义！我知道你就在外面，我没多少时间可以活了，进来吧！我想跟你谈谈！” 龙柏波愕然。“欣欣？” “没事儿的，他应该是过来了，要不然我不会看到这些的。阿龙，我错了，我认错了仇人，恨了这么多年，可最后竟然成了一个笑话，对不起啊……” 木欣欣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无意识的呢哝一般，可她脸上还带着微笑、被咬破的唇角还在渗血，龙柏波攥紧了拳头、眼珠都有些泛红了。 “阿龙，别这样，错了就是错了，咱们说过的，赢就要赢的漂亮，输、也要输的心服口服……” “我不服！我不服啊！” 刚走进房间、张文武就听见的了龙柏波的怒吼，棱着眼瞅着他、冷笑。“不服？你凭什么不服？” 龙柏波转过身就冲了过去，但随着进来的三个雇佣兵却是迎了上去，面对着发出着‘兹兹’声的电棍和黑洞洞的枪口，龙柏波牙都咬碎了、却也只能是后退，任由那面无表情的雇佣兵上来将他封住了嘴、反铐在了椅子上。 见龙柏波面有痛色、木欣欣攥紧了拳头、冲着走过来的付正义道。“别伤害他！求求你别伤害他！” 张文武搬了张椅子放在了床边，付正义坐下来指着屏幕上的牛胜达说。“这个人被判了八年，目前关在西山，除了你妈那案子之外，因为他诈骗而死的人有八个，如果你想看，我可以让审讯记录，看他徒弟写的日记，这事儿是不是假的，你应该有分辨能力……” 木欣欣目光落在龙柏波的脸上，神情间有着不忍，片刻后才转过脸说。“付正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无辜的，但我妈就死在我的面前、那一天你就在旁边，而我那一年才十四岁……” “年纪小不是理由，如果不是我报案、你妈的骗局很可能还会延续一段时间，受骗的人越多、你妈的罪过也就越大，九四年的时候案值上千万的诈骗案，足以让你妈被判无期徒刑了！” “可总比人没了要强，对不对？” 木欣欣的诘问，让付正义愣了下才不由得点了点头。“是啊，总比人没了要强……” 正文 第1623章 聆听 他竟然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这让木欣欣唇角扬了起来，心里突然间有了些感触、便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唇，然后就苦笑了起来。“我妈原本说我的鼻子长得最好看呢，可整了容之后、我都不记得自己原本是什么模样了，要是我妈知道了，一定会数落我的……” 木欣欣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格外的自恋、却又有着说不出来的哀婉和幽怨，被反铐在椅子上的龙柏波拼命的挣扎着，但两名雇佣兵压住了他的肩膀、让他根本就没有挣脱的可能。 站在付正义身边的张文武，脸上的怒容逐渐被迷茫所取代，想要开口、但最终还是紧紧的抿起了嘴，只是垂落在腿侧的双手却紧紧的攥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逐渐暴起。 瞥了一眼被反铐在椅子上的龙柏波，木欣欣眼眶有些红了，冲着他微微摇头，随手拔掉了静脉留置针上的输液管、便下了床，扶着床栏走到了他的面前，拽掉了堵着他嘴的毛巾便捧起了他的脸微笑着说。“阿龙，别挣扎了，你这样子会让我很难受的。” “欣欣……” “乖啦，在房间里等我一会啊，你一定要安安静静的、什么都不要做，好不好？” 龙柏波想要开口、但却被木欣欣竖起来的两根手指堵住嘴了，面对着她那双闪亮的眼眸、他愣了下肩膀也就垮了下来，眼眶红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木欣欣手指在他的鼻尖轻按了一下便转身想要走向付正义，可失去了床栏的支撑、她腿一软便坐在了床沿上，怔了下才冲着付正义苦笑起来。“喂！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啊？扶我出去透透气啊！” 付正义在犹豫，见木欣欣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站起来便伸出了手，扶着她便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走廊。 一手扶着墙、一只手挽着他，见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摆放着桌椅、木欣欣不由得笑了起来，走过去坐在了那椅子上缓了缓，这才冲着付正义说。“你说一条命该值多少钱？” “那要看是谁的命了。” 木欣欣笑了，抬起手指着自己。“我的命，值多少钱？” “对我而言，已经不值钱了。” 木欣欣不恼，反倒是嗔怪的撅起了嘴。“真是的，人家是女生哎！就不能哄哄人家吗？” 见他无动于衷，木欣欣这才叹了口气。“我的时日无多了啊，就当是安慰安慰我，都不可以吗？” “报仇、你找错了目标，买凶、你伤及了无辜，我没有原谅你的理由。” “倒是诚恳，”木欣欣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认真审视着他的表情片刻，这才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是啊，为了能能杀了你、我什么坏事儿都做过了。为了勾引老梁、我毁了对我像是亲妹妹一样的大姐，可两年后我却亲手把那么宠我的老梁给沉到了海底……” 离开了家、远离了故土，年仅十四岁、却只身一人前往南方的木欣欣，付出了她的一切换来了荣华富贵，但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最终还患上了肺癌，眼看着如花年华便会就此凋零，付正义说不清自己心里面是什么味道，只是听着她讲述过往、讲述那些经历。 “那年我才上初二，我是全年级、甚至是全校最有钱的，因为我长的也漂亮、个子也高，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喜欢我、都希望能成为我的朋友，可一夜之间我什么都没了，亲戚不像是亲戚、朋友不再是朋友，到了南边我才知道有句话叫做‘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之后我就傍大款、钓凯子，抢了对我最好的姐姐的男人、最终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木欣欣就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事儿，语气和缓、并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只是蕴含在那些话语里的悲凉、却是深深震动了付正义的内心。 待在对面楼上的刘美佳，透过窗户看见了他跟她，犹豫了下还是泡了壶茶给送了过去，见木欣欣浑不在意、径自在说着，顺势坐了下来握着他的手，随着他一起静静的聆听着，只是没过多久、神情间也显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面对着农庄里的那高耸的水塔，一直说着、一直在讲述着，终于有些口干了的木欣欣扭过脸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大口这才冲着付正义说。“你说如果当年我妈没有跳下来，那我现在该是什么样儿？” 付正义皱眉，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我深入的研究过你，甚至还研究过她，”木欣欣指了指刘美佳，掩口轻笑。“没有你、她不会有今天，可为什么你能赚这么多钱、获得这么高的成就，我怎么都搞不明白，最终只能是归结于你的运气好，而且一直都好的不得了，我羡慕、我嫉妒、但我知道自己没有你这么厉害，不过有的时候想一想，其实我自己也挺厉害的呢，没背景、没人脉、年纪还不够，可就凭这副身子、也就这么水到渠成的变成了亿万富翁，若不是因为报仇的执念、想必我现在也该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家庭……” 先有孩子、后有家庭吗？ 刘美佳愣住了。 感觉到刘美佳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付正义冲着她微微摇头。 注意到了二个人之间的小动作，木欣欣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抿了抿嘴才冲着她说。“刘美佳，你很幸福，说真的，我特别、特别的羡慕你……” “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原谅那个阿龙！” 刘美佳的回应、让木欣欣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抿了抿嘴才转向了付正义。“我的时日无多了，但阿龙你知道他是只是因为爱我而做了那么多的事儿，他对你、对任何人都没有敌意、更没有仇恨，他只是在执行我的命令，他真的是无辜的！我愿意用我的全部财产去换取他的自由，我保证他再也不会针对谁了，可以吗？” 正文 第1624章 完美 拇指铐，苏秦背剑的姿势，被推搡着按在椅子上的瞬间、廖明旗就有了生不如死的绝望，可是等蒙面的布套被摘掉之后，那一声充满了惊愕却近在咫尺的‘三叔’，更是让他的心彻底凉了。 “三叔！三叔！救救我啊、救救我啊！呜、呜呜……” 眼前的烁哥儿，哪里还有当初的帅气和洒脱？ 蓬头垢面、，满脸胡茬，唯有那双蕴含着惊恐和绝望的双眼、似乎还跟记忆之中闯了大祸来寻求自己帮助的那孩子相似。 廖明旗哆嗦着，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见侄子的嘴又被人给堵上了，痛苦的合上了双眼。 “看着我！看着我！看看我是谁！看看我是谁！” 伴随着呼喊声，被推搡所导致的拇指剧痛、让廖明旗不由得惨叫连连，睁开双眼所看见的那张扭曲的面孔、更是让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犹如是见了鬼一样。 “哈！看来你还记得我呢，你还真的记得我呢！不容易啊，真的是不容易啊……” 状若癫狂的女人狂笑着，抡起胳膊左右开弓、拼命的扇他的耳光，那噼噼啪啪的声响、迅速红肿起来的双颊、把绑在椅子上的廖烁给吓坏了，怔怔的望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觉得自己身处于噩梦之中。 “廖老三啊廖老三，你也有今天啊！我爸、我妈，我大哥、我男人，你们为了夺取我家的工厂、真的是什么坏事儿都敢做的啊，你们的心到底是有多黑啊，啊？到底是有多黑啊！就不怕报应吗？啊？就不怕报应啊……” 女人没了力气，但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他的耳光，浑然不顾迸溅到自己裘皮大衣上的那斑斑血渍。 站在一旁的迈克觉得浑身发冷，晃了一下脑袋便把那女人扯到了一旁。“行了、行了，人已经送过来了，交了钱、他才能交给你处理！” 女人虽然被拽开了，可她的视线就没有脱离廖明旗那张几乎烙印在记忆深处的脸，等迈克提高了声量、重复了第二遍，这才指着摆在一旁的行李箱说。“钱在里面！两百万美元，全都是不连号的旧钞！” 迈克一偏头，他带过来的手下便过去取了行李箱开始清点，廖明旗听懂了双方的对话、不由得拼命挣扎了起来。 “有话想说？” 迈克的询问、换来了廖明旗的连连点头，迈克思索了片刻才将堵着他嘴的麻布给拽了出来。“说吧。” “你答应会释放我的、你答应会释放我的！” “对呀，我现在不正准备释放你的吗？”迈克摆出了一副诧异的模样。 廖明旗愕然，张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嘴唇哆嗦着、片刻之后才尖叫了起来。“你不是这样答应的啊！你不是这样答应的！” 迈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肯定是你的理解出现了偏差！你看，我答应会释放你的，现在我正准备兑现承诺，如果这样都不能算是遵守诺言，那我就没办法了！” “你、你竟然把我们给卖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啊？啊？我的钱都给你了，全都给你了，那可是九亿美元、九亿美元啊，足够偿还那笔借款了，就算是按照你们的方式来计算，也足够了、足够了啊……” “不不不，你说错了，你所支付的代价、仍然不足以弥补公司损失的，”迈克一脸诚恳的说。“我跟这位女士之间的交易、只有区区的两百万美元，几乎都不够将你们俩运送到这边的成本，只不过是我们大老板同情这位女士的遭遇、所以才满足了她的愿望。你不要抱怨了，我可是很讲诚信的，大老板的公司也是很正规的公司，如果你仍然坚持要诋毁和污蔑，那我保留让你尝尝苦头的权力！” 廖明旗惊呆了。 如此的无耻，简直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一周前说好了会释放他的，可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要把他给卖了啊？而且还是连带着他的侄子一起啊？有没有天理了啊？ 木欣欣的遭遇，让龙柏波有着深切的悲哀和痛惜，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即便是他听不懂英语，但也能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见廖明旗犹如是被梗着脖子一副愤慨的模样、忍不住走过去蹲了下来。“为你做过的坏事儿忏悔吧，虽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你跟你侄子的下场绝对是咎由自取。” 陌生的脸孔、熟悉的语言，廖明旗怔怔的望着对方片刻、这才开口道。“你、你是谁？” “有人不希望因为杀了你们叔侄二人而脏了手，所以我就是那个负责送你们上路的。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你们会怎么死，不过我希望不会真的要求我活剐了你俩，我用刀，不如用枪……” 龙柏波的语速并不快、语气也相当的平淡，可他说的内容却是让依然被堵着嘴的廖烁惊呆了，拼命的扭动起了身体，只是他是被用粗麻绳绑在木椅上的，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 迈克的手下此时终于完成了现金的清点，迈克得到了示意、便冲着还瞪着廖明旗的女人做了个‘k’的手势，然后便拿起了摄像机。 女人走到了廖明旗的面前，惨笑着开口问道。“廖老三，可惜你二哥没能出来啊，要不然我是想把他跟他儿子埋在一起的，可惜啊、可惜啊……” 见迈克的手下拎着装钱的行李箱准备走人了，廖明旗彻底慌了，冲着那女人嘶吼了起来。“那是我大哥跟二哥干的啊，不是我啊，跟我没关系啊！跟我真的没关系的啊……” “没关系？哈！那我家的企业是被谁拆分的？是被谁卖掉的？钱被谁拿走了？啊？跟你没关系？” 女人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咆哮，让不明就里的廖烁懵了，可廖明旗却是拼命的辩解着、徒劳的努力着，直到嫌他太吵的迈克用麻布重新堵住了他的嘴。 端起了摄像机，迈克转过身冲着那女人道。“呐，我负责拍摄，他负责执行，这是真正的完美！对不对？” 女人重重的点着头，那泛红的双眼、也让廖明旗彻底绝望了…… 正文 第1625章 死者为大 播放的录像虽然已经消了音，可刘美佳看了两分钟就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开始了剧烈的呕吐。 跟着她一起进了卫生间的付正义轻拍着她的后背，很是有些无奈的道。“都说了你别看了，可你非要看……” “我甚至想亲手杀了他！可、可我实在是没办法看完……” 将干净毛巾塞到了她的手里，付正义知道有些事儿是劝不住的，更何况当年发生的那事儿、是她以强悍的态势、以无所畏惧的心态去面对，虽然最终的结果是她胜利了、但对她的打击也是很大的，任谁处于当时那种环境、面对那种状情况，说不恨、说没有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可能？ 漱了口，刘美佳回到了房间、见他已经关掉了播放机，松了口气之余、却是又有些担心。“你真的就这么答应那女人的条件了？” “医生说最多还剩下一个月，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部脏器，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来了也是没办法的，她也是个可怜的，你让我现在去杀了她，我真的下不了手。” 刘美佳默然。 她很清楚那女人的情况，短短的时间整个人就彻底垮了，别说是下地走路了，就算是吃东西都是一种极端的痛苦，一个女人，一个年轻且漂亮的女人，一个在瑞士银行里还存着一亿多美金的有钱女人，不但每天都处于深度的痛苦之中，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就连之前让她牢记了十二年的刻骨仇恨、却连目标都是错误的，来自于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别说是她那样一个娇俏的女人了，就算是心理素质极强悍的男人，想必也都是无法承受的吧？ 想到这里刘美佳不由得面有戚色，虽然她没有那样的经历、也难以理解为什么她会如此的执着，但在某些方面，她其实也非常同情、怜悯着她的。 木欣欣有些话说的是没错的，自己就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才拥有了现今的一切。 庞大的财富，耀眼的成绩，为人尊敬的社会地位，可爱的儿子，幸福的生活。 在正确的时间认识了正确的人，最后还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对于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言、似乎没有更完美的了。 可是…… 心里还是放不下、还是没办法去宽恕的啊！ “对不起啊，我真的是没办法原谅，”刘美佳说着便握住了他的手，直视着他的双眼继续道。“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该是什么样的，我也没办法去想象大卫没了父亲该怎样去成长，我更无法想象当你的企业失去了你、又该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无论他们俩有多么的可怜、又多么的值得同情，可我决不允许他们再有毁掉这一切的可能性，甭管概率有多么的低，我宁愿背负上恶毒、残忍、没有怜悯心、没有同情心之类的评价，总之我……” “什么跟什么啊！木欣欣现在是病入膏肓、没几天可以活了，我允许他陪伴她最后的这段日子、也并非是什么防范措施都没有。马克的人就守在医院，武哥也在那边看着，如果龙柏波想要离开、他会在第一时间被消灭掉的，我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这种感情非常的好奇，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忠诚于她，更不明白她们俩之间的感情到底是基于什么样的基础而建立，并维持了这么多年的……” 刘美佳愣了下才气恼将手抽了回来。“你这人心理怎么这么阴暗啊？” “这怎么是阴暗啊？我说的事实……”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房间里的这部固定电话，只用来跟医院那边进行联系，刘美佳拿起电话听了两句、脸色就变得古怪了起来，等知晓了发生了什么事儿之后，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 见她挂了电话、脸色黯然，付正义奇怪道。“怎么了？” “龙柏波拔掉了她的呼吸器，然后用一把水果刀自杀了……” 付正义愣住了。 刘美佳抿着嘴站了起来，将房间的窗户打开、面对着被豪雨所浸润的远山和森林，片刻之后才犹如是在喃喃自语一般的开了口。“武哥说龙柏波拔掉了她的呼吸管之后便握住了她的手，等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一刀就捅穿了自己的心脏，等武哥带着人去撞开了房门、医生检查了之后就说两个人都已经没救了，武哥在枕头旁边找到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让你开启……” 半个小时后，张文武神情黯然的来到了农庄，打开的信封里装着的张字迹潦草的纸条，而在信纸的背面则写着几个瑞士银行的账户名和密码。 “付先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我和欣欣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欣欣也很可怜，但我们并不寻求同情和怜悯，她的痛苦本不该由她来承担，但我无能为力，遵照她的遗愿，银行里的钱随便你怎么处理都可以，只是希望你能本着‘人死为大’的原则，让我们俩能够回国、合葬在她母亲的身边。 虽然她没有任何的表示、但我知道她的内心是痛苦的、是有着愧疚的，只是她是固执的、是任性的，再加上她十二年的刻骨仇恨、最终竟然只是一个错误，她无法接受、也难以理解，望见谅。 如果……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罪魁祸首伏诛，以告慰她母亲的在天之灵。 谢谢。 最后，真诚的对你说，我也很抱歉……” 看完了信，付正义便将信纸递给了刘美佳，她看完之后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了下来，将信纸放在了桌上、便捂着脸冲进了卫生间。 见他的神情黯淡，张文武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也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沉默良久这才说，依照医生的判断，这段时间她非常痛苦，即便是每天都在打大剂量的止痛针，但源自于病灶的剧痛、仍然是难以忍受的。 付正义沉默，等红肿着双眼的刘美佳从卫生间里出来，这才冲着她道。“给他俩成立个治丧会吧……” 正文 第1626章 会者不难 “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在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也获得了一些宝贵的……” 【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总裁奚美娟站在墓碑前念着悼词，但她的神情间却并无悲戚之色，这让在场的绝大多数来宾觉得奇怪，只是省市的大领导都在场，因此也没谁会发出质疑、更不会表示出来。 这里是香寨。 是木欣欣儿时生活的地方。 依照龙柏波所写下来的遗愿，二个人会合葬在木欣欣母亲的墓旁。 戴着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刘美佳依偎在他的怀里，虽然对已然失去的这对苦命鸳鸯、她依然是怀着恨意的，但心里面到底还是有着同情和怜悯的，因此当哀乐再次奏响、她的眼眶也就有些红了。 “欣基金创立的宗旨，便是要对日趋严重的传销犯罪宣战，基金会将会由【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进行管理和运营，对于传销等违法犯罪活动的举报会给予现金奖励，同时基金会也会跟公安部门、通讯部门、互联网企业紧密联系、开展联动，以线上和线下排查等方式、对类似的违法行为进行持续追踪，基金会的宗旨便是违法行为一日不止、基金会便一日无休……” “感谢【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慷慨，也感谢奚女士为慈善事业做出的努力，在此本人谨代表公安部门向在场的媒体宣布，打击传销、杜绝犯罪，乃是我们公安部门义不容辞的责任，鉴于目前国内传销犯罪活动有所抬头，全面整治行动即将展开，希望能借助于媒体的力量广为宣传、促使广大人群众能积极参与，最终我们要让全社会一起行动起来、为创建和谐社会而共同努力……” 接过了话筒的刘长和进行了表态，而台下受邀的媒体记者们也开始拍照、进行提问，冲淡了墓地里的肃穆气氛，也让参加下葬仪式的村民们越发感觉到了怪异，只是在场的要么是领导、要么是记者、要么便是【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职员，村民们想什么已经无关紧要，更不会知道葬于木美云旁边的就是她所珍爱的女儿，以及为了她女儿而殉情的阿龙。 淅淅沥沥的秋雨，浸润着墓地里的每一块墓碑，也让木欣欣和龙柏波的无字碑显得有些突兀，高达十亿的欣基金的成立，虽然不足以让香寨的村民们忘记木美云的过去、但足以保证木欣欣和龙柏波的合葬墓得到最为妥善的保护。 作为公安部门与基金会接洽的负责人，刘长和谢绝了当地干部们的邀请和挽留，回到了版纳州的首府、便前往了他所入驻的酒店。 端着茶过去，刘美佳见刘长和一脸的探究便道。“刘叔，怎么了？” 刘长和盯着付正义说。“没想到会这样的结局啊，部里面其实对那个案子也是在追查的，只是经费有限、哪里能全世界的到处跑……” “总规模为十亿的欣基金，每年会拿出不低于两亿的资金给予打击传销一线干警作为奖励，审核以及发放会由专人负责，其目的就是杜绝一些不必要的弊病，关于办案经费的问题、其实我在很多年前就跟您提过了，可这么多年下来了还是解决不了，我是基本上不抱希望了。” 付正义的避而不谈、是刘长和早有预料的，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反击会如此的直接、不由得老脸一红，也清楚这只是他的牢骚，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询问。“小付啊，下葬的是不是木欣欣和龙柏波？” “我是来参加欣基金成立仪式的，下葬的是谁、该去问奚美娟。不过听说她也是受人之托，何况埋下去的就是骨灰盒，想要查清楚、那就需要将骨灰盒取出来，死者为大嘛，该不该做、能不能做、合不合适去做，不是我需要考虑的。” 付正义断然回绝的这种方式、让刘长和吃不消了。“你小子难不成还觉得为了这事儿、我会安排人去扒坟啊？” 付正义笑了笑没吭声，刘美佳给刘长和倒了茶、便询问廖家的情况，直接将话题给岔开了。 坐了不到一个小时，想知道的、虽然没有获得肯定的回应，但刘长和也清楚由【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所发起成立的这个‘欣基金’应该与木欣欣有着密切关联，而葬在木美云墓旁的那无字合葬墓，显然就是属于木欣欣和龙柏波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刘长和大致能猜到一些，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哪里还有追究的意义？更何况人都已经死了，去查清楚原因、又有什么必要呢？ 站在窗口，目送着刘长和的专车驶离了酒店，刘美佳将他的双手拽过去环住了自己的腰、这才轻叹了口气。“其实他俩也真的是挺可怜的，一个是被仇恨蒙蔽了、一个是死心塌地的丧失了自我，阿龙这样的男人其实是女人心目中最理想的伴侣，生未同衾、但死则同穴……” 付正义也有些感慨，“珍惜眼前的幸福，远比追求虚无缥缈的要实际，不过想要达成她的遗愿、似乎还有些困难……” “就算是要付出些代价、也必须帮她达成遗愿！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姓牛的骗子，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姓牛的，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儿？” “姓牛的还在坐牢啊，刑期还有不少年呢，再说了，刚才我提这事儿的时候、刘长和可没搭理我啊！” 刘美佳仰起脸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嗔道。“你想什么呢？他怎么搭理你？啊？答应帮你灭了那个姓牛的、还是说他答应给你提供便利、让你好派人去杀了那个姓牛的？” 本就是在逗她，付正义见她还认了真、不由得笑了起来。“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跟武哥谈过了，这种事儿虽然很难办、但你自己也说过‘有钱能使磨推鬼’的，姓牛的是个骗子、有成千上万上了当的受害者巴不得能让他早点死呢，所以在你我看来是很麻烦的事儿，但换个人也许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为难的。这个就叫做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刘美佳近乎于挑衅般的说辞，让付正义明白事情其实她已经做了安排…… 正文 第1627章 太现实了 感恩节的当天。 虽然国内还没有开始流行过感恩节，而且在感恩节这一天求婚、似乎也有些奇怪，但赵知勇还是提前预订了鲜花、选好了餐厅，可惜就是没能借到辆好车，于是揣在胸兜里的钻石戒指、更是被他拿出来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每一次在触摸到钻石戒指盒子的轮廓时、他还会不由自主的傻笑，这可让坐在外面的项目组成员们很是有些莫名其妙，一个个都不太敢抬头往里面打量了。 赵知勇不是不知道手底下这帮人的动静，但今天，他实在是忍不住。 三年前毅然追着她去了千度网，她是带着任务的、而自己则是因为那朦胧的爱情，若不是因为她的遮掩、可能自己还真就成了背主的叛徒，想必此时最好的结果就是待在半死不活的千度网技术中心，苦苦的煎熬着…… 午餐依然是丰盛的，但赵知勇却有些食不知味，等到了下午三点经由助理的提醒、这才想起来约了硬件厂商的技术主管在大厅见面，慌不迭的拿着笔电、揣着工作记录坐电梯下了楼。 叮咚…… 电梯门开了。 可从外面传来的那如潮掌声、却是把赵知勇给吓了一跳，等看清楚电梯外面站着的那些人都是谁、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时隔二十八个月，当付正义被方大刚等高管们簇拥着走进了唯知技术总部大楼的时候，无论是前台、还是在推着清洁车的保洁、又或者是行色匆匆的职员们，也不知道是因为谁先鼓起了掌来，结果总部大楼的大厅里便响起了如潮般的掌声，似乎都在为他的回来而激动。 于是付正义面对着从电梯里的那傻了眼的男青年、也就愣了下才想起来这人是谁，于是也就笑了起来。“赵知勇？你回来上班多久了？” 赵知勇此时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本能的立正、高声道。“报告！今天是我回来上班的第一千零一天……” 付正义也就是随口一问，但如此精确的回答、也就让他彻底懵了，眨了眨眼可就乐了。“怎么？准备今天求婚？” 赵知勇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低着头呐呐的道。“是，准备今天晚上求婚……” 没想到还真就是这样的，付正义不由得哈哈大笑，见身边的方大刚等人也无不莞尔、可就笑着问道。“那有什么困难需要公司帮着解决的？” 赵知勇耷拉着脑袋、真希望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脑子一抽便嘟囔道。“没借到车……” 总裁助理易筱艺见方大刚的脸色有些难看，而行政部、企管部、后勤部等一干高管们的脸都黑的彷如是锅底，可此时却没人敢斥责赵知勇、又或者是进行解释，于是便赶紧走上前去低声道。“付总，平日里公司员工借车都是可以，不过今天是邗州这边的一个什么好日子，好像公司里的车早在一个月前就都被预订了，所以临时才会有员工借不到车了……” 付正义想了一下也就释然了，见电梯门不断撞击着赵知勇的身体、而他本人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将他拽出来便指着停在正门口的那两辆防弹越野车说。“呐，这两辆车都还过能撑得住场子的，你想用那一辆就用那一辆，需要司机也是没问题的，不过明天要记得告诉我结果，k？” 停在外面的是t98野兽营长和骑士十五，赵知勇抬起头瞄一眼可就惊呆了，茫然的道。“结果？什么结果？” 付正义乐了。“求婚成功与否的结果啊！” “是是是，一定、一定！明天我一定将报告交上去……” 付正义见他慌成这样子也是觉得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进了电梯。 带着助理易筱艺跟进去的方大刚等电梯门关上了、这才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小年轻我还有印象的，平日里好像挺闷的一个人啊，今儿怎么胆儿这么肥啊？” 按了上顶层的按钮，易筱艺觉得气氛还不错、也就壮着胆儿说。“不是胆儿肥，我倒觉得可能是被吓懵了，被大老板叫出了名字、还能借用大老板的专车，要我是被求婚的对象、我一准儿的会答应……” 付正义觉得她逻辑思维听别致的，转过脸便问道。“啊？就这么几点就把自己嫁了？得，说说理由呗！” 易筱艺闹了个大红脸，瞄一眼方大刚、见他似乎也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咬了咬嘴唇便将心一横。“能被大老板关注的员工，要么是前途无量的、要么就是早晚要滚蛋的，赵知勇这人的档案我看过，算是公司最初的那批技术骨干，之后去过千度网、在集体员工辞职的那次回归的，这说明他技术方面有实力，而且从千度网回来之后就升了职、加了薪、前途一片光明，而前年‘全员持股’计划执行的时候他是技术部门最先签字的那一批，以他目前的身家而言、已经是妥妥的千万富翁了，这样的男人又老实、又不会有什么花头、对老婆肯定也是言听计从的，作为女人而言，这样的男人应该是最优选择……” 一条条、一项项的说着、分析着，等到了顶层、付正义走出电梯可也有些感慨了。“不是吧？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现实的？” 易筱艺见方大刚也是一副惊诧莫名的样子，脸立刻就胀红了起来，有些委屈的道。“是你们要我回答的、我当然是实话实说啊！这怎么就成了‘现实’了啊？这是歧视、这是彻头彻尾的性别歧视！女人怎么就不能对婚姻、对未来有个规划了？难道现实一点就不可以吗？婚姻除了爱情还是需要有面包、有牛奶的，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见她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付正义可就有些无奈了。“哎？我说什么了啊？至于这么敏感吗？得得得，我在此郑重的宣布，在公司里是婚姻自由的，公司肯定不会干预这方面的事儿，这总成了吧？” 方大刚忍着笑、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了过去。“大老板也就是有感而发……” 瞅着那纸巾，易筱艺反倒是越发的尴尬了，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合适，她心想这事儿闹的，自己就不该这么心直口快…… 正文 第1628章 定海神针 哗…… 整齐划一的掌声，在会议室里响起。 付正义走向主位的这一路上，面对着那一张张激动的脸孔、心里面也有些热乎，但在坐下来之前还是板起脸道。“从我走进公司的那一刻开始、掌声就没停过，谁闹出来的幺蛾子？” “老板对员工好、员工自然就会自发的爱戴和感激，别说是鼓掌了，就算是想要让我们奉上香吻、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首席技术官牟芷莹的这一番话，让会议室里的女士们忍俊、让男人们一脸的纠结，付正义见她捂着嘴一脸的得意、心想难不成她‘灭绝师太’的头衔出现了变化不成？ “付总，我们大家是由衷的高兴，两年多了，你终于回来了，要知道你可是公司的定海神针，视频是一码事儿，面对面又是一码事，沟通、交流，通过一根网线、总是觉得差点什么……” 牟芷莹的补充、让会议室里的掌声再度热烈起来，尖峰网络的佘海波、则是冲着坐在对面的参会者挤眼、用口型在重复着‘定海神针’这个词儿，惹得他对面的那些个男士们都露出了暧昧不明的微笑。 牟芷莹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扫视了一下就发现了始作俑者，一挑眉便瞪着佘海波道。“哎？你搞什么怪呢？” “没有啊，付总就是咱们公司的定海神针嘛，我是觉得自己做不出这么精准的评价，正惭愧着呢……” 听懂了的男人在笑、听懂了的女人也在笑，牟芷莹怔了下可就想起来定海神针在网络用语里‘能长能短、能粗能细’的释义，脸一红、可就变得杀气腾腾了。“佘！海！波！你信不信你对象能知道你每天在网上都干了些什么？你信不信我也能把你在网上浏览的一切做个统计表出来？” 佘海波脸一白、慌不迭的拱手作揖。“牟总！牟总！别啊，您大人有大量、绕了我这一回吧……” “我是女人！跟小人是等同的，我没度量、也不需要有度量！” 牟芷莹双手抱胸、冷笑着，佘海波脸色惨变连连哀求，见付正义似乎不明白其中的奥妙、方大刚凑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之前有个网站的技术大牛在技术交流大会上公然对牟总发起了挑战，结果牟芷莹攻破了那家伙的个人电脑、将那家伙三个月以来所浏览过的网站公布了出来，还进行了统计和分析，不但折服了参会者们、也让内地白帽子第一人的头衔为牟总所轻易斩获……” “白帽子第一人？这么厉害？” 方大刚忍着笑道。“关键是发起挑战的那家伙的浏览记录分析表明，他浏览带色儿的网站的概率、远比通过网络工作的概率要高，而且因为浏览的时间大多是午休时间跟晚上，所以……嘿嘿，你懂了吧？” 付正义懂了。 无论婚否、浏览那种网站都是正常的，可若是有人随时能将这些浏览记录给公布出来、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条了。 佘海波不得不应允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款、这才让牟芷莹作罢，不过参会的女士们大多猜到了他所浏览的是些什么，有乐的、有调侃的、有鄙视的、也有同情和理解的。 会议正式开始前发生的这插曲，付正义全程旁观而没有参与，但他从中得出了几点结论，第一，唯知技术的高管们之间的关系是融洽的、是和谐的；第二，牟芷莹身为首席技术官、是名符其实的；第三，佘海波依然还是他记忆之中的那个佘海波，并不因为身份、财富和社会地位的变化而有了改变。 很好！ 上行下效，企业内部少一点勾心斗角、多一些和谐友善，这才是企业能够不断前进发展的基础，光跟员工们谈奉献那纯属就是扯淡，谁不要养家糊口、谁不想改善生活、谁不想住豪宅、开豪车、顿顿海鲜大餐？付出的与能够得到的、只要能达到一个恰当的平衡，这才可以让员工随同企业一起成长。 按照议程，会议原本应该是依照分公司的规模、进行逐一的汇报，但付正义拿起议程看了看便点了唐嫣的名儿，让她将资金运作的成果先说一下。 “呃……好吧，唯知信托目前的规模达到了六百七十亿，总计有一百二十余万的个人客户将资金交给唯知信托管理，国内股市从998涨到了1900点、几乎是翻了一倍，市场分析人士对目前的点位分歧很大，恐高者众多，但按照分析部门反馈回来的结果，这一轮的行情之大、可能会超乎想象，因此唯知信托对于市场的走势依然看好……” 说到这里唐嫣将笔电里的ppt通过投影仪显示出来，她指着上面的数据道。“唯知信托的规模提升了十二倍有余，利润率相应有所降低，但自成立以来还是、年回报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六，想必今年依然会是基金行业的第一名，牢牢占据榜首的位置……” 唐嫣俯身按了一下翻页，幕布上显示出来的是企业年金的增长图表，参会者们大多发出了压抑的惊呼，而直起身来的唐嫣面带得意的笑容。“呐，每个月通过财务部门转入年金计划的资金都变成了股票，借助于跟券商、银行间的合作，实际上年金计划目前是以三倍的杠杆在运作的，所以年回报率达到了百分之两百，想必也就没什么不可理解的吧？” 佘海波怪叫了起来。“那也就是说，每个月扣的钱、其实已经是翻了两倍有余了吗？” “依照目前手里面的统计数据，唯知技术总部普通职员的年薪、已经完全跟不上年金计划所带来的收入提升，而高管们的收入、则跟期权的预期增值有关，所以……” 唐嫣卖了个关子，扫视了一下参会者们、便笑了起来道。“应该说在座的各位，身家最低的也都超过了三千万，而最高的那位，恕我想象力有限、没办法进行猜测。” 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付正义板着脸道。“怎么？不服气？” 参会者短暂的默然，便是一片哗然…… 正文 第1629章 长远的眼光 唯知搜索的赴美上市，让唯知系诞生了三百多个千万富翁、十六个亿万富翁，而一直在进行的企业年金计划的顺利实施和运行，则确保了企业从上到下、每一个员工都能分享到了企业发展所带来的财富增值。 现今的社会，人们还没有真正开始仇富，但因为分配不平所带来的心理层面上的戾气，却已经开始了积攒和发酵。 创立公司的第一目的，如果说不是为了赚钱、那基本上就是在胡说八道，付正义清楚未来技术发展的趋势、更知晓互联网发展的历程，所以无论公司的发展多么的顺畅、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 对唐嫣所管理的部门进行了褒奖，又听取了各分公司情况和财务数据，时间就已经到了临下班的时刻了，见参会者们大多是意犹未尽、还想要继续，方大刚只能提醒大家、只是晚上还有欢迎晚宴，于是参会的高管们也就收拾东西准备过去。 回到了办公室，付正义俯视着整个唯知生态园，虽然十二月的邗州、除了常绿植物之外已经看不到绿荫了，但从办公楼里涌出来的员工们、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企业的朝气。 见他盯着陆续驶出唯知生态园的那道长长的车流、方大刚笑着解释。“停车场已经是一席难求了，好多想要扩大生活半径的员工们还为此联名上了书，希望唯知生态园能增加停车位、能增加相关的配套设施，也幸亏当年园区设计的时候就是双向八车道，否则这两年还真的没办法容纳这么多的私家车啊……” “是啊，不谋全域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世，长远的眼光是必须的，否则企业规模上升到一定程度之后，必然会陷入后劲不足的窘境，”付正义说着递了根烟过去，很认真的说。“大刚，这两年辛苦你了，要不是有你在公司里坐镇，想必这两年多的发展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顺畅……” “我哪里有什么本事，还不是你教我的，少说，多听、多看？” “无为而治，也是要胸襟和气魄的，有的时候体量大的企业、所需要的是顺势而为，是不过份的干预、是鼓励和奖励，在这方面你做的比我好，别谦虚！” 方大刚备受感动，深了口气指着西南方向说。“对了，高盛、黑石等投行的代表都过来了，原本不为投行们所看中的唯知手机、因为八月份上市的三款智能手机而改变了态度，另外唯知游戏的利润也在大幅度提升，丁三石的公司股价迭创新高，但国内互联网游戏行业、唯知游戏要是自认第二，那可就没那个公司敢认第一的，所以是两个企业一起赴美上市、还是怎么一个安排，这事儿还需要你来敲定……” “唯知手机的潜力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既然投行对游戏和手机项目都感兴趣，那么就先让唯知游戏赴美上市吧，不过定价方面一定不能低，上市的费用、那边给的折扣多就选那边，唯知搜索目前在纳斯达克的表现很抢眼，如果想要让股价再上个台阶，除了拿出实实在在的成绩之外、也是可以适当的多讲点故事的，海外投资者们也并非完全看pe、看资产回报率这些的，故事讲得好、股价自然就会坚挺一些，明后年也该到了兑现利润的时候了……” 方大刚乐了。“成！不过唯知游戏的利润率实在是有点太高了，金融分析部门和唐嫣那边的分析师都觉得不可思议，八成半的净利润、简直就是在抢钱啊，不过据说有互联网游戏企业想要颠覆目前的行业模式，想要以‘终身免费’为噱头、对我们的市场地位发起挑战，佘海波的尖峰网络进行了一项调查，发现扛起了免费大旗的企业、并没有因此而获得游戏玩家们的更多关注，玩家们该玩什么、还在玩什么，只有那些喜欢追求新鲜的游戏玩家们对此表示出了些微的兴趣，所以……” “所以游戏部门的态度就是任其发展、先冷眼旁观？” 付正义的说法、让方大刚不由得一愣，跟着便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没关注这些呢，我是真不明白你怎么就能掌握这么多情况的，你在瑞士治疗的那段时间、我真恨不得能一天有三十六个小时……” “可不敢轻视这个‘免费’模式，国内目前互联网上的观念就是只要是互联网上的、那就应该是免费的，谁敢收费、谁就是公敌、谁就会遭受唾弃、遭到抛弃的！” 方大刚愕然。“你的意思是？” “有些行业，实行免费策略，以流量换取收益也无可厚非，但诸如互联网游戏行业、若是完全采取这样的方式进行发展，其实就在在推动人民币玩家的大量滋生，不过玩游戏的开销、总比一些乱七八糟的嗜好要便宜许多，让游戏开发部门立刻立项，‘道具’收费终究会成为必然，早一点筹备、总比被打个措手不及要强。” 方大刚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免费模式意味着唯知游戏的点卡销售将会成为历史，三十亿的营收、二十多个亿的净利润需要通过其他方式弥补，这个工作量不但惊人、而且风险也极大，一个不小心，别说是赴美上市了，唯知游戏跌下行业第一的宝座都是有可能的！ 见方大刚一脸的纠结，付正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何况互联网游戏也并非全都都是端游市场，网页游戏的开发也已经进行了一年的筹备，唯知读书所提供的几本热销书的游戏改编、我记得也到了可以正式推出的时候了，手机游戏也是未来的趋势，手里的好牌一大把呢，要是还觉得会失败，那就不是市场的因素、而是管理者的因素了。” 方大刚皱着眉思索片刻，突然笑了起来。“嘿嘿，我才不劳心费神的呢，佘海波前几天还跟我炫耀说他的日子很无聊，什么都不干、躺着就把钱赚了，三十多个亿的营收、二十多个亿的利润，要头疼也是他去头疼的，我只管看每个月的报表就是了……” 正文 第1630章 渣男 （谢【李樹根】赏！） “方总，你可忒不地道了啊！我啥时候说我躺着也赚钱了？谁能躺着赚钱？啊？你说、你说！啥职业是躺着也赚钱的？今儿不掰扯个清楚、咱俩没完……” 拽着方大刚的袖子、手里攥着分酒壶，佘海波跟方大刚叫起了板，若是不清楚情况的、还以为这是准备开打呢，但实际上满桌的人都在乐，就连方大刚也是一脸的笑。 “呐，时间，前天下午；地点：我的办公室，人证，总裁助理小易，你的原话就是‘躺着都赚钱、这日子没法过了’，对不对？我要是多说、或者是少说了一个字儿，这瓶酒我立马干了，怎么样？” 方大刚指着桌上那还没开瓶的茅台、下了战书，佘海波长大了嘴巴、一脸的愕然，片刻之后才怪叫了起来。“不是吧？还真的一字不差的给背下来了？至于？” “其他的本事没有，记住你炫耀的这么一句话、还是挺简单的，”方大刚说完指了指佘海波手里的分酒壶说。“海口既然夸下来了、那就别认怂，大不了一会我喊服务员把你抬上去！” 佘海波还想要开口，但满桌的人已经开始了起哄，尤其是之前开会之前被得罪狠了的牟芷莹、那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用筷子敲着酒杯、带起了节奏，逼着佘海波将那分酒壶里的白酒一口气儿的给灌了下去，这才拍着巴掌大声的叫起了好。 佘海波本就已经喝的脸红脖子粗了，满满一分酒壶的酒、让他喝完之后连连话都不敢说了，抿着嘴、耷拉着脑袋缓了好半天这才压下了酒劲，跟着可就冲牟芷莹嚷了起来。“牟总啊，至于这样的落井下石？平日里我可没得罪你啊，至于吗？” “没得罪过我？你是没少得罪我！你那边只要是搞活动、我的人就要忙通宵，客气话没一句、抱怨倒是不少，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们游戏部门的态度、已经气哭了我这边六个女孩了？你知不知道为了把那几个女孩子给招进来、我付了多大的代价？啊？技术中心全是技术型的人才，集团上下这么多分公司呢，就没哪个分公司的经理级别的会技术中心这么横的，别以为你是大老板的同学、死党，我就事事都让着你，有道理的我这边没问题，没道理的以后我可直接捅方总那边去了……” 牟芷莹劈头盖脸的这么一通数落，满桌的女士也变得同仇敌忾了起来，不但把佘海波给镇住了、就连付正义和方大刚也都不由得愣住了，而桌上有喝多了的未婚男士则还有撸胳膊卷袖子的、作势要帮牟芷莹出头的。 牟芷莹那灭绝师太的头衔可真不是开玩笑的，她性格泼辣、敢说敢做，又是个漂亮的，说集团总部这边将她视为技术中心的女神、那是绝对不为过的，别说是被人欺负了、就连方大刚平日里都对她是客客气气的，付正义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佘海波怎么就敢这样对待她啊？不怕死啊？ 察觉到自己变成了公敌，佘海波急的差点要跳起来。“哎？牟总！你可不能这么污蔑我啊，天地良心！我佘海波可从来没有贬低过你的！公事是公事，咱不能牵涉到人身攻击上面去吧？再说了，惹哭了你们技术中心那几个女孩子的、可都是她们的爱慕者、追求者，方式和方法可能有些欠妥当，但绝没你说的这么离谱……”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我权且先信着，”牟芷莹不紧不慢的说着，拿起了桌上的手机看了看便道。“呐，我来问你，员工的个人品德、是否也是晋升和加薪所需要考虑的方面之一？” “当然是啊！” “好，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那边负责运营的负责人、为什么会是个始乱终弃的大渣男？听说你还准备升他的职、加他的薪，难不成你跟那渣男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噗噗…… 喷笑之声四起。 佘海波的脸越发的红了，梗着个脖子便嚷了起来。“哎？刚说好了不许人身攻击的，怎么你又来了？什么叫一丘之貉、什么叫臭味相投？人家小伙子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哪里是渣男了？你讲不讲道理啊？” 牟芷莹猛地挺起了身子，本想拍桌子的、但还是忌惮着付正义这个大老板在场、还是将手轻轻的又落了下去，但嘴上可就越发的不饶人了。“跟我讲道理？我是女人啊，不讲理是天经地义的！不信你问问桌上的已婚男士，赞不赞同我所说的？” 看热闹的自然不会嫌事大儿，桌上已婚的男人们都在点头、女士们则是全都大声的叫好，坐在主位上的付正义见两个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等着仲裁，心里面发笑、也就支持了牟芷莹的说法。 佘海波急的是抓耳挠腮的、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人家两个人在谈恋爱呢！就不能有个磕碰的时候啊？怎么你作为主管部门的负责人、闲的连这种事儿都要管啊？啊？” “谈、谈恋爱？” 牟芷莹的愕然，让在场的人不禁都是一愣，跟着可也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一个个笑的是前仰后合的，令牟芷莹那张脸迅速胀红了起来。 “牟总啊，知道你关心下属、是个热心肠的，可这种事儿你还真的不能瞎掺合，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何况这都什么年代了？难不成你还真准备毁了人家的前途不成？我可跟你说啊，人家小伙子挺不错的，人老实、还有能力，部门的事儿打理的是妥妥帖帖的，跟渣男这词儿是真的没任何关系，反倒是你们技术中心的那个漂亮妹子、风评可真不太好，你这么大包大揽的、早晚可是要出问题的……” 佘海波的得理不让人、令牟芷莹越发的尴尬了，有心想要反驳、但她也真的不清楚具体的情况，犹豫了片刻还是干脆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开口便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1631章 臭不要脸 一男一女，走进了房间。 男人的朴实、腼腆，脸上带着些茫然。 女孩的漂亮、时尚，竭力的在保持着微笑、但看清楚包厢里做的人都是谁之后，脸上也就有了不加掩饰的震惊和些许的畏怯。 仅隔了五分钟，俩人就被服务生给带进来了，牟芷莹甚至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佘海波预先安排好的？强忍着去质问他的欲望、迎上去冲着那女孩道。“你跟他是真的在谈对象？” “也不算是啊，就是朋友一起出来吃个饭……” 牟芷莹脸上的微笑都没办法保持了。“你、你不是被他给气哭了、骂他是混蛋、流氓的吗？” 女孩低下了头，右脚像是不经意的、但实际上却是故意踩住了男人的脚尖，男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嘴里发出了‘咝’的一声，但紧跟着便紧紧的抿起了嘴、脸上反倒是有了喜色。 “哎？问你话呢！” 牟芷莹没等到回答，有些急了，但房间里的人们只要是能看到这两个人的模样、哪里还看不出端倪？男士们在笑，女士们也在笑，佘海波虽说喝的多了、但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将牟芷莹扯到了一边、冲着那男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该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进来的男人好不容易才将被女孩踩着的脚给挪开了，听到这话可就一脸不解的道。“佘总？我俩也没什么事儿要干了……” 噗…… 有人终于忍不住笑喷了。 佘海波脸一黑，一手一个、将两个人扳转了方向，边往外面推边呵斥。“你是猪啊！带人来酒店吃饭、在这儿能干的事儿多了去了！没节目？你就不知道去唱歌、去酒吧转转啊？再不行还不会去开间房？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们的啊？时间、地点既然都是正确的，那后面该有些什么项目、难道也要教啊？就算是真没事儿、你今天晚上也在这儿找点事儿出来做，不行啊？敢这时候走人、你丫挺的干脆滚回公司加班去，累不死丫的！还有啊，必要的保护措施还是要采取的，别那么早要孩子，要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佘海波！浑说什么呢！” “流氓啊……” “佘总，你也真敢说啊，佩服、佩服啊……” 女士们忍不住了，男人们有的笑、有的出声调侃，被推出了包厢的女孩是落荒而逃，那男的却红着脸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高呼了一句‘保证完成任务’，这才赶紧去追那女孩。 反应慢了一拍的牟芷莹满脸愕然，见佘海波转过身竟然得意洋洋的比划出一个‘v’的胜利手势、引得在场的男人们发出了心领神会的大笑，这才明白他之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气的是呼哧直喘气、指着他便道。“佘海波啊佘海波，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啊？” “无耻？拜托！我这可是在响应国家的号召、在提醒员工们要晚婚晚育啊，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单位领导，必须要严格遵守相关规定的，宣传法律法规、那也是我的基本义务之一，哪里敢有所松懈……” 佘海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气的牟芷莹是牙根都痒痒，可在座的集团高管们却是都乐坏了，斗嘴能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全公司上下可能似乎只有佘海波有这个本事。 “你、你、你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公然教唆你的员工带着我的手下去开房间、还要做好‘必要的保护措施’，你、你还要不要脸啊？你这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啊？” “我怎么不要脸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跑到酒店里来吃饭、下面的节目无非是唱歌、泡吧、开房间，一条龙整下来、婚姻大事儿不就定下来了吗？我告诉你说啊，那是个好小伙儿，本分的很，绝不是那种裤子一提、翻脸不认人的，人也是奔着结婚去的，反倒是你手底下那女孩我是拿不准，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只是玩玩而已，对了，你要是有空、帮着问一下吧，也别耽误了我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人真的是很不错的……” 牟芷莹是脸红了白、白了红，显然是被气的不轻，冉颖见她伸手去拿果汁、可就唯恐她真就泼佘海波一脸，给唯知娱乐的李穆洋使了个眼色、便赶紧拽着牟芷莹出了包厢，不过在场的女士们却联合起来开始声讨他的无耻了。 被佘海波就算是再能说，可也不是这么多位女士们的对手，败下阵来、也就拽着李穆洋一起去卫生间，便放水便咕哝，觉得自己说的本就没错，那男的也算是尖峰网络这边的得力干将了，虽说家里原本是挺穷的、但现在年薪也是十万打底了，股权、企业年金这些加起来要不了几年也是个千万富翁呢，要不是交际圈儿太小、哪里会看上技术中心的那个女孩？ “行了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牟总的护短、那是集团里出了名儿的，你没事儿招惹她干吗？” “什么叫我招惹她啊？她那天闯进我办公室足足骂了我五分钟、我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啊，当时那模样、简直就像是我对她始乱终弃一样，你说我招谁惹谁了啊？我又对她没兴趣，怎么就跟牛皮糖似的黏上来了……” 佘海波咕哝着跟后面往外走，可李穆洋见卫生间外面站着的正是牟芷莹跟冉颖，他想笑、却注意到了对方那带着杀气的目光，只好赶紧闪到了一旁。 面对着脸上还带着不屑的佘海波，牟芷莹冲上去就揪住了佘海波的脖领。“牛皮糖？啊？我成了牛皮糖？还黏上来了？我黏上谁了？就你？就凭你？啊？就你还能让我黏上去了？你要不要脸？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今儿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牟芷莹那灭绝师太的头衔、在集团内部是有口皆碑的，佘海波心虚、也就本能的往后面退，结果就被牟芷莹给推搡着重新进了卫生间…… 正文 第1632章 一物降一物 女人闯进了男厕所？ 搁在什么地方都是不合适的，尤其是这种五星级的大酒店。 牟芷莹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这些年来担任唯知技术首席执行官职务、让她有着‘女王’的浑然天成般的强大气场，因此卫生间里面正在上厕所的男人们自然是被骇的鸡飞狗跳，拎腰带的拎腰带、系扣子的赶紧系扣子，有个男的只是抱怨了一句、就被牟芷莹一嗓子给吼的赶紧缩了头。 眼瞅着那卫生间的门在眼前合上了，很快几个男人从里面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冉颖是愕然、却也不好意思往里面闯，李穆洋怔了下可就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心想还真就是一物降一物，要是这两个彼此看对了眼、那可就有点有意思了！ 冉颖敲门、但里面没人应声，转过脸见李穆洋在嘿嘿的笑、可就急的直跺脚了。“李总！这可咋办呀？” “甭管了，回去吧！” 李穆洋乐呵呵便真就这么走了，冉颖愣了下赶紧追了上去。“啊？真不管了啊？那是男厕所啊？” “这儿又不是小饭店，一个是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一个是尖峰网络的总裁，你还怕出啥事不成？得了吧，回去吧……” 接风宴本就已经到了尾声，等了一会儿，方大刚见两人还没回来、可满桌的人却一点都不着急，而且越是年轻的、就越是显得激动，心想拖得时间越长、两个人回来之后也就越尴尬，于是也就站起来宣布散伙，将想要等着看好戏的都给撵走了，在酒店大堂里目送着大家离开、可见李穆洋躲在一旁冲着付正义挤眉弄眼的在问，要不要等会再走？ 才回到国内、付正义也稍微有些累了，摇了摇头便道。“这两个人，没戏的吧？” “这事儿可保不准，打是亲、骂是爱，王八看绿豆还能对了眼儿呢，牟芷莹条件可不差，要是真成了、倒是能降的住他，何况女大三抱金砖，对吧？” 付正义想想也是，佘海波这些年负责尖峰网络的发展，眼界不同了、又是个比较花心的性子，若是真跟牟芷莹发生了点什么、上床容易下床难，这小子要是昏了头、倒也并非是坏事，因此也就点了点头。“到底是结了婚的人了，连这些话都随口而出了。对了，你今儿喝的可不多，怎么？准备要孩子了？” “恩，今儿是为你接风才破了例，要不然我滴酒不沾的……” 付正义诧异。“不是吧？酒憨子还能戒酒？” 李穆洋长叹了口气，苦着脸压低了声音。“没辙啊，喝了酒回去就只能睡沙发了……” “那你平日里的接待怎么办？” 李穆洋抬起手在嘴唇上划拉了一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坚决不喝！肯定要喝的酒席、我就让下面的去顶，再不行、我就装病，能拿我有办法的在圈子里还真的不多了……” “这个倒是实话，企业规模大了、怎么都能硬气一些，何况酒桌上谈的事儿、在办公室里一样可以谈，没必要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就非要喝的昏天黑地……” 付正义正感慨着，可散布在周围的保镖们却突然聚集了过来、在他的身后组成了人墙，李穆洋愣了下才发现不远处一个体格强壮的老外被两名保镖给拦了下来，跟那老外一起的在解释着、还掏出了名片夹，显然是准备过来、却被付正义的保镖们给误会了。 方大刚也察觉到了异样，转过脸一看便笑了起来。“那老外叫汤米，是花旗驻华首席事务代表，旁边那个年轻些的是他的翻译，这个时间还出现在酒店的大堂，显然是得了消息专门过来堵你的……” 高盛的汤米被放行，走过来便拱手笑着说。“付先生，幸会、幸会！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去酒吧里再坐坐？” “不去了吧，公务去方总的办公室谈吧，今天我才回到邗州，比较累了……” 汤米赶紧开口。“付先生，是这样的，我们董事局主席要求我代表他本人向您表达最诚挚的感谢，并且让您知晓，伦敦总部大楼的价格一定会让您满意，所以关于唯知游戏的赴美上市，希望您能够适当的考虑一下我们花旗……” 知道关于购买花旗伦敦总部大楼的事儿，方大刚也知道伯纳德骗局爆发之前、花旗从l基金公司赎回了几十亿美元，这才导致伯纳德资金链断裂而不得不去投案自首，因此也就笑了起来道。“看看吧，老外也不是不会打感情牌、做私底下交易的，其实他们在内地的方式和方法，也都挺接地气儿的……” 在酒店大堂的角落坐了下来，关于唯知游戏上市的事儿、本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谈清楚的，花旗的驻华事务代表汤米也是个很精明的家伙，不再谈正事儿、而是对身处的‘唯知希尔顿’酒店大加褒奖，认为唯知集团与希尔顿酒店的合作、将会让内地的酒店行业进入加速洗牌阶段，不过若是想要引进国际星级酒店、合作的目标很多，希尔顿并非是最顶级的。 付正义有些诧异。“怎么？花旗还想要在酒店方面展开跟唯知集团的合作？” “这个倒也不是，而是一个建议，您知道我们董事局副主席还担任着洲际酒店管理集团的董事职务，所以……” 付正义明白了，这个汤米不但带着花旗投行部门的重任、还肩负着跟唯知集团洽谈酒店管理方面的合作任务，笑了笑便道。“来邗州出差的人越来越多，引入国际化酒店管理也只是解决自需，倒是还没有想要在插足酒店业、更没有想过在这方面投入过多的精力……” 汤米稍稍探过些身子、目光之中有着狡黠。“付先生，那么如果您有这方面的考虑，那是否能给予洲际酒店一个合作的机会？” 付正义的目光越过汤米的肩膀，看见了让他有些诧异的一幕，愣了下才冲着汤米说。“只要合作双方是有诚意的，那么自然也就有机会。” 汤米如释重负，一脸感激的道。“谢谢，只要有您的这句话就够了……” 正文 第1633章 挨揍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你个臭不要脸的！臭不要脸的……” 牟芷莹压着嗓子的尖叫，换来的却是重重的一巴掌。 那‘啪’的一声响，在空旷无人的走廊里竟然还产生了回音，这让她脑子瞬间短路，紧跟着便产生了深切的羞耻感，但内心的深处却似乎还有着莫名的兴奋和激动！ 牟芷莹惊呆了。 她的智商高达一百五，但她也清楚如此之高的智商并不意味着自己的情商就可以碾压大众，反倒是因为她在集团里地位的日益提升、她似乎越发的孤独了。 灭绝师太的头衔，再加上个大龄剩女的备注，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要学历有学历、要资产有资产的牟芷莹却是在今天七夕的那一天才惊觉，她竟然有了孤老终身的趋势！ 年薪越是增加、地位越是提高、气场越是强大，男人们就越是敬而远之。 能入得了她的眼的，要么早已成家立业、要么就是为一群花痴们所包围，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儿、她不屑于去做，而跟一群花痴去抢男人、她更是拉不下这个脸，而那些对她有意思的、一个个要么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要么就是歪瓜裂枣但事业有成，在夜深人静的寂寥夜晚、她甚至会夹紧了被子、对着天花板自哀自怜，觉得老天爷不该对自己如此的宠爱，让她既拥有了智慧、还拥有了美貌、更拥有了令人羡慕的事业，强强联手的结果并不是幸福和完美，反倒让她成为了生人勿进、熟人不敢下手的大龄剩女！ 牟芷莹脸颊烫的厉害，心里面也是乱成了一团麻，心想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闯进了男厕所，彷如是河东狮一般将如厕的那些男人都给撵了出去，扯住了想要溜号的佘海波、将他给推进了最里面的那个隔间，结果他坐在了马桶上、自己压在了他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他主动的、还是自己不知羞耻，总之似乎是当自己想要跑的时候、却被他逮住扛了起来…… 天呐！ 这里是唯知希尔顿大酒店啊，是五星级的国际大酒店啊，自己被个男人扛在肩膀上就这么出现在酒店大堂的话，那自己还有什么脸面、什么形象？全完蛋了…… 不过，虽然现在这个姿势实在是不雅到了极点，可为什么心里面却还有着一丝丝的期待和憧憬呢？ 难不成真的是女人因为缺少了男人的呵护和滋润，所以对异性会毫无排斥、反倒是恨不得能送上门去不成？ 理智的分析结果，让牟芷莹不由得惊呆了，可扛着她的佘海波此时却抬脚将挡住去路的门给踹开了，小腹被硬顶了一下、牟芷莹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痛呼，只是那声音却像是猫咪的呻吟一般，微弱也就不说了，反倒是蕴含着某种令她脸发红、心跳加速的意味，又羞又恼、但期待感却越发的浓厚了，但还是本能的攥紧了拳头、拼命的捶打起了他的后腰。 啪！ 又是一巴掌！ 落在她臀部的手掌、似乎还重重的捏了一下，牟芷莹呼吸瞬间停顿、脑子里瞬间就成了空白，连他说的那句话都没能听个囫囵，只觉得那意思就是自己要是再不老实、她还会挨揍！ 什么嘛！ 哪里有这么霸道的？ 讲不讲道理了啊？ 牟芷莹的理智在发出着质疑，理性让她想要发出抗议，但身体却老实了起来，双臂自然垂落、有一下没一下的捶打着他的后腰…… 用肩膀扛女人这种事儿，佘海波以前也并不是没做过，只是在集团与希尔顿酒店合作的这开业才半年的酒店里这么干，他还是头一次。 左手搂紧了她的膝弯内侧，隔着天鹅绒裤袜感受到的是温润、是紧致、是怦然心动，而右手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竟然感受到了震颤、感受到了惊人的弹性，第二巴掌拍上去的时候、本能的顺手捏了一把，入手的那感触让佘海波诧异于她竟然还有着年轻女孩子才会有的紧致，只是走廊已经到了尽头，刚才踹门时的不方便、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用左肩撞上去，伴随着通道门的开启、酒店大堂里的声音也随之灌入了耳中，也让他在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之后、步速不由得放慢了一些。 不是吧？ 都这个点儿了，酒店大堂里怎么还这么多的人呐？ 佘海波怔了怔，不过还是加快了速度来到前台，想要用右手将怀里的钱夹取出来、但被她的双腿所阻碍，咕哝着‘你的腿有点粗啊’便干脆将她搁在了大堂的服务台上，这才从怀里取出了酒店贵宾卡、随同信用卡一起递给了似乎惊呆了的漂亮酒店前台，压低了声音道。“套房，要十八层以上的。” 被放在了大堂服务台上，牟芷莹的视野变得开阔，视角的也发出了变化，她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察觉到有不少目光投注了过来、可就恨不得能找到个地洞钻进去了。 太丢人了！ 这也太丢人了！ 跟个麻袋一样被一个男人从男厕所里扛出来也就罢了，可被搁在了酒店大堂的服务台上这是什么意思？他张口就要了个套房，还指定是十八层以上的，显然是对这酒店熟悉的不得了，可她是什么人？她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即便是他未婚、己未嫁，可这样子也太离谱了吧？ 不成！ 要是真被他给这样扛着上了楼，那到不了明天、自己就会变成笑料，这些年来所竭力营造出来的高傲形象尽毁且不说了，眼前这个家伙可是集团里出了名儿的花心大萝卜，就算自己一辈子嫁不出去、可也不能把第一次给了他啊！ 理智压倒了一切，牟芷莹双手在服务台上一撑可就准备往下跳，可一直注意着她动静的佘海波却是将脑袋一偏、右手环住了她的腰又将她给扛在了肩膀上，接过前台递过来的房卡、贵宾卡和信用卡，大步流星便往电梯间走。 视角的再次变换，让牟芷莹发出了惊呼，但也因此而注意到了酒店角落里那几个目瞪口呆的人。 大老板…… 大老板的助理，冉颖！ 方总！ 方总的助理易筱艺！ 还有好多个保镖…… 天呐！ 牟芷莹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算了…… 正文 第1634章 假公济私 八点过五分。 走进总部大楼的付正义，看见了正在整理垃圾桶的保洁员王秀兰、也就扬起手打了个招呼。 王秀兰笑的合不拢嘴。“付总，可把您给盼回来了……” 还没有到上班的点儿，大堂里的员工也不多，付正义站定下来便笑着问道。“工作如何？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 “好着呢、好着呢，几个月前有建议采购清洁机器、降低保洁人员数量的，当时可把我们大家伙儿给担心死了，最后那报告递上去就被您给否了，后勤部的人说您说的，企业一定要尽可能多提供些基层的岗位给我们这种又没文化、又没能力的，我们保洁部门的那天差不多都哭了，有几个新来的还给您在家里供了长生牌位呢……” 王秀兰说着说着那眼眶也红了，而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保洁人员、更是让随行的保镖们紧张了起来，面对着那一张张朴实的面孔、听着她们的溢美之词，付正义见王秀兰还将一个给自己立了长生牌位的保洁员拽到了眼前做起了介绍，热泪盈眶的那中年保洁员让付正义的脸红了，赶紧抬起手道。“静一静、静一静，大家也别这么说，我是真的担不起、也承受不起，集团的宗旨是以人为本，这一条是铁律、更是集团的根本，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有什么不满都可以说出来的，不过那什么牌位是真的不能立啊，我才多大岁数啊，你们就不怕这样会折我的寿啊？” “成！成！我回家立刻撤了，以后天天祈祷老天爷让您长命百岁、身体健康，永远健康……” 边擦眼泪边咕哝的保洁大妈，惹来了一阵哄笑，王秀兰见有员工开始进来了、也就霸气的将手一挥。“行了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一个个的可别净想着大老板回来了就能趁机偷会儿懒！现在找工作可不易、不能掉链子的，都走、都走、赶紧走……” 九点才开会，付正义带着王秀兰进了电梯、便笑着询问她是不是职务有了提升？ “我也就是因为资格老、还能跟你打个招呼、说上两句话，后勤部就让我监督总部大楼的保洁，平日里大家都挺忙的、也没个敢偷懒的，所以我也轻松的很呢，基本上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儿、都不需要检查什么的，大家伙儿可都自觉着呢，这份工作薪水不低、社保、养老也都给交着呢，这么好的工作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嘛，都珍惜着呢，哪里还敢偷奸耍滑的……” 叮咚！ 电梯停在了顶楼。 走出电梯间、付正义见赵知勇身边还站着个漂亮的女人，抬起手示意他先别开口，思索了片刻才记起来名字。“刘楣！原来是行政部的，后来去了千度网的，对吧？” 刘楣有些羞涩的笑了起来。“付总，您的记性还是那么好！我回来之后还是在行政部上班……” 见刘楣的手上戴着枚钻戒，付正义问道。“什么时候办大事儿？” 刘楣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赵知勇则是略有些得意的说准备下周去领证，元旦办酒。 付正义正色道。“她在行政部上班是不假，可不能因此在婚车借用这些事儿上面假公济私！” 赵知勇愣住了，刘楣嫌他木讷、白了他一眼，这才认真的道。“付总，您放心吧，我俩准备参加集团举办的集体婚礼、一切从简。再说我俩的收入都不算低了，哪里敢拿工作开玩笑的？”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有没有想过的问题。收入高了、底气也就该更足了，该你们的、就要拿的理直气壮，集团的发展会越来越好的，千万别去贪图眼前的那点利益！” “不会的付总，想要进唯知技术的人海了去了，我们俩也就是因为来得早、才有了这么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公司里没有那些个职场陋习，我们踏踏实实的做事儿就成，只要公司不撵人走、哪个不愿意在这儿干到退休的啊？” 准备来开会的高管多了起来，付正义恭喜了二人修成正果、便先进了办公室，拿上了笔记本正准备去会议室，却见李穆洋鬼头鬼脑的钻了进来、便问有什么事儿？ 小心的关上门、李穆洋这才转过脸一脸神秘的说。“老付啊，事情搞大了！” “怎么？” “佘儿给行政部打了电话说是要请假、早上不过来了，牟总的电话不通、人也没来公司，技术部那边还有些事儿要她拍板呢……” 付正义乐了。“不至于吧？” 李穆洋双手一摊。“我给佘儿去了电话，可他不接！不过酒店的那间套房还没有退，但电话打进去也是没人接的。我让人过去了一趟，说是房间门口还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你呀、你呀，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付正义说着拿起了手机，找到了佘海波的号码便拨了过去。 “老付！救命啊……” 电话通了，但那边佘海波的声音都是在发颤的，付正义忍着笑呵斥道。“搞什么？集团会议也敢缺席的？信不信处罚通知立刻就发给你？” “别、别啊，昨天晚上你都看见了、干嘛不搭救哥们一把啊？你跟李穆洋都忒不地道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往火坑里面跳、也不伸把手的啊？” 佘海波花心、还是个惫懒且无赖的性子，付正义被气乐了。“哎？你这话说的亏不亏心啊？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扛着就上了楼，你说我当时该喊酒店的保安啊、还是该打电话去报警？你知不知道现在正严厉打击拐卖妇女儿童呢，信不信你要是被抓进去、不蹲个十年、二十年，你是肯定出不来的？” 隔着卫生间的磨砂玻璃，佘海波见外面有人影在晃动，欲哭无泪、可也越发的压低了声音。“老付，救命啊，真的是赶紧过来救命啊，哥们的下半辈子可就攥在你的手里了，你再不来她是真准备灭口了……” 正文 第1635章 鼓起来 噔、噔、噔噔噔！ 噔、噔、噔噔噔…… 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通过园区广播让在场观礼的人们无不喜笑颜开，三百多对新人们脸上所洋溢的喜悦和幸福、更是极具感染性。 身为唯知集团首次集体婚礼的总策划，唯知娱乐总裁李穆洋等付正义完成了证婚仪式、退到一旁，这才强忍着笑意压低了声音说。“佘儿，老付刚才笑的好假！” 鼓着掌，佘海波的目光直视着广场上的新人们说。“换成你给这么多对新人证婚、赠送礼物，我觉得你能累趴下、吓的尿裤子！” “滚！你丫的找抽啊？” “就不知道说点人话！” 李穆洋和牟芷莹的异口同声，让佘海波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瞥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两个人、目光下垂盯着自己的脚尖重重的叹了口气。“得，你们都当我是哑巴，这总成了吧？” 李穆洋噗嗤一下乐了，见佘海波脸颊抽搐起来、嘴角也扯了扯似乎格外的痛苦，目光下移这才发现他的脚被牟芷莹的高跟鞋给踩住了，心中一凛这才记起来牟芷莹那‘灭绝师太’的头衔，不动声色的赶紧挪远了些。 震天的锣鼓声中，新人们、亲属们、观礼的来宾们依序离开唯知生态园准备前往唯知希尔顿大酒店参加喜宴，佟甜甜挽着佘海波的胳膊、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就不会说点人话吗？” 佘海波抿着嘴不吭声，只是随着集团的高管们一起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听而不闻、似乎准备真就当个哑巴了，这可把牟芷莹气的牙根儿都痒了，挽着他胳膊的手狠狠的一拧。“你胆儿肥了啊？说！” 疼的倒吸了口凉气、佘海波恼火的低吼起来。“你要我说什么？彼之毒药，我之蜜糖；彼之敝草，我之珍宝！围城之内外而已！” 牟芷莹越发的恼了，掐着他胳膊的手又是狠狠的一拧。 “合着你觉得自己还受了莫大的委屈、还需要人来抚慰你受伤的脆弱心灵不成？” 佘海波觉得自己要疯了。 吵，吵不过她；骂、骂不过她；动手、还真打不过练过跆拳道的牟芷莹，现在连保持沉默都不成了，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佘海波是欲哭无泪，可牟芷莹没能得到回应、哪里肯罢休，见到了停车场他还取出车钥匙准备去开他自己的车、可就炸了。“晚上你要喝酒的，开什么车啊？” 佘海波一琢磨、也就乖乖的上了牟芷莹的甲壳虫，牟芷莹系好了安全带、转过脸见他抿着嘴还准备一言不发可就越发的火了，落了锁便道。“说啊！不说清楚、你今儿哪儿都别去了！” “姑奶奶哎，今儿是集团公司的第一次集体活动，连大老板都当了证婚人、我那边也有十二对新人呢，你能不能分一下场合、想闹回家再闹啊？” “闹？你说我在跟你闹？啊？” 牟芷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虽说知道车窗关了、外面人也听不见，可佘海波还是怂了，拱着手连连作揖。“小声点啊，咱有事儿回去再说成不成？今天是集团公司的第一次集体婚礼，所有分公司的负责人过来了，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出来的！佘海波，我可告诉你说，后天我爸妈就过来了，你要还总是摆这副臭脸、你可别怪我跟你拼命……” 坐在t98野兽营长里的付正义，居高临下也瞧见了二个人在车里似乎是在吵架，见凑过来看到这一幕的佟甜甜在偷着乐、可就把她给推了回去。“看什么呢，有啥好看的？” “挺有趣的啊，一个是灭绝师太、一个是公认的花心大少，以后这日子过的肯定是热闹的很，也不知道是你哥们天天被揍的鼻青脸肿、还是牟总天天在家里以泪洗面……” “拉倒吧，佘海波只要结了婚、也就能安下心来了，结婚前玩心重了点，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好不好？” 知道他是在帮他哥们开脱，佟甜甜不戳破、只是笑，这让付正义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才道。“其实佘儿娶牟芷莹算是高攀了，她年薪过百万、期权的奖励也早就过亿了，又是个搞技术的、还比较强势，婚后的日子应该比旁人所能想象的还要幸福、美满……” 从唯知生态园出发，由六百多辆轿车、大巴所组成的车队经过了邗州市中心、这才前往唯知希尔顿大酒店，集团公司首次举报的集体婚礼的喜宴就设在这儿，席开八百多桌、集团下属的所有分公司高管都齐聚一堂，省市领导的到场、更是掀起了新一轮的热潮，也让新人家属们兴奋、激动，对唯知技术有了更深的理解。 身为集体婚礼的策划者，李穆洋等包厢门关上了、可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这种活动以后要经常办、而且要越办越好，这不但是扩大企业知名度、提升美誉度的好机会，也是提高员工们凝聚力的手段和措施，只是这酒店若不是公司的产业、那费用方面可真的是有点难以承受了，我呢今天也就不表功了，还是有请咱们的大老板发话吧！” 掌声响起，付正义笑着站了起来。“得，以后再有类似的活动，反正是别让我当什么证婚人了，那么多双眼睛瞪着我、总觉得有点不自在……” 哄堂大笑。 付正义将手向下压了压、继续道。“今天是开年的第一天，新年致辞就免了，我觉得今天应该是个丰收年，唯知技术成立了九年多了，十周年庆典我听说行政部门也已经跟唯知娱乐开始着手安排和布置，我呢、也不准备给大家分别准备什么礼物了，下半年集团将会通过唐嫣那边的股权管理公司帮全公司员工们开始减持，争取在十周年庆典举行之前，让全公司的所有员工的口袋都能鼓起来，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要让外界明白，加入了唯知技术不但意味着衣食无忧，还意味着只要肯努力、一定可以成为千万富翁、亿万富翁……” 正文 第1636章 公告 过圣诞节、但对元旦并不是特别重视的唐嫣，参加了唯知集团首届集体婚礼的第二天就返回了香港，这边也还没有上班、于是便电话通知了办公室，让拟了份正式的公告发出去。 也不清楚是因为负责的职员带着火气儿、还是说唐嫣本来就是这么理解的，反正在公告里不但提到了唯知技术的年金账户、还将监管着的唯知信托也列在了清单上，没想到当天欧洲市场就做出了负面的解读，跟着美股也深幅重挫，隔夜间的全球市场动荡、也就顺势传导到了国内，于是四号沪深市场在开年的第一天、就以跳空四个点的幅度低开，虽说之前的行情趋好、这段时间的市场热情也不减，但到了下午收盘、两市还是以光头光脚的五个点的跌幅，创下了近六年来的跌幅新纪录，也让节前大肆唱多的各路基金、研究机构、独立市场分析人士大跌眼镜之余，将矛头指向了唯知技术。 见秘书处又送了一筐传真件过来，冉颖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怎么还这么多啊？不说了不是重要的、不需要送过来了吗？” “监管部门的、金融管理部门的、基金协会的、市场内的各大基金公司、一些大型央企的证券管理部门、海内外的媒体，哪一份都算不得是不重要的啊，”总裁办的秘书苦着脸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文件筐里摆在最上面的那份文件。“不过秘书处已经对传真内容的进行了统计和总结，按照内容将发传真过来的机构名称这些也都罗列了出来、关键的问题也都进行了综合，不想看完整的传真内容、只需要看这份文件也能知道目前的状况……” 冉颖正准备去接那些传真件，可见窗外一架直升机从南面直飞了过来、可就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慌不迭的冲出办公室往楼顶平台跑，站在总助办公室里的秘书喊都喊不住，也不敢追出去大声的喊，只好垮下了肩膀站在了总助办公室的外面等。 从直升机里下来的是唐嫣，她压着被螺旋桨所吹乱的长发、略微弯着腰冲到了冉颖的面前，见她脸上的微笑像是勉强挤出来的、可也就越发的苦了脸，进了总部大楼这才小心翼翼的问这边的情况？ “炸了！总部大楼这边的二十八台传真机已经烧坏了六台了，从早上九点四十开始，到现在传真件都还没有收完呢……” “bss发火了吗？” 冉颖脚步一顿，转过脸时面有诧异。“看不出来，反正他后来关了公务手机、还让拔掉了办公室里的电话线，中午在食堂跟佘海波一起吃了饭就进了办公室，这都两个多小时了也没什么新的指示出来，我也正奇怪着呢……”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唐嫣见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差一刻了也就越发的不安了，随着冉颖往总裁室走边懊恼的咕哝。“完了、完了，这下子可闯了大祸了，我早上一看内地的开盘就知道要出大事儿了，让秘书订机票就赶紧赶了过来，早知道前天我晚上就好好研究一下那份公告了，谁能想到那笨蛋会把唯知信托也列了进去啊，这、这次可是闯了大祸了，我死定了、死定了……” 安慰她别这么担心，可实际上冉颖心里面也是一点底儿都没有的，证监会那边还没有反应，但估计最晚明天一大早肯定会就唯知技术的这份公告进行问责的，金融管理部门和政策研究部门都忙的开了锅的粥一样了，他的公务手机可以关、可自己的手机是不能关的，也幸好这是在邗州的总部、她还可以让秘书处的人帮着接电话、帮着应付一下，若是此时在国外，那今天估计电话要接到耳朵抽筋、两只手都要废掉了吧？ 咚、咚咚…… “进！” 大老板的声音洪亮，这让冉颖忐忑的内心稍稍平定了一些，见站在一旁的唐嫣越发的紧张了、便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个她一个鼓励的微笑，这才深吸了口气、推开了总裁办的门。 跟在后面走进去的唐嫣等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不由得惊呆了。 佘海波跟bss并排坐在一起，音箱里传出来的是魔兽世界的背景音乐、刀砍斧劈、怪物惨叫的声响，两个人表情严肃，目不转睛的盯着各自面前的显示器，键盘按的啪啪做响…… 啊…… 一声惨叫。 眼前的屏幕一黯、佘海波气的将键盘一推。“靠！怎么这么难打啊？” 佘海波的话音未落、付正义面前的屏幕也黯了下去，他舒了口气便转过脸说。“这是个团队副本，那边说了必须是满级的五个人进去才行……” 佘海波一脸的愤然，指着面前的屏幕便道。“可咱们俩的账号都是满级、全身顶级装备、带满了药水了啊，难道这样都过不去？” “暴雪的尿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改来改去、补丁n多、版本更新的还特别快，老外的游戏一贯都是强调团队合作、强调配合的、强调技巧的，跟泡菜游戏完全是两个概念，唯知游戏部门跟尖峰网络都是你管着的，难道这些道理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可问题是我不服气啊，要么我喊几个高手过来、咱们组个队再试一次？” 指着站在办公桌前目瞪口呆的冉颖和唐嫣、付正义笑了起来。“晚点再说吧，没见人都过来了啊？” 佘海波从游戏的意犹未尽中醒悟过来，见冉颖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他、便站了起来。“我让、我让！老付啊，等你忙完了通知我，我选好人要么咱们今晚上再搞一把，我还真不信这个新版本能有多难的……” 见佘海波将鼠标跟键盘都拔下来准备带走，冉颖越发的愕然了。“佘总？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您老人家的专用鼠标、专用键盘？” 佘海波得意的扬起了手里抓着的键盘和鼠标。“你也知道这说法儿啊？嘿嘿，这鼠标倒也不算是专用的，不过这个键盘倒是我专用的。这是德国樱桃的机械轴，寿命长、手感好，就是价格太高了，想要国产化进行替代还挺有难度的，不过我觉得没什么能难住咱们的硬件设计室，早晚有一天这种专用键盘是会普及的……” : 正文 第1637章 负面影响 燃烧的远征，是暴雪魔兽世界的最新版本。 冉颖知道这个项目是佘海波在负责，但她可没想到大老板竟然会跟他一起躲在办公室里玩这个游戏，等佘海波出去之后可就带着些许的怨气、赶紧汇报起了情况。 欧洲股市大跌，付正义不觉得跟自己有太多的关联，虽说伦敦基金公司肯定会在这几天发布未来会减持的公告，但伦敦基金公司所持有的欧洲股票数量并不多、对市场造成直接冲击是非常有有限的。 而美股的大跌，倒是必然，纽约基金公司可已经是管理着近九千亿美元金融资产的庞然大物，说是看好某个行业、就能让某个行业一飞冲天，要是研判里提及对哪个公司不看好，那等待着这个公司的必然是股价大跌、投资人迅速离场。 说唐嫣所管理的公司发布公告就引起了全球金融市场的大跌，付正义总觉得是市场反应过于强烈、又或者是背后有推手的存在，国内的舆论当然在会故意推波助澜的，反正看热闹的不会嫌事儿大，可以理解、但未必能够接受！ 只是外界也不想想，投资又不是参股，买了股票、总有一天是要卖出去兑现利润的，难不成就因为基金管理公司的体量大了，那就只允许买入、不允许卖出吗？ 开什么玩笑！ 心里面有气儿，但付正义还是耐着性子听着，顺手还打开了唯知搜索、键入了关键字，一边查看着网络上的舆情、一边继续听，等冉颖的汇报告一段落这才‘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冉颖愕然，站在一旁的唐嫣也忍不住了。“bss？你没生我的气吗？” 付正义抬起头道。“生你的气？我干嘛要生你的气？” “因为我的失职、导致全球市场产生了这么大的动荡，内地股市更是跌幅惊人……” 见唐嫣一副惶恐且不安的模样，联想到她早市开了盘就立刻往这边赶，付正义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觉得这是你的责任？” “呃……”唐嫣愣住了，眨了眨眼才试探道。“难道不是？” “你才管着多少的金融资产啊？连纽约基金公司的一个零头都没有呢，你也瞧的起你自己了吧？” 付正义的挖苦、把唐嫣臊的不轻，绞着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知道他性子的冉颖却是终于醒过了味儿来了。“付总？那你的意思是……” “这帮混账东西，唯知信托管理的是投资人的钱！股权管理公司所管理的是唯知技术全体员工的年金、是唯知技术高管们的期权奖励，什么时候卖、跟这些个所谓的市场分析人士有什么关系？蹦跶的还欢了，竟然还敢给股权管理公司扣上了‘不顾大局’的帽子、给唐嫣冠以‘卖国贼’的头衔，我告诉你说，别看这帮家伙嘴皮子溜的不得了，搁在几十年前、一准儿的是日本鬼子进村了他们就会哭爹喊娘的要帮鬼子们带路的那种混账货色……” 付正义的勃然大怒、把冉颖惊呆了，之前满心忐忑的唐嫣却是抬起了头，眨了眨眼、跟着便激动的欢呼了起来。“bss！我太爱你了！我觉得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选择跟了你！” “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了，你这句话要是传出去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付正义的一本正经、让唐嫣噗嗤一下就乐了，但冉颖却是因为他之前所提及的‘卖国贼’这个词儿而诧异。“付总，唐嫣怎么会被骂成是卖国贼啊？” “自己看！” 冉颖弯下腰瞅着调转过来的电脑屏幕，见唯知热搜的第十位便是‘唐嫣是卖国贼’的帖子，点开看了看也不禁是勃然大怒。“这什么混账逻辑啊？这人怎么能这么缺德啊？就算唯知信托想要兑现点利润出来、也不至于把基金管理人扣上‘卖国’帽子的吧？还什么分析师呢，这简直就是条疯狗啊！” 登上热搜榜单的那帖子付正义也大致看完了，沉吟了片刻便道。“这样吧，去通知法务部门，这家伙在网络上本身就被人称之为疯狗，见人就咬的，不过敢拿唯知技术作伐、想要借此而扬名立万，那就要让他知道造谣和污蔑会有怎样的后果！” 冉颖心里一紧。“付总？没这么离谱吧？” “集团的名声不容诋毁，唐嫣的职业操守也不容亵渎，正常的减持、更不能成为被攻击、被谩骂的理由！想逞一时之口快、以污蔑唯知技术为手段的，这种事儿本身就带有着一定的煽动性，若是不立刻采取有效措施予以制止和纠正，以后就等着被污水浇个满身满脸吧……” 头一次见他对于网络言论如此的生气，冉颖立刻取出了记事薄进行了记录，正准备询问此次事件的对待等级该是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却被敲响了，走进了的总裁办秘书脸色有些难看，将一份传真递了过来，说是监管部门发函过来询问，唯知信托以及唐嫣所管理的股权管理公司所准备进行减持的时间和具体的数量，并要求唯知技术就减持的目的进行详细阐述。 付正义看完了那传真件，抬起头便道。“怎么个意思？” “据说是有媒体询问监管部门，对于恶意打压市场、不管大局的企业，是否该由监管部门采取进一步的监管措施，因此监管部门迫于压力也就要求这边进行解释，秘书处跟政策法规研究部门进行了沟通，以前也有企业收到过类似的询问函，如果回函的措辞模糊、很可能会给市场上带来‘大股东减持、意味着大股东不看好企业发展’之类的负面影响，所以政策法规研究部门建议最好是尽快发布一个暂缓减持的公告，以避免正常的减持行为让市场误解、被恶意解读……” 秘书处的工作态度和方式都相当不错，付正义很满意，等秘书出去了便转向了站在面前的两位，询问她俩有什么想法？ 正文 第1638章 实话实说 第1638章实话实说 冉颖愤怒。“付总，减持计划本身是半年之后才开始的，我们完全可以等市场平缓下来再说的……” 唐嫣撇了撇嘴却道。“只要是符合现行的法律法规，减持就是减持，市场怎么理解、是市场的事儿，作为大股东完全没有必要进行什么解释，简直是莫名其妙嘛！bss，按照规定、我们完全可以不理会的，减持是依照政策法规进行的，虽说基金管理有仓位的下限，但目前的市场已经有些疯狂了，在任何点位上的卖出我都觉得不会犯大错的，没道理因为舆论和一些疯狗的叫嚣就让步……” 付正义站起身走到了窗户旁，沉思了片刻便转过脸道。“这样吧，就以‘唯知员工们希望改善生活’为理由，拟一份回函给对相关部门吧。” 冉颖惊呆了。“啊？理由就用‘改善生活’？这、这也是太随意了吧？” “员工们努力的工作，不就是为了改善生活？实话实说难道也不行？” 冉颖越发的愕然了。“可、可唯知技术的平均工资已经很高、很为同行们所诟病了，有不少企业都在指责唯知技术变相抬高了行业平均工资、降低了行业整体竞争能力，甚至还有向有关部门提请处理的呢……” 付正义不屑的撇了撇嘴。“无论是实体公司还是互联网企业，唯知技术依靠创新、依靠管理水平的不断提升而不断的在增强竞争能力，说三道四的那些个企业不先从自身找原因、反倒是怪我给员工们的工资开的太高、福利搞的太好、期权给的太丰厚，简直是不知羞耻！理会他们的言辞才是有病！” 唐嫣激动的鼓起了掌，冲着他竖起了自己攥紧的拳头。“bss！你太an了！真的是太an了啊！这样的理由真的是合理、强大且不容置疑，我会让律师拟一份措辞严谨的新公告出来，争取在晚间报道里能够出现，看那帮唧唧歪歪的互联网喷子们还有什么脸叫嚣！” 想到了最妙的反击方式，付正义的心情也因此而舒畅了不少。 不过还是有些担心，总觉得这样的回函会激怒一些人、得罪不少的媒体，犹豫了片刻还是建议干脆屏蔽这些互联网喷子们的帖子、封禁这些账号会比较简单，而且这样也不容易激发矛盾。 “冉颖！互联网企业也是企业！绝不能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更不能凌驾于法律法规之上！你的这种想法会给企业带来灭顶之灾的，辩论可以有，质疑也是允许的，法律手段更是可以适当的采取、进行威慑，但唯独不能借助于企业在行业里的地位和优势去干预互联网搜索的结果，只能是因势利导，该骂的、就骂回去，该上法院就上法院，要不然企业干嘛要要法务部门、要设立政策解读部门、法律法规研究部门？” 冉颖缩了缩脖子，讪讪的道。“付总，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开玩笑的嘛……” “有些玩笑可以开，但有些玩笑是绝对不可以开的，你是总裁助理、更是为外界所清楚身份的，要是刚才你的这些话传了出去，别看唯知搜索是上市公司、是采取了国际最新标准会计准则的大型互联网企业，分分钟也是能关门的！” 见他说的越发严厉了，冉颖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见他坐下来准备打电话、也就带着唐嫣离开了总裁室。 “今天bss好有气魄哦，简直是太an了！我动心了，我真的动心了啊……” 见唐嫣一脸的花痴相、冉颖没好气的道。“是呀、是呀，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你不来、他不会这样凶我的，今天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 唐嫣不解。“黄历？黄历是什么？” 跟唐嫣的关系形同于闺蜜，冉颖拽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便故意叹了口气。“香蕉人就是香蕉人，哪里能懂我们中华民族的瑰宝和传统？” “呐！不许人身攻击啊！香蕉人这个词儿是带有着种族歧视意味的，搁在美利坚、我可以告你的！” 瞄了一眼秘书处留在办公桌上的纸条，冉颖颓然的长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你赶紧忙你的事儿吧，我还要处理这么多的回函、还有好多个电话要回拨过去的，真的是麻烦死了，媒体、同行、下面的分公司，总觉得我是拿着搬砖工的工资、思考的是集团公司的未来、干的却是老妈子的活儿……” “冉！如果依照bss的减持计划，等我这边的股权管理公司的减持完成，你也成了大富婆啦！别说是想要改善生活了，就算是想要打‘飞的’全球购物，也是轻松的不得了的呢！” 冉颖对自己拥有的期权奖励是没什么概念的，她只知道自己的级别只是比下面分公司总裁低了两个级别，听唐嫣这么一说可就愕然道。“啊？不是吧？我的期权奖励到底有多少我都不知道的，柯总每次让我签字、我就只管签字的，内容都没看过的……” 唐嫣正色道。“冉！这样可不行！牵涉到薪酬、期权奖励这些，无论合约有多么的复杂、内容有多么的冗长，你都必须逐一过目，要是有不明白的一定要问、甚至可以寻求律师的帮助！我知道bss不会坑人，但外面有不少公司可都是会搞名堂的，别说是你这种闭着眼睛签字的，有些人甚至会被不良公司伪造签名、伪造印鉴的，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 见她说的郑重、冉颖心里面是感激的，搂了搂她便笑着说，也正是因为相信大老板的人品和为人，所以自己才会这么稀里糊涂的。 唐嫣正准备继续跟她说说这方面涉及到的法律问题，却听见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探出头去看、见是佘海波带着两男一女、正在往总裁室里面走，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鼠标和键盘，愣了下可就不由得愕然。“不会吧？” 冉颖刚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等转出来的时候、总裁室的门已经关上了，一脸奇怪的道。“怎么了？” 唐嫣长叹了口气。“bss估计要组队打游戏了。” 冉颖惊呆了。“什么？他还有心思打游戏？” 灿烂的笑容在唐嫣的脸上绽放了开来，她突然双手托腮、嘟着嘴扮了个‘可爱’模样说。“冉颖啊，你说我追求bss、还有没有机会啊？他真的是太an了啊，我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啊，可怎么办呀……” 冉颖脸色瞬间就黑了，指着门外便道。“唐嫣！你可以去楼顶上跳下去了，不许再这样恶心我，呃……”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639章 公开释疑 一石激起千层浪。 当唯知股权公司的新公告刊载出来，市场一片哗然。 集合竞价的阶段，沪深两市继续跳空低开，唯知热搜榜单也犹如是被屠了榜一般，全都是关于这个事儿的。 集团公司的金融资产管理办公室里的气氛是压抑、是沉闷的，开盘之后指数探底回升，而在临近早市收盘的前十分钟汹涌的买盘却将指数拉高了近一个点，只是令代表着大盘股的白线与代表中小板的黄线之间夹角的突然增大，却令下午的交易时间里、两市均出现了严重的分化，大盘股在上冲、而中小板犹如是是见了鬼一般的在狂跌，收盘时两市的指数几乎跟前一个交易日持平，但趴在跌停板上的中小板股票数量却有两百多只，这让市场分析研究人士无不目瞪口呆。 通过电话发布着指令，唐嫣等港股收市之后、可就捧着她的笔电走进了总裁室，见办公室的西北角还真就被改造成了一个半环状的小网吧，而冉颖正戴着眼镜一脸无奈的坐在沙发那边翻看着资料，她不由得啼笑皆非、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冉！bss真的要进行公开释疑？” 瞄了一眼还在玩着魔兽的大老板、冉颖不由得叹了口气。“法务、政策研究、危机公关团队都在大会议室呢，一点半的时候那边就开始布置了，付总说时间到了那边就先开始，不一定要等他过去，我在查找资料，时间到了我是要过去的……” 唐嫣愕然。“啊？这样也行吗？” “宣布的是唯知集团会通过互联网进行释疑，又没说是付总会亲自释疑，何况以他的性子、跟那些喷子们能吵起来，他不去也许还更稳妥些呢……” 冉颖的回答、让唐嫣无话可说了，她不停的看着时间、快到五点的时候那边却依然没有要结束的迹象，冉颖站起来准备离开了，于是唐嫣也就跟着来到了大会议室，见通过投影仪所显示在幕布上的即将开始释疑的论坛，而且已经有不少问题在等着回复。 见会议室里的工作人员并不多，唐嫣有些奇怪。“冉！这样的公开释疑、有意义吗？面对所有的网民啊，问题一定会是海量的，两个小时的时间绝对不够！” “放心吧，技术部门的云计算功能、会对所有的问题进行汇总，重复最多的问题会被优先进行回答，而零散的、不具有代表性的、又或者是没有回答意义的，只有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才会考虑回复，否则就算是这里有两百个录入员也没办法应付。技术中心会提供所需要的各种资料，法务部门和公关部门会对所有的回答进行审核，以确保所有的回答合理且恰当……” 问题：作为一贯标榜自己是民族创新型企业的唯知集团，为何会不顾大局、恶意散布减持股份的公告？ 第一个显示在主屏幕上的问题，让冉颖不屑的撇了撇嘴。 “唯知集团成立九年有余，一贯尊重市场规则和国家相关的法律法规，合理的减持、也是为了让员工们改善生活，唯知的薪酬构成不但包括工资、奖金，还包括期权的奖励、企业的年金，当上市公司的分红不足以确保辛勤员工们的生活获得改善，减持股票将会是必要的方式之一……” 各种问题在陆续回答着，有数据中心的协助、唯知集团历年来所作出的成绩让网民们的问题逐渐不再那么尖锐和刻薄，而一些基金公司甚至对于后市发展开始了讨论，进而引发了一波展望后市发展的热论。 “对于国内经济的长期向好、唯知技术集团从未有过丝毫的怀疑，唯知集团坚信改革的红利必将为全民所分享，而金融市场的持续且稳定的繁荣、则是让广大人民群众分享改革红利的基础……” 唯知的回答逐渐获得了网民们的支持，副屏幕上所显现出来的赞扬和溢美之词甚至有了刷屏的效果，那一连串的笑脸和鼓掌的图标、也让会议室里的员工们放松了下来。 终于刷完了副本，付正义带着佘海波走进会议室所看到的便是繁忙却并不慌乱的现场，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见距离答疑结束只剩下半个小时了，而需要回答的问题还有着近千条、忍不住摇了摇头。 冉颖见他终于来了、赶紧捧着笔电过去，将屏幕调转展示给他看。“付总，这个问题是一些ip地址近似网民们所提出来的，是否需要进行回答？” 内地股市五年一遇的大行情，唯知集团的砸盘行径等同于卖国，请问贵公司将社会责任、将民族利益置于何地…… 近似于谩骂般的问题，让付正义嘴角扬了起来，将法务部和公关部的负责人召集过来询问，得知对于这种问题集团的态度是不予理会，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要求对这个问题进行正面回应。 “唯知系企业为社会累计提供了三十七万个直接工作岗位、间接提供了一百六十余万个工作岗位，创立九年间共计赠出了五十亿的善款，发起了六十七个扶贫、救助专项活动，乃是国内目前捐赠金额最高的企业，谈及社会责任，没有那个企业有资格进行质疑，而对唯知集团准备恶意砸盘的无端指控，更是滑稽且可笑，唯知信托乃是内地股市的中流砥柱，只在市场下跌时予以买入、目的便是促使市场稳定，如果不进行适当减持，请问后续资金从何而来？本着‘价值投资’的理念、企业入市三年来只会在市场狂热、股价被恶炒时才会予以卖出……” 扬扬洒洒五百余字的正面回答，再加上对提问者ip地址的完全公开和详尽分析，隐于幕后的诱导情绪目的自然也就宣告失败。 当时间指向了七点，从技术中心对那些ip地址的调查结果则表明，掀起了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很可能是某些恶炒中小板股票的庄家！ “唐嫣，你跟技术中心保持联系，一旦确认了他们的来路，那就别客气了！” 唐嫣心领神会。“bss！放心吧，我保证会让这些捣乱的知道专业的和业余的差别到底有多大！” 正文 第1640章 要低调 唯知集团互联网公开释疑结束后的当天晚上，唯知热搜就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唯知贴吧里一个标题名为‘唯知集团公开释疑综合分析’的帖子迅速蹿红，其内容便是对结束了不到三个小时的唯知集团互联网公开释疑进行的总结和分析，为网民们所关注的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唯知旗下的唯知信托、年金计划、股权管理公司对沪深股市长期看好，但对于缺乏业绩支撑、只会讲故事、谈远景、不分红的上市公司不屑一顾。 第二：唯知所管理的账户、在三个月内都不会进行任何的减持，并且还依然遵守着当市场下跌时才进行买入的策略，这两天已经投入了近三十亿的资金、对蓝筹和绩优股进行增持，这意味着什么，显然是不言而喻的。 第三：唯知集团的福利远比外界所流传的要好，薪酬处于行业顶尖且不说了，期权奖励足以让资历超过五年的普通管理人员都有机会获得财务自由，就连基层的普通员工都享有购买由唯运集团所承建的成本价的安居房福利，依照目前全国普遍性的房价上涨，单是这一项福利、就意味着基层员工所拥有的潜在福利价值十万到百万不等。 第四：唯知表达了对诋毁本企业等一系列互联网乱象的担忧，同时明确表示会追究造谣者的相关责任，依照目前唯知企业在国内互联网行业里的地位，想必一旦向公安部门报案、那么也就意味着在互联网上散布谣言、肆意诋毁的事件很可能会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了。 第五：唯知集团所透漏出来的慈善方面的数据，与数个月前从慈善总会流出的一份统计记录上的数据大体相符，这意味着唯知集团这些年来所公布的捐赠金额并没有多大的水分，而唯知集团所发起并创立的数十个慈善项目、通过互联网可供查询并获得确认的有三分之二，这意味着在全国范围内已经有数千万人获得了唯知集团的帮扶，这样的企业如果还受到质疑、受到指责，良心何在？ 第六…… 第七…… 付正义是第二天到了办公室才看到了这帖子的，见已经登上了唯知热搜的榜首、还是有些惊讶的。 “付总，有辨识能力的、有理智、明事理的互联网用户还是有的，而且最关键的是唯知集团做的每一件事儿都是公开且可以被查询、被核实的，昨天夜里十点多的时候，由米希尔教授所管理的【在校生助学基金】慈善会网站因为访问量激增而崩溃了，值班的舆情观察员调查之后才发现是唯知贴吧里有人发了个帖子，将慈善会历年来的捐赠记录的链接挂在了下面，帖子里有接受过慈善会帮助的毕业生们讲述了亲身的经历、甚至还有将签署的助学金原件上传的，十多年来的助学金协议变化、让参与讨论的网民们兴趣大增，所以也就导致网站崩溃、直到凌晨一点半才恢复正常……” 冉颖的汇报、让付正义知道发生了什么，慈善会的资金相当充裕，这些年已经将对贫困大学生助学金扩大了全国八百多所大学，而对民办教师们的持续资助和奔走呼吁，也陆续引起了各地的重视，从最初每个月需要支出四千多万的资金降低到了现在每个月只需要支出一千六百余万的程度，这不可谓不是阶段性的胜利！ 心情舒畅之余，付正义沉吟了片刻才道。“民办教师的遗留问题也好，对贫困大学生们资助也罢，唯知集团所发起并创立的医疗队巡诊这些项目，是慈善不假、但并不能去作秀，集团的名声已经不错了，现在该做的是低调、是做雪中送炭的事儿，而不是为了博取掌声、博取什么荣誉而大肆宣扬，这是原则，以后没有必要不要主动向外透漏，如非必要、对于媒体的采访更是能拒绝就拒绝……” “付总，做了好事儿怎么能不进行宣扬呢？企业形象、企业的社会责任塑造可都需要通过适当的媒体曝光来进行的，公关部门很早以前就提过意见，觉得钱花了那么多、可所获得的影响力却并不对等，这……” “单是‘改善员工生活’这样的解释、已经足以掀起一场舆论风暴了，有些事儿是不需要主动去宣扬的，你就这么将通知下发下去，告诉集团的每一个员工，不要主动在网络上宣扬什么，管理人员更是严禁将慈善方面的情况透漏出去……” 冉颖深感费解，离开了总裁室将要求交代给了秘书处、让秘书处尽快拟一份通知发下去，她回到了办公室、扫了一眼沪深两市的状况，可就不由得被跳空高开、涨势如虹给惊着了，打开了股票方面的网站一看，这才明白正是因为那昨天集团公开释疑、导致原本的减持利空变成了特大利好，前两天在下跌之中割肉出局者在懊恼、而抄底的股民们却是在欢呼，而踏空者们更是唯恐没能赶上这场财富的盛宴、也都重新开始了买入！ 股市上涨、对于唯知集团每一个参与了年金计划的员工都意味着个人财富的增加，冉颖赶紧回到了总裁室、却见付正义在接着电话，便赶紧又退了出去。 “李司长，怎么想起来打我办公室的号码了？” 李庭啼笑皆非。“付总啊，你还好意思说？你的公务手机又不开、我不打这个号码怎么能找到你？”李庭礼满心的郁闷，瞅了一眼呈三十度角还在上攻的两市指数、放缓了语气劝道。“付总啊，两天的跌幅、半个小时就全都收回来了，可重组股、并购题材、业绩连年不佳、连续多年不分红的股票全还在地板上趴着，你说你搞什么公开答疑啊？你知不知道投诉你唯知集团干预市场、诋毁上市公司的函件都快要用筐装了？你让监管机构怎么想、怎么来处理啊？” 正文 第1641章 屁股和位置 世事无常。 历经了三下三上、过了两年有余的赋闲日子，李庭礼是越发的明白这个道理了。 能够重新执掌中唯海投和中唯长稳这两只基金，是他本人的努力、也是因为他的背景相当的干净、更是因为拍戏倾轧之后的博弈结果，所以李庭礼对于那些有意无意的将他给推上这个位置的那些人、自然是感激的，但他也清楚，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无论是中唯海投还是中唯长稳，已经是内部山头林立、派系众多，外部更是有不少人虎视眈眈的等着他犯错，以便能取而代之。 不过，幸好。 在由主管部门派驻下来作为监管的那段时间，他跟唯知技术的大老板也好、跟负责具体业务的唐嫣也罢，李庭礼从来没有摆过谱、耍过官威，更没有凭借着体制内的级别有所轻视，而且在廖老三接管了这两个基金公司的时候、他也没脑袋一昏就失了骨气、卖身投靠，这种患难之中所产生的友谊、让他在重新执掌了两个基金公司之后，也就自然而然的依然可以从唐嫣那边获得讯息，甚至于还能够以‘合作伙伴’的身份，参与了两个月前在国际原油市场上的那场狙击战，因斩获颇丰而获得了上面大佬们的赞赏，也让他在退休之前再上个台阶也有了莫大的希望。 电话线的那一端，付正义面对着量增价涨的沪深市场、自然也能想通其中的关联以及所产生的变化，不过唐嫣所管理的唯知信托绝对是完完全全依照相关的法律法规在运作的，法务部门的严格监督、让‘违规’这种指控绝对不会扣下来，略一思索便笑了起来。“怎么？这就被举报了？” “废话不是？人家上市公司不但截了图、还安排了公证人员和律师到场进行证据固定，不是所有的企业都赚钱、更不是所有的企业都有钱分红的，你没见美国的亚马逊亏成那熊样儿股价不依然坚挺吗？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唯知已经不是普通的民营企业了，是要做出一定表率的嘛！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啊……” 李庭礼是真的急了，他是关心、也是不希望他捅出什么大篓子来，要不然这个电话他根本就没必要打的。 “李司长，我相信我下面的管理人员，我也相信集团法务部门的业务素质，无论是唯知信托还是企业年金账户，都是完全依照主管部门所颁布的规定在运营，甚至于我在将唐嫣这种顶级交易员从华尔街给请回来的第一时间，我就给她颁布了几条铁律，第一，只允许在下跌中买入、在上涨中卖出；第二，除非是交易员下错了单、违法了操作规定，否则无论买卖，都不允许进行撤单；第三，决不允许借助于资金和仓位的优势对任何一支股票进行‘恐吓’式堆单，如果说这样的操作守则都是违规的，那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了。要知道，唯知信托所管理可是投资人的资金，唯知信托是代表着投资人的利益、行使着投资人所授予的权力、是获得了投资人充分信任而展开运作的，为投资人服务、忠于投资人的信任，难道不是现代金融市场的基础，难道不是主管部门一直所希望的通过扩大基金的总体规模、直至完全由专业的投资机构取代不具备投资意识、不具备抗风险能力散户们的吗？” 李庭礼愣住了。 认真且仔细的琢磨，他也不由得哑口无言了。 是啊。 如果唯知系的操作守则便是如此，那真的可以说如果连这样的公司都会被判定为违规，那国内所有的基金公司都可以取缔了。 “付总，可问题是你们昨天的互联网公开释疑、最终所导致的结果是沪深两市莫名其妙大涨，市场已经长时间过热，有关部门正在考虑对风险进行警示、正在要求证券公司强化投资者教育呢，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这样的公开释疑、可以说完全把上面的计划给打乱了啊……” “监管部门的计划难道有哪次不是搞‘半夜鸡叫’的？难道说唯知集团在必须面对媒体、必须作出一些释疑之前，还需要向各个部门去咨询一下，这么做会不会打乱上面的计划、会不会给上面的政策造成麻烦、会不会有这个、有那个影响？” 付正义毫不留情的讥讽、让李庭礼老脸一红，他也知道自己是强词夺理、有些想当然，换个交流对象他很可能会恼羞成怒、甚至会直接摔了电话，但电话线那边的却惯来是不理会体制内的那一套规则的，更何况有些事儿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既然他装糊涂、那自己也就尽到了义务…… “付总啊，那我就不多说了，只希望唐嫣那边的操作能够一以贯之，监管部门也好、主管部门也罢，对于两市的繁荣是高兴的、是满意的、是乐于见到的，但如果持续的过热、甚至是脱离了实体经济，那是一定不行的！再说了，什么叫总是半夜鸡叫啊？” 最后这一句蕴含着郁闷的反诘，让付正义笑了起来。“李司长，难道用‘半夜鸡叫’来形容某些规定的颁布，不贴切？” “就算是真的有，也不能说的这么难听！主管部门的政策制定是严谨且必要的，何况每一次监管措施的出台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若不是下面实在不像话了，何至于需要动用这样的杀手锏？你别以为监管部门的大佬们就真的不懂经济、不懂金融市场规则，有些事儿实在也是没办法啊！要是换成你坐在那个位置上，也许你的方式还要更激进些、更严厉些呢，……” 语气的强硬、平缓，最后却变成了诉苦，李庭礼这番话说出来、让付正义深感佩服，到底是在体制内打熬了那么多年的了，这一番连消带打、简直是妙不可言！ 通俗点的讲，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文雅些的说法就是‘位置决定想法’，总之还是那句话，怎么说都有理啊…… 正文 第1642章 凉拌 付正义是真没觉得唯知的证券资产管理部门会有问题，不过李庭礼打电话过来也是一片好心，所以这个情分他还是领了。 只是隔了一周监管部门的调查组就突然进驻了唯知信托，以监管调查的名义取得了近一年以来唯知信托、唯知年金账户的全部交易记录，当天下午还对外宣称会对导致市场大幅波动的机构采取适当的措施，会一以贯之的进行严格监管、会对违法机构采取‘零容忍’的高压态势，以确保市场的健康、稳定和繁荣。 该来的总归会来的，这也没什么稀奇。 身正就不怕影子歪。 不过唯知集团的法务部门倒是因此而忙了起来，并且紧接着的便是各种传言满天飞了。 各路机构感觉到风向有些转变，自然是不吝于落井下石的，而那些本就因为唯知信托多年来坚持‘价值投资’、坚持不与同业者联手的铁律而深受其苦、是属于被唾弃的惯来喜欢操控‘垃圾股’而受到了‘伤害’的各路庄家们，也就开始了粉墨登场，或是借助于‘股评家’们的口舌、或是借助于地方媒体所覆盖的区域、又或者是请来海归的各路‘专家’们开始发声，于是唐嫣所掌管的唯知信托、一时间也就成为了绝对的大反派、正宗的搅局者，两市的上涨便是‘而已操控’，两市下跌那就是‘恶意打压’，一时间一顶‘过街长期恶意操控市场’的帽子也就结结实实的扣了下来。 不过无论是唯知信托还是唯知年金账户的净值增长，却是谁都没办法抹杀的成绩，赚钱是硬道理，更何况零七年的春节是在二月中，购买了唯知信托的投资者们短短两年的时间就获得了近三倍的财富增长，所以在时隔三个月的元月底唯知信托再次开放申赎的当天，竟然有近百亿新增资金的申购，这让那些总体规模还达不到五十亿的基金公司经理们羡慕的眼珠都蓝！ 当天某媒体采访投资人的时候、还有投资人喜气洋洋的宣称是将原本购买的基金在一周前就赎了出来，专门等着来申购唯知信托的份额的，于是‘某基金公司经理惊闻噩耗、心脏病突发被送入医院’的新闻，也就为网民们所大量转发，‘喜闻乐见’这次网络用语也就得以迅速蹿红。 唯知集团的法务部门要去应对监管部门的质疑，公关部门需要应对来自于传统媒体的发难，舆情调查部门则需要面对可能出现的舆情风险，不过出自于唯知集团的对‘网络谣言决不妥协’的郑重宣告、更是让这场乱战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法律界人士也出来公开评论、进行探讨，网络上的骂战蔓延到了传统媒体，于是大家都找到了可以宣泄的机会，参与了这场乱战的各方也就无奈的发现，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各方人士的登场，自然是让股评家、分析人士、专家们赚足了眼球，但被外界所认为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唯知集团、却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稳定运行着，只是到了临近春节的前一周、拿着刚刚收到的传真件唐嫣也就带着满肚子怨气冲进了总裁室。“bss，没法干了啊！你要是再不管、我要辞职！” 唯知游戏在一周前正式上线的燃烧的远征版本、令魔兽平台的用户量又有了进一步的提升，每日里的流水、甚至惊动了集团的财务部门，这几天柯雅媛带着财务团队进驻进行核查，所以摆在付正义面前的便是初步的调查结果、以及由唯知游戏部门所提供的陈述报告，他愣了下才笑了起来。“怎么了呀？至于连‘辞职’这种手段都要用上？” “呐！什么错儿都没找到，可非要逼着这边承认运营有瑕疵、承诺会进行整改，不服气啊，下面人都炸了……” 前一个晚上，付正义就接到了李庭礼的电话。 监管部门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但问题是唐嫣所执掌的基金公司确实没有查到什么违规，监管部门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维护部门的权威，总之唯知信托这一次是必须付出点代价、承认些错误才能过关的。 见她被气得不轻、付正义想了想才道。“就是个口头警告而已、又不是实质性的处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也算不上是太过吧？再说了，这事儿变通一下也就是了……” 唐嫣怒目圆瞪。“bss！如果我有错、该怎么处理那就怎么处理！可问题是我和我的员工们没有任何的错儿、却需要承认犯了错儿，这是不公平、也不合理！如果在美国遭受了这样的对待，我会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聘请最专业的律师打官司的！法律就是法律，没有什么通融的余地！” 站起来绕过了办公桌，将心不甘情不愿的唐嫣给推到了沙发那边、给按着坐了下来，付正义坐在茶几上将双手一摊。“问题是这里不是美国啊，有些事儿你在这边也不是不知道，适当的通融和让步，也是为了获取更大的胜利嘛，唯知信托需要为那些信任唯知信托的投资人负责，唯知年金是要为唯知集团所有的员工们负责，股权管理公司是要为唯知管理人员们的期权奖励而负责，上百万人的财富都为你所掌管，些许小委屈、难道就不能承受了？” 唐嫣郁闷的撅起了嘴。“bss啊！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在和稀泥啊，这样是不对的！” 唐嫣的是非观很强，尤其是这种概念明确的情况之下，想要说服她、是不太可能的，强行压制、付正义也觉得没有道理，沉吟片刻倒是有了主意。“得，那你就从今天起放年假吧，一个月的时间！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一应开销、全部由集团公司负责，好好出去玩玩、散散心，k？” 唐嫣的脸瞬间就黑了。“那我不成了畏罪潜逃了？” “呐，畏罪潜逃这个词儿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的，你这是属于明贬实褒，明眼人都不需要过脑子、就能知道你是受了委屈的……” 唐嫣有所心动，但眼珠一转却梗着个脖子嚷嚷。“bss！问题是那些瞎了眼的怎么办？” 知道她已经接受了，付正义佯怒。“凉拌！” 正文 第1643章 失职 距猪年的到来只剩下三十多个小时了。 上证指数盘中突破了三千点的整数关，证券公司的大厅里不但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那些经历了多年磨难却依然对股市痴心不悔的股民们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还有掏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报喜的…… 股市直播节目里的那位漂亮的女记者，眼眶似乎都有些红了，就像是也在为股民们高兴一样，而随着摄像镜头的转换、演播厅里的几位专家正在兴高采烈的辩论着、对后市一本正经的进行着研判，对某些荣登涨跌榜的上市公司进行着点评，给观众们所带来的感觉便是严肃和认真，以及从元旦之后便一直为媒体所重复的‘专业’精神。 走进了总裁室，柯雅媛见他坐在沙发那边在看大屏幕上的股市直播、失笑了起来。“不是吧？还真躲在办公室里看这个啊？” 还沉浸在那几个所谓专家对后市发展的辩论之中，付正义怔了怔才撇了撇嘴。“这也能叫直播？以后这样的节目全部都要消失的，随便找几个能耍嘴皮子的就能搞个节目出来，忽悠观众就不说了，关键是这帮人连点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的，忽悠一通、最终的目的还不是为了推荐股票？涨了是他们的技术高超、眼光独到，跌了、反正又不要他负责赔偿损失，真有才的哪里会愿意上电视台做节目啊，躲都来不及呢……”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柯雅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见他关了电视、站了起来，这才想起来说正事儿。“bss，红包都已经准备好了，总部大楼这边有九百多员工，但整个唯知生态园里总共有四千多员工呢，依照行政部所提供的名单、方总觉得让他一个人干这活儿太离谱了，别说是给他两个小时了、就算是给他三天时间、也搞不定，所以把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交到了办公室，等你这边开始了、他就带着人走一圈……” 穿上外套、付正义便带着柯雅媛往外面走。“也行了，只要心意到了也就是了。对了，保洁员、安保人员的也都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了，不过我这边的员工可不保证对的上人……” “行政部门不是下了通知、今天下午所有员工务必留在各自的岗位上？我走这么一趟、对员工们而言也算是个安慰，明儿可就是除夕夜了，坚守岗位的员工们、若是我这个大老板不亲自去慰问、将红包给塞到手里，我总觉得这是失职行为。” 他这般斩钉截铁的说法，让等在办公室外面的几个财务部门的女孩都激动了，可柯雅媛却是情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等进电梯关上了门这才撇着嘴道。“bss，你够了啊！全公司上下、唯独你没资格说什么失职不失职的话！你也不想想，你能老老实实的在公司里坐个班、简直就跟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一样罕见了，也好意思的……” 叮咚…… 电梯到了底层。 柯雅媛恢复了惯来的冷漠脸，态度转变之迅速让付正义有些吃惊，心想怪不得财务部门的风气惯来都是集团里最好的，也只有她这种资格老、会摆谱的正宗海归能压得住。 “要不是你一直提倡人力资源部门将‘颜值’作为招聘时的附加分得分项，我哪里需要天天摆这么一副冷漠脸？” 柯雅媛目不斜视，但这番话说的却是让付正义唯有苦笑，来到了接待大厅、他见接待区还不少人在坐等，来到了接待前台便询问是怎么回事？ 前台女孩有些紧张，瞥一眼站在一旁的同事便道。“付总，接待区现在有二十一位，但只有四个人是业务单位的，剩下的全都是来接家属或者是接朋对象的，平时接待区比较忙碌、这种性质的访客只能在食堂那边等的，考虑到这几天业务方面的访客少了，所以……” “恩，这样的人性化服务是正确的，不管是员工们的家属、还是业务单位的，既然来了那就都是客，”付正义说着便将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呐，坚守在第一线的你们俩也辛苦了，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祝你俩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家庭幸福，婚姻美满……” 前台女孩愕然接过红包，等过来领了红包同事说了谢谢、这才回过神来，见付正义已经往接待区那边去了，眼眶不禁有些红了。 十七个等家属下班的，其中一个小伙儿的老婆不但怀了孕、预产期还就是在正月十五前后，虽然小伙儿没觉得老婆坚守在岗位上有什么不正常的，但付正义却是内疚了，从怀里又取出个红包递过去的同时，也郑重的代表集团表示抱歉。 “付总，不至于！我老婆身体可好着呢，产检这些都给了假的，部门领导半个月前就说她可以提前休产假了，是我老婆自己觉得在家里待着没意思，来上班吃的好、心情也愉快，所以、所以……” 男人说着眼眶就红了、攥着那红包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现在每个家庭只能生一个孩子，都是宝贝、都是命根儿一样的，对于集团内部的一些规定我确实不太了解，那我就在此承诺一下吧，年后集团一定会第一时间针对这些方面进行整改，务必会确保员工们的身体以及心理健康。谢谢你，同意让你夫人坚守在岗位上，等会我见着她、会要让她立刻下班的……” 接待区四个业务单位的访客，一个是邗州本地的、三个是本省的，付正义问清楚了来访的目的、同样是送上了红包，感谢对方能作为唯知集团的合作伙伴，为唯知集团提供了最优质的服务和产品，并拜托他们向各自公司的领带表示感谢。 邗州本地的那小伙子、脸上阵青阵白，见付正义准备上楼可就赶紧实话实说了。“付总，您这红包我收着亏心啊，虽说我也是业务单位的、但实际上我是来找我一哥们下班去喝酒的，这红包我是真不能收啊……” “收着吧，明儿就是除夕夜了，今天晚上你们的酒局我就不去参加了，点两瓶好酒、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不过明年你可别指望着我还会这个时间来给大家发红包的！” 付正义的一本正经、让大厅里的员工们、访客们都哄然大笑。 年的气氛，似乎也在笑声之中浓郁了起来…… 正文 第1644章 年节 （谢【李樹根】赏！） 丁亥年的第一天，邗州城落了雪。 盐阜西路的宅子因为跟小姑家的院子联通了，占地面积大了、景致也多了，停在庭院里的那架贝尔206直升机若不是被锁住了，可能还真会被她家里的淘气包给鼓捣的上了天。 除夕的当天，刘美佳带着儿子付大卫一起给了付家最大的惊喜，因此大宅院里每一天都是热闹的，付家二老更是全都围着小孙子在转，也让她过了个倍感轻松的年。 年初六，宿醉所带来的口干舌燥、让本想睡到日上三竿的付正义不得不爬了起来，喝了两口水可就瞅着那坐在梳妆镜前的女人乐了。 透过镜子看到了他的笑，才打开了护肤霜、刘美佳不由得愕然。“笑什么呢？” “从头到脚全是红，觉得你这样儿就跟我年前给员工们发的红包没差别了！” 刘美佳翻个嫌弃的白眼，保养完皮肤、瞅着镜子里肤色白皙、依然娇俏可人的自己却不由得感慨了起来。“本命年啊，我们老家就是这样的规矩，就连女孩子用的头绳也必须是全红的，所以我上学的那会儿过完了寒假去上学校，一进教室大家都在乐，女孩子还好点，那些男生们可就尴尬了，红袜子、红腰带，还有穿红皮鞋的呢……” 三十六了。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这样的年纪。 刘美佳有些伤感，正咕哝着‘韶华易逝、青春易老’，落在肩膀上的那双手让她仰起了脸。 “什么韶华易逝、青春易老啊，就你这模样走在大街上怎么看也就是个刚踏入社会的女大学生啊，不说回头率百分之百吧，百分之九九点九那是肯定有的！再说成熟女人的魅力、哪里是那些青春期的小女生所能比的？红彤彤的大苹果、总是会比青苹果更容易勾起人的食欲……”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又是大红包、又是红苹果的，就不能让我伤感会儿？” “伤感什么呀？忘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的谚语了啊？” 刘美佳哭笑不得，知道他有时候喜欢说荤话撩拨人，瞅着梳妆镜里确实还看不出有韶华逝去迹象的自己、却还是在他按着自己肩膀的手背上轻拍了一巴掌。“你这张嘴呀、也是越来越甜了，明知道人家年纪大了、还要说这样的话……” 见她越说越是伤感了，付正义摩挲着她的耳垂笑了起来。“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可不就造就了个世界首富出来？你就该天天得意洋洋的，哪里能有什么伤感的时间……” 伤感彻底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啼笑皆非，好好的一个大早上就被他插科打诨的给破坏了，愤然起身、最终却是惨遭镇压！ 脸上的红云还没有消褪，刘美佳枕着的臂膀用手指在他的胸口划起了圈。“真是的，一大早就不安分，一会你妈又该笑话我了……” “我妈现在的心思全在大卫身上，你这个当妈的可不如我儿子受宠！” “是呀，那是你们付家的孙子当然会受宠啊！你们家也是重男轻女！” 付正义紧了紧臂膀。“告诉你说啊，我家可从来没有重男轻女的毛病！也就是现在我这个当爹的不愁吃穿、也不需要担心儿子以后娶媳妇儿的彩礼，否则有个儿子还不如有个闺女呢，国内是只能生一个，所以以前的那些老话可都不作数了，现在生的儿子那是给丈母娘养着的，闺女才是自家的！” “又浑说了！老话说的是‘养儿防老’，农村家里没个儿子、女人出门都抬不起头来的，你就是在胡扯……” 有些事儿一时间是很难说清楚的，何况零七年的现在、生儿子还是生闺女好的全民大讨论还没有开始，自然相关的讨论也就无从展开，回到床上欣赏她将自己包成个大红包的这整个过程、倒是又让他很是乐呵了许久，惹来的白眼、自然也就属于闺中之乐，即便是胳膊上又多了个牙印，也让他觉得超值…… 房间里的温度并不低，下楼去端来了早餐、送到了他的面前，刘美佳习惯性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上网浏览新闻、吃她的早饭。 咬了一口包子、喝了口金灿灿的小米粥，付正义见她注意力还真就集中在了那屏幕上便说。“大过年的，不至于这么抓紧时间吧？” “习惯了，在那边我也是这样的，要不然去了办公室还要额外耗费时间的……” “边吃东西边浏览网页不但影响营养吸收、还会让你多吃的，卡路里多了还要通过做运动消耗掉，多此一举啊，关键是还浪费了粮食……” 应了一声‘知道了’，但刘美佳却还是在边吃边看，等手里的包子吃完了、因为一个帖子而惊讶的嚷了起来。“哎？你除夕放假前发红包的事儿登上了热搜榜第三了，就是你的这张照片太模糊了，站在身边的柯总倒是拍的挺清楚的！” “发红包的事儿上了网？” “是呀，帖子里还说是似乎是你个人发的红包，若是按照唯知生态园里上班的员工数量计算，你发的这些红包加起来该有三百万呢。” “总共是五百三十万啊！技术中心那边的红包都是两千的，跟着我一起跑的财务那边的女孩子抱怨累惨了，结果被柯雅媛给数落了半天……” “嘿呦！还有个税务局冒出来说依照现行的税法、所有收了红包的都必须主动向税务机关进行申报，就算红包里只有五百块钱、若是连同当月工资加起来达到了个税征收标准，一样是需要照章纳税的，不过这个人被网友们给骂惨了，祖宗八代都被问候了，为此还引来了一些专家参与辩论……” 付正义让她把笔记本电脑送过来，看了一下那帖子、见回帖数量已经超过了十万，而浏览量更是超过了两百万，登顶热搜榜的榜首是毫无疑问了，不过因为这个红包的帖子所引发的关于个人纳税标准的讨论，让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行了，上班第一天税务局的保证是要登门了……” 刘美佳愣住了。“不是吧？收了大老板的年节红包、还真的要交税啊？” “前几年中秋节集团给员工们发的月饼都要交税的，更何况是装着现金的红包啊……” 正文 第1645章 逢赌必赢 正月初八，上班的第一天。 跟在保镖桑托雷斯的后面、戴着墨镜的刘美佳就这么看着他一路走一路发红包，等给秘书处的女职员们发完了进了办公室，包里面似乎还剩下不少的红包。 将搭在胳膊上的外套给挂了起来，付正义倒在沙发上便感慨道。“楼层多了可真的有点难爬，看来以后每天早上还是要跑跑步、锻炼锻炼身体……” 见他竟然还有脸表功、刘美佳可就忍不住了。“你这个大老板真的是太黑心了吧？” “啊？黑心？我怎么黑心了？” 见他还一脸的诧异、刘美佳没好气儿的抬起手腕、用手指敲了敲表壳。“现在才八点三十五分啊，你也真好意思的，提前二十分钟过来从接待大厅开始发红包，只有提前上班的员工们能收到，你这不就是在变相的暗示员工们要提前到岗、需要提前上班的吗？” “到底是在打入了资本主义大本营的银行家啊，我这当老板的给员工们发个红包、都能让你联想到万恶的资本家拼命压榨劳动人民剩余价值这方面上啊？我可明确的告诉你啊，我是因为这些年年初八都不在公司，所以今年就想着回馈下员工、嘉奖一下员工的，至于这么给我这么上纲上线？” “这可不是什么上纲上线，我说的是事实！也许你真不是那么黑心、想的那么多，但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明年初八上班的第一天、这栋大楼里的所有员工都会提前到岗等着收红包的，要是你明年没过来发红包、我可以肯定的说一句，你会被整栋大楼里的员工们骂好多天的！” 付正义双眉一挑。“打个赌？” “不赌！”刘美佳本能的回应，见他立刻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明白自己是因为惯性思维又上了他的当，咬牙切齿的道。“赌！跟你赌了！” 付正义故意双手一摊。“晚了！” “凭什么？我反悔了！就要赌！这次我肯定能赢！” 刘美佳那不依不饶的嗔怨表情，竟是依然是宛如少女，付正义一时间不由得看的怔住了，等察觉到她气呼呼的扑进了怀里、抓起自己的左手作势预咬了，这才赶紧喊停！ 在一起这么些年了，刘美佳觉得眼前就是破了他‘逢赌必赢’的绝佳机会，拽着他的左手可就越发不忿的质问。“凭什么不许我反悔啊？你就知道欺负我，这次我肯定要跟你赌！” “你呀你呀，怎么还就钻了牛角尖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栋大楼里的员工是听谁的话吗？我要是真的不想让你赢、那你怎么可能赢得了？” 刘美佳不解。“我一定能赢的！” “想要让你输也是好简单的啊，只要我到时候让行政部发个通知下去，就说开年第一天需要由我来开门，又或者要求全体员工都必须等我先进了办公室、才可以进这栋楼，那你说，你还怎么赢？” 刘美佳瞠目结舌。“这不是耍赖吗？” “十赌就骗，这儿可是我的主场啊，想在这儿赢我？你觉得能有丁点的机会吗？” 刘美佳懵了。“你也太无耻了吧？还能这样耍赖啊？还全球首富呢，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我是首富、但我也是人啊，是个人就不喜欢输、都喜欢自己赢的，更何况我至今还保持着‘逢赌必赢’的不破金身呢，你说至不至于？” 付正义揶揄着还故意挑起了她的下巴、装出了一副色眯眯的样儿，刘美佳忍俊不禁、一把拍掉了他的手，在他的胳膊上轻掐了一把便嗔道。“你也太赖皮了！你以后你儿子要是敢学你这种赖皮样儿、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 “你呀，也就嘴上厉害！大卫是美国公民，在那边别说是动手揍他了，你敢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社会福利署和警察就能上门把孩子领走，甚至会剥夺你的看护权的……” ‘嘴上厉害’这个评价、刘美佳知道他不该是意有所指的，但脸还是羞红了起来，听完他所说的、也就不由的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啊，我的一些同学也有不少有孩子的，可跟那边相比、我还是觉得在那边对孩子的成长比较有利，你知不知道那边的法律规定的有多么的细致和离谱？圣诞节前人事部门报上来一份名单，其中有一个基层员工的辞职理由、你知道是什么？竟然是因为他老婆马上就要生第四胎了，他盘算了一下目前的收入、觉得还不如回家带孩子能领到的补贴多，事后我让秘书帮我了解了一下情况，发现类似的事儿还真的有不少呢，无论男女、都存在以‘照顾孩子’为由的退职，简直是、简直是难以想象……” 既然提到了那边的一些特殊法律规定，付正义可也就想起了之前跟【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交流中所提及的一件事儿，苦笑着说。“你说的这事儿还真不算什么，【drea传媒】招聘，人事专员就因为问了两个问题、导致公司赔了对方八十多万美元、还缴纳了五十万美元的罚款！” “怎么回事？” “应聘的对象是个年轻女孩，人士专员询问对方有没有男朋友、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结果对方以‘性别歧视’为由提起了诉讼，冈萨雷斯咨询了律师、才知道这种私人问题别说是直接询问了，拐着弯儿的去问都涉及到歧视，在加州是是会被判定为违法的……” “这情况我倒是知道点，”刘美佳忍着笑想了想才道。“还有啊，咱们国内的相声、小品这些个艺术形式，在美国不但没有市场、反而会因为涉嫌多重形式的歧视、是会遭到控告的，来之前我跟坎蒂丝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说，公司拍v也好、筹办演唱会也罢，除非是表演内容不适合聘用有色人种，否则那就一定要在招聘的时候进行适当的平衡，要不然就会有政府部门的人过来找麻烦、进行调查，要是没有合理且合法的理由，那就等着被告上法庭、准备赔钱吧……” 刘美佳越说越起劲，付正义也明白为什么她会挑起这个话题，也猜到了她的真实目的，内心深处在感动之余、却也有些感慨…… 正文 第1646章 应用商店 刘美佳的目的，是希望儿子能够在那边上学。 她的理由也挺简单，即便是她清楚两边的教育内容差异相当大、但她还是觉得教育的方式和方法即便是有不同，但最终的结果并没有过于明显的差异，孩子小的时候少学点知识、等上了大学再真正进入刻苦学习的阶段，远比国内考上大学就彻底放松的普遍模式更适合于孩大卫的成长。 将理由都讲了出来，刘美佳见他还是没有表态可就有些慌了。“国内的教育已经实行产业化了啊，只管收钱、发毕业证书，不管学生们到底学到了些什么，也不去理会学生们的能力培养、素质培养的，克洛伊是在国内上了幼儿园的，但最终小学还是在巴黎上的，我咨询过那边的教育专家了，大卫不存在升学的压力、更没有生存方面的紧迫感，让他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让他能够真的依着兴趣和爱好去学习、去生活，难道不好吗？” “我又没说大卫必须回来上学，我爸妈年纪大了，这边的亲戚朋友比较多、但那边的环境比较好，关于大卫上学的事儿其实他们早就已经商量过了，如果你不愿意让大卫在国内上学、那就留在那边吧，我爸我妈可能会过去的，不过他俩也不会去干扰你对孩子的教育的……” 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刘美佳愣住了。“真的？” “儿子是你的、也是我的啊，难不成我会不希望他好？” 证实了猜测、刘美佳可就怎么都忍不住激动了，扑上去在他的脸上狠狠的亲了几口，可紧跟着就被印在他脸上的那些唇印给逗乐了。 付正义怔了下、赶紧抹了一把脸，手指上所残留的口红可就让他无语了。“拜托！一会有个碰头会要在这儿开呢！” “没事儿，用沾了水的纸巾一擦就干净了，别急、别急，马上就好了……” 取了纸巾沾沾了水，刚给他擦完、柯雅媛就敲门走了进来，见刘美佳似乎有些尴尬这才发现大老板的额角还有残留的口红，扑哧一下可就乐了。“没擦干净呢！” 两个人都红了脸，刘美佳赶紧去补救，好歹是在方大刚带着牟芷莹进来之前、将他脸上的这些‘证据’给消灭了。 新开年，唯知集团的年度计划需要陆续展开。 方大刚过来是就‘唯知应用商店’计划的展开进行汇报，两年前基于linux的自由及开放源代码的操作系统所开发出来的手机app，技术中心已经能够发布数十款了，不但囊括了唯知集团旗下的几乎所有的互联网产品，还准备将某些娱乐类的产品也陆续上线，最终的目的就是丰富整个产品线、做到让应用商店达到全面覆盖 汇报完工作计划，方大刚看了一眼牟芷莹、见她点了点头便郑重的道。“对了，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将源代码进行公开，技术中心这几年的研发费用可是不低的，虽说有些产品的开发是具有着共通性的，但我总觉得没道理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技术壁垒、让更多的竞争者加入！安卓系统是具有很强的竞争力，购买了安卓系统开发公司的谷歌、也是财大气粗，但在手机应用软件研发这个行业里、没道理这么轻易的放弃技术壁垒、主动放弃企业的技术优势的……” 拿起了摆在手边的笔记本，付正义翻到了折页处便说。“诺基亚的去年销售总额达到了三百六十亿欧元，全球市场大概占据了35%的市场份额，而唯知手机目前的全球份额只占到了不到百分之十，虽然这样的成绩也算是斐然、也是值得骄傲的，而且去年所推出的三款智能手机、因为本身就安装了唯知微博、iy即时通讯软件、唯知商城、在线音乐商店等app软件、也获得了市场的热捧，但也因此导致工厂出现了持续四个月的供不应求，这些数据你是知道的，对吧？” “是，那三款智能手机所获得的成绩确实相当不错，计划部门存在着一定的误判，后来进行了适当的调整、元旦之后产销就处于平衡态势了，三月份还会推出第二代的智能手机，不过欧美市场对于唯知手机的认可度还比较低，倒是非洲和印度市场的开发目前挺不错的，但出货量虽然高、利润却差强人意。国内移动、联通那边的新协议还没有落实下来，单纯依赖线下的唯知手机专卖店、线上的唯知商城的进行销售，势必会影响到上半年的产销量和利润……” “那你觉得诺基亚的手机行业霸主地位，还会维持多少年？” 付正义的问题、让方大刚有些懵，诺基亚是多年的霸主了，摩托罗拉、三星这些企业也都在奋起直追，但问题是诺基亚手机用户的忠诚度、真不是其他厂家依赖某几款热销产品就能降低的，因此他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如果论数量的话、也许唯知手机在两三年之后可以超越，但论产值和利润的话，真的目前看不到能跟诺基亚这种品牌抗衡的可能性……” “诺基亚的塞班系统是完全封闭的，我相信谷歌的安卓系统一定会打败塞班的，技术中心一直在研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手机系统，我相信越是封闭、越是设置很高技术壁垒的系统，除了苹果的is系统之外、我认为最终为全世界所广泛应用的就是安卓……” 方大刚的不理解、显然代表着许多人，但这样的情况其实也是很好理解的，付正义不认为如果他不具备对未来手机发展趋势的了解、他就真的能够在眼下这种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主动放弃利润、主动给自己树立竞争对手，因此在停顿了片刻之后才接着说了下去。“我知道很多人会不理解，但有的时候吃独食、能够让利润最大化，但有的时候吃独食、可就意味着封闭、意味着研发成本高企、意味着产品线单一等诸多的问题，有时候企业要有选择的培养竞争对手，智能手机的前景是非常广阔的，唯知集团绝不能因为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就开始自我封闭！还是按照之前所说的计划展开吧，邀请更多的厂家采用我们的系统进行研发，让更多可以安装在手机里的软件不断出现，无论是游戏、还是娱乐产品、新闻，只要是合理合法的，我们都会通过唯知应用商店予以上架，要记住，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做大整个市场……” 正文 第1647章 座谈会 过年给员工们发了个红包而已，可随着年假的宣告正式结束这事儿却越发的受到关注了。 税务人员的参与讨论、彻底将这事儿变成了‘年俗与税法’之冲突的讨论，而传统媒体的加入则让原本就激烈的讨论变成一场全民大辩论！ 各种观点被总结、被筛选、被罗列，而更多的关于个税缴纳的问题、也都随着知情人士的不断爆料而被统计了出来。 在城镇居民人均收入不足一万二、农村居民收入不足四千的这个正月里，人们发现依照税法别说是在单位里所领取到的红包了，就连单位逢年过节所发下来的月饼、粽子、年货这些单位常年的福利，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要超过个税起征点、那么个人就必须向税务机关进行主动申报，否则就意味着偷税逃税，金额高了还真的就涉嫌违法犯罪、是需要承担刑事后果的。 “每个月扣除了五险一金、到手才四百八，幸亏单位的福利好、逢年过节都会发食品、发被服，查了税法规定才发现自己偷税逃税了这么多年，回想起来一身的冷汗呐，悄悄的在被窝里告诉老婆，若是哪天本人突然失踪了、那一定是因为偷税逃税被抓进去了……” 某网友在唯知论坛里自嘲的帖子，惹来了无数的板砖、也获得了无数的鲜花，跟帖者有骂他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有建议他去投案自首的、有接机晒个人收入、彰显所在的单位福利高、薪酬高的，还有的则对发帖者是否会坐牢希望进行投票的。 各种各样的声音、让税务机关的如坐针毡，最终还是通过传统电视媒体进行了答疑，强调了‘单位发放的福利也属于个人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的严肃性，并发表了措辞比较强烈的声明，意思自然是‘依法纳税’不但是公民的责任、更是义务，偷税逃税达到一定金额那肯定是要被立案处理的，甚至是会被追究刑责、是要蹲监狱的！ 节目一经播出，网络上可就彻底炸了！ 某媒体还突发奇想，在繁华街口就这个问题采访路人，结果有个年轻人反问主持人是否能骂脏话、结果却是否定的，于是一句‘那我无话可说了’的回答、也就令人不由得在捧腹之余倍感心酸，紧跟着这位路人回答时的那表情、也就变成了表情包，还被公认为零七年当仁不让的经典！ 网络上的辩论，自然也让唯知集团、让全球首富站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而某地企业家提出需要降低‘馒头税’的倡议、则是将本就热的有些发烫的全民辩论、彻底推向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正月都还没有过完，税务部门也就再也不能装聋作哑、权当互联网上的这些议论不存在了，于是一个关于‘减税’的座谈会也就应时而生，邀请了各行各业的企业代表，唯知集团的首席财务官柯雅媛则作为重要嘉宾、来到了会场。 “生产加工馒头的企业也是企业，增值税依法自然是需要缴纳的，何况征收的对象也并非是馒头本身、而是生产加工馒头的企业，既然是企业、那自然就是要一视同仁，不能因为企业生产的是附加值不高的馒头、税务部门就不征税了吧？要是馒头企业不征税了、那生产包子的企业是否也不征了？那做花卷的企业也不征了吗？” 税务部门发言人略有些无奈的说辞、让台下的参会者们大笑了起来，柯雅媛则是慢条斯理的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看了看、这才细声慢语的道。“唯知集团去年的实业总产值是四千六百多个亿，纳税总额为六百多个亿；而互联网企业的收入虽然只有五百四十多个亿，但缴纳的税费却只有三十多个亿，这是因为互联网企业沾了高新、高科技等不少税务减免政策的光，不过各个地方上面的差异、让企业的负担都很重的，在不偷税逃税的情况下、是否真的具有着稳定发展的潜力，想必在座的企业家们都应该心里有数……” 台下出现了嗡嗡嗡的议论声，发言人察觉到坐在旁边的大领导的脸黑了、可就赶紧拍了拍话筒。“唯知集团的大老板是全球首富、他有钱是众所周知的嘛，可问题是全国这么多企业、这么多的行业，他这样的任性、可就让大我们变得里外不是人了，依法纳税是公民和企业的责任、更是义务，虽然内地的税务部门有着这样那样的多重困难，但实际上我们这边比美国那样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税收环境可是宽松多了，柯女士，您拥有aa执照、还有永道国际会计公司任职的履历，您应该知道在美国偷税逃税的后果是严重的很的，在座的这些企业、我相信没有哪一家敢说，企业在发展的过程之中就真的从未有过偷过税、逃过税和漏过税？” 台下的参会者们议论声越发的大了，柯雅媛终于抬起眼皮扫视了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面无表情的道。“关于企业发展的‘原罪’问题、是否在这里可以讨论？” “原罪的问题不是此次座谈会的议题，馒头税是否合理、企业是否需要降税才是座谈会的主旨，税务方面存在着许多存在争议的条款，畅所欲言、但不要无意义的扩大……” 大领导定了调，座谈会自然是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下继续，情与理的矛盾、有的时候似乎是不可调和的，税收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在依法纳税的大前提之下、该如何让企业的发展不会因为某些税务方面的条款所捆缚住，这才是座谈会举办的意义和真实理由。 经济增长连年稳定增长，居民可供支配收入也在节节攀升，总体上来说、税务部门在其中所发挥的作用是巨大的。 只是想要从法律的角度对某些条款进行尝试性的改革，却依然是任重而道远的，尤其是对那些正处于快速增长的行业来说，税收所带来的压力、远不如房价攀升所造成的困扰大。 尤其是在一二线城市。 因为，房价正在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开始了第二次腾飞…… : 正文 第1648章 可能性 第1648章可能性 税务改革的呼声高涨，但实际上契机却是因为那不起眼的红包。 工商联等多部门的牵头为企业发声，也就逐渐让降税是提升企业竞争力的有效手段、是拉动国内经济进一步增长的有效方法、是提升创汇型企业做大做强的必要手段等概念开始普及，并逐渐为各方面所接受，最终也就让各种提案如雪片般的出现在两会上。 只是始作俑者并没有如同外界猜测的那样、坐立不安、深感愧疚，反而是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因为刘美佳的再度怀孕、这几天持续处于兴奋和激动之中。 “注意休息！你也算得上是高龄产妇了，该检查就去检查，该补充叶酸也要补充叶酸，既然清光了房地产抵押债券、取消了这个部门，利润那么客观就一定要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钱是赚不完的、生意也是做不尽的，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会所里最雅致的包厢，价格最高的席面儿却没人动筷子，这让请客的谢运鹏实在是有些不满，见柳伊伊瞅着那正在打电话的付正义、似乎还有些羡慕，醋意上涌、夹了条蟹腿儿摆在了她的盘子里，用眼神示意她上手算了。 “这段时间唯知手机应用商店的推广正在展开，广告是没少投、但问题是运营商的流量费太贵了，用户想要顺畅的使用还需要时间。不过先行了一步、也就代表着绝对的领先，以集团目前的发展态势而言、只要稳住也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主动招来的竞争对手是企业发展的必要，没有够分量对手的企业是难以走远的……你就相信我吧，企业跟银行是不同的，一家独大、早完是会遭遇监管、遭遇反垄断调查的……” 听他那边的话题竟然又转到了企业经营这方面去了，谢运鹏用筷子敲了敲酒杯可就出了声。“够了啊、够了啊！一个电话都打了快一刻钟了，想聊天你回家躺床上慢慢聊去，至于非要在我们面前秀恩爱、秀体贴？” 越洋电话的讯号还算是不错，刘美佳是实在睡不着、这才拨通了他的电话，听见那头谢运鹏的声音、但听不真切，看了下那边的时间便笑了起来道。“怎么？你在跟谢少吃饭呢？” “是啊，上面在开大会，房价这段时间也在疯涨，唯运集团的资产增值速度确实有点高了，喊我出来喝杯酒、聊聊跟房地产有关的话题，菜都上齐了、可大家都还没动筷子呢，所以就不满意了……” “记得少喝点，那我就不吵你了！” 刘美佳那边先挂了电话，付正义抬起眼皮见谢运鹏一脸的郁闷，端起酒杯可就乐了。“你说说你啊，以前为了那么点小钱还让小廖带着人来讹我，现在分分钟过亿的利润能进账，你慌个什么劲儿啊？” “什么叫慌个什么劲儿啊？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说我的？你知不知道其他房地产企业恨不得能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啊？其他的一二线城市、房价都已经翻翻了，可燕京这边就因为唯运集团的低房租、高规格管理、租赁同权的推动，让多少房企涨不了价儿、也不敢涨价儿啊？” “央视不是搞了个节目，经济学家跟房地产行业的大佬们进行对话吗？经济学家认为房价该掉一半、但房产企业却认为目前的房价依然处于低谷，那么你作为国内最大的房地产企业的老板，你觉得这房价会怎么走？” 不成想他这一开口就直指要害，谢运鹏咂了咂嘴、反倒是有些犹豫了。 “来之前我看了唯运集团的统计报告和财务报表，最初投入的那四百亿美元、截止去年年底所形成固定资产估值已经突破了一千亿美元，依照目前的开发速度、足以维持五年的项目开发，依赖于海内外银行的资金、唯运集团已经成为国内规模最大、技术力量最雄厚、土地储备最多、在建面积最大的综合型房地产开发、运营企业，三年前开始的房价飙升、导致全城销售均价提升了八成，这还是因为唯运集团提供了二十多个小区、十多万套廉租公寓所形成的价格压制，明年奥运会要举办了，房价的进一步飙升也是房开商们的主流思想，而现在有专家抛出的‘城区土地有限、位置的稀缺性将会导致进一步的房价上涨的观点’也吸引了不少的眼球，所以你觉得若是这钱是越来越好赚了、也就赚的越是心虚，对不对？” 谢运鹏竖起了大拇指。“牛！就是牛！几句话就将目前的情况给说清楚了，分析部门给我送上来的内部报告也是这样认为的，沪深股市的长期向好、也代表着经济发展的健康，这里是首都、房价自然要水涨船高……” 付正义端起酒杯、转向了他老婆柳伊伊。“你是正宗的本地人了，你觉得现在的房价合理吗？” 对付着蟹腿儿的柳伊伊愣住了，愕然指了指自己、见他含笑在点头，瞥了一眼谢运鹏、见他只是端起了酒杯没理会这茬儿，犹豫了一下才摇头。“现在的放假好贵啊！前年我家隔壁那小区就已经涨到了六千了，春节前我跟我妈逛街看见的中介标价就已经是一万了，这才多点的时间呐？上班的人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多少年才能存够钱买一套房子？反正我是不理解……” “没辙啊，房价的上涨是多重因素合力的结果，背后的推力来自于开发商、来自于地方财政、来自于宏观面，再加上房子‘住’的属性之外、还包括着学区、还包括着找工作、还包括着诸多的隐性福利和社会保障，户口这玩意儿把人们分成了三六九等就不说了，房子也从源头上卡住了改变这种等级的可能性，所以惯来为我本人所不齿的某些专家们说的其实是大实话，土地的稀缺型导致了房价的持续上涨，而居民收入的连年提高、货币的超发等一系列因素，也就导致让房价回归于正常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了……” “正义？你醉了吧？” 付正义把玩着手里的酒盅、不置可否，这可把谢运鹏给搞糊涂了……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649章 冰火两重天 经济结构、货币发行、财政政策、居民收入持续提高、奥运会即将举办…… 诸多因素的糅合，再加上某些专家、学者、地产企业对价格上涨预期的推波助澜，想要在这个时间去遏制房价的上涨，那无异于是要站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即便是住房刚需者和投资人其实也是不希望听见房价会下跌的言论的，唯有那些持币待购、或者说是怎么都买不起房子的人们，才会憧憬着房价回到三年前、五年前，甚至是十年前…… 而且由一些专家和学者们所考证出来的‘丈母娘经济’，也点中了刚需者的命门，没有房子就结不了婚的现实压力、也成为了压倒理性的最后那根稻草。 既然价格的上涨是无可抵挡的，不选择助纣为虐、那就唯有去适应。 唯运集团的资产增值速度过快，自然也是引来了不少的窥视者，但唯运集团这些年来一直在推动‘租赁同权’、在依照市场价格提供廉租公寓，严格的品控、完备的物业管理、合理的租房契约，自然也就因‘物超所值’而获得租客们的普遍青睐，一房难求并不是说着玩儿的，登记、抽签，成为了常态。 只是对于谢运鹏而言，唯运集团的固定资产是真就变成了‘固定’的资产，除了进行银行抵押之外、别无它用！ 只不过谢运鹏对于他所发出的‘十万一平米’的预测、那是嗤之以鼻的，他觉得也许西山或者是唯知墅的房子在未来有可能达到这样的价格，但三环以外的房子卖十万一平米、即便是他的脑壳儿给压路机给碾了无数次、他也都不敢这么说啊！ 唯运集团下辖房地产开发、唯知广场运营、物业管理，依托于廉租公寓的火爆、物业管理的营收也在节节攀升，而一百多个唯知广场的开发、则让唯运集团跻身于国内综合性大型商圈的缔造者，不但持有大量的城市最核心区域物业、还提供了包括餐饮、商超、影院等文化娱乐项目。 唯知技术的分公司唯知娱乐所推动的院线百城覆盖计划，也就是依托于唯知广场在全国范围内的不断发展而获得了成功，倒逼国内原本的老院线进行改造或者是接受吞并，已经做好了迎接全民娱乐时代到来的准备！ 饭局在闲聊中结束，而两会上关于税制改革的呼声虽然很高、但实际上想要真正的落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付正义相信只要方向是正确的，那相关政策的落地也就能发挥应有的效果，更何况沪深股市也在两会结束的当天、又创了历史新高，财经新闻里的主持人似乎都不再那么矜持了，更何况是那些参与了市场交易的广大散户，没有人会觉得有风险，入市抢钱的说法、在互联网上不断的发酵着、被接受着…… 七亏二平一赚钱的说法，还被某个电视台的主持人作为笑话给引用，各大报刊上的头版头条大多都在讲述内地经济腾飞、讲述老百姓在分享经济发展的红利，国内的金融市场气氛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好。 只是对于美国的银行以及华尔街的顶级投行们来说，当察觉到有神秘资金在大肆做空美国两房股票的第一时间、所有人都是懵的，所萌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神秘资金的掌控者肯定是疯了，因为在美国金融市场健康且繁荣的时候、竟然有做空两房的，因此财经媒体也就以‘盲目看空者必将破产’为噱头、制作了一档节目，也让主动清空了可调利率次级贷款的佳美银行被曝光了。 作为高龄产妇，刘美佳清楚这一胎的风险，虽然是在家待产、但也将她的办公室搬了回来，当保镖察觉到房子周围都被狗仔队所包围、她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而来自于监管机构的询问函、却是必须给予回应的，只不过律师团队给出的意见、却不足以让她放心，于是还是将电话打给了付正义，将情况源源本本的说给他听。 “神秘资金押注两房股票会下跌，佳美银行出于业务需要而清空了所持有的房地产抵押贷款、变相撤销了相关的部门，这两件事儿之间难道存在着关联？” 付正义的反问、让刘美佳不由得叹了口气。“问题是媒体不接受这样的解释啊，交易所依照规则是不会公布谁在做空两房股票的，但佳美银行将历年来的抵押贷款打包清空之后、就有神秘资金开始做空，规模之大、令交易所的内部人士都用‘震惊’这个词儿来形容，所以关于佳美银行的红色背景说法、也就让普通民众产生了坏的联想，公关部门对于此次事件的影响还在争执，不过我总觉得一旦处置不当、会对佳美银行造成难以挽回的声誉影响。何况这边的房地产可不是内地那样在狂飙，持续九个月的价格指数的下行、让市场普遍在看空，虽说二月份的价格指数至今未曾被跌破，但违约率却是在大幅度攀升，许多通过住房抵押贷款获得住所的贷款人正在考虑放弃房屋、回归租房的生活，这里跟国内是不一样的，既没有什么丈母娘经济、也没有什么城市核心区域稀缺性的说法，所以……” “所以你觉得问题相当严重？对不对？” “恩，我很担心。” 刘美佳老老实实的回答、让付正义不由得再度笑出了声。“安啦，正常的企业经营行为而已，佳美银行从去年开始就对房地产抵押贷款市场进行持续调研，贷款人的实际收入跟贷款合约里存在的巨大差异、是导致佳美银行放弃这个项目的原因，无论是监管机构、还是华尔街的那些投行，既没有权力、也没有道理要佳美银行在察觉到风险即将降临的时候选择视而不见！所以，该怎么回应就怎么回应，有造谣污蔑的，那就拿起法律作为武器、保护银行的声誉不受不法的侵害！” 讲事实、摆道理，刘美佳虽然还是满心的忧虑，但也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在挂电话之前不由得心生感慨，能有他，真好…… 正文 第1650章 丰厚 刘美佳所担心的问题，其实真的不是什么问题。 为了能够让佳美银行顺利撤出房抵押贷款的可调利率次级贷款市场，从去年开始佳美银行就聘请了不同的调查公司进行交叉式调查，不但掌握了第一手的次贷市场数据，还收集到了了评级机构是如何将本该评为垃圾债的次贷债券变成三a级优质债券的证据！ 国际三大评级机构，标准普尔、穆迪和惠誉国际，说是因为彼此之间的竞争导致了这种行为的产生、还不如说是评级机构为了业绩和收入、默默的推动着新型次级贷款债券市场的繁荣发展，不过付正义还依稀记得，次贷事件爆发之后、评级机构并没有受到指控和制裁，时隔多年后才有关于该次事件的一些新论点被抛了出来，除了那些帮助评级机构洗白的言论之外，最直白、也是较为中肯的一种说法便是这些评级机构的操守不能被质疑，否则引发的金融动荡将会是灾难性的，所以除了这三家之外，其他的评级机构为了生存、为了排名，可能会更加的不堪。 妥协和容忍，有的时候就这么滑稽和可笑！ 带着些许的感慨、付正义走出了书房，见从香港连夜赶过来的唐嫣还没走，有些头疼了。 浑然不顾已经是凌晨一点，见他终于接完了电话出来了，唐嫣迎上去便气呼呼的道。“bss啊！教教我该怎么做啊！我真的快顶不住了啊！方方面面、乱七八糟的人都盯着我，上周的账户操作竟然还被公开了，账面上的资金现在是根本没机会使用，天天都是跳空高开、天天都是全天红盘，虽说锁仓的利润也挺可观的，但账面上的资金已经有一百六十个亿了，再这么发展下去，下一个申赎开放日必须取消啊……” 冲着她做了个声音小点的手势，带着她来到了阁楼，付正义坐下来才说。“下一个申赎日是二十号，作为公募信托基金你拿什么理由出来去跟监管部门申请？” “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付正义敬佩的竖起了大拇指。“这么直白的理由、你是想让唯知信托抢谁的头版头条啊？多大的怨、多大的仇？” 噗嗤！ 唐嫣被逗乐了。 可紧跟着她就察觉到自己这样有些不妥，苦恼的道。“bss啊，我真的是吃不消了啊，说了不会合作了、可还是天天赖在公司里要继续谈！还有的是天天上门来堵也就算了，下了班不但跟在后面，送花、送水果、还敢邀请去酒会的，我又没兴趣、怎么非要死皮赖脸的？报警都没用了。气死人了……” 付正义怔住了。“啊？” “啊什么呀，难道我有人追求、很不正常吗？” “行了行了，大半夜的赶紧说正事儿，困着呢！” 唐嫣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半响，这才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情况说给他听，首先自然是正事儿，唯知信托和唯知企业年金账户的操作风格、吸引了不少机构关注，结果上个月的申赎日所募集到的近百亿资金、大半个月下来只花掉了四分之一，唐嫣所继续加大仓位的某些股票几乎天天都是跳空高开、全天红盘的，这导致趴在账面上的资金全部是闲置，负责这些股票的交易员已经无聊的在办公室里打游戏了。 付正义不解。“这是好事儿吧？有人帮咱们抬轿子，每天持仓、都有利润的，还不好？” 见他没明白其中的关窍，唐嫣耐心的解释。“bss，问题是一些机构和庄家的代表过来找我谈，只要我肯帮着锁仓、可以拿出资金跟他们联合坐庄，利润什么的都会好谈的，可我不知道这帮人是哪儿来的自信啊，竟然敢如何明目张胆的谈论操纵市场这种违法犯罪行为？” “坐庄这种行为在市场里是相当普遍的，只要没被抓住自然就是没事儿的，机构也希望通过你这边的账户进行锁仓，其根本原因也就是资金实力不足、又或者是担心在快速拉升阶段挨砸，各方有各方的利益诉求，在目前的法治环境下也没办法进行评价，不理会也就是了，反正你所管理的账户全都是依法运营的，对吧？” 唐嫣点头，想了想还是从包里取出了笔记本，将夹在里面的一张手写的名单递了过去。“bss，这上面的都是规模不小的机构，选择的股票基本面算不上好、但也不属于垃圾股，锁仓的利润承诺是两倍，另外给个人超额收益的百分之二十；而代表庄家的所开出来的条件可就优厚的多了，锁仓利润保证三倍以上、给个人的是超额收益的三成，关键是这些机构和庄家代表所提供的股票，全都是我已经锁仓半年以上的，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买过、又是怎么清楚我的持仓数量和大致成本的？” 付正义乐了。“无论是机构还是庄家，要是连目标股票的持仓状况都不清楚、那不是等着被人坑？” “可我的持仓数量没有达到公告标准啊，我也可以肯定，下面的交易员不会将这些数据泄露出去的！” 见唐嫣一副惊诧且愕然的模样、付正义彻底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呀你呀，在国内也好几年了，怎么连这种事儿还想不明白的？上市公司肯定跟准备坐庄的有关联，上市公司若是想要拿到具体的持仓状况，难道很难的吗？” “bss！内外勾结这可是重罪！” “在国外这种行为确实是重罪，但在内地可没什么稀奇的，有的上市公司甚至本身就是庄家，想吸筹了就发布个利空进行打压，想拉抬了就发布利好，掌握对手盘的大致情况是必须的！只是这几年上市公司直接坐庄、吃香太难看、风险也太大了，所以这么干的比较少了，大多是以‘联合’为名义进行的，上市公司只需要依照庄家的要求进行配合就能分享利润了……” 唐嫣愕然。 虽然她也了解过一些情况，但她可没想到情况会恶劣道如此的程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正文 第1651章 没辙了 隆德公司的覆灭，完全是个意外。 身为董事长的亲侄子，万梓峰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出不来了，不料正因为他破罐子破摔、所以也就隐瞒了不少足以让他、让他亲叔叔可以吃花生米的大事儿，最后宣判的时候得知自己只被判了五年、这可让他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而且随后在里面他还连续减了三次刑，在里面实际上只待了两年不到、就重获了自由身。 费解，再加上隐隐的猜测，万梓峰也知道想要见到他叔叔一面儿是不容易的，但他还是拼尽全力找到了门路、见了他叔叔一面儿，这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刻意隐瞒、再加上他叔叔所付出了巨大代价，这才让万家得以保存了下来。 “阿峰啊，你很好、你非常的好，你远比我原先所信任的那些人都要强，到底是咱们万家的人，到了关键时刻不会拖后腿、不会掉链子，咱们万家想要东山再起的难度颇大，但有些关系和门路还是可以走一走、试一试的，我给你个地址，你去拜访一下……” 面对着平静的维多利亚港湾，初升的旭日为港湾添了一抹亮色，陈年的红酒、入口醇厚，虽然早起便喝酒、有些不太健康，但万梓峰一想到还关在里面的叔叔就心酸、就心痛，数百亿规模的金融帝国就那么垮塌了，真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会那么的狠、那么的毒、那么的不留情面…… 哒哒哒…… 随着秘书高跟鞋的声音逐渐清晰，万梓峰转过身、见是个******、打扮相当老成的男人随着走了进来，他冲着女秘书挥了挥手、示意女秘书记得关上门。 男人微微欠身示意，然后便一脸难色的道。“万先生啊，这活儿真的是没法干了，那女人是一点机会都不给的，而且她似乎还是属于那家伙的，我的手下就算是再专业、再努力、长的再俊，也没办法搞定啊……” 万梓峰冷笑。“斐昊辰、斐老板，你说你是业内最专业的、最好的，你的手下也是业内顶尖儿的，可怎么连个雏儿都搞不定啊？” 被称之为斐昊辰的男人苦笑。“万总啊，但问题是那家伙是全球首富，长得也不赖、身体可是健壮的很呐，这种情况下哪里是能搞的定的？做生意是要讲道理的，要是一开始你告诉我是这种情况，我怎么都不会接这个活儿的，这明摆着是在浪费时间……” 万梓峰竖起了三根手指。“第一，唐嫣没谈过恋爱，第二，她绝对不会是他的女人，第三，你竟然想要让手下装有钱的帅哥去跟全球首富比钱多？是你的脑子进水了、还是你的自信心爆棚到了让你变成了白痴？” 斐昊辰眉心紧了紧、神情趋于严肃。“万总，大家都是文明人、请不要出口成脏。我接你这个活儿的大前提是唐嫣不能是他的女人！没有了这个大前提、你给的钱再多也没谁敢保证搞定这种女人的，你知不知道她昨天乘最后一个航班去了邗州，凌晨进了他的家、在里面待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才离开？你可别告诉我说、她是去他家里谈正事儿的，一个半小时啊，抓紧点时间、梅开二度都没问题……” “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清楚，既然敢先付给你两百万的定金、难道我会不清楚唐嫣跟他之间的关系？拿钱打水漂也算是种乐趣，可是我动用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还把你那个白痴手下包装成了公募基金的代表、金融行业的精英，这种摆明了会失败的生意、也觉得我会去做吗？” 见万梓峰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神情间还有了隐隐的怒意，斐昊辰沉吟了片刻不由得叹了口气。“万先生啊，我明白你是个真正的生意人，可问题是我手底下最符合要求的、是把能试的办法都试过了，那女人油盐不进的，一点机会都不给，你让我怎么办？总不至于让我的员工去用强吧？” “用强？找死啊！她是华尔街的顶级交易员，年薪几年前就过五千万美金了，又是首富所钦点的金融部门负责人，单说她身边的那四个保镖就能把你的手下打出屎来，信不信？” 斐昊辰黑了脸。“万总，能不能不要总是屎啊、尿啊的，我是真的没辙了啊！” 万梓峰冷笑，本想对这家伙的失败进行嘲讽、可视线却因为落在了唐嫣的照片上，心里突然一动，被包装成有钱且帅气的同龄人、她是没兴趣的，带着些痞气的大帅哥、她更是让保镖把人都给扔出去了，她没谈过恋爱、却又一直没找男人，生活有规律、跟那家伙亲昵但却并没有暧昧，这样的女人到底什么样儿的男人才能够虏获呢？难道她是属于有着恋父情节、但却特别羞于表露出来的类型？ 想到这里万梓峰有了主意，转过脸瞅着斐昊辰片刻，绕着沙发后面仔细观察了一下，突然靠近过去将他戴的黑框眼镜给取了下来，审视着对方那张愠怒且有着成熟男人魅力的脸，片刻之后便笑了起来。“不错、不错！你也挺帅的嘛！” 因为对方那审视且有着探究的目光而浑身发毛，斐昊辰将自己的眼镜夺回来便道。“万先生，我可是个正经的生意人！你可别乱想……” “你当年也算是这行里面的高手，要是将你包装成名牌大学毕业、金融行业任职多年、但却因为兴趣爱好而辞职的雅痞大叔，你觉得你能胜任这样的人设吗？” “啊？”斐昊辰懵了，指着自己道。“我？你让我去搞定那个女人？” 万梓峰点了点头。“对呀！原来你不就是干这个的？年纪虽大、但成熟的气质还是会对小女生们具有着莫大杀伤力的，既然你的手下搞不定这个唐嫣，可就算是为了展示你的合作诚意、似乎你也应该让我能知道她是否会对雅痞大叔有没有兴趣，对不对？” 万梓峰略带轻佻的问题，让斐昊辰那张脸彻底黑了…… 正文 第1652章 征服 矜持的微笑，保持的久了、还是会面部的肌肉产生痉挛感的。 唐嫣很不习惯穿这种无肩带露背的晚礼服，虽然镜子里的她依然是明眸皓齿、青春靓丽，但被那些男人们的目光注视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肩胛和裸露的手臂上似乎有毛毛虫在爬动，让她恨不得能将手里的香槟泼过去，然后冲着对方竖起自己修长的中指！ 席萌萌从外面闪了进来，见她果然面对着镜子、手包摆在盥洗台上，掩口而笑了起来。“又进来补妆啊？你已经非常、非常漂亮啦，给我们这些丑女人留条活路吧？” “萌萌！你就别笑话我了，你选的这件晚礼服确实挺漂亮的，可问题是我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我里面可是空的……” 慈善酒会的筹款完成的不错，善款虽说只有五百多万港币、但对于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小型慈善基金而言也是一大笔钱了，席萌萌的心情愉快、也就多喝了两杯，听她这么说可就快步走了过去、踮起脚尖扯着她的衣襟往里面张望，可是把唐嫣给臊的不轻！ 见她双手护胸、脸红的通透，席萌萌哈哈大笑了起来。“唐嫣，你这件可是在巴黎时装周亮相不到两周的最新款夏奈尔啊，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你走了光、岂不是会砸牌子？告诉你说啊，这种晚礼服不从两边解想要脱下来还真不容易的呢，哪里有你所说的这么不堪？” 唐嫣又羞又恼、跺着脚道。“你变坏了！” “不是我变坏了，是你忘了华尔街的繁华、忘了该如何展现你的个人魅力了，你知不知道在今天的酒会上、你让多少女人失去了光彩，又让多少男人为了你而神魂颠倒啊？” “去去去，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我不参加你的这些个酒会了，无聊透顶！还不如待在屋里看看书、听听音乐呢，简直是浪费时间……” 拨开了席萌萌那可能还会不轨的手、唐嫣拿起摆在盥洗台上的手包便赶紧离开，她是真的受不了这个逐渐变成了夜行动物的漂亮女人了，她的工作性质让她不得不参与这样的应酬，但她却属于大老板的御用金融专家，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完全k的，既不需要敷衍哪个、也不需要恭维哪个，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坚信着这一点，唐嫣回到了酒会现场、也就干脆板起了脸，取了杯香槟掀开了通向露台的厚重帷幔，面对着宁静的维多利亚港湾、身后所传出来的隐约乐声让她逐渐摆脱了烦躁、恢复了平静。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身后突然出现的动静、让唐嫣扭过了脸，见是一个穿正装脚上却是双白球鞋的中年人正一手端着酒杯、一手遮着脸脸，愣了下才有些奇怪的道。“不好意思，你怎么了？” 斐昊辰慢慢的将遮住脸的手向上抬起了一点，佯装看清楚了一样赧然的微笑说。“不好意思啊，这里的光线有些暗，所以我当成是你躲在这儿整理掉落的晚礼服呢，抱歉、抱歉……” 这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干净是唐嫣的第一印象，紧跟着她就注意到了不该出现在成熟男人脸上的腼腆笑容，不过高举过额头的手腕上似乎纹着几个英文字母也就算了，那双很刺眼的白球鞋即便是干净的、可别说是来参加慈善酒会了，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也显得极为不搭的吧？ 察觉到那双眸子里所闪现出来的疑惑、诧异，斐昊辰将身子向前探了一些。“女士？女士？”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唐嫣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速，为了掩饰便笑了起来。“我没事儿……” 斐昊辰后退了半步，上下打量了一下便摇头。“不好意思啊，我个人建议、这种夏奈尔无肩带露背裙你以后还是选浅色的比较合适，不要信任导购，导购的眼光只适合于普通人、并不适合你，你的肤色更加的透亮、也更加的白皙，粉色能够彰显出你的完美魅力！” 被一个中年男人认为自己所选择的颜色不合适，这可让唐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眨了眨眼、觉得很是有些不可思议，在香港这边只要是不瞎的男人，就从来只有恭维她时尚的份儿、怎么可以用这样的口语气进行置评？ “不好意思啊，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那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只不过完美的胴体是需要完美的服饰进行搭配的，这就好像日本鱼生不该被浇上鲜红的番茄汁儿、法式鹅肝不该淋上浓烈的咖喱酱、墨西哥卷饼里不该出现芫荽……” 比喻还可以这样用吗？ 唐嫣懵了。 见对方一脸的茫然，斐昊辰明白目的已经达到了，像是突然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那样、佯装有些慌乱的样子苦笑了起来。“抱歉、抱歉，一时兴起、打扰了你的雅兴，我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厚重的帷幔闭合了起来。 之前所发生的那一切、都似乎只是个幻觉，等唐嫣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手腕上有纹身、穿白球鞋的干净男人已经不见了，露台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以及搁在护栏上的香槟酒杯。 怎么会有这种人的啊？ 莫名的荒唐感、让唐嫣越想越是不忿，自己不就是喝多了两杯、反应稍微有些慢嘛，怎么就能被一个中年大叔莫名其妙的教训了一通，尤其是还是她所引以为傲的对时尚理解这方面？ 唐嫣回到了会场、询问了跟着她进来的保镖，得知那中年大叔从露台这边出来就离开了，而对他身份的打听、就连席萌萌似乎都说不清楚，只是知道这个中年大叔来得晚、走的却早，不少女人在他离开之后也都开始打听他的情况了。 察觉到唐嫣脸上有着失望和遗憾，席萌萌怔了下可就惊讶了起来。“怎么？连你也被那个雅痞大叔的魅力给征服了？” “什、什么征服了啊？胡说什么呢！就是觉得那家伙太特立独行了，白球鞋配正装？也难为他敢穿出门的……” 唐嫣辩解着，只是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会场的入口，也不知道是在期盼着什么…… 正文 第1653章 欺负人 爱情，是盲目的。 尤其在刚刚降临的时候。 隐于幕后足有八年的斐昊辰，没想到接的这个活儿最后竟然需要他本人出马，只是目标如此的漂亮且多金，他倒是也不介意客串一下。 抛砖引玉、假痴不癫、欲擒故纵这些计谋，自然是被斐昊辰玩出了各种花样，虽说对目标人物依然有些端着、甚至是格外的矜持，但这反倒是激发了斐昊辰的浓厚兴趣。 男人跟女人之间的相处，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想要形成完完全全的平衡、那无异于是异想天开，只是斐昊辰在认为自己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时，却郁闷的发现自己似乎犯了个错误，纯粹的东方女人若是处于浓情蜜意之中、那是恨不得能把心都挖出来给自己看的，可唐嫣？却依然能够将公事与私事完全、彻底的区分开来，无论他怎么的努力、却依然没办法搞到雇主所需要的资料，更别说让她跟雇主所代表的资本去达成什么协议了。 “万先生，真的不是我不努力、也不是我搞不定这种类型的女人，而是她根本就是那种公私分明的类型，别说现在只是在谈恋爱了，就算是我真把她给娶过门了、这种女人也是不会跟我说她工作方面的事儿的……” 面对雇主，斐昊辰虽然是在道歉、但他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儿。 只不过一直在憧憬着能够通过征服这个女人、去对付那个早已经高高在上的男人的万梓峰，却是愤怒欲狂了。 “万先生，碰上了这种极品女人、是要有耐心、要有恒心的，也就是我这种经验丰富的才能控得住场、才能不断的创造出机会来的，年纪轻的、大多没这个耐心，自然也就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机会……” 斐昊辰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在炫耀着他的能力，可万梓峰却是怎么都忍不住了，嘭的一声、重重的在桌上锤了一拳，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怒视着万梓峰低吼了起来。“斐！昊！辰！别忘了你之前承诺过什么！这已经快一个月了，就连唯知信托的新增资金数额、我都需要等交易所那边的数据出来才知道，你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彻头彻尾的失败！而且还是惨败！你要我怎么跟大老板交代？啊？你让我怎么跟大老板交代？” 斐昊辰一怔，心说怎么你怎么跟你的大老板交代、又不关我的事儿，若不是这活儿利润丰厚、自己还真的不太愿意接呢，如何跟处于愤怒之中的雇主沟通、也是他的拿手本领，于是也就佯装是无奈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万先生啊，这种事儿又不是一个买一个卖、谈好了价钱立马能上床的，不用些水磨的功夫、根本连机会都不会有啊，耐心点、再耐心点吧，相信我，只要火候到了，我一定能搞定的……” “我告诉你，我老板的耐心还剩下多少、我是不清楚的，不过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如果下周你还搞不到我所需要的资料，等我老板来找你谈的时候，是坐在游艇上吃澳龙、喝拉菲，还是你在海底下被鱼虾蟹们啃，自求多福吧！” 斐昊辰勃然色变。“喂喂喂！大家可都是文明人，怎么……” “我是文明人，不过我老板可不是什么文明人。几十亿的大买卖要是因为你而黄了，你说他听了你的解释是和颜悦色的表示理解、还是勃然大怒把你沉海底去啊？” 面带微笑的万梓峰，此时在斐昊辰眼中就彷如是恶魔一般，他可没想到这人翻脸翻的这么快，不禁有些心生退意了。 察言观色的能力，万梓峰在蹲监狱的时候也是练出来了，猜到斐昊辰在想什么、但他也没想立刻就去戳破，而是坐下来端起了茶杯、慢条斯理的道。“对了，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儿，虽说我老板是内地的，不过他在这边的朋友还是有很多的。你应该明白，那就是有钱人在哪儿都不缺朋友，更何况我老板还是那种随时能调动几十亿资金的类型，说我老板是过江猛龙也好、说是下山的猛虎也罢，又蛮又横其实指的就是我老板这种人。好说话的时候呢、我老板那绝对是爽快的很，可一旦惹他动了真怒，别说是把你沉海了，活剐了你都不稀奇的……” “这里是法治社会！” 万梓峰乐了。“法治社会？你跟我谈法治社会？你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有父母、你有兄弟姐妹、你还有一大帮子的亲戚和朋友，你跑不跑的脱、先不说，单是你想跑的这念头、就会让我老板觉得你是在玩他。玩女人、玩男人、玩什么都不个事儿，但想要玩我老板的，我还真没听过谁能有个好结果……” 斐昊辰愤然起身。“这活儿我不干了！大不了算我倒霉、退钱就是了！” “不干了？呵呵，现在说不干了可晚了，”万梓峰见斐昊辰掏出支票本开始签支票了，用怜悯的眼光瞅着、直到他将那支票仍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才不屑的摇了摇头。“我说晚了就是晚了，我老板可不在乎这么点钱，他在乎的是面子、看重的是结果、关心的是进度，你大可以掉脸就走，不过结果如何，你真的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哪里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我是正经的商人，这个行当里面可没有强买强卖的说法……” 任由斐昊辰自说自话着，万梓峰只是冷冷的瞅着他一声不吭，等他终于闭上了嘴，这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随便你吧，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给你听了，这活儿你既然接下来了、那你就最好不要在做完之前有什么心思，否则后果一定是你无法承受的。” “你、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欺负人？是啊，我比你强、我老板更是你惹不起的，那我还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啊？” 带着憋屈、怀着愤怒，斐昊辰走出了大厦、仰起脸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内心的深处在呐喊着、在抨击着这个不公道的社会，但等他坐进了车里却还是掏出了手机，思索了片刻、又清了清嗓子，这才拨通了唐嫣的手机…… 正文 第1654章 唐嫣的选择 “bss，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想到他是被雇来的，我、我……” 唐嫣的双眼红肿，鼻尖都泛着红，一叠声的在说着抱歉。 瞄了一眼摆在桌角的台历，今天是二十五号，距离六一儿童节只剩下一周了，唯知信托每个月的例行汇报、似乎以后没必要让她这么辛苦的赶回来了。 半天都没有等到回应，唐嫣忍不住抬起头、却发现他似乎在走神儿，犹豫了下还是问道。“bss，现在该怎么办？” “啊？” “斐昊辰坦白了，虽然我很不想原谅他、但我发现我恨不起来，虽然明知道他是个感情骗子，可、可我就是恨不起来，我、我该怎么办呐？” 唐嫣的声音越说越小、搁在膝盖上的双手也无意识的在揉搓着她的衣角，显得茫然且无助。 张文武所反馈回来的讯息表明这个斐昊辰只是个经营侦探社的老板，他的侦探社业务除了帮人抓奸、还包括窃取商业机密，只不过层次也并不算是很高，对男人施展美人计、对富婆施展美男计，最终的目的无非就是帮雇主在离婚时能多分到些财产，站在法律的角度这种业务很难说是违法，这种人若不是碰上了更狠的茬子、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恻隐之心、怎么可能会选择向唐嫣坦白？ 只是这些情况现在就告诉唐嫣，那对于她自信心的摧毁可能会相当的严重，付正义思索了片刻又看了一眼那台历，这才笑了起来。“那边不过就是想要获得唯知信托的一些数据，都没有期望获得唯知信托的操作计划，既然你对那个骗子恨不起来、那不如干脆成全他吧。” 唐嫣惊呆了。“成全他？不是吧？他所需要的都是商业机密啊！” “你选择了原谅、我这个做老板的总要给点面子、帮衬一下的吧？总不能断然否决、真就让那骗子变成鱼食儿吧？” 鱼食儿？ 唐嫣忍不住笑了，可心里面却越发的难受了。“bss，我真的错了，你没必要这样容忍我的，你骂我、你打我、扣我的薪水我都愿意接受，你真的不需要这么宽容啊，我、我想哭啊……” “哭什么呀？你有什么好哭的？你现在所需要考虑的是怎样才能把账面的资金变成股票，你哪里有时间考虑其他的？大盘都站上四千点了，唯知信托的净值已经是六块多了，五倍的利润可是实打实的成绩，要是因为你对那骗子心生怜悯而处罚你，你觉得我是昏聩到了何等程度？” 唐嫣还想笑，只是这一次她忍住了，抬起头瘪着嘴道。“bss！别这样好不好啊，人家正伤心着呢，你不要逗我笑啊，很为难的啊！” “行了，你又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品种，既然你对那骗子恨不起来、反倒是同情骗子的遭遇，那我就给你定个基准线，唯知信托的持仓、账面资金这些是可以让骗子‘有机会’窃取到手的，不过未来的操作计划、除了你就没别人清楚，所以除非你是真的被那骗子给灌了迷魂汤，对不对？” “bss，什么叫被灌了迷魂汤啊，我就是觉得他稳重、知识面儿特别的广，所以挺愿意跟他聊天、愿意听他胡侃，又不是真的是谈婚论嫁，而且他说的那么可怜，他女儿也是无辜的嘛，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姓万的这种恶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真的太欺负人了……” “行了行了，姓万的不是好东西，但你所同情的那个骗子也不是什么好鸟，越是把自己说的可怜、那就越说明骗子心里有鬼，你的同情心也是过于泛滥了，这种骗子就该被好好的收拾，你以为骗子就不会用手段、就不会欺负人的啊？我告诉你说啊，这种骗子欺负起人来、虽说不会真的要了谁的命，但只要代价足以让骗子满意，杀人放火的活儿这种骗子也未必是不敢接的……” “他真的敢吗？” 唐嫣的惊讶是真实的。 在外人面前她是矜持的、是高傲的、是冷艳的，但在自己的面前却似乎从来没有隐藏过真实的意图，乐观且开朗，这让付正义有时候也有些茫然，但有些事儿可不是单纯因为好感就可以发生的…… “好吧bss，我懂了……” 唐嫣的眸子黯了下去，付正义察觉到的自己沉默似乎让她误解了，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解释，因为以她的条件而言，无论多么优秀的男人都算的上是高攀，更何况是斐昊辰这种本就结了婚的骗子呢？ 带着释然和没有被追究的感激，回到香港的当天晚上、唐嫣便邀请斐昊辰到她的家里共进晚餐。 烛光摇曳、音乐轻灵，可是烛光晚餐结束之后、当窗帘落了下来，面对着唐嫣递过来的那副带着精钢锁链的手铐，斐昊辰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见他是一副惊恐的模样，唐嫣的唇角慢慢的扬起。“你没的选！” “我总要上厕所的吧？” “这条锁链的长度是三米五，足以让你拥有充足的活动空间，如果不是因为bss觉得你罪不至死，我都想把你沉入海底做鱼食儿了。” 唐嫣的语气很平淡，语速也不快，可斐昊辰却是感觉到了深切的寒意，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左手给铐上了。 唐嫣走过去试了试强度，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从口袋里取出的u盘摆在了餐桌上便道。“呐，这里面的数据就是唯知信托的持仓明细和已经被执行完毕的操作计划，你想怎么去跟姓万的解释、我不管，不过当我知晓这份资料被使用过的那一刻起，你就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了，否则会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儿，我真的没办法保证。” “嫣！我真的是……” “闭嘴！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敢发出半点动静，我很可能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 见唐嫣拿起了摆在餐台上的那把双立人大马士革切肉肉，斐昊辰决定今天晚上在入睡之前，嘴里面一定要塞点什么东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正文 第1655章 赢定了 股票名称、股票代码，股票数量…… 表格里的统计数据如果是真实有效的，那么唯知信托常胜不衰的奥秘、也就有可能被自己所破解，这让万梓峰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摸索着在桌上找到了水杯、赶忙喝了两口水让心情能够平复一些。 “万先生，为了破解她笔记本电脑的密码、我可是付出了极高的代价，负责破解的人说了，这些资料不但被加密了、还被设置了防拷贝保护程序，也就是说她发现资料被窃取只是时间的早晚，所以依照之前我们的协议、请支付全部尾款，另外就是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对于您这样的雇主、我实在是没办法不担心……” 斐昊辰嘀咕着、解释着，但将u盘里资料全部拷贝下来的万梓峰却是被他吵得有些心浮气躁，一拍桌子便道。“闭嘴！该给你的一分钱都不会少！但这份资料是否真实有效、我还需要时间来确定！” “万先生，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要信守承诺，我不是搞金融的、但我也清楚这份资料的珍贵性，如果唯知信托的持仓被公布了出来，想必幕后指使者也是会被挖出来的，我不觉得我的下场会比你还要惨，唯知信托的规模这么大、唯知集团的大老板又是那么的有钱，我听说付正义这个人是你对他好、他对你更好，不过他的敌人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您叔叔至今还在蹲苦窑，而您出来也不过就是年把的时间，所以……” 斐昊辰说到这里、见万梓峰那张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而搁在桌上的双手也攥成了拳头，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佯装放松的样子靠在了椅背上，眼皮抬了抬便继续道。“万先生，我是有诚意、也有一定能力的，为了不会被沉到海底喂了鱼虾，我也是要采取一定的措施、保证人身安全的，咱们就此结束合作才是最稳妥、最恰当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我这种经营侦探社的小人物？” 怒视着对方，万梓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里面的杀意压了下去，唇角慢慢的扬了起来。“斐社长，你的能力是不错的，我老板的生意遍及全球、大家合作的机会是相当多的，难道你就没想过长期合作吗？” “别了，我还想留着这条命多享受几年呢。” 斐昊辰的断然拒绝并不出乎预料，万梓峰将抽屉里装有支票的信封取出来扬了扬。“斐社长，真的不考虑了吗？我老板是很大度的，只要获得了他的信任、那就意味着飞黄腾达、意味着财源广进啊，你的侦探社现在一年才能赚几个钱？我老板交代下来的事儿只要办好了，一个活儿就能让你赚足十年、二十年的钱了……” 视线随着那信封在晃动着，但斐昊辰还是摇了摇头。“诱惑再大、可也要有命花才行。何况动辄就要被沉海变成鱼食儿的工作，我是真的不敢接了，大家好说好散，如何？” 万梓峰沉吟片刻、这才将装有支票的信封扔了过去，他知道眼前这家伙也是有依仗的，彻底撕破脸、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于是便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孔。“好吧，既然这样也就不勉强了。不过收了尾款、还也就意味着约法三章的生效，合约期内若是你胡说八道，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钱到手了，斐昊辰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在这里待了，立刻便换上了一副笑脸。“万先生，我们这个行业是将信誉视为生命的，答应的就一定能办到，承诺过的、就一定会得到保证，反倒是您这边需要考虑清楚，这份资料虽然珍贵、可是那边在察觉到资料失窃之后会采取哪些行动，我是真的没办法估计的，其实昨天在看到了这份资料内容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是真不该为了这点钱、参与到这种事情里面的，这完全超出了我所能够承受的极限，所以拜托您以后千万不要再想起我来了，再高的价码儿我也不会接您的活儿了，见谅、见谅……” 站在宽幅落地窗前，万梓峰透过望远镜看着斐昊辰乘车离开，犹豫了许久还是将‘灭口’的念头给打消了，交代秘书给送壶黑咖啡进来，他便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之中，直到下午四点多感觉到了饥肠辘辘、这才不得不直起了腰，长叹了一口气。 太强了。 选股能力确实是太强了。 依照交易所那边所提供的公开讯息，万梓峰发现唯知信托的买卖标准是相当严谨且强悍的，单单是只在下跌中买入这一条，完全不是他这种善于扑捉市场热点的人所能够理解的，唯知信托的利润是实打实的，净值增长更是有目共睹的，价值投资虽然在市场横盘阶段被视为了笑话，但付正义那金融领袖的头衔却是没有人敢质疑，再加上他所钦点的唐嫣、又是如此的卓越，简直是让人生不出‘为敌’的勇气！ 随着市场热情的全面爆发，唯知信托所持有的股票却是真的一飞冲天，无论是券商、还是银行，又或者是各个行业里当之无愧的领头羊，全部都被唯知信托所长期持有，虽然目前持仓的数量不明、买入的成本也很难判估算，但以金融从业者身份自嘲的万梓峰，也不得不承认唐嫣所执掌的唯知信托真的是非常稳健，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 让秘书给自己送些餐点进来，万梓峰拨通了大老板的电话、将他所得出的结论进行汇报。 “有了唯知信托的持仓，你觉得下周一开市该怎么做？” “赵总，我选出了唯知信托持仓量比较大的股票，下周一开市之后会立刻买进，虽然这样会导致唯知信托的利润进一步增厚，但跟随唯知信托进行买卖、应该是比我们在市场里不断寻找机会要强的多，何况，能分享到全球首富的利润，这难道不刺激、不值得炫耀？” 电话那头的赵总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万梓峰见秘书将餐点送进来了便交代道。“立刻通知所有人回本部准备加班！” 秘书愣了下才愕然道。“万总，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 “不愿意来加班的，周一直接找财务，结账、滚蛋！” 目送着秘书离开，万梓峰有着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他相信这次自己是赢定了…… 正文 第1656章 辜负 同样是通过了基金从业资格的考核，同样是在从事着金融市场的交易，同样都是智商不低、号称是全社会最聪明的群体一员，但唯知信托的唐嫣的年收入以亿计、而海维基金的交易员们最高却也只有不到百万的年薪，随叫随到、加班就跟喝水一样的寻常也就不说了，可一不小心要领便当滚蛋实在是有些难以承受，再加上这些个心酸和委屈还不能跟外人说，苦闷也就越发的难以排解了。 成立于一年前的海维基金，本部设在国内、但办事处却在香港，万梓峰作为海维基金的真正管理人、长期驻留在香港的办事处，这让本部的管理人员也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 周一大早，放弃了周末赶过来加班的员工们已经近四十个小时没合眼了，但看着那些个或是因为手机没开、又或是外出旅游、又或者是抱着侥幸心理没理会加班通知的同事们在保安的监督下、灰头土脸的开始收拾个人物品准备走人，心里面堆积的怨气也就消散了，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兔死狐悲。 凌晨五点起来对分析结果进行最后的筛选，万梓峰这两天也只睡了不到七个小时，用冷水洗了脸走进了会议室、见各个团队的负责人都已经就位，满意的点了点头便道。“大家辛苦了，我代表集团公司在此宣布一项奖励决定，哪一个团队所选出来的组合、收益能够夺冠，那么该团队的年度绩效奖会翻倍，第二名提升八成，第三名提升五成，未能进入前三的团队也会有两成的鼓励奖，所以，请大家务必今天坚持一下……” 哗…… 热情迅速被调动了起来。 虽说大家仍然回不了家、需要继续准备连轴转，但奖金也好、鼓励奖也罢，可都是实打实的收入，况且海维基金的总经理万梓峰虽说是严酷且阴险，但在奖金发放这方面倒是个说了就算的，年度绩效可是占大家年薪的一半以上呢，即便只增加两成、那也就好几万块钱，连续两个通宵所付出的辛苦应该说是物超所值，于是欢呼声四起，甚至还有喊‘万岁’的，之前因为同事被炒鱿鱼所带来的低落情绪、也就不翼而飞了，各团队的负责人在领取到操作计划之后也就带着人赶紧去交易室，摩拳擦掌的准备开工。 九点一刻。 沪深两市在渡过了一个相对平静的周末之后，又一次的以八成以上股票跳空高开为方式、进入到了集合竞价的阶段。 周六从香港赶回本部的万梓峰，端着杯浓咖啡坐进了属于他的老板椅，办公桌上一字排开的六台电脑屏幕上所显示出来的，就是经过了他筛选所挑出来的股票。 全都是唯知信托今年新开仓的，全都是二三线的绩优股，全都是唯知信托买入之后并没有大幅上涨的，也都算得上是唯知信托所重仓的。 能在唯知信托身上咬一块肉下来、能夺了属于那家伙的利润，万梓峰只需要想象一下当自己一声令下、属于唯知信托的重仓股就因为遭狙击而狂跌不止的画面，他甚至觉得比将那些个小模特压在下面还要能让他有成就感、有满足感、有愉悦感…… 九点二十五分。 集合竞价的结果出来了。 万梓峰首先注意到的是沪深两市指数再次创出了历史新高，而临近集合竞价结束的那一刻，他所选择的股票的股价也在最后一刻产生了幅度不小的上扬，量比更是放大了数倍，显然公司的团队不约而同的采用了偷袭的方式，将早盘参与集合竞价的筹码一扫而光了。 不错！ 很不错！ 选准了目标，那就该像饿狼一样扑上去，咬住就不松口！ 狼性，是能够在金融市场里存活和发展的必要条件，而且在关键的时候更能够让利润最大化、将风险固定化，万梓峰就没听说过有谁没止过损的，该赚的要赚、该割的要割，承受不住风险、自然也就享受不到胜利果实的甘甜…… 沉浸在对狙击唯知信托成功的憧憬之中，当两市进入到交易阶段不久，女秘书敲门走了进来，将最新的市场研报、消息汇总摆在了他的案头。 已经有了完整的操作计划，市场研报这种忽悠外行人的东西、万梓峰也就懒得去看了，拿起消息汇总的市场展望，见第一条便是消息灵通人士的再度爆料，称自月初开始财政部门提及的提高‘印花税’以应对狂热股市的杀手锏、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会胎死腹中，未来市场的发展会进入更加疯狂的阶段，建议持仓者继续锁仓，而轻仓者必须尽快上车，否则便便有大概率会尝到踏空的风苦果。 “印花税调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本就是上面为了不让市场过热而采取的声东击西战术，要是信这个、那还不如把钱从银行里取出来藏在家里呢，依照银行法的规定而言，国有银行也是存在破产可能的嘛……” 女秘书有些吃惊。 万梓峰极少会对市场研报和消息汇总进行评价，更不会对上面的政策予以评述，知道他心情不错、也就终于放下了心来，这两天公司上下所有人面对着他那张锅底般的黑脸、已经是够够的了。 二十个亿的储备资金，在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就耗尽了。 万梓峰在中午休盘期间就考虑了这个问题，等拿到了由秘书送过来的成交汇总、也就拿起电话拨通了大老板的手机，试探性的询问是否能够进一步的筹集些资金？ “小万啊，二十亿的储备资金这么快就花光了？” “赵总，机会来了、那就一定要果断，稳准狠是我的风格。市况这么好、又晓得了唯知信托的底牌，若是还不敢下重注的话，我也就不配担任海维基金的总经理、更不配拿这么高的年薪，关键是我不能辜负了您的信任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爽朗的笑声，片刻之后那一句‘再给你二十个亿’的承诺，让万梓峰豪气顿生！ 正文 第1657章 夜不能寐 五月三十号凌晨，算是周三了。 由财政部门所发布的一个特别消息，让那些夜猫子类型的股民们怎么都睡不着觉了。 印花税从千一恢复成千三。 很简单的一个通知而已。 但作为主管部门的新贵，李庭礼在确认政策落地的第一时间就拨通了付正义的电话，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抱歉、跟着也就很自然的询问他是否会采取措施？ 在家里正陪着二老在看肥皂剧，距离这项政策的正式宣布还有两个小时呢，付正义回到书房查询了网上的情况、可也就不由得奇怪道。“这个消息还没有出来啊，再说了，采取措施？为什么要采取措施？” “印花税的突然提高、市场必然会做出激烈的反应，下跌是可以预期的，只是到底会跌多少还没办法估计，上面也并不是准备一棍子打死，只是过快的上涨会导致更多的监管问题出现，唯知信托的规模这么大、持有的股票又那么的多，所以……” “所以李司长就赶紧来个电话、探探我的口风，看政策落地对唯知信托这种规模的公募基金会产生何等程度的影响，对不对？” 话头被截了，但李庭礼也被对方思维的敏锐所折服，虽说也知道这样的试探并不合适，但还是仗着跟他的关系还算是不错，催促着他赶紧回答。 “唯知信托是交给唐嫣管理的，市场的风险有很多，黑天鹅也时不时的就冒出来，不过我相信她能处理好的，无论是源自于市场、还是来自于政策面，如果她没有相应的应对计划、那就是她的失职，所以除非是她不打算干了，否则她一定不会主动询问我的意见……” 因为消息刚刚被放出来，市场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李庭礼也是心里没底儿的，他清楚上面的大佬们在等着自己的汇报，但话都说到了这个程度，他也总不能逼着那边说的过于详细，无奈的长叹了口气道。“付总啊，你的心可真大啊！” “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心态不好的人就别参与这样的市场，否则一定会夜不能寐的……” 这是话中有话啊，李庭礼兴趣徒增。“怎么？你还是不鼓励散户参与市场交易？” “唯知信托是最专业、也是最合格的基金管理机构，对讯息的掌握、对风险的承受能力都不是普通散户所能够想象的，虽然印花税提高了、会导致唯知信托的净值产生大幅度的波动，但唯知信托已经连续三周都没有机会买入股票了，市场非理性的下跌、反倒是提供了很好的入场机会，散户恐惧的时候、就是唯知信托兜底的时候，对于公募基金而言最不怕的反倒是非理性的市场下跌，您说对不对？” 李庭礼希望他说的是真话。 因为市场对这项政策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接下来的五个交易日，谁都没想到市场会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 五百点的跌幅，一千一百点的震幅，成交量锐减四成，某些股票连续三个跌停板。 哀鸿遍野，伤亡惨重。 整体市值蒸发了七万亿，市场做多的信心遭受了重创，夺路而逃的散户们在庆幸自己跑得快，而逃不掉的自然是庄家、是规模庞大的机构。 骂声如潮。 始作俑者的财政部门所用的理由却是光明正大且理所当然的。 印花税从千一提高到了千三，两倍的升幅、意味着财政部门每年能格外获得数百亿的财政收入。 财政部门的发言人在答记者问时，断然否决了关于‘夜半鸡叫’的指责，声称相关部门的决定都是公开且有迹可循的，从五月初就已经提及过会在适当的时候恢复千三印花税的风声，投资者们选择是无视、自然也就必须承受风险降临所带来的苦果。 潜台词其实也挺好理解的，与人无尤的事儿，相关部门哪里需要承担什么责任？更何况相关部门整个五月都予以连续的提醒、给投资者们开始打预防针了的，是投资者忽视了风险，那么最后不付点代价出来，怎么可能？ 唯知信托的净值自然也是产生了下跌，幅度不大、但也表明唯知信托并没有能够预料到此次风险的突然降临，这让机构和各路庄家们也都松了口气，金融领袖既然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唯知信托也并非是能够规避所有的市场风险，那无论是竞争还是合作，大家都还是在规则内在玩儿，输赢且不论，机会总是存在的。 只是有关部门也没想到此次下跌会如此的惨烈，与周末也释放了一定的利好出来，可惜市场有市场的理解，即便是唯知信托在大跌的第二天就发布了关于调整、关于择股等一系列的文章出来，更是在第五天早盘极度悲观的情绪蔓延的第一时间、以极端坚定的态度发布了午间公告，声称市场连续四天半的下跌虽然有政策落地的因素在内，但调整本就也是金融市场的常态，优质股票终归是稀缺的，唯知信托遵循‘下跌中买入、上涨中卖出’的投资理念，已经在当天再次投入重金对被错杀的蓝筹股予以了持续买入，并且唯知信托还再次呼吁投资者们要理性投资，不要为市场一时的下跌而摧毁了信心、出于对下跌的恐惧而就此交出了用血汗钱所买入并准备长期持有的低廉筹码！ 唯知信托的正式公告，让通过互联网炒股的散户们在第一时间鼓起了勇气，也让不得不死守仓位的各路庄家们感激涕零，公募基金还以机构代表的所谓‘国家队’们自然也是士气大振！ 如此猛烈且凶悍的下跌，唯知信托这种体量且拥有着近乎于‘常胜’头衔的公募基金都敢于在市场最悲观的时刻入场，花着不是自己钱的机构们、哪里肯甘于人后？ 于是在下午开盘之前的半个小时，数十篇迅速炮制出来的‘强烈买入’建议，也就通过互联网迅速的传播和扩散，贴吧也好、股吧也罢、证券公司的交易厅里也就一改之前的颓势、许多人等着开盘抄底。 会同各部委就这些天以来的非理性下跌、研究对策的李庭礼，在获悉相关的消息之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市场不缺资金、更不缺胆大的抄底者，唯独缺少能够振臂高呼、从者云集的市场领军者。 唯知信托，不愧是倡导‘理性投资’的先行者，单是其对市场信心的提振能力，就是各方所极端期盼、却怎么都无法具备的…… 正文 第1658章 留的青山在 渡过了一个近似于真空期的周末，周一指数从四千一直接下杀到了三千四，七百点的跌幅、让许多股票等不到上午十点、就被数量庞大的卖单给砸死在跌停板上。 第二天更是百点跳空低开的方式，以多达百分之十五的跌幅、让上周坚持守仓的海维基金、一下子就处于了清盘的边缘。 身为海维基金的总经理，万梓峰是早上十点才知道大老板所创立的这个私募基金的资金来源、并非全都是自有资金，上周所筹集而来的那四十个亿的资金，乃是通过不同的方式、从不同的渠道搞来的，使用时限只有三个月，平仓线也远比正常情况下要高的多，市场连续的下跌导致海维基金之前的利润大幅缩水，而连续的大幅下跌则直接伤害到了海维基金的根本！ 为了避免海维基金的全面清盘，万梓峰虽然觉得此时的两市指数真的已经是跌无可跌，但来自于资金出借方的压力、和对自己未来的担忧，他最终不得不下达了全面斩仓的命令，否则一旦下午和明天继续出现深跌，海维基金一定会被资金出借方强行接管，而他？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说实在的，万梓峰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明白这次是真的麻烦了。 大老板周末就带着人过来了，但一直都没有在公司露面，只是从周日开始、名为贴身保护他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黑脸汉子、就连他上卫生间都会跟着，显然大老板虽然说亏了也没关系、但实际上却已经在防他开溜了，总经理室外面的交易大厅里那些个神情严肃的家伙、虽然操着不同的口音，但却显然是来自于资金出借方的，虽说这些人还没有对海维基金指手画脚、对操作进行任何的干预，不过万梓峰也清楚圈子里的规矩，一旦海维基金的亏损接近了警戒线，这帮人会毫不犹豫的接管海维基金的账户，也许两三分钟这帮人就能将账户里的股票全部清空、一股不留！ 可怕的后果，无法预期的个人未来，万梓峰相信自己在下达了全面斩仓命令时表情一定是狰狞的、是恐怖的，所以他的女秘书才会直到唯知信托的公告发布、才冲进了他的办公室，脸上带着的遗憾和可怜，告诉他股市有救了。 有救了？ 真的吗？ 面对着桌上一字排开的六台电脑显示屏，万梓峰将唯知信托的公告看了整整三遍，摔了他珍爱的茶壶、踹烂了两台电脑主机，破口大骂甚至让守着他的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都不自觉的站到了窗户旁边，似乎在防止他一时想不开、直接从三十七层的办公室里一跃而下！ 办公室里的空调温度调到了最低，但汗水仍然是在涔涔而下着，当下午开了市，那迅速拔高的沪深两市指数更是让他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万事皆休的念头！ 回想二十九号的那天，连续两天四十个亿的资金的投入便获得了两亿六千万的账面浮赢，虽说也只有几个点的利润，但一整天都待在办公室里研究行情走势的万梓峰、却意气风发的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阶段性的胜利也已经被奠定，光明的未来更在冲着他在招手！ 于是他不等交易全面结束、兴奋且激动的万梓峰也就带着成绩最为突出的几个团队负责人前往了香港，不但开了香槟进行庆祝，还邀请了几个小模特前来助兴，不过当他醉醺醺的回到酒店、衣服还没来得急脱完呢，凌晨的新闻报道就把他给惊了个目瞪口呆。 下午来香港之前，圈内人士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五月份不会有政策层面上的利空呢，甚至有关部门还出来辟过谣的，但三十号凌晨所发布的印花税提高三倍的通知，这哪里是什么夜半鸡叫啊，这是要人命的催命符啊！ 什么都顾不上了，万梓峰连夜赶回了总部，时隔数天海维基金的再一次通宵加班，但气氛却是跟之前那一次截然不同了。 不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胜券在握态势的万梓峰，开会开到了第二天早上的九点、才做出了静观其变的艰难决定。 三十号的集合竞价开出来的那一刻，万梓峰虽然被市场强烈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但前两天所大肆买入的蓝筹股还算是抗跌，而之后连续两拨、长达十七分钟的报复式的指数拉抬、更是将跌幅从六个点拉回到了只跌一个多点，万梓峰一方面庆幸于自己所筛选出来的股票质优、一方面也对唯知信托的选股能力感觉到震惊。 可行情在却是以令人无所适从的怪异方式、展开了逐级下跌，当早盘的低点被击穿、汹涌的止损盘涌出的时候，万梓峰这才开始认真考虑是否需要减仓、以规避市场短期的风险？ 犹豫不决，让万梓峰彻底失去了机会。 四十亿的新开账户、还没有捂热乎的利润就迅速归了零，海维基金原本的持仓也处于利润大减的状态，需要考虑短期和长期的双重因素，万梓峰也就被市场给麻痹了，尤其是第二天指数的低开高走、七个点的宽幅振幅让他坚定的认为市场只是为了消化利空而出现的短期调整，于是他也就越发的坚信市场在渡过了这个周末之后、必将重拾升势、展开又一轮的逼空式上涨！ 但现实从来不会依照大多数人的意愿去发展的。 周一所出现的惨烈杀跌，让大盘以光头光脚的八个多点的阴线收盘，算上前一周那三天的持续下跌、万梓峰这才发现大老板筹集到的那四十亿资金、竟然已经产生了近六个亿的亏损，若是再发生这么高的亏损额度，这些借来的资金可就面临着被资金出借方强行平仓的可能性了！ 是咬咬牙、继续坚持一下，还是暂时性的斩仓、以谋求下一个机会的到来？ 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了一整个晚上，对比了唯知信托的净值变化，万梓峰认为唯知信托一定没有在下跌中减仓，他本想跟随着唯知信托的操作、继续守仓，可惜第二天再度创出了新低市场把他吓破了胆儿，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全面清仓的命令！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万梓峰抱着市场继续下跌、便在三千点的位置重新杀进去抄底的念头，可下午开盘逐级走高的大盘、最终却是以全天振幅近十个点、暴涨三百六十个点的方式，戏剧性的收了盘…… 正文 第1659章 不速之客 （谢【李樹根】赏！！！） 五三零惨案，最终以一根三百六十个点的探底回升大阳线而宣告结束。 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股市，其实当事情过后人们、静下心开始分析和研究才会发现，政策的落地、各种各样的利空，最终都是会在盘面上提前有所反应的。 无论是否承认，其实股市底部涨起来这么久，月线都拉出了十连阳、成交量增加了三十倍的情况之下，沪深股市的技术指标早就已经超买，资金方面也存在着不少的问题，加上市场堆积出来的丰厚获利盘也存在着强烈的套现欲望，所以即便是没有新政的颁布，市场也会自然而然进行调整的，更何况那些跟上市公司有勾结的庄家们，也早就觉得需要有一次深幅调整、正儿八经的洗盘的必要。 只不过来自于市场本身的调整，绝不会以如此惨烈和凶悍的方式展开，只是将责任完全归罪于‘夜半鸡叫’，相关部门有些冤、但绝对没办法说是一点责任都没有的。 再说了，五三零的当天两市有八百多只股票趴在跌停板上动弹不得，但实际上还有些股票封死了涨停盘的，这种一半是海水、一般是火焰的市场就是这么的神奇、这么的诡异。 周末，湖中的花船上。 初夏的炎热还没有到来，身为地主的付正义却是作为客人出现在这里的，不速之客、是谢运鹏带来的，虽说双方都没有见过面，但其实付正义哪里会不了解对方的情况？ 只不过表面文章该做、还是需要做的，因此他在清楚了来人的目的之后、也就端起了茶杯面对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沉吟片刻才发出了感慨。“当割肉大军与抄底大军擦肩而过的时候，彼此看对方的目光中都会带着怜悯和鄙夷，这是市场所造就的，也是很难被改变的，盈亏有的时候真的就是一念之间，选对了、那就对了，选错了、也只有在事后进行分析的时候才清楚，在当时可能谁都没办法说自己的选择就是完全正确的……” 啪、啪啪！ 坐在付正义对面的那男人鼓起了掌，瞪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在他身边的赵海维、可就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精辟！太精辟了！到底是金融领袖、到底是全球首富啊，可不像我跟我弟弟都是些大老粗，只会爆粗口、只会怨天尤人！” 付正义瞄了一眼带着这两个不速之客过来的谢运鹏、付正义见他也是满脸的尴尬便转回脸笑着说。“赵董说笑了……” “可不是在说笑、可不是在说笑啊！我是真没怎么读过书，就是个大老粗啊，我这个小弟也是扶不上墙的，之前的事儿多有得罪，我赵海汉在此先以茶代酒、陪个不是，还望付总能给个薄面、饶了他这一回！” 谢运鹏带着赵姓兄弟来邗州给自己赔罪，眼前这个端着茶杯一脸的诚恳的人叫赵海汉，严格算起来跟自己还是有点渊源的，当年的国债事件中自己赚了几千万、但他却是赚了十几个亿，就凭这笔钱这个人在国内期货市场上是敢打敢拼、日进斗金，之后又是开矿、又是参与了当地国有企业的改革，十多年的时间就有了过百亿的身价，关键是这人非常明白该如何跟体制里的人相处，不显山、不漏水的，却有本事找到了谢运鹏的路子、专程带着弟弟过来，面子、里子也都给足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事儿本身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因此付正义也就端起了茶杯、笑着说没必要。 见大哥投注的目光里带着些寒意，赵海维虽觉得专门过来给这家伙赔礼道歉、简直是可笑至极，但此时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放低了姿态，端起了茶杯、毕恭毕敬的道。“付总，对不起，这事儿是我没管好下面人、做的太不地道了，任打任罚、我赵海维都绝无二话！” “这话说的，商场上彼此探听对方的商业机密本就是寻常的事儿，更是竞争的方式之一，唐嫣没能保护好唯知信托的机密、她是要负完全责任的，只是搞美男计还是有点过份了，唐嫣是我最看重的人才之一，幸好这次也没出什么大事儿，否则我会很内疚的……” “爽快！真爽快！到底是全球首富、这胸襟可不是一般的大，我这个弟弟啊、从小就喜欢瞎胡闹，这现在都什么身份了、还喜欢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下作、确实是太下作了！我赵某人明天就带着他去香港找唐小姐赔礼道歉！” 赵海汉摆出了一副大老粗的爽直模样，他弟弟赵海维则是摆出了一副懊悔难挡的样儿，虽说做戏的痕迹比较重、但态度上却是无可挑剔，这让付正义越发的警醒、但也没有表露出来，等赵海维将情况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这才佯装是豁然开朗的模样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个万梓峰在搞名堂啊，看来隆德公司的垮台、他反倒是记恨上我了，到底是层次低、眼皮子浅了些啊，难怪、难怪啊……” “付总，小万这个人还是有点能力的，当年隆德要是能筹集到资金、继续坚持个两三年下来，依照现今的行情、隆德公司哪里会垮嘛，也许真就成了内地金融界的霸主了，”赵海汉说到这里讪笑了起来。“哎呦，对不起、对不起，你说我这人吧、真的是昏了头了，竟然当着金融领袖的面儿说隆德会成为什么霸主，岂不是要笑死个人啊！” 赵海汉的自嘲、让谢运鹏都有些吃惊，这家伙在圈子里的风评可是有些狠辣的，自己碍于面子不得不帮他引荐，但心里面是格外腻歪的，付正义给了面子、谢运鹏是心存感激的，察觉到话题有些尴尬了、便端起了茶壶一边给赵海汉的茶杯里续水一边笑着道。“赵总啊，您旗下的私募在圈子里可是鼎鼎有名的，外面谣传这次伤的有些重了，有这事儿吗？” 正文 第1660章 认死理儿 赵海汉现在看的挺开的，旗下的基金亏点钱不算什么，他既亏得起、也不怕亏，只是这次找了谢运鹏的关系、带着弟弟过来的真实目的，其实也只是不愿意跟眼前这人交恶。 虽然以他目前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不出省也是谁都不惧的，但真正对眼前这人进行过了解之后，赵海汉还是觉得最好不要引起什么误解，因为他所交好的人都过的挺不错的，但他的敌人、似乎就一个有好下场的。 打定了主意、赵海汉见谢运鹏将话头岔开了便苦笑着指着他弟弟道。“外面传的那些也不完全算是谣言，得，让他说吧！” 赵海维满脸的苦涩，叹了口气。“亏点钱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这次亏的有些冤。这么说吧，我好多年前跟隆德打过交道、也算是欠下了个大人情，万梓峰在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找上门来、自然是不好不给面子，之前他做的也不错，可没想到这一次是该果断的时候他不果断，该坚持的时候又不敢坚持了，损失倒是没什么、早晚应该还是可以赚回来的，但关键是的他还能不能做了，我心里面是真的没底儿。再加上他挺喜欢剑走偏锋，这可就让我非常的为难了，他想要重现隆德的辉煌、倒也没什么，但问题是隆德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吗？我是觉得有些悬。付总啊，您才是真正的投资大师，您给指点、指点，成不？” 付正义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隆德的垮台并非单单是那三驾马车的问题，盲目的求大、求全、上规模才是致命的，即便是隆德能够维持三驾马车的长盛不衰、但通过非法集资搞来的资金不断的加杠杆、那早晚是要出事儿的，更何况隆德收购了那么多的企业，良莠不齐也就罢了，整合期间也是既没有章法、也没有规矩、更没有得力的人手能够胜任，所以想要重现隆德的辉煌几乎是不现实的，法律越来越完善、漏洞越来越少，投机取巧的结果注定是会失败的。” 万梓峰所想的、赵海维哪里会不清楚？他让万梓峰管理海维基金的目的、就是想试试他的实力，在五三零发生之前他的表现应该说是可圈可点，虽然在做出成绩之后有些得意忘形、甚至是嚣张跋扈，但赵海维也是个有容人之量的，只是这一次他败的实在是太惨了，即便是能用‘非战之罪’来帮他开脱，但错了就是错了，这是必须要正视的。 赵海维虽然觉得过程并不重要、关键的是结果，但他觉得大哥说的那句话非常的有道理，‘失败了不可怕、给失败找理由的才可怕’，因此听完付正义的这一番话、也就有了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心悦诚服的拱了拱手。“付总，您总结的实在是太精辟、太透彻了！我当初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这个人呐、也是个认死理儿的，若不是因为当年我欠的人情实在是太大，我也不会带着他一起过来给你赔罪……” 赵海维说着便站起来拍了拍手，听到这动静的万梓峰暗自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过去，冲着坐在首位的那家伙拱了拱手便道。“付总，对不起啊，让你见笑了，请原谅。” 没想到赵海维会带着他过来、态度还是如此的轻慢，付正义本所谓所的摇了摇头。“你应该去向唐嫣道歉，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也不需要获得我的原谅。” “付正义！唯知信托是名利双收，可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唯知信托的资金充裕？唐嫣是有点本事，可她的本事也是因为有了施展的舞台而被夸大了的，她能做到的、好多人也同样可以做到！你别总是摆出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叔叔还有半年就能出来了，你仅仅是运气好而已，可轮到做人、你自己清楚你有多么的卑鄙和无耻！” 万梓峰不是赵海汉的手下，见他如此失礼可就沉了脸，见他弟弟赵海维像是被惊呆了一样、张着嘴一副愕然的模样，猜到他未必是交代赵海维这么去做的，但显然万梓峰的突然发难、让赵海维萌生了试探一下付正义反应的想法，因此也就收回了目光，准备看戏。 万梓峰攥紧了拳头、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而万氏兄弟的表演、付正义也尽收在眼底，他大致能猜到他们都在想些什么，于是唇角便慢慢扬了起来。“万梓峰，你觉得自己挺委屈、挺无辜的？” “当然！唐嫣泄密、是她的职业操守除了问题！商业手段本就无关道德、只关乎于利益，你成功了、所以你被公认是金融领袖、是民族实业家、是屈指可数的大慈善家，但你的钱难道全都来路很正、就真的没有一丁点的问题？金融市场本就是最强头脑之间的战争，一赚两平七亏损本身就是合理的，你打着‘价值投资’的大旗忽悠了那么多散户将资金投给了唯知信托，你可知道你挡了多少人的财路、把多少人的饭碗给砸了？” “怪我？” 横竖已经是这样了，万梓峰咬牙切齿的道。“不怪你怪谁？要是没有你的搅局，哪里有这么多的事儿发生？我叔叔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下死手？你说、你说啊！” “你叔叔做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他发起的集资造成了数百亿的损失，许多老百姓为此而倾家荡产，为了满足一己的私欲而如此的丧心病狂，即便是最终成功了、也是罪孽满身！” “成王败寇！只要能赢、那自然会是荣誉满身，说的难听点，成功者就算是放个屁都是香的！” 万梓峰的理直气壮、让付正义觉得这家伙基本上是没救了，低下头看了看面前的矮桌，将插在花瓶里的那束绢花取出来、随手抛进了身后的湖水，抬起眼皮冲着万梓峰淡淡的道。“既然是这样，那就麻烦你帮个忙吧，请帮我落水的那束绢花给捞上来，谢谢……” 正文 第1661章 形势比人强 嘭！ 六月初的湖水依然是有些凉，不刺骨、但也绝对跟舒服无关。 但落入湖里的万梓峰内心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屁股上挨的那一脚所带来的痛感远不如对他心理上所造成的伤害要生，湖水没顶、但他的目光能够穿透湖水看到那晴朗的天空，只是他此时竟是有了干脆就这么沉入湖底的念头。 不过窒息所带来的是难以忍受的憋闷感，自然垂落在身侧的双臂竟是本能的开始划动，也许是两秒钟、也许是三秒钟，当万梓峰的脸露出了湖面、视力也随之而恢复之后，他却发现那条花船似乎距离自己更远了。 混账啊！ 花船竟然还启动了！ 万梓峰很想破口大骂，可站在船舷边上的那面带奚落笑容的谢运鹏、却是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谢运鹏不但是唯运集团的总裁，还是胜在皇城根儿、长在红旗下的人。 他屁股上挨的那一脚，显然就是谢运鹏的杰作，这种人原本就是需要自己仰望的存在，别说是在他背后踹了这么一脚了，就算是当着自己的面、削尽了自己的脸面，万梓峰也不觉得有地方能去说理的。 花船越来越远了，万梓峰的水性极好、倒是也不担心自己会淹死在这湖里，只不过谢运鹏转身走进船舱之前所露出来的那鄙夷表情、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内心。 形势比人强。 在脸上狠狠的抹了一把，万梓峰所想到的便是叔叔在很多年前告诫他的这句话，满心的懊恼让他停止了踩水，清澈且冷冽的湖水慢慢没过了他的头顶，隔着荡漾水波视野里的一切都似乎在晃动，万梓峰明白自己是彻底的输了。 回到了船舱，谢运鹏坐下来之后还是扭过了脸瞄了一眼，见湖面上没人了、不由得有些担心。“这家伙会不会游泳啊？别真这么沉了底儿被淹死了吧？” “放宽心！他水性好着呢，上个月在香港他还带了两个妞租游艇出海呢，他自己说密云水库游个来回就跟玩儿一眼，你们邗州这湖宽度不够，可能还不够他热身的呢……” 赵海维的解释，让谢运鹏不再理会那边儿的情况了，见付正义伸手准备去端茶壶、赶忙将他给拦了下来。“哎哎哎，怎么能让你自己斟茶的，我来、我来……” 赵海汉手快，已经将那茶壶给端了起来，一边给大家斟茶一边笑着道。“谢总啊，你也是执掌着数千亿房企的大老板，这种粗活还是让我这山沟子里出来的干吧。对了，来之前谈的在我老家那边也建个唯运广场的事儿，地皮我负责搞定，绝对是当地最繁华的市口，面积你说了就算，要多大、就能有多大，一切都依着你们集团的标准，五通一平再移交，如何？” 谢运鹏见付正义的眉头皱了皱，坐下来便笑道。“赵总啊，来之前可是说好了的，咱们今天是只谈风月、不谈公事的，一个唯运广场不过几十亿的投资，这种小项目还是交给下面人去谈吧，怎么也不能让您这样的大老板出面的吧？” 连消带打，赵海汉也明白这事儿看来今天正事儿是谈不起来了，哈哈一笑也就闭口不提，而被踹进湖里捞绢花的万梓峰、更是彷如是被所有人都忘了一样，直到晚宴结束、谢运鹏才无意中问了一嘴，得知在花船的后面还跟着条船、万梓峰自觉没脸继续留在海维基金，留了份辞职信已经打车离开了邗州。 佯醉的谢运鹏上了付正义的车，等车门关上、抄起矿泉水便是一通猛灌，等喝痛快了这才询问他的意见。 “赵海汉想在他老家上这个项目？” “恩，地皮、基建全部都由他来搞定，价格保证绝对的低廉，这事儿几个月前下面人就已经在谈了，原本他是没资格跟我见面的，不过这次他不知道怎么就走了上面的路子、拜托到了我这儿，上面的面子不好不给、我也就只好打了个你措手不及，不过牵涉到唯运集团的发展和运营、我倒是谁的面子都不需要买，只不过赵海汉开出来的条件实在是太优厚了，所以……” 车窗外的邗州城、依然是宁静的，付正义转过脸便道。“所以，你就动心了？”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啊！” 谢运鹏的痞气又冒出来了，付正义摇了摇头。“你呀你呀，都什么身份了还说这种话？当年我要求唯知运集团溢价拿地，你当时不理解、现在可理解了？” “还是不理解！”谢运鹏摇头，将空了的矿泉水瓶往吧台上一顿，想了想才道。“那几年拿的地、其实就算是依着市场价格去拿也未必是拿不到的，虽说可能会影响唯运集团的快速扩张计划，但节省下来的资金可是好几百个亿呢，到了现在虽然事实证明无论当年以多高的价格拿地、都是正确的，但我还是觉得当年的钱花的有些冤，总之就是一个字儿，亏！” “眼光要放长远些，千万不要被蝇头小利所迷惑，做企业其实也就是在做人，占便宜的思想绝对是要不得的。你知不知道有些大企业的采购部门是如何制定采购标准的？这些大企业追求的是稳定、希望的是长期发展，所以对于以低于成本价主动上门来寻求合作的、有时候是挺排斥的，因为在这些大企业的经营理念之中，以低于成本价的方式希望获得合作的合作方，最终一定也会因为这样的方式而扰乱整个企业的供应体系，占一时的便宜、吃很大的亏，这种生意是做不得的……” 知道付正义晚上是浅尝即止、根本就没怎么喝，谢运鹏也明白他不是那种喜欢卖关子的主儿，将之前他在花船上说的、所表现出来的回想了一下，不由得惊讶道。“那你的意思不要占这种便宜？” “最好连交道都不要有！你不知道他老家那块地的情况，你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主动凑上来挑着你去赚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是很认可这种说法的……” 正文 第1662章 无法理解 “日他个仙人板板！” 赵海汉咆哮着，一脚将脚边碍事的木花架给踹飞了，结果他的脚趾剧痛、不得不坐跌坐在沙发上，而被花架砸着小腿的赵海维也是痛的呲牙咧嘴。 怒意勃发，赵海汉指着摆在桌上的传真件、怒视着赵海维道。“你说！你说！这么优惠的条件都不谈了？啊？难不成要老子白送他们几十个亿才谈？啊？” 原先就已经是谈了不短的时间了，唯运集团项目部的都已经有些松口了，可这次的邗州之行、大哥还是托关系找了谢运鹏当引荐人、亲自去给那家伙赔礼道歉，但结果这个项目却毫无征兆的黄了，赵海维是百思不得其解，见大哥那脸色已经是铁青了、只好呐呐的道。“哥，我也不明白啊……” “不明白？老子亲自出马去给那小王八蛋赔礼道歉，到最后竟然给老子来了这么个玩意儿？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跟钱有仇啊？你说！谁会跟钱有仇啊？老子这相当于是白送了几个亿出去啊！谁要是白送老子几个亿、让老子演小丑、老子都能笑的很欢脱！” 这比喻！ 赵海维想乐，可面对着自家大哥那能杀人的眼神、赶紧又低下了头。“哥，他们都不缺钱，搞不好还真就是看穿了里面的名堂、所以才不愿意淌这个浑水……” 抄起桌上的烟灰缸，赵海汉照着弟弟的脑袋就砸了过去，见他敏捷的躲开了、满脸惊恐的摆出了小时候那随时能撒丫子跑的架势，怔了下也就不由的苦笑了起来，招了招手、示意他回来坐。 屁股就沾了个边儿坐下，赵海维胆战心惊的道。“哥，唯运集团规模已经七八千个亿了，谢运鹏去哪儿都是政府部门的座上宾，就这样据说他还轻易都不肯出面的。付正义更是全球首富、钱多的都已经没地方花了，别说是几个亿的好处了，就算是几十个亿，我觉得都是不放在眼里的……” “放屁！几个亿啊，不是几块钱、几十块钱啊！不管姓谢的还是姓付的，老子不信真把几个亿现金搁在他俩的面前、真能一点都不动心的！这世界上就没谁会嫌钱多，他俩要是真的嫌钱多，还搞什么企业、还搞什么公司啊……” 赵海汉的火气又上来了，狂骂不休。 瑟瑟缩缩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赵海维，绷紧了神经、随时准备开溜，自家大哥火气上来了那是不管不顾的，他后脑勺儿上的疤、就是好多年前被暴怒中的赵海汉硬是用海碗给砸出来的，小时候的心理阴影、至今也驱不散，只是赵海维对于大哥的暴怒、真的是挺无奈的。 好好的一个项目，只要能将唯知广场这个项目拉过来就能一起分钱，各方可以说真的是一分钱不需要投、就能解决一大帮人的政绩、收入、职位的问题，全赢的好事儿、竟然被拒绝了，赵海维是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搁谁头上、谁也无没办法理解的嘛，也难怪在省内能横着走的大哥会如此的愤怒了。 怒火宣泄的差不多了，可怒气却在心里面越发的堆积了起来，赵海汉苦思良久才一拍桌子。“不成！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去给我打听打听，不管怎么样也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然老子怎么跟上面交代！” “哥，我跟谢运鹏、付正义都没打过交道的，这……” 赵海汉怒极。“日你个仙人板板！老子要你去打听、又不是要你去找那两个憨货打听！你个龟儿子在外面混了啷个久、糟蹋了那么多钱，打听点消息都搞不定，你是不是想回村里去种地啊？” 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赵海维灰溜溜的离开了办公室、却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找谁打听情况，他哪里能想到得了付正义暗示的谢运鹏还还在邗州呢，将他们哥俩送走之后就通知项目部取消了跟赵海汉这边的谈判，还特意交代无论是什么方式的合作全部中止，如果遭遇打压和排挤，甚至可以完全撤出赵海汉所具有影响力的区域，总之就是一句话，务必要跟赵海汉划清界限！ 在酒店里睡到了日上三竿，谢运鹏在房间里用了早餐、这才开车来到了唯知生态园，在大门口正好遇上了熊建军，打了个招呼却遭了对方一个伤害值极高的熊抱，好不容易挣脱了出来便拽着他坐进了付正义的办公室。 跟华尔街投行的代表谈妥了唯知游戏股票赴美上市的事儿，付正义回到办公室见黑熊也在、可就赶忙指着沙发让他去坐下来！ 等着看他也遭‘熊抱’的谢运鹏郁闷了。“哎？你咋能这样呢？” 唯知游戏的定价谈下来的结果、付正义是非常的满意，坐在了熊建军的对面、这才乐呵着说。“这家伙天天没事儿就泡在健身房，遭他一个熊抱要难受两三天呢，你当我傻啊？” “你大爷的！怪不得你这儿的保安见他扑过来、全都背过身去偷着乐，合着就我是不知道，当了憨包？” 见谢运鹏一脸的悻色、付正义抬起手跟熊建军击了个掌，掌心生疼、抖着手见谢运鹏哈哈大笑了起来，付正义这才问黑熊，今天上的是什么班？ “昨儿上了个夜班，今早上有人请假、所以帮着代了半个班，想熬到中午去食堂吃了饭回去睡觉……” “得了，你呀又是被人占便宜了，对吧？” 熊建军嘿嘿的笑、却不吭声，谢运鹏好奇的追问、这才知道这家伙虽说在安保公司没人敢欺负，但有人请假的话、他肯定是那个被去顶班的倒霉蛋儿。 好赖话、熊建军还是能听出来的，不忿的嚷嚷了起来。“没人欺负我！我有加班费的！” 见谢运鹏将目光转了过来、付正义唯有摇头苦笑，指着熊建军便道。“这家伙啊也是没治了，安保公司那边我是交代了又交代，可他被人占了便宜、还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之前差点因为不能帮人顶班、把安保公司的主管撵的到处跑，差点把人给逼的要辞职，我只好为了他单独下了个文件，要求连续加班不得超过十六个小时、这才算是解决了矛盾……” 谢运鹏怪叫了起来。“不是吧？黑熊这么牛？” “我是挺牛的啊！真没人敢欺负我！不信你看，你看！” 熊建军亮出了一身的腱子肉，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可是让付正义忍俊不禁…… 正文 第1663章 自助餐 唯知希尔顿大酒店的自助餐，让熊建军高兴的就像是个孩子。 那么强壮且有着一张凶恶面孔的大男人，脚底下就像是踩着弹簧一样，即便是他自己没有笑出声儿来、但也足以让谢运鹏觉得尴尬了。 而且让谢运鹏觉得特别奇怪的，就是餐厅里无论是戴着雪白厨师帽、现场烹制食物的大厨，还是穿笔挺制服、走路悄无声息的餐厅侍者，所有人在看到熊建军时所展现出来的笑容都是带着喜悦的，绝非是服务行业里公式化的那种笑容、更不是某些外资企业所要求的必须露出八颗牙齿的美国式笑容，谢运鹏甚至认为这是因为酒店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且熟悉这家伙，所以笑容才能那么的发自内心，甚至感染到了看到这样一幕的就餐者！ 被勾起了兴趣，谢运鹏自然也就将更多的注意力落在了黑熊的身上，他发现大快朵颐的熊建军似乎对于‘吃’以外的都不太关注，但却像是有着某种条件反射一样、无论什么人靠近了这边的桌子，他都会立刻抬起眼皮悄悄的瞄一眼，若是靠近过来的是餐厅的侍者、他的肩膀会松松缓下来，若是其他的就餐者，黑熊虽然也会继续吃他餐盘里的食物、但却显得会有些紧张。 堆叠成金字塔般的食物、再一次被黑熊消灭，趁着他去取食物的功夫、谢运鹏终于忍不住询问付正义是否注意到了这诡异状况？ “酒店的服务员大多是来邗州本地的，我有时候会带黑熊过来打个牙祭的，加上这里也属于唯知集团的产业，若是黑熊都得不到个好脸色、我会毫不犹豫把这儿的总经理给开掉的。” 谢运鹏乐了，为酒店里担任高管的人们先默哀、然后空姐儿就继续追问了下去。“还有个问题，那为什么旁边有人经过的时候，他会格外的紧张？” “黑熊被送出去参加了保镖的培训，只是他脑子不太灵光、自然也就很难掌握那些需要记住的特殊技巧、更难以区分威胁等级，不过在外面的那段集体生活经历让他稳重了许多，有一些教官所灌输的东西还是被他给牢牢的记住了，所以跟他一起来吃自助餐的话，需要更长的时间……” 付正义解释的语气似乎还带着点怨气，但谢运鹏却是有些羡慕了。 这小子是个念旧的，而且还是那种特别念旧的主儿。 张文武是懒得去纠结过去的那些事儿，不过日子过的是潇洒且快乐。 黑熊虽说脑子不灵光，但他想必是能在唯知生态园里横着走的。 方大刚？ 唯知集团的总裁，唯知搜索赴美上市的敲钟、算是奠定了他内地企业家的江湖地位，虽说见不到他有什么爆炸性的新闻，但偌大的摊子却是管理的井井有条，办公室里满满两大书柜的各种书籍、真就不是被用来装点门面的，而是每一本都被他看过、被他认真研读过的，谢运鹏还记得自己特意问过他原因的，方大刚一脸赧然的说年轻的时候没读多少书，所以只好现在回过头来慢慢的补。 谢运鹏特别记得方大刚说那番话时的表情，有内疚、有遗憾，这些年内地企业家们开始流行去上学，ba、eba，甚至是内地一些顶级高等学府也开设了类似的课程，虽说源自于国外的工商管理学确实是为了解决实际问题而开发出来的课程，不过高昂的学费、极高的入学门槛、再加上其公然打造新的社交圈子的属性，让谢运鹏觉得方大刚这种需要长期坐镇邗州的‘另类’学习方式、其实也非常的不错，并且据说因为方大刚的学习态度、还不经意间浇灭了唯知集团下面一些管理人员盲目追求人脉和圈子的念头，转而让提高自身能力在集团内部变得普遍化、普通化了。 熊建军端着餐盘回来了，付正义见又是堆叠的跟金字塔一样，知道他食量大、但也还是忍不住叮嘱他别吃撑着，转过脸见谢运鹏怔怔的瞅着窗外似乎在发怔，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便道。“哎，我说，你在这边也有好多天了，还准备赖多久？” “什么叫赖多久啊？我过来是办正事儿的！” “什么正事儿啊，不就是乘个花船、吃了顿饭？这几天你秘书急的都把电话打到冉颖这儿找你了，你是手机也不开、房间里的电话线也全扯了，说说吧，到底碰上啥糟心事儿了？” “没事儿，就是那边天干、躁的慌，所以躲出来散散心的！” 谢运鹏不肯说、付正义也就不继续追问，等吃饱了放下筷子，这才告诉他自己后天会去波尔多。 “去波尔多？”谢运鹏思索了片刻、可就坏笑了起来。“是不是果子要熟了、赶紧过去采收？” “滚！不说点怪话彰显不出你的无耻是吧？” 以为是被自己说准了、谢运鹏一脸得意的取出包里的手机便说。“正好，我叫上伊伊搭你的飞机一起去度个假，正好去尝尝你酒庄里的滴金陈酿。我是没觉得贵腐酒有什么好喝的，不过伊伊倒是情有独钟，觉得喝了贵腐酒再去品拉菲、总是欠缺着什么，所以一直让我多买些存在家里……” 付正义乐了。“你老婆想喝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你可就难说了。白送肯定没戏，花钱买的话，我估计克洛伊会开个古董价儿的。她这两年有点开始记仇了，你去年是不是没给她圣诞礼物了？” “要礼物还不简单？我让伊伊多挑些好的带过去就是了，”谢运鹏将手机开了机、说着就准备给老婆去电话，可刚拨通可就猛地抬起头诧异的道。“哎？不对啊！怎么我想喝滴金的陈酿还要克洛伊允许啊？” “依照我家这边的说法、她已经十岁了，滴金酒庄的老板现在是她、不是我，明白？” 谢运鹏瞪大了双眼，愣了片刻才怪叫了起来。“不是吧？那酒庄就这么给了克洛伊了啊？她才多大啊？我记得她是属老虎的吧？今年才八岁半吧？” “克洛伊是摩羯座，属牛的！” 付正义一本正经的介绍，让谢运鹏彻底无话可说了，而他的手机里此时也传来了柳依依焦急的呼喊声…… 正文 第1664章 教养 “爸爸！爸爸！爸爸……” 看着那小小的人儿从台阶上纵身扑了过去，付正义伸手将她接住顺势又转了一个圈，于是银铃般的笑声也就越发的肆意张扬了。 见父女俩如此的旁若无人，走下台阶的索菲亚眼眶微润、但还是冲着女儿道。“下来吧，你已经不需要被抱在怀里了。” “不！坚决不！”脸鼓了起来、嘴撅了起来，克洛伊赶忙用手臂环住了付正义的脖颈，觉得安全了这才扭过脸冲着索菲亚愤愤的道。“克里斯蒂的爸爸还允许她坐在她爸爸的肩膀上呢！” “克里斯蒂那段时间脚受伤了，医生建议她少走路！” “可是我的脚也在痛啊！” “克洛伊！不许说谎！” “妈咪！爸爸才来，你不能这样对我……” 母女俩的争吵竟然在几句话之间就有了升级的趋势，付正义赶忙转过身、阻断了双方的视线。“好了好了，有什么问题都等回去再说，k？” 回酒庄的途中，克洛伊叽叽喳喳的讲述着她的同学们、她的老师们、她所喜欢上的手工课，而坐在后排的索菲亚却抿着嘴、生着闷气。 城堡的正厅，谢运鹏带着柳伊伊已经将礼物堆成了一座小山，见克洛伊被付正义牵着手走了进来、便蹲下来笑着张开了双臂。“哈！我可爱的小克洛伊，赶紧过来叔叔一个甜蜜的吻吧，然后这些礼物可就全归你了！” “要你的礼物呢！” 克洛伊扮了个鬼脸，谢运鹏瞬间就傻了眼，而柳伊伊则是噗嗤一下就乐了，也蹲下来冲着克洛伊笑着道。“克洛伊，要不要给阿姨一个甜蜜的吻呀？” 克洛伊有些犹豫，抬起脸见付正义不肯给她任何的建议，纠结了片刻这才走过去在柳伊伊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可就一本正经的道。“欢迎你来我的酒庄做客，希望你可以将这里将当做是自己的家一样，无须拘束！” “哎呦，这小大人儿的口气哦，简直是萌死个人哎，好了，这些礼物都是送给你的，全都是阿姨给你挑的，有限量版的芭比、有会下雪的音乐盒，还有比你还要高的维尼熊……” 克洛伊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柳伊伊的话。“我不是小孩子了！除了爸爸、为什么所有人还要把我当成是小孩子啊？我生气了！” 柳伊伊愣住了，见谢运鹏一脸的忍俊不禁，她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等克洛伊背着书包上楼去换衣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天呐，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呀？十岁的孩子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可好多上大学的女孩子却喜欢称自己是‘宝宝’？” “哎哎哎，你先等会，你闺女刚才那是怎么个意思啊？至于这么不给面子？我这大老远的扛着这么多的礼物过来，光摆成这样子就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呢，没功劳总有点苦劳吧？” “之前告诉你会是这样的结果，你自己不相信、关我什么事儿？” 谢运鹏被怼的无话可说，转过脸瞅着那一大堆礼物、满心的郁闷。 带着付正义来到了隔壁的会客室，索菲亚这才认真的道。“义！你不能这样！她不该这样没有礼貌的！太没有教养了！” “如果我说‘我认为她还小’，你一定会觉得这就是所谓的‘溺爱’，但问题是我陪她的时间太少了，我不认为让她觉得我是个过于严格的父亲是合适且必要的。而且她有点脾气、我也不觉得是缺点，她爽直、她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是她的本性、也是她的优点，关于‘礼貌’我觉得她今天的表现虽然不令人满意，但也不至于将这事儿上升到‘没有教养’的程度，对不对？” “义！你这样会让我很难管教她了！” “不会的，她是个懂事儿的，只是有的时候会闹小性子、也会发脾气，适当的宽容、我觉得会更容易让她接受你的管教……” 克洛伊的教育问题，一直是争执的焦点、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不过双方也都很清楚，都希望克洛伊能够快乐且健康的成长。 法国的小学，没有家庭作业、更没有繁重的学习任务，虽然每学期都需要上交一篇需要看不少本书才能写出来的论文，但周末这两天的时间、可全都是克洛伊能够完全支配的，因此领着柳伊伊去看葡萄园、去看酒窖、去看酿酒的过程，也就成为了她炫耀自己‘庄主’身份的小手段。 当然了，谢运鹏在道了歉、又签署了诸多不平等协议之后，也获得了克洛伊的原谅，只不过对于她所开出来的‘古董价儿’的一瓶七十年代的滴金贵腐酒，谢运鹏还是感慨万千，觉得到底这就是付正义的闺女，赚钱的手段真的是太娴熟了。 对于谢运鹏的说法、克洛伊大为不满，扬起了手里的那张签了字的鉴定书说。“这是我成为滴金酒庄庄主所卖出去的第一瓶酒，我还需要为此签发了一份鉴定书！如此的殊荣、难道十万法郎的售价都不足以让买主认为是物有所值吗？” “呐呐呐，你这闺女简直是钻钱眼儿里了，这个年份的贵腐酒在市场上顶多两三万而已，你这当爹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敲诈我、什么都不说吗？” 付正义将女儿手里的鉴定书取过来看了看，见上面不但有编号、还有她的签名儿，想了想便道。“克洛伊，既然这是你在成为庄主之后所售出的第一瓶酒，我总觉得这瓶酒的价值已经是无所谓的，单是这张鉴定书和你的签名，完全值得买家付出更大的代价，你认为呢？” “加十万？” “太便宜了吧？” 克洛伊惊讶的小嘴变成了‘’型。“啊哦！爸爸，看来我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认为你应该多去亚历山大伯爵讨教，询问一下他当年卖出去的第一瓶酒、如果让他现在来报价的话，他觉得什么样的价格才是正确且适当的。” “k！” 克洛伊蹦蹦跳跳的跑了，谢运鹏的脸彻底黑了…… 正文 第1665章 行程 （给大家拜年！） 牵着克洛伊柔软的小手，彷如是散步一样来到了校门口，有孩子冲着她打招呼，但克洛伊却彷如是没有听见一样，似乎越发的沮丧了。 想要松手让她进去，可克洛伊反倒是攥紧了他的手，付正义奇怪道。“怎么了？” “爸爸，能不能不要走啊？” 抬起头仰望着他的克洛伊，眼眶有些红，那高高撅起的小嘴、让付正义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捏一捏，但克洛伊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不但抿起了嘴、还用另一只手挡住了他的手。 “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我周末会接你去斯坦福桥球场看比赛的吗？” “可问题是今天是星期一，你要星期五才来呢，我整整五天都见不到你，我这几天会伤心、会沮丧的！” 克洛伊一脸的认真，那深邃的蓝色眸子里甚至让付正义看到了委屈，心里一软便蹲了下来。“可是你要上学的啊，还有两周就考试了……” “爸爸！不要丢下我啊！圣诞节你没有来，春节你也没有来，元宵节更是连电话都没有打过来！圣母领报节、植树节、复活节、圣灵降临节、劳动节、儿童节你都不在我的身边，我真的好久、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我不想让你走啊……” 又是法国的节日、又是国内的节日，付正义第一感觉是也难为她能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准确的说出来，可紧跟着就被这些节日的时间所蕴含着的东西而内疚了，听学校里想起来预备铃、可就不由得叹了口气。“克洛伊，可问题是我们昨天说好了，我周五会来接你的，只有周末才是你能够全天都是休息的时间……” 察觉到有了希望，克洛伊抱着他的手边晃边嚷。“爸爸！爸爸！你带我一起走啊！我所有的课本都带上了，而且我保证期末考试每门功课会拿到a的，我一定不会因为我的成绩而让妈咪生气的！我说到一定能做到，相信我、相信我啊……” “可问题是伦敦的球赛是周末才有……” “没关系、没关系！我带了护照的，不管你去哪儿、我都可以去的，真的！真的！不信我拿出来给你看！” 书包里不但有所有的课本、还有她的护照，甚至还有她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才能安睡的那只泰迪熊，显然在早上出门之前、这小家伙就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站在校门口台阶上的老教师正准备提醒送孩子来的家长赶紧让学生入校，但却惊讶的发现付正义将欢天喜地的克洛伊扛在了肩膀上、转身就走，于是原本不耐烦的表情逐渐软化，最终变成了温和的微笑。 半个街区之外的停机坪旁边，谢运鹏正抽着烟呢却见他将克洛伊抗在肩膀上走了过来，不禁愕然道。“哎？她怎么回来了？不上学了吗？” “因为我做好了离家出走的准备，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儿！如果你有意见请保留，否则别怪我不搭理你！” 谢运鹏被怼的张口结舌，想说什么、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旁的柳伊伊笑的前仰后合，等克洛伊下了地可就过去牵起了她的手，真恨不能将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姑娘给拐回家算了。 原本的计划是先去巴黎，可带着克洛伊就不成了，付正义掏出手机拨给了索菲亚，告诉她这几天克洛伊会跟自己在一起，行程未定，但下周会带着她回来的。 “什么？你竟然让她逃学？” “她不但带了全部的课本，就连护照也带上了，你没能看管好她的护照，所以我也没理由让她失望了。” “义！你这是在鼓励她的错误！” “我倒是希望她期末考试能考砸，这样她才会真正明白每天到校上课的必要性了。” 索菲亚哭笑不得。“义！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克洛伊不能被鼓励犯错，逃学的性质太严重的，她不该在这个年纪因为想要跟你在一起就逃学，这是违反校规的！” “她刚才已经使用了‘离家出走’这个词儿，我希望她只是说说而已，k？” 索菲亚哑然。 被柳伊伊抱着送上了直升机，克洛伊见付正义还在打着电话可有些不安了，眼珠一转便将双手拢在嘴边嚷了起来。，“爸爸！爸爸！快点上来啊，要出发啦！要出发啦！” 冲着女儿挥了挥手，付正义想了想还是补充道。“放心吧，克洛伊是有自制力的，她应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而且我看见了她书包里的那只泰迪熊了，所以不管她刚才要求什么、我都不可能拒绝的了的，我相信换成是你，你的决定一定会跟我一样的。” “记住！她在换牙呢，不许给她吃太多的冰激凌、更不允许让她吃马卡龙！还有，记得让她自己刷牙，你一定要盯着她刷完牙才允许她上床，哦，还有……” 似乎每一个母亲都会这样叮嘱，付正义认真的倾听着，等她说的差不多了这才笑了起来。“放心吧，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怎样照顾自己的。” “义！昨天你还说她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呢，一转脸儿她不是小孩子了，身为她的父亲、你不能这样反复无常，你知不知……” “好了好了，她也是我的女儿，我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并不比你少多少的，直升机要起飞了，等我确定了行程、我再告诉你！” 如果任由索菲亚这样说下去，最终一定会变成关于如何管教克洛伊的问题上，付正义迅速说完可就果断的挂了电话，见克洛伊站在机舱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付正义走过去便抬起手在她的鼻尖上按了按。“你妈咪让你听话，否则以后也不会允许我送你去学校了。” “哼！说的好像你经常会送我去学校一样！虚伪！” 克洛伊一脸的嫌弃，坐在机舱里的谢运鹏愕然，柳伊伊则是大笑了起来。 哎！ 孩子到底是长大了，不但有了自己的思维、还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以后一定会越来越难管了…… 正文 第1666章 宠上天 不夜城，浪漫之都，爱情之城，塞纳河畔的艺术与历史之瑰宝…… 巴黎，有着许多的别称，但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就是浪漫之都。 对于情侣或者是新婚燕尔的夫妇而言，这里是谈情说爱、享受二人世界的圣地，即便只是在草地上铺上张餐布、面对着埃菲尔铁塔就可以享受一整天的浪漫，可对于克洛伊而言、巴黎虽然很不错，但对于她的吸引力却是不足的，她宁愿坐在咖啡店门口的遮阳伞下享受一份冰激凌、拿着食物去逗引广场鸽们，也不愿意陪着付正义享受一顿慵懒且惬意的下午茶，更何况她还知道车路士的贝克汉姆、晓得小贝的老婆维多利亚，更知道他的那三个明星儿子！ 头一次来到巴黎的柳伊伊，自然是希望能在这座浪漫之城里享受初夏的悠闲和浪漫，可连续两天都面对着满脸幽怨却绝不会主动说些什么的克洛伊，最终也只好竖起了白旗，主动询问她是否愿意前往伦敦。 透过空客a319的舷窗看到了英吉利海峡的时候，谢运鹏是怎么都憋不住了，趁着克洛伊被付正义带着去了驾驶舱的间隙、埋怨起老婆来了。“你呀你呀，你就当看不见不就成了？原本说好了晚上咱们一起去享受正宗的法国大餐呢，最正宗的鹅肝可是要预订的……” “你要我怎么办？克洛伊那哀怨的样儿我可不落忍，反正她下周还要回去上学的，这几天咱们就当是陪孩子呗！” “问题是比赛是在周末的啊，提前三天就到伦敦、伦敦又没什么好玩儿的，雾又大、空气也不好，那什么炸鱼薯条简直是难吃的要死，还什么英国最著名的美食呢，吃一次都嫌多……” “著名不代表着好吃！二战期间炸鱼薯条堪称是救命食物，到了国外当然要尝尝当地的特色食物了，像你这样的跑哪儿都想着早餐和豆汁儿、午餐要吃炸酱面的，哪里能体验到旅游的乐趣？再说了，你跑的地方多、平日里的应酬也多，出来了就好好放松一下嘛，你看人家付正义，闺女想干嘛就陪着去干嘛，恨不能将克洛伊捧在手心儿一样，跟索菲亚也好、跟冬天和夏天也罢，说话都是和和气气、有商有量的，哪像你啊，就知道熊我、就知道熊我，就不能对我再好一点？我是你老婆，是你儿子的妈，可不是你的出气筒……” 柳伊伊的埋怨、让谢运鹏不吭声了，反正争起来也不会有结果，等付正义带着克洛伊回来了、便询问伦敦那边有什么安排？ “周六的正式比赛是跟尤文图斯，今天晚上倒是还有一场是跟曼联踢的，不过曼联派出来的都是二线球员，车路士这边也相当于练兵……” 谢运鹏失望了。“那有什么看头？” “谢叔叔，很有看头的呢！贝克汉姆会带辣妹和布鲁克林去看球的，爸爸说会争取给我一个靠近小贝全家的位置，好让我有机会可以跟小贝要合影、要签名照，告诉你哦，我的同学们有不少都是小贝的崇拜者，就连老师们也都是球迷……” 克洛伊兴奋的介绍着她所争取来的权力、讲述着她对小贝的喜爱，谢运鹏见付正义给自己使眼色也就明白了一切，等克洛伊离开了可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呀你呀，我记得你也是车路士的大老板吧？还什么争取、还什么创造机会，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孩子嘛，要给她多一些惊喜才好，否则在学校里万一跟同学们聊起来、她来上一句她随时能把小贝喊过来、把哪个大球星给召过来的，你说她会不会嚣张到没朋友？” 谢运鹏一怔，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但柳伊伊却是恍然，一脸崇拜的冲着付正义道。“你是不是懂儿童心理学？” 付正义摇头。“没看过那方面的书。” “哇哦，怪不得你生意越做越大、钱是越赚越多呢，看来你是天生的聪明！怪不得你把克洛伊宠上了天呢……” 谢运鹏糊涂了。“哎？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柳伊伊说。“太容易得到的、克洛伊就会特别的珍惜。况且克洛伊还小，对于小贝球星这样的偶像、想必她学校里的孩子们也一样非常的崇拜，可要是克洛伊在聊天的时候总是动不动就说这个球星、那个球星我爸一个电话就能叫过来，那你说克洛伊的同学们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她？” “有什么好想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克洛伊在说谎啊！” 柳伊伊笑了。“对呀，这样一来那克洛伊岂不是需要让老付去找这些球星出面帮她证实自己没说谎？可接下来克洛伊的同学就会觉得她太厉害了、厉害的不像话，最终的结果就是克洛伊在学校里被疏远、被孤立，朋友圈变得越来越小、挫折感就会越来越强，最终要么是转学、要么就是走向某个极端……” 柳伊伊说的是相当在理儿，这可让谢运鹏有些惊讶了。“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自学的啊，看书、看电视，再说网络上有好多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呢，只要肯花点时间、自然就可以知道的嘛，现在可不像以前了，想找什么资料、只要上唯知搜索就行了！” 谢运鹏懵了，转过脸可就冲着付正义道。“哇，怪不得唯知搜索在纳斯达克市场一路狂飙呢，你瞅瞅，连我老婆这种人都知道上唯知搜索查资料了，怪不得当时你坚持发行价那么高呢，原来你是早有预期的啊？” “想占我便宜的人很多，但想要在金融方面占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唯知游戏应该下个月在纳斯达克敲钟，路演要不是投行坚持、其实我都懒得搞的，想要买的投资者海了去了，何必在这方面再浪费钱……” 谢运鹏黑了脸，很是郁闷的道。“行了行了，知道你高瞻远瞩、知道你是攻无不克、知道你战无不胜，还不成？” 正文 第1667章 球迷 震耳欲聋的喇叭声、小鼓声、欢呼声、尖叫声，让球场里弥漫着狂热。 曼联是英格兰足球史上最为成功的俱乐部之一，也是欧洲乃至世界最具有影响力最成功的球队之一，即便只是一场可能只有二线球员出场的小比赛，但门票依然是卖的精光。 这里并不是足以容纳七万六千人的老特拉福德球场，满打满算也顶多能容纳四千观众，但球迷们的狂热足以感染了对足球运动还处于懵懂状态的克洛伊，英格兰球迷们涂在脸上的油彩、手里挥动着的小旗儿、挂在脖子上的小喇叭、身上穿的印有曼联队标的红t桖衫，让克洛伊感觉到新奇和有趣儿。 “罗曼叔叔，小贝一家什么时候才会来啊？”专属于车路士球队的主看台上，罗曼的到来、让克洛伊终于找到了可以询问的对象，冲着他甜甜的一笑、然后就直入正题了。 罗曼指着他身前的那一排说。“呐，这三个位置就是属于小贝一家的，半小时前他随队伍一起抵达，开场前一定会过来的。” 克洛伊瞅着那三个空座位、面有忧虑的道。“罗曼叔叔，那要是开场了小贝还没来、可怎么办呀？我告诉我最好的朋友们了，我说今天晚上一定可以拿到跟小贝的合影、甚至还能获得他的签名照的，可是我爸爸说世事无常，万一有什么意外或者是突发状况导致小贝一家又不来了，那可怎么办呀？我会被我最好的朋友说成是骗子的，我不能被我的朋友们嘲笑……” 罗曼乐了，转过脸便冲着付正义道。“哈！付！你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 “你要是不能给予她肯定的回答，你会发现她不一定总是这么可爱的。” “爸爸！你在说什么呢？不许这样诋毁我的声誉，k？” 克洛伊不满的反对、自然是惹来了一片笑声，罗曼见她的小脸胀红了起来、唯恐她会哭，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说。“放心！就算是小贝有再重要的事儿，我可是球队的老板，我答应了你会让他过来、那他就一定会在开场前老老实实的坐在这儿的，否则以后我都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上场踢球了，好不好？” “不要啊！他踢球的时候好帅气、好迷人的，不许你欺负小贝！不然我会生气、我会哭给你看的！” 噗嗤！ 柳伊伊被克洛伊那认真且焦急的模样给逗乐了，摇晃着谢运鹏的胳膊、咕哝着说自己也一定要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谢运鹏撇了撇嘴。“你呀、别做梦了！你要是生出个混血儿、你信不信我能亲手编个猪笼把你塞进去，然后沉到密云水库里去？” 柳伊伊懵了。“说什么呢？” “克洛伊是混血儿，那是因为她妈是法国人！你祖上是有老毛子的血统、还是有欧洲人的血统？啊？说话都不经脑子，被人听见了、该有多丢脸？” 柳伊伊愣住了，眨了眨眼可就气不打一处来了，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谢运鹏！你混蛋！” “痛！痛！痛！你自己胡说八道、怎么成了我的错了？哎！还掐？” 呲牙咧嘴嚷嚷起来的谢运鹏，让获得了罗曼保证、心满意足的克洛伊不禁转过脸来，见柳伊伊怒容满面的缩回了手、可就冲着谢运鹏认真的道。“不许欺负女人！” “谁欺负谁呀？没见我胳膊上都被掐紫了呀？”谢运鹏简直是被郁闷死了。 “反正也掐不坏，忍忍也就过去了！欺负女人不绅士，明白吗？” 克洛伊的不依不饶，让柳伊伊大笑、谢运鹏越发的郁闷了，正准备跟她讲讲道理、克洛伊却见小贝抱着儿子、维多利亚跟在后面出现在了通道口，于是‘啊’了一声可就赶忙转向了罗曼，希望他能够进行引荐。 见付正义拿着望远镜在观察对面的观众席，罗曼有些不满了。“付！你也是球队的老板啊，你女儿的愿望难道不应该由你去满足？” “我认识一些球员、但问题是他们不一定认识我啊！” 罗曼乐了。“贝克汉姆你是认识的啊，他也清楚你的身份！” 付正义终于放下了望远镜，转过身见小贝一家似乎被球迷们给堵在了通道口、一时间难以过来，伸手将想要跑的克洛伊拽回来按着她坐下，这才指着球场对面的观众席说。“我关注的焦点不是克洛伊的事儿，我在奇怪今天球场里的气氛似乎不太对，怎么一眼望过去全都是红魔的球迷？难道车路士的球迷们都不愿意驱车过来看这场比赛吗？” “小比赛而已，球队作为英超豪门、可以说目前具有着横扫整个英格兰的实力，尤其是在让梅西、罗作为阵容的时候，可以说对于英超这些队伍而言就是场噩梦，要不是主教练担心他们的状态、其实我很愿意每次都能让他俩出场去粉碎对手们的意志的！” 罗曼带有着炫耀意味的感慨、让付正义不由的摇了摇头，见他不准备正视自己的问题、便叹了口气道。“罗曼！说实话！” “付！” 见罗曼还想要装傻、付正义将想要站起来的克洛伊赶紧又按在了座位上。“告诉我实情！否则我立刻带着我女儿走人！” 见他说着还真的就站起来准备带着克洛伊离开，罗曼赶忙站起来张开了双臂做出阻拦的架势。“没事儿的啦，你没见这边全都是我的人？” “全都是你的人？可这边只有不到四百个座位，其中属于你的人不会超过三百！我计算过这球场的座位数量了，难道你觉得会安全？” 罗曼乐了，拍了拍付正义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付！你知道我是很注重安全的，就因为这里不是车路士的主场、所以我的保镖全来了，而且在我的身边还有两百多位来自于我旗下企业的优秀员工……” 曼联球迷们在高唱着曼联的队歌，响彻天际的喇叭声，整齐划一、带着节奏的呼号声，付正义认真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唯有苦笑…… 正文 第1668章 迷妹 小贝一家终于坐了下来。 贝克汉姆的帅气和绅士风度，让小克洛伊瞬间变成了小迷妹，而维多利亚的友善、布鲁克林的腼腆则完全入不了她的眼，只顾着向小贝讲述着她和她的朋友们对他的崇拜。 小贝当然还记得俱乐部有两位老板，更清楚付正义虽然从未在俱乐部正式露过面，但却对车路士俱乐部拥有着等同于罗曼的权力，对于小克洛伊这样可爱且天真的小粉丝，自然是配合、配合、再配合，甚至都有些让他的大儿子布鲁克林嫉妒了。 精明且有着敏锐商业触觉的维多利亚，在得知这个小女孩的背后是何等强大的人物后，毫不犹豫的邀请付家父女坐过来，比赛开始之后、见他对球赛本身并不是特别的在意，于是便隐晦的介绍了她所创立的品牌、委婉的表达了希望能够借助【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平台，将她所创立的品牌推向全世界。 小贝的商业价值此时还没有达到巅峰，但他老婆维多利亚的商业敏锐度、倒是让付正义有了直观的认识，见贝克汉姆认真的在给克洛伊介绍两只球队的主力球员、球队各自所惯用的战术，甚至还耐心的画起了阵型示意图，无论克洛伊的问题有多么的幼稚、都不厌其烦的进行着解释和分析，付正义于是也就让维多利亚直接去找德尔菲娜沟通，但是否能获得更多的推广资源、则需要看她所创立的品牌是否具有全球发展的潜质了。 没想到会如此轻易的获得了回应，维多利亚份外的激动。“谢谢，非常感谢！对于一个初创的品牌而言，平台越大、发展速度也就越快，即便是无法获得【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全力推广，单单是可以进入其名单就已经足以获得欧洲市场的肯定了……” “不用谢，有实力的品牌只会让德尔菲娜觉得惊喜，越早将这些优秀的品牌聚集在一起，就越早能让品牌的潜力得以释放……” “啊！进啦！进啦……” 克洛伊叫嚷了起来，但整个球场除了车路士球队的看台区域、几乎所有的曼联球迷都在发出着沮丧的叹息和愤怒的咒骂，甚至还有个矿泉水瓶被球迷扔进了赛场，惹得主裁判冲着曼联球迷们发出了第一次警告！ “爸爸！爸爸！进了、进了呀！小贝说这球会进、还真的就进了，他简直是太厉害了、太神奇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情绪被充分调动起来的克洛伊，蹦着、跳着、欢呼着，拉着布鲁克林的手一起为车路士球队加油，而贝克汉姆的加入则让孩子们都乐疯了，甚至还感染了场内的球员们，于是在第三十二分钟的时候、车路士球队便又攻入了一球，令双方的比分变成了二比零！ 红魔球迷们的沮丧和愤怒，与车路士球迷们的激动和喜悦形成了截然不同的鲜明对比，罗曼接了个电话、便面带遗憾的拍了拍付正义的肩膀，告诉他自己必须立刻前往市区处理一个问题，可能没办法陪他一起看完比赛了。 赛场上的两支球队此时打出了真火，曼联球员的拼抢凶悍了起来、动作的幅度也大了起来，车路士球队主教练则是将352的进攻阵型改为了901的摆大巴阵型，强大且稳定的后防线越发变得犹如是铁桶一般，连续三次粉碎了曼联有效进攻、可就让球场里的气氛显得越发压抑了。 早在开赛之前就察觉到这场比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付正义犹豫了下便冲着罗曼说。“那不如一起走吧。” 克洛伊猛地扭过脸、一脸的诧异。“爸爸？比赛还没有结束呢！不能走，我要看完比赛！” “付，我的保镖会留三分之二下来，尤金会确保你们每个人的绝对安全。小贝是球队的广告明星，他的价值可是过亿的，我也给他全家特意安排了保镖，所以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任何问题发生的……” 罗曼急着去处理事情，交代完便在四名保镖的护卫，挪到了罗曼位置坐下的光头尤金、压低了声音说。“付先生，不用担心的，此次比赛单是职业保镖就来了二十多个，另外坐在这四周的球迷可全都是来自于罗曼先生旗下公司的优秀员工，每个人都充满了激情、具有着无谓的勇气，更有着保护您和您的朋友们的实力……” 付正义重新审视四周的球迷，这才发现男人们健壮、女士们也绝不是弱不禁风的，便询问尤金如果遭遇了麻烦、他是否有调用所有人的能力？ “付先生，这些优秀员工此次的欧洲之行，英国是最后一站，三天后观看完在伦敦的比赛之后这些优秀员工才会乘包机返回，我相信在遭遇了困难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团结起来的……” 尤金的答非所问，却让付正义彻底明白了。 被外界称之为油矿大亨的罗曼，在变革之中利用普通民众不明白股票的价值和意义，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成为了俄国的寡头之一，而此次车路士对阵红魔的比赛、虽然只有二线球员们上场，罗曼让其旗下企业的优秀员工们过来观赛，照顾员工们的爱好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则可能是在预防某些不好情况的发生。 “哇！进了、进了、又进了！三比零！爸爸！爸爸！快看、快看呀……” 克洛伊激动的叫嚷声、夹杂在迅速蔓延全场的叹息声中，付正义虽然错失了进球的那精彩一幕、但扭过脸时却看见了几个矿泉水瓶被从看台上扔进了球场！ 主裁判愤怒的哨声则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上百个矿泉水瓶全都向着主主裁判砸了过去！ 嘭、嘭嘭…… 矿泉水瓶落地破裂的动静颇大，而主裁判狼狈逃跑的画面却滑稽可笑，但这一幕的出现、却进一步刺激了看台上更多的红魔球迷，于是更多的矿泉水瓶被扔向了赛场，车路士球队的主教练见情况不对、赶忙招呼着球员们躲避。 “爸爸！爸爸！好好玩儿呀，我要不要也把矿泉水瓶扔出去啊？” 只是不等付正义回答克洛伊的问题，一个矿泉水瓶却是从更上层的看台扔了下来…… 正文 第1669章 风险 咔嚓！ 砸在对方脑门的木质椅腿儿断成了两截，手里攥着小半截椅腿儿的红魔球迷见对方只是晃了晃脑袋、便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冲了过来，骇然之下转身就想要往通道口的方向跑，可不料对方一把扯住了他的后脖领、猛地向后一拽，于是红魔球迷惨叫着就被扔下了看台！ 脸颊上印着红魔队标、穿牛仔裤的女孩想要解救被按在地上狂殴的闺蜜，站在上层看台上拼命用手里的矿泉水瓶猛砸跨坐在她闺蜜身上的那女青年，也不知道是她手里的矿泉水瓶是空的、还是说这样的打击根本就不被那女青年在意，直到牛仔裤女孩手里的矿泉水瓶破了、浇的那女青年满头是水，女青年这才终于抬起了头来，一把扯住那牛仔裤女孩的腿、用力的一拽，于是跨骑在座椅上的牛仔裤女孩也就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悲声…… 八柄防弹伞所组成的防卫线内，透过防弹伞缝隙正巧看到这一幕的克洛伊不禁打了个哆嗦，后怕的将脸埋在了付正义身后这才开了口。“爸爸！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也太可怕了吧？” “刚才就说了是赶紧走、还是选择留下的，是你选择了留下，所以我们就算是想走都有些困难了！” 球场里惊叫声、咆哮声、喝骂声不绝，忍不住想要看的克洛伊刚转过脸，就看见穿红t血衫的男人一路惨叫着顺着通道滚了下去，愕然之下赶忙又躲回到付正义的身后、瘪着嘴脚尖叫了起来。“爸爸！可错儿不在我啊！我怎么可能会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啊？你是成年人、你应该有足够的能力判断危险程度的，你要为此负全部的责任！呜……我要去告诉妈咪，你把我置于了危险的处境之中……” 克洛伊细声细气的呜咽，让护卫在四周的保镖们都不禁扭过脸看上一眼，而谢运鹏更是无良的大笑了起来，气的柳伊伊踩了他一脚、可就赶紧将克洛伊搂在了怀里，好生的安抚。 眼瞅着两个红魔女球迷被一个身形并不强壮的女青年一顿暴打、落荒而逃，谢运鹏凑到付正义耳边忍着笑说。“你也真好意思的，之前要是你铁了心想走，难不成大家还会走不掉不成？” “场外的足球流氓最起码还有两三百之多，在里面最起码还有个稳固的阵地、甚至还可以指望当地的警察进行救援，你真以为就凭这些保镖就能护着大家全都安全离开？我们的车可是在停车场的……” “说的也是啊，”谢运鹏恍然，但紧跟着可就不由得心里一紧。“哎？既然你都认为出去了反倒是不安全，那干嘛罗曼走的时候你不叫上大家一起走呢？这儿可是曼联的老巢，曼联的球迷要是都过来了、那还得了？” “你傻了呀？那支球队没有铁杆球迷？铁杆球迷之中又有多少是属于职业的足球流氓？球场上的曼联球迷有四五千之多呢，你觉得现在咱们现在是安全呢、还是危险？” 三个罗曼的优秀员工，就敢去冲击十个足球流氓所组成的防线，五个罗曼的优秀员工、就能撵着十几二十个足球流氓狼狈逃窜，红魔的足球流氓也并不是好惹的，球场里的木质座椅被拆了下来、甚至还有用啤酒瓶作为武器的，但红魔的足球流氓们即便是会使用战术、可罗曼的优秀员工们却全都是徒手，一顿老拳上去、一准儿的能在半分钟内彻底摧毁某个对手的斗志。 当然了，罗曼的优秀女员工们所展现出来的则更加的令人赞叹，战斗力之强、忍耐力之高、抗打击能力之强，简直颠覆了谢运鹏对于那个国家的女人的认知，他甚至觉得称呼原本坐在四周的那些女士们为女人、简直是找死的行为，这些女人跟俄国男人同样的强悍，一声不吭的放倒一个之后便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果断，勇猛，敏锐！ 十八分钟。 从主看台向两边快速推进的锋线、终于有汇合的趋势了，罗曼的优秀员工们沉默的努力、彻底摧毁了红魔足球流氓们的战斗意志，呼喊声、尖叫声四起，正对着主看台的那仅剩的几条通道变成了红魔球迷们能够撤离的安全出口，无论是真正的球迷、还是当地的足球流氓，正翻越层层座椅、狼狈不堪的逃窜，只是罗曼的优秀员工们似乎还没有完全尽兴，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儿，节奏明快、简捷，旋律朴实、流畅的《喀秋莎》也就成为了球场内的主旋律。 被吓哭了的克洛伊感觉到外面的动静小了许多，自己不敢看、只好扯了扯付正义的衣襟。“爸爸？结束了吗？是不是结束了？” “球场里面的战斗估计是结束，不过外面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你等我问一下啊。” 将克洛伊抱了起来，付正义询问尤金这才得知，守在外面没能入场的那些足球流氓们更加的是不堪一击，被从球场东西两个门冲出去的罗曼的优秀员工们合围，在没能获得从球场里出来的红魔球迷们的帮助下、连三分钟都没能坚持得住，现在已经是且败且退、双方正式进入到了巷战的阶段。 虽说猜到了罗曼的优秀员工们有大概率会胜利，但付正义没想到冲突在场外还在继续扩散着，当地的警察们开始设置封锁线，电视台也开始了实况转播，可以说两支球队二线球员的这场比赛、已经正式宣告不日就会扬名全世界了。 误以为付正义还在担心安全，尤金赶紧又补充道。“付先生，还请您再耐心等待片刻，罗曼先生已经安排了直升机进入球场来接您离开，场外的环境复杂、局势也比较紧张……” “我想问个问题，为什么罗曼的优秀员工们都是徒手，我明明看见他们获得过武器的。” “徒手他们都能打死人了，用了武器、岂不是意味着风险的无限扩大……” 尤金略有些隐晦的解释，让听懂了的人都沉默了…… 正文 第1670章 干得漂亮 从场内打到了场外，从大街上追进了小巷…… 红魔球迷们的狂热，惯来就为当地警察们所头疼，曼联赢了这些球迷们会闹事儿，曼联输了这些球迷们更会闹事儿，踢成平局更不成，搞不好就会烧几辆警车、砸掉一两条街区的商店橱窗。 大批的英国警察上了街，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地警方却也都彻底懵了。 不是说两百名左右的自于俄国的球迷与四千多本地红魔球迷发生的冲突吗？怎么满大街都是俄国球迷在追着红魔的球迷狠揍啊？ 一个打三个是普遍现象，比较离谱的就是三五个俄国球迷撵着一群红魔球迷到处跑，惯来都喜欢用拳头说话的红魔球迷、面对俄国球迷竟然开启了嘴炮模式，边跑边问候着俄国球迷们的女性长辈，或者是讥讽对方跟西伯利亚熊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关系，只是原本上级交代的‘解救俄国球迷、防止伤害事件升级’的警方任务，最后却变成了‘保护本国球迷不被暴打’，街头巷尾所出现的英国警察一边乐呵着一边将俄国球迷给劝阻下来的画面，也就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电视台的直播节目之中。 只是镜头里的红魔球迷们大多都是鼻青脸肿、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半天英国绅士们的模样？有些反应快的、或者说是没能跑掉被逮住了的，在医院上了夹板、正躺在病床上一摆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我们拆了球场里座椅，甚至还使用了啤酒瓶，但我们真的是打不过啊，只要被老毛子逮住了、那就是一顿死揍啊，你瞅瞅我的眼眶，这是一个身材很不错的俄国女孩送给我的礼物，可惜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否则我真的很想请她去喝杯咖啡……”顶着熊猫眼、一脸憧憬的男青年如是说。 “他们是暴徒、是纯纯粹粹的暴徒啊！我都已经投降了、都认输了，他们还是在拼命的揍我、揍我，你瞧瞧我的这张脸，全毁了啊……”一个身材魁梧、面带委屈的壮汉如是说。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记得自己扔了两个啤酒瓶出去，有个小个子女孩冲了过来给了我一耳光，醒来的时候医生好像在说总算救过来了……”一脸茫然、脸颊上有着一个清晰巴掌印的女球迷如是说。 “这些俄国佬肯定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所以我们才会输的这么快、这么惨，我个人认为不是所有的俄国佬都有这么高的战斗力的……” 画面被定了格，坐在直播室里的女记者一本正经的说。“观众们，本台所采访的对象大多是因入院而接受采访的，被采访者们发表了各自的意见、表述了各自的看法，经过本台的统计表明，委屈是最普遍的情绪，其次则是大多觉得莫名其妙，我们强大的四千红魔球迷竟然被两百个俄国佬暴揍，颜面扫地是小事儿，心灵上所受到的创伤可能会让本地心理咨询师们的收入倍增，下面请跟随着镜头前往事件发生的地方，本台记者会对球场管理人进行现场采访……” 站在球场正中央、手持话筒的女记者见摄影师对自己做了个k的手势，明白直播镜头转到了这边、便指着满地狼藉的赛场和乱七八糟的看台说。“三个小时之前所发生的这场球迷间的冲突，总共造成球场三百多张座椅的损毁，截至目前入院的本地球迷超过了三位数，警察们依然还在努力寻找着那些被揍晕的本地球迷们，屏幕下方有电视台、警察局和医院的电话，如果发现有穿曼联队服、被打晕的球迷请立刻跟我们取得联系，虽然目前的气温比较舒适，但被扔进垃圾箱里的本地球迷们一定不会感觉舒服。对了，作为管理者方来说，精确的损失统计什么时候可以公布？” 球场管理人苦着脸。“赛场和看台区域的设施损毁并不算严重，不过有三个通道的上行电梯报废了，球迷们似乎为了能尽快离开选择了从上行电梯往下面冲，这导致电机严重过载，维修最起码需要三周以上的时间，这会导致下个月的赛事出现排程问题，另外作为球场管理者方来说，我们需要要再次强调，这里不欢迎足球流氓，无论是那支球队的、他们都不受欢迎……” 赛场内的女记者赶紧打断、转向了直播的镜头。“目前调查的结论还没有出来，不过根据球场的监控和部分球迷所提供的视频，我们有理由认为这是又一起由曼联球迷所挑起的球场冲突，只是惯来强大的红魔球迷们这次是撞上了铁板，悬殊的人数比、导致我们的红米球迷们错误的理解了‘战斗力’是什么意思……” 从城市各个角落所收集到的画面，在被汇总之后也就显得越发荒唐和可笑。 勾肩搭背在酒吧里高唱《喀秋莎》的优秀员工们，让坐在电视机前的人都在大笑，就连因为在现场露了怯的克洛伊、也捂着嘴在乐。 确实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儿。 未能目睹全过程的罗曼非常遗憾，他认为如果知道之后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即便是需要放弃那笔生意、他也要留在现场为自己优秀的员工们打气加油。 “罗曼！你的员工们已经够嚣张、够强悍了，你要是留在现场再加油助威，显然会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的……” 付正义所使用的措辞、让罗曼大笑了起来，而拿着手机从外面走进来的尤金、却一脸古怪的说，电视台打电话过来了，希望就此事进行电话采访。 罗曼摇头，显然是不愿意接受什么电话采访，付正义却笑着冲尤金说。“你就告诉电视台，说罗曼认为打架自然是不对的，但问题是罗曼先生实在搞不明白，两百俄国球迷怎么就能把四千英国球迷给打了？是因为英国的足球流氓徒有虚名、还是说俄国球迷过于强悍？” 尤金怔住了。 罗曼却是愣了下便哈哈大笑起来。“尤金！就这么告诉电视台的吧，我觉得付所说的、是标准的公告版，换成我来回答的话，那就是干得漂亮……” 正文 第1671章 为了胜利 电视台的直播节目，在主持人获得了罗曼的回应之后便彻底引爆了整个英伦。 英格兰足球流氓的名声不但在欧洲是显赫的，在全世界范围内来看都并不过分。 数年前曾经有一档访谈节目请来了英超几只球队的铁杆球迷，让这些人对越来也猖獗的‘足球流氓’现象进行分析，年龄、性别、肤色、职业迥然的这些铁杆球迷们竟然迅速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英国的足球流氓们每到一个地方，必然是闹事儿第一、看球第二。 最为关键的就是英国的足球流氓们必定是大部队集结，每次看球必定无事生非，他们拥戴的球队输了要闹、赢了也要闹，觉得裁判不公要闹、就是裁判没惹他们也要闹，总之是闹定了，并且只要一闹就必然会闹大发，打、砸、抢、烧是家常便饭，更有持枪行凶、造成人员伤亡的情况出现。 英国的足球流氓们如此出名，跟英国人内敛的个性也是有关的，在看球之前他们是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模范绅士，在闹完事儿之后同样能够恢复一贯的绅士作风，即便是几分钟之前刚掀翻了警车、砸了商店的橱窗，但在洗掉手上的血渍、污渍之后，这些足球流氓们还是会将自己的皮鞋擦干净，上了公交车面带微笑的给妇女儿童们让座！ 充满了矛盾的英国足球流氓们，便是以如此难以理解的形象成为了英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这一次这个群体却撞了铁板，还因为那句‘干得漂亮’的总结被补了刀，倒是终于有了安稳些的迹象了。 斯坦福桥球场是车路士的主球场，其所在的富勒姆区更是伦敦传统意义上的富人区，再加上时间又是周末、而罗曼的优秀员工们也将会观赛的消息早在两天前就被媒体所热炒，所以整个球场座无虚席也就能够被理解了。 小贝将会以的方式登场，这让以资深‘迷妹’自称的克洛伊兴奋的前一个晚上都没能睡好觉、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但进了球场之后那兴奋的劲头、却是令付正义反而是有些担心了。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段时间，观察力细致的克洛伊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爸爸，为什么经过我们这个区域的观众都显得战战兢兢的？他们在害怕什么呀？” “罗曼先生的优秀员工们跟四千红魔球迷的对抗获得了碾压式的胜利，如此强悍的战斗力、对于这里的球迷们来说，同样是具有着莫大的威慑力的！” “爸爸，可问题是罗曼叔叔的员工们并没有惹事儿啊，明明是曼联的球迷们先闹事儿的，难道这里的球迷们都不清楚事实真相吗？” “英国的媒体大多是站在弱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的，谁挨揍挨的狠了、谁就是弱者，就是需要被同情和怜悯的那一方，更何况通过这几天新闻媒体的大肆报道，你罗曼叔叔的员工们在英国球迷们的心里已经变成了‘暴徒式’的存在，打砸抢烧是小儿科，杀人放火才是正经能力……” “哇？不会吧？喀秋莎姐姐很友善呢，阿里克谢叔叔虽然长的有些凶、块头也比较大，可他的心肠可软呢，他说自己连路边的小蚂蚁都不敢踩的，他还承诺回去之后会给我寄俄罗斯套娃来呢……” 噗！ 罗曼笑喷了。 克洛伊不解。“罗曼叔叔，你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见付正义也转过了脸、罗曼忍着笑说。“付，我的解释可能不适合你女儿这个年龄……” “这首歌儿据说是很不错！” 见付正义立刻就将耳机递了过来，克洛伊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将耳机戴了起来。 “喀秋莎是矿山上的，今年才二十二岁，不过她的战绩相当辉煌，弱点是兴奋起来有点疯，她那天被四个英国女孩给堵在了死胡同里，可最后把三个英国女孩被揍进了医院、还有一个吓得自己跳了河，”罗曼边说边乐。“克洛伊说的那个阿里克谢体重两百八十磅、绰号叫做远东的巨熊，以前是练举重的，一个对六个，阿里克谢用拳头打断了三个人的鼻梁、撵着另外三个人跑了两条街，有个好运的跳上了公交车溜了，剩下的那两个冲进警察局寻求庇护，要不是监控显示阿里克谢是防卫反击，可能阿里克谢还要被关着呢……” 将克洛伊戴着的耳机摘了下来，付正义笑着问道。“对了，你的这些员工们真的只是因为‘优秀’而被奖励来英国看球赛的吗？” “优秀是真的优秀，奖励也是真的在奖励，不过想要来英国看球的、也都是经过了严格筛选，酒鬼不成，脾气过于暴躁的不成，不喜欢用拳头的更不成，工会主席的建议还是正确的，如果这次来的不是两百而是五百，我相信今天的球场里是否还会有英国球迷是要打个问号的！” 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到底是以赚钱为生的罗曼先生，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主场门票收入是俱乐部收入一部分呢！” “付！对于俱乐部的收入、我是从来都不看重的，对于球队而言，唯一的目标就是胜利！所有的奖杯、所有的荣誉、创造出来的一个接一个的新记录……” 罗曼是诚实的，购买车路士球队的第一天、他就在俱乐部里宣布了这一点，这些年所投入的资金、也让车路士球队成为了俱乐部里当之无愧的顶级豪门，与皇马、a米兰、拜仁慕尼黑、巴萨罗那这些欧洲老牌豪门相比也毫不逊色。 “义！你怎么可以将克洛伊置于那么危险的处境？你知不知道英国足球流氓有多恐怖？” 比赛即将开始之前，索菲亚打了电话过来，情绪激动、显然是相当的不满，付正义干脆将手机递给了女儿，让她去跟她妈解释。 “妈咪！不怕的啦，罗曼叔叔的员工们都很友善、很和气呢，一点都不凶的，还有个大胡子叔叔叫阿里克谢，他还答应送我俄罗斯套娃的呢……” 面对着屏幕里的比赛实况转播，索菲亚听着女儿慢声细语的情况介绍，看了一眼笔记本电脑上所显示出来的俄国暴徒们狠揍英国足球流氓的那些画面，满心的违和感、让她简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克洛伊明白她的处境…… 正文 第1672章 关心则乱 “快看、快看呀！这是小贝的更衣室，这是小贝的游泳池，这是小贝的健身房、这是小贝家的车库……” 被女儿拽过来看她所拍下来的照片，付正义所想的是女儿才十岁，如此迷恋一个足坛明星是否正常，索菲亚却是兴致勃勃的陪着女儿一起欣赏、一起激动、一起嘀咕着。 好不容易到了时间哄着克洛伊上了床，付正义关上门正准备去找亚历山大伯爵、却见索菲亚板着脸，愣了下才想起来之前的讨论还没有结束呢。 “义！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她才十岁、才十岁啊！你怎么可以让她看到那么野蛮和血腥的场面？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承诺过会保证她的安全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三十多个保镖，两百个来自于罗曼旗下矿山的工人，如果这样都还算不上是安全，难不成我带女儿出门还需要军队进行保护？” 索菲亚一怔，跟着便怒道。“你怎么能让克洛伊看到那样的场面？满脸是血、浑身是伤，有个女孩子差点毁容啊，克洛伊是会做恶梦的！” “她十岁了，你又不是没见过她这么大的孩子就需要帮助家里做农活、帮家里去赚钱的现象，家境不如她的孩子都能够坦然面对这样的命运，克洛伊怎么就连这样的场面都不能经历了？她不是个脆弱的、更不是那种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社会是个什么样子的，球场内外又是什么样子的，难道不该让她明白、让她清楚、让她了解？” 记忆之中他很少会这样对待自己，即便是有了争执、出现了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他也会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讲道理、进行分析的，因此付正义此时的强硬、也就让索菲亚有些愕然。 “索菲亚，克洛伊不是单纯的小孩子了，她拥有的远比她所能够想象的还要多，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绝对不可以永远被我们所庇护着，她需要知道那些她可以知道的，她也应该明白她的兴趣爱好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需要去面对些什么，她现在只是因为对贝克汉姆这样的足球明星的喜爱而对足球有了兴趣，如果哪天她又喜欢看拳击、看美式摔跤了，那你可准备怎么办？” “义！美式摔跤是假的，那是预演过的表演……” “难道美式摔跤就没有见血的时候吗？” “义！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我不是在强词夺理，我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克洛伊在长大、而且一定会越来越大的，不再是那个看见血就会哭、看见恐怖画面就会害怕的小女孩了，作为她的母亲你需要适应，而不是一味的因为可能存在的危险就拒绝她去接触、让她去了解……” 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父母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心，付正义并不认为完全的封闭和严密的保护、就是对克洛伊好，只是在这方面他总是无法说服索菲亚，似乎所有的母亲都无法接受女儿去面对她们所不希望女儿去面对的所有一切。 矛盾分为可调和以及不可调和的，在克洛伊的教育方式这方面，付正义觉得他跟索菲亚之间的矛盾，基本上是属于不可调和的类型，说到最后两个人都不满意、那就不如趁早结束这个话题，免得到最后两个人都不高兴。 但发生在英格兰的那场冲突所引发的余波、至今都还没有能够消除，媒体上的讨论、网络上的各种观点，让索菲亚越来越担心，她觉得必须从此正视克洛伊教育的问题，于是便将她所做过的关于克洛伊这个年龄层次的教育问题的笔记取了过来。 厚厚的两大本笔记，小羊皮的封面边缘已经被磨的起毛了，付正义明白她在担心什么，犹豫了片刻便正色道。“索菲亚，我知道你对克洛伊非常的紧张，她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她的性格开朗、与人友善，智商高意味着她聪明，长得漂亮意味着同龄人愿意与她相处，你有阅读障碍、但她却从小就喜欢看书，你的童年只有远在海外父亲、而她的童年也缺少着我的陪伴，所以你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会存在某些心理阴影、会存在着一些你所不明白的潜在缺陷，所以你非常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成为合格且亲切的好妈妈，能够给克洛伊提供她所需要的一切，对不对？” “难道我这样想、这么做，是不应该的？” “不，不是说你这样做不应该，而是时代在变，你童年留下的阴影、是因为巴蒂斯安长期在外，可那时候通讯不畅、世界格局也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突发因素，而克洛伊所出生的年代是和平的年代，通讯的发展让距离不再是困扰沟通和交流的主要障碍，克洛伊每天会给我发讯息、会通过邮件告诉我一些有趣儿的事儿…… 虽然我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但我知道她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她交了什么样的朋友、看见了同学们闹了什么样的笑话。她通过互联网了解世界、认识世界，许多事情虽然我并没有很直白的告诉她，但她实际上懂的已经很多了，偶像、球星，对于她而言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并不是必须的，暴力和血腥如果会让她感觉不适，她自己可以做出决定、选择去看或是不去看，选择的权力是在她自己手里，并不是在你、在我，明白吗？” 索菲亚愣住了。 为了克洛伊可以健康且快乐的成长，她原本是希望克洛伊可以在巴黎生活、学习，但克洛伊的坚持却让她甚至不惜放弃了自己的理想、陪着她留在了酒庄，虽然酒庄的空气清新、风景也不错，但这里没有巴黎的繁华、更没有巴黎的时尚。克洛伊非常享受这里的一切，无论是这里土的掉渣的风俗，还是她那些格外幼稚的同学…… 索菲亚在思索，付正义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她没有了最初的愤怒，他相信只要她愿意换个角度去看待问题，那么也就不难理解自己所说的这一切。 反思，有的时候也是身为家长所必须具备的一项能力…… 正文 第1673章 合格 第1673章合格 小脚丫悄悄的探进了湖水，荡漾起来的涟漪令数米之外的浮漂开始了起伏。 看似在打瞌睡的亚历山大伯爵扭过了脸，见克洛伊小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目光也直视着架在面前的鱼竿，叹了口气才道。“克洛伊！你个调皮的小家伙，钓鱼的时候一定要专心、要有耐心……” “伯爵先生，你不能胡乱的指责我，你哪里看见我调皮了？” “水在动，这里除了你爸爸、难道说在码头下面还藏着人吗？” “尼斯湖有水怪，难道这里就不会有湖怪？” 克洛伊的反诘、让亚历山大伯爵哭笑不得，想了想才道。“尼斯湖的水怪是没有经过科学证实的，而眼前这个湖，我可以保证没有湖怪的存在……” “哼哼！可科学探索节目都说了，比利时的一支科考队将不日启程前往尼斯湖进行科考，他们装备了目前最先进的设备，能够探查水下两百米深度的湖底情况，队伍中还有全世界最好的潜水员、甚至还有一艘小型潜水艇呢，您知不知道网络上对于这一次科考成功的预测有多高吗？” 亚历山大伯爵抿起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进行解释了。 付正义戴着墨镜、正享受着阳光，察觉到亚历山大伯爵的沉默、而克洛伊在得意的笑，这才开了口。“克洛伊，尼斯湖水怪是假的，那只是一个玩笑。” “爸爸！尼斯湖水怪是真实存在的！” “恩，让我想一想啊，”付正义将佯装思考，等克洛伊准备开口了这才说。“应该是在你出生那年的前后，炮制出尼斯湖水怪新闻的始作俑者在临终前进行了忏悔，说尼斯湖水怪只是用玩具潜水艇加上木头制作而成的！” 克洛伊惊呆了。“爸爸？你确定？” “恩，时间不一定会准确，临终忏悔、玩具潜水艇和木头都是可以确定的……” 不会怀疑付正义所说的，但自己原本的期待却是彻底破灭了，克洛伊垮了肩膀、苦了脸。“爸爸！科学探索节目都是假的，电视台的节目也不能再相信了，那我还能相信什么？” 一个不小心、竟然让克洛伊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付正义愣了下可就笑了。“克洛伊，辨别真伪的能力想要全面具备是不太现实的，不过随着讯息传递的便捷性的迅猛提升，对媒体的权威性发出质疑并不意味着信仰的坍塌，人类本身就是在怀疑中不断前进和发展的，牛顿如果没有思考‘苹果为什么会掉下来’，那么万有引力定律也就不会被发现；若是哥白尼没有对‘地心说’发出质疑，‘日心说’的也就不会最终获得普遍认可……” 克洛伊撅起了嘴。“爸爸！可是哥白尼就因为‘日心说’被烧死了呀！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将克洛伊揽了过来，付正义摘掉了墨镜、认真的道。“第一，爸爸是永远爱你的，这一点你无须怀疑；第二，哥白尼的‘日心说’是在他临终前才发表的，而被烧死的是一个名为‘布鲁诺’的天文学家，他是在哥白尼死后的四十多年才被捕入狱的，被关押了八年才被当时的宗教裁判所判定为‘异端’并烧死在罗马的鲜花广场……” 克洛伊笑了，捧着付正义的脸颊、重重的亲了一口。“爸爸！你真的是太厉害了！我以你为荣！” 亚历山大伯爵此时也愕然道。“付？你怎么能如此清晰的记得这些？” “我是搞互联网的嘛，有不少流传已久的虚假讯息是需要被澄清的，否则诸如什么金字塔里出现了电视机、吸血鬼就在每个人身边之类的就会广为流传，对于克洛伊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来说，这些讯息是有害的，我不希望她生活在谎言和虚假之中……” “付！我觉得你在这方面所做的努力是非常有用的，不过想要访问你所创办的网站、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远不如登录谷歌或者是雅虎方便，”说到这里亚历山大伯爵习惯性的掏出了雪茄烟盒，递了一根给付正义、这才接着道。“你知道吗，谷歌网站上对波尔多地区气候的预测、倒是相当的准，今年夏天的气温可能会偏低，我很担心今年的葡萄没办法合格……” “是的、是的，爸爸，如果几年夏天过于凉爽、酒庄可能无法采收到合格的原料进行酿制，那样的话酒庄会产生严重的亏损，也意味着我在成为庄主的第一个年份、将不会有以我的名字命名的贵腐酒了，这个问题可太严重了，我该怎么办？” 克洛伊的愁眉苦脸、让亚历山大伯爵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可见付正义一脸的疑惑、赶忙解释。“抱歉啊，她现在是酒庄的庄主嘛，所以关于酒庄的重要问题、我都向她进行汇报的，尤其是牵涉到酒庄运营方面的、她非常的愿意听，所以我也就多说了一些，可没想到会造成她的困扰，抱歉……” 付正义把玩着手里的雪茄，慢条斯理的道。“物以稀为贵，更何况滴金贵腐酒又是超一级酒庄所出产的，年产量最高也只有六万五千瓶，我倒是不觉得哪个年份没有酿制、会导致酒庄大幅度的亏损！” “付，问题是酒庄的经销商已经削减了百分之二十，有一些合作了几十年的经销商也因为这些年的限量销售制度而不满，这样下去我有点担心……” 克洛伊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亚历山大伯爵的肩膀，一本正经的道。“伯爵先生，请不要担心！我爸爸说的肯定没错儿，物以稀为贵，如果今年没办法酿制出合格的贵腐酒、那只需要将往年的陈酿价格提高一些，单是依靠出售库存、就足以应付今年的这场危机了！” 克洛伊的故作老成、让亚历山大伯爵莞尔。 付正义也笑了，想到还有一周她就要期末考试了，于是也就有了主意。“克洛伊，等放了暑假你需要为酒庄做一份运营计划书，有问题吗？”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克洛伊一脸兴奋的到。“放心！我一定会成为全世界最合格的酒庄庄主的！”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674章 信仰 克洛伊作为一名二年级的小学生，虽然面临着期末考试、但却根本看不出来有多么的紧张。 法国小学的课程本身就比较松，学生们的压力也不大，再加上每个学期都要上交的一篇论文，虽然文笔幼稚、措辞也令成年人会觉得可笑，但论文相关的目录索引、引用出处克洛伊却完成的一丝不苟，如果不在意这篇论文的厚度以及单薄的内容，光是那精美的封面、就足以唬住不少人。 时隔一周再次来到了学校门口，上课铃已经响了、但站在校门口的老教师面带微笑、丝毫没有摆出对其他家长们的那种不耐烦，付正义甚至都觉得这位老教师似乎在期待着他会再一次将女儿扛在肩膀上、上演公开逃学的戏码。 书包在离家之前就被索菲亚检查过了，别说是克洛伊的护照了，就连与当天课程无关的课本也都被挑拣了出去，克洛伊虽然也抗议这是索菲亚对她人权的侵犯，但最终也只能是屈服，听着上课铃声、克洛伊的眼眶有些泛红，攥紧了付正义的衣角、仰起脸道。“爸爸，暑假我要去洛杉矶看弟弟，k？” 付正义蹲了下来，整理了一下她书包的肩带、认真的道。“就算是你暑假想要上太空，爸爸都允许。不过你的愿望要是想把月亮给摘下来，那爸爸可就无能为力了。” 噗嗤！ 克洛伊乐了。 但她的眼泪也因此而溢出了眼眶，气恼和不舍，让她不由得瘪了嘴，跺着脚嚷了起来。“爸爸！不许那拿我小时候的幼稚说事儿！谁没有个幼稚的时候呀？奶奶可告诉过我的，你在我这么大的时候……” “行了行了，你该进去上课了！” 见付正义有些窘、克洛伊得意了起来，抹掉了脸上的泪水便张开双臂搂着他狠狠的抱了抱，然后便佯装失望的叹了口气。“爸爸，看来我要多跟奶奶聊聊天了！” “好吧，你赢了，”付正义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见克洛伊一脸的得意便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我在巴黎等着你，成绩如果全是a+的话，我就带你去洛杉矶看弟弟！” “太棒了！”克洛伊激动的跳了起来，但紧跟着可就将她的小拇指伸了过来。“拉钩！” 拉了钩、又盖了章，克洛伊这才如释重负般的笑了起来，付正义见站在台阶上老教师也在笑、便板着克洛伊的肩膀、让她面向学校，付正义在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家伙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然后便目送着她蹦跳着上了台阶、可就冲着还耐心等着克洛伊的那位老教师扬手表示感谢，目送克洛伊进了学校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克洛伊确实长大了，不但有了自己的思想、还知道用什么样儿的方式要挟他了，欣慰有一点，但更多的则是淡淡的失落感。 克洛伊终归是会长大的…… 如是安慰着自己，只是付正义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直到来刘美佳打电话过来告诉他，美国第二大次级抵押贷款企业新世纪金融公司申请破产保护的消息获得了证实。 “两房的情况也不太妙，不过新世纪金融进入破产保护程序、想必是会加速次级贷款市场危机彻底爆发，研判部门交上来的报告认为此次危机如果全面爆发所导致的后果，可能并不亚于九八年席卷整个东南亚的那场金融风暴……” 该来的终归是会来的，更何况是次贷危机？ 还没有从克洛伊即将长大的纠结之中走出来，付正义无所谓的说。“七年之痒嘛。” 摆在眼前的除了研判部门的报告、就是佳美银行半年度财报，刘美佳心情相当的愉快、于是也就故意嗔道。“喂？你什么意思呀？” “盈利额外增长了多少？” 察觉到他心情似乎有些不好，刘美佳翻开了半年度财务报告、找到了最终统计的那一页。“刨除佳美银行本身的业务收入，单是这个项目的预期收益就有可能超过三十亿美元。当然了，如果最终雷曼兄弟真的会因此而破产的话，潜在收益将会高达一百亿美元，难怪之前你曾经说，做空有时候远比做多的利润要高……” “但做空是没有信仰的！除非能够正确判断未来的市场走势、判断出行业的兴衰，否则做空早完是会产生亏损的，甚至于一次性的将前期收益全都吐出去。” 关于这个问题的谈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刘美佳虽然会坚定的依照他所说的去做，但还是有着诸如不服气、不甘心之类的小情绪，于是便故意不忿的道。“问题是现在有不少专门做空的机构很赚钱啊，你忘了大空头索罗斯在东南亚金融风暴时赚了多少钱？你知不知道有个叫做浑水的公司专门做空内地股？而且还是百战百胜的，目前已经迫使三个内地公司退市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做空内地的腔调又有所抬头，不过很多事情是需要看最终结果的，外汇市场上确实存在着不少的机会，但想要大面积的做空内地、那根本就是在找死，别以为内地在国际市场上就总是会吃亏，有些政策在短时间内是看不出什么效果的，但将时间拉长的话，盲目的做空必然会吃大苦头的，你看索罗斯现在还敢做空吗？他也是在等待机会，有机会才会造势、才会发起行动的……” 新世纪金融进入破产保护程序，这也就意味着两房、以及为这些企业提供资金的银行将会面临更严峻的考验，而持有次级债券的投资者也会蒙受巨额损失，贝尔斯登最终是被挽救了，但雷曼兄弟这个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老牌企业却被财政部和联储局给抛弃了，其中到底隐藏着多少的奥妙、付正义是真的不清楚。 不过，这并不妨碍付正义借此机会狠赚一笔。 钱，终归是不会嫌赚的太多的，更何况这是从老美的口袋里硬掏出来的，付正义既没有心理负担、也没有心理压力，不过到底能赚多少，他目前还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正文 第1675章 潜在收益 （谢【李樹根】赏！） 纽约基金公司的老托尼，果然没有是从不让人失望的。 从佳美银行全面介入住房抵押贷款市场的那一天起，老托尼就对次级贷款市场开始了持续关注，只是跟外界所猜测的不同、纽约基金公司关注的并非是这个市场能做到多大、多么的繁荣，而是在耐心的等着这个市场的全面崩塌。 早在美联储开始调高联邦储蓄利率、变相抬高贷款成本的时候，老托尼本就先于其他机构对于次级贷款市场的前途表示过担忧，而新世纪金融在宣布申请破产保护的前一周，老托尼就通过各方面的反馈、对这个‘市场传闻’进行了有效的确认，因此纽约基金针对次级贷款市场的任何行动、也就有了充分且合理的理由。 老托尼的高明之处便在于，他没有选择在次级贷这个品种上下重注、而是通过购买一揽子的远期合约、通过押注外汇、股权、黄金、大宗商品等各种各样的途径，分散了投资、降低了单一品种的规模，不显山、不露水的便囤积了大量的潜在盈利。 目前的统计工作还没有进行，何况大宗商品、黄金这些品种的交易目前也远不能进行精确的评估，不过依照目前从公开渠道获得的消息来判断，老托尼觉得如果贝尔斯登与雷曼全部倒闭的话，公司的盈利应该能够超过两百八十亿美元，若是只有一家倒闭、那么利润可能会降低两成半之多……” 听老托尼简单介绍完那边的情况，付正义对于这个数字是非常满意的，雷曼是否会真的倒闭、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重生的这十多年时间，他早就已经将国际金融市场搅成了一潭浑水，原本著名的大空头索罗斯变得谨慎了，依赖于数学研究的大奖章基金也不那么的激进了，空头的新代表浑水公司这种企业倒是冒出来不少，虽说还不至于影响全球金融市场的整体格局，但有些变化确实实实在在的已经发生了。 比尔早就已经不是全球首富了，伯纳德提前两年进了监狱，春天百货的大老板皮埃尔继续经营他的春天百货、其家族没有插手奢侈品市场的丁点迹象，不过老皮埃尔似乎还欠着他两个兽首呢…… 如此之多的变化，若说不会引起全球金融市场的变化，谁信？ 不管别人信不信，付正义反正是不会信的。 美国的次级贷危机，他原本就准备作为自己的收山之作，他甚至不准备亲自操刀，纽约的老托尼、佳美银行的刘美佳、旧金山的奚美娟、伦敦基金公司的郭建民、唯知信托的唐嫣，他相信都会交上来一份令人满意的业绩报告。 结束了跟老托尼的通话，付正义第二个电话自然是打给了郭建民，询问伦敦公司的计划执行情况。 “bss，欧洲市场实在是过于稳健了，汇丰经历了之前的伯纳德事件之后变得格外保守，原本计划通过汇丰购买十五亿欧元的信用违约掉期债券的，但汇丰的风险部门宁愿提前给予了八千万欧元的赔偿、也坚决不肯继续执行之前的合约，所以伦敦公司的超预期盈利可能不会超过六十亿欧元……” “六十亿？怎么会这么多？” 郭建民所管理的伦敦基金公司这几年的利润被抽走了不少，组建【泛法投资控股公司】、为乌克兰的石油公司提供担保贷款、为车路士球队提供发展资金、甚至还被抽走了近十亿欧元购买了汇丰塔，付正义记得截止上一个年度、伦敦基金公司的账面净值只有八十多亿欧元，超额收益如果能够达到六十亿的话，那要么就是郭建民加了杠杆、要么就是他采用某些特殊手段，因此付正义也就格外的惊讶了。 “bss，是这样的，去年我去纽约参加金融会议的时候、跟老托尼见碰了个面，他说你曾经说过一句话，意思是抵押债券没有保险或者是期权，而债券又太稳固、收益过低，所以不如去找一家银行专门做一个产品，然后，去买下来就k了。我受到启发便设立了一个新的部门，专门设计符合欧洲银行风险要求的信用违约掉期产品，以相对低廉的代价、获取了相当之高的远期潜在收益，只可惜新世纪金融宣布破产保护的时间太不恰当了，如果能够再晚两三周的话，我应该可以跟德累斯登银行、德国北方银行以及意大利联合银行签约，将潜在利润提高到七十五亿欧元的……” “你专门成立了个部门、去跟银行谈产品？” “bss，我所动用的资金都是在权限之内的，杠杆虽然比较高、但亏损额度是被提前锁定的，保证金合约嘛，银行愿意获取这样的无风险利润，虽然在欧洲想要找到愿意对赌的银行确实不太容易，不过这个部门是由我亲自负责的，人是辛苦了点，不过收入的预期还是蛮值得期待的……” 希望收入能进一步的提高，这没什么不对，职场人士若是没有了欲望、那自然也就没有了努力的动力！ 对于伦敦基金公司的预期收益、付正义原本的概念之中认为最多也就是个三十亿欧元，但郭建民却利用基金公司的专业优势、进行了主动出击，倍增的利润、自然不能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全部塞进自己的口袋，只是该如何进行奖励、付正义一时间也不可能拿出具体的措施，因此也就笑了起来。“这个惊喜可有点大了啊！干脆说说你还有什么愿望是想要实现的吧！” 郭建民心里一松，知道大老板不但肯定了自己的成绩、还准备给予更多的奖励，想了想才道。“bss，年初时我的目标是给自己换辆好车，不过我老婆即将生第三胎了，解决居住环境的问题、也就有些迫在眉睫了……” 伦敦的房价应该说此时正处于高位，当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响扩散至全球，许多地区的房价都会有不小的折扣，因此付正义沉吟了片刻才道。“这样吧，我会重新考虑一下今年的奖励政策，不会改善居住环境的问题、我个人倒是不建议在目前这种风雨即来的时候去做决定，东南亚金融风暴之后所造成的影响应该就属于是前车之鉴……” 正文 第1676章 选择 黑色的方帽，深蓝色的流苏，蓝色的学士袍，接过导师所授予的硕士证书，李雪瑶的眼眶也就有些红了。 “李！不再考虑一下吗？” 面对着相处近六年的慈祥导师、李雪瑶满心的抱歉，但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了，高师的氛围过于学术化了，我还是希望能够更多的接触些务实的，所以……” 导师明白了，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好吧，记得有时间要多回来看看，哲学能够让人找到思考的快乐、获得精神上的享受，无论你在哪儿，都希望你能够快乐和满足……” 挽着莎莎妈的李母包文娴虽然听不懂法语，但她却感受到了离别的那种淡淡哀伤，鼻子越发酸的厉害了，见女儿终于转身来扬起了手里的证书，不由得赶紧扬起了手。 前一天就拿到了硕士毕业证书的米莎莎此时不满的咕哝起来。“真是的，高师也真的是太小气了，大学毕业的时候连摄影师都是我们自己去找来的，硕士毕业校长也就是过来打了个招呼，早知道硕士毕业典礼还是这么的冷清，我就不该让你也过来了……” 站在法国桐下，注视着草坪上那个气质显得越发清冷的女孩，付正义的唇角慢慢扬了起来。“法国的大学就没有毕业典礼的说法，既不热闹、也不浪漫，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仪式，美国的大学倒是会搞些规模盛大的毕业典礼，但美国大学举办毕业典礼的目的、其实还是为了利益，你是学经济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仪式的作用和效果。对了，你跟瑶瑶真的准备一起去美国读博？” “付老师，其实我自己不太想读下去了，学经济的需要经验、需要实践、需要更多的接触现实，我的硕士导师也觉得最好的学习就是进社会去历练、而不是长期停留在纸面上的刻苦钻研……” 知道她俩都申报了美国的大学，但付正义不清楚她俩申报的都是哪些学校、什么系类，因此也就奇怪道。“你不是准备跟瑶瑶一起去美国读博的吗？” “是我家里要我陪瑶瑶一起继续去读博的，我自己可没说愿意……” 付正义越发的诧异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连这种事儿也要听你爸妈的？” 米莎莎郁闷的翻了个白眼，心说还不都是因为你？瑶瑶想继续读书、所以自己才会被家里要求陪着她一起去，可问题是瑶瑶的未来是一片光明、一片坦途，可自己读完博岂不是要变成灭绝师太？虽然男朋友托马斯不介意自己的学历有多高、更不介意自己去美国读博，但问题自己总不能总是依靠奖学金生活吧？ 一大堆的烦心事儿涌上了心头，米莎莎不由得越发的苦闷了，低着头用脚尖碾着面前的草坪、闷闷不乐的道。“付老师，瑶瑶是为了兴趣、可我跟她的情况不一样啊，瑶瑶当然希望我能陪着她去，可问题是去年我就答应托马斯、等我毕了业就结婚的……” 付正义愣住了，收回了目光、转过了脸，想了想才道。“有了？” 米莎莎不解，可发现他瞄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脸一红不由得嗔道。“付老师！胡说什么呢！” “有了也没什么问题啊，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国外的风气这么开放，就算是抱着孩子去上听课也没什么稀奇的。” 见他的笑容坦然并没有调侃、奚落的意味，米莎莎内心的羞涩褪去、但忧虑却是越发的浓重了，苦着脸，一时间越发的纠结了。 李雪瑶还在跟她的导师说着话，付正义想了想便道。“莎莎，你也是成年人了，读不读，去哪儿读，去读什么，读出来以后有什么打算，这本就是你自己的事儿，更牵系到你的未来。人生其实分为好几个阶段，学校，社会，家庭，你又是学经济的，最起码应该知道选择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父母的建议也是善意的，你认可、你觉得父母说的对，那你就去做；如果你觉得父母说的不对、或者是与你所想存在着无法调和的矛盾，那你也应该知道，你的人生是属于你自己的……” 米莎莎抬起了头。“我真回到他们也是为了我好，何况我是个孝顺姑娘，可不敢做阳奉阴违的事儿！” “什么叫阳奉阴违？我让你说一套、做一套了吗？”付正义乐了。“再说了，孝顺不代表着言听计从，更不意味着父母怎么说你就要去怎么做，这么大人了，怎么连话都听不懂了？” 米莎莎耷拉下了头、继续用脚尖碾着那碍眼的青草。“付老师，可问题是我从小到大都是听我家里面安排的，除了因为跟托马斯交往跟他们大吵了一架，我、我习惯都听他们的……” “行了行了，你就饶了这块草坪吧，都快挖两个坑出来了！” 米莎莎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还真的就无意识的在草地上用脚尖碾出了两个小坑，脸一红正想要埋怨他破坏了自己的心情呢，一脸轻松的李雪瑶走过来便揽着她的肩膀说。“怎么了？还纠结着呢？” “是呀，我妈昨天晚上跟我聊到了大半夜，困的我呦、差点要喊救命了呢……” 见李雪瑶将目光投向了自己、那表情之中有着探寻的意味，付正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能说服她。 “莎莎，这事儿晚上再说吧，我觉得你妈还是通情达理的，可能还是一直当你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所以才会给你安排这个、安排那个的。你也是的，不愿意就早点告诉我啊，申请都寄出去了、面试的通知书都已经过来了，这时候你才说不想去读了，你爸妈当然难以接受的嘛……” 阳光穿透了法国桐的树冠、落在她那披散在肩膀上的秀发，乌黑且柔顺的发丝似乎在发光、发亮，只是她恬淡的表情似乎与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些细微的差异，无来由的陌生之感、让付正义心里突然间便彷如是咯噔一下，突然间就有些沉重了…… 正文 第1677章 老照片 巴黎高师，历史久远到令人很难相信的程度。 穿着硕士袍徜徉在校园里的李雪瑶，她的恬淡配上那有着久远岁月痕迹的校内建筑，便宛如是一张张令人觉得能够心平气和的精美老照片。 站在校园西北侧的雕塑下，李雪瑶仰着脸、背着光，早就察觉到自己是电灯泡的米莎莎冲着付正义挤了挤眼，露出了促狭的笑容，然后便悄悄的溜掉了。 付正义惋惜没有带相机过来，正准备用手机将眼前的这一幕记录下来、李雪瑶却开了口。“你什么时候把我家的老房子转到了我的名下的？” “好多年前的事儿了……” “要不是我爸准备换房子，可能还不知道这事儿的呢，谢谢。” 站到了她的身侧，感觉到被自己握住的那只手略有些颤抖，付正义佯作不知的仰起脸面对着那雕塑道。“怎么这么客气？我倒是庆幸把那老房子给买了回来，要不然也就不会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儿了。” 李雪瑶怔住了，扭过脸一副愕然的表情。“啊？” 取出了钱夹、付正义将一直放在里面的照片亮给她看。“呐，这应该是你上小学的时候拍的吧？” 李雪瑶的脸颊泛起了红晕。“恩，应该是二三年级的时候我爷爷给我拍的，底片早就没有了，搬家的时候我还特意找过这些照片的呢，可惜房间搬空了还是没找到，为这事儿我还哭了一鼻子，我妈每次提前都感叹，说还是我小时候的性子好……” “卡在踢脚线跟墙之间、就露了个小角出来，后来还是找工人撬开了踢脚线才取出来的……” 家里的那栋老洋房里有着自己童年的回忆，欢乐的、喜悦的、哀伤的、愤懑的，有些甚至久远到了早就模糊的程度了，只是眼前这张爷爷给拍的照片、却一直留在李雪瑶的心里，也许是因为爷爷的过世、也许是因为对童年的不舍，总之面对着钱夹里那张已经泛黄、甚至显得有些斑驳的单人照，李雪瑶感慨且激动。 “院子里树早就没了，我找了原本住在那边的老人们打听，说你家院子里以前有棵樱花、还有棵白玉兰，重新种上了，长的都挺不错的，一直想给你个惊喜的，可惜你回国的时间都没碰上，所以就一直没说……” “那棵樱花开花的时候可漂亮了，就是伸到院子外面的枝桠总是会给人掰断，我妈说只要我看见被掰断的枝桠、就会大哭大闹的，后来我爸又一次被气坏了，干脆借了梯子将伸出院子的枝桠全都给砍了，还说要是我还哭、就把整棵树都砍了，惹得我爷爷想要揍他呢……” 李雪瑶童年的回忆，有些是付正义有印象的、但有些则是第一次知道，她的爷爷、她的奶奶，她的外公、外婆，那老房子周围的邻居、同龄的那些孩子，在李雪瑶自己的描述中、她小时候是个乖巧的女孩，有了心事还会一个人躲进阁楼，直到有人上去喊她吃饭，或者是睡觉。 “有一次是冬天的下午，阁楼里又黑又冷，我忘了因为什么事儿又躲了进去，可门锁坏掉了、打不开了，出不去、也不敢大声的喊，天黑了好久了都没人来，结果一个人就在里面哭啊、哭啊的，那次可是伤心坏了呢……” 将眼眶微红的李雪瑶揽入了怀里，付正义轻拍着她的后背笑着说。“委屈的不得了，是不是？” “恩，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事儿，好像当时还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结果后来才知道我爸以为我跟我妈出去吃饭了，我妈以为我爸带着我出去吃饭了，结果等两个人都回了家这才发现知道我不见了，好一通找哦，最后还是我爸把阁楼的门锁给撬了，这才把我给放了出来……” “要是换成我的话，一顿好打那是肯定免不了的。” 李雪瑶莞尔，心里面却是越发的感动了。 身边的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了些什么，虽然他不说、但李雪瑶哪里会不清楚？只不过他的那些女人、却彷如是扎在心里的一根根刺，只要想起来就会委屈，前年他遭遇的那场祸端，李雪瑶听闻之后也是满心的惶恐，可之后拽着米莎莎前往瑞士所看见的那个女人，却让她一时间心若死灰。 刘美佳，美国佳美银行的总裁，身价亿万，要能力有能力，要长相有长相，而且还跟他有了一个儿子…… 眉宇间的忧虑却并未能掩去她的风情，虽然李雪瑶自认为是漂亮的、也是挺成熟的，可见到刘美佳的那一刻、她却惊愕的发现，心里面竟然生不出怨恨，只有着欣赏和赞叹，以及她很不愿意承认的失落感。 那一次刘美佳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虽然她身边的保镖令李雪瑶心生恐惧，可她却牵着自己的手、讲了那样的一番话出来…… “瑶瑶？想什么呢？” 李雪瑶一怔，抬起头才发现他一脸关切，抿了抿嘴便将捏在手里的钱夹递了过去。“为什么你的钱夹里没有多少现金？” “我用钱的机会不多，何况这不是有卡吗？”说到这里付正义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对了，我不是给你办了张附属卡吗？怎么这些年就只用过一次？” “运通的黑卡太惹眼了，所以根本就没带在身上……” “要带的，黑卡不单单是可以无限透支，在需要解决一些问题的时候、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行的，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吧？” 心里的纠结依然存在，可面对着他、李雪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一下才想到了话题。“我花钱的机会也不多。公寓不需要钱，用的、吃的斯韦特拉娜都会提前买好，给她钱、她也不肯收，搞的我跟莎莎除了一些个人用品需要花钱之外，就只剩下偶尔在外面吃饭的钱了。我妈总是说让我在这边别省、别担心花钱，可加上奖学金和我出去打工赚的钱，这些年下来我竟然还攒了四万多欧元呢，搞的我妈都怀疑我在这边到底是在天天上学、还是天天在外面打工了……” 正文 第1678章 管的宽 香榭丽舍大街，是来巴黎的游客们所必去的景点。 法国人常用的说法，它被看作是巴黎最美丽的街道，它是从希腊神话中生活着有道德的魂魄的地狱而得名的，广场中心屹立着凯旋门，它笔直的街道让人们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卢浮宫和它里面的金字塔、小凯旋门、杜伊勒花园、方尖碑、凯旋门，以及在西边更远处，巴黎城外的戴芳斯大拱门…… 托马斯在巴黎生活了近十五年，从巴黎高师毕业也有三年之久了，因为有着中等的家境、让他可以得以在工作之前可以肆意妄为，更可以凭借着兴趣爱好去选择求学的专业。 只是在大学里所认识的那个东方女孩，让他不得不为了以后做考虑，面对爱情和理想、他也就选择了大三转系，毕业后找份挑战性更高、待遇相对优厚的工作，等着米莎莎毕业好结婚。 不过读完了大学之后、米莎莎却随着李雪瑶一起继续求学，硕士毕业了又准备前往美国读博，这可让托马斯有些着急了。 因为他并不具备法国人骨子里的浪漫，而自身家庭因素也让他希望能够尽早结婚、组建属于自己的小家庭，可出于对米莎莎的尊重和爱护，无论米莎莎怎么选择、他都是支持的，因此对于这顿午餐聚会、也就格外的重视。 不过该死的部门经理去实在是混蛋，借老板出差故意折腾他，明知道一周前自己就请了假、却当做不知道一样，一大早交代下来一大堆的工作，托马斯忙的一早上连被水都没喝，紧赶慢赶却还是因为路上塞车、到了地方找不到停车位而迟到了。 眼瞅着托马斯一路狂奔着冲了过来，拿着手机在店门口徘徊许久的米莎莎是气得直跺脚。“怎么这么迟啊？电话也打不通，你不是说会提前过来的吗？” “经理不放人，来的时候又大塞车，这个时间点儿这里的停车位又不好找，手机正好没电了，对不起、对不起……” 见他累的呼哧直喘、汗流浃背，米莎莎又气又急但还是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汗，交代了两句这才拽着他赶紧进去。 “阿姨好，阿姨好……” 王丹枫这个未来的丈母娘、托马斯见过两次面，而坐在她身边的那位他可就不认识了，但还是依着米莎莎之前的交代打着招呼、陪着笑脸。 “坐吧，”听不懂法语、但王丹枫还是抬了抬手示意，然后可就冲着女儿道。“怎么来的这么迟？你瞧瞧他这一身汗，整个餐厅里就他这样的……” “今天又不是周末，他要上班的。何况从十一区赶过来，这个时间点儿路上车又多、还特别的堵，能这个时间赶过来已经不错了，难不成你想要他开快车被警察抓啦？”即便是自己的老妈，米莎莎也不觉得可以数落托马斯，硬邦邦的就顶了回去。 包文娴见王丹枫的脸像是要垮，赶忙开了口。“莎莎，你对象听的懂汉语吗？” “听不懂，他在语言方面没什么天赋。” 既然听不懂汉语、包文娴也就在桌下拍了拍王丹枫的手背。“丹枫啊，既然都已经认可了、何必为了些小事儿让莎莎为难？咱们逛了一早上、也吃了一路了，肚子不饿，晚就晚点吧，没必要的……” “不是啊，这就是个态度问题！明知道我们大家在这儿等着呢、还迟到了半个小时，要是莎莎嫁过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儿呢！莎莎没谈过对象、不懂这些，我这当妈的当然要帮她把好关，要是她找了个国内的、大家还能沟通、还能聊聊的，可她找了个老外，还什么没有语言的天赋？难不成要我跟老米这把岁数了再去学外语？” 托马斯听不懂、但米莎莎可不是聋子，听到这话可就气炸了。“妈！这事儿不是早就讨论过了吗？怎么又扯出来说了？你要是这样、我现在就走人，省的在这里吵起来让外人看笑话！” 包文娴也嗔道。“丹枫啊，你怎么又钻牛角尖了？来之前不是说好了不摆脸子的吗？” “好好好，那我不吭声了还不成？” 因为托马斯的交往问题、爆发的争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米莎莎早就清楚自己越是软弱、家里面就越是得寸进尺，当即可就怒道。“那你还来见他干吗？你是相面的、准备看手相的？难不成您老人家还会摸骨？” 包文娴想笑、强忍住了。“莎莎！不能跟你妈这样说话！不管怎么说你妈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是过几天就要陪瑶瑶去美国面试了吗？走之前总之还是要把这事儿给定下来吧？好好说话，都是家里人没什么说不开的……” 包文娴拿出了长辈的派头，米莎莎鼓着脸但也只能是点头，只是那委屈的模样、让听不懂汉语的托马斯越发的尴尬了。 被付正义牵着手走进了餐厅，见是这么一幅尴尬的场面、李雪瑶可就奇怪了。“哎？这是怎么了？” 托马斯虽然听不懂汉语、但却能看得懂大家的表情，还傻乎乎陪着笑脸、给大家端茶倒水，米莎莎心疼、也就越发的气恼，李雪瑶这么一问可就干脆站了起来。“你问我妈！之前说的好好的，我让托马斯都请假过来了，她还嫌这个嫌那个的，明儿你陪我去市政厅，领了证了就啥话都没有了！” “你敢！” “我怎么不敢？我都二十六了，我愿意跟谁结婚是我的事儿，又不是你嫁人，你管的怎么这么宽啊？” 米莎莎的口不择言、气的王丹枫脸都白了，李雪瑶知道莎莎的性子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狠狠剜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转过脸便小声的央求付正义赶紧帮忙。 眼前这种情形其实挺可乐的，付正义忍着笑说。“准备揍谁？你指哪儿我打哪儿，保证没二话！” 李雪瑶嗔恼道。“胡说什么呢，你去跟托马斯先聊聊，我跟我妈劝劝这边的……” 正文 第1679章 蒙在鼓里 托马斯有些拘谨。 付正义猜应该是散布在四周的那几个保镖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依照之前逛街时李雪瑶的介绍，这个在比利时出生、成长于法国的家伙如果跟正宗的法国人站在一起，有八成的概率还是会被认为是外国人。 公司外勤，年薪还不足五万欧元，以巴黎的消费水平而言是处于平均线以上的，但距离高收入人群仍然存在着相当大的距离，但似乎是因为米莎莎的原因、所以托马斯在找到工作后不久便贷款买了房子，法国人可没有让父母掏钱付首付的规矩，因此沉重的还款压力让他不得不牺牲大部分的休息时间、去从事第二份工作。 知道托马斯的存在，但对他的调查并没有重视，所以付正义对他的情况也就无从掌握更多，但其家庭状况、成长历程、目前的工作状况，马克倒是基本上搞清楚了，付正义比较满意的地方就是托马斯在明知道会迟到的情况之下、依然没有去开快车抢时间，也没有因为停车位的问题而丧失了绅士风度，其表面上所看到的个人修养、还是可圈可点的。 付正义在思索，而对于托马斯来说、简单的寒暄之后便是异样的沉默，何况坐在对面的这个人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托马斯觉得李雪瑶的男朋友似乎没有主动出声的意愿、只好硬着头皮开了口。“付先生，恭喜你，李获得了哈佛和普林斯顿的面试邀请……” 付正义收回了思绪，端起了水杯。“她只收到了两份面试邀请？” 托马斯苦笑。“莎莎可连一份邀请都还没有收到呢，去美国读博如果选择的是名校、有名的导师，如果收到面试邀请也就意味着通过概率可以达到两成，一般有名的导师每年只愿意面试六到八位申请者，最终大多只会接受其中一到两名申请者，读博跟读研是完全不同的，面试的关键是申请者的研究能力、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和方法，各种考试的分数基本上只是作为参考，以莎莎的情况而言、如果她申请巴黎高师的导师，那么通过的概率才可能会是最高的，可去美国？她成功的概率真的不大，很难跟李再度成为校友的……” 付正义瞄了一眼那边的情况，李雪瑶在劝怄气的米莎莎、她母亲包文娴也在劝着同样在怄气的王丹枫，看样子米莎莎跟她母亲倒是都属于不肯让步的倔强性格，于是便继续问道。“是不是因为你在巴黎工作？” 托马斯一愣，跟着就明白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问题，无论她去哪儿我都可以接受，如果她愿意、我可以陪着她去任何地方，我只是不希望她遭受挫折……” 托马斯的潜台词是在表明李雪瑶的赴美读博申请可能会成功、但莎莎赴美读博的概率并不大，米莎莎是学经济的，在学术方面缺乏必要的成绩、更缺乏实践的经验，因此想要获得美国名校、知名导师的青睐，显然是存在着相当大的难度，而且现在的情况就是她连面试邀请都没有收到，何况即便是能够赴美参加知名导师的面试、也会大概率的被刷掉，出于保护她的角度、托马斯并不认为米莎莎应该坚持赴美读博，如果想要继续深造的话、还是应该选择留在巴黎高师。 “莎莎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开朗且没有心事儿的女孩，不过她这些年其实非常的辛苦，学经济是她的选择、但并不是她的兴趣所在，实际上在读研之前她就告诉过我，她觉得自己最初的专业选择就是个错误，她并不喜欢那些冷冰冰的数字、也不喜欢那些商务方面的技巧，她只是个喜欢闲暇的时候种种花、养养宠物的单纯女孩，对于商业上的那些勾心斗角、她是本能的厌恶着、排斥着的，所以我也一直都不明白她明明不喜欢学经济、但为什么毕业之后还会坚持选择了经济学而不是其他学科……” 话匣子打开了的托马斯，将他的不解逐一道来，按照他的说法、米莎莎的所有选择他都会支持，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要坚持陪着李雪瑶读书，而且现在还要随着她一起前往美国。 米莎莎的选择表面上可能是来自于她的家庭，但实际上应该是由于自己，有些事儿既然托马斯不知道、那显然是因为米莎莎没有告诉他，付正义知道其中的缘由、但显然没必要让托马斯知道，因此也就换了个话题。“托马斯，你进入巴黎高师的时候选择的是哲学，能说说你当初选择哲学的原因吗？或者说你在读大学之前，就没有想过读完哲学之后、你需要怎样才能找到工作吗？” 托马斯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学习哲学的乐趣、是从我们上中学的时候就开始建立的，我喜欢哲学，学哲学本身跟我进入社会的择业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经常关顾的那家面包店里就有个哲学硕士，我认为工作和兴趣爱好完全是两码事儿……” 学以致用，本就不为法国人所看重。 学校里所培养的是能力、是知识面的扩大、是个人性格的塑造、是能力的培养，求职所需要掌握的那些技能，在法国的大学里并不是特别的受重视，这跟国情有关，法国人血管里流淌的都是带有着浪漫因素的血液，其实跟法国从中学时就开设哲学课程有着莫大的关联。 “付先生，如果我想要进入学校掌握一门手艺，有很多的技术学校可供选择，类似于我这样家庭状况还算是可以，所以才会允许我依着兴趣和爱好去上大学，我原本是想要荒废四年的时间去换取未来的不后悔，不过认识了莎莎，我需要为我们的未来考虑，所以才会转系……” 了解一个国家的教育本质，单单是去研究其体系的组建和设立，最终的结果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既然知道了托马斯情况，也明白米莎莎是怎么想的，付正义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观感好了很多，心想如果莎莎就认准了要跟他结婚，自己无非就是帮他解决个工作而已，无论他是理想主义者还是现实主义者、唯美主义者，只要莎莎愿意，那没什么事儿是不好解决的…… 正文 第1680章 为难 米莎莎打消了立刻跟托马斯结婚的念头，王丹枫也不再强求女儿必须跟赴美读博的李雪瑶同校，但母女俩各退一步的结果并没有让这顿午餐的气氛变得和谐、温馨，但最起码托马斯所面对的不再是王丹枫那副‘你坑苦了我女儿’的嘴脸。 只是这样的饭局真的是尴尬的要死啊，若不是想要看李雪瑶如何居中调停、如何处理这样的麻烦，付正义甚至觉得还不如去吃街角那家面包店的可颂面包呢。 为了莎莎的事儿让他吃了这么一顿尴尬的午餐，李雪瑶有些内疚、脸上自然也就显现了出来，等离开了餐厅更是主动挽着他、边走边道歉。“对不起啊，让你为难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何况米莎莎的命运早就已经被改变了，付正义对米莎莎的兴趣、也是源自于此，因此只是笑了笑。“倒是没想到莎莎跟她妈都这么犟！” “就是啊，真的是给她气死了！之前说的好好的、跟她妈一见面就都变乌眼鸡了，她妈说什么她都要顶，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昨天晚上跟我保证了不会发火的，可谁能想到今儿就跟吃了炸药一样，她妈才说了两句话就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收到面试邀请的原因……” 付正义倒是不觉得解决米莎莎的问题有多么的难，只是既然她先提到了、也就随意的问道。“对了，你到底是想要去哈佛还是普林斯顿？这两所大学的哲学专业在全球大学里的排名可都不算高，我原本还以为你会选择排名第一的纽约大学或者是牛津、匹兹堡大学呢。” 李雪瑶抿嘴一笑。“谁告诉你我会继续读哲学的？” “那你准备读什么专业？” “不告诉你！” 察觉到她不想正面回应这个问题，付正义干脆将她揽入了怀里。“说！不说会有严重后果的！” 身处于香榭舍利大道，李雪瑶瞬间可就红了脸，想要挣脱却根本不可能，只好低下了头有些郁闷的嗔道。“别这样啊，大街上呢……” “我还管什么大街不大街的，要是你还不老实交代、信不信我把你扛起来揍屁股的？” “啊！别、别啊，”李雪瑶有些慌了，赶忙撑着他胸膛仰起了脸。“不许闹！我说、我说啦……” 连续六年的哲学课程，李雪瑶即便是喜欢但也觉得有些乏味了，她在求学的过程之中也发现自己并不善于进行理论方面的研究，因此早在半年前就彻底打消了成为一名哲学家的念头，权衡了许久才选择了心理学！ 猜她会转专业去学金融、去学社会学、甚至是去学财务、甚至是去学管理，付正义唯独就没想过她会去学心理学，不禁愕然。“你准备拿个心理学博士？” “对呀，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心理学脱胎于哲学；从问题上看，心理学与哲学存在一些交叉、心理学和哲学的发展起到相互促进的作用；但两者之间的范围不太一样，哲学探讨的东西很多、很多都是‘形而上’的，而心理学主要还是针对人的‘心理’，范围小一点……” 专业性的解释、付正义听着就有些头疼，等注意到李雪瑶扬起的唇角和促狭的表情，怔了下可就逼近了些过去。“真的？” “真的啊，纽约大学没有奖学金的，哈佛跟普林斯顿大学虽然在心理学方面的排名没有能进入全球前十，但我申请的博导是行业内的权威，所以也就没去考虑排名更高的纽约大学和匹兹堡大学了……” 付正义奇怪道。“那为什么不选牛津呢？巴黎高师的求学经历、应该是被牛津大学所认可的，欧美高校之间还是存在着一些隐性的排斥和对抗，这方面连我都能知道、你没道理不清楚啊！” “我是清楚的啊，可问题是牛津大学的奖学金特别难申请，莎莎想要获得全额奖学金的可能性太低了，再加上牛津大学也没有她所喜欢的博士生导师，所以我就只好在选择余地更大的美国去找学校、找博导了……” “奖学金不该成为你和莎莎读博的障碍，虽说读博的费用不会很低，但获得了学位潜在的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国内目前对于海归还是极端推崇的，别说是世界名牌大学毕业的了，就算是拿个野鸡大学的毕业证书、回国了都能找到一份高薪工作的……” “你当然是不在乎那点学费啦，可问题是莎莎在乎嘛，”李雪瑶笑了。“托马斯为了还房贷都需要去打第二份工了、莎莎怎么可以视而不见呢？如果她申请不到奖学金的话、在美国读博一年要好几万美元呢，我俩的情况也都不适合于跟学校签署什么就业协议的，再加上莎莎还要考虑她家里的负担、她爸妈的财力……” 付正义能够理解米莎莎的纠结，但他却是越听越糊涂了。“瑶瑶，美国高校的就业协议你们俩是不合适签的，但莎莎在瑶基金也是有职位的，她的收入问题怎么会无法负担去美国读博的费用？” “这要怪我了，从一开始瑶基金的管理人员就是零薪酬的，等我发现莎莎也没钱拿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要是给她开工资、她肯定是不肯要的，我都跟王姨说了、想悄悄的帮莎莎解决学费的问题，可莎莎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差点都要跟我急的翻脸了，所以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你呀你呀，怎么又犯糊涂了？在你看来是很难解决的问题、在我这儿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得了，你也别这么纠结了，不就是个奖学金、不就是钱的事儿？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只要是钱……”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对吧？你就臭美吧你，真的是受不了你这种有钱人的口气了，太不要脸了……” 李雪瑶不但抢白还佯装恶心，付正义不由得大笑了起来。“有钱就是厉害啊，难道你没听过‘有钱能让磨推鬼’的说法？” 正文 第1681章 被限制的想象力 “真的不是经济的问题！我就是不想继续读下去了，托马斯都等了我三年了，要不是照顾到我妈的情绪，我早就跟他去教堂了……” 面对着李雪瑶，米莎莎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终近乎于呢喃一般，目光也变得游离、哪里敢跟她对视？ 李雪瑶尝试着分析她的表情、动作、眼神、语气、声调，但最终还是依赖于自己的直觉、认定她是在说谎，伸手在她的腰间戳了戳、略带埋怨的道。“莎莎，说实话会要你的命吗？” “什么呀，你怎么说话跟付老师一个口吻了？” “别岔开话题！咱俩认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不成我连你有没有在说谎都判断不出来？” 米莎莎一脸惊讶的怪叫了起来。“哇？那你还的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吗？” “莎莎！不许岔开话题！今儿你不说清楚、这一关你是过不去的！” 见李雪瑶坚持，米莎莎终于垮了脸，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可就郁闷的道。“瑶瑶！我不能总是占你的便宜啊，吃你的、用你的，这么些年下来我真的不好意思啊……”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钱的问题才不肯去美国读博的？” 知道她是装出来的恼火，米莎莎本想直接说‘不’的，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这个人其实挺麻烦的，我有洁癖，我对爱情有憧憬、有期待，他喜欢我、我是能感觉到，刚来巴黎的时候我其实挺盼着他能多来陪陪我、多来看看我、多跟我说说话的，可后来我发现他的身边还有其他女人、甚至还有孩子，为此我伤心、我愤怒、甚至都想过要跟他说清楚的，可那一次他中枪昏迷，那个银行总裁见面的时候却跟我说了许多、许多，我知道了他是怎么跟她认识、怎么开始跟她交往的，我还知道她跟他有个儿子，我本以为当时自己会愤怒、会生气、甚至是会恨他，但实际上当我真的面对着那么有魅力的一个女人时、我竟然没有愤慨、只有惋惜！你知道吗，她甚至说她自己知道他是不会娶她的，她还知道我的情况，我记得当时她说非常羡慕我的时候、隐隐的竟然有点幸灾乐祸……” 关于他的女人、关于他的孩子们的情况，这些年来都是属于忌讳，米莎莎知道李雪瑶清楚一些情况，但只要她不主动提、米莎莎自然是不会提及这方面的事情的，见她竟然很坦然的说了出来、米莎莎也就不由得惊呆了。“瑶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事儿来了？” “没什么，有感而发吧，”李雪瑶说着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沉吟了片刻才突然‘哈’的一下笑了起来。“莎莎，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啊，纽约大学既然是私立名校、不肯给你提供全额奖学金，其实这事儿是很好解决的，直接设一个专门给你的全额奖学金也就是了！” “啊？” 李雪瑶乐了。“哈！怎么跟我当时的反应一模一样啊？要不要这么配合的啊？” 米莎莎大窘。“瑶瑶！不许笑话我！” “呐！我又想到了他说的一句话，”李雪瑶忍着笑坐端正了，一本正经的道。“你呀，还是因为贫穷、所以被限制了想象力！真就是这码事儿，我之前还想过把这几年攒下来的钱悄悄的给你妈、让你妈再给你交学费的，可他几乎想都没想就有了这个主意，立即就打电话开始了安排……” “付老师也真是的，说的话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李雪瑶乐疯了！ “瑶瑶！有这么好笑吗？” “当、当然啊，当时我也是这么说他的呀……” 李雪瑶趴在了沙发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儿。 米莎莎越发的窘了，但最终还是被李雪瑶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给气乐了，轻拍着她的后背、很是感慨的道。“瑶瑶啊，我真的羡慕你呢，付老师这么有钱、对你还这么的好，连带着我也沾了不少光……” “托马斯对你才好呢，一个电话过去、凌晨两三点都肯过来陪你，你就别不知足啦！” “倒也是呢，托马斯虽然挺穷的、但他对我真的是很不错了，为了我们俩的将来、他甚至放弃了最喜欢的哲学专业，我会对我妈那么的生气、也就是因为这些事儿，她也不想想托马斯的条件要是搁在国内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为他着迷呢，我的要求也不能太高了，我要是还觉得不满足，真的要遭天谴的啦……” “浑说什么呢！你妈要是听见这话、还不知道要怎么数落你呢，”李雪瑶忍俊不禁。“不过你也是的，都这么大人了、还口无遮拦的，也就是托马斯性子好、能受得了你，换个人啊、早就跟你拜拜了……” 客厅里笑声一片，米莎莎打开了心结、李雪瑶也因为事情得以解决而心情愉快，只是负责处理这事儿的老托尼，在跟纽约大学联系过之后就有些头疼了。 作为世界著名私立综合性研究型大学的纽约大学，成立于1831年，是由十多个学院和研究所组成，早就是全美国境内规模最大的私立非营利高等教育机构之一了，同时还是美国唯一一座位于纽约心脏地带的私立名校，被列为了新常春藤名校之一，更是美国大学协会的成员，这所学校拥有三十多位诺贝尔奖得主、超过三十位普利策奖得主、三十余名奥斯卡金像奖得主，十多名美国科学院勋章得主、多名阿贝尔奖、艾美奖、托尼奖得主，因此想要让纽约大学特招一名亚洲籍的博士生，难度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大！ 在家办公的刘美佳得知了情况，纠结了不短的时间才给老托尼拨了个电话过去。“这事儿还是交给我来办吧，我跟纽约大学的校董很熟，想必这种事儿还是好解决的，只要肯花钱，没什么是搞不定的……” 正文 第1682章 超值 刘美佳打开了保险柜、取到了尘封已久的那份资料。 照片里的女生抿着嘴、笑容灿烂，但那双眸子就连她都不得不承认真的是非常漂亮。 被他一直精心呵护着、放在那象牙塔里的小女生，如果不是在医院里的那一席谈、刘美佳绝对相信这只是个金丝雀般的存在，年龄小、长的漂亮、还特别的聪明，想当初他一定是因为有着某种对萝莉、对**难以言明的阴暗心理，所以才会选择这样一个小女生吧？ 男人嘛，兴趣各种各样，对不同年龄、不同性格、不同喜好的女生或者是女人动了心，本身是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夏天开朗、但性子有些拗，冬天蠢萌、但却有着一般女人所不具备的好心态，坎蒂丝可以将其比喻成一只特别有才的金丝猫，而自己却是因为对社会、对财富有着些微的敏感，这才会成为了他的资产管理人兼不可或缺的情人？ 去掉索菲亚这个意外，刘美佳对自己、对他、对他的女人们都有着近乎于本能的一种判断，只是对于李雪瑶这个一直待在巴黎上学的小女生，她还是觉得有些琢磨不透。 那一次当李雪瑶这个小女生出现在医院、站到了她的面前时，刘美佳这才发现这个女生有着令男人们所无法不动心的天赋，她的单纯、她的内敛、她的气度，而且还非常适合于他的口味，关键是这个小女生当时明显处于震惊和尴尬之中、可举止和谈吐却依然有着令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以自己管理着数千人之多的金融企业的眼光来说，这个小女生真的是比较难得。 但娶妻娶德、纳妾纳色嘛，也要承认他的选择极为的老道，根本就不像是他这种年龄的男人所会做出的选择，尤其是忍了这么多年似乎都还没有把这个小女生给吃掉…… 想到这里刘美佳心中微涩，心想他本就是个怪胎，谁能想到一个高中生只用了短短的两三周时间就赚了那么多钱呢？ 回想当年那场惊心动魄令无数人倾家荡产甚至是锒铛入狱的国债交易，刘美佳就觉得自己似乎早于所有人知道了这一点。 别说是以他当年的那个岁数了，就算是一些在金融市场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交易员，可能在面对那觉利润都会忍不住多赚一些的吧？可他呢？刚刚好是赚取了一个能够为参与者们所能够容忍的额度，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带着资金出海来到了美国，创立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入股了雅狐，做外汇、做股票、成为了创投圈里的黑马，以一骑绝尘的态势碾压了硅谷所有的创投公司，更是让坎蒂丝最终成长为好莱坞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了。 沉思被打断，刘美佳拿起电话得知是纽约大学的校董、便立刻收拾起了之前的心情，客套了几句便直入正题，询问单独给某个希望入校读博的学生设立奖学金，需要怎样的程序？ “对不起啊，校董可不是个实权职务，如果说校长相当于是学校的董事长、那么教务长就是学校的首席执行官了，除非是设立的奖学金惠及面广、持续的时间长，又或者是牵涉到某些学校不得不正面应对的情况，否则担任教务长职务的鲁曼先生才是真正的决定着，我这个校董只有建议权……” 教务长吗？ 无所谓的。 虽然纽约大学是非营利性的高等学府，还有着各种各样令人望而敬畏的国际性荣誉，但这些在刘美佳的眼里也只是意味着代价的高低、并没有能不能办成的考虑，于是也就没有将熟识的这位校董的婉拒当回事儿，询问五十万美元的捐赠、是否能办成这件事儿？ “五十万美元？开玩笑的吧？” “一百万呢？” “哈！肯定是不行的！” “那五百万美元呢？” 刘美佳的第三次开价儿让电话那头的呼吸粗重了起来，片刻之后才略有些为难的道。“纽约大学的心理学是全世界排名第一的，斯特恩商学院则位列全美金融类的第三，五百万美元是很多的一笔钱，但对于顽固的鲁曼而言可能还不足以让他做出很大的让步……” “那就一千万吧，不过需要一些附加条件，诸如佳美银行的高管短期进修之类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k！我相信这样的一笔资金、足以让校董会成员都站在你这边了！” 刘美佳满意的挂断了电话，思索了片刻便给秘书拨个电话，要求她立刻安排人员跟进这个项目，针对求学者的奖学金设立、银行高管们的短期培训、更改年度招聘计划，总之既然准备给纽约大学一千万美元的捐赠，那么这笔钱就必须要发挥出应有的效用。 得知纽约大学将会设立专项奖学金，付正义是既惊讶还有些奇怪的。 “没事儿的，我早就过了会难受、会纠结的时候了，”电话那头的沉默、却是让刘美佳心里一暖，抚着肚子上那一块小小的凸起笑了起来。“你呢也别想那么多啦，其实莎莎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男朋友为了跟她结婚扛起了房贷，她本人的家境很一般，肯陪着你的小女友一起赴美读博，绝对是一辈子的朋友……” 刘美佳越是说的轻描淡写、付正义就越是尴尬，等她说完了便道。“一千万美元的捐赠，会不会有点多了？” “不会的，原本我以为纽约大学这种名校没个两三千万的捐赠搞不定的呢，没想到一千万就让校董动了心，佳美银行也要发展、也要培养属于银行的高级管理人员，我倒是觉得每年可以获得几十个培训名额很超值，职业再教育方面的开销在这边是很昂贵的，这事儿倒是也提醒了我，以后佳美银行是需要跟更多的国际名校展开合作的，就当是尝试吧，反正这一千万美元的代价是真的很划算呢……” “那你记得可别累着，k？” 刘美佳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故作轻松的道。“知道啦、知道啦，我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你可别以为我是锁在深闺无人知……” 正文 第1683章 大空头 刘美佳的预产期还有五个多月，但她非但不是那种‘锁在深闺无人知’的女人，反倒是因为一篇将其冠以‘最睿智银行家’的深-喉报导而再次名扬金融圈、震惊了整个华尔街。 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跟她本人的愿望是相违的，只是因为时间正好比较巧。 三月份，美国第二大次级抵押贷款机构neenturyfinanial申请了破产保护。 四月份，全美成屋销量暴降十个百分点。 本月初，标普降低了次级抵押贷款债券的评级、引致全球债市风声鹤唳，紧接着贝尔斯登旗下的对冲基金据说也濒临瓦解，因此数年前悍然杀入住房抵押市场的佳美银行所公布的财报、也就以超乎想象的高企利润让全美的银行家们无不惊掉了下巴，也让惯来嗅觉灵敏的华尔街感受到了阵阵寒凉。 在美国的银行家们都在担心次级抵押贷款债券是否会引发令一场全球金融风暴的关键时刻，佳美银行这种成立不足十年但背景神秘的银行竟然利润暴增，无论从哪个角度进行分析，这都是令人诧异且需要研究的。 更何况进行了深-喉报导的媒体，紧跟着又发表了措辞巧妙的另一篇报导，所揭露的是老托尼所掌管的纽约基金公司，媒体通过对纽约基金公司旗下多达上百只基金净值提升速率以及时间的分析，隐晦的表示纽约基金公司便是导致这几个月以来美股大跌的元凶，并推测纽约基金公司可能从去年就开始全面转为做空，外汇、黄金、有色金属的狂跌、跟这家基金公司有着不可份额的关联，并且纽约基金公司还是推动国际原油快速上涨的幕后黑手！ 米莎莎的全额奖学金是小事儿，如何借助于捐出去的那一千万美元提升佳美银行竞争力才是大事儿，刘美佳派人去跟纽约大学谈培训的事儿呢，跟纽约大学的沟通才展开就获知了有媒体对佳美银行、对纽约基金公司进行了恶毒指控，只是报道中所‘恶意做空美国’元凶的指控、她最初也仅仅是却一笑了之，交代宣传部门进行舆情监控，并要求法务部门做好打官司的准备，也就不再关心这方面的情况了。 美国嘛，各种口水仗太多了，要是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那银行业务也就甭做了，天天忙着打官司吧。 更何况在美国任何人都可以骂总统、骂州长，但惟独不能骂普通人、不能诋毁非官方机构和企业，在这边胡乱说话可是需要负责任的，无论是各大媒体还是华尔街的投行、美国的大银行，任何一方都可以去怀疑一切、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要是明确的说谁谁谁扰乱了金融秩序，那是要做好承担相关责任的心理准备的。 刘美佳没在意这事儿，纽约基金公司的老托尼倒是在给付正义汇报工作的时候、顺便提了一下，当做是个笑话而已。 确实也是，虽然房地产市场疲软、次级抵押贷款企业出现了倒闭潮，但此时还没有人觉得这会是一场波及全球的金融危机，只是觉得全球市场的繁荣可能会因此而放慢速度，因此深-喉报导也就并没有在美国上层社会掀起什么特别大的浪花，更别说对于金融市场不太关心的普通民众了。 可是当时间进入了八月，随着法国最大银行巴黎银行突然宣布卷入了美国次级债，全球大部分国家股市深幅下挫、金属原油期货和现货黄金价格出现了大幅的跳水，美次级债危机这才正式向全球蔓延！ 谁都想不到此次危机会以如此酷烈的方式展现其威力，欧洲央行不得不出手干预，世界各地央行四十八小时内注资超三千两百亿美元救市，美联储更是在一天内三次向银行注资近四百亿美元以稳定美国的金融市场，只是沃尔玛和家得宝等数十家公司公布因次级债危机蒙受巨大损失、美股也就再次应声大跌至数月来的低点，逼着美国、欧洲和日本三大央行在紧急磋商之后不得不再度向金融市场注入了超过七百多亿美元的资金、予以全面救市！ 此时已经没有人再怀疑又次级抵押贷款所引发的危机、不会演变成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了，于是有些人也就发现，佳美银行高净值客户所购买的基金净值却是天天在狂飙，而纽约基金公司旗下的基金净值同样也是市场越跌的狠、净值就越是增长的快，在某些媒体大篇幅的报道之下，即便是对基金运作不是太了解的普通民众、此时也认可了媒体所刻意引导的舆论宣传，认为有幕后黑手在恶意做空美国、做空全球，并且是以纽约基金公司、佳美银行、索罗斯为首的国际大空头！ 曾经以做空而闻名全球的索罗斯坐不住了，连夜发表了一份措辞严谨的公开声明，称其所掌管的基金公司虽然没有遭受次级抵押贷款债券的过重波及，但也没有做空相关的金融产品，潜台词便是在说，目前在全球范围内爆发的次贷危机、跟他本人以及其所掌管的对冲基金，毫无关联！ 闻名遐迩的大空头竟然这一次没能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做空？那到底是谁在做空呢？ 熟悉索罗斯操作风格的华尔街哗然了，而普通民众自然也就将目光投向了纽约基金公司和佳美银行！ 跟国内不同，美股的暴跌对于美国普通民众而言，意味着养老账户净值的降低、意味着养老金的大幅度缩水、意味着退休金会低于预期、还意味着会影响到退休之后的生活水准，这些跟民众切身利益有关的可都是美国普通人所密切关注、所会紧张、所不能容忍的，因此还在保持着沉默的纽约基金公司和佳美银行也就成为了众矢之的，被诟病、被指责，成为了民众情绪的发泄对象！ 一场风暴，于是也就以前所未有的态势就这样摆在了刘美佳的面前…… 正文 第1684章 焉知非福 待产在家也有祸事上门？ 刘美佳真的是恼了。 拿起手机便拨给了法务部门，要求立刻以佳美银行声誉受损、本人名誉遭到侵犯为由，给相关的媒体发律师函，如果对方不立刻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予以更正，佳美银行以及她本人将会采取法律行动，势必要追究相关媒体以及幕后指使者的相关责任！ “bss，次贷危机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财政部、美联储都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这种破风捉影的报导如果我们银行大张旗鼓的进行追究，律师倒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甚至还会希望能够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可问题是我们银行的客户以及您本人都会因此而暴漏在媒体面前，即便是最后官司打赢了，也肯定是得不偿失的……” 法务部门负责人的详尽解释、严谨的分析，让刘美佳逐渐恢复了些冷静，虽说她真不怕跟媒体去打这样的名誉官司，但要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导致银行的声誉受损，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呢，因此也在权衡了利弊之后、很是有些无奈的下了命令，要求将危机公关团队先组建起来、开始着手研究应对的策略。 可不料房地产投资信讬公公司aerian he rtgage向破产法院申请了破产保护，紧跟着全美最大的商业抵押贷款公司股价暴跌、竟然面临着破产，美国金融监管部门不但警觉了起来、也有些慌了神，也不知道是因为想要转移民众的视线、还说是迫于某些特殊的压力，刘美佳的反击还没有来的及展开呢，美国财政部门就派了调查组进驻佳美银行和纽约基金公司，要求对近一年以来的所有金融交易展开正式的调查。 遭受美国次级抵押贷款风暴所冲击的国家、此时正陷入恐慌之中，大宗商品的暴跌加上原油期货的暴涨，导致了许多对冲基金和主权基金受到了伤害，而采用高杠杆的对冲基金公司则面临着爆仓、强平、破产等严重问题，占据了法理优势的纽约基金公司和佳美银行虽然也可以拒绝接受这样的调查，但若是强硬的对抗、那意味着需要跟美国政府部门打一场风险难以预料的官司，甚至有可能会面临着政府部门以‘危害安全’为由所展开的强行调查！ 入籍多年的刘美佳现今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财富有财富、要人脉有人脉，她原本还在考虑是否要接受时代周刊的访谈、是否要让自己的照片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呢，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她气炸了，拨通了付正义的电话、便将事情的原委说给他听，到最后满满腹委屈的说。“无论是纽约基金公司还是佳美银行的金融资产管理部门，除非是调查机构采用诬陷的卑劣方式、否则肯定找不到可供指谪的地方，我真的很想上诉到联邦法院，对这种带有着歧视性质的‘调查’予以正面的反击，可这一次法务部门却建议要放低姿态、要接受这种调查……” “法务部门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希望有官司可打的，一方面这意味着大笔的美金能装进口袋，另一方面则意味着律师事务所声誉的迅速提升，所以官司最终打成什么样、胜负如何，律师事务所才是真正的大赢家，不过这种跟政府部门之间的冲突、倒真的不太适合硬顶，你永远无法去揣测美国政府会卑鄙到何种程度，、你也没办法按照正常的思维方式去想象经办者们的道德底线在哪，再加上我对美国这方面的法律研究比较粗浅，所以我也觉得专业人士的意见还是需要尊重的……” 刘美佳恼道。“可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啊！你知不知道派来的调查人员有多嚣张？他们说如果查出问题、你就需要我去接受国会的质询呢！” “去就去呗，反正那边不是说在人权保护方面是走在全球先列的嘛，你这么一个大肚婆要是在国会接受了议员们的质询和盘诘，无论是否遭受了非难、美国的媒体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去进行深度报导的，如何利用好舆论、利用好你所拥有的优势，才是此次事件的关键，不管是哪个议员敢强势且跋扈去为难你这样的有身份、有社会地位、有财富的待产孕妇，我相信美国媒体一定会把这种人的老底儿给掀出来的，口诛笔伐之下、这种人如果还不被选民们给彻底抛弃，就算我输！” 噗嗤！ 刘美佳乐了。 “你呀、你呀，真的就是个大阴谋家！这边的调查都还没有展开呢、你都已经想到了我该怎样去国会面对议员们的非难了，不过你说的倒是挺有道理的，如果最后真的要让我去国会接受质询的话，我一定会化一个特别、特别憔悴的妆，到时候再让人搀着、挺着个大肚子去回答问题，要是能在国会山晕倒、被救护车送去医院抢救，那可就真的会很热闹……” “玩笑归玩笑啊，你的身体可是第一位的，别因为想要坑谁而动了胎气，明白不？” 刘美佳心里一暖，抚摸着肚子便嗔道。“这小东西可有劲儿呢，比大卫出生前还要能闹腾，半夜经常是一脚就把我给踹醒呢！” “好好养胎、别过于烦心。佳美银行也好、纽约基金公司也罢，都是严格按照相关的法律法规在运营，站住了理儿、自然也就不怕谁过来查，查一下、将真相公布出来，也许反倒是个好事儿，美国的媒体也好、普通的民众也罢，当发现企业的经营手段是正当的、而且也是合规且合法的，企业声誉一定会因为遭受政府部门的非难而大幅提升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以我建议你在谨慎应对的同时、也要让公关部门行动起来，最好是能够塑造出一个遭欺压、受打击的弱势形象，当真相大白的时候、也就是强势反击的时刻……” “你太坏了！明明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可怎么到了你这儿反倒是成了个大好的机会了啊？我不管啊，反正我受的委屈，你要进行补偿……” 正文 第1685章 两重天 20日，日本央行向银行系统注资一万亿日元，欧洲央行拟加大救市力度。 21日，日本央行再度向银行系统注资八千亿日元，澳联储向金融系统注资三十多亿澳元。 22日，美联储向金融系统注资近四十亿美元，欧洲央行追加四百亿欧元再融资操作。 23日，英央行向商业银行贷出数亿英镑以应对危机，美联储再度向金融系统注资七十亿美元…… 各国央行忙坏了，每天不是急着给银行注资、就是给商业系统增加流动性，还需要公开表态以稳定国民们的情况，再不然就是对一些规模庞大的金融企业进行核查。 欧美股市都在跌，大宗商品的波动越发的大了，原油却是迭创新高，全球金融市场似乎一下子就彻底乱了套，唯独国内股市还在高歌猛进着，并且海外市场越是惨烈、国内股市就越是涨的欢，并且就在欧美股市大跌的这一天、国内大盘指数竟然还突破了五千点，因此无论是国内的分析师还是股评家、无论是真的经济专家还是所谓的经济‘砖家’们，也就没有经过协商和沟通便不约而同的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爆发的次贷危机，反而是我们大国崛起之征兆、是崛起之契机、是崛起之必然…… 欧美股市的惨不忍睹，国内飙升的股市，冰火两重天的强烈对比自然是促使了无数的五毛和***的诞生和成长，官方媒体所猜测的年底站上八千、明年见到一万五千点的论调，甚至于让在一栏股市点评节目里出亮相的‘知名’股评家不由得掉下了眼泪，拍着胸膛说从今往后内地股市必将冠绝全球，不但会吸引全球的投资者、还可能在三五年内取代美股的国际地位，保守点的话很快就会站稳六千点，年底必将上八千点、明年一定能够看到一万五…… 节目收视率的高企，让电视台满意了。 股评家的看涨、而且是长期看涨，看节目的观众们也满意了。 叫嚣着明年能将一万五千点踩在脚下的股评家、也因为声名的远扬而身价暴增，哪里还会有半点的不满意的呢？ 皆大欢喜的局面，自然是每个人都开心、每个人都高兴，就连财政部门的领导也因为股市成交量的不断放大、印花税的暴增而得意洋洋，唯有那些没有入市、或者是入了市却踏空了的股民们黯然神伤，眼看着股市无视任何阻力、天天飙升，迭创新高…… 犹如是进入了全民狂欢，海内外截然不同的金融市场表现、自然也让某些人的口气越发的大了，甚至还有喊出人有多大胆、指数就能涨多高，不过在公开场合下所表现些出来的，大多是隐晦些、模糊些、概念化些的，这也就让市场解读为上涨是必然的、更是必须的，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金融市场也发展这么多年了，就算是轮着来、这次怎么也该轮到内地金融市场扬眉吐气了吧？ 亚洲时间的凌晨两点，面对着摄像头的唐嫣面有倦意，将国内媒体、内地股市、旗下基金的最新净值等一系列情况汇报完之后，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bss，你说这次那边能不能顺利过关啊？” 巴黎时间是晚间七点，付正义提前用了晚餐、也在等待着美国那边听证会的情况，距实况转播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于是也就笑了笑道。“对纽约基金公司的调查既然没有问题，那佳美银行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早就将书房里的电视调成了静音，唐嫣瞄了一眼实况转播下面的滚动字幕、见发起此次听证会的国会议员马里奥一脸愤慨的还在抨击着‘恶意做空’者们的卑劣、而接受质询的老托尼和刘美佳倒是还没有入场，想了想还是说道。“两个企业同时接受国会议员的质询，这种情况还是比较罕见的。我通过网络以及在那边的朋友们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这是摆明了将佳美银行摆到了跟纽约基金公司同等的高度，而且从目前来看虽然公布的调查结果无法证明纽约基金公司和佳美银行恶意做空、引发了次贷危机，可舆论方面对我们真的太不公平了！” 为了应付这一次的听证会，单是佳美银行就已经支付了七百万美元的律师费，如果还有第二次、第三次，那么律师费、公关费可就会以倍数的形式继续产生，关键是这笔钱虽然花的很冤枉、却又属于肯定不能不花的，美国司法体系的弊端其实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荒唐…… 付正义走了神，而见他没吭声、愤慨不已的唐嫣也不好再说下去，正犹豫着是否该结束视屏通话呢，却见转播的画面突然切换到了听证会现场，老托尼拄着拐杖从侧门进入，表情极其的严肃。 “啊哈！老托尼终于来了！以七十三岁高龄掌管着八千多亿金融资产的纽约基金公司的总裁，看上去虽然行动已经有所不便、但参加听证会应该不会对他的健康造成过大的影响……” 有线卫星公共事务电视网的主持人、以调侃作为了开场白，而随着镜头的拉近、老托尼脸上的老年斑清晰可见，满脸皱纹但精神还算是矍铄，只是那紧紧抿着的嘴、显得他本人的情绪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哦！天呐！孕妇！刘竟然是一位孕妇！而且是月份比较大的孕妇啊！快看、快看啊，发起并准备主导此次听证会的马里奥议员可能有大麻烦了！虽然法律没有规定不允许对高龄孕妇提起质询，但作为一名新晋的议员、马里奥真不该让一名高龄孕妇来到这里……” 电视台主持人的音调突然提高了，就连语气都毫不掩饰的显露出了幸灾乐祸，可随着镜头的移动、在场国会议员们的骚动也被拍摄了下来，显然主持人所说的、也正是收看这档直播节目的观众们所想要表达的！ 被秘书搀扶着缓缓坐了下来，刘美佳肤色暗淡、神情也极为的疲惫，但实际心里面所想着的、却是也许她不需要装晕，就能让这场听证会变成一场闹剧……” 正文 第1686章 听证会 作为一名意气风发的新晋国会议员，马里奥的运气实在是有些不够好。 半年前因为忽视了党魁的警告、还恰好在议案全体投票的那一天投错了票，结果马里奥议员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真正的少数派中的少数派，只能是等着下一次选举的时候被彻底抛弃。 不甘心在这个年纪就告老还乡，马里奥议员痛定思痛、最终还是抱了一条大腿，次贷危机的降临、让他觉得自己政治生涯应该可以再上个台阶，因此在也就盯上了据说有红色背景的纽约基金公司和佳美银行。 召集了团队，对老托尼的研究表明，这个老不死的原本只是个不起眼的基金管理人，这辈子三度破产、更换了七次职业，最惨的时候差点连老家的房子都保不住，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走了狗屎运，十二年前突然获得了一笔来自于英属维尔京群岛的资金，从最初管理几千万美元的规模、到现在竟然掌管着近万亿美元的金融资产，甚至还成为了资产管理人之中最顶级的，其独特的选股能力、甚至于让圈内人士都表示震惊！ 只要是纽约基金公司所看中的公司，股价即便是短时间内表现平平、但不出三年肯定会一飞冲天，可若是遭其抛售、甚至是做空的上市公司，则股价一定会步入漫长的下跌，其中尤以其在抛空了雅狐公司股票之后的态度最为坚决，据说至今纽约基金公司还是做空雅狐股票的最大空头，持有份额甚至占全市场的七成！ 当然了，马里奥议员不可能因为某个人或者是某个公司做空上市公司就去找麻烦，他所召集的团队进行了研究之后确定，纽约基金公司和佳美银行资产管理部门在金融市场上的操作近乎于完全同步，做空、就一起做空，做多、那就一起做多，而且只要动了手、所动用的资金量就格外的惊人，并且时间选择之精准、简直就像是上帝都站在他这边一样…… “马里奥议员，请开始提问吧！” 议长的提醒，将马里奥议员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瞅着坐在下面的纽约基金公司的托尼和佳美银行的刘美佳，一个沉稳、老奸巨猾，一个面容憔悴、但却是更加的可恶，马里奥议员明白这一次听证会就算是能取得一些效果、但自己的名声也肯定会毁了，心中怒极、但脸上倒是没有表露出来，并且迅速放弃了原先的计划、准备先拿刘美佳开刀！ 常规运营的问题、刘美佳根本就无所谓，冷静的依照律师团给予的建议、逐一进行着解释，甚至对于马里奥议员有些过于尖酸刻薄的问题、也都保持着克制，直到对方询问佳美银行企业性质的时候，这才突然一改之前的虚弱、提高了声量道。“马里奥议员，请问您是否了解银行是如何经营的吗？” “我当然知道……”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高盛参股了中国工商银行，那么您为什么没有将高盛的总裁拽到这里来质问高盛是否遭受了红色资本的入侵？汇丰银行持有中国交通银行的股权，那么您为什么没有邀请汇丰银行的总裁过来进行解释？美洲银行持有中国建行百分之九的股权，您为什么……” 议会里的议员们开始哄笑，尤其是那些反对党派更是有人还吹起了口哨，马里奥议员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克制着破口大骂的情绪、冲着刘美佳道。“可问题是其他美国的银行并没有跟红色资本的代理人存在着密切的关系！justief是你儿子的父亲，你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你给他生的第二个私生子……” “谁告诉你我的儿子是justief的？” “你儿子姓付……” 不等马里奥议员的话说完、刘美佳怒而起身。“放肆！难道国会议员就可以如此的卑鄙无耻、可以无端践踏法律的吗？” 马里奥议员愕然。“你、你敢辱骂我？” “马里奥议员，您的全名是马里奥琼斯，那是不是所有姓琼斯的美国人都跟您有血缘关系？” 现场一片哗然！ 刘美佳不给马里奥议员说话的机会，冷笑着道。“马里奥议员，我会在离开这里之后立刻向法院提起控诉！第一，您对女性存在着严重的性别歧视；第二，您窥探我个人的隐私、这是严重违法的行为；第三，你公开侮辱我的人格！鉴于您的身份和社会地位，我需要您公开道歉并消除所有的负面影响，并且我不排除以佳美银行声誉受损为由，要求法院判您予以合理的赔偿……” “你、你怎么敢？” “不是所有姓‘付’的孩子都跟justief有血缘关系，我儿子以及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的父亲是谁，您没资格、更没有权利知道！退一步说，我可以肯定我的儿子以及未出生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可您就真的能肯定您的儿子和女儿就一定是您的孩子吗？我是女人，孩子是我生的，k？” 马里奥议员的脸彻底黑了，嘴唇哆嗦着抬起了手，指着刘美佳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 自己的孩子们竟然未必是自己的？ 这是在质疑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还是在说自己的头顶上绿油油的？ 还有，自己怎么就会涉嫌性别歧视了？ 马里奥议员糊涂了，而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起语言、跟这个突然就强势起来的女人展开辩论！ 但刘美佳的发言却并没有结束，她扬起了手里的一份厚厚的文件说。“还有，投资人购买了佳美银行的资管项目、是因为投资人信任佳美银行有着专业的管理团队、具有着职业操守，预期市场会下跌却不主动进行卖出、甚至是清仓，请问如果亏损了、难道马里奥议员您可以给予补偿吗？如果您没有这个能力那就请不要大放厥词，更不要指控佳美银行恶意做空，您这是完全在哗众取宠、颠倒黑白，是在浪费纳税人的税金！别忘了，我个人去年所缴纳的税金足以养活三百多位像您一样的政客……” 哗…… 会场里此时彻底炸了！ 有议员站起来鼓起了掌，甚至冲着刘美佳竖起了大拇指。 电视台的主持人则是一脸惊讶的嚷了起来。“天呐！天呐！谁能想到如此憔悴的一个孕妇、竟然敢在国会大厅里对马里奥议员展开了如此犀利且不留情面的反驳？谁能想到惯来口若悬河的马里奥议员在听证会上竟然涉嫌性别歧视、甚至还可能面临被控告和巨额的赔偿？谁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听证会会突然变成了吵嚷且没有秩序的演播大厅啊……” 正文 第1687章 活该 “马里奥议员、马里奥议员！您为什么会对一名女性的银行家如此敌视？据了解您本人好像是第六代移民，您的祖辈是来自于荷兰的，难道说您忘了您本人也并非是真正的美国人了吗？” “马里奥议员，请问您是不是对于目前的移民政策有意见？” “马里奥议员！法院的传票您是否已经收到了？请问您打算怎样应诉……” “马里奥议员、马里奥议员，请看这边！您是否准备带着您的孩子们去进行亲缘鉴定……” 被记者们所包围的马里奥议员黑着脸在保安们的护卫下打算离开，可最后这名记者所提出的问题、却是彻底激怒了他，只见马里奥议员怒吼着挥舞起了拳头，但周围猛然亮起的闪光灯却让他的表情都变了形，于是电视台的画面也就就此定了格。 歪嘴、斜眼睛、两腮的肥肉隔着屏幕似乎都还在颤动着，马里奥议员一下子就从道貌盎然的正人君子变成了具有着‘窥人隐私癖好’的伪君子，而他的性别歧视还引发了女权组织的抗议行动，刚刚将其收容过去的少数党派的党魁也正式宣布不再为其行为负责，原本尊贵且骄傲的马里奥议员也就瞬间沦为了全美的笑柄，之后更是因跟记者发生了肢体冲突而心脏病突发入了院，等待着他的除了法院传票之外，可能还有警察局的询问。 倚在自家宽大且舒适的睡床上，刘美佳对于马里奥议员的那张脸依然是有着厌憎的，见他似乎还看的津津有味儿可就有些不满了，伸手便想要取他拿在手里的电视遥控器。“别看了，这种人纯属是自作自受，活该……” 让掉了她的手、付正义又调了一个台，见记者们守在马里奥大儿子家的门口、似乎在等着他大儿子出来，而屏幕右上角小窗口里则是马里奥议员的那个担任理货员的小女儿所在的超市外面，显然媒体的记者是属于说到就做到的，还真准备将马里奥议员全家作为一个大笑料、予以全面的曝光，不由得摇了摇头。“还别说，这老美的记者们不但敬业、而且还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了，难不成真准备彻底搞臭这个国会议员啊？” “活该！谁让这混蛋没事儿找事儿？调查结论是纽约基金公司跟银行都不存在违规，我这边资产管理部门的运作、完全是依照程序的，所有的会议记录都在，每一次的操作计划都是经过市场调研、长期跟踪之后才制定出来的，资产管理部门每年前往上市公司用来调研费用就高达三千万美金，纽约基金公司的调研费用更是高达六千多万呢，两边加起来的调研费用都过亿了，就连一些大型基金公司都没有这么舍得花钱的，凭什么就觉得我好欺负啊？女人就不能……” 刘美佳说着见他表情越来越古怪、于是也就无法再理直气壮的说下去了，面带赧然的嗔道。“你干嘛呢？” “继续说、继续说啊！越来越有女王范儿了，感觉就像是在看现场一样，这些话都是你用来抨击那个国会议员的，转播的时候有延迟、所以感受绝对不如现在深刻，不过就是我还有个疑问，这些是你自己写的、还是让律师给你准备好的？” 刘美佳大窘，咬了咬嘴唇却突然展颜一笑，佳美银行资产管理部门的买卖策略是老托尼提供的，而老托尼实际上是在执行他的操作计划，两边过亿的调研费用说白了也只是为了跟目标公司建立顺畅的沟通渠道、保持友好，根本的目的只是为了杜绝因为沟通不顺而造成上市公司误以为遭恶意收购、又或者是误以为买入方会刻意的拉抬或者是进行打压，于是也就撇了撇嘴。“你管我是不是自己写的？总之这一仗我赢了，而且还赢得干净利落、赢得漂漂亮亮、赢得光明正大！我秘书说这段时间来咨询资产管理计划的有钱人更多了，有的甚至还说，只要佳美银行还是由我在管理，多少钱都敢投进来、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的！” “那你就让秘书告诉对方，投十亿美元过来，五十年之内都不允许进行赎回、更不许询问资金的状况，到期了还剩下多少就给多少，成不成？” 刘美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的嗔道。“你还真以为人家傻啊？能有十亿美元的身家、哪个不是精的跟猴儿一样？” “伯纳德不就是骗了上千亿美金？” 刘美佳郁闷了，想了想才道。“伯纳德在蹲大牢呢，这辈子也甭想出来了，他的儿子们倒是顺利的脱罪了，可到底是几百亿美元的损失呢，哪里是那么好消受的？伯纳德要不是自首、被关进了监狱，你以为那些投资人就不想找他要钱、不想狠狠的收拾他啊？这种金字塔骗局、说白了坐牢就是进去保命的，否则早晚被人逮住给灭了……” 付正义哪里会不记得伯纳德前一世的下场？ 五百多亿美元的损失，唯一的获利者是他的一位老友，他本人自首、蹲了监狱也就罢了，可到最后他的几个儿子自杀的自杀、病逝的病逝，最终当他的故事被搬上大荧幕的时候、很难说他不后悔。 自己虽然也是利用了他，不过伯纳德提前自首的结果、就是他的l基金所造成的损失降低了一百多个亿，而他的儿子们也都保留了部分的财产，虽然依然还是会被质疑，但命运却已经被他所改变了…… 付正义在回忆着关于伯纳德的情况，而刘美佳误以为他在自责，赶紧出声道。“对了，那个小女生选好导师了吗？” “有你这样的吗？纽约大学的心理学排名是全球第一，只有导师选学生的份儿、哪里有学生去选导师的份儿？” 刘美佳佯装诧异。“啊？斯特恩商学院不是说是可以让她随便选导师的吗？都谈好了呀！” 付正义一怔。“你说的是米莎莎？” “是呀！另外那个是你精心呵护的小宝贝，我哪里敢称她是‘小女生’啊？” 见她还故意摆出了诚惶诚恐的模样，付正义是牙痒痒的。“你欠收拾了吧？” “怎么？我说错了吗？”刘美佳低下头摸了摸肚子、这才抬起头毫无畏惧的道。“再说了，你闺女可在里面呢，你要是敢大声吼我、等她出来了我让她找你报仇……” 夫纲不振，可不成！ 见他竟然二话不说便开始脱衣服，刘美佳这才有些慌了…… 正文 第1688章 避重就轻 （谢【李樹根赏】） 将手中的抹布丢在了桌上，米莎莎往床上一倒就发出了舒坦的呻吟。“这张床真的好舒服哦……” “抬抬脚！这才干了多长时间的活儿啊？你懒死掉算了！” “反正是人就要死的，你就让我懒死掉算了……” 手里的拖把在她的小腿上碰了碰，李雪瑶没好气儿的道。“让开点！不干活还碍事儿，就你这样的还想减肥啊？吃得多、运动的少、还特别的懒，你瞅瞅你身上的肉，就跟怀上了一样，怪不得来之前你妈那眼神不对劲儿呢，纯粹就是自作自受……” 缩回了腿，米莎莎将脚上的鞋子踢掉便拿起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见还是关于国会议员马里奥的那些新闻、可就一脸感慨的咕哝着说，老美这边就是热闹，什么事儿都能被炒热，这种大人物就因为说错了话、不但声名狼藉、前途也是一片晦暗，真的是不可思议。 见床脚旁边的地板上有块污渍，墩布是怎么都没办法了，李雪瑶拿起了桌上的抹布蹲下去一边清理着一边说。“这说明人家这边的媒体是真的什么都敢曝光……” “这样也不好啊，你看看这个国会议员都惨成了什么样了啊？住进了医院、还被说是戴了绿帽，老婆是红杏出过墙、儿子女儿天天被记者们骚扰，这纯粹就是被一下子从天堂给砸进了地狱！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要这么倒霉！” 转过脸瞄了一眼屏幕，李雪瑶撇了撇嘴便继续干活。“活该！这种人不值得同情的，觉得人家是女人、又是入籍还不到十年的新移民就是好欺负的，也不看看人家现在的社会地位、身家财富，知名的女银行家啊，缴纳的税收之高、提供的工作岗位之多、对社会的捐赠之广泛，不给人颁个奖都属于是故意打压了，何况是这种程度的指控？恶意做空美国？好大的帽子啊，真给扣上去那就别想能洗脱了……” 米莎莎怔住了，眨了眨眼可就一个俯身趴在了床边上，板着她的肩膀、令李雪瑶转了过来，认真审视着她的表情很是诧异的道。“咦？姓刘的女人不该是你最大的情敌吗？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 “那个议员就是想出名想疯了、所以就想要拿别人开刀，可惜这家伙没想到会撞上了铁板，口不择言反倒是把自己给栽进去了，我是就事论事，怎么就成了在帮她在说话？” 米莎莎愕然。“这还不算是在帮她说话？难不成你觉得冲到国会山去给她摇旗呐喊、拉起大横幅才算是支持？”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嗔了一句、李雪瑶扭过身继续去清理地板，但似乎也觉得就这样结束这个话题、很难让米莎莎闭嘴，便道。“这边跟法国是不同的，媒体的开放程度更高、对有钱人的态度也不太一样的，我真的只是就事论事，不管怎么说能看见她那么勇敢的去听证会接受质询、而且还如此干净利落的把那个政客给打败了，我真觉得她很厉害，也很替华人们解气，美国人惯来看不起华人这个群体的，这边的华裔都被叫成是香蕉人了，这种带有着歧视的称呼、也正因为华人在这边的成就有限！我觉得关键是这里的华人大多抱着闷声大财的心态，碰上事儿了不敢正面去应对，只知道隐忍、隐忍……” “瑶瑶？你话说反了吧？香蕉人这个称呼是海外华人自己先开始使用的，是无奈的自嘲！后来才被特制那些黄皮肤但不会说汉语的海外华人！” “你明白我意思就行了，干嘛这么较真？” 见李雪瑶的脸红了、有些窘，米莎莎捂着嘴笑道。“瑶瑶，你可别避重就轻啊，现在讨论的是你为什么帮你的情敌、可不是在讨论什么香蕉人、谈论什么扬眉吐气的，别岔开话题！” “什么情敌不情敌的呀，她是他儿子的妈，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我算什么呀……” 见她咕哝完了就用力的去清理地板上的那块污渍，表面上似乎没什么、但米莎莎知道她是在乎的、也是在纠结的，垮了下肩膀撅着嘴道。“他也真是的，放着你这么个大美女不好好珍惜，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瑶瑶，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克洛伊是九八年的，他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跟索菲亚有了孩子，刘美佳这都给他生第二胎了，国内那个女明星叫夏天的、前年在英国给他生了个儿子，付老师儿孙满堂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可问题是他到底喜欢谁、想娶谁过门啊？男人有钱、花心点也不是不可理解，但问题是你这都读博了、他到底想怎么……” “别说了！” 李雪瑶恼了，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抹布摔在了地板上。 房间里变得静寂起来，莫名的压抑让米莎莎也有些懊悔了。 “克洛伊是个意外。刘美佳是一直陪伴着他的贤内助、是强悍的女银行家、是他在美国的资产管理人。夏天帮他挡了枪、严格算起来是他的救命恩人，佟甜甜搞的那个读书网站据说估值已经上了二十亿美金，虽然我查不到她的具体资料，但她开办的那个读书网站可是业内最好的，无论是对员工、还是对那些在互联网上写的作者，都是好的不得了。暑假期间唯知读书网站搞了个增币体验，只要是注册账号、每天登陆就给增币可以白看书的，写的作者们说增币降低了他们的收入、削减了他们的写作酬劳，结果佟甜甜亲自出来道歉，还承诺所有的增币都视为读者的正常充值，两亿人民币就这么真的一下子送给了读者、一点都不让写的承担，开公司的一下子就这么扔了两亿出去、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反正我看这个佟甜甜的口碑简直是好的不得了，我、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能让他一直这么呵护着、关心着、照顾着，你都差点怀上托马斯的孩子呢，可他到现在都还没碰过我的，我哪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呀……” 背对着自己的李雪瑶的肩膀在轻微的颤动，米莎莎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却知道她是真的很纠结…… 正文 第1689章 初来乍到 李雪瑶确实是在纠结。 并非是因为米莎莎挑起了‘情敌’的这个话茬儿，又或者说是因为国会山所发生的那场闹剧，而是因为上次前往瑞士跟刘美佳见了面之后，她就开始思索这个问题了 随着年龄和社会阅历的不断增长，随着知识面的不断扩大，待在象牙塔里面的她、自然而然的会在异国他乡对未来产生迷茫，甚至是隐约的恐慌。 知道他喜欢自己的最初，李雪瑶是有些慌乱且茫然的，那时候她还不到十六岁，虽然高中的男生女生们之间已经朦朦胧胧的产生了诸如爱慕、诸如喜欢等小小的情愫，但儿时住小洋房、家境相当不错的李雪瑶当时却是所有的心思都在学习上。 不同于同龄人的简单和单纯，受故去的爷爷影响比较深的李雪瑶在上初中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知识也许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但却足以让她拥有更多选择的权力。 所以当别人家的孩子们还在欢天喜地的期盼着节假日、期盼着春节到来的时候，她就连小小的兴趣爱好都舍弃了，希望能够通过刻苦读书去博一个前程，而他的意外出现却打乱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于是李雪瑶也就带着两分的甜蜜、三分的甜蜜、五分的迷茫来到了法国的巴黎，过了语言关、完成了高中课程、申请进入了原本想都不敢想的高等大学。 他的呵护、他的照顾、他的体贴、他的温柔，李雪瑶感受到了在友情和亲情之外的别样感情，她兴奋、她憧憬、她期待，但随着互联网的发展、随着他财富的日益膨胀、随着她所了解到的越来越多，最终当她在瑞士见到了那个女人的时候，原本宛如是童话故事里的爱情、却彷如是镜花水月一般，突然显得有些遥远和陌生了。 他到底喜欢谁？ 他到底想怎样？ 自己到底是他所包-养的金丝雀、还是他的真命天女？ 扪心自问，李雪瑶知道论才华比不上刘美佳，论样貌比不上明星夏天，论性格甚至不如那个佟甜甜，即便是他说过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是他希望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呵护、去照顾、去保护的，但无论是横向还是竖向的对比，她都找不到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对待的理由！ 除了，‘包-养’这个让她一想起来就会觉得特别恶心的形容词…… 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李雪瑶搓着胳膊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米莎莎整理完毕过来推开了门，见她的房间跟之前看到的完全一样、可就很是有些诧异了。“哎？干嘛呢？走了呀！” 思绪被打断、李雪瑶随手拿起了自己的包。“哦，好了，好了，走吧……” 米莎莎站着没动。“你怎么了？” 见她堵在门口一脸奇怪的瞅着自己、李雪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愕然。“什么？” 米莎莎指着她手里的包说。“这个包不是出门吃饭的啊，你魂丢了啊？” 低下头，李雪瑶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包，赶忙换了一个出门用的。 “瑶瑶？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米莎莎抬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奇怪道。“没发烧啊，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到底怎么了呀？” “没什么，吃饭去、吃饭去……” 李雪瑶拽着米莎莎离开了宿舍，纽约大学距离广场公园只有一个街区，跟巴黎慢腾腾的生活节奏相比、纽约人的生活节奏就显得快了许多，即便是谈不上行色匆匆、可也绝不像是漫步于塞纳河畔时所见到的那种悠闲，就连出租车的速度也让初来乍到的两个女孩感觉到惊讶。 这几天搞定了面试、搞定了宿舍，但学校还没有正式开学、宿舍里还有许多东西需要添置的，随便找了个街角快餐店品尝了一下标准的美式快餐，米莎莎可就感慨了起来。“好怀念巴黎的法式大餐啊……” “留学生论坛上说美式快餐特别的容易发胖，你可千万小心！” 米莎莎不满的嗔道。“怎么老是拿这个说事儿啊？你难道不知道我家里人都是易胖体质吗？我妈结婚之后最胖的时候有一百四十斤呢，后来才慢慢降下来的……” “你妈怀着你的时候才那么重吧？”李雪瑶笑着打趣，但也因此意识到了些什么，挽着她的胳膊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莎莎，问你个事儿啊，是不是经历了那种事儿之后女孩子就特别容易胖？” 米莎莎觉得她似乎问的挺稀奇的，而眉眼间还有着羞臊，明白她是想要表达什么、可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哇？不是吧？难道你真的动了春心了？” 李雪瑶大窘。“嚷什么呢？大街上呢，没羞没臊的……” “哎呀，这里是纽约嘛，我说什么、老外能听得懂？再说了，你也不是小姑娘了，好像也该是开荤的时候了哦……” 脸发烫、心跳加速，李雪瑶可吃不消她的这种泼辣，羞恼之下便伸手想要去拧她的嘴、却被米莎莎避开了，逮不到人便跺着脚的道。“米！莎！莎！再敢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哎呦，怎么了呀？这又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儿，你守身如玉也这么多年了，想知道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米莎莎说着、笑着，可见李雪瑶真的是恼了、这才赶紧过去挽着她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查过资料的，胖不胖跟那种事儿应该是没关系的，不过有过那种经历的女人似乎心态跟心情都有了变化，以前我是为了保持体型、再加上本来就吃得少、运动的多，现在跟托马斯在一起了好像是因为觉得体型这些也不是特别重要了，所以吃的多了、运动反倒是少了，体重自然也就会蹭蹭蹭的往上蹿了，托马斯毕业之后也胖了，原本他只有一百三十磅、现在都快一百五十磅了，可能是他的工作压力大、应酬也多，听他说他的同学们也都是这样子的……” 米莎莎认真的解释着、介绍着，走到街角却看见了一家专卖店相当的热闹，心里一动可就拽着她赶紧过马路…… : 正文 第1690章 老封建 被拽进了专卖店的李雪瑶，很快就懵了。 李雪瑶既没有米莎莎的兴奋，也没有其他顾客们的激动，她感觉十分的尴尬！ 因为…… 这是一家维密的专卖店。 花哨的款式、靓丽的色彩，夸张到了极点的维密产品、让李雪瑶面红耳赤，头都有些抬不起来了。 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极宽敞的店铺里竟然挤满人，当李雪瑶心生退意想要离开的时候才无奈的发现，除非她能强行挤出去、否则她就必须跟随着人流、依照店铺内地板上所标示出来的路线向前走…… “哇！简直是太漂亮了！瑶瑶、瑶瑶！你快看啊，那套紫色的好像是维密上周才发布出来的新款呢，而且还是阿德瑞娜所展示的……” 被米莎莎硬生生的扳着脸转向了东侧的展示窗，李雪瑶所看见的是一件格外漂亮的套装，蕾丝的花边、蝴蝶式的款儿，但无论上下所使用的布料，却都没有她的巴掌大呢又羞又窘、慌不迭的将目光赶紧挪开，心想这种内衣怎么就敢穿的啊？就算只是自己穿、羞也要羞死了吧？ 手指触及到了她的脸颊，米莎莎此时也被吓了一跳。“瑶瑶？你真发烧了啊？脸上怎么这么烫的啊？” “小声点！你才发烧了呢！”盯着脚下的箭头指示，李雪瑶扯着米莎莎就前往走。 米莎莎糊涂了，跟着往前走了几步这才恍然。“不是吧？这是维密的专卖店哎，里面卖的全都是我们能穿的呀，你的脸怎么就能烫成了这样啊？” “没羞没臊的！这里面哪有件正经能穿的啊？你也是的，怎么就扯着我进来了啊？人这么多，要绕好几个圈子才能出去呢……” 李雪瑶的嗔怨、惹来了米莎莎的莞尔，于是便搂着她的肩膀低声道。“瑶瑶！你怎么变成了老封建啊？维密的内衣好有名的，料子好、做工也好，关键是穿着又舒服又特别的贴身，你呀总不能总是穿那些便宜货吧？今儿就带你开开眼，一会我帮你上挑两掏试试，好不好？” “我哪里穿的是便宜货啊？买的哪一件不是二三十欧啊？在国内十几二十块就能买到了内衣、怎么就能这么贵啊？早知道上次回家的时候就多买几套带出来了……” 李雪瑶的辩白、没能让米莎莎满意，知道她对于这些是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所以米莎莎也就干脆给她介绍维密这个品牌的情况，从维密的历史开始讲起，从做工到用料、从款式到维密秀，甚至于连维密的模特们的个人情况、穿过那些款式的套装，谁又戴过翅膀、谁又闹过什么笑话，米莎莎简直是如数家珍，令李雪瑶不知不觉的也对这个品牌有了认识、有了了解。 “告诉你说哦，国内现在可没有维密的专卖店呢，不过好像纽约是维密专卖店最密集的城市了，都不知道开了多少家了，每一个专卖店都红火的不得了，而且关键是只有在纽约的专卖店里才能买到的维密最新款，听说有人还专门打飞的来纽约，就为了能第一时间买到维密的新款……” 越说越玄了，李雪瑶不禁撇了撇嘴。“什么呀，至于这么离谱？” “怎么不至于啊？维密的款型最全了，而且最关键的是能买到完全贴身的款式，人家是一丝一毫都透着精致、都透着奢华！对了，你知道维密秀上所展示出来的‘梦幻’系列每一套都价值多少钱吗？贵的要一千多万美元呢啊！据维密内部泄露出来的消息，有个国内的大款花了近五百万美元定制了两套呢！” 李雪瑶惊呼出声。“不是吧？五百万美元只定了两套？” “真的！就是前年的事儿，据说维密为了制作这两套‘梦幻’内衣耗费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呢，每一套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惜网络上没有那套内衣的具体细节，不过我觉得肯定是用了好多好多的宝石，后来有好些个女人声称如果有人愿意送一套这样的内衣给她们，要她们做什么都可以的，绝对的心甘情愿！” “无聊！” 米莎莎乐了。“你当然会觉得无聊了啊，但问题是对那些男朋友不是特别有钱的女孩子来说、有这样的想法可真不是什么无聊的事儿啊，你想想啊，一套梦幻内衣就价值两百多万美元啊，就算是把上面的宝石拆下来卖掉、都是好多钱啊……” “想要赚这种钱也是需要条件的，别以为是个女的就可以赚！” 从后面飘过来的这么一句话、让两个女孩都愣住了，转过脸才发现是个一身名牌的妙龄女子，长的挺漂亮，但眉眼间的傲慢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米莎莎不禁愕然。“你说什么？” 妙龄女子撇了撇嘴，不耐烦的道。“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我不想听都没地方可以躲的，这里也算是公众场合了，请不要以为所有的纽约人都听不懂汉语！简直太丢脸了……” 妙龄女子的普通话虽然说的还算是标准，但语调有些怪、咬字方式也跟普通人截然不同，米莎莎觉得是碰上了香蕉人、也就没好气儿的道。“偷听别人说话还敢如此嚣张，你的家教呢？” 米莎莎说的有点快，妙龄女子似乎没听懂、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偷听别人说话不道德！” “你敢骂人？” 米莎莎奇怪道。“我怎么骂人了？你偷听我们聊天还出言不逊，我说你家教不好，还有错？” 妙龄女子瞅了瞅两个人的衣着、越发的不客气了。“哼！自己说话大声、没有家教，还有脸指责我？我可是好心，这里不是游客该来的，那些跳蚤市场也许会更适合你们的！” 妙龄女子一脸的嫌弃，那傲慢的的模样气的米莎莎脸都黑了。 “知不知道今天这里在搞什么活动？你们有邀请卡吗？什么都搞不清楚就敢进来，等会有你们丢人现眼的呢，等着瞧！” 妙龄女子的接下来的这番话，让米莎莎愣住了，而一直没说话的李雪瑶却从皮包里取出了一张卡片，在妙龄女子的眼前晃了晃。“这张卡足以让我们在纽约任何地方受到尊重和欢迎。所以，请道歉！n！” 正文 第1691章 关系和逻辑 在巴黎待了七年之久，法国人浪漫且悠闲的生活态度深深的影响了李雪瑶的观念。 巴黎高师虽然在国际上的名气很大，但这所大学其实规模并不大，每年据说只招一百多个新生，但由于师生配比达到了一比五，再加上巴黎高师的历史几乎与法兰西共和国同龄，在自然科学方面甚至有十一位诺贝尔奖得主，学生总数最多的时候也仅有不到两千，从相对值看巴黎高师可以算是世界上诺贝尔奖单产最高的大学，所以无论是从师资力量、还是从科研能力方面进行比对，巴黎高师都是全球一流的。 但巴黎高等师范学校至今不叫学院、也不叫大学，这也就导致巴黎高师的学生们对于物质方面的追求远不如其他世界名校那么高，在巴黎高师求学六年的经历、让李雪瑶更是过了觉得自己需要用名牌去装扮。 米莎莎？ 跟托马斯关系的确立，让她现在已经以居家小主妇自居了，物质方面的追求也从外在改为了内里，因此两个人在维密专卖店里的这身普通装扮、也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再加上她俩还不清楚专卖店的三楼有一场维密秀即将拉开帷幕，也就因此而成了那妙龄女子因排队所堆积起来的怒气的宣泄目标。 妙龄女子的肤浅，换个时间和地点、李雪瑶连搭理她的兴趣都没有，可是她却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愣了足足一分钟才醒过神来，妙龄女子所说的那句‘丢人现眼’更是刺激了她，于是心情也就一下子坏了，随手也就取出了那张只用过一次的信用卡要求对方道歉。 “运通的黑卡？”妙龄女子倒也是个识货的，目瞪口呆之余伸手就想要取过来看。“假的吧？拿过来让我看看……” 米莎莎抬手将对方的手给挡掉，冷笑着说。“你以为你谁呀？让你看看？你是想要抢夺吗？” “道歉！立刻！否则我报警，公众场合诽谤他人，相信可以让你进警察局清醒一下！” 抢夺和诽谤的指控、让妙龄女子脸色一变，记得之前她俩对话的时候所说的内容、自然也就认为对方是色厉内荏，冷笑着扬起手用英语高呼保安，等对方过来了便说这两个人没有邀请卡，是黄牛买手！ “d yu speak english？” 身高近两米的强壮保安、倒是温和的询问她俩是否会说英语、是否能听得懂英语，米莎莎气的说不话来、而李雪瑶则是用英语将发生的事儿告诉保安，要求保安将这里的负责人叫过来，对己方在店里遭受这妙龄女子的侮辱和诽谤做出合理的解释。 专卖店的一个主管赶了过来，得知她俩却是没有邀请卡、而那妙龄女子却有持有贵宾卡和邀请卡，示意保安将妙龄女子送进去、转过脸才冲着李雪瑶说。“对不起啊，我们的活动是邀请制的，如果您坚持要寻求警察的帮助、我们是可以帮你打电话要求警察过来处理的，但这里的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可以先请随保安去办公室稍后，我保证如果情况属实，公司会给予您和您的同伴合理解释的……” 妙龄女子得意洋洋的挥舞着邀请卡走了，米莎莎此时才发现原本有些拥挤的店堂里空了下来，明白这里的店长是在和稀泥、根本就没有准备认真处理这事儿，气的脸都红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雪瑶冷静的多，她知道要不是因为手里的这张黑卡、想必眼前这个专卖店的主管都未必会出面，掏出手机便拨通了他的号码，问他人在哪儿？ 听坎蒂丝讲述她跟维密天使吉赛尔之间的那些趣事儿，付正义愣了下才道。“我？在纽约……” “我被拦在维密专卖店的大厅里了，你能不能接我们进去？是这样的……” “你等着，我马上来！” 见他接完电话脸就沉了下来，坎蒂丝问道。“hney？出什么事儿了？” “我的两个朋友被拦在了外面，还被诬陷是黄牛买手！” “是在纽约大学读博的那个小女生吗？” “……” 坎蒂丝乐了。“hney！你不适合去接的，这场秀是吉赛尔为数不多的几场秀了，别说是黄牛买手了，就连狗仔队都不知道藏着多少个呢，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绝不会让那小女生受委屈的，你就安心的在这里等她吧……” 同一时间，米莎莎见李雪瑶结束了通话也被惊着了。“付老师在这儿？” “是啊，他在这儿。” 刘美佳的表情平淡、语气也非常的平和，但米莎莎却知道这代表着她真的恼了，小心翼翼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美佳有个剃板寸头的保镖叫桑托雷斯，有印象吗？” 米莎莎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才惊讶的捂住了嘴。“不是吧？付老师跟刘美佳都在这儿？” “我不知道，”李雪瑶摇头，神情间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的落寞。“不过桑托雷斯是刘美佳的安保队长，如果不是跟着刘美佳的话、那就只有他才能调用了。我觉得刘美佳应该是在洛杉矶，那么桑托雷斯出现在这里的唯一可能就只能是他在这儿了……” 李雪瑶的语速很快，米莎莎可就有些听懵了，等梳理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和逻辑之后惊叹了起来。“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将这些关系都梳理清楚，太吓人了吧？怪不得你要换专业呢……” 一名保安押着之前进去的那妙龄女子从二楼走了过来了，维密运营总监来到李雪瑶面前便道。“对不起、对不起啊，没想到二位是我们贵宾的朋友，我们核查了情况，这位女士所持有的邀请卡和贵宾卡都不是她本人的，如果您现在坚持要报警处理的话，我们会予以全面协助，务必会令您满意……” 李雪瑶的目光越过了维密运营主管、落在那妙龄女子的脸上，见对方一脸的惶恐、便叹了口气。“道歉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妙龄女子没有之前的傲慢和嚣张，面带感激的赶紧道歉。“对不起啊，我真的非常抱歉，我收回之前所说的话，请你们能够原谅，我、我也只是受人之托……” 正文 第1692章 台前台后 第1692章台前台后 小李子的前女友，被誉为世界第一超模的巴西女孩吉赛尔，源自南美的热辣身躯里流淌着严肃自律的德国血液，傲人身材就是她的先天优势，修长的双腿、健康的肤色、脸上还长着南美女孩常见的雀斑…… 与很多瘦弱的‘衣架子’不同，吉赛尔健康、自然并且乐观而强悍，自出道以来吉赛尔不仅负面新闻很少，她不屑于借助于花边新闻提升个人的身价和名气，完全以独特的个人风采霸占了整个t型台、征服了世界，她所代言的‘大红狂热梦幻胸罩’上布满各种手切宝石，据说是由1300颗价值300克拉的钻石及泰国红宝石镶嵌而成，最终竟然以令世人震惊的一千五百万美元高价售出，也由此而奠定了她在维密天使中无可撼动的首席地位。 结缘于数年前的那部关于普拉达的电影，坎蒂丝知道这个从业十多年的超模真的是累了，虽然她还拥有着令年轻超模们羡慕不已的好身材、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市场号召力、具有着令所有人都羡慕的赚钱手段，可跟小李子的那场为世人所瞩目的轰轰烈烈的爱情、最终却因为她无法忍受小李子的花心而告终，带着伤痛、保持着微笑屹立于t型台上又坚持了两年年，吉赛尔终于下定了决心要跟维密解约，去追求她所向往的自由和爱情了…… 八年的相识、相知，让坎蒂丝目睹了这么一个名为‘倔强’的超模的诞生和辉煌，她知道她的伤痛、也清楚她为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付出了些什么、牺牲了多少，因此当她发出了邀请、坎蒂丝几乎没有考虑就应承了下来，以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大明星的身份，成了她的神秘嘉宾。 超模们在准备上场了，但吉赛尔的专属造型师还在帮她整理着翅膀，吉赛尔见坎蒂丝依然裹着那件大浴袍、面带羞涩，不由得夸张的大笑起来。“嗨！怎么了？你的装扮远不如在演唱会上的嘛，怎么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啊？小乖乖，不要说你害羞了哦……” “吉赛尔！舞台是舞台，t台是t台啊，性质不一样的……” 见坎蒂丝苦着脸、吉赛尔示意造型师先出去，等化妆室的门被关上了、这才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膀凑到了镜子前说。“有什么不一样呢？你选的星空裙很不错的啊，完美衬托出了你的诱人身材，如果穿着你这样都能够被认为有问题，那我在走秀的时候岂不是什么都没穿？” 穿上了镂空高跟靴的吉赛尔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头，坎蒂丝很是抗拒用手将她推到了一边、很是不满的嗔道。“不要靠过来的嘛，本来就比我高了八公分了，加上你的靴子、我就跟个纤弱的小姑娘一样了！你要知道，在好莱坞我的身高已经超过了平均线五公分了呢……” “身高一米八、腿长一米二，这可是维密天使的及格线，不过以你的身材和容貌而言、应该还是有机会的，怎么样？要么我去跟总监谈一谈，今天就给你个机会尝试一下戴上翅膀是什么感觉？” 吉赛尔说着还佯装轻佻的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颌，用带有着侵略性的目光扫视着她衣领的缝隙之内，这可让坎蒂丝大羞、赶忙用双手护住了胸。 吉赛尔笑着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一脸正色的道。“坎蒂丝！其实你也是很有料的啊，干嘛不愿意展示出来呢？之前我给你选的那件蕾丝纱衣其实很不错的，你穿着上场一定会引来全场尖叫的！” 目光转向了那件蕾丝纱衣，紫色的蕾丝纱衣轻薄却在并不是特别的通透，穿上去之后真的可以令女人的魅力暴增，但一想到t型台下坐着的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男人，搞不好还有那个小女生呢，坎蒂丝赶紧将穿上这蕾丝纱衣的念头给扼杀掉。“拉倒吧，要不了一个小时我就会变成全美的笑料的！” “哎，太遗憾的，我可是一直都希望能牵着你的手一起走秀的呢，”吉赛尔说着趁机一把扯开了她的浴袍，见里面虽然已经换上了那条星空裙、但胸前还是有着一件淡青色的纱巾，不由得大失所望。“天呐！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少穿一点能要你的命啊？” 猝不及防被偷袭了，坎蒂丝慌不迭的赶紧裹好了浴袍，紧紧护住了胸口这才哭笑不得的道。“你就是个女-色-情-狂！天天面对着那么多身材火辣的超模、你还没看够啊？怎么老是要打我的主意？” “因为没成功过啊！” 吉赛尔一脸的无辜，坎蒂丝气的啐了一口、可就不再搭理这个脸皮特别厚的无良超模了，等她离开了化妆间、这才面对着那件蕾丝纱衣咬了咬嘴唇，片刻之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如果那个小女生要是没有出现的话，也许今天晚上自己倒是可以试着穿上这件蕾丝纱衣，等着看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观看维密秀的最好位置。 当李雪瑶坐下来拿起了图册翻看，她这才知道这场维密秀是为了吉赛尔而专门举办的，而吉赛尔所邀请的嘉宾更是是好莱坞炙手可热、被称誉为史上最会赚钱的明星坎蒂丝！ 十年前跟法国首富之女所共同出资创立的奢侈品品牌公司，让她坐拥过百亿欧元的资产财富，出道十二年只发行了八张唱片，却获得了十次格莱美的提名、捧回了四座金唱机，出演的电影虽然总量并不多，可高达两亿五千三百万美元的片酬加票房分成、让她变成了好莱坞明星最赚钱的女明星，出道多年还没有传出过什么绯闻，其鲜明的个性、洁身自好的好口碑，也就被媒体冠以的二十一世纪最值得娶回家的女人之头衔…… “天呐！吉赛尔的告别秀啊，她穿过维密最昂贵的两款过千万美金的梦幻胸衣，小李子最好的五年为她所独占，甚至被誉为天神吉娘娘、宇宙第一超模、台步教科书，行走的印钞机，人生如此、简直是完美到了极点……” 坐在旁边的米莎莎所发出的惊呼，只是让李雪瑶的视线偏了一下，见全场的灯黯了下去，心里一动便挽起了他的胳膊，目不斜视的盯着t型台，等着这场秀的开始…… 记住手机版网址：. 正文 第1693章 层次 内衣秀，李雪瑶从来都是没兴趣看的。 在她略有些保守的观念之中，这玩意儿就是为了满足男人们的欲望和幻想而创造出来的产业，无论主办机构如何狡辩，都不能洗脱其色-情成分的内在。 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完全是为了让行走在t台上的模特们不得不挺胸提臀、将热辣且完美的胴体予以全面的展现；薄如蝉翼的纱衣、仅仅是为了达到似透非透的魅惑效果，让看客们对那纱衣所包裹的身体产生更多的幻想和期待；巴掌大小的用料、完全是为了让男人们能够展现所谓的‘雄性力量’而精心制作的道具！ 只是让李雪瑶有些吃惊的，是当维密秀正式上演之后，她发现以前偶尔看到内衣秀录像跟现场所看到的完全不同！ 屏幕里的超模们虽然也是青春洋溢、热情奔放，可是在现场所看到的却是惊心动魄的美丽！ 音乐所带来的心潮澎湃、相机闪光灯所营造出来的光晕、感官上所感受到的不同，让李雪瑶很快就沉浸在了其中，当吉赛尔带着自信的微笑登场的那一刻，李雪瑶甚至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太美了！ 真的太美了！ 雪白的翅膀的映衬之下，精致的妆容、完美的胴体、修长的双腿，李雪瑶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羡慕，她咬着嘴唇内侧、目光有些迷离，直到吉赛尔在如潮的掌声中隐入了后台，她这才彷如是大梦初醒般的舒了口气。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十指便扣在了一起，吉赛尔上场时她五指的用力让付正义感觉到了她的紧张，而吉赛尔退场后她的那一声叹息也就让他不由得有些好笑，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怎么？没看到一个摔跟头的，遗憾了？” “什么呀？谁说我希望她们摔跟头的？” “看现场最期待的不就是看见摔跟头的吗？” 见他一本正经的、李雪瑶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良啊？” “这不是无良啊，顶多能算是一种恶趣味吧？” 李雪瑶嫌弃的撇了撇嘴。“我不信！男人们来看这种秀，明摆着就是动机不纯，反正只要是年轻的、漂亮的，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很喜欢、都想占有？” 战火突然就这么烧起来了，付正义一时间也不明白是怎么搞的，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你这么想是不对的，维密超模走的是健康与力量、展现的是奔放的热情与性感，关键是这些超模不但拥有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她们还有着惊人的自控力、过硬的专业素质，为了在t台上走好这么几步路，背后所付出的是艰辛的汗水、是刻苦的不懈努力……” “哇？不是吧？看美女们露个大腿都能升华到理论高度？”米莎莎听傻了。 “这是阅历和经验所带来的成长和修养，小孩子可能听不懂，我不怪你的！” “付老师！你欺负人！” 米莎莎大发嗔怨，李雪瑶则是掩口而笑，可察觉到他的手紧了紧、这才惊觉自己跟他竟然是十指相扣，脸颊腾地一下子就红了。 察觉到李雪瑶似乎想要将手给抽走，付正义故意紧了紧、便笑着冲着李雪瑶道。“看维密秀应该说是有好几个层次，第一个层次就是莎莎说的来看维密超模们的面孔、看她们的好身材的；第二个层次则是纯粹过来欣赏美的。美妙的一切、都是值得用双眼去仔细观察的，更何况维密天使们有着健康的体魄和健美的身材，若是能再知道她们在台下为此而付出了些什么，那就更会用赞赏的目光去欣赏、用如潮的掌声为她们加油、喝彩……” 李雪瑶被他所阐述的这些似是而非的‘理论’所吸引，认真的思索片刻有些迟疑的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超脱了低级趣味、已经不属于这两种类型了？” “当然啊，我是属于第三种层次的！除了欣赏之外就是渴望着能够看到她们出纰漏的那一刻是如何被化解的！之前所提及的‘过硬的专业素质’也就是其核心，卡罗莱娜是维密的万年‘二姐’，人称‘大kk’，有一次走秀、她的翅膀肩带掉了下来，假如她不及时处置，立马就会翅膀零落！可大kk当时那性感抹肩的动作却毫无违和感，让人完全看不出来的，这就是临场时的应变能力！娜塔莎有着号称天下第一的性感美腿，人称‘泡泡莉’，一次她的鞋子插进了舞台拔不出来，结果人家硬是光着一只脚、踮着脚尖走完了全场，并且还让在场的许多观众都没能注意到这一点……” 听着他如数家珍般的讲述维密超模们舞台上的出糗史，米莎莎是惊叹不已，于是也就对于他所说的他属于‘第三层次的’这一点逐渐开始了信服，但李雪瑶却是逐渐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的开了口。“每一场维密秀你都看现场的吗？” 付正义摇头。“怎么可能？维密的大秀、每年只有那么有限的几场，而小型的秀、品牌的秀，每年最起码要有上千场的，我怎么可能有时间满世界跟着去看啊？” 李雪瑶越发的疑惑了。“那你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之前在后台维密秀的运营总监告诉我的啊，这种内幕、也只有维密内部的高管才会如此清楚，据说维密秀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谁在秀场上摔了跟头或者是出了大纰漏，那很可能就需要准备退休了……” 李雪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是吧？摔个跟头就会被断送掉职业前途？太残忍了吧？” “据说嘛，又不是正式的规定，”付正义说着便将搁在腿上的那本图册翻开，指着卡罗莱娜笑着道。“这个维密超模是超级厉害的，虽说被称为万年‘二姐’，但有一次走秀她绑鞋带松了，假如她持续走下去、保不齐会摔下台。但这女孩边走边脱鞋，搞得后台是张口结舌，最后只能歌颂一句：大kk威武霸气……” 正文 第1694章 落幕 there'safirestartinginyheart reahingafeverpith，it'sbringingeutthedark finallyianseeyurystallea 被吉赛尔牵着手走上了t台，坎蒂丝的亮相和开唱，让秀场里很快没有了杂音，所有人都沉浸在那曼妙的歌声中。 《rllinginthedeep》，原本应该是属于阿黛尔的名曲之一，但付正义却让坎蒂丝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成为了吉赛尔告别秀的一部分。 他还记得当她哼唱这首曲子时的那种激动、那份感激，更记得她在比佛利山庄的宅子里完整的唱完之后那副身心陶醉的模样…… 十指紧扣，再一次咬着下唇内侧的李雪瑶目光也有些迷离了，她听过坎蒂丝的歌曲，也看过她所主演的那些电影，她的歌声具有着极强的感染力和穿透力，而她所塑造的荧幕形象也让她感受到了一个演员的成长和成熟，以及真正的蜕变。 当然了，李雪瑶在听她的歌曲、看她所演的电影的时候，是带着审视和探究、甚至于挑剔的，因为她知道这个好莱坞大明星的成名史，也清楚她是他旗下娱乐公司所签下的第一人，她猜他会涉足娱乐行业、完全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他捧红她的过程、却也让他的【drea传媒】公司逐渐变成了娱乐行业里的一头巨兽，参股梦工厂、收购曼威、并购皮克斯工作室，并且还为了跟迪斯尼抢夺对皮克斯工作室的购买权、他似乎差一点就想掀起了对迪斯尼公司的收购，当年【drea传媒】曾被指控企图形成动漫制作行业的全面垄断、在美国打了一场为期两年的反托拉斯法的漫长且昂贵的官司…… 天呐！ 这首歌，绝对可以让她在捧一座金唱机！ 李雪瑶感慨，当坎蒂丝一曲结束、获得了全场观众们起立鼓掌的荣誉时，强烈的挫败感让她突然间就有些心灰意冷了。 他的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强大、这么的精彩啊？ 刘美佳在全球银行家影响力的排名又提升了好几位，能赚钱、会赚钱、风控能力全球第一，身家百亿且不说了，她的样貌、她的个性、她那强大且张扬的女王气场，李雪瑶总觉自己是需要仰望的。 内地女明星夏天，创办了唯知读书的佟甜甜，都漂亮、都有着令人羡慕的成就，更有着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影响力和渗透力。 坎蒂丝？ 原本李雪瑶认为她只是个长得漂亮、才华有限、运气特别好的美国女孩，但随着对她的深入了解、她看到了她的努力、更看到了她的成长，更因为好奇所以她对坎蒂丝格外的关注，知道了她在《断背山》里为了演好那个角色、刻苦练习骑马技巧的时候差点被摔死，还知道她为了演好《卢浮魅影》这部电影，耗费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去学习法国文化、法国艺术史，拍完电影之后几乎做到了对卢浮宫里的每一件展出的藏品都能如数家珍的程度…… “完蛋了、完蛋了！我要变成坎蒂丝的粉丝了！她的这首歌简直是太棒了，她竟然在吉赛尔的告别秀上选择了一首新歌，她跟吉赛尔的关系一定非常好！付老师，散场之后能不能让我去后台找她要个签名啊？我好喜欢吉赛尔啊，她要是不走秀了的话，好可惜哦……” 米莎莎的出声、打断了李雪瑶的思绪，见付正义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心里面一疼、也就毫不犹豫的将跟他十指紧扣的手给抽了回来。 见她脸色突然就变得不好看了，付正义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没……” t台上维密超模们在谢幕，之前李雪瑶情绪还挺高的、可坎蒂丝唱了一首震撼全场的《rllinginthedeep》之后她就变成了这样，付正义略一思索也就猜到了原因。“怎么？有想法？” “觉得自己好没用……” “怎么会没用呢？你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所有人，比你聪明的没你漂亮，而比你漂亮的却没有你聪明，老天爷不但给了你令人羡慕和嫉妒的美貌、还给了你超乎寻常的高智商，被如何厚待的你、怎么就敢觉得自己没用呢？这样不好，你要是这样想、让既没有智商也没有美貌的女孩子怎么办？难不成都跳楼去吗？” 噗嗤！ 米莎莎被逗乐了，揽着李雪瑶的肩膀便冲着他道。“付老师啊，你怎么这么会哄女孩子啊？” “这不是在哄她啊，我是在讲事实、摆道理！” “付老师啊，怪不得唯知的论坛上说你绝对是国民男神呢，成就这么高、还这么的会说话，但凡是眼不瞎、耳不聋的，都会被你给征服的啦……” “承你吉言，愧不敢当！” 李雪瑶的情绪有些低落，付正义故意这么说、也就让米莎莎的笑声越发的爽朗了。 舞台上维密超模们激情洋溢的落幕表演、加上米莎莎故作天真的逗趣儿，李雪瑶咬了咬嘴唇终于开了口。“能让我去后台见见坎蒂丝吗？” “没问题啊，想要合影可以让维密的摄影师帮忙，都是专业的摄影师，拍出来的效果绝对能让你满意的……” 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进入了后台，围着吉赛尔嬉笑打闹着的维密超模们就像是邻家女孩们一样友善且亲切，米莎莎捧着这一场维密秀的宣传图册去找维密超模们签名、合影，忙的是不亦乐乎，但李雪瑶却发现有几个跟维密运营总监沟通过的维密超模、似乎对陪着自己进来的付正义特别的热情，那目光之中所留露出来除了惊讶之外，似乎还有着勾引、有着**，这让她越发的郁闷了，赌气式的挽着他的胳膊、要他带着自己去找坎蒂丝。 “坎蒂丝在会客室接待她的粉丝，要签名、要合影，过几分钟咱们再过去吧？”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李雪瑶突然间表现出来的固执、让付正义有些意外，怔了下便点了点头，带着她来到了会客室、见坎蒂丝在房门大敞着的会客室里正忙着接待她的粉丝们，耸了耸肩便准备带着她进去。 “别，让我一个人进去吧！” 李雪瑶将他推了出去，正在给粉丝们签名的坎蒂丝正好看到了付正义被李雪瑶给推了出去，于是冲着李雪瑶扬了扬手、给了她一个抱歉的微笑，跟着便接过下一个粉丝递过来的电影海报，询问了对方的名字之后，认真的在电影海报上写了一句祝词、然后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正文 第1695章 面对面 虽然这里并不是专业的秀场，但坎蒂丝的会客室依然有着近乎于完美的隔音效果。 目送着她的助理和保镖离开，当那扇门在眼前关闭、李雪瑶这才感觉到宁静下来的环境让自己有些不安了。 眼前这位可是好莱坞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啊，是举办过全球巡回演唱会的美国殿堂级流行音乐歌手，是戴上墨镜走到大街上都会分分钟被歌迷、影迷们所围追堵截的啊。 自己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想着要在这种场合下来找她呢？ 李雪瑶糊涂了，她突然间搞不明白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依着她的性子、即便是明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跟他之间存在着什么，可也绝不应该如此任性的要求他把自己带过来、然后便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的。 要死了！ 要死了你…… 忙了足足二十分钟才将粉丝们给应付过去，坎蒂丝喝了杯水润了嗓子、端着纸杯转过身不由得一愣，之前还显得满腹敌意、气势汹汹的那个小女生，现在却慌乱且胆怯了起来，她用手绞着自己的衬衫下摆、目光在跟自己触碰的瞬间那表情就彷如受了惊的小鹿一样，坎蒂丝想笑但觉得不太合适，干脆闭上眼深吸了两口气，这才走了过去。 一杯水被推到了面前，李雪瑶赶忙说了声谢谢，但端起了纸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硬着头皮称赞她的新歌太好听了，一定可以让她再捧回一座金唱机的。 “真的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哈哈！hney也是这么说的啦，他还是说如果这首歌不能让我捧回一座金唱机的话，那他就会加倍的补偿我呢，他好久都没有给我新歌了，这两年我都要尴尬死了，你知道媒体上说什么吗？媒体说我的创作灵感枯竭了，我相信这首歌一旦正式发布，那些说我灵感枯竭的媒体一定会觉得连上火辣辣的……” 坎蒂丝畅快的大笑，可李雪瑶却是愕然抬起了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坎蒂丝有些奇怪，想了想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不好意思的用手掩着嘴道。“抱歉啊，实在是没办法把你当做是陌生人啊，所以才会这样称呼他的。” “你、你是说……” 坎蒂丝促狭的眨了眨眼、双手合十摆出了一副忐忑的模样。“是啊，我是说了，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的吧？” 李雪瑶干巴巴的道。“当、当然不会……” “那就没问题了，”坎蒂拍了拍胸口、一副释然的模样，伸手便指着她端在手里的纸杯道。“喝点水吧，晚上我安排好了，他喜欢吃海鲜、你喜欢吃甜食，不过你闺蜜喜欢吃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要么你现在告诉我？” 满心的荒唐和诧异感、让李雪瑶忍不住了。“你、你会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hney喜欢吃什么我当然知道的啊，而且好多年前我就知道你喜欢吃甜食了，”说到这里坎蒂丝皱了皱鼻子、苦着脸叹了口气。“我也好喜欢吃甜食的啊，但又要保持身材、又要注意嗓子，真怀念那段可以肆意吃甜食的日子啊，这些年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了自由、也没有了隐私，好烦的啊……” “他、他什么都跟你说的吗？” 坎蒂丝愣了一下，然后便认真的摇了摇头。“不会啊，他才不肯跟我说你的事儿呢，都是我慢慢问出来的嘛，就像是挤牙膏一样，我的问题一大堆呢，他都是随便回答一两个就完事儿了，恨起来的时候我真的狠想咬他啊，可惜我又舍不得，只好让他每次都蒙混过关啦。” 坎蒂丝说的随意、语气也十分的轻松，可李雪瑶却是被她所说的这些给惊着了，显然自己在他们俩之间并不是什么忌讳、更不是什么不可以提及的敏感话题，坎蒂丝知道自己的存在，可现在面对面的时候她的模样却并不像是在嫉妒、更没有丁点的怨恨，难道美国女人真的可以开放到如此程度？ 满腹狐疑，李雪瑶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那你是怎么想的？” “恩？” 见坎蒂丝一脸的奇怪、似乎没有听懂自己的问题，李雪瑶咬了咬嘴唇才道。“你跟他之间到底算什么呀？我记得你刚出道就被他的公司给签下来了，好像期限还特别、特别的长，很不公平的……” “哈！原来是问这个，他没有告诉你吗？” 李雪瑶摇头。 坎蒂丝似乎一下子就开心了。“哦哦，原来他没跟你说啊，好吧，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你听好了，我在出道之前就已经被打包卖给他了，别说是那份长期合约了，就算是他要我现在就退出好莱坞、再也不唱歌了，那我立刻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自己无限期停止一切工作！” “不是吧？怎么还有这么欺负人的合约？” 见李雪瑶误解了，坎蒂丝的笑容越发灿烂了。“他可没有欺负我啊，我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无论是我唱的歌、还是我演的角色，可都是他给我量身定做的，在我的眼里他就是我的幸运之神，我崇拜他、我爱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他要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的……” 飞扬的神采，充满着肯定的陈述，满面红晕的坎蒂丝此时哪里还像是那个掌控舞台的好莱坞大明星？反倒像极了那种深陷与初恋之中的小女生，不吝于用任何溢美之词去描述她所爱恋的那个人…… 李雪瑶彻底懵了。 她不明白他如何会对这个好莱坞大明星有着如此强大的影响力？她想不明白他该是做了些什么、才可以让如此优秀且漂亮的好莱坞大明星为他神魂颠倒？她更不明白他是怎么办到的，可以让这样的女人心甘情愿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毫无做作、没有丁点的羞涩和不好意思，就像是她所说的完全是发自内心一样！ 天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李雪瑶彻底糊涂了…… 正文 第1696章 爱屋及乌 眼前的这个小女生，似乎真的挺不错的啊！ 气质典雅，眉眼间的涩意在褪去之后、便有了一种令人心动的单纯，坎蒂丝终于有些明白他的选择了，也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将她藏起来、还藏了这么多年…… 她的单纯和简单，似乎便是自己、便是刘美佳年轻时曾经拥有过的，只是自己和刘美佳所走的路不同，刘美佳在银行业里扬名，而则自己希望成名、希望能够享受在人们的欢呼和掌声，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刘美佳变成了全球顶级的银行家，而自己则变成了好莱坞的宠儿、成为了格莱美颁奖礼上的常客，甚至于也许以后还有可能获得一个终生成就奖，成为世界乐坛里的一个真正的传说…… 坎蒂丝真的是满足，所以就连他所喜欢的人、她也都觉得值得亲近、值得喜欢，见李雪瑶因为自己的这番话似乎又懵了，也就不由得失笑了起来，为了不把她吓跑、想了想便道。“对了！你有没有看中的款式呢？今天虽然是吉赛尔的告别秀，但展示出来的也都是这个季节的最新款，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东方女孩子都比较含蓄、比较容易害羞，不过维密的产品真的是很不错的，等会我让人进来帮你量一下尺寸，定制款会更加的贴身、更加的舒适，只要你使用过一次、就会真正爱上那种完全没有负累、没有尴尬和意外的感觉……” “如果我想要fantasy系列的，你说他会同意吗？” 鬼使神差一般，李雪瑶的问题才一出口，她自己就后悔了。 坎蒂丝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反而是笑了起来。“就算是你想要一整个的维密天使，他都会满足你的！” “啊？” 见她一脸的震惊、坎蒂丝掩口而笑，从包里取出手机便拨通了他的号码，冲着李雪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打开了免提。 “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的声音，坎蒂丝忍着笑道。“hney啊，你的小女生想买最贵的fantasy系列，需要我让维密的销售总监过来处理吗？” 无法想象李雪瑶会购买那样的内衣，付正义怔了下才道。“不会吧？” “hney！真的啊，她当然是不会好意思跟你说的啊，所以我才会你打电话的嘛！再说了，虽然我不是维密大使，但我可以让维密给个很大的折扣呢……” 坎蒂丝说着还冲着李雪瑶挤了挤眼，那孩子气儿的模样、让李雪瑶一时间不由得看的愣住了，此时的坎蒂丝的清纯之中糅合着无法掩饰的明艳，即便是同为女人、李雪瑶也不禁被她无与伦比的魅力所感叹。 “折扣？维密的产品价格都挺高的，更别说那什么fantasy系列了，就算给你折扣也不可能亏本的，”付正义说到这里依然还是有着怀疑，以李雪瑶的个性而言、即便是她一时兴起想要买维密的产品，但应该不会去选择价格最为昂贵的fantasy系列的，更别说是将这种事儿告诉刚见面的坎蒂丝，心里一动可就认为这应该是坎蒂丝借着李雪瑶的由头在闹情绪，于是也就笑了起来。“好吧，想买什么都k，就算是想把维密给整个买下来，也k，不过……”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坎蒂丝便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彷如是小女孩般的跺了跺脚、这才得意洋洋的嚷了起来。“听见了吗？你都请见了吗？他对你的宠爱可是真的不得了呢，要给你买下维密整个公司啊，维密的价值可是过百亿美元呢，怎么样？有没有动心？有没有感动？想哭的话，我可以借给你肩膀的……” 心里面确实有着感动，但李雪瑶还是按捺着显得有些为难。“坎蒂丝，可我觉得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话没说完呢……” “哎呀！反正他都说k了，我现在就给维密的大老板打电话！上次我拒绝成为维密大使的时候他说只要我愿意买下这个公司、立刻就给我个正式的报价呢，我看他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你稍等，我一直很好奇维密这个公司到底值多少钱呢，维密秀现在好热门的，维密的大老板真的是太厉害了……” 坎蒂丝拿着手机兴致勃勃的去跟维密的大老板谈判，对于商业上的并购、李雪瑶虽然不熟悉但也并不陌生，想着过百亿美元的并购、他却仅凭着坎蒂丝的一句话就这么应允了下来，那他的财富到底该有多么的不可思议呢？ 跟维密大老板的交涉并不顺利，坎蒂丝开口就是百亿美元的收购，可结果去换来了对方的哈哈大笑，等她得知维密去年的收益额高达三十二亿美金、也就被吓了一跳。“不是吧？有这么多吗？” “这是商业机密，但我可以保证这个数字是完全准确的……” 坎蒂丝惊叹。“哇哦！那我开价一百亿美金岂不是只有维密公司真实价值的零头？天呐！卖内衣真的可以赚这么多钱吗？” “如果你真的有兴趣整体购买，你需要组建正式的团队，而不是在电话里就这样询问我的公司的真实价值……” 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让他破费几百亿美元，坎蒂丝不觉得自己是那么浪费的女孩，结束了跟维密大老板的通话、可就转过脸冲着李雪瑶耸了耸肩。“抱歉啊，没想到这个公司真的是很贵啊，我并不建议你真的将这个公司买下来，这样的公司太专业了，涉及到的领域也太多，就我所知道的，跟维密公司合作的企业就有上百家呢，目前维密在全球开设了好几百个自营的专卖店，所以这样的企业并不适合女人去管理，会很累的……” “我没说过要买下整个公司啊，而且我也没想过要穿那什么fantasy系列，镶着那么多的钻石、宝石，穿起来怎么可能会舒服啊？” 见李雪瑶又有些尴尬且局促了，坎蒂丝谁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可爱了，心里一动可就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走进了隔壁的化妆间，指着那件她所看中的紫色镂空纱衣说。“李！你太保守了，fantasy系列可不是让你穿着去上课、去逛街的，你觉得这一件可以在什么样环境、什么样的气氛下，为谁而穿呢？” 李雪瑶彻底懵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坎蒂丝的问题。 只不过，她意识到了眼前这件轻薄却极具美感的纱衣，应该什么时候、在谁的面前穿了，于是那张脸瞬间就红了…… 正文 第1697章 信赖 纽约是什么？ 教科书上说，纽约是美国第一大城市及第一大港口。 对金融从业者来说，纽约是世界金融中心，这里每天都有新的金融传奇诞生。 对娱乐圈来说，纽约有着被称之为‘世界的十字路口’的百老汇剧院区枢纽，亦是世界娱乐产业的中心之一。 而对于时尚圈人士来说，这里则是充满了机遇和挑战的漩涡之一…… 不同年龄、不同行业、不同的身份和地位，让每个人所看见的纽约存在着极大的差异，这让付正义想起来了多年前的那一部《北京人在纽约》的电视连续剧，这部连续剧让刚刚改革开放的人们见识到了纽约的繁华、也见识到了纽约的冷漠，而关于天堂和地狱的那段台词儿，更是让他记忆深刻，以至于在来到了坐落于切尔西公园的第26街与27街之间的arquee酒吧、看见了排队等着进去的人们时，有些唏嘘了。 晚餐是跟维密的超模们一起享用的，在舞台上所看到的极具亲和力、张力十足的维密超模们在换上了便装之后，一样是会害羞、一样是会尴尬、一样是需要食人间烟火的，这让跟参与了这场维密秀的所有超模都合了影、拿到了签名的米莎莎简直嗨翻了，一直处于激动和兴奋之中，在加长凯迪拉克拐进这条街、让她看到了arquee酒吧的招牌和门外的人群时，也就发出了愕然的惊呼。“哇？不是吧？这么多人在排队？” 李雪瑶低声嗔道。“莎莎！别总是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吉赛尔听不懂汉语、但能听得出来米莎莎的惊讶，揽着坎蒂丝的肩膀便轻笑了起来。“啊哦！问题是坎蒂丝不是特别喜欢来这儿的，不过对于我们这些怀揣着梦想、希望能实现美国梦的女孩们来说、这里就是梦想之地，我特别喜欢这里的，相信等进去了、你们也就能明白原因了……” 见付正义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坎蒂丝故意摆出了一副惶恐的样子。“我可不经常来酒吧的啊！何况每次来这儿我都会觉得是在加班、而不是在放松……” 略一思索，付正义笑了。“我明白了！这里要么装修风格是好莱坞式的，要么就是很像是开演唱会的现场，对不对？” 吉赛尔瞪大了双眼、惊呼起来。“不是吧？坎蒂丝，他真的有这么厉害？你确定他没有来过这间酒吧？” 加长凯迪拉克轿车停在了arquee酒吧的正门前，透过车窗坎蒂丝见酒吧的保安已经列队组成了人墙、准备迎接众人的到来，她冲着吉赛尔点了点头、便习惯性的去检查自己的衣着。 米莎莎见一个体格魁梧的保安跑过来、将抱在怀里的红地毯铺在了地上，不禁再次惊呼起来。“哇？还有红地毯可以走的吗？这也太棒了！” 车门开启，吉赛尔第一个下了车，等候在arquee酒吧外面的人有认出她来的，于是她也就微笑着扬起手跟人们打招呼，于是欢呼声四起，而当坎蒂丝下了车、骚动却是无可抑制的开始产生，并犹如是浪潮般从酒吧的正门向两侧迅速蔓延和扩散，也让最后才下车的李雪瑶感受到了坎蒂丝和维密超模之间所存在着的人气之差异。 进了门、穿过了长长的走廊通道，当arquee酒吧的真正面目展现在眼前的那一刻，米莎莎不禁再度惊呼起来。“哇？还真的很是像是好莱坞的片场啊！” 巨型舞池，三十英尺的天花板，魁梧的保镖，疯狂至极的夜店咖，顶级的音响设备、戴着耳机扭动着躯体疯狂dj，如果这里再有台滑轨式摄像机、有拿着剧本的导演、有忙前忙后的剧务、有在舞池里缠绵对视的男女主角，想必没有人不会认为这里就是好莱坞的某个拍摄现场了。 “付先生，你真的没有来过这间酒吧、也没有听说过这这间酒吧吗？” 吉赛尔的疑惑、让坎蒂丝不禁大笑了起来，一脸得意的说。“不要再有疑问啦，只要是他所肯定的、那就一定是正确的，这一点我从不怀疑！而且，我相信所有怀疑他的人都会明白最后是自己犯了错……” 坎蒂丝拽着心有不甘、想要继续追问原因的吉赛尔挤进了舞池，她的身高跟维密超模们相比明显处于劣势，但随着她身体舒展开来、即便是躯体扭动的幅度并不大，但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动感魅力，负责打碟的疯狂dj更是很快就换上了经典怀旧《penguinsgae》的音乐，于是舞池里本就已经很嗨的人们便自发的围成了圈、跳起了兔子舞，被围在了舞池正中央的吉赛尔则变成了领舞者，笑声、尖叫声、呼喊声、口哨声，让全场的气氛瞬间炸裂！ 被引领着来到了一个视野开阔、但还算是僻静的角落，李雪瑶虽然也被舞池里的躁动所感染着、但却坚决不肯加入，等米莎莎跑掉了、这才凑到付正义的耳边道。“你真的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了解过这间酒吧的情况吗？” “你说呢？” 答非所问，李雪瑶撇了撇嘴便道。“那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曾经跟一个现在很有名的歌手去ktv，结果这个人呢只肯唱别人的歌、就是不肯唱自己的，有人问他原因、他就说要是跟朋友们出来玩儿、在ktv还唱自己的歌的话，那就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在工作……” “所以吉赛尔说坎蒂丝并不是特别喜欢这里、你也就想到了当时那个歌手说的，所以也就猜对了？” “是啊，我的记性还挺好的……” 李雪瑶眼波流转、佯作嫌弃的模样。“你呀你呀，有的时候就是喜欢炫耀，不过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 “停停停！不许拿我当目标分析这个、分析那个的！” 付正义慌不迭的叫停、换来了李雪瑶的莞尔，笑过了、也就挽着他的胳膊、将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视线落在了舞池中央的吉赛尔和坎蒂丝的身上，眉心逐渐拧了起来。 以为她是在犹豫是不是要加入进去，付正义便道。“想跳就下去吧。” 李雪瑶仰起脸认真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才摇了摇头。“我不是想加入，我是在想她为什么那么的信任你，甚至于都已经达到了盲目的程度？” 付正义心里一动，目光越过她的马尾辫、投向了舞池里的坎蒂丝，唇角慢慢扬起。“也许是因为我值得信赖吧…” 正文 第1698章 知错就改 需要经过五十多道程序才被调制出来的鸡尾酒，味道也未必就一定能够让人满意。 不过调制鸡尾酒的过程、本身就赏心悦目，更何况酒吧里的调酒师男的高大帅气、女的气质典雅，因此当大家的情绪被点燃之后、就连李雪瑶都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吉赛尔早已成为了模特圈子里的传奇，更何况纽约人对她的熟悉程度也远不是其他地区所能够比拟的，再加上她今天身边不但有好几个维密的超模，还有好莱坞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坎蒂丝。 坎蒂丝在维密秀上所演绎的那首新歌，实际上隔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在互联网上被传播了开来，因此当时间过了午夜、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于是全场的客人们便联合起来振臂高呼，要求她能够在这里为大家演绎这首已经被媒体认为势必会引起轰动、必会让她再捧回一座金唱机的新歌！ 拒绝！ 再拒绝！ 仍然拒绝…… 可是当坎蒂丝被吉赛尔按在了舞池正中央的高脚凳上、又将吉他塞到了了她的怀里，仰起脸看见了那个坐在那角落里的男人、她的手指彷如是不受控制一般拂动了吉他弦！ rllinginthedeep butyuplayedit yuplayedit yuplayedit yuplayedittthebeat 缺少了架子鼓的激烈鼓点儿，只用吉他所营造出来的意境少了些愤怒、多了份幽怨，但这首歌想要表现出来的心碎和自我反省、还是让只能看到坎蒂丝侧脸的李雪瑶莫名心酸，在将他面前的那杯吉赛尔给他端过来的饮料一饮而尽之后，可就恨恨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付正义咝的一声，见她满面怒容、可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哎？怎么了？” “你不好！” 节奏明快的兔子舞曲、让舞池里的人们再次搭着前人的肩膀、摇晃起了身体开始绕着舞池转圈，付正义想了想还是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了？” “你伤了她的心了！” 被吉赛尔和一个维密超模夹在中间的坎蒂丝笑容灿烂，身体摆动的幅度明显比之前还要大，虽然这两年跟坎蒂丝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他怎么都不觉得今天的坎蒂丝心情会不好，无奈的瞅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见他竟然还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李雪瑶越发的火大了。“难道你听不懂她在唱些什么吗？” “听得懂啊，因为这首歌是我给她的，我还交代她千万不要在没有架子鼓伴奏的情况下、单凭一把吉他就自弹自唱的……” “最后那段歌词说的是什么？别说你不记得了！歌词里面说你将她的真心握在了手上、但你却玩弄它、你玩弄它每一击的悸动！” 李雪瑶越说越气、竟然还站了起来，愤懑令她的脸颊呈现出了不正常的晕红，付正义见她根本就站不稳了、可也就有些明白了，将她拽过来按着坐下，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就因为歌词里蕴含着悲伤和愤怒、所以你就觉得坎蒂丝是在埋怨、是在声讨？” “声、声讨？”似乎刚才喝的那一辈饮料有点问题，李雪瑶眼里的一切似乎都有了重影，晃了晃脑袋这才点了点头。“恩，用‘声讨’这个词儿来描述，应该也是准确的……” “都说了这首歌是我给她的，那要是我让她唱一首祖国人民大团结、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想要将五星红旗插上美利坚的土地上啊？” 噗嗤！ 端着酒杯刚坐下来的米莎莎笑疯了。 竖起一根手指在李雪瑶的眼前晃了晃，见她的目光迟滞、反应也慢了许多，付正义猜到她可能是喝醉了，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这样的逻辑不对，依着你的理解、那写的假如描写了凶杀的场面，那岂不是也就意味着作家真的有杀过人？” “作家是写作，不一样……” “填词的不一样是在用文字勾动情绪？” “你、你在胡搅蛮缠，你、你、你避重就轻……” 李雪瑶边说边还用手指在他的脑门上戳着，可惜她的目光已经迷离、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在晃着，这一副醉态可掬的模样落在了付正义的眼里、却是让他想起了前一世发生过的类似的一幕。 惯来冷静且理性的李雪瑶，在搬进新家的那个晚上高兴坏了，虽然房子不大、装修也特别的简单，但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是她认真清理、认真打扫出来的，卧室里的那张大床上、更是被她用自己所送的那几朵玫瑰花的花瓣装点的彷如是新婚大喜之日一样。 红烛，简餐。 一瓶红酒见了底儿，极少能见到她的‘媚眼如丝’、也就让他陶醉且期待，但当被扯着领带、拽进了卧室推倒在床上，她却彷如是现在这样用手指轻戳着自己的脑门、认真的叮嘱着，背负了房贷也就意味着压力的倍增，但无论怎样只要两个人肯努力，那没什么困难是客服不了的…… 胳膊已经有些抬不动了，指尖戳在了他的脸颊、戳在了他的鼻尖，最终落在了他的嘴唇上，眼前有着一模一样两个他、让李雪瑶有些恼了。“你、你、你倒是说话呀……” “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错了啊！” “好吧，那我错了……” 李雪瑶皱了皱鼻子、一脸的不满。“没！诚！意！不算！重新说……” “我错了！” 也许是他的语气诚恳，也许是她自己终于扛不住了，眨了眨眼身子可就向前倾倒、直至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嘴里还在咕哝着诸如‘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之类的话，让感受到肩膀上压力的付正义心里有些堵、鼻子有些酸。 跳的累了，吉赛尔揽着坎蒂丝走了过来，见到眼前这一幕可就不禁愕然。“哇？他怎么还没有喝醉啊？不是说这里的长岛冰茶特别容易让人趴下的吗？” 坎蒂丝一怔，见之前吉赛尔给他点的那杯饮料摆在那小女生的面前，不由得惊叫了起来。“什么？你刚才给他点的是长岛冰茶？” “是啊，我还交代调酒师这一杯是特别加料呢……” 吉赛尔很诧异，但知道了真相的坎蒂丝却是哭笑不得了…… 正文 第1699章 知足 ‘啊’的一声尖叫！ 咬了满嘴面包的米莎莎差点被吓死，冲进房间见李雪瑶双手护在胸前、一脸的惶恐，愣了下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抬起手示意她先稍安勿躁，将嘴里的面包咽了下去，这才忍着笑说。“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是被玷污了？” 米莎莎冲了进来、李雪瑶其实也就醒过神来了，她穿的是自己的睡袍，身体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更何况昨天是跟着他一起去酒吧的，就算是真的喝醉了、他也不会把自己一个人扔下来不管的，只是因为醒来之前的那个噩梦、加重了她初醒时的迷茫和恐慌，这才会闹出这样的一个笑话。 不过，米莎莎说的也实在是太恶心、太龌蹉了，李雪瑶顺手揪起个枕头就砸了过去。“狗嘴吐不出象牙！” 一把将枕头给接住、又扔回到床上，米莎莎撇着嘴道。“早知道昨天我也装醉算了，省的你俩都要埋怨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什么叫你‘也’装醉算了？埋怨？我埋怨你什么？” 米莎莎翻了个白眼便转身往外面走。“是是是，都是我多事儿、行了吧？天干地燥、干柴烈火的，昨儿就该让他帮你脱衣服、帮你换睡袍……” 扔过去的枕头、砸在被掩上的门背后，李雪瑶面红耳赤、但也确定真没出什么事儿，舒了口气伸手便将摆在床头柜上的杯子取了过来，喝了两口谁也就松了口气，单手拢在嘴边便扬声嚷了起来。“莎莎！谢谢！” “又怎么了？谢什么呀？” “谢谢你还记得给我倒了杯！” 米莎莎推门进来，见她手里端着水杯、可就一脸郁闷的道。“你故意的吧？” 李雪瑶不解。“什么故意的？” “我啥时候能记得你早上起床之前要喝两口水的啊？我自己都不记得睡觉之前给自己倒杯水的，你俩愿意秀恩爱就秀吧，能不能别总是秀给我看啊？托马斯要下个月才能过来呢，你知不知道你俩秀恩爱、我是会嫉妒的啊？” 瞅了瞅手里的水杯、又看了看一脸嫌弃的米莎莎，李雪瑶双眼逐渐瞪大了起来。 见李雪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米莎莎也回过味儿来了，失声惊呼了起来。“不是吧？” 李雪瑶木然的摇头。“我真没告诉过他！” 米莎莎诧异了。“那他难不成真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呸！就不能说点好话？” 李雪瑶嗔了一句，低头瞅着手里的水杯、心里面却是甜丝丝的，心想也真的是好奇怪啊，他怎么就能知道自己刚起床要先喝两口水的呢？ “瑶瑶？这也太邪乎了吧？你早上起来要喝水的这毛病、我记得你是去年春节后才染上的，隔了大半年我才知道，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啊？斯韦特拉娜和巴芙拉都不知道的啊，我也绝不会跟他说这种事儿的，你说……” “什么叫毛病？这是我妈说的养生！再说了，什么邪乎不邪乎的？这叫做心有灵犀！” 呃…… 米莎莎捂着自己的喉咙作势欲呕，李雪瑶红着脸跳下床可就是一通挠，米莎莎笑的喘不上气来、只好投降，拽着她一起并排躺在宿舍的床上，见窗外明媚的阳光洒在了李雪瑶披散下来的发丝间、令她的脸蒙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晕，米莎莎有些眼晕，忍不住用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抚着，用近乎于呢喃般的声调说。“瑶瑶，你真的是太幸福了！羡慕死我了……” “什么呀，你才幸福呢。托马斯对你多好啊，为了你什么地方都肯去、什么工作都肯做，人长得虽然不帅、身材也一般，但对你是真的好的不得了……” “瑶瑶！你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像是在骂我眼瞎啊？” 李雪瑶握住了她的手。“莎莎，其实我真的挺羡慕你的，托马斯人老实的，对你也好，最好的一点就是不花心……” “他没有花心的条件啊！再说了，付老师认识的那些女人、都是在认识你之前的嘛，你总不至于十年前就要做她的女人吧？” 米莎莎的调侃、让李雪瑶蹙起了眉，思索了片刻嫌弃般的撇了撇嘴。“莎莎！你说的怎么这么龌蹉啊？” 米莎莎翻身爬起，俯视着她认真的道。“怎么叫龌蹉啊？年龄到了、该上床就要上床的，过年你妈还说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难道你就没听懂她的弦外之意？” 李雪瑶脸色一黯，伸手将她的脸给推到了旁边，瞅着窗外的那棵国王枫，片刻后才轻叹了口气。“莎莎，你知道我有轻微的洁癖，他对我很好、真的是很好，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勉强过我什么，刚到了法国的时候其实我还挺担心的，但他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没有提出过什么过分的要求、做过什么过分的举动，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尊重我、喜欢我的……” “瑶瑶？你不会有性冷淡的毛病吧？” “滚！”啐了一口、李雪瑶又叹了口气便继续说了下去。“莎莎，其实这些年他的烦心事儿也挺多的，可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只跟我说些有趣儿的、让人高兴的事儿，除非是我主动问他，否则他绝口不提那些烦心的事儿，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里没底儿，刘美佳漂亮，生了孩子身材也那么的棒！夏天和佟甜甜就不说了，坎蒂丝这么出名了、可对他还是那么的死心塌地，我甚至都无法理解坎蒂丝怎么就可以这么信任他的……” “付老师的个人魅力大啊！你想想啊，他白手起家成了全球首富，旗下的公司遍及全球，他的公司几乎都是世界一流的，虽然你觉得他花心，可是以他的条件、别说就只有这么几个女人了，只要他愿意、得有多少女人愿意自荐枕席的啊？还有啊，你出国开始在法国求学，他好像就没再招惹过什么女人了吧？更没有跟什么女人传出过绯闻，你就知足吧……” 正文 第1700章 满意和不满意 （谢【李樹根】赏！） 知足？ 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知足了呢？ 这个问题即便是米莎莎没有提出来，李雪瑶自己也是思考过的。 甚至于她还曾经极认真的做了个表格，将他所做的那些让自己暖心、伤心的事儿全都逐一的罗列了出来，但无论是怎么去进行比对，李雪瑶却还是无法得出一个明确且清晰的结论。 让她满意的地方有很多呢。 他的关心、他的呵护、他的照顾，甚至于有些事儿还特别的顾忌到自己的脸面，而且他还特别的细心，不但知道自己的喜好，就连自己痛经时所需要什么都会提前安排好的，李雪瑶还记得最初巴芙拉到了那个日子就会提前熬好姜枣红糖水、泡上一壶月季花茶准备着，反应迟钝的她每一次都会感动的不得了，但半年之后才想起来问了巴芙拉原因，结果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安排都是他预先交代的，李雪瑶还记得那天晚上自己被感动的差点想要大哭一场的。 而不满意的地方呢？ 应该就是他有好几个女人，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孩子吧？ 但这些不满意的，认真思考的话、却又似乎是因为当时自己的年纪还小，还没办法成为他的女人吧？ 后天就开学了，她也变成了博士生，她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女孩、对男女之间的事儿一无所知的，回想起来认识他的时候自己才上初三，而他真正开始对自己表明了态度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了。 索菲亚的情况当然是非常特殊的，不过克洛伊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招人疼，李雪瑶觉得自己对索菲亚的敌意是怎么都生不出来的。 后来，他中枪昏迷。 她这才突然发现原来他的身边不但有刘美佳这样的强悍且优雅的女人，竟然还有夏天这样的内地女明星、佟甜甜这样的美女总裁，可最终当她前往瑞士知晓了他跟这些女人之间的一些事儿之后，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对这三个女人似乎也恨不起来、也没有去恨的立场了。 李雪瑶原本坚定的认为其他女人是不知廉耻的外来者，是小三、小四甚至是小五，但事实的真相却是她才是最后一个为他所认识、所追求的哪一个，并且还是什么都没有付出过、却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呵护的，是最该被他的那些女人所痛恨、所排斥的…… 再后来，他醒了。 再、再后来，夏天给他生了个女儿。 再、再、再后来，刘美佳又怀孕了，听说肚子里的是个女孩，预产期就在今年的年底。 现在，她从法国的巴黎来到了美国的纽约准备读博，但又撞见立刻她最不想要撞见的那个有着炫目光环的好莱坞大明星，坎蒂丝。 出道十二年，依然保留着天真和纯真的坎蒂丝今年才三十二岁，正处于西方女人最有风情、最具有个人魅力的时候，她的名气如日中天，她的财富令世人所羡慕，她的优秀、李雪瑶觉得自己连去评价的资格都没有，但当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李雪瑶所看见的是一个不同于荧幕上的大明星，只是一个性格开朗、甚至是有些大大咧咧的单纯女孩，不过印象最深的似乎是坎蒂丝对他的感情是最真挚、最热烈，而且还近乎于无条件的信任着他…… 想到这里李雪瑶觉得从理性的角度去分析，自己应该知足，因为无论是荧幕上还是书本上，像自己这样的女孩子如果能够获得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的青睐，如果还不知足的话，那真的是连老天爷都会降下雷霆之怒的吧？ 可心里面就是跟长了草一样的啊！ 李雪瑶纠结且犹豫，到了第二天早上依然无法排解内心的矛盾，记得他喜欢吃海鲜、便特意去了海鲜市场买了不少回来，只可惜回到了宿舍才发现自己除了蒸、煮这两种烹饪手段之外，竟然连如何清理这些海鲜都不晓得的！ 出门之前就将米莎莎给撵出去了，还特意交代午夜之前绝不许回来，李雪瑶见时间都快到下午四点钟了，急的哭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给他去了电话。 正在就一个新产品在美国上线推广的问题开着会，李雪瑶的语速又快、语气又焦急，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之后、付正义可也就乐了。“买了螃蟹、龙虾、牡蛎还有两种海螺、一条鱼，但你除了蒸煮之外就不会别的烹饪方法了，关键的是你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海鲜，对吧？” “对，我买的时候听卖的人说做起来都是很简单的，可、可我回来了连洗螃蟹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电话那头的鼻音有些重，付正义无须去问就能想象的出来，她肯定是先哭了一鼻子这才不得不向自己求援的，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便告诉她先放着，自己一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你在干嘛呢？” “在开会，有个产品准备在美国进行推广……” 李雪瑶一愣，虽然她没有学过管理、更没有运营产品的概念，但需要他亲自主持的会议、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赶忙说自己会想办法的，不需要他提前过来的。 “螃蟹有钳子，牡蛎的壳儿很锋利，海鱼要是弄破了鱼胆、那就没法吃了。这样吧，你现在就回房间去找部电影看看，再不然就躺在床上看会书，总之你既不需要着急也不需要担心，等我来了咱们一起动手……” “可是……” “我命令你，现在就转身、拿着手机回你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忘掉你的厨房、忘掉你买的海鲜、忘掉你请我吃饭这事儿！” 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了、李雪瑶才咕哝着说。“不许凶我啊……” “那我用温柔的语气再重复一遍，好不好？” 噗嗤！ 李雪瑶忍不住笑了。 突然间霸道起来的他，似乎还蛮有趣儿的呢。 挂断了电话，踢掉了鞋子，扑倒在床上的李雪瑶将枕头抱在了怀里，窗外的校园此时非常的安静，窗子外的那棵国王枫、橙色的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实在是漂亮的不像话，让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精致的画卷，怎么看都看不厌…… 正文 第1701章 心有灵犀 菊花螃、清蒸石斑、蒜蓉牡蛎、海螺蔬菜汤。 很少有机会下厨房，但忙活了一个小时的成果、还是让付正义非常的满意，尤其是那道海螺蔬菜汤，汤白味鲜，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了。 帮他将围裙给解了，李雪瑶取来了相机将每一道菜都拍了下来，这才发出了由衷的感慨。“天哪！要不是看着你做出来的，我都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你的杰作……” “那就开动吧！” 付正义搬开了椅子、等着她过来坐好，李雪瑶却是笑着将藏起来的红酒给取了过来，见他那目光之中有着探究和一抹玩味，脸不禁红了红，于是她那张宜喜宜嗔的娇颜也就让付正义酒未饮、心先醉…… “哎呀……” 被尖锐的蟹钳扎破了手指，面对指尖渗出来的血珠、李雪瑶伸手便想要去抽餐巾纸，但坐在对面的付正义却将她的手指拽过去含在了嘴里，李雪瑶怔住了，然后就是面红耳赤，以及满心的感动。 她的手指纤细且修长，如果学钢琴的话应该也会比一般人占便宜的，如是想着、付正义自然也就并没有注意到李雪瑶的羞窘，片刻后见她的手指不再渗血了，便笑了起来。“小心点啊，之前电话里就告诉你蟹钳很锋利了，千万别硬掰……” 忍着心中的感动及难以抑制的羞涩，李雪瑶呐呐的道。“我是不是特别的没用？” “怎么会？你都已经读博士了啊，要是还属于‘特别没用’的范畴、那我这种人岂不是都要羞愧的没活路了？” 李雪瑶笑了，嗔道。“别偷换概念！” “甭管是偷换概念、还是什么，总之你笑了，我高兴了，这不就是皆大欢喜？” 李雪瑶微怔，琢磨了一下可就心里一暖，但嘴上却说自己真的很没用，除了读书之外什么都不会，在厨房里连打下手的资格都没有。 “你的性格温婉，比你聪明的没你漂亮、比你漂亮的没你聪明，十全十美都是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现在的你已经很厉害了，要是这样你还不满意，老天爷搞不好是会降下雷霆之怒的……” 付正义是在调侃，但李雪瑶听了却是惊呆了。 老天爷会降下雷霆之怒？ 前一天自己还想到的这个比喻，今天他就随口就说了出来，李雪瑶可不相信有谁能看穿别人的想法，除了用‘心有灵犀’去解释，难道还可以有更合理、更能被接受的其他解释方法吗？ 默契的一起收拾桌子，进了厨房李雪瑶开始洗碗、付正义则负责擦干，默契所带来的异样感觉、让李雪瑶越来越觉得天底下绝对不会再有第其他方法可以解释这一切了。 不过，这样似乎也挺好的呢。 皎洁的月光透过宿舍楼前的那棵国王枫落在了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披上了银色，就连露台上的木椅和小桌，都彷如是镀了银一样格外的惹人遐思。 洗完了手，李雪瑶瞅着摆在桌上那大半瓶没喝完的红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取了两个干净的酒杯、拎着酒来到了露台，坐下来倒好了酒，举起杯便认真的道。“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希望你说实话。” 付正义愣了下便道。“你觉得我会说谎？” “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见李雪瑶有些慌了，他举起了酒杯，那‘叮’的一声脆响、让李雪瑶稍有些平静下来，但还是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不妥。 “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的。” 一般来说这样的回答就算是应允了，但李雪瑶的整个暑假都在补习心理学知识，本能的便皱起了眉头。“那也就是说，如果我问的问题是你能回答、但你并不想回答的，那你就不会如实回答了？” 付正义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到底是准备读心理学的，抓到个疏漏就要展开了反击，这样不行的啊，你不能把我当成是研究和分析的对象，明白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李雪瑶用一只手护住了脑袋、发出了抗议。“不许弄乱我的头发啊，好难梳的！” “没事儿啊，我可以帮你梳一个更漂亮的发型！” 李雪瑶愣住了，本想立刻就摇头，但话到嘴边却又有些迟疑了，他贵为全球首富，他的时间是相当宝贵的，但就因为自己不会处理海鲜、就提前结束了会议跑了过来，从帮厨变成了主厨，吃完饭还陪着自己一起动手收拾桌子、一起洗碗，要是再会帮自己梳头、做发型，李雪瑶简直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是不会的了！ “我相信！我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我还相信即便是我没有说、但你也都能猜到我在想什么、知道我需要什么，”握住了他宽厚的手，李雪瑶停顿了片刻才抬起脸道。“可是我就是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我也猜不到你需要什么，所以我才会觉得不公平！” 李雪瑶的执拗劲儿要是上来了，那可是个大麻烦，因此付正义也就故意笑着问道。“那你开不开心、高不高兴呢？” “别岔开话题啊！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舒服、很自在、也很开心，可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就猜到我在想什么，有时候静下心来想一想的话，我会害怕的……” 板着她的肩膀、让她直视着自己，付正义认真的道。“只要你知道我喜欢你、知道我愿意满足你的一切、愿意因为你的高兴而高兴，难道不就可以了？别去想什么原因、去想是个什么原理、更别去试图通过分析我的心理让你的博士论文能名扬全世界，好不好？” “可、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有种特别的熟悉之感？就好像你已经认识了我很多年、很多年了，你似乎知道我的所有小习惯、知道我的所有事情、知道我的喜好、知道我所厌恶的是什么，这、这、这样的感觉不对啊，这不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之间会产生的正常感觉，你……” 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付正义干脆她还想说的全都堵了回去。 柔软的唇，惊愕的表情，逐渐合上的眼眸…… 虽然并没有在迎合，但她并没有反抗、更没有排斥。 有的，便是那微涩的回应…… 正文 第1702章 爱情和面包 纽约这样的大城市，晚上想要找地方去浪一下，真的是不要太简单哦。 不同于学哲学的巴黎高师毕业生李雪瑶，学经济出身、性格本就比较外向的米莎莎可以说在巴黎高师的六年时间里，她的交际圈子虽然不算是特别的大、可在纽约这种国际化的大都市里还是能找到朋友的。 李雪瑶交代的是午夜之前不许回去，但猜到了她的打算、也希望这个有着浓厚封建思想的老古董能够勇敢的迈出那一步，所以米莎莎根本就没打算晚上回去，而是找了个在华尔街谋求到了一个文员职位的女同学爱丽丝，准备嗨个痛快！ 出生于法国里昂的爱丽丝是个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漂亮姑娘，为了爱情、她追随着她的男朋友来到了纽约，但欧洲的学历在美洲本就不太被认可，所以即便她在巴黎高师拿到了金融专业的硕士学位，却也没能叩开华尔街投行的大门，再加上美国次贷危机导致许多对冲基金公司和投行接连破产、倒闭，爱丽丝的男朋友求职也是不顺，两个人这段时间因为争吵而处于冷战期，所以她为了能在纽约生存下去也就不得不向现实低下了头，先找了份工作暂时稳定了下来。 否则，单是纽约的房租和生活费就会逼着她跟闹翻了的父母认错、寻求救助。 晚餐不算精致，酒吧也绝对没有前天晚上去的marquee酒吧那么的奢华，享用了纽约普通市民们的宵夜、米莎莎便随着爱丽丝来到了她在布鲁克林贫民区的小公寓。 其实下了公交车、看到了她所指着的那栋公寓楼时，米莎莎就后悔了。 肮脏的街道，隐藏在阴暗里的当地居民，狭窄的楼梯和走廊，逼仄的房间和昏暗的灯光，几乎不具备隔音效果的墙壁，关上门她还能够听见左邻右舍的动静，而楼顶上男人的大声咆哮、女人痛哭的声响，让她不由得毛骨悚然，若不是不敢回到了公交站台去等公交车或者是出租车，她都恨不得立刻就赶紧回到纽约大学的学生宿舍了…… 爱丽丝在沙发上布置出来一个小窝、反倒是将大床让给了米莎莎，然后拎着一瓶红酒和两个干净的高脚杯冲着她笑着道。“再来点吧，还早呢……” 时间已经临近午夜，一晚上葡萄酒、朗姆酒、白兰地喝了个乱七八糟，不过米莎莎的酒劲儿已经有些过去了，本想要拒绝的，可见爱丽丝的表情里带着求恳、便下意识的瞅了一眼房门。 “安啦、安啦，这栋公寓楼算是这附近很不错的，有门禁、有楼道的监控，居住在这里的都是些常客，虽说到了这个点儿还是挺嘈杂的，不过只要锁上门就不会有什么了，更何况我隔壁还住着一对警察呢，这里的混混们可不敢在这栋楼里惹事……” 米莎莎有些诧异。“一对警察？纽约的警察收入很低吗？” “不低，不过住在我隔壁的是两个体重超过两百磅的非裔男性警察，只有在这里他们才不会受到打扰和特别的关注，租这公寓的时候、房东太太特意带着我去跟他们俩打了招呼的，要是真有事儿我就会砸墙，他俩人都很好的，就是样貌凶、块头也大，不清楚他俩性格的人、真的是是会被他他俩给吓坏的……” 爱丽丝在哈哈大笑，米莎莎虽然心里面在打鼓、但也明白留下来等到天亮再回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于是两个人便挤在沙发上聊着天、喝起了酒。 真实的纽约，有着冷漠且残忍的那一面。 爱丽丝讲述了她在纽约的求职历程、讲述了她在这里的遭遇，她抱怨着年份不好、自己的运气也不佳，说着说着也就显得伤感且懊恼，有些后悔不该跟家里面闹翻、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跑来了纽约，她告诫米莎莎一定不要跟她一样，为了爱情就舍弃了面包，并询问她来纽约读博，那么她跟托马斯怎么办？ 米莎莎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爱丽丝的执着让她不得不实话实说。“托马斯下个月就会来纽约的……” “哇？他真的肯舍弃在巴黎的一切？我听说他还为了你贷款买了房子？” “就是因为要处理房子、需要办离职的手续，否则这个月他就可以过来了……” “他的工作搞定了？” 爱丽丝心情不好、甚至已经喝醉了，但她的反应速度却不慢，米莎莎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会进入隶属于【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一个机构，预期收入应该比在巴黎还高一些的。 “【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天呐！这个公司是硅谷最有名的风投公司啊，虽然成立的时间才十多年，但风头已经盖过了老牌的红杉、高盛了，关键是这个公司据说还是全球首富JusticeF所一手创立的，简直就是风投领域里的传奇！不过我知道的是这个公司有好几年都没有扩大过规模了，托马斯怎么可能会谋求到一个职位的？求职是不可能被采纳的，我了解过这个公司的情况，我甚至还发了邮件的……” 爱丽丝的疑惑并非全部源自于【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辉煌业绩，风投领域里的成功可能非常的简单，但想要长期屹立于这个行业的巅峰、真正衡量的标准则是风控的能力，她来美国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去尝试着去应聘一个低级职位，但【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虽然在纽约也有办事处、却已经三年没有进行过公开的招聘、进过人了。 米莎莎心想难不成要说JusticeF是李雪瑶的男朋友、所以托马斯的职位、完全是因为他打了一个电话就搞定的？ “莎莎，如果，我是说如果，”爱丽丝察觉到了她的为难，握住她的双手求恳道。“托马斯入职了以后、如果知道这家公司还招人的话，你能不能拜托托马斯帮我递一下材料或者跟hR推荐一下？无论最后是否能成，我都非常、非常感谢你们的，好不好？” “我会告诉他的，不过他的职位可能会比较低，我不觉得他有影响人事部门的能力……” “谢谢！谢谢！只要你让托马斯帮我留意，我就非常感谢了，在这里我没有什么朋友，你跟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爱丽丝的感激、让米莎莎心生愧疚。 尤其是当她注意到爱丽丝需要蜷缩起身体、才能在沙发上安睡的时候，她尤为的愧疚…… 正文 第1703章 坦白从宽 一般来说，喝过酒之后会睡的比较沉，可是这一次米莎莎在爱丽丝的小公寓里的大床上，却彻夜难眠了。 爱丽丝将她的床让了出来、自己蜷缩在沙发上，入睡之前所谈及的那些事儿、那些人、那些现象，让米莎莎意识到了自己在走进布鲁克林贫民区之前，是多么的单纯和天真。 在巴黎高师求学的六年时间里，说是她陪着李雪瑶、不如说是李雪瑶拽着她一起去参与了那些社会活动。 勤工俭学，做义工，为瑶基金的项目进行统计、进行核实，参与年度计划的制定，对瑶基金的发展做出长远期的规划…… 在米莎莎的理解之中，象牙塔外面的世界是精彩的、是充满了阳光和欢乐的，是充满了友善、饱含着感情的，可是来纽约半年的爱丽丝却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就让她明白自己原先是有么多的单纯和天真了。 或者…… 应该说，傻！ 真的是太傻了！ 巴黎高师的全额奖学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真的是因为自己成绩不错、品行尚佳、还长着一张东方人的脸吗？ 不是的。 真正的原因是她因为是李雪瑶的闺蜜，是唯一跟她从小玩到大、可以随便开玩笑都不会被李雪瑶所记恨的闺蜜，是唯一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而不会引起她的排斥、厌烦和警觉的闺蜜。 外面风大雨大、人心叵测，家是宁静的港湾，是可以让人关上门去舔舐伤口、肆无忌惮掉眼泪也不担心会被认为是软弱的避风港…… 托马斯下个月就会入职【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下属机构，薪酬似乎是十万美金，几乎是他在巴黎的那份工作的双倍，即便可能还是会出外勤、可能会比较辛苦，但能够入职年均收入高达三十五万美元的优质企业，难道还真的是因为托马斯的优秀？ 楼栋里乱七八糟的声响、窗外那昏黄的街灯、大街上公路赛摩托的轰鸣声，再加上脑子里纷杂的念头，当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米莎莎这才带着没想明白的那些问题进入了梦乡。 嘭…… 冰箱门发出的轻响声、惊的米莎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也将转过身来的爱丽丝吓了一跳，见米莎莎的目光发直、神情恍惚，将酸牛奶和水果、沙拉酱摆在桌上便不好意思的说。“吵醒你了？” “几点钟了？” “还不到七点，早着呢……” 米莎莎木然的点了点头、直挺挺的又倒了下去，跟着便习惯性的竖起了三根手指，咕哝着说自己还需要再睡三分钟才能起床。 爱丽丝莞尔，干脆将咖啡机搬进了储物间，等米莎莎起来了便告诉她卫生间里有干净的毛巾、新的牙刷，早餐也可以享用了。 “爱丽丝，你真的太贤惠了，能娶你的人一定上辈子上积了大德……” “你说什么呢？” 米莎莎说的是汉语，爱丽丝自然是听不懂的，她也不想要解释而是进了卫生间，洗漱、整理，吃了简单的早餐便赶紧告辞。 八点不到走出了公寓楼，被爱丽丝送到了公交车站的时候、却遇见了住在她隔壁的那一对警察，果然两个人都是魁梧且彪悍的，别说是小孩子见了会害怕，就算是成年人在面对的时候也会心里打鼓，尤其是对方那‘友善’的笑容堪比‘恐吓’，甚至是熟悉他俩的爱丽丝的语气都显得特别的客气，不过米莎莎倒是得以坐了趟顺风车，享受了人生第一次坐警车的滋味，九点不到就回到了学校。 道别前爱丽丝欲言又止，米莎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但指望托马斯、还不如指望李雪瑶呢，原本预计回到学校的时间应该是十点前后，这下子提前了一个小时、米莎莎也就只好在校园里四处乱逛，权当是熟悉环境了。 下周便是纽约大学的开学日，校园里外籍生的数量远比美国生要多的多，找到了食堂、找到了距离宿舍区最近的便利店，准备进去买瓶水解决口渴问题的米莎莎、却是跟从里面出来的李雪瑶撞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同样的一句话、同样的问题，但两个人所使用的却是不同的语气，李雪瑶是在表示奇怪，而米莎莎则是惊讶和不解。 见李雪瑶拎着的半透明的购物袋里只有盒装的牛奶、口香糖以及一些日用品，米莎莎扑过去便在她的颈项间狠狠的嗅着，只是目光在下移的时候、却是被李雪瑶给果断的推开了。 “不对啊，这味儿……” 见米莎莎还在耸动着鼻子、在回味着，李雪瑶的脸可就唰的一下红了，拽着她远离了那家便利店可就恶恨恨的道。“你属狗的，难不成嗅觉真的也跟狗一样？” 米莎莎还没有从惊讶中摆脱出来，回想了一下她拽着自己跑过来的那爽利劲儿、可就越发的奇怪了。“不是吧？一整个晚上你们俩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吗？” “做做做！做什么做！满脑子的龌蹉和肮脏！”李雪瑶说着嫌弃般的用手在面前扇着、还故意退远了些。“坦白从宽！昨天晚上去哪儿浪了？这都几点了？你知不知道你满身的酒味和烟味儿？都臭了……” “别岔开话题！他几点走的？” “昨天吃完饭就走了啊……” “瞒不住的啦！宿管老太太哪儿有门禁记录的，我要是过去查一下就能知道！” 米莎莎此时那得意且灿烂的笑容，落在李雪瑶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可恶，她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但直到双眼瞪得都酸了，可米莎莎却依然是嬉皮笑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最终也就只好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道。“真的啊，我没骗你啊……” 米莎莎这下子可就彻底懵了。“不是吧？难不成是柳下惠在世？还是说你的脑子进水了？” “你脑子才进水了呢！” 狠狠的剜了米莎莎一眼，李雪瑶的心里面却没有遗憾，有的是甜蜜，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 正文 第1704章 理解万岁 通着风的房间里残留着香水味儿，床底下有没有被扫干净的玫瑰花瓣，席梦思床垫和床头之间还卡着个避孕工具…… 米莎莎所找到的这些证据，臊的李雪瑶捂着脸躲进了卫生间，好不容易出来了、但脸颊还是红扑扑的，目光也闪躲着。 实在是受不了她的墨迹，米莎莎将她按倒在了床上、怒视着她躲闪的目光吼了起来。“哎呀？这都什么年代了呀？至于的吗？” 不敢与她对视，李雪瑶干脆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了双眼。“别说了！我不想听你的歪理邪说……” “瑶瑶！二十岁之前上床那是件大事儿，可你现在是都读博了啊，说你是三八年华都已经是给你又减了一岁半下来了，跟喜欢的人上床真的是件小事儿，一旦你熟悉了、你适应了，你会觉得是享受而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儿，你看了那么多心理学的教科书、参考书，弗洛伊德是精神分析派创始人，他说过人是受本能愿望支配的低能弱智的生物，两个人之间的鱼水交融、哪里有你所想象的那么龌蹉和肮脏？” “莎莎！别说了！我要脸的好不好？” “这跟要不要脸有什么关系啊？拜托！这都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黑暗愚昧的中世纪、更不是野蛮血腥的侏罗纪，你不是修道院里的修女、更不是尼姑庵里的小尼姑，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儿、难道你自己就没有点数吗？再说了，房间都装扮好了、东西也都准备齐全了，你的决心怎么就这么不坚定的啊？男人想要推倒女人是需要条件的，可女人想要推倒男人不要太容易好不好……” 米莎莎还在喋喋不休，李雪瑶捂住了耳朵、闭上了双眼，却依然无法逃脱她的絮叨，一开始还会反驳个一两句，试图让她能够理解，但当米莎莎搬出了佛洛依德的理论之后，理亏词穷的李雪瑶也就只好紧紧的抿起了嘴。 找到了冰箱里的那些海鲜，虽然不知道味道如何，但米莎莎也能知道昨天的晚饭不是她的功劳，用手指戳着她的脑门说。“瑶瑶啊瑶瑶，你这脑子里面到底装着的是什么呀？怎么都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还会秀逗的呢？别不吭声啊，这问题是你早晚都需要面对的，难不成你在法国巴黎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了，还抱着必须领了证、办了酒席才能上床的啊？” “他支持我的……” 好不容易冒出来了这么一句，米莎莎见她又红了脸、可就懊恼的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见窗台上还摆着一瓶见了底儿的红酒、不由得讥声道。“支持？这种话你也信？他又不是初哥、什么都不懂的，他女儿克洛伊不但能打酱油了、还成了滴金酒庄的女庄主了，做饭你不行、喝酒你更是三杯就倒，唯一能让你依仗的就是他对你的宠溺、对你的呵护，大家都是成年人啊，你别总是用小女生的思维方式去考虑这个问题成不成？你真以为柏拉图式的爱情才是最干净、最纯粹的？别傻了，都什么年代了，你这个读哲学的都跑来美国读心理学的博士了，难道你自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吗？” 内心真实的想法被揭穿了，李雪瑶心慌，佯装不耐烦再听便干脆用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隔着枕头，米莎莎或是尖锐、或是委婉的那些规劝，李雪瑶并非听不见，也并非是听不进去、或者说是接受不了，而是因为有些事儿是不能说、也不能跟别人分享的嘛！ 昨天夜里在露台上被他揽如怀中的感觉，是温馨、是甜蜜的、是完美的，他那霸道的亲吻褪掉了她的武装，听着他讲述他所遇见的那些趣事儿、听着他讲述生活工作中的那些好玩儿的，笑的腮帮子发酸、身子发软，一瓶酒见了底儿、她可就慌不迭的将他推进了卫生间，花洒的水流声让心脏砰砰乱跳，而那拂去了玫瑰花瓣的床单更是让她脸上发烧、有些不知所措。 那一套从维密买来的新潮内衣，李雪瑶面对着镜子纠结了许久却依然没敢穿，摸着黑、上了床，他略显得有些粗重的呼吸、那只抚着自己的手的温度，却越发的让她紧张、越发的羞臊，甚至于让她都想要不顾一切的躲进卫生间里去！ 轻柔的抚摸，温柔的语气，暧昧的气氛，想要若是不发生点什么，李雪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他却是真的彷如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询问自己是不是依然觉得有些事儿必须发生在结婚的那天晚上才会完美，于是涌出眼眶的泪水不但打湿了她的脸颊、也印在了他的唇上…… 什么才是心有灵犀？ 什么才是千年修得的共枕眠？ 李雪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时候自己的心情，但她知道在那一刻自己的所有心防被瞬间粉碎，这个既让她愤懑、却又让她期待的男人不但会珍惜，还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呵护她的…… 有些事儿是值得期待，但最值得期待的却是感情的完美交融。 憧憬着，或者说是幻想出来的完美爱情，竟然会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但不突兀的咱展现在了面前，李雪瑶虽然很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愿意为了他而不再那么的固执，但最终却还是在他的臂弯里进入了梦乡，甜蜜甚至是有些完美的梦境让她甚至都不愿意那么早的醒来…… 数落的累了，说的也烦了，解释的也疲了，米莎莎忍不住还是将她给拽了起来。“瑶瑶？瑶瑶！干嘛呢！还真以为我这苦口婆心的是在逗你玩儿啊？” 在她唇角绽放开来的那一抹笑意，让米莎莎的怒容逐渐变成了惊讶，揉了揉眼睛、确定她并没有看错，这才恍然大悟般的尖叫了起来。“瑶瑶！合着我是在这儿白费口水啊？”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看不惯我这墨迹的性格，他不是你的托马斯、更不是爱情故事里的那些什么霸道总裁，他的包容是你所无法想象的，所以……有些事儿不要再提了，我是会害臊、会吃不消的嘛，理解万岁，k？” 被她突然就这么紧紧的抱住了，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听的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米莎莎举起的双手最终还在落了下去、极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瑶瑶啊，你可千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找本站搜索”” 或输入网址:. 正文 第1705章 超乎想象 当米莎莎劝李雪瑶要惜福的时候，在纽约市曼哈顿区公园大道49街和50街之间的华尔道夫酒店，关于唯知技术的一款手机软件全球发行的战略投资人的邀请，正在进行着。 “唯信，是这款软件的品牌和名称，这是一款为智能终端提供即时通讯服务的免费应用程序，支持跨通信运营商、跨操作系统平台，通过网络快速发送免费语音短信、视频、图片和文字，而随着用户量达到某个阀值后，唯信还会提供诸如资金支付、理财、基金赎买、金融在线交易等开放性的端口，最终会让无现金社会从概念变成现实，并且在安全保障方面还会起到积极且正面的诸多作用……” 随着屏幕上ppt所展示出来的那些画面，一个涵盖了目前通讯、金融市场交易、点对点的收付款软件也就粗略的展示了出来，即便在座的有黑石、有红杉、有花旗、有高盛、有瑞银、有汇丰、有主权基金，但随着牟芷莹对产品的介绍、讨论还是在小范围内不断的出现着。 也难怪。 智能手机上市时间这么短，内容方面的创新还在被探讨、被辩论之中呢，唯知技术就带着这么一款具有着颠覆性的产品出现在了这里，其目的与其说是希望获得邀请的这些公司参股，还不如说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安全方面的许可，以便能够让这款牵涉到通讯和金融交易的手机软件、免于在美国和欧洲遭受到政策层面的打压和攻讦。 黑石的代表瞄了一眼手上那份薄薄的产品推荐，对于首页上所特别标注出来的那个‘超乎想象’的预估值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于是也就举起了手。“请问，五百亿美元的估值、是不是太过高了？” 手里拿着遥控器的牟芷莹瞥了一眼大老板，见他似乎还在神游天外、心里面不由得叹了口气，挤出了一抹笑意淡淡的说。“完美且合理的退出机制，三到五年的时限，如果黑石有类似的项目提供，唯知技术会毫不犹豫的掏钱出来的，我还相信在座的其他公司一定不会有类似的疑问，对不对？” 会议室里并没有产生诸如‘笑声’之类的现象，获得邀请的投行和产业基金的代表们反倒是表情变得越发严肃起来，红杉的代表抬起手问道。“唯知技术是不是缺乏发展资金？” 来了！ 最敏感的问题终于需要面对了。 牟芷莹瞅了一眼捏在手心里的那张纸条，眉眼立刻便有了弧度，抬起头冲着红杉的代表说。“唯知游戏登陆纳斯达克市场不到一个月，身为唯知游戏的大股东、唯知技术的账面上可动用的现金高达两百亿美元，如果说这样的财务状态依然会被认为是‘缺乏资金’的只管表现。那么……我承认，唯知技术还是缺钱的。” 嗡…… 会议室里彷如是涌进了一群蜜蜂。 吸气的声响、惊骇的低呼、交头接耳的动静，终于让进来后只是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便坐下来的付正义抬起了头，见牟芷莹递过来一个‘果然被你猜中了’的眼神，怔了下才想起来之前跟她打赌的内容，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等大家的目光汇聚了过来便说。“我知道在座的都挺忙的，唯信这个产品还没有正式上线，但全球同步发行的计划已经制定出来了，关于产业发展方面的文章和研报，我就不在这里赘述了，目前可以公开的讯息基本上就在你们的手里的简介里了，以前唯知技术旗下企业赴美上市之前、都会进行全球公开路演，只不过熟悉唯知技术的朋友们应该清楚，全球路演其实在我个人看来就是在糟蹋钱，无论声势造的多么大的大、无论引发了怎样的热议，归根到底还是一个，那就是产品是否真正具有着竞争力、是否代表着行业发展的最尖端、是否具有着持续发展、可变现的可能性，所以我多说一句吧，唯知技术的邀请是诚挚的、是带着诚意的，愿意留下来参股、享受资本市场回报的，那就留下来就具体的问题进行磋商；反之，请将手上的产品简介留在座位上……” 花旗、黑石、红杉等有过参股唯知系企业经历的资本代表们苦笑、摇头，进而也就发现同行们的表情绝对也是属于极端的无奈，于是便各自摇头、叹息，但却将手里攥着的产品简介攥的更紧了一些。 而那些首次获得邀请的代表，有的瞠目结舌、有的面有怒容，心里面所想的就是怎么会有如此狂妄且嚣张的企业？ 在座的虽然并非是各自公司的总裁、或者说是董事会要员，但既然能代表各自的公司来参加这样的邀请会、那也就意味着参与者们的态度、将会决定这笔资金该不该被投进去，可哪里有邀请参股的企业敢摆出这样一幅嘴脸来的？一言不合就撵人走？开什么玩笑呢！真以为钱是风刮来的、不要成本、不需要考虑风险的啊？ “justie！你又是只肯拿出百分之一的股权，实在是太少了吧？瑞银可以不要投票权，但瑞银还是希望能够提高购买的额度，百分之一这么少，回去很难向董事会交代的啊……” 瑞银的代表的再次发声，其内容却是让那些还在考虑着是否该‘拂袖而去’的企业代表们傻了眼！ “是啊是啊，我们与唯知技术的合作关系是亲密无间的，对于份额的问题、我们也觉得有些不妥，即便是价格稍微调高一些都可以商量的，但只有百分之一的股权、实在是很难向董事会和股东们交代的啊……” 花旗代表的补充、让会议室里彻底乱了，基于‘肯定会买、只是想多买一些’立场的代表讲述着所面临的麻烦，而那些抱着只要价格低一些、条件能再优厚些的代表、则联合起来声讨瑞银、花旗破坏行规的这种行为，于是那些觉得此次邀请推荐会是场闹剧的公司代表们可就彻底傻了眼，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难道如此苛刻的条件、还变成是占便宜了？ 疑问，在会议室里产生并爆发了。 在次贷危机正在向全球蔓延、对实体经济造成严重危害的这个时刻，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啊？ 正文 第1706章 幕后英雄 “会议室的租赁费用是三千美金，团队赴美的单程费用是三万多美金，午餐招待只用掉了预算的三十分之一、就因为每个人只有杯可乐、一个汉堡，bss啊，你的吝啬程度简直比葛朗台还葛朗台，这真的就是你原本所构想的全球路演的纽约版吗？” 眼瞅着手里的这份费用清单，牟芷莹怎么都忍不住要吐槽了。 九点开始的会议，开到了下午两点半才结束，华尔道夫酒店的早餐非常的丰盛、味道很合她的口味，所以汉堡虽然牟芷莹没有吃、且直到现在都没有感觉到饥饿，不过她想不明白会议怎么就以这样一种戏剧化的方式圆满落幕了？ 面对着战略投资者的名单，付正义头都没抬起来便道。“目前是获得了八十五亿美金，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出让幅度是在预料之中的，但这样还是不足以让美国政府完全放心，何况这种即时通讯类别的产品、势必会在上线运营之后遭遇内容方面的长期审查和监控，若是不能排除这方面的潜在风险，很可能美国的律师行会变成真正的获益者……” 以为他没有在听自己在说什么，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牟芷莹可也就有些不满的道。“bss？” 抬起手冲着牟芷莹示意稍安勿躁，付正义拨通了奚美娟的电话，交代她保持跟【fl公共关系公司】的尼娜联系，唯信这款软件所潜在的安全方面的风险、是需要她这个负责公共关系的负责人更努力一些才行，美国说客的影响力是很大，不好多加利用实在是对不起这边的政治体系。 当然了，初始估值就高达五百亿美元的唯信这个产品，还是需要有更多具有着号召力、具有社会影响力、具有资本威慑力的股东的，梦工厂的三巨头、苹果的乔布斯、微软的比尔、法国首富父女俩，只要是能想到的、觉得可以搞定的，，付正义都希望能够借此机会一起拉进来、以对抗可能需要面对的巨大风险，即便是需要因此而付出一定的代价，但将蛋糕做大所能够带来的潜在收益足以确保最终的收益不会被摊薄…… 有别于其他的公司，任何一款具有着远大发展前景、又或者该说是具有着远大发展‘钱’景的产品，付正义都会给予具有着前瞻性的发展建议。 唯知音乐商店的上线，唯知技术以极低廉、但庞大的用户基数的保证换取到了正版授权，避开了潜在的版权诉讼以及国际上的公开抵制。 唯知商城的上线，则以近乎于苛刻的方式杜绝了假货的传播和渗透，虽然还是无法避免在唯知商城里的个人店铺、甚至是品牌店铺里出现售‘假’现象，但跟全球数万品牌所建立起来的快速反应机制、足以让售假者们在发展起来之前就被移送给公安机关处理，牺牲掉的那些营业额所换来的就是唯知商城的‘无假货’承诺的完全兑现，也避免了国际知名品牌的集体诉讼！ 所以，唯信这个产品的全球同步上线，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为了让唯知游戏在美国上市，全球路演的开销是四百多万美金，虽然跟同等体量的国内上市企业相比、几乎只花了一个零头，但好的企业就应该无惧资本力量的挟持！另外唯知技术所提供的退出机制、也足以确保投资者的利益不会存在风险，就像你之前所说的那样，无论是黑石还是瑞银、又或者是花旗，如果他们能够拿出类似的项目来寻求唯知技术的参股，他们要多少钱、我就肯给多少钱的，没有风险的投资意味着赚多还是赚少的问题，而具有着风险的投资则意味着投入存在打水漂的问题，所以只要是理智的投资者、就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更何况这些投行和股权私募基金都曾经尝过甜头的，别说我只是将唯信的估值定为五百亿美元了，就算是翻个跟头上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投钱进来的，顶多是磋商的时间再长一些罢了……” 付正义解不解释、牟芷莹都明白唯信的招股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了，但她就是觉得不可思议，投行和股权私募基金在五个多小时的会议过程之中、最艰难的谈判阶段并非是对项目本身的质疑和询问，反倒是因为份额和定价问题在争执不休，她认可大老板所说的这些个理由，可就是觉得难以理解、难以接受，见他很快就安排妥当了、也就爽直的询问，他是否也有考虑过会议会失败？ “没有啊，退出机制完全能够确保这笔投资有利可图，投行跟股权私募基金的代表都精着呢，在刨除掉‘信任’这个问题之后、简单的数学计算就可以解决投还是不投的问题，所以我哪里需要考虑什么失败？” “可问题是这么大的投资，怎么就敢相信这些投行和私募基金代表当场下的决定能够兑现呢？” “外行们会觉得投行和股权私募基金是冒险的、是特别激进的投资人，但实际上越是能长期生存且发展壮大起来的投行和股权私募基金，都是格外重视风险控制的，就说黑石吧，其管理资产的规模高达数千亿美元，六月份还登陆了纳斯达克市场，目前其公司估值大约是八百亿美元，可实际上他们是习惯于使用高杠杆的方式进行参股、收购和投资的，五亿美元的投入看起来蛮多的，但黑石最终很可能只需要拿出大几千万美金、而剩下的则全部由银行进行贷款，最终这笔交易、黑石只需要每年给银行付利息就行了，财务方面的成本和风险计算，你要是有兴趣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可以去找柯总，风险有限、利润无限的投资，只要做的好就相当于是无本生意，美国的再保险公司也是这样……” 唯信的战略投资人名单就这么大致敲定下来了，顺利程度有些超乎想象，牟芷莹可能还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李雪瑶却绝对不会真的这么想的，纽约基金公司的老托尼、伦敦基金公司的郭建民、旧金山的奚美娟、首席财务官柯雅媛在会议举行之前所付出了努力和辛苦艰，身为大老板、付正义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的，但他绝不会去抢夺高管们的功劳、抹杀高管们所作出的成绩的。 不过，这一次会议的顺利、倒是也给他留下了一个难题，那就是该如何去奖励这些功臣们呢？ 正文 第1707章 基金会的邀请 查了一整晚的资料，成效没见到多少、但米莎莎的梦境中却出现了恩格尔系数、沉没成本、边际变动、预算约束线、囚徒困境等经济学的专业术语。 因此当她被从床上拽下来撵进了卫生间，面对着镜子里的黑眼圈、米莎莎的抓狂也就可以被理解了。 “瑶瑶！我不想去陪你去跑步啊！现在才六点半啊，我昨天晚上一点多才躺下的……” “说好了要一起去的，”将嘴里满是牙膏泡沫、一脸哀怨的米莎莎重新推进了卫生间，李雪瑶隔着门认真的道。“再说了，你昨天还抱怨来纽约才几天就胖了两斤呢，再不跟我一起晨跑、一年后你就会胖的能打破吉尼斯纪录了……” “这几天我体重增加了两斤、并不代表这样的增长趋势会维持啊！就算是养一头猪，也做不到连续一年、每天都增加固定的份量啊……” “猪都比你勤快！” 被怼的直翻白眼，米莎莎随着她出门、下了楼，见到了在路边做着准备运动的那人时可就越发的抓狂了。“瑶瑶啊！你跟你男人去晨跑就是了，硬要拖上我干嘛呀？我不想当大电灯泡啊……” 冲着付正义扬手挥了挥，李雪瑶边活动身体边道。“他有带保镖的嘛，咱们两个女生去广场公园晨跑才安全啊，你知不知道广场公园里有多少流浪汉、多少的色魔啊？也不知道珍惜着点自己，托马斯这个月可就过来了，我答应了把你完完整整交给他的……” “什么叫完完整整的？难不成在纽约还会碰上碎尸杀人魔不成？再说了，纽约的流浪汉是多，但那是这边某些人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跟咱们国内衣食无着的乞丐、要饭的是存在本质差别的好不好？还有啊，我告诉你说啊，昨天终于收到的那份邮件里有这学期我需要查阅的参考书目清单，数量之多、远比读研的时候还要离谱啊，我都要疯了，你下午一定要陪我去趟图书馆，单靠我一个人查资料、这辈子都别想拿到博士文凭了……” “博导都比较忙的，布置下来的任务跟读研的时候又有不同，需要掌握的知识点更多、需要查询的资料也更多，没有点耐心是不成的，我要查的资料也多呢，可没时间帮你查什么资料……” 有保镖的随行，半个小时的慢跑也只是让三个人探索了广场公园的一角，纽约同样是秋高气爽的季节，高大的伦敦梧桐、晨练的纽约人，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是宁静、是安详、是充满了朝气的又一天的开始。 中断了晨跑有小半年了，米莎莎累的满身是汗、瘫倒在木椅上就不想动弹了，见此李雪瑶这才来到了付正义的身边，询问他怎么有时间过来陪自己晨跑的？ “昨天的会议很顺利，估计这周就能敲定最终参股的名单了……” 李雪瑶有些吃惊。“这么厉害？” “退出机制比较合理，何况唯知搜索、唯知游戏的利润也都是可以看得见的，对于投行和私募股权基金而言、有钱赚的生意自然是可以做的，何况美国次贷危机已经波及到了全世界，国债利率过低、资源类交易品的波动又太大，石油价格的高企意味着生产成本的大幅度提高，所以也就有不少资金需要找到合适的避风港，风险小但潜在的利润却很高的项目、过百亿美元的投资也就比较好谈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是太懂啊，”李雪瑶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下才开口道。“不过有件事儿我想要你帮我参谋一下，比尔基金的梅琳达发来了邀请，希望能够跟瑶基金在医学、在消除全球范围内极端贫困现象方面进行更广泛的合作……” “比尔基金？微软的那个比尔出资创立的？” “恩，前些年比尔的基金希望可以为国内提供一些免费的疫苗，但最终因为审查问题没有能够办成，瑶基金为悬崖村所做出的努力、让梅琳达觉得瑶基金在内地的影响力比较高，所以希望能够借力。要知道比尔基金在成立之初就投入了七点五亿美元设立了一个种子基金，支持了全球疫苗免疫联盟，通过创新融资机制、成立至今为受援国数亿婴幼儿提供免疫接种支持，拯救了数百万儿童的生命，瑶基金的主管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合作机会，比尔在国内的名声是很高的，瑶基金跟国内主管部门之间友好的合作基础就是最大的优势……” “可以的，无论是免费疫苗还是为了消除贫困所做的努力，都是有益的、都是会起到一定效果的，沟通和宣传方面需要做些什么，唯知技术会全力配合！” 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李雪瑶大为欢喜。“还有啊，梅琳达邀请我们去她家里做客，不过据说这也是比尔基金惯用的筹资方式之一，目的是让慈善基金管理人能够拿出更多的资金、跟比尔基金共同为某个项目注资……” 付正义皱眉，思索了片刻才道。“比尔基金给国内的投入仅占其基金规模很小的比例，梅琳达的邀请倒是可以视为非官方的接触，如果能够通过这次会面、让比尔基金给予内地更多的支持，我觉得就是大功一件，不过中美关系会对这样的合作产生一定的影响，我觉得你需要跟有关部门联络一下，如果能够得到一定的官方授权、那么后续工作的展开会比较顺畅一些。” 见他没注意到之前自己所使用的措辞，李雪瑶道。“梅琳达也邀请了瑶基金的注资人呢，我觉得她想达到的目的远不止是邀请函里面所表述的那些……” 跟比尔见个面？ 似乎也不是什么事儿。 不过需要做的准备工作似乎还不少，最起码对于比尔基金是要进行了解的，若是能让比尔基金将目光更多的专想内地、能从比尔基金的口袋里多掏些钱出来，成就感一定会比较高…… 正文 第1708章 魔咒 梅琳达的邀请，还有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 不过随着李雪瑶进入了纽约大学、开始了她的博士生生活，摆在付正义面前的工作也一下子多了起来。 国内股市依然在如火如荼的繁荣着，内地的媒体以无比兴奋且激动、甚至是带着骄傲和自豪宣称，内地股市终于摆脱了美股的魔咒，不但走起了完全独立的行情、还以势不可挡的升幅冠绝全球，成交量在放大、激情在爆发、指数在新高、所有人都在宣称赚到了钱。 不过唯知信托的持有者们并不是特别的高兴，因为随着时间进入了九月，唯知信托的净值增长迅速放缓，申购被无限期的延后了，赎回虽然正常、但所有赎回份额的客户都会接到唯知信托的电话，其内容无非是对风险的强调以及对后市的不乐观。 市场如此的红火，闭着眼买都能赚到钱的好年景下，唯知信托的风险规劝自然是效果寥寥，何况在某些财经媒体刻意的煽风点火之下，唯知信托也就变成了胆小、怯弱的基金公司，而唐嫣这位拿着过千万美金年薪的华尔街顶级交易员、也就被认为是无可救药的弱智、低能儿，已经属于是那种被市场所淘汰的、是需要被撵回腐朽的华尔街的存在了。 只有那些看不见的风险，才是真正的风险。 被质疑、被否定、成为了许多股民嘲笑和讥讽对象的唐嫣，却是根本就没有受到媒体舆论的影响，市场虽然是红火的，但她依照唯知信托操作守则在上涨中卖出的铁律，三周的时间、就将唯知信托的仓位下降了七成，只许卖出、不许买入的命令在被唯知信托的交易员们执行起来是毫无压力的。 何况为了表彰她所率领的团队在这几年里的所付出的努力，大老板不但许诺十月底就会结算奖金，而且还安排所有员工去享受海岛双薪休假的福利。 收到了集团的正式通知，唐嫣看完了行程表和那座属于集团公司的海岛间接之后可就忍不住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听到了他的应答便用还不娴熟的普通话嚷嚷了起来。“bss！我爱死你了！我真的是爱死你了啦……” 跟李雪瑶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电话里的动静、惹来的自然是李雪瑶探究的目光，以及赖着不肯走的米莎莎那愕然表情，付正义苦笑着叹了口气。“唐嫣！搞清楚汉语的真实意义是很重要的，如果不想明年被我发配到戈壁滩却学习汉语，就给我好好说话……” “哇哦！看样子bss身边有美女，是不是呀？” 唐嫣的敏感和她的调侃，让付正义有些吃不消了，干咳了一声便道。“说正事儿！” “月底前保证完成任务！不过行情真的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了，技术指标超买、个股异动明显、成交量不断缩减，显然持股者的心态已经不稳了，带薪休假是很不错，不过真的要完全抛弃市场这么长时间吗？” “决定权在你，离开了市场并不意味着彻底远离，我相信休完假回来，市场会有大把的机会等着你呢……” “好吧，这么漂亮的度假海岛、我甚至都想自己买一座下来安个家了！” “我觉得你已经有实力买一座小岛当岛主了！” 唐嫣一怔，跟着可就是狂喜。“什么？bss？难不成今年的奖金会远超预期？” “今年不但你的收入会超预期，所有员工的收入都会超预期的，好好干，站好最后这一班岗，k？” 电话那头充满了激情的应答声、连趴在外间沙发上的米莎莎都忍不住的乐，只是等她得知唐嫣的年终奖一定会超过五千万美金的时候，却是彻底惊呆了。 很努力的在熟悉他的管理团队成员，李雪瑶疑惑道。“唐嫣好像只比你大二岁吧？” “好像是……” 李雪瑶惊叹。“太厉害了，年薪都过四亿了，搁在国内那是妥妥的白富美！” “放眼全世界，你也是妥妥的白富美！” 李雪瑶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刚刚从震惊中摆脱出来的米莎莎翻着起了白眼、还故意掐着自己的喉咙佯装要呕吐…… 为企业的发展献出了青春，付正义所能给予的除了信任和支持之外，便是丰厚的薪酬和绝对的后顾无忧。 时年58岁的美国软件工程师查尔斯乘坐俄“联盟ta-10”载人飞船前往国际空间站，此人曾任职于微软公司，被称为“rd之父”，其太空旅程持续时间半个月，而时年47岁的太空人之子、美国电子游戏大亨理查预订了明年的航程，准备花费三千万美元、乘坐着俄罗斯“联合号”ta-13型火箭飞往国际太空站。 但与其同时，马斯克的猎鹰1号却经历了第二次发射失败，他的特拉斯项目也陷入了失败、失败、再失败的窘境，他出售paypal所获得的收益、顶多还可以支撑他的梦想一年的时间。 世事难料，不断的失败会马斯克的精神越发的坚忍不拔，胜利的曙光是否依然还会如期降临、付正义并不清楚，不过他不希望这样一个将目光投向了星空、落在火星上的狂人会狠狠给那些看衰他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当然，目前时机还没有到来，远远的看着、等待着、观察着，当需要出手的时候、付正义相信没有人会比他还要能抓住机会。 不过他也并不是特别确信记忆之中的那些时间点了，因为唯知的智能手机不但进入了美国本土、还跟黑莓、一代苹果、摩托罗拉、诺基亚展开着贴身肉搏，产自于中国的电子产品、竟然敢标出跟美国本土手机近似的售价，媒体的嘲讽、行业圈的鄙视并不足以代表真正的市场，产销量的日益增长、智能手机内容方面的不断完善，付正义相信随着唯信这个颠覆性的产品全球同步上线之后，唯知手机若是还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那只能说明美国本土市场的排外性、远比市场调研机构所提供的数据还要强大。 当然，在奠定行业霸主地位之前，他还需要赴一个重要的饭局，邀请者的运气似乎一直都不那么好，所以这一次他希望能够听到些好消息…… 正文 第1709章 差距 精致的英国骨瓷餐具，八二年的拉菲，棉纸包装的茅台，米其林大厨在一旁正忙碌着，油脂落在铁板上所发出的动静、令人食欲大增。 西装、领带、黑皮鞋，站在餐桌旁、面带微笑的尼克，自然已经不是数年前那个落魄且沮丧的创业者了。 两千万美元的收购价格、虽然距离他的目标价位还有些差距，但在次贷危机即将席卷全球的这个时间、他将公司打包出售的决定是明智且有远见的。 “justie！我为你特意准备了这一瓶六十年前的茅台酒，希望你能满意……” 接过尼克递过来的那瓶酒，褪了色的酒标、泛着白的瓶盖，并非是飞天、而是一瓶五星牌的陈年茅台，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儿淘来了的，但他能记住自己的喜好、付正义还是很高兴的，笑着道。“喝酒看心情，跟朋友在一起喝酒即便是喝最便宜的伏特加或者是二锅头，一样能喝的非常舒畅！” “不不不，对于你们那边的二锅头、我还是很难吃得消的，那根本就是纯酒精啊，喝一口下去就觉得自己随时可以被点燃了，还是红酒比较适合我的肠胃……” 法国贝隆的生蚝，日本神户的牛肉，西班牙的黑松露…… 极致的美食、顶尖的佐餐酒，拿到了巨额支票的尼克显得意气风发，即便是他明白眼前的这一位有着何等的成功、已经有所自我克制了，但在讲述他这几年创业历程时的得意和骄傲，依然是溢于言表的。 这是可以被理解的。 眼前这位仅比自己小了一岁的家伙曾经背负着何等庞大的债务啊，付正义更清楚他的第二次创业、遭遇了何等程度的运营危机，当年那两千五百亿美元的索赔金额、想必任何一个有理智的成年人都会觉得恐怖、觉得未来没有了希望，可尼克这家伙却真的是属于那种越挫越勇，越是身处困境中就越是努力的类型，关键他还再次成功了。 虽然在这个年代‘励志’这个词儿还没有流行起来，但尼克绝对属于其中的翘楚。 当然，如果没能获得‘励志’这种评价的，一般来说都泯然众人矣了。 “justie！当年起诉我、让我差点就需要背负两千五百亿美金债务的二十九家好莱坞公司，在我的公司被出售前已经有二十三家成为了我的客户，第一次创业的损失和债务、我不但全部讨了回来，我还从中赚取了四百万美元的纯利润！不过派拉蒙的雪莉在一次酒会上说我的运气很好，获得了梦工厂三巨头戴维的大力保荐，所以虽然好莱坞公司有其他的选择，但都还是给予了相当程度的关照，我相信是你、而不是跟我从未打过交道的戴维的努力，对不对？” “也许吧，不过我确实不太记得了，”付正义笑着举起了酒杯，想了想便道。“尼克，你既然将公司卖掉了，那么有什么新的打算吗？” “之前的谈判过程谈不上是旷日持久，但也非常的令人烦躁，我准备出去旅游、好好放松一下，如果能够发现合适的创业机会，我还是会马上投入到工作之中的，”尼克说到这里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反正我是闲不住的，工作对于我而言，就是生活的本身，有乐趣、有挑战性、有激情、有动力、有憧憬……” 身处于奢华的餐厅，而外面则是阳光明媚的繁华纽约，付正义的手指在桌面上习惯性的敲了敲、思索了片刻便说。“尼克，如果我现在有一件事儿需要拜托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是否愿意帮我跑个腿？” “跑腿？”尼克有些不解。 “是这样的，我对纽约的公共交通还是挺满意的，地铁四通八达、准时准点，但出租车行业还是有点不尽人意，我原本准备做个市场调研的，不过刚好想起来了、就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看看如果没有获得帮助，一个外国人在楼底下需要等候多久、才会有一辆出租车愿意主动提供服务……” 尼克带着困惑下了楼，大街上的车水马龙、让他越发的不解，只是等他拦下的第三辆出租车再一次的被人给截走，他可就火冒三丈、攥紧了拳头。 “付总，我觉得他会使用武力的……”躲在餐厅里角落观察情况的冉颖，有些担心了。 “那就换成孕妇、或者是尼克一定打不赢的吧！” 无良的大老板！ 该说是他的恶趣味爆棚，还是他真的想戏耍一下刚刚成为了亿万富翁的尼克、让他冷静一下呢？ 冉颖猜不到真实的原因，不过当尼克拦下来的第四辆车被一个伪装成孕妇的女人截了、而第五辆车被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给截了之后，站在马路对面的尼克便不再扬起手、招呼出租车了，而是面对着大街一脸的严肃，眉头也越皱越紧。 遭受了如此的待遇、尼克竟然真的没有暴跳如雷，冉颖对于大老板的判断能力是越发的佩服了，快步从餐厅里出来过了街、来到了尼克的面前，说bss让自己来接他上去。 进了电梯，尼克这才开了口。“那些都是演员吗？另外，后面还有几个准备截我车的？” 冉颖一怔，见他并不像是生气、反倒是一脸的无奈，掩口而笑。“只有那个装成孕妇的可以算是演员，其他的都是公司的员工……” “好吧，我大概知道justief在想什么了！” 回到了餐厅，尼克见付正义站在宽幅落地窗前似乎是在欣赏街景，走过去并排而立俯视着下面的街道，片刻之后才说。“谢谢！” “有想法了？” “对！不过出租车行业在全世界许多国家都是特许制的，贸然进入会招致监管部门的处罚，更何况这个行业牵涉到人身安全，关键是每一张出租车牌照都是相当昂贵的……” “如果你能够让监管部门起诉你，那么距离成功也就不远了。” 付正义的语气十分平淡，可落在尼克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个炸雷，愕然之下不由得惊呼出声。“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如此的成功了……” 正文 第1710章 项目 摆在尼克面前的，是两部唯知手机。 手机里所安装的软件之中有名为uber的一个打车软件，一台装的是用户版，一台装的是司机版，只需要让手机连上网络，想要打车的客户就能够通过这样的一款软件迅速达成交易。 很简单，也很方便。 相关的法律授权文件还处于空白的状态，但尼克明白这两部手机里的软件意味着什么。 先不去考虑出租车管理行业、现有的出租车公司、出租车司机会不会来找麻烦，单是这款软件所具有的市场价值、就已经不菲了。 尼克是搞程序的，他清楚这么一款体积不大、但却需要卫星定位支持的软件的开发需要多少时间，他更清楚眼前这位将他从泥潭里拽出来、承诺会给予他支持的justief、拥有着何等强悍的团队，他更清楚对方只需要在手指头缝里漏些钱下来、就完全可以推动这样的一个项目变成实实在在的企业，所以在兴奋和激动劲儿过去之后，脑子里所冒出来的当然便是一个问题：为什么？ 重新回到了餐桌上，有着大理石花纹的神户牛肉还冒着热气，付正义切了一小块送进嘴里、感觉到的是馥郁的浓香以及令人陶醉的口感，抬起头见尼克皱着眉、思索着，便笑了起来说。“你一定是在奇怪，为什么会选择你，对不对？” “是的，我不明白原因。市场机会是你发现的，市场调研已经做了，甚至是产品都拿出来了，而关键的资金对于你而言那更不是什么问题，如果你想要一个合格的e、也许我还能够理解，但看样子你是想要将这个项目交给我，所以……” “所以你奇怪，甚至是在怀疑，我在打什么样的主意，对不对？” 对方的笑容坦诚、目光也清澈，尼克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还没有询问具体的内容，也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项目需要一个具有着强大意志力并且态度强硬的e，一个好的项目就需要一个好的领导者，虽然在这个项目上我做了一些事情，但这个项目我一直都在为你保留着，什么时候你空闲下来了、什么时候这个项目就会摆在你的面前，我承诺过会给予你支持，这也是兑现的一种方式。” 尼克在查看那两部手机里安装的软件时就发现版本的开发时间是年初，这也就是说这款软件的开发时间应该是从去年开始的，也就是说唯知智能手机还未曾全面上市的时候，这个项目就已经立项了，甚至可能远比他自己所能想象的还要早。 依托于互联网的产品的生存周期很短，短的甚至于还没有完全向用户展示其远景的时候，就已经倒掉了。 世纪之初那场互联网泡沫的碎裂，让硅谷九成九的创业互联网公司消失了，硅谷两百八十家上市公司损失了两万亿美元的市值，但justief的【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不但没有在这场灾难中倒下去，反倒是因为扶持了脸书，大肆购入了苹果、易贝等互联网企业的股权而获得了丰硕回报，尼克跟【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的总裁奚美娟见过面、也沟通过，他并不认为那个有些平庸的女人具有如此卓越的眼光，因此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定是远比他所创立的那个公司价值更高、发展远景更大的项目，并且还是justief都愿意为此而等待很长时间的一个项目！ 心脏在砰砰砰的狂跳，尼克按捺着心中的狂喜竖起了一根手指，犹豫了下还是又竖起了第二根。“二十亿美金的估值？” 跟聪明人沟通，真的是一件非常爽快的事儿，付正义笑着直起了身子。“要有想象力！” “一百亿美金？”尼克的声音在颤抖。 “可以作为第一个两年计划所需要达成的目标。” 尼克双眼猛地瞪大了，倒吸了口凉气。“第一个两年计划？那十年之后……” 付正义终于抬起手，张开五指。“五百亿！” 尼克木然的点了点头，紧盯着付正义的双眼颤抖的、右手在桌面上摸索着找到了水杯，等将整整一杯柠檬水灌了下去、这才拍打着右胸口苦笑了起来。“justie！你觉得我该说什么？” “接受这个项目，尽快组建你所需要的团队，我不会干预你的经营和运作、甚至是人事安排，但我需要派出一个团队入驻，对你所组建的公司进行适当的内部约束。” 两年就想要缔造出一个估值过百亿美元的企业，在被授予了经营、管理和人事权的同时、被要求接受适当的内部约束，不但是合情合理的，而且也是必然的，尼克从不觉得自己可以轻松的从别人手里拿到如何优秀的项目，因此也就毫不犹豫的点头。“应该的！无论是财务还是运营，无论哪个部门，只要不会对企业经营产生程序方面的阻碍，都是应该受到约束的……” “不不不，我对你的财务、运营部门都不感兴趣，我知道你认为一个优秀且具有斗志的e，所需要考虑的是成本、是运营、是绩效，唯独不需要考虑的就是法规的条条框框，但作为注资以及项目提供方而言，我所关注的则是企业的形象、企业内部的平等、公平以及秩序！” 尼克愕然，他不明白为什么。 “虽然这么说会让你觉得受到了侮辱，但我知道你对女性员工是不屑一顾的，你认为女人就该待在厨房、待在育婴室，但问题是这方面的法律规定是无可撼动的，所以我才需要派合规部门入驻，确保整个公司在闹出诸如性别歧视、办公室性骚扰之类的大丑闻之前，将那些害群之马给撵出去……” 尼克惊呆了。 他不觉得自己原本的公司里有他的眼线，他更不认为对方会如此的下作、派人对自己进行长期跟踪和调查，难不成想要成为全世界最成功的企业家，还需要看穿人内心的神奇能力？ 尼克愕然，甚至是有些惊悚，付正义也觉得他似乎是被吓坏了，笑着端起了酒杯继续说了下去。“当然，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企业何时、以什么样的方式上市，我需要拥有决定权，k？” 似乎只有这个要求才是‘不出乎意料’的，尼克松了口气连连点头。“k！k！你说了算……” 正文 第1711章 猪一头 通过手机里的软件就可以叫车，而且等候的时间也远比站在大街上招手要有效，显然对于顾客而言、是更加的便捷了。 uber看起来只是个挂着高科技牌子的叫车公司，可一旦任何一个拥有私家车的车主都能通过这款软件做生意了，那对整个出租车行业所造成的伤害也就会变得显而易见的。 不过在这种伤害显性化之前，如何吸引非出租车司机们加盟，如何让习惯通过电话叫出租车的客人们改变原本的叫车方式，则是最先要解决的难题。 原本是经营互联网程序的尼克，虽然对于管理一家公司是驾轻就熟的，但他显然还需要一定时间去适应新的工作的。 将原本在智能手机获得了普及的年代才诞生的产品、在全美智能手机保有量还不到百万台的零七年的九月底推出，无论采用什么方式、都显然很难迅速搭建起有效的平台，让司机跟顾客都能够获得满意的。 “那也就是说，要想搭建这样一个平台、我就需要先想办法提升唯知智能手机的销量？”请人吃了一顿饭，结果原本游遍全球的计划不但泡了汤，还需要立刻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之中，尼克虽然并不排斥这样的生活、可他在回去想了一整个晚上、在将所需要解决的问题都整理出来之后，也就很容易的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打个比方，就像是我现在想喝口水、但却需要自己动手先挖出一口井来吗？” “宾果！你说的相当正确。” 清脆的响指声、通过手机的扬声器让尼克差点郁闷的要哭出来了。“付！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对消费类电子产品的营销一窍不通！亚马逊也在销售你们的手机，你们在全美还设立了四百多个唯知手机的体验店，就连我住的小区里都有一家，唯知手机的销售体系应该是完整且健全的……” “苹果手机是采用合约机的方式在销售，美国通讯协会和一些官方机构正在对唯知手机进行施压，无非是要求唯知手机在美国建立工厂、又或者是提高第三方渠道的销售费用，而电讯公司给唯知手机开出来的条件、更是苛刻的很，我宁愿将这部分利润让给普通的用户、也不愿意让美国政客和什么协会的那帮人觉得唯知手机软弱可欺！所以我的建议是选择一个环境相对宽松的城市进行试点，以旧换新也好，一美分购机也罢，总之最终要实现一个目标，那就是完全改变人们的生后方式，最终顾客只需要按一个键，五分钟也好、八分钟也罢，嗖的一下，一辆外观整洁、内部干净的车就会如期出现在顾客的面前……” “哈！改变‘生活方式’这句话我很喜欢！我会将这句话作为宣传语的，”尼克兴奋了起来，但紧跟着可就话锋一转。“不过还有个问题，只要平台上线开始运营、美国出租车管理部门就一定会察觉进而来找麻烦的，纽约现在一张出租车经营牌照的价格是几十万美金，每辆车上缴的规费不但养活了三百过个出租车汽车公司，还养活了三万多出租车司机以及司机的亲属和子女们……” “那就让出租车司机也变成uber的司机啊！” 尼克愕然。“什么？这怎么可能？”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没想到尼克也有犯傻的时候，付正义乐呵着继续说了下去。“烧钱这个词儿，你不陌生吧？” “请说下去！” “苹果手机的售价是499到599美金，如果让顾客们知道，通过uber所购买的唯知手机费用可以冲抵uber服务的费用，那么顾客是否愿意尝试一下去改变原本的‘生活方式’呢？” “应该是没问题的！” 付正义继续。“那么如果让出租车司机们明白，他们更换唯知手机的费用、将会依照他们接单的数量由uber进行全部返还，甚至出租车司机们的每一单利润都会比原先增加，那么你觉得出租车司机、是否愿意去使用唯知手机并且加入uber呢？” 尼克这下子可就明白了，心悦诚服的道。“justie！你是个天才！” “自从智能手机开始进入人们的生活，生活方式的改变就是无可抵挡的，你现在所需要考虑的就是选择一个出租车管理部门相对比较开明的城市，试运营一段时间之后再根据市场反应进行扩张，最终的目标就是让uber成为全球性的大企业，颠覆出租行业原本的固有模式，让司机获得更高的收入，让顾客更容易叫到车……” 考虑了一整个晚上，尼克对于uber的未来充满了信心、但同样疑问也是相当多的，以类似于‘合约机’的方式推广唯知手机、这在他看来是必然的手段之一，可无论是让利给更换手机的顾客、还是让利给出租车司机，uber最终的目的是要实现盈利的，烧钱是手段并非是企业发展的唯一途径，企业的利润该在什么时候实现、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是零七年，已经不是世纪之初互联网公司会盲目四处烧钱的时代了，互联网企业如何盈利、如何兑现利润，即便是亚马逊模式的企业都开始盈利的大环境之下，尼克不认为uber可以依靠长期烧钱的模式获得市场、获得成功，更何况还需要随时准备面对出租车管理行业、出租车公司以及出租车司机们的索赔诉讼。 不过诸如此类的问题，尼克是不会直接说出口的，他明白所有的问题若是都让对方给解决了、那自己存在的意义也就没有了，因此在将某些敏感问题暂且撇开之后，摆在眼前的就是选址的问题了。 “洛杉矶！那里有好莱坞、那里有大量的游客！旧金山！那里有硅谷、那里有斯坦福大学！都是有着一定人口基数的……” 洛杉矶跟旧金山的出租车起步价不算高，尼克稍一琢磨也就唯有叹气了。“justie！我觉得你就算是选择一头猪来担任uber的首席执行官，也是会成功的！” “所以，你需要更努力些才可以……” 正文 第1712章 本质差异 （谢【离歌如烟】赏！） 周末，纽约大学的校园里宁静但并不冷清。 高达三分之一的外籍学员，让纽约大学校园里的长椅、绿地、树荫下有着许许多多非美裔身影，高企的入学门槛、昂贵的学习费用、繁重的课业，让这里也就的不同于国内高校普遍性的疲塌和散漫。 那个晨跑之前就待在湖边看书的内地的大学生、似乎因为抵不住困倦的袭来躺倒在长椅上进入了梦乡，让打赌对方是在看闲书的米莎莎、输的心服口服却依然还是耿耿于怀。 见他挂断了电话便收起了手机，米莎莎听见李雪瑶在感慨‘一只猪’也能担任首席执行官的言论也就凑了过来，了解完情况也就奇怪道。“付老师，对方说的好像也并不错啊，你相当于是将一整个已经有了实施方案跟细节的企业交了出去，这样的企业你随便组建个团队也应该能搞定的吧？” “美国的风气表面上看是开放的、是公平的、是平等的，但实际上美国也是在潜移默化的在重新划分着阶级，‘知识很贵’的道理、我觉得你这个学经济的应该远比瑶瑶明白的更透彻！” “这个倒是事实，导师给我的课题里中就有关于教育方面的，美国的幼儿园、小学、中学看起来似乎都是费用低廉、效果同等，但实际上进入名校就意味着人脉的丰厚、就意味着圈子的扩大，培养一个大学生需要过几十万美金，除非具有特别的才华和格外聪慧的大脑，否则百分之七八十的学生最终还是会沦为蓝领的，更别说什么读研、读博、成为博士后了……” “知识无价，但学习并掌握知识的过程则是代价高昂的，”付正义指着那躺在长椅上的印度裔学生说。“美国人正在通过经济手段进行调节，这跟国内正在盛行的‘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说辞在本质上还是存在差异的，美国并不完美，实际上在剖开其内在本质之后就会发现，这里的阶层固化程度比国内可能还严重，政客世家是存在的，财阀也是存在的，而被广泛宣扬的‘美国梦’、则正在无声无息的消亡着，不过在美国的大学里是需要真的去努力学习的，即便是美国的二流大学、也绝对不允许学生们采用什么手段去获取学位，这跟在国内考上大学就可以谈恋爱、就可以放松、就可以享受四年的象牙塔生活是不一样了，读研、读博的则需要真正沉下心去进行研究、进行思考，最终在学术方面取得突破……” 米莎莎点头、一脸的赞同。“是啊，这两年优秀毕业生不愿意回国发展，而单纯为了镀金而出来的学生回去了也是浪费资源，此消彼长、最终造成了国内跟国外对大学教育的看法竟然产生了本质上的差异，说可悲都已经算是宽容了……” “有一对从事材料研究的博士后夫妻，抱着报效祖国的理念想要归国，十多个省市的科研所、研究机构想要接收，但即便是加上省市级的补贴和奖励，也不过就是给出了八万的年薪、七十平的小公寓，孩子入托、老人照顾都是无从谈起的，这一对博士后在美国住的是两百平的乡间别墅、开的是二手奔驰，孩子入托不需要考虑费用、不需要考虑接送，小学、中学更是可以看得见可供选择的好学校，最终这一家被唯知研究实验室给请过去了，住房、座车、孩子的教育、年迈父母的照顾问题都得到了妥善解决，虽然不能让这对夫妻获得跟在美国完全一样的生活，但最起码可以让夫妻俩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无须为了生活琐事而分心……” 付正义同样有些感慨，体制这个词儿，有的时候是沉甸甸的、是无法避开的，按部就班、论资排辈这些职场上的陋习，并不能因为唯知系的出现和存在就得以扭转，虽然他确保了每一个唯知员工都能够分享企业成长和发展所带来的红利，但也仅此而已了，十数万唯知直系员工、上百万依托于唯知系而努力工作的配套企业和供销企业的员工们，都直接或者间接的获益，但更多、更广泛的区域，即便是以唯知系的庞大和强悍而言，还是鞭长莫及、只能是徒呼奈何。 “付老师，唯知系给的条件真的是很不错了，来纽约之前索邦大学的论坛上出现了一个讨论贴，讨论的内容就是毕业了回国该选择进入唯知的研究所、还是留在法国的问题，参与讨论的可都是些博士生，好些还是获得了工作邀请、年薪不低的呢，有一个帖子我记印象特别的深刻，那人是研究高分子物理的，英、法、德的研究机构都发出了邀请，但最后他说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回来先看一看再说，说学以致用是从小就被灌输进骨子里的，但问题是学有所成、最起码也要能生活的稍微有点尊严、总不能拖家带口的回了国之后，需要老婆上班挤公交、儿子上学只能进最差的……华人们在国外被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不愿意回去报效祖国啊？但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总归是需要面对的……” “我不是学经济的，但我也不是太理解你对这个尼克为什么这么照顾，”因为话题有些沉重，即便是正午灿烂的阳光似乎都驱不散内心深处的阴霾，惯来敏感的李雪瑶察觉到了、也感受到了，将话题转了回去。“你说过这个uber会成长为估值超过五百亿美元的国际性大企业，那你为什么不以独资、或者是其他的方式去经营呢？” “唯知系的企业已经过于庞大了，无论是在海内外都已经成为了被关注、被审视、被窥探的目标，适当的分一些利润出去是必须的，更何况有些企业是需要激情、是需要有创造力和想象力的，并非是有创意、有资金、有正确的发展方向和步骤，就一定可以大获成功的……” 李雪瑶依然还是不能理解。 米莎莎明白了一些，但也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站在不同的角度去分析、去研究、去思考，无论是学心理学的、还是学经济的，付正义都觉得可以从中领悟到些什么，而且还可以让他有些僵化的思维开阔、得以进一步的拓展…… 正文 第1713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 国庆节长假之后，沪深股市迎来了又一次的跳空暴涨。 连续两天的跳空缺口、让市场里的散户们开始期待年底上八千、明年上两万的超级跨年大牛市的到来。 与兴奋且激动的普通散户们所不同的，则是坚定持有唯知信托份额的基民们了，因为国庆节前唯知信托的净值增长就开始放缓，关于唯知信托正在兑现利润的说法、也就变相的获得了证实。 节后第一周，大盘整体上涨了六个多点，唯知信托净值增长却不到半个点。 节后的第二周，大盘整体下跌了一个多点，唯知信托的净值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节后第三周，大盘整体下跌了三个多点，唯知信托的净值数据却像是没有更新过一样，定了格。 连续十二个交易日，唯知信托的净值便彷如是一条直线，即便是再迟钝的份额持有者也会感觉不对头，各种传谣满天飞的情况之下，周末唯知信托便发表了一份正式声明，声称鉴于市场的非理性狂热、唯知信托已经找不到可供选择的价值投资目标，所以为了避免非理性行情时的泥沙俱下和错杀，唯知信托不但于节后三个交易日内彻底清了仓，并且将账面上的资金购买了收益有保障的债基，并且唯知信托整个团队即将于月底前往新西兰某海岛，进行为期四十天的团建…… 更新过的唯知信托的主页上，有着唯知信托自成立以来所创造的财富统计，更有内部各团队之间的绩效对比，用‘成绩斐然’已经不足以形容唯知信托这些年所走过的坚信，堪称是辉煌的业绩、价值投资的典范，可是证券监管机构的褒奖、媒体的追捧，并不能让持有份额的基民们满意，大量的赎回甚至导致某银行的交易系统出现了故障，全国范围内竟然还爆发了数起普通储户与赎回份额的基民间的冲突。 十一月的第二个周一，被视为了内地股市定海针针的巨无霸某石油股正式登陆a股，48.62的最高价也就铸就了一曲绝唱，当月以高达三成半的跌幅、让早就已经不堪重负的沪深股市毅然选择了高台跳水，以十八个点的深度跌幅、让还憧憬着年底会见到八千点的散户们被迎头浇了一盆凉水。 割肉的大军与抄底的大军再次擦肩而过，彼此对视、眼中所看见了什么，此时没有人会去在乎。 在海岛上享受着沙滩、阳光、美食和悠闲的唐嫣，倒是也并没有完全将公务丢在脑后，面对着秘书送来的一份数据统计，黯然神伤之下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大老板的电话，告诉他唯知信托的规模整体下降了三成多，那些赎回了份额悍然杀进了股市的基民们、损失比例高达九成九，亏损额度最高的竟然达到了六成，简直是惨不忍睹。 同样的数据，在唐嫣获得之前、付正义就已经看到了，对于那些赎回了份额重新杀进了股市的散户，他同情但却无能为力。“贪婪，永远是专业人士跟非专业人士之间的差别，理智和理性，更是区分专业与非专业的天堑。作为唯知信托的掌舵人，你做了你应该做的一切，问心无愧就好了……” “bss，我认为有关部门应该展开调查，为什么会高开那么多？为什么定价会那么高？买入者被套的这么惨，背后的推手一定需要承担责任……” “你别忘了国内对于股神巴菲特的崇拜！”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唐嫣可就炸了。“bss！人家巴菲特是以一块二的价格购入并持有的，而且早在价格达到十块的时候就全部清空了！” “唐嫣，我们只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儿，你是专业的，你不该被情绪所主导！” “数年的利润、这么短的时间就化为了乌有，投资者教育领域所能够做的事情很多，我觉得作为唯知信托的总裁、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做些事情……” 想要做些事情是可以的，但内地的暴涨行情确实已经结束了。 有些基金反应快、能够逃过这一劫，但有些基金则会一蹶不振、甚至会被清盘。 数年的筹划、数年的坚持和忍耐，换来的是唯知信托无可撼动的市场领导者的地位，更在散户们的心里留下了浓重的笔墨，任何一个成熟的市场，都终将把散户们给淘汰出局，没有哪个成熟市场是依托于散户的交易而发展起来的，能够在距离圣诞节还有一周的这个时候、让唯知信托成为标杆、成为旗帜，付正义相信当下一轮行情启动的时候、唯知信托的规模会更大、影响力也会更大，所以专业性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散户想要在这个零和市场里赚取到超额利润，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唯知信托的清仓所引发的热议、正处于甚嚣尘上的阶段，恶意攻击者有之，称赞有加者有之，不予置评者，众！ 但来自于李庭礼那边的消息，却表明监管部门和交易所已经展开了调查，唯知信托的清仓是否存在着某些不可为人知的情况，势必会影响到最终的调查结论，他话里话外所表露出来的、自然是忧虑和愤慨。 “放心吧，唯知信托所遵循的原则、是创立之初就定下来的，唐嫣也好、下面的交易团队也罢，都是经历过风雨、受过委屈的，员工们都知道保护好自己、就是保护好公司、就是对投资者的负责，市场机会消失了、清仓就是唯一需要立即采取的手段。可惜内地股市无法做空，否则别说是一个月跌十八个点了，一周跌十八个点、个股一周五个跌停的情况也不会是罕见的……” 坐在唯信全球同步上线的办公室里，付正义面对着倒计时的数字、所说出来的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他不确定李庭礼是否记住，但如果不说出来、他会觉得憋屈、会觉得有所不甘。 明天和死亡哪一个会先到？ 即便是付正义也无法回答。 不过他知道眼下刘美佳正待在产房里，而唯信全球同步上线时间是午夜的十二点，筹备了两个月的uber也势必会成为明年最热的话题之一…… : 正文 第1714章 漏洞 3180克。 被他从护士手里接过来的女儿、哭的像是只可怜的猫咪，可对刘美佳而言，这动静却彷如是天籁之音。 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女儿，付正义笑着说。“比大卫轻了不少呢。” “可不敢让她太大了，医生说我已经是高龄产妇了，孩子越大、生的时候就越危险……” “人家印度有个八十二岁的老太太还怀了个儿子、自然分娩呢，你跟人家比、只是个小女孩而已！” “胡、胡扯什么呀，印度那边的奇闻异事也能当真了？”刘美佳被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逗乐了，但紧跟着可就因为痛疼而眼泪汪汪的攥紧了他的手。“别逗我笑啊，疼着呢……” “我也痛啊！” 伸到了眼前的那手腕上、有着血淋淋的几道伤痕，刘美佳知道这是之前在痛极的时候自己挠的，脸一红、也就满心的愧疚了。 “宝贝闺女啊，你哥出生的时候你爹可没遭这么大的罪啊……” 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刘美佳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直到实在吃不消他的揶揄了、这才推了推他道。“行了、行了，不就是疼的吃不消了才挠了你一把吗？女儿要休息、我也要休息，你赶紧去找护士给看看，千万可别感染了……” “你以为你这只手是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挠一把还有让人感染的功能？” “别贫了，我是真的累了，你就先饶了我吧……” 在她失了血色的手背上亲了一下，叮嘱她有事儿自己就在外面，付正义去找护士看看手腕上的伤口，这才走了出来。 医院外面是彻夜狂欢的市民，透过窗户所看见的是灯火通明的洛杉矶，冉颖见他终于出来了、便赶忙迎了上去。 “六斤三两多一点，都挺好的。” “付总，九点钟开始的下载、截止目前北美洲的下载量已经达到了七万，而国内的下载量则高达三十二万，被领取的奖励有十分之一被兑换成了唯知商城的购物卷、有三分之一被兑换成了……” “不管兑换成什么，总之目前的任务是提高覆盖，就跟即时通讯软件的推广一样，只有基数庞大了、才能不畏惧后来者的挑战，技术中心那边一定不能出大问题，宁愿浪费点、也别出现宕机或者是网络堵塞的现象……” 唯信软件的全球正式发布，唯知技术拿出了两个亿的资金作为奖励，只要下载、安装、注册，都想获得一定的金额，游戏币、唯知商城的购物卷、甚至还有电话费，总之在零七年的最后这几天，唯知技术的多个部门在通力合作着，唯一的目标就是要让这款产品获得足够多的关注和下载，以便能够抢占一个先机、让这款软件在用户们的手机里扎下根。 洛杉矶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国内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付正义拿着手机站到了露台，登陆了他的唯信账户、也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蓝色弹珠》的启动画面。 这张珍贵的照片拍摄于1972年12月7日，当时宇航员在阿波罗17号飞船上，三名宇航员中的某一位用一台80毫米镜头的哈苏照相机、拍下了完整的地球照片，这张照片之所以非常难得且珍贵，是因为阿波罗17号飞船执行的是最后一次阿波罗登月计划，从此以后，人类已经很久没有飞船抵达这个距离对地球进行拍照了。 希望马斯克的梦想能成真吧，那样在有生之年还有可能会前往火星，变成火星上的居民呢…… 如是想着，付正义点开了牟芷莹的语音，语音留言里有笑声、惊呼声、掌声和欢呼声，显然她是在技术中心进行着全面监督。 语音清晰，传过来的画面没有过大的损耗，短讯功能跟iy软件几乎察觉不到差异，怎么说也是技术中心所开发到了第三版的玩意儿了，漏洞可能还会有，但在付正义看来普通用户基本上就别想找到bug了。 待在技术中心的控制大厅里，统计中的下载数量还在节节攀升，而北美、欧洲、亚洲、澳洲的版图上则是星星点点的，显然人口基数所造成的差异、远不是经济发展水平所能够弥补的，牟芷莹见大老板终于发了个讯息过来、可就赶紧又发送了一条语音。“bss！情况一切正常，亚洲的下载量远超北美，不过德国的下载量特别的低，目前还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已经给那边的调研公司发了通知，可能最快十二个小时后能够有所反馈……” 听完了语音、付正义拨通了牟芷莹的电话。“不用管德国那边了，德国人此时应该是假期，时差的问题是没办法解决的，最终欧洲那边的下载量要是能够达到十万，就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瞄了一眼大屏幕，牟芷莹怔了下可就猛地站了起来。“bss！可能出问题了，国内有三个城市的下载量已经超过了当地智能手机的保有量了，这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有bug那就赶紧排查，目前唯知的智能手机还没有开放手机分身的功能，要么就是模拟器、那么就是注册程序那边出现了问题，”付正义说到这里便笑了起来，心说之前还在认为上线的版本不会有什么漏洞呢，这才几个小时就来了问题，于是也就继续问道。“既然漏洞还是存在的，你准备怎么办？” 脸上火辣辣的，牟芷莹狠狠瞪了一眼同样察觉到数据异常跑过来准备汇报的技术主管一眼，想了想便道。“监控部门立刻开始排查，技术中心负责进行堵漏，‘全民来找茬’功能即刻上线……” “小漏洞没什么可担心的，损失也就损失了，不过如果通过‘全民来找茬’这样的活动、吸引国内外的黑客们帮技术中心来找出漏洞、甚至是给出补救的措施，那该奖励的要奖励、该招揽的就招揽过来，固步自封是最要不得的，不要以为我们的技术中心是天下无敌的，多一份谦逊、多一份畏惧，就可以让用户们多一份容忍和接纳……” 付正义的话语声通过手机的扬声器在监控大厅里回荡着，在场的技术人员有的松了口气、有的则是满面愧疚，牟芷莹将大家的表情看在了眼里、这才取消了免提功能，将手机放在了耳朵边上轻笑了起来。“bss，我可是又让你收获了一大拨的崇拜……” 正文 第1715章 订单 生活在华盛顿的亚当斯是一个勤劳的美籍黑人，当圣诞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他刚刚抵达了公司，不过他走进更衣室的时候不经意打了个哈欠、却正好落在夜班主管的眼中，于是他所在的班组也就变成了最后离开公司的队伍。 垃圾装载工拿的并不是全美最低工资、但这份工作却绝对属于全美最低等的工作之一，依照规定，垃圾装载工每周工作六天、每天需要工作八个小时，时薪从十三到十六美元不等，但如果亚当斯不额外加班、他就很难用三千美元的月薪养活全家。 八小时之外的时薪可以达到二十四美元，亚当斯并不是不想要换个工作，但女儿今年要读大学、这可让他的压力倍增，自然也就更需要在主管面前保持谦恭和温顺、才能够更尽可能多的接到加班的任务，因此在他虚心且诚恳的接受了夜班主管的批评、跳上垃圾车抓紧了扶手之后，来自于同事的调侃和奚落、亚当斯也就只是用憨厚的笑容作为了回应，这一幕再次落在了夜班主管的眼里、于是接下来的一周亚当斯也就一如即让的获得了每天都能加班的待遇。 每周六天、每天十二个小时的工作，自然会让亚当斯远比同龄人显老，但多年来的努力换来的是女儿的优秀和聪慧，甚至于还在uber入驻华盛顿的第一时间、以他的名义在互联网上申请到了一个试运营的名额，让他不但用上了最新型的智能手机，还可以在空余时间里赚上些外快。 亚当斯的座车不是奔驰更不是宝马、也不是凯迪拉克，而且买的时候就是辆二手车，但十多年下来依然动力强劲、操控灵敏，当他开始了尝试着接了不少单之后、亚当斯也就尝到了甜头，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要是能够成为uber的全职司机，也许他的垃圾装载工的工作就能尝试着少加些班了。 当时间到了愚人节这一天，亚当斯抢到了一个来自于出租车管理部门地址的订单之后、却是有些慌了。 他清楚出租车管理部门的那帮官老爷们还在讨论着uber是否合法，更清楚媒体对于uber进入美国七大主要城市是否违法在进行着辩论，在这种大环境之下、又是愚人节这样的一个时间，来自于这个地址的订单、可并不完全意味着是一笔收入！ “bss，华盛顿特区有个司机打电话过来寻求帮助，说他接到了一个来自于华盛顿出租车管理部门地址的订单……” 作为一个工作狂，获得了充足的资金、还有着完备的项目发展规划，而来自于唯知技术的技术支持、也让uber的发展势如破竹，上线才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就已经拥有了三千多名专职司机、获得了近十五万名客人的好评，只要不忙、尼克都会待在调度室里，甚至还会亲自接听一些专职司机的电话，因此调度员还没有将情况完全说完、尼克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摘下了对方戴着的耳机、告诉电话那边的亚当斯，自己是uber的总裁尼克，有什么问题请直说。 依照导航所指示的路线还在犹豫着是否需要前往，亚当斯愣了下才愕然道。“什么？你就是uber总裁的那个尼克？” “对，我就是那个尼克。有什么能帮你的吗？请说！” “是这样的，前天特区的官员在推特上宣布uber是非法的，一旦被查实uber的专职司机没有出租车运营执照，那么不但会被罚款，甚至不排除会扣押非法运营的车辆，所以……” “没关系，去完成这个订单！记住，在美国境内，即便是你接到了来自于白宫的订单、你也要跟平常一样开上车去接客人，无论发生什么，uber管理团队以及我本人，都是你坚实且可靠的后盾，k？” 亚当斯心头一暖，油门稍微加大了一些却依然有些踌躇。“可是，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uber所聘用的律师可是每小时一千五百美金的顶级货色，如果你遭遇了不公、那么你将会成为uber的英雄，明白了吗？” 尼克的这番话、感动了调度室里的每一个人，调度室里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但电话那头的亚当斯却并不太明白，他只知道uber会对他负责，uber的资金实力相当雄厚，uber的总裁平易近人，uber也许是会给予每一个专职司机应有的保护的…… 出身于底层，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亚当斯心情松缓了下来，可是当他依照订单的地址准时抵达，还是被这里的大场面给吓了一跳。 数十个媒体在这里，闪光灯让被要求下车接受处罚的亚当斯彻底懵了，直到出租车管理部门的官员将一张罚单塞到了他的手里、宣布他的车会被扣押之后，他才终于醒过了神来，本能的想要回到车里将车开走，但现场那些穿制服的出租车管理部门特勤人员却让他手脚发凉、浑身发抖。 “作为特区出租车管理部门所开出的第一张罚单，华盛顿特区对任何违法现象都不会容忍，在此我们也警告那些无视出租车管理规定的公司和个人，任何违法都会受到严厉处罚和打击……” 电视屏幕上那位出租车管理部门的官员引用了相关的条例，大肆抨击着uber以及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uber的总裁，但尼克察觉到调度室里因为气氛的压抑而只剩下电视台主持人的声音，突然见大笑了起来，扶着椅背跳上了桌子，攥紧了拳头冲着调度室里的工作人员吼了起来。“怎么？都傻了吗？啊？就因为一张两千美元的罚单就全都傻了眼？嗨！别忘了你们的职责，别忘了你们还在上班、还在工作！这里的电话要是没有人接听了，那对我们的专职司机来说会是噩梦的……” 有机灵的调度员接听了电话，立刻便举起手汇报。“bss！有司机看了新闻，询问是否需要停止接单？” 面对着那一张张或是不安、或者忐忑、或者愤慨的脸，尼克突然间记起来了一句话…… 正文 第1716章 胜利的曙光 （谢【李樹根】赏！！！） 如果你能够让监管部门起诉你，那么距离成功也就不远了！ 在脑海里冒出来的justief所说的这句话，让尼克突然间感觉到了胜利的曙光。 uber在将业务拓展道华盛顿的时候，推特上就曾经冒出了出租车管理部门宣布uber在华盛顿为非法的消息，这显然需要公司想方设法地去解决的这个麻烦。 当然了，由于这里是华盛顿，所有人都对监管领域的故事感兴趣，所以《华盛顿邮报》和很多博客都在评论此事，只是没想到正面冲突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兀。 不过要来的总归是要来的，直面，应对，解决掉，也就是了！ 面对着调度室里的接线员们，站在桌子上的尼克深吸了口气。“停止接单？为什么要停止接单？这是一场战争！这是一场我们跟监管机构之间没有商讨余地、不会有妥协的战争！每个人都动起来了！你们给每一个专职司机去电话，要一个一个的去通知！告诉我们的司机们，现在发生了这件事、我们是百分之百地支持他们的！如果像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不管是什么罚单还是传票，我们都会原价赔偿！我们支持他们！我们会尽全力去支持他们！记住，一定要清楚且明白的告诉我们的司机这一点，告诉他们，他们不需要畏惧这样的强权……” 说到这里尼克狠狠的锤了锤自己的胸膛，一脸骄傲的说。“只要uber还没有被查封、只要我尼克还能站起来，我就会为了每一个专职司机所遭受的不公而承担完全的责任！记住！专职司机的背后是我们，我们的背后还有一个世界首富！” 尼克的俏皮话、将调度室里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所有的接线员都低下头开始了忙碌，尼克就这么站在桌子上扫视着全场，两分钟之后这才跳下来冲着他的秘书说。“跟亚当斯取得联系，就说公司会派车来接他！让他留在原地，不要走、更不要慌！他是uber的英雄，我要亲自开车去将他接回来……” 秘书开始打电话，尼克开着公司的礼宾车迅速赶往出租车管理部门，而在路上接到的来自于公司法务的电话、则让他越发确定自己之前的决定不但是正确的，而且还是明智的。 被媒体们所簇拥着的出租车管理机构的官员，此时已经接受完媒体采访、发表完了意见，转过脸才发现被扣了车、领了罚单的uber的司机竟然还没有离开，而是蹲在出租车管理大楼的角落里默默的抽着烟，于是也就冷笑着走了过去。“嗨！为什么还不走？不要告诉我你连叫出租的钱都没有！你们的大老板不是宣称过，会让每一个uber的专职司机的钱夹都鼓起来的吗？” “我们不收乘客的现金，所有的收益都是由公司进行结算的，所以我的钱夹里现在只有三块八……” 亚当斯的回答、让跟着那出租车管理部门官员一起过来的媒体记者们有了兴趣，六七个话筒伸到了他的面前，摄像机的镜头也都对准了他，有询问他原本的职业的，有询问他成为uber的司机之后所获取的收益的，还有询问他的家庭、他的孩子们的情况的。 “开垃圾清运车的司机可以拿到二十三美元的时薪，而我的时薪只有十六美元，不过要是加班的话可以拿到二十四美金……如果我不加班、我的收入不足以解决我一家人的开销，不过我的女儿非常努力，她的大学申请已经获得了批准……” 从未有过跟媒体打交道的经历，亚当斯自然也就不会是媒体记者们的对手，很快也就将自己的情况、家里面的情况、孩子们的情况说了出来，也让在场的媒体记者们大吃了一惊，原来在美国华盛顿这样的城市里，还有着亚当斯这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一年到头只有礼拜日才有时间带孩子去教堂的美国人！ “亚当斯，你说你女儿的成绩很好、在学校里的表现也非常的优异，那为什么不申请常春藤学院、不申请特区大学呢？” 一位记者带着惊奇的询问、却是让憨厚且寡言的亚当斯失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将双手一摊。“读不起啊！常春藤那都是贵族学校啊，就算是可以拿到全额奖学金、我也负担不起生活费和住宿费的……” “你说谎！常春藤大学还有助学金的，你女儿的申请不被常春藤大学批准才是你女儿上不了的原因吧？”冷眼旁观着的出租车管理机构的官员终于发了声，他排开了记者们来到了亚当斯的面前。“不要在媒体面前装可怜、扮贫穷，懒惰和贪婪才是你们这种人找不到一份体面工作的根本原因，我父亲是布朗大学毕业的，我也是从布朗大学毕业的，我相信我的儿子一定可以进入布朗大学……” “所以你才会是出租车管理机构的官员、而我却是任由你们宰割的uber专车司机！” 被激怒的亚当斯低吼了起来，但他的拳头刚刚捏紧便又松开了，这一幕被在场观察力敏锐的记者们所注意到，而之前质问亚当斯的那位记者则怒视着出租车管理机构的官员、要求他立刻向亚当斯道歉！ “我道歉？凭什么？” “因为你的言论涉嫌人格侮辱以及种族歧视！而且，当着一位父亲的面儿去质疑他女儿的品性和能力，身为联邦政府的正式职员、你的职业操守和职业道德水准一定跟你的职位不符！当然，你的家族是毕业于常春藤大学的，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记者，身为毕业于布朗大学的我、对布朗大学培养出你这样的毕业生而感觉到惭愧……” 当抵达出租车管理机构的尼克从礼宾车里下来，他所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窘迫但感动着的亚当斯，狼狈却拒绝道歉的出租车管理机构的官员。 尼克整了整衣领，彷如是一个普通专职司机那样让亚当斯上了车，面对记者们的镜头、他只是微笑着表明了身份，然后便淡然的绕过车尾坐在了驾驶位，系好了安全带这才启动了礼宾车，扬长而去…… 正文 第1717章 市场 uber与华盛顿出租车管理机构之间的战争，并没有能够爆发。 uber的专车司机们得知公司会确保他们不会遭受经济损失之后，当天上街的uber专车数量提高了一倍，而当天晚上媒体之间也就爆发了一场激烈的论战，焦点便是出租车管理机构那位官员的言论、是否涉及到人格侮辱和种族歧视。 亚当斯是黑人，亚当斯是低收入群体的医院，亚当斯是一位勤恳且多年来获得其所在垃圾清运公司嘉奖的优秀员工，亚当斯是诚恳且努力的…… “请我们一起来记住这张脸、记住这双手，这是一位身体力行的劳动者、是一个依然还在做着美国梦的普通劳动者，他相信只要努力就能成功，他相信只要努力就可以过上好的日子，他依靠每个月不到四千美元的收入、养活了他的全家，还培养出了一位上不起常春藤大学、但却获得了六所大学全额奖学金的优秀女儿，对于出租车管理机构官员的言论，身为一个美国人、身为一个抱着美国梦并且还在不懈努力着希望可以拥有美国梦的主持人，我坚定的站在亚当斯的这一边……” 屏幕上所显现出来的是两张照片，一张是亚当斯腼腆微笑时的脸，一张是他干裂且粗糙的双手，主持人用感慨的语气所讲述的以上这一番话，不但让他的推特粉丝数量暴增、还让他被无数观众们视为美国的良心只所在。 不等华盛顿出租车管理机构作出反应，拿着uber每小时一千五百美元的律师就发表了一份措辞强烈的声明，认为该名出租车管理机构的官员在没有引用任何法规的情况下就断言uber是非法的，乃是错误且不正当的，尤其是其所采取的‘钓鱼’执法、更是开了一个恶劣且无法被容忍的先河，执法机构如果可以为所欲为、作为接受管理的美国公民们的权益将会无法得到保障，并且身为联邦的正式官员、竟然对亚当斯这样一位社会最底层的公民采取了如此卑劣的惩罚手段，uber不但会坚定的支持亚当斯保护他的合法权益，并且会以公司名义进行正式控告！ 满大街转悠着的uber专车司机们，骄傲的跟好斗的雄鸡一样，甚至还有跟出租车司机们打招呼的，并且每一个uber专职司机都用手机接着单、在为乘客们提供着服务。 不等亚当斯和uber的控诉被递交到法院，出租车管理机构的负责人便公开致歉，对于亚当斯所遭受的‘不公正’对待表达了歉意，并表示那位大放厥词的官员已经主动辞职，并且相关的种族歧视调查也被正式展开。 短短几天的时间，原本态度最强硬的华盛顿出租车管理机构便认了怂，变相的默许了uber的经营方式和手段，吃住都在公司里的尼克在电视上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也不禁愣了足有一分钟，这才狂喜的拿起了电话、拨给了那个让他有勇气和底气的家伙！ 接到电话的时候、付正义也在看新闻简报，只不过他看的却并非是美国的新闻、而是国内的，听尼克说完了情况便笑了起来。“既然解决了、那就可以考虑全面铺开了吧？” “人手不足仍然是限制uber迅速扩张的主要障碍，何况美国使用唯知智能手机的用户还是比较少的，苹果手机已经宣布第二代产品会加装gps功能，作为一个企业家、如果苹果手机可以安装uber的软件，那么我是不可能要求用户必须使用唯知智能手机的……” 尼克的话说的比较委婉，但付正义却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当即便笑了起来道。“我可没有要求uber的专职司机必须使用唯知智能手机啊，而且我更不可能要求所有需要叫车的用户也都购买并使用唯知智能手机，苹果赚的钱越多、市场占有率越高，我是会很开心的！苹果的市值提升是一笔利润，收到的红利是另一笔利润，既然你是uber的总裁、那么你所考虑的就该是uber的未来，而不是因为uber的大股东是我，就想着要去强行扭转市场的趋势！” 尼克愕然，跟着也笑了起来。 是啊。 justief所持有的苹果股份可远比其他股东要多，苹果赚的钱越多、对他而言可以享受股价上升所带来的利润也就越高，再加上还有苹果公司的分红，可以说是里外里都有的赚，自己竟然还担心他为了唯知手机的销量可能会要求uber阻止苹果手机的进入，真的是白担心了……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付正义将手里的简报放下来便道。“尼克！这次干得漂亮！很多事情都是需要迎头而上的，我相信uber在你的带领下一定能够成为全世界最好的公司……” “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放在你的国家，如何？我招聘了两个具有着内地背景的高级管理人员，他们觉得内地市场一旦抢占了先机，那就意味着……” 付正义脸有些黑了。“停停停！你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美国全境，然后是加拿大的多伦多等几个主要城市，然后就便开拓欧洲市场，法国、德国、意大利……不过英国的出租车行业有相当严谨的法律规定，而且英国对于出租车司机的要求也相当严苛，远不是只要有一张驾照就能成为专车司机的，法律部门的报告还没有过来，发展部们的规划也没拿出来呢……” “搞定了欧洲你再考虑进入内地市场吧，华盛顿出租车管理的官员会因为不当言论而辞职、而遭受调查，uber想要在内地发展、需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媒体和各地的监管部门，纽约一张出租车牌照价值六十万美金，而国内不考虑币值的话，一张出租车牌照也需要几十万呢……” 付正义没有将话说透，但他相信以尼克的聪慧而言、他应该是能够听懂的。 搞定了美洲再去搞定欧洲，然后才是澳洲和亚洲，uber这种病毒蔓延式的模式在国外可以迅速打开局面，但国内？付正义可不觉得依靠律师和媒体、就能很快取得成绩。 有些市场，真的不是那么好做的…… 正文 第1718章 存在就是合理 见大老板挂了点话、又拿起了那份简报开始看，待在外面的唐嫣可就怎么都忍不住了，敲门、闯进去，一脸哀怨的瞅着道。“bss，你倒是给点意见啊！” 唯知信托的团建原本安排的是四十天，但付正义却小瞧了那座海岛的魅力，忘记了参与团建的这帮家伙们还都是揣着年终奖登岛的，还忘记了唐嫣是那种玩起来会很嗨的总裁，因此最后唯知信托的全体员工竟然在唐嫣的鼓动之下、自费在那座海岛上待足了三个月才返回，以至于让主管部门很是光火，下了三分通知、两份处罚决定，这才逼着唐嫣不得正面应对，但也因此就造成了唯知信托跟主管部门之间的关系降至了冰点了，就连李庭礼夹在中间都十分的为难。 “bss啊，这事儿也不能怪我的好不好？我们是基金公司、又不是菜场上的小商小贩，我们该做的斗殴已经做了、我们的渠道也是畅通的，我们的资金更是托管在主管部门所要求的银行里面，即不存在资金的风险、而且也明确告知了投资人短期内唯知信托是不会入市建仓的，难不成这么多交易员就必须都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主管部门下来检查、刁难和找茬？” 虽然大老板的目光有些不善，唐嫣的心里也有些打鼓。不过在气势上却越发的强势了起来，这让付正义看得出来她是色厉内荏的付正义有些想笑，于是将手里面的新闻简报摆在了桌上、示意她先坐下来，这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唯知信托被形容成了什么样的公司？” “bss！赚钱不是罪过吧？” “赚钱确实不是罪过。但问题是人家觉得唯知信托赚的太多、跑得太快、太招摇也太放肆了，关键是唯知信托没有成为接盘侠、而且还有你这么个愣头青，所以是需要打压、需要被驯服的……” 唐嫣不屑的撇嘴，付正义也说不下去了，内地股市从六千多点跌到了三千多点，指数几乎打了个对折、但依然没有见底的迹象，次贷危机的威力已经完全显现了出来，亚洲虽然并非没有遭受到更大的波及、但惯来比较脆弱的内地股市在经历了一场空前绝后的涨势之后，现在是属于满地鸡毛的时期，唯知信托即便是说过要做‘稳定市场’的柱石，但也没道理在这样的市况下因为某些言论就重新扛起做多的大旗。 不是亏不起，而是没道理去亏。 “bss，二月份的时候有媒体就将唯知信托视为了市场的毒瘤、视为了市场不稳定的最关键因素，我就搞不明白这里面的逻辑关系了，涨势之中唯知信托清仓的，现当时还被骂成是鼠目寸光、拿不住筹码、享受不到指数上八千的利润呢，可现在跌势已成、却又指责唯知信托是破坏市场的罪魁祸首了，都怎么想的啊？再说了，哪有用投资者的资金去托市、去救市的道理？市场从一千点涨到了六千多点，好多个股翻了足有几十倍之多，到处是讲故事的、到处是胡扯的，明摆着是虚构的题材依然还能骗的住人，就算是退一万步、市场调研需要重新展开的话，那也需要进行先期的甄别、需要作出计划来的！次贷危机所导致的全球市场大萧条，又哪里是半年时间就能扭转的……” 唐嫣说的这些，都是站在专业角度所进行分析后得出的结论，但问题是内地股市跌的如此惨烈、再次荣登全球市场跌幅榜的第一，舆论导向自然也就会因为某个经济学家跳出来指责唯知信托的清仓是导致如此惨烈后果的始作俑者、是幕后黑手，是需要被铲除的毒瘤，是不严厉打击不足以平民愤的是害群之马而吸引眼球了。 噗嗤！ 唐嫣突然乐了，见付正义目光转了过来、赶忙用手掩着嘴不好意思的道。“抱歉啊，又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个‘问君能有几多愁’的段子了，石油股从四十八跌倒了十六块了，有不少股民甚至还发邮件到公司来询问这只股该如何操作，你说我还能怎么回复……” “咨询要有咨询方面的从业资格证书，从业要有从业资格证书，说的简单点就是要有上岗证！可问题是即便有了这个证儿、说不行还是不行的！对了，九月份所有交易员都需要去参加考试，你也不例外！” 唐嫣有些急了。“bss！别岔开话题啊，现在是要么接受处罚、要么就立刻入市，这样的二选一、我没办法决定啊！” “你是唯知信托的总裁嘛，针对唯知信托的所有事情都需要你去处理的……” 付正义的话还没有说完、唐嫣可就直接炸了。“我只是个交易员啊！我遵照规章制度、我遵纪守法、我的下属们也都照章办事的，怎么就需要缴纳罚款了？谁规定的信托公司就不能完全空仓的啊？本身不能做空对冲风险的市场、跌势里唯有空仓才不会产生亏损的嘛！再说了，在这种跌势里哪个敢做多？凭什么就盯着我不放啊？电话一个个的，通知一天来几份，我是交易员、不是文件审阅员啊……” 来自于李庭礼那边的消息，唯知信托于去年国庆节前后的全面清仓、被认为是导致整个市场崩盘的根源，虽说真相是什么、大家也都心里面有数，主要的原因还是唯知信托的全身而退且赚取了高额利润，这才是问题症结之所在。 再加上次贷危机席卷全球、导致宏观面可能产生严重的问题，出口导向型的国家自然担心次贷危机导致银根紧缩、通货膨胀反过来造成经济遭受重创，所以在宏观面上的麻烦没解决之前，别说是唯知信托这样的公司了，再大的公司都需要服从大局。 不过这些东西跟唐嫣讲、她也未必能够理解，理解了也未必能够接受，接受了也未必会服气，跌势已成、在足以扭转趋势的做多力量形成之前入市，对她而言蒙受亏损是小事儿，可对信心遭受的打击却是会致命的，因此付正义也就只好要求她认罚算了，这部分损失公司会承担的。 “什么？要我认罚？” 只是付正义的无奈之举，果然是不为唐嫣所理解，见她双眼瞪的溜圆、也就不由得叹了口气。“怎么？不理解？” “是不理解啊！” “不理解也要理解！存在就是合理，k？” 唐嫣跳了起来。“bss！你不讲道理了！” 付正义乐了。“甭管我讲不讲道理，反正这事儿现在只能这么办！罚款终归没有现在入市所会造成的损失大，抛开其他因素、如果你只能二选一的话，你觉得是认罚还是入市？自己说！” 正文 第1719章 不寒而栗 摇篮里的女儿睡着了。 声称会照顾妹妹的儿子，也趴在摇篮边上睡着了。 刘美佳倒是不担心儿子会着凉，只是担心女儿醒来时的那一嗓子、会不会把儿子给吓着。 今年的清明节她没能够回去，带着弟弟回老家扫墓的二老也许是因为在这边生活的时间长了、有些事儿也就看不惯了，硬是在扫墓的那天动了肝火。 老家那边的规矩，老人能躺在棺材里面土葬才算是圆满，后辈们拜祭也好有个地方，所以有些年龄大的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开始预备棺材了，但最终竟然还需要喝农药躺进棺材才有可能避的了被火化，想想就有些不寒而栗。 只是相关的报道不多，刘美佳想打听也比较难，不过她清楚农村人的苦，养儿防老真不像是城里人所想象的那样属于顽疾、属于愚昧，而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留在老家的那些远房亲戚们、她能照应的都照应到了，但有些时候依然还是觉得无力。 阳光穿透了蓝花楹的枝桠、落在了她身前的地毯上，让光暗变得鲜明了起来，也让她合上了笔记本将目光投向了屋外。 加装了热水循环系统的泳池，即便是数九寒天也能让孩子们可以在露天里戏水，就是维护的代价稍有些高，远不如室内泳池用起来让人安心。 哇…… 摇篮里的女儿哭了，被吓了一跳的儿子脑门磕在了摇篮扶手上、立刻就瘪了嘴。 抱起了女儿、安抚着儿子，等忙乱完了刘美佳见付正义皱着眉头在泳池旁坐了下来，似乎是在翻看着每天都会有的新闻简报，她交代保姆照顾好孩子们便走了出去，来到他的身后一边揉捏着他肩膀、一边看那简报上的内容。 按住了她的手，付正义仰起脸说。“你也累，坐下来晒晒太阳吧，补钙的。” “听见‘补钙’这个词儿我就头疼，我妈总是要给我炖大骨头汤，那玩意儿除了油脂其实不含多少钙质的，远不如吃钙片管用，”刘美佳抱怨着顺势坐在了他身边，指着他手里的简报奇怪道。“唯知技术不是有舆情分析部门的吗？怎么会让唯知信托清仓的事儿闹的这么大？” “要允许别人说话啊，要不然以后别人堵我的嘴、也就有理由了……” “可问题是指责唯知信托砸盘导致行情夭折、这本身就是在胡说八道啊，内地股市一年多涨了六倍有余，市场里的资金就那么多、外围环境又因为次贷危机而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别说是四个多月指数才腰斩了，回到千点以下都是有可能的，这不是某个基金公司能影响的事儿，还什么著名经济学家呢，纯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想出名想疯了！” 揽着她肩膀的右手紧了紧，付正义佯装诧异的模样道。“这都能让你给看出来？” “在美国也并非没有这样的人，不过私底下开玩笑是可以的、公开质疑那就需要拿出真凭实据才行！都是成年人、何况还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污蔑和诋毁是需要承担责任的，搁在美国这种人我不但要告的他倾家荡产，还会送他进监狱！” 刘美佳愤愤不平，见他笑了起来可就明白他是在调侃自己，不由得狠狠剜了他一眼。 “亏了钱、被套惨了的散户是需要有个情绪发泄的渠道的，经历了这一轮行情，偏向于将资金交给专业机构去打理的意愿也强烈了很多，唯知信托目前的规模是一千四百多个亿，距离最高值有近五百亿的差距，能够将三百多亿的体量做到了近两千亿的体量，说对市场没有影响、没有促动，那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并且随着悲观情绪的蔓延，截止上周唯知信托的调查表明，一旦唯知信托开放了申购，很可能一个月之内就能让规模突破两千亿的，所以这时候这些所谓的‘经济学家’叫唤的越凶、散户们对唯知信托的信心也就越强，没去正面回应这样的谩骂和污蔑、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内，只不过就是没想到主管部门也上纲上线的，非要逼着唯知信托入市……” “一帮坐在办公室里只管喝茶、抽烟、看报纸的官老爷懂什么呀？报上去的数据可都是有水分的，逐层逐级的、等拿到手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注了多少水、加了多少的料了，依照这样的数据想要制定出合适的计划，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这么说、统计局可是要找你麻烦的！” 付正义的打趣、反倒是让刘美佳的火气上来了，气哼哼的问他知不知道春节前佳美银行在内地的某分行遭遇挤兑的事儿？ “知道啊，给你调集了十二个亿的现金、用公司的飞机给送过去的，那事儿不是没闹大、很快就解决了？” “解决是解决了，可还不是因为你搞的那什么唯信软件？你知不知道，麦迪气的差点要想要辞职了……” 事情发生在春节前，佳美银行在某个地级市的分行遭遇了谣言诋毁，谣言通过唯信传播的速度简直就是病毒式的，从产生到蔓延全市仅用了三十多个小时，佳美银行的地区负责人自然是找主管机构、找有关部门寻求解决的渠道和途径，也希望当地政府能够出面协助辟谣，但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总之别说是让有关部门出来辟谣了，有关部门没推波助澜就已经算是给了面子的。 “你堂姐带着人去垒的钱墙，加上你这边凑得那十二个亿、分行的营业大厅里总共堆了不下十五个亿的现金，这是发给我的现场照片，这么多钱堆在柜台里面、真的是很壮观呐……” 刘美佳说着还将手机递了过来，付正义所看见的便是开放式柜台里面是堆积如山的现金、柜台外面则是排着队等着取钱的储户，以及营业大厅里荷枪实弹的保安和武警。 一字排开的开放式柜台的内外，就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银行并非是不能倒闭、不能破产的，但城商行还没有全部上市之前，国内除了信用社之外还真的没有哪家银行会倒闭的，只是针对美资银行的态度是否出现了变化，这个倒是需要了解一下了…… 正文 第1720章 七年之痒 银行若是遭遇挤兑，那就意味着灭顶之灾。 依照目前国内的存款保证金比例而言，佳美银行若是有三分之一的分行遭遇集中挤兑，关门是必然的结果。 银行本身就是特殊的信用机构，关门的后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付正义当时还预备筹集更多的现金、以协助佳美银行渡过难关的，但那事儿仅用了两天就完全平息了、就连刘美佳都没有太过在意，因此付正义也就完全没当回事儿，自然也就不清楚其间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既然她现在提起来了、付正义这才认真想了想，然后便笑了起来。“还别说，有关部门没落井下石真的算是给面子了，但银行只要自身提高了，这种事儿自然也就不会发生的……” 刘美佳撇了撇嘴。“只要是银行，就都吃不消这种挤兑的。你别以为国有大银行就能撑得住，但凡遭遇大规模的挤兑，花旗也好、汇丰也罢，分分钟会完蛋的！” “内资银行早晚也是会允许破产的，制度终归是会越来越完善，不过全球经济每隔七年左右就会出现一次大的危机，简直就是经济领域的七年之痒……” 刘美佳心里一颤，握住他的手想了想才道。“还记得我跟了你多少年了吗？” “让我算算啊，”付正义抚着她的手思索了一下。“九四年就认识你了，九五年才搞定的，连头带尾这就是两个七年下来了，似乎我最好的青春好像都交给你了……” “不要脸！这种话你也忍心说的出口的啊？还你‘最好的青春’呢，呃……你想恶心死我啊……” 刘美佳在莞尔，但她的眼眶却是有些红了起来，面对着他那深情的目光、脸一红便投入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许久，这才轻声道。“谢谢……” “咱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能别这么肉麻吗？待会让咱儿子和闺女看见你这样，保证我这个当爹的会有大麻烦的，可不带这样坑我的啊……” 付正义打趣着，刘美佳眼眶里的眼泪却溢了出来，一抬头却发现坎蒂丝竟然站在不远处的遮阳伞下、不由得大羞，赶忙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hney！我也要抱、我也要抱啊！” 坎蒂丝嚷着冲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还不忘冲着刘美佳做了个鬼脸，未料刘美佳毫不客气的便拧了拧她的鼻子，于是坎蒂丝可就佯装受了大委屈、要付正义主持公道。 左手搂着坎蒂丝、付正义伸出右手见刘美佳迟疑了下才靠了过来，叹了口气便道。“别让我选啊，我是真的没办法取舍……” 没想到他竟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刘美佳忍着笑用手指在他的胸口戳了两下嗔道。“你呀、你呀，花心还给自己找这种无赖的理由，也就是跟了你这么多年我是已经没办法了！” 坎蒂丝从他的臂弯里探出脸来，冲着刘美佳便道。“拜托！我也在场的，能不能别说汉语啊？” “凭什么要让你知道我俩在说什么？再说了，谁让你不肯学汉语的？” “hney呀！你的女人欺负我！” “就欺负你！有本事咬我啊？” “好呀好呀，那我咬了哦……” 坎蒂丝张牙舞爪、刘美佳却是嵬然不动，显然根本就不担心她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付正义面对这样的一幕可有些诧异了，虽然知道她俩的关系这些年是越来越好了，但如此亲密的情形、还是头一次见到。 整个身子都压在他的腿上，坎蒂丝扭过脸见他似乎一脸的惊奇、便佯装苦恼的模样道。“hney呀，她就仗着钱比我多、还会生儿子、生女儿就欺负我，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你之前说的是明天才能回来的，怎么提前了一天？” “嘻嘻，想你们了呗！原本的行程安排是今天去修道院参观的，可那边下大雨、山路比较危险啊，所以我干脆就跑回来了，没想到你们俩躲在这儿亲热呢，早知道我就晚点再过来了……” “胡说什么呢？什么叫我俩在这儿亲热呢？都多大的人了，嘴上还是没个把门的，看我不撕你的嘴……” 腮帮子被刘美佳掐了一把，坎蒂丝装模作样的捂着脸跳了起来，捧着他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便嚷嚷着要去看孩子，蹦蹦哒哒的就这么跑掉了，令刘美佳是无奈的直摇头。 重新将她揽入了怀里，付正义笑着问道。“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亲密了？” “她呀就是个长不大的，我听好多朋友说好莱坞的明星们要么势力、要么嚣张，可她倒好，比你还大呢，可这心性儿真就跟个小女孩一样，有的时候气的我牙痒痒的却又让我羡慕的不得了，真不知道这些年好莱坞怎么就没能影响到她的……” “可能是天性如此吧。” “是呀是呀，你就是那个捡到宝的坏家伙！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干了些什么、让老天爷如此的厚待，有了我还不满意，有了她也还不满意，有了佟甜甜跟夏天还要‘养成’那么一个小女生，我看你到最后怎么办！” 腰间的软肉被她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付正义将左手伸到了她的嘴边、刘美佳可就笑了起来，捧着他的左手仔细查看那已然看不太见的牙印，神情间有着温柔、有着怀念，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唏嘘和感慨。 揽着她的肩膀、付正义的目光越过了泳池、越过了那两棵蓝山楹，大致估算了一下到坎蒂丝那房子的距离便道。“其实将你俩的庄园之间的那两栋别墅也买下来，或许可以申请重新开一条路，以后你俩串门就方便多了。” “好啊！现在全美的房价都处于低谷，比佛利山庄的房源也就多了，地产经纪前些天还问我有没有兴趣买下路南那大庄园的……” 刘美佳说着双眼猛地瞪大了起来，扭过脸瞪着他道。“不会吧？你难不成想要在比佛利山庄里打造个贯穿式样的后宫？” 没想到她会将自己藏在心底里那最隐晦的念头给戳穿了，付正义捏了捏她的脸颊便道。“就不能认为我是出于投资的目的？” 刘美佳撇了撇嘴。“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龌蹉念头，甭做梦了！想都不许想啊……” 正文 第1721章 角色 比佛利山庄的豪宅，因为次贷危机的冲击一夜之间似乎就多了起来。 有住在比佛利的富豪因为破产而需要卖掉庄园的，有需要挽救濒临破产的事业而放弃了这里的豪宅，而有些新晋的富豪则需要通过在比佛利山庄置业、而彰显其个人财富，所以即便是比佛利山庄的房源多了、但价格方面也远不如购买打折的普通公寓划算。 佟甜甜跟夏天在比佛利山庄也有住所，虽然距离刘美佳的庄园有一段距离，但其实‘后宫’一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打造完毕，付正义所需要考虑的仅仅是为李雪瑶选择一处适合于她的庄园，作为她的圣诞礼物。 刘美佳对此的反对并不强烈，而坎蒂丝则是对这个数年前就被他送到法国巴黎的小女生格外的感兴趣，甚至提议将有着十二个卧室、二十三个卫生间的豪宅palazz di are给买下来。 头一天被刘美佳数落了，第二天坎蒂丝就带着完整的资料来到了付正义面前。“hney啊，这庄园是属于拳王泰森的好友亿万富豪地产商杰夫格林的，报价才四千两百万！主要是因为杰夫格林无力偿还银行的欠款、这才不得不将这庄园出售的，邻居们包括谷歌执行主席埃里克施密特以及花花公子海夫纳……” “花花公子的创始人？” 见他一脸的惊奇、坎蒂丝掩口而笑。“是呀，好多年前他还希望我能成为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呢，开出来的条件可真的是好优厚的……” 这事儿付正义可不知道，当即也就被勾起了兴趣。“条件优厚到什么程度？” “不告诉你！反正之后没有人再敢跟我提类似的事情了，不过邮箱里倒是有很多无聊的电邮，甚至还有写信到公司的呢……” 坎蒂丝的笑容依然是灿烂的，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娇俏可爱、永远是那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虽然聚少离多、却从未有过抱怨和不满，每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都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快乐、那么的满足…… “hney啊！行不行啊？才四千两百万啊，去年这样的庄园报价最起码是六七千万呢，不过买下来还是需要重新整修的，不过这所庄园的面积足够大，庄园内有最先进的电影院、舞厅、保龄球馆、游泳池、酒窖、水疗中心和网球场，还有庄园一个附属的小宾馆和可容纳一百五十辆车的停车场，还有四分之一英里长的进入车道和警卫室、能够保护业主的隐私，另外附属的葡萄园每年可以产出四五百箱葡萄酒，真的是很不错呢……” 思绪被坎蒂丝所打断，见她一脸的期待、付正义拨弄着她垂落在肩头的发丝便道。“行，那就买下来吧！” “太棒了！我立刻去通知地产经纪，相信这笔交易能够让杰夫格林摆脱困境了……” 坎蒂丝欢喜雀跃。 看着她给地产经纪打电话，付正义面对着她那略有些丰腴的背影却是再次想到了一件事儿。 曼威变成了【drea传媒】旗下的动漫制作公司，老对头d也奋起直追，蝙蝠侠系列让d尝到了甜头，第二部将会与今年上映，只可惜【drea传媒】试图将d和迪士尼收入囊中的计划、却遭遇了美国商务部和好莱坞各大电影公司的全力阻挠，否则付正义可以说将全球最顶级的动漫制作公司一网打尽了。 坎蒂丝身为好莱坞一线明星，【泛法投资控股公司】的第三大股东、还获得了【drea传媒】公司五分之一的股权，她的生活里充满了鲜花、充满了掌声、充满了爱慕和恭维，长达九个月的全球巡回演唱会、巩固了她在全球歌坛的地位，一首《rlling in the deep》更是令她捧回了第五座金唱机，筹备了两年多的《悲惨世界》如果可以在今年投拍，想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让她捧回属于自己的第一座奥斯卡小金人了，当年所承诺她的、也都将在今年完完全全的兑现。 只是让她去拍这样的一部电影，实在是有些为难她了。 “hney！hney！搞定了，如果交易可以在三周内达成、四千万就可以成交！杰夫格林实在是太需要这笔钱去挽救他的公司了……” 欢呼着跳上了沙发，坎蒂丝枕着他的腿、环住了他的脖颈，见他低着头又拨弄起了自己的头发、可就佯装不满的嗔道。“hney呀！不要总是拨弄我的头发啊，你这样会让我舍不得剪掉的啊……” “真的决定去演芳汀这个角色了？其实我觉得你出演芳汀的女儿柯赛特会更加合适。” 虽然芳汀这个角色是付正义给她挑选的，但他还是觉得她不该为了那么一个奥斯卡小金人付出那么大的牺牲。 芳汀这个角色的定妆照、付正义早在去年就看到了，坎蒂丝所扮演的芳汀是个板寸头、平胸的可怜女人，而被冉?阿让所扶养大的女儿女儿柯赛特却是优雅的淑女，若不是柯赛特这个角色获奖的概率太低，坎蒂丝真的是比较符合这个形象的。 见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自己披洒在肩膀上的头发，然后便落在了自己的胸口，坎蒂丝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用手指摩挲着他的下颌柔声道。“hney呀，别担心啦，我可是专业的演员呢，牺牲形象是应该的，何况这个角色我真的是很喜欢，很具有挑战性的……” “雨果的经典作品，两百多年下来了依然脍炙人口，翻拍这样的名著、本身就是讨巧的，不过你的体重是个大麻烦，可能需要减二三十磅呢，你本身就不胖，再减重的话我担心你身体会吃不消……” 搂着他的脖颈、凑上去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两口，坎蒂丝的眼圈泛红了。“hney呀！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你该是什么样子的生活，谢谢、谢谢你！” 在舞台上能够完美掌控全场气氛、在荧幕上能够完美掌控她的角色，但在自己面前她却是永远开心、永远都乖巧懂事儿的女孩，付正义总是觉得给与她的不多、得到的却不少，这两天刘美佳也在说谢谢，她现在也在说着谢谢，付正义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全球经济遭受美国次贷危机的重创之下，无论是刘美佳还是坎蒂丝，其实都有熟悉的人或者朋友的资产严重缩水，想必这也就是人们会感觉到亲情之重要、比喜欢待在家里面的根本原因？ 当然，今年还有一个奥运会要在燕京举行，下个月的企业家尖峰论坛、他也是怎么都推辞不掉的。 耳边坎蒂丝的轻笑声让他决定忘记烦心的那些事儿，右手抄起她的腿弯、大踏步的往卧室走去…… : 正文 第1722章 枷锁和镣铐 喷薄而出！ 释放出来的是压力，但却令人变得越发生龙活虎。 付正义曾经尝试过去打破一夜七次郎的记录，但单调的夯桩乐趣并不大、关键损耗还特别的高，原来男人真的是会是腰膝酸软、女人也是会真的走不了路的。 天生一副好嗓子的坎蒂丝总能够触及到他的嗨点、点燃他的欲望，成就感、征服感、雨水交融的和谐，也就让这一夜的旖旎、直到天光大亮才告一段落。 汗津津的胴体伏在胸口，感觉到她的手指又在自己的胸口习惯性的划着圈儿、付正义的五指也就稍稍用力，换来的是一声娇吟以及锤在胸膛上的拳头，紧跟着那‘吃吃’的憋笑声也就让他长舒了口气。 将他作怪的手用身子压住，坎蒂丝面有忐忑的用手指在他的嘴唇上轻抚着说。“hney啊，有件事儿我想问你，不过你能不能别生气啊？” 将她额前汗湿的碎发拨开，付正义咬了一下她的指尖便道。“怎么了？” “hney啊，一直都没肯给你生个baby，你不会怪我吧？” “你不想要？” 坎蒂丝摇头，抿了抿嘴才说自己一直都还没有准备好。 用手指在她的挺翘的鼻尖上按了按，付正义说。“那准备好了就告诉我，k？” 坎蒂丝眸子里闪现出了欣喜、眼眶微红，略有些伤感的道。“hney啊，我被你给宠坏了，以后可怎么办呀？” “那就让我宠上一辈子吧，反正你也算是大龄剩女了，除了我没人愿意要你的……” 付正义的调侃、却是让坎蒂丝越发的感动，撑起身子不满的嗔道。“hney呀！我可不是什么剩女！信不信只要我愿意，追求我的男人们可以从这里排到纽约？” “从这里到纽约的直线距离大概是2450英里，依照一米可以站四个人来计算，那就是需要组织起一亿六千万人去排队，以目前全美的人口三亿多一点来计算，似乎……” 被他一本正经开始计算的那模样给逗乐了，坎蒂丝在他的胸口轻锤了两下便嗔道。“比喻、比喻嘛！” “比喻也不能完全脱离实际啊！何况我仅仅是比一亿六千万男人优秀？我可是觉得自己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男人都要优秀……” 笑的身子都软了，坎蒂丝用手堵住了他的嘴、伏在他的胸膛上喘息着，片刻之后才有些愧疚的说，自己真的喜欢站在舞台上、喜欢面对着摄像机扮演那些不同的荧幕形象，无论是漂亮的还是丑陋的、无论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总之在她看来那就是她的人生、就是她的梦想、那就是她的追求，那就是她存在过过的痕迹！ “hney，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想要逃避，我知道你喜欢baby，其实我也非常喜欢孩子的，克洛伊那么的可爱，大卫虽然有些调皮、但我也特别的喜欢，我真的很想要个孩子，但我总觉得还没有厌倦舞台和荧幕……hney，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伏在胸前啜泣的坎蒂丝，此时哪里还有丁点全球巡回演唱会上的骄傲、哪里还有颁奖礼上那强大的气场？付正义觉得怀里的她依然彷如那个在夏天里风尘仆仆、带着憧憬和梦想突然就出现在邗州老汽车站口前的那个美国女孩，那个在阳光下整个人都似乎在发着光、闪耀的美国女孩…… “我从来就没有要求过你放弃过梦想，你的每一次成功、我都欣喜且骄傲，你所获得每一个肯定、每一个奖项我都在为你高兴，”用手指将她的眼泪抹去，付正义捧着她的脸微笑着说。“你知道我不太善于表达情绪，自由给了你、我就绝对不会收回来的，当年的那个卖身契就是个玩笑，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将其视为枷锁和镣铐？” “那不是枷锁、更不是镣铐！那是我做出的承诺、是我属于你的契约明证，我喜欢舞台、我热爱大荧幕，但在工作之余我是你的女人、是独属于你的女人……” 盥洗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隔着磨砂玻璃依然能够看到那具完美的胴体，付正义感慨之余却是有些茫然了。 佟甜甜的梦想就是做幸福的米虫，虽然执掌着唯知读书、但不再是那个斤斤计较、将财富看的很重的女人了，她肩胛上的疤痕、胸前的那处贯穿伤，是他这辈子也无法辜负、也不能辜负的…… 夏天，性子有些拧巴，她说过自己是因为财富而投入他的怀抱、成为他的女人的，但那天枪响的瞬间、她的反应却并不是尖叫、躲避，而是试图去阻止、去抵挡，甚至在中枪之后还想着要将他护在了身下，显然在她的心目之中、自己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财富本身、甚至是超过了她自己。 刘美佳？ 她是个极传统的女人，相夫教子其实才是她的真正梦想，但因为知道他需要她能在外面再撑起一片天地，于是毅然选择了入籍、选择了变成强悍的女银行家，让他没有后顾无忧。 坎蒂丝？ 也许最初是因为她的完美外在，但这十多年的时间、让他明白这个冰雪聪慧的女孩是如何在签下了那份卖身契之后便真的是将身心都完完整整的交出来的，她会撒娇、她会卖萌、她会嗔恼，但即便是他没有去实现她的梦想，想必她会有遗憾、但绝不会真的去抱怨什么的…… “hney？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扑倒在枕边的坎蒂丝眸子里有着好奇，未曾吹干的金发湿漉漉的、让她的那张俏脸显得越发精致，付正义用手指在她滑腻的脸颊上摩挲着，想了想才道。“在思索为什么你会这么的好！” “哪有？我就是个傻姑娘，而且还是特别、特别傻的那种！你可不许欺负我哦，我受了委屈一样会哭、会沮丧、会伤心的！” 竭力想要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但坎蒂丝说着说着却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微皱的鼻翼、微眯的眼眸、娇嫩的红唇，让付正义觉得在起床之前还需要做些什么…… 正文 第1723章 南丁格尔节 阳光地产的董事长高建业，这两年已经很少直接过问企业的发展状况了。 唯运集团是国内房地产行业的领头羊，是阳光地产的发包方，而且每年还会派遣监理师、工程师、材料检验员过来实习和培训，这样的殊荣让同行们是羡慕的眼珠发蓝、发绿。 十二年的发展，让创立于邗州、成长于西川、扬名于援建领域的这家小地产公司变成了国内院校建造领域屈指可数具有顶级资质的中型建筑公司，在西川由阳光地产建造或者是监理的援建院校、截止这个月已经达到了一千五百所，虽然援建的资金并非是来自于他本人，但每年如果那些个办法的奖项都需要他本人亲自参加的话，那高建业可能从年头到年尾都闲不下来的。 只是，时光不饶人啊…… 站在新落成的虹光中学教学楼的楼顶上，高晓明见父亲眺望着远山、但在冷风的吹拂下脸色有些不好，忍不住走过去便埋怨道。“爸！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呢，你就该多休息、少操心，干嘛非要跑到这上面来啊？这段时间都是阴雨天、你可别给冻坏了……” 指着西北的方向，高建业感慨道。“晓明啊，你知不知道那边的小学就是你爸在西川援建的第一个工程吗？” “知道、知道，为了几车不合格的水泥、你差点把小舅舅的胳膊给打折，我妈为了这事儿怨了好多年呢，连带着我跟我妹好几年在家里都没个安生的……” “人家出了钱、又给了利润，要是还敢偷工减料、以次充好，那真的就不是人了啊，你小舅舅也就是耳根子软、听不得人家的央求，否则那五车水泥也不至于最后闹到县政府、闹的这边的李书记差点被撤职，其实啊李书记那时候也是刚调来的，哪里知晓下面那些小水泥厂的勾当？幸好你谢叔叔不但是是个明理的，而且朋友多、面子也大，不然你爸当年搞不好真要被关进去蹲个十头八天的呢……” 说起当年的事儿，高晓明知道父亲没有半把个小时是说不清楚、讲不完的，因此等他提到了‘谢叔叔’便果断的岔开了话题。“爸，今天可是阳光地产在西川第一千五百所援建学校竣工验收的日子，怎么谢叔叔还没来啊？我记得上次你带我去吃饭、谢叔叔可是拍着胸脯说是会过来的……” “是说好了，可问题是你谢叔叔的空中旅游公司不是成为了那什么南丁格尔节的联办单位了吗？而且还来了六十架重型直升机参与呢，也不知道你付叔叔是怎么想的，总之你谢叔应该是叔正头疼着呢，两千多外宾一下子就这么涌过来了，乱七八糟的……” 高建业也纳闷着呢，谢运鹏在西川成立的这个空中旅游公司也已经有五六个年头了，十来座到三十座的直升飞机最初一下子就进了三十架，虽说收费低廉、希望能够在西川这边打造出国内第一个空中游览的标杆项目，但问题是西川这边哪里有那么多的游客能坐的起直升机啊？头一年单是油料方面就亏了上千万，入不敷出却依然每年还在增加直升飞机，这次又来了六十架重型直升机、搞的空中旅游公司的停机坪都不够用了，即便是这样的庆祝活动有直升机厂家要做宣传的成分，但问题是就算是谢运鹏居中协调、这活动也搞的有些仓促啊！ “哎呀，爸！人家谢叔叔那是什么身份、什么身价？那天饭桌上他的朋友们不是说嘛，谢叔叔现在是躺在钱山上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花钱的大富翁了，百十架直升飞机就算是天天不落地、他也完全养得起。人家这叫顶级大玩家、就跟付叔叔的是一样的，已经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和思维去猜测的……” “胡扯！你谢叔叔、付叔叔可都是正经人，什么叫顶级大玩家？那天饭桌上你谢叔叔的发小是在开玩笑，你才跟人家吃了一顿饭就被迷的是五迷三道的了，我可告诉你啊，你爸可是跟他们共过事、做过生意的，当年跟你付叔叔还算是不打不成交……” 家里当年最好的一辆车是怎么被砸的，高晓明还是有点印象的，知道这个话题扯起来又没完没了了，赶紧将话题岔开、询问谢运鹏是否还能如期参加这边的竣工剪彩活动？ 高建业看了看时间，距竣工剪彩活动还剩下半个多小时了，教学楼下面的会场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就算是他现在乘直升机赶过来、可也未必能及时赶到的，但还是掏出手机便拨通了谢运鹏的电话，询问他是否能如期参加这边的活动？ “老高啊，我是真脱不开身呐，你说付正义是搞什么啊？悄不吭声的就把这个什么国际护士节给拽过来了，四个直升机制造商还搞来了六十架重型直升飞机，你说这事儿闹的，一大帮老太太、老头子还非要上天看什么西川的大好河山、看什么世界文化遗产都江堰，我今儿是过不去了，我正陪着那什么国际护士理事会的理事们在天上悠着呢！” 谢运鹏是一肚子火儿，可高建业却是想象了一下从空中俯览整个西川的美景、不禁有些悠然神往。“上天好啊，西川的美景是一览无余，祖国壮阔的山河需要铭记……” “拉倒吧，还一览无余呢，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头疼啊，六十多个国家、四十多种语言，整个西川的翻译都集中到我这儿来了，可愣是找不出会说豪萨语、僧伽罗语、斯瓦希里语的，对牛弹琴最起码那牛还大致知道你在干嘛呢，我这儿可倒是好，不管说什么、人家就是听不懂！也不知道这什么国际护士理事会的干事们是干嘛吃的，这不是纯粹过来添乱的嘛！得得得，越说越气，我还是找付正义那小子算账去……” 反正直升机里只要翻译不吭声、没人听得懂自己的这口京片子话，谢运鹏结束了跟高建业的通话、可就拨了付正义的号码…… 正文 第1724章 厚礼 谢运鹏打过来的第一个电话，付正义没有接。 电脑屏幕右下角所显示的时间，是五月十一日的二十三点二十七分，他直到谢运鹏的第二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这才戴上了蓝牙耳机，按下了通话键。 “喂？终于知道接我电话了？” “我这边都快午夜了，这时间给我来电话、你这是纯属骚扰……” “你大爷！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找了多大的麻烦？啊？国际护士理事会啊，名头是不小、可来的哪里是什么漂亮的小护士啊，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啊，个顶个的还都新潮的不得了，非要上天看什么都江堰，你说这几天又不是万里晴空的，有什么好看的？还有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人家原本今年是准备在西班牙搞这庆祝活动的，你干嘛愣是把这帮老头老太太们给忽悠到西川来的啊？这么干你有什么好处啊？” “直升机厂家要做宣传，国际护士理事会的九十六周年庆典需要场地、需要赞助，你那个空中旅游公司也需要打出名气来，送你一份厚礼还不直到感谢的，你小子真是个没良心的……” 谢运鹏气乐了，正准备开口、直升机却是剧烈晃动了起来，前舱的驾驶员发出了愕然惊叫，而坐在机舱里的那些国际护士理事会的老头老太太们也都发出了惊呼，谢运鹏愣了下这才抬起头将视线转向了窗外，只见下面的县城似乎是落在了筛子上一样！ “我操！地震了？” 电话那头谢运鹏的惊呼声、让付正义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电话里却只剩下电流的兹兹声，跟着电话就断了。 端着杯热牛奶准备去休息，路过书房的刘美佳见他攥着手机、怔怔的盯着空荡荡的电脑屏幕可就有些奇怪了。“怎么还待在这儿？” “正跟谢运鹏通着话呢，他突然说西川那边发生了地震，一句话都没来得急问呢，那边的电话就断了……” “地震？”刘美佳思索了一下便将热牛奶摆在了他桌上。“全世界天天都有的啊，西川那边的地震本来就很频繁的吧？可能通讯一会就能恢复了，应该不会有大地震的……” “希望吧……” 见他端起了牛奶、刘美佳也就先回了房间，可一觉醒来发现他并不在身边，拧亮了台灯见时间是凌晨的一点半，有些奇怪也就披上睡袍，来到了书房才发现他还坐在电脑前、神情严肃的盯着电脑屏幕。 “怎么了？” “大地震！可能并不亚于当年的唐山……” “什么？怎么会？”刘美佳的睡意瞬间消失。 “国际护士节在西川举办，来宾有近两千呢，还有四个直升机制造厂的亚洲巡展第三站是设在了谢运鹏的那个空中旅游公司的，当地的通讯目前已经中断了，但相关的情况还是被国际护士理事会的人以最快的速度传递了出来，航拍的照片很模糊，我已经安排了下去，救援所需要的物资会在二十四小时内筹集到位，尽快发往西川那边了……” “你不许去！大地震之后还会有余震的！” 刘美佳的敏感、令付正义有些惊讶，正想开口、她却已经来到了面前，一脸严肃的道。“你不许去！大地震之后的余震谁也不知道强度有多大、会波及到哪些个区域！你留在这里可以进行协调、可以进行安排，需要物资我们一起想办法，需要资金、无论多少都是可以拿出来的，你去了现场也帮不了什么忙的，千万不要觉得只有去现场能够帮助那些受灾的群众，k？” “谢运鹏原本是要去欧洲的，但因为国际护士节和直升机制造商而留在了那边，地震发生的时候他跟国际护士理事会的人刚好抵达了都江堰上空，亲眼目睹了整个县城变成了废墟。还有，阳光地产的高胖子跟他儿子被困在震中区域的川金县城里了……” 刘美佳的整颗心都拎了起来。 阳光地产的高胖子虽说能力有限，但慈善会给西川那边的所有援建可都是他负责的，这些年来尽心尽力、很是得罪了不少人，虽说得到了谢运鹏在西川那边的朋友们照拂、却还是多次遇险，后来付正义将唯知技术的安保人员派过去这才算是安全了。 谢运鹏？ 那是他的合作伙伴、是他在地产行业里的强助，唯运集团的发展也好、运营也好，几乎都是谢运鹏凭借着他的身份和背景硬是在地产行业里杀出了一条血路，即便是谢运鹏没有遇险、但他却也很难在这种时候置身事外，即便是有一万个充足的理由、可也很难在事后获得对方的理解和原谅，更何况他本身就是话题人物，这种事儿一定会有人希望能给他泼污水的！ “那边的情况还不明朗，但国际护士理事会的成员已经行动了起来，欧洲那边的专业救援组织说是联络到了十七个团队，美洲这边的专业救援组织、目前联络上的只有六个，天亮之后能联络到的可能会多一些，但我本人即便是不深入震区、但也一定需要马上出发才行的……” “成！那我去打几个电话，然后咱们一起走！” 刘美佳说完便往外走，付正义反倒是愣住了，站起来追上去便道。“你跟我过去干什么？” “西川也有佳美银行的分行，何况我在现场、也就可以呼吁全世界的银行家们为救灾多出一份力，没有什么比我本人出现在现场的报导更能说明问题的！虽然我入了籍，但我终归是中国人！” 刘美佳去打电话进行安排，付正义待在书房里一边刷着新闻、一边焦灼的等待着西川那边的消息，虽然为了防止这一天的降临、他早在十二年前就开始了筹划和准备，但当灾难真正降临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揪了起来。 唯一让他能够心安一些的，那就是阳光地产这些年除了改造了西川一千五百所学校，还以最低廉的价格、最标准的施工方式为西川建造了幼儿园、住宅小区，为一百六十余个医院进行了扩建和改造…… 正文 第1725章 上帝保佑 地动山摇的那一刻，高建业本能的将傻了眼的儿子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 就像是被扔进了筛矿机里，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灌入耳朵里的是人们的尖叫声、是物体垮塌的轰然动静，是墙体开裂的声响、是死亡逼近的绝望…… 充斥着鼻腔的灰尘、令高建业剧烈的咳嗽起来，等他被护在身体下面的儿子扶着站起来之后，虽然漫天的烟尘覆盖了整个城区、但在弥漫的烟尘之中，高建业还是看到了矗立在西北方向的阳光小学，看到了位于城区西南角的县一中，看到了去年才建成的人民医院的主楼，看到了县政府大院旁边的邮电大楼，看到了去年才竣工的阳光小区…… 扶着父亲、站在教学楼顶上的高晓明浑身都在抖，眼前的一切竟然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怎、怎么会这样？” 教学楼四周的护栏、因为强震有些水泥柱出现了开裂，但暴漏出来的钢筋却顶多是扭曲和变形、却并没有出现断裂，教学楼的楼顶有一条巨大的裂缝，高建业甚至能看见下面教室里的黑板，他定了定神便赶紧拽着儿子就往楼下走，取出了手机连着播了两个电话出去、这才发现通讯已经中断了。 教学楼前一大早搭建起来的剪裁礼台垮塌了，靠近校门口的围墙倒了六七米，而倒塌的车棚下面则是几辆轿车，教学楼前预备在三点钟参加竣工典礼的观礼的人们则一个个惊魂未定，阳光地产的工作人员见高建业被他儿子搀扶着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便赶忙都迎了上去，只是高建业却是眼前一黑、倒在了儿子的怀里…… 近乎于同时，目睹了都江堰情形的谢运鹏也通过直升机上的航载通讯系统与空中旅游公司的航站楼联系上了，通报了这边的情况之后，便询问了目前能做些什么？ “谢总！您可要赶紧回来！震后还会有余震的，还会伴有雷雨暴风的恶劣天气，国际护士理事会的高级官员可不敢让他们停留在震区，那是要闹出国际事件的……” 谢运鹏破口大骂。“你大爷的！老子还在直升飞机上呢，你个孙子先想到是不是我这个大老板、先考虑这帮老头老太太的安危？啊？你站哪边的？你站哪边的？” “谢总！您乘的那架直升机的油箱是满的，驾驶员也是全公司里最好，只要您别冲动、立刻让直升飞机返航，只要您跟那帮老头老太太们都没事儿、那就谢天谢地了，我这不是也懵了吗，航站楼外面现在可全都是老外，一个个叽里咕噜的我根本就听不明白、已经给吵昏头了……” 谢运鹏也不是真的在责怪下面的人，眼前的一切、让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慌乱，惊魂未定之下身边又没个能让他安心的，发泄了一番倒是也镇定了下来，交代对方立刻给付正义去个电话、说清楚这边的情况，然后给他的秘书去电话，一个是报平安、一个是赶紧组建救援的团队，这一次地震的危害可能相当，公司里的直升机驾驶员必须全都回公司待命，准备随时投入抢险救灾…… 一系列的命令发布了下去，因为交代了驾驶员直接前往川金县城，因此等谢运鹏掉过脸来才发现那些国际护士理事会的竟然在用相机拍摄下面的情况，有个老太太端着的那相机、单镜头就足有三四十公分的长度，愣了下才觉得有必要进行阻止。 但还不等他开口、那老太太已经激动的嚷嚷了起来。“谢！你们这里的学校和医院的建筑质量是不是特别的好？天呐！竟然全都完好无损啊……” “啊？” “你看看、你看看，我刚拍到了几张比较清楚的照片，城区内的学校操场上全是孩子，医院大楼也完完整整的……” 夺一样的接过了那照相机，谢运鹏翻看着里面的照片不禁惊呆了。 学校的操场上全都是穿着校服的中小学生，校园里主教学楼的墙体上虽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纹、但却屹立不倒；位于城区正中央的那所医院，被拉近了的镜头竟然拍摄到了楼梯口的情况，彼此搀扶着的病人、被护工们用担架抬下来的患者、穿着手术服满头白发的外科医生，虽然静态的照片无法让他知道医院里的次序是否还井然，但他觉得只要楼没塌、人没事儿，那就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谢！你看那边、看那边！旁边的建筑都坍塌了，可那个小区里没有一栋楼垮塌，太神奇了、太神奇了，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顺着老太太手指的方向，谢运鹏看到了有着十多栋新楼的小区，也看到了城北山体滑坡所淹没的工厂，更看见了如果没有什么南丁格尔节、自己也许会参加的那教学楼竣工剪彩的现场，此时他也记起来了老太太所指的那小区、可能就是阳光地产在当地所承建的唯一的一个居民区。 太好了！ 太好了！ 满城的废墟，唯独高胖子所承建的建筑都经受住了这场灾难的考验，谢运鹏吁了口气便回到了驾驶舱，询问直升机驾驶员、是否在城区里能找到个降落的地方？ “谢总，之后的余震是肯定会有的，恶劣天气可能也会有，咱们这架直升机真经不起，何况您也必须回去，不然我们领导能杀了我……” “没事儿！听我的！顶多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那边的有个胖子的心脏不好、必须让他赶紧先撤出去，我相信这帮什么国际护士理事会的老头老太太是能理解的！” “刚才那教学楼前的空地我觉得就可以降落的，您系上安全带，抓稳了……” 缓缓降落在新教学楼前的直升飞机，让在场的人们惊讶且愕然，而看到了随着谢运鹏下来的这帮老头老太太们、也就越发的不解了。 “谢叔，我爸晕过去了，医院那边的路已经断了，电话都打不通了，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从人群里跌跌撞撞冲过来的高晓明，已经快要急哭了，谢运鹏随着他见到了昏迷的高建业，听完了情况便沉声道。“扶你爸上直升机，到了蜀都有什么问题你就找我的助理，他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正文 第1726章 汇聚 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 一曲经典老歌《爱的奉献》，拉开了赈灾晚会的帷幕。 长达一分钟的默哀，也让电视机前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心情沉重了起来。 可敬可爱的中国军人们还在震区努力着，源源不断的赈灾物资还在向着灾区输送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发生于西川的强震引发了祖国大地的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行动。 献血者们在通宵排队，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们通宵达旦的在抢救着伤员，五百余名各界名人和明星所参加的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宣传文化界最大的一次募捐活动，也就在央视一号演播大厅里汇集为爱心和勇气的洪流…… 在演播大厅的后台，依着儿子的肩膀、刚刚动完手术的高建业还在吸着氧，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却有些亢奋，面前的人来人往、繁忙的景象，也让他感受到了生命和宝贵和脆弱。 “此次地震的面波震级里氏震级达8.0s、矩震级达8.3、地震烈度达到11度。地震波及大半个中国及亚洲多个国家和地区，北至辽宁，东至上海，南至香港、澳门、泰国、越南，西至巴基斯坦均有震感，严重破坏地区超过10万平方千米，其中，极重灾区共10个县市，较重灾区共41个县市，一般灾区共186个县市，当抗震救灾的解放军官兵们进入震区所看见的除了废墟之外，许多所学校和医院的主建筑都完好，校内的师生们和医院里的医务人员都安全，学校迅速变成为了安全的避难所和救灾营地，而医院则让伤者获得了救治、生命得到了挽救……” 随着画面的不断播放，那一栋栋屹立于废墟之中的校舍、那震后依然矗立的医院，操场上戴着红领巾、穿着校服的学生、医院里的医护人员、那些劫后余生的当地居民、那些连续奋战躺在泥水中休息的解放军官兵们，所有的这一切都让现场的气氛在沉闷之中逐渐迸发出了激动和惊喜。 “十二年持续不断的努力，换来的是强震中屹立不倒的校舍，一千五百余所学校，在其他地区和城市也许意味的是财富，但一个来自于农民企业家用良心去讲述了企业的成长历史，下面有请三个小时前才被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邗州阳光地产的董事长、高建业高先生登台……” 在儿子的搀扶之下，来到了演艺大厅的高建业竭力的让自己平静，可台下整齐划一的掌声、却让他湿了眼眶、酸了鼻子。 “我是个没有文化的农村人，我也没有主持人刚才说的那么伟大、那么无私、那么的有良心…… 我的公司所承建的也都是赚钱的，虽然不多、但也让全公司上下三千多人能够养家糊口、能够过上与其付出所相配的生活…… 哎呦喂，哪里能想到会有地震嘛！西川本身就处于地震带、不管是学校还是医院自然是不能偷工减料的，设计要求是什么样的、我就必须要建成什么样的……” 术后病体未愈的高建业说话断断续续的，可无论是主持人还是在场的观众、参演的各界名人和明星却是都认真的倾听着、默默地感动着，会意的微笑在每个人的脸上绽放。 当体力不支的高建业被儿子搀扶着往后台走，主持人面对着他的背影扬声道。“亲爱的观众朋友们，邗州阳光地产的高董事长真的是太谦虚了，作为一个房地产开发商、作为一家房地产企业的董事长，他不但拒绝了我们提出的为他的企业进行展示和宣传的大好机会，还以个人的名义捐出了两百万以支援灾区的重建，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感谢他的慷慨、也感谢他的付出，也感谢他的到来……” 如雷般的掌声、让回到后台吃了药的高建业老怀大慰，而他儿子高晓明则是激动的在休息室里走来走去，根本就没办法冷静下来。 “儿子啊，别这么激动、坐，坐下，这样的荣誉是顶尖的，也是你老爸以前从来都没有敢去想的，不过你要记住一点，那就是良心，”高建业说到这里还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生意年年有的做，钱也是赚不完的，可一个人的良心要是坏了、那不管赚多少钱也是没办法弥补的……” “爸！你听听、你听听，演播现场的那掌声！” “听见了、听见啦……” 后台休息室里的父子在激动着，而演播大厅的直播节目则进入到了现场募捐的环节。 各界名人、明星陆续上台将装有赈灾款的信封塞进了募捐箱，而当某凉茶主管品牌的副总郑重代表企业捐出一亿元人民币、用于抗震救灾工作时，善举更是赢得全场掌声的雷动！ 见方大刚的目光投了过来、关公部门的负责人立刻便凑过去道。“这公司的老板在当地被称之为佛商，确实是很有名。喏，跟您就隔了两个身位、坐在柯总的旁边，想必在安排座次的时候这边就已经知道这个数字了……” 方大刚点了点头，神情间没有任何的表露、但心里面却是对大老板越发的佩服了。 在这样的灾难面前，只要是有良知的企业家都会慷慨解囊，国内的饮料企业长期遭受海外巨头们的打压和排挤、已然式微，凉茶作为南方民众所钟情的饮品、若是能够借助于这一次的抗震救灾晚会而大获成功，那对于民族企业的崛起也是相当有利的。 “下面有请唯知技术的代表，唯知技术乃是国内屈指可数的互联网标杆式的企业，让我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欢迎……” 热烈的掌声中，首席财务官柯雅媛习惯性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这才缓缓站了起来，她深吸了口气便捏着手里那薄薄的信封、走向了面带微笑的主持人。 坐在台下的方大刚想了想还是交代公关部的负责人，去邀请一下凉茶企业的那个佛商老板，直播节目结束之后是否有时间聊一聊…… 正文 第1727章 头筹 十亿。 在央视的赈灾募捐晚会上公然捐了十个亿。 因为是以付正义个人的名义捐的，所以不等晚会直播结束，贴吧里就彻底炸了锅。 有骂他是来炫富的，有骂他小气的，有认为有钱人嚣张任性的，还有认为这是他在故意羞辱到场的各界名人和明星们的，即便是有不少支持的帖子，但也迅速被海量的谩骂帖子所淹没。 走出了央视一号演播大厅，外面的夜空是灿烂的，但方大刚通过手机浏览器看完了这些以民族大义、以社会公德、以仇富心态进行着道德绑架和肆意谩骂的帖子，觉得这是有推手在后面作祟、是在唯恐天下不乱，但在助理的提醒下也注意到了那陈姓佛商站在车旁似乎在犹豫，于是也就直接走了过去。 凉茶企业的陈姓商人见方大刚真的过来了，赶紧迎了上去。“方总？” “陈总，不好意思啊，因为我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前往西川，所以也就只好让您受委屈了……” 陈姓商人有些惊讶、但还是客气道。“不不不，看您说的，唯知技术乃是国内当之无愧的行业模仿，作为一家凉茶企业的负责人、能让您发出邀请已经有些受宠若惊了，哪里还敢挑时候？” “那我也就长话短说吧，唯知技术的跨行业发展模式一直被外界所猜测，但至今没有人能明白我们付总天马行空般的投资理念的，不过海外饮料的大举入侵实际上还是在胜在宣传，而且内地厂家跟海外巨头之间的实力差异也会导致眼下这样的必然结果，如果我们付总不是那么有名、此次赈灾募捐金额最多的这个荣誉、唯知技术也并非不想让出来，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捐的少了那就是卖国贼、那就是民族的罪人、甚至会有人叫嚣着要把他本人钉死在耻辱柱上……” 陈姓商人被唬了一跳，赶忙摆手。“方总，那些互联网上的喷子是不能理会的啦，都是些既没有文化、也没有素质，、见什么就喷什么的、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无知青年，哪里需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方大刚是有感而发，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有些过了，见对方也是个直爽的、也就掏出烟递了根过去，然后便说。“这样说吧，民族企业的崛起是需要时机和实力的，凉茶作为中华民族之瑰宝，虽然目前只是南方某些省市流行、但付总认为既然您的企业有这样的潜力，您本人也有这样的雄心壮志，那么如果您的企业愿意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唯知技术可以给予全方位的扶持……” 天上掉馅饼？ 唯知技术旗下的企业，几乎已经做到了互联网行业的全覆盖，无论是iy还是搜索、新闻、邮箱、互联网销售，陈姓商人觉得如果自己对‘全方位’这个词儿的理解没有错误，即便是之前捐出去的那一亿善款再翻个两三倍的金额，可能还是不如这个‘全方位’扶持来的实际！ 只是，这是馅饼还是陷阱，陈姓商人拿不准。 见对方先是震惊、然后便是愕然，最后却显得非常疑惑，方大刚也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打哑谜，他将几个要求说出来之后，也就直截了当的询问对方是否有兴趣？ “将凉茶的品牌和配方完全买下来应该只是具体金额的问题，依照销售金额建立慈善基金、我没有任何的意见，”还没有能够从震惊中摆脱出来，陈姓商人斟酌着词句说。“只是你们付总的目的是什么，恕我一时间真的没办法猜测……” 方大刚点头表示理解。“理解的问题可以先搁置，但好的产品需要好的宣传，更需要有强大的执行力、需要没有无必要的掣肘，您的公司目前只是获得了销售权和宣传权、并不完全拥有凉茶的品牌和配方，所以只有在权益完整的情况之下、之前所说的那些才会得到兑现。当然了，如果需要的话是可以签署备忘录的。” 自家事儿自家知。 对于方大刚了解自己的凉茶企业情况、陈姓商人倒是也不意外，但意外的地方则是对方所说的、也一直都是他所担忧的，凉茶早在两年前就被批准列入了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如何将这样的饮品推向全国、推向全世界，一直、是陈姓商人的理想，可受制于各方面的原因、虽然他一直希望能够将市场做大、将产品做强，但南北地域差异和饮食习惯的差异，却一直没有能够取得有效的成果。 陈姓商人原本还指望着在此次赈灾募捐晚会上以过亿的捐款、获得企业形象方面的特殊宣传效果，但最终拔夺得头筹的却是唯知技术的大老板付正义，而且对方还是以‘十亿’这种令他生不起任何攀比之心的额度、令其希望破灭，对唯知技术总裁方大刚的邀请、陈姓商人虽然有些受宠若惊、但却绝对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准备送自己一份厚礼，此时也就越发的激动和困惑。 该说的已经说了，陈姓商人如何考虑、如何权衡，方大刚也就不再关心，上了车见时间已经临近午夜、犹豫了下还是拨了付正义的电话，将现场的情况简单的汇报完之后也就将贴吧里的舆论情况予以了告知。 “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抵制而抵制，以歪曲的公义和道德去进行道德绑架，又不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没什么可以生气的，活的比这种人好、过的比这种人舒坦，自然就是逍遥……” “老付啊，你这么想可不行啊，言论是可以杀人的！更何况集团内部逼捐现象也有所抬头，员工们的收入虽然并不低、但此风并不可长！我已经跟监察部的老曹聊过了，只要有违规、那就必须严惩！” 付正义此时坐在一堆篝火旁，他将压着他腿的那头圣伯纳犬的右前爪挪开、无所谓的叹了口气。“灾难其实是最能见到人心的……行吧，你就放手去做吧……” : 正文 第1728章 好心没好报 “夜里冷，小心别冻着……” 付正义刚结束了跟方大刚的通话，随着话语声，是披在身上的外套、是落在肩膀上的那双手，他转过脸借着篝火见她鼻尖上似乎还残留着泥水的痕迹，伸手一摸才发现那是凝结的血痂。 刘美佳摸了摸便不以为意的道。“没事儿的，被崩飞的石子擦了一下，还达不到毁容的程度……” “分行在蜀都、又不是在这儿，你是真不该跟着我一起过来的！” 刘美佳绕过了躺在他身侧的那条圣伯纳犬、坐到了他的身边，枕着他的肩膀、瞅着他裹着纱布的那胳膊片刻，这才叹了口气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会不放心。这些天余震还不断的呢，你这人呐、倔起来真的就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怎么劝都是劝不住的，那天多危险了？你就不能等救援队的过来了再说？哎，幸好这次跟着你过来了，要不然哪里能还能知道你在干什么、是个什么情况？万一儿子问起来了，我也能说出点什么来，也省的老是要牵肠挂肚的……” 呜…… 趴在付正义身侧的那条圣伯纳犬突然打起了呼噜，刘美佳被吓了一跳、跟着便笑了起来，摸了摸它那敦厚的大爪子便问是不是这条圣伯纳犬将埋在废墟里的那店主给救出来的英雄？ “挺神奇的，这条圣伯纳犬是瑞士救援队带过来的，原本搜索的队伍还以为那家狗肉店里的人没救了，但最后这条圣伯纳犬还是被派过去了，最终挖了三个多小时就把人给抬出来了，当时那狗肉店的老板伸手想要摸摸它的，结果这条圣伯纳犬躲得可快了、根本就不搭理那获救的店主，我问瑞士救援队的是怎么回事儿，人家说可能是这条圣伯纳犬也知道那店里面是杀狗的地方，所以一开始根本就不愿意靠近，最后是被救援队的队长哄了好半天才肯过去的……” “狗是通人性的，养狗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用钱买来的爱，说什么习俗、说什么当地的规矩，其实都是胡扯！要是讲习俗、讲规矩，人吃人也是习俗、也曾经是规矩，只不过是内地的立法没跟上，再加上某些虚假的养生宣传导致某些陋习反倒是成为了宣传的噱头，冥冥之中是因果报应的，想必这头圣伯纳犬最大的幸福就是活在瑞士……” 刘美佳说着便去摸那圣伯纳犬的脑袋，但却遭了这条圣伯纳犬很是嫌弃的白眼，而且她的手也被那大爪子给拍开了，惹得坐在不远处的瑞士救援队的成员们发出了吃吃的笑声，刘美佳气不过、便恨恨的攥紧了拳头扬了扬。“没良心的！早知道昨天就不喂你东西了！好心没好报！” 瑞士救援队的队长捧着咖啡走了过来，蹲下来便问道。“付！她在说什么呢？” “她在抱怨这条狗不喜欢她、没良心……” “它不会吃陌生人喂的食物的，这是训练出来的、也是为了保护它，圣伯纳犬的智商并不是特别的高，但圣伯纳犬对救人这种事儿是有灵性的，所以它的个性缺点也就成为了它为我们所喜爱的原因……” 在瑞士救援队队长的面前、体重超过了八十公斤的圣伯纳犬竟然乖巧的就跟个小奶狗一样，四爪朝天还露出了肚皮、让那队长去抚摸，刘美佳是又嫉妒又羡慕，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敢再伸手，而是询问为什么圣伯纳犬的脖子上要挂着个空酒桶？ “这酒桶可是圣伯纳犬的标志，这种犬因在阿尔卑斯山的圣伯纳教堂中饲养而得名，因守护那些穿越危险的阿尔卑斯山山道的旅客而被称作是雪中英雄。要知道、在雪山上进行救援的难度非常大、危险程度也很难预测，以前救援任务只能依靠它们去独立完成、救援队都无法给予协助的。低温是造成救援失败的关键因素之一，所以修道院的就给圣伯纳犬的脖子上挂这么一个酒桶，是给那些获救的人们自取自用的。而且在瑞士进行救援任务的时候，它们的身上还会有一个急救袋，里面有毛毯、食物、纸和笔，它们会引领着受困者走出险境，有记载起它们已经参与过两千五百多次救援、挽救过数千人的生命，最优秀的一条圣伯纳犬、挽救过四十多人的生命呢……” 得知这条圣伯纳犬才三岁半，因为畏惧它的体型、刘美佳不满的咕哝了起来。“小东西！还真的是小气，不就是想喂你吃点饼干嘛，至于这么记仇……” 听不懂汉语、但救援队的队长还是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跟这条圣伯纳犬说了什么，只见这条救援犬站起来抖了抖身子、便绕到了刘美佳的身边，趴下来、将右前爪主动搁在了她的手上，那小心翼翼的的样子像极了小孩子希望获得大人们关爱的模样，令刘美佳不由得莞尔。 夜逐渐深了，风也起了。 刘美佳裹着毛毯和衣而睡，因为瑞士救援队队长送来的咖啡、付正义却是毫无睡意。 川金县并非是震中，但整个县城也因为强震之后的山体倒塌和暴雨形成的泥石流而仅剩三分之一的城区，阳光地产十多年前所建造的那所学校、虽然没有在强震中倒塌，但现在却已经完全被泥石流所吞没，也不知道等清理出来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了。 付正义是四天前抵达西川的，从世界各地召集而来的救援队当时已经有五只队伍进入了灾区、七支队伍在蜀都等待启行，国际护士理事会的九十六周年庆典、让全世界的目光都在第一时间汇聚了过来，而谢运鹏所创办的空中旅游公司、在此次赈灾救援中发挥中了极大的作用，救援物资也好、伤员救治也罢，每一架直升飞机都挽救了无数的生命、更让无数灾民获得了救助…… 面对着那熊熊燃烧的篝火，付正义觉得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甚至是不该做的也都做了，赈灾募捐晚会上的那十个亿的资金、是他第一次没有附加条件的捐赠，原本希望能够发挥到应有的效果，但互联网上的那些丑恶、还是让他觉得有些膈应，想了想便给方大刚发了条讯息，让他依照制定好的应对方案执行…… : 正文 第1729章 疑问 三十五万顶帐篷，六十万张毛毯，两百六十余吨食品和饮用水，献血四万二千多人次，三十多位高管、两百多名主管、四百三十二名员工，连同从美国赶过来的唯知技术的董事长付正义本人，全都在西川、在余震连连的震区中担任着志愿者。 三十一支国际专业救援团队，不但为救援工作提供了技术支持和指导，随行的三十五条搜救犬还挽救了四百多名被压埋在废墟中的群众的生命。 通过唯知技术的呼吁，红十字会收到了海外企业和各种慈善基金会、个人价值十多亿的物资和善款，空中旅游公司所承办的国际护士理会九十六周年庆典、更是让蜀都的各大医院拥有了全方位的医疗支持。 一张满是泥水、胳膊上还流着血的一只男人的大手紧紧攥着只小手的照片在互联网上流传了开来，照片中那只还在流血的大手是属于成年人的，那被紧紧攥着的小手的主人、则是一个年仅六岁、在废墟中受困两天两夜的孩子。 “这个孩子叫小石头，他的父母都遇难了，他自己被压在碗橱和灶台间的空隙中，嗓子哭哑了、眼泪也流干了、体力更是耗尽了，但一条来自于瑞士救援队的圣伯纳犬在找到了被压在废墟里的狗肉店老板的位置之后、于途径小石头家废墟时终于发现了这个孩子……”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一栋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建筑显现在画面里，断裂的房梁将整个屋子的建筑结构彻底破坏，唯独厨房灶台旁边存在着那么一个仅容孩童容身的空隙，但灶台旁的地面上还有着一个宽度为一米、深不见底的地缝，两天两夜的时间让这个年仅六岁的小男孩陷入了昏迷、但也让他没有掉落下去。 “救援人员用撬开了压在小石头身上的半截烟囱，这个男人刚摸到了小石头的右手、当地就发生了余震，救援人员立刻躲避，这个男人注意到了小石头身下的那巨大地缝、竟然冒着生命危险攥住了小石头的手，直到余震结束、小石头被救出来，两个多小时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死死的攥紧了孩子的手……” 经由央视的报道，这么一张连正脸都没有、在救援现场所拍摄到的照片，却是在神州大地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赈灾募捐晚会上这个男人以个人的名义捐了十个亿，但他却并没有收获彷如那凉茶老板陈姓商人所获得赞美和认同，反倒是因为他个人的财富而被认为是缺乏诚意、被认为是在作秀、被认为是捐的太少是不爱国的，但就是这个人因为救了这么一个孩子、就因为这么一张照片、就因为他在灾难发生后所做的一切，再次让他以完全不同的面貌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他以沉默对抗着网络暴力、以切实有效的行动证明了自己在做什么…… 人心都是肉长的，仇富的心态普遍、但并不意味着广大网民们就真的黑白不分、就真的完全没有理性、没有良心！ 各种救援数据、通过唯知技术内部论坛被揭露了出来，越来越多有关唯知集团董事长身先士卒、在第一线协助救援队伍的消息被传播了开来。 唯知集团的公务机、不惜支付高昂的代价将伤员运往更好的专科医院进行救治。 唯知集团的志愿者团队，在国际救援组织的指导下、救援效率远比民间志愿者们的效率高。 唯知集团所提供的充沛物资，确保了当地民众在灾难面前心态平稳。 “强震发生的第七天，仍然留在震中川金县、从未接受过媒体采访的唯知集团董事长终于答应接受本台的电话采访，就一些问题我现在通过电话向其本人求证，请稍等……” 直播画面上多了一个电话的照片，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通。 “您好，我是央视的主持人，请问您是唯知集团董事长付正义、付先生吗？” “对，我是……” 嘶哑且干涩的嗓音、让主持人有些吃惊，得知他随着来自于瑞士的救援队后刚撤回了营地、正等着吃午饭，不由得愕然道。“天呐！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您怎么会这个时候才吃午饭？” “十一点的时候突降暴雨，为了防止城南大桥被泥石流冲垮，救援人员对大桥旁倒塌的厂区进行了再次检查，但被压在车间里的那三名工人已经遇难了……” 现场的状况随着电波让收看节目的人们所知晓，电话连线的那个男人嘶哑且干涩的嗓音、更是让观众们的心也揪了起来。 控制着谈话节奏和气氛、主持人觉得时机到了便将问题抛了出来。“付先生，请问您为什么在昨天的赈灾募捐晚会上以个人的名义捐款十亿、而不是以唯知集团、又或者是唯知集团下面的公司名义捐款呢？” “唯知集团并不是完全属于我个人的，是属于投资人的、是股东的、是全体员工们的，我不能因为我自己是董事长、就将属于投资人、股东和员工们的钱捐出去，所以我只能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捐款……” 主持人再问。“据说您不允许公司内部发起捐款的集体行动，而且还说个人捐款跟其本人在公司内部的考核完全不相干，有这事儿吗？” “对！愿意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钱出来援助灾区、无论掏多少出来我都是支持、鼓励且敬佩的！不过捐款数额跟员工的工作表现、晋升提拔、涨工资都是无关的，我不能因为某个员工多捐了钱、就特意提拔他、就表彰他，我也不会因为某个员工捐的钱少、就认为他的德行有亏，就是不爱国、就是没有善心，进而去解雇他！” 主持人愣住了，过了半天才有些难以置信的道。“可问题是在这样的灾难面前，不应该以公司的名义发起倡议，鼓励所有员工都积极参与的吗？” 正文 第1730章 问心无愧 （谢【李樹根】赏！） 一只手压在了付正义的的手背上，他抬起头看见的是刘美佳严肃的表情。 付正义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便继续说道。“主持人，如果我是你的领导，我要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儿将属于你个人的财产捐出去了，你会怎么想？” “电视台的领导可不会这么干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作为个人来说，只要尽了心、尽了力，也就能问心无愧……” “问题是有些领导就喜欢代表这个、代表那个，代表你、代表他、代表所有没有被允许他代表的人们、用别人的财物去做人情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关键是这种事儿我做不出来，这样的行为也是我所深恶痛绝的！有本事那就捐自己的钱，捐别人的钱那不纯粹是混账吗？我不会允许在我的企业里有任何人这么做的……” 电视台的电话采访，最终是以诸如注意安全、感谢之类的口水话而结束。 面对刘美佳那有些嗔怨的目光，付正义将手机收好便无奈的道。“怎么了？” “就不能顺着点说？公关部门的稿子我看了，类似的问题明明不需要这样回答的、你干嘛非要这么较真呢？这样的电话采访也是消除负面影响的必要手段……” “连真话都不能说了吗？何况，你觉得我有说错什么吗？” 刘美佳苦笑了起来。“说实话是不讨好的，逼捐这种事儿又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强行摊派已经成为了惯例，我过来的当天晚上、蜀都分行就把捐款明细给送上来了，行长一级的是一万起，中层是一千起，普通职员是五十到一百块钱，分行凑了个整、就变成了三十万，支票都已经开好了、媒体那边也都搞定了……” 这事儿付正义倒是不清楚。“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分行成立才一年半，业务开展的不错、利润也超预期，难不成我就因为十几二十万的支出就开掉分行的行长、处罚下面的一干人等吧？” 刘美佳的反诘、蕴含着些许的怒气，在她看来这次危机公关、唯知集团的公关部门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对台词儿一般的电话采访、完全是可以消除之前因为捐款‘名义’而导致的诸多负面影响的，甚至是能够将他的名声推向一个新的高度，让他获得更广泛的民间、甚至是官方的支持的。 可现在呢？ 就因为对于捐款‘名义’的问题、很可能会让这一期节目非但不能消除负面影响，反而会让外界越发的认为他跋扈、嚣张，就连亲自赶赴现场的赈灾功绩都有可能因此而被抹杀！ “别这么担心啊，真相永远都是真相，更何况现在不是在提倡‘依法治国’吗？”握着她的手、付正义缓缓的道。“要相信未来会越来越好、要相信人们的目光是会穿透那些假象、看到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正确的，作为企业的管理者和绝大部分权益的拥有者，我当然知道采访中这么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这一步早晚是需要迈出去的……” 刘美佳气道。“提前半步的是天才，提前一步的是疯子！” “我就是那种提前了一步半的那种，天才和疯子的混合体！” 噗嗤！ 刘美佳乐了。 不满的剜了他一眼、反过来握住了他的双手，刘美佳认真的道。“可问题是现今的社会做疯子会被关起来、天才也是会被扼杀掉的，你这种提前了一步半的、你说该有什么样的结果？” “横竖都已经说出去了啊，而且好像这档节目还是创新型的、只有十分钟的播放延迟，电视台那边自然有公关部门在协调、在努力，做得好了是公关部门的本分、我会发奖金的，搞砸了那当然是公关部门的纰漏啊，反正我这个董事长是不会有错的，对不对？” 见他嬉皮笑脸、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刘美佳也清楚他愿意给自己解释、已经是因为这些天身心在现场所遭受的冲击太大、太强烈所导致的，更何况为了就那个小孩子他还负了伤，想必就算是之前说的那些有些超前、有些难以被理解和接受，但他在灾难面前的勇气和功绩、怎么也不该被抹杀的吧？ 怎么就可以这么的任性啊？ 这些年因为不肯委曲求全而吃的亏、而蒙受的经济损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若是他真的为了这些所谓的‘网络舆论’就妥协了、就让步了、就低头了，那他也就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了呀…… 如是想着，刘美佳释然了。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付正义在电话采访中所提及的这些，不但在网络上引发了一波热议、更导致国内掀起了一场关于法理和人情的全民大讨论！ 从法理的角度、他所说的是正确的，但从人情的角度来分析，却显得有些偏颇了。 现代化企业制度的设立和完善，本身就是一个事关经济发展的严肃话题，法律界人士和经济界人士之间的辩论、自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争出个结果、辩出个正确来的事儿，但随着隧道内的百姓们的安全撤离、西川强震救援的宣告结束，伤亡数字的公布、经济财产损失的统计、以及社会各界、海内外捐赠数字的公布，互联网上的热议却先有了为绝大多数人所接受的定论！ 无论怎样去评价唯知集团的大老板对捐款的态度，唯知集团所做的功绩是决不可抹杀的，阳光地产的功绩、是来自于唯运集团、是来自于海内外的援建资金，多年来上百亿的投入和坚持、如果还有谁觉得唯知集团的大老板没有一颗行善的心，那就该问问其本人、到底为慈善事业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一篇相对客观且极有深度的贴吧文章，在经过了无数微博名人、海内外知名人士的转载和点赞之后，最终因为其论点严谨而在新闻联播里获得了点评，于是一场关于捐款的风波也便就此终告结束。 而那些在强震中失去了亲人、逃离了满目疮痍家园的家庭，该如何面对未来，则变成了全国人民所最关注的事儿，于是也就让终于在蜀都与付正义汇合的谢运鹏，也就头大如斗了…… 正文 第1731章 轻巧 （谢【书友1028151750】连赏！） 面对着大半个县城都已经被泥石流吞没的川金县城，乘直升机绕着原先的主城区转悠一圈下来的谢运鹏有些挠头了。“真的是一分钱都不能赚了？” “赚钱的方式和方法那么多，更何况你现在还缺钱用吗？” 谢运鹏摇头。“不是这个理儿！建筑公司也好，监理公司也罢，总不能让大家全都白干活、还要倒贴些进去的吧？” “说的是不赚钱，又没说要亏本做！” 谢运鹏瞄了一眼刘美佳，见她只是眺望着被泥石流所吞没的那校舍会医院、浑然没有参与这场谈话的意思，咂了咂嘴也就只好点了点头，冲着他带过来的那漂亮秘书勾了勾手指、便让那女秘书将一份文件递给了付正义。“呐，这就是没有正式公布的伤亡损害统计，震区校舍损害最小，当地的孩子、教师、医务工作者的伤亡比例也是最低的。不过西川这边的重建工作、当地政府也希望交给老高的阳光地产，但一下子上这么多个项目、老高的身体是吃不消的，这事儿还是要你去跟他说才行，我是没辙了……” 手里的数据里的伤亡人数远比记忆里的要少的多，但也绝不可能让人心情愉快，付正义也清楚自己十多年的持续努力、近百亿资金的投入，所能够做的已经几乎都做了，就算是还有机会做的更好、但这事儿已经就彷如是被翻过去的日历，再也没有变化的余地和可能性了。 国际护士理事会的来宾们离开了，对于这些个前来参加庆祝活动的老头老太太们来说，西川地震是令人震惊的，但在有生之年能够参与救灾、参与到这样一个全世界都在关注的事件，本身也是值得纪念和光荣的。 直升机制造厂家前往了巡展的下一站，参展的六十架直升飞机因为参与了整个救灾过程，倒是让每一架直升机都经受了检验，高强度任务、极端恶劣的气候、高危的地形、续航的能力等方面的展示效果、令买家们对直升机的质量有了更直观的感触，于是也就导致参展的厂家收获了意想不到的订单，可谓是惊喜有加的。 付正义返回了邗州，谢绝了媒体的采访、推掉了跟赈灾有关的一切事务，互联网上关于捐赠主体和捐赠数量的问题、虽然因为他接受了电话采访而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逆转，可网民们自发的声讨与带节奏式的抨击、本身就因为‘质量’上的差异让他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一次依然还是有人在幕后推动着。 挡人财路的事儿、付正义清楚自己做的有些多了，不说那些因为唯知集团发展而自然被淘汰的互联网企业，单是唯运集团这样的行业先行者、又让多少中小地产商们不得不放弃了利润、关了门，别说是他自己了，可能就连谢运鹏都没认真统计过的。 当然了，西川强震时互联网上还流传着一个关于股市、关于自动锁仓、关于买入股票以支持灾区的帖子，幕后推手脑洞之大、效率之高、煽情力度之决然，确实能忽悠住不少的散户，但问题是只有通过股票上涨才能赚到钱的内地股市、正因为上个月印花税的下降而出现了一轮像模像样的反弹，抗震救灾过程中关于股市的争论被压制了下去，而现在关于‘反弹’乃是‘反转’的呼声却是越来越高了，指数在被腰斩一半还要多的这种时候，这样的言论自然在市场里拥趸者众的，就连有关部门也发表了要对后市看好、要对实体经济发展有信心的评论员文章，空仓半年有余的唯知信托自然就成为了众矢之的，沦为了被谴责的对象、成了被攻讦的目标！ “bss，如果依照技术走势而言，行情还是有机会在这里筑底的，不管怎么说也是从六千多点砸破了三千点的，被不谈反转、也可以尝试着做一做的……” 从香港赶过来的唐嫣，说到这里见付正义只是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于是也就苦着脸将手里的研究报告放在了他的桌上。“bss啊，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啊！这些天每天都有主管部门的领导借着过来视察的名义、话里话外的都是鼓动着唯知信托能够在这种‘危难’时刻做出一定表率来的，跌幅真的已经不小了，技术指标即便是没能够完全走好、成交量也持续在萎缩，但若是考虑到市场长期下跌所形成的庞大套牢盘，印花税降低所带来的影响还是比较可观且正面的……” “应该怎么做、应该在什么时候去做，这是你职责范围之内的事儿，难不成还要我来制定计划？” “我知道的啊，但问题是我不能不向你汇报吧？你知不知道唯知信托这段时间的持续空仓、被散户们骂的有多惨？就连社保资金现在都屈居第二位了，公司里有个女孩子甚至于被骂的都不敢回家了……” 女儿在唯知信托上班，虽说既不是调研部门、也非交易部门，可是被套惨了的父母却认为女儿没有尽力，不但不理解唯知信托的运作模式、也不去理解女儿在唯知信托里面的职责，总之就是迁怒、就是责备，家庭矛盾的爆发、也就让这名员工身心俱疲、不得不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这事儿让唐嫣这个被誉为国内顶级基金公司经理、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唯知信托的资金是来自于投资人的，何时买卖是基金公司的事情，只要是依照政策法规在运作……” 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唐嫣也就自动接上去了。“是呀是呀，主管部门也好、互联网上的舆论也罢，行情判断错了要是亏了钱、可都是要唯知信托承担责任的。空口说白话自然是简单且轻巧的，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都认可，但该做的样子我也必须要做的吧？否则单是每天打进来的电话、我就应付的筋疲力尽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研究行情、去研究行业、研究买入计划……” 唐嫣的抢白和她那无奈的表情，让付正义也唯有叹气。 若不是二十八号佘海波要迎娶牟芷莹，他直接就从西川直飞旧金山了，哪里会让那些盯着唯知集团、盯着唯知信托的人找到这样的机会…… 正文 第1732章 道理 怀抱着baby、披上了婚纱，即便是牟芷莹一贯的冷厉一时间还很难消褪，但新娘子的那份娇羞和忐忑却依然是风情、是魅力。 换上了礼服的佘海波显得精神了许多，但前一天的暖房酒所带来的宿醉、还是让他被化妆师折腾的近一个小时才得以出现在众人面前。 见还没有过来，佘海波整理了一下领带便问道。“怎么样？还过得去吧？” 李穆洋审视了一番也不由得点头，但还是有些遗憾的道。“原本你该能在邗州迎亲史上留下浓重的笔墨的……” 牟芷莹的老家距离邗州有一千多公里，原本计划安排的是大家乘集团的飞机过去接亲，但西川强震引发的余波未尽、唯知集团的众高管们又大多是参与过赈灾、见识过贫困地区是什么样儿，因此在佘海波和牟芷莹的强烈反对之下、两个人的婚礼也就从简了，别说是用集团的飞机接亲了，就连车队都只用了两辆，这让正在筹备组团去参加戛纳电影节的李穆洋十分的遗憾。 “得了吧，一来一回、再加上两边直升机的短驳，时间、精力都不是去说了，单是开销就足够支持百八十个小孩子从小学到大学的费用了，”佘海波说着掏出喜烟散了一圈，就着曹运江递过来的火儿点着了烟这才继续道。“何况孩子小、坐飞机也不舒服的。我算是看开了，结婚这事儿啊、就是咱们大家伙儿凑起来乐呵一下也就是，何必让好好的喜事儿招人诟病的……” “人牟总也不容易，挺着大肚子、招来了多少的非议啊？你就是个混的，这喜事儿早就催着你办的，至于让人家怀抱着个孩子、被老父亲牵着手走到你的面前啊？” 李馨洁的这番数落、让佘海波有些无奈，孩子有了、他并不是不想要早点把喜事儿给办了的，可问题是牟芷莹并不着急，安安稳稳的把孩子都生下来了、会喊妈妈了，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头一起去领了证、拍了婚纱照、定下了婚期，可又因为西川地震让婚期后延了这么多天，可谓是诸事不顺。 被李穆洋扯了扯、李馨洁倒是也察觉到在这种大喜的日子里这么数落新郎官有些不妥，一拍巴掌可就笑了起来道。“佘儿，去了比佛利山庄可记得帮我跟穆洋看看房子，老付说咱们几家都是挨着的，有泳池、有直升机坪，还有前后大花园……” 老婆的性格爽朗，跟佘海波也是认识了十多年了、惯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但在这种大喜的日子里数落他、确实有些不太合适，见她迅速话题转到了度蜜月这方面、李穆洋不由得松了口气，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已经不早了，也就催着佘海波赶紧去接了新娘子好去门口迎宾。 “老曹就先别跟着下去了，他往酒店门前一站、胆子小的估计该要找后门进了，集团内部论坛里都在说这事儿的……” 从门外走进来的付正义这么一嗓子、让众人好一阵的大笑，曹运江是摇头、叹气，但也知道这就是事实，等佘海波被簇拥着出去了，便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集团内部大大小小的公司那么多，付正义惯来是给予了发展规划、制定了发展目标之后就甩手不问的，但财务和监察部则是他所掌控、于是接过那文件便正色道。“怎么？有严重问题？” “其实应该由法务部向你汇报的，但因为牵涉到唯知读书，所以我就只好越俎代庖了……” 翻看那文件，付正义很快也就明白出了什么事儿。 唯知娱乐在暑期有一部古装宫斗剧要上映，剧本是从唯知读书那边买过来的，价格不算特别的高、不过给了原作者票房分成等诸多的优厚条件，但不料这个ip却牵涉到了版权纠纷，被侵权的原作者气不过便给唯知集团发了邮件、打了电话，现在要求拍摄好的电视剧需要下线、还需要就版权抄袭追究相关人等的责任。 “老付啊，版权官司我了解的而不是特别多，但法务部那边觉得这种官司打起来我们是应该可以赢的，不过这还真就是一个抄袭案，若不是原作者的要求太苛刻，那应该是将大家找来坐下来协商，谈一个条件出来的……” 付正义合上了文件、叹了口气。“立意、题材、情节、贯穿文章的主线、支线，那么多的段落、那么多的文字，竟然涉嫌抄袭了四十多本书、总计有八十万余字，几乎占到了全文的四分之一，这抄袭者实在是太有才了吧？” “就是因为抄袭的数量太多、反倒是比较难以处理，唯知读书站在了降低损失的角度也希望能够拖下去，这种官司打起来旷日持久，何况目前国内对于版权保护方面的法律条文也都挺少、挺空泛的，这抄袭者厉害就厉害在每本书都只是抄了两三万字、断断续续的，所以除了创作了整个故事框架的原作者、其他被抄袭的作者们很难进行有效的控诉……” 掏出手机付正义拨通了佟甜甜的电话，询问了这事情的情况之后才知道，这个被指为‘抄袭者’的女作家在唯知读书的名气很大、作品也相当畅销的，因此从上到下都希望能别节外生枝，就算是明知道涉嫌抄袭也最好不要毁了这个价值过千万、甚至可能会过亿的ip！ “电视剧即将在暑期放映，剧组的演员们也都付出了努力，唯知娱乐投入了资金、投入了资源，这时候要求电视剧彻底公映、损失太大，也对演员和剧组成员来说确实是不公平的，但抄袭就是抄袭，无论这作家有多么的出名、作品有多么的畅销，该承担的责任必须承担！有才不是无德的理由，更不是能够挟持网站、绑架后续产业的道理，我不管这个ip价值几何、未来能创造多少的财富，我只就事论事，要让受侵权、被抄袭的作家权益得到声张……” 事件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但一方是唯知读书今年力捧的作家，一边是作品销量不尽人意的普通作者，佟甜甜原本是想要以公司‘补偿’的方式将这事儿给压下去的，听他这么说可就头疼了。“那、那要赔不少钱的……” 正文 第1733章 表态 作者名为潇湘的这本唱片古装宫斗小说，乃是唯知读书去年运作最成功的一个范例。 作品发布之初便在读者群体中引发了一股热潮，上架前的打赏就高达十数万，上架后每个月的电子版稿费高达五位数，连载的那十六个月时间，让作者获得了近八十万的稿酬、也让唯知读书的注册数量和在线人数的记录、不断被刷新，乃至于负责该类型题材的主编在小说字说尚不足五十万的时候，就宣布如果这本书都不能获得公司的全面推广、他真找不出更符合全面推广的小说了 作者潇湘本人，佟甜甜在前年的年年会上就见过了，有才、长的也挺秀气的，一书成名并未造成她的狂妄和自大，看起来倒是个听文艺的女孩。 佟甜甜喜欢看书、所以自然对于在女频发布的书籍比较熟悉，最初的感觉是这本书似乎有些熟悉，因此为了防止出现抄袭或者是中译中的情况，她还特意要求女频部门进行了核查和校对，‘查无实据’的结论让她这打消了顾虑、给予了推广方面的倾斜，更是在小说完本之前就将电影、电视剧的版权卖给了唯知娱乐，并力争到了以分成为主导的更激进、但对作者也更有利的版权合作方式、达成了版权开发的协议。 在互联网上发布小说、通过读者购买章节的方式获取薪酬，唯知读书这几年的发展相当快、但面临的压力也很大，不但有来来自于同行业的挑战，还由于盗版网站层出不穷、导致唯知读书虽然联合了版权部门、公安部门一直在持续打击，但新冒出来的那些盗版网站是将主机托管于海外，唯知读书也不可能真的让唯知技术承揽所有的责任，因此佟甜甜也就自然而然的将他曾经制定的远期规划、适当的提前了一些，以ip热点全面推广的方式，希望让互联网文学创作能够获得更广泛的曝光度、抢占更大的市场，甚至于培育出彷如是罗琳的哈利波特、曼威的曼威宇宙、d的超人那样子的可以持续开发数年、甚至是数十年的热门ip！ 电视剧即将上线，但举报潇湘这本书抄袭侵权的举报信也来了，佟甜甜也清楚这事儿是因为自己的鸵鸟心态所导致的，也明白这事儿绝对不可能是作者潇湘一个人折腾出来的，在办公室里梳理了一下情况、也就将女频的主编给招了过来。 “佟总，说抄袭那真的是有些过了，潇湘这个作者还是很努力、很勤奋的，闹腾的都是些没成绩、没人气的普通写手，可能是眼红潇湘写了一本书不但能出版、还被拍成电视剧所以也就犯了红眼病，就跟疯狗一样到处攀咬、往人身头上泼脏水，不值一提的啦……” 佟甜甜不知可佛的点了点头。“潇湘的这本书在发布之初、就已经有指责她抄袭的说法了，一方是退出互联网文学两年多的一个老作者，一边是我们唯知读书正当红、正在力推的宫斗文的名家，潇湘自己也说过她的这本书是借鉴了一些书的灵感，所以桥段的设计会比较接近别人的，并且她本人还在这本书的论坛里道了歉，对不对？” 主编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当时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灵感这玩意儿不好说的，潇湘开新书的时候不明真相的读者太多了、就连不少女频的写手们也因为公司给她的推荐太好、也就在幕后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的，读者的情绪、你也知道是很容易被挑起来的，当时为了净化版面、为了息事宁人让这本书能够顺顺畅畅的写下去，责编也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事态平息下去，要不然潇湘哪里可能平心静气的创作出这么优秀的作品？” “优秀作品的订阅收入有一成是属于编辑部的，版权卖出去的话、编辑部能有半成的业绩奖励，潇湘的这本书让去年和前年编辑部的年终奖都厚实了不少，潇湘个人以及公司的声明我都查过了，作为女频的主编，我希望你能实事求是的告诉我，这本书到底是借鉴还是抄袭，又或者是中译中？” 主编叹了口气，正准备开口否认、佟甜甜却正色道。“事情现在还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唯知娱乐投入重金而打造的这个ip、如果到最后被证明其中是抄袭、是中译中的话，那该移交司法部门的是会被移交司法部门，是会进行内部处理、移交给唯知技术监察部的曹总。唯知读书倡导的就是版权保护、一直也为此在努力着，每年上千万的相关费用、如果最终因为内部的疏漏或者是利益原因而沦为了业内笑话，我相信相关人等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佟总？”主编怔住了。 “事情真的是很严重，非常的严重！总公司在过问，所以不要有能压下去的想法，我要求你立刻彻查，给我一个能交给法务部门使用的结论！” 主编也清楚事态是真的严重了，唯知技术的监察部，公司内部的法务，这两个可都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了，唯知读书的大老板看起来像是眼前这位青春丽人，但实际上这些年公司的发展离不开唯知技术的支持，而唯知娱乐更是唯知技术旗下近些年来最耀眼的企业，其所出品的电影、电视剧更是代表了行业风向，并且由于依托跟唯运集团的良好合作关系、可以说在影视圈里已经占据了行业制高点，就连国内的各路名导也都希望获得其投资，明星们更是趋之若鹜，以能参演唯知娱乐出品的影视剧而骄傲。 主编的沉默，让佟甜甜心里一沉，看来这事儿还真的不是什么空穴来风、不是什么因为羡慕嫉妒而导致的犯了红眼病，叹了口气便道。“呐，这次也并非是要一棍子打死的，但抄袭就是抄袭、借鉴就是借鉴，本质的差别是糊弄不过去的。我记得公司里的所有合约都在版权方面有着严格规定，如果存在抄袭公司是要追究到底的，即便是名气很大的作者、公司也也绝不姑息！唯知读书在这方面是绝不妥协的，更不会给予任何作者以偏袒和掩饰，这是宗旨、更是原则……” 正文 第1734章 兴师问罪 电视剧杀青了。 唯知读书神级作者潇湘的零六年力作，国内一线电视台的暑期强档即将开播，互联网上的宣传造势更是早在半年前就开始了，知名导演的加盟、大牌明星的齐聚、唯知娱乐雄厚实力和强大口碑的保障，让观众们也对这部古装宫斗剧充满了期待。 作为这部剧的女一号，早已成为唯知娱乐一姐的夏天自然是很辛苦的，不过她从未抱怨过什么，即便是数九寒天泡在冷水里要装出一副舒畅的模样、即便是酷暑天要在顶着烈日吊威亚、即便是从马上摔下来闭过了气儿，她也是面带微笑坦然面对的。 唯知娱乐的总裁，在圈子里那是出了名的强硬，但在她面前却是客气且谦逊的，原因虽然没有谁会蠢到来找她本人求证过，但只要知晓前些年在燕京发生的那起枪击案的、也就能明白原因是什么了。 当然了，跟夏天关系不错、自诩已经是她闺蜜的某个女明星倒是也旁敲侧击的打听过的，但该知道的她就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也没必要让她知道，难道不是吗？ 有了儿子其实夏天已经不需要那么拼了，花旗银行总部大楼成了她名下最值钱的固定资产，每年单是租金的收入、就足够她开销了，但夏天觉得自己享受演绎那些不同经历、不同身份、不同社会地位的角色的人生，也应该享有影迷们的追捧、享有狗仔队们的尾随，因此在出演了两部与国际奖项可能无缘的商业大片之后，她也就选择了唯知读书所提供、由唯知娱乐所出品的这部古装宫斗剧。 两个亿的总投资，可谓是国内电视剧产业中的顶级制作了，唯知娱乐在邗州所打造的影视城、自然是因为唯知娱乐背倚着唯知集团这颗大树，而对于夏天而言也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待在邗州、待在他的身边 即便是他在邗州停驻的时间很短、次数也不多，但能够跟他在一起陪着孩子，夏天就觉得什么辛苦、什么委屈都没有了。 为了演绎好这部古装宫斗剧的女主角，夏天自然是要跟编剧、跟导演、跟原作者进行反复沟通的，潇湘这位在唯知读书被誉为神级的女作家、她是既羡慕也敬佩，她想不明白那些精彩的对话、那些巧妙的桥段潇湘是怎么想出来的，又是怎样变成了洗洗练的文字展现给读者！ 于是在剧组的这段日子，在夏天看来她最大的收获、就是能认识这样一个神级女作家，而且还是一个挺清秀、挺腼腆的一个神级女作家的。 因此…… 当潇湘在电话里哭诉她的遭遇之后，夏天不但是勃然大怒、甚至于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作家、竟然被认为是在抄袭？开什么玩笑啊！ 面对气势汹汹闯了进来、一副义愤填膺模样的夏天，佟甜甜将她推倒在了沙发上，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可就惊呼了起来。“不是吧？你皮肤粗糙了好多呀！” “啊？真的吗？真的吗？” 见夏天摸着脸颊忙着去找镜子，佟甜甜噗嗤一下就乐了。 “死妮子！就知道坑我！” “你呀你呀，最紧张的还是你这张脸……” “废话！要是这张脸毁了、他肯定不要我了，当然要保护好啦！” 理直气壮的嚷嚷着，但夏天还是取出了化妆镜仔细看了看，感觉问题不大、这才将自己过来的原因讲了出来，质问她为什么要为难人家？ “为难？这可真的不是什么在为难谁，你知不知道这事儿有多麻烦啊？是他给我来的电话啊，可是吓死我了呢……” “潇湘说她是被人冤枉的，是那些出不了成绩的写手嫉妒她运气好，又是出版、又是影视改编的，所以故意冤枉她、诋毁她、往她身上泼脏水，还说你想要赖账，不想把剩下的版权金给她了，所以才折腾出这样的幺蛾子！” “不是吧？她这是这么跟你说的？” 见佟甜甜一脸的不可置信，夏天心里不由得一顿。“怎么？她说的不对吗？” “完完全全的颠倒黑白啊！怪不得人家说文人手上一支笔、杀人无形的呢！” 佟甜甜返回了办公桌，将正在研究的那份报告取了过来、递给了夏天。“呐，这是唯知读书三十多位编辑、整个法务部全体人员通宵达旦一周才确认出来的证据，潇湘抄袭的文字严格意义上来说有近四十万字，是属于那种一个字儿都不差的纯粹抄袭。桥段方面则存在着大量且严重的剽窃，故事的开篇、发展、支线，剽窃的是五年前的在唯知读书发表的一本小说，如果将人名换成原先的、也就是文字经过了修饰、将前后顺序进行了一定的颠倒，所以啊，真的是证据确凿的很呢，哪里是潇湘能抵赖的了的？” 大致翻了一下这份报告，夏天还是不敢相信。“不会吧？” “潇湘就在燕京，昨天下午已经正式谈了一下，不过她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最初就抄袭一事道过歉，先说是公司的责编要求她这么做的，找来了责编、查看了最初双方的对话记录，她又说自己当时只是想要息事宁人、好好写好书才不得不做出的让步……” 佟甜甜是不会骗自己的，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夏天知道潇湘单是电视剧的改编拿到了近百万的版权首付权益金，等电视剧上映了、取得了一定的收视率，单是版权金的收入就能过千万的，可谓是名利双收的典范！ 夏天还记得自己跟她初次见面的时候、潇湘就拿出了他的第一张专辑央求一个签名的，那副天真、憨憨的样子简直让她乐的是心花怒放，之后的相处更是让夏天对潇湘的才华敬仰且敬佩，等详细看完了那报告里所提及的证据对比，可也就彻底惊呆了，呐呐的道。“可、可她不应该的啊！她、她很可怜的，她奶奶……” 正文 第1735章 上位 夏天会有这样的反应，佟甜甜并不觉得意外。 她就是个外冷内热、耳根儿软的，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被那些男生们说成是冰美人，但实际上只要是她认可的、那夏天就绝对是掏心掏肺的，别看她瞪起眼、挑起眉的时候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样，但实际上这些都是她本能的伪装，一旦她那层坚硬的外壳被戳破了，就会发现她的内心是柔软的。 “你呀你呀，在娱乐圈里也打熬了这么多年了，见识怎么也该比我多的多吧？可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啊？”佟甜甜感慨着坐下来握住了她的双手，认真的道。“告诉你啊，潇湘的奶奶这几年都没有患过病、身体好着呢。她弟弟也没有因为车祸而瘫痪在床！潇湘写书的时候就喜欢用这样的说辞去博取读者的同情、顺便讨要读者的打赏，虽然我也不喜欢这种行径，但我也没有制止的立场。不管怎么说想要通过写书博取一个前途的底层女作者，只要做的不过分、没有违法违纪，我甚至还会让编辑们鼓励她们通过跟读者互动这样的方式以提升读者黏度、提升作品的影响力的。只不过这个潇湘，这次是真的越了线、违了规，不得不处理……” “可、可她在书里面说的很可怜啊……” “假的啦！就是为了博取同情而已嘛！难不成她要在书里面说她上个月拿到手的稿费有一万八？难道要在书里面说她因为心情愉快、出去shping花八千买了个钱夹犒劳她自己了？难道要说她拿到了版权金的第一时间、就去车行买了辆宝马……” 夏天懵了，怔怔的望着佟甜甜许久、这才愕然道。“怎么可以这样啊？” “拜托！人家也是为了赚钱啊！读者也是有同情心、有怜悯心的，潇湘的书本身就挺煽情的，她在情节转折的时候写自己是多么的可怜、多么的辛悲惨，读者随手打赏个一两百块是很正常事儿啊，何况她这本书有一万多读者付费阅读，在移动那边的阅读量更是高的吓死人，无线渠道虽然作者的收入稍微低了一些，可架不住无线渠道因为付费便利的原因、有过亿的潜在客户值得挖掘……” 夏天知道佟甜甜的这个唯知读书发展很快、也很稳健，但真正扭亏为盈也就是从去年开始的，依靠着唯知技术、佟甜甜所能够调用的推广资源可谓是独一无二，就连唯知娱乐的总裁李穆洋都曾经在私底下说过，但凡是牵涉到唯知读书的广告宣传、在集团内部那叫一个畅通无阻！如果严格按照唯知集团广告部门的标准来收费，唯知读书的资产规模再翻两三个跟头、也不够足额支付这些年的互联网推广费用呢。 “她、她竟然骗我？我对她那么好、当她是亲妹妹一样看待的……” 冲过来是要准备兴师问罪的，但最终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潇湘不但抄袭了，而且还抵赖、还拿自己当枪使，这让夏天怎么都接受不了，她想不明白那个清秀、腼腆的女孩怎么会这么做。 “他说过只要利益超过了价值，那什么都可以待价而沽，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依靠玩弄文字、语言来谋生的，利益这么大、自然也就敢于铤而走险了。成功了那就是名利双收、功成名就，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换个笔名再写一本也就是了，”说到这里佟甜甜犹豫了一下，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再说她已经被公司定为这两年要力捧的神级作家，潇湘的年纪不大、长的也还算可以，是文艺女青年嘛。电视剧上映之后公司原本会帮她增加曝光度，会安排她进鲁院进修、还要上卫视的访谈，你们剧组还给她按了个编剧，她只要能撑过这段时间、抄袭这事儿其实也就无所谓的了，有一句话是叫‘人红是非多’，时间久了、不明真相的人们自然会觉得潇湘是遭人嫉妒、才会有流言蜚语……” “天呐！不可能吧？潇湘很单纯啊！她不会想这么多、想的这么远吧？” 佟甜甜的肩膀垮了下去。“拜托啊，她还单纯？她写第二本的书时候你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吗？她特意在周末跑到燕京，找到了分管业务的副总、拽着人家去了香格里拉大酒店开房，要不是人家那副总的老婆发现不对头、到公司里来闹了，谁敢相信一个才二十一岁的女孩子能干出这种事儿啊？” 夏天瞪大了双眼，惊呼出声。“还自荐枕席？” “想不到吧？当时我也不敢相信的，我还以为是那泼妇来搞事儿的呢，结果警察过来了、那副总怕事儿闹大了只好说了实话，当场可就被他老婆挠了个满脸花，估计是觉得在公司里待不住了也就干脆辞职了，几个月后就搞了个网站起来，专攻无线渠道，日子过的还是蛮舒畅的呢……” 说着说着、佟甜甜可就觉得夏天有些不对劲儿了，目光有些发直，不由得被吓着了。“夏天？夏天？你怎么了？” “怪不得她写的那些宫斗桥段那么精彩呢，原来她自己就是个白莲表啊，为了出名大量的抄袭，为了上位去勾引你们公司的副总，事前道歉、事后却抵赖，最后还找到我哭诉她遭遇了不公、遭受了污蔑……天呐！幸好你是个女人，否则我觉得她在电话里一定会跟我说，唯知读书的总裁想要潜规则她了……” 夏天的这番感叹、让佟甜甜忍不住乐了，听到最后噗嗤乐了、然后就轻佻的用手指挑着她的下颌、佯装一副色眯眯的样子道。“小美人儿啊，看你眉清目秀、身材也蛮不错，那你会不会为了上位、就从了我啊？” 夏天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去死啊！” 被按在了沙发上一通挠，佟甜甜很快就笑的喘不过气儿了，连连告饶，又签署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这才被放过，等缓过劲儿来了便问夏天，是否还想要知道潇湘的杀手锏？ 正文 第1736章 不公平 “记住，一会不管他们怎么说，你就咬死了没有抄袭、顶多算是个借鉴！借鉴可以是文字、也可以是内容、更可以是其他的，汉字就这么多，法律上也没规定别人用过的字词，别人就不能用……” 带过来的律师还在不厌其烦的叮嘱着，但潇湘却并没有在听。 虽然这里是唯知读书的小会议室，但她却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脑袋里嗡嗡作响、插在口袋里的双手也在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不公平！ 这个社会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别人抄了就没事儿，自己抄了就要需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她所抄袭的大多是些半黑不红的写手、lsser所写出来的，一本书少的仅仅是抄了三四千、多的也不过就是几万字而已，其实当时她自己也有点犹豫的，那些个lsser的里面还真的有不少的好词好句、好情节、好人设、好桥段，当时自己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去抄了点回来的，要是早知道这样、多改动点也就是了，哪里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啊…… 潇湘这么想着，其实她也有些懊悔的。 第一本虽然成绩不算好、但也能勉强解决她的生存问题了，但看了别人的书之后她还是觉得自己所想到的欠缺了一些，尤其是同在一个写手群里的那些专攻古装宫斗的那些女孩子，脑洞之大、文笔之优美真的是让她羡慕的厉害，再加上她觉得几百万字的里夹杂着些抄来的段落和词句、哪里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于是她一时昏了头也就抱着各种侥幸、觉得自己只要抄的巧妙些、抄的字数少一些、抄的来源更多更广泛一些，那肯定就不会被发现了，可不料成绩刚刚起来了、她的书评区里就有人冒出来说她是在抄袭了，若是那个时候她能迅速删改一下、又或者后面的不抄了，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吧？ 有句话不是叫做‘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的吗？ 凭什么别人抄了就没事儿、自己就要被扣上抄袭的帽子？ 还不是因为被抄的那些lsser们看不惯她出名了、觉得她赚了钱了、她名利双收了，所以就都患上了红眼病？ 越想越是不忿，越想越是恼火，越想潇湘越是觉得自己没错！ 成王败寇的道理，她是清楚的，她付出了心血、她付出了努力，她甚至不要脸的还付出了自己的身体才换来了即将到来的这场成功、这场富贵，谁也不能抢走属于她的东西，就算是唯知读书也不行…… “律师也带来了？看样子这是准备好了一切啊，”走进小会议室的佟甜甜佯装才知道一样，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正对着潇湘那个方向的监控镜头，坐下来之后才诚恳的道。“这样，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单独说，能先让你的律师回避一下，好不好？” “作为当事人的律师……” “小张！这案子要是开庭你有把握打赢我吗？出来，咱们先聊一聊！” 潇湘的律师听了这话、这才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个表情不耐烦的老头，愣了下可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刘教授？您……” 门外的老头招了招手，连话都懒得再说便转身离开了，这让潇湘诧异、也让她的律师一脸尴尬。 “刘教授是唯知读书所聘用的顾问，但一般的官司他都不需要出面的，知道是你代理的这个案子，所以才会过来打个招呼的……” 佟甜甜轻描淡写的说辞，让潇湘的代理律师脸色阵青阵白，见潇湘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那老头是他念大学时候的系主任、是民事法的主课教授、是毕业论文答辩时的主审，在业内也是被视为这方面的权威人物。 潇湘说。“张律师？那你……” “没事儿、没事儿，师生关系归师生关系、案子归案子，不相干的……” 自己请来的律师、竟然是唯知读书法律顾问的学生，潇湘一时间心若死灰，等她的律师出去了、小会议室门被掩上，这才反应过来面前坐着的是唯知读书的总裁，是去年年会上承诺会让自己去鲁院进修、是承诺会让自己上电视台的访谈节目、是会让自己一年赚千万、五年赚上亿的、是那个亲切的牵着手合影的那个美女总裁…… “好了，律师出去了、咱们也能静下心来说说话了，”佟甜甜说着还是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将摆在桌上的那份文件推了过去。“你也实在是有点过于敏感了，才华你有、文采也不比人差，虽然这本书你抄的有些多、而且还被人举报了，但我相信你以后会越写越顺、越写越老练的，你的未来并不是是晦暗的，你的前途反而是充满了光明的坦途。只是你自己把眼下的这事儿看的太重了，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的会面，前天我说过如果你能坦诚一些，这事儿公司还是会力保你的，公司会陪着你一起撑过这段最艰难的时光，最终你还是会被公司力捧成为神级作家的……” “我没抄！只是借鉴！借鉴！” 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佟甜甜倒是也不意外，人与人之间只有建立了信任、说出来的话才会由衷，更何况眼下这事儿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想要让她敞开心房确实难度不小，琢磨了一下、又沉吟了许久，这才再次打破了沉默。“这样吧，我呢也代表公司实话实说，是抄袭还是借鉴、其实大家心里面都明白的，这本书现在不但出版了、而且影视改编权也都卖出去了，下一步公司原本的安排是出漫画、然后进行大电影的筹拍，如果一切顺利、海外推广有成效的话，这本书潜在的收益绝对是能过亿的……” 说到这里佟甜甜见潇湘的神情从戒备转为愕然，从愕然又变成了震惊，但最后那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惊喜和期待、也让佟甜甜明白自己所说的这些起了效果，端起茶杯又故意停顿了片刻，这才接着说了下去。“公司也并不想将事儿闹大，电视剧暑期就要上映了，十二个电视台会同步播出的，目前单是广告费、唯知娱乐的利润就有大几千万了，我还是之前说的那些条件，如何选择，现在就看你了……” 正文 第1737章 孰能无过 潇湘沉默着，思考着，纠结着。 唯知读书提出来的解决方案，其实也并非是不能接受的。 她抄了多少作者的作品、她抄了多少这些作品里的内容，天底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剽窃，并不光彩，但却是那时候她所能想到的唯一讨巧的办法。 文笔不行？ 那就找文笔优美的去抄！ 创意不够？ 那就找脑洞大的作品去抄！ 桥段想不出来？ 那就找会讲故事的作品去抄！ 人设不精彩？ 那就找人设精彩的去抄！ 反正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自己会抄不会抄了。 潇湘觉得自己不但会抄，而且还抄的比较巧妙，前些年国内盗版网站肆意横行的时候，网络作家非但不能为家人、朋友所理解，甚至还会被认为是异想天开、是逃避现实、是荒唐透顶的事儿。 坐在家里上网码码字、看看新闻和闲书，就能赚得了钱、就能成为职业？ 那老母猪都能上树的啦…… 父亲当年奚落自己的表情和口吻，潇湘至今都牢记着，所以她领到了人生之中第一笔稿酬之后，给奶奶、给妈妈、给弟弟都买了礼物，可唯独没有给父亲买任何的东西，直到她的影视改编权被卖给了唯知娱乐、她收到了七位数的版权预付金之后，这才痛痛快快的给父亲买了辆车，还给父亲报了驾校……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最初编辑部能更认真一些、审查部门可以更严格一些，那么在一开始就会提醒你、就会将这本书暂时屏蔽掉让你大修的，就算是这本书的成绩出的慢一些、红的没有那么快，但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尴尬了。公司是有责任的，你也同样是有责任的，依照审查下来的结果，如果你肯公开道歉、那么公司会承担主要责任，经济补偿也好、赔偿也罢，总之就是那几十万字儿的事儿，公司可以帮你承担一部分、你个人再承担一部分，这样也就能彻底了结这事儿，虽然你的颜面上会有些难看、还会留下一定的污点，但事实就是事实、无可更改了，我还是觉得这样的方式是最容易被接受、最容易获得谅解的……” 对方需许久都没有说话，佟甜甜只好将之前提出来的方案复述一遍，见潇湘抬起头认真的在听、也就越发的放缓了语气。“版权意识国内原本是相当淡薄的，唯知技术耗费过亿的奖金、对盗版光碟生产线进行持续的打击，唯知读书联合技术部门对中文盗版网站进行清剿，公司这些年在打击盗版方面耗费了近两亿的资金啊，做这些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保护所有作者的权益？盗版是什么？盗版不就是盗版者窃取了作家们的作品去牟利吗？听我的一句话，这个坎儿没你所想的那么难过，编辑们为了你这事儿也在努力，被抄的数量少的、按照每个字多少钱进行买断，情节桥段被抄的比较多的那位作者，公司会拿着十万分的诚意请求对方的了谅解，大家都不想毁了这部作品，对不对？公司会尽量跟原作者协商、让原作者满意，也许你觉得公开道歉伤颜面，但这是没办法的，是你必须去正视、去面对……” “别说了！我没抄袭、更没有剽窃！我的作品完全是我个人创作的，既然我请的律师是你们公司法律顾问的学生，那我重新找一个律师也就是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今天来还有一个事儿，那就是讨要我的版权转让金！依照双方签署的版权转让合约，电视剧杀青公司需要再支付三成的版权预付金给我的，可截止今天、你们拖欠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月，如果你们不立刻给我一个说法或者直接给我开支票的话，我会向劳动仲裁部门提请仲裁，如果仲裁不利我还会上法院提起控诉！我会过媒体和记者了，这样的新闻会是爆炸性的、会是轰动性的，唯知读者这么大的公司竟然以用莫须有的罪名试图侵吞网络作家的版权转让收益，我相信一旦当唯知读书成为了被告、我觉得唯知读书付出的代价会更大，谁怕谁！哼……” 潇湘的那一声冷哼和那装出来的色厉内荏，让佟甜甜愣住了，她怔怔的瞅着对方一时间可就说不话来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你以为公司是贪图你那点版权金？啊？你是怎么想的啊？”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了，重要是的当媒体予以了曝光和跟踪报导之后，唯知读书会声名狼藉、而我则是那个受剥削、受压迫、受委屈的弱者，唯知读书跟唯知集团也是有关系的，全球首富的下属企业就是这样的不法企业，想必其他的公司也都是一丘之貉！只要舆论起来了、我相信属于我的钱一分钱你们都不敢克扣、肯定会乖乖的送到我手里面来的……” 躲在隔壁听了这么半天，夏天原本还想着如果潇湘哭了、悔悟了，那自己也就根本不需要露面了，这个清秀的女孩子虽然骗了她、但她的出发点也是因为惶恐、因为害怕，她觉得也许过段时间等她公开道歉、进入了人生低谷的时候，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给予她鼓励、努力帮她重新她振作起来，也许还是能做个朋友的，可不料佟甜甜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了、她竟然还想着要倒打一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啊，一气之下可就闯了进去，冲着潇湘怒道。“你是梦没醒啊、还是给谁洗了脑啊？这种混账话你也说的出来？” “哦！我明白了！原来这里面还真的有你一份！枉我对你那么好、还给你说了那么多关于人物该如何演绎的细节呢，原来你还真的是跟公司一伙儿的！” 夏天惊呆了，银牙咬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担心夏天性子上来了、闹的不可收拾，佟甜甜站起来将她拦住可就冲着潇湘。“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公司也就没必要再帮你去协调和沟通什么了，不过我建议你回去好好将合约内容看看清楚，抄袭也好、剽窃也罢，公司是不但有权冻结版权转让金、还可以在法院判决生效之后要求你返还一切不当得利的，不要以为钱到手了、就真的是属于你的。都是成年人了，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正文 第1738章 守成有余 当佟甜甜打电话过来说跟那抄袭者的沟通失败、准备协助被抄袭者向法院提起诉讼的时候，付正义已经到了洛杉矶，正陪着佘海波夫妻俩去看房子。 直升机落在了停机坪上，之前在空中的盘旋俯览、已经让佘海波夫妻俩看清楚了这社区的全貌，而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别墅真正展现在眼前时，就连惯来遇事儿波澜不惊的牟芷莹也惊喜万分。 “哇塞？这就是我们在这边的房子？这要值多少钱呐？” 佘海波的惊呼、付正义也知道他是为了掩饰牟芷莹的尴尬，笑着便道。“好歹你也都是身家过亿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提钱？有点出息好不好？那边是泳池，前后花园也都是才修整过的，面积虽然不是这个社区最大的、但造价也并不低，从现在开始，这栋房子每年的费用可就需要由你们自己承担了……” “老美这边就是这个好，土地是永久性的、每年只需要交税就成，总统来了我不愿意搭理、我都可以不让他进家的，哈哈！真的是自成一方天地啊……” 绕着宅院赚了一圈下来，佘海波是兴奋且惊喜的，付正义对此是一点都不意外，他跟牟芷莹的婚礼盛大且热闹，但并不铺张，省下来的钱足够这别墅两年的维护所需和应缴的房产税了，这边的产权也足以让他们两家的亲属能在美国的比佛利山庄里有宽敞的住所，是来度假也好、是过来修养也罢，可谓是用处多多、好处多多。 “佘儿，等咱们回去了、我想让我爸我妈过来住一段时间，这里的风景简直是太好了、空气也新鲜的不得了……” 牟芷莹从三楼传来的惊喜呼喊声、佘海波应了一声可就越发的感慨了，这里的空气清新、宅子四周更是绿荫成片，清幽僻静、草坪经过了精心的修整，以后孩子稍微大一些绝对有玩闹的场地了。 “这个社区目前只有二十八户，原本的目标是公司高管每人一栋，但你俩这样的倒是既省事儿还省了钱，东边那一栋是李穆洋的，靠近溪流的是老曹的，我记得他喜欢钓鱼，就是这里的溪流里能不能钓上鱼来、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以后大家想要出海也方便的很，家庭式的游艇买一艘下来也不算贵，中型的有需要那就买了搁在管理公司，谁用谁开走也就是了……” 在比佛利山上买地、建房，成本并不比在这里买二手的成屋贵多少的，这个由集团高管们聚在一起所形成的小型社区，胜在成员结构简单、便于管理，因此管理公司只需要有两三个人也就够了，付正义还想要在洛杉矶购买整栋的海景公寓楼，以后也考虑让公司中层有机会能来这边度假、疗养。 “未来的集团公司，要在福利方面提供更多的选择和余地，出人头地无非就是享有比同层次的人更多的选择和挑选的余地，洛杉矶的房地产也算是不错的长期投资，总之未来是光明的、道路也并不算是曲折的，”说到这里付正义拍了拍佘海波的肩膀才继续道。“尖峰网络会所想要再像前些年那样能稳定的获得超额的收益、我觉得是没有可能了。网吧这个行业属于是夕阳行业，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网费的不断降低、设备的小型化、低廉化，势必会造成网吧越发的变成是鸡肋型的产业，你回去之后要开始考虑一下未来了，是回集团还是横向移动，有个心理预期和准备，想好了告诉我……” 这两年尖峰网络会所的发展不但停滞了、而且利润也在大幅度的滑坡，身处于这个行业里、佘海波哪里会不清楚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之前见他意气风发的介绍着在这边的产业、讲述着关于集团福利这些的时候也就有些黯然，结果到最后他竟然主动提到了这个方面、一时间也就有些愕然了。“老付？你……” 以为他没考虑这些、付正义奇怪道。“怎么？你就没想过去行业的发展、个人未来的发展？” 死党，那就是有些话是不用说出口、对方也能明白，佘海波知道他的心情不错、也就明白说什么都不如把他交代的活儿给干好了来的痛快，因此也就点了点头说。“网吧的远景同行们并非没有进行过讨论，尖峰网络会所的起点高、覆盖面儿广、优势也不是那些小企业所能够超越的，我很清楚网吧业的发展在前年就进入了衰退期，也尝试着搞了些更高端的、甚至是成立了电子竞技队伍跟国外选手们进行对抗、去打比赛、积累排名、扩大影响，但实际上这个产业整体的衰退确实是很难逆转的，我今年主要精力就是放在了如何改变这方面，搞了些企划案出来、但因为并不成熟也还没开始进行尝试，所以也就还没有跟你汇报……” 佘海波守成有余、开拓欠佳，付正义清楚他的能力、自然也就不介意他反应的迟钝，笑着道。“当初也就是图唯知电脑可以不受海内外设备厂家的遏制、图一个全行业的覆盖和引导、图一个唯知游戏能占据一线推广的绝对优势，韩国那边的网咖产业、要不是因为有门面升值的预期，你以为我就愿意将那么多的现金都沉淀下去？要知道，金融市场上的资金是活的、是流动的，那才是真正的高利润、超高利润的来源！你有好的想法那就大胆的尝试，着重的可并非是什么打折、什么充值折扣之类的玩意儿，是要用突破性的思维去创造出新的行业，是要成为行业的引领着和统治者，决不能拿着一手好牌最后反倒是成了市场的追随者、垫底者……” 佘海波心悦诚服。 集团发展越来越快、利润越来越高，尖峰落网会所在行业发展最好的时候没有能够上市，当时他是痛心的也是有些愤怒的，但随着跟牟芷莹的深入交往、他逐渐了解到了集团对上市发行的原则和态度，大老板并不愿意让没有前途和未来的旗下企业在国内上市、觉得会被认为是在恶意圈钱；也不愿意让前景好的企业出海上市、因为觉得那样会便宜了海外的投资人！ 付正义在金融市场上的能力是顶尖儿的，而他的战略眼光更是无人能及的，佘海波自认不是那种具有着创新能力的管理者，所以他觉得只要做好付正义所交代的、管好自己手上的这一摊儿，无功就是功…… 正文 第1739章 法庭上见 带着孩子一起出来度蜜月，这在数年前可能还是伤风败俗的事儿，但实际上在唯知集团的内部，这样的事儿却并不少见。 集团下辖的实体企业之中，以前被称之为‘打工仔’、现在被称之为‘务工者’的群体，类似的情况确实再普遍不过了。 付正义理解务工者们出来务工的原因，也了解务工者们出来务工的苦楚，更清楚血汗工厂是怎么一回事儿，所以他一直警惕着，且从未考虑过需要通过某些‘方式和技巧’进行遮掩，尤其是前些年工作难找、劳动力剩余状况还比较严重的时期，他就以规章制度的方式规定了工厂里工人们的工作时间、最低工资，还要求在工厂生活区建立了完备的娱乐设施、提供了员工投诉的顺畅渠道，后来还建立巡回检查制度，要求集团监察部专人负责，以确保不会发生诸如富士康那样的事件。 而对于发生于唯知读书此次的抄袭事件，他清楚这是版权保护所遭受的一次严重挑战，更是一次强化版权意识、杜绝类似状况发生的一个极好契机。 一个热点ip的推广，潜在的收益可能是过亿的，但若顾虑唯知读书的名声就对侵权者无条件的姑息，那无异于是自掘坟墓，会让好不容易在国内竖立起来的版权保护风气、因此而荡然无存的！ 付正义不担心短期的一时损失，他所担心的是这样的行径若是不能得到应有的处罚，会导致盗版、抄袭之风再起！ 回到了书房，他静下心来将佟甜甜发过来的情况简报读完，得知那个抄袭的作者已经正式向仲裁机构提请了劳动争议仲裁，同时还找来了媒体对唯知读书进行了控诉，声称唯知读书长期克扣作者们的薪酬，并且以她抄袭为名、试图侵吞了她的作品版权转让金。 当然了，佟甜甜的反击也是果断且凌厉的，立刻就拿出了唯知读书的标准合同，发布了正式声明、表明公司于作者签署的合约之中早就有约定，版权转让金或者版权预付金的发放是建立在作品本身不涉及侵权的大前提之下的，因此劳动仲裁本身就是无稽之谈，而且公司还代表遭受侵权的作者们向法院提交了证据，会跟涉嫌抄袭的签约作者潇湘，对簿公堂。 只是佟甜甜自己也清楚，如果法院最终不认可这边所提供的证据、最终判定潇湘胜诉，那么唯知读书的处境可就尴尬了。 “夏天被气疯了！潇湘连她也没放过，在媒体面前夹枪带棒的一通胡咧咧，还说夏天在剧组里什么、什么的，国内娱乐版头条几乎都被这事儿给包了……对了、对了，夏天原本还以为我开出来的那条件一定能让潇湘所接受的，可不料连她都被倒打了一耙，还被说成是唯知娱乐的说客、是资方的代表……” 拨通了佟甜甜的电话，她的这一番说辞、让付正义也有些意外，无耻到了这种程度、这个潇湘看来也是没救了，因此也就笑了起来道。“潇湘是编剧，她给剧组成员们解释人设是她的工作，只要不是脑残就绝对不会针对夏天发起什么的，只是夏天接受不了这种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情况而已，你这些天就多陪陪她吧，再不行出来散散心……” “陪着呢！她看了报道气的这些天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不过现在这样子的话倒也挺好的，唯知读书已经获得了四十二位签约作者的授权，下周开庭、公司的法律顾问觉得胜诉问题不大，关键就是最后会怎么判了……” “既然这个潇湘觉得她出名了、她有身份和社会地位了就能反过来要挟公司，那不管花多少钱这个案子也要打出个结果，要让这个案子的判决成为案例性的，若是不能就此有效震慑住那些心存侥幸者，那这个官司也就没什么打的意义了！” 事情已经到了需要在法庭上见的阶段，佟甜甜自然也就研究了相关的法律条文，犹豫了下便道。“可要是真的胜诉了，潇湘不但需要进行民事赔偿、可能还需要承担刑事后果的，依照国家法律规定，最高可以判七年并处罚金的……” 在书房的电脑里点开了相关的文章，付正义看到了法律界人士对这个案子的说法，叹了口气便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关键是这个潇湘是有恃无恐，她觉得将唯知娱乐、唯知集团也都拉进来就能把水搅浑、就能让你投鼠忌器，她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记得你说过版权预付金她拿到手的就已经有一百万了，如果这个案子继续发展下去，电视剧上映、电影进入筹拍阶段，那涉案金额可就过亿了，绝对是属于‘违法所得金额巨大’的类型，说是他自作自受，绝不为过的……” “其实被潇湘抄袭的那些作者，有不少还是希望潇湘拿出一笔钱做出补偿或者是赔偿也就罢了的，只有被她抄袭了故事框架和人设的那位作者坚持要潇湘公开道歉，否则我都不知道是否能说动那么多签约作者授权给公司、帮她们打这个集体诉讼的官司了。要知道这种官司不但是旷日持久，相关的费用也是不得了的，我跟其中一个作者聊过，她说自己的被抄袭了六千多字、三十多个自然段落，虽然明知道潇湘是抄袭的、但她也不觉得自己能付的起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去跟潇湘打官司……” “是啊，遭受侵权的人都觉得受侵害的程度轻微、不值得大动干戈，所以这也就会导致国内某些领域抄袭成风，不以抄袭为耻、反倒是以抄袭成功为荣，版权意识淡薄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打官司的代价付不起，也没这个时间和精力，最终也就导致眼下的这种局面了，”付正义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认真想了想便道。“这样吧，你就以唯知读书为主体发起成立一个版权保护、代理诉讼的基金吧，无论是哪个行业、哪个领域，但凡牵涉到抄袭、剽窃的侵权事件，那么都可以寻求基金的帮助……” “哇？又要我掏钱出力？” “越早保护就越早受益！热门ip的全面推广、一定会让唯知读书成为估值过千亿的上市公司，相信我，没错……” “没错的！” 佟甜甜的抢白几乎是同步，于是两个人也就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正文 第1740章 时机未到 唯知读书诉潇湘剽窃他人作品的判决，下来了。 潇湘败诉，公开道歉且需要赔偿被侵权者的经济损失。 后续的版权金依然会有，但已经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多了。 授权给唯知读书的那四十多位遭侵权的作者，依照被抄袭内容的多寡而获得了相应的赔偿，多的有几十万、少的有几千，国内自然而然的掀起了一场关于版权保护的讨论，国内媒体也顺势推出了一些关于版权保护的节目。 只是付正义所希望通过这个案件让国内版权保护力度再上个台阶的愿望，并没有能够达成，潇湘并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只是声明狼藉了而已。 听说潇湘在判决下来之后还声称，她就是抄袭了、但没谁能拿她怎么样，可唯知读书等判决执行完毕之后，却将注册作者账号时所网签的那份合同拿了出来，宣布依照版权庭的判决、其本人所创作作品的后续稿酬和版权金将会被罚没，成为反盗版、反剽窃基金会的发展基金，令以为还能拿到大半版权金的潇湘落了个鸡飞蛋打！ 但无论是出版界、网文圈还是娱乐圈，对于这样品行存在严重问题的人自然是不会留情的，笔名遭全网封杀自然成为了必然。 “耗费了这么大的代价，最后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我不服气啊！凭什么那么多的证据就只认了那么一点？” 打电话过来的佟甜甜愤慨且激动，但坐在书房里的付正义却也只是叹了口气，针对音像制品的版权官司年年有，而文学作品、甚至于是高校里的论文造假现象，却是层出不穷、难以抑制，这其中有体制的原因、更有历史遗留的问题，想要全面解决远不是依靠这样的一个案例就能达到的。 “潇湘在判决生效之后是喜滋滋的去缴纳了罚款，还对她的律师说、这算是赔小赚大，要不是唯知读书的注册作家账号的模板里有对抄袭、剽窃等行径的严格规定，搞不好还真的是让她得逞了……” “未雨绸缪，不要去亡羊补牢。” “是呀是呀，唯知读书亮出那份文件、扣了她的稿酬和版权金之后，她才真的是傻了眼了，她肯定以后自己还能拿到三百多万的版权金呢，可惜，等她发现自己掉进坑里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一环套一环，虽然版权庭的判决不尽人意，但唯知读书依然还是有办法对这样的恶劣行径做出惩治的。 “韩国有个名望很高的教授论文造假，在电视节目中公开道歉、还被判了两年；日本那个什么教授论文造假，其导师公开道歉之后竟然因为愧疚而自杀了……可我们这边这一次是明摆着能追究刑事责任的，但版权庭就是不采纳相关的证据，还说什么这样的判决已经算得上是超常规了，难怪海外出版社跟这边的合作都是买断，只要提到分成模式就摇头……” “法律是道德标准的底限，但对于那些不要脸、也不在乎名声和信誉的人们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所以也就别总是想着一次就能解决问题，版权保护也好、征信系统的建立也罢，都是需要时间和耐心的，但做一点总比不去做要强，维持这样的态势、营造这样的环境，当大家都习惯了的时候，那才是从量变到质变的时刻……” 有些事情确实是只有依赖于时间的，即便是能进行适当的推动和影响，但想要一蹴而就根本就不可能，早已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付正义不希望他的悲观情绪影响到佟甜甜，得知夏天抑郁了一周才恢复了活力、现在每天都待在家里陪孩子，便说自己会在奥运会开幕之前回国。 “就你一个人？” “你希望我带几个人回去？” 佟甜甜笑而不答，等挂了电话便穿过了院墙来到了夏天的家，见她正在泳池里跟女儿戏水，于是便冲着她做了个‘v’的手势。 “有什么好事儿？” “他月底就回来了！” 将扑腾着腿的女儿高高举起，夏天翻了个白眼道。“嘁！距奥运会开幕就剩两周了，说不说也是这样的结果。” 踢掉鞋子、坐在了泳池旁，佟甜甜将夏天的女儿接过来便问为什么夏天好像不高兴啊？” “妈妈还在生气呢……” 付夏蔹一本正经的解释、让佟甜甜乐的差点又把她给扔进泳池，慌不迭的抱紧了、这才赶紧询问夏天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啊？那个潇湘也不知道怎么就打听到了我新号码，说她卖了房子、卖了车子，现在还欠着四十多万的外债……” “找你来哭诉啊？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前天她还想冲进公司找我的，保安没允许她进去，在门口哭了好长时间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作自受而已，不值得同情！” “咦？原先你不是挺容易心软的吗？我记得咱们从香港回来的那次，秀秀骗了你、你最后还不是原谅她了？”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唯知读书是完全依靠版权保护才能发展和生存下去的，之前我那么跟她解释、跟她说明利害关系，还跟那些被抄袭的作者们沟通过了才让她做出些让步的，可她是个什么嘴脸？你难道忘了？” 从泳池里上来，夏天给女儿穿上了救生衣又套上了泳圈，看着她在泳池里扑腾着，片刻之后才叹了口气。“他说过不要一棍子打死的。潇湘还是有一定的才情的，一下子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缴纳的罚金也是借的高利贷，就因为几十万被逼死了、我会内疚的，权当是她在剧组里不厌其烦的给我讲剧本的酬劳吧……” 佟甜甜懵了。“啊？你还真的帮她扛下了债务？” “借给她的！她说会还的，她换了个笔名已经在努力了……” 夏天这么说，但佟甜甜却很难相信。 她觉得这就是肉包子打狗，只是在心底里也有着那么一丝的期待，若是对方真的悔悟了，终归也是件好事儿，很多人都是吃了亏才会真正的成长…… 正文 第1741章 七月流火 八月的燕京是躁动的、是喧嚣的、是热闹的。 老谋子的奥运会开幕短片震惊了世界，独臂女孩惜败泪洒赛场，邹市明夺得了属于他的奥运拳击冠军，亚洲飞人因伤失利，中国以51枚金牌的数量成为奥运史上首个登上金牌榜首的国家…… 碧空晴日，马路上的拥塞却已不复存在，参加奥运会的国际友人们感受到的是温馨、是友善、是畅通，但看不见的却是京津冀的限产和节能减排。 正处于暑期，工人们也得以能够全天都待在家里观看赛事，虽然奥运只有短短的十多天，但留给首都人民的记忆却是深刻的，更是长远的。 作为奥运会的tp赞助商，唯知旗下产品的广告出现在所有的场馆里，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无论是大街上还是小巷口，总之市场部和公关部所作出的努力，付正义无须听取方大刚的汇报，就已经能够感受到了。 不过因为此次奥运会的赞助级别是最高的、还具有着排他性，因此唯知手机凭借着雄厚的资金实力打败了三星、成为了手机类别的唯一赞助商，而唯知电脑则打败了戴尔、成为了电脑类别的唯一赞助商，唯知搜索打败了谷歌、唯知新闻打败了搜狐、佳美银行打败了内地银行，【泛法投资控股公司】旗下的瑞士表品牌打败了欧米茄、古驰打败了爱马仕…… 总共只有六十二个tp赞助商名额，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付正义所获得的席位总共是九个，只是所付出的代价却真的是不菲，让知晓内情的首席财务官柯雅媛念叨了整整半个多月，直到最新的品牌价值调查结果出来了，这才不再纠结。 八月初抵京，奥运会闭幕的第三天付正义便带着方大刚走进了内地企业家研讨会，国内少数知名企业家们齐聚的目的、自然不是因为要来算奥运会经济的这笔账，而是就新技术、新机遇、新市场、新格局的探讨和交流。 与会者仅有一百多位，付正义作为受邀的重要嘉宾在听了两天之后就让冉颖去找了主办方，要求将他的发言提前。 “付董事长？您的发言是要作为压轴的，唯知技术这些年来的发展相当稳健，全球竞争力排名更是节节攀升，这些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更是能够激烈国人们勇于参与全球竞争，虽然在制造业方面唯知技术下属的企业远不如您在互联网行业、房地产行业里的名声响亮，但对于参与此次巅峰研讨会的国内知名企业家们来说，却已经是需要高山仰止的……” 主办方的恭维、并没有让付正义让步，虽然作为压轴嘉宾登场、对于他的个人声望来说是有利的，但此次研讨会的上级部门所表现出来的乐观态度、让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泼点凉水。 “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不过在谈及唯知手机的全球战略成效之前，我希望大家能先看一组数据……” 通过投影仪展现在所有企业家眼里的，并非是跟经济有关的，而是来自于官方和第三方所统计出来的近二十年年来国内人口的出生率。 官方的统计结果是1.7以上，而第三方的统计结果却是1.2以下，看起来这样差异似乎是可以被接受的，但实际上却是意味着未来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人口雪崩、人口坍塌！ 在座的内地知名企业家们有的对于这数据有兴趣，有的则是无所谓，而研讨会主办方的发言人则是立刻便拿起了话筒、对这些数据的真实性提出了质疑。 “我不是搞统计工作的，但统计局的结论、是否就真的是符合事实的，想必在座的心里面都有数……” 付正义的回应让台下掌声如雷，但此次参加研讨会的目的并非是对官方数据进行质疑、对责任进行确定，而是要借助于参会企业家们的影响力、能够将可以预见的灾难扼杀在萌芽状态之中。 “在座的都清楚，改革开放近二十年来的经济发展成果与劳动力的充沛是分不开的，这些年我们看待日本、总是在说日本失落的二十年、三十年，但背后的深层次因素、跟出生率难道就没有关系？” 如果说华人对哪个国家的仇恨是能延续且烙印在骨子里的，那东临的那个国家想必就是明证，历史的问题、付正义并不想在研讨会上过多的论述，但在内地经济发展经历了次贷危机影响的当下，将这个问题抛出来、显然更能唤起企业家们的危机意识。 刘易斯拐点。 人口雪崩论…… 数遍了全世界的各个国家，当内地的真实出生率如果真的是处于全球倒数，二十年后人口负增长的远景、也就让有识之士们不寒而栗了。 经济的繁荣，科技的高速发展，带来的可不仅仅是生活条件的改善，还有人均寿命的提高、还有国民老龄化之后所需要正视的养老。 “在座的大多身处于经济发达省份、经济发达区域，所看见的也大多是大城市里的拥堵、大城市里越来越多的外来人口，但实际上这本身就是地域经济发展不均衡所导致的必然现象，东三省的经济发展和珠江三角洲的发展自然是不一样的，不过第一代的外来务工者们已经年满四十，当他们五十、六十的时候，他们之中还有多少能留在大城市里、又有多少能赚足了养老所必须的积蓄呢？要知道，关于养老的宣传口号已经从十三年前的‘计划生育好、政府帮养老’变成了三年前的‘养老不能靠政府’了……” 笑声阵阵，在座的知名企业家们当然是没有养老之忧的，可触及到了某些深层次问题的这番言论，却显然会带来更多、更广泛、更深层次的思考和讨论。 研讨会的气氛逐渐凝重了，就连主办单位的领导们也开始了思索，付正义在将数据性的表述完之后，也就迅速做了总结。“货币贬值的速度永远会是超乎想象的，当年的万元户、如果没有将资金投入继续经营的话，想必现今已经沦为了赤贫者。作为内地知名的企业家们、在座的所有人肩膀上的担子都是沉甸甸的，所以在此我发起一个倡议，让我们为社会、为祖国多出一份力吧……” 正文 第1742章 道义 （谢【李樹根】赏！） 一石激起千层浪。 由巅峰企业家研讨会所引发的倡议，让奥运结束之后的神州大地有了新的热点。 有些人事不关己，对错不究、闲看天边云卷云舒；也有些人坚决拥护，孜孜不倦、乐此不彼。 所谓新闻热点总是息久必闹、闹久必息的，一切风轻云淡之后，很多东西本来啥样结果还是啥样 倡议所遭遇的阻力除了来自于统计数据的真伪之外，无外乎牵涉到层层级级的大小部门，计划生育原本是条红线、是条高压线，是牵涉到政绩、涉及到执行力、牵涉到晋升提拔涨工资扣奖金的大事儿，更别说那些村镇医院和普遍存在的计生员了。 翔实的人口出生数据，可预见的灾难性后果，失独家庭的苦难、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独生子女，飞速发展的经济浪潮之下、以唯知系的影响力却并不足以打动某些人、某些群体，企业家们的奔走呼号更是犹如石沉大海，反倒是让互联网上激烈的评论和骂战显得越发夺人眼球。 网民们的平均年龄还都挺低，情绪化自然也就非常的严重，再加上辨识能力不高、特别容易激动，更容易就被加入这场互联网论战某些所谓的‘专业人士’给忽悠住，甚至于连独生子女是为了解决全世界饥荒的理论也被搬了出来，令有识之士们简直是无言以对。 当然了，这样的互联网骂战，在乎的人会生气、会大动肝火，而对于不在乎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个笑料而已，只是对于倡议的发起者而言，目的没能够达到、显然还是会有些失望的。 从世纪之初开始，每年都会举办的justief午餐已经是第九次了，不清楚是由于次贷危机的爆发所导致的有钱人荷包缩水、还是说次贷危机让有钱人的理智了许多，在亚马逊上拍卖的午餐价格比前一次的低了三成半，即便仍然比巴菲特午餐的价格高了一百二十万美金，但付正义就是提不太起兴趣，见倡议书所引发的讨论有演变成无谓骂战的趋势、也就干脆将企业家巅峰研讨会上声称要捐出来的五十亿善款分成了两部分，不但成立了失独家庭救助基金，还通过联合全球最顶尖的九家医疗研究机构、建立了国内首个试管婴儿辅助基金，为全国超过四千万不孕不育家庭提供经济和技术方面的帮助。 如此之肆意妄为，自然是引发了如潮的谩骂，甚至有专家学者蹦出来分析这样的行为将会导致多大的社会资源浪费，但原本那些不会发声、也不愿意公开家庭隐私的人们却终于开了腔。 失独家庭的凄惨是外人们所无法理解的，而不孕不育的家庭、更是在时时刻刻上演着人间悲剧，妇联终于站了出来、成为支持唯知技术成立以上救助基金的先行者和呐喊者，多年来隐藏在社会角落里不为人知的失独群体、没有孩子的家庭们所承受的一切，也就血淋淋的展现在世人面前。 唯知技术的内部有很多人对这样的救助基金的建立还是颇有微词、甚至表示无法理解的，对此总务部门建议采取措施进行批评和教育，但回到邗州的付正义思考了一个晚上之后，只是要求各部门选送一些员工临时充当接线生，结果有接了半天电话就哭成泪人一样的熊壮汉子，也有原本温柔淑女变成了义愤填膺的女汉子，短短一周的时间几乎所有的质疑声音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要求所有员工进行捐款的呼吁。 几天功夫没理会这事儿，集团上下竟然掀起了这样的热潮，付正义虽然对于人性之中的怜悯和同情有着一定的认知，但也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听完冉颖的汇报也就吃了一惊。“开玩笑的吧？” “付总，集团匿名论坛已经彻底炸了，匿名发言的弊端让总务部门头疼的要命，技术中心牟总是坚决不肯松口、让监察部曹总的人沾边儿，所以最终这官司也就打到了董事办、需要集团董事长予以仲裁……” 冉颖的说措辞让付正义失笑，打开了论坛看了一下情况、也就大致掌握了情况。 唯知集团发展到今天，对于高管们而言，固定薪酬根本就不当回事儿了，期权收益足以让集团内部七成以上的高管们获得财务自由的，而中层和老员工们则因为享有股权的收益，单是近三年来的分红，就足以让同行们羡慕的眼珠子发蓝了。 将邗州年均收入拉到了比北上广深中值还高的薪酬待遇，自然让新进员工以及能力有限、难以担当重任的部分老员工心存不满，集团匿名论坛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宣泄这些不满的地方，而某些有想法的更是希望能够借助于这样的呼吁、引起他的关注…… 不过想要以‘道义’去挟持所有员工的行为，乃是付正义所深恶痛绝，当即以集团总裁的身份在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表明捐款献爱心是好事儿，是需要且值得被鼓励的，集团将会与近期开设匿名的内部捐款账户、以确保集团员工们的爱心能落实到位，但集团并不鼓励以奉献为名的道义绑架，如果以后再出现类似的事件、有一个开一个，绝不姑息！ 站在一旁用手机查看着集团匿名论坛情况的冉颖，自然是最先看到帖子内容的，当即可就大惊失色。“付总？这会捅出大娄子来的……” “本人会将今年的薪酬全部捐出来，比我捐的多的、不用担心因此而露富；比我捐的少的、也不用担心被我质问是否心存友善。此账户的收入和支出会由监察部门进行审核，会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在应该花的地方……” 冉颖看到了这条备注，愣了下可就噗嗤一下乐了。“付总，你这招可够狠的！” 推开了键盘，付正义转过脸来淡淡的道。“空口说白话是最简单的，知行合一则是最难的，而道义绑架则是最可恨的！希望不要有人为了迎合我的癖好而撞在枪口上……” 正文 第1743章 湾区 夜间降下的一场大雪，让纽约州的交通又出现了阻塞。 听见从街上传来的那些汽车鸣笛声，相伴着走出宿舍的李雪瑶和米莎莎相视而笑。 抬起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那些雪花，那冰凉的触感让李雪瑶的唇角微微扬起。“这里的圣诞节看来会是白色的呢……” “终归是比在巴黎见到的机会大，在那边七年就只有两次白色的圣诞节，纽约这边年年有大雪，就是苦了那些流浪汉们了。”米莎莎咕哝着挽住了李雪瑶的胳膊，小心翼翼在雪地上走着、显然对于昨天托马斯送给她的雪地靴格外的珍惜。 博士生的日子，远比读研的时候要辛苦，虽然课程并不紧张、但实际上要看的书特别多，尤其是类似于自己这种跨专业的，从头学起的那种茫然和恐慌，让李雪瑶有些被课业压的喘不上气来，因此也就格外羡慕米莎莎这样从一而终的，想必一旦她获得了经济学博士的学位，前途就会是一片光明了。 知道自己性子有些倔，骨子的不服输也让李雪瑶从不去抱怨什么，但这学期的论文还却真的是没什么头绪，因此面对米莎莎的轻松和惬意、她也就越发的感慨了。 “安啦、安啦，你是谁呀？你可是全球首富的女朋友、是不需要考虑求职、未来工作的幸福女人啊，论文算什么？赶上两三个通宵也就搞定了的，不用这么担心的啦，先考虑一下圣诞节该怎么嗨、才是正确的……”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米莎莎的安慰一如既往的无厘头，李雪瑶苦笑着摇了摇头，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全球首富又怎样？ 也许普通一些、更能让自己安心和满足的吧？ 见李雪瑶的脸色黯了下去，米莎莎立刻就察觉到自己之前说的话有些不妥，赶忙岔开了话题。“哎？他不是说今年的圣诞节会陪你的吗？怎么还没有过来呀？” “他在帕罗奥多。” “湾区的帕罗奥多？他不是两周前就来美国了吗？怎么会……” 米莎莎有些愕然，可问题脱口而出之后、也就突然间醒悟了过来，刘美佳的佳美银行可不就是从湾区发展起来的？好像刘美佳在湾区有一个占地面积格外广阔的庄园，如果说付正义来美国去了湾区，即便是因为公务、那显然跟刘美佳在一起的概率也是极大的。 “哎呀！他是全球首富嘛，公务繁忙那是肯定的，要是想要去见那个女人、又哪里还需要特意去湾区啊？一个电话安排好了、就算是在南极那女人也会提前过去等着的……” 米莎莎的口无遮拦、让李雪瑶唯有苦笑。“别这么说啊，刘美佳跟他认识的更早、而且还有了一儿一女，说实在的要不是他坚持，我都想要放弃了……” “凭什么呀？你放弃？那女人巴不得你放弃呢！你没见她都登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访谈的时候还说什么喜欢家庭、喜欢孩子、喜欢悠闲的生活，身价那么高了还说什么从未想过会拥有这么多的财富，真的是令人作呕！我可告诉你说啊，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那女人就是说给他听、说给你听的！你可千万不能退缩，一定要勇往直前……” 好不容易将义愤填膺的米莎莎给撵去上课了，李雪瑶进了大礼堂找到位置坐了下来，老教授在公开课上讲了些什么、她是真的听不进去，忍不住在休息的时候拨通了他的电话，询问他大概什么时候会过来？ “这次过来是谈注资的，快的话我估计还要个两三天、慢的话平安夜那天一定能赶到的……” 电话那边似乎还有人在争辩，语速极快、声音也很大，李雪瑶猜到他要么是在开会、要么就是在谈判现场，因此也就有些愧疚的赶忙道歉。“对、对不起啊，我不该在这时候打扰你的……” “没事儿，一个优秀企业家在末日突然降临的那个时刻、却依然还可以保持着理智和理性，这是很不容易的，我跟你提过这家伙的，他是梦想家更是孤独且顽固的前行者，也许他现在没有乔布斯那么的耀眼和光芒万丈，但他注定是不会平凡的，所以我才会亲自过来充当救火员，这算不算是阴暗心理的外在表现？” “幸福有的时候就是看别人倒霉，这不能说是阴暗心理的外在表现，在某些时候应该说是自我安慰、更是种心理暗示，例如……” “通俗点的话用幸灾乐祸来形容这种心理，应该是没错的吧？” 噗嗤！ 李雪瑶乐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开朗了起来，之前心里的那些阴霾和纠结、也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了，叮嘱他一定要注意身体也就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去继续听课。 从争执不休的会议室里出来，柯雅媛见他正在将手机塞进口袋里便走过去汇报道。“bss，那边还是死守着不肯让步。去年在次贷危机爆发之后他面临着员工辞职、公司即将倒闭的双重打击都熬过去了，所以也就坚持认为这一次危机还是能熬过去的，他有房产、有私人飞机、还有麦克拉伦f跑车可以出售，并且说能够通过公司抵押的方式获取贷款周转……” 谈判已经进入到了攻坚阶段，诸如里面那样的争吵也已经成为了常态，付正义出来接电话也是想着缓解一下里面紧张的气氛，因此也就奇怪道。“难道连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不肯出让？” “不肯的！更何况太空探索公司涉及到了军事用途，即便是以佳美银行作为注资主体，美国国防部、商务部也是会有想法的，最终获批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透过办公室的宽幅玻璃，付正义沉思了片刻便道。“特斯拉项目明确一些，但太空探索公司的前景可以说是晦暗到了极点，如果这一周搞不定那可能以后也就没机会合作了，将报价提高半成，但百分之十的份额是绝对没有通融余地的……” 正文 第1744章 过人之处 嘭！ 拳头捶打在桌面上，搁在面前的杯子里的水都产生了涟漪。 用拳头撑在桌上、马斯克怒不可遏的低吼。“这是抢劫！抢劫！如此贪婪的要求，我还不如去发行高息债券，或者是寻求合作企业的参股！我相信……” “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迎着马斯克那像是要杀人一般的眼神，付正义极为肯定的说。“如果你相信自己这个时候还能通过发行高息债券避免企业的破产，那你就不会出现在这儿，认真的审核这些枯燥且无聊的财务数据了。” “justief！你就是资本市场里最贪婪的那种人，趁火打劫是你的拿手好戏，无论是雅狐还是亚马逊、苹果，又或者是脸书和推特这样的纯粹的互联网企业，只要是企业发展进入瓶颈、资金出现了短缺，你就会以救世主的态势出现，高高在上、得意洋洋，挥舞着支票冲进来大肆掠夺一番……” 马斯克的愤怒、终于让付正义皱起了眉头，对于马斯克的企业调查、是早在两年前就开始了的，他的太空探索公司第三次火箭发射失败的时候、他都克制着内心的冲动去进行接触，一直等到马斯克的资金状况急转而下、若是两周内没有新的资金注入是真的会倒闭破产的这个时候，他才带着谈判团队来到了帕罗奥多，难道说自己开出来的条件真的就这么离谱？ 付正义认真回想了一下，然后便迎着马斯克那正在冒火的目光笑了起来。“聊聊？就你我！” 马斯克沉默了片刻，冲着他的团队摆了摆手，等会议室里的人都出去了便双手抱在胸前、背倚着墙冷冷的瞅着付正义，等着他说话。 “如果你不变卖资产，可能连圣诞节都撑不到的。你的房产、私人司机、跑车，就算是能迅速脱手，也顶多是让你的公司多坚持几周，而你原本是可以选择让特斯拉或者是太空探索公司其中之一活下去的，但你选择了两个都保，每周四百万美元的固定开支、即便你的员工、朋友们都愿意帮忙，但你也很难继续这么撑下去的……” “我会拿到nasa的合同！我的团队也为公司找到了新的资金来源！六年的努力成果、绝不能成为资本掠夺的目标！而且我不妨告诉你，我已经筹集到了两千万美元，这笔钱足以支撑到nasa的合约正式签署！” “你需要的远不止是两千万美元，”付正义摇了摇头。“这里没有别人，你不要再别自欺欺人了。你很清楚你需要什么，我的注资不参与经营、管理、财务和人事，不要投票权、也不需要设置董事会观察员，单纯的财务投资、而且是给予你完全的信任，对于挪用特拉斯预订款撑到了现在的你而言，我不明白你的顾虑到底是什么……” 马斯克的脸色终于变了。“你、你怎么……” “挪用特拉斯的资金去维持太空探索公司的运营，如果想要知道、并不是很困难的。关键是格里芬成为了nasa的老大、这让你的太空探索公司一下子就从nasa的热门候选者变成了那个需要坐冷板凳的，”说到这里付正义见马斯克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便话锋一转。“与其说是我对你所创办的企业的未来有信心、还不如说是我对你这样的企业家有信心。将理想变成现实，不但需要有决心还需要有恒心，更需要有坚忍不拔的毅力，所以我奇怪于你对我的指责，你应该明白资本是无善恶的！” 马斯克颓然垮下了肩膀，长叹了口气便道。“但问题是资本有立场啊，这很可能让我需要面对无法预知的一系列大麻烦……” 付正义明白原因了。 马斯克的抗拒和排斥，根本就不是因为交易条件的本身，他迅速思索了一下目前的注资条款、觉得并没有会导致大麻烦产生的由头，想了想便笑了起来。“对了，你觉得还需要多少年才能登陆火星？” “十年！” “才成功发射了一次就将登陆火星的时间缩短到了只需要十年？你也真敢说的啊！要知道，你现在完全属于是还没有学会走路、就想着去打破速跑的世界记录了啊……” 付正义畅快的大笑、让马斯克有些窘，认真思索了片刻便张开了自己右手。“十五年！最多十五年！十五年内我一定可以将人类送上火星，而且是以极低廉的成本去实现这一目标！” “有梦想是好的，不过想要让梦想变成现实、你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壮志豪言，还需要有资金、还需要有市场、还需要有时间！” “好吧，依照目前的方式我没办法接受你的资金，而且我也不想让出这么多的股权，百分之十是我的底线，并且你不能干预公司的运营，更不能对技术部门有任何的想法和企图……” “太空探索公司的份额、我可以降低些要求。但特拉斯的份额，不行！” “justie！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 “财务投资，博取的是未来收益，但若是一个企业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那理想就会变成是空想、梦想也会成为幻想！” 有些条款可以进一步磋商，但有些条款付正义是寸步不让，但框架性的东西在搞定之后、双方的团队也就有事儿可做了。 在马斯克的办公室里抽着雪茄、品着红酒、听他讲述自己的创业历程，付正义最终的出来的结论、那就是这家伙既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更是个运气好的不得了的理想主义者，虽然眼下他陷入了困境，但实际上他却并非是到了穷途末路，虽然最终还是接受了自己的注资、但马斯克也并非是完全需要这笔资金的。 “justie，资本运作你是个中高手，但世界想要前进、脱离实体产业是绝对不可能的！资本本身并不产生利润，所以我抗拒与资本打交道，专心才是技术进步的基础，我相信如果你将精力放在这方面，一定能取得更耀眼的成就……” 一瓶威士忌见了底儿，付正义相信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但付正义更清楚的明白，剔除掉他所具有的‘敏锐且独到’的能力，他并无过人之处…… 正文 第1745章 阴霾 时代广场灯火通明、霓虹闪烁，一场暴雪的提前袭来、令纽约各大机场全部关闭，也让期待着回家过圣诞的旅人们不得不留在了纽约。 次贷危机的阴霾还没有完全散去，长达一年多的经济萧条、让纽约人深切的感受到了危机爆发所会到来的各种影响，但在这个近似于华人们的春节一样的日子，灿烂的笑容却是随处可见，年轻的情侣们更是会在大街上忘情的拥吻，而更多的人则是高举着自拍杆、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角度…… 去年的平安夜，李雪瑶是拽着米莎莎一起过去的，因为准备不足自然最后也就落得相当狼狈，挤进来不容易、想挤出去则是难如登天，站到最后脚发麻、腿发软，即便时代广场的跨年狂欢让她感受到了激情，但事后可是被米莎莎埋怨了好多天的。 所以这一次李雪瑶也就做了完全的准备，不但查询了该如何欢度这个跨年狂欢夜，还制定了详细的步骤，就连什么时间该往那个方向前进、该去哪儿休息，李雪瑶都很仔细的记录在了本子上，还画了一副相当有水准的路线图，标注出了可能会借用的洗手间位置…… 六点，倒数水晶球亮灯并升空，狂欢活动的帷幕也就此拉开了，随着他很轻松的来到了主舞台前，李雪瑶这才记起来跨年音乐会的大牌歌手名单里还有个坎蒂丝，零八年可谓是她的丰收年，一首《rllinginthedeep》奠定了她天后的地位，更让她被视为了下届争夺格莱美最佳女歌手奖的超级大热门！ 付正义是昨天才赶过来的，但为了陪她一起度过的这个跨年狂欢、实际上他早在两个月前就进行了安排，随行的保镖都是人高马大的类型，虽然过来的这一路上稍有些碍眼、但效果却真的很不错，尤其是从42街过来的那段拥挤的路途、身边的保镖们很是发挥了大作用，见到了地方、竟然因为有座位李雪瑶似乎还有些懵，便笑着开了口。“呐，你喜欢的贾斯汀也会献唱的，不过现在的时间还有些早，如果你想要去后台找他要合影什么的，等过了八点我再带你一起过去……” “你知道他会献唱？可上周还说他可能不会参加的呢！” “这样的明星无论最终是否会参加，话题的热度都是要保持的，这可是具有宣传效果的。明星们需要维持热度、才能够调动粉丝们的积极性，所以除非是真的不准备参加、已经是断然否决了，否则明星发言人的那些个声明、听听也就是了，千万别当真……” 付正义说的很随意，但李雪瑶却是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不知道这些内幕，她更不知道明星们为了维持热度会做些什么，虽然她明白他告诉自己的一定就是事实，但这样的事实却让她有些沮丧，因为这不但意味着他所接触、所了解的那些常识对自己而言却相当于是隐秘、是内幕，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她所憧憬和期望的亲密无间并不只是目前这样子的，而是要超越生活、能够让思想交融…… 正对着主舞台的最佳观赏座位，让两个人都有着良好的视野，而当第一位歌手登台引爆了全场的气氛，李雪瑶心里的那一丝阴霾却是并没有随着舞台下人们的激动而消失，反倒是让她越发的纠结了。 “冷吗？披上吧……” 见他将外套脱下来给了自己，李雪瑶的心中一暖正想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她接起来一听是米莎莎的，便询问她跟托马斯现在的位置？ “我被托马斯给气死啦！叮嘱他要在布莱恩公园站下车、结果他竟然还是在洛克菲勒中心下的车，结果等他到了的时候这边的路口都快要封闭了，我俩现在被堵在了路边，别说是靠近主舞台了，想要再动弹一下都困难的很！救命啊……” 约好了是一起来看跨年音乐会的、倒数读秒的，李雪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莎莎，我们俩已经坐在主舞台这边了，我见两边也都是非常拥挤的……” 米莎莎愣住了。“坐？你在主舞台那边？” “是啊，他带着我直接进来了，好像有什么通行证还是通行卡之类的，我也没仔细看，一路上人真的是太多了，在前面帮我们开路的保镖还跟警察进行过交涉的，不过我们最后这一段是直接从大街上过来的……” “什么？你们是从中间过去的？天呐！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你要羡慕死我啊……” 米莎莎的惊呼、让李雪瑶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张望了一下街道上的情形，两侧已经是人挤人、根本就动不了的，只是表演的队伍还没有出来，犹豫了一下才询问付正义是否有办法接一下米莎莎？ 得知米莎莎跟托马斯被堵在了一个餐馆的橱窗前、距离这边有三百多米，付正义通知了安保的负责人、得知问题不是很大，也就让李雪瑶叮嘱两个人就待在原地，五分钟内会有人过去接的。 米莎莎愕然。“不是吧？他真的有办法搞定？” “他说问题不大……” “瑶瑶！我爱死你了！要不是有你、我的平安夜一定会泡汤的，来来来，亲一口……” 电话里传来的那一声吧唧声、让李雪瑶不由得红了脸，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下子可就窘了。 付正义知道她的脸薄、若是真的恼了可就不好了，忍着笑悄声道。“这里的位置都是预先定好了的，接过来了我也没办法再给搞两个位置出来的，不过等会要是咱们去后台的话、倒是可以让两个人坐下来休息会，否则可能是要一直站到十二点以后的……” 李雪瑶有些想哭了。“去年我拽着莎莎过来可不就是站足了八个小时？下午四点多过来就排队了，发现还有人带了凳子过来的，可是羡慕的不得了！天呐，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我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让你去享受的吗？” 付正义理所当然的回应、让李雪瑶不由得心里一颤，心中的阴霾也瞬间便消散了…… 正文 第1746章 后台 扬扬洒洒的雪花，让聚集在时代广场的人们发出了欢呼，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们也有了笑脸。 被付正义派过去的保镖从人群里拽出来之前，米莎莎都已经快要被挤的窒息了，而托马斯的体格也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因此当两个人出现在李雪瑶面前时那狼狈的模样，吓了李雪瑶一跳也就不足为奇了。 雪白的靴子上还残留着半个脚印儿，头发散了、妆也花了，米莎莎是欲哭无泪。“真是的，还说他能保护好我的呢，结果最后还不是要我帮他看着口袋、护着他的公事包？真真是要给他气死了啊……” 托马斯虽然听不懂米莎莎在说些什么，但也猜到是她在埋怨自己，赶紧解释。“抱歉啊，因为我的一个疏漏、导致整个项目组都需要加班，所以才会昏了头不但来晚了、也没时间将东西先放回去的……” 李雪瑶听完了若有所思，冲着米莎莎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抱怨，然后便转过脸似笑非笑的瞅着付正义，见此付正义也就醒悟了过来，问托马斯是不是因为那份跟特拉斯的协议？ “就是那份协议，很复杂啊，我是被临时抽调过去帮忙的，本想着赶紧做完了就可以下班了，结果出了岔子，幸好不是很严重，但还是给同事们惹来了麻烦……” 托马斯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公司还会要求加班、一叠声的在抱歉，但米莎莎此时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扯了扯托马斯的袖子、不让他说下去了，冲着付正义便撅起了嘴。“付老师！” “行了、行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托马斯今天加班的收入足以弥补他所牺牲的那点时间，纽约这边的工作应该还算是轻松的，想要让你男人能升职、能加薪，你需要接受他偶尔加班的这种现实、当好你的贤内助。年轻的时候不努力些，搞不好等想要努力的时候就会发现，已经没有谁会再给你努力的机会了……” 米莎莎倒也不是真的生气，也就是跟闺蜜发发牢骚而已，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被激了起来，挽着托马斯的胳膊便不忿的道。“嘁！等我毕业了、搞不好工资比他还高呢，凭什么我就只能是当贤内助的命？” “男主外、女主内，这样的家庭才稳固、才长久，女孩子的事业心太重、男人是会敬而远之的……” 刚说到这里、付正义就察觉到李雪瑶的手顶在了自己的腰间，明白她对自己的说法也是有意见的、便笑着闭上了嘴，于是李雪瑶也就忍着笑剜了他一眼、赶紧将手抽了回去。 李雪瑶的小动作自然是瞒不住米莎莎的，本想争辩两句、但也觉得没必要，只是心里不忿、便挑衅般的冲着付正义做了个鬼脸。“哼哼！不敢说下去了吧？一物降一物，这可是物竞天择的结果，就算是全球首富也一样要听老婆的话、受老婆的管……” “莎莎！胡说些什么呢！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告诉你说啊，贾斯汀今天也要献唱的，人可就在后台呢，想要跟他合影、要签名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得罪他！” “哎呀？这就开始夫唱妇随了啊？你还是不是我的瑶瑶啊？这么快就叛变了呀？” 依然还是不太习惯被米莎莎这样当众调侃，李雪瑶红了脸、但却并没有向往常那样避开她的视线，反倒是微微偏头、竖起了手指。“呐，我数到三，要是你还不认错、那别说是去找贾斯汀了，连这里的座位我也不给你用了！” “好瑶瑶、亲亲的瑶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我错了、我错啦……” 拿嬉皮笑脸的米莎莎没辙，李雪瑶剜了她一眼也就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付正义，见他点头、便将恨不得能挂在自己身上的米莎莎给推开，警告她再胡乱的卖萌、自己就不搭理她了 “别啊、别啊，要搭理的、要搭理我的嘛，你是我的太阳、你是我的月亮，你是我最好的闺蜜啦，你要是不搭理我、那我可就活不成啦……” 米莎莎佯装伤心，她的卖萌装傻、其实也是为了能够让托马斯可以被付正义高看一眼，但发现托马斯在他面前不但紧张、而且还有些唯唯诺诺的，米莎莎知道这是因为托马斯是在他旗下的公司里任职、对付正义这种不知道隔了多少个层级的大老板会有本能的畏惧，但心里面还是有些怅然的，总觉得自己选的男人在这种场合下有些丢脸，干脆挽着李雪瑶的胳膊、也就佯装欢快的闹着要赶紧去后台，去讨要跟贾斯汀的合影以及签名照。 跨年音乐会的后台、繁忙但却秩序井然。 狂热的追星族，手捧鲜花从里到外透着精致的男人，眉目含春、故作矜持的女人们，膀大腰圆、目光锐利的保镖，衣着清凉的伴舞者，等越过了第一道隔离线、米莎莎就兴奋的满面通红，紧紧的挽着李雪瑶的胳膊，等过了安检、穿过了通道进入到真正的后台，见到了几个平日里根本就不可能如此之近距离触及到的大牌歌手，米莎莎也就越发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负责引路的工作人员带着大家来到了贾斯汀的休息室，米莎莎敲开了门可就看见了正在做准备的贾斯汀，捂着嘴发出了激动的尖叫，而李雪瑶稍微好一些、但也同样是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贾斯汀扬起了手打了个招呼，他的助理先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过来说贾斯汀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才能有充裕的时间用来接待。 “天呐！他本人好像比v里的还要帅……” 退出了休息室，米莎莎的惊呼可就让李雪瑶感觉有些窘了，见站在门外的付正义正瞅着自己、可就越发的有些不好意思。 “追星嘛，很正常的……” “我就是喜欢听他的歌而已，算不上是追星吧？” 见她眸子里都有着激动，付正义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可就笑了起来。“只要你喜欢，追就追呗……” 正文 第1747章 尴尬 合影。 有自己的名字、有问候的话语，还有贾斯汀那漂亮的花体落款的签名照片。 犹如是在做梦一样，米莎莎甚至觉得肩膀上贾斯汀合影时落手的那个位置，似乎还残留着他手掌的余温！ 贾斯汀的友善和热情、同样也让李雪瑶沉浸在了激动和喜悦之中，当他消失在了通道里之后、却是第首先醒过了神来的，转过脸见米莎莎一副花痴的模样可就赶紧扯了扯她。“好啦、好啦，别这么没出息的啊！贾斯汀准备登台了，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可就看不到他演唱你最喜欢的那首《hatgesarundesarund》了……” “咦？他怎么走了啊？去哪儿了、去哪儿了啊？” 米莎莎扯着李雪瑶的袖子、嚷嚷着左顾右盼，李雪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可就不禁叹了口气，虽说米莎莎算不得是那种绝对狂热的追星族，但在休息室里贾斯汀的友善、却是真的让她着了迷，都出来了这么久了还恍惚着，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快快快，咱们赶紧回去准备看他登台……” 拦住跑错了方向的米莎莎，李雪瑶带着她离开了休息区、却没有看到本该在外面等候的付正义，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之前带路的那工作人员跑过来指着二楼的角落说，人在那边呢。 付正义正跟【drea传媒】的冈萨雷斯聊着，见李雪瑶拽着米莎莎过来了、便指着冈萨雷斯说。“跨年音乐会的网络推广就是【drea传媒】在负责，好莱坞也好、美国歌坛也罢，需要找那个明星或者是歌手要合影、要签名的，他都能搞定……” “哇？被誉为好莱坞传奇的娱乐公司？那岂不是说如果我想要跟克鲁斯合影、也不成问题的吗？” 冈萨雷斯点头。“只要是好莱坞的明星，应该都不成问题。” “瑶瑶！瑶瑶……” 又一次的被一脸花痴的米莎莎拽着胳膊摇晃了起来，李雪瑶恨不得能一把掐死她，咬着牙悄声道。“米！莎！莎！能不能矜持点啊？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丢人成不成啊？” “拜托！我真的是喜欢克鲁斯啊，好喜欢、好喜欢的啊……” “那也别这样啊！你自己瞅瞅，被拦在外面的有多少人在看着你、看着我啊？太尴尬了！” 米莎莎转身，这才发现那些伴舞的、被拦在更远处的追星族们都盯着自己，可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了，一叠声的嚷嚷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赶紧走啦！想要明星的签名和合影，换个时间再说啊……” 冈萨雷斯听不懂汉语，但也注意到了二人的尴尬，示意他的助理带着她俩从工作通道离开，省的跟那些被拦在外面的追星族们面对面。 冈萨雷斯的细致让付正义相当满意，这些年【drea传媒】在他的管理下可谓是迭创佳绩，利润持续上升、影响力稳步提升，更是连续多年成为了时代广场跨年音乐会这种盛会所不可或缺的主赞助商。 “坎蒂丝的休息室在西侧最末端，虽然她没能成为压轴嘉宾、但距离登台也只剩下两个小时……” 冈萨雷斯的提醒、却是让付正义有些尴尬了，想说真的只是带她俩进来找贾斯汀合影、要签名的，但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找到了坎蒂丝的休息室正准备过去敲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瘦高的男人被推了出来，紧跟着便是一束鲜花砸在了他的怀里。 “告诉他多少次了，怎么还这样啊？你告诉他，如果他敢那样做、就别怪我不客气！” “坎蒂丝，今天是平安夜……” “就算是世界末日，我也不可能答应他的……” 嘭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掉落在地上的鲜花，凌乱。 瘦高的男人俯身将鲜花捡了起来，转过脸见付正义就站在通道口、笑了笑便迅速离开。 付正义过去敲门，里面传来了坎蒂丝愤怒的呵斥声。 再敲，里面没了声音，但很快休息室的门就敞开了，拿着杯水、黑着脸的坎蒂丝正待发火，却发现外面站着的是他，愣了下可就狂喜的一把将他拽了进去。“hney？你怎么来了？天呐！你怎么敲门也不说话的啊，差一点这杯水就全泼你脸上去啦……” “那我今天的乐子可就大了！” 付正义的调侃、让坎蒂丝越发的不好意思了，将水杯搁在了桌上便用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hney，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太感动了……” “正好撞见了冈萨雷斯，所以也就过来看看你准备好了没有！” “你觉得我会紧张？我就算是什么都不准备也不会搞砸的！对了，你知道刚才被我撵出去的那个人是谁的经纪人吗？猜一猜啊！” 虽然那瘦高的男人挺有绅士风度的，身材也还不错，但付正义哪里知道他是谁？ “他是丹尼尔斯的经纪人啊！丹尼尔斯是好莱坞最红的创作型男歌手，模特出身、但却有着堪比哈佛高材生的智商，成名后一手所创立的个人服装品牌估值高达五亿美元，他为小甜甜写的那几首歌、可都冲进了公告牌榜单的前三，可以说他是好莱坞目前最有价值的钻石单身汉……” 丹尼尔斯的成就、付正义不清楚、也不想去了解，但环住了他的脖颈、坐在他腿上的坎蒂丝想些什么，付正义到是能猜到一些，于是无论她表情有多么的惊讶、语气有多么的夸张，他只是安静的注视着、认真的倾听着。 说累了，坎蒂丝也垮下了脸。“hney啊！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你这样搞的我很没面子啊！” “那是不是刚才我就该去找那个什么丹尼尔斯、然后海扁他一顿，就会让你觉得有面子了？” “hney！我生气了！丹尼尔斯真的是很棒的，而且还是那么的有才华呢，你竟然一丁点的醋都没有吃，你让我很沮丧，我是会绝望的啊” 付正义忍着笑、用指腹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道。“好好把今天晚上的歌儿给唱好，否则你可就真的会沮丧了……”找本站搜索””或输入网址:. 正文 第1748章 现场 经由员工通道离开了后台，付正义穿过了狭长的通道出现在了舞台右侧的正后方，透过幕布所看到的是在舞台上的伴舞女郎，以及正在演唱的女歌手。 观看这一场跨年音乐会的人们在跳着、笑着、跟唱着，付正义看不到那两个座位，也觉得挤进去找到那位置的成功概率很小，正头疼着手却被人从后面牵了起来，他回过身也就看到了笑吟吟的李雪瑶。 “莎莎想要跟托马斯待在一起，我一个人又挤不进去、所以就在这儿等着你出来了，我找到的位置也挺好的，就是角度要稍微差一些……” 舞台上的歌手一曲结束，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让近在咫尺的人们也需要凑近了才能听见对方在说些什么，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凉，李雪瑶想要将他的外套还给他、却不料被他用连人一起直接裹进了怀里，李雪瑶的脸虽然有些发烫、在心里面却是暖暖的，身体迅速放松了下来，红着脸索性枕着他的肩膀、享受起了他的温度。 被挤到了另外一个角落里的米莎莎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一幕，踢了同样注意到这一幕的托马斯一脚、却换来了他的莫名其妙，恨他不解风情、米莎莎也就只好自己动手，解开了他外套的纽扣、钻进了他的怀里。 三十多首歌曲、二十一位大牌歌星现献唱，当化着烟熏妆、抱着吉他的坎蒂丝出现在舞台上的那一刻，如雷的掌声也就从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主舞台附近的人们更是有节奏的呼喊起了她的名字，这让坎蒂丝的眼圈稍有些泛红 《sk8er bi》是她出道的第一首单曲，时隔多年也就让舞台下面的人能够随着节奏而跟着一起唱。 坎蒂丝献唱的第二首歌曲则是《rlling in the deep》，曲调节奏偏快并强调鼓声的作用，坎蒂丝那甘甜的嗓音也极具缓冲力，将此曲延展成充满质感的节奏布鲁斯，尤其是到了最后那一段，放弃了吉他、挥舞起了鼓槌的坎蒂丝也就化身成为了舞台上的精灵，那清脆的鼓点声与她那纤巧的身躯形成了强烈且鲜明的对比，更是让舞台下面的人们越发的激动且兴奋。 但就在她手里的鼓槌停歇的那一刻，冲上舞台的那捧着花束的男人却是让尖叫声、口哨声四起，而当他单膝跪地将一枚闪烁着夺目光泽的钻石戒指高高举起之时，台下的人们也就越发的兴奋且激动了。 四周那山呼海啸般的动静、让单膝跪地的男人的脸也有些红，但他还是深情的注视着一脸震惊的坎蒂丝说。“坎蒂丝，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他！ 嫁给他！ 嫁给他、嫁给他…… 台下整齐划一的呼吼声，在没有了bg背景音的时代广场的街口响起，跟着便彷如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从街口向着后面的大街上蔓延！ 被托马斯双臂环着腰的米莎莎愕然惊呼。“不会吧？” “是丹尼尔斯啊！天呐！他竟然敢在这样的时刻向坎蒂丝求婚，简直是太酷了，酷毙了啊……” 托马斯的惊呼、换来了米莎莎气急败坏的重重一脚，脚趾的剧痛让托马斯格外的不解，只是不等他询问原因、米莎莎已经挣脱了他的膀臂、奋力的分开身边的人群，努力的向着李雪瑶的方向挤去。 丹尼尔斯冲上舞台、将那束鲜花塞进怀里的时候，坎蒂丝是惊讶、是愠怒，但这样的行为也并非是她所不可接受的，但当对方单膝跪地、取出了那枚钻石戒指的时候、坎蒂丝心里面可就只有恼火了，若不是会有过亿的全球观众会收看这场跨年音乐会、她都恨不得能一脚将这个家伙给踹下去，可灌入耳中的那些诸如嫁给他、愿意之类的话语，也就让她不得不强压着火气。“丹尼尔斯！你疯了吗？我不是已经拒绝过你了，我跟你的经纪人……” “坎蒂丝！我爱你！我会我用的一生去呵护你、让你开心、让你快乐，请收下这枚戒指，做我一生的爱人吧……” 那枚钻戒在灯光的照映下越发的璀璨且夺目，丹尼尔斯的语气温柔但却是饱含着深情，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呼喊声、让坎蒂丝越发的心烦意乱了，不自觉的瞄了一眼舞台下面的那个方向，看到了那张清丽的面孔、但却没见到他的身影，一时间可就怒了。“闭嘴！我自己买得起这样的戒指！” 转身离去的坎蒂丝、让单膝跪地的丹尼尔斯垂下了头，保安冲上去迅速清理着残局，观众们失望的叹息声此起彼伏，但随着另一位天后级女歌手的登台、亮嗓，跨年音乐会的秩序也就随之而迅速恢复了正常。 好不容易挤到了李雪瑶的身边，米莎莎却发现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之前还用外套裹着她的付正义已经不知去向了，米莎莎愕然四顾。“人呢？刚才不是还在这儿的啊？” “可能他是想要冲上去的，但前面的人太多了、他根本就挤不进去的……” “啊？他冲上去想干嘛？”米莎莎懵了，可紧跟着就察觉到李雪瑶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不像是在生气，但语气低缓、神情落寞，像是失望、但又似乎只是单纯的纠结，于是想了想才道。“不会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就是有点心酸，这里面也有些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反正我不太舒服……” 李雪瑶戳着自己的胸口，目光显得有些茫然。 哪里是什么心里面不太舒服啊？ 付老师目睹了有男人公开向坎蒂丝求婚，而且还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甚至可能还是当着全世界数以亿计的观众们面儿向她求婚，无论坎蒂丝是否应允下来、对于他而言可都是不会舒服的，但问题是最难受的绝对不会是他、而应该是瑶瑶啊！ 米莎莎愤怒了。“走！咱们去找他去！我倒是要帮你问一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跟姓刘的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在国内还有个夏天、还有个什么冬天，在美国还挂念坎蒂丝这样的女人，他拿你当什么啊？他怎么能这么啊！不行！今天必须要让他说个清楚才行……” 正文 第1749章 愧疚 第1749章愧疚(第1/1页) 逃一般的冲进了休息室，关门的那‘嘭’的一声响、把坎蒂丝自己都给吓了一跳，她缓缓的来到梳妆镜前坐下，面对着镜子里那泛红的眼眶，眼泪终于扑簌簌的掉落了下来…… “太残忍了！竟然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儿拒绝了丹尼尔斯！那可是丹尼尔斯啊！他是半年前就买了那枚鸽子蛋，当时好多人都以为他准备结婚了呢……” “怎么能说是残忍啊？坎蒂丝好酷哦！你没听见她回绝时说了什么吗？她说她买的起那样的戒指，她简直是酷毙了耶……” “可怜的丹尼尔斯啊，竟然在全世界观众的面前被拒绝了，天呐！我的心都要碎了，坎蒂丝怎么可以这样啊，谁能救救我……” 一个小时前付正义是从舞台左侧的员工通道里出来的，但现在他想要再从这条通道进后台，却不那么容易了。 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挤到后台的主通道口、还不如让冈萨雷斯来处理这个问题，付正义的电话挂断了还不到两分钟，冈萨雷斯的助理就赶了过来，付正义拿到了【Dream传媒】的特殊通行证这才被放进去，一路上所听见的关于舞台上所发生那一幕所产生的各种感慨和分析，也让他对那个单膝跪地、高举着鸽子蛋向坎蒂丝求婚的丹尼尔斯有了些了解，真的就像是坎蒂丝所说的那样，这家伙聪明且才华出众，成功的创业者、优秀的企业家，集性感与英俊为一体的钻石单身汉！ 坎蒂丝的助理带着保镖守在通往坎蒂丝休息室的入口，见他这么快就赶过来了、愣了下才赶紧让保镖让开。 咚、咚咚！ 敲门声的响起，泪流满面的坎蒂丝勃然大怒，拿起桌上的水杯便砸了过去。“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付正义此时可没有去玩什么‘猜猜我是谁’的游戏的心情，轻轻的又敲了敲门便道。“坎蒂丝，是我。” 打开门的坎蒂丝将他一把拽了进去、跟着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嚎啕大哭了起来。“Honey啊！他太可恨了、太可恨了啊！枉我还觉得他是个绅士，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呀？他怎么敢的啊……” 猜到了她情绪会不好，但付正义没想到她不但会躲在休息室里哭，而且还有些崩溃，一时间也有些愕然了。“他是在向你求婚……” “他是在羞辱我！他就是想要当众羞辱我、让我出丑！我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他了，我跟他只是朋友、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的，我明明警告过他、如果敢越线的话，我是一定不会再搭理他的！可他怎么就敢无视我的警告、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下让我难堪啊，他疯了……” 坎蒂丝的哭声令人心碎，而她的思维逻辑、更是让付正义一时间有些懵了。 献上了鲜花，单膝跪地、亮出那枚硕大鸽子蛋的丹尼尔斯，付正义虽然每台关注，但这家伙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绝对是属于能让女孩子们发出尖叫的美男子，若再考虑到他的才华和智商、目前所取得的成就，那绝对是属于能让全世界九成九以上的丈母娘都能流口水的钻石男，但他怎么在坎蒂丝的眼里、如此浪漫的公开求婚竟然是羞辱呢？ “Honey！对不起啊，我不该在这个平安夜抢夺属于她的时间，你还是赶紧走吧，我没事儿的，我真的没事儿的，等我哭完了我会让保镖送我回酒店的……” 双眼红肿，梨花带雨的坎蒂丝此时的那份异样的清丽、让付正义明白了她的逻辑思维，犹豫了下才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将泪水用手背抹掉，坎蒂丝踮起脚尖用力的捧着他的脸颊。“Honey！Honey！看着我、看着我！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你为难，我喜欢看到你开心的样子，我喜欢看见你笑的模样，就算是你说的那些让我心跳加速、甚至是让我觉得有些羞耻的情话，我是真的喜欢、全都喜欢的，我不要你因为我而为难，真的、真的……” “对不起啊，我……” “不许说对不起！不许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不想再听见你说这个词儿！都是我的错儿、都是我的错儿，我就不该认识丹尼尔斯，我就该在第一时间拒绝他的，这样他就不会产生误会了，也就不会让我遭受这样的羞辱了……” 狠狠的将她搂在了怀里，付正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坎蒂丝单纯、善良，她从来不会让自己为难，就算是偶尔发一次的小脾气，那也只是她为了让自己能明白，她是真的是在乎自己！ “坎蒂丝？坎蒂丝？需要为谢幕登台做准备了，只剩下还有二十四分钟了，导演已经在催了……” 门外坎蒂丝的助理那略有些焦急的提醒声、让付正义惊觉时间的流逝，而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坎蒂丝却是立刻便转过脸冲着外面嚷了起来。“我不参加了！我不参加谢幕了！你去告诉导演，就说我不参加了……” 付正义一怔。“什么？你不参加了？” “我不能参加了，我的眼睛肯定是肿的，我的妆也肯定花了，我不能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舞台上，我、我害怕……” 心酸，但更多的是愧疚，付正义深吸了口气便将她推开，用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认真的说。“这种活动你要是敢放导演鸽子，我觉得会对你的声誉会造成严重损害的。抓紧点时间去补个妆，我相信你一定能以最完美的姿态站在舞台上的，你是天后、你是好莱坞的宠儿，你是我所喜欢的那个优雅、喜欢笑的女孩儿，对不对？” “可、可我害怕……” “勇敢点，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坎蒂丝瘪了嘴，一副很委屈的模样。“Honey啊，我真的害怕……” “乖啦，赶紧去吧！” 坎蒂丝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才开了门、闪了出去。 见坎蒂丝终于从休息室里出来了，她的助理可算是松了口气，等化妆师、造型师簇拥着坎蒂丝进了化妆间，她这才想起来还有两个女孩被保镖给拦在了外面……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记住手机版网址：m. 正文 第1750章 新年快乐 Three…… To…… MerryChristmas！ 嘭！嘭嘭！嘭嘭嘭…… 倒数计时结束的那一刻，绚烂的焰火也就在夜空里绽放，聚集在时代广场上的近百万人齐呼MerryChristmas的声响、彷如是山呼海啸一样，但紧跟着便是忘情的拥抱和激吻！ 被付正义扳转了身子、面对着他的李雪瑶也许因为环境的原因，脸颊是冰凉的、眸子里却是有着激动和兴奋，可是当付正义吻下去的时候最初的感觉是微凉和抗拒，但随后则是柔软且热烈的回应…… 将凑过来想要拥抱、占她便宜的那混小子给推开，付正义敞开了外套、将她整个身子都裹了进去，漫天的焰火映亮了夜空里扬扬洒洒的雪花，而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光柱则让这被称之为‘世界的十字路口’的夜空彷如是白昼。 被夜空里的这一切所震撼，李雪瑶喃喃自语了起来。“哇！真的是太漂亮了……” 用双臂重新环抱着转过身去的李雪瑶，付正义也抬起头望着夜空。“那找个时间我陪你一起放焰火？” “不要！只有在恰当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身边还有这么多陌生但却快乐的人一起欣赏，这样的感觉才会自然、才会纯粹，要知道情绪的变化跟环境是密不可分的……” 将下颌搁在了她的头顶上、付正义的语气有些无奈了。“不要总是想着用那些专业性的术语进行分析、进行解释啊，美东时间的圣诞节、对于住在旧金山的人们来说，圣诞节是三个小时之后才会到来的事儿呢！” “是啊，美国本土被划分为四个时区，要是再加两个海外州、那就有六个时区了，患有强迫症的人乘飞机横跨美国的话，这一路上搞不好是需要调整六次时间的，想象一下都觉得可乐，”说着李雪瑶也感觉到了来自于上方的压力、偏了偏头、扭过脸很是不满的剜了他一眼，这才继续仰起脸瞅着夜空，片刻之后轻声道。“付正义，我们结婚吧。” “什么？你说什么？”一连串的礼炮声、让付正义根本就没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转过身，李雪瑶仔细审视着他的表情，最终确定他不是在故意逗弄自己、这才深吸了口气重复道。“我们结婚吧！” 付正义怔住了。“什么？你说什么？” 李雪瑶的脸红了，按在他胸口的双手向下滑落、最终停在了他最下面的那根肋骨的位置，拇指稍稍用力、也就感觉到他的身体绷紧了起来，这时候才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我！们！结！婚！吧！” “结婚？”其实之前就已经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本能的发问、但此时付正义还是有些懵，本能的抬起手想要去摸她的额头。 眸子里闪现出了一抹嗔怒，李雪瑶毫不犹豫的便将他的手给拨开了。“付正义！回答我！行，还是不行！” “距妇女节还有六十六天呢……” 李雪瑶愣了下才明白其中的含义，霞飞满面、但却强忍着羞涩继续瞪着他。 半个小时前发生在后台的那一幕，因为她的异样沉默、付正义的心还悬着呢，于是在李雪瑶的凝视之下、也就不由得越发的心虚了。“我还没准备戒指呢，再说……” “回答我！娶，还是不娶？” 察觉到了她按在自己腰肋的拇指加重了的力道，面对着她那闪着危险光泽的眸子、付正义赶紧点头。“娶！当然要娶了！” “那要约法三章，”抬起手在他的眼前竖起了一根手指。“第一，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去想别的女人，不管是坎蒂丝还是刘美佳，又或者是什么冬天、夏天什么的，明白了吗？” 心中一凛，付正义认真的点了点头。 李雪瑶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我的家不允许你外面的那些女人来，你的孩子可以例外，但也最好是别来，可以吗？” 付正义愕然，但在李雪瑶又瞪起了眼的同时、慌不迭的赶紧点头。 李雪瑶心情越发的复杂了，盯着他许久这才又竖起了第三根手指。“第三条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你必须要答应我，能不能做到？” “能！能！” 虽然已经接受了现实，甚至还主动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可面对着他那满脸的喜色、李雪瑶还是气不打一处来，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旁边的情况，见人们要么在仰望着夜空、欣赏焰火，要么就是在忘情的拥抱、接吻，于是便再次踮起了脚尖、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狠狠的咬了下去…… 站在舞台上，坎蒂丝很想躲到其他人的后面的，但当水晶球在人们倒数计时的欢呼声中落下去的那一刻，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礼炮低沉的轰鸣声、焰火绽放开来的动静、高楼顶端飞舞而来的五彩暴风雪，也让她不由得被感染、被打动。 但当她找到了舞台下面的那一对情侣时，她的心还是不由得狠狠抽痛了一下。 “MerryChristmas！” 左右脸颊都被亲了，坎蒂丝在恍惚中听见有谁在询问为什么不肯接受丹尼尔斯的求婚，并且还那么无情的拒绝了，缓缓的扭过脸、坎蒂丝见是关系不错的小甜甜正满脸好奇的期待着她的回答，微笑逐渐在坎蒂丝的脸上绽放了开来，那灿烂的笑容甚至令小甜甜眸子里闪现出了惊奇和愕然，坎蒂丝这才骄傲的挺起了胸膛说。“才不会对丹尼尔斯这样的男人动心呢，他跟我所喜欢的男人差的太多了，在我喜欢的男人眼里，像丹尼尔斯这样的根本都不配进入他的视野……” “哇？不是吧？丹尼尔斯可是智商超高、身家过亿的钻石单身汉耶，这么优秀的男人都打动不了你吗？” “当然啊！他算什么啊……” 坎蒂丝的目光完全恢复了清醒，她察觉到小甜甜的那惊呼甚至引起了主持人的注意，心里面所想的是丹尼尔斯怎么可以跟他相提并论？自己的男人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人呢，他所谱写的歌曲、让自己成为了歌坛天后级的存在，他所选择的剧本、更是让自己变成了好莱坞的宠儿，而他给予自己的企业、更是让她成为了身家过百亿的女人…… “坎蒂丝，那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你动心啊？” 小甜甜凑到坎蒂丝耳边所问的问题、让坎蒂丝的唇角迅速扬了起来，她抬起头仰望着被焰火映亮的夜空，在心里面暗暗的进行了回答。 那个让我心动的男人，是福布斯财富榜单上的那个JusticeF啊…… 正文 第1751章 儿孙福 “什么？你要结婚了？” 郑裕芬的这一嗓子，不但将冲进屋里来的克洛伊给吓着了，也把正张着双手、准备接住克洛伊的付泰文给吓了一跳，他猛地转过脸、脖颈可就发出了‘咔’的一声响，随之而来的疼痛令付泰文不由得哎呦了一声。 嫌弃的瞪了老伴儿一眼，投给孙女一个抱歉的尴尬微笑，郑裕芬拖着电话线可就赶忙闪进了卫生间，关上门了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儿子啊，怎么这么突然的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您期盼已久的儿媳妇就要过门了，难道不开心吗？” “开心、开心、当然开心啊，”郑裕芬本能的应着，但转念一想却是觉得不对了。“哎？儿子啊，可是这也突然了吧？昨夜里你还说圣诞节过完了要回去准备参加年会什么的呢，我正发愁该怎么跟索菲亚商量、让克洛伊也能跟着一起回邗州呢，你、你这怎么突然就说要结婚了啊，日子还定在了二月初四，这、这时间也太仓促了吧？咱家可什么都没准备呢……” “准备什么呀？现在又不兴那什么三媒六证的，而且婚礼瑶瑶希望在纽西兰举行，这不是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筹备嘛，来得急的……” 郑裕芬张了张嘴，想说那那个刘美佳你准备怎么办？但话到嘴边了还是觉得这时候说有点不合适，等电话挂了、还是闷闷的叹了口气，纠结了片刻回到了房间，见克洛伊不在这儿便问老伴儿，克洛伊去哪儿了？ “哭着跑了啊！” “啊？你跟她胡说些什么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呢啊！你刚进去、她就红着眼圈跑了，克洛伊又不是听不懂汉语，你那一嗓子连老猫都能给吓尿了，更何况是克洛伊啊……” 付泰文的埋怨让郑裕芬红了脸，这下子也就越发的担心了，在房间里走过来、走过去，直到付泰文嚷嚷着他眼晕、这才坐了下来苦着脸道。“哎呦喂，这可怎么好啊？泰文啊，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啊？我都要愁死了……” “儿子准备结婚是好事儿，过了年他也三十三了，虽说咱们家是孙子一个、孙女有仨了，可儿子这一直不结婚也不是个事儿啊，瑶瑶是他自己选的、自己挑的，这么多年了也该结婚了，瑶瑶好像都读到博士了，再读下去岂不是要变成书呆子了？” 郑裕芬其实也不赞成儿媳妇学历太高，只是这些事儿她也说不上话，老伴儿分析的她都认可，于是也就长叹了口气、想了想眉头又皱了起来。“泰文啊，那你说克洛伊可怎么办啊？” “克洛伊上四年级了，早就已经能记住事儿了，她妈跟咱儿子之间的问题、索菲亚又不是没跟她解释过，可能短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但她早晚是能理解、能接受的，她懂事着呢，甭担心……” “但愿如此吧，”郑裕芬愁眉不展，想了又想、琢磨了又琢磨，也觉得这事儿真不是老两口能管的了，叹了口气便道。“哎，克洛伊这么乖巧、这么可爱，可惜她妈跟咱儿子没有白头偕老的缘分啊，可惜就是苦了个克洛伊啊，前些天她还想着要帮我说服索菲亚一起去邗州的呢，这下子可倒好，克洛伊肯不肯去都是个问题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儿子是个有本事的、有主张的，这些年他受的委屈、遭的不公难道还少了？咱们帮不了他什么忙，连帮他参谋的能力都不可能了，他的事儿还不是要他自己拿主意？老伴儿啊，咱们呐、就只管看好了咱们的孙子、孙女，乐乐呵呵的、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不给咱儿子添乱、惹麻烦，那就是给他的最大帮助了……” 郑裕芬想要反驳，可细细的一琢磨、还真就是这么个理儿，老伴儿虽说平日里不太讲什么大道理，但在大事儿面前还真的是比自己稳得住、想的通透。 “哎哟，时间这么紧、又不准备在国内举行婚礼，那这亲戚们、朋友们该怎么邀请啊？还有，亲家那边就算是不计较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但咱们也不能全听了儿子的啊！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纳采、问名、纳吉这些都省了，但聘礼总归是要给的吧？还有、还有啊……” “行了、行了，儿子又不缺钱、也不缺人手，咱们只管把名单写好了、拿给他也就是了，他的那些助理啊、秘书啊什么的，到时候肯定会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他的婚礼肯定一大帮子的老外要来，明星啊什么的也绝对不会少，咱们就只等着瑶瑶那孩子给咱们斟茶就是了……” 郑裕芬傻了眼。“那怎么成？咱们可是男方的家长，可不敢真成了甩手掌柜……” “你呀你呀，怎么还这么拎不清啊？你听我的就是了，肯定不会有错……” “不成！我要问清楚点，结婚是大事儿，上一次可就没跟咱们说、他也没搞什么仪式，那是情有可原的。但他跟瑶瑶认识也有十年了吧？那姑娘是个本分的、贤惠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要不然咱们以后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咱们现在是家大业大影响力也大，但怎么也不能脾气大、架子大的，该咱家的事儿可不敢往外亲家那边推的，会被人说没是规矩、不懂道理的！得，我还是给儿子打个电话吧，好多事儿他都没说清楚就挂了电话，这毛毛躁躁的……” 见老伴儿咕哝着就拿起了电话，付泰文哭笑不得、赶紧给按住了。“拉倒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咱们这边是早上十点钟了、可咱儿子那边才凌晨一点多啊，你就算是真想打这个电话、那也等那边过了中午头儿的再说啊！” “是哦，那边真的是大半夜呢呢，这平安夜过去了可不就是那什么圣诞节？哎呦！这电话是真的不能打，保不准咱儿子跟瑶瑶那姑娘在一起呢……” 这种话付泰文是不能再接下去的，为了转移老伴儿的注意力，干脆拿来了纸笔、让她开始拉名单。 只是，这老两口都猜错了。 付正义在将结婚的事儿告诉家里之后，他的第二个电话是拨给刘美佳的…… 正文 第1752章 委屈 意料之中的事儿，终于还是来了。 与其说是伤心、倒不如说是失落，尤其是在新年的第一天这样的日子里得知。 当然，挫败感还是满强烈的。 “还在听吗？”因为电话那一端许久都没有了动静，付正义不清楚她是否还在听，所以也就有些心虚的询问了一句。 刘美佳惊觉电话还通着，因为不知所措、狠了狠心将女儿给掐醒了，然后就在付悠悠委屈的哭声中应道。“在听的，不过女儿可能被我给吵醒了……” “对不起啊……” “别这样说啊，我还想着要恭喜你来着呢，少女养成的游戏你终于算是打通关喽！” 刘美佳的调侃、让付正义苦笑了起来，心情却有些沉重了，原先的喜悦被随之而来的浓重负罪感所取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讪讪的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后面本该跟着的那一句照顾好孩子，最终还是没能说的出口。 大半夜的被亲妈给掐醒了的付悠悠、可谓是哭的撕心裂肺，而抱着她、哄着她的刘美佳鼻子酸了、眼泪也就落了下来，等她终于将睡着了还在委屈的抽噎的女儿放回到了小床上，在床边坐了下来的刘美佳这才用纸巾把眼泪擦干，心疼的用手指在女儿的鼻尖上轻点了两下、然后就皱了皱鼻子叹息道。“悠悠啊，你爸爸就是个没良心的，你妈妈也是个没出息的！你长大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像妈妈一样啊，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太单纯、也太天真了，那么简单的就把整个人都交了出去，还自认为是为了爱情而做出了伟大的牺牲什么的，悠悠啊，你可千万要记住啊，千万别像妈妈一样的傻啊，不然妈妈是不会原谅你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困倦、还是因为母亲就在耳边呢喃着，又或者说是因为抓住了那在自己脸上又是点、又是摩挲的手指，总之当付悠悠抓住了一根手指、攥紧了之后，竟然止了哭、迅速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她的唇角逐渐扬了起来，小腿儿还用力的蹬了两下，委屈的表情逐渐松缓、柔和，于是也就让抽身不能的刘美佳整颗心都因为她而融化了。 “悠悠呀，妈妈刚才说的可都不算数的、都不是真心话的啦，你可千万别真的就记在了心里面啊！妈妈之前是胡说的啦，你爸爸是超厉害的哦！他的成就让我们衣食无忧、也让你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小公主呢，所以你也甭管你爸爸跟你妈妈之间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了，你至于答应妈妈，一定要好好的，一辈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就行了，虽然你可能不会有克洛伊那么的漂亮，但你可是黄皮肤的汉族美女哦，不管未来会是怎样的、你都要珍惜自己、爱护自己，可不能像妈妈一样那么早就被束缚了，为了一个有钱的男人就背井离乡、远赴重洋，人生地不熟的，你妈妈当年好受气的哦……” 啪！ 用左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轻扇了一下，刘美佳慌不迭的‘呸’了两声便苦着脸道。“悠悠呀，刚才妈妈说的最后那一部分你就当成是耳边风吧，千万可别记住了！你要明白，没有你爸爸的努力和扶持，妈妈也就没有现在这样优渥的生活、也就不会有你哥哥大卫、更不会有你了，所以咱们娘仨还是要谢谢你爸爸的，谢谢他给予了我们这一切，感谢他让你和你哥哥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能陪伴着妈妈，好不好？” 俯下脸、将耳朵凑到了女儿的嘴边，刘美佳认真的听了听可就忍着笑嘟囔着说。“呐，你什么意见都没有发表、那妈妈就当你是同意了哦，以后可都是不许反悔的，知不知道？女人虽然有反悔的特权，可是女人也一样要说话算数的，要不然会被瞧不起的啦。还有、还有啊，作为一个女孩子，你一出生就拥有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财富，这让你拥有了比普通的女孩儿更多的选择，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肆意妄为，记住，你要成为一个淑女、成为一个知性的名媛，可千万不要变成那些个社交名媛哦，女孩子必须要能自珍自爱才能够获得别人的尊重，虽然你妈妈我开了个不好的头儿、做了个不好的榜样，但妈妈对你的要求可真的不高的……”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刘美佳的视线就模糊了，眼泪终于涌出了眼眶、打湿了她的脸颊，甚至还滴落在了女儿的唇角，当她注意到女儿吧唧着嘴、露出了一副嫌弃表情，又好笑又心疼，赶忙用纸巾给她擦了擦嘴、也顺便将手指从女儿的手里抽了出来，温柔的又帮女儿掖好了被角、将她伸出被窝的小脚丫给塞了进去，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 “悠悠啊，你爸爸要结婚了哦，可惜新娘子不是你妈妈哦，”刘美佳说着故意嘟起嘴、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悠悠啊，你知不知道，虽然妈妈答应过你爸爸、不会逼着他跟妈妈结婚、给妈妈一个名分，但当你爸爸告诉妈妈他要结婚的那一刻，妈妈的心就跟被针扎的一样在疼啊，真的是好疼、好疼的啊，就跟上一次你爸爸遭枪击昏迷的那一次差不多的，就像是天要塌下来了一样的嘛，那个时候你还在妈妈的肚子里面呢，妈妈硬是带着你一起回了国，妈妈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就觉得你爸爸不能就这么出事儿，悠悠可是还没见过她爸爸的模样呢，不过妈妈当时好嚣张、好嚣张的天涯，真的、真的呢，你妈妈当时真的是好嚣张的哦，就那么霸气的带着你爸爸去了瑞士，你爸爸醒过来以后可是夸奖了你妈妈好久、好久的呢，妈妈高兴的做梦都能笑醒哦……” “妈咪！你好吵啊……” 从旁边的小床上冒出来的那小脑袋、让刘美佳不由得失笑起来，转过身抚了抚儿子的脸、又温柔的道歉，说自己刚才哄妹妹睡觉的呢。 “妈妈？你怎么哭了呀？”揉了揉眼睛，付大卫终于注意到了刘美佳眼眶里的泪水，努力的扶着小床的护栏爬了起来。“妈妈！告诉大卫是谁欺负你了？大卫可以帮你报仇呢，真的、真的啊，你看、你看嘛，大卫可壮实了，一定能帮妈妈教训那些坏人、保护好妈妈的……” 刘美佳欣慰的笑了，但眼眶里的泪水却怎么都控制不住了，滑过她的脸颊、滴落在被她抱在怀里的儿子的头顶上，而感受到了她悲伤的付大卫立刻就瘪了嘴，‘哇’的一下子大哭了起来…… 正文 第1753章 婚礼 圣诞节的当天，西方国家的股市都在放假，而国内则是正常的交易日。 可是唯知信托在几乎所有人都在悲观的认为是‘非反转、而是再度寻底’的时候，却再次扛起了价值投资的大旗，以‘价值底已成’为由、吹响了全面反攻的号角！ 声明一出，整个金融圈可就热闹了。 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唯知信托狂妄自大的，有说唯知信托是在释放烟雾弹、希望机构进场拉抬的，又说唯知信托心怀叵测、准备坑害一众散户的，还有的说唯知信托根本就不懂市场规则、无非是运气好才能在逃顶了的。 没有人觉得唯知信托单凭这么一份措辞简单的公开声明，就能扭转了沪深两市长达六十三周的下跌颓势的！ 财经分析和评论人士们自然是嗤之以鼻，但结果第二天沪深股市竟然还就真的应声而起、涨势如虹，而唯知信托所秉承并倡导的价值投资理念、还随后获得了监管部门的公开赞扬和肯定，于是众财经评论和分析人士可就被抽肿了脸、惊掉了下巴、跌了眼镜。 元旦期间，遭受媒体所围追堵截的唐嫣不得已之下、于邗州发表了唯知信托的第二份正式声明，宣称元旦后全面开放资金申购，准备投入了巨额资金持续买入、并且依然还是只买不卖的原则，所购入的股票锁定期会长达半年，而某些绩优股更是会锁定三年以上，不排除以战略投资者的身份介入。 如此公然的与看空者们打擂台，唯知信托被冠以了狂妄和嚣张，但对于那些从六千多点一路套牢下来的散户们而言，唐嫣的这份声明就意味着市场大底的确立，就意味着有机会被解救，就意味着又有机会去申购唯知信托的份额，就意味着可以坐等着个人资产的不断升值，就意味着市场将会进入上升通道，就意味着股市会有长达半年的上升期…… 元旦期间各方人士粉墨登场，一场场论战通过媒体的蓄意渲染、引发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评论，甚至于还出现了‘唯知信托为国接盘、解救散户’的夸张论调，不过对于唯知信托所认可的‘市场价值底’到底准不准，自然是需要时间去验证的…… 重新看完了这一则发表于三个月之前的财经消息，唐嫣直至今天仍然是不屑且蔑视的，但最终还是决定将这条保存已久的旧消息给删除掉，因为在她看来、BOSS是从来就没有出过错，如果觉得BOSS出了错、那一定是这么想的人犯了错！ 见唐嫣终于直起了身子，柯雅媛端着杯饮料走了过来，笑着。“小唐嫣啊，怎么还不过去看看新娘子？” 见她依然还是戴着那副黑框眼镜，唐嫣不由得叹了口气。“柯总啊，今儿可是BOSS大婚的日子啊，您怎么还是戴着这副黑框眼镜啊？摘掉吧，摘掉了年轻十岁都不止呢，你本身是知性大美女啊，干嘛总是要装成一副老古板的样子啊？没必要的嘛……” “BOSS邀请我加入的时候、我就是这副模样，难道年岁大了、还要装扮的像是个小姑娘不成？知性美女？老喽，这个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啦……” 柯雅媛意有所指的调侃、让唐嫣红了脸，今天她从上到下可都是全球顶级奢侈大牌，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让她自己在照镜子的时候都有些迷醉，可惜那个让她仰慕、令她无比崇拜的男人却是要结婚了！ 怅然也好，遗憾也罢，唐嫣倒是看的很开，只是她直到暮年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坎蒂丝能获得他的青睐、而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机会…… 作为男方亲属的付茗婷，但还有着佳美银行亚洲区总裁的高端身份，小姑家的双胞胎即将升入大学，但两个年轻人却是被到场的那些明星们的风采所吸引，拽着她去讨要合影、讨要签名照，付茗婷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幸好这里的任何一个明星都是友善且温和的，就连那几个惯来是黑着脸的摇滚明星、也都亲切的像是勾引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令她知晓了自家这个堂弟、到底是拥有着何等强大的影响力了！ “付总，西南那边的贷款额度还是给的有些高了吧？是不是应该稍微适当的压缩一下啊？四万亿的刺激计划实在是不敢想象最终的成效，总公司觉得没问题、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希望能够保留意见……” 付茗婷见堂兄付正明摆出了一副汇报的架势、不禁苦恼的拍了拍额头、凑过去将他稍微有些歪了的领结给扶正了，叹了口气便道。“正明哥啊，今天可是弟弟的大喜之日，来之前不是说了关手机、不联网的吗？你怎么这时候了还想着那些公事儿啊？” “六百多亿的授信额度啊，太高了！总部对国内的情形是不太了解的，我们有必要提醒总部更慎重一些的……” 付茗婷忍不住了，赶紧打断。“正明哥啊，佳美银行说白了还不是弟弟的产业？这种宏观面儿上的重大策略的制定，那是一定跟弟弟有关的！这么多年下来了，他就没有在金融方面犯过一次原则性的错误，所以只要是总公司那边过来的决策和指令，别怀疑，只管去认真执行就OK的！还有啊，今天是弟弟大婚的日子，咱能不能别谈公事儿啊，OK？” 付茗婷最后那俏皮的无奈调侃、终于让惯来古板的付正明表情柔和了起来，他自嘲般的重重叹了口气。“茗婷啊，咱们这个堂弟真的是不得了啊，我还记得他央求我带他出去玩儿的时候的样子呢。当年我说什么、他都听的，可他高二的那个暑假里折腾出了那么多的事儿以后，我就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他了……” “咱家的这个啊、是真的不得了！你以为全世界能有几个首富啊？” 付正明怔住了，见付茗婷笑的灿烂、不由得叹了口气，摇头，满心的感慨。 当年那个被他所误解、予以了训斥的小家伙，不但变成了全球首富、还拥有着眼前如此令人震惊且羡慕的人脉，原先他还觉得这婚礼不在国内举办实在是不妥，可当他看到了嘉宾的邀请名单之后、付正明才真心觉得这个婚礼没有放在国内，简直是明智到了极点！ 美利坚总统携夫人要观礼，这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何等的荣誉？ 可自家的这个堂弟不但把人家夫妻俩都给邀来了，连其视为对手的俄罗斯的老大、也请了过来，虽说双方并未进行过公开的接触，但以弟弟的婚礼如果严格来说、几乎相当于是在纽西兰召开了一场半数成员参加的G20峰会了啊！ 在蓝湖的西北角，眼瞅着那侍者托盘里的饮料被一群维密天使给瓜分了、佟甜甜可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正想招呼那侍者、抬起来的手却是被夏天给硬是按了下去。 佟甜甜不解。“干嘛呀？” “有点出息好不好呀？你这都喝了多少种饮料了啊？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啊，虽然咱们不是来闹场子的、但你也稍微克制点好不好？” “吃软饭的结婚、是咱们早就知道的啊，又不奇怪，”眼巴巴的瞅着那侍者跑掉了、佟甜甜咕哝着可就将干女儿付夏蔹给抱在了怀里，笑着说。“新娘子倒是挺开明的，不但主动邀请了咱俩、还邀请了克洛伊的妈妈过来观礼呢，你瞧瞧这周围，要么是明星、要么是富豪、要么就是领导人，你说要是这里落下颗原子弹、那明天的新闻会说什么呀？” “呸呸呸！你个死妮子又胡说八道了！再敢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看我不撕你的嘴！” 面对夏天那伸过来的准备捏自己脸的魔爪、佟甜甜慌不迭的抱着咯咯在乐的付夏蔹赶紧躲，只是她俩并不知道此次婚礼上出席的嘉宾们，不但有政界的、商界的、娱乐界的，还有好几位诺贝尔奖得主，其中最为出名的则是去年被唯知研究实验室所聘请到的海姆，以及物理学方面的国际知名学者和专家！ 见来送贺礼的宁滟身边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家伙，付正义愣住了，而负责婚礼安保的保安主管却是一个箭步便将这三个人给拦了下来，那紧张戒备的模样、令四周的安保人员一个个都如临大敌。 “付总，不好意思啊，他俩是专门派来保护我的，”宁滟竖起了双手、苦笑着赶紧解释。“因为唯知研究实验室的科研成果比较敏感嘛，尤其是涉及到国家安全的、实验室是必须依照相关法律和法规立刻上报的，不过石墨烯在民用电池方面的技术专利、我们的研究所拥有全世界专利总数的七成以上，所以我的身边也就只好多了这么两个人，习惯了也就没事儿了……” “石墨烯的研究代表着新材料方面的重大突破，更意味着大国崛起是否能够在物理学方面有所赶超，对企业而言，石墨烯的特性很可能会在许多方面发现颠覆性的重要突破，所以你的担子很重、压力也很大，安全方面更是需要注意，不过在这里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除了我所聘请的安保力量之外，那些家伙的保镖可绝对是全世界超一流的……” 见他指的是游弋在外围的那些来宾们的保镖，宁滟莞尔之余、心里面却是震惊且骇然的。 但宁滟不觉得他能邀请到这些来宾、有什么稀奇的，因为他本来就是很厉害的。 虽然瑞典皇家科学院有意给自己颁奖，但实际上如何将石墨烯这种物质被提炼出来、真正的功劳应该是属于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全球首富！ 虽然当时他也许只是灵机一动、又或者只是因为当时钱多了烧的慌，但实际上却是因为他、而让石墨烯这种新材料被发现、被研究、被开发，甚至于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名声现今是全都属于了自己、可宁滟知道自己只是那个取了巧的幸运儿…… 正文 第1754章 婚礼 （终章） 宁滟刚走，连袂而来的戴维和艾伦也就不约而同的冲着付正义竖起了大拇指。 艾伦被逐出了微软，甚至于还曾经被冠以了随心所欲的失败的投资者、最差经理人的称号，可正因为成为了眼前这个人的朋友，这些年来艾伦的资产以滚雪球般的速度迅速增加，甚至于还在去年成功超过了比尔、成为了全美排名第一的有钱人！ 狠狠的拥抱了付正义，艾伦大笑着说。“付！记得哦，等你们度完了蜜月、我需要再听你说一说跟比尔夫妇见面时所提及的那些数字，以及最终的结论！” “没问题！我觉得让我夫人给你描述当时的场景，应该会更精彩一些的。你知道的，她是心理学的在读博士嘛，在描述细节方面的能力远比我要强……” 艾伦再次大笑，不清楚什么情况的戴维可就不干了，追问之下才晓得，原来去年付正义带着他的未婚妻去了华盛顿湖东岸的那座BigHouse，在谈及投资的时候、因为比尔的某些言辞过于激烈，所以他也就毫不客气的说比尔创立的公司确实伟大，但他本人在投资领域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戴维，付可是金融投资领域的顶级大师，去年尼尔森的调查表明，虽然JusticeF的投资时间跨度远不如巴菲特，但他所取得的成就却早已经让巴菲特都自愧不如了，”艾伦说到这里见戴维一脸的震惊，又指了指付正义。“可以说全世界有资格、也有能力去评价比尔投资水平的也就只有他了，他只是随便引用了我离开之后的这些年微软股价的变化、就证明了比尔卖掉微软股份、将资金交给所谓的‘投资专家’去管理不但是错误的，而且还是极其愚蠢的……” 知道艾伦对于被逐出微软耿耿于怀、但也只是在私底下跟朋友们会提及此事，因此戴维不禁愕然了。“真的？” “是这样的，如果比尔一直没有减持持微软股票去搞什么‘专业’的财务投资，艾伦也就不可能在财富方面超越他、变成美国排名第一的大富翁！” 付正义的肯定、让艾伦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同样是基于朋友间的信任、这些年获利同样是颇丰的戴维有些感慨，似乎真的只要是付正义所看中的项目、所选择的商业领域，他全都能轻松且迅速的获得巨大的成功，这些年他整合了动漫特效以及制作公司，他的【Dream传媒】更是在好莱坞成为了可以呼风唤雨的存在，商业上、娱乐行业、高尖端科技公司、互联网企业，任何人只要能跟他拉上关系、成为朋友，那就意味着财富的大门完全敞开，甚至是意味着能够进入福布斯财富榜单、傲视全球！ 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需要付正义亲自接待的客人并不算多，但架不住这些年他认识的、交往过的、打过交道的、做过生意的、谈过合作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觉得有些疲了、正准备去休息时，一个毛利人却带着个白人走了过来，付正义愣了下才想起来这个毛利人是阿提，也是他资助过的那个环保组织纽西兰分部的负责人！ “付！恭喜！感谢你为海洋环保事业所作出的贡献，”阿提惊讶于他一口报出来自己的名字，将随着他一起过来的那白人拽了过来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海洋守护者协会的创立者沃森先生，六年前他因为撞坏了一艘日本的捕鲸船而遭受了通缉，年初纽西兰上诉法院裁定他的罪名不成立，否则他也没办法过来参加你的婚礼了……” 海洋守护者协会，这些年因为自己的资助而逐渐强大了起来，连续多次阻止了捕鲸船在纽西兰海域捕鲸，前年好像还把一艘恶名昭彰的捕鲸船的船长给逮住、押送到了纽西兰法院，虽然当地法庭的审判不算是完美，但也让沃森在环保界名声远扬，不过也因此而让他被日本捕鲸业视为了恶徒，进而不惜余力的在申请国际刑警组织对他进行抓捕，所以付正义见他也来了、可就真的是惊讶了。“沃森？你怎么敢离开加拿大的啊？美国对你的通缉好像都没有撤销的吧？” “没关系啊，我有船的嘛！在公海上他们拿我没辙的，在纽西兰我可是被视为环保英雄呢，毛利人保护我、当地人也喜欢我，纽西兰的海产品更是通过您的企业而在中国是家喻户晓的无污染、纯天然海产品，虽然您在这边的名声不显，可是在所有知情人士的眼里，您才是需要被感谢、被尊重的真正的环保英雄……” 有些荣誉是能接受的，但这样的荣誉、付正义觉得还是免了，出资支持沃森的海洋环保事业，让他去给鬼子的捕鲸事业造成重创是件很爽的事儿，但若是对外大肆的宣扬，那还是有些不妥的，因为在他看来，小日本的钱还是要多赚点、狠赚些才行的…… 阿提献上了毛利人的礼物，而获得了付正义继续资助海洋守护者协会承诺的沃森、也就喜色满面的赶紧告辞。 回到了休息室，他见李雪瑶面对着那堆成了小山、高度却仍然在不断增加的礼物发怔，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便问她在想什么呢？ “你猜啊！” 付正义佯装苦了脸。“今天不玩猜一猜的游戏，成不？” “你必须猜！因为我收到的礼物之中有一艘价值过亿美金的游艇、还有一架同样价值不菲的波音767飞机，”说着李雪瑶转过身环住了他的脖颈，盯着他的双眼说。“但问题是还有两张前往火星的船票，请问，这船票到底是几个意思？” “啊？还有前往火星的船票？” 见付正义也有些惊讶，李雪瑶将捏在手里的那两张精致的太空船票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对啊，真的是前往火星的两张船票，而且编号是002和003，，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正义想了想可就乐了。“我明白了，这太空船票一定是马斯克的礼物！他夸口说能在十年内将乘客送往火星，当时我是持否定态度的，所以他故意给我们的贺礼是前往火星的太空船票，不过为什么二号和三号，可能是因为一号船票是马斯克留给他自己的吧……” “拜托！怎么能有这么异想天开的礼物啊？我妈见了好一通埋怨啊，说送这样的礼物岂不是说想要把人给扔到火星上？真是的……” 将两张船票取了过来，付正义仔细看了看便笑着说。“【Dream传媒】跟哥伦比亚影片公司合作拍摄的电影《2012》还在后期制作之中，不过如果真的是灭日降临了、全世界的土地都即将被海水所覆盖的时候，一张能够离开地球的船票绝对是天价的啊！马斯克这个理想主义者倒是送了份很有创意的礼物……” 李雪瑶还是觉得别扭。“反正我不喜欢这样的礼物……” 环在她腰间的双手紧了紧，付正义正色道。“对了，你为什么悄悄的给她们打了电话、邀请她们也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哼！你可别得了便宜卖乖！我邀请她们来参加婚礼、是因为她们也是你最重要的人，索菲亚是克洛伊的妈妈，刘美佳是大卫和悠悠的母亲，夏天也给你生了个女儿，你答应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去想她们，可我不相信你真的能0做到！与其你在心里面悄悄的想着她们、对她们觉得愧疚，我还不如邀请她们过来、让她们明白我才是你合法的妻子！” 示威？ 还是炫耀？ 面对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那忍着笑的神情，付正义深吸了口气便认真的道。“谢谢！谢谢你！” 见他这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李雪瑶有些惊讶，但紧跟着就在他那深情的凝视下有些慌了。“哎！我可警告你啊，有些事儿你是想都别想的！虽然我让步了，可这不代表能让你肆意妄为的！” 见她霞飞满面、一副羞怯的模样，付正义心里一动可就若有所思的说。“哦？肆意妄为？那怎样才算的上是肆意妄为呢？” “不许胡思乱想！更别指望可以左拥右抱、妻妾成群、大被同眠！我警告你啊，千万别得寸进尺！” 眉眼间的那一抹羞恼和嗔怒，竟然与记忆之中的完全一样，付正义还记得前世当她用这样的表情跟自己说话时的场景，虽然现今的环境、时间和地点都不相符，但付正义还是觉得她并非是在生气，而是因为某些心理方面的因素、而用这样的方式在强化她的内心、在抗拒着心里面的强烈好奇！ 有着些期待，付正义用双手捧着她的脸道。“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对不对？” “这个问题不许再谈论了！到此为止！” “失去了好奇心、也就意味着的年华逝去，你不希望……” “我都说了不许再谈论这个问题了！” 见她越发的慌了，还晃了晃脑袋、还摆脱了自己的双手，付正义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接近了事实，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颌便道。“也许尝试一下，你就会明白有些乐趣是发掘出来的、是创造出来的，也许……” 深知这个话题谈论下去对自己不利，李雪瑶攥住了他挑起自己下颌的手指道。“没有也许！不可能的！你不要做梦了！” “要是没有梦想……” “你就当你是咸鱼吧！”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说了不许讨论、就不许再谈论了！你答应过我今天要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的！不许动脑子、更不许动嘴！” 李雪瑶佯装出来的霸道、让付正义不由得莞尔，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右手抚着她那柔顺的秀发轻声道。“拜托，要是不许动嘴，那我该如何告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说我即将娶你过门呢？” 虽然是心理学在读博士，但李雪瑶还是有些招架不住了，干脆板起脸道。“不管！总之结婚以后你要听我的！” “我答应的是在家里听你的，可问题是哪儿才是我们的家、似乎是由我来决定的吧？这里是纽西兰的蓝湖、是我们准备举行结婚典礼的地方，你总不至于将这儿视为‘我们的家’吧？” 李雪瑶想要反驳、但立刻就察觉到了之前自己所定下的规矩中似乎存在着严重漏洞，急的跺了跺脚可就梗着脖子道。“不管！反正大事儿你决定、小事儿我做主是说好了的……” “什么是大事儿、什么是小事儿，似乎也是由我来决定的吧？” 李雪瑶气结，终于恼了。“付正义！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啊！我都这么做出了这么多的让步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见她眼眶有些红、付正义将她搂在了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便道。“跟你开玩笑的啦，刚才你不是还有点紧张的吗？吉时可快到了，等下你爸就该过来接你了……” 用双手顶着他的胸膛、李雪瑶仰起脸直视着他的双眼。“付正义，你真的不能欺负我！” “我等了你十二年，可不是为了欺负你！” 好窝心哦！ 李雪瑶想哭！ 可记得母亲说过结婚这一天要是掉了眼泪、那婚后的日子就会与泪水为伴的，她强忍着鼻腔里的酸楚、在他的胸口捶了一拳便没好气儿的道。“你有恋童癖啊？十二年前我才十四岁呢……” 心想当你十二岁的时候、本人就已经决定要娶你了，只是面对着眼眶泛红的李雪瑶、付正义最终只是笑着在她的额头轻吻，告诉她别想那么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总之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想后悔那是没门的！ “不许这样霸道啊……” 霸道也好，不霸道也罢，总之当李雪瑶挽着父亲走向自己的那一刻，付正义的目光扫视全场，面对着他的亲戚、朋友们的时候，他的胸中有着自豪、有着骄傲，还有这难以排解的喜悦。 只是当视线落在搂着克洛伊肩膀的索菲亚、落在牵着儿子大卫、怀抱着女儿悠悠的刘美佳、落在正哄着哭鼻子的女儿夏蔹的夏天、深情凝视着自己的佟甜甜时，付正义的情绪还是复杂了起来，未来的日子还很长、非常的长，事业方面、他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够随着共和国的发展而继续乘风破浪，但在感情方面，他所需要解决的问题还很多、非常的多…… 两世的人生，若是不能活的畅快、获得随心所欲，那也许连咸鱼都该动了雷霆之怒吧？ “我们是李雪瑶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作为父亲、我的使命已经基本完成。现在我把她交给你了，希望你能珍惜她、呵护她、关爱她，能像我一样用生命去呵护她！我真心愿你们幸福，也一定会幸福的。拜托你了……” 老丈人的双眼泛红、声音也有些沙哑，李雪瑶的咬着唇、眼眶里泛着泪光，付正义攥紧了她的手说。“谢谢您照顾了她这么多年，以后就让我们一起照顾您吧……” 正文 新书《果然重生了》正式发布 新书的内容其实也挺简单的，就是说一个名叫果然的重生了，如何从一无所有登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不过这个故事跟《俗人重生记》的内容方面有了很大的差异，可能开篇有些慢热，但故事的内容绝对会比老书的内容还要精彩。 当然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重生的故事有很多，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切入故事的主题、都能讲出一个很精彩的故事，不过老五的这本新书虽然筹备时间不算是太久（关键是五月份开的新书扑的简直不要不要的，捂脸），但内容方面绝对会让诸位眼前一亮！ 最后商店真货吧。 小区深夜为何会有女人的呜咽之声？ 这一切的背后是良心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尊请移驾《果然重生了》，所有的疑惑都将获得解答，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文 第046章年节将至 雨瑶公司的财务部门有了人，也就运作了起来，不但免除了张文武的麻烦，也让付正义可以安心的等着过年了。 出纳张秀秀有些天然呆，每天乐呵呵的成了办公室里的开心果。 年龄稍大社会阅历也多些的会计刘彩云，虽是因为雨瑶公司的高薪诱惑而留下的，可回去一打听知道了张文武的身份，可就有些不想干了，但也正是城南武哥的名头实在是过于吓人，于是让她想拖到过完年再说。 年节前的这段日子里，虽说刘彩云每天面对着张文武那张脸心惊胆颤，雨瑶公司的外勤们像混混多过于像正经的业务员，可无论哪个进了雨瑶公司都规规矩矩的，dǐng多就是报销的时候油嘴滑舌些，反倒比刘彩云以前工作的单位环境好很多，于是她也就彻底因为雨瑶公司的薪水而留了下来。 师院附中的毕业班补习，一直上到了腊月二十二才算彻底结束，在期末考试后就不去学校的付正义，在见识到了人才交流会上的尴尬之后，可就决定了要去大城市给雨瑶公司搞些高素zhì的人才或是职业经理人来，不然雨瑶公司总是需要他出面去办事的话，未来的四年大学生涯可就要泡汤了。 只不过他数理化的成绩实在是惨不忍睹，即便是他英语几乎能拿到满分，语文也勉强达到班级的中游，可总分加起来无论怎么去计算也就能达到个大专录取线，搞不好还只有电大职大这样的学校，根本就没资格出这邗州城！ 在本地上大学？ 别开玩笑了，走读生哪里能体验到大学生活的乐趣啊。 因为江省**网络还没有开通，所以爱立信新款数字手机虽然已经面世，但此时只能在南方某个**网络已经全面覆盖的省份大卖，美达公司也清楚这个事实，所以也不催雨瑶公司付款拿货。 在给自己制定了年后期货市场操作计划之后，付正义可就轻松了下来，每天吃吃喝喝的坐等过年。 可越是想休息，这事情就越多越麻烦。 堂哥付正明『dǐng『diǎn『小『说，.⊙.≦os_;徒然在家宣布，自己年后要辞职南下鹏城，他几个月前所寄过去的个人简历，已经被那边的一家银行接受，那边银行让他三月前要办完手续过去上班。 在邗州商业银行信贷部工作了六年的付正明，可是已经有风声出来说年后就会被提拔的，一心盼着儿子赶紧娶媳妇让自己抱孙子的他爹付泰道，这一次可是真的发了火。 付正义老爹这一代的付家四兄妹中，老大付泰道是个老好人，更是个老实人，可惯来宽厚的老实人发起火来可就真的不得了，那爆发出来的气势和固执无人能劝，采取的措施也是格外的令人无语，竟是将他儿子付泰道的银行卡存折身份证家里的户口本都藏了起来不说，还悄悄跑去邗州商业银行办理了挂失，搞的他儿子年节前竟是身无分文了。 本身在银行工作的付正明倒是不怕银行卡存折被挂失，可没有了身份证跟户口本，他好多手续可就办不下去了。 大学一毕业就参加工作的付正明，可也是说一不二固执的很，在不能向单位领导现在就交辞职信的关头下，跟他老爹大吵一通便索性住进了银行的单身宿舍，放话出来说要是家里不同意，他就算是被行里开除，过了正月初八也会立刻前往鹏城。 付家二代中最有出息就是付正明，其他几家的孩子就二伯家的付茗婷上了班，因此身为付家老大的付泰道就认定了儿子付正明对还没工作的堂弟堂妹们就该帮衬着diǎn才行，于是他被被躲进银行单身宿舍的付正明这么一气，哮喘的老毛病也犯了，可就算是住进了医院也坚决不允许儿子探望，搞的他老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劝儿子听他老子的话，还是该劝自己老头子让儿子去鹏城发展。 这都腊月二十五了，付家老大家里闹出这么一出事来，可是让付家其他几位着急上火的，连带着想要待在家里休息的付正义，都被他爹撵去了医院，要他陪着大伯说说话，让他大伯宽宽心。 不想去可拧不过脾气暴躁的老爹，带着些期货方面书籍的付正义只好去了医院，幸好其他几家人都间隔着过去照顾陪付泰道唠唠，所以躲在病房角落里的付正义还是能看下去diǎn东西的。 可让付正义没想到的，就是在腊月二十七这天的中午，方大刚打电话过来说出事了！ 前天刚回了老家准备过年的方大刚，倒是还记得付正义的交代，他人走了还吩咐一个小弟兄盯着甘泉路马艳红上班的那家成衣店。 可方大刚虽说是让人盯着那边，但他忘了将付正义和张文武的手机号码留给那小弟兄，所以留在那边的人见有个老娘们气势汹汹的带着群中年妇女冲进成衣店，将所有顾客赶出去之后关了门便挨个的审店里的女店员，就连马艳红都没有能够幸免，觉得要出事的这人就赶紧跟方大刚打了电话。 听到这个的付正义，脑袋可就嗡的一下就大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样的架势不用问了，一定是因为马艳红提前半年进了这家成衣店，于是前世本该发生在半年后的事情要提前发生了。 一个电话打给人在外面的张文武，付正义让他立刻叫些人赶去马艳红上班的成衣店准备帮忙，自己则是蹬上自行车拼了命的往甘泉路赶。 从中医院到甘泉路，平时好歹也需要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心急如焚的付正义愣是只花了十分钟就赶到了甘泉路，来到那成衣店门口一看，成衣店门口已经聚集了数十个看热闹的人，眼都红了的付正义丢下自行车就准备往里面冲。 被方大刚安排的半大小子，虽说没跟付正义说过话，但跟着方大刚一起见过付正义两次，一见他过来了就从街对面的巷子里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他就嚷。“付哥付哥，不能去啊，那老娘们带的人多啊……” 急怒之下的付正义甩开那半大小子的手就往人群里挤，还交代那半大小子盯着些张文武叫过来的那些人，只要人到了就赶紧冲进去帮忙。 虽说年龄的原因付正义身体还略显单薄，但身高的优势硬是让他生生的挤了进去，不过刚看到那成衣店的被遮阳帘挡住了的大门时，站在店门口的一青年便堵在了他面前嚷了起来。“挤什么呢挤什么呢！没见过人处理家事啊，看热闹一边站着去……” 过来的路上，付正义满脑子都是马艳红遭受羞辱被押出来示众的那些画面，此时见店里还将遮阳帘放下挡住了里面的情况，注意到店门口放着个木柄的拖把，于是探手就将那拖把拽了过来，抡起来就照着那青年的脑袋砸了过去！ 正准备将挤到门口的付正义推开的青年猝不及防，等察觉到那木质拖把砸向自己脑袋的时候，这才啊了一声歪了下头，但那拖把却带着风声砸在了其脖颈，嗷了一声的青年当即就被砸倒，脑袋重重的嗑在了店门口的台阶上，滚到了一边。 没人阻拦的付正义冲到门前拽住那门把手就向外拉，可成衣店的大门不但被落下来的遮阳帘所挡住，而且店门也被从里面反锁，隔着店门他已经隐约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哭嚷声尖叫声男人嬉笑声，付正义后退半步，双手攥住拖把的末端就高举了起来，对着那玻璃门便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 跟着就是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的声响，整块的玻璃大门被砸了个大洞，迸飞的一些玻璃碎片也撞在了付正义的脸上，让他觉得有些生疼，手中的拖把也断成了两截，抓在手里的都只剩下不到半米长。 玻璃门框上还挂着些摇摇欲坠的碎玻璃，用断了的拖把棍将玻璃店门框上碎玻璃敲掉后，抬起手臂遮住脸的付正义就冲了进去。 店门被砸烂所发出的声响，可也惊动了店里的人，从后面试衣间那头走出来的一个壮小伙，见店门被砸碎拎着断了的拖把棍闯进来的是个学生模样的大男孩，瞪起眼就迎了上来，用手指指着付正义鼻子便咋呼起来，可看清楚了店里情况的付正义此时已经彻底红了眼！ 几个脸上挂着眼泪的女店员躲在收银台里瑟瑟发抖，成衣店的那老板脸颊上有不少的手指印，蹲在收银台旁苦着个脸。 “哪冒出来的孙子，店门都敢砸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丫的赔得起不……” 流里流气的青年有些壮，可左手伸过去就攥住了那青年食指的付正义却是猛然向外一扭，只听咔的一声响，那青年被付正义掰住手指的手臂不得不随着一起向外翻转，跟着流里流气青年便跟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抬起脚狠狠跺在对方左腿髌骨上的付正义，将这惨嚎着的青年踹倒后，便扑向了试衣间。 掀开门帘闯进去的付正义，可就气炸了肺！ 一个体型如猪的妇女正撅着屁股，半个身子都探进了个试衣间里，两个站在试衣间旁边的中年妇女正嘻嘻哈哈的帮着腔，嚷着说先扒光这小贱人的衣服然后再丢到街上去示众，看她还敢不敢勾搭别人家的男人…… 正文 第099章 有钱烧的 月票呢? 将那包香烟推开的售楼部负责人，双眼立刻就瞪了起来。●⌒， 银行本票！ 竟然是银行本票！ 清楚知道那张花花绿绿的纸是什么的售楼部负责人，有些傻了眼。 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张银行本票，上面那一百万的数字可就让他觉得心跳开始了加速。 第二张，是五百万。 售楼部负责人觉得自己呼吸非常困难了，而血压似乎也是骤然升高，在心里已经是破口大骂了。 可当他将最后第三张银行本票翻过来之后，售楼部的负责人瞬间就屏住了呼吸，跟着可就犹如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绢，习惯性的去擦拭着自己的脑门，虽然他的冷汗还没有开始向外冒。 见售楼部负责人面如土色，将那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抓在手里瞅了瞅的付正义，这才语气平淡的开口道。“一套房子也不过就是二三十万而已，要是买一栋楼的话，我不知道这一张够不够啊？” 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在心底里恨不得能将那个售楼小姐一把掐死的售楼部负责人听付正义这么一说，脸上立刻就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一叠声的说够，足够，您想要买哪一栋就可以买下哪一栋！ “真的够吗？” 见付正义的表情平淡，售楼部负责人一脸正色的肯定道。“够！足够！完全够！您看中那栋就是哪栋！不但够，还要倒找您不少钱呢……” 完全失了态的售楼部负责人，引起了售楼大厅所有人的注意。但只有刚才跟他汇报了情况的售楼小姐凑近了一些，她踮起脚尖瞅了一眼那摊开放在桌上的银行本票上的数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唯恐自己控zhì不住发出惊呼。 撇了一眼那面色大变的售楼小姐，付正义将他丢在桌上的那包烟拿了过来，取出一根叼在嘴上，这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将香烟重新又夹在了手指间，冲着那售楼部负责人开口问道。“不好意思啊，这里能抽烟吗？” 售楼大厅里的每一张小桌上都摆着块牌子，上面印有禁止吸烟的字样，可售楼部负责人此时可就视而不见了。赶紧谄笑着说。“能！能抽！能抽！您请！您请自便……” 丢了一根烟给那负责人的付正义，将香烟叼在了嘴里，低下头口袋里摸索着，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双手一摊，示意自己忘了带火机。 早就已经从口袋里取出火机的那负责人，赶忙站起身来欠着身子凑过去，一手挡着风、一手让那火焰被送到付正义的身前。 付正义将身体向后一仰让开了那火苗，随手将桌上那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捏起一角，跟着就置于那火苗之上。瞬间那一朵幽蓝色的火苗便在银行本票上燃烧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的那售楼处的负责人惊呆了，直到付正义用那燃烧着的银行本票点着了烟、还伸过来准备帮他也将叼在嘴里的香烟点燃时，这才彷如是女人般突兀的尖叫了一声，仓惶后退差点就摔倒。 美美的抽了一口烟之后。捏着那张银行本票一角的付正义，便瞅着那张银行本票在眼前燃烧，当感觉到快要烫手时才将那张银行本票丢在了桌上。任其被彻底烧光化成了一小堆灰烬。 噗通一声。 看到了那张银行本票上金额的售楼小姐，被吓的晕了过去。 售楼处的负责人一脸的骇然和惶恐。瞅着那堆灰烬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之前躲在角落里聊天的那些不清楚这边出了什么状况的售楼小姐们，脚步放轻冲了过来。将晕倒的同事赶紧抬起送走，可没有谁敢凑近过来，都远远的躲开之后都盯着桌上那银行本票燃烧后所留下的灰烬，都在猜测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售楼部的负责人跟傻了一样，而之前接待这几位顾客的售楼小姐竟然晕过去了。 将售楼部负责人喊过来的那迎宾女孩，倒是因为之前站的距离近而直到发生了什么，但亲眼看着一张五千万巨款的银行本票就这么被烧成了灰烬，迎宾女孩虽说是没有晕过去，但身体也摇晃着赶紧坐在一旁，一脸震惊的等待着事件的继续发展。 售楼大厅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刘美佳数次想要开口，可她的脚却是被付正义踢了几次，虽说她是也是着急上火且心中骇然，但也清楚此时付正义不愿意自己开口说话，于是只好坐在那里继续等待。 等一根烟抽完，将放在包里装银行本票的本子取出来的付正义，动作缓慢的将桌上剩下的那两张银行本票收了进去，见双眼发直的那售楼部负责人想要开口，于是便笑着将里面剩余的那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取了出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说。“没事吧？我这里还有一张呢！这里让我有些不太愉快，所以我现在想去对面的鴻口花园看一看，如果那边的房子不合意的话，我还是有可能会回来买房子的……” 第二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一被显露出来，售楼处负责人就是有再强韧的神经也吃不消了，他双腿打着颤、身体也摇晃着缓缓的瘫坐在了地上，瞅着付正义收拾完东西冲着他招了招手，然后便挽着刘美佳站起身来，带着方大刚和熊建军走出了售楼处。 见付正义离开，赶紧跑回自己岗位的那迎宾女孩倒是微微欠身施礼道。“欢迎您再次光临河滨花园……” 挽着刘美佳的付正义一愣，停下脚步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你是这里的正式员工吗？” 每个周末都会在这里打工的迎宾女孩，被付正义给问懵了。眨巴着双眼，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啊……我、我还是个学生。在这里只是打短工的……” “你未来的工作一定会非常的顺lì，好好干……” 说完笑了笑的付正义便挽着刘美佳下了楼梯。只不过还不等他远离那售楼处，随着迎宾女孩被售楼小姐们围住问清楚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于是整个售楼处便嗡的一下吵嚷、喧闹了起来。 毫无形象可言瘫坐在地上的售楼处负责人，望着桌上那一堆灰烬，又恨又气又懊恼，此时可是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知晓了刚才这位客人用五千万的银行本票点了根烟，口袋里还有一打银行支票、且其中有不低于一张五千万面额银行本票的售楼小姐们，震惊者有之，骇然者有之、懊恼者有之、悔恨者也有之…… 早就已经觉得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刘美佳。等自己浑浑噩噩的被付正义拽过了马路，这才终于清醒了一些，转过脸嘴唇哆嗦着开了口。“付正义！你刚才是骗他们的吧？你是不是会在变戏法？那张五千万的银行本票你没有真的烧掉吧？” “我哪里会变戏法啊，刚才你就坐在我身边啊，那张银行本票确实是被烧掉了呀……” “那可是五千万啊！五千万啊……” 叫嚷起来的刘美佳，瞅着付正义的那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唯恐她被吓坏了的付正义赶紧将她抱在了怀里，盯着她的双眼解释说。“呦？你还真以为那些钱就被烧没了啊？那张银行本票烧掉了不怕的啊，我只需要麻烦点去法院申请下。这笔钱还是属于我的，并不是说银行本票被烧掉了，那五千万就没了……” 说完之后，见刘美佳依然还是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付正义特意装出了一副思索的摸样，然后便笑道。“不是有句话叫做‘有钱烧的’嘛，我今天可不就在你面前演示了一下？” 听到这话的刘美佳彻底明白过来。可却是火冒三丈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干啊！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吓死我了呀！那可是五千万啊！何况‘有钱烧的’又不是让你真的去烧……” 见刘美佳说话时真的是急了，明白她也是为了自己在担心的付正义。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说道。“还不是因为刚才见那售楼小姐狗眼看人低、胆敢慢待你的嘛。我这不都是为了给你出口气才这样干的……” “可就算那售楼小姐不像话，你也不能这样做啊，那可是五千万啊，我心脏病都要给你吓出来了！” 见刘美佳在胸口拍着一副受了惊的模样，斜着脸视线下落的付正义瞅了瞅，便嬉笑着说。“心脏病有没有被吓出来我今天晚上帮你检查下不就知道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像话了，转过脸见方大刚和熊建军站在挺远的应该听不见，于是刘美佳狠狠的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气道。“这话也是在外面能说的！简直就是个流氓……” 哎呀！ 徒然间故意高声叫嚷起来的付正义跳到了一旁，捂着腰摆出了一副痛的要命的苦脸，这可是让刘美佳又气又恼又好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便压低了声音说。“别闹了！这可是在大街上呢，让人看见多不好……” 既然刘美佳已经恢fù了正常，付正义这才凑过去搂住了她的腰，走向鴻口花园售楼处的路上，凑到她耳边调侃说。“要是这边依然狗眼看人低，那我就再烧掉一张银行本票震震他们，你觉的如何？” 明白刚才付正义是为自己在出气，心里很是有些甜蜜的刘美佳却真的是有点怕了，干脆停下来郑重的说。“别！我可是怕了你了，别人有没有被震到我不清楚，我刚才可是真的被你吓死啦！” “别啊，你要是被吓死了晚上我给谁去检查心脏病啊……” 之前的话又被提起，羞红了脸的刘美佳刚想要发火，可从鴻口花园售楼处里却是呼啦一下涌出来了很多人，一个个拼着抢着的冲了过来……(未完待续。) ps：作者君的话：感谢【nuts】【huangxianhao】【宇宙之光前期】【砍得你残废】【机械飞舞】【taodafu2008】【kinje】【田大榜】【虫子9495】等读者们的月票，谢谢你们的支持！ 令，感谢【狼亦007】的打赏！u 正文 第127章 法拉利348 在小姑走之前，付正义可没有告sù她那种混合型添加剂的用量，因此得知小姑已经拿到了转让食品厂的十万块，他便说。“小姑，那这样吧，你必须让他们将购买配方的十万块也预付给你，并且让他们必须就配方签署一份协议，内容是他们必须严格按照配方的要求去调配卤汁，擅自更改配方所带来的一qiē损失，都跟你无关。” 听了这话的付泰章自然是觉得理所当然，可已经拿到了食品厂的那帮人却起了疑心， 于是付正义让郑达维律师帮忙所起草了一份协议，等双方签字生效之后，他才告sù小姑付泰章那种混合型添加剂的调配比例。 “小姑，这种添加剂少量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可一旦他们加大添加剂量可就会出事，您教会他们调配卤汁后可一定要在一个月内回到邗州，以后那食品厂如何就跟您没有任何关系了，只要他们不贪心就不会出事，反之他们一定会自食其果的……” 不清楚那些添加剂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付泰章自己也尝过添加那些东西之后所做出来的卤制品，但付泰章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悄悄的找到了浙省杭市的食品化验所，将付正义配置的那些添加剂送去了检验，结果表明其成为是化合物，但并不含毒。 于是付泰章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开始跟食品厂的那帮子人交涉，将混入了付正义所配置添加剂的卤汁配方传授了食品厂的新负责人，将剩下的那些添加剂也留在了食品厂，这才回了邗州准备重新开始。 到了3月23号，在魔都用五千万银行本票点了根烟的付正义。其自诉结果也出来了，只不过因为他上周末没能前往金陵，因此封闭式培训结束了的刘美佳，可就告sù他说自己会在周末去邗州看他。 那五千万反正是跑不掉的。佳人有约的付正义，可就自然是将前往魔都的行程推迟了。 已经设计出了一份草图的莱纳斯，得知他周末不能如期过来看那设计图在电话里就火了。“哪里有你这样的家伙。急的时候是恨不得马上就可以看到设计图，可我这忙活了一周多将设计图搞出来了。你却说要晚一周才能过来看？” 付正义说了句我佳人有约，于是电话那头的莱纳斯就没了声，让等着迎接其怒火的付正义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他挂了电话仔细一想。莱纳斯是德国人，老外对于私事看的相当重要，而佳人有约这种借口想必在莱纳斯看来那是天大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大煞风景的继续口诛笔伐的来声讨自己了。 晚上的央视新闻里说，从95年的五一开始将会执行双休。得知这消息的付正义觉得这下子自己轻松了。 前世的双休执行了很多年，久远到付正义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执行的。 他从上班的第一天起就习惯于周末白天睡懒觉、晚上钻夜店、进酒吧的。因此这一世有段时间他很是不习惯，好多个周六的早上是被老妈揪着耳朵拽起来的，而且醒过来后需要好久才想明白原因。 这下好了，自己前世养成的那些习惯，将在五一之后就不会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了。 只是即便是国家执行了双休日，对于高三毕业班而言，周日都是没得休息的，又怎么可能会执行什么双休？ 可一想到周日刘美佳便会过来，付正义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激动且期待。搞的付正义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按理说前世他所见识过的女人也不算少了，虽说类似于刘美佳这般的极品女孩并不多，可也没道理这一世会有如此的感觉啊？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年轻所以荷尔蒙分泌格外的旺盛。这才会让人明知道有些事情就那么回事，却依然无法脱俗。 算了，自己本就是俗人一个，【饮食男女】是孔老夫子说的，【食色性也】是孟老夫子说的，两位先贤都这么说过。自己一个俗人不能免俗也是理所当然的。 任其自然吧…… 如是想着的付正义笑了起来，可紧跟着他就察觉到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对。倏然一惊便想要坐起身来，可伴随着一声怒斥，他后脑勺上便狠狠的挨了一下！ 教室里是笑声一片，被班主任蒋烟岚提溜出教室的付正义倒是明白了。原来之前自己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原因，就是因为班主任蒋烟岚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估计是被自己那笑声吓了一跳，于是便在恼怒中用课本给他一下。 上学期就知道付正义这个学生是不会好好学习、去冲刺高考的，可上学期这小子仅仅是偶尔逃课、经常不上晚自习，并不会干扰到班里其他学生。可自己万万没想到这最后一个学期了这小子竟然能让家里给他一请就请了半个多月的假，来学校后变本加厉的溜出校门就是一整天见不到人影，总觉得身为班主任有责任、也有义务让学生们知道好歹的蒋烟岚，这一次是真的发了火。 在付正义看来，这一次可是纯属意外。 他哪里会知道自己趴在桌上会傻笑出声，而且还碰巧被班主任给逮到？ 没辙，认栽。 老老实实的承认错误。 也许是平日里忍得有些辛苦，见付正义如此模样的班主任蒋烟岚真的是哭笑不得。“你呀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呀！道理你都懂，也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可为什么就坚决不肯改正呢？” 都下了课了，还被班主任揪着站在教室外走廊上的付正义，面子也就有些挂不住了，索性心一横便开口道。“蒋老师，我知道您是真心对学生们的，也是真心希望我们能成材，可您觉得什么才是成材？” “成材？成为一个能对自己负责、对自己的父母负责、对未来的家庭负责、对社会负责、对周围朋友、亲人们有用的人，这才算是真正的成材！” 本以为班主任蒋烟岚会说‘成材就是要对社会做出贡献’、‘成材就是要出人头地’、‘成材就是要能有个好工作’等诸如此类解释的付正义，是真没想到班主任蒋烟岚会这样说，挠着头不由得很是困惑。“蒋老师，学校不是总是说成材的标准是要能够为国家做贡献、为人类发展起到推动作用这些吗？” 叹了口气的班主任蒋烟岚摇了摇头，拍了拍付正义的肩膀，又将他被压皱了的衣领整理好这才放缓了语气开口道。“付正义啊，老师不是个老古董，学校的那些口号其实连说的人也不会相信的，每个人都是社会中的一份子，要是每个人的理想都是要为国家做贡献、为人类发展起推动作用，那样一来整个社会早就乱了套了，你比班上绝大部分的学生都要成熟，老师也不想跟你讲那些大道理，总之在老师的心里成材就是刚才所说的那些，‘朋友用心交，父母用命孝’，问心无愧行走于天地之间，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就好……” 有感而发的班主任蒋烟岚走了，可站在教室外走廊里的付正义，却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前世的自己，并没有能够让班主任蒋烟岚说出这么一番话，更不知道自己所敬重的老师会有着如此的看法。 仔细一回味，虽然不能说是字字珠玑，可这一番质朴无华的道理却是直指人心，真彷如是一面镜子般让自己徒然间感觉到了羞愧。 问心无愧，坦坦荡荡，清清白白！ 想必这便是蒋老师对自己的评价，也希望自己能够做到。 前世的自己是随波逐流，为了生活而挣扎、承受着生活的压力和煎熬，那这一世自己一定要尽量做到，对自己负责，对父母负责，对朋友负责，对自己未来的家庭负责，对这个社会负责！ 并不知道这一早上是如何结束的，下午并没有去学校的付正义，躲在家里思索了许多。 翻开被他所记录在笔记薄里的那份清单，在末端将老师所说的这几句话记录下来的付正义，在自省之后才又振作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去宾馆定了房间的付正义便直奔车站，坐最早一班长途车抵达邗州的刘美佳，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之上便悄悄的告sù他说，自己可以在邗州待两天，下周三能去魔都营业部报到就可以了。 一算时间的付正义，可就有些不满了。“只有两天？这么短？” 在他腰间拧了一记的刘美佳羞红了脸。“我能请下假来都不错了，营业部那么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嫌短那你来魔都找我就是了！” 嗯嗯：这一章是错，正版的用户们请隔一小会再看，实在是因为D站太过分了！ 《俗人重生记》中文网。看到的是正版！正版小说的数字、英文、字句都没有错误，可以享受最佳的阅读体验。正版读者的支持，是作者长期创作的唯一动力支撑。(未完待续。) PS：作者君的话：感谢【雨伞下的人】的月票！谢谢你的支持！ 令，正版的读者请九点后再来看，给您带来的不便实在是抱歉！ 正文 第151章样森破 入驻的索菲特酒店，距离美国甲骨文公司的总部，非常很近。 只不过心情郁闷的付正义，对这家公司的本身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因为这家公司在1984年就上市了，虽说其股票也一直在缓慢的盘升，但想要获取超预期的收益还是不太现实的。 漫无目的沿着酒店南侧湖滨岸堤走着的付正义，还在回想着跟雅狐公司华裔青年杨文元的短暂交流。 他发现是在自己拿出银行本票的时候，虽说自己绝无半点羞辱对方的意思，可对方却立刻红了双眼怒意勃发了，导zhì谈判徒然就被中止。 难道这就是‘炫富’所惹来的抵抗？ 雅狐公司两大创始人中的杨文元，是占据了公司主导地位的，他跟纯粹的技术员大卫的不同之处，就是他有着极高的商业天赋，如果此次注资被其所拒绝的话，想要参股雅狐公司就相当困难了。 跟随在付正义身后不远的谢运鹏，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感受到付正义情xù的低落，他的英语水平本就不高，所以连跟顾问马克聊天的兴趣都没有。 而远远跟在后面的满头白发的顾问马克，想的则是更多一些。 他在被永道国际派来的时候，可没有想太多，只不过将这项委派当做了普通的工作，只不过随着跟这个华人青年在电话里的沟通渐多，马克的心里可也有了些想法。 【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是由一家离岸公司所下设的，其不到两周的时间就有三百多万美金到账，显然其母公司的实力和规模都不会很小。 年逾五十的马克已经不想再去过以前那种三餐不定、收入暴涨暴跌的日子了，所以他在得知付正义第一个目标便是一家刚刚成立的网络公司之后，可就敏锐的察觉到这可能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一个能够长期任职的机会，一个可以让他成为这家公司长期雇员的机会！ 所以他才不惜冒着违反永道国际安全条例的风险，找来了原先侦探所的几个下属对雅狐公司、创始人华裔青年杨文元和大卫进行起了资料收集。 可惜，他没想到雅狐公司早就已经跟美洲杉资本达成了注资的协议，这导zhì之前所进行的准备全都是徒劳的。在失望之余马克也就萌生退意、想要引咎辞职回永道国际了。 只不过这个来自于东方的年轻人付正义，却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迁怒，反倒是竭力的邀请自己能留下来，并且立刻就带着人抵达了旧金山。亲自登门去拜访雅狐公司的创始者，甚至还从银行办理了本票作为公司资金实力的显现！ 可惜呀，看来这位年轻的执行董事还是没能成功。 只不过在马克看来，这样的失败也是在所难免的。 怎么会有人拿着银行本票未经预约就登门拜访的？ 更何况在马克看来，这位年轻的执行董事很可能会直接开口说。我要对你的公司注资，我要从你的手里买走你公司的股份…… 既没有相对应的商业计划，也没有完整的合作方案，更没有前期的试探和磋商，难道这个执行董事的脑子里就以为挥舞着上百万美金的银行本票，就能够让一个正处于上升期的公司允许你成为其股东、成为其合作伙伴、进入其公司指手画脚吗？ ‘tooyoung，toosimple！’ 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评价的顾问马克，抬手瞅了瞅时间，见已经临近中午了，他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抬起头准备快走几步提醒这东方小子，快到午餐时间了。 可是他不等他抬头就听到一声‘STOP’的呼吼声，抬起头一看眼瞳不由得一缩，马克发现那东方小子正向着湖边冲去，而其所对准的目标竟是五个身穿朋克服的青年！ 十分钟之前，漫步在湖堤旁的付正义就注意到了这几个站在湖边、身穿朋克服的青年了。 原因倒并非是他们的衣着，也不是他们那稀奇古怪的发型，更不是因为他们脸上的缤纷色彩，而是因为湖面上那几条正向着岸边泅水的狗！ 站在湖边的这些朋克青年们，兴奋的哈哈大笑着。蹦着、跳着，甚至是发出着欢呼，看着湖面上那几条狗向着湖边游来。 旧金山临近正午时的温度虽说提升了不少，可付正义没有觉得这湖水的温度适合让犬只们锻炼身体。因此他不由得很是奇怪，想要搞明白这几个朋克青年们在干什么。 第一条体型最大的狗终于很是艰难的游到了湖边，挣扎着爬上了岸，可让付正义震惊的一幕在眼前上演了。 两个朋克青年将那游上来岸的狗给捉住，大力的前后摇晃片刻，便徒然又将这条狗抛进了湖里！ 狗在半空中所发出来的瘆人惨叫。饱含着恐惧和绝望！ 噗通一声，重新落入了湖水。 站在湖岸边的朋克青年们见此发出着欢呼声，甚至有一个还嫌这样不够，于是弯下腰拾起湖边的一些碎石，投向那被丢进湖水中的狗们，令其越加的惊慌、不断的喝着冰冷的湖水、发出着哀哀的呜咽！ 竟然如此凌虐毫无能力反抗能力的弱小生命，吼了一声‘STOP’的付正义，便直冲了过去，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谢运鹏愣了下，虽说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也立刻便追了上去。 跳下湖堤冲向了湖边，听到付正义呼喊声的朋克青年们转过了脸，见付正义是个黄种人，一个个都大笑了起来，转过脸便继续将手中的碎石砸向在湖水中竭力挣扎着的狗。 已然猜到即将发生什么的顾问马克，皱起了眉头。 旧金山有不少这种穿着朋克服饰的青年，他们性格暴戾、乖张，他们是社会不安定的因素之一，更是社会最底层、不为主流民众们所喜欢、所愿意接纳的特殊群体，而且据说他们有着严密的组织，跟纽约的黑帮还有着无形的联系！ 跟这样的群体发生冲突？ 这个来自于东方的小子，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但既然冲突很快就会爆发，顾问马克也只好掏出手机拨打了911，说明了自己的位置之后，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那湖边。 已然冲到了那湖边的付正义，在距离接近之后这才发现这五个朋克青年都长得人高马大，春寒之下竟是都只穿着件黑色单衣、坦露着满是胸毛的胸膛，腰带上挂满了零零碎碎的小物件，行动之间会发出着叮叮当当的声响，裤子上更是大大小小的窟窿。 指着那些还在湖水中挣扎的狗，付正义怒吼了一声。“这些狗是属于你们吗？” 瞅着付正义的这几个朋克青年，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很是奇怪，其中一个走了几步靠近了过来，开口道。“Chinese？Japanese？” 按捺着胸中的火气，再次指了指一条即将游到岸边的狗付正义开口道。“我在问你们，这些狗是不是属于你们的！” 见付正义竟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最先开口的朋克青年立刻便瞪起了眼来。“黄皮猴子！滚！这不是你可以管的！” 这朋克青年在开口的同时，可就迎着付正义冲了过来，抡起拳头便砸向了付正义的面门。 虽说对方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但打架付正义可不怕！ 身体向右一偏，左脚抬起便踹向了这朋克青年的左膝盖，顺势在他腿弯狠狠一跺的付正义，便立刻让这个朋克青年发出了惨嚎，抱着他的左腿在湖边的草地上开始了翻滚。 两条小狗此时游到了岸边，两个朋克青年赶忙去将狗踢进湖里，而另外两个靠近这边的朋克青年，见付正义敢动手不由得一愣，跟着是勃然大怒的叫嚷着扑了过来。 跟在付正义身后的谢运鹏，虽说听到了付正义之前的呼喊，但因为他被付正义挡着并未看到之前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付正义抬腿一脚，那迎上来的朋克青年便惨叫着抱着腿在地上打滚，于是见两个朋克青年冲了过来，当即也就攥紧拳头冲了上去。 被冲向自己的那朋克青年一拳差点打倒，付正义左肩火辣辣的痛，但他的一记下勾拳却正中那朋克青年的下颌，令那体格雄壮的家伙一个后仰，跟着便被他一脚踹进了湖里。 可是为他分担了压力的谢运鹏运气不太好，被他所挡住的那朋克青年虽说个子稍微矮了些，但出拳速度却是相当惊人，冲上去的谢运鹏根本就无法招架，只好用双臂护住了脑袋弯下了腰，不停的后退想要摆脱。 因为将两条狗踹进湖里而慢了半拍的另外两个朋克青年，立刻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他们见谢运鹏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便一左一右对付正义展开了围攻！ 单凭身体素zhì而言，付正义已经不是其中任何一个的对手，察觉到对方出拳速度极快且脚步灵活的付正义，不由得叫苦了！ 虽说他前世练过格斗，可面对两个绝对接受过拳击训练的强壮青年，他是双拳难敌四手……(未完待续。) PS：作者君的提前交代：明天凌晨开始会进行防【盗】版更新，早上7点前所更新的有可能是无意义的章节，作者君会在早上八点前进行正确章节的覆盖，虽然会给一些这时间看书的读者造成影响，但为了弥补作者君会在早上八点前一次性更新三个章节，让大家能看的紧凑和舒服一些！对于给读者们带来的麻烦，作者君深感歉意！ 正文 第157章 开玩笑吗? 凌晨的6、7点为反dao版时间，请订阅的书友错过这个时间再看！ 全订本书的可以加本书的vip哈，vip官方群：1/6/1/0/6/5/9/5/2。关于本书的讨论都将在这里！ 另外说明一下，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创/世/中/文/网也是正版的，而其他站点全是dao版，也无法看到正版章节，尤其是本书中一些关键情节和英文部分，想要看到正确无误的请到起/点/中/文/网来！ 所以请在其他站点看书的书友来起/点看，或者下载“起/点读书”app看正版吧 从这个月开始，以后时常会发布防dao版章节。发布的时间为凌晨，大约在早上8点前我会上传修改正确的新章节，这对于使用pc端看《俗人重生记》的朋友，完全无影响。 使用手机客户端的朋友，如果打开后发现是防dao版章节，可以在本书目录之中选择刷新列表，或者重新下载新章节，也可以将本书从书架移除重新加入。 不论pc端还是手机客户端，均不会重复收费，也不耽搁大家观看的时间。我会在早上8点前将正确的章节修改过来！而且这样的好处就是当你们看到正确章节的时候，可以连续看到三章、九千多字的正版！ 说实在的，真的是被逼上梁山，反【盗】版是纯属无奈，恳请看dao版的朋友能够谅解，来起/点/中/文/网支持正版正版阅读一千字最多只需要五分钱。如果是vip会员只要三分钱，一章也就九分钱而已。以我目前的码字速度来说，一个月也就是一包烟钱。一个盒饭钱。 您的订阅是作者最大的码字动力，谢谢了！ 凌晨的6、7点为反dao版时间，请订阅的书友错过这个时间再看！ 全订本书的可以加本书的vip哈。vip官方群：1/6/1/0/6/5/9/5/2。关于本书的讨论都将在这里！ 另外说明一下，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创/世/中/文/网也是正版的，而其他站点全是dao版，也无法看到正版章节，尤其是本书中一些关键情节和英文部分，想要看到正确无误的请到起/点/中/文/网来！ 所以请在其他站点看书的书友来起/点看，或者下载“起/点读书”app看正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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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如是想着的付正义，等在想到刘长和被他老婆苏益娴骂的面红耳赤的模样，可就差点要笑出声来了。 刘长和啊！ 这位可是邗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啊！ 对于在邗州市的自己来说，这下子只要自己不主动去招惹是非，那想必有着这么一层关系之后，自己在邗州城官面上可也算是有了人了！ 只不过等他到了家一开门，付正义可就是一愣。 “回来了啊，你小姑可是等了你好长时间了！”站起身走过来将他手里书包接过去的老妈郑裕芬，凑到他面前一闻可就瞪起了眼来，可立刻就了火。`“你个小混蛋！上学还敢喝酒？” 见老妈的巴掌高高的扬起，赶紧伏低身子溜进客厅的付正义见小姑付泰章也站了起来，赶紧躲到她身后解释。“妈，今天有些事比较高兴，我也没喝多少的……” 平日里最烦他爸喝酒的郑裕芬，可是真火了。“你还好意思说！高中都没毕业呢就敢跟你爸一样喝酒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见情况不对。付正义可就赶紧岔开话题。“妈，姑姑是过来是找爸的？他怎么这时候还没回家啊？” 见隔着个付泰章自己也打不着了，郑裕芬虽说心里还有气，可还是赶紧先将大门关上才转过脸来说。“你爸去跟人谈开饭店的事情了。你小姑过来是专门找你的！” “开饭店？爸是准备跟人合伙还是准备单干？” “你爸的老同学从西川回来了，不知怎么的就知道你爸手里有点钱，所以就怂恿着他一起去开个大点的饭店……” 说到这里郑裕芬觉得再说下去不太合适了，便转向坐在椅子上拽着儿子手的付泰章道。“泰章啊，正义回来了你就跟他说吧。刚才你说的那些我可是一点都不懂……” 笑着将付正义拽着坐下，付泰章神情中可就有着一抹忧虑。“正义啊，你跟姑姑说实话，你在配方里到底是加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那边生产出来的卤制品不到三个月就全变质了？” 早就忘了这码事的付正义被问愣了，想了又想这才记起来，于是便笑了起来。“小姑，那边到底生产了多少？坏掉的又损失了多少？” “你真的知道啊！他们可是亏惨了……” 一惊之后，付泰章反倒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捂着嘴笑了起来说。`“你小子可真的是坏透了！那个厂搞不好要完蛋了！他们一下子就投入了六十万增添设备，还赊了不少的账在南方大肆铺货，从月底开始他们在外面铺的货就开始霉变质。而且听说还有些人吃了他们厂里的卤肉食物中毒住了院，所以现在杭市的卫生局正查着呢，还不知道最后会怎处理呢……” 见小姑付泰章说话时神采飞扬，知道对方并不是来怪自己的付正义可就放下了心来，于是等听完付泰章的介绍之后，便笑着说。“小姑，我记得是让你回邗州继续搞厂子的，现在情况如何？” “还成！正准备去租个农家大院呢，设备上个月就已经下了定金，现在就等着将设备拉回来进行调试。顺lì的话下个月就能够生产了，只不过工人还有些不足，另外就是最初可能规模上不去，手里的资金还是少了……” “为什么要租农家大院？你直接买块地皮建厂房多好？这样一来以后要是地皮升值还能赚不少呢！” 一听这话的付泰章可就笑了。“傻孩子！还买地皮建厂房呢？你以为你小姑能有多少的启动资金？租个农家大院已经不错了……” 见付泰章笑得很是开心。付正义可就徒然想到之前自己在市公安局东侧所拿的那块地皮，跟着也就记起来目前邗州市工业用地价格了。 “姑，邗州郊区的工业用地好像很便宜的啊，建厂房的成本顶天了也就是个二三十万！你本身就是搞食品加工的，那如果有成套的设备再有了配方的话，在你的厂子里生产宠物粮的话。可不可行？” “宠物粮？猪饲料还是鸡鸭禽类的饲料？” “给猫狗这些动物们吃的宠物粮，说是饲料倒也问题不大！” 听侄子这么一说，付泰章可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本能的回应道。“要是不但有配方还有成套生产设备的话，生产起来有什么难的？” “那就成了！” 双手一拍的付正义，知道几个月前跟莱纳斯所谈的宠物粮生产基地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小姑！这样吧，您以食品厂的名义去申请地皮准备建厂，但厂子里要预留下生产宠物粮的区域，等我搞定了宠物粮配合和设备之后，厂子里生产出来的宠物粮我来包销！” “你？生产宠物粮？还包销？”哈哈大笑起来的付泰章，觉得非常有趣。“正义啊，你别开玩笑啦，你姑姑可搞不起这么大的摊子，何况人吃的东西跟猫狗吃的东西可不能在一个厂子里生产……” “没说在一个车间里生产啊，要是觉得不合适那不行就隔上条马路，在大马路的两边建厂房！” 见付正义说的认真，付泰章可真的有些诧异了。“正义啊，你没跟姑开玩笑？” “怎么是开玩笑呢！在魔都已经有了一个流浪动物保护协会，我还给旧金山的流浪动物收容所捐了款的，以后要是厂子里生产出能出口的宠物粮，那还可以将产品卖到美国，赚美金呢……” 越说越是兴奋的付正义，脑子也就开始了高的运转。 如果能够买到合适的配方跟设备，通guò宠物粮这个商品自己可就又多了一条资金自由进出的渠道，而且这样的双边贸易价格方面弹性相当之大，无论是资金出去还是资金流转回来，这样的一个宠物食品厂都是个相当好的桥梁！ 迅盘算了下该如何运作想明白了的付正义，等抬起头见付泰章是一脸的惊讶，知道自己刚才可能说的有些多了。“姑，这个食品厂一定要早点动工开始建设，宠物粮的生产线、配方以及相对应的一qiē我都会帮你搞定，你的食品厂只需要按照标准生产就行了，我保证以后这个食品厂能为你赚大钱……” 可不等付正义的话说完，付泰章却徒然跳了起来冲进了里屋，拽着郑裕芬回来便指着付正义说。“嫂子！正义去过美国了？你跟我哥怎么没告sù我啊？” “什么美国啊，我不知道啊……” 很是茫然的说着话，可郑裕芬一瞅付正义那表情，可就立刻明白了过来，扑上来便就住了他的耳朵。“说！赶紧给我说！你什么时候出的国？出去都干嘛了？” 一个没留神说漏了嘴的付正义，暗自叫苦不迭，耳朵被揪的生疼也知道此事不能隐瞒下去了，只好苦着脸开了口。“妈！别揪了！耳朵要被揪掉了啊！我去美国旧金山是做正事的！我在那里开了个投资公司，前后停留了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 见儿子呲牙咧嘴的叫着疼，他有没有说谎郑裕芬倒是还看的出来的，虽说心里是气的要命，但既然是做正事倒是无可厚非，反正儿子做的事情自己也是不明白的，于是在松手之后便严正的告诫道。“以后去哪都必须说一声！怪不得那一个月电话少了好多，原来你跑去美国那花花世界了！” 站在一旁听了个清楚的付泰章，心里面可是掀起了波澜。 春节期间她从大哥那里知道自己这个侄子赚了不少钱，可她真没想到这才隔了几个月的时间，这个侄子竟然已经将公司开到了美国的旧金山！ 揉着被揪红了的耳朵，苦着脸的付正义见付泰章还愣在那里，以为她还是不相信自己之前所说的，便说。“姑，买地皮、建厂房的资金我来解决，宠物粮的生产设备跟配方我也都可以搞定。只不过未来产品的质量可就需要你来严格把关了，要是真的想要将宠物粮出口到美国，质量方面可是不能出任何问题……”(未完待续。) ps：感谢的打赏！谢谢你们每个人的支持！ 正文 第184章 意想不到 凌晨的6、7点为反dao版时间，请订阅的书友错过这个时间再看！ 全订本书的可以加本书的VIP哈，VIP官方群：1/6/1/0/6/5/9/5/2。关于本书的讨论都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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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6、7点为反dao版时间，请订阅的书友错过这个时间再看！ 全订本书的可以加本书的VIP哈，VIP官方群：1/6/1/0/6/5/9/5/2。关于本书的讨论都将在这里！ 另外说明一下，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创/世/中/文/网目前没办法进行同步，所以很可能创/世/中/文/网的读者们是没办法看到被覆盖之后的正版章节了！ 除了这两个以外，其他站点全是dao版，也无法看到正版章节，尤其是本书中一些关键情节和英文部分，想要看到正确无误的请到起/点/中/文/网来！ 请在其他站点看书的书友来起/点看，或者下载“起/点读书”APP看正版吧 从这个月开始，以后时常会发布防dao版章节。发布的时间为凌晨，大约在早上8点前我会上传修改正确的新章节，这对于使用PC端看《俗人重生记》的朋友，完全无影响。 手机客户端的朋友，如果打开后发现是防dao版章节，可以在本书目录之中选择刷新列表，或者重新下载新章节，也可以将本书从书架移除重新加入。 不论PC端还是手机客户端，均不会重复收费，也不耽搁大家观看的时间。我会在早上8点前将正确的章节修改过来！而且这样的好处就是当你们看到正确章节的时候，可以连续看到三章、九千多字的正版！ 说实在的，真的是被逼上梁山，反【盗】版是纯属无奈，恳请看dao版的朋友能够谅解，来起/点/中/文/网支持正版阅读。正版阅读一千字最多只需要五分钱。如果是VIP会员只要三分钱，一章也就九分钱而已。以我目前的码字速度来说，一个月也就是一包烟钱，一个盒饭钱。 您的订阅是作者最大的码字动力，谢谢了！ 凌晨的6、7点为反dao版时间。请订阅的书友错过这个时间再看！ 全订本书的可以加本书的VIP哈，VIP官方群：1/6/1/0/6/5/9/5/2。关于本书的讨论都将在这里！ 另外说明一下，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创/世/中/文/网目前没办法锦亭同步。所以很可能创/世/中/文/网的读者们是没办法看到被覆盖之后的正版章节了！ 除了这两个以外，其他站点全是dao版，也无法看到正版章节，尤其是本书中一些关键情节和英文部分，想要看到正确无误的请到起/点/中/文/网来！ 请在其他站点看书的书友来起/点看。或者下载“起/点读书”APP看正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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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被带一进门，坐在里面的高局长便赶紧迎了上来，一叠声的恭维着将唐校长让进了沙发里，等马秘书才茶送过来离开。高局长这才询问唐校长过来的原因。 对于这位刚刚升任副厅级的高局长，唐校长可是很少能见到，记得老朱说此人惯来会演戏、巴结领导，心里可就是咯噔一下。只说今年有个特招生的名字搞错了，所以自己才不得不过来进行更正。 在唐校长来教委之前，高局长可就已经知晓了外国语学院早上所召开的校务会议内容，见唐校长避而不谈可就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唐校长啊，您这可就不好了呀。有本地企业给学校捐款五百万之巨的事情，竟然还会比您亲自过来更正特招生名字来的重要？” “哦，这事啊，是朱副校长所联系接洽的，教委以前不是说现在欢迎社会力量支持高校发展嘛，这不过就是外国语学院先拔了个头筹，想必有一就会有二，凭借着外国语学院的名声和学术地位，想必以后这种事情会更多的……” 见唐校长还是想要避而不谈，高局长脸上可就有些挂不住了。“老唐啊。你也不用继续隐瞒了，用一个特招指标换取学院的部分建设发展资金这无可厚非、小事一桩而已！可是作为学术气氛浓郁的重点大学而言，你可曾考虑过将图书馆的命名权拿出来作为交换条件，可合适？” 高局长突然变脸的质问，可是让唐校长极为的困惑，正想着违反了那一条规定的时候，高局长却是徒然提高了声音。“唐校长啊，有些问题可不是表面上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个私营企业想要占领高校图书馆这样的前沿阵地，妄图用一些小恩小惠就让企业的名字被高高悬挂在高校里面。这事情往小了说倒是问题不大，可要是往大了说那可就非常严zhòng了！这是********方面的问题，这是牵涉到整体高校名誉的事件，这是打着捐赠旗号进行私营企业广告宣传的不良企图。唐校长你可不能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犯糊涂啊……” 呱里呱啦的一大通上纲上线的批评和质疑，可是让搞学术出神的唐校长懵了。 见自己的论点抛出去起了效果，高局长抿了一口茶润润了润嗓子，这才放缓声音说道。“唐校长啊，作为外国语学院的主管部门，有些事情你们高校领导有所不查也是必然的。但作为教委的领导我可不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对于私营企业对高校进行捐赠我们是应该欢迎和鼓励的，但有些事情可不能完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当然了，对于此事我也考虑了很多，现在我只是简单的说下教委的建yì，第一就是这个命名权必须收回，绝对不能使用私营企业的名称，第二就是如果这家私营企业真的有些支持高校教育的话，我可以很负责的在这里承诺，可以让市委领导亲自出面参加奠基仪式，并且当众为外国语学院的图书馆进行命名和题字，保证让这家私营企业能够入得市委领导的眼，这样的交换条件想必远比他们原本所打的算盘还是合算，也远没有那么扎眼……” 觉得眼前这位高局长简直是疯了的唐校长，等他将这么一大堆话说完，简直是目瞪口呆，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私营企业怎么想要出点名、在高校里给某个图书馆命名都要牵涉到这么严zhòng的问题了？ “好啦，唐校长啊，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教委也知道外国语学院搞到这笔资金不容易，可有些事情对于上面来说可是分分钟就能否决的，唐校长你可千万不要在小事情上给领导们找出麻烦来啊……” 被气懵了的唐校长等稀里糊涂的被高局长送出了教委大门，可是气的鼻子都歪了！ 简直就是胡扯啊！ 这都什么混账事啊！ 一看学院搞来的捐赠金额比较大，就想着用来去巴结讨好市委领导？ 真以为外国语大学是泥捏的不成？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催着司机赶紧往回赶的唐校长，等车开起来冷静下来之后，可就犯了愁。 外国语学院是重点大学，是受地方和教育部双重领导的。 可教育部也只管方向性的问题，实质性的问题可都是归于市教委管理，因此虽说外国语学院的行政级别跟教委是一样的，可‘县官不如现管’的古话说是可是一点都不错，要是招惹了市教委的话，那外国语学院可就等着穿小鞋吧！ 越想越是头大，唐校长等回到学校、冲进会议室找到朱副校长，一问捐资方的来人可就有些懵了。 雨瑶置业不但派来了位副总，还让财务带上了汇票，并且随行的还有着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悄悄瞄了一眼雨瑶置业的几个人，那财务女孩倒是标标准准的办公室文员模样，只是那作为雨瑶置业代表的副总经理张文武，可就是一副标准的流氓相了。 中午就去了雨瑶置业跟张文武汇合的谢运鹏，是带着小廖一起过来的，因为心里有火自然更是表xiàn的肆无忌惮，唐校长进来时他虽然看到了，可还是将双脚搁在了桌上，正仰着脸无聊的吐着烟圈，一副纨绔的模样。 油头粉面的小廖，虽说装模作样的站在张文武的身后看他签署那些文jiàn，但脸上的表情和那总是站不直的身子，却是让唐校长这种搞学术出身的老派人物是怎么看就怎么难受。 一路上过来都没有想好该怎么办的唐校长，心里面是堵得更加厉害了，悄悄的将朱副校长叫出了会议室之后，不等走到走廊尽头可就赶紧问起了具体的情况。“老朱，协议目前已经签署到哪个部分了？” 下午跟张文武等人一见面，看到了那张五百万金额汇票的朱校长，可谓是心中大定，对于捐资方的好感简直是好到了爆棚，所以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唐校长脸上的那笑容很是勉强，更不会想到教委出了幺蛾子，因此便很是激动的汇报道。“快完了啊，捐资方准备的材料相当完备，基本上无需进行改动就可以直接签字……” “糟了……” 失声惊叹出声的唐校长，不等继续说话就被满腹欢喜的朱副校长给出声打断了。“糟了？没糟啊，捐资方连五百万的汇票都开好了，等协议签完字就可以交给学校的财务科入账啦……” “哎呀！你不知道情况啊，我就问你，那现在可还能不能更改下有关命名权的那条款？” 一听这话的朱副校长可就懵了，瞅着唐校长急道。“什么？人家可就只有这么两个条件！下午他们一到可就问了的，这两个条件我们学院答应才能签署协议落实后续手续的，我说老唐啊，你这早上才离开到教委办事，才隔了多久你就要变卦？这不好啊……” “哎呀！这哪里是我要变卦啊，这是教委高局长的要求！他说企业的捐款想要获取图书馆冠名不合适、会影响到我们学院声誉的。他建yì由教委出面找市委的领导出面参加奠基仪式并当场题字冠名，对这家私营企业由市领导给予其他方面的补偿……”(未完待续。) PS：感谢【hkwmc】【龙¤晨星】所投的月票！ 另外感谢【古海州】【波林神尊】【月扉之】的打赏！ 正文 第188章 幺蛾子 凌晨的6、7点为反dao版时间，请订阅的书友错过这个时间再看！ 全订本书的可以加本书的VIP哈，VIP官方群：1/6/1/0/6/5/9/5/2。关于本书的讨论都将在这里！ 另外说明一下，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创/世/中/文/网目前没办法进行同步，所以很可能创/世/中/文/网的读者们是没办法看到被覆盖之后的正版章节了！ 除了这两个以外，其他站点全是dao版，也无法看到正版章节，尤其是本书中一些关键情节和英文部分，想要看到正确无误的请到起/点/中/文/网来！ 请在其他站点看书的书友来起/点看，或者下载“起/点读书”APP看正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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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付正义不肯说，刘明达倒是不恼，反倒是松了口气。“成了！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武哥也是的，要不是因为我正好闲着。要是没亲自进去瞅一眼还真看不出来呢，等会我让人送瓶好酒进去，你们慢慢玩！” 跟着付正义一起过来放水的曹运江，可是被这番对话给搞糊涂了，见刘明达笑嘻嘻的走掉了。困惑道。“正义啊，你们打什么哑谜呢，怎么我听不懂啊？” “听不懂就拉倒，原本今天是该狠狠宰李穆洋一刀的，只不过我这两个朋友过来可就替他省钱了，我估计今天一定是会被免单的……” 笑着出了卫生间的付正义可就准备返回包厢，可他并没有注意到二楼走廊的阴暗里正有人在聚集，其中为首的就是被他昨天狠狠踹了两脚的那大高个，对方阴狠的目光随着他移动，直到他进了三楼的那包厢。这才重新跟身边聚集的那群人嘀嘀咕咕了起来。 因为外国语学员校长唐铭方的原因，谢运鹏在开车来邗州的路上是真心的恼火，可连续五六个小时的颠簸之后，谢运鹏倒是也想通了，于是等付正义回来之后便拽着他坐在角落里追问。“说！你小子拉上我一起捐款，是不是早有预谋？” “唐铭方跟你家里认识我是真不知道！但拉着你一起捐款的原因有二，其一就是在做M506前咱们可就说好了的，赚到的钱必须拿出一部分做慈善，这算是积德！其二就是我考虑到会冒出些主管部门来折腾，捐款中要是有你的份子。想必麻烦会小很多……” 没想到付正义会如此实诚的将话说开了，谢运鹏反倒是有些愕然了，上上下下的瞅着他许久，这才困惑道。“咦？你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个出世之人啊。我家老爷子以前也是经常提要行善积德、因果报应这些的，可你才多大点啊，怎么话说的老气横秋的？” “有吗？只不过是有感而发吧……” 没想到谢运鹏会如此敏感的付正义，见刘明达派来送酒的是来自于远东的女孩叶莲娜，于是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打了个招呼便引领着女孩坐了下来。 将酒瓶拿起来一看。付正义可就非常的满意。 刘明达送来并非是红酒，而是一瓶伏特加，而且还是在国际上都有名的产自俄罗斯的别列尼卡亚伏特加。 已经喝了些酒的谢运鹏，对于能在邗州市这样的地方看到如此标志的远东女孩倍感差异，见其坐下来后跟付正义虽说交流并不顺畅，但也显然是早就熟悉，于是很惊讶的问起了原因。 “这话说起来可就有些长了……” 一语带过之后的付正义就将伏特加开了，可等他接过叶莲娜递过来的冰块时，见冰桶里竟全都些实心的冰块，他可就赶紧摇头。 见付正义捂着酒瓶一脸的无奈，问了下原因的谢运鹏可就越加的惊讶了。“呦？就你这小毛孩也知道怎么喝这酒？” “废话不是，别说伏特加了，只要是夜店里的酒就没我不知道该怎么喝的！” 酒意上涌的付正义说完，就将摆下来的小酒杯逐一倒满，招呼着李穆洋等人过来便掏出了打火机，见在场的只有谢运鹏跟叶莲娜明白他的意思，问清楚只有谢运鹏愿意喝‘燃烧的伏特加’，也就只点燃了三杯，端起一杯便倒进了嘴里。 幽蓝的火焰随着被加热的酒液在舌尖上翻滚着，那强烈的刺激，让付正义有种置身于前世夜店里的恍惚。 上次喝酒时的远东女孩叶莲娜，在喝啤酒时还看不出酒量，可当她端起了那腾起着幽蓝火焰的小酒杯后，可就再也没撒过手。 一杯接一杯。 不到半个小时一瓶伏特加便被饮尽。 还需要开车的小廖是最早就放弃的，躲到了包厢门口坐在矮凳上一脸的余悸。 最为纯粹的伏特加喝法，令曹运江和李穆洋都吃不消了，很快也就败下阵来。 谢运鹏的酒量虽说相当不错，可他并不适合喝这种烈性酒，不等酒瓶见底可就倚在沙发上，瞅着喝嗨了的叶莲娜扭动起腰肢、摆动着胯部，为众人跳起了俄罗斯的民间独舞。 付正义自认酒量也不错，可见叶莲娜越喝那双眸子就越亮、绯红的脸颊令她显得格外动人，于是付正义等一瓶酒喝光就站起了身来，上去挽着叶莲娜跳了一曲。 可面对着女孩那水汪汪的眸子，虽说付正义看出叶莲娜兴奋且意犹未尽，但他还是表示了感谢之后赶紧将她送出了包厢，让外面的领班将其赶紧送走。 见叶莲娜走的时候依依不舍，谢运鹏可就笑着调侃了起来。“正义啊，虽说跟这样的妞不太好交流，可有些事情只需要会动就可以的啦……” 坐下来喝了半杯冰水，被叶莲娜所勾起的火气渐消的付正义笑骂道。“滚！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大学生，出来打工赚点钱而已，何必招惹！” “在燕京的会所里有不少这种远东妞的，只要肯掏钱什么可以做的啦，你可别给她忽悠喽……” “叶莲娜连国语都听不太懂，忽悠个毛线啊！酒后办事伤身你可知晓……” 胡侃着，相互奚落着，彼此嘲讽着，开起了玩笑时间过得越来越快，可去了趟洗手间的曹运江却察觉到时间已经很晚，回来后便拽起喝的一直在傻笑的李穆洋，冲着付正义等人说了声太晚了，便拔腿溜了。 拿出手机一看都快没电了，而且时间也是快到了凌晨一点，这才想起约好的晚上要跟永道国际北美分公司联络的付正义，可也就赶紧站起身招呼着谢运鹏一起走人。 喝的已经坐不稳的谢运鹏，有些不满了。“啥事啊，明天不是周末嘛，既然高兴就多待会呗……” “跟你的收益有关，这时间我只能去你们住的宾馆打电话了！” 一听跟自己的收益有关，谢运鹏可赶紧爬了起来，虽说摇摇晃晃的似乎马上就会摔倒，但还是大着舌头喊小廖先去开车。 见付正义架着谢运鹏走出了包厢，领班女孩赶紧过来问是否需要帮忙？ 不等付正义开口，谢运鹏可就手一挥开了骂。“滚滚滚！老子需要帮什么忙！让开！让开点……” 跟喝多了的人是不好讲道理的，本想喊这里保安帮忙的付正义可就没了辙，只好扶着谢运鹏出了CC舞厅的大门，见小廖已经将那辆奥迪停在了巷子口等，付正义便只好依着谢运鹏的意思谢绝了门口保安的帮助，跌跌撞撞的向巷口走。 “正义啊，哥哥我呢可就全指望着你了，只要是有发财的机会你别忘了提携哥哥我一把，咱们这交情现在可已经算是铁了……” 将满嘴酒气的谢运鹏那张脸推开，正准备说话的付正义，徒然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酒后反应有些迟钝，但他还是赶紧扭过了头去，只见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来了几个人，手中似乎还拎着棍棒之类的武器，正直奔自己这个方向而来……(未完待续。) PS：感谢【好求好知】【大88大】的月票！还差几票这个月的月票就满百了！ 谢谢【魔鬼头】【月扉之】【黑色传承G】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192章 有因才有果 凌晨的6、7点为反dao版时间，请订阅的书友错过这个时间再看！ 全订本书的可以加本书的VIP哈，VIP官方群：1/6/1/0/6/5/9/5/2。关于本书的讨论都将在这里！ 另外说明一下，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创/世/中/文/网目前没办法进行同步，所以很可能创/世/中/文/网的读者们是没办法看到被覆盖之后的正版章节了！ 除了这两个以外，其他站点全是dao版，也无法看到正版章节，尤其是本书中一些关键情节和英文部分，想要看到正确无误的请到起/点/中/文/网来！ 请在其他站点看书的书友来起/点看，或者下载“起/点读书”APP看正版吧 从这个月开始，以后时常会发布防dao版章节。发布的时间为凌晨，大约在早上8点前我会上传修改正确的新章节，这对于使用PC端看《俗人重生记》的朋友，完全无影响。 手机客户端的朋友，如果打开后发现是防dao版章节，可以在本书目录之中选择刷新列表，或者重新下载新章节，也可以将本书从书架移除重新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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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客户端的朋友，如果打开后发现是防dao版章节，可以在本书目录之中选择刷新列表，或者重新下载新章节，也可。(未完待续。) 正文 第195章 特大喜讯 心脏本就不太好的师院附中的校长，当他放下市教委的电话之后，足足愣了有五分钟才回过神来。 魔都的外国学大学竟然给了师院附中一个特招名额？ 虽说是一个被指定了的名额，但这也是属于破天荒的啊！ 师院附中在邗州城一直都被邗州中学所压着，无论是毕业班的平均成绩，还是说历年来高考达到重点、一本线的录取率，师院附中惯来都是会被邗州中学甩几条街的。 为什么？ 因为生源不一样！ 因为每年可以保送的名额也不一样！ 更因为市教委的拨款更是天差地别！ 所以师院附中自然就总是会被邗州中学压着，而且还是被压得心服口服、一点脾气都没有！ 可即便是在江北地区都赫赫有名的邗州中学，似乎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国内重点大学的保送名额，更不会发生临近高考的这个时候，就有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被提前送达的！ 越想越是高兴，越想越是开心，只要想到在高考结束之后，各大高中去市教委述职时唯有自己终于可以支起腰杆说‘师院附中有被保送国内重点大学的名额’的那个时刻，校长的嘴就再也合不拢了。 只不过等校长终于笑完了，才一拍脑袋大为的懊恼！ 因为他终于发现自己竟然忘了问一句，这个被外国语学院所提前录取的学生是谁了！ 抓起电话便准备给市教委普教科打过去，在校长在即将拨完号码的时候，迟疑了。 横竖这个名额已经给了师院附中，无论最后录取的是谁，可还不都是自己学校的学生？ 自己可是师院附中的校长，是这里的一把手，该有的淡定和矜持，也是必须要有的，所以既然外国语学院的招办的胡主任一会就会过来，那自己到时候直接去看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不就知道是谁被提前录取了？ 想到这里的校长。立刻通知高三年级五个班的班主任过来开会，将外国学学院的这一次特招名额给予了师院附中，进行了宣布。 “不是吧？保送生的名单可早就已经截止了，魔都外国学大学可是国内重点院校。不会这么离谱到现在才来通知吧？” 年级最大、惯来比较稳妥的三班的班主任蒋烟岚场就表示了质疑，可见校长召开了年级班主任会议的教导主任章亚楠，一听这话可就有些恼了。“哎哎哎！怎么说话呢！这名额既然给了我们学校，那可就是天大的喜事！别说邯州市了，我刚才还问了下江北的其他重点高中。近几年里可没哪个学校得到过重点大学的特招呢，也就是因为我们师院附中的师资力量雄厚、学生们也都一心向学，所有的这些综合起来之后，这才让这份荣誉落在了我们师院附中，无论这个学生是谁，我建yì学校都需要召开表彰大会，让全校师生都能看看，这个能够被外国语学院所提前录取的学生，到底是能有多么的优秀……” 教导主任章亚楠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各个班的班主任可就都鼓起了掌来。 虽说最终被提前录取的只有一个。但这份荣誉大家可都是有份的，因此也就都支持教导主任章亚楠的提yì，希望能借这样的机会给全体学生一个激励。 坐在上首的师院附中的校长，对于这样的会议是最为喜欢的。 荣誉是全校的，虽说距离高考只剩下整三十天了，但想必为了这个被外国语学院所提前录取的优秀学生进行公开的表彰，那对于其他学生们来说，应该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越琢磨越觉得可行，但作为师院附中的一校之长，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广征意见的。 因此进行了表决之后。校长便站起身来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我个人也觉得可以考虑。只不过距离高考只剩下三十天了，学生们的每一分钟可都相当的宝贵，所以是否需要占用全体师生的时间进行公开表彰。我觉得在座的班主任们，还是回班级里进行下表决，看愿意参加公开表彰且奖励这个优秀生的学生们有多少，我们最终还是要做到少数服从多数的嘛……” “校长！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觉得今天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全体学员整体延迟半个小时放学就是了！我们就趁着外国学学院的招办主任还在邗州的时候举行表彰大会，这样就可以让他也看到我们师院附中的学生。让他能对我们学校的风貌和风气留下个良好且深刻的印象！ 再说了，既然今年他们能够提前录取一个我们师院附中的学生，那要是能通guò这样的一场表彰大会让外国学学院的招办主任动了心、起了兴趣，那也许明年外国语学院在对特招名额进行分配时，搞不好就会记起我们学校，万一明年他们能再给我们学校一个名额，那形成惯例的可能性可就大大增加了……” 教导主任章亚楠的分析，让坐在会议室里的五个班的班主任都动了心。 一班的班主任年轻一些，眼珠一转便笑道。“那既然是要开表彰大会，那横幅就要拉起来，彩旗也都竖起来，这样等外国学学院的招办主任过来的时候，也可以看出我们学校对于这样的殊荣是多么的喜悦……” “可要是想要拉起横幅、竖起彩旗，那等最后一堂课下的时候再去安排，时间上就来不及了吧……” 见有人表示担心，正处于兴奋和激动之中的教导主任章亚楠便将手一挥，很是豪爽的说。“那最后一堂课就提前下！这样的殊荣可太难的了，一定要让全体学生能看到那获得殊荣的优秀学生，进而能形成一定的追、赶、超的心态！” “章主任说的好！目前除了毕业班之外，其他年级都可以先抽调些学生帮忙，横竖也不过就是一堂课的事情而已，耽误不了多少，低年级的可以先安排进入大礼堂就坐，这样毕业班的学生们就能时间更宽裕一些……” 坐在上首的校长，他早就被教导主任章亚楠所描述的这番美妙前景所打动，听着班主任们的热烈讨论，心想如果真的能成的话，那可就不仅仅是今年自己可以扬眉吐气，想必就算自己直到退了休，这个在自己任内所争取而来的外国语学院的特招名额，那可就真有可能成为自己任职期间最高的荣誉了！ “那好，既然大家对于教导主任章亚楠的建yì没有反对的，那现在就赶紧用校内广播进行宣布，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按照年级的顺序提前下课，以便安排所有的学生都进入学校大礼堂，听取被外国语学院所提前录取学生的现场汇报，我们一定要让外国学学院招办的胡主任留下好印象，让他看到我们师院附中学生们的风貌，让他看到我们最优秀学员们的风采……” 校长这么一宣布，直奔校园播音室的教导主任章亚楠可就赶紧坐下来将话筒打开。 虽说初三和高三年级都处于最后冲刺的阶段，可随着校园广播的响起，饱含着激动的教导主任章亚楠的声音，可就在每一间教室里回荡起来 “同学们，同学们！就在刚刚我们师院附中迎来了一个喜讯，我们高三年级有一个特别优秀的学生，即将收到魔都外国语学院提前录取的通知书！ 作为国内屈指可数的外国学学院，魔都外国学学院乃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所建立起来的外国语的顶级学府，作为国内重点大学的魔都外国学学院，历来都很少会进行特招的，可就是这么一所在国内拥有着无比尊崇地位的重点大学，被我们师院附中某位学生的努力而打动，迫不及待的在他参加高考之前就将其录取！ 这是多么大的荣誉、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在此我要先向这位同学表示祝贺，同时我也代表学校宣布，上午的最后一堂课会提前下课，全校师生们一起到大礼堂去迎接这一振奋人心的时刻……” 校内广播不等结束，高三年级的五个班可就都炸了锅。 魔都外国学大学啊！ 那可是国内重点院校之一，录取分数线必须达到重点才能投档报考的啊！ 而且，历年来师院附中的毕业班能考进这等学府的学生，哪一年不是屈指可数的？ 最最为毕业班学生们所羡慕嫉妒恨的，就是这样的重点大学竟然准备提前录取，这可就意味着无需参加高考，现在便拥有了外国语学院学生的身份了啊！ 回到班级里压阵的五个班的班主任，对于学生们的情xù是理解但并不支持的。 该继续的课程还是要继续，只不过在这个被提前录取的学生名字被公开之前，想必师院附中绝大多数师生们的心里，可都已经泛起了涟漪。 十点半，被市教委普教科科长送抵师院附中的外国学学院的招办胡主任，所看到的便是校门口所拉起来的那横幅、道路两侧的彩旗飘飘……(未完待续。) PS：感谢【未来的猪】【龙¤晨星】的月票！距离一百票似乎不遥远了~ 另外，感谢【田大榜】【我是不会吸血的蚊子】【月扉之】读者的打赏！ 正文 第196章 噩耗 凌晨的6、7点为反dao版时间，请订阅的书友错过这个时间再看！ 全订本书的可以加本书的VIP哈，VIP官方群：1/6/1/0/6/5/9/5/2。关于本书的讨论都将在这里！ 另外说明一下，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创/世/中/文/网目前没办法进行同步，所以很可能创/世/中/文/网的读者们是没办法看到被覆盖之后的正版章节了！ 除了这两个以外，其他站点全是dao版，也无法看到正版章节，尤其是本书中一些关键情节和英文部分，想要看到正确无误的请到起/点/中/文/网来！ 请在其他站点看书的书友来起/点看，或者下载“起/点读书”APP看正版吧 从这个月开始，以后时常会发布防dao版章节。发布的时间为凌晨，大约在早上8点前我会上传修改正确的新章节，这对于使用PC端看《俗人重生记》的朋友，完全无影响。 手机客户端的朋友，如果打开后发现是防dao版章节，可以在本书目录之中选择刷新列表，或者重新下载新章节，也可以将本书从书架移除重新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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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客户端的朋友，如果打开后发现是防dao版章节，可以在本书目录之中选择刷新列表，或者重新下载新章节，也可。(未完待续。) 正文 第199章 大忽悠 “你不知道啊，西川那边有一家叫‘海底捞’的火锅店，生意特别好……” 一说到饮食方面的事情，付泰文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眉飞色舞的介绍起了情况。 付泰文的老同学石大川，在西川海底捞做过店长，觉得这种服务特别周到且热情的火锅店，要是在邗州开一家应该也非常的不错。 喝了二两酒的付泰文，越说越是兴奋，还去拿来了他的笔记本，将他所记录下来的那些特点逐一的想要解释给儿子听。 坐在餐桌旁的付正义，可没有他老爸所认为的那么激动。 海底捞啊，确实服务相当只好。 虽说他不记得其准确成立的时间，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家特具特色的火锅店的了解。 因此不等付泰文详细介绍完，付正义就直入主题。“爸，既然你跟石叔叔是老同学，那这个火锅店你们俩是准备怎么出资，谁是大股东？利润如何分配、管理谁来负责、采购由谁控zhì……” 这一系列的问题，让还想要再多介绍点情况的付泰文愣住了，奇怪道。“儿子啊，你就不问问这样的火锅店能不能赚钱？” “邗州城的火锅店经营的好的不算多，按照你刚才告sù我的这些我就觉得是可以开的，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先商量好才行……” 虽说不明白儿子为何这么容易就接受自己开店的想法，但付泰文心里可是高兴的很。“儿子啊，这个店你石叔叔跟他带回来的那两个人负责店面的管理、经营和菜品的采买，咱们家呢要出资金，你大舅家也想要凑点钱进来，所以我就想着让你大舅妈负责财务……” 一听这话的付正义可就越加奇怪。“大舅妈？她不是上着班吗？她两头能兼顾？” 坐在一旁的郑裕芬赶紧解释。“哎，去年你大舅妈挪用公款的事情被她老板知道了，上个月你大舅妈就失业了……” 大舅已经退休了，就靠他的退休金是肯定不够用的，因此付正义也就没多想。接着问道。“爸，还没说资金如何出，各家占多少的比例呢！” “你石叔叔那边出二十万现金，加上技术入股一起只算三成。你大舅家出十万占半成，咱们家出一百三十万占剩下的……” 见老爸说的时候有些得意，算出资跟占股比例的付正义，可就有些懵了。“怎么个意思？石叔叔那边才出了二十万加技术，就可以占到三成？那他们所出的技术可不就相当于是四十万？” “对。他们那点子可是真的好，尤其是管理上面的那些套路你爸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啊，想的简直是太贴心、太仔细了……” 觉得老爸又给人忽悠了的付正义，摇了摇头叹道。“爸，这生意呢是可以做，可要是按照这样来做的话太吃亏了，要是真想干的话，不如去趟西川找海底捞谈加盟吧，要是加盟不行宁愿去高薪挖他们的店长、领班和员工回来，怎么都比让人这样忽悠要强……” “说什么呢！怎么就是你爸给人忽悠了？你懂不懂餐饮？你懂不懂一个锅底对一个火锅店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石叔叔所提出的经营方式有多好……” 桌子一拍的付泰文发了火。一看势头不对的付正义赶紧站了起来苦笑道。“爸，要是商量呢我就说出的意见。要是说这事情家里已经定了，那可就不用跟我解释了，反正钱在你们手上，亏了赚了我也都无所谓的，只不过你们手里的那笔资金，可千万留出点来，小姑开厂子的钱可都指望着呢……” 儿子这一提自己的小妹付泰章，付泰文的火气可就立刻消了不少，指了指凳子让付正义坐下来。疑惑道。“你小姑那边还需要多少钱？前天她过来时也没说具体的数字，只是说等你闲下来去帮她参谋下！” “小姑那厂子规模我建yì她搞大点，因为还有宠物粮这一块的生产，我估计最少要给小姑留出三百万。不然宠物食品那边的资金可就紧张了……” 一直坐在旁边听的郑裕芬，听到这里便奇怪道。“儿子，你存折里不还有四百多万吗？” “手机店那边就快需要资金了，而且我估计下个月买下来的那块地也就该动工打地基了，我存折里的钱全拿出来估计还不够，所以小姑那边可就只能指望着放在家里的这笔钱了！” 既然牵涉到付泰章。郑裕芬可就不太好多说些什么了，只不过火锅店这事情她也是参与了，虽说觉得付泰文那同学条件有些苛刻，但这个生意是真有兴趣参与的，因此便说道。“儿子啊，要按你说的来搞，你石叔叔不就白忙活了？人家可是忙前忙后的，要不是考虑到他们手里的资金有些少，人家还不一定愿意让我们参与进去呢……” 到了这个时候，明白付正义哪里还会不明白这是已经被石大川给说的动了心，二老觉得手里资金足够也就有些无所谓吃点亏，可海底捞这种很独特的火锅店，可绝非是依靠资金就能撑起来的，其自身的企业文化、经营管理模式、员工培训等诸多方面，都是有着一些外人所无法看透的诀窍，绝非是依靠一个店长、两个领班就能复制过来的，于是他便追问道。“爸，石叔叔在西川海底捞当店长有多长时间，他带回来的那两个领班又在海底捞干了多久？” “这个我问了，你石叔叔在那边干了一年多呢，他带回来的两个领班也干了有大半年的，所以对于海底捞的管理和经营，可谓是已经摸透了，只要店能开下来，保证会比西川那火锅店还要好！” “完了！要是你们都相信了这一点的话，那我只能说这个火锅店绝对别开，开下来的结果一定是完蛋，只在海底捞干了几个月、半把年就敢说将一qiē都学到手、还能比人家搞的还要好的话，那一定是在吹牛皮！你们投多少进去都是要打水漂，这件事我是觉得别干的好！” 见付正义说的是如此肯定，郑裕芬可就有些纳闷了。“儿子啊，你就这么不看好你石叔叔？他真的是在西川那火锅店里干过的。而且还是担任的店长呢，从原材料采购到店面的管理，他可都是在行的……” 虽说不清楚海底捞的企业奥秘，但这种犹如是奇迹一般发展并扩大起来的餐饮公司。付正义知道其企业经营模式外人很难复制，并且在他记忆之中尤为清楚的，就是海底捞的店长很少会离职，如果这位‘石叔叔’说自己干过店长，那要么就是他被赶出来的。要么就是他在给自己脸上贴金！ “爸，要是真的想搞餐饮的话，海底捞这样的企业你们就必须过去加盟，要么就是去谈注资、合作，总之您在没现场看过那家店的真实情况前，千万可别跟石叔叔继续谈合作，不然最后一定会搞出个四不像来，生意也绝对不会有预期中的那么好……” 儿子说的如此肯定，犹如是一盆冷水浇在头上的付泰文垂下头沉默了，坐在一旁的郑裕芬因为知道这事情自家男人兴趣非常大。听儿子说的也在理，想了想便说。“正义啊，你石叔叔那边并非是只有咱们家一个选择，他跟美食街上的疾信通老板也认识的，就是考虑到跟你爸是同学，这才放低了些条件让咱们家先考虑的……” 一听还跟‘疾信通手机’有关，付正义可就徒然一个警觉，那天晚上六个人之中他记得其中就有疾信通老板的儿子，虽说年后疾信通一直都没有再折腾了，可在付正义的心里对于疾信通的老板米达超还是有着点戒备的。当即就奇怪道。“妈，爸跟他这同学有多少年没来往了？” “哎呦，这可是有年头了，要不是在菜场你石叔叔先认出了你爸。搞不好这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听着老妈的介绍，付正义越琢磨越觉得有些蹊跷，自己家住在城北，这个石大川在西川待了二十年刚回来，家住在城南却跑到城北的菜场来买菜，这事情怎么想就怎么觉得怪！ 合伙开火锅店。从选址到装修，再到能够正式营业，最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何况以海底捞的经营方式而言，一个合格的服务员想要上岗，没一段时间的培训想必是绝对不行的！ 因为付正义也就追问了一句。“爸，那如果我们跟石叔叔合伙开这个火锅店，他有没有告sù你大概需要多久能营业？” “店址都选好了，员工到劳务市场上招些回来培训个一两天，可不就能上岗了？” “什么？您那同学是这样告sù你的？” 听付正义那口气似乎是格外的诧异，这才抬起头来的石大川满面疑惑道。“是啊，也就是因为需要给顾客提供最好的服务，所以才需要额外培训个一两天的，你看邯州的那些火锅店，招来的服务员那一家不是直接上岗的……”(未完待续。) PS：感谢【泰山宏图】【wangliang81】【瘦瘦】【66014261】所投的月票！终于达到一百票了！谢谢每一个给本书投月票的读者，万分感谢！ 另外，感谢【月扉之】【嗯好的囧】【天生小兵】【单身男青年】的打赏！ 最后，因为今天有读者谈到因为是怕作者烂尾、太监而去看的盗\版，因为作者君的防盗而终于开始花钱看书，说白了这是双方面的关系，因为盗\版盛行所以很多作者无法通guò写作而生存，于是就会出现烂尾、太监！但如果没有盗\版的话，作者君相信八成以上烂尾或是太监了的作者，都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相辅相成，许多作者不是大神，作品也不具备什么IP价值，只能是通guò网站的订阅赚取到继续写作下去的收入，盗版越多收入越低，最终不得不遗憾的离开 无奈，但却是现实！ 希望每一个看书的读者都能看正版，为你自己，也是为了作者能继续生存下去！ 真的，仅仅是生存，不是说能活得有多么自在跟逍遥！ 作者君一天码字，手指敲击键盘要达到五万次以上，时间要十二个小时以上，所以请诸位能多多体谅！ 正文 第200章 执拗 凌晨的6、7点为反dao版时间，请订阅的书友错过这个时间再看！ 全订本书的可以加本书的VIP哈，VIP官方群：1/6/1/0/6/5/9/5/2。关于本书的讨论都将在这里！ 另外说明一下，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创/世/中/文/网目前没办法进行同步，所以很可能创/世/中/文/网的读者们是没办法看到被覆盖之后的正版章节了！ 除了这两个以外，其他站点全是dao版，也无法看到正版章节，尤其是本书中一些关键情节和英文部分，想要看到正确无误的请到起/点/中/文/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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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次的变化。想必是有可能让曹运江的高考成绩被提升的，那么他很可能就会因此而获取到比前世更高的成绩，可能就无需在邗州电大读两年的专科就进入社会。 希望曹运江能抓住这样的机会，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守在考点外了，负责开车的方大刚见付正义似乎又陷入了思索。便悄悄的下了车点了根烟，瞅着考点的大铁门，心想要是今天再看不到师院附中的那个教导主任章亚楠，那坐在车里的付正义会不会就此放弃呢？ 并不清楚下了车去抽烟的方大刚在想这个，坐在停在树荫下车里的付正义，等发现兜里的烟盒已经空了，徒然想到了一个事情。 今天是7月9号，是高考的最后一天，而在前世陪伴他的巨贵摇摇，应该距离被生出来不到一周了！ 挪到驾驶位置的付正义。喊方大刚上了车之后，油门一踩就沿着古运河向东直行，在即将抵达跃进桥的时候，这才停在了路边的牛肉汤店门口。 下车买了些店家用来熬汤的带肉牛膝骨，付正义这才开上车直奔盐阜东路。 五分钟后，见付正义将车停在了个园门口却拎着那装牛膝骨的塑料袋去了运河边，本就纳闷为何会来此的方大刚跟上来，见他沿着运河旁的小道低着头似乎在寻找什么，就开口问道。“找什么呢？丢了东西？” “帮我找一条狗，有些脏但个头不算小……” 知道付正义惯来喜欢狗的方大刚问。“土狗？还是什么类型的？” “贵宾。好像是黑色的，但也可能是因为脏的厉害所以颜色不太好确定……” 知道了原因方大刚见运河边的小路南侧野草丛生，便跑回车里取来根木棍，拍打着路边的野草丛。想要让被找的狗自动跳出来。 听到拍打声转过脸来的付正义，赶紧制止。“轻点，那条狗应该是快要生了，小心被吓的蹿出来咬你一口！” “没事，我都是轻轻拨动的，这里应该是有不少的排水管。如果那条狗真的藏在这里的话，应该就会在排水管里做窝的……” 并不清楚那条母狗是不是在这个时间就已经出现在这里，沿着运河边的小路找了一个来回都没找到的付正义，便绕过了北城河桥到对面继续寻找。 前行寻找了不久，徒然听到一声惊呼声的付正义一抬头，就看到在前面的河堤斜坡上有个短发女孩，她一手拽着根桑树杈而另一只手正努力的向草丛里探去，身体摇晃着随时都可能会跌落下来。 赶紧跑了几步过去，扬起脸来的付正义见那拽着桑树杈的女孩双脚已经悬空，虽说她将探出去的手也收回来抓住了那根树杈，可随着那树杈发出的咔嚓声徒然断折，这女孩可就尖叫着从那斜坡上掉落了下来！ 女孩所站的位置距离地面有三米多，向上跳起的付正义跟方大刚一起将女孩给扶住，这才让女孩安全的回到了地面。 之前被女孩手里的塑料袋破了，洒落在那斜坡之上，见是些剩饭和骨头的付正义可就瞅向了那草丛，很快就发现在那斜坡上有个隐藏在草丛中的排水管出口。 掉落下来的女孩蹲下揉着她的脚踝发出着嘶嘶的痛呼声，见方大刚手里拎着木棍虽说有些害怕，可仰着脸的付正义倒像是个学生，于是便冲着付正义苦笑道。“谢谢啊，要不是你们正好扶了一把，我可是要摔惨了……” “排水管里有什么？” 女孩一惊，愣了下才仰起脸去瞅了瞅那排水管说。“没东西啊，我就是想上去摘几朵花的，没想到那树杈这么不结实……” 女孩解释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猜到在那排水管中应该就躲着那条狗的付正义，小心的爬上了那斜坡，抓住那野桑树的树枝慢慢挪到了那排水管旁。 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遗憾于没带手电筒过来的付正义，便让方大刚将之前买的装有牛膝骨的塑料袋扔上来，揪了几片桑树叶先垫在了下面，这才将塑料袋里的牛膝骨都倒在了上面。 见付正义已经发现了那排水管里的秘密，站在下面的女孩扶着河边护栏可就焦急的大嚷了起来。“你在干什么！别乱给往那里面塞东西啊！” “我塞进去的东西是带肉的牛膝骨，可比你准备的这些剩菜剩饭要好吧？” 瞪着眼的女孩一脸的愕然，张着嘴指着付正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站在斜坡上的付正义俯视着下面的女孩，觉得其有些眼熟，想了又想这才回忆起来，于是便问道。“哎，你正月初二的时候是不是在CC舞厅？” 双眉当即便横竖起来的女孩，火了。“说什么呢！谁去过舞厅！人看起来不算大，怎么就跟小流氓一样说话啊……” 虽说在夜场里看人跟白天所看到的存zài极大差异，可幸好这个年代就算是进入夜场的女孩，也绝对不会有多么厉害的化妆术，因此俯视着那女孩的付正义就越瞅越觉的自己没看错。“我没跟你开玩笑啊，正月初二那天的晚上，你是不是在CC舞厅的二楼喝多了，当时你是长发、臂弯里搭着外套坐错了位置，喝了我的一瓶饮料，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随着付正义的讲述，虽说女孩是真不太记得那天喝醉之后的事了，可见时间跟地点倒是完全对的上，所以瞅着还站在那斜坡上的付正义，她可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呃……那天我确实不记得了，但时间跟地点好像是没错的……” 从斜坡上跳了下来，付正义伸出手道。“我叫付正义，师院附中高三三班的！” 犹豫了下才伸出手来的女孩，轻握了下便赶紧抽走。“我叫马睿芮，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是真不记得了……” “没事，不就是一瓶饮料嘛……” 见付正义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的，马睿芮就指着那排水管奇怪。“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那里面躲着条狗的？” “之前我在河对岸见过，刚才没找到所以就来这边看下的，你那塑料袋里又是剩饭又是吃剩下的骨头，我自然就知道那条狗是躲到这边来了……” 见付正义下来前就将那装那牛膝骨的塑料袋塞在口袋，马睿芮有些有些不解的问。“你很爱干净吗？连塑料袋都带回来？” “塑料袋要是被吃下去会有大麻烦的，何况那条狗肚子里还有小狗，所以就必须格外注意些！” “呀！这个我可真不知道……” 自认为很爱狗的马睿芮感觉有些窘，脸也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只不过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见此时才刚刚过了早上，心想眼前这个小子不会是在骗人吧？ 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最后一门的考试应该还没结束啊…… 感谢【飞入闲窗】【花和尚鲁智僧】【无极限yyy】【宁伊】所投的月票！ 另外：感谢【天生小兵】【单身男青年】【我是不会吸血的蚊子】【小二8585】【月扉之】等读者的打赏！ 谢谢诸位的支持！(未完待续。) 正文 第204章 蝴蝶效应 下 凌晨的6、7点为反dao版时间，请订阅的书友错过这个时间再看！ 全订本书的可以加本书的VIP哈，VIP官方群：1/6/1/0/6/5/9/5/2。关于本书的讨论都将在这里！ 另外说明一下，本书起/点/中/文/网首发，创/世/中/文/网目前没办法进行同步，所以很可能创/世/中/文/网的读者们是没办法看到被覆盖之后的正版章节了！ 除了这两个以外，其他站点全是dao版，也无法看到正版章节，尤其是本书中一些关键情节和英文部分，想要看到正确无误的请到起/点/中/文/网来！ 请在其他站点看书的书友来起/点看，或者下载“起/点读书”APP看正版吧 从这个月开始，以后时常会发布防dao版章节。发布的时间为凌晨，大约在早上8点前我会上传修改正确的新章节，这对于使用PC端看《俗人重生记》的朋友，完全无影响。 手机客户端的朋友，如果打开后发现是防dao版章节，可以在本书目录之中选择刷新列表，或者重新下载新章节，也可以将本书从书架移除重新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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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自己所计算出来的那个数字，失笑起来的付正义将写满了数字的这张纸点燃，任其在烟灰缸里化为了灰烬，这才站起身来舒了口气。心想虽说被注入【FL基金会】的资金无法在十年内被大量动用，可想必到时候找一家美国的银行进行抵押贷款，让【FL北美洲风险投资公司】获取到更多的发展资金！ 未来的发展需要一步步来，高额的利润需要继续去寻找出路，通guò隐蔽的相互持股、甚至是复杂的关联交易、收购、并购等方式，自己终将可以获取到许多公司的股权，让自己除了资金庞大所得到的保护之外，逐渐拥有更强大的保护能力，并且绝对不能因为过早暴漏自己的真实资产，招致心怀恶意者的窥觑！ 对未来有了新的设想和规划。在离开金陵返回邗州的路上，付正义还在完善着他的计划，他觉得在现在这个时候，多一点小心也就多了一分的安全，再小心都不为过的。 金陵通往邗州的国道，还处于修缮之中，原本只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付正义却开了近五个小时才抵达了邯州市的西郊。 他离开金陵时天就阴着，可不像是会真正下来的样子，但等他进入邗州城的时候。拌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声，刹那间，狂风大作。紧接着豆粒大的雨点就从天空中打落下来，前窗啪啪直响，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彻底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如此之大的暴雨。让好不容易才将车开到家附近的付正义，心却徒然拎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那条躲在排水管里的狗，正犹豫着要不要立刻开车过去看一眼，方大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付正义！这雨是越下越大了，还躲在排水管的那条狗怎么办？” “有危险吗？” “目前还没有，但要是这雨持续时间长的话，那条狗躲在排水管里一定不行的，它所藏身的那条排水管，可是承担着整个河岸北侧排水之用的……” 听完了方大刚的情况介绍，本已经快开到家的付正义立刻就调转了方向，直奔盐阜东路。 将那辆大切诺基停在了路边充当观察点的方大刚，没想到付正义会冒着大雨赶过来，见他上了车便赶紧将望远镜递了过来，指着运河对岸说。“那条狗所藏身的排水管已经开始了泄水，五分钟之前我还站到河边观察的，那时候那条狗在排水管出口徘徊着，可之后的惊雷让它不敢再动弹，只能是蜷缩着身子躲在那排水管里，所以我让熊建军去找些工具回来，要是有危险的话可以随时救援！” “干的好！” 拍了拍方大刚的肩膀予以鼓励的付正义，穿上车里的雨衣拿着那望远镜就下了车，过了马路站到了运河边仔细一看，那条狗所躲的排水管里目前水位并不高，只不过狗被吓得不轻，一动不动的任由排水管里的水浸湿了它的四肢。 心想如果真出现了危险，那可就必须确保其存活，到时候也说不得也就只能是施以援手了。 随着雨势趋缓付正义注意到那排水管里的水位正在逐渐升高，水流的加速让躲在排水管里的狗越来越难以站稳了。 攥紧了拳头的付正义处于犹豫之中。 救，还是不救？ 如果现在施救，那么想要找出前世虐狗者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可不救，万一狗被水冲进了运河，想要在这种大雨倾盆的天气之下，将其从运河里打捞上来，难度可相当不小。 盯着那排水管出口的付正义，见那条狗已经有些站不稳了，正准备打电话给方大刚的时候，却看到一根绳子从斜坡上垂落下来，跟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短发女孩便出现在了那斜坡之上，向下张望。 调整了下望远镜的焦距，很快付正义便看清那女孩是马睿芮！ 拽着绳子来到那排水管前的女孩，从她身上背着的挎包里取出了条大浴巾，半个身子都探进了那排水管里，好半天才将那吓得sè瑟发抖、浑身湿透的狗给裹好，这才从那排水管里出来，仰起脸冲着斜坡的上面叫嚷了起来。“好了！赶紧将我拉上去啊……” “抓好了啊……” 斜坡上有人应了一声，将那裹着大浴巾的狗抱在怀里的马睿芮，随着那绳索的升高也慢慢爬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松了口气的付正义转身回了车里，在将身上的雨水擦干后，点了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盛夏时节的暴雨，来得快、走的也快。 不到十分钟，一缕阳光就从乌云中射向了大地，浑身湿透的熊建军也拎着一大堆的工具跑了回来，钻进车里便冲着方大刚抱怨起来。“大刚！刚下雨我就说该过去救的，两大老爷们还不如人一家三口呢……” 扭过脸来的付正义问。“一家三口？你看到了什么？” “就是那短发的女孩呀，她人可真好……之前她来看了一次的，跟着就带着她爸妈一起过来救狗了，老夫妻俩站在上面拽绳子，女孩下来抱着狗上去，我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抱着狗回到家了……” 知道这条狗对付正义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方大刚有些急了。“黑熊！他们家住哪你看到了没？” “看到了呀，就在北面那小区，七栋二单元的四楼！” 让方大刚开上车绕进那小区的付正义，找了个不容易被那户人所注意到的角落，将车停下来之后他便用望远镜去观察情况。 封闭起来的后阳台上，有着水蒸气在升腾，透过阳台上的护栏间的缝隙，付正义依稀看到马睿芮跟一个中年人正在给那条狗洗澡。 虽说付正义觉得那条狗是一定不会有安全的问题了，可要是这条狗真的被马睿芮所收养的话，那他想要找出前世虐狗者的计划，可就要彻底泡汤了。 而且，前世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的摇摇，也需要想办法从马睿芮的手上所讨要来，一系列的麻烦事反倒是比以前还要多。 因此想了想的付正义，便转过脸问道。“大刚，你有没有让人关注下这个马睿芮在那里上班，她是个什么情况？” “有啊，马睿芮在市财政局实习了有近一年了，现在正处于是否能转正的关键阶段，所以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到了晚上九点才回家，但她每天都会送些食物给那条狗吃的……” 越听越是觉得有些古怪，付正义不由得诧异道。“咦？你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未完待续。) PS：感谢：【机械飞舞】【幽谷之林】【magic518】【hkwmc】【燕尾服】【HoHIN】【大88大】【CS17】所投的月票！ 感谢【月扉之】【我是不会吸血的蚊子】【天生小兵】的打赏！ 感谢所有在支持这本书的读者们，谢谢你们！！！！！！！！！！！